《全能大宝鉴》 第1章 重生 2004年，7月12日。 晋省，潞州府，市二院，缴费窗口。 16岁的杨磊摘下背上破旧的双肩书包，拉开拉链，掏出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 又一沓。 还有一沓。 一连掏出整整十沓刚从银行取出来还带着封条的百元大钞。 红彤彤的一大摞，就那么堆在缴费窗口。 他的身后，有他两个姑父三个姑姑六个姨两个姨夫大伯三叔等亲戚。 刚才还在为应该交多少钱而争论不休的众人全部呆若木鸡。 半响，杨磊三叔才反应过来，一把把杨磊拉到一旁：“石头，你这钱哪儿来的？” 杨磊拍了拍书包：“赚的。” “没干什么坏事儿了吧？” 杨磊微笑，“三爹，我这么点大，就算想干点啥，也没那个能耐，这钱，来的堂堂正正干干净净。” “这么多……” “以后会更多，”杨磊打断三叔的话，“三爹，先不说这个，先交钱，楼上还等着做手术呢。” 说完，返回窗口，把钱全部推进去：“杨建刚，十万。” “哦，哦，好的，杨建刚是吧，”窗口收钱的医生这才反应过来，“全缴？” “全缴。” “稍等。” 两分钟后，杨磊拿到那张轻飘飘的缴费单，直奔主任办公室。 在门口，他拦住他三叔以及其他亲戚们，“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人太多里面挤不下，医生会烦的。” 目光在一众亲戚脸上扫过，敲门，进去，顺手把门反锁上，“周主任，我是杨建刚的儿子，这是缴费单，我想了解一下我爸的情况。” 周主任眉头微皱：“你家大人呢。” 杨磊直接在周主任对面坐下，把缴费单放在桌面上推过去，“我妈急倒了，在六楼住着，我爸这边，我能做主。” 周主任看到催款单上的数字，惊讶的摘掉眼镜擦了擦，又重新看了一遍，“这，这是……” “我赚的，在古玩市场上，就周贤路那边那个，主任，这钱来的堂堂正正干干净净。” 周主任深吸一口气，“行，那我给你介绍一下你爸这个情况，很复杂，本来是很普通的骨折，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小手术，但你爸遇到了脂肪栓塞，就是脂肪进入血管，甚至差一点就进入肺腔，这非常危险且突发性很高，无法预防，如果无法及时发现，短时间内就会致人死亡，好在你爸是在入院之后发生的，又碰上咱们杨医生查房比较勤快，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问题…… “手术有难度，预计需要至少四个小时，如果有意外，可能需要延长，而且这个费用也会非常高，十万块只是基本费用，药物、器材等……” 杨磊直接打断周主任的话，“主任，都用最好的，用进口的，不管是药还是医疗器械。” “行，可以安排，不过还有一种治脂肪栓塞的药必须到外面去买，医院没有，就是那个三四百一瓶的白蛋白，你把这情况，一天需要至少两到三瓶，也需要提前备下……” 杨磊打开书包，又拿出一沓钱，放桌子上推过去：“主任，我们在市里人生地不熟，这个药麻烦你给找找，这是药费，不够再补。” 周主任一下子不说话了。 盯着杨磊看了好几秒钟，“你多大了？” “十六岁。” “读高中？” “对，暑假开学后读高二。” “在哪儿读书？” “屯城一中。” 周主任笑了笑，把钱推回来，“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的能力和心性，未来必然不可限量，跟这么点钱比起来，我更愿意交你这个小朋友，你说，你懂古玩？” “略懂。” “哈哈哈，那你帮我瞅瞅这块玉，有人说是一块老玉，我总觉得不像老的，”周主任说着从脖子上摘下一枚玉佩。 杨磊丝毫不怯场。 接过来，右手一摸。 直接看到了鉴定结果。 名称：清乾隆和田羊脂玉雕蛤蜊观音牌。 尺寸：4.6x2.8x0.9㎝。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c。 市场估值：3-6w。 看完之后，杨磊又装模作样的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两遍，这才回答：“是老玉，乾隆年间的手艺，而且是京工，手艺精湛，风格大气，玉质也没缺陷，是正宗的和田玉，达到了羊脂玉的级别，而且这是很难得的传世玉。” “传世玉？” “对，就是说这牌子从雕刻成后，就一直有人盘玩，一直在生人手里，这种玉可以说是老玉中的极品，可以放心佩戴，比那些不知道从哪个土坑里挖出来的带沁色的玉好多了。” 周主任哈哈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说到这里对杨磊道：“这钱你先收回去，白蛋白我帮你买，等最后再结账，剩下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去icu那边的休息室等着吧，待会儿要签几个字，还有可能要献血，做好准备。” “谢谢周主任。” “不客气，去吧去吧，我准备准备上手术，等手术完了再聊。” 杨磊也不墨迹，收起那一万块钱，装回书包里，出门。 一出门，他亲戚们就围了上来。 “怎么样了？” “医生说什么了？” “你爸什么情况？” “能手术不？什么时候开始？” 杨磊露出一个笑容，“手术快开始了，咱们去八楼休息室等着吧，到时候可能会用到我们，四姨六姨，你们去我妈病房陪她吧，别让他担心，大姨夫，你去买点矿泉水零食水果，今晚上要熬夜，大姑父，你先回家吧，去我家，陪鑫鑫和淼淼住一晚上，我怕他俩晚上害怕。” 他一口气把几个亲戚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出钱的事儿不用他们，但其他该做的也不会跟他们客气。 都是穷亲戚，没什么钱，但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可以做的。 至于手术结果…… 杨磊不担心。 他父亲的手术时间很漫长，要到明天凌晨四点钟才能结束。 但结果挺完美，他父亲会在手术结束后的六个小时后醒来，也就是上午十点左右的样子。 再然后，他父亲会在icu住至少二十天，紧接着会在普通病房住十五天，三十五天后出院。 他为什么知道这些？ 因为他是从21年重生回来的。 第2章 金手指 重生前，杨磊就对这场突如其来并且改变他全家人命运的灾难记忆深刻。 哪怕一直到21年，他依然记得几乎所有细节。 7月11号，他父亲上工路上遭遇车祸，左大腿右小腿骨折，没找到肇事者，送医后突发脂肪栓塞，差点没命，最后是抢救回来了，但高额的医疗费手术费护理费等费用也彻底压垮这个农村家庭，让他们一家五口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亲戚们勉强凑了几万块，但面对总数高达二十万的全部费用来说，几乎没什么帮助。 最后只能卖田卖屋，几乎把家里能卖的都卖掉，就这还差八万块，迫不得已只能去借高利贷。 但那玩意儿是那么好借的？ 04年，沾上那玩意儿几乎就没个好。 杨磊高中没毕业就去当兵赚补贴。 他弟弟杨淼更是初中辍学去打工。 只有他那现在才刚4岁的妹妹杨淼在他和弟弟的帮助下顺利读完大学。 他们一家用了足足十多年，才从这场灾难中恢复。 但现在。 他穿越了。 带着金手指。 虽然仅仅一天，但他还是迅速掌握主动权，尽可能把这场灾难的影响力将到最低。 比如说，亲戚们这块。 重生前，因为迟迟还不上亲戚们的钱，他们一家和亲戚们的关系一度闹的很僵，有两家还彻底断绝了往来。 但现在就没了那方面的顾虑。 钱的事儿，他一手包了。 剩下的事儿，也一手包了，亲戚们心意到位就行，偶尔过来替个班更好。 尤其是接人待物这块。 他更是当仁不让。 这不，他上厕所的功夫，在休息室门口就听到了亲戚们的议论。 “磊子真的和变了个人一样。” “这钱来的也太轻松了吧，古玩真那么赚钱？” “那肯定是捡大漏儿了。” “真有本事，不然的话咱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不说赚钱的事儿，说话做事儿也很有安排，三两句话把咱们这些人安排的明明白白，这是开窍了？” “所以说啊，男人啊，从孩子到大人，真就是一夜之间的事儿，现在他爸爸这样，妈又倒下了，弟弟妹妹还小，他不站出来不行，都是逼出来的。” “真是不容易。” “不过人家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了，建刚和春梅好起来就等着享福吧。” “因祸得福了这是。” “……” 杨磊没打断亲戚们的话。 相反，还挺受用。 重生回来，不就是想看到这样的画面吗？ 要是重生一趟依然处理不好家庭、朋友、亲戚之间的关系，依然闹到鸡飞狗跳六亲不认，那还重生个什么劲儿？ 是吧？ 钱？ 赚钱还不容易？ 杨磊抬起右手，伸出修长笔直的食指，上边套着一枚银白色的戒指。 圈戒。 用了错金银工艺。 两边用金线填充打磨出两圈卷云纹。 戒指正面则是一只立着的眼睛，像二郎神的第三只眼。 整体看上去，古朴又神秘。 这就是他的金手指。 一枚可以鉴宝的戒指。 鉴宝时，右手一摸，他脑海中就会出现鉴定结果。 就是这戒指带着他重生的。 这时，他三叔从休息室出来，看到他，搂着他脖子问：“你的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杨磊笑笑，“早晨去古玩市场里赚了以前，在地摊上收了几件值钱的物件，找了个有钱人卖了出去，赚个差价，三爹，你要是不信，等我爸稳定下来，我带你去转转。” “这么简单？” “对，就是这么简单，赚钱这事儿，本来就是会者不难的一个事儿，只要找到窍门，混个百万富翁跟玩意儿一样，过段时间我给你指一条明路，让你混个屯城县第一首富当当。” “你啊，行吧，不是走歪门邪道就行，就怕你一着急去干坏事。” “我可是好孩子来着。” “现在看，确实是好孩子，比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强。” 杨磊笑笑，“三爹，你带他们去吃饭吧，回来的时候给我捎一份水饺，再让我姨我姑姑她们直接回家，明天上午再来，这大半夜的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三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行。” 亲戚们临走的时候，分别找到他，各自给他塞了几百块钱，多的五百，少的二百，算下来也有小两千块钱了。 这是心意，得记下来，以后要是这些亲戚家有事儿的时候，也得表示表示。 什么叫人情世故，这就是了。 七点钟，各种签字，做术前准备。 八点钟开始手术。 十点钟，icu的门打开，杨磊父亲的主治医生杨景恬探出头来，“得输血，直系家属谁来？杨磊？还是你的叔叔伯伯？快点。” 杨磊当仁不让：“我来。” 他们父子俩都是a型血，可以直接输。 重生前抽的就是他的血。 验血型。 抽血。 icu的大门再次关闭。 杨磊和他三叔、大伯等人继续漫长的等待。 虽然经历过一次，但再次经历这件事情，依然感觉非常煎熬。 一直到凌晨三点半，icu大门再次打开，周主任出来，朝杨磊点点头：“手术不是很顺利，但比较成功，手术过程中有过一次大出血和一次栓塞，但都解决了，如果能自己醒来，那就没大问题了，要是自己醒不过来，可能还得再手术。” 杨磊点头，“主任辛苦了。” 周主任也不客气，朝杨磊大伯三叔等人点点头，转身就走。 身为科室主任，可是很忙的，基本上不会和家属接触过多，做完手术就走。 日常治疗、查房等工作都由主治医生和病房护士负责。 杨磊父亲的主治医生叫杨景恬，也姓杨，医科大硕士，二十七岁，主治医师，长的还挺漂亮。 重生前的杨磊，对这个说话温温柔柔的女医生，还有过一段朦胧的好感，在往后的好长一段岁月里，一直是他的梦中情人。 可惜，一直到他父亲出院，他都没有和人家好好说几句话，更没有留过联系方式，让他遗憾了好长一段时间。 再半个小时后。 杨景恬、麻醉师等人出来，又跟杨磊简单简单讲了一遍手术过程，以及他们这些家属们的注意事项。 杨磊他们总算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不用再提心吊胆。 第3章 VIP病房 说是休息，其实就是在icu门口休息室里的金属长凳上坐着眯一会儿，躺都没法儿躺。 icu门口必须有家属随叫随到，因为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突发情况以及其他需求。 上午十点钟。 杨景恬从icu出来，“醒来了，意识恢复不少，问他，他还知道自己有俩儿子一个女儿，也知道分别叫杨磊杨鑫杨淼，还知道几岁，就是不知道你们的生日。” 杨磊松了一口气，“谢谢杨医生，辛苦你了，那么晚下班又早早来上班。” “不用客气，该准备一些生活用品了，毛巾脸盆牙刷牙膏刮胡刀这些，再买两本小说之类的书给他看，不然在里面会很无聊。” “吃的呢？” “今天还不能吃东西，看情况，明后天应该可以吃点流食，到时候会有护士跟你沟通。” “好，谢谢杨医生。” 杨磊松了一口气。 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但真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重生前的他懵懵懂懂的只是担心，但并不了解具体情况，医生也好，他的亲戚们也好，都没跟他沟通过，相反还特意瞒着他，只是让他做些跑腿的活儿。 但现在，大事小事儿他一肩挑，责任感更重。 只是现在还不能放松，他父亲的情况只是暂时稳定下来而已，后续还需要非常谨慎的治疗，断掉的双腿也还没有接上，不但不能接，还得用“秤砣”压着，让断骨分离，避免自行愈合，要等他父亲的身体状态恢复到可以完成接骨手术才能接上去。 另外他母亲也需要住院治疗，虽然不用做手术，可也得人照顾。 杨磊只能偶尔下楼看看，和他母亲说些关于他父亲的好消息。 确实是好消息。 他父亲的情况越来越好，意识越来越清晰，身体状况也在逐渐恢复，每天必打的白蛋白也从两三支降到了一支。 一周后，彻底停掉白蛋白。 饮食方面也逐渐恢复正常，开始吃豆腐脑、小米粥、馒头、米饭以及少量肉类。 和重生前一样。 不过，不同的是，这些伙食不是在饭店买的，而是在医院外面租了一间房子专门做的，除了做饭，也能给和他一起值班的亲戚们休息，算是一举两得。 毕竟有钱了。 20号。 杨磊再次找到周主任，“主任，我能不能进icu看看我爸？” 周主任想了想，点点头，“可以，但需要消毒，再穿上全套护士服。” 杨磊自然没意见。 这个时候的医院设备相对落后，尤其是icu，家属不能探视，也没办法看到里面的情况，最多通过电话交流几句，但完全无法消除家属的担忧，更无法消除病人在icu里的孤独。 icu是重症监护室，里面除了病人就只有护士，每天死一样的沉寂，对那些意识清醒的病人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几乎和关禁闭一样，再加上经常有重症患者在icu去世，内心那个恐惧就不用说了。 重生前，他父亲出院后就说过，在里面躺着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一度以为被抛弃了，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每天只能看到忙忙碌碌的护士，反正很害怕。以至于出院后好多年都不愿意去医院，一听说住院就跟有人要害他一样，留下了很重的心理阴影。 所以，杨磊才想进去看看，至少要让他父亲知道没有被抛弃。 当然，之所以敢替这个要求，也是因为见过类似的情况，重生前就见过有别人家属出入icu。 在04年，都是些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半个小时后。 杨磊换上护士服，进入icu的大门，在第一道门内消毒，又套了一层，这才在杨景恬的带领下找到他父亲所在的床位。 他父亲现在还不到四十岁，可脸色苍白的可怕，眼神也很迷茫，盯着拉下口罩的他，足足十几秒钟没有动静，然后才意识到什么，挣扎着就想爬起来。 他赶忙摁住，“爸，我是石头。” “嗯嗯嗯，”他父亲疯狂点头，“你，你嫲呢？” “在外面呢，不光我嫲在，我大爹三爹姑姑姨也都在，都来看过，鑫鑫和淼淼在家里也挺好，我姑姑姨每天轮流陪他俩。” “好，好。” “你在这儿不要胡思乱想，要听医生护士的话，有什么事儿就跟他们说，他们会告诉我的，我就在门口，知道吧？” “好。” “那你好好养病，要配合医生护士，争取早点出去。” “好。” 杨磊又陪着父亲聊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开。 离开时，跟几个护士说了好多感谢的话。 在icu待的时间长了，和护士们混的很熟，谁哪天值夜班谁请假了都一清二楚。 出来后，他迅速被亲戚们围起来，七嘴八舌的打听情况。 他简单讲了一遍。 又下楼到母亲的病房里讲了讲。 更好的消息是，他母亲可以出院了。 是的，出院，回家休养。 杨磊可不愿意让母亲天天在医院里熬。 反正他父亲要在icu住很长一段时间，谁也看不着，待着也是待着，有他和他三叔以及其他亲戚轮流值班足够，等他父亲从icu出来，再接他母亲来陪护也不迟。 在他的坚持下，他母亲回去了。 亲戚们也不再一窝蜂的来探视，偶尔会有村上关系好的村民或拐弯抹角的亲戚们来探望，多是看看问问情况，再放下点礼品或者几十一百二百块钱就走。 7月29号。 杨磊父亲准备做接骨手术。 亲戚们再次齐聚。 还是杨磊签字。 手术很顺利。 周主任和另外一个副主任一起登台，一口气把两条腿都给接上。 观察两天没有异常状况就能转入普通病房。 普通病房早就安排好了，是vip房，在另外一栋楼，是一室一厅的大房间，两张床位外带一个客厅，有沙发电视冰箱微波炉空调，环境堪比酒店，环境也更清净。 杨磊找周主任帮忙安排的。 没周主任的关系，最多能弄个普通的小单间，这种只有不到十间的套房可不是有钱就能住进去的，除非特有钱。 他父亲离开icu住进去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这得花多少钱？赶紧退了赶紧退了。” 杨磊三叔笑着调侃：“又不花你的钱，你急什么。” “不花我的钱，花谁的钱？你的？” “当然不是我的，是人石头的。” “他能有几毛钱？嗯？”杨磊父亲这才意识到不对，瞬间把之前大儿子频繁出入icu的情况联系起来，又想到大儿子说话办事儿时的成熟模样，惊疑不定的扭头看向杨磊。 第4章 雍正霁蓝釉笔洗 杨磊对上父亲的目光，摊摊手。 “你从哪儿弄的钱？” “赚的。” “在哪儿赚的？” “古玩市场上，捡了个漏儿。” “你有那个本事？” “有没有让我三叔跟我去一趟就知道了，这东西口说无凭，你呢，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养伤，早点出院，别整天胡思乱想，对了，我让我姑姑把鑫鑫和淼淼也接过来了，到时候收收你的臭脾气，别吓着他俩。” “你……” 杨磊没给父亲面子。 他父亲绝对是个合格的父亲，但是脾气有点倔，而且因为没什么文化，教育子女方面相对粗暴，虽然很少动手打人，但大声呵斥吓唬责骂却是家常便饭。 反正重生前的他是挺怕他父亲的。 现在当然不一样。 安顿好他父亲，又缴了一笔钱，杨磊的钱包空了下来。 得赚钱了。 至少还得五六万才够用，如果想多住几天，可能还得十万块，就算出院，也还的继续治疗、休养和复查。 所以，杨磊找到他三叔：“三爹，走，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赚钱的。” “走。” 不止杨磊三叔好奇，其他亲戚包括杨磊母亲也都很好奇，总怀疑他的钱来路不正。 现在，杨磊三叔是代表着全家人去观察他的赚钱方式。 打车到周贤路古玩市场。 一进市场，直奔最近一个地摊，蹲下去开始摸。 一件件的摸。 也不管他三叔就站在他身后。 反正右手上的戒指只有他自己能看得到。 连换三个摊位，杨磊摸到一个鸡食盆一样的瓷器。 名称：清雍正霁蓝釉笔洗。 尺寸：22x6㎝。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c。 市场估值：5-8w。 好东西啊。 杨磊大喜。 雍正朝的瓷器本来存世量就相对较少，何况还是霁蓝釉，还是笔洗这种文房用具。 这三个元素叠加在一起，更罕见。 最关键的是，这笔洗的霁蓝釉还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霁蓝釉，色调没有正统霁蓝釉那么重，偏浅偏亮，更像天空蓝，而不是“鬼脸青”那种发亮发黑的正蓝。 这种天空蓝在04年还不怎么受人欢迎，纯素色天空蓝，给人感觉太素太淡，不太符合当下国人的普遍审美，但再过十年，市场估值翻十倍不成问题，要是送拍，成交价可以达到七位数。 若干年后，藏家们还给这种浅蓝色的霁蓝釉起了个好听的名字——雨过天晴。 从名字就能看出这种瓷器的不凡之处。 至于5-8w的估价，只是现在的估值，同一件器物，金手指给出的估价会随着市场行情的波动而上下变动，并非一成不变，相当人性化。 杨磊翻了两下，直接问摊主：“老板，这盆什么价。” “什么盆啊，这叫水盂，雍正的，青釉水盂，懂吗？一口价，六千块。” 还青釉水盂呢。 霁蓝釉和青釉可不是一回事儿，不止是颜色不一样，烧制工艺也有区别，不能混为一谈。 另外笔洗和水盂也不是一回事儿，虽然都是盛水的文房用具，但功能完全不同。 当然，他不会给摊主做科普。 而是直接还价“六十”。 “去去去，哪里来的小孩子净跟我捣乱。” “六十五？” “放下放下，磕着碰着卖了你都赔不起。” “那就七十吧，”杨磊随口道：“超过一百我肯定不要。” “至少五千。” “七十五。” “想什么呢差这么多，当买小孩儿玩具呢？” “八十。” “别在这儿胡闹。” “八十五，”杨磊说到这里，直接掏出一张百元的伸到摊主面前。 摊主的脸色一下子定住，片刻后态度软化，“一百太少，再加点……” “九十，不能再高了。” “再添点。” “九十五。” “……” “九十八，给我留两块钱坐公交，行就行，不行就算。” 杨磊说完，见摊主还在犹豫，放下笔洗起身就走。 一直到他走出七八米远，那摊主才高喊：“那小孩，你回来……” 杨磊心中暗笑，返回摊位前，把钱递过去，“要是舍不得找零，我就再挑个小东西做添头，”说着拿起一枚刚才看过的小佛。 名称：明嘉靖黄金弥勒佛。 尺寸：4.2x2.6x0.8㎝。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d。 市场估值：8-12w。 这个摊位上的真东西不少，但好东西不多，值钱的就这两件。 但想要拿到手，免不得要跟摊主斗智斗勇，因为能收到这么多真东西，肯定不是纯外行，至少算半个行内人，不花点心思可没那么容易得手。 果然，摊主急了，“你这小孩欺人太甚，哪有这样做生意的，那是古董，是清代的铜佛，两块钱就想拿走，想什么呢？” 杨磊笑笑，“那就再给你加五块，”说着又掏出一张五块的递过去，“要么你找我两块，要么就这个价卖我个小铜疙瘩。” 摊主再一次被杨磊的话术套住，被动进入二选一状态中。 几秒钟后，摊主骂骂咧咧的接过五块钱。 成交。 杨磊心中波澜不惊，拿起笔洗和小金佛径直离开。 他三叔看的不明所以，“这，这就行了？” “不然呢？” “你砍价也太厉害了，从六千砍到九十八。” “地摊上就这个价。” 杨磊这是大实话。 这些摆地摊的，甭管他们是外行还是内行，只要把东西摆在地摊上，那就证明这些物件在他们心里就是地摊货，地摊货有地摊货的价位，只要压着地摊货的价位砍价，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可以拿下。 如果摊主真的识货，知道手里的东西值个三万五万，绝对不会摆在地摊上卖，而是直接送到古玩店、当铺甚至拍卖行。 所以，杨磊在地摊上看到好东西从来不会给高价，砍价也是几块几十块的慢慢砍，如果实在谈不拢，他宁愿错过机会也不会给高价。 因为一旦给了高价，以后在这条街上就别想买到便宜货。 尤其是出名之后。 这些摆地摊的消息很灵通，一个市场里基本上没什么秘密。 被认出来后，再想低价捡漏儿，就只能和摊主进行心理博弈。 只有当这些摆地摊的意识到他绝对不会出高价之后，才会放弃侥幸心理，老老实实的陪他讨价还价。 第5章 齐云斋 重生前，杨磊因为不懂这些，可没少在地摊上吃瘪。 现在当然不一样。 杨磊三叔似懂非懂，“那这个水盂值多少钱？” “七八万吧，要是放个三四年，有可能会涨到十几万。” “这么多？” 杨磊三叔惊了，“真的假的？” “骗你做什么，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杨磊轻车熟路的绕进路边一家古玩店，店名“齐云斋”。 重生前他就认识齐云斋的老板周齐云，这是在潞州府一带是很有名的收藏家，专攻瓷器，极其喜欢雍正瓷。 这水盂，只有卖给这种人，才有机会卖出高价。 古玩这东西，其实没什么标准价格，全看买家的喜欢程度和钱包厚度，同样一件水盂，卖到普通古玩店，到手估计也就两三万，但卖给周齐云这种喜欢雍正瓷的有钱人，至少可以翻一番，甚至翻两番，如果送到拍卖行去拍卖，卖到十几万二三十万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想在古玩行里赚钱，诀窍是把对的货卖给对的人。 杨磊透过玻璃窗，看到周齐云在，这才推门进去。 笑呵呵的拱拱手：“周老板，好久不见。” 周齐云本以为熟人来了，可一抬头看到一个穿着土里土气的小孩子，还没成年的样子，顿时心生狐疑：“你是……” 杨磊笑嘻嘻的走到茶几前，把水盂放在桌子上，推到周齐云跟前，“给你送宝贝来了，这可是你最喜欢的雨过天晴釉。” 周齐云的目光瞬间被淡蓝色的水盂吸住：“漂亮。” “不漂亮的货我可不敢拿到这儿丢人现眼。” “我先看看。” “慢慢看。” 周齐云先给杨磊叔侄二人倒茶，这才捧起水盂仔细观察起来，片刻后放下，“我觉得不是雍正的，更像道光的寄托款……” 杨磊摆摆手，“老周，跟我就别来这一套了，直接开价吧，哦，我得提前跟你说明白，我没把你当古玩店老板，你呢，也别以古玩店收货的标准给价，明白吧？” 古玩店收货，基本上是能压多低压多低，实在压不下去，最多给市场价的三分之二，这是极限。 再高，古玩店还怎么赚钱？ 这玩意儿收上来三五年内都不一定能卖出去，资金回笼速度很慢，所以古玩店收货价一般压的很死。 杨磊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周齐云他杨磊是个行内人，不是那么好坑的。 果然，周齐云眉毛连跳几下，认真打量杨磊叔侄俩片刻，“贵姓？” “别客气，免贵姓杨，我叫杨磊，这是我三叔，我保镖，我的事儿我自己能做主，”杨磊依然大大咧咧的模样，“周老板，我急着用钱，开价吧。” 周齐云深吸一口气，“杨老弟你是卖家，你开价吧。” 杨磊笑了，“我要开的可是十年后的价格，溢价很严重，你确定要我开价？” “嗯，请。” “三十万。” “噗——” 周齐云一口茶水喷出来，“杨老弟，你这溢价也太严重了吧？” 杨磊耸耸肩，“我提醒你了啊，而且这个价格在十年后一点也不夸张，是正常价。” “夸不夸张我都给不起，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打听到我喜欢雍正瓷的，但我可以明说，这个价格没可能，我不是冤大头。” “那周老板你倒是还价啊，咱们做这个的，不都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 “也是，”周齐云擦了擦身上的茶水，“杨老弟是行内人，那我也不磨叽了，直接给你行价，八万。” “二十万吧，多少还是要溢点的，现在的雍正瓷被严重低估，何况还是这种罕见的雨过天晴釉水盂，要不是嫌麻烦，我就直接送拍了，在拍卖会上，别说二十万，三十万也不一定能拿下。” “老弟，现在真没那个行情，而且我也没那么多钱，你要是坚持，我只能放手。” “……”杨磊无语的盯着周齐云看了两秒钟，这家伙又在装穷，明明早就身家过亿了。 不过他没拆穿，而是借坡下驴，“行吧，那就让一让，十八。” “九万，最多九万。” “十五。” “十万。” “再各退一步，十二万吧，老周，我这让步可不是一般的大。” 周齐云想了一会儿，点头，“行，十二万就十二万，就当交个朋友，现金还是转账？” “现金。” 这年头现金使用起来才更方便，不像二十年后连数字货币都普及开了。 而且这钱马上要交到医院去，也就在他手里放一会儿而已，没必要麻烦银行，这个时候转账真没以后那么方便。 交易完成。 杨磊拎着一兜子现金离开齐云斋。 朝三叔耸耸肩，“看到了吧？就是这么简单。” 杨磊三叔已经彻底懵了，“这，这就十二万到手了？” “对，十二万，一分不少，也就是急需用钱，如果不着急，把那水盂送到拍卖行，或者放几年再出手，能轻松卖到二十万以上。” “这也太，太，太……你这一小会儿赚的比我这一辈子都多。” “赚钱是个技术活儿。” “可你这也太轻松了，我算算啊，这连二十分钟都不到，要是天天泡在这里，那……” “想多了，捡漏是个运气活儿，运气好可以，运气不好的话，三五个月赚不到钱也很正常。” “那还差不多，”杨磊三叔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忽然有点难为情的问：“你说要给我指一条明路，咳咳，是什么？” “这个以后再说。” 杨磊真不介意拉亲戚一把，何况他这个三叔一直对他挺好，而且俩人年龄接近，仅比他大八岁，小的时候还经常一块爬树掏鸟窝来着。 他三叔还当过兵，算是家里人中见识最广胆子也最大的那一个，能扶起来，换他大伯，拉也拉不动。 但不是现在。 他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赚钱，把他父亲的伤治好，再把家里的房子弄一弄，等这些弄顺了，他才有精力考虑其他事情。 另外，他还要上学。 重生回来，无论如何也要圆了他的大学梦。 当然，老本行肯定不能丢，做古玩生意还是很有前途的，否则都对不起带他重生的金手指。 第6章 奇人 返回医院。 又一口气交了十万块。 这些钱足够他父亲用到出院，还有剩余。 回到病房。 他三叔瞬间开启翻译模式，把杨磊在古玩市场上的表现一五一十的讲给亲戚们听。 “好家伙，石头一进市场就和换了个人一样，那气场，啧啧。” “十二万的宝贝，摊主要价六千，被他咔咔咔砍倒九十八。” “两块钱零头又哄了一个小佛到手。” “东西到手，转头直奔古玩店，三言两语就卖了出去，整整十二万。” “我在旁边都看傻眼了，咱们全家人有一个算一个，谁过手过那么多钱？” “那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钞，看的我都头晕。” “真的好厉害。” 杨磊母亲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没啥见识，也不怎么健谈，听到有人夸儿子，也只是矜持的笑。 杨磊父亲却是个倔脾气，还是不肯放弃：“你从哪儿学的这本事？” 这个问题确实不好解释。 但又不能不给个说法。 好在杨磊重生前就有经验，“上中学时跟王新良他爹学的。” 一屋子人瞬间恍然：“那个神经病老头儿？” “那老头神经归神经，可本事也大得很，能写会画，倒是不知道还会鉴宝。” “去年没的吧？” “那老头儿可惜了，还是个教授来着。” “这就能说得通了。” 不用杨磊解释，一家人自己就完成了脑补。 因为他读初中时候，学校门口确实有那么一个老头儿，也确实是某大学的教授，写得一手好字也画的一手好画，在动乱期间脑子坏掉了，在乡镇上的名气很大，基本上都知道中学门口有那么一个“奇人”。 奇人嘛，会鉴宝也正常。 于是，一家人的话题转移到了去年去世的老教授身上。 只有杨磊的弟弟杨鑫好奇的凑到他跟前，“哥，真的？” “不然呢？” “我觉得你在忽悠人。” “他们都是大人，有那么好忽悠？” “有。” “……你懂个屁，暑假作业做完了没？” “还差一点。” “一点？” “嗯。” “那么说，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你就没什么任务了？正好，哥有钱了，一会儿带你去买两本试卷，一边陪爸爸一边做题。” “不要——” “一定要，等你考上一中，我就送你一台随身听。” “真的？” “当然，哥现在有钱。” “那还差不多。” 杨磊看着稚气十足的弟弟，情不自禁的响起了十几年后那个沉默寡言的小男人。 这一次，绝对不会让弟弟再走老路。 妹妹杨淼嘛，现在才四岁，还啥都不懂，只知道傻乐，看这么多亲戚齐聚一堂还觉得挺热闹，等看到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的父亲却又嚎啕大哭。 不过，一家人在一块的感觉真的挺好，至少人气儿很旺。 随后的日子平淡如水。 亲戚们轮番来医院探望。 杨磊兄妹三人和母亲常驻医院。 他没有急着去赚钱。 不用太着急。 才04年，赚钱的机会多得是，可陪伴家人的机会却是有数的，他要读高中，要读大学，毕业后和家人团聚的次数将会很少，尤其是弟弟妹妹们也都有他们各自的学习工作和生活。 所以，尽管在病房里，但这种一家人团聚的日子，还是让他倍感温馨也倍加珍惜。 8月12日。 杨磊跑上跑下给父亲办了出院手续。 又找了一辆救护车把父亲母亲弟弟妹妹一起送回家。 他没回去。 而是直接找到周主任办公室，“周主任，这些天真谢谢你了，帮了我们那么多。” 周主任摆摆手，“说这个就客气了，坐，有什么事儿直说，不用跟我客气。” “没别的，就是想请你杨医生还是护士们一起吃个饭，表示表示。” “这个不用，现在都挺忙的。” “那就不打扰他们了，但这点心意必须手下。” 杨磊递过去一个小包包，“多多少少就这些，我就不出面了，你给分分。” “也行，这些天照顾你爸的小护士们确实很辛苦，也都很用心。” “回头复查的时候还的麻烦他们。” “不光要复查，还要取钢板。” “对对对。” 杨磊和周主任又寒暄了两三分钟，这才离开。 转身又溜进杨景恬的办公室，“景恬姐，忙呢？” 杨景恬没好气的扬了扬手里的病历，“你说呢？” “嘿嘿嘿，算我明知故问，”杨磊笑嘻嘻的凑过去，“姐，谢谢啊。” “不客气，你爸回去了？” “嗯。” “你咋没跟着一块回去？” “这不想请景恬姐你吃个饭吗？” “我忙。” “晚上啊，下班后，嘻嘻，吃西餐。” “你舍得？” “你可是我爸的救命恩人，有啥舍不舍得的。” “夸张了啊，这话都说了多少遍了。” “嘿嘿，多少遍也不夸张，我能说一辈子，”杨磊笑嘻嘻的说道。 真不夸张。 脂肪栓塞这病来没有征兆也没有症状，就跟睡着差不多，而且只有十分钟左右的黄金抢救时间，时间一过神仙也无能为力。 不，这病只要出现，就有很大概率抢救不过来，死亡率很高。 杨磊父亲能平安出院，一是运气好，二确实是医生们给力，长达八个小时的手术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而第一个发现他父亲不对劲的杨景恬，真就是他父亲的救命恩人。 这事儿，杨磊一家人念叨了一辈子，到他重生之前，他父亲还因为这事儿责怪杨磊没有留下杨景恬联系方式。 然而重生之前的杨磊虽然有那么点帅气，可性格内向又自卑，哪里有勇气跟杨景恬这种女神级别的医生要联系方式？ 但现在不一样了。 杨磊的脸皮比重生前厚了不知道多少倍，又仗着年龄小，可以可劲儿的在杨景恬面前撒欢。 这些天，他可没少往杨景恬的办公室里跑，借着了解父亲病情的理由天天搭讪杨景恬，时不时的还给杨景恬送点零食水果啥的，俩人之间的关系早就不再是医生和病人家属，别说联系方式，连家庭情况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也就是年龄差了七八岁，不然的话…… 第7章 小金佛 在杨磊的死缠烂打下，杨景恬答应了他的邀请。 达到目的的杨磊又返回病房楼，拎了两箱牛奶放到护士站：“玲姐，小慧姐，檬檬姐，我走啦，保持联系，有空了请你们吃饭，你们闲着没事儿的时候记得想我。” 几个护士咯咯笑着跟他摆手，也都是混熟了的人。 这些天亲戚朋友们送过来的饮料水果基本上都被这些护士小姐姐们消化了。 都是他送过去的。 当然，也顺理成章的要到了护士小姐姐们的联系方式。 vip病房里的护士小姐姐们的整体颜值在医院里可是独一档的存在，就连现在已经有些发福的护士长大姐年轻时候也是个大美女。 就是这年龄…… 杨磊暗自为自己的年龄苦恼。 十六岁，虽然有能力，但毕竟未成年。 还得忍忍。 杨磊离开医院，直奔古玩市场。 因为是周四，摆地摊的很少，所以他没多逗留，直奔齐云斋。 “老周，我跟你说的事儿有眉目了？” 周齐云连忙点头，“帮你联系了一个买家，就等着看货，不过，老弟你可别忽悠我。” 杨磊摆手：“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怎么可能忽悠你。” 周齐云苦笑：“杨老弟对我很熟悉的样子，可我对你是真的一无所知，你三爹呢，没一块？” “他又不是我保镖，一直跟着我干啥，”杨磊笑嘻嘻的说道：“一回生二回熟，咱们这也是第二回打交道了，是熟人了。” 周齐云无奈，“我先看看你说的小金佛。” 杨磊掏出那天花了七块钱拿下的小弥勒佛：“小心点。” 周齐云在手上掂量掂量，又拿放大镜瞅了瞅，最后还那磁铁试了试，“还真是老物件，这有多重？” “一百多克吧。” “熔了当黄金卖也能值个小两万了。” “这可是嘉靖年的老物件，熔了当黄金卖，亏你想得出来。” “说说而已，”周齐云打电话，“老张，闲着没，来看货，就是前天跟你说过的那个，对，我看着有一眼，你过来再瞅瞅，品相没的说，弥勒佛，非常适合送人，对对对，人说是嘉靖时期的东西，我看不出来，但风格确实是明朝的风格，尤其是开脸，对对对，在我店里，行。” 挂上电话后对杨磊道：“老张，很有钱的狗大户，要弄个金佛送人，又不想用新东西，你尽管开价，不过，老张可能会带个掌眼的，你别介意啊。” 杨磊摇头，“不带掌眼的才不正常呢。” 半个小时后，一个胖子领着一个小老头儿进门，进门就嚷嚷：“老周，东西呢？” 周齐云指了指杨磊：“货主在这儿呢。” “嗯？这小屁孩……”胖子上下打量杨磊一遍，“小孩，浪费我的时间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杨磊都没起身，就那么翘着二郎腿抿了一口茶，轻飘飘的回应道：“一样一样，你要是敢浪费我的时间，我也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呦呵，敢跟我横？”胖子挑着眉毛就冲着杨磊走过来。 杨磊纹丝不动，就那么轻松的半眯着眼睛瞥着对方。 这种人，他见多了，根本不带怕的。 别说根本不会发生冲突。 就算真要动手，他也不怂。 哪怕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不如当兵时期，可依然有几百种办法把这胖子干趴下。 胖子一直走到杨磊跟前，恶狠狠的俯视着杨磊，好几秒钟后忽然哈哈一笑：“行啊，老弟不一般，一般小孩早就屁滚尿流了。” 杨磊鼻孔出气，轻“呲”一声，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直接掏出小金佛，“东西在这儿，先看货。” “行，”胖子捏起大拇指指节大小的小金佛掂量两下，递给身边的小老头儿，“老孙，你看呢？” 小老头儿带着全套装备，甚至有一个小电子秤。 折腾了一会儿后点点头，“纯度在百分之九十左右，是老物件，风格也确实是明朝的风格，应该是真。” “别应该啊，给个准话。” “黄金和其他金属不同，他不生锈，年头不足几乎没包浆，只能从工艺上判断，我能力在这儿，只能说应该是真，不敢百分百确定。” 胖子很无奈，扭头看周齐云，“老周，说说你的看法。” 周齐云扭头问杨磊，“杨老弟，这金佛是什么来历？” 杨磊笑笑，“和那个笔洗一块买的，同一个摊位上，花了七块钱。” “七块？” “卧槽真的？” 周齐云和胖子都惊了。 这漏儿可捡的不是一般大。 杨磊笑眯眯的点头，这种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编造的来历也没什么意思，反而平白让人看低，交朋友的时候坦荡点肯定没错，尤其是周齐云这人本身就坦荡，也喜欢和坦荡的人交朋友。 重生前，他就是这么和周齐云成为朋友的。 至于胖子，他不认识但知道有这么号人，虽然没打过交道，但毕竟是周齐云的朋友，知道这人是个混不吝，家里有矿，一几年被人下黑刀废了一颗腰子后才老实下来。 虽然人不咋地，但确实有钱，而且愿意在古玩这块花钱，是潞州府古玩行里有名的冤大头。 在杨磊眼里，更是一个等待挖掘的金矿。 还是可以不用给好脸色的那种，骄傲的站着就能把这胖子的钱给赚了。 他把七块钱捡漏的事儿说出来，也是在刺激胖子。 果然，胖子眼睛亮了，“真七块钱？” 他没回答，只是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胖子，意思是你说呢？ 胖子眼珠子一转，“那你准备卖多少钱？” 杨磊这才开口：“至少二十万。” “卧槽，你抢钱呢？” “你可以不买。” “你特么七块钱买的东西转手卖我二十万？当我是冤大头呢？” “你可以不当这个冤大头，出门溜达溜达，说不定花七块钱能买个更大更漂亮的。” “你特么……”胖子急了，扬手做打人姿势。 杨磊依然一动不动，只是表情变冷：“你动我一下试试。” 第8章 牡丹仙子牌 气氛僵持住后，周齐云才不紧不慢的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吓唬人，就你这样儿的还学人打架呢，你有那个胆子不，今天不谈其他事儿，就这小金佛，你收不收，不收我就帮小杨联系其他买家。” 胖子气呼呼的坐到一把椅子上，“收，但必须降价。” “小杨，你说呢。” “二十万，少一分钱都不卖，这是嘉靖时期的好东西，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破烂，”杨磊说到这里耸耸肩，“老周，要不是我快开学了，急着用钱，我都舍不得拿出来，不然的话，我上次见你的时候就一块出手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周齐云点头，“老张，你呢？” 胖子气呼呼的盯着杨磊盯了好好大会儿，才狠狠的点头，“收了，”然后指着杨磊：“但是，小子，记住，以后再也别想从我身上赚一分钱，我要是再让你赚走我一分钱，我姓张的跟你姓。” “是吗？”杨磊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块玉，对周齐云道：“老周，这个东西再帮我联系个买家。” 周齐云定睛一看，又惊了，“老弟，这又是哪儿来的好货，这品质想当高啊，还带血沁的，看工艺，像乾隆时期的东西。” 杨磊点头，“你这眼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名称：清乾隆和田羊脂玉雕牡丹仙子牌。 尺寸：8.6x5.3x1.2㎝。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d。 市场估值：15-22w。 这牌子是杨磊刚刚重生时就买下来的，因为没找到合适的买家，而且他父亲又在抢救，他也没时间去找买家，就留在了手里。 当时花的钱还不少，整整二百块。 但牌子是真不错。 而且现在的行情还有点偏高，因为这个时候的玩家还在疯狂的迷恋古玉中的沁色，沁色越多越杂越值钱，搁十几年后新生代的藏家对这玩意儿就没什么好感了，价值虽然没有回落，但在国内十几年没涨那就是跌。 所以，这玉要出手，现在就是最好时机。 最妙的是，这个姓张的胖子就很喜欢收藏古玉。 杨磊倒要看看，这姓张的能不能忍得住不出手，还是能自抽耳光。 周齐云一边看一边点头，“确实是好东西，这沁色不光颜色好，形状也不错，像一只知了，挺好挺好，这玩意儿你打算多少钱出手？” “这个至少五十万。” “咳咳咳——”周齐云被呛到大声咳嗽，“没这个价，老弟，上拍也没这个价。” “那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我觉得十五到二十之间就差不多了，行家可能还要低一些。” 杨磊暗自点头。 这周齐云不愧是能开古玩店并且能开那么多年的老玩家，年龄不算很大，但眼力和经验都没的说，估价能力也相当赞。 不过，他还是坚持：“有钱难买心头好，碰上大气的买家，五十万也有可能，这种没有杂沁的高古血沁玉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错过我这个店，可就找不到下一家了。” 周齐云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这牌子的玉质、沁色、雕工都很出色，也就是我自己不玩玉，不然我都不一定能忍得住，那，我再帮你牵个线？” “好啊。” 一旁的张胖子急了，“我看看啊。” 杨磊斜睨胖子。 胖子脸一红，瞪着眼睛道：“怎么，看看还不行啊？” 行，当然行。 这个时候掏出这玩意儿，就是要宰这个死胖子一刀，当然让看。 胖子拿起来反复看了几遍，递给身边的小老头儿，“老孙，你也看看。” 老孙上后一看，眼睛亮了，“这个好，这是大开门的东西，包浆非常完整，至少有三百多年的历史，这工艺，也像乾隆的风格，繁复中带着点轻灵秀气的感觉，看这花纹，非常漂亮，玉质没的说，这要是盘上个三五年，比现在漂亮百倍。” “真的？” “这一件，我可以百分百确定，就是乾隆时期的东西，而且这个血沁也漂亮。” 张胖子大手一挥，“这牌子，我要了，老弟，你开个实诚价。” 杨磊挑眉，不说话，就盯着张胖子看。 张胖子还努力做无所谓的状态，但脸越来越红，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跟你姓是不可能的，再给你填五万块钱，五十五万，干不干？” “干！” 杨磊的回答声斩钉截铁，非常干脆。 这好事儿，不干是傻子。 连砍价的程序都省了。 难怪外省人都觉得晋省的矿老板都是没脑子的土包子暴发户，这拿钱不当钱的架势确实有那么个味儿了。 张胖子这风格，和传闻中的煤老板几乎一模一样。 当然，宰这样的煤老板，杨磊一点心理负担都没，反而觉得很爽。 五十五万到手。 这是真正的意外之财。 他一直以为这块玉牌短时间内没办法出手。 所以才把更容易出手的小金佛拿出来。 这下好了。 小金佛可以留下了。 嗯，回头清洗清洗再穿个丝绳送给妹妹。 男戴观音女戴佛，给妹妹杨淼佩戴正合适，可以戴一辈子并且代代相传，只要黄金不贬值，这小金佛的价值就一直都在，永远不用担心贬值和变质。 所以，五十五万到账后，他直接把小金佛收了起来。 “哎哎哎，干啥呢？”张胖子却急了。 杨磊摇摇头，“不卖了。” “咋？逗我玩呢？” “是你自己没把握住机会。” “我说了我要收了。” “但你没给钱呢。” “给，我给，”张胖子大急，又转了二十万到杨磊的银行卡上。 在周齐云店内的pos机上查过余额，确定到账之后，起身就走，“老周，等有空了再找你。” “哎，去那儿？好歹一块吃个午饭啊。” “回老家，还有事儿呢。” 徐杨能有啥事儿？ 还不就是想逛逛？ 他父亲平安出院，他也该好好收拾收拾自己的形象了，不然白瞎他的高颜值。 衣服得多买两套时尚的。 发型也得换个阳光点的。 两撇小胡子也得刮掉。 还有牙齿，不光得洗，还得做矫正，他可太清楚爱护牙齿的重要性了，不然，人到中年有得罪受，还要花很多很多钱。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事情，和杨景恬的约会。 第9章 情字窍 04年的潞州府还很破旧。 虽然不是很穷。 但方方面面确实透着一股子土气，因为封闭。 杨磊花了半天时间才捯饬出一个他比较满意的形象。 印花t恤搭配休闲裤和白色板鞋。 简单的搭配花了他小两千块，这在04年绝对是超高标准的消费水平。 然后又去做了个发型。 只是和理发师交流过程不怎么愉快。 最后干脆剃成了板寸，只留两毫米发根那种短发。 好在人长得帅，这发型不但不影响他的颜值，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利索更阳光。 最后又去商场选了一条细长的银链子套脖子上。 对着镜子一照。 嗨，冠希哥那种痞帅痞帅的感觉就出来了。 杨磊非常满意这个造型。 下午六点钟。 医院门口。 杨磊看着走出医院大门的杨景恬，远远的招了招手：“景恬姐，这边。” 杨景恬顺着声音看，看到杨磊的瞬间，惊讶的瞪大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噔噔噔”小跑到杨磊跟前，美目泛光的上下打量一遍，又一遍，“你个臭小子，跟换了个人一样。” 杨磊笑嘻嘻的拍了拍后座，“女士，请上车。” “车子又是哪儿来的？” “为了你，特意新买的。” “呸，信你才怪，”杨景恬说是这么说，却侧身坐上去，还顺手抓住他的t恤下摆，“你就这样带我去吃饭？” 杨磊不答，蹬动车子的同时笑道：“景恬姐，你可别把我刚买的名牌衣服扯坏了，扶住我的腰才是正确姿势。” “小混蛋，”杨景恬又轻骂一句，手却乖乖的扶上杨磊的腰。 刚放上去。 杨磊却又“哈哈哈”的笑起来，一边笑一边乱扭，连带刚起步的自行车也开始在马路上扭歪。 “你你你你干什么呢？” “哈哈哈，我怕痒哈哈哈……” 杨景恬乐了，“你的痒痒肉长在腰上？哈哈，那别怪我不客气了，让你天天没事儿找事儿的给我找麻烦。” 话音落下，两手像奶猫爪子一样再杨磊腰上挠起来。 扭扭歪歪的自行车所到之处，洒下杨磊放肆的笑声和杨景恬开心的笑容。 一直到潞州府唯一一家西餐厅。 杨景恬才收起调皮劲儿，“骑着自行车吃西餐，亏你想得出来。” 杨磊接过杨景恬的小挎包，更顺手挽住杨景恬的胳膊，“吃个饭，难不成还得开个飞机？走，我已经订好了桌子。” 看得出来，杨景恬稍微有那么点拘谨。 因为这年头，吃西餐在国人眼里还是一件非常高大上的事情。 而且西餐厅的消费水平也相当高，一顿饭下来，省着吃都要普通人大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工资。 杨景恬的收入在普通人群中不算低，但消费水平也没到这块。 不过杨磊那就很无所谓了。 西餐厅对他来说，和路边的火锅店没啥区别。 无非是贵点干净点，纯粹就是为了讨女孩子欢心，是个约会的好选择，吃的不是饭，而是那个氛围和服务。 花个四五百和心仪的姑娘找个氛围极好的地方静悄悄的吃一顿平时不怎么吃的西餐。 很值。 进门，有服务生弯腰行礼问好。 杨磊随意点头。 进入包厢。 故作一本正经的给杨景恬拉椅子、递毛巾，明明很尬的一套动作，搭配着他略微夸张搞怪的表情，就显得特生动有趣。 杨景恬被逗的咯咯直乐。 “小坏蛋，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呢，老实交代，在学校里是不是有很多小姑娘追？” 杨磊隔着桌子附身，拉近和杨景恬之间的距离，直视美女医生略带惊羞的眼神，半真半假的回答：“没有，因为直到认识景恬姐，我才开了窍。” “什，什么开窍……” “情字窍。” “你，你别胡说八道啊。” 杨磊见好就收，顺势坐直了，一边用湿毛巾擦手一边笑嘻嘻的调侃：“景恬姐，你咋还脸红了？就算我说的是真的，也不用这样啊，嘿嘿，好吧，我说的是事实，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少年慕艾，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对美好异性的向往之情，就如同孩童对母爱的渴望一样纯净。” 杨景恬撩了撩垂下来的刘海，“你现在说的话，我一句也不相信。” “我不信。” “呸，我才不上你的当呢，从现在开始，不准跟我说话，乖乖吃东西，”杨景恬说着拈起一颗奶油小面包塞到杨磊嘴里。 杨磊却下意识的微微探头，用牙齿轻轻咬住杨景恬的手指尖。 一瞬间。 包厢里的气氛暧昧起来。 杨磊更是暗叫失策。 这举动太超前，不应该出现在第一次约会中。 会把女生吓跑的。 尤其是04年的女生，没几个能接得住这一招。 咋办？ 好在服务生及时敲门，送酒来了。 俩人默契的谁也没提这事儿。 只是杨景恬白皙的面庞已经红的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红水晶。 杨磊悄悄的咽了一口口水。 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杨景恬身上的馨香。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女人和男人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也没有体香这么一说…… 但这个时候，谁特么在乎什么科学和理智？ 服务生放下酒和酒具。 杨磊摆摆手，让服务生离开。 自己动手分酒倒酒。 一系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 酒是订桌时就醒过的，不是什么名贵酒，三百多的解百纳而已，但是真品。 杨景恬又惊讶了，“你从哪儿学的这一套。” “电视上。” “骗人的吧，看电视能学会？” “我自小学东西就快，包括谈恋爱。” “呸，又不正经了，”杨景恬脸又红了，“我可不喝。” “尝尝味道嘛，酸酸甜甜和葡萄汁差不多味道。” “真的？” “嗯，你试试，抿一点点。” 透明洁净的玻璃杯。 嫣红如桃花的葡萄酒。 把本就很美的杨景恬映衬的更加动人，脸上的红晕和酒杯中的嫣红相映成趣，宛若盛开的桃花在春水中的倒影。 美极了。 杨磊看呆了。 等杨景恬小心翼翼的伸出粉嫩的舌尖时，他的口水不争气的淌了下来。 杨景恬注意到杨磊炙热的目光，急忙放下酒杯，伸胳膊在杨磊脑袋上敲了一下，嗔道：“让你用那种讨厌的眼神看我。” 杨磊捂着脑袋哎呦直叫，嚷嚷着要杨景恬给他揉揉。 第10章 秀色可餐 一顿饭，宾主尽欢。 杨景恬笑意盈盈，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过。 除了最开始稍微有点暧昧的尴尬。 杨磊则表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个重生回来的老男人，顶着十六岁帅气小男生的皮囊谈恋爱，简直不要太轻松。 以至于杨磊坐到杨景恬身边手把手的教她吃牛排，都没有引起她的反感和抗拒，很自然的就接受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一个女人不介意这种程度的身体接触，在男女关系中就意味着关系的升级和突破，更意味着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但…… 这是04年。 这个时候的女生还比较保守，尤其是潞州府这种内陆五线小城市。 所以，杨磊不断告诫自己。 不能冒进。 不能贪功。 慢慢来。 越是可口的美食，越是要细嚼慢咽。 狼吞虎咽是对美食的糟践。 他杨磊不屑为之。 搀扶着稍微有点兴奋的杨景恬离开餐厅，又蹬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把她送到她家小区门口。 “景恬姐，改天再找你玩哈。” 杨景恬摆摆手，“知道了，赶紧回家。” 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等等，今晚上你睡哪儿？” “酒店啊。” “要，要不睡我家吧。” “那不好吧，太麻烦了。” “不麻烦，”杨景恬跑回来，又坐到后座，“快走，6号楼。” 杨磊不再磨叽，奋力蹬动自行车在杨景恬的指点下找到6号楼，那速度，都快飞起来了。 跟着杨景恬上楼，进门。 一个中年妇女在看电视，看到杨景恬，板着脸问：“在哪儿吃的饭？” 杨景恬直接把杨磊拉出去，“来客人了，这是杨磊，小名石头，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很懂事也很能干的小男生，你不说想要个这样的儿子么？给你领来了。” “嗯？”杨妈妈惊了，“你，你你个大傻子干了什么？” 很显然，这是误会俩人之间的关系了。 杨景恬嬉笑着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 杨磊也赶紧问好，又说了一堆好听话。 装乖巧嘛。 谁不会？ 杨妈妈这才释然，拉杨磊坐下，端茶倒水弄吃的，又查户口一样问东问西，问了一大堆。 十点多，才放他洗漱睡觉。 杨爸爸不在家。 杨磊睡杨景恬的床，杨景恬和妈妈一块睡。 睡前，杨景恬穿着睡衣溜达到房间里，板着脸道：“乖乖睡觉，不能乱看更不能乱翻，否则——” 然后比划了个割喉的手势。 杨磊却故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夸张的赞道：“好香。” “你这小坏蛋，”杨景恬大羞，伸手就去揪杨磊的耳朵，却不防被杨磊一扯，直接爬到杨磊身上。 一瞬间，俩人四目相对。 不但可以感受到相互之间的呼吸。 更能感受到彼此身体上传来的热度。 夏天。 杨磊就盖了一层床单。 而杨景恬身上更只有一层睡衣。 那种触感，比直接的肌肤相亲更令人心动。 杨磊这个老司机更是下意识的把手放在杨景恬的腰上，还轻轻的上下滑动。 杨景恬后腰第一次被陌生男性抚摸，整个人被抽干力气一样彻底瘫在杨磊身上，只能发出无力的呢喃声，“不，不要……” 不要？ 美食当前。 杨磊这个老饕哪儿还能忍得住。 另外一只手也悄悄的摸上杨景恬的头。 扶正。 对准。 轻轻按压。 俩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杨景恬已经认命，闭上了眼睛，只留下颤抖着的睫毛展示她内心的不平静。 这时，杨妈妈在外面喊：“恬恬，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杨景恬“噌”的逃离杨磊的侵略，跑出去，顺手“啪”的一下拍上房门。 杨磊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嗅了嗅左右双手上残留的香气。 听到隔壁杨妈妈隐约的呵斥声。 又笑起来。 这才是他理想中的生活。 给这次重生开了一个好头。 重生嘛。 不就是弥补重生前的种种遗憾？ 杨景恬只是一个开始。 嗯。 杨磊重生后第一次睡正儿八经的床，很快就在淡淡的香气中睡着。 一夜无梦。 一觉睡到自然醒。 睁眼一看，已经快十一点了。 下意识的就想赶紧起床，因为这是别人家。 但转念一想，却又舒舒服服的眯了会儿。 直到杨妈妈敲门，“石头，醒了没，我出去买点菜，你看下门啊。” 杨磊扬声回答：“阿姨，我醒了，你去吧。” 等杨妈妈出门。 他才慢悠悠的爬起来。 卫生间里有一套新牙刷毛巾，还有杨景恬留的字条，“我中午回来。” 看到字条。 他又露出会心的微笑。 又能蹭一顿午饭。 当然。 蹭午饭不是目的。 和杨景恬一块吃饭才是。 而且是在杨景恬家和杨妈妈一块吃。 这与昨晚上两人间的约会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他洗漱完又等了好大一会儿，到十一点半，杨妈妈才回来。 看着杨妈妈的大包小包，顺手接过，“阿姨，买这么多菜啊。” “好久没做好吃的了，正好给你显显身手。” “那我景恬姐还算沾我的光。” “哈哈哈，可不是咋地，平时她爸不在家，我们娘俩就胡乱对付。” “叔叔做什么工作？” “瞎跑呗，收山货土鸡蛋牛羊玉茭麦子，走村串镇，有什么收什么。” “那也不错啊，挺赚钱的。” “以前行，现在做这个的多了，赚不了几个钱，也就是你恬恬姐长大了，能养活她自个儿，不然日子还苦着呢，哎哎哎，你放下，我来我来。” “阿姨，我也是厨房里的一把好手。” “那也不行……” “阿姨这就见外了，哪有我看着你忙活的道理，等我恬恬姐回来，不得骂我不懂礼貌啊。” “她敢——” 闲聊中。 杨磊和杨妈妈一块动手，很快就搞了四菜一汤出来。 主要是杨磊的手艺。 因为啊，杨妈妈有些惭愧，在杨磊精湛的厨艺面前，杨妈妈的手艺真不够看的也插不上手。 潞州府地区，日常饮食以面食居多，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单独炒菜，所以大部分家庭妇女做面食都是一把好手，可让她们做点能上台面的菜式，就很吃力了。 但杨磊不一样。 重生前。 他在部队里干了三年炊事。 退役后又开了家快餐店。 一手厨艺相当精湛。 所以，理所当然的霸占了厨房。 杨景恬下班回来，更是在门口就惊呼“好香”。 第11章 大厨 香吗？ 肯定香。 开饭店的手艺，味道可以一般，但香味必须能传很远，这是有窍门的。 四菜一汤。 地三鲜、家常豆腐、红烧肉、糖醋鲤鱼、榨菜肉丝汤。 看着都是家常菜。 但做着还挺费劲儿的。 得大油大火。 很重火候和技巧。 做糖醋鱼更有独家配方和手法。 但对杨磊这种老厨子来说，却又是小菜一碟。 又快又准。 香气扑鼻还干净。 做完之后还顺手把灶台清理一遍。 杨妈妈在一旁都看傻眼了。 等杨景恬回来，杨妈妈才没好气的训斥道：“就知道吃吃吃，这么大人了两个菜都不会炒，看看人石头这手艺。” 杨景恬两眼放光，“都是石头做的？” 然后直接拈起一块红烧肉放嘴巴里。 “好吃！” “完全是高级酒店的水平。” “比我在省城进修时住的那家四星级酒店的厨师做的还好吃。” “石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厨神转世？” 杨磊笑嘻嘻的点头。 杨妈妈则一个脑瓜崩下去，“整天疯疯癫癫的没点正形，难怪这么大了都嫁不出去。” 杨景恬在家里，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人。 在外面，是个温柔稳重的女医生。 在家里，就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 但都一样美。 半个小时后。 四菜一汤被一扫而空。 当然，量也不大。 就三个人，还有两个女人，能吃多少？ 杨磊控制的很精准，刚好可以让三人吃饱饱的。 中餐绝大部分菜式都不适合隔顿。 现吃最香，一凉就变味儿，再热，连口感都变了。 所以，杨磊做菜的原则是宁缺毋滥，能少两口也绝对不剩下。 吃饱喝足。 杨磊又陪杨景恬母女俩闲聊一会儿。 两点左右，起身要走。 杨景恬急忙问：“你要去哪儿？” “去古玩市场上转转。” “嗯？我也去。” “你去干啥？” “看你赚钱啊。” 杨磊在古玩市场上赚到大钱的事儿，在医院都传遍了。 连很多普通病人都知道。 杨景恬这个主治医生自然也不例外。 杨磊当然不拒绝，但当着杨妈妈的面，还是问：“你不上班吗？” “休息，一天半假期。” 那就没问题了。 杨磊和杨妈妈道别，载着杨景恬直奔周贤路古玩市场。 路上，杨景恬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 杨磊也不嫌麻烦，有啥答啥。 但不管答啥，都要先胡扯一通。 把个杨景恬逗的咯咯直乐。 这年头，梗文化还处于萌芽状态，他随便拎出一些俏皮话都能去和搞脱口秀的抢饭吃。 到市场里后。 杨景恬主动挽起杨磊的胳膊，“臭石头，我也要捡个漏儿。” “我怕你被人拐卖了都不知道。” “我有那么傻？” “有。” “找打。” “嘿嘿嘿，恬恬姐，别乱动。” “嗯？” “我看到个好东西，走，赚钱去。” “好，”杨景恬兴奋的像一只准备偷鸡的小狐狸，挎着杨磊手臂的胳膊都情不自禁的夹的更紧。 但杨磊只想说。 再大力点。 还能顶得住。 他这个恬恬姐的身材可是相当赞的。 何况还是夏天。 那体验。 谁被夹着谁知道。 那种丰盈温润的触感。 一个字。 绝！ 不过，杨磊也是真的发现了好东西。 是一枚簪子。 银簪。 镶翡翠的。 银簪因为时间长，氧化的不成样子，不但很破还黑黢黢的。 而翡翠则因为品质很高，看着像玻璃。 被摊主随意的扔在一堆破烂中。 要不是那翡翠的光泽闪到了他的眼睛，他还真不一定能发现呢。 蹲下去。 右手拿起。 直接看鉴定结果。 名称：清光绪银镶翡翠发簪。 尺寸：22㎝。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c。 市场估值：22-25w。 杨磊惊了。 这么便宜吗？ 才二十来万？ 先不说这是清嘉庆年间的东西。 就这么一块翡翠，哪怕是新的，搁市场上也不止这个价啊。 镶嵌的这块翡翠尺寸倒是不大，也就半个手机那么点大。 但品质非常高。 玻璃种。 满绿。 而且是正阳绿。 没有一丝棉絮和绺裂。 雕工也好，被雕成一只栩栩如生的牡丹花。 搁二十年后，这玩意儿的市场价绝对超过百万。 就算是现在，也能值个四五十万。 因为翡翠的市场已经炒起来了，高品质的翡翠屡屡卖出天价，风头几乎盖过和田玉。 金手指只给二十来万的估价，应该是偏保守的估价，毕竟翡翠的行情也是刚开始升温，还不稳定。 可以理解。 但簪子是必须拿下的。 杨磊拿起簪子，在杨景恬头上比划两下，“恬恬姐，喜欢不？” 杨景恬满心狐疑，这黑黢黢的东西上挂一玻璃花，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但还是点头，“喜欢啊。” “那我买下来送给你。” “好啊好啊。” 杨磊微笑，转身问摊主：“老板，这东西什么价？” 五十来岁的摊主目光在杨磊杨景恬身上扫了两遍，伸出两根手指。 杨磊挑眉，“二十？” “不是不是，二百。” “便宜点。” “不能再便宜了，这已经是最低价，我进价都要一百八呢。” “那，一百九，你赚十块，不少了。” “不行不行不行，我忙死忙活就赚你十块钱？不够买一包烟呢，就二百，不砍价。” “一百九十五行不行？” “不行。” “你这老板真是……” 杨磊满肚子气的掏出二百块钱塞过去，拿起簪子气呼呼的拉着杨景恬就走。 俩开那摊位好远后，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满脸笑容的正对杨景恬，把发簪擦到她的头上，“嗯，果然好看。” “骗我，”杨景恬嘟起嘴巴，不相信杨磊的话。 杨磊把簪子递给杨景恬，“送你了。” “真的？” “我从来不骗女人。” 杨景恬这才笑盈盈的把簪子收起来，“对了，这簪子值多少钱？不会就二百吧？” “再填三个零。” “嗯？” “没错，就是那个数。” 杨景恬差点把手里的簪子扔出去，眼睛瞪的圆滚滚的，“二十万？没吓我？” “二十万还是保守估计，实际上更高，光那翡翠就不止这个价。” “这是翡翠？” “对，玻璃种满正阳绿的极品翡翠，用行话讲是帝王绿。” 第12章 蜻蜓点水 杨景恬触电一样把簪子塞回给杨磊，“我不能要，太贵了。” “真不要啊？” “不要，绝对不要，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或者直接卖掉，拿回去改善你家的生活。” “我可不会跟你客气嗷。” “别客气别客气，快拿走。” 说话间，有人在旁边开口了，“老弟，这是又淘到好东西了？” 是周齐云。 杨磊笑眯眯的和周齐云握了握手，“你也出来逛？” “嗯，远远的就看到你了，不过没敢认，换了个造型，跟变了个人一样，”周齐云笑着点头，“这位是……” “我说是我女朋友，你信么？” “哈哈哈，别开玩笑了老弟，”周齐云哈哈一笑，显然不信，“你这个簪子有点意思啊，银的，翡翠？不是玻璃吧？” “你给瞅瞅呗，顺带着出个价。” 周齐云小心翼翼的接过去，仔细观察了几秒钟，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老弟，真有你的，连这样的好东西都能淘到，这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杨磊笑嘻嘻的挽住杨景恬的胳膊，“是我女朋友运气好，一进来就瞅到了。” 周齐云打个哈哈，对杨磊这女朋友一说显然是万分不信，“出手么？” “先给估个价。” 周齐云想了想，伸出一个巴掌。 杨磊很满意。 系统估价二十万出头。 但周齐云却愿意出五十万。 他这个漏儿捡的不是一般的大。 完全可以说是天降横财。 五十万，在04年的购买力不是一般的强，别说潞州府，就算在首都或者沪市的市中心，也能买一套房子，顺带着还能把户口问题解决了。 周齐云报价后紧张的看着杨磊，“老弟，这个价格还行吗？” 杨磊取回簪子，“老周啊，不好意思，这是给我女朋友的定情信物，不卖。” 周齐云的嘴角抽搐两下，非常遗憾的叹了一口气，“行吧，恭喜你俩，这簪子是真的好，这么大块的帝王绿翡翠，还是百多年前的工艺，实在太难得了，这要是送到拍卖会上，价格一定会更高。” 杨磊笑嘻嘻的把簪子放进杨景恬的小挎包里，“老周你就别打这簪子的主意了，改天踅摸到好东西再拿给你看，只要你钱包够厚实，我就有源源不断的好东西。” 周齐云还是很不舍，但也认同这话，“老弟你这运气确实没话说，这才几天，就弄了那么多好东西，这可不是有眼力劲儿就行的。” 杨磊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夸了，再夸就飘了，老周，你忙你的，我跟我家这位逛逛。” “好嘞，一会儿去我那儿坐坐。” 和周齐云分开。 刚才一直保持沉默且微笑的杨景恬一把抓住杨磊的胳膊，“石头，那个大老板伸一个手是什么意思？五十万？” 杨磊微笑着点头。 杨景恬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石头，你掐我一把，告诉我，这不是一个梦。” 杨磊闻言，想都不想的附身亲了下去。 不过只是蜻蜓点水一样在杨景恬的唇尖上沾了一下下。 然后快速闪开，笑嘻嘻的舔了舔嘴皮子，“恬恬姐，醒了没？” 杨景恬摸了摸嘴唇，瞬间又怒又羞，挥拳就打，“打死你个小混蛋，刚才乱说话的事儿都跟没你算账呢，现在又，又……” 一个追一个跑。 那模样，还真像一对小情侣。 杨磊身高一米八一，不看面容，和一米六五左右的杨景恬还真的挺般配。 这么打闹一阵后，俩人之间因为簪子引起的那么点小尴尬，就烟消云散，而且杨磊看似冒失的举动又使俩人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 虽然时间很短。 只过去一个晚上。 但俩人之间的关系真的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发展到现在的，是一层一层突破的，虽然突破速度有点快。 在杨磊的掌控下，一切都很合理。 这也是他重生前总结出来的。 谈恋爱。 绝对不能拖泥带水。 要干脆果断。 认识以后就约，约出来就牵小手搞暧昧，不拒绝你就更进一步。 正常情况下，约三次，不管是吃饭还是看电影，三次之后就能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慢一点的也绝对不会超过两个月。 超过两个月还没在一起，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女生没兴趣。 当然，这只是杨磊自己总结的一点点浅薄之见，不适合所有男生。 毕竟，不是所有男生都有他这样的颜值。 俩人在古玩市场上逛了一圈。 杨磊又淘到几件不错的小玩意儿。 一个粉彩碗。 一个铜鎏金佛。 名称：清嘉庆粉彩莲瓣碗。 尺寸：16x9㎝。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d。 市场估值：5000-12000。 名称：明宣德铜鎏金观音。 尺寸：7㎝。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d。 市场估值：8000-15000。 没办法。 现在不是周末，摆地摊的不多，好货更少，他能淘到这两件，已经算运气不错了。 而且花的钱还不少。 莲瓣碗砍价砍到四百五，死活砍不下去了。 铜鎏金观音也只砍到三百八。 这在地摊上，已经属于比较高的价位。 不过只要拿下来，就有的赚。 转手就是一两万的纯收入，区区几百块的成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其实这两件也都是好东西，就是品相差了点。 莲瓣碗上的画工相当精湛，釉质也好，造型还很别致，就是有一道冲，给这品相打了个折扣，如果没有那道冲，市场价至少能翻两三番。 那尊铜鎏金的小观音像也一样。 鎏金掉的太严重，全身上下只剩下一点点金漆。 但凡鎏金层能保存个百分之五十，市场价都能直接加个零。 然后。 在周齐云那边讨价还价半天。 以一万八的价格卖了出去。 杨磊对此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甚至有点小满足，就算搁十年后，这赚钱速度也很夸张，更别说04年。 但对杨景恬来说就不一样了。 离开古玩市场。 杨景恬就抓住杨磊的胳膊，“石头，你确定不是和那个周老板合伙儿演戏哄我？” 第13章 回家 杨磊好笑的捏了捏杨景恬的脸颊，“我的恬恬姐哎，人家周老板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怎么可能陪我演戏。” “可，可这也太惊人了，这一会儿赚了五十多万，比抢钱都快。”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以后别动不动就打我脑袋，打坏了你不但赔不起，还得伺候我一辈子。” “呸呸呸，谁要伺候你个小混蛋，”杨景恬说着又要动手。 杨磊哈哈笑着转身就跑，“恬恬姐，我回屯城了，别太想我啊。” 说到这里，忽然一拍额头：“等等，差点忘记一个大事儿，恬恬姐，陪我走一趟。” “干啥？” “买个手机。” 杨景恬板着脸道：“你一高中生买什么手机？不准买，专心学习！” 杨磊自然不怕，笑嘻嘻的晃了晃杨景恬的手臂，“没有手机怎么跟你联系？一天联系不到你我就一天没心思学习，所以，我买手机不是为了玩，是为了更好的学习。” 杨景恬“噗”的一下笑出声来，“你这个小坏蛋啊，真拿你没办法，买买买，买行了吧。” 04年的手机价格已经下来了。 但好点的也都在两千左右，甚至更高。 杨磊没买太贵的。 因为这个时候再贵再好的手机，在他眼里也都是垃圾，信号好就行，要是偶尔能上网顺带着挂个q，那就更好。 能满足这些条件的，当然非摩托v3莫属。 杨磊一口气买了五台。 杨景恬惊了，“你买这么多干啥？” “我一台，我爸一台，我妈一台，我三爹一台。” “还有一台呢？” “当然是给我最亲的恬恬姐用了。” 杨景恬嘴角抽搐两下，一把揪住杨磊的耳朵，“我不要，给我退了。” “哎哎哎，姐，松手，快掉了。” “退不退？” “退退退退退。” “哼，这还差不多。” 杨磊却转身就跑，边跑边笑，“来啊，追不上我吧，我就是这么强大哈哈哈哈……” 打打闹闹的，这手机自然是退不掉了。 公园里。 俩人挨着坐在长凳上。 杨磊手把手的教杨景恬上网、挂q，摸索这手机的各项功能。 临天黑时，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杨景恬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道：“太晚了，别回去了吧，还，还住我家。” 杨磊心下暗笑。 这个态度，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但进度确实太快了点。 住一晚上可以。 连住两晚上，则会起反作用。 关系到现在这个层次，正需要沉淀沉淀，沉淀期后再续前缘，感情会更浓烈。 所以，他果断摇头拒绝，“再不回去，我爸妈该担心了，而且快开学了，我的暑假作业还一个字没写呢，得早点回去补作业。” “那也不差一个晚上。” “不，恬恬姐，这不是一个晚上的问题，我是担心跟你相处的时间长会再也舍不得离开。” 暧昧的气氛，瞬间被这句更暧昧更夸张的话冲散。 杨景恬又羞恼的揪住杨磊耳朵狠狠训了一顿。 “走，快点走，走的越远越好，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混小子。” 嘿嘿嘿。 走是要走。 但再见还是会再见。 嗯，一个月后吧。 一个月后，他父亲要来医院做复查。 杨磊和杨景恬挥手道别。 把自行车留给杨景恬。 自己打车回屯城。 傍晚时分。 青石村夜幕蔼蔼炊烟袅袅。 杨磊拎着大包小包推门而入，高声道：“我回来了。” 他妹妹迈着小短腿先跑出来，“哥哥哥哥，你去哪儿玩了？” “去给我家的小公主买好吃的了。” “真的？”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前天你还说要早点回来的。” “没办法，给你买的好吃的太多了，哥哥背不动，只能慢慢拖着走。” “我要吃我要吃。” “哎，再喊几声哥哥，哎哎，你这个屁孩，有了好吃的就不要哥哥了？” 这时，杨磊母亲才从厨房出来，责怪道：“还以为你不回这个家了。” “嘿嘿，又去赚了点钱。” “又赚了多少？” “十几万吧。” “给我。” “我留点……” “你在学校拿那么多钱干什么，”他母亲拉下脸：“别觉得会赚钱就了不起，要是考不上个考大学，看你爸怎么收拾你。” 杨磊恋恋不舍的掏出银行卡，“都在这里了。” “书包。” 他又磨磨蹭蹭的打开书包，把里面的两万多零钱全部拿出来。 想留一张一百的，结果被他母亲毫不留情的夺走，“不准乱花钱，我们帮你存着，等你上大学娶媳妇用。” “……生活费总该提一提了吧？” “你五十，鑫鑫三十。” “一百吧。” “想都别想，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有钱准要去霍霍，你瞧瞧你这一身，花了多少钱？” “二，二百多。” “我说什么来着，二百多买这么一身，穿这么好干什么？两身校服还不够你穿的？” 面对这样一个母亲。 杨磊能咋办？ 在外面再怎么痞里痞气，回家依然得老老实实的。 去卧室看了看他父亲。 然后回他和他弟弟的卧室转了转。 很简陋。 除了一张床一个大桌子就什么都没了，连个衣柜也没，只有两个木头箱子是他们兄弟俩的隐秘空间。 晚饭和记忆中没什么区别。 菜饭。 就是用小米、豆角、面条、南瓜熬的一种调和饭，潞州府地区人们的最爱，不光普通人家吃，连饭店酒店里都有的卖。 卖相一般，但吃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杨磊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吃这饭，一口气喝了三大碗。 十点钟。 杨磊和弟弟的卧室里。 杨鑫捅了捅哥哥，“哥，你的钱都被咱妈没收了？” “对啊，你看着的。” “一点没留？” “嗯。” “我不信。” “咋？你要搜搜？” “你肯定藏了一部分，给我买个收音机我就不跟咱妈说。” “吃屁不？” “快说，你的钱都藏哪儿了，我绝对保密。” “想都别想，不过……” “什么？” “从这个学期开始，期中期末考试，每前进一个名次，我就每周给你一块钱零花钱，不让咱妈知道的那种。” “真的？” “我从不骗人。” “……还得半个学期，太慢了。” “这样，你要是独自完成你的暑假作业和之前给你买的那些试卷，暑假开学到期中考试这段时间里，每个礼拜给你五块钱，期中考试后重新计算。” “你果然偷偷藏了钱。” “嗯。” “我要告诉妈。” “去吧，咱妈可不会多给你一毛钱。” “……嘿嘿嘿，哥，我开玩笑呢。” 第14章 英雄事迹 杨磊晚上睡的很不舒服。 床板太硬房间太小又太简陋，空气中始终弥漫着一丝淡淡的霉味儿。 床也太小，兄弟俩挤在一起实在不怎么舒服，他弟弟睡相还很差。 所以，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匆匆吃过早饭，拿了点水果零食就直奔三叔家。 然后是大伯家。 还有其他亲戚家。 每家都是坐一会儿就走，没别的意思，就是表示下感谢，毕竟他父亲住院期间，这些亲戚们也跟着忙前忙后，家里的鸡牛狗弟弟妹妹都是亲戚们照顾。 现在，于情于理都得表示一下，拿点零食水果肉菜，再说几句好话，这心意就送到了。 第三天。 去更远一些的亲戚家。 每到一家，他都会受到很热烈的招待。 因为他的“英雄事迹”在亲戚之间早就传遍了。 不，不止亲戚，村上甚至镇子上都知道青石村老杨家出了这么个人物。 在家里的第四天，有村民拿着家里的破烂上门，让他给鉴定鉴定。 这让他相当无奈。 拒绝吧，太不给面子。 答应吧，可真的全是破烂，也就一些大小铜钱是真的，可大多数还都不值钱，搁十几年后都是论斤称的货，只有少数能值个百十块钱，也不值得他出手。 眼看着来的人雨来越多。 杨磊直接溜了。 当然，没有这事儿，他也是要溜的。 到县城后，花一千八在学校旁边租了个两室一厅，租了半年。 住下后直奔国税局，在国税局后边几排民房的路口贴了十来张购房启事，求购手续齐全的院子。 当天就接到七八个电话，都是卖院子的。 他看房的时候，房主们看他是个小孩还以为是恶作剧。 直到他亮出几捆现金。 瞬间热情万分。 04年，屯城县里的房子很便宜，两三万就买到一套占地面积超过一百平的双证房，带土地使用权证书的那种。 杨磊用四万两千块买了两套挨着的。 一套三间一套两间，凑一块正好五间。 打通院子就是一座占地面积超过四百平的别墅。 当然，需要翻盖。 办完手续。 杨磊直接打电话给周齐云，“老周，我，杨磊，帮个忙，联系个靠谱点的建筑队，我用，盖房子呗，在县城里买了两个小院，打算打通了做成个大院子，想弄好点，对，你神通广大，帮忙联系下，全包，图纸和装修都要高档别墅级别的，懂了吧？” 周齐云答应的很痛快。 因为这家伙不但有涉足地产开发生意，名下还有一个建筑公司。 第二天，就有人联系杨磊，要看现场，报了个公司名字，正是周齐云名下那家，若干年后，那家建筑公司会成为潞州府数一数二的私人建筑公司。 不过人家没提周齐云，他也就当做不知道。 带人在现场看了看。 给了一个大致的报价。 至少三十万。 杨磊点头，“可以，但我要先看到设计图和大致的施工方案，我满意了才会签字。” “这是应该的。” “那就开始吧，越快越好，要是能在元旦前完工，我再加两万块奖金。” “好！” 然后，杨磊就没再管这事儿。 回租的房子美美的睡了一觉。 8月23。 杨磊和周齐云名下的博悦建筑公司签了合同。 支付了八万块施工费。 然后，开始复习功课。 马上要读高二。 然而他脑子里对他学过的那些东西毫无印象，语文英语还好，语言这玩意儿学会后很难彻底忘记，可数学、物理、生物、化学、地理等科目真没办法，忘的非常彻底。 虽然短短几天也学不到多少东西，但，至少要展示展示好好学习的决心。 有钱归有钱。 学习也不能拉下。 重生前，他就一直梦想着会有一天能好好体验一下大学生活。 现在有机会实现，当然不能错过。 8月27。 杨磊返校。 一进校门，就引来真真侧目。 当他进入教室。 一群同学愣了一下，跟着发出“哗”的一声鼓噪。 “卧槽，石头真帅！” “整容去了？” “大帅哥，这边来。” “磊子磊子，看这儿，还认不认识老同学，不是被谁夺舍了吧？” “这穿搭真帅气。” “有港台明星的感觉了。” “啧啧，才一个暑假，变化咋就这么大？要不是那张脸，我都不敢认。” 重生前，杨磊比较内向，但人缘却不错，因为他能玩会玩，足球篮球乒乓球都能玩，也看网络小说玩网络游戏，在班里有大把大把的同好。 所以，几乎所有的男生都在起哄。 他一点也不觉得窘迫，大大方方的摆了摆手，“孩儿们，老爹我回来啦——” “卧槽。” “石头欠揍。” “来来来，爹给你松松皮子。” “待会儿上游戏单挑。” “操场上见！” “玛德，揍这个狗东西。” 如何一句话激怒所有好朋友？ 这就个很好的示范。 杨磊被书本砸倒抱头鼠窜。 觅了个机会直接凑到班长宋芳菲身边，“班长，救命。” 宋芳菲是班里学习成绩最好的，也是长的最漂亮的，家庭条件还好，父亲还是个银行高管，家住潞州府市中心，性格也很开朗，是班里几乎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 不过一直到毕业，都没那个男生能得偿所愿。 这姑娘可不是普通的小女生，思想成熟且独立，家庭条件也好，是真看不上这些个啥都不懂的小屁孩们。 重生前，杨磊都不好意思跟宋芳菲说话。 现在却不同，直接对宋芳菲同桌眨眨眼，“冯娇，咱俩换换座位，我和班长说点事儿，回头请你吃冰激凌。” 冯娇脸一红，低着头起身离开。 杨磊厚颜无耻的把宋芳菲挤到冯娇的位置上，自己霸占了宋芳菲的座位。 宋芳菲翻了个白眼，“有事儿说事儿。” “嘿嘿，帮我补课。” “嗯？” “我是认真的，我这个学期要和你竞争班级第一的位置。” “哼，你觉得我会相信？” “歪，我是认真的。” “就你那么点小心思，呵，”宋芳菲斜睨杨磊，“老班一会儿就到，不想罚站就回自己的座位上。” 第15章 从磊子到磊哥 杨磊无语。 天地良心。 他是真的想好好学习。 但很显然，他的一番真心被当成了居心叵测。 也是，高一一整年，班上的牲口们为了接近宋芳菲，什么招数没用过？ 补课这种老套的借口早就用烂了。 都怪那群居心不良的牲口们。 杨磊腹诽一句。 悻悻离开。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 好在，班上学习好的不只是宋芳菲一个。 冯娇的成绩也不错。 还有岳贝贝、秦洋等。 男生？ 当然也有成绩好的。 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男男搭配，只会被掰弯。 杨磊根本没想过找男生给他补课。 半个小时后。 班主任李艳玲进入教室，直接点名。 点到杨磊的时候，也呆了一呆，“杨磊，你这发型……” 杨磊大声回答，“报告老师，短发凉快，而且比较方便，可以节省下更多的时间和心思用在学习上。” 李艳玲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年头，近似于光头的短寸头在学校里是很出格的发型，只比光头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但是，杨磊的话偏偏还很有道理。 虽然都知道杨磊在扯淡。 所以，李艳玲的嘴角抽搐两下后摆了摆手，“坐下坐下，期中考试后再跟你理论，要是不前进三五个名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 杨磊再次大声回答，然后“咔嚓”一声坐下，弄出老大的声响。 又惹来全班的注视。 点名后讲了一些注意事项，李艳玲离开教室。 然后，杨磊被哗啦啦的为了个严严实实。 “磊子，你真牛批！” “石头你小子也想追班花？” “哈哈哈补课哈哈哈哈，石头你要笑死爹们哈哈哈，早就用烂了好嘛。” “卧槽，你这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和老班那样说话。” “我有预感，你丫完蛋了，期中考试你一定是重点关注的目标。” “就你丫这样儿，还补课呢，鬼都不信。” “走走走，打篮球去。” 杨磊大手一挥，“打篮球打篮球，打完了小肥牛走起，我请客。” “哦吼吼，走走走。” “磊哥牛批！” “卧槽有钱人！” “你丫中彩票了？” 杨磊领着一群男生浩浩荡荡的直奔操场。 没篮筐了？ 杨磊掏出二十块钱递给身边的高强，“小高，买一件矿泉水去。” 等小高强搬着一箱矿泉水跑回来，他高喊一声，“来来来，有组队的吗？组队就有矿泉水。” “有有。” “我们组队。” “来这儿来这儿……” 片刻间，杨磊成为全场最受欢迎的人。 杨磊也再一次找回了青春的感觉。 凭借着在部队里以及野球场上练出来的技巧，像个球场老大爷一样肆虐全场。 中午。 小肥牛。 更让十来个男生吃到爽。 出门的时候，杨磊已经成功晋升为磊哥。 他很满足。 因为这才是他梦想中青春的模样。 重生前，他人缘不差但太内向，在班里始终是芸芸众生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但现在，他就是178班里最亮眼的仔。 吃完火锅去上网。 一直到天黑才返回学校上晚自习。 晚自习上，杨磊非常非常认真的看书。 可是，看不懂就是看不懂。 他忘掉的不止是高中知识，连初中学过的那些也都忘了。 只有从初中开始进行系统性的补习，他才有机会追上进度，否则，啥都听不懂，尤其是数学物理化学这些，忘记一个知识点，整个系统都会被破坏。 咋整？ 杨磊环顾四周，直接举手。 正在教室里巡视的李艳玲眉毛一跳，“杨磊，你有什么问题？” 杨磊点头，“老师，我感觉我落下的知识点太多了，想找个人给我补课。” “嗯？自己复习不行？” “不行，我的基础很差，很多初中的知识点都忘记了。” “现在才知道自己基础差？”李艳玲没好气的在杨磊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想怎么补？” “系统性的补习吧，从初中数学开始。” “……你这，”李艳玲犯愁了，学生想补课，老师应该开心才对，可是从初中开始进行系统性的补习，这就很为难了。 老师们没时间，也没那么精力，更没那个义务，一两堂课可以，好几年的课那得几年才能补完？ 学生？ 学生更没那个义务，也没那个能力。 杨磊见状，再次大声道：“老师，班里找个学习成绩好且愿意帮助我的同学给我补课就行，我学东西很快的。” “同学……”李艳玲想了想，“有没有哪位同学愿意帮忙？” 没人说话。 正常。 大部分高中生都比较羞涩。 就算不羞涩，也不愿意浪费太多时间去帮别人，尤其是尖子生们。 没人回应，这让李艳玲这个班主任有点尴尬。 杨磊心中暗笑，却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师，要不问问赵晓竹同学，我想，赵晓竹同学应该愿意帮助同学。” 李艳玲扭头问赵晓竹。 赵晓竹红着脸点了点头。 这是个非常害羞的小姑娘，比重生前的杨磊还内向，和杨磊还是一个镇子上的，家庭条件很差，爸爸有腿病，全靠妈妈撑着，下边还有两个弟弟，但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不过在高三上半年就辍学了，因为她母亲下地干活儿时被马蜂蜇了，心脏一度停止跳动，虽然最后抢救回来了，可也欠下十多万的外债。 这姑娘辍学后去羊城打工，就此和这些杨磊他们这些高中同学们断了联系。 杨磊直到重生都再没听到过赵晓竹的消息。 不过，这姑娘的成绩是真好，从来没掉出过前五，高一的期中期末考试中，数理化基本上科科都是满分，要不是英语语文差不少意思，都有机会尝试着保送清北等名牌大学。 杨磊之所以盯上赵晓竹，倒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赵晓竹更内向，不会拒绝人。 换做是宋芳菲，他只会再吃一次闭门羹。 当然，如果赵晓竹真愿意天天给他补课，他肯定会帮赵晓竹一把，至少要让她读完高中完成高考。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第16章 一对一补习 在班主任李艳玲的见证下，杨磊和赵晓竹成了同桌。 下自习后。 李艳玲把杨磊喊到办公室：“杨磊，你真的想好好学习？” 杨磊坚定点头，“老师，这个暑假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觉得我成熟了许多。” “那挺好，但是有个前提，不准影响赵晓竹，如果期中考试的时候赵晓竹的成绩下降了，我会果断把你调回原来的位置，明白？” 杨磊当然明白。 这是告诫他，不准他挂羊头卖狗肉，怕他打着补课的幌子跟赵晓竹谈恋爱。 虽然赵晓竹也漂亮。 但，杨磊这次真的没想过谈恋爱。 不是不想。 而是这些豆芽菜们不是他的菜。 杨景恬那种才最合他的胃口。 毕竟是重生了的老司机，知道什么样的美食才是最可口的。 有些好吃的，只是看着好吃，吃起来味道其实一般。 但有的美食呢，看着好吃吃起来也非常可口。 赵晓竹宋芳菲这些就是前者，看着挺好，但实际上嘛。 咳咳。 另外现在的杨磊还没成年，本身就得忍着。 更不愿意招惹班里的这些豆芽菜。 万一一个忍不住…… 所以，杨磊再三保证，才被李艳玲放行。 刚出办公室门。 却看到了低着头的赵晓竹。 咦？ 这老班，光叮嘱他一个人还不行，还要叮嘱赵晓竹一番。 想到这里，朝赵晓竹摇摇手，然后躲在楼道里等赵晓竹出来。 十分钟后。 赵晓竹低着头从办公室里出来。 杨磊等赵晓竹走到楼道口，猛地跳出来，“小猪同学，你好啊。” 赵晓竹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猛喘好几口，“你，你……” 杨磊直接抢过话茬，“抱歉抱歉，吓到你了，我没恶意，就是想跟你打个招呼。” 然后又道：“为表歉意，我送你回宿舍吧，正好商量一下补课的事儿。” 路上。 杨磊言辞恳切的把自己的情况讲了一遍，除了重生这事儿。 就一个意思。 初中的数理化知识都忘干净了。 给他补课是一项漫长且艰巨的工作。 不过在走到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他低声道：“不过我也不会让你白忙活，我可以按照行情给你补课费，还管吃住，我算了一下，数理化三门课初中带高中两年，全补完，你能拿到至少一万块钱。” 赵晓竹猛地抬头：“你有那么多钱？” 果然是穷人家孩子。 对钱最敏感。 重生前的杨磊，和现在的赵晓竹一模一样。 所以，他认真点头，把自己赚钱的事儿简单讲了一遍。 为了取信赵晓竹，还把父亲出车祸、在医院抢救的过程也说出来。 赵晓竹恍然：“镇上说的那个会鉴定古玩的神童就是你？” “是我，但不是什么神童，我就是恰巧懂一点点而已。” “这样啊，那我不收你钱，我给你补课，你教我古玩鉴定，行吗？” 这小家伙挺聪明的。 不要他的钱。 只要他的赚钱方法。 但这明显是不现实的。 因为赵晓竹不具备学习这玩意儿的能力和环境。 他呢，也没办法教。 他自己都是半桶水，全靠金手指装批混日子，怎么教其他人？ 而且，学鉴宝，也不是三五年就能学回的，哪怕是专攻一项也需要至少五年的钻研才能有所成就。 只想着赚钱的赵晓竹，能坚持那么久？ 不过他没拒绝。 反而笑眯眯的竖起大拇指：“当然可以，但前提是不能耽误学习，我可不想被老班还有你爸妈甚至未来你的责怪。” “不，我，我不会怪你的。” “哈哈哈，现在的你不会不等于未来的你不会，老妹儿，人心是会变滴。” 杨磊说道这里拍了拍赵晓竹瘦弱的肩膀，“回去睡觉吧，补课从明天开始，任何世间任何地点，你要做好放弃午休、周末以及早晚加班加点的准备。” “嗯，”赵晓竹使劲儿点头。 等赵晓竹进入女生宿舍。 杨磊这才离开校园。 回租住的地方。 拍了几张照片后发给杨景恬，又发了几句肉麻之极的土味情话，然后美美的入睡。 第二天。 杨磊五点钟起床，跑步，五点半到学校。 刚上楼，就看到赵晓竹抱着书本在教室门口来来回踱步。 好用心的姑娘。 没有人叫都能起这么早。 杨磊心下佩服，嘴上却皮道：“来这么早？小猪，就这么急着给我补课？” 赵晓竹低下头道：“来了也没多大会儿。” “那还行，走走走，放下书本，先吃早饭，”杨磊也没教室钥匙，却直接捅开后窗户，让赵晓竹把书本放进去，硬拉着这姑娘的袖子直奔食堂。 04年学校食堂的伙食什么水平都不用说。 唯一的优点是便宜。 两块钱就能吃饱。 一块钱也能买一份小米饭还带一勺炒土豆丝。 以前的杨磊就经常吃那玩意儿，省下钱去上网、租小说、买篮球足球啥的。 现在嘛。 直接买了两大份红烧肉。 分一份给赵晓竹，“吃，不准剩下。” 赵晓竹低着头没说话，miamia的吃完，“开始吧。” “嗯，开始。” 俩人就在食堂里，借着食堂的灯光，在纷乱嘈杂的环境中开始第一次补习。 一直到六点四十五。 才随主力军回教室上早自习。 按照惯例。 早自习一般用于背诵语文或者英语单词，教室里嗡嗡哼哼的声音连成一片。 但杨磊完全不在乎，和赵晓竹继续做数学作业。 上午三十分钟的课间休息也被俩人用来补课。 中午依然是杨磊管饭，鸡腿饭。 吃完就回教室继续补习。 下午四十分钟的课间休息也没逃过。 晚饭有一个半小时，也被俩人压缩到只剩下半个小时。 晚自习不用说。 晚自习后还加了半个小时班。 一天下来。 杨磊自个儿都累的够呛。 赵晓竹更不用说。 不过，赵晓竹确实很认真，只要是杨磊不懂的地方，总要讲到杨磊彻底明白，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好在杨磊毕竟是成年人的灵魂，又已经学过一边，那些初高中时不理解的知识点，只要赵晓竹解释一遍，基本上就懂了，剩下的就是死记硬背灵活运用，也就是搞题海战术。 直到周末。 第17章 一个屋檐下生活 周五下午，第二节课结束。 杨磊拉住收拾书包的赵晓竹，“礼拜天别回去了，继续补习。” “可，可是我要回去拿生活费。” “从今天起，你的生活费我承包了。” 杨磊直接替赵晓竹作出决定，“我已经和老班说过了，她会和你爸妈解释清楚。” “那，那我住哪儿？” “当然是住我家，放心，不会吃了你的，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啊？” “啊什么，我女朋友可比你漂亮多了。” “……你早恋？” “正确的恋爱有益于身心健康，能使青少年提前建立更正确的爱情观、世界观，有助于培养更独立更强大的人格，所以，早恋不是问题，只有青春期小男女生那种完全由荷尔蒙和虚荣心支配的动物性本能行为才需要被压制被引导。” “……” “所以我找你，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而是因为你学习好且愿意帮助我，不要想太多，懂？” 赵晓竹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心情更复杂，茫然、羞怯甚至还有点被侮辱的羞耻？ 杨磊可不管这些。 直接拖着赵晓竹离开校园，回到租住的地方。 进门。 赵晓竹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杨磊扔下两只拖鞋，“换鞋。” “这边是卫生间，记得反锁。” “厨房里的东西是房东留下的，用之前好好洗洗，不过建议你等等，我回头换成全新的。” “这是你的卧室，带衣柜，可以把你的行李拿过来，同样，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锁门。” “我的在这边，没事儿的时候别乱串门。” “电话现在不能用，装上宽带后随便打。” “再给你一把房门钥匙。” “但是，没我允许不准带任何人来。” 赵晓竹最后才小心的问了一句：“这房子，是，是你买的吗？” “租的。” “哦。” “开始吧？” “好，好的。” 于是，一对一的补习继续进行。 对于学习，杨磊是认真的。 晚上，杨景恬打电话过来，“小混蛋，干啥呢？” 杨磊笑嘻嘻的回答，“想你。” “呸，说正经的。” “真的，恬恬姐，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来查岗。” “滚滚滚，老实交代，是不是和哪个小女生在一起卿卿我我？” 杨磊心中暗笑。 多疑，这是女孩子的通病，杨景恬这种女神级别的存在也不例外。 当一个女生，问男生这个问题，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她已经进入了恋爱状态，至少在内心深处有这个倾向。 否则，哪个女生会无缘无故的关心一个男生是不是在和其他女生在一起？ 真当女生们都闲得慌啊。 杨磊看了一眼低着头装作很认真但实际上笔都拿反了的赵晓竹，故作大惊失色，“恬恬姐，你咋知道的？有千里眼么？” “还真勾搭了小女生？” “啥叫勾搭啊，姐，饭能乱吃但话不能乱说，我找她给我补课呢。” “补课？” “对啊，高一颓废太久，拉下的功课太多。” “不是打着补课的幌子早恋？” “要早恋也只会找你这样的大美女，我可不喜欢吃豆芽菜。” 杨景恬“咯咯”的笑起来，“你个坏小子，嘴巴真损。” “嘿嘿，看来恬恬姐也赞同我的观点。” “我才没有呢。” “口是心非，你现在肯定在床上开心的打滚。” “呸，没有。” “我已经看到了，你穿着那套香槟色的丝质睡衣。” “啊——” “嘿嘿嘿。” 聊了三分钟零几秒。 杨磊瞅着时间点主动结束聊天。 然后咳嗽一声，敲了敲桌面，“继续吧，刚才这个题讲到哪儿了？” 早已经面红耳赤的赵晓竹慌乱的开始讲题，但迟迟没有进入状态。 很显然，杨磊和杨景恬的对话尺度，把个刚进入青春期的小女生惊到了。 周日上午。 补课到十点钟。 杨磊带着赵晓竹出去购买生活用品。 从锅碗瓢盆到菜刀菜板，顺带着还拉了一条宽带，组装了一台电脑。 当然也没忘记赵晓竹，牙膏牙刷毛巾浴巾睡衣床单被套枕巾甚至卫生巾一手承包。 赵晓竹全程羞红着脸头都不敢抬。 几次想阻止杨磊。 但杨磊会听她的意见？ 开玩笑。 到家后更是摁着赵晓竹的肩膀，一字一顿的告诫：“别胡思乱想，这都是你应得的报酬，也是向让你把更多精力用在给我补课这块，懂？” 就这样，杨磊和赵晓竹的“同居”生活正式开始。 但正如杨磊所说，他和赵晓竹虽然住一块，真就是纯粹的补课。 几乎所有的课余时间都在补课。 晚上补到十一点。 早晨五点钟就起。 把赵晓竹的精力榨的一干二净，以至于白天上课时候，赵晓竹这个尖子生竟然也开始打盹。 当然，杨磊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赵晓竹敢打盹，他就敢掐。 他可不想因为赵晓竹的成绩退步而损失一个这么优秀的“补习老师”。 不过赵晓竹毕竟是赵晓竹，渐渐地也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节奏。 只是牺牲掉了除上课以外的全部空余时间，除了拿点生活用品外，宿舍都很少回去。 连换洗的衣服，都是让弟弟从家里送过来的。 从那之后，赵晓竹的生活中就只有杨磊一个人，所有一切都围绕着杨磊进行。 开学后第三个周末。 杨磊给赵晓竹放了一天假。 他要去潞州府。 陪他父亲做复检。 顺带着，巩固和杨景恬之间的感情。 9月18。 市二院主任办公室。 周主任看过刚拍的片子，“没问题，恢复的非常好，照这个速度，年底前就能拆钢板，彻底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如果勤加锻炼，都不影响你干重活，”说到这里笑了，“当然，有杨磊这么个孩子，也用不着干重活儿。” 杨磊父亲很骄傲，“他是这么说的吧，可我这么年轻，还能让他一个小孩养着，该干啥干啥。” “人一天赚的钱比你辛苦打工一年赚的都多，还犟什么犟啊，老老实实享福得了。” “就是，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子，直接退休。” “哈哈哈，老杨啊，你就嘴犟吧，还该干啥干啥呢，等你享几天福后，打死你都不愿意再去工地。” 第18章 惊天大漏 杨磊一家在医院待的时间很长，足足一个多月。 再加上杨磊那一系列让人津津乐道的表现。 好多医生都认识他们一家。 尤其是杨磊，回市二院和回家一样，不管是门诊大厅还是住院部，又或者医生办公室，到处都有他的老熟人。 所以，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个医生也跟着调侃杨磊父亲。 医生也是人，上班的时候和其他人一样会聊八卦聊家长里短开黄腔甚至抱怨生活中的种种。 混熟了之后，病人医生相互调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究其原因还是杨磊。 杨磊小，能赚钱，还很会搞交际。 否则医生们一般情况下不会随便和病人开玩笑。 杨景恬也在，一本正经的看片子看体检报告，那小模样，完全看不出丝毫异常。 直到杨磊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看到短信的瞬间，杨景恬直接破功，白净的面庞红的像清晨的朝霞。 一句土味情话。 但在04年，足以让绝大部分女生面红耳赤。 何况还是在这种环境下。 更刺激了有没有？ 复诊结束。 杨磊送父母亲坐出租车回去，扔下一句“我找杨医生有点事儿”就匆匆跑回杨景恬办公室。 他进去的时候，办公室里只有杨景恬自己。 杨景恬看到他，顿时有些慌张，“你，你咋又来了？” 杨磊直接扑过去，从后边搂住杨景恬的脖子蹭了蹭，”恬恬姐，我想你了。“ “不要，快，快放开我。” 杨磊是个听话的？ 不但没放开。 还伸长脖子在杨景恬脸上蹭了两下。 感受到杨景恬光洁的面庞上那滚烫的体感，更是欲罢不能。 一直到有脚步声走近，才急忙松开，乖乖的站在杨景恬身后。 杨景恬也迅速恢复原样，一本正经的翻着病历：“恢复的挺好，但也不能忽略了后续的康复锻炼，光散步还不够，最好加一点负重，你爸还很年轻，身体机能正处于巅峰状态，不过有个问题需要注意，血压偏高，日常饮食要少盐，那天我尝过你母亲炖的排骨，很咸，非常咸，食盐摄入量严重超标，得重视，不要一下子就减少，要慢慢降低标准，懂了啵？” 杨磊也一本正经的点头，还顺带着朝推门进来的医生点点头。 十二点半。 医院一街之隔的小云饭庄。 包间内。 杨磊嬉皮笑脸的挨着杨景恬点菜。 等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 直接抱住杨景恬柔弱无骨的腰肢，“恬恬姐，这一个月，我天天想你。” 杨景恬满面通红慌张四顾，说话都打颤，“石头，别，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好。” “我就抱抱，好喜欢你的味道，”杨磊不知廉耻的装嫩撒娇，还凑近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脸都是陶醉的表情。 陶醉是真的。 但绝不是因为香气，而是亲密接触带来的触感。 很动人。 杨景恬显然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 在杨磊的撒娇卖萌死缠烂打的进攻中，很快败下阵来。 虽然没让杨磊真的得逞。 可也不再抗拒拥抱这个级别的亲密接触。 更被杨磊有意无意间的小动作逗的满脸通红。 一顿饭下来。 俩人都不知道吃了个什么。 一点钟。 俩人在饭店门口道别。 杨景恬悄悄的观察四周后帮杨磊整了整衣领，“早点回去，好好学习，争取考个好大学，知道不？” 杨磊点头，却又捏了捏杨景恬的小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着学习和……你。” “呸，小混蛋，以后再也不跟你一块出来吃饭了。” 杨景恬红着脸跑回医院。 一直看着杨景恬进了医院大门。 杨磊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周贤路古玩市场。” 学习是学习。 谈恋爱是谈恋爱。 赚钱是赚钱。 哪一样都不能耽误。 尤其赚钱这事儿，非常重要。 没钱？ 没钱连个媳妇儿都娶不到。 完美潇洒的爱情是需要资本支持滴。 下午四点钟。 杨磊抱着两个盘子一个小罐外加几件零碎走进齐云斋。 周齐云的眼珠子瞬间瞪的老大，“杨老弟，你这收获又很丰厚啊。” 杨磊笑眯眯的点头，“准备掏钱吧。” “……合着你就逮着我一个人硬杀？” “嘿嘿嘿，谁让你膘肥体壮来着。” “别，杨老弟，我真不算啥，来来来，轻点放，别磕着了，嘶——” 杨磊很满意周齐云的反应。 因为，他收到了好货。 有多好呢？ 名称：清嘉庆豆青釉描金蒜头瓶。 尺寸：32.4㎝。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b。 市场估值：120-150w。 这是杨磊遇到的第一件b级瓷器。 还是在地摊上。 这个运气，真让她怀疑杨景恬是不是真有什么幸运buff。 每次和杨景恬亲昵过后，在地摊上就能遇到好东西，上一次是那只银镶翡翠的簪子。 这次是一只市场估值一百万以上的蒜头瓶。 周齐云也最先看到了这只瓶子。 拿起来，左右端详，上下细看，看了足足有十几分钟。 “杨老弟，你这瓶子是个宝贝啊。” “这釉色简直绝了。” “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这么漂亮的豆青釉。” “最绝的是这个描金工艺，用黄金的亮丽去中和豆青釉的沉闷，一下子就把格调提上来了，真漂亮。” “毫无疑问，是嘉庆官窑精品，悄悄这款，我的老天爷。” “这要是送到拍卖行，分分钟上七位数。” “老弟，你多少钱拿下来的？” 杨磊一边惬意的抿了一口茶水，一边伸出两根手指。 周齐云试探着问：“两千？还是两万？” “地摊上拿货，傻子才出两千块。” 杨磊买着瓶子的时候，摊主倒是敢开口，开口就是三十万。 让他一度以为摊主是个真正的识货人。 不过当他试探着回了一句八十块时，敏锐的发现摊主有些心动。 后边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他从八十开始加价，一直加到二百，仅用时两分钟，就谈成这一笔实际价值高达七位数的交易。 周齐云真被吓到了。 “老弟，你这是捡了个惊天大漏啊。” “这啥运气？” “这啥眼力？” “你怕不是财神爷转世下凡吧？” “带我一块发财，我认你做大哥！” 第19章 行业秘密 周齐云当然不可能真的认杨磊做大哥。 但这个态度，很能说明问题。 说明啥？ 当然是周齐云发自内心的震惊和佩服。 古玩行里，到处都流传着某某人在地摊上捡到惊天大漏的故事。 但有几个人真的见过？ 至少，周齐云还是第一次见。 二百块买到价值百万的极品官窑瓷。 这是故事中才有的情节。 但现在，由不得周齐云不惊叹。 杨磊自然也不会当真，只是笑眯眯的说道：“老周，收不？” 周齐云颇为意外的纠结起来。 “我想收啊，很想，可是这个价格……” “太高了，至少七位数。” “低于七位数你肯定不同意。” “高于七位数吧我又不太甘心，因为这样的大件，一旦拿下，三五年内都找不到靠谱的买主，大概率还是要送拍，一旦送拍，成交价可就没办法控制了，万一流拍或者拍出来的价格不到七位数，我就亏了。” “老弟，要不，你送拍吧，反正没本钱，只要不流拍就绝对有得赚。” 杨磊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但听完周齐云的话，又能理解。 现实不是小说。 做生意也不是过家家。 周齐云虽然很有钱，但从纯粹的商业角度来衡量，这笔交易确实有风险。 不过，也不排除周齐云在压价。 这家伙看着豪爽好相处，但本质上还是个商人。 面对这么大一件精品瓷器，要说不心动，谁信？ 所以，杨磊直接点头，“那行，送拍，省得你为难，不过这联系拍卖行的事儿，还得麻烦你，要是能直接联系到买家，那更好，还是老规矩。” 什么老规矩？ 成三破二的中介费。 古玩行里和其他行业一样，帮忙牵线做生意的人，可以名正言顺的收一笔中介费。 成三破二。 收钱的出3个点，掏钱的出2个点。 当然，也可以约定一个固定的数额。 反正不能让中间人白忙活。 上一次卖小金佛和玉牌给张胖子，就有中介费，只是因为张胖子财大气粗，直接把中介费给包了，杨磊自己没掏钱。 这次涉及的金额更高，杨磊得提前说明白。 周齐云一脸遗憾的接下这活儿，“行，等我消息。” 其实，杨磊也不愿意一直麻烦周齐云。 可没办法，想把好东西卖出去也需要人脉。 寻找买家不用说。 送拍更是如此。 有人说了，送拍多简单啊，找到拍卖行的联系方式，让他们上门取货不好吗？ 当然不好。 一般愿意上门取货的拍卖行，都是小拍卖行，正规是正规，但一般拍不出好价格。 而大拍卖行就不一样了。 随便一件藏品，只要上拍，就有机会拍出超高价，因为平台档次不同，面对的消费者层次也不一样。 问题也在这里。 大拍卖行一般不接受私人藏品。 你说你想把手里的藏品送到苏富比？ 抱歉，藏品再好，人家也不收。 人家只和拍卖公司的会员、老顾客、知名藏家打交道，是一个封闭性很高的圈子，别说杨磊这种要啥没啥的高中生，就算是周齐云，也没资格直接送藏品到那些顶级拍卖行，也要拐弯抹角的找关系托人情。 大拍卖行为什么这么做？ 一，人家不缺好的藏品，光公司的库存都够用好多年。 二，人家不愿意冒险和普通人做交易，因为有风险，这些顶级拍卖行把信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任何可能会给拍卖行带来信誉层面伤害的行为，都是禁止的。 三，提升自己的逼格，大拍卖行们这么干，就和欧洲十二家顶级俱乐部抱团搞欧超联一个道理，把自己和那些不入流的小拍卖行区分开，如此一来，不管是买家还是卖家就都会主动向他们靠拢。 重生之前。 杨磊不懂这些，还闹出过笑话。 周齐云用专业照相机对着蒜头瓶拍了好多照片，把这事儿揽下来。 至于什么时候能办成，那另说。 杨磊也不着急。 他现在不是很缺钱。 一个月前从张胖子手里一口气弄到七十五万，足够他挥霍很长一段时间。 何况，除了这只蒜头瓶，还有其他收获。 周齐云只收瓷器，俩盘一碗开出一万二的价格。 偏低。 可也够他零花几个月。 所以他直接答应了。 做生意嘛，就这样，有得赚就行，尤其是这古玩交易，没有具体的价格标准，弹性很大。 钱到账后。 周齐云感慨道：“老弟，以你这个效率，要是天天在古玩市场上转悠，用不了多久就能攒下九位数的家产。” 杨磊谦虚一句，“还是要撞运气的。” “你这运气也很好啊，”周齐云说到这里，半开玩笑半试探的问：“要不，咱哥俩合作一把？” 杨磊挑眉。 这老狐狸的尾巴藏不住了？ “怎么个合作法？” “寄卖。” “怎么分账？” “底价咱俩协商，超过底价的部分三七分账。” 果真是个老狐狸。 空手套白狼外加狮子大开口。 寄售不是不可以。 但三七分账就有点过分了。 是。 寄售这种模式，确实要借齐云斋这个平台和周齐云的人脉。 但同样，大量真品甚至精品瓷器的流入，也会提升齐云斋的影响力。 古玩店的信誉很重要，但货品更重要。 空有信誉，却没有多少能拿得出手的瓷器，同行和买家一样不鸟你。 相反，就是另外一种情况。 举个例子，杨磊要是同意把那只嘉庆蒜头瓶放在齐云斋寄售，明天天一亮就会有很多同行来看热闹，更会有喜欢瓷器的玩家过来探宝，哪怕最终没人掏钱，齐云斋也赚了。 赚了名气和人气，更提升了周齐云自身的影响力，甚至可以借机拓展人脉，这可是花钱都买不来的财富。 而且三七开的分账模式不是没有，但主要用在普通个人买家身上。 杨磊虽然年轻，但不普通，真要火力全开，那就是一个超级供货商。 最关键的是，他离开周齐云一样能混得很好。 所以他直接摇头，“老周啊，你这诚意可就差那么点意思了。” 第20章 寄售 杨磊不等周齐云开口，直接拒绝了周齐云的提议，“不过我也没兴趣搞什么寄售，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顺带着赚点零花钱，没打算把这个当职业，我收上来的这些东西都是精品，你能收就收，不收我就留着自己玩，以藏养藏，反正越往后越值钱，怎么都不吃亏。” 周齐云的嘴角抽搐两下。 赚零花钱？ 还点？ 啥家庭啊。 这都赚了近百万了还零花钱呢。 首富儿子十六岁的时候也没这么多零花钱吧？ 不过，周齐云也是人精。 看杨磊态度，就识趣的没有纠缠。 再纠缠下去，连之前积累的那么点好感都要败掉了，得不偿失。 这年头，重新找个质高量大的供货渠道可不容易。 何况，杨磊这小孩子一看就不普通，未来不可限量，只要能维持好这段关系，就是赚的。 所以，周齐云笑呵呵的点头，“没错没错，学习才是最重要的，考个好大学，比赚多少钱都值，在大学里不光可以学到知识，还能开阔眼界拓展人脉，等大学毕业了，哪怕回来做老本行，赚的也比现在更多，我啊，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读过大学，虽然我们那个时候的大学和你们现在的大学不太一样。” “确实不一样。” 杨磊深表赞同。 不过不耽误他依然很想体验大学生的生活。 茶过三巡。 杨磊离开齐云斋，又去商场里买了一堆零碎，这才打车返回屯城。 到租住的小区里，看到房间灯亮着，直接打电话，“小猪，下来拿东西。” 一会儿，赵晓竹“噔噔噔”跑下来，也不说话，拎起袋子就走。 “……慢着点，里面的东西很贵重。” 赵晓竹这才放慢脚步。 其实贵重的都在杨磊自己这边。 包括他捡漏的那些小东西。 赵晓竹拿的全是书本教材纸笔以及水果零食，还有几套衣服。 上楼后。 赵晓竹气喘吁吁的瞪着杨磊：“你不是说很贵重吗？” 杨磊理所当然的回答：“对啊，伟人都说知识是无价的，这么多书和学习资料，你说贵重不贵重。” 然后在赵晓竹扑上来之前，把一套衣服扔过去，“给你买的。” “啊？” “别啊了，试试合不合身。” “我……” “别我了，不合身也没办法，将就着穿吧。” “你……” “别你了，专门给你买的，天天那一身，我看着不得劲儿，影响我学习的心情。” “我……” 赵晓竹还想说话。 杨磊直接把她推进卧室，“啪”的一下关上房门，顺带着喊了一句，“换好了出来做饭，我饿了。” 瞧瞧赵晓竹这待遇。 不知道的，还以为杨磊在虐待她呢。 小半个小时后，赵晓竹眼眶红红脸蛋红红的从卧室里走出来，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匆匆跑进厨房。 咦？ 这是被感动哭了？ 还是害羞？ 又或者，都有？ 杨磊给赵晓竹买衣服的动机很简单，就是考虑到秋天到了，该换衣服了，于是顺手买了一套，算谢礼也算奖励，因为小姑娘给他补习功课确实很认真也很辛苦。 害羞，可能是因为他连秋衣秋裤睡衣都买了的原因？ 想到这里，杨磊内心升起一股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意，这种感觉，和把奥利奥里的奶油换成芥末骗妹妹吃下去是一样的。 他是真的把赵晓竹当成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妹妹。 晚饭很简单。 番茄炒蛋打卤面，外加凉拌牛肉和小咸菜。 牛肉是杨磊自己卤的牛腱子。 前几天刚刚卤了一条牛腿。 每天早晚都吃。 因为他需要长肌肉。 现在的他实在太瘦了，一米八一的身高却只有一百一十几斤。 他不求成为那种造型夸张的肌肉男，但也得身强体壮。 有个好身体，才能享受生活里的种种美好，比如说爱情。 只是因为条件所限，他暂时只能做做跑步、平板支撑等简单的运动。 等他在国税那边的新房子盖起来，就舒服多了，那边会建一个五十多平的健身房，而且在地下室里，可以放肆的运动，想怎么运动就怎么运动，完全没有扰民的顾虑。 吃完简单休息片刻，继续补习。 至于他从古玩市场带回来的零碎以及那只嘉庆蒜头瓶，就放在他卧室里，堆在墙角。 反正不起眼，就算真有小偷进来，也想不到这对破烂能价值百万之多。 就算猜到是古董，也只会当成不值钱的便宜货。 时间过的很快。 对杨磊和赵晓竹俩人来说更是如此。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道补习。 转眼间就是十一黄金周。 三年前。 国庆假期从三天改成七天。 就算是屯城一中，高三一样放假五天。 杨磊和赵晓竹也从紧张的学习气氛中解脱，打算各自回家待一天，1号休息，2号回县城继续补习功课。 为此，杨磊还给赵晓竹准备了两千块钱。 赵晓竹瞪着眼睛反问：“你打算食言？” 杨磊笑眯眯的把钱拍在赵晓竹手里，“这钱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不然我可没办法像你爸妈和老班交代。” 跟着又翘着二郎腿教训：“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傻乎乎的把时间不当时间？要不然，别的好学生怎么不愿意给我补课？” “你就是不想教我学鉴定，你房间里明明有那么多古董，”赵晓竹难得的有勇气反驳杨磊这个雇主。 杨磊想了想，笑了，“我确定，你需要接受现实的吊打，想学古玩鉴定？行，别回家了，明天跟我去潞州府，带你开开眼界。” 赵晓竹大喜：“好，”答应的非常痛快。 看样子，是真的极想赚钱，而且只想赚大钱赚快钱。 毕竟有杨磊这么个活生生的例子。 10月1日。 周贤路古玩市场。 杨磊扯着赵晓竹瘦弱的手掌艰难的穿行在市场中。 人很多。 非常多。 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赵晓竹很兴奋，“一直这么热闹吗？” “不知道今天是假期啊？” “哦，”赵晓竹早就习惯了杨磊的说话风格，一点也没被打击到，继续东张西望。 到一个摊位前。 杨磊拉着赵晓竹蹲下，随手拿起几个盘子到跟前，“老板，全要了，多少钱？” 第21章 小女朋友 “一万二。” “一个六十，这是一二三四五个，给你三百，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三百都不够本的。” 杨磊拉着赵晓竹就走。 摊主急了，“五百，四百五，哎哎哎，三百就三百，三百，再送你个小碟子。” 杨磊这才付钱。 带着赵晓竹挤出人群，直奔齐云斋。 街道上摩肩接踵，但古玩店中依然人气冷清，因为古玩店的主要客户本就不是那些普通玩家和游客，哪怕是节假日，除了极少数看稀奇的游客外，也没有人会进古玩店里找不自在，何况潞州府也不是什么旅游城市，游客很少，市场里的多是附近居民以及本地藏家和爱好者。 所以周齐云正悠然自得的喝茶。 看到杨磊领着赵晓竹进来，热情的起身招呼：“老弟，有来啦，不过这收获……” 杨磊摆摆手，“借你地儿给这小妮子上一课。” “这个是……” “你就当是我小女朋友好了。” “上一个呢？” “那个是大女朋友。” 周齐云“哈哈”大笑起来，更不相信，“坐坐坐，小姑娘喝点什么？我这儿有饮料。” 杨磊直接提赵晓竹回答：“茶水就行。” 然后拉着赵晓竹坐下。 那把五盘一碟一字儿拍开放在茶几上，“来来来，你不是要学鉴定么，简单，先测试一下你的天赋，这六件瓷器中有两件是真品，也就是老物件，剩下的四件都是新烧的，六选二，找出来就算你有天赋，我就认真教你。” 赵晓竹兴致勃勃的开始寻宝。 翻过来覆过去的看，看的相当仔细。 还用不知道从哪儿看来的知识点对比款识和底足，显然是偷偷的用了功的。 但很可惜。 古玩鉴定远不是看几本书就能学会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都说明代的瓷器很粗很笨，有“明大粗”的说法。 但到底怎么个粗法，粗在哪里？有多粗？明朝那么多皇帝在位期间的粗又有什么区别？ 再比如，说瓷器釉质肥厚，怎么能才算肥厚？ 这些东西，看书看看图片都看不出来，跟实物对不上，只有通过大量的实物对比才能积累到相关经验。 然而这只是古玩鉴定中非常非常微不足道的小细节，鉴定中，需要鉴定的细节点还有很多。 更何况，这还只是瓷器，瓷器之外还有玉器、青铜器、紫砂器、金银器、漆器木器、书画、铜器、佛像等等分类。 所以，赵晓竹懵了。 面对五盘一碟都快哭出来了。 杨磊却不紧不慢的喝茶，“挑出来了吗？再给你一个小时？” 赵晓竹咬着牙挑出两个盘子。 杨磊摇了摇头，“恭喜你，全错。” 然后挑出一个民国时期的粉彩盘子和摊主赠送的那个小碟子，“这俩才是真品。” 又对赵晓竹耸耸肩，“不信我，你可以问问这位周老板，这是玩瓷器的大行家。” 周齐云笑呵呵的对赵晓竹道：“小姑娘，古玩鉴定可不是那么好学的，不说其他人啊，就说我自己，从小就跟爷爷学，只学瓷器鉴定，足足三十多年这才算是真正入门，才能在潞州府这一亩三分地儿上立足，这还是我只涉足清瓷民国瓷的结果，想成为真正的专家，除了天分要好，还得加上四五十年的努力，你看电视上那些个专家，哪个不是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五十岁都算年轻的。” “不过呢，也不是没有例外，你这个……小男友就是个例外，不光运气好，眼光也相当毒辣，应该是传说中的天才吧，至少我是相当佩服的，但你，你要是真想学古玩鉴定，就要做好投身这个行业认真学习至少十年时间的准备。” 杨磊接过话茬，“你天赋不能说不好，而是非常不好，另外，想在这个行业里赚钱，本钱很重要，没有几十万的家底儿你碰都别碰，因为每个新手刚入行都要交学费，少的几万块，多的几十万上百万，我是个例外，别看着我赚钱快就以为这个行业里的钱很好赚，你抬头瞅瞅，门口那么多摆地摊的，哪个不是在行业里混了好几年甚至十多年，哪个不是猴精猴精的存在，哪个不想在这个行业里赚大钱，但结果呢？这么多年下来还是在这儿摆地摊，赚得那么点钱也刚够温饱，你觉得你比他们更精明？” 周齐云大笑，“没错，千万别拿你这个小男朋友当榜样，他是天才，真正的天才，这么多年我也就见过这么一个，是个个例，是学不来的。” 赵晓竹的眼泪瞬间蓄满整个眼眶。 但杨磊没安慰她，反而拿起那一个小碟子，“你看这个碟子，虽然品相不好，还有个缺口，也不值钱，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老物件，是民国时期的东西，怎么鉴定？我用专业知识给你分析分析。 “拿到一件瓷器，先看款识，也就是底款，明清以后的瓷器大部分都有底款，但底款可以仿冒，怎么区别真伪？笨办法就是把所有出现过的底款全部死记硬背下来，不光要背字体、颜色、字数、形状，更要把每个字的笔画顺序、结构都背下来。 “然后看釉质，不同时期不同工艺的釉质都是不一样的，光泽、触感、厚薄都不一样，这个光死记硬背还不行，还得过手大量真的和假的实物进行比对、总结。 “釉质之后是色彩，用青花料举例，不用时期的青花料因为产地、工艺、配方的不同，颜色也不一样，区别非常细微，极难区分，想鉴别，同样需要过手大量实物。 “这些都看过后，还要看胎质、绘画风格、烧制工艺等等要素。 “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在于市场上有海量的赝品，一部分赝品的做工很拙劣，比较好分辨，但还有更多的赝品是高仿品，用纯手工复古工艺进行仿制，然后还要做旧，高级仿品完全可以以假乱真，连天天在电视上露面的老专家都会看走眼。 “再说回这只小碟子，先看款识，写的是达清乾隆年制六字楷书款，但字体结构一看就不是乾隆时期的，怎么看出来的？这需要你具备深厚的书法功底，不懂书法是不行的。” 第22章 有钱人的生活 “接下来看釉质，釉质偏薄，但非常光滑，很亮，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不是柴窑烧的，而是气窑，气窑是民国时期才出现的。 “然后是图案，这是双龙戏珠纹，需要考验绘画功底的笔法、线条、构图就不讲了，只说这个图案本身，乾隆时期没有这样的龙也没有这样的龙珠，你看看这个大眼睛，乾隆时期的龙眼睛可不会画这么大，还有这鳞片，是反着叠加的，爪子上也是破绽百出，跟乾隆完全不搭边。 “但是，包浆却是真的，很厚，上边这摩擦碰撞痕迹也非常老旧，再加上其他一些要素，这才可以得出准确的鉴定结果。” 说完，拍了拍赵晓竹的肩膀，“懂了不？” 赵晓竹紧咬嘴唇，强忍着眼泪一语不发，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这姑娘，真被他打击到了。 杨磊这才哈哈一笑，对周齐云道：“老周，你瞅瞅这两件真品能给多少？” “最多八百。” “哈哈，不少，回本了。” 接过八百块钱，拉起赵晓竹就走。 周齐云在后边喊：“老弟，中午一块吃个饭？” 杨磊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我有安排。” 啥安排？ 当然是带赵晓竹开开眼界。 来都来了，肯定要在市里好好转转，好的吃好玩的都给安排上，让这个村里来的财迷尖子生好好见识见识这花花世界。 二十分钟后。 懵懵懂懂的赵晓竹看这眼前金碧辉煌的洗浴中心大堂，紧张到迈不动步。 杨磊丝毫不懂怜香惜玉，直接拖着小姑娘进去。 拿了两个手牌。 换衣服。 洗澡。 蒸桑拿。 又找了两个手劲儿大的正规按摩师父好一通按。 然后穿着宽大的浴袍拉着赵晓竹去吃午餐。 洗浴中心有免费的午餐。 虽然没有大鲍鱼大龙虾那样的奢侈品，但各种精致的点心以及冷热菜式也足以让人看到眼花缭乱。 味道嘛，也不错。 至少都是当天现做的。 有需要，还可以现点。 毕竟，这是潞州府最豪华名气最大的洗浴中心，各方面的条件还是很可以的，搁二十年后都不算差，尤其是那清一水的小姐姐们，个个年轻漂亮身段好，服务也很赞。 潞州府这地方的人吧，不算多有钱，但绝对会享受生活。 就说屯成那小地方，穷的跟啥一样，可街上酒楼饭馆的生意一家比一家好。 吃饱喝足。 杨磊结账，俩人一个中午消费四千三。 搁二十年后也不便宜。 何况04年。 出门后。 赵晓竹的脚步都是飘的，走路晃晃悠悠的，神情更是迷迷蒙蒙如在梦中。 杨磊满脸坏笑，“小猪，舒服不？” 赵晓竹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盯着杨磊，“杨磊，你，你竟然出入那样的场合，我，我要告诉你爸妈。” 杨磊大乐，“你咋说？说我带你去洗浴中心消费？” “我，我……” “哈哈，别你我了，这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洗浴而已，又不是干什么坏事儿，一般人，我还不带他来呢。” “哼。” “要不是看你天天给我补课实在辛苦，我当我愿意带你来啊，带着你个跟屁虫，只能做正规服务，都没办法和小姐姐们谈心。” “呸，流氓。” “天天和流氓住一块，害不害怕？” “我有藏剪刀。” “……够狠，不过，”杨磊笑眯眯的拍了拍赵晓竹的脑袋，“就你这小身边，流氓也看不上呐，哈哈哈哈。” “杨磊——” 杨磊带着赵晓竹去书店逛了一圈。 买了全套的初中数理化教材和大堆相关试卷。 顺带着买了两个随身听和若干听力练习磁带。 最后又领着赵晓竹在潞州府最大最贵的商场里逛了逛，吃的喝的穿的买了一堆。 一天下来，总共消费一万出头。 对杨磊来说不算啥。 可对赵晓竹而言，就非常震撼了。 回县城的路上，这小姑娘始终沉默不语，直到吃完饭，才抬头问：“有钱人都过这样的日子？” 杨磊撇撇嘴，“这才哪儿到哪儿，在真正的有钱人眼里，我也就一村炮，根本不入流，上午那个周老板身家过亿，每年净赚大几千万，住的别墅比你家院子都大，一个床垫十几万，出去旅游非五星酒店不住，吃饭顿顿海参鲍鱼大龙虾，唱个歌随手打赏给陪唱小妹的钱就有几千块。” “啊？” “我说的这些只是皮毛而已，周老板在潞州府都排不上号，更有钱的那些人，买个车就要几千万，买个表也要大几百万，出行都是私人飞机，游玩都是私人游艇，更有甚者，换女朋友比换袜子都勤快，一身上下的行头，少则几百万上千万，多则过亿，什么概念？咱们学校盖的宿舍楼连装修都才花了不到三百万，有钱人相当于穿戴了好几套宿舍楼在身上。” “……” “所以，人人都想赚钱，包括你我，不过……” “不过什么？”赵晓竹的眼睛亮了。 “得找对路子，不光得是正路，还得是正确的路。” “什么意思？” “你想赚钱所以想学鉴宝，这条路是正路，不犯法且有一定可行性，但对你而言就是不正确的路，因为不适合你，你没这个天赋也没这个条件。” “那，我该怎么办？” “读书，别管其他人怎么看怎么说，读书自始至终都是改变命运最简便快捷的办法，当你掌握的知识超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同行后，在任何一个行业内都不难赚到大钱，说的再功利一些，只要考进清北这种顶级名校，哪怕不学习，和舍友搞好关系，你将会拥有至少三个清北级别的好同学，要是能把人脉拓展到班级甚至全校，那就不是三个，而是三十个三百个甚至更多……” 赵晓竹跟随杨磊的描述，情不自禁的想象到了那个画面，眼神也越来越明亮。 杨磊则心中暗笑。 小姑娘们确实好忽悠。 虽然，他讲的这些内容很有道理。 但操作难度可想而知。 首先，考入清北就挺难的，赵晓竹成绩在班里都只是前五水准，全校排名更只能保持在前一百，距离考入清北还差不少意思。 其次，就算真考进去，这人际关系也不是那么好拓展的，里面的都是人精，在你自身没有什么价值的情况下空手套白狼，谈何容易？ 不过杨磊也没觉得他做错了。 要是能就此激发赵晓竹的斗志，就赚了，万一真的不小心考进清北，嘿嘿嘿…… 第23章 延迟满足 赵晓竹要是能因此而考入清北，肯定会感谢杨磊一辈子。 杨磊教赵晓竹投资清北同学。 然后反过来投资赵晓竹这个高中老同学。 赵晓竹在第二层。 他却早早的站在了大气层。 好吧。 开个玩笑。 其实就是想给赵晓竹鼓鼓劲儿，免得这姑娘真钻进钱眼里出不来。 读书这个年纪，最怕胡思乱想，一旦脑子里产生那种不需要读书也能过的很好的念头，就再也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读书。 原因也很简单。 读书的回馈速度很慢。 去工地打工，当天最多当月就能拿到回报。 可读书呢？ 要至少五年甚至十年才能看到回报。 而人性这玩意儿往往会本能的追求更迅速快捷甚至超前的满足感。 网络游戏、短视频、贷款消费都利用了这种人性弱点，让你在付出时间、劳动、信用成本的同时就能享受到付出的回馈。 但读书则相反，是“反人性”的一项投资行为。 有一种理论叫延迟满足，读书就是典型例子。 至于赵晓竹会不会被杨磊画的饼子激励到，那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黄金周第二天。 杨磊继续接受赵晓竹的补习。 他能明显感觉到，赵晓竹不止是给他补习的时候更用心，自己学习的时候也比之前更努力，上课再也不打瞌睡。 甚至，还主动找他谈了补习费用的事儿。 “一天最少给我三十块。” “可以。” “包吃住。” “可以。” “如，如果你的成绩能进入班级前十，得，得给我发奖金。” 杨磊暗笑。 没辜负他的一番“良苦用心”，害羞内向的小财迷总算学会了主动讨价还价，还知道要奖金。 他当然不会拒绝，“这是应该的。” 赵晓竹又气鼓鼓的补了一句：“你不能故意考的很差。” “我是那样的人？” “是。” “瞎说。” “你明明天天都欺负我，还说我瞎说。” “呦呵，长胆子了，行，以后不欺负你了。” “……”赵晓竹的小表情一下子纠结起来，片刻后喏喏道：“欺，欺负我可以，但，但不准坑我的钱。” 看着赵晓竹认真的小模样，杨磊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去捏她那气鼓鼓的小腮帮子。 赵晓周身体躲闪，眼神却坚定的盯着杨磊，一副杨磊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模样。 杨磊更乐。 当然，最后还是一本正经的答应了赵晓竹的要求。 别说，这两个都有主动学习欲望的人凑一块还真能激发出不一样的动力，至少在学习这块，俩人真的拿出了头悬梁真刺骨的架势。 连高价配置的电脑都没人玩，沦为了背景音乐播放器。 转眼间，进入十一月。 杨磊也迎来重生后的第一次期中考试。 考试之前，李艳玲专门把他叫到办公室，“准备的怎么样？” 杨磊信心满满的拍了拍胸口，“老师，你就放心吧，妥妥的。” “赵晓竹呢？” “她比我还用功呢，一年半后，真有机会冲击名牌大学。” “她的语文英语差不少意思，有点难。” “嘿嘿嘿，老师，谈个交易吧。” “什么意思？” “我帮你提升赵晓竹的语文英语成绩，你呢，对我俩的作息稍微放松那么一点点，咳咳，比如说早晚自习。” “……你敢保证？” “语文不一定，但英语绝对没问题，至少能提三十分。” 三十分，在高考中能刷掉多少人？ 对赵晓竹这种本数理化很强但英语很一般的学生来说，提三十分，还真有机会冲击清北等名牌大学。 而一个清北大学学生，对班主任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不止是大笔的现金奖励，还有后续教育资源的倾斜和名气的提升。 所以，李艳玲只犹豫了两秒钟，就狠狠点头，“但还是那个前提，成绩不能有退步，敢退步，我会毫不犹豫的拆开你俩。” “嘿嘿，老师，你就这么相信我？” “你的表现值一次机会。” “亲爱的老班，一年半后，你为会今天的决定自豪万分。” “去去去，就知道耍嘴皮子，要是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不能让我满意，看我怎么收拾你。” 期中考试如期举行。 两天四门课，语数英理综。 一出考场，赵晓竹就兴奋的找到杨磊，“你考的怎么样？” “你呢？” “班级前三没问题。” “这么自信？” “嗯，感觉很轻松，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进步，果然，老师说的没错，帮你补习的同时也能顺带巩固知识点查漏补缺。”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给你的补习费有点冤枉啊，给你钱帮你提高成绩。” “哼哼，想反悔？晚了，”赵晓竹熟悉杨磊的脾气后，也学会了开玩笑，“还没说你自己考得怎么样呢。” 杨磊想了想，“前二十吧。” 赵晓竹眼睛亮了，“真的？” “差不多。” “嘿嘿嘿嘿，按照二十名算，你至少得奖励我两千块，”赵晓竹两根手指在杨磊眼前晃了晃，十足的财迷模样。 “财迷，才两千块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你不懂，这是我辛勤劳动的成果，是我汗水和心血的证明，”赵晓竹很开心，“到时候请你吃烧烤。” “啧啧，小财迷也有请客的时候？那，我点菜没问题吧？” “嗯。” 杨磊暗笑。 小丫头，太年轻了。 到时候让你见识见识人心的险恶。 考试完。 杨磊和赵晓竹都回家住了一个晚上。 赵晓竹如何，杨磊不知道。 反正他是被他爸妈唠叨了好一阵子，直到他把班主任李艳玲搬出来才停下。 他爹妈可不会因为他能赚钱就对他高看一眼。 晚上，悄悄给了老弟十块钱、几包零食外加一堆学习资料。 第二天九点钟离开家。 九点半，和赵晓竹在镇子口碰头，一块坐车返回县城，继续补习。 不过，又加了点补习内容。 英语。 是他给赵晓竹补习。 英语这玩意儿说难是挺难的，但要说简单，也真简单。 说难，这是一门语言，彻底掌握一门语言的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说简单，是因为只要找到诀窍再加上死记硬背，就不难考个高分。 杨磊给赵晓竹分析过，她的记忆力没问题，需要死记硬背的知识点都能拿不错的分数，但作文、听力、阅读理解等题目却很糟糕。 这说明什么？ 缺乏听说训练和对知识点的灵活运用。 怎么训练？ 杨磊在补习计划中加了一项，每周至少要看两五个小时的英语原声电影，看过之后要按照译文和电影情节进行复盘。 娱乐和学习两不误，还能顺带放松。 第24章 进步 赵晓竹还有点不太服气。 因为，杨磊的英语成绩也没好到哪儿去，只比她强一些而已。 但成绩下来后。 赵晓竹瞬间无话可说。 11月17日。 李艳玲面色严峻的走进教室，“啪”的一下把试卷拍在桌子上，“这次考试的成绩和排名都下来了啊，有些人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成绩，我只想说两点，一，某些人考的什么玩意儿？英语能考1分？你就是蒙选择题也不至于考1分吧？明天把家长给我喊过来家，考1分的那个，你自己知道我说的是谁。” “二，我要表扬几个人，进步挺快，冯娇的数学考了满分，值得表扬，赵晓竹进步也大，语文英语都比上学期期末考试要好，但进步最大的是杨磊，总分503，全班排名第19位，比上个学期足足进步了二十个名次，期中语文143，是班级第一，年级第四，英语134，也是班级第一，年级第十二。” 说到这里，看向杨磊，“但是，你的数学和综合成绩比上学期还不如，待会儿到我办公室好好说说情况。” “现在，宋芳菲，把试卷和成绩单发下去。” 李艳玲话一结束。 全班哗然。 因为谁都没想到杨磊竟然真的考到了前二十。 虽然都知道赵晓竹在给杨磊补课，但所有同学都认为杨磊这是借机谈恋爱，根本不是在好好学习，不少人甚至不无恶意的认为杨磊会带着赵晓竹一起滑落深渊。 早恋还住一块了。 成绩肯定要下滑啊。 现在成绩一公布，自然是打脸啪啪啪的。 拒绝过杨磊的宋芳菲发试卷到杨磊身边时，脸色也有那么点复杂，却还说了句“恭喜啊”，然后不等杨磊回应就匆匆走开了。 杨磊在心里偷偷发笑。 小姑娘的小心思实在太有趣了。 不过他可没心思逗宋芳菲，而是朝赵晓竹挑眉，“咋样？我有资格辅导你的英语嘛？” 赵晓竹兴奋的点头，“没想到你英语语文这么厉害，上一年咋就考那么一般呢？” “因为那时候还没有你在身边啊。” 赵晓竹的小脸瞬间变的通红，一头扎进书堆里，结结巴巴的呢喃道：“你，你，你别乱说啊，你，你有对象的。” 杨磊再笑。 不过，是该给大女朋友发个信息。 嗯，报喜。 重生之前他可还从没考出过这么好的成绩。 值得庆贺。 回去的路上。 杨磊接到杨景恬的电话。 电话里，杨景恬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小坏石头，恭喜啊，争取在期末考试中再上一个台阶。” 杨磊嘿嘿傻乐，“恬恬姐，其他都好说，可你说好的要来看我，什么时候来啊，我想死你了。” “呸，小坏蛋，不准乱说。” “那你什么时候来嘛。” “周末，这个周六，行了吧？” “嘿嘿嘿，行，我等着，你想吃啥，我给你准备下。” “咕嘟——” 电话那头的杨景恬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啥都行，只要是你做的。” 杨磊哈哈大笑，“恬恬姐，要不要这么馋？我在这边都能听到你口水流淌的滴答声。” “呸呸呸，我才没有流口水，就这么说定了，周六上午到你那儿，下午三点回来，行啦，一会儿还有个小手术，拜拜，”杨景恬飞快的挂上电话。 杨磊得意的放声大笑。 能用自己的手艺征服这么一个相貌气质性格都非常出色的大女朋友，是一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比考个全校第一都开心。 一旁的赵晓竹却神情黯淡，低着头漫不经心的踢着路面上的小石子。 回到住的地方，看到杨磊迫不急的收拾厨房、准备菜单，眼神更犹豫。 直到杨磊忙完开始补习，才急忙打起精神。 11月20日。 星期六。 一大早，杨磊就把赵晓竹哄起来，“来来来，小猪，快帮我打扫卫生，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课本什么的全收起来，今天放假一天。” “我去买菜。” 等买菜回来，检查一遍，满意的点点头，掏出一百块钱塞给赵晓竹，“中午饭自己解决，下午五点之前不准回来。” 说完直接把一脸懵逼的赵晓竹推出房间，“啪”的一下关上房门。 这是他和杨景恬的二人世界，无论如何和也不能带个电灯泡。 他无所谓。 但杨景恬是个害羞的，有外人在，估计只会一本正经的和他聊些无聊的事情。 那怎么能行？ 铺垫了这么久，无论如何都得更进一步。 好久没见。 又正逢他考了个不错的成绩。 这都是相当难得的契机，绝不能错过。 十点钟。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杨磊听到敲门声，扔下手里的铲子就去开门。 心脏扑通扑通的一直加速。 重生回来的老司机也开始紧张。 深吸一口气，开门。 果然是杨景恬。 穿着一身驼色风衣的杨景恬拎着大包小包，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他直接扑过去，一把把杨景恬抱住。 杨景恬措不及防，被抱了个严严实实，半响才反应过来，“快进门，让，让人看到了不好……” 杨磊又一脸贪恋的深吸一口馨香，这才心满意足的松开杨景恬，拉杨景恬进门。 跑前跑后的给杨景恬拿拖鞋、端茶倒水拿零食。 杨景恬在房间里转了转，“不错啊，小家收拾的挺好，对了，那个给你补习的小女生呢？” “我让她回去了。” “哪有你这样的……” “这个时候，谁也不能破坏咱们的二人世界。” “你个小坏蛋，谁跟你二人世界了，”杨景恬大羞，去拧杨磊的耳朵。 杨磊嘿嘿笑着躲进厨房，“恬恬姐，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在楼下就闻到香味儿了。” “家庭版佛跳墙，我从前天开始准备食材，今天早晨五点就开火，已经煨了足足五个小时。” “好麻烦。” “嘿嘿，这美食和爱情一样，重点不仅仅是入口瞬间的美味，更在于烹饪时投入的每一分真心。” “真真是个小坏蛋，小情话一套一套的，”杨景恬脸红红的在杨磊脑袋上拍了一下，却被杨磊反手捉住轻轻的亲了一口，更是羞怒交加，要和杨磊拼命。 只是，杨景恬的拼命完全就是飞蛾扑火羊入虎口，很快就被杨磊压在身下。 第25章 循序渐进 几分钟后。 杨磊不得不放开气喘吁吁的杨景恬。 因为厨房里传出了糊味儿。 扫兴。 杨磊悻悻的去做菜。 总共四个菜。 一个主菜佛跳墙。 一荤一素一汤三个配菜。 外加蒸的土碗米饭，用茶叶上蒸笼蒸出来的那种，香气扑鼻非常爽口，而且粒粒分明，比电饭煲煮出来的更好吃。 佛跳墙开盖的瞬间，香气四溢，很快就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杨景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太香了。” “嘿嘿，所以说，跟着我绝对有口福。” “呸，谁要跟着你了。” “当然是我家恬恬姐。” “我可没说。” “没事儿，说不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做。” “小无赖。” “最喜小儿无赖？” “……别糟蹋古诗词啦。” 饭菜可口。 气氛宜人。 空气中的暧昧气息越来越浓。 吃饱喝足，俩人一块到厨房里洗碗刷筷，三下五除二搞定，然后四目相对。 杨景恬咽了一口口水，避开杨磊火辣辣的视线，“出，出去走走？” “大冷天的出去干啥，姐，带你参观参观我的卧室。” “小男生的臭卧室有什么好看的？” “有好东西给你看。” “什么？” 杨景恬半推半就的被杨磊拉进卧室。 一进卧室，杨磊反身抱住杨景恬，缓缓低下头，轻轻的亲了上去。 先是蜻蜓点水的沾了一下。 见杨景恬没有抗拒，这才重新贴近深吻。 在老司机的带领下，杨景恬也很快进入状态。 直到杨磊把怀里的美娇娥放在床上。 杨景恬使劲儿挣扎着推开杨磊，“不行，真不行，你，你还小，再等等啊，姐等你，都给你留着。” 杨磊遗憾的暗叹一声。 还是操之过急了。 年轻人就是容易上头。 这可不在计划中。 但气氛一到，就管不住自己的双手了。 火力太壮。 没白吃那么多牛肉。 好在杨景恬没生气，甚至还承诺要等他，还要把“都”留给他。 至于留的是什么。 嘿嘿嘿。 杨磊又激动起来。 但这次没有上头，只是抱着杨景恬卿卿我我，过过手瘾，饱饱口福。 虽然没能真枪实弹的做点啥。 可也能巩固相感情和关系层次。 循序渐进。 老司机本色不能丢。 男人嘛，喝酒有量，好色有品，玩笑有度，待人有礼，生活有道，活的才有滋味。 下午两点半。 杨磊恋恋不舍的送杨景恬去车站。 下楼的时候还问：“恬恬姐，你有驾照没？” “没，但会开车，咋了？” “学个驾照，然后买辆车开，这样你就可以经常品尝我的美味。” “……整天不想好的，小坏蛋，我可警告你，高考之前绝对不能乱来，否则就，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是的真的想给恬恬姐做好吃的。” “呸，信了你的鬼。” “嘿嘿嘿。” 走到大门口，杨景恬忽然停下脚步，“那是给你补习的小女生吗？” “嗯？” 杨磊顺着杨景恬的方向看去，果然是赵晓竹。 这小姑娘缩在小区外的长凳上看书。 啥意思？ 在这儿待了一中午？ 应该没那么傻吧。 回来再收拾这头小瘦猪。 但杨景恬去主动朝赵晓竹走过去，“小竹子，你咋在这儿看书？” 赵晓竹一惊，瞬间把书藏到背后，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我哈哈，这儿空气好，你，你就是恬恬姐吧。” “嗯，辛苦你了，我听石头这坏小子说过，你很认真也很辛苦，给他的帮助非常大，要不然，他可考不出这样的好成绩。” “我，我，我收了钱的。” “他啥都没，就是有钱，脾气还恶劣，你可别往心里去。” “没有，没，他人挺好。” “呵呵呵，这小脸冻的……赶紧回去暖暖，中午吃饭了没？” “吃，吃了。” “那就好，下次咱们一块吃，别听石头这个坏东西吓唬，实际上还是很关心你的，专门给你留了一份好吃的，好了，赶紧回去吧，改天再见。” 赵晓竹低着头匆匆跑回小区。 全程结结巴巴的都不敢直视杨景恬。 等赵晓竹跑回去，杨磊笑嘻嘻的凑到杨景恬跟前，“我的好姐姐哎，你说你好好的理她干嘛，看把她吓的。” “还是不给你这个大坏家伙善后？那有你这样的对待小姑娘的。” “嗨，这不是怕她自卑吗？你是光芒万丈的公主，而她在你面前连丫鬟都算不上，硬把你俩凑一块，她多不自在，你没看到么，她都不敢直视你，所以啊，我这是为她好，不然的话，跟你相处的时间越长，她越自卑，嘿嘿嘿。” “净胡说八道。” “真滴，连我都要情不自禁的臣服在你的大风衣之下，何况是她那种没什么见识的土丫头。” “呸，不准瞎说，她只是还小，我读高二的时候连她还不如呢。” “不一样，这颜值身材和气质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恬恬姐小时候也是女神，绝对的。” “……算你小子会说话，我要回去了，拜拜。” “下周再来。” “不，我可不想让你分心。” “那就一块过元旦，来我们班里一块过元旦晚会，我是总策划、主持人、摄影、主要演员外加后勤部长，会非常非常热闹。” “还有元旦晚会？” “对啊，好多年的传统，虽然只有当天晚上的两个多小时，但都很认真，每个宿舍都会出个节目。” “你准备了什么节目？” “嘿嘿嘿，因为都不是专业的，节目质量很差，所以，我打破了传统，搞个大联欢，反正肯定很有趣，你来就知道了。” “我看看排班吧，不忙就来，忙就算了。” “忙也要来，早点请假。” “到时候再说。” 目送杨景恬坐车离开。 杨磊才回去。 一进门，就虎着脸盯着赵晓竹，“好你个赵晓竹，给我添堵是吧，明知道我在约会。” 赵晓竹缩了缩脖子，却又不甘示弱的反驳：“我在外面看书，又没影响你约会。” “装的一手好可怜，”杨磊闪电般出手，在赵晓竹脑袋上敲了一下，“给你留的佛跳墙没了，晚上吃泡面。” “谁稀罕，”赵晓竹捂着脑袋跑进卧室，啪的关上房门。 “喂，开始上课啦。” 第26章 疯狂搞事情 杨磊罕见的杀进班级前二十。 使得李艳玲和其他代课老师对他更加宽容，基本山只要不影响课堂秩序就不管他，偶尔缺课以及常年缺席早晚自习也都不管了。 连杨磊父母也放心许多，不过唠叨的时候又多了些殷切的期盼。 以前，杨磊父母对他的期望并不高，能考个正儿八经的大学就行，一本二本都无所谓。 但现在，口口声声都是一本。 04年的一本在潞州府这种小地方非常很值钱，谁家孩子的高考分数线能过一本，那真是要好好庆祝一番，不说大摆宴席三天，也要请亲戚朋友好吃好喝一顿。 所以，杨磊的自由空间更充分。 每天除了上课，早晚自习都缺席，就在家里和赵晓竹俩人一对一的学习。 学习效率么，比在教室里要高得多。 原因也很简单，没有那么多干扰，想怎么补习就怎么补习，想补什么科目就补什么科目。 在教室里，同学多，老师也频繁进出，还要顾及教室的秩序和环境，限制太多。 说白了，教室就是给自律性不足的学生们用的。 对现在的杨磊和赵晓竹而言，真用不着看管犯人一样的约束。 而杨磊自己也能感受到成绩的提升。 以前看着就很头疼的数理化，也逐渐变的亲切可人，没那么凶神恶煞。 成年人的思维和逻辑能力加上年轻人的反应和记忆力，在高中阶段就是无敌的存在。 进入12月。 学习气氛更浓，因为元旦过后马上就是期末考试和寒假。 不过杨磊和赵晓竹不受影响。 甚至还专门挤出部分时间策划元旦晚会。 他早早向李艳玲申请，直接把元旦晚会的方方面面包下来，包括吃的喝的玩的以及组织工作。 为此，还专门和几个班干部沟通过，主要是宋芳菲。 12月31日。 下午五点半。 屯城一中的学生们蚂蚁搬家一样把教室里的课本搬回宿舍，腾出空间后开始布置教室。 用“张灯结彩”这个词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教室窗户上都贴了不少窗花。 灯上也罩了彩色灯罩。 五颜六色的气球也陆陆续续的悬挂起来。 杨磊也很忙，不过他准备更充分，一声令下，一群男女生齐上阵，很快就布置好了场地，连设备都调试好了。 只可惜，他心心念念的恬恬姐并没有来现场。 七点钟。 学生到齐。 杨磊一手话筒一手摄像机，面对六十多张稚嫩又青春的面孔，深吸一口气，“2005年，178班第二届元旦晚会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在同学们鼓掌之前，又急忙道：“在这之前，我们要感谢一个人，这个人非常大气的承包了晚会的所有设备、耗材以及零食水果，更身体力行承担起策划、主持、摄影等职责，这个人就是我们的好同学杨磊，来，让我们齐声高呼，磊哥牛逼——” “哦吼吼——” “哈哈哈哈哈——” “磊哥牛逼！” “磊哥牛逼！” 从刚开始的调侃，到最后，真就是全班一起喊。 尤其是杨磊，那这个话筒，喊的声音最大，最不要脸。 站在杨磊身边的宋芳菲捂着脸，一副不认识这个家伙的模样。 这些学生们哪儿见过这种主持风格？ 虽然能玩会玩，但大多数还是模仿大人模样，一本正经的读台词，再加上都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那气氛要多尴尬就多尴尬。 也因此，杨磊根本没想过玩什么正经的。 而是专门搞事情。 十六七岁，是人生中最后一个可以肆无忌惮的搞事情而不被苛责的年龄段，再往后，想这玩都凑不齐人。 所以，杨磊直接把另一个主持人宋芳菲晾一边去，疯狂搞事情。 什么宿舍节目不节目的，有什么看头？ 气氛才最重要。 怎么样才能提升气氛？ 当然是所有人都可以参与的大合唱。 从一首最流行的《暗香》开始，掀起了全班大合唱的热潮。 杨磊领唱，其他人跟唱。 唱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唱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唱的那叫一个鬼哭狼嚎。 但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在开始阶段就把其他班级压了下去。 然后是《十年》。 这首歌更好听也更受欢迎，歌词和旋律也更清晰，几乎人人都会唱，所以，一口气连唱三遍，硬生生的把《十年》这种深情缓慢的歌曲唱出了《天上星星参北斗》的豪迈感。 《看我七十二变》《爱情三十六计》《波斯猫》《七里香》《擦肩而过》等歌曲，一首接一首，根本停不下来的那种。 04年的学生们最大的娱乐项目不是看电影或者上网，而是听歌，腰上挂个mp3或者随身听，耳朵里塞俩耳机，在校园里就是最亮的仔。 所以，就算不会唱这些当下最流行的歌曲，也会哼哼几句。 五六十个人一起哼哼，也很有感觉。 至少一点也不尴尬。 在杨磊的带领下，教室里的氛围越来越热烈。 以至于有不少其他班的学生甚至老师过来看热闹。 等李艳玲姗姗来迟，杨磊直接跳过去，“来，欢迎我们的老班，唱一个，唱个啥呢？老师们那个年代最流行的《小城故事》好不好？” “一二三，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 杨磊起调子。 拉着李玲燕跟着节奏缓慢摇摆起来。 李艳玲本来还很不好意思，可所有人都在跟着调子哼唱，也情不自禁的唱起来。 要的就是这个感觉。 杨磊趁热打铁，又连挑了几首老歌，《甜蜜蜜》《月亮代表我的心》。 唱的好不好无所谓，主要是几乎所有人都能跟着哼唱。 当杨磊在其他同学的要求下和宋芳菲合唱一曲《死了都要爱》以后，教室里的气氛到了巅峰。 然后，杨磊看到了和赵晓竹坐一起啃瓜子的杨景恬。 不是说加班吗？ 咋来了？ 还和赵晓竹这个小东西凑一块了。 本来还想让杨景恬出来凑个热闹。 但对上杨景恬暗含警告的眼神，他怂了，只能装作啥都没看见。 十点钟。 晚会结束。 杨磊匆匆说了几句，把话筒扔给宋芳菲后直接溜走，在校门口追上杨景恬和赵晓竹。 第27章 羊入虎穴 “恬恬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早就来了。” “啊？” “我来的时候，某个人正和美女班长眉来眼去呢。” “没有，绝对没有，有也是节目需求，恬恬姐，你可不能冤枉我。” “做贼心虚了吧？” “我的贼心只惦记你一个人。” “呸呸呸，小竹子还在呢，你别胡说八道。” “嘿嘿，懂了，等小猪不在的时候咱们再说悄悄话。” 打打闹闹的，三人一起返回杨磊租住的地方。 不用说，杨景恬今晚上肯定要住在这里的。 但也不用说，肯定要和赵晓竹睡一个房间。 这让杨磊相当难受。 啥时候才能正大光明的睡一起？ 哪怕只是搂搂抱抱什么也不做呢。 但有赵晓竹这个电灯泡在，短时间内肯定没希望。 果不其然。 简单洗漱过后，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直接进卧室了，还把房门反锁住。 啥意思？ 他杨磊是那种会半夜偷袭的人？ 杨磊躺在床上转辗反侧，一想到杨景恬就在隔壁，心里就像住着一只小奶猫在挠啊挠的。 迷迷糊糊的听到客厅里有脚步声。 他瞬间惊醒。 是杨景恬。 悄悄起身拉开门缝往外看，果然是杨景恬，正在客厅里找水喝。 他直接窜出去，一把搂住只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的杨景恬。 “唔——” “姐，是我。” “快放开我。” “我不，我就不。” “别，别乱来，小，小竹子还在呢。” “她睡着了。” “那也，也不行，唔——” “去我房间，就聊聊天，真的，我什么都不做。” “你发誓。” “我发誓……” 在杨磊的死缠烂打下，杨景恬进入杨磊卧室。 然后，羊入虎穴。 虽然是冬天，可有暖气，室内温度高达二十六七度之高，连被子都不用盖，穿背心都觉得热。 这环境里。 孤男寡女的会发生点什么？ 不该发生的都没发生。 但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 杨磊搂着香汗淋漓的杨景恬，把脑袋埋在杨景恬的怀抱中，拱了拱，“姐，明天星期六，在这儿多住两天呗。” “不行，明天中午必须到岗，我废了好大劲儿才请了这么半天假。” “哦。” “别哦了，下个周末双休，到时候在来看你。” “这还差不多。” “小坏蛋，整天不想好事儿，马上就是期末考试，要是成绩下滑，看我怎么收拾你。” “绝对不会。” “口说无凭，”杨景恬说道这里，忽然笑起来，“没想到你还会唱歌，还唱的很不错。” “是吧？啥时候咱俩来个情歌对唱。” “……我从小五音不全，也没有任何才艺，上学时候，最羡慕的就是你这种能说会唱很会调动气氛的活跃分子。” “嘿嘿嘿，是吧，这晚会得劲儿不？” “非常带劲，比我们大学时候的晚会很有趣，一点也不尴尬，是我见过的最轻松也最热烈的晚会。” 杨磊很开心。 这可是来梦中女神的夸奖。 好吧。 这么形容有点夸张。 但开心是实打实的开心。 杨景恬也是实打实的梦中女神，而且是惦记了两辈子的那种。 几分钟后，杨磊带着满脸幸福的笑容搂着杨景恬甜甜睡去。 睡的很香甜。 直到被敲门声惊醒，“杨磊，恬恬姐走了吗？衣服什么的还在呢……” 杨磊和睡眼朦胧的杨景恬面面相觑。 这算是被捉双了？ 不过，成年人会怕这么点小尴尬？ 杨磊清了清嗓子，“小孩子管那么多做啥，去烧水。” “哦……”赵晓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杨景恬没好气的在杨磊胳膊上拍了一下，“就知道欺负人家。” “没有没有，”杨磊否认的同时，又被杨景恬身上的风光所吸引。 昨晚上没敢开灯，黑灯瞎火的啥也看不到。 但现在天色大亮，杨景恬身上那件宽大的t恤早就被扔到地板上，全部风光被他尽收眼底。 “咕嘟——” 杨磊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翻身扑倒，一头扎下去。 “唔——” 杨景恬毫无反抗之力。 十点半。 杨磊和杨景恬才收拾的人模人样的离开卧室。 赵晓竹在电脑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戴着耳机目不斜视。 吃过午饭。 杨磊送杨景恬离开。 生活又回到正常轨道，上学，补习，做饭，睡觉，偶尔才出去逛逛放松放松。 进入05年，一切都没变。 1月8号。 星期六。 杨磊去验收房子。 其实在元旦前就完工了，只是他一直没时间验收而已。 新房子占地面积确实够大。 不过从外表看，并不是很豪华，没贴瓷砖也没有搞什么欧式风中式风之类的装饰，和普通人家差不多，外墙只刷了一层水泥，但细节处明显比普通民房更讲究，用的水泥都是高标准的。 大门是标准的铸铁大门，很重，但有助力系统，推拉却很方便。 侧方还留了了一道门，进去是三十平的车库，停两三辆小轿车没问题。 进门后，这院子就很精致了。 青砖地面，红砖花墙，看着低调但却在低调中透着不一样的生活品位。 这是杨磊特意要求要做的。 正门进去就是占地面积超过六十平的客厅，很大，却没有多余的装饰，桌椅茶几沙发等必要的家具都摆放的井井有条，不显空旷，给人以充分的宽松感，视觉效果非常舒服。 客厅旁边是个老人房，带独立卫生间和衣柜。 隔壁是个大卫生间。 最里面是小四十平的厨房，也是杨磊按照他自己的烹饪习惯特意搞的，和饭店后厨差不多布局，但炊具灶台却又都是家庭的版的，光灶口就三个，可以让他尽情施展厨艺。 二楼也有客厅，一个带独立卫生间、衣帽间的主卧外加三个客卧和一个卫生间，更有一间书房和一间娱乐室，麻将桌都安装好了。 再然后就是地下室。 分三块。 一块就是杂物间，用于存放杂物。 一块是收藏室，用于收藏古玩古董。 另一块就是健身房，各种健身器材已经安装到位，覆盖绝大部分健身项目。 看完之后，建筑公司的经理点头哈腰的问：“老板，还满意不？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吗？” 第28章 乔迁之喜 杨磊摇摇头，“挺好。” “嘿嘿，那这个尾款……” “这就打给你，包括两万块奖金。” “老板大气，说真的，做建筑这么多年，碰到过各型各色的东家，你是最年轻有为的，也是眼光最好的，还是为人处世最高明的，真希望以后遇到的所有东家都是你这样的。” 杨磊摆摆手，懒得理会这些马屁，“借你一辆车和几个工人，帮我搬个家，可以吧？” “没问题，分内之事。” 于是。 还不到十一点，杨磊和赵晓竹就搬进了新家。 什么？ 有甲醛？ 别闹。 杨磊这房子里可没多少那玩意儿，家具都是实木打造的，只刷了一层清漆，虽然不是什么名贵木材，但质量和外观却没的挑剔。 除了家具，其他可能产生甲醛的东西就没几样。 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胆的搬进来。 这小家，住着可比楼房舒服多了。 杨景恬再来的话，俩人想住哪个房间就住哪个房间，可以有效避开赵晓竹那个小电灯泡的干扰。 暖气一开，这大别睡住的别提多爽。 没错，这边民房也供暖。 沾了国税局的光。 这也是杨磊选择这里的原因之一。 另外一个原因是这边不会拆迁但会改造，不用几年，这一块的治安、生活设施、自然环境都会成为整个县城里最好的，到那个时候，这边的破烂民房，每一套都能轻松卖到百万以上，而且数量有限，有钱都买不到。 杨磊提前几年出手，也算捡漏，而且是大漏。 赵晓竹不知道这些，只是两眼放光的东看看西看看，“好大，看着好舒服。” “喜欢不？” “喜欢。” “喜欢也没用，这是我的，哈哈哈哈，”杨磊恶形恶状的大笑起来。 赵晓竹撇撇嘴，但眼神里的艳羡却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等我有钱了，也要把我家院子改造成这样。” 杨磊笑嘻嘻的调侃小姑娘，“等你有钱了，就看不上乡下的破房子了，因为人是会成长的，你现在喜欢的东西，未来还真不一定就喜欢，正如你现在很讨厌我，但未来有可能会喜欢上我，嘿嘿。” 赵晓竹迅速扭过脸去，把双颊上的红晕和眼神中的失落悄悄的隐藏起来，没让杨磊看到。 乔迁之后的第一顿午饭。 杨磊亲自下厨。 三个灶台全开，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还开了一瓶买回来装点酒柜用的香槟。 香气弥漫间，偌大的房间里多了几分烟火气。 如果坐在对面的是杨景恬，那就更好了。 杨磊不无遗憾的想到。 不过又再三叮嘱赵晓竹：“不准把搬家的事儿告诉恬恬姐，我要给她一个惊喜，懂么？” 赵晓竹低着头嘟囔道：“我又不是长舌妇，用得着一直说好几遍么？”一边说，一边miamia的狠吃红烧肉。 在杨磊的喂养下，赵晓竹比之前可胖了不少，虽然整体看着还是瘦瘦小小的一个小姑娘，但头发黑亮了许多，面容也更红润，脸上没了之前那种骨感，反而多了点婴儿肥。 连以前那种怯懦自卑的苦情感都消失不见。 总之一句话，看着比之前漂亮不少。 以至于杨磊细细观察的时候，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习惯。 这还是印象里那个瘦小干瘪满脸苦相的赵晓竹？ 真快成小猪了。 搬家的事情只有杨磊和赵晓竹俩人知道，在新房子里，生活更充实，尤其是加入健身项目以后。 赵晓竹却对杨磊健身一事嗤之以鼻，“吃饱了撑的。” 杨磊撇嘴。 小女孩子懂啥。 健身是为了现在嘛？ 是为了以后的幸福啊。 等三十岁后，健身和不健身的区别就很明显了。 他可不想三十岁就变成秃头胖大叔。 更不想成为爬几层楼梯就气喘吁吁的虚胖男。 生活中的种种美好都需要强健的身体才能体会到。 赵晓竹这种黄毛丫还是太年轻，不懂事儿。 1月15号。 又是周六。 杨景恬再次如约而来。 杨磊亲自去接人。 走向新房时，杨景恬还有些狐疑，“你个小坏蛋又在搞什么花样？” 杨磊嘿嘿笑：“到了就知道，”然后拉着杨景恬直奔新房子。 进门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这是咱们的新家。” “新家？” “对，完工没多久。” “你盖的？” “为你盖的。” “好大啊。” “嗯嗯，确实很大。” “也好亮堂，还有这布局，真舒服。” “楼上的卧室更舒服。” “真的？” “我带你瞅瞅。” 上楼，直奔卧室。 “啪——” 卧室门关上。 “不要——” “唔——”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杨磊和杨景恬这半个月没见，早已经迫不及待。 虽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 但还是很想。 不止是杨磊想。 杨景恬明显也进入了状态，开头象征性挣扎了两下，后来就很投入了。 要不是俩人的自制力都不错，可能已经达成管鲍之交成就。 俩人在卧室里参观了足足半个小时。 然后才继续参观其他房间。 看到地下室的健身房后，杨景恬大喜，“这个好，我喜欢，上大学时我就一直在锻炼，可惜工作后没时间也没地方。” “嘿嘿嘿，现在有了，而且还有专业健身教练指导。” “你？”杨景恬斜睨。 “来来来，让你瞧瞧什么是专业。” 杨磊其实不专业。 但也绝对比杨景恬这种普通爱好者强得多。 当兵的时候他是在炊事班没错，可炊事班一样要训练，训练量比其他兵种一点也不少，尤其是体能训练这块，杨磊也是能负重越野十公里的狠人，负重二十五公斤，比普通士兵要重好几公斤呢。 只不过炊事班的技术项目项目比其他兵种多了刀工、颠勺等。 所以，杨磊也就是理论这块不如专业健身教练，真行动起来，一点也不差。 杨景恬在一旁看的两眼放光，“你还有这么个本事呢？” 杨磊嘿嘿两声，“我就是传说中的宝藏男孩，姐，你还得加把劲儿，才能发现我更多的优点。” “刚发现一个，就是你脸皮特别厚。” “厚吗？你摸摸来，”杨磊打蛇顺棍上，抓住杨景恬的手腕放在自己脸上摩挲两下后直接缠了上去。 第29章 一起健身吧 半个小时后。 杨磊和杨景恬大汗淋漓的从健身房出来。 打扫卫生的赵晓竹狐疑的上下打量。 杨磊一个脑瓜崩敲下去，“瞅啥瞅，没见过健身么？给你恬恬姐拿衣服去，她要洗澡。” 赵晓竹缩着脑袋嘟着嘴巴去翻箱倒柜。 杨景恬顺手也是一个脑瓜崩，“就知道欺负小竹子。” 嘿嘿嘿。 这是幸福的脑瓜崩。 杨磊很希望刚才那样的健身项目能更多一些，最好每天一次，最好再解锁更多的动作姿势。 虽然目前看，这个愿望有点遥远。 但只要肯坚持，就一定能达成所愿。 嗯。 这个周末，杨景恬没有在这里过夜，还说寒假之前也没时间来玩。 这让杨磊很失望。 好在，临走之前，杨景恬把他拉到卧室里，给了点补偿。 杨景恬回去上班。 杨磊的生活又恢复之前的节奏，忙碌，平静，充实。 不过他身上的变化非常明显。 不但身高又长了两公分，体重也增长到一百四，可身形还是那么高挑，肌肉线条结实而匀称，和健身房养出来的“大肌霸”完全不同，力量耐力都达到了他这个年龄段的一流水平，室外无风无负重十公里能跑进三十分钟。 结果就是他在篮球场上成了彻头彻尾的统治者。 他一拿球，其他人都只有看的份儿。 甚至可以完成扣篮，只是比较勉强，因为他没有做过弹跳相关训练。 但就算如此，也足以让他成为篮球场上最亮眼的那颗星星。 以至于有不少小女生经常在操场上眺望。 不过她们经常失望，因为他现在很少打篮球，只有兴致上来的时候才会下去热热身，剩下的时间里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 在随后的几次随堂小测试中，他各科成绩都表现不错，除了语文英文，数学单科都杀进了班级前二十。 这让他在校园里的名气更大。 浪子回头，老妓从良。 吃瓜群众最喜欢听这样的故事。 何况他还是个能说会玩很有钱长得还帅的回头浪子。 这活脱脱一个男主角模板。 22、23两天期末考试。 考试完，他们迎来高二高三两年内最长的一段假期，可以一直玩到年后腊月初六，足足二十一天。 所以，学生们都很开心。 杨磊自个儿也开心。 不是因为假期，而是生日。 他腊月十五生日，换算成公历就是期末考试完的第二天。 为了庆祝重生后的第一个生日，他斥巨资包下小肥羊，请全班同学大吃一顿。 六十多个人在火锅店里一起高喊“磊哥生快”的滋味还真不错。 可惜，杨景恬没在。 杨磊稍微有点遗憾。 生日这种有特殊性质的日子里，很适合搞事情。 只要气氛到位，很多事情都是顺理成章的。 但没办法，杨景恬要上班。 他总不能随便拉个小女生凑数吧？ 赵晓竹？ 还是最近一直试图接近他的宋芳菲？ 算了算了。 都是啥都不懂的小女孩。 就不欺负她们了。 还是杨景恬那样的大美女更好欺负一些。 热闹过后，各回各家。 磊哥继续和赵晓竹一对一的补习。 漫长的寒假，正适合悄悄努力，期待着寒假过后惊艳众人。 不过刚考试完，周齐云打电话过来，“老弟，放假了吧。” 杨磊一听这话音，就知道肯定有事儿，“啥事儿，直接说吧，我忙着呢。” “嘿嘿，这样的，有人对你那件翡翠簪子感兴趣，主要是簪子上的翡翠牡丹。” “不卖。” “啊？都不问问价格的吗？” “多少钱也不卖。” “……老弟你这，”周齐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还想着，用那个簪子当敲门砖给你引个路呢，你这一句不卖，后边拍卖的事儿我也没办法操作了。” 杨磊听明白了。 周齐云的意思是用那枚翡翠簪子拉交情，才有机会把那一只嘉庆时期的豆青釉蒜头瓶送到顶级拍卖会上。 也正常。 周齐云毕竟不是真正的大佬，也就在潞州府这些地方还算有那么点名气，出了潞州府就没啥存在感了。 想直接送拍品到顶级拍卖会，肯定要找关系托人情。 但问题是杨磊并不急着用钱。 或者说，不急于变现。 如果给他时间操作，他自己也能找到关系和门路，何必搭一只翡翠簪子进去？ 最关键的是，那只簪子已经有主了。 虽然杨景恬当时没接受，但他有信心在不远的未来送出去。 所以，周齐云这暗含“威胁”的话对他完全不起作用，“那也谢谢你，为了这事儿忙活这么久，过几天去了请你按摩。” “咳咳，不用不用，按摩就算了，”周齐云咳嗽一声，“老弟，真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老周，这事儿就到这儿吧，我自己再想办法。” “听听报价啊，就听一听，人家很有诚意的。” “没用的，就算对方愿意出几百万，我也不会考虑。” 开玩笑。 用钱能说服一个重生者？ 不是吹牛，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一两个亿都动摇不了他的决心。 这翡翠簪子，他还真就要给杨景恬留着。 钱可以慢慢赚。 但这种俘获佳人芳心的机会可就此一次。 哪怕他可以买到更好的珠宝首饰。 但意义完全不同，这是他和杨景恬第一次逛街时发现的，只要在合适的场合拿出来，那就是绝对意义上的战略武器。 女人是感性动物。 想追她们，钱不钱的真不是很重要，不然的话，娱乐圈里某位情圣凭什么拿着几颗一文不值的破石头就能追到那么多女神级别的明星？ 当然，前提是你们本身也不缺钱。 如果女生连买化妆品的钱都没有的时候，再感动也会拒绝，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十动然拒。 不过杨磊这种情况又不一样。 杨磊不缺钱。 杨景恬自个儿收入在普通女性中也是第一档的。 在这个基础上，这种在男生看起来有些小幼稚和尴尬的行为，却是真正的杀招，使用恰当的情况下，大概率一击必杀。 但周齐云还是不甘心，“老弟，买家的来头不小，你懂的。” 第30章 变脸 杨磊有了点兴趣。 来头不小？ 能让周齐云说出这种话，显然是真正的来头不小。 但，身为重生者，有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气概。 诶，你来头越大，我越不给你面子。 让我不爽，我也让你不爽。 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啥来历？” “收藏世家出身。” “听你这话音，年纪不大？” “嗯嗯，比你也就大两三岁而已，而且还挺漂亮的，老弟，要是能跟人家打好关系甚至成为朋友，你在圈里的地位可就立马不一样了。” 切。 谁稀罕。 杨磊撇嘴，“老周，我是那种人嘛？别说是收藏世家的小辈，就算是收藏世家的祖祖辈辈都来了，我也不给面子，何况地位这玩意儿是自己挣的，不是靠人提携的，提携上去的地位就是空中楼阁，随时有可能坍塌。” 大义凛然的说完，才问：“国内的收藏世家就那么几个，你说的是哪家的？” “谭家。” “卧槽？”杨磊惊了，“还是老周你看人准，嘿嘿嘿，说个时间地点，翡翠簪子的事儿没得商量，但其他嘛……” 周齐云显然没想到杨磊还会变脸术，“老弟，脸呢？” “脸是什么玩意儿？跟大名鼎鼎的龙城谭家相比，一文不值。” “但人家只对你的翡翠感兴趣……” “不，不止翡翠，这样，你等我，我这就去潞州府，到时候细说。” “行吧……”周齐云勉强答应，“为什么忽然感觉你小子有些不靠谱呢？” “你懂个球，挂了，先这样。” 杨磊挂上电话后激动了好长一段时间。 为啥？ 因为龙城谭家和他年龄差不多的成员就一个，谭佳颖。 比他大三岁。 长相确实如周齐云说的那样很漂亮。 现在在首都读大二。 他不知道周齐云怎么跟谭家扯上关系的。 但重生前，他和这位收藏世家的天之娇女还有过一段关系呢。 只是当时的两个人年龄都不小，最后也没啥结果，萍水相逢露水姻缘，风一吹太阳一晒就啥都没了。 但现在，又当另说。 就算不能再续前缘，多一个这样的朋友也是好的。 这姑娘家底儿非常厚实，家族生意做的大，自己名下也有两家古玩店。 认识之后，他捡的大小漏子就都有地方去了。 不用再依赖周齐云一个人。 好吧，最关键的还是谭佳颖。 假如谭佳颖是个男人，他绝不会这么激动。 反正。 半个小时后，他就出现在周齐云店里，“老周，咱们潞州府有玩翡翠的吗？” “什么意思？” “翡翠原石。” “卧槽，你想赌石？” “你也知道赌石？” “我当然知道，前两年刚兴起的时候我还特娘的亏了一笔钱。” 杨磊幸灾乐祸的大笑，“哈哈哈，亏了多少？” “二十多万，一块二十多斤的大石头，说什么是木那的料子，结果切开后全是狗屎，刚好抵了切玉工人的手工费。” “哈哈哈哈哈，真要是木那的料子能到你手上？” “你懂？” “略懂一点。” “只懂一点也敢玩？” “玩嘛，小玩两把。” 周齐云忽然意识到什么，“你小子不会是冲着谭家姑娘去的吧？” “不行么？” “不是不行，以你这个身材脸蛋，入赘谭家的概率还是挺高的，但想用翡翠打动人家……”周齐云一边说一边摇头。 “她喜欢翡翠。” “我当然知道，但人家喜欢的是老翡翠，人家是收藏世家出身，一落地就和古董打交道，能喜欢你新切出来的石头？何况，你觉得你能赌到能入人家法眼的顶级翡翠？” 杨磊拍了拍周齐云的肩膀，“老周啊，你这人啥都好，就是眼界太窄了。” “啊？” “走，今天就让是见识见识什么叫天才，带路。” “你玩真的啊？” “当我闲着没事儿和你开玩笑？” 周齐云想了想，狠狠的点点头，“信你一把。” 二十分钟。 杨磊站在郊区一栋破烂厂房外。 “你确定是这里？” “对，看着不起眼，但货不少，是咱们潞州府唯一一家做原石生意的。” “真的假的？我咋从来没听说过？” “刚开不到一年，你能听说过才怪呢。” 杨磊是真没听说过。 重生前他在谭佳颖的带领下进入翡翠这个行当，全国各地几个翡翠集散地甚至缅国都跑过，唯独不知道老家也有人做这个生意。 周齐云敲门。 “汪汪汪”的狗叫声中，有人开门，探头，看到是周齐云，这才开门，“老周，这是……” “这就是我说的小神童杨磊，杨磊，这是王斌。” 杨磊点点头，“斌哥，听说你这儿也做赌石生意？” 王斌一米六出头，五短身材，皮肤黢黑，看着像个老农，但身上沾染的石粉证明这是一个玉雕师。 和杨磊重生前见过的玉雕师一模一样。 王斌憨厚的笑笑，“什么赌石不赌石的，就是自己买的一些个练手的料子，朋友们想切一把过过瘾的时候就给个成本价玩两把，主要还是做玉石雕刻。” 厂子很大，很破，院子里杂草丛生，养着两只肥壮的大狼狗，除此之外就是一堆堆的翡翠原石和切过的废料。 车间里则有一台小型机器轰隆作响。 王斌解释道：“抛光机，完成雕刻之后会在机器里进行初步抛光。” 杨磊大致看过。 确实是一个加工厂，不过这里就王斌一个人，既是老板又是玉雕师，到也和绝大部分玉石加工点的情况相似，都是小家庭模式。 还看了看王斌做出来的成品和半成品，还不错，而且有些还挺有灵性的，一看就在设计上动了心思，不是随大流的照搬流行和经典款式，但手艺却有点生涩，雕刻出来的效果和想要表达的效果差不止一个档次。 看来这个王斌还真没撒谎，确实还处于练手阶段，造型设计水平明显高于雕刻工艺水平，应该是刚刚转行进入玉雕行业中。 他拿起一块翡翠原石装模作样的观察，同时随口问了一句，“斌哥，你学美术的？” 王斌诧异：“你咋知道的？” 第31章 略懂 杨磊指了指那些半成品和成品：“看出来的，手艺一般，但造型都挺有灵性，不是接受过系统美术教育的美术生可做不出来。” 王斌上下打量杨磊几眼，“好眼力，老弟，你也学过美术？” “略懂一二。” 杨磊又把糊弄爸妈亲戚时的说辞拿出来。 事实上他只是重生前发家后为了附庸风雅而学过一点点传统书画，水平很业余，在行家面前拿不出。但审美在线，毕竟经手的好东西实在太多，看得多了，也就练出一双好眼睛，“眼高手低”这词用在他身上再贴切不过。 然后直接进入主题，“斌哥，这些石头都什么价？” “你是老周带来的人，随便玩，两斤以下的一百块，五斤以下的二百，十斤以下的五百，十斤以上的另外开价。” 黑。 黑就一个字。 本以为这是个老实人。 没想到玩起来也这么坑。 还老周带来的人随便玩呢。 这是随便玩的价格？ 几乎全特么砖头料，搁二十年后这个价格还行。 05年要这个价，纯坑。 不过。 杨磊忍了。 谁让这是潞州府唯一一家有翡翠原石出售的地方，但凡有第二家，他绝对不在这里花哪怕一毛钱。 不厚道。 本来对王斌还有一丝好感，但现在…… 呵呵。 杨磊点头，直接开扒。 每块石头都要过手。 一过手，产地、重量、质地、估价就都一清二楚了。 当然，院子里的翡翠原石有几千块，全过一遍手也挺累的。 不过很快就有了收获。 名称：翡翠原石。 重量：1.24kg。 产地：大木坎。 综合评级：c。 市场估值：3-4w。 这块大木坎的料子也就拳头大小，皮壳是灰褐色的，因为没有带强光手电，并不知道水头如何，更不知道里面的玉肉是什么颜色的。 但这不妨碍杨磊直接拿下。 市场估值三到四万，这品质已经相当不错了，至少是冰种带飘花的料子，做成成品，市场价能轻松过六位数，如果找大师雕刻，价格还能再翻一番。 这是杨磊重生前和谭佳颖一块玩翡翠时总结的，准确率相当高，谭佳颖手头的翡翠原石不管质量还是数量都相当高，直接让他一波收集到非常全面的数据。 所以，有了收获之后，杨磊干劲更足。 一口气把院子里的料子全过手一遍。 总共挑出三十三块大大小小的石头。 周齐云看的懵懵懂懂。 王斌看的一脸纠结，“老弟，你这是怎么挑的？连个灯光都不打。” “随便挑的，看眼缘，反正不值什么钱。” “……行吧，都要了？” “嗯，算下账吧。” “不切？” “回去再切，今天还有事儿。” “切一块试试手气呗。” 杨磊挑眉，“咋滴，斌哥，不切还不让走了？” 他看穿了王斌的小心思。 无非是发现了些许异常，想看看被挑出来的这三十三块原石里面有没有货。 要是有货，估计会想办法抬价甚至直接拒绝出售。 这么干虽然很不要脸，有损名声，但在绝对的利益面前，这么点损失算啥？反正这王斌的主业并不是卖原石。 而且吃定了杨磊不敢硬抢。 但杨磊可不惯这人的败毛病。 好好谈那还好，想跟他耍心眼或者玩黑的，他只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这时，老周挡在两人中间，“斌子，快点算账，别磨磨唧唧的。” 王斌脸色变幻，“老周，我就是想看看杨老弟的手气，毕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选料方式，最关键的是看起来还真有点东西……” “那不废话么，杨磊老弟小名石头，天生就是玩这个的，没点东西敢来你这儿？” “我同行？” “我同行，但人家有个厉害的师父，各方面都很厉害，别看人家年纪小，在古玩鉴定这块连我都佩服不已，未来绝对不可限量，你啊，就别耍你那么点小心眼了，赶紧算账，我俩还有事儿呢。” 王斌悻悻的报出价格，“总共六千二。” 杨磊更不废话，直接拿钱给王斌，然后和周齐云一起动手，把所有料子都装进周齐云的宝马后备箱里，直接离开。 路上，周齐云试探着问：“老弟，有收获？” 杨磊点头，“感觉挺不错，不过到底怎么样，还得切开再说，神仙难断寸玉，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我也是凭感觉出手，反正不值几个钱。” 他没打算隐瞒，更没打算装低调。 因为这是隐瞒不住的。 圈子就这么点大，只要切出好的玉石，行业内基本都会知道，除非他打算把那些玉石藏一辈子。 只要别让人发现他挑的石头全部能切涨就行。 周齐云没多想，只是有点小兴奋的问：“那，找个地方切石头？” “不，买两套专业工具，我回去慢慢切。” “这样啊，还想看看你的收获呢。” “等我切开了再看也不迟，这玩意儿切起来太费劲儿，一时半会儿可切不完。” “也是，这玩意儿的硬度太高。” 这是大实话。 切翡翠，听起来很简单，可实际上不止是个技术活儿，也是个体力活儿，还有一定的危险性，更要用到专业的切割工具，比如油锯、线锯等大型专业切割机。 当然，杨磊收的都是小料子，而且因为不具备专业的切割能力，为了利润最大化他只会从外面一点点剥皮，有一台手持的切割机就够用了，最多再添置点角磨机之类的小件，在新家的地下室就能用。 一个小时后。 杨磊指路，周齐云开车，驶入新房子的车库。 一进门，周齐云就啧啧称赞：“老弟，你这房子弄得好啊，我都羡慕了。” “你也弄一套呗？” “我弄就没意思了，周围谁也不认识，和住别墅没多大区别，羡慕你就是羡慕这个闹中取静的好氛围，热闹的时候很热闹，安静的时候又很安静，动静随心，相得益彰，美啊，等春天到了再在院子里种点花，那感觉，别提多棒。” “嘿嘿，就是那么想的，不过我在这儿也住不了多久，高考完就走，最多寒暑假回来瞅瞅。” “也是，就算毕业后，估计也很少回来住。” “那是自然，但这种房产资源还是有一定价值的，中年以后回来养老也挺不错，咱们这儿其他不说，这气候和环境是真没得挑。” “好家伙，才刚十六就开始琢磨退休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小孩子考虑的都这么长远？” “闲着没事儿瞎想呗，来来来，帮忙，小猪，别看着，往地下室搬，慢点。” 等全部搬到地下室之后。 杨磊随手拿起一块原石掂了掂，“老周，你不是想看看我的手艺么？来，切一块让你见识见识。” 第32章 涨了 名称：翡翠原石。 重量：1.95kg。 产地：南奇。 综合评级：c。 市场估值：5-8w。 这是杨磊随手拿的一块，重量接近两公斤，南奇场口的料子，皮壳挺厚，拿在手中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但实际上比杨磊的拳头还小一圈。 杨磊一手原石，一手电动雕刻刀，也不划线，随便找了个顺手的地方开始打磨。 这种方式去皮很慢，但开窗口却挺快，磨两个筷子头粗细的洞出来，手电一照就能看到些许线索，有色有种就能继续扩大窗口，种色都不如意，直接换位置继续挖孔。 拳头大小的原石，周边开三个孔，基本上就能确定这料子有没有价值。 要是三个孔后依然不放心，再上切割机不迟。 挺麻烦，却最合适杨磊这种外行，可以最大程度保留玉肉。 反正他是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好玉。 在刺耳的滋啦声中，杨磊用电动磨头在原石上磨出一条毛毛虫长短的凹痕，刚好穿透皮壳露出玉肉。 不用强光手电，普通灯光一照，就能看到莹莹的绿光。 周齐云眼睛亮了，“涨了？” “涨了。” “涨了多少？” 周齐云显然不懂翡翠原石。 这才开了这么点大一个小窗口而已，哪知道涨了多少。 当然，如果就这样拿去卖，也能卖出去，价格也绝对比收购价要高，但具体高多少，这真没定数，全看买家对这块石头的评价，有人可能只愿意出三五千，有的人却愿意出三五万。 至于绿光…… 其实并不能证明什么，因为翡翠这玩意儿的特性就是这样，只要有那么一点种水和颜色，灯光一照都能照出色来，哪怕是颜色很淡的，透过筷子头大小的小孔去照，照出来的效果也是绿莹莹的。 只不过种水颜色的不同，照出来的绿光也各不相同。 甚至可以投过皮壳直接照出蓝色黄光，只是深度、色调、扩散效果不一样罢了，有经验的玩家打灯一照，就能看明白些许端倪。 只有皮壳非常厚的料子才会完全不透光。 不过杨磊也懒得给周齐云做科普，随口答道：“估计有个两三万的样子，还得继续扒皮。” 说完，换成切割机，照着皮壳厚度开始往下切。 一刀。 两刀。 三刀。 不大会儿功夫，拳头大小的石头就被切到只剩下乒乓球大小一块。 这料子的皮壳很厚，连带着里面的白雾和杂质层去掉后，还能剩下乒乓球点大的料子，已经相当不错了。 不过料子越小，说明这品质越高。 切开后，再用右手上的戒指做鉴定。 名称：糯冰满绿翡翠原料。 重量：0.64kg。 产地：南奇。 综合评级：c。 市场估值：5-8w。 名称和重量变了。 从翡翠原石变成了糯冰满绿翡翠原料，重量只剩下不足三分之一。 其他都没变，包括市场估值。 但杨磊估摸着应该能卖到六位数，因为文字描述并不足以完全形容这块翡翠的价值。 翡翠玉石这东西的价值是怎么估算的？ 和古玩一样，有市场价，但只是个参考，具体能卖到多少，还要看买家的喜好程度和实力。 他刚开出来的这块料子，是糯冰中，这种水在市场上只能算中等偏上的料子，价格相对大众化，就算颜色很美也改变不了种水不足的本质。 但是，这料子很完整。 而且品相非常好，一眼望过去，真就是个绿莹莹的乒乓球，几乎看不到什么杂质，看着非常喜人。 如果能加上适当的造型设计和雕刻工艺，成品完全有资格跻身高档翡翠行列。 也因此，一旁的周齐云都傻眼了，“老弟，这是两三万的料子？开什么玩笑呢？这要是两三万，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末了，狠狠的给出结论：“至少能卖到十五万，至少，这还是明料价格，如果做成成品，翻两番不成问题，这颜色实在太漂亮。” 说到这里又一脸懊悔的在脸上轻轻扇了一下，“老弟，这料子让给我呗？算十八万。” 杨磊还没说话。 一旁看热闹的赵晓竹就已经紧张的抓住杨磊的肩膀，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卖卖卖”，比杨磊这个货主更兴奋。 杨磊本来是想拒绝的。 但转念一想，点头答应，“可以，不过，谭家那边……” 说着朝周齐云挑了挑眉毛，打了个男人都懂的眼色。 周齐云想都不想的拍了拍胸口，“放心，我会尽全力夸你的，何况，老弟你本来就很夸张，哪怕实话实说，也足以让谭家上上下下惊讶莫名。” 说到这里还感慨道：“你这折腾古玩是一把好手也就算了，玩翡翠也是行家，真牛，全能型天才，而且做翡翠可比做古玩要赚得多，以后发财的时候记得带上老哥我，不图你钱，就想开开眼。” 当场完成交易。 十八万到账。 周齐云捧着乒乓球大小的翡翠视若珍宝，恨不能塞进嘴里。 把玩了好一阵后，又盯上了其他料子，“老弟，继续？” 杨磊摇摇头，“不了不了，歇歇，震的手疼。” 这话一点也不夸张。 翡翠的硬度很高，用这种电笔一样的电动磨头一点点打磨，难度极高，必须很用力，还得非常小心，再加上电机转动制造的强烈震动，对力量是个极大的考验。 而且这翡翠还很小，又没地方固定，打磨起来更难。 得搞个正儿八经的工作台了。 也就是杨磊身体素质好，换周齐云，估计半天都剥不了一块。 这是剥皮。 不是一切两瓣。 难度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周齐云很遗憾，但也没坚持，“再出好货，一定要给我开开眼界啊老弟，我就算自己吃不下，也一定给你联系个好的买家。” 杨磊摆摆手，表示知道，送周齐云离开。 然后，再次返回地下室，抓起第二块翡翠，继续切。 全程旁观的赵晓竹懵了，“手不疼吗？” “疼。” “那你……” “这可都是钱，手疼就疼点呗，又废不了。” 赵晓竹兴奋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翡翠啊，那么一丁点连个手镯都做不了，竟然能卖到十八万。” 第33章 特别的技巧 “翡翠又不是只能做手镯，好料子给大师雕刻，出的成品比手镯值钱多了。” “是吗？这石头花了多少钱？” “二百。” “这么便宜？哪里有卖？” “咋？你也想买？” “嗯嗯嗯，二百买回来，切开转手就是十八万，这样的买卖不做不是傻子么？” “你真聪明。” 赵晓竹当然聪明，一听这话音就反应过来了，“挑石头也有难度？” “不是有难度，而是相当难，从外边看，谁也看不出里面有没有好玉，只能凭经验判断，而且就算是经验非常丰富的老玩家，挑这种全蒙皮料也可是十赌九输，赚钱的概率只比中彩票稍微好一点，大部分买家更喜欢买开了窗口的料子，就算那样，也是赌运气，因为翡翠内部的结构非常复杂，在完全切开之前，就一切都有可能。” 赵晓竹吐了吐舌头，“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运气好？” “鬼才信，你一定有特别的技巧，对不对？”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能教我吗？” “你学不会的，”杨磊拍了拍赵晓竹的肩膀，“你这种愚笨之人，只适合好好学习。” “呸，你才愚笨呢。” 杨磊在赵晓竹的旁观下，连切三块。 收获依然相当不错。 不过没有第一块好，评级只有d，估价连一万块都不到，虽然也是糯冰的料子，但内部结构组织看着就比较粗糙，视觉效果比较差，有裂有棉，需要在雕刻的时候通过巧妙的设计避开，算是被动提升了雕刻难度。 但考虑到成本，这收益也相当之高。 一百买下来的料子切开就是万数的价格，就算在二十年后也挺夸张，何况这是几万块钱就能买一套房的05年。 赵晓竹在一旁看到两眼放光，看一地石头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现金。 杨磊同样开心。 经过三块石头的练习，他找到了切翡翠的感觉，不用像一开始那样小心翼翼。 想到赌石的初衷，他瞄上最大的那块原石。 名称：翡翠原石。 重量：23.45kg。 产地：马萨。 综合评级：b。 市场估值：80-120w。 王斌给这块石头开价八千。 杨磊讨价还价，砍到两千二拿下。 就这个评级和估值，杨磊估摸着最低都是高冰种飘绿花的料子。 如果玉肉的量不多，甚至有机会达到玻璃种。 评级和估值由很多因素决定，不止要看质地，还要看颜色、尺寸、形状等。 还是那句话，在完全切开之前，杨磊这个开了挂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依然是先打洞。 看清楚皮壳的厚度之后再上切割机一点点切去外皮。 一个小时后。 这块评级b，估值百万的翡翠原石露出了真面目。 名称：高冰-玻璃种飘绿花翡翠原料。 重量：16.48kg。 产地：马萨。 综合评级：b。 市场估值：80-120w。 马萨是个新场口，特点是皮薄色淡种又嫩，裂也多，但质地却又偏细腻，不出好货则罢，真要出了好货，那就是顶级的。 杨磊面前这块料子就是典型的马萨料。 质地很细腻。 但裂也是真的多。 不过颜色非常漂亮，裂也没有深入太多，没有裂的那一部分，杨磊估摸着至少能切五到六个镯子出来，剩下的镯芯还能做牌子，边角料也能做随形雕，有部分飘花飘到的地方，甚至能做戒面，尤其是那一部分达到玻璃种的料子，虽然不多，但真要抠几个戒面出来，那可了不得。 就算是有裂的部分，也是可以利用的。 对玉雕师来说，只要不是裂到完全没办法用的帝王裂就依然能雕，无非是需要更多的耐心和设计。 高品质的玉料值这么多付出。 所以，这块料子的市场价值绝对超过80-120w。 只不过在杨磊手里无法做到价值最大化而已。 如果杨磊懂雕刻，或者有一家属于他自己的玉雕工作室甚至玉石珠宝店，那真得另算。 不过，就算单卖料子，杨磊也赚大了。 两千二买的料子，转手就能卖到一百万以上，这买卖谁不羡慕？ 赵晓竹看不懂，只觉得这料子到处都是裂纹，色也没有之前那几块小的饱满，还能看到黑乎乎的脏东西和白点子，顿时有些失望，“这算是赔了嘛？” 杨磊点头，“赔了，我含泪陪了八十万。” “八，八十万？” “对啊。” “你你你花，花八十万买这么快石头？” “那倒没有，买的时候花了两千二。” 赵晓竹这才反应过来，“你又欺负我——” 然后蹲下去使劲儿摩挲毛糙的石头，“这石头值八十万？” “至少。” “可是看着好丑啊。” “原材料而已，大部分都很丑，那种切开就很漂亮的料子，要是有这个尺寸，就不是六七位数的事儿了。” “上千万？” “千万？格局小啦，起码过亿。” 这一点也不夸张。 三十斤的玻璃种满绿翡翠，真过亿了，因为那是翡翠中最顶级的料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多做翡翠生意的人一辈子都见不到那么一块，只要出现在市面上，就会成为顶级玉石珠宝商人争相抢购的目标。 重生前，杨磊也只见过一次，还是在别人的展厅里看到的。 赵晓竹被震撼到两眼发昏，半响才回过神来，“你，你是说，你也有机会赚，赚那么多？” “被吓到了？” 赵晓竹疯狂点头。 杨磊笑笑，“我会赚更多，习惯就好，当然，你要是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再结交一帮有本事的同学，也一样有机会。” 赵晓竹深吸一口气，“你等着，我迟早会超过你，我这就去做试卷，你要不要来？” 看看。 人们前进的动力到底是啥？ 兴趣算一个。 但建立在物质生活层面的欲望，也绝对是不可或缺的。 世界上绝大部分伟大的发明，最终都变成了攫取财富的工具。 赵晓竹这个穷丫头现在最强的动力就是赚大钱。 这很正常，穷人家的孩子嘛。 等她不缺钱后，自然会转移追求目标。 杨磊之前买的数码相机拍了一堆照片发给周齐云，“给谭家那位看看。” 第34章 期末成绩 杨磊刚把照片发给周齐云，电话就响了。 是周齐云打过来的。 电话里，周齐云异常激动：“老弟，刚开出来的？就那块最大的料子开出来的？开出来后有多重？是不是有玻璃种？要出手吗？” 一口气问了一大堆问题。 可见，周齐云不失一般的激动。 周齐云不懂翡翠原石，但懂翡翠，所以很清楚这块料子的价值。 杨磊笑呵呵的把翡翠的情况简单讲了一遍，尺寸、重量、种水之类。 周齐云“咕嘟”一下后激动的说道：“老弟，上七位数了啊，七位数的翡翠原料，这要是做成成品，至少翻一番，你这眼力，硬是要的。” “运气而已，这可是翡翠，切开之前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不不，老弟，我虽然看不懂翡翠原石，但也知道原石表面是有线索的，什么莽带、藓色、皮质等等，还是有据可查的，你能连续切涨两块，还涨这么狠，这可不是运气。” “你说是就是吧。” “就俩字，佩服，牛批，厉害，顶呱呱，之前已经把你想的很厉害了，可现在看，还是低估了你的能力。” “继续，我就喜欢听人夸我。” “哈哈哈，不夸了不夸了，老弟，这石头你打算送给谭家那位？” “我是那样的憨批？送她，你咋想出来的，就是给她看看，她想要，就让她来屯城和我谈价格。” “我也想要……” “你一边凉快去，她要是没兴趣，这石头我就自己留着玩了，扣点戒面镯子送给家人不香么？” “老弟大气，我这就把照片传过去，但人家感不感兴趣，我就不知道了，剩下的事儿我也不掺和，老弟你自己把握，我只能说，谭家很有钱，那姑娘是谭家的宝贝疙瘩，无论如何都别乱来。” “知道知道，你忙去吧。” 杨磊挂上电话，开始期待谭佳颖的到来。 不感兴趣？ 不可能的事情。 谭佳颖对翡翠的喜爱还在古玩之上，看到这个级别的翡翠明料，只要有时间，就一定会拿下，就算拿不下，也会近距离欣赏一番过过眼瘾。 他这块料子虽然不是帝王绿那种最顶级的珍稀，但在市场中也是第一档的存在，等闲情况下也见不到，在晋省这种内陆省份就更少见，谭佳颖只要人在晋省，就一定会来。 果不其然，不到二十分钟，就有一个龙城的手机号码打过来，“杨磊？” “对，你是谭佳颖？” “你从哪知道我喜欢翡翠？” “你猜。” “地址。” “屯城国税局后边最新的那一栋。” “等着，”谭佳颖说到这里补充了一句：“翡翠给我留着。” 说完直接挂上电话。 杨磊微笑。 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大的雷厉风行，说话做事非常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是个标准的女强人。 想到重生前和谭佳颖之间发生的种种，他非常期待谭佳颖的到来。 不过，在这之前，功课不能落下。 剩下的二十多块翡翠也得全部切开。 一周后。 杨磊赵晓竹返校，领取寒假作业和期末考试成绩单。 所过之处，到处都有人在喊“磊哥”，上个厕所都闲不下来。 之前的元旦晚会上，他出尽了风头，在学生中的声望更上层楼，几乎成了全校学生的偶像。 九点半，李艳玲带着宋芳菲和其他班干部抱着寒假作业和试卷、成绩单走进教室，“寒假开始了，但也不能松懈，不但不能松懈，还要像杨磊学习，杨磊有多努力你们也看到了，现在，让你们看看杨磊的成绩。” 李艳玲脸上的喜意完全掩饰不住：“语文，146，全班第一，全校第三，作文满分，几乎所有语文老师都认可，只有阅读理解扣4分，其实要说我，也是可以给满分的。” 身为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李艳玲对杨磊的语文成绩显然非常非常非常满意。 “英语，141，全班第二，全校第十六。” “数学，116，全班里第二十二，进步也非常明显。” “理综，198，全班第十七，进步同样很大。” “总分601，全班第六，全校第71，同学们，过了六百分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半年前呢？杨磊在班里都排不进前四十，只用了半年就从第四五十升到了第六，你们呢，谁也不比杨磊差，为什么就没勇气努力半年时间呢？半年而已，距离高考还有整整三个半年，你们但凡真的抓住哪怕一个……” 李艳玲开启说教模式疯狂输出。 但同学们的心思都已经不在李艳玲身上。 全都转移到了杨磊身上。 原本对期中考试成绩还有些不服气的同学们也都无话可说。 何况那些早就被杨磊的“人格魅力”征服的同学们。 等李艳玲离开教室，一窝蜂的涌到杨磊身边，“磊哥”“磊哥”的喊个不停，有要跟他一块学习的，也有要他请客的，还有邀请他去打篮球或者上网的，要多受欢迎就有多受欢迎。 他也不客气，站起来挥了挥手，“别吵吵，中午我请客，君越大饭店。” “哇喔——” “磊哥牛批！” “磊哥万岁！” “我要吃龙虾！” 教室里瞬间欢腾一片。 杨磊咳嗽一声，却又掐刷刷安静下来，“至于学习这块，我没什么好说的，上课认真听讲，自习时好好复习，足够了，我这个拼命的劲，你们学不来。” “对了，寒假里最好找个老师好好补补，绝对不能荒废，另外，假期里不要到处乱跑，注意安全。” “最后，要是有同学觉得自己可以跟上我的节奏，可以加入我的兴趣学习小组，但提前声明，我的要求很严苛，至少作息和生活规律要和我保持一致，还得争取到班主任和家长的同意，我不满意还会随时踢人，考虑清楚，到时候别怪我不讲情面。” 他的话音落下，教室里又是一片欢腾。 绝大部分同学并不知道这个兴趣学习小组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挺热闹，甚至大部分就是在起哄，给磊哥面子嘛。 第35章 学习小组启动 闹腾过后，成群结队的去吃饭。 君越大饭店，其实就是一个做家常菜的饭店，主要承接一些比较平民化的婚宴之类的活儿，场地足够大，饭菜的味道也还可以。 但高中这些学生们哪管那么多，图的就是个热闹。 吃饱喝足各自散去。 只有寥寥几个人留到最后。 班长宋芳菲。 宋芳菲的同桌冯娇。 家住县城的秦洋。 还有一个比较害羞的小姑娘王乐瑶。 前三个都是尖子生，常年在班里的前十名内，只有王乐瑶稍微差点，一直在二十名左右徘徊。 四个小女生原本就坐一桌，在杨磊结账后领着三个同伴找过来，“杨磊，你说的兴趣学习小组有什么讲究？” 杨磊挨个儿打量面前的四个小女生，不得不承认，家庭条件和家庭环境对孩子的影响非常之大，同样年龄，甚至都穿着校服，可站在宋芳菲身边，气质差距缺格外的明显，大概就是公主和丫鬟之间的区别，不说穿戴的细节，仅仅是眉眼间的神态，就很不一样。 而人生轨迹更不一样。 现在四个人是同班同学，成绩都挺好，还能有说有笑。 但十年后二十年后，坐一块已经完全没了共同话题，除了高中这一段共同生活过的岁月外，方方面面都再无任何交集，已经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想到重生前的某次班级聚会，杨磊就忍不住心生感慨。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就是要把这个学习小组的事情搞好。 说是兴趣学习小组，其实就是想给他和赵晓竹找几个伴儿。 刚开始，只有俩人还能坚持下来。 可半年下来，俩人多多少少有点麻木，需要新的动力和刺激，更需要几个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一起用功，也可以顺带着查漏补缺共同进步，毕竟他和赵晓竹在学习这块都不是真正的学霸，光靠努力还差点意思，需要吸收新鲜的养分。 于是，有了这个兴趣学习小组。 赵晓竹不但没反对，反而很兴奋，看样子是打算提前投资几个高中同学。 倒是会灵活运用。 挺好。 面对宋芳菲四人，杨磊也不客气，直接把他和赵晓竹提前弄好的规章制度讲了一遍。 其实也没啥，就是要严格准守俩人制定的作息时间。 除了学习不能谈论交流其他内容。 要争得家长和老师的同意。 宋芳菲没有意见，但有个疑问：“地点呢？” “我家。” “你租的那个套二？” 杨磊微笑：“臭妹妹，你的消息落伍了，我搬了新家。” “你自己的？多大？” “反正绝对够用。” “走，过去瞧瞧。” 瞧瞧就瞧瞧。 一进门。 就连宋芳菲都惊了，“这么大？” “还满意不？” “满意，非常满意，这比我见过的一些别墅还舒服，杨磊，真没想到你这么会享受，还有暖气？” “暖气空调都有，保准你们热不找也冻不到。” “可以啊，杨磊，看样子你妹少赚钱，之前传闻中说你一个夏天赚了二十多万，现在看，恐怕不止，光这套房子就得小五十万，你又不可能把所有钱都拿出来盖房子，所以，你至少赚了一百万。” “……” 另外三个小姑娘都惊了。 ＼(〇o〇)／！ 清一色这个表情。 很明显，在三个小女生眼里，这是个天文数字。 只有一旁的赵晓竹悄悄的撇了撇嘴，但什么也没说。 杨磊则有些佩服宋芳菲，不愧有个银行高管老爹，对钱很敏感，算的很准。 不过他可没打算解释太多，敷衍的点点头，“你们可要帮我保密啊。” “嗯嗯。” “嗯嗯嗯。” 三个小女生一起点头。 宋芳菲稍微觉察到一点点不和谐，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迟疑一下也跟这点头，“我们就住你这儿？” “对，楼上除了我的房间随便住，一人一间也够，两人一间三人一间也行。” “免费？” “住免费，吃需要交伙食费，和学校食堂保持一致，但需要帮忙做家务。” “就这么定了。” 宋芳菲替另外三个作出决定。 于是。 杨磊搞的兴趣学习小组就这么成立了。 当天下午就开始了第一阶段的学习过程，宋芳菲和王乐瑶更是直接留在这里没回去，秦洋和冯娇两人要回家和家人说明情况。 然后，第二天上午，李艳玲就杀到杨磊家。 进门后也惊了，“杨磊，你自己掏钱盖的？” “还行吧？” “这哪是还行啊，老师我教书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这么豪华的家，你真可以的，能赚钱，还上进，以后的成就必然很大，千万不要飘，更别自毁前程啊。” 杨磊明白，这是警告他别乱来。 和赵晓竹、宋芳菲等几个女生同住一个屋檐下，稍微一个控制不住就容易闹出丑闻，到那个时候，几个人将会前途尽毁。 04年，社会舆论可没若干年后那么宽松。 1男5女六个高中生住一块乱来，真不是什么光荣事迹。 杨磊自己无所谓，但几个女孩子包括宋芳菲都会承受非常大的压力。 一点也不夸张。 不然李艳玲也不会特意跑这一趟。 李艳玲上上下下转了一圈，又看过杨磊准备的大堆学习资料，定制的作息时间表，寒假里每天的学习计划等内容，这才放心。 但临走前，还是把杨磊拉到门外叮嘱一番：“杨磊，记住我之前说的那些话，高中时期绝对不许谈恋爱，成绩这块也必须有保证，如果他们几个的成绩有一点点退步，我都会毫不犹豫的解散你这个学习小组，听清楚了？” “老师放心，我有分寸。” “嗯，我会随时过来检查。” “欢迎。” “那就这样吧，用火用电注意安全。” 下午，王乐瑶和秦洋到位。 秦洋还是母亲亲自送过来的。 秦妈妈一进门也是好一番夸赞，夸房子，也夸杨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找女婿呢。 学习小组人员到齐，正式启动。 经过两天的磨合之后，进入正轨。 不过拖后腿的从杨磊变成了王乐瑶，需要几个人轮番给这个害羞的小姑娘做讲解，杨磊也体验到了学霸给学渣讲题的痛苦。 第36章 谭佳颖 相互帮助是学习小组的本质。 而不是一味索取。 何况，正如赵晓竹所说，在给人讲题的过程中，相当于查漏补缺，效果比单纯的做试卷还高。 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就是证据。 杨磊全班第六，而赵晓竹则是全班第一，比第二名的宋芳菲高12分，也是赵晓竹第一次超过宋芳菲。 估计这也是宋芳菲等人愿意加入这个学习小组并且轻松获得家长同意的主要原因。 都不用说其他废话，把杨磊和赵晓竹的成绩往那儿一摆，没几个家长能拒绝。 多少家长为了能让孩子的成绩提升那么一点点而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参加个学习小组算什么？ 几天后，杨磊还连续接到其他几个同学的电话，也是想加入学习小组。 但被他拒绝了。 因为他可以肯定，那些同学不合适。 别的不说，仅仅是全神贯注每天学习8到10个小时的能力，就能筛选掉他班里的绝大部分同学。 真有那样的意志力，也不会等到现在才说这事儿。 看看人宋芳菲的执行力。 连王乐瑶也比那些摇摆不定的家伙们强。 有人会说闲话甚至心生怨气？ 谁在乎？ 高考筛选一波。 大学毕业找工作再筛选一波。 进入社会五六年后又是一波大浪淘沙。 那个时候再回头看，还有啥值得计较的？ 2月6号。 距离农历新年还有两天。 杨磊和五个小姑娘吃散伙饭。 他亲自下厨。 吃完饭，就要各自回家过年，要到年后初六才能再见。 刚吃完饭，他手机响了。 是谭佳颖，“我到你家门口了。” 杨磊没说话，直接挂断电话去开门。 门口停着一辆红色的宝马x1，这是宝马出的第一款五门suv，在国内的存量相当少，价格倒不贵，就是不太好买，suv在国内还不是很流行，德系车都才刚开始试水这种车型。 而谭佳颖一如既往的酷。 黑色工装裤，高筒工装靴，短款牛仔夹克，干净利落的齐耳短发，搭配着一米七一的身高，怎么看怎么帅气。 面容却又很精致，还带着点小妩媚，尤其是一双狐狸眼，让这个酷酷的高个子女生多了点说不出来的魅惑力。 就是这个感觉。 一直到十几年后，这个女人依然是这样的穿着打扮。 杨磊认识她的好几年里，就没见她穿过裙子，要么是牛仔裤要么是工装裤，要么是运动裤，或者直接露大长腿的热裤。 这么想着，走到谭佳颖跟前，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张开双臂：“欢迎。” 谭佳颖眉毛一挑，也毫不示弱的张开双臂，和杨磊拥抱一下。 但是，在分开的瞬间，杨磊轻轻的重复一遍，“好久不见，咪咪。” 谭佳颖的身体猛地绷紧，抓住杨磊的手臂猛地转身就要过肩摔。 杨磊却早有防备，顺势侧身跨步化解谭佳颖的攻势，反手将她摁在车门上，形成了壁咚的姿势，同时笑眯眯的摸了摸谭佳颖光洁的下巴，“别闹，带你看翡翠。” “你到底是谁？”谭佳颖满脸戒备。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一个人来这儿。” “说。” “嘿嘿嘿，我不但知道你闺名叫咪咪，还知道你很喜欢吃香菜，最讨厌吃胡萝卜和绿豆类食品，更知道……” “什么？”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杨磊当然不会再说下去，再说下去会出人命的，而且留个扣子可以更彻底的勾起这个女人的好奇心。 当一个女人对他产生好奇感的时候，距离沦陷就不远了。 做了个“请”的手势，“放心，我不是坏人，本来想着再过一到两年才能见到你，没想到这么早……” “你到底是谁？” “真想知道？” “对。” “那你仔细盯着我的眼睛，放慢呼吸，仔细回想，回想很久很久之前，或者很久很久之后，在缅国，在滇省，在龙城……” 在谭佳颖跟着他的语气进入状态后，他悄悄的吐了一口气。 小半分钟后，轻声问：“有没有很熟悉的感觉？” “……有一点。” 有才怪了。 杨磊暗笑的同时故作神秘眨眨眼，“明白了吗？” “什么？” “未尽的缘。” “啊？” “注定的，只是你还不懂，迟早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恍然大悟。” “……你说转世？” “不可说，不可说，封建迷信之说当不得真，”杨磊说到这里，直接转移话题，“看翡翠，跟你讲，有惊喜。” 谭佳颖深深的看着杨磊一眼，进门，眼睛一亮，“可以啊，这大房子弄挺好，新盖的？” “嗯。” “这位是……” “这是我同学，赵晓竹，小猪，这是颖姐。” 赵晓竹乖乖的喊了一声“颖姐”，转身泡茶去了。 谭佳颖点点头，“翡翠呢？” “地下室，跟我来，”杨磊走到楼梯口，看到谭佳颖有些犹豫，忍不住笑道：“害怕了？怕我在地下室干坏事儿？放心啦，周齐云也来过，不信你问问周齐云，下边就一仓库，一收藏室，一健身房，而且周齐云也知道你来我这了，你真要出事儿，我能跑得掉？最最最关键的是，我才刚十七岁，大好人生还没有正式开始，可舍不得和你同归于尽。” 说完直接往下走。 片刻后，谭佳颖跟了下来。 然后，直接扑到充当工作台的桌子上，“好多，都是你切的？” 杨磊点头。 “总共多少块？” “大大小小二十八块吧。” “和那块大料子一块买的？” “对。” 谭佳颖猛地转身，“你选了三十三块石头，切出了二十八块中高档翡翠，没开玩笑？” 杨磊摇头，“其实是二十九块，我自己还留了一块，打算雕点小物件给家人。” “这不可能。” “没错，按照常理判断，这不可能，但是，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奇迹，正如你我之间的缘分。” 谭佳颖白净俊俏的面庞上翻起一丝淡淡的红润，“闭嘴，”然后迅速转身，低头查看桌子上的翡翠。 桌子上的翡翠数量不少，但大小不一，大的就是之前给谭佳颖看的那块，十六斤多，小的只有二百多克。 品质也是参差不齐，从玻璃种到普通糯种都有，大多数是糯冰到冰种之间，有两块小玻璃种的料子只能做小挂坠或者戒面，价格都不算太高，万把块钱的样子。 按照估价，除去十六斤重的那块大的，剩下这些加起来也就五十来万，算上溢价也不会超过七十万。 不过杨磊很知足。 毕竟是从公斤料里挑出来的，已经相当不错了。 也就是04年，搁14年甚至24年，公斤料很贵不说，更已经被不知道多少人挑选过，出货率非常低，不像现在，公斤料里还有机会淘到好东西。 等谭佳颖看完，他直接问：“你能全部吃下吗？” 第37章 拈花惹草 谭佳颖摇头，“我没那么多钱，不过可以帮你联系个买家，需要吗？” “那就算了，暂时不是很缺钱，而翡翠一直再涨，过个年就能涨百分之十，多放两年就有机会翻一番。” “是吗？” “嗯，你要是信得过我，可以多屯点翡翠，屯多少都不会亏，尤其是高档料子，比房子还硬。” “你还懂经济？” “略知一二。” “……看来还真和周齐云说的一样是个全才呢，成绩怎么样？” “一般般吧，期末考试全班第六。” “那没希望去清北，有机会竞争一下北邮。” “去北邮也不错，和你做同门。” “……你知道的还真可不少。” “嘿嘿嘿，可能比你自己知道的更多，”杨磊嘚瑟，“命运就是这么的神奇，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和你再续前缘。” 谭佳颖冷笑一声，“编，继续编，当我是十七八的小女生？你就继续装神弄鬼吧，我迟早会揭穿你的真实身份。” 杨磊不以为意的笑：“期待那一天。” 然后指了指那块最大的翡翠料子，“你出多少钱？” “跟我还谈钱？” “对啊。” “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要再续前缘呢。” “这不是还没续上吗？再说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就算有一天咱俩续上了，该收钱也是要收钱的。” “呵，就这小气样儿还想学人泡妞，”谭佳颖一甩短发，“你开价吧。” “我也不坑你，一百五。” “……还算公道，”谭佳颖点头，“但我暂时没那么多钱，只能先给你一百个，剩下的五十个年后再给你。” “行。” “给你写个欠条？” “不用那么麻烦。” 谭佳颖挑眉，认认真真的打量杨磊几秒钟，“我现在有点信了，五十万不是小钱，你却连欠条都不要。” 现在的50w可以在首都二环内买一套大户型的房子，在郊外甚至能买到一套小别墅。 真不是小钱。 但杨磊连欠条都不要的行为，足以证明他对谭佳颖的信任。 也怪不得谭佳颖会这么说。 杨磊心中暗自得意。 看人下菜这是做古玩生意的基本功。 对付一个还在读大学的谭佳颖，那还不跟玩一样？ 再说了，谭佳颖可是谭家天之娇女，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钱做昧良心的事情，谭家长辈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谭家是要脸面的大家族。 一百万到账。 杨磊帮谭佳颖把石头搬上车，目送谭佳颖离开。 全过程也就七八分钟。 比他印象中的那个谭佳颖更加雷厉风行，说买翡翠就买翡翠，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比逛超市的男人还干脆直接。 等谭佳颖离开，赵晓竹这才从厨房出来，“人呢？” “早就走了。” “……不是买翡翠吗？” “买了啊。” “钱呢？” “我收下了。” “……一百多万的东西，这么快就，就交易了？” “所以，你懂了吗？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买个百十万的东西比你买个百十块的东西还干脆，你觉得这是天价交易，需要非常谨慎小心，但在人家眼里却是另外一码事儿。” “……” 杨磊摸了摸满脸震惊的赵晓竹，“跟着我没得别的好处，就是长见识，别惊讶，以后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 赵晓竹深吸一口气，“确实长见识，其他不说，你这拈花惹草的本事是一绝，本以为你也就招惹几个本地的大小女人，没想到连龙城来的这种有钱人家姑娘也能勾到。” “哈哈哈，多谢夸奖。” “我这不是夸奖。” “没关系，我就当这是夸奖。” “哼。” 赵晓竹转身就走，收拾行李回家过年，大包小包一大堆，除了衣物生活用品外，还有杨磊专门给她买的年货，以及六千块钱的现金。 按照一天三十的补习标准费用计算，这半年下来是四千多。 再加上杨磊成绩进步的奖金，赵晓竹总共拿到一万多。 不过之前已经陆陆续续拿了几千块补贴家用缴纳学费，所以现在只剩六千块。 但就这也比赵晓竹一家人全年净收入还多。 这也是赵晓竹家人不反对赵晓竹和杨磊住一块补习的主要原因之一。 否则，赵晓竹一个黄花大闺女…… 等赵晓竹离开。 杨磊直奔潞州府。 在医院门口接上杨景恬，直奔汽车城。 杨景恬有点小担心，“真要买车啊？” “对，你不是拿到驾照了吗？” “可是，我还没正式上过路呢。” “很简单，多开就行。” “准备买个什么车？” “你喜欢什么样的？” “mi i。” “……行。” 只要大女朋友喜欢，mi i就mi i。 而且mi i还挺好看的。 价格也不贵。 虽然缺点很明显，但优点同样突出，比如说，很讨女孩子喜欢，还是大品牌，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子。 就是不知道国内有货没有。 这车也是刚出第一代，虽然存量不少，但在潞州府这小地方，还真不一定能买得到。 果不其然。 问遍了潞州府，也没有这车，连4s店里也说短时间内没货，只有省城有一两辆。 杨景恬倒是不失望，“那就换大众polo吧，还低调。” 杨磊哪能同意，直接拨打谭佳颖的电话，“走哪儿了？” “有事？” “买辆车，宝马的新款mi i，晋省只有省城有货，你给订下。” “谁开？” “我女朋友。” “……”谭佳颖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后骂了一句“渣男”，然后挂上电话。 杨磊半天摸不着头脑。 怎么就渣男了？ 然后才反应过来。 这是嫌弃他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撩她。 前脚还在说什么未尽之缘、命中注定。 后脚就要给女朋友买车。 还真是渣男做派。 杨磊对着电话摇了摇头。 这话他无法反驳。 不过，放弃也是不可能放弃的。 杨景恬在一旁问：“这么才说两句话就挂了？弄不成吗？不行就算，不是非要开mi i。” 杨磊摇摇头，“车没问题，是其他事儿。” “没问题？” “嗯，走，去省城，现在去，后天就能开车回来，正好开新车过新年。” “真要去？” “真的。” 第38章 情调 天黑之前，杨磊和杨景恬在省城希尔顿住下。 大套间，相当豪华。 吃过之后像一对小情侣一样在周围逛了逛，看了看夜景，然后回酒店泡澡去。 鸳鸯澡。 还弄了一大堆玫瑰花瓣，别提多有情调。 这也是两个人第二次坦诚相见。 依然没有突破最后一关。 但除此之外该做的也都做了。 晚上自然睡一张床，相拥在一起交颈而眠。 第二天五点钟起床，穿戴整齐后直奔南宫古玩市场。 南宫古玩市场是十年前成立的，是华北地区规模仅次于首都潘家园的第二大古玩市场，因为正逢周日又临近过年，市场里格外的热闹。 重生前，杨磊到是听说过南宫古玩市场的大名，但等他入行的时候，这家古玩市场正好被拆迁分流。 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光顾这里。 别说，规模是大，热闹也是真热闹。 杨磊挽着杨景恬游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时不时停下来瞅两眼。 看到不少老物件，甚至有小精品。 但他都没出手。 因为这次出来就是玩，顺带着过来瞅瞅，踅摸三两件大精品就行，再多拿不下。 在潞州府的时候，市场规模小，好东西有限，看到就得下手，不下手就没了。 可这里不一样，好东西太多，只能有选择的出手。 逛到七点半。 杨磊花四百二十块钱拿下三件大精品。 一只乾隆时期的粉彩梅瓶。 一枚五代时期的铜佛像印章。 一块汉代的龟形陶砚。 综合评级最高的是铜佛印章，评级高达b级，但市场估值只有十万左右。 市场估值最高的是粉彩梅瓶，30-35w。 那块汉代的砚台评级和估价都不高，但杨磊觉得这玩意儿品相挺不错，还是文房用品，如果能找到合适的买家，是可以卖出高价的。 而且汉代的陶砚本身也相当少见，年份也足够久远，哪怕不卖，留着自己收藏也挺好。 杨景恬不懂古玩，纯粹就是看热闹，跟着杨磊离开人群后松了一口，“这就回去？” “不，来都来了，先赚一笔再说。” “这就要卖？”杨景恬瞬间来了兴致，“这三样能卖多少钱？” “至少五十万吧。” “去哪儿卖？” “我瞅瞅，”杨磊领着杨景恬进入精品楼。 所谓的而精品楼，其实就是古玩店聚集的楼层，和其他古玩市场的布局不一样，南宫古玩那市场的古玩店不是临街店面，而是在市场旁边弄了一栋楼给大玩家们开店用。 进去之后，一层一层的挨着找。 直到看到一家名为“聚贤斋”的古玩店。 推门进去直接问：“掌柜的，收老物件吗？” 掌柜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抬头看了杨磊杨景恬一眼，又瞅了瞅俩人手中的物件，起身，“收，坐，都出？” 杨磊点头，把三样老物件都放在茶几上。 “想卖多少钱？” “你开价吧。” “东西不错，都是老物件，但品相一般，卖不上价，也就这瓶子还行，勉强能过万，剩下的两件都是千儿八百的货。” 黑。 真黑。 要不是杨磊有金手指，还真就信了这番鬼话。 千儿八百的货？ 想啥呢。 这是明着欺负他和杨景恬年轻，把他俩当什么都不懂的棒槌。 不过杨磊也不生气，因为所有古玩店包括拍卖行都是这么干的，能黑一笔算一笔，黑不到再慢慢的讨价还价，全天下做古董生意的都一个样儿，包括老外，不，老外甚至更黑更狠。 所以他直接摇头，“掌柜的，别觉得我年轻好欺负，我不是外行，直接给行价吧。” “哦？”掌柜的又认真打量杨磊两人几眼，“小兄俤，那你开个价吧，能收我就收，不能收我也不浪费你们的时间，如何？” 呵。 想诈唬人？ 杨磊当然不会被诈到，坦然点头，“这个乾隆的矾红釉粉彩梅瓶至少30w，少一分钱也不卖，这个铜佛像印章是五代的东西，收藏价值极高，也不能低于二十万，这个砚台是汉代的东西，市场价是不高，但非常稀有，所以我就不开价了，你自己开价，能成交就成交，不能成交，我就留着自己玩，不勉强。” 掌柜的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本来是欺负杨磊年轻不太懂，没想到杨磊不但懂，而且对市场行情的把握都这么准。 这开价，正好卡在大部分古玩店的心理价位的边边，这个价格收下，绝对有得赚，只是赚的要稍微少一点点而已，反正就是吊在嗓子眼上，咽下去吧有点噎，吐掉吧又舍不得。 这报价可太难受了。 掌柜的纠结了一会儿，又拿起手电放大镜认真研究了好一会儿，“这东西哪儿来的？” “门口刚收上来的。” “……” 掌柜的更难受了。 好家伙。 这真是好东西不过夜啊，门口刚收上来，挪个步子就跑这儿来卖了。 至于收购价…… 都不用问，肯定不高，撑死也就三五千。 但就这么放弃这三件好东西？ 掌柜的想了想，“你们坐一会儿，我打个电话。” “好。” 杨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拉着杨景恬在一旁坐下，随手拿起一份《博物杂志》看起来。 几分钟后。 掌柜的打完电话出来，“稍等一会儿，小兄俤哪儿人啊？” “潞州府，杨磊，这是我女朋友，”杨磊也随口问：“掌柜的怎么称呼？” “王晓易……” 杨磊和王晓易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二十分钟后。 有人风一样冲进来，“王叔叔，人呢？” 看到杨磊后愕然，“是你？” 杨磊笑着挥了挥手，“又见面了。” 来的正是谭佳颖。 这家聚贤斋正是谭家的产业，若干年后会成为谭佳颖自个儿的私产，不过不在南宫古玩市场，而是搬到了迎泽文化宫，另外一家在首都的大栅栏。 重生前，杨磊可没少光顾。 这次特意到聚贤斋来，也是奔着谭佳颖来的。 只会他也没想到谭佳颖会亲自到店里来。 谭佳颖瞬间变严肃脸，“王叔叔说的那个人就是你？” “如假包换。” “你到底想干什么？” “做买卖啊。” “你……” “做买卖我是认真的，严肃点。” 第39章 我愿意 谭佳颖哼了一声，走到茶几前拿起手电和放大镜对着梅瓶开始研究。 越看，表情越复杂。 几分钟后，三件全看完，“哪儿来的？别跟我说是在门口买的。” “很抱歉，你猜对了。” “……那你也好意思要那么高的价？”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你们聚贤斋要是不愿意出这个价，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就是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低买高卖的时候也没不好意思过啊。” 谭佳颖不说话了，又低下头认真研究起来。 片刻后，放下放大镜，对王晓易道：“都是正品，到代，价格也……照他的要价给吧，这小东西比猴都精，是个不肯吃亏的，那个砚台也收下，十万块吧，”说完盯着杨磊，“敢再多说一个字，就哪儿来回哪儿去。” 杨磊很满意。 这个价格已经相当高。 在其他古玩店里绝对卖不到这个价，除非他能直接联系到个人买家，否则，这就是极限。 所以，点头成交。 六十万到账。 杨磊朝谭佳颖笑笑，“委托你的事儿怎么样了？” 谭佳颖没好气的说道：“一会儿去看车。” 然后才上下打量杨景恬，“这就是你女朋友？” 杨磊点头，还挽住杨景恬的手臂往身边拉了拉。 杨景恬挣扎了两下后也就不再反抗，但脸红的跟啥一眼。 谭佳颖嗤笑一声，“好眼光，就是你俩这年龄……”说到这里扭头对杨景恬道：“管好你这小男朋友，小小年纪就长了一副花花肠子，到处勾搭漂亮女生，见一个爱一个，我要是你，就把他踹了，你条件这么好，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到。” 杨景恬的脸色原本因为“年龄”这个关键词而有些难看。 但听到后边的话，也不甘示弱的搂紧杨磊的胳膊，“我愿意，他再花心也跟你无关。” 谭佳颖愕然，张了张嘴，但最终没把杨磊撩她的事儿说出来，而是闷哼一声，“有你后悔的时候。” 然后转身就走，“跟我去提车。” 杨磊则始终笑眯眯的，一点也不紧张，临走前还洒脱的朝王晓易摆摆手，那模样，要多潇洒就有多潇洒。 佳明汽车城。 杨磊见到了第一代宝马mi i。 别说，这颜值真不低。 就算搁二十年后也不落伍。 价格也不贵，杂七杂八的费用都算上也不超过十万块。 最关键的是杨景恬喜欢啊。 看着杨景恬眉开眼笑的模样，别说十万，就是五十万一百万，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重生前他就明白一个道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不是一句俏皮话，而是非常非常残酷的事实。 残酷到让穷人绝望。 残酷到让富人为所欲为。 所以，杨磊赚钱后根本没想过存钱，该花就花，哪怕他现在的存款并不算多，还不到二百万，在真正的有钱人眼里啥也不是，但不影响他大手大脚的消费。 当然，前提是他有赚大钱的能力。 提车后，谭佳颖径直离开，完全不想多看杨磊杨景恬这对“狗男女”一眼。 杨磊却美滋滋的领着杨景恬去逛街。 他亲自开车。 虽然还没驾照，可技术绝对比杨景恬强好多倍，毕竟是多年的老司机了，在部队里也是能开大卡车的。 杨景恬坐在副驾驶，很是稀罕：“你什么时候学的车？” “很早就会了。” “你家有车？” “对啊，双力三轮车，七八岁就能开着下地干活，那路况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哪能一样吗？” “还真就一模一样，除了启动和转向。” “是吗？” “相信我，一模一样。” 杨磊一本正经的点头，载着兴奋的杨景恬到处乱逛，很快就把龙城里里外外都逛了一遍。 再然后就是买买买。 反正有车，后备箱和后排都能放不少东西。 吃的穿的用的都买。 这年头，省城的商品供销能力比地方小城市要强不少，好多稀罕的贵点的玩意儿还真就只能在省城才买得到。 腊月二十九。 杨磊开车，载着容光焕发的杨景恬和满车吃穿返回潞州府。 中午就在杨景恬家里吃的。 杨妈妈依然很热情。 但杨爸爸的神态就很复杂了，戒备中带着点狐疑。 男人嘛，最懂男人。 杨磊却很坦然，借着都姓杨这个话题跟杨爸爸寒暄闲聊。 聊来聊去，还真就聊到了共同点上。 啥？ 两家的老家都是豫省林县。 都是上世纪逃荒过来的。 还是一个村的。 甚至有可能带点拐弯抹角的亲戚。 不会那么狗血吧？ 这下子轮到杨磊心慌慌了。 他可不愿意看到他心爱的恬恬姐真变成他的亲姐姐，虽然概率不大，但只要带那么点血缘关系，就会很尴尬。 而杨爸爸却非常兴奋，非要去杨磊家和杨磊的爸爸叔叔伯伯们聊一聊。 这事儿闹的。 杨磊只能推到年后。 直到杨磊开车离开的时候，杨爸爸还不甘心的补了一句：“年后我们要回老家林县一趟，要不一块？” 杨磊很想拒绝。 但这种事儿轮不到他这个小孩子做决定。 而且，他家和留在林县的一些亲戚还有联系，每隔几年就会相互走动走动。 搞不好他爸爸叔叔大伯还真愿意找这么个老乡一块回乡。 人多热闹嘛。 回到屯城。 杨磊放下一些吃的穿的，留待年后用。 然后直接回家。 回村子的路上，顺路捎了两个同村的婶婶。 好家伙，一上车就夸起来了。 “石头真是有出息了。” “连车都开上啦。” “技术看着还挺好，稳稳当当的。” “成绩也好啊，前几天就听你嫲说你考了个第六，语文还是全班第一，全校第三还是第几来着。” “长得也越来越俊了，像个小大人。” “石头，过年到我家去玩啊，好好指点指点你玲儿妹妹，她那个成绩愁死我了。” “……” 杨磊倒是不尴尬，跟俩婶婶有说有笑的。 时不时还放慢速度和其他路边家门口的村民打两个招呼。 所过之处，赞誉声一片。 直到回到家里。 “还知道回来？” “这都二十九了。” “翅膀硬了是吧？我们管不了你了？” “这谁的车？你就乱花钱吧，把你的银行卡全交出来，这都买了些什么东西啊，啊，你瞧瞧，这是咱们这种家庭用的？” 第40章 过年了 男女混合双重攻击。 杨磊在重生前就已经习惯了。 无所谓。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反正他们也就是唠叨唠叨，用的吃的比谁都欢。 他们这一辈人节约惯了，是真看不惯年青一代的消费观念，习惯就好。 但他弟弟和妹妹就开心了。 尤其是他妹妹，仗着家人的宠爱撕开包装袋就“咔呲咔呲”的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给爹妈助威。 杨磊抱着小家伙弹了好几个脑瓜崩，“你个小叛徒，吃着我的还帮着爸妈一块训我，下次不给你了。” “哇——” 于是，小小的家里鸡飞狗跳起来。 三十上午。 贴对联，打扫卫生，炖肉炸鱼炸豆腐剁馅，忙的不亦乐乎，再大的富翁也一样灰头土脸。 当然，杨磊承包了厨房里的活儿。 一手精湛的手艺把一家人看的目瞪口呆，唯独小淼淼偷偷摸摸的抓了好几个滚烫的肉丸子啃得开心。 除夕夜。 吃过年夜饭，杨磊直接溜出去找人打麻将，手搓，一晚上小赢五六百。 第二天一大早又开始串门。 家家户户都坐一坐。 所到之处赞誉声不绝于耳，虽然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 但听着真喜庆。 大年初一听这么多好话，一整年的心情都很好。 大年初二。 开始串亲戚。 他买回来的那些吃的用的派上了用场，这个一箱方便面在好多家亲戚间来回流转的年代里，杨磊兄妹三个和他开的mi i一样亮眼。 每到一家他都要下厨帮忙，和亲戚们聊天，以及打牌打麻将，把节奏带的飞起，成熟的完全不像个小孩子。 装嫩？ 不需要。 高调点又能咋样？ 难不成真会有时空管理局的人来抓他？ 一直到初六。 他带着弟弟妹妹走完了所有亲戚。 镇子上上拉上赵晓竹，“小胖猪，过了个年，怎么憔悴了不少？” 赵晓竹强颜欢笑，“没什么。” “快说，我可不想因为你不在状态而破坏学习小组的学习氛围。” “……我，我爸让，让我跟你借钱。” 赵晓竹说完这句话，瞬间窘迫到满脸通红，脑袋恨不得能塞到座椅缝儿中。 杨磊秒懂。 这是当爹的听说和女儿关系很好的男同学很有钱，于是就把主意打到女儿身上。 很恶心的操作。 但偏偏现实中有很多。 不说普通人家，就是明星中也不乏这样的爹妈，真就把女儿当成摇钱树，只要能弄来钱，根本不管女儿的死活。 嗯，不止是女星，男星也有。 所以杨磊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想借多少？” “两，两万。” “就两万？” “嗯，”赵晓竹用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回答。 行吧。 胃口不大。 不过既然是借，那可是要写欠条的。 杨磊可多得是办法对付赵晓竹老爹那种人，“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呢，好好学习好好补习，不准拖后腿，然后给你爸打电话，让他亲自来拿钱。” 返校后。 杨磊的兴趣学习小组再次集合。 开始新一轮的冲刺。 高二这一年非常关键，因为按照屯城一中的教学进度，高一高二两年就会把高中三年的课程全部讲完，高三一年全是复习和考试，每天有做不完的试卷，老师的主要任务也是批改试卷讲解错题。 所以，课程很紧张。 但杨磊还是在初八那天亲自招待了赵晓竹的父亲。 没在家，而是在一家饭店里。 一见面，啥也不说，先开了一瓶十年汾。 一边喝一边拉家常。 赵爸说着说着就开始哭穷哭惨，还抹起了眼泪，看着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但杨磊心里只有冷笑。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不过表面上还是深表同情，就等赵爸开口。 果然，几分钟后，赵爸哭诉，“小杨啊，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豁出去这张老脸向你开口，不过你放心，钱绝对会还你。” 杨磊故作犹豫的叹了一口气，“叔叔，钱不钱的不是问题，我担心晓竹，你让她跟我借钱，她很为难，上课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我还指望着她给我补课呢，你这样很让我担心啊。” “那，那小杨你说说你的想法。” “这样，钱我可以借给你，但你呢，也别骚扰晓竹，让她安安心心的完成这最后一年半的学业，你能做到，这钱嘛，不用还都行，你知道，我有钱。” 赵爸大喜，“真的？” “嗯，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赵爸眼珠子一转，“你既然不缺钱，那就给我十万块，我，我就把晓竹送给你当媳妇，我家晓竹可不是一般的贤惠，家里的大事儿小事儿都能做，很勤快，聪明，长得还漂亮。” “你这是买卖人口，要坐牢的，”杨磊笑了笑，“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十万块钱没问题，但条件是从现在一直到她大学毕业你都不能干扰她的学习和生活，同意的话，现在就能给你取钱。” “真的？” “对，不过不会一次性全给你，算五年吧，每年给你两万，如果你反悔，不但剩下的钱没了，还要赔偿我之前给你的全部，你敢答应？” 赵爸想都不想的点头。 “那好，签字摁手印吧，这是欠条。” “欠条？” “对，你完成承诺，这欠条到期后我就撕掉，钱一分不少你的，但你要是耍赖，我就拿这个欠条找你，因为这种欠条在法律的保护范围内，咱俩刚才商量的事儿可不在。” 赵爸不傻，犹豫了，“万一你耍赖怎么办？” “可能吗？”杨磊反问：“这才半年时间，晓竹吃住都在我这儿还拿了一万块钱，区区十万块对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我会为了这么点钱干这么没品的事儿？” 说到这里，补充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 然后起身就走，临走前扔下一句话：“你自己慢慢考虑，给你三天时间，过期不候，要不是看在赵晓竹的面子上，你有什么资格坐我面前装模作样，不要给脸不要脸。” 他走的很果断。 但却丝毫不担心赵爸会拒绝。 这种人，他见的多了，看的透透的，只认钱。 只要给这种人钱，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第41章 俘获一只小跟班 重生前，杨磊当兵、开饭店、倒腾古玩和翡翠，天天和陌生人打交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比赵晓竹爸爸更烂更贪财的也见识过不少。 所以，当赵晓竹爸爸喊住他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惊讶。 看着赵晓竹爸爸在欠条上签字、摁手印，收起欠条，把两万块钱放在桌子上，“这是今年的。” 跟着淡淡的补充一句：“记住你说过的话，在晓竹大学毕业之前不准以任何理由干扰她的学习和生活，否则……” 扬了扬手里的欠条，转身就走。 杨磊家里。 赵晓竹忐忑不安的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不断紧张的朝门口张望。 听到开门声，看到是杨磊，急忙迎出去，一把抓住杨磊的手臂：“怎么样了？” 杨磊凑到赵晓竹耳边低声道：“你爸把你卖给我了。” “啊？” 赵晓竹瞬间呆立当场，神情呆滞，眼神中也不知道是惊还是怒，反正人都傻了。 杨磊暗笑，掏出欠条在赵晓竹面前晃了晃，“这是欠条，总共十万，每年两万分期支付。” “然，然后呢？” “然后，然后这五年内你就是我的人了，只需要听我一个人的话，你家人尤其是你爸爸不准干涉，否则，他要赔偿我十万块，这欠条就是防止他耍赖的。” “你……” “别你了，记住一点，从今天起，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懂？” “我……” “现在马上去打扫卫生，把厨房收拾干净，给你半个小时时间，半个小时后开始今天下午的补习。” 赵晓竹转身就跑。 厨房大了，什么都好，就是收拾起来太麻烦，仅仅是简单的擦一遍就得十几分钟。 不过在临跑进厨房的时候，忽然回头喊了一声“谢谢”。 杨磊的念头瞬间通达了。 看看，多么懂事儿的好姑娘，怎么会摊上那么个当爹的？ 造孽啊。 幸好他杨某人神通广大，略施小计就把事情搞定了，顺带着还俘获了一只小跟班。 挺好。 晚上，谭佳颖打电话过来，“五十万打给你了，以后别再骚扰我，”然后直接挂上电话。 杨磊嘿嘿直乐。 不让骚扰就不骚扰了？ 只要没有被拉黑，该骚扰还是要骚扰的，甚至需要加大力度。 所以，反手就把那只嘉庆豆青釉蒜头瓶的照片发过去。 没有带一个文字。 不到三分钟，电话就响了。 他笑嘻嘻的接起，“咪咪啊，有事儿吗？” “开价吧。” “这个不卖。” “姓杨的小混蛋，你找茬儿是吧。” “哎哎哎，别骂人啊，我找你有事儿。” “说。” “牵个线，送到拍卖会上，只要最顶级的拍卖会。” “想都别想，你当什么人都能送货去最顶级的拍卖会？” “别人不行但你们老谭家肯定可以，一句话的事儿，嘿嘿嘿，搞定了，回头帮你踅摸一块玻璃种满阳绿的料子。” “等我消息，”谭佳颖说完再次挂断电话。 杨磊嘿嘿直乐。 小丫头，还跟哥装腔作势，拿捏你不跟拿捏小猫一样？ 重生前，啥性子的小猫小狗到哥手里不都被拿捏的乖乖的？ 重生前就知根知底的交情，拿捏起来还不是更轻松？ 现在的谭佳颖在他眼里浑身都是破绽，随便拿捏。 至于送蒜头瓶上拍的事儿，他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不就是一百来万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是想打通拍卖行的环节，他才不会这么急切。 而且谭佳颖既然说了让他等消息，那这事儿基本上就稳了。 以谭家的能量，别说国内这些拍卖公司，就算国际级别的拍卖巨头也要给面子，因为那些国际拍卖巨头们非常看重国内的市场，国人对古玩、珠宝玉石以及奢侈品的喜爱程度在全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大小小的富豪们都愿意在这方面花钱，市场非常非常庞大。 而谭家作为收藏世家，是这些做古玩拍卖生意的拍卖公司们都绕不开的一个节点。 什么叫收藏世家啊？ 不止是人脉，更多的是信誉和声望。 举个例子，一把陈明远的紫砂壶要上拍，谭家的人说这是赝品，那么不管拍卖行拿出多少收藏记录和鉴定证书，这把壶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流拍。 因为买家更相信这些收藏世家数百年积攒的眼光、信誉和名望。 这就是底蕴。 和这种深厚的底蕴相比，谭家的人脉、资产反而是次要的。 因为只要底蕴还在，人脉可以重新建立，资产更能随时获得。 相反，底蕴没了，声望和信誉没了，人脉啊资产啊都会随时流失。 这也是杨磊信任谭佳颖的原因之一。 其实不只是信任谭佳颖，更是信任谭家。 越是这种家族，就越是在意自身的声望和信誉，因为这是他们的立足之本。 搞定赵晓竹。 搞定谭佳颖。 杨磊的小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紧张有序，还有点小幸福。 毕竟身边多了四个风格各不相同的小美女。 尤其是当他以学霸的身份给害羞的小姑娘王乐瑶讲题时，那种感觉，别提多爽了。 他可从来没想到过，他也有成为学霸的一天。 唯一的把不好就是四个小美女霸占了他和杨景恬独处的空间，来了两次，连手都不让他牵，更没过夜，而是像个大姐姐一样吃一顿饭聊一会儿天就走。 可把他郁闷坏了。 正月十四放假，补课结束，休息两天，正月十六正式开学。 杨磊没有回家，而是直奔潞州府找杨景恬。 到医院后，直闯杨景恬的办公室，“杨医生，我又来了。” 杨景恬有点慌张的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其他医生，“你，你怎么来了？” “我爸想拆钢板，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做什么准备。” “不，不用，要是来了就先做个检查看看恢复情况，恢复的好，随时可以拆掉，”杨景恬见杨磊没乱来，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大冬天的最好不要急着做手术，等天气暖和一点更好，再考虑到你家的情况，等夏天农闲吧，农闲做手术，农忙之前刚好可以下地干活儿。” “行，我都听医生你的，”杨磊也煞有其事的点头，一边说一边靠近杨景恬，递上一叠照片，“这是前几天在乡镇医院拍的片子，你给看看。” 说话间，悄咪咪的伸出了他的罪恶之手。 第42章 吸血鬼 “唔——” 这时，另外一个医生抬头，“咋？小专家父亲的情况不太好？” 小专家，这是市二院的医生们对杨磊的戏称，这帮医生们甚至还都煞有介事的找杨磊给他们鉴定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因为准确率高。 再加上他确确实实赚到了钱。 所以医生们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善意的绰号。 杨景恬恨恨的摇头，“不，挺好，就是咱们这个小专家——” “哈哈，我懂了，小专家，你这是看上我们科室的大美女了？没事儿就往这儿跑，哈哈，那你可得加把劲儿。” 杨磊露出一个符合社会期待的“羞涩笑容”，“没，没有的事儿，我，我就是，咳咳，我爸爸说杨医生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让，让我好好感谢杨医生。” “你爸爸这是帮你找媳妇儿呢。” “哈哈哈，小专家的爸爸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也这么聪明，这理由找的，无可挑剔啊。” “我之所以还单身，就因为我没有那么个聪明的老爹。” 杨景恬“大怒”，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够了啊，”借机摆脱杨磊的恶魔之手，狠狠的瞪了杨磊一眼，转身就走，“跟我来。” 杨磊低着头一脸乖巧的跟着杨景恬离开，临出门前还朝其他医生摆了摆手。 出门，右转，空无一人的楼道里。 杨磊表情夸张的嗅了嗅自己的恶魔之手，然后直接贴上去。 杨景恬又气又恼却又反抗不了杨磊的侵袭。 直到最后狠狠的咬了一下。 杨磊大惊。 这是要干啥？ 当吸血鬼么？ 幸亏咬的是舌头。 要是其他地方…… 他忽然间想到了传说中“三十六刀刀刀不致命”的都市传说。 他这位恬恬姐应该不会干那种事情吧。 嗯，这么温柔的人，不是病娇，应该干不出来那么恐怖的事情。 想到这里，杨磊忍着舌头上的轻微刺痛继续干坏事儿。 在这种人来人玩的地方做这种事情，特别的有感觉。 尤其是杨景恬那种欲拒还迎又惊又爱的小模样，更是让他欲罢不能。 再加上杨景恬的身份。 杨磊都快爆了。 这该死的年龄啊。 还得等一年多。 直到有脚步声传来，杨磊在迅速放开杨景恬，一本正经的说道：“杨医生，那我爸爸的事儿就拜托你了，回去我让他好好休养，六月份再来拆钢板。” 杨景恬也一本正经的点头，“记得提前跟我联系，还有，你的主要任务是好好学习，不准胡思乱想，更不能胡作非为，要是再敢乱来——” 一边说，一边狠狠的在杨磊的大腿外侧拧了一把。 杨磊忍着尖锐的刺痛艰难的答应。 随后离开医院，直奔小云饭庄定下一个包间。 但距离杨景恬下班还有好两个多小时。 去哪儿消遣消遣？ 找周齐云去？ 虽然找一个糟老头子没什么意思。 但今天周二，古玩市场没开市，也没什么好去处，去齐云斋喝茶聊天也挺好。 二十分钟后。 杨磊坐在齐云斋，上下打量店里那个略显拘谨的女生，“老周，这是……” “新收的学徒，小徐，徐景娜，娜娜，这是我的贵客杨磊，你要喊杨老师，别看他比你还小几岁，可实力比我还强，全能型天才，还懂翡翠，前几天你看到的那块翡翠就是他切出来的，你要是能学到他十分之一的能耐，就有资格在全国任何一家古玩店里当掌柜了。” 徐景娜连忙弯腰行礼，“杨老师……” 杨磊摆摆手，“别，喊我一声小杨就好，实在不习惯，嘿嘿，喊磊哥，我喜欢这个称呼。” “磊哥。” “哎，好好好，”杨磊心情大悦，“冲着这一声磊哥，也得照顾照顾你的生意。” 说完，起身在店内溜达取来。 别说，来齐云斋好多次了，还真就没有好好看过店里这些物件，只是看着品相都不错，但到底有多少是老东西有多少是新东西，他就不知道了。 周齐云在一旁插嘴，“说好的照顾生意，可不能砸我场子啊。” “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 “是。” “……老周啊老周，在娜娜面前就不能给我这个当哥的留点面子？” “你杨大师是个要面子的人？对了，今天怎么没带你的大小女朋友一块？” “大小女朋友都忙，回头等我找个三女朋友再说。” 周齐云笑道：“娜娜，瞧见了，这就是你磊哥的真实面目，跟他学手艺可以，但千万不要被他哄骗了，我可提前跟你说明白，你这磊哥这个嘴巴要多滑溜就有多滑溜，哄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哄骗你这种小姑娘，一哄一个准，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防着他。” 杨磊放声大笑。 权当这是在夸他。 甚至希望老周同志再加把劲。 他就爱听这种话。 因为，小女生们也吃这一套。 老周不说还好。 这么一说，这个叫徐景娜的小女生反而会更有兴趣。 因为女生就是感性动物，更追求感官和心灵层面的刺激，最喜欢这种在危险边缘试探的感觉。 渣男？ 有多渣？ 总要试一试才心满意足有。 就像烟酒，都知道这玩意儿伤身体，但又有多少人能拒绝？沾上一点，就会喜欢上那种感觉并且再也离不开。 而渣男对女生的吸引力，比烟酒更强。 连谭佳颖那种性格独立雷厉风行的女强人都不例外。 不过，杨磊可不是随地播种的大仲马，不是什么女人都要。 徐景娜虽然也挺漂亮。 但对他这种久经沙场的老司机而言，漂不漂亮真不重要。 因为只要有钱，漂亮女人多得是，身材好的脸蛋俊的手艺巧的会口技的甚至技术高的样样都有，他重生前都已经经历过了。 反而是杨景恬这种…… 嘿嘿嘿。 懂的都懂。 有感情的男女关系才最刺激。 没感情那就是简单枯燥的运动，还不不如在健身房撸铁。 所以，杨磊真没招惹这个叫徐景娜的小姑娘。 而是认认真真的查看齐云斋大厅里摆放的这各型各色的古玩。 别说，整体质量比地摊上高了很多，大部分都是老物件，其中还真有精品。 当他看到一个小物件后，更是瞬间精神起来。 第43章 雍正哥釉直筒杯 名称：清雍正哥釉直筒杯。 尺寸：12.6x5.1cm。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c。 市场估值：15-18w。 杨磊伸手一摸，就知道了鉴定结果。 雍正时期的杯子。 仿的是明代的风格。 倒是符合周齐云的审美。 但是…… 杨磊瞅了瞅周围的环境，随口问：“老周，这杯子什么来历？” 周齐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怎么？这杯子有问题？” “有那么点意思。” “那你收么？” “可以啊，你开价。” 杨磊和周齐云俩老狐狸直接斗起来。 来回好几句话，谁也不肯先开口说点实在的东西，都怕露底儿，三言两语就直接亮出了真家伙，直接开价。 一开价，这就什么都藏不住了。 但周齐云脸皮子厚，“我再瞅瞅，”直接抢过杯子仔细端详起来，半响之后才略带狐疑的问：“你真想收？” “你开价就是了，价格合适我就拿下，给娜娜老妹儿开个张。” “……”周齐云又不甘心的拿起放大镜观察一遍，“六千。” “真黑。”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老物件，而且是官窑，这也黑？” “黑，相当黑，官窑没错，釉质也好，但这个开片就要差点意思，缺了点美感，最关键的是造型不怎么好，是最普通的直筒杯，但凡带点花口，都能过万。” “那也不能说黑啊，就冲着官窑俩字儿，也值个五六千的吧，老弟，这是行价了。” 行价，就是行内人谈的价格。 大家都知根知底，不玩虚的，双方都能赚点谁也不吃亏的那种。 老实说，六千块真不贵。 何况周齐云一开口，杨磊就明白，周齐云这是看走眼了。 不然的话光雍正俩字就不止这个价。 所以，直接掏钱，现钱，六千块，直接给徐景娜，“大妹子，别说磊哥不照顾你啊，给你开张了，以后老周这儿有好东西记得给磊哥我留着。” 徐景娜连连点头。 说是学徒，其实就是勤杂工，店里的什么活儿都干，顺带着学点东西，如果能卖货，是有提成的，而且还不低。 这六千块中，徐景娜这个学徒至少能抽二三百块。 05年的二三百块钱不少了。 这年头建筑工地上的搬砖工日薪才三四十。 所以，徐景娜这个刚入职的小女生非常开心。 周齐云却有些懊恼，“老弟，你就明说吧，我是不是走宝了？” 杨磊嘿嘿一笑，反问：“你怎么断代的？” “五六十年代的外销瓷。” “找其他人看过没？” “找过，也说是创汇时期做的。” “就没怀疑过？” “以前没有，可你这一出手，我有点怀疑了。” “不用怀疑了，你们都看走眼了。” “你的意思是……” “雍正的好东西。” “不对啊，这个修足怎么看都不像是雍正的风格啊。” 杨磊摇头，“别犟嘴，就是雍正的。” 周齐云不甘心：“仔细说说。” 杨磊说个毛啊。 他在古玩鉴定这块的理论知识始终很一般。 但为了掩饰这方面的不足，从来不在行家面前嘚瑟。 现在也一样，直接摇头，“不用细说，感觉就是雍正的感觉。” “感觉？这太离谱了吧？” “老周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捡漏这么厉害吗？” “为什么？” “其实就是凭感觉出手，都是先拿下之后再做鉴定，而不是相反，明白？” 周齐云愕然，“还能这样？” 杨磊摊手，“有什么不可以的，”说到这里不再纠结这个，而是拍了拍周齐云的肩膀，“不过没关系，这杯子现在是我的，就算是我看走了眼，也跟你没关系，吃亏上当我都认了，你啊，就当是没这回事儿，反正你肯定小赚了一笔，对吧？” 周齐云苦笑，“我哪能当做没这回事儿？你知道我最喜欢雍正瓷，结果……” 最喜欢雍正瓷，结果亲手把一件疑似雍正瓷的哥釉杯子当创汇瓷低价卖了。 这感觉，和自个儿亲手把老婆推到别人怀里一样窝心。 周齐云能释怀才怪呢。 正说话间，有人进来了。 也是熟人。 上一次给张胖子做掌眼先生的孙先生孙老头儿。 周齐云如同看到救星，“老孙老孙，快来。” 孙老头儿慢悠悠的在茶几前坐下，端起徐景娜给倒的茶水抿了一口，“小兄俤这是又捡漏儿了？还是哥釉的杯子，挺漂亮的，有一眼，不过肯定不是宋元明的东西，那时候没这个造型，看着像清早期的，小兄俤，可以让我瞅瞅不？” 杨磊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请。” 孙老头儿拿起杯子仔细摩挲片刻，又拿放大镜仔细研究。 两分钟后，放下，“雍正时期的东西，没得跑了，小兄俤，这杯子匀给我呗，你开价。” 一旁的周齐云急了，“老孙，你确定？” “确定，虽然雍正时期的哥釉瓷不太多，但特征还是比较统一的，不过鉴定难度比较大，要不是我在首都见过另外一件雍正哥釉笔洗，我也不敢确定，咋？你被卡住了？哈哈哈，亏你还天天玩雍正瓷呢。” 周齐云深吸一口气，“我一直当五六十年代的创汇瓷呢。” 孙老头儿点头，“那时候确实做了这么一批哥釉瓷，但也不是凭空做的，而是仿的，仿的就是雍正时期的，你也知道，咳咳，那谁一直比较欣赏雍正帝。” 周齐云气恼道猛拍大腿，又急忙对杨磊道：“老弟，开价吧。” 孙老头儿急了，“小周你这就没意思了，怎么不讲个先来后到呢，我进门的时候你可没说要出价啊，我先问价的。” 周齐云也不甘示弱，“这是我的店，我和小杨正在谈这事儿呢，你这一进门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横叉一杠子，是你想截胡吧。” 孙老头儿扭头问杨磊，“小兄俤，是这样吗？” 杨磊看看周齐云，又瞅瞅孙老头儿，“要不，你俩竞价，价高者得。” “呸！” “一边去一边去。” 俩人也不傻。 相互竞价只会便宜杨磊，他们两个却都得不到好处，就算拿下哥釉杯子的人也会付出更高的成本，不划算。 所以，对视一眼后，孙老头悻悻的摆摆手，“你俩先谈，谈不成我再谈。” 第44章 人情价 周齐云和孙老头这才是成熟的生意人。 那种相互斗气竞价最后便宜卖家的事情只会出现在拍卖会上，私人交易中几乎不可能出现，除非双方本身就有恩怨或者卖家的宝贝非常非常珍贵。 所以，杨磊也不觉得遗憾。 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且想到又能让周齐云出一次血，他更开心，“老周，说吧，你打算出多少？” “你开价，”周齐云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亲手低价送出去的心肝宝贝，转头就要高价买回来。 那滋味儿，别提多难受。 杨磊笑着伸出两根手指，“不坑你，二十万，行就行，不行我就带回去，雍正时期的哥釉杯子很值得收藏。” 周齐云张了张嘴巴，软弱无力的挣扎一下，“不能看在咱俩的交情上便宜点？” “这已经是人情价了，要是这位孙先生，那就是这个数，”杨磊说着伸出三根手指。 “……行吧。” 周齐云认了。 直接转账。 二十万，一分不少。 孙老头儿在一旁酸溜溜的说道：“小周，你这占大便宜了，二十万买个雍正的哥釉杯，品相这么好，送拍卖行转转手能赚十多万。” 周齐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悻悻的摆了摆手。 孙老头儿不明所以，“小杨是吧，这杯子也是在地摊上捡的漏子？” 杨磊笑眯眯的看周齐云。 周齐云气急败坏，“我走宝了，行了吧，满意了吧？我乐意！哼。” 孙老头儿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一边拍大腿一边哈哈大笑，笑到直不起腰来，“哈哈哈哈，你个周齐云也有这么一天哈哈哈，走宝不说，还要花高价赎回，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今年就指着这个笑话活了，这要是传出去，哈哈哈……” 周齐云一声不吭的把哥釉杯子收起来。 孙老头儿更乐，“小杨，你花了多少钱？” “六千。” “哈哈哈，六千，真笑死个人哈哈，小周啊，你这店可别再开了，再开下去，迟早倒闭，不用其他手段，小杨每周来逛几次就能把你逛到亏本哈哈。” 周齐云：“哼，那也是人家小杨的本事，你高兴个什么劲？” 孙老头儿：“那我也高兴，何况小杨年纪轻轻就在你这个老狐狸身上薅毛，未来必然不可限量，这对古玩行来说可是一件幸事，至少说明这个行当后继有人。” 俩人一捧一逗，把杨磊好一顿夸。 再加上一旁的徐景娜也两眼放光满目崇拜的盯着，以杨磊的厚脸皮，都感觉不太好意思了。 看时间差不多，起身就走，“老周，孙先生，我走了，改天再聊。” “吃个饭啊。” “找我大女朋友吃去。” 十二点钟。 小云饭庄。 杨磊和杨景恬腻歪在一起边吃边聊，恨不得能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再也不分开，典型的热恋中的男女。 尤其是杨景恬，一看就没经验，感情中完全被杨磊带着节奏走，偶尔拿出“医生大姐姐”的架势来吓唬杨磊，也都被杨磊自动解读为角色扮演，更觉得刺激。 吃完饭。 杨景恬回去请假。 俩人手牵手满大街闲逛，看灯展。 正月十五要闹元宵，大街上非常热闹，各种花灯早早的就弄起来了。 杨磊当然不稀罕。 但杨景恬却看的津津有味。 至于各色小吃更不用说，一上街，嘴就没停过。 杨磊最重要的一项任务就是拍照。 拿着两万多块的相机对着杨景恬和四处的景致就是一顿猛拍，几乎没停过。 虽然不觉得此时的街景有多么的漂亮，但确实值得纪念，若干年后翻出来也是一份回忆。 何况，照片中有杨景恬。 晚上俩人住酒店。 特意住的顶楼，在窗户口俯瞰整个潞州府的夜景，从这个角度看，更美，朦胧美。 正月十五。 俩人上午十点钟起床，洗漱出门混入人群中看舞龙舞狮以及元宵表演，从上午逛到下午四点多才恋恋不舍的分别。 他回到屯城时，赵晓竹也已经回来了，正在电脑上戴着耳机看电影，连他进门都不知道。 悄悄走到赵晓竹身后，探头一看，是大船。 只不过刚好播放到杰克给露丝画画那一段。 赵晓竹看得是满脸泛红双眼迷离两只小手紧紧的握住座椅副手，那小表情…… 杨磊直接笑出声来。 赵晓竹听到笑声猛地跳起来，咣里咣当的带倒椅子不说，还把鼠标键盘耳机也都扯下来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就这第一时间还是去关电脑，等电脑黑屏才支支吾吾的开口，“你，你什么时候回，回来的？我，我在学英语，我也不知道那电影里有，有那个……” “有什么？” “你，你知道的。” “哦，你说裸镜头啊，那很正常，搞文艺的那些人就喜欢在这方面做文章，似乎不露点什么就不够文艺，习惯就好，再说了，人露丝的身材也挺好的啊，当然镜头给的也漂亮，把那种女性的美感呈现的淋漓尽致，美，且极具诱惑。” 杨磊说到这里拍了拍赵晓竹的脑袋瓜，“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要学会用正确的心态去面对剥去外壳后的同性和异性，不止是躯体，还有心灵。” 说完转身就走。 一边走一边悄悄的土气。 本来在潞州府就被弄的火气冲天，这刚回来就看到这么刺激的画面，差点擦枪走火。 而且，赵晓竹这小妮子竟然有那么点小漂亮了？ 之前还真没注意。 嗯，以后要尝试着发现隐藏在身边的美。 元宵节过后。 高二下学期正式开始。 杨磊和他的学习小组也开始正大光明的逃掉早晚自习。 为此，班主任李艳玲还向校长那边做了保证，保证几个人的成绩都不会滑落。 不然的话，六个人集体逃早晚自习这事儿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学校的眼睛，仅仅是出入校门这块就会被卡的死死的。 也因此，李艳玲再三叮嘱杨磊，“你千万给我把持住了，明白？” “明白。” “成绩这块更要保持住，就算没有太大的进步，也绝对不能退步。” “知道。” “吃喝也要小心，别吃一些不干净不熟甚至来历不明的食物，这要是出了事儿，你作为发起人是要承担责任的，甚至有可能坐牢。” “我会格外注意。” “不说废话了，俩月后拿期中考试成绩说话。” “好。” “听说你谈了个大女朋友？” 第45章 藏不住了 杨磊瞬间懵了。 李艳玲咋知道的？ 虽然他和杨景恬的关系并没有特意隐瞒谁，但知道的也不多，明确知道的只有赵晓竹一个，连宋芳菲等人都不清楚。 李艳玲冷笑：“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十五那天上午，我在咱们学校的花车上亲眼看到的，就那个元旦晚会和赵晓竹坐一块的女医生。” 卧槽？ 这也行？ 杨磊知道学校有搞元宵节的花车。 但那就是走个过场，完成市教育局发下来的任务而已，根本没人在意。 没想到他竟然栽到了这里。 居高临下，可不把他和杨景恬携手逛街的画面看个一清二楚。 和站在讲台上看教室一个道理。 不过既然被发现了，那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摊摊手，大方承认，“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我俩一直清清白白的，也就一起逛个街吃个饭，绝对没做出格的事情，她管我比你还严格，我能这么有上进心，也是受她激励。” “哦？” “真事儿。” “那么说还是好事儿了？” “嗯，就是好事儿。” “哼，反正一切拿成绩说话。” “明白，不光我，还要带着赵晓竹宋芳菲她们冲击全校前十的名次。” “不用前十，能稳定住前二十甚至前三十，我就心满意足了，按照以往的成绩看，全校前三十基本上都是名牌大学，到那个时候，你们前途光明，我和你们家长脸上也有光。” “等着瞧吧，我们这六个人里至少出一个清北。” “别吹牛。” “嘿嘿，好嘞，没别的事儿我回去了。” 清北什么的杨磊真想过，包括他自己。 试问，国人有几个不想去清北的？ 只不过这个东西真不是成绩好就能进，各省有指标，而且现在还是先报志愿才出分数，能不能进入清北还要看估分估的准不准，如果估分失误没报清北，就算分数达标也会和清北擦肩而过，除非复读。 反正挺难的。 要知道，屯城一中这么多年的历史上也才出过十几个清北学生而已，每年也就一两个，有的时候一个也没。 小县城的高中在高端教育水平的竞争中实在没多少存在感，师资很薄弱。 所以，杨磊这个学习小组真要能出一两个清北生，估计学校会大力推广这种模式，搞不好还会把他请去当什么推广大使或者优秀学生代表到处讲课、出书之类。 没办法，清北生从一开到到若干年后都是珍稀动物，每年就那么多，全国各地分一分，每一个名额都弥足珍贵。 为了从其他考生手中抢回几个清北的名额，杨磊真豁出去了。 天天督促几个小女生学习学习再学习。 为了确保她们有充沛的体能和精力，还加入了适量的体能训练。 他地下室的健身房被彻底利用起来，这钱也算没白花。 转眼间就是期中考试。 杨磊感觉更轻松。 事实证明他确实进步了。 这次考了全班第五名，反超了冯娇。 而前六名中只有岳贝贝一个不是杨磊兴趣学习小组成员。 这下子，李艳玲惊了，把杨磊喊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李艳玲还有另外几个班主任老师，以及校长、教研室主任等等。 李艳玲让杨磊坐下，“这次找你来，是想和你聊聊兴趣学习小组的事儿，不用紧张。” 紧张？ 不存在的。 要不是本身就不怎么抽烟，杨磊都想翘起二郎腿点支烟慢慢的和这群人闲聊。 但还是很随意的说道：“学习小组这个模式可以适当的推广，但不适合我这样彻底放养，我这个小组有效果，是因为我个人有这个自控力，且赵晓竹几个人也都具备很强的学习能力，换成其他人，只会乱套，因为绝大部分高中生都不具备我这样的自制力、决心、毅力、执行力以及组织能力。 “想推广可以，但必须由老师直接负责，由老师担任我这个角色，监督、引导学生的作息和学习，还必须有至少两个成绩好的学生完成互助模式的辅导，人数也不适合太多，三四个人最佳，五到六个就有点多。 “并且需要给这些学生一定的自由度，不能把他们限制在教室内，最好开辟个大的自实习，就像大学自习室那样的。 “最最重要的是，这些学习小组的目的必须足够纯粹，不能让混子们混进去，一旦有一个开始混日子，很快就会传染开来，所有努力就将白费，但反过来讲，如果一个小组有用，起到了足够的示范和榜样作用，那么后续工作也会顺利很多。 “但还是那句话，这些活动必须在学校和老师们的绝对掌控中，否则会出大问题。” 杨磊把他的想法一口气讲完，“还有其他问题吗？” 几个老师和校长等人面面相觑。 最后李艳玲摇摇头，“你先回去吧，有问题再找你。” 等杨磊离开，校长吸了一口烟，“说说你们的想法。” “可以试试，这个杨磊说的很有道理，而且考虑问题非常周全，感觉完全照搬都没问题。” “杨磊还真是个人才，年纪轻轻的说话却很有条理，成熟的不像个小孩子。” “现在的小孩都早熟，杨磊也是突然开窍吧，不过这个学习小组我还是不太看好，杨磊自己也说了，他情况特殊，他的性格、能力都远超几乎所有同龄人，他这个学习小组是独一无二的，没办法复制。” “确实不好做，现在的学生越来越散漫，越来越不好管理，别说这些学生，就算是咱们这些老师，跟在人格魅力这块也没办法跟杨磊比。” “对，我觉得杨磊能组织起那个小组，最主要的还是小伙儿长得帅，能说会道，并且成绩进步很快，在这之前，也不只有一个叫赵晓竹的小女生么？” “是挺帅的，身高够高，身材也好，一看就是经常做体育锻炼。” “听说他还专门弄了个健身房？天天领着几个小女生健身。” “咳咳咳，说正事儿……” 杨磊不知道这些老师们怎么谈论他。 他只知道，半个月后，几个优化班都搞了个学习小组出来，每个小组都由班主任亲自带队，每个小组只有四个人，模式和他搞出来的兴趣学习小组几乎一模一样，连作息和体能训练都几乎一模一样。 第46章 不合理的要求 学校里纷纷传言说这些班主任给某些学生开小灶什么的。 其实还真就是开小灶，毕竟有老师亲自带队。 不过这样的传言几乎没什么影响。 爱学习的还是爱学习。 混日子的依然在混日子。 杨磊更不受影响。 好学生是有特权的。 何况他不只是他自己好，而是带动一个班里好几个同学一起上进。 要知道，就连王乐瑶也前进了八个名次，进入班级前十五，各科成绩均有稳定的提升，虽然幅度没有杨磊那么夸张，但也足以证明他这个学习小组的能力和潜力。 这种情况下，只要杨磊的要求不是很过分，老师和学校都不会拒绝。 这年头的学校里，成绩真的是衡量学生好坏的唯一标准。 所以，杨磊的日子过得虽然紧张，但确实很逍遥。 早晨五点半起床，带着五个小女生一块锻炼身体，半个小时后洗漱吃早饭，七点钟开始学习，八点之前到学校上课。 中午午休。 下午上课。 晚上七点半之前吃完饭开始学习，一直到十点半。 十一点之前准时入睡。 在他的督促下，几个小女生一点也不敢怠慢。 他可是会骂人的，甚至会动手惩罚，一点也不客气，更不会手软。 进入六月，天气转热，杨磊他们的作息也有了一定的调整。 不过在六一那天，他陪着他父亲去做手术，把左右腿里的钢板取了出来。 手术很简单，杨景恬就能主刀。 但因为杨磊的出现，周主任还是挤出时间亲自做了这么两个小手术。 手术很顺利。 可杨磊一直没找到机会和杨景恬独处，这让他相当郁闷。 直到他父亲临出院的前，才在病房里找到机会拥抱了那么一小会儿，算是解了两人的相思之苦。 俩人都太忙了。 杨磊至少还有个星期天。 可杨景恬不但要忙工作，还要忙各种学习和考试，她也是有上进心的人，这么年轻就是主治医生，完全有机会在三十岁之前更进一步成为副主任医师，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很大，大到每个医生都想更进一步，只是大多数医生可能要到三十多四十多岁才有机会凭借资历和经验混上去，和三十岁的副主任医师完全不同。 所以，转过年来，俩人只见过一次。 那叫一个相思苦啊，天天都要打电话解苦，明明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却被俩人硬生生过成了异地恋。 六月末。 高二学年最后一次期末考试。 杨磊轻装上阵。 一考完试，扔下赵晓竹等人直奔潞州府找杨景恬“缓解紧张的心情”，天天赖在潞州府，赖在杨景恬身边。 直到期末考试成绩下来才返回学校。 高三学生是没有假期的，拿到考试成绩就直接开学补课，从七月十号一直到九月的整个暑假里，作息和正常上课一模一样，也就周末可以回家休息两天。 不过对杨磊赵晓竹这些人没什么影响。 反正潞州府的夏天不算很热，杨磊家还有空调，住着别提多舒服了。 另外，高三的课程已经全部讲完，剩下的一整年就是做试卷改试卷讲试卷，所以，杨磊申请到了更自由的作息时间，除了非常有必要的课程外，剩下的都可以在家里完成。 这么离谱的要求都能被同意，原因也很简单，全班前十名中，他的学习小组占了六个名次。 王乐瑶第九名 秦洋第五名。 冯娇第四名。 赵晓竹第三名。 宋芳菲第二名。 杨磊第一名。 而且杨磊的成绩直接超过第二名的宋芳菲足足12分，高达648，在全年级都排到了第9名。 剩下的宋芳菲、赵晓竹、冯娇、秦洋也都在全年级前三十。 这成绩，直接把一众老师同学都给吓趴下了。 作弊？ 那是不可能的。 自从杨磊这个学习小组被关注到以后，每次考试都会被监考老师额外关照，根本没机会作弊。 也正因如此，老师们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样的学习效率？ 从班级四十多到全年级第九，只需要一年时间。 要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 除了杨磊，宋芳菲赵晓竹等人的成绩也格外的引人瞩目，虽然在班里的名次没有大的变动，可在整个年级里却都前进了不少，进步也是显而易见的。 要是能保持这个成绩到高考，稳稳的六个名牌大学生。 有这成绩打底，哪个老师能拒绝杨磊的合理请求？ 不合理？ 不合理也给变合理了。 考试成绩才是最硬的那个道理。 所以，在这个炎热的05年夏天，杨磊的小日子过得相当舒服。 直到临开学的前一周，谭佳颖一个电话打进来，“你的瓶子在哪儿？” 杨磊大喜，“要上拍了？” “先做鉴定。” “没问题，来我家。” “明天上午十点钟到。” 谭佳颖一句废话也没有，相当干脆。 8月24号。 十点钟。 谭佳颖的宝马x准时抵达，一同下车的还有一男一女。 男的五十多岁，微胖半谢顶。 女的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身材很娇小，但相貌却很标致。 都穿着西装制服，应该是拍卖公司的员工。 “谢斌，嘉德瓷器专项鉴定师。” “张艺芸，艺术的艺，芸芸众生的芸，市场部的一个小员工。” 杨磊跟两人分别握手。 请三人进门。 落座。 赵晓竹泡茶。 杨磊则直接把瓶子搬出来，“瓶子在这儿，随便看。” 谢斌也不客气，直接拿出放大镜开始做鉴定，一边看还一边问，打听这蒜头瓶的来历。 张艺芸却笑盈盈的和杨磊拉家常，一会儿夸房子大舒服，一会儿夸杨磊高大帅气，反正挺能说也挺会说，和谭佳颖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等那边谢斌看完之后，张艺芸笑盈盈的问：“石头兄弟，这瓶子我们可以接受，但费用会比较高，不是不给面子，而是我们也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杨磊点头，“你说。” “佣金要百分之十五。” 黑！ 天下乌鸦一般黑。 不过杨磊也没有拒接，而是笑呵呵的说道：“如果算上保险、运输、拍卖图录印刷等费用，这个价我能接受，如果只是单纯的佣金，那很抱歉。” 第47章 莫欺少年穷 张艺芸同样没生气，“石头兄弟，你要理解，你这件藏品虽然不错，但按照我们的规矩是不收的，这也是看在佳颖的面子上才破例一次。” 杨磊针锋相对，“我知道，但我更知道市场上没这个价，开价这么高，我会认为芸姐你这是欺负我年轻。” “这话说的，好像我只会欺负小孩儿一样，”张艺芸“咯咯”的笑起来，“做生意没有谁欺负谁的事儿，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我们平台大，而你作为客户却几乎不能为我们提供多少帮助，我们要价高一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然的话，你一个托关系进来的普通客户，凭什么能和公司会员、老客户、大客户们一个待遇？” “芸姐，你根本不懂什么叫莫欺少年穷，我才十七岁，不可能永远是个托关系才能送藏品到你们平台的普通客户，要学会用长远眼光看事情。” “呵呵呵，”张艺芸笑的更开心：“这算什么？用虚无缥缈的未来诱惑现在的我？空口套白狼？” 然后对朝谭佳颖道：“佳颖，你这个小朋友很有意思啊，其他不说，帅是真帅，口才也是真的好，就是太理想化了点，把这世界想的太简单。” 跟着又对杨磊道：“石头兄弟，听姐一句话，这社会啊他和学校不一样，没那么简单。” 这时，谭佳颖进门后第一次开口：“他不是普通的高中生，光存款就有至少二百万，不算这套房子和他女朋友名下的宝马车，他手里还有一件嘉庆年间的帝王绿翡翠簪子，我开价七位数他都没同意，此外还有一堆高品质的翡翠明料，如果算上其他藏品，整体身家在五百万以上，比现在的你强百倍，而且，他是普通农村家庭出身。” 张艺芸的表情瞬间凝固。 这一堆话，句句扎心，耳光更是打得啪啪做响。 尤其是谭佳颖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可怎么听都带着点“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人家比”的味道。 虽然谭佳颖说话从来都是这个调调。 可此情此景，实在难以让人不多联想。 张艺芸尴尬。 杨磊却非常爽。 不愧是哥的女人，这护犊子的劲儿真给力。 嘿嘿嘿。 回头好好犒劳犒劳。 太长脸了。 但张艺芸毕竟是职业的，瞬间恢复正常，“原来如此，是我小看了天下英雄，更小看了现在的年轻人，行，我就冒险赌一把，以会员标准收费，成交了皆大欢喜，万一不成交，也没关系，就当和石头兄弟结个善缘，以后再合作。” 说完开始走流程。 拍照存档。 填合同，签字摁手印。 走完全部流程后，张艺芸跟杨磊拥抱，“弟弟，希望你的未来不会让姐姐失望，期待你一飞冲天的那一刻，到时候别忘了拉姐姐一把。” 杨磊笑眯眯的在张艺芸后背上拍了两下，“那要看芸姐的表现喽。” “这还不够啊？”张艺芸指了指一旁封装好的蒜头瓶。 “远远不够。” “够贪心的，不过姐喜欢有野心的男人，尤其是长得这么帅这么壮的小男人，嘻嘻。” 谭佳颖在一旁冷哼一声，“他才十七岁。” 张艺芸松开杨磊，“佳颖，你不觉得石头弟弟成熟的完全不像个高中生吗？嘻嘻，给我的感觉至少有四十岁。” 谭佳颖又哼了一声，“那也不行。” “行行行，服了你了，开个玩笑都不行，”张艺芸悻悻的跟杨磊握手，“石头兄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是能考到首都去读大学，姐姐再好好招待你，再见哦。”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一行人来的快，走的也快。 全过程不到一个小时。 一直当丫鬟的赵晓竹松了一口气，“这就行了？” “嗯。” “什么时候开拍？” “这要看他们的安排，不过最快也要三个月，慢点就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拍卖完还要再等一个多月才能拿到钱，所以，别想这事儿了，好好学习。” “这么麻烦？” “嗯，所以大部分倒腾古董的都不愿意送拍，太慢，而且有流拍的风险，佣金也高，还不如直接卖到典当行或者古玩店呢。” “原来如此，可是为什么要搞那么麻烦，还要托关系？拍卖行不应该来者不拒吗？” “顶级拍卖行怕麻烦也怕风险，民间个人藏家手里的藏品来历不明，没有明确传承，容易触发法律风险，而且拍卖会上会有很多拍品流派，一旦流拍，卖家就要自己承担保险、拍卖图录印刷、运输、保管等费用，容易产生经济纠纷，这会严重影响拍卖行的声誉，所以，一流的拍卖公司一般不和普通藏家合作。” 赵晓竹恍然，“那你以后岂不是要一直麻烦那个高高帅帅的谭姐姐？” “当然不用。” “为啥？” “你傻啊，当然是因为我会成长啊，以后的我自己就是一个招牌，各大拍卖公司会主动找上门来哭着喊着要跟我合作。” “吹牛，”赵晓竹嘴上不信，却很可爱的土吐了吐舌头，显然只是不服气杨磊这自信满满的话，下意识的杠一句而已。 一个吹牛一个抬杠，已经成了俩人的日常。 毕竟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了一年多，彼此之间早就习惯了。 说起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俩人在一起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多，不是家人胜似家人。 要不是俩人真的清清白白，比大部分情侣更像情侣。 真就除了睡觉外天天形影不离。 虽然后来多了四个小电灯泡，但也不影响俩人之间的关系。 尤其是赵晓竹，似乎把杨磊当初的戏谑之语当真了，真以为被她父亲卖给了杨磊，一天天的啥活儿都干，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不说，连杨磊的衣服袜子都洗。 以至于没心没肺的杨磊都产生了些许愧疚。 啥时候解释解释？ 杨磊一边享受这赵晓竹的服侍，一边在心里琢磨这事儿。 俩人都快成年了，不能再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 万一闹出点啥事儿来，那多不好意思。 第48章 保送 杨磊把那件豆青釉描金蒜头瓶送拍，手边没了其他要出手的藏品，可以心无旁骛的应对高考。 正式开学后，高考的氛围越来越浓，就算不喜欢学习，也会被那种氛围影响，认认真真的装个样子。 何况杨磊这群学习到快要走火入魔的人。 真就是每天除了吃喝睡锻炼身体，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写试卷了。 而结果更加显著。 每次小测试，六人小组的成绩都在进步，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让李艳玲以及学校领导甚至教育局的领导都倍感惊喜。 照这个节奏下去，明年岂不是要出四五六七八个清北？ 杨磊几个人的进步很小，毕竟已经是全校排名最靠前的那一批人了，每次涨个一两三分都是进步。 但原本拖后腿的王乐瑶在杨磊几人的灌溉下，那真是一天一进步的往前冲，很快也勉强跟上了杨磊等人的脚步，成为一个真正的小团体，虽然在六人组中还是吊车尾的，可在班级里，年级里，就是第一集团的存在。 十一月中旬，高三上半学期第一次期中考试。 考试非常严格，完全参考高考时的标准，包括考试流程和试卷的发放、填写甚至结束后的估分等，就为了让学生提前适应高考的考试模式。 考试结束，统一在班里进行估分，要登记下来和最终成绩进行比对，提升学生们的估分能力。 当然，班里吊车尾的那些学生无所谓，考个二三百分估不估都一样。 但杨磊以及那些能考到四百五十分以上的学生们却非常重视，估分和实分差那么几分，都会影响到填志愿的准确性，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和心仪的学校擦肩而过。 所以，在李艳玲的要求下，杨磊这些人不单单要估算出最终的分数，甚至还要把估算的过程也记录下来，选择题能拿多少分，填空题能拿多少分，听力、作文、阅读理解等等都要单独估算。 最后要和真实考试结果做对比。 没办法，算呗。 写下来，李艳玲搜走，等实际成绩下来。 反正杨磊很淡定。 但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赵晓竹却有点紧张，“杨磊，我，我会不会算错了啊？总觉得作文拿不到四十分。” 杨磊撇嘴，“别矫情，也不看看你的语文是谁教的，你当我让你每天写的二百字小作文是白写的？也就是时间短，再有半年，照着我给你的套路写，甭管什么体裁什么题目，写的再差都能拿到四十多分。” “这不是紧张嘛，涂答题卡的时候差点涂错。” “所以学校想的周到，让你这种笨家伙们提前适应。” “……你才笨家伙。” “不笨你就反超我一个啊。” “哼。” 赵晓竹不说话了。 因为真反超不了。 在之前的几次模拟中，杨磊已经把她甩开了三十多分。 六百以上的三十多分什么概念？ 很可能是一辈子都追不上的差距。 等成绩下来一看。 赵晓竹彻底不想说话了。 差距更大了。 班主任李艳玲却非常非常开心，“这次期中考试重点表扬一下杨磊同学啊，他总分657，全班第一，全年级第一，数学满分，语文英语差1分满分，均是全年级第一。” 当然，按照惯例还是要敲打敲打的，“但是，理综刚过二百，这个成绩在班里都只能排第六位，杨磊，接下来的大半年，你还得加强这块的复习，试卷我看过了，物理做的还行，但化学和生物却只是勉强及格，连王乐瑶都比你强，回去好好跟她们请教，明白？” 杨磊能说啥，只能点头称是。 等李艳玲离开。 教室里再次炸锅，“磊哥真牛逼！” “这清北是跑不掉了。” “能不能申请个保送名额啊，我听说可以申请的，磊哥这么牛，要不试试？反正没损失。” “照磊哥这个进步速度，到时候哪儿还看得上清北啊，直接申请留学，磊哥英语成绩好，还有钱，英基兰和米利坚的好大学还不是随便选？” “就是，到时候弄个绿卡，磊哥就是国际友人了哈哈，可以带我们一块发财。” 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杨磊也不嫌弃，笑眯眯的聊天打屁，中午还去打了会儿篮球，依然肆虐全场。 但下午，他就被喊到李艳玲的办公室，“杨磊，你要不要申请个保送名额？不止是清北，其他名牌学校也是可以申请的，虽然你没参加过各种竞赛，但你这个成绩确实很突出，可以试试。” 杨磊直接摇头。 “为啥？”李艳玲好奇的问，几乎所有学生一听可以保送，那都恨不得一蹦三是高，咋还有人拒绝呢？ “大概率通不过，就算能通过，学校和教育部门估计也不会同意。” “啥意思？” “保送有个不成文的规则，送良不送优，就是学校只愿意把那些成绩上中的学生保送出去，而不愿意让最顶尖的学生保送，原因嘛，老师你懂。” 懂，当然懂。 保送不需要参加高考，在最后的数据统计中是有损失的。 尤其是最顶尖的那几个学生有机会竞争各级状元，一旦保送，对学校来说就不只是数据问题了，还会直接影响到以后在优质生源中的影响力。 所以，杨磊这个进步极快的年级第一，基本上没有保送的机会，除非他打算和学校撕破脸，逼着学校在保送协议上签字。 否则，只要学校不签字，谁来都没用。 当然，前提是他能获得一个保送名额。 好吧，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杨磊并不想保送，他想参加高考，堂堂正正的考一所名牌大学，以学霸的身份参加高考，是一次非常非常非常难得的人生体验，他可舍不得放弃。 而且参加高考有择校自由，想去哪所学校就去哪所学校，是他选择学校。 保送呢？ 是学校选择他。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儿。 不过原因不用说得太细致，给李艳玲一个解释就行了。 李艳玲却大为满意，“你果然比绝大部分同龄人更成熟，想问题也更周全，没那么理想化，难怪成绩进步这么快，行，你这么说我就心里有数了，找你来就是怕你听了一些传言后分心，现在可以回去了，好好复习，争取考个状元回来。” 第49章 祝你一路顺风 状元什么的。 还挺有感觉的。 杨磊虽然不在乎状元带来的什么名气、奖励，但这个名头本身却挺带感。 当然最次也得是个市状元，最好是省状元。 要知道，晋省虽然封闭，但也有全国级别的重点高中，每年的高考状元基本上都在那几所重点高中里，杨磊想拿到明年的状元，难度极大。 但真要争取到这个状元之名，那成就感也是杠杠的，不枉他重生一趟并且这么努力的学习。 所以，期中考试结束，杨磊再次投入复习中。 直到元旦到来。 今年元旦，他再一次当仁不让的成为总策划加主持人，也再一次承包全部开销，更租了一台专业摄像机从更多的角度拍摄留影。 内容依然是全班大合唱。 不过考虑到这是高中三年最后一个元旦，他把气氛搞的很伤感，唱的全是青春校园别离伤感类歌曲，像《白桦林》《同桌的你》《祝你一路顺风》《朋友别哭》《一生有你》之类。 再加上提前准备的一点点煽情的台词，直接把全班整哭了，连班主任李艳玲都没能幸免。 别的班欢天地喜的庆祝元旦呢。 178班却愁云惨淡泣声一片。 以至于晚会结束回去的路上赵晓竹宋芳菲几个人没少责怪杨磊，怪他把个好生生的元旦晚会搞成了离别大会。 杨磊能说啥？ 说他是故意的？ 不这样，怎么能让同学们深深的记住“磊哥”。 元旦过后的第二周，高三上半学期期末考试准时到来。 杨磊依然是轻装上阵，没有丝毫压力，和其他同学完全不同，要知道，哪怕是成绩垫底的同学，也会装模作样的加个班什么的，连赵晓竹、宋芳菲这些本就是尖子生的尖子生都有些紧张。 杨磊调侃考试完依然没放松下来的赵晓竹，“考砸了？” 赵晓竹翻了个白眼，“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没心没肺？” “我那叫心态好，瞅瞅你们这样子，哪儿像个干大事儿的？” “说得轻巧。” “本来就很轻巧嘛，是你们自己非要跟自己较劲儿，非要给自己施加那么大的压力，要知道，现在的你们比之前已经强很多了，只要稳定发挥，高考成绩绝对不差。” “哼，你懂什么。” 杨磊懂什么？ 杨磊确实不太懂小女生们的感受。 毕竟，重生前是个学渣。 重生后又是个没心没肺的。 不过也隐约知道，成绩提升越明显，这几个小女生的心理压力就越大，因为期望高了。 加入学习小组之前，能考个正儿八经的一本就算完成任务，考个重点大学就是额外的惊喜。 可现在，成绩越来越好，目标也越来越高，不管是老师同学家长还是她们自己，重点大学都只是兜底的基本目标，真正瞄准的目标已经变成了清北等最顶级的好大学。 宋芳菲甚至有出国留学的备用计划，她的家庭条件和成绩都支持。 反倒是宋芳菲自己有点犹豫。 临回家前，宋芳菲找到杨磊，“磊哥，你说，我要不要出国？” “你自己什么想法？” “不知道。” “你家人打算让你去哪儿？” “米利坚。” “要听听我的真实想法吗？” “嗯。” “现在别去。” “为什么？” “一，你还太小，一个人出去会很危险，米利坚远没有宣传的那么安全。 “二，你的思想还不成熟，对学业、未来都没有明确的规划，甚至不知道自己真想喜欢的专业和职业是什么，一切都是你父母的安排，可一旦出国，你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所以我建议你大学在国内读，硕博再考虑出国，到那个时候，你的职业和人生规划都已经比较清晰，去哪儿读什么专业找什么工作，可以由你自己决定，比现在盲婚盲嫁靠谱得多。” 杨磊没有遮遮掩掩，直接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至于宋芳菲听不听，或者能不能说服父母，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送宋芳菲离开。 杨磊没有回家。 而是留在屯城。 因为后天是他十八岁生日，杨景恬已经说了，要和他一块过，正好时间也合适。 杨磊是腊月十五生日，正好在每年的期末考试前后那两天。 去年杨景恬很忙，实在抽不开身，就没来，只是打电话跟他说了一声。 但今年，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这年头，潞州府这种小地方，小孩子们其实是不过生日的，最多在家里吃点好吃的，只有讲究人家才会弄个蛋糕，杨磊长这么大，也就十五岁圆锁时操办过。 十八岁生日和其他生日一样连杨磊亲妈都没有特别关注，只是打电话问了他一句什么时候回家，叮嘱他自个儿买点好吃的。 不过在杨磊和杨景恬之间，那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过了这个生日，意味着他方方面面都是一个大男子汉，一些以前不能做的事情，从此再无限制。 所以，杨磊非常激动。 在赵晓竹她们离开之后就开始准备。 蛋糕，蜡烛，水果，零食，各式食材都提前备好，更跑到医院买了一盒小雨伞藏在床头。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2006年1月13日。 腊月十四。 夜。 月色皎洁。 杨景恬开着迷你轻车熟路的驶入车库中，拎着大包小包进门。 门里黑漆漆一片。 但推门的瞬间亮起一点烛光。 大大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桌子上摆满了盘盏杯叠，在烛光的映照下，洁净如新的餐具中盛放着杨磊亲手制作的酱烧牛排、脆皮烤鸭、蘑菇奶油汤、水果沙拉以及杨磊花心思自制的冰激凌和三层水果蛋糕，旁边还摆着两瓶他半年前就准备下的罗兰百悦香槟。 杨磊则带着围裙站在一旁，轻轻晃动手臂摇灭手里的火柴，朝门口的杨景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欢迎光临，我的夫人。” 杨景恬大喜，“都是你弄的？” “学了很久，只为今夜。” “讨厌，”杨景恬说着讨厌，却直接扑到杨磊怀里，“上哪儿学的这么多花样？” 第50章 且教桃李闹春风 脱掉大衣，换了鞋子，洗手，相向而坐。 酒斟满。 情正浓。 “干杯——” “叮——” 两个人边吃边聊，时不时的碰一下酒杯。 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静静燃烧的蜡烛。 但话题却很家常，从工作到生活，从学习到天气，或抱怨或吐槽，或憧憬或期待，几乎无话不谈，像极了一对早已经生出了默契的老夫妻。 不知不觉间，一瓶酒下肚。 一瓶750ml，酒精度数12，口感甜甜的，有点像雪碧，很可口，几乎感觉不到酒精的存在。 但后劲儿却足。 等俩人酒足饭饱之时，酒劲儿上来，杨景恬白净的面庞在烛光的映照下呈现出动人的红晕，宛若雨过天晴时恰到好处的红霞，双眼更是泛起了层层的水波，水波中满满的都是深情，片刻都舍不得离开杨磊。 杨磊则趁机挪到杨景恬身边，轻轻捉起杨景恬的手掌，“姐，我成年了。” 杨景恬红唇微动：“小石头，恭喜，你终于成年了。”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恬恬姐，我跨过时间的长河来到这里只想亲口说一句话，姐，好久不见，剩下的路，我陪着你走。” 杨景恬张了张嘴巴，什么话也没说，一把保住杨磊低头亲下去。 积攒了很久的感情在一瞬间迸发。 再也无法压制。 有诗云：今有东风太狡狯，弄晴作雨遣春来。 江梅一叶落红雪，便有夭桃无数开。 又有诗云：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 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 杨磊和杨景恬缠绵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在老司机的带领下，新手杨景恬获得了非常充分的驾驶体验。 第二天。 日上三竿。 杨景恬迷迷糊糊的醒来，揉了揉眼睛，扭头看了看睡的正香的杨磊，又掀起毛巾被朝下瞅了瞅，又羞又气，一口咬住杨磊的肩膀。 杨磊“嗷”的一声翻身爬起。 也上下打量，看着狼藉一片的战场以及长发散乱媚眼如丝的恬恬姐，一挑眉毛，“妖孽，还敢主动发起攻击？接我一招！” 话音未落，飞身扑过去，把杨景恬扑倒在身下。 “不要啊——” 战斗结束，俩人又迷迷糊糊的睡做一团。 再醒来已经快要日落西山。 是被饿醒的。 但有情饮水饱。 初尝滋味的两个人虽然饿到肚子咕咕叫，可谁也不愿意起床，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那么肌肤相亲的拥抱在一起感受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也觉得这是世间最美妙的事情。 直到杨磊的电话响，是他母亲打过来的，“石头，今还不回来？” “嗯，不回去了，等我拿到期末考试成绩后再回去住一天。” “你啊你，自从有钱后一年在家住不到十天，村里人都快忘了咱们家还有你这么个人了。” “嗨，这不是忙着学习嘛，要不是这样废寝忘食的学习，哪来的全班第一给你们吹嘘是不是，唔——”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你这，等等，你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咳咳，有个蚊子。” “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 “我这儿有暖气，很热，有蚊子很正常，还是母蚊子呢，咳咳，鑫鑫放假了吧，考得怎么样？” “还行，没你这么好，你可得好好教教他，再这么下去，连一中都考不上，对了，你不要给他钱，他班主任和我说了，天天在学校里给小女生买零食吃，那怎么能行？” “现在的小孩手里没点零花钱也不行……” “那也不能给那么多，都把他惯坏了，你上初中的时候连一毛钱零花钱也没的。” “行行行，知道啦，以后不给了，换成教材和学习资料，这总行了吧？” “这个好，多买点，他那个成绩啊，愁死我和你爸了……” 杨磊一边和母亲聊家常，一边忍着内心的悸动轻抚杨景恬的光洁的后背。 这个大女朋友正调皮的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身上轻轻舔动。 确实是成熟的女人。 虽然才刚开窍，但学的很快，这么快就掌握了一些基本技巧，都不需要开发。 比那些什么都不懂也放不开的青涩小女生好太多。 等挂上电话，也不管辘辘的饥肠，再一次翻身把杨景恬压下去。 以杨景恬的身体状况，以及杨磊的技巧技术，完全可以发起一场新的战斗。 等到晚上八点多。 俩人饿到实在受不了，这才爬起来找东西吃。 看着昨晚上没收拾的餐桌，相视一笑，一起收拾，一起下厨，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昨晚到现在的第一顿饭。 两碗牛肉面。 普普通通的牛肉面，俩人却吃的格外香。 吃完才去洗漱。 只是洗着洗着差点又挑起一场新的战斗。 不过杨磊忍住了，怕伤着杨景恬，万一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可就不好了。 洗漱完。 换了床单被子。 又钻被窝里了。 啥也不做，就那么感受对这方光溜溜的身体，也觉得无比开心。 杨景恬窝在杨磊怀里，“你个坏东西，整天就想着这事儿，早知道就不来了昨天。” 杨磊无情拆穿，“呵，心口不一的坏女人，明明早就请好了假，而且一请就是三天，还好意思说我。” “我，我那是怕你学习压力太大，打算好好陪你过个生日顺带休息两天，谁知道……” “嘿嘿嘿，这也算休息。” “呸，不害臊。” “这有啥，男女人伦天地大礼，多正常啊。” “可是，说好的在高考前不准那啥的……” “一切为了高考，相信我，姐，以后多来几次，我的成绩还能更进一步。” “吹牛吧，以为我没参加过高考还是怎么滴，到这个地步，每提升一分都难如登天，你能稳住别掉下来，姐就心满意足了，不然，姐就是死一百次也难辞其咎。” “等着瞧吧，一定给你拿个状元回来。” “这么有信心。” “当然，前提是，每周来看我一次，嘿嘿嘿，”杨磊说道这里双臂用力将杨景恬往怀里裹了裹，强健有力的腰部也拱了拱，目的不言而喻。 第51章 初体验 “不行，一个月。” “我的好姐姐，一个月一次，满打满算也就四五次，这是要害我得相思病么？” “呸，说的那么文雅，还相思病，明明就是想做坏事事儿。” 杨景恬的态度非常坚决。 一步也不肯退让。 哪怕杨磊使出了万般手段也死不松口，意志极其坚定。 折腾了半个晚上都没能让这个女人改变主意。 行吧。 杨磊认输了。 一个月就一个月吧，至少还是有个盼头的，不至于空落落的啥也吃不到。 不过今天不算在内。 先吃个饱再说。 能吃多饱就吃多饱，不然的话还要饿一个月的肚子才能吃到下一顿。 所以一直到晨曦时分才沉沉睡去。 上午十一点多。 抱着杨景恬香喷喷的身子鼾睡的杨磊忽然听到有开门声，猛然惊醒。 除他之外，只有赵晓竹有这里的钥匙。 下意识的推了推杨景恬，“恬恬姐，快起床，赵晓竹来了。” 杨景恬睁开惺忪的双眼，扬起手臂揉了揉，也不管身前的风光被杨磊看了个遍，反而满不在乎的说道：“小竹子啊，来就来吧，哦，你还怕她知道咱俩住睡一块了？” 诶？ 也是哦。 赵晓竹本就知道他俩在谈恋爱，发现就发现呗。 有啥好害怕的？ 想到这里，直挺挺的躺下去，还顺势把手搭在杨景恬的胸前，“那再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也该起来了，你还要学习呢，小竹子来了，那四个也该来了。” “……没事儿，她们在下午呢。” “那也不行，别忘记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这才一个晚上就像偷懒了？” 得。 起吧。 不然的话估计要唠叨好久。 这女人啊，甭管之前什么性格，只要和男人确定了关系，都会化身为絮絮叨叨的管家婆，仿佛一夜之间激活了天赋技能。 没有例外。 杨磊可不想一直被唠叨。 起床，简单洗漱后下楼跟赵晓竹打了个招呼，“早啊。” 赵晓竹却狐疑的上下打量起来，还轻轻吸了两下，“你，昨晚上……” 卧槽？ 狗鼻子啊。 杨磊在赵晓竹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小孩子管那么多干什么，忙你的去。” “哼。” 等赵晓竹一脸不服气的回自己房间，杨磊才松了一口气。 理智上讲他应该很坦然。 可真面对赵晓竹的时候还是有点不太自然。 按说不应该嘛。 都老司机了，什么场面没见识过？ 但实际上还真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总有一种被抓了奸的错觉。 嗯，错觉，一定是错觉。 必然是错觉。 也必须是错觉。 不止是他，在床上时满不在乎的杨景恬收拾整齐下楼后，也一样很不很自在，像个多余人儿一样都不敢和赵晓竹的眼神对视，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说到底，还是太嫩了点，没经历过大场面。 最终，在赵晓竹那奇怪的眼神中勉强坚持到吃过午饭，匆匆开车离开。 杨景恬离开，房间里的气氛才逐渐恢复正常。 赵晓竹更好奇的问：“你俩那啥了？” “什么那啥了？” “就是那个啊，”赵晓竹红着小脸挤眉弄眼。 “对啊。” “真的？” “咋？” “嘿嘿嘿，啥感觉？” 这小姑娘在想什么？ 杨磊俯视着小脸通红且隐含羞涩、兴奋的赵晓竹，咧嘴笑了，“你真想知道？” “嗯嗯。” “来，我告诉你，”杨磊说着一把搂住赵晓竹大的后脑勺，照着粉嫩的唇瓣亲下去。 一个标准的法式热吻。 “舒服吗？” 赵晓竹整个人懵在原地。 略微有点婴儿肥的小脸滚烫滚烫，眼神晕乎乎的，仿佛在魂飞天外，听到杨磊的问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还想试试吗？” 继续点头。 杨磊更不客气，再一次把赵晓竹抱在怀里，使出生平所学，引领着懵懂中的赵晓竹完成人生の初体验。 嗯，仅限于接吻。 好几分钟后，赵晓竹一把推开杨磊，头也不回的钻进卧室。 杨磊摸了摸嘴唇，笑笑，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等宋芳菲几女陆续返回，赵晓竹这才从房间里钻出来，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只是没有事儿的时候绝不和杨磊说一句闲话。 但越是如此，在杨磊眼里就越是有问题。 不能变成解不开的心结，影响到高考可就不好了。 所以，在晚上各自洗漱完毕休息后，他穿着睡衣大摇大摆的溜达到赵晓竹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谁？” “我。” “我，我睡了。” “跟你谈点事儿，正事儿，很严重的那种。” “明天行，行吗？” “不行，必须今晚就说清楚。” 房间里没有动静了。 但杨磊也不着急，就那么站在门口等着。 果然，不到一分钟，房间门悄悄打开一条缝，赵晓竹探头探脑的从门缝中向外打量，看到门口的杨磊下意识的把门关上。 但几秒钟后又打开了，“你，你进来吧，说，说完就走。” 嘿嘿嘿。 那可由不得你。 杨磊暗笑，推门进去，上下打量赵晓竹。 这姑娘身高还不到一米六的样子，瘦瘦的，不过穿着他给挑的米老鼠印花上下小衣，竟然有那么点玲珑剔透的味道，该发育的地方也都发育起来了。 也正常。 成年了嘛，生日是九月二十三，严格说起来比他还要大两个多月呢，要是真的论资排辈，他都得喊一声姐姐。 “你快说事儿嘛，”赵晓竹见杨磊笑眯眯的盯着她看，小脸更红，跺着脚丫子嗔道。 杨磊的目光从赵晓竹身上移到脸上，向赵晓竹又走了两步，直接把瞬间惊慌失措的赵晓竹逼到倒退着摔在床上，俯身下去，直到可以感受到赵晓竹脸上散发出来的热力后才停下，认真道：“你今天下午很不专心，一直走神，这可不行，要是有下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直接用竹板子招呼。” 赵晓竹愕然睁眼，“你，你，你……” “你什么你，想想你爹妈，再想想你那两个弟弟，还有你的远大理想和目标，你确定要继续分心吗？” “？？？” 第52章 属狗的吧 赵晓竹都傻了。 这还是人吗？ 明明是你强吻的我，怎么反过来变成了我的问题？ 这是属狗的吧？ 但想到这是杨磊，也就释然了。 从高二暑假回来开始，杨磊就一直这个样子，从没来好好说过话，哪怕做好事儿也总是恶形恶状的样子，从来都那么不正经。 一想到这里，赵晓竹就原谅了杨磊，垂下眼帘：“我，我会专心的。” 杨磊则满意的点点头，在赵晓竹青涩的唇瓣上点了一下，占足了便宜之后才起身，“这还差不多，记住，高考结束之前不准谈恋爱，更不准想谈恋爱的事情，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不然，哼哼。” 说完，捏着赵晓竹的小腮帮子轻轻扯了两下，“睡觉，明天准时早起。” 第二天，杨磊起的还是那么早。 但赵晓竹却起晚了，而且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明显晚上没睡好，可心思明显回转到了学习上。 随后几天，真就放下所有思虑恢复到以前的学习状态。 以至于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宋芳菲等人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异常。 学校补课到腊月二十六。 杨磊的学习小组则补到二十九才回家。 回家就是吃吃喝喝玩玩顺带着逗逗妹妹。 弟弟？ 弟弟是用来欺负的，礼物也只有大堆学习资料和他这积攒的学习笔记，他重生后的一年多里，学的可不止高中的知识，而是从初中开始，他那些学习笔记正好可以给他弟弟用，预习复习都能用，而且足够用到高考。 看，他多在乎弟弟，都考虑到了三四年以后的事情。 他弟弟睡觉说梦话都在感谢他。 杨磊深感欣慰。 三十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和父母商量着盖新房子的事情。 他父亲瞪着眼道：“有钱烧的，这家住不下你还是怎么？” 他母亲也温柔的劝说：“你好好学习就行，家里的事儿不用你管，再说咱们家这房子也不算差，盖起来也才刚十年，不漏风不漏雨的。” 杨磊摇头，“我能在家住几天，还不是想让你们住的舒服点？这家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淼淼越长越大，也该有个自己的房间，还有鑫鑫总的有个学习用的书房吧？再说了，也不盖多好，但水电暖总得弄吧？院墙也得有吧，不然的话出个门都得天天惦记着家里。” “你有多少钱？” “肯定够你们用的。” “有那钱，还不如去县里买套房子，住着不更舒服？” “嗯，也是这个道理，那行吧，我踅摸踅摸。” 杨磊满意了。 他这么说，其实就是想让父母顺理成章的接受他在县城里盖了房子的事实。 如果没这么一铺垫，他爹妈得到消息后准会炸开，非得把他好好的批一顿不可。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和鲁树人先生破屋与开窗理论一样样的。 否则，就算是他也很难说服他这一对生性倔强又节俭惯了的爹妈。 然后，他就被他母亲搜刮走一张提前准备好的银行卡。 美名其曰帮他保管，怕他在高考之前乱花钱分心。 为了让母亲相信他，那张卡里还有零有整的存了542361.25元。 这年头，给爹妈送钱也得讲究技巧。 真难。 大年初一，依然是逛逛逛玩玩玩。 大年初二同样，不过扩大了逛的范围，从邻居村民扩大到亲戚家。 大年初六返校，继续补课。 转年之后，距离高考越来越近，教室里都贴上了倒计时，倒计时整整一百二十天。 就连杨磊也被这种紧张的气氛感染，和杨景恬打电话的频率都降了不少，杨景恬没来和他共度周末，他也只是在电话里逞凶几句完事儿。 三月初五是杨景恬生日。 也就是4月2号。 这天，杨景恬自个儿跑到屯城来过生日，在杨磊家里接受杨磊、赵晓竹以及宋芳菲等人的祝福。 晚上住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上班，一分钟也没多停留，生怕影响杨磊备考。 随着倒计时只剩下六十天，高三学生中的就紧张气氛越来越重。 有学生出现了失眠甚至失控的情况。 好在杨磊的学习小组里没事儿。 开玩笑。 失眠？ 一天高强度的学习结束之后，再去地下室撸一顿铁，哪有心思失眠？ 笑死，都不够睡的。 要不是杨磊的自律性足够强悍，他家里这几个小女生个个都是一觉睡到大中午的主儿。 紧张归紧张，但表现形式不一样。 杨磊和赵晓竹他们紧张起来后就只想学习，而不是焦虑烦躁不安。 大概是有底气吧。 毕竟他们的成绩一直在走上坡路，每次测试都比要比上一次强一点点，除非试卷难度特别高。 进入六月。 气氛更加紧张。 李艳玲本打算让杨磊搞个小聚会帮同学们放松放松。 被杨磊拒绝了，“老班，这还几天就是高考，学生们憋了整整三年就为了这几天，这口气可就在嗓子眼上吊着呢，万一放松过头，提前泄了这口气，考试那两天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李艳玲一想也有道理，就没搞这事儿。 6月3号。 学校按惯例提前放假，让高三学生收拾行李离校，顺带着腾出考场，准备迎接高考。 这几天里，学校周围的旅馆酒店甚至民房都被考生家长住满了。 杨磊父母也想来，不过被他劝住了。 杨景恬也要来。 他同意了。 别人有家长陪同，他有大女朋友陪同，挺好。 晚上，俩人光明正大的住一起。 并且开发了几个新姿势。 上考场之前，考生最大，杨景恬为了让他有个好心情好状态，基本上什么要求都能答应，前提是不能过度。 6号晚上。 杨景恬没有再让杨磊乱来。 并且一大早起床下厨给杨磊熬了小米粥煮了鸡蛋烙了大饼并炒了个土豆丝，又帮着杨磊检查准考证、文具等等，最后把杨磊送到考点。 临进门时，杨磊回头看着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的杨景恬，张开双臂，“姐，抱一个。” 杨景恬白净的面庞瞬间通红，“这，这么多人……” “一切为了考试。” 第53章 一切为了考试 一切为了考试。 这句话自从高考诞生以后就一直很有市场。 反正高考之前的这段时间里，考生享受到的待遇和考试完之后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止是家庭，连社会上也对参加高考的考生格外友好。 杨景恬也不会例外。 所以，羞红着脸犹豫片刻后投入杨磊怀抱。 杨磊笑眯眯的抱住软绵绵香喷喷的恬恬姐，好大会儿后才松开，但松开的瞬间却闪电一样在杨景恬红润的唇瓣上亲了一口，然后扔下羞怒不已的杨景恬转身跑进考场。 第一场是语文。 9：00-11：30。 这是杨磊的强项，轻松拿下，感觉还没有期中期末考试的难度高呢。 不过也没敢大意，答完之后又检查一遍，响铃才交卷。 出了考场，看到一脸焦急的杨景恬，小跑过去又是一个拥抱，“别担心，稳稳的。” “题难么？” “不难。” “那就好，走，回去吃饭。” 午饭不算丰盛，毕竟杨景恬手艺很一般。 但俩人吃的相当温馨。 没有其他人打扰，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下午考数学。 依然轻松过关。 一考完，他就估了个满分，这下子反而把杨景恬吓到了，“别乱说，等考完再估分。” 满分可不是那么好考的，杨磊的成绩一直在进步，但数学还真从来没拿到过满分呢，包括随堂小测试。 所以，杨景恬怕他飘了。 第二天是理综和英语。 碰上理综，他多少有了点参加高考的紧张感，三百分的考题也只是在响铃之前答完而已，到底能拿多少分，他自个儿心里也没底。 下午的英语没什么好说的，就算不是满分也差不了几分，一百四十五以上妥妥的。 一考完。 杨磊彻底解放，给爹妈打了个电话后拉着杨景恬就回了房间开始释放两年来积攒的压力。 在这之前，就算有放松，也相当克制。 但现在就完全没有任何顾忌，成年了，也完成了高考，想干啥就干啥，随心所欲百无禁忌。 尤其是杨景恬，真就彻底放开了封印，拿出了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应有的热情。 11号上午。 估分填志愿。 杨磊去学校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当然，杨景恬也不好受，已经下不了床了。 到学校后，杨磊赵晓竹宋芳菲等人直接被喊到李艳玲的办公室，“坐坐坐，现在跟我不用客气，”李艳玲很热情，“还记得答案吧？” “记得。” “嗯。” “一清二楚的。” 几人纷纷点头。 “那就估分吧，就在这儿，这是标准答案，先说语文。” 谈到正事儿，就算是杨磊也不敢皮，乖乖的配合李艳玲完成估分。 整套流程很熟悉，毕竟早就演练了不知道多少遍，估分已经是杨磊这些尖子生的基本功，不管大小考试，考完和同学一对答案就知道自己能考多少分。 一道题一道题的对答案计分。 忙了足足两个小时才算完。 “杨磊，你多少分？”李艳玲迫不及待的问。 杨磊挠挠头，“感觉有点不太妙啊。” 李艳玲的心瞬间沉下去，“怎么？” “到不了七百了。” “……” “……” “……” 一瞬间，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都想打他。 七百分。 真敢想。 高考改制后晋省超七百分的考生满打满算也就那么两三个而已。 不到七百分就感觉不妙？ 那么只能考个五百多分的学生岂不是应该切腹谢罪？ 李艳玲一颗心又浮上来，“多少分？” “六百九十左右吧。” “你确定？” “嗯，除非语文和英语的作文会大幅扣分。” “不会，你这两门课还没拖过后腿呢，”李艳玲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你打算报哪个学校？” “清北。” “哪个第一志愿？” “北大吧。” “不再考虑考虑？” “不用。” 一般来说，第一志愿第二志愿和第三志愿最好分三个档次，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所有风险。 他这样一二志愿报清北，一旦分数不达标就只有复读重来，第三四志愿基本上没有可能被录取，除非运气特别好或者有学院愿意特招。 所以一志愿填最好最心仪的，二志愿是备胎，三四志愿就是填上去做个样子。 杨磊这样把一二志愿填成北清的，要么是闹着玩的差生，要么就是极度自信的尖子生。 杨磊是哪一种？ 这还用问？ 李艳玲也不再劝，因为杨磊有这个资格。 六百九十分的估分真就可以随便填。 “赵晓竹你呢？” 赵晓竹估分也不低，在六百三以上，第一志愿报了清华，第二志愿报了复旦。 宋芳菲同样在六百三以上，报了北大和上交大。 秦洋估了六百二左右，也报了北大和上交大。 冯娇有点失误，只敢估六百以上，报了北大和武大。 王乐瑶最胆小，说是六百左右，报了北邮和北理工。 都是响当当的名牌大学，国内最顶尖的那几所，就算王乐瑶报北邮和北理工，也有相当强势的专业，某些方便并不比清北差，比如说通讯和计算机。 杨磊报的是北大的光华学院工商管理。 赵晓竹则报了金融。 宋芳菲也是金融。 秦洋和冯娇则都选了会计。 就王乐瑶选了计算机。 专业选择这块，杨磊贡献了相当多的力量，或者说，他的建议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因为他可以拍着胸脯说就他们学校这些老师们对个专业的了解都不如他。 他给的建议绝对是最最最实用且中肯的，而且上下限都很高，能混温饱也适合在行业内深耕，不至于混到最后连个心仪的工作都找不到。 兴趣？ 说真的，绝大部分高中生哪有什么兴趣爱好啊，选专业都是凭感觉或者听别人的意见，因为都不是什么天才，也没什么突出的天赋，还没到需要拼天赋和兴趣的高度，选最实在的就行。 杨磊这些人填完之后，李艳玲才放他们回教室，“一块帮同学们也选选，杨磊，你懂得多，别小气。” “那肯定不能小气。” 杨磊回到教室直接接管了李艳玲的工作，带着赵晓竹宋芳菲等人帮一群同学估分、选专业，还拿起教鞭一个专业一个专业的分析学习难度、就业前景等信息，时不时的还就各个学校的优缺点做点评。 第54章 合作共赢 一旁的李艳玲都看傻了。 李艳玲从事教育事业已经满十五年，以班主任身份带学生参加高考已经是第三次，每次填报志愿都是个大难题，每次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耽误了学生的前途，因此做了很多功课。 然而，她做的那些功课在杨磊面前却是小孩儿的把戏，完全不值得一看。 她越看越兴奋，越看越激动。 要是能拿到这份攻略，以后的学生可就有福了。 不止以后的，现在的学生也能沾个光。 想到这里，急忙打电话找校长。 两分钟后，校长、教导主任以及其他高三班的班主任一窝蜂的涌入178班。 李艳玲满脸红光，“杨磊，继续分析，当我们不存在就好。” 杨磊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了。 这年头各方面的信息都很闭塞，就算是互联网已经开始蓬勃发展，但跟十年二十年后的信息环境也没得比，何况这些老师们还在把互联网当做洪水猛兽，会上网能打字的老师都没几个。 也因此，在若干年后只需要上网搜一搜的信息，在这年头和保密信息差不多。 想到这里，他停下来，“找个笔记本电脑，我全部总结总结，拿出去打印几份分发下去。” “来得及吗？” “当然，电脑上码字比写板书快多了，格式也好整理。” 很快，笔记本送到。 杨磊拿着电脑对着各个学校开始整理。 从地理位置到专业强弱项、师资力量、就业前景等内容开始整理。 当然，主要是那些热门城市和学校。 其中还包括一些专科、军、警等特殊院校。 要多详细有多详细。 教室里没有空调，几个老师和校长就在一旁给他轮流扇风，越看越喜欢。 这学生，学习好不说，为人处世还这么老道，更是个热心肠，做事儿也周全。 再看这敲键盘的速度，“哒哒哒”比机关枪还快，哪里像个刚成年的高中生啊？找遍全县，估计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能干的人才。 何况还那么会赚钱。 徐杨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多，这才忙完。 并且亲自动手在学校唯一一台打印机上把他敲出来的文字打印出来。 在校长准备分发的时候却一把摁住那些微微发热的a4纸。 “咋？” “这些资料很宝贵。” “什么意思？” “可以给他们用，但不能乱传，我还有用。” “你不是已经填好了志愿？还有啥用？” “我要出书。” “出书？” “对，不过还需要整理的更细致更精确更全面，所以，我不希望这些文字在出书之前流传出去。” 老校长眼睛一亮，“好主意，难怪你小小年纪就能赚那么多钱，这点子，绝了，不过……” “没有不过，”杨磊摆摆手，“这是我的原创作品，著作权在我手里，谁也无法剥夺，不过，嘿嘿，我会邀请校长你还有我们班主任给这书做序，封面也会选用我在学校门口拍的照片，屯城一中四个大字绝对够闪亮。” 老校长一张老脸瞬间乐开了花，“好，好，好，就这么定了，我这话放在这儿，这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一言为定。” “但有个前提，你得考的很好并且能出名。” 杨磊笑笑，没解释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道：“校长，我记得考上清北以及状元，学校和教育局这块都又奖金来着？” “对，不但有，还不少。” “有多少？” “如果真是省状元，学校至少出五万，县里五万，市里十万，省里至少也是十万，如果有热心企业愿意嘉奖，超过五十万不是问题。” 杨磊还真有点意外。 这年头的五十万可真不少了。 不算企业，仅仅是学校和地方上的奖励就有三十万之多。 当然，对他来说也就那样，钱多钱少无所谓，重点是光荣啊，真要拿到个状元，甚至只是被清北录取，都能让他成为小有名气的名人，如果加上适当的炒作…… 杨磊想到这里，压低声音对老校长道：“校长啊，商量个事儿。” “你说。” “嘿嘿嘿，多争取点奖金，我这一口气给你带出来好几个名牌大学，你有这个底气啊。” “我争取吧。” “放心，这奖金我一分不要，会转手捐赠给咱们学校，懂了不？” 老校长的眼睛又亮了，“全部？” “一分不留，以奖学金的形式捐赠，嗯，就搞个杨磊奖学金，专门奖励优秀每学期的优秀学生，咋样？” “这个好哇，我坚决支持，”老校长一拍桌子，“等你成绩下来就办，你成绩越好，我底气就越足。” “嘿嘿嘿。” “嘿嘿。” 一老一小两个狐狸三言五语间就已经谈好了两项合作事宜。 杨磊出书赚实惠，学校扬名。 杨磊获得巨额奖金转手捐赠给学校扬名，学校得实惠。 互利互惠，名利双得，这才是真正的双赢。 但前提是杨磊真能考个好成绩，并且是那种足以支撑起他扬名、出书的成绩，就算不是省状元也必须是全省前五的那种，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至于能不能拿到理想的成绩。 杨磊心里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我，只能等，等成绩出炉。 26号才出分数，还有半个月时间。 半个月时间够他天南地北的玩一段时间了。 不过嘛，他有任务。 赚钱。 狠狠的赚钱。 成绩下来他就会直奔首都，提前两个月到首都去打前站，为以后的学习以及事业做个铺垫，因为不出意外他将会在首都住最少四年，至少得买一套房子，或者把户口弄下来，而且不止是他一个人的户口。 他爸妈无所谓，肯定舍不得家里这点田和老房子。 他弟弟正准备升高一，学习成绩一般般，想要有所进步也不适合换学习和生活环境。 但他妹妹杨淼却不同，还小，而且正好是读学前班的年龄，送首都去正好，从小做个首都人。 而这都需要钱，要很多。 所以，他打算在成绩出来之前好好捞一笔。 也因此，在填完志愿后和父母说了声就直奔潞州府。 到潞州府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市二院附近买了一套房子，套二，带书房，一百二十平，精装修，拎包入住，只需要二十二万。 然后直奔古玩市场。 第55章 吹牛皮 6月12号。 潞州府周贤路古玩市场，齐云斋。 杨磊进门就给了徐景娜一个大大的拥抱，“大妹子，想我了没。” 徐景娜脸红红的点头。 “嘿嘿，那你偷偷地告诉我，你老板的好货都藏在哪儿？” 喝茶的周齐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老弟，一来就打探我的宝藏，这不合适吧。” 杨磊哈哈大笑，“瞧你那小气样儿，我就是想开开眼界，又不会抢你的。” “你不明抢，但巧取的本领连孙猴子都比不上，好家伙，你在学校里逍遥自在，我都成圈里的大笑话了，六千块钱卖掉的宝贝又花二十万买回来，臊得我好几天没敢开门营业。” “嘿嘿，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正常正常，看开点，老马偶失蹄，但不影响你周老板的赫赫威名。” “去去去，别拍马屁，没用，”周齐云一脸嫌弃，“你考得咋样？” “省状元妥妥的。” “真的？” “我什么时候吹过牛？” “常吹。” “……但我能把吹过的牛都实现了，就问你服不服。” 周齐云大笑，“你要是真能拿个省状元回来，我，我……” “哦？” “店里这些宝贝任你挑一件。”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杨磊毫不客气，在店里踅摸起来。 转了一圈，指了指一只三十多厘米高的青花釉里红玉壶春瓶，“这瓶子给我留着，到时候来取。” 周齐云愕然，“手下留情了还是我又看走眼了？” 杨磊高深莫测的笑笑，“你猜。” 周齐云顾不得和杨磊磨嘴皮子，急忙捧起那只瓶子研究起来，“清中期的东西，釉色胎质都没问题，是官窑出品，但没底款，但画风像乾隆甚至嘉庆的风格，市场价也就四五万而已，老弟，你这是手下留情了吧。” 杨磊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让你留着你留着就对了，除非你打算反悔，”说着翘起二郎腿美滋滋的抿了一口茶水，对徐景娜道：“大妹子，姓周的要是敢反悔，你可得帮我做主啊，你是这件事情唯一的见证者，要是这个不要脸的真不要脸了，你就狠狠的唾弃他。” 周齐云的脸色拉下来，“你个小狐狸才不要脸呢，我周齐云这块招牌可是响当当的硬，留着就留着，但到时候得给我个说法。” “行。” “那就拭目以待，看你能不能拿到这个省状元，”周齐云说到这里放下瓶子，“你这才忙完就跑这儿来，想弄啥嘞？” 杨磊支起身子，“赚钱，赚大钱，老周，哪儿捡漏的概率高。” “……捡漏当然是地摊上了。” “这不废话，问题是今天才周一，半个月才开市两次而已，我是问除地摊外的其他地方。” 周齐云想了想，“这个门路有是有，但你得带上我，有钱一块赚。” “行，走！” 说走就走。 周齐云把店扔给徐景娜，开车拉着杨磊直奔郊区，拐进小杨庄在一栋看着挺新的二层楼门口停下，“只看货，别多问，懂？” “懂。” 杨磊当然懂。 古玩行里水很深，有些事情可以问，但有些事情是万万打听不得的，倒不怕有人谋财害命，就怕被牵扯进去。 懂的都懂。 敲门。 一个光头黑胖子开门，没有多少故弄玄虚，看到是老周，还挺热情，“来来来，好久没见，寻思着你该来了，”目光在杨磊身上扫了一圈，“这是带小孩子开眼界？” 周齐云敷衍着点头，“小朋友好奇，一块瞅瞅，有货？” “有，先喝茶，话说老周你最近可出名了，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哈哈哈。” “晦气，”周齐云摆摆手，“看货看货，忙着呢。” “哈哈哈哈。” 笑谈中，进入东屋。 东屋三间二层近二百平的房间里啥装饰都没，摆得全是古玩，各式各样的都有，而且就那么摆在地上，连个塑料布都没铺，堪堪能落脚而已。 杨磊大致一瞅，大大小小的物件少说也得有个三两千件。 从黄豆大小的珠子到半人高的青铜器，应有尽有。 甚至是有铭文的。 更有一套看上去挺老的明式家具。 猛地一看，都是老物件，看起来至少比地摊货更像那么回事儿。 下手一检测，更惊讶。 这些物件不光是看着有年头，实际上也确实有年头。 明清民国的都有，最次的也是五六十年代的，远的跟不用说了，春秋秦汉的都有。 其中不少很挺有历史价值和研究价值。 但这和经济价值不是一码事儿。 通俗地讲，有价值但不值钱。 就像春秋时期的陶罐，破破烂烂的画着点图案，在文物专家眼里价值不菲，但在古玩市场里再便宜也没人买，若干年后可能会有人专门收集这些东西，但现在基本上是当破烂卖的。 就像大坑里的壁画，异常珍贵，但土夫子们往往不屑一顾。 杨磊急着赚钱，也看不上这些东西。 但又不太忍心就这么流落在这里。 咋整？ 当然是买回去。 不过买归买，不能被当冤大头宰了。 杨磊一边看一边划拉，不大会儿就挑了十好几件出来。 半个小时就全部过了一遍，挑了四十多件大大小小的老物件。 周齐云也没闲着，挑了七八件。 多是小件，好运输。 挑大件就得开个卡车再找俩搬运工过来帮忙了。 杨磊准备还是不太充分。 挑完后问价。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好便宜。 便宜点的三五百块，贵点的一两千。 当然，光头黑胖子说的也很直接，一口价，爱要不要，不逼逼，跟古玩市场上摆地摊的不一样。 既然这样，杨磊也不墨迹，直接交钱拿货走人。 顺带着帮周齐云过了过手，剔除一件五十年代左右的后仿瓷。 在吃中午饭之前返回齐云斋。 一进门，周齐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老弟，和你一块就是痛快，比去工厂里进货都直接，话说，你给我剃掉的那个盘子什么情况？” “后仿的。” “啊？” “画工不对，是半手工的。” “半手工？啥意思？” 第56章 做个局 “五六十年代做外销瓷的时候为了提高效率，有高手做了一批模子，画工在画瓷的时候把模子贴在瓷器上用笔描摹再加以适当的涂染，不但可以大幅提升工作效率，连画出来的图案也挺像那么回事儿，迷惑性极强，那盘子就是那么做出来的，而且当时就做了旧，这么多年过去，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周齐云瞪大眼睛，“你还懂绘画？” 杨磊笑而不语。 他能说重生前他见过好多一模一样的盘子么，纹饰看着很精美，但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何况还有金手指辅助。 寒暄中开始盘点收获。 杨磊总共拿下四十三件老物件，花出去两万八千块。 十七件瓷器，两件古陶器，一件漆器，六件大小铜佛像，五件玉器，一把紫砂壶，一对紫砂花盆，剩下的是各式各样的珠子，朝珠、天珠、玉珠等等，都是成串的。 周齐云只收陶瓷器，看过之后有些不太明白，“老弟，这里有些陶瓷好像不值什么钱吧，瞧瞧这大碗，漂亮是漂亮，可惜有冲，也就几百块的价格。” 杨磊坦然点头，“当标准器买的，留着自己玩。” “这还能说得过去，我还以为我又看走眼了呢，”周齐云挑来挑去挑了九件，“这九个我要了，总共二十万，行不？” 比市场价低一些。 甚至比行价还要低一些。 按照系统给出的估价，最低价都在二十八万以上。 不过杨磊还是痛快的点头，“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这是利用老周的人脉赚钱，当然要让利一部分，不然以后谁还敢和他玩？ 何况两万多买来的东西中的一部分转手就能卖到二十万，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还只是一个上午而已。 跟捡钱一样轻松，只要有的赚就心满意足。 杨磊一点也不贪心。 剩下的那些，他借周齐云的车运到刚买的房子里。 然后被周齐云拉去吃饭，“认识这么久连个早餐都没一块吃过，这怎么能行，现在也是个成年人了，不光要吃饭，还要喝点，顺带着给你介绍几个同行。” 喝不喝酒无所谓。 但杨磊愿意多认识些同行。 同行认识得多了，赚钱的机会才更多，也才能有更多人帮他扬名。 有了名气，他才能在行业里站的更稳当，反过来让他赚更多的钱。 自古名利可是不分家的。 十一点半。 金薇酒家。 杨磊和七八个中老年人坐一块扎金花，叼着烟踩着凳子的模样哪里像个刚刚高考完的高中生？ 活脱脱一个社会老油子。 不过扎金花不也是目的，闲聊才是。 一边玩一边闲聊些喊给业内的八卦和趣事，比如说周齐云之前的遭遇。 然后，这一群中老年人才知道这个跟他们一块抽烟耍钱的帅小伙儿就是传闻中那个眼力高明的年轻人。 上菜之后，有人开口了，“小杨，下午没事儿去我哪儿转转，正好我有几件东西看不准，你给掌掌眼。” 这是试探还是考验？ 杨磊心里一清二楚，同行刚认识肯定要相互摸摸底细。 不过本想客气两句的时候忽然大咧咧的点头：“没问题，这世界上就没我杨磊看不准的东西，就算说不清具体情况也能给你准确断代。” “好家伙，这么狂？” “年轻人口气倒是不小。” “不是吹出来的吧？” “下午都去看看都去看看，凑个热闹，看看咱们的小神童到底有多牛。” 只有老孙和周齐云笑而不语。 老孙已经是第二次和杨磊打交道，见识过杨磊的能耐，更从周齐云那儿了解过杨磊的情况，虽然也不太相信杨磊的大话，但也知道杨磊是有真本事的，至少在潞州府这块就是一等一的强龙，能轻松碾压这么几条地头蛇。 当然，老孙也好奇，想看看杨磊的真本事，之前毕竟只是管中窥豹未见全貌。 周齐云则在等着看笑话，他对杨磊的本领可再清楚不过了，以他对杨磊的了解，要不是还要学习参加高考，早就离开潞州府去龙城甚至首都发展了。 杨磊面对一群中老年人的调侃甚至质疑，却更张扬，“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就知道了，不服气，你们尽管来考，随便怎么考。” “此话当真？” “男子汉大丈夫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颗钉！” “好，吃了饭去我那儿，咱们摆个局，你输了挨个儿向我们敬茶，认我们做老师，我们输了，每人送你一件宝贝，来来来，愿意参加的快报名。” 此话一出，饭局顿时热闹起来。 说啥的都有。 但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参与的人还不少。 当然，周齐云和老周依然保持中立，甚至想当裁判，不过被一个姓王的小老头儿拒绝了，“滚滚滚，我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谁输谁赢还用得着你俩狗日的宣布？” 其他人也起哄。 “就是，要么也一块来，要么就乖乖的站一边看热闹。” “这可是咱们潞州府多年不遇的盛事，你俩想空手套白狼，哪儿那么容易。” “当裁判好啊，直接站我们头上了，想得美。” “你俩跟小杨是穿一条裤子的，当了裁判还不得直接判小杨赢啊？” “对对对，不要裁判，大家都是要面子的，输就输了，谁还能耍赖不成？” “小杨，你说咋玩？” 杨磊见气氛上来了，一拍桌子，“既然要玩，那就玩个大的，蒙眼鉴宝，敢吗？” “嗯？” “什么意思？” “蒙着眼睛做鉴定？没开玩笑？” “就这么自信？” “玩多大？” 杨磊嘴角挑起，“很简单，赝品真品混杂在一起，我蒙着眼睛挨个儿摸，只要错一件就算我输，敢吗？” 这下子，别说刚认识的这些人。 就连周齐云和老孙也惊了。 “老弟，这玩的有点太大了吧？” “这也行？蒙眼鉴宝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情，以前倒是有人用这种小把戏骗过钱，但实际上怎么回事儿我们都懂，毕竟都是老江湖了，不会给你留下作弊的空间，小兄俤，这可是砸招牌的事儿，要不再考虑考虑？” 第57章 蒙眼鉴宝 杨磊豪气干云，“我杨磊年龄不大，但做事儿却从来不怂，说了要蒙眼鉴宝，那无论输赢都要走一局。” 然后盯着一群老家伙，“现在就看你们的了，敢不敢玩？” 姓王的小老头儿第一个不服气：“我们还能怕了你个小家伙不成？” “就是，谁怂谁孙子。” “干了。” “赶紧吃，吃了就准备去。” “这稳赢的局，傻子才会临阵逃脱。” “还吃啥吃啊，回去准备准备直接开局，出了结果再吃也不迟。” “……” 杨磊等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完，才敲了敲桌子，“既然要玩大的，赌注是不是也该改一改了？” “你想怎么玩？” “很简单，赝品无所谓，但真品必须是市场价超过十万块的，我赢了，真品归我，我输了，一人一块翡翠原石，明料，中高档的好料子，老周见过，最便宜的一块也值万把块，敢吗？” 这话一出口，全场寂静。 因为这赌注可不是一般的大。 杨磊拿出来的赌注就价值好几万。 要求的赌注更高，放几件真品进去就是几个十万，当然，他们胜率更高，所以多下点赌注也是应该的。 但市场价十万块以上的古玩真不是谁都有的，就算有，也不一定舍得拿出来做赌注，就算胜率再高也是有风险的，万一输掉…… 不是所有人都是周齐云这种隐藏的富豪，大多数玩家有个几十万的身家已经不错了，很多都是普通人以藏养藏而已，比如说老孙。 老孙是个退休教师，退休金不多，虽然是潞州府收藏协会的会长，但日常主要收入还是给张胖子那类玩家当掌眼先生，偶尔捡个漏之类，身家也就几十万而已。 其他几个人也差不多，虽然已经是潞州府一带最核心的藏家。 没办法，潞州府的有钱人少，玩收藏玩的比较专业的有钱人更少。 所以，杨磊的话还真把这些人吓住了。 之前的赌注是一人送杨磊一件宝贝，这个条件很宽泛，只要是真东西就可以说是宝贝，谁手里还没个三五十件啊，送一件出去根本不心疼。 但加上市场价不低于十万块钱这个限制，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杨磊却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没有人能在“高胜率”面前保持冷静。 人性如此。 果然，几个中老年人一商量，很快想出一个办法，凑钱，赢了一人一块翡翠明料，输了损失共担。 下午一点半。 潞州府收藏协会副会长王忠运家。 王忠运，就是中午和杨磊一块吃饭的姓王的小老头儿。 家挺大的，在郊区，民房，收拾的非常雅致，院子里种满了绿植，还搭了个葡萄架，看着格外有田园气息。 但没有人顾得上这些，全都围在客厅里，紧张着注视着茶几旁的杨磊。 王忠运等人亲手给杨磊蒙上两层黑布，还特意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任何透光的可能性。 双眼被遮的严严实实的杨磊轻松的问：“开始？” “开始吧。” 话音落下，杨磊慢慢伸手摸向茶几，从左开始。 第一个是个盘子。 他装模作样的摸了两下，飞快的答道：“赝品。” 第二个还是盘子。 “还是赝品。” “赝品。” “高仿赝品。” “这个是真的，好东西啊，这釉质，摸着就很不一样，质感很强，啧啧，胎质也好，轻，透，整体造型也很有灵气，嗯，这个底足，没得跑了，是康熙的青花梅瓶，画工很漂亮，嘿嘿嘿，市场价确实在十万块以上，归我了。” 然后继续摸。 “赝品。” “赝品。” “还是赝品。” “这个……有点像，但年代不够，应该是后仿的，民末解放初的东西，按说也是老物件，但市场价值肯定不到十万块，所以，算赝品，你们这些老狐狸啊，心太脏了，拿老仿来糊弄我，欺负我看不见是吧，哼。” “卧槽，这是个好东西啊，砚台，澄泥砚，这质地，杠杠的，雕工也好，这花纹摸着是莲花吧，还有诗文，上好的文房用具，说不定还是名人用过的，嘿嘿，我就不客气了，这砚台，也归我了，正缺这么个玩意儿呢。” “赝品。” “赝品。” 杨磊一共摸了十二次。 挑出两件真品。 结束后，撤下黑布，“诸位，可有异议？” 王忠运等人面面相觑，神情沮丧，还有个老头儿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直薅头发：“不应该啊，这不科学啊，怎么会这样……” 杨磊可不客气，直接把砚台和康熙青花梅瓶揽过来，“哈哈哈，谢谢诸位，我先走啦，再有这样的局，记得找我，来者不拒。” “哎哎哎，等等。” “咋？” “那个，可不可以说说你怎么做到的？” 杨磊骄傲的仰起脖子，“天赋，我师父说过，我的天赋世所罕见，一年努力能胜别人十年，而且可以另辟蹊径自成一家，现在，我的手艺也不过是略有小成而已。” “这，这什么路子？” “望闻问切，这是切工，甭管你什么东西，只要能摸，基本上能能摸个差不多，毕竟老物件和新物件的手感完全不同，再高明的做旧手段也只能欺骗我们的眼睛，”杨磊说着伸出自己的手掌，“但欺骗不了我的手。” “……” 王忠运等人面面相觑，想反驳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口。 因为行业内确实有这么一些人会用听声闻味儿以及手摸的方式鉴宝，但主要还是靠眼睛，其他手段都是辅助。 虽然杨磊这手敏锐的惊人，准确率也高的不可思议，但偏偏真就有理论上的可能。 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磊一手砚台一手瓶子的离开。 回去的路上，周齐云赞不绝口，“大开眼界啊。” “老弟你真牛。” “哈哈哈，你没看到王忠运那些人的表情，绝了，跟表演京剧变脸一样。” “这一手真厉害，以前想都没想过有人只凭手摸就能准确鉴定出古玩的真伪。” “难怪你在地摊上淘货的时候从不带手电放大镜这些玩意儿，真就是硬凭手摸。” “我要是有你这一手就好了，啥也不干，天天逛地摊，迟早能逛个首富出来。” “不过我觉得老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第58章 大赚特赚 杨磊却只顾着乐。 因为，他赚大发了。 不管是砚台，还是瓶子，市场价值都在十万以上，这没错。 但十二万在十万以上。 一百二十万也在十万以上。 名称：清康熙仿元青花缠枝花卉梅瓶。 尺寸：35.6cm。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b。 市场估值：45-60w。 名称：清乾隆御铭荷叶形澄泥砚。 尺寸：18.2x9.9x3.8cm。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b。 市场估值：20-28w。 这两件宝贝的价格都不低。 但价格还是次要的，综合品级才厉害，都是b级。 这说明啥？ 说明这两件老物件的档次是很高的，不管是造型设计还是画工又或者制作工艺、整体品相都很高。 搁重生前，b级评价的瓷器或者文房用具，市场价可不止这么点，几乎可以翻一番。 当然，按通胀率还算，涨幅远不如一些热门股票，但也是相当优质的投资产品。 所以这两件，不管是现在就转手卖掉，还是留着自己收藏，都非常划算。 这收益，真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是真没想到王忠运那些人竟然舍得拿出这么好的东西。 当然，大概率是这群人估价失误了，低估它们的价值，毕竟那只梅瓶没有底款，不好断代，市场上的认可程度不高，而砚台尤其是澄泥砚又比较冷门。 可以理解。 杨磊深表同情。 然后，他的笑就没停下来过，再加上周齐云的吹捧，整个人比吃了仙丹都舒服。 这才是满地宝藏啊。 不止是地摊上，这些行家手里的好东西更多，但因为信息和知识的桎梏而无法准确估价，使得好多好东西被雪藏起来。 要是能多收点这样的物件，一样能发大财。 不，赚的更多。 就拿这砚台和梅瓶来说，成本是高，真要买下来，肯定不低于十万，但也不会太高，十二三万差不多。 可转手就能卖到二十多万四五十万，净赚两三倍之多，比在地摊上捡漏更高效。 地摊上三五百买来的小东西转手卖个三两万，净赚百倍，但体量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 说到底，还是懂行的藏家手里的好东西比较好。 好东西成本高但基数也大，稍微溢点价格就是大几千好几万甚至更多。 当然，各有各的好。 最好是两者兼顾。 身为一个成熟的重生人士，肯定全都要。 下午三点半。 杨磊打电话给张艺芸，“芸姐啊，忙着呢？” “石头兄弟，怎么想起来给姐姐我打电话的？想我了？” “嘿嘿，这都被你猜到了，行吧，我承认了，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朝思暮想。” “真的？” “要看看姐姐的心么？” 心就算了。 胸倒是值得一看。 杨磊嘴上却道：“那明天聚聚？” “你在哪儿？” “潞州府。” “具体地址，我去找你，顺带跟你说说拍卖的事儿。” “好嘞，等你。” 都是社会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都知道彼此想要什么。 杨磊挂上电话，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五点半准时赶到医院去接杨景恬下班。 六点钟。 杨景恬穿着杨磊买的小连衣裙挎着小包开着红色的mi i从医院出来，一眼看到杨磊，“石头，上车。” 杨磊一上车，就搂住杨景恬狠狠的亲了一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姐，想死我了。” “呸，你想干坏事儿了。” “你不想吗？” “不想。” “我不信。” “爱信不信。” “让我检查检查就信。” “呸呸呸，我大姨妈来了，你不嫌弃就检查吧。” “……看在大姨妈的份儿上就暂时放过你，嘿嘿，走，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 “跟我走就是了。” 杨磊把杨景恬领到新买的楼房里。 杨景恬又惊又喜，“给我买的？” “你说呢？” 杨景恬一把抱住杨磊，疯狂的啃起来，好半天后才松开，“你又赚钱了？” “嘿嘿，一点小钱而已。” “多少？” “大几十万吧。” “行，不愧是姐姐看好的小男人，就是有本事，还知道疼姐姐，哇，装修的还挺好，住着也舒服，离医院还近，以后就住这儿了。” “阿姨他们没怀疑你啊。” “怀疑什么？” “钱哪儿来的，这又是车又是房的。” “我明说了啊。” “然后呢？” “没有然后，他们默认了你这个小女婿。” “真的？” “要不你去问问？” “咳咳，还是算了。” 杨磊本以为杨爸爸杨妈妈会在他和杨景恬之间设置障碍，以至于一直没敢打听这事儿。 没想到这么轻松。 这算开明？ 还是什么？ 不过都无所谓，只要别闹事儿，一切都好说。 真希望全天下的岳父岳母都这么通情达理。 新家第一次开伙，杨磊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好吃的。 晚上抱着杨景恬香喷喷的身体一觉睡到大天亮，醒后杨景恬已经上班去了。 这是他重生后睡的最安稳最香的一觉，没有丝毫挂念，也没有任何人打扰，不需要做卷子，更不用起来跑步健身，相当爽，整个人摊在床上一动不想动，两眼放空什么也不想的挺尸。 直到张艺芸打电话，他才爬起来，背心马裤大拖鞋的给张艺芸开门。 门一开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也香喷喷的。 当然，只是纯粹的拥抱。 张艺芸摘下墨镜，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片刻，“石头兄弟，一年不见，更帅了。” “嘿嘿嘿，姐姐也比一年前更诱人，这皮肤，可更白嫩了呢。” 这可不是虚伪的奉承。 真是这样。 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做了保养。 连身材也比一年前健美一点，应该是开始健身了。 经常健身和保养的女人，各方面的状态真的比不健身不保养的那些女人要好一些，年龄越大对比越明显。 张艺芸更高兴。 女人嘛，本来就喜欢听好听的话，何况这话还是从杨磊这种小帅哥嘴里说出来的，效果和男人听到美女的夸奖一样明显。 所以笑到花枝乱颤，食指杨磊胸口轻轻一点：“你小嘴这么甜，姐姐我有点忍不住了。” 第59章 清康熙铜鎏金药师佛 杨磊笑眯眯的抓住张艺芸的手掌，轻轻捏了两下，转移话题：“你咋来这么快？一直在晋省？” 张艺芸眨眨眼，“在龙城，接到你的电话就马不停蹄的跑过来，够意思吧？” “够意思，”杨磊领张艺芸进门，“为了报答你，让你看看我的宝贝，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也不泡茶倒水，直接把张艺芸领进书房。 书房里除了他昨天打赌赢来的两件宝贝外，还有和周齐云一块淘的那些。 出去六七件有收藏价值但没有经济价值的老物件外，剩下的都是精品，其中不乏精品中的精品。 其中最值钱的是一件铜鎏金的佛像。 名称：清康熙铜鎏金药师佛。 尺寸：26.8cm。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b。 市场估值：75-90w。 又是一件b级宝贝，而且是现在最市场上炒的最火热的佛像。 各类佛像在古玩市场中自成一派，是个很大的分类，有不少藏家和专家什么都不研究，就研究各个时代的佛像，因为这玩意儿的存世量很大，市场规模相当可观，再加上信仰加成，极有运营价值。 尤其是品相好的佛像，价格上限极高。 杨磊拿出来的这件铜鎏金的佛像还不算是顶级的，年代、做工、保存完整度都要稍微差点意思，造型相对普通，做工也不算非常精致，唯独鎏金层保存的比较好，再一个加分项就是年代还算久远，是清早期的东西。 在杨磊看来，系统给的这个评级和估价都有点虚高。 但架不住市场火热。 现在卖，正是时候。 所以杨磊迫不及待的把张艺芸找来，看有没有机会上拍。 这玩意儿要是能上拍，成交价突破七位数不难，因为保存的是真好，请回去就能供着，不需要修复。 张艺芸看到满屋的宝贝，当即惊了，“老弟，你不是在上学吗，什么时候弄来这么多好东西？” “上学又不耽误赚钱。” “哦，忘了你是天才了，行吧，”张艺芸说到这里反应过来，“你刚高考完，对吧？考得咋样？” “马马虎虎。” “马马虎虎是什么意思？有机会当谭大小姐的学弟不？” “没。” “啊？” 杨磊耸肩，“我只报了清北。” “……”张艺芸又惊，“这么厉害？” “一般般厉害吧，光我们班就有十多个报了清北的，有机会被录取的也有五六个。” “老弟，求你了，别炫耀了，你这么炫耀下去，姐姐会自卑死的。” “不至于不至于。” “还不至于呢，上次就被谭大小姐好一顿损，你说你也是的，长的这么帅就已经很过分了，学习还那么好，还这么能赚钱，高中没毕业呢就有了好几百万的身家，唉，要是再小几岁，姐一定倒追你。” 杨磊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看着张艺芸在那儿拍照，轻笑着回应道：“现在也可以啊。” “太老了。” “不，正式花儿盛开的好时节，我最喜欢。” “我才不信呢，男人的嘴巴里没有一句真话，”张艺芸头也不回的继续拍照，用的是专业的数码相机。 拍完直接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传出去。 然后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姐的任务完成了，等鉴定师回应，要是满足上拍的条件，我们再来验货拿货。” “辛苦了，来，喝饮料，只有饮料，没有茶叶咖啡啥的。” “咋连茶叶都不备点？” “刚买的房子，住进来还不到两天。” “……直接买的精装房？有钱真好。” “小地方的房子不值钱，没啥好羡慕的，你也可以买一套，对门还空着，买下来做邻居也挺好。” “再有俩月你就上大学去了，我和谁做邻居呢？” “能做俩月邻居也不错啊。” “没必要，想住的，直接住你这儿不就行了。” “要收费的。”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或者，你看姐身上有啥值钱的随便拿。” “我觉得，你身上的东西都挺值钱。” “怎么个值钱法？” 一个是老司机。 一个是社会人。 谁都不怂。 这气氛，三言两语间就暧昧起来。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杨磊的手机响了，是杨景恬打来的，“石头，我卧室里有个文件夹，里面是一份病历，给我送过来。” “好嘞，马上到。” 杨磊耸耸肩，“芸姐，你先坐，我去给女朋友送个东西。” “你有女朋友了？” “对啊。” “哪个？那个姓赵的小姑娘吗？” “那是小女朋友，这个是大女朋友。” “还不止一个？” “也不止两个。” “……”张艺芸的表情一瞬间要多复杂有多复杂，最后吐出五个字：“花心大萝卜。” 杨磊凑到张艺芸跟前，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张艺芸，“要不要尝尝花心大萝卜的味道？” “呸！” 张艺芸这个社会人也受不了这个程度的攻势，瞬间败退，满脸通红的拎着包包转身就跑，但临出门前却扔下一句，“等我电话，三天内会再次上门。” 杨磊送到门外，笑嘻嘻的摆手：“到时候一定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完成更深入的了解。” 不出意外，又换来一声“呸”。 杨磊送文件夹到医院，还抽空拥抱了那么一小会儿，然后就被赶出来了，更被告知晚上要值夜班。 行吧。 不就是独守空房嘛，习惯了。 实在睡不着还能骚扰骚扰赵晓竹宋芳菲这些小女生。 好歹在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久，大晚上的陪他聊心事儿，很合理。 虽然只能隔着电话聊。 电话中，几个小女生都非常兴奋，尤其是宋芳菲，一个劲儿的跟他说谢谢，说多亏了他和他的学习小组，不然的话绝对没机会报清北上交大这个级别的大学。 事实也确实如此，重生前的宋芳菲去的是广外，分数也只是堪堪达标而已，至于秦洋、冯娇等人更不用说，分数都在五百五左右，王乐瑶更是连一本线都没过。 可现在呢，估分最低的王乐瑶都有六百左右。 高考成绩差1分都能刷下来数百上千人，何况几十分近一百分，这直接改变了她们的命运好么。 第60章 风水先生 杨磊在电话里调侃宋芳菲等人，说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风水先生。 确实，要说改命换运，他这一番作为才是真正的改命换运，和他相比，几乎所有的风水先生相师都是过家家的小孩儿。 因为再高明的风水先生也没办法把一个连一本线都到不了的普通学生送进北邮或者北理工那样的顶级高校。 所以从这个角度讲，老师才是最高明的风水先生，学校才是最强大的风水流派。 一直聊到后半夜，把赵晓竹聊到羞不可耐的挂掉他电话，这才睡觉。 13号。 继续逛古玩市场。 这次没麻烦周齐云，在周齐云那儿坐了会儿后就在其他店里溜达。 他在其他店铺里还是生面孔，加上年龄小，所以几乎没有人防备他，所以，一趟下来收获颇丰。 等周齐云看到他的收获，已经麻木了，“老弟，说说吧，这是又祸害了多少人？” “什么叫祸害啊，这是照顾他们的生意。” “你这样的照顾方式，可千万别让他们知道真相，不然，我怕你会挨揍。” “嘿嘿，要说打架，我可来兴趣了，老周啊，你是不知道，我的专业其实是打架，古玩收藏只是兴趣爱好……” 周齐云的目光在杨磊身上扫了一圈，咽了一口口水，“这个，我信。” 这肌肉，不信不行啊。 虽然尺寸没有健美先生们那么夸张，可线条感依然很强，举手投足间投出来的强悍气息简直能让人窒息，看着就很壮，胆子小的都不敢直视。 杨磊想到昨天的王忠运等人输掉两件精品古玩的事情，忍不住问：“王忠运说啥了没？” 周齐云摇摇头，“他们哪有脸说这事儿来着，不过我们给传开之后，他们也只能厚着脸皮吹你，好家伙，一大早就有人跟我打听情况，问我咱们潞州府啥时候出了这个么小神童，还有不少人也想见识见识你的能耐。” 杨磊撇嘴，“我可不是猴子，想见识我的手段可以，但跟王忠运他们一样，得有赌注，不然爱谁谁。” “我就知道，所以帮你拒绝了，倒是另外一件事情可以考虑考虑。” “什么？” “加入潞州府收藏协会。” 杨磊当然知道这个协会的存在，周齐云就是协会里的一个副会长，会长是打过两次交道的老孙，叫孙元，昨天输给他的王忠运也是个副会长。 这潞州府收藏协会的档次不高，但人数却不少，基本上潞州府一带有名有姓的古董玩家都在里面，虽然大多数只是挂个名，可真要全召集起来，规模也挺吓人的。 昨天在场的那些人中，就全是收藏协会的。 除了杨磊自己。 这种协会要说没用吧，其实还有那么点用处，至少可以扬名，名片上能多印一个头衔。 但要说有用吧，最大的用处就是圈内这些人自娱自乐，还得交会费。 沟通消息？ 也就能沟通一些不靠谱的小道消息，真要有发财的机会可没人会跟你沟通，亲兄弟都不见得会分享，何况只是一个协会里的人。 所以，杨磊直接拒绝，“成绩一出来我就会离开潞州府，不出意外未来好多年内不会回来常住，所以就不加了，等我回来养老的时候再加不迟。” 其实还是看不上。 如果是国家收藏协会邀请他加盟，他可不会犹豫。 最高级别的收藏协会不光档次足够高，头衔的含金量也足，更有实打实的好处。 周齐云耸耸肩，“行吧，就知道你眼光高，看不上我们这一群土包子，嘿嘿，不过不加也好，屁用没有屁事儿不少，而且协会里全是老头子，你一个小年轻加进来也没啥意思。” 杨磊笑笑，没再接这个话茬，“老周，挑挑吧，有看上的尽管挑，我给你打八折。” 周齐云也不客气，一口气挑了物件瓷器，外加一块玉牌，“就这些，你开价吧。” 杨磊更不客气，直接开价：“五十八万。” “……这是打折过后的价格？” “当然。” “……高了点。” “老周，你就知足吧，也不瞧瞧这都是什么品相什么品质，这可都是从你同行手里收上来的好东西，成本都八万块了。” “你也好意思说，八万块收上来的东西转手卖我五十八万……” “那你别要。” “别别别，老弟，再商量商量，四十万吧，你也不少赚，我老周也跟着赚点，嘿嘿嘿。” 杨磊眼珠子一转，“也行，但有个条件。” “什么？” “你的奔驰借我开几天。” “嗨，这么点小事儿也叫事儿？你尽管开，想开多久开多久。” 老周有一辆大奔，ml500，年前刚出的新车，老周刚买到手还不足仨月，落地价一百二十多万。 杨磊倒也不是买不起好车，问题是不值。 现在买下来也没人开。 他爸爸倒是会开车，可没必要开豪车。 另外，说实话，现在的他还真舍不得花一百多万买ml500这个级别的豪车。 那可是他全部存款的一半多。 剩下的要么还没变现，要么在他母亲手里掌握着，要么另有用处。 所以，只能厚着脸皮跟周齐云借车，提前享受开豪车的生活。 倒不是为了装批，而是有实际需求，他打算去省城转转，坐飞机不值得，坐大巴和火车又太糟心，远不如开车方便，ml500这种多功能豪华越野车很适合，不但开着舒服，动力也足，还能拉货，开出去也有面子。 四十万就四十万。 钱到账。 杨磊开着周齐云的大本拉着剩下的收获返回给杨景恬买的房子，把东西放好，给杨景恬发了条信息后开车返回屯城，找到他那早就快等不及的三叔，“三爹，项目是有，就看你敢不敢做。” “你说。” “开超市，大型商超，咱们屯城现在连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型商超都没有，你要是敢做，肯定赚钱。” “商超？” “对，就是那种大型购物商场，什么东西都卖的那种，很赚钱。” “这个成本……” “本钱我出，我出钱，你出力。” “这……” 第61章 禽兽不如 “不要不好意思，我要占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在商言商，很正常。” “那你打算投多少钱？” “至少二百万，”杨磊是真不客气，“三爹，你先跑手续，注册一家公司，地址我已经选好了，就在东街农行对面那个废纺织厂里，直接买下来，推平盖新的。” “那么大？” “对，很大，但咱们做的不是普通超市，而是集购物娱乐休闲等为一体的中心广场式地标型建筑，建成之后，除了自己运营的超市，还可以把边边角角出租给其他商贩，电影院、广场、停车场、小吃区都给弄起来。” “这能行？” “听我的准没错。” “风险也高吧？” “种地都有风险，何况是做生意，三爹，你要是连这么点胆量也没，那这生意不做也罢。”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弄这么大……” “有小的，而且赚钱也挺快，但竞争更激烈，你做么？” “什么？” “餐饮，开个火锅店，或者其他，弄好点大点再开两家连锁店，也能赚钱，你选哪个？” 杨磊三叔纠结了好半天后深吸一口气，“做超市。” “那就行动起来，”杨磊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五十万，不计入公账，你先买一辆代步车，把手续办下来，然后我再往公司账户里打钱。” “这，这么多？” “以后会更多。” “那，那，买什么车？” “这个看你喜好，我就出钱，以及制定大方向的战略规划，具体事务我不插手，但三爹，机会就这一次，做不起来可就没下一次了。” 杨磊三爹捏着银行卡使劲儿点头，“我知道，肯定不会让你这钱打了水漂。” 打水漂？ 打不打水漂的都无所谓。 杨磊不是很在意这么百八十万的现金，开超市就是想提携下亲戚。 给他们找一份正经的事业，总比直接给钱更靠谱。 甚至，他都做好了打水漂的心理准备。 虽然嘴上说没有第二次机会，但还能真得眼睁睁看着三叔一家落魄？ 这次就是给他三叔练手来着，能做起来自然最好，做不起来也无所谓，就当增长见识了，赚钱不赚钱的真无所谓。 真要想赚钱，他就自己做了，而不会交给他这个没有经验的三叔。 杨磊和他三叔爷俩一起吃了顿饭，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开车去接赵晓竹。 昨天晚上约好的，要带赵晓竹去龙城开开眼界。 他到的时候，赵晓竹已经收拾妥当，牛仔七分裤小白鞋外加收腰的小t恤，青春气满满的同时还小小的显了一把身材。 嗯，挺好。 确实是个成年人了，这小身材也有了点模样。 不过还有增长的潜力。 杨磊笑嘻嘻的拍了拍赵晓竹的小脑袋，朝赵晓竹父亲摆了摆手，也不进门，直接调头离开。 一路上，赵晓竹很兴奋，坐在副驾驶上东张西望的看个不停，这儿摸摸那儿捅捅，像个好奇的小孩子，倒是一点也不拘谨。 很正常，赵晓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离开过潞州府，连逛市区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从来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看到沿路一排排高压线塔都要扭着脖子看好久，更别说其他风景了，路过几个小风景区时还央求着杨磊过去转转。 说实话，这年头的景区真没什么好玩的。 但杨磊没拒绝，反而拿着相机给赵晓竹拍了不少照片。 结果，不到五个小时的路程，俩人走了一整天，第二天天黑才到龙城。 依然是希尔顿大酒店。 依然是个大套房。 一进房间，赵晓竹跟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模一样，看哪儿都觉得非常奢华，问了问住一晚的价格后，更是半天合不拢嘴，“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对，也不对，真正的有钱人住的更好。” “更好？” “还有总统套房以及更高级的酒店，还有一些有钱人走哪儿都有属于自己的别墅，三五年可能才住一次，但保姆管家都很齐全，都不用打招呼就能随时以最舒适的状态入住。” “……无法想象，那一年不得白花老多钱？” “没错，所以你要努力，朝着那个目标奋斗，到时候我也能跟着沾个光。” 杨磊可劲儿的忽悠小姑娘。 因为他也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有钱人，只是道听途说加自个儿想象，重生前接触过的最有钱的人就是谭佳颖，但要说谭家多有钱，也没有，全部动产不动产加起来也就一百多个亿而已，谭佳颖自个儿可支配的现金也就在大几千万到一两亿之间而已。 不过吹牛皮嘛，真假不重要。 反正赵晓竹分辨不出来。 简单洗漱过，提前预定的饭菜就送到了客房。 全套西餐。 煎和牛排、鹅肝鱼子酱、海鲜炒饭、蘑菇汤之类，花样不多，但价格不菲，逼格也高，足以震惊赵晓竹这个小土包子。 结果就是小土包子晕晕乎乎的被他用红酒灌醉了。 半夜还吐了一床。 第二天清晨，赵晓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光着身子躺在一旁的杨磊，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杨磊揉着眼睛坐起来，“还难受不？” “啊？” “记不记得昨晚上做了啥？” “……不记得。” “害怕不？” “有，有点……” “所以明白了吗？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和人喝酒，更不要在没有亲人陪同的情况下喝醉，否则，你就只能任人宰割，而且是没有知觉的那种，后果，你自己想象，”杨磊严肃的盯着赵晓竹眼睛，“懂了？” 赵晓竹的大脑宕机一样反应了好几秒钟才懵懵懂懂的点头，“你，你没有乱，乱来？” 杨磊撇嘴，“你自己瞅瞅不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还一脸嫌弃，“再说了，就你这小身板，也值得我冒着这么大风险使用那么卑劣的手段？我杨某人好色但有品，不稀罕干那么缺德的事。” 然后就那么晃晃荡荡的下床去卫生间里洗漱。 赵晓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猛地一扯被子捂住脑袋，窸窸窣窣的摸索了一会儿才钻出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盯着卫生间里杨磊模模糊糊的影子愣愣的走神，半响后突然红着脸骂了一句：“禽兽不如。” 这个笑话还是杨磊讲给她听的。 第62章 任务紧 杨磊可没想到做好事儿还会被骂。 洗漱完，又晃晃荡荡的出来，“赶紧洗漱，今天还有任务。” 赵晓竹却捂着脑袋嗔道：“你倒是穿上衣服啊。” “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呸，我才没有见过你的丑东西呢。” “呵呵，昨晚上可没少乱抓乱摸，醉了一塌糊涂还那么不安分。” “你胡说八道，”赵晓竹羞到完全不敢抬头。 “我可拍了照片的，有证据，”杨磊拿起床头的手机就翻照片。 赵晓竹见状裹着被子冲进卫生间。 杨磊则在外边放声大笑，照片什么的当然没有，乱抓乱摸同样是虚构的。 没啥原因，就是恶趣味作祟，就想欺负欺负赵晓竹。 十点钟。 杨磊牵着赵晓竹的小手出现在南宫古玩市场的精品楼里。 一边逛一边闲聊。 给赵晓竹讲一些简单的古玩常识。 那模样，不像是来寻宝赚钱的，更像一对高考结束后出来旅游散心的小情侣。 不过不知不觉间，俩人都已经双手满满。 赵晓竹拎着两个大袋子汗流浃背，“回酒店吗？” “回什么酒店，当然是就地消化，”杨磊也大包小包的，领着赵晓竹直奔聚贤斋，进门朝王晓易打招呼：“掌柜的，我又来了。” 王晓易很热情，“杨小兄俤，好久没见啊，你这是上哪儿进货去了？好家伙，这么多。” “就你隔壁，快看看，哪些能收哪些不能收，完事儿我还要再跑两趟呢。” “……”王晓易的神情瞬间复杂起来，“老弟，你这是把我和我的同行们当提款机了啊。” “彼此彼此，大哥别说二哥，吃这口饭的都一样，掌柜的，你应该开心一些。” “按理说我确实应该开心，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好东西，可一想到这是你从隔壁店铺里低价收上来的，我这心里就很不滋味。” “兔死狐悲还是物伤其类？哈哈哈哈……” 杨磊毫不介意的哈哈大笑。 他就是要光明正大的从这些奸商身上薅羊毛。 这样才更有成就感。 反正没有坏了古玩行里的规矩，相反，这规矩再正经不过了，行业里所有古玩商人用的都是这样的手段，高买低卖薅别人的羊毛。 开店的能薅，他杨磊不能薅？ 没这样的道理。 他只不过是效率高了些，量大了些，流程快了些，前脚在东边刚捡漏，后脚就跑西边抛货赚钱。 但要说挑毛病，那是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做生意嘛，只要有的赚，其他的都能商量。 这不，王晓易一边愁眉苦脸一边挑选，很快就挑出来六七多件，还都是精品，一边挑还一边碎嘴子，“小兄俤，你这眼力真够可以的，这种好东西都能被你捡漏，我那些同行是有多眼瞎啊，看来以后得经常去找同行们喝茶……” 其实也不算捡漏。 王晓易那些同行也不算眼瞎。 因为杨磊是花了大价钱的。 就他和赵晓竹手里这些物件，大大小小的加起来花掉了小二十万。 哪怕06年的钱已经开始变毛，可二十万依然是个大数字，敢花二十万买这么一堆古玩的人很少。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这话一点也不夸张。 杨磊和赵晓竹逛了那么久，可偌大的精品楼里却只有寥寥一些顾客，绝大部分店主或掌柜都在闲着聊天喝茶看书读报甚至打瞌睡睡觉。 他一口气买这么多，就是毋庸置疑的大客户。 所以，他这么多漏儿，可不是谁都能捡的，就算是王晓易也很难一口气拿出二十万现金买古玩，除非用店里的钱。 当然，王晓易会不会真的跑隔壁店铺去捡漏儿，跟他也没关系，王晓易赚了钱不会分他一毛，赔了同样也不需要他担责。 全凭眼力说话。 二十分钟后。 王晓易放下计算机，“老弟，总共四十五万，行不？” 还是偏低。 但杨磊却想都不想的点头，“没问题，结账吧。” “诶？”王晓易还很诧异，“不抬一把？” “时间紧，任务急，就不浪费口舌了。” “任务？啥任务？” “今天的任务是赚够二百万，掌柜的，你可准备好钱啊，我还会再来。” “还来？”王晓易惊了，“这，这不歇歇？” “歇啥歇啊，明天就得回去，还有正经事儿呢。” “那，那行吧，你忙你的，”王晓易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等杨磊出门，急忙给谭佳颖打电话，“佳颖，你那个姓杨的弟弟来了，来干啥？来精品楼搞大批发来了，好家伙，一进门就扔下一大堆，全是小精品，刚刚从店里赚走四十五万，还说让我多准备点钱，说今天的任务是赚够二百万，这，这，你要不要来看看？那小家伙太邪门了，好好好，我知道了，行。” 那边杨磊领着赵晓竹继续扫货。 真就扫货。 一家一家的挨着扫。 精品楼里有上百家古玩店，除去没开门的，都没能逃过他的毒手。 不到一个小时，俩人又都两手满满的返回聚贤斋。 只是一进门就看到了英姿飒爽的谭佳颖，“咦，你咋来了？这么点小事儿也能惊动你这个小老板？” 谭佳颖目光在杨磊和赵晓竹身上扫描两遍，哼了一声，“报的哪个学校？” “清北。” “嗯？”谭佳颖挑眉，“第一志愿是清华？” “不，是北大，清华第二。” “不是乱报？” “啧，我像那么不靠谱的人？” “……估了多少分？” “六百九，还行吧？” “……”谭佳颖忽然有些牙根痒，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拳头，很想一拳砸扁杨磊那张阳光帅气的面庞。 还行吧？ 六百九搁哪个省都是很高的分数好嘛，除了大豫省。 那是还行不行的问题？ 最讨厌这种长得好看成绩也极其突出的人了。 不过谭佳颖还是忍了下来，“恭喜，这个成绩全国所有大学任选，晓竹同学呢？” 杨磊笑眯眯的搂住赵晓竹的肩膀，“也还行，报了清华和上交大。” “……挺好。” 谭佳颖能说啥？ 虽然北邮也不错，但和清北以及上交大相比，多多少少还是差那么点意思，尤其是知名度这块。 第63章 首都大居不易 这年头还没有高校鄙视链这种说法，但不同学校出身的学生之间的攀比之心和若干年后相比，那是一点也不弱，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互联网还不是很发达，这种情绪没有被放大而已。 谭佳颖这个北邮的学姐站在俩准清北上交大级别的学生面前，面子还真有那么点挂不住。 所以，谭大小姐果断转移话题，“你俩是进货来了？” 杨磊笑眯眯的点头，“首都大居不易，弄点钱上学用。” “……上什么学呢要这么多钱，刚才那四十五万够你在北大读二十年。” “学费是不贵，但吃穿住行贵啊，北大边上买一套房子，一百万不过分吧，再买一辆过得去的代步车，五十万也不过分吧？上点档次的衣服手表一年弄两套，三十万已经很将就了，再算上日常吃喝、应酬、旅行等费用，四年下来二百万都不够用的。” 就算是谭佳颖这样的富家女，听了这话也忍不住了，“你是学生，是去上学的，不是去相亲，更不是去花天酒地。” “人嘛，要学会享受，”杨磊依然笑眯眯的，“在最好的年龄享受最美的生活，这才不枉在这人世间走一趟，等五六七十岁的时候再去享受生活，已经迟啦。” “歪理邪说！” “不不不，这才是正理，年轻的时候身强体壮精力充沛，还能尽情享受世间所有的美好，等老了之后，上个厕所都得有人搀扶，还享受个什么劲儿，相反，年轻人经验不足心思单纯做事业还差点火候，反而是上了年龄之后可以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做事业上，反正闲着也没办法享受，不如发挥经验丰富心思缜密的一面去做事业。” “……不跟你胡扯，”谭佳颖受不了了，拍了拍桌子，“看货看货。” “嘿嘿，都在这里。” 王晓易和谭佳颖两人一起动手，十分钟出结果。 “八十万。” “行。” 杨磊依然没还价。 何况这个价格还算公道，毕竟是谭佳颖做主，这女人没有王晓易压价那么狠。 依然是到账就走人。 继续扫货。 不过，这次身边多了一个小跟班，谭佳颖板着脸一言不发的跟在他后边给他拿东西，比赵晓竹还像跟班。 又是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大扫荡。 直到三个人都拿不下，再一次返回聚贤斋。 王晓易也麻木了，“又是多少件？” 谭佳颖却直接道：“把他今天的货全部吃下，该多少钱多少钱，反正咱们也不亏本。” 散人玩家和谭家这种底蕴深厚的大藏家，最大的区别只有一点——钱包厚度。 同样一件瓷器，谭家能以五十万的价格拿下，但普通玩家却不敢。 原因很简单。 大藏家兜里钱多，五十万买下不影响生活和生意的继续运转，哪怕一时半会儿卖不出去也无关紧要，无非是在手里多留三五年而已，留的时间越长，赚的还越多。 可普通藏家却不敢这么玩，五十万扔出去，要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卖掉，下一周就得少吃两顿肉，下个月就不敢买衣服了，半年后就该为孩子的学费发愁。 这就是资金链。 资金链一断，万事皆休。 所以，杨磊找的买家都是周齐云或者谭佳颖这样的有钱人。 换做是普通买家，打死都不会这么痛快这么大方，只会跟他几十块几百块的死抠。 斤斤计较不算什么坏习惯，但杨磊不愿意浪费那个时间，有那功夫早就捡了不知道多少个漏儿。 说得再直白点，就是专门薅有钱人的羊毛。 这不，谭佳颖就做了个非常好的示范。 直接把杨磊今天收上来的老物件全收了，搁其他古玩店那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说吃不吃得下，就算能吃得下，也会象征性的挑点毛病剔除个三两件，免得给人留下“来者不拒”的印象，“来者不拒”这个标签在有的生意中是好的，但在古玩行中却相反，会被人看低几分。 王晓易第一次挑挑选选就是基于这个原则，不然的话，就杨磊收上来的这些物件，每一件都可以摆上聚贤斋的货架。 但现在谭佳颖发话，原则不原则的就无所谓了。 王晓易开始从头盘点，也不砍价了，直接按市场价给，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家这个少东家对这个叫杨磊的小帅哥是真的好，虽然嘴上没一句好话，可一举一动早就暴露了杨磊在她心里的位置比较特殊这个事实。 至于杨磊身边的小姑娘是不是女朋友这种事情，王晓易可不敢管，他只是个打工人，早就学会了装聋装瞎装哑巴，看不见听不到也不会说什么二女争夫这种戏码。 最后一盘算，竟然有一百二十多万。 杨磊大手一挥，“凑个整，一百三十万吧。” “……” “……” 几个人都想打人。 还凑整。 有这样凑整的？ 只见过去零头凑整的，还没见过加添头凑整的。 这得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但谭佳颖还是点头同意。 于是，一百三十万到账。 算上前两趟，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而且是超额完成，纯收入都超过了二百万。 没错，纯收入，除去四十六万成本之后的纯收入。 这才不到一天时间而已。 这盈利能力比十几年后的某爽妹子还要强那么一点点，超过现如今国内三分之二上司公司。 当然，这买卖很难做长久，一座城市也就那么三五个古玩市场，像南宫古玩市场这个级别的更少见，全国各地加起来也就那么十几家而已，他扫荡一次，这些古玩店在未来的大半年内都没有多少捡漏的机会。 所以这生意可以做，但指望着做这个生意成为首富，还不如去开超市。 但赚点零花钱，那是绰绰有余。 结算清楚。 谭佳颖淡淡的说道：“这次就当是我提前给你的升学奖励，以后再来就没这好事了，公是公，私是私，明白？” 杨磊依然笑嘻嘻的，“承情承情，为表谢意，送你件好东西。”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样小物件递过去，“不准拒绝。” 第64章 又是烛光晚餐 “什么？” 杨磊的动作，一下子吸引了三个人的目光。 不止是赵晓竹和王晓易好奇，连谭佳颖的目光也被情不自禁的吸住了。 杨磊笑嘻嘻的塞到谭佳颖手里，“自个儿看。” 谭佳颖细看一眼，顿时惊叹一声：“好漂亮！” 随着这一声惊叹，一直没什么表情的面容也迅速融化，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瞬间溢出，以至于略显阴暗的古玩店里都明亮了好几分。 “这料子好！” “但做工更好。” “设计也非常非常巧妙。” “谢谢，这是我收到的最用心的一份礼物，谢谢。” 谭佳颖说到这里，给了杨磊一个大大的拥抱。 杨磊一点也不见外的拍了拍谭佳颖的后背，“别太感动，我的大小女朋友也都有。” “……”谭佳颖的脸色瞬间冰冻起来，一把揪住杨磊的前胸肉，狠狠的掐了一把，“死渣男！滚！” 杨磊疼的要命。 却哈哈大笑着拉着赵晓竹大摇大摆的离开，似乎被骂渣男的不是他，而是旁人。 一旁的赵晓竹一直捂着脸，和杨磊站一块很丢人的样子。 等杨磊俩人离开，王晓易才探头探脑的问：“佳颖，那小子送了个什么？” “翡翠戒指。” “那有什么好稀奇的，谁不知道你喜欢翡翠啊。” “不，这戒指的做工很用心，题材也是我最喜欢的。” “我瞅瞅啊，这是，鹰？” “有问题？” “没，没有没有，就是有点意外，那小子怎么知道你喜欢这个的？算了，当我没问，不过这做工是真好，戒托设计很巧妙，鹰形浮雕也很见功力，用的是类似于大写意的雕工，线条少，图形抽象，但那种霸气孤傲的气势却很足，最妙的是这戒面的材质，妥妥的帝王绿啊，那小子从哪儿弄的？应该不是买的，真要买，不算做工，光这么点帝王绿的料子都得大好几万甚至十几万。” “他也玩翡翠，玩的还很专业，这料子是他自己切出来的。” “这么厉害？” “对，我亲眼见过。” “……这么说还真是个天才，就没他不会的东西，学习好，能赚钱，会鉴宝还能玩翡翠，长得还帅，难怪你……” “嗯？” “咳咳，难怪你会对他另眼相看，确实是个潜力十足的合作伙伴。” “以后他要是再来，他的货统统给市场价。” 王晓易瞬间苦脸：“我的大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的效率，他真要开足马力扫货，用不了几天咱们这儿的现金流就得断掉。” “断就断了，断了就别收了，反正收谁的货不是收，只要有得赚就行，”谭佳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何况，他看着吊儿郎当的不靠谱，实际上做事儿很老道，很有分寸，不会一直往咱们这儿送货。” “你确定？” “确定。” “行吧，看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王晓易一边摇头一边收拾杨磊留下来的那些古玩。 谭佳颖却摘下手上的金戒指，换上死渣男送的那枚霸气的鹰形翡翠戒指，而且犹豫了一会儿后戴在了中指上。 鹰是她最喜欢的动物。 简约大气的雕刻风格也是她最喜欢的款。 玻璃种满浓绿的翡翠也是他最喜欢的色调，颜色越重越好。 这枚戒指的方方面面都是她最喜欢的。 偏偏，她从来没在外人面前透露过这些，连她爸妈都没这么清楚。 可杨磊…… 面色冷峻的谭佳颖一时间有些迷茫，思绪更是情不自禁的飘到了和杨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 希尔顿大酒店。 死渣男杨磊领着小女朋友赵晓竹在玩水。 别瞎想，就是真正的玩水。 在酒店为小孩子准备的小型水上乐园内，俩人穿着泳衣泳裤一人一把水枪玩的不亦乐乎。 这大热天的，还有比玩水更快乐的事情吗？ 本来还有些放不开大的赵晓竹，被杨磊狠狠的喷射一顿后也气急败坏的开始反击。 一直玩到赵晓竹筋疲力尽。 杨磊这才半扶半搂的把小姑娘带回房间。 往舒适柔软的大床上一扔，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小猪，开眼界了没？” 赵晓竹疲惫中带着小兴奋，“长见识。” “嘿嘿嘿，啥感觉？” “唯一的感觉就是你太厉害了，”赵晓竹说到这里翻了个身爬起来，双臂撑这身体托着下巴直勾勾的盯着杨磊，“以前就觉得你很厉害，可今天才知道你火力全开后的威力，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二百多万啊，就这么到手了，这够我花一辈子了。” 杨磊却被赵晓竹这不经意间的动作吸引了。 平躺在床上枕着枕头，视线正好落入赵晓竹白皙修长的脖子下边的缝隙中。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杨磊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都舍不得挪一下。 正兴奋的赵晓竹愣了一下，低头瞅了瞅，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漏了风景，顿时大羞，急忙捂住领口，“死渣男！” “嗯？敢骂人？”杨磊挑眉，“辱骂他人是要被惩罚的。” 话音落下，一个飞扑把赵晓竹摁住，捧着赵晓竹略带婴儿肥的小脸，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小娘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渣男。” 然后，直接亲下去。 赵晓竹刚开始还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沉浸其中。 直到杨磊停下攻势，赵晓竹还小脸通红的掺着他，像个小胖蛇一样扭啊扭的。 很显然，这是来了感觉。 但很可惜，时机不太对。 杨磊抱着赵晓竹轻轻的抚摸安慰，直到赵晓竹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赵晓竹钻进被窝里死都不露脸，也不说话，像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杨磊很放心，这是正常反应。 没跑出去，也没哭哭啼啼，更没变脸大骂渣男。 这都是好的现象。 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一直到晚饭时间，赵晓竹才匆匆跑进卫生间。 等赵晓竹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所有灯都关着，唯独客厅里有一片烛光在轻轻的摇曳，烛光之下是金光闪闪的餐具，黄金色的餐具摆了满满一桌，大的小的圆的扁的像极了电视电影中的中世纪贵族聚餐时用的那些。 而杨磊，正在一片烛光后微笑着望着她。 第65章 禽兽 赵晓竹瞬间被眼前这梦幻一样的场景勾走了魂魄。 几乎无意识的挪动到餐桌旁。 脑子里一片空白。 连杨磊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隐约记得杨磊走到她身边抱了抱她，还给她戴了个什么东西。 至于吃的啥喝的啥，更是浑然不知。 直到轻微的刺痛把她唤醒，才发现已经到了床上。 “禽兽——” 杨磊轻轻的吻住赵晓竹的唇瓣。 好大会儿后才松开，“别怕，我在，放松，会很快乐的。” 确实很快乐。 一直到后半夜，赵晓竹才放过杨磊。 毕竟是年轻的小姑娘，体能好也不知道的轻重，一旦尝到滋味就会食髓知味，不知疲倦的继续下去直到体力耗尽。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 赵晓竹被杨磊的电话铃声惊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然后感觉胸前有些微微凉，低头一看，是一条项链。 银白色的细长链子下边镶嵌着一颗心形的绿色石头。 是翡翠。 是最顶级的帝王绿。 赵晓竹看过杨磊切出来的那些翡翠明料，但他没想到那些看起来并不怎么漂亮的翡翠原石做成成品之后竟然这么漂亮，纯净透彻又绿的惊人，宛如一汪浓绿色的湖水，有一种勾人心魄的美感，细看之下竟然让她有些眩晕。 这一定很贵吧？ 赵晓竹慢慢把拇指肚大小的翡翠坠子攥在手中，直到坠子的温度和体温一样了，才小心翼翼的摆回到胸前。 然后钻进被窝里偷偷的笑了。 杨磊打完电话回到卧室，爬到床边，隔着被子在微微的隆起上拍了一巴掌。 薄被荡漾中又抓了两把，“小懒猪，起床了，准备回家。” 赵晓竹刚醒了一样钻出被窝，“今天就回去啊？” “舍不得回去？” “才，才不是呢，”赵晓竹急忙否认，“我，我只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才来一天。” “来的路上就玩了一天半。” “……哼，人家还想玩。” “那你继续睡吧，我一个人回去，回去办完事儿再回来找你。” 杨磊作势转身离开。 赵晓竹急了，直接跳起来扑到杨磊背上，“不行，一块回去。” “那就赶紧收拾，给你十分钟。” 十分钟后。 俩人已经开车离开酒店停车场。 回家的路上一路顺风。 到潞州府时才刚刚一点半，先和赵晓竹吃了顿饭，返回给杨景恬买的房子里，这才给张艺芸打电话，“芸姐，我到家了，来吧。” 二十分钟后，张艺芸带着谢斌和另外一个小老头儿敲门。 门一开，张艺芸就嗔道：“石头老弟，不带这样放我们鸽子的，从业这么久还从来没遇到过遮掩的事情呢，要不是我好说歹说劝下来，这两位已经在回首都的飞机上了。” 杨磊当然不会相信，但还是笑眯眯的和张艺芸抱了抱，“那回头一定要请芸姐好好吃一顿。” 然后和谢斌以及另外一个杂项鉴定握手，“开始吧。” 在两个鉴定师忙活的时候。 杨磊和张晓艺也没闲着，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主要是那件嘉庆豆青釉描金蒜头瓶的拍卖进程。 按说，一般拍品最多半年就能上拍。 可杨磊这件蒜头瓶却拖了小一年。 原因并不复杂，没有合适的场次。 拍卖行比较重视他这只描金蒜头瓶，想给安排个好点的场次，并争取多做一段时间的宣传，以积累更多的人气。 人气越高，拍出天价的概率才越高。 说得再直白点，就是拍卖师以及其他负责具体拍卖工作的高层认为这只蒜头瓶有拍出天价的潜力，要重点推举。 这是好事儿。 杨磊当然不会拒绝。 之前就已经电话沟通过好几次。 不过现在总算把拍卖场次定下来了，就在今年的秋拍。 说是秋拍，但嘉德的秋拍一般在十一月中旬，而现在才六月中旬，还有五个月时间，早着呢。 不过秋拍是重头戏，经常出天价。 这么看，确实挺看好这只蒜头瓶。 要不是这么重视，绝对不会拖这么久，随随便便都能安排到最近的一个场次中，或者直接扔进一些专场中。 大拍卖行一年可不是只会举办春秋两次大拍，也会安排一些规模小点的场次，比如说嘉德就有嘉德四季，以及其他规模更小的专场拍卖，瓷器专场或者名人专场。 能上春秋拍的拍卖品，基本上都是拍卖公司非常看好的。 杨磊现在不缺钱，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儿。 而且到秋拍的时候，他已经在首都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去拍卖现场逛逛，举个牌子过一把富豪的瘾。 茶过三巡。 两个鉴定师那边也弄的差不多了，挑挑拣拣的选了六件，依然是拍照存档签合同封存等流程。 走完后，张艺芸又和杨磊抱了一抱，“老弟，我在首都等你，去了首都一定要给姐姐打电话啊，到时候请你逛八大胡同，嘻嘻。” “一言为定。” “再见，”张艺芸说着还朝赵晓竹摆摆手，“弟妹，再见。” 等张艺芸等人离开，赵晓竹这才开口，“你和她……” “我和她就见过几次，你也都在场，除了生意外没有任何牵连。” “可，可是看着……” “打工人都这样，为了那么点工资不得不整天以笑待人，回到家里指不定怎么哭呢，”杨磊捧着赵晓竹的小脸亲了一口，“所以我才要努力赚钱养家，不然的话，一样要像她那样戴着面具讨好所有人。” 赵晓竹眨了眨眼，主动搂住杨磊的腰，“对不起……” “没事儿，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的生活不再受世俗间的一切束缚，贫穷夫妻百事哀，你是有体会的……” 赵晓竹点头。 同样是农村家庭，但赵晓竹的家庭状况是最差的那种，孩子多，劳力少，贫穷的滋味赵晓竹从小尝到大，没钱有多难，赵晓竹比谁都清楚。 杨磊则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这小女人，越来越不好哄了。 不过也正常，小女人都差不多这个样子，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磨合好后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所以，还是要加深了解。 第66章 兼职摄影师 杨磊清空了手边几乎所有古玩，连之前切出来的大小翡翠也都处理了个差不多。 再一盘点，可支配的现金才刚六百万而已。 当然，他母亲手里有小一百万。 他三叔手里也有五十万。 还有一些送拍的物件没有变现。 如果全部算上，身家能过一千万。 但他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不兴奋。 不激动。 甚至没有太多挥霍的冲动。 嗯，毕竟重生前经历过一次了。 而且现金确实不多，临离开前还要留下二百万做商场，他现在可支配的现金也就四百来万，说少是真不少，但要说多，也真不多，去了首都，也就能买一套好点的房子和一辆不错的代步车。 好在时间还算宽裕。 杨磊当天晚上就拉着赵晓竹到处玩耍去了。 这次是真的玩耍，虽然在晋省范围内，但几乎所有好玩的地方都跑了一遍，五台山、悬空寺、壶口瀑布、乔家大院、云冈石窟等等。 这个时候，这些景点的客流量还不算大，也不是旅游高峰期，所以玩的很痛快。 虽然时间也比较紧张，但至少可以从容合影留念。 若干年后，这可都是美好的回忆。 当然，留下的美好画面可不止白天拍的那些，晚上拍的也有。 赵晓竹刚开始还有点小抗拒，但看过成片之后，也心动了。 原因很简单——美。 杨磊的拍照技术比陈老师可要高明的多，也不拍那么直接的画面，他拍的是艺术照，虽然水平不是非常高，但看得多了，抄也能抄一大堆经典出来。 比如说杰克给露丝画画时的画面。 嘿嘿嘿。 拍出来的效果虽然不能和那些大导演大摄影师比，但也极有感觉，连赵晓竹自个儿都翻来覆去的看，一边红着脸骂他流氓一边看的爱不释手。 有钱有闲有心思，就能玩出不一样的情趣。 换做是重生前开餐馆时的他，真送个大美女到他床上，他都不一定有那个心思去碰，因为实在太累。 但现在么，嘿嘿嘿…… 重生回来除了弥补遗憾外，唯一的目标就是享受生活，怎么快乐怎么来。 一直到25号下午，俩人才返回屯城。 说是26号才可以查分数，但实际上25号下午就能电话查询，只是有可能会打不通而已，因为急着查询分数的学生和家长实在太多，好多人从25号凌晨就开始拨打电话，能打一整天，直到打通。 杨磊却很淡定。 先送赵晓竹回家，然后开始做饭，七点钟左右，杨景恬到了，一进门就急乎乎的问：“石头，查了没？” “没呢。” “你啊你，一点也不上心，”杨景恬急乎乎的开始打电话查分数。 一遍没通。 两遍也没通。 杨磊洗净手，走到杨景恬身后，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肢，在耳朵旁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眼看着杨景恬的脖子瞬间变成绯红色，这才笑道：“分数就在那里，又跑不了，洗手换衣服准备吃饭。” “等等，”杨景恬却很执着，一遍又一遍的拨打。 行吧。 杨磊继续去厨房忙活，把饭菜端出来，又把执着的杨景恬抱到餐桌旁，一口一口的喂她吃。 吃到一半，王乐瑶打电话过来，“磊哥，我的分数出来了，619。” “恭喜恭喜，北邮稳了。” “嗯嗯，谢谢磊哥，要不是你，我可能连一本线都过不去，磊哥，去了首都继续跟你混啊。” “好，一起混。” “那我先挂了，我还没跟我爸妈说呢，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去庆祝吧，对了，别忘记和宋芳菲冯娇她们说一声，好消息要分享。” “嗯嗯。” 杨景恬在一旁更焦躁，“你这儿怎么回事儿？别人的都出来了。” 杨磊很淡定，“好饭不怕晚，先去洗漱洗漱，躺床上吹着空调慢慢等消息不更舒服？” “气死我了，”杨景恬扔下手机去洗漱。 下一秒，赵晓竹的电话打进来了，“我的成绩也出来了，664，清华稳了吧？” “稳了，妥妥的，准备好庆祝吧。” “你的呢？” “我的还得等一会儿。” “那……” “别这了那了，赶紧和家人一起庆祝吧，这可是逆天改命的好事情，连唱三天的大戏都不过分，对了，我往你卡里打了十万块，尽管用，用完跟我说，别舍不得，好了，就这样吧。” 杨磊不喜欢墨迹，直接挂掉赵晓竹的电话。 好吧，事实上他是有点小着急了。 紧跟着是宋芳菲的电话。 这姑娘也争气，661，只比赵晓竹低3分，北大也稳稳的。 再然后就是秦洋，“磊哥，我考的不是很好，只有617，不知道能不能进北大。” “也不低了，北大不行还有上交大呢，也不差，可以开心的庆祝了。” “磊哥你呢？” “我的还没查到，再等等，出来了再告诉你。”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一点。 已经躺在床上的俩人总算拨通了电话。 杨景恬瞬间坐直，完全不顾自己还光着身子呢，注意力全在电话中。 “语文149——” “数学150——” “英语148——” “理综243——” “总分690——” “石头，你太厉害啦——” 杨景恬的尖叫声瞬间传统玻璃窗，传遍半个小区。 杨磊也激动的挥拳。 不过他和杨景恬的激动不一样，直接关掉手机，目光炯炯的把杨景恬扑倒：“姐，庆祝吧——” 杨景恬更直接，一把抱住杨磊的脖子就亲了上去，“石头，好样的——” 两个人被这个好消息刺激到几乎忘乎所以。 要多疯狂就有多疯狂。 卧室里。 阳台上。 客厅里。 健身房里。 若大的房间里到处都留下了两人战斗过的痕迹。 一直到筋疲力尽。 但这也睡不着。 紧密相拥在一起说悄悄话，“这个分数能拿到省状元吧？” “其实状不状元的都无所谓，我一点也不在意。” “吹牛。” “真的，不信你摸摸我的心脏，”杨磊轻喘着解释道：“对我来说，这个成绩已经证明了我得能力，是我连续超越自己的成果，就算拿到那个状元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拿不到状元也一点都不遗憾，何况我的志向并不是成为一名学霸，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为了圆梦，真正让我人生圆满的是可以在某个早晨拥抱着恬恬姐在慵懒的阳光下暖暖醒来……” “石头……”杨景恬一时间竟然有点动情，又情不自禁的搂住杨磊的脑袋亲上去。 第67章 状元郎 这一亲就是一晚上。 一直睡到第二天大中午。 杨磊刚一开机，手机就被密集的短信弄到死机，一瞬间发进来的短信估计有几百条，其中有大量未接来电提醒。 打开后简单翻看一遍，多是他爹妈打进来的。 另外一些则来自于亲朋好友以及李艳玲，外加若干陌生号码。 短信内容大多数都是表示恭喜。 很显然，其他人已经知道了他的成绩。 来自李艳玲的一条也告诉他：“杨磊，你是今年的状元，晋省状元，比第二名就高1分，当然，他有奥数竞赛加的10分，不然的话你能高他11分，恭喜你，另外赵晓竹她们考的也不错，在省内都是名列前茅的，咱们班今年过一本线的有十六个，是全校第二多，是你这个榜样做的好……” 反正就是夸奖。 然后，电话就打进来了，是赵晓竹，“磊哥，状元哎，全省状元，恭喜你。” “一般般一般般，我还没怎么发力呢。” “嘻嘻，这话我信了，你要是从高一开始就这么努力，肯定能轻松过七百分。” “你咋有空给我打电话？这个时候你家不应该是宾客盈门么？” “已经来了好多人了，村长他们都在，我，我现在在厕所里呢。” “哈哈哈，也不怕味儿，先不聊了，我还得给爸妈打电话，回头再聊。” “嗯嗯，我，我想你了，”赵晓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后飞快的挂上电话。 这小女人…… 杨磊摇摇头，拨通母亲的电话，“妈，成绩我知道了，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在村里请客也行，去酒店弄几桌也可以，先高兴高兴，等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后再到酒店里办升学宴，办的热闹点，到县里最大的酒店办，让我三爹帮忙，不过千万要记住，不要接受记者采访，也不要给任何人什么承诺，不要听信任何人的话，咱家这么出风头，会被坏人盯上的。 “我先不回去，还有点事儿，对，正事儿，要是有记者找到咱们家，让他们直接联系我。 “学校招生办的也一样，就说你们什么都不懂，让他们打我电话，镇上中学和一中的老师们找你也一样道理，反正你们该热闹热闹，但任何和我有关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不然会很麻烦。” 杨磊在电话里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一遍，这才挂上电话，继续给其他人回电话。 宋芳菲、秦洋、王乐瑶、冯娇这四个，外加李艳玲、老校长、谭佳颖、张艺芸等人。 反正一直到天黑，手机都没闲下来过，也就这个时候的手机电池可拆卸更换轮番充电使用，他的备用电池也多，不然的话早就没办法用了。 一直到29号。 杨磊才回到村子里。 一进村，好家伙，那个热闹劲儿就别提了，所到之处阖家老小都出来看热闹，看状元公，一路尾随就到了他家。 他家更热闹，两口大锅支在院子里，柴火烧的正旺，两条长案摆在院子中，周围围满了正在忙碌的大厨们，多是村上比较擅长做菜的爷们娘们，鸡鸭鱼肉等食材更堆得到处都是，比人家娶媳妇还要隆中。 他一露面，本就热闹哄哄的院子里更加热闹。 “哎呀，状元回来了。” “快快快，让状元公回屋歇着。” “未来的北大才子——” “石头这两年变化是真的大，一天一个样儿，不光学习好，长的也越来越俊俏，猛地一看差点没敢认，真的是个大人了。” “来来来石头，喝两杯，现在不喝，以后我们可就没机会和你碰杯了。” “别听他们的，石头有正事儿要做呢。” “……” 闹哄哄的说啥的都有。 杨磊自然不怕生，笑呵呵的和众人寒暄，酒也多少喝了点。 很少，真就是象征性的抿一点。 但就算如此，也没人会说什么，相反都很开心。 至于他父母，更是忙前忙后忙到脚打后脑勺，但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和幸福简直要溢出天际，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都没断过。 他弟弟即将读高一，成绩也已经出来，距离屯城一中录取分数线差2分，能进，但要交两千多块的择校费。 不过有杨磊这个屯成第一位省状元，择校费什么的根本不存在，都不用他主动开口，老校长就会把这事儿安排的妥妥的，好不好会直接把他弟弟送进优化班。 午饭是大锅饭，典型的潞州府一带的农村宴席，但是肉给的足，专门买了两头猪就挂在案板旁边，用哪个部位就切哪个部位，吃的贼过瘾。 就连杨磊这个大厨也不得不承认，这种看起来很粗犷的大锅饭确实另有风味，是一般餐厅和厨房模仿不出来的。 下午。 乡镇的一二把手在村长的带领下来了，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红包。 整整八万块钱。 镇上五万，村上三万。 杨磊亲自接待这些人，寒暄了好一阵还拍了照片，这才送他们离开。 第二天，李艳玲、老校长、教育局一把手以及县府分管教育的领导结伴而来，这阵势就很大了，还带了记者，还是电视台的记者，虽然只是县电视台的，但也算是上了电视，全村人与有荣焉，都感觉脸上有光。 这年头，谁家要是能上个电视或者报纸，那真的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件，值得大书特书好几年。 这次，一群人在他家里还吃了个大锅饭，一个个直喊香。 临走前，在摄影师的镜头前合影，杨磊碰这个大红纸板子，上边印着四个大字，“拾贰万整”，然后还有“恭贺我县杨磊同学荣获今生高考理科状元”等小字。 十二万比之前老校长说的还要多一点，据说是县府出了一部分，学校出了一部分，教育局出了一部分。 不过和乡镇上比，就显得有那么点小家子气了。 当然，杨磊不在意这些。 反正这些钱最后都会捐出去。 第三天，市里来人了。 这次的阵势更大，光各路记者就有十几个，相机摄像机好几台，还拉着杨磊的父母弟弟以及邻居们做采访，比县里来的记者专业多了。 不过市里给的也多。 第68章 首次出镜 市里直接给了二十万。 很大气。 比老校长说的要多得多。 这省里的奖励还没下来呢，总奖金金额就已经超过了四十万，算上省里的，能轻松过五十万，要是有企业赞助，那就更夸张了。 在06年绝对是全国各地所有高考状元中拿奖金最多的。 当然，这应该有老校长的功劳。 老校长在潞州府一带还是有些面子的，因为屯城一中本身就是潞州府数一数二的好高中，而且从教好几十年，亲自带过的学生遍布各个行业，真要发力，还真就能多要一些奖金。 何况杨磊这个状元也是潞州府开天辟地第一个，从有科举考试一直到06年，潞州府都没出过一个正儿八经的状元郎。 这是可以载入地方志中的大事件。 也值得大书特书好好宣传。 还有什么宣传方式比高额奖金更有效？ 没有人是傻子。 反正杨磊这个状元郎新鲜出炉，方方面面都能得到好处。 没有好处的事情，这些人才不会这么热心。 不过，面对记者的采访，杨磊还是昧着良心把方方面面都夸了一遍，什么好听说什么，人们喜欢听什么就说什么，最后聊到报考志愿的事情时，还顺带着给他的新书做了个宣传。 没错，他的新书。 在生出写书的念头之后，他就开始动笔，有填志愿时总结的哪些内容做基础，后续只要对着学校名单一个一个的分析总结就行。 这些天他可不是只顾着玩了，都是玩耍的间隙抽空写的。 已经委托老校长联系出版社了，不出意外，八月前后就能上市，正是他刚刚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正适合做宣传推广，直接无缝对接新一批的高三学生。 至于销量…… 杨磊要求不高，每年能有二十万册就心满意足，赚点零花钱嘛，反正不费功夫。 记者们都惊了，“你自己写的？” “对。” “那这是一本什么性质的书？” “书如其名，就是一本填报志愿指南性质的书，书里分析了上百家本专科高等院校的优缺点长短项，更分析了几乎所有专业的专业性质、学习内容、就业前景等，为所有需要填报志愿但不太懂这些的学生家长而写。” “为什么会想到写这样一本书？” “因为同学们有需求啊，我填写志愿的时候帮同学做过分析，然后我们班主任还有校长发现我的分析很准确，于是就让我写个攻略给全校学生，写完之后同校的学生反馈很好，所以就想着写的更全面更细致一点，争取能帮到更多的参加高考的同学。” “在这个过程中有其他人参与吗？” “我们班主任和校长有做序，我同学赵晓竹也有帮忙修改错别字等，剩下的全部由我个人完成。” “难么？” “其实一点也不难，因为很多资料都能查到，我的主要任务是收集、整理、分析、排版，使这些纷乱复杂的信息变的更清晰更准确，能让所有参与高考的学生一目了然的找到自己心仪的学校……” 吹牛皮嘛。 谁不会？ 杨磊面对几台摄像机，一本正经的吹牛皮，都不带打草稿的，要多流畅就有多流畅，和提前背过稿子一样。 采访结束，出镜的女记者笑盈盈的夸道：“杨磊同学真的很厉害，之前我还半信半疑，但现在，真佩服，不说其他，这口才就已经凌驾于绝大部分同龄人之上，甚至超过了许多前辈，在没有备稿、没有提词的情况下面对镜头依然能泰然自若口若悬河的回答问题，真的很了不起。” 杨磊则一本正经的回答：“教育的目的就在于此，哪怕我没有这个状元，甚至考不上清北，一样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确实如此。” 记者都懵了，这官话说的比他们这些天天玩笔杆子的还流利。 牛！ 等他们看到杨磊自然平静的和大领导谈笑风生的画面后，更是赔付到五体投地。 回去的路上一个劲儿的说，“这小孩子未来真了不起。” “就是，成熟的可怕，一点也不像个刚十八岁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家族出来的呢，那谈吐那气质，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高。” “难怪上边那么重视，果然是有原因的。” “不但学习好，长的还帅气啊，我一个大男人看了都自卑，简直……妖孽。” “哈哈哈，就是特妖，哪怕是亲眼所见，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对对，总觉得这小子是妖怪变的，完美到邪门的地步，完美到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间……” 杨磊可不知道记者们是怎么编排他的。 送走市里来的这伙人之后，他也没能闲下来，每天都有亲戚上门，每天都能听到无数句夸赞之语，整个人都快麻木了。 要不是内心很清醒，他真的会被吹捧到天上去再也落不下来。 赵晓竹那边就有这个迹象。 人嘛，本身就爱听好听的话，天天听，肯定要飘。 所以杨磊在应付过亲戚朋友之后赶紧离开家，顺带着把赵晓竹也拉上，直奔周齐云的齐云斋。 一进门，周齐云眼睛就亮了，“状元郎来了，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杨磊没好气的摆摆手，“行了行了，我是来收账的。” “收账？”周齐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哈哈笑道：“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再不来拿，我都打算亲自送货上门。” 收账一说源自于俩人之前的赌注。 杨磊考个全省第一就能从周齐云店里随便挑一件宝贝。 当时杨磊选了一件没有底款的青花釉里红玉壶春瓶。 周齐云认为是清中期的东西，虽然是官窑出品，但因为没有底款且做工相对粗糙一些，所以给出的估价是四五万。 现在，这只瓶子已经包装好了，放在一个铺着黄绸布里的盒子里，还小心的用海绵垫了垫，很用心。 周齐云把盒子推到杨磊面前，“老弟说说这瓶子有什么玄机？别告诉我你就是单纯的不忍心宰我。” 第69章 分别在即 杨磊笑呵呵的点头，“没错，就是不忍心宰你，真要坑你一件镇店之宝，还不得跟我绝交啊？” 周齐云不服气，“也太小看我周齐云了，镇店之宝咋了？几十万的东西我还是送得起的，这么大的喜事儿，值，”说到这里一拍额头，“等等，我给你俩准备了两份升学礼，不贵，别嫌弃啊。” 话音落下，从后边取出两个大盒子，是两台笔记本电脑。 ibm的。 价格都在万元以上。 不过配置嘛，对杨磊来说都一个样儿，勉强够用而已。 当然，礼轻情意重，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送这样的礼物已经相当够意思了。 杨磊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收下，“老周，车子还你，以后有机会再聚。” “这就去首都了？” “对，早点过去打点打点收拾收拾。” “送你去机场？” “不用，有人送。” “谁？” “大女朋友啊，你见过的……” 周齐云瞅了瞅一旁的赵晓竹，见赵晓竹脸上毫无异色，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其实这样的情况吧，周齐云见过不少，毕竟是有钱人，一挎多的见得太多了，有钱人玩的有多嗨，只有有钱人才知道。 但杨磊这种，他却真没见过。 杨磊自个儿先不说，这一大一小两个女生就很…… 大的是个医生，而且各方面条件都极其出色，前途也不可限量。 小的呢，虽然年龄小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潜力也是一眼可见的，学习也那么出色，还是准清华学生。 这也能被一挎二，就很离谱。 但周齐云啥也不敢说。 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杨磊和周齐云闲聊一会儿后返回市二院旁边的楼房，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好吃的。 杨景恬早知道杨磊提前去首都的决定，所以也没表现的很不舍。 只是临上班前在卧室里抱着杨磊狠狠的亲了好久，“坏蛋，我哪儿也不去，就一直在这儿等着，你要是敢做负心男，我就敢变成望夫石，让你这个潞州府第一位状元郎和陈世美一样流芳百世。” 这个“流芳百世”当然是加引号的。 杨磊保住杨景恬柔软的腰身，低声安慰：“我负了谁也不会负了你，以后的交通越来越便捷，这千儿八百公里的路程打个盹就到，下午下班以后出发都能赶上在一块吃宵夜。” “距离从来都不是问题，我怕的是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去了首都之后被首都大妞们迷了心窍。” “我的心窍早就被你这个大妖精迷住了……” “哼，我才不信你的花言巧语呢。” “这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意，”杨磊说道这里耍魔术一样手腕一翻，取出一个小盒子，“看看。” “什么？” “打开。” 杨景恬打开盒子后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叹，“好美——” “喜欢么？” “喜欢，这是什么宝石？” “海蓝宝，这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款式，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太喜欢了，这么漂亮的宝石我只在电视中看到了，好美，这颜色太梦幻了，还这么大，一定很贵吧？” “只要你喜欢，我愿意倾尽所有。” “又来这一套，我可不吃你的甜言蜜语，”杨景恬娇嗔一句，却扬起修长的脖颈，“给我戴上。” 杨磊把这枚价值二十四万的超级海蓝宝项链戴在杨景恬的脖子上，“姐，戴上这个你就是我的人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 杨景恬的回应更直接，搂住杨磊就亲。 亲着亲着就亲到了被窝里。 分别在即，俩人都有些失控，在情绪和气氛的渲染下哪还管那么多。 只是苦了客厅里的赵晓竹。 这个小女人看到杨磊和杨景恬进了卧室，就皱起了鼻子。 等见到俩人迟迟不出来并且听到若隐若现的声音后，整个人又羞又气，狠狠的跺脚想去敲门，可到门口却又委委屈屈的退回到沙发上，捂住耳朵当鸵鸟。 直到卧室门开，才松开双手平静情绪努力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杨磊看到赵晓竹，也稍微有那么点心虚，两辈子下来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不过做都做了，没什么好解释的。 也不需要。 他是渣，但也渣的坦坦荡荡的，从来不隐瞒已经有了女朋友且不止一个的事实，尤其是赵晓竹，对此一清二楚，清楚他和杨景恬在一起的几乎全过程，这样的场景也是她可以预见的，是有心理准备的。 所以，解释啥？ 这个时候装傻装糊涂就好，对所有人都好。 于是，一直到上飞机，三人之间竟然非常和谐，就像一年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临上飞机之前，杨景恬还送了两人一人一份小礼物。 更拉着赵晓竹说了会儿悄悄话。 上飞机后，杨磊抢过赵晓竹手里的盒子，“送了个什么？” 赵晓竹拼命保护，但哪里是杨磊的对手，气急：“你就知道欺负我……” “咱俩换着看，”杨磊把自个儿的盒子塞到赵晓竹怀里，顺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这不叫欺负，这叫日常。” “哼，”赵晓竹摆头甩开杨磊的魔爪，却也忍不住的拆开盒子，“手表。” “果然是恬恬姐，有心了，知道我缺一块手表，”杨磊也打开赵晓竹的盒子，“诶，也是手表，比我的还贵一点点，款式和尺寸和你还很搭，啧啧，我都有些嫉妒了。” “你嫉妒个鬼哦，”赵晓竹做了个鬼脸，一把抢过手表，美滋滋的戴上，左右上下看了好几遍才问：“是不是很贵？” “也就一万多，不贵。” “这还不贵？我，我还从来没用过这么贵重的东西呢，”赵晓竹开心了没几秒钟，很快就愁眉苦脸的问：“我该回点什么？” “包包和首饰，就没有不喜欢包包、首饰的女人，你恬恬姐不喜欢钻石黄金，只喜欢各种宝石，尤其是蓝色调的彩色宝石，嗯，狭义上的宝石。” “你送她的就是？” “咦？你咋知道的？” 第70章 壕气干云 “哼，渣男的套路谁不知道啊，我有，她肯定不会缺，肯定要送，何况还把她的喜好说的这么准确。” “……”杨磊又摸了摸赵晓竹的小脑袋瓜，“行啊，聪明了许多，不过放心，没你的贵，你这项链的市场价超过三十万，她哪个就二十来万。” “反正我们不懂，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啧啧，吃醋了，”杨磊一把保住赵晓竹，“来，让我尝尝你这醋地不地道，”话音落下亲了上去。 “唔——” 直到空姐走到俩人跟前。 杨磊泰然自若的放开满脸秀红的赵晓竹，对同样优秀害羞的空姐微微一笑，“给我们两瓶矿泉水就行，其余的全不要，谢谢。” “好嘞，您稍等。” 等空姐离开，赵晓竹才小声问：“为什么只要矿泉水？” “因为飞机餐没什么吃头啊。” “啊？我还想尝尝呢。” “还不如咱们自己带的小零食，落地后带你吃大餐。” “嗯嗯，哎哎哎，刚刚飞过的就是咱们潞州府吗？看着好小啊……” 赵晓竹靠窗坐着，看着窗外的风景又沉迷进去。 杨磊则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他也累啊。 从重生到现在，过去了整整两年时间。 这两年里他真就从头忙倒尾，七百多天时间里能睡足八个小时的时候屈指可数，一年到头几乎天天都在超负荷运转，也就是他的锻炼起了作用，不然的话，还真不一定能撑到现在，就算能撑住，也不一定能拿到这个省状元。 好的身体才是一切的基础，不管是享受生活还是工作和学习。 飞机落地后。 杨磊从兜里掏出两只口罩，“戴上。” “啊？” “首都的空气不好，以后只要在室外就戴上口罩。” 赵晓竹吸了吸鼻子，“难怪一下飞机就感觉有点不太舒服，原来是空气问题，问题不严重吧？” “很严重，不然戴什么口罩。” “那怎么办？” “戴口罩就行，空气问题是很严重，但解决起来也快，只要重视，要不了几年就能改善。” 首都的空气问题一直很严重。 在全国工业大发展之前，主要是春秋天的沙尘问题，早几十年就开始植树造林，成果斐然。 但沙尘暴的问题刚解决了个差不多，雾霾又异军突起，原因很复杂，主要是工业废气、汽车尾气的排放以及基础建设工程制造的海量粉尘颗粒，解决起来更难。 换句话说，解决空气质量问题是一场持久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更不是杨磊这么个重生者能解决的，需要动员全社会各方面的力量。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出门戴口罩，尽可能保护好自己和身边人。 依然住在希尔顿。 杨磊和赵晓竹简单洗漱一番，各自换上更清凉的衣服，又戴上口罩，这才手拉手的出门游玩。 赵晓竹第一次来首都，看什么都兴奋。 杨磊重生前来过好多次，但那个时候的首都和现在的首都可完全不一样，说是天差地别都不为过，当然，现在是地，而且是个大工地，临近奥运，各个工程都在抓紧最后的时间突击施工，整个首都都能听到机器的轰鸣声。 当然，该有的风景也还是有的。 第二天一大早爬起来去看升国旗，上午去故宫，下午逛商场。 第三天爬长城。 第四天去香山。 然后是明十三陵、圆明园、颐和园。 再然后是清北两所大学。 几天下来，累是真累，但开心也是真开心。 两个人吃饱喝足就睡觉，有了精神就出去玩。 反正首都好玩的地上是真不少，吃的玩的逛的高端的平民的都能在这座城市里找到。 当然，也少不了拍照。 等俩人逛遍首都，回酒店一统计，足足拍了好几个g的照片。 7月18号。 上午十点钟。 杨磊租了一辆奔驰直奔蓝旗营小区。 这是他提前瞄准的楼盘。 临近五道口地铁，但价格很便宜，一平方刚两千块，简直便宜到没边儿了，十年后，别说两千，两万都搞不定，十五年后更是直奔十万块，这个地理位置在这儿摆着，甭管再怎么控制都没用，有这个市场。 杨磊直奔售楼处，一进门，朝看着最顺眼的收购小姐姐道：“有大户型的房子么？最好是顶楼。” “啊？”小姐姐有点惊，虽说首都的有钱人多，但这么点大就出来买房子，还张口就是大户型的，依然让她很是诧异，不过职业素养很足，“按揭还是……” “全款，两套。” “啊？” “有吗？” “有，有的，您跟我来。” 这对话直接惊住了其他人，工作人员和看房客纷纷朝这边张望，想看看是哪儿来的土豪。 杨磊可没管那么多，带着赵晓竹直接看房。 一套一百四十平。 一套二百二十平。 都是顶楼，不过间隔稍微有点远。 “您还满意吗？”卖楼的小姐姐小心的问。 “挺好，签合同吧。” “啊？好，好的，这，这边来。” 大的在杨磊名下。 小的归赵晓竹所有。 总计支付八十万整，这是打折的结果。 等最后签字的时候，杨磊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户口呢？能办吗？” “能……” “给她办个。” “先生您呢？” “我有更好的选择。” 赵晓竹不明所以，“有什么区别吗？” “有，这些开发商办下来的是集体户口，政策方面和正式户口没什么区别，但以后卖房子会稍微麻烦一点。” “那你呢？” “我啊，有学校给我办。” “……”赵晓竹不说话了。 省状元有这个资格和北大这种学校谈条件，普通学生就算了。 当然，按照正规入学流程，赵晓竹也可以落户，不过也是集体户口，户籍地址在学校里，毕业后要么迁回原籍要么迁入新单位，挺麻烦，不如直接落户新房子方便，同样是集体户口但没有那么多是是非非，一步到位，更可以在以后的户籍政策改革中获得正式户口。 所以杨磊直接给赵晓竹安排好了。 什么回原籍之类的事情，他想都没想，就算赵晓竹想，他也不会同意。 首都的户口在任何时候都是珍惜资源，越往后越难获得。 赵晓竹不懂，他能不懂？ 第71章 清乾隆白玉佛像烟壶 杨磊完全没有征求赵晓竹的意见，直接给赵晓竹安排的明明白白。 从蓝旗营出来，杨磊又带着赵晓竹马不停蹄的直奔六郎庄，又奔着售楼处去了。 赵晓竹完全懵了，“还买？” “对，总不能天天住酒店，得买一套装修好的先住进去，等那两套装修好了再搬过去。” “……” 赵晓竹已经对买房子这事儿没了感觉。 两套都买了。 再买一套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 六郎庄这边的房价更便宜，哪怕紧挨着海淀公园。 但在这个时候，这边还挺偏僻。 一百三的三楼精装房，家具厨卫水电暖全部齐全，一平米还不到四千块。 简直便宜到没边儿了。 因为是全款，所以还给打了个折扣，最后成交价才四十九万。 从进门到签合同，全程不超过二十分钟。 让赵晓竹签字的时候，这小女人晕晕乎乎的就签了。 等去物业那边办理乱七八糟的手续时才反应过来，“我不要……” “别闹，不要也得要，其他方面可能会亏待你，但这块我肯定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可是这么贵……” “贵？哈哈哈，再过几年你就知道什么叫贵了，这还差得远呢，没事儿，你不住也没关系，租出去，要不了几年就能把这五十万赚回来。” “……你呢，还有钱吗？” “没了，”杨磊深吸一口气，“所以，下午跟我去潘家园。” “好。” 赵晓竹眼睛亮了，知道杨磊这是要在古玩市场上大开杀戒了。 她就喜欢看杨磊横扫古玩市场。 下午一点钟。 俩人把行李从酒店搬到新家，又买了点生活用品之类，这才奔向潘家园。 潘家园在城东。 距离还挺远，好在不是早晚高峰，到的时候刚三点钟。 不是周末，又是下午三点钟，但潘家园依然热闹非凡。 虽然规模跟十几年后比要差一点，但这种原生态的交易市场才更符合杨磊对潘家园的认知，十几年后的潘家园更像一个大商场，看着很干净很整洁很正规，但总觉得少了点古玩市场的味道。 把车停好，直奔地摊区。 人家这地摊区可不是随便在大马路上摆的，而是正儿八经的摊位，和菜市场里的摊位差不多。 杨磊牵着赵晓竹，先大致逛了一圈，这才出手。 别说，首都就是首都。 杨磊这一伸手就发现了一件不错的小玩意儿。 名称：清乾隆白玉佛像烟壶。 尺寸：7.2x2.6cm。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b。 市场估值：30-45w。 杨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可是进门后第一次出手，就碰到这么一件精品。 这是运气好？ 还是首都宝贝多？ 随口问价。 摊主直接伸出一个巴掌，“五万块。” “什么东西啊就要价这么高？” “老鼻烟壶，和田玉的，你看看这玉质，再看看这雕工，这个价一个点也不高。” 得，是个行家。 这要价。 这说辞。 不是行家还真说不出准。 首都的摊主果然不一样，几万块的东西也会摆在地摊上卖，搁潞州府甚至龙城都是不可想象的。 只能说这边的摊贩都有底气，也有能耐，能在地摊上把这么好的东西卖出去。 但没办法，这就是首都，有钱人多，市场名气大，识货的人更多，只要是好东西，还真就不愁卖不出去。 不过摆地摊的就是摆地摊的，说内行肯定有内行，但要说真的多专业，也不一定，真要足够专业也不需要摆地摊了。 至少杨磊面前这个摊主在估价这块就差不少火候，知道这是老的鼻烟壶，也知道是和田玉的，可只敢开价五万块…… 就是这开价漏了怯。 要是开价五十万，说不定真能唬住杨磊。 所以，杨磊也毫不客气的砍价，“和田玉没错，但就是普通白玉，雕工也只能算马马虎虎，冲着这是个老物件，我给个两万块吧。” “那不行，我收上来的时候都三万块。” “折点本钱呗，支援一下我这个年轻的古玩爱好者，两万二。” “不行不行，低于三万绝对不行。” “那，三万加一块？” “……你跟我闹呢？” “开个玩笑，不闹了，三万一。” “四万五。” “……你可这够狠的，再加一千吧。” “小伙子你别闹啊，真想要，四万三给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你去别的家看看。” 杨磊挑眉，“三万三也不行？” “不行。” “那算了，”杨磊起身就走。 他倒要见识见识首都的二道贩子们到底有多硬气。 一步两步三步。 杨磊一直走出十步，已经打算放弃这小鼻烟壶的时候，那摊主总算开口了，“三万五，三万五你拿走。” 他站住，转身，却没挪动一步，而是坚持最后的价格，“三万三，行就点头，不行就算。” “……行。” 又一次在这种没有硝烟的博弈中获胜。 杨磊付钱，拿走小鼻烟壶。 赵晓竹一直在旁边看着，等完成交易才小声问：“这小东西很值钱吗？” “嗯。” “能卖多少？” “至少四十万。” “啊？”赵晓竹惊了，“这么多？” “对啊，别看着小壶就这么点大，但材质做工和年份都足够，最关键的是品相好，虽然只是和田白玉，但质地很干净，没有裂也没有杂质，通体均匀，还是传世玉，包浆非常好，完全有资格上拍，上大拍。” “这就三十几万到手了？” “没错。” “……跟你在一起，我忽然觉得学习都没什么意义了，我就算学业有成，怕也赚不到这么多。” “要相信自己嘛。” “从两年前开始我就一直怀疑人生，跟你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觉得这世界很不真实，还怎么相信人生，别说我，好多自个儿当老板的也会怀疑人生，他们辛辛苦苦搞生产跑销售累死累活也没你赚得多……” “这不证明你眼光好嘛，找到这么个能赚钱的男人。” “呸，厚脸皮，”赵晓竹说着却把杨磊抱的更紧，“现在去干啥？” “继续扫货。” “好。” 杨磊挎着赵晓竹继续扫货。 别说，首都真的很不一样。 赝品多。 但珍品更多。 第72章 元嘉靖铜鎏金绿度母佛造像 说潘家园地摊上的好东西多如牛毛，一点也不夸张。 杨磊一路走下来，过手至少十件b级古玩，只可惜摊主要价实在太离谱，有个家伙拿着一只小金佛开口就要两千万。 真两千万，少一分钱都不卖，说是慈禧太后供奉过的，惹来好多人围观，甚至有开价到二百万人都不卖。 东西好是真好。 但价格也真的离谱。 杨磊也只能看一看过过眼瘾。 这种摊主在潞州府甚至龙城都很少见，摊主们就算真有这样的好东西，也不敢在市场上这么宣扬，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但首都这边的治安…… 懂的都懂。 反正逛到六点多，杨磊就一个感觉——大开眼界。 这还只是地摊区而已。 精品区呢？ 开车回去后，杨磊和赵晓竹跑了三趟才把一下午收上来的物件全搬到楼上。 总共二十二件，堆了满满一屋子。 成本更吓人，足足八十二万，其中最贵是一件铜鎏金的绿度母佛造像，摊主要价一百二十万，杨磊使出浑身解数，磨了大半个小时，才以六十八万的价格成交。 在地摊上都能花这么多钱，也是稀奇。 以至于在不少路人眼里，杨磊就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冤大头。 因为只有冤大头们才会在地摊上花这么多钱。 只有杨磊自己知道，他到底能赚多少。 名称：元嘉靖铜鎏金绿度母佛造像。 尺寸：15.8c 。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a。 市场估值：400-550w。 a级古玩，市场估值高达四五百万。 还是元代的老物件。 能以六十八万的价格拿下来，已经是走了大运，虽然卖出去有点难，但只要卖出去那就六七倍的净利润。 听着没那么夸张，才六七倍而已，但考虑到成本就接近七十万，这个六七倍就是中七位数，实际上非常非常吓人，是绝对的天漏。 当然，听起来很离谱，但实际上这才是正常情况。 在很久之前，就有这情况，一件明代佛像，地摊上卖几十大洋被古玩店老板买走，古玩店老板又以两千多大洋的价格卖给一个大收藏家，而大收藏家再转手卖掉的时候，价格高达百万英镑。 这就是一个连环捡漏的过程。 杨磊不过是更直接，直接从地摊上弄到最终的大买家手中。 只有他这么一个中间商赚差价，仅此而已。 赵晓竹听杨磊讲完这只佛像的价值后，连续后退好几步，“四五百万？这么值钱？就，就这么堆在这儿？” “不然呢？” “放银行锁起来啊，或者，或者赶紧出手，你不是快没钱了么？” “正打算找买家呢。” 杨磊说完直接打电话给张艺芸，“芸姐，我到首都了，你在哪儿呢？” “我还得在龙城待几天才能回去，你咋去那么早？录取通知书还没下来呢吧？” “没呢，提前过来熟悉熟悉环境，顺带着赚点钱。” “……你一说赚钱，我就知道你肯定找我没什么好事儿，说吧。” “什么叫没好事儿，给你送宝贝不是好事儿？” “你那是送宝贝给我？是给我增加工作难度，明知道我们不收个人藏品，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塞好东西，拒绝吧不忍心，收下吧又很麻烦，每次都要和大老板解释……万一流拍，我还要担责，你说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嘿嘿，这次绝对是好东西，搁秋拍上能镇场子的那种，我在地摊上都花了小一百万才拿下来。” “嗯？什么东西？” “元代的铜鎏金绿度母，品相完好，做工精致，造型也很生动，在佛造像中属于一流的。” “真的？”张艺芸大喜：“佛造像可是热门拍品，之前从你那儿收走的那个药师佛还没安排好呢。” “这个比那个更好。” “给我留着，我后天，不明天就回去，老弟，太谢谢你了，有好东西都惦记着姐姐我，要是能成，一定请你好好的喝一顿。” “好，等你。” “没其他话要说了？”张艺芸在电话里撒娇。 杨磊看了身边佯装无所谓但耳朵一直竖着的赵晓竹，轻笑一声，“路上注意安全，拜拜。” 挂上电话，一扔手机，抱住赵晓竹娇小的身子，“明天买车，一人一辆，然后就没其他事儿了，该玩玩该吃吃，咱俩一起静等录取通知书到手。” 赵晓竹瞬间软化，“我要不要车。” “必须要。” “我不会开。” “可以慢慢学，不着急，重点是车牌，现在弄车牌还比较方便，再过两年想办个车牌和可比登天还难。” “啊？你咋知道的？”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看看路上堵成什么鬼样子了，私家车越来越多，相关单位必然要想办法解决这么问题，怎么解决？当然是从限制车牌的发放加开始。” “会吗？” “信我的没错，”杨磊在赵晓竹粉嫩的唇瓣上点了一点，“首都这种国际级别的大都市，除了人，剩下的所有资源只会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昂贵，如果不想等到以后和数百万人进行残酷的竞争，只有两个办法，离开这里，或者提前下手。” 赵晓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所以，你才买这么多房子和车子？” “对。” “那为什么不多买点？” 问到点子上了。 杨磊也想多买点。 但是吧，重生前身为高房价的受害者，多少有点不忍心。 虽然多他一个人不多，少他一个人也不少。 可也真不想成为曾经最痛恨的炒房客。 最关键的是，他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渠道赚钱，没必要在房产这块死磕。 真要想炒房，完全可以开个地产公司盖楼。 包租公什么的，没意思。 整天除了收租就没了别的追求，那日子是人过的？ 不干不干。 买个两三套留着备用或者应急就行，没必要二十套三十套甚至上百套的买。 给赵晓竹买两套房子也是这个原因。 当然，有他在肯定不会让赵晓竹沦落到卖房子的地步，但有备无患嘛，万一他某一天忽然又重生了呢？ 第73章 没钱真难 19号上午。 杨磊带着赵晓竹去买车。 一口气买了两辆，都是奔驰，配置都一模一样，唯独号牌不同，一个单号一个双号。 全套下来又是小一百万的支出，包括停车位。 直接把杨磊仅有的现金榨干。 这下子，就算再想买点什么也买不起了。 当然，以他的手段，赚钱不难。 只不过这几天肯定不行，因为很忙。 张艺芸要来提货。 录取通知书也该到潞州府了，要回去拿录取通知书同时办升学宴，来来回回又是一周时间。 考虑到他三叔那边还等着用钱，杨磊竟然有些小焦急。 这没钱的日子可真不好过。 而且这钱也太不经花了，高考分数下来那几天，他卡里还有五百多万现金。 可现在呢，只剩下八万多块。 还得努力赚钱。 杨磊暗暗鼓劲儿。 下午，张艺芸上门，“石头兄弟，这房子租的买的？” “你猜？” “以你的性格，肯定是直接买下来，对吧？” “嘿嘿嘿，还是芸姐了解我。” “真羡慕你，首都的房子说买就买，我攒了这么多年钱都没舍得买。” “赶紧买啊，还等什么呢？” “买了房子就一分钱不剩了。” “按揭啊。” “啊？那要还好多年的。” “……你是不是傻，以现在的通膨速度，还的越久你赚的就越多，买，赶紧买，能买多大买多少，能贷多少贷多少，能贷多久贷多久，跟你讲，这种机会错过就没了。” “啊？” “算了，爱信不信。” 张艺芸眨眨眼，“你这房子也是按揭的？” “全款。” “那……” “那什么那，你能和我比啊？我赚个百八十万的和玩儿一样，你行？你要是有这个本事，也能和我一样任性。” 张艺芸一瞬间很想打人。 虽然感受到了杨磊的善意，可这说话的语气也太扎心了。 扎的透透的那种。 被一个刚高考完的小男生这么教训，脸都丢光了。 以至于张艺芸忍不住有点怀疑自己：我真有那么差劲？ 杨磊却笑嘻嘻的转移话题，“还回龙城么？” “回，这次回首都，就是冲着你来的，明天早晨就回龙城。” “飞机？” “嗯。” “一起啊。” “你要回去？” “对，录取通知书该到了。” “恭喜恭喜，确定了吗？” “没确定，但也不会有意外。” “真好，”张艺芸满脸艳羡之色，“那可是北大，老弟，好好学习，把学业搞好，你的未来必然不可限量，一飞冲天指日可待，说不定若干年后有机会成为国内第一富豪。” 杨磊哈哈大笑，“你对我倒是有信心。” 张艺芸却认真点头，“我在商圈里混了好几年，什么样的人没接触过，连嗨尔的老总都接触过，唯独没见过你这样的，有明星一样的身材和脸蛋，还有老专家一样的专业技能，更有商场老狐狸一样的狡猾，学习成绩还这么好，除了有点花心外就是个完美的男人。” “……喂，别胡说啊，我哪里花心了？” “呵，还和我装呢，花不花心你自己清楚，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这块，姐是专业的，你……”张艺芸说到这里扫了赵晓竹一眼，“给你留点面子，话说姐姐没什么好礼物送礼，待会儿签合同的时候少收你点佣金，够意思不？” “够意思，太够意思了，”杨磊点头，“少几个点？” “半个点。” “也行。” 以那只绿度母佛造像举例，假设成交价是五百万，半个点的让利就是两万五。 在06年，两万五能买一个停车位。 何况杨磊这批货的最终成交价格可不止五百万，而是千万甚至更多。 一个升学礼，就让这么多利出来，这不是一般的够意思，而是相当相当够意思。 杨磊必须记下这个人情，以后要还的。 经过两个鉴定师的盘点和鉴定，张艺芸收下八件。 包括那尊绿度母佛造像在内，统统都是b级以上的精品，最便宜的一件估价都在三十万以上，其中还不包括杨磊花四万五收上来的鼻烟壶。 张艺芸说鼻烟壶这种小物件没什么市场，不好出手。 杨磊能说啥。 他总不能强迫人家买他的东西，对吧。 还得另寻他路。 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刚入行，局面还没有彻底打开，重生的两年里，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几乎没怎么用心赚钱，在行业内的人脉略等于无，赚钱肯定没那么容易。 等他打开局面，那绝对是另外一种情况。 所以，杨磊一点也不着急。 反正该买的东西都买了，除了做超市那二百万，几乎没有其他大额支出。 20号上午十点钟。 杨磊赵晓竹和张艺芸三人一起吃的早餐，然后结伴登机，直飞龙城。 落地之后，杨磊直奔南宫古玩市场的聚贤斋，把他随身带回来的几个小物件拍在王晓易面前，“掌柜的，出价吧。” 王晓易真就面无表情的挨个儿看完，“都是好东西，这是上哪儿弄的？” “潘家园。” “去首都了？” “嗯，这不准备开学了嘛，提前过去熟悉熟悉环境，顺带捡了个几个小漏儿。” “……这可不是小漏儿，全是精品，”王晓易想到谭佳颖的叮嘱，忍着心痛面无表情的说道：“全收了，按市场价算。” 这下子，反而轮到杨磊愕然。 这王掌柜咋怎么痛快了？ 不像是以前的作风啊？ 有谭佳颖这个因素？ 不管了。 反正没吃亏。 最后算了一下，加起来还装不满一个小书包的小物件，竟然总价高达四百四十万之多，除了那只白玉鼻烟壶，还有一只祭红釉的玉壶春瓶估价高达八十万，而王晓易直接给了一百万整。 因为那只玉壶春瓶不是普通的祭红釉，而是罕见的洒金皮祭红釉，就是在酒红色的釉色中有金色斑点，把手掌大小的小瓶子装点的非常美丽，品相极好。 何况还是康熙年间的东西，官窑，没有残破，在大部分古玩中都属于一流的。 这样的好东西，落在谭家人手中，都不用上拍，走私人渠道就能卖出非常非常高的价格，因为有钱人卖东西从来不问价格，只要东西足够好，多少钱都是个数字。 也就谭家这种名气大名声好底蕴深厚的收藏世家可以通过人脉把这些精品古玩精准的推送到有钱人手中。 杨磊这样的散客就不行了，上个拍卖会都要披上谭家的虎皮，更别说直接对接有钱人了。 这也是杨磊厚着脸皮一直薅谭家羊毛的主要原因。 双赢。 他薅谭家羊毛的时候也在贡献自己的羊毛给老谭家。 第74章 荣耀归乡 四百四十万到账。 将带回来的这些小物件清理一空。 杨磊带着赵晓竹直接去买车。 还是普桑。 挂着临牌直接开回屯城，这车子留给他老爸开正好。 回到屯城，杨磊立刻感受到了状元郎这个身份的带来的好处，在路上就被人认出来了。 等他和赵晓竹走进学校大门所在的那条巷子里时，周围开饭店卖小商品的店铺老板们比狗仔还积极的出来看热闹。 杨磊本就是屯城一中的风云人物，以前这些人就算不是认识他也知道他的存在，再加上他这个颜值和身材，这些天天在学校门口做生意的肯定会留意到他。 现在他成了状元郎，上了报纸和电视，形象广为人知，这些商户一看就恍然，“哦，原来就是那个天天带着几个小女生进进出出的男生啊，状元郎果然了不起。” 也因此，看到杨磊出现，立刻跑出来看热闹。 杨磊笑呵呵的摆手，大摇大摆的进入校园。 校门口还挂着大大的横幅，上写“热烈庆祝我校学子杨磊荣获2006年晋省高考第一名”，要多惹眼就有多惹眼。 进门后直奔李艳玲的宿舍。 李艳玲在学校里有一套套二的教职工宿舍，一家人都住在里面。 开门的是李艳玲的丈夫，看到杨磊和赵晓竹，立刻眉开眼笑，“是你俩啊，快进来快进来，艳玲，你班的状元郎来了。” 然后，李艳玲和她的小女儿一块跑出来，“哎，我就寻思着你该回来了，哈哈哈，昨天宋芳菲她们刚刚来过，快进来坐，哎呦，这还买了东西，破费了破费了，这是刚从首都回来吧？那边热不热，有没有去你们的学校看看。” 此时的李艳玲完全没有了班主任的威风，活脱脱一个普通家庭妇女，还有话痨属性，和杨磊赵晓竹俩人可劲儿唠家常。 “你俩的通知书应该快到了，就这两天的事儿，招生办的倒是早早的找上门来了，一口气好几家名牌大学的招生办亲自来学校谈招生问题，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给咱们屯城一中赚足了脸面。” “招生办的？什么时候来的？” “北大的前天就来了，在学校了解过情况后去了你家，现在应该在你们村里了。” “有说什么吗？” “这个倒没说，不过看样子真的很看重你这个状元郎，问了许多跟你相关的问题。” “行吧，我还以为他们会再等等呢。” 这年头，因为是先填报志愿才出分数，所以各大学招生办一般不会亲自上门拉学生，志愿填都填了，还能跑了咋滴？ 但杨磊这种显然是个例外。 他成绩足够好，晋省第一，一二志愿还是齐名且竞争激烈的清北，北大不主动点，就有可能被清华挖走，毕竟学生的个人意志比录取规则更重要，万一清华开出更好的条件要求杨磊复读一年，那北大不就抓瞎了？ 这不是没有先例的，去年就有第一志愿报了港大但没有入学而是被清华说服选择复读的省状元，这事儿一度闹的沸沸扬扬。 所以尽管这个时候的清北还没有开始真正的抢人大战，但对各省状元以及有特长的学生，这些大学依然很主动，会派人到学生家里对接，交代注意事项、协助办理各种入学手续，以确保录取工作万无一失。 杨磊这个状元郎，现在也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不说其他，就这个待遇，说出去就能羡慕死一大批人。 北大招生办亲自上门做录取工作，这事儿够杨磊一家以及亲朋好友街坊邻居们吹好几年的，因为正常情况下，杨磊他们这个小山村里这些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种事情，这种谈资，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比中了巨额彩票更值得津津乐道。 和李艳玲闲聊的时候，老校长来了，一进门就和杨磊来了个拥抱，“真给咱们屯城一中长脸，可以，真的可以，我带了那么多学生出来，就数你最有出息。” 杨磊呵呵笑，“校长，出版社的事儿联系的咋样了？” “联系好了，就等你签合同，明天吧，明天他们会带着合同去你家。” “明天？” “对，必须是明天。” “有省里安排的采访？” “嘿嘿嘿，对，不光电视台，还有几家纸媒，甚至有中青报的记者，这么大的场面，能错过么？” “不能，必然不能啊，”杨磊也兴奋起来。 省级电视台、纸媒外加中青报，这样的阵势，想想都令人激动，哪怕他是重生者，也不例外，因为重生前的他最辉煌的时候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在06年，这真的是只有极少数人才有的待遇。 而且这个时候的传统媒体还是主流，不管是电视台还是报纸，只要能在上边露面，那就有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观众会关注到他的存在。 抓住这个机会打个广告，他的书就不缺销量。 每年的高考生都在一千万左右，而且越往后越多，每十人购买一本，就有八九十万的销量，就算每个班级购买一本，按照一个班级五十个人计算，那也是二十多万的销量。 只要在往后的日子里每年更新一点内容，这本书就能给他赚到上百万的利润。 所以，他比老校长更想抓住这个机会。 最好在记者们的见证下签下出版合同。 这又是一个双赢的好事儿。 杨磊做了广告。 媒体得了噱头。 当然，肯定要送记者们一些好处，也就是红包。 之前来的记者就全都有，名义上是沾沾喜气儿，实际上红包里面都是至少二百块钱的现金，这红包在娱乐圈里都不算少了。 这也是县里市里那些媒体可劲儿帮他扬名的主要原因。 有好处的事情谁都愿意去做。 包括杨磊。 比如说招待那些乱七八糟的访客。 没好处的，杨磊能推的都推了。 剩下的都是实在推不掉或者对他有用的那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真要来者不拒的招待，他这个状元郎到开学都闲不下来。 若干年后那些闲人都能驱车上千公里去看一个做拉面的糙汉子。 换做他这个话题性十足的省高考状元，看热闹的闲人们不得把这个小山村挤爆？ 第75章 准女婿上门 杨磊和赵晓竹从学校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 拒绝了老校长请客吃饭的邀请。 在赵晓竹家里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 赵晓竹的母亲对他非常感激，一个劲儿的让他吃肉。 赵晓竹的两个弟弟一个初三一个初一，非常内向，都不敢和杨磊搭话。 赵晓竹的父亲倒是不怕生，但有把柄在杨磊手里捏着，也不敢胡说八道。 所以，这气氛就很怪异了。 有一种新女婿第一次上门的感觉，而且是比较强势的女婿。 虽然他也确实是老赵家的女婿，可毕竟是没公开的，现在的他，名义上就是赵晓竹的同学，最多是帮了赵晓竹不少忙的那种。 要是让他们一家人知道杨磊在首都给赵晓竹又买车又买房还安排好了户口，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但就算是杨磊，也没做好这个准备。 所以，在赵晓竹家里他一直很安分，直到离开的时候，才在大门外借着车身的掩护抱住小女人狠狠的亲了一顿，“在家好好的，升学宴该办就办，其他的别说，户口等过几天我带你去弄，乖。” 赵晓竹嘟着嘴，点点头，临放开才低声道：“不准再勾搭其他女人。” “小醋坛子，”杨磊摸了摸赵晓竹的小脑瓜，开车离开。 到家里时已经晚上九点钟。 但他家依然灯火通明，更有叮叮当当咿咿呀呀的声音传出老远，这是在唱戏。 上党梆子。 他家挺大的院子被人群挤满，更有不少摩托甚至汽车停在大门外的树林中，这明显是从其他地方跑过来专门看戏的闲人。 这年头，乡下没什么娱乐活动，赶大集和看大戏就是最不能错过的项目，甭管是红事还是白事，总能吸引到好多人。 这儿也不例外。 杨磊爹妈现在也有点飘，要唱七天的大戏，今天才第三天，还有四天呢。 好在只有晚上才唱。 但也在附近出尽了风头，以至于把隔壁县里一些人都吸引过来了。 没办法，状元郎这个头衔实在太响亮，谁不想给自家孩子沾点文气儿是不是？ 杨磊这一回来，好家伙，戏也不看了，都看他这个状元郎来了。 折腾到十二点多这才安静下来。 杨磊把搂着他脖子睡的死沉死沉的妹妹放在床上，这才有空和爹妈聊天。 还是些家常，以及首都那边的情况。 他说的很简单，能不说的都没说，而且只说好的。 重生前就是这样。 如果什么都说，那可坏事儿了，老两口能逮住他教训大半个晚上，才不会管他是不是北大的高材生或者未来的亿万富翁。 直到说起给妹妹迁移户口的事儿。 他母亲满脸狐疑：“首都的户口是那么好弄的？” 杨磊直接道：“好弄不好弄你们先别管，就问你们同不同意吧。” “要是能弄过去，那肯定要弄啊，但鑫鑫也得一块弄过去。” “……那就要直接转学到首都，这事儿我得安排安排，而且你们也得跟着过去，家里这些鸡鸭鹅狗牛房子就都照顾不了了，不然他俩可没人照顾。” “这……” 老两口犹豫了。 好吧，还不算老，都不到四十岁，正值壮年，包括他母亲，好好收拾收拾也还是个乡村美妇呢。 但性格和为人处世却和老了没什么区别，老了以后啥样子，现在就啥样子，一辈子呆在小山村里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方方面面几乎没什么改变。 所以，让这俩人舍掉家里这些鸡零狗碎去首都过日子，还真是为难他们。 杨磊知道这点，所以，再次加码，“鑫鑫这学习成绩也就这个样子了，要是一直待在咱们这小地方，以后就算不种田也难有大出息，但要是能把户口转移到首都，那就不一样了，高考这块就要占很大便宜，平均录取分比较低，而且可选的学校也多，只要不是太差就能去个不错的学校，淼淼就更不用说了，在首都长大的孩子和在咱们这小地方长大的孩子完全不一样。” “可是……” 杨磊再发力：“再说了，你俩去了首都又不是真的不回来了，农忙就回来，农闲再去首都，寒暑假还能在家常住，无非是多跑几趟而已，坐飞机多快啊。” 杨磊爸爸开口了，“问题是我和你嫲这么年轻，去了首都总不能闲着天天看孩子吧？” “那不正好，你俩可以轮流回来照看家，你辛苦点多跑跑，我妈就做饭带淼淼，首都不比咱们这地方，孩子上下学都是要接送的，你闲了就去首都帮我妈，有事儿就回来忙田里的活儿，这样两边都不耽误，也不会太闲，更不会太忙。” “……这不就退休生活么？” “对啊，就当是提前退休了，早点享受生活，实在闲不住，在首都也能找点清闲的活儿做。”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杨磊也就顺水推舟的把老两口拐到首都去体现享受生活，也算是苦尽甘来吧，重生前老两口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 在他的劝说下，老两口最终还是松了口，同意搬到首都去住。 然后，当即就开始收拾东西。 很显然，对于能举家前往首都生活，老两口还是很激动甚至有些向往的，舍不得家里的东西归舍不得，和向往首都并不矛盾。 有选择的情况下，是个人都会选择“全都要”。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 七八辆车在杨磊家门口停下。 大小记者们先下车，对着后下车的领导一顿猛拍，然后开始拍摄杨磊家破烂的木栅栏围墙和乱七八糟的泥土院子，最后才转到杨磊一家人上。 提前得到消息的杨磊和村、镇几个干部赶紧上前握手。 面对省里来的大佬，杨磊的态度放的很低，绝对不多嘴，领导问一句，他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一句，更不插嘴甚至打断领导的话，表现的极有分寸。 原因很简单，这是真正的大佬，就算重生前巅峰时的他也惹不起。 而且这场合也不是和领导谈天说地的场合，关系再好都得收敛起来，何况还是第一次见面。 好在领导就露了个面，和他说了几句话，把奖金拿出来和他一起拍了一张照片，屋里屋外留了一些影像，拍够素材之后就离开了。 记者们则留下来做采访。 第76章 版税 采访的内容和前几次没多大区别，都是正能量的东西，最大的噱头是他高二高三两个学期的努力和进步，以及他搞的兴趣学习小组，再就是他刚刚撰写的那本填报志愿指南。 当然，人家不会明目张胆的给他打广告，需要巧妙的引入这个话题。 这些天天玩笔杆子的人，手段很高明。 嗯，看在每人五百块的大红包上，也得把这事儿做的漂漂亮亮的。 从某个方面讲，这年头的记者很有职业操守，收了好处就一定会说好话。 何况杨磊这是好事儿，吹得过分点也不影响什么，加点小广告也是顺水推舟的事情，无伤大雅。 于是，采访进行得很愉快。 等北大招生办的老师赶来，这气氛更热烈。 中午十一点左右，镇邮政局的小车挂着大标语开进来给杨磊送录取通知书，那场面，要多热烈有多热烈。 刚吃午饭，出版社的人和老校长一块来了，在记者的见证下签下一份出版合同。 版税很不错，18%，这是少数知名作家才有机会拿到的高版税，普通作家的版税多在10%左右，少的8%，多的10%。 之所以给杨磊这么多，也不难理解，因为这书的销量如何全看杨磊的名气有多大，换句话说，杨磊能决定着出版社能否赚钱，如果杨磊不配合，出版社就算不亏本也赚不了太多，但相反，杨磊要是愿意配合出版社进行宣传，绝对大赚。 要是没有杨磊这个状元的头衔，这书些的再好也没人看。 所以，杨磊这是凭硬实力拿到的高回报。 这合同一签，气氛更加热烈。 就在这个时候，杨磊再次扔出一个重磅消息，“在这里我要宣布一件事情，我会把我收到的全部奖金无偿捐献给我的母校屯城一中，并设立一个奖学金，每个学期的期末考试都会拿出来一部分对优秀学生进行奖励。” 这事儿，杨磊还没和其他人说过，现场只有老校长一个人知道。 所以，都惊了。 这可不是几千几万块，而是整整六十万呐。 一个高中生一口气捐出去六十万，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记者们这下子真的疯狂了，拿出对付明星的架势急忙追问“真的吗？” “是什么促使你做出这样的决定？” “奖学金会怎么分配？” “你家人同意吗？” “你为什么不自己留一部分？” “……” 问什么的都有。 杨磊笑呵呵的挨个儿回答，回答很官方，再挑剔的编辑都挑不出丝毫毛病，可以直接拿出刊登。 最关键的是这事儿确实震撼。 这些年拿到过奖金的各省地区状元有上千人之多，但能一分不留全部捐出去的却一个都没，至少现场所有人都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所以，那叫一个众说纷纭。 连杨磊爹妈都惊了，只是碍于人太多而不好意思打断杨磊说话，他们再怎么也知道这个时候要给儿子留点面子。 等杨磊手捧录取通知书和招生办老师、邮递员一起拍照留影，气氛直接达到巅峰，那些在院子里看热闹的邻居们比晚上唱大戏的时候都多。 快递员离开的时候，杨磊亲手送上一个红包。 钱多钱少无所谓，沾沾喜气嘛。 人范进中举之后都要给报信的人送点铜钱呢，他还能不如范进？ 一直到下午四五点钟，来访的这些宾客才陆续离开。 剩下的就是杨磊自家的事儿了。 杨鑫一直抱着杨磊的录取通知书看，左看看右看看舍不得放手。 杨妈呵斥道：“看什么看，有本事自己考个回来，要是敢弄坏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爸则小心的把杨磊签的那份合同锁在藏钱的柜子里，“这个可得保存好，千万不能弄丢，那个总编说了，这书一年能买几十万本……” 六岁的杨淼已经懂事儿很多，像个小大人一样帮杨磊收拾行礼，“哥，去了首都带我爬长城好不好？” 杨磊看这一大家子人，忽然就满足了。 感觉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哪怕现在就死，也值了。 当然，能活着还是要好好活着，毕竟这辈子还长，他还没有真正的开始享受生活。 晚上继续唱大戏。 因为杨磊，更加热闹。 当杨爸“无意”中透露出要举家搬往首都的消息后，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举家搬往首都，这个消息在落后的小山村里是轰动性的，效果不比二十年后在首都全款买房差。 反正一家人在村民眼里的地位都不一样了。 以后这就是首都人啦。 尤其是杨爸，也一改原本沉默寡言的性子吹起了牛皮。 村里人都没啥见识，吹牛皮那真就是吹牛皮，胡吹瞎吹，谁嗓门大谁有理，谁身份高谁有理。 杨爸愣是父凭子贵的占据了上风。 再加上杨磊一口气捐出去六十万的光伟事迹，杨爸那叫一个脸上有光。 也因此，等众人散去，杨爸竟然罕见的夸杨磊这事儿做得对。 其实还是手里有钱，换做是重生前，别说六十万，捐六百块都跟要了亲命一样。 可见，钱真是个好东西。 三天后。 杨磊一家前往县城。 路上顺带着捎上赵晓竹。 杨磊也没敢说赵晓竹是他的女朋友之一，只说这是帮他补习的那个女同学。 然后，赵晓竹就被杨妈的热情湮没了。 再听说赵晓竹也拿到了清华的录取通知书，更拿出了对待儿媳妇儿的架势，把个赵晓竹臊的抬不起头来都。 到县城的大房子里，杨磊把车挺好，“这就是咱们家。” 杨妈“哼”了一声：“就知道你手里藏有私房钱，盖这么大也住不上，多浪费，要不卖了吧。” 杨爸则很喜欢，“卖什么卖啊，刚盖起来就卖，败家，谁说住不上，咱们回来也能住啊，这多舒服，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打个麻将，不比村里的破房子好。” 一家人越看越喜欢。 直接住下。 杨鑫甚至不太想去首都了，问原因，竟然说这里住着也挺好。 瞧瞧。 这就是典型的胸无大志。 这里再舒服，能有首都的大四合院舒服？ 第77章 升学宴 四合院还只是杨磊的想法，现在真买不起。 哪怕这个时候的房价再便宜，他也买不起二环附近的四合院，就算勉强买得起也盖不起，盖起来也装修不起。 四合院凭啥能成为地位和财富的象征？ 稀少。 死贵。 不过现在的价格和十几年后比起来，依然不值一提。 而且现在有钱就能买到，重建、装修等工作也好展开，人工、物料也都便宜。 再过十年，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成品的四合院动则好几个亿，就算他这个重生者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买得起十几年后的四合院。 所以，杨磊一直计划着早点买套四合院，最好大点，占地面积六百平以上的那种。 但杨磊之前打听过，这么大的院子不多，而且很贵，手续齐全的一平米接近两万块，六百平那就是一千两百万，算上重建、装修等费用，至少得两千万。 而且这价格还在涨，基本上是一天一个价。 要想下手，必须抓紧时间。 否则等到07年，至少要涨百分之五十。 到08年后，那就彻底没了束缚，火箭一样往上蹿，老吓人了。 不止是房价，人工物料也会贵很多，别说推倒重建，就是简单地翻修一下，没个一二百万也搞不定。 十几年后的首都二环内有很多大地主坐拥几百平的大院子，可居住环境却要多糟心就有多糟心，比农村小院还不如呢，狭窄逼仄破烂陈旧，除了政策原因外，最主要的难点还在于没钱翻盖。 最穷的大地主，说的就是这些人，名义上资产过亿，实际上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苦逼。 住着价值几千万上亿的大院子，拿着几千一两万的月工资，房子卖不掉又修不起，那滋味，谁摊上谁懂。 所以，杨磊还真有些紧迫感。 为了四合院。 他得在年底之前赚到至少两千万可支配现金。 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当然，要说住着舒服，县城里这大房子住着也挺舒服，只是心理感受不一样。 住首都二环内的四合院，住十八线小县城里的民房，哪怕一模一样的装修，住起来也是有区别的。 正如两万块的天梭和两千万的百达翡丽，时间一样准确，但戴在手腕上的感觉能一样么？ 不过杨爸杨妈现在住在这小县城里就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毕竟在这之前，他们住的房子只相当于五块钱的电子表而已。 在这里，杨爸杨妈招待了陆陆续续的访客，比如杨磊的老师同学们，还有学校、教育局以及其他单位的工作人员，连民政那块都有人过来，象征性的关心一下他们的家庭情况，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困难。 实际上都是来看热闹的，看看这个潞州府独一无二的状元郎到底长啥样儿。 而杨磊则忙着参加同学们的升学宴。 几乎所有过了一本线的同学都给他发来了邀请。 最忙的时候，一中午得赶三四个场子。 宋芳菲、王乐瑶、冯娇、秦洋这四个和杨磊关系好，都是单独参加的。 那个待遇就不用提了，被一大家子人围住轮番感谢，那架势，让他有点害怕了都，害怕这几家热情的家长会把他绑回去当女婿。 尤其是王乐瑶的母亲，那叫一个热情，从上桌就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的说好话，夹菜倒水，比招待女婿都要热情百倍。 因为王乐瑶的通知书也到了，北邮。 理想的学校，理想的专业。 要知道，一年前的王乐瑶连冲击一本线的希望都很渺茫。 王乐瑶的父母热情。 宋芳菲的父母也不差，不过宋芳菲的父母毕竟是有身份的人，说话做事儿比较克制，但感激之情是一点也不差。 秦洋只能去上交大，毕竟她的分数确实有点勉强，但上交大同样是仅次于清北的顶级大学，也不差。 冯娇的分数比估的还要高一点点，但因为专业问题，也没能被北大录取，被刷到了武大，但武大差吗？也不差。 所以，杨磊的受欢迎程度不是一般的高。 只可惜冯娇秦洋没能留在首都，他们这个兴趣学习小组没办法继续下去，多少有点遗憾。 但外界不这么看。 他们只看到杨磊这个六人学习小组中出了两个北大一个清华一个北邮一个上交大一个武大，全是国内最顶级的大学，分数全在六百以上。 于是，在屯城一中，甚至潞州府地区，各种各样的兴趣小组应运而生，尤其是屯城一中，更是大规模推广这种模式，一个老师带一个小组，从高一就开始，不管是优化班还是普通班，甚至有高一的学生家长还没入学呢就托关系想加个靠谱的学习小组。 反正就一个意思，杨磊搞的兴趣学习小组得到了学生、老师、家长的一致认可，尤其是宋芳菲秦洋这几个的家长，真把杨磊当大恩人看。 等杨磊参加完大部分的升学宴后，他的也到了。 在县城最大的酒店里，提前预定，包场，亲戚朋友同学一个不少，尤其是他的同学们，不管成绩好坏，基本上都来了，一进门就磊哥磊哥的喊个不停，有勤快点的更帮忙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招待客人。 那场面，叫一个气派。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儿来的老大呢，搞的和电影里那些大反派差不多。 老校长、李艳玲以及杨磊的其他代课老师也都来了。 还有教育局的两个领导。 县府也有人到场祝贺。 酒店老板都看傻眼了，开酒店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规模的升学宴。 升学宴结束后一盘点竟然赚了两万多，这可是刨除了升学宴的所有成本之后的剩余。 如果单纯计算这一天的礼金收入，有小十万块之多。 好吧，主要是来的人多，其中不乏有钱人，比如说老校长，宋芳菲父母，王乐瑶父母，这三家就贡献了三万，秦洋父母也给了五千块，那些有点身份的也都是一两千的数。 杨磊不靠这个赚钱，但他爹妈却很开心，抱着礼单一遍又一遍的看，特意把那些个礼金很高的名字记下来，还告诫他：“一定要记清楚了，以后人家有什么事儿咱们也不能小气，多来往几次，这关系就近了，时间一长，不是亲戚也胜似亲戚。” 第78章 举家搬迁 杨磊的父母很现实。 但也很真实。 人际关系不就是这么来的嘛。 只不过杨磊很清楚，单纯的礼金往来只是人际关系网的表象，是有了关系才有礼金往来，而不是有了礼金往来才有关系，人际关系的本质是自身价值的体现。 假如他不是省状元，哪儿来这么多捧场的人？ 就算他是省状元，如果不是他的为人处世足够成熟且展示出了超出同龄人潜力，能有今天的排场？ 全国每年好几十个省状元，有几个能有他这样的待遇？ 至于他父母心中的那么点小确幸，他就不点破了。 努力那么久，不就为了这一刻么？ 8月5号。 杨磊带着一家人直飞首都。 落地后先把父母安排在酒店里，回头就在海淀买了一套精装房，一百六十平的精装房，带一个车位，还不到七十万，记在他弟弟名下。 不等他父母适应，就把他弟弟的学校和户口都安排好了。 户口就是正常的首都户口，学校则是一零一中学。 这是他和北大招生办谈的条件之一。 本来他是想把弟弟送进北大附中的，奈何他弟弟的成绩实在拿不出手，连个特长也没，只能退而求其次。 当然，过程中产生的各项费用需要他自己承担，都不是免费的。 然后就是他和他妹妹的户口。 他和他妹妹的户口落在半个月前买的那套房子里，算是提前和他弟弟分了家。 他爹妈稍微有点意见，因为在老家，分家是个严肃的事情，要到儿女结婚才会正式分家。 但在得知杨磊已经买两套房子和一辆车子之后，也就悄悄的把这点小意见藏了起来。 来到首都，连他老爹那倔驴一样的性格都被压了下去，变的通情达理。 首都之威，可见一斑。 然后，杨磊带着爹妈弟弟妹妹开始逛街游玩，用了足足半个月时间几乎逛遍了整个首都，教他们坐公交地铁打出租车，教他们逛超市逛菜市场，教他们认路，反正就是熟悉新环境，不然他真怕他爹妈会迷失在偌大的首都里。 等杨磊父母可以独自乘坐公交地出游，可以独自逛商场逛街后，他这才去忙自己的事情。 其实也没啥正经事儿，就是查看装修进度，外加赚钱。 装修是全包，盯着点进度就行。 赚钱才是头等大事。 现在的他还没敢让他父母知道他在首都置办的那么多产业，明面上就一套房子一辆车，给赵晓竹买的那些就更没敢说，以至于他每天还得回去和他弟弟挤一张床。 不过这不影响他赚钱。 等赵晓竹也来到首都的时候，他已经囤了满满一屋子的好东西。 赵晓竹都惊了，“你这是把谁家的店给搬来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远不够用呢。” “这还不够用？你想买飞机吗？” “不不不，不想，私人飞机很无趣的，手续很麻烦，舒适性低，安全性也不高，咱们更不是什么公务达人需要天天飞来飞去，没必要买飞机，有那钱还不如租个小岛玩呢。” “……你还当真了？” “对啊，有钱人买个飞机游艇不很正常吗？” “……又长见识了，那你不打算买飞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买四合院，这玩意儿比私人飞机更有逼格，还能当理财产品。” “四合院？” “咋？你这语气，很不屑的样子？” “就是那种又脏又乱还很老旧的民居？” “……你这么说也没问题，不过咱们要买，肯定要买大的，而且要重新翻盖装修，住着比屯城那套房子更舒服。” “那得多少钱？” “至少两千万。” “我的天哪，”赵晓竹真惊了，“两千万买个院子？那，那都能买多少套大别墅了。” “小了。” “什么小了？” “格局小了，别墅是可再生资源，首都人再多，只要周边还有土地就能盖新的，但四合院不一样，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可再生资源，就二环内外这么几块地方有，卖完就没了，而且国家已经开始调控这方面的资源，再过几年，有钱都买不到。” “真的？” “嗯。” “那，买？” “当然要买，要不是钱不多，我都想多买几套。” “赚钱啊，你一天就是好几百万，两千万也就一周的事情，开学之前就能搞定。” “……想的太简单了，古玩行业里的高端市场是有限的，因为有钱人就那么多，一下子冒出太多高端古玩，不但会贬值，有钱人也会吃不消，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就算是谭佳颖，一口气吃下两千万的货也要消化很长时间，你看我送到拍卖行里那几件，到现在为止还一分钱都没变现呢。” “那怎么办？” 怎么办？ 当然是开源。 找新的有实力的买家。 杨磊搜了搜重生前的记忆，想到一个人。 这人是首都人，名气不大但实力非常雄厚，而且酷爱古玩收藏，还开了一家古玩店，只要是好东西都收，而且价格给的也不错。 问题是，杨磊对那人的记忆全是十几年以后的，并不知道对方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万一对方现在还没起家，那找上去也没用啊。 何况他也不一定能找到。 但时至如今，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下午两点。 杨磊带着赵晓竹直奔潘家园，直奔市场管理处，先散了几颗烟后才问：“市场里有个叫聚宝阁的古玩店不？” “聚宝阁？” “对。” “这名字肯定有啊，基本上每个古玩市场里都有一家聚宝阁，有的市场里可能会有好几家，潘家园也不例外。” “不不不，不是那个聚宝阁，我问的那个聚宝阁很特别，怎么说呢，名气不是很好，东西卖的很贵……” “哦，你说刚开的那家啊，早说嘛，都成行业里的笑柄了。” 就是那家。 杨磊松了一口气。 有这位在，他的四合院就有着落了。 笑柄？ 那真是燕雀笑鸿鹄了。 人家开古玩店的本意就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当博物馆用的，有人买最好，没人买摆在那儿看着也开心，收藏投资两不误，十几年后还开了分店呢，成为圈里名气颇大的一朵奇葩，存在感很强。 第79章 聚宝阁 聚宝阁。 名字很俗气，但装修非常雅致。 窗明几净花草成群，连牌匾写的相当有水平，一看就是大家手笔，和其他店铺那种机器刻的电脑体新城了鲜明的对比。 杨磊推门进去，有面容娇美的服务员迎上来，“帅哥，美女，欢迎。” 杨磊点头。 服务员这才接着问：“请问两位是……” “你们老板是李雨欣么？” “您有什么事情？” 行。 看着反应，是他找的人没错了。 李雨欣，家里资产过百亿，斯坦福毕业的高材生，毕业后就接管了家里的产业，是首都商圈里赫赫有名的商业明珠，一边经营自家的远洋运输业务，一边做起了最感兴趣的古玩生意，虽然明面上只有一家名为聚宝阁的古玩店，但店里的藏品却异常丰富，在十几年后远洋运输业务受到冲击的时候，就是靠聚宝阁里那海量的精品古玩度过难关的。 当时李雨欣只放出去不到三分之一的古玩，就换回了接近二十亿的现金，一举震惊整个古玩行。 重生前的杨磊也有幸参与到那场行业内的大狂欢中，因为李雨欣的开价只有市场价的三分之二，他与不少有实力的藏家一样，像闻到血腥味儿的鲨鱼一样涌而上，没记错的话，当时他一个人就给李雨欣贡献了一千二百万，买了七八件精品古玩，转手送拍，半年后净赚六百多万。 现在，是李雨欣还人情的时候了。 杨磊这么想着，大剌剌的往沙发上一座，二郎腿一翘，朝从后面出来的掌柜道：“掌柜的，大生意来了。” 掌柜的五十来岁，见杨磊虽然年轻和气度不凡，丝毫不敢小觑，小心的问：“多大的生意？” “几千万吧。” “能详细说说吗？” “我手里有一批货，很干净，打算一次性全部出手。” “……能看看货吗？” “可以，”杨磊点头，“不过量真的很大，我怕你做不了主，还是请你们老板跑一趟吧。” “这……” “尽管打电话，绝对是大买卖，如果这次成了，以后还有源源不断的好货，”杨磊笑眯眯的抬出嘉德和谭家的牌子：“我和谭家大小姐的关系斐然，只是她实力稍差，吃不下太多，嘉德要求又比较高，我手里那些都是嘉德和谭家挑过一遍的剩货，但也都是精品，品相和质量都没问题。”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补充道：“要是这次合作愉快，以后会优先给你们挑选，嗯，一部分。” 掌柜的眼睛都直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横吗？ 先不说真假，这一本正经坦然自若吹牛皮的本事就很不一般。 不过，掌柜也不敢大意，万一是真的呢？ 所以更小心，“小兄俤怎么称呼？” “杨磊。” “杨磊？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只是耳熟吗？” “对，好像在哪儿看到过。” “要我提示一下？” “请。” “北大。” “卧槽，晋省理科状元，北大的高材生！” 掌柜的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握住杨磊的手掌使劲儿晃了两下，“原来是状元郎到了，我说呢，这气质，这口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小丽，换茶，好茶，换老板放在店里的特级普洱。” 杨磊很享受这种感觉，笑眯眯的看着掌柜的和女服务员忙活，等掌柜的平静下来才问：“现在信了没？” “信了，”掌柜狠狠点头，“我看过中青报的报道，说你高一那年暑假为了救你父亲独自闯荡古玩市场，以一百多块钱的本钱赚到三十多万，不但支付了你父亲的医药费，还改善了家里的经济状况，当时还想着这报纸是不是在吹牛，没想到这就见到真人了。” “嘿嘿嘿，报纸确实不能信，实际上我赚的可不止三十多万。” “那……” “光那个暑假前前后后就赚了上百万。” “这么牛？” “不吹牛，就是这么牛，不然我哪儿敢直接找你们老板谈生意？你们老板可不是好惹的。” “……你认识我们老板？” “认识，不过她还认不认识我就不知道了。” “那我打电话试试？” “请。” 掌柜的到后边去打电话。 女服务员这小心的在旁边端茶倒水，看她泡茶的手法，还挺专业。 杨磊忍不住问：“这位姐姐，你这手法挺专业啊，学过？” “是的，专门练过。” “你这手艺，在这里可没多少施展的空间，不屈才吗？” “挺好的。” “看样子工资不低。” “……我们老板很大方。” “确实挺大方，不然我也不会找你们老板合作，”杨磊颇为赞同：“你什么时候入职的？” “有小半年了吧。” “也就是说，这店刚开业你就来了。” “……”女服务员警觉起来，没有回答。 杨磊则已经知道了答案。 答案是肯定的。 也就是说，聚宝阁刚开业还不到半年时间。 时间线对上了，李雨欣去年毕业，用半年时间接手家里的生意，转年就开了这家古玩店。 反正重生前他了解到的信息是这样的。 这说明什么？ 说明聚宝阁的仓库还没那么充盈，现在对精品古玩的需求量比较大。 随后的交易中可以适当抬价。 挺好。 杨磊很满意，全在他的计划中。 如此一来，他完全可以在正式开学之前攒够买四合院的钱，说不定还不止一套。 三分钟后，掌柜从后边出来，“小兄俤，我们老板说了，可以谈谈，不过让我先验验货，货好，一切都好说，但，但你要是吹牛或者就是消遣我们，老板会很生气……” 杨磊相信这话是李雨欣说的。 因为李雨欣就是这样的性格，典型的女强人做派，行事风格和谭佳颖差不多，但比谭佳颖更强势。 谭佳颖只是飒爽，性格有点男孩子气。 李雨欣却是非常非常标准的女人强，性子急，手段狠，行事果决，还非常聪明，若干年后，圈内人谈到李雨欣的时候，都用“女帝”这个绰号代替，意指这个女人有武则天的风范。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李雨欣的性情可见一斑。 说很生气，那就是真生气，会下手对付杨磊，虽然不会使用什么违法的手段，但…… 第80章 褒贬是买家 想到重生前的几则传闻，杨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李雨欣这个女人绝对不能招惹。 可以做生意，但绝对不能发展出超越合作伙伴关系的友谊。 太危险。 有些女人需要被男人征服。 但有些女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征服男人，李雨欣就是这种。 要不是为了赚钱，杨磊真不一定会跑这一趟。 贫穷使他低声下气。 杨磊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笑眯眯的点头，“我懂，什么时候看货？” “现在？” “走。” 杨磊出门，临走前还朝女服务员摆摆手，开着他崭新的奔驰在前边带路，带着掌柜直奔他和赵晓竹的小窝。 下车后，才知道掌柜的姓名。 王斌。 一进门，王斌眼睛都直了：“这么多？” “对，我可不喜欢吹牛。” “好家伙，这三两千万都打不住啊。” “呵呵，先看货，看了再谈价格。” “好，好，”王斌就像一个发现了宝藏的恶龙，戴上手套，拿起手电筒和放大镜，一头扎进去，挨个儿查看起来。 哪怕是大致浏览一遍，也足足看了好几个小时。 一直到天黑，王斌才舍得起身，“好东西啊，都是好东西，小兄俤，你从哪儿弄来的好东西？” “你猜呢？” “古玩市场里，肯定是你淘来的吧，”王斌很专业，“这些货我都看了，大开门的很少，都有一定的鉴定难度，年代、包浆、品类也都各不相同，很杂，只能是从地摊上捡的漏儿。” “没错，”杨磊点头，“我这种新人，也只能从地摊上淘货，不像你们，只要开门，就有人会送货上门。” 这不是什么秘密，他从来没想过隐瞒。 捡漏咋了？ 这是光明正大的交易，就算同行们知道了也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 有本事也都去捡啊。 反正他从没想过什么低调不低调，不刻意炫耀，但也不会刻意低调。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可不是给自己找气受的，怎么痛快怎么来才不会浪费这宝贵的第二次人生。 王斌可不知道这些，只觉得震惊。 全是从地摊上捡漏，就算是高价捡漏，成本也不会超过二百万。 可售价呢？ 至少两千万。 十倍的利润，绝对的暴利。 何况也用不到二百万，甚至用不到一百万。 所以，王斌使劲儿咽了一口口水，“老弟你这一把真赚大发了。” “还行，要不是急着用钱，我也不会全部卖掉，就这些东西，搁上三五年，翻一番不成问题。” “……”王斌直接竖起大拇指，“你不只眼光好，商业嗅觉也很敏锐，盛世收藏，这盛世才刚刚开始，收藏行业的好日子还在后边呢。” “这是你们老板说的吧？” “咦？你咋知道？” “嘿嘿嘿。” “行吧，我不问，我老板会问的，不过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创业吗？” “创业不着急，主要是想买两套房子。” “买房子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四合院。” “卧槽？” “咋？” 王斌佩服的五体投地：“老弟你太会享受了。” “买个四合院就会享受了？” “我看过我们老板家的四合院，那院子，简直了，我要是能有那么一个院子，这辈子真就死而无憾了，老弟你年纪轻轻的不买别墅买四合院，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会享受，而是……”王斌感慨道：“这么说吧，你一说要买四合院，我就知道了，你这品位和我们老板是一个档次的，我们老板就是个非常会享受生活的人，你也不差，何况，你准备这么多钱也说明了你的野心，对吧？” 杨磊也竖起大拇指，“可以啊，底裤都被你看的透透的了。” “嗨，我也就这么点眼力见儿有用，跟你和我们老板这样的天才没法比，真没法比，”王斌吸了一口气，“小兄俤，这些东西都要出手，是吧？” “对。” “那我就这么回复老板，至于成不成，回头再联系，可好？” “好，辛苦了。” “本职工作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走了，不用送不用送，回头再见，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买卖不成，小兄俤也别介意，闲着没事儿也能去我那儿坐坐喝茶聊天，我也能光明正大的蹭喝几口老板的好茶叶。” “哈哈哈，好。” 交换联系方式，送王斌下楼离开。 杨磊这才松了一口气，猛地挥拳。 因为这事儿基本上稳了。 虽然王斌说的很含糊，临走前还说什么“万一买卖不成”的话，但越是如此越能证明这买卖王斌很看好这批货。 褒贬是买家，甭管王斌嘴上怎么说其他的，示好是实实在在的。 假如王斌没看上这批货，绝对不会试图和他发展私人交情，还蹭茶喝，好歹是个掌柜，会缺了好茶？还不是想借机拉近和他的个人交情？ 一个古玩店的掌柜，想要和一个人发展私人交情，能图个啥？ 而王斌作为掌柜的和传话人，则会大幅度影响到李雨欣的决策。 所以杨磊才敢断定这笔交易基本上稳了。 这可是一笔至少两千万的大买卖。 要是能做成，不但可以把他心心念念的四合院搞定，更能休息好长一段时间，过上完全不用为钱操心的舒坦日子。 换句话说，他可以提前实现财富自由。 没错，在这个时候，有一千万存款就能实现财富自由。 何况他不止有存款，房子车子都有，再有一千万存款，在十几年后都能过的相当逍遥。 不过当他把这个好消息和赵晓竹分享过后，这个小女人却嘟起嘴巴，“你是有钱了，我却只能靠你养活……” “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你确定？” “嗯。” “切，我才不信呢，你们男人只会耍嘴皮子，我，我要像那个李雨欣一样做个女强人，到时候把你买下来，天天让你给我做好吃的再给我洗脚按摩陪我睡觉……” 杨磊大怒，“好你个居心叵测的赵晓竹，我把你当女朋友，你竟然把我当奴隶，可恶，接受惩罚吧——” 话音落下直接把赵晓竹扑倒。 “啊——” “不要不要不要啦——” “先吃饭好不好？” “唔，人，人家饿了——” “……” 赵晓竹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很快就陷入语无伦次的混乱状态中。 第81章 用钱换时间 杨磊摁着赵晓竹惩罚了足足大半个晚上。 好久没见的两个人都很渴望彼此的体温和肌肤。 第二天。 杨磊带着赵晓竹回家坐了坐，一起吃了顿午饭，然后去把户口这事儿给落实了。 拿到新户口，赵晓竹从此也是首都人。 只是赵晓竹依然不清楚这个首都户口的价值，懵懵懂懂的就办了，还是被杨磊强制着办的。 只有杨磊自己清楚，若干年后这么一个户口到底能值多少钱，正常情况下，普通人努力一辈子都换不来这么个户口，十几年后，那些个在行业内颇有分量的人才以及千万级别的富翁们，想求一个首都户口都要费尽周折，甚至还都不一定能得到。 要不然，杨磊也不会这么看重这事儿。 反正等若干年后，赵晓竹就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万一真不想要这个首都户口了，那更简单，迁回原籍或者迁往除北上广深等特大城市外的任何一个城市都可以，到那个时候除了最顶尖的几座大城市，剩下的一二三线城市还是比较好落户的，落户条件都很宽松，根本不算事儿。 8月8号。 一大早，杨磊正打算和赵晓竹再次逛逛清华大学呢，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是首都的号码。 “我是杨磊，你是哪位？” “我是李雨欣。” “李总，”杨磊眼睛亮了，仿佛看到了满满好几箱子的现金，“你回首都了？” “对，约个时间吧，我去看货。” “今天就可以。” “等我。” “好。” 果然有女帝风范，说话做事儿机器干脆，而且不是咄咄逼人的那种干脆，而是没有半点废话的干脆，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绝不浪费半点时间在口舌之上。 杨磊喜欢和这样的女人做生意。 嗯，单纯的做生意，不包括发展私人友情。 半个小时后，王斌敲门，除了王斌还有另外三个人，两女一男，男的六十多岁，看着有点面熟，应该是重生前见过的鉴定专家。 女的…… 杨磊一眼认出了李雨欣。 很惊艳。 这女人的颜值很高，尽管眼神冰冷，但面容却还有那么点小妩媚，面部线条包括眉毛都挺柔和，如果闭上眼睛，比谭佳颖更有女人味儿，身材也好，合身的深色女士西装把腰线呈现的相当妙，两条大长腿在西裤和高跟鞋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笔直。 和他印象中那个完全成熟的女强人相比，可以说是各有千秋。 不行，得收敛着点。 千万不能让这女人误会。 万一被她盯上可就不妙了。 至于另外一个女人，一看就是保镖兼助理，而且看着也有点面熟，应该是重生前就跟在李雨欣身边的那个，身高比李雨欣还高，身材比李雨欣也更好，就是颜值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 杨磊内心活动很丰富，但表面上还是大气稳重的帅气高中模样，“王掌柜，李总，欢迎欢迎，请进。” 李雨欣则凤目微闪，上下打量杨磊几遍，“状元郎，咱俩认识？” 杨磊急忙否认：“啊，不认识，不认识，我要是认识李总这样的天之娇女，怎么能不记得？” “是吗？”李雨欣不置可否，进门后上下左右开始打量，就像一个正在巡视国土的帝王，最后目光落在赵晓竹身上，“这是……” “我女朋友赵晓竹，也是清华的高材生，和我同班同学。” “哦，有印象，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个唯一一个愿意给你补习的小姑娘，挺漂亮，”李雨欣说着从手腕上摘下一只手镯，拉过赵晓竹的手掌，“初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别嫌弃。” 赵晓竹都惊了，急忙扭头看杨磊。 杨磊也被李雨欣这招弄懵了。 下意识的就想拒绝。 但一想到李雨欣的性格，却又改口道：“谢谢李总，李总实在是太客气了，”然后又对赵晓竹道：“收下吧，这是李总的一份心意。” 赵晓竹这才小心翼翼的收下那只手镯，天天道谢：“谢谢欣姐。” 李雨欣拉住赵晓竹的手掌，“你这个男朋友……跟你说过我的情况？” 赵晓竹还没回答呢。 杨磊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刚才还说不认识李雨欣，结果这就要露馅了。 因为他之前跟赵晓竹说过李雨欣的情况。 赵晓竹可不知道这些，人还是懵的，下意识的点头：“嗯，他说欣姐是女强人……” 完蛋。 现在的李雨欣才刚毕业，满打满算也就一年时间，虽然已经展现出了女强人的作风，但名气和口碑还没传播出去。 女强人这个说法确确实实有点超前。 而且，杨磊不应该认识李雨欣，却在见到李雨欣之前就和女朋友说李雨欣是女强人，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果然，李雨欣朝杨磊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多谢夸奖，”然后对谢斌和小老头儿道：“看货吧。” 杨磊心中哀叹。 看货看货。 或许看到这么多精品古玩后会把他忽略。 在杨磊的注视下，李雨欣开始看货。 真就是看货，只看，不发表评论，看上去像个外行。 但实际上李雨欣是个不折不扣的内行，专业程度没有谭佳颖那么高，但在估值这块却很厉害，看到一件古玩，能精准的给出行价、市场价、拍卖价。 换句话说，商业嗅觉极强。 对得起“商业女帝”这个绰号。 所以，杨磊一点也不看小看李雨欣看似外行的行为，而是紧紧关注着李雨欣的一举一动。 比如说：李雨欣在哪件古玩前面停留的时间更长、哪件古玩的上手时间更长、看哪件古玩时表情有波动等等。 反正就是察言观色那一套。 杨磊看人也很准。 然后，李雨欣亲自挑选，先挑，在给王斌和那个鉴定专家过手。 一直忙到中午。 杨磊喊了外卖，吃完后继续。 到四点多钟，李雨欣才停下，“小兄俤，好东西不少啊，谈谈价吧。” 杨磊反问：“总算还是单独算？” “总算，一口价。” “……五千万。” “真敢张口，最多两千万。” “这些货值这个价，”杨磊也不着急，“品相好，升值潜力大，而且数量也足够多，让你自己去收，要至少一年才能收齐，有人用时间换金钱，有人用金钱换时间，李总肯定是后者。” 第82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李雨欣挑眉，“你倒是自信。” 杨磊也毫不示弱：“天才最懂天才，换做是我，我就会这么做。” “哈哈，好，这话我爱听，”李雨欣哈哈笑了两声，“但两千万还是两千万，最多补偿你一个院子。” “嗯？” “你赚钱不就是为了买四合院吗？正好我手里有两套多余的，年初才装修好，全新，手续齐全，分你一套，免了你跑中介、办手续、走流程、找建筑公司的麻烦，随时可以拎包入住，嗯，用你的话来讲就是用金钱换时间，如何？” 嗯？ 这是啥套路？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高明啊。 但是，四合院最大的乐趣在哪儿？ 在于自己参与进去的全过程，那种所有一切都是按照自己喜好设置的趣味性。 如果买成品，那和别墅有多大区别呢？ 何况杨磊对四合院的硬性要求和李雨欣也不一样啊。 其他不说，大大的健身房是一定要求的。 强悍的新风过滤系统也是必需品。 收藏室不能少。 高标准的厨房也得有。 院子的建筑和装修风格也得符合他的审美。 所以，他摇头拒绝，“你的院子未必符合我的审美和需求。” “看过之后再下结论也不迟，”李雨欣摆摆手，“走，这就带你看看，晚上我请客给你们小两口接风，尽尽地主之谊，然后再谈价格。” “……行。”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杨磊想拒绝都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 四点钟。 杨磊领着赵晓竹，跟着李雨欣来到官园公园那边的小乘巷里。 李雨欣开门，“这套院子占地面积四百二十多平，建筑面就接近三百平，有八个卧室，全带独立卫生间，有大书房和收藏室，有需要可以自行改装，总造价一千六百多万。” 杨磊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参观这么豪华的四合院。 大。 很大。 非常大。 四百多平的占地面积是什么概念？ 一个标准篮球场那么大。 从这头走到那头需要至少半分钟时间，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到门房都能走凉了。 比杨磊在老家的院子还要大。 除了大，还很豪华。 设计这块不用说，非常标准的现代化仿古建筑，外面看颇有古风，但里面大量采用钢+玻璃建筑结构，采光条件极好，那硕大的阳光房看着就讨人喜欢，里面还弄了个小亭子，亭子下边有石桌石凳可以喝茶下棋打牌，更搭配着循环水系统和绿植区，靠墙边的地方有一大片竹子长的非常茂盛，极大程度上中和了阳光房带来的空旷感和通透感，增添了些许绿意和生机。 这明显是顶级设计师的手笔，一般人盖房子可请不来这个级别的设计师，除非舍得花大价钱。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更像现代化的别墅而不是四合院。 没有大院子的四合院能叫四合院么？ 这套院子确实漂亮奢华。 但跟杨磊想要的四合院完全不搭边。 李雨欣目光一扫就明白了，“不喜欢这个风格？那好，直接去看另一套。” 有钱人说话就是壕气。 四合院都有不止一套。 第二套院子在更靠近故宫的地方，后海边上，属鸦儿胡同，最靠外，后院墙就挨着后海边上的步道，风景特好。 这个环境，杨磊瞬间就喜欢上了。 李雨欣看到杨磊的神态，轻笑一声，“这个院子占地面积六百八十平，是按照传统的四合院进行修建的，建筑面积四百二，院子二百六，有满圈的抄手游廊，院子里还开辟了一个二十多平的小花园，全青石砖铺地，但住房采用了一体化的现代化设计风格，防尘隔音效果比传统四合院强无数倍，厨卫客卧和那边一个等级，也有书房和收藏室，另外还留了一个房间没有装修，可以按照你的需求改造。” 在李雨欣的讲解中，杨磊越看越喜欢。 这院子，和他想象的几乎差不多，或者说，就是他喜欢的那种风格。 顶级设计师设计出来的家居环境，真的可以完美契合目标群体的喜好，好到让你挑不出毛病。 尤其是院子里那颗大枣树，明显就是花钱从别的地儿移植过来的，树龄在十年左右，虽然是移植过来的，但枝繁叶茂不说，还结了一树的大红枣，虽然还没有彻底成熟，但浓郁的枣香气已经弥漫开来，走到树下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所以说啊，要说享受生活，这些有钱人是真的会享受，钱到位后，什么东西都能安排的妥妥当当。 钱，确实是个好东西。 外面都这么讲究，里面更不用说，房屋布局很舒服，装修装饰很现代化，但又颇有古风，两种风格融合的很巧妙，真就挑不出丝毫毛病来。 一切都是杨磊想象的模样，内外如一。 就缺一个健身房。 不过东屋留有一间六十平的房间，买点器材稍加改动就是一个豪华的健身房，一天就能搞定。 至于车库这些更不用担心，四十多平的大车库足够用了，连加长版的大劳都能停进去，何况普通轿车。 看完之后，杨磊更干脆，直接问价：“这套什么价？” 李雨欣轻笑：“看样子你很喜欢，不过呢，姐姐我也不坐地起价，就按造价算，总共两千六百万，但之前说了好，现金两千万加一套房子，不管贵贱只要你喜欢就成交，对吧？” “……对。” 杨磊虽然少拿了点钱，但能直接拿到这么一套四合院，还是很划算的。 正如李雨欣所说，用钱换时间，很划算。 何况这个位置、这个面积的四合院也真不好买。 就算他能买到，也一定要花更多的钱。 这么一个院子，李雨欣能用两千六百万搞定，但他肯定不行。 就说那么一棵大枣树，李雨欣打个招呼就有人巴巴的挖好运过来再帮忙栽下并且定期维护，用不了几个钱。 但杨磊却肯定要花高价才能弄下来。 还有铺院子用的大块青石砖、做抄手游廊用的大根楠木，都是那种本身不值什么钱但偏偏还不太好搞的奢侈品，是李雨欣那种人可以轻松得到而他却只能花高价才能买来的。 反正就一个意思，杨磊肯定赚了。 而且赚的很大。 第83章 财迷心窍 杨磊那一堆古玩确实价值不菲。 但李雨欣都不带还价的，直接按照五千万的要价给了两千万现金加一套造价两千六百万的顶级四合院，真要认真计算市场价值，他都赚翻了好嘛。 不说其他，就这院子，造价两千六百万，但真要拿到市场上销售，卖到三千五百万轻松松的。 所以，这笔交易中他还欠了李雨欣一个天大的人情？ 等等？ 欠了人情？ 卧槽，财迷心窍了啊。 失算了。 说好的不招惹这个威名赫赫的女帝的。 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欠下这么大一个人情？ 再看李雨欣，总觉得这女人早已经看穿了他的内心。 可怕。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李雨欣挑眉，“你觉得呢？” 不用觉得，肯定来不及了。 杨磊拍了拍额头，“成交吧，李总，你真厉害……” “嗯？还叫李总？” “欣姐。” “哎，小石头，现在可以说说是你怎么认识我了吧？” “听人说的。” “谁？” “路人。” “你觉得我信吗？” “你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信了。” 杨磊一口咬定这个说法，反正李雨欣肯定找不到证据。 除非，李雨欣能打通时空管理局的关系，查到他是个重生人士的真相，否则再怎么怀疑也只能是怀疑。 李雨欣“呵”了一声，“走，吃饭去，明天过户。” “好。” “说起来，你这是打算在首都安家落户了？” “对，除了我爸妈，我们兄妹三人的户口都迁过来了。” “都弄好了？” “嗯。” “现在有住的地方吧？” “有，刚买了一套精装房。” “那你这套四合院打算给谁住？” “我自己住，他们要是也想住四合院，我会再买一套小点的。” “……野心不小啊。” “为了更好的生活嘛，不像欣姐一出生就住在罗马城里。” “是这个道理，而且你的努力已经有了结果，加油。” “谢谢。” 杨磊秉承着绝对不和李雨欣发展私人有情的宗旨，能少说话就少说话，虽然有可能起反作用，但概率要低很多，毕竟李雨欣好歹是百亿级大家族企业的掌舵人，该有的脾气一点不少，很大概率会因为他的态度而离他远远的。 嗯，目前看起来，效果也确实不错。 在他一通嗯嗯啊啊之后，李雨欣就不理他了，而是拉着赵晓竹闲聊起来。 晚餐在一家会所里，很上档次，重生前的杨磊都没见识过，一顿饭下来少说也得小十万块，这还是没喝酒的原因，光给服务员的小费就有大几千，要多奢侈就有多奢侈，而李雨欣明显是这里的常客。 所以说啊，有钱人快乐，真的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 贫穷真的会限制一个人的想象力。 吃完奢侈至极的晚餐，和李雨欣道别，回到赵晓竹的“小”房子里，仰躺在大床上，“小猪，啥感觉？” 赵晓竹看这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镯，半响才幽幽道：“难以想象。” “是吧，不过我要告诉你，李雨欣这生活水准，在富豪圈里只是标准水平，完全不值一提。” “意思是你还得继续赚钱？” “对啊，”杨磊点头，“但还想告诉你一个道理，钱这东西是赚不完的，永远有人比你更有钱，所以，不要攀比，等你实现财务自由后，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追逐你的梦想、过你想过的生活，而不是成为金钱的奴隶，在现代社会，赚钱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更好的生活，不能单纯的为了赚钱而赚钱，懂？” 赵晓竹狠狠点头，满目憧憬，“那就先以欣姐为目标吧，等我和她一样有钱之后就开始享受生活……” 杨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以李雨欣为目标？ 那个目标可不是一般的大。 李雨欣是家族企业的掌舵人，非上司公司，公司里的所有资产都是她家的，而她又是独生女，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李雨欣家里有多少钱，她就有多少钱，反正至少是百亿级别的。 能达到这个标准的，在国内，甚至在全世界都屈指可数。 赵晓竹想超越李雨欣，只能进军商圈，而且必须实现弯道超车，成为顶级企业的创始人。 否则仅靠打工，几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 十五年后，国内纯年薪超百万的打工人只有四千左右，年薪超千万的打工人更只有区区几十人，虽然这是纯工资，没有算奖金、股票、分红等额外收入，但也足以说明一个问题，靠打工是赚不了大钱的。 想赚大钱，只有自己创业这一条路。 想到这里，挑眉，“你想创业？” “对，”赵晓竹使劲儿点头，然后飞身一跃爬到杨磊身边，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磊哥，你有办法，对吧？” “……”杨磊伸手在赵晓竹丰挺的鼻尖上点了一下，“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赵晓竹趁机顾涌到杨磊怀里，撒娇：“教我~~” “啧啧，学会撒娇了，可以啊，有长进。” “教教人家嘛，磊哥~~” 杨磊反身把这个还有点青涩的小女人压在身下，用低沉的嗓音问：“想要会，跟师傅睡，懂这个道理吗？” “人家懂呢~~” “懂就好，看你表现。” “磊哥，你躺好……” 赵晓竹说完，轻轻把杨磊推翻在床上，然后笨手笨脚的帮杨磊脱鞋子，脱衣服。 再然后是她自己的衣服。 最后，尝试着用笨拙的技巧来说服杨磊。 好家伙，真就好家伙。 这是自学成才么？ 不过明显没学到家啊，技术太糙。 得多练练。 杨磊控制着自己暴走的冲动，耐着性子充当赵晓竹的教学标本，让赵晓竹尽情施展她那拙劣的技巧。 半个小时后，捏了捏气喘吁吁的赵晓竹那又嫩又弹的脸蛋，“不合格，还得努力。” “哦~~” 第二天一大早。 杨磊起床跑步买早点回去，发现赵晓竹已经醒了，但躺在床上盯着李雨欣送她的那只手镯发呆。 那只手镯很贵。 有多贵呢？ 至少七位数。 是一只玻璃种的飘绿花贵妃镯，几乎没有瑕疵，只是颜色没那么饱满，不是帝王绿那种通体如一的绿色，而是飘了几缕黄杨绿。 但就算如此，也是七位数的好东西。 杨磊看过，估价90——120w。 要是能搁到十五年后，绝对能翻一番。 第84章 坏女人 按说，第一次见面，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赠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但那是李雨欣。 她送个百十万的玩意儿给谁，还真就能说送就送，对她而言就是一个手镯，价格什么的根本不重要，这和首富公子随手打赏给女主播几十万一个道理，有钱，不在乎。 而且要说可支配的现金，李雨欣比首富公子可多得多了。 家里那上百亿的大企业都在李雨欣的掌控之中，实力比做什么黄什么的首富公子强太多。 所以，杨磊才会让赵晓竹收下那只价值不菲的手镯。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俩人之间这笔交易实在太大，一百来万的手镯只是个添头，不影响什么，收下也就收下了。 只是这对赵晓竹而言，无疑是个极大的冲击。 这小女人跟着杨磊这两年是开了眼界涨了见识，见识过不少有钱人。 可还从没见过李雨欣这个级别的有钱人，更没见识过随手赠人百万手镯做见面礼的有钱人，所以，一时间接受不了甚至有些怀疑人生，也是正常情况。 杨磊在赵晓竹的挺翘的臀部拍了一巴掌，“看啥呢，不就是一手镯么，改天你回赠她一个不就行了，一来二去的说不定还能成为好闺蜜。” 赵晓竹藏起手镯，“我，我拿什么回赠？” “啧啧，放着一个鉴玉大师男朋友是干啥用的？” “那也是你的功劳……” “跟我还分彼此啊，看来昨晚的教训还不够深刻，”杨磊挑眉，作势要脱衣服，“来来来，再给你长点记性——” “不要——” 赵晓竹翻身跳下床冲进卫生间反锁上门，“你就是个禽兽——” 禽兽？ 嘿嘿嘿，总比禽兽不如要好。 两小口刚吃过早饭，李雨欣的电话来了，“来办手续。” “马上就到，”杨磊回了一句，“你不先提货？” “办了手续再提也不迟。” “就不怕拿到手续后我不认账？” “你不是那种人。” “多谢夸奖。” 杨磊挂上电话，心里美滋滋的。 被人信任的滋味可真不错。 这可是总金额高达几千万的交易，已经不能用简单的“信任”来形容了，亲姐弟之间也不过如此。 当然，以李雨欣在首都的能量，是可以挽回损失的，只不过稍微麻烦一点而已。 但就算如此，也足以说明李雨欣是真的信任他。 一旁的赵晓竹则悄悄的嘟起嘴巴，“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杨磊哈哈笑着揉了揉赵晓竹的脑袋，“出发了，办手续，然后拎包入住，以后不出意外咱俩就要住在那里。” “我才不住呢。” “嗯？” “我要住宿舍。” “清华的住宿条件可不咋地哦。” “还能比高中宿舍更差？” “那倒不至于。” “这不就行了，何况，我可没忘记你当初忽悠我的那些话，哼，我要从宿舍开始发展高端人脉，三个清华的舍友，想想都很过瘾呢。” “……” 这算是作茧自缚？ 杨磊是一句骚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是真没想到两年过去了赵晓竹还记着这事儿呢。 不但记着，还打算真的付诸行动。 虽然也确实可行…… 算了，爱咋在地吧，别捅破天就行。 功利？ 人生在世，谁不功利？ 清华大学是顶级象牙塔没错，但里面那些学生的功利心可能比普通大学学生更强，因为这些顶级大学里的学生只有一小部分是所谓的“书呆子”，大部分很聪明，思想也足够成熟，有明确的人生规划，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来大学里就是奔着那个目的去的，不管是想考公，还是想做生意，又或者其他，竞争都是在入学以后就开始了。 和赵晓竹一个想法的清华学生绝对不在少数。 世界上没几个人是真正的傻子。 所以，杨磊一点也不介意赵晓竹的功利思想，相反，还有点担心这个小女人不是她那些同学的对手。 毕竟有些学生的社会教育是从孩童时期就开始的，不像赵晓竹就是个啥都不懂只知道学习的农家姑娘，也就和杨磊在一起之后才稍微涨了点见识而已。 不过这也无所谓，人嘛，总是要成长的。 有他在，赵晓竹尽管折腾，他甚至想看看赵晓竹会折腾出个什么东西来。 所以，也没强行挽留，“行，住宿舍就住宿舍，就让我一个人来承受这六百平大四合院带来的压力好了。” “呸，你个花心大萝卜会一个人？”赵晓竹撇撇嘴，“前脚住进去后脚指不定就有哪儿蹦出来的狐狸精钻进去了。” “我是那样的人？” “是。” “……” 行吧，小女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不过挺好。 杨磊和赵晓竹跟着李雨欣跑了一个上午，从社区到房管局再到相关部门，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也就是李雨欣面子大且熟悉流程。 要是让杨磊自个儿跑，就算他是重生者也要折腾好久。 06年的公家单位是什么样子，知道的都知道，不用多说。 至于过户房产所需要缴纳得费用…… 杨磊厚着脸皮让李雨欣交了。 李雨欣翻了个白眼，“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得寸进尺的。” 杨磊毫无愧色，“主要是穷。” “你穷？” “对，很穷，在欣姐你面前，我就是一个乞丐。” “呵呵呵，”李雨欣冷笑一声，扭头对赵晓竹道：“小竹子，你这个男朋友皮厚心黑，你可得看好了。” “啊？不应该是防着点嘛？” “皮厚心黑但人不坏，不用防他，要防的是他身边那些女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抢了你的位置，这种男人我见的多了，混得最好也最容易吸引那些坏女人。” 赵晓竹“弱弱”的反问：“那，那，欣姐也，也算坏女人吗？” 李雨欣歪着脑袋盯着赵晓竹看了好几秒钟，忽然笑起来，一把搂住赵晓竹的肩膀，“算，肯定算，就算现在不算，以后也算，因为我也不敢保证我不会对你家这个小男人动心。” 赵晓竹吐了吐舌头，“欣姐真会开玩笑，你怎么能看上他这种小男生。” “呵呵呵呵……” 第85章 女人之间的争锋 杨磊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 他也第一次见识女人之间的交锋。 好家伙。 赵晓竹这个小女人忽然就爆种了，这阴阳怪气加萌混过关的小战术玩的也是炉火纯青，竟然把李雨欣这个女强人噎住了，还顺带着暗讽李雨欣年龄大。 啧啧。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对，是初生母虎不怕虎。 不过也挺好，这样的性格才有机会成长起来，如果始终软软绵绵的像个小绵羊，一辈子都干不出点大事情，就算有一百个清华舍友也只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现在嘛，至少有那种敢于和李雨欣这个女帝争锋的心气儿。 虽然现在的赵晓竹还不清楚李雨欣这个女帝的真实战斗力。 但精神可嘉。 虽然技不如人。 而李雨欣，以李雨欣的身份和实力，肯定不会为难赵晓竹这么个啥都不懂的小女人。 果不其然，李雨欣一脸宠溺的揉了揉赵晓竹的脑袋，“小竹子可以啊，有潜力，不过还得努力，加油，姐看好你。” 然后，扭头瞟了杨磊一眼。 那眼神，冰冷如刀寒光四射。 这是把账记到杨磊身上了。 杨磊这个重生者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吓人。 不愧是若干年后威名赫赫的女帝。 办完手续。 又“简单”的吃了一顿价值一万多的午餐，这才回赵晓竹的小家里提货。 大大小小的物件，装了半货车。 李雨欣全程看着，等装完之后才道：“这一批货够我琢磨大半年了，所以，小石头啊，接下来的大半年里，普通货色就别往我那儿送了。” 杨磊笑笑，“好。” “那再见。” “再见。” 这个再见，真就是再见的意思，随时都会再次相见。 他被李雨欣这女人盯上了。 想到这里，他还真有点头疼。 再看一脸笑容的赵晓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比较合适。 这个小女人，还知道她要面对的是怎么样一个凶猛霸道心狠手辣的存在。 唉，无知无畏啊。 希望自家这个小女人不要输得太惨。 实力相差实在太过悬殊啊。 就算他开挂把自家的小女人推上高位，也不见得就是李雨欣的对手，手段、心计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愁啊。 杨磊很愁，但赵晓竹却很开心，“走走走，去你四合院里看看，昨天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 拿着全套的钥匙重返四合院。 赵晓竹真就和进入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看啥都稀奇。 好吧，杨磊也差不多。 重生前的他也没住过这样的四合院啊。 更别说拥有了。 倒是梦里经常梦到。 这么一套四合院意味着他这辈子就算什么都不敢都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他的子子孙孙的生活也都有了保障。 只要这个国家没有破灭，这套四合院的价值就会越来越高，可以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是真正意义上的传家之宝。 当然，杨磊还年轻，还不需要考虑子孙后代的事情。 现在的他要做的就是尽情享受，享受住在这里的感觉。 啥感觉？ 很爽。 那种可以在自家院子里遛狗的感觉不是一般的爽。 出门就是后海步道。 右转就是首都中心的故宫。 左转就是…… 好吧，住在二环附近，左转右转都是一般地方看不到的景物，连四合院本身也是别人眼里相当稀有的存在。 公园？ 大学？ 名胜古迹？ 酒吧？ 商场？ 山水？ 啥都不缺。 太闹腾？ 一关门啥声音都传不进来。 何况这个位置其实也没什么闹腾的，一方面政策管的比较严格，常见的噪音根本不允许存在。 另一方面，在后海边上也没什么大的噪音，西面是后海，东边的鼓楼大街在几百米外，南北两侧又都是民居和学校，就算有噪音也传不到这边来。 所以，这套四合院是真正的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也就是现在的空气不太好。 等过几年空气质量上来，这四合院完全可以用来养老。 反正就一个字——爽。 等把里面的生活用品和床上用品都换了一遍后，俩人直接住了进去。 有这么大的四合院，谁还住“小小”的楼房？ 尽管杨磊和赵晓竹买的房子都不小，最小的都有一百三十平。 俩人带着的行礼和杂乱物件也都搬了过来，包括两辆奔驰。 四十多平的车库，停了两辆奔驰后依然有很大的空间。 父母弟弟妹妹？ 别闹。 杨磊真没打算让他们住进来。 不是小气，也不是不喜欢，而是实在不方便。 赵晓竹说是要住宿舍，但偶尔总要回来住几天是不是，有爹妈在这儿，俩人还怎么亲热？ 何况他的女人还不止赵晓竹一个。 他可不希望他父母看到他生活中的另一面。 当然，他也不会让爹妈一直住楼房，回头再买一套小一点的院子给家人住。 至于他爹妈会不会有意见…… 他不在乎。 孝顺是应该的。 但也不能无条件的顺着爹妈，那不叫孝顺，叫没脑子。 儿女成家立业之后确确实实需要和父母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只会产生更多的嫌隙，因为两代人的消费、生活、教育等观念差距很大，如果不能调和，住一块必然要闹矛盾。 杨磊可不愿意天天被他爹妈唠叨。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算是提前分了家，各种意义上的分家。 财产、住房、户口等等。 当然，也只是名义和程序上分了，但实际上依然是一家人，他可不会就此要和亲爹妈算明账。 没那么当儿子的。 说的直白点，他就是图个清静和方便，不想让他爹妈看到他放浪不羁的一面。 要是说的更直白一些，这套四合院就是他和他的女人们约会的场所。 懂了吧？ 赵晓竹听了杨磊的打算后，也懂了，“你就是不想让叔叔阿姨知道你有多花心！” “嘿嘿嘿，还是小猪懂我，来，亲一个。” “呸，我要去学校了。” “这么早？” “对啊，早点去还有机会参与到接新工作中，我想进学生会。” “野心不小啊。” “哼。”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不？” “怎么做？” “养望。” “什么意思？” 第86章 养望 杨磊施施然的说道：“养望啊，就是树立自己的个人形象和人设，从而提升你在学校里的威望，你一个新生，想参与到接新工作中本来就有难度，就算参与进去也会面对很多困难，老生的排斥、工作环境和流程的不熟悉等等……” “那，那怎么办？”赵晓竹有些慌了，她是真的没考虑到这些，只是被李雨欣刺激到后忽然就冒出这么一股子野心，但野心需要实力和手段支撑，而现在的赵晓竹除了野心之外，什么都没，甚至连个详细的计划都没，不慌才怪呢。 杨磊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嘿嘿嘿，亲一下教你一招。” 赵晓竹扑倒杨磊身上，给了杨磊一个深深的吻，然后眨巴着眼睛，满脸都是渴望之色，“教教人家嘛。” 杨磊咳嗽一声，“第一步，找个靠山。” “啊？找靠山？” “你一个要啥没啥的大一新生想混进学生会，没个靠山能行？” “可是，这靠山上哪儿去找？” “你们清华有你们的专属论坛，不用找具体个人，发个帖子把你自己的情况和诉求简单讲讲，肯定会有人回你消息，到时候慢慢挑选，记住，找女生，最好是大二女生，职位不是很高但又比较热心的那种。” “为什么？” “在学生会里，她们也是新人，是底层，是被欺负的存在，和你这个更新的新人比较容易抱团取暖，还不会太强势让你自己受委屈。” “懂了，联弱抗强。” “对，找到这个么领路人后，你就低调点干活儿，该跑腿跑腿，该买单买单，先混个面熟再说，记住，你的主要竞争对手是目前的大二以及和你一样的大一新生，那些大三大四的别管他们，时间一到都会滚蛋，低调蛰伏一年后，你就是老资格，和现在的大二明年的大三竞争者就会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并甩开你的同级竞争者一大步。” “这就行了？” “简单吧？” “嗯嗯，不过，为什么要给他们买单啊？” “记住一句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施小恩谋大事，很划算，而且可以简单直接的展示你的实力，这就和谈恋爱结婚一样，性格人品很重要，但如果没有足够高的颜值或者财力，有几个女生愿意花足够多的时间去慢慢了解一个丑比穷比的性格人品？但相反，颜值够高，钱包够后，不管人品如何，最起码在激烈的竞争中可以以最快的速度争取到一个机会，懂了啵？” 赵晓竹想了想，“这就是两年前你花钱请我给你补课的原因？” “……咳咳，想歪了啊想歪了，我当时的目的很单纯的，”杨磊连忙摆手，“说正事儿，花钱也是要讲究技巧的，这只是个辅助手段，大家都渴的时候你去买一箱矿泉水回来，大家自然会感谢你，但不能每天雷打不动的给他们买水，那只会让他们看轻你，记住，哪怕是低调做人，也要掌握主动权，你是奔着当学生会领导去的，得有过硬的手段和心计，否则一辈子都是个跑腿的命。” “好复杂啊，”赵晓竹嘟起嘴巴叹了一口气。 杨磊“啪”的拍了一巴掌，“你当这是过家家玩呢？不要相信什么学校里很纯洁的鬼话，当个无欲无求的普通学生可能会保持纯洁的心态，但凡想有所成就，那必然要面临激烈的竞争，班干部、奖学金、留校名额、留学交换名额、考研、课题研究项目等等事关个人利益和前途的项目中，每一个胜出者都是经过无数场惨烈的厮杀才胜出的，越好的学校，这种竞争就越激烈。” “我，我……”赵晓竹是真怕了，毕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在这之前也没人跟她讲过这些，甚至一直认为这些东西离她很远，现在忽然发现入学就要面对这些，害怕也正常。 其实吧，杨磊一直觉得他们这一代人的高中老师给学生们灌输了一个错误的概念，那就是大学生活很好。 什么高中紧大学就松了。 去了大学随便玩。 大学里可以自己选课。 没有早晚自习和无穷无尽的考试。 考上大学就是人上人了。 反正就是把高中生活和大学生活比做地狱和天堂。 以至于绝大部分学生都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观点，考上大学就是终点，就算完成任务，去了大学之后就不用学习了可以尽情玩耍。 但事实上呢？ 大学生活要说轻松，确实轻松，但轻松的大学生活结束后呢？ 但凡想有所成就，哪怕只是想找个靠谱的工作，在大学里都不能放松，不但不能放松，还必须再加一把劲儿，得比高中更拼命才行。 所以，杨磊很理解赵晓竹的心态。 但理解归理解，却不允许赵晓竹打退堂鼓。 这口气一泄，再想鼓起来就很难了。 因此他抱住赵晓竹狠狠的亲了一口气，“没什么好怕的，有我在呢，谁也不敢欺负你。”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补充道：“另外呢，你面临的竞争是挺激烈，但也不要把他们想的多厉害，除了少部分我这样的妖孽级天才外，剩下的都是普通人，年龄和你一样，智商和你一样，意志力可能还没你强，最重要的是，你有我，我虽然不能直接出手帮你，但出主意并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场外支持还是可以的，所以，不要灰心丧气，拿出你和李总争锋的勇气来，别让她小看了你。” 赵晓竹躺在杨磊怀里，狠狠的点头，“对，不能让她小看。” “这就对了，”杨磊又在赵晓竹的唇瓣上啄了一下，“去了学校后，在学生会要低调，但在自己宿舍和班级里却要高调一些。” “高调？” “对，这个高调不是让你咋咋呼呼，而是让你做个有担当有勇气的女强人，就像我在咱们班做的那些，积极参加班级和社会活动，遇到事情要敢于站出来，从一开始就要学着成为一个组织者领导者，而不是跟随者。” “具体怎么做？” 第87章 励志 “迎新，要是可以顺利打入迎新小组，就要以先来者的身份和你同班同学打交道，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再和辅导员提前认识一下，在班干部选举之前就以班长的身份参与到班级的管理工作中，这里，我还有个小妙招，你要不要听。” “要要要。” 杨磊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赵晓竹深吸一口气扑到杨磊身上，来了个飞禽大咬。 半响之后，赵晓竹才气喘吁吁的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杨磊双手在赵晓竹身上上下游走个不停，“工具，要学会利用各种工具，而最新也最有威力的莫过于互联网，教你最简单的一招，你建三个群，同院校一个群，同专业一个，同班级一个群，接新的时候只要符合要求就拉进去，然后利用先发优势在群里发布一些不算什么秘密但对新生有帮助的信息，比如说食堂超市位置、军训时间、入学注意事项等，不用几天，你这威望可不就初步形成了？” 赵晓竹豁然开朗，“信息差。” “对。” “还有吗？” “当然还有。” 这次，不用杨磊提醒，赵晓竹主动付出报酬。 杨磊心满意足的躺在大床上，搂着赵晓竹纤细的腰肢，“还有一招就是利用你对周边环境比较熟悉的优势，组织班级同学搞团建，一块吃饭、游玩这些，每成功的组织一次校外活动，都能极大程度提升你的威望和威信，同时对你自己也是个锻炼，可以让你从生活的方方面面中学会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组织者，不要怕困难，克服了那就是成长和收获。” “这算你说的鸡汤吗？” “不，”杨磊摇头，“这是规律甚至规则，我说的鸡汤只是那些听起来热血沸腾但实际上不具备操作意义的伪励志内容，但我跟你说的这些是冷冰冰的现实，你每克服一次困难，都会实实在在的成长一大截，就和水往低处流一样是再现实不过的规律，绝大部分的成功人士就是这么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啊？” “要是连励志和鸡汤都分辨不清，你啊，也别学什么金融了，大二赶紧转专业。” 这几年，鸡汤文很流行。 杨磊没少在赵晓竹面前批驳。 但十几年后呢，风潮又变了，人们一股脑的鄙视一切“鸡汤”，丧文化成了主流，任何正向的励志的内容都会成为批判的目标。 可实际上呢，励志还是得励志的，因为人确实需要来自内心深处的精神力量。 一旦没了这股精神力量，那真就只能随波逐流成为芸芸众生最微不足道的一员。 而纵观所有成功人士，几乎都接受过“心灵鸡汤”的灌溉。 但几乎没有人认真的去分析过那些“心灵鸡汤”是真励志还是伪热血。 杨磊也曾经是丧文化的受害者。 好在获得金手指之后接触到了更多更优秀更高层次的人群，这才逐渐想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 如果没有这么点分辨力，一辈子都只能被资本家、地主、商人、官府牵着鼻子走，成为被收割的一员。 现在，是该让赵晓竹掌握这种能力了。 啥能力？ 思考能力。 通俗地讲，做事说话之前先过过脑子的能力。 社会上，有太多太多凭本能活着的人，包括某一些看似混的不错的人。 杨磊逮着赵晓竹这么个爱听他叨叨的人，也来了兴致，干脆拿出电脑给赵晓竹上课，从宏观大理论到微观小操作，想到哪儿就教到哪儿，过足了当老师的瘾。 而且看起来还挺不错，赵晓竹满脸都是受益匪浅的兴奋。 然后，杨磊亲自教赵晓竹如何在水木清华上发帖。 为了提高帖子的曝光度，还在帖子内附加了一张本人照片。 果然，帖子一出，热度立刻上去了，回复量从几个到几十再到过百，说啥的都有。 杨磊又手把手的教赵晓竹如何回复不同的消息，并逐个分析，从回帖的语气分析性格、身份等信息，还教会赵晓竹利用互联网搜寻个人信息，这年头大部分网友还不怎么注重隐私，发过的帖子说过的话甚至个人信息都不难寻找，找到后稍加分析就能知道这是个什么人。 反正他很用心，可以说是倾囊相授。 没用两天，赵晓竹就找到了靠山，一个叫方瑜的大二女生，是经管学院金融系生活部05级的部长。 说是部长，其实在整个学生会系统内也只是个小头目而已，05级，金融系，加上这两个前缀，职权就被限制到很小的一个范围内了，也就能管几十个人而已，因为清华大学的金融系每年也就招那么六七十个人，最多的时候也就那么一百出头。 所以，这个叫方瑜的女生完全符合杨磊的描述。 有一定直职权，但存在感不是很强，而且从论坛上的聊天和对话看，还是个挺热心的姑娘。 于是，11号上午，赵晓竹约方瑜见面。 临出门前，赵晓竹又怂了，“磊哥，陪我一块去吧。” “这还能陪？” “人家害怕嘛。” “早干嘛去了这会儿才害怕，晚了，”杨磊直接把打扮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赵晓竹推出家门，开车送她到五道口，目送赵晓竹进入约定好的咖啡厅，这才调头离开。 不过脱离赵晓竹的视野范围后，又迅速下车，步行潜回原地悄悄的观察起来，甚至还伪装成路人从那家咖啡厅的门口来回路过两遍。 确定和赵晓竹碰头的也是一个女生后这才放心。 直到赵晓竹打电话给他，“磊哥，搞定了。” “确定？” “嗯嗯，我把你准备的说辞拿出来后很快就通过了。” “她有打电话请示谁么？” “有。” “那就稳了，好好工作，拿出你本地人的气势来，不要被人看遍了。” “知道。” “那你现在……” “我跟学姐去学校转转，明天就报名，再有几天，迎新工作就要正式开始了，时间很紧迫呢。” “想办法联系上你们的辅导员，越早越好。” “我知道。” “还有，论坛那边也不能忽略，注意在新生的帖子里刷存在感，新生和新生比较有共同话题，你以新生的身份参与到接新工作中，对新生而言极有吸引力，可以更轻松的获得他们的认可甚至信任。” “好。” 杨磊又絮絮叨叨的叮嘱好久，这才挂上电话。 然后，开车直奔火车站。 第88章 准程序媛 杨磊要接王乐瑶。 王乐瑶报的北邮计算机专业，顺利被录取，只不过风光程度真不如杨磊他们这些被北大录取的，因为北邮的存在感和知名度确实不怎么强，在晋省那地方更是如此。 这么说吧，北邮很强，但只有行业内的人才知道有多强，而且影响范围比较小，一度只在部分省市地区招生，在晋省招生也是05年才开始的事情。 所以，王乐瑶明明分数不低但在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后却没有获得和秦洋冯娇一个档次的关注度。 也因此，王乐瑶可以提前来首都，不像宋芳菲冯娇等人还忙着参加各种活动。 学校逮不到杨磊和赵晓竹，只能让宋芳菲她们出马。 更因此，杨磊在火车站接到王乐瑶的时候，小姑娘脸上还有点不开心。 不过看到他出现，小姑娘立刻飞奔而至，一把抱住杨磊的腰，“磊哥……” 呃。 杨磊定在原地。 这小姑娘也太激动了吧？ 是因为太久没见？ 不应该啊，来首都之前还一块吃了午饭的。 再看王乐瑶的父母，他咧咧嘴，轻轻拍了拍小姑娘干巴巴的后背，低声道：“咳咳，你爸妈看着呢。” 小姑娘这才急忙松开，红着脸低着头轻声哼道：“我，我才不怕他们呢。” 说是不怕，但哪儿能真不怕？ 杨磊心里暗笑，朝王乐瑶父母走过去，顺手接过王妈妈手里的行李箱，“叔叔阿姨，路上还顺利吧？” “挺好挺好，就是上车的时候难了点，幸亏听你的话提前买了车票，不然就难了……” “石头，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杨磊摆摆手，“不客气，赶紧上车吧，外面热。” 首都的夏天要多热就有多热，尤其是在火车站这种人潮汹涌的地方，加上本就糟糕的空气，简直能让人窒息。 不过一进车里就好受了许多。 王爸爸则很惊讶，“这车，石头，你买的？” “嗯嗯，有大半个月了吧。” “好家伙，得六七十万吧？” “没，四十几万而已。” “……还而已呢，这也很贵了，这是，又赚钱了？” “小赚一笔。” “这可不像是小赚一笔的样子。” “主要是首都太大，有个车比较方便，不像咱们那小县城，步行几分钟就能贯穿。” “确实是方便，房子呢？也买了吧？” “买了。” “多少平的？” “没多少，将就着住而已。” “那也很厉害了，首都的房子贵啊，一平米好几千了吧？” “嗯，贵的过万了都。” 一路走一路闲聊。 等车子驶入车库，出了车库门，王乐瑶三家齐刷刷的“哇”了一身。 王爸爸更是目瞪口呆，“你买的？” “嗯嗯，刚过户。” “这就是你说的将就着住而已？” “谦虚一下。” “你这可谦虚大了，”王爸爸一双眼睛都快掉了下来，左看看右看看都舍不得眨眼，“好大，好漂亮，这院子才是人应该住的地方，这地砖，好家伙，清一色的石砖啊，成块大青石切割出来的，一块怕不是得十好几块钱？” 杨磊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买的成品房。” “……那不更贵？得大几百万？” “差不多差不多，一朋友的房子，成本价过户给我的。” “厉害啊，这才来首都几天就交上了这么有钱的朋友，天才就是天才，不能以普通人的思想去衡量。” 王爸爸好一顿夸。 而王妈妈和王乐瑶母女俩则一言不发，只是四处看。 这院子完全可以当做一个单独的景点去欣赏，看了这院子，就不用再看什么胡同了。 好一顿折腾后，这才安顿下来。 在西屋的客房里。 正好能住下一家三口。 午饭在外面吃的。 吃过午饭就去逛街。 杨磊领着一家三口在周边转了一圈，直到赵晓竹从学校回来，这才回去。 看到赵晓竹，王乐瑶父母对视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王乐瑶也悄悄的抿了抿嘴唇，但谁都没说什么，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和赵晓竹寒暄。 得知赵晓竹已经成功打入清华学生会的接新工作中，倒是更惊讶，一个劲儿的让王乐瑶和赵晓竹学着点。 这有什么好学的。 再说了，就王乐瑶那个见人先脸红的性格，怕是一辈子也学不来这一套。 赵晓竹之前虽然也内向，但却有一股子不认输的性子，内心还算比较强大，真要豁出去，确实可以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但王乐瑶这小姑娘真不是那块料子，家庭条件不算非常富裕但也足够优渥，家里做小生意的，每年能赚二三十万的那种，听起来不多，但在06年之前的国内任何一座城市里都可以活的相当舒服，哪怕是十几年后，年赚二三十万的三口之家也都过得不错。 所以，王乐瑶这个温室里长大的花朵的内心还真就没赵晓竹那么强大。 也就适合做个程序媛。 第二天。 赵晓竹早早的去了学校。 杨磊则带着王乐瑶一家三口去旅游。 还是那几个景点。 已经看过好几遍的他化身导游和摄影师，忙前忙后的招待了三天，这才把王爸王妈送回去。 临走之前，王爸王妈一个劲儿的叮嘱王乐瑶：“千万要听你石头哥的话，有什么困难也跟你石头哥说，知道不。” 王乐瑶红着脸使劲儿点头。 杨磊则相当无语。 这是把他当保姆了。 不过，就算王爸王妈不叮嘱这些，他也不会对王乐瑶视而不见，毕竟有过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交情，关系早就超越了普通的同学关系。 等王爸王妈上了火车，王乐瑶小姑娘立刻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磊哥，你，你别介意啊，我爸妈他们……” 杨磊笑呵呵的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这有啥好见怪的，很正常的叮嘱啊，倒是你，准备好面对全新的环境了吗？” 小姑娘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的回答：“有点怕……” “他们也是人，又不会吃了你，何况，我也在首都，你怕啥。” “就是怕嘛……” “哎，啥时候学会撒娇了？” “才没有呢……” 第89章 清华的和北大的 还说没有。 这尾音拖的可够绵延的。 看来，撒娇是女人的天赋技能之一，可以无师自通。 杨磊腹诽着带着王乐瑶在几所大学里转了转，没开车，而是全程公交地铁，教她认路，免得没有他带路就找不到方向了。 尤其是北邮。 北邮是谭佳颖的地盘。 也不知道谭佳颖返校了没有。 反正没联系他。 而赵晓竹那边的进展也相当顺利，在学姐的帮助下提前完成报名流程，提前和辅导员联系上，找好宿舍，搞好卫生，之后就正式进入接新工作中，前期嘛主要是做准备工作，张贴海报和告示，准备标语和材料，反正挺忙，也挺累的。 好在赵晓竹农村家庭出身，个头不高但身体棒棒的，不娇气，大热天的戴个遮阳帽就敢上阵，还是在杨磊的强烈要求下才弄了点防晒霜。 就这，不到三天就黑了一个色号，跟着杨磊好不容易才养白了点的皮肤瞬间回归原型。 让杨磊又气又心疼。 说说她吧，人家还反驳了，“你一个北大的就别管我们清华学生的事儿了。” “清华咋了？清华了不起啦？晚上还不是要被我这个北大的……” “呸呸呸，你，你别太过分啊。” “明明是你主动挑战来着。” “那你也不能那么说，好，好那啥……” “那啥？好刺激么？” “才没有呢，”赵晓竹小脸红彤彤的，“不跟你说了，晚上聚餐，不用给我做。” “不准喝酒。” “知道啦，滴酒不沾，更不会碰任何来历不明的饮料和食物。” 赵晓竹回答的很认真。 杨磊这才放心。 没办法，杨磊太清楚社会的黑暗面到底有多吓人。 好在这里是首都，只要多加防备，别自己跳进别人挖的陷阱里就没事儿。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交际圈要干净。 那些个天天蹦迪喝酒唱k的女生迟早会出事儿，三杯酒下肚再怎么防备有什么用？ 之前杨磊就给赵晓竹演示过。 赵晓竹是知道那种烂醉如泥之后只能任人摆布的滋味的。 清醒一瞬间的恐惧感，足以让赵晓竹深刻的记好久。 等赵晓竹离开，王乐瑶要这一把大扇子溜达过来，“磊哥，你俩在一起啦？” “对啊，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 “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大半年了吧。” “高考之前？” “冬天前后吧，咋这么八卦了？” 王乐瑶急忙摇头，“就，就是想问问，那个，恬恬姐呢？” “也还在一起啊，早晨还视频来着。” “啊，那，那，她们不，不介意吗？” “不啊，相处的还挺好。” 王乐瑶彻底陷入混乱状态，“这，这也行？” “你情我愿的事情有啥行不行的，男未婚女未嫁，多正常啊。” “可，可是，这不合理啊。” “不，这很合理，在你磊哥我的超高魅力和颜值面前，所有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杨磊一本正经的盯着王乐瑶，“咋，你也心动了？” “没，没有，怎么可能，啊哈哈哈，”王乐瑶手忙脚乱嘴吐鲁的跑开。 杨磊则望着小姑娘瘦瘦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这小姑娘，也动了心思。 哎，这该死的魅力。 实在是无处安放。 不过，这小姑娘也挺漂亮的，虽然是单眼皮，身板也瘦瘦的平平的，毫无身材可言，但五官却挺不错，有点像iu，但颧骨没有iu那么高，看起来更舒服。 但怎么说呢，整体而言还是太青涩，还得再发育发育。 不然就太那啥了…… 咳咳。 随后几天的日子里，杨磊过的很舒服。 天气好的时候就到后海边上钓钓鱼。 天气不好就在家里锻炼身体。 一天三顿饭都在家里做，把崭新的大厨房用了个遍。 晚上有赵晓竹陪着，时不时和杨景恬打个电话发个视频啥的，日子要多逍遥有多逍遥。 直到他爸妈找上门来，“好家伙，我们在那边提心吊胆的以为你有多忙呢，你倒好，这是……啊，这是瑶瑶那姑娘吧，北邮那个，瑶瑶什么时候来的？一个人来的吗？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本来是上门批评他的，结果看到给杨磊扇风的王乐瑶，一下子八卦起来，查户口一样打听王乐瑶的情况。 把个王乐瑶臊的满脸通红，扔下扇子就跑。 杨磊好笑的打断母亲意犹未尽的话头，“行啦行啦，你们怎么有空过来的？” 他母亲气不打一处来，“你扔下我们就不管了，再不来，你还认不认这一家人了。” “认，怎么能不认，我是那样的人？” “你好意思说，你瞧瞧你住的这大院子，好家伙，比咱们老家的还大，咋不说也让我们住住来着？” “这就冤枉我啦，我也给你们准备了。” “嗯？” “也是四合院，你们啊，就别惦记我这一亩三分地儿了，我这儿有重要作用呢，”杨磊一边擦汗一边道：“正好过去看看，看看你们喜欢哪一个。” “我跟你开玩笑的——” “我可没跟你们开玩笑，”杨磊当然没开玩笑，他真买了一套四合院。 不过走的是中介。 中介效率高啊，钱给够了，那些人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托人情虽然省钱，但效率这块就别指望了。 李雨欣？ 他怂。 能不招惹绝对不招惹。 所以他前几天就找过中介，委托中介给踅摸一个院子，毛坯可以，简装的可以，拎包入住的也可以，需要推到重盖的老院子也可以，面积不求太大，二三百平就行，当然如果很大也无所谓，但必须在二环以内，手续必须清晰完整。 昨天中介连打几个电话，说是找到好几套符合要求的，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过去看看。 所以，他母亲来的正好。 给中介回电话，十五分钟后，只见过一面的美女经理开车赶到，一进门就“哇喔”一声，“杨先生，您这院子好大啊，也好漂亮，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一局干的活儿，春天才交付，您这是买下来了？” 第90章 美女经理 地产中介的美女经理三十出头，长的不能说风情万种吧，也极有特点，属于越看越有韵味的那种，皮肤、身材、颜值、气质以及谈吐都恰到好处。 杨磊才不会说他选择这家中介，就是被这个叫王嫱的经理吸引过去的。 嗯，只是单纯的欣赏。 选中介嘛，在大部分条件都差不多的情况下，他自然更愿意和美女经理打交道，而不是和一个三四十岁的油腻老哥叽叽歪歪。 不图别的，就图个赏心悦目。 换做是个糙汉子经理在这儿，杨磊真懒得理会。 但美女经理么…… 他笑着点头，“刚过户，手续还没下来呢。” “多少钱拿下来的？” “成本价。” “这就厉害了，资金雄厚不说，人情也够重的，一般人做不到。” “还行吧，咱们出发？” “好，我领路，我的车上也能坐几个人……” “座位够，走吧。” 除了杨磊和他父母外，也就一个王乐瑶，他的奔驰足够用的。 他弟弟虽然还没正式入学，可把学籍弄好的第二天，他就丧心病狂的把弟弟送到了补习班。 妹妹更不用说，幼儿园没有寒暑假，比他弟弟还早几天就进去了。 路上，他爹妈反而犹豫起来，“石头，别买了吧，那楼房也挺大的，住着也舒服，不用浪费钱，你，你自己留着花……” 杨磊撇撇嘴，“这事儿你们别管，让你们住就住着，想住楼房就住楼房，想住院子就住院子，反正房子肯定要买，以后能升值。” “那，那也不用买这么多啊，算上老家这已经几套了？” “又不收房产税，怕什么？人家有钱人都是几十套几百套的买呢。” “能跟人家比？” “能。” “……你，行，你买吧，反正我们住不多久，还有，名字写你自己的。” 杨磊对自家这对爹妈是相当无语。 不过他早就习惯了，重生前就摸清了他们的脾气，也就唠叨唠叨，找找存在感。 但这话也提醒了他，这第二套四合院是该放在他自己的名下。 虽然记在弟弟妹妹名下也可以，但这么小就给他们重的资产，搞不好会出事儿，有钱就变坏的可不止男人，女人和小孩也都一样。 …… 第一套院子也在后海附近，不过更靠故宫那边，更热闹。 十年前翻盖的大院子，水电装修稍微有那么点老旧，面积不小，四百多平，要价也不低，开口三千万。 跟二十年后相比，真不贵。 可在这年头，就是上了天的价格。 王嫱很不好意思，“杨先生，房东要价就是这样的，我也跟他说过这个价格偏高，但人家不松口，我也没办法，不过这里的位置好啊，不说其他，就这个地段，这个价也很值，现在看有点高，可十年后再看，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杨磊点头。 确实是这个道理。 如果他想做房地产，多收几块地皮好好建设建设，十年后卖出去，那收益不比正儿八经的房地产开发商赚的少，量不在多嘛。 不过他是真不想做这块的生意。 虽然有暴利，但也麻烦。 在首都的中心地带做这种生意，太容易遭人嫉恨。 所以，弄两套自己住就好了，没必要掺合这种他本身就不怎么喜欢的生意，没意思。 也因此，简单看过之后，pass掉，去下一家。 下一家在城东，建国门那边。 这家面积倒是不大，二百出头，小门小户的，风格和杨磊在县城里弄的院子差不多，不管是装修还是布局都只能算中规中矩，但院子里那个小花坛很讨人喜欢，看得出来，原主人是个喜欢侍弄花草的人，长的很旺，让这不大的院子在炎炎夏日中多了几分清凉。 而且院墙挺高，隔音效果很出色，大门一关真就是一方小世界。 挺好。 杨磊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如果不是有更好的，他一定会选择住在这里。 当然，这院子的建筑面积也不小，总共六个卧室两个客厅四个卫生间一个书房一个厨房一个仓库一个小车库，住一大家子人绰绰有余。 再看爹妈，也挺喜欢。 杨磊当即问价，“嫱姐，这院子什么价？” “房东要价两千万……” “太高。” “可以谈的。” 杨磊摇头，“以一千二百万为基准，嫱姐，你去谈，砍下来的部分我给你十个点。” 王嫱明显心动了，但还有些犹豫，“这……” 这很正常。 因为这种饶过公司拿买家提成的行为多少有些不太职业。 但二十年后这种破事儿也没办法避免，何况是06年。 所以，王嫱犹豫了十来秒钟后，一咬牙，狠狠点头，“好，交给我。” 砍下去一百万，就能拿到十万块的提成。 砍二百万，那就是二十万。 以目前的行情来算，王嫱有把握砍下去至少三百万，这就是三十万的提成。 和正常交易所能拿到的那几个点的提成相比，要高很多。 何况这笔钱是额外收入，成交之后依然能从成交价中拿到几个点的提成。 这是一份工赚双份的钱。 没有几个打工人能抗拒这样的诱惑。 三十万呐，海淀边上一套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说王嫱，换做是重生前的杨磊也一样会心动。 何况这交易中几乎没有受害者，杨磊只不过利用王嫱这个中介经理可以直接接触到买卖双方的优势和职业技能优势帮他砍砍价而已，就算传出去也没多大影响，最多王嫱因为不够职业而被开除。 但首都一套房换个工作，值不值？ 值啊。 百分之一万的值。 所以，王嫱确定杨磊能现款支付之后，当场给卖家打电话，电话中交流了很长时间，足足有大半个小时。 最后朝杨磊露出一个笑容，“杨先生，幸不辱命。” “谈到多少？” “八百八十八万，但其中产生的各种费用需要您支付。” “可以，办手续吧。” 手续也很快，中介有正规的委托交易合同，带上证件和钱，当天下午就办好了手续，虽然房本还得等一段时间，但现在就可以搬进去住。 第91章 又一套 杨磊直接把钥匙扔给老妈，“这就是咱们的新家了，给我留一个房间，剩下的你们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反正我回来住的次数肯定很少就是了。” 杨磊老爹已经完全不说话了。 只有他老妈还在唠叨：“你这花钱也太大手大脚了，能赚多少，花这么狠，存着点不好吗？” 杨磊根本没有解释的念头。 反正解释了也没用，听不懂，也听不进去。 钱少的时候，存钱确实很有必要，因为要存钱抵抗随时可能出现的风险，疾病、天灾、人祸以及其他必要的消费。 但有钱的时候，存钱就是最大的浪费，几千万几个亿的现金搁银行里生利息，看似利息也不少，但和火箭一样的通胀速度相比，那么点利息算个毛线？ 别说买房、买股票、买基金国债或者其他投资，就是买点古玩囤起来也比把钱放在银行要好。 问题在于这个道理他爸妈是听不懂的，最多听个似懂非懂，好不好还会因此而产生一些“我上我也行”的想法从而被某些金融骗子骗了。 那么多在投资理财项目中被骗的中一大部分就是杨磊他父母这种手里有钱对投资理财又似懂非懂的群体，真要完全不懂或者干脆没钱，是一点机会也不会给骗子留下，最怕的就是这种。 所以，杨磊一不会给父母太多钱，二不会给父母灌输乱七八糟的投资理财观念。 老老实实的养老就对了。 本身就是刚脱盲的农民，就不要装什么高端人士玩理财玩投资，什么都不懂不丢人，被骗了才丢人。 当然，这话也不能和他爹妈直说，真要直接说了，他们反而会更不服气，“咋滴？你能玩得转我们就玩不转？小瞧人了是不是？” 他对他爹妈的性子可太了解了。 所以，对他爹妈，就是只操作不说教，也不讲什么大道理，就控制好他们手里的钱以及别让他们沾染上不好的交际圈，这样就能避免绝大部分雷和坑。 一旁的王嫱会说话，笑着帮腔：“老大姐，你家杨磊有本事能赚钱，您啊，就啥都别想，好好享福就对了，多少人羡慕您都羡慕不来呢，是不是，看您这样子应该是刚从村里来的吧，我家也是农村的，不过我就没你家杨磊有本事，没办法把她接到首都来。” 面对王嫱这个时尚美貌的都市女郎，杨磊母亲明显有点拘谨，连忙摆手，“那不一样那不一样，石头还小着呢，怕他沾上坏习惯……” “这个您就别操心了，石头绝对不是那样的人，”王嫱打蛇顺棍上，从杨先生到杨磊再到石头，称呼上的转变要多流畅就有多流畅，“我看人很准的，石头年龄是小，但要说为人处世那绝对是一流的，智商情商也都极高，要说我啊，能坑他的人还没出生呢，真的，他说话做事儿给我的感觉比我们那六十多岁的老板还精明。” “你可别夸他了，这些天夸他的人太多了，都飘起来了。” “那只能说明石头真的非常优秀，”王嫱说到这里，一拍额头，“都忘记问一问了，石头是大一新生对吧？哪个学校的啊？” “北大的。” “好厉害啊，我就说嘛，石头这么优秀，肯定不是一般人，这不光能赚钱，学习还好，姐姐哎，你这辈子值了，真真的坐等享福就行。” “说是这么说，可当爹妈的哪能不操心？” “一般爹妈和石头的爹妈肯定不一样，哎，石头考了多少分？” “690，晋省理科第一吧。” “……这，这，”王嫱真的震惊了，如果说刚才还有几分奉承的意思，现在是真被吓住了。 普通的北大学生。 省理科状元。 两者的分量可不一样。 对王嫱这个首都人来说，北大级别的学生很厉害但厉害的也有限，海淀那边的街上扔一块砖头能砸到七八个北大清华级别的学生，但省状元却相当稀少，每年就那么大几十号人，再一分散到全国甚至世界各地的顶级高校里，首都这块的省状元估计也就四五十号人，比动物园的里大熊猫还珍贵。 所以，王嫱这次真被这个农村来的老大姐震惊了。 杨磊没打管母亲那故作低调的炫耀。 儿子考了个省状元，还能不让人家炫耀炫耀。 不但要炫耀，还要好好的炫耀。 毕竟是值得炫耀一辈子的大事件。 而王嫱也很会捧场，一句一个大姐，把杨磊母亲捧的相当受用。 要不是杨磊看不过去咳嗽了一声，俩人怕不是要当场结拜。 别说，这俩人年龄相差还真不大，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不过一个三十一，一个三十九，差了八岁。 只不过俩人的面容和身材却像差了一个辈分。 随后，杨磊就没再管爹妈，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收拾新房子，打算早点搬进来，在村里住惯了的人，一时半会儿也确实住不习惯楼房。 至于原来的房子，按照他母亲的意思是要租出去的。 不过被他劝住了，“装修的好好的房子，租出去几天就被糟蹋成猪圈了，再说了，那边离鑫鑫和淼淼的学校更近一些，方便接送，留着吧，两头住。” “……哪能住的过来？” “有什么住不过来，周一到周五住楼房，周六住院子。” 不光他劝，王嫱也劝，“姐姐哎，石头说的有道理，出租不合算，收不上几个钱不说，还很糟蹋房子，租出去三五年就得重新装修，收的那么点房租还不够装修钱呢，那些租客可不会把这房子当自家的一样爱护，有些心黑的还专门给你搞破坏，我做房产中介这些年，可见过不少丧良心的东西呢。” 有王嫱这么个专业人士敲边鼓，他母亲这才打消这个念头。 快天黑的时候，杨磊打算请王嫱吃个饭。 可电话响了，是宋芳菲打过来的，“磊哥，忙不忙？” 嗯？ 他立刻反应过来，宋芳菲也来首都了。 指定是让他去接机。 “不忙，你到首都了？” “嗯，刚下飞机，可不可以接我一下？” “几个人？” “我一个人。” “稍等，马上到。” 杨磊挂上电话，朝王嫱摊摊手：“嫱姐，不好意思，我得去接我同学，改天再请你吃饭吧。” 王嫱连忙摆手：“你忙你忙，我也该回去交差了，不耽误你正事儿，”临走前还拉着杨磊母亲的手道：“姐姐，有什么事儿石头顾不上的你就打我电话，我天天闲着。” 等王嫱离开，杨磊对母亲道：“离这个女人远点。” 第92章 判若两人 “咋？”杨磊母亲瞬间瞪眼。 “你们不是一路人，而且人家凭什么对你那么热情，还不是因为你儿子有几个臭钱？嘴里一口一个姐姐的喊着，心里指不定在琢磨着如何从你兜里捞钱呢。” 杨磊母亲沉默几秒钟后点点头：“……知道了。” 很显然，被杨磊的话打击的不轻，在农村里，也有不少勾心斗角，但和大城市里的阴谋诡计相比，那就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农村里无非是谁家狗吃了谁家鸡、谁家牛啃了谁家玉米、谁又顺手摘了谁家豆角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城市里呢？ 真要被人盯上，轻则损失存款，重则损失房产与家业。 首都二环内一套四合院，价值不菲，足以让许多居心叵测之人铤而走险。 杨磊母亲真要被那些“专业人士”盯上，大概率是逃不掉的。 所以，杨磊才这么一本正经的警告他母亲。 防备王嫱不是目的，防备王嫱那一类人才是目的。 哪一类？ 无事献殷勤的那一类人。 好在他母亲看样子是听进去了，没浪费他的口水。 留父母在新房子，杨磊和王乐瑶去接宋芳菲。 路上，王乐瑶小心翼翼的问：“磊哥，你，你到底有多少钱？” 杨磊笑呵呵的反问：“你猜。” “有，有一个亿吗？” “现金没那么多。” “意思是总资产有了？” “嗯，不说其他，就这两套四合院加起来就大几千万，算上其他房子车子就差不多到九位数了，何况……” “何况什么？” “还有一笔钱没有到手，等那笔钱到手，妥妥的资产过亿。” “好厉害，”王乐瑶白净的瓜子脸上满满的都是钦佩，“比我还小十个月，却比我这么能干。” 行吧。 杨磊的生日确实不大，腊月十五，在他认识的同龄人中生日最小，也就是他小学入学时对年龄卡的不算严格，否则的他和赵晓竹、王乐瑶、宋芳菲这些人都没机会认识。 要不是王乐瑶提起这事儿，他还真没上心，王乐瑶的生日是正月二十四。 说到生日，距离赵晓竹的生日也就俩月时间，农历九月二十七。 得提前把生日礼物准备下呢。 身为渣男就得有渣男的觉悟，一个合格的渣男绝对不会忘记自己女人的生日，哪怕不送礼物，能准时准点说一句生日快乐也是好的。 忘记？ 你敢忘记女人的这些节日，女人们就敢踹掉你另外寻找能记住这些日子的，甚至包括舔狗。 杨磊身为合格的渣男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说个小秘密，他有给认识的女生做档案，从生日到喜好都有记录，会时不时的拿出来瞅瞅。 细节决定成败，这话用在男女之间再合适不过。 说话间到了机场，远远的看到宋芳菲拖着一个行李箱背着个小包包俏生生的站着。 王乐瑶低声嘀咕道了一句“臭美”。 杨磊心中暗笑。 女性之间的攀比心果然是不分年龄的。 不过也不怪王乐瑶嘟囔，实在是现在的宋芳菲跟暑假相比，真和换了个人一样。 暑假时，宋芳菲还是个普通女高中生，最多颜值高点，气质好点，穿着打扮却和王乐瑶没多大区别。 但现在呢，连衣裙高跟鞋脚链项链以及小挎包都配齐了，还戴了一只茶色的大墨镜，加上明显烫过的新发型，往那儿一站，活脱脱的一个都市女郎，甚至有几分明星风范。 也就是认识宋芳菲，不然的话，杨磊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小女生。 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读高中得时候还好。 可一上大学，差距就出来了，本来不怎么明显的特殊气质，在恰到好处的装扮下，一下子就显得很突出，瞬间把王乐瑶这些同学们甩开一大截。 一点也不夸张。 用不太礼貌的词汇来形容，那就是凤凰落在了乌鸦群。 就算在明星大腕以及有钱人经常出没的的首都机场里，宋芳菲这个小姑娘也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个。 也就是年龄还小，发育不怎么完全。 不然的话，绝对会被当做某个女明星。 和光芒闪耀的宋芳菲相比，一身牛仔裤白t恤运动鞋且素面朝天的王乐瑶，真就太普通了。 当然，杨磊看人可不会只看现在，更不会因此就冷落谁。 笑嘻嘻的拍了拍王乐瑶的小肩膀，“别吃醋，回头好好捯饬捯饬，不比她差。” 小姑娘还嘴硬，“我，我才不呢，我喜欢素颜。” “哪有不喜欢化妆的女孩子，无非是风格不同罢了，淡妆浓抹总相宜，总有一款适合你，相信我，化妆是一门大学问，值得每个女生仔细研究，你现在就缺一个带你走进新世界大门的领路人。” “你连化妆也懂？” “不是懂，而是非常懂，当然仅限于理论和鉴赏。” “高中三年，你到底学了些什么……” “很多。” “不务正业！” “不务正业都能拿个省状元回来，你就说你磊哥我厉不厉害吧？” “……厉害。” “哈哈哈，”杨磊哈哈大笑，朝宋芳菲招招手，等宋芳菲走到跟前，却有一本正经的问：“这位美丽的女士，请问您找谁？” 宋芳菲用食指拇指捏住墨镜摘下，然后一甩头，“你说呢？” 杨磊反应很快，当即咽了一口口水。 好家伙。 真有范儿。 看样子暑假专门练过，这一举一动和走红毯的女明星差不多了都，很有点职业的感觉。 只不过，和摘掉墨镜后明显稚嫩了许多的面容不怎么搭配。 所以，杨磊直接上前一步，双臂大张直接把仪态万千的宋芳菲抱在怀里，狠狠的拥抱了两下，彻底破坏宋芳菲那精致的仪态之后，这才松开，一脸坏笑的上下打量起来，边打量边点评，“行啊老宋同学，几天不见就学到了新花样，不过，跟你不搭。” “哼，”宋芳菲也脸红，“你是故意捣乱的吧？” “嘿嘿嘿，没错，”杨磊继续坏笑，“咱们都这么熟了，不用装模作样，而且你是北大的高材生，不是ktv里的陪酒小妹，更用不着这样。” 第93章 情侣款 宋芳菲一听这话急了，“真的像ktv的陪酒小妹？” “嗯，”杨磊非常肯定的点头，“和高级ktv里的陪酒小妹一模一样。” 毕竟是没有社会经验的小姑娘，一听这话，急忙戴上墨镜，“快走，丢死人了——” “哈哈哈哈……” 一上车，宋芳菲就对着后视镜擦起来，卸妆，换发型，换鞋子。 不到三分钟就又变成原来那个普通女高中生。 杨磊一边开车一边对王乐瑶道：“看到了没，这就是化妆的魔力，这是化妆？不，这是大变活人，所以，有空跟宋老师好好学学，以后肯定能用得上。” 宋芳菲怒目而视：“你和瑶瑶编排我什么坏话了？” “你猜。” “我猜你个大头鬼，杨磊，别以为你是省状元就能欺负我，跟你讲，我要进学生会，要当班干部，要在大学里实现对你的反超，你小心着点，别被我抓住把柄。” 杨磊小声嘀咕：“把柄是现成的，就怕你不敢抓。” “嗯？” “我是说，好巧啊，我也有这个打算。” “你也要进学生会？” “没错。” “你，你，你，哼，进学生会也不怕你，我要当会长，反正要压你一头。” “只要豁的出去，别说压我一头，压我一身都没问题。” “嗯嗯？” 杨磊摆摆手，“不逗你了，学生会随缘吧，我能当个小班干部就很满足，要不这样，分一个班的话，班长我做，团支书你做，咋样？” “好啊，”宋芳菲想都不想的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你这么有信心？” “区区班长，手到擒来的事儿。” “团支书呢？” “你我合作，能有其他人的份儿？” “怎么个合作法？”宋芳菲来了兴趣。 这姑娘的家庭环境注定她在权谋方面的能力比一般人更强，很快就进入状态。 杨磊也不觉得意外。 但还是买了个关子，“回去再说。” “也行，”宋芳菲扭身揪住王乐瑶的腮帮子轻轻捏了两下，“你个小叛徒，比我早来两天就背叛了我，和姓杨的一起同流合污，老实交代，这两天你俩都干了些啥见不得人的事儿？” 王乐瑶哪里是宋芳菲的对手，满脸通红的摇头，“没，没有，就在各大景点转了转。” “还有呢？” “照了不少照片。” “继续交代。” “还，还去买了房子。” “嗯？给谁买的？” “磊哥爸妈。” “哦，多大的房子？” “二百多平吧，四合院，八百多万，很漂亮，和磊哥在县城里的房子一样舒服。” “不对啊，买房子之前你们住哪儿？” “磊哥有好几套房子，他，他自己住这一套更大的。” 宋芳菲的双眼瞬间瞪到老大，“磊哥，你真行啊，这是赚了大钱。” 杨磊故作谦虚，“一点小钱而已，跟你这个开银行的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呸，你才开银行的呢，”宋芳菲呸了一口，“说说，赚了多少钱？” “也就几千万吧。” “我想锤死你，几千万还也就？我爸一个暑假经手的钱都没这么多。” “不至于吧？” “有什么不至于的，咱们潞州府多穷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宋芳菲说到这里眨了眨眼，“磊哥，要不要帮我爸冲冲业绩啊？” “堂堂行长还要拉业绩？” “副行长，副行长，他只是个副行长，而且就算是行长，也是给人打工的，看着钱多，一分钱也落不到他手里，说白了就是你们这些有钱人的管家。” 瞧瞧。 这话说的多有水平。 换王乐瑶赵晓竹这些姑娘，就说不出来，更没办法说的这么自然。 这就是家庭环境在小孩子们成长中起到的作用，如同春天的细雨，在不知不觉间润泽万物，等孩子成长起来之后，人们才会忽然发现，原来不同家庭环境中长大的孩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差别。 当然，杨磊也不会把宋芳菲说的冲业绩的事儿当真。 因为他真要有几千万的现金想存银行，多得是银行原来找上门来给他开条件，他可以借此机会拿到很多好处，比如说订机票、订酒店这些很实用的待遇，再比如说专属的客户经理甚至专属的理财管家，反正在某银行里存的钱越多，银行开出来的条款就越好。 网上流传的那些银行员工给大客户接送孩子之类的事情可一点都不假，甚至只是最基本的服务项目，更夸张的还多得是。 重生前，杨磊有幸体验过。 就一个感觉，爽。 每次去银行办业务，都有一种帝王回到皇宫的感觉，要多爽就有多爽。 至于某些不能明说的服务项目，嘿嘿嘿…… 所以，他才不会因为宋芳菲这个小姑娘随口一句话就把那么多存款拿去给宋爸爸冲业绩呢。 除非宋爸爸那边也能给出更好的待遇。 但很显然不可能。 差着辈分的熟人之间实在不太好谈那种交易，都心虚。 何况，此时此刻，他兜里也没那么多现金，也就一千多万而已，只能算个小客户，去银行办业务的时候也就能混个单间而已。 在银行眼中，一千万的现金也就是入门级别的普通富翁。 想要得到银行的格外重视，除了现金，资产配置比例、资产性质、流水等等因素也非常重要。 一个有一千万存款的拆迁户。 一个每年有五百万流水的小私企老板。 银行就更待见后者。 所以，杨磊也不着急薅银行的毛，他也需要时间慢慢成长。 该享受的待遇，迟早都是他的。 反正他还年轻的很，保持目前的锻炼状态，他还有至少五十年时间的可以美美的享受生活。 车子驶入四合院的车库里。 一下车。 宋芳菲左右看了看，“光车库就这么大，而且这车也是奔驰，车牌号还是情侣款的，给赵晓竹买的？” 杨磊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老宋同志，这观察力硬是要的，一下车就发现了关键要素，你这瑶妹在这儿住了好几天都没留意到车牌号。” 这俩车牌号确实是情侣款的。 前几位都一样，唯独最后一位分别是1和2，不但般配，还能有效避开限号政策，不至于一限号就没车开。 第94章 刷存在感 宋芳菲的眼光和见识，确确实实比王乐瑶赵晓竹这些姑娘高一筹。 尤其是看完四合院的全貌之后，更是竖起大拇指：“磊哥，行，真可以，有这么一套院子，只要子孙不败家，真可以无限传承下去，这地段，这面积，越往后越贵，也就是我买不起，要是能买得起，也想买一套。” “别遗憾，这里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想买的时候就来这儿看看，住不起没关系，至少可以过过眼瘾。” “……这是人话吗？” “这可是我的一番好心，不然的话，你当谁都能到这个级别的四合院里参观？还是随时随地不收门票的那种。” “切，不稀罕。” 宋芳菲嘴上说这不稀罕，却毫不客气的霸占了一间客房，“磊哥，这间归我啦。” “要收房租的。”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真的给命？”杨磊忽然用邪恶的眼神在宋芳菲的身上上下打量起来。 宋芳菲缩了一缩，却又仰起脖子，“你敢要，我就敢给。” “有啥不敢的，就当收了个丫鬟，每周打扫一次为生，不过分吧？” 不过分？ 似乎是不过分。 但好像又很过分。 这六百多平的四合院，里里外外打扫一遍不得一天时间啊？ 找家政，一次少说也要一两千块。 一周一次能把宋芳菲累死。 何况，宋芳菲是个能打扫卫生的？ 在屯城的时候也就洗洗袜子和小衣小裤，大的都是带回家洗，就算洗袜子，那也是糊弄。 打扫四合院的卫生？ 那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当然，杨磊也不会真的让宋芳菲去打扫卫生，他还嫌弃宋芳菲打扫不干净呢。 住下后。 杨磊在外面请了一顿西餐给宋芳菲接风。 好在宋芳菲以前就来过首都，该玩的景点都玩过，不用他再兼职导游。 …… 17号。 清华大学的新生们陆陆续续赶到学校。 赵晓竹忙的不亦乐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对宋芳菲的到来也没什么特别地表示，不过就是晚上加强了对杨磊的压榨。 而北大大一新生的报道时间则要晚十天左右，要到八月底才开始。 但杨磊和宋芳菲还是早早的去学校探了探情况。 这俩人可不知道什么是害羞，什么是害怕，直接通过招生办老师联系上了他们的辅导员。 北大的工商管理学院在十年前因为和光华基金的合作更名为光华管理学院，金融和工商管理类专业都在这个学院里。 本科四年就四个专业，金融、会计、市场营销和工商管理。 杨磊和宋芳菲都报了金融专业，所以不出意外的被分配在同一个班级里。 光华今年在晋省就招了四个学生，屯城一中就占了俩。 说起来，宋芳菲也是沾了杨磊的光，否则她那个成绩还真不一定能入光华学院的法眼。 当然，宋芳菲也有优势，那就是她英语成绩很好，这在金融专业的学习和应用中很有优势，也是她最终被光华录取的主要原因之一。 杨磊和宋芳菲的辅导员是个女生，是他们的学姐，叫郑晓慧，是在读的研究生。 研究生兼职辅导员，这在大学里并不罕见，未来甚至会成为常态。 杨磊宋芳菲和郑晓慧联系上，一顿饭下来，就把郑晓慧搞定了。 别乱想。 就是获得了郑晓慧的认可，俩人得以提前把班级群建好并担任临时班干部协助她完成接新工作。 一步就走过了赵晓竹那边好几步的路。 原因也简单，省状元这个头衔是个极大的加分项。 杨磊一说自己的名字，郑晓慧的反应就和见了偶像差不多，“杨磊啊，果然长得好帅，李老师从潞州府回来后就一直恭喜，说我捡到宝了，说你这个省状元不但成绩好，长得还帅，能耐也大，高一暑假就赚了好几十万，其他不知道，这帅，确实很帅啊，来来来，合个影。” 一旁的宋芳菲暗自撇嘴，但也无可奈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的。 尤其是在杨磊这个状元面前，不管是成绩、颜值、能力甚至为人处世这块，宋芳菲这个天之骄子都处于绝对的下风。 何况，异性相吸。 郑晓慧本质上也是个还没离开校园的学生，除了年龄大点，其他和宋芳菲没啥区别，喜欢看帅哥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也因此，郑晓慧并不知道这一男一女在私底下已经谋划着把她这个辅导员架空了。 可不就是架空了么？ 大学班级里，最重要的班干部也就三个，班长，团支书，学习逶员，其中权力最大的就是班长和团支书。 这俩人呢，一见面合谋霸占这两个最重要的职务。 要是让郑晓慧知道这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感受。 郑晓慧年龄虽大，但要说权斗，还真就不是杨磊和宋芳菲的对手，甚至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反正在杨磊和宋芳菲的围攻之下，俩人还顺利拿到了他们班的学生名单。 这可是大杀器。 俩人拿到名单之后，对着名单上的联系方式开始挨个儿联系，直接打电话，表明身份，然后拉人进群，直接以班长和团支书的身份发号施令。 其实也不算发号施令，就是讲解一些注意事项之类，并提供宾馆预订、接送、购买轻便生活用品等服务。 目的只有一个，刷存在感。 正式开学之前的十天里，足够他俩刷个够。 新生嘛，再怎么高智商，到了新环境也难免有些忐忑，会本能的寻找同类和领头羊。 杨磊和宋芳菲就在扮演领头羊这个角色，而且是很强壮很聪明很尽责的那种。 这要是依然搞不定一群新生，俩人也别读书了，找地方放羊去吧。 果不其然，随着群里的学生越来越多，俩人的存在感也越来越强，每天都有新生在群里向他俩提问。 他俩呢，也是来者不拒不厌其烦，哪怕同样的问题已经有人问过好多遍。 其实他俩完全可以把常见问题总结一下贴在群里。 但俩人默契的都没这么干。 因为要刷存在感啊。 如果一张图表就能解决新生的所有问题，那还要他俩干啥？ 第95章 竞选宣言 杨磊和宋芳菲很快进入状态。 每天忙的也是不亦乐乎，光是亲自接送提前报到的学生就有十多趟，至于预订宾馆这事儿，更不用说，几天下来杨磊的两辆奔驰就没闲着。 不过效果也是真的好。 超出俩人预计的那种好。 在班级群里里，都已经忘记了两个人的姓名，而是“班长”“支书”的喊。 以至于后边进来的同学也西稀里糊涂的跟着喊。 这叫先斩后奏？ 还是生米煮成熟饭？ 等正式开学，这俩位置估计不用选了，他俩往那儿一站，其他人就会自动败退。 当然，竞争者肯定也有，毕竟大学里的班干部还是很重要的，在找工作的时候是加分项，如果能拿个优秀班干部之类的奖项，好处更多，对那些考公的学生来说尤其重要。 大学学生会的本来目的就是培养学生的政治素养。 而班干部则是普通学生通往学生会的最好途径。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磊和宋芳菲越来越忙。 俩人一人一辆车满首都的跑。 几天下来，北大校门口的保安都认识这两辆车了，知道这是光华学院的两个班干部在忙迎新工作。 除了接送新生、指导新生完成报名工作外，俩人也开始组织团建。 反正就是来首都后的那几套。 看升国旗。 参观故宫。 爬长城。 熟悉首都的交通方式和周边环境。 尤其是最后一点，是杨磊特意加上的，就是怕某些同学会在首都迷路。 这可一点也不夸张。 重生前他记得看到过一条新闻，说是有个北大的学生在看过升国旗仪式后找不到回学校的路了，也不好意思张口问路，一直在广场上转悠，然后就被广场上的便衣盯上了，好像也还是个高考状元来着。 这个新闻当时在互联网上的热度还挺高的，清一色的都在嘲讽北大只会培养书呆子，读书无用论也趁机喧嚣尘上。 这种事情本不算什么，到了陌生城市里谁还不迷个路怎么的？ 但是呢，也反映了一个问题，学校在某些方面确实考虑的不是很周到，忽视了学生对新环境的接受和适应能力。 杨磊这种无所谓，但有些学生天生就是路痴且比较内向，咋整？ 考虑到这一点，杨磊和宋芳菲才加了这一条，专门带着一群新生挤公交挤地铁逛街。 31号。 光华管理学院06级本科二班，三十八名学生全员到齐。 先做自我介绍再选班干部。 宋芳菲第一个亮相，用比较标准的播音腔把自己的姓名籍贯爱好等资料介绍一遍，然后是竞选宣言。 这个亮相挺漂亮，小姑娘颜值高气质好，站在讲台上又落落大方端庄大气，谁不喜欢？尤其男生，一个个在杨磊的带领下鼓掌叫好起哄。 只是他们06本二班的男女比例有点失衡，算上杨磊也只有11个男生，剩下的全是女生。 不过杨磊喜欢。 等所有同学都做过自我介绍后，他才最后一个出场。 站在讲台上，望着台下那三十多张稚嫩的面庞，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大家都是各省楚乔，不是状元就是榜眼探花，最差都是各省排前十的顶尖学子，除了我那位热心的高中同学……” “哈哈哈……” “哈哈。” 众人都笑，齐刷刷的扭头看向宋芳菲。 光华管理学院的本科班基本上只招全省前三的顶尖学生，进不了前十基本上就别想进光华了。 这一届唯独宋芳菲是个例外。 不过在这之前，班里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杨磊和宋芳菲是高中同班同学。 所以，杨磊话一出口，就全都看向宋芳菲。 宋芳菲面带笑容丝毫不为所动，放佛众人看的不是她。 杨磊则笑眯眯的接着道：“不过大家可以放心，我那位高中同学虽然学习一般，却是个合格的团支书，为人热忱性格大方，为大家服务的意愿很强烈，她竞选团支书，我第一个支持。” 众人再笑。 “不过呢，”杨磊话锋一转，“我也不差，也愿意为同学们服务，而且服务态度和质量更好，宋芳菲同学能做到的事情，我能做，宋芳菲同学做不到的事情，我还能做，一句话，宋芳菲同学做的我要做，宋芳菲同学不做的我更要做，目的只有一个，带领咱们06本二成为北大最亮眼的仔。” 掌声响起。 人人带笑。 这非常规的自我介绍方式和竞选宣言，都还是第一次见，包括也坐在台下的郑晓慧。 等掌声停下，杨磊才接着道：“说句正经的，在高中时代，大家都是学校里最优秀的那一个，天赋、智商、毅力、执行力、刻苦程度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但在北大，在光华学院，我们又变成了最普通的那一个，必须拿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再一次脱颖而出，就像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我们需要经历一次又一次的蜕变。 “但很多同学还有些迷茫，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也不知道这趟艰苦的旅程会通往哪里，甚至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 “不过没关系，我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也知道该做些什么，更知道如何才能在光华学院脱颖而出，甚至知道如何在北大清华以及全国顶级高校的数百万同龄人之中成长为最为瞩目的那一小撮，一如你们在各自的高中时代。 “我的成绩可能跟不上你们，但相信我，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的领路人，正如前几天我领着你们认识首都一样，我会领着你们更好的认识这个世界。” 说到这里，杨磊微微弯腰，“我话说完了，请投我一票，谢谢。” 话音落下，掌声再次响起。 不过这一次比之前要热烈的多。 很显然，这一番一本正经的话说到了这些尖子生的心窝里。 要说琢磨人心，班里这三十多个顶尖学子加一块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这一番竞选演说，字数不多，却是他逐字逐句斟酌的结果，连每一段的语气和表情都考虑到了，更对着镜子排练了好多遍。 要是这都无法胜选，那就有鬼了。 第96章 来自班长的承诺 果不其然。 在接下来的投票环节，杨磊以三十七票的高票当选。 丢掉的唯一一张票，来自于宋芳菲。 宋芳菲也当选团支书，不过票数有点悬，仅比一个叫苏洛洛的女生高5票而已，算是险胜。 而学习逶员这个同样重要的职务，落到了一个来自吉省的叫程鹏的学霸身上。 最后副班长、生活委员这些看起来也挺重要但过几天就将完全没有存在感的班干部，杨磊就没太关注了。 真的不重要。 一个班就三十八个人，根本用不着那么多班干部。 有三个核心班干部，真就绰绰有余。 投票结束，郑晓慧走到讲台上，拍了拍桌子，“我是你们的辅导员，也是你们的学姐，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带领你们熟悉环境，以及帮助你们处理一些日常的学习、生活方面的小麻烦，不过，看起来你们选了个好班长，这些大事儿小事儿他都能替我完成，我这个辅导员反而有点多余了，所以，再请咱们的班长给大家说几句，来，鼓掌。” 杨磊愕然。 还有这个环节？ 他可一点准备也没做。 看郑晓慧，再看宋芳菲，都带着点戏谑的表情，显然乐于看到这个场面。 不过，这能难住他杨磊？ 坦然返回讲台，拉过凳子坐下，笑道：“学姐让我说，那我就简单说两句啊。” 然后自己先笑了，“这句话有没有听着很耳熟，没错，领导开会发言和老师拖堂之前都会说这句话，我现在大小也算个领导，得继承这个优良传统，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咳咳，开始了。” 说到这里，面容一肃，“先说第一点，包括我在内的每个人都要彻底清除高中老师灌输给你们的某些观点，类似于大学里很轻松、大学里随便玩这种，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大学里的学习任务更重，北大，尤其是光华学院更是如此，我看了一下，咱们金融专业本科四年的必修课就多达五十多门，算上选修课，要超过六十门。 “有些同学可能觉得不就四年么？熬过去就好了。 “但我要说，这种思想大错特错，如果你们抱着混个毕业证就拉倒的思想，那么不用院长教授他们开口，我就会劝你们赶紧离开，光华学院只招国内最顶尖的学生可不是让你们混毕业证的，而是为国家为人民培养更专业的金融与管理类人才，在座的每一位每少修一门课程，都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 “所以，从现在起，就打起精神来，拿出你们冲刺高考时的精神状态迎接新的挑战，要记住，本科毕业只是中途的加油站，研究生毕业才算上岸，而我们光华学院在研究生的筛选这块极其严苛，如果不想在四年后被刷下去灰溜溜的离开，就拿出你们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四年后，我希望被筛选掉的是一三四班，而不是咱们二班的任何一位。” 这话一出口，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个脸色沉重的和上坟一样。 刚刚以极高的分数被录取到北大的光华学院，正兴高采烈呢。 可高兴没几天呢在这儿挨了当头一棒。 但听起来却又很有道理。 这心情，当然会很沉重。 但杨磊还没停。 “有些同学可能觉得我四年毕业就能混个不错的工作，因为我是北大的，是某省状元，是光华毕业的高材生。 “但我想说，咱们学金融的，最忌讳高不成低不就，金融类专业的本科毕业生在求职市场上连狗都嫌弃，工资低了配不上你们的身份，工资高了你们又无法胜任，原因在哪儿？ “原因只有一个，金融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短短四年只能让你入门，想有所造诣，必须深造，而且不能闭门造车，得辅以大量的实践。 “所以那些打算着本科毕业就出去找工作的同学们，可以把这个想法彻底抛开了，金融行里比任何一个行业都残酷，实力不足，别说吃肉，连喝汤的机会都抢不过别人，甚至会沦为笑柄，啊，光华出来的就这样？” 杨磊看着教室里神情各异的高材生们，顿了顿，轻笑一声，“而且，身为光华学子，不考个研究生好意思说自己是光华出身？对得起你们高中三年的艰苦学习？” 当然，杨磊也知道，班里有天才学霸，真正的天才真正的学霸，有本硕连读的资格。 但有这种资格的毕竟都是少数，大部分和杨磊一样的“普通”本科生，想考研只能拼命学习，争取不掉队。 要知道，他们的竞争对手全是各省前十的顶级学霸，别说疏忽大意，只要努力程度稍微差一点点意思，就会在竞争中掉队。 光华的研究生可是出了名的难拿。 竞争强度比养蛊还激烈。 杨磊自然没资格对这么一群学霸说教，但这话还是得说，因为听起来足够有分量，足以让这么一群学霸正视他这个伪学霸的存在。 不过这个尺度到这里正好，再说，就会过火，反而不妙。 所以，他停了几秒种，等气氛稍微缓和一点后才接着说道：“当然，人各有志，我这个班长也只是这么一说，并不能像高中老师那样强迫你们好好学习，我能做的就是给你们提供一个好的学习环境甚至工作环境，我这个人吧，除了长的帅以外，最大的本事就是赚钱，所以同学们，不管你们在生活中遇到什么样的问题，都可以找我这个班长，能解决都给解决，解决不了也会帮你想办法。 “我杨磊，说到做到，当你们一天班长，就帮你们一天，决不食言！” 话音落下，掌声如雷鸣一样想起。 宋芳菲最卖力，小巴掌拍的啪啪响，甚至还带头叫好。 郑晓慧同样笑容满面的鼓掌，因为连她这个辅导员也不敢说这样的话打这样的保证。 生活中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找班长…… 这承诺可不是一般的有分量。 没有足够强的担当，没有足够强的实力，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这可不是烧烤摊上喝多了吹牛皮，而是在三十多个顶级学霸的注视下以班长的身份许下的承诺。 第97章 别作恶 杨磊等这一波掌声过后，又伸出一根食指，“再说一点，也是最后一点啊，说说我自己对金融这个行业的看法，太复杂的东西不说，就说你们每个人都能听懂的，不出意外，在座的诸位毕业后大概率会成为行业内的楚乔，可能会在任何一个单位公司任职，国外、外企、私企、银行、地方官府甚至各大部委，都有可能。 “但请记住一点，当你们有能力决定别人的命运时，每做一个决定之前都要好好的想一想，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不求你们做出的没个决定都是对的，只求你们别作恶，别把你们从光华学院学到的知识变成为非作歹的工具。 “就这一点。 “别作恶。” 杨磊说完，目光利剑一样从每一张青涩的面孔上扫过。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见识过太多太多的金融恶棍。 什么叫金融恶棍？ 眼里只有钱，心里没底线，只要赚钱，什么坏事儿都做，在股市上收割韭菜那都是常规操作，各种操纵、黑幕甚至传播虚假信息的手段多如牛毛，说一句草菅人命都不为过。 更有甚者，彻底沦为某些势力的走狗，疯狂宣扬某一套看起来冠冕堂皇的经济理论，贻害深重，害的不止是几个人或者几家公司，而是数百万数千万甚至几乎所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重生前，杨磊就对那些个狗东西深恶痛绝。 但当时的他也只能私底下咒骂几句。 现在，他有机会在这所国内最顶级的金融和工商管理学院内部发出他的声音。 当然，这些人听不听得进去，他不知道，也管不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因为学金融的这些人吧，一入行，这良心就会被狗吃掉一半，剩下的一半随时会被各种各样的诱惑腐蚀掉，只有极少数人才能扛得住。 没办法，金融行业本就复杂，需要从业者足够冷酷甚至冷血，更时刻面临金钱、美色、权势、名气的诱惑，内心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动摇，都将滑落下水。 所以，杨磊的要求很低——别作恶。 弄点钱弄点色可远远算不上作恶，那些个大搞庞氏骗局、p2p金融项目的才算是小小的作恶，最大的作恶就是在决策层面为一己之私而无视数亿普通人命运和利益的的决策，比如说公立医院的私有化。 在杨磊看来，为这种决策摇旗呐喊的那些金融人士，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拉到靶场炮决。 什么？ 学生距离那些事情太远？ 不，一点也不远。 光华这批学生现在刚成年没错，但如果能进入职能部门，十年后会拥有一定的建议权，十五年后更会拥有一定的决策权，二十年后，必然会坐上领导位。 二十年，很远么？ 一点也不远。 06年距离他重生的21年，也不过十五年而已，很快的。 而金融方面的决策带来的影响，却远不止十五二十年，而是更久更深远。 光华学子不是普通大学生，从拿到光华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起，他们就注定不是平凡人。 杨磊不过是提前把这份沉甸甸的责任讲出来而已。 算是一剂预防针吧。 有没有用，要到十几二十年后才知道。 好吧。 杨磊也就是说嘴而已，刷刷存在感，再刷刷好感度，最好刷点人脉出来，这就够了。 剩下的，自有更上层的人关注着，轮不到他一介草民关心。 重生回来，除了弥补人生遗憾，顺带着好好享受生活，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这块土地上的所有人都能平安。 只求平安。 所以，说到这里，他直接结束这个话题，“我的话到此为止，然后就是咱们的日常，明天是咱们副班长苏洛洛的生日，我打算明天晚饭时间给她庆祝一下，也算咱们06本二班的第一次全员聚会，嗯，没有人要缺席吧？” 众人纷纷摇头。 杨磊很满意，“那就好，这个费用按照惯例从班费里出，不过现在班费还没收取，大家又忙，我先垫付上，等班费收上来之后再报销，苏洛洛同学，你可以许个愿望，说不定可以实现。” 苏洛洛是梁溪人，典型的江南姑娘，皮肤白皙，眉眼清秀，身材也足够窈窕，从上至下透着一股特有的婉约气息，说话也柔柔的，很好欺负的样子。 但杨磊可不敢小看这个姑娘。 能进光华的都不是弱者，敢于竞争团支书这一职务的更能说明她的野心。 野心，在光华学院是个褒义词。 因为光华学院里的学生，就是北大最有野心的一群学生，以至于北大其他学院的学生都再吐槽，说光华人太张扬。 但光华的管理层不但不控制，反而在重点培养这种外露的野心。 就算再内敛的人，进了光华也会逐渐变成光华的样子。 不过杨磊不在乎这些，他只想当好这个班长。 给苏洛洛过生日，就是一个好的开始。 苏洛洛可不知道这些，被杨磊点名后稍微有点脸红，但还是软软的说道：“班长，我的生日愿望是和你在一个小组里共同学习，可以实现吗？” 杨磊眨眼。 这是被表白了？ 哈哈。 有意思。 被这个级别的学霸表白，真的很有成就感。 虽然苏洛洛说的很隐晦，但内里的意思，傻子都懂。 而苏洛洛说的小组，和杨磊高中时成立的学习小组差不多，不过是教授们主导的，有些课程没有，有些课程有，教授们会让学生们分成若干个小组，以小组合作的形式去学习、完成课业甚至登台演讲，每个学生都有机会担任小组长。 这是光华学院特有的教学模式，在西方顶级大学里比较常见，在国内还是独一份的。 但苏洛洛这么说，就把杨磊架起来了。 答应吧，有点那啥。 不答应吧，这又是人家的生日愿望，刚刚还说要尽力帮对方实现呢。 连杨磊都没想到，苏洛洛这个看起来软软的姑娘竟然有这样的勇气。 可能怪谁？ 要怪就怪他的魅力太强吧。 杨磊深吸一口气，开口。 第98章 生日愿望 杨磊面对这样的局面，轻笑道：“既然是生日愿望，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实现。” 答应了苏洛洛的要求，却又点名这是为了实现苏洛洛的生日愿望。 非常痛快。 但越是如此，越显得他问心无愧毫无私心。 至于实际上嘛，哪个男生不喜欢和漂亮女孩子组队学习？ 哪怕只是单纯的学习呢。 至于苏洛洛到底是真的在借机示好，还是想出个小小的难题刁难他，这都不重要。 果然，苏洛洛面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满脸娇羞的说了句“谢谢”，这才坐下。 小丫头片子，和我斗？ 还太嫩了点。 杨磊观察到苏洛洛表情中的细微变化，心中好笑。 这姑娘，明显是不服气他帮宋芳菲拿下团支书的职务，所以才临时给他挖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坑。 没什么恶意，但足以说明这姑娘确实如他判断的那样不是善茬儿。 等苏洛洛坐下，他环顾四周，“其他同学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班长，我想租房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合适的房源。” 一个女生举手。 杨磊笑了，“我有一套新房子正在装修，再有半个月就能完工，到时候可以低价租给你们，不过记得爱护房间内的家具家电啊。” “哇？” “真的？” “在哪儿呢？” “多大面积啊班长？” 班里人立刻来了兴趣。 杨磊笑眯眯的说道：“小二百平吧，挺大的，有四个卧室，一个人住肯定有些浪费，要是还有想租房的，可以试着合租。” “我我我，我也要租。” “班长给我留个房间啊。” “磊哥你也住哪儿吗？” 杨磊摆手，“我还有其他房产，不住那边，不过提前声明，我租房子给你们，不是以班长的身份，而是单纯的一个房东，房租可以便宜点，但其他方面和市面上的房产没有任何区别，都需要你们自行解决，尤其是安全这块，明白？” “明白——” 这次回答声很整齐。 杨磊满意的点头，“很好，很有精神，那么你们想租房子的同学们自己商量一下，是单租还是合租，要几个人合租，商量好了找我，咱们私聊。” “谢谢磊哥。” “不客气，还有其他问题吗？” “班长，什么时候带我们去清华转转？” 杨磊嗤笑，“清华有什么好看的，是咱们北大风景不好看，还是咱们北大的姑娘不好看？” 这话音一落，全班再次想起如雷一样的掌声，还有阵阵哄笑。 清华北大这对冤家，从一开始的竞争就很激烈，这几年越来越激烈，各种互黑的段子多不胜数。 杨磊这些人虽然刚刚入学，还没正式开学，可也有了归属感，所以这话直接把他们都给逗乐了，包括郑晓慧这个学姐。 不过这个时候的宋芳菲幽幽的来了一句，“我没记错的话，班长大人的女朋友就是清华的人。” “哇哦？” “真的假的？” “女朋友？漂亮不？” “嫂子是清华的？” “……” 杨磊撇嘴，“你懂什么，我这是以身试敌，提早打入敌人内部。” “哈哈哈哈……” “磊哥威武霸气。” “牛啊。” “班长什么时候带嫂子过来给我们认识认识。” 杨磊再次摆手，“别闹，说正事儿，谁还有问题？” “班长班长，我想勤工俭学，你能帮上忙吗？” “勤工俭学？”杨磊撇嘴，“光华人还要勤工俭学？你们学的是啥？是金融，就是玩钱的，大钱赚不到，小钱还能缺了？用这么宝贵的时间去赚拿仨瓜俩枣，不亏得慌？真要想赚钱，我这边倒是有个路子，不但可以让你们赚钱，更可以让你们提前实习。” “什么？” “快说啊磊哥。” 连郑晓慧也颇感兴趣。 杨磊轻笑道：“我刚注册一家投资公司，是我注册的第一家公司，资金池里有一千万，我呢，准备拿出其中的二百万作为咱们06本二班的启航基金，聘请班里每一位同学做基金经理，基本月工资一千块，盈利有奖金，每个人都有一笔至少十万块的启动资金，每个人都有至少一次投资机会，项目和方案你们自己选，我只负责出钱，成功了，咱们八二分账，你们二我八，失败了将会失去后续的投资机会并且从基金经理掉落为普通员工，只能给其他基金经理打工，当然，在投资这块遇到问题，也可以寻找场外支持，比如说咱们的教授和导师。” “哇？” “大手笔哎。” “班长你认真的吗？” “这不是一笔小钱。” “磊哥，我能把你亏到当裤衩。” “磊哥这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吗？” “班长班长我第一个报名，我啥也不会干，就给你端茶倒水捶背捏肩，不求别的，就要那一千块钱的基本工资。” 06年的一千块钱，绝对不少。 工地上的搬砖小工一个月还拿不到这么多，饭店服务员更只有六七百，去做家教的话，光华学子们倒是能拿到不低的工资，但做家教对光华学子来说就是极大的浪费，有那时间多考一本证书不香么？ 有这一千块，在学校里的各项开支都就有了，只要不浪费，完全可以过的相当舒服，因为北大的食堂真的很便宜，一天五六块钱都能有荤有素的吃饱肚子，虽然味道…… 咳咳，北大啥都好，就是这食堂吧，总被清华压一头。 真的。 一点也不夸张。 不管是食堂数量还是饭菜质量，又或者是就餐体验，都比隔壁清华差不少，价格也比隔壁要贵那么一点点。 来北大这几天里，杨磊光顾过了北大的几乎每一家食堂，除了面食部的拉面还不错外，剩下的都挺一般。 尤其是北大食堂对外开放，经常有游客过来蹭饭，挤占了大量的餐位，逼得北大学子们不得不站着吃饭，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以至于有个段子，说北大人是唯一一群站着吃饭不腰疼的文化人。 还有人说，北大最大的优势是隔壁有家好食堂。 但不管怎么样，杨磊开一千块钱的月工资，足以让每个人吃的饱饱的，一天两顿小炒都够了。 所以，这一招，直接点燃了全体同学的热情。 用自己的能耐赚钱，这估计是每一个大学生的愿望，不管家里再怎么有钱。 花家里的钱，用自己赚的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第99章 勤工俭学 气氛起来后。 杨磊的工作就很好展开了。 至于他的投资公司…… 其实吧，他是认真想做这公司的，有重生的优势在，都不用雇佣什么高明的经理人，有钱就买那些有潜力的的股票，不在意短时间内的涨跌，长期持有一直到21年卖掉，赚的钱就足以让他花好几辈子还绰绰有余。 也正因如此，他才可以拿一部分钱和精力出来给同班同学搞“勤工俭学”。 反正花不了多少钱，就当是笼络人心了。 这可比赵晓竹的计划要高效的多，相当于直接用钱砸人，但砸的方式却很高明，笼络人心的效果极强。 能赚钱，还能实习，提前尝试一下当基金经理的感觉，怎么看都是一件双全其美的事情，虽然分成有点苛刻，但完全可以接受。 所以，一群高材生的兴致非常非常高。 但杨磊及时踩了一脚刹车，“鉴于你们现在什么都不懂，不管是金融还是投资又或者会计这些，所以，这项计划最快也要在年后开始。” “年后就年后。” “现在就开始我反而不放心呢。” “机会就一次，当然越稳妥越好，半年时间，足够了。” “磊哥，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好吧，也算变相的激励了这一群人。 杨磊很满意。 然后交代其他事情，比如说购买自行车以及其他生活用品等等。 自行车是必需品，因为校园太大，没有自行车的话，别说赶教室，饿都要饿死了。 北大的课程很紧，很多时候中午就一个小时左右的休息时间，没自行车，从教室跑到食堂就得小半个小时，再加上北大那糟糕的用餐环境…… 如果想去隔壁蹭便宜实惠的食堂饭和空余的餐位，自行车更是不可或缺。 反正他这个班长相当尽职，在正式开学之前就把所有细节都考虑到了。 他们06本二班要做的就是直接进入紧张有序的学习中。 没错，直接开始学习。 因为现在的北大把军训放在一年之后，也就是升大二之前的暑假，明天夏天八月中旬开始，八月底结束。 不像清华，赵晓竹她们还没怎么熟悉校园呢就开始军训了。 说到军训，杨磊很激动。 因为重生前一直到现在，他这个炊事班老兵的都没机会再回军营看看。 北大街军训地点就在首都的军训基地，虽然不是真正的军营，但也足以让他这个老兵相当期待。 可惜，还得等一年。 当然，在大学里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项目，那就是参加各种各样的社团。 北大学生从来不是书呆子，相反大多数都挺全能，至少有自己的爱好，也一直是社会活动的积极分子，所以社团也是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其中就有一个文物爱好者协会。 不过这个社团的宗旨是文物保护，主要工作是宣传这方面的知识。 所以他没参加，而是选择了书画社、收藏社和太极拳社。 北大的社团可不是挂个名就完事儿的，而是有实打实的任务的，混日子的迟早会被踢出去，要求相当严格。 杨磊一口气报了三个，在光华学院里也是少见，毕竟对大部分学生来说，还是学业更重要，能正儿八经的参加一个社团已经很不错了，一口子报三个，时间肯定会非常紧张。 不过，杨磊不怕。 他对大学四年的要求很低，别挂科并且顺利拿到毕业证书就行。 研究生？ 别看他忽悠同学们的时候很卖力，实际上他就没想过要考研究生，在北大圆了大学梦，这辈子就没什么遗憾了。 何况金融专业学的再好学历再高出来也是打工的，只有少数能自主创业成为资本家。 而他已经是个成熟的资本家了，手握大笔现金和重生优势，根本用不着花那么多时间在这个专业领域深耕。 而且金融的本质说到底还是资金，或者说资本。 当一个人拥有足够丰厚的资本时，一切花里胡哨的技术、理论、操作都是虚的。 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胆的“浪费时间”。 杨磊足足忙了一周，才算把学校这边的方方面面捋顺。 他在蓝旗营那套房子也租给了六个女生，都是家境比较好的那种。 北大的住宿条件真的一般。 上下双人床的四人间，没有独立卫生间，宿舍面基很小，住着很不舒服，尤其是南方来的女孩子，一时半会儿真适应不了这样的住宿条件。 杨磊倒是能适应。 可有更好的，为什么要将就？ 没必要。 不过他也没和同学们说他住的是四合院，只说在二环内有一套比较大点的房子。 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四年内他是不会带普通同学去四合院的。 太招摇了点。 该高调的可以高调。 但该低调的时候还是要低调点。 而且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感觉不更爽么？ 等四年后真相忽然被揭开，这些同学们的反应只会更强烈，会夸他在学校里的低调。 相反，太高调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一直到混熟后，班里依然只有宋芳菲知道他每天晚上都会睡在六百多平的大四合院里。 但杨磊只想说，太孤单了。 王乐瑶住宿。 赵晓竹也一样，偶尔才回来睡一个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在宿舍。 宋芳菲倒是想搬进来住，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住宿，虽然每周也有那么一两天跑过来洗衣服洗澡。 结果就是杨磊明明有一大一小两个女朋友，可每天晚上却要独守寒夜，相当惨。 以至于他都想养只狗或者猫了。 可惜他也忙，养了也没人照顾，只能打消这个念头，倒是他爸妈那边新养了两只漂亮的英短，他每次过去都要逮着两只小家伙撸好久。 直到谭佳颖找到他家。 北邮距离四合院很近，骑自行车都不用十分钟，又有王乐瑶带路，所以谭佳颖轻松找到杨磊的四合院。 一进门，就满意的点头，“这院子不错，挺好，给我留一个房间。” 凭啥？ 杨磊下意识的就想反问。 第100章 独守寒夜 按照常理，杨磊应该很开心的答应下来。 毕竟，他对人家谭佳颖是有想法的。 但这不还没得手嘛。 谭佳颖真住进来，以后这日子还咋过？赵晓竹回来咋整？ 万一控制不好，这四合院还不得整天鸡飞狗跳啊？ 可是，直接拒绝？ 也不行。 这辈子他可舍不得错过这个女人。 所以，眼神微微变化，以极其深情的状态看向谭佳颖，“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 “你舍不得让我一个人独守寒夜。” “什么东西？” “放心，我的床很大，随时都有你一块栖身之地。” 谭佳颖眼睛一眯，忽然伸手直接揪住杨磊的耳朵，“我让你床很大，我让你栖身，让你独守寒夜。” 卧槽。 真拧啊。 耳朵要被拧掉了。 杨磊疼的要死，却也不求饶，而是趁机靠近谭佳颖，一把抱住这个英姿飒爽的女人，然后才低声道：“咪咪姐，轻点，疼，”说完还顺势在谭佳颖的后脖颈上吹了一口气。 谭佳颖打了个寒颤，猛地推开杨磊同时怒目而视：“杨磊，你好大的胆子——” “咋了？” “你说咋了？” “哦？没关系，咱俩啥关系啊，不用那么生分，”杨磊一边说一边又嬉皮笑脸的凑过去。 “滚滚滚！” “让我滚哪儿去？滚你心里吗？” “恶心！” “哈哈哈哈，”杨磊哈哈大笑，然后迅速恢复正常，朝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满脸通红的王乐瑶道：“瑶瑶，看到了，这就是佳颖姐的真面目。” 王乐瑶张了张小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被俩人之间的关系震惊了。 她本以为杨磊同时和赵晓竹、杨景恬保持关系已经很过分了。 可现在，又见识到了更过分的一面。 有钱人的世界都这么吓人？ 单纯又害羞的王乐瑶一时间还真接受不了，反应过来后捂着脸跑进西屋她曾经住过的房间。 等王乐瑶跑开，杨磊耸耸肩，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伸手：“咪咪姐，屋里坐。” 谭佳颖狠狠的瞪了杨磊一眼，却没拒绝，而是一同进入屋里，一边走一边看。 挨个儿看了一遍后点头，“真不错。” 杨磊笑呵呵的给谭佳颖倒茶，“那就买一套呗，你又不是买不起。” “还真买不起。” “嗯？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家里有钱，但我自己却没多少，上次买你的翡翠就花光了我几乎所有的积蓄，还欠了我妈二百万，现在出门都不开车了，怕加不起油。” “不信。” “不用不信，我和你不能比，你的钱都是你自己赚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的钱却都是爹妈给的，不一样。” 咦？ 这么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再有钱的富二代也不可能真正的挥霍无度，家里有钱和本人有钱确实不一样。 就算是首富公子，可支配的现金也是有数儿的，别看家里的资产有上千亿之多，可身为首富儿子也不可能一口气掏出几个亿的现金出来。 谭家的实力跟首富家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全部资产也就十亿多些，就算可支配的现金比例比较大，分到谭佳颖身上的也是有数的。 再考虑到谭佳颖还在上大学，手里可支配的现金只会更少。 拿几千万出来买四合院这种事情，谭家能做到，但谭佳颖做不到。 想到这里，忍不住有些同情面前这个大女人，“那你可真惨。” “……跟你比，确实挺惨，”谭佳颖点头，“所以，给我留个房间。” “你打算出多少房租？” “好意思要房租？” “嗯。” “……以后再算。” “行，不过没有单间，和王乐瑶一个房间吧。” 谭佳颖哼了一声，“空那么多房间干什么？给你其他女朋友准备的？” 杨磊坦然点头，“恭喜你，猜对了。” “渣男。” “多谢夸奖。” 王乐瑶住在东屋最大的那一间，一室一厅，一个大卧室外加一个小客厅，卧室里有卫生间和衣帽间，床也是大号双人床，足够王乐瑶和谭佳颖住的。 何况俩人也不可能天天来住，最多周末过来住一两个晚上。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杨磊这四合院里的房间不多。 有些四合院二百多平的院子里就能弄下二十多个房间，光卧室就十好几间。 但杨磊这边不同，全是大套房，堂屋是个大套三的房带书房厨房收藏室等功能间，西屋朝阳有五个卧室两个小客厅，东屋背阳只有两个卧室一个小客厅以及健身房、杂物间等等，剩下的车库、仓库等房间全安排在大门两侧的耳房里。 所以，满打满算也就十个卧室而已，当然要节省着用。 谭佳颖很生气。 但搬进来的速度却很快。 还开着杨磊的车，当天晚上就带过来大堆零碎，把那间客房布置成了常住的模样，拿了一把钥匙不说，还拖着王乐瑶一块，并大言不惭的说是怕杨磊欺负王乐瑶。 杨磊暗笑。 谭佳颖没来的时候，王乐瑶都不好意思一个人来这边。 带上王乐瑶，根本就是拖小羊入虎穴。 以他杨磊的手段，真要朝王乐瑶发起进攻，不用一周就能拿下这个准程序媛。 只是看着王乐瑶那干瘪的小身子，他实在有点不忍心，下不了手。 他还是更喜欢发育完全的，至少也是半完全的。 王乐瑶那小姑娘真就完全看不到发育的影子。 看着都替她担心，真要生孩子了，孩子吃啥呀？ 谭佳颖搬进来，四合院里的人气儿更足，因为这个女人已经大三，空余时间相对而言更充沛，睡懒觉是常有的事儿，甚至有空打理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的。 但杨磊却比刚开学的时候更忙，因为学业真的很重。 大学老师讲课的节奏，和高中老师完全不同，非常快，内容也多是全新的，哪怕是杨磊比较擅长的英语也遇到一些小困难，因为他们现在学的英语叫金融英语，有大量只在金融领域才有用的词汇、词组和缩写，极其考验记忆力。 不但英语，高数以及金融类科目几乎都是全新的内容，从未接触过的那种，对初学者非常不友好。 开学不到一个月，他们班就有七八个高材生被干哭了。 第101章 有美瑶卿能染翰 杨磊身为班长，除了自己学习，还得照顾同学们的方方面面。 毕竟，他给自己搞的人设就是信心尽责的好班长。 总不能刚上任就自砸招牌吧？ 所以，杨磊也算是为这些学霸们操碎了心，又是带队团建，又是集体补课，时不时的还得帮他们解决一点生活中的小麻烦。 没办法，这些学霸已经习惯了他的无所不能，遇到问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这个班长，辅导员和其他班干部都成了摆设，除了程鹏这个学习逶员实力强悍专业对口无法取代之外，宋芳菲这个团支书以及苏洛洛这个副班长还有生活委员等人都沦为了他的副手，帮他跑腿干杂活儿。 也不能怪她们不争气，实在是杨磊这个重生者在各个方面都强的过分。 学习这块是杨磊最大的弱点，但偏偏刚开学的时候他这个弱点还没暴露出来，大家都一样困难，而且还顶着省状元的头衔。 所以，开学这段时间，他的威望不但没削减，反而越来越强，俨然成了06本二班的顶梁柱。 结果就是他报的三个社团都没顾得上去。 一直到国庆节，这才挨个儿看了看。 收藏社是他最看重的。 结果也是最无聊的，几个懂那么点古玩鉴定知识的学生是核心，主要活动就是去古玩市场上逛街，传授点简单的鉴定常识，偶尔会和其他收藏类单位搞搞联谊。 在普通学生眼里，这已经很厉害了，至少能开眼界长见识。 但在他这个“最顶级”的鉴定师眼里，真的太无聊，看过他们的国庆安排之后，果断拒绝，就等过段时间被自动踢出收藏社。 倒是书画社和太极拳社在他看来挺有意思，虽然教的也都是最基本的知识，但他确确实实可以获得好处，至少可以学两门技能。 在书画社，他学国画和书法。 在太极拳社就学太极拳，从二十四式开始学起。 都是最基础但也是他最缺的东西。 重生前，他有钱之后也尝试着学过，但还没正儿八经的学呢人就重生了。 现在不过是重拾重生前的爱好。 不过国庆节最重要的任务是团建，不但要团建，还要拍照，发到学校和学院的官网上用于宣传。 这小菜一碟。 杨磊直接联系了一个民政那边的志愿者团队，带着全班同学去探望敬老院的老人，闲一点爱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在敬老院门口拍了一张集体照。 这团建，可比聚餐唱歌旅游有意义多了。 横向一比，高出不止一个档次。 10月5号这天。 杨磊却扔下班里这些人，悄咪咪的跑去跟人约会。 杨景恬。 杨景恬获得了难得的假期，一放假就跑到首都来见杨磊，也没废话，就给了地址和房间号。 敲门。 门开后。 杨磊直接扑进去。 二话不说，把杨景恬扑倒在地。 有诗云：有美瑶卿能染翰；千里寄，小诗长简；想初襞苔笺，旋挥翠管红窗畔；渐玉箸，银钩满。 锦囊收，犀轴卷；常珍重，小斋吟玩；更宝若珠玑，置之怀袖时时看；似频看，千娇面。 大半个小时后。 杨磊和杨景恬这才软绵绵的倒在床上。 还都在微微喘息。 谁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的享受着这难得的相聚时光。 虽然才一个月没见，可早已经相思入骨，平常只能打电话发短信或者视频聊天，直到今天才得偿所愿，折让俩人能如何不珍惜这宝贵的时光。 一直到杨磊再一次蠢蠢欲动时。 杨景恬伸手摁住杨磊，“你个坏家伙，一见面就想坏事儿。” “嘿嘿嘿，你不想？” “不。” “胡说，我有证据，”杨磊张开手掌。 “呸呸呸，你讨厌啊，”杨景恬羞红着脸在杨磊身上狠狠的锤了两下，“被光华上学是个什么体验？” “也就那样，没啥好说的，无非是老师们厉害了点，同学们也厉害了点，其他和高中差不多，哦，也不对，学习这块比高中难多了，除了没有早自习外，课程比高中更紧张，如果碰上爱拖堂的教授，中午都没时间吃饭。” “有那么夸张吗？” “只会更夸张，你知道我们班吧，基本上全是各省前三的顶尖学生，剩下一部分是没有高考直接报送进来的，个顶个都是超级学霸，结果这还不到一个月呢就虐哭了七八个，一个个跟我哭诉，磊哥啊，太难了，高中老师没跟我说大学会这么难这么累啊……” 杨磊搂紧光溜溜的杨景恬，给她讲述北大校园里的零零碎碎。 说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享受这种相拥在一起低声闲聊的生活状态。 随后的两天里，杨磊关掉手机断掉一切联系，和杨景恬呆在酒店里哪儿也不去。 毕竟是精力充沛的成年人，许久未见，有太多太多内容需要相互倾诉和交流。 一直到8号。 俩人才从酒店出来，携手逛街。 此时的首都，绝对是购物的首选，各种大小名牌都能找到，包括满目琳琅的奢侈品，甚至能找到冷门品牌的影子。 虽然上广深等城市的经济也很发达了，但跟首都比，还是要差点意思。 所以，杨磊直接带着杨景恬去逛街购物。 反正有钱。 想买啥买啥。 就是这么任性。 不过杨景恬却很少出手，也没买什么奢侈品，一天下来就买了五台新手机，一个香奈儿的包包，一件巴宝莉的月白色女式风衣。 杨景恬很喜欢穿风衣，家里有不同颜色和款式的风衣七八件，虽然总价值不高，但款式颜色都和她的个人形象很搭。 这还是第一次买名牌风衣。 试衣间里往身上一穿，杨磊眼睛就亮了。 他这个恬恬姐，这气质真绝了。 而且人靠椅上马靠鞍，这话也真没错，本就漂亮的杨景恬，穿上这件售价两万八的风衣后，整个人的气质更上一个档次，把那种温柔的感觉衬托的更明显，往那儿一站，就像一朵披着一身月光的洁白昙花。 端庄，大气，皎洁，温柔。 几乎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第102章 小鸟依人 要不是人太多，杨磊真想在试衣间里做点什么。 杨景恬妩媚的白了杨磊一眼，拍掉杨磊的狼爪之后又要把风衣放回去。 “不好看吗？” “太贵了。” “不贵不贵，什么牌子的衣服穿在你身上都不算贵，毕竟只是你的衬托。” “呸，油嘴滑舌，”杨景恬摇头，“我知道你能买得起，可是，我一个医生穿这么好的衣服，影响不好……” “姐姐哎，你想多了，只要这钱来的光明正大，谁管这些啊。” “咱们这算光明正大吗？” “怎么不算，一个未娶一个未嫁的单身男女互赠点礼物还要偷偷摸摸？” “可是你那么小……” “小吗？” “不小吗？” “小不小你自己不知道吗？晚上是谁喊大来着？” “……呸，”杨景恬大羞，“不要脸啊你。” “嘿嘿，走，结账去。” 杨磊则豪情迸发。 要问男人什么时候最有自信，就俩。 给女朋友买单的时候。 让女朋友喊大的时候。 杨磊一下子全占了，他不自信谁自信？ 几分钟后。 杨景恬小鸟依人一样挽着杨磊的胳膊贴在杨磊臂弯里出现在珠宝区。 这里的珠宝全是大品牌，虽然售价偏贵，但质量和品质有保证，造型款式也更时尚更经典，也更保值。 最关键的是杨景恬喜欢。 有多喜欢？ 她恨不得能把看上的首饰都戴在身上试试。 柜台里的销售小姐姐们倒也没闲麻烦，杨景恬想试哪件就给拿哪件，还很热情的介绍产地款式等，确实够职业的，毕竟是首都地区的顶级商场，没钱的人说实话都没勇气进门，何况杨磊和杨景恬着颜值、气质一看就不一般，销售们脑子有坑才会甩脸子给他俩。 最后，杨景恬看上一枚蓝宝石的戒指，迪奥的，售价二十二万八。 杨景恬戴在手指上试了试，歪着脑袋可爱的问：“石头，好看吗？” 杨磊一本正经的回答：“好看是好看，就是你戴戒指的方式不对。” “啊？戴错手指了吗？” “我来给你做个示范，”杨磊拿过戒指，深吸一口气，左手轻轻抓住杨景恬修长的左掌，右手拈起那枚火彩炫目的蓝宝石戒指，在几个销售员满脸艳羡的注视中轻轻套在杨景恬的中指上，然后低头在戴上戒指的中指上轻轻一吻，再把又惊又喜的杨景恬揽进怀里低头亲了一口气，“戴上她，你就是我的人了，生生世世。” 杨景恬激动到使劲儿点头。 这场面，她只在梦里见过，哦，电视剧里也有。 但想象和亲身经历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心爱的小男人戴上这样一枚价值昂贵又相当漂亮的戒指，那种如梦似幻的体验，足以让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沦陷。 价格还是次要的。 那种完美贴合女性对完美爱情的想象的画面才是最能打动她们内心的东西。 几乎没有女人能挡得住这一招。 当然，诀窍也很多，时机、氛围、情感亲密度、礼物本身价值、场合、台词、动作甚至表情都很重要。 最重要的是要自然，不能太生硬。 反正就算是杨磊这个老司机，也很少轻易动用这一招，因为用不好真的容易翻车，毕竟女性的心思非常复杂，可能你的表情稍微有那么点不合适，可能这一切付出就都白费了。 这也是为什么有不少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求婚翻车的主要原因。 有些女人天生不喜欢这一套，或者还没那么喜欢你，这么搞，只会让她更反感。 一句话，细节。 做好细节。 追姑娘真的不难。 这也是为什么好多骗子明明长得又老又丑又没文化没本事，却能以谈恋爱的名义骗到那么多好姑娘的主要原因。 骗子愿意在这些姑娘身上花心思。 换句话说，好姑娘太多，她们不在意颜值、不在意金钱、不在意年龄只想找个对她们好的男人，只是经常所托非人。 所以，杨磊从不说什么女人只会拜金看脸的话。 追不到姑娘，就是自己无能。 当然，谈恋爱也不能只知道一味的付出，一味的耐心仔细当舔狗，那是不对的，谈恋爱也需要讲究技巧，要适当的学坏一点，什么皮尤诶不皮尤诶的也别太在意，如果真能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就算适当的皮尤诶一下也很正常。 牛郎和织女的故事是怎么开始的？ 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又是怎么开始的？ 不会技巧，活该打光棍。 哦，如果你是首富公子那另当别论。 …… 半个小时后。 杨磊和杨景恬离开商场。 杨景恬恨不得能和杨磊融为一体一样紧紧搂住杨磊的胳膊，生怕杨磊跑了一样，脸上的小表情，要多甜蜜有多甜蜜，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不过刚到街上，忽然有人喊他，“磊哥？” 杨磊扭头，是苏洛洛等人，全是他班上的姑娘，其中就有宋芳菲，七八个姑娘正拿着纸币在大街上拉人做社会调查。 这是他们教市场营销战略的教授给布置的一个小任务，调查一下路人对不同市场营销方式的态度和看法。 杨磊的还没做呢。 陪杨景恬嘛。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班上的同学。 扭头看杨景恬。 杨景恬稍微有点忐忑，低声问：“石头，这，这是你同学？” “嗯，那不是宋芳菲么？” “小宋？”杨景恬更紧张，“跟变了个人一样。” “大学生了嘛，正常，走，过去跟她们打个招呼。” “不，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没事儿，万事有我呢，”杨磊笑呵呵的朝宋芳菲等人招招手，“作业做的怎么样了？” 宋芳菲神情复杂，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杨景恬。 这算什么？ 抓包现场还是其他？ 虽然早就知道杨磊脚踏两只船，可就这样在这么多同学面前爆开…… 不过看到杨磊的神态后立刻悄悄的松了口气。 没生气就好。 然后笑盈盈的走到杨磊跟前，“我们快做完了，”然后甜笑着跟杨景恬打招呼：“恬恬姐，好久没见了，你啥时候来的？” 杨景恬更慌，但毕竟是医生，心理素质过硬，表情相当淡定，依然那么温柔，“来两天了，你们这是……” “教授布置的课外作业……” 第103章 修罗场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闲聊起来，颇有几分他乡遇故知的亲切。 聊了足足十几分钟后才恋恋不舍的道别。 而杨磊始终那么坦然的任由杨景恬挽着手臂，时不时的还插嘴聊几句，更没冷落苏洛洛等同学。 等杨景恬和宋芳菲聊完，他朝众人摆摆手，“作业记得给我借鉴一下啊，拜拜，回头见。” 杨磊和杨景恬一离开。 宋芳菲立刻被团团围住，“老宋，那是谁啊？” “看着像情侣啊，可磊哥女朋友不是清华那个挺高调的小黑妹赵晓竹么？” “不会是脚踏两只船吧？” “磊哥不像那样的渣男啊。” “人不可貌相，不过磊哥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学习好，还能赚钱，性格人品也都无可挑剔，是我，我，我也不介意？” “好你个小骚蹄子，果然对磊哥有图谋，要不要我帮你牵个线。” “老宋老宋，你俩还认识，快说说什么情况。” 宋芳菲叹了一口气，“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啊？” “真的吗？” “这也太那啥了吧……” “赵晓竹知不知道啊？” 宋芳菲点头，“知道，都是潞州府人，以前我们做兴趣小组的时候，磊哥这个大女朋友就经常去看望磊哥。” “好厉害啊磊哥。” “这个女人虽然年龄大了点，但气质真好啊，比赵晓竹漂亮多了，干啥的？” “看着像个老师。” “年龄也不算很大吧，大学毕业没多久的样子。” 宋芳菲再解释，“人家是个医生，也是医科大毕业的高材生，磊哥父亲住院的时候，她是主治医生，估计就是当时认识的。” “哇哦，磊哥果然牛批，这都可以。” “废话那可是磊哥。” “磊哥出马，真没几个女人能扛得住，段位太高了，对上绝大部分女生都有碾压级别的优势。” …… 杨磊虽然不知道宋芳菲她们会聊些什么，但却知道这事儿肯定会引起一定的争议。 毕竟，这是06年，人们朴素的道德观里还容不下这种事情。 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 无所谓，再大的争议也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 钱照赚，妞照泡，日子照过。 哪怕学校要把他开除，也无所谓。 反正省状元这个头衔拿到了，北大光华学院录取通知书也拿到了，现在退学不过是少拿一个毕业证书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何况，学校不会这么干的。 只要没有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学校才不管这些呢。 小小争议？ 北大里的争议还少呢？ 不说其他，光华学院的院长这段时间就一直被人在网上追着骂呢，骂的可凶了，甚至有些内容骂的还挺有道理呢，但谁在乎呢？ 实力强到一定程度，抗性也会随之提升。 杨磊这个重生者更不会在意这种小小的争议。 所以带着杨景恬直奔四合院，“路上还问，要不要换到首都来工作，以你的资历和能力，完全可以跳槽到这边来，这样咱们就能天天一起吃早点了。” 杨景恬摇摇头，“不，还是离家近点好，而且首都这边的竞争不是一般的激烈，我不习惯……” “别怕竞争啊，实在竞争不过，咱们就自己开一家医院。” “……越说越离谱，医院那么好开？” “嗯，不但好开，还很赚钱，你知道荔城系医院么？” “知道，口碑不好，我就是不当医生也不去那种医院里赚钱，那种医院赚钱是真的，坑人也是真的，我才不会助纣为虐呢，你也不准那么干。” “我才没兴趣呢，这不是为了和你离的近点么？” “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不在身边你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哼。” “绝对没有开心，真的，你不知道，我这些天有多苦……” “苦吗？” “嗯，非常苦，晚上连个暖被窝的都没，老苦了。” “那不是暖被窝的？”杨景恬下车后指了指车院子里的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赵晓竹。 这是俩人知道彼此身份后的第二次见面，更是在首都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在杨磊的四合院里。 这气氛，多少有点尴尬。 尤其是赵晓竹，身为后来者的三儿，本身就心虚，此时看到艳光四射的杨景恬，更是难为情的低下头，低低的唤了一声“恬恬姐”。 杨景恬不动声色的掐了杨磊一把，然后微笑着走到赵晓竹跟前，“你咋晒成这个样子了，石头没给你准备防晒霜么？” 赵晓竹悄悄看了杨磊一眼，这才回答：“准备了，就，就是不太喜欢用。” “得用，得学着用，对皮肤好，如果长期暴晒，很容易产生一些皮肤方面的疾病……” 杨景恬立刻进入状态，拿出医生的架势开始给赵晓竹上课。 杨磊倒是很坦然，回屋给杨景恬端茶倒水，然后忙他自己的事情，完全不担心这姐妹俩会打起来。 只是没等他忙多大会儿，谭佳颖和王乐瑶边说边笑的走进来。 看到杨景恬和赵晓竹，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都有些尴尬，尤其是王乐瑶小姑娘，恨不能摇身一变从原地消失，在她看来，这就是活脱脱一个修罗场，而且是三方参战的那种，每一个都很不好惹。 谭佳颖不认识杨景恬，但和赵晓竹见过几面，知道赵晓竹是杨磊的女朋友，在她自己的想法中，她也是个三，所以，也挺心虚，但还是强做坦然的打招呼，“晓竹，今天下课早啊，这位是……” 赵晓竹也傻眼了。 她当然认识谭佳颖，更知道杨磊早早就表达过对谭佳颖的兴趣，更知道杨磊对谭佳颖说过的那些肉麻情话，当时的她还只是杨磊的“补习老师”，所以严格来讲，她也在谭佳颖后边…… 可当着王乐瑶的面，她这个清华学生也不能装傻，只能低声答道：“这是磊哥的女朋友恬恬姐。” 啥？ 谭佳颖都傻眼了。 女朋友？ 不应该是赵晓竹么？ 怎么又蹦出一个？ 果然是个花心之极的死渣男。 谭佳颖心中暗骂，却主动走向杨景恬，“你好，我叫谭佳颖，是王乐瑶的学姐，龙城人，和杨磊做过生意，暂时借住在这边。” 第104章 偶像 杨景恬更温柔，大姐姐一样温柔道：“我听石头说过你，只是没见过，你身高好高啊，经常锻炼吧，难怪和石头又共同话题呢，她也是个健身狂人。” “是呢是呢，杨磊很专业……” 这话题一下子就出来了。 两个大女人聊着聊着竟然聊出了那么点投机的感觉。 赵晓竹和王乐瑶两个小女人在一旁完全掺合不进去，对视一眼后悄悄撤溜到书房里。 王乐瑶咽了一口口水小声问：“竹子，这可咋办？” 赵晓竹毕竟是在清华锻炼过的人，也算见识过大场面，故作淡定的反问：“什么怎么办？” “这，这场面，你，不怕吗？”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天塌不了，塌了也有磊哥在上边顶着，轮得到我操心？” “……你心真大。” “碰上磊哥这样一个男人，心不大能行吗？”赵晓竹幽幽的反问。 王乐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陪着赵晓竹一起沉默。 而杨磊更坦然，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身为重生者，他弥补了重生前的遗憾也圆了重生前的梦，哪怕这是一场现在就醒的梦也能接受。 只要一天没醒来，他就是赚的。 所以，怕个得儿啊？ 不但不怕，甚至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 以至于吃饭的时候直接坐在她们几个中间，任凭她们怎么翻白眼手掐脚踢都毫无惧色，还挺得意。 饭后赵晓竹回学校上课。 王乐瑶也扔下谭佳颖悄悄溜走。 等谭佳颖发现的时候，好气又好笑的朝杨景恬道：“咱俩有那么吓人嘛，把俩小姑娘吓到饭都没吃好，你家石头不会心疼吧？” 杨景恬温温柔柔的笑笑，“活该，谁让他招惹那么多小姑娘来的，”说完也起身：“我也准备回去了，三点钟的飞机，小谭啊，石头小，做事儿风风火火的，你比她大几岁，在首都要照顾着点……” 谭佳颖咧咧嘴，“我可没觉得石头是个小孩子，而且我能力有限，指不定谁照顾谁呢。” “没事儿，尽力就好。” 杨磊从厨房出来，插到俩人之间，直接搂住杨景恬亲了一口气，“姐，走吧，我送你，”说完拉起杨景恬就走，一边走一边朝谭佳颖摆手，“佳颖姐，我一会儿直接回学校，你走的时候记得关好门。” 然后，开车拉着杨景恬以及帮杨景恬买的大包小包直奔机场。 路上，杨景恬一语不发，表情倒是没什么异常。 但杨磊不用猜都知道这个大女人还是吃醋了。 不过这种事儿吧，哪怕是他这个级别的老司机也没什么好办法，要么装傻要么哄。 装傻倒是可以混过目前的尴尬，但后患无穷。 所以，只有哄。 他一边开车一边使出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可劲儿哄，各种不要面皮的话跟批发来的一样一茬接一茬的往外冒。 刚开始，杨景恬还能绷住。 可不到三分钟，就笑了，“行了行了，别贫嘴，快停下吧，你什么人我又不是不知道，用得着你这么费尽心思的哄？我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你这招啊，留着哄你的竹子佳颖芳菲瑶瑶去吧……” 杨磊连忙叫屈，“姐，就一个赵晓竹，其他都是没影子的事儿。” “呵，当姐是傻子啊，你跟那个谭佳颖要是没点什么，我把我的眼珠子抠下来送给你当玻璃球玩。” “……别说的那么吓人。” “这就吓人了？我还有更吓人的人，别忘记，扒皮拆骨那都是我的专业技能。” “姐姐你可收了神通吧，我开车呢，要是把我吓着，这就是一车两命双双化蝶而去。” “你这么一说，我更期待……” 瞧瞧女人狠起来能有多可怕。 杨景恬这么温柔的人也不例外。 当然，也就是说说而已，没有病娇属性，不可能真那么干。 到机场后，俩人在车上深深的亲吻了好久。 候机的时候更是旁若无人的拥抱在一起说悄悄话。 一直到杨景恬登上飞机且目送飞机起飞，杨磊这才返回。 回学校去上课。 他进教室的时候，教授还没到。 然后，他就被班上的男女哗啦啦围住。 “磊哥，你真牛！” “偶像啊磊哥，你咋做到的？” “佩服佩服。” “磊哥你要出名了。” “班长你就不怕被人指责？” 八卦不分男女，更不分学历。 光华学院的高材生一样喜欢听八卦，尤其这八卦就发生在自个儿身边的时候，一个个化身狗仔，恨不能让杨磊讲讲全部细节。 杨磊摆摆手，“干嘛呢干嘛呢，都坐回去，别扰乱课堂秩序。” 这一节是大课，不止是杨磊他们班，甚至不止光华学院的学生，还有其他学院的学生，所以人很多，他们这边的动静让教室里的其他学生纷纷朝这边张望。 不过他一开口，这一群八卦男女瞬间退散，只有宋芳菲、苏洛洛一左一右的夹着他。 他们三个在一个学习小组里，所以走的更近一些，倒也没人说什么。 宋芳菲小声的问：“恬恬姐回去了？” “嗯。” “嘿嘿嘿，她有说啥没？” “没啊。” “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看你这样子，似乎很失望？” “没有没有，”宋芳菲急忙摇头，“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世界那么大，让你觉得跟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边呢。” “不，还是少看点比较好，看多了我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迟早的事儿，咱们学金融的人在入行的时候就要重塑三观，否则一定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金融人。” “啥意思？” “到时候你就懂啦。” 等老师来上课，杨磊不再说悄悄话，认认真真的读书。 读书，学习新的知识，是有点累，但对他而言，也是一种享受，不一定能用得上，但那种每一分钟都能获得新的信息的感受，太美妙了。 而且这种程度的疲累跟五公里负重跑、早八晚十二全年无休的厨师生活相比，简直就是天堂。 所以他很珍惜目前的生活和学习状态。 这，可能就是成熟吧。 小的时候，学习就是完成任务，得老师家长骂着打着逼着学。 现在呢，是自己想学。 这种体验，也很棒。 只是刚一下课…… 第105章 夜市 刚一下课。 杨磊再一次被同班同学团团围住。 男生还好点。 女生们真像一群发现大瓜的小狗仔，“磊哥磊哥，快跟我们讲讲到底什么情况。” “就是，你这什么都不说，我们也不知道怎么配合你啊，万一在你的小竹子面前说错话……” “对对对，我们和你是一伙儿的，绝对不会出卖你。” “我们只会帮磊哥打掩护。” “嘿嘿嘿嘿，磊哥，昨天下午去隔壁蹭饭的时候还碰到了你家小竹子的，我们还交换了联系方式，你懂得……” “最少一顿火锅。” 杨磊没好气的摆手，“你们是光华人，不是狗仔，气质呢，态度呢，形象呢。” “磊哥，那不一样，如果是什么歌星演员来了，我们保准不多看哪怕一眼，但你不一样啊，你是我们心里真正的偶像。” “对，班长，你可是有机会竞争优秀班干部的潜力股。” “不止我们看着你，磊哥，一三四班也都看着你呢，万一他们在这块作梗……” 行吧，都是一群可爱的孩子。 都是为他担心。 杨磊原谅了这群小狗仔，“没事儿，除了学习，其他的都是虚的，至于竹子那边你们就别操心了，她都知道，我们中午还在一块吃饭了。” “哇？” “真的假的？” “磊哥真牛逼！” “我就说嘛，还有磊哥搞不定的事情。” “不愧是你啊磊哥，谈个恋爱都谈的这么惊天动地。” “我觉得她们都是冲着班长颜值来的。” “那肯定，除了颜值，磊哥的其他方面又不算特别的突出，不至于……咳咳。” 杨磊心中暗笑。 哥的特长岂止是颜值啊，那是真的特长。 不过这话真不能说。 班里女生多，还是要注意形象的。 可以花心，但绝对不能油腻，长得再帅也不行。 私密话只能放在私底下的场合中说，而且得对合适的目标说，比如说老婆女朋友或者暧昧期的对象，以及职业服务人员，超出这个范围不但油腻，甚至涉嫌违法…… 毕竟不是所有女性都吃这一套。 不少公众人物尤其是明星就在这地方栽过跟头。 现在的杨磊虽然不是什么大明星，但也算个小小的公众人物，身份比较特殊，晋省理科状元，又是捐款又是出书，还在班里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真要被人揪住这些小辫子，还是比较麻烦的。 所以，他挥手赶走这些满眼八卦的同学返回四合院。 他到的时候，谭佳颖也在，“今天挺早，出去逛逛？” 嗯？ 这女人什么意思？ 杨磊仔细观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迹象，这才问：“去哪儿？” “夜市。” “小吃街？” “……谁跟你吃小吃，我是说古玩市场。” “嗯？晚上也有？” “就在隔壁，你没注意么？” “还真没有呢。” “走，带你开开眼界，什刹海的夜市也挺有名的，虽然坑是真的多，但偶尔也能碰到好东西，而且价格都挺美，有不少小藏家会兼职摆地摊，以藏养藏。” 杨磊重生前逛过各种各样的古玩市场，唯独没逛过夜市，尤其是傍晚这段时间的夜市。 倒是偶尔在一些小城市的街头碰到过，但感觉很不靠谱，就没放在心上。 但谭佳颖这么一说，他来了兴趣。 …… 十分钟后。 俩人遛弯一样来到什刹海的边儿上。 还真看到那么一群人。 不过卖啥的都有，小吃、服装、小玩具等等，卖古玩的也就那么一小撮人，但看着还挺热闹的。 谭佳颖挑眉，“咋样？” 杨磊扫了一眼，点点头，“是不错。” “珍惜吧，以后指不定就看不到了。” “要整治么？” “当然，马上就是奥运会了，可不跟你开玩笑，这么多顾客都是找情怀来的，在彻底整治之前找找以前的感觉，以前这里可是很热闹的，周末能从清晨三四点钟一直热闹到晚上十一二点。” 杨磊还真不知道。 首都大大小小的古玩市场实在太多，重生前的他又没怎么混过首都，不知道这么个地方也正常。 当然，也有可能这个地方在几年后被取缔了。 但这不影响他盯上这里。 离四合院只有大几百米的路程，吃了晚饭出来遛弯就能顺便逛了，早晨更不用说，三地点钟起床也不用开车就能逛鬼市，有了收获后送回家里再赶来也不耽误事儿。 挺好。 非常好。 谭佳颖边走边看，主动发起挑战：“要不要比一比？” “有彩头么？” “有。” “什么？” “你想要什么？” “嘿嘿嘿，”杨磊托着下巴在谭佳颖身上上下扫描，那眼神，要多有侵略性就躲有侵略性。 谭佳颖这个飒爽的大女生都受不了了：“你别太过分啊。” “想什么呢，”杨磊脸色一正，“彩头很简单，你以市场价收下我今晚上的收获。” “……好，”谭佳颖松了一口气，“你输了呢？” 杨磊对着谭佳颖摇了摇食指，“我不可能输。” “喂，别想耍赖啊。” “呵呵，对付你还用得着耍赖？” 杨磊说完，直接蹲下，拿起一只小瓶子看了看，放下，又拿起第二只。 谭佳颖一跺脚，也跟着蹲下，就挨着杨磊一个摊位上看货。 有一说一。 这夜市上还是有点真东西的。 但也就是真东西而已。 或许是他眼光高了，几件真东西在他眼里几乎没有任何价值。 真，是真古玩。 有一定的年代感。 但质量吗。 上手几件瓷器，都是老物件，但多是民窑，而且大多数都不是完整器，要么有冲，要么有缺，要不就是有天然的缺陷，釉癍、矿点、流釉等情况更普遍。 是市场上等级最低的古玩，高端玩家可不玩这个，只有那些真正喜欢收藏又没多少经济实力的玩家才玩。 靠这个赚钱是赚不了钱的，现如今的市场价也就一二三五百块钱，最贵也就一两千，再贵就能上官窑普品了。 但看谭佳颖，却连入两件。 啥情况？ 谭家大小姐的眼光这么低了吗？ 不应该吧。 杨磊狐疑的观察了片刻，忽然一拍额头，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第106章 赌注 这夜市就这么点大，摊位少但顾客多，真品也少，档次再低也是真品，下手晚了连这么点低档次的真品也没了。 指望着在这地方捡大漏儿…… 那概率比中彩票更难。 谭佳颖也说了，这边摆地摊的有不少是藏家兼职，既然是藏家，那么走宝的概率就比较低了，除非真碰上那种鉴定难度极高的好东西。 杨磊虽然对自己的运气有信心。 可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不敢有太高奢望。 问题是，真让他下手去买那些根本卖不出去的东西，也为难啊。 这可不是吃饭。 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点小野菜还挺享受。 可天天做大买卖的人扔给他几个连零头都不算上的小买卖，谁耐烦做？ 但为了赌注。 他还是随手挑了两件还算有点特色的瓷器。 一个有冲的粉彩盘子。 一个口沿缺了一块的青花大碗。 都是民窑出品。 评级都是最低级的f级。 估价一个六百一个八百，这在一堆地摊货中已经相当不错了，要不是有残缺，完整器是可以卖到中千甚至过万的价格的。 可惜了。 传世的瓷器确实多。 但大部分多多少少都带点残缺。 这也是完整器很贵的原因。 只要是老瓷器，只要做工不是太拉胯，只要是完整器，不管是民窑还是官窑，价格都能看到万元左右，能从百年的风雨战火中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就值这个价。 半个小时后。 杨磊和谭佳颖一人拎着一兜子破烂返回四合院。 “来来来，估价了。” “你先来。” “我先来你就没机会了。” “哼，”谭佳颖哼了一声，“这件，乾隆的粉彩五福碗，官窑的哦。” 杨磊上手一看。 还真是。 名称：清乾隆粉彩五福捧寿碗。 尺寸：12.6x5.9cm。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e。 市场估值：1200。 还不错。 这碗确确实实是官窑的东西，画的也好。 最大的缺点也是最常见的缺点，有一道冲，而且是几乎贯穿整个碗身的那种，差一点点就要裂成两瓣，买家还很“贴心”的用胶带缠了一圈，看那一层又一层的胶痕，估计到手有一段时间了，胶带都换了好几茬。 但也真的没有裂开。 要是真裂开了，连一千二也不值，只能当碎瓷片卖。 当然，如果没有这道大冲，评级至少c级，估值也在大万元左右。 大万就是七到九万这个价位。 可惜，瓷器既坚硬又脆弱。 坚硬是因为这瓷器只要没有碎成粉末，就能保存几千年上万年，哪怕变成碎瓷片也能很好的保存下来，不怕火烧水浸。 脆弱是因为只要有个磕碰就废了，再精美，价值也会一落千丈。 纵观所有拍卖会，就没有哪家拍卖会上出现过残缺的瓷器，都是完整器。 上不得台面。 杨磊心里暗叹，朝谭佳颖点点头，“是乾隆的没错，可惜是个大残，算你一千。” 谭佳颖不但没意见，还挺意外，“你倒是狗坦荡的，我以为你要压价到五六百呢。” “我是那么没品的人？又不是输不起，下一件。” “汉玉，带沁的。” 这倒是个稀罕物。 杨磊没上手，就用手指碰了碰。 名称：东汉玉猪握。 尺寸：3.1x1.9cm。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d。 市场估值：800-1500。 原来是这东西。 杨磊松了一口气。 汉玉多窍玉，也就是死后塞在七窍内的玉器。 而玉猪握，则是手把件。 虽然都是汉玉，都在土里待了上千年之久，但感觉还是不一样。 前者，再漂亮杨磊也不愿意上手。 后者么，漂亮的还是可以上手看一看的。 不过这玉猪握虽然是真的，评级也还算可以，是d级的东西，但市场价却和前边那只大残的碗差不多。 为啥？ 玉质和雕工都很一般。 除了年代足够长，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优点，沁色也难看，通体酱油色，实在不怎么讨人喜欢。 不饶人喜欢，就卖不上价。 这很正常。 杨磊点头，“也不错，是东汉的玉猪握，不过做工和品相都太差，也算你一千块。” “来，再来看这个，民国的祭红釉蒜头瓶。” 这瓶子也不错。 可惜还是个残器，脖子都只剩下一截了，也不知道哪一任卖家干脆就把那断茬儿磨平了又做旧一番，伪装成短颈瓶，倒也有一定的迷惑性。 但在行家眼里就是黑夜中的月亮。 这造型比例完全不对，稍微认真点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 因为这种行为很常见。 高端点的玩家，还会在断茬儿上接上新脖子重新烧制，迷惑性更强，稍有不慎就连专业也有可能打眼，因为底足、款识、主体瓶身都是真的，只有脖子上边一点点是新的，鉴定难度比较高。 总共五件。 谭佳颖选了四件瓷器，一件玉器，最后估价竟然高达一万二之多。 不过成本也不低，超过了八千块。 赚了吗？ 理论上确实小赚四千块。 有人说了，这真厉害，出去遛弯的功夫赚了四千多。 但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儿，因为这几件“破烂”几乎没有升值空间，转手难度也高，搞不好就砸在手里了，所以理论上净赚四千多，但实际上很可能就是一笔亏本的买卖，净赔八千多。 当然，对谭佳颖和杨磊这些人来说，花个万儿八千的玩一玩很正常，能赚几块钱那最好，砸手里也无所谓，不影响他们的心情和生活，换做是普通人，估计夫妻俩要狠狠打一架不可。 杨磊看完谭佳颖手里这些货，心里有数了。 这次比试，他还真就输了。 因为他手里也都是这样的货色，但市场价偏偏就比谭佳颖要低那么三千多块。 果然，挨个儿盘点之后，谭佳颖得意的挑眉，“吹，继续吹啊，还说不可能输，呵呵，我谭佳颖可不是被吓大的。” 杨磊耸肩，“那你说吧，赌注是什么？” 谭佳颖却又挨着杨磊坐下，“陪我去豫省一趟。” “嗯？” “帮我掌掌眼。” “你也是行家，你家里的行家更多，还用我？” 谭佳颖罕见的露出点小姑娘的神态，“这不是更相信你嘛。” “真的？” “嗯。” “相信我说的一切？” 谭佳颖犹豫一下，点头：“……嗯。” 杨磊乐了，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第107章 很香 谭佳颖瞬间怒目：“杨磊，别太过分！” 杨磊往沙发上一座，翘起二郎腿，施施然道：“谭女士，请看清楚现状，是你在求我，而不是相反。” “没了你地球就不转了？” “地球转不转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会很伤心。” “自恋狂，我可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 “对，你是二十出头的大孩子。” “你——”谭佳颖更怒，但下一秒，忽然转怒为笑，走到杨磊跟前，一把摁住杨磊的肩膀，低头就亲了上去。 直接亲嘴。 杨磊都懵了。 本来只是想稍微挑逗一下增肌一下亲密度，亲亲脸就能达到目的。 怎么这一下子就直奔主题了？ 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不过…… 技术还真差啊。 杨磊幽幽的吐槽一句，把手轻轻的放在谭佳颖的后背上，从轻放不动到慢慢用力，再到上下游走，极有节奏感。 刚开始还气势如虹的谭佳颖，很快就失去了进攻性。 这也是个完全没经验的。 好几分钟后。 谭佳颖猛的拍开杨磊越来越过分的大手，霍然起身，一本正经的盯着杨磊问：“现在满意了？” 只是脸上的潮红和嘴角的口水还有凌乱的衣服，让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正经，毫无威严可言。 杨磊笑嘻嘻的点点头，“很香，很软，我很满意。” 谭佳颖的脸蛋瞬间更红，“你还说！” “就咱俩在，有啥不能说的，再续前缘嘛，进度才刚刚三分之一而已。” “呸，想得美，这就是一次交易，以后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你咔嚓掉——” “真的？” “我说话算话！” 杨磊站起来，伸食指捅了捅谭佳颖的手臂。 谭佳颖继续怒目而视。 杨磊得寸进尺，再次抱住谭佳颖亲下去。 开了头，就得趁热打铁。 否则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男女之间那么点事儿，就是这么微妙。 当然，尺度还是要控制好的。 小半个小时后，杨磊放开气喘吁吁的谭佳颖，“说说，豫省啥情况。” 谭佳颖红着脸瞪着杨磊，却又一本正经的回答，“有一生意伙伴说手里有件元代的青花瓷器要出手，问我有兴趣没。” “元青花？” “对，永乐的大罐，图片看有那么点意思。” “真要是永乐的青花大罐，那还真值得跑一趟，不过我很怀疑。” “我也有点怀疑，所以这不打算带上你？” 杨磊眨眨眼，“对我这么有信心？” “嗯。” “这信心从哪儿来的？八位数的重器也敢让我给掌眼，万一亏了……” 谭佳颖在杨磊腰上掐了一把，“别装傻，你的实力有多强你自己知道，认识你这么久，还没见你打过眼呢，虽然不知道你的眼力到底有多好，但肯定比我强，也比王晓易那几个掌柜的强，我们私底下商量过，你可能不比我爷爷差。” “不敢不敢，那真不敢比，”杨磊连忙摆手。 谭佳颖的爷爷那可是收藏圈里的一尊大神，威望比那些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专家们要高的多。 这么说吧，仅比王世襄安思远等名声赫赫的收藏家稍微差那么一点意思。 那两位收藏过的藏品，再普通都能拍卖到上百万，靠的就是这两位的名气和声望。 谭佳颖的爷爷在国内收藏圈的地位也就比这两位低一个档次，是现如今依然在世的藏家中最顶级的那几位之一，不管是眼力还是威望，都不是现在的杨磊能所比拟的。 要是没有金手指，杨磊给谭老爷子提鞋都不配。 重生前，他只见过老爷子一面，当然是跟着谭佳颖见到的。 只是老爷子对他的态度不是很好，因为当时的他和谭佳颖的关系不那么正当。 老爷子是个思想和做派都很传统的老人，本身就不太喜欢谭佳颖那独立特性的风格，何况…… 反正就一个意思，他有自知之明，不敢和谭老爷子相提并论。 只是他也没想到谭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而且听谭佳颖的语气，还给了他极高的评价。 所以，他很惊讶，“爷爷也知道我了？” “废话，你一口气从我家赚走那么多钱，我爷爷肯定要过问，你卖到我家的那些物件，我爷爷挨个儿看过，看完之后就说你这个小青年了不起，还，还说……” “还说什么了？” “还说让我有空把你带到龙城见见他。” 杨磊乐了，“爷爷这是在挑孙女婿。” “想得美，见猎心喜而已，说这年头难得有天赋这么好的年轻人，要是可以，他甚至愿意收你当徒弟，高考之前还打算推荐你报北大的考古系来着。” “别，考古专业虽然不错，但不适合我。” “我也是这么说的，说你花心又跳脱，一点也不适合学考古。” “……还是你懂我。” “对，懂你，可再懂不过了，尤其是花心这块，年轻一代你当属第一名。” “嘿嘿，多谢夸奖。” 调笑几句后，杨磊又把话题拉回元青花大罐上。 反正自从鬼谷子下山图罐火了之后，元青花的价格一天一涨，涨的飞快，行情极好，只要是元代的青花瓷，基本上都冲着六位数去了，器形比较大的罐子瓶子缸更夸张，统统七位数起步。 这股热潮一直持续到杨磊重生那一年都没褪去。 所以一听又是元青花的大罐，他下意识的就不看好。 因为有太多太多的骗子趁着这股热潮搞事情。 几百万上千万的利润，足以让任何一个从业者疯狂，尤其是那些专门制作仿品的家伙们，面对这样的收益，再怎么用心做高仿也是值得的。 那种完全采用古法手工制作、请绘画高手画图、用传统柴窑烧制再用心做旧的高仿瓷，别说普通玩家，就是谭佳颖这种家学渊源的小高手也有大概率打眼，专家们稍有不慎也一样会上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这块的利润非常高，偏偏国家在这方面的监管打击力度略等于零，所以有大批大批高手在从事这个行业。 财帛动人心。 第108章 财帛动人心 财帛动人心。 举个栗子，现如今，瓷都那块的一个省级工艺美术大师，辛辛苦苦烧个精品瓶子也就能卖个三五千，还不一定能卖得出去，抛出成本之后一年也就赚个十来八万的辛苦钱，日子过得只能说还算不错。 但做高仿瓷呢，烧出来就不愁销路，品相越好价格越高，利润比做原创高不知道多少倍，干两年就能奔小康。 换谁谁也会心动。 包括杨磊。 也因此，杨磊是真不看好谭佳颖说的那个朋友手里的元青花大罐。 谭佳颖却很坚持：“那朋友还挺靠谱，以前有过生意往来。” 杨磊摇头，“做生意最忌讳心生贪念，你还没看过货呢，就先入为主的认定那人靠谱，进而就会衍生出更美好的想象，这都会影响到你的鉴定结果。” 谭佳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所以才要带上你，我会打眼，但你肯定不会。” “肯定不会？” “对，亲眼见识过你的能力后，我更有信心。” “原来刚才带我逛夜市的目的是这个啊，好你个心思诡谲的妖女，”杨磊闪电一样抱住谭佳颖，“敢算计我，看我怎么惩罚你。” “……不要。” “不要？晚了。” 杨磊最终还是没得逞。 谭佳颖确实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个性又强，不会像普通小姑娘那样一撩就晕任人摆布，只让杨磊亲了亲摸了摸，还是隔着衣服的。 但杨磊挺满意。 这个攻略速度正好，不快不慢稳步发展直至水到渠成。 约定好去豫省的时间后俩人各自睡去。 杨磊睡的很香。 毕竟杨景恬刚刚离开，他正需要休养生息。 但隔壁的谭佳颖就很难受了，几乎一夜没睡，心里乱糟糟的，所有思绪全跟杨磊有关。 再怎么独行特立的女孩子，那也是女孩子，二十出头，正是怀春的年龄，哪能对杨磊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 以至于第二天起来都有黑眼圈了。 杨磊还诧异呢，“昨晚干啥了？” 谭佳颖狠狠的等了杨磊一眼，和杨磊一起吃过早饭，坐杨磊车去学校。 北邮正好在四合院和北大中间，顺路。 到学校后。 杨磊依然是班级里的风云人物，在光华学院都有一定的知名度，毕竟他干的那些事情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连一些教授甚至学院院长都知道06本二班班长雇佣全班同学做实习投资人，还给发工资…… 所以，走在校园里，经常有杨磊认识不认识的人和他打招呼。 上课的时候，也会得到教授们的重点关注，想翘课都难。 13号，星期五。 下午六点钟杨磊就离开校园回四合院。 在院子里接上收拾整齐的谭佳颖，还有王乐瑶。 杨磊愕然，“瑶瑶也去？” 谭佳颖揽着王乐瑶的小肩膀，霸气十足的说道：“我俩作伴，免得被坏人欺负，你有意见？” 呵呵。 俩人就能免受欺负？ 想多了。 哥真要想欺负你们，再来两个也是送菜的，带上一个战斗力略等于零的王乐瑶有用？ 七点钟。 一行三人离开首都。 没开他的奔驰，而是谭佳颖的宝马越野，跑长途还是这车更合适，虽然舒适性比他的奔驰稍微差一点点，但空间、安全性、视野、操控性都更好一点，对路况的适应性更强了不止一筹。 杨磊开车。 车速飞快。 在高速上能开到一百二左右。 以他的车技，完全可以驾驭这个速度。 所以到许州的时候天还没亮。 到酒店后，睡了一路的谭佳颖和王乐瑶反而没了睡意。 杨磊有点累，但远没到体能极限，在部队里搞演习的时候，两天一夜不合眼那都是常事儿，开一晚上车真不算啥。 所以，三人稍微洗漱一番，直奔许州的古玩市场。 正逢周末，可是寻宝的好时机。 许州又是豫省历史最悠久的古都之一，古玩行业不是一般的旺盛，而是极其旺盛，名气可能不是非常大，但规模真不小，在全国所有古玩市场中是一流的存在。 许州古玩城。 杨磊和谭佳颖领着好奇又紧张的王乐瑶进入古玩市场。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杨磊笑嘻嘻的问：“咪咪姐，要比一比吗？” “不比？” “咋？” “什刹海那边的夜市没什么好东西，你实力再强也很难发挥出来，但这边好东西极多，随便捡个大漏就稳赢，我傻了才会和你比试。” “嘿嘿嘿，”杨磊得意的对王乐瑶道：“瑶瑶，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磊哥的威名，不战而屈人之兵，厉害不？” 王乐瑶揣着小手点头。 谭佳颖撇撇嘴，“得意个什么劲儿，有本事真就捡个大漏给我开开眼界。” “真有大漏儿，你能吃下不？” “我吃不下，但我家肯定能吃得下，我家要是也吃不下，那就帮你送拍。” “嘿嘿嘿，这还差不多，不过送拍这事儿吧，也不用麻烦你了，我也是有门路的人了。” “果然是个花心大萝卜，这才几天就勾搭上了张艺芸。” “什么叫勾搭，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合作伙伴好嘛。” “是？” “嗯，非常纯粹的合作伙伴。” 杨磊脸部红心不跳，表情相当坦然。 至于到底纯粹不纯粹，他本人和张艺芸两个当事人心里最清楚。 进入市场后，杨磊对王乐瑶道：“瑶瑶，跟紧了，别走丢。” 然后一头扎入古玩世行。 不愧是豫省，不愧是许州。 好东西真不少，比首都的几个大古玩市场一点也不差，而且价格还都不怎么高的样子。 这算啥？ 民风淳朴吗？ 杨磊当然不会真以为这些人有多淳朴，豫省这边倒腾古玩的十有八九跟土夫子们有关联，说不定面前这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农村老大姐的丈夫就是个横行十里八乡的老手。 豫省这边干这行的实在太多，每个村里有多这么一群人。 不客气的说，在早几年，豫省有一大部分的经济收入就来自低下，不然的话，以豫省的土地真的养不活这一亿多的人口。 当然，这几年国家加强了这方面的管控和打击力度，哪方面的活动没那么嚣张了，至少都会做表面工作，不敢像十年前那样大白天的就在田里山上挖坑。 第109章 北宋定窑白釉刻莲花盘 杨磊看到不少好东西，也问价。 但没有轻易出手。 这次来许州的主要目的是帮谭佳颖掌眼，寻宝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不需要太多，弄三五件大精品就算完成任务。 弄太多零碎也不方便啊。 存放、运输都是问题，要是被什么人盯上更麻烦。 这年头的治安远没有十几年后那么好。 出门在外，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所以等谭佳颖已经出手好几次的时候，他依然两手空空。 谭佳颖挑眉：“都入不了你的法眼？” “嗯，太普通。” “……你这么没说让我很没面子。” “人与人的能力不能一概而论，没必要和我比。”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总能激发我给你一拳的冲动。” “千万别，你不是我的对手。” “杨磊，你等着，回首都了好好练练，我可是我们学校散打社的副社长。” “让你两只手。” “一言为定。” 杨磊嘴上忙活，手上完全不受影响，一件又一件的真假古玩从他手上流转过去，基本上一秒钟一件。 反正他的金手指反应足够灵敏，手指一碰就能看到结果。 先看真假。 假的直接划走。 真的看评级。 评级在d级以下的也直接划走。 最后看估价，估价在万元以下的同样划走。 效率极高。 谭佳颖在一旁看着好奇，“你就这样做鉴定？” “对啊，有什么问题？” “很稀奇，第一次见这样的。” “我就是这个世界里独一无二的存在，你没见过也正常。” 这是大实话。 但谭佳颖只以为杨磊在吹牛，撇撇嘴，继续跟着溜达。 一直到六点钟，天色大亮的时候。 杨磊的手停下来了。 停在一只白色的盘子上。 名称：北宋定窑白釉刻莲花纹盘。 尺寸：20.6cm。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c。 市场估值：150——180w。 好宝贝。 杨磊大喜过望。 但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只是拿起盘子上下左右的看了看。 以她的眼光看，这盘子的品相是完整的，但要说多精美，那不至于。 问题这是北宋的好东西啊。 就这个年代，也能值不少钱呢。 何况这盘子的工艺还是很不错的，做工挺细，雕刻的莲花纹也挺秀气，而且比较简洁，颇有宋风。 釉质肯定没有现代的瓷器那么细腻那么毫无瑕疵的白，但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感，手感挺好。 不管他喜不喜欢，都是精品。 而且在行业内还挺有市场。 要不然估价也不会这么高。 06年的一百五十万，这可不是开玩笑，真能换一套大别墅。 杨磊看了小半分钟后才开口，“老板，这盘子什么来历？” “这是德化窑的好东西。” “什么年代的？” “清早期甚至是明晚期的。” 杨磊心里有数了。 这老板也是个棒槌，至少是大半个棒槌。 可以放心大胆地砍价。 想到这里，这才问价：“那价格呢？” “八万块。” “……这不带款的民窑瓷也敢要这么高啊，老板，不客气的说，八百块我都嫌贵，这种民窑出品的实用器也就几百块钱的样子，要不是完整器，我根本不带看的。” “那你放下。” “没得谈？” “最低八万。” “……”杨磊放下盘子就走。 那摊主竟然自始至终都没开口挽留。 杨磊明白了。 那摊主虽然不知道这盘子到底什么来历，但却知道这是好东西，认定这盘子不愁卖，所以信心十足的开价八万块，并且不在意杨磊这一个潜在顾客的去留。 碰到这样的情况，就得加价了。 杨磊无奈。 谭佳颖没细看，只是低声问：“那盘子不错？” “嗯，相当不错。” “什么来历？” “北宋。” “北宋定窑的白瓷盘子，好东西啊，”谭佳颖大喜，“能确定？” “你说呢？” “你这么有信心，那就没得泡了，快拿下来啊，八万块钱也很值。” “等等再回去，”杨磊叮嘱道：“待会儿你俩就别跟着了。” 谭佳颖兴奋的点头。 王乐瑶不太懂，“为什么不让我俩跟着？” 谭佳颖低声解释：“咱们三个的组合在这地方太惹眼，一块回去，那摊主看到咱俩就知道这是要吃回头草，必然会就地涨价甚至直接拒绝出售，他一个人就低调多了。” 王乐瑶恍然：“好刺激，买个东西比谍战大片还紧张。” “天天逛古玩市场这些人，个顶个都是人精，演技口才真不比那些间谍们差，听我爷爷说啊，战争时期还真有不少古董商人兼职的情报人员，因为老外对咱们的古董也很感兴趣……” 在那个摊位附近转悠了五六分钟后，杨磊脱掉外套，戴上随身携带的金丝边平面眼镜，又返回那个摊位前。 先是随便看了几件古玩，然后才拿起那只盘子问：“老板，这只白盘子什么价？” “八万块。” 杨磊松了一口气。 变妆效果挺好，这老板果然没认出他来，真要认出来，不会还报八万块。 “盘子看着是不错，不过这价格有点小贵啊，老板，能谈谈不？” “这是明晚期德化窑的好东西，这个价格可一点都不贵。” “便宜点便宜点，便宜点我就拿下。” “那你出个价。” “三万块。” “不行，至少七万五。” “三五万？” “不行。” “这样，四万块吧，不少了老板。” “再让一步，七万。” “……说实话，我没那么多钱，浑身上下就四万多块，你要是愿意，咱们就成交，不愿意就算了，”杨磊说着掏出四沓现金递到老板面前，静静的注视着老板的反应。 老板犹豫了一会儿，“你再添点。” “只有几百块零钱了。” “几百？” “五六百吧。” “再加五百。” “……你这老板，”杨磊无可奈何的从兜里摸出一堆零钱，数了五百块递过去，“老板你可真够狠的，连个路费都不给留，还得让家人打钱呢，不然都回不了家了。” “做生意嘛，我总不能亏本，”老板瞬间眉开眼笑，哗啦啦点钱，点完后找了个塑料袋把盘子一包，“给，那好了，钱货两讫，概不退货。” “我知道规矩。” 杨磊这模样，十足一个刚入行的小白，二道贩子们最喜欢的那种。 第110章 小疑虑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碰上啥都不懂的卖家，那就要装行家，用对方不懂的专业知识把对方的价格压下去。 碰上这种稍微懂一些的半行家，那就要反其道而行之，伪装成啥也不懂的小白，这样会顺着对方的心思配合对方“宰自己”，让对方自以为得逞。 要不然，四万块钱还真不一定能拿下这盘子。 拿到盘子，找到谭佳颖和王乐瑶，“走，打道回府，吃早餐。” “不继续了？” “有这宝贝，再逛也没什么意思了，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这盘子这容不得半点闪失。” “也行。” 回到酒店。 谭佳颖放下手里的几件，小心翼翼的捧起杨磊的北宋白釉盘仔细端详起来。 片刻后有点疑虑的放下盘子，“你确定这是北宋的盘子？” “对，有疑问？” “看着有点太新。” “太新？” “嗯，北宋的盘子能保存的这么好，有点不可思议。” “就这一点？” “暂时就这一点小疑虑，因为我也没见过几只北宋的盘子，只能确定这是定窑出的东西，但不敢确定是不是北宋的，你要说是清末民初，我反而一点也不怀疑。” 杨磊笑了，“所以发大财的是我，而不是你，这盘子要是那么好鉴定，可轮不到我下手，早就被其他人买走了，这可是许州，大开门的好东西基本上都过不了周末。” “那倒也是，但，你真的确定？” “嗯。” “我这就给我爷爷打电话。” “咋还要麻烦他老人家？” “北宋的瓷器可不太常见，何况品相还这么好，我爷爷都没见过几件，他一定会很感兴趣，如果鉴定为真，必然会花高价买下。” “高价？”杨磊来了兴趣，“多高？” “这个到时候你跟他谈，他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有钱难买心头好，这就是他的心头好。” 杨磊乐了，“有你这么坑你爷爷的嘛？一句话就把你爷爷卖了个底朝天，跟你讲，我可不会心慈手软，既然是老爷子的心头好，我绝对敢狮子大开口。” 谭佳颖点头，“随你，反正我爷爷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坑人的时候也从不留情，老早之前也是以心狠手辣著称的。” “心狠手辣？” “对，不管是压价还是抬价，都特别狠，最关键的是别人还说不过他。” “哈哈，懂了，我会认真和老爷子交锋的，而且有你站在我这边，搞定老爷子不是问题。” 谭佳颖“哼”了一声：“你觉得这盘子值多少钱？” 杨磊反问：“你呢？” “我觉得应该在二百万左右。” “这么高？” “这不算高吧，如果送拍，拍出多高的价格都有可能，因为从北宋流传至今的东西，每一件都弥足珍贵，都不能用标准价格衡量，你觉得呢？” “我觉得一百五十万就差不多了，二百万真有点虚高，虽说这是北宋的东西，但二百万也不是什么小钱，能在首都买一套大别墅了都。” “一百五和二百也差不多太多。” “……有钱人家的孩子说话就是不一样。” 差不太多？ 差了五十万好嘛。 五十万啊。 也是首都一套房呢。 这叫差不太多？ 又不是五十块。 看看一样的王乐瑶被吓成了什么样子。 这小姑娘本就胆小，跟着杨磊和谭佳颖刚到一个陌生地方，就被这天方夜谭一般的场景镇住了。 开口就是一百五十万二百万的，五十万的差价还动不动就差不多。 哪怕王乐瑶的家庭条件还算不错，依然被吓到目瞪口呆。 这是她第一次真切的认识到杨磊的实力和水平。 起个早就能淘到价值一两百万的宝贝，这简直超出了普通人对赚钱的认知。 国内首富也不过如此。 杨磊没继续刺激王乐瑶，跟谭佳颖就这只北宋的定窑白釉盘交流一阵后，让谭佳颖和她爷爷联系。 谭佳颖也不避人，当着杨磊和王乐瑶的面拨通电话，“爷爷，出大事儿了，”电话里，谭佳颖一改之前的作风，用小女孩撒娇的语调开始。 “不是不是，我还没见到刘叔叔呢，和我跟你说过的杨大天才有关。” “嗯，我们刚刚从古玩市场上回来，那盘子就在我身边，我看着有点新，但杨大天才一口咬定就是北宋定窑的白釉刻莲花盘，器形倒是挺有感觉，不大不大，也就二十公分的口径，完整器，没有磕碰，所以我才说看着挺新。” “杨大天才没说理由，就是一口咬定这是北宋定窑，不过估价倒是挺保守，说一百五十万左右。” “嗯嗯，好。” 谭佳颖说到这里，把电话递给杨磊，“我爷爷要跟你聊聊。” 杨磊一瞬间有点忐忑，因为重生前这老爷子给他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让他下意识的心生敬畏。 但接过电话之后，他深吸一口气，不断暗示自己，这不是以前，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完全不同。 然后才放松语调，“谭先生好，我是杨磊，佳颖姐的朋友。” 谭老爷子的中气很足，声音很有力，不过带着浓浓的晋北口音，“我听佳颖和王晓易提过，你是个真正的天才，嗯，周齐云还说你有一手蒙眼鉴宝的绝迹，改天来龙城，咱们好好交流交流。” 杨磊笑道：“我现在的学业比较忙，等寒假吧。” “嗯，行，”谭老爷子也不介意，“你手里拿个北宋的盘子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就一普通的北宋定窑出品的刻花白釉盘，老实说，跟明清时期的德化窑比起来，不管是做工还是胎质、釉质都不算好，唯一的优点就是年份足够长，绝对是北宋的东西，大概率是北宋早期的。” “说说你的判断标准。” “没有标准，就是感觉，”杨磊“自曝自短”，“谭先生，要说理论知识，我拍马也赶不上你，整体水平在国内也就二流水准，之所以能频繁捡漏，就仰仗我那一只手和直觉，蒙眼鉴宝的绝技就是这么来的。” “真的？” 第111章 狮子大开口 “千真万确，”杨磊的语气极其坚定，“我师父说我这是望闻问切中的切，练好了根本不用学其他东西就能成为世间最顶级的古玩鉴定专家。” “奇才啊，”谭老爷子赞道：“我更期待和你的见面了，寒假务必来龙城一趟。” “好。” “你那盘子给佳颖吧，就按照你说的价格，一百五十万，我个人收了。” 杨磊笑了，“谭先生你记错了，我确实说过估价在一百五十万左右的话，但这不意味着我就要以这个价格卖掉，尤其是您，佳颖姐说了，这种东西是您的心头好，嘿嘿嘿，有钱难买心头好。” “……坐地起价？” “就地还钱，很正常嘛。” “那你开个价吧。” “三百万。” “你狠！”谭老爷子哼了一声，“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百六。” “不不不，谭先生，您误会了，这盘子啊，一口价，就三百万，您愿意，那就成交，不愿意啊，我留着等升值，品相几乎完美的北宋定窑瓷，全世界都找不出多少，以后只会越来越值钱，嘿嘿嘿。” 比心狠手辣？ 杨磊还没怕不过谁呢。 因为现在的他不是那个急着用钱的他。 兜里宽裕，暂时也没有别的要花钱的地方，就算未来的三年多里一分钱不赚，也能活的潇潇洒洒。 但三年多后，就是一零年了，这只北宋定窑的白釉盘子价格只会更高。 所以，他等得起，等得越久还赚得越多。 但谭老爷子嘛…… 说句难听点的，老爷子指不定能活到啥时候呢，虽然他重生的时候老爷子还活着，可身体状况也相当差，虽然不是废人，但也彻底退出了收藏圈，天天被保健医生续命。 也因此，他有底气漫天要价狮子大开口。 谭老爷子显然被气的不轻，可吭哧了好半天后，还是答应下来，“三百万就三百万，不过你可记住了，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在我谭斌手里占到这么大便宜的。” “嘿嘿，多谢谭先生，”杨磊大喜，把电话递给谭佳颖，“三百万，你爷爷答应了，嘿嘿嘿，回头到账了请你吃大餐。” 谭佳颖翻了个白眼。 用从她家赚的钱请她吃饭，这要多无耻就有多无耻好么。 她谭佳颖是缺那么一顿大餐的人？ 杨磊则当即把盘子递给谭佳颖，“呐，这盘子归你了，跟你爷爷说，别忘了打钱。” 谭佳颖再翻白眼。 区区三百万而已，她爷爷可不会昧了良心的不给，她爷爷是心狠手辣，但信誉却丝毫不差，砍价的时候狠是狠，但只要谈成了，那就分文不会少。 不然谭家的信誉是怎么来的？ 就是这么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 但凡有一次没良心的事情，多年的信誉都会在一夜之间溃散。 等谭佳颖小心翼翼的用专用的合金密码行李箱把那只盘子包起来固定好锁上。 杨磊伸了个懒腰，“行了，我睡一会儿，补一补体力，你俩自由活动吧，有情况打电话，”说完直接扯掉外套就崩到床上。 谭佳颖视若无睹。 王乐瑶却羞红了脸急忙扭头，但又透过指缝悄悄的偷瞄杨磊那阳刚气十足的精壮躯体。 杨磊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一是累。 二是有快速入眠的技巧，在部队里学到的。 当兵的时候吧，最基本的一项技能就是说睡就睡，不挑时间地点和环境，躺下最多半分钟就能睡着，演戏、拉练、出任务的时候都能派上用场，非常实用，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复最多的体能和精力。 杨磊一觉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睡了足足六个小时。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饭菜香味儿，揉了揉揉眼睛，探头一看，谭佳颖和王乐瑶两个人在客厅里吃的正香。 听到动静，谭佳颖淡淡地说道：“醒了？洗漱吃饭。” 王乐瑶则放下筷子跑开，片刻后拿着一套睡衣跑进来，“磊哥，这是我和佳颖姐给你买的睡衣，你试试合不合身。” 啧啧。 小豆芽菜也会关心人了？ 不过这被人体贴的感觉还真不错呢。 杨磊笑眯眯的接过睡衣，还夸张的嗅了嗅，“真香，谢谢瑶瑶。” 王乐瑶脸又红了，噔噔噔跑出去，闷头吃饭。 谭佳颖则哼了一声，“花心鬼。” 杨磊一点也不觉得羞耻，放声大笑。 患上睡衣，洗漱过后，来到客厅里可两个女人一起吃饭。 有给他单独预留一份。 不过不是许州特色，就是常见的酒店菜。 说真的，杨磊都吃腻了，除了那些极有地方特色的菜式，剩下的普通菜肴在他嘴里都没啥区别，还不如一碗牛肉多多的牛肉面呢。 当然，他不挑食，只要味道不是特别差，他都能吃。 吃饱喝足，这才问谭佳颖，“你那个刘叔叔联系到了吗？” “上午联系过了，约好了下午四点钟看货。” “地址呢？” “郊区，”谭佳颖掏出一张纸条，“这儿呢。” 杨磊看了看地址，又掏出地图瞅了瞅，挑眉，“这人挺警觉的啊。” “什么意思？” “挑的这地方四通八达环境复杂，真要出事儿能第一时间逃走或者隐藏，一看就是老手了，估计没少走歪门邪道。” “不影响交易就行。” “你就不怕被人黑吃黑？” “呵，他敢，”谭佳颖冷笑，“要说坑我钱，我信，想害我，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杨磊摇头，“佳颖姐，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你谭家是名气大，但人家真要铤而走险，你又能怎么样？而且你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落入那些人手里……” 谭佳颖脸色微变，“你的意思是……” “我就是这么一说，让你以后小心点，别一个人傻乎乎的就往别人指定的地点跑，至少，要带我上我啊。” “……行。” 咦？ 这么听话？ 看样子是真的被吓到了。 不过这挺好。 因为做古玩生意，本就容易招惹是非，再加上走偏门的那些家伙们胆子特别大，真要见财起意甚至见色起意，谭佳颖可就危险了。 第112章 刘小强 吃饱喝足。 闲着没事儿的三个人开始斗地主。 挺害羞的王乐瑶却挺厉害，小牌玩的很溜。 而年龄最大的谭佳颖却最菜。 被老奸巨猾的杨磊和真人不露相的王乐瑶杀了个丢盔弃甲，贴了一身纸条。 到三点钟就撕掉纸条嚷嚷着不玩了，“走走走，准备出发了。” 出发就出发。 不过出发之前，杨磊还是做了点小小的准备，以防万一嘛。 其实就是弄了一只甩棍而已。 这玩意儿不算违禁品，但杀伤力却又挺强，隐蔽性也足够高，收起来能藏在小臂里，在杨磊这种人的手里，用处很大。 不出事儿最好。 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也能提高自保能力和威慑力。 然后开车奔赴约定好的地方。 到地方后没急着下车，而是在周围转悠两圈，确定不像是有埋伏的样子后，这才开到那家农户门口。 敲门。 “谁？” “谭佳颖。” “我，佳颖啊，来了来了，稍等啊，”有人咚咚咚下楼。 门一开，探出一张白胖的大脸，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笑容很油腻，“还以为你们要等一会儿再来呢，哎呦，这是带着同学一块，都是帅哥美女嘿，请进请进，这可真是蓬荜生辉呢，一般情况下可请不来佳颖你这样的天之娇女，来来来，坐，喝点什么？茶还是其他？” 谭佳颖直接道：“刘叔叔，那元青花的大罐呢？” “在呢，专门给你留着呢，前天有人问，我都没给他看，我刘小强的为人佳颖你是知道的，很靠得住。” “在哪儿？” “楼上，跟我来。” 杨磊跟着谭佳颖上楼。 不过一边上楼一边四处观察。 发现这院子好像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小院，装修一般，环境也一般，唯独防盗门窗做的挺好，里里外外都有古董的影子，什么样的都有，其中不少一看就是新坑出来的货，特征非常明显。 很显然，这个叫刘小强的家伙绝对有那方面的门路，甚至自身可能就是其中一员。 但这很正常，在豫省这块太普遍了，每个村都有一群这样的人。 别说豫省，就连晋省也差不多，杨磊他们镇子上就有那么几户人家专门做这个行当，一直到十多年后才逐渐金盆洗手，赚了多少钱不知道，但至少平平安安的退出了这个行当，没有被埋在下边，也没有被抓住，也算侥幸。 杨磊没有道德洁癖，这些人爱怎么干怎么干，他都不管，只要别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就行。 地方上自然有相关单位会管这些事儿。 至于管不到，或者根本懒得管，这也都是现实。 什么现实？ 现实就是古玩行里几乎百分之八十的古玩都是从土里挖出来的，无非是出土时间的早晚不同而已，有些物件早几百年就被人挖出来了，有些呢在地下待的时间更长一些，一百年左右前才被挖出来，更有一些是近几十年甚至十几年才重见天日。 只有书画、家具以及极少数传世器才是真正的流传有序，在活人手中一代一代的传下来，传承至今。 那种没有入过土的古玩，价格都不便宜，比同等古玩至少要贵两三成。 进入二楼房间，看到更多的古玩。 说是满目琳琅也不过分，甚至有重器。 杨磊看着那叫一个眼馋啊。 但有些东西不能沾。 沾上就是死。 所以他只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只看那些问题不严重的。 赚钱要紧。 但自由更要紧。 一旦进了班房，赚再多钱也轮不到他自己花。 不过他也没有贸然伸手，鬼知道这刘小强会不会忽然翻脸。 直到刘小强从房间里搬出一个木头箱子，打开后，掏出一团又一团的海绵，最后才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只青花大罐。 确实很大。 像个小水缸。 高度超过三十公分，直径比高度还要长几公分。 图案则是飞鸣食宿题材。 什么叫飞鸣食宿。 就是以大雁为主角，共四只，一只在飞，一只在叫，一只在进食，一只在睡觉，刻画的是大雁的四种状态。 当然，这是有更深层次的含义的，这四种状态不止大雁有，人类更有，甚至是人类最不可或缺的四种生活状态。 飞，指代人类的移动迁徙甚至活动状态，人活着，就一定要活动的意思。 鸣，是指人类的倾诉本能，人类的交流方式，更寓意人是群体性的存在，只要活着就要和同类交流。 食，这更不用说，想活着就必须进食。 宿，也不例外，吃穿住行嘛，人类文明的代表作之一就是会制作睡觉用的房子、山洞、地穴、树巢等等。 所以飞鸣食宿这个题材还挺常见的。 咋看之下，画工也非常的精致。 青花料的晕染效果也相当出色，说明用料很讲究，不是粗制滥造的东西。 器形中规中矩，也有元代的风格。 不过谭佳颖还没上手，杨磊也不好抢先，只能在一旁看着。 谭佳颖却有点小激动，等刘小强把罐子放在矮茶几上，就迫不及待的上手查看，手电放大镜轮番上阵，从里到外挨个儿看，一口气看了个遍，足足看了十多分钟，才扭头对杨磊道，“你也看看？” 杨磊则扭头看刘小强，等刘小强点头，这才凑过去。 直接上手做鉴定。 名称：元青花飞鸣食宿图罐。 尺寸：36.4x38.3cm。 鉴定结果：假。 综合评级：e。 市场估值：5000-12000。 好家伙。 果然有问题。 这就一个高仿货。 而且仿的还相当不错呢，评级e，估值一万左右，比很多真正的老物件还贵，可见这大罐的制作者确确实实花了很多心思，不管是做工还是图案，水平都挺高，足以以假乱真。 普通人家买回去摆在家里，也是相当顶级的装饰品了，毕竟一般人家也摆布起价值一万左右的装饰品呢。 但把这玩意儿当元青花卖，那就太坑了。 不过杨磊还是装模作样的看了小半分钟，才问：“强哥，这大罐，你打算卖多少钱？” 第113章 强硬 刘小强压低声音，“这罐子是八位数级别的东西，送到拍卖会上完全可以冲击九位数，一点都没夸张，但是吧，你们也知道，拍卖行不收我们这些普通人的货，再好也没用，所以只能低价转让给佳颖这种有渠道的大藏家……” 杨磊打断刘小强的话，“强哥，直接说价格吧。” “……”刘小强被呛了一下，这才讪讪道：“最少九百万。” “强哥，你知道九百万是什么概念吗？” “什，什么？” “九百万能在故宫旁边买个面积不小的门市了。” “知道。” “那你还敢要这么多？” “这罐子值啊。” 杨磊摇头，“我觉得不值。” 刘小强瞬间有些恼怒，扭头看谭佳颖，“佳颖，他是谁？” 谭佳颖淡淡的说道：“我朋友，能替我做主的那种。” “谭老知道吗？” “知道。” “这……”刘小强压下面上的恼怒，深吸一口气，“那也不能消遣我，我把这事儿告诉你，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杨磊接过话头，“买卖而已，说得再怎么玄乎也要讲究个你情我愿，强哥难不成还打算强买强卖？” “那不能……” “也不允许砍价？” “能……” “这不就对了？怎么我说了个不值那个价你就生气了？” 刘小强再次深吸一口气，“那你说个价吧。” “去个万。” “什么？” “去个万字，给你八百块。” “你什么意思？”刘小强豁然起身，对杨磊怒目而视。 杨磊毫不示弱，“这是新东西，”跟着慢慢站起，“看你年龄大叫你一声强哥，不要给脸不要脸，拿这么一破玩意儿也敢狮子大张口，吓唬谁呢？” “你特么再说一句。” “赝品，假货，破烂东西，”杨磊冷笑，“咋，买卖不成就要打人？只允许你那赝品设套糊弄我们，就不允许我们拆穿？” 刘小强的巴掌猛的抬起。 杨磊依然毫无惧色。 就这种虚胖的货色，来十个也没用。 这两年时间的健身也不是闹着玩的，除了身高，体能、力量、反应速度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达到了一流运动员的水平，结合他重生前在部队里历练出来的身手和胆气，真不虚这种人，哪怕带着王乐瑶和谭佳颖这两个小累赘。 哦，谭佳颖不是累赘，这女人的身手也是不错的，是个业余的散打运动员，虽然力量体重这块不如男性，但对上没有接受过相关训练的普通人，也能轻松获胜。 练过的和没练过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不管练的是什么玩意儿，散打跆拳道泰拳传武等等，只要练过，对上普通人就有优势，除非力量体重差距非常大。 所以杨磊阵的不虚。 僵持了几秒钟后，谭佳颖开口了，语气很淡：“刘叔叔，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个态度就没道理了。” 这既是站在杨磊这边一起指责刘小强，也算是缓和气氛，给刘小强一个台阶下。 果然，刘小强一脸悻悻的放下巴掌，神态恶劣的摆手，“走走走，快点走，认识你们算我倒霉，以后再不跟你们做生意了，什么玩意儿，屁都不懂的小毛孩也敢来指手画脚……” 杨磊撇嘴，转身就走。 出门，上车。 杨磊和谭佳颖都没什么感觉。 可王乐瑶却小脸煞白，紧张到完全说不出话。 杨磊捏了捏王乐瑶细长的小手：“瑶瑶同学，回魂了。” 谭佳颖排开杨磊的魔爪，抱住王乐瑶低声细语的安慰起来。 一直到离开郊区，小姑娘才缓过劲儿来，“吓，吓我了，我，我以为要，要打起来了呢。” 谭佳颖嗔怪：“还不是怪你这个石头哥，就算谈不拢，直接走就是了，何必拆穿他和他翻脸，把气氛弄的这么僵硬，搞这么一出，以后怕是没生意做了。” 杨磊撇嘴，“得了吧，要不是我的态度很强硬，你们还想完好无损的走出来？” “啥意思？他刘小强还敢来硬的？” “那不至于，但肯定要软磨硬泡死缠烂打的利用你们的‘怕麻烦’‘不想惹事儿’的心理敲诈你们一比，反正屋子里那么多古玩，你就算不买那个大罐，也会下意识的买几件其他看起来不错的带走，价格嘛，肯定顾不了那么多了，稍微吃点亏也无关紧要了，只要能顺利脱身。” 谭佳颖沉默了几秒钟，“你咋懂这么多？” “人性如此，”杨磊一边开车一边施施然的说道：“全天下做生意的都差不多样子，手段大差不差都那么几个套路，刘小强这边就是先用青花大罐那你们这些有钱人吸引过来，能卖出那最好，卖不出也能利用你们的惧怕心理兜售其他古玩，反正肯定不会亏本，这就是搂草打兔子，有兔子打兔子，没兔子也不耽误搂草。” “是这个道理……” “想破解这招，就得克服自己的心理恐惧，不能被对方吓住，以强硬的态度反逼对方，从而达到脱身的目的，当然，这风险不低，因为真要发生冲突，局势就无法控制了。” “那你还翻脸，就不怕我和瑶瑶出事儿？” “那是一般情况，”杨磊施施然道：“而我是最特殊的那一个，有我在，再来十个刘小强也伤不到你们一根头发。” “怕不是在吹牛。” 杨磊幽幽的叹口气，“所以说你们这些江湖经验略等于零的小女生就是麻烦，啥都不懂还啥都不信，你当混江湖真就是简单的请客吃饭？不，请客吃饭那是面子，打打杀杀才是里子，没有打打杀杀的里子撑这，谁跟你玩请客吃饭这套面子上的东西？没有点真本事，就算是我也不敢在对方的地盘上和对方翻脸啊，我又不是彪子。” 彪子，指那些没脑子的憨货。 谭佳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然后，发现杨磊开车的方向不太对劲儿，没有回市区，而是驶向更偏远的郊外，“你打算带我俩去哪儿？不会想着要把我俩卖到偏僻的小山村吧？” 杨磊哈哈一笑，“瑶瑶还有点市场，你这傻大妞，估计白送都没人要的。” 谭佳颖大怒：“你说谁是傻大妞呢？” 第114章 隐士 打闹片刻，杨磊才解释：“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我带你们去见个真正的藏家，手里有好货的那种，运气好点，完全可以弥补你家断掉刘小强那条线的损失，那人可比刘小强那种货色靠谱多了。” 谭佳颖挑眉，“你来过许州？” “上辈子来过，还是和你一起来的。” “再敢嘴花花我敲掉你满嘴的大白牙信不信，”谭佳颖自然不信什么上辈子下辈子的，毕竟是新时代红旗下长大的孩子，哪怕杨磊表现的再怎么神奇也只当是杨磊那个已经死去的师父是个手眼通天的隐藏大佬。 杨磊嘿嘿直笑，也不解释。 但他说的偏偏就是事实。 重生前，他第一次来许州玩，就是和谭佳颖一起，旅游带寻宝。 即将拜访的那个真正的藏家也会谭佳颖待他认识的。 所以这么一看，这世界还真有趣，兜兜转转又都回到了原点，仿佛，世间万事真的是个轮回。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一个小村庄。 在村口，杨磊看着陌生的道路，差点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村庄还是那个村庄，但村里的环境和他印象中的那个现代化的小村庄完全不同。 重生前来的时候，柏油路都通到了村庄里的家家户户，路边还都种了林林总总的花朵，菊花尤多，秋天来的话，红红黄黄的一大片，看着很有生机。村子里的其他事物也都会有现代化新农村的感觉。 但现在呢，和他老家一样，村里只有一条石子路，路边别说花花草草了，连树木都没几棵，在秋天萧瑟的冷风中显得有些凄凉。 谭佳颖满脸狐疑，“你说的大藏家就住这儿？” 杨磊只能点头，“嗯。” “逗我玩呢？” “进去就知道了，”杨磊看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小屁孩，要下车窗，“小朋友，你知不知道万军住哪儿？” “你们什么人？找万爷爷什么事儿？” “我是他朋友的朋友。” 小屁孩倒也不怕生，透过车窗看到谭佳颖和王乐瑶的面容后，呆了一呆，然后痛快的说道：“那，你们跟我后边。” 车子启动。 杨磊得意的朝谭佳颖挑眉，“信了没？” 谭佳颖却皱起眉头，“万军？” “对。” “似乎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又实在记不清楚了，这个万先生什么情况？” 杨磊眼里闪过些许的怀念之色，这位万军万先生说起来也算一个小小的传奇人物了。 现在应该有五十来岁，也是当兵的出身，还上过越战战场，但却是个知识分子，极其喜欢倒腾古玩，退伍后专门拜师学过，九零年左右开始倒腾古玩，不过只和信得过的朋友做交易，所以名气不大。 而且这位万先生还是个隐士，虽然有钱，但一直住在村里，自己在村里弄了个小庄园，劈柴喂马逗猫遛狗小日子过得相当舒坦。 杨磊讲完后，谭佳颖恍然，“我想起来了，以前听我爷爷说过这么一号人物，不过就是随口一提，你要不去说，我还真想不起来呢，”然后又起了疑心，“你怎么认识这位的？按照我爷爷的说法，这位可是非常谨慎的，如果不是极好的朋友根本不会知道他的底细。” “我说了你又不信。” 谭佳颖猛翻白眼：“想让我相信，你至少说点靠谱的啊，翻来覆去都是上辈子上辈子这套说辞，信你才怪。” 杨磊心中惆怅，却不再解释。 大实话都没有人相信，这是何等的惆怅啊。 两分钟后。 小屁孩的自行车停在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门口，推开大门就喊：“万爷爷，有人找你——” 大门里面，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光着脊背手持一杆木制的带刺刀八一杠练习刺刀。 好家伙。 威风犹在啊。 杨磊眼睛瞬间就亮了。 八一杠那可是多少老兵的忠实伙伴。 杨磊在部队里的时候玩的也是这个，虽然后来换装了九五式，但要说感情深，那还得是八一杠。 而拼刺刀也是我军的传统了。 可惜杨磊服役期间偏偏没有这个项目，一直到零九年才重新恢复。 所以看到万军这个老兵在院子里杀气腾腾的练习拼刺刀，那叫一个激动。 重生前他都没见过万军耍刺刀的画面。 不过万军很快扔掉木头刀枪，批了一件衣服才出来，顺手在小屁孩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滚回去写作业，”等小屁孩离开，这才看向下了车的杨磊三人：“你们是谁家孩子？” 杨磊笑呵呵的走过去，“唰”的一下行了个军礼。 万军浓眉一拧，“几年？” “三年。” “三年的小义务兵也好意思在我面前卖弄，说吧，谁家孩子？” “嘿嘿嘿，不是卖弄，就是看到老前辈有些情不自禁，”杨磊嘿嘿一乐，“我是胡大秋介绍过来的。” “放屁，胡大秋晌午还在我这儿蹭饭了。” “……那李玉彬？” “当着我的面弄虚作假？” “都差不多，知道是自己人就行。” “我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是自己人了，”万军说是这么说，却对三人道：“进来吧。” 杨磊朝目瞪口呆的谭佳颖和王乐瑶挑挑眉，“进来啊，愣着干什么。” 谭佳颖走到杨磊身边，揪住杨磊的一只耳朵低声道：“你个小骗子，你什么时候当过兵，撒谎成精，走哪儿撒哪儿。” “哪有？” “哼，还敢说没有，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谎话连篇，要不是看你长的还算周正，当时就大耳刮子抽你了。” “说白了还是垂涎我的颜值。” 谭佳颖用力一拧。 杨磊捂着耳朵跳开。 这女人，下手可真够狠的。 杨磊揉着耳朵跟着万军进门。 别说万军现在的小院子虽然远不如十几年后，但也有那么点感觉了，收拾的很干净，屋子里能看到生机勃勃的花花草草，一只大田园犬懒洋洋的趴在院子里晒太阳，两只小狗崽子却欢快的撵着杨磊三人的脚后跟前后奔跑。 屋子里收拾的相当干净，简洁大气，一只狸花猫蜷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丝毫没受杨磊三人的影响。 第115章 赶时髦的小老头 怎么说呢。 万军这院子真有一种宁静祥和的田园感，所有一切都符合人们对田园生活的想象。 有狗，但不是恶犬。 有猫，但不跳脱。 有花花草草，有泥地院子和干净的屋子。 反正就一个字，舒服。 这不是有钱就能做到的，得有心。 尤其是养狗养猫，这玩意儿是需要用心调训的。 调训的好，狗啊猫啊就极有灵性，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但调训的不好，或者根本不用心调训，那就很糟心了，尤其是狗，来个人就汪汪汪的乱叫，再好的环境和氛围也会被破坏。 家有恶犬必非良善之家。 倒不是说养烈性犬的就不是好人，但家庭氛围必然没有那么祥和轻松。 所以，别说杨磊，就是谭佳颖也看出来了，这万军确实有那么点隐士高人的意思。 连王乐瑶都情不自禁的放松下来，弯腰抱起一只小奶狗撸了起来。 万军泡茶倒茶，落座之后直接道：“做个自我介绍吧。” “杨磊，这是谭佳颖，抱着小狗的是王乐瑶。” “谭佳颖？和谭老爷子什么关系？” “谭老爷子的亲孙女。” “难怪能找到我这儿来，”万军恍然，显然理解错了，但还是对杨磊道：“你们来这儿有什么事儿？” “陪谭大小姐来看一只元青花的大罐……” “呵，”万军冷笑，元青花的罐子又不是腌咸菜的坛子，哪有那么多，“没出手吧？” “当然没有，不过也不愿意白跑一趟，所以就跑你这儿来转转。” 万军直接拒绝：“我手里没什么好货，你们来也是白来。” 杨磊当然不信这鬼话。 这个家伙虽然是老兵，但要说多善良多纯粹，那就是糊弄鬼了。 还是那句话，国内的古玩市场里绝大部分藏品都是从土里冒出来的，尤其是早几年间就开始倒腾古玩的，基本上没哪一个是干净的，万军也不例外，不然他哪儿有闲心搞什么岁月静好啊，早就出去打工混温饱了。 只是万军也确实继承了战场上的习惯，为人处世低调又谨慎，等闲情况下还真见不到他的货。 说白了，万军还是不信任杨磊一行三人。 哪怕有谭佳颖这个谭大小姐在，也没用。 因为万军并不认识谭佳颖，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万一是假冒的呢？ 所以，杨磊也不觉得意外，而是笑呵呵的说道：“老万，别装神弄鬼了，快带我们瞅瞅，放心，我懂你规矩，决不会砍价，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成不成交都不墨迹，而且就挑三件，多了不要，嗯，现金交易。” 万军挑眉，“你连这都知道？” 杨磊翘起二郎腿，“这个时候了还在怀疑我的身份啊，太伤老朋友的心了。” 万军冷笑，“你这个小东西长得一表人才，可实际上就是个满嘴瞎话的大人渣，信你才怪，到现在为止一句实话都没有，”说到这里忽然问专心撸狗的王乐瑶，“小姑娘，你们都是大学生吧？” “啊？嗯，”王乐瑶哪里是万军的对手，和万军的眼神一接触，就下意识的承认了。 万军斜睨杨磊，“装，继续装啊，还三年的义务兵呢，你当的是哪家的兵十四五岁就服役了？刚开始也就是被你这身材糊弄了一下，细看就知道你绝对不超过二十岁，想糊弄我？没门。” 得。 不愧是经历过血战的老兵。 这心思确实非常缜密。 眼神也足够好使。 杨磊心中佩服，但脸上依然笑嘻嘻的，“这不是为了接近你嘛，不那么说，你都不会让我们进门。” “说吧，你到底是谁家孩子。” “说了你也不知道，”杨磊摆摆手，“老嫂子和芯芯妹妹呢？” “嗯？” “别紧张别紧张，老万啊，你这人啥都好，就是从战场上带下来的习惯得改改了，还有你脊背里的单片该拿也早点拿掉吧，越往后拖越麻烦，现在不同往日，医疗技术很强，去首都做个小手术，半个月就能让你活蹦乱跳。” 杨磊絮絮叨叨的看似唠家常，实际上揭的全是万军的老底。 老婆女儿以及身上的弹片等等信息要说是秘密吧，算不上，但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尤其是弹片的事儿，基本上只有万军的老战友才知道。 所以，万军真惊了，霍然起身，“你到底是谁？你姓杨，难不成是我老首长的孙子？” “别瞎想别瞎想，”杨磊急忙摆手，“我就是个普通人，也是农村家庭出身，不过是学习好点，又拜了好老师学了一身不错的古玩鉴定手艺。” 谭佳颖在一旁帮腔，“万叔叔，别听他谦虚，他实力很强的，我爷爷都说过他是年轻一辈中最强的，而且他学习不是一般的好，是今年的晋省理科状元，刚刚考进北大的光华学院，还是班长。” 万军更懵。 显然被谭佳颖的话震惊到了。 就国人对教育的重视程度，一个省状元的分量可能比省首富更重，尤其是没有利益纠葛的情况下。 不过万军还是飞快掏出手机搜了搜，搜到和杨磊有关的新闻后当着杨磊的面对比了，这才信了谭佳颖的话，态度一下子热情了许多，“真的是状元郎啊，欢迎欢迎，刚才失礼了，来来来喝茶。” 杨磊却有些意外，万军竟然也这么时髦，会用手机上网。 这年头就是懂电脑上网的中老年人都不算多，何况是手机上网。 这个时候的智能手机还是实验室产物，只有极少数手机厂商在酝酿，所以手机上网还真不容易，年轻人中都只有少数可以玩得转。 不过想想万军这人的作风，也正常。 这人看着像个兵痞，说话都带着点匪气，但实际上却是个知识分子，文化水平比较高。 最关键的是，这人挺会玩的，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挺强。 当然，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这个态度的转变，这让杨磊大感欣慰。 要知道，重生前跟谭佳颖来拜访这老家伙的时候，哪个态度比谭老爷子还过分，一副吊吊的样子，要不是重生前的杨磊确确实实当过几年大头兵，可能连门都进不去。 现在，是时候把那个场子找回来了。 第116章 今时不同往日 今时不同往日。 重生前见万军的时候，双方的身份都不一样。 当时的杨磊在古玩行里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虽然有金手指，但入行时间太短，又有谭佳颖这个因素，所以很不受待见。 而当时的万军和谭老爷子已经成了好朋友，而且名气也比较大，年龄也过了六十，再加上老兵的身份加成，整个人的形象是比较高大上的。 现在呢。 现在的杨磊还是个粉粉嫩嫩的小鲜肉，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负面因素，更有天才鉴定师、省理科状元、光华学院高材生等光环加成。 可万军现在年龄也就五十出头，名气也很小，钱估计也不多，虽然屯有不少好东西，但一直小心翼翼的没敢放开了买，看上去就是一个小有家财的普通退伍老兵。 所以，杨磊有底气把重生前丢掉的场子找回来。 翘着二郎腿，大大咧咧的一口一个“老哥”的叫着，直接给万军降了辈分。 按说相差三十多岁，他一个小青年这么称呼对方有点失礼。 可偏偏从杨磊嘴里喊出来却又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那神态，那语气，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连万军都没觉察到什么异常。 只有一旁当小透明的王乐瑶一边撸小奶狗一边悄悄的观察着杨磊，在她眼里，此时此刻的杨磊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光彩，好像一下子就高大了许多倍，能和万军这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老前辈称兄道弟…… 杨磊一口一个老万，一个口一个老哥，很快就把万军侃晕了。 聊到后来，也不聊古玩了，全是男人们感兴趣的话题，尤其是军工这块。 俩人围绕着十五年后能有几艘航母几艘大驱能争吵好几分钟。 当杨磊信誓旦旦的说再有五年就能拥有五代战斗机、十年后拥有双航母、万吨大驱等“预言”后。 万军斩钉截铁的否认，“小年轻吹牛不打草稿，虽然我也很看好咱们的军工，可五代机是那么好搞的？咱们和米利坚的差距实在太大了，航母更不用说，那玩意儿太烧钱，别说双航母，十年后能把瓦良格号倒腾出海作训，我就心满意足了。” 瞧瞧。 这就是06年的主流观点。 别说普通人，万军这种老兵都是这个态度。 甚至更有甚者依然抱着崩溃论死不放手，万军这观点已经相当的客观了。 没办法，国力如此。 四月份的时候有渔民在南沙被武装船只袭击死了好几个人，传言是菲佣干的，最终也不了了之，因为没办法，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连菲佣都敢在边境上上蹿下跳，可见当时的国力有多弱。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愣是在短短的十年左右时间成长为可以和任何一个国家硬碰硬的巨无霸，可以指着米利坚高层说“你们没有资格……”等等。 所以杨磊这个老兵每次想到这些事儿，就觉得很自豪，甚至有一种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感觉。 尤其是重生后，好多次梦中醒来，总有一种重生前经历过的只是一场梦的感觉。 也就是这两年多的历史和重生前几乎一模一样。 不然他真要怀疑人生了。 聊着聊着，天就黑了。 万军的妻子和女儿也回来了。 万军妻子叫张晓云，女儿叫万蕊芯。 张晓云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话不多，倒是相貌不差，配得上万军。 万蕊芯和杨磊弟弟同岁，独生女，也刚读高中，长相嘛，现在看不出什么来，但几年后再看，妥妥的大美女。 重生前，和谭佳颖来万军这里的时候见过一次。 万军一家人回来，谭佳颖便要礼貌性的告辞，“天都这么黑了……” 杨磊摆摆手，“都这个时候了，哪有不吃饭就走的，传出去人还以为万老哥待客不周呢，是不是老万？” 万军哈哈大笑，“虽然我不敢苟同你的过分乐观，但不得不承认，你小子很合我胃口，一会儿好好喝一杯，我还藏着两箱芯芯刚出生时买的茅台呢。” “卧槽，好东西啊！” 杨磊大喜。 万蕊芯只比他小三岁，那就是十五六年前的茅台，搁到现在，那滋味只能说一个字，绝！ 要是能搁到十几年后，嘿嘿，啥也不用干就能轻松发家致富了，甚至有机会当古董送到拍卖会上。 当然，万军不差这么点钱。 杨磊更不差钱。 晚饭不算丰盛，主食是大米，炒了六个菜，有荤有素有热有凉，都是家常菜。 酒没喝太多，俩人喝了一瓶，不到一斤。 因为跑酒了。 十几年前的茅台封装效果一般般，短时间内看不出影响，但时间一长就会跑酒。 不过味道是真不错。 酒足饭饱，又闲聊片刻，杨磊一行人起身告辞，“老万，我们明天再来，来的时候给你带点食用蜡，帮你把你那些茅台封上，免得越搁越少。” 万军满面红光的点头，“好，来了再给你们看货，随便挑。” “这可是你说的。” “放心，我万军说话算话，太多了没有，百十件还是没问题的，就算我这儿不够，也能从别的地方给你找来。” “有你这句话，我就更放心了，”杨磊一边摆手一边上车，“嫂子，芯芯，明天见哈，别送了，回屋回屋。” 谭佳颖也挥手道别，这才开车离开。 路上，谭佳颖哼了一声，“杨大帅哥，我还不知道你竟然当过兵，你这履历够丰富的啊，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老实交代，是不是全是谎言？” 杨磊惬意的往后排一趟，顺势枕住王乐瑶不怎么柔软的大腿，舒服的吐了一口酒气，“你不懂……” “你是无话可说了。” “不，我有很多话要说，只是不能说，”杨磊闭上眼睛，“那些无法说出口的话，都需要时间沉淀、发酵直至挥发……” “装什么文艺。” “这是大实话，可惜无人能懂，你可知道，多少大实话是以开玩笑的形式说出来的？” “嗯？” 杨磊却开始睡觉。 虽然车上睡觉并不香，但枕着小姑娘的大腿，还有细嫩滑溜的小手扶着他的脑袋，体验还是很不错的。 好吧，他有点小醉。 第117章 喝美了 杨磊的酒量并不好，就这样的易醉体质，日常也就三四两的度，半斤就小醉，意识清醒但手脚就不灵便了，脑袋晕晕乎乎的就想睡觉。 再加上今晚上和万军这个老兵聊的开心，用吹牛的方式讲了很多重生前的所见所闻，心情很畅快。 心情畅快，喝酒就入怀，醉得也快。 说白了，就是喝舒服了。 喝的不多但体验极佳。 到酒店后，被王乐瑶小心摇醒，搀扶到房间里，又在小姑娘的帮助下脱掉衣服洗漱上床。 这一觉，睡的极香。 醒来后听到房间外谭佳颖和王乐瑶聊天的声音，再回想饭后的一系列事情，忍不住咳嗽一声。 “磊哥醒了？”王乐瑶红着脸跑进来。 杨磊招招手。 王乐瑶不疑有他，走到床跟前还伸手想要试探杨磊的额头温度。 杨磊却轻轻捉住小姑娘白嫩修长的小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谢谢你啊。” 王乐瑶白净的小脸瞬间红的像天边的朝霞，猛地挣脱后转身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谭佳颖端着一杯水走到门口，靠在门框上斜睨杨磊，“最看不起你这种借着酒意耍流氓的。” 杨磊摆手，直接翻身爬起，在谭佳颖鄙视的目光中自顾自的穿衣服，“我啊，耍流氓是真的，但要说我借着酒意耍流氓，那就是我对的侮辱，我杨某人做事儿从来都是光明正大，不屑的那么干，用酒壮胆的那都是怂包行为，我是怂包吗？” “哼，”谭佳颖终究不是重生前那个三十多岁的谭佳颖，还是一个什么都没见识过的大姑娘，红着脸移开了目光，直到杨磊穿上衣服，这才把水杯递给杨磊，“你家瑶瑶特意给你准备的温水。” “谢谢。” “不用跟说我。” “她那一份谢谢我会跟她说的，这声是给你的，毕竟是你给我端过来的嘛。” “谁稀罕，”谭佳颖转身就走，“之前万叔叔打电话了，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容我洗漱一下。” 杨磊洗漱完又吃点了东西垫肚子，才再一次前往万军家。 依然是谭佳颖开车。 不过始终红着脸的王乐瑶没有再和杨磊坐后排，而是坐到副驾驶，偶尔通过后视镜偷偷的观察杨磊，每次都能从镜子里碰到杨磊似笑非笑的眼神，每次都以更快的速度移开，但不大会儿又会偷偷的看，乐此不彼。 果然，怀春的少女最美丽。 杨磊心情大畅。 这才是重生者应有的生活状态嘛。 他可不愿意像那些重生后天天和人勾心斗角活的极累的人一样。 为国做贡献？ 重生前没有他做贡献，国家发展也挺好，根本不缺他这么一块砖头。 被制裁？ 那算个屁啊？ 这个国家从成立之初就处于被制裁状态中，先后被东西方两个超级大国轮番制裁，更经历了好多次艰苦卓绝的战争。 哪怕是蜜月时期，也依然被制裁着，力度比二零年前后只强不弱。 但谁怕过来着？ 该发展的不一样发展起来了？ 所以，重生回来，杨磊只想舒舒服服的过他的小日子，其他的爱谁谁。 有能力就做点力所能及的贡献，没能力就这么舒服的躺平。 其他的，爱谁谁。 十一点。 万军的小院子里。 杨磊一行三人收到了热烈的欢迎。 尤其是万军，早就在大门口等着了，看到杨磊就给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老弟，你这酒量不行啊。” 杨磊当然不服气，“除了酒量，我其他都很行。” “哈哈哈，来来来，中午再喝点。” “不敢喝了，晚上就得回首都，我要开夜车，真不能喝，等你和嫂子芯芯她们去首都以后我请你，在我的大院子里请你喝洋酒，贼舒坦。” “大院子？多大的院子？” “六百平的四合院，就问你羡慕不羡慕？” “卧槽，真的？” “不吹牛，只大不小，就在后海边上，环境贼好。” “那是得看看，嗯，等寒假，寒假带芯芯去首都开开眼界。” “就这么说定了。” “我老万说话一言九鼎，”万军请几人进门，“先看货？” 杨磊目光一扫，看到厨房里已经准备了不少食材，摆摆手，“你带谭大小姐先看，我帮老嫂子做饭，嘿嘿嘿，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艺。” “行不行啊？” “三年的背锅侠，跟你开玩笑呢？” “要不是知道你年龄，我还真就信了。” 杨磊可不懂什么是客气，让谭佳颖跟着万军去看货，他自己进厨房忙活起来。 一边忙活一边和张晓云聊天，时不时还的跟帮忙打下手的万蕊芯聊几句。 这种场合，对他这个开过饭店的人来说，简直再熟悉不过，场面把控力极强。 等饭菜做好，他在张晓云嘴里已经成了无所不能的存在，那夸赞之词就没停下来过，还暗戳戳的打听杨磊的感情状态，得知杨磊已经有了女朋友后，还颇为遗憾的叹了一口气，估计是想着把杨磊招为女婿来着。 饭菜上桌。 万军细看，“咦，还真有点部队的感觉，你不会真的在炊事班待过吧？” “你说呢？” “明显不可能，你应该有长辈是做这个的。” “嘿嘿，吃饭吃饭。” 一顿饭，宾主皆欢。 吃饱喝足，杨磊这才跟着万军去看货。 谭佳颖已经挑了不少出来。 杨磊随手拿起几件看了看，一遍下来，筛出去两件。 “咋？”万军疑惑。 杨磊摇头，“假货。” “不可能，这都是从地头搜上来的。” “地头就没假货？你也把那些人想的太简单了。” 这是大实话。 那些造假的人，为了取信客户，无所不用其极，别说往坑里埋仿品，甚至会在坑里搞现场拍卖你敢信？ 万军不说话了，但还是有点不服气，显然是感觉杨磊这鉴定方式太过随意，拿起来看一看就扔一边去，这是鉴定古玩？挑白菜都没这么随意。 但谭佳颖却相当信服，直接就把那两件拿一边去了。 万军愕然，“谭丫头，你这么信他？” 第118章 砸 谭佳颖点头，“某种程度上说，我信他更胜信我爷爷。” 万军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这话你也敢说，不怕我跟你爷爷告状？” “我爷爷也这么说过。” “真的假的？不会是你俩小家伙合伙儿逗我吧？” 杨磊在旁边嗤笑一声，“老万，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么？我俩吃饱了撑的逗你玩？” 万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我就是觉得很夸张，你才多大，其他也就罢了，连古玩鉴定也学的这么精，我深表怀疑啊，你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也不见得能学到多少啊。” “天才吗，学历能力总是很强的，不然，你以为我这个理科第一是怎么来的？” 万军挠了挠脑袋，回头看了看女儿，“芯芯要是有你一半聪明，我也不用整天操心了。” “你还是少操点心吧，人芯芯不差的，以后过的绝对比你好。” “这话我爱听，虽然是安慰的话。” 说话间，进入万军的藏宝室。 说是藏宝室，其实就是个仓库。 大铁门，防盗窗，不透光，有换气扇和除湿器。 这在民间收藏家里，算是比较专业的了。 杨磊也不客气，进门就上手。 一件一件的看。 啥都不说，先看，不到二十分钟就把房间里的大小物件都看了一遍。 然后开始挑选，“这件，这件，还有这件。” 就挑了三件。 “老万，不占你大便宜，就三件，够意思吧？” 万军挑眉：“开饭店的会怕了大肚汉？你尽管挑，反正价格这块不会给你太大的优惠，老万我做生意可不跟你讲交情，一是一二是二，最多给你打个折再抹掉零头。” “我倒也想多挑点，问题是挑不出来啊，剩下的要么是赝品，要么没多大意思。” “老弟，你这就过分了吧，满屋子好东西能入你眼的就这三件？” “嗯。” “来来来，好好说道说道，那件是赝品，我给你当场砸喽。” 杨磊撇撇嘴，更不示弱，一指门口的瓶子，“那个粉彩的花觚。” “你确定？那可是我大几千块收上来的，卖家说是乾隆的东西，我看着也像。” “百分百确定。” 万军一咬牙，拎起一柄小锤子，“当啷”一声砸了个粉碎。 杨磊的表情毫无波动。 不就砸个赝品瓶子么，有什么好激动的。 该砸。 不然流传出去还要害人。 赝品在古玩行里是主流没错，但砸一件少一件，终归是好事儿。 虽然有慷他人之慨的嫌疑。 不过当兵的人，这点魄力还是有的，尤其是万军本就这么个性格。 而且万军的招牌也是这么立起来的，若干年后很多人都喜欢在万军这儿拿货，做事儿痛快，赝品少，就算有，只要发现了也会给买家一个交代。 做生意嘛，不都图个安心和痛快？ 虽然斤斤计较也是生意人的本色，但该计较的地方计较，该痛快的地方痛快，那不更好？ 所以杨磊很坦然的继续指出万军这些藏品中的赝品。 只针对赝品。 叮叮当当声中，万军一口气砸掉十多件看起来挺不错的古玩。 当然，这个赝品率已经够低了，才不到十分之一，绝对是古玩行里的良心担当。 砸完之后，万军扔下锤子，“老弟，够意思不？” “太够意思了。” “那你不多挑几件是不是就不够意思了？” “……好你个老万，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合着是打算把这损失从我身上赚回来。” “羊毛当然要从羊身上薅，总不能从我这个放羊的身上薅吧？放羊人身上又不长羊毛。” “奸商啊，大奸商。” 杨磊说是这么说，但还是又挑了两件。 实在是没什么好出手的，剩下的那些虽然都是真品，可价值不大，他真看不上眼。 当然，他怀疑万军还有好货没拿出来呢，做了十多年的古玩生意，不可能就这么点存活。 之所以不拿出来，说白了还是不信任他。 也正常，交朋友归交朋友，做生意是做生意。 交朋友的话，只要脾气相投就可以。 但做生意，尤其是这种稍微有那么点偏门的生意，确实得非常谨慎才行，可以不认识，但一定得靠谱。 朋友有的时候真的不如生意伙伴靠谱。 因为朋友是以情感为纽带，好的时候极好，但说散，可能一顿饭吃不舒服也就散了。 生意伙伴却不一样，只要还有共同的利益点，大大小小的纠纷冲突都能得到妥协，甚至可以一边互为仇敌一边共同赚钱，因为钱太香了，没有人愿意和钱为敌。 所以，杨磊也没点破。 直接结账。 先算谭佳颖的，零零碎碎算下来总共二十三万多点，去掉零头二十三万整。 杨磊这五件，万军纠结了良久，“老弟，你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咋？你这放羊人都不知道自家羊能卖多少钱了？” “可不是咋地？我总觉得被你小子捡漏儿了。” “呵呵，你就说你这羊卖不卖吧。” “卖，当然卖，”万军狠狠咬牙，“给你算二十万。” “真黑。” “这还黑？”万军叫屈，“比佳颖的还要便宜三万块呢。” “那你咋不看看数量。” “古玩能看数儿计价的？” “咋不能？” “第一次听说，真稀罕事儿，你这虽然才五件，但件件都是大精品，这个价格可一点都不贵。” 杨磊发出无情的嘲笑，“你根本就看不懂吧，哈哈哈。” “谁说的，我只是不敢确定而已。” “你问问芯芯信不信你的狡辩，”杨磊哈哈大笑，“十五万，三万一件，绝对没让你吃亏。” “老弟，你这就太狠了吧。” “废话少说，行不行。” “……行，给你这个状元郎一点面子，换做是其他人，想都别想。” “这还差不多。” 交易达成。 直接交割，纯现金交易。 这次来的路上，杨磊和谭佳颖各自准备了一百万的现金，就塞在不起眼的破旧行李箱里，当然，行李箱里还有两个小密码箱子。 现金交易在这年头才是主流，好多人也喜欢囤积现金，不管是做正经生意的还是不正经生意的都一样，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总要做好几手的准备。 第119章 投资理念 就像杨磊，虽然没打算囤积现金，但家里也有五百多万的现金备用，更打算买点黄金囤着，长期持有的那种。 囤黄金发不了大财，哪怕黄金价格会在未来几年内涨个两三倍，但跟一些股票相比还是要差不少意思，可是黄金的抗通胀属性极强，毕竟数量是真的少，有用也是真的广泛且重要。 别看杨磊是学金融的，但他真没打算去搞太多花里胡哨的投资。 他就一个观点，抗通胀就买黄金，赚钱就长期持有潜力股。 股市场那些极限的短线操作？ 他碰都不碰。 风险太高。 06年正逢牛股，他这个重生前不怎么关注股市的也知道有几只牛股在一年时间里翻了三五倍。 可那钱是那么好赚的？ 你前脚赚了，说不定后脚就能查到你头上，说你内幕交易你就是内幕交易，一点脾气也没。 除非你玩的量不多，没有触碰到庄家的大蛋糕。 但那样的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 当然，港股以及美股还是值得一试的，但他对港股美股了解不多。 所以他根本没打算碰那些短线投资产品。 就囤黄金古董以及潜力股，顺带着投资一些比较有发展潜力的项目。 等比特币面世之后再囤十万个比特币，十年后一点点抛出，这辈子真就不用为钱操心了，可以安安稳稳的享受生活。 完成交易。 杨磊三人没有再停留，直接告辞。 路上，谭佳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杨磊，你胆子真大。” “咋？” “在别人的地盘上都敢乱来，拱着火的让人砸自己的东西，你就不怕人和你翻脸？” “万军不是那样的人。” “你倒是自信。” “当然。” “那你又捡漏了？” “小漏而已，还不如你呢，你除了挑到两件赝品外，剩下的都不错。” “哄我开心？” “真心话。” 确实是真心话。 因为这就是万军的套路，薄利多销。 不追求利益最大化，只求能稳定出货，一件赚个三五千，一年卖个十件八件的就够万军一家过的舒舒服服。 杨磊和谭佳颖俩人这次出手，就帮万军完成了一年的销售额。 当然，俩人挑的是最好的，剩下的都是不怎么值钱的普品，可对万军来说依然很值。 万军回头只需要再补几件精品，这一屋子古玩就还能混搭着卖出去。 其他大部分买家可没杨磊和谭佳颖这样的眼力和这么高的眼界，来一趟多多少少都要带一些普品的，就像正常人去逛超市，除了买自己要买的必需品外，多多少少会捎带一些小零食。 回到酒店，收拾行礼，直接北上返回首都。 上高速的时候，谭佳颖还有些遗憾，“时间太短了，都没来得及逛逛许州，许州好玩的地方也不少呢。” “以后再来。” “要不，寒假来一趟？” “大冬天的去南方度假不香么，来这地方受罪。” “……你不会真想着去南方度假吧？” “有问题？” “我还没怎么去过呢，一起？” “好啊，包个小岛到海边好好玩玩。” “……度个假而已，用得着那么夸张？” “玩就要玩开心嘛，南方有啥好玩的？不就是冬天的海水？你愿意去挤大众浴场？” “不愿意。” “那不就对了。” “还是觉得你太夸张了。” “是你太保守啦。” 谭佳颖确实有点保守。 或者说，目前国内的绝大部分人都挺保守，尤其是在消费这块，买个豪车名表就觉得很奢侈了，远不如十几年后的有钱人会玩。 当然，目前国内的经济环境就这个水平，服务意识和高端旅游开发水平都还处于非常原始的状态，有钱人更倾向于出国。 好吧，杨磊也想。 因为国外的有钱人那是真正的人上人，只要给钱，什么样的服务都能享受到，如果能和中东那块的土豪搭上关系…… 在国内的话，再有钱也需要克制。 这也是为什么有钱人都愿意往外跑的主要原因，国内赚钱国外花。 从人性角度来评判，可以理解。 倒是那些没什么钱也多少生存技能的中下层也天天琢磨着往外跑让人颇为无语，出去捡垃圾还是端盘子？真以为端盘子几个月就能买豪车？ 当然，这跟杨磊无关。 他只是想度个假。 现在已经十月中旬，再有俩月就可以忙活度假的事情了。 十点多点，杨磊把车开进了四合院的车库里。 就算是他，开这么久的长途车也有些累，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赶紧的洗漱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谭佳颖却扯住他的手腕，“等等啊，不先盘点下这两天的收获？” “也行……” 于是，把大大小小的零碎搬进收藏室里，开始盘点。 谭佳颖的十九件，大的小的瓷器玉器佛造像都有。 杨磊直接上手。 “乾隆的粉彩盘子，官窑出品，不错，值个七八万。” “还是乾隆的，祭红釉，可惜是个细路的，好在品相不错，也能值个两三万。” “这牌子不错，和田玉无疑，达到了羊脂玉级别，雕工也好看，能过十万。” “道光的鼻烟壶，也还行，值个万把块。” “这小佛像一般般，好在年代够长，是明晚期的东西，算五万块吧。” “……” 杨磊跟背书一样，不到一分钟就鉴定完了。 谭佳颖拿着个小本本还打算记下来呢，可愣是一个字都没写出来，怔怔的盯着杨磊，半响才用看到妖怪的语气问：“你，你还是人吗？” 杨磊大笑，“我是不是人你不最清楚？”说着凑到谭佳颖面前，微微附身低头，轻轻吸了吸鼻子，“好香。” “你，你想干什么？” “你猜，”杨磊说着闪电般在谭佳颖的唇瓣上点了一下，然后在谭佳颖的嗔怪声中转身离开，跑去洗漱。 简单冲洗过后，换上短裤背心运动鞋溜达到健身房里操练起来。 穿越后，他迷上了健身，只要有时间，只要在家，每天雷打不动两个小时，哪怕不上量，也要热热身找找感觉，哪怕只是单纯的慢跑半个小时呢。 不过刚开始，谭佳颖也推门进来了，挑衅：“练练？” 第120章 傲慢与偏见 练练？ 练啥？ 杨磊挑眉，“怕你输哭了。” 谭佳颖“呵呵”一笑：“学习和鉴定我可能不如你，但格斗……你练过吗？” “练过。” 杨磊回答的很认真。 虽然练的是军体拳，而且是重生前练的，现在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但终归是练过的人，技巧忘了不怕，胆气还在。 只要敢打敢拼，再加上强悍的力量速度体能和抗揍能力，对付一个小小的谭佳颖还不是手到擒来？ 谭佳颖嗤笑一声，“练过太极拳是吧，练了有俩月了？” 啥叫傲慢与偏见啊。 这就是。 杨磊笑着勾勾手指，“手下见真章。” 谭佳颖却自顾自的走上跑步机，“我先热热身。” 慢跑、拉伸、跳跃…… 别说，还挺养眼。 杨磊抱着双臂笑眯眯的看着谭佳颖热身，眼神却越来越火热。 这女人的身材是真好。 虽然线条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硬，可越是如此越能激发出男人内心深处的征服欲。 而且有经验的老司机才知道，这种体格的女人到底有过带劲儿。 重生前认识谭佳颖的时候已经三十多岁了，可依然像一头正当年的母豹子，精力充沛且体能强悍，那滋味…… 现在的谭佳颖才刚二十出头，身体机能正处于巅峰状态，那战斗力，怕是比他记忆中的谭佳颖更强。 所以，一想到重生前一起经历过的战斗体验，杨磊的心思就浮躁起来，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 “看够了吗？” 大长腿呼啸着从杨磊面前扫过。 却是谭佳颖已经热身完毕，在杨磊面前秀了一记高鞭腿。 杨磊回过神来，吸了吸嘴边的口水，用火热的眼神盯着因为热身而面色微微泛红的谭佳颖那火辣的身体，“输了要接受惩罚。” “一言为定。” “来战！” 健身房足够大，除了各种器械外，还专门留了一块空地铺了木地板，带镜子和扶杠，可以用于练习舞蹈等跑跳类运动，铺上瑜伽垫还能练瑜伽，完全可以用于格斗比赛，反正不是什么正规比赛，能容得下两个辗转腾挪就行。 面对面站定，杨磊勾了勾手指，“让你三招。” 谭佳颖不再吭声，进步就是一记低扫腿。 “啪——” 杨磊不闪不躲的任由谭佳颖扫了一腿。 好疼！ 跟鞭子抽到一样火辣辣的。 杨磊下意识的就像揉一揉。 但还是忍住了。 这在格斗中只是微不足道的试探而已，并没有实质上的伤害，练格斗的每天不知道要挨多少下。 要是连这都忍不住，一定会被谭佳颖嘲笑。 所以，他依然面不改色的点头致意，“再来。” “啪——” 又是一记鞭腿，但这一次发力就很充分了，而且提高了位置，扫向杨磊大腿下边一点点膝盖偏上的地方。 这个高度很适合发力，而且有一定的杀伤力，目标的肌肉力量不足的话，膝盖会被拉伤，瞬间腿软到失去战斗力。 不过这对杨磊来说更无所谓。 虽然还是那么疼。 “再来——” “啪——” 又是一记直奔脑袋的高鞭腿。 这种难度极高的技术动作，却被谭佳颖轻松使出，准确度够，力道也不差，前摇动作也不是很明显。 如果杨磊是个普通人，会毫无悬念的被ko掉。 但很可惜，他不是普通人。 也没有躲闪，而是竖起手臂挡在脸侧，硬生生接下这一招。 不过接触的瞬间才发现，力道很弱。 很明显，谭佳颖收力了。 杨磊乐了，“实战中可不能心慈手软，会出大问题的。” “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杨磊话音落下，直接扑向谭佳颖，左一晃右一闪，瞬间就到了谭佳颖跟前，在谭佳颖准备躲闪的时候一把抱住她的腰，翻身一甩。 “噗通——” “啊——” 谭佳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结结实实的摔在地板上，跟着就被死死压住。 力量和体重差距是如此之大，谭佳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能挣脱。 杨磊感受着身下如同一只不屈的小豹子一样使劲儿挣扎的身体，嘿嘿乐道：“咪咪，别挣扎了，没用的。” 谭佳颖不答，继续挣扎。 只是谭佳颖越挣扎，杨磊就越享受。 几分钟后，谭佳颖挣扎的力度已经很弱了，女生嘛，体能有限。 当然，也是发现了杨磊的异长。 红着脸低声喝斥：“快放开我。” “认输了？” “嗯。” “那接受惩罚吧。” “什么——唔！” 杨磊直接亲了上去。 俩人已经有过一次口舌之交，彼此之间并不陌生。 所以，很快就进入佳境。 直到杨磊的大手钻进谭佳颖的紧身运动衣。 “不行——” 杨磊不说话，继续动手。 “真不能在这里——” 杨磊依然置若罔闻。 “求求你了……” 火候差不多了，再着急怕是要糊锅。 杨磊颇为遗憾，但还是放缓攻势，并且慢慢的撤出战场，但已经占领的阵地却一步未退，在阵地中肆意动工。 既然占领了，当然要改造成自己的，下次再来就会更熟悉，不需要再慢慢的适应战场，可以直接发动攻势。 又几分钟后，杨磊才从谭佳颖身上下来。 可刚站起来，谭佳颖又一记鞭腿直扫他的脑袋。 这女人…… 还是一如既往地凶悍。 杨磊这次没硬接，矮身闪钻进步硬贴后起身，直接把谭佳颖的一条大长腿扛在肩膀上，再连续进步，把谭佳颖逼的单腿连续后跳直到后背贴墙。 “嘿嘿嘿，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话音落下，在谭佳颖又羞又怒的眼神中直接贴了上去。 “不要~~” 谭佳颖发出一声软绵绵的求饶声。 只是这声调反而让杨磊更激动。 这女人也有服软的时候？ 比刚才服软的还彻底。 重生前，也只见过一两次而已。 不过作为谭佳颖搞突然袭击的惩罚，杨磊还是过足了手瘾，直到谭佳颖羞到完全站不住以后才放开控制，并顺手抱住这个娇羞的“猛女”往堂屋走去。 谭佳颖刚开始还没觉察，等进门后反应过来了，猛地挣脱头也不回的跑了。 杨磊则抬手嗅了嗅汗湿的手指…… 这汗水怎么有点怪味儿呢？ 第121章 相亲相爱一家人 一夜孤枕后，杨磊的生活又恢复正常。 上课，参加社团活动，回四合院健身，偶尔去父母那边撸撸猫逗逗妹妹。 眼看着就进入了十一月。 十一月的首都已经很冷，四合院已经开始供暖，这让赵晓竹几女回四合院过夜的频率大大提高。 杨磊当然乐见其成。 戴着赵晓竹夜夜笙歌奋战不休。 当然，他做了充足的防护工作，他不怕闹出人命，但不得不替赵晓竹考虑，她才刚上大一而已，实在不方便这么早就养孩子，这可是06年，社会舆论对大学生不是一般的苛责。 九月初九，重阳节。 杨磊给远在沪市的秦洋打了个电话，“小秦同学，生日快乐了。” 秦洋很开心，“磊哥，你还记得我生日啊。” “瞧你说的，去年没给你过还是咋的，什么时候忘记过？” “去年还住一块呢，但现在分居两地这么久，我以为你已经忘了。” “啧啧，这话说得，我是那种负心汉。” “那可说不准，我听晓竹说了，磊哥你又找了几个红颜知己。” “没有，没有的事儿。” “真的？” “真的，除了小竹子和恬恬姐以外还没有第三个女人。” “这不像你啊磊哥，晓竹说了，老宋和瑶瑶那小丫头天天往你的大四合院里钻，还有个姓谭的男人婆跟你勾勾搭搭的，更有什么芸姐、欣姐一大堆，你班里还有什么洛洛、橙子、安心等美女一大堆，你能忍住不偷吃？” “……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东西啊。” “嘿嘿嘿，啥都说，我们一直有联系的，还有一个专门的群呢，除了你，我们五个都在。” 五个？ 那就是赵晓竹宋芳菲秦洋冯娇王乐瑶这五个？ 好家伙。 合着高中时期同居一个屋檐下的兴趣学习小组的六个人，就他这个核心人物被排除在外了。 这是谋权篡位么？ 杨磊好笑道：“快把我拉进去，我要看看你们闲着没事儿都聊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行，看到你，她们就不说话了。” “你就说是你的小号。” “这，这合适吗？” “肯定合适啊，”杨磊蛊惑道：“我也不说话，就是好奇你们女生私底下的聊天内容。” “我，我不能出卖姐妹们……” “有礼物哦。” “我才不在乎什么礼物不礼物呢。” “翡翠做的挂坠哦，我亲手切的料子，亲自做的造型设计……” “磊哥，你就是我亲哥，把你号给我，马上拉你进群。” 这就是传说中的真香定律吗？ 果然没有人可以抗拒这条大道规则。 虽然真香老祖王小兄弟还没有正式出道。 挂上电话后，杨磊用小号加上秦洋，很快就被秦洋拉进一个只有五个成员的小群，群名很接地气，“相亲相爱一家人”。 嗯，杨磊表示这很亲切。 重生前他母亲建的家庭群就是这名。 进群后群里安静了好几分钟，然后赵晓竹问：“老秦，这谁？” “哦，我小号，不用管。” “弄个小号干啥？” “当备胎啊，万一大号丢了也还能找到组织是不是，现在盗号的很疯狂。” “我还以为你把磊哥拉进来了呢。” “拉磊哥干啥啊，咱们闺蜜之间的话能让磊哥知道？” “这还差不多，对了，你生日咋过啊？” “就这么过呗。” “有蛋糕吗？” “没有。” “礼物呢。” “也没有。” “好惨，要是留在首都就好了，我们一块给你过。” “所以我后悔了啊，真想回去重考一次。” 好吧，小女生之间的聊天话题，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劲爆么。 杨磊偷看了一会儿也就没再多看。 然后，秦洋的信息来了，“磊哥，成功帮你完成潜伏，礼物呢？” “明天下午就到。” “真的？” “骗你是小狗。” “磊哥你太好了，磊哥我爱你，么么哒。” “别真的爱上磊哥我，你知道的，磊哥超级无敌花心。” “嘻嘻，我就这么一说，肯定不会像晓竹那么傻的，我才不会做飞蛾扑火的事情呢。” “那就好，明天保持电话畅通，晚安。” “磊哥晚安。” 结束和秦洋这个老同学的聊天，杨磊换好衣服去健身房。 他前脚进去，谭佳颖后脚跟了进来。 他跑步，谭佳颖就跑步。 他拉伸，谭佳颖就拉伸。 这是跟他杠上了。 反正自从那次切磋之后，谭佳颖就一直这样，和他保持一定距离，不说话也不给他机会，但每次健身必然要和他一起，连强度都想和他看齐，似乎是很不服气。 不过嘛，杨磊心里明白，这小女人就是有点矜持，抹不开面子而已。 她好歹也是谭家大小姐，在古玩行里的名气不算小，有一定的“偶像包袱”，让她放下身段来和赵晓竹、杨景恬等人抢男人，她面子上挂不住，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但内心深处呢，肯定还是有那么点想法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天天往健身房凑，还这么明显的和他抬杠。 深谙女人那么点小心思的杨磊也不戳穿。 这种状态下，给她点时间才是最正确的。 注意，是给时间而不是给空间。 给空间，那就是放手让对方去飞，恋爱小白才会那么干。 但只给时间而不给空间，反而会加强彼此之间的感情，让感情纽带更坚固。 就像做菜，菜已经在锅里了，需要的是小火慢炖，炖的越久越能入味儿，火候一到，连汤带肉一块吃下去别提美味了。 所以杨磊也没急着撩拨谭佳颖，最多口花花几句换谭佳颖一个白眼。 等到两个人都锻炼到气喘吁吁准备洗漱睡觉的时候，谭佳颖忽然淡淡的说道：“我爷爷明天来首都，要见你。” “见我？” “嗯。” “目的呢？不会是挑孙女婿吧？” “就是想亲眼见见你，看看你的真实水平，再看看咱俩在许州的收获，尤其是你那五件，不错的话，我爷爷就全收了，再和你谈谈合作的事儿。” “合作？” “对，合作，”谭佳颖说道这里，脸色忽然就红了，神情竟然有一点小忸怩。 啥情况？ 说合作呢怎么就忽然害羞了。 总不会是联姻吧？ 第122章 请客吃饭 杨磊大致猜到了谭佳颖说的合作是什么东西。 肯定不是联姻。 不出意外就是想让他当个供货商。 因为目前他身上价值最大的点就是可以提供大量高品质且保真的古玩。 但猜不到具体恶当合作方式，因为可能性太多。 他追问，谭佳颖也不说。 再问，这小女人直接跑去睡觉了。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杨磊接到谭佳颖的电话，“中午有时间不？时间充裕的话，一块吃个饭，我爷爷到了。” 杨磊直接拒绝，“中午就四十分钟休息时间，晚上。” “行。” “老爷子不会生气吧？” “怎么可能，我爷爷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那可难说，有些老前辈明面上一副宽宏大量的态度，可心眼儿实际上小的要死，别人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怠慢就能记一辈子……” 明面上说是有的老前辈。 实际上就是在说谭佳颖的爷爷。 嗯，就是在贬损老头子。 因为重生前在老头子那边吃了不少憋屈。 总得让他找个场子回来吧。 明面上不好下手，背地里还不能沾点口头便宜？ 谭佳颖“呸”了一声，“我爷爷听着呢。” “……”杨磊扯了扯嘴角，这女人，真坑，打电话就打电话吧，让老爷子听着算怎么回事儿。 心下腹诽的同时对着电话就喊：“爷爷，我可不是说您，我说的是有一些个道貌岸然之辈，您可千万别忘心里去啊，晚上我做东给您接风，千万别听佳颖姐挑拨离间，我是个纯良的好男孩……” “呵呵呵，我也不是小心眼的老头子，你安心上课，晚上带着你的小女朋友们一块吃饭，我请。” “那多不好意思……” “我在首都待过好几十年呢，是我主场，该我做东给你接风才对。” “让您破费了。” “破费不算啥，以后少编排我老头子几句就好。”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儿。” “呵呵，行吧，晚上见。” “好嘞，您先挂电话。” 挂上电话，隔壁的宋芳菲好奇的探过头，“磊哥，什么人啊？第一次见你这么低声下气。” “谭佳颖爷爷。” “那老头儿，很厉害吗？” “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是那种很特别的……” “怎么个特别法？” “这么说吧，行业内最德高望重的那一批人之一，而且老头儿很有钱啊，身家十位数，就问你怕不怕。” “十位数有啥好怕的？” “十位数还不怕？” “对啊，磊哥你年纪轻轻就有了八位数接近九位数的身家，再过几年，十位数不轻松松的？等你到他那个年纪，早就有十一位十二位数的身家了。” “……”杨磊沉默片刻，“菲菲啊，你飘了。” 宋芳菲这才调皮一笑，“天天跟着磊哥，想不飘都难。” “还怪我了？” “不然呢？” “行吧，我认了，晚上一起吃大餐。” “竹子呢？” “待会儿问问她，不过大概率是没时间的。” 赵晓竹现在不但是班长，还正式加入了学生会，还参加了一个什么志愿者团队，整天忙的脚打后脑勺，再加上高强度的学习任务，真就没有多少吃饭时间，就算回四合院睡觉，也只是单纯的睡觉，九点半十点左右到家，洗漱一下就睡，第二天七点之前就会离开。 杨磊想吐槽都吐不动，人家忙的是正事儿嘛。 不过别说，这短短几个月的高强度锻炼，还真就让赵晓竹变了许多，尤其是精神面貌这块，虽然还有点稚嫩，但那种昂扬的精神状态却完全替代了高中时期的内向和自卑，如果不看履历，绝对没有人会想到这是一个农村极贫家庭出身的小姑娘。 再加上杨磊舍得给她花钱，那穿着打扮更秒杀绝大部分同龄学生，更为她增添了几分独特的气质。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 实际上的赵晓竹还是那个赵晓竹，内心还是有点自卑，还是会担心自己做不好，学习这块依然有些吃力，每次晚上睡觉前都要搂着杨磊倾诉很多，也只有在杨磊怀里才能彻底放松下来并找到安全感，对杨磊的依赖反而越来越严重。 要是没有杨磊做后盾，这小女生估计会瞬间被强大的压力压垮。 那可是清华大学，一个农村来的普通学生要当班干部，要进学生会，学业还得跟上，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普通学生能做好其中的一项就很了不起了。 不过嘛，人都是逼出来的。 潜力无穷大，习惯之后也就那样。 反正赵晓竹肯定垮不了，因为有杨磊撑腰。 十二点十分。 杨磊给赵晓竹打电话，“小猪，我中午就不去你们那边吃饭了，自己吃吧。” “下午课时紧？” “嗯。” “知道了，还有事儿？” “谭佳颖爷爷来了，晚上要请我们吃大餐，有时间没？” “没，你自己去吧，带上老宋和瑶瑶她们。” “那晚上回去睡不？” “不回去，我要查寝。” “好，穿厚点，别感冒了，首都的冬天可比咱们潞州府冷太多。” “嗯嗯。” 挂上电话，杨磊朝宋芳菲耸耸肩，“看到了没，现在成女强人了。” 宋芳菲认真点头，“小竹子真的很厉害，比我强。” “现在看，确实如此，你连个团支书都干不好，还得让我给你撑腰。” “那不是不熟悉嘛，谁知道那些人斗的那么厉害……” 宋芳菲确实差点被搞下来。 斗争来自于高年级的团委。 具体情况一言难尽。 结果就是杨磊出马才帮宋芳菲稳住局势。 说真的，就连杨磊也没想到学校团委里面的斗争都那么激烈，比社会上的一点也不差。 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是团委，和普通班干部不同，如果能做好了，可以通过团委直接跃升一个台阶，对考公的好处极大，团委的日常工作轻松但需要和教授、学校高层直接接触，能得到极大的锻炼，隐形好处更是多不胜数，比如说入党这块。 所以，团委里看着事儿少，但竞争激烈程度却比学生会高不少。 第123章 认怂的宋芳菲 午饭在西北门的饭店里将就着吃了一顿，一点之前又跑回教室继续上课。 没错，北大的课程就是这么紧。 最紧张的时候，他们连午饭时间都没有。 在北大学习，杨磊最大的感受就是每个学生都得学会统筹安排时间，不然的话就算没被累死也会被饿死。 指望同学带你？ 别，就算是同专业的同班同学，课程也是不一样的，尤其是选修课程这块。 课程最多的时候，一天二十节课，就问你怕不怕。 怕？ 怕就对了。 这就是北大。 北大可不是让你来享福的，相反，都是来吃苦的。 所以，杨磊和宋芳菲匆匆吃过午饭就继续上课。 一直到下午六点半，这才离开教室。 这个累啊。 连杨磊都有些头昏脑涨，更别说宋芳菲这个“大学渣”了。 回四合院的时候，宋芳菲一边揉脑袋一边抱怨，“磊哥，我快受不了了，累死我了。” “别着急，这样的日子还有至少三年。” “……我真不想努力了。” “咋？想找个大款？” “嗯嗯。” “大款这不是现成的，来，喊叔叔，叔叔带你享受生活。” “叔叔~~” 杨磊忽然打了个哆嗦。 一向大气的宋芳菲忽然用这种语气说话，有点吓人。 这姑娘，不会真有这想法吧。 不过不奇怪，毕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北大这个学习节奏和压力的。 别看杨磊给班上同学鼓气的时候说的多么积极向上，把光华学院说的多么高大上，说什么不考个研究生就对不起这些年的努力之类。 实际上光华学院从成立之初的考研率就不高，有三分之二的学生都是四年后拿本科学历走人，一是考不上研究生，二是不愿意再考研，毕竟考研又是好几年时间，更累，压力更大。 所以，杨磊这些同学现在再怎么光鲜亮丽，三年多后，有三分之二会变成普普通通的北大毕业生。 甚至还有极少数承受不住压力的学生选择自我放弃。 更有甚者会沉迷互联网、爱情以及成绩太差而被学校劝退。 所以，宋芳菲这个勉强进入光华学院的“学渣”会萌生退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宋芳菲忽然变得这么没节操，还是出乎他的预料。 “菲菲同学，你可别搞事情啊。” “人家确实很累啊。” “累也得撑住，实在撑不住，就把目标定的稍微低一点，比如说，混个本科文凭回老家当公务员，以你的家庭情况，这条路不正合适么？” “不想当公务员。” “那你想干啥？” “做生意，赚钱，做个自由自在的生意人多舒服啊，有钱，也能花钱，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比当公务员舒坦多了。” “哎，你以前的理想可不是这个来着，你以前不是说相当外交官么？” “那是以前，不懂事儿，现在……” “现在懂事儿了？” “至少明白一个事实。” “什么？” “我不是天才，甚至在普通人中都不算出类拔萃，只不过从小接收到的家庭教育比普通人好一些，仅此而已，站在平等的舞台上，我的竞争力很有限，所以，反而不如另辟蹊径跟你学做生意，至少可以抱着你这根大腿苟且过活……” 杨磊还真有点刮目相看。 这才大一而已，可对自己、对人生的认知却如此清晰。 就冲这一点，宋芳菲已经超越了大部分的同龄人。 一点也不夸张。 哪怕在英才济济的光华学院里，有明确人生目标、清晰自我定位的学生也只是少数，大部分甚至还不知道为什么要读书，只是本能的遵从家长、学校和社会的期盼在努力。 想到这里，朝宋芳菲竖起大拇指，“没问题，我罩着你了，从今天起，可以适当的调整你的学习和功课，分出一部分精力来学习做生意，嗯，就从投资公司开始吧，我会手把手的教你。” 宋芳菲大喜：“真的？” “你磊哥我从来不忽悠人。” “谢谢磊哥，磊哥你真好。” “别辜负我的期望就好。” “绝对不会的，”宋芳菲使劲儿点头，“话说，磊哥你怎么没有自己做生意啊，只看到你倒腾古玩。” “懒得做，做生意也很累的，你别光看着生意人潇洒，背地里的压力也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俗话讲，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 宋芳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反正压力都很大，为啥不选赚钱更多的那个一个呢，至少在承受压力的时候也能享受一般人享受不到的生活，就像磊哥你这样。” 杨磊哈哈一笑，摸了摸宋芳菲的脑袋。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哪怕思想再怎么成熟，也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 不过挺正常。 时间会让他们一点点长大。 半路上接上王乐瑶，回四合院换衣服。 好歹是接受老前辈的邀请去吃饭，肯定要稍微收拾一下，穿的光鲜亮丽一点，不然就太失礼了。 好吧，也没弄什么正装，就是把他们上课时穿的便装换掉而已。 在学校里，他们肯定是怎么舒服怎么轻松怎么随意就怎么穿搭，不太适合出门聚餐。 杨磊换上了他的月白色中山装。 纯手工制作。 里里外外带鞋子腰带总共花了十八万八，裁缝是张艺芸给介绍的，从里到外都可以定制，虽然不是百分百的纯手工制作，但尺寸这块绝对没问题，和更高档的定制服装没多大区别。 就这一身中山装，穿在杨磊身上，不但合体，还非常好看。 当然，用裁缝的话来讲，他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但最适合中山装，因为这种挺拔阳刚的气质和他本人非常的搭。 这话杨磊爱听。 穿搭整齐后，三人按照谭佳颖留的地址找过去。 在一家看着挺普通的菜馆里。 谭佳颖在门口等着，看到杨磊三个人，眼睛一亮，“这一身帅气啊，石头，以前没见你穿过呢。” 杨磊笑眯眯的走过去，张开双臂，和谭佳颖轻轻拥抱一下，然后在她耳朵边低声道：“你没见过的还多着呢，回头专门穿给你看，好不好？” 第124章 成人之美 谭佳颖面无表情的在杨磊腰上掐了一把，跟着推开杨磊，拉住宋芳菲和王乐瑶的手，美美的夸了两句，携手进了包间。 杨磊耸耸肩，也跟了进去。 然后，就看到了谭佳颖的爷爷谭正义。 老爷子个头挺高，也有一米八的样子，六十多岁但身板丝毫不见缩小，腰板还是那么停止，除了头发有点发白之外就像个身板硬朗的中年人，眉毛很浓，又长又直，看着就很有威严，眼神到是比较和善。 也穿着一身中山装，不过是蓝色黑的，而且款型比较宽松。 嗯，和重生前见过的谭老爷子没多大差别。 杨磊深吸一口气，朝老爷子拱拱手，“谭先生好。” 谭正义目光也在杨磊身上停留了几秒钟，满意的点点头，“坐，这里的菜挺地道，我是这里的老顾客了，做主给你们点了几个，要补充吗？” 常规来说，普通人应该说没有。 但杨磊却不客气，拿过菜单看了看，加了一份烤猪排以及一人一盅燕窝，“年轻人饭量大，您别介意。” “能吃是福，挺好，”谭正义笑呵呵的点头。 杨磊却又掏出钥匙递给王乐瑶，“瑶瑶，去我后备箱拿一瓶茅台过来，在纸盒子里放着。” 然后朝谭正义道：“谭先生，今晚上无论如何也得喝两杯，您可是收藏圈里等闲人见一面都难的大拿。” 谭正义点头，“行，今天破例和你喝点。” 杨磊心中暗笑。 什么破例。 这老头儿哪天能少喝了？ 虽然每天喝的都不多，但就算只能尝尝味儿也要尝一尝。 谭正义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喝酒，每天晚上必然要喝一盅，至少要抿一小口，实在不行就在床头放一杯酒闻着味儿入睡，要不是家人管得严格，这老头儿一天三顿饭都离不开酒。 这不，老头儿说这话的时候就一直偷偷的看谭佳颖。 谭佳颖翻了个白眼，但也没阻止，只是走到杨磊身边的时候，又悄悄的在杨磊的后背上掐了一把。 杨磊忍着后背的刺痛面不改色的坐在谭正义身边，“谭先生这次来首都也要参加拍卖会么？” 谭正义点头，“冲着你那两件大精品，我也得来一趟，就算拿不下，也得亲自上手看看，我研究古玩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几件那样的精品。” “夸张了，太夸张了。” “稍微有一点点，但不算太夸张，我看过拍卖图录，品相很好，几近完美，真的不常见，就算故宫里也没太多。” “那您无论如何也要举举牌子。” “哈哈哈，好，一定给你抬价，不过，这要看你表现了，”谭正义说着眨了眨眼睛。 杨磊秒懂。 这老头子是想多喝几口。 平常在家在外都被管的死死的，一天一盅，只有有应酬的时候才能稍微多喝两口。 今天这也算应酬，杨磊这个客人如果配合的话，是可以多喝几口的，至少三两。 杨磊当然乐于成人之美，不就是多喝二两酒么，不算啥，老爷子喝了一辈子了，偶尔稍微多一点点不影响健康。 不过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谭正义这样一面，像个调皮的孩子，有点老顽童的感觉，和本身的形象差别挺大，有一种特别的反差萌。 王乐瑶拿酒回来。 菜也陆续上来。 杨磊给老爷子倒酒，碰杯，不干，小口小口的抿着喝。 谭正义抿了一口眼睛就亮了，“这就是你上次去许州时从小万那儿弄来的吧？” 杨磊点头，“老万和您说了？” 谭正义点点头。 “您早就认识他？” “不，去年才认识，不过人不错，过年时候打电话拜年还说要请我喝陈年茅台呢，没想到先在你这儿尝到了味儿，不错，就是这个味儿。” “回头再收点，市面上不多见，但私人手中有不少，这个时候出手，价格也不算高。” “不好收不好收，我遇到过几次，要价都偏高。” “高一点也值。” “不值不值，这就是个酒，喝肚子里一顿饭的功夫就没了，太贵真不合适。”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世人不认这点啊，这茅台酒是一点比一天贵，连股价都噌噌噌的往上涨。”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平时就喝咱们的老白汾。” “老白汾得喝陈的，新酒太呛。” “对对对，不过要说陈酒，杏花村才最好喝，我可吞了不少，至少二十箱，黄盖白瓶的那款。” 杨磊眼睛也亮了。 要说酒，晋省人甚至一部分国人更愿意认杏花村。 早些年间酿的黄盖子白玻璃瓶杏花村酒价格不高但味道极正，但这个牌子后来除了一些问题，产量没跟上，被其他品牌挤掉了，后来改造了生产工艺提升了产量降低了成本，味道也不复从前。 所以晋省人一说黄盖白瓶的杏花村，那说的一定是老款的杏花村。 这酒的存世量可比茅台少多了，真的是有钱都买不到，不像茅台，只要愿意出高价还是能收到的。 所以，杨磊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谭先生，不，谭爷爷，老爷子，打个商量呗。” “想分点？”谭正义劳神在在的问。 “嗯嗯。” “那也要看你的表现。” “您说。” “让我考一考你。” “怎么个考法？” 谭正义拿过搁在一边的小包包，从里面取出一个长条状的盒子，打开，亮出一套六枚青花压手杯，“这一套六只，里面只有一件是老的，你蒙上眼睛挑，挑到了就算你赢，我送你十箱，你输了，一会儿答应我一个条件，敢吗？” 杨磊乐了。 这不是给他送钱，不对，送酒嘛。 这算什么考试？ 对他来说，比开卷考试还简单，因为他一摸卷子就知道答案，还考个毛线啊。 要是有限制，不能用手触摸只能用眼睛看，他反而抓瞎了。 不过面上还是很平静，“可以。” “来，蒙眼布也准备好了，佳颖，给他蒙上。” 好家伙，这是有备而来。 杨磊心里暗笑，再怎呢么有备而来也是白搭。 这十箱的老杏花村，他拿定了。 第125章 清雍正仿成化青花淡描鸳鸯纹杯 谭佳颖给杨磊蒙上蒙眼布。 谭正义还亲自检查一番。 “开始吧。” 杨磊毫不客气，直接上手。 摸第一个。 新的。 第二个。 还是新的。 第三个。 哎，这个是老的。 雍正年间的好东西。 名称：清雍正仿成化青花淡描鸳鸯纹杯。 尺寸：7.4x7.1cm。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c。 市场估值：8-15w。 杨磊看到这个结果，毫不犹豫的用食指点了点，“就它了，清三代的东西，大概率是雍正的，淡描青花。” 谭正义一口茶喷出来，“这就确定了？” “确定了。” “才五秒钟不到，我一口茶都没咽下去呢就确定了？” “嗯。” “还有三只没看呢。” “不用看了，如果你没耍赖，真的只有一件老的，那就绝对不用看了，就是它。” 谭正义一边擦嘴一边喃喃自语，“这不应该啊，太夸张了吧。” 杨磊嘿嘿笑道：“愿赌服输。” 谭正义点头，“愿赌服输，回头就让佳颖给你带过来，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咋做到的，这很不科学。” “这您就别管了，古玩收藏这个行当只看结果不看过程，毕竟我不是做学术研究的，就是个二道贩子。” “也是这个道理，”谭正义说是这么说，可满脸的疑惑做不了假，还拉着杨磊的手研究了好大会儿，“奇了，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杨磊笑眯眯的说道：“您别赖账就行。” “那不能，我谭正义还不至于小气到那个地步，反正那酒啊，我也喝不了多少了。” “按照您的喝法，还能再喝五六十年。” “哈哈哈哈，我倒是想，不过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你这样的年轻人比，年轻真好啊，想当年，刚来首都的时候，每天至少一斤酒，从早喝到晚，现在只敢沾沾嘴皮子……” 老爷子谈兴上来，絮絮叨叨的讲述年轻时候的英勇事迹。 谭老爷子这一代人年轻时候的人生轨迹基本上都差不多，但听着当事人亲口述说当年那些事情，还是别有一番感慨。 一顿饭下来，杨磊陪着老爷子喝了一斤酒。 俩人三千分。 所以，他是被王乐瑶和宋芳菲搀扶回去的。 好在宋芳菲会开车。 连衣服都是宋芳菲和王乐瑶帮他脱的。 他意识清醒还记得全部过程，就是管不了自己的手脚，等脑袋挨着枕头就昏昏沉沉的睡着。 等半夜口干舌燥的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个娇小的身影，以为是赵晓竹，下意识的搂上去。 不过一上手就发现不对劲儿。 赵晓竹可没这么小。 糟糕。 是王乐瑶。 正当他想把魔爪悄悄撤回来时，王乐瑶“嘤咛”一声醒来，“磊哥醒了？要吐不？喝点水？” 然后，小姑娘感受到了胸前的大爪子，一下子怔在当场。 杨磊那叫一个尴尬。 只能当做依然处于醉酒状态中，含糊不清的说道：“是瑶瑶啊，我还以为是小猪呢，咋睡这儿了……” 王乐瑶用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低声道：“佳颖姐说，说喝醉的人睡觉的时候很危险，呕吐会窒息，让，让我们看着你点，我，我就……” “这样啊，谢谢你了，我，我没事儿了，你回你屋睡吧。” “不，不行，你还醉着呢，”王乐瑶却摇头，并且跳下床去倒了一杯水，“磊哥，喝点水吧。” “谢谢。” “不，不客气的。” 杨磊一口气喝干杯子里的温水，整个人舒服了不少，意识也更清醒，直接翻身下床。 “磊哥你去哪儿？” “卫生间。” “哦……”王乐瑶的小脸又红了，但还是不放心的跟到卫生间门口。 杨磊小便后又洗了一把脸，还刷了一遍牙齿，这才出来。 王乐瑶小声问：“为啥要刷牙啊？” “喝了酒后有口气。” “这样啊……”单纯的小姑娘完全没有怀疑，没有联想到其他，又扶着杨磊回到床上，“磊哥睡吧，你明天还有课呢。” “你呢？” “我上午没课。” “在学校没人欺负你吧？” “没有。” “谭佳颖呢？” “对我挺好的。” “学习能跟上不？” “稍微有点吃力，不过没掉队。” “和秦洋冯娇她们有联系吗？” “有，有的，偶尔打电话。” “就打电话？” “扣扣上也聊，就，就是聊的不多，都挺忙的。” 小样儿，跟哥撒谎。 要不是有小号在偷偷窥屏，还真就信了呢。 杨磊心中暗笑，却没拆穿，而是一个翻身顺手捏住王乐瑶的小手，“没事儿跟她们多聊聊，都是一个学习小组出来的老同学，就这么断了多可惜。” “不，不会断的，”王乐瑶挣扎两下，没能挣脱，也就不再动了，侧着身子把头埋在怀里一动不敢动，就像一只被揪住了命运后颈脖的小猫咪。 杨磊握着王乐瑶纤细长直的小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小姑娘聊天。 聊着聊着，这手就不安分了，轻轻的摩挲起来。 这小姑娘还真就是个小姑娘，身板什么的还太稚嫩，可皮肤是真好，又白又嫩，手掌也极美，手指根根修长直溜，骨肉匀称，比很多专业手摸都漂亮，摸上去手感更舒服，杨磊已经眼馋很久了。 现在终于有机会一亲芳泽。 虽然只能拉拉小手。 只是苦了王乐瑶，小姑娘的心脏跳突突响，紧张到完全不敢动弹，更羞涩到满脸通红，紧紧闭着眼睛任由杨磊占便宜。 面对这样一个小可爱，杨磊哪儿还能忍得住，悄悄挪动身体凑到小姑娘身边，轻轻的把小小的香香的身体揽进怀里。 感受着小姑娘滚烫僵硬的身体，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有做更进一步的动作。 这就是极限。 人和人的承受能力是不一样的，这个羞涩的小姑娘只适合一点一点的品尝，必须把攻略进度放缓到极致，决不能急于求成，因为这样的小女生特别敏感，如果进度太快只会把她吓跑，哪怕现在就能把她吃掉，事后也会因为恐慌而逃的远远的。 如果只有这么一个目标那还好说，继续攻略就是了。 问题是他身边女人众多，没办法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怀里这个小可爱身上。 所以，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来。 第126章 小可爱 杨磊搂着王乐瑶没有多余的动作。 十多分钟后，王乐瑶才放松些许，悄悄的动了动身体，想从杨磊的怀抱中脱离，但刚一动就被杨磊搂的更紧，两个人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一起。 虽然是已经入冬，可四合院的保暖效果极好，供暖也很足，所以俩人都穿着睡衣。 这贴在一起，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彼此身体上的每个轮廓，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呼吸，至于体温…… 王乐瑶只觉得仿佛掉进一个热烘烘的炼钢炉中，那滚烫的热感仿佛要把她彻底融化，呼吸都要窒息。 一直到杨磊再次睡着，王乐瑶才悄悄的从杨磊怀中探出脑袋无声的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可刚想挪开，却再一次被睡着的杨磊搂住。 这…… 王乐瑶又羞又怯，都快哭了。 可又不敢打扰杨磊睡觉，只能任由杨磊的手臂搭在她的腰上，直到她贴着杨磊火炉一般滚烫的身体也沉沉睡去。 五点半，闹铃响。 杨磊闪电般关掉闹钟，然后低头看怀里还在流口水的小可爱，忍不住低头轻轻的亲了一下。 王乐瑶似乎有所感应，“哼唧”着缠上杨磊，不但双臂搂住杨磊的脖子，一条腿更搭在杨磊腰上，整个人完全挂在杨磊的上半身。 这模样…… 这姿势…… 杨磊的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 真要命啊。 谁受得了这个？ 何况大早上的。 天还没亮，室温正好，天时地利人和都齐全了，不干点什么坏事儿都不合适。 但看着怀里小可爱那干净稚嫩的面孔，又实在不忍心。 算了，再忍忍吧。 反正已经是自个儿锅里的肉，迟早都是他下嘴。 杨磊紧了紧怀抱，让怀抱里的小可爱和自己身体贴的更紧一些，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现在是不能吃，但闻闻味儿还是没问题的。 一直到七点多，宋芳菲敲门，“你俩要睡到什么时候？” 王乐瑶“哼唧”一声在杨磊身上扭了几下，几秒钟后才像中了定身术一样定住，好半天没有一个动作，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隔着十几厘米都能让杨磊感受到那种炙热的热力。 杨磊看着直乐，低头在小可爱滚烫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大手又钻进睡衣里轻轻摩挲两下，“在我怀里睡觉是不是格外舒服？” 王乐瑶装不下去了，嘤咛一声钻进杨磊怀里使劲儿在捶打起来。 小拳拳砸在杨磊结实的胸膛当发出“咚咚咚”的回响。 杨磊哈哈笑着把小小的人儿楼得更紧。 直到宋芳菲第二次敲门，这才捏了捏小人儿柔柔的下巴，“小可爱，起床了。” “人家才，才不是你的小可爱呢。” “那就小宝贝好了。” “也不是……” “反正是我的没错了，叫什么都无所谓，嘿嘿嘿，落入你磊哥我的手掌心，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等杨磊洗漱的时候，王乐瑶捂着脸匆匆跑会她的房间。 客厅里撞上正施施然吃早餐的宋芳菲，“啧啧，被你抢了个先，可以啊瑶妹儿。” 王乐瑶疯狂摇头，“没，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 “你猜我信不信？” “真的！” “就算我信，其他人也不信呐，”宋芳菲老神在在的吃着早餐，“和我说说，睡磊哥的床是什么滋味？” 王乐瑶羞到抬不起头来，一头扎进卧室去了。 杨磊洗漱好穿戴整齐，也顾不得吃早饭，直接骑自行车去学校。 早高峰时期，自行车可比汽车快多了。 当然，载着宋芳菲。 路上，宋芳菲坐在车后座搂着杨磊的腰，把脑袋搁在杨磊的后背上，还调皮的挠了挠杨磊的痒痒肉：“磊哥，抱着瑶妹儿睡觉的感觉舒不舒服？” “挺舒服的。” “……”宋芳菲没想到杨磊会这么直接，闻言直接掐了一把，“你还好意思说呢，照顾着照顾着就照顾到一个被窝里去了，也不怕竹子跟你拼命。” 杨磊嘿嘿直乐，“好大的醋味儿。” “哼，也就是我不愿意当那个小人，不然的话早就打电话给竹子通风报信了，让竹子回来抓你们两个的现场。” “她可没那么闲心。” “意思是我在枉做坏人？” “不，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抓现场。”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我，我才懒得多管闲事儿呢，我要是你女朋友，就天天贴在你身边，哪个小骚蹄子敢往你身边凑，就大耳刮抽她。” 杨磊却不接宋芳菲的话茬儿，反而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忽略掉“如果”这个前提，直接调侃：“这么稀罕我吗？” 宋芳菲哪里能想到这点，也瞬间脸红，“我，我才没有呢。” “不用掩饰，毕竟你磊哥我是如此的优秀，喜欢我很正常，不丢人，乖啊，以后要学会直视自己的内心。” “呸呸呸……” 宋芳菲这个大气的姑娘也开始“撒泼”了，在杨磊的自行车后座上又拍又掐。 到学校后，堪堪赶上第一节课。 而他们班的这些人，早就习惯了杨磊和宋芳菲结伴来上学的事实，私底下都在悄悄的传播杨磊一跨三的风流韵事，一个清华的赵晓竹，一个老家的女医生，现在又挎上了本班的老同学宋芳菲。 这三个女人，个顶个的漂亮，连颜值最低的赵晓竹也是班花级别的存在，除了皮肤稍微黑了点外几乎没啥缺点。 反正，班里的男生女生都挺不是滋味的。 女生嘛，都在想为啥不是我而是宋芳菲呢。 男生就简单了，我啥时候才能像磊哥那么牛批？ 上课的时候，杨磊依然被宋芳菲和苏洛洛一左一右的夹着，看起来要多幸福就有多幸福。 但实际上，也确实挺幸福的。 除了听课以及回答问题，连笔记都不能他自己做，喝水吃零食啥的都是送到嘴边的，就差喂他吃喝。 今天更过分，宋芳菲和苏洛洛似乎开启了竞争模式，各种明争暗斗。 结果讲台上的教授看不下去了，一个上午喊杨磊起来回答了好几个问题。 也就是杨磊能扯淡，虽然答案不怎么标准，但却言之有物，教授还算满意，不然的话，他估计要被扣好几个学分。 第127章 老夫老妻 一天的课程结束。 杨磊傍晚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赵晓竹已经在屋子里洗衣服了。 杨磊稍微有点心虚，从背后搂住赵晓竹丰腴了不少的腰，“今天咋回来的这么早？” 赵晓竹先是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宋芳菲等外人，这才嗔道：“别乱动，小心让她们看到……” “看就看到了呗，咱们老夫老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谁跟你老夫老妻啊，”赵晓竹象征性的挣扎两下，“今天课少没任务，就早点回来，跟你去蹭饭，不会介意吧？” “……啧啧，小猪猪，你欠揍了。” “怎么了？” “这话说的太欠揍，来，趴下，让我狠狠揍一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这种话，什么叫不会介意吧，生不生分？” 杨磊直接把赵晓竹摁倒，举起巴掌“啪啪啪”就是好几下。 “知不知道错了？” “知道了。” “还敢不敢了？” “敢，”赵晓竹调皮的晃了晃。 “嘶——” 杨磊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女人越来越调皮了，真不愧是天天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开车的“老司机”。 只是刚准备有所动作，宋芳菲进来了。 夫妻俩再怎么不要脸皮，也不好意思在老同学面前乱来，所以下意识的分开。 宋芳菲享福什么都没看到，直接扑到赵晓竹身上，“小竹子，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赵晓竹略显嫌弃，“大前天中午还蹭了我一顿鸡腿饭呢，这么快就忘了？” “是吗，忘了。” “你这个北大女人，果然……” “是是是，我们北大不如你们世一大，不过世一大的赵晓竹同学找了个我们北大的做男朋友就不怕被你同学们笑话啊？” “老宋你飘了敢这样和我说话，明天就去门卫处举报你，让你再也进不了清华的门。” “有磊哥在，还有进不了的门？开玩笑。” 不开玩笑，杨磊进出清华校门跟玩儿一样，每次中午过去蹭饭，骑着自行车就冲进去了，别说什么登记身份证查看学生卡之类，都不带减速的，那个嚣张劲儿比清华本校的学生更像本校学生。 当然，门卫们基本上都认识他。 何况清北是一对相生相杀的好基友，彼此间也是有很多合作的，双方校方对彼此学生的宽容度都挺高，就说北大去清华蹭饭这事儿，要说真讲规矩，一个外校生都进不去。 但实际上呢，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长的实在不像学生或者不像好人。 清华校门口的保安早就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基本上打眼一看就知道你是不是学生、哪儿的学生、大几的学生。 那种走到校门口战战兢兢一脸稚嫩的不用看，准是大一新生。 成群结队直接往里闯的肯定是大二大三的老鸟。 压着饭点从西边过来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北大的。 杨磊这种是例外，保安都懒得多看一眼，这种比老鸟还混的学生，遍数清北两所大学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尤其是杨磊每次蹭饭还不是一个人，他打头，载着个宋芳菲，跟着个苏洛洛以及其他七八十来个同学一起，一阵旋风一样就过去了。 所以，有杨磊在，宋芳菲还真不怕什么黑名单不黑名单的。 当然，赵晓竹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等着小姐妹俩打闹片刻，杨磊才站出来，“准备出发吧？” “我不去了。” “咋？” “洗衣服，我这旧衣服攒了好几天，再不洗都没得穿了。” “晚上回来再洗，或者明天洗，没衣服穿就买新的，你家磊哥多有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宋芳菲大大咧咧的说道。 杨磊也跟这点头，“谭佳颖爷爷请客，机会难得，那老爷子在收藏圈里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正常来讲，咱们所能遇到的收藏界大拿，就数那老头最牛，比他更牛的，咱们还真不一定能见到。” “这……我还想安安静静的自习一会儿呢。” “别绷得太紧了，该放松还是要放松的，走吧走吧。” 杨磊和宋芳菲俩人一个劝一个推，很快就说服了赵晓竹。 倒不是非要让赵晓竹去掺合。 主要是想让赵晓竹多接触一下学校外边的社会，她可是立志成为女强人的人，闷头待在学校里可达不到目标。 何况见见谭老爷子也对赵晓竹有一定的好处，因为谭老爷子虽然是收藏圈的大拿，但产业可不止收藏，人有酒店、公司和工厂，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比如说拉赞助。 大学学生会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就是拉赞助，这是一个拼人脉、拼口才、拼实力的任务，普通学生会干事无所谓，但如果想往爬，就必须抓住这种机会。 所以，带赵晓竹多露面多认识人还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他自己的朋友圈，很有必要共享给赵晓竹。 今天晚上还是谭正义请客。 不过地点换了。 换成了西餐厅。 而且是那种不对外开放的西餐厅。 环境很好，菜品也精致，不是那种纯粹的西餐，而是中西结合的微创新西餐，结合了中餐丰富的口味和巧妙的烹饪方式以及西餐少油少盐重视食材和营养的特色，看着就很高档。 连杨磊这个资深厨子看了都不得不佩服。 坐下后，谭正义笑呵呵的打趣道：“你的酒量不行啊，还不如我一个糟老头子。” 杨磊拱手，“我这辈子啥都不怕，就怕喝酒，虽然也喜欢喝，可这酒量死活就是上不去，就这么个易醉的体质。” “太可惜了。” “确实，每次都不敢多喝，多喝必醉，一醉就容易出事儿，这辈子是没机会体验豪饮的滋味了。” “还是得多练，我年轻时候也不怎么喝酒，在酒厂干了几年后才有了后来的酒量，要不是佳颖和她爸妈奶奶管得严，我现在还能一天一斤。” 谭佳颖没好气的打断，“想都别想，从今天起，一周内不准碰一滴酒，昨晚就超标了。” 谭正义叹了一口气，“看到了吧，人老了就变成了小孩子，天天被管着。” 第128章 五五开 “老小孩老小孩么，正常，你要往好处想，比如说这种被管束的日子还有五六十年。” “哈哈哈哈我可活不了那么久，能过七十这辈子就没啥遗憾了。” “那得少吃多少好东西啊，瞧瞧这菜，要是天天能吃到这样的好东西，我愿意活到一千岁。” “这里的菜确实不错，待会儿让老板过来认识一下，以后也能订餐了。” “这个可以有。” 菜过三味。 杨磊才说正事儿，“您说的合作，到底怎么个合格法。” 谭老爷子来首都之前，谭佳颖就说过合作的事儿。 昨天又说合作，但根本没有来得及谈正事儿杨磊就喝醉了。 今天算是正儿八经的谈。 这地点也合适，偌大的包间里除了餐桌还有沙发茶几，非常适合谈事情。 谭正义慢慢的咀嚼完嘴里的牛排，又喝了一口海鲜浓汤清口，这才道：“开个古玩店。” 杨磊挑眉，“怎么个说法。” 他其实不觉得意外，因为他和谭家能合作的业务，也就古玩这块，开店是具备操作性的。 谭正义也不墨迹，“五五分账，店铺、人工、销售渠道由佳颖负责，你只负责供货，公平吧？” 公不公平，要看各自的实力。 比财力，杨磊确实不如谭家但开个古玩店还是没问题的。 这块算平手。 但人脉、渠道、声望、行业影响力这些软实力，谭家无疑占据绝对的优势，是现在的杨磊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的。 杨磊最大的优势就是他的供货能力。 虽然谈不上多稳定，但产量绝对够高，最关键的是品质过硬，到手的基本上都是精品。 所以，这么看，五五分账还算合理。 虽然看起来要少赚一些钱，但却极大的提升了变现能力。 在这之前，就算是谭家也没办法一口气吃下太多，但有这么个店铺在，就能利用谭家的资源和人脉快速变现，而且直接面向市场，面向高端消费者，成交价比杨磊个人出手的价格要高不少，最后算下来，他赚得也不算少，最多少两三成而已。 用两三成的利润换取更大更稳定更高效的出货量，值不值？ 肯定值啊。 就像上市公司。 上市之前手握百分之百的股份年净利润一千万。 上市之后手握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但年净利润一千八百万。 绝大部分老板都会选择上市。 就因为利润更高，前途更广。 但杨磊还是追问：“说说更具体的合作模式？” “如果你愿意合作，咱们完全可以开一家更新潮的古玩店。” “怎么个新潮法？” “超市模式，明码标价，保真，咱们把古玩当奢侈品卖，不要掌柜，请个店长和销售人员就行，我这张老脸做面子，你做里子，肯定有市场。” 杨磊懂了。 而且深感佩服。 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儿，商业嗅觉竟然这么敏锐，能想到古玩超市这种新潮且极具操作性的玩法。 一点也不古板。 可为啥重生前就一副倔老头的架势呢？ 难不成就是单纯的看当时的他不顺眼？ 不管了。 反正现在的谭老头儿不但通情达理，还很开明。 正好一鼓作气把这事儿搞定。 赚钱什么的都是次要的，趁机再给谭佳颖上个砝码才是主要的。 有了这个合作项目，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谭佳颖往来出入，相处的机会一多，嘿嘿嘿…… 想到这里，杨磊点头，“听起来很不错，不过……” “什么？” “我信不过你和谭家的其他人，这店啊，必须再佳颖姐名下。” 谭正义闻言哈哈大笑，“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们年轻人想法一致，能谈得来，你俩合作我更放心，而且本身就是给佳颖的礼物，你不说，这店也是她的，我这个老头子可不会掺合太多，最多就是把这张老脸拿出来给你们当招牌用用，具体经营还得你们自己来。” 杨磊挑眉，忽然懂了。 这个主意一定是谭佳颖自己想出来的。 而不是谭老爷子多高明。 应该是谭佳颖想办法说服了老爷子，让老爷子出面和他谈。 难怪之前谭佳颖第一次说和做的时候神情有些奇怪。 原来如此。 这么看，这个女人…… 杨磊嘿嘿一乐，朝谭佳颖眨了眨眼，意思是看穿了他们爷孙俩的小心思。 然后回头和谭正义继续谈。 开店，尤其是在首都开店，那可不是小事儿。 三言两语可以定下大方向。 但细节得一点一点的抠。 杨磊可不会和谭老爷子客气。 该大气的时候大气。 该斤斤计较的时候也必须寸步不让。 这才是正确的合作方式。 等谈到差不多，已经快十点钟了。 剩下的一些细节，以后慢慢再谈，和谭佳颖就能谈。 分别后。 回四合院的路上，赵晓竹忽然酸溜溜的说道：“你和她都有合作项目了，我呢？” 杨磊大感头疼，这小醋坛子倒了可没那么好扶，搞不好就会弄得满屋子都是醋味儿。 不过多亏了他早有准备，“我怎么会忘了你？早就准备好了，不过现在的你太忙压力太大，暂时不合适分心，年后再搞吧。” “先说说嘛，”赵晓竹一听这话，瞬间眉开眼笑。 “俩项目，一就是我的投资公司，我出钱，你找项目，先给你一百万练练手，试试水。” “另一个呢？” “开实体店，做餐饮，餐饮这块很有前途，而且要接触很多人处理很多事情面对的意外状况也是五花八门，很锻炼人，可以让你得到全方位的锻炼，财务、管理、人情世故、物流、销售、仓储等等。” 赵晓竹惊了，“啊？真，来真的啊？” “啧啧，这话说得，我什么时候在正谁上忽悠过你？” “从来没有。” “那不就对了？”杨磊揪了揪赵晓竹鼓鼓的脸蛋，“但还是那句话，这是未来长远的计划，现在啊，你的任务就是学习和上进，创业真不用着急，只要有真才实学，什么时候创业都不迟。” 赵晓竹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很听话。 但一旁的宋芳菲不听话了，也娇滴滴的问：“磊哥，人家呢？” 卧槽，这女人要搞事情！ 第129章 刘阮不归春日曛 宋芳菲从来不是那种会撒娇的女人。 相反，一直都挺大气的。 强大自主独立不急不躁气场稳定，就是这么个看起来挺成熟的小姑娘形象。 但现在，这一开口，好家伙，比赵晓竹还会撒娇。 这还是印象中那个宋芳菲么？ 是什么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 咳咳。 而且当着赵晓竹的面对着杨磊撒娇，这，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果然，赵晓竹一瞪眼，“老宋！” 宋芳菲却嘻嘻笑道：“都是老同学，相互帮助不是应该的嘛？何况我又不是白使唤你家磊哥，我这是给磊哥打工呢，磊哥是个富贵人，享受生活就对了，剩下的杂活儿我……们替他做，磊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道理是这么道理。 但话不能这么说啊。 更不能当着赵晓竹的面说啊。 虽然赵晓竹也不是多么的名正言顺，但至少在大众眼里，他和赵晓竹明显更般配一些…… 杨景恬的年龄确实稍微大那么一点点。 但不管怎么样，都比宋芳菲这个“外人”更那啥。 不过杨磊之前还真答应了宋芳菲，要帮助宋芳菲转行做生意，哪怕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也是有这么会事儿，他还真不能食言。 和女孩子相处啊，有个前提，那就是绝对不要放鸽子。 大事儿小事儿都一样，哪怕是出去吃饭也一定要选择之前约好的店。 有些男生就觉得，啊，这个店排队太久，或者直接没有位置了，那就换个呗，一样是吃饭，无所谓啊，大不了下次再来。 但女生心里就会觉得这不是店不店的问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大事儿更不用说了，失约一次，减分十分。 除非能有双倍甚至多倍的加分项弥补，否则三五次下来绝对要散，除非你有女孩子实在舍不得放手的人格魅力和实力。 杨磊有那样的人格魅力和实力，但依然不愿意做言而无信的事情。 所以，接着宋芳菲的话茬笑道：“那你可要做好一辈子给我打工的心理准备，在商言商，我可不会因为你是老同学就手下留情。” “这才是生意人应有的态度，就像你的投资公司，最近好多人都在议论你那个公司的分成比例，说二八分成太苛刻，说你把同班同学当廉价劳工使。” “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不用管他们，以后啊，这种争议的声音会更大，公司赚得越多规模与大争议只会成倍增长，没必要理会。” “不理会？” “对啊，做生意，赚钱呢，哪能那么轻松的让你赚了，竞争对手先不说，光是眼红咱们赚钱的就多如牛毛，要是天天和他们打最官司，长一百张嘴都不够使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就是不舒服……” “你大口吃肉的时候会在乎附近蚊子的哼哼声吗？只要不咬你，就让蚊子们瘪着肚子哼哼呗，人家吃不着肉还不能哼哼两声？” “行吧，看来做什么都不容易。” 这时，一旁的赵晓竹瞪大眼睛，“喂，你俩不要歪楼还不好，讲大道理回你们北大的教室里去讲。” 杨磊大笑着捏了捏赵晓竹，“到家后先给你讲一遍，小醋坛子，好好的给你补一课。” 回到四合院。 一停车。 直接抱起赵晓竹就冲回房间。 把人往柔软的大床垫上一扔，一边狞笑一边脱衣服，然后一个飞扑过去，把清华大学的明星学妹压在身下。 有诗云：金似衣裳玉似身，眼如秋水鬓如云。 霞裙月帔一群群。 来洞口，望烟分，刘阮不归春日曛。 第二天。 杨磊照常上课。 但晚上回到四合院就和谭佳颖谈合作开店的细节。 俩人都不是一般人。 杨磊有经验有见识有能力。 谭佳颖有执行力和财力。 所以，做事儿一点也不墨迹，不到三天就连店址都选好了。 就在王府井。 前期投资、装修、员工这些说是不用杨磊操心，但好歹是自己的事业，哪能真的不操心？ 杨磊不但操心了，还给了不少建议，都很实用，从十多年后学来的。 自以为挺有经商天赋的谭佳颖听了之后倍感惊讶，“你从哪儿学来的东西？” “嘿嘿，就问你有没有用吧？” “有用啊，肯定有用，绝对好用，之前还担心第一次开店赚不到钱呢，现在不用担心了，而且我也认清了一个事实。” “什么？” “天才就是天才，不能用普通人的思维和眼光去衡量，你这个小家伙一次又一次的打破我对天才的认知，现在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哦，生孩子你不会。” 杨磊笑了，“咪咪姐，生孩子我也会，不过需要配合，你要试试吗？” 说着就凑到谭佳颖耳朵边上，还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谭佳颖一个激灵，急忙躲开，“别乱来，小心我揍你。” “又想练练？ “呸，说正事儿呢。” “这就是正事儿。” “你碰我一下试试，”谭佳颖支起身子，眯着眼睛发出警告。 “试试就试试，”杨磊话音未落，一把抱住谭佳颖的脑袋亲下去，在谭佳颖反应过来之前掉头就跑，“哈哈哈哈，有本事来打我啊。” 谭佳颖象征性的追了两步，就摸着嘴唇不动了，脸红红的站在原地，直到宋芳菲从卧室出来低头跑回自己房间。 11月4号。 星期六。 杨磊领着赵晓竹、宋芳菲、王乐瑶和谭佳颖直奔王府井。 一起去看店。 选址重不重要？ 一般意义上的古玩店，选址并不是非常重要，渠道和名声才是最重要的，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但杨磊和谭佳颖搞的这个不同，这是把古玩当奢侈品卖，选址就很重要了，包括装修、店长和店员的培训等等，都要拿出奢侈品店的感觉来。 奢侈品店嘛，不管是价格还是服务，都要给顾客以奢侈品店应有的体验。 否则，还不如去古玩市场上开个中规中矩的古玩店。 只是，走在王府井大街上，杨磊一人身边环绕着好几个形色各异的大小美女，那回头率…… 第130章 女朋友们 杨磊左手挎着赵晓竹。 右边跟着谭佳颖。 谭佳颖拖着个王乐瑶。 赵晓竹拉这个宋芳菲。 这一连串人，男的帅，女的靓，走在06年的大街上，别提多惹眼了。 回头率超级高。 基本上每个路过的都要回头看好几眼。 也就是冬天了，衣服穿的多。 如果是夏天，出事故都不稀罕。 谭佳颖冷笑：“你满意了吧？出风头了吧？心里很爽吧？要不要再给你叫几个美女过来撑场面？” 杨磊满意的点头，“好啊，越多越好，美女么，多多益善，跟你讲哦，多看美女有益身心健康。” “那我们也要看帅哥。” “没问题，回头我让你们看个够，你们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毕竟，长我这么帅还能任由你们摆布的帅哥，世界上没几个。” “呸，自恋狂。” “嘿嘿嘿嘿……” 和约好的主任碰头后。 杨磊不怎么说话，任由谭佳颖出面和对方谈条件。 然后就是选择更具体的地址。 王府井的房源很紧张，但也不是没有空闲的，毕竟价格在这儿摆着，不是所有商家都能承担起高额的租金，更不是所有商家都能在这里赚到钱。 这里每天都有好多新店开张，但有更多的老店关门。 做生意从来没有稳赚的道理，有赚有亏才是生意人的日常。 店面的租金一直是实体店的大头，虽然才06年，国内经济刚开始冒头，但王府井这边的租金已经相当高，每平每月一千二起步，位置更好的可以突破两千，而且每天都在涨，一天一个价。 到08年后，那价格就没法看了。 所以在谭佳颖准备签合同的时候，杨磊直接让她按照最长年限签。 能签十年就不签八年。 能签五年就不签三年。 能签两年就不签一年。 不过人家管理方也不是傻子，一年一签是常规合约。 长期约也可以，但也有涨租条款，每年涨多少个百分点。 但就算如此，谭佳颖也只谈下来五年，每年的租金涨12个百分点，每平每月一千四百五，每年交一次，面积一百二十平，第一年是二百零八万多点，抹去零头二百万整。 这不是小钱。 不过跟杨磊没啥关系，反正不用他出一分钱，经营这块也不用他操心。 跟着过来，就是奔着帮忙来的。 或者说，奔着谭佳颖来的。 顺带着带赵晓竹王乐瑶宋芳菲她们开开眼界长长见识，让她们知道做生意到底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不说其他，仅仅是租房子这块，没经验的新手都不知道该找谁签约，也不知道签几年，更不知道租金这些，就很容易吃亏。 很多新手创业就栽在这起步的第一步，啥都没干呢还就先被人坑了一大笔钱。 签约后，拿到钥匙，接下来就是找装修队，开工装修。 以及注册工商税务等手续。 手续这块倒是好说，毕竟是首都，过程虽然麻烦了点但少有人为的设置障碍。 装修是个大问题，坑更多，得找个靠谱的施工队。 谭佳颖也没什么好办法，“你有这方面的人脉吗？” 杨磊打了个响指，“小事一桩。” 然后打电话给张艺芸，“芸姐，认识做装修的嘛？” “认识，认识不少呢，现在装修这行业挺火挺赚钱，之前一个同事都改行开家装公司了呢，我都眼馋，咋？你要装修房子？” “弄了个小店，准备好好装一装。” “多小个小店？” “一百二十平吧。” “还行，在哪儿呢？” “王府井。” “……我错了，低估你了，早该想到，你做事儿肯定是大手笔，王府井一百二十平的店光租金就得二百万吧？不愧是商业天才，做什么生意？” “古玩。” “去王府井做古玩生意？石头兄弟你……” “嘿嘿嘿，等开业你就知道了，先给介绍个靠谱的装修队，能做精装的那种，最好有过奢侈品店铺装修经验。” 张艺芸恍然：“你这是打算把古玩当奢侈品卖？这，还真是个路子。” “是吧？” “嗯，”张艺芸却又略显幽怨的说道：“只是这么一来，咱俩这合作就到此为止了吧？” 杨磊笑着安慰：“当然不会，拍卖行和古玩店还是不一样的，顶级的好货还是送拍更划算，我店里也就上点普通精品而已，业务不冲突。” “真的？”张艺芸瞬间转忧为喜，“老弟够意思，过两天请你吃大餐，对了，秋拍预展明天开始，你要来看看吗？” “去，一定得去，给我弄四张票。” “四张？” “嗯，我和我的大小女朋友们。” “……女朋友，们，”张艺芸在“们”字上重重的咬了一下，“不愧是我石头兄弟，有本事。” “嘿嘿嘿，过奖过奖，芸姐，装修队的事儿……” “一会儿打给你，”张艺芸说到这里又叮嘱道：“参加预展要办手续，还要缴纳押金，每人十万，如果想参加几天后的正拍，更要缴纳至少五十万的保证金，老弟，做好准备，来的时候带上身份证和钱，姐给你办手续。” “好嘞。” 挂上电话。 杨磊一回头，对上几双复杂的眼神。 赵晓竹更是瞅着他：“们？除了我还有哪个？” 杨磊哈哈一笑，夸张的张开手臂直接把几个大小女人都圈起来，“这不都是嘛。” “杨磊你找死！” “讨打！” “呸！” “磊哥你真讨厌——” 一瞬间，杨磊就被来自几女的不同问候招呼到了。 不过他还挺享受的。 打是亲骂是爱嘛。 这种不痛不痒但又能调动彼此情绪的打骂根本就是增强感情的催化剂。 多来几次，就都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嘿嘿嘿。 杨磊内心窃喜，表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讨论装修事宜，从装修风格到大致价位等等。 在一旁旁听的宋芳菲忽然问：“磊哥，做装修既然这么赚钱，咱们是不是也能做？” 嗯？ 做装修？ 还真可以。 杨磊眼睛也亮了。 他之前可真没想到这个行业，满脑子都是互联网、半导体、酒店餐饮等等行业，唯独没想到装修这块。 但宋芳菲给了他一个提醒。 第131章 互联网家装 装修也是个暴利行业，利润不比盖房子差多少，规模做大以后，年赚几千万到几个亿都有可能，而且也有成功的案例。 现在看，这行业似乎没多大的爆发力。 可是，一旦和互联网结合起来，那就相当了不起了。 如果能抓住机会提前布局互联网家装这块，搞不好能成为这个行业的龙头企业，可以都港股甚至美股去圈钱。 重生前，杨磊发达之后也考察过一些投资项目，隐约记得有人给他推荐过互联网家装。 不过简单了解了一下行情之后他就放弃了，因为当时的互联网家装市场很乱，市面上有好几家，而且都集中在北上广深等超一线和一线城市，竞争非常激烈，进去也是白花花的烧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回头钱，所以就没再深入了解。 但现在却又是另外一种局面。 现在连互联网这股浪潮都才刚刚起步，还没有渗透到各行各业，尤其是互联网家装这块。 如果早点布局，真的大有可为。 因为互联网家装和普通互联网产业不一样，市场规模是有限的，而且几乎没有回头客，百分之九十九的用户一辈子就买一套房子装修一次，用户留存量几乎没用，只能积攒口碑，抢占市场市场，每时每刻都在开拓新的市场，没有老本可吃。 不想外卖行业的用户，拉一个就多一个，每个用户都是可以重复利用的优质资产，用户数量就代表着市场规模。 家装不行，每个用户都是一锤子买卖，做完这一单，只能证明你赚到了这一笔钱，面对新用户，还是要从价格、质量、服务上去竞争，而用户也不会单纯的因为你的用户数量多就选择你，而是一定会再三比对，还是线上线下好多轮比对之后才会做出最终的决定。 说的直白点，互联网家装这个行业没办法割韭菜。 你想着哎我用户数量多市场占有率广那我就涨价…… 想多了，你涨价用户就会选择其他人，线上没对手，还有线下那些大小家装公司呢，互联网平台再厉害，也干不掉家装行业的实体店。 所以，这个行业很特殊。 可就算如此，依然极有投资价值。 只是杨磊没想到宋芳菲竟然可以发现这个商机。 虽然有引子，但也足以说明，这个小女人还是有那么点商业嗅觉的。 可惜，他不敢把这个生意交到宋芳菲手中，因为这生意涉及到方方面面太复杂，现在的宋芳菲百分百把握不住。 因此，他点头，“可以做，但很难做。” “难也要做啊，你不常说要迎难而上么？” “迎难而上可以，但自杀式袭击就很没必要了，”杨磊笑笑，“何况，我说的难，是对你说的，对我来说其实也就那样。” “你要做？” “嗯，做，就像你说的，挺有前途。” 宋芳菲恍然：“你要撇开我们吃独食？” “恭喜你答对了。” “真不仗义。” “仗义又不能当饭吃。” “呸，”宋芳菲轻呸一口，“你真打算做？” “当然。” “直接参与还是投资控股？” “……你问到了关键点上，我也不知道。” 杨磊还真不知道如何取舍。 亲身上阵拼杀，肯定有违初衷，他早就说过，重生回来就一个目的，好好享受生活。 而且真让他去掌舵一家大的互联网企业，他也麻爪，因为没经验。 说白了，他就是个嘴炮样子货键盘侠。 理论大师，实操小白。 在旁边指指点点没问题。 真让他亲自出马，虽然不至于太拉胯，但也绝对没有嘴上功夫那么厉害。 所以，他倾向于单纯的投资，只分红和掌控大方向，不参与具体管理。 问题在于目前的他也没什么好的投资目标，就说互联网家装这块，连苗头都没呢，投资谁？总不能随便拉个人过来说你去做互联网家装吧，我投资你。 人会把他当傻子的。 于是他这个一向表现的无所不能的磊哥，也纠结起来。 宋芳菲想了想，“你投资我啊。” “你做不了家装。” “小看人。” “如果给你一家规模不大的装修公司，我百分百相信你能管理好，但是……” “但是什么？” “我想要的装修公司不是一两家三五家，而是覆盖全国绝大部分超一线、一线、主流二线城市的互联网企业。” 杨磊这话一出口，不止宋芳菲，其他几个人都齐刷刷的歪头看他。、 “嗯？” “互联网企业？” “家装和互联网不搭边吧？” 杨磊摇摇头，“互联网是百搭的存在，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互联网做不到的。” “真的？”一旁的小可爱瑶又惊又喜，“互联网真那么厉害？” “比你想的还要厉害，好好学，互联网里有无限可能，我的主要投资方向就是互联网，你要是愿意，到时候也投你一个。” 王乐瑶忽然害羞，“我，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只能做点技术。” “懂技术的才更难得，就是想成为真正的技术大牛比较难，你得加油。” “嗯嗯。” 这时，张艺芸电话打进来，“石头，我帮你问了两家靠谱的，都有空余工时，签合同随时可以开工，你自己衡量一下，开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啊，给你送个大花篮壮壮声势。” “好嘞，谢谢芸姐，后天中午请你吃饭。” “那姐姐可就等着了。” 挂上电话，有两个手机号发过来。 杨磊转发给谭佳颖，“可以联系装修队了，你准备了多少装修费用？” 谭佳颖竖起两根手指：“二百万，够了吧？” “绰绰有余，”杨磊点赞，“不愧是小富婆，资本丰厚，我估摸着有个六七十万就差不多了。” “哪能跟磊哥你比啊，几千万的四合院说买就买，还一买就是两套，”谭佳颖翻了个白眼，开始打电话联系装修队。 杨磊扭头问赵晓竹：“后天嘉德秋拍预展，敢翘课不？” 赵晓竹闷哼一声，“班干部要以身作则。” 第132章 上一课 赵晓竹确实不方便翘课。 倒也不是不能。 大学生翘课根本不算事儿，哪怕是清北的学霸也有翘课的时候。 但赵晓竹是有大志向的人，不愿意节外生枝。 万一因为翘课而被举报，不但会影响到优秀班干部的评选，甚至可能会丢掉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班长之位。 所以，赵晓竹明显是去不了了。 再看宋芳菲和王乐瑶，两个小女生都很兴奋。 杨磊一拍巴掌，“去，都去，这样的机会虽然不少，但也不会太多，去长长见识，嗯，小猪，你和你们班导请个假，两个半天就行，预展半天，正式开拍半天。” 赵晓竹想了想，点点头，“好。” 赵晓竹点头，宋芳菲和王乐瑶这才眉开眼笑的道谢，“谢谢磊哥。” 确实需要谢谢杨磊。 因为那样的拍卖会场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 好多年后，可能会允许普通游客参加预展，但只能看，就和逛博物馆一样，而且有区域限制，一些好东西是看不到的。 想要上手观察实物，就必须缴纳一定的保证金，少则三五万，多则三五十万。 参加正拍，需要的保证金更多，嘉德秋拍这个级别的拍卖会场，每个牌子都是百万保证金起步，预防有买家举牌后不结账。 就宋芳菲和王乐瑶的家庭条件，没有意外的话，大概率是没机会参加的。 所以，俩人这声谢谢还真有必要。 要知道，这名额可是相当珍贵的，假如杨磊去四合院附近的酒吧里喊一声说可以带俩姑娘去嘉德秋拍上开开眼界，保准会被里面的小姐姐们彻底湮没，那些混夜场的小姐姐们可太清楚这种场合的难得之处了。 还是那句话，能参加嘉德秋拍的人，基本上非富即贵，至少也有八位数的家产，随便傍上一个都比天天在夜场里摸爬滚打强。 夜场里的有钱人多，但骗子也多。 而高端拍卖会里却不一样，就算是骗子，也是实力非常雄厚的大骗子。 这拍卖公司就相当于一个优质男人筛选单位，能被拍卖公司选中的都是好多女生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当然，宋芳菲和王乐瑶不是夜店女生。 可对两个潞州府那种小地方来的小女生而言，依然是开眼界的好地方，在那里，她们可以更清楚更真切的认识到财富的性质。 对她们以后的成长和事业极有帮助。 女孩要富养，就是这么个意思。 提高女孩的眼界和见识，就不会轻易被小男生们拙劣的小花招和小甜头诱惑，降低上当受骗被玩弄的概率。 谭佳颖？ 谭佳颖不用操心，她活的比世界上绝大多数女人都洒脱。 重生前就是。 重生后更是，就算不是，杨磊也会让她变成是。 当然，这次拍卖会，谭佳颖也会参加，不过是和她爷爷谭正义一块，而且是被主办方邀请的那种，都不需要什么保证金就能享受到贵宾级的待遇。 谭正义这个身份和地位，不用开口，这些拍卖行都会主动送上高级别的贵宾卡。 不像杨磊这种还得费尽心思的去满足人家拍卖行的条件。 半个小时后。 有装修公司的人到场。 三十来岁的经理一进门看到四女一男五个年轻人，愣了一下后走向杨磊，“你好，我是……” 杨磊跟对方握了握手，指了指谭佳颖，“这是正主。” “啊？”经理又愣了一下，赶忙和谭佳颖打招呼。 不能怪人家认错，实在是谭佳颖也很年轻。 虽然气质出色，可年龄在那儿摆着，是个大三学生，脸上些许的稚气瞒不过社会上的这些眼明人。 唯独杨磊虽然年龄更小，可因为身高、气质以及重生的因素，让他看起来相对更成熟，尤其是眼神，这个真骗不了人。 所以和谭佳颖这个大两岁的站一起，他依然会被当做是五人中的主心骨。 可惜，他没打算掺合这事儿。 倒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不愿意浪费谭正义的一片苦心。 谭正义把这生意教给谭佳颖，目的是啥？还不是锻炼亲孙女？ 既然是锻炼的机会，当然要让谭佳颖亲力亲为才有意义嘛。 不过杨磊还是领着三个小女生在一旁旁观，旁观谭佳颖和装修公司经理交流。 半个小时后。 送走这个经理，谭佳颖对杨磊道：“我觉得这个经理说的挺好，要不就他家吧，来的还挺快的。” “不还有一家吗？” “跟对方说一声让他别来了。” “不好意思货比三家？” “……” 谭佳颖没说话，显然是被杨磊说中了心思。 杨磊笑呵呵的拍了拍谭佳颖的肩膀，“今天我就给你上一课，做生意，千万不要因为不好意思而放弃自己应得的权利和好处，你可以拿到手里再送出去，都不能直接放弃，货比三家是你的权利，如果有需要，甚至可以货比百家从而选择最好最合适的那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放弃对比的机会。” “可，可是我感觉这家就不错啊。” “你感觉不错，但没看第二家之前你怎么知道这家就是最合适的？哦，你想说你不差那么点小钱，差个三五八万的无所谓，可这样的心态是做生意的心态？做生意可以大方，但必须有原则，你可以在最后结账的时候说你们表现不错所以给你们多算点工钱，而不是在签合同之前就开始和稀泥大放水，那只会让人家认为你什么都不懂好欺负，反而会坏了正经事，懂？” 谭佳颖想了想，点了点头，“懂了。” “另外，你爷爷想考验你，你也接了这个考验，那就拿出点态度来，要是还抱着一副我有钱我就用钱砸的态度，这考验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等着继承老爷子的遗产呢。” “……”谭佳颖忽然板起脸，一把揪住杨磊的耳朵，“好你个杨磊，还上瘾了，什么瞎话都说。”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打闹中，第二家装修公司的老板到了。 但这老板一进门，杨磊的眼睛就亮了。 这位长得漂亮是其次，最关键的是，他认识。 重生前就认识。 第133章 徐静 重生前，杨磊认识的人非常杂。 初高中同学不用说。 主要人脉分三块，当兵时期认识的战友们，开饭店时认识的同行、手下、顾客们以及经常打交道的基层管理人员，发达后认识的各行各业的精英和大小老板们。 战友们没啥好说的，大多数和他一样是三年义务兵，退伍后混的只能说是不好不坏，在人脉中的主要意义就是维系感情。 开饭店时认识的也多是和他差不多档次的快餐店老板和厨师们，多是泛泛之交，没多大价值。 发达后认识的大小老板和行业经营们倒是价值不菲，但他认识的是十几年后的那些人，现在还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但这个装修公司老板却不一样。 是他刚退伍时认识的，坐飞机连续两次坐在同一排，自然而然的就认识了。 杨磊的小快餐店能做起来也多亏了对方的指点。 但他刚站稳脚跟，她就出了意外，零八年那个五月去了一趟川西，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杨磊为此难受了很长一段时间。 所以，他绝对不会认错。 徐静。 湘省鹤州人，今年刚二十三岁，仅比谭佳颖大一岁，但已经在家装行业里打拼了至少五年时间，只有高中学历，但极能吃苦，十八岁跟父亲到首都做家装从当刮腻子开始，短短几年内就有了自己的家装公司。 好吧，说是家装公司，其实现在还是个草台班子，不过是个注册了的草台班子，徐静自己是老板，负责跑活儿，工人是她父亲以及之前做家装时认识的工人，有活儿就凑一块干活儿，没活儿就各自忙活。 要到一年多后才会走上正轨成为一家正儿八经的家装公司，公司员工五十多，年营收过百万。 如果不出意外，徐静在家装这块的生意会做的挺大，毕竟她有一般人没有的拼劲儿，胆子大脑子好敢想敢做不怕输。 可惜…… 所以，在这里看到徐静，杨磊非常激动。 嗯，内心非常激动。 表面还是比较镇定的。 徐静的皮肤和赵晓竹一样稍微有点黑，不过身材却很好，接近一米七的身高，大长腿小细腰，前后都足够挺翘。 五官也好看，瓜子小脸柳叶眉，还是双眼皮，鼻子不算笔挺但也颇有英气，搭配着眼神中的坚毅之色，看起来比谭佳颖更有女强人气质，有那么点李雨欣的感觉。 当然，和李雨欣比，草根味儿还是很明显。 穿着打扮也挺朴素，牛仔裤运动鞋t恤衫，完全没有化妆，乌黑的头发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束成高马尾。 可是看着比那些常年混迹酒吧夜场的时尚美女顺眼太多。 徐静一进门，看到五个年轻男女，犹豫一下后也走向杨磊，“你好，我是徐静家装的老板徐静。” 杨磊深吸一口气，跟徐静握了握手，“我认识你。” “嗯？” 五女同时侧目。 包括谭佳颖赵晓竹四女以及徐静本人。 谭佳颖瞬间联想到第一次见杨磊时杨磊说的那些话。 徐静则稍微有点忐忑，“您是……” 杨磊笑着拍了拍徐静略显粗糙的手掌，“你对我肯定没印象，不过没关系，就当重新认识，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在这个时候遇到你，看来你我之间的缘分还挺结实。” 徐静的脸稍微有点红，“您贵姓？” “杨磊，这是我女朋友赵晓竹，这是谭佳颖，那是宋芳菲和王乐瑶，”杨磊介绍过后，“来，谈正事儿吧，看看这活儿你能接不。” 说到老本行，徐静立刻自信起来，从面积到用材再到装修风格，说的头头是道。 最后才补充一句，“如果你们有现成的装修图纸，那就再好不过了。” 杨磊知道徐静这么说的原因。 徐静是草台班子，从老板到员工就她本人一个高中生，剩下的怕是连小学学历都没，根本做不来设计图，只能凭经验干活儿。 记忆中，徐静公司里第一个能做设计图的员工要到07年才会入职，是徐静花高价从央美雇的一个兼职学生。 所以，杨磊点头，“设计图我们自己弄，话说回来，你得赶紧找个靠谱的设计师啊，不用多厉害，至少能独立完成一些设计图纸是不是？” “嗯嗯，正在招聘中。” “那签合同吧。” “真的？” “我不骗人。” 杨磊前脚还说不掺和这事儿，让谭佳颖独立完成谭正义给的考验，后脚就食言而肥，直接帮谭佳颖做了决定，甚至完全没有征求谭佳颖的意见。 当然，他有信心能搞定谭佳颖。 换做是其他人，估计下场会很惨。 毕竟人与人的魅力和能力都不能一概而论。 这不，谭佳颖在一旁盯着杨磊看，眼神很锐利，但却没有阻止，任由杨磊和徐静当场签约。 连砍价都不带砍价的。 结果反倒是徐静有些心虚，“杨先生，这……” 杨磊打断徐静的话，“喊我小名吧，石头，嗯，以前你就是这么喊我的，听着亲切。” 徐静张了张嘴，显然不习惯这么亲昵的称呼一个刚认识不到半分钟的陌生人，但又不愿意得罪这个疑似居心叵测的雇主，犹豫好几秒后才喊了一声“石头”。 杨磊瞬间眉开眼笑，“姐，你回去准备一下，预付款和设计图会以最快的速度给你送过去，到时候直接开工就行。” “这，这，这……” 徐静都傻眼了。 她一个高中毕业的小姑娘在首都生存本就不容易，何况还是在竞争异常激烈的家装行业里，几年来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雇主，唯独没遇到过这样的。 很帅，很有钱，也很花心的样子。 而且有点居心叵测。 不过，真的好帅啊，还那么年轻。 看着也确实有点眼熟，难不成真是以前认识的熟人？ 一想到和小说情节一样梦幻的可能，徐静忍不住有些脸红，低下头说了一声“谢谢”。 杨磊则笑呵呵的拍了拍徐静的外肩膀，“姐，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徐静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平时她确实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可在杨磊以及谭佳颖这么一群年轻人面前，内心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自卑感，她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在这几个年轻人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那滋味，很不好受。 第134章 预展 杨磊没再说什么，交换过联系方式后送徐静离开。 徐静一走，谭佳颖就凑上来了，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杨磊，“杨大公子，这也是前世的缘分吗？” 杨磊坦然点头。 “老情人？” “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姐姐，比较照顾我。” “呸，信了你的鬼，咋没见你和那个普通女人有前世的缘分呢？合着有缘的都是大美女，要说你不是见色起意，谁信？小竹子，你信吗？” 赵晓竹摇头，但表情还算平静，毕竟她和杨磊相处的时间最长，知道杨磊是个什么样的人，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看到了？” “嗯。” “你就没啥解释的？” “解释过了呀。” “你——”谭佳颖气急，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当着几个女朋友的面光明正大的勾搭其他女人，还这么的理直气壮，但很快又忍住，“那你也不能替我做主，你说好了不掺和的。” 杨磊捏了捏谭佳颖的小手，“这次是我的错，回头一定认真道歉，很有诚意的那种。” “谁稀罕！” “我寒假要去滇省。” “嗯？” “弄点翡翠玩。” “带上我，就原谅你！” 谭佳颖喜欢翡翠在朋友圈内是人尽皆知的。 但只有杨磊清楚谭佳颖喜欢翡翠能喜欢到什么程度。 这么说吧，重生前，谭佳颖几乎所有的闲钱都用在了翡翠上，收藏的顶级翡翠总价值超过两个亿，光各种款式的帝王绿戒指就不下十枚，还专门在家里弄了一个小展台用于陈列她买的那些翡翠饰品。 现在还好，年龄越大钱越多就越喜欢买翡翠。 所以，一个“带她去滇省”的承诺就摆平了这事儿。 然后，杨磊再没插手谭佳颖的工作。 包括购买设计图、工商税务的注册等等工作，就是跟着，带着赵晓竹她们长见识。 周末两天，一行五人就一直在忙新店铺的事情。 好在挺顺利，尤其是注册这块。 店铺名字中规中矩，就叫藏珍阁，谭佳颖自个儿起的，坚决不让杨磊掺合。 6号上午。 杨磊开车带着赵晓竹、宋芳菲、王乐瑶三女来到首都大饭店。 嘉德秋拍的预展就在这里。 其实所谓的预展，已经是最后一轮，只有两天时间，前两轮分别在首都、港岛，预展时间也分别是七天和十二天。 现在不过是开拍前最后的热身，专门给杨磊这种没来得及参加真正预展的人准备的。 6、7号预展。 8、9、10号正式拍卖。 一行人到的时候，张艺芸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先和赵晓竹三个小女生拉着手聊了一会儿，才和杨磊拥抱一下，“老弟，等这天等了很久吧？” 杨磊点头，“毕竟是大几千万的生意。” “想想都激动，要是可以全部成交，甚至有可能过亿。” “没那么夸张吧。” “差不多，这次秋拍有不少重量级富豪参加，你光看这个准备时长就知道了，如果是小年，预展基本上就两次，加起来也就一周左右时间，这一届的预展期加起来都快二十天了。” “要是可以全部成交，肯定有厚礼相赠。” “你说的厚礼那肯定真的很厚，姐姐更期待了，废话不多说，带你们参观，”张艺芸领着几个人去办手续，三下五除二的搞定。 有钱，有人，这种场合真就可以随便进出，只要不搞破坏，想怎么玩怎么玩。 都是为了赚钱嘛。 尤其是拍卖行这种行业，恨不得把没个有钱人当亲爷爷招待。 办好手续，杨磊四人在张艺芸的带领下挨个儿看，看到有趣的物件，不但会上手，还会拍照合影，这里的东西，指不定哪一件就能拍出天价。 不过杨磊主要是奔着捡漏来的。 没错，捡漏。 在嘉德秋拍这种最顶级的拍卖会上捡漏。 不可能？ 常理判断是不太可能，这些顶级拍卖公司名下有很多专职和兼职的鉴定师，基本上不存在走宝的可能性。 但是，如果把时间和国内经济这两个因素考虑进去，这漏就很多了。 他刚上手的一件乾隆黄釉梅瓶，预估成交价在一百万左右，这在今年已经算高价了。 可买下来放两年，到08年秋拍至少可以翻一番。 如果能搁到18年，价格只会更高。 这还只是最普通的小漏。 仔细寻找，真不缺能增值好多倍的大漏。 这也是杨磊铁了心要打入拍卖行内部的主要原因。 一个上午并没有能看多少件。 毕竟手续比较麻烦，大部分拍品都锁在展柜中，想上手，得在工作人员的看护中小心翼翼的打开取出，最大程度上降低出现意外的概率。 十二点多。 一起去吃饭。 就在首都大饭店。 六个人不算酒水吃了八万多块。 当然是杨磊买单，算是兑现了给张艺芸的承诺。 说起来，杨磊确实得好好感谢张艺芸，没有张艺芸帮忙，他手里那些物件还真不一定能那么轻松的上了嘉德的秋拍。 午饭过后，赵晓竹宋芳菲王乐瑶回去上学。 杨磊自己留在首都大饭店继续参观。 这次，是认认真真的参观，一件一件的挨着看，看到感兴趣的就用小本本记下来。 张艺芸好奇的看了一眼，只能看懂编号，剩下的都是数字和字母，根本看不懂，“石头兄弟，你打算出手？” 杨磊点头，“你们嘉德的实力还是很强悍的，有不少好东西，价格合适的话，我真不介意举举牌子。” 他还是有所保留。 什么价格合适的话就不介意举举牌子。 实际上他已经有了好几个明确的目标，是一定要拿下的那种，因为升值空间很大，现在拿下来，在手里放几个月，年后夏天再送拍，等到秋拍，就能涨好多。 虽然盈利能力比不上某些一年内涨好几倍的妖股，但更安全也更省心，几乎不用他操心，买下来隔一段时间再送到拍卖行去，剩下的就是坐等收钱。 只是这些话不能和张艺芸说。 虽然张艺芸对他挺好，可毕竟是嘉德的人，她只要稍微透露点口风，拍卖行的人就有很大概率在杨磊举牌子的时候抬价，让杨磊多花冤枉钱。 第135章 父母的改变 正因为中外大小拍卖行都有种种上不得台面的骚操作，所以，除了少数真壕，大部分藏家参加拍卖的时候一般不会让拍卖行的工作人员了解自己的目标。 当然，经验丰富的玩家也能分辨出哪个是真买家哪个是托儿。 有托儿参加，基本上就不再举牌。 谁都不傻，钱多钱少不重要，就是不喜欢被拍卖行当猴耍的感觉。 所以，在面对张艺芸的时候还是要有所保留。 至少目前是这样的，因为张艺芸如果真的可以摸清他的主要目标并且配合拍卖行让他多花一些冤枉钱，事后也是有分成和奖励的。 不过这同样不会影响杨磊和张艺芸走的更近。 如果关系到了一定程度，张艺芸就算不会完全站在他这边，也不会帮着拍卖行坑他。 周末两天时间，杨磊一直泡在展厅里，直到预展结束才离开。 张艺芸好笑的问：“还没看够吗？有些拍品你都看了两遍甚至三遍了。” 杨磊点头，“嘉德不愧是嘉德，好东西实在太多了，一想到这些好东西在随后的拍卖中会花落别人家，我就心疼啊，可惜太穷，只能趁着还能看到就多看几眼，再多拍点照片做几年。” “你还穷啊……” “对啊，跟你们公司那些超级vip会员比起来可不就是穷光蛋一个？” “那我跟你们比，岂不是个臭吃要饭的？” 杨磊伸头在张艺芸身上嗅了嗅，“芸姐可一点也不臭，相反，还很香。” “真的吗？” “嗯。” “那你就抓紧时间闻闻，等姐人老花黄的时候，喷再多香水也香不起来了。” “不用喷香水也是香香的，”杨磊笑嘻嘻的又吸了一口香气，只是在吸气的时候用鼻尖在张艺芸的耳朵上轻轻的蹭了一下。 张艺芸脸色微红，趁人不注意在杨磊腰上捏了一下。 啧啧。 这小互动。 稳了啊。 预展结束，杨磊退掉参展证件和保证金，离开首都大饭店。 张艺芸一直送杨磊停车场，“石头兄弟，明天我还在这里等你。” 杨磊却直接问：“今晚上什么时候下班？” “开拍前一晚上忙的没边，搞不好就是一个通宵，”张艺芸很遗憾。 “那明天见，等你忙完这一阵再聚。” “路上慢点。” “拜拜，”杨磊在关车窗之前伸手在张艺芸脸上摸了一下，又眨了眨眼，这才关上车窗离开停车场。 回到四合院。 一个姑娘都没在。 杨磊颇感无趣，想了想，直奔爹妈那边。 他到的时候，他母亲在做饭，而且是照着菜谱学炒菜，看那配料，是红烧肉。 在这之前，他老妈除了面世和几个最简单的家常菜之外就什么都不会做了，做肉，除了炒就是炖，味道……只能说是可以吃，比杨景恬妈妈的手艺还不如。 可这才几个月，竟然也像模像样的看起来菜谱。 挺好的。 说明他母亲在逐渐的适应首都的生活，至少饮食这块已经有了改变。 搁在村里，几乎天天都是各种面食。 他父亲在喝茶看电视。 他妹妹则拿着画笔在学画画，看到他进来，欢呼一声飞奔过来，“哥哥。” 一把抱住圆润了一圈的妹妹，“好家伙，又重了，这是吃了什么东西涨这么快。” “才，才没有呢。” “来来来，上称上称。” “不要——”小丫头瞬间变脸，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一股脑跑进她自己的卧室里。 小丫头的卧室不算大，也就二十来平，是后改造的，粉嫩粉嫩的童话风，小丫头喜欢得不得了，吃饭都要跑到卧室里吃。 杨磊看着有点俗，但架不住小丫头喜欢。 溜达进厨房，看母亲做菜，但没有指指点点，只跟他母亲闲聊日常。 人在做菜的时候最烦有人在一边叽叽歪歪指指点点，他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做成啥样就吃啥样的，慢慢进步就好。 等红烧肉加水炖上，他母亲松了一口气，“做个菜真麻烦。” 他这才笑嘻嘻的问：“怎么想起来学做菜了？” “不学不行啊，鑫鑫要带同学过来，总不能一直让人家吃面条或者其他吧。” “带同学回来过？” “嗯，已经两次了，第一次没准备就吃的面条，第二顿在外边吃的。” “男生女生？” “都有，都是周末来的。” “同班同学？” “鑫鑫说是。” “有问是哪儿的没有？” “问了，都跟鑫鑫一样，人是外地人，但户口都在首都。” “下次再带同学回来，跟我说一声。” “咋？” “我给他把把关啊，免得他识人不明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不会吧……” “这有什么会不会的，普通人家的孩子还好，就怕咱们家这种久贫乍富的，又刚刚换了环境，一个把持不住就容易走了邪路。” “……那，那行。” 杨磊母亲一听这话，也有点慌了。 小老太太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却极明事理。 到这里，杨磊直接转移话题，“找个保姆吧。” “嗯？” “保姆，不是做菜做饭打扫卫生的那种，而是家庭管家，可以把家庭生活安排的妥妥当当，还能给淼淼甚至鑫鑫补习功课。” 本来还想反对，但一听后半句话，小老太太立刻犹豫了，“很贵吧？” “钱不是问题，让淼淼考个好大学比什么都强。” “能行吗？” “我找的肯定行啊。” 杨磊这可不是吹牛，而是社会上真有这样的服务。 一些大学里还开设有家政专业。 当然，他要找的不是一般的家政专业毕业生，他要找的是名校毕业的顶级家庭管家，年薪二三十万的那种。 重生前他就找过这么一个管家，可惜还没怎么享受就重生了。 不过现在才06年，这个业务还没有推广开，连普通的高素质保姆都不太好找，更别说名牌大学毕业的这种了。 但现在找的话有个好处，便宜。 重生前他找的那位年薪高达五十八万。 现在找，有十几二十万就差不多了，甚至更便宜。 就是难度大了点，毕竟正儿八经的名校毕业生在这个时候非常值钱，不等毕业就被各种各样的单位预定了，几乎不可能跑来做什么家政管家。而且做这个业务也不怎么好听，容易招惹非议。 第136章 花瓶们 十几年后，互联网上就曾因为名校毕业生从事这项工作而掀起阵阵浪潮，让一众网友争论到面红耳赤。 何况现在。 但还是那句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只要当事人都没意见，其他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这几十万的年薪不会分给其他人哪怕一毛，跟吃瓜群众没有一毛钱关系。 再说了，名校毕业生咋了？ 名校毕业生也是人。 名校毕业生也要吃饭养家。 换做是你，月薪两三千的普通工作和月薪两三万的家政工作摆在你面前，你怎么选？ 事实就是多的是名校毕业生愿意从事这项工作。 但问题在于，这份工作也不是谁都能做的，更不是谁都能做好的，两三万甚至更高的月薪真没那么好拿，除了具备一定的家政服务技能外，在为人处世接人待物这块也必须有所擅长，甚至要帮雇主处理一些简单的工作。 给小孩补习功课这都是基本功，不然为啥非得要名校毕业生？ 综合起来讲，就是这个岗位有钱也不是那么好招人的。 重生前，家政服务公司有专门的高端业务，甚至可以为高端用户量身打造，按照用户需求招收指定学校、专业、性别、年龄的毕业生进行专业的家政服务培训，这种经过专业培训的家政管家自然更专业。 但06年连专业的家政公司都没多少家，行业内鱼龙混杂。 高端家政公司就更不用提，很少，而且也不是真正的高端，只是伪高端而已，只能培训些保姆、保安、司机、家教、月嫂等专一技能工种，几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政管家。 杨磊真要找个用着顺手看着也顺眼的家政管家，还真不容易，搞不好还得亲自招聘亲自培训。 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必须的。 不然的话，仅仅是家庭卫生这块就很麻烦，天天找家政公司的人来打扫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一周打扫一次和每天顺手打扫一次可不一样，前者只能干净几天，后者则天天都是干净的。 没有哪个有钱人的家是一周才打扫一次。 杨磊陪着爹妈母亲吃了一顿饭，十点多才回四合院。 不过回到家里才发现赵晓竹宋芳菲王乐瑶都回来了，像是约好的一样。 一问，都是在学校里自习过后才回来的。 不用想，肯定是约好的。 悄悄去“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瞅了瞅，好家伙，仅仅是讨论明天去拍卖会场时应该穿什么衣服，就讨论了足足近千条。 同时远在沪市和江城的秦洋冯娇俩人对王乐瑶宋芳菲的待遇表达了极度的羡慕之情。 反正加起来总共聊了两千多条。 杨磊翻了好久才翻到头。 不得不说，这种窥屏的感觉还真不错，可以看到很多心里话，哦，除了秦洋，毕竟秦洋知道群里藏着他这么个花心大萝卜，说话肯定会很小心。 唯一的缺点就是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陪着几个小女人演戏，不然的话分分钟暴露。 然后，他直接阻止了几个小女人盛装打扮的想法，“别瞎折腾了，拍卖会又不是酒会，穿再怎么花里胡哨也没人看的。” 宋芳菲瞪眼，“要你管。” 赵晓竹也跟强：“就是，我们穿好看点怎么了？” 杨磊哂笑，“在拍卖会场，只有钓凯子的那些女人才会特意盛装打扮，剩下的都是便装，怎么舒服怎么来，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你们想成为那样的女强人，就得从现在开始在内心深处建立一个强大的人格，只有内心足够强大，才能在百舸争流的竞争中胜出，如果连这么点心态都没有，做好一辈子当个花瓶的心理准备吧，以你们的颜值，好好打扮打扮还是可以做个合格的花瓶的。” “说谁是花瓶呢？” “你才是花瓶！” 一句话惹恼三个小女人。 乱七八糟的东西当头砸下。 杨磊一边逃窜一边哈哈笑道：“说你们是花瓶，这是赞誉，是赞美之词懂么？一般女生连做花瓶的资格都没有呢，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一句话，三个小女生又都笑起来。 就没有不爱美的女生。 被人说成是花瓶，细想一下还真是夸人的话，虽然也有点怪。 第二天。 上午八点。 杨磊带着赵晓竹、宋芳菲、王乐瑶三女再一次出现在首都大饭店。 在停车场里遇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等候在那里的张艺芸。 张艺芸依然一身职业装，见面还是先和赵晓竹三女寒暄，最后才照顾到杨磊，“直接进会场？还是等等？” “直接进吧。” “好，这边走，先办手续。” 验证身份，缴纳保证金，领取号牌。 杨磊四个人的分别是54、55、56、57。 在张艺芸的带领下进入会场，随便找地方坐下。 会场挺大，但人却不多，稀稀拉拉的只有十来号人，男男女女不少，但年龄都偏大，除了杨磊他们四个，再没有这么年轻的。 所以，四人入场还引来不少关注的目光。 毕竟这是正儿八经的拍卖会，来这里的都是奔着花钱来的，很少会带家属朋友，就算带，也就带一个两个，杨磊一口气带着三个同样年轻的美女进来，实在嚣张。 但很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随后进来的谭正义和谭佳颖吸引过去了，不少拿牌子的玩家赶紧起身打招呼，更有人邀请爷孙俩坐下。 谭正义摆摆手，“各忙各的各忙各的，我约了人的，”说完直接走到杨磊身边坐下，小声问：“听说你打算大干一场，准备了多少钱？” 杨磊也凑过去压低声音：“梭哈了。” “年轻人太嚣张了吧？” “嘿嘿嘿，反正这钱很快就能赚回来。” “这么自信？” “年轻人嘛，自信点不是坏事。” “也是，那么待会儿怕不是要较量较量了。” “咋？您老也准备大杀四方。” “有我喜欢的东西。” “懂了。” 嘉德秋拍这个级别的拍卖会里，好东西确实很多，但要说真正的极品，其实也是有数的，几个高端玩家同时盯上其中的某一件再正常不过，要不然拍卖会上那么多天价是怎么来的？ 就是高端玩家相互竞价抬起来的。 杨磊还真有机会和谭正义碰一碰试试手段。 第137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杨磊不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 但嘉德秋拍这个级别的拍卖会还真就是第一次参加，重生前起家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没等他参加这个级别的拍卖会就重生了。 所以，坐在会场中还是有点小兴奋的。 他都兴奋，赵晓竹三女就更不用说了，三双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看什么都稀奇，哪怕宋芳菲这个天之娇女也和赵晓竹王乐瑶没什么区别，在潞州府那小地方，宋芳菲的家庭环境确实是一流的，可在嘉德秋拍这样的场合中，真就是普通家庭水平，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好在有谭佳颖这个专业人士帮忙讲解。 不然杨磊一个人还真应付不过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这次秋拍分四大块，分别是瓷器、书画、珠宝玉石和古典家具。 当然，这只是一号展厅的场次安排。 还有二号展厅。 二号展厅会在同时安排规模稍小档次也稍微低一些的拍品。 杨磊估摸着他会很忙，因为两个展厅都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到时候免不了要两边跑，虽然也能电话委托拍卖，但电话委托哪有亲临现场更靠谱？ 当然，在拍卖会上进进出出也很正常，大部分买家只会掐着时间点出现在自己感兴趣的物件和场次中，不会傻乎乎的一直待在会场中。 除了杨磊赵晓竹他们这群想要感受拍卖会场气氛的小年轻。 尤其是刚开场，没什么重磅拍品，以至于正式开拍了都没有多少买家到场。 不过杨磊却挺兴奋，因为第一件拍品就是他提供的，是一件清早期的铜香炉，仿宣德款，做工和品相都相当出色，还是洒金皮的。 当时他还想着留下这只香炉来着，留着自己玩，摆书房里挺应景。 但嘉德的人也看上了这路子，撺掇着张艺芸从他这儿横刀夺爱。 一年前，系统给的估价是三十五到五十万之间。 但昨天再看，估价已经变成了六十到八十万之间。 短短一年，升值接近一倍。 这还只是市场价，在拍卖会上拍出什么价格都不稀奇，反正他这个卖家绝对不会亏本，因为起拍价就是五十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千。 当时他买这炉子就花了五百五十块，是现代工艺品的价格。 所以只要这只炉子不流拍，他就大赚。 当然，流拍了也无所谓，他没什么损失，什么图录印刷费、保险、运输、保管等费用都是拍卖行自己承担。 也因此，当这只小香炉出场后，他想都不想的直接举牌。 现场有三十多个买家，第一轮举牌的有十来个，但过了六十万后就只剩下七八个。 杨磊目光一扫，再次举牌。 “54号六十一万五千。” “54号六十一万五千第一次。” “还有吗？” 一旁的谭佳颖举牌。 “22号六十二万。” “54号六十二万五千。” “77号六十万三。” “6号六十三万五千，还有吗？” “29号六十四万，有效，还有吗？” “54号六十四万五千，哦，77号六十五万有效。” “77号六十五万第一次……” 现场安静下来，只有拍卖师还在台上问价。 “77号六十五万第二次——” 杨磊回头看了77号一眼，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面容儒雅但穿着普通，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但一看就是有钱人，很有钱的那种。 在这种场合穿随意点很正常，但穿的那么随意，只能说明对方已经到了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目光的境界。 这种人…… 重生前见过不少，很舍得在自己的爱好方面花大钱。 想到这里，再次举牌。 “54号六十五万五千有效。” 果然，中年人再次举牌。 俩人此起彼伏的举牌，短短两分钟内就把价格抬到了八十万。 每次加价五千，看着不多，但实际上抬价速度极快，因为举个牌子而已，都不用半秒钟时间，你一下我一下，二三十秒钟就能抬上去几十万。 不过到八十万后，中年人举牌频率降低了。 到杨磊报价八十二万五千后，中年人迟迟没有动作。 杨磊挑眉，不会砸手里了吧？ 自己截胡自己的拍品，可是要亏钱的，因为拍卖行可不管别的，只要成交，那就要收提成和其他其费用。 “54号先生八十二万五千有效。” “八十二万五千第一次。” “八十二万五千第二次——” 拍卖师手中的小锤子高高举起，随时都会落锤。 杨磊的心都提起来了，但脸上却是胸有成竹的微笑，就像一个战场上大胜而归的统帅，把战胜对手之后的满足感演绎的淋漓尽致，内敛又清晰。 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到他的表情，绝对想不到他是个抬价的“托儿”，只会把他当成拍到心仪物件的胜者。 但看着拍卖师即将落下的锤子，杨磊内心要说不痛那是不可能的。 可开局就玩砸，他能怎么办？ 认命呗。 好在也就亏个十万左右，跟这只炉子的整体价值比起来也不算多，完全可以接受。 这么一想，心里舒服了不少。 可就在他放弃的时候，拍卖师的锤子又抬了起来，“77号八十三万，八十三万第一次。” 呼—— 杨磊的精神一下子松弛下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这次可不能再冒险了。 杨磊没再举牌，而是朝77号微笑点头致意。 拍卖师也不磨蹭，“八十三万第二次。” “八十三万第三次，恭喜77号先生。” 77号也朝杨磊点点头，然后起身离开，很明显，这个时段中对方就对这只小香炉感兴趣，到手之后就离开。 说起来挺复杂。 其实从开拍到成交，全过程也就两分钟左右。 拍卖师可不会像一些小说中描写的那样迟迟不落锤在那儿费劲口舌的鼓动买家举牌子，或许有，但极少。 在嘉德秋拍这样的顶级拍卖会上，拍卖师们可不是一般的高冷，极少废话，大部分时间都在报价，大部分拍品会在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内完成拍卖，两三分钟是正常数据，只有少数竞争很激烈的才会用到五分钟乃至于十分钟以上的时间。 毕竟短短三天内要拍卖上千件拍品，效率才是第一位的。 第138章 疯狂撒钱 另外，还有一个理论。 说是在嘉德秋拍这种竞争激烈的拍卖现场，拍卖师节奏越快越好，节奏越快，留给买家的思考时间就越少，买家没有充分的思考时间，就容易做出更多的非理性消费行为。 拍卖行里的天价基本上都是这么来的。 杨磊刚才就是这么中招的。 在他的计划中，抬到七十万就不会再举牌。 可是在拍卖师那越来越快的节奏中，他真管不住手，因为有一种竞争很激烈的感觉，给他一种这个香炉很抢手的错觉。 也就是他是重生者，换个真正的年轻人过来，怕不是会真的拍下这香炉。 所以，等中年人离开，杨磊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极有赚钱之后的兴奋，又有差点中招的劫后余生，更有认识到社会险恶的小幸运。 第二件拍品是一件雍正的青花盘子。 起拍价六万块。 在杨磊的目标清单上。 所以他马不停蹄地再次举牌。 不过价格上了十万块后，他就放弃了。 这盘子虽然不错，但超过十万块就没太大意思了，连升值空间也不是很大。 第三件是一只道光时期的釉里红渔樵耕读图方瓶。 这只瓶子的起拍价也不高，十五万，市场价四到五十万。 但一开拍，杨磊就频繁举牌。 谭正义和谭佳颖连续看他，显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真看上这瓶子了？ 杨磊却不管那么多，第一个举牌加价，一直加到三十万后还在加，基本上只要有人举牌他就跟，没有丝毫停留。 一直到举牌价过了四十五万，他才稍微停了一下节奏，在拍卖师准备落锤之前再一次举牌。 “四十五万五千有效。” “四十五万五千第一次。” “四十五万五千第二次。” “四十五万五千第三次，成交，恭喜54号先生。” 杨磊满足了。 谭正义却低声道：“这瓶子虽然不错，可毕竟是道光的东西，这钱花的有点冤枉啊。” 杨磊笑眯眯的摆摆手，“要说做学问，我不如你，但要说赚钱，你拍马也赶不上我，嘿嘿嘿，我什么时候花过冤枉钱？” “嗯？”谭正义皱眉，“你的意思是，这瓶子会涨？而且是大涨？” “我啥都没说。” “……”谭正义没再说话，但显然把这事儿放在心里了。 毕竟都是千年的狐狸精，有个风吹草动就能闻到味儿。 只是还不敢确信吧了。 反正事实就是杨磊这个赚钱小能手花高价买了一只道光时期的釉里红方瓶，最大的可能就是这类瓶子会涨价。 杨磊却没管老爷子怎么想，而是瞄上下一只。 下一只也是道光时期的瓶子，不过是一对青花玉壶春瓶，起拍价二十万。 杨磊这次换了策略，没有疯狂加价，而是在其他买家即将落锤的时候才举牌加五千。 结果，他加到第三次的时候，其他买家就都放弃了，成交价刚四十万。 这一个上午，杨磊就和开了挂一样疯狂举牌，基本山每一件拍品都要掺合一手，到十一点半，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拿下十六件拍品，花掉六百八十二万五千块，是这一场拍卖会中花的最多的，可以说是出尽了风头。 一出拍卖会场，张艺芸就迎上来，“你疯了？” 杨磊笑眯眯的和张艺芸拥抱一下，“你觉得呢？” “你，行吧，反正你花的都是你自己的钱，我还巴不得你花更多呢，你花的越多我提成越高。” “嘿嘿嘿，以后你就懂了，中午一块吃饭？” “我还有工作要忙。” “那就下午见。” “下午还要疯狂撒钱？” “你就当我钱多烫手好了哈哈哈哈。” 杨磊大笑着带着宋芳菲三女离开，后边还跟着谭正义爷孙俩。 路上，赵晓竹一直气鼓鼓的不说话，这是嫌弃杨磊乱花钱，虽然在顶级拍卖会上一掷千金带来的聚焦感确实很爽，但过后的心疼是免不了的，对赵晓竹这个小财迷来说更是如此。 不止是赵晓竹，连宋芳菲和王乐瑶也被吓到了。 俩小时时间豪掷六百多万，这已经超出了俩人的认知范畴，带来的心理冲击极强。 这可不是买房子买车子，买房买车还还说，都是实打实的大件，而且升值也是肉眼可见的。 但花这么多钱买一堆古董回来，总觉得不太靠谱，而且价格还明显偏高，相当于做了冤大头。 杨磊却始终笑眯眯的，也不解释。 一直到饭店，上菜之后，谭佳颖才一拍额头，“我懂了。” 几个人瞬间看向谭佳颖，似乎在问“孽畜你又懂了什么？” 谭佳颖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知道石头为什么要在拍卖会上花这么多钱了……” “什么？” “哦？说说看。” 谭佳颖咽了一口口水，“石头是奔着嘉德的会员去的。” 宋芳菲毕竟大气，好奇地问：“嘉德的会员有什么用吗？感觉和超市的会员卡没多大区别啊，最多交易的时候稍微节省一点手续费。” “明显上看确实如此，”谭佳颖瞟了杨磊一眼，“但实际上，隐形的好处极多，比如，会融入到嘉德的拍卖体系中，在以后的拍卖过程中将会获得更多的权重，拥有和嘉德讨价还价的权利，甚至可以和嘉德联手收割其他玩家。” “嗯？” “什么意思？” 宋芳菲三个小女生还是不懂。 谭佳颖很耐心的继续解释，“国内的拍卖行业并不太好做，因为对拍品的要求比较严格，尤其是涉及到文物等级鉴定、溯源等法律问题后，嘉德这种顶级拍卖行在征集拍品的时候会非常小心，基本上不和普通玩家合作，主要合作对象是嘉德的资深用户和客户，石头这一批拍品能上嘉德秋拍，主要功劳要算我在爷爷面子上，否则东西再好，嘉德也不收，或者不会收太多，但是…… “但是，如果成为嘉德的会员甚至是顶级会员，石头就可以直接和嘉德谈合作，不止因为花钱多，更因为态度很明确，就是想打进这个圈子里，再加上石头手里的好东西很多，所以，嘉德大概率不会拒绝石头的加入，到那个时候，石头转手就能今天买下来的藏品再送上拍卖会，一点也没亏，甚至还能小赚一笔，而嘉德更是乐见其成，因为上过拍卖会的拍品在二次拍卖中比较容易拍出更高的价格，何况拍一次就能收一次手续费，明白了吧？” 第139章 生态圈 宋芳菲恍然，“也就是说，磊哥这波不但没吃亏，还有机会小赚一笔，并且可以接着这个机会打入顶级拍卖行的生态圈？ “对。” “那上午这一笔钱，岂不是投名状？” “哈哈哈，投名状，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这时谭正义哈哈笑道：“不过区区几百万还差点意思，看他的架势，这次拍卖要大杀四方了。” 众人都看杨磊。 杨磊风轻云淡的点头，“做生意嘛，总是要先有付出才有收获，这次嘉德秋拍过后，我将会成为国内顶级拍卖行每次大拍必然要邀请的贵客，到那个时候，赚钱更轻松。” 谭佳颖接过话茬，“没错，名利名利，和娱乐圈一样，先有名后有利，不然那些明星们何必脸都不要的博出位？有利可图啊。” 宋芳菲赵晓竹王乐瑶三个小女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只觉得又涨了见识，原来顶级的名利场是这么运转的。 尤其是赵晓竹，有一种冤枉了杨磊的愧疚感，伸出小手悄悄的摸到杨磊的大腿上轻轻捏了两下，又使了个满含歉意的眼神。 杨磊也悄悄的把手伸过去，使出一招食指大动。 赵晓竹措不及防，“唔”的了一下急忙低头，把脑袋埋在桌子上。 “小竹子咋了？” “怎么回事儿？” “不会是……有了吧？” 赵晓竹满脸通红的抬起头来，“没，没事儿，就，就是忽然有点不舒服。” 谭佳颖恍然，“……卫生间在那边。” 宋芳菲却满脸狐疑的在杨磊和赵晓竹身上扫了一眼。 唯独王乐瑶小姑娘什么都不懂的miamia大吃，这里的饭菜，对经常吃食堂饭的小姑娘来说简直太美味了，不吃个够都对不起这一趟趟的跑。 等赵晓竹跑去卫生间，谭佳颖才接着问：“这次你打算花多少钱？” “你猜？” “八位数吗？” “差不多。” “你是真不把钱当钱啊，有这么多钱，投资其他领域不香么？” “香啊，问题是我的钱又不是只花在这块了，拍卖结束后我估摸着还能赚点呢。” “还有得赚？”谭佳颖惊讶的瞪大眼睛，“你，这次拍卖有多少件是你的？” “三十件是有的，而且都是大精品，嘿嘿嘿。” 谭佳颖直接竖起大拇指，“你有钱有货你说了算，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我是看明白了，你的心不但野，还很大，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区区一个嘉德都不够你祸害的。” 杨磊笑而不语。 一个嘉德当然不够。 国内和国际上的顶级拍卖公司那么多，哪能独宠嘉德？ 雨露均沾才是王道。 何况，光一个嘉德也经不起他的折腾啊，他真要火力全开，嘉德的大小拍卖会都会变成他的个人专场。 买了接着卖，卖了接着卖，按照这样的玩法，最多两年，嘉德手里的拍品至少有一半是他的，另一半也有大概率变成他的，嘉德也将成为他的变现机器。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可能，嘉德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那对任何一家大拍卖行而言都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也因此，杨磊必然要向其他大拍卖行发展。 谭佳颖说他心大心野，还真没说错。 他就是要把这些大拍卖行变成给他赚钱的打工人，至少也是合伙人。 到那个时候，他在行业内就是一呼百应的存在，跺跺脚，行业上下游都要抖三抖。 午饭过后。 杨磊送宋芳菲赵晓竹和王乐瑶回学校。 在清华校门口，抱住准备下车的赵晓竹狠狠的亲了几口，“在学校里要乖乖的啊，等着你磊哥我给你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到时候封你做个丞相，帮你磊哥我掌管天下。” 赵晓竹惊慌失措的扭头四顾，见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俩人的亲密动作，这才红着脸敲打杨磊，“讨厌，让人看到会笑话的。” “咱俩光明正大的男女朋友，有啥好笑话的，来，再亲一个给他们看看。” “呸，越来越流氓了，竟然在饭桌上……” “生活需要情调嘛。” “你那不是情调，是耍流氓。” “那你喜不喜欢？” “……喜欢，”赵晓竹红着脸回答，然后飞快下车，迈着小短腿跑进校门。 杨磊大乐，哈哈大笑着目送赵晓竹的背影消失在校园中，这才返回首都大饭店。 他到的时候，还没有正式开拍，距离下一场还有大半个小时。 不过来这么早是有目的的。 跟着谭正义多认识一些同行，算是沾了谭佳颖的光。 谭正义这次来首都，一是和杨磊谈合作，给孙女谭佳颖弄个店铺练手。 二，也是想做个交接，让谭佳颖逐渐接手之前的人脉关系，毕竟老谭家第三代也就谭佳颖看起来更有前途和潜力，也数谭佳颖学古玩鉴定学的最好，所以老爷子这是把谭佳颖当接班人培养。 杨磊则是顺势而为，光明正大的占便宜，毕竟谭老头儿也很看好他，要不然也不会让谭佳颖和他合作开店。 所以，一早赶到的杨磊跟着谭正义、谭佳颖和陆续到场的各路人马交流、讨论、交换联系方式。 以至于有不少人还误会了，把杨磊当成谭正义亲自挑选的孙女婿。 谭正义却很看得开，“哈哈哈，小杨人品过硬潜力无限前途远大人也精神，要是愿意我做孙女婿那自然再好不过，可惜啊，人家有女朋友，还是清华的高材生，比我家这个北邮的强太多了。” 杨磊笑而不语。 又女朋友就不能当你孙女婿了？ 呵呵。 老头儿的想象力还是太弱。 重生前没现在这么多优点都成了老头儿的伪孙女婿，何况现在。 迟早的事儿。 不过，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 真要说出来，老头儿怕不是要当场气炸。 等到开场，杨磊的联系人多了十几个，个个都是可以和谭正义说得上话的人物，不管是大富翁还是大藏家，又或者是各路专业是人，反正至少在某个方面都是人物，有一定实力和地位，等闲人哪有机会在这个场合和谭正义攀谈来着？ 再次进入拍卖会场，杨磊身边的莺莺燕燕就只剩下一个谭佳颖。 第140章 一掷千金 杨磊坐下后碰了碰谭佳颖的大腿，“咋不跟着你爷爷了？” “我爷爷去二号场看看。” “懂了，你更愿意跟着我。” “跟着你长见识，毕竟你这样的人物连我爷爷都是第一次见到，他特意叮嘱我让我跟你走近一点。” 杨磊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老头儿肯定不知道咱俩的关系。” “哼，谁跟你有啥关系。” “口舌之交啊，你说啥关系。” “要死啊你，”谭佳颖大羞，拧住杨磊腰上的软肉就是一圈。 但很可惜，杨磊身上的脂肪很少，连腰上也几乎全是肌肉，能揪起一层皮，但想要拧一圈，那真是多想了，直接脱手。 当然，杨磊也不给谭佳颖机会，直接出手握住谭佳颖的手掌，也不很用力，就是大手裹小手的包住。 然后，谭佳颖瞬间安静下来，不但任由杨磊握着，更悄悄的靠到杨磊肩膀上。 从后面看，就是一对浑然天成的小情侣。 嗯，本来就已经是情侣了，虽然谁也没有表白过，可在有了几次口舌之交后，什么好听的话都是多余的。 在杨磊的恋爱史上，其实就没有表白这么回事儿，就是相处，相处的时间长了之后自然而然的就能在一起，就算表白，也只是在一起之后补上的情调，而不是表白这仪式成功后才能在一起。 原因很简单，男生女生在谈恋爱的时候，所思所想其实都心知肚明，你懂我的图谋不轨我懂你的故作矜持，抓住机会捅破那一层窗户纸就完事儿了。 那些个把表白当做是一段感情的开端的男女生，基本上全是啥都不懂的恋爱小白。 至于道德绑架式表白，更不用说，就算勉强成功也不会持久。 有句话很经典，表白是胜利的凯歌，而不是冲锋的号角。 弄明白这句话就不愁找不到对象。 当然，如果你攻略的目标是高段位的玩家，那就做好输得一塌糊涂的心理准备吧。 都笨到要看攻略才知道怎么追女孩的地步了，还想着和海王级别的玩家抗衡？ 两点钟。 下午场拍卖正式开始。 人数比上午多了不少，光现场就是四十多人。 而亮相的第一件拍品也对得起现场这么多买家。 名称：清乾隆炉钧釉地金酱彩浮雕双福捧寿图仿古铜式双耳瓶。 尺寸：38.6x8.8cm。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a。 市场估值：2000w+。 这是杨磊鉴定的结果。 a级古玩。 两千万加的市场估值。 名称中那一大堆前缀。 都能证明这只瓶子的价值。 好看吗？ 在杨磊看来，其实也就那样，造型略显繁复，图案的色调也偏暗淡。 但架不住这瓶子的来历很大啊，是国外回流的东西，曾经是英基兰某位勋爵的藏品，在国外就已经有过两次拍卖经历，是标准的流传有序的老物件。 这种来历清晰且比较精美的老物件，基本上都能拍出一个好价格。 起拍价1500w。 每次加价不低于五万。 刚一开拍，各路买家就纷纷加价，不到一分钟时间就突破了两千万。 跟着某位大佬通过电话直接加了三百万。 两千三百万的价格，瞬间击退三分之二的买家。 杨磊看了一下，还在报价的，现场就剩三个，电话委托的有两家。 但很明显这五家的实力都很强横，竞争相当激烈。 杨磊心痒痒的厉害。 很想掺合一手。 因为这只瓶子的升值空间也大。 虽然不符合他的审美，但搁两年就能卖到六千万之多，这样的好买卖上哪儿去找？ 只要最终成交价在三千万以下就值得出手。 再高点也有得赚，但问题是他没那么多钱了。 就这，也是需要用拍卖结束后的收益对冲。 所以杨磊稍微有点纠结。 谭佳颖留意到杨磊的表情，悄悄问：“想要？” “嗯。” “那就果断出手，钱不够的话，我和我爷爷借点，收你一分的年利。” “……你爷爷估计会打死你的，一分月利都已经很够意思了，一分年利那跟白借有啥区别？ 不过，杨磊还是拒绝了谭佳颖的好意。 开玩笑，他杨某人需要吃软饭吗？ 软饭是香。 但真没必要。 实在不行拍卖结束后就赶紧弄钱。 反正拍卖行也不会立刻收钱，会很人性化的给买家一段时间去凑钱，只要能在一到三个月甚至半年内付款，这交易就是有效的。 这么长时间对他来说绰绰有余，无非是又要请假罢了。 谭佳颖挑眉，“你确定？” 杨磊扭头在谭佳颖红润的唇瓣上亲了一口，然后举牌，“两千七百万。” 现场哗然。 拍卖师都惊了一下，“54号两千七百万有效。” 其他人纷纷扭头往这边看。 甚至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其中不乏上午和中午都碰过面的。 但谁也没想到，杨磊这么个默默无闻的小年轻会在这个关头忽然抬价到两千七百万，这一口气加了四百多万，比电话委托的那位大佬更狠。 谭佳颖也惊了，低声急道：“你疯了？” 杨磊却翘起二郎腿仰面靠躺在椅背上，一副睥睨天下的架势，平和淡然又毫不退缩的硬接每一道神情复杂的目光。 拍卖师则在停了几秒钟后再次喊道：“54号两千七百万第二次——” 现场安静下来。 连委托电话后边的那些大佬也没有动静。 杨磊暗自挑眉。 就这？ 这就被吓到了？ 不是吧不是吧，大佬们就这么点实力？ 都很吃这一套是吧？ 那行，待会儿继续。 嘿嘿嘿。 杨磊紧紧盯着拍卖师的动作，紧张又兴奋。 这次拍卖师没有带节奏，相反在竭力拖延时间，想让其他买家继续出价。 毕竟到了这个价位上，每一次举牌能都能给公司带来好多收入，最理想的结果就是几个大佬起了竞争之心，继续相互抬价，争取抬个天价出来。 所以，拍卖师挨个儿目视刚才还在出价的三位买家，“还有人要加价吗？” “如果没有加价，那么这件稀世珍品将被54号先生收入囊中。” “我要落锤了——” 第141章 到手了 尽管拍卖师还在鼓动现场这些买家出价。 但是，大佬们似乎真的被杨磊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老虎吓到了，直到拍卖师恋恋不舍的落锤，都没有人再加价。 “两千七百万第三次。” “咚——” “恭喜54号以两千七百万的价格获得这件乾隆炉钧釉地金酱彩浮雕双福捧寿仿古双耳瓶所有权，恭喜。” 杨磊没起身，就那么大剌剌的坐着挥了挥手，表情还是那么平静。 但内心还是挺激动的。 毕竟两千七百万的成交价意外着他可以获得更多的收益。 成本越低，收益越高嘛。 当然，这个成本低只是相对而言，实际上也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天文数字。 杨磊淡定。 但一旁的谭佳颖却没办法淡定下来，一把抱住杨磊狠狠的亲了一口，“到手了——” “对啊，到手了，真不容易呢。” 本来很激动的谭佳颖听到这话，瞬间想要打人，“你就举了一次牌子而已，有什么不容易的。” “你说呢？” “……也是，这举的不是牌子，而是两千七百万现金，换做是我，还真不一定有这么勇气，”谭佳颖感慨道：“还是你厉害，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大魄力，心态强大到简直不像个人，不知道的肯定会把你当成哪个大家族出来的贵公子。” “有吗？” “嗯，你看看你这傲视群雄的做派，简直……太帅了。” “嘿嘿嘿，这话我爱听，再来几句。” 谭佳颖气急，“你这个坏东西，想正儿八经的夸你几句都不行，真拿你没办法。” “男人就得坏点，否则一辈子都要打光棍。” “呸，歪理邪说。” 杨磊却又再一次举牌，“一百二十万。” 这次的拍卖品是他的，就是那件嘉庆时期的豆青釉描金蒜头瓶。 市场估价一百多万而已。 起拍价五十万。 不过刚开始就被他抬到了一百二十万。 他倒要看看这些大佬们会不会真的被他吓住。 好吧。 他低估了这些有钱人。 他的牌子还没放下去呢，就有人举牌人了，唰唰唰的很快就把价格抬到一百五十万以上。 看到这个趋势，他放心了。 这瓶子能卖到一百五十万以上，真的很满足。 毕竟成本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两分钟后，这只豆青釉描金蒜头瓶以二百二十五万的价格落锤。 杨磊更满意。 除去成本和佣金、个税等各项费用后，他可以拿到一百七十多万，能在此时的首都郊外买一套二百多平的普通别墅，也能在市区内买一套大平米的电梯房。 这赚钱速度，实在吓人。 也难怪会有许多人收藏古玩做投资，这玩意儿的抗通胀能力比黄金还强，运气好的话，还能升值许多。 当然，拍卖行赚的也多。 看似只拿佣金，一年下来也就几个亿的佣金。 但实际上呢，这些拍卖行的主要赚钱业务还真就不是佣金，而是佣金以外的收入，比如说会员费，每人每年二十万，发展一千个会员，这就是两个亿。 再算上其他林林总总的明面上的收入，比如说拍品图录的销售，也是一笔大钱。 此外预展的门票、赞助费用。 以及最最关键的一部分不太能见光的收入。 拍卖行的生意说干净也干净，都摆在明面上，但私下里的玩法还有很多，各种传言虽然不全是事实，但也不是空穴来风。 杨磊这种在拍卖行里买了卖卖了买的行为，反而是最干净的一种。 至于具体的内幕情况，嘿嘿嘿，自个儿琢磨去吧。 反正对杨磊来说，这拍卖行就是一个变现工具，而且是可以利润最大化的那种，虽然效率稍微低了一点，可只要操作好，就能获得源源不断的巨额现金。 也算是以藏养藏的一众高端玩法。 在随后的拍卖中，杨磊的身影几乎是无处不在。 甚至抽空跑二号会场露了一面，以八十八万的价格拿下一件康熙时期的铜鎏金菩萨坐像。 一个下午下来，他又花掉了三千四百多万。 拍卖会一结束。 他就被围了起来，主要是中午跟着谭正义认识的那些人。 “小兄俤，可以啊。” “这个一天下来，杨磊小兄俤的风头最劲了。” “现在都知道有个叫杨磊的小年轻在嘉德秋拍上花了三千多万。” “一战成名，小杨，回头去我那儿坐坐，好好交流交流。” “还以后呢，今晚上就去，我老刘做东，磊子，给个面子啊。” “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起，老谭还说小杨是白手起家，啧啧，我儿子能有十分之一的能耐我也心满意足了。” “老谭捡到宝了，嘿嘿。” “就是，老谭还否认呢，会场上的小两口可听亲热的，我在后边看到清清楚楚。” “郎才女貌啊。” “有谭家的助力，以后更了不起了。”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杨磊却没给面子，拱拱手，“今晚上有事儿，真去不了，等拍卖结束后再一一上门拜访。” 众人倒也没太失望，毕竟刚认识，本就没抱太高的期望，主要是混个面熟。 都在一个圈里混饭吃，多认识一个牛人就多一条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嗯，大部分人都是这个心态。 不过夸赞也是真的。 因为杨磊这一天的表现确实足够惊人，虽然花钱不是最多的，但绝对是最出风头的那一个。 年轻，帅气，多金，又舍得花钱，魄力很足。 更和谭佳颖走那么近。 每一个要素在这个场合里都很能吸人眼球，何况杨磊集齐了所有的要素。 用一战成名来形容他，还真的恰当。 接下来的拍卖中，他要做的就是巩固今天挣来的名气。 只要在随后的两天拍卖中别太拉胯，他在行业里就算站稳了脚跟，成为不能忽视的一员。 张艺芸更是早早的在会场门口等着，看到杨磊就小跑着跑过来，“石头，你出名了。” 杨磊笑眯眯的反问：“有多出名？” “明天能见报。” “嗯？” “没错，能见报，这次秋拍，跟不少媒体有合作，甚至包括互联网媒体，如某易某浪某狐这些门户网。” 第142章 好事儿 杨磊还真没有想到这个茬儿。 虽然知道有人在拍照，但以为是嘉德自己的宣传人员拍摄下来放到自家官网上的。 没想到竟然是各路媒体的记者们。 他下意识的就想拒绝曝光。 可是转念一想，笑道：“好事儿啊。” “不介意？” “这么好的曝光机会，有啥好介意的，这曝光度搁在娱乐圈里能让大小明星们抢破脑袋。” “那就好，主管还担心会你抗拒这种事情呢。” “想太多了，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相反，我还能算半个公众人物，曝光度越高越好，我的书还指望着曝光度拉销量呢。” “差点完了这个茬儿，你还是个高考状元，加上这个元素，噱头更足。” “别搞得太刻意，正常点宣传就行。” “好，我一定转达，”张艺芸点头，然后又兴奋地说道：“话说回来，石头你真的出尽了风头，公司上上下下都在打听你的来历，甚至有不少大人物也关注到你了，跟我打听更具体的信息，不过我没透露太多，告诉他们的都是明面上能查到的那些。” 杨磊笑呵呵的抱了抱张艺芸，“等你忙完这一阵，一定好好感谢。” 张艺芸感受到杨磊的小动作，俏脸微红，却一本正经的点头，“我可不会客气。” 和张艺芸道别。 杨磊独自开车返回四合院，然后忙活起来。 他要准备一顿大餐以招待谭正义。 六点多，赵晓竹她们陆续下课回来，也前前后后的帮忙。 快七点钟的时候，谭佳颖领着谭正义到了。 一进门，谭正义就竖起大拇指：“要说享受生活，还得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这小院子收拾的真漂亮，关键是舒服，古典和现代结合的很好，真不错。” 杨磊谦虚一句，“我买的现成的，这都是前任主人的功劳。” “那也得看得上啊，现在的中式建筑和装修行业里有一股怪风气，那就是可劲儿的往里塞中式元素，也不管合不合适舒不舒服，之前看过一个院子，花了两个多亿的纯中式风四合院，好家伙，我进去一看，活脱脱一个大庙，满园子的神仙佛陀，大红大绿的配色和纯木结构的内外建筑，客厅天花板上画了一堆飞天的壁画，那个色调看着都吓人，我寻思着住那里面不觉得阴森吗？还是你这个舒服，这才是人应该注的好宅子。” 杨磊嘿嘿笑着给谭正义带路。 至于谭正义说的那些东西，他不否认，因为社会上真有那么一撮人在胡搞瞎搞。 老外也就罢了，什么都不懂，看到传统元素和符号就认定那是中国风。 可国人这么搞就不知道图什么了。 而且你在院子里雕梁画栋弄的再怎么繁复也就罢了，最多是喜欢的风格不一样。 可是弄满园子的神佛图案和雕像算怎么回事儿？宅基地里有邪祟需要漫天神佛一起坐镇才能压得住？ 尤其是那大红大绿的配色，真的很难看，传统的民居中也没有那样的配色，就算有也只是小小的点缀一下，而不是刷的满院子都是。 至于那些在天花板内墙上画什么飞天图以及各类传统风格壁画的…… 那是建阴宅呢吧。 还从没听说过有哪个朝代的人们喜欢在居住的房间里画壁画。 除了这些比较极端的传统风格外，还有一些传统风弄的不伦不类让人贻笑大方。 杨磊这个院子则不一样，是典型的新旧合一。 老框架老风格搭配现代化的居住理念。 整体布局、墙壁风格、建筑用材都很传统。 但从门到窗，从房间格局到装饰细节，却都有现代化元素在内，或者说，用传统的建筑理念把现代化的生活元素包容进去了，地板、灯饰、电器等现代化产物就和整体氛围融合的很好，每个细节很是认真琢磨过的，各种元素融汇在一起搭配的非常舒服。 对，就是舒服。 宽敞，大气，明亮，舒适，在保留传统文化元素的同时又最大程度上提升居住质量。 不客气的说，这院子的装修水平在国内就是一流的。 要不然，谭正义也不会夸的这么狠。 一圈下来，谭正义是越看越满意，最后对谭佳颖道：“回头咱们也弄个院子，也找这个院子的设计师来做，住在这样的院子里，我觉得我能多活几十年。” 谭佳颖耸耸肩，“你舍得掏钱就行。” “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什么舍不得的，买！”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 这口气，确实豪横。 杨磊也羡慕。 他这院子基本上相当于半送半卖，是占了大便宜的。 如果没有李雨欣，至少得准备大几千万甚至过亿的现金才能拿下。 谭正义想照着这个标准弄一套，还得多准备一两千万，因为这半年下来，首都的房价又涨了，普通房产涨了至少百分之三十，这种四合院涨个一两千万真不算多。 原因么，自然是有诸多利好消息，比如说岛国的安倍某人上任十二天闪电访华，比如说十六-六-全会、中非合作论坛首都峰会的召开等等，普通人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房价的反应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再加上一年半后举办的奥运会，首都的房价真的是一天一个价。 杨磊和赵晓竹买的那几套房子，更是在半年时间内涨了一半，因为地段更好。 进屋落座，谭正义才说起下午的拍卖，“那只乾隆的炉钧釉地金酱彩浮雕方瓶看起来也就那样啊，你咋舍得花那么多钱来的？” “嘿嘿，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有什么舍不得的。” 杨磊这是把刚才谭正义自个儿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谭正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就是胆大，跟我都敢没大没小的开玩笑，行，这性格能成事儿，”然后才继续追问：“那瓶子有升值空间？” “嗯。” “确定？” “我对我的预判一向很有信心。” “那你觉得能升值多少？” “我要说两年内翻一倍你信不信？” 第143章 大小狐狸 “两年翻一倍？”谭正义吃惊的瞪大眼睛。 一旁的谭佳颖更是没好气的在杨磊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别吹牛，我爷爷会当真的。” 杨磊翘起二郎腿，来了一招战术后仰，斜睨谭佳颖：“赌一把？” 谭佳颖很想和杨磊赌一把，因为感觉胜率很高。 那可是两千七百万的顶级古玩，两年翻一倍就是五千四百万，倍数不高但量极大，发生的概率很低。 但想到杨磊出道以来的战绩，又忍住了，“哼，我不喜欢赌博，不跟你赌。” “嘿嘿嘿，你怕了。” 谭正义打圆场，“你这么看好那瓶子？” “没错，那瓶子在咱们这些行家眼里确实不咋地，尤其是画风，太繁复，色调也不怎么喜人，可是真正舍得掏几千万买这么一只瓶子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外行，那一群人的审美……” 谭正义想了想，笑了，“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就是国内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的有钱人真没几个，你这瓶子想卖出去真得看运气。” “钱？”杨磊摇头，“国内啥都缺，就是不缺有钱人，老爷子，你对国内的有钱人了解太少，穷？是，国家是穷，但者不影响有钱人赚钱，有钱人的有钱程度是可以和欧美那些老牌有钱人媲美的，区区几千万几个亿在人家眼里就是零花钱。” “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夸张，而且有钱人会越来越多，国内的经济也会在这一两年内正式驶入快车道，嗖嗖嗖的往前窜，咱们这些倒腾古玩的也应该抓住机会，嘿嘿，抓准了，直接一波肥。” “哦？细说？” “细说啥？” “怎么抓住这个机会？” “囤货，扬名，现在不囤货，再过两年就难了。” “为什么？” “因为喜欢古玩的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如同蝗虫过境一样，市场上但凡有那么点好东西都会在第一时间被那些人弄走，咱们捡漏的机会将会大幅减少，像以前那样天天混在古玩市场上捡漏的好事儿是没了，除非咱们能像那些玩家一样每天早出晚归啥也不干的混在市场上盯着，否则个人力量是无论如何都拼不过为数众多得到普通玩家的。” “是这个道理，但不至于一点机会也没有吧？” “和中彩票的概率差不多，不止是因为好东西被抢，更因为玩的人多了以后，市场上的赝品假货也会急速增长，卖假货就能赚钱的情况下，谁还费心费力的去搞真货？是不是这个道理？” “劣币驱逐良币，是这个意思吧？” “差不多，古玩行是个复杂的生态圈，经济的腾飞对这个生态圈有好处，但也有坏处，最主要的核心就是变，尤其是咱们这些站在行业最顶端的从业人，必须主动变化，否则就会掉队。” 谭正义的表情严肃起来：“怎么变？” 杨磊笑，“改变收割目标。” “嗯？” “以前咱们收割的目标是那些有钱人，对吧？” “没错，难道现在不准备收割那些有钱人了？” “当然不是，该收割还是要收割，但是随着行业的兴盛，收割者越来越多，有钱人也越来越不好收割，所以最好开拓新的业务。” “怎么讲？” “就是新增的那些普通玩家群体。” “那都是普通人吧，哪有什么钱……” “大钱没有，但有小钱啊，”杨磊轻笑一声，“对那个群体，并不需要卖什么贵重藏品给他们，而是知识。” “知识？” “对，最好的途经就是出书，把你的行业地位充分利用起来，随便写一本《谭正义教你买瓷器》，卖个几十上百万册轻松松的，因为那个新增群体非常大，偏偏他们又接触不到更专业的鉴定知识，如果你能在这个时候出书，一年赚个几百万跟玩一样，如果能出一个系列，以后坐等收钱吧就，比倒腾古玩赚得多。” 谭正义皱着眉头想了好大一会儿，忽然竖起大拇指：“要说狠，还是你狠，收割同行的时候一点也不手软。” 杨磊笑，“人生在世，无非就是收割收割别人，然后再被别人收割收割，咱们不也被拍卖行收割吗？” “是这个道理，”谭正义点头，“就出书？” “当然不是，”杨磊摇头，“招数还多得是，而且比出书和新颖多了。” 谭正义老眼放光：“快讲。” 杨磊却笑眯眯的摇头。 “好啊，还防着我一手呢，”谭正义秒懂。 “嘿嘿嘿，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而且咱们这是在做生意，做生意就得有做生意的样子，哪能在连个意向都没有的时候就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的？” 谭正义感慨，“你小子年纪轻轻的却和老狐狸一样稳重，以后还了得？” “彼此彼此，您也不差。” 一老一小两个狐狸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然后，再没有谈论这事儿。 饭桌上又少喝了点酒。 真就一点点，一人一小盅。 酒足饭饱之后，谭正义和谭佳颖告辞。 临走前，谭正义招手：“拍卖会结束后再聚，带你认识几个老朋友。” 等谭正义爷孙俩离开，宋芳菲凑上来，“磊哥，你又有了赚钱的好主意？” “对。” “嘿嘿嘿，那我……” “不急不急，先搞学业。” “人家等不及了嘛。” 杨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家伙，宋芳菲这个小女人也学坏了，动不动就撒娇。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个？ 不过，要不要答应呢？ 话说宋芳菲虽然不是李雨欣、谭佳颖那种真正的富二代，但父亲好歹也是个行长，人脉见识也都不差，确实比赵晓竹王乐瑶更适合早点出来打拼。 要不，让她试试？ 好吧，主要是宋芳菲已经求了他好几次了。 之前就有过，碰到徐静的时候甚至像做家装生意。 要是再这么压着，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还不如给她点项目让她折腾，亏了都无所谓，就当提前练手了。 不过肯定不能是家装这块，这业务虽然赚钱，但难度也真是地狱级别的，不合适新手。 那就…… 第144章 社会调查 杨磊想来想去，现在适合宋芳菲做的项目就一个。 服装。 做服装品牌非常简单。 简单到什么程度呢？ 什么都不用做，注册一个服装品牌，再随便弄点款式，送到服装厂里就能贴牌生产，哪怕一个员工都没有。 重生前，直播带货的时代，一个粉丝十万加的小网红都敢注册属于自己的服装品牌给自己带货，虽然销量不能和大品牌比，但收入也相当可观，光带货就年入百万的比比皆是，尤其是短视频平台上的主播们，带货能力相当强。 宋芳菲不是做网红的料，但这才06年，不影响她做服装生意，因为做这个生意真的很省心，把控好大方向就行。 注册、生产、囤货、打广告、销售。 只要在广告环节舍得投钱，投一两个亿下去，线上线下全渠道投广告，一年赚个几千万真的和玩一样，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本，剩下的就是净赚，吃品牌就能吃一辈子。 如果愿意多注册几个品牌…… 绝大部分服装品牌都是这么运营的。 当然，大品牌有自己的设计团队。 但生产基本上都是服装厂生产，服装公司自己一般不做生产，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免去了人工、场地、材料、器械等费用，可以把更多的钱投入到广告推广和渠道拓展这块。 换句话说，做服装生意的核心业务是营销。 把营销做好可就能赚钱。 这非常适合宋芳菲这种还要上学的大学生妹子。 如果有需要，宋芳菲这个北大高材生的身份也能成为营销的噱头。 一个漂亮的北大女学生在大一就白手起家成立自己的服装品牌…… 这样的宣传标题绝对足够吸人眼球。 如果再贴上几张宋芳菲的美照，那杀伤力更强。 反正就一个意思，这生意很适合宋芳菲。 所以，他直接道：“如果你非要做，那就做服装这块吧。” “服装？” “对，男女装这些。” 宋芳菲有点蒙：“我做服装？” “有问题？” “这生意也太……” “太低端？嫌弃没有技术含量？” 宋芳菲也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对，我好歹也是北大光华学院的高材生，去卖衣服不是大材小用么？” 杨磊摇摇头，“你这个心态首先就不对，做生意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赚钱不赚钱的区别。” “可，可是卖衣服也太那啥了点。” “你觉得卖衣服很低端？” “对。” 杨磊笑了，“给你布置个作业，去做社会调查，调查目标就是不同等级的服装商贩，夜市摆地摊恶当、街边开小店的、做大品牌代理的、大品牌直销店、服装生产企业、批发市场等等，去做吧。” 宋芳菲懵了：“我一个人？” “当然不是，全班都有，但以你为主导，而且最终的总结完善也需要你亲自完成。” “这……” “放心，我会和院长提这事儿的，让院长给你们开绿灯，咱们光华学院可不是普通院校，咱们很提倡实践的。” “那也够呛吧，你能和院长说上话？” “只要我愿意，肯定行，”杨磊信心十足，“再说了，就算院长不同意也没用，我直接在班里发任务，就说是加入我的投资公司的一个小小的考验，再发点补贴，让他们趁周末去做。” 宋芳菲想了想，真要这么干，还真能行。 因为杨磊在班里的号召力太强了。 如果杨磊愿意，甚至可以把这份号召力扩展到其他三个大一班级中。 一点也不夸张。 毕竟杨磊的能力和人格魅力在这儿摆着。 尤其是颜值。 杨磊颜值的杀伤力也丝毫不容小觑，因为北大的男女比例稍微有点失衡，女生偏多，尤其是他们光华学院的06届，女生了占三分之二。 杨磊真要在学院里振臂高呼，那真有一呼百应的效果。 所以，宋芳菲深吸一口气，“什么时候开始？” “拍卖会结束。” “你也会一块参与调查吗？” “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去做那么无聊的事情，”杨磊伸了个懒腰，“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什么？” “暂时不告诉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切，”宋芳菲撇撇嘴，扭头问王乐瑶，“瑶瑶，你想做点什么不？” 王乐瑶急忙摇头，“我，我不是那个料。” 杨磊也笑着帮王乐瑶开脱，“你忙你的就行了，她可不用你操心，人学计算机的，前途不愁。” 嗯，学计算机的确实不愁找工作。 何况还有杨磊这个大佬的支持，王乐瑶不管怎么样都会有个光明的未来，还真不用宋芳菲操心。 这时，洗碗后从厨房出来的赵晓竹坐到杨磊身边，“聊什么呢？” 杨磊也不隐瞒，“生意上的事儿，你要不要也掺合一手？” 赵晓竹瞪大眼睛，“你先说说。” 宋芳菲嘴快，把俩人刚才聊的从头至尾讲了一遍。 赵晓竹眼睛亮了，“我也要做。” “正好，一并算入我的投资公司里，”杨磊直接定下基调，这生意就是他自个儿的，这些人都是给他打工的，免得这些人在赚钱之后因为分赃不均而闹矛盾，先小人后君子，定下规章之后再考虑赚钱的事儿，“你也可以问问你班上的同学有没有兴趣。” 赵晓竹眼神更亮，“只参与调查？还是加入你的投资公司？” “都可以，只参与社会调查也有补贴，想加入我的投资公司则需要拿到你们学院教授的推荐信。” “啊？” “别啊了，毕竟我们只是可怜的北大，而你们是世一大。” “呸，你们才世一大呢，”赵晓竹反驳一句，“我们教授怕是不会同意，这相当于让我们清华的学生给北大学生打工，哪个教授能忍得了？” “那你就太小看这些教授们的心胸了，开玩笑归开玩笑，事关学生的前途和未来，他们可不会小气。”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清北两所最顶级的大学相爱相杀那么多年，但合作也不少，若干年后更是各自拿出自家的强势课程向对方开放，北大学生可以去清华学习诸如《人工智能技术》《系统与计算神经科学》《工业系统概论》等热门学科，清华的也能去北大学习一些强势学科。 所以，杨磊真要对清华学生开放他的投资公司，清华的教授们绝对不会吝啬一封推荐信。 当然，杨磊也不至于多看重一封推荐信，推荐信不是重点，重点是大一学生从教授手中拿到推荐信的过程。 第145章 疯狂搞事情 大一新生，不管用什么方式能够从教授手中拿到一封推荐信，都足以证明其能力，或者是口才或者是成绩，又或者是社交、人脉、背景等等。 要知道，国内可没什么推荐制度，学生在本科期间和教授的关系也比较淡，在大一上半学期能几乎没有机会和教授发展私人关系，想拿到这么个推荐信真的不简单。 反正只要加盟杨磊的投资公司，就是杨磊的人。 至少，对杨磊的发展有好处，不管是个人能力还是外在助力，都可以为杨磊所用。 这算是阳谋吧。 大部分人都能看穿杨磊的用意，但大部分人又愿意加入杨磊的投资公司，因为这种机会相当罕见，一点错过可就没了，不管是校园里还是社会中，除了亲爹妈外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给你提供这种极其珍贵的实战机会。 当然，学金融并不等于学投资，金融是一门非常大的学科，财务会计工商管理金融外语等等学科都和投资无关。 但有这样一份履历在身，不管从事什么工作都有帮助。 对那些有心自主创业或者有机会在顶级岗位上混的学生来说，好处更多。 杨磊和赵晓竹宋芳菲简单聊了聊其中的诀窍之后，这才洗漱休息。 嗯，杨磊没忘记他的健身任务。 只是谭佳颖不在，他一个人健身竟然有那么点不太习惯。 由奢入俭难啊。 第二天，赵晓竹她们去上学。 杨磊则继续参加拍卖会。 今天换成了书画专场。 书画一直是收藏领域内的大项目，不管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经常能拍出让人瞠目结舌的天价，尤其是比较著名的那些书画家，他们的作品基本上每一件都能拍出极高的价格，如果是传承有序的或者被名人收藏鉴定过的，更值钱，拍出什么样的价格都有可能。 比如说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这些大家的作品。 今天就有齐白石的画。 杨磊也盯上了。 不过那副画要到下午才会露面。 但上午也有不错的拍品，比如说石涛的册页，价格便宜升值空间也高。 反正他是彻底豁出去了，钱不钱的先不说，先把东西拍下来再说其他的。 前天他还没想过要在拍卖会上大杀四方。 但一进会场，被那种气氛一感染，就把持不住了。 既然把持不住，那就大干一场呗。 反正除了花钱多之外没有其他坏处，相反好处更多，比如说扬名。 昨天已经让他成为圈内小有名气的存在，今天再来一次，绝对能出圈，要是不小心搞个标王出来，他瞬间就能成为名人。 所以，一开场，他就露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不管感不感兴趣，他都要举牌，有时候只举一两下，有时候会一直举到最后，和最后的举牌人竞价三五轮才放弃。 就一个意思，搞事情。 疯狂的搞事情。 十点半，第一件重头戏出场。 名称：石涛山水书画花卉册页（十二）。 尺寸：尺寸不一。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a。 市场估值：500-600w。 又是一件a级拍品。 不过却名副其实，毕竟是石涛的真迹，而且是包括山水、花卉和书法在内的册页，有这么一册真迹在手，就能看全石涛的山水书法和花卉，这可都是石涛最拿手的题材。 而且不出意外，石涛的作品再过几年也会有一段时间的疯涨。 倒不是说石涛的行情又涨了，而是石涛的名气够大，作品存世量也大，被艺术品贩子盯上了，疯狂炒作了一段时间，把石涛的作品炒的很热，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 就这十二页的册页，一零年前后就能突破一千二百万，越往后越涨。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品相好，质量高，艺术含金量很足。 毕竟是清初四僧之一，还是明朝末代王爷的儿子，正统的明王朝子孙，流着正统的老朱家血液，这在艺术品市场上也是个加分项，至少是个噱头，皇室血脉在普通人眼里还是挺有市场的，多的是人愿意买账。 所以，对这一册书画册页，杨磊势在必得。 拍卖一开始，直接举牌，“五百万——” “哗——” 现场哗然。 这册页的起拍价才二百万而已，每次加价不超过一万。 可他这倒好，一口气加了三百万。 这不是胡闹吗？ 可是回头一看，看到杨磊那面带微笑的帅气面容，顿时释然。 原来是这个小子。 难怪这么强势。 昨天就这样。 不稀罕了。 一瞬间，现场的这些人又都回过头去，竟是全都不觉得意外了，仿佛这种事情出现在杨磊身上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杨磊这个加价，也让现场这些人没了加价的兴趣。 台上的拍卖师先喜后惊，意识到杨磊这一下子吓退了绝大部分潜在的买家，但还不能不失职，赶忙鼓动气氛，“054号先生很有魄力，五百万有效。” “五百万第一次，还有加价吗？” “每次加价一万元，诸位还都有机会。” “哦，电话委托加价十万，五百一十万有效。” “五百一十万第一次。” “54号举牌，哦，五百五十万，五百五十万有效，我们等一下电话对面的报价。” “电话委托加价十万，五百六十万。” “五百六十万有效。” “五百六十万第一次——” “哇喔，54号加价四十万，六百完整——” “六百万第一次。” “六百万第二次。” “六百万——等等，电话委托加价十万，六百一十万有效。” 杨磊皱眉。 好家伙，电话那边的是谁？ 可真够有钱的。 都六百万了还敢加价？ 不会是托儿吧？ 要不算了？ 反正石涛的作品还有至少三件，没必要死磕这一件。 杨磊几乎要放弃了。 但在拍卖师的注视下，又风轻云淡的举起牌子，“六百五十万。” 拍卖师高喊：“六百五十万有效，54号六百五十万第一次——” “石涛山水花卉书法册页六百五十万，还有要加价的吗？” “六百五十万第二次——” “……” 第146章 气势如虹 拍卖师沉默几秒钟，没等到新一轮的电话报价，“啪”的落锤，“恭喜54号先生，获得这一册石涛山水册页的所有权，恭喜，下一件拍品是石涛的水墨纸本立轴竹菊图，也是一件精品之作，曾经诸多古今藏家收藏，传承有序品相完好，是一件极其罕见的精品，起拍价三百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一万，竞拍开始——” “五百万——” 拍卖师话音未落，杨磊再次直接加价到五百万。 现在再次哗然。 这已经连续两次了，刚开拍就举牌，举牌就是五百万。 小帅哥到底想干什么？ 有这么多钱吗？ 是对石涛的画情有独钟？ 还是想出风头？ 或者是来搅局的？ 现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管是买家还是拍卖师以及其他工作人员。 这样的人，他们都是第一次见。 有钱人不稀罕。 但这样花钱而且这么年轻的却真真是独一份儿，以前听都没听说过。 五百万不是小数目，何况开局就把价格抬到五百万，后边呢？ 而且后边还有石涛的作品呢，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报价方式？ 反正杨磊一开口，再一次成为全场注视的焦点。 也因为他这超出常规的报价方式，让现场足足安静了十多秒钟，直到拍卖师开口，“五百万有效，还有人吗？” “电话委托加价十万，五百一十万有效。” “15号报价五百一十一万。” “29号报价五百二十万。” “……” 有人开头，后边跟着就有人动了起来。 都是有钱人，谁怕谁啊。 何况这是石涛的画，有杨磊开了一个“坏头”，这些买家下意识地提高了心理价位，报价的人竟然多了起来。 但杨磊却不给这些人机会，再一次举牌，“六百万。” “……” 现场的气氛再一次凝固。 这是挑衅。 赤果果地挑衅。 就是在挑衅所有参拍的有钱人们。 可是面对六百万的报价，大部分人又只能沉默。 对真正的有钱人来说六百万不算啥。 但在大部分人眼里，这就是个大数字，而且已经超出了这幅画的实际价值。 所以，这个报价一出来，刚才还准备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买家们瞬间偃旗息鼓。 拍卖师则大喜，“六百万有效，还有人要加价吗？” “六百万第一次。” “六百万第二次。” “六百万——啪！” “恭喜54号先生。” 话音落下，掌声响起，全场一起朝杨磊鼓掌。 杨磊却不觉得意外，因为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拍卖么，说白了就是财力和心理层面的博弈。 财力他不算特别强，但也不差。 剩下的就是心理博弈。 就两种方法，一种就是慢慢跟，耗着，把所有对手都耗跑。 另一种就是现在这样，直接用混不吝的架势吓到对手，不跟你几千一万块的墨迹，直接几十万几百万地加，简单粗暴直接，虽然有一定风险。 什么风险？ 比较容易激起大佬们的战斗欲。 大佬们要是跟他起了争胜之心，他这么点财力可就不够看了。 好在目前一切顺利。 以六百万的价格拿下这幅石涛的立轴竹菊图。 这个价格超过了市场价不少，但在拍卖会上却只正常水平，慢慢加价也是这个价，甚至可能会更高。 好在到手了。 拿回去静等以后上拍，到时候六百万可就拿不到了，起拍价可能都不止六百万。 所以，杨磊又赚了。 下一件拍品还是石涛的画，尺寸还更大一点。 但杨磊却没出手。 一旁的谭佳颖低声问：“你怎么不举牌了？” 杨磊笑眯眯的反问，“你觉得呢？” “没钱了？” “呵。” “那是不愿意得罪其他买家所以手下留情了？” “我是那种有妇人之仁的人？” “那是为什么？” “买卖买卖，买卖最核心的要素是什么？” “……赚钱，”谭佳颖瞬间明悟，“你认为这幅画的升值空间不高？”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谭佳颖没理会杨磊的不正经，而是认真的想了想，“可是，这画更大啊，而且是山水画，我看了看，快有四尺了。” 杨磊摇头，“一幅画的真正价值永远不在尺寸和作者，而在于水平，也就是艺术含金量。” “这我当然知道，可这画也不差啊。” “你觉得不差？” “嗯，”谭佳颖坚定点头，“反正我挺喜欢的，这山水画的挺美。” “这就是问题所在，”杨磊耸耸肩，“石涛的画以别具一格著称，在普通人的审美中，并不算很美，鉴赏门槛挺高，你觉得挺美，只能说明石涛画这幅画的时候还没到巅峰，是早中期的作品。” 谭佳颖瞬间脸红，“我这是被鄙视了？” “嘿嘿嘿，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愿以我之长补你之短，绝不是鄙视。” “嗯？”谭佳颖警觉，“你话里有话！” “没有。” “哼，”谭佳颖不再追究，“那这画值多少钱？” “冲着这个尺寸和石涛的名头，最多一百万，超过一百万就不太划算了，以后也就这个价，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藏家的鉴赏水平会越来越高，这种名气大但含金量低的字画将很难冲上高位。” 谭佳颖皱眉，“万一有人炒作呢？” “炒作肯定会有，但迟早会掉下来，风险太高，所以，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你要是有信心跑赢庄家，可以试试，三五年后也有机会赚个大几十万。” “能赚这么多？” “多吗？” “少吗？” 俩人面面相觑，都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俩人对金钱的认知程度不一样。 谭佳颖虽然出身谭家，可几十万在她眼里也还是一笔大钱，是值得去做的。 但杨磊呢，虽然出身贫寒，但毕竟是重生者，重生前也是见过大钱的人，又有无数种赚大钱的方式，所以真没把那三五十万七八十万的“小钱”放在眼里，觉得不值当就懒得出手了。 嗯，这算是个美妙的误会？ 谭佳颖深吸一口气，直接举牌报价，当然，她报价很温柔，基本上就是一万两万的加。 第147章 疯了 不过或许是看在谭正义的面子上，被她以一百零六万的价格拿下。 要知道，这画的起拍价可是高达八十万的，只加二十多万就落锤，也算奇事一件了。 落锤后，杨磊朝谭佳颖拱拱手，“恭喜啊，捡漏儿了。” 谭佳颖翻了个白眼，“这在你杨大少爷眼里算什么漏儿啊，就是米粒点大的小便宜，”说到这里，又指了指下一件作品，“还是石涛的，怎么样？要不要再报个五百万？” 杨磊笑了，“五百万？” 然后直接举牌，“一千万！” 全场直接惊呆了。 这小青年要不要这么豪横啊。 刚才还五百万五百万的开局，虽然吓人，但也在接受范围内。 可现在到好，开口就是一千万。 这钱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而且现在都流行这样报价？ 拍卖师也惊了。 虽然已经被杨磊惊了好几次，可这一次还是被惊的不轻。 因为这画的起拍价才一百万而已，比杨磊拍到的前两幅都低，完全可以直接报价五百万。 现在好了，开口就是一千万，直接十倍于起拍价。 跟闹着玩一样。 真没见过这样的买家。 谭佳颖也惊的差点呛到自己，“你，你疯了？” 杨磊则依然风轻云淡的回应每一道射向他的视线，要多自信就有多自信，要多淡然就多淡然，浑然不管他在这些人眼里都快变成了疯子。 起拍价一百万。 他直接报价一千万。 这一次真的彻底镇住了场子。 拍卖师一个劲儿的追问“还有人吗”“还有要加价的吗？”。 但不管是场内还是场内外都没有任何反应。 因为相对这幅画而言，这个价格不是一般的高，而是相当之高。 至少，在几乎所有买家眼里就是如此。 可他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 最大的理由就是重生前他就见过这幅画，听买家讲过这幅画的来历，这幅画第一次上拍就是06年嘉德秋拍，成交价一千一百二十万。 根据买家的描述，当时在场内场外经过二十多分钟的较量才得以拿下。 换句话说，这幅画的潜在买家不但有，还不止一个，并且会把价格抬到一千万以上。 既然如此，他一步到位多好，说不定可以直接吓退那几个潜在的买家。 毕竟一千万和一千一百二十万差得不多。 他这么报价一千万，相当于直接戳穿了几个买家的心理价位。 要是慢慢较量，搞不好会把价格抬到比重生前更高的价位，那就有点吃亏了。 所以才有了这一次疯狂至极的报价。 三十秒过去。 没人加价。 五十秒过去，还没人加价。 一分半钟过去了，依然只有杨磊这一个报价。 拍卖师的锤子在半空中悬了这么久之后不得不落锤，“恭喜54号先生，以一千万的价格拿下这一幅石涛款设色山水图，恭喜。” 这次会场内没有人鼓掌，但所有人看杨磊的目光都很奇怪。 反正不是看正常人的眼神。 包括谭佳颖，“你疯了啊，这画明显是送人用的应酬画，尺寸也才刚刚两尺，画工……我觉得也就中规中矩，花一千万买它，还不如买一套四合院呢。” 眼泪笑着点头，“你说得对，确实不如买四合院，但我已经有那么多院房子了，再买房子就太没意思了，还是留给更有需要的人吧，我可不想成为推高房价的元凶。” “刚才还说没有妇人之仁呢。” “一码归一码，我不想大规模囤房只是不想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是为了我自己内心深处那一点点满足，而不是真心心疼那些因为高房价而买不房的人，懂了吧？” “看不出来，你还有点道德洁癖。” “随便你怎么理解吧。” “呵，”谭佳颖扭头看向拍卖席，“这画，报价吗？” “不了。” “升值空间不高？” “嗯。” “很低？” “那倒也不是，你有兴趣可以试试，一百万之内拿下肯定有的赚。” 这幅画是邹一桂的花鸟横幅。 很精美。 但跟石涛的画就没得比了，不管是作者名气还是历史地位，又或者艺术含金量。 当然，在普通藏家眼里，邹一桂这幅画也是个精品。 所以竞争很激烈，虽然每次加价只有五千，但举牌的人此起彼伏，这些人仿佛要把刚才在杨磊那边受的气都发泄出来一样。 谭佳颖只举了几次就放弃了。 最终以一百二十万的价格成交。 搁平常，这也算高价了。 可是有杨磊的疯狂举动在前，会场内所有人竟然全都没什么反应，好像已经彻底麻木了。 也正常，被杨磊的重磅大炸比轰炸过后，再看着小摔炮二踢脚肯定觉得不过如此。 此后，杨磊偃旗息鼓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高调报价。 以至于拍卖师每次问“还有人加价吗”都要往杨磊这边瞅一眼。 谭佳颖也觉得不可思议，“你这次是真的没钱了吧？” 不怪谭佳颖这么认为。 因为杨磊已经在拍卖会上花掉了五千多万。 五千多万，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算上杨磊所有拍品的收入，也要至少支付两千多万。 而杨磊的家底儿也就这么两千万左右而已。 所以，谭佳颖才有这么一问。 杨磊笑呵呵地摇头，“时机不到。” “嗯？” “耐心点，好东西还在后边。” “你不会是……” “嘘，马上来了。” 杨磊指了指一副对联。 “对联？” “对。” “你连对联也不放过？” “那可是张大千的对联。” “那也是对联。” 在书画圈里，字的价格比画的价格要低不少，尤其是对联之类的作品，甭管名气多大，往往卖不出高价。 哪怕是张大千的对联，也就几十万的价格，如果没有特别之处，卖个几万块也很正常。 这还是张大千。 其他一些书画家的对联只会更便宜。 杨磊看上的这一副对联就是拿出来垫场子的，为后边那两幅张大千的画做铺垫。 当然，能上嘉德秋拍的对联也不一般。 这一幅行书十七言联长达三米半，在众多对联作品中堪称巨无霸。 再加上张大千的加持，所以起拍价还不低，20w，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千。 第148章 荷趣 张大千的书法功底那不用说，是公认的好。 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对联，也能卖到好几十万。 这一幅的尺寸这么大，还是行书十七言联，起拍价二十万真不算高，预估成交价在六十万以上，过百万也不算过分。 但终究是一副对联。 不如张大千的画那么金贵。 所以，刚一开拍，出价者寥寥，只有三五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举牌。 从二十万到三十万就用了一分多钟。 到六十万用了三分钟。 这个时候，杨磊才举牌，“八十万。” 还是他的风格。 一口加价二十万，把价格抬到最高处，直接把那些态度不是很坚定的买家横扫出局。 拍卖师看到杨磊再次出价，反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八十万有效，八十万，还有更高的吗？” 现场有人举牌：“八十五万。” “206号先生报价八十五万有效，还有吗？” 杨磊再次举牌，“九十万。” 206号也干脆，“九十五万。” 杨磊挑眉？ 这是杠上了？ 还是托儿？ 又或者这就是卖家？看到他这个冤大头报价，想抬一抬价格？ 不过下一秒，他就忽略了这些。 都无关紧要，反正这对联他一定要拿下，只要价格不超过二百万就能大赚。 甚至到四百万他都有的赚，只是赚的少了点而已。 所以，直接加价十五万，“一百一十万。” 拍卖师兴奋起来，“一百一十万有效，还要加价吗？” 206号果然跟了上来，“一百一十五万。” “一百五十万！” 杨磊加价幅度更高。 有本事再跟。 这已经超过预估价很多，接近两倍水平。 在现在的所有人眼里已经溢价太多。 如果206号再跟，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故意和杨磊争这口气，二就是卖家本人抬价。 但不管是哪种，到这个价位上，对方都要仔细考虑考虑。 果然，206号悄悄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直到拍卖师即将落锤的时候才又加价五万，举牌后便迅速扭头看杨磊。 杨磊心中冷笑，却一动不动，似乎不打算再跟。 拍卖师却不管这些，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只要成交就有大笔提成。 所以喊了两次后就准备落锤。 杨磊在落锤之前才慢悠悠的举牌，“一百五十一万。” 206号瞬间松气，把牌子藏得严严实实的可劲儿擦汗，显然是心有余悸，杨磊要是不在报价，这对联就烂手里了，不单卖不出去，还要陪上一笔佣金以及其他费用。 现场其他人一看这情况，心里门清。 拍卖师更是直接落锤，“恭喜54号先生——” 杨磊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幅对联的升值空间极高，重生前他也见过实物，看过相关数据，十年后，这对联能卖到八百多万。 十年时间八倍的涨幅。 除了那几家大公司的股票，还有比这更靠谱的投资项目？ 只是这话就不能和谭佳颖说了。 对联过后，重头戏来了。 张大千的画，《荷趣》，设色纸本的四屏通景画。 什么叫四屏通景画，就是分开是四条屏，但画的内容是一致的，合在一起就是一幅画。 杨磊在开拍前就关注到了这幅画。 因为实在太漂亮。 而且这种格式也比较少见。 还是张大千的巅峰水准。 这画搁任何时候都比黄金还保值，哪怕是乱世，只要世界上还有有钱人，这画就能卖出高价去。 毕竟张大千的名声、地位、艺术水准是全世界都公认的。 而且画这玩意儿不好保存，更显金贵。 名称：张大千设色纸本四屏通景《荷趣》。 尺寸：157x48cmx4。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s。 市场估值：400-600w。 这是杨磊重生碰到的第一件s级古玩，当然不算在故宫等博物馆里看到的那些，只计算可以交易的那一部分。 但身为s级的作品，还是张大千的，这个估价就严重偏低。 这说明什么？ 说明张大千的作品价格还没有被炒起来，或者说还没炒到十年后的水平。 搁十年后，甭管什么东西，评级到s级，市场价多是八位数起步。 而这幅四屏通景的《荷趣》，杨磊重生前同样见过，不记得是哪一年拍的了，只知道成交价高达八千万之多。 那可是八千万啊。 而且要是能落入杨磊手中，好好运作一番，甚至有机会破亿。 不过前提是杨磊得在今天的竞争中获胜。 要知道，张大千的画虽然还没炒到若干年后那么火，但依然是市场上炙手可热的存在，盯着张大千作品的藏家多如牛毛，其中就包括一部分喜欢收藏或者投资古玩的大商人。 所以，接下来的竞争将会异常激烈。 可再怎么激烈，杨磊也势在必得。 旁边的谭佳颖一看杨磊的状态，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你不会又要搞事情吧？” 杨磊捏了捏谭佳颖的小手，“你猜对了。” “这次计划花多少钱？” “你猜猜。” “一千万？” “一千万？”杨磊笑笑。 一千万可拿不下来。 至少得两千万。 拍卖师在台上简单讲了讲这幅画的优点后，敲了敲桌子，“……起拍价一百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五万，现在可以举牌报价了。” 杨磊第一个举牌，“两千万！” 全场再一次震惊。 拍卖师张大嘴巴像是中了定身术，定定的望着杨磊。 谭佳颖也傻眼了，她虽然预感到杨磊要搞事情，但没想到竟然这么过分，直接报价两千万。 要不是知道杨磊身价不菲，她一定会认为杨磊这是在搞事情。 起拍价一百万。 别人还没动静呢，直接把价格喊到两千万。 这还让别人怎么玩？ 这价格严重虚高啊。 跟吧，万一杨磊不跟了，那就要吃下这个哑巴亏。 不跟吧，这连举牌的机会都没有，多憋屈啊。 于是，现场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直到拍卖师回过神来，“54号先生，请问，您确定报价两千万？” 杨磊点头，“两千万人民币，我非常确定。” 拍卖师深吸一口气，“两千万有效，还有其他人报价吗？” 第149章 硬通货 现场没有任何声音，所有买家都把牌子摁得死死的，生怕不小心举起来让拍卖师误会，在这地方可没什么误会一说，举牌就是加价，平常也就罢了，几十万甚至百八万的东西都能玩得起，大不了买下来。 可现在，这价格到了两千万，再举牌就是两千零五万，真不是小数目，当下一少部分上市企业一年的净利润可能都没两千万。 而且这两千万是可支配的现金。 可支配现金、现金、总资产这可不是一码事儿。 有的生意人总资产看着很吓人，几个亿十几个亿的，但真要让对方立刻拿两千万现金出来买一幅画，还真不一定能拿得出来，就算有，也舍不得。 舍得花两千万现金买一幅画的是什么人？ 只有那么两种。 一，把古玩当投资理财产品的生意人，买下来就是为了等升值。 二，绝对意义上的有钱人，可支配现金至少在十位数左右。 当然，杨磊是个例外。 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 毕竟在这之前，他几乎不为圈内人所知。 这些人只看到杨磊在这两天的拍卖中大展身手，每次出手都异常大方，动则几百万几百万地加价，这次更过分，开口就是两千万，财大气粗到让人窒息。 最关键的是，这幅画值两千万吗？ 值。 但再高呢？ 是个正常人都要好好考虑考虑。 所以，拍卖会场里久久没有其他人举牌。 又一次把拍卖师晾在了台上。 一直以来都非常果断、节奏很快的拍卖师又一次开始拖节奏，企图等待一个新的举牌人。 然而，拍卖师失望了。 两分钟后，拍卖师不得不落锤，“两千万成交，恭喜54号先生。” 依然没有掌声。 但杨磊却毫不在意，和谭佳颖举掌对拍，“恭喜我吧。” 谭佳颖却没有多少喜色，“你确定不是在捣乱，我跟你讲，在拍卖会上逃单，后果很严重的，不止是嘉德，其他拍卖上也会把你拉入黑名单的，以后几乎再没有机会踏足顶级拍卖会场。” “我是那样的人？” “不是，可你这报价方式实在太，太奇葩了，根本不像正常人所作所为，哪有一百万起拍然后一口加价到两千万的？” “……策略嘛，不然的话我能以这么便宜的价格拿下这幅画？” 谭佳颖又翻了个白眼，“便宜？” “不便宜吗？” “我觉得你对便宜这个词有什么误会，两千万买一幅画还便宜？” “这是张大千的画。” “那也不值两千万啊。” “不值吗？” “……以后可能会值，但现在多少有点偏高。” 杨磊笑笑，“不是可能会值，而是非常值，现在高的这么一点点，在未来会成倍的赚回来，就看到底能赚多少倍了，两倍还是三倍甚至四倍都有可能。” 谭佳颖失声，“三四倍？” “对啊。” “你，你会不会太乐观了，咱们国家虽然也有有钱人，但花一个亿买一幅画的人却很少，何况是张大千的画，就算涨，也涨不到那么夸张，毕竟咱们的经济状况你这个学经济的是知道的……” “经济会提升上来的。” “那也不会有那么夸张。” “不，你错了，只会更夸张，”杨磊笑眯眯地捏了捏谭佳颖的小手，“等十年后，十五年后回头再看，你会发现，我们的经济发展速度会有多么地惊人。” “信心这么足？” “嗯。” “……那照你的说法，现在随便买点什么保值的东西，十几年后都能自动升值好多？” “没错，前提是要买对，有些东西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保值，但有些东西不一样，就比如刚才，同样是石涛的画，一幅升值空间就很大，一幅就不够看的。” “翡翠呢？” “高档翡翠和田玉的升值空间都很大。” “真的？” “对，顶级的珠宝玉石在任何时候都是硬通货，比黄金更硬，因为太过稀有。” 这话不夸张。 真不夸张。 顶级的和田玉、翡翠等珠宝玉石，确实美，美到让人无法拒绝，做成首饰摆件等器物确实有极高的欣赏价值，只要人类还在追求美好的东西，这些顶级珠宝玉石就不会贬值，哪怕到了末世也一样，只要还有有钱人，这东西的价值就依然存在。 毕竟，连原始人部落的首领、巫师都会用漂亮的石头、骨头、玉器来装扮自己彰显自己的地位。 何况现代人。 至于国内的经济状况…… 其他人不清楚，杨磊还能不清楚？ 虽然十几年后依然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整体向上的趋势是毋庸置疑的，大方向上的崛起是注定了的，至少从现在起的百年之内不用担心国内的经济以及社会状态。 谭佳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指了指拍卖席，“那这个镜心，你还举不举牌？” 杨磊笑笑没说话。 这镜心依然是张大千的。 虽然是镜心，但尺幅却一点也不小，足有六尺多，比刚才那一幅画还要大。 很明显，这是装在那种很大的镜子里的画。 起拍价一百万，估价六到八百万。 画的是水月观音，技法和寓意都没得挑，意境更美。 综合评级也是s级的。 换句话说，搁十年后也是九位数级别的极品。 只可惜杨磊对这个巨幅镜心没什么印象，所以，这次没有贸然出高价，而是静观其变。 但就算如此，现场那些买家每次举牌后都要下意识地往他这边瞅，那种怕他举牌又期盼着他举牌的模样，别提多有意思了。 谭佳颖尝试着举了两次牌子，但连一秒钟都不到就被别人压了下去，气鼓鼓地捅了捅杨磊的肋骨：“哎，你真不举牌？这都奔着五百万去了。” “远不到时候，”杨磊云淡风轻地回答道。 “那你觉得这镜心大致在什么价位上？” “两千万以上。” “确定？” “百分百确定。” 肯定确定啊。 愿意掏这么多钱的买家，就算自己不识货，也一定会找识货的帮忙参谋。 这画的价值就在这儿摆着，绝对不会留下捡漏的机会。 只是所有人都被时代限制住了，06年的物价就这么高，哪怕这些买家们把国内经济发展和货币增值等因素都考虑进去，也绝对想不到这画的升值空间会有那么那么的高。 这才是杨磊的机会。 第150章 压轴 果然，杨磊的预测是靠谱的。 张大千这幅画的价格在场内场外各路买家的竞相加价中很快突破一千万，并且持续而稳定地冲向两千万。 在这期间，杨磊始终稳坐钓鱼台，一副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 这也让各路买家出价的时候更有动力。 毕竟，之前好几次被杨磊憋得够呛，毫无拍卖体验。 一直到一千六百万，举牌的人才缩减至三个人，全是电话拍卖。 没有杨磊的参与，拍卖师也来劲儿了，“一千六百零五万，还有吗？” 现场没有人举牌。 拍卖师准备落锤。 “加五万。”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众人迅速扭头。 好家伙。 又是那个年轻帅气作风豪横的帅哥。 不过这次报价还算中规中矩，只加了五万。 拍卖师的嘴角抽搐一下，“一千六百一十万有效，还有吗？” “电话委托报价一千六百五十万，报价有效。” 杨磊再举牌。 这次没喊。 但举牌就意味着加价，当然是最低出价标准。 这下子都看明白了，杨磊这是换了战术，从刚开始的勇猛精进换成了现在的死缠烂打，就五万五万的加，不吓唬人了，改恶心人了。 而且看着架势，依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几轮过后，报价达到一千七百万。 杨磊继续举牌加价五万块。 这已经是他第二十多次举牌加五万块了。 “一千七百零五万第一次，”拍卖师举着小锤子喊：“还有吗？” 这次，电话委托也没了动静。 “啪，恭喜54号先生。” 掌声象征性地响了一阵，跟之前直接报价五百万一千万两千万的豪横劲儿相比，这“中规中矩”的报价方式似乎有些索然无味了呢。 现场这些买家的胃口都被杨磊养刁了。 随后的拍卖中，杨磊没再搞什么幺蛾子，报价不多，就算报价也是五万十万的加。 连谭佳颖都诧异，“你这是改邪归正了？” “不，这叫蓄势待发。” 谭佳颖秒懂，“你还有大动作？” “嘿嘿嘿，你可以猜猜我的目标。” “卧槽，不会是压轴的画吧？” “恭喜你答对了。” “……那可是至少五千万的东西啊。” “不然我还懒得出手呢。” “你真疯了，我得赶紧和你断绝一切往来，免得拍卖会结束后因为没钱结账被人笑话，”谭佳颖痛心疾首，“你知道你这一天多花了多少钱了吗？” “还真没计算，多少？” “七千六百多万，要是算上压轴的五千万，这就一点二个亿了，你有那么多钱？” “没有。” “没有你还疯狂举牌？” “要的就是哪个疯狂的感觉，”杨磊张开双臂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人生在世，能有几次挥金如土恣意妄为的机会？身为男人，偶尔放纵一下很有必要。” 谭佳颖恨的牙根痒痒，明知道杨磊在胡说八道，可偏偏又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又气又急，却又无可奈何，“你，哼，我不管你了，爱咋咋吧，反正跟我没关系——” 说着一扭身甩给杨磊一个后脑勺。 杨磊看着气鼓鼓的谭佳颖，心里暗笑。 当一个女人开始为你的荒唐举动而着急生气的时候，火候就差不多了。 至少，可以发展更进一步的关系。 男女之间，越紧张的那一方就越被动。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谭佳颖已经是他盘子里的白天鹅，什么时候吃下肚，全看他的心情和胃口。 所以，他没废话，只是悄咪咪地把手伸过去，直接揽住谭佳颖的腰肢。 谭佳颖甩了两下没挣脱开，忽然身体就软了，一下子靠在杨磊怀中猫咪一样低声哀求，“别，别乱动……” “好。” 杨磊笑眯眯地点头。 但也只是点头。 嘴巴和脑袋答应的事儿，跟手指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是冬天。 虽然会场内有空调，可谭佳颖还是穿着一件青草色的工装风格的薄风衣，轻薄宽松，能把杨磊的手臂完全遮住而不留丝毫痕迹，再加上俩人的位置在最后一排的墙角，所以…… 就像两个在课堂上悄咪咪做小动作的情侣。 别提多刺激了。 一直到压轴登场亮相。 名称：齐白石花卉虫鸟册页。 尺寸：32.6x28.1cmx18。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s。 市场估值：2000-3000w。 又是一件s级的古玩。 是齐白石的工笔册页，总平尺大约十六尺，画工精美，流传有序，而且保存状况极其完好，也是硬通货。 市场估值两三千万，但拿到拍卖会上，就是奔着五千万去的。 当然，能被杨磊盯上，那肯定有升值空间。 这一套齐白石的工笔花卉虫鸟册页他重生前同样见过，而且是在现场看的，那是19年的大观之夜，成交价高达三点八亿。 三点八亿啊，就算是一九年的上市公司中，年净利润有三点八亿的也不算多，杨磊看过某一年的财报数据，说221家上市企业中，有百分之二十的企业年净利润不到一个亿，还有百分之二十多的企业年净利润不到三个亿。 可见，这钱再怎么不值钱，过亿的现金依然是几乎所有人和中小企业可望而不可及的天文数字。 这意味着杨磊要是能以一个亿以下的价格拿下这幅画，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好好保存着，保存到十二三年后拿出来拍卖，获利相当于一家普通上市企业一年的净利润。 所以，这套册页，杨磊势在必得。 而讲台上的拍卖师注意到杨磊的表情，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起拍价五百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五万，现在开始报价，”说是这么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杨磊。 被拍卖师的视线指引，会场内的其他买家也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杨磊。 又是一个万众瞩目的瞬间。 不过跟之前不同，是在他还没有举牌的时候就被所有人盯上了。 杨磊也没有让这些人失望。 右手藏在谭佳颖的风衣里，左手举起牌子，风轻云淡地喊出一个报价。 “三千万。” “……” 全场死一般地寂静。 拍卖师更是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开口，“三千万有效。” “其他人呢？” “如果没有其他人加价，这一套齐白石的工笔册页将归54号先生所有。” “三千万第一次。” “……” 第151章 一场大戏 拍卖师都快词穷了，因为众多的买家中完全没有人配合她，现场所有买家一动不动，仿佛在看戏。 也真是一场大戏。 虽然齐白石的画确实值钱。 可开局就报三千万，依然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且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现场几乎所有买家的心理价位。 说得再直白一点，这个级别的拍卖品，就是为极少数的顶级富豪准备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藏家也就过来看看凑个热闹而已。 于是，拍卖师急了。 这套册页压轴出场肯定希望能拿到个好价格，三千万虽然不少，可距离预估还有不小的差距，要是其他买家就这么被杨磊吓住，再也不出价，那可就要亏钱了。 嗯，赚的少就等于亏了一部分。 商人思维，没毛病。 所以，拍卖师不动声色地发出了暗号。 几秒钟后，电话委托有了新的报价。 “电话委托报价三千零五万，报价有效，还有要加价的吗？” 问是问所有人，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杨磊。 杨磊本来就没想过能一口价买下。 但听到这个报价，瞬间皱起眉头。 电话委托报价很正常。 可加价五万块，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一般来说，不露面，通过电话报价的基本上都是真正的大佬，这些人财大气粗，报价的时候可不会这么小里小气的。 何况这是三千万以上的报价，几乎不可能五万五万地加。 杨磊会这么做，因为他不要脸。 但那些大佬们却不一样，把脸面看得比钱更重要。 所以，杨磊下意识地想到了拍卖会上无处不在的托儿们。 会是托儿么？ 杨磊也严肃起来，盯着拍卖师的眼睛死死不放，观察着对方表情中的每个细节。 几秒钟后。 他笑了。 百分百是托儿报价。 他对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非常有信心。 要不然也不会被谭正义称作小狐狸。 在这种高级别的拍卖会上，拍卖师、众多买家都是猎人，也都是猎物，就看谁的实力更强、手段更高明。 杨磊可能不是实力最强的那一个，但手段绝对是最高明的那一个，更是脑子最清醒的那一个，还是胆子最大的那一个，因为心里有数，所以无所畏惧。 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哪怕是很有钱的大佬，在这样的竞争中也难免会患得患失。 所以，杨磊很沉得住气。 用托儿抬价？ 那就做好托儿成为最终买家的心理准备吧。 杨磊心中冷笑着一语不发，一副不准备再报价的架势。 拍卖师果然慌了。 托儿成为最终买家，那可是要亏钱的，是要实打实地支付卖家三千多万现金的，哦，除了佣金等费用也有两千七百多万，另外还要缴纳一笔所得税，财务那边也要把账做好。 反正要亏很多很多。 虽然不用拍卖师本人掏这个钱，可工作肯定没了，就算不会被开除，以后也别想再执锤登台。 所以，拍卖师开始拖延时间。 然而在这个价位上，有实力报价的人本来就少，气氛又这么焦灼，谁敢乱报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拍卖师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这个时候，会场内外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毕竟没人是傻子。 等拍卖师已经无法尬聊下去的时候，杨磊举牌了。 没有说话。 自动默认加价五万块。 但拍卖师却如逢大赦一样高呼：“54号先生报价三千零十万，价格有效，还有人要加价吗？” “三千零十万第一次！” “三千零十万第二次！” “三千零十万第三次——啪！” “成交，恭喜54号先生，这画是您的了。” 话音落下，掌声如雷。 因为这次买家和拍卖师之间的博弈太精彩了，虽然只持续了两个回合，但在第一个回合中，杨磊就全面占据上风。 到第二个回合，都没开口，轻轻一推，拍卖师就倒下了。 这样的场面在整个拍卖历史上都可以载入史册。 更值得今天在场所有人津津乐道好长时间。 而且买家天生就和卖家不对付，看着拍卖行吃瘪，这些天天被割韭菜的买家们别提多开心了。 也因此，鼓掌的时候很用力，个个眉开眼笑，就像在电影首映仪式上看到了一部精彩的大电影。 唯独杨磊身边的谭佳颖低着头缩在杨磊怀中，在掌声响起时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压抑了很久的哀鸣，风衣之下的身躯更是抽筋一样扭动，直到掌声落下才稍稍平缓些许，但整个人依然浑身无力满面绯红的靠在杨磊身上。 好在所有人都被杨磊和拍卖师之间的精彩博弈所吸引，没有发现谭佳颖的异常。 而杨磊则依然大咧咧地坐着朝众人微笑点头示意，始终保持着宠辱不惊的状态。 上午的最后一件拍卖品也不错，是傅山的《临右军书》。 起拍价十万块。 经过十来轮的角逐后，被杨磊以二十二万的价格拿下。 嗯，这也是个大惊喜。 现在的傅山可能没什么名气。 在若干年后名气也不大。 但实际上呢，傅山这个人很有传奇性质，自称老庄之徒，哲学、医学、内丹、儒学、佛学、诗歌、书法、绘画、金石、武术、考据等无所不通，与顾炎武、黄宗羲等人并称为清初六大师。 这人还是个坚定的反清复明之人，曾经因为反清复明被捕，经历严刑拷打依然不松口，清廷无奈把他释放。 这人医术水平极高，在明末清初有“医圣”之称，有《傅青主女科》《傅青主男科》《辩证录》《大小诸症方论》《石室秘录》《青囊秘诀》《小儿科》《男科杂症》等著作流传，对医学发展影响很大，在传统医学上开创了许多新的医学理念。 除此之外的成就也多不胜数，以至于在一些小说中，傅山被刻画成一个武林高手。 据传啊，金庸先生笔下的黄药师，原型就是傅山。 但历史上的傅山，除了武功不如黄药师外，剩下的成就都比黄药师更高更强。 书法水平更是堪比赵孟頫。 也因此，五六年后，傅山的书法作品价格从现在的普通水平一跃而上，屡屡拍出超过千万的天价，而且数量还不少，成为书法作品中的一朵奇葩。 第152章 傅山的传奇一生 杨磊对傅山这个人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尤其是重生前，第一次了解这个人的资料时，真的惊为天人。 世上竟有如此之奇才？ 简直就是很多小说中刻画出来的主角。 全能全才且品行高洁。 一生中虽然多有坎坷但最终却得以善终，哪怕他当面硬杠康熙。 嗯，就那一段，单独拿出来也足以拍一部大戏。 73岁那年，康熙开设博学鸿词科，打算借用傅山的名气，强迫傅山进京。 年迈的傅山无奈进京，却拒不入城，就住在城外三十里的园觉寺内，三月殿试，傅山称病在床绝食七日以死相抗，康熙皇帝没办法，只能下旨赐傅山“中书舍人”，放傅山离开。 一直到78岁那年，一生坎坷多劫难的傅山在儿子死后的几个月后也溘然长逝，结束极具传奇色彩的一生。 也正因为这传奇的一生，傅山的书法作品在他的经历广为人知之后身价飙升。 何况，傅山的书法水平确实极高，他提出来的创作理念在之后的三百多年里一直备受推崇，俨然是明末清初之后最伟大的书法宗师。 嗯，这么说有点夸张，但在市场上，傅山的书法作品确实极受欢迎，拍卖价过千万的书法作品数量有据可查的就高达16幅，比很多知名画家的画还多。 当然，对杨磊来说，这也是个捡漏的机会。 回头他会专门囤积一批傅山的作品，等傅山的名气传播出去之后再慢慢地拿出来变现。 就比如说他刚刚拍下的这幅《临右军书》，现在的市场价也就十万块左右，这是傅山真实水平的体现。 再等五六年，至少能卖到一百万。 毫不夸张地说，这比捡钱都轻松。 上午的拍卖会结束。 杨磊挽着低着头的谭佳颖离开会场，只是不等出门就被围住了，一众买家纷纷和他打招呼。 “小伙子，可以啊。” “干得漂亮哈哈。” “这回有谈资了。” “高，真高，直接把拍卖师干蒙了。” “小杨，回头一定要去我那儿坐坐。” “小兄俤这次可要出名了。” “下午是珠宝玉石专场，老弟怕不是更要大开杀戒？” “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起。” “状元郎，给个联系方式，有空好好聊聊。” 说什么的都有。 杨磊也不紧不慢地回应，没有过分的寒暄，但也没冷落哪一个，有要联系方式的，也大大方方地给。 一时间，竟然比在会场内更受人瞩目，连一些不明所以的人员也围拢过来。 直到张艺芸赶到，以有拍卖事宜商量为由把杨磊带到一个房间内。 一进门，张艺芸就吐了一口气，“石头，你这一天比一天夸张，连我们副总都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通过闭路电视看了后半场的拍卖，对你是又爱又恨。” “这有啥好爱恨的，好歹是个副总，不至于那么没见识吧。” “主要是你太年轻，手段又太高明，出了风头还得了实惠，几次直接开局报千万级的高价看似吓人，但和我们预估的成交价却还差一截，偏偏别人都被你吓住了，你说这事儿要不要恨你。” “爱呢？” “因为你花钱了呀，现在都快奔着一个亿去了，而拍卖会还有一天半，你要是再怎么搞下去，两个亿妥妥的，哪家拍卖公司不喜欢？” 也是。 两个亿呢。 就算是嘉德这样的顶级拍卖公司，现在每一场拍卖会的总成交额也就十个亿左右，行情不太好的时候可能也就六七个亿。 杨磊一个人就贡献了至少五分之一。 这样的豪客，谁不喜欢？ 哪怕在接下来的一天半内，杨磊一分钱都不花，那也是总成交额的十分之一，依然是几乎所有拍卖公司都愿意奉为上宾的贵客。 所以，被嘉德的副总盯上也不稀奇。 杨磊很坦然。 张艺芸却有点小着急，“你下午还来吗？” “来啊。” “还要搞事情？” “那倒不会，珠宝玉石这块我没什么特别的需求。” “行吧，”张艺芸松了一口气，当然也有点小失望，毕竟杨磊花钱越多，她的奖金也越多，问题是公司又不希望这场球拍变成杨磊一个人的独角戏，完全抢占了其他买家的竞拍体验。 要是其他买家来一趟被杨磊抢了风头，来一趟被杨磊抢了风头，以后谁还愿意来？ 要知道，绝大部分买家参加拍卖会，一图货真价实，毕竟能上拍的物件几乎全是真品，虽然价格虚高。 另外就是图个心里爽快，图那种在众人瞩目之下一掷千金的快感。 杨磊这么搞，确实会让一部分人对拍卖失去兴趣。 一点也不夸张。 张艺芸就是带着任务来的，倒不是要劝说杨磊别花钱或者少花钱，就是想探探杨磊的底细，到底要花多少钱，准备花在哪块，方便拍卖行和拍卖师做好应对工作，避免再出现那种举牌即落锤的尴尬局面，也方面拍卖师对其他买家进行引导。 杨磊心里门儿清，不过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花花轿子人抬人。 以后可能要和嘉德这些大拍卖行“同流合污”“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地割韭菜，更要给点面子示好。 嗯，一举两得。 给拍卖行面子，也给张艺芸面子。 当然，杨磊说的也是实话。 拍卖会上卖的珠宝玉石虽然也有精品，但绝大部分都是可取代的，尤其是翡翠、和田玉这些，除了少部分极其珍贵的，剩下的都能在市场上买到，价格还很便宜，甚至他可以自己买原石再找大师做雕刻，更省钱。 所以在接下来的珠宝玉石专场中，他确实不会再搞事情。 不过不搞事情不等于不会举牌。 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 都说珠宝玉石其实就是石头和矿产品，没有任何实际价值，不如黄金，钻石更是一文不值，因为钻石在地球上的储存量极大，人工制造出来的钻石更是和天然钻石没什么区别，品质还更好。 这么说也有道理。 但彩钻呢？ 一颗高达十克拉的粉钻摆在你眼前，就问你值不值钱？ 你觉得不值钱，但多的是人愿意花高价去抢。 喜欢，没有道理可讲。 第153章 心形黄钻 杨磊对珠宝玉石和钻石的认知很简单，就是低档的别碰，除了白花钱外没有任何价值。 普通玩家可以弄点中档偏上的玩玩，价格稍贵但在爱好的承受范围之内，也保值，有一定的抗通胀能力。 中高端玩家直接上高档货，只要经济不崩溃，这玩意儿永远都会跟着经济走，投资价值很高，比大部分股票都靠谱。 如果只是为了自己收藏和欣赏，那更要上高档货了。 因为高档货是真的漂亮。 不管是和田玉还是翡翠，又或者其他珠宝、钻石，高档货的美丽程度是中低档货根本无法比拟的。 拿翡翠举例子，一万块一颗的戒面，和十万块一颗的戒面，往桌面上一摆，根本不需要什么鉴赏能力，是个正常人就能分辨出两者的高下，品质高下一眼可见。 所以，在他的观念中，珠宝玉石这些东西，要么别玩，要玩就玩最好的。 收藏投资两不误。 而下午的珠宝玉石专场拍卖里，就有他看上的顶级货色。 也因此，下午他还要来。 有谭佳颖在一边，杨磊和张艺芸没有多聊，简单沟通过后，带着依然一言不发的谭佳颖离开。 一上车。 谭佳颖就恶狠狠地在杨磊大臂上咬了一口。 杨磊疼得直叫唤：“喂喂喂，很疼的啊，你属狗的？” 确实很疼。 谭佳颖下口很狠。 但这个小女人却哼了一声，“活该，谁让你在，在……” “在什么？” “明知故问，”谭佳颖故作镇定，可绯红的面容却出卖了她，“回家。” “不是订了饭店？” “你还问，你还问，”谭佳颖暴怒，扑到杨磊身上抡起拳头就捶。 当然，也就是吓唬人。 实际上根本没用几分力气。 何况杨磊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反手就把谭佳颖箍住，“你这女人指定有什么毛病，来，让我给你检查检查——” “唔——”谭佳颖瞬间瘫痪，“别，别闹了……” “你说别闹了就别闹了，那我多没面子。” 杨磊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谭佳颖。 开玩笑。 这都送到嘴边的肉了。 就算现在不吃，也得好好闻闻味儿，是不是这个理儿？ 所以，直到停车场管理员走过来查看情况，杨磊才放过谭佳颖，开车离开，返回四合院。 一下车，谭佳颖就裹紧风衣夹着腿飞奔回房。 杨磊则嘿嘿直乐。 这女人，和若干年后一样的敏感且润。 稍微一刺激就容易飞起来。 一想到重生前和谭佳颖在一起时经历过的那些瞬间，整个人都支棱起来。 不行，得加快点进度。 不然这光是闻味儿解不了馋啊。 还是大口吃肉来得爽快。 谭佳颖在房间里呆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不过出来时已经换了一条裤子。 下午三点半。 杨磊和谭佳颖在进入拍卖会场。 会场内的买家们齐声哀叹，这接下来的拍卖又得小心了，碰上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谁都头疼，一个不小心就没了拍卖体验。 难受啊。 拍卖师倒是镇定，虽然不是上午那个，但都是一个公司的人，中午已经通过气了，心里有数。 拍卖继续。 十几分钟后，又一件拍品亮相。 “诸位，接下来要拍卖的是一条钻石项链，坠子是10.01克拉的vvs2级心形黄钻，搭配45厘米铂金项链，造型简洁大气，最大程度上突出了黄钻坠子的美感，款式白搭，可以张扬，也可以低调，非常适合那些喜欢简洁风的女性，当然，也极有收藏价值，本拍品证书齐全，手续完整，起拍价二十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千，现在可以出价了。” 这条项链，说实话，在这一场拍卖会中并不算出彩。 毕竟分量不算很大，才十克拉而已。 而且造型确实够简洁的，就是一条细细的铂金链子下边挂了一颗心形钻石，猛地一看和地摊上那些几十块钱的铁合金链子+玻璃坠子的项链差不多。 这种极简风在06年的国内几乎没什么市场，大部分有钱人更喜欢那种造型夸张款式繁复做工复杂的大链子。 所以，这链子的起拍价才二十万而已，现场只有寥寥五六个人举牌，五千五千地往上加。 直到杨磊举牌。 现场所有人都像惊弓之鸟一样迅速扭头看向杨磊。 这反应，反而把杨磊吓了一跳。 就是举了一下牌子而已，加价才五千块，你们这一惊一乍地搞什么？ 拍卖师也小小地惊了一下，随即高喊：“54号先生加价五千，诸位还有要加价的吗？如果没有，那这条项链可就要归54号先生所有喽。” 挑拨。 这是赤果果地挑拨啊。 利用杨磊之前高调的作风来挑拨其他买家的好胜心。 都是有钱人，凭什么就要被杨磊这个小年轻压一头？ 太贵的不敢争，这三五十万的小东西可不怕。 所以，拍卖师话音落下，举牌的一下子多了起来，比刚开始还多，似乎都想压杨磊一头。 于是，报价从三十万迅速提高到五十万，然而竞争却依然激烈。 杨磊哭笑不得，但这项链他是志在必得的，所以同样不松口，只要有人加价，他就举牌，也不多加，就五千五千地加。 耗着呗。 看谁能耗得过谁。 反正他时间很充裕，今天下午只要能拿下这条项链，就算完成任务。 剩下的就看心情和价格了，有合适的就出手，没合适的就拉倒。 所以，杨磊的心态非常平稳，就五千五千地加。 价格一路上涨，到八十万后，举牌人数总算降到了三四个，包括杨磊。 到九十万后，除杨磊外就只剩下一个小姑娘。 也不能算小姑娘，看着和杨磊差不多大小，面容也稍微有那么点稚嫩，但长得挺漂亮，那小妆容画的不淡不浓恰到好处，衣服虽然都是名牌，可款式却都很低调，细看才能发现对方是富豪，不然的话搁大街上真不突出。 嗯，很有品位。 这是杨磊的评价。 但这条项链他势在必得，所以，毫不留情地继续举牌，而且这一次没有再犹豫，“一百三十一万四千。” 第154章 火爆的古董家具行情 “嗯？” “还有这样的？” “有零有整挺有意思啊这小兄俤。” “哈哈哈，闹着玩么？” “这数字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吧？” “这趟没白来哈哈，就知道有杨磊在的地方就有乐子。” 现场瞬间热闹起来。 这样的报价方式不能说没有吧，但真的非常非常少见。 毕竟一般参加拍卖会的多是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比较稳重，主要是要脸，不愿意搞事情，更不会弄得这么有零有整的，拍卖师算账也不好算啊。 但杨磊一口气加价这么多，拍卖师也乐见其成。 一百三十多万，已经超过了这条项链市场价的许多。 所以，那个女生气鼓鼓地瞪了杨磊一眼后没有再加价。 拍卖师飞快落锤，“恭喜54号先生在，这条心形黄钻铂金项链是你的了，恭喜恭喜。” 谭佳颖这个时候才小声问：“为什么报这么个数字？” “你猜？” “呵，男人，我才不上你的当呢，就不猜。” “不猜就不猜，反正你迟早会知道的。” “本姑娘不感兴趣，钻石而已，哪有翡翠来的漂亮。” “各有各的美嘛。” “别忘记，你还欠着我一块帝王绿的翡翠料子呢。” “一直记着呢，寒假之前准能兑现。” “真的？”谭佳颖大喜。 “磊哥一言，快马一鞭，说寒假前就不会拖到春节后。” “那我可就等着了，”谭佳颖说到这里，忽然抱住杨磊的脑袋狠狠地亲了下去，几秒钟后才松开，红着脸哼道：“小屁孩，你记好了，再厉害你也是弟弟，我永远是姐姐，只有我欺负你的份儿，别想着翻身，没希望的，哼！” 杨磊咂吧咂吧嘴巴。 有意思。 这小女人竟然想夺回主动权。 呵呵。 想屁吃呢。 重生前都不行。 现在更不行。 不过这样才对嘛，这才像情侣。 随后的拍卖中，杨磊果然没有再出手，一直到有一枚克什米尔天然蓝宝石出现。 这是一枚打磨好的裸石，16.8克拉，枕形，有ssef和古柏林的证书。 起拍价100w，每次加价不低于一万。 这枚蓝宝石的品相很好。 杨磊在预展上看到时就想过要买下来自己镶嵌成戒指送给杨景恬，只是当时并没有下定决心，因为拍卖会上的宝石都偏贵，有这个钱完全可以去各大珠宝商的官方店里下单，能量身定做还有品牌加成，价格也比拍卖会上便宜一点。 但在这颗蓝宝石出来之后，出价的却不多，竞争也不激烈。 估计大部分人都和他差不多想法。 所以，他反而来了兴趣。 贵就贵点吧，不缺那么点钱。 于是他大刀阔斧地报价，三下五除二把价格抬到二百八十万，最终以二百八十八万的价格拿下这枚品相相当不错的裸石。 嗯，值得一提的是，最后和他竞价的依然是那个品味不错的小女生。 拿下这枚蓝宝石，杨磊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直接起身离开。 晚上，他又是一个人睡的。 其他几女都在学校。 谭佳颖则要去照顾她爷爷。 直到第二天早晨，俩人才在首都大饭店门口碰头。 今天是嘉德秋拍的最后一天，一号拍卖场的最后一场是古典家具。 这个时候，古典家具的市场已经被炒起来了，各种名贵红木的清明家具动则几十万上百万，不过跟十几年后比，还是要差点意思。 所以，杨磊今天就一个目的，扫货。 就今天要出场的近百件古典家具，有一件算一件，以后统统会涨价，涨幅还挺高的，比名人字画还保值。 很离谱。 因为红木家具一直有商家在炒作，大小商人们也都认这玩意儿。 所以，杨磊准备跟风赚一波。 至少这玩意儿比比特币要靠谱得多，不会暴涨暴跌，只会稳步快涨。 正好嘉德这场秋拍中的古典家具数量不少，是攒了好久才攒出来的家底儿，就为了这一天，不然的话，根本不会放到一号会场来拍，更不会一拍就是一天。 这是特意搞的这么一个专场。 所以，今天的一号会场几乎坐满了买家，比前两天更热闹。 杨磊和谭佳颖进去的时候只能坐在最前排，还是和人家换了个位置才坐一块的。 刚一落座，拍卖开始。 从一对清早期的紫檀木玫瑰椅开始，拍卖现场的气氛就焦灼起来。 起拍价二十万的椅子，以一百六十万的价格成交。 这椅子要说好，也确实好。 要说不好，也就一对普通的木头椅子。 但现场的反响就是这么强烈。 当然，最终得手的是杨磊。 这种品相完好结构严整质量过硬的古董椅子，卖不出天价，但也不会很低，会稳定地保持在七位数上，从一百万到九百万之间都有可能，价格非常瓷实，稳中有涨。 不止是椅子，只要是古典家具，只要品相好，材质好，质量好，价格都很靠谱。 所以杨磊直接开启扫货模式，除非价格高到没有了捡漏的空间，否则他一定会拿下。 也因为他的参战，战况异常激烈。 从上午九点半开始，一直到晚上五点半，杨磊得手二十三次，总共花掉四千万百五十二万。 拍卖会一结束。 杨磊就被张艺芸找到了，“石头，你买那么多家具做什么？” “我对古典的红木家具情有独钟。” “真的？” “骗你做什么？我还打算开个红木家具的博物馆呢。” “……你这野心可真不小，”张艺芸夸了一句，“晚上有酒会，一块参加？” “酒会就算了，我还有事儿。” 张艺芸翻了个白眼，“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非得让我直接说啊，这是让你交钱提货了。” 杨磊笑眯眯地问：“我这两天总共花了多少钱？” “一亿四千六百多万，是这次秋拍中花钱最多的。” “应该支付多少？” “如果把你的那些拍卖品算进去，应该支付九千二百六十几万，不过我们副总说了，给你抹个零头，再给你弄个会员卡，算九千两百万。” 杨磊点点头。 和他自己计算的差不多。 不过三天花掉这么多钱的感觉是真的爽。 第155章 要逃单吗？ 杨磊想到自己也能在三天内花掉一个多亿，就联想到了若干年后大火的电影《西洪市首富》。 想想电影中的情节。 再想想他自个儿现在的感受。 那电影能火，一点也不奇怪，因为那电影从头到尾把人心里那么点情绪和欲望拿捏得死死的，让你看电影也能过足当首富的瘾。 可惜，他这个首富是个假冒的。 现在他手里可支配的现金也就一千多万而已，再多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除非他打算卖房子。 卖房子是不可能卖的。 何况就算他把手里的房子全卖了，也不够啊。 九千二百万呢。 所以，杨磊笑眯眯地问：“你们的付款期限最长有多长？” “四十五天，”张艺芸瞬间紧张起来，“石头，你，你不会打算逃单吧？” “想什么？我逃单能有什么好处，我那么多拍卖品岂不是白送你们了？还要进你们甚至其他拍卖公司的黑名单，为了这么点钱，值得？” 张艺芸很想说九千二百万不是“这么点钱”。 那可是九千二百万，全世界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人口，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不是什么小钱。 但想到杨磊过往的战绩，只能笑道：“对你来说是不值得，可我们这些打工的不一样，你要是逃单，我可惨了……” “你想多了，”杨磊撇撇嘴，“跟你们老板说，东西都给我保存好，四十五天内我会来提货的，要是东西出了问题，我可不认账。” “好，”张艺芸点头，“石头，你可不能坑姐姐我啊，我对你不差的。” “我从来不坑美女。” “那，那我和我经理说了啊。” “说吧，直接说，就说我得筹钱，得三十多天。” 张艺芸点头，“我不是不相信你啊，石头，这可不是小钱，你能弄到吗？要是弄不到，就先想想办法。” 杨磊笑眯眯地说道：“芸姐，你可以和你们公司申请贴身跟踪我，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在四十五天内弄到这么多钱，免得你们公司整天提心吊胆地担心我撂挑子跑路。”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嗯？” “嗯，我十九号去南方。” 张艺芸秒懂，“我这就向公司申请。” 等张艺芸离开，谭佳颖也开口了，“石头，要不，我和我爷爷说说，先帮你垫点？” 杨磊捏了捏谭佳颖的小手，“我虽然有吃软饭的资本，但胃口很好，暂时还不需要吃软饭。” “……那你咋办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今晚上……” “今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上课，安安静静地补一个星期的课，十九号往南走，估计要在南方待二十多天。” 谭佳颖点头，然后促狭地挤了挤眉眼：“藏珍阁的装修设计图弄好了。” “那就开工啊。” “这不是想给你营造个机会，让你和你的老情人多接触接触？” “？” “徐静那个小包工头啊。” “不着急，等我从南方回来再说。” 谭佳颖却又变了态度，撇撇嘴，“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啊，这就默认了老情人？” 杨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根本没办法回答，怎么回答都是错。 他直接抱住谭佳颖亲下去。 和谭佳颖分开后。 杨磊直接返回四合院。 这个晚上倒是热闹，宋芳菲赵晓竹和王乐瑶都回来了，不过都是回来听他吹牛皮的。 拍卖会上的一切，对三个小女生来说都是新奇又刺激的。 当三人听说他三天时间内花掉一个半亿之后，那小表情，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直到回房睡觉的时候，赵晓竹才皱起眉头问，“你有那么多钱吗？” “很快就有了。” “什么意思？跟，跟谭佳颖借还是跟李雨欣借？” 杨磊捏了捏赵晓竹的腮帮子，“你磊哥我的钱都是借来的？” 赵晓竹拍开他的手掌，“问题是这次太多了，不是几十万几百万，而是九千多万……除非你能淘到最顶级的古玩，否则一个月内绝对赚不到这么多钱。” “不是一个月，是四十五天。” “没区别。” “……行吧，是没区别，但你说错了一点，我赚钱的手段不止倒腾古玩这一种。” “嗯？” 杨磊翻身压上去，“这也要你磊哥我解释？太不了解我了，该罚。” “今天不行——” 杨磊伸手一摸，瞬间缩回，放在赵晓竹的肚子上，“这个月怎么提前了？” “专门防守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的。” “肯定是作息出问题了，再加上压力大，又累，”杨磊亲了亲赵晓竹的小嘴，“明后两天好好放松放松，”在赵晓竹开口之前又道：“不准拒绝！” 赵晓竹嘟了嘟嘴，“霸道！” “霸不霸道都得听我话。” “知道啦，真烦，”赵晓竹一脸嫌弃，身体却很诚实的钻进杨磊怀里，好半天后，忽然幽幽地问：“磊哥，是不是很，很难受啊？” 杨磊动了动，“你说呢？” “要不，我，我咳咳，试试？” “哪一招？” “就，就好早之前你讲的那一招。” 杨磊瞬间来了精神，“好，我给你喂招，好好练习。” “就知道欺负人，”赵晓竹红着脸蠕虫一样缩进被子里，低下头。 “嘶——” 杨磊倒吸一口凉气。 第二天，星期六。 杨磊早早起床，亲自下厨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八点钟就带着赵晓竹宋芳菲和王乐瑶三人往北走。 路上，赵晓竹还问，“磊哥，到底去哪儿玩？问了你一个晚上都不说，神神秘秘的。” 杨磊指了指远处的一片山林：“这就到了。” 等车子驶近，宋芳菲忽然道：“滑雪场——” “嗯，就是滑雪场，带你们来滑雪场放松放松，首都的冬天没多少好玩的地方，滑雪场是最合适的。” “磊哥你会滑吗？” “把吗字去掉，你磊哥我可是滑雪高手来着。” “不信。” “没有三分三，敢带你们上梁山？” 停车场内。 杨磊刚停好车子，一辆红色的卡宴风驰电掣地冲进来，不偏不倚地停在杨磊的奔驰旁边。 第156章 昕小妞 杨磊本没打算理会这辆红色卡宴的驾驶人。 但看到从车里出来的人后，却愣了一下。 竟然是个熟人。 好吧，也不算特别地熟，见过两面而已，最多有那么点横刀夺爱的恩怨。 不是别人，正是在昨天的拍卖会上和他争夺心形黄钻铂金项链和蓝宝石的那个女生。 再想到对方那气势汹汹的驾驶方式，顿时了然，这是找茬儿来了，或者说是找场子来了。 只是，一个人就敢来找场子？ 杨磊挑眉，刚想说点什么，那小女生却只是瞪了他一眼，从后备箱里取出滑雪板自顾自地走了。 赵晓竹注意到杨磊和卡宴女孩的小互动，抬腿就是一脚，“我说你好好的怎么想到要带我们滑雪，原来早就跟人约好了。” 杨磊反手把赵晓竹搂住，“只是在拍卖会上见过一面，还抢了她两件好东西，是仇人，没看她那要杀人一样的眼神？” “是吗？” “嗯，不信咱们追上去问问。” “我才不上当呢，本来没啥关系，追上去一问，反而帮你俩牵线了，哼。” “啧啧，真聪明，”杨磊笑嘻嘻地揉了揉赵晓竹的头发，“走，咱们去二号场，不和她一块。” “算你识相。” 宋芳菲和王乐瑶跟后边看这俩人打情骂俏，一边翻白眼一边装隐形人。 二号场。 新手区。 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设备，杨磊教三个人滑雪。 三个小女人都不擅长运动，往雪上一站，平地都能摔跤。 他就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屁股后边再拖一个的教。 玩么。 又不是非要玩得多有技术含量，开心就好。 所以尽管一拖三并没有带飞，还一起摔了好多次，但三个小女人却玩得格外开心。 快到中午的时候，三个小女人体能消耗得差不多了。 杨磊提议，“吃饭去？” “去哪儿吃？” “附近有一家烤肉店挺不错。” “你这提前工作做得挺好啊，连哪儿有好吃的都摸清楚了。” “我没啥优点，除了颜值高点，也就做事儿比较周全，走，吃肉去！” 杨磊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从旁边闪过，画一个半圈后又旋转回来，“北大杨磊？” 嗯？ 熟人？ 不过这称呼，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正常人谁这么搭话啊。 正疑惑时，对方摘下雪镜。 哦，是她啊。 赫然是停车场第三次遇到的那个小女生。 这是找茬儿来了？ 至于么？ 不过看着她长得不错的份儿上…… 杨磊笑眯眯地点头，“美女打哪儿来的？又要到哪儿去呢？” “别贫嘴，”美女皱眉，“听说你没钱结账？” “对啊，你要帮我结了？” “我可以买下那两件珠宝。” “哪两件？” “黄钻项链和蓝宝石裸石。” 杨磊故作恍然，“那俩啊，那俩我已经提前结账了，多的钱没有，但几百万还是可以拿出来的。” “卖给我。” “真不好意思，那是我给我最爱的姑娘们准备的，你显然不在那个列表中。” “嗯？”小女生皱眉，“们？” 然后目光在赵晓竹宋芳菲和王乐瑶三人身上来回扫视两遍，“渣男——” 话音未落，调转滑雪板，风驰电掣般地滑走了。 等小女生离开，赵晓竹才反应过来，“这女人神经病吧，好好的骂什么人。” 宋芳菲则咯咯笑道：“小竹子，人家也没骂错啊，咱们磊哥可不就是个渣男么？” 王乐瑶则红着小脸缩了缩脖子继续装透明人。 赵晓竹这才反应过来，“你买钻石了？” 杨磊笑眯眯地点头，“给我妹妹买的。” “哦，这样啊，原谅你了，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妹妹就行，”赵晓竹略显失望地“哦”了一声，随即挽起杨磊的手臂：“走，吃肉去。” 烤肉店是韩式风格的，不过味道做了改良，更符合国人的胃口。 肉也很新鲜。 更足够高端，顶级金枪鱼和5a级的和牛都有。 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杨磊亲自动手烤制，一个人照顾三个小女生的同时还能把自己喂得饱饱的，把时间管理大师应有的手段呈现得淋漓尽致。 吃饱喝足，继续滑雪。 滑雪场内的项目可不止滑雪一项，还有很多玩法。 杨磊一带三，四个人玩什么都能玩得很开心，拿一副扑克在雪地上打升级也不减乐趣。 原因真的很简单，出来玩，玩什么从来都不是重点，和谁玩怎么玩才是核心。 好吧，其实是现在的滑雪场没多少玩法，就最简单的那几种。 杨磊除了教三人滑雪，剩下的时间都在客串摄影师。 出来玩不拍照是没有灵魂滴。 十年后的手机可以替代照相机，但现在出来玩不带个相机好意思出门？ 晚上也没回首都，就在附近酒店住下。 然后带着三个小女生去做全套的养生按摩。 除了洗澡换衣服，四个人一直在一块，那体验…… 有过经历的都知道，第一次享受这种服务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晚上没什么特别的活动，杨磊和赵晓竹在一起也只是拥抱着低声聊天，说说各自最近的烦心事儿。 第二天早晨。 杨磊早早的起来去健身，六点多钟返回房间的时候，赵晓竹三女还睡得死死的。 昨天的运动量并不大，可三女平时都不怎么锻炼，所以都累得够呛，赵晓竹还罕见打了半个晚上的呼噜，到后半夜才安静下来，可见是真的累了。 所以，杨磊没打扰三个小女生，自己冲洗过后去吃早点。 刚取餐坐下一口粥还没咽下去呢，又进来两个小女生，其中一个正是昨天见过两面的那个。 这什么缘分？ 这都能碰上。 杨磊暗觉好笑，抬手朝对方招了招手。 但很快就瞪大眼睛，因为对方的同伴看着有点面熟，是个明星，虽然不是顶流，但也小火过一把，在某部清宫戏中还挺出彩，但再往后就没什么出彩的作品了，名气和热度也一直吊在二三线之间，直到结婚才又小火一把，然后就没然后了。 杨磊对娱乐圈了解不是很多，但还挺喜欢这个小明星，因为对方的颜值很合他的胃口，小脸尖下巴，不明显的双眼皮搭配着笑起来就弯成月牙的眉眼，特别讨人喜欢。 再加上川蜀盆地特有的娇小身材和水嫩皮肤…… 第157章 危 所以，等两个小女生坐下，他直接端着盘子走过去，直接对未来的小明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昕小妞，好久不见。” 皮肤白白的昕小妞瞬间瞪大眼睛，“你谁啊？” “不是吧？这才几年没见就忘了我这个老朋友？这可太令人伤心了。” “不，不是，你，我……” 一旁的女生则拍了拍桌子，“渣男，滚一边去。” 杨磊恍若未闻，继续对昕小妞道：“好好想想，五年前的夏天，你和你同学在解放碑那边玩耍，我还帮你拍过照片呢。” 爱笑的昕小妞歪着脑袋想了好半天，忽然“哦”了一声，“是你啊，那个时候的你可没现在这么帅气，黑黢黢的瘦巴巴的。” “男大十八变嘛，正常，你变化也挺大的，就是这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和笑眯眼没变，不然我都不敢跟你相认。” “是嘛，都这么说，”昕小妞迅速进入状态，“话说你叫什么来着？” “看看看，还是把我忘了，当时可跟你说过两遍的，还给了你电话号码，竟然全忘了。” “咳咳，主要是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呐，我再说一遍啊，杨磊，和你同岁，晋省潞州府人，手机号码是……” 杨磊充分地发挥了他厚颜无耻的精神，带着节奏裹挟着昕小妞聊在一块，从并不存在的那次邂逅开始，聊了很多，毕竟是同龄人嘛。 不过杨磊并没有介绍自己的近况，什么省理科状元，什么首都什么鉴宝天才，这些统统没讲。 因为他可以肯定，昕小妞身边那个女生会主动讲给昕小妞听的。 这些话，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那是自吹自擂，是王婆卖瓜。 但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那就是最闪耀的光环。 作用在昕小妞身上，会有完全不同的效果。 而且第一次见面，也不适合聊天多，留下联系方式并且塑造一个大致形象就可以，剩下的，慢慢来。 尺度很重要。 至于虚编五年前的邂逅这种小手段，也就对昕小妞这种年龄不大没多少社会经验的小姑娘有用。 至于会不会被拆穿，无所谓。 有开始才是最重要的。 甚至被拆穿更好，一句“我想认识你”就能完美化解这小小的尴尬。 所以，杨磊和昕小妞交换联系方式之后就没有多唠，而是吃完自己拿的早点就告辞，直言要回去陪女朋友们。 等杨磊离开。 昕小妞缓了好长时间才问，“萌萌，你，你认识他啊？” “认识。” “什么来历？” “杨磊，今年的晋省高考理科状元，现在是北大光华学院06本二班班长，据说还是个鉴宝天才，不到二十岁就通过鉴宝攒下了几千万的身家，就前两天在嘉德的秋拍上一掷千金，三天内花掉一个半亿，一战成名，现在是古玩收藏圈内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么厉害？”昕小妞听到两眼放光，“这么年轻，还这么帅。” “是，但你最好不要招惹他。” “为什么？” “是个渣男，据说女朋友是清华的，和一个姓谭的北邮女生关系也非常亲密，在拍卖会上都能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昨天更和三个女生一起滑雪，看上去关系也非常亲密，百分百是个渣男，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真要被他得手，你会输得很惨。” “想什么呢，我，我就是觉得他很有意思，这么帅又这么有才，还能赚钱。” “呵，当你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已经先输了一半，哪怕不谈恋爱，就是日常相处也会情不自禁地仰视对方。” “不可能，我可是要当大明星的人。” “那你更要小心，娱乐圈里资本横行，这种人进入娱乐圈只会更恐怖。” “要不要说得那么夸张啊。” “听我的，删了他的联系方式，从此以后绕着他走，这样才能确保不被欺负。” “啊？” “相信我，你被他盯上了，刚才那番话，我怀疑就是编造的，什么五年前的邂逅……” “可，可是，我记得确实有，有这么一回事儿啊。” “所以我只是怀疑，如果是真的，那未免也太巧合了。” “谁知道呢……” “删掉吧，别像个花痴一样舍不得。” “哦，”昕小妞嘟着嘴巴磨磨蹭蹭地删掉杨磊的电话号码，“这下你放心了吧？” “还是不放心，今天别滑雪了，回首都吧。” “别啊，我还是第一次滑雪，不，第一次见到雪。” “改天再来。” “……行吧。” 杨磊自然不知道昕小妞和她的同伴聊了些什么。 但一点也不担心。 只要有这么一个开局，他就已经成功了，成功地在昕小妞心目中留下一个印象，让昕小妞记住了他。 接下来，只要抓住下一个重逢或者可能重逢的机会，就能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点想投资文娱行业了。 文娱产业在未来也挺赚钱。 值得一投。 最关键的是投资文娱产业还能提升自己的影响力，获取海量的关注度，这可是无价之宝。 重生前，很多大佬亏钱也要发展文娱产业，图啥？还不是这个产业自带的流量？ 在接下来可以预见的时间内，流量为王这个概念越发明显越发真实，不管哪个行业，有流量就能赚钱，很真实。 不说那些打破脑袋的互联网巨头们，就连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竞争中也有这项。 所以，如果真投资其他产业的话，进军文娱产业收割流量还真的很有必要。 流量这东西实在太香了，可以直接变现，也可以用在其他产业中作为营养剂和催化剂，哪怕是做实体企业，有巨额流量加持，也会比中规中矩的企业发展更快。 甚至，不客气地说，做企业，和做明星也没啥区别。 在这年头，企业家甚至需要比明星更能演、更能凹人设，比如某做火箭的特教主，那人设立的，国内国外吸粉无数，硬生生靠着粉丝的追捧，从濒临破产的边缘跳回到世界首富的宝座上，堪称现代化实体企业的运营标杆。 与特教主类似的其实还有很多，雷老板、杭城马以及更早一些的王小石等等，都极其擅长凹人设、圈粉丝，娱乐圈里的饭圈经济其实都是这些企业家们玩剩下的。 第158章 而已 杨磊一边琢磨他的投资方向，一边陪着赵晓竹四人好好地玩了两天。 天黑后才返回市区。 第二天。 回学校上课。 同学们依旧热情，因为他在拍卖会上一战成名，这英雄事迹竟也传播到了学校里，现在的他，是北大最最热门的风云人物，没有之一。 要知道，北大里有钱的学生不少，但凭借自己的力量赚到这么多的却几乎没有。 能三天内挥霍这么多的，更是独一份。 这可是06年。 当然，争议也很大，主要集中在杨磊该不该花这么多钱的份儿上，甚至有人提议让学校介入，避免杨磊走上邪路。 不过学校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 堂堂首都大学，虽然也藏有污垢，但也不至于这么小家子气。 倒是杨磊的辅导员专门找杨磊聊了聊，最后还解释了一句，“你不要多想，这是我个人的想法，就是觉得吧，不管有钱没钱，花钱都要有个节制，千万千万不要放纵，人一放纵真就毁了。” 杨磊笑眯眯地点头，“晓慧姐，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是为了花钱而花钱，这是投资，这一个半亿，过两年就能翻一番，过五年能翻两番，过十年，至少可以翻到十个亿。” 郑晓慧瞬间瞠目结舌，半响才问：“真，真的？” “比黄金还真，除非你觉得我这个理科状元的智商有问题。” “万一……” “没有万一，因为最糟糕的局面也不过是升值幅度不理想而已，至少我不会亏本，哪怕通胀再严重，十年后原封不动地卖出去，我依然手握一个半亿的现金，依然能潇洒度日。” “……”郑晓慧这一瞬间受到的刺激简直无与伦比，哪怕她也是光华学院的研究生，眼界不窄，可面对杨磊这一番话，依然有种三观粉碎的感觉，就是那种钱根本不是钱而是白纸，动辄几个亿几个亿，比呼吸喝水还轻松的样子。 杨磊能理解郑晓慧的感受，没有继续吹牛，“对了，晓慧姐，我再请几天假。” “哦，啊？好的，”郑晓慧嗯啊两声才回过神来，“又请假？” “嗯。” “几天？” “至少二十天。” “这不可能！” “通融通融嘛，而且我也不是玩耍，是有正事儿要做。” “什么正事儿？” “赚钱。” 郑晓慧一拍额头，“外面传说你还欠着嘉德一个亿，是真的？” “假的。” “我就说嘛，你这么稳重的人，不会做那么高风险的事情，那你欠了多少？” “九千两百万。” “……”郑晓慧深吸一口气，“你吓唬我呢吧？这跟一个亿有什么区别？” “差八百万呢，八百万不是小钱，能在二环内买一套小院子了。” 郑晓慧闭着眼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半响才平静下来，“你请假去赚钱？” “对。” “二十天，一个亿，能行吗？” 杨磊摇头，“是九千两百万，”说到这里，又笑嘻嘻地补充一句，“其实也不用那么多，因为我还有一千多万的存款，算下来，也就八千万的缺口而已。” 郑晓慧捂住胸口，“而已？” “而已。” “我……”郑晓慧又做了几个深呼吸，“行吧，你的境界我不懂，也没资格插手你的事情，但是有个前提，学业绝对不能落下，期末考试成绩要是敢挂科，我让你好看，至少你的班长之位肯定保不住，光华学院成立以来，还没有哪个班长会在一个月内请假二十七天去参加拍卖会和赚钱。” “绝对不挂科！” 杨磊信心十足。 要说考个多好的成绩，他真不敢保证。 可不挂科，那不是有脑子就行？ 这个月之前，他可一直很勤奋地在学习，虽然不如那几个真学霸，但也没有落后太多，在第二集团里也是领头羊的存在。 再说了，就算他有挂科，那又怎么样？ 这个时候的劝退制度虽然已经出现，但执行力很弱，只要在学校的表现不是特别地过分，一般不会执行。 所以，偶尔挂一两科真不算啥。 只是面子还是要给的，郑晓慧怎么说也是他的辅导员，是他的学姐。 于是，杨磊顺利地拿到了请假条。 有请假条在手，程序这块就没什么好挑剔的，想找他麻烦也没办法从这块下手。 还是那句话，花花轿子人抬人，要相互给面子。 不图别的，就图个心境平和。 否则，天天和个斗鸡一样跟人啄来啄去，那还有什么生活品质可言？就算不受伤，也会被自己的愤怒和外来的骚扰毁掉所有的好心情，再有钱也没办法享受。 生活不是小说。 接下来的几天里，风平浪静。 连嘉德那边都没怎么催他，让他度过一周相当宁静的校园生活。 直到星期五。 星期五。 公历11月17号。 农历九月二十七。 赵晓竹生日。 17号之前，赵晓竹就陆陆续续地收到了来自杨景恬、秦洋和冯娇的生日礼物。 杨景恬送了一个香奈儿的包包，不贵，也就三万多块。 秦洋和冯娇都是普通学生没什么钱，送的是鲜花巧克力和小手工件。 还有几个和杨磊赵晓竹处得不错的同学也发了信息。 宋芳菲和王乐瑶更直接，带着赵晓竹上街买了一身衣服，不贵，还不到一千块，但心意也到了，毕竟只是生日，每年都有，又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不可能像杨磊那样大肆操办。 嗯。 说大肆操办稍微有点过分。 因为没去什么高档地方，就在四合院里庆祝。 只是呢，他找专业人士花了半天时间做了布置，把堂屋的客厅好好地布置了一番，鲜花气球蛋糕一应俱全，更精心准备了生日礼物，就等赵晓竹回来。 没错，这一切都瞒着赵晓竹，只有宋芳菲和王乐瑶俩人知情。 下午六点钟。 天色昏暗，天空中甚至飘起了小雪，这是首都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杨磊和宋芳菲、王乐瑶藏在车库里等赵晓竹回来。 等待中，宋芳菲好奇地问：“磊哥，你给竹子准备的生日礼物是啥？” 第159章 生日快乐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哎呀，提前说说嘛，我又不会泄密。” “秘密就是秘密，提前被人知道就不好了。” “亏我和瑶瑶好心好意地帮你呢。” “作为回报，等你来生日的时候也送你俩一个惊喜。” “真的？” “你磊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嘿嘿嘿，磊哥，那我可就等着了，就是我生日还有六个月呢，好漫长啊……” “三月十六，很快的。” “哇，磊哥，你还记着我生日啊？” “谁让咱俩关系好来着。” “瑶瑶生日呢？” “正月二十四，比你早点。” “……果然贴心。” 一旁装小透明的王乐瑶悄悄地嚼碎嘴里的软糖咽下去，顺带着把软绵绵的小手从杨磊手中抽出来。 快七点的时候，赵晓竹回来了。 骑着她新买的小电动车。 一进车库，赵晓竹就被宋芳菲和王乐瑶扑上去捂住眼睛往屋里拖。 赵晓竹象征性地挣扎两下，“哎别闹了，不就是个生日嘛，别故弄玄虚，早猜到你们肯定有大动作。” “配合一下配合一下。” “你们真闹腾，学习一天不累么？” “这就要问问你的模范男友了，这都是他操办的，我俩只是个小跟班。” “我才不信呢。” “别说话，神圣时刻即将到来，小心台阶，”宋芳菲一左一右挟持着赵晓竹进入堂屋客厅，“女主角带到，亮相吧。” 赵晓竹睁开眼，看到装扮一新的客厅，也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嘴上却道：“真能折腾，明天收拾起来不知道有多麻烦——” 话音未落，灯光全灭。 而后杨磊推着一个小推车转出来。 小推车上是一个三层的大蛋糕，蛋糕上插着一片蜡烛，烛光中有一颗硕大的黄色钻石陈列其中，宛若众星拱月。 在烛光的照耀下，ex级切面的黄色大钻石闪射出迷离的光彩，宛若一团黄澄澄的星团，有一种让人沉迷其中的诱惑力。 这是几乎所有女生都无法抗拒的诱惑。 赵晓竹也不例外。 宋芳菲和王乐瑶更不用提。 在钻石亮相的瞬间，三个人同时捂住嘴巴瞪大眼睛伸长脖子，动作几乎一模一样，不愧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一年多的好同学好闺蜜。 杨磊很满意他营造出来的效果，推着小推车走到赵晓竹跟前，取过生日帽戴在赵晓竹头上，然后才轻声道：“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宋芳菲和王乐瑶也齐声鼓掌欢呼，宋芳菲更拉响一罐彩色喷花营造气氛。 然后齐唱生日快乐歌。 虽然只有杨磊三个人，但这气氛却足够温馨欢乐。 以至于赵晓竹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过这么隆重的生日，跟十八岁生日比还隆重还贴心。 等吹灭蜡烛，戴上那条低调但又足够贵重的黄钻项链后，更是激动到不能自已，也不管宋芳菲和王乐瑶在场，扑到杨磊怀里就亲了上去，恨不得能融化在杨磊的怀抱中再也不分离。 随后的热闹无需多言，切蛋糕吃蛋糕玩游戏，甚至四个人还分了一瓶香槟酒，一直到十点多才告一段落。 收拾现场的时候，宋芳菲似是随口地问：“磊哥，这就是你在拍卖会上买的那条项链吧？” “对。” “多少钱来着？” “多少钱都不重要，这是我的心意。” “你不说是送给你妹妹的嘛。” “小竹子不是我的好妹妹？” “原来是这个妹妹啊，切——” “嘿嘿嘿，这是男女朋友之间独有的情趣，你还小，不懂。” 其实，杨磊在一群同龄人中间是最小的，毕竟他的生日是腊月，还是腊月十五，距离过年只有半个月，基本上是个同龄人都比他大几个月，包括赵晓竹。 但架不住他性格强势为人靠谱处事成熟，比几乎所有同龄人都更像一个靠得住的大哥哥。 磊哥这个称呼就是这么来的。 时间一长，赵晓竹宋芳菲她们也就忽略了那几个月的差距，天天磊哥磊哥地喊。 所以，说赵晓竹是杨磊的好妹妹，合情合理。 至于床笫之间的那么点小乐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而一旁的赵晓竹听到这里，则悄悄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看得出来，她很满意。 而这份满意，在熄灯之后才充分地释放出来。 有诗云：雨晴夜合玲珑日，万枝香袅红丝拂。 闲梦忆金堂，满庭萱草长。 绣帘垂簏簌，眉黛远山绿。 春水渡溪桥，凭栏魂欲销。 这一个晚上，杨磊和赵晓竹后半夜才睡。 而自始至终，赵晓竹都戴着那一串低调奢华的黄钻项链。 这一颗黄钻的品质不算非常非常高，毕竟品质只是vvs2级别的，在这之上还有vvs1、if、fl三个等级。 但考虑到这是彩钻，且克拉数高达十克拉，切工又是几近完美的ex级，这在钻石首饰中已经是第一档的了，不然的话成交价也不会达到百万以上。 嗯，这价格在宋芳菲她们面前没讲，但肯定要说给赵晓竹听的。 哪有送礼物却不告知礼物价值的？ 那不是脑子有坑吗？ 不过这也是个技巧活儿。 直接告诉肯定不是最好的办法，但可以在亲昵的时候把话题引到钻石上，再引出钻石的成交价格。 一百三十一万四千。 1314000。 一生一世。 这个谐音梗之所以能在若干年后大行其道，是因为女生就吃这一套。 女生是感性动物，气氛到了，感觉上来了，哪管你什么现实啊理智啊，什么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都没有这一刻的感动更重要。 赵晓竹也不例外。 听了杨磊深情款款地告白之后，那身体反应的强烈程度，几乎让杨磊瞬间投降。 第二天星期六。 日上三竿。 杨磊和赵晓竹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下床洗漱。 穿戴整齐出了堂屋时，宋芳菲和王乐瑶已经出去逛街了，只给杨磊留了个纸条。 挺好。 没人打扰，还能再战一场。 今天之后就要南下，二十天内见不到赵晓竹，当然要多亲热亲热。 但刚想回屋，手机响了，是张艺芸打过来的，“石头，机票买好了，下午两点钟的，得早点到机场，所以，十一点接你去？” 这个电话…… 杨磊叹了口气，“芸姐，你这个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 “咋？打扰你好事儿了？” “可不是咋地。” “没关系，回头姐给你补偿。” 第160章 南下瑞市 十一点半。 杨磊在和赵晓竹道别后，打车去机场，和张艺芸会合。 这一次南下，张艺芸算是监工。 当然明面上是张艺芸的私人事务。 两点钟的飞机，六点多到艋焕，住进预订的酒店，两间房，一人一间，一切正常。 简单洗漱过后一起出来吃饭。 说实话。 也没啥好吃的，这里能吃到的美食在首都一样能吃到，不说首都那大大小小的美食城美食街，就是北大清华两所学校的食堂就涵盖了全国各地几乎所有地方特色的美食，虽然谈不上多么的正宗，但也不会太差。 当然，也有一些地方特色很浓郁且不适合大规模商业化运作的小吃值得尝试。 不过杨磊和张艺芸都没有兴趣。 俩人这次南下的目的很单纯，很直接。 赚钱。 其他都是顺带着的。 所以吃过之后在街上溜达一圈，简单地看了看当地的风景之后就返回酒店。 九点钟。 杨磊洗漱完穿着睡衣趴在床上上网。 张艺芸推门进来，也穿着睡衣，端着一盘水果，“忙什么呢？吃点水果，这边的水果便宜还很好吃，”说着用牙签叉起一块菠萝蜜送到杨磊嘴边。 杨磊微微歪头张嘴咬住菠萝蜜几口吃下，点点头，“确实不错，很新鲜，也很甜。” “是吧，哎，石头，你真能在二十天内赚到一个亿啊？” “要是赚不到，你会不会被开除？” “差不多。” “你们公司这么残忍吗？” “大公司不讲人情的，何况我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头目，说是经理，其实就是个普通业务员，说开除也就开除了，没人会在意。” “那反过来讲，我准时结账，你是不是会有提成？” 张艺芸坦然点头，“大概小十万块吧。” “嗯？这么少？” “这还少？” “我在这次秋拍中直接给你们公司提供了接近两个亿的营收，才给你这个牵线的十万块，这不少吗？” 杨磊买了一点四个亿，卖了四千多万，在拍卖公司的账目确实是接近两个亿的业绩，哪怕只计算其中的佣金，那也是小三千万呢。 拍卖行是买卖双方通吃。 先收卖方百分之十几的佣金。 再收买方百分之五的佣金。 杨磊卖的那些东西要缴纳四百万多万的佣金以及其他费用，这不用说。 他买的一亿四千万的货，同样要缴纳七百万的佣金，这个费用要在结账的时候加在拍卖成交价上，比如说他花1314000买的那条黄钻项链，在结账的时候需要支付1379700。 所以，这次秋拍，嘉德就在杨磊身上赚到了接近三千万的毛利润。 而张艺芸身为牵线人，却只能拿到十万块的提成，不是不多，而是相当少。 张艺芸幽怨道，“我们这些打工人哪有和公司讨价还价的权利？公司说多少就是多少，而且这个行业吧，平台为王，没有这个平台，我们这些跑销售的就是跑断腿也拉不到多少业绩……” 这么说，貌似也算有那么点道理？ 但也只是听起来有道理而已，改变不了这些拍卖公司太小气的本质。 所以杨磊直接开喷：“这么小气的公司，不待也罢，出来做点什么不比在这破地方受气强？” 张艺芸顺势爬在杨磊身边，探头往电脑屏幕上瞅了两眼，“我可不是你这样的天才，你随便做点什么都能赚钱，我……” “不，你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贵人。” “什么意，意思？” “一个愿意给你机会并且提供帮助的人，”杨磊说到这里，扭头直视张艺芸的眼睛，“芸姐，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看你敢不敢走出这一步。” 张艺芸咽了一口口水，“这有什么不敢的？” “会有风险，自主创业，哪怕有人帮助也不可能百分百地一帆风顺，如果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那么在嘉德这样的大企业里多待几年好好锻炼锻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公司小气，但平台确实足够大，熬出来后也是人上人。” 张艺芸摇头，“我已经错过好几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不想再错过，”说完迎着杨磊的视线问：“石头，你真的愿意帮我？” 杨磊笑笑，把笔记本推开，抬手放在张艺芸光滑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片刻后绕到她的后脖颈上，略微用力，把她揽到自己跟前。 一丝红晕爬上张艺芸的面颊，身体绷紧，皮肤开始发烫。 然后，张艺芸颤抖着闭上眼睛。 没有多余的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 杨磊低头，吻了上去。 衣服一件件地减少，身体一点点贴近。 嗯？ 这感觉…… 还要见血吗？ 杨磊有点诧异，动作更温柔。 第二天，杨磊租了一辆车，带着张艺芸直奔瑞市。 瑞市在边境地区，紧挨着缅国，是国内最大的翡翠集散地之一，而且因为距离原产地更近，所以毛料很多，做赌石生意的老缅更是多如牛毛，只要别上当受骗，买到好东西的概率还是比较高的。 这也是杨磊为什么要来瑞市的原因。 两个多小时后，杨磊和张艺芸抵达瑞市，依然先到酒店，把行李放好，这才上街。 瑞市的街上到处都是翡翠店铺，大大小小各型各色的店铺多不胜数，做成品、半成品、原料和原石的都有，走到街上更有老缅甚至老印模样的人操着拗口的普通话推销手里的翡翠成品。 当然，杨磊看不上那些小玩意儿，虽然都是真品，但实际价值很低，是翡翠成品中最低级的货色，几十块钱就能买一大把。 但普通人不懂啊，多的是来旅游的游客被这些貌似忠厚的老缅老印坑走大笔钱，少则几百几千，多则几万甚至几十万。 别看这些老缅一个个像个老实人，可实际上报价很黑，就几十块钱的小挂坠，开口就是几百万的数字，当然他们报的可能是缅币，但你如果不提，他就会以人民币为单位跟你交易，反正一般外地来的游客不愿意在这种地方惹事儿，大多会选择息事宁人破财免灾。 真不夸张。 第161章 价值十亿的翡翠原石 滇省就这么个情况，十多年后还有导游强制游客购买翡翠玉石的事情，何况06年，更黑。 老缅们黑，本地商家更黑。 所以，杨磊和张艺芸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先在市区里转了转，又找几个本地人简单打听了一下情况，尤其是主要的翡翠原石批发市场分别在哪儿。 其实，重生前的杨磊就来过瑞市。 不止瑞市，国内几个大的翡翠集散地他都去过。 但那是二零年的事情。 现在的瑞市和二零年的瑞市可不一样，短短十几年，这座城市的变化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也就是他胆子大，底气足，不然的话还真不一定敢在没有熟人带领的情况下在这里乱转。 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边境城市。 这个时候的边境城市有多危险，是个人都知道，这里进口的可不止翡翠珠宝玉石…… 当然，如果安分守己的玩耍，当个普普通通的游客，别去奇奇怪怪的地方接触奇奇怪怪的人，瑞市还是挺不错的，地域风情很浓郁，食物风景也挺独特，有很多一般地方看不到的景物和人。 只是一天下来，张艺芸有点急了，“你一点也不着急吗？” 杨磊笑笑，“急什么，先玩两天熟悉熟悉环境。” “时间很紧的。” “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吧。” “石头，别大意，真要逾期了，嘉德可不会跟你客气，大公司真不讲人情。” “明天开始。” “说定了，千万不能再拖延，”张艺芸搂着杨磊的胳膊柔声道：“哪怕完成任务之后再在这边多玩几天呢。” “好好好，听你的。” 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之后，张艺芸就和换了个人差不多，一下子就从精明的都市女白领变成了温柔贤惠的小女人，说话总是柔柔的，带着点哀求的口吻，让杨磊实在没办法拒绝。 当然，他也不抗拒这种转变。 毕竟他从张艺芸身上获得的更多，是他原先根本没想过的。 来之前，他想的就是逢场作戏而已，你情我愿的找个陪游的，就像adc路过野区顺手蹭了几只野怪一样，不需要对野区也野怪负责。 可他玩玩没想到，看着是个小野怪，可击杀之后不光有金钱收益，还有全局buff呢。 buff缠身，那就得负责到底了。 没办法，他渣得还没那么彻底。 好男人真难做啊。 他可永远做不到真渣男那么洒脱，达不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 杨磊心中暗叹，却也挺享受张艺芸对他的痴缠，这是赵晓竹和杨景恬都没有的。 至于张艺芸的心思，他不会去猜测琢磨，因为没必要。 在他和张艺芸的结合中，俩人的地位是不对等的，各个方面都是如此，从张艺芸答应和他来瑞市的那一天起，她就成了他的附庸，从此以后只有张艺芸琢磨他心思的份儿，而不需要反过来。 他要做的就是满足张艺芸的所需。 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现在也没太大改变。 当然，主要原因还在于张艺芸是个成熟的社会人，在社会上打拼这些年，对现实的认知程度更高，一旦接受某些变化，那真就是接受了，和差一岁的杨景恬差不多，平常看着没啥，可真要作出决定，一般情况下是掰不回来的。 与之相反，赵晓竹王乐瑶宋芳菲这样的小姑娘还没有定型，各方面都在成长中，需要更多地更耐心地培养和灌溉。 换句话说，哪怕是男女之间，也需要因材施教。 说得很残酷，但现实就是这样，没有谁能例外。 嗯，说得好听点，就是学会经营爱情。 本质上没区别。 到晚上。 两人已经光明正大地住一个房间。 但考虑到明天的任务，杨磊并没有怎么过分地欺负张艺芸，而是浅尝辄止，温温柔柔地拥抱着睡了一个晚上。 20号上午。 杨磊挽着张艺芸的手去了当地规模最大的玉石城。 玉石城里异常热闹，大堆大堆的翡翠原石就那么摆在地面上，稍微将就点地铺一层垫子，大部分用粉笔画个圈了事儿，只有小件和贵一些的料子才会摆在台面上或者柜子里，半成品不多，成品更少。 这个玉石城主要卖原材料，也就是全蒙皮的赌料、开了窗口的半明料以及全切开的明料，大的很大，小的也很小。 进门就看到一块重达两吨多的大料子，号称价值十亿，可惜是非卖品，纯粹作为展示用的。 重生前，杨磊就摸过。 系统给出的评级只有d，估值也只有三千多万。 这很正常。 块头这么大，哪怕全是糯种甚至干青种的料子，全做成中低级成品卖，也能卖不少钱呢，薄利多销嘛。 何况这么大的料子最适合做巨型摆件，质地差点没关系，玉雕师们完全可以通过巧妙地设计把料子的每一部分都利用起来，不看质地，只看品相的话，也会相当受欢迎，完全有机会卖更高的价值。 当然，十个亿那是做梦。 不过这么大料子，别开窗，就这么全蒙皮的摆在这儿，还是很有噱头的，反正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都没有好玉，想说值多少钱它就值多少钱，喊得越贵，就越能吸人眼球。 这不，第一次来瑞市的，基本上都要过来看看瞅瞅。 张艺芸也不例外，捅了捅杨磊的腰，“过去看看？” 杨磊摇头，“不用看。” “为什么？” “肯定不值十个亿就是了，真要有那么值钱，绝对不会留在这里这么久，这就是卖家搞出来的一个噱头。” “卖家也知道不值钱吗？”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摆在这儿当噱头？直接切开看看不好吗？万一切涨了……” 杨磊再摇头，“做生意不能一根筋，要衡量收益啊，直接切开有一定的概率切垮，风险不可控，但摆在这儿招揽顾客呢？虽然收益不高，可细水长流之下也是一笔大钱，没有风险，每一分钱都是净利润，何况这石头摆在这儿也不会跑掉，真需要用钱的时候再切或者直接卖掉，一点也不影响原本的价值。” “懂了，这是一个会下蛋的老母鸡，留着下蛋，等哪天想吃肉的时候再杀掉吃肉，老母鸡没贬值，还净赚了这么多年的鸡蛋。” 第162章 开门红 杨磊大笑，“哈哈哈，就是这个意思，这个比喻非常形象。” 确实很形象。 做生意的经常用这一招，包括杨磊。 现在的杨磊已经有很能生蛋的母鸡了，就缺一个可以生蛋的窝，把窝盖起来，他花大价钱买下来的那些顶级古玩就能给他源源不断地赚钱，虽然赚的不多，但多少也算是个进项，如果操作的好，有个十年左右时间就能把成本全部收回来。 一点也不夸张。 张艺芸也笑，“那市面上有这么大的石头么？” “有，肯定有，虽然不多，但这种一两吨重的料子，在每年的公盘上都能看到，不过成交的不算太多，价格太高，风险太大，就这么大料子，除非bata切片，否则光扒皮依然看不清最里面的结构质地，切吧，破坏了完整性，不切吧又怕走了宝，所以除非价格很合适，或者有特殊需求，否则一般商家不会碰这种巨无霸，还是几百斤以下的料子更受欢迎一些。” “那你买大的还是小的？” “我只买好的。” “……不是说赌石赌的是运气吗？你就不怕赌垮了？” “说是那么说，但实际上依然有经验可依，这么多年下来，一代代的玉工总结出了许多相对可靠的经验知识，多多少少还是可以降低切垮的概率的。” “意思是，你也接受了这些经验？” “一点点吧，不值一提，还是要拼运气。” 张艺芸想了想，摇摇头，“我不信，你虽然年龄不大，可做事儿一向很靠谱。” 杨磊哈哈笑着一把抱住张艺芸亲了一口，“这个马屁拍得有水平，我很开心，哈哈哈，一会儿切涨的第一件不管值多少钱都送你给你做见面礼。” 张艺芸瞬间眉开眼笑，却嘟嘴道：“你这见面礼来的可够晚的，距离咱俩第一次见面快两年了吧。” 杨磊压低声音，“是坦诚相见的见。” “哎呀，要死啊你，这么多人……” “嘿嘿嘿，不更刺激么？” “你太坏了……” 进入市场，杨磊放慢脚步，照例先在市场内溜达一圈熟悉环境，然后才开始动手。 交易没什么难的，看上哪块石头直接问价就行，有需要的话，人摊主还会帮你切开，或者提供机器让你自己切，当然是收费的。 同样，对普通人来说的最难的选货，在杨磊这边也和吃饭喝水一样轻松。 随手拿起一块蒙皮料，也不管什么场口什么皮壳，右手一摸就全知道。 对他来说，最难的地方只有一点——货源。 如果市场上一件好东西都没有，全是一文不值的破烂货，他的金手指再强大也是白搭。 好在瑞市的翡翠原石市场比绝大部分古玩市场都靠谱。 杨磊随手拿起来的一个拳头大小的料子就有不错的表现。 名称：糯冰苹果绿翡翠原石。 重量：2.1kg。 产地：凯苏。 综合评级：d。 市场估值：5-8w。 糯冰苹果绿。 这料子在中档翡翠中算是比较好的了。 毕竟颜色在这儿摆着。 在老早以前，人们挑翡翠更看重颜色，颜色越重就越珍贵，种水反而是次要的。 有“色多一分价高一倍”的说法。 不过现在的行情变了，颜色虽然重要，但种水更重要，糯冰在翡翠的种水等级中属于中档偏上的，颜色再好看，也无法超出这个档次。 但话又说回来了，档次不高，但也挺罕见的。 因为绝大部分的糯冰料子都是糯米一样的状态，颜色较淡，颜色能达到苹果绿的糯冰种料子，当冰种卖也不算过分。 可惜，估价只有5-8w，可见这块重达四斤多的翡翠原石里面可能没多少料子，按照市场行情计算，估计也就能切两块牌子。 当然，如果价格合适的话，这可比倒腾古玩赚钱多了。 想到这里，杨磊随口问：“老板，这块什么价？” “一千二。” “……三百吧。” “不行，这可是老坑料，你瞧瞧这皮壳，多细，准能切出好料子。” “你这就不厚道了，什么老坑料，明明就是新场口，没看错的话是凯苏出来的，凯苏的料子都是看着还行，但里面……” 说到这里，杨磊作势要扔。 摊主眉毛一挑，上下打量杨磊好几秒钟，“行家啊。” 杨磊点头，“所以给个实在价。” “八百，这料子四斤多重，一斤二百，不算贵。” “四百。” “最低六百。” “……行吧，”杨磊耸耸肩，掏钱结账，“给切吗？” “怎么切？” “从中间一分为二。” “二十块。” 不同的石头不同的切法也有不同的价格。 这么小的料子，对半切是最简单的，省时省力还安全，也快，不费电也不费刀片，所以收费便宜。 如果想先开窗口再贴着皮壳切，那就比较麻烦了，至少一百，要是再麻烦点，那就二百。 反正这些人绝对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切割机刺耳的刺啦声中，杨磊这块小料子一分为二。 摊主探头一看，“卧槽，涨了！” 这一声惊呼，吸引了不少人过来看热闹。 虽然在这地方切涨不算什么稀罕事儿，每天都有好多次，但架不住人们还是喜欢看热闹，因为切涨和切涨也是不一样的，有的切涨也就涨个万儿八千的，好点的能涨个十万八万的，这都不算啥，但万一是个那种能涨个几十万甚至百八十万的极品料子呢？ 摊主擦了擦，“糯种带点冰，还行，不过这颜色这颜色绝了，绿油油的，老弟，你这运气真不错，卖不？” 杨磊笑眯眯地反问：“什么价？” 摊主取出强光手电照了照，“有个六七万吧，看样子能出两块不错的牌子。” 杨磊摇摇头，“第一次出手就弄了个开门红，留个纪念吧，老板，再帮我把皮切了，只留玉肉。” “没问题，”摊主点头，“这么好的彩头，不再挑两块？” 旁边也有摊主帮腔：“这运气真的挺好，要趁热打铁。” “对对，下一块说不定就是冰种满绿的好料子。” “小哥儿别怂啊，反正都是赌运气，赌一把呗，要是还能切涨，哥几个请你喝酒。” 第163章 帝王裂 杨磊被这么多人起哄，内心却毫无波澜。 因为经历过更大的场面。 不过也没拒绝。 反正这种场合就这样，只要切涨，就一定会有人围观起哄。 所以，他从善如流地又拿起一块石头看了看。 看几眼，放下，换一块再看。 等摊主把那两瓣糯冰的料子扒成两片明料后接过来直接揣兜里，继续挑拣。 挑挑拣拣好大会儿也没选定。 摊主稍微有那么点不耐烦了，“老弟，还没挑好啊？” 杨磊耸耸肩，“没办法，你这里没好料子，我实在挑不出来。” “嗨，这话说的，什么叫没有好料子，这可是直接从老缅那儿买过来的。” “你怎么说都行，反正在我眼里真就没好东西，”杨磊一脸遗憾地摇摇头，“我还是去其他地方瞅瞅吧。” 摊主急了，“小看人，我有好货，就怕你吃不下。” 杨磊笑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地摊上这些公斤料中虽然也有不错的石头，但一块一块地看下去，别说二十天，就是二十个月怕也凑不齐九千二百万。 因为公斤料就是公斤料，尺寸小分量轻，就算真能切出帝王绿的料子，也就小小一块，能卖个大几十万一二百万就是极限，06年的翡翠行情远没有十几年后那么火爆，除非真能碰到那种除了皮壳都是帝王绿料子的极品。 但那种极品…… 不客气地说，比中彩票的概率还要低。 想快点完成任务，还是得选表现好的原石。 表现好的价格是高，但切出顶级料子的概率也高，能最大程度上发挥金手指的威力。 等他完成任务之后，再慢悠悠在公斤料中玩大海捞针那一套也不迟。 所以，他小小地刺激摊主一下。 摊主打电话后，不到三分钟，一个小伙子抱着一块石头跑过来，“哥，给。” 摊主把石头往摊位上一摆，“来来来，老弟，你瞅瞅这是不是好东西。” 杨磊也不客气，上手摸了一把，然后才又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金玉其外。” 意思是败絮其中。 摊主更急，“怎么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你给我说清楚。” “咋的？还要动手？” “动手不至于，但这可是我花高价买下来的老坑料，你打灯仔细瞅瞅，这水头多长，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样败絮其中？我还真要跟你好好理论理论了，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必须给我道歉。” “……” 杨磊真没想到，这摊主还是个暴脾气。 不过还好，还算讲道理，就是受不得刺激。 好在这样的人好对付。 他轻笑一声，“说再多也不如切一刀好使，这样，咱俩打个赌，这石头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切开，要是能切涨，我双倍市场价买下，要是切垮了，让我在你摊位上随便挑一块石头带走，敢吗？” 摊主眼珠子一转，“多少算涨多少算垮？” 杨磊依然云淡风轻，“你自己说。” 摊主乐了：“五万块。” 杨磊心中暗笑，“行，就五万块。” 但围观的那些人都笑起来，“老王，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这料子表现这么好，你好意思估价五万块？” “这不明摆着欺负小孩子么。” “怂包。” “未战先怯啊老王，比赛还没开始呢，你这气势就输了一半。” “就是就是啊，你要是干脆点说个二十万五十万的还像个爷们，好家伙，吹了半天牛，结果估价五万块，逗乐子呢？” 摊主却梗着脖子道：“是他让我自己提条件的，怪我？”然后朝杨磊扬了扬下巴，“老弟，就以五万为界，敢不敢赌？” 杨磊点头，“赌了，开切吧。” “喂，小兄俤，别冲动啊，这料子水头那么长，随便切点东西出来都不止五万块。” “输了可别说我们瑞市人欺负外地人啊，这是你自己要赌的，我们可都劝过了。” “年轻人嘛，吃点亏也不算啥。” “别赖账就行，不管是谁，嘿嘿嘿。” 面对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杨磊始终面带微笑从容自若，毫无拘束感。 反倒是占据主场之利的摊主有些不自在，在众人围观之下亲自动刀，还是很谨慎地先开窗，切下薄薄一片皮壳。 水一冲，灯一照。 全场哗然。 “细裂？” “好家伙，这是毛细血管吧？” “裂得比老王脸上的褶子还狠。” “老王输了啊。” “拿到不一定，这料子十多斤呢，要是没渗进去还有希望。” “得了吧，还希望呢，都是行家，说这些安慰话有啥用？这一看就是从对面裂过来的，越往下切裂越狠，不信试试。” “老王，切吧，输也要输个心服口服。” 摊主老王也不甘心，咬着牙继续切。 刺啦声中，切下来两公分的一片料子，露出了大片大片的玉肉。 众人再看。 “好家伙，切得细碎。” “还挺细的，可惜这裂……” “连个蛋面都抠不出来的裂。” “这不是帝王绿，是帝王裂啊。” “这小兄俤相当可以啊，有一手。” “老王，认输吧。” “哈哈哈，老王还不甘心呢。” 摊主确实不甘心，又连续切了两刀。 真就是帝王裂。 一整块原石中，除了皮壳外，里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真就如吃瓜群众所说，是帝王裂，裂纹中最细最密最无可救药的那种，连珠子都车不出来，垫墙角都怕它会碎，只能磨成粉卖给某些不良商贩。 摊主老王颓然扔下切割机，狠狠的在几片质地细腻颜色也不错但布满裂纹的片料上踹了两脚，半响才平静下来，抬头看向杨磊，神情复杂的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杨磊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哼，我认栽，”老王哼了一声，脸色很难看，却很光棍地指了指摊位上的料子，“你挑吧，随便挑，但就一件啊。” 杨磊悄悄地吐了一口气。 他还真有点担心这个老王说话不算话。 真要赖账，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可不是首都，而是边境城市瑞市，在这里他可没有任何助力，碰到这种事情除了自认倒霉外没有任何办法，要是强行升级矛盾，怕不是得躺着离开这里。 第164章 赌注 还是那句话。 这不是首都，而是紧邻缅国的边境城市。 杨磊一个人的话，那自然是不怕的，但身边带着个张艺芸呢。 所以，能不起冲突，那是最好的。 好在一切顺利。 这个老板确实够光棍的。 杨磊弯腰随手捡起一块篮球大小的料子，拍西瓜一样拍了两下，“就它了。” 这下子反而轮到摊主惊讶，“不再挑一挑？” 吃瓜群众也跟风起哄，“就是啊，都是公斤料，都没啥表现，你好歹挑块大的啊，压秤。” “这是手下留情了吧，没有挑开窗料，不然老王得心疼死。” “嘿嘿，老王，你得好好感谢人小兄俤放你一马。” “小兄俤够意思。” “顺带着把这块料子切开吧。” “对对对，一事不烦二主，要是也能切涨那就有意思了。” “想什么美事儿呢。” 摊主老王也释然了，“老弟，切不切，让我赚点手工钱。” 杨磊直接把石头递过去，“切吧。” “好嘞，怎么切？” “用剥皮法吧。” “……那可就太慢了。” “没事儿，我能等。” “行。” 剥皮法确实很慢，需要用切割机或者角磨机一点一点地把石头上的皮壳打磨掉，远不如直接切片来得高效。 但是，剥皮法有个好处，就是可以最大程度上保证玉石的完整，剥皮以后可以切片做手镯、牌子等，也能以料子本身的形状为基础去做随形雕，能最大程度上保留玉石的价值。 杨磊之所以要求摊主用剥皮法，就是因为这料子的价值比较高，而他又摸不清楚里面到底啥形状。 他的金手指还是有那么点限制的，能鉴定出场口、种水、颜色和估值，唯独坚定不出内在的形态，毕竟不是“黄金瞳”“透视”那种更直接的金手指。 所以，为了利润最大化，只能多花点工钱，采用剥皮法切石。 在摊主剥皮的时候，杨磊也没闲着，在摊位上继续挑挑拣拣地翻看。 别说，还真发现了几块不错的小石头，要切的话，都能涨。 可惜涨幅不高，没啥意思。 能大涨的就他刚刚赌赢了赚回来的那一块。 “涨了涨了——” “卧槽又涨了！” “这种真细！” “冰了吧？” “有色没？” “飘了点绿花！” “大涨啊！” “老弟，这石头我收了，开价吧。” “诶诶诶，讲不讲先来后到啊。” “别切了别切了，八十万我收下了。” “想什么好事儿呢，八十万就想拿下，虽然才开一个窗口，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料子大概率通体如一，光现在闲着的就有至少三条冰种飘绿花的镯子，运气不是很差就能出最少六条，要是里面的种能化开，还有机会开出一到两条玻璃种飘绿花的，八十万？你咋好意思张嘴来着？” “别吵了，让小兄俤自己说，”摊主老王脸色很不好看，本来赌输一块石头就挺郁闷，没想到这赌注转眼间又切涨了，而且还是大涨，但再难受也只能撑着，“老弟，这是你的料子，你自己说怎么处理吧。” 杨磊暗赞。 这摊主长得其貌不扬甚至还有些丑，但人品倒还算坚挺。 不过他没别的表示，而是摆手：“继续剥皮，剥成明料再说。” “好。” 吃瓜群众见没有捡便宜的机会，只能闭嘴，继续围观。 只是这次围得更紧，虽然说不上是里三圈外三圈，但也差不多，毕竟从刚切出来的那个窗口看，这块料子的品质相当不错，至少都是冰种飘绿花，甚至有机会搏一搏玻璃种飘绿花。 在现在的市场上，冰种的料子就已经是高档货，哪怕没色呢。 稍微带点颜色，随便一条冰种的镯子都是十万块起步。 玻璃种？ 说句不太好听的，真要有一条玻璃种带点色的镯子在手，价格已经跟什么市场价无关了，市场价只能是个参考，真正的成交价就看买家的实力和卖家的心情，卖家说这镯子低于一百万不卖，谁也没办法，如果卖家真喜欢，还只能乖乖地掏钱，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原因很简单，玻璃种的料子太少见，每一件玻璃种的料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卖家要价再高都不怕，因为总有人愿意买单，但买家不一样，错过这家，以后别说买到玻璃种带色的翡翠器件，就是再想碰到一件差不多的都得看运气。 这也是高档货那么值钱的原因，动则几百万几千万价格都是有说法的，不是说卖家想抬价就能抬起来的，和张大千齐白石的书法字画作品一样，珍稀程度和价值在那儿摆着，价格自然而然就会涨起来。 炒作？ 可以炒作，但纯靠炒作是没办法长久的。 比如说现在正热炒的金丝楠木，什么皇家专用、平民使用要杀头之类的说法都搞出来了，也确实把金丝楠木的价格炒到了和紫檀一样高。 但过几年再看，谁还特么信这一套？ 因为人是会成长的，被你忽悠一两年有可能，但不可能被你忽悠一辈子，只要稍微查一查金丝楠木的产量、优缺点、成长环境、生成因素等公开的信息，是个人就会明白，哦，原来金丝楠木不是一个数目品种，而是楠木在生长过程中出现的结构性变异，随便一个楠木都有可能长成金丝楠木，产量挺高，几年时间就能从小树苗长成直径好几十公分的大树，一点也不稀奇，更没有什么皇家专用之说，也没有那一条律令说过平民使用金丝楠木会被杀头。 所以，炒作有，但炒作只能是炒作，想要长期稳定地霸占市场，本身的品质、稀缺程度才是最重要的。 翡翠也一样。 有资本炒作的因素在。 但翡翠自身的品质才是最关键的，品相、质地、稀缺程度缺一不可。 不信看水晶。 要说水晶的品相、质地也都不差多少，极品水晶在各方面都不比翡翠差，但水晶的价格为什么就那么低呢？ 原因很简单，也很残酷。 产量高。 很高。 所以搞收藏和搞投资一样，品质和稀缺度缺一不可。 一项产业门槛低，很多人都能做。 另一项产业的门槛却很高，全世界只有寥寥一两家能做。 换你是投资者，你投哪一家？ 第165章 交个朋友 在吃瓜群众的围观中，篮球大小的翡翠原石一点点露出本来的面目。 当摊主老王关掉角磨机，用水冲了一下后。 现场发出“哇”的一声惊叹。 吃瓜群众一起发出来的。 能“哇”得那么整齐，可见料子确实很惊艳，不然不至于让这么一群天天在市场里混的吃瓜群众齐声发出这么一声发自内心的惊叹。 以至于杨磊也都有点好奇了。 虽然他重生前重生后都开出过极品翡翠，可此时此刻，依然按捺不住那种冲动。 正如他在感情这块，哪怕重生前就拥有了好几个顶级美女，可重生后一样管不住他那蓬勃的荷尔蒙。 不过没等他看，吃瓜群众已经七嘴八舌地说清楚了。 “好透啊。” “这么大一块，通体如一，只有边边一条细裂，大涨啊。” “看里面还真化开了一点，每镯子也有个大牌子，至少百万起步。” “色带很漂亮啊。” “对，这色真绝了，正好穿过中间化开的那点，认真掏，估计能掏一块满绿的料子。” “满绿没希望，这色还是淡了点，是丝状的，不过漂亮是真漂亮。” “这小老弟真厉害，连涨两块，还都是大涨。” “哈哈哈，这块还是赢过来的，一分钱没出。” “别说了别说了，老王快气死了哈哈哈哈。” “年轻人真有一套，这一下子就发达了。” “切，什么眼神，看人家这穿着打扮和气质，像个缺钱的？估计就是随便玩玩而已。” 乖巧地挎着杨磊手臂的张艺芸眨了眨眼睛，小声问：“这是涨了？” “嗯，大涨。” “能卖多少钱？” “二百万起步。” “好厉害！” 杨磊小声调侃，“厉不厉害你不早就知道了？” 张艺芸瞬间满脸通红，“呸。” 但很快就又满脸担忧，用极低的声音问：“这么贵重，那，那摊主会不会赖账。” “不至于，别看人家长得不咋地，身家可一点不少，而且天天在这地方混，见多识广，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石头砸自己招牌。” “那，那还好。” 果然，两分钟后，摊主老王把石头往杨磊面前一放，“你看看吧。” 杨磊上手再看。 名称：冰种/高冰种飘绿花翡翠。 重量：5.3kg。 场口：次卡通。 综合评级：b。 市场估值：180-260w。 除了重量，其他数据和他刚上手时没差别。 没去皮之前是6.8公斤，现在是5.3公斤，也就是说，皮才1.5公斤。 这在翡翠原石中真不算厚。 当然，也是这石头的品质好，皮稍微有点厚但雾层很薄，切了皮就是干干净净的玉肉。 但凡皮壳再薄一点，这料子刚刚被挖出来就会被人挑走，而不会沦落为公斤料。 可惜，这样的好事儿不多，老王这摊位上有几百块大大小小的石头，能值点钱的也就十块左右，剩下的有一块算一块全部一文不值。 所以，普通人玩赌石，那真就是拼运气，拼赢的概率和中彩票差不多。 也就杨磊这种开了挂的才敢在这地方肆无忌惮地花钱。 杨磊把这块料子捧在手里仔细端详一会儿，确认这料子的内部结构和吃瓜群众说的差不多，转手递给张艺芸，然后才问摊主：“这料子你能吃得下不？” 摊主老王眼睛一亮，“能，一百五。” 杨磊摇摇头，“太少了，至少三百。” “那不可能，就算做成成品，也不见得能卖到三百，最多再加十个，一百六。” 杨磊扭头看了看吃瓜群众，“你们有兴趣吗？” “哎呀，小老弟，三百是高了点，我也就能出到一百六七，和老王差不多，毕竟，我们也是要赚钱的。” “对对对，就一百六七的样子，到二百就没有多少赚头了。” 吃瓜群众刚才起哄得热闹，但现在却又反过来开始压价。 原因很简单，都是为了赚钱。 一些小说中，吃瓜群众看到好料子就争相竞价相互抬价的事情，有，但几乎不会出现在这里，因为这些吃瓜群众几乎全是附近的摊主和天天在市场里混的熟人，是一伙儿的，面对杨磊这么一个外来人，不用想也知道该怎么做。 真要敢可劲儿抬价，以后就别想在这里混了。 在这种地方做生意，人情世故比打打杀杀更重要。 杨磊当然清楚这一点。 不过也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朝老王耸耸肩，“看到了吧，人家都说二百万还有得赚，所以，咱们干脆点，各自大退一步，交个朋友。” 老王一咬牙，“行，你说个价。” “二百二。” 老王纠结起来。 吃瓜群众举手，“哎哎哎，这个价我收了，老王，你手里好料子多，不缺这一块，我哪儿都快开不了工了，让给我吧，下次有这样的好机会我肯定不和你抢。” 老王一瞪眼，“滚一边去，”然后深吸一口气，朝杨磊伸手，“二百二就二百二，交个朋友，我叫王斌，老家鲁省，来这边做玉石生意快二十年了，有机会一块喝点。” 二百二。 就是二百二十万。 这个价格比杨磊预估的还要稍微高点。 这当然离不开吃瓜群众的助攻。 这些吃瓜群众不会拆台，但小小的竞争还是有的，在大家都能接受的价格区间内抬个最高价再正常不过了，只要不是恶意抬价和竞争，就都能接受。 要不然，杨磊可不会在和老王谈价的时候扭头问吃瓜群众的看法。 这就是引入第三方的好处。 虽然吃瓜群众和老王都是熟人，算是一伙儿的，但毕竟不是真正的自家人，竞争还是有的。 要知道，这不是普通料子，而是冰种甚至玻璃种的高档料子，还是实打实的明料，价格合适的情况下买下来就能大赚一笔，不管是转手卖到珠宝店还是自己雕刻成成品，都能赚一大笔。 所以，感受到压力的老王直接完成交易，避免夜长梦多。 现在的吃瓜群众都是熟人，还不太好意思撕破面皮高价竞争，可万一有其他外来的买家路过加入进来，那指定要和这块料子擦肩而过，尤其那些做成品的珠宝玉石商人，最喜欢这种高品质的明料，价格高点无所谓，只要拿下来就有的赚，反正这些能开珠宝店的商人都有渠道把成品高价卖给有钱人，这也是珠宝店、大商场里的珠宝首饰卖那么贵的主要原因。 成本高啊。 第166章 小作坊 在珠宝首饰尤其是高端珠宝首饰是原材料这块，在整个供应链中，原材料这块的竞争最激励。 以至于很多做成品加工的珠宝商人不得不化身“规矩破坏者”到处高价搜罗高档料子，见谁抢谁，一点不留情面，再加上财大气粗舍得花钱，在受一部分人欢迎的同时也深受同样做成品加工的商人厌恶。 当然，杨磊很喜欢那些财大气粗的珠宝商人。 要不是急着用钱，且在这边没有立足之地，他可不会这么随便就把料子卖给摊主，只会囤起来召集一群珠宝商人上门相互竞价。 就这块料子，卖给老王也就二百出头。 可要是卖给那些珠宝商人，三百都是有可能的。 那些珠宝商人，为了得到好的原材料，真的敢做亏本的买卖，因为他们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渠道把亏掉的钱赚回来。 嗯，比如说招牌效应。 在店里陈列几款高档珠宝再设置个很高的价格吸引顾客过来看热闹，提高曝光度后借机会推销其他商品。 杨磊和谭佳颖搞的藏珍阁走的也是差不多的路子，只不过藏珍阁的成本比较低，但营运方式基本上没啥区别，就是把古玩当奢侈品卖，以渠道和口碑取胜。 两分钟后。 杨磊和老王完成交易。 刷卡，很快的。 这个也叫王斌的人看着不起眼，但钱是真不少，刷卡的时候那表情和花了几十块钱差不多。 这才是真正的人不可貌相。 杨磊估摸着这个王斌至少有大几千万的家底儿。 真不夸张。 瑞市这些做玉石生意的家庭，和羊城、鹏城那边穿拖鞋的老大爷们一样深藏不漏，后者囤的都是房子，前者囤的都是现金和翡翠。 结账后，王斌把那块出自自个儿摊位又亲手切出来最后花高价买回来的料子收起来，表情这才好转些许，“老弟，你真有一手，这眼力不是一般的高明，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前浪该着死在沙滩上了。” 杨磊笑着摇头，“不能比，真不能比，你们这些当老板的个顶个的实力雄厚渠道又多又广，打个电话就能弄来好多顶级料子，我眼光再好也得从你们手里拿货，”说到这里，随口问：“还有好货么？” 王斌眼睛一亮，“有，但更贵。” “再贵也有个价格，只要价格合适，其他都好说。” “那，去我那儿坐坐？” “可以。” 这正是杨磊的目的。 本来就是想多接触接触本地人，找个靠谱的进行更深层次更大规模的合作。 没想到刚开局就找到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个王斌表现的都挺靠谱。 当然，到底是真的靠谱还是表面现象，还得再看。 王斌把摊位扔给小伙计照顾，带着杨磊张艺芸离开玉石城，开车在前边领路，走了不到十分钟，在一家工厂门口停下。 确实是工厂。 但没挂牌子，属于私人小作坊，在门口就听到了刺啦刺啦的切割声以及大型器械运转的声音。 看到这里，杨磊更放心。 院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料子，多是切过的废料，也有一些看着就没啥兴趣的公斤料，好东西肯定不会放在外边风吹雨淋。 不过杨磊却挺感兴趣，万一有遗漏的呢。 为了给王斌打个预防针，他直接问：“这些料子都是废弃的？” 王斌犹豫一下，“按理来说都是。” “也就是说，我真要看中那块了，一样得掏钱。” “咳咳，做生意嘛……” 杨磊笑眯眯地点头，“是这个道理，不过价格应该都很便宜吧？” “对，无论大小都一百块钱，你要是能从这里找到好东西，我拜你为师。” “我就这么随口一问。” “哈哈，好东西都在这里面，”王斌指了指屋子，“里面请。” 说是屋子，其实就是个大车间，从车间进去才是会客室，装修得还挺奢华的，还是全套的红木家具，不过最惹眼的还是靠墙摆着的一排保险柜。 真就是一排。 杨磊数了数，整整十六个立式大保险柜，虽然只能存放一些不是很大的料子，但想想这价值，也足以让人垂涎。 能被塞进保险柜的料子，表现肯定都很好。 这么十六个保险柜能塞多少块原石进去？ 如果塞满，这么一算，小几千万是有了。 而且这还是原石的价格，如果切开做成明料…… 那价格可就无法估算了。 只要能切开一块高冰种满绿的料子，这些保险柜的身价就能翻番，切两块就能大赚特赚。 要是不小心切出一块玻璃种带色的好料子，直接起飞。 当然，王斌这种商家，一般不会自己切料子，除非是那种能看得很准，确定可以切涨的那种。 但凡有点风险，都会把这个风险留给其他买家，宁可事后花高价回收。 瑞市这边好多做玉石的都是这么干的。 反正这里最接近原产地，王斌这种有渠道有人脉也有财力的商家可以随便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落座，泡茶。 王斌这才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块裹着红布的料子，也就香瓜大小，比杨磊之前在摊位上切开的那块还要小。 但掀开红布的瞬间，哪怕不用上手，杨磊也知道这是好东西，皮壳上的表现太好了，那沙砾的细腻程度简直绝了，不用想就知道里面的玉肉质地也会很细，只要不是太嫩，就能出好玉，如果带点色，啧啧。 当然，赌性还是有的，毕竟神仙难断寸玉，经验只是经验，面对谁也看不透的翡翠原石，经验经常出错。 如果完全没有风险，王斌早就自个儿切开自个儿用了，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王斌却挺骄傲，“老弟，怎么样？这料子够档次不？” 杨磊不答，捧起来仔细观察片刻才摇摇头，“猛地一看还挺好，但是吧……” “嗯？”王斌立刻皱眉，“什么意思？” “我不看好。” “打我脸呢老弟？这可是我花了六十万从老缅矿上拿的货，百分百能涨，就是涨多涨少的问题，你跟我说不好看，是啥意思？不值六十万？” “六十万？”杨磊轻飘飘地摇头，“六万块也不值。” 第167章 再赌一次 “六万块也不值？”王斌吹胡子瞪眼，“老弟，这就过分了啊，你知道六十万的毛料在瑞市意味着什么吗？” 杨磊当然清楚。 毛料的价格非常便宜，就这种十斤左右的料子，大多在几百到几千之间，能过万，就是表现非常好的。 六十万？ 那是最顶级的毛料价格，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切大涨的那种，奔着几百万的利润去的。 杨磊说这料子连六万块钱都不值，那不止是打脸王斌，更是打脸那么多翡翠人一代代总结下来的通用经验，虽然这种经验本身就不是百分百的靠谱。 尤其是这块料子，都不用太丰富的鉴玉经验就能发现其中的品质。 皮壳又薄又细。 打灯一看，种水又长又老，颜色也是肉眼可见的深黑。 这都是有好玉的表现。 要说这样的料子连六万块钱的玉肉都切不出来，别说王斌，整个瑞市所有的玉石行业从业者都不答应。 所以，王斌很激动。 杨磊却不紧不慢地耸耸肩，“再赌一次？” 王斌下意识地点头，但“好”字没说出口，表情也逐渐纠结起来。 原因很简单，刚才和杨磊打赌输得太惨了。 不光输了面子，还输掉一块极品料子，最后不得不以二百二十万的市场价回收，相当于输了二百二十万的现金，虽然收回了一块高档翡翠明料，但考虑到那料子是杨磊一分钱没掏地从他手里赢走的，这感觉更糟糕。 所以，王斌怕了。 怕再输一次。 数钱是小事儿，丢人是大事儿。 连续两次在专业领域输给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他王斌还要不要在瑞市混饭吃了？ 杨磊见状挑眉，又将了一军，“怕了？” 王斌瞬间暴走，“我王斌这辈子还没怂过呢，来，赌就赌，怎么个赌法？” “就以六万块为界，切开后的总价值超过六万块，料子还是你的，我再给你六十万，算我买下来送给你的，要是没有超过六十万，你再让我在这里免费挑一块全蒙皮的料子，嗯，三公斤以下的吧，免得你心疼。” “……”王斌又犹豫了。 不是王斌这人性格优柔寡断，实在是被杨磊的战绩吓到了。 从杨磊和张艺芸进入玉石城开始，王斌就关注到这一对小年轻，本以为就是一对年轻颜值高的有钱人家孩子来游玩。 然后，就见识到了杨磊的战斗力，出手两次，切涨两次，而且是大涨。 这眼力，已经超出了王斌对年轻人的认识，在他印象中，只有极少数实力极强且经验丰富的老翡翠玩家才有过这样的战绩。 注意，只是有过这样的战绩，而不是每次都能表现这么出色。 换句话说，就是那些经验丰富的老翡翠玩家们能有杨磊今天这样的表现，也是值得大书特书的。 但杨磊却表现得如此淡定，仿佛早已经司空见惯。 正是这超出常规的表现，让王斌心里没底。 杨磊却再次加码，“放心，今天在你这儿切垮的料子我自己认，切涨的统统按照市场价的八折卖给你的。” 王斌听到这里，狠狠跺脚，“行，再赌一把。” 久赌必输。 很显然王斌不知道这个道理。 或者说，太迷信行业经验。 说白了，还是没能扛得过人性这一关，侥幸、贪婪以及自大。 不过很正常，专业人士一般对自己的专业能力都比较自信，在吃大亏之前是不会向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小年轻认输的。 切割机开始运转。 火星四射。 噪音刺耳。 王斌用的依然是最麻烦但最保险的剥皮式切割法。 因为这块料子的皮很薄，所以，很快就开了一个大窗口。 然后，王斌的脸色就变了，“这不可能啊！” 杨磊凑过去瞅了瞅，拍了拍王斌的肩膀，“老王啊，要扛住啊，不甘心的话，再切两刀。” 王斌没理会杨磊，咬牙提起切割机又冲了上去。 只是吧，越切，王斌的脸色越难看。 直到把那块料子大卸八块。 这料子的种没得说，高冰种。 颜色也极好，浓阳绿，还是满绿。 可惜，有裂，小细裂，虽然没有刚一块的帝王裂那么夸张，但也足以让任何料子贬值百分之七十。 如果只是这样，这块料子还能挖几颗不错的戒面或者珠子，多少能收回点成本，认真抠一抠，还真有机会抠出六万块钱的蛋面戒面之类的小件。 但这块料子除了有裂，还有藓。 黑乎乎的藓癍从外边渗透到里面，几乎没有放过哪怕一寸玉肉。 这料子，就算有手很巧的玉雕师做精心设计精心雕刻，能把藓癍变废为宝，还能避开所有的裂隙，做出来的成品也绝对超不过六万块钱，六千块都悬，是真正意义上的料不抵工，哪怕再怎么不惜血本的设计加工，也没有获胜的可能。 这料子，废得很彻底。 等彻底把这块料子切到不能再切，王斌才支起身子，“老弟，你怎么做到的？” 杨磊耸耸肩膀，“眼力嘛。” “这也太……” “我的天赋比较好。” 王斌深吸一口气，回头瞅了瞅满屋子的毛料，“你挑吧，挑好了我继续切，我还真就不服气了。” 杨磊笑笑，“那我随便挑了？” “挑吧，记住，三公斤以下的。” “我杨磊虽然年轻，但说话算话。” 说是只挑三公斤以下的料子，但这不妨碍杨磊大小全看，不能拿，但能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记下来的好料子，说不定待会儿就能用上了。 所以杨磊挑的更慢了，不管大小一块一块地挨着看，普通的摸一摸就过，有价值的才会多看几眼，记下标记位置价值等信息留待后用。 这一次，他足足看了大半个小时，才挑出一块大马坎大的老坑料。 王斌看到杨磊起身，赶紧小跑过来，“挑好了？” “嗯。” “切？” “切！” “先过秤。” 杨磊有系统提示，重量这块肯定没问题。 连皮带肉正好2.94公斤，距离约定好的三公斤就差一点点。 看着秤上的数字，王斌又开始怀疑人生，“老弟，你这绝活儿有点多啊，这一手空手秤重的绝活儿搁在过去随随便便都能混个温饱。” 只是混个温饱？ 杨磊心里暗笑。 第168章 冰种黄翡 在互联网时代，有一手绝活能让一个普通人直接奔小康。 若干年后在某音上爆红的栗子哥就是典型，视频内容很单调，就是徒手称重，可人家的粉丝量和视频热度却比很多工作室推出来的大网红更高，线上线下都赚了不少钱，虽然谈不上暴富，但也比单纯的卖栗子赚得多得多。 当然，杨磊这是开了挂，不能一概而论。 称重后，老王掂量掂量，“还剥皮？” “这个看你自己需求了，反正切出来以后你要回收，对吧？” “对对对，”老王恍然，直接拿起剥皮。 其实不同形状的石头，在剥皮的时候也有不同的技巧。 这块石头的形状稍微有那么点方正，剥皮就很简单，固定在油锯上开切，想切多薄就能切多薄，速度很快。 切完后，掀开罩子。 看到切下来的那一层薄皮，王斌怪叫一声：“卧槽！” 杨磊探头一看，确实漂亮。 就皮壳上带下来的那么一点雾层和肉，就已经非常漂亮，淡黄色的雾层下带着一点点黄色的翡翠，质地很细，颜色也很鲜亮，颇有点鸡油黄的感觉，看着就很惊艳。 再看还留在机器上的绝大部分，连杨磊自个儿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美。 美就一个字。 他只想说一次。 太美了。 重生前他都没有切出过这么漂亮的黄翡。 翡翠的颜色其实以绿色居多，也是以绿色居尊，然后是紫色、天蓝色、红色，最后才能轮到黄色。 因为黄色翡翠多是黄褐色，色调偏暗，有点生抽染色的感觉，并不是非常讨喜。 再加上黄翡的种大多不太好，棉多杂质多，看上去就更不上档次。 但还是那句话，任何一种事物，如果是最顶级的，都会有一定的价值。 黄翡也一样。 如果颜色足够正，是明亮的黄颜色，那价值就很不一般了。 要是连质地也足够细腻纯净，能达到冰种高冰种这个档次，合二为一就是最顶级的翡翠，比绿色的更值钱，因为这个级别的黄翡更罕见。 市场上每年都有很多高冰种甚至玻璃种的绿色翡翠面世，只要有钱还是能买到的。 但这个级别的黄翡那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再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能买到也一定是二次转手或者商家压箱底的宝贝，得很用心地寻找，等闲商场、珠宝店、玉石城里是找不到的。 毫不夸张。 而杨磊挑的这块，就是冰种的黄翡。 质地在高档翡翠中只能说合格。 但颜色实在太太太太漂亮，是那种明亮鲜艳不带丝毫暗晦的正黄色，要多讨人喜欢就有多讨人喜欢。 杨磊震惊了。 一旁的张艺芸更不用说，一把抓住杨磊的手臂：“石头，我想要——” 话音刚落，王斌直接扑到油锯上，“老弟，你要说话算话，你说过在我这儿切涨的石头都要以市场价的七折卖给我的！” 杨磊还没开口，张艺芸先不干了，“七折？哥，你也好意思说？这么顶级的翡翠……” 没等张艺芸说完，王斌直接改口：“市场价，市场价，市场价上再加一折。” 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不过，杨磊还是摇了摇头，“不不不，说是多少就多少，大男人不做食言而肥的事情，老王，继续切，切开了再谈价。” 王斌瞬间愕然，看外星人一样盯着杨磊看了好几秒钟。 然后竖起大拇指：“老弟，你是这个，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杨磊笑眯眯地摆摆手，“言重了言重了，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谈交情，一些都好说，但做生意嘛，还是诚信为本。” 王斌使劲儿点头，“老弟这话说到心坎儿里了，不过大道理人人都懂，可能够真的付诸行动的却没多少人，尤其是利益当头的时候，”说到这里指了指油锯上的黄翡，“这可不是几千几万的东西，而是至少二百万的顶级翡翠，老弟还能那么大气，真的是人中楚翘，这人品和外表一样都是顶呱呱的。” 张艺芸这个时候反应过来，有点惭愧，但看杨磊的眼神也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似崇拜，似仰慕，反正很撩人。 王斌继续切石头。 十分钟后，完整的冰种黄翡料子摆在茶几上。 杨磊三人轮番上手查看。 确实漂亮。 这还没有雕琢打磨呢，就已经相当亮眼，如果做成成品，出货效果一定会异常惊艳。 看到这里，杨磊还真有点后悔。 这要是留下打造点小首饰之类送给他的女人们，那效果绝对比送一套房子更好。 没有哪个女人能抗拒这种翡翠首饰的诱惑，包括最喜欢蓝宝石的杨景恬。 可惜啊。 杨磊是个要脸的人。 而且他所图更大，不想因为这么一块翡翠就得罪王斌这个地头蛇。 所以，只能忍痛割爱。 大不了以后再找。 有金手指在身，绝对能找到第二块同等级别的黄翡，甚至是更高级别的黄翡。 现在嘛，还是赚钱最重要。 轮番研究一会儿后，王斌开口了，“老弟，你开个价吧？” 杨磊直接道：“我也不玩什么小伎俩，一口价，三百万。” 王斌沉默片刻，点头，伸手和杨磊握了握，“老弟果然是个痛快人，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朋友，可都太舒服了，这个价格比我想的还要低一点。” 杨磊笑眯眯地接过话茬：“做生意嘛，双赢才是赢，没有我一个人把所有钱都赚了的道理，谁都有占便宜的时候，也都有吃亏的时候。” “对对对，是这个道理，”王斌连忙点头，一边点头一边转账。 等钱到账，王斌小心地试探一句，“老弟，你这个眼力是怎么练出来的？” “天赋嘛。” “……行吧，”王斌咳嗽一声，有点难为情地说道：“老弟，哪个，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 “说说看。” “是这样，你看我也收了这么多料子，以我的眼光看，感觉还都不错，但跟老弟你比一比，就啥都不是了，所以，我想着，老弟你能不能帮我掌掌眼……” 第169章 不情之请 确实是个不情之请。 一般来说，不管是古玩行还是珠宝行，又或者是其他行业，再怎么样的高手也不愿意随便给人做鉴定。 原因很简单，得罪人。 涉及价值更高的鉴定物时，麻烦更多。 如果东西是真的，一切都好说。 可如果是假的或者坏的呢？ 就说王斌手里这些翡翠，每一件都是王斌眼里的宝贝。 杨磊说这是破烂货，王斌肯定不高兴，就算当面不说事后也难免会疑神疑鬼。 等王斌处理这块翡翠的时候，杨磊的意见都会影响到王斌的决定，一旦在处理的过程中亏钱了，谁敢说王斌就不会埋怨杨磊？ 当然，翡翠这块要稍微简单一些，不像古玩那么复杂。 但道理都差不多。 不过杨磊不怕这个，而是直接点头，“这个简单，但我不能白忙活。” “那肯定，老弟尽管提意见。” 杨磊施施然道：“我这次来瑞市，目的很简单，就是捡漏赚钱，你懂的。” “嗯？”王斌眯起眼睛，“想赚多少？” “至少两个亿！” “卧槽！”王斌瞬间大惊，“老弟，你当瑞市是提款机么？两个亿可不是小数目啊。” 杨磊笑眯眯地抿了一口茶水，“两个亿确实不是小数目，但在瑞市真不算啥，其他人不知道，老王你一个人的身价就差不多，而瑞市从上到下和老王你差不多的翡翠商人有多少？更别说全国各地来这儿淘货的珠宝商人。” 王斌挑眉，“老弟这样子，可不像是第一次来瑞市啊，不但眼力好，这行情也门清儿，牛。” 杨磊嘿嘿一笑，“你就说这个条件行不行吧？” 王斌猛地一拍大腿，“行，怎么不行？其他我不知道，但要说谁手里有好料子，我是一清二楚，嘿嘿嘿，我舍不得霍霍我自己的料子，但霍霍他们的却一点也不心疼哈哈哈哈，老弟你尽管霍霍，我给你撑腰，切涨后还可以帮你联络买家。”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杨磊和王斌猛地击掌，达成了共识。 然后，王斌一口气打开全部的保险柜，让杨磊帮忙鉴定。 杨磊来瑞市后高调行事，面对就是这个。 所以也不遮掩，拿个强光手电也是装模作样，速度极快，上手最多十几秒钟就会给出结论。 “挺好一料子，到冰了，水头也好，颜色不太确定，应该有蓝绿飘花。” “可惜了，种水颜色都不错，就是有裂，肯定有裂，虽然不是裂的很严重，但手镯肯定没希望。” “这料子可以啊，我估计能化出玻璃种，稍微带点色就大涨了。” “不错不错，真不错，我感觉能出好几个手镯的样子，虽然是糯冰吧，但总体算下来也有上百万的收益了，当然，前提是我没看错。” “……” 杨磊一点也不客气，有啥说啥。 该含糊的地方含糊带过，但该说的地方也不遮掩。 没啥好遮掩的。 就算他的准确率高到吓人，这些人也只会认为是他眼力高明，而不会想到他是开了挂的重生者。 所以，他真觉得没必要开个挂都遮遮掩掩的。 相反，正因为开了挂，才要更加张扬肆意光明正大无所顾忌。 都开挂了，还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那算怎么回事儿？ 不到一个小时，杨磊就把王斌保险柜里的所有石头都鉴定过了。 整体来说，好坏各半。 杨磊没问成本价，但估摸着应该不低。 当然，王斌肯定赚。 这些料子中，只要切涨一块，基本上就能收回全部成本，要知道，这里能切涨的，那都是奔着七位数去的。 王斌保险柜里这些可不是地摊货，而是精挑细选的好料子，表现都非常不错，虽然也有垮的概率，但要涨，就大概率是大涨。 杨磊一边说，王斌一边做标记。 杨磊说完，王斌也做完了标记，还把小本本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张艺芸在一旁插嘴，“老王，你就这么相信石头的话？” 王斌嘿嘿笑道：“弟妹啊，你不懂翡翠，嘿嘿，这么跟你说吧，就以老弟刚才这表现，在瑞市随便找一家场子或者公司应聘，那些老板们能抢破脑袋，就和古人榜下捉状元一个道理，当然，以老弟的能力，肯定不需要给别人打工，所以，能沾点光蹭点好处就心满意足了，根本不用怀疑什么。” 张艺芸轻笑一声，“我家石头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状元郎。” “真的假的？” “货真价实的晋省理科状元，就今年夏天的。” “卧槽，失敬失敬，”王斌大惊，连忙跟杨磊握手，“老弟，在哪家大学？” 还是张艺芸回答，“在北大光华学院。” “牛，太牛了，”王斌激动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就说老弟一看就不是凡人，这气质，这言谈举止，来来来，老弟，坐坐坐，无论如何也要好好聊聊，不图别的，给我家那傻丫头沾点文气儿，哎，话说老弟你们现在在酒店住着是吧？待会儿住我家去，别拘束，我家房子大，有一套单独的小别墅专门用来招待亲朋友好。” 张艺芸惊了。 这什么待遇？ 就算是状元郎，也没必要往家里拉吧？ 真没有榜下捉状元的打算？ 杨磊也有点小惊讶。 但能理解。 因为这是国人对教育的朴素崇拜之情在作怪。 在这片土地上，从有文化传承开始，教育教化就是历朝历代最重视的事务，和种田一样是铭刻在骨子里的文化基因。 在这种文化的熏陶下，国人对知识分子的崇拜之情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没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但在经济状况比较宽裕的情况下，人们首先想的一定是教育，尤其是王斌这个阶层的存在，有钱，没文化，但又极度渴望自己的子孙后代能成为文化人。 因为他们很清楚，光有钱没啥用，有钱有文化，家族才能更好地传承下去。 几千年前的士族就是这么做的。 现在依然如此。 王斌就是典型。 所以，在得知杨磊是今年的晋省理科状元之后才这么失态。 换句话说，王斌更看重杨磊理科状元这个身份，而不是鉴玉高手。 第170章 狗大户 杨磊面对王斌的盛情邀请，没有客气，直接答应下来。 原因也简单。 他和张艺芸确实需要一个更靠谱的落脚点。 酒店虽然不错，但如果考虑到他的行程和活动，还是私人住所更靠谱，买回来的料子也有地方堆放和处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王斌这个人靠谱。 既然各方面都合适，那还客气个什么劲儿？ 杨磊和人相处，该客气的时候会很客气，但不客气的时候是一点也不客气。 所以下午四点钟，杨磊和张艺芸就搬进了王斌的家。 住下后，张艺芸悄悄地对杨磊道：“石头，这王斌看着不起眼，家里装修可真够奢华的。” 杨磊倒是没啥感觉，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知道王斌这些做翡翠生意的人有多壕，但还是点头，“这些人的实力非常雄厚，在瑞市，王斌这种只能算中等偏上，还有实力更强但为人更低调的呢，就路边那些看着不起眼的小翡翠店里，店主指不定就是个亿万富翁。” 而且吧，王斌这个审美…… 只能说这审美远不如赚钱的能力。 这屋子最大的特色就是壕，反正就是拼命往房间里堆好东西贵东西，漂不漂亮搭不搭都没人管。 不过就住半个多月，杨磊也懒得提意见。 晚饭是在王斌家里吃的。 王斌的媳妇儿是本地人，长得还挺漂亮，不过挺内向，没王斌那么能唠嗑。 王斌的爹妈和老丈人老丈母娘也都在，一大家子别提多热闹了。 王斌的独生女儿读高二，住校，周末才能回来。 一大家人都挺热情，尤其是获知杨磊“状元郎”的身份后，热情加倍。 晚上张艺芸有点酸溜溜地说道：“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果然没错，看王斌那架势，恨不得把你留下当 上门女婿。” 杨磊却只顾着运动，最后才道：“我是那种会为了一棵小树苗放弃整片森林的人？” “不是，你是那种不放过任何一棵小树苗的花心大萝卜。” “嘿嘿嘿，我要不是这样的人，你哪有机会和我这样那样。” “呸，得了便宜还卖乖。” “谁得了便宜？” “你。” “嗯？” “啊——” “到底是谁？” “我我，我，是我得了大便宜，啊——” “我累死累活才能享受那么几秒钟的欢愉，你轻轻松松就能乐翻了天，这明摆着的事儿还得我动用酷刑才肯承认，呵，女人，待会儿换你做苦力。” “不要……” “不行，女人必须学会吃苦！不然——” “哎哎哎，学，我学……” 第二天上午。 杨磊张艺芸跟着王斌直奔第一个目的地，王斌嘴里的狗大户。 一家临街的玉石店里。 进门后，王斌大咧咧地闯进后院，“狗子狗子？人呢？” 后院二楼有人探出脑袋，“斌子？你咋来了？” “我有个小兄俤想买点料子玩玩，这不，想着你就给你带过来了。” “你这么好心？” “啧啧，瞧你这话说的，这么多年了，我对你很差？” “差不差你自己心里没数么？上来吧。” 王斌却已经领着杨磊小两口上了楼梯。 这家装修比王斌家可有品位多了，简洁大气，家具就几件紫檀木的大件，没有多余的装饰，很符合杨磊的胃口。 当然，保险柜是标配。 坐下，相互介绍，王斌开门见山，“我这小兄俤刚来瑞市，想弄几块不错的毛料赌赌运气，价格无所谓，但必须是好东西，懂？” 王斌嘴里的狗子叫荀志强，老家豫省的，和王斌差不多同一时期来瑞市打拼的，发家的过程也都大同小异，都是早年间用命从老缅那边换回来的，边境地区嘛，懂的都懂。 荀志强满脸都是怀疑，“你自己手里那么多好东西，咋舍不得往外拿呢？” “我这小兄俤眼光高的很，我那么点破烂货上不得台面。” “我不信。” “我还能骗你？咱俩什么关系，”王斌佯装不高兴，“就问你卖不卖吧，不卖就直说，我带我这小兄俤去富贵家。” “好料子是有，但价格你是知道的。” “跟你说了价格不是事儿，我这小兄俤可不是一般人，这么跟你说吧，就怕你没货。” 荀志强在杨磊和张艺芸脸上身上上下打量片刻，“行，”起身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块小料子。 确实挺小，也就一包方便面大小，“开了个小窗口，高冰飘绿，五斤多点。” 开了小窗口，就是半赌料。 半赌料的价格比全赌料肯定要高一些，但相应的风险也会低一点。 那些经验丰富的商家，能准确地找到玉肉所在的位置，开一个小窗口就能让整块玉的价格提高好几个档次。 现在杨磊拿到手的这块就是。 不大的料子上，外皮没多少表现，也就质地还算细腻。 但开窗的位置极好，就用电动磨头抠出一元钢镚大小的窗口，但窗口里绿油油一片，用灯一照，那叫一个美啊。 可实际上呢？ 上手一摸。 评级d，估值只有五千左右。 也就是说这个窗口露出来的这么点玉肉，就是这块料子表现最好的地方了，窗口以外几乎全是废料。 换作是普通人，看到这个窗口，无论如何都会心动，至少愿意赌一赌，毕竟看上去赌赢的概率真的挺高。 可惜啊。 杨磊把料子放下，摇摇头，“这块不行。” 荀志强挑眉，“老弟，话可不能乱说啊，这料子可是我花了十万块钱才拿下的，已经好几年了都没舍得卖，夏天有人出到四十万了。” “得了得了狗子，还四十万呢，四万块我都嫌贵，我这小兄俤年轻是真的年轻，有钱也是真的有钱，但专业也是真专业，你那么点小花招就别拿出来显摆了，徒增笑话，老老实实的给个实在价。” 荀志强面容一窒，悻悻道：“没你这么拆台的，行，四万就四万。” 一旁的杨磊哭笑不得，“老王，我不是在压价。” “嗯？” 王斌这才反应过来，杨磊不是一般的玩家，眼光很毒辣，说这料子不行，那就是真不行。 想到这里，直接把料子推到荀志强面前，“狗子，别砸我面子啊，这是我关系非常好也非常重要的小兄俤，别拿这样的破烂糊弄人。” 第171章 还赌 荀志强再一次仔细打量杨磊和张艺芸，半响后问：“斌子，你不是消遣我的吧？” 王斌呵呵笑了一声，“看样子你还没听说昨天的事儿。” 荀志强茫然，“昨天的事儿？” “对，昨天上午，在玉石城里，我这小兄俤在我的摊位上连涨三次，次次大涨，眼光比你家老爷子丝毫不差，所以别耍花招，在我这小兄俤面前耍花招，等同于关公门前耍大刀，自取其辱，懂？” “卧槽，这事儿是真的？” “这也有假？” “我昨晚上听谁说了这么一句，还以为是你自己编出来的故事。” “……我编排我自己？” “我以为你没生意穷疯了，不得不出此下策招徕生意。” “你特娘的才穷疯了，拿这破烂货来糊弄我这小兄俤，还好意思要几十万。” 荀志强被说得面红耳赤，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悻悻的说道：“你这小兄俤看不上归看不上，但我这块料子肯定不差。” 王斌乐了，“不差？要不打个赌？” 荀志强下意识反问：“赌什么？” “嘿嘿嘿，就赌你这块料子值多少钱。” “嗯？” “不敢？” “赌注呢？” “我赢了，我在你这保险柜里随便挑一块料子，你赢了也去我保险柜里随便挑一块，隔着柜子挑。” “细说。” “就赌这块料子的市场价，你说个最低价，我说个最高价，敢吗？” 荀志强又谨慎的在王斌、杨磊和张艺芸三人身上来回扫视一圈，“你这依仗是杨小兄俤？” “对。” “意思是你代他赌？” “没错。” 荀志强直起身子，“有点意思，来，赌了，斌子，到时候可别赖账。” 王斌大喜，“谁赖账谁是小狗，来来来，你说个最低价吧。” “这种开了窗的料子，就算再差，窗口这么一点也能卖个三两万，为了保险，我赌最低也能出一万二。” 王斌瞬间跳起，“狗子你还要脸不要，压这么低……不就等于承认这料子是一块废料了？” 荀志强得意起来，“你可以不赌啊。” 王斌下意识扭头看杨磊，“石头，你怎么说？” 杨磊笑眯眯地说道：“可以赌。” “价格呢？” “最高八千块。” 最高价和最低价之间只有四千块的差距，看似很微小，如果有人赖账，还真不太好计算，毕竟这玩意儿没有标准价格。 但王斌和荀志强关系看起来不错，又都是本地人，自然有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计价标准。 所以，赌约成立。 荀志强拿着石头下楼，亲自动手开切。 用的也是最保险的剥皮法。 不到两分钟。 第一刀切完，荀志强的脸色就变了。 王斌则眉开眼笑，“石头这眼力就是过硬，哈哈哈，果然切垮了，别说一万二，怕是连一千二也没希望。” 杨磊也探头瞅了瞅，确实垮了。 垮得很厉害。 除了窗口那么点玉肉是完整的，剩下的地方几乎没法看，全是藓。 藓、裂和变种，是翡翠赌石中最最常见的三种危害，翡翠玩家们对这三种现象可以说是深恶痛绝。 但偏偏这玩意儿还真就是常态。 基本上每块石头中都有这玩意儿存在，赌也只是赌这三种现象的严重和轻微程度。 轻微点，那就赌涨了。 严重点，那就赌垮了。 如果没有藓、裂和变种，那么翡翠也就没什么赌性了，因为很多料子是可以透过皮壳大致弄清楚质地、颜色的，风险会大大降低。 可惜，这三种现象始终伴随翡翠原石之中，而且基本上没什么预兆和规则，只能赌运气。 这块料子也不例外。 透过窗口看，看着挺好的，颜色好，种水也漂亮。 可惜就是没看到藏在下边的藓。 所以说，有些商家是真精明，会开窗口，这料子要是不切开，只看窗口，真的值个大几万。 这也是半赌料中风险最高的一种，窗口是人家懂行的人精心挑选出来的，就是让你看到这块料子最漂亮的地方，至于看不到的地方，依然要赌，和全赌料差不多，但价格却要贵很多。 当然，对杨磊来说就没啥区别了。 全赌料半赌料在他眼里一模一样。 反正他看不懂。 纯靠外挂混饭吃。 那边荀志强继续扒皮。 随着皮壳的一点点减少，荀志强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干脆斜着一切两半，仔细研究了半天后直接把两块料子扔进院子的垃圾堆中，“草，输了！” 王斌则得意地哈哈大笑，“咋样？服不服？” 荀志强深吸一口气，朝杨磊伸手，“小兄俤，真有你的，佩服，上楼继续喝茶。” 杨磊和荀志强握手，“强哥客气了，不好意思啊，让你破费了。” “能认识小兄俤这么个高手，几万块钱的料子没也就没了，不值一提，不是我吹牛，我这里啥都缺，就是不缺好料子。” “强哥是个敞亮人。” “请。” 重新上楼。 又重新泡茶，好茶，陈年的普洱，非常正宗，比杨磊重生前喝过的所有普洱茶都要有感觉。 只能说不愧是瑞市的有钱人。 近水楼台先得月。 一般人难得一见的极品普洱，在这儿可以随便拿来待客，茶壶里那一小块，真要搁市场里卖，估计得个上万块钱。 可见这荀志强的财力确实不一般，至少比王斌更雄厚。 茶过三巡后，王斌耐不住性子了，“狗子，该兑现你的赌注了。” 荀志强洒脱一笑，“屋子里这一排保险柜全都有货，随便选，我愿赌服输，也输得起，不过得石头兄弟动手。” 本打算亲自出马的王斌悻悻地坐下，跟杨磊解释：“我知道这货的底细，嘿嘿嘿，虽然保险柜都一模一样，可不同档次的石头放的地方是不一样的，有规律，可惜啊，我王斌也是个正经人，不能作弊，不然的话偷偷给你投点底儿，准能让你挑到最贵的。” 杨磊笑笑。 心态很放松。 他可没指望着纯靠打赌来发家致富，偶尔玩一两次增进一下友情没问题。 一直玩，以后谁还敢跟他做朋友？ 所以动都没动，拍了拍张艺芸，“芸姐，你挑吧，随便挑。” 第172章 弟妹好运气 张艺芸大惊，“我？” 杨磊点头，“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随便挑个柜子再随便指个位置。” “那，那我去了？” “快去。” “好。” 张艺芸转惊为喜，小跑到一大排保险柜跟前，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指了指其中一个柜子的底部，“这个，可以吗？” 荀志强愣了一下，“那里有三块，再挑一块。” “中间那块。” 荀志强脸色有点发酸，但还是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块黄皮料子，“弟妹好运气。” 张艺芸甜甜一笑，“是强哥大气。” 这女人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毕竟是嘉德的人，大小还算个小领导，天天和各路买家卖家打交道，接触的也都是有钱人，所以在应酬这块，不比杨磊差，这话回得相当得体，夸了荀志强又巧妙地化解了空气中微弱的尴尬气氛。 料子到手，王斌抢着先看，“啧啧，纯正的大马坎老坑料，不错啊，这存了得有些年头了吧，现在光这个坑口就值不少钱呢，何况这表现也很棒。” 荀志强抽了一口烟，“六年前花一万二买的。” 六年前的一万多块可不是小钱。 那个时候的翡翠行情还很一般，瑞市也还没有发展起来，荀志强能拿一万多买下一块全赌的毛料，不止是有钱，这魄力和眼光也没得说。 一存就是这么多年，更说明荀志强不是一般地看好这块料子。 但，现在是杨磊的了。 王斌看完。 杨磊上手，摸了摸。 也惊了。 冰种紫罗兰？ b级评价？ 500w+的估价？ 牛啊！ 张艺芸这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紫罗兰就是紫色的翡翠。 正常来说，纯紫色的翡翠比较少见，和纯黄色的翡翠一样少。 大多数情况都是几种颜色掺杂在一起，比如说春带彩，就是紫色和绿色共存。 还是那句话，带红、黄、紫、蓝等异色的翡翠，一般来说杂质都会比较多，纯净度要稍微欠缺一点。 可这块料子的紫，却非常干净，虽然没到玻璃种，只是冰种，甚至在冰种中都只能算中等，细看还是可以看到棉絮的。 然而紫色这种颜色很神奇，哪怕质地再粗，只要打磨好，出货效果都会很出色。 所以紫色翡翠比其他颜色的同档次翡翠价格更高。 所以，杨磊又赚钱了。 还是没有成本的净收入。 回头想想，光靠跟人打赌，就赚了小一千万。 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毕竟是用外挂欺负人，赢的太轻松。 不过到手的东西，他肯定不会再送出去。 这笔钱，他赚定了。 至于买家是谁…… 不是王斌就是荀志强，他们也做成品生意，有这么一块顶级料子在手，不管是自己做成成品，又或者干脆当明料卖，都能赚不少，因为他们的人脉更广渠道更强，可以把好东西卖出更好的价格。 这和古玩行里的古玩店一个道理，同样一件古玩，普通人只能卖十万块，但古玩店老板却能卖到十五万二十万甚至五十万。 所以，哪怕杨磊要价稍微高一点，王斌和荀志强也愿意接手。 何况这种平常难得一见的极品紫罗兰料带来的热度也是所有商家都求之不得的。 王斌可不知道杨磊在想什么，急切地问：“老弟，怎么样？” 杨磊笑笑，把原石放在茶几上，在三人的注视下轻飘飘地说道：“还不错。” “还不错是什么情况？” “颜色看着带点春，种水呢？” “普普通通吧，能到冰。” 王斌松了一口气，“能到冰也不错了，反正是赌赢的，没花一分钱，哈哈哈哈，狗子，这次是我赢了。” 荀志强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冰种，带点紫色也就四五十万的样子，我输得起，”说到这里忽然一拍额头，“不对啊，都说神仙难断寸玉，老弟这眼光再好，也看不透这皮壳对吧，凭什么老弟说是冰种就是冰种？差点被带沟里去，来来来，切开切开，切开看看。” 王斌却不想在这儿切，“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和老弟回去切。” “要是正常交易，你想去哪儿切就去哪儿切，但这是赌注，从我手里赢走的，就算我输你们也得让我输个心甘情愿心服口服，”荀志强针锋相对，“何况这是石头老弟的料子，斌子你有权利做主？” 王斌瞬间哑巴，想了想，悻悻地扭头对杨磊道：“老弟你自己做主吧。” 杨磊很干脆，“强哥，一事不烦二主，就在这儿切吧，我顺带着再挑点料子，最后算账。” “好，好，随便挑，我这里的全赌料半赌料多得是，大的小的都有，要是不够看，一会儿带你去仓库里挑。” 豪横！ 荀志强比王斌可豪横多了。 不过正合杨磊的心意。 一个王斌当然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毕竟他的缺口不是几百万一两千万，而是九千多万。 除了还债，他还想顺带着赚点零花钱，至少也需要一个亿。 所以，这个看起来更靠谱的荀志强就成了他第二个攻略目标。 拓展人脉这事儿，最忌讳的就是在一棵树上吊死。 当然，也不能狗熊掰苞米一样掰一个扔一个，要拓展新的，更要巩固旧的。 具体怎么操作，要根据个人情况、实力去分析。 搁在这件事情上，杨磊把这块料子留在荀志强这里切开，就是对荀志强释放善意。 几分钟后，一刀下去，荀志强怪叫一声，“卧槽，亏大啦——” 王斌飞奔过去，“什么情况？” 下一秒钟也怪叫起来：“草草草，紫罗兰，冰种紫罗兰，发财了！” 张艺芸也惊，“冰种紫罗兰？那应该是顶级翡翠了吧？” 王斌使劲儿点头，“岂止是顶级啊？我从业这么多年，就弄到过一块冰种的紫罗兰料子，还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只有一点点大小，这块可不一样，好大！弟妹，你这运气真没得说。” 荀志强深吸一口气，拿着开了个大窗口的料子回到杨磊身边，“老弟，怎么说？继续切？还是就这样卖掉？” 第173章 仙气儿飘飘 杨磊大手一挥，“继续切，切干净点，讨价还价的时候也能干脆点，好坏价格一目了然，不用扯皮。” 在整体品质过硬的情况下，只有不带一丝遮掩的明料才能实现利润最大化。 当然，荀志强和王斌也乐意。 因为料子是杨磊的，作为买家同样希望把风险降到最低，如果他们愿意冒险，早就把所有的料子都切开了，根本不会卖全赌料。 于是，继续扒皮。 滋啦声中。 一整块的冰种紫罗兰翡翠破壳重生，向杨磊四人呈现出独属于它的美。 冰透冰透的。 紫气萦绕。 那感觉，就一个字——仙。 搭配着残留的白色雾层，这块料子的视觉效果简直美爆了。 都不用再怎么设计，稍微修一修打磨一下就是一件绝美的摆件。 仙气儿飘飘的那种。 张艺芸拉着杨磊的手臂蹭了蹭，“石头，我，我想要……” 杨磊叹了口气，“我也想要。” 如果只看系统鉴定结果，他还真没太大兴趣，不就几百万嘛，不在乎。 可看到实物之后，却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这么漂亮的石头，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碰到第二块。 一点也不夸张。 因为这个级别的翡翠的诞生，本就需要非常苛刻的条件，能被挖出来且恰好被杨磊发现，概率更低，比碰到帝王绿翡翠的概率更低。 帝王绿虽然少见，但还是绿色翡翠，基数大，极品的量自然也会上来。 可紫色、黄色翡翠却不一样啊，本身在翡翠中就是异数，基数很小，极品自然更少。 所以，看到实物这么漂亮，杨磊还真舍不得就这么卖给王斌和荀志强，一如在王斌家里开出来的那块黄翡。 一旁的王斌和荀志强听到杨磊的话，急了，“老弟，卖我，卖我，我出高价。” “石头，以咱俩的关系，我绝对不会坑你，对不对，相信我，我出价只会更高。” 杨磊愕然，“不用这么夸张吧？” 王斌急忙摇头，“老弟，你还是不太懂翡翠行情，这个级别的料子只要面世，就能吸引所有同行以及大买家的目光，消息传出去，不用一天，我那门槛就会被人踏破。” 荀志强也表示赞同，“这个级别的紫罗兰，做成成品之后会非常非常漂亮，市场价堪比帝王绿，而且这个颜色的料子更受女性顾客青睐，女人嘛，你懂，很愿意为自己花钱，何况男人也更愿意为女人花钱。” 王斌再附和，“老弟，从古至今啊，翡翠的消费主力就是女性，绝大部分翡翠开采出来，只要能做手镯，基本上都被做成了手镯，不能做手镯的，才会做牌子、戒面等等，你没见过有男人戴翡翠手镯吧？全是女人，所以这种更受女人喜爱的高品质紫罗兰料子，成本再高也不怕亏本，就算亏本，也能从其他地方找回来。” 荀志强再道：“所以，老弟你别担心我和斌子会联合压价，相反，只要你愿意出手，我俩只会抢破脑袋，我俩相互竞争，总比消息传出去之后和二百个人竞争好一些，真要有开珠宝店的大买家进来，我俩还真不一定能争得过人家。” 王斌继续点头，“就是就是，老弟，给个机会。” 杨磊长见识了。 以前还真没思考过这些问题，反正开了挂，随便怎么搞都有钱。 现在细细一想，翡翠的消费主力军还真就是女人。 紫罗兰翡翠的颜色这么艳丽，更是非女人莫属。 谁家店里真要有这么一块顶级紫罗兰料子做的首饰，恐怕那些疯狂的富婆真的会踏破门槛。 女人疯狂起来很可怕。 有钱的女人疯狂起来更可怕。 可惜啊，现在急着用钱，不然的话还真能留着。 想到这里，杨磊摆了摆手，“你俩出价吧，也不用一轮轮地加价，商量一下给我个靠谱的价格就行，我满意，咱们就成交，痛快点，不废话。” 荀志强和王斌同时竖起大拇指。 “老弟是个痛快人。” “石头，行，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兄弟俩的亲弟弟。” 然后俩人又同时报价。 “七个六。” “七百万。” 七百万是王斌喊的。 七个六是荀志强喊的。 差距不大。 六到七百万之间。 比系统的估价要高一百多二百万，相当够意思。 毕竟这块料子的尺寸并不大，勉强可以出一条小圈口的镯子，一条镯子、一个镯芯外加一点边角料，出价小七百万真不是一般地够意思。 这可是06年。 七百万什么概念？ 换首都二环内一套大别墅是妥妥的。 注意是大别墅，三百平以上带前后院的那种。 所以，杨磊很满意，“就七个六吧，讨个好口彩，不过这料子到底归谁，你俩自行商定。” 荀志强和王斌对视一眼，战火瞬间弥漫。 俩人之间的竞争直接进入白热化。 十几分钟后，口干舌燥的两个人总算达成了共识，一人要一部分。 荀志强拿走镯子，但需要出价四百万。 剩下的镯芯和边角料归王斌，但只需要补上二百多万的差价。 如果看料子的分量，王斌可能占了便宜。 但还是那句话，翡翠首饰中最值钱的就是手镯，所以，实际上占便宜的人是出钱更多的荀志强。 冰种紫罗兰手镯，绝对不怕卖不出去，这是顶级的收藏级别手镯，就算是最顶级的女富豪，也只会偶尔戴在手上出席最顶级的宴会，日常是不敢戴的。 王斌的镯芯只能做圆形牌子。 冰种紫罗兰的圆形牌子虽然也是极品，但是…… 希望王斌能早点找到一个喜欢圆牌的女富豪，不然的话，这牌子估计要在手里压很长一段时间。 当然，这种极品肯定不缺买家，王斌也绝对不会亏本就是了，而且放的时间越长，升值幅度越高，赚得也越多。 十分钟后。 6666666元现金到账。 张艺芸还有点小小的幽怨，像个小女孩一样嘟着嘴巴恋恋不舍地望着那块紫罗兰的料子。 杨磊摸了摸张艺芸的光滑的手掌，安慰道：“这才冰种，咱们不稀罕，回头给你弄一块玻璃种的紫罗兰回来，再请最高明的玉雕师做成全套首饰。” 第174章 伯乐 张艺芸在杨磊身上轻轻拍了一下，“我又不是三岁小女孩，别哄我了，多少年没出过玻璃种紫罗兰了，对吧斌哥？” 王斌笑着点头，“玻璃种紫罗兰翡翠极其罕见，我在瑞市做翡翠生意这么久，也就见过一小块玻璃种紫罗兰的料子，就乒乓球大小一块，当时就有人叫价一个亿，但货主没卖，再然后就没消息了，估计货主自己收藏着玩了。” 荀志强则叹了一口气，“我更惨，只看过别人拍的照片，”但很快就眉开眼笑，“不过今天不一样，有这么一条冰种紫罗兰的手镯在，嘿嘿嘿，我这人生也算圆满了，石头兄弟，谢谢啊。” “对，无论如何都要谢谢石头兄弟，虽然这料子本就是狗子的，但要不是石头兄弟，我估摸着狗子也不敢切这料子，迟早会卖给其他人，哈哈哈。” 一说这事儿，荀志强又郁闷了。 打个赌而已，这输得也太惨了。 花高价从别人手里买本属于自己的顶级翡翠中的一部分…… 惨绝人寰都不足以形容荀志强的遭遇。 当然，王斌很开心，他昨天有过类似的遭遇，但有荀志强作陪，心情就很舒坦。 不过王斌和荀志强也达成了共识，那就是绝对不能和杨磊打赌。 赌一次输一次，而且输得太惨，完全没有游戏体验。 和杨磊打赌，还不如自个儿赌石的。 但杨磊就很开心了。 来瑞市第三天就有一千多万现金到账，距离完成任务又近了一大步。 何况又认识了王斌、荀志强这么两个能交往的朋友，在瑞市也算站稳了脚跟，以后再来瑞市，不管是玩还是做生意，都将顺利许多，至少可以轻松买到一般买家碰不到的好货。 比如说大部分商家的仓库，一般不对外开放。 但现在的杨磊就能直接进王斌和荀志强的仓库去挑货。 半个小时后，杨磊从荀志强的仓库里挑了整整二十块全赌的毛料。 但荀志强却为难了，“老弟，这让我怎么出价啊。” 杨磊笑，“随便出价，正常买卖。” 荀志强叹息，“按理来说正常买卖是没问题，可碰上老弟你这么个奇才，我就拿不定主意了，这些料子都是全蒙皮料，没啥好表现，价格都一般，几千块一块就能拿走，可被你相中，这身价可就不一般了……” 王斌在一旁幸灾乐祸，“所以你到底做不做石头兄弟的生意了，给痛快话，别磨磨叽叽的。” 也不怪荀志强为难。 杨磊的眼力已经得到了证实，王斌和荀志强这两个买家对杨磊的实力再无怀疑，知道杨磊就是翡翠行业中的伯乐，能被杨磊看上的料子一定是上好的千里马。 所以，怎么办？ 卖吧？ 就这么把这么多千里马便宜卖给杨磊？ 舍不得啊。 不卖吧，又伤交情，伤信誉。 就算狠狠心舍得卖掉，如何定价也是个问题。 定价低了还是自己难受。 定价高了吧，同样显得不太地道。 反正不管怎么做都是俩字——难受。 太难受了。 杨磊见状笑道：“强哥，你是卖家我是买家，货在你手里，钱在我手里，成不成交都不影响咱们的交情，你就算开天价出来，我也只会和你正常的讨价还价，所以没必要纠结。” 荀志强却更纠结，“你越这么说，我就越难受。” 但很快，一拍大腿，“算了，不管了，就照原价卖，一公斤以下的一千块，两公斤以下的五千，五公斤以下的两万，五公斤往上的单独算钱。” 这话一出口，王斌当即竖起大拇指，“狗子仗义。” 杨磊也点头，“强哥确实仗义。” 实话实说，真仗义。 明知道杨磊挑出来的料子都是好货，却还能维持原来的价格，这真不是一般的仗义。 这可不是超市，没有明码标价。 就算荀志强漫天要价，也没有人能挑毛病。 如果荀志强想办法把这些料子留下来自己切，至少能涨个大几十万上百万。 可荀志强没那么干。 所以，这份人情可大了去了。 而且实际上这份人情更大，因为杨磊挑的这二十块毛料的总价值可不止几十万几百万，而是高达一千多万。 二十块料子几乎全是中高档的，最次的都是糯冰，大部分都到了冰种，还有一块是玻璃种的。 没有例外。 掺几块破烂货做伪装？ 在杨磊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没必要。 开挂的人生根本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只要没人找到他的挂，就等于他没开挂。 被国家抓去做研究？ 别杞人忧天了，国家没那么无聊。 所以，杨磊重生后过得一直很奔放，从没掩饰过他的超强实力，不管是买古玩还是买翡翠，都很高调。 而且话说回来了，他越高调才越安全，名气越大也越安全。 等他成名之后，各种真真假假的传闻会越来越多，那都是天然的护身符，根本用不着他自己动手。 也因此，他挑的这二十块石头，全是中高档的好货色。 荀志强没有坐地起价，让他获利更多，虽然他做好了荀志强坐地起价的心理准备。 现在，一切如愿。 最后结账，才十五万多一点点。 荀志强只收了十五万，“老弟，以后常来玩，有好料子也别忘了我，太贵重的我吃不下，但普通贵重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杨磊点头，“没问题，我也盼着强哥你们以后带我去公盘上见见世面。” 荀志强摇头，“公盘一年一次，下一次在明年六月，不过，私盘倒是有不少，你有兴趣不？” “私盘？” “对，私盘，和公盘差不多，但规模小得多，也没那么正规，就是本地一些原石商人结伴搞出来的，”荀志强说到这里补充道，“不过别担心，有我和斌子在，绝对不会让你吃亏，我俩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不是好欺负的。” 杨磊还真来了兴趣。 重生前，他只玩过公盘，规模挺大，也挺正规。 却从没听说过私盘这种说法。 这是第一次。 而且听上去似乎有些搞头，和公盘相比也只是规模小了些而已，其他都差不多。 嗯，可能私盘的整体质量要差一些。 但对他来说毫无影响。 所以他笑道：“第一次听说私盘这种东西，不过来都来了，肯定要见识见识，强哥，私盘里有什么注意事项？” 第175章 私盘 荀志强摇头，“和正常公盘一样，规则也都写的明明白白的，按照公盘上的规则去投标一点问题也没有。” 杨磊看王斌。 王斌也点头，“公盘私盘其实都那么回事儿，都是利用渠道优势坑钱，目的都是最大程度上变现，所以咱们这些人去了，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千万别瞎投标，一定要看准了再投，否则会亏死，每年都有在公盘和私盘上投入海量资金却毫无所获的个人、公司。” 荀志强补充道：“不过老弟的眼力这么强，应该不至于亏钱，无非是赚多赚少的事儿，嗯，投标也是有技巧的，斌子，这两天你给老弟好好讲讲，别在规则上吃了亏。” 这俩人，确实挺好。 你一言我一语地给杨磊讲述瑞市翡翠这块的情况。 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磊也受益匪浅。 因为这俩人讲的内容大多是他不知道的。 一直到一个小时后，才和王斌一起返回小作坊。 一进门，王斌就急呼呼地喊：“来来来，快点来切石头，老弟，老办法？” 杨磊点头，“老办法。” “你也来？” “一起动手。” 说起来，杨磊还真没有正儿八经地切过石头的，两年前读高中时倒是切过几块，但那纯粹就是勉强扒皮了，工具很简陋，跟王斌这边的专业工具完全没有可比性。 尤其是专用的油锯，这玩意儿切石头和吃饭喝水一样轻松，几公斤的小料子，画好线固定好卡嚓卡嚓就能切下来，耗时不足一分钟。 还有更专业的线锯，效率虽然低，但损耗也低，非常适合切割昂贵的料子。 当然，还有更专业的工作台，可以固定各种形状大小的料子，自带滴水降温功能，可以让人更方便的操控切割机。 一句话，专业的就是专业的，绝对不是随便买两台手持式切割机就能假装专业。 两个人一起动手。 效率很高。 只是王斌在那边一直大呼小叫，“老弟，又涨了，冰种飘绿花的料子。” “卧槽，晴水料。” “糯冰的，颜色也好看，带点紫。” “草草草草，又又涨了，又是冰种，还是满绿，虽然色淡了点，但也非常漂亮，老弟，你这眼力真没的说。” “绝了，五连涨！” “老弟你是翡翠之神转世吧，百分百的切涨概率？” 张艺芸则这边跑跑，那边瞅瞅，拿着相机拍个不停，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虽然这些料子不是她的，但是她男人的。 嗯，现在的张艺芸在王斌和荀志强眼里就是弟媳妇，是杨磊的正牌女友。 这让张艺芸更开心。 毕竟一旦返回首都，她这个身份就只能悄咪咪地藏起来，重新做回杨磊的“朋友”之一。 但张艺芸很知足，她太清楚她自己与杨磊这种天之骄子之间的差距了，能有这么一段关系已经是难得的造化，要是有机会维持更长时间，更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可以真正改变人生和命运的那种无上际遇。 在嘉德干了这么久，张艺芸很清楚普通人和有钱人之间的差距。 如果没有特别的际遇，普通人到死都无法缩短这种差距。 这么说很残酷，但也是张艺芸眼里的现实。 社会人看事情就是这么现实。 所以，张艺芸也不奢求太多，抓住机会能开心多久就开心多久，把杨磊伺候高兴了舒坦了，她自然能获得她想要的那些。 还是那句话，心有默契地各取所需。 到中午十二点左右。 王斌放下切割机，“老弟，你那边收获怎么样？” 杨磊指了指地面上的一堆石头，“全涨。” “全，全涨？” 王斌跟见了外星人一样，跑到杨磊跟前捡起那一块块切过的料子仔细查看。 “卧槽，还是冰种飘绿花的料子。” “这，这是高冰种了吧，里面化开了也，能扣一块玻璃种的小牌子啊！” “石头兄弟你这什么运气？战无不胜？” “老弟你还收徒弟吗？教教我！” “……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又是一块紫罗兰，虽然是最普通的糯种料子，可也价值不菲啊。” “还有块乌鸡料，绝了！” 王斌的嘴巴就没停下来过，越看越惊，到最后真就被惊到语无伦次。 等王斌看完，杨磊笑眯眯地问：“还不错吧？” “岂止是不错啊，简直是不错！” “估个价吧。” “等等，让我缓缓，”王斌拍了拍胸口，“老弟，你这效率太吓人了，总共二十块料子，就能切涨，百分百的命中率，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杨磊若有所指的笑道：“那就别说出去。” 王斌一愣，然后狠劲儿点头，“确实，这事儿确实不合适说出去，真要传出去了，以后你就是路边随便捡一块石头，也会有人跳出来说是他家祖传的老坑料。” “是这个道理，所以说强哥真够意思。” “那是，狗子那人虽然怕老婆，但做朋友真没得说。” “斌哥你也不差。”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正常。” “按照这个逻辑推理，我能入了你俩的法眼，岂不是也很不错？” “岂止是不错，是很不错。” “哈哈哈，”杨磊大笑，“斌哥，估价吧，你能吃下就全吃下，吃不下问问强哥，强哥要是也吃不下去，还得麻烦你给联系几个大客户。” 王斌撇撇嘴，“老弟别小看人啊，这二十块料子虽然不错，但主要是以冰种居多，而且分量都不大，满打满算有一千五百万到头了，我怎么可能吃不下？来，一块一块地算账。” 算账的时候，都没多嘴。 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都分的很清楚。 算账的时候就是讨价还价，该抬价的时候杨磊不会松口，该松一口的时候杨磊也不会含糊。 最后一加，竟然比系统估价还要高三百多万。 总价高达一千六百多万。 平均每块料子估价八十万。 说低不低，说高也不高。 但架不住数量多啊，二十块料子，块块都涨。 王斌也干脆，直接转账，一口气全部拿下。 但很快就变成了苦瓜脸。 第176章 大干一场 杨磊挑眉，“斌哥，咋还不高兴了？” 王斌苦笑：“没钱了。” “不至于吧？” “真的，本来有不少现金，可这一口气被你倒腾光了，现在能动的就几百万，”王斌苦恼地挠挠头，“你要是再切出什么好货，我怕是吃不下了。” “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没现金不要紧，打欠条总会吧。” “嘿嘿嘿，那多不好意思……” “多带我转转踅摸点好料子就不用不好意思了。” “这小菜一碟，走走走，吃饭去，下午继续。” 吃饭的时候王斌颇为意外地没有纠结杨磊那超高的命中率，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吓人的事实。 这让杨磊自在了许多。 虽然他担心别人发现他的外挂，但一直有人追问，他会很别扭。 吃过简单的午饭。 也不休息，王斌带着杨磊和张艺芸直奔又一家。 路上简单介绍这家的情况，“这还算我一个拐弯抹角的亲戚，是我带入行的，不过人不咋地，我没事儿都不稀罕搭理他，不过手里确实有不少好货，你要是能看上，千万别客气，下手狠一点。” 杨磊比划了个ok的手势。 进门后，王斌笑呵呵地和店主寒暄，介绍杨磊的时候，只介绍了个名字。 但店主反应却很快，“哥啊，这就是你昨天在你摊位上捡漏的那个小青年？长得倒是可以，没想到运气也那么好。” 王斌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别废话了，去仓库，杨兄弟忙着呢。” “好说，好说，”店主一边说一边打量杨磊，“杨兄弟是小玩一把还是大干一场？” 杨磊笑笑，“看货和价格。” “那你放心，我仓库里都是好东西，不然斌哥也不会带你过来是不是，价格吗，当然也要稍微贵一点了，一分价钱一分货，我的仓库一般不对外开放，全是直接从缅国批发的一手货，整体水平堪比国内的公盘。” 这话杨磊也就笑笑，根本没当回事儿。 还堪比公盘呢。 纯新手都不相信。 哪怕是国内的翡翠公盘，里面的翡翠也都是当年度市场上可以拿出来的最好的货色，商家可都盼着在公盘上大赚一笔，因为公盘上聚集了国内最有钱也最多的翡翠买家，不管是珠宝商人、个人玩家又或者投资公司。 除了公盘，没有其他场合能聚拢那么多的有钱人。 所以，公盘上的货色绝对是最顶级的。 当然，公盘、私盘、普通商家的柜台、地摊等平台各有各的优势。 普通商家的仓库比对外开放的柜台确实要好一些，不管品质如何，至少量足够大。 对杨磊来说，量足够大的情况下，捡漏的概率也越高。 也因此，明知道这家伙不靠谱，但还是没有拆穿，只是面带微笑地跟着进入仓库。 仓库不算大。 但货不少，大大小小的足有好几百块，其中大块料占据了多数，几乎没有三两斤的小料子，大部分都在十斤以上。 一进仓库，杨磊就不管其他了，直接上手。 然后，惊讶地发现，这仓库里的好料子还真不少。 除了那些表现本就很好的料子外，还有不少看起来一般但实际上相当不错的全赌料。 赚大发了。 杨磊心中暗喜。 却不动声色地慢慢挑选。 王斌都说了，这人不是很靠谱，所以多少还是得防着点。 花了半个小时时间，挑了十二块。 其中大多是大料。 有大料子当然要休闲选择大料子，毕竟大料子出料多赚钱快。 普通十来斤的小料子，就算切出一两斤冰种的料子，也就卖个几十万而已，过百万还得颜色特别漂亮。 但大料子不同，真要有冰种的料子，那至少是十几斤甚至几十斤，整体价格一下子就上来了，少则几百万，多则上千万。 翡翠料子越大越值钱，因为大料子的可塑造性更强，想做镯子就做镯子，想做摆件就做摆件，想做多大就做多大。 所以杨磊真就是挑大的。 挑好之后直接问价。 王斌这个不知道隔了多少门亲戚的兄弟哈哈笑道：“兄弟这眼光确实不错，挑的都是好东西，来来来，咱们慢慢算钱，先说这件吧，这是大马坎的老坑料，是我刚入行时从老缅手里抢过来，重一百一十多斤，表现很好，这么多年一直没舍得卖，是我心里的非卖品，不过看在斌哥的面子上，兄弟你拿象征性的出个一百万好了。” 这话一出口，王斌当即怒了，抬手就想动手的架势。 因为这个价格太坑了。 是，这块料子的个头是不小，一百多斤，皮壳看着也确实有表现。 但缺点也挺明显，有裂。 所以这料子的风险非常高，价格自然会相对较低，有个十万块就差不多了。 哪怕皮壳上没有裂纹，这料子的市场价也到不了一百万，五到七十万就已经很够意思了，因为这是06年，翡翠市场虽然开始复苏，但远没到十几年后的水平。 可这家伙开口就要一百万，这明摆着要宰杨磊一刀。 当然，不只是宰杨磊，更是打王斌的脸。 口口声声说给王斌面子，结果报价比市场价还要狠许多，这让王斌的面子往哪儿搁？ 鲁省人爱面子，王斌自然受不了这个，所以当即就要动手。 杨磊见状却一把拉住王斌。 然后笑道：“哥们，我诚心买，你给个实诚价。” “这价格已经很够意思了，现在的老坑料越来越少越来越贵，我总不能做亏本买卖是不是？” “没得谈啊？” “嗯，这块没得谈。” 杨磊点头，“看样子是谈不拢了，那这块就不谈了。” “嗯？” “太贵。” “这，要不，九十五万？” 杨磊再摇头，“差太多了，看下一块吧，这块有多重？” “……行，”王斌这兄弟吸了一口气，“这块是后江的料子，重量也到一百斤了，而且表现更好，所以价格也会比较贵，至少九十万。” “还是太贵，不能便宜点？” “不能了。” “一点也不能？” “这已经是很优惠的价格了，兄弟，你上其他地方瞅瞅，这么大表现这么好的后江料子得多少钱？我跟你讲，也就是斌哥带你来，不然的话这料子我就留着自己切了，这料子稳赚，无非是赚多赚少的区别罢了。” 第177章 混江湖而不江湖 杨磊见对方的态度有所软化，但依然在坚持。 也不墨迹，再次摇头，“那也算了，下一块吧。” 这下子，连王斌都有点懵了，怎么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 做买卖不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吗？ 怎么根本不还价？ 只有张艺芸大致猜到了杨磊的心思，在一旁俏生生地站着不说话。 果然，王斌这个远房兄弟更懵，“老弟，你不满意倒是还个价啊，这二话不说就放弃是什么意思？” 杨磊挑了挑眉毛，“没啥，就是不想做冤大头。” “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 “你……” 这时，王斌瞪着眼对兄弟道：“二毛，你别蹬鼻子上脸，要不是杨兄弟拦着，我特么早就打耳光抽你了，有你这样开价的？” 二毛一梗脖子，“咋？你还要管我开多少价？我东西好，卖贵点挨着你什么事儿了？” 王斌大怒。 杨磊再拦住，朝二毛笑了笑，“哥们这话有道理，不过买卖更讲究个你情我愿，你有你狮子大开口的自由，我也有不被你咬的权利，钱在我兜里，我不点头你拿不走哪怕一分钱，对吧？” “对，但也没有你怎么消遣人的！” “做生意嘛要讲道理，怎么到你这儿就变味儿了，只有你和别人讲道理的份儿，别人就没有和你讲道理的权利，咋，你开价太高我不接受还不行了？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转身就走，免得你说我消遣你。” 二毛瞬间哑口无言。 王斌见状“哼”了一声，“亏你还做生意呢，连杨兄弟个年轻人都不如，早知道就不带你出来了，晦气，老弟，咱们走，瑞市啥都缺，就是不缺好的翡翠毛料，你有钱，啥样的没买不到，走走走。” 杨磊也作势要走。 二毛急了，一把拉住王斌，“斌哥，哥，别这样，我好好报价，好好报价还不行吗？我不就是想多赚点钱嘛，不至于，真不至于，来来来，咱们继续谈。” 王斌扭头看杨磊，意思是看杨磊的态度。 二毛见状又急忙对杨磊道：“小兄俤，做生意嘛，相互体量一下，咱们慢慢讨价还价，别动不动就掀桌子走人，来来来，看这一块料子，莫西沙的，虽然不大，但皮壳表现这么好，打灯一照冰透冰透的，绝对大涨的好货，我不敢说瑞市就这么一块，但也没那么好找。” 杨磊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平静地说道：“那你报个价格吧。” “六，不，四十万。” “还是有点高。” “那兄弟你说个价啊倒是。” “我出的话，最多十万。” “那不行，差太多了，这样，我再给你下点，三十八万。” “……十二万。” “兄弟你这就没意思了，这样讨价还价还不如直接取个中位数呢，但问题是我这料子真的很好……” 杨磊干脆摆明态度，“十五万，这是我的底线，行就行，不行就看下一块。” “……”二毛犹豫好大会儿，狠狠地点头，“行，十五万就十五万，我认了，但下一块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杨磊很满意。 这才是正确的讨价还价嘛。 虽然费了点周折。 不过值得。 不然的话，二毛这种人会很难缠。 换句话说，碰上这种不要面皮的人，得先敲打敲打才能正儿八经地谈事情，不然的话任你有天大的能耐也会很被动。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句话在现代社会中简直就是人间至理。 不要脸皮的人，不犯法，又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游走在法律之上道德之下的灰色地带，把不要脸的精气神发挥得淋漓尽致，谁来了也拿这种人没办法。 除非捏住对方的软肋。 这二毛的软肋就一个——贪。 生意人有点贪心很正常，都是为利奔波。 但二毛这种人就不是一般的逐利，已经有那么点为了赚钱而六亲不认的感觉，对提携入行的远房兄长王斌都这么个态度，可见是真的钻进钱眼里了。 所以，杨磊的小手段用起来也毫不客气。 平平静静地就把二毛拿捏得稳稳的。 二十分钟后，交易谈完。 杨磊总共拿下五块料子，总成交价一百二十一万。 一分钱没少地转账给二毛，一起把料子搬上王斌开的皮卡车。 返回小作坊。 王斌有点不好意思，“老弟，这事儿弄的，回头带你去找更靠谱的人。” 杨磊笑笑，“其实挺好，做生意嘛，都能理解。” 王斌竖起大拇指，“是个做大事儿的人，心胸就是不一样，不过，怎么就拿了五块，我看有好几块的表现挺好啊，价格也还算可以。” “给他留着吧，说不定是个教训。” “教训？” “嗯。” 王斌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你留下的那几块都不靠谱？” “嘿嘿嘿……” 杨磊笑而不语。 一旁的张艺芸这才开口，笑道：“斌哥，你没发现了，从进门去，石头就开始算计你家那大兄弟了，轻描淡写地就把你家兄弟的气焰压了下去。” 王斌愣了一下，“卧槽，石头，你可以啊，看着挺阳光的，这小手段玩起来，一点也不比老狐狸们差。” 杨磊风轻云淡地吐出两句话：“知世故而不世故，混江湖而不江湖。” “……懂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大致是这个意思吧，哈哈哈，来来来，开切。” 说动就动。 五块料子，三块上了一百斤。 剩下的两块也有四十多斤、六十多斤。 表现都还不错，要不然平均价格也不会超过二十万。 不过切的时候就比较麻烦了。 一百多斤的料子，光是塞进油锯里就挺不容易，倒不是很重，可那种大型机器上的零碎很多，搬运的时候不小心碰一下就是一个大口子，挺危险。 也就是作坊里有现成的工人，不然王斌一个人都搞不定。 杨磊？ 王斌就没让杨磊动手，“这玩意儿看着简单，但实际上讲究很多，磕磕碰碰小事儿，固定这块稍有瑕疵那就是石裂锯崩的下场，非常危险，当年我刚接触这玩意儿的时候，跟着老师傅学了一个多月才有上手的机会。” 第178章 零瑕疵 杨磊也没逞强。 他确实没用过油锯，甚至是第一次见这玩意儿。 看王斌操作时的小心模样，不用上手也知道这东西确实挺危险。 很正常。 这是翡翠，硬度极高。 而油锯的动力很强悍，锯片却又很薄。 如果操作过程中真的有那么一点差错，飞速旋转的锯片和硬度极高的翡翠猛烈冲撞，那后果可想而知。 哪怕有防护罩罩着，也只能在某种程度上降低风险，而不可能完全避免。 所以，在王斌操作的时候，他乖乖地在工作台上用手持角磨机一点点抠那块小点的料子。 当他才刚抠开一个小小的窗口时，那边的王斌欢呼一声，“老弟，又涨了。” “什么情况？” “冰种，蓝水，太漂亮了，而且至少十个手镯位，可惜有两道大裂，不然的话手镯位更多。” 杨磊扔下角磨机过去瞅了瞅。 确实漂亮。 虽然没到天空蓝那么纯净，但也和秋天的海水一样，幽蓝幽蓝的，色调略显灰暗，但和冰种那半透明的种水搭配在一起，却有一种莫名的和谐感，视觉效果比较深邃。 真要做成手镯，出货效果只会更漂亮。 要知道，成品手镯要打磨抛光的，而且会根据种水、颜色调整打磨效果，好的玉雕师可以把一条手镯的出货效果提升至少一个档次。 所以，杨磊又赚了。 十个手镯位，意思是在一片料子上就能挖十条手镯出来。 而一块大的翡翠料子，至少可以切三片片料出来。 王斌刚切的这块，能切五片。 如果后边的玉质没有大的变化，这就有四十多条五十条手镯。 一条冰种蓝水的手镯值市场价三到六万，这就是至少一百五十万的收益。 冰种蓝水的镯芯做成牌子或者手把件，卖个一两万轻松松，这又是至少五六十万的收益。 算上边角料，这块料子的收益在二百万以上，保底收益。 如果营销手段高明一点，渠道过硬一点，破三百万也不难。 而成本呢？ 杨磊回想一下，在二毛那边拿货的时候花了三十二万。 十倍的利润。 比抢还快。 而这块料子还不是最值钱的。 另有一块同样是莫西沙的大料子，重一百二十九斤，冰种和高冰种的春带彩，系统评级b，估价一千五百万。 虽然还没切开，但这个评级这个估价，杨磊已经能想象得到切开后的画面了。 大。 细腻。 美艳无比。 尺寸大，质地细腻，颜色艳丽，只有这三个要素齐备，这料子才能卖到一千五百万以上，但凡有一道裂把这料子一分为二，价格都要打个折扣。 果然。 半个小时后，王斌惊叫起来，“老弟，快来看！” “卧槽，太漂亮了，这么大这么完整，没有丝毫瑕疵，这不用打磨就和镜面一样！” “老弟你发大财了！” “这么大这么完整还这么漂亮的冰种春带菜，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是能上拍的好东西啊！” 一说上拍，张艺芸眼睛亮了，扭头看杨磊，“石头，我们公司也有拍过翡翠原材料。” 杨磊懂了。 这小女人还是惦记着那份工作，或者说想在离职之前多从公司弄点好处。 可以理解。 毕竟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把这料子送到拍卖会上，成交价绝对比私底下交易要高，对杨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哦，也有坏处，就是变现太慢，短则三四个月，长则半年甚至一年。 对上张艺芸闪亮亮的狐狸眼，杨磊的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了两下。 这小女人，越来越会了。 眼神杀玩得很溜。 不过，他才不会被动摇呢。 好吧，他动摇了，拉住张艺芸软绵的小手捏了捏，“给你留着冲业绩。” 张艺芸大喜，搂住杨磊就亲。 嗯，就一口。 毕竟有其他人在。 一个半小时后。 五块料子全部切好，一字排开摆在院子里，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瑰丽的光彩。 冰种蓝水料。 一整块无瑕疵的高冰种春带彩料。 冰种阳绿料。 冰种嫩绿料。 巨无霸糯冰飘绿花料。 每一块都是大部分翡翠玩家梦寐以求的高档货。 虽然在这之上还有帝王绿等顶级料子。 但在实际生活中，这些料子就已经是市面上最顶级的了，帝王绿之类的料子那基本上就是个传说，就算有，也轮不到普通商家过手，早早就被送到更有钱更有实力的大商家和藏家手中。 就算是王斌这种低调但实力不差且在瑞市耕耘好多年的地头蛇，也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老弟啊，认识你这几天里，我老王算是开了眼界。” “真是好家伙，什么样的极品料子都能碰到了。” “不说之前的黄翡和紫罗兰，就这么一排冰料子就让我彻底拜服。” “你这眼力劲儿也太过硬了，真的，就凭你这几天的战绩，直接封神啦，翡翠之神。” 杨磊听着王斌的絮叨，还挺受用。 但现在的他缺钱啊，忍不住打断王斌的叨叨：“斌哥，先别拍卖皮，你给估个价，看能不能吃下，吃不下就得赶紧联系买家，我这还赶时间呢。” 王斌想都不想地一拍巴掌，“至少两千四百万。” 然后沮丧道：“我是吃不下了。” 杨磊指了指那一整块的无瑕疵的高冰种春带彩料，“排除这块呢？” “排除这块的话，那就是小一千万的货，我倒是勉强能吃下，可……没那个必要，毕竟我这小店一时半会儿真消化不了这么多顶级料，”王斌恋恋不舍道：“我帮你联系买家吧，嗯，可以先问问狗子的意思，他实力比我强点，可以吃下。” 杨磊摇摇头，“先不用着急。” “嗯？” “再弄几块回来，咱们搞个大新闻。” 王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卧槽，你要搞私拍？” 杨磊点头。 私拍这东西吧，听着挺唬人的，其实就是利用人脉召集一些买家过来一起竞价而已，古玩行里常见，翡翠玉石行业里也常见。 之前王斌和荀志强说过的私盘也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实力不足是玩不转这玩意儿的。 至少王斌和荀志强这个级别的玩不转。 第179章 各取所需 王斌和荀志强玩不转私盘或者私拍，只有一个原因——备货不足。 准确地说，王斌和荀志强这个级别的小商人，凑不齐达到私拍级别的好料子，不管是毛料还是明料。 俩人手中有好东西，但数量很少。 可杨磊不一样。 杨磊发力，可以在短时间内收集大量够级别的好料子，不用太高级，就冰种带颜色就行，三五块不稀罕，可三五十块呢？上百块呢？ 有五十块完整的冰种带颜色的料子在手，在瑞市就可以办一场规模不小的私拍甚至私盘。 当然，做私拍或者私盘，除了有货，还得有人脉，可以在短时间内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并且召集到一群愿意为之买单的有钱人，不管是商家还是个人买家，总得有实力下单。 王斌和荀志强在瑞市打拼这么多年，人脉和号召力这块虽然不算顶级，但也够用。 所以，杨磊的实力和王斌的人脉结合在一起，这私拍还真能做起来。 而且对两人都有好处。 杨磊得了实惠。 王斌则能趁机巩固甚至发展更高端的人脉，并提升在瑞市行业内的影响力。 这么一看，对王斌而言，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只要提供场地和人脉就能获得更多人脉和更大的影响力，这种提升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效应，但时间越久，给王斌带来的收益越多，如果操作得好，完全可以形成滚雪球的优势，越做越大。 所以，王斌大喜，“老弟，这事儿交给我来做。” 杨磊笑，“除了你我也不认识别人啊。” 王斌激动地自言自语，“不行，还得拉上狗子，狗子也认识不少人。” “对，我一个人的力量还是有些单薄，加上狗子就能确保万无一失。” “场地得提前安排，就在厂里。” “安保这块也得加强，狗子那边有一队好保安，可以拉过来。” “今晚上就和狗子商量这事儿。” 最后，才用炙热的目光盯着杨磊：“老弟，其他交给我和狗子，最主要的东西可就全看你了，不用太多，有五十块这个级别的料子，咱们就能办一场轰动全国的私拍，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去操作，甚至可以办成私盘。” 私拍和私盘差不多，但还是有区别的。 私拍更灵活更随意。 私盘呢，则相对正规，有一定的竞拍规则，流程稍微复杂。 各有优劣。 杨磊时间紧，也就能办一场小点的拍卖会。 以二十天时间计算，已经过去三天。 还剩十八天。 最后三天做拍卖。 可以用于收货的时间也就十五天。 十五天能收到至少五十块冰种带颜色的料子吗？ 普通人很难。 对杨磊来说则不算太难，只要有足够的货源供他挑选。 所以，话说回来，还得王斌和荀志强出力，带他去扫货。 傍晚时分，荀志强赶到王斌的厂子里。 看到地上那一溜儿排开的料子，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这都是老弟的收获？” 见王斌点头，忍不住扑上去挨个儿查看，一边看一边赞：“好料子，都是好料子啊，兄弟这眼力劲儿真强，这么多年还第一次碰到这么强的，比传说中的翡翠之王怕是丝毫不差。” 王斌笑道：“单纯比眼力，那个老爷子怕是真不如石头兄弟。” “是吗？” “我敢肯定，”王斌笑眯眯地点头，但却没说杨磊那超高的命中率。 荀志强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指了指地上的料子，“这些都有主了吗？” 王斌摇头。 “咋？斌哥你舍得放走这么好的料子？不像你风格啊。” “吃不下了。” 荀志强大惊，“卧槽，你到底从石头兄弟这儿收了多少好料子，竟然吃到吃不下？” “嘿嘿嘿，没多少。” “我才不信呢，”荀志强一把拉住杨磊的手臂，“老弟，这五块让给我呗，按市场价算。” 杨磊指了指最惊艳的那块无瑕疵的春带彩的料子，“这块我要留着，剩下的都归你。” “啊？”荀志强多少有点失望，“行，这四块算八百个，可以吧？” “行。” “老弟痛快。” 荀志强直接打电话让老婆转账。 很快，八百万到账，荀志强先把四块料子全装上车，这才问王斌，“斌哥，你说的私拍的事儿，什么情况？” 王斌指了指杨磊，然后把计划简单讲了一遍。 荀志强眼睛也亮了，“如果石头兄弟真的能弄到四五十块刚才那个级别的料子，这私拍还真能搞起来，不，甚至有二三十块也能搞，不过规模要小一些罢了，要是有一两块镇场子的更顶级的料子，那就万无一失了，比如这块……”说着指了指杨磊留下来让张艺芸冲业绩的那块春带彩。 杨磊笑眯眯地说道：“料子这块你们不用操心。” “哈哈，石头兄弟既然这么有信心，那就大干一场，”荀志强哈哈一笑，对王斌道：“斌哥，真要弄成了，咱俩可就发达了。” 王斌点头，“可不是咋地，所以啊，真要办成了，咱俩可得好好表示表示。” “那是自然，不能白占石头兄弟的便宜。” “走，吃饭去，一边吃一边谈。” “走走走。” 饭店是王斌预订的，很豪华，菜式也足够精致奢华。 如果不是杨磊态度很坚定，他们甚至可以吃到从隔壁缅国弄来的山珍野味。 真正的山珍野味。 就明目张胆地写在菜单上。 这年头，国人在这方面的觉悟真不高，尤其是第一批富起来的这些有钱人们，什么稀罕吃什么，百无禁忌。 但杨磊可不愿意给自己开这个口子。 万一真的好吃，并且吃上瘾了可怎么办？ 偶尔吃一两次没问题，经常吃，迟早会出事儿。 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但却与他的人设不符，他的规划中，成为“公众人物”是很重要的一环。 而公众人物最忌讳的是什么？ 就是这些看起来不严重但却会被几乎所有人诟病的黑点。 所以，防微杜渐需要从未成名之前开始。 不过就算没有了那些山珍海味，这顿饭也足够奢侈。 就算是杨磊，也吃得挺开心。 饭桌上，几个人从头到尾把私拍的事儿捋了一遍，尤其是各自的分工这块。 一直到深夜，这才各自回去。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杨磊就带着张艺芸去找荀志强。 按照计划，今天由荀志强做导游，带他去淘货。 第180章 快 杨磊火力全开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 这么说吧，一天下来，荀志强都麻木了。 那速度，比买大西瓜还快，进门上手摸两把拍一拍就能决定买还是不买，然后就是讨价还价。 不管是几百块钱的小料子，还是几万十几万的大料子，统统能在两三分钟内搞定。 作风极其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先不管质量如何，这效率是杠杠的，反正荀志强从业这么久，第一次见到杨磊这种风格的买家。 一个字，快。 太快了。 第二天轮到王斌。 王斌更是早已经麻木，一路上几乎没什么话，就是领着杨磊一家又一家地逛，进去待半个小时然后装车去下一家。 杨磊自己更不用说。 拿出全部的本事来淘货，一路开挂猛冲，就一个目的，以最低的价格拿下最好的料子。 唯一可惜的是，他过手的极品料子有很多，但能买到手的却不多，因为卖家要价太高太高，高到他买下后收益不大的地步。 不过也正常，翡翠毛料就是赌，卖家如果认定自家的料子能开出极品，那要价自然极高。 但就算这样，进入十二月后，杨磊也拿下至少三块种水达到玻璃的好料子，虽然个头都不大。 剩下的就几乎全是冰种的料子。 冰种以下的只有两三块，是种水不是非常好但评级、估价都很不错的那种。 到5号。 杨磊总共拿下一百二十二块大大小小的料子。 全部堆放在王斌的厂子里。 还没有切。 因为他们打算一边切一边卖，切一块卖一块。 这个方法也是杨磊提出来的。 用他的话讲，现切现卖可以提高卖家们的竞价积极性，能营造出更紧张的竞争气氛。 气氛到位，卖家抬价的热情就高，最终的成交价也会水涨船高。 所以他们预留了三天时间来完成这场私拍。 为了提高效率，王斌和荀志强的厂子全部停工，到时候会集中在现场做原石切割工作。 为此，王斌还紧急购置了几台新机器。 12月5号，上午八点钟。 王斌的小工厂门口就停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豪车，当然也有皮卡甚至轻型卡车这种一看就是奔着大货来的货车。 王斌、荀志强俩人忙得不亦乐乎，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不断地和赶来的顾客打招呼。 连张艺芸也把她在嘉德锻炼出来的交际能力拿了出来，成为场子内存在感最高的那一个。 杨磊也没闲着，和一群切石工人搭档已经开切。 这半个月里，他已经学会了操作大小器械。 再加上他的外挂，切石效率比王斌这种老手还快，该一切两半的绝不含糊，不能乱来的就老老实实地扒皮，提高速度的同时还最大程度保留了玉石的完整。 八点二十分。 张艺芸拿着话筒在场内轻咳一声，“首先谢谢大家捧场，其次，这次私拍现在开始，1号拍品出自莫西沙，重21.4公斤，最低价200万，每次最低加价不低于十万，现在开切，有兴趣的诸位可以加价了。” 话音落下，杨磊启动切割机，对准固定在工作台上的料子切下去。 与此同时，其他几台机器也开始运转，那些大料子切起来比较费劲儿，得提前开切，算好时间，等切差不多的时候正好接着开拍。 这还是杨磊的主意，他要把节奏带起来，越快越好，不给买家们喘息的机会。 刺啦声和轰隆声中。 杨磊第一刀切下去，露出平整光滑的切面。 用水一冲，紫气氤氲的切面呈现在众人面前。 “卧槽！” “切涨了！” “紫罗兰，还是冰种的。” “太漂亮了！” “好运气！” “这不是开门红，这是开门紫啊！” 喧哗声四起，原本还有些无聊的一众买家瞬间兴奋，有些人甚至很激动。 这可是冰种紫罗兰的料子，好多商家做翡翠生意这么多年都没拥有过的好东西。 杨磊很满意这些买家的反应。 这块料子也是他特意挑选出来排在第一位开切的。 料子不大不小，带皮四十多斤，但品质极高，是冰种紫罗兰，系统估价二百六十万以上，不便宜，但几乎所有来参加这次私拍的顾客都能买得起，至少有实力竞争一下。 如此一来，可以在开场就激发所有买家的热情。 这不，有反应快的直接喊价：“二百万！” 这是最低价，当然不可能成交。 其他买家也反应过来，跟着报价。 “二百一十万！” “二百二！” “二百三！” “二百八十万，都别跟我抢了！” “三百万！” 短短几秒钟，就喊到了三百万。 而这还是只能看到一个切面的情况下。 张艺芸拿着话筒笑得合不拢嘴，却也赶紧安抚众人，“不要着急，现在才切了一刀，再等等，这次拍卖中的所有料子都将以明料的形式拍出，所以大家稍安勿躁。” 杨磊则抓紧时间切第二刀。 此时此刻，他身边围满了人，要不是提前弄了一圈围栏，他估计要被挤死。 刺啦声中。 又一个窗口被切掉。 这个窗口有雾层，但紫色依然非常明显，手电一照，同样可以看到种水和颜色。 “卧槽，这料子了不得了。” “大涨啊！” “果然通体如一，好料子啊，我刚才的三百万报价是有效的吧？” 张艺芸连忙回答：“有效。” 刚才报三百万还有一定的赌性。 但现在报三百万，那就很靠谱了，不过市场价也差不多就这个档次，再高，那就是溢价，要冒一定的风险。 所以刚才直接报价三百万的买家很激动。 提前报价三百万，虽然冒险，但也占据了一定的主动性，虽然很微弱，可至少这是到现在为止最高的报价。 生意人嘛，不见兔子不撒鹰。 既然卖的是明料，那么等到切好后再报价也不迟。 所以，一时间现场只剩下阵阵议论声和赞美声，赞的当然是这块料子。 冰种紫罗兰的料子，搁什么时候都是堪比帝王绿的顶级料子。 第181章 非理性消费 十分钟后。 杨磊放下切割机，关掉电源，把那块料子从工作台上拿下，高高举起，“诸位，可以继续出价了。” 张艺芸也趁机喊道：“刚才出价300万整的006号先生的报价有效，如果没有人加价，那么，006号先生将成为这块极品翡翠的主人。” 话音刚落，有人喊道：“三百二。” “三百三。” “三百四。” “三百五。” 为了抢时间，都连“万”字都省略了。 不过这在翡翠圈里很正常，因为极品翡翠的价格普遍很高，人一多，报价的时候自然是能有多干脆就有多干脆，能有多清晰就有多清晰，绝对不带一个多余的字眼。 也因为节奏很快，参拍的人又多，所以有很多重复性的报价。 但杨磊要的就是这个节奏。 越快越好。 非理性消费，懂的都懂。 所以不到十秒钟时间，报价就破了四百万。 张艺芸兴奋地高喊：“四百万，006号先生报价四百万，还有人要加价吗？倒数三个数啊，三——” “二——” “四百一十万！” 有人加价。 这个口子一开。 又是一轮竞相加价。 又是不到十秒钟时间突破五百万。 又是006号。 006号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原本西装领带金丝框眼镜，头发梳得挺整齐，看着还有那么点儒雅。 可现在呢，头发凌乱领带扯开粗着脖子红着脸像一只斗鸡一样盯着杨磊手中的石头，再没有丝毫风度可言。 很显然，这位已经上头了。 不过这种势在必得的气势也起到了作用。 再没有人加价。 张艺芸倒数三个数后，兴高采烈地宣布：“恭喜006号先生，恭喜，您可以现在就去结账，也可以留下来继续竞拍。” 第二块是工人切的，和杨磊同时动手，在竞拍第一块的时候已经切好并且蒙上了红布。 在众人的围观下，工人把料子递到杨磊手中。 杨磊撤掉红布，笑眯眯地说道：“又是一块顶级料子，冰种飘绿花，还是完整的一块，没有大裂，可以找好的雕刻师做个漂亮的摆件，来，现在上秤，哇喔，八点二公斤重，十六斤四两，这么大一块的整料可不多见，来，开拍！” 张艺芸再次按照杨磊提前给的标价主持，“002号拍品正式开拍，起拍价100万，每次加价不低于十万，可以出价了。” “二百万！” 又是006号，这报价一出口，直接吓退一大批人。 冰种飘花的料子虽然好，但跟第一块比就要差一些意思了。 所以二百万这个价格已经稍微有那么点溢价。 这报价方式，和杨磊二十天前在嘉德秋拍中的方式几乎一模一样，开局就报高价，以势在必得且毫无畏惧的气势吓退潜在对手。 然而不得不说，这招还真好用。 尤其是在这种场合里。 冰种飘绿花的料子虽然高档但每年能产很多，所以没必要在这儿和红了眼睛的家伙厮杀。 所以，等张艺芸倒数三个数后，006号连续两次得手。 可是，杨磊却有点不爽了。 这家伙不是拆台么？ 这块料子的系统估价虽然也就一百五到一百八十万之间，可在多人竞争的情况下，却是有机会卖到二百四五十万的。 现在倒好，就二百万。 这怎么能行？ 得上大招！ 想到这里，杨磊直接走向油锯那边，在众人的围观中掀开防护罩。 “哇——” “又是一块紫罗兰？” “等等，怎么这么大？” “这得有二百多斤吧？” “卧槽，外边是糯冰，中间是冰？” “有一块看着都到了高冰！” “极品啊！” “一千万，老板，别切了，直接卖给我！” “吃屁去吧，这料子要是另一面也这个表现，至少值三千万！” “就是，这么大的紫罗兰料子可不多见。” “有两道大裂，不然的话价格会更高！” 杨磊留意到众人的反应，再满意不过。 你们不是喜欢紫罗兰的料子吗？ 好，给你们一次性地买个够。 尤其是006号，有能耐继续抢着报价啊？ 这一次要是还能报出一个吓退众人的报价，算你厉害。 杨磊满意为006号会怂。 然而，他这个念头还没落下，006号又喊了，“三千万！” “杨磊，别切了，三千万给我吧。” 嗯？ 杨磊挑眉，“老哥认识我？” “嘿嘿嘿，我首都人，嘉德秋拍我也参加了的。” “原来如此。” 杨磊懂了。 难怪这家伙会用他那一招，原来是现学现用。 不过，这种连一面之交都没有的“熟人”，需要给面子吗？ 当然不需要。 所以他微笑道：“那回头再聊，现在嘛，我只能公事公办，不然对其他买家不公平是不是？” “对对对。” “就是嘛，哪有拍卖会上插队的道理。” “小兄弟你继续切，切完了我们再报价。” “这才像那么回事儿，不然下次可就不来了。” 杨磊压了压众人的情绪，“这块料子先切着，全部切完得半个小时，咱们先拍这边这块。” 这一块也是冰种飘花的料子，不过是飘兰花，裂有点多，但也有手镯位，被切成了片料，拉回去就能做手镯，最终成交价一百五十万。 下一块还是冰种的蓝水料，有藓有裂，但架不住体量大啊，最终成交价高达三百六十万。 一直到半个小时后，杨磊才返回刚才的油锯旁，“切好了，诸位，重头戏要来了，准备好你们的报价牌，相信我，这一块料子的竞争将会非常激烈，稍有不慎就会掉队，因为这是多少年都见不到一块的极品料子，来，开盖。” 话音落下，掀开盖子。 几个工人一齐动手，把已经切好的片料一片一片地从油锯中抬出来。 就那么平放着摆在地面上。 总共六片。 每一片的厚度八公分，买回去后还可以继续切片，并不能直接做手镯。 这么切，主要是因为料子太大，切太薄不但费时还容易断裂。 当然，切太厚又无法看清楚内部质地。 这么切正好。 可以看清料子的所有内部质地颜色，又省时省力，还最大程度上保留了料子的尺寸优势，可以做一些手镯牌子之外的大件。 第182章 打包出售 一排六冰种紫罗兰的料子摆在地上，带来的视觉效果要多爆炸就有多爆炸。 哪怕是这些个身家千万过亿甚至十多亿的买家，也被镇得不轻。 “我已经无话可说。” “王斌荀志强啥时候这么厉害了，竟然能弄来这么好的料子，以前真小看这俩人了。” “这料子我也就看看了，买不起，真买不起。” “小兄弟，这料子单片卖么？” “单片卖我还有点希望，如果打包开拍，把我全部家当卖了都买不起。” “对，单片开麦吧。” “这么极品的料子应该多给大家一些机会啊。” “反对，打包卖，这是一整块料子就应该完完整整的待在一起，六片料子正好可以做六扇翡翠屏风，分开就跌价了。” “卧槽，翡翠屏风这个主意不错啊，形状很合适，用上好的小叶紫檀做框架，这料子做芯儿，那画面，想想就美。” “分开卖！” “打包卖！” 杨磊事前还真没想到这个细节。 打包还是分片？ 各有好处。 打包出售最大的好处就是省得麻烦，出价的都是实力雄厚的买家，有很大概率以天价成交，毕竟这么极品的料子确实少见。 但分片出售也有好处，那就是雨露均沾，可以让几乎所有买家都参与进来，每一片溢价一百万，六片就是六百万，收入也不少。 换句话说，一个上限高，一个下限高。 想搏一搏，就打包出售。 想要安稳一点，那就分片出售。 但如何取舍，全在杨磊本人。 杨磊望着热情高涨的一众买家，笑了笑，“时间有限，效率为重，大家别争了，就打包出售吧，何况我也想看看用这么好的紫罗兰做的屏风长什么样。” 现场有人欢呼有人沮丧。 但都无法影响杨磊的决定。 原因很简单，他不但要赚钱，更要提高影响力，单片料子最高也就几百万，但和一块就是三五千万的超高价，传播出去带来的轰动效应完全不同。 如果收益很不错，他愿意每年都办这么一次。 所以，作出决定后直接开拍。 起拍价以006号刚才报的三千万为基准，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十万。 这起拍价，这报价，简单粗暴直接。 就是这么豪横。 偏偏这些买家还都吃这一套。 他的话音刚落，加价声就此起彼伏，张艺芸根本来不及统计，就会被新的报价覆盖。 眨眼的功夫，报价就突破了三千五百万。 其中表现最积极的还是006号，扯掉领带拿在手中疯狂挥舞，每次报价更是跳起来挥舞，生怕张艺芸看不到他。 张艺芸第一次做拍卖师就得面对这样的大场面，既兴奋又紧张，拿着话筒的手都有点哆嗦，也不管什么风度和仪态，也跟着喊了起来。 “006号三千六百万有效——” “三千七百万，134号三千七百万。” “096号出价三千七百五十万。” “三千八。” “三千八百五。” “三千八百五十万有效，还有要加价的吗？” “三千九，额，四千，四千万，006号出价四千万，四千万了诸位，再不加价，这六片极品紫罗兰料子将归——” “四千一百万，134号四千一百万有效。” “四千五百万，006号出到了四千五，直接加价到四千五百万，四千五百万，还有更高的吗？” “四千五百万报价有效，倒数三个数，没人加价的话……” “四千六，不，四千七，四千八，134号出价四千八，竞争非常激烈啊，还跟不跟了？四千八百万有效。” “五千二百万，006号直接加价五百万，其他人呢，还跟不跟？” “倒数三个数。” “三——” “二——” “一！” “恭喜006号先生以五千二百万的价格拿下这块料子，恭喜，也谢谢您的支持。” 006号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满脸通红气喘吁吁浑身上下汗水淋漓狼狈不堪，但眼神和表情却又无比地激昂，一看就是打了胜仗。 而且得手之后，006号直接挤出人群去提货了。 很显然，已经完成了目标。 或者说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不过这不影响接下来的拍卖，因为好料子还有很多，而有钱人只会越来越多，这才第一天的刚开始而已。 杨磊是照着三天来准备的。 等今天上午的事儿传播开，下午就会有附近的买家来凑热闹，明天后天只会更多。 当然，事关重大，纯看热闹的闲人是进不来的，能来的都是王斌和荀志强亲自邀请的有钱人。 也不要什么保证金，信誉就是最好的保证金。 要是有人敢偷奸耍滑，倒也没别的处罚方式，但以后肯定不会再有往来了。 所以杨磊倒也不怕人多，王斌和荀志强做事儿挺靠谱，有他俩把关，基本上可以避免绝大部分意外。 至于新来的那些买家，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得有王斌和荀志强信得过的人引荐。 但引荐人和新来的又会形成一定的竞争关系，所以注定有资格加入这场私拍的新人不会太多，质量也能得到把控。 当然，那不是杨磊的任务，是王斌和荀志强的事儿，他只要做个合格的供货商就可以，今天和张艺芸客串拍卖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有下一次，肯定会请更专业的。 006号退场。 杨磊的工作还得继续。 好在得益于刚才铺垫好的良好气氛，哪怕接下来的几件料子都不算特别出色，可也都拍出了不错的价格。 一直到十一点半，拍卖暂停，进入结账提货阶段。 杨磊这个收款人一直忙到十二点半才有空喝水。 吃饭的时候，王斌悄咪咪地问：“老弟，赚了多少？” 杨磊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 王斌又惊又喜：“这就一个亿了？” “还要多点，一亿一千六百多万。” “卧槽，这么多！” 连张艺芸都被吓了一跳，“石头，有那么多吗？” “还行还行，有钱人太多，不收都不好意思。” 杨磊确实被吓到了。 原本他想着这一上午能有五六千万的营收就该差不多了。 谁知道直接翻了一倍。 光006号就贡献了六千多万。 在006号的刺激下，其他买家一个比一个疯狂。 不过，挺合理。 这才是拍卖会应有的氛围。 第183章 一个小目标 接近一亿两千万的成交额，直接把几个当事人都给吓住了。 尤其是王斌和荀志强，虽然意识到这事儿带来的收益可能是巨大的。 但这半天的效率还是超出俩人的预料。 半天一个多亿。 三天下来，那岂不是至少六个多亿到账？ 六个亿啊。 换成现金那得多大一堆？ 张艺芸更不用说，震惊到直接说不出话来，拍卖的时候忙得没空胡思乱想，现在才意识到上午那一口口喊价都意味着什么。 然后，看杨磊的眼神就更加柔情似水了。 有本事长得还帅对女人还好的男人，谁不喜欢？ 张艺芸可不是刚成年的小姑娘，她是会主动出击的，尤其是碰到杨磊几乎完美的目标时，爆发出来的热情会让全天下的舔狗都自愧不如。 当然，最兴奋的肯定要数杨磊。 他这次来瑞市，目标是两个亿，也就是两个小目标，除了结账的九千两百万，剩下的打算拿去投资。 刚开始小打小闹那几天，还以为只能勉强完成任务。 现在好了，半天时间就完成了一半，加上之前小打小闹赚的那几千万，距离完成任务就差一点点，再然后就是超额完成任务。 从目前这个热度来看，这三天下来不敢说稳赚六个亿，四个亿是稳稳当当的。 吃饱喝足，也不休息，直接开始准备下午的拍卖。 包括收拾场地。 前期准备工作还是不太足，很多事情得亲力亲为，包括在上午的拍卖中也发现一些纰漏，得赶紧补上。 杨磊甚至在悄悄地做记录总结，为下一次拍卖做准备。 这可是实践得出来的宝贵经验，相当值钱。 下午两点钟，拍卖正式开始。 果然，买家更多。 上午早早提货离开的006号也回来了，在台下挥舞着牌子大喊：“兄弟，下午聊聊啊。” 杨磊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是今天最大的主顾。 而且这006号在首都混，也在收藏圈混，更是个有钱的，认识认识也不是坏事儿，或者说是件好事，换成其他人，碰到这个级别的有钱人主动结交，估计能高兴到一蹦三尺高。 下午开拍的前三块料子也是杨磊精心挑选的。 因为开局很重要。 正常情况下，刚开始的情况下大家还处于观望状态中，会抱着后边还有更好的这种心态，开局就会比较保守。 但是，杨磊怎么能让这些人如愿？ 来都来了，就把钱乖乖地留下来吧，带来带去的不累吗？ 第一块料子在众人的注视下完成全部切割工作。 “卧槽——” “出帝王绿了？” “这什么样的运气？” “太逆天了！” “真的是帝王绿吗？” “嘶——” “快凑钱。” “老张老张，咱俩搭个伙？” “可惜小了点。” “这还小？有手镯位了兄弟，嫌小你别举牌，给我们留点机会。” “也是千万级别的料子啊！” 杨磊很满意。 笑眯眯地说道：“如你们所见，这是一块帝王绿的料子，现在上秤，嗯，注意看重量啊，这可是不带皮的净重，大声喊出来，告诉我，多重？” “六点八公斤。” “对，十三斤六两，有手镯位，可以出两条满绿的镯子，外加至少七八块牌子以及一箩筐的戒面。” 一条帝王绿的手镯值多少钱？ 没有标准价格。 因为这是无市无价的东西。 市场上一般情况碰不到。 能碰到也不一定能买到。 能买到也一定要花很多钱。 至于要花多少钱，真要看卖家的心情。 买家高兴了，三五百万能让你拿走。 不高兴了，要你三五千万也正常。 这就和齐白石的画一样，任你再怎么有钱，市面上在流通的就那么几件，想买到手，不但要看卖家的心情，更要看其他买家的态度，其他买家铁了心地想跟你竞争，你就必须大出血，不然就只能放弃。 物以稀为贵。 翡翠中最珍贵的就是帝王绿，春带彩、紫罗兰等等颜色的料子也珍贵，但在正统性上，和帝王绿还是差了点意思。 因为帝王绿料子，名如其料，做成成品往那儿一摆，那种沉静大气又霸气十足的气概真的能让其他所有品种的翡翠退避三舍。 所以，这块净重十三斤多的帝王绿料子一出场，现场就疯了。 凑钱得凑钱。 结盟的结盟。 报价的报价。 这个时候这些买家眼里只剩下这一块帝王绿的料子。 张艺芸适时宣布开拍，“我们老板说了，这块料子就不设底价了，你们直接出价吧，每次加价不低于一百万，不玩套路，速战速决，所以你们也准备好，好东西可不等人，错过这个机会，这辈子说不定都没有第二次了。” “开始吧——” “三千万！” 还是006号。 还是熟悉的风格。 要不是知道内情，杨磊差点以为006号是他自己安排的托儿。 好家伙，开局就是三千万。 这还让其他人怎么玩？ 虽然这块帝王绿的料子肯定值这个价，但再高也高不了太多。 三千万不是小钱。 现场这么多买家中，至少有一半人拿不出这么多现金。 剩下的一半中也就这么点现金，花掉这三千万就要退场。 更有一小部分买家会因为个人需求而放弃这块料子，毕竟不是所有商家都需要这种最顶尖的料子，有一部分商家人就只做中档货，赚钱也不少。 所以，006号这个报价，还真就吃准了这些人的心思。 果然，这个报价一出，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杨磊却不着急。 他相信帝王绿的料子对这些商家的诱惑力。 所以，不紧不慢地观察着台下的反应，“三千万，006号这位大哥报价三千万，还有要加的吗？没有的话，这料子就归006号所有了。” “还是老规矩，倒数三个数。” “三——” “二——” 在杨磊即将落锤的时候，有人加价了。 “三千五百万。” “好，134号先生的出价有效，三千五百万，直接加价五百万，很霸气啊，还有更霸气的吗？” “三千六。” “咦，这位女士看着面生，159号女士出价三千六百万。” 第184章 开门三板斧 下午的拍卖中，确实多出了不少新面孔。 从号码牌上就能看出来。 上午发出去153张号码牌。 但下午却发出去186张。 这才一个中午的时间而已。 过一个晚上，明天的号码牌绝对能破二百。 当然，二百也就是极限了。 再多，王斌这小厂子里也装不下，杨磊他们也招待不过来。 也就是第一次举办。 如果是第二次，就必须提高门槛了。 提高门槛比提升数量更重要。 二百个亿万富翁和一千个千万富翁的消费能力真不一样，前者的消费能力更强。 而且杨磊走的是高端路线，所以在影响力更大以后，最好的办法就是提高准入门槛。 到那个时候，想参加拍卖？ 要么证明自己的实力，要么和杨磊、王斌、荀志强打好关系。 嗯，这就是影响力。 也是王斌和荀志强愿意帮助杨磊办这么一场私拍的主要动力所在。 影响力是可以变现的，而且对未来的发展极有帮助，各方面都有帮助的那种，甚至可以出圈。 当然，想要达到那个目的，把这三天的拍卖搞好才是最重要的。 杨磊和张艺芸一唱一和，很快就把价格抬了上来。 只用了不到两分钟时间，报价就突破了五千万。 最后只剩下两个竞争者，006号和159号。 过五千万后，俩人的报价也趋于稳中，五十万五十万地往上加。 一直到五千三百万后。 006号想了想，没有再跟。 杨磊心满意足的大喊：“恭喜159号女士，恭喜你成为最终的获胜者，这块世界上最顶级的翡翠从现在开始，就是您的了，恭喜，”然后又朝其他人尤其是006号道：“不过你们也别失望，接下来还有，看第二块。” 第二块也是玻璃种的料子，但不是帝王绿，色带不够满，只能算飘花。 但玻璃种的飘花料也是最顶级的翡翠原料之一，仅次于帝王绿。 所以，一众买家的情绪依然很激动。 六百万的起拍价，在开局阶段只用了三秒钟就突破了一千万。 然后犬牙交错地螺旋上升。 经过三分多钟的激烈角逐，被006号以一千八百万的价格拿下。 第三块是一块春带彩的料子。 棉比较多。 但个头大，剥去外壳之后还有六十多斤，整体看，竟然是三色的，红绿紫三色搭配得非常好。 杨磊看着都有点心动了。 这要是做成摆件后放在四合院里，那该多气派啊。 可惜已经被这些买家看到了。 只能忍痛割爱。 “诸位也看到了，这块料子的种水差了点意思，最差的地方是糯种，好点的地方也不过糯冰，但这颜色太美了，找个大师好好设计设计，是可以竞争天工奖金奖的，哪怕不做设计，配个好的底座也是个出色的摆件，这是自带意境的好料子，是天地的造化，自然的蕴养，是真正额度独一无二的好料子，这种料子你切成片做手镯做牌子不只是浪费，更是犯罪，所以啊，想做牌子做手镯的诸位就歇歇吧，想做摆件的赶紧出手，错过这个机会可就真没了。” 杨磊这么一讲，现场的众人又是另外一种反应。 “卧槽，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我说呢，这料子看着有点不一样，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 “确实，这料子做手镯真的浪费，就算不做摆件，切片做屏风也挺好的，可惜小了点，只能做桌面屏风。” “知足吧，六十多斤呢。” “又是一件买不起的料子，不过真的开了眼界，这一块接一块的好料子让我目不暇接，要不是亲眼看着这些料子一块块被切出来，我都要怀疑是不是假的了。” “哈哈哈，怎么可能有假，这是瑞市，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玩翡翠的行家，真要又假，能瞒过他们的眼睛？” “我也就这么一说，但你们就没觉得这里的好料子太多了吗？” “也是，这刚开始而已，三块料子就全是好几年都看不到一块的极品。” “确实邪门，不过也正常，人家敢做私拍，肯定做了充分的准备，拿大路货做私拍，那不是找骂么？” “也是这个道理，快报价吧，诶，老刘，再找俩人合计合计？” 这反应，依然在杨磊的预料中。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开门三板斧，先把王炸扔下去，能不能赢牌不要紧，先把气势打出来。 于是，开拍一分钟，报价又突破了两千万。 张艺芸一个人报价都忙不过来。 一直到两千五百万后，报价速度才稍微放缓一些。 依然有006号、134号和159号这三位。 看得出来，数他们实力最强。 这块料子和帝王绿的料子不一样。 这块料子本身的种水很一般，只是颜色比较好而已，正儿八经地做手镯、牌子，也就五六百万的水平而已。 但做摆件，却又是另外一码事儿。 说玄乎点，这料子自带意境。 说实在点，这料子适合搞艺术创作。 众所周知，艺术是无价的。 所以才有现在的报价。 当然，这个报价有很高的风险，需要去赌一把，赌大师能把这件料子做成天工奖金奖级别的艺术品，赌有人喜欢这种种水一般但颜色极美的摆件。 不过对有钱人来说，这么点风险完全可以接受。 艺术无价的同时意味着可以随便开价，只要找到合适的买家，那真是想赚多少就赚多少，要是有本事把这玩意儿卖给首富，那收益…… 所以，三个人的竞争愣是持续了足足五分多钟，一直到三千万才停下。 又是三千万。 这次是006号笑到了最后。 006号笑得很开心，朝杨磊挥挥手，“老弟，继续啊，我自己是没钱了，不过公司有钱，这钱走的是公账，所以放心，有好东西尽管往外拿，嘿嘿嘿。” 杨磊也很开心。 这样的土豪越多越好。 走公账？ 没问题啊。 正儿八经的交易，不怕查。 税务？ 他杨磊可一直按时缴税，去年还在潞州府税务那边拿了个小小的奖杯呢，奖励他这个主动纳税的优秀个人。 第185章 能花钱更能赚钱 杨磊太喜欢006号这样的土豪了。 就像嘉德拍卖行很喜欢他这种撒币狂魔。 一个道理。 开店的不怕大肚汉。 006号有本事就把场内所有的料子都包圆了。 杨磊绝对没意见。 只要拍卖这个流程能走完就行。 流程上没问题，006号表现越抢眼，对杨磊、王斌、荀志强就越有利。 这可是免费送上门来的噱头，都不用刻意宣传，口口相传都能传遍整个翡翠玉石圈。 当然，006号的实力再强也不可能包圆全部翡翠。 因为总有比006号实力更强的，或者实力相当的。 还有一部分小商家会集资举牌，得手之后按照出资比例分配料子或者收益，这种情况在翡翠行业内非常常见，尤其是粤省那边的翡翠商人最喜欢玩这套，在大小公盘上经常能看到一个家族里的几个人集资投标某一块料子的情况，利益共享风险共当。 所以，006号的竞争者还是非常多的。 不过对杨磊这个卖家而言，不管是那种情况都是他乐于见到的，哪怕是流拍也无所谓，这里没有什么手续费之类的东西，料子都是他自己的，流拍的后果无非是以市场价卖出而已。 当然，流拍是不可能流拍的，起拍价比市场价还要稍微低一些，怎么可能流拍？ 甚至行情更加火爆。 六点钟，下午的拍卖结束。 然后一直忙到八点半这才得以休息。 晚饭很丰盛但也挺随意，订的外卖，直接送到厂子里吃的。 荀志强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激动道：“老弟，咱们这次真的搞了个大新闻，这事儿不只是传遍了瑞市，连粤省那边的同行也打电话过来打听情况。” 杨磊挑眉，“打听什么？” “就是咱们这次私拍的事儿啊。” “这有什么好打听的？” “老弟啊，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还有什么好打听的，你自己盘算盘算，这一天的拍卖中，有哪一样不值得打听？不说这超高的成交额，也不说那一块块平常难得一见的顶级翡翠，就说这从者云集的盛景也足以让人侧目好嘛，这几天隔壁也有两场私拍，可现在好了，风头全被你抢了，你说他们能不好奇嘛？” 杨磊哈哈一笑，“不是我抢了他们的风头，是咱们抢了他们的风头，尤其是你和斌哥的风头恐怕是最旺盛的。” 荀志强老脸微红，“咳咳，是，我俩也跟着沾了点光，不过最抢眼的还要数老弟你自己啊，虽然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些料子全都是你的，但你在拍卖会上的表现还是引起一些人的怀疑，毕竟我和斌哥的情况本地人都知道，以我俩的能耐，肯定那呕出这么大的动静。” 杨磊摆摆手，“行了行了，别相互吹捧了，赶紧吃饭休息，明天的任务怕是更重。” 众人一齐点头。 但王斌还是悄咪咪地问：“老弟，下午有多少收获？” “嘿嘿嘿，也破九了。” 破九，意思是也到了九位数，过亿。 王斌眼睛更亮：“零头有多少？” “有三千多吧。” “卧槽，比上午还多？” “肯定啊，下午时间更长，好料子也不少。” “行吧，一天两个半亿，老弟真有你的。” “一般般吧，一锤子的买卖，赚得少了我还不想费这个事儿呢。” 王斌竖起大拇指，“老弟果然不是一般人，”说到这里犹豫一下，“我听有人说，老弟在首都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杨磊哈哈笑：“别听他们胡说，我去首都还不到半年，能有啥大名？” 荀志强摇头，“那可不一定，老弟你第一次来瑞市，不也闯出了这么大的名头？我觉得吧，老弟你这样的人物，走哪都是闪闪发光的存在，用俗语讲，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何况老弟还不是金子，而是比金子更闪亮的存在。” “哎，夸张了夸张了啊。” “一点也不夸张，今天提货的时候，006号那个叫赵爱清的说到你的时候，那眼神，那叫一个崇拜，老弟，你在首都到底干了些什么事儿？” “没啥，真没啥，就做了点谁都能做的小事情。” “快讲讲。” “在嘉德拍卖花了点钱。” “点？”王斌咳嗽一声，“我觉得吧，老弟你这个点肯定和我们认知中的点不太一样，老弟，具体说说你这一点钱是多少？” 一旁的张艺芸轻笑道：“一亿四千多万，虽然不是标王，但绝对是嘉德秋拍存在感最强的，他真正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花钱如流水，看上的东西根本不问价格，直接往高里怼，今天006号就是在模仿他。” “卧槽！” “这叫一点？” 王斌和荀志强差点跳起来。 一天赚两个亿是个本事，但要说多夸张，也不算，很多人都能做到。 但在短短三天的拍卖会中花掉一点四个亿，这就很吓人了。 赚几个亿和花几个亿，带来的震撼效果完全不同。 三天一点四个亿啊。 王斌和荀志强俩人忙活了半辈子，全部身家加一块估计也就这么点，可杨磊三天就花了这么多。 这让两人如何不震惊。 没办法，王斌和荀志强两个人虽然也能赚钱，可在花钱这块，还真就是普通人水平，是那种有钱都不会花的人，攒了几千万的家底儿，最大的开销竟然是盖房子，除此之外连一辆好车都没，活得像个普通的小商贩。 所以，杨磊这“一掷千金”的壕气，比杨磊一天赚两亿的“超能力”更让俩人感到震撼。 一直到吃饱喝足回去休息，王斌和荀志强都没从这种震撼中回过神来。 而张艺芸则不同，她已经见过了杨磊花钱的能力。 现在，她见识到了杨磊赚钱的能耐。 能花钱，更能赚钱。 能在三天内花掉一个半亿。 更能在一天内赚到两个多亿。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宝藏小男人？ 于是，刚进房间，张艺芸就一个飞跳扑到杨磊怀中，双臂搂住杨磊的脖子，目光炙热地盯着杨磊的眼睛，“石头，什么也别说，亲我——” 嗯？ 有点反常啊？ 杨磊还真没怎么留意张艺芸的内心变化，被这样突然袭击，还真有点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个大女人为啥忽然这么激动。 但，那都不重要。 第186章 做牛做马 杨磊兜住张艺芸的大腿直接亲了上去。 而张艺芸的回应则更加热烈。 前所未有的那种。 这是杨磊重生后还没体验过的。 不管是杨景恬还是赵晓竹，虽然也热烈但胆子都不算太大，不怎么能放得开，做事儿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拘谨。 但张艺芸则不同。 这个女人的胆子很大。 第一次见面就敢朝杨磊抛媚眼，第二次第三次再见面就敢玩暧昧。 再然后就是约好了一起南下。 换作是普通女人，再怎么心动约会象征性的矜持矜持。 但张艺芸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并且抓住机会直接把自己送到杨磊嘴边。 看起来有点跌份儿，但效果…… 张艺芸获得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先不说杨磊送给她的来瑞市切出来的第一块翡翠，也不说杨磊留给她冲业绩的无瑕疵春带彩料，只说这三天的拍卖，就能让她直接拿到至少七位数的佣金。 她的身份是拍卖师，有抽成的那种。 虽然只是象征性地抽一点点。 可架不住总成交额很高啊。 这也是张艺芸如此激动的主要原因。 没有杨磊，就她现在这份工作，哪怕再升一两级，想赚到七位数的收入也需要好多年。 于是，杨磊有福了。 从进门一直到深夜，他几乎没怎么主动，全程由张艺芸操控。 直到张艺芸再没有丝毫力气。 结束后，张艺芸软绵绵地趴在杨磊身上，“石头，谢谢。” “真心的？” “嗯。” “那要用行动来表示。” “这还不够吗？” “嘿嘿嘿，我还知道几招更能表达心意的招数。” “什，什么？” 杨磊凑到张艺芸耳朵边悄悄地说了几句。 张艺芸大惊，“那，那也行？” “嗯嗯。” “会，会坏掉的吧？” “没事儿，等回了首都，我给你找几部教学片，咱俩好好揣摩揣摩。” “……小坏蛋。” “就问你喜不喜欢？” “喜欢。” “有多喜欢？” “一辈子为你当牛做马。” “嘶……” “咋了？” “你想累死我啊？” 张艺芸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妩媚地咬了咬下嘴唇，“那，那我偶尔客串骑士的角色也是可以的。” “不能偶尔，至少五五开，男女平等嘛。” “就怕你……”张艺芸说到这里忽然笑起来，“石头，话说你这么花心，能应付过来吗？会不会年纪轻轻的就亏掉？” 杨磊佯装大怒，“好啊，竟然敢怀疑我的战斗力，妖精，看剑！” 好吧，杨磊其实也有些累了，并没有真的行动。 吓唬过张艺芸后，抱着她去卫生间里简单地冲了冲就回床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很甜。 不过刚七点钟就被闹铃吵醒了。 他们还有任务。 这一天，号码牌又多发了二十张。 006号依然很活跃。 不过整体成交额度还是不可避免地降了。 原因有俩。 一，料子的品质降了。 第一天的拍卖中，各种极品料子轮番上阵，直接引爆了一众买家的情绪。 但这第二天，整体水平就要稍微差一些，虽然也有顶级的料子，但数量却没办法和第一天比，以冰种的料子居多。 二，买家也冷静下来了，从非理性消费的状态中调整回来，出价明显节制了许多，包括006号。 所以，一天下来，成交额刚刚突破一亿两千万，只有昨天半天的水平。 但这在杨磊的预料之中。 总共要拍三天，不可能每一天都是髙潮，总要有起伏才对。 何况，收上来的料子就这个水平，有好有坏，总不能只卖好的不卖坏的吧？ 也因此，为了吊住买家的胃口。 在这天的拍卖结束之后，杨磊让切石工人“不小心”露出一块切好的料子的真面目。 那是一块红翡。 冰种/玻璃种。 总重量高达二百二十多斤，已经切成了片料，每一片都有五十左右斤。 露出来的那一片，是最核心也最漂亮的一片，外圈的冰种包裹着内圈的玻璃种，看一眼都觉得赏心悦目的那种。 就这么一片料子，系统就给出了三千万+的估价。 总共四片。 估价直接超过一个亿。 这还只是市场价。 拍卖价，至少能涨个两三成吧？ 那就是一亿好几千万了。 当然，这料子值这个价。 因为太漂亮了。 一众准备散场的买家看到那片红翡之后，瞬间沸腾，不少人喊着让杨磊继续拍卖，嚷嚷着要搞通宵。 杨磊当然不会同意。 开玩笑，明天能赚多少钱，就看这块极品红翡料子能吸引多少买家。 明天来的买家越多，他就赚得越多。 至于这些买家会不会因为这块极品红翡而夜不能寐，他就不管那么多了。 反正他搂着张艺芸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八点钟正式开拍。 但第一件并不是那块极品红翡，而是一块五公斤多的玻璃种飘绿花的料子。 按说，搁平常，这已经是最顶级的料子。 可是在这里，一众买家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感觉，因为这料子在这三天的拍卖中真就算不上顶级，而且前两天也已经卖出了至少三块玻璃种飘绿花的顶级料子，所以，这块料子引起的反响并不强烈，只有新来的那十多个买家为之疯狂。 杨磊也不着急。 第二块就放出了王炸。 还是玻璃种的料子，也是满绿，但并不是帝王绿，而是黄杨绿。 帝王绿的料子一定是玻璃种、满浓阳绿的，色很正很浓，深沉冷艳，一定要有那种艳压群芳的感觉。 而黄杨绿的色调也够正，但却不够浓，色调偏暖偏轻，绿中带着点黄的感觉，就像初生的杨树叶子，嫩绿嫩绿还带着点微黄。 黄杨绿和帝王绿相比，感觉正好相反，没有帝王绿那种冷艳逼人的气场，却有一种小家碧玉一般的亲切可爱，非常适合那些驾驭不了帝王绿的小女生。 这么说吧，帝王绿是男女通杀，只要气场足够强大，无论男女都能佩戴。 但黄杨绿却更适合那些亲切可人的小女人模样。 举个形象点的例子，帝王绿像李雨欣，冷艳强势气场强大，而黄杨绿则更像王乐瑶，娇俏可人还带着点小女生初长成的娇羞。 第187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玻璃种黄杨绿的料子，其实更受大部分女人青睐。 不是所有女人都是李雨欣那样的女强人，可以驾驭帝王绿。 这就和紫罗兰这类料子一样，从质量标准来判断可能不是最顶级，但在市场上却更受女性顾客青睐一个道理。 这不，刚亮相，没等张艺芸宣布起拍价，就有人喊价一千万。 有一个开头，其他人也不管那么多了，争先恐后地报价。 张艺芸赶忙跟着喊价，“一千六百万有效啊，等等，一千七了，196的一千七百万有效。” “一千八，一千八百万了，还有更高的吗？” “159号女士出价两千万，两千万了。” “两千一，两千二，两千二百万，006号出价两千二百万。” “两千三百万，159号出价两千三百万了。” 过两千万后，就剩006号和159号在竞争。 竞争非常激烈。 006号摆明车马用公司的钱竞拍，实力雄厚。 159号那个老太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出价也毫不含糊，头发花白，面容红润，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穿着打扮相当精致，身边还跟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每次报价都不动声色，几乎没有表情变化，和006号打仗一般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老太太感觉更适合佩戴帝王绿的首饰，尤其是戒指，一定要一颗大大的帝王绿戒面，用铂金做戒托，往手上一带，那气场一下子就出来了。 昨天一天，这老太太没有006号赵爱清那么抢眼，但也不声不响地花了三千多万，拿下好几块尺寸不大但品质不错的料子，而且价格都还比较实惠。 由此可见这老太太不但识货，而且很冷静，在激烈的竞争中也不会乱花冤枉钱，宁愿错过也不会支付过高的溢价。 对这样的人，杨磊只能说一声佩服。 当然，他只希望在他的拍卖场中这样的顾客越少越好，如果所有顾客都和这个老太太一样冷静，那他这生意还怎么做？ 但现在，这老太太似乎对这块玻璃种黄杨绿的料子很感兴趣，也拿出了势在必得的架势。 而且现在这报价，也已经溢价很多。 难不成这款色调才是这老太太的心头好？ 不过挺好。 争吧，争得越激烈越好。 “两千四，006号先生报价两千四百万，女士？” “两千五百万，159号女士报价……” “额，两千六百万。” “两千七，两千八……” 越到最后，这俩人越是互不相让。 以至于张艺芸竟然有点跟不上两个人的举牌速度。 每次举牌就是一百万。 一秒钟就是两百万。 这场面，比嘉德那边还夸张。 不过也正常。 嘉德秋拍里有好东西，但普货也不少，几十万的小物件很多，价值几百万的就是精品，价值几千万的也就那么二三十件。 可杨磊组织的这场私拍却完全不同，全是精品，最便宜的都过了百万，大几百万的精品比比皆是，动则就是过千万的极品。 所以，杨磊这边的激烈程度更高也很正常。 在两个人此起彼伏地举牌中，报价越来越高，半分钟内突破三千万。 又在半分钟内突破三千五百万。 三千八百万。 四千万。 当精致的老太太举牌喊出“四千二百万”以后，现场彻底安静下来。 这个价格已经超出这块料子市场价好多，几乎是双倍价了。 一般来说，喊价喊到这个程度上，已经不单单是为了拍卖品本身，更像是在争那一口气。 但杨磊却相信，这个老太太只是单纯地想要拿下这块黄杨绿的玻璃种翡翠。 不然的话以这老太太昨天的风格也不至于出到双倍价格。 而且，这个价格应该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006号赵爱清犹豫了一会儿后，摇头放弃。 张艺芸高声喊道：“恭喜159号女士，恭喜。” 杨磊也很开心。 四千两百万，交税之后还有三千四百万，再刨除成本八十几万，净赚三千三百多万。 这利润，说出去怕是都没有人相信。 这个时候，全场才再一次热闹起来，说啥的都有，不过主要话题依然集中在徐杨留的那个“钩子”上，也就是无意中泄露的那块极品红翡料子。 有159号老太太这个四千两百万的天价在，一众买家都在讨论那块红翡的最终成交价。 那块红翡的尺寸和分量可更大，保守估计都在四千万以上，成交价在五六千万到七八千万之间都算正常，破亿…… 杨磊倒没敢想破亿，毕竟那太夸张了。 随着拍卖的进行，十一点左右，杨磊掀开那块红翡上盖着的红布：“你们想要的东西来了，来，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近距离观察这块料子，十分钟后准时开拍。” 众人闻言，一拥而上。 就算最后买不到，提前看看过过眼瘾也是不错的。 如此高品质的红翡实在太罕见，错过这次上手的机会，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第二块。 十分钟后，杨磊维持好现场秩序，“废话不多说，开拍吧，起拍价两千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十万。” 他话音刚落，赵爱清直接举牌：“五千万——” 杨磊都傻眼了。 这人，比他还狠呢。 这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忍不住吐槽道：“老赵，你这个报价方式，很容易让人怀疑你是我雇来的托儿。” 赵爱清哈哈大笑，“真要能做你的托儿，那可是我的荣幸，可惜，没那个机会，你也不需要那种玩意儿，老弟，废话少说，继续吧，回首都后好好喝一杯。” 杨磊点头，“006号出价五千万，你们有更高的报价吗？如果没有，这块极品红翡就归赵先生所有了。” 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在小声嘀咕或者交头接耳。 很明显，赵爱清的策略又起作用了。 和杨磊在嘉德秋拍上的策略一模一样，就是用高价、用压迫式的气场吓退竞争对手。 五千万这个报价，压迫性十足。 而赵爱清从昨天到现在的表现更是异常强势，也就刚刚在159号老太太跟前怂了一次。 所以，其他买家也怂了。 被赵爱清的气势和报价吓住了。 但杨磊急了。 第188章 反其道而行之 在别人的场子上玩这一套，杨磊很喜欢。 但在他本人的场子上玩这一套，那就真的很讨厌了。 何况杨磊对这块红翡的期望值很高，可不愿意就这么让赵爱清破坏了。 咋整？ 拖延时间？ 杨磊下意识地就想拖延时间。 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拖延时间是最下乘的办法，吃相稍微有点难看，虽然可以理解，但确实不太体面，而且不一定有用。 毕竟再怎么拖延，拖延个一两分钟时间就是极限了，别人不出价，他再怎么拖延也没办法。 所以，得想办法激发其他买家的斗志。 靠拖延时间是办不到的。 得反其道而行之。 电光石火之间，杨磊拿定主意，目光扫视台下众人，朗声问：“五千万报价有效，有更高的吗？” “有吗？”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要恭喜006号了。” “五千万报价，倒数三个数。” “三——” “二——” 他的语速很快，在赵爱清报价后不到十秒钟内就开始倒数。 这节奏，比这两天来的任何一次都快。 似乎这块红翡很烫手，恨不能早点甩出去。 连赵爱清也有点懵，满脸狐疑地盯着杨磊。 一旁的张艺芸更懵，不知道杨磊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才第一次报价，就迫不及待地落锤？ 难不成是想给赵爱清这个大主顾发个福利？ 而台下的其他顾客也都发现了异常，一下子都急了，不管是有心报价的还是看热闹的，都本能地不愿意看到这场大戏就这么结束。 要知道，他们惦记这块红翡已经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了，结果这刚露面几十秒钟就要宣布有主？ 那算怎么一回事儿？ 至于那些有心出价的就更慌。 刚才没出价，是因为被赵爱清张嘴五千万的报价吓住了，正处于犹豫之中，如果给他们一定的时间去思考，可能会冷静地放弃竞争。 但杨磊忽然加快速度，反而让他们有一种被抢了心头好的惊慌感。 于是，在倒数即将结束的瞬间，七八个人同时举牌。 “五千一百万。” “五千五。” “五千三百万。” “……” 呵呵。 让你们故作矜持。 露馅了吧？ 果然做生意不能太单纯，该用的手段一点都不能少，不然真发不了大财。 杨磊心中暗笑，同时高声喊道：“最新报价五千五百万有效，来自062号先生，其他报价暂时无效，请重新报价。” “五千五百万有效，还有更高的吗？” 这么多人同时举牌，杨磊一下子就踏实了。 在多人的竞争中，最怕的就是刚才那种群体性的犹豫，大家一起犹豫的情况下会产生本能的从众心理，同时陷入沉默直至放弃。 但只要打破这种沉默，原本凝聚成一个整体的群体就会散开，重新落入个体之间的竞争中。 嗯，具体的心理学原理杨磊不太懂，但在实践中就是这么个情况，很真实。 所以，当这七八个人同时举牌报价之后，这场拍卖就又落入了他期望的状态中。 果不其然。 接下来的节奏不用他带领都跑得飞快，报价一个接一个。 反而是赵爱清沮丧的放下牌子，不再报价，很明显，这家伙想的就是搏一把，就五千万的报价，能拿下最好，拿不下就干脆果断地撤走。 是个高手。 五分多钟后，报价结束。 062号以七千两百万的价格拿下这一大块极品红翡。 这一波髙潮过后，接下来的拍卖就显得有那么点风平浪静，尽管每块料子的平均成交价也在一千万以上，但和七千多万的红翡相比，不管是过程还是结果都显得那么平淡。 但就算再平淡，工作量也不小。 一天下来，杨磊、张艺芸、王斌和荀志强都累得够呛。 结束后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回去休息了。 王斌荀志强甚至忘记打听今天的成交额。 杨磊自己也没有计算。 7号。 也是私拍的第三天。 来的买家又多了十几个。 这下子，竞争更激烈，屡屡拍出超出预期的成交价，节奏还很快。 下午刚三点钟，杨磊半个月囤下来的料子就只剩下最后一块。 作为最后一块，这料子并不大，但品质却不差，是一块玻璃种的紫罗兰料，可惜只有拳头大小。 但就算如此，也是杨磊精心挑选出来并且从第一天就展示在众买家面前，并且明确告知他们这块料子会在结束的时候才会登场。 目的就是用它拴住这些买家。 不然的话，越到最后人越少，到第三天下午很可能会面临着无人出价甚至无人竞争的尴尬局面。 现在有这么一块尺寸不大但品质极好的小极品吊着，就能把更多的买家留在现场，不至于早早地让拍卖会冷场。 这是各大拍卖公司经常使用的老套路了。 很简单，都懂。 但又都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甚至不少人就在等最后这个机会，捡漏的机会。 因为经过三天的激烈角逐，大部分买家都买到了心仪的料子，钱也花得差不多了，会留到最后的不足一半人，还有足够的资金参加竞拍的也不多，运气好点，真有机会捡漏。 只是杨磊怎么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这次，他安排了一个托儿。 如果最终成交价没达到他的预期，托儿就会出手截留，留下来自己玩。 玻璃种的红翡料子，他也馋啊。 当然，他有预留几件极品料子，直接没上拍，买下来后直接打包送回首都了已经。 他可还欠着谭佳颖两块玻璃种的料子呢。 拍卖开始。 现场买家只剩下七十来个。 但竞争却依然激烈。 起拍价三百万。 一分钟内就翻了一番。 两分钟内突破一千万。 最终成交价是一千三百五十万。 看起来这价格不算太高，但要知道，这块料子只有拳头大小，堪堪能出一条手镯，外加三四个牌子以及几颗戒面而已。 这能卖到一千三百万，已经相当夸张了。 这可是06年啊。 所以，落锤后，杨磊深吸一口气，认认真真地说了声谢谢，“谢谢大家的捧场，谢谢，为了回报大家的厚爱，这样的交易会，明年的冬天将会再来一次，而在场的诸位都将是第一批获得邀请的贵宾，有意向的朋友可以直接和王斌、荀志强两位联系预约，谢谢大家。” 他话音落下，台下有买家高声问：“明年的料子还有今年这档次吗？” 第189章 大红包 “有，当然有，不过具体时间还没有确定，等确定日期之后，相信你们一定会收到相关信息。” 杨磊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捞钱的机会。 这买卖比国内目前任何一门生意都赚钱。 哪怕是做房地产生意，也没这么高的效率，更没有这么低的风险。 这么说吧，这几乎是全世界上最高效最安全的赚钱方式，没有之一。 换谁来了也不会放弃。 当然，一般人也做不了这门生意，因为全世界上就他一个人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淘到如此之多的极品翡翠。 换作是其他翡翠商人甚至矿主，都做不到这一点。 开了挂的人生，就是如此的强大。 获得准确的答案，一众买家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临走前都没忘记和王斌、荀志强打招呼拉交情，这些人都是人精，自然不难看出王斌和荀志强在这场私拍中扮演的角色。 买家散尽。 杨磊亲自包了若干个红包，分发给所有参与到工作中的工人。 人手一个。 每个至少一万块。 负责切料子的更是四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块。 这一套下来，忙活了三四天的工人们喜出望外，连连道谢，那表情，恨不得能立马再办一次。 当然，王斌和荀志强也有。 不过不是钱，而是红布包裹的原石，个头不大，带皮也就五斤左右，但都是玻璃种的好料子，市场价也在百万以上。 王斌和荀志强打开一看，更是眉开眼笑，“老弟够意思。” “嘿嘿嘿，就知道兄弟不会亏待我们。” 虽然还没有切开，但这不妨碍两个人的开心，这三天，他们彻底见识到了杨磊的能力，对杨磊看翡翠原石的眼光比杨磊自己更有信心，相信杨磊送给他们的料子绝对不差。 再然后就是张艺芸。 给张艺芸的红包里只有一张卡。 张艺芸倒是没有太过惊喜，只是妩媚地挑了一下眉梢，抛了个媚眼，“我要的可不只这么点。” 杨磊凑过去压低声音：“放心，晚上还有好几十亿……” “嗯？”张艺芸反应过来后大羞，红着脸追打杨磊。 晚饭在瑞市最豪华的酒店里吃的。 杨磊买单，身边坐着张艺芸，两边分别是王斌一家和荀志强一家。 妥妥的家宴。 以聊家常为主。 当然，杨磊没少被灌酒，一直到半醉才被放过。 是张艺芸扶着他回去的。 眼睁睁地看着张艺芸给他脱衣服洗澡刷牙擦身子。 又眼睁睁地看着张艺芸对他发起挑战。 他的肢体没多少力气。 但气血却足够旺盛。 那叫一个硬朗。 别说，醉酒狂欢还真别有一番美妙的滋味。 第二天清晨。 杨磊醒来，感受着怀里软绵绵的身体，使劲儿抱了一把。 张艺芸哼唧一声，下意识地缠在杨磊身上，抱着杨磊继续睡。 只是这对杨磊而言，实在是一种酷刑。 本来不想打扰张艺芸的美梦。 但实在忍不住，悄悄的动了起来。 张艺芸刚开始还没啥反应，但不大会儿就有了感觉，并且睁开朦胧的睡眼，“讨厌，一大早的……” “晨练嘛，不要辜负了这大好春光。” “你不累吗？” “男人越有钱，这腰杆子就越硬，你觉得我的腰杆子硬不硬？” “嗯？意思是这三天赚大钱了？有多少？” “嘿嘿嘿，你猜一猜？” “我大致估算过，四亿多。” “少了。” “到五亿了？”张艺芸大惊随后大喜。 “还要多点。” “五亿二？” “四。” “啊啊啊啊啊——”张艺芸激动双臂猛地缠紧，使劲儿裹住杨磊，“那么多！” “厉害不？” “厉害，非常非常非常厉害！” “我的腰杆子硬不硬？” “硬，非常硬！” 嘿嘿嘿。 杨磊就喜欢听这种话。 或者说，是个男人就喜欢。 毕竟是男人嘛，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挺直腰杆子做人？ 起床，一起洗漱。 但洗着洗着，俩人又纠缠在一起。 这三天，俩人都很累。 现在一下子放松下来，本就很想做点什么。 再加上好消息的刺激，自然无需控制。 也控制不住。 直到王斌打电话，“斌哥，啥事儿？” 王斌兴奋道：“老弟，你送我的那块料子切开了，玻璃种，绿飘花，有手镯位，能值二三百万，嘿嘿嘿，我打算做个手镯送给老婆，剩下的做成牌子送给思涵。” 思涵就是王斌正读高二的女儿王思涵。 杨磊已经见过两三次，昨晚聚餐也在，小姑娘长得挺高挑，就是有点害羞，穿着打扮也挺朴素，一天也没有千万富翁女儿的架势，和普通的高中女生没有多大区别，不过还是挺有礼貌的，一直喊杨磊“石头哥哥”。 杨磊喘着粗气道：“好啊，送你了，你怎么处理都行。” “嘿嘿嘿，还是要说一声谢谢的，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丰厚的大红包，诶，老弟你在干啥呢？” “我啊，晨练呢，我有晨练的习惯。” “啊？没看到你在院子里啊？” “我在阳台上做负重俯卧撑呢，不说了，待会儿聊啊。” “哦，好。” 等王斌挂上电话。 荀志强又打了过来，也是道谢来的，这位运气更好，虽然也是玻璃种飘花的料子，分量和王斌那块也差不多大，但形状更好，能出两条手镯，这市值直接翻了一倍。 杨磊又气喘吁吁地应付了两分钟，这才挂上电话，继续做他的俯卧撑。 嗯，阳台上。 有张艺芸做陪伴的俯卧撑。 隔着玻璃都能看到隔壁那栋别墅里的王斌一家人。 那感觉，甭提多刺激。 当然，时间也确实不早了，已经十点半，不然王斌和荀志强也不会先后打电话过来，估计他们是真没想到已经这个点了杨磊还没穿衣服。 一直到十一点多点，杨磊和张艺芸才下楼，去隔壁别墅吃午饭。 午饭很丰盛，王斌的媳妇儿亲自下厨，虽然手艺一般。 吃饱喝足，杨磊吐了一口气，“斌哥，我这就回去了，有空去首都玩哈，我招待你们。” 王斌愕然，“这么急？” 第190章 一日千里 杨磊叹了口气，“没办法啊，学校和家里都催得很急。” 王斌一拍额头，“差点忘了老弟你还是北大的高材生，确实，学业要紧，不能为了赚钱耽误学业，以老弟你的能力，学业有成之后，只会赚得更多。” 杨磊点头，“所以强哥那边我就不过去了，你跟他说一声，然后有空去首都一定要找我，不然我可不高兴了。” “哈哈哈，那不能，无论如何也要打扰你，至少要跟着你去北大的校园里转转，看看北大到底长啥样，也让思涵长点见识。” 杨磊朝王思涵摆了摆手，“思涵，记住了啊，去首都一定要找我，在学校也要好好学习，争取考进北大做我小师妹，跟你讲，在北大你不用担心被人欺负，等你入学的时候我就是北大扛把子，我罩你。” 王思涵的瓜子脸微微发红，“谢谢石头哥哥。” 杨磊又和王斌媳妇儿以及家里的老人道别，这才拉着行李离开。 没多少行李，就俩行李箱。 其他买的大件已经提前发回首都，尤其是杨磊留下来的那些极品原石。 这年头的物流已经很靠谱了。 何况杨磊走的不是一般物流，而是花费更高的专业长途货运渠道，就那些石头以及在瑞市买的吃的玩的，运费就高达五万多，普通人真用不起。 但这玩意儿图的就是个靠谱，如果走普通物流，万一有个损失，真没地儿哭去。 下午四点钟。 杨磊和张艺芸登上了回首都的飞机。 时间点卡得刚刚好。 等飞机冲上云霄之后，张艺芸才有空问：“石头，那张卡里有多少钱？” 杨磊嘿嘿一笑，“你猜。” 张艺芸眨了眨眼睛，大大方方地猜测道：“肯定不是六位数，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也不会是八位数，你做事儿很有分寸，给我太多只会让我感觉不自在，所以，必须是七位数的，而送红包的话，一般以一、二、三、五、六、八、九等数字居多，更常用的数字数是一、三、五、八，从这里面挑一个符合你性格和为人的数字，我觉得的不是一百万就是五百万。” 啧啧。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杨磊暗赞。 张艺芸的表现确实不一般，一般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只会说一些虚情假意的好听话，或者撒娇或者萌混过关。 但张艺芸却大大方方地猜测具体数字，可见内心很坦然，对俩人之间的关系也有足够清晰明确的认知。 当然，这清晰的思维能力也不一般。 那张卡里还真就有五百万整。 相当于总成交额的一个点的提成。 这可相当不少了。 比张艺芸在嘉德的提成高得多。 张艺芸一看杨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很开心地搂住杨磊的脖子就是一个深吻，然后轻声道：“谢谢，我的小男人。” “嗯？” “大男人，大男人，”张艺芸迅速改口，并捂嘴笑道：“小心眼的大男人。” 杨磊环顾四周，忽然压低声音问：“你觉得飞机上咋样？” “什么咋样？” “嘿嘿嘿，你听说过一个成语吗？” “哪个？” “一日千里。” “嗯？” “或者，日上云霄。” “这个是成语吗？” 杨磊笑得很微妙，“想不想体验一下？” “体验？”张艺芸顺着杨磊的目光移到飞机的卫生间那边，白净的面庞直接红到脖子根，“石头你哪儿学来的这么多坏知识？” “听说很好玩，这机会可不多哦。” “我，我才不陪你胡闹呢。” “真的？” “嗯！”张艺芸的态度非常坚决，一点机会也不给杨磊。 行吧。 杨磊也不会强人所难。 学以致用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次不行，下次说不定就可以了呢。 慢慢来，不着急。 迟早的事儿。 飞机飞得相当平稳，两个多小时后，机舱里的乘客都安静下来，睡觉的睡觉看书的看书听音乐的听音乐，连空乘也没了动静。 张艺芸忽然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嗯？ 杨磊望着张艺芸柔软的背影曲线，咽了一口口水，等了十秒钟后也旁若无人地起身去洗手间。 在洗手间的门后稍微停了停，直接推门进去。 果然，门没反锁。 十几分钟后。 杨磊从卫生间出来，表情很自然，只是呼吸稍微有点乱。 又过了一分多钟，张艺芸也神情自若地出来，返回座位。 旁边的空乘神情复杂地悄悄地瞟了两人几眼，不小心碰触到杨磊的视线后又迅速红着脸避开。 空乘嘛，啥稀罕事儿没见过。 不说司空见惯了吧，也不至于太过惊讶，只是杨磊的年轻、强壮和帅气让她有些情不自禁。 倒是张艺芸，一回到座位，拉上帘子的瞬间，直接瘫软在杨磊怀中，不断在杨磊的胸口敲打，擂鼓一样，“讨厌，太讨厌了，那么用力，吓死我了，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坏透了，坏得淌水……” 杨磊则搂住张艺芸嘿嘿低声笑道：“淌水的貌似是某人哦。” “还说，你还说……” “好，不说了，下次只做不说。” “呸，没有下一次了，丢死人了！” “别啊，这么舒服的事情。” “不，想都别想，再没第二次，”张艺芸态度很坚决，“你专会糟践人。” “嘿嘿嘿……” 在头等舱里。 杨磊和张艺芸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 虽然不至于有空乘一直贴身陪伴，但确实很贴心，连晚餐也和经济舱不一样，空乘说话的语调都是那么的温柔，半跪在身边扶着扶手轻声细语为他服务的情景，别提多爽了。 没办法，杨磊坐飞机的次数不多，坐头等舱的次数更少，包括重生前。 重生前的他发家时间短，坐飞机次数少，大部分情况下高铁就能完成大部分中途旅行，需要坐飞机的长途旅行并不多。 重生后更不用说，坐飞机的次数屈指可数。 所以，他真的挺享受美貌空乘的贴心服务，只是动不动就脸红这个习惯得改一改。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推出传说中的vip级服务。 如果有，还真有必要办一个。 也好好享受一下传说中的真·贴身服务。 第191章 我回来了 晚上十点半。 飞机落地。 杨磊回到离开二十天之久的首都。 带着五个多亿的巨款。 嗯，需要缴纳整整一个亿的个人所得税。 就算没有人查他，他也会缴纳这笔钱，不然拿着不安心，来得实在太轻松了。 是谭家营来接机。 一见面，谭家营就朝张艺芸冷哼一声，然后再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很明显，对杨磊带着张艺芸南下过二人世界相当不满。 当然，也有可能是对张艺芸横刀夺爱、横插一杠的行为表示不满。 毕竟谭佳颖明明是先来的，结果被张艺芸抢了先。 要知道，谭佳颖和张艺芸在这之前还是朋友关系呢，虽然关系不是很铁，只能算有交情，但那也是认识。 所以上车之后，张艺芸也一言不发地装透明人。 杨磊倒是没什么感觉。 或者说，假装没什么感觉，神情自若地和谭佳颖打听家里的情况。 其实都是没话找话，现在电话、视频都这么方便，他几乎每天都要和赵晓竹打电话，宋芳菲、王乐瑶也是隔三差五联系联系，反而是和爹妈联系不多，二十天才打了两个电话。 反正他对家里的情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连藏珍阁的装修进度都一清二楚。 进入市区后，张艺芸在路口下车，打车回家。 杨磊很不好意思，悄悄给张艺芸发了条信息，“我明天上课，周末去找你，乖，等我。” 张艺芸则回了一条，“小男人，你后院起火了，赶紧想办法灭火吧，不然的话我怕你上课都上不安稳，谭大小姐可不是那么好说（shui）服的。” 杨磊好忍不住笑出声来，“用得着特意加个括号吗？” 谐音梗什么的早就玩腻了好嘛。 开车的谭佳颖则没好气地拍了拍方向盘，“咋，二十多天还不够你俩腻歪，分开不到一分钟就忍不住要勾勾搭搭了？” 杨磊手机一扔，放倒座椅，双臂往脑后一放，直接躺下，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咪咪啊，有没有想我？” “没有！” “真可惜，我想你了，想你都想到输了一大瓶液。” “什么液？” “想你的每一夜。” “嗯？” “……” 一个人玩梗好无聊啊。 杨磊又伸了个懒腰，“猜猜我这赚了多少钱？” 谭佳颖撇嘴，“谁管你赚了多少，跟我又没关系，”但几秒钟后却又忍不住追问：“赚了多少？” “五个小目标。” “嗯？” “我这人对钱不是太敏感，所以喜欢给自己设定个小目标，一个小目标一个亿。” “五亿？”谭佳颖的声调瞬间拉升八度。 “准确地说，是五亿四千万，还不算其他收获。” “不是在骗我？” “喂喂喂，你好好开车啊，这要是出了车祸，再多的钱你我一分也花不了。” 谭佳颖这才稍微冷静一些，放缓车速，“真的？” “骗你做什么，”杨磊笑眯眯地说道：“另外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什么礼物？”谭佳颖先是一喜，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态度和一开始不一样了，迅速冷脸，“不要。” “帝王绿的翡翠原石。” “真的？” “你说呢？” “我，我……” “嘿嘿嘿，不止一块哦，而是好多块，都是最顶级的翡翠，而且尺寸也够大，不管是手镯、牌子还是摆件，都能做。” “骗我是狗！” “骗你是狗！” “在哪儿？” “明天去提货。” “还等什么明天啊，现在就去。” “……这么着急？” “当然。” “问题是买回来都没地方放啊，有几块大料子，得更专业的切割机才能切开，四合院这边不合适搞。” “那咋办？” “这样吧，明天去买一套能安装油锯工作台且不影响周围邻居的别墅，咋样？” 谭佳颖深吸一口气，“看来你真的赚钱了，竟然要买一套别墅当仓库和工作室。” 杨磊更觉惬意，“赚钱不就为了花得舒服吗，再说一套别墅能有几个钱，小意思了。” 确实小意思。 现在的别墅也就几百万而已，对他来说真小意思。 何况现在买别墅不但便宜还有很大的升值空间，何乐而不为？ 这是实用加投资两不误，不是单纯地为了囤房子。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赵晓竹宋芳菲王乐瑶都在。 杨磊一下车，张开双臂面对三女，“姑娘们，我回来了——” “还知道回来啊？” 这是宋芳菲。 赵晓竹没说话，只是瞪了他一眼。 王乐瑶依然小脸微红地偷偷看他。 他却没管那么多，直接抱住赵晓竹来了一个深深的吻。 宋芳菲、王乐瑶和谭佳颖齐齐嫌弃地扭头回屋去了。 赵晓竹则在象征性地反抗中被杨磊直接抱回卧室。 “不，不要，一身的汗味儿，洗洗去。” “我已经洗过了，你自己去。” “唔——” “等等！” 这么久没见，赵晓竹竟然有那么点不太习惯，连动作都生涩了些许。 以至于杨磊不得不更耐心。 好在是老夫老妻了，很快就找到状态。 洗澡？ 洗什么澡，一身汗味儿怕什么。 有情饮水饱。 小别胜新婚的小夫妻哪管那么多破事儿，干就完事儿了。 有诗云：含香高步已难陪，鹤到清霄势未回；遇物旋添芳草句，逢春宁滞碧云才。 微红几处花心吐，嫩绿谁家柳眼开；却去金銮为近侍，便辞鸥鸟不归来。 半个小时后，云收雨歇。 杨磊搂住同样汗津津的赵晓竹直接睡着了。 他太累了。 这二十天几乎一直处于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中，在飞机上都要操劳，能不累么？ 之前在巨额收入的刺激下还能保持兴奋。 现在回到自己家里，搂着自己的小女朋友，一下子就放松下来，忙碌半个小时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这一觉，杨磊睡得极香极甜。 不过到五点半就自行醒来。 亲了亲依然在酣睡的赵晓竹，悄悄起身洗漱，然后直奔健身房。 在瑞市的二十多天，他几乎没怎么健身，除了和张艺芸做俯卧撑外，只能做点平板支撑热热身，现在回到健身房，感觉比回家还亲切，抓着熟悉的器械直接开练。 直到谭佳颖穿着运动背心和健身裤进来。 第192章 特异功能 谭佳颖的身材一如既往地好。 尤其是那一身健美的线条，简直美爆了，在杨磊这个健身达人眼里，是几近完美的存在。 这一点，不管是赵晓竹还是杨景恬，又或者张艺芸，都不如谭佳颖。 所以，从谭佳颖进入健身房开始，他的视线都没挪开过，甚至舍不得眨眼睛。 谭佳颖刚开始还能强作镇定地做动作。 但在杨磊火热视线的跟踪下，脸上也慢慢地泛起几丝红润，直到再也受不了，才低声喝道：“锻炼呢，往哪儿瞅呢。” 杨磊放下手中的哑铃，溜达到谭佳颖身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有一项特异功能，是啥呢？我的眼睛可以自动搜寻并且跟踪一切很美好的事物，比如说，你的身体曲线，”说着伸手在谭佳颖的腰线上缓缓滑下，“看着曲线，柔与美的结合简直完美。” “再看这后背，随便拍一张照片都是精修海报级别的。” “这是一具多么漂亮的肉身啊，健美，柔和，几乎没有缺点。” “嘶——” “如果能拥抱一下，我死而无憾。” 杨磊说着凑近谭佳颖，贴着她的脖子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那味道…… 不太好闻，但也不算难闻。 不过味道不重要，要的是那个感觉。 在男女交往中，有一方适当地扮演一下舔狗的角色，是可以快速推进彼此之间的感情的，能加快攻略节奏。 当然，前提是彼此都有感觉。 否则只有一方在那儿一厢情愿地硬舔，只会适得其反，例如若干年后一舔成名的首富之子。 你情我愿地舔，那叫调情。 相反，那叫恶心油腻。 以杨磊和谭佳颖的关系，那肯定是前者。 在杨磊的攻势下，谭佳颖的脸越来越红，直到受不了的时候转身就想走，却被杨磊直接抱住，象征性地挣扎两下，直接倒在杨磊怀中，任由杨磊肆意轻薄。 窗外寒风呼啸。 但窗内却温软如春。 杨磊光着上身穿着一条宽松的运动裤衩。 谭佳颖上半身穿着紧身运动背心，下半身是轻薄的健身裤。 俩人都露着大片大片的肌肤，这么拥抱在一起，和没穿衣服也差不了太多。 再加上运动之后的薄汗。 这么一拥抱，汗津津的黏糊糊的，俩人却谁也不觉得恶心，相反，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悄然升起。 拥抱。 亲吻。 换着姿势拥抱。 换着姿势接吻。 要不是环境不允许，怕不是要直接成就了美事儿。 一直到院子里传来赵晓竹宋芳菲她们的动静，俩人这才不慌不忙地分开，继续像模像样的健身，跑步、撸铁、做拉伸，时不时的还相互帮帮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七点钟。 俩人结束晨练去吃早餐。 早餐很简单，小米粥加包子、鸡蛋、凉拌牛肉、小咸菜和水果。 吃饱喝足，一行五人骑自行车去上学。 在北邮那边谭佳颖和王乐瑶离队。 在五道口，赵晓竹离队。 杨磊和宋芳菲结伴进入北大校园，校门口的保安看到他的时候，还好奇地打听了一句，“好久不见啊磊哥，忙啥去了？” 杨磊笑眯眯地摆摆手，“勤工俭学去了，哈哈。” 在北大这半年里，他是妥妥的风云人物。 再加上他会做人，时不时地就在保安的岗亭里嘻嘻哈哈地混烟抽混水喝，早就和保安队伍混熟了。 另外，北大的保安队伍中有一个潞州府人是这些保安们的偶像。 所以，杨磊这个潞州府人和北大保安们关系相当不错。 当然，不止北大。 清华那边也早已经混了个面熟。 反正就是名气大人缘好。 好处就是杨磊的自行车从来没丢过，在两所学校的校门口更是畅通无阻，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阻拦，不管是开车还是骑自行车。 连带着他的朋友们尤其是女朋友们也跟着占了不少光。 说起来，北大的保安也挺有名，而且非常励志，比隔壁的保安可强多了。 一进教室。 “磊哥”“磊哥”的喊声更是此起彼伏。 一点也不矜持。 杨磊笑呵呵地挥手，如同回到自己领土的国王，惹来其他班级同学不少侧目。 教授进门看到杨磊都要打声招呼，“这不是杨磊吗，你可舍得回来了，来来来，回答个问题庆祝一下，回答不上来你今天给我站着上课。” 下课后，杨磊被班里同学围住，“磊哥，上哪儿去了？” “班长班上，咱们的实践课程什么时候开始？” “我们的调查做得差不多了。” “嘿嘿嘿，磊哥，再给弄几个联谊项目呗？和嫂子班的那种。” 杨磊摆摆手，“别跟脱缰的野马一样，你们是学生，别本末倒置了，还有啊，你们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做社会实践和投资项目，要分工，分工懂吗？” “懂，磊哥，我们就想赶紧开始。” “教授也表示支持的。” “不光教授，院长还正儿八经地讨论过这个问题呢，可惜你没在，不然的话早应该跟你联系了。” “对对，教授很重视你的想法，还跟我们说有困难找学校。” 杨磊还真不知道这回事儿，“院长也知道？” “就前几天的事儿，跟隔壁有关，好像是隔壁嫂子班的一个教授先关注到了，然后咱们这边才跟进。” 杨磊点头：“那挺好，回头我找院长聊聊，院长见多识广眼光高远，应该会有更好的建议。” “磊哥威武。” “班长就是牛！” “班长千万记得要带上我们啊。” 杨磊的威望可见一斑。 换作是其他班级的班长敢请假这么久不出现，估计早就被以下犯上的投票弹劾了。 这里是北大，这些学生可不跟你班干部闹着玩，更不会惯着你个班干部。 但杨磊这地位，始终稳稳的。 别说现在，就算毕业若干年后，估计他依然是同班同学嘴里的磊哥。 所以，杨磊对他入学后这半年的所作所为相当满意。 这一高兴，直接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投资基金的事情搞定了，寒假期间就可以进入正轨，有兴趣的或者有能力、有资源的，可以做准备工作了，当然，前提是不准荒废了学业。” 第193章 抱大腿 “磊哥霸气” “磊哥牛批啊！” “磊哥，我要等不及了。” 杨磊这个消息，对06本二班的学生来说，真的是个好消息。 这个班里几乎个顶个的都是天之骄子，说心比天高一点也不过分。 但在社会中，却还是一群都没有来记得学飞的小雏鸟。 所以，他们急需机会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而杨磊的投资基金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因为除了杨磊，没有人会给刚读大一的学生们这样的机会，哪怕他们的家长。 何况大部分学生的家庭状况其实挺一般，以农村家庭和工薪阶层居多，宋芳菲的家庭状况在班级里就是名列前茅的，比宋芳菲家里更有钱的，也就苏洛洛等寥寥两三个人，其中还包括杨磊这个外挂玩家。 因此这些天之骄子对这个投资基金相当感兴趣。 有同学私底下聊天，倒没想着赚多少钱，但却极度渴望能在自己的履历上添上光彩的一笔，为以后步入社会做铺垫。 嗯，在大一就能进行实验性投资，不管是赔是赚都值得大书特书，要是能小赚一笔，至少毕业后找第一份工作的时候，会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当然，北大光华学院的毕业生不怕找不到工作。 但工作与工作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有的工作只能说是工作。 但有的工作却能提供更好的工作环境和上升渠道，相应地对毕业生的要求也更苛刻，如果有一份光辉的履历，在这种工作的竞争中一定会占据优势。 甚至可以凭借出色的表现直接留在杨磊的投资公司。 啥意思？ 抱大腿呗。 天之骄子也会抱大腿的。 有杨磊这么一根粗壮的大腿在身边，何必舍近求远？ 所以，杨磊在班里的地位那叫一个稳固。 中午因为时间紧，就在校园食堂将就将就。 然后，他发现一个问题，食堂的饭菜貌似涨价了。 扭头问宋芳菲，“涨了多久了？” “刚开始吧，涨幅不大，不过争议不小，好多同学在论坛上抗议了已经，但没什么用。” “是少数食堂涨价，还是全部食堂涨价？” “接近一半食堂都涨价了，据说其他食堂也准备涨价，估计大规模的涨价会从明年夏天开始。” 杨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食堂涨价可以理解，毕竟最近的物价涨得很厉害。 但大学食堂不是单纯的盈利单位，还承担着更重要的任务，比如说让每一个学生都能吃得好又吃得饱还能少花钱，毕竟绝大部分学生都是普通家庭出身，而首都的消费水平那么高，也就能在吃饭这块省点，如果食堂连这么点节约的机会都给剥夺了，那就太功利化了。 只是杨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承包了学校食堂？ 想都别想。 最多能承包一个小的，但无济于事。 可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个机会，提升影响力的机会。 如果能在全体北大同学面前甚至首都高校圈内刷一波流量，那软性收益可高了去了。 只是，时机还不到。 一旁的苏洛洛敏感地觉察到什么，眼睛一亮，“磊哥，有大动作？” “大什么大，吃你的鸡腿。” “带我一个呗，我会努力干活儿的。” “带着你有啥用，当炮灰吗？” “嗯嗯，炮灰也行，至少可以证明我的价值。” 宋芳菲暗戳戳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一句“马屁精”，然后也碰了碰杨磊的肩膀，“磊哥，也带我一个。” 杨磊挑眉，“你不有任务了吗？” “不冲突啊，我挂个名就行。” “你这么光明正大地蹭热度，合适吗？” “只要磊哥你没意见，那就合适。” 苏洛洛也使劲儿点头，“磊哥你说怎么做就这么做，我们全听你的。” 杨磊扭头看了苏洛洛一眼，这小姑娘怎么和变了个人一样，好主动的样子，不像以前那样羞答答的了，好像在他南下瑞市的二十多天里一下子就勇敢了许多。 但很可惜，他自己心里都没个谱儿呢，哪能匆忙答应其他人，只能摆手道：“先完成手头边的工作再说其他。” 宋芳菲“哦”了一声。 苏洛洛却依然眨巴着大眼睛道：“磊哥，可以提前做准备啊。” “那你愿意承担主要工作吗？” “愿意，”苏洛洛瞬间兴奋起来，使劲儿点着小脑袋。 “好，交给你一个任务。” “磊哥请讲。” “也是做社会调查，不过不用到处跑，就调查调查咱们和隔壁两所大学的所有食堂的价位，再列出食材成本、人工费用、租金、利润等数据。” “多长周期？” “年后开始的半年时间。” “好。” 杨磊打了个预防针，“有可能会做无用功，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不怕，而且这种数据就算现在用不上，也是有价值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好，这任务也算在投资公司身上，我会给你批一笔活动经费，由你全权负责，不管你怎么操作，我只要数据足够详细和准确。” “保证完成任务。” “不用着急，先准备应付期末考试吧，第一个学期大家学得都挺累的，千万别挂科太多，不然这事儿再有前途也做不下去，还是那句话，不能本末倒置。” “磊哥放心，咱们班的成绩绝对顶呱呱，除了你。” “嗯？为什么要除了我？” “因为就你请假太多啊，九月份开学，这还不到一个月你就请了二十七天的假，缺了那么多课，同学们都担心你会在期末考试中考个倒数第一呢。” “……倒数第一就倒数第一吧，别挂科就行。” “那不行，我们甚至悄悄商量过，不行就派几个人出来主动挂几科，抬抬你的名次。” 杨磊哭笑不得地敲了敲苏洛洛的脑袋，“这什么馊主意，谁敢这么干，小心我扣他积分，还有，我用得着他们衬托？不是我吹牛，就算我缺课这么久，随便考考也是中游水平。” 苏洛洛缩了缩脖子，“这是大家对你的一片赤诚敬爱之心。” 第194章 结账 杨磊很满意他在班级里的威望。 当然，肯定不会接受那么离谱的安排。 别说他不可能是倒数第一。 就算真考个倒数第一，他也认了，虽然丢人，但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大不了补考，真不影响什么。 何况光华学院里的倒数第一很丢人吗？ 无非是在和一群天之骄子的竞争中落了下风而已。 不丢人。 再怎么倒数第一，那也是光华学院的倒数第一。 不服气的话，有本事也考个北大、考个光华学院试试？ 下午只有一节课。 下课之后，宋芳菲带着几个同学去做他们的社会调查，杨磊则返回四合院，换了一身衣服后开车去找张艺芸。 一见面，俩人结结实实地抱在一起，吻了好几分钟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刚一分开，张艺芸就兴奋地说道：“公司要给我升职。” “哦？你接受了？” “没有，”张艺芸摇摇头，“不过也没直接拒绝，毕竟你还有好多货没有提出来呢，等你完成交易，我拿到我应得的那一部分后再离职也不迟。” “离职后有啥打算？” “石头你觉得我做点什么好？” “你想做点什么？” “完全没有眉目啊，很茫然，我学会计的，但毕业后就没再动过，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其他我也不太懂，感觉除了一些人情世故什么都没学会。” 杨磊笑了，“这不就是个当老板的料子？” “嗯？” “当老板是要求最低的一个职业，哈哈哈，对文凭、职业技能啥的都没要求，比文员和保洁的要求还低，这不就是想当老板了吗？” 张艺芸略微有点沮丧，“我倒也想，问题是当老板也不知道能做点啥，开个饭店？还是开个服装店？感觉都挺没意思，混日子一样，还不如安心做你的大情人呢。” 杨磊笑眯眯地点头，“可以啊，不过要是想做点事儿，我还真能给你点建议。” “什么？” “回头再说，先提货。” 杨磊跟着张艺芸直奔首都大饭店的提货点。 在这里，杨磊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一个副总亲自迎接杨磊，“杨老弟，欢迎欢迎，总算把你盼来了。” 杨磊跟对方握了握手，“怕我跑了？” “那不能，不过这么多货囤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是不是，万一逾期都挺麻烦，来来来，先验货。” 验货的流程很繁琐。 每一件拍品都要重新开封、验货、交接，而且只能一件一件来，必须杨磊这个买家亲自过手，不然的话容易产生纠纷。 买家过手之后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再有问题也找不到拍卖行头上。 当然，这对杨磊来说就很简单了，上手一摸就知道是不是自己看中的货，调包、破坏等情况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好在嘉德这么大的公司，不至于做那么没品的事情。 不保真是真的，但绝对不会在完成拍卖流程后悄咪咪调包，那对任何一家正规拍卖行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但就算杨磊的效率高，忙完也都天黑了。 毕竟他买了那么多东西，而且大多是易损品，拆封再封装就得一段时间，装车又耗费一段时间，结账同样也浪费了一段时间。 所以，等杨磊领着张艺芸回到四合院，已经快七点钟。 看到张艺芸，正健身的谭佳颖又哼了一声。 倒是赵晓竹比较礼貌地招呼张艺芸坐下。 张艺芸则稍微有点尴尬，毕竟身份尴尬，而且是第一次见赵晓竹这个正主儿。 准确地说，应该算是第一次上门。 以至于张艺芸都没来得及观察院子里的布局、装修等，就急急忙忙帮杨磊卸货。 然后宋芳菲、王乐瑶也都过来帮忙。 几个人一起动手，很快就把这些价值一点四个亿的顶级古玩全部卸下来拆掉包装送入收藏室里小心地陈列起来。 晚饭也简单，是赵晓竹的手艺，小米粥、肉包子、荤素炒菜和凉菜。 张艺芸吃得不尴不尬，挺不自在。 吃完后就急忙告辞。 杨磊起身相送。 嗯，开车送的。 一直送到张艺芸住的地方，是一套在嘉德首都公司附近的套一小房子。 张艺芸的神情稍微有点低落，“要上去坐坐吗？” 杨磊点头，“肯定啊，总得认认门。” 小房间真不大，不过挺干净，挺温馨，尴尬的是就一双拖鞋。 张艺芸很不好意思，“我，我去楼下买一双。” 杨磊却一把抱住张艺芸，“不用，光脚挺好，”说完直接亲上去，“几天不见想死我了。” “……哪有几天，连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到。”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二十个小时那也两秋半了。” “你这张嘴啊，长这么帅还这么会哄人，真拿你没办法。” “嘿嘿，今晚上我就住这儿了。” “你确定？”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不怕后院起火？” “没有金刚钻，我可不会揽这个瓷器活儿。” “诶，等等，先洗澡。” “一会儿再洗不迟。” “这么猴急……” “晚饭吃太饱了，出门时候又穿得太厚。” “嗯？”张艺芸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保暖思那啥，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啊，跟个贪吃的小孩子一样。” “被你看穿了。” “啊！”张艺芸惊叫一声，“别咬那儿——” 不咬那儿咬哪儿？ 年轻的身体，哪哪儿的口感都很好，哪哪儿都很适合咬一口。 所以，这一动嘴，就再也忍不住了。 一直到十点多。 赵晓竹打电话过来，“磊哥，今晚回来吗？” “你睡吧，不用等我，乖啊。” “哦，你，你在干啥啊？” “锻炼身体，咳咳，你知道的，我每天早晚都要做运动。” “那，那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呢。” “好，你也是……” 等挂上电话，张艺芸猛地松开憋着的一口气，有点内疚，“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杨磊轻轻啄了一口，“不怪你，怪我，我才是罪魁祸首，但凡我能管得住我自己都不至于让你们陷入这样的尴尬境地，我所求不多，你们能开开心心就好，其他的让我一个人来承担。” 张艺芸情不自禁地搂紧杨磊，十分动情：“不，不怪你一个人，我，我们都……” 第195章 完美的画面 缠缠绵绵的情话再怎么动听，在外人听来终归是有几分尴尬。 不过当事人却是截然相反的感觉，再怎么尴尬，在彼此的耳朵里都那么地走心。 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会陷入名为爱情的骗局中？ 因为啊，绝大部分人还是相信爱情的。 更因为绝大部分人都有感性的一面。 这是好的一面。 但也是破绽，一旦被人抓住这点，就会很被动。 当然，如果能在真正的男女相处中恰到好处地利用这一点，只会促进彼此之间的感情浓度，让双方更加信任更加依赖彼此。 谈恋爱。 为什么要叫谈恋爱。 一个谈字道出了真谛。 当然，谈是开局，恋爱是过程，最终还是要看其他因素，毕竟一辈子太长，再感性的人在接受过生活的毒打之后也会学会用理性的一面来面对爱情、生活和其他的方方面面。 不过杨磊不一样。 和杨磊在一起几乎不需要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事情，哪怕始终保持着非常感性的一面，依然可以过得比世界上几乎所有人都舒坦，可以避开绝大部分可以拆散有情人的种种烦忧。 不得不说，有钱是真的好。 结束后。 杨磊搂着张艺芸出主意，“辞职后你先休息一段时间，休息好了再想接下来的路，”说到这里低头亲了一下，“不管你选择哪一条，我都支持你。” “真的？” “嗯。” “我想在你手下干活儿，”张艺芸往杨磊怀里拱了拱，“我没有别的特长，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给你跑跑腿看看家。” 杨磊笑了，“我手下的活儿可多了去了。” “很多？” “额，好吧，现在不算多，但以后一定会非常多，就怕你忙不过来。” 张艺芸叹了口气，“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这志向不是一般的远大，那我就随便找个岗位混日子吧。” “想混日子？” “当然，能混日子，何必绞尽脑汁地去奋斗？多累啊，有一份离你近点的工作让生活别那么空虚就挺好的。” “还真有这样的工作，那你辞职吧，辞职后直接入职，正好缺人。” “真的？”张艺芸一下子爬起来，“什么岗位？” “总经理，怎么样？” “这岗位太关键了吧，我……” “没事儿，没多少活儿，你这个总经理和摆设差不多，管好日常和财务就行。” “那没问题，说不定还能让我把学过之后再没用过的财会专业拾起来呢，”张艺芸松了口气，“什么公司？” “我弄的一家投资公司，目前还是个空壳子，资金也没多少，随便搞搞。” “投资公司？” “对，主要做各种风险投资。” “有项目了吗？” “有几个，不过还只是计划，你这个总经理到岗之后，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把框架搭起来，再搞个投资基金，其他可以忽略，手续必须完整。” “投资基金？” “对，给我们班的同学搞的一个小试验场，额度不高，弄着玩的。” 张艺芸的手指在杨磊胸口画起了小圈圈，“你这个班长可真够尽责的，才刚大一就忙活着带同学实习，我当年要是有这么个好班长……” 杨磊伸手抓了两把，“你要是有这么个好班长，现在也遇不到我。” “那倒也是，所以说，这命运是真神奇，我也没想到，两年前那个还在读高中的青涩小男孩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长到需要我仰望的地步。” 杨磊邪恶道：“你确实需要仰望，躺平了仰望，或者跪着仰望。” “呸啊，人家说正事儿呢，”张艺芸大羞，使劲儿在杨磊身上捶打起来。 “人伦大礼也是正事儿。” “唔，不行了，睡觉，睡觉，今天太累了，明，明天吧。” “饶你一次，记得早点辞职。” “明天就辞职，”张艺芸使劲儿点头，“不过从瑞市带回来那块料子……” 杨磊在瑞市给张艺芸留了一块春带彩的大料，打算送到嘉德拍卖，探探翡翠原材料行情的同时给张艺芸冲点业绩。 现在张艺芸要辞职，冲业绩就没必要了。 那块料子的品质相当不错，个头也大，市场价在八位数以上，送拍的话，两三千万是稳稳的。 如果送到嘉德这种顶级拍卖舞台上，价格可能会更高。 但会高到什么地步，杨磊心里也没数，因为传统的拍卖行中比较少见翡翠原材料，就算有，也不太具备参考性，变数太多。 所以他想试试水。 却又不是非常想，只是顺手而为，因为就算真能拍出天价，他也不可能送太多翡翠料子到拍卖会中，数量多起来后，成交价必然会趋于理性，那样还不如直接私拍，私拍的成交价也相当可观，还没有拍卖公司抽成，缴纳个税后剩下的都是他的。 于是，他很随意地对张艺芸道：“你看着安排，想送拍就送拍，想留着就留着，想切开做成成品也好，全由你做主。” “那，那可是好几千万的极品料子。” “你家石头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说了交给你处理，那就绝不会反悔。” “就不怕我带着它跑了？” “你能跑到哪儿去？”杨磊五指大张，然后慢慢收紧，“这辈子别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嘶——轻点！” “嘿嘿，我给你揉揉。” 第二天，杨磊早早醒来，简单洗漱过后下楼跑步顺带着买了两份早点。 返回后才发现没有张艺芸的房门钥匙，只能敲门叫醒张艺芸。 张艺芸开门后又迅速钻进被窝里，却没睡，而是裹着被子睁着眼睛看杨磊在餐桌前忙活。 杨磊挑眉：“瞅什么，再不起来这包子就凉了。” 张艺芸却发出痴痴的笑声，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我只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幻想过这样的画面，懂事儿后就没有奢望过，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遇到这样的你，一切都和我那时候幻想的一模一样，帅气，温柔，有点小霸道，但还很体贴，才华横溢又有钱，简直完美，比言情小说中的男主角更完美。” 第196章 合格的管理者 杨磊笑了。 他真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一天，会被其他女人当作完美男人的化身。 这感觉，挺爽。 至少重生前的他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重生前的他虽然也有魅力，但终究不再年轻，而且从年轻到发家的十几年里，满脑子想的都是赚钱赚钱再赚钱，天天烟熏火燎油烟泡，就算能保持住身材，也难免多了几分油腻感。 但现在的他年轻健壮清爽帅气。 嗯，假设他自己是个女人，也会喜欢上他自己。 也不怪张艺芸她们飞蛾扑火一样被他吸引。 太正常了。 和张艺芸腻歪了一会儿后，杨磊才离开，临走前再次叮嘱：“以后出门的时候必须戴上口罩，记住了？” 张艺芸乖乖点头，“记住了，我的小男人，你就放心吧，你家芸芸会听话的。” 啧啧。 这大女人果然不一样。 杨磊摆摆手，直接开车去学校。 他到的时候，宋芳菲已经到了。 一碰头，宋芳菲就竖起大拇指，“磊哥，真不愧是你。” “咋？” “这都没翻船，太了不起了。” 杨磊没有接这个话茬。 花心可以。 甚至可以心照不宣。 但拿到嘴上来当作炫耀的资本，就太恶心了，哪怕面对宋芳菲这个老同学，也不能那么干。 真要不小心说出点什么不好听的话，好形象瞬间就没了。 女生很感性，也很任性，所以才最有可能因为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就疏远一个人。 杨磊这样的老司机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所以，他直接转移话题，“你的社会调查进行到哪一步了？” “呃，我先从街边的普通商铺开始的。” “然后呢？” “调查了七八家吧，刚把数据做好。” “确定真实？” “对，为了让老板说实话，我们还买了好多套衣服，磊哥，报销不？” “算在活动费用里。” “衣服本身呢？” “折算成奖金。” “小气，”宋芳菲嘟囔一句，跟着兴奋道：“磊哥，不得不说，你太神了，他们那些开服装店的，成本是不低，但利润也极高，就咱们学校西门那边一个五六平米大小的外贸服饰店，一个月竟然有二十多万的营收，净利润超过一半，你敢信？” 杨磊耸耸肩，“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而且这是很保守的数据，营收翻一番，净利润再加两成才更真实。” “啊？”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你们只要在人家店里买两件衣服，人家就会乖乖地把真实营收和利润告诉你吧？” “这……” “所以我让你做全产业链的调查，从厂商到批发市场，从货运方式和价格到房租人工等成本，每个环节都不能漏掉，这样才能做出尽可能详细的数据，嗯，咱们有这样的课程，要学会学以致用，懂？” 宋芳菲嘟着嘴巴点了点头，“懂了，我们会努力的。” “加油，期末考试之前可以稍微缓一缓，争取在寒假之前搞定，你没必要全程参与，可以把不同任务分派到不同参与者手中，”杨磊压低声音，“要尽可能早地学会成为一个合格的管理者，而不是执行者。” 宋芳菲双眼闪闪发光，若有所思地点头，“我明白了。” “菲菲，你明白了什么？” 这时，苏洛洛抱着课本，像一只小鹿一样轻快地蹦跶到杨磊身边，探头打听。 宋芳菲深吸一口气，“成为绝世高手的修炼方法。” “有这好东西？”苏洛洛朝杨磊甜甜一笑，“磊哥，我也要学。” 杨磊有点头疼了。 这个苏洛洛，越来越胆大，已经有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偏偏所有言行都在规矩范围内，从不越线，变化的只是态度。 可越是如此，他这个当事人的压力才越大。 太难对付了。 小小年纪就这么有分寸，成长起来后怕是比李雨欣更难对付。 聪明不可怕。 聪明的同时还能把握好各方面的尺度，这就很可怕了。 所以，他是不太愿意招惹这种太厉害的姑娘的。 倒不是怕，就是不愿意惹麻烦。 这种姑娘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麻烦。 偏偏现在的他还没什么好办法，因为人家明面上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无非是和他这个班长话多了一点，交流比较频繁，仅此而已。 头疼。 杨磊挪了挪位置，“别听菲菲胡说八道，上课了。” “好的，磊哥，”苏洛洛坐下，打开课本，又歪着脑袋问：“磊哥，元旦的节目怎么弄？” “你们什么想法？” “没想法。” “嗯？” “都没什么特别的才艺，就算会那么点，也不出彩，在咱们学院里都没办法露头。” “这意思是，想出点风头？” “什么叫出风头，这叫展示咱们06本二班的风采。” 杨磊想了想，“实在没什么才艺，就大合唱吧。” “啊？” “别啊了，大合唱是门槛最低但也最容易出彩的才艺，前提是选一首最容易出彩的歌曲，”杨磊推开苏洛洛越伸越近的脑袋，“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苏洛洛眨眨眼，“磊哥给个提示。” “首先要有正能量，其次要有特色，最后就是得能体现出咱们这些天之骄子的风采。” “什么叫正能量？” “就是所有一切正向的要素，积极乐观勤劳奋进爱国爱民之类。” “哦，我懂了，不过好难啊。” “不难的话，要你这个副班长何用？” “就知道欺负我，”苏洛洛小声抱怨一句，“怎么不让菲菲负责？” “她学习差，不能分心。” “……磊哥，你这是明目张胆地偏心。” 宋芳菲在一旁傲娇地扬起脑袋，“我是磊哥的老乡高中同学兼最好的朋友，磊哥偏心点不正常吗？” 苏洛洛张了张嘴，然后发现竟然无话可说，只能悻悻地扭过头去。 然后，宋芳菲像只驱赶走天敌的小母鸡一样，露出骄傲的笑容，“磊哥，我说得对吧？” “对，太对了。” 杨磊还能说啥。 每天一进教室就要被这么两个小美女夹在中间，看着挺幸福，可一般人哪里能懂他的苦恼？ 唉，太优秀了也不是好事儿啊。 第197章 蹭饭 中午。 十一点半。 一下课，杨磊就领着宋芳菲、苏洛洛以及班里几个同学骑自行车风一样穿过校园，直奔隔壁蹭饭。 堂而皇之地直入清华校门，直奔赵晓竹常去的食堂。 买好饭菜后果然在熟悉的位置上找到了赵晓竹和她的同学。 “磊哥来了。” “磊哥好。” “姐夫好久不见，忙啥去了？” “磊哥又发大财了？” “磊哥这边坐。” “……” 赵晓竹的同学们纷纷打招呼，那个热情劲儿，比杨磊自己的同学也不差多少。 没办法，杨磊的人缘就是这么好，人气就是这么高。 当然，赵晓竹这个班长的身份也挺有用。 不管在宿舍里，还是班级里，赵晓竹的人缘也都很不错。 有杨磊的场外执导和辅助，赵晓竹的人缘和人气并不比杨磊差，甚至更高，毕竟赵晓竹是个小美女。 喊杨磊姐夫的那个，是赵晓竹的舍友，一个川妹子，叫刘宁，和赵晓竹关系最好，嘴也最甜，很活泼。 杨磊笑呵呵地和众人打招呼，然后坐在赵晓竹身边，朝赵晓竹另一边的一个高个儿女生招了招手，“方瑜学姐，好久不见啊。” 方瑜就是赵晓竹开学之前特意结交的那个大二学姐，辽省人，个头挺高，白白净净也温温柔柔的，如果不开口，谁也想不到她会是个地道的东北人。 方瑜稍微有点脸红，“听小竹子说你去云省了。” “对啊，办了点事儿。” “第一个学期缺课太久不太好，容易挂科哦。” “学姐放心，我的成绩杠杠的。” 杨磊和方瑜以及其他清华学子寒暄几句，这才碰了碰赵晓竹，“小猪，给你安排的任务完成得咋样了？” 赵晓竹这才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比菲菲快一步。” “嗯？” 杨磊还真有点意外。 宋芳菲那边可以动员全班几乎所有同学。 但赵晓竹这边却只有十来个人参与其中，而且主观能动性并不是很强，毕竟那个调查任务在杨磊班里意味着投资基金会的积分，做得好，在杨磊的投资公司将会站稳脚跟。 可赵晓竹这边却没有那样的好处。 所以，他本以为赵晓竹这边才刚刚开始，或者开始了却毫无头绪。 没想到比宋芳菲还快。 赵晓竹这才露出一丝得色，“做事情要讲究策略。” “你的策略是啥？” “不告诉你。” 杨磊扭头看方瑜。 方瑜温柔地笑着摇头。 再看刘宁。 刘宁也笑眯眯地使劲儿摇头。 其他几个女生也不例外，全都一副和赵晓竹共进退的架势。 好家伙，赵晓竹这个小笨妞还真就达成了她在上大学之前设定的目标，不到半年时间就拥有了这么一批忠实的拥趸。 好吧，拥趸这个词有点不合适。 但看这个架势，赵晓竹之前的付出，确确实实获得了她想要的回报。 能和这些同学保持好关系一直到毕业，赵晓竹的“人脉投资计划”就成功了。 真不容易。 想到这里，杨磊摸了摸赵晓竹的脑袋，“好，我不打听了，等你悄悄地完成任务后惊艳我们所有人。” 赵晓竹露出一丝笑容，“那当然，我们可是清华人。” “啧啧，好像我们北大很差似的。” “差不差不知道，但最近来我们清华蹭饭的闲人是越来越多了，不知道是哪家学校的。” “……”杨磊还真无言以对。 北大的食堂和就餐环境一直备受诟病，直到十年后才有所好转。 现在嘛，真的只能躺平任嘲。 不过，他也悄咪咪地说道：“我也有个秘密计划，到时候这种情况怕是要反过来了。” “嗯？你要搞事情？” “嘿嘿，还是你懂我。” 赵晓竹的表情有点沉重，“食堂这块涉及的东西很多，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那当然，这事儿很危险，但我们北大人有北大人的担当，危险怕什么？” “……那你小心点。” “肯定，我还没好好享受生活呢。” 其实也没有那么高的风险。 外人做，肯定不容易，毕竟要动摇很多人的蛋糕，包括学校本身。 遭人恨是一定的。 可他自己是北大人，而且是光华学院的，实力也不是普通学生能比的，可以调动的资源和资金都相当恐怖。 真要做成了，被一小撮人咒骂是肯定的。 但也就仅此而已。 不过流程还真的挺麻烦，需要考虑的细节有很多很多，现在还只是一个想法。 当然，最关键的是还缺一个契机。 一个可以让他借力的契机。 否则，光他一个人使劲儿是没用的。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 吃完之后，杨磊又带着自己的同学风风火火地回到本院接着上课。 晚上，杨磊罕见地上了个晚自习，十点钟才和宋芳菲结伴回四合院。 路上，宋芳菲忽然问：“磊哥，你喜欢苏洛洛？” “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 “旁观者清嘛。” “……我觉得你不喜欢她。” “哈哈哈，错了。” “嗯？你喜欢她？”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这个词汇，我觉得她挺聪明，做事儿有手段也有能力，人长得还不错，不管是做朋友还是做同学、同事、合作伙伴，都挺好。” 宋芳菲撇撇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磊再笑：“男女之情？这个更复杂，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讲，也是有点喜欢的，毕竟她的颜值、身材、性格、能力都挺好，爱美之心嘛，但要说真发展点什么，我估计悬，那姑娘太聪明。” “意思是你喜欢傻一点的？” “……啧啧，菲菲啊，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挖坑，”杨磊笑笑，“不过这坑不到我，因为不管是小猪还是恬恬姐，都是极聪明的人，一点也不傻。” “那我是聪明还是傻？” 杨磊被问住了。 他真没想到宋芳菲会问这么直白的问题。 这直白到近乎表白。 所以，他沉默了几秒钟，平静地回答道：“聪明的时候挺聪明，犯傻的时候也挺傻，比如这么问题，就问的挺傻。” 第198章 傻子们 宋芳菲听了杨磊的回答，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一直到四合院门口，才低声道：“磊哥，我宁愿做个那样的傻子。” 说完，飞快地打开车库把自行车扔进去，一溜烟地跑回房间。 被扔在门外的杨磊则挠了挠头，又叹了口气。 被人喜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同样意味着沉甸甸的责任。 其他方面好说，唯独感情这块实在太沉重，分身乏术啊。 回到房间里，赵晓竹已经洗完澡了，正趴在床上看书，看到他回头，只是挪了挪身体，“还以为你今晚上又要夜不归宿。” 杨磊则直接脱掉衣服，扑倒赵晓竹身边，探头瞅到：“看啥呢？” “马列。” “……”杨磊瞬间头大。 马列毛概这都是好东西。 确实是好东西。 这不是高高在上虚无缥缈没有实际作用的东西，相反，极具指导性，如果能在学习、生活和工作中把这些指导性的思想融入进去，效率绝对会大幅度提升。 但就算如此，也是谁看谁头疼的存在。 就像健身。 是个人都知道健身有好处，但能坚持锻炼的又有几个？ 但这个东西还真就得学。 混日子无所谓，但凡想在大学里学出点名堂，就必须啃下这块硬骨头。 当然，能考上北大清华的，不管是记忆力还是学习能力都不一般，真要用心，就没有啃不下来的骨头。 只是临睡前看这玩意儿实在太扫兴。 杨磊拿过教材扔到床头柜上，反手抱住赵晓竹，抓了抓，“又胖了点。” “真的胖了？” 赵晓周大惊。 “嗯，之前还能抓住，现在都有点抓不住了。” “……呸，明天买个体重秤，我要减肥。” “别啊，现在这样就正好。” “对你来说正好吧？” “都好，嘿嘿。” “我才不要胖呢，”赵晓竹哼唧一声，钻进杨磊怀中，“本来就不怎么好看，再胖起来，以后你不要了我怎么办？” 杨磊斩钉截铁地否定：“绝不可能，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小猪。” 赵晓竹忽然大怒：“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变胖了，都怪你，天天喊我小猪，硬生生地把我喊胖了。” “换个称呼？小竹子？”杨磊大乐，“看能不能把你喊成竹竿，不过竹竿一样的身材可不怎么好看啊，太瘦了。” “哼，瘦点健康，我才不要为了讨好某个花心的男人而保持体重，我要为我自己活着。” “不愧是新时代的女强人，这觉悟杠杠的，”杨磊竖起大拇指，“这才是我喜欢的赵晓竹，虽然有点抠门，但思想健康心态积极，再困难也不怕，勇敢坚强，加油，争取在大学毕业的时候超过李雨欣成为新一代标杆性女强人。” “你支持我？” “肯定啊，你可是我的女人。” “我还以为你只会喜欢那些无限依赖你的小女人。” “其他人是其他人，你是你，那不一样，其他人怎么样都行，但你是怎么样都行。” 赵晓竹嫣然一笑，“说得这么拗口，但我懂了，”话音落下，微微抬头，带着淡淡的馨香在杨磊嘴上亲了一口，然后迅速闪开：“有口气，快去洗漱刷牙。” “……”杨磊能说啥。 当然是乖乖洗漱刷牙去。 没办法，牙套有千般好，唯独口腔卫生不太好打理。 好在到年底就能拆掉。 刷牙的时候，无限地怀疑若干年后才会流行起来的水牙线，那玩意儿辅助刷牙可太爽了，尤其是戴着牙套的情况下，啥地方都能冲刷到，很方便。 可现在…… 连电动牙刷还没有普及开来。 想到这里，杨磊忽然一拍额头。 又发现一个商机。 电动牙刷、水牙线、剃须刀这一类小型的日用电器看似不起眼，但实际上利润极高，虽然现在还没有普及开，但跟技术没关系，只是消费者还没有觉醒这方面的需求而已，或者说商家还没做好相关推广工作。 如果能提前布局，那将会轻松占领很大一块市场。 只要站稳脚跟，就能借机扩大经营品类，因为类似的小型日用电器有太多太多，什么加湿器、吹风机、空气净化器之类，统统可以搞上去，这都是没啥技术门槛的小型电器，只要有市场，就能赚钱。 这生意能做。 只是他确实分身乏术，只能做个投资人，而不是管理者。 所以，还得等，或者说得找，寻找一个合适的投资目标。 嗯，他的投资公司在张艺芸入职之后也该正式启动了。 在这之前，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攒钱，越多越好。 有了足够多的现金之后，才能在发现优质投资目标时果断快速下手，抢占更多的投资份额。 现在的他看似有钱，两个多亿呢。 但这点钱也就能做个天使投资人，在天使轮投个几十万几百万的小钱钱，上千万那都是大钱了，还投不了太多。 想成为真正的有影响力的投资大佬，至少得有十个亿的可支配现金，同时还得有一定的社会资源。 这年头，创业者寻找投资人的时候已经很少单纯地找钱了，在找钱的同时更希望资金能自带一定的社会助力，这也是为什么创业者更青睐外资巨型投资集团的主要原因。 不说其他人，就说现在已经初露峥嵘的某里，当初真的是没有国内投资人愿意投资某里么？ 并不是。 而是某里在众多的投资人和投资集团中，选择了更有影响力的某银。 早几年间，国内的投资集团和投资人也不少，实力也都不差，但也就能在国内混混，别说国外，在港岛都混得不是很好，在和某银那个级别的国际级投资集团的竞争中处于绝对的下风。 除非他愿意把所有钱都投入到某一个项目中，如此一来，两个亿能折合三千万左右的美金，也算一笔大投资。 但这种一锤子买卖做完了呢？ 所以，还得赚钱。 杨磊想到这里，竟然也感受到了些许的压力。 光靠捡漏古玩和翡翠，已经满足不了他对巨额现金的需求，得开源。 嗯，目前有哪些适合入场且收益高、变现快、现金流稳定的项目？ 第199章 企业家 杨磊一边洗漱一边琢磨赚钱项目。 直到赵晓竹喊他，他都没琢磨出个头绪。 赵晓竹好奇地瞪着他，“在卫生间里呆那么久，干啥呢？” 杨磊一边擦头发一边解释：“找项目呢。” “什么项目？” “当然是赚钱的项目。” “……你都这么有钱了，还想着赚钱啊？入魔了吧。” 杨磊叹了口气，“你不懂。” “说说，说说我不就懂了？你不说我咋懂？” “也行，”杨磊一屁股坐在赵晓竹身边，“钱这东西吧，对一般人来说，确实是够花就行，就我现在的身家，完全可以舒舒坦坦地过完这一辈子，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再想想又觉得不太甘心，我还不到二十岁，不出意外，未来的人生至少还有九十年，这九十年里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 “所以，这是不甘心？” “嗯，想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东西，就算死后也会被人铭记的那种。” “想做个企业家了？” 杨磊想了想，点点头。 企业家这个称呼在未来已经泛滥了，一砖头砸下去能砸到好几个企业家，随便一个乡镇小老板也都敢自称为企业家。 但实际上，对得起“企业家”这个称呼的企业家，真没多少，从新中国成立到杨磊穿越，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几个，剩下的只能算成功的商人。 什么样的商人才有资格被称之为“企业家”？ 最简单也最基本的一条，社会责任感。 有这个素质的商人，才有资格被称之为企业家。 在这个基础上，有更远大的志向、强大的领导能力、有常人所有的情怀等等。 说得再直白一点，那就是要有为国为民的觉悟。 比如说清末民初的“状元企业家”张謇。 这种人才无愧于“企业家”这个称呼。 捐款？ 捐款是善举没错，但单纯的捐款距离成为一个伟大的企业家差了十万八千里之远，而且企业捐款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知道的都知道。 国内捐款有减免税费的待遇，就这么简单。 而且一家企业，对社会的主要贡献绝对不只是捐款，捐款这项职能是最最最最低级的。 所以，杨磊想做个能被人铭记的企业家，而不是一个单纯的商人。 要是只想赚钱，那太简单了，身为重生者，他有无数种手段去赚钱。 不说其他，就04到07年的股市，随便搞搞都是多少倍的利润。 当然。 想成为真正的企业家，必须先成为一个合格的商人。 但同样，想成为真正的企业家，就必须有所为且有所不为，有些钱能赚，但有些钱绝对不能碰。 虽然现在的杨磊距离成为真正的企业家还差得很远很远。 赵晓竹可不知道杨磊在想什么，只是抓住杨磊的手掌，认真道：“我支持你。” 杨磊笑了，“你啊，先实现了你的女强人梦再说支持我吧。” “小看人？”赵晓竹瞬间有点恼怒。 “绝对不是。” “你就是。” “真不是。” “那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吧，能成为一个女强人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等你成为李雨欣那样的女强人之后，才有资格帮我，否则就只能当啦啦队摇旗呐喊。” 赵晓竹不服气地鼓起嘴巴，“我才不要当啦啦队，你等着，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一定能。” “哈哈哈，我信。” “你明明就不信，”赵晓竹更不服气，“你等着，让你见识见识我们清华学子的厉害。” “……”杨磊竖起大拇指，“你们清华是厉害，虽然比我们北大稍微差一点点，但也挺厉害，除了那什么美院实在拉胯。” “美院咋了？” “唉，我要是你们校长，会直接把美院一脚踢飞。” “说说？” “一言难尽，不说了，走着瞧吧。” 清华美院这四个字，在若干年后可是出尽了风头，种种令人作呕的行为实在让人提不起丝毫好感。 当然，要说口碑，互联网上也有不少网民对清华本身口诛笔伐，说是为外国培养人才。 这点嘛，很正常，国外那些大学的科研实力和科研环境确实更强，毕竟起步就差了不知道多少年，人家那些大学在发展的时候，国内的大学在干啥？在被轰炸，在逃命，在保存火种。 这短短几十年里能追到现如今的程度，已经相当了不起。 至于学生们要出去，那不更正常？ 现在国家依然在主动送学生出去留学呢，公费。 难不成能说国家也叛变了自己的国家？ 至于那些留学生回来不回来，那是他们的自由，如果连这个自由都无法保证，那这个国家这些学校才是真正地前途无望呢。 何况，杨磊从来不觉得留在国外就怎么样了，这个国家的诸多功勋都是完成学业若干年后才归国的，一样不耽误他们为国尽忠。 谁敢拍着胸口说清华等高校出去的学生们，不会在十几年二十几年甚至三五十年之后带着更多更重要更先进的技术、理念回归？ 再说了，就算真不回来，能在墙外开花也挺好的，除非他们真的做出了害国害民的行为。 当然，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网民也有他们的自由，他们认为那些留在国外的学生是汉奸，谁也没办法去堵住他们的嘴巴，更不能剥夺他们发表种种言论的自由，只要没造谣诽谤，当事人都只能忍着。 赵晓竹却对上心了，暗自琢磨美院到底什么情况。 不过却也没再追问杨磊，而是打算自己调查。 然后，和杨磊讨论起了赚钱项目。 从已经有了眉头的服装、餐饮、家装，再到老家已经开业的超市，以及时下群雄争霸的手机业务。 别说，这么一聊，杨磊才发现，赵晓竹的进步真的很大，尤其是见识这块，和半年前那个坐飞机都稀罕得不得了的小村妞相比，仿佛换了一个人，各种专业术语张口就来，各行各业的前景未来也能说得有模有样。 聊这些时，眼神中的自信和面容上的光彩，还真有点小李雨欣的风采。 第200章 排头兵和急先锋 一晚上，杨磊和赵晓竹谈了很多。 直到困了，才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晨，天空中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这让大大的四合院骤然化身摄影胜地，随便一拍都是一处难得一见的美景。 四合院和冬天的雪真的很搭。 不过这不耽误杨磊晨练。 热身，跑步，拉伸，太极拳，力量训练，都不能少。 谭佳颖也在。 不过谭佳颖的晨练强度就要差很少，只有他的一半，做完后也不走，反而是辅助他锻炼。 嗯，别说，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陪着，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消除训练中的枯燥感，如果能适当地参与其中，更是趣味倍增。 当然，这跟谭佳颖是个大美女有直接的关系。 否则，有跟没有没啥区别。 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老话早就说得清清楚楚了。 尤其是俩人时不时地偷偷亲一口，或者彼此占点小便宜，真把这枯燥的训练变成了情侣之间的趣味小游戏。 那感觉，别提多美了。 以至于晨练结束，杨磊都不觉得累，有一种还能再来一整套的感觉。 可惜，时间不够用。 赵晓竹宋芳菲王乐瑶她们都起来了。 对这些高材生来说，六点半起床已经算晚的了，在清北，五点半起床的学生比比皆是，到了期末前一段时间，四点钟甚至三点钟起床也不是稀罕事儿。 真的，论努力程度，全国范围内没有哪家高校能比清北更强。 清北这些尖子生，在学习的时候那是真的拼了命地学，因为他们的高中就是这么过的，甚至初中小学也一样。 不出意外，研究生阶段甚至开始工作以后也还会保留这个劲头。 普通人和这些顶尖人才的差距是怎么拉开的？ 就是这样。 当然，这只是大部分学生，而不是全部。 清北也多的是入校后彻底放纵的学生，翘课玩游戏、谈恋爱、搞兼职而忽略学业的学生真不少，被劝退和开除的不在少数。 混子嘛，哪里都有。 这个避免不了。 但整体学习风气和学习氛围，清北真的强无敌。 起床之后，各自惊叹过绝美的雪景之后，该干啥干啥。 七点半，吃饱喝足，几个人一起出去上学。 下雪之后的首都远看俯瞰都挺美，但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就没什么美感可言了。 但空气却比往常清新了许多，以至于杨磊他们都摘下了许久不曾摘下过的口罩。 教室里还被老教授调侃一句，“杨磊，你的口罩用完了？我办公室里有几个，要不要借你一只？” 杨磊则笑呵呵地晃了晃随身携带的口罩，“教授，口罩就是我的第二条命，我能忘记带您编写的教材，也不会忘了口罩，今天没戴，只是不想辜负这场绝美的大雪。” 众人大笑。 教授也笑了，“敢忘记带我教材，期末挂你科。” 杨磊急忙扬了扬桌子上的教材，“没，没忘记，带着呢。” 实际上他从来不自己带教材，上什么课准备什么教材，自有宋芳菲和苏洛洛准备，反正他说什么都没用，也只能听之任之，享受着让全班同学都羡慕不已的待遇。 中午没去隔壁蹭饭，在本校将就着吃了点。 贵是贵了点，味道也稍微差了点意思，但终归还是不错的，比学校外面的大部分小快餐店要强一些。 只是不如隔壁以及其他一些名校罢了。 下午只有一节大课。 但下课之后，他被许志强教授叫到了办公室，“杨磊，你那个投资公司搞得怎么样了？” 杨磊挑眉，“教授，您也关注这事儿？” “你可是咱们北大这么多年来风头最盛的大一新生之一，尤其是新世纪这几年里，新生中虽说人才辈出，但没有哪一个有你这么能折腾的，不光在本校折腾，还折腾到了隔壁，你说，我能不关注吗？” 杨磊挠挠头，“那您的意思是……” “别瞎想，我就是打听打听，重点在于你搞的那个投资基金，懂吗？” 杨磊秒懂，“学校有兴趣？” “不是学校，是学院。” “哦，”杨磊彻底明白了，光华学院看到了这种活动的优势，也想学习学习，甚至有可能会推广。 这一点也不稀罕，光华学院就是这么强大。 本身的教育方式就偏西式，学生一入学就会面临许多课外活动、实践甚至实习。 但跟杨磊搞的投资基金一比，却又差了点意思。 因为他投入的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一个同学有十万块，一个班就是几百万，真要亏掉，就什么都没了。 学校再有钱也不敢怎么玩，哪怕光华学院有赞助商也不敢这么玩。 但是，这种模式却是可以推广的。 如果真能在学院内部推广开来，那么学院里的每个学生都能早早地得到真正的实践的机会，可以把学习和实践完美地结合起来，不管是财会专业还是工商管理专业，只要和金融经济有关，都能找到真正的实践机会。 如此一来，光华学子的成材概率将会直接上升一个档次，把隔壁彻底压下去。 毫不夸张。 寓教于学，就是这么强大。 这也是光华学院成立时的初衷，也一直是这么操作的。 只是一直缺少一个可以把隔壁的金融系彻底压在身下的契机。 现在，这个契机到了。 学院领导尤其是院长肯定会关注到。 想明白这点，杨磊松了一口气，“院长怎么想的？” “你猜。” “我猜啊，院长应该是想让我赶紧动手，赶紧蹚一蹚这个水深水浅，想让我当这个排头兵。” 许志强大笑，“没你说得那么夸张，还排头兵呢，你可不是普通的小兵，你啊，是我们眼里的急先锋。” 杨磊眼睛亮了。 排头兵和急先锋，这档次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前者呢，就是个小兵，随时可以牺牲，一点地位都没有。 但急先锋就不一样了，是先锋。 虽然干的也是最苦最累最危险的活儿，可等级在那儿摆着，待遇比小兵好了不知道多少。 这意味着，杨磊可以从学院那边拿到一些好处。 如果能做出成绩来，好处更多。 这任务，他接了！ 第201章 讨价还价 有好处的事情，肯定要做啊。 何况这是来自光华学院的好处。 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无毒的，可以放心大胆地吞下去。 而且这种带有实验性质的任务，完成得越好，不但有收益，甚至可能会有额外的奖励。 所以，杨磊一下子兴奋起来，“教授，具体任务是什么？” 许志强摇摇头，“也不能说是任务，就是一个实验性的内容，想以你的投资基金做实验对象，做一些相关的研究工作。” 杨磊兴奋的情绪稍微缓和些许，“学院要安排人入驻？” “那倒不用，但要准时准确地收集一些相关数据，可能会比较敏感，而且需要你和你那些同学们配合。” “这样啊，”杨磊想了想，“没问题，我接受，我个人也愿意接受学校的观察和调研，但我不能替我那些同学做主，这事儿还要征求他们自己的意见。” “可以，还有其他问题吗？” “有，”杨磊笑着搓了搓手指，“好处呢？” 许志强大笑，“你可能是第一个光明正大地和学校要好处的学生。” “有付出才有收获，我们来上学都要交学费，学校使唤我和我的资产，当然要给点好处，等价交换嘛。” “是这个道理，但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要不，你和院长谈谈？” 这是将军。 将杨磊的军。 你杨磊不是要好处吗？ 可以，但需要你自己和院长去要。 现在的光华学院院长是谁？ 就是若干年后会爆发“林张之争”的张院长，嗯，也可以叫张专家、张教授、张博士、张主任等等。 如果不看各自的立场，这位张院长也算个传奇人物，在经济学领域内的成就没得挑剔，胆子很大，曾经提出过一些非常激进的高校改革方案，不过最终无疾而终。 也闹出过很大的风波，尤其是和林教授的争论，也在互联网上引起了很大的波澜。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 现在的张院长才刚刚上任，九月份才接任光华学院院长这一职务，属于新官上任。 让杨磊这么一个大一新生去找刚上任几个月的院长要好处，这不是为难人么？ 不敢说全部，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新生不敢去要，因为级别差太多太多了。 那张院长什么人？ 不只是个学院院长，还在许多高校里有兼职，在国家一些经济相关部门也有职务，是国家智囊中的一员，著作无数，那成就和荣誉，是几乎每一个光华学子毕生的追求。 杨磊呢？ 是，杨磊有钱，比张院长更有钱。 但再有钱也只是个大一新生，社会地位差了不知道多少倍，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按照常理判断，杨磊应该会放弃这份可能存在的好处。 可杨磊是什么人？ 既然张院长知道了他和他的投资基金，并且准备把他的投资基金当试验品，那他就敢当面要好处。 所以，完全没被许志强将住，直接反问：“院长的电话是多少？” 许志强愕然，“你真敢问？” “光明正大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为什么不敢问，不但要问，我还要和院长讨价还价。” “……”许志强沉默片刻，“你来真的？” 杨磊笑笑，“那肯定，既然是谈交易，那就要有交易的样子，我总不能无偿奉献我自己吧？” “也是，”许志强点点头，“这是院长的手机号，和办公室电话号，你记下来。” 杨磊当然不会客气，直接记下两个号码。 然后才问：“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地做你们想做的事情，但是要做好记录工作，不管是普通的讨论还是正儿八经的研讨，以及资金进出等等各项数据，这么说吧，你运行这个基金会产生的全部数据都是有价值的。” “哈哈，看样子我得跟院长多要点好处。” “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咱们这位新院长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我知道。” “知道？” “当然知道。” 杨磊当然知道，因为林张之争那事儿闹得挺大。 而且吧，他是站在林教授那一边的。 换句话说，他是站在自家院长的对立面的，并且对自家院长那一套理论相当地看不起，总觉得那套理论透着点“没良心”的感觉，搁在百年前，这位张院长绝对是“全盘西化”的代表性人物，水平很高，但立场嘛…… 反正杨磊很不喜欢。 不过不喜欢不等于就要和对方对着干。 现在的他可没那样的资格。 哪怕他明知道这位张院长会和他一起从光华学院毕业，只能在光华学院院长这个位置上待四年。 可只要人家在位一天，就依然是光华学院的院长，掌握着他们这些光华学子的生死大权。 额，生死大权有点过分，但人家确实可以管得着他们的方方面面。 所以面子还是要给的。 先顺利地度过这四年大学生涯再说。 好不容易考进来，要是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被赶出去，那多丢人。 他自己丢人无所谓，他爹妈指不定多难受呢，他们比他可更爱面子。 所以，在离开许志强的办公室之后，杨磊直接给张院长打电话，嗯，拨打的是个人手机号码。 很快接通，“你好，这里是张维英，你是哪位？” “张院长你好，我是杨磊，06本二班的班长杨磊。” “哦，杨磊啊，我知道你，找我什么事儿？” “和投资基金相关。” “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没有困难，我刚和许志强教授谈过，一切顺利，不过吧，我觉得您既然要拿我的投资基金做试验，是不是应该给点补偿。” 张维英笑了，“你想要什么？” “院长，这得看您愿意给什么。” “我懂了，”张维英再笑，“钱你肯定看不上，也不在乎，学院政策是不可能的，你应该清楚这一点，所以，你这是谋私利来了？” “没错。” “你倒是坦诚，把谋私利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私利是所有个体以及大部分经济团体发展壮大的核心驱动力，院长，我投入的是真金白银，学院想拿到实验数据，就必须得付出等价交换物，我觉得这没什么难为情的。” 第202章 刷好感度 张维英再次哈哈大笑，笑得很开心。 为啥这么高兴？ 因为啊，杨磊这话说到了这位张院长的点子上。 这位的核心理念就是这样，认为经济结构应该完全由经济体自由发展成长，国家不应该插手管控。 说得直白点，这是个自由派，无国主义者。 在这位张院长的理念中，市场结构会随着经济体的成长而自我调控，根本不需要国家的干预，经济体逐利的本能会促使他们在市场结构中找到最合适的位置并且茁壮成长，并且认为国家这二三十年的高速成长就是这种理念的体现，否定国家调控、干预的作用。 而同样在北大任教的林教授则完全相反，认为国家的经济之所以有飞速地发展，正是国家掌舵并不时修剪枝桠的结果，强调国家在经济发展中的核心地位。 当然，这只是双方争论中的一个论点。 还有更深层次更复杂的东西。 说得严重点，就是新一轮的资社之争，一个站资，一个站社。 杨磊这个老兵自然是站林教授。 不过现在的林张之争还没开始，要到六七年后才会爆发出来。 所以，他不介意在张维英这边刷点存在感。 何况张维英这一套，也确实有道理。 尤其是在不涉及大局的情况下，经济体自由发挥确实会诞生更强更充足的驱动力，正如私企。 但全面私有化？ 呵呵。 也就是说，杨磊站在一个生意人的立场，还是比较认同张院长的某一部分观点的。 这种情况下，想说两句让张院长开心的话，就再简单不过了。 等张维英笑声结束，他才开口，“所以，院长，你同意了我这种谋私利的行为？” “同意，完全同意，当然同意，”张维英爽朗地问：“你要什么？” “一点特权。” “嗯？” “咳咳，院长，我有不少生意要做，有的时候难免会耽误课程……” “哦，不想上课还想拿好成绩，”张维英很直白，“可以，但仅限于期末考试，毕业的时候可别指望我给你开后门，尤其是毕设，明白？” “明白。” 杨磊高声回答。 他当然没想过真的和张维英要太多特权，能免掉日常翘课和挂科的惩罚，他就心满意足了。 学分他会自己赚。 毕设也会乖乖地做。 就图一个日常更潇洒，虽然他和辅导员关系好，请假没问题，可请太多还是容易被人挑毛病，毕竟是班长。 但有张维英这个院长背书，那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别说学生会不会管，教授们也要给面子，嗯，林教授可能除外？ 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 不但如此，张维英还在电话里和他聊了十几分钟。 如果不谈张维英那一套经济理论，这个人还是很有魅力的，虽然作风强势，但却不怎么惹人讨厌，思维很清晰，聊天节奏掌握得很好，虽然不能说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吧，但也挺舒服的。 反正这一通电话结束，他对这位张院长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变。 当然，核心的东西变不了。 他是个老兵，有些观念早已经铭刻在血脉中，别说一个张维英，再来十个，都改变不了他的思想。 同样，他也肯定改变不了张维英的思想，这人从接触经济学开始，接触的就是纯西式化那一套，那种思想同样早已经根深蒂固。 不过嘛，现在他知道张维英的底细，但张维英却不清楚他的来历，甚至还很欣赏他，隐隐有招揽他为得意门生的意思。 换作是普通的大一新生，估计早就高兴到一蹦三尺高了。 但他却只能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寒暄几句后挂上电话。 在校门口追上宋芳菲，一起回四合院。 路上，宋芳菲一边蹬自行车一边气喘吁吁地问：“磊哥，教授找你干啥了？” “你猜一猜。” “嗯，我感觉应该和投资基金有关。” “挺聪明嘛。” “不是我聪明，是磊哥你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了点，现在不只是光华学院，全学校包括隔壁以及首都高校圈里都知道这件事情。” “这么夸张？” 宋芳菲撅起小嘴巴，“夸张？你也不想想，刚入学就给同班同学开工资的学生有几个？能自掏腰包让同学们学习投资的又有几个？” 额，这么一想，还真是。 是挺高调的。 但出圈的时间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在他的预料中，就算这事儿能走红，也会在年后这个基金正式运行之后。 没想到这个基金才有了个眉目和大致意向，还没有正式启动呢就出圈了，不但教授和学院院长关注到了，连隔壁以及首都的其他高校也知道了这事儿。 这算个小惊喜？ 如果能趁热打铁，那么这波声望就会稳稳地转化为实质的名望。 相反，这波声望只会随着时间悄然流逝，就如同浮云。 想到这里，杨磊问：“你们的调查进度什么时候能结束？” 宋芳菲瞬间苦脸，“最快年底。” “小竹子那边貌似已经快好了呢。” “谁让小竹子有个好舍友来着。” “你说刘宁？什么情况？” “人刘宁家里就是做服装批发生意的，规模还不小的样子，别看那小姑娘是小竹子的跟班，但家底儿却挺厚实的，至少也有千万身家。” 难怪呢。 这就是传说中的运来天地皆同力吗？ 重生前默默无闻且命运悲惨的赵晓竹，竟然摇身一变，能收那样的姑娘做小弟。 啧啧。 功德无量啊。 杨磊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然后恨铁不成钢道：“你是不是傻，既然有那么个现成的资源，何必舍近求远，直接找刘宁去啊，你们又不是不认识，不行就找小竹子，小竹子还能藏私不成？” 宋芳菲嘟起嘴吧，“小竹子当然不会藏私，可，可就这么认输，我不甘心，尤其是这种输法，憋屈。” “你想做生意，想赚大钱，又不想受一丁点委屈，除非你爹是首富，不然就乖乖忍着，”杨磊说到这里，又压低声音，“何况小竹子又不是外人，你俩争个什么劲儿？有这个心气儿，还不如一起对付外人呢。” 宋芳菲的眼睛一下子闪亮起来。 第203章 一腔血勇 “懂了？” “懂了。” “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了。” “那行，回头赶紧注册一家服装品牌。” “啊？” “啊什么，注册个公司而已，别说你不敢啊。” “怎么可能，我，我就是有点意外而已。” “呵，我就不揭穿你了，”杨磊笑笑，“要学会利用身边的资源，身处北大光华学院，到处都是搞金融、财会和工商管理的同学，注册个公司不和玩一样？实在不行，还可以向你老爹求助，他老人家在银行系统待那么多年，从基层柜员做到行长，积攒的经验见识不比咱们的教授少，而且更实用，懂？” 宋芳菲使劲儿点头，“我这就准备，只是，我，我真的没准备好，这服装品牌到底怎么运作？” “回去了我给你好好讲一讲。” “好，”宋芳菲大喜，他最信服杨磊，杨磊亲自给她讲课，比中彩票还高兴。 回到四合院时才四点多点，其他人都不在，偌大的院子里就两个人。 其实挺适合做点其他事情。 不过，杨磊还是忍住了。 简单洗漱，换了衣服，到书房里给宋芳菲讲课。 其实这东西说穿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很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讲明白。 但要是涉及具体的操作流程，那就复杂了，方方面面都要考虑进去。 而且，杨磊不想填鸭子一样给宋芳菲灌输知识，他更想寓教于学，让宋芳菲一边听一边学，听完就能学会。 面对面坐好，杨磊咳嗽一声，“我先跟你说个事儿啊，做服装品牌很简单，非常简单，如果你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和目标，就是年赚几千万一两个亿，真的很简单，和玩一样轻松，但是，如果你想在这个行业中做出更耀眼的成绩，那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和国内外各路大牌的厮杀是免不了的，那竞争，异常激烈，如果害怕，趁早熄了这个心思。” 宋芳菲咽了一口口水，“磊哥，我第一次听说年赚几千万一两个亿是很轻松的事情，咱们教授也不敢这么说啊。” 杨磊笑笑，“所以我现在住四合院，他们住楼房。” “……你说得好有道理。” “开个玩笑而已，教授们的志向和咱们这些凡人可不一样，人家随便一本书都是可以流传好多年的，一篇论文被引用了一遍又一遍，我光有钱有啥用？” “磊哥你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 “事实，你要承认，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在坚持自己的理想，并为之付出终生，更多的人依然相信理想、努力、奋斗、坚持和高尚等字眼。” “我信。”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成，成为一个伟大的企业家？” “行吧，我帮你简化一下，成为服装行业的国潮领头羊，可以吧？” “国潮？” “对，国潮，就是国货，是民族风格，有民族文化，是民族品牌，这三个要素至少要具备两个才算是国潮。” “……这，能行吗？” 宋芳菲瞬间犹豫。 她家庭条件不错，对服装品牌的了解不少，虽然谈不上多精通，但也知道目前的服装品牌以国外品牌居多，哪怕是国资品牌，也要起个洋里洋气的名字伪装成国外的品牌，目的就是吸引消费者。 原因是什么？ 就是因为消费者更青睐洋品牌，认为洋品牌就是高大上的代名词。 目前的本土服装品牌屈指可数，尤其是时尚领域的服装品牌，有几家，看上去也赚钱，但实际上在外国品牌的挤压下，都生存得不怎么好。 轻奢和奢侈品品牌更不用说了，一水儿的外国品牌，国牌毫无竞争力。 但没办法，目前国内就这么个消费环境。 不只是服装领域如此，其他领域也一模一样，甚至更严重。 看看互联网上那些横行霸道的公知们就知道了。 这种情况一直到十年后才有所缓解。 但直到他穿越，都没能彻底解决，虽然已经好转了许多。 可目前就这么个环境，是个人都明白做国牌有多难。 宋芳菲也不例外。 但杨磊却笑了，“你要记住，咱们做生意啊，一定要抓住每一次危机，危机危机，危险中有机会，对，现在做国牌很难，大家都生存得挺不容易，但正因如此，才有机会，因为竞争者少啊，咱们别管那些喜欢洋牌子的人，咱们就牢牢抓住那些喜欢本土品牌的顾客，只要抓住那一部分顾客，咱们就有了立足之地。 “先站稳脚跟，然后再寻求更高层次的突破，相信我，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咱们的民族意识会越来越强，到那个时候，先一步耕耘的咱们将会获得更大的成功，那个时候才是收获的时候。 “换句话说，现在创立品牌是播种，在竞争中艰难求生是耕耘，十年后才是收获的季节。 “现在，就看你有没有这份决心，为了你的梦想辛勤耕耘十年的决心。” 宋芳菲的情绪直接被调动起来，眼神闪闪发光，像是宣誓一样握紧拳头，“我有，我愿意！” 杨磊乐了。 还是年轻人好忽悠，随便说点鼓舞士气的话，满腔的热血就沸腾了。 这是缺点。 但也是优点。 很多时候，需要的就是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儿，在热血的催动下才能走得更远更快更猛。 换成一个年龄稍微大那么几岁的，如张艺芸，都不吃这一套，一听这种事情这么难，直接就放弃了，根本没有向前冲的劲头。 直白点说，就是心气儿早就被磨平了。 也就宋芳菲这种刚上大学的学生们还有这么一腔血勇在。 想到这里，拍了拍宋芳菲的小手，“好，你敢做，我就敢支持你，只要你不放弃，我就永远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宋芳菲脸一红，小手动了动，也没有撤回，而是瞪着眼睛问：“那，我该怎么做？” “播种啊，先注册品牌，嗯，多注册几个好听的名字，反正这东西花不了几个钱，先占着，用到的时候可以直接拎出来。” “那，叫什么好呢？” “你可是北大的高材生，自己不会取名字，还不会找同学，找中文系的书呆子们去，他们最会干这个。” 第204章 穷最致命 中文系的书呆子们。 哈哈，这个称呼其实是玩笑性质的。 北大的中文系里多的是气质容貌和身材都相当出色的学姐学妹，大多多才多艺，可不是什么书呆子。 杨磊这么说，不过是调侃而已。 但说实话，起个名字还用不到那些专业人士出马，随便起，只要顺口不难听没有歧义就行。 当然，有这么个条件，能用则用，反正就算花钱，也花不了多少，估计请一顿饭就能征集来一大堆好听的名字。 杨磊和宋芳菲身为光华学院的学生，这么点面子还是有的。 就算没有面子，不还有钱么？ 花钱征集，更简单。 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 宋芳菲点头，“好，我明天就开始张罗，然后呢？” “然后就是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市场调查、品牌定位、造型设计、生产流程等等，这一系列事情完成后，就该着手做品牌推广了。” “怎么个推广法？” “很简单，打广告，线上线下所有能起到广告效应的场景都给打上去，再找个强大的品牌代言人，狂轰滥炸几个月，保准能把前期的备货给卖断了。” “这么简单？” “难么？” “给你自己做，你能做到？” 宋芳菲想了想，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杨磊笑了，“来，你给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请代言人打广告嘛，你不都说了吗？代言人就找最顶级的，嗯，就刘一菲吧，现在的年青一代中她最火，然后央视、地方卫视、地铁、公交站、马路边还有网络上可劲儿打广告就行，这不是有手就行？哦，得会讨价还价，不能别人当冤大头宰。” “就这？” “不然呢？难道，打广告也有什么诀窍？” “不不不，诀窍有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要花多少钱吗？” 宋芳菲如遭雷击，瞬间呆立当场。 杨磊再笑，“懂了？” “懂，懂了，”宋芳菲喃喃道：“原来没有门槛就是最大的门槛。” “哈哈哈，可以这么说，都知道广告是个好东西，但为什么几乎绝大部分创业者不走这条路呢？成本太高，风险太大，一旦广告效果不尽如人意，这钱可就全打水漂了，哪怕失败的概率比较低，也没多少人敢冒险，毕竟这不是几百几千几万或者几十万块几百万，而是以千万甚至亿计，明白了吧？” 宋芳菲神色黯然地点头，“明白了。” “另外呢，哪怕这种推广方式是百分百有效，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玩得起的，知道为啥？” “知道，因为穷。” “对，几乎所有的创业者，在创业阶段都很穷，每一分钱都恨不得能掰成两半花，在获得巨额融资之前，他们就算想做推广，也是有心无力。” 穷是个很可怕的事情。 尤其是想做生意的时候，穷就是最最最致命的要素。 几乎所有的生意人遭遇的挫折都是穷。 就像这服装生意。 在这么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你根本没有缓慢成长的机会，只要入行，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站稳脚跟，否则只能黯然离场，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这个行业中，根本不存在低端玩家，哪怕是做杂牌的地摊货，你也竞争不过人家那些开厂子的。 有服装厂的，买点料子回来随随便便加工一下就是一堆成品，成本极低。 而稍微上点档次的，就对做工、品牌有要求了，哪怕是山寨的仿品，也需要很强的运作能力，仓储、销售、生产等渠道必须环环相扣，一旦某个环节出了点问题，那完蛋了，资金链直接咔嚓断掉。 家底儿厚实的能多坚持一会儿。 家底儿不够厚实的，直接当场去世。 就这么残酷。 所以，做生意，穷是原罪。 宋芳菲想明白后，缩着脖子问：“磊哥，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推广啊，要花这么多钱呢，咱们上哪儿去弄？” 杨磊指了指自己，“有你磊哥我在呢，能缺了你那么点钱？” 宋芳菲眼睛亮了，“磊哥真赚大钱了啊？” 杨磊回来这几天并没有大肆宣传自己赚了大钱的事儿，知道详情的张艺芸和宋芳菲她们没交情，赵晓竹又是个小财迷小死抠，不会主动炫耀这些，所以宋芳菲王乐瑶她们只知道杨磊这次南下赚了钱，但至于赚了多少，那就不清楚了。 所以，杨磊笑眯眯地点头承认。 宋芳菲大喜，“磊哥，你赚了多少钱？” “几个亿吧。” “几，几个亿？” “要不然你磊哥我哪有底气那么说话来着？” 宋芳菲咽了一口口水，“那，大干一场？” “大干一场。” “磊哥，你就说吧，怎么干。” “听我指挥好了，现在就做前期工作，放心大胆地干，我会帮你掌舵的。” “好。” 宋芳菲一瞬间信心十足。 她对杨磊，那是越来越信任，有一种只要杨磊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的感觉。 “那磊哥你打算投入多少钱做推广？” “至少一个亿。” “真的？” “嗯。” 下一秒，宋芳菲忽然怂了，“磊，磊哥，你，你就这么相信我？” “对，你可是宋芳菲，虽然学习成绩在咱们班是垫底水平，但见识、情商、能力甚至性格都不比任何人差，”杨磊说到这里，嘿嘿一笑，“何况有我在呢，有我的帮助，就算是一头猪，也能一飞冲天。” 宋芳菲先是大喜，跟着大怒，“你才是猪呢，”话音未落，挥拳就打。 杨磊轻巧的捉住宋芳菲的小拳头，笑眯眯地望着挣扎的宋芳菲。 然后，房间的气温似乎在逐渐上升。 气氛也慢慢地暧昧起来。 杨磊甚至看到宋芳菲的喉咙悄悄地动了动，这是悄悄地咽口水。 他甚至能听到宋芳菲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更能感受到宋芳菲的脉搏和滚烫的皮肤。 是时候了。 杨磊盯着宋芳菲的眼睛，直到宋芳菲不敢和他对视，轻轻地发力，把宋芳菲一点一点地拉到自己跟前。 然后，缓缓地低下头去。 越来越近。 他已经可以嗅到宋芳菲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 很香，很有感觉。 就像怒放待折的栀子花香。 第205章 宋老板 “当啷——” 一声响从车库方向传来。 瞬间惊醒即将接触的一对鸳鸯。 宋芳菲噌地跳开，捂住脸转身就跑。 杨磊则颇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扭头往窗外看。 看到谭佳颖抱着一堆健身器材从车库方向走进来。 这个女人，专门坏事儿。 杨磊起身来到门外，“你这是搞什么名堂？” 谭佳颖滴里当啷地把一堆钢铁扔在地上，“健身器材啊。” “我知道，问题是，这玩意儿不都送货上门吗？” “我怕你这豪华的四合院会吓到外人，”谭佳颖大大咧咧地亮了亮手臂，“再说了，就我这力量，也不用那么麻烦，小菜一碟。” 是小菜一碟。 可你坏了我的好事儿。 杨磊没好气地走过去，帮谭佳颖把那些健身器材都拾掇到健身房内。 其实也没啥，都是些零碎，有杠铃杆、双节棍、脚靶等。 然后还有一杆大关刀。 杨磊拎起来试了试手感，还挺重的，有二十多斤三十斤的样子，做工挺精致，刀柄上还雕了花纹，做了防滑处理，不过没开刃。 但也不是表演用刀。 表演用的武器都是薄铁皮，稍微一抖，都哗啦啦地响，除了表演没有任何价值。 可这把大关刀不同，是真家伙，做工、用材都很过硬。 不过也不是实战用刀。 实战中没有人会使用这么沉重的家伙，或者说极少。 这是练习用刀。 熬打筋骨锻炼气力的道具。 别说，看着不是很重，真要能拿着这大家伙完整地演练完一套套路，也不容易，比单纯的健身效果要好，可以锻炼到一些普通健身法锻炼不到的肌肉和肌体。 只是杨磊没学过这玩意儿，拿着也不会用。 谭佳颖在一旁嗤笑一声，“别看了，我用的。” “你一学散打的，什么时候学会了大关刀？” “你去瑞市的这些天。” “嗯？这兴趣有点奇怪啊。” “我喜欢。” 得，这个理由很强大。 杨磊无话可说。 谭佳颖却忽然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动小菲菲了？” “什么？” “我刚才都看到了，她从你屋里跑出来的，脸红得和煮熟的螃蟹一样。” “……你想多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我是傻子呢？” “你要是傻子，这世界上估计也就我一个聪明人了，”杨磊小小地奉承了一句，但不解释宋芳菲的事儿，提都不提，直接凑到谭佳颖身边，“你不但聪明，还有很多优点。” “哦？” “个性独立，这很难得，哪怕是现在的国内也找不到几个像你一样的女性。” “还有吗？” “生活有品位。” “怎么讲？” “懂古玩鉴定，但却更喜欢翡翠，却又不沉迷这些东西，日常生活中始终保持着开朗阳光的心态，生活方式更是健康积极，喜欢运动，是散打高手，我敢说，国内找不到第二个和你一样懂生活的同龄女性，尤其是想你颜值这么高的，真独一份。” 谭佳颖笑了，“你比以前更油嘴滑舌。” “那你喜欢吗？” “喜欢。” “喜欢就对了，”杨磊直接抱住谭佳颖亲了上去。 好半天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小一个月没见，想死我了。” 谭佳颖擦了擦嘴角，故作随意地撇撇嘴，“信你的是傻子。” “没错，你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子，明知道我谎话连篇却依然笃信不疑。” “我，我才没有呢。” “那是谁偷偷摸摸地在网上搜索转世轮回一类的信息的。” 谭佳颖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杨磊得意的笑道：“想要人不知，除非你莫为，你用我电脑，好歹删一删浏览历史啊。” “哼，那也跟你没关系。” “行行行，没关系，来，赶紧安装，对了，店面装修得咋样了？” “快完工了。” “是吗？” “对，元旦就能开业，不过照我爷爷的意思，是等腊月初一再开业。” 现在距离元旦也就二十天时间。 但距离腊月还有四十天。 好吧，也差不了太多。 不过老一辈人对元旦没啥感觉。 尤其是06年这个时候，大部分国人根本没把元旦当个节日看待，也就高中大学的学生们会当回事儿。 当然，做古玩生意嘛，按传统历法来算日子确实更贴切一点。 另外从市场这块来讲，腊月开业也更靠谱一些。 因为国人有进入腊月后囤年货的习惯。 不但要囤年货，还要给家里换新样子。 普通人家可能也就换个茶几沙发，或者换几张挂画，正好年底有钱了。 可有钱人家换的就是这些高级货了。 反正年底绝对是这类物品的消费旺季。 腊月开业正好刷一波热度。 确确实实比元旦开业更划算。 想到这里，杨磊挠了挠头，“是不是得囤货了？” 谭佳颖翻了个白眼，“亏你还记得这回事儿。” “嘿嘿，不着急，时间很充裕，明天先去店里瞅瞅。” “是去找你那个心上人吧？” “别胡说。” “呵，我算是发现了，你上辈子的缘分是真多，还都是情缘。” “咳咳。” 杨磊脸皮也厚，躺平任嘲。 都占了这么大便宜了，让人家过过嘴瘾挺好。 至少不用被柴刀。 晚上，赵晓竹和王乐瑶陆续回来。 晚饭是杨磊做的。 很丰盛。 谭佳颖看着那一大桌子菜，忍不住问：“几天是有什么喜事儿么？” “算是吧。” “什么？” “菲菲同学即将荣升宋老板。” “嗯？” “不只是菲菲同学，小竹子同学、瑶瑶同学也不例外。” “什么意思？” 不只是谭佳颖疑惑，连赵晓竹和王乐瑶也有点懵。 杨磊简单明了地把他和宋芳菲的商业计划讲了一遍。 赵晓竹稍微皱了皱眉，“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杨磊乐了，这小女人是吃醋了。 明明都在做服装行业的调查，可宋芳菲却要先当老板创业。 是个女人就会吃醋。 不过，杨磊没逗她，而是笑着解释道：“你也要做好当老板的准备。” “我做什么？” 杨磊施施然回答：“也做服装。” “啊？” “这什么意思？” “重复了吧？” 几个小女人都惊讶地瞪大眼睛。 第206章 术 一般来说，一家人做生意，肯定要避免竞争才好。 可杨磊倒好，让宋芳菲和赵晓竹都做服装生意。 这不是让俩人打擂台吗？ 咋地？ 嫌俩人之间相处得太和平了，非得让俩人搭起来才高兴吗？ 还是想把这个和谐的四合院给折腾到鸡飞狗跳才满意？ 虽然杨磊和宋芳菲之间暂时还没啥。 但大家都不是傻子。 宋芳菲什么心思都懂。 杨磊什么心思，也都懂。 只是没有挑明罢了。 不然的话，正常女生哪有天天跑别家男生家里过夜的？哪怕是老同学。 不只是宋芳菲，谭佳颖、王乐瑶哪个又是例外了？ 可是她们对杨磊太过宽容，以至于一个个都在装傻。 正如宋芳菲自己说的那样，就是个傻子。 不管真傻还是装傻，至少目前还是挺和平的。 然而，真要按照杨磊这个方法操作，那真就是故意挑起战火。 杨磊目光一扫，把四个小女人的表情收入眼帘，笑呵呵地问：“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宋芳菲主动开口：“我觉得不太靠谱，哪有这样的，还不如直接合并为一家呢。” 谭佳颖点头。 王乐瑶则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吞咽面前的红烧肉。 赵晓竹已经捏起了小拳头。 杨磊呵呵一笑，“你们知道彪马和阿迪么？” “当然知道。” “这谁能不知道。” “我就一直穿他们的运动鞋。” 杨磊接着问：“那你们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嗯？竞争对手啊。” “同行吧。” “难不成还有什么玄机？” 杨磊笑眯眯地回答：“人家是亲兄弟。” “什么？” “怎么可能？” “谁说的？” 杨磊接着回答：“创始人就是亲兄弟，都是鞋匠出身，但兄弟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巅峰时期厮杀得那叫一个激烈，结果……越杀越强大，巅峰时期直接霸占运动鞋的大部分市场，风头极强。” 宋芳菲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让我和小竹子明面上竞争，暗地里联合抢占市场？” 杨磊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宋芳菲。 确实聪明。 这么快地就想到了点子上。 但这不是全部。 他点头，跟着摇头，“这只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你俩可以用这种方式筛选目标用户，没有竞争的情况下，用户在选择品牌的时候都会比较随意，看哪个顺眼就买哪个，没什么品牌情结，但是，当某一个品牌有了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之后，许多用户会情不自禁地代入进去，会自动排斥另外一个品牌而选择这一个品牌。” 赵晓竹有点迷茫：“嗯？” 杨磊耐心的解释道：“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饮料，目前市场上有哇哈哈、回源、康师傅等等，普通顾客进入超市之后也就简单挑一挑，看看价格和口味，随便选一种就结账了，但是，忽然有一天，哇哈哈的老板和回源的老板打起来了，天天吵得不可开交，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顾客呢感觉哇哈哈老板这个人不错，或者说感觉哇哈哈老板说的更有道理，所以就会下意识的选择哇哈哈，这一下子，不但把回源排除，连康师傅和其他品牌也被排除在购买清单之外。”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解释：“同理，如果顾客本身就比较讨厌哇哈哈老板，在接收到两个老板打嘴仗的消息之后，也会下意识地选择回源，而不是康师傅和其他牌子，知道什么原理吗？” 宋芳菲想了想，摇摇头，“你这么说，我大致可以理解，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具体原理我真就不知道了。” 赵晓竹也一脸茫然地摇头。 谭佳颖则眉头紧皱，显然也不明白。 王乐瑶？ 王乐瑶已经把目标放到了糖霜花生米上，一口一个，嚼得咯吱响。 杨磊悄悄的吐了一口气。 也就是这些小女人都还年轻，再过几年可就没这么好忽悠了。 这么想着，咳嗽一声，“其实这是一个很巧妙的心理学应用，具体理论怎么讲我也不知道，但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人们爱站队的心理做限定选择，普通顾客原本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可是一旦选择站在两个竞争者中的某一方，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有一点点站队的念头，在消费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地选择自己站队的那个品牌。” “影响顾客站队选择的因素很多，可以是品牌名字、代言人、整体风格，也可能是品牌老板的姓名、性别、相貌、年龄甚至籍贯等因素，甚至可能是一条微不足道的新闻报道、路人随口说的一句话等等。” “但是，想要让这些因素发挥作用，就必须给自己寻找一个竞争对手，实力相当的那种，有话题性更好。” “现在懂了？” 宋芳菲和赵晓竹齐齐点头，但表情还是有那么点不太自信。 也正常。 这东西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很难理解，这需要实践操作来佐证，否则永远只是空口白话凭空想象。 这东西，想象也想象不出来。 当然，能简单理解就行。 杨磊也没指望她们能一下子变身为商业高手，只是给她们灌输一些他知道不多的商业案例分析。 其实这种事情真不少见。 几年后某米的雷老板就把这一招玩得炉火纯青，外人看，雷老板是在蹭某为的热度，但实际上就是在不断地让用户做选择，争议越大，用户越愿意站队，只要不是所有人都站某为，某米就能俘获一批又一批的忠实用户。 而且随着争议的持续和愈发激烈，这些忠实用户会在一次又一次地被动选择中彻底成为某米的死忠。 不然的话，某米凭什么能在短短十年时间内杀进世界五百强？ 虽然杨磊不喜欢雷老板，但却不得不承认，雷老板是个真正的商业天才，营销手段极其高明，同时代的企业家中几乎无人能出其右，在商业之“术”上的造诣是最顶尖的。 当然，不止雷老板这么玩。 娱乐圈里那些流量明星们也喜欢这么玩，通过挑起和其他明星之间的战斗撕逼来逼迫、诱导粉丝做选择，一次又一次，最后留下来的全是死忠。 嗯，叫法不一样，娱乐圈叫洗粉。 但原理一模一样。 第207章 清北之争 原理一模一样。 玩法多种多样。 同样一个原理，在不同行业不同领域内就有不同的玩法。 这就是术。 千变万化无可捉摸。 用兵法来讲，那就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怎么好用怎么用，随便包装。 杨磊让赵晓竹和宋芳菲同时做服装品牌，就是一种很典型的用法。 谭佳颖听完之后却有不同意见，“你的理论没问题，但你列举的那些品牌本身的体量很大，知名度很高，拥有大量拥趸，可以诱导用户做选择，但菲菲和小竹子要什么没什么，怎么操作？” 杨磊笑笑，“见过街边面对面打擂台的同行店铺吗？” “见过。” “很多啊。” “学校西大门那边就有两家火锅店面对面，天天打价格战。” 杨磊笑眯眯地反问：“那你们知道吗，那些店铺几乎都是同一个老板，或者是夫妻店、兄弟店。” “真的？” “你可以调查，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和我说的一样。” 宋芳菲懂了，“你的意思是，小店也可以用。” “对，做实业，基本上都是从零开始，只不过成长速度有快慢区别，”杨磊点头，“你们做服装生意，也是从卖出去第一件衣服开始的，所以才有万事开头难这个说法，当然，有我的支持，你们的开局肯定和别人不一样，基本盘会很大，一千万砸下去请一个大明星代言，就能吸引到几十万的潜在顾客，你们要做的就是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洗粉操作来抢夺市场。” “可是，别人也能这么干啊。” 杨磊竖起大拇指，“很有危机意识，但这只是术，术千变万化，只要看明白了，谁都能用，所以，你们不但要有术，更要有道。” “道？” “对，就是你们的核心竞争力。” 赵晓竹皱起眉头，“服装这块没有技术门槛，门槛很低，几乎没有所谓的核心竞争力吧。” “狭隘了，”杨磊摇摇头，“核心竞争力并不一定就是高门槛的技术储备，相反，任何别人轻易模仿不来的内容都是核心竞争力，比如说庞大的资金基础，以及服装品牌中最重要的版型设计和创新、风格、口碑、市场占有率、粉丝忠诚度等，甚至，这些软性的要素比单纯的技术更有竞争力。” 啥意思？ 就是任何有价值的内容，都能成为核心竞争力，就看掌舵人怎么操作。 看人雷老板，刚起家的时候是怎么召集第一批粉丝的？ 要啥没啥，就一句关于吊丝的口号。 听起来很不靠谱。 但人家就是抓住了那个机会，把那些以“吊丝”自嘲的一批年轻人聚拢到这个品牌下边，拥有了第一批忠实的拥趸。 然后，雷老板开启了一波又一波地洗粉过程。 越洗，粉丝忠诚度越好。 越洗，粉丝数量越庞大。 当然，雷老板的产业也是有可取之处的，质量售后这些不说，价格确实比较靓丽。 这就是雷老板的某米的核心竞争力。 宋芳菲和赵晓竹对视一眼，“那我们盘点一下，我和小竹子有哪些核心竞争力？” “盘点一下吧。” 宋芳菲坐直身体，“第一，我俩有磊哥你这个超级天才帮忙，能少走很多弯路，没问题吧？” 杨磊一下子笑出声来。 这个宋芳菲，还学会了拍马屁。 有前途。 不过真要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毕竟杨磊是重生者，他的高瞻远瞩在现在真的是无人能及，他甚至知道从今往后的十五年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以及各种经济、政策走向。 有他帮忙参谋，宋芳菲赵晓竹她们还真就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第二，资金优势，磊哥承诺要给咱们一人一个亿的启动资金，有这些钱，就能直接把其他同时起步的同行甩开，直接跻身极具竞争力的那一批同行中，对吧磊哥？” 杨磊摇头，“不，我不是直接给你们钱，而是投资，投资懂么？你们开公司，我走投资公司的账户入股投资，我会持有你们的股份，不是私底下塞钱给你们。” 宋芳菲挑眉，“那不更好？” “更好吗？” “当然，让我自己做，我肯定很忐忑，但磊哥你要入股，那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嘿嘿，你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的资产被我嚯嚯掉吧？” “不会……” “嘿嘿嘿，我就知道。” “行啦行啦，继续盘点。” 宋芳菲眉开眼笑地点头，“第三个优势，应该就是我和小竹子的年龄和学校了，清华北大的知名度高，我俩又是大一学生，如果能做好宣传，肯定会引起极大的轰动，吸引到很多消费者的关注，从而提升品牌的知名度。” 杨磊竖起大指姆，“没错，这是一个极大的优势，简单说，就是炒作的噱头，不过这个优势其实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发掘。” “什么？” “清华和北大之间的竞争啊，你俩年龄一样，籍贯一样，但一个选择了清华，一个选择了北大，打擂台的时候，话题性更足，还可以顺理成章地延伸到学校层面，反正清北之间的竞争已经持续了好多年，到时候，你俩一个代表清华一个代表北大去打擂台，吸引到潜在顾客会更多，毕竟国内最有名气的大学就这两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到时候选择站队的消费者会更多。” 赵晓竹若有所思，“普通消费者本身在清华和北大之间就有不同的倾向，有的更喜欢清华，有的更喜欢北大，我俩要是能站出来以清北的名义竞争，可以轻松把这些已经有了倾向的消费者吸引到各自的品牌旗下，成为第一批忠实顾客，对吧？” 杨磊再竖大拇指。 能考上清北的，脑子转得确实快。 几句话就明白了其中的精髓。 他就是这么想的。 当然，还有更多的骚操作，但大致思路却差不多，利用各自的学校背景做虎皮，营造出一种新一轮清北之争的氛围，借此机会圈粉并借此变现。 第208章 粉丝经济 在互联网时代，粉丝经济是个时髦的词汇。 说直白点，就是赚粉丝的钱。 不只是娱乐圈这么搞，其他行业也都这么搞，做房产的，做汽车的，做手机的，做音乐电影小说的，做餐饮的，做服装的，甚至连做基金的都不例外，全都可劲儿地凹人设圈粉。 但仔细想想，这种经济模式可不是互联网时代才有的，早在很多年前就有。 只是在互联网时代，互联网把这种模式的效率提高了无数倍，一张脸或者一句话通过互联网的发酵就能达到圈粉的目的。 所以，杨磊倒也不排斥粉丝经济。 赚钱吗，不寒碜。 只要不搞歪门邪道，不坑粉丝，把产品质量做上去，那就没问题。 但宋芳菲还是有点担心，“理论上确实可行，但我和小竹子有这样的号召力么？代表清北，说起来简单，可一旦口碑反噬……” 杨磊摇摇头，“想多了，你俩完全有这个资本。” “怎么讲？” “首先，你俩的学生身份是货真价实的，谁也改变不了这点，你俩就是今年新生中的代表性人物；其次，你俩本身就有话题性，原本成绩并不是非常出色，是通过你们的努力才考上清北，很励志；再次，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你俩的颜值都很高，而众所周知，人们喜欢以貌取人，对颜值高的总是抱有更多的宽容度，不说其他，就你俩这照片往互联网上一放，就能获得大批拥趸。” 宋芳菲和赵晓竹同时眉开眼笑。 女生嘛，谁不喜欢被人夸好看。 尤其是来自心上人的夸奖。 谭佳颖撇了撇嘴。 王乐瑶则悄悄地抬头左右看了看，趁几人不注意，夹了两只茄盒塞进小嘴巴中，像只仓鼠一样咀嚼起来。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赵晓竹和宋芳菲自然再无疑虑。 杨磊都说了要入股，而且是巨额投资入股，那肯定不会对她俩放任不管。 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听安排就对了。 所以，这顿饭接下来的流程就很简单了，交流做服装品牌的全部流程以及注意事项等等，有点像公司里策划组的头脑风暴，也有点像家族企业的家庭会议。 反正在场的都不是外人，包括谭佳颖。 说起来谭佳颖才是第一个和杨磊合作做生意的小女人。 可见，来自家庭的支持有多重要，如果谭佳颖没有那么个开明又世故的爷爷，她可抢不到这份头啖汤。 至于王乐瑶。 这小姑娘没有丝毫野心，估计能天天在杨磊家里蹭饭就心满意足了，哪怕她的it这块天赋还不错，至少这小半年里在学校的表现挺好，成绩在班级里始终名列前茅。 一直到深夜，这才结束这次“家庭会议”。 这是正儿八经的家庭会议。 宋芳菲和赵晓竹还做了会议笔记，每个人都记了好几张纸。 身为学霸，其他能力可以差点，但做笔记的能力都很强，各有窍门，都是只有她们自己才能看懂的格式。 杨磊扫了一眼，脑袋都快炸了。 不过很开心。 因为这说明他的话在两个小女人的心目中很有分量。 男人嘛，哪有不喜欢被女人重视的？ 会议结束。 谭佳颖打着哈欠去睡觉。 临走前还拖走了已经迷迷糊糊却依然强撑着的王乐瑶。 留下杨磊和精神奕奕的宋芳菲和赵晓竹在房间里。 三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击掌，“今天就是我们崛起的最关键一环，请务必深刻铭记。” 赵晓竹使劲儿点头，却又瞪了宋芳菲一眼，“以后我俩就是这辈子最大的对手甚至敌人，别露馅了。” 宋芳菲哼了一声，仰起脖子傲娇道：“这还用你教？先顾好你自己吧。” 杨磊则大感头疼。 俩小女人这么快就入戏了，以后不会弄假成真吧？ 真要打起来，帮谁好呢？ 还是搬个小板凳坐一边吃瓜看戏？ 不过很可惜，俩人没打起来，相反开始对口供，商量着如何如何在外人面前营造出“互为敌人”的氛围，如何相互“攻击”，如何彼此“抹黑”，如何把控尺度。 杨磊在一边越听越觉得不寒而栗。 好家伙，这是无师自通吧。 玩商战是两只小雏鸟，可玩宅斗，却一个比一个熟练，幸好这只是演练，如果是真的，那岂不是…… 想想都怕。 尤其是当两人商量着把他的存在营造成两人反目成仇的火引子之后，更让他直缩脖子。 以至于他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俩人是在演练，还是借着演练的机会说真心话。 想到这里他急忙把俩人分开，“行了行了，别太过分了，能瞒过媒体以及普通人就行，又不是做什么满门抄斩的大事儿，不用这么细致。” 赵晓竹挑了挑嘴角，“细节决定成败嘛。” 宋芳菲也点头，“没错，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全套。” “……哪也不急于一时，睡觉睡觉，赶紧地睡去睡觉，”杨磊说不过俩人，只能把宋芳菲强行推出门去。 等宋芳菲离开。 赵晓竹呵呵一笑，“心虚了？” 杨磊坚决否认，“怎么可能。” “那好，给老宋的投资额度只能有我的百分之八十。” “那是必须的。” “这么痛快？” “谁让我最喜欢你来着。” “这还差不多。” “嘿嘿嘿，小娘子，该睡觉了，走走走。” “不行，我得复盘一下，我可不想被老宋反超。” “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吧。” “这种事情必须分秒必争。” 杨磊见赵晓竹的态度非常坚决，也不再劝，只能洗漱睡觉。 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别提多懊恼了，早知道就不带她进军商圈了。 可惜啊，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走到了这一步，以赵晓竹的性子，那肯定要干出个模样，不然是不肯罢休的。 宋芳菲更不用说，在高中时候就有了点女强人的感觉，重生前的若干年后也确确实实走上了这条路。 等杨磊半夜睡醒，发现赵晓竹依然在书房里研究晚饭时分做的笔记。 忍不住起身倒了一杯水端过去，“睡吧，明天再研究。” 赵晓竹却撩起窗帘瞟了一眼西屋，“她没睡，我也不能睡。” 第209章 续前缘 好家伙。 这就较上劲了？ 杨磊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多。 这俩人得有多认真才会这么拼命？ 不过宋芳菲的房间确实还亮着灯，虽然拉着窗帘，但在黑夜之中还是可以看到隐约的光亮。 就算是周末，也不能这么熬啊。 还没正式开始呢就这么拼命，以后可咋整？ 想到这里，把赵晓竹面前凌乱的笔记整理起来，不由分说地把她抱起来送进卧室，“睡，必须睡，谁也不能再熬，我这就去劝她。” “不骗我？” “我是认真的，给我记住了，能赚不到钱也不能伤了身体，身体坏了，多少钱都买不回来，懂？” “嗯嗯，”赵晓竹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乖巧地点了点头。 杨磊这才离开卧室。 还没等出门呢，就隐约听到了小女人传来的轻微打鼾声。 这是真正的沾床就睡。 不过很正常，平时就够累的，想要在清华跟上大部队，就必须全心全意地努力，尤其是赵晓竹，毕竟她的天赋不算好，全靠勤奋来补，平时就是沾床就睡，何况现在又熬了一个晚上。 想到这里，杨磊甚至有点心疼自家的小女人。 太拼了。 除了学习，还要担任班长，更兼着学生会的职务，现在又要和宋芳菲进军服装产业。 这压力会不会太大了点？ 要不，回头给她找个靠谱的帮手？ 杨磊胡思乱想中裹着睡衣沿着抄手游廊颠颠地跑到宋芳菲的窗下，轻轻敲了两下，等了等，没有反应。 什么情况？ 别是猝死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赶忙到谭佳颖的窗口敲了敲。 “谁？” 谭佳颖的警觉性很高，觉也浅，一有动静就醒，重生前就是如此。 杨磊轻声道：“是我。” “什么事？” “你去菲菲屋里瞅瞅，灯亮了一个晚上……” “等等。” 几秒钟后，谭佳颖打开西屋的正门，“怎么不多穿点？不怕感冒了？” 杨磊拍了拍胸口，“我这身板你又不是不知道，杠杠的，再冷点也不怕。” “别逞能，”谭佳颖说着走到宋芳菲的房间门口，敲了敲，没反应，然后推门进去。 好家伙。 昨晚上宋芳菲记下来的笔记还原封不动的扔在桌子上，人去已经在床上了，大字型塌陷在柔软的床垫中睡的正香。 很明显，宋芳菲昨晚的会议结束之后，直接睡了，根本没熬夜，只是忘记关灯，把个赵晓竹骗了个结结实实。 也不知道赵晓竹知道真相以后会不会向宋芳菲发起决斗。 谭佳颖悄悄地关上房门，“没事儿了，回去睡吧，还能睡个回笼觉。” 杨磊却眨了眨眼，直勾勾地盯着谭佳颖的眼睛，“我睡不着了，你呢？” “我，我还想睡一会儿，”谭佳颖说到这里，低下头，转身就走，只是刚转身就被杨磊抱了个结结实实，整个人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叫，“别——” 杨磊把下巴搁在谭佳颖的肩膀上，用胡茬子轻轻地蹭着谭佳颖的后脖颈，一边慢慢地移动一边轻声道：“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你，你不准乱来。” “嗯，绝不乱来，就抱一抱，”杨磊说着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从背后抱住谭佳颖，双臂一上一下的那种。 刚开始还就只是抱着。 等到谭佳颖不再挣扎抗拒并且熟悉了他的拥抱之后，才轻轻地动了动手。 “你，你说了只抱一抱的……” “情不自禁，你太香了，咪咪姐，我好想你。” “别别说了……” “真的，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没想到还有机会再续前缘，并且在最好的年华里找到最好的你。” “……石头，”谭佳颖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些许哀求的意味，很明显，有点招架不住杨磊的进攻。 杨磊却没理会，继续深情款款地诉说他对谭佳颖的深情。 情，是真的。 是重生前结下的情缘，没有丝毫的掺假。 只是背景稍微改了改。 毕竟，重生这事儿真不能拿出来讲，只能带入到一个更虚幻但听起来更合理的背景中。 于是，从单纯的背面拥抱，逐渐转正。 面对面以后，可以做的事情更多。 但杨磊依然没有着急，而是拥抱着谭佳颖进入她的房间，并顺手反锁上房门。 谭佳颖被放倒，这才猛然惊醒，“石头，不行——” “咪咪姐，我就亲一亲，就像之前那样。” 说着，直接轻轻地点了一下。 真就是蜻蜓点水那样沾了一下下。 然后又是一下。 再一下下。 试探了好多次后，那只蜻蜓才放心大胆地落在水润的荷叶上，不再离去。 “唔——” “你个大坏蛋。” “就知道欺负我。” “呜呜呜——” “石头！” 在重生后的两年半后，杨磊终于真正意义上与谭佳颖再续前缘，在最好的年华里，找到了完完整整的谭佳颖。 这个飒爽阳光的运动开朗型小女人，在这一刻，真正意义上成了他的女人。 一次。 又一次。 再一次。 一直到六点多，俩人才彻底安静下来。 杨磊累到呼哧直喘。 没办法，谭佳颖的体能真的强，虽然没有他强悍，但在女生中绝对是一流的，尤其是那看着并不怎么粗壮的流线型腰肢，特别地有劲儿。 毕竟是习武之人，腰是核心中枢，几乎所有的发力动作都要由腰部带动，所以谭佳颖的小腰不但结实有力还特别地灵活。 以至于杨磊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都有些吃力。 真不容易啊。 看来以后还得加强训练力度。 不然以后怕是要被这个小腰精吃的死死的。 杨磊搂着同样汗津津的谭佳颖，竟然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直到有人敲门。 俩人瞬间惊醒。 谭佳颖一把摁住杨磊，同时用低沉的嗓音问：“谁啊？” “是我，瑶瑶。” “哦，”俩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谭佳颖接着问：“有什么事？” 王乐瑶小声道：“七点钟了，菲菲和小竹子差不多该醒了……” 杨磊和谭佳颖对视一眼。 同时脸红。 很明显，王乐瑶这是在提醒俩人，怕俩人被赵晓竹抓了现场。 倒是一片好心，还说得这么隐晦。 只是她们都不知道赵晓竹凌晨四点多才睡。 所以，谭佳颖一边应付王乐瑶，一边在杨磊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低声道：“还不赶紧回你房间！” 第210章 听墙角 回什么房间啊？ 睡个回笼觉不香么？ 杨磊很想抱着谭佳颖继续睡他的回笼觉。 但在谭佳颖的催促下，还是简单清洗过后套上他的睡衣离开。 一出谭佳颖的卧室门，就听到王乐瑶的小脸在她的房门后一闪而逝。 好家伙，这小姑娘一直在悄悄地观察情况。 想到这里，他掉头走到王乐瑶的门口，轻轻地敲了两下。 房门被拉开一道缝，露出王乐瑶红彤彤的小脸，“磊，磊哥，有，有什么事儿？” 杨磊伸手撑开房门，低头直视小姑娘的眼神，“瑶瑶，你不乖哦。” “我，我没有……” “我可亲眼看到了。” “什，什么？” “偷听墙角。” “没，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 “是吗？” “嗯嗯嗯。” “不行，我要验证。” “啊？” 杨磊直接撑开卧室门跻身进去，在王乐瑶惊慌失措时直接搂住小姑娘细细的腰身，俯身亲下去。 “唔——” 只一下，小姑娘就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软软的塌陷在杨磊的臂弯中，闭着眼睛任由杨磊肆意妄为。 这小姑娘的战斗力实在太弱。 不过杨磊也没有打算一口吃下这个小家伙。 场合不对。 时机也不对。 最关键的是，氛围更不对。 刚从谭佳颖的房间里出来，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再深入下去，等小姑娘回过神来，难免会产生一些不太好的想法。 所以，在小姑娘晕晕乎乎彻底失去抵抗力的时候，杨磊把她轻轻送到床上，放下，又在她略微婴儿肥的小脸上掐了一把，“小乖乖，快快长大哦多吃饭多喝水少听墙角。” 小姑娘稍微回神，听到这话，顿时羞不可耐，小猫咪哼唧一样道：“人家才没有呢……” “嘿嘿嘿。” 杨磊又在小姑娘稍微有点红肿的唇瓣上亲了一下，这才离开。 八点半。 赵晓竹依然在酣睡。 杨磊、宋芳菲、王乐瑶和谭佳颖围坐在餐桌周围吃早餐。 只是气氛稍微有点诡异。 宋芳菲什么都不知道，依然嘻嘻哈哈兴致高昂地高谈阔论，和杨磊交流开公司的注意事项等等。 谭佳颖一反常态地和王乐瑶一样想装低调，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她实在没有小透明属性，在哪儿的存在感都很强，硬是被宋芳菲拉着谈了许多做生意的诀窍，毕竟她在宋芳菲眼里那也是女强人级别的存在，是真正的白富美。 王乐瑶一如既往地低调，就算偶尔和杨磊有眼神交流或者偷偷脸红，也没有人注意，她早就习惯了小透明这个角色。 结果就是刚一吃饭，谭佳颖和王乐瑶就都扔下碗筷跑了。 宋芳菲狐疑地挠了挠额头，“她俩咋了？有点不太对劲儿的样子。” “谁知道呢，估计是大姨妈来了吧，你忙你的，”杨磊像个不知情人一样摆摆手，“注册公司要我陪你吗？” “不用，我和苏洛洛约好了，我俩一块去。” “她？” “对，她也想见识见识。” “什么时候去？” “最晚元旦前搞定。” “行，弄好后和张艺芸对接，她将是投资公司的新任总经理。” 宋芳菲愣在原地，“她？” “对啊，你俩不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可是……”宋芳菲支吾了一会儿后才问：“你，你就那么信任她。” “信任这东西是相互的，正如你信任我我也信任你，而且投资公司没啥高难度任务，决策权全在我手，她也就是个管家和跑腿的，就算有啥心思也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杨磊捏了捏宋芳菲修长嫩白的手掌，“当然，跟她比起来，我更信任你，要不然也不会打算投那么多钱给你。” 宋芳菲低下头，轻声解释道：“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就是觉得那女人不简单……” 杨磊笑笑，“放心，再复杂的女人，在你磊哥我的手里都是小猫咪。” “……花心大萝卜。” “谢谢夸奖。” “我这不是夸奖。” “我就当是夸奖了，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真正的花心大萝卜。” “男人不都这个德行吗？” “不，花心简单，但花心大萝卜……” “嗯？”宋芳菲歪着脑袋想了好大会儿，才想明白这句话里的歧义，大羞，跳起来就拍杨磊的脑袋，“让你口花花，让你耍流氓，让你不正经……” 杨磊笑眯眯地抱着脑袋接受宋芳菲的毒打，并不反击。 其实这个时候如果加入适当的反击那是最好的，能在某种程度上缩短彼此之间的距离。 但他还是忍住了。 就餐是有就餐礼仪的。 面对满桌子的珍馐美味，再饥饿也不能饥不择食地满桌子胡乱扒拉，哪怕是狼吞虎咽，也得将就着顺序，要先从面前的菜式吃起，吃到嘴里咽到肚子里以后再换下一道菜也不迟。 如果这一口还在嘴里囫囵着呢就急乎乎地去扒拉下一道菜，那就太没风度了。 好色有品。 嘿嘿嘿。 这是有诀窍的。 当然，就算被“毒打”，也要讲究技巧。 反正一通打闹结束，宋芳菲出尽了恶气，顺带着把刚刚因为张艺芸而产生的纠结等负面情绪排放出来，又恢复了正常。 九点钟。 杨磊和谭佳颖出门，直奔王府井。 到地方的时候，原本空荡荡的店铺已经几乎完全成型，硬装全部完工，正在安装灯饰。 在设计图中，藏珍阁里会有大量的灯饰，除了天花板上的主灯外，还有大量安装在柜台内部的小射灯。 这些小东西很不起眼，也不贵，就是普通的led射灯。 但在未来却被广泛应用于各种场合中。 因为这些小射灯一照，再普通的商品都能呈现出非凡的视觉效果，尤其是珠宝首饰类商品，有灯光和没灯光的情况下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产品。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买家在店里看着非常漂亮的珠宝首饰在买回家后却变得一般般。 当然，这不算什么秘诀。 几乎所有商家都懂。 不过把这玩意儿用在古玩店中，杨磊和谭佳颖的藏珍阁就算不是第一家，也是第一批。 第211章 二见徐静 古玩这玩意儿要的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感觉，传统的卖家恨不得能把店铺装修成纯古代风格。 而且房间里的光线越暗淡，买家看走眼的概率也越高，要不是不允许，卖家恨不得让买家在纯黑暗环境中完成交易。 另外，古玩怕水火怕虫蚁甚至怕强光照射，比如一些字画类古玩。 所以，几乎所有古玩店都不会在店里安装太多的灯具。 但杨磊要的就是这种现代化的感觉。 就是要在一众传统古玩店中脱颖而出，成为最亮眼的那个仔。 用专业术语讲，就是要在同类产品中凸显出自己的差异性。 就是要成为不随大流的存在。 就是要把每一件的古玩都呈现在明亮的灯光之下，让每一个来这里的顾客把每一件商品的每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样才有奢侈品店的感觉。 没办法，想赚高利润，就得给顾客更高级的购物体验。 如果和传统古玩店没多大区别，人家何必跑这儿来？是潘家园不够大还是大栅栏不够杂？ 当然，杨磊关注的重点不在装修上。 反正装修风格已经定下来且快要完工，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店铺的运营也是如此，以后会全权交给谭佳颖。 他的任务就是进货，然后坐等收钱。 今天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徐静。 徐静也在店里，穿着印有“徐静家装”字样的统一工装，扎着马尾正在干活儿，看到杨磊和谭佳颖进来，把手里的活儿交代清楚才迎出来，“嘉颖，杨，杨总，你们来了。” 谭佳颖挽着杨磊的手臂，点头微笑，笑容很热情，但多少带有点示威或者宣示主权的感觉，“正好周末过来看看，弄得怎么样了？” 徐静想都不想地回答：“再有两天就能完工。” “这么快？” “后续工程没有噪音，关上卷帘门就能连夜施工，所以进度会更快一些。” “那挺好啊，就是你们辛苦了。” “赚钱，都辛苦。” “那倒也是，行，你继续忙，我们就看看。” 杨磊一直没说话，和上一次初见徐静时的表现完全不同。 倒不是他怂了或者怎么滴，而是照顾谭佳颖的情绪。 早晨俩人才刚刚完成合体，结果上午就跑来当着她的面撩其他女人，再怎么好脾气的女人也受不了这个。 这个阶段的女人是最最最敏感的，需要照顾和包容。 这点耐心，杨磊还是有的。 他来这一趟的目的就是看看徐静，顺带着在徐静面前刷刷存在感。 只见过一面的人和见过两面的人，在接下来的接触中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当然，不撩不等于完全不说话。 在谭佳颖宣示过主权之后，杨磊开始和徐静搭话。 不过只聊正事儿，尤其是家装这块。 “首都的家装生意好做吧？” “还行。” “竞争激烈不？” “非常激烈。” “你现在的队伍里有多少人？” “二十三四个吧。” “年总收入有多少？” “一百万左右。” “这么少？” “已经相当多了。” “人工成本有多少？” “七到八成。” “有和某些品牌做对接呢？” “有。” “那方面的提成不少吧？” “不多，我们这小施工队拿不到太好的条件，聊胜于无。” “你现在有明确的发展方向吗？” “什么意思？” “就是往更专业的方向发展的意思，比如说只做中低档家庭装修、做门店装修、做高档装修等等，定位更准确，专业程度也会更强，有利于在同行的竞争中脱颖而出。” 徐静听到这里，沉默了一会儿，“很有道理，之前没想过，但是，现在的我们没有那么多选择权，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杨磊懂了。 现在的徐静看上去赚得不少，一年也有至少二三十万的收入，远超这个时候的都市白领。 但在首都真不算啥。 也就比队伍里收入最高的技术工种赚得稍微多一些而已。 这些钱，是那种温饱有余进取不足的水平。 混日子没问题，混得还挺不错。 但如果想有更好的发展，却又力不能及，租个大点的门头都吃力，更别说打广告做宣传以及扩充队伍。 家装这生意就是这样，带一支小队伍可以活下去。 可如果想扩大规模，那就必须烧钱。 和其他需要烧钱的行业没多大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 其他行业烧钱就能看到效果。 这个行业不同，烧钱也不见得有效，风险很高。 原因很简单，对买家而言，基本上都是一锤子买卖，一辈子也就装修这么一两次，这意味着投放的广告对买家而言是一次性的。 想要发展新用户，就必须持续不断地投放广告，才能持续不断地吸引到新的买家。 广告一断，有装修需求的新用户就会迅速被其他同行的广告吸引过去。 没办法，有家装需求的用户关注家装类广告就装修前那么一两个月。 普通人在没有家装需求的时候根本不会在意这一类广告。 这就意味着想要保持足够的竞争力，就必须持续不断地烧钱做广告推广，一天都不能停。 另外，家装市场很复杂。 有大规模的大型家装公司，可更多的是徐静目前这种小规模的团队，一个队伍十几二十号人，一次最多接两到三个活儿，一年下来也就接五六单买卖，效率不高，实力也不是非常强，但胜在灵活，价格也比较实惠，在家装市场中很有竞争力，你再怎么做打广告都不如人家街边小店一间。 因为在普通人的观念中，啊，这个公司在街边有店铺，出了问题能找到负责人，距离近也方便交流沟通，比看上去高大上的大型家装公司更亲切。 如此一来，徐静就很难了。 同等规模的小型装修队伍太多，毕竟这玩意儿没啥门槛，纠结一帮工友就能自立门户，有点胆子就能干，徐静就是这么起家的。 所以，竞争很激烈，稍有不慎就会掉队。 但是吧，又没有能力提升自己的竞争力，不管是专业技能还是队伍规模，都很难有质的提升，因为需要海量的投资。 这么一想就能明白徐静目前承受的压力。 第212章 你想投资我？ 杨磊和徐静聊了大半个小时。 直到谭佳颖快不高兴的时候才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要找个合伙人。” 徐静挑眉，“什么意思？” “你出工，他出钱，各占一定比例的股份，收益也按比例分配，虽然公司所有权会被分一部分出去，但规模更大，实力更强，竞争力更足，赚得也更多。” 徐静深深地看了杨磊一眼，“有过这样的想法，但都不靠谱，因为这个行业很特殊，一般规模的增资很难让我们这个级别的小装修团队产生质的提升，而且想有提升，只投钱还不行，还必须有人脉，有人脉和没人脉的家装公司，完全是两种生存状态。” 杨磊又懂了。 有人脉，只要技术水平不是太差，随随便便接点活儿就能吃好几年，过得非常舒坦，老板只需要维持人脉关系网就行。 没有人脉，那就是靠天吃饭，看运气，老板累成狗都赚不到多少钱。 徐静明显是后者。 一想到徐静目前的处境，杨磊还真有点心疼。 但已经探明了徐静的心思，剩下的事情很好办。 只是现在有谭佳颖在身边，一些话不太方便说。 所以，又闲聊几句，杨磊带着谭佳颖离开。 上了车，摸了摸谭佳颖俊俏的脸庞，“咪咪姐，接下来去哪儿？” “哪儿都不想去，回家吧。” “好。” 回到四合院，赵晓竹还在酣睡，宋芳菲和王乐瑶不见踪影，估计是一起出去逛街了。 偌大的四合院里静悄悄的。 俩人对视一眼。 下一秒直接拥抱在一起。 下一分钟，就跑到了谭佳颖的房间里。 杨磊再续前缘。 谭佳颖初尝肉味。 在这样的氛围中，俩人都很激动，谁也没有刻意克制自己，也无需克制。 一直到十点多点，王乐瑶和宋芳菲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俩人才匆忙穿好衣服，并且趁宋芳菲没注意赶紧溜回堂屋。 赵晓竹还在酣睡。 杨磊稍微有点心虚，简单洗漱过后跑去做饭。 又做了一大桌子，这才喊醒赵晓竹。 赵晓竹揉了揉眼睛后张开手臂，“抱抱……” 好吧。 小女人都这样。 不管性格如何智商如何学历如何，都会撒娇。 杨磊抱住赵晓竹亲了亲，“起来吧，老宋和瑶瑶都逛街回来了。” “啊？老宋几点起来的？” “七点多吧。” “她不累？” “哈哈，你被她耍了，她昨晚上早早就睡了，只是忘了关灯，就你傻乎乎地以为她和你一样拼，她是那样的人吗？” 赵晓竹的脸色果然瞬间变得很难看，“这个老宋，欠收拾。” 杨磊大笑，“对，欠收拾，等你的品牌做起来后，一定要碾压她。” “嗯，碾压，踩在地上狠狠地碾。” “行了，起来吃饭吧，我做了大餐，有你最喜欢的瓦罐汤。” 杨磊自从做过一次瓦罐汤后，赵晓竹就迷上了这玩意儿，时不时地就要吃一顿。 果然，赵晓竹一听有瓦罐汤，一把跳起来扑到杨磊怀中，“抱我去洗漱。” “懒虫啊。” 杨磊伸手拍了一巴掌。 力量颇大。 颤悠悠的。 赵晓竹这些天真的胖了，身材越发地丰润。 可不能再胖了，再胖就要成胖墩了。 这身高，现在这个程度正好。 再加五斤，就是妥妥的一个小胖猪。 不过，挺有成就感。 想想两年前的赵晓竹，还是一个又黑又瘦营养不良的贫苦娃。 现在呢？ 除了眉眼，其他地方都变了。 就连皮肤也在军训后的小半年里恢复了不少。 精气神更是完全不同，眉眼间的自信和昂扬，比绝大部分城里姑娘还强，气场也很足，搭配着杨磊精心挑选的时髦服装，连走路的姿势都不一样了，活脱脱一个精明强干的白富美，真有李雨欣几分风采。 而这，都是他的功劳。 午饭很热闹。 不过宋芳菲和赵晓竹俩人已经进入了状态，时不时的就要互呛两句。 下午，几人都没出去，也没学习，而是趁着难得的休息时间打了一个下午的麻将，五点半才散场。 散场后，杨磊摸了摸赵晓竹的脑袋，对几女道：“晚上你们自己吃吧，我出去办点事儿。” 赵晓竹不疑有他。 宋芳菲和王乐瑶也都没在意。 只有谭佳颖面带狐疑，但也没多说什么。 在这个院子里，赵晓竹才是女主人，有赵晓竹在，谭佳颖也得低头服小。 半个小时后。 杨磊出现在藏珍阁门口。 朝里一看，徐静果然还在干活儿，很专注，背对着门口，在灯光的映照下，迷彩服下的曲线显得那么美好又那么心酸。 再回想重生前和徐静之间的种种，他竟然差点落泪。 不过很快就忍住了。 修正情绪，走到门口，咳嗽一声，然后敲了敲门。 徐静猛地转身，看到杨磊，有些愕然，“杨总……” 杨磊笑了笑，“你吃饭了没？” “订了外卖，等会儿就到。” “今晚上要加班？” “嗯，至少要到十二点。” “挺辛苦的。” “习惯了，你有事儿？” “没错。” “什么？” “可以一边吃一边谈么？我还没吃饭呢，专门留着肚子请你。” “这……” 杨磊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家涮肉店，“不去太远的地方，就那儿。” 徐静想了想，点点头，“你先过去，我交代一下。” “好。” 杨磊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直接去涮肉店要了一个包间，一边喝茶一边等待徐静的到来。 这家涮肉店的档次挺高，毕竟开在王府井，人均消费二三百，这在06年真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许多普通人估计都没有勇气接受门口那一排俊男美女的迎接。 嗯，这年头特流行迎宾，仿佛不弄几个高颜值的迎宾站在门口都跟不上潮流。 在杨磊看来特尴尬。 但在这年头，这就是高大上的代表，首都也不例外。 不过味道还不错，卫生条件也还过关，至少没有使用地沟油，肉也新鲜，还都是手切的。 十分钟后，徐静穿着她的迷彩服进来。 一坐下，徐静就平静地问：“你想投资我？” 第213章 野心有多大 杨磊没想到徐静进门第一句话是这。 “你想投资我吗？” 很明显，徐静对他的目的一清二楚。 但想想又觉得挺正常。 徐静虽然学历不高，但智商却不低，要不然一个弱女子也没办法在首都这激烈的家装市场竞争中活下来。 精明，勇敢，倔强，爽利，善良。 这就是他印象中的徐静。 这一句话，就体现了她的精明和爽利，说话做事儿不拖泥带水，很干脆。 不过他没有回答，而是起身给徐静倒水。 白开水。 这个女人不喜欢喝茶、咖啡、果汁等饮品，日常只喝白开水，或者矿泉水。 然后迎着徐静警惕的眼神笑了笑，“不用紧张，静姐，我对你的了解甚至超过了你自己，我也不是坏人，之所以了解你，也是因为一个意外，我这次找你，有俩目的，嗯，说成是一个也行，投资你，报恩，以投资的方式感谢你当初对我的帮助。” “我确定这是第二次见你。” “不，不是。” “我不会记错。” “我信，但这事儿很复杂，我只是……不记得了。” “不可能，我的记忆力一直很好。” “跟记忆力无关，”杨磊端起水杯和徐静轻轻地碰了一下，“当然，你可以忽略这点，把我当成一个单纯的投资人，事实上我也无意对你造成更多的困扰，如果你非常介意，我可以从你的生命中消失。” 杨磊把选择权交给了徐静。 当然，以他对徐静的了解，他知道徐静的答案。 只是吧，重生前他认识的徐静比现在的徐静要大两岁。 在普通人身上，两岁几乎没多大变化。 但在徐静身上却不一样，打拼在首都的家装市场内，每天都必须提高警惕，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淘汰出局，这种情况下，短短两年足以让徐静获得大幅度的成长。 所以，徐静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中。 不过他也能理解。 毕竟他的出现，对徐静这个农村来的打工妹而言太过突兀，徐静的警觉心正处于最高点，没有爽快地答应也很正常。 因此，他也不着急，就那么一边喝水一边等待徐静的回答，更不催促，也没有丝毫异样的情绪，就像一个听着小曲儿抿着小茶闭目养神的小老头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包厢里始终静悄悄的，徐静没说话，杨磊也没吱声。 直到服务员敲门。 等服务员离开，杨磊开始动手，“先吃饭吧，回去后慢慢考虑，不着急，这儿的涮肉挺不错，很鲜。” 徐静终于开口了，“你想怎么投，投多少钱？” 杨磊笑笑，“这要看你的野心有多大了，少则一二百万，多则一两个亿，甚至可以更多。” “个人名义？” “不，我有一家投资公司，专门做各种风险投资，虽然刚刚成立没多久，但很正经。” “叫什么？” “合盛投资。” “注册资本有多少？” “五百万，不过这个不用太在意，有需要，我会随时注资进去，或者以个人、其他公司的名义投资，对你来说没什么区别。” 徐静想了想，又问：“你会参与到公司的管理中吗？” 杨磊再笑，“你觉得我像个能做管理工作的人？” “……你可以安排手下帮你管理啊。” “也对，”杨磊点点头，“不过我真没兴趣，尤其是日常的管理工作，这么说吧，除了战略层面的工作，剩下的我都不会参与，也不会安插人手削弱你的权利，我就两项工作，确保公司的大方向不会偏离，分红。” “什么叫战略层面的工作？” “举个例子，未来的某一天，公司发展到一千人，资产过亿，在首都站稳了脚跟，想要进军下一个城市，这个时候我会参与进来，和你共同研究确定到底选择哪个城市，再比如我们打算和某家供应商、友商结盟，我也会参与并且拥有最终决策权，权重要和股份比例相当。” “股权怎么分配？” “当然要协商确定，这东西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那，可以说说你对这个行业的看法吗？” “你确定现在要听？” “对，听过之后我就能做出决定。” “这么着急？” “时间很宝贵，也很紧迫，尤其是这个行业，一步慢步步慢，我不愿意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这可不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不，如果你无法说服我，我没有接受你的投资，那咱们这次见面以及你说的这些对我而言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装几个灯座。” 啧啧，这很徐静。 杨磊点头：“很有道理，那我就直说了。” “请。” “家装行业潜力巨大，市场如同大海一样深不可测，现在还不太能看得出来，但五年后，不，三年后就会进入爆发期，谁能先一步抢占市场扩大影响力，谁就能在未来那块巨大的蛋糕上切下一大块。” “然后呢？” “没有然后，就算有，我也不想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忽悠你，我就是明确地告诉你，我很看好这个市场，想找个靠谱的合伙人一块进场收割。” “我靠谱？” “对，很靠谱，”杨磊点头，“我做投资，看项目，但更看人，人靠谱，做什么项目都不会太差，但人不靠谱的话，再好的项目也是打水漂，静静姐，你是前者。” 徐静沉默片刻，“我的公司很小，小到就是一个草台班子，队伍里全是同村人。” 杨磊笑了。 徐静这么说，态度已经非常明显，就差点头。 所以，他很开心，“这都不是问题，只要有钱，你想拉多少人就能拉起来多少人，这年头，咱们国内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 “你打算投多少钱？” “还是那句话，这要看你的野心有多大，如果你自觉可以掌控一家资产过亿的装修公司，我现在就敢投一个亿给你。” 杨磊说完，目光炯炯地盯着徐静。 他倒要看看他这位静静姐在06年末尾这个时间段的胆量到底有多大。 第214章 小作坊思维 徐静又沉默了一会儿。 在杨磊吃掉小半盘手切牛肉之后才开口，“有一百万就够了。” “一百万？” “嗯，少了吗” 杨磊摇摇头，“倒也不少，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务实。” 徐静没有别的表情，而是认真解释道：“一百万已经相当不少了，装修公司和其他公司不一样，没有额外的开销，工人只要工资和一点点奖金就行，这一百万中的九十万可以用在购买设备和打广告上，有设备就有工人，有广告就有顾客，直接就能形成良性循环，回本速度虽然不算快，但胜在稳定，各项费用基本上都能在完工的两三个月后结清，当然，公家以及某些大工程不算在内。” 嗯，这年头，给公家单位施工真不容易。 数据上看能赚不少，但上下打点之后其实也没太多，而且喜欢拖欠，一拖就是好几年甚至不了了之，没有过硬的实力和背景，真不能碰。 一些大的工程也一样，工程越大，参与其中的中间人越多，除非可以确定真能拿到钱，否则中间一层一层地卡下来，最后到手的估计也就一半左右。 这年头，各行各业真的很难。 这种状况要到一零年后才会有所改善，并且在之后的若干年里持续好转。 当然，杨磊也没打算做公家的活儿。 家装嘛。 主要客户肯定是普通家庭。 所以杨磊点头，“静静姐，你很务实，但是，想要提升在行业内的竞争力，就必须打破常规，不能随大流，你说一百万中的九十万要拿去购买设备和打广告，我不赞同，我觉得，你至少需要拿出五十万来提升员工的居住、用餐、通勤以及技术等水平。” “为什么？” “家装这种生意，工人的技术水平和态度直接决定着产品的质量好坏，如果工人们不好好做，只要在装修过程中随便搞点小猫腻，就会导致全场返工，不但直接影响到公司的收益，还破坏了脆弱的口碑和信誉，所以，咱们这种单位更要注重以人为本，对工人好一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可，那成本将会大幅提升。” “只要有人，就有得赚，否则，只会人钱两失，”杨磊认真道：“静静姐，传统的小作坊思维得变一变了，不能再抱着那种能压缩一点就赚一点的想法，你得学会从大局层面去计算成本和收益，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不要想着这一单赚多少钱，这个月赚多少钱，今年赚多少钱，你要想着五年后能赚多少钱，十年后甚至二十年后能赚多少钱，这才是干大事儿应有的思维。” “……可是，生存依然是第一要务。” “那是以前，”杨磊手肘撑着桌面，直勾勾地盯着徐静，“静静姐，有我在，生存根本不是问题。” 徐静下意识地避开杨磊的目光，想了想，还是有些担心地说道：“可如果迟迟没有收入……” 杨磊要头，“还是那个问题，静静姐，你要学会看大局，如果只是你一家公司，我好几年没收入，确实难以持久，但我投资的可不止一家公司，投资你也不只是为了赚钱和报恩，更是我规划中商业帝国的一环，所以，在我眼里，赚钱重要，你也很重要，但你领导的家装公司更重要。” “什么意思？” “知道生态圈吗？” “嗯。” “商业生态圈和生物生态圈一样，一环套一环，缺了哪一环都会运转不开，所以，有你才最重要。” 徐静懂了，“你的意思是，只要徐静家装不倒闭，赚不赚钱都无所谓，能做到收支平衡就行。” “对，就是这个道理，不过要是能赚钱，那是最好的，事实上我觉得就算投资再大，只要你用心，一定可以实现盈利，毕竟这块的市场很大，利润也很高，你我携手，不说统治这个行业，至少可以占据半壁江山。” 画饼么，谁不会？ 至于这大饼能不能真的充饥，那都是以后的事情。 反正有他的掺和，徐静的未来只会更好而不会比现在更差。 当然，这也不算是纯粹的画饼，他是真的想投资这个行业，也确实是奔着占据家装行业半壁江山去的。 但结果能不能如他所愿，他真控制不了。 做生意这码事儿，七分看实力，三分看打拼，剩下的九十分纯看运气。 徐静又沉默了一小会儿，“所以，你打算投多少钱？” “至少五十万。” 杨磊挥斥方遒，“首先，咱们要在二三环内弄个上档次点的门店，得让人一看就觉得高大上，然后解决员工的住宿、餐饮和通勤这三个问题，让员工可以全心全意地为公司服务，最后才是设备和推广。” “第一条我能理解，可住宿餐饮和通勤这块……” “在首都住宿有多难，你应该有体会，多少农民工为了省钱而住在施工场所甚至桥洞底下？这种住宿条件，怎么能让工人全心全意地干活儿？”杨磊不给徐静解释的机会，“听我的，弄个员工宿舍，这块我来负责，你要做的就是把需求讲清楚。” “好，餐饮呢？” “住宿的地方有了，安排个员工食堂不难吧？中午的工作餐可以订外卖，甚至可以自己制作成盒饭再分别送到工人手中，这个你自己衡量。” “通勤买车？” “当然，记在公司名下，面包车四到五辆，货车至少两辆，有需求的话还能买一辆中巴，反正花不了多少钱，也就一百来万。” 徐静望着杨磊，忽然问：“你有多少钱？” “不多，也就几个亿而已。” “……不多，而已，”徐静笑笑，“我一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 杨磊也笑，“以前确实难，但有我在，用不了多久你也会跻身亿万富翁序列。” 徐静没接这个话茬，“那，我们签约？” 杨磊摆了摆手，“不用着急，你回去后好好琢磨琢磨，虽然你能做主，但至少要跟你爸爸商量商量，做好心理准备和手续变更准备。” “好，那我走了。” “哎，吃了再走啊。” “不了，等正式签约那天再吃也并不迟。” 第215章 贴心的服务 杨磊秒懂。 这徐静，还是很警觉，不想和他发生生意之外的交情，这是在划红线。 意思是谈生意可以，但其他免谈。 不错。 不愧是我静静姐。 杨磊真没生气。 何况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一个在首都打拼的高中毕业农民工小妹，忽然被一个亿万富翁找上门，说要投资她做生意，还说什么报恩，是个正常人都会心存警惕。 也就是徐静的事业心比较强。 否则，别说吃饭，生意也没得谈，因为双方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上，不管是谈生意还是谈感情，徐静都处于绝对的弱势，一旦成事，将会处于绝对的被支配状态中。 换作是杨磊，在他艰辛打拼的时候，李雨欣忽然找上门来说要投资他，他也要认真考虑很久。 嗯，不过他肯定会答应。 毕竟他是男人，不怕吃亏。 所以说，也真是徐静的事业心足够强，否则他都得换一种方式来接触这个女人。 虽然有点遗憾，但杨磊也别强行挽留，而是起身送徐静到门外。 不过刚出门，一个小伙子从路边蹿出来，“老，老板，你没事儿吧？” 杨磊眉毛一挑，扭头看徐静，“这是……” 徐静淡淡介绍，“同村的，和父亲都在我这儿干活。” 啧啧。 这是徐静提前安排的保镖？ 还是小伙子自作多情跟踪过来的？ 杨磊不知道是哪种情况，不过可以肯定，徐静绝对看不上这小伙子。 所以他很坦然地朝小伙子点点头，还笑道：“放心，你们老板好着呢，”然后对徐静道：“我就送你到这里，回去后仔细考虑考虑，考虑好了联系我，如果不放心，可以打听打听我的身份，嗯，网上就有，一搜就能看到。” 徐静摆摆手，直接离开。 等徐静离开，叹了口气。 出师未捷。 革命尚未成功。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这个静静姐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攻略。 他的身份和财富对徐静而言太过强势。 就目前这种情况，只能先接触，慢慢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日积月累地培养感情，走日久生情的路子。 而且，看起来这用时还不是一般地长。 不过他不着急，慢慢来，他有的是时间。 返回包间。 望着一桌子的肉片，想了想，拿出手机发了条短消息。 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吃起来。 十五分钟后。 一个身穿某行制服的高挑女人敲门进来，“磊哥，你这是，心情不好啊。” 杨磊点点头，抬了抬筷子，“陪我吃点。” 女人夸张道：“我等这顿饭可等太久了，”然后直接挨着杨磊坐下，拿起筷子帮杨磊涮肉，卡着秒数涮好了沾上酱料送到杨磊碟子中，要多热情就有多热情，要多细心就有多细心，一边帮杨磊涮肉一边小心地观察，最后小心地问：“磊哥，要喝点吗？” “啤酒。” “好嘞，我这就安排。” 女人亲自去拿啤酒，“磊哥，青啤，二厂的，常温。” 杨磊点头。 这女人太细致了，俩人就吃过一次饭，却把这些小细节都记住了。 了不起。 不愧是专业的客户经理。 没错，这就是他的专属客户经理。 以他的资产，完全可以得到专属客户经理的服务。 何况他还开了公司。 有公司，就有流水，就会和银行产生大量业务往来。 所以，他这客户经理可以随叫随到。 陪吃陪喝算啥？ 只要他能把公司账户以及资金都留在银行里，更“周到”的服务也不是没有。 当然不会那么直接，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实际操作中，全看个人手段和魅力。 杨磊不缺女人。 但还真就缺这么一个细心的，能放下面子陪他吃喝女人。 所以，心情有点郁闷的他，直接把她喊过来了。 也没别的想法，就是找个人陪着吃点喝点再唱个歌跳个舞放松放松心情。 这种不涉及任何感情纠葛的互动真的很轻松。 何况还是个细心又贴心的专业人士。 杨磊可以更放松。 两瓶啤酒下肚，微醺。 杨磊放下筷子，“找个地方唱会歌吧。” 女人拿起餐巾纸帮杨磊擦嘴，“好啊，我开车，磊哥放心，我没喝酒，来之前也没喝。” 嗯。 确实细心。 知道他不喜欢喝酒开车的人，特意强调这点。 到ktv。 杨磊借着酒意放声高歌。 全是简单上口的军旅歌曲，唱得那叫一个鬼哭狼嚎。 女人一边笑一边陪唱，很放松，没有一味地奉承杨磊，时不时的还打趣杨磊的强调。 等到十一点多。 杨磊扔下话筒，伸了个懒腰，“今天就这样了，蕾姐，谢谢你啊。” 女人叫赵蕾，二十六岁，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 赵蕾笑着搀扶起杨磊，“看出来了，你也就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想起我，不过没关系，谁让我就是做这个工作的呢，而你又恰好是我的财神爷，财神爷，去哪儿？找个酒店还是……” 杨磊笑呵呵地摇摇头，“把我当什么人了，当然是回家。” “我的财神爷，我哪敢乱想来着，这不是征求您老人家的意见么，”赵蕾搀扶着杨磊出门，“说话，这样回家，不会挨训吧。” “挨训就受着呗，总比夜不归宿强。” “那倒是。” “行了，你也别扶我，我又没醉。” “那可不行，醉没醉都得扶着，这是态度问题。” “哈哈哈，形式主义，我懂。” “是啊，财神爷懂我的苦。” 别说，被人搀扶着走路的感觉还真不错。 被赵蕾这种美女搀扶的滋味更舒服。 这赵蕾不只是颜值高，气质还挺不错，身材更好，典型的葫芦形身材，虽然规模也就c+，但腰细啊，在制服的包裹下，那曲线，相当诱人。 搀扶着他行走间带来的轻微碰触，都让他倍感兴奋。 重生前都没享受过这样的服务。 重生后也是第一次。 以至于他就开始想入非非。 要不，不回去了？ 偶尔去酒店住一晚上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没人会说他什么。 杨磊毕竟年轻。 这火气，说上头就上头。 上车后刚准备提醒赵蕾，他电话响了，是谭佳颖打过来的。 第216章 专属客户经理 看到是谭佳颖的电话。 杨磊拍了拍额头。 得。 如意算盘落空了。 今天只能到此为止。 接起电话，谭佳颖倒也没有多追问，只是问他晚上回不回来了、要不要接他等等。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没办法拒绝。 没办法，还是脸皮不够厚，人也不够渣。 只能让赵蕾送他回四合院。 到四合院后，一进门，赵蕾就“哇”了一声，“磊哥，这院子真漂亮。” “好敞亮啊。” “这才是理想中的四合院。” “完美。” 在把杨磊交到谭佳颖手里后直接礼貌地告辞，很有分寸。 杨磊把车钥匙扔给她，“有空送过来就行。” “诶，谢谢磊哥，磊哥再见。” 谭佳颖嗔怪地瞪了杨磊一眼后，送赵蕾出门，锁好车库门后，这才返回，“你出去就是和她谈事情？” “不是，她是我找来开车的。” “什么人？好像穿着银行的制服。” “就是银行的客户经理。” “你倒是会使唤人。” “她们巴不得我能天天使唤她。” “男人，呵。” 杨磊伸手抱住谭佳颖，“就不问问我到底和谁聚会了？” “就不问，憋着吧。” “徐静。” “嗯？” “找她谈了谈投资的事儿。” “你真要送钱给她啊？” “投资的事儿，怎么能叫送钱给她，我是真的看好这个行业，更看好她这个人。” “有多看好？” “和看好你一样看好。” “……我咋不知道你看好我呢？” “啧啧，我都成你的人了，还不够看好你啊。” “呸，明明是你欺负我。” “那你喜不喜欢？”杨磊凑近谭佳颖修长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地蹭了两下。 谭佳颖的身体猛地一抖，说话都带颤音了，“别，别乱来。” “亲亲。” “满嘴酒味，臭死了，刷牙去。” “一块去。” “不，不行，小竹子在呢。” 对哦。 差点忘了今天是周末，赵晓竹也在家。 想到这里，杨磊悻悻地挠了挠头，回堂屋悄悄溜进卫生间去洗漱。 赵晓竹已经睡着了。 这是她的老的习惯，只要是周末，能睡多久睡多久，因为平时太忙太累，平时缺的觉都要在周末补回来。 等等。 真睡着了？ 杨磊悄悄躺到床上仔细观察，片刻后无声地笑了。 这小竹子，啥时候学会装睡了。 差点被她骗到。 这丫头昨晚上睡得很晚，中午十一点多才起床，晚上能睡得着才怪呢。 肯定是听到动静后想装睡，想看看他会去哪儿鬼混。 果然，女人都是会成长的，从早之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拼命学习和攒钱的小抠门，变成了现如今这个懂权谋会演戏的小戏精。 不过，挺好。 杨磊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都是清一色的傻白甜。 傻白甜是好，但有那么一两个就行，太多就没意思了。 就像养花，再好看的山茶，有那么几株就行，如果有偏好，多养点也可以，但不能只养山茶而不养其他，其他花儿也是各有特色的。 所以，杨磊可不会限制自己的女人变成某个特定的模样，只要人还是那个人，心还是那个心，其他都无所谓。 杨磊没有拆穿赵晓竹的小把戏。 而是将计就计地躺在赵晓竹身边，在她红润的小嘴上轻轻啄了一下，顺势把她的小身子搂在怀里，还拍了几下。 然后，就这么搂着赵晓竹睡着了。 一觉直到天亮。 睁眼就看到一双明亮的眸子。 正是赵晓竹。 这小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也不乱动，就那么静静地躺在他的臂弯里盯着他看。 他忍不住眨了眨眼，“我脸上开花儿了？” 赵晓竹摇摇头。 “那你这是……” “真想每一天都能在你的怀里醒来。” “小女人，如你所愿，”杨磊说完捧住赵晓竹的脑袋，狠狠地亲下去。 有诗云：有美瑶卿能染翰；千里寄，小诗长简；想初襞苔笺，旋挥翠管红窗畔；渐玉箸，银钩满。 锦囊收，犀轴卷；常珍重，小斋吟玩；更宝若珠玑，置之怀袖时时看；似频见，千娇面。 日上三竿。 杨磊抱着赵晓竹洗澡。 洗完出来，谭佳颖宋芳菲和王乐瑶三个人正悄悄咪咪地鼓捣早餐呢。 只是吧，三个人都没干过这种活儿，把个厨房折腾得乱七八糟也没折腾好，粥倒是熬好了，也放米太多，都熬成了米饭。 谭佳颖不用说，这是个标准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啥活儿都会，唯独不会做饭。 宋芳菲也一样，多才多艺也唯独碰炉灶。 王乐瑶的家庭条件不如前两位，但也比普通人家要好一些，又是独生女，在家里很受宠，除了学习什么都不用做，比谭佳颖和宋芳菲还要娇气一些。 这三个人凑一块，能做出顿正经饭才怪呢。 没把厨房炸了都算幸运。 所以，看到杨磊出来，三女齐刷刷脸红，喏喏着不敢说话。 杨磊笑呵呵地打量一圈：“看样子，得找个保姆了。” “啊？” “啊什么，很有必要，这一大家子人就我一个会做饭，我哪天不在家你们就只能出去吃，那多不方便，何况还得打扫卫生看家，找个正儿八经的保姆就齐活儿了，还能养条狗养只猫啥的，花儿也有人照料。” 众人看出来了，杨磊这是真的想找个保姆。 不然的话也不会说这么多。 所以，也都不再反对，宋芳菲更是直接建议：“找个做菜好吃的。” “对对对，一定要做得一手好菜才行。” “不光能做菜，还要本分。” “嗯，嘴巴严实点，手脚干净点，不然绝对不能用。” “长得也不能太差。” “年龄也不能太大。” “没错，最好会开车。” “能看家更好。” 几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讨论起了对保姆的要求。 最后一统计，好家伙，得个全能型的，得啥活儿都能做。 不然根本满足不了这么多人的需求。 杨磊听得哭笑不得，但也没多说什么，对谭佳颖道：“你操心下这事儿？” 谭佳颖点头，“我下午就去各大家政中心转转，看有没有合适的，对了，你打算开多少钱的工资？” “三五千可以，一两万也没问题，这都是小意思，靠谱就行。” 第217章 张总 杨磊本来是想找个高学历的管家式的保姆。 但后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不太好找。 花钱都不一定能找到。 有那个钱，还不如雇一个正儿八经的保姆和一个专业的生活助理呢。 所以，顺水推舟地让谭佳颖去找保姆。 保姆有了，生活助理还会远么？ 杨磊和赵晓竹她们在外面吃了一顿早饭，然后各忙各的。 他也有事儿，正事儿。 今天是合盛投资总经理上任的第一天。 他这个大老板当然不能闲着。 好吧，他也是第一次去他的公司。 公司总部在中关村。 这里号称是中国的硅谷。 杨磊不太懂技术，只知道这里不但有海量的科技型企业和学校、研究单位。 嗯，还有为数不少的投资公司，专门瞄准那些有技术有创意但缺钱的年轻创业者。 这些年轻创业者们极度缺钱，有个三五百万甚至大几十万，就敢让出一半以上的股票。 反正对这些创业者而言，失败了也不过是重头再来，只要成功那就是人上人，哪怕只有百分之三四十的股份也够他们潇潇洒洒地过一辈子，运气好点，就能成为风云人物。 反正这里的机会是真多。 不管是创业者还是投资者，都喜欢在这里扎堆。 包括杨磊。 杨磊财大气粗，他的合盛投资独占一层楼。 不过大部分都空着，甚至还没怎么打扫。 现有员工4人，杨磊这个老板算一个，临时招募的会计、出纳、前台各1个，很寒酸。 杨磊和张艺芸进门后，会计出纳和前台正在那儿斗地主呢。 三个员工看到老板进来，大惊失色，赶忙扔掉扑克。 杨磊没管别的，而是指了指身边穿着一身板正工装的张艺芸，“这是你们的总经理，以后由她负责公司的一切事务，人事、财务以及所有日常。” 张艺芸板着脸道：“我叫张艺芸，你们可以喊我张总，或者张经理，从今天起，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在公司里从事这种非必要娱乐活动，如果实在无事可做，我宁愿你们早退回家、逛街甚至出去兼职，明白？” “明白，张总。” 张艺芸点点头，“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是会计李琳。” “出纳周晓梅。” “我，我是前台白鸽。” 李琳和周晓梅都是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是杨磊随便招募过来凑数的。 白鸽倒是年轻漂亮，虽然职业素养不咋地，但看着养眼。 当然，杨磊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他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对自家员工下手，这种行为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会酿出大祸，影响到公司的发展。 虽然概率不高，但他绝对不会开这种先河。 招手白鸽，就是图个养眼。 毕竟前台这个岗位看着不起眼但却相当重要，是公司的门面，更是公司对外的第一道岗位，外人对公司的第一印象如何，就完全取决于公司前台的形象和举动。 不过目前看，白鸽好像还真不怎么合格，虽然长得漂亮，但其他素质就很一般了。 杨磊稍微有点失望，但也没说啥。 这都是张艺芸的工作。 他相信张艺芸会处理好。 虽然张艺芸也是大姑娘上花轿，是头一次当总经理，但好歹是在嘉德历练过好几年的中级管理人员，能力绝对不差。 陪着张艺芸在公司里转了转，简单检查过公司的账本、公章，算是做了个交接。 中午他请客，请张艺芸和仅有的三个员工吃了一顿大餐，给张艺芸接风。 饭桌上，他简单讲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也算他这个老板第一次亮相。 饭后，回到公司，各忙各的。 他也领着张艺芸去了他的办公室。 别看公司没杀人，可他的办公室装修得却相当不错，宽大的红木办公桌椅，真皮沙发、汉白玉的茶几，办公室左边连接着小会议室，右边则是一个休息室，不但有床和卫生间，甚至还有个小衣帽间。 关上办公室的门，张艺芸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嗯？你还紧张？” “对啊。” “至于吗？你可是在嘉德工作过的，也管理过不少人，至于被这么点小场面吓住？” “那肯定，在嘉德，我是一步一步升上去的，压力再大也是一点一点加上去的，有适应和缓冲的余地，”张艺芸翻了个白眼，“可在这里呢，一步登天，一来就是总经理，还是你的亲信，甚至……别看那两个八婆很殷切，私下里指不定怎么非议我的，搞不好现在就在揣测咱俩的关系。” 杨磊想了想，也笑了。 那个出纳和会计确实像一对八婆。 但也正常。 职场么，除了勾心斗角就是八卦，公司现在就这么几个人，没啥好勾斗的，自然只有八卦。 可没办法，八卦这东西是人的天性，走哪儿都会有。 杨磊也没想过要堵住别人的嘴。 他敢做，就不怕别人说。 只要不影响工作，别当着他的面叭叭，他就无所谓。 不过还是要安慰张艺芸，“无所谓，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实在看不顺眼了就把她俩给换了，这年头，高科技人才不好找，但财会专业的一找一大堆。” “那倒是，不过，你真不怕咱俩之间的关系曝光？” 杨磊笑了，直接抱住张艺芸，“不怕，还是那句话，我敢做，就敢承认，但你们不行，你们承受的压力会比我大好多倍。” 这是大实话。 这个社会对男性，尤其是成功的男性总是抱有更大的宽容度，尤其是在男女那么点事儿上，被指责的往往都是女性。 杨磊不是什么拳师，但不得不承认，一些对女性不太好的传统思维在这块土地上依然有生存的土壤，最典型的就是重男轻女，别说现在的06年，就是十年后依然存在。 所以，杨磊是真心想保护好他的女人们。 如果某一天，张艺芸觉得她能承受了来自外界的非议，那就无所谓了，公开就公开，曝光就曝光。 反正他不是明星，也不是公务员，就一个生意人，除了爹妈，别人都管不着他。 第218章 买别墅了 张艺芸听了后有些小感动，轻轻扑到杨磊怀里，“石头，谢谢你。” 杨磊抱着张艺芸，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咱俩之间就没必要说那些了。” “嗯。” “那咱们走？” “去哪儿？” “买房。” “啊？” “啊什么，给你买的。” “我……” “不准拒绝，其他人有的，你也必须有，我可不会偏心谁。” “那我要别墅。” “没问题。” 别墅就别墅。 首都的别墅和普通商品房能差多少？ 差不多。 除非是档次特别高的那种。 不然的话价格真差不了太多。 而且就算贵点怕什么？ 再贵还能比他的四合院更贵？ 也就大几百万一千万出头的样子。 他买得起。 何况现在买房不是花钱，是赚钱。 一百万的房子十年后值一千万。 一千万的别墅，十年后值一个亿。 这稳赚的投资，不做等啥？ 他不囤房。 但有需求的情况下，也不会客气。 反正他买的这些房子，绝大部分都和普通的住房刚需用户没关系，需求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需求和他相同的那些人，也不会太在意房价的涨跌。 杨磊和张艺芸直接给三个员工放假，免去他们周末值班的苦，然后锁好房门，直奔最近的一个别墅小区。 直入售楼处。 杨磊朝第一个迎上来的销售招招手，“有毛坯房么？” “有的先生，请问……” “其他不用多说，拿图纸过来，二到三百平的，房间不用太多，但环境要好，最好是有前后花园的独栋。” “呃，好的，请您稍等。” 销售有点懵，估计是没见过这么干脆的买家。 等图纸按过来，杨磊往张艺芸面前一摊，“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有就实地看看，没有就换下一家。” 销售急忙道：“先生，我们这里还有很多经典户型……” 张艺芸也有点懵，小声问：“你买房子都这么痛快的吗？” “反正这钱都要花出去，磨磨蹭蹭地花还是畅快淋漓地花，哪个好？” “那还是畅快点好。” “这不就对了，学着点，有钱没钱都不要墨迹，反正咱们也不太看得懂，图纸上也就看个面积和大概布局。” “也是这个道理，”张艺芸点头，并且现学现用，直接看面积，太大的直接pass，只选二百到二百六之间的小户型，然后看房间格局。 用了不到一分钟，挑了两套，“去现场。” 销售气还没喘匀呢，就拿着钥匙领着俩人去看房。 本想给俩人讲一讲这里的优点，可刚开口就被阻止。 杨磊给出的原因也很简单，“优点缺点我们自己会看，优点就在这儿摆着，你说不说都跑不掉，缺点呢，我们自己会看，能看懂的那不用你说，看不懂的……额，你肯定不会讲缺点，所以干脆别讲了。” 年轻的销售都懵了。 这是啥样的顾客？ 这么霸道。 但仔细一想还真有点道理。 不过，好帅啊。 而且看着好有钱。 这么年轻这么有钱又这么帅，个头也高，气质还这么好，比网上说的高富帅更高富帅。 可惜，找女朋友的眼光不咋地，找了个年龄大的。 要是…… 年轻的女销售忍不住想入非非。 杨磊可不知道女销售的想法，他带着张艺芸上上下下看了看，问：“喜欢不？” 张艺芸点头，“我觉得都挺好。” “那就买二百四的那一套，一楼有三面玻璃的阳光房，可以养花，二楼是大露台，捯饬捯饬可以喝茶晒太阳吃烧烤聚会玩耍，虽然居住面积只有一百五左右，但足够咱俩住了。” 四个带独立卫生间的卧室。 两个客厅。 一个厨房。 一个餐厅。 一个储藏室。 一间书房。 完全可以满足基本需求。 别说张艺芸一个人住，就算张艺芸要把她爸妈都接过来，也能住得舒舒服服的。 何况这别墅还有前后花园，绿化做得很棒。 价格也不算贵，毛坯房还不到两万。 总价四百万出头。 现款还有折扣，还有其他优惠，什么三年的物业费之类。 那都小意思。 张艺芸点头，立马签合同。 销售彻底懵了。 还从没有接过这样的单子呢，全程都不用讲话，就拿图纸、带路、开门、取合同，全程耗时不到十分钟。 半个小时后。 合同签好。 钥匙到手。 张艺芸成了住别墅的群体中的一员，而且是全款的属于她自己的别墅。 剩下的工作就是装修。 这是张艺芸自己要求的，她想亲自装修，装修一套梦想中的别墅。 嗯，这很正常，是个人估计都有过这样的梦想，亲手把房子装修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要不然，杨磊就直接买精装房了。 反正价格都差不多。 等杨磊陪张艺芸去物业上办理好其他手续，距离他们从公司出来还不到两个小时。 张艺芸也是懵的，“这就行了？” 杨磊笑眯眯地点头，“有钱好吧？” “嗯，好，我太喜欢了。” “放心，以后啊，咱们的钱会越来越多。” “我相信。” “嘿嘿，但你肯定想象不到十年后的咱们会有多有钱。” “几十个亿？” “小了。” “什么小了？” “格局小了。” “啊？” “几十个亿算什么？知道我的目标吗？” “什么？” “世界首富。” 张艺芸也笑了，抱住杨磊的脑袋在胸前使劲儿揉了揉，“我的小男人果然志向远大，我相信你，也支持你，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我会安安静静地站在你的大后方欣赏你加冕为王的那一刻的荣光。” 得。 被笑话了。 杨磊自然不会听不出好赖话。 张艺芸这话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儿，可搭配着那宠溺的语气，怎么听都有一种哄小孩的感觉。 不过也正常。 杨磊虽然有钱，但他这几个亿的资产，和世界首富差得太远太远。 现在的世界首富的资产都是百亿级的，而且是美金。 杨磊这几个亿换算成美金，才千万级而已。 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而且杨磊展现出来的赚钱手段，也就赌石。 就算他年年赌石，天天赌石，一年赚十个亿，够厉害了吧？ 十年也才一百亿而已，兑换成美金还不到两个亿，连国内首富都混不上。 这么一想，他这豪言壮语可不就是小孩子吹的牛皮？ 第219章 信任 杨磊是不是吹牛皮，其实不重要。 反正他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剩下的全看心情和运势。 心情好，运势也好，顺带着做点大事业未尝不可。 如果心情不好，运势也差了点意思，他也不会强求。 还是那句话，重生回来，以享受生活为主，事业什么的都是顺手而为，成就成，不成拉倒。 反正他不是什么事业狂人。 这不，刚从别墅区出来，就直奔附近的奥迪4s店。 张艺芸眨了眨眼，“买车？” “嗯，你不是很喜欢新出的q7么？我已经约好了，有现车，今天下班之前就能开走。” “真的？”张艺芸大喜，抱住杨磊就亲。 区区q7而已。 别说一辆，就是三五辆送出去都不带眨眼睛的。 高配全套下来也就一百个左右，真小意思。 依然和买房子一样，进门直奔目标，简单查看过后，确定可以快速提车后直接付账办手续。 这次耗时更短。 全程不到半个小时。 来的时候俩人共乘一车。 离开的时候一人一车。 而且张艺芸的车比杨磊的车还好。 杨磊开的奔驰是刚到首都时和赵晓竹一起购买的情侣款，虽然也不便宜，但整体价格刚到张艺芸这q7的一半。 不过杨磊也没打算换车。 这奔驰，完全够用。 再买，那就要买更好的，大劳宾利这个级别的，以及跑车。 好吧，最主要的原因是买太多车没地方停。 他四合院的车库是不小，可现在有他和赵晓竹的奔驰以及谭佳颖时不时开过来的宝马，等保姆入职，还得准备一辆保姆车，这就没位置了。 再买新车，只能停在其他地方。 嗯，其他房产倒也都带车库，但真要买回来，大概率是扔车库里吃灰。 所以，他短时间内没有再买豪车的打算，哪怕可以买得起。 但张艺芸却有点不好意思，“石头，要不咱俩换着开吧，你开几十万的，我开一百万的，让有心人留意到，指不定怎么嚼舌根呢。” 杨磊笑眯眯地抓了抓张艺芸的腰肢，“咱俩这关系，用得着计较这些？再说了，我给我的女人买辆更好的车，有问题吗？没有，至于那些吃不到葡萄的，就让他们继续酸着吧，不影响咱们继续开好车。” “你啊，我都替你心疼钱，虽然花在了我身上，可是……”张艺芸说着就趴在杨光磊怀中，“从南下瑞市到现在，不说你送我的翡翠，光车、房和银行卡，加起来就有一千多万，按照这个标准，你每年赚的这几个亿，都养不活你这些大小女人。” 杨磊咳嗽一声，“别说胡，我哪有什么大小女人，就，就几个人而已。” “嘻嘻，紧张什么？现在是不多，但我估摸着，你四合院里那几个小女人，一个都跑不掉。” “没有的事儿。” “在我面前不用掩饰，我一点也不介意，真的，我就是这么个现实的女人。” “别瞎说。” “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张艺芸一边悄悄地拱脑袋，一边抛着媚眼问：“石头，除了小竹子，你打算先攻略哪个小美人？” “都没有。” “菲菲还是谭大小姐？总不会是那个害羞的小瑶瑶吧？” “没有没有。” “哇哦，是瑶瑶！” “不是。” “嘻嘻，你嘴巴怎么说都行，但身体却很诚实呢，我说到小瑶瑶的时候，你的反应最激烈呢，不过那小姑娘也真不错，虽然还没长开，但底子很好，再长长绝对是个美人儿，而且她性子软，好欺负，连我看了都蠢蠢欲动，何况你这个精力旺盛的小男人，很正常。” 杨磊被说穿了心思。 瞬间暴怒，“好你个张艺芸，这才几天没收拾你就飘成这样，敢挑衅我，做好被惩罚的准备了吗？” 张艺芸妩媚地送了个媚眼，“人家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石头你来惩罚人家呢，”说到这里，用洁白的牙齿咬住一根修长的手指，像蟒蛇一样扭动腰肢，“来啊。” 卧槽！ 这么会玩？ 这谁顶得住？ 要命！ 杨磊深吸一口气，瞅了瞅桌面，菜已上齐，不会再有服务员进来打扰。 然后，推翻怀中的女妖精，直接扑上去。 二十分钟后。 战斗结束。 张艺芸红着脸若无其事地擦干净椅子上的水渍，在服务员狐疑的眼神中，拎着包包跟着杨磊匆忙离开。 一桌子菜都凉了，根本没动几口。 那种情况下，俩人根本没心思吃饭。 离开饭店，张艺芸红着脸扑打杨磊，“都怪你都怪你，服务员肯定听到动静了……” “嘿嘿，我怎么看你很喜欢？” “才没有呢！” “用你的话来说，身体很诚实啊，我可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服务员路过的时候，你差点——咳咳！” “你还说你还说！” “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以后我只做不说。” “也不作准！” “那可不行，这么有趣的事情……” “哼，反正以后再也不跟你单独出来吃饭了，就知道欺负我。” “没事儿，下次找一个包间隔音效果好的饭店，保准没有人能听到咱们的动静。” “果然是有预谋的。” 打打闹闹中，杨磊和张艺芸一前一后回到张艺芸住的地方。 煮了两碗面条填饱肚子，这才开始谈正事儿。 说是谈正事儿，其实就是杨磊把合盛投资的前期投资计划交代给张艺芸，让张艺芸记下来并按计划行事。 张艺芸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该投的钱投到对应的公司内部，并且做好财会方面的对接工作，然后就没然后了。 所以说张艺芸就是他的大管家，工作就是帮他管钱。 信任？ 当然信任。 这种信任当然不是建立在单纯的男女关系上，而是综合的考量，包括人品、性格、能力等因素。 而且就算不信任也没关系，在现在这个社会里，总经理捐款逃跑的可能性真不高，先不说能不能得手，就算可以得手，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何况，张艺芸缺钱么？ 不缺。 就算缺钱，张张嘴就能从杨磊这儿光明正大地拿到几百万上千万之多，根本不需要冒险。 所以杨磊很信任张艺芸，哪怕他和张艺芸的亲密关系才持续了三十来天。 第220章 入场券 杨磊和张艺芸一直忙到半夜。 张艺芸拿着一叠笔记，“给宋芳菲投八千万？确定？” “有问题吗？” “我怕她们把握不住，这么多钱……” 杨磊其实也有点担心。 宋芳菲赵晓竹都是第一次创业，成功率……一言难尽，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证就能做成。 一次性投入这么多钱，俩小女人还真有可能把握不好。 但想了想，他还是给出肯定的答复，“都要学习和成长，她们也不例外，投吧。” “不怕打水漂？” “打就打了呗，一两个亿而已，我赔得起。” 张艺芸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石头，这些女孩子们何德何能可以碰到你这样一个好男人，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宠溺，而是直接把她们宠上了天。” “你应该反过来说，我杨磊何德何能才能同时拥有你们这样一群好女人，”他说话间直接搂住张艺芸，轻轻亲了一口。 “……这算啥，商业互吹吗？”张艺芸却好笑着说道：“你要知道，这么多钱砸下去，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就算那个年轻美貌的大明星们也一样要拜倒在你的牛仔裤面前。” “但那样的关系，和买卖有什么区别？” “啧啧，这么说，我家石头还是个重情的花心大萝卜？” “你说呢？” “张艺芸没接这个话茬，“给小竹子一个亿？这么赤果果的偏心，你确定不会翻车？” “你不乱开车，就绝对翻不了。” “行吧，这个徐静又是谁？” “做家装的。” “家装？” “对，这块潜力很大，我想试试水。” 张艺芸若有所思，“那个徐静很漂亮吗？” “还行吧，不如你。” “真心话嘛？” “回头你见见她不就知道了？” 张艺芸撇撇嘴，“也给她准备了一个亿？” “家装这块市场大，但投资也大，一个亿还只是先期投资，以后还得加钱。” “你这是要把全部家底儿都压在那个徐静身上啊。” “想多了，我家底儿丰厚得很。” “这三个亿出去，你还能剩几块钱？” “几千万？” “几千万也能算丰厚？” 杨磊笑了，“钱这东西就是要花出去的，花出去才有价值，花钱凸显价值，赚钱展示能力，我有花钱的手段，也有赚钱的能力，所以，如果真需要，我随时都能赚到几个亿，你信不？” 张艺芸想了想，“理智告诉我，你在吹牛，但本能却让我毫无保留地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你个坏石头，真让人纠结。” 杨磊没有吹牛。 这年头，赚钱真不难。 如果真有需要，一千万进股市，三个月就能带至少两三个亿出来。 尤其是现在，距离最高点还有一点距离，把握住机会，真能赚不少。 不只是股市，包括期货也能玩一玩。 不需要太高明的操作，跟着国家队走，就能吃个肚儿饱。 有多饱？ 想想08年后一下直冲云霄的基建、军工、科研、农村农业等项目的投资力度，就知道在这个时间节点上的兔子到底收割了多少钱。 瞅准机会在漂亮国经济危机爆发的时候搞上一笔，杨磊都有信心搞点大项目了。 危机危机。 有危险，但也是机遇。 抓住机遇，赚的可不止人民币，更有美金。 如果能趁机收割一些实体资产，那小日子“得儿”一下就上去了。 当然，想要入场，得有入场券。 杨磊现在一口气投资赵晓竹宋芳菲徐静甚至苏洛洛，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只是吧，这种投机类项目，风险太高，虽然跟随国家队一起行动可以最大程度上规避风险，可他这小身板很容易被当成炮灰献祭掉。 就算没有被献祭，在那种海量资金的冲突挤压中，随便一个浪头扑过来，都有可能把他干掉。 所以，如果不是真的缺钱，他不太愿意冒那个险。 晚上，杨磊就留在张艺芸这里。 第二天直接去学校。 一进教室，就收到一个大大的白眼，来自宋芳菲。 杨磊也不以为意，一屁股坐在宋芳菲身边，“咋？有小情绪了？” 宋芳菲“哼”了一声，“我是在替小竹子打抱不平呢。” “哎呦，原来是宋女侠正义感爆棚了。” “别跟我说话。” “呵，女人，亏我为了你俩的投资项目忙活了一个晚上。” “真的？”宋芳菲满脸都是不信任。 杨磊面不红心不跳地点头，“当然，项目已经确定，钱也已经到账，今天就能走流程，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你公司成立。” 宋芳菲忽然紧张起来，“磊哥，我，我忽然没信心了。” “怕了？” “也，也不是怕了，就是有点忐忑，我，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不是手把手地教过你了？” “可那都是理论啊，”宋芳菲说到这里，忽然悄悄地拉住杨磊的手，“磊哥，帮帮我，我不想输给小竹子。” 杨磊笑了。 这小妮子，竟然学会了作弊。 还想搞场外求助。 呵呵。 他杨磊是那种人吗？ 何况，小竹子还是他的正牌女友呢。 宋芳菲却像是忽然悟透了什么绝世秘籍一样，不但拉住杨磊的手低声撒娇，甚至红着小脸在杨磊手臂上轻轻地蹭啊蹭的，“磊哥，求求你了，要，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大美女。” “嗯？” “真的，很漂亮，身高腿长肤白貌美人也温柔，还极有才华。” “咱们学院的？” “不不不，外院的。” 卧槽。 外院的。 北大外院的女生确实都挺漂亮，平均颜值都挺好，气质也好。 校内小道消息排的校花排行榜上，前十名中，外院占了四个。 不过，杨磊却没啥感觉。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外院的学生基本上都要出国留学，就算本科毕业也多会做翻译类工作，天天国内国外地到处跑，有的时候碰上驻外类工作，三五个月没法回国是常态。 所以，他对这类专业的女生一向是敬而远之。 交朋友可以。 但更深入的关系还是免了。 哦，如果只是单纯地想要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那也不是不可以。 咳咳。 第221章 场外求助 杨磊大义凛然地敲了敲宋芳菲的脑袋，“不准搞歪门邪道的东西，这不但是对同学的不尊重，也是对我的不尊重，更是对你自己的不尊重，懂？” 宋芳菲愕然，“磊哥，你这个样子让我感觉很陌生啊。” “什么意思？” “你这么个花心大萝卜好意思跟我说这种话。” “呵，老宋同志，敢这么诽谤我，投资不想要了是吧？” 宋芳菲秒怂，“别，磊哥，我错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杨磊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然后压低声音：“还想不想要我的场外帮助？” “想！” “嘿嘿嘿，有条件。” “磊哥请讲。” “以后每周给我捏一次肩膀。” “就这？” “记住，是从现在起直到永远的每周，懂？” “小意思，我答应了。” “这么痛快？” “不就是捏肩么？我回头找专业的按摩师傅学两手，保准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杨磊惊了，“你真豁出去了？” 宋芳菲骄傲地扬起下巴，“反正不能输给小竹子。” “来真的？” “当然，再说了，就算是做戏，也要在戏里赢她。” “行，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悄悄帮你。” 宋芳菲也乐了，“我想赢小竹子可以理解，你咋还帮着我这个外人欺负小竹子？” 杨磊义正辞严道：“什么外人，咱俩都是北大人，是光华人，是06本二班的班干部团体中的核心，在你和小竹子的竞争中，咱俩才是一体的。” 宋芳菲瞬间乐开花，但很快换上鄙视的面孔，“磊哥，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要告诉小竹子。” 杨磊也怂了，急忙拉住宋芳菲的小手，“别，咱俩一伙儿的，不带相互拆台。” “那，那你悄悄补齐我和小竹子的资金缺口。” “你都知道了？” “当然，小竹子那个没心没肺地在我面前得意地炫耀，说她说服了你，你给她多投两千万。” “……败家娘们。” “是吧，我也觉得是，哈哈哈，小竹子太搞笑了。” “行了行了，回头以其他名义给你补上。” 杨磊一边说话一边拉着宋芳菲的小手摩挲，直到教授来上课都没松开。 宋芳菲刚开始还很不好意思，小脸一直红红的，哪怕尽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手心里的汗和紧张到颤抖的身体出卖了她的真实感受。 很显然，这个小女人不是一般的紧张。 毕竟这不是一般地方，是教室，而且是周围坐满了同学的教室。 不紧张才有问题呢。 但她又没挣扎没抗拒。 嘿嘿。 还有比这更明显的表示么？ 换个场合，怕不是可以直接成就好事。 直到苏洛洛悄悄地摸进教室，在杨磊另一边坐下，宋芳菲才急忙把手抽走。 杨磊颇为遗憾，但也没再乱来，而是扭头问苏洛洛，“苏大学霸，你也会迟到啊？稀罕事儿。” 苏洛洛微微喘息着掏出课本，“还不是为了磊哥你。” “为了我？这话怎么说？” “学校食堂以及周边饭店的物价等信息调查啊。” “那也不至于上课迟到啊，”杨磊上下打量小姑娘，在小姑娘水灵灵的眼睛里看到些许兴奋，忍不住问：“有结果了？” “嗯嗯，”苏洛洛使劲儿点头，“不过不是全部，只有几家食堂的部分信息，我托人弄的，”说完献宝一样取出一小沓a4纸递到杨磊跟前。 好家伙。 这小姑娘可真够卖力的。 这么短时间内就有眉目了。 食堂这事儿，他可一点也不着急，原本计划是在年后新学期开始之前搞定前期调研工作就行。 结果这才几天，苏洛洛就拿出了成果。 虽然不全是全部。 但…… 好吧，这也算一份人情？ 还是掺了其他东西的人情。 哎，盛情难却啊。 杨磊接过资料，先认真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才翻看起来。 数据很详细，也很专业。 有房租和人工。 也有最近半年各类食材的价格涨跌曲线图。 还有近半年的营收数据图。 甚至有几家食堂最受欢迎的分别是那几道菜。 所有数据列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不懂统计学的人都能看懂，杨磊更不用说。 只是杨磊确定了一个问题，苏洛洛这小女生确实能量非凡，连这样的数据都能弄到手。 如果她是发动同学挨个儿调查，那只能说她动员能力强。 但这里面不少数据是外人调查都调查不出来的，需要几家食堂老板百分百配合才有可能拿到这么详实的数据。 当然，仅此而已。 杨磊也就是这么一想，做到心中有数就行，他可没想过要利用甚至怎么这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聪明，且家庭背景不一般，不太好惹，少惹为妙。 除非实在躲不开。 简单看过后，杨磊又把这些资料还给苏洛洛，“干得漂亮，再接再厉，不过用不着这么详细，尤其是食材这块，有个大致涨跌就行，具体价格没有多少参考价值，毕竟物价一直在变化，太详细反而有可能被误导。” 苏洛洛嘟嘟嘴，“好，我记住了，磊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不着急，真不着急。” “……我着急啊。” “你急什么？” “宋芳菲都有项目了，我还什么都没呢，能不着急么？” “咋？你也想掺和一手？” “不，我对那种没挑战性的项目不感兴趣，要做，就做更难的。” “做餐饮比做服装难？” “难，”苏洛洛使劲儿点头，“餐饮行业的变数太多，风险也高，尤其是不可预知类的风险，尤其是食品安全这块，如果能在餐饮行业做出成绩，那么转向其他任何一个行业都将可以轻松胜任。” 杨磊懂了。 这小姑娘是打算拿餐饮业练手。 她怎么知道杨磊要做餐饮？ 这不明摆着的吗？ 都调查食堂的房租人工和食材价格了，不做餐饮做啥？ 学校食堂同样属于餐饮行业，尤其是高校食堂。 而且，苏洛洛这想法还真没毛病。 做餐饮确实比做服装更难。 第222章 铁石心肠 做餐饮，好处很多。 首先，现金回流快，收回成本之后就等着净赚吧，连锁企业做起来后，那就是标准的现金奶牛，可以稳定地提供源源不断的现金流。 其次，利润可控，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调整盈利空间，或高过低都可以随时调整，赚多赚少完全取决于老板的心情。 最后呢，上下游的供应链很短，可以直接从蔬菜生产商进货，直接转化成顾客需要的成品，没有多余的环节，基本上不会被恶意钳制，只要做好自己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做餐饮的风险也高。 第一就是门槛低，有点小钱或者会点厨艺就能入行开店，所以竞争非常激烈，哪怕你走的是高端线路，也有无数国内外竞争者在虎视眈眈。 第二，不可预知风险高，因为餐饮行业也算一个人力资源高度集中的行业，生产销售全部由人操作，人多起来后，各种幺蛾子就出来了，任何一个参与其中的员工心情不好了都有可能给餐饮企业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一根头发、一口唾沫或者一个不理智的举动。 换句话说，容错率低，一点小小的失误被人抓住，多少人的努力就都会白费。 第三，生产和管理难度极高，因为做餐饮不是一般的产品制造，没有标准化的东西，相反，为了适应不同地域的消费者，还得主动求变主动适应，所以想要保证产品质量，对管理者的要求极高，既要求变，又要保持风格。 同样，因为人多，而且餐饮行业的绝大部分从业者的受教育程度都不高，所以管理难度也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做餐饮行业的人那么多，但成功做大做强的却只有那么几个的主要原因。 门槛低，利润高。 但风险多，管理难。 想要在激烈的竞争中站稳脚跟，极其考验管理者的水平。 苏洛洛想拿餐饮行业练手，这个思路很正确。 如果她在上学时期就能成功管理好一家员工规模超过千人的餐饮企业，等她毕业后，完全有资格去竞争更高级别的管理者岗位。 相比较而言，赵晓竹和宋芳菲选择的服装行业虽然也不好做，尤其是开局阶段更是地狱级别的，但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支持，走上正轨之后就可以坐着数钱，不像做餐饮那样得时时刻刻提高警惕。 而且做服装的风险也低，最最最惨不过是亏本离场。 但做餐饮，弄不好是要坐牢的。 举个极端的例子，万一真发生了食物中毒以及其他食品安全类问题，负责人能跑得掉？ 所以，苏洛洛在明知道餐饮行业的风险之后依然敢于这么选择，这勇气确实不一般。 可惜，杨磊要做的餐饮跟苏洛洛想象中的餐饮肯定不一样。 他也投资餐饮行业，但不是苏洛洛做的这些。 所以，他摇摇头道：“我感觉你误会了什么。” “不是做餐饮么？” “对，但并不是为了赚钱。” “不为赚钱？那为什么？” “名？” “……你不会想做慈善吧？” “不不不，最多算公益，不，连公益也算不上，是给咱们学校这些学生们谋取些许微不足道的福利。” “廉价用餐？” 杨磊打了个响指，“聪明，一点就透。” 但苏洛洛却更感兴趣，“磊哥，这可要得罪很多很多人的。” “做什么不得罪人？” “也是，”苏洛洛想了想，“这项任务，请务必交给我。” “不，我要亲自做。” “我给你做副手。” “嗯？”杨磊挑眉。 这小妮子的决断力很强啊，这么短时间内就能做出选择，而且甘愿给他当副手。 别看只是副手。 但如果这事儿做成了，赚不赚钱另说，至少可以一战成名，成为北大甚至首都高校圈里的名人，对以后的发展极有好处，不管是出去找工作，还是想考公，都是极大的加分项。 尤其是考公，简直就是大杀器。 相比较而言，得罪点做食堂的同行，那算什么？ 收益远超损失。 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在没有提前做准备的情况下能做出这样的选择，这魄力真不一般，比不少男人都强。 苏洛洛的态度很坚定，“带我一个，我给你做副手，就像现在。” 现在是指杨磊做班长、苏洛洛做副班长的情况。 俩人一直配合得相当默契。 杨磊掌舵，苏洛洛做具体工作，开学的半年里，他们班是同年级中最最和谐的。 很明显，苏洛洛想把这种模式搬到杨磊的福利食堂里。 这样一来，杨磊没什么损失还能腾出手来做其他事情，而苏洛洛也能在复杂的日常管理工作中得到锻炼。 小妮子打得一手好算盘。 但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 因为苏洛洛不参与，他一样得找这么一个副手来管理食堂的日常工作。 苏洛洛主动性这么强，他只会更开心。 最重要的是，苏洛洛的能力、背景都不差，还是知根知底的同学，比他去社会上招聘的人才更好用。 不过他依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轻声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能管理好一家员工可能会多达几百人的食堂，为期三个月。” 苏洛洛却直接摇头，“磊哥，我没有相关经验，这么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去证明什么，我只能保证我会把学习之外的精力百分百地投入到食堂的管理工作中，直到毕业。” 嗯？ 这承诺很有分量啊。 学习之外百分百的精力投入到食堂的管理工作中，这意味着苏洛洛在接下来的三年半里，除了学习外不会再分心做其他工作。 苏洛洛真要能做到这一点，说明她确确实实非常看重这份工作。 要不，给她一个机会。 杨磊犹豫半秒钟，“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你必须想办法证明你的能力，为期三个月，也就是明年四月份之前必须想办法说服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否则，就只能和其他人公平竞争。” 苏洛洛咬着嘴唇，气鼓鼓的瞪着杨磊，好半天后使劲点头，“铁石心肠，哼，走着瞧，总有一天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真实能力。” 第223章 激将法 杨磊笑眯眯地点头。 小姑娘生气的模样挺可爱的。 不过，刚才还气鼓鼓的小姑娘却又快速反应过来，“磊哥，考验我没问题，但你总得说说你这个福利食堂怎么搞吧，这样我也好有针对性地去准备。” 说到这里，又认真道：“如果你拒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就是不想用我？” 好家伙。 都用上了激将法。 这兵法，用得溜啊。 杨磊好笑，“我有那么小气？” “有。” “嗯？” “没有没有，”苏洛洛迅速变脸，拉住杨磊的袖子扯了扯，“磊哥，你最大度了，真的，你是我见过的胸怀最宽广的男人，你一定不会故意为难我，对吧？” 啧啧。 小妮子也会撒娇。 看样子，撒娇真的是女人的天赋技能，不用学都会。 只不过他们撒娇的时候会选择时机和目标。 有些男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女人撒娇，不是他见得到女人都不会，而是他见到的女人们没对他用过这一招。 原理和普通男人从来不知道女人有多主动一样。 想要激活女人的某些天赋技能，是需要前置条件的，比如说很帅、很有钱、很有权、身体很强壮、口才极佳，甚至兼而有之。 重生前，杨磊直到发家后才逐渐明白这个道理。 重生后已经习惯了。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苏洛洛这个平常柔美似春水的小姑娘撒娇。 嗯，这小姑娘平常对谁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说话细声细气客客气气，拒绝也拒绝得很委婉，让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普通男生可能觉得她是个平易近人的姑娘。 但在杨磊这高段位的玩家眼里，平易近人个屁啊。 对谁都这种态度，只能说明人家有涵养，有耐心，实际上呢，这才是最大的冷漠，通过这种看似柔和的方式和几乎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比一般女生更难接近。 反正半年时间下来，杨磊就没见过苏洛洛对其他男生有过哪怕多一个的表情，始终都是水一样温柔的模样。 除了他。 刚开始这小妮子对他也差不多态度。 但到现在，不但会和他拉拉扯扯，甚至会对他撒娇卖萌。 这么一想，成就感就很足。 虽然有点小幼稚。 但男人嘛，至死是少年，嘿嘿嘿。 所以，杨磊屈服了。 “行行行，我简单给你讲讲。” “嘻嘻，磊哥最好了。” 杨磊翻了个白眼，很想给这个嘻嘻怪一拳。 但还是忍住了。 这么可爱的嘻嘻怪，打一拳得哭好久，还是让她继续嘻嘻吧，反正好看又好听，他喜欢。 这么想着，拿出纸笔低声给苏洛洛讲解起来。 “首先，既然是福利类食堂，那必然是非营利性的，或者说低盈利性的，但也不能持续贴钱，自给自足才是最好的状态，对吧？” “对。” “然后就是规模，要大，但也不能太大，可以和其他食堂抢夺一定的生存空间，但不能把他们逼到绝路，没那样做事儿的，对吧？” “对对对，这个规模怎么控制？审核制度？” 杨磊摇头，“审核制度是可以控制规模，甚至方便管理，但一个一个审核，工作量太大，也容易引起非议，甚至会让一些受益者产生不太友好的感触。” “那怎么办？” “会员制。” “会员制？这怎么弄？” “可以理解为审核制度的变种，但取消了咱们审核会员资质的过程，只要拿着学生证就能申请咱们食堂的会员，只有会员才能到咱们食堂就餐，再通过会员终端来计算食堂的容量，从而达到控制就餐人数的目的，如何？” 苏洛洛的眼睛瞬间闪闪亮，“磊哥，这个方法好哎，不但可以通过终端即时了解就餐人数，还能通过会员数量计算食材等等，如果再搞个订餐制，那就更好了……” “别，订餐就太复杂，咱们是福利性食堂，但不是保姆食堂，没必要把他们照顾得那么好，能把价格压下去再给学生们一个不错的就餐环境就已经达到目的，明白吗？” 苏洛洛瞬间警醒：“明白了，我差点忘记初衷。” 对，初衷。 杨磊搞这种食堂的初衷是什么？ 不是为了救助贫困生，也不是想赚钱，就是想让北大学生有个不错的就餐环境，能吃上相对廉价的饭菜，以此对抗北大越来越贵的食堂菜。 换句话说，他这个食堂就是来搞事情的，其他一切属性都是次要的，能把北大食堂的整体价格打下去，他就达到目的了。 所以，苏洛洛说的什么预约模式，想都别想。 操作起来太麻烦，还容易引发更多的争纷。 有个会员制就已经很够意思。 否则，只把价格打下去，其他一切都和普通食堂一样全面开放，其他学校食堂估计会直接倒闭。 但那就有违初衷了。 还是那句话，他要的是食堂降价，而不是食堂倒闭。 他要做的是一条鲶鱼，而不是鲨鱼。 要的是鲶鱼效应，而不是外来物种入侵。 所以，他很满意苏洛洛的反应，点头道：“没错，初衷，记住了，不管做什么，都不要忘记初心，不忘初心，才能方得始终。” 苏洛洛认真点了点小脑袋，“我记住了磊哥，咱们的存在就是让学校食堂不敢胡乱涨价。” “那就照这个大纲去做准备吧，我还真想看看你在提前拿到考题的情况下会交出怎么样一份答卷。” “磊哥放心，绝不会让你失望，这个岗位，我要定了。” “别吹牛，四月前见分晓，你只有三个月时间。” “不，三个半月。” “你还要过年呢。” “我不过了，我要把有限的时间都用在这一项伟大的工作上。” “……随你。” 苏洛洛吐了吐舌尖，“那，磊哥，可不可以再问个敏感点的问题？” “问吧。” “你打算投入多少钱？” “这取决于你？” “嗯？” “准确地说，取决于你的入职规划。” 苏洛洛两眼放光，“我懂了，磊哥，那我就照着高标准来了。” “多高的标准？” 第224章 你疯了？ 苏洛洛认真回答道：“两千万起。” 杨磊都惊了，“你疯了？” “没有，我很认真。” “两千万的食堂，你知道那是多大的规模吗？” “知道。” “知道还说，两千万弄个食堂，足够北大全部师生一起用餐。” “那不正好吗？给其他食堂一个教训。” “你抽风可别带上我。” 苏洛洛调皮地笑，“磊哥，小了。” “什么事了？” “格局小了。” “……别学我说话。” “近朱者赤嘛，”苏洛洛嬉笑道：“不就是个两千万的食堂嘛，没那么夸张的。” 还没那么夸张。 两千万开一个食堂，真的可以覆盖北大全体师生。 两千万，不是两百万。 要知道，杨磊想的是开一家食堂，而不是盖一家食堂，成本完全不一样。 如果新建一家食堂，两千万只够买地皮、盖楼，不，甚至还不太够，毕竟北大的地皮要更贵一些。 但他从没想过要自己买地皮自己修建，而是租房子，最多改造改造，这成本就很低了，就算一次性缴纳三五年甚至十年的租金，也用不了那么多，其他设备、人工等成本有个百十万就绰绰有余。 所以，在他的计划中，总投资也就五百万左右，其中二三百万用来缴纳房租和装修，剩下的用来购买设备、支付前期人工和食材等费用。 再然后，食堂就能自给自足，不再需要他投钱。 两千万？ 他不是拿不出来。 而是觉得没必要。 这相当于在为北大学子做公益，目的达到了就行，花那么多钱干啥？ 浪费。 有这个钱，还不如资助一些贫困学生呢。 所以，他坚决摇头，“想都别想，最多五百万。” “磊哥，”苏洛洛撒娇，“你听我解释嘛。” “不听。” “就几句话。” “一句话也不听，这事儿没得商量。” 苏洛洛见状，嘟起嘴巴开始生闷气，不过一边生闷气却一边偷偷地观察杨磊。 杨磊呢，毫无所动，仿佛完全没有觉察到苏洛洛的小表情。 开玩笑。 铁石心肠就铁石心肠。 反正不能上这小妮子的当。 他有分寸。 一家五百万规模的食堂可以是一条合格的鲶鱼，能让其他食堂感觉到危机。 可两千万砸下去，这就不是鲶鱼了，而是吃人的大白鲨，其他食堂不得疯啊？ 就算其他食堂能忍，学校估计也不会坐视不理。 因为学校食堂的收入，有一部分要上缴学校。 其中的利益链条很明确但也很复杂。 这里是北大，体量那么大，就算是校长也没办法在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中独断专行。 何况杨磊。 他有自知之明。 也知道分寸。 更知道天高地厚。 真要两千万砸下去开一家不赚钱的食堂，某些人真的会不计后果地来干他。 如果是三五年后，他真不怕，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成长起来了，某些人想干他也无能为力。 但现在……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所以，他的态度很坚决，坚决不给苏洛洛搞事情的机会。 一直到下课，他都没有给苏洛洛说话的机会。 下课后更是一个人骑单车直奔隔壁去找赵晓竹。 好在，下午上课时，苏洛洛已经恢复了常态，也不再纠结那两千万，一边听课一边研究她自己弄来的调查报告，似是接受了现实。 于是。 杨磊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 上课，吃饭，下课，回去搂着女朋友睡觉，早起健身，上课。 往复循环。 一直到16号。 杨磊接到徐静的电话。 还是上次见面的那家涮肉店，不过这次是徐静订的包间。 徐静的财力跟杨磊没得比，但跟普通人比，也算一个小富婆了，毕竟年收入到了六位数，超过国内百分之九十八的居民，首都绝大部分消费场所，她都能消费得起，只是过惯了苦日子，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这样的高消费罢了。 杨磊到的时候，徐静连菜都点好了，和上次的几乎一模一样。 果然细心。 他笑眯眯地在徐静对面坐下，“考虑好了？” 徐静点头。 “真要签了合同，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不需要再考虑考虑？” 徐静摇头，“我考虑得够仔细了，而且，说实话，所谓的考虑，也不过是在克服我内心的忐忑甚至恐惧，而不是真的权衡利弊。” 杨磊鼓掌，“静静姐，你能看透这一点，真的很了不起。” 事实就是如此。 绝大部分在面临重大抉择时的考虑，其实就是无法第一时间面对内心的不安和迷茫，因为一旦做出选择，面对的将会是一个陌生的环境，面对的是生活、工作发生重大改变所带来的恐慌。 至于利弊？ 呵呵，其实只要不傻，利与弊，一眼可见。 就像他投资徐静。 对徐静而言，明显是利大于弊，唯一的弊端就是徐静可能要承担更重更强的压力。 这么明显的事情，根本不用考虑。 所以，杨磊之前夸苏洛洛有魄力，就是因为苏洛洛在面对类似的抉择时，几乎没有浪费时间在不必要的思考中，权衡清楚利弊之后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选择，这就是魄力。 相比较而言，徐静的魄力就要稍微差一点。 但这和成长环境、家庭背景、个人实力都有关系，所以倒也正常。 尤其是徐静能看明白这一点，这就是进步。 相信如果有下一次，徐静一定不会再浪费这么多时间去“考虑考虑”。 徐静坦然接受杨磊的奉承，“杨总……” 杨磊打断徐静的话，“静静姐，换个称呼，石头，磊子，小杨，小磊都可以。” “……”徐静犹豫半秒钟，“石头。” “诶，这就很亲切了，”杨磊瞬间眉开眼笑，重生前的感觉又回来了，这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静静姐嘛，“静姐，既然考虑好了，那开始做准备工作？” “有哪些准备工作？” “改变公司的性质啊，这是很专业的事情，嗯，你可能还有点懵，这样，回头找我公司的总经理，她会给你普及普及专业知识，也会协助你完成相关工作，包括资金这块，以及投资之后的日常对接工作。” 第225章 口是心非 风险投资，不是说直接给钱就行的。 小作坊模式必须进化为更专业的股份公司，财会、管理包括其他的方方面面都必须做出调整，尤其是财会这块必须弄好了。 财会这块弄不好，再有潜力的公司都要黄。 所以，徐静要做的准备工作有很多，等她把这些工作做完了，杨磊的资金才能入场。 至少程序这块不能乱，否则依然是小作坊作风，是没前途的。 徐静点头，“我知道。” “还有其他问题吗？” “暂时没有了。” “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徐静迟疑一下，认真地说了一声“谢谢”。 杨磊笑着和徐静碰了碰杯，“正事儿谈完了，闲聊一会儿？” “好，你想知道什么？” “那天来接你的那个小工友喜欢你，对吧？” “嗯？”徐静挑眉，跟着坦然点头，“对。” “他不适合你。” 徐静有点不服气，“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倒觉得小伙儿挺不错，人很真诚，也很踏实，勤快，能吃苦。” 杨磊笑了，“你这是招聘苦力工人的标准吧，不用否认，静姐，你是个有野心的人，也是一个有能力兑现野心的人，你是注定要翱翔九天之上的凤凰，绝无可能与地面上的凡俗俗子在一起，只有我这样的人，才是你的理想型。” “……”徐静翻了个白眼，“你一直都这么自恋么？” “不，我说的是事实，”杨磊盯着徐静的眼睛，“姐，直视你的内心，你敢说你不是这样想的？” “不是！” “口是心非。” “自以为是。” 俩人一人一个成语，然后就是长时间的相互凝视。 最后，杨磊退了一步，收回自己的眼神，“你对我了解太少。” “已经很多了。” “了解了多少？” “晋省人，还不满十九岁，今年理科高考状元，北大光华学院学生，擅长古玩鉴定，两年半前在古玩市场上赚到了第一桶金，然后越滚越大，最近在嘉德秋拍上狂砸一个半亿，风头极盛，名下只有合盛投资一家企业。” “就这？” “还有，你很花心，有好几个女朋友。” 杨磊打了个响指，“姐，我对你要刮目相看了，这打听消息的能力挺强。” “以前有个工友去你们北大当保安了，还蹭过你们的课，亲眼看到过你在课堂上和女同学拉拉扯扯。” “……”杨磊忽然有种社死的感觉。 这也能被抓了现行？ 亏他以为他和宋芳菲的小动作很隐蔽呢，没想到竟然早就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不过也正常。 教室里几乎没什么遮掩，绝大部分人的小动作都能被其他人看得一清二楚，就像老师在讲台上看学生，啥小动作都瞒不过老师的眼睛。 当然，他这个厚脸皮不在乎这么点小尴尬。 微微笑道：“主要是我的人缘比较好，尤其是在我们班，而且我身为班长，很有必要和同学们打好关系，所以……” “所以你就上课摸小姑娘的手，”徐静也笑，“不过跟我没关系，知道你不是骗子就行，花不花心都不影响我接受你的投资。” “嘿嘿，公私分明，值得称赞。” “不，主要是我绝对不会和你发生除生意以外的交情，所以你再怎么花心，都跟我无关。” 杨磊笑了，撑着小臂探身到徐静面前，“姐，有些话不要说得太满。” “为什么？” “因为我怕你到时候会尴尬。” 徐静冷静道：“你想多了，我比你大好几岁，而且早早出来闯荡，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在首都这些年里，天天给人做装修，也不是没有富家子弟追求我，什么样的手段都经历过，你虽然优秀，但还没有优秀到让我自甘堕落的高度。” 好吧。 能理解。 徐静颜值在这儿摆着。 而在首都买房子装修的人，家庭条件都不会太差，看到徐静家穷又长得漂亮，不少业主心里肯定会生出别样的心思。 真追求假追求不谈，至少确实让徐静长了见识。 女人一旦长了见识开了眼界，就很难被忽悠住了。 假如徐静还没有来首都，还是那个高中没毕业的农村小姑娘，面对杨磊这种帅气、多金、有才华、口才也不错的年轻小伙儿的追求，指定会心慌意乱心神不定芳心摇动甚至想入非非。 但现在的徐静呢，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表情都没几个。 可见，女人啊，确实得长见识。 民间俗话中说的“女儿要富养”，就是这个意思，让女儿从小就长见识拓眼界，这样才能在以后的生活中提高自我防卫能力，不至于被什么随随便便的小花招就给哄走了，而不是说单纯地给钱给好吃的好穿的。 徐静虽然没有被富养，但她的家教不错，且本人的能力比较突出，在离开小山村出来闯荡的关键时期又有父亲陪在身边。 于是，当她发现她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赚钱养家并且过上不错的日子之后，就能最大程度上抵抗男人们在物质层面对她发起的进攻。 不过这才是杨磊心目中那个自强独立的徐静。 所以被这么直白地拒绝，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很开心。 这才对嘛。 他得不到，其他男人更没机会。 给他时间，他一定会拿下这个让他心动了两辈子的女人。 所以，杨磊笑道：“姐，你看到的只是我的冰山一角，接触得多了，你会发现，我的优秀远超你的想象。” 徐静挑眉，“你有多优秀？” “你先说说你对优秀的定义。” “对感情专一！” 杨磊一口老血喷出。 不带这么玩的。 直接绝杀啊这是。 他就这么一个缺点，就这么被揪了出来。 要命。 不过杨磊是谁？ 他不动声色地点头，“我很专一。” “嗯？”徐静歪了歪脑袋，一副“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 杨磊吐了一口气，“不过，我的专一和一般人认知中的专一有点区别，我的专一在于只喜欢我喜欢的女孩子，我的专一可以与博爱和谐共生。” 第226章 善泳者溺 杨磊的话，毫不意外惹来一顿鄙夷的目光。 能把专一解释成这个熊样子，脸皮真得厚到一定程度才行，不然都开不了口。 所以，徐静最后只能总结道：“我对你的厚颜无耻有了一个更直接的认知。” 杨磊大笑，“这对你来说岂不是更好？” “为什么这么说？” “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被我的假面孔蒙蔽。” “也是这个道理。” “不过也有坏处。” “什么？” “那就是等你某一天真的喜欢上我，连个借口都找不到了。” “白日做梦。” “哈哈哈——” 杨磊再次大笑。 和徐静在一起果然很欢乐，虽然跟他想象中的欢乐不同，但这样的互怼，也挺有意思，因为不管重生前还是重生后，没有哪个女孩子这么跟他说话。 哪怕是赵晓竹或者杨景恬，也都比较迁就他。 唯独徐静一点面子也不给。 但越是如此，他越觉得有趣。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犯贱吧。 不过到杨磊这个段位，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小细节，只要能抵达最终的目的地，其他都无所谓。 例如舔狗。 舔狗很可怜。 但万一不小心真舔到了，谁敢说人家不是人生赢家？ 当然，舔也分段位。 杨磊的段位…… 嘿嘿。 尤其是他这么自爆自丑，自己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花心之后，徐静对他的警觉性反而低了不少。 人就是这样。 对未知的风险总是保持着百分百的警惕，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栽了跟头。 但面对已知的风险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也会保持距离，但警惕性远没有那么高。 正如游泳。 不会游泳的成人年，基本上根本不往水边凑，他知道危险知道后果。 所以淹死的都是那些会游泳的人，这些人自觉水性好，有对抗风险的能力。 现在的杨磊就是一条河。 而徐静则是一个知道危险但又会游泳的人。 如果徐静真的意识到杨磊的危险之处，最高明的避险方式就是彻底断绝和杨磊的联系，离杨磊远远的。 现在？ 明知道杨磊危险，但还是要和杨磊做生意。 这是啥？ 这就是自寻死路啊。 甭听她嘴巴说得怎么怎么厉害，做出这个选择之后，她就相当于跳进了杨磊这条河里，已经选定了主战场，剩下的就看两人之间的博弈。 嗯，技术不是很高明的游泳选手与一条大河之间的博弈，结果用说么？ 被杨磊吞没，是迟早的事儿。 除非徐静的实力确实强，能在被吞没之前上岸。 徐静真有那个实力么？ 所以，杨磊不生气也不着急，就那么笑嘻嘻地逗徐静。 直到俩人吃饱。 徐静买单的时候，杨磊甚至没有任何表示，任由徐静这个“穷人”结账。 出门后才问：“溜达溜达？” “不了。” “唱歌或者去酒吧坐坐。” “不，我从不接触那样的场合，很危险。” 杨磊竖起大拇指，知道危险就对了。 酒吧ktv这种场合危险吗？ 其实说穿了，就一个休闲娱乐的场所。 但架不住这地方藏污纳垢龙蛇混杂，偶尔去一两次无所谓，去的次数多了，迟早要沾湿鞋子，到那个时候，可就身不由己了，只会越陷越深。 和赌博差不多。 如何才能不输？ 别碰。 徐静这个心态是正确的。 知道危险，直接不碰。 唯独在杨磊这条河上犯了个小小的错误，被杨磊的巨额投资砸昏了头，给了杨磊机会。 当然，杨磊可不会在这事儿上提醒徐静，反而还很配合地和徐静保持一定距离，没有纠缠，摆出了同样的公事公办的态度，客气几句后目送徐静开车离开。 嗯，一辆奔驰c230。 夏天刚上市，最低价四十几万。 在06年，这也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豪车了。 徐静买这车，至少要花掉一年半到两年的净收入。 但她舍得在这块花钱，因为喜欢。 没错，徐静没其他特别感兴趣的爱好，唯独喜欢车，倒不是飙车，就是单纯的喜欢买好车开好车，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喜欢那种开车豪车安安静静地行驶在马路上的感觉，说驾驶隔音效果好的豪车有一种与世隔绝的超脱感，车内车外仿佛两个世界。 挺正常的爱好。 没啥好说的。 但对杨磊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望着远去的c230尾灯，杨磊摸了摸下巴，“要不，换掉这破奔驰？” 好吧。 就算要换，也不会这么着急，那就太明显太刻意，会触发徐静的警觉心。 不着急，慢慢来。 回到四合院，杨磊打电话给张艺芸，又把他和徐静的合作简单讲了讲，然后又吩咐道：“员工到位后，可以适当的主动出击，做个广告啥的，看有没有机会吸引到互联网这块的创业者，只要不是很离谱的项目，都发给我过一遍。” 张艺芸很惊讶，“要进军互联网了？” “啧，瞧你这话问得，多稀罕啊，互联网现在这么热，而且未来那么光明，我凭什么就要放弃？” “我还以为你只想做实体呢。” “……谁跟你说互联网就不是实体了？” “不对吗？互联网可都是一串数据，怎么能算实体？” “狭隘了，真狭隘了，互联网只是一种交流沟通的工具，除了游戏、音乐、小说等纯互联网产物外，绝大部分互联网产业依然建立在实体的基础上，无非是把某些流程搬到了互联网上而已，做互联网不等于就不做实体，跟实体相对立的概念可不是互联网，而是股票、基金、期货、国债等纯金融概念的资本游戏。”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 “不是有点道理，而是很有道理，别信某些人瞎逼逼的什么互联网会摧毁实体企业的脑梗言论。” “可，可这不是事实吗？就说最近大火的电商，电商一出来，那些零售店可都没法活了，连批发、运输等行业也跟着受牵连，现在不少人在抱怨这个呢。” “这没毛病，但电商的崛起，同样会带动物流、快递等线下行业，严格说起来，电商崛起后提供的实体工作岗位更多，带动的产业链更庞大，所以，这最多算产业结构的调整和转移，而不是吞并消灭，互联网不是空中楼阁，基础依然是实体产业。” “这……”张艺芸无话可说了。 第227章 求助 杨磊却接着道：“而且现在这个社会是一个多元化的社会，可以容得下太多种生存模式，电商崛起，实体店真的就会全部倒闭吗？不可能，实体店有实体店的优势，光试穿这一条，就是电商无论如何都取代不了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未来是一个电商与实体店并存的时代，这两者有冲突，但迟早会找到更合适的共存模式，甚至可以相互融合相互弥补，形成一种更高效、体验更好的商业模式。” 张艺芸沉默了一会儿，消化掉杨磊的话后，忽然惊喜道：“石头，那咱们是不是可以提前布局这些行业啊，电商、物流这些？” 杨磊当即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他亲选的总经理，这反应确实是快。 电商和物流在未来还真就够火爆的。 现在布局，十年后就能收割。 不，甚至不需要十年，七年左右就差不多了。 但还是那个问题，这两块都是烧钱大户，动则几十亿上百亿地烧，他手里这俩仨亿连个小型的电商网站都搞不起来。 所以，还得再等等。 想到这里，杨磊有点牙疼了。 穷得。 他有点后悔浪费了两年时间。 如果刚重生，04年就开始可劲儿赚钱，现在已经可以到处撒币了。 哪像现在，明明有好项目，却没钱搞投资。 太憋屈。 高中那两年，可太关键了。 不过后悔没有用啊。 而且也不算特别地后悔，毕竟那两年是有收获的，赵晓竹和杨景恬是最大的收获。 再然后就是省理科状元和光华学子这些光环，这是可以吹嘘一辈子甚至几辈子的荣耀，相比较而言，少赚点钱似乎真不算啥。 更重要的是，刚重生，他只想着享受生活。 现在才稍微有了点上进心，想做点事业。 有错吗？ 没有。 人的思想是会变化的，跟重生不重生没关系。 刚重生，他就是想享受生活，这一点问题也没有，拼搏了一辈子了，好不容易重生回来，还不让他享受享受？ 然后两年时间过去，他成了学霸，习惯了快节奏地奋斗生活，成了一个奋斗逼，想做点事业，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所以，杨磊坦然道：“芸姐，我也想提前布局，但钱包不允许，真没钱。” “挤一挤啊，从小竹子宋芳菲还有徐静的预算里挤一挤，挤出来一个亿就能做很多事儿。” “做其他事儿是够了，但做物流和电商，一个亿是杯水车薪。” “夸张了吧？那可是一个亿呢。” “一个亿算啥？” 张艺芸沉默了几秒钟，“石头，咱俩对一个亿的认知是不是有什么误差，一个亿，九位数，就算是做物流，布局全国有点吃力，可布局三分之一全国肯定没问题。” “具体说说？” “做物流，最花钱的无非是运输工具，一个亿能买多少辆大货车了？” “……错，做物流最花钱的地方是中转这块。” “啊？” “别啊，就是中转，一个单子，从物流点送到中转站，过程看上去只有分拣、装车两个环节，但实际上呢，需要场地，需要人工，需要设备，尤其是现在只能使用大量人工来操作，不管有没有生意，支出的人工成本都是海量的，一个亿也就能建造一两个大点的中转站，何况除了这些开支，广告也是大头。” 张艺芸听完，很失落，但很快又道：“那可以做电商啊，弄个网站总花不了太多钱吧？” “做个网站肯定花不了太多钱，但维护和运营成本极高，想吸收足够多的客户，更离不开强力的推广，一个亿砸下去可能都听不到什么动静。” 张艺芸彻底偃旗息鼓了，“那，那算了，当我没说。” 杨磊笑了，“不逗你了，其实布局还是可以布局的，不过需要好好琢磨，等我忙完这一阵再找你好好聊聊。” “石头，你个坏家伙，就知道欺负我。” “嘿嘿，芸姐，你还真就说对了，我就喜欢欺负你，喜欢换着地方欺负你，下次，要不是试试办公室？” “想都别想！” “想想也不行啊？” “不行！不准想！” “好霸道。” “哼，就是这么霸道！” “你这么说，我还不服气了，等着啊。” “怕你？” 好家伙。 这是故意挑衅吧。 一定是的。 杨磊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一些美妙的画面已经像电影画面一样从他脑海中闪过。 呲溜—— 挂上电话。 杨磊这才去洗漱，睡觉。 不过刚上床，就被赵晓竹抓住，“磊哥，帮帮我。” “咋了？” “我不知道怎么开始。” 嗯？ 这话听着耳熟啊。 宋芳菲也是这么说的吧？ 想到这里，杨磊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 “哈哈，笑你和宋芳菲俩人心有默契，连求助的台词都一模一样。” “宋芳菲找你帮忙了？” “嗯，上课的时候就可怜兮兮地求我帮忙了。” “那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你可是我女朋友，我怎么可能帮着她一个外人欺负你？” 赵晓竹大喜，“磊哥真够意思，”话音落下，抱住杨磊狠狠地亲了一口，“快教我怎么弄。” “这可是作弊。” “咱俩谁跟谁，不算作弊。” “万一被宋芳菲知道了，多难为情。” “那，你说咋办？” “嘿嘿嘿，”杨磊搓了搓手指。 “要钱？” “我是缺钱的人？” 赵晓竹下一秒反应过来，红着脸敲了杨磊一下，“那你开价吧。” 杨磊凑到赵晓竹耳朵边压低声音道：“下次好好逛逛你们清华。” 赵晓竹秒懂：“这……” 杨磊加价：“我再多给你追加一千万的投资。” “不，不太好吧……” “再单独给你量身打造一套推广方案。” 赵晓竹瞬间眉开眼笑，“一言为定。” 杨磊也乐，“一言为定，不过我要求先支付报酬。” “不行，你先要出货。” “……分期吧。” “行，你先说说我该怎么下手，具体点，别想着糊弄我。” 杨磊打了个响指，“小意思，你听我给你慢慢道来，这做生意啊，尤其是开公司，有一点非常重要……” 第228章 起名字 “什么？” 赵晓竹很急切。 杨磊笑眯眯地轻声道：“起名字。” “嗯？” “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实际上包括起名字在内的一切开始都很重要，尤其是服装这块，名字必须和品牌形象吻合，否则再怎么营销，也难以营造出那种深入人心的感觉。” 这一点也不夸张。 真有不少被名字耽误了的好企业。 最典型的就是某亚迪，不管是三个字的全名，还是英文头字母缩写，包括商标，都很拉胯，很大程度上拖住了某亚迪前进的步伐。 真的。 重生前，杨磊准备买人生中的第一辆车时，就因为车标和字母缩写把某亚迪排除在外了。 他弟弟也是。 除了某亚迪之外，陷入这种困境的还有其他企业。 不过小企业好调头，大企业真就没办法了，只能想办法开发子品牌来弥补，但大多数做了无用功。 而服装品牌，对名字、商标的要求更高，很多时候，一个好听的名字就能带火一个服装品牌，做推广也是事半功倍，花十万块钱就能起到二十三三十万的作用。 赵晓竹本以为杨磊在逗她，可听完杨磊的解释后，表情严肃起来，“意思是，起名字做logo还得找专业人士？” 杨磊点头：“对，最好是找专业人士参谋参谋，不过也不要全听那些人的，弄几个备选项找我，我帮你挑个最好的。” 现在社会上有不少类似的单位，专门帮创业者起名做logo，收费倒也不贵，但水平嘛，只能碰运气。 运气好，能买到靠谱的或者灵光闪现想出来的好名字好logo。 运气不好，买来的那些还不如自己瞎捉摸的呢。 原理和街边专门给小孩子起名的老大爷一样，其实全是些随大流的名字，只能说是挑不出大毛病，要说真的多好，那还得文化人去办这事儿。 这也是杨磊让宋芳菲找中文系的同学帮忙起名字的原因，文化人起名字确实是一绝。 当然，商业品牌的名字和个人名字不能类比，要求完全不同。 个人起名，好听的基础上要求有点文化内涵。 但商业品牌却更强调简洁易懂好上口，在这个基础上才会强调品牌风格、格调之类的东西。 赵晓竹想了想，忽然缠住杨磊的手臂，“磊哥，你帮我起个呗。” “……我又不是专业人士。” “但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对不对嘛。” 卧槽！ 这谁顶得住啊。 再蹭下去，今晚上可就别睡觉了。 杨磊有心拒绝，但架不住赵晓竹可劲儿地痴缠，只穿着睡衣的小身板肉嘟嘟的，缠着他的胳膊扭啊扭的。 那滋味…… 谁享受谁知道。 反正杨磊顶不住，很快认怂，“好好好，你先别乱动。” “好，”赵晓竹瞬间安静下来，乖乖地眨巴着眼睛望着杨磊。 杨磊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躁动，“起名字之前得确定一件事情，你要做什么类型什么风格的服装。” “这……全做不行？” “可以，但起步阶段最好不要贪多求全。” “可是我想全做怎么办？” “那简单，多注册两家公司，一家母公司掌握全局，母公司下边分若干个子品牌。” “这个好，就这么定了。” “但是，这么做也有坏处，那就是会分散品牌效应，提升推广成本，本来一百万能搞定的事情，现在一个子品牌就得一百万，而且大力推广子品牌的情况下，母公司就不适合露面了，强行露面，会让很多顾客搞不清状况。” “没关系，母公司藏着就好。” 杨磊竖起大拇指。 这小妮子的决断力是越来越强了，做选择的时候不带丝毫犹豫，直接选择这种多层架构的公司模式。 这么做，当然有好处。 最大的好处就是方便未来拓展新品牌，不管有什么想法，直接挂到母公司名下就行，不影响子品牌的运作，如果以后有上市类操作，不管是母公司还是子品牌，都好操作，省得临时拆分折腾。 嗯，很简单很好理解吧？ 但是绝大部分创业者，在创业阶段都不会想这么远。 或者就算能想到这一点，也会因为成本等等原因而放弃。 毕竟，对创业者而言，初期只有一个目标——活下去。 赵晓竹能直接做出这样的选择，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这小妮子的野心是真的大。 想到这里，杨磊点头：“那就简单了，母公司随便起个名字就行，中性化点，什么博泰、集云、雅辉、远尚之类，主要是子品牌，也就是直接面向顾客的品牌，就很重要了，来，跟我说说，你想做什么类型的服装？” 赵晓竹愁眉苦脸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男装女装童装运动装都很有市场，都赚钱，感觉哪个都能做。” 杨磊摇头，“错了，男装和童装先排除掉。” “啊？为啥？” “因为男装不好做，普品无所谓，稍微上点档次的男装都很难做，而且赚钱也不多。” “真的？” “对，在咱们国内，男人买衣服基本上只看重实用性，对品牌、款型要求不高，而对品牌和款型要求高的中高端男士，又不太可能选择一个刚刚成立的新品牌，他们更青睐国外的有点底蕴的老牌子。” “……是吗？” “回头你可以做个调查。” “好，我先记下来，”赵晓竹跳起来小跑着去拿笔记本和笔，半透明的睡衣飘忽拂动，美妙的风景随之若隐若现，诱人极了。 很快，赵晓竹又蹦蹦跳跳地跑回来，直接扑在床上，晃晃悠悠地抬头，“磊哥，你继续讲。” 杨磊的眼神却已经掉进了深沟出不来了。 好白。 也有点大。 咳咳。 赵晓竹的皮肤有点黑，但不是天生的，是晒黑的，从小干农活儿晒出来的，脖子以下还是正常人肤色，甚至有点小白。 而随着伙食的改善，人也发育得越发成熟，各方面都有了挺可观的规模。 至少有了真真切切的深沟。 只是在这之前天天看天天摸没啥感觉，就像正常人是意识不到自己在变胖一样。 第229章 抚养长大的 杨磊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无比。 同时暗暗琢磨，这也算是他一手抚养长大的吧。 咕嘟。 咽了一口口水后，杨磊艰难无比地拔出自己的视线，“男装就像我刚才讲的那样，尤其是受众比较广的轻奢领域，新牌子完全没有竞争力，尤其是咱们这种全新的新牌子，所以，轻奢男装这块直接排除，等以后再做不迟。” 赵晓竹认真记下，“那童装呢？童装这块对品牌没太多要求，利润还格外地高，也没有技术门槛，市场还会越来越庞大，为什么也不能做？” “童装对技术和成本有一定的要求，而且推广难度更高，甚至还有一定的风险，万一发生安全事故，对新品牌而言是致命的，所以建议你暂时别碰童装。” 赵晓竹懂了，“那就是女装和运动装二选一呗？” “对。” “那选女装还是运动装？” “首选运动装。” “为什么？”赵晓竹瞪大眼睛，“不是说女装更赚钱吗？” 做女装更赚钱这个理论确实有数据支持。 事实也确实如此。 女人的钱，真的好赚。 但还是那个问题，竞争太激烈，是个人都知道女人的钱好赚，是个人都在往女装行业里闯，尤其是最近这两年，做女装的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新品牌多如牛毛，连只做生产的小服装厂随便注册个品牌都敢当牌子搞。 为啥？ 赚钱。 这个时候也没啥版权意识，看到好看的款式直接拿过来用，价格是能压多低就压多低，反正成本很低，反正只要有渠道把这些廉价服装送到批发市场以及零售市场，就不怕赚不到钱。 赵晓竹更不明白，“那岂不是更应该早点入局？” 杨磊摇头，“早点布局没问题，但是，以女装市场的混乱程度，三五年内别想着赚钱，搞不好甚至需要持续不断地投入。” “为啥？” “混乱，竞争激烈，消费市场不太成熟，上有国内外的顶级轻奢品牌压着，下有各种山寨抄袭的廉价仿制品顶着，中间是为数众多的想正儿八经做服装品牌的从业者，你想从中脱颖而出，谈何容易？” “完全没有机会吗？” “有，烧钱，如果能在两年内烧三五个亿七八个亿出去，还真有概率在女装市场杀出一条血路。” 别说七八个亿，三五个亿。 杨磊自个儿都没那么多钱。 赵晓竹、宋芳菲和徐静这三家就把他的家底儿瓜分空了，一家一亿左右。 再加上其他一些小的投资项目。 就算是重生者，也不能空手变钱出来是不是。 甚至，杨磊还指望着宋芳菲赵晓竹她们从服装市场上帮他赚钱呢。 为啥要投资服装这块？ 不就是因为这块利润高，回本快？ 只要打开市场，一到两年内就能实现巨额盈利。 到那个时候，他投入的一个亿，就能成倍成倍地赚回来。 规模越大，赚钱能力越强，比他辛辛苦苦地淘翡翠要快得多也多得多。 淘翡翠是赚钱，但翡翠原石市场就那么大，一年那几个亿就差不多到头了。 但做服装却完全不同，市场无限大，潜力无限深，耕耘好了，一年赚几个亿和玩一样。 当然，做运动装的利润比女装低不少，但胜在没有女装那么混乱，竞争强度也相对较低，开局会比较平稳一些。 最关键的是，做运动装可以和下一年的奥运会联动起来。 操作好，直接一波起飞。 咋操作？ 傻子都知道，在奥运开始之前签下那些会在奥运会上一炮走红的冠军选手啊。 蹭到奥运的热度，想不起飞都难。 所以，杨磊很耐心地把其中的道理给赵晓竹讲了一遍，事无巨细的那种，为了方便赵晓竹做笔记，还特意放慢了语速。 赵晓竹记得很认真。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后半夜。 然后，又回到了原来的问题上，“那起个啥名字好呢？” “漫步者咋样？” “emmm，再多想几个。” “超越？领跑？” “你自己觉得呢？” “没那么朗朗上口。” “对，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非凡？超凡？” 杨磊和赵晓竹俩人绞尽脑汁地起名字，最后又回到了第一个，“漫步者就不错，或者直接叫漫步也行。” “要不干脆直接用人名吧，名人那种。” “啊？” “明天查查资料，看看有哪个历史名人和体育运动挂钩。” “有那样的人物？” “找找嘛。” “感觉还是不太靠谱，要不叫天马？行空？天行者？天行？行者？” 咦？ 别说，有那么点感觉了。 看来俩人之间的头脑风暴还是有效果的。 “行者不错，和现代化的体育运动精神比较契合，做广告的时候，让运动员化身行者努力修行，这个概念应该可以吧？” “哎哎，还真是，磊哥，就这个了。” “确定了？” “确定了，虽然没那么朗朗上口，但概念性却很足，方便做文案推广，可操作性很强，而且这个概念可以一直使用，永远不会落伍的。” “那就这样？” “嗯嗯，就这个，不改了。” “那logo设计呢？” “这个得找专业人士，不过磊哥你先说说你的要求。” “简洁明了，一定要有识别性，要让人在看到logo的瞬间意识到这就是行者运动服，尤其是没有听说过咱们品牌的人，也得让他们联想到行者这个概念。” 赵晓竹瞬间不淡定了，“这很难吧。” “难也要做，请最高明的设计师，花钱请，花大价钱，十万不行就二十万，二十万不行就三十万，真能弄到一个好logo，花再多钱都值得，”杨磊很霸气，也很果断，“花钱能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 “那，行吧，”赵晓竹同意了，反正这钱不用她自己掏腰包，全是杨磊投资，这叫做妻花夫钱心不疼。 杨磊却又道：“等等，你可以面向全社会征集logo啊，搞个竞赛，奖金多一点，找媒体好好炒作一番，相当于花一分钱办了两件事情，在还没有正式营业之前就先做了一波推广，偏偏还没有人会意识到这一点，就算意识到，也不会反感，这种推广效果，比请代言人、投放电视广告更有效。” 第230章 损主意 赵晓竹大喜：“磊哥这招高明啊。” 杨磊一脸淡然地摆摆手，“这才哪儿到哪儿，还有更高明的。” “啊？磊哥快说嘛，我要听，”赵晓竹又使出了撒娇大法。 “咳咳，你可以和老宋联动啊，不是打擂台吗？从现在就可以开始，你先弄个logo征集大赛，奖金定到五万块，然后让老宋加价，你不服气，反过来加价，这样一轮接一轮地加下去，保证能弄到人尽皆知，到时候再配合之前做的炒作方案操作一波，那效果准能突破天际。” “真的？” “试试就知道了。” “行，我明天找老宋商量商量。” “记住，你俩只是公众面前的对手甚至敌人，私下里可不准闹别扭，相反，还要通力合作，这样才能达到你俩协力瓜分市场的目的，而且你俩这体量不能失衡，一旦失衡，这策略也将失效，明白了？” 赵晓竹使劲儿点头，“我懂，势均力敌地对抗才能吸引更多观众和参与者。” “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你俩私下里千万不要把对方当作对手，相反，要尽可能保持沟通通畅，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向对方让步。” “知道啦，我俩好歹也是清北的高材生，这么点道理不知道？” “呵，就怕你俩有一天被钱冲昏了脑子，或者失去了对公司的掌控。” 赵晓竹悚然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磊哥，你说这话就太无耻了点，公司会在我俩的手里掌控着？呵呵，你可是大股东，我俩怎么做，还不是你说了算的？再说了，就算你没有投资，我俩不也一样乖乖听你话？” 杨磊咳嗽一声。 还真是。 分别一个亿投下去，他在赵晓竹和宋芳菲的公司里肯定能占据绝对的控股权，至少在百分之五十以上。 就算在五十以下，他这个双方公司的二股东说话，那也相当好使，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失控的情况。 什么？ 赵晓竹话里有话？ 杨磊直接当作没听出来。 都占了那么大便宜了，被阴阳怪气几句算啥？ 不被柴刀就是最好的结局。 名字定下来。 杨磊和赵晓竹算是完成了一件心事，可以安心地睡觉。 不过临睡之前，赵晓竹忽然低声道：“秦洋和冯娇俩人也想做点什么，要不要带上她们。” 杨磊随口道：“这个你自己做主就行，反正是你们自个儿的闺蜜。” 说是这么说。 但内心里，还是希望能带上那两个。 首先，那俩姑娘也优秀，人品不差，还是老乡同学好朋友，是知根知底的人，用起来很放心。 其次，秦洋冯娇一个在沪市，一个在江城，都是未来的经济圈核心城市，要是可以提前埋下这么两颗钉子，以后发展起来也会轻松不少，当然前提是这俩人愿意留在当地。 最后嘛，就是杨磊的私心了。 别忘记，他可一直潜伏在几个小女生天天聊天的群里窥屏的，和秦洋也一直有联系，而且是比较私密的那种，赵晓竹宋芳菲都不知道，虽然仅限于日常聊天，但这小半年下来，彼此间的熟悉程度比高中那一年还要强一些。 所以，能带上秦洋，那是最好的。 冯娇是个老实姑娘，家庭条件很一般，能帮一把，也不能坐视不理。 而且一个群里的几个人都有事儿做，忽略了她一个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当然，肯定不会再给秦洋冯娇投太多钱，无非是在公司里给俩人找个活儿干，让俩人也能提前得到实习的机会。 想到这里，忍不住笑道：“这不简单，你和老宋一人带一个，嗯，炒作的时候也把她俩带上，就说她俩是你俩在高中时期各自结交的铁闺蜜，是志同道合的那种，这样一来，你俩之间的竞争就更显真实。” 赵晓竹也乐了，“磊哥，你真有一套，这损主意一套接一套的，厉害啊。” “就问你喜不喜欢？” “喜欢。” “喜欢就好，别忘记兑现你的承诺哦。” “……讨厌，整天就想着那么点事儿。” “你难道不想？我来检查检查。” “唔——” 战火一触即发。 俩人也不管这已经凌晨，直接纠缠在一起，很快就杀到难解难分。 战后，俩人相拥而眠。 睡得极香。 然后一觉到七点钟。 赵晓竹上午课多，闹钟一响就爬起来去学校。 杨磊上午没课就多睡了一会儿，一直到九点多才懒洋洋地起来洗漱、收拾床单、睡衣这些。 然后，谭佳颖敲门请进来了，“你俩可真能折腾，我在那边都听到动静了。” 这算啥？ 兴师问罪？ 还是借此表达内心的渴望？ 咳咳。 想想也有点那啥，那天清晨过后，再没有和谭佳颖亲热过，连接吻的机会都没，确实不应该。 所以，他没回答，直接抱住谭佳颖就亲。 半响才放开气喘吁吁的谭佳颖，“咪咪姐，今晚上我去你屋里睡。” 谭佳颖媚眼如丝，面颊潮红，“不行。” “嘿嘿嘿，给我留门。” “我上反锁。” 口是心非的女人。 杨磊心中笑呵呵，嘴上却可劲儿地哄着，像极了舔狗。 可惜白天有正事儿。 今天是藏珍阁装修完毕正式交工的大好日子，俩人都要到场，算是和徐静这个包工头做个交接，顺带着结清尾款。 另外，招聘的第一批员工也该到岗接受培训了，半个月后就要正式营业。 所以，杨磊和谭佳颖不光要人到，还要顺带着从库存中取一些古玩带过去摆置好。 杨磊的库存可不少。 虽然已经被谭佳颖、李雨欣扫荡过，但依然剩下不少小精品，更有他从嘉德秋拍中拍下来的极品。 那种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极品，相当于多了一道有品质保障的传续，是加分项，意味着比之前又增值几分。 那一两件过去摆在藏珍阁里，正好做镇店之宝。 能卖出去最好，反正不缺好东西。 卖不出去也能当招牌，涨涨人气儿。 不过选哪一件，还真是个问题。 毕竟他拍下来的极品实在太多，随便哪一件都是顶级传家宝。 连杨磊自己都得了选择困难症，在仓库里和谭佳颖面面相觑束手无策，不知道选哪个。 第231章 保真 杨磊在嘉德秋拍中狂撒一个半亿，拍卖到手的精品古玩有一百多件，除了张大千、石涛、齐白石、傅山等人的s级、a级作品外，剩下的多是b级。 b级古玩在嘉德秋拍这个级别的拍卖会中可能不太起眼。 但在常规市场中，随便一件都是镇店之宝级别的存在，价格都在几百万左右。 以市场价格来计算，妥妥的奢侈品。 古玩中的奢侈品。 而且都是那种相对比较少见的好东西，一般情况下花钱也买不到。 最关键的是品相都不错。 这样的好东西，杨磊自个儿也舍不得现在就拿出去卖。 因为以后指定会升值。 谭佳颖却是挑花了眼，感觉哪一件都好，恨不得能把杨磊的收藏室搬空。 最后，俩人总共挑了九十九件。 大部分是c级，有十二件b级，另有两件a级。 就算是c级，价格也不低，都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东西，而且在藏珍阁的定价会更贵，至少比市场价贵一倍甚至更多。 奢侈品么。 不贵个一两倍也有资格叫奢侈品？ 为什么这么贵？ 问就是品相好服务好且保真。 没错，保真。 在古玩行里，几乎没有哪个卖家敢打保真的名号，包括嘉德这样的拍卖行。 为啥？ 因为水太深，因为鉴定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更因为这个保真实在没办法验证，你卖出去一件康熙年的瓷器，人买家转了一圈回头说这玩意儿根本不是真的，你咋整？ 找鉴定师鉴定？ 人买家不认可，一口咬定就是假的，就是要你赔偿。 你赔还是不赔？ 不赔？ 不赔就闹，闹大了，最受伤的还是拍卖行，吃瓜群众可不会在意事实真相如何，只会在意“某某拍卖行知假卖假”的大瓜。 用现代科学仪器检测？ 抱歉，瓷器这玩意儿还真没有这方面的鉴定技术，c14只能检测自然状态下保存的有机物的年代，瓷器很显然不包括在内。 若干年后倒是有人用显微镜以及其他更高精尖的观测仪器从微观层面做古玩鉴定，但那也是建立在经验学上的，而且还只是某一两个玩家的个人游戏，并没有推广，更没有被正规检测机构采纳。 所以，古玩行里，打出“保真”的旗号虽然有好处，但麻烦也不少，弄不好就会反噬。 但杨磊不一样啊。 他说保真，那肯定就是真的。 只要上架前过一过他的手，就能保证百分百的正确率，无可辩驳的那种。 有人耍赖？ 没问题，尽管挑毛病，陪着你玩，真要能从他手里买到赝品，他就敢把店铺赔给对方。 他真不怕有人来闹事儿。 因为藏珍阁这种小店，不像大拍卖行那么惜身。 找茬儿？ 陪着你闹，看谁能熬过谁。 反正他店里不可能有假货。 站得正立得直，就是这么硬。 一句话，有实力就有底气。 选好，装车，开车直奔王府井。 到店里的时候，徐静这个包工头也在。 不过今天的徐静没穿那身迷彩工装，而是牛仔裤小风衣运动鞋打扮，还歪戴了一顶俏皮的鸭舌帽，很时尚，很显气质。 杨磊笑眯眯地和徐静握了握手，“静姐，和张总联系了么？” 徐静点头，“联系了，还顺带着谈成一个单子。” “她的别墅要开工了？” “对，你知道？” “我和她一块看的房子。” “……你给她买的。” “准确地说，是赠送。” “你真大方。” “谢谢夸张。” “我不是夸你。” “没关系，我就当你在夸我，”杨磊笑眯眯的，一点也不介意徐静知道他和张艺芸之间的关系。 反正他的花心是出了名的，遮掩也没用，还不如大大方方坦坦荡荡地承认。 而且，这样的花心方式，反而很有吸引力。 为啥？ 女人啊，就没有不喜欢攀比的，当某个女人和某个优质男人在一起之后，另外一个女人的内心是这样的：凭什么不是我？我比她差吗？ 诸如此类。 甚至，某些女人会把同档次甚至更高档次的女人当作试金石，就喜欢朝有女人的男人下手，相反，根本不会去碰没有女人的男人，思维逻辑是这样的：没女人的男人指定有什么问题，别人不要的男人，老娘也不要。 反正吧，女人的思维真的挺奇葩。 而且这不是明面上的思维，明面上都挺正常，你问她会怎么选怎么做，都挺正常。 但在实际生活中，完全是另外一码事儿，她们会遵循这种奇葩的本能。 所以，杨磊的花心，在很多女人眼里是另外一种展示自我魅力的方式，反而会因此高看他一眼。 这也是为什么渣男能同时拥有好多女人的主要原因之一。 就是摸透了女人的这种心理。 还有骗子们也常用这招。 当然，杨磊不需要刻意那么做，就他这个颜值和财富，什么都不做，也多的是女人往他身上扑。 一点也不夸张。 而且遮遮掩掩的生活实在太累，天天和自己的女人们勾心斗角，那他什么事儿都干不成，连学业也要被荒废。 再说了，秘密特工一样的日子也不舒服啊。 所以，杨磊还真就没遮掩过自己有好几个女人的事实。 嗯，也没有特意宣扬过。 完全就是普通人过正常日子的状态。 他自己喜欢，他的女人们喜欢，这就对了，大家和和气气地工作生活，谁也不在这块闹事儿，多好。 至于徐静…… 他尽心尽力就行，最终结果真不重要，实在不行就做朋友呗，又不是非要在一起。 没那样的道理。 世界上的美女那么多，他再厉害也不能全部占有。 所以，徐静阴阳怪气他的时候，他不但不生气，还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和张艺芸之间的关系。 这下子，反倒让徐静无话可说了，看了看另一边的谭佳颖，深吸一口气，“验房吧，没问题就签字，交付尾款，完成合约。” 说是验房，其实也就象征性地看看，反正杨磊和谭佳颖都不是专业人士，也看不出个眉目来，水电好使，没有明面上的大纰漏就行。 第232章 验收 好吧，主要是因为杨磊信得过徐静的手艺和人品。 要不然也不会投资徐静。 投资徐静，主要目的就是进军这个行业去赚钱，报恩是次要的。 如果徐静人品一般般，他会选择另外一种方式报恩，直接送点钱或者送辆好车之类。 还是那句话，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 徐静在他心里的地位可没赵晓竹、宋芳菲那么高。 简单验收过后，谭佳颖签字，支付尾款，完成和徐静签订的装修合约。 拿到钱后，徐静客气几句告辞离开。 杨磊则和谭佳颖一起领着几个服务员把那些古玩挨个儿摆放好。 古玩的摆置也是有窍门的。 什么类型的古玩该怎么陈列，都有讲究。 摆置得漂亮，顾客一进门就能喜欢上。 人嘛，某种程度上就是视觉性动物，很多行为会受眼睛支配。 所以，杨磊和谭佳颖可费了不少心思，再考虑到灯光效果问题，那真是一件一件地尝试。 从上午一直折腾到十一点多，才把那一百多件古玩摆置好。 别说，灯光一开，视觉效果相当赞，比那些大牌奢侈品专卖店一点也不差。 一件件品相精美的古玩，陈列在干净整齐的玻璃柜台中，在led灯的照射下，呈现出如梦似幻的感觉，颇有一种走进现代化博物馆的体验，和现如今几乎所有古玩店都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当然，字画类比较特殊，需要特别保存，所以并没有在柜台中直接展示，而是以照片和视频的方式呈现在顾客面前，毕竟杨磊拿出来的字画作品，档次都不低，一丁点的损伤都会造成很大幅度的贬值，等闲情况下不会拿实物给顾客参观，会有门槛的，比如说会员等级之类。 没错，藏珍阁也有会员制。 需要在店里消费至少八十八万才能成为会员。 店内的会员相当一个门槛，成为会员后才可以上手观摩非会员只能远观的顶级古玩，成为会员才可以购买非会员无法购买额度顶级古玩，会员还可以向店主预订某品类某等级的古玩。 大致就这些。 折扣？ 不存在的。 价格这块没得商量，一点折扣都没有，会员非会员一视同仁。 当然，价格也确实是明码标价，不存在随便要价的情况，虽然标价比市场价高很多就是了。 另外，藏珍阁出售的古玩，每一件都会存档并打上标记，用以防伪，也用以标识身份。 等藏珍阁“保真”的名声传播开来，这防伪标志将会被同行认可，有这玩意儿就能放心大胆地购买，是加分项，拿去拍卖都能写入传续中。 这道理，就和文物商店的鉴藏火印一样。 杨磊和藏珍阁的名气越响亮，防伪标志的价值就越高，认可度也才越高。 刚开业嘛，自然没那样的好事儿，得靠谭老爷子的声望撑着，这也是杨磊愿意和谭佳颖合作的原因之一。 没有谭老爷子这么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撑腰，藏珍阁这“保真”的牌子就立不起来，至少在开局阶段立不起来，因为没有人认账，甚至会有同行来找茬。 但和谭佳颖合作，有谭正义这块金字招牌，大部分行内人就会认账，找茬儿的同行也会少很多。 摆好之后就是标价。 杨磊标价极狠，在估价的基础上至少翻一番，品相好点的，或者是名人名作的，直接翻两三番。 谭佳颖都看不下去了，“要不要这么夸张？” “夸张吗？” “对，很夸张，就说这乾隆的粉彩盘子，是，官窑，品相又好，可市场价也就二十多万，你直接标价八十八万，想吓死谁呢？” 杨磊摸了摸那盘子。 嗯，市场估价确实只有十八到二十五万。 但是综合评级却是b级。 这意味着什么？ 因为这盘子的整体品质是比较高的，只要碰上识货人，还真有可能卖到八十多万。 所以，他直接道：“这盘子的做工和品相都值这个价，未来的升值空间很大，一两年后，市场价就能升到五六十万。” “你这意思是，卖的全是未来的价格？” “当然，反正咱们不缺钱，就走精品路子，相信我，肯定会有人买单。” 谭佳颖皱起眉头，“万一口碑坏掉……” “你想多了，价格高可坏不掉口碑，你见哪家奢侈品品牌是因为价格太高而倒闭的？相反，价格越高，人们只会认为这牌子越高档，有钱人也越喜欢，因为他们正需要这么个东西来衬托自己的档次。” “……大致懂了，”谭佳颖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咱们卖得越贵，有钱人越喜欢，对吧？” “没错，有你爷爷背书，再打出保真的旗号，争议会有，但愿意买单的人同样不会少，不要把有钱人想得太傻，但也不要把有钱人想得太聪明。” “行，听你的。” 杨磊压低声音：“而且，古玩行里的水那么深，你真当所有买卖古玩的都是爱好者、收藏家？” 谭佳颖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但却又一把捂住杨磊的嘴巴，“行了行了，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嗯？ 这是误会了什么？ 杨磊反应过来。 这女人，肯定以为他说的是借助古玩买卖洗玛尼、送礼等等违法行为。 但实际上，他说的是某些投资者，甚至投机者。 在金融领域，把古玩当作投资理财产品的相当之多，而且玩法也是多种多样，低买高卖那是收益最低效率最慢且门槛最高的一种。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某台白酒知道吧？ 那玩意儿再好喝，也是酒精和水的搭配，喝了又成不了仙，凭啥卖那么贵？ 然而人家卖的就是越来越贵，堪称是液体黄金，而且产量越大，价格越贵，抢着买的人还越多。 为啥？ 因为某台白酒在那些玩家眼里，已经不是酒了，而是和黄金类似的标的物，变成了金融游戏中的一环，只要参与这个游戏的玩家足够多，盘子里的资金也足够多，某台白酒的价格就会越来越高。 就算不是某台白酒，也可以是其他品牌的白酒。 甚至可以不是酒，而是换成其他任何一样有噱头的实物，诸如古玩，贵重红木、虚拟货币等等。 玩法大同小异。 第233章 接风 本来嘛，杨磊对那些纯资本游戏只是一知半解，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但在光华学院这半年里，可结结实实涨了不少知识。 虽然他们这些新生学的只是最最基础的金融类理论知识，但架不住教授们爱吹牛皮啊，每次上课都有教授讲述各种各样的金融案例。 所以，他现在也算半个懂王了。 至少知道那些游戏是怎么玩的、什么人在玩、玩得有多大多深等等。 也就是他不想去做。 如果有心，完全可以自己操盘，搞个大资金盘出来，并且可以顺利拿钱脱身。 一点也不夸张。 他具备这个条件。 首先，他有钱。 其次，他有一定的名气。 最后，他见过了更高明的玩法，可以说是见多识广，随便搬一个案例回来，都能在06年玩出花儿。 06年的相关法规可还不怎么完善呢，有太多太多的漏洞可钻。 不过他不想自己操盘，只想跟着其他操盘手们混点汤水。 当然，别小看这点汤水，实际上变现能力相当可观。 原因很简单，古玩这个盘子里的玩家、资金量和体量，比某台的白酒可要多得多了。 只是古玩行业里的分类太多，不那么明显罢了。 如果仔细统计一下，把书画、瓷器、青铜器、神佛造像、金银器、玉器、紫砂器以及其他杂项都算在里面，这体量，直接秒杀某台好么。 不说总量，仅仅是字画这一项，也不是某台能比的。 某台之所以看起来更火爆，是因为那玩意儿只要有钱就能玩，而且是上市公司，看上去更正规一些。 但实际上，真要比保值，字画同样秒杀白酒。 或者说，这两者本就没有可比性。 只是炒作白酒不需要门槛，只要有几个闲钱就能玩。 但字画以及其他古玩却不一样，不但有门槛，门槛还挺高，不懂鉴定基本上就是送钱给人收割的，想在古玩行里赚到钱，至少要雇一个靠谱的掌眼先生，成本比炒作茅台可高得多了。 可现在呢，杨磊和谭佳颖搞出来的藏珍阁打出了“保真”的旗号，这就给了一些纯外行机会，只要有钱，就能加入这个游戏里，成为玩家的一份子。 以后嘛，就算操作不起来也不亏，因为古玩这玩意儿是会升值的，至少不会亏本。 不像白酒那种可生产的消耗品，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会瞬间贬值为几十块钱一斤的普通白酒，毕竟国家对白酒这块的管控一直是比较严格的，政策时不时地就会变化或调整。 不过谭佳颖误会了，那就误会了吧。 反正看穿表象论本质，其实都差不多，都是人与人、钱与钱的游戏。 于是。 还没有正式开业的藏珍阁里，挂满了数字惊人的价格标签。 那一串串的零，看着都头晕。 写完之后，又认真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多写或者少写一个零，这才松了一口气。 谭佳颖甩了甩手腕，“好累啊，比敲代码还累呢。” “这都是钱，累也值得。” “那倒是，不过石头，你确定这样可行？” “放心，真要卖不出去，所有损失我自己一力承担。” “这话说的，把我当什么人了，”谭佳颖妩媚地甩给杨磊一个白眼，“不过仓库还空着呢，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仓库填满，万一开业后咱们这小店爆火……” “哈哈哈，你倒是想得美，奢侈品店注定不可能像普通商场那样出现人挤人的现象，所以就被杞人忧天了。” “万一呢？” “行吧行吧，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周末一起去逛早市淘货。” “这还差不多，”谭佳颖眉开眼笑地给了杨磊一个拥抱，“吃饭去？” “好，喊上大小美女们一起。” 小美女们是指新招募的销售员。 总共四个。 店长、收银，外加两个导购。 其实这种注定不会非常忙的店铺，有两个常驻员工就绰绰有余了。 但既然是奢侈品店，就要拿出奢侈品店的架势来。 所以在谭佳颖的规划中，还要再招两个导购，这样也能让她们轮流值班，毕竟这种店铺里是没有休息日这个概念的，相反，越是节假日，这些员工越不能休息。 除此之外，四个人也真当得起“美女”这个称呼。 店长三十出头，是个标准的都市白领，一身标准又显身材的小西装，别提多俏。 剩下的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个赛一个地靓丽，只论颜值，甚至不比谭佳颖差，只是气质这块差点意思。 当然，杨磊没兴趣和自己的员工发生点什么。 请客只是惯例，算是给新员工们接风，相互认识认识，了解了解基本情况，别闹出老板不认识员工员工也不认识老板的尴尬场面。 嗯，依然在斜对面的涮肉店。 可劲儿捡好的点。 还让四个员工少喝了点，反正现在还没有正式开业，不用上班。 不过杨磊没有说太多，主要是陪着谭佳颖吃。 和员工联络感情这事儿，全交给了谭佳颖这个老板娘。 嗯？ 老板娘？ 叫老板娘也没错哦。 当一个导购小姑娘端着酒杯喊谭佳颖“老板娘”的时候，杨磊差点没乐出声来。 谭佳颖也是面红耳赤但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开心，直接和小姑娘干了一杯，然后道：“酒量可以啊，痛快，看着顺眼，你的工资涨五百。” 好家伙。 这句话让剩下的几个找到了财富密码，一个个端着酒杯给谭佳颖敬酒，一口一个老板娘。 很快就把谭佳颖这个新晋的老板娘灌醉了。 杨磊在一旁偷乐，还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直到谭佳颖说话有点大舌头的时候，才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光拍老板娘的马屁，冷落了我这个老板，小心扣你们工资。” “老板~” 店长萧茹娇滴滴地举杯。 “哈哈，拍我马屁也没用，我不喝酒，”杨磊反手一个拒绝，扶起谭佳颖，“你们继续吃，但不准再喝了，谁也不准喝醉，那个小刘，你没喝酒，看着点她们，要是真喝醉了，就找个酒店住下，费用记在账上。” 说完，扶起谭佳颖离开。 第234章 陈桂香 杨磊结账，搀扶着醉醺醺的谭佳颖离开涮肉店，直接返回四合院。 本来想着下午去上课来着。 可又不放心谭佳颖一个人在家醉醺醺地睡觉，万一有个闪失，他怎么跟谭正义交代？ 所以，给辅导员打电话请了个假，然后就留在家里照看谭佳颖。 本来想着搂着谭佳颖睡个午觉补充补充精气神的，可王嫱电话打进来了，“小杨总，没打扰你吧？” 王嫱是谁？ 就是那个房产中介。 杨磊给爹妈买的四合院就是在她那儿买的，是个风情万种的小女人。 他没兴趣和王嫱废话，直接问：“有事儿？” 王嫱的语气丝毫不变，依然那么热情，“你委托给我的那个事情有眉目了。” “这么快？” “小杨总委托的事情我可不敢怠慢，人现在就在我身边，你看……” “带人来我这儿吧，正好我在家，直接面试。” “好嘞，二十分钟到。” 挂上电话，杨磊遗憾地松开搭在谭佳颖身上的手臂，爬起来，简单洗漱，换上运动服，等王嫱带人过来面试。 这次要面试的不是其他员工，而是保姆。 找保姆的事儿本来是交给了谭佳颖，奈何谭佳颖要处理藏珍阁的事情，没啥进展。 他就顺势给王嫱这个地头蛇交代了两句。 也就是三天前的事情。 二十分钟后，王嫱领着一个中年妇女外加两个小姑娘走大门进来。 王嫱还是都市白领的装扮，也真不怕冷。 中年妇女和两个小姑娘应该就是今天的面试者，都挺拘谨，进门的时候明显被宽敞大气、朴素中带着奢华的四合院给惊到了，走路都有点顺拐的感觉。 杨磊在堂屋门口站着，等几人穿过宽敞的院子走到跟前，才跟王嫱握了握手，“屋里坐屋里坐，你们怎么过来的？” “开车过来的。” “路上没堵车？” “还好，我比较熟悉路况，抄了个近路，”王嫱笑靥如花，“杨总，你这院子是真宽敞，怎么看怎么舒服，真漂亮，看得我都想来给你做保姆了，也不要工资，分我一个小卧室让我每年在这儿住三百多天就行。” 杨磊笑笑，“想住还不简单，房间多得是，什么时候来都行。” “真哒？” “嗯。” “我真的心动了，”王嫱颇为遗憾地叹口气，“可惜啊，还得赚钱养家，享不了这么服气，倒是她们三个，不知道谁这么幸运。” 杨磊看了三个更拘谨的候选人一眼，“不用客气，坐吧。” 王嫱也道：“坐坐坐，杨总人很好，”说着去拿起茶叶罐去泡茶，“杨总你和她们聊，我伺候你们。” 杨磊点头，也不跟王嫱客气。 心里却暗暗地竖大拇指。 这女人其他方面不谈，为人处世这块真没得说，说话做事儿就是得体，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人有一种亲切、放松、随和的感觉。 这可能就是天赋吧。 也可能是后天训练出来的。 是个当管家的好料子，比张艺芸还强一些。 杨磊点了一根烟，翘起二郎腿，这才认真打量坐在对面的三个女人。 俩小女人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都很比较朴素，都是羽绒服、牛仔裤加运动鞋打扮，看着也都挺干净的，颜值也不差，其中一个更是高挑靓丽，眉眼间颇有几分像董旋。 另一个也有点小家碧玉的感觉。 连中年妇女也挺板正的，底子挺好，年轻时候应该挺漂亮，现在也不丑，不过穿着打扮很土气，一看就是刚进城的农村妇女。 杨磊扫了一眼问：“都会开车吗？” 三个人齐齐摇头。 一旁的王嫱帮腔：“学个驾照也不难，一边干活儿一边学，很快就拿到手了。” 这时，中年妇女低声道：“我，我会开拖拉机。” “哦？什么样的拖拉机？” “三轮和四轮都能开。” “技术怎么样？” “秋收春种都是我开着下田，我们那还全都是山路……” “老家哪儿的？” “贵省，乌蒙市。” “刚来首都？” “嗯。” “一个人？” “还有我男人。” “他呢？” “住院。” “什么病？” “尿毒症。” “儿女呢？” “俩闺女，都在老家他伯伯家住着。” 得，又是一个不幸的家庭。 贵省那地方，现在可穷得很，还没怎么开发，又是乌蒙市，虽然号称是贵省第二大城市，但真的太偏僻了，山也太多了。 山多地少，除了有城市户口的那些人，剩下的大多还都挣扎在温饱线上。 一点也不夸张。 重生前的那一年，杨磊曾经资助过一个公益项目，主要资助对象就是那边山区里的贫困家庭，因为卫生状况差，所以那边山区的中老年人多有各种恶疾，而且多是因病致贫，虽然国家政策让他们有基本的生活保障，但碰上那些连城里人都望而生畏的大病以后，基本上就只有在家里苟延残喘这一条路了。 至于留守儿童什么的，更不用提，一直是个顽疾。 不过他也没有说别的，“说说你们的特长吧，尤其是做饭这块。” “我接受过培训，什么菜都能做。” “家常菜都没问题，还做得一手好面食和面点。” “我在寨子里时，红白喜事儿都是我掌勺，就，就是口味偏辣……” 说自个儿是村里掌勺的那位，自然是中年妇女。 不过也正常。 在北方，一般来说村里有事儿时掌勺的多是男人。 但在贵省，女人却相对偏多一些。 嗯，至少在杨磊的印象中是这样的，网上也经常可以看到云贵地区的女人背着孩子在灶台前忙活的图片和视频。 杨磊随后又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盯着三个人挨个儿看了几秒钟后点点头，“行，我心里有数了，一会儿还要去学校，就先不聊了，有消息回头再说。” 一旁倒茶的王嫱闻弦知音，笑着对三人道：“那咱们就先回去等消息吧，杨总还是学生，确实该上课了。” 然后又对杨磊道：“杨总，那你先忙，我带她们回去，你啥时候有空了再找我，随叫随到。” 第235章 试菜 杨磊目送王嫱带着三个女人离开后，给王嫱发了一条短信：“下午五点带贵省那个过来试菜。” 然后，溜达到谭佳颖的房间里玩游戏。 三点多，谭佳颖醒来，“我怎么在这儿？” “你说呢？” “我，我喝醉了？” “醉得一塌糊涂，走路摔跤满嘴胡话。” “真的？” “不然呢？” 谭佳颖大惊，“我，我没出洋相吧？” “那倒没有。” “吓死我了，今天可是新官上任第一天，要是在手下面前除了丑，以后还怎么管理她们？” “你是老板，就算再怎么出丑，一样管着她们，毕竟你掌握着财政大权。” “也是这个道理，”谭佳颖想了想，又问：“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吧？” “怎么没有，借着酒意把我狠狠骂了一顿，说我欺负你，玩弄你的感情，还说要把我咔嚓掉……” “啊？” “啊什么？” “不可能吧。” “不信你问问你的员工们。” “丢死人了，我，我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酒后吐真言嘛。” “不是，绝对不是真言，是胡话，对，胡话，忘记，今天就必须给我忘记，并且再也不准提这事儿。” 杨磊这才笑呵呵地反问：“以后还敢不敢喝了？” “不了，再也不喝了。” “这还差不多，”杨磊语重心长道：“你再聪明也就二十出头，怎么可能是那些老油条们的对手呢？尤其是你那个店长，那可是个场面人，要小心着点。” “问题很严重吗？” “有点，一个还没有正式入职的员工，面对你这个还在上大学的老板，不说爱护你，反而可劲儿地带节奏灌你，不管她存着什么样的心思，都很危险。” “那我开除她？” “这个随便，不过那种人自然有她的生存法则，某些情况下还是有用的，是那种可用但不可亲近的人，得防着点。” 谭佳颖想了想，认真点头，“我懂了。” 看样子，确实懂了。 因为真的很危险。 假如今天杨磊没在，谭佳颖被灌成这个样子，真就只能任人宰割，被几个员工卖掉都不知道。 不可能？ 不，很有可能。 刚入社会的普通人可能会对上司有一定的敬畏感，或者归宿感。 但一些老油条不同，他们足够现实也足够冷漠，在他们眼里，老板不老板的根本无所谓，一份工作而已，只要有好处，随手就能卖掉。 更有一些心思阴狠的，会仅仅出于嫉妒等负面情绪而不惜找机会伤害自己的老板、同事、下属，就是单纯地看不得一切美好的东西。 若干年后的谭佳颖会懂。 但现在的谭佳颖二十出头，如果杨磊不点破，她哪里能懂这些？ 下午四点半。 杨磊和谭佳颖在健身房锻炼身体的时候，王嫱来了，带着那个贵省的中年妇女。 这一次，中年妇女没有那么拘谨，换成了忐忑，忐忑中还带着点兴奋。 谭佳颖扭头看杨磊，“石头，这是……” 杨磊笑笑，“以后就有人做饭了，”然后请俩人进屋，“坐吧，阿姨，你叫什么？” “陈，陈桂香。” “那我就喊你陈阿姨了，陈阿姨，你别紧张，今晚上的饭就你来做，做好了，就用你，做不好也不会让你白跑一趟，行吧？” “行，行，行。” “那洗洗手准备吧，找个六个人的量做，捡拿手的做，不过别太辣，北方不比你们那边，吃太辣容易上火。” “好。” “厨房在那边，里面有围裙帽子口罩，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就当你在村里给某家人做菜了。” “嗯嗯。” 等陈桂香进了厨房，王嫱小声问：“杨总，为啥选她啊。” “有什么问题吗？”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那个高挑个儿的小姑娘更好，还年轻，学东西快，养眼，有需要的时候也能拉到台面上去。” “我要的是保姆，又不是管家，呵呵，做菜好吃就行了，对了，那两个安排好了？” 王嫱连忙点头，“嗯，我再给她们介绍两个好家庭，以她俩的条件，不愁下家，你说的车马费也给了她们，”说到这里，王嫱竖起大拇指，“说起来，我给那么多人服务过，还是杨总最讲究，最有人情味儿，考虑得太周到了。” 杨磊笑笑。 他知道王嫱的意思。 无非是面试后没有当场宣布结果，而是让王嫱带三人离开然后再把结果告知王嫱。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很有人情味儿。 但实际上不过是人情世故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细节而已。 这么做，图的也不过是个心安，不至于让另外两个落选的太失望太难堪。 嗯，也能消除一些可能存在的隐患，算是与人为善吧。 虽然俩小姑娘不可能因为没被录取就心生怨恨进而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但万一呢？ 所以他才问王嫱那俩安排好了没。 为此，还给了二百块钱的车马费。 说是车马费，其实就是一点点安慰钱。 当然，王嫱也确实是人精，能看懂杨磊的心思，换个人可能还会觉得杨磊这人做事儿太啰嗦太软糯。 闲聊几句，听到厨房里有了动静，杨磊起身来到厨房门口观察陈桂香的一举一动。 不是防范，而是出于职业本能，想看看陈桂香的真实水平。 他可是多年的老厨子了，不光手艺好，眼光也好，看几眼就知道这人大致什么水平。 陈桂香在切土豆丝。 不是常规的切法，而是洗净了直接拿在手里切。 看得他那叫一个心惊肉跳，他用的菜刀可都是好刀，非常锋利，稍微一碰就是一个口子，力量掌握不好，一个闪失下去，就不是一个伤口的问题了，搞不好会切到骨头和筋腱。 但一个土豆切完，他松了一口气。 其他方面不说，这刀工是真牛，拿在手里切出来的土豆丝，那粗细均匀程度几乎快赶上他了，而且速度比他还快了一点。 连他都不得不说一个“牛”字。 不愧是乡村宴席中练出来的大厨子，连刀法都这么“野性十足”。 第236章 好人家 杨磊一看这刀工，就知道陈桂香的水平了。 乡下做宴席的大厨，基本上都是全能的，从选择食材到处理食材，从配菜到烹饪，连面点都会。 有这个水平的刀工，其他方面就差不了。 果然，陈桂香熟悉了炉灶之后，逐渐放松下来，处理食材更加得心应手。 把要用的食材处理好，一上灶，更显功底。 先做凉菜，再做耗时长的红烧肉，然后是比较考验火候的家常豆腐，跟着是急火快炒的炒肉一类，最后是汤，安排得井井有条，而且手速很快，忙而不乱，颇有些大将之风，一看就是在极端忙碌环境下锻炼出来的老厨子，和杨磊这种做快餐的一个风格。 不过陈桂香的用料还是偏咸辣一点，豆瓣酱、辣椒、油用得都比较狠。 做大锅菜，这么用料没问题，还很香。 但在自家也这么用，就多少有点不太健康了，而且品相也稍微差点意思。 当然，这都是小细节，不用太在意，大不了让陈桂香注意着点，或者学一学其他菜式，反正以陈桂香的基础，学习新菜式真不难，看看菜谱上手一两遍就能掌握。 做菜真不难。 至少杨磊觉得不难。 做菜的功夫，赵晓竹宋芳菲她们陆续回来，看到陈桂香和王嫱，还都有点小拘束感，虽然这里算是她们的大本营，但怎么说呢，与陌生人的交际能力还是差了点意思，没有杨磊面对陌生人时的洒脱和自在。 杨磊是那种越是面对陌生人越能放得开的人，反正都是陌生人，他才不会管陌生人怎么看他呢。 反倒是在熟人面前会比较注意自己的形象。 但绝大部分普通人却恰恰相反，普通人在陌生人面前更注意自己的言行，在熟人面前更放得开。 谈不上好坏。 但杨磊这样的性格，注定会活得更轻松一些，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七点钟，六菜一汤外带一个果盘端上桌。 咸口的小块红烧肉、蒜香排骨、家常豆腐、尖椒炒肉、红烧茄子、炒青菜、榨菜肉丝汤。 装盘后看着还是不错的，颜色搭配挺漂亮，香味儿也足，这手艺，开个快餐店绰绰有余了。 邀请王嫱和陈桂香上桌一块吃，尝了尝后点头，“可以，挺不错，以后口味再轻点，要是能多学一些新菜式就更好了。” 陈桂香忐忑不安的表情瞬间放松，“我学东西很快的。” “嗯，那就这么定下来吧，负责一日三餐和基本的卫生工作，也就拖地擦灰这些，擦窗户之类比较难的可以找家政。” “难点的我也能做。” “这个不用争，你再能干也是一个人，精力有限，优先保证一日三餐就行，回头报个驾校，争取两个月内把驾照考出来。” “我知道了。” “工资这块呢，肯定不会亏待了你，一个月五千，管吃住，而且每年涨一千，也就是说今年是五千，明年就是六千，后年就是七千，明白吧？” “这，这太高了吧？”陈桂香不安地问。 王嫱也在一边低声道：“杨总，现在没有这样的行情，三千就不少了。” 杨磊笑着摆摆手，“别人是别人我是我，至少别人没有这么大的院子要打扫，对吧？” 王嫱哑然。 确实。 这年头需要雇佣保姆的有钱人不少，但需要从市场上自行寻找保姆的阶层里，还真没几个能住得上这么大的院子。 杨磊接着道：“而且她这个工资就不走你们中介了，我直接发给她。” 正常情况下，陈桂香这样的保姆要在家政中心挂靠，工资什么的都要从中介那边过一手，当然，抽成是肯定的，毕竟如果没有中介，陈桂香这样的人几乎接触不到像样的东家。 王嫱本想说这不合规矩。 但张了张嘴改口笑道：“杨总果然仁慈，处处都替她考虑到了，”然后对陈桂香道：“陈大姐，结清相关费用后我做主把你和中介的合同消掉，以后你就是杨总家的人了，好好干，杨总这种懂得体贴保姆的好人家真不多。” 陈桂香连连点头，又连连道谢。 杨磊还真有点喜欢王嫱这个女人了，太会说话了，每句话都能说到他的心坎里。 没错，他这么干对他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但对陈桂香而言，不但可以节省一笔开支，更能摆脱中介公司的掌控，确实是体谅陈桂芳的不容易。 可是这话他自己说出来就有那么点邀功的感觉。 只有从王嫱这个外人嘴里说出来才能最大程度上获取陈桂芳的好感度。 有人要问了，对一个保姆，用得着这么费心吗？ 别人家如何，杨磊不知道。 但在他这儿就很有必要。 毕竟每天要进口的食物都要经过陈桂芳的手，而且不出意外会用陈桂芳好久，所以哪怕仅仅从安全角度衡量，也有必要对保姆好一点。 印象中，被保姆坑惨的主家可不止一两家三五家。 所以，在王嫱说完后，他直接对王嫱道：“陈阿姨的费用算在我头上，回头带中介费一次性结清。” “那太好了，现在就能处理，”王嫱大喜，从挎包中拿出和陈桂香签的合同，“杨总，你过目一下。” 杨磊看了看，又递给陈桂香，“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没问题的话，就撤回吧。”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那行。” 杨磊直接转账两万块给王嫱，“王经理，没少吧？” “没，没少，多了。” “剩下的是你的辛苦费，开着车带着他们来回跑了好几趟，让你费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王嫱大喜，因为按照合同，杨磊这边的劳务费是一万块，陈桂香的中介费是第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五千块，杨磊直接给她两万块，她却只需要上交公司一万五，剩下的五千全是她的，这比她三个月的基本工资加一块都多，也比她卖一套房子到手的提成多，这让她如何不喜？ 杨磊却又接着道：“还有个事儿要麻烦你。” 第237章 长福 王嫱再喜：“杨总你说。” 杨磊笑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陈阿姨的丈夫，你帮忙在医院附近找个小点的出租房，房租我出。” “这？”王嫱扭头看陈桂香。 陈桂香急忙道：“杨，杨总，这不合适，他有住的地方。” “不用说了，医院里什么情况我知道，而且尿毒症那病也不需要一直住院，住外边还能省点钱，吃饭、洗漱也都方便一些。” “这……” “就这么定了，”杨磊摆摆手。 王嫱再次帮腔，“陈大姐，你就别说其他了，认认真真干活儿就行，杨总不差钱，就差个妥帖干活儿的，你男人那边不是可以生活自理吗？住外边也方便一些，你给他安排好后偶尔过去看看就行，重心一定要放在这边，不然不但对不起杨总这么多钱，更对不起杨总的一番好心。” 陈桂良使劲儿点头，连连许诺。 得，这话来得真及时。 又把杨磊的良苦用心讲得清清楚楚，把这人情结结实实地算在杨磊头上，甚至把一些杨磊不太方便讲的话也讲给了陈桂香听。 这王嫱真特娘的是个人才。 杨磊很满意王嫱的表现，直接又转账两万块钱过去，“钱不够再跟我说。” “够了够了，够用一年了。” “那今天就这样吧，陈阿姨先回去好好收拾收拾，安顿好后再来上班，嗯，三天，够不？” “明天就能上班。” “能？” “没问题，都已经安顿好了。” “那行，明天上午过来给你钥匙和其他东西，嗯，带上简单的生活用品和衣物就行，被褥这边有新的。” “好。” 杨磊想了想，拿了五千块钱现金递给陈桂香，“给你预支一个月的工资应急，不够用再跟我说，顺带着置办两身得体的衣服。” “这……” 杨磊扭头对王嫱道：“嫱姐，你再费点心思？” “没问题，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王嫱笑着对陈桂香道：“你来这里干活儿，肯定不能穿原来的衣服，而且不止衣服，头发、手、脸也都要好好收拾收拾，不求其他，至少要干净整洁。” 陈桂香这才收下那五千块钱，又朝杨磊连连道谢。 等王嫱带着陈桂香离开，杨磊扭头问赵晓竹她们，“还满意吗？” 赵晓竹点头，“看着还不错。” 宋芳菲没啥感觉，“也就那样吧，磊哥，你对她也太好了。” 谭佳颖却摇摇头，“还行，石头你总算是有点大户人家的模样了。” 赵晓竹来了兴趣，“为什么这么说？” 谭佳颖笑道：“我爷爷说过，看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能不能成事儿，别看多有钱多有权，要看他们对待弱者和下人的态度，尤其是下人，对下人好，就算成不了大气候也是长福之家，你们磊哥这么年轻这么有钱，却有充足的耐心操持一个保姆的生活的方方面面，这很了不起。” “那是自然，不然凭什么是磊哥呢。” “磊哥一直都很好。” 一旁的王乐瑶也跟着点头，很是赞同谭佳颖的夸赞之语。 杨磊则有点哭笑不得，摆摆手，“行了啊你们，哪有那么夸张，我这么做，不过是想让她能全心全意地为咱们服务而已，和老板对员工好是一个道理，你们都是要当老板的人，难道连这点收买人心的小手段也看不透？” 谭佳颖摇头，“不一样，员工是员工，对员工再好也是有限度的，石头你对这个陈桂香的好，则是家人级别的。” “那肯定不能一样啊，保姆毕竟不是普通员工，天天和咱们同处一院，还要给咱们做饭，当然要对她更好一点。” “你就这么看好这个陈桂香？看你这样子，是打算用她很久的样子。” 杨磊点头，“如果可以，当然希望能用她一辈子，保姆这种存在，更换频率越低越好，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没错，可是，你就确定陈桂香以后不会犯错啥的？” “不敢保证，但是吧，我看人还是有一套的，这人大概率不会犯那种原则性错误。” “真的？” “嗯。” “看来石头你不光能鉴宝，鉴人也有一套，难怪年纪轻轻就能赚到这么多钱。” 杨磊笑了，“因为我有一套神仙赠与的大宝鉴，世间万物皆可鉴定。” “呵呵，”谭佳颖等人自然不信，“不过有保姆是真方便，以后再不用洗碗了，走，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 一说出门，宋芳菲赵晓竹直接溜走，她俩都不太喜欢这种“浪费时间”的运动。 王乐瑶也悄默默地顺了半小包霜糖花生溜回自己房间。 一瞬间，客厅里只留杨磊和谭佳颖俩人。 俩人对视一眼，换上衣服鞋子出门溜达。 首都的冬天很冷，干冷干冷。 但有情饮水暖。 再冷的天，当两人手挽手肩并肩地走在一起时，都会感觉到暖呼呼。 俩人溜达着就溜达到了夜市那边。 都没打算买东西。 但溜达嘛，往哪儿溜达不是溜达？ 溜达到夜市后，俩人就放慢了脚步。 嗯，职业本能。 俩从事古玩行业的年轻人到了夜市，能忍住不看？ 不存在的。 这么一看不要紧，看出事儿来了。 杨磊瞄到一尊佛像，造型很夸张，看上去有点像明末清初的东西，有一眼。 但是，东西在别人手中，一个小老头儿正捧着看得仔细，看样子也发现了这佛像的异常，一边看一边摩挲，迟迟舍不得放手。 杨磊和谭佳颖对视一眼，同时蹲下去看地摊上的货，不过注意力始终在那个小老头儿手中。 谭佳颖的眼力不差，连杨磊都能看到开门的东西，她肯定也不难。 只是没上手的时候谁也不敢确定。 尤其是杨磊。 所以俩人很默契地留下来。 足足十多分钟后，那小老头儿才看完，可依然没放手，而是直接问价。 摊主开价三万八。 小老头儿还价三百八。 经过两分钟的激烈拉扯，最终以六千六的价格成交。 杨磊和谭佳颖傻眼了。 在这地方能看到一件真东西都不容易，今天运气不错好不容易看到一件疑似极品的佛造像，又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怎么能忍？ 第238章 白先虎 杨磊有点着急，直接起身追上那老头儿，“老爷子老爷子，等等。” 小老头儿皱眉，“咋？” “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手里这佛像。” “怎么？” “我也是收藏爱好者，看着这佛像有点意思，”杨磊认真道：“就是见猎心喜，放心，您拿着我摸一把也行。” “就摸一把？” “就摸一把。” “那你可小心着点。” “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就轻轻地摸一摸。” 说话间，杨磊伸手放在那佛像上边。 鉴定成功。 名称：明永乐铜鎏金弥勒菩萨坐像。 尺寸：92cm。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s。 市场估值：300-450w。 杨磊被这佛像的等级吓了一跳。 s级的永乐佛造像。 这什么概念？ 几乎是市面上能见到的佛造像中最顶级的一小撮，比这更好的，要么是年代更久远，要么是材质更名贵。 做工？ 这尊就已经是佛造像工艺中的顶级。 可惜的是，鎏金层脱落较为严重，否则估值绝对能到八位数，搁十年后绝对是九位数的好东西。 杨磊不动声色的缩手，“老爷子，这佛像不错啊，您这眼力见儿相当可以。” “那当然。” “您要不要开个价？” “什么意思？” “最近刚装修，家里老太太想请一尊弥勒菩萨回去，这不，遛个弯的功夫就碰到了，这缘分，”杨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您开价，行就行，不行我也不勉强您。” 小老头儿想了想，吐出三个字“五十万”。 这个价格相对而言真不贵。 但杨磊没有直接答应，反而笑着问：“老爷子，您知道这佛像什么年头的吗？” “绝对是明代的东西。” “工艺呢？” “铜鎏金啊，咋，小伙子，你考我？我跟你讲，我虽然不是科班出身，可在古玩市场上打拼了好几十年，这一双眼睛可不是白给的。” 杨磊打个哈哈，“这个我信，可惜这佛像的鎏金层掉得差不多了。” “……这倒也是，不过不影响。” “咋能不影响呢，搞收藏，品相可相当重要，何况这是要供起来的佛像，鎏金层掉成这个样子，您开价五十万有点过分。” 小老头眼珠子一转，“你要是嫌弃这个，没关系，我家里还有更好的。” “嗯？” “我也喜欢收藏神佛像，家里一大堆。” 杨磊无语了。 他想要的就这一只啊，家里那么多有啥用？ 除非全是好东西。 诶？ 有可能啊。 这老头儿一看就是老玩家了，说不定会有点好东西。 不对，应该是指定有好东西。 想到这里，杨磊挑眉，“可以啊，老爷子，这么说你也是内行人，那我也不打马虎眼了，我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嘿嘿，所以，如果你家里真有好东西，我不介意多收点，嗯，前提是价格合适。” “肯定市场价，低于市场价我可不卖。” “行价吧。” “不行，要是行价，我早就卖差不多了，根本不会留到现在。” “啧，看样子您对您的藏品挺有信心。” “那自然，这么跟你讲，全是精品，没有一件普品，小伙子，说句实话，我都怕你吃不下那么多。” 杨磊也笑了，“那您尽管放心，就国内这些藏家，除了少数人，大部分人的藏品我都能吃下，毫不夸张。” 小老头儿也乐了，“这么说，你这家底儿还挺厚？” “没点家底儿怎么敢当街拦人啊。” “是这个道理。” “嘿嘿嘿。” “哈哈。” 一老一小说到这里，都不在装嫩装外行装弱小，相反，开始亮肌肉，甚至带着点吹牛皮的感觉。 为啥？ 如果是和外行打交道，装嫩装外行收益更大，有很大概率迷惑对方从而获利。 可试探结束，双方都是内行，再装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徒增笑耳，不如干脆点，摆明车马讨价还价，坦荡干脆，还节省时间。 所以才有了行家一说。 就是行家与行家之间的买卖价格，这个价格要比市场价低一些，不图别的，就图个干脆。 因为都是行家嘛，什么套路伎俩都没用，东西什么样，市场什么价，都一清二楚。 所以，行内人做交易，不但价格低，流程还简单，基本上三五句话搞定。 换成外行，那可麻烦了，磨叽半天都不一定能成交。 这不，杨磊和小老头儿相视一笑，直接交换联系方式。 然后杨磊知道了小老头儿的名字，白先虎。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杨磊重生前应该是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了，需要更多信息才能回忆起更多的内容。 一个名字还是太太太单薄。 和白先虎道别。 谭佳颖才开口，“那佛像很好？” “你觉得呢？” “做工没的说，但鎏金层脱落得厉害，就算真是永乐时期的东西，我估摸着也不值五十万。” “那你可看走眼了。” “怎么说？” “那佛像的做工非常非常精致，是我见过的所有铜鎏金佛造像中最精致的，而且不只是工艺漂亮，造型设计和神韵材质最传神的，那开脸，简直绝了，你应该上手看看的。” 谭佳颖挑眉，“真假？有你说得那么好？” “明天就知道了。” “你真要去啊？” “肯定，这小老头儿是个行家，家里说不定藏着有好东西，运气不错的话，能捡漏，放店里就是镇店之宝。” 谭佳颖眼睛亮了，“好，明天一起。” 俩人空手而归，但不失落。 相反，洗漱后赶紧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早起锻炼，吃过早餐，到八点钟联系白先虎。 上了年纪的人一般觉少，起得早。 杨磊打电话过去，白先虎几乎是秒接，“小杨啊，这么着急？” “见猎心喜嘛，我这人啥都好，就一个缺点，看到好东西就走不动路了，一天看不到您说的一屋子精品佛造像，我就一天睡不安稳，不夸张地说，昨晚上做梦都梦到了您那尊弥勒菩萨坐像。” “哈哈哈哈，有意思，来吧来吧，一会儿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好嘞。” 半分钟后，有短消息到。 打开一看，哦吼，住得还挺近的，都在后海边上，两家相隔也就三百来米，溜达都不用几分钟，搁农村，妥妥的隔壁邻居。 第239章 恭喜恭喜 后海边上的四合院品质相对较高，虽然也多有大杂院，但更多的是那种完整的。 换句话说，这边四合院里住的大多是有钱人。 毕竟环境是真好，靠着后海，这在首都可是独一无二的好资源。 白先虎能住这儿，说明家底儿也不是一般的厚实。 只是，对杨磊来说可就不算好事儿了。 为啥？ 当然是没有了捡漏的机会呗。 有钱意味着对方一般不会急着出货，不着急就能稳得住价格，这样杨磊这个买家就相对被动了。 但既然约好了，也不好爽约。 杨磊和谭佳颖溜达着过去，敲门，是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妇女开门，“是杨先生吧，请进。” 杨磊点头，跟着进门。 一边走一边打量。 别说，这小院子还真不错，虽然不大，总占地面积也就五六百的样子，但收拾得相当漂亮，墙、地面都是青砖砌成，正对大门还有个漂亮的青砖雕花开富贵门照，院子里只有一棵大枣树，但树荫能把整个院子遮住，虽然现在是冬天，可看那密密麻麻的枝桠，就能想象到夏天时候的壮观景象。 这院子，真不错。 白先虎在堂屋门口等他们，“这么快？” 杨磊笑笑，“我就住隔壁。” “嗯？” “哈哈，开个玩笑，隔着好几百米远呢。” “果然家底儿厚实，在东边？” “嗯，东边，靠河。” “真看不出来啊，才买的还是祖上传下来的？” “住进去刚半年。” “现在这院子可老贵了，你家是真有钱。” “社会发展得好，跟着沾了点光，不算太有钱，倒是您这院子一看就有些年头了，祖上传的？” “那是。” “这翻修也花了不少钱吧，看上去也就三四年的事儿。” “嘿，眼光真准，就三年前修的，原来那都是好几十年的老房子了，住着都漏风。” “花了不少钱吧。” “也不算太多，八十多万。” “三年前的八十多万也相当不老少了。” 好吧，其实还是便宜。 03年前后能用八十万翻盖这么一个四合院，怎么看都是占了大便宜，而且应该是自己找人施工的那种，不是包出去的，如果全包出去，就算是三年前，八十万也搞不定。 所以说还是土著好啊，只要有眼光，就能占大便宜。 这八十万翻盖的房子，现在要卖的话，低于八百万免谈。 嗯，跟半年前相比，这四合院的房价又涨了，昨天跟王嫱闲聊的时候还说呢，后海边上的四合院，这半年来，每平米涨了至少三千块。 半年而已。 真就是一天一个价位。 而且错过这机会还真就没了，抢不到。 再加上据说还要调整这方面的政策，所以，以后的四合院只会越来越贵。 要不要再买一套小点的四合院？ 就算自己不住，也可以用来办公啊，在四合院里办公，那逼格可高了去了。 胡思乱想中，进屋坐下，保姆倒茶的功夫，扭头四处打量片刻，忽然皱起眉头，“这屋里……” 白先虎咳嗽一声，“你看出来了？” 杨磊点头。 这能看不出来吗？ 连墙壁上的用作装饰的书画都拆掉了，留的那淡淡的遮痕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一看就是打算装修，或者搬家。 但这么新的房子用不着再装修。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老头儿准备搬家，但又不是非常着急的那种，只是提前做了一些准备。 难不成…… “打算出国？” 白先虎瞪大眼睛，“这也能猜到？” 杨磊心中暗笑。 这有什么猜不到的。 现在的崩溃论大行其道，再加上首都的空气质量确实一般，所以多的是多少年的老首都人在这个时间段卖掉房子出国定居。 国内的其他城市，老首都人可看不上眼，人要么不走，要么就出国。 而且真要能卖掉首都一套房子，拿着那些钱出国，也能买一套美加澳新等地的一套房，甚至还有结余，毕竟那些地方的房价便宜，十几万就能在当地买一套带草坪花园的小别墅，还是永久产权。 在几乎所有人眼里，这是超值的买卖。 除了杨磊。 想到白先虎有卖房子的可能，杨磊也不管什么佛像不佛像了，直接问：“那这房子也打算转让出去？” “嗯，你有想法？” 杨磊坦然点头，“什么价？” “一千个。” “嗯？” “带我这一屋子古董。” 卧槽？ 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杨磊这次稳住了，“那也有点贵啊，一千个呢，兑换成美刀也一百好几了，在扭腰可市中心都能买一套相当不错的大别墅，在加、澳等国家，除了大别墅连农场都有了，剩下的钱还能买点终身保险和一辆豪车，如果认真找找，还能有不少剩余呢。” “那不一样，外国是外国，国内是国内，不能一概而论，这四合院住起来也不比大别墅差啊，要不是儿子坚持要到那边定居，我还真不愿意走呢。” “问个题外话啊，您儿子做什么的？” “出国留学，学计算机的，在加国那边。” 加国？ 计算机？ 得。 又是一个坑老的货。 如果是在米利坚，那也就罢了，至少能混个中产。 可就加麻大那破几把地方学计算机有个屁用？ 当然，奔着养老去的话，那无所谓。 不过话不能这么说，杨磊满脸羡慕：“您儿子可以啊，能拿到那边的绿卡，这一笔钱过去，买地买房，永居权都没问题，以后可以守着牧场逍遥度日了，不像国内，环境差，竞争也大，到处都是乌烟瘴气。” “唉，可不是咋地，不就图那边环境好适合养老么。” “啥时候过去？” “想的是春节前后吧，可以的话，想在那边和亲家一起过春节。” 亲家？ 呵呵。 昂撒人有亲家这个概念么？ 连亲情都没多少的文化圈里谁跟你谈什么亲家不亲家的，连夫妻俩都是随时可以好聚好散的那种，日常aa是常态，租房子就能结婚生娃过一辈子，还特娘的亲家呢。 就算真和你一块过年，在那些老外眼里也就是日常聚会而已，和邻居之间搞的烧烤派对没啥区别。 杨磊腹诽连天，嘴上却道：“恭喜了，真不错，要在那边落地生根了，以后再回来，那就是探亲的华侨，恭喜恭喜。” 第240章 惊天大漏儿 白先虎嘴上谦虚，面有得色。 杨磊看着好笑，但嘴上还是可劲儿奉承，就是捡主流的好听话去说，说国外的各种好，说对方的儿子怎么的怎么地有出息，说老头儿如何如何有福气。 没办法，现在都这么说。 不，任何时候都这么说。 尤其是关系不那么亲近的情况下。 哎，你家邻居打算卖掉房子去国外定居了，你怎么说？你能说千万别卖，以后国内的房价会如何如何地涨，国内的发展会如何如何地好，你能这么说？ 这不讨人嫌么？ 哪怕是大实话也不能这么说。 在人做了决定以后，顺着对方的心思说点好听话就得了。 说实在话，伤交情啊。 老头儿没听进去最好了。 万一老头儿听进去了，临时反悔，那不把已经出了国的老头儿儿子撂那儿了，到时候父子俩之间指定要吵架。 父子俩吵架结果怎么样无所谓，但肯定都要怨恨你这个多插嘴的邻居。 所以，于情于理，杨磊都只能说些好听话。 等他把老头儿哄开心之后，这才道：“老爷子，国内这情况你也知道，有钱人是有，但一时半会儿能拿出一千万买你这一套房子的，却不算多，何况你这还是捆绑销售，带一大堆神佛像，普通人谁愿意碰这个啊，都怕上当呢，最后还是要拆开了卖，一来二去浪费时间，至少年前肯定卖不出去，搞不好就得个大半年。” “你能付现钱？” “那当然，我虽然不是特别有钱，但大几百万的现金还是有的，如果您愿意稍微降一降，今天就能把手续办了，明天就能去大使馆申请签证，最多半个月，你就能和你儿子团聚，就能见到你未来的儿媳和亲家们。” 白先虎揪着胡子想了想，“下五十个。” “五十个真没啥意思，不说其他啊，就说那一堆古玩你送到拍卖行去，光手续费都不止五十万，何况还有各项税费。” “那你开个价。” “八百个，院子里屋里，除了人之外的东西我全部接手，包括那棵大枣树。” “不行，差太多了。” “没有太多，换算成美刀，也就二十来个而已，您都出国花美刀的人了，还在意这么点小钱？何况您家儿子赚的是加元，比美刀还值钱，几个月就赚回来了，”说到这里又道：“您就稍微让我占点小便宜，我呢，承您的情，一定把您留下的这些东西保存得好好的，以后有时间回来看看的时候，也不至于啥也看不到，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白先虎动心了。 纠结了好半天，“行，就按你说的，今天就过户，八百个，一分钱都不能少。” 杨磊却又在关键时候打住了，“还有个前提。” “什么？” “您屋子里那些神佛像都是真的，如果弄一堆新货，那我可不认账。” “怎么可能，走，带你看看。” 白先虎气鼓鼓地带着杨磊进入收藏室。 好家伙，果真是一屋子神佛像。 其中多是铜鎏金的佛造像，而且以藏佛居多。 杨磊上手看了看，还真的挺不错，大部分都是清代的，有少量明代的和民国时期的，而且有十多件a级的精品，三件s级的大精品，其中就包括昨晚上那一尊弥勒菩萨坐像。 真好家伙。 光这一堆神佛像的市场价就快八百万了。 这漏儿捡大了。 当然，算上各种税费，杨磊需要支出的现金超过了一千万，但就算如此，这也是个惊天的大漏子。 以至于杨磊都稍微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了。 不过他肯定不会当圣母，搞什么再给老头儿补点钱的蠢逼事儿。 他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你情我愿的交易，老头儿认为这些神佛像也就一百多二百万的价值，那就要接受这样的事实。 嗯，不过老头儿这辈子怕是不知道这些神佛像的真实价值了。 这些东西正好拿到藏珍阁去填充仓库，除了s级的那三件外，剩下的将会不动声色地以奢侈品的价格卖到私人藏家手里，而不会上拍。 花了十分钟看完全部藏品。 杨磊直接把公证处的工作人员召唤过来，然后一起跑手续签合同转账，一系列过程全部有公证处公证人监督录像。 有公证人在，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交易成功之后，谁来找后账都没用。 没办法，杨磊和白先虎毕竟刚认识，谁也不认识谁，涉及房产交易，必须有这个。 他安心。 白先虎也安心。 交易完成后，白先虎笑得别提多开心了，当即就把全部钥匙给了杨磊。 杨磊稍微有一点点不好意，“要不您先住着，等出国那天再给我。” “不用不用，我有地方住。” “哦？” “在燕郊老家还有一个小院子，虽然是老房子，但也能住，正好回去和村里那些个老伙计们道个别，我这个年纪了，现在出去，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那肯定有机会啊，这会儿坐飞机多快啊，坐轮船也行，要是愿意，坐火车都能绕回来。” “坐火车都能绕回来？” “瞧你说的，多稀罕啊，当然能，从咱们这儿出发，坐火车到大毛子那边，从大毛子那边坐火车到白令海峡，只需要坐很短一趟路程的轮渡，渡过白令海峡就能进入美洲板块，在那地方，开车都能到找到你儿子家。” “那也太远了。” “确实远，坐飞机就行，很方便。” “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坐得动飞机。” “您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五十来岁正当年呢……” 杨磊把白先虎好一顿夸。 送走老头儿，把家政公司的人找来，换锁、清理垃圾和生活用品、打扫卫生搞起来。 当然，在这之前先把白先虎收藏的那一批神佛像运走了。 直接运到王府井那边的仓库里存着。 那边的安保状况没得说，东西放里面很安全，只要不出内贼就不怕丢失。 这一套操作下来，一直跟着杨磊的谭佳颖懵了，“石头，你这是搞什么啊？” “什么搞什么？” “不是买古董嘛，怎么好好地就变成了买房子？你又不缺。” 第241章 厚脸皮发大财 杨磊摇头，“好东西，谁嫌多啊。”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而且，我是不缺，但你还没呢啊。” 谭佳颖瞪起大眼睛：“咋？准备赶我走？” “不不不，怎么可能，这是给你投资用的，现在八百万，十年后就是八千万甚至过亿。” “翻十倍？太夸张了吧？” “不，一点也不夸张，这还是保守估计，如果好好装修装修，可能更值钱。” “你这么说，我总觉得不太现实。” “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 “就赌首都的房价在未来十年内能涨几倍。” “……不赌。” “怕了？” “嗯，”谭佳颖坦然点头，“你年龄不大，但商业嗅觉极其敏锐，现在又学了金融专业，我可不会拿我自己的短处去挑战你的长处。” 杨磊眨眨眼，“你那不是短处，是漏洞。” “嗯？”谭佳颖挑眉，然后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抓住杨磊的衣服就捶，“讨厌死了，这，这要是被人听到……” “嘿嘿，不怕，咱们小两口说咱们的悄悄话，碍他们什么事儿，只要咱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 “厚脸皮。” “那是，脸皮不够厚，哪能追到你这样的白富美。” 谭佳颖直接转移话题，不愿意跟杨磊在光天化日之下交流这些，“我不要你的四合院，我和你在一起也不图你的钱，再说了，比有钱，我也不差你多少，是不是。” 杨磊也不勉强，“那行，房子就算了，你确实不缺，以后我多给你弄点好翡翠。” “这还差不多，”谭佳颖眼睛忽然闪了闪，“你从云省带回来的翡翠呢，还没开好吗？” “咳咳，没呢没呢，一直没顾得上，而且也没好地方。” “没地方？” “对啊，切石噪音很大，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做工作室。” “那还不简单，去郊外。” “郊外不安全啊，毕竟咱们不是专业的，不常去。” “那咋弄？” “最好在市区内找一套和邻居离得比较远且有地下室的别墅。” “那可不好找。”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行吧，那我就再等等，要是敢忽悠我，我，给你咔嚓掉！” “别，我怕你惹了众怒。” “什么众怒。” “你这一咔嚓下去，不只是你要守活寡，还有赵晓竹她们也要跟着守活寡，到时候她们不得撕了你啊。” “嘁，世界上又不止你一个男人。” “但是你们喜欢的男人就我一个啊。” “呸，厚脸皮！” “嘿嘿嘿，咪咪姐，来，抱一抱。” “不，回家。” 返回四合院的时候，王嫱和陈桂香正好也在大门口。 看到杨磊，王嫱大喜，“我刚才敲门没答应，寻思着你们上学去了，正准备给你发信息呢。” 杨磊笑笑，“我说了今天让你们来，那肯定就在家，不过刚才出去确实办了点事儿。” 王嫱却瞟到杨磊手里的房本，“买房子了？” “嗯，溜达的工夫碰到一个准备出国的老头儿，就顺便拿下来了。” “在哪儿？” “就三百米外。” “白先虎。” “你也知道啊。” “肯定知道，那老头儿的房子在中介挂了好久了，不过老头儿要价挺高，而且还要连带着家里那一堆古董一块，所以迟迟没有成交，这事儿在首都房产圈里还挺有名的，”王嫱不愧是搞中介的，这消息够灵通的，说得头头是道，“多少钱拿下来的？” “八百万。” “那么便宜？” “便宜吗？” “便宜啊，杨总，你这可占大便宜了，那房子至少值一千万，算上古董怎么的也能值个几十万，你说你这是捡了多大一个漏儿啊，你怎么说服那老头儿降价的？” “估计是着急了吧，毕竟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老头儿急着出国和儿子团聚呢。” “这样啊，也有可能，那房子确实拖了挺久，不过也就是杨总你，换成其他人，估计真拿不到这个价，真佩服。” 杨磊笑笑，“再帮我踅摸一套别墅吧。” 王嫱大喜：“什么要求？” “市区内，安全性要好，得有个大的地下室，和邻居的距离要稍微远一点，怕噪音影响到人家。” 王嫱愕然，“噪音？杨总，你这是打算……” “准备安装一套切割翡翠用的专业切割机。” “翡翠？” “对。” 王嫱直接竖起大拇指：“您真有魄力，就为了切割翡翠，直接买一套别墅，豪气干云，行，这事儿交给我，我帮您留意着，”说着把陈桂香拉过来，“您看还满意不？” 杨磊打量一番，点头，“可以。” 现在的陈桂香和昨天相比，像是换了个人。 不但换了一身全新的得体的衣服，连头发也换了模样，看起来不但年轻了几岁，更干练了许多。 只是陈桂香明显有点不太习惯，比昨天还拘谨。 王嫱笑道：“那我就把她交给您了。” “嗯。” “那我也不多留了，这就去找您要的别墅。” “等等，我给你点订金。” “不用不用，杨总的人品我信得过，等事成之后再说这个，万一做不成，还得退钱，那多尴尬。” “行，有事儿直接打电话。” “好嘞，”王嫱转身就走，临出门又叮嘱陈桂香一句：“陈大姐，一定一定要好好干啊，千万别让杨总失望。” 等王嫱离开，杨磊把陈桂香领到耳房，“陈阿姨，你就住这边啊，虽然是耳房，但家具家电什么都不缺，采光也不差，住着比那几间东屋还舒服呢。” 陈桂香连忙道：“很好了已经，比我家的老房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我，我这辈子还从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房子。” “嗯，那就挑一间住下吧，”杨磊点头，“另外，再和你说一些日常的规矩。 陈桂香连忙立正认真听。 杨磊摆摆手，“不用紧张，其实也没啥，就是做饭吃饭这块，我们吃啥你吃啥，做好之后留一份你自己吃，除此之外就是有客人来的时候你可以帮忙招待一下，端茶倒水之类，慢慢熟悉，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大嘴巴，院子里的方方面面都不准拿到外边去说，对院子里的每个人都要礼貌一点，能明白吧？” 第242章 立规矩 请保姆，这事儿吧，要说起来也是一门学问。 尤其是那种长期的住家保姆。 不光要学会挑选优质保姆，更要学会如何与保姆相处。 不光现代，就算在古代，这种保姆的地位也是比较高的，在一众仆人中，也就比奶妈这样的角色稍微低一些，类似于贴心大丫鬟和亲信老妈子。 搁港岛那边，那些大家族的保姆依然保留着相对比较高的地位，而且只要不犯错，基本上一做就是一辈子，不光收入不菲，连子女的工作和前途都有保障。 国内少见那样的情况，但同样也有在一个家庭里做了好几十年的保姆，甚至有一些保姆到老之后还会被主家当长辈一样养老送终。 当然，那是个例。 杨磊没兴趣去发展个个例，但也希望一个保姆能用更长时间，因为频繁地换保姆实在不是那么回事儿，甚至可能会影响家庭氛围。 想要做到这一点，一味地对保姆好可不是长久之计，立规矩也是必须的。 先君子后小人，进门先把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交代清楚，免得一些保姆恃宠而骄从而做出一些影响感情的事情。 嗯，用在公司和员工身上，那就是企业管理学。 其实都那么回事儿，就是人与人的相处之道。 学会与人相处，管理学就不难有成就。 杨磊太懂得如何与人相处了。 所以，对陈桂香友好的同时也毫不遮掩地给陈桂香划了线。 这样一来，不但立了规矩，也让陈桂香可以轻松一些，不用小心翼翼地试探和琢磨，可以大幅度减少双方磨合所需要的时间。 陈桂香听到杨磊的话，也是连连点头，更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她虽然第一次做保姆，但培训的时候中介公司跟她讲过，进入东家家里后一定要谨慎，千万不要犯了东家的忌讳。 至于东家到底有什么机会，这只能靠她们这样的保姆自个儿留意。 现在杨磊直截了当地把话说清楚，对她来说可太轻松了，至少不需要再费尽心思小心翼翼地去琢磨安全线的位置。 而且杨磊说的这些内容，也不过分，是保姆这种工作的基本职业素养，在中介公司培训的时候就这么要求过，嘴巴一定要严实，手脚一定要干净，眼睛耳朵一定要时而好用时而不好用。 反正就是除了本职工作以外的事情千万别碰，尤其是东家的隐私。 所以，陈桂香内心那叫一个庆幸，更不知道感谢了王嫱和杨磊多少遍。 感谢杨磊能顶住另外两个小美女的诱惑选择了她这个老妈子，更感谢王嫱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 果然是好人家。 随后，杨磊又简单叮嘱了一些事情，领着陈桂香在四合院里转了转，熟悉房间和水电、电器等设备，这就算定下来了。 再然后，杨磊拿出两万块钱给陈桂香，“这是菜钱，先用着，不够了开口，记得记账，还有学驾照的钱，嗯，再买一辆电动车，方便买菜和学车，等你拿到驾照，再买汽车。” 陈桂香有点忐忑，“啊，要，要不就不用买汽车了吧，电动车自行车也行，反正附近多的是超市，步行都可以。” 杨磊摆摆手，“不用争了，汽车是必须要买的，刮风下雨什么的方便点，而且我们吃的菜可不是普通超市里买的。” “啊？” “下午带你去转转。” 杨磊没解释太多。 带陈桂香转一圈就知道了。 身为国内可能最年轻的亿万富翁，他吃的蛋肉菜当然不是普通的蛋肉菜，几乎全是有机农产品，也就是传说中的无公害农产品，味道如何怎么样不说，农残、激素以及乱七八糟的添加剂是真的少。 当然，价格也贵。 但值得啊。 这年头可不是十几年后。 十几年后国内的农产品在各方面的标准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基本上规模化种养殖的农产品都可以放心食用，就算有残留，也是无害计量，可以忽略不计。 可06年是真不能大意。 首都身为权贵和富豪的聚集地，自然不缺那种高档超市，里面的蔬菜、水果、肉蛋以及其他商品，价格都很高，但质量也确确实实没得说。 要不然杨磊也不会一口气给陈桂香两万块钱。 这两万块钱，出去学驾照、买电动车还能剩一万块钱左右，但这么多钱，也就是一个月的生活费而已，这还是正常消费水准，如果多买点顶级和牛或者深海金枪鱼、松茸、松露之类的名贵食材，区区一万块钱可能都不够逛一趟呢。 要知道，四合院里住着的可不止杨磊赵晓竹，还有宋芳菲、谭佳颖、王乐瑶三个，算上陈桂香，这就是六口人。 六口人一个月吃一万块钱，在有钱人家里，真就是普通水平。 真正讲究的家庭，一个月光用水可能都不止这么点钱，杨磊这种只是吃喝做饭用纯净水的家庭，可以说是相当节俭了。 吃过午饭。 杨磊亲自开车带陈桂香到他日常买菜购物的超市里转了一圈，还专门给陈桂香办了一张购物卡，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有艺嘉驾校，直接带陈桂香过去报了个名，最后又买了一辆电动车。 06年的电动车已经比较流行，虽然没有若干年后那么普及，性能也没若干年后那么强大，但已经可以满足基本的出行需求，不管是速度还是续航都不错，安全性也还可以，至少给陈桂香买菜用是绰绰有余的。 等带着陈桂香回到四合院，天已经快黑了。 赵晓竹她们都回来了，对陈桂香的到来，稍微有点不太习惯，都不太好意思打闹说笑，毕竟她们都没有过被保姆伺候的经历，需要一定的时间来适应。 哦，谭佳颖除外。 不过有了陈桂香这么个全职保姆在，宋芳菲养小动物的想法又冒出来了，“磊哥，养两只狗猫吧。” “那就养呗。” “养啥品种的好呢？” “明天去花鸟市场转转，碰到啥养啥，全凭眼缘好了，品种和血统什么的都无所谓啦。” “那不行，得好好挑挑，至少要漂亮，哎，小竹子，你说养什么好？” 第243章 花鸟市场 赵晓竹对养宠物没太大兴趣，因为是农村姑娘，吃饭都成问题，哪有心思喂养狗狗猫猫之类，何况农村多的是放养的狗猫，对农村孩子而言，养狗养猫实在没什么乐趣可言。 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才06年，宠物经济还处于方兴未艾之时，绝大部分国内的普通人根本没有养宠物这个意识。 不像十年后，养狗养猫成了某种程度上的政治正确，多的是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小姑娘会花高价买个名贵宠物回来装点自己，谁要说一两句不好听的，比刨了她们祖坟还夸张。 在一个圈子里，谁要是不养个什么，甚至会有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别的不说，就说校园里，多的是大学生偷偷养宠物。 但现在，在校园里几乎看不到宠物狗猫的存在。 而赵晓竹就是目前绝大部分国人中最普通的一员，所以摇摇头道：“你们爱养什么养什么，我无所谓，养土狗都行。” 杨磊乐了，“什么土狗，人有名字的好吗，叫中华田园犬，颜值不低，智商也不低，好好养，不比那些名贵品种差，而且一点也不娇气，啥都吃，随便养都不生病。” 谭佳颖皱起眉头，“你不会真打算养中华田园犬吧？” “本来没这么想的，你们一说，我反而来了兴趣，嘿嘿嘿，去花鸟市场上转转，弄两只小土狗回来，幼年时期的小土狗堪称是人间绝色，那可爱的小模样绝对能萌化所有人的心。” 这是大实话。 中华田园犬在幼年时期的颜值真的非常非常高，不管是身姿还是眼神，都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萌感，说是人间萌物都不过分。 杨磊没养过，但重生前的某音上可没少关注类似的博主，里面那些小奶狗，一个赛一个地萌，他一个大老爷们每天追更，每个视频都能把他萌化了。 太可爱了。 只是他这个反应，把谭佳颖和宋芳菲都雷得不轻，“别闹，哪怕你养个黑背啥的我们也认了，养土狗，总感觉乖乖的……” 女生的反应也正常。 在商家们无孔不入的思想渗透下，宠物往往和血统、品种挂钩，养的宠物越名贵越值钱才越有面子，反而是宠物本身的存在价值被忽略了。 宠物是干啥用的？ 说难听点，就是个活的玩物，打发时间陶冶情操。 说好听点，是精神陪伴物。 结果呢，在商家的熏陶下，一个个全奔着价格、品种、血统之类的标签去了。 本土的田园犬却因为太过司空见惯到处都是而成为人人摒弃的劣质存在，连成为宠物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尤其是这个时间段里，国产的一切，包括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劣等货”的代名词，连自己人都看不起自己人，更何况狗。 若干年后，某些田园属称呼国人可不就是“土狗”么？ 当然，这种事情说起来太复杂，而且各有各的爱好，女生喜欢漂亮点的宠物也正常，没什么好争论的。 第二天一大早，杨磊领着几个女生一起出门，直奔最近的花鸟市场。 话说首都的花鸟市场是真多，规模也都挺大的，毕竟是有传统的，早几百年前的纨绔子弟们就给这座城市根植下了遛鸟逗狗的文化基因。 咳咳。 说是文化稍微有点抬举那些纨绔子弟。 但不得不承认，在经济水平提升到一定层次之后，人们对精神生活的追求将会被无限放大，吃喝玩乐将会成为一个非常庞大的经济体系，和足球篮球高尔夫、电子游戏、电影小说电视剧等等娱乐项目一样，不再是单纯的娱乐项目，而是事关民生的庞大产业链。 像西方很多小国家，足球产业甚至就是他们的经济命脉，要不然人家足球搞得好？ 就足球一个体育项目，能提供多少工作岗位？ 能提供多少gdp？ 能消化多少青壮劳动力？ 不说其他国家，就说英基兰，仅仅是个级别足球联赛里正在踢球的球员就不知几凡，每支球队的门票钱加起来就是一个庞大的数目，更别说因此带动的周边产品制造销售、旅游等产业。 在国内，花鸟市场的存在意义，和英基兰的足球真差不多。 不过国内人口多，类似的产业还有很多，比如说古玩，再比如说红木、紫砂等等。 这不，一大早的花鸟市场就已经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夹杂着鸟儿的鸣叫、狗吠、猫喵，甚至还有鸭子嘎嘎声。 就一个词——热闹。 热闹非凡。 比古玩市场一点不差。 就是这气味儿稍微差了点。 这个时候，就显现出了杨磊强制要求身边人出门必戴口罩的好处了。 戴上口罩的话，气味要稍微轻一点点。 第一次逛这种地方的几个人看什么都稀奇，尤其是那些不常见的小动物，简直能让人看花眼，光是各种各样的鸟类就把几个人给迷住了。 这个时候国家对野生动物这块的管控还不是非常严格，所以能看到不少以后的保护动物，至于普通的野生动物更不用说，真的是随处可见。 就连赵晓竹，也被一只会说话的鹦鹉留住了脚步。 是杨磊把她强行拖走的，“那玩意儿不好养，你也没时间养，走吧走吧，看看狗猫。” 狗猫更多。 有店家摆出来的品种狗猫，也有郊区农民带过来卖的田园狗猫，其中不乏一些大家伙，尤其是藏獒，杨磊一路走来看到不下二十只。 没办法，现在的藏獒正火着呢，价格还挺贵，比国外一些品种狗还要贵一个档次，品相好的藏獒还得抢，而且不一定能抢得到，价格都很离谱，完全超出了宠物犬的范畴，和十年前的兰花、十年后的某台白酒一样，成了炒家的标的物。 但普通人哪懂这些？ 看着藏獒赚钱，可劲儿养藏獒，等藏獒神话破灭之后，不知道多少藏獒沦为流浪狗。 普通养狗人也愿意为藏獒买单，连宋芳菲在看到一只小藏獒之后也有点心动，“要不，咱们也养一只藏獒？听说很忠诚的。” 杨磊想都不想地拒绝，“别，养啥也别养这玩意儿，哪怕是哈巴狗呢。” 第244章 二道贩子 藏獒是一种挺优秀的犬种，有缺点，也有优点，但最大的缺点是不太适合在城市内豢养，尤其不适合在首都这种夏天特别热的地方养，那玩意儿皮毛太厚，天一热要多遭罪就有多遭罪，而且极容易滋养细菌、虱子等，卫生状况堪忧。 谭佳颖不明所以，“为啥？藏獒不挺好的吗？” 杨磊反问：“好在哪儿？” “勇猛、忠诚、品相霸气威武，战斗力强。” “……” 杨磊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这傻姑娘，真就百分百地相信了奸商们的话。 勇猛是真的，在高原上看家护院真的是一把好手。 忠诚也没问题，在牧民家里只要有一口吃的就会一辈子地看家护院。 品相霸气威武……品相好的藏獒确实威武，看起来像小一号的雄狮。 战斗力强，这就太绝对了，那些经过训练的藏獒的战斗力确实非常强，在高原上面对野狼一点也不怂，真有过一只藏獒赶跑七八只野狼的情况。 但藏獒的体型、体重就在那儿摆着，绝对速度、绝对体能、绝对力量在犬类中都只能算优秀，引以为傲的咬合力也只能排在前三，所以那些号称藏獒可以和狮子老虎搏斗的人，要么蠢要么坏。 而且战斗力这东西，不光要看年龄、体重、环境等因素，更要看有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 就像人，普通人和拳击手都是人，但战斗力能一样？ 狗也是，普通人家圈养的看家狗和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军犬、警犬的战斗力能一样？和那些一出生就开始在草原上流浪的野狗能一样？ 所以，拿战斗力衡量狗的价值，同样是非蠢即坏。 而且普通人养狗就是当宠物养的，要战斗力干啥？放狗咬人？ 看家护院？ 如果只是为了看家护院，普通田园犬甚至养两只大鹅都比藏獒更合适。 藏獒的缺点？ 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藏獒，其实非常危险，不光对外人危险，对自家人也挺危险，因为藏獒的领地意识非常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来它们的攻击，除非是真的天天陪着从小养到大，否则只能拴养或者笼养。 但杨磊想要的可不是那样的宠物犬。 真要养大型犬，哪怕是拆家小能手都比藏獒更合适。 只是在这场合，杨磊也没办法解释太多，搞不好会惹来众怒，现在的藏獒可正被追捧呢，他在花鸟市场上说藏獒的不是，跟捅马蜂窝没什么区别。 所以摇摇头，“这种套话你也信啊？听我的，别碰那玩意儿就对了，真的，养那玩意儿不如养两只大鹅。” “这么不喜欢藏獒啊？”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是这城市里真不适合养那个。” “好吧。” 宋芳菲只能不情不愿地点头，她很信任杨磊，虽然不知道杨磊为啥不愿意养现在最火的藏獒，但也绝对不会因此就生闷气闹情绪。 几个人在人声鼎沸的市场内走走停停，却始终没挑到喜欢的。 一圈逛下来，也只记下了几个稍微有点兴趣的，准备回头再看。 这时，一个小青年凑过来，“几位，买狗猫呢？” 赵晓竹几人立刻警觉起来。 杨磊却笑呵呵点头，“你有门路？” 小青年竖起大拇指，“小兄弟果然是个懂行的，嘿嘿，市场上没啥好东西，好东西都在私人手里。” “说说看，你手里有啥好东西？” “咳咳，我手里没有，不过我知道哪儿有好东西。” “一样，说说看。” “警犬。” “嗯？退役的？还是服役前淘汰下来的？” 小青年再次竖起大拇指，“内行，真内行人，不是内行人真不知道这些。” 杨磊笑而不语。 这有啥。 若干年后，识字不识字的都能在某音上了解到众多平时不为人所知的信息。 不过现在嘛，一般人还真不知道警犬也有服役期，也不知道警犬服役之前也要淘汰一大批，更不知道警犬的服役期一般只有四年，两岁服役六岁退役，自然也就不知道被淘汰下来的警犬和退役的警犬有多受欢迎，因为这些警犬要么早早被人预定，要么就送给了关系户。 一直到十多年后，普通人才有机会获得领养资格。 嗯，得拍卖。 印象中，曾有一条被淘汰下来的警犬曾经拍卖出过三十多万的价格。 为啥这么受欢迎？ 当然是因为警犬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各方面的素质绝对不是普通犬能比的，哪怕是名贵犬也比不了。 接受过训练的狗，那个聪明劲儿，真的比六七岁的小孩子还聪明，听话，甚至还很能干。 反正杨磊在某音上看到的那些接受过训练的宠物犬都非常非常聪明，除了不会说话外，几乎无所不能，拿快递、购物、收外卖、看孩子啥的，跟成了精一样。 而警犬所接受的训练，那自然是最专业的。 哪怕在服役前被淘汰下来，素质也高得吓人，只是某一方面可能不太适合成为警犬罢了，但至少是按照警犬的训练标准训练的，各方面的素质依然是大部分宠物犬可望而不可即的。 所以，这小青年要是真有门路弄来警犬，杨磊还真不介意多花点钱。 至于小青年的身份…… 有点关系的二道贩子而已。 古玩行里多的是这类人。 只是他没想到花鸟市场里也有。 骗子？ 没有骗子能从他手里骗走一分钱。 而且警犬的收养程序是很严格的，没有那些手续，他根本不会碰，也就无所谓骗子不骗子了。 手续齐全，那就是真警犬，贵点也无所谓，谈不上骗。 他估摸着这小子就是个有点人脉的宠物贩子，瞄着他像个有钱人，这才过来向他推销。 所以，他也不废话，“手续齐全吗？” “齐，齐全，肯定齐全，我直接带你去基地里，嘿嘿嘿，想要哪只要哪只。” “哦？” 这就不是一般的有点人脉了。 不过也无所谓。 只要警犬是真的，手续办齐全之后，谁都找不到他头上来。 所以，他更干脆：“在哪儿？什么时候？多少钱？” 第245章 巧克力 “随时都可以，就在燕郊，钱的话，咳咳，要稍微贵点。” “说吧。” “八万八。” 杨磊挑眉。 这个价格可真不低。 就算是国外一些名贵品种的宠物犬，也少有这个价格，除非特别特别名贵稀少的那种才可能卖到这么贵。 而且领养退役警犬一般不花钱，就算若干年后官方搞拍卖活动，起拍价也就是象征性的一百块钱，没人竞争的情况下一百块钱就能领养到，毕竟都是功勋，有档案的，说不定就曾经立下过赫赫战功呢。 这家伙直接开价八万八，狠是真狠。 可他也没说话，“带路。” 小青年大喜：“好。” 四十分钟后，杨磊跟着小青年赶到警犬训练基地。 基地不大，不过挺正规，还有站岗的，要登记才能进入。 小青年领路，直接带着杨磊几个人直奔训练场，和一个管理人员简单聊了几句后，直接取出表格给杨磊。 领养人要登记存档。 一旦领养，就不能转让转卖，更不能虐待，得好吃好喝地养着，有病治病有伤养伤。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领养退役警犬，是需要申请、审核之后才能获得领养资格，且需要有警方相关人士做担保，否则一点机会也没有。 但规则是规则，二道贩子们干的就是钻空子的事情。 杨磊填表格就是走个流程，申请、审核、担保、批准一次性过。 填完之后带杨磊几人去挑选。 一个训导员看到杨磊他们，倒也没说什么，吹了个哨，一条德牧飞奔过来，在训导员的指令下乖乖坐在面前，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她叫巧克力，是一条六岁半的德牧，很听话，没有接受过扑咬训练，是嗅探犬，很专注很安静，不需要太大的活动场地，不过至少每天都要带她在室外溜达几圈，如果有条件，最好别拴着或者圈着……” 杨磊笑笑，“放心，我家院子很大，够她活动的，她身上有伤吗？” “左前腿受过伤，虽然早就痊愈，但还是要注意，发现不对及时送医。” “其他注意事项呢？” 杨磊和训导员聊了十多分钟，并且在训导员的监护下和巧克力做了一些简单的互动。 不得不承认，这接受过专业训练的警犬，真的很懂事儿。 本来还想着好好挑一挑呢。 接触这十多分钟，几个人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巧克力。 太聪明了。 而且确实和训导员说的一样，很安静，不像其他狗那么爱闹爱叫。 所以，杨磊和赵晓竹她们一商量，就巧克力了。 虽然在首都养这种大型犬稍微有点不太合适，可杨磊家那么大，根本不需要出门遛狗，天天养在院子里，多大都无所谓。 正想着签正式的领养手续呢，又一伙儿人进来，远远地就能听到他们聊天的声音。 然后，杨磊的脸色就好玩起来。 竟然也是奔着巧克力来的。 这可巧了么不是？ 带杨磊来的小青年的脸色则一下子难堪起来，感激对杨磊道：“兄弟，稍等一下，我，我去说说。” 说完飞快地跑过去。 但很显然，没用。 那伙人冲着杨磊就来了，“我早就打了个招呼，凭什么要让给其他人？凭什么？其他人的面子是面子，我的面子就不是面子？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抢我的东西——” 到杨磊跟前，对上杨磊沉静的眼神，顿了一下，随即大笑，“杨磊杨小兄俤，我当是谁呢，哈哈哈，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到杨磊跟前，热情的伸手，“兄弟，你可好久没露面了。” 杨磊不认识面前这个胖子，只是面带微笑地握手，“要上学的嘛。” “嘿嘿，你这学上得可不简单，听说你把人家嘉德的美女高管都给拐走了？前几天碰到嘉德副总的时候可没少跟我倒苦水。” “……没有的事儿。” “不可能吧，人说得有模有样的。” “那是再正常不过的跳槽，而且也不是什么高管，就一个小跑市场的。” “嘿嘿嘿，这么说是确有其事了，老弟，真可以啊。” 杨磊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谈这事儿，直接转移话题，“老哥，你也喜欢警犬？” “对啊，警犬好啊，训练有素，带出去倍儿有面子，甭管你什么藏獒还是贵宾，贵有啥用，是不是这个道理？” “……受训程度和品种没关系，聪明懂事儿的狗子不管什么品种都挺有面子的。” “对对对，是这个理，不过还是警犬更聪明一点，”胖子说到这里一拍额头，“看我这激动的，都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叫徐工瑁，倒腾点小生意，跟老弟你这北大的高材生没得比，之前嘉德秋拍后两天都在场，依然记得老弟你的威风，好家伙，把我看得那叫一个激动，本以为没机会认识你，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缘分啊。” 杨磊笑笑，“确实是缘分，还好巧不巧地看上了同一条狗子。” “哎，这个巧合可以没有，我也不是非巧克力不行，这儿还有几条不错的，布兰妮、小萝卜头、黑豆也都挺好。” “徐大哥很熟啊。” “那肯定，惦记了好久了，要不是只能领养一只，我恨不得把它们全都打包带回家。” 杨磊吐了一口气，“那我就承情了。” “嘿嘿，老弟承情就好，”徐工瑁嘿嘿笑道：“老弟，交换个联系方式，回头一块喝茶聊古玩。” “没问题，有时间一定去。” 交换联系方式，杨磊办了正式的领养手续，又给小青年的个人账户上转了九万块钱，“多出来的两千算我给你个人的辛苦费，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儿记得说一声。” 小青年大喜，“好，以后首都的市场上但凡出现一条好狗，我都给你打听得清清楚楚，绝不让你错过机会。” 嗯。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买不买不一定，但一定要知情。 反正他家院子大，养两三只狗和玩一样，还能增添几分生气。 当然，能被他看上的，只有警犬。 第246章 汤圆和豆包 养狗嘛，既然开始了，那就肯定不会只养一只。 这就和盘核桃一样，迷上这玩意儿以后，不弄半屋子回来，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玩家？ 而且退役警犬已经六岁多，后续寿命也就四五年左右，如果有点意外，可能也就两三年时间。 所以，以后杨磊还有用得着对方的地方。 交换过联系方式之后，他才知道小青年的名字，很普通，赵志强。 有巧克力这么个收获，几人直接返回四合院，然后就把巧克力放开了。 刚到新地方的巧克力明显有些拘谨，在院子里小心翼翼地溜达几圈后才稍微放松些许，也不再抗拒除杨磊外其他人的抚摸，更可以听从杨磊的简单指令，比如坐卧翻身等等。 这灵气十足的样子，直接俘获了宋芳菲几女的芳心，连赵晓竹也不像之前那么害怕。 这个时候杨磊才知道，赵晓竹怕狗。 问原因，是小时候给邻居家的大黄狗咬过，甚至没打狂犬疫苗，就是从狗腿内侧剪了点毛敷在伤口上，也不知道啥原理，反正农村都是这么干的。 而巧克力比一般的田园犬更威武更壮硕更有威慑力，赵晓竹害怕也是正常的。 但接触过后，就知道这种经过专业训练的警犬和普通狗之间的区别。 那不是一般的大。 说是云泥之别都差不多。 杨磊只教了两遍，巧克力就学会了在进门前先擦脚的小技巧。 一旁的陈桂香看得也是啧啧称赞。 再比如上厕所。 也是教一遍就会。 太灵性了。 有的时候，杨磊真怀疑这些狗子的智商确确实实比一些六七岁的小孩子还高。 院子里多了个巧克力后，还真多了几分生气，进出时每每看到趴在门口晒太阳的大狗子，也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和惬意。 当然，生活费也增加了一部分。 就冲着巧克力这身份，也不能亏待了它是不是，绝对不能拿剩菜剩饭打发人家，鸡胸肉和狗粮是标配，时不时还得弄点好东西犒劳。 只是仔细一算，这生活费比一个成年人还要高一点。 这么大一只德牧，食量赶得上两个成年人。 也就杨磊这样的家庭能养得起，换作是普通家庭，还真有可能被吃垮。 半大小子吃垮老子。 成年德牧抵得上好几个半大小子了。 好在巧克力确实省心，熟悉了环境之后就不怎么乱跑了，除了吃饭喝水外，剩下的时间就是懒洋洋地趴着睡觉，或者闭目养神，偶尔才会爬起来在院子里溜达，都不需要人溜，自己就能溜了自己，堪称是模范狗子。 另外一个好处就是不乱叫。 就算听到什么动静，也只是警觉地竖起耳朵抬起头巡视，不会呜嗷乱叫。 只是吧，就一个巧克力在，反而显得更孤单。 宋芳菲看着不忍心，“明天继续逛市场，给巧克力找个伴儿。” 谭佳颖点头：“有这个必要。” 连王乐瑶也使劲儿点脑袋。 杨磊自无不可，“明天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再次早早杀奔花鸟市场。 这次没有太挑拣，在地摊上买了两只奶气十足的小奶狗和一只小奶猫抱回家。 两只小奶狗都是田园犬，一只黄色，一只黑黄色，毛茸茸的非常可爱，走起路来一歪一扭笨拙得像两只刚出生的小熊，堪称人间至萌，分别被其名为汤圆和豆包。 小奶猫也是田园猫，是杂色的三花猫，也一点点大，只比杨磊的巴掌大一点点，被赵晓竹赐名小花生。 养这种还没脱奶的小家伙，其实挺麻烦。 但是吧，也有好处，那就是从小养大得比较熟，亲近人。 所以，几个人都捡小的挑。 好吧，最主要的原因是家里多了个保姆，不用他们亲自照料。 如果让他们像养孩子那样天天伺候这几个小家伙，他们宁愿什么都不养，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 中午杨磊还准备亲自下厨做顿好吃的，结果十一点左右接到他母亲的电话，“石头，中午带着小竹子一块来吃饭吧，打算做扯面。” 扯面。 杨磊瞬间流了口水。 他已经好久没吃扯面。 扯面是晋省东南一带的面食，和拉面类似，不，准确地说和西疆的拉条子类似，但做法又不太一样。 他母亲做其他菜不行，日常也是用机器压面，也不怎么会做手擀面，唯独会一手好扯面，那口感简直绝了，搭配着大锅烩菜卤子，他能吃三大碗。 只是瞅了瞅和赵晓竹打牌的宋芳菲王乐瑶和谭佳颖，忍不住挠挠头。 只带赵晓竹一个？ 其他三个指定吃醋。 全带过去？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 杨磊直接答应下来，“行，我们马上出门，不过多和点面，我多带几个人过去。” “啊？什么人？” “宋芳菲，王乐瑶，你见过的，还有一个也是咱们晋省的姑娘，去了给你解释。” “石头，你，你不会……” “啥也别问啥也别说。” “你……” “就这么说定了。” 挂上电话，杨磊吐了一口气，朝四女耸耸肩，“中午饭有着落了。” 谭佳颖下意识地问：“谁请客？” “我妈。” “啊？”谭佳颖惊了，直接把手里的牌扔掉。 不怪谭佳颖反应这么强烈，因为她和杨磊之间的关系已经突破最后一层，但又有些见不得光，会这么敏感也正常。 同样反应的还有王乐瑶。 不过小姑娘只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宋芳菲最坦然，但也有些犹豫，“我们一起？” 赵晓竹却最忐忑，“为，为什么？不会是有，有什么事儿吧？”这是丑媳妇见公婆的心态，虽然半年前就见过，但来首都这半年时间里再没有打过交道，现在忽然要见面，难免会胡思乱想。 杨磊把几个女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满满地都是成就感，笑道：“还能吃了你们不成？放心吧，就是一块吃个饭。” “我，我就不去了吧，”谭佳颖弱弱地说道。 王乐瑶跟着点头。 杨磊大手一挥，“都去都去，我妈做的扯面可是一绝，而且来首都这么久却连一次都没见过，好意思你们？” 第247章 嫂子们好 十分钟后。 杨磊亲自开车，载着匆忙换装打扮过后的四女外加巧克力直奔父母那边。 他弟弟给开的门，看到他和身后的一群莺莺燕燕，都呆住了。 直接上手敲了一个脑瓜崩，“愣着干啥，喊嫂子。” “啊？” “傻了？” “嫂，嫂子们好……” 问心无愧的宋芳菲直接笑出声来。 谭佳颖和王乐瑶却有点心虚地低下头。 赵晓竹见过杨鑫，笑着打招呼。 杨磊拉过巧克力，“这是巧克力，昨天才领回来的退役警犬，巧克力，打个招呼。” 巧克力探出右爪子和杨鑫握手。 “哇哦，真酷，哥，你从哪儿领来的？” “想要？” “嗯。” “你也就想想吧。” “哥……” “叫哥也没用，等你考上北大再说这事儿，在这之前想都别想。” “北大……还不如杀了我呢。” “你说什么？” “我说我争取，”杨鑫掉头就跑，小伙子在首都呆了半年，学习成绩没啥长进，人倒是更机灵了，听班主任反映在班级里人缘不错。 进门后。 杨磊爹妈看到赵晓竹四个大小女人，也惊呆了。 他爸不怎么说话，默默地起身去泡茶。 他嫲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打招呼。 他呢，一把抱起小公主一样的杨淼蹭了蹭，这才介绍谭佳颖给母亲认识。 然后，这精致的四合院里热闹起来，尤其是巧克力的加入，把杨磊母亲养的那两只猫吓得跑上屋顶不敢下来。 而杨淼却骑在巧克力背上骑大马，让巧克力驮着她满院子乱转。 也就是巧克力接受过专业训练，身体足够壮实，不然还真承担不起这个重任。 一顿饭，吃得更是鸡飞狗跳。 一直到洗碗的时候，杨磊母亲才悄声问：“你到底和哪个好？” 杨磊对母亲的八卦心相当无奈，“你管那么多作甚。” “这不是怕你辜负了小竹子？” “放心吧，小竹子和她们的关系比你想象的好多了。” “是？” “嗯，”杨磊转移话题，“你们是有什么事儿吧？” “我和你爸商量着年前回家一趟，腊月初几或者十几再回来过年。” “决定了？” “不然还能咋？你们兄妹三个都不愿意回去，就我俩回去过年？” “行，我帮你们订机票。” “这个不用你，已经订好了。” “谁给你们订的？” “鑫鑫啊，还是在网上订的呢，这半年里啥本事没学会，倒是学会了上网。” “……不是天天玩游戏就行。” “不是。” “那还差不多。” 其实杨磊对弟弟杨鑫的学习并没有太操心，反正他能做的都做了，至于他弟弟到底能不能学业有成考上清华北大或者其他好大学，那都无所谓，别走上邪路就行。 大不了他养弟弟妹妹一辈子。 养得起。 随便找个工作就能让弟弟妹妹潇洒地过完这一生。 就当是弥补他们在重生前作出的牺牲了。 收拾干净厨房后，他母亲还不放心地叮嘱一句，“千万别仗着有钱就乱来啊，咱可不能做那种对不起人的事儿。” “知道知道，绝对不乱来。” “对了，你三爹给你打电话没有？” “没啊，怎么了？” “听他的意思是想在市区内开分店。” “那很正常啊，怎么没直接跟我说呢？” “怕你不同意，说是投资很大。” “多少钱？” “可能要几百万吧，想让我们探探你的口风。” “……知道了，我回头和他聊。” “你也别被他忽悠了，你三爹虽然靠谱，但也从没做过这么大事儿，你也大半年没回去，不知道家里什么情况，要不放了寒假回去转转再说。” “我知道了。” 杨磊心里有数。 他和他三叔的联系频率并不高，毕竟都挺忙的，尤其是他三叔，为了商场的事儿忙到几乎天天夜不归宿，大事儿小事儿全要照顾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辜负杨磊的投资，天天战战兢兢的。 这让他很郁闷，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三叔说了，生怕不小心就刺激到他这个太过勤恳负责的三叔。 能做的就是尽量少联系，不给他三叔施加压力，让他三叔自行发挥。 可没想到他三叔已经有了在市区开分店的想法。 这就不能不管了。 所以，他直接拨通他三叔的电话，“三爹，你打算开分店了？” “我只是这么一想……” “不用紧张，我就是听我妈提了一嘴，问问情况。” “咳咳，是这么想的。” “有把握没？” “有，八成。” “投资呢？” “最低二百万。” “最高呢？” “一千万。” 杨磊笑了，“三爹，你这野心不小啊。” “主要是你提出的那种都市商圈的概念太先进，我在潞州府、龙城还有其他城市转了转，感觉非常有搞头，而且越早越好，越早做，成本越低，只要国内的经济环境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乐观，我有把握在五年后赚回全部成本。” 杨磊秒懂。 他这个三叔不只是想做商超，更想做房地产，走买地、建大型商超、自营+出租店铺和摊位的路子。 和亿达集团第三阶段的路线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概念其实不算新鲜，因为亿达已经在做了。 但在晋省知道亿达的人还真不算多，认真研究亿达的就更少了。 所以他这个三叔这些想法都出自他曾经的“闲聊”。 不过确实有搞头。 十五年后的亿达再怎么狼狈，依然是一家市值千亿的巨无霸，手里掌握的动产不动产多得吓人，咳嗽一声，全国大部分地级城市都要抖一抖，因为那个时候的亿达真的开遍了几乎全国所有地级城市，几乎每一家亿达商城在当地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更别说相配套的房产。 杨磊不想搞房产开发，尤其是住用房产这块，真不想碰。 所以他三叔肯定没法走亿达的终极路线。 但三级路线还是可以的。 嗯，这个目标依然太过宏伟，能在潞州府这个十八线小城市内开发出一个集购物、娱乐、休闲于一体的购物中心，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能开那么三五家，或者覆盖整个晋省，子孙三代的富贵就有了保证。 只是他三叔才入行半年，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可见野心也不小。 要不要支持呢？ 第248章 啥时候开工 对杨磊来说，三五百万，甚至一两千万都不算事儿。 但如果真按照他三叔的思路去做，这些钱可不够用，哪怕在潞州府，哪怕是06年，也得至少一个亿。 当然，如果只是单纯地开个自营的商场，那倒是勉强够用。 可如果只是开个自营商场，何必这么着急呢？ 明年后年大后年都可以，只要在一五年前入行，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无非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相反，这么急急呼呼地扩张规模，却平添风险，因为他三叔入行时间太短，半年前的月工资还不到五百块，县城里搞的超市也才刚刚走上正轨，别说回本，还有一些渠道没打通呢。 这么着急地扩张，必然有风险。 但是呢，杨磊又不想打击三叔的积极性，所以想了想道：“先准备应对年底这个旺季吧，过年前我会回去一趟，到时候咱爷俩再好好商量商量。” “行，”他三叔然后才反应过来，“你年前回来？” “嗯，回去转转。” “意思是过年不回来了？” “过年就在首都吧，鑫鑫淼淼都要补课，离不了人。” “那你爸妈……” “他们过两天就回去，住几天再回来。” “他们俩这下子真舒服了，直接过上了退休的日子，不过你爸是个闲不住的人，没想着做点什么？” “咋没，来了没多久就想着找个活儿干，可惜没文化，不识字，不认路，不会说普通话，也不懂交通规则，连驾照都没，啥都干不了，总不能继续让他搬砖去吧？” “你还不能给他找个清闲点的活儿？” “能啊，不过等年后再说吧，先熟悉熟悉环境，准备让他考个驾照。” “也行，反正有你在，他们啥也不干都不会缺钱，哎，听说你买了两套四合院？” “对，他们一套，我一套。” “真好啊，以前在首都当兵的时候就很眼馋人家的四合院，现在咱们家里也有了，还是两套，等啥时候去首都，一定要好好住几天。” “来吧，带上三娘和玉洁。” “有空一定去，说到这里，有个事儿……” “什么？” “就是玉洁现在这成绩不死不活的，我寻思着要不要也转去首都，你有没有门路？” “这小菜一碟，不过学期中转学不太好，等明年暑假吧，正好到时候你们也该有时间了，一块过来把这事儿办了，嗯，也不用让我三娘过来，就让玉洁住跟我爸妈住一块，你和我三娘也能腾出手来做生意。” “你爸妈能同意不？” “以前不一定，但现在绝对愿意，他们巴不得能有人给他们找点活儿干呢，现在鑫鑫一个礼拜回家一次，每天的任务就是早晚接送淼淼，闲出病来了都快。” “学籍这块呢？” “也包在我身上，大不了给她卖一套房子弄个户口，直接把学区定下来，只要成绩不是太差，就能一路好学校直至大学，反正这事儿你们就不用操心了，等我好消息就行，当然要做通玉洁的思想工作，她要是不愿意来，咱们就是瞎操心。” “你可别说了，还不愿意呢，现在天天念叨她的石头哥，天天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虽然是想吃好吃的想玩好玩的，但要是真有机会去首都见你，指不定多开心呢。” “那就没问题了，明年暑假吧。” “真的不难？” “对别人来说很难，但对咱们来说就太简单了，这年头，有钱能办很多事情。” “这个钱……” “包在我身上，你不用管，特别说什么还不还的，玉洁是我妹妹，为了她，花点钱算啥？” “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你们兄妹间的关系挺好。” 当然好。 不只是现在好。 重生前也好。 重生前，杨磊这个堂妹可没少帮衬他家，虽然只是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在困难的时候，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都值得铭记很久。 所以，在这个堂妹身上花点钱，他是一点也不心疼。 至于其他亲戚家的孩子，就没这个待遇了。 他不能，也不可能把所有亲戚家的孩子都弄到首都来。 他又不是开善堂的。 而且，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交代？ 另外，一般亲戚也不会知道他堂妹转学首都的内情，绝对想不到是他大包大揽，只会以为是他三叔出了钱什么的。 他三叔也绝对不会说漏嘴。 这可是在首都当过兵的人，嘴巴很严实，更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说直白点，他这个三叔和他是一伙儿的。 重生前就亲近，重生后更有这么深的利益关系，关系只会更亲近。 挂上电话后，杨磊抱着妹妹杨淼亲昵一会儿，这才和赵晓竹她们返回四合院。 一进院子，几个小女人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齐刷刷的，跟商量好的一样。 杨磊忍不住笑出声，“你们这是什么反应，我爸妈又不是妖怪，不会吃了你们的。” 赵晓竹没好气地甩了个白眼，“你懂什么。” 谭佳颖也悄悄地横了杨磊一眼。 连宋芳菲也拍着胸口道：“总觉得气氛怪怪的，阿姨看我的眼神也有点不太一样，搞得我以为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王乐瑶则红着小脸低着头不说话。 杨磊把四女的反映看在眼里，心里暗乐。 这可不就是丑媳妇见公婆的标准心态？ 嘿嘿嘿。 看样子，四个小女人的自我定位都挺准确的，连宋芳菲和王乐瑶都不例外。 不过不着急，慢慢来。 杨磊伸手抱起扭扭歪歪溜达到他脚边围着他脚转圈的汤圆，笑道：“是你们想多了，来来来，谈正事儿。” “什么正事儿？” “当然是你俩开公司的事儿，有一个礼拜过去了，准备得咋样了？” “我的已经注册好了。” “我的也差不多。” 宋芳菲和赵晓竹抢着回答。 “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开工？” 赵晓竹再次抢先：“正在招聘高级管理团队。” 宋芳菲不敢示弱：“嘿嘿，我正在联系首都服装设计学院的学生，看能不能找几个便宜的劳工。” 第249章 杞人忧天 杨磊还真有点意外。 宋芳菲竟然悄默默地联系了首都服装学院的学生。 那可是真正的专业对口啊。 首都服装学院的知名度很低，本身也算不上什么非常高大上的高校，介于一二本之间。 但在专业性这块，却是首都数一数二的专业院校，培养了大批服装相关产业的实用型人才，属于真正的技术类院校，教学理念更像职业院校，教的多是实用性技能。 如果真要做服装生意，找这家院校可真找到窍门了。 反正在这家高校里，不管是做版型设计还是工艺流程设计，甚至连服装模特都有现成的。 真要能联系到一批优质的学生，这起步绝对会顺利不少。 要是能顺带着搞定几个老师，那更不用说。 这种学院的老师，在相关产业里的人脉是很广的，不然这些学生去哪儿实习？ 所以，直接给宋芳菲竖起大拇指：“这一手，相当可以，谁想到的？” “当然是我自己。” “那也得有个人牵线啊。” “呵，我可是团支书，和其他高校之间的联系可不少，何况学生会里还有专门的外联成员，找个联系方式而已，也算个事儿？” “……”杨磊无话可说了。 这就是没有加入学生会的坏处了。 得不到学生会在人脉这块的加持。 顶级高校的学生会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值得好好发掘利用，用好了，那资源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尤其是人脉这块，只要用心发展用心维护，只会越来越广，就像大树的根系。 他知道这个道理。 要不然也不会在还没有开学之前就费尽心思地把赵晓竹送进去。 只是他自己有点懒，不太想掺和，所以当上班长后就没再进学生会，而是让宋芳菲和苏洛洛去了。 这俩人在学院学生会里也是小喽啰，但光华学院本身就不大，学生会规模更小，哪怕是小喽啰，存在感也比较强。 何况宋芳菲还是班级团支书，这个岗位的性质稍微有那么点特殊。 难怪宋芳菲那么骄傲。 对一个刚上大一未满半年时间的女学生而言，宋芳菲的所作所为确实值得骄傲。 换个普通女生来，哪怕有杨磊的帮助，也大概率做不到。 所以，杨磊很满意，“加油，争取在年底前把你们的团队组建起来，寒假开始跑渠道，争取在年后开学之前搞定前期准备工作。” “这么急？” “时间不等人，马上就是07年，如果不能在07年上半年走上正轨，08年可就没什么好机会了。” “为什么这么说？” “奥运啊。” “啊？奥运又不影响咱们做服装生意，相反，还有加成呢，配合着你那邀请奥运选手做代言的计划，岂不是更好？” 杨磊摇头，“不，不一样，请奥运选手做代言，那是正常操作，别的服装企业也都在做，咱们也做，只能说是没掉队而已，真正足以让你俩大步追赶的机会，还在于清北之争的炒作这块。” “那也跟奥运没关系啊？” “不，有关系，任何时候都可以炒作，唯独奥运年不行，奥运年的线上线下不允许出现任何不和谐的声音，炒得轻了没效果，炒得重了就会被上边点名甚至标记，得不偿失，”杨磊说到这里认真道：“在国内做生意，有一条红线永远都不要踩。” “什么？” “不要和国家作对，比如说炒作，随便你，只要是正常商业行为，怎么做都无所谓，但在奥运、国庆、七一以及其他有相关纪念意义的年月日份的时候，一定要收敛，不然一定会被上边认为你是在挑衅，后果很严重。” 赵晓竹瞪大眼睛：“太夸张了吧？咱们就做个生意而已。” “实际上只会更夸张。” “为什么？” “国家威严不容挑衅。” “……说具体点。” “一切涉及国家安全、名誉、伤痛的行为都是在自寻死路。” “那还不如去国外呢，这么多限制。” “国外？呵呵，国外限制更多，黑色的不能惹，彩虹色的不能惹，白色的不能惹，带工字的不能惹，能源、军工、传媒企业不能惹，换句话说，咱们这些人在国外就是个被欺负的角色，想在那边生存不难，想赚点小钱也不难，赚大钱？等着被瓜分吧，如果敢和那些大鳄抢饭吃，能留个全尸算咱们命好。” “……别吓人。” “不不不，没吓唬你们，事实就是如此，别说西方社会，东南亚那边都是如此，也就日韩稍微好一点点，他们不敢光明正大地搞咱们，只敢玩阴招。” “怎么感觉你在危言耸听。” “如果不信，你们大可以在做大之后试试。” “那就不能和外国人做生意了？” “那倒不是，该做生意还是要做生意，但只能做立足国内的进出口生意，就说服装这块，你可以把你的衣服鞋子销往任何一个国家，但如果你想在当地开厂子开公司，那就要做好血本无归的准备。” “这样啊……” 赵晓竹和宋芳菲都有些半信半疑。 或者说，不太相信杨磊说的这些话。 这很正常，在十年后，依然多的是人相信什么自由经济、市场经济这套鬼话，认为西方是个自由开放民主的大经济体。 可实际上呢，开放个蛋。 不光在高科技这块一直很封闭，就算是普通产业领域，也很难容得下来自东方的势力。 岛国咋样？ 老老实实给美帝当狗，国家周边都有美帝驻军呢。 结果呢？ 哪一门生意能做到美帝去？ 好不容易崛起了，想在美帝赚点钱，结果反手就被收割。 为啥？ 赚了美帝的钱呗。 你赚其他人的钱可以，反正是美帝养的一条狗，最后还都是美帝自己的。 可你一条狗，想从主人兜里掏钱，那还能忍？ 美帝连自家狗都不给机会，会给你竞争对手机会？ 哪怕是服装产业这种劳动密集型产业。 你在国内造衣服卖到美帝，美帝欢迎，因为这种产业相对较为落后，他们看不上也不愿意做，毕竟是全球最发达的国家，架子要端起来的，就像地主老爷一般不下田耕地。 但如果你跑去美帝的地盘上造衣服再卖给美帝的人又想把赚的钱带回国内，你看美帝收不收拾你就完事儿了。 第250章 合盛咨询管理公司 只是吧，没多少人能看明白这个道理。 嗯，也有可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06年这个节点上，空口无凭，美帝以及那些西方国家还能继续伪装下去。 一直到若干年后，国内各个方面全面突围，美帝等西方国家实在应付不过来了，只能撕破脸皮露出狰狞的强盗本色，这才让部分国人看清楚那些国家的本质。 制裁？ 制裁一直存在。 不过刚开始制裁的只是军工类高新科技领域。 后来才逐渐扩大范围，覆盖医疗、教育、互联网、半导体、制造业、农产品、矿产等领域。 不是以前的美帝等国家有多仁慈。 而是因为国内在这之前只有军工领域可以勉强对美帝造成一丁点威胁。 但十年后，除了军工，国内的其他领域不但可以对美帝造成威胁，甚至还成为美帝的直接竞争对手，直接影响到美帝赚钱，打破了美帝收割全世界的美好图谋。 某为为啥被针对？ 因为某为的根基在通信领域。 通信有多重要，想一想美帝是如何监控全世界的就知道了。 当然，被制裁的企业远不止某为一家。 当国内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社区民警也被美帝煞有其事地制裁时，就知道这个国家和这类国家到底有多…… 好吧。 杨磊、赵晓竹和宋芳菲距离被制裁还差得太远，说是杞人忧天也不过分。 但杨磊还是要说。 不图别的，就想让俩人稍微有那么点警觉心，别被网上那些公知带了节奏，傻傻地信了那些人的鬼话，跑去国外做投资。 真那样，他有再多的钱也不够败的。 另外也是想让俩人长点心眼，别踩了红线。 嗯，只是话题扯得稍微有点远。 只是这些话说再多也不过分，总比出了事情以后想办法弥补要好。 十年后，一丁点踩红线的行为都有可能招来反噬，或者是国家层面的，或者是消费者层面的，别说什么大是大非，代言人找不好都要被骂到狼狈不堪。 所以，杨磊就想给俩人好好地打个预防针，免得俩人犯那种低级错误。 22号。 冬至。 杨磊又带着四个小女人去爸妈那边吃饺子。 几个人一齐动手，包了好多，肉的素的都有。 光吃还不够。 还带回来几大包包好后冻起来的。 这饺子，吃着可比买回来的放心，哪怕是价格比较高的高档水饺，吃起来也没自家包得放心、舒心。 23号。 杨磊送爹妈去机场。 然后直奔公司。 他到公司的时候，张艺芸和徐静已经在喝茶聊天了，看到他进来，俩女人都站起来迎接，不过态度不太一样。 张艺芸很热情，热情中还带着些许痴缠。 徐静也热情，但依然比较客气，依然把他当普通的生意合作伙伴。 不过他不着急，慢慢来，迟早能达成所愿。 一定的。 他心里告诫自己，先和张艺芸结结实实地拥抱片刻，然后才和徐静握手，“静姐，都弄好了？” “我找专业公司做的，你看看？” “肯定要看。” 杨磊可不客气，直接拿过徐静面前的文件夹浏览起来。 其他都无所谓，但新公司的章程可得看清楚。 公司的章程是公司经营过程中最重要的核心制度，万一合作过程中出现什么内部纠纷，这份章程就是总纲，相当于公司内部的宪法，弄好之后是要拿到相关单位备份的，一旦定下来，基本上就不再修改，除非发生重大变动，比如有新股东加入、成立董事会、上市等等。 公司章程立得好，公司控制权基本上就稳了。 比如小李子的某度。 小李子在某度的股份才十个点出头，可控制权却非常稳，为啥？ 因为公司章程早就说得清清楚楚，公司股权分ab两种，a类股是一票一个投票权，b类股则是10票才有一个投票权票，简单说，就是在投票权这块，a类股是b类股的十倍，这意味只要小李子持有百分之十以上的a类股，在公司内部的决策权就能超过剩下的百分之九十的股东，对公司就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当然，这类章程非常复杂，不是这么简单能说清楚的，只是举个例子。 普通企业的章程也不需要那么复杂，用的多是大众化的模板，也多是应付差事，很多人在创业之初根本没把这玩意当回事儿。 杨磊虽然不觉得徐静会在这方面搞事儿，但还是很认真地看了一遍。 确实是标准的模板，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条款。 可以放心签。 只要他在这个章程上签了字，以后再有什么变动，就必须得到他的同意，他不同意，这个章程就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毕竟现在就他和徐静两个股东。 嗯。 不是他本人签字。 而是以合盛投资的名义投资入股，成为徐静家装的合伙人。 按照协议，合盛投资将会在未来五年内投入一个亿的现金到徐静家装的账户，第一笔投资五百万将会在七日内到账，而合盛投资则会获得徐静家装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成为徐静家装的二股东。 哦，现在的合盛投资改名了，叫合盛咨询管理公司。 为啥要改名？ 因为在若干年后，投资公司的名头都臭了，各种各样的投资公司多如牛毛，暴雷太多，以至于很多人一看到投资公司就下意识地认为这是骗子公司，同时国家也停止注册投资公司。 那些正儿八经的投资公司都怎么办了呢？ 改名字，叫什么都可以，就是别叫投资公司。 虽然早注册的投资公司不受影响，但杨磊在想到这事儿后，还是改了个名字，反正现在还没什么影响力，很简单。 顺带着把公司法人改成了张艺芸。 这个法人也没啥影响，投资公司而已，又不做业务，基本上没啥影响，反而可以光明正大地多拿一笔收入。 走完一系列流程之后，杨磊再次和徐静握手，“静姐，从此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多沟通，有什么话也一定要直说，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 第251章 年终奖 “还真有点事儿。” 徐静却一点也不客气。 杨磊有点意外，“说说看。” “就是投放广告这块。” “缺钱还是缺渠道？” “主要是缺渠道，我找不到推广能力更强的广告渠道。” 嗯，这是个问题。 杨磊也找不到。 杨磊两辈子就没怎么接触过这块的业务，因为用不着啊。 他一个开小餐馆和倒腾古玩的，又不用打广告。 别看他理论上一套又一套的，可那全都是看别人弄的，他自己实际操作次数为零。 所以，徐静还真给他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但拒绝？ 那岂不是有损他自己的光辉形象？ 别说徐静，怕是张艺芸都要怀疑他的能力了。 之前吹得那么厉害，结果真有事儿的时候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傻子都知道有问题，要么不用心要么没本事。 多的是渣男喜欢这种套路，嘴炮天下无敌，本事一分没有。 因此他直接点头，“没问题，交给我，这是我这个二股东的责任，不过你要写个大致的纲要，需要什么级别的推广、多少预算、想走什么渠道，写清楚，写完整，我一次性给你解决。” 徐静大喜，使劲儿点头：“好，三天后给你。” 等徐静离开，张艺芸有些怀疑地问：“你真能搞定？” “敢怀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杨磊说着一把将张艺芸抱住。 “啊——” “不准叫！” “可，可是人家忍，忍不住嘛~~” “我还没怎么呢就喊这么大声，明明就是故意的。” “人家才没有呢。” “嗯？顶嘴？满足你！” “唔——” 十几分钟后，会计李琳敲门。 杨磊和张艺芸一坐一站，中间是一份文件，仿佛在正儿八经地商讨公事。 等李琳进来，杨磊才抬头：“什么事？” “老板，给徐静家装的五百万什么时候转账？” “现，不，再等等，等周一，周一工作日结束之前能到账就行。” “我知道了，”李琳点头，“还有一件事情。” “说。” “就，就是年终奖……” 年终奖在06年还是个新鲜词汇，只有公务员、国企职工、大企业员工才有机会拿到真正的年终奖。 杨磊在招人的时候倒也明确提出过有年终奖这么一回事儿。 但这才正式开业几天？ 连业务都没，整天闲到在办公室里看剧玩游戏，迟到早退缺勤都快成家常便饭了，也好意思要年终奖？ 可直接拒绝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毕竟公司是有相关规章制度的，他这个当老板的第一个不遵守，虽然也没人能说什么，但人心这块…… 算了，反正也没多少钱。 杨磊摆摆手，“发，元旦后发，一个人一万。” 李琳瞬间喜出望外，“全部都有？” “嗯，反正公司里就这么几个人。” “张总和老板你呢？” “在编制的都发。” “谢谢老板。” “去忙吧，认真点，现在业务少允许你们偶尔摸鱼，但转过年来可就不一样了，我讲人情，但规章制度可不讲人情，懂？” “我会认真工作的，老板你放心。” 等李琳离开，杨磊吐了口气，“这些老油子真难处理。” 张艺芸一下子软下来，趴在杨磊怀里，“等着瞧吧，我会把她们收拾得老老实实的。” “能行？” “嗯，”张艺芸使劲儿点头，“现在人少不太好处理她们，而且年底也不太好招人，等转过年来看我怎么收拾她们，一个个天天不干事儿，要钱的时候比谁都积极，早看她们不顺眼了，你也是的，还给她们一万块，要我说，给二百块意思意思得了，工资本身就不低，工作又那么清闲，不给年终奖她们也舍不得离职。” 杨磊摇摇头：“该给还是要给的，自己定的规矩不能坏，但给谁给多少，以后是好好好斟酌，现在实在没办法，公司里就这么几个人，连斟酌的余地都没有，明年走上正轨之后，就不一样了，这个你要早做准备，业绩考核制度得赶紧弄起来，虽然咱们注定没多少业绩……” 好吧，作为一家投资公司，或者说咨询管理公司，业务是真不多。 就算有投资项目，也多是杨磊自己选择。 李琳这些人只要按照他的要求去执行就可以，几乎没有任何难度，随便找个合格的人选就能非常好地完成工作。 所以，就算想考核，也不太好下手。 但就算如此，该有的规矩也必须得有，不然这公司可就乱套了，管理起来更难。 哪怕是考核出勤率呢，也必须从严抓紧。 还是那句话，人情是人情，制度是制度。 制度之外可以讲人情，但不能因为人情而无视了制度的存在。 张艺芸点头，“行，我知道了，这就准备招人。” “不但要招人，还要扩大规模地招，尤其是财会和法务这块，以后的合盛就是咱们的大本营，不出意外，几乎所有业务都要过合盛的手，财务和法务这块一定要弄得明明白白。” “啊？” “除了财务、法务，行政、市场、风控、监察甚至技术这些部门也要搞起来。” “技术？” “对啊，咱们虽然只是个咨询管理公司，对技术这块要求不高，但也不能没有，尤其是互联网这块，该有的必须得有，至少不能在这块被人欺负了是不是？” “……有什么要求么？” “不着急，慢慢来，现在的重点是财务和法务，这两块是核心，然后是行政、风控和监察。” 张艺芸一边问一边听一边做笔记，很认真。 如果不是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还藏着她的胸衣…… 咳咳。 反正杨磊的合盛咨询管理公司总算开张了，完成了一笔投资。 当然，这只是个开始。 按照协议，合盛需要在接下来的两年内投入至少五千万的现金给徐静家装。 虽然协议中杨磊并不需要参与具体的企业管理，但有知情权、决策权，可以安排财务人员入驻徐静家装，在徐静家装的重大决策中也会拥有相应的投票权，虽然一票否决权在徐静这个创始人以及第一大股东手里。 何况以他对徐静的感情，就算协议中没有这些条款，他也会尽力帮忙。 一句话，他还有得忙。 第252章 长见识了 杨磊在办公室里和张艺芸卿卿我我了大半个上午。 感情和工作两不误，都交流得相当透彻。 当然，杨磊是主要输出点。 他是老板嘛。 张艺芸这个总经理只有被动接受的份儿。 午饭也是一块吃的，找了个小包间，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你一口我一口，别提多亲热。 吃过午饭，张艺芸继续回去上班。 杨磊则翻遍全部通讯录，找到一个疑似有广告类业务的联系人。 赵爱清。 在瑞市他和赵爱清简单聊过几句。 这人做的是房地产生意，但隐约中记得赵爱清什么人的工作好像和广告有关来着。 当时赵爱清只是随口一说，他也没放在心上，所以还真不知道具体情况。 电话打过去，赵爱清很快接起来，“老弟，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我也不敢给你打电话，生怕耽误了你的学业。” “……老赵啊，说这话可就有点生分了，你可是我最大的生意合作伙伴来着，就算再忙也不可能不接你电话啊，不但不能不接，相反，还得随叫随到，不然的话，失去你这个大主顾，明年我的生意可咋办呢？” “老弟你这就太夸张了，你那生意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有我没我都一样赚钱，反倒是我离开你后这辈子怕是买不到那么顶级的翡翠了，嘿嘿，老弟，你是不知道，我那几块料子一拉回来，震惊了整个圈子，我那一群狐朋狗友的眼珠子都绿了，嚷嚷着要我介绍你给他们认识。” “好朋友不嫌多，正好今天下午闲了，带出来认识认识？顺带着找你帮个忙。” 赵爱清秒懂：“老弟你直接说事儿，办了正事儿再聚也不迟。” 杨磊拒绝，“不不不，一点小事儿而已，也不着急，主要是想趁机和你坐坐，不然显得我这个小朋友太不会做人了。” “哈哈哈，”赵爱清大笑，“那行，我做主安排地方，回头把地址发给你。” “行。” 两分钟后，杨磊收到了赵爱清发来的地址。 然后，他的面色古怪起来。 竟然是那家颇具传奇性质的夜总会。 没记错的话，这家夜总会还有三年多点的寿命，会在10年被警方端掉，虽然若干年后又在浙省那边重新开张，但声势和名气远不如现在。 现在正是这家夜总会的巅峰。 要不，去见识见识？ 嗯，就见识见识，绝对不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二十分钟后。 杨磊到了地方。 重生前他只在网络上看到过寥寥几张图片。 现在站在这个大门口，颇有些时空转换的错乱感。 至于装修什么的，在他眼里只能算一般般，甚至还有些土气。 不过…… 美女真多啊。 这还不到下午两点钟，可门口进出的美女却已经一波接一波，光是那两排迎宾的颜值，就都足以和好多影视明星媲美，那小脸蛋，那小身材，一个字，绝！ 哪怕是他这个见多了美女的老司机，也忍不住有些心神动荡。 难怪消费水平那么高。 服务质量在这儿摆着呢。 值那个价！ 车刚停下，就有服务生过来帮他泊车，虽然穿着打扮以及发型在他眼里都很土，那个服务态度简直没得说，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让他相当受用。 一个泊车小弟都是这样的服务态度，那里面的小姐姐们岂不是…… 泊车小弟刚离开，赵爱清就大笑着从大堂里出来，“老弟，咋样，这地方，还满意不？” 杨磊竖起大拇指，“顶呱呱。” “哈哈哈，那是，跟你讲，这里在全国范围内都是首屈一指的好地方，绝对能让你满意，”赵爱清说到这里压低声音：“这么跟你说吧，在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家做不到的，玩法多种多样，直到你满意为止。” “老赵，听你这语气，是常客啊。” “没有没有，我就偶尔来坐坐，不敢常来。” “咋？” “穷啊。” “信了你的鬼话。” “真的，这里是真正的销金窟，家底儿不厚实的，不用三五年，三五个月就有可能被掏空。” “那么夸张？” “不夸张，一点也不夸张，进去了老弟你就知道了，”赵爱清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声音问：“老弟，你要不要办个会员？好处不少呢。” 杨磊想都不想地摇头。 见识见识也就罢了。 真要办个会员卡，那就是把柄，不但会被夜总会老板抓住，三年后还有可能被官方抓住。 这要是被人不小心披露出来，对他的形象是个极大的打击。 他才十九岁，还是省高考状元，光华学院的学生，班长，一旦被人抓到在这里办卡的事儿，那可是要身败名裂的。 赵爱清继续低声道：“放心，不用登记实名。” “真的假的？” “真的，当然只是不用登记，但该查还是要查的。” 杨磊这才恍然，“那办一个也行。” 其实吧，杨磊虽然是第一次来这地方，但对这里可不是一无所知。 相反，知道的还不少呢，虽然只是在网上看到的别人的口述。 但至少知道，这家夜总会没有赵爱清说得那么夸张，什么家底儿不厚实的三五个月就会被掏空。 那也太把这家夜总会当回事儿了。 这里的消费水平是高，但也只是相对而言，门票也就几百块，包厢费分等级也是小千到大千，还有百分之十五的服务费，此外就是吃的喝的，这个费用是贵，但也在承受范围内，跟十几年后的高档酒吧没多大区别。 而且，这里不是，至少在明面上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场所，不提供乱七八糟的服务，只是提供一个场所而已。 传言中的有偿陪侍者，在名义上也不归夜总会管辖，只不过有准入门槛并且需要接受一定的专业培训罢了。 嗯，至少明面上挑不出问题。 和杨磊重生前见识过的一些高档酒吧几乎一模一样，在里面就是吃喝玩乐，至于你在酒吧里认识了什么人带到什么地方去干什么事情，那都和酒吧没有关系。 果不其然，直到进入包厢，杨磊碰到的服务员服务生都很正规，穿着打扮还都挺端庄，容貌气质也都非常出色，那配置比十几年后的星级酒店也丝毫不差。 第253章 高情商 杨磊跟着赵爱清进入包厢后，一路跟随着的服务员就剩下一个，表现得相当有素质，小声又恭敬地问他们需求。 赵爱清大手一挥，吃的喝的点了一堆，“老弟你呢？” 杨磊笑着摇摇头：“我滴酒不沾，给我来几瓶苏打水好了，哦，果汁也行。” “男人哪能不喝酒？” “我还年轻嘛，不能和你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老酒鬼比。” “可以学啊。” “别，老赵，你们爱喝就喝，别勉强人，在我这儿不兴这个，”杨磊直截了当道：“别怪老弟我说话直白，在哪儿都这样，先小人后君子，因为我杨磊交朋友那是真心交朋友，不交酒肉朋友。” 赵爱清愣了一下，随即竖起大拇指：“行，老弟果然不一般，难怪年纪轻轻就能赚到那么多钱，这心性和眼界真不一般，其他同龄人可没有这么清晰的思维和认知，更没有这样的处事手段，不说其他，能在我面前坦然直白地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年轻人，我还一个都没碰到过，碰到的那些，都会碍于情面不得不屈从与这些老规矩。” 说到这里，赵爱清又叹了一口气，“想当初，我刚出道的时候要是也有你这样的认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身体被烟酒弄垮了啊。” 杨磊笑笑，“现在戒酒也不迟。” “迟了，迟了啊，真戒不掉，在女儿的督促下戒过几次，那个难受劲儿比生病还可怕。” “有那么夸张？” “一点也不夸张，所以看到老弟你刚才的坚持，我才那么感慨，可惜人生真的不能重来。” 谁说的？ 我的人生就重新来了一遍。 杨磊心中暗笑，端起水杯和赵爱清碰了一下，“确实有些遗憾，不过老赵你现在这生活也够潇洒的了，要啥有啥，吃的喝的玩的是普通人多少辈子都求不来的，也该满足了。” “那倒是，”赵爱清随即笑笑，“就说这包厢吧，嘿嘿，就没多少人能进来，不说其他，包厢费就是普通人一年多的全部收入。” “所以，敬这个美好的时代一杯吧，换个时代，咱们这样的泥腿子大概率没有出头的机会。” 赵爱清大笑着点头，跟着摇头，“我是真的幸运，赶上了好时代，敢拼敢打才有今天，换个时代我这种没什么文化的人确实没有出头的机会，但老弟你这样的天之骄子却不一样，哪怕没钱，那也是状元级别的存在，出人头地是迟早的事情。” “哈哈，那再敬咱们注重教育的老祖宗一杯。” “敬老祖宗们，干杯——” 杨磊和赵爱清两个人一边喝水一边闲聊，还真投机。 没办法，赵爱清这人实在太会来事儿了，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个实实在在的人精，说话非常好听，每句话都能挠到他的痒处，让他相当受用。 而且这人见识也不少，什么事情都能说上两句。 说错并且被他揪出来之后也不生气，反而一副谦虚接受教训的姿态。 跟这样的人聊天，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用一句说烂了的话讲，就是这人的情商非常高。 难怪能成为第一批富起来的人，真的不只是运气好。 十多分钟后，赵爱清的朋友们还没到。 赵爱清有点急了，招招手，“找俩姑娘过来陪我们打麻将。” “您有熟人么？” “想找点新鲜感觉了，记住，一定要会打麻将。” “您稍等。” 很快，俩女生敲门进来。 年龄都是二十出头，一高一矮，但气质都很出色，穿着打扮也相当不俗，多是名牌，妆容也非常精致，颇有些小明星的感觉，一点都不怯场，既没有故作端庄的矫揉造作，也没有身为陪侍人员的曲意逢迎，反而有点像老朋友，全是本色出演，尤其是坐在杨磊身边的那个个子稍微矮一点点的小女人，还带着点小小的羞涩。 反正就一个感觉，自然。 上了麻将桌，更是杀得有来有回，赢钱的时候不客气，数钱的时候也不心疼。 原因很简单，这些女人的收入很高。 赵爱清说的花销很大，大部分都花在这些女人身上，而不是花在夜总会里。 在这里，花钱不算多，也就几千几万而已，但想要带出去，那就是另外一个价格了。 而且有些女人不是你有钱就能带出去的，还要看这些消费者的个人魅力，要是人家看不上，出再多钱都没用。 这些女人就是这么任性，也是她们能穿名牌开豪车住豪宅的主要原因，会自抬身价会吊胃口，当然也离不开这个平台的衬托。 反正杨磊玩得挺爽。 如果两个女人能好好玩麻将而不是暗搓搓地撩他那就更好了。 哎，长得帅就是这么艰难，打个麻将都不得安生。 下午三点多，赵爱清的两个朋友到了，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一个王铿，一个孙晓明，都很热情，一见面就拉着杨磊的手使劲儿晃动，“杨老弟，再有私拍，一定要通知我们一声，绝对给你捧场。” “就是，老弟也是混首都圈的，咱们是一伙儿的，不能便宜了南方那些人，咱们又不缺钱。” 杨磊尬笑，“一定，下次一定。” 这些人，热情过度了啊。 而且这说话方式，他不太喜欢，空有热情，满嘴大话，毫无真意。 不过这才正常，做生意的大多数都是这种人。 像赵爱清这样的，反而是少数。 当然，圈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没有定数，全凭各自眼力分辨。 而且在这种场合逢场作戏，场面热闹就行，其他的都无所谓。 嗯，这就是传说中的酒肉朋友，一起吃喝玩乐没毛病。 除非在接下来的接触中发现对方的亮点，是可交之人，那才会继续深入交流，否则这交情也就仅限于酒桌上了。 王铿和孙晓明替换下两个小女人，但又叫了两个，一人一个在身边陪玩，端茶倒水喂水果，倒也热闹。 一直玩到饭点，杨磊赢了四十多个，转手分给四个女人。 赵爱清鼓掌，“老弟大气啊。” 王铿也点头，“咱们都没这么大方过。” 孙晓明却道：“杨老弟这架势，像个老手啊。” 第254章 老手气质 杨磊是老手么？ 当然是。 但也不是。 他确实是第一次来这里，是带着瞻仰的心态来的，毕竟重生前，这里被查封时他还在苦逼地经营他的小饭店，只能通过网络上的只言片语yy过瘾，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去潇洒潇洒。 可是呢，其他差不多的场合，他真没少光顾。 比如说各种会所和酒吧。 亲身体验过后，这个传说中的夜总会在他眼里就是个会所模式的娱乐场所。 而且逼格远没有十多年后那些顶级会所高。 之所以这么有传奇性质，是因为这个夜总会对普通人开放，只要你舍得掏门票钱，就能进去跳一会儿，哪怕不吃不喝呢，至少普通人还能接触到，只是门槛稍微高了一点点，毕竟一张门票等于普通人一个月的收入。 换作是真正高档的会所，普通人别说进去了，连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甚至根本不知道那些高档会所的存在。 所以，从这个角度讲，这家夜总会也就那么回事儿。 不过在06年这个节点上，这里服务质量还是相当突出的，和若干年后的好多高档会所相比，丝毫不差，尤其是小姐姐们的质量，相当之高，要么颜值身材非常出色，要么有身份加成，据说还有明星出没。 虽然是十八线的小明星。 一二线的真明星可不会出没这种地方，也用不着出没这种地方。 当然，杨磊对这些没什么名气的小明星也没什么兴趣。 明星和普通女人的区别在哪儿？ 在于万众瞩目的身份。 十八线的小明星和普通人比，完全没有区别。 找那个级别的小明星玩，还不如去找几个身高腿长的模特呢。 要玩明星，一定要找一二线的，那才有意思。 咳咳。 所以从这方面讲，杨磊比赵爱清这些人可会玩多了，档次也高不少，是真正的老玩家。 新手和老司机其实挺好分辨。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新手，绝对没有杨磊那么坦然那么随意。 尤其是在接受全身名牌颜值气质都很高的美女小姐姐的贴身服务时所展现出来的一举一动，真不一样。 新老差别极大。 就算是亿达的王公子，第一次逛这种地方也会显得拘谨，和十几年后那个久经沙场的老司机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 老司机的气质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因此杨磊坦然点头，“以前光顾过类似的场合。” “比这里如何？” “消费水平差不多，就是服务比这里稍微差了点意思。” “嘿嘿嘿，真没想到老弟年纪轻轻就已经久经花场，了不起啊，未来真不可限量。” 杨磊摆摆手，“哎，别多想，我可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就是找个清净的地方打牌聊天谈事情。” 赵爱清哈哈大笑，“你也别多想，我们也不敢带你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万一把你带坏了，毁了你的名声和前途，我们可担待不起。” “就是就是，咱们只谈正事儿，不做坏事儿。” “美女们，听到了？好好陪着咱们的小天才，不准做坏事儿。” “别看人家小，家底儿可不比我们少，一个月前在瑞市随便逛了逛就赚了好几个亿，你们把他伺候好了，指头缝儿里漏点都够你们吃一辈子了。” 赵爱清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夸着杨磊，还都是句句属实的那种。 结果就是几个女人就跟看到了唐僧的女妖精，两眼放光蠢蠢欲动。 尤其是杨磊身边那个，一边紧贴着杨磊一边不动声色地挡下另外几个女人的示好，顺带着剥了一颗价值十几块的大葡萄递到杨磊嘴边，“小磊总，你做什么生意的？” 杨磊张嘴咬住剥了皮的大葡萄，顺带着在小女人细嫩的指尖上咬了一下，“你猜猜看，猜中有奖。” “翡翠？” “嗯？猜得这么准？” “嘻嘻，刚才孙总说你在瑞市赚了大钱，瑞市最有名的特产就是翡翠啊。” “……你知道瑞市？” “我是云省人。” “失算了，被坑了一把，不算不算，再猜一猜我的副职业。” “磊总耍赖。” “耍赖可不是你们女人的专利，男人也一样，尤其是我这种年轻又帅气的小男人。” “厚脸皮。” “猜不猜？” “不猜，万一你继续耍赖，我可就白费功夫了。” “真不猜了？” “不猜。” “呵呵，”杨磊笑笑。 他可不惯着这些人，直接举手高喊：“来来来，你们来猜，猜中有奖。” 几个女人哗啦啦地围上来，七嘴八舌地猜杨磊的第二职业。 只一瞬间就有个高挑女人猜到了，“磊哥一定是做古玩生意的。” 杨磊挑眉，“你怎么猜到的？” “赵总、王总和孙总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喜欢收藏，喜欢收藏古玩和翡翠玉石这些。” “聪明，”杨磊随手摸出一枚平安扣，招招手，“来，让磊哥亲手给你戴上。” 高挑女人大喜过望，摆了个诱惑至极的poss后才把脖子伸到杨磊跟前。 杨磊也相当给面子，先是在女人脸上摸了一把又轻轻捏了一下，“皮肤不错哦，好好保养，”然后才把那只平安扣给女人戴在脖子上。 女人反过来也在杨磊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口红印后才咯咯娇笑着问：“小磊哥，这是翡翠吗？” “货真价实的翡翠，我亲手选的料子请人雕琢的好东西，等闲情况下可舍不得送人。” “哇，那很值钱吧？” “能在三环里换一套房。” “谢谢小磊哥，磊哥真好。” “要谢我，就好好给我捏捏肩吧，玩了一下午，肩膀有点困了。” “好嘞，磊哥你坐好别动，看我手艺。” 高挑女人当仁不让地站到杨磊身后，还娇笑着对刚才一直陪着杨磊的那个小个子女人说了句“抱歉啊妹妹，麻烦让个地儿”。 嗯，任何一种职业，竞争都是非常激烈的。 虽然没有打起来，但这竞争的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 当然，这是杨磊控场的结果。 出来玩嘛，就图一个开心，结果陪你玩得不给面子，那能忍？ 你不好好陪，有的是人愿意干这个活儿。 他杨磊年轻但不是好欺负的。 第255章 邓玉欣 杨磊多情但不滥情，有的时候还很绝情。 他能把感情和交易区分得相当清楚。 逢场作戏就逢场作戏，绝对不会把逢场作戏的事情当真，更不会和这些逢场作戏的人谈感情。 在他眼里，这些女人和饭店里的服务员没啥区别，他出钱，她们提供服务，就图一个舒服和开心，要是让他不开心了，抱歉，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他可不迁就。 何况他刚刚撒了那么多钱。 难不成是给自己找不开心的？ 所以，他用一个平安扣把那个在他身边呆了一下午的小个子女人给踢走了。 就因为一句话让他不舒服。 嗯，就是这么任性。 不过这里没有人把这当回事儿，因为再正常不过了，这才是常态。 合作做这一行的女人，在服务的时候被骂被打都是常有的事情，这算啥？ 这不，小女人被杨磊嫌弃，被抢了位置，不但不敢生气，反而更热情地在包厢里跑来跑去地为四个大小男人服务。 孙晓明则盯上了杨磊送给高挑女人的平安扣，“来妹子，让我看看你的平安扣。” 高挑女人依偎在杨磊怀中，“这可是小磊哥送人家的礼物，没有小磊哥的同意谁都不能看。” “啧，小气样儿。” 杨磊则开怀大笑，搂着高挑女人的腰肢狠狠摸了一把，然后随手把自己的手包扔过去，“包里多的是，随便看。” “都是？” “对，全是平安扣叶子豆子之类的小物件，就是拿来送人的。” “品质咋样？” “自个儿看啊。” 孙晓明拉开手包的拉链，然后大叫一声，“卧槽！” “咋了？”赵爱清凑过去，也惊叫一声，“卧槽！” 王铿也被惊到了，“咋的？包里有妖怪？”然后扔下怀里的女人也凑过去，跟着同样怪叫一声，“卧槽！” 这一下子，剩下几个女人的注意力也都被吸引过去了。 是什么东西让三个身价不菲的大男人齐声怪叫？ 赵爱清最先反应过来，“老弟，这都是拿来送人的？” 杨磊点头，“有问题？” “没问题？” “有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赵爱清抓起一把小翡翠件，“这么好的东西你拿来送人？” “不合适？” “这颜色这种水，最差的都能卖到好几万吧，最好的真能换一套房啊，刚才你这么说，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 “……不值钱的能拿得出手？” “那也太值钱了吧，你这随手送个当礼物，别人都没办法回礼。” “送礼又不图回礼，是不是？”杨磊说着在怀里女人脸上亲了一下，“你叫啥？” 女人脸贴脸地娇声回答道：“邓玉欣，玉器的玉，欢欣的欣。” “哦，欣姐，你打算回礼给我吗？” 邓玉欣娇笑道：“这么贵的礼物，我可还不起，以身相许都不够的。” “啧啧，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坦诚，真挚，保持住啊。” “小磊哥喜欢啥样的，我就是啥样的。” “留个联系方式，下次再来的话还找你。” “好嘞小磊哥，随叫随到。” 这话一出口，现场的几个女人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笔又一笔的大额进账啊。 这一下午杨磊就花出去上百万之多，和杨磊搭建起私人关系后，那岂不是更多？ 不说其他，仅仅是随手打赏的翡翠也能让她们赚得盆满钵满。 看赵爱清几人的反应，包里那一把把看上去随处可见的小东西，价值还不是一般地高。 赵爱清听到杨磊这话，摇了摇头，“老弟，我一直挺骄傲的，觉得我既能赚钱，又会花钱，可跟你一比，这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在你面前，我就是个土财主。” 杨磊哈哈大笑，“老赵啊，这种大实话就不要说出来，心里明白就行，说出来怪难听的哈哈哈，是不是欣姐。” 邓玉欣娇滴滴地答道：“小磊哥是天之骄子，赵总也是人中龙凤，都是豪杰，不过小磊哥更帅更年轻更讨我们女人喜欢。” 啧啧，真会说话。 杨磊得意地在邓玉欣身上抓了两把又顺手揉了揉，“说得好，来，老赵，再赏。” 赵爱清瞪大眼睛，“老弟，来真的啊？” “我这人说话算话，从不食言。” “你真……大方，”赵爱清深吸一口气，在包里翻了翻，“都是好东西啊老弟，你要是嫌多，送我啊，啧啧，最次的都是冰种的，还有几块玻璃种的，虽然个头都不大，但拿出去都是六位数的小精品啊。” “老赵，几个亿的东西你都见过了，至于这么小了巴气的？” “那不一样，不一样，这一包加起来至少有三百万吧，老弟你就这么提溜着跑？” “你不也戴着几百万的手表上千万的翡翠牌子上百万的翡翠戒指满街乱跑？” “……这能一样？” “差不多，差不多。” 赵爱清无话可说，只能竖大拇指，“天之骄子就是天之骄子，格局就是大，”说着在包里翻检一番，“你打算赏哪一只给你怀里的小女人？” 杨磊又在邓玉欣脸上亲了一口，“要不，抽奖？抽到哪个就是哪个。” “好啊，”邓玉欣大喜，坐在杨磊怀中把手伸进包里去摸。 摸啊摸的。 摸了足足两分多钟，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才拿出来，献宝一样捧到杨磊跟前，“小磊哥，你瞅瞅，我手气咋样？” 杨磊定睛一看，猛地在邓玉欣的短裙后边拍了一巴掌，“运气真好，竟然抽中了包里最值钱的那个。” “真的？谢谢磊哥，”邓玉欣大喜过望，抱住杨磊就亲。 不过很有尺寸，只亲脸亲脖子，就是不亲嘴。 很明显，这个精明的女人在刚才的接触中觉察到了杨磊的底线。 好大会儿后，邓玉欣才从杨磊怀里爬起来，媚眼如丝地问：“磊哥，这只小佛公值多少钱？” 一旁的赵爱清没好气地说道：“抵得上你好几年的收入，这可是玻璃种飘绿花的料子，底子这么干净，颜色又那么的正，飘花飘得也好看，雕工也相当精湛，一看就是玉雕高手的手笔，整个首都的商场里你都不一定能找到第二件这么高品质的小佛公，换做我是你，直接拿回去当传家宝供起来，傻子才会卖掉换钱呢。” 第256章 当牛做马 赵爱清的话一出口，现场其他女人看邓玉欣的眼神又不一样了，那个嫉妒劲儿，毫不掩饰。 大家都一样的身份，凭什么你邓玉欣就能在短短一小会儿时间里获得这么多馈赠，而且是这么贵重的馈赠？ 凭什么？ 尤其是被邓玉欣抢了位置的小个子女人，不光嫉妒，还懊悔，因为这些本应该是他的，可就因为一句话没说对劲儿，就没了。 但有谁会在意她的感受？ 没有人。 包括杨磊。 杨磊是真没想到邓玉欣的运气这么好，能从包里那么多翡翠小件中摸到最贵的一个。 这小佛公确实是下脚料做的，个头不大。 但材质是真的好，玻璃种飘绿花，通透通透的，那一点点绿花的色调也相当正，又浓又匀，就像一条飘在水里的丝带，是真正的“飘”绿花。 雕工更不用说，是王斌厂子里手艺最好的老师傅雕琢的，那开脸叫一个漂亮。 王斌给估过价格，在市场里可以卖到百万以上。 当然，金手指给的估价没那么夸张，但也在七十万左右。 加上刚才给邓玉欣的那个冰种满绿的平安扣，总价值高达一百一十多万，真要卖掉，可以把三环内的房子换到二环内了。 但赵爱清说得有道理，这样的好东西在普通人家里就是传家宝级别的存在，可以一代代传承下去的那种，最好放银行保险柜里谁也别戴，万一有什么意外状况再拿出来应急。 最关键的是这种顶级的翡翠成品件，越往后越值钱，尤其是那块玻璃种的小佛公，在未来的二十年内，每年涨百分之十不成问题，绝对的抗通胀利器。 以至于杨磊都稍微有那么点舍不得。 因为这件小佛公本来是有其他用处的，虽然装进这个包里就打算送人，但送也要送比较亲近的人，而不是随随便便送给一个服务员。 但抽都抽出来了，他可不想自抽嘴巴，只能再一次给邓玉欣戴上，顺手在她胸前抓了两把，“果然爱笑的女人运气都不会差，这好运气连我都嫉妒，来来来，让我沾沾你的好运。” 邓玉欣娇滴滴地贴在杨磊身上，“人家最好运的地方在于得到了小磊哥的青睐，小磊哥，以后我就是你的人。” “真的？” “骗谁也不会骗小磊哥。” “哈哈哈，那我可当真了，到时候别后悔。” “给小磊哥当牛做马一辈子都心甘情愿绝不后悔。” 赵爱清在一旁“呸”了一口，“够了够了，你们两个别太过分啊，这么多人看着呢，好意思腻歪？演言情剧呢？来来来，吃东西，一边吃一边商量正事儿。” 在这里，想吃啥有啥。 就算没有，也会帮你跑去叫外卖。 一句话，钱给足了，你就是这里的皇帝。 别说什么龙虾鲍鱼，就是想在包间里煮螺蛳粉吃也没有人会提意见。 当然，杨磊他们不至于那么重口味，点的都是常规的食物，什么焗龙虾蒸鲍鱼海鲜炒饭之类，点了满满一桌。 嗯，酒也没忘。 不过杨磊滴酒不沾，全让邓玉欣替他喝掉了。 然后意外地发现，邓玉欣的酒量相当不错，而且很会来事儿，借着杨磊的威风，很快就把包厢里的气氛带动起来了。 是个人才啊。 这要是去跑销售，什么销冠都不在话下。 长得漂亮，能说会道，酒量又好，还会控场带气氛，简直就是为跑销售量身打造。 可惜了。 选择了这条路。 当然，这条路比跑销售轻松多了，赚得也不算少，不算杨磊这种意外单，就算日常，月收入也在三万以上，一年下来也能在三环附近买一套房，甚至还不耽误干正事儿，例如学习和上班，毕竟这边的活儿主要在晚上。 酒足饭饱，赵爱清才问：“老弟，说正事儿吧。” 杨磊在邓玉欣的帮助下漱了漱口，这才道：“老赵，在瑞市的时候听你说过，你什么人在做广告这块的业务？” “哦，这事儿啊，”赵爱清恍然：“我小姨子开了一家广告公司，策划制作和投放一条龙服务，实力还是相当不错的，咋，老弟你要给你的古玩店打广告？” “不不不，不是古玩店，是我刚投资的一家装修公司。” “装修公司？” “嗯。” “你投那玩意儿干啥？” “咋了？” “费力不讨好，虽然利润不低，可不太适合大规模推广啊老弟，你投了多少钱？” “一千万吧。” “啧，有这个钱还不如投我公司呢，一千万投进去，三年后就是两千万，你要是敢投一个亿给我，三年后还你三个亿。” “这么少？”杨磊愕然。 “少？”赵爱清更懵，“老弟，这可是一倍甚至两倍的净收益啊，你还嫌少？” 杨磊点头，“确实不算多，就现在这行情，随便投哪个行业都是差不多的收益。” “老弟，别吹牛批！” “不吹不黑，房地产的利润确实高，而且以后会更高，如果我愿意入行，能把利润再提高一到两倍，你信吗？” “……不信。” “所以你赚不了大钱，老赵啊，你的格局太小了。” “那你为什么不做？” “不喜欢，房地产，尤其是住用房的开发建设这块。” “为啥？” “容易被人戳脊梁骨啊，房价会越来越高，你们这些个做地产开发的赚得越多被骂得越狠，只要质量稍微有那么点不如意，就等着被千夫所指吧。” 赵爱清脸黑下来，“房价的涨跌是我们这些开发商能决定的？” 杨磊嘲笑道：“当然不是，目前就这么个政策，但你们这些开发商作为最大的受益者，赚得盆满钵满，自然要做好给人挡枪的准备，因为买家是从你们商家手里买的房子，有怨气自然要往你们这些商家头上发泄，不然要你们干啥？不然凭什么让你们从银行里空手套白狼？” 赵爱清瞬间无话可说。 这年头的房地产开发商别提多滋润了。 尤其是银行贷款这边，真就是随便贷，跟不要利息一样，大小银行抢着给这些地产开发商送钱。 除了回报较高外，政策也是主要原因。 不然的话，那四万亿怎么花出去？ 第257章 合作一把？ 哦，四万亿计划还没开始。 但基建这块的大方向早已确定，赵爱清这些人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用某雷老板的话讲，就是站在风口上的猪。 敢想敢干就能赚钱机会一直有，从改开起一直到杨磊穿越，这样的机会一直存在，虽然行业在变，但只要找准风口，真就是随随便便就能赚钱，不管是大钱还是小钱。 早之前就不说了。 就现在，做房地产的真就是遍地捡钱。 与此同时互联网也是一个风口，不管是做电商还是做网站开发这些，同样跟捡钱差不多，只是门槛要稍微高一点点，得懂互联网思维。 再往后，就是移动互联网这块，不管是做app开发，还是做移动互联网内容生产，同样是捡钱。 还有比特币这种理财神器。 哪怕是做b2b投资理财，只要能在监管到来之前成功抽身跑路，同样可以发家致富。 再往后的机会依然不少，不管是新能源还是线上线下的互联场景，都有普通人入局的机会，虽然门槛是越来越高，但机会始终是机会，实际操作难度并不大，就三个要素，瞅准机会，敢想，敢干。 赵爱清这些人就是政策的受益者，是一群站在风口上的猪。 杨磊这么说赵爱清，赵爱清偏偏还真没办法反驳，因为事实就是这样。 光想吃肉不想挨打？ 哪有那样的好事儿。 赵爱清无话可说，半响后才问：“那老弟你觉得做家装能赚钱？” “当然，投资不就为了赚钱吗？” “赚得比房地产还多？” “你是搞房地产的，和做装修的没少接触吧，你自己说说看。” 赵爱清认真想了想，“以前还真没有注意过这事儿，毕竟我们一般只卖毛坯房，你这么一说，利润还真不低，但问题在于家装这个行业太特殊也太复杂，赚钱是赚钱，但想要扩大规模却有点难，很难像正规建筑队一样召集一大批成熟的装修工人，适合比较灵活的游击队模式。” 换句话说，这玩意儿是赚钱，但并不适合大规模地发育，因为装修这块的个性化太强，要根据房屋格局、楼层、雇主要求等因素灵活施工，而且不同工种的进出场时间也很讲究，得配合好才行，具体施工细节也相当繁琐。 规模小点的时候还好说，很容易掌控。 一旦规模扩大到几千几万人，上百甚至上千支装修队同时动工，那管理难度真不是一般地高。 所以哪怕在十几年后也没有出现那种垄断性的家装巨头。 说白了，这行业不适合模块化叠加式发展，发育速度和操作难度都很高，一旦体量成长到一定规模，就不太适合扩张了，继续盲目扩张概率会失控。 最最最重要的是产品质量这块。 家装行业的产品质量没有具体标准，全看买家需求和心态，每一家都是不一样的，这就很麻烦。 产品质量标准都没有统一，谈什么大规模地扩张甚至垄断？ 这和赵爱清他们做的房地产可不一样，这玩意儿只要符合国家标准，其他地方随便搞，反正业主装修的时候还会按照自己的需求调整。 所以，赵爱清这话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家装行业就是和小规模的家装公司打游击战，一个据点一个据点地攻坚。 就算有所谓的家装巨头，那体量和其他行业的巨头也要差好几个档次，基本上能在一座城市占据百分之三十的家装市场，在行业内就算是巨头级别的存在了。 换句话说，家装行业的地域性更强，在自己所在的区域能发展得不错，但向外拓展就很难了。 反正杨磊印象中的所谓家装行业龙头企业，基本上都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找食儿吃，而且以一线城市为主，二三四五六七八线小城市以及存在感更低的县城里，基本上全是光杆司令们搞的游击队。 什么意思？ 老板出资租个门头把牌子挂起来，联系好建材等供应商，再做广告揽活儿，有活儿之后再联系能做家装的农民工。 也就是说，绝大部分家装行业都不怎么正规，那些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家装公司老板，其实就是个代理商，卖地砖、卖门窗、卖涂料水泥这些才是主业，剩下的活儿就是帮忙联系各工种的工人。 所以从这方面看，家装这活儿根本没必要让这些家装公司参与进来，业主自己就能做，不过是需要业主自己卖建材，需要自己联系水电工、泥瓦工、木工等工人。 但问题也在这里，联系这些人其实挺难，因为普通人没有那么强的人脉，也没有那个精力去挨个儿扯皮。 所以，光杆司令模式的家装公司才得以占据行业内百分之七十的市场。 虽然多是中低端的市场，但利润真不低，光吃商家的提成就能吃到肚儿圆。 所以，赵爱清说得很有道理。 按照正常逻辑，这个局没法破，杨磊真要投资家装行业，只能走高端线路，专门接大工程，会堂、酒店、高楼大厦等场景的装修，虽然揽活儿的难度极高，要面临非常激烈的竞争，但如果人脉、实力足够强，还是能发大财的，很多家装行业的龙头，走的就是这条路子，走高端路线，打出品牌效应之后吸引中端用户。 当然，杨磊肯定有办法。 不然的话，不会贸然投资一个亿。 他虽然不在乎钱，但也不会随随便便拿一个亿去送人情。 只是这个思路就不能和赵爱清他们说了。 这些人都是人精，又都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和家装行业的关联很深，万一他们有了想法，很可能抢得先手。 因此，他笑笑，“我知道，家装这块确实挺难做，不过事在人为嘛，不求占领多少份额的市场，能吃饱喝足就行，这是一笔长远的投资，走细水长流的路线，跟你们这些搞房地产的不一样。” 赵爱清挑眉，“是吗？” “不然呢？” “总觉得你这个天之骄子做出的决定不应该这么简单。” “老赵啊，你想多了，我再厉害也就一个刚读大一的学生，还能挑战整个行业的规则不成？” “那倒也是，”赵爱清这才释然，“正好我们都是做房地产的，老弟，要不合作一把？” 第258章 大人情 合作？ 肯定有合作的机会。 做房地产的和做家装的，那是天然的合作伙伴，虽然没办法互利互惠，但也没有利益冲突，做房地产的顺手就能帮做家装额度打个广告，而做家装的同样可以帮做房地产的做点价格便宜的精装房、样板间。 当然，一般来说，肯定是做家装的要主动求着做房地产的合作。 体量不一样。 彼此依赖程度也不一样。 房地产顺带着给家装公司做的广告，针对性很强，就是买了房子准备装修的业主。 对那些业主来说，只要还没有定下装修公司，那么能把广告做到开发商头上的装修公司明显更有说服力，甚至很多业主图省事儿，也会直接选择开发商推荐的家装公司。 反正广告效果肯定杠杠的。 赵爱清主动提合作，这就是再明显不过的示好，是直接送业务给杨磊投资的徐静家装。 但杨磊却不太想接。 为啥？ 因为双方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现在的徐静家装公司也就十来个人，同时最多接两家的活儿，再多就忙不过来了。 就算有了他的注资，徐静家装可以扩大势力招募更多的装修工人，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化，太长时间有点夸张，三个月吧。 赵爱清愿意等三个月？ 就算赵爱清愿意等，不介意杨磊投资的徐静家装慢慢发育，杨磊还不愿意呢。 这可都是人情。 赵爱清愿意和他合作这本身就是个挺大的人情。 再等那么长时间，人情会越来越大。 等得时间越长，这人情的分量就越重。 为了那么点业务，至于欠下那么大一个人情？ 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欠人情和被人欠人情不都是增进交情的好手段么？ 今天欠个人情，明天就能借着还人情的机会做点其他互利互惠的买卖。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这关系能不紧密吗？ 王铿和孙晓明不说，赵爱清这人还是挺值得交往的。 尤其是俩人之间还有共同的爱好，都爱古玩，也都爱翡翠玉石，而且花钱的时候都挺爽快的，是那种碰到喜欢的可以花钱如流水的人，相对而言比较投缘。 所以，他笑呵呵点头，“好啊，先谢谢老赵的提携，嘿嘿，回头再有赚钱的门路，带你一个。” 赵爱清大喜：“那我可赚大了，来来来，老弟，咱们好好聊聊你那家装公司，叫啥？” “徐静家装，现在还是一个小队伍，不过马上就能扩大规模，毕竟这年头啥都缺，就是不缺人。” “嗯？这名字……” “是我一个姐姐开的公司。” “这……” “老赵啊，别小看我这个姐姐，她的能力很强，”杨磊给赵爱清打了一剂稳定剂：“我就是冲着她的人才投那么多钱，而不是冲着那个行业，换句话说，以她的为人和能力，在哪个行业里都值得投资，都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真的？” “我花钱的时候是大手大脚，但可没有拿钱打水漂的习惯，”杨磊说着又亲了亲怀里的邓玉欣，“给这个小姐姐一千万，她这辈子都是我的人，投资一个注定看不到回头钱的行业和人，我图什么？” 赵爱清想了想，“行，冲着老弟你的为人和能力，就信你一次，交换个联系方式，回头让下边人和你投资的那个公司联系，合作就要有合作的样子，必要的审核和考察是必要的，我可不能拿我的信誉去冒险，老弟你懂吧？” “懂，也理解，这才是正经的合作方式，何况我已经占了大便宜，哪有再说三道四的道理，”杨磊点头，“那推广的事儿就先放一放，老赵你这边的业务够他们做好久了，一边做一边招人，成长起来后再做推广。” “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在商言商，我只看质量和效果。” “那我就不吹牛了，拭目以待，”杨磊朝赵爱清拱拱手，“欣姐，替我敬赵总一杯，诚意要足。” 邓玉欣也不含糊，直接端起满杯的人头马走到赵爱清跟前，双手捧杯跟赵爱清轻轻碰了一下，“赵总您随意，我干了。” 话音落下，扬起修长的颈脖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 然后，摇摇晃晃地返回杨磊身边，一屁股坐在杨磊身上，“小磊哥，人家没给你丢脸吧？” “表现很好，再赏，”杨磊一手环住邓玉欣纤细的腰肢，一手抓了一把滴里当啷的翡翠小件塞进邓玉欣的兜里，少说也有十多件。 一旁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楞了。 这是什么样的土豪啊？ 那么贵重的翡翠就这么一把一把地送人？ 就算没有第二件贵重，那也是至少五位数的好东西啊。 这一把下去，往少里说也是中六位数了。 早知道喝一杯酒就有这么多钱可拿，就该抢着喝的，开玩笑，干这个工作的，谁还喝不了几杯酒啊？ 杨磊则瞅了瞅一杯下肚后意识开始模糊的邓玉欣，对赵爱清、王铿、孙晓明几人拱拱手，“老哥儿仨，今儿就到这儿吧，嘿嘿嘿，改天再聚，晚上还有事儿呢，”说着在邓玉欣的腰上摩挲两把，做了个男人都懂的眼神，搀扶着邓玉欣就走。 不过到包间门口，又回头对其他女人道：“把赵总他们伺候好，懂？”说到这里，又从兜里抓出一把翡翠拍在桌面上，“伺候好了，这些就都是你们的。” 几个女人如同看到鱼食的鱼儿，瞬间一哄而上，把那一堆翡翠瓜分一空。 杨磊则哈哈大笑两声，搀扶着邓玉欣离开。 临出门，又结了账。 一下午带一顿晚饭，总共消费三十多万，其中酒水和晚饭就占了三分之二还多。 如果不喝酒不吃饭，只算包厢里的普通消费，也就几万块钱，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夸张。 嗯，顺带着还办了一张贵宾卡。 绝对不是他贪图这里的小姐姐们漂亮，而是单纯地喜欢这里的服务态度和环境，以后迎来送往的，就定在这里，绝对有面子。 几年后被封？ 那也是几年后的事情了，先享受了再说。 第259章 你是个好人 杨磊搀扶着邓玉欣到自己车上，开车直奔他在蓝旗营那边买的那套房子里。 那房子装修好也有好几个月了，却一次也没住过。 没办法，房子太多，分身乏术，根本住不过来。 但房子里面啥都不缺，被褥毛巾洗漱用品啥都有，全新的，还没有开封，甚至还有备用的衣服鞋子睡衣。 锅碗瓢盆也都齐全。 连挂面方便面等干粮都有，真要饿了，直接就能煮着吃。 反正就一个意思，房子他不住，但准备却相当齐全，随时都能直接住进去，都不用拎包。 连暖气都开着。 进屋后先把已经彻底醉死的邓玉欣放在沙发上，打开窗户透气，又拿出提前准备的睡衣给邓玉欣换上，这才把邓玉欣扔到卧室里睡觉。 本来打算转身离开。 但想了想又留下了。 没办法，他怕出事儿啊。 邓玉欣一晚上喝了小两斤，刚开始还能撑得住，可最后那一杯直接把她灌趴下了，喝下去就说了两句话，然后就没了动静。 挺吓人的。 人头马的度数可不低。 这么个喝法，别说邓玉欣一个女人，就算是再怎么能喝的男人也顶不住。 醉成这个样子，万一有个闪失，他这一辈子的英名可就毁了，搞不好要坐牢的。 所以，简单洗漱后挨着邓玉欣躺下。 一晚上睡得很不安稳。 醉死的邓玉欣闹腾了半个晚上，中间还吐了一回，吐了之后才安稳不少，但手脚又不老实了，一个劲儿往他身上缠。 这女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杨磊被邓玉欣缠得死死的。 好家伙，那大长腿的劲儿不是一般地大，直接跨在他的大腿上。 俩胳膊搂着他的脖子。 脑袋埋在他的臂弯。 睡得很香。 啧啧，这是本能还是装出来的？ 杨磊搬开邓玉欣的胳膊，又掀掉那条大长腿。 艰难地挣扎出来。 洗漱，煮面。 正准备吃呢，穿着睡衣的邓玉欣一边揉眼睛一边往外走，看到他，愣了一下，“小磊哥，我，这，这是你家？” “不然呢？” “谢谢小磊哥，”邓玉欣深吸一口气，“我可以用卫生间吗？” “……吐都吐过了，还用多此一问？” “对不起。” “赶紧洗漱。” 等邓玉欣从卫生间出来，换上她的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杨磊端着碗从厨房出来，“吃了再走。” 邓玉欣怔怔的望着杨磊手里再简单不过的煮方便面，半响放下小包包，接过饭碗默默地吃了起来。 俩人都没说话，房间里只有细微的吸溜声。 直到杨磊放下饭碗，邓玉欣忽然用极低的声音问：“磊，磊哥，我还有机会吗？” 杨磊挑眉。 这是打算上岸了？ 而且是想让他拉一把？ 拉一把倒没啥，随手而为的事情。 但他怕麻烦，万一被缠上，那就太糟心了。 他可不是什么滥好人。 所以，直接反问：“为什么是我？” “磊哥你与众不同。” “不是因为我有钱且舍得花钱？” “不是。” “哦？” “我其实认识磊哥你。” “认识？” “我是城市学院表演系的，今年读大四……” 哦吼，还是个学生妹。 都是混首都高校圈的，难怪会认识他。 杨磊还真有点意外。 一下午真没看出来。 这女人表现出来的成熟和现实，完全是二十六七岁且看透了世事的成熟女人模样，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学生妹的模样。 哦，素颜看还是有点稚嫩的模样。 他来了兴致，“你哪里人？” “黑省。” “二十几了？” “二十一。” “嗯？” “我上学比较早。” “你真想上岸？” “是。” “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小磊哥你是个好人。” 杨磊忍不住笑出声来。 差点脱口而出“好人就该被你赖着”这句话。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你想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 “我，我想演戏，我的专业课成绩一直很好。” “演戏？” “对，电影，电视剧，甚至舞台剧。” “你能演舞台剧？” “能，我们学校有教这些，我一个专业课老师是中戏的，她说我如果能考上中戏，未来一定不可限量，但在城市学院就只能看命。” 杨磊想了想，点头，“可以。” 邓玉欣猛地抬头，一双狐媚眼里闪烁着惊喜的光彩，“磊哥，你答应了？” “嗯。” “谢谢谢谢谢谢，”邓玉欣连忙道谢，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完全没有昨天上班时的驾轻就熟，像个不知世故的小姑娘，眼里都看到了泪花，像极了杨磊母亲知道杨磊高考成绩时的模样，那种激动的感情溢于言表。 看着邓玉欣这发自内心地激动，杨磊竟然也有点小激动。 果然，男人的爱好永远不变。 拉良家下水，劝失足从良。 咳咳。 他没拉谁下水，也没劝谁从良。 但真有机会帮到谁，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至于以后…… 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个女人就会对他死心塌地或者怎么滴。 毕竟是从事过这个行业的人，内心不说完全腐烂吧，至少不像普通人那么简单，内心深处的黑暗面永远不会消失，随时都有可能翻涌出来。 所以，在他看来，就是随手拉这个女人一把，完全不图什么回报。 如果非要说他有什么目的性。 嗯，在他看来，这个女人成熟世故圆滑且能喝才是她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 这样的女人是做销售或者做公关的好料子。 是真正的公关。 以手段、能力做事儿的那种公关。 这可比她的身材和颜值有价值多了。 能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强。 但颜值和身材却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差。 如何取舍？ 在杨磊这种人眼里，根本不用做对比，也无需纠结，会本能地选择有能力的。 身材和颜值？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身材好颜值高且年轻漂亮的姑娘，只要愿意支付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一点报酬，夜夜做新郎都不成问题。 所以，他站起来拍来拍邓玉欣的肩膀，“别激动，我只是答应拉你一把，至于以后的路怎么走，还要看你自己，话说，你对自己的未来有规划吗？” 第260章 一步到位 邓玉欣认真点头，“我想演戏，做个正儿八经的演员，我有这个天赋，也有这个能力。” 杨磊无语。 演戏，说得倒是简单。 多的是中戏北影出身的演员处于无戏可演的状态，要么熬资格，要么改行。 邓玉欣这城市学院表演专业…… 虽然可能也算正规，但肯定没办法和中戏北影那些高校比啊。 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同样两个演员去竞选一个配角，一个是北影的，一个是城市学院的，这不用考虑，导演都知道该选哪个。 除非使用特殊手段，比如出卖色相。 可真要出卖色相，在娱乐圈里卖和在夜总会里卖，有多大区别？ 上不上岸又有啥意义？ 邓玉欣却接着道：“我知道，我这想法有点不太现实，但，但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也是我唯一的机会，我这样的人，找个公司朝九晚五的上班，或者待在家里相夫教子，都不太现实，唯有这种看起来还算光鲜的职业才能让我觉得我活得还像个人……而小磊哥，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怎么就是你唯一的希望了？” “不知道，我就是本能地感觉到你一定能帮到我。” “我图啥？” 杨磊反问。 是啊，他图什么？ 拉这个女人上岸可以说是顺手而为。 可拉她上岸再把她送进娱乐圈并且让她有戏可演？ 那付出可不是一般地高。 拉邓玉欣上岸，无非就是和夜总会那边打个招呼的事儿，夜总会那边不太会因为这么一个女人和他这样的客户闹翻，更不可能打打杀杀的，邓玉欣之前无法脱身，无非是忌惮夜总会那边明里暗里的小手段而已，但在杨磊这种人面前，那些小手段根本不值一提。 但送一个女人去演戏，那就不一样了。 别说他不是演艺圈内的人，就算是，也需要付出人情和资源，成本挺高。 他这种连演艺圈的人情和资源都没有的人，只能花钱砸，钱少了还砸不动，按照他了解的行业，有台词的配角都得大几十万，如果是主要配角，没有七位数想都别想。 多少本身就有一定名气的明星为了有戏可演都需要带资进组，何况邓玉欣这种半吊子水平的素人。 如果邓玉欣一定能火，那也算一回事儿，自个儿亲手捧起来一个大明星也挺有成就感。 可是个人都知道，在娱乐圈里，能不能火真得看命。 命不好，怎么捧都红不起来。 命好，不用捧就能红。 这东西真的不受人力左右。 例如人间富贵花景女士，早些年投入了多少资源和资金都能没火起来，反而是到后来没人捧了，随便一部网文改的网剧让她火了一把，口碑噌噌地涨。 就问金主啥感受吧。 杨磊可不想做那样的冤大头。 但是吧，这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个机会，进军娱乐圈的机会。 所以，想了想道：“你做演员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但你这个人还真适合混娱乐圈。” 邓玉欣有点懵，小心翼翼地问：“小磊哥，你，是什么意思？” “我打算进军娱乐圈，你要不要来当个总经理啥的？当个小老板也不耽误你演戏。” “一步到位？” “对，一步到位。” 现在的明星们都可劲儿地想要单飞，自己当家作主，自己开工作室、开公司，自己给自己当老板，最多挂靠在大公司名下。 邓玉欣直接当总经理，确实算是一步到位，走过了其他演员明星们要走很久的路。 邓玉欣低着头想了好久，“小磊哥，我愿意，也绝不辜负你的期望。” “那今天就先这样吧，我还得上学，你也一样，处理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务后，就开始往娱乐圈靠拢吧，要是真想演戏，就找个培训班好好学学，表演啊形体这些，其他我不懂，但想成为一名合格的演员，专业技能才是根本，否则就是无根之萍，一时的随波荡漾之后就会跌落尘埃碾成泥。” “我懂。” “要是有空，就再学学管理这方面的知识。” “好。” “你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租的。” “这套房子给你住了，帮你省点租金。” “谢谢磊哥。” “回头注册一家娱乐公司，注册成功后我会投资进去，然后慢慢运作，不用着急。” “好的。” 杨磊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这才直奔学校。 一进教室就被宋芳菲抓住，“你有夜不归宿，幸亏昨晚上小竹子住学校，不然有你受的。” 杨磊耸耸肩，“别说得那么夸张，我夜不归宿不等于干坏事儿，相反，我在忙正事儿的时候还顺手做了一件好事。” “好事？什么好事？” “从水里救了个人。” “失足落水啊？” “嗯。” “男的女的？” “女的。” “年轻不？” “挺年轻的，比咱俩也就大两岁，还是城市学院的学生。” “啧啧，就没有以身相许？” “你想多了，而且我对湿身上岸的没兴趣。” “吹干不就行了？呵，你们男人的德行，我可再清楚不过了。” 杨磊心里暗笑。 这姑娘还当真了。 不过，今天这语气有点怪怪的啊。 想到这里，敏锐地问：“这是遇到什么意难平的事情了？” “学校有个老师，和学生那啥，被男朋友找上门来了，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 “嗯？” “就昨天的事儿，一个大四的学姐。” “……就没有人站出来主持公道？” “咋主持？男主自己先怂了。” “怎么？” “也是本校的，一个毕业证就卡得死死的。” “败类！” “确实是败类，但这就是现实啊……所以我说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杨磊摇头，“这无关性别，这是职业道德有缺，”想到这里，忽然眨了眨眼，“有没有兴趣搞个大新闻。” 宋芳菲瞬间面现惊容：“你，你想干嘛？” “我要向那些败类发起挑战！” “你不想毕业了？” “毕业？”杨磊嗤笑一声，“区区一张毕业证能威胁得了别人，可威胁不了我。” 第261章 无可奉告 “这会影响到学校的声誉，甚至会招来铺天盖地地打击报复……” “北大人什么时候怕过事儿？百年前没怕过，五十年前也没怕过，三十年前还没怕过，没道理现在就怕了。” “那，那你打算怎么弄？”宋芳菲结结巴巴地问。 “当然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用星星之火去引燃燎原烈焰。” “具体点说。” “暂时保密。” “嗯？怕我出卖你？” “不，怕你承受不住那个压力，我要做的事情，如果做成了，必然是会造成天崩地裂的影响，所以，在事成之前你乖乖地当个旁观者就好，大风大雨我杨磊一力承担！” 宋芳菲的眼珠子瞬间通红：“我不怕！” “你也有非常重要的任务。” “嗯？” “你可是团支书，这个身份在关键时刻有大用，如果真想出一份力量，就牢牢地抓住这个宝座，和你们组织内的其他成员混个面熟，然后等我消息。” 宋芳菲稍微冷静些许，“好，”然后又压低声音故作凶狠地威胁道：“要是敢撇下我，哼！” 杨磊当然不会撇下宋芳菲。 更不会撇下赵晓竹。 因为这是好事儿。 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最多也就是失败而已，没多大后患。 尤其是他们三个都没有出仕的打算，些许微不足道的后患对他们而言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相反，好处很多。 如果做成了，收益极大。 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决定，不但可以帮助很多人，还可以帮他扬名，操作好，甚至可以获利，当然不是直接的经济利益，而是间接的收益。 只是这事儿得慢慢操作，得酝酿，得寻找时机，还得借助大势，顺势而为才能一鼓而下达到他的战略目的。 嗯，同样得保密。 这是他没有向宋芳菲透露核心计划的主要原因。 不是信不过宋芳菲，是怕宋芳菲的行动会被觉察到。 社会的各方面对学生的宽容度确实足够，但警惕性同样不缺，宋芳菲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班级团支书，但她是北大的学生，是光华学院的学生，这几个要素组合在一起就有点敏感了。 要知道，从北大成立那一年起，多少次风起云涌都有北大学子的参与。 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北大的学生胆子往往很大，什么事儿都敢想也敢干。 所以，杨磊不但要保密，还得把事态控制在他可控制的范围内，一旦失控，后果真的无法想象。 第二节课，换了教室。 苏洛洛也到了。 一坐下就兴奋地问：“磊哥，又要搞事情？” “你咋知道的？” “老宋跟我说的。” “你俩关系啥时候这么好了？” “不行吗？” “有点意外。” “哼，别把我们女孩子看得那么小肚鸡肠鼠目寸光好吗？我们也是有肚量有见识有胸怀的人，身为同学，如果不能紧密团结在一起，怎么可能做成大事情？” 杨磊竖起大拇指：“给你俩点赞，这觉悟杠杠的。” 苏洛洛骄傲地扬起白净小巧的脸蛋：“快给我们讲讲你打算怎么干。” “暂时保密。” “快说说嘛~” “无可奉告。” “磊哥~~” “佛曰不可说。” 杨磊面对宋芳菲和苏洛洛一左一右的夹攻，差点没能顶住。 也就是在课堂上，俩小女人不敢太放肆。 不然的话，他早就糟了。 他这人，从来不怕什么严刑拷打威逼利诱，就怕美人计。 中午饭在隔壁和赵晓竹一起吃的。 赵晓竹也知道了杨磊的大计划，但却没多问，她对杨磊是百分百地信任，而且她现在已经够忙，再有大计划也没精力掺和进去，毕竟她在清华是一个人孤军奋战，承受的压力更大。 不像宋芳菲，和杨磊同班，有什么事情随时都可以向杨磊请教，而且对学习成绩的要求也不高，目标仅仅是不挂科。 当然，杨磊肯定会带上赵晓竹，因为这是一个镀金刷声望的好机会，绑也要把赵晓竹绑上，顺带着把清华拉进战团。 只是吧，越是大事儿越需要耐心。 何况还需要一些额外的准备工作。 吃过午饭，接到赵爱清的电话，“老弟，起床了没？” “我七点半就到学校了，倒是你，听你这声音，还在床上呢？” “嘿嘿嘿，昨晚儿差点被榨干，那妖精太热情了。” “老赵，保重啊你可，虚了以后可就没办法继续享受了，节制着点。” “小看谁呢，龙精虎猛着呢，老哥我有独特的保养秘诀，要不教教你？” “我像是需要保养的人？” “也是，你那身板比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一点不差，年轻就是好啊，”赵爱清吐了一口气，“今晚上出来玩不？” “咋？” “平安夜啊，我组局，嘿嘿，给你透露两个关键词，变装，明星。” “卧槽，你们可真够时尚的。” “那当然，向国际社会看齐嘛。” 杨磊颇为心动。 但还是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得愉快点，”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忽然想到邓玉欣的事儿，急忙道：“老赵，昨晚那个邓玉欣打算跟着我干了，你帮忙打个招呼。” “小事一桩，”赵爱清先答应，然后才愕然问：“老弟，不是吧，动情了还是被迷住了？” “都不是。” “那是……” “那女人是个人才，好好培养培养，未来可以独当一面。” “……老弟，在夜总会里挑人才，你可真是独具慧眼。” “我跟你讲啊老赵，一个女人，能豁得出去干那一行，心志就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范畴，能在你们那种功成名就的大老爷们中混得如鱼得水，手段心机也都不差，不说其他，能驾驭昨晚那种场合的女性人才，你们公司里有几个？” 赵爱清沉默了几秒钟，“一个也没，能上得了台面的全特么大老爷们。” “这不就对了，何况人家年轻、漂亮，身材也好，还是大学生，耐心培养两三年，到时候准让你刮目相看。” “不，现在就已经刮目相看了，不过是对你，”赵爱清叹息，“不愧是光华学院的天之骄子，能力、眼光、见识都很不一般，老弟，啥时候也帮我踅摸两个这样的人才？” 第262章 校园偶像 杨磊大笑，“老赵你想屁吃呢，如果这样人才随随便便就能踅摸到，那还叫人才？那叫大白菜。” 赵爱清也笑，“是这个道理，行吧，是我想多了，算了，不说这事儿，老弟，手里还有好翡翠么？” “什么级别的？” “越贵越好。” “咋的？” “我有大用啊老弟，千万帮帮忙。” “你预算多少？” “一到三个亿。” 杨磊有点被吓到了。 这赵爱清到底多有钱啊。 在瑞市就已经花了九位数，现在又要拿出好几个九位数来买翡翠。 这已经超出了一般的喜欢翡翠的范畴。 怕不是另有他用吧？ 不过无所谓。 光明正大地交易，钱是实在的就行。 所以，想了想道：“有，啥时候来我家看货。” “真的？太好了，老弟，先谢谢你了呀。” “跟我客气啥，没啥事儿先挂了啊，我准备上课了。” “好嘞，回头有其他活动再联系你。” 活动？ 希望是正经活动。 不正经的活动他可不参加了。 刚挂上，手机又响起来了，是徐静打来的，“杨总，你要的推广方案我弄好了，送你手里？还是送你公司？” 杨磊趁人不注意挠挠头，然后平静道：“你的方案先放一放，赶紧找人买设备扩张势力。” “什么意思？” “我有个朋友做房地产开发的。” 徐静秒懂：“我可以和他们对接？” “对，他会尽可能提供一切便利，但前提是你那边绝对不能出岔子，不然谁都不好交代。” “我明白，这就安排。” “抓紧时间，不要怕人手太多，在我这儿，只有干不完的活儿。” “好，不过这样的话，还得打钱。” “嗯？” “按照你之前的规划，得有员工宿舍、员工食堂，连通勤都要包下，甚至想给员工弄五险一金，现在又要大规模扩张，五百万可不够。” “再加五百万？” “勉强够了。” “那你抓紧时间，钱马上到账。” 挂上电话。 杨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这忙的。 说好了享受生活享受生活，却硬生生地把自己忙成了陀螺，一大堆事情在等着他，大事儿小事儿都要他操心，偏偏还没有人能帮他。 因为他做的计划都是立足未来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只有他自己能看明白未来的经济和社会走向，所以必须由他自己来掌舵。 尤其是现在，所有事情都处于起步阶段，所有事情都得他看着。 忙着这些事儿的同时，还得倒腾古玩、翡翠去赚钱。 因为他的基本盘在这里。 不光可以为他提供源源不断地现金，还能为他提供声望和人脉。 所以，哪怕赚得不是很多，这块的业务也万万不能放松。 好在古玩这块的销路不用他操心，有谭佳颖撑门面，多少能让他轻松一些。 这么看，谭佳颖是他身边第一个能独当一面的。 真不容易。 下午两节课结束，杨磊和宋芳菲一起返回四合院。 天黑之前，赵晓竹王乐瑶谭佳颖他们陆续返回，也没有过平安夜的打算，就那么简简单单地吃了一顿晚饭，然后学习的学习，谈事情的谈事情。 尤其是宋芳菲和赵晓竹，俩人开启了明争暗斗的状态，一边相互交流开公司的心得，一边却相互摸对方的底细藏自己的底牌，斗得不亦乐乎。 杨磊则居中调停，一会儿安抚这个，一会儿劝说那个，时不时还得给两个人出主意。 开公司说简单也简单。 但要说难，那也是真难。 哪怕俩人不会参与到具体的管理中，也必须知晓其中的门道。 而身为上位者，又必须懂驭人之道，这可是大学问，这么两个从没有接触过管理类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的小女生，至少得学个三五年才能入门，在这之前只能向杨磊这样的老司机请教，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找职业管理人？ 可以，省事儿省心。 但那也就谈不上什么成长不成长了，只能做一辈子的撒手掌柜。 当然，杨磊也是理论高于实践，他的特长在于阅历更丰富，对人心和现实的了解更深刻。 可不管怎么样，教宋芳菲和赵晓竹两个生瓜蛋子毫无压力。 第二天是圣诞节。 但首都并没有多少过节的氛围，也就少量商家弄点饰品点缀点缀，和十年后满街欢庆的场面完全不同。 06年年底，站在十年甚至十五年后的角度审视，这个国家和社会还很保守，很落后，很封闭，很土气，和国外的差距确实很大。 可一年后再看，恍若一夜过后就换了人间，方方面面的变化快到让人目不暇接。 因此，开车穿行在灰乎乎的街道上时，杨磊心中竟然生出了些许的紧迫感。 得加快进度了！ 不过临近元旦，杨磊也是真的忙，学校里的活动很多。 班级里有活动。 学院里有活动。 学校里也有活动。 各大社团里还有活动。 连就去了一次的收藏社也给他发来邀请，用词还很谨慎，很明显，这是收藏社的社长发现了他的身份。 毕竟，嘉德秋拍时他闹出的动静太大，线上线下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不说，连首都卫视都在新闻节目上提了一嘴，只要关注嘉德秋拍的行内人，几乎都听说过他的名字，收藏社里主力虽然是学生，但社长等骨干多是类似的家庭出身，算行里人，知道这事儿也不算啥，很正常。 不只是收藏社，学校里很多学生也知道他是个大富翁。 可以在嘉德秋拍和其他亿万富翁一较高下并且豪掷一个半亿的那种富翁。 “光华杨磊”这四个字，在北大校园甚至首都高校圈里都是响当当的。 一点也不夸张。 因为身家好多亿的大一学生并且还是省理科状元，这噱头太足了。 也就是风头正盛时他去了瑞市。 不然的话，各种媒体的采访是绝对少不了的。 然而也正因如此，临近元旦时他接到的邀请真不少，都想让他过去镇场子，只要有一丁点关系的都想蹭这个热度，已经隐约有了校园偶像的味儿。 这滋味，还挺不错。 杨磊如是想道。 第263章 大忙人 重生前的杨磊，大部分时候的日子过得都很艰难。 难还是次要的。 默默无闻才是最可怕的。 那种淹没于芸芸大众之中毫无存在感的生活，对很多人来说就是一种煎熬，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是在原地转圈，能跟上时代的节奏不掉队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精力。 那种体验，极其可怕。 而现在，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为校园偶像一般的存在。 这种体验，又极其美妙，美妙到让他有些上头，一口气接下好几个活动。 反正就是玩呗，串场子呗，怕啥？ 唱歌？ 没问题。 跳舞？ 也行。 唱得不好听，跳得难看，那怕什么？谁还能因为这个而嘲笑他一个亿万富翁？ 鹏城马跳舞那么难看，可在公司年会上却也没少跳，也没见人家因此而少赚一分钱。 原理很简单，当一个人拥有的东西极多时，反而会把所谓的面子看得极轻。 反倒是那些一无所有的人会把脸面看得极重，因为他们除了脸面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至于他们06本二班的元旦节目，最后选了个《在希望的田野上》。 杨磊也无话可说。 对这些学霸们的要求不能太高，他这些同学要么是保送进来的，要么就是各省状元探花等前几名的尖子生，才艺这块实在有限，也就女生比较多，例如宋芳菲苏洛洛她们多少都有点才艺，不然的话，怕是连个大合唱也搞不好。 于是，一直到元旦，杨磊几乎天天呆在校园里，不是在班里忙，就是在学院里忙。 虽然只有班长这一个职务，可比学生会的那些干部还忙碌。 一直到元旦那天晚上。 晚会结束后，杨磊直奔隔壁校园，溜进赵晓竹的班里。 隔壁班正热闹呢，赵晓竹还兼了个主持人，都没发现他溜进去。 没办法，赵晓竹的同学们帮忙打掩护了。 比如说赵晓竹的闺蜜刘宁。 一坐下，刘宁就轻笑道：“姐夫，你这是来查岗吗？” “啧，我用得着查岗？我这是接你竹子姐姐去过元旦。” “就你俩？” “不然呢？带上你？” “好啊好啊。” “小小姑娘长这么美，就别想得太美了，我俩好好的二人世界为啥要带你这个电灯泡。” “电灯泡可以烘托氛围嘛，我可不是普通的白炽灯，而是五彩缤纷的小彩灯。” “那更不能带，太晃眼，”杨磊笑呵呵地转移话题，“话说，你和你竹子姐姐的计划到哪一步了？” “什么计划？” “跟我还装傻？你们俩还太嫩了，嘿嘿。” “什么装傻？” “合作的事儿，她要做品牌，你家有渠道，别跟我说你俩完全没有合作的意向啊。” “嘻嘻，姐夫你好聪明，亏得我俩还保密呢。” “就你俩这么点城府，在我面前能有啥秘密可保护？” “谁让姐夫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聪明人来着。” “啧，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小丫头，你在说反话是吧？” “没有，绝对没有！” “那就跟我说说你俩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八字没一撇呢，竹子姐这边快就绪了，但我那边还只是一个想法，得寒假回去跟我爹妈商量商量才能做决定。” “没其他计划了？” “……也有。” “打算合伙儿做？” 刘宁大惊：“姐夫你咋知道的？” 杨磊得意地挑了挑下巴，“就你俩那点小心思，我用脚后跟都能猜到。” 刘宁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交代：“我俩打算成立一个新公司，专门做品牌的运营，其实就是集合我俩各自的优势，竹子姐出品牌，我去渠道。” “然后呢？” “果然瞒不过姐夫的火眼金睛，嘿嘿，然后我俩打算再找姐夫你弄点钱，毕竟新公司需要现金支持嘛。” “呵呵，小算盘打得不错嘛，不过在商言商，钱没问题，但投多少钱拿多少股份，一点不能少。” “姐夫，别这么小气嘛。” “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样子，这跟小不小气没关系。” “大不了我让竹子姐好好伺候你。” “好家伙，你这无本买卖做得可真溜啊，让你竹子姐知道，怕不是要狠狠地收拾你。” “那就别让她知道。” 杨磊斜睨刘宁。 这小妮子，可以啊，有那么点茶里茶气的感觉了。 还知道和闺蜜男友搞俩人之间的小秘密了。 小秘密拉近距离后就可以慢慢地发展成中秘密、大秘密，再然后就有机会上位了。 可惜，这小妮子的段位太低。 在他面前，注定只有吃瘪的份儿。 而他和赵晓竹之间的关系又很复杂，可不是区区一个小小刘宁就能动摇的。 别说赵晓竹不知道。 就算知道，估计也只会在一边看笑话。 杨景恬、谭佳颖这些都有了，还在乎区区一个刘宁？ 不过杨磊也没点破这小姑娘的小心思。 刚读大一的小女生，被他这种多才多金且颜值高身材好的同龄人吸引，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啥好说的。 所以，他只是在刘宁脑壳上敲了一下，“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瞒着她。” 刘宁吐了吐舌尖，“姐夫，你真就什么事儿都跟竹子姐说？” “你猜。” “我猜肯定有秘密。” “恭喜你，答对了。” 刘宁两眼放光：“什么秘密？” “不告诉你。” “切，小气，”刘宁眨了眨眼，“姐夫，你打算给我俩投多少钱？” “那要看你俩的具体发展计划和实施纲要，做投资可不是儿戏，什么都没见着呢就投钱，当我是冤大头呢？” “给竹子姐的品牌不就是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就投钱了？” “那能一样？投的那些钱，本就是让你竹子姐练手的，本就没打算看到回头钱，全亏掉也不心疼，但你俩想自立炉灶，那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杨磊笑笑，抬头看着宣布晚会结束的赵晓竹，“真要想让我投资，就弄一份漂亮的企划书。” 然后，起身给赵晓竹鼓掌。 这个时候赵晓竹才看到杨磊，脸一红，又羞又嗔地瞪了杨磊一眼，继续主持节目，等彻底散场，才凑上来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别又憋了什么坏主意吧？” 第264章 surprised 杨磊笑眯眯地搂住赵晓竹：“这不是想你了。” 话音一落，赵晓竹的同学们集体起哄。 赵晓竹大羞，在杨磊怀里捶了两下，“快说，有什么事儿。” “你既然这么问了，那我就实话实说吧，有大事。” “啊？” “跟我走。” 杨磊拉着赵晓竹就走。 不过没回四合院。 而是直奔某大厦。 轻车熟路地溜到大厦顶端，捂住赵晓竹的眼睛推着她走了几步，停下，凑到赵晓竹的耳朵边低声道：“su p ised——” 赵晓竹睁开眼睛，入眼是星星点点的烛光，如梦似幻的烛光中有一张长条桌，白色桌布上摆放着全套金光闪闪的餐具，餐具中盛放着丰盛的美食，清一色的西餐，最中间是个大蛋糕。 在满天星辰与万家灯火的映衬下，大厦楼顶的这一顿在现在的赵晓竹眼里并不算稀奇的西餐让她又惊又喜，直接返身跳到杨磊怀里，“你，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些？讨厌啊。” “喜不喜欢？” “喜欢。” “喜欢我，还是喜欢这个惊喜？” “都喜欢。” “有多喜欢？” 赵晓竹一看杨磊又不正经了，又气又恼地张嘴在杨磊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嘿嘿嘿，这还差不多，”杨磊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抓住赵晓竹的手掌轻轻地套上去，“这是我们正式在一起后度过的第一个元旦，戒托上刻有你我名字和时间，我希望从此往后的每个元旦都能和你在一起。” “磊哥……” “嗯？” 赵晓竹努力伸长脖子咬住杨磊的嘴唇。 07年到来之际。 杨磊和赵晓竹才整理好衣服，面对面坐在餐桌旁，吃东西补充体力，同时等待新年的钟声敲响。 倒计时开始。 杨磊轻轻拉住赵晓竹略显冰凉的小手，“往那边看……” “什么？” 在倒计时结束后，城内外烟火四起。 但在杨磊指向的位置，有一束遥远但格外耀眼的烟花冲天而起。 在无边的灯火中，一颗粉红色的心形焰火冲天而起，紧跟着在心形焰火中绽开五个英文字母——loveu。 赵晓竹目睹这一切，两眼闪闪亮地盯着远方的夜空迟迟没有舍得眨眼。 好半天后才回过神来，咬着嘴唇目光涟涟地盯着杨磊，再一次扑到杨磊怀中，将更热情更饱满的情绪倾泻在杨磊身上。 迸发出来的热情，是前所未有的。 很快，精心布置的高空餐厅变成了两人的战场。 十多分钟后，趴在餐桌上的赵晓竹对着逐渐落幕的烟花发出一声哀婉的长鸣，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又几分钟后，有寒风袭来，穿透简单的玻璃餐厅门打在俩人身上。 俩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好冷——” 赵晓竹急忙裹紧衣服，把身上收拾整齐。 而且难得地没有嗔怪杨磊，“别感冒了，明天还有任务呢。” “什么任务？” “元旦前后的任务多的是，除了学习，还有乱七八糟的活动，班里系里学校里都有，还有社团，快忙死我了，再加上公司的事儿，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毕业。” “学业为重，其他都是次要的。” “包括公司？” “嗯，该放手就放手。” “那可是投资一个亿的大项目，还要和老宋打擂台，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杨磊亲了亲赵晓竹红嘟嘟的小嘴，“这不还有我？交给我，反正我是闲人一个。” “那不行，我要让老宋输得心服口服。” “那就把其他不重要的活动推掉。” “也不行，那些活动看似不重要，但对拓展人脉提升影响力都有好处，还能增强我的组织和管理能力。” “……野心够大啊，全都想要。” “嗯，我可是未来的女强人，女强人就要坚强，”赵晓竹使劲儿点头，“磊哥，也就在你面前，在其他人面前我可从来没有露过丝毫疲惫和软弱。” 杨磊捏了捏赵晓竹稍微收敛了点的脸蛋，“放心大胆去闯，磊哥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嗯嗯，我们回去吧，”赵晓竹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消失于天际的烟花，调皮地把手揣进杨磊的衣服兜里，钻进杨磊的大手里，连体人一样蹦蹦跳跳着下楼。 下楼之后才反应过来，“楼上的那些……” “没事儿，会有人收拾的。” “这次乱花钱的事儿我就不追究了，下次……”赵晓竹瞅了瞅手指上的大钻戒，顿了顿，“下次不用这么铺张，在，在家里小小地庆祝一下就行，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杨磊攥紧赵晓竹的小手，“小竹子，每个时间段都有每个时间段应该做的事情，不要因为未来很长就把该做的事情推到以后，那只会留下无尽的遗憾。” “……不愧是北大人，这一套一套的，说得我都燃起来了，”赵晓竹抿嘴一笑，“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真好，我要找人写下来挂在房间里，我宣布，这就是我的座右铭了，嗯，我一定要在毕业之前拥有九位数的存款，并成为真正的女强人。” “好，我支持！” 杨磊一边开车一边陪着赵晓竹憧憬未来。 不过赵晓竹确实累坏了，说着说着就倒在座位上睡过去。 一直到四合院，杨磊抱她下车回屋，都只是迷迷糊糊地哼唧两声。 赵晓竹睡着了，但杨磊却不能。 把赵晓竹弄舒坦后，洗漱一番穿着睡衣溜达到西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王乐瑶，小姑娘穿着小熊睡衣，睁着惺忪的眼睛，“磊哥，这么晚了，有，有事儿吗？” “走，去你房间说。” “啊？这……” 杨磊一把拉起小姑娘细嫩的小手跑进卧室，坐下，认真地掏出一个小盒子，“瑶瑶，新年快乐。” “这，这是什么？” “新年礼物。” 王乐瑶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打开。 是一枚平安扣。 翡翠的。 玻璃种，满阳绿。 质地和颜色几乎无可挑剔，是杨磊从众多翡翠原石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为了挖出这么点玻璃种的小料子，王斌把一块冰种的片料上的手镯位都切没了。 所以，这价值可不低。 第265章 元旦礼物 玻璃种的翡翠要说罕见，确实很罕见，常规的珠宝市场上都少见玻璃种的好东西。 但原料，那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因为一块翡翠原石的质地并不是通体如一的，相反，变种非常多。 一块外边大黑皮壳，内层有雾，看着像糯种的料子，很可能会在内部化出冰种玻璃种的料子，但形状、尺寸却是随机的，稍微大点的，扣下来就是一件稀世珍宝，但这种情况较少。 比较常见的玻璃种料子，多数很小，形状也不规则，可能就隐藏在一整块料子的某个位置上，可以挖出来，但很可能得不偿失。 杨磊手里这只平安扣就是从一片冰种飘绿花的片料中挖出来的。 这一小块是那料子中最精华所在，不光底子好，颜色也最饱满，而且为了挖出来，周边还损失了些许的料子。 所以，真要计算价格，这只看起来朴实无华的平安扣比市场价更高。 当然，到这个级别，也没什么市场价，卖多少钱，全看卖家的心情和买家的意愿，因为这样的好东西真不多见。 不过王乐瑶不太懂这些，只是觉得这小东西很漂亮。 而且是杨磊送的。 这让她喜出望外，紧紧攥在手里，蚊子哼哼一样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又说了一声稍等，转身跑到床头，也翻出一个小盒子，跑回到杨磊跟前，双手捧到杨磊面前，“送，送你的新年礼物。” “这是什么？” “你自己打开看看嘛。” 杨磊先摸了摸王乐瑶的小脑袋，这才接过礼盒，打开。 是一个刮胡刀。 而且是比较高档的那种，估计要大几百块，这在这年头，也算奢侈品了。 当然，对杨磊来说，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这个心意让他很满意，打开试了试，满意的点点头，“挺好，我以后就用它了。” 说起来，杨磊现在还没什么胡须，毕竟还不到二十岁，还是个粉粉嫩嫩的小鲜肉。 但细看还是能看到细密的胡茬子，青涩稚嫩，就像刚刚发芽的野草，稍微有那么点随意，影响到了他的颜值。 确实可以开挂了。 想到这里，忍不住笑道：“我这胡子的第一次要交代到你手里了，你有没有什么感想？” “没，没有。” “真的？” “嗯~”小姑娘忍不住低下头。 杨磊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满满的都是小姑娘身上特有的幽香。 不管是洗头膏还是沐浴露腌制出来的味道，反正和其他女人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或者说，每个女人身上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 真的，细细品味，真能品味出不一样的味道，有的浓郁，有的淡雅，有的清新，有的热情。 至少他接触过的女人是这样，不管是杨景恬还是谭佳颖，又或者赵晓竹、王乐瑶、宋芳菲、苏洛洛这些女人，身上的味道都有细微的差别。 当然，只有凑近了仔细品味才能发现，如果隔着好几米远，什么都闻不到。 王乐瑶身上的香味儿最淡，因为这姑娘平时几乎不怎么化妆，永远素面朝天，也不怎么用香水。 但这香味儿却带着淡淡的奶香，有一丝甜甜的味道，能直入心扉。 杨磊一边轻嗅，一边就上手了，直接揽住小姑娘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托起小姑娘光洁的下巴，慢慢低头亲了上去。 接触的瞬间，小姑娘猛地瞪大眼睛，身体更是触电一样绷直，直接栽倒在他的怀中。 王乐瑶生活在内陆的小县城里，家庭条件相对优渥，被父母保护得很好，从小到大别说谈恋爱，都没跟亲爹以外的男人拉过手，骤然遇到这样的“袭击”，身体的反应非常强烈，以至于都完全僵直了，而脑袋的反应更强烈，几乎宕机。 直到感受到杨磊那一只不安分大手钻进了睡衣，这才猛然惊醒，“不，不行——” 杨磊略带遗憾地轻轻抓了一把，这才撤出来，又在弯了腰的小嘴上点了一下，“盖章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 “才，才不是呢？？” “嗯？”杨磊再次低头亲下去，半响后才松开气喘吁吁的小姑娘，“这次可没办法否认了，你瞅瞅，我的专属印章。” 可不是咋地。 王乐瑶薄薄的小嘴唇都肿起来了。 还有锁骨偏下的地方还有个大大的草莓，是杨磊刚刚种上去的。 王乐瑶大羞，在杨磊怀里一边挣扎一边捶打，“讨厌讨厌，这，这让我怎么见人啊……” “有啥不敢见人的，我巴不得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一幕，这样他们就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讨厌……” “嘿嘿嘿，好可爱的小乖乖，让我帮你检查检查……” 这算是真正地突破了这层窗户纸。 杨磊心情很好。 王乐瑶的紧张中带着浓浓的兴奋和些许的忐忑，女孩子嘛，可以理解，尤其是王乐瑶这种典型的零经验恋爱小白，初入爱河难免会有些不安，怕被抛弃啊被玩弄啊被伤害啊被横刀夺爱啊之类。 不过在杨磊东一句西一句地拉扯下，小姑娘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分散，被他逗得咯咯直乐，一直到两点多，才恋恋不舍地把他推出门，“得，得睡觉了，明天早上有课……” “晚安，我的瑶。” “呸呸呸，太，太腻了。” “因为爱太浓，所以甜到发腻？” “……我不听我不听。” 杨磊被推出卧室，没急着离开，而是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后，拿手机给王乐瑶发了一条信息，“晚安，一定要梦到我啊。” 然后蹑手蹑脚地推开谭佳颖的卧室门。 谭佳颖睡得很沉。 本想叫醒她，但想了想，还是没忍心，悄悄地把准备的元旦礼物摆在床头柜上，确保她可以在睁开眼的第一个瞬间就能看到，这才转身来到宋芳菲的门口。 推了推，没推动，反锁了。 不过他没走，而是给宋芳菲发了一条信息，“老宋，开门。” 跟着又发了一条，“你不开门我就站到天亮。” 然后又一条，“没别的事情，就是送你一件元旦礼物。” 手机和房间一直没动静。 但三分钟后紧闭的卧室门“咔哒”一声轻响，被拉开一条缝儿，宋芳菲探头向外张望，看到门口的杨磊后下意识地就想关门。 第266章 什么关系？ 杨磊一伸脚，挡在门缝中。 朝宋芳菲眨眨眼，“咋？不欢迎我？” 宋芳菲很紧张，先摇头后点头，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这，这么晚了……” “那又怎么样？” “这，这个不太方便……” “以前又不是没有共处一屋过？有啥不方便的？你总不会在房间里干了什么羞于见人的事情吧？” “怎么可能！” “那有什么好紧张的，”杨磊跟宋芳菲可不客气，稍微用力就挤了进去。 倒不是他力气有多夸张，而是宋芳菲并没有真正地用力阻挡，只是象征性地挡在门口。 杨磊进门后嗅了嗅。 空气中弥漫着宋芳菲身上特有的香气，清冽持久，很好闻。 女孩子的房间，尤其是宋芳菲这些讲卫生的女孩子的房间确实香香的。 当然，也确实有一些不太适合外人欣赏的风景，例如各色小衣小裤。 平常没有外人进出，这些贴身衣物自然不需要藏得太深。 因此杨磊一眼望去，看到了好几件，甚至还有一套比较性感的，黑色，蕾丝。 好家伙。 杨磊一眼扫过去，心火腾地就冒上头顶。 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清清爽爽的小姑娘竟然也有这么性感的一面。 这要是穿在身上…… 嘶！ 不能多想。 宋芳菲顺着杨磊的目光发现那些贴身衣服，大羞，扑上去三下五除二把那些犯罪证据团吧团吧塞进衣柜里，这才故作镇定地问：“磊哥，你有事儿吗？” “刚才不是跟你说了，送你一件元旦礼物？”杨磊掏出最后一个盒子，“当当当当，送你的，以后每年的元旦都有。” “元旦礼物？” “也算是新年礼物吧，反正每年就这么一份，别想着春节的时候再收一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又不是冤大头。” “贵么？” “你自个儿看看。” 宋芳菲打开盒子，小心地捏起里面的平安扣对着灯光照了照，“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绿翡翠吧，磊哥，这么贵，你真舍得？” 杨磊眨了眨眼，“咱俩谁跟谁呢，用得着说这么见外的话？” 宋芳菲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害羞地垂下头，却把平安扣递给杨磊，“帮我戴上。” 嗯？ 啥意思？ 不抗拒了？ 刚才还想把他关在门外呢，现在却让他帮她戴挂坠。 女人的心思还真复杂。 不过杨磊也不会拒绝这样的机会。 或者说，选择这样一个时机送元旦礼物，本就是带目的的。 当然，这是因为宋芳菲早已经对他芳心暗许，在两个多月前就在话里话外表达过类似的意思。 现在不过是攻略下一个关卡而已。 所以，他拿起平安扣，扶住宋芳菲的脑袋，给她戴上去，然后把这个女人拉起来，认真打量一番，“嗯，挺漂亮，和你的气质挺搭。” 宋芳菲满脸欢喜，“磊哥，这个平安扣值多少钱？” “一定要知道？” “对啊，方便搭配不同档次的衣服和场合，也方便我炫耀，要是炫耀错了，那多尴尬？” “那你就可劲儿地炫耀吧，这东西在同等档次的存在中是无敌的，如果怕比不过别人，我再送你个更好更值钱的，吓死他们。” “这么贵？”宋芳菲大惊失色，“这，这可不敢戴出去，在，在家里戴戴欣赏欣赏好了。” “没事儿，戴在衣服里，没事儿别炫耀，当玻璃球戴，反正一般人也不认识翡翠，更不知道这么点东西能卖到上百万，”杨磊安慰宋芳菲，“反正以后每年都有，你呀，要放平心态，学会享受，提早适应超级富翁的生活。” 宋芳菲捧着胸前的平安扣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磊哥，等等，我也有礼物送你。” “嗯？” “就是很便宜……”宋芳菲也取出一个盒子，“你看看。” 盒子不大，不过包装挺精致。 里面装着一支钢笔。 英雄的。 纪念款，18k金，市场价在千位数左右。 确实非常适合做礼物。 虽然跟杨磊送的平安扣完全没有可比性，但以宋芳菲的家庭情况来讲，已经相当够意思了。 而且是杨磊比较喜欢的品牌和款式，可见是用了心的。 礼物这玩意儿本就是个心意，心意到了比什么都重要。 嗯，反正在杨磊看来，心意比价值更重要。 毕竟本身不缺钱。 所以，他满意地点点头，把钢笔收起来，张开双臂给了宋芳菲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 宋芳菲在杨磊怀中，感受到强有力的拥抱和好闻的气息，整个人都晕乎乎了，像一根煮熟的面条一样软绵绵地贴在杨磊怀里，甚至没有听到杨磊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被吻住了。 接触的瞬间，宋芳菲几乎窒息，浑身战栗，骨子里都酥酥麻麻的，宛如触电，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失控一样的轻吟。 然后，灵魂就飞上了天。 杨磊把宋芳菲搂得很紧，而且都只穿着睡衣，能感受到彼此身体最真实最细微的反应。 所以，他诧异地瞪大眼睛，打量着怀里仿佛被勾走了魂魄一般的小女人。 这，这就溃败了？ 传说中的一触即溃？ 也太敏感了吧。 简直…… 宝藏啊。 这只是亲吻而已，还没上手呢。 等到长剑归鞘，那还了得？ 想到这里，杨磊的心火烧得更旺。 只是顾忌到宋芳菲完全没有抵抗力，甚至没有什么意识，跟喝醉了一样，这才强忍下来。 做这种事情，一定要你情我愿心甘情愿才行，否则还不如找块猪肉解决问题。 所以，他只是抱着宋芳菲蜻蜓点水一样轻吻着，直到把宋芳菲吻到回魂。 回过神来的宋芳菲下意识地往下摸了一把，随即大羞，一头扎进杨磊怀里再也不肯出来，也不说话，仿佛要钻进杨磊的心脏里躲一辈子。 也不知道到几点，宋芳菲才彻底清醒过来，趴在杨磊怀里低声问：“咱俩现在算什么？” 杨磊伸手捏了捏宋芳菲的下巴尖，调侃道：“都这样了，还能算什么？” “我不知道……” “那，再给你加深一下印象？”杨磊说到这里，目光炯炯地盯着宋芳菲的眼睛，只要她的眼神有那么一丝的许可，这个凌晨就能直接上全垒。 第267章 请客 “不要——” 宋芳菲下意识地撑住杨磊的胸膛。 然后又急又羞地解释道：“太，太快了，我，我们慢点，好不好，给，给我一段时间……” 杨磊则依然目光炯炯，“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实在太可爱，我忍得很辛苦。” “那，那怎么办？” “让我亲一下。” “就一下？” “就一下。” “那，那，来吧……” 杨磊这一次的动作格外地轻柔。 既然不适合更进一步，那就要尽量给怀里这个小女人一个更加美好的体验，毕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万一把她弄不舒服了，可能会留下心理阴影。 嗯，这个小的注意事项适用于男女交往的各个环节。 好多个第一次都非常重要，直接决定着你在女方眼里的形象，哪怕以后你变了一个人，她依然会记得这些个第一次，比如说你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穿的衣服，你给她买的第一束花，你和她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等等。 包括接吻。 体验非常重要。 也幸亏了杨磊技术好，不然的话还真不一定能控制得住。 毕竟，怀里这可是宋芳菲，不光是大才女，还是个大美女，虽然略显青涩，但绝对爽口，毕竟比他还要大几个月，已经二十岁了。 一直到三点多钟。 杨磊才悄咪咪地从西屋出来，溜回堂屋。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 床头柜上留有赵晓竹的纸条：“磊哥，我上学去了，谢谢你的新年礼物，我也准备了一份，注意查收，爱你的小竹子。” 旁边放着一个小礼盒。 拆开一看，是一条领带，香奈儿的，也不便宜，上万块了。 这么看心意也挺足的。 要知道，赵晓竹一直是个小财迷来着，她平时可舍不得花这么多钱买这种一年用不了几次的东西。 而且现在的赵晓竹没什么收入，虽然手里有不少杨磊给的现金，但她平常真的是能不花就不花，很节俭的一个人。 这样一个小抠门，能送他这么贵的元旦礼物，挺用心了。 就是这礼盒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啊。 等等，和王乐瑶、宋芳菲装礼物的盒子一模一样啊，连丝带的花式都几乎一样。 这三人不会是商量过得吧？ 应该是。 送礼物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挺难，毕竟要送得符合心意还得在个人的承受范围内，如果是几个人送一个人，还要避免撞车，更要送得符合自己的身份。 这三个小女人，一个送几百块的剃须刀，一个送几千块的纪念款钢笔，一个送上万块的名牌领带。 这价位从低到高。 也暗合她们三个人和杨磊的亲密程度。 嗯，只是她们中出了一个叛徒，王乐瑶和他的关系可没有其他人看起来那么简单，俩人早早地就暗通曲款了，虽然没有正式地挑明关系。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或者说，别有一番滋味。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比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更有情调。 可以保持下去。 杨磊胡思乱想着，把领带收起来。 起床洗漱，去西屋瞅了瞅。 都没在，包括宋芳菲。 这是把他扔下不管了吗？他上午也有课的。 不过，他一点也不着急。 反正宋芳菲会帮他做笔记。 反正学院也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儿为难他，最多不疼不痒地找他谈谈话走走流程。 想到这里，他都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了。 这日子过得，越来越腐败了，像极了几百年前那种不求上进的老财主，只知道享受生活。 但这样的日子……真爽啊！ 如果可惜，希望以后天天都是这样的好日子。 不过杨磊的好日子没有持续太久。 十一点，徐静给他打电话。 啥情况？ 这个女人也要送他一份元旦礼物吗？ 接起来，“静姐，元旦快乐啊。” “元旦快乐，”徐静应了一声，犹豫片刻后低声道：“石头，我想请你吃饭。” 嗯？ 杨磊心思电转。 琢磨出了徐静的目的。 绝对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这是找他求助来了。 要不然，以徐静的处事风格，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或者说，当徐静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的时候，就证明她遇到了她解决不了的难题。 不过他没有说穿，而是笑道：“好啊，哪里？你现在也是个富婆了，我要好好宰你一刀。” 徐静松了一口气，“我把地址发给你，待会儿见。” 二十分钟后。 杨磊赶到徐静给的地址。 嗯，全聚德。 吃烤鸭吗？ 行吧。 杨磊对烤鸭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对这个世界闻名的品牌也没什么好感，贵，还不好吃。 不过这年头，人们极度迷信口碑和品牌，所以尽管贵还难吃，但这里的生意却依然火爆。 或者说，这些年里是这些老字号的巅峰。 再过十年，就没什么人愿意为这些老字号买单，相反，各种贬踩才是常态，口碑这块也屡屡翻车，往日荣光不再。 和全聚德类似的还有其他一些百年老字号，比如说某不理包子。 进入包厢后，看到穿着大红色紧身高领毛衣的徐静，笑眯眯地招招手，“姐，这大过年的，就吃这个？” “这不行？” “嗯，很一般，贵，味道还差。” “我觉得还行啊。” “那是你没吃过好的，”杨磊笑嘻嘻地说道：“改天去我那儿尝尝我亲手做的烤鸭，绝对比这好吃。” “你还会做菜？” “不是会，而是很会，我的手艺真不比某些大厨差。” “没有吹牛？” “我从来不吹牛。” “暂且信你，不过，这里真那么差吗？要不换个地方？” 杨磊摆了摆手，“来都来了，吃吧，除了烤鸭，其他菜式还是合格的。” 徐静有点怀疑，“会不会是你的要求太高了？” “不，事实就是如此，从商业角度来讲，是他们的生产工艺发生了改变，徒留百年老字号的招牌招揽顾客，犯了只重视广告效应忽略产品质量的错误，从消费者角度讲，这家店飘了，做菜不用心了。” “啊？” “别惊讶，同时也要吸取教训，做生意，一定不要本末倒置，更不要恃宠而骄。” 第268章 本末倒置 “什么意思？” “就是不要仗着消费者的喜爱反过来把消费者当傻子，”杨磊指了指全聚德的招牌，“这家店火不火？” “火，非常火，这包厢还是提前预订的。” “怎么火起来的？” “……国家的宣传？” “对，”杨磊竖起大拇指，“眼光不错，这家店在没有大火之前，确实好吃，但也没好吃到这个程度，而是因为搭上了宣传部门的快车，宣传部门也需要一些招牌来提升形象，主要针对老外，但架不住现在这个媚外的大环境啊，国人一看好家伙，老外都这么喜欢，那肯定好吃，于是一哄而上，来首都吃烤鸭和登长城一样成了必然要走的流程，不吃一次就和没有来过首都一样，所以，这里的生意才会如此之火，赚钱和捡钱一样轻松。” “所以就不用心做鸭了？” 杨磊摇头，“要说多敷衍，那倒也谈不上，整体水平还是在水准之上的，但是，质量和价格明显不匹配，包括服务。” “还行吧？名气这么大，贵点也值。” 杨磊笑了，“这就是问题所在，但你有没有注意到一点。” “什么？” “来全聚德吃饭的都是些什么人？” “什么人？” “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食客都是外地来的游客。” “这……” “这意味着这里的绝大部分顾客都无法转化成回头客。” “可是国内人口众多，就算如此，人家的生意也不会受影响吧？” “不，你忽略了游客的一个特质。” “什么特质？” “来之前满心憧憬，来之后只剩两个字，就这？和看风景一模一样，就算是泰山黄山那样的景点，等游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去之后，也没什么心思去欣赏了，就算欣赏，也看不出个长短来，绝大部分人出来旅游就是为了拍照，回家之后就一个感觉，累，钱花了不少，除了几张照片和一些流水线上生产的纪念品，就只有旅游途中遇到的种种不顺和痛点，比如爬山累啊山上的水贵啊景点的人多啊酒店服务员态度不热情等等等等……” 徐静皱起眉头，若有所思，“所以，这里……” “没错，全聚德名气如此之大，但对咱们国人而言，这就是普通的烤鸭，口味甚至还不如一些街边小店，最大的噱头竟然是店家和各国政要的合影以及片鸭子的刀工……这些顾客回去之后回想整个旅程，就算挑不出大毛病，也会觉得物超所值，会认为自己花了冤枉钱，长久下去，这种口碑一传二，二传四，很快就会成为主流评价。” “意思是，距离黄不远了？” “那倒不会，毕竟牌子在这儿立着呢，但记住，这样的辉煌持续了不了太久，”杨磊低声道：“从本地食客不再喜欢光顾全聚德开始，这家店就走上了下坡路，这是一个教训，放之四海而皆准，你做家装也差不多，一定要记住，不管是做产品还是做服务，一定是品质第一，绝对绝对不能本末倒置。” 徐静挑眉，“原来在这儿等着我，这是那全聚德给我举例子呢。” “不然呢，好好的我才懒得点评这种店。” “连被你点评的资格也没？” “如果我进军餐饮行业，也做烤鸭，不用太久，一年时间我就能把这店压在身下，你信不？” “……不太相信。” “所以是我投资你，而不是你投资我，”杨磊笑笑，“上菜了，尝尝吧，一边吃一边聊。” 菜就那些。 没啥稀奇的。 招牌当然是烤鸭。 现烤现切。 被当作噱头的刀工，其实也就那样。 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可能觉得挺厉害。 但在杨磊眼里真就啥都不算。 如果非要评价。 杨磊只想说四个字——华而不实。 味道嘛，倒也还可以，鸭子是新鲜出炉的，而且是刚出炉的，但是吧，等厨师把鸭子片好装盘再送到杨磊和徐静跟前的时候，就凉得差不多了。 不能说全凉，至少没那么热乎了。 而烤鸭这玩意儿本身就油，滚烫着吃的时候还好，稍微一凉，那口感…… 反正杨磊就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徐静见状有点不好难为情，“真不好意思，我，下次再不来了。” 杨磊笑，“跟你出来，吃什么都无所谓，”然后正色问：“说说你遇到的难题吧。” 徐静也认真起来，“我这几天一直在招人，人是招了不少，但现在……” “不知道该怎么分钱了？” “你怎么知道？” “我对家装并不是一无所知，相反，我知道的可不少，不然也不会投这么多钱进来，我做了充足的准备和调查。” 杨磊大言不惭道。 但实际上，他调查了个屁啊。 就算调查，也只是象征性地查了一些基本性的东西，比如说国内有哪些家装龙头企业、行业平均净利率这些，准不准确都不一定呢。 但毕竟是重生回来的，重生前做过装修，当时为了找个性价比高的装修公司，跑了不少地方不说，某音上还刷了好几个月的短视频，在大数据的推荐下，他看过的短视频内容覆盖了家装行业的几乎所有流程。 某音嘛，懂的都懂，自从有了某音，就算是从没离开过县城的农村妇女也能和你大谈特谈互联网及经济和人性心理学，个个都是全能全知的存在。 杨磊也不例外。 至少，他刷短视频好几个月的收获足以应对徐静的绝大部分问题。 再结合徐静目前所处的状况，猜到徐静遇到的难题，真不难。 徐静可不知道这些，见杨磊信心十足，急忙问：“那怎么解决？” 杨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问：“你招了多少人了？” “一百多。” “这么少？” “这，这还少？”徐静愕然，“一百多人包含大部分工种，同时施工可以接至少三十个活儿了，满京城都找不到几个超过百人规模的家装公司。” 杨磊摇头，“格局小了，姐，我投那么多钱可不会满足区区一百来人的规模，不说上千，有五百人以上的团队，才对得起我的厚望。” 第269章 传道授业 “五百人？”徐静失声。 杨磊态度坚定地点头，“至少五百人，以后只会更多。” “那么多人，怎么管理？我，我现在连这么点人都管理不好，五百人，我不敢想象那会有多混乱，”徐静稍微有些焦躁，“石头，你不懂，装修工人和建筑工人不一样，装修工人几乎全是技术工种，他们对收入和待遇的要求很高，而且工种数量多，不同工种对待遇的要求也不一样，他们闲下来还想出去赚外快。” “这很正常，大家千里迢迢地跑到首都来，不就是为了多赚点钱？” “可是……” “所以矛盾在于你想把他们全部约束起来？” “也不是约束，而是在公司干活儿和出去赚外快本身就有冲突，有的工人很自觉，会干完公司的活儿再干外边的活儿，但有的工人就没这个自觉了，那边给的钱多就先干哪边的活儿，而家装这活儿又不能耽搁，铺砖的缺席，后边的木工油工就都得等着，管理难度和管理成本都会大幅提升。” 杨磊点头，“所以，问题还在这里，你想让所有工人都把公司的任务放在第一位，对吧？” “难道不应该吗？” “应该，”杨磊笑道：“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当老板的肯定希望员工的归属感和集体感更强一些，能把公司当家那是最好的，但你也应该知道，这是双向的事情，你想让员工把公司当家，那你这个当老板的得先把员工当家人才行，老板先做出表率，员工们才更放心，是这个道理吧？” “我对员工已经够好了，给的工资也是行业内第一流的，现在又弄宿舍又建食堂，还不够表率？” “不够，”杨磊摇头，“对这些农民工来说，这些待遇只是附加的，有自然好，没有也能将就，他们最看重的只有钱，你给一流的工资只能证明你不小气，你按照你爸爸的标准开工资，那才是把员工当家人。” 徐静惊了，“那成本可就太高了。” “你有得赚吗？” “……有。” “这不就对了，只要规模足够大，一个员工一天哪怕只能给你带回来十块钱的纯利润，那也是一个大数字，何况家装这块做大做强之后，主要利润点将会是卖建材的那些商家，对吧？” 徐静沉默片刻，“对，但是很多工人依然不会领情，他们只会嫌弃赚的少，如果做外边的活儿有得赚，哪怕是损失公司的利益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你应该知道，大部分工人都没什么远见，基本上都是干一天活儿赚一天钱，你给他们两个活儿，一个一月一万每天一发，一个一年十五万每年一发，依然会有绝大部分工人选择前者，不是他们不想赚更多钱，而是……” “我懂我懂，短期回报效应嘛，本能如此。” “什么意思？” “就是说，人的本能一直在追求最短期的回报，期望着能在付出之后的最短时间内看到回报。” “不愧是读书人，懂得真多。” “你也不差，能在日常工作中发现这种效应，很用心了。” “那怎么办？” 杨磊翘起二郎腿，往椅背上一靠，笑道：“做生意嘛，和气生财，虽然是老生常谈，但也是最核心的东西，老板和员工是不同阶层的存在，有着天然的对立性，但这并不意味着老板和员工就是敌人，相反，是相互依存的一种社会结构，谁也离不开谁，一个词，斗而不破，老板和员工需要维持这样一种状态，才能双方获益，这种状态一旦失衡，就会有一方的利益受损，继而导致双方的利益都会被损。” “斗而不破？” “对，通俗地讲，就是员工会一直和你这个老板耍心眼，想少干活儿多拿钱，而你这个老板呢，同样需要和员工耍心眼，要让员工多干活儿少拿钱，这是你们双方的终极目的，但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这需要你们各自让步，他多干活儿你多给钱，确保双方都有得赚，如何确保这个平衡并且能让双方都心满意足，这就是管理的艺术。” 徐静琢磨了一会儿，“很通透，可问题是，怎么才能做到？” “慢慢听我给你讲，”杨磊笑眯眯地点了一根烟，美美地抽了一口后才道：“管理的艺术，说白了就是斗争的艺术，是解决老板和员工矛盾的艺术，所以，想解决问题，得先找到主要的矛盾点，你刚才说了，最大的问题是员工会为了赚外快而给公司带来一定的损失，但又不能强行拒绝员工赚外快，对吧？” “对。” “所以你的目的是让员工在赚外快的同时把公司利益放在第一位。” “没错。” “可员工呢，他们的目的呢？只是为了赚外快？不，他们是想赚更多的钱，如果你给得足够多，他们甚至可以给公司卖命。” “但我不可能给那么多，就算提高工资，也是有限度的，不然一些员工只会越来越贪得无厌。” “没毛病，所以这个时候就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如何在稳住成本和利润的同时让员工赚到更多。” “这就是个死结，”徐静气鼓鼓地总结道。 常规思维下，这确实是个死结。 家装的利润虽然高，但收入并不稳定，毕竟活儿再多也是有限的，何况还有竞争对手，一年三百多天，总有一段时间是闲着的，而农村里出来的那些人则都是闲不住的，尤其是愿意到大城市里打工的这批人，让他们闲下来不赚钱，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因为闲下来就没收入。 没收入，家里的老婆孩子就要辍学饿肚子。 但建筑和家装行业都是干一天活儿给一天钱，老板不可能像其他行业那样给员工发月薪。 所以，无解。 但真的无解吗？ 杨磊潇洒地弹了弹烟灰，“你认为是死结，只是因为你的思维被限制住了。” “你有什么高招？” “很简单，把员工当合伙人。” “嗯？” “正式地说，就是公司结构得做调整。” “调整哪方面？” “各个方面。” “怎么调？” “我先问一下，你现在这一百多人是个什么结构？” 第270章 听君一席话 “没有结构，全在公司名下，有什么活儿就安排什么人去做，做完了就回公司等着，有外快他们就去赚外快，不过……” “不过什么？” “这些工人大多数有自己熟悉的工友，大多数两三人一组，以工种分，比如说铺砖的两三个人走哪儿都是这两三个，一般不换人或者加人，我也不能强行把他们拆开，”徐静苦恼道：“而且这些三三两两的组合中，又隐隐约约地分成了若干个以地域性质的团伙，他们之间会相互通气，极难管理，所以我才这么发愁。” 杨磊轻笑一声，“所以，你目前有两个工作要做，一，让工人们留在公司的收益最大化，二，调整公司结构增强你对员工的掌控力，对吧？” “对，概括得非常准确。” “这么看，其实还是一个问题，结构问题，管理结构和利益分配结构。” “怎么调整？” “家装行业比较特殊，如果使用常规的公司结构，肯定不行，你们目前这种小队伍制度虽然不太适合大规模的发展，但也不是没有优势，比如说很灵活，所以，想办法结合起来。”、 “具体说说？” “先成立各项职能部门，财务、市场、行政等，先把公司框架搭起来，让公司司务对号入座，方便管理，然后根据家装行业的特殊性，成立一个统筹管理部门，专门负责各工种的统筹协调安排。” “嗯，这是个办法，再下层结构呢？” “实行工长制，接一个活儿安排一个工长，工长直接和公司各部门对接，用料就找后勤，用钱就找财务，用人就找统筹部门，不但可以提高效率，还能最大程度上避免有人偷梁换柱从中牟利。” 徐静又想了好长时间，“这么一说，是有正规企业的感觉了，可是还是没办法解决工人们想赚外快的问题啊。” 杨磊笑，“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儿也要一件一件地办，先把管理结构理顺了，然后才是利益分配结构。” “还不是今天要说，难道要等几天后？” “我是那么想的。” “为什么？” “因为那样又多了一个可以和你一起吃饭的机会。” 徐静瞬间黑脸，“解决了这个问题，我陪你连吃三天。”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好嘞，”杨磊瞬间来了精神，“其实啊，这个利益分配的事儿吧，最好解决，就看你这个当老板的格局有多大，只要你舍得让出一部分利润，这事儿解决起来简直轻而易举，什么行业规矩不规矩的，你直接按照现有工资水平的百分之一百二十发放，每月发放，再下个通知，私自跑出去接活儿的扣工资，你看他们有几个愿意跑出去？” “……别闹，这样倒是能留住人，可积极性肯定要降。” “我就是举个例子嘛，”杨磊笑笑，“但核心理念是一样的，想留住人，就要给钱，给保底，再加上公司的宿舍、食堂、通勤车以及五险一金等待遇，肯定能留住大部分人，至于外出接活儿，更简单，堵不如疏，他们要是有本事接到，那就让他们去做，咱们不但不阻拦，反而会提供一些方便，宿舍食堂和通勤车照样对他开放，一些工具依然可以让他们用，甚至可以以内部价提供建材和咱们自己的人力。” “这……” “当然咱们要抽成，哪怕是象征性地抽一部分，也必须抽，必须把咱们身为大公司的正规性体现出来，签合同，一切按合同办事儿。” “能行？” “肯定能行，”杨磊再道：“咱们还可以把员工分成两到三个等级，优质的核心员工是最高级的，五险一金保底工资年终奖都给安排上，其次是一些技术能力不错但不稳定不靠谱的，就稍微把待遇压一下，最后就是纯粹的兼职工，干多少活儿给多少钱，你琢磨琢磨。” 听到这里，徐静的眼睛一下子闪闪发亮，“这主意绝了，不但强化了内部的竞争力，还方便控制成本，还把员工们分化了。”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把员工和老板之间的矛盾，转化为员工与员工之间的矛盾，员工与老板之间的斗争，转化为员工与员工之间的竞争。” “你真狡猾。” “这不叫狡猾，这是战略。” “好，战略，继续讲，讲得再细一点，”徐静的兴致更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讲的这些，我觉得够我用一辈子了。” 杨磊得意地笑，“我这是轻易不传授的实战经验，等闲人花钱请我讲，我都不去。” 然后，他掰开了揉碎了给徐静讲解公司结构和管理方面的种种细节。 反正他懂得多。 又在光华学院学了半年时间，随便拿点东西出来，都足以让徐静惊为天人。 没办法，徐静的文化水平实在太低，虽然人聪明，但缺乏充分的理论指导和名师指点。 而他正好弥补徐静的缺陷。 所以，他这俩人，可以算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但东西没有吃多少，倒是喝了不少水，因为长时间的交流，让俩人口干舌燥。 直到服务生过来提醒，俩人才恋恋不舍地结账离开。 出门，对视一眼，“找个地方继续？” “去公司。” “好。” 张艺芸也在公司，看到杨磊和徐静结伴而来，有点小意外，“你俩咋凑一块了？” 徐静笑道：“请我们的杨总给我上课啊。” “难怪呢，坐，还喝白开水？” “嗯，谢谢。” 杨磊也没避开张艺芸，相反，也把张艺芸拉过来参与其中。 张艺芸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虽然不是什么高材生，而且只是会计专业的，但在嘉德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公司的管理、运营也都有心得。 所以，三个人就像在玩头脑风暴一样畅所欲言。 这一言就有点停不下来了。 都觉得收获很大。 于是，直接搞了一份简单的企划书出来，主要是公司各部门结构、职能、人员构成以及公司规章制度草案，把三个人所能考虑到的细节都考虑到了，可以说是为徐静家装量身定做。 第271章 得加钱啊 公司结构调整这块聊完，就是招聘这块。 徐静虽然也算个小老板，但以前只是个草台班子，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么正规的管理理念和管理模式。 反倒是张艺芸虽然没当过老板，可对现代化公司的方方面面比较了解，所以指点了不少，尤其是招聘这块。 别觉得招聘很简单，其实每个环节都有学问，从岗位的设定到工资的等级评定再到学历、工作经验等因素的筛选，都有窍门和经验。 这些东西，徐静这个新手真的是一窍不通。 杨磊呢，倒是知道不少，但不够系统，他可没有当过面试官也没有主持过招聘工作。 哦，招聘厨师和配菜工例外。 所以，这次反而是张艺芸做主角，系统地给俩人讲解招聘过程中需要注意的细节和事项。 杨磊也只能高屋建瓴地从人性人心等方面提一些建议。 天黑后也没有出去吃饭，叫了几份外卖边吃边谈。 一直到九点多，徐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等徐静离开，张艺芸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石头，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个人才，虽然没啥文化，可脑子也太好使了吧？讲了那么多东西，基本上一点就通，这一个小屋就把我的存货榨干了。” 杨磊得意的笑道：“我看上的人肯定不差，她不差，你同样不差，跟你讲，给她时间和机会，未来会成长到一个相当吓人的高度。” “我现在真的信了，”张艺芸满脸佩服，“也真难为你，能在芸芸众生中发掘到这样的人才。” “缘分啊，早就注定了的。” “那也注定咱们要发大财？” “必须的，把她一个人伺候好了，咱们以后就吃穿不愁，何况，我投资的还不止她一个，所以，以后咱们的财富会越来越多，”说到这里，杨磊又掏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什么？” “新年礼物。” “真的？谢谢，”张艺芸大喜，也不开盒子，先扑到杨磊怀中送上一个大大的热吻，半响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呢，要不……”说到这里抿了抿红润的唇瓣，目光下移。 杨磊瞬间领会，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 俩人正投入时，杨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把俩人都吓了一跳。 杨磊拿起一看，是徐静打来的。 他朝张艺芸晃了晃屏幕，深吸一口气后接起来，“姐，咋了？” 徐静电话里有点不太好意思，“石头，得加钱啊。” “嗯？” “按照咱们刚刚拟定的结构改造计划，现在这点钱真不够用。” “得加多少？” “至少一千万才能把公司构架真正搭建起来。” “嗯，没问题，嘶——” “怎么了？” “没啥没啥，被咬了一下。” “啥？” “咳咳，明天吧，明天让芸姐再转一千万过去。” “谢谢你。” “不用谢不用谢，没其他事儿就这样吧。” 徐静却狐疑地问：“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好着呢，”杨磊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摁住张艺芸的头发，屏住呼吸好几秒钟，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姐，公司结构改革的事儿要做，但活儿也不能耽搁，哪怕少赚点钱呢，也得先把尚仕那边的活儿做了。” 尚仕，就是赵爱清开发的楼盘。 这不是什么大品牌，但在首都也已经有两个小区了，还都是高层，对徐静家装这种家装领域的小虾米而言，已经是巨无霸级别的存在。 好在徐静的效率确实高，短短几天内就把手下工人的数量提到一百多人，这些人同时开工的话，做五十套房子没问题。 至少不用让赵爱清那边等太久。 徐静满口答应，“明白，这就先安排这些工人开工，嗯，就用你说的工长制度。” “工长制度没问题，不过要把分成谈下来，工长拿多少，工人拿多少，你拿多少，都要先谈清楚。” “好，”徐静答应后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真没事儿？我怎么听着有点奇怪的声音？” “你芸姐在作怪呢。” “哦，那我挂电话了。” 杨磊挂上电话，看着别的满脸通红却笑得很狡黠的张艺芸，火气腾地冒出来，“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人家好怕怕呢~~” “看我怎么收拾你！” 杨磊虎吼一声，一把将张艺芸推翻在沙发上。 跟着就扑了上去。 “啊，等等，我，我先漱漱口。” 一直到十点半，杨磊和张艺芸才携手离开办公室。 然后，各回各家。 杨磊回到四合院正好碰到从健身房出来的谭佳颖，谭佳颖招招手，“过来。” “谭大小姐有啥吩咐？” “昨晚上偷偷摸摸进我房间，还留下点东西。” “对啊，有问题吗？” “有。” “啊？” “你应该喊醒我，不知道送礼物要当面送才有意义吗？”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不行，跟我回屋，重新再送一遍。” 谭佳颖一把揪住杨磊，直接拖回房间。 门一关上。 谭佳颖就蛇一样缠住杨磊，低头就亲。 嘶—— 杨磊都惊了。 这女人，这么迫不及待吗？ 虽然，但是……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 杨磊放弃了思考，反手抱住谭佳颖啃起来。 也多亏了重生后的日常健身，否则，他可吃不消这样的轮番酣战。 会要人命的。 张艺芸还好说，这谭佳颖也是个健身的，喜欢运动，体能非常棒，战斗力极强，尤其是那两条大长腿，要多有力就有多有力。 也就是他腰杆子硬，不然的话真扛不住。 半个多小时后，谭佳颖趴在杨磊身上呢喃道：“真好。” 杨磊则摸了摸谭佳颖结实的腰线，“洗洗睡吧。” “不要，就这样……” “那说会话吧。” “嗯嗯，”谭佳颖把脸搁在杨磊的胸口上，“再有一段时间就要开业了，咱们再出去转转吧，多囤点货。” “还不够啊？” “越多越好嘛，要是生意太火爆，也不至于卖断货。” “行，听你的，囤货，明天？” “明天能行？你不上课？” 第272章 室内泳池 “课上不上都行，但钱不能不赚，赚钱要紧。” “你们老师听了想打人。” “嘿嘿嘿，你家老公我呢就是个胸无大志的凡人，能顺利毕业就行，学业方面没有其他追求。” “那你的追求是什么？” “美女和金钱。” “俗气。” “哦，说错了，是爱情和事业。” “……糟蹋了这俩词。” “我糟蹋的东西可多了，”杨磊嘿嘿笑着伸手往下，“比如说怀里的大美人。” 谭佳颖张嘴就咬，“还好意思说呢，满嘴胡话，还跟我扯什么前世的缘，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偏偏还让你这个小坏蛋得逞了。” 杨磊反驳，“不是小坏蛋，是大坏蛋，大，坏蛋！” “嗯？” “嘿嘿嘿。” “小大坏蛋！” 第二天早晨，杨磊和谭佳颖的日常晨练被其他项目替代。 虽然运动强度不如，但投入程度却更甚。 这俩人凑一块才叫做棋逢对手，才叫将遇良才。 一直到九点多，才起床，洗漱，准备出门去潘家园扫货。 但吃早饭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王嫱打来的，“杨总，没打扰到你吧？” “什么事儿？” “你委托的事儿有眉目了，刚刚找到一套符合你要求的别墅，方便的时候看看？” “地址发我，一会儿就去。” “好嘞，不打扰你了。” 谭佳颖挑眉，“咋了？” “找到装切割机的别墅了，一会儿去看看，下午再扫货吧。” “好。” 半个小时后，杨磊和谭佳颖和王嫱会合，直奔目的地。 目的地在望京，是新建的别墅小区，一切都是新的，基本上全是独栋的二层小别墅，每一栋都带前后院，不过彼此间的距离有远有近，近点的也就十米左右，中间用绿化树和小栅栏隔开，但远一点的能隔开好几十米，中间全是树和风景，私密性做得相当好。 当然，这价格肯定不一样。 首都的地多贵啊。 也就是现在的望京才刚刚开发，要是再往后推几年，这样的小区怕是根本建不起来，太奢侈，利用率也太低，如果盖成高楼大厦，收益也会更高。 不过杨磊也没太在意这些，反正是当作坊用的，只要切割机的噪音不会影响到邻居们就行。 其他都无所谓。 所以，进门就问：“最安静的那一栋在哪儿？” “额，最安静？” 王嫱急忙解释，“就是和周边邻居距离最远的那一栋。” “那一栋啊，在最里面。” “走。” “好嘞。” 小电瓶车载着几个人直奔最里面那一栋。 到地方一看，杨磊就喜欢上了。 这小别墅实在太漂亮，标准的现代化别墅，有大面积的深蓝色玻璃墙，大量采用轻钢结构，造型方正但线条多变，看起来极有几何感，但仔细看又不觉得花哨，颇有些朴实的科技感。 一旁的销售员解释道：“这栋别墅是公司请米利坚顶级设计师戴维先生设计的，戴维先生虽然名气不是很大，但经验丰富，有大量类似风格的作品，在米利坚有不少富豪的别墅都是戴维先生设计的，风格就是现代化且实用，不张扬也不搞怪，非常受新一代富豪的青睐，这栋别墅更是戴维先生的经典力作，仅设计费就五十万美金。” 杨磊不置可否，“进去看看。” “请。” 从外面看，这栋别墅有点低矮，而且外墙结构也没有分出清晰的一二层。 但进去后才发现这别墅相当宽敞，二层，层高超过了四米，内部空间布局相当简洁，很大气，墙壁、楼梯和外墙一样满满的几何风，但表现力又不会外墙那么强，很舒适。 地下室有楼梯有电梯，甚至预留了改造空间。 杨磊一看这个就喜欢上了。 完美符合他的需求。 忍不住朝王嫱点头，“很好，要的就是这种。” 王嫱则笑道：“我就是做这个的，肯定要按照客户的需求去做工作，来，这边看看，有惊喜。” “嗯？” “一个八十平的室内泳池。” 好家伙。 八十平的室内泳池。 还真是个惊喜。 在网上看过不少米利坚那边的带泳池别墅，大多都是室外的，当然面积也更大。 可在国内，带室外泳池的别墅却不算多，一是国人少有那样的爱好，二是地贵啊，八十多平的室内建筑，做个麻将房不香么？ 而且泳池这玩意儿的实用性也不高，谁家闲着没事儿天天游泳？ 再加上泳池需要经常换水，换一次水就是好多钱，这对崇尚节俭的国人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可能南方水资源不怎么匮乏的地区且气温较热的地区会多一些。 北方…… 反正杨磊看过不少别墅，还真没看到过带泳池的，不管是室内还是室外。 当然，也可能是他看过的太少。 反正看到那个像个小型游泳馆一样的阳光房后，眼睛就亮了。 这个真不错，随时可以带他的大小女朋友过来游泳开爬梯，甚至是冬天都可以，因为这个级别的泳池必然带加热功能。 虽然费电费水，但值，比大众游泳馆要好得多，至少卫生这块不用担心。 看过游泳池，看过地下室，杨磊非常满意。 从地下室上来后直接问：“就这套了，多少钱？” 王嫱连忙回答：“他们开价三千二百万。” “全款，能打折不？” “能谈到两千八百万，附送三年的物业费，以及十年的全屋保修。” “好，转账。” 这别墅比杨磊前几天你刚买的四合院还贵好多。 细想不值得。 但再想，却又赚大发了。 这么大面积，设计得这么漂亮，周边这么安静，还带室内泳池，有硬装，地下室能改造，这么算，两千八百万真不贵。 搁十年后，能轻松翻到五六千万甚至七八千万。 这里可是首都。 光这个可以改造的地下室就值不少钱呢，因为首都这边对地下室的审批相当严格，好多别墅都批不下来。 所以说啊，好多事情还是要赶早。 杨磊直接转账给王嫱，当场拿到全屋钥匙，各种手续也以极快的速度办理好，只差房产证这块，有需要的话，今天就能住进去。 他没那么着急，不过不用吩咐，王嫱也会尽最大努力帮他搞定这一切。 因为他有钱。 第273章 潘家园批发市场 不是杨磊宣扬拜金主义。 事实就是如此。 在现在这个社会里，有钱的快乐就是这么的无法想象，只要舍得花钱，多的是人愿意前赴后继地为你提供你所需要的几乎所有服务。 嗯，违法的事情绝对不能干。 回去的路上，谭佳颖已经在憧憬在室内泳池畅游的美好画面。 杨磊则道：“也别想得太美好，我怕你游几次后就没兴趣了，毕竟来回要跑这么远。” 谭佳颖满不在乎，“那就搬到那边去住，顺带着帮你看家。” “我怕你监守自盗。” “呵，用得着盗？我光明正大地用卡车往外搬运，你有意见？” “……没。” “这还差不多，走走走，潘家园去。” 进入07年，所有人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对北方人来说，就是过了一个不算年的年而已，距离真正的过年还有一个半月呢。 潘家园这些卖老古董的地方更是如此，一切如旧。 杨磊拉着谭佳颖的小手晃荡进去，还真有一种重见旧山河的感觉，跟回了老家一样亲切。 嗯，古玩市场就是他的发家之地。 没有这个行当，他这金手指的威力就要大打折扣。 因为临近年底，所以古玩市场上的人很多，非常之多，和周末差不多。 也不知道首都哪儿来的那么多闲人。 还都不怕冷。 连摆地摊的也都格外地来劲儿，平时爱答不理的摊主们揣着袖子吐着白气地吆喝，热情到杨磊都有那么点不太习惯。 一段时间没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吗？ 不过这不影响他进货。 嗯，他来逛古玩市场就是进货来了。 不管是地摊还是古玩店，都逃不过他的魔爪。 蹲下，伸出右手挨个儿摸，真假好坏一目了然。 他只挑品相好的估值高的评级b以及以上的问价，然后直接讨价还价，绝对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在无关紧要的废话上。 时间很宝贵。 半个小时不到，他和谭佳颖就已经收获满满，尤其是负责“拎包”的谭佳颖身上大大小小挂了十多件。 放车里不放心，还只能运到家里。 跑了两趟后，杨磊受不了了，“把你的店员都喊过来，让她们跑腿。” “能行吗？” “这有什么行不行的，只要稳当点别摔了磕了就行，再说了，也没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大多几万十几万，偶尔有个磕碰也无所谓，咱俩来来回回地跑太浪费时间，有那个时间，早就捡了不知道多少漏儿了。” “那行，”谭佳颖给店长萧茹打电话，挂上电话后才道：“这个行业里，也就你这么一个怪胎，捡漏儿比吃饭喝水还轻松，光古玩市场真就是进货来了，价格比批发价都低，这两趟下来连一万块钱都没花光，真把古玩当大白菜买呢。” “厉害吧？” “厉害，厉害极了，”谭佳颖确实佩服杨磊，她认识杨磊两年多点，却越来越觉得杨磊神秘非凡，其他都好说，这捡漏儿的能力实在没办法形容，和开了外挂一样。 不，开挂都没这么离谱，伸手一摸就知道真假好坏，准确率高得吓人。 要不是亲自验过货，知道这个小男人是个货真价实的凡胎肉身，几乎就要把他当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妖魔鬼怪了。 好在谭佳颖也懒得追求，反正再神奇也是她的男人，护着就对了。 所以，谭佳颖不但没有太过追根问底，反而帮着杨磊打掩护。 当然，杨磊本人是不太在意的，只要没有人能实锤他开挂就行，其他的猜测推断都是虚的，正常人都不会当真。 但谭佳颖的所作所为还是让他感觉很暖心。 这个女人，果然和重生前一样护犊子。 但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半个小时后，萧茹领着两个店员赶到，成为杨磊和谭佳颖的搬运工，专门跟在俩人身后拎包然后往四合院送货，一个下午跑了四趟。 天黑时，杨磊和谭佳颖才结束这一天的进货之旅。 回到四合院仔细盘点，总共收获一百四十四件b级以上的古玩。 成本六万四千三百三十块。 而总估价高达五百多万。 这只是系统给出的市场估值，如果拿到藏珍阁去卖，那就奔着千万去了。 要是愿意多放两年，那价格只会更夸张。 因为他挑的这些都是精品，综合评级至少都是b级，品相也都是全品，而这类古玩的升值空间非常非常大。 古玩嘛，年代久远，以全为珍，能全须全尾不可不碰地保存下来就相当不容易。 可惜，没有碰到真正的好东西，也就几件a级的瓷器还算不错，但也是综合评级高但市场估值偏低的那种，没遇到等级和估值都高的极品好货。 不过这也相当不错了。 他光顾的可是地摊。 而且是非周末的地摊，能淘到这么多好东西，已经足以证明金手指的强大。 不过他这么扫过一轮后，未来几个月内就不用再去了，去了也不会有太多的收获。 好东西都被他搞大批发一样弄走了。 当然，一天搞这么多货，他也心满意足了。 不光是钱的问题，更因为可以支撑藏珍阁运行好久。 就藏珍阁的定价标准，一个月能不能卖出去三五件都不一定呢，这一百多件少说都可以用上半年时间。 加上之前的存货，以及从白先虎那边接手的好东西，开业一年内都不用操心货源的事儿。 实在不行，还能弄点翡翠放进去。 反正在注册的时候，经营范围是工艺美术品等，翡翠成品就是工艺美术品中的一类，完全符合工商那边的要求，谁来了也挑不出毛病来。 但谭佳颖却还有点不太甘心，“石头，明天继续？” “还不够吗？” “够是够了，就是档次低了点，我瞅了瞅，多是几万块钱的普品，精品不多，而咱们走的可是高端路线。” 杨磊乐了，“咪咪，你飘了啊，几万块钱的东西都成普品了，你知不知道几万块钱能在首都买个卫生间了都。” 谭佳颖挽住杨磊的胳膊晃了晃，“还不都怪你！” 杨磊都懵了：“这咋能怪到我头上？” 第274章 监军 谭佳颖撒娇，“自从跟你在一起后，眼光越来越高，不光不把钱当钱了，也不把古玩当古玩了，以前吧，好东西见得不少，但几万块钱的东西在我眼里怎么得也算个小精品，可在你这儿，六位数的东西都只能算普品，满屋子都是，随便挑一件出来都是好几十万好几十万，上百万上千万的稀世珍品也多的是，光店里就摆了那么多件，更不用说你的收藏室里。” 说到这里，仰起头理所当然地反问：“你说，我眼光变高不怪你怪谁？” 杨磊眨眨眼，“怪老天爷。” “嗯？” “谁让老天爷一次又一次地把你送到我跟前来着，如果咱俩不认识，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你舍得？” “当然……舍不得！” “这还差不多，”谭佳颖满脸欢喜地在杨磊脸上亲了一口，“石头，话说你这手上的功夫也太厉害了点，幸亏没有被同行们留意到，否则一定会怀疑你是不是作弊了。” 杨磊满不在乎，“怀疑就怀疑呗，没有证据的怀疑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那倒也是，”谭佳颖靠在杨磊肩膀上，“反正你这个有能耐的小大坏蛋，我是缠定了，这辈子都不会松开。” “巧了么这不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咱们把藏珍阁做大点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你打算累死我啊，累死我了谁陪你晨练？” “可是我也想做点正儿八经的事业啊。” 杨磊挑眉，“咋了这是？” “被你那两个小女朋友刺激到了。” “……这有啥好刺激的，你一出生就已经站在了人生巅峰，现在又拥有我这么一个多金多才高大帅气的男朋友，剩下的就是好好享受生活，何必像其他人那样拼死拼活地赚辛苦钱？” “你不也一样在辛辛苦苦地赚钱？” “我，辛苦？”杨磊哑然失笑，“你怎么会觉得我赚钱很辛苦？” “不辛苦吗？都忙到顾不得上学的地步了，还不辛苦？” “咪咪姐，以后这话可不能对着其他人说，会挨揍的。” “为啥？” “因为你这个白富美和我们这些劳苦大众对‘辛苦’这个词的认知有极大的差距，你觉得辛苦的事情，在别人眼里已经相当相当潇洒了，你没见过真正辛苦的人。” “嗯？” “想开开眼界吗？” “好啊。” “这样，我给你介绍一份新兼职，不用干什么活儿，就去观察那个公司员工的生活和工作状态，如何？” “什么公司？” “徐静的家装公司，你去当徐静的秘书，咋样？” “不，换个职务。” 杨磊秒懂。 这女人还是拉不下面子，不愿意屈居徐静之下，毕竟在一个月前，徐静还是一个给谭佳颖干活儿的小包工头。 所以，他换了种说法，“那就委屈你一下，做个独立董事？” “独立董事是啥？” “是企业董事会里的一员，代表着非董事、普通员工的利益，相当于董事会里的观察员、监督人。” “徐静家装有董事会了？” “暂时还没有，但迟早会有，你先熟悉熟悉这个身份，就当是替我观察盯梢徐静家装。” “懂了，监军。” “哈哈哈哈，差不多意思，反正你想做点正事儿，这是个机会，可以观察观察徐静是怎么做事儿的，正好徐静家装也算是从零开始，你在里面待上一段时间，就知道一家企业是如何从无到有、从散乱走向正规、从弱小走向强大，等你学有所成之后，再出来做正事儿也不迟。” 徐静眨了眨眼，“听着有道理，但为什么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儿呢？” “我会坑你吗？” “不会。” “这不就行了，我和徐静说一声，你随时可以走马上任。” “好。” 杨磊见谭佳颖答应下来，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不怪他忽悠谭佳颖，实在是这个女人不太适合搞创业，心态差了点意思，没有创业者必须具备的拼劲儿，毕竟从小的家庭环境决定了她的性格。 在他眼里，谭佳颖虽然能力也不错，但还不足以独当一面，心性又不太稳定，遇到挫折容易放弃。 这样的人就算要做生意，也只适合做个执行者，或者做点没风险的顺水生意，最多当个接班人，算个不错的守成之君，做不了开国帝王。 这点从生活上就能看出来，她更愿意享受生活，哪怕是做轻极限运动或者习练搏击术，也只是出于热爱，真要让她把这些爱好当职业去赚钱，她分分钟撂挑子。 这些话是重生前的谭佳颖亲口对他说的。 当然，现在的谭佳颖还很年轻，性格也是可以改变的。 但没必要。 这样的谭佳颖就挺好。 她要是实在想找点活儿干，以后等他某一项投资理顺了之后再交给她也不迟，反正有他帮忙，出不了大问题。 当然了，现在的徐静家装也确实可以当作一个学习模板，他和谭佳颖说的那些话也是句句真实，真用心学，确确实实可以学习到很多东西，包括徐静本人处理事情的方法手段和思路，学到之后真的可以派上大用场。 就是不知道谭佳颖有没有那个心思。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成功地把谭佳颖忽悠住了，避免这个女人去和赵晓竹、宋芳菲别苗头。 赵晓竹和宋芳菲虽然比谭佳颖小两岁，家庭条件也不如谭佳颖，但要说认真做事业，还是这俩人更合适。 赵晓竹有一股子闷在心里的狠劲儿，说要做成的事儿，那必然会为之付出极大的努力。 宋芳菲则非常聪慧，再加上有个当行长的老爹，在经商这块也算是有天赋的，性格也合适。 真要斗起来，谭佳颖绝对不是对手。 好吧，他其实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后院起火。 和和气气地相处多好啊，何必要斗来斗去的。 等赵晓竹回来，杨磊把买别墅的事儿简单讲了一遍。 赵晓竹嘟起嘴巴，“又乱花钱，三千万呢就那么轻飘飘地扔出去了，”但很快就来了兴致，“有大泳池？什么时候可以游泳？” 第275章 瓷三代 “现在就可以。” “不装修吗？” “当游泳馆用就行了，要什么装修。” “一房两用啊，一边当游泳馆用，一边当加工厂用，”赵晓竹嘟了嘟嘴，“你的机器什么时候安装？” “估计年后，年前先买点家具生活用品把那边充实起来，至少弄得像个家的样子，以后去过干活儿玩耍不想回来就能留宿。” “家具这些就别买太贵的了，买皮实点的，毕竟不常过去住。” “遵命，夫人。” 第二天上午，杨磊再一次光明正大地翘课，和谭佳颖一起去潘家园“进货”。 不过昨天已经把地毯市场逛了个差不多，所以，这天没有在地摊上多逗留，而是奔着店铺去了。 店铺里的真东西和好东西更多。 有人说，潘家园里全假货。 说这话的是纯粹的外行。 地摊上都有不少好东西何况店铺里。 只不过呢，普通人因为啥也不懂所以贸然出手最容易买到假货而已。 行家出手那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基本上只有买贵的情况，少有买假的情况。 同时，卖家们也是看人下菜，你是外行，那绝对不跟你客气，卖你假货还要价特高。 相反，你是内行，卖家也不打马虎眼，绝对会拿好东西出来。 不信去试试。 外行进了店面，开口就暴露，卖家都是爱答不理的样子，架子摆得特别高，爱买不买，绝对不主动推销，但只要你相中了店内的某样东西，那就等着挨宰吧，人也不说是真货，也不说是赝品，就是要价那么高。 但内行呢，进门寒暄几句摸清门道后先喝茶，然后再聊聊对什么样的东西感兴趣，然后才会把好东西拿出来，能不能成交都是三言两语间的事情，很少会磨磨叽叽拉扯好久，就算要拉扯，也是隔几天来一次的拉扯，每次就问问价，成就成，不成就隔一段时间再来问问。 所以，在古玩行里，行内人和行外人的区别不是一般地大。 尤其是在古玩店里。 也因此，杨磊进了古玩店更是如鱼得水，因为好东西实在太多了。 只是捡漏儿的难度也高。 他是行家。 卖家也多是行家，就算老板自己不懂，也会请个专业的掌柜。 能立足潘家园的古玩店，看店的人都不一般。 比如杨磊和谭佳颖光顾的第一家古玩店，看店的是个小青年，看起来最多三十出头，脸上还有点疤，应该是遭遇火灾或者其他意外导致的毁容，下巴还稍微有点歪，不过人挺热情，看到俩人进来，还起身招呼了一声，“两位看点啥？” 嗯，这真的很热情了。 好多古玩店的掌柜看到杨磊谭佳颖这种小年轻进门，可能理都不理，只会等杨磊他们这样的年轻顾客主动开口。 一，顾客主动开口会暴露很多信息，很多外行就是在这一句话上暴露了自个儿身为外行的事实，也会暴露顾客的需求和目标，方便对症下药。 二，这种无言的冷落，会让卖家在接下来有可能存在的讨价还价中占据气势的上风。 当然，还有可能是真心不想搭理杨磊这样的年轻买家，因为潘家园里最多的是各地来的游客，以看热闹为主，尤其是年轻游客，好奇心重但消费水平却很低，不是古玩店的消费主力，往往说了一大堆结果统统是白费口舌。 一年前杨磊就在周齐云店里碰到过类似的情况。 他和周齐云喝茶聊天的时候店里来了一对二十来岁的小青年，说是要给爷爷买个生日礼物，最好是瓷器，周齐云看兄弟俩还挺有孝心，耐着性子费力吧唧地给兄弟俩介绍了一大堆，结果最后一问预算，兄弟俩就八百多块钱。 在其他地方，05年的八百块钱真不算少，能买一套轻奢品做生日礼物。 但在古玩店里…… 周齐云捏着鼻子拿了一只民国的青花盘子给兄弟俩。 这也就罢了，最绝的是兄弟俩临走时来了一句“包不包退？” 差点把周齐云的鼻子给气歪了。 花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把杨磊这个好朋友晾在一边，费尽口舌又受尽憋屈，最后才八百块入账，刨去五百二的直接成本和其他间接成本，最后净赚也就几十块钱…… 最关键的是还浪费了周齐云的一番好心。 本来目的是看兄弟俩有孝心，想做个好人成全一下，结果最后不赚钱不说还被迫吞了一嘴的苍蝇。 当时周齐云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所以，绝大部分古玩店真不怎么待见杨磊这样的小年轻。 也因此，这家店的歪嘴小掌柜能主动招呼杨磊谭佳颖两个人，真的很热情了。 人家热情，杨磊自然不能失礼，笑呵呵地回了一句，“随便看看，挑点顺眼的，老板你先忙着。” “好嘞，慢慢挑，店里都是好东西。” 杨磊伸手在最外边的一个粉彩盘子上摸了一把。 是好东西。 民国时期的细路活儿，综合评级还是c级，估值也超过了一万块。 搁外边，绝对算得上小精品。 可惜在杨磊眼里，就稍微差点意思了。 在地摊上，他都只收b级和b级以上的好东西，来了古玩店里肯定不能降级啊。 谭佳颖说得很明白，弄点上档次的珍品，而不是万把块钱的普品。 所以，他微微摇头，缩手接着看另外一件。 一旁的歪嘴小掌柜眼睛亮了，“小兄俤，要不来这边看看，这边的更好。” 看，这就是行家之间的默契。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不用开口，一个小动作一个小眼神就能证明很多。 歪嘴小掌柜就是这样，一看杨磊的动作和神情，就大致明白了杨磊的实力，经济实力和鉴定实力，所以直接开口让杨磊去看里面的东西，坦荡直接。 这样的交流方式才是正经玩古玩的人最喜欢的。 所以，杨磊也笑道：“店里的好东西不少啊。” “我家三人都是做这个的，不是我吹，在瓷器这块，在这个市场里，我家都是数一数二的。” “原来还是个瓷三代，失敬失敬。” “哈哈哈，这个说法有意思，小兄俤看样子也不是一般人吧，刚才那一伸手就把我惊到了，哪儿人？” 第276章 歪嘴小掌柜 “晋省，潞州府。” “哎，晋省好地方，潞州府也好地方，晋省的谭老爷子可是行业内大名鼎鼎的存在。” “嘿嘿嘿，没错，谭老爷子确实德高望重，老哥你呢？” “我就首都的。” “那也挺好，这算是接班了？” “没有没有，帮我老爸看看店而已，我可没这个耐心天天蹲这儿喝茶，闲出屁来了都。” “哈哈哈，是的，这种活儿适合中老年人，咱们年轻人还是多在外面跑跑好，”杨磊大笑，“老哥做自己的事业？” “什么事业不事业的，也是倒腾瓷器，混个温饱。” “这个潇洒啊，时间自由，财务自由，心也自由，令人羡慕。” “没啥好羡慕的，认识一下，我叫张小白。” “这名字起得，够随意的哈哈，杨磊，这是我女朋友谭佳颖。” “你好你好，”张小白跟杨磊握了握手，忽然挠头，“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啊。” “有吗？” “有，绝对有，我肯定在什么地方听说过，”张小白非常肯定的点头，几秒钟后忽然一拍大腿，“卧槽，想起来了，北大杨磊，光华学院那个晋省理科状元，俩月前在嘉德秋拍上一掷千金、一口气花掉了一个多亿的杨磊，我还在报纸上看到过你的新闻，偶像啊。” 张小白的语气非常激动，使劲儿握住杨磊的手掌晃了好几下，“老弟来来来，坐，喝茶，一定要好好聊聊，那个小邓，来，帮我拍个照片，”然后目光炙热地对杨磊道：“老弟，你是不是知道，最近圈里人坐一块必然要聊一聊你这个天才富翁，都说你不光能花钱，还很会赚钱，还没上大学呢，身家就过亿了，还说你在鉴定这块有秘诀，准确率极高。” 杨磊摆摆手，谦虚道：“传言而已，当不得真。” “传出来的那些消息都是真的吧？” “差不多……” “那不就对了，就算打个折扣，那也够吓人的，绝对是天才级别的人物，我爸我爷爷不止一次提起你，说有空一定要见见你这个小天才，”张小白的语气到这儿才稍微平稳些许，但很快又问：“对了，传说中你和谭老爷子关系莫逆，嘉德秋拍的时候你还和谭老爷子的宝贝孙女……” 说到这里，张小白的目光移到谭佳颖脸上，一拍额头，“这就是谭家那位明珠吧，果然气质独特容貌俊俏，老弟，你真行，”跟着又道：“听说你俩在王府井那边也弄了个店？” “对，腊月初一正式开业。” “在那种地方开古玩店，你俩也是真有勇气，真的很佩服，我都没那么想过。” “试一试呗，反正就算亏本，也就亏点房租钱，承受得起。” “不是亏不亏钱的问题，是思维方式的突破啊，咱们这个行当里这么多从业者，有一个算一个，有几个能想到在那地方开古玩店？还专走高档奢侈品路线，听着就很不靠谱，但细想又觉得是那么回事儿，只要做起来，年入千万绝对不成问题。” 杨磊大笑，“借你吉言借你吉言，要是真能年入千万，我也能像你一样躺平了过日子。” “别，你那只是个兼职，北大高材生的未来可不是我们这些街溜子能比的，”张小白摆摆手，“话说今天你怎么有空逛街？没上课？” “逃课。” “啊？” “这不要开业了吗，还缺几件镇店之宝，过来踅摸踅摸，看能不能踅摸到靠谱的。” “嘿，老弟你可来对了，我爷爷前几天刚刚掏了一老宅子，弄了一堆瓷器回来，有几件乾隆官窑不错，给你看看？” “好啊，看看。” “稍等片刻。” 不大会儿，张小白抱着一个青花梅瓶出来，放在茶几上，“老弟瞅瞅这瓶子咋样。” 看到这瓶子的瞬间，杨磊挑了挑眉，“这瓶子不错啊。” 张小白面带得意之色，“怎么说？” “釉色很精彩，画工又非常饱满，是典型的乾隆风格，而且是早期的风格，器型又这么规整，看样子是官窑里的精品。” “嘿嘿，老弟好眼力，只看了一眼就有了结论，没错，正是官窑精品，我爷爷说过，就这个档次的瓶子，他这辈子也就上手过两三件而已。” 杨磊笑笑。 古玩这东西，对外行人来说，确实极难鉴定。 但如果只是鉴定个档次高低，其实挺简单，只要天天看好东西就行了，闲着没事儿就去各大博物馆和古玩店里转悠，专门挑真东西好东西看，看上个三五年，看过的好东西有了三五千件之后，再去做鉴定，好的坏的一眼就能分别出来。 就像抽烟。 天天抽假烟的人，忽然给他一根真的，他只会把真的当假的。 但天天抽真烟的人，忽然给他一根假的，不用点燃，抽出来闻闻味儿就知道了。 古玩鉴定也一个道理。 熟能生巧这个理论不能说放之四海而皆准，但至少在普通人可以接触的大部分行业里是有效的。 杨磊也一样。 他不光看过的好东西极多，经手的也一样多，重生前重生后这两辈子经手的s级a级b级古玩不知几凡，要说鉴定难度大的物件看不出来，可像这种最顶级的古玩，真就一眼就能看出来，非常非常好辨认，器型、画工、釉色、釉质都明显比普通瓷器高好几个档次。 所以，不用上手，他就能看出这只梅瓶的不一般。 但到底有多不一般，还需要上手。 等张小白把瓶子放在茶几上，这才像模像样地双手捧起。 名称：清乾隆青花穿花龙纹梅瓶。 尺寸：33cm。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s。 市场估值：450-600w。 好家伙，果然是s级的东西。 尤其是这画工，虽然风格不是很讨喜，但线条、构图、技法等要素在清代的瓷器中都是一等一地好。 不过这种软性审美要素对玩家的需要就很高了，没有接受过专业的美术训练，还真就不知道好在哪里，只能笼统地说一声好。 杨磊也不例外。 但架不住他开了挂呀。 外挂都说好，那肯定错不了。 不过这价格…… 第277章 大热门 在杨磊看来，这件瓶子的估价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低，因为这瓶子的珍贵之处还有很多。 如果全部发掘出来，送到拍卖行，至少能拍到一千万以上。 而且越往后越贵。 十年后，四千万打底。 至少。 不说其他，就冲着这个s级，以及乾隆、青花这两个要素，在高端藏家圈里就能掀起好大一阵波澜。 哪怕乾隆的审美不咋地，那也是乾隆，在民间的声望不是一般的高，啥玩意儿只要是乾隆朝的东西基本上都能卖个不错的价格，你要说是道光的、同治的，不用看东西就先掉价三分。 虽然这种行为不值得提倡，但现状就是这么个现状。 而且乾隆朝的工艺美术水平，确实高，尤其是瓷器这块，不只是仿制，更有大量的创新。 再加上乾隆朝有钱，制作的好东西很多，保存下来的也多，非常适合商家操作，所以清三代尤其是乾隆朝的瓷器一向是收藏圈里的大热门。 就是不知道张小白打算卖多少钱。 杨磊没有急着问价，而是和谭佳颖一起仔细端详。 这越端详，越觉得这件梅瓶很不一般。 上手感觉实在太好。 尤其是画工，真的很绝，那线条叫一个流畅娴熟，四条穿梭在缠枝莲纹中的三爪苍龙非常霸气，那气势，在杨磊见过的所有瓷器上的龙形图案是最强的，没有之一。 所以，他越看越喜欢。 谭佳颖也一样，虽然没怎么说话，但眼神动作表情是掩饰不了的，喜欢就是喜欢，就像喜欢一个人，再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了。 当然，俩人也没掩饰，在行家面前没必要掩饰，再掩饰也改变不了这是一件顶级瓷器的事实，卖家也不可能因为你掩饰得好就给你便宜点。 最关键的是，这样的小伎俩，在人精一样的卖家面前和班门弄斧差不多。 所以，行家交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这都不影响成交价格，因为有“行价”这么个东西。 除非卖家急着用钱。 因此杨磊不紧不慢地看了好几分钟，这才问：“老哥，这瓶子你能做主？” “嗨，瞧老弟你说的，我虽然只是代看门，可也是这个家里的独生子，有啥不能做主的，怎么，确定要拿下了？” “嗯，开个价吧。” “老弟不再考虑考虑，这可不是小钱。” “这么漂亮的瓶子，现在错过，下一次再见就是在拍卖会上了。” “嘿嘿，那是，”张小白颇为赞同地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三百万吧，老弟，别嫌贵，这瓶子值这个价。” 嗯？ 才三百万？ 系统给出的市场估价可是四百五到六百万之间的。 张小白出价三百万啥意思？ 估价失误了？ 很有可能。 一般来说，开店的卖家在行情这块基本上不怎么可能会出大的差错。 但面对这种稀世珍品，那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那些三五万几十万的“普品”，量很大，每个月都要经手好多件，贵贱好坏心里门清。 可是这种价值几百万的珍品，好多卖家一辈子都碰不到一件，这怎么估价？ 拍卖价？ 这年头的互联网还没发展成熟，查询历年的拍卖记录难如登天，基本上只有各大拍卖行的内部人员才能拿到完整的拍卖记录，普通人只能通过新闻以及拍卖行自己放出来的风声了解那么一鳞半爪。 所以，在给这种高端古玩估价时，除了拍卖行的内部评估师外，剩下的人基本上只能靠猜，完全没有参考标准。 也因此，张小白估价出现失误也就不难理解了。 再一个原因，古玩这玩意儿本来就没什么定价标准，只要卖家觉得赚了，那就没毛病。 说不定这瓶子的收购价只有几百块钱呢，人转手卖三百万，那是净赚三百万。 而且张小白报价三百万，这意思是成交价连三百万也不到，还能讨价还价。 想到这里，杨磊和谭佳颖对视一眼，“老哥，这个价格有点高啊。” “那你给个价。” “一百八。” “不行，有人出过二百四。” “真有人出过？” “不骗你，就上个月有人出到过二百四，被我爷爷拒绝了，低于二百四，还不如送拍呢，虽然费时费事且最终成交价也不稳定，但也有概率拍出更高的价格，反正我家不急着用钱。” 其实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画了个线，意思是低于二百四不谈。 所以杨磊想了想，“那就二百六。” 跟着补充一句，“我很有诚意。” 张小白犹豫了一会儿，“二百八吧。” “各退一步二百七，现款，不墨迹。” “……行，老弟果然是个痛快人，”张小白迟疑半秒钟后点头，同意这个价格。 从出价到成交，不超过十秒钟。 二百七十万的东西就这么易手了。 这就是行内人的交易。 因为双方对东西和价格都心里有数，不管准不准确至少是有谱儿的，只要谈到这个谱儿边上，这交易基本上就能达成。 交易达成，直接转账。 等待到账的功夫，杨磊也没闲着，“还有没有好东西了？” 张小白愕然，“老弟，还买？” “咋？” “你都花了小三百万了，”张小白说到这里，猛地一拍额头，“得，我格局小了，老弟你可是两天花一个半亿的狠人，这么点钱不算啥，你等着，我这就把保险柜里的好东西都拿出来。” 看得出来，张小白很高兴，看样子杨磊这二百七十万的单子中没少赚，绝对不是几万几十万的小钱，至少净赚百万之多。 不过这很正常，杨磊一点也不惊讶，更不郁闷。 因为这个生态就是这样的。 他自己也天天赚这样的“大钱”，没道理他能赚别人不能赚。 但这也让他意识到，他砍价还不够狠。 待会儿一定要狠一点。 再狠一点。 反正都是生意人，这都是常规操作。 对方敢下刀，他就敢反杀。 两分钟后，看到张小白手里捧着的两件大型瓷器，他豁然起身！ 第278章 话可不能乱说 杨磊看到了什么？ 一只大缸。 一个大盘子。 尺寸都挺大，直径都在四十公分以上。 最关键的是，品相也都非常好，一看就不是普通物件。 和刚才的梅瓶一样，属于一眼珍的好东西。 是一眼珍，而不是简单的一眼真。 他是真没想到，随机选了个古玩店，店里就有这个级别的好东西，而且不止一件。 牛批！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潘家园。 以后要是有人敢和他说潘家园里没有好东西，非得一口唾沫唾上去不可。 这叫没好东西？ 只是一般人看不到而已。 没有足够的财力和眼力，连面都看不到。 甚至，光有财力和眼力也没有用，还得有一定的身份和知名度。 就像刚才，杨磊也是在被张小白认出来之后才得以看到那只梅瓶。 否则，可没那么容易让张小白打开轻易不示人的保险柜。 而他刚才那直接爽快的交易方式是他看到这两个大家伙的前提条件。 想到这里，杨磊赶忙站起来，伸手护着张小白把那两个大家伙轻轻地放在茶几上。 大缸是釉里红的双龙戏珠纹饰。 大盘子则是青花葡萄纹。 张小白吐了一口气，得意地问：“老弟，这两件，咋样？” 杨磊直接竖起大拇指，“好东西，老不老先不说，这造型和画工真好，也是一流的东西。” “肯定是老东西啊，而且不是一般的老，这盘子可是永乐的。” “永乐的？” “百分百是用了的。” “有底款么？” “怎么可能有款。” 永乐时期的瓷器确实是比较少落款，尤其是瓷器。 或者说，永乐之后的瓷器才习惯在底部落下当年的款识，永乐以及永乐之前的瓷器几乎没什么底款。 这是常识。 杨磊当然不会知错犯错，只是随口这么一问。 假如张小白说有落底款，得，根本不用看，可以直接pass掉了。 张小白说没底款，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直径四十多厘米的大盘子。 然后，心凉了。 名称：仿永乐青花葡萄纹大盘。 尺寸：53.6cm。 鉴定结果：仿。 综合评级：b。 市场估值：20000-25000。 好家伙，竟然是仿品。 而且仿得还这么出色，综合评级竟然是b级。 一件仿品都能拿到b级评级，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盘子的做工和画工实在太出色，是大师级别的。 换句话说，这是一件真正的高仿瓷。 其他方面不说，形制、用料、美工都是可以以假乱真的。 而且还给出了两万多块钱的估值。 这更能说明情况。 说明这盘子的制作者绝对是个做瓷器的高手，甚至很有可能是某个工艺美术大师制作的。 至于做旧…… 那倒是不能确定是大师做旧还是另有人做旧。 因为做旧这门手艺传播范围很广，很多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都能自学成才，尤其是瓷器做旧，花样更多却没有非常高的技术含量。 不排除有人从大师手里买下这只盘子后才做的旧。 会不会是张小白？ 杨磊也不知道。 因为这种事儿真没法追究。 就算这盘子是张小白和家人的手笔，也绝对不会承认。 所以，他没有问那种没有意义的问题，而是直接摇头，“老哥，这盘子有点问题啊。” “啊？”张小白愕然，“什么意思？” “高仿。” “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杨磊摇摇头，把盘子推到张小白那边，抓住釉里红的大缸抱到跟前。 这缸还不错。 名称：清康熙釉里红双龙戏珠青花五彩海水江崖纹大缸。 尺寸：42x31cm。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a。 市场估值：120-200w。 康熙的釉里红五彩大缸。 四十乘三十的缸，在古代真的算大缸了。 这可不是用来盛水用的那种缸，那种缸大多没什么艺术含量，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怎么烧都行，只要烧出来能盛水就没问题。 可杨磊手中这种缸却不一样，烧制过程中不能有丝毫的失误，因为上边不但画着大量的图案，还是釉下彩，烧制难度更高，只要温度控制一个不好，不是直接爆缸就是直接裂釉、变形，就只能砸掉重做。 而且这种缸因为体型硕大，普通窑炉烧不了，只能使用专用窑炉，而且因为当时的工艺、燃料等限制，制作这种专用窑炉相当费时费工，烧制成本极高。 同样，因为个头大，所以保存难度也很高，清之前的大缸能完整保存下来，真的非常非常不容易。 所以，杨磊感觉这一百万出头的报价太便宜了。 不过也没觉得意外，因为这种釉下彩的大缸还没有得到众多藏家的公认，甚至好多藏家可能都不知道这啥玩意儿，颜色这么杂。 要到好几年之后，这种釉里红的青花五彩瓷器才逐渐得到大众的认可，成为市场上的新宠儿，价格也一路飞涨。 就这口大缸，现在一百来万的市场价，十年后拍到六千万不成问题。 他重生前就见过一口差不多的，也是康熙的，尺寸还没这个大，但在苏富比就拍出了五千六百万的成交价。 这个更大一些，拍到六千万那是轻松松的事情。 所以，他对神色复杂的张小白点点头，“这口缸还不错。” 张小白却一把摁住杨磊的手掌，“老弟，先说说这盘子，怎么就高仿得了？我们爷仨都看过，各方面都论证过，确确实实是永乐的东西，一点毛病也没挑出来。” “你们看走眼了，这盘子的仿制水平极高，不管是做工还是画工，都是一等一的，做旧水平更不用说，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张小白有些不服气：“那你倒是说说，问题出在哪儿？” 杨磊却不着急，施施然地摆手，“非要让我说个一二三四五，我也说不出来，我只能说感觉不对，哪儿哪儿看着都像永乐瓷，但真上手以后，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所以不管你信不信，这盘子我绝对不碰。” 张小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老弟，你现在大小也算一个名人，在圈里有一定的影响力，这话可不能乱说。” 第279章 打脸喽 杨磊笑了。 “老白，我杨磊还不满二十岁，在圈里是个小辈，就算有那么点名气也全是虚名，哪有什么影响力？ “再说了，就算我有那么点影响力，也不至于连话都不能说吧？咋地，还要被谁剥夺了说话的权利不成？ “而且我说的是我真实的感受，咱俩在这儿做买卖，你卖不卖是你的事儿，我买不买也是我的事儿，我说这盘子是高仿，那只是我个人看法，就算传出去那也跟我没关系，别人信也不信都不会影响我对这只盘子的看法，更没有谁能让我不说话或者说假话。 “我说得够清楚吗？” 杨磊一连好几句话，每一句都说得清清楚楚。 语调不高。 语速也不快。 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但内容却毫不示弱甚至有点针锋相对的感觉。 他杨磊，可不是受了委屈只会步步退让的人。 不管这盘子到底什么情况，张小白怀疑他的能力也就罢了，还用“话不能乱说”这种词压他，他就不服，更不怂。 张小白被杨磊怼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支吾了一小会儿后才道：“老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觉得你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就这么匆忙下结论有点草率。” 杨磊摆手，“不用说了，证不证据的不重要，因为我买东西也从来不看什么证据，就凭感觉，感觉对了就买，感觉不对，无论如何也不会出手，当然，如果以纯艺术角度来评判，这只盘子绝对是大师工艺，也能值个一两万块，但很显然，咱俩对这盘子的认知完全不同，所以，这事儿到此为止，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只要别再拿到我面前来。” 张小白想了想，“行，先不说这盘子，来说说这大缸，这缸总不会也是仿品吧？” “不是，是康熙朝的东西，就是画风不怎么讨喜，市场价不会很高。” “老弟你能出多少？” “你是卖家，你先开价吧。” “凑个整，五百万，咋样？” “……你在开玩笑，去个零还差不多，五百万？想什么呢，市场上根本没有这样的价，就算送拍也卖不到五百万，就这种花花绿绿的颜色，能卖到五百万才怪。” “但这缸大啊，四十多公分的直径，三十多公分的高度，不是我吹牛，在潘家园都是独一无二的大家伙。” “独一无二有点夸张了吧？” “绝对不夸张，反正我爸我爷爷这么多年都没碰到过第二口这么大的。” “那只能说明你们运气不好，”杨磊笑笑，“我家里就有一口，比这个还要大一点点，也是釉里红的五彩大缸。” “真的假的？” 杨磊直接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那张大缸。 那只大缸是白先虎的，杨磊全盘接手以后从仓库里翻出来的。 看得出来，白先虎对瓷器不是很懂。 那只大缸里面还有半截子养花用的腐土，赫然是被白先虎当花盆用了不知道多少年，幸亏白先虎没有在盆地开孔，如果开个孔，十年后价值上千万的好东西就会变成一两万块钱的残次品。 所以，杨磊接盘白先虎的宅子，真捡了大漏儿。 不说宅子本身，也不说那些个神佛像，光照片中的大缸，就超值许多。 事后整体评估下来，就按照当下的市场行情计算，不算宅子，只算宅子里大大小小的古玩，总价值就三千万。 如果按照十年后的行情计算，轻松过两亿。 相比之前，买房子的那么点成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宅子一样会升值，而且升值空间比那些古玩还高。 反正就一个意思，赚大发了。 可以说是一波肥。 毕竟就出去遛弯的功夫，这赚钱效率，比他在瑞市倒腾翡翠还高。 现在拿这只同样是康熙釉里红的大缸出来，一下子就把张小白给干懵了。 张小白目瞪口呆地看着照片里的大缸，半响没说出一句话。 杨磊能体会到张小白的感受。 刚吹牛是独一无二的好东西，结果眨眼间就被杨磊拿出实物打脸了。 张小白好半天后才问：“这缸是，是真的吗？” 杨磊笑笑，“这缸已经被我摆在了藏珍阁的货架上，你要是有兴趣，开业那天可以过去瞅瞅，如果是赝品，我自己摘了藏珍阁的牌子。” 张小白很想再辩驳两句，但想到杨磊身上那些光环，以及杨磊身旁的谭佳颖、身后的谭正义，最后还是忍住了，“那老弟你自己出个价吧。” “我也不五十万，八十万，很公道的行价。” “……行，”张小白显然被打击得不轻，连讨价还价的欲望也没了，直接同意了杨磊的报价。 得，又捡漏儿了。 杨磊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家伙，有点趁人之危的感觉。 不过八十万也不算少，确确实实是行价，比正常市场价稍微低一些，但都有得赚。 他在私底下和同行交易时，也一样用行价。 所以，他再一次转账给张小白。 然后，再问：“还有好东西吗？” 反正是来进货，在哪儿进都是一样的。 张小白祖孙三代都做瓷器生意，颇有底蕴，肯定还有好东西，没必要再挪地方。 等张小白拿不出好东西了，再换一家薅羊毛也不迟。 张小白犹豫片刻，“还有，稍等一下，”然后也不管那只高仿的永乐盘，直接跑进后屋。 但是，杨磊却听到了打电话的声音。 看样子是在和老爹或者爷爷沟通这边的情况。 毕竟这么好一只永乐青花大盘忽然变成了高仿品，换谁也受不了，这可不是几百几千块的损失，如果张小白一家真的是按照永乐盘子收上来的，那成本绝对到了七位数，一旦真成了仿品，成本有多少，直接损失就有多少。 百万级别的损失，就算是家底儿比较丰厚的谭佳颖都不太能承受得起。 何况张小白的家底儿估计没有谭佳颖丰厚，这损失，对张小白一家而言估计是大出血级别的。 不过无所谓，反正亏钱的不是他，这盘子的真假也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哪怕张小白回头继续把这盘子当真品卖，他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第280章 雍正粉彩花鸟玉壶春 杨磊耐着性子等。 三分多钟后，看到张小白又抱着一个瓶子出来了，这次是个玉壶春瓶。 粉彩的。 看起来同样不错。 张小白把瓶子放在杨磊面前，“老弟看看这个，这个品相我跟你讲，真没得说，我爷爷一直视如珍宝，提前和你说一声，价格不到位你可拿不走。” 杨磊没说话，直接上手。 这瓶子的手感还是不错的，釉质挺润。 瓶子的腰身曲线也相当优美，有那么一瞬间，竟然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仔细回想，才意识到和张艺芸的腰身曲线颇为相似，很丰润。 咳咳。 杨磊认真看瓶子，这是一只典型的粉彩玉壶春瓶。 造型很经典，从口沿到底足的曲线流畅圆润一气呵成，那个大大的“s”形曲线几乎是完美级地和谐，弧度和长度都挑不出毛病来，如果说s形也有黄金比例，那这个瓶子的造型就是最佳示范。 颜色也是典型的白地粉彩瓷，乳白色底釉搭配各色粉彩点缀，像极了一幅真正的水彩画，而且是比较现代化的粉彩画，颜色丰富且自然，有粉、褐、青、蓝、绿、红、紫、黑等颜色，而且颜色的色号也是有变化的，仅仅是青色就分了天青、草青、靛青等好几种，红色也一样，和传统珐琅彩演变过来的粉彩那种只有绿黄紫三种色彩的粉彩瓷完全不同。 而且这玉壶春瓶不光颜色搭配用得好，画得也极其精致，是典型的花鸟题材，一根树枝上站着两只八哥，下边有花草和石头。 题材简单，但画工也是大师级别的，布局非常高明，树枝的延伸走向、八哥的分列站位、花草石头的点缀衬托以及大片大片的留白，都透着满满的布局张力。 笔法也相当精湛，尤其是两只八哥，一只抬头张望，一只闭眼小憩，神情可以说是栩栩如生。 八哥身上的细节也非常清晰，尤其是鼻孔上那两根毛，极其传神。 八哥身上各种颜色的搭配，也做到了近乎百分百地还原，染料还带晕染和渐变效果。 这么说吧，就这画工，哪怕搁在纸本画里，也是精品之作，何况是画在瓷器上的，更显难度。 底足有款，是“大清雍正年制”的六字三行青花楷书款。 应该是真品。 杨磊看到这里，才悄悄地做了鉴定。 果然。 真品无疑。 名称：清雍正粉彩花鸟玉壶春瓶。 尺寸：25.6cm。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a。 市场估值：200-280w。 果然是a级的好东西，而且价格还不便宜呢，比他想象的要高一些。 但没办法，这种器形完整品相突出画风又正好符合时代审美的瓷器就是受欢迎。 要不都说雍正的审美一直在线呢？ 不管是那种纯素色的还是粉彩、青花以及其他，几乎每一种画风都能得到大众的认可，这可相当了不起。 尤其是这种白底儿的工笔画粉彩瓷，在瓷器中可以说是独树一帜的存在，几乎可以得到所有阶层人的喜爱，不管是专家教授、藏家商家还是普通民众，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喜爱的点。 也因此，在其他雍正瓷还不太受重视的时候，这个类型的粉彩瓷已经先出一头成为市场上的宠儿，市场价格确实比其他同等档次的瓷器稍微高一些。 估摸着张小白的要价会更高。 刚才张小白说价格不到位可拿不走，就是这个意思。 杨磊看完之后问价。 果然，张小白伸出一巴掌。 这是五百万的意思。 但杨磊还是故作惊讶地问：“五十万？” “五百，五百万，老弟，五十万你能拿走这瓶子？这可是我家的镇店之宝，之前有人出到了四百八十八万，我爸爸都没出手，价格这块咬得很死，最低五百万，差一分钱都不行，不讲价的那种，因为这瓶子留着只会涨价，而且还能当招牌，每年都有不少同行冲着这只瓶子来光顾我家店，所以，懂了吧？” 杨磊懂了，真是把这只玉壶春当镇店之宝了。 也正常，这只瓶子确实漂亮。 换作是他也会这么做。 但这个价格有点虚高。 虽然买下来搁上十年也能赚不少钱，但他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没必要在这儿死磕。 五百万不是小数目，拿这钱买一辆大牛不香么？ 好吧，就是嫌贵。 他再怎么冤大头也不可能花这个冤枉钱，毕竟系统给出的估价才三百万不到，和张小白的要价有两百多万的差价。 要是差个三五十万，他也就认了，两百多万…… 这个价格能去拍卖行拍一件更精美的同类瓷器。 所以，他确认一遍，“真不能还价？” “不行。” “那算了，这件你先收起来吧，再看看其他。” 张小白愕然，“老弟，这瓶子这么漂亮，真不考虑？要知道，也就是我在这儿，换我爷爷在这儿，你都见不到它。” 杨磊笑笑，“有缘分自然会到我手里，没缘分，那也强求不来是不是，我看我和这瓶子的缘分还没到位，再等等吧。” “……行吧，”张小白把瓶子拿回去，又取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套六只压手杯，青花五彩，折沿，十二花神。 打开看到的一瞬间，杨磊以为是真正的康熙时期的十二花神杯。 还很惊讶张小白一家的底蕴。 可细看才发现，差了点意思，不到康熙，甚至不是雍正乾隆时期的东西，还要靠后一些，嘉庆或者光绪。 当然，做工还是相当不错的，仿制水平挺高，有七八分康熙神韵。 落款也是双全两行六字楷书青花款“大清康熙年制”，不过这字就差不少意思了，行家一看就知道不是康熙的东西。 但就算如此，这杯子的价值也不低。 为啥？ 因为稀少啊。 真正的康熙十二花神杯非常非常少见，一整套的到现在还没有面世，只有各大博物馆有零星几只，豫省那边据说快要凑齐一套了。 市面上的十二花神杯几乎全是康熙以后的仿品。 而且就算是仿品，也多是单只或者一两只。 张小白这六只半套，别说现在，就算十年后十五年后，也相当少见，只要没有残破且整体烧制水平不差，基本上都能卖出个不错的价格。 第281章 青花五彩花神杯 当然，这说的是康熙青花五彩十二花神杯，以及清中后期以及民国时期的仿品。 其他纯青花或者粉彩、斗彩类的花神杯不在此列。 纯青花十二花神杯，杨磊的印象中，市面上是有那么一两套高品质的上过拍，还拍出了相当不错的价格，到了八位数，只是忘记到底是哪一年哪一个拍卖行拍的了。 反正这玩意儿不但少见还挺值钱就对了。 杨磊伸手挨个儿鉴定。 果然全是真品。 虽然不是原本的一套，是后配的，但也相当不容易了，毕竟这种小玩意儿最容易遗失。 系统给的整体估价倒也不高，一个十万左右，六十到八十万。 要是能以这个价格拿下来，肯定有得赚。 他要是能再踅摸几只凑齐一整套，那不用说，价格能蹿到天上去。 看完之后问价。 张小白犹豫片刻，“一百八十万。” 得，这一看就没信心。 能砍价。 杨磊想都不想地说道：“老白，这就有点过分了，单只价格三十万，吃人呢？” “是稍微有点贵，可这是六只半套，虽然不是一整套但也相当不错了，这六只可是我爷爷我爸爸和我用了近四十年时间才凑齐的，本打算凑十二指的，可这种青花五彩的花神杯太少，这些年一只都没找到，所以，这个价格虽然贵了一点，但值，真的很值。” 杨磊摇头，“如果是原本的一套，三十万一只倒也说得过去，可这都是后配的，而且全是仿康熙的，一只真康熙的都没有，这就有点拉胯了，烧制水平也是参差不齐，很难称得上是高档，所以，我最多出六万一只，再加上四万块钱的辛苦费，凑个四十完整。” “那不行，低太多了，老弟，市场上没那个价。” “不，市场上就这个价，这么点大的压手杯，就算是康熙时期的，也不过三四万，你这些连康熙的都不是，全是仿康熙的，单价更低，一两万就能买到，我给你算六万块，已经溢价很多了，不能因为它画的是十二花神就溢价到三十万，老白，你也是玩瓷器的，瓷器的题材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品相、年代、烧制工艺，这个道理你总该明白吧？” “那不一样，十二花神杯的名气更大。” “……我手里也有几只十二花神杯，三十万一只给你，你收不收？” 张小白瞬间无语，半响才道：“就算那样，四十万也太低了点。” “六十万，一个十万，这是极限，”杨磊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是一锤定音的时候了，斩钉截铁道：“就这个价，我一分也不会再加了，行就行，不行就换其他的。” 张小白又犹豫了好大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价格。 杨磊见状，悄悄地吐了一口气。 总算拿下来了。 一套六只青花五彩十二花神杯，再有六只就能凑齐一套。 真要可以凑齐，不管在什么时候，放出去就是可以引爆整个收藏圈的大杀器，成交价绝对超过千万，就看是小千万还是中千万，但不管是小千万还是中千万，对他来说都是血赚。 所以，能拿下这六只花神杯，真挺关键。 随后，杨磊又看了几件瓷器。 但很可惜，再没有收获，不是价格谈不拢，就是东西有问题。 没错，还有赝品，而且不止一件。 就是不知道张小白一家人是知假售假还是也被坑了。 后者概率更大一些，因为那些赝品都是清一色的高仿，连谭佳颖都没发现问题，可见仿制水平真的很高，可以以假乱真瞒天过海，只是瞒不过杨磊的金手指而已。 张小白则因为杨磊的连续指出赝品而心神不定，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应该是和老爹、爷爷交流。 杨磊见状，也就不打算再停留。 反正这半天的收获已经相当不错。 六只花神杯、康熙釉里红双龙戏珠大缸、乾隆青花穿花龙纹盘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随便哪一件也都是镇店之宝级别的存在。 在他的藏珍阁里，一年下来哪怕只能卖出去这么一件，那这店就算没有白开，就有得赚。 甚至就算一年都卖不出去一件也没关系，因为越往后，这些东西升值幅度就越高，盈利就越多。 至于日常运营的成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店里随便卖几件东西出去，就够他的小店运营好多年。 只是可惜了那一只雍正粉彩的玉壶春瓶，那瓶子是真的好，奈何张小白要价太高，不然的话，今天这收获可就大了去了。 杨磊颇为遗憾地吐了一口气，准备起身离开。 但就在这时，几个人急匆匆地进门。 一个中年人，三个老头儿。 一进门，中年人就冲着张小白问：“人呢？” 张小白指了指杨磊，“这儿呢。” 杨磊挑眉。 这什么意思？ 找茬儿？ 还是…… 想到刚才被他鉴定出来的几件高仿瓷，心里就有数儿了。 找茬儿不太可能，但指定要找他要个说法。 想到这里就稍微有点烦。 难怪很多鉴定专家在给某些人做鉴定的时候会说得那么委婉，什么看不了，看不懂，看不明白，没见过，找其他人看看之类的说辞一套接一套。 这些说辞听起来有点油盐不进的油滑劲儿，可能不太讨人喜欢，但省事儿啊。 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纠葛，一句话应付过去拉倒，反正谁也不认识谁以后也不怎么打交道。 相反，杨磊这样有啥说啥倒是痛快了。 但碰上死脑筋或者爱较真的那真会被烦死。 这不，麻烦来了。 不过他也不怂。 张小白一家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圈里人，应该不会那么不懂规矩，估计就是想问个明白。 所以，他不动声色地朝疑似张小白老爹的中年人点点头。 中年人则上下打量一圈后伸手，“鄙人张大福，久仰杨小兄俤大名。” 嗯？ 这是个什么展开？ 而且这文绉绉地用词是怎么回事儿？ 怕不是看古装剧看失心疯了？ 这时，紧随其后的一个小老头儿挥起烟袋杆就敲下去，呵斥道：“说人话！” 第282章 不害臊？ 得，不用做介绍，这关系就明确了。 张小白。 张小白他爹。 张小白他爷爷。 目前已知张小白他爹叫张大福。 拿着烟袋锅子的是张小白的爷爷，叫啥还不确定。 这时，坐在杨磊身边的谭佳颖忽然站起来，礼貌地喊了一声：“中强爷爷。” 是对着拿烟杆子的小老头儿喊的。 这是……认识？ 杨磊挑眉。 这时，小老头儿收起烟杆，上下打量谭佳颖亮眼，“一晃眼佳颖也这么大了，比小时候还俊，上次见面还是十年前了，你爷爷还好吧？” “挺好的，两个月前还来过首都。” “那老家伙，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么多年了还揪着那么点小事儿不放。” “我爷爷脾气有点倔。” “嗯，不是一般的倔，”小老头儿点点头，把目光移到杨磊身上，“你就是佳颖的小男朋友？” 杨磊坦然点头，“您就是张小白的爷爷吧？刚听他说这店是您一手创办的，已经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佩服。” 小老头摆了摆手，“不如你们年轻人，年纪轻轻就能闯出那么大的名堂，我这么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都听说了你的名字，”然后朝众人道：“坐坐坐，都坐，先喝茶，小白，泡茶。” 张小白连忙重新泡茶。 小老头儿这才向杨磊伸手，“张中强，小白的爷爷，和谭正义认识不少年了，虽然老来翻车，但你身为他的准女婿，喊我一声爷爷还是没问题的。” 杨磊笑了。 这什么招数？ 上来先认亲？ 不，这更像施压。 或者说是个下马威，见面就以长辈自居，直接就在气势上占据了上风。 换个脸皮薄点的碍于面子可能就会变成“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和谐局面”。 但很明显，这父子俩急匆匆赶来可不是为了认亲。 所以，杨磊笑笑，“先不着急认亲，您这急匆匆地跑过来是有其他事情吧？”说到这里直接起身，“那我就不耽误你们干正事儿了，回头有空了再带着手信上门拜访。” 然后他被张中强一把拉住，“不着急不着急，再坐一会儿，就是冲着你和嘉颖来的。” “怎么说？” 张中强没搭话，而是一杆子敲在张大福脑袋上，“那东西拿出来。” 张大福耷拉着脑袋拿出几件瓷器，正是被杨磊鉴定为高仿的那几件，尤其是那一只仿永乐青花葡萄纹大盘。 张中强指了指那只仿永乐的大盘子，又指了指身边的两个小老头儿，又指了指自己，“我呢，从小就在大栅栏长大，研究瓷器六十多年，自诩在这方面有几分造诣，这两个也都是咱们首都瓷器收藏圈里的老资格，尤其是老张，还是收藏协会的副会长，德高望重眼力过硬，这么多年来，我们老哥仨经手的瓷器少说也有十多万件，真的假的贵的便宜的高仿的普残的应有尽有，连故宫里那些个人也不敢说可以稳赢我们。” 杨磊点头。 心里却暗自不屑。 先是自封长辈以势压人。 没得手之后又自阐功绩以资历压人。 更拉了两个帮手以多欺少。 真不愧是混迹古玩圈里几十年的老狐狸，一套接一套的，而且都相当高明，换成是普通人，面对这些招数，可能早就怂了。 比如说谭佳颖，就有点担心地直扯他袖子，眼神中罕见地带着些许焦虑。 能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且还是谭正义孙女的谭佳颖担心成这个样子，可见张中强这番话的压迫力。 确实，他也感受到了。 虽然张中强的语调不紧不慢，而且用词也不具备攻击性，更像在做自我介绍。 但身为当事人，可以真切感受到那种无言的压迫感。 不过杨磊真不怕。 头衔再多有什么用？ 资历再老有什么用？ 人数再多有什么用？ 咋地？ 还想着让他改口？ 门都没有。 所以，握住谭佳颖小手的同时微笑着反问：“所以，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张中强的眼皮子跳了一下，“当然不是，请教，是请教，你说这些东西是高仿，但我看过，我几个朋友也都看过，一直认为就是永乐时期的东西，所以，我们想问问，问题出在哪里？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 这像是请教？ 就差说“说不出个三长两短来这事儿跟你没完”这种话。 不过这也很正常，越是上了年纪的人，越是固执，总有一种莫名的自信，总喜欢摆出“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的架势。 尤其是这些在行业内有一定造诣和权威的人。 估计是被人奉承得多了，真把自己当成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且不会犯错的神了。 但世界上哪有这种人来着？ 就算是最顶级的鉴定师也会犯错好嘛，打眼栽跟头的权威可不在少数，尤其是张中强这种明显就是野路子的家伙，只会栽得更多。 什么？ 还有个收藏协会副会长的老张？ 杨磊指向呵呵一声。 是。 收藏协会本身确实有一定的权威。 但那是协会本身。 至于协会里的某个人，那就真无话可说了。 这些带着浓重官僚气息的民间协会早就烂到无法想象，里面的绝大部分人都是冲着协会的头衔去的，交会费就是会员，多交点就能混个亮眼的头衔，什么秘书、理事、副会长之类就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吧，有需要甚至可以给你量身打造一个新职位。 当然，协会里也是有干实事儿的和有真本事的。 但有真本事不等于就不会犯错，更不等于永远不会犯错，哪怕在自己的专业领域。 所以杨磊不知道这几个老头儿哪里来的自信找他兴师问罪。 换作一个正常人，至少应该重新好好鉴定一次，而不是来了什么都不说就先找他的茬儿。 所以，他冷下脸来：“我没有义务跟你们解释什么，我就是个普通买家，看到货不对款随口一说而已，你们爱信不信，信了跟我无关，不信也跟我无关，没必要这个兴师动众，更没必要阴阳怪气，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想想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害臊？” 第283章 砸 杨磊这些话一出口，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因为所有人都没想到之前一直和和气气的杨磊会说出这么尖锐的话。 完全不留情面。 几乎就是在拿巴掌扇老头儿的脸。 并且把老头儿的脸皮子都撕下来了。 这对这些自诩德高望重资历深厚的老头儿们来说，比杀了他们可还难受。 张中强干瘦的脸颊抽搐了好几下，胸膛也一鼓一鼓的，眼神也瞬间凶狠了许多，像是要把杨磊生吞活剥了一般。 另外俩老头儿也一样。 尤其是身材高大还是副会长的老张，更是一拍桌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有没有点教养？” 杨磊毫不示弱，“我有没有教养轮不到你们这些为老不尊的来点评，找茬就找茬，还装模作样地装前辈，装给谁看呢？别人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 “你——” “放下你的手指，长辈没教过你别乱指点？” 老张气到几乎窒息，哆哆嗦嗦地放下手后狠狠一跺脚，转身就走。 倒是一旁的张大福悄悄地冲着杨磊竖起了大拇指，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面带快意的笑容，仿佛也跟着出了一口恶气。 张中强恶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烟杆子在茶几上敲了好几下，怒极反笑，“行，不愧是谭正义的孙女婿，这事儿我记下了，而且没完，小家伙，咱们走着瞧，”说完也起身追着老张出门。 三个老头儿气冲冲地离开，就差摔门。 不过等老头儿们离开，张大福瞬间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拍大腿，“老弟，还得是你啊，只有你才能治得了这些个老家伙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杨磊咧咧嘴。 这张大福倒是个妙人，挺有趣，亲爹被他怼了，不但不生气反而乐到哈哈大笑，还很畅快的样子。 难不成是父子俩是仇人？ 嗯，仇人不可能。 只能说明张大福这个人确实有趣，而且比张中强那些个老头儿更懂人情世故。 想到这里，也笑着朝张中强道：“可以理解，但不接受。” “没人能受得了那些老顽固，就喜欢抱团自娱自乐，没啥本事偏爱摆架子，也就他们圈里那些人凑一块了相互捧场，自我感觉还不错，其实就是臭味相投，要不是我爹，我都不稀得搭理他，还是咱们这些年轻人好玩哈哈，老弟，你的大名我可早就听说过了，嘿嘿嘿，那个时候你还没上高中呢。” “哦？” “我一朋友也晋省的，某天跟我说潞州府出了个小怪才，能蒙眼鉴宝，一双手跟开了外挂一样，一摸就知新旧，非常神奇，然后还讲了你的传奇故事，当时就觉得很了不起，等你来首都，更是天天听人说你名字，圈里人说，圈外人也说，正经媒体说，小道消息也说，反正啊，就一个词儿，如雷贯耳！” 杨磊拱手，“都是前辈和同行们给面子，嘿嘿。” “别，别谦虚，你的实力我是认可的，毕竟是谭老爷子的准女婿，老爷子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看样子，你家和谭家还有一段恩怨？” “什么恩怨啊，太高抬我们了，其实就是我爹不干人事儿被谭老爷子揭穿了，然后就恼羞成怒分道扬镳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还是说说这些个瓷器吧，老弟，你真能确定是仿品。” “百分百的高仿。” “这样啊，”张大福想了想，朝儿子张小白招招手，“拿锤子来。” 张小白眼睛一亮，兴奋地跑到后边拎出一柄小锤子，还顺带着把垃圾桶拿过来，“爹，给你。” 张大福接过锤子，拿起那只仿永乐青花葡萄纹大盘放在垃圾桶上边，锤子轻磕。 “当啷——” 精美的大盘子应声而碎。 不仅如此，张大福还拿起两块较大的碎片也直接敲碎。 “当当当——” 不到一分钟，几件高仿瓷全部变成一堆碎瓷。 杨磊在一旁看着没有任何表情。 心里却挺佩服这个中年男人，就算这些东西是高仿品，那也是挺不错的现代瓷器，只要标明是高仿品，同样也能卖出不错的价格，最低三五万，最高十多万，仿制水平和仿制工艺在这儿摆着呢，值这个价。 但是呢，却毫不犹豫地全部砸碎。 不过这个决定非常英明，因为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上保住店铺的名声，万一传出去，损失可就不是几万几十万了，怕是从此要黄。 虽然可以和杨磊好好商量央求杨磊帮忙保密，但把这事儿寄托在杨磊这个外人身上，远不如自己表明态度来得好，而且这事儿传出去不但没有损失，反而会成为一桩美谈，诸如“张大福怒砸高仿瓷”之类。 所以说这个张大福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这时，张大福才施施然地放下锤子，“老弟，不用惊讶，这是我们店的规矩，被我们当真品拿出来卖的赝品都是这个下场。” 杨磊秒懂。 这意思是店里有新有老，都在这儿摆着，自己打眼无所谓。 但店里自己打眼了，把新东西当老东西拿出来兜售，并且被人看穿，就会主动砸碎。 怎么说呢，挺不错的。 至少态度很好。 对外行人而言这个规矩没有什么影响，但对行内人却挺友善。 当然，也就是个自己定的规矩，遵不遵守或者遵守到什么程度，全在店家自己，店主不认账，啥规矩都没用，比如说张中强。 就张中强那个态度，一般买家就算看出了猫腻也不愿意纠缠。 但张大福这个态度则截然相反，二话不说直接全部砸碎。 所以，杨磊竖起大拇指，“是个仁义人。” 张大福却又嘿嘿笑道：“说是这么说，实际上这琳琅阁开业这么久，真砸掉的赝品没几件，一是我们把关严格，二是一般人也没那个眼力劲儿，所以，这还是第一次一次性砸掉这么多好东西。” “那更了不起，说砸就砸，这砸的可是自己的东西，而不是别人的，话说，成本不低吧？” “不低，但还在承受范围内，跟我们这些年赚的相比，不值一提。” “那也是大六位数甚至小七位数了，万一再有个失误……” 第284章 到手了 张大福摆摆手，“要是其他人说这些是高仿，我可能还会犹豫犹豫，或者想办法找更专业的人来做个鉴定，避免误砸了好东西，但老弟你不一样。” “啊？” “先不说老弟你的真实实力，就冲着北大光华的头衔，我也信得过你，嘿嘿。” “……别，光华也出败类的。” “但老弟你肯定不是。” “虽然很想谦虚一下，但这话……”杨磊笑出声来，“老哥你太会说话了哈哈哈，我喜欢。” 张大福也笑。 而张小白也笑道：“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这么刺激的场面，好家伙，总价值大几百万上千万的东西就这么变成了一堆碎片，简直太太太刺激了——” 这爷俩。 杨磊真笑出来。 太有意思了。 一个敢砸。 一个爱看砸。 难怪是父子俩，不用验dna，绝对是亲生的。 这时，张大福风轻云淡地摆摆手，“行了，这事儿到此为止，不用再纠结，老弟，听小白说你看上了那只雍正的玉壶春？” “对，瓶子挺不错，就是贵了点。” “可以给你便宜点。” “便宜多少？” “成本价给你咋样？” “具体数字呢？” “一百八，够意思吧？” “真够意思！” 杨磊也不客气，直接转账。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正常情况下，张大福再怎么大方也不可能这么干，毕竟相对于那只雍正的玉壶春瓶而言，一百八十万价格不是一般地低，而是相当相当低。 毕竟系统给的估值就二百多万了。 张小白的要价更是高达五百万，并且一点也不松口，因为有这个行情。 现在呢，直降到一百八十万，是不是真正的成本价先不说，这个让步已经足够惊人。 但问题来了，为什么？ 张大福为什么要把一个要价五百万的好东西以一百八十万的价格卖给他？ 只是单纯地想要表示歉意？ 完全没必要。 在这之前杨磊没有任何损失，张大福又已经砸掉了那几件高仿品，事情已经被完美解决，张大福根本不用再道歉，更用不着让利这么多。 但张大福到底想干什么，杨磊不知道。 谭佳颖也不知道。 张小白更是两眼发懵地瞅着自家老爹显然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时，张大福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老弟，别多想，我没其他意思，就是吧，咳咳，想让你帮我留一块好点的翡翠，我打算做个摆件。” “什么样的？” “春带彩的，种水可以稍微差点，但一定要足够大，且必须是春带彩的，如果颜色搭配本身就有意境那就再好不过了，”张大福跟着解释道：“当然，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我按照市场价收。” 这倒是可以说得通。 春带彩的料子不算罕见，但品质过得去，尺寸又足够雕刻摆件的春带彩料子就没那么多了。 如果对颜色搭配也有一定要求，那更不容易办到。 你想法，春带彩，也就是紫绿两色的翡翠，如果是紫色和绿色像鸡蛋紫菜汤一样掺杂在一起，这就很难下刀了，再过杂乱真不好雕刻。 可相反，如果一端是紫色一端是绿色，分布相对规整，那就很好设计，随便一个雕刻师都能轻松设计出相当多的花样。 所以，张大福的要求看似不多，但实际上还真不太容易满足。 再说了，就算有那样的好料子，完全可以上拍，或者走私拍，成交价绝对比市场价要高。 如果贸然提要求让杨磊帮忙寻找并且留下这么一块料子，那就有点过分。 因此张大福先送人情再提要求，这一下子就很合理了。 当然，张大福用祖孙三人共有的店里的东西送人情，以满足个人的爱好，这种事情合不合理就跟杨磊无关了，那是张大福爷仨的事情。 于是，那件雍正时期的粉彩花鸟玉壶春瓶也归杨磊所有。 这下子，杨磊心满意足了。 和张小白张大福父子俩喝了几杯茶，闲聊好一阵儿，这才离开。 临出门时，张大福喊住他，“老弟，我爹可能不会消停，估计要找你好好说道说道，到时候还请你多多担待，不要和老糊涂较真。” 杨磊摆摆手，“懂。” 懂是懂了，但到时候要不要留情面，那又是另外一码事儿。 反正杨磊可不会惯着那些老头儿们的败毛病。 离开琳琅阁，杨磊也不敢大意，直接带着四件顶级瓷器开回四合院。 到家后把四件宝贝放进收藏室，然后直接搂住谭佳颖，“今天这收获可还满意？” 谭佳颖使劲儿点头，“太满意了，绝对是台柱子级别的，要品相有品相，要档次有档次，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那你要怎么谢我？”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有什么好谢的？” “我不管！” “你又耍赖——” “嗯嗯。” “真拿你没办法，”谭佳颖似是无奈地低下头，但看那动作和神情，明显也挺期待的。 于是，没羞没臊地两个人就在收藏室里当着众多宝贝的面吻在一起。 要多投入就有多投入。 只是，谭佳颖毕竟没啥经验，还接受不了太离谱的姿势，坚决不让杨磊更进一步，关键时刻一把推开杨磊跑了出去。 杨磊也不着急，拍了拍光洁如新的玻璃柜台，“嘿嘿嘿，迟早能派上用场。” 刚出门，徐静打电话过来，“石头，我还有事儿找你。” “电话里能说明白吗？” “……不能。” “来我家吧，顺带给你介绍个兼职秘书。” 杨磊挂上电话，把四合院的详细地址发给徐静。 十一点半，徐静开车赶到。 一进门，嘴巴瞬间张得老大，“这，这么大的院子？” “还不错吧？” “比我见过的所有四合院都大，也更有感觉，一种说不出来的……用你的话来讲，就是说不出来的高级感，明明没什么亮眼的色彩、建筑、名贵建材和稀奇造型，细看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四合院，可是一进门就感觉比其他院子高一个档次，”徐静一边走一边左右打量，“这院子得好多钱吧？” “没花钱，用东西换的？” 徐静眼睛也瞪得老大，“什么东西能换这么一套四合院？” 第285章 幕后黑手流 真目瞪口呆。 杨磊还是第一次在自己这个静静姐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好玩。 不过他也没解释，而是笑道：“太多了，多的是东西比这院子值钱。” 徐静却摇头：“那是对你而言，对我来说，我这条命都不见得有这套院子值钱。” “命啊，那要看谁出价呢，要是让我出价，十套院子都不换。” 徐静的脸色微微红了一下，“什么意思？” “在我这边，你可以在未来十年内赚到好多套这么大的院子。” 徐静悄悄松了口气，“这么看好我？” “其实我对你的期望值更高，只是不想说出来，怕把你吓着。” “可惜，我连一些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好，”徐静说到这里，眼神瞬间低落下来。 “嗯？什么情况？” “公司改组的事儿，很多员工反对。” “反对点在哪儿？” “觉得公司的规章制度太严格，但又不想接受次一级待遇，什么好处都想占。” “开除啊，这不简单？” “确实没那么简单，这些人手上大多有活儿，而且技术也都不错，如果大批量离开，公司就算不会瘫痪，也会耽误很多事。” 杨磊笑了，“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让你把他们当家人，目的是让他们也罢公司当家，现在你把他们当家人，他们却想当你爹，这你跟他们客气什么，船小好调头，别有那么多顾虑。”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我还是可以掌控局面的，但现在有人作梗。” “什么意思？” 杨磊也皱起眉头。 有人作梗。 这个可能性太多了。 但让他觉察到了一点不太妙的苗头，估计有点棘手。 果然，徐静苦笑：“被京美家装盯上了。” “同行？” “嗯。” “规模很大？” “不算非常大，但老板能量不小，在行业里面比较霸道，属于行业搅屎棍，天天跟同行抢活儿，时不时地还搞点破坏，非常讨厌，以前我们规模小还无所谓，几乎碰不上，但现在一下子扩张起来，再加上你介绍的那活儿，一下子就把这人招惹来了。” “怎么？抢我们的活儿？” “这还好说，咱们的质量在那儿摆着，业主们的眼睛还是明亮的，只有少数业主被对方的超低价策略抢走，但影响不大，可对方主要是抢人，连原来跟着我的几个同村都心动了，因为京美给的待遇比我们这高百分之十左右，不但全部日结，还允许他们随便在外边接活儿，最关键的是京美的体量确实大，加上老板路子野，对工人确实有吸引力。” 京美？ 杨磊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 不过也正常，这就是家装行业的现状，就算是行业内的龙头，知名度也不高，而且规模基本上都局限于一城一地，连覆盖一省的都很少。 他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很正常。 但挖墙角…… 行吧，挖墙角也正常。 员工不是奴隶，人家当然有来去的自由，只要不违反合同就都好说。 何况就徐静家装之前的正规程度，估计根本没签什么合同，都是打个招呼的事儿。 这年头，很多大企业都不给签劳动合同，何况徐静家装这种小作坊式的装修公司，对员工的约束力约等于零。 员工真要走，徐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哦，徐静手下那些甚至都算不上是正式员工，什么待遇也没，也是干一天活儿拿一天钱，还是月发。 所以真要被挖了墙脚，徐静也只能自认倒霉。 “现在有多少人离开？” “那倒还没有，但人心已经乱了，好多人干活儿都没了积极性，处理不好恐怕也就是一两天的事儿……散伙儿比搭伙儿可快多了，不要铺盖的话，下工后带着家伙什就能直接投奔其他公司。” 言语中，徐静更愁。 杨磊暗自吐气，他这个静静姐未来可期，但现在还是太嫩。 不是一般的嫩。 这么点小局面都掌控不住。 不过也正常，年龄在这儿摆着，连公司都是刚成立没多久的，年龄仅比谭佳颖大一岁多，就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就算她高中毕业就出来闯荡，现在这局面对她来说也确实太难。 想到这里，请徐静到客厅里，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后才道：“既然还没离开，说明这些员工并不是真的想走，而是打算借此机会和你谈条件要好处。” “我明白，但这是个死局，要么答应他们的过分要求，要么只能壮士断腕。” “不，”杨磊摇头，“你那些员工能抓住公司刚刚获得投资并准备进行结构调整的关键时机跳出来，绝对不会是自发性的，一定有人暗中发力。” “你是说……京美？” “京美只是外力，”杨磊认真分析，“如果是京美，那么你的员工已经跳槽一大半了，现在没跳槽，说明对方还是想留在你这儿。” “京美被当枪使了。” “对，就是不清楚对方是和京美有联系，还是躲在暗处借力打力，”杨磊抿了一口茶水，“你好好想想，公司内有没有那样的人，组织能力比较强，心眼比较灵活，胆子也比较大，在公司尤其是基层工人中的影响力也不弱。” 徐静皱着眉头想了想，点头，“有这么个人。” “那不就好办了。” “直接开除？” “错，那是最笨的办法，玩得高明一些。” “什么意思？” 杨磊笑眯眯地反问：“知道工会吗？” “知道啊，不过，这有什么关系？” “我说的不是咱们的工会，是西方的工会。” “知道。” “工会有工会领头人，这个领头人需要带领全体工人去和老板们争取利益，对吧？” “对。” “工人们团结在一起的力量，确实强大，可以让几乎所有当老板的闻之色变。” “确实。” “但你知道老板们是怎么对付工会那些人的嘛？” “怎么对付？” “收买，分化。” “啊？” “直接点说就是砸钱，砸钱给工会领头人和组织者，几十万几百万美金砸下去，就没有不倒戈的。” 第286章 分而治之 徐静闻言失声：“收买组织者？” 杨磊笑眯眯地点头，“西方人都是这么干的，而且干得光明正大，过程嘛，叫谈判，谈完之后，好一点的，工人们象征性的得到一点好处，过分一点的直接原封不动的劝回去，因为工人们等待不起，他们要拿工资养家糊口，一天不上工就一天没收入，老婆孩子就要饿一天的肚子，懂了吧？” 徐静的脸色很难看，“你让我也这么干？” 杨磊点头，却又摇头，“收买是肯定的，但不是收买组织者，咱们收买工人。” “嗯？”徐静瞬间多云转晴，一拍巴掌，“这个办法好。” 确实是好办法。 某些人裹挟工人，利用普通工人的普遍逐利心理去达成自己的目的，实在可恶，这就是在玩火，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有很多工人跟着失业，进而影响到若干家庭的生活、学习。 所以，如果只是单纯的工人想多赚钱，这个可以理解，也非常好解决，加工资就完事儿了。 但有人趁机搞事情，那就不能忍了，而且更不能放开这样的口子，这口子一开，以后的工作根本没法做。 因此工人可以想办法挽留，但搞事的必须滚蛋。 怎么操作？ 直接开除肯定不是最好的办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收买，分化。 说得直白点，就是给工人更好的待遇，把工人从被裹挟煽动的状态中拔出来。 如此一来，工人得了实惠，公司的困境也得以解决，两全其美。 只有搞事的人一无所获。 还有比这更完美的解决方案？ 没有了。 好吧，其实挺简单，古人就在用，各个击破、分而治之、二桃杀三士等计略都是相同的思路。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却很少有人可以用在实战中。 很多管理者根本想不到这些，脑子里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思路。 原因也简单，没有接受过相关教育，更没有经历过相关事件。 这些东西，教科书上课不会教，就算有类似案例出现在教科书上，也不会有这么直接明了一针见血且透彻的分析，全靠自己琢磨，或者父母长辈点拨。 毕竟这些权谋类的内容，怎么看都有些阴暗，上不了台面。 然而越是阴暗的东西，越是上不了台面的招数，在实战中反而越好使。 当然，计谋本身是无害的，就看怎么用。 同样的招数，作用在不同目标上，性质也是截然不同的。 受益者是数量更多的工人，那这就是正义的善举。 相反，那就是另外一种局面了。 杨磊自然不至于残忍到对普通民工下手。 所以，倒霉的一定是那个暗中搞事的家伙。 对这居心不良的家伙，他可不会手软。 真有诉求，提就是了。 暗戳戳地躲在后面把工人当刀子使，最是无耻。 只是徐静依然有些心虚，“石头，道理我都懂了，可，可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弄，要不，你再说说？” 杨磊并不意外，点头，“口头说教是教不会的，这东西必须实践，只有你亲身经历过后，才能真切地体会到简简单单的道理中到底酝酿着怎么样不为人知的惊心动魄。” 徐静大喜：“谢谢，太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不过细节还是要好好商量商量，毕竟你才是日常的主要管理者，我也就帮你镇镇场子，另外，还有其他一些准备工作要做，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一定要把那个藏在工人里面搞事情的家伙不动声色地抓住来，千万不能抓错人。” “嗯嗯，绝对不会错，全公司就那么百十号人，我瞎着眼都不会看错，只是之前没想到这个茬儿。” “那就好，准备吃饭吧，第一次来我家，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顿好吃的，”杨磊说着指了指谭佳颖，“这是谭佳颖，她想学点东西，我觉得你会是个不错的老师，有空带带她，不用管其他，就当她是个透明人。” 谭佳颖有点恼羞，“你才透明人呢，说好的监军呢？” 杨磊大笑：“就你还监军，真要当监军，你可不是静姐的对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静姐斩了脑袋。” 中午饭相当丰盛。 而且多是徐静爱吃的菜。 没办法，杨磊对徐静的口味太了解了。 徐静虽然是湘省人，但口味却比较清淡，不爱吃辣，不喜欢浓油赤酱，更不喜欢菜里放多糖，最爱咸鲜口的菜式。 听起来稍微有点挑剔。 但这对他这个专业厨师而言，就太简单了，随随便便就能搞一大桌徐静爱吃的。 徐静到了餐厅，看到满满一桌子她自己喜欢的菜式，整个人都傻眼了，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怀疑杨磊之前说的那些前世、轮回之类的话是真的。 吃饱喝足。 杨磊带着谭佳颖，跟着徐静直奔徐静家装公司所在地。 嗯，说是公司，其实只有一个小门头，只有二十多平大小，就放了一张办公桌，外加一张茶几四五个凳子，还有一些装修图册、建材标本之类的东西堆在墙角，非常简陋，哪怕收拾得再干净，也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的感觉，一看就不像个正规的大公司。 徐静很不好意思，“新办公室刚刚租下来，正在做装修效果图，两天后能开工，半个月后就能搬进去。” “新公司在哪儿？” “就在隔壁，”徐静指了指南边的一栋大楼，“租了六个房间，一个留着我和高管用，四个主要部门办公室，还有一个是招待客户的会客室。” 行吧。 依然挺简陋。 不过至少看起来正规不少，能在办公大楼里租房子，也是实力的证明，对普通用户而言，已经是相当正规的体现。 而且家装这个行业比较特殊，对办公场地的需求确实不高，主要工作地点在客户的毛坯房里，包括徐静这个老板也一样要天天往工地跑。 所以，杨磊也没嫌弃，直接坐上徐静自己用的老板椅，随手翻了两下，找到一份工作笔记，大致浏览一遍后摇摇头：“这样不行。” 第287章 训斥 徐静愕然，“做笔记也有问题？” 杨磊先摇头，再点头，“做笔记没问题，这是个好习惯，但方向错了。” “什么意思？” “你是公司的老板，你的主要工作有两项，一，掌舵，确保公司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意思就是可以让公司长久健康地生存下去，公司有钱赚，员工有前途；二，管理，确保公司内部秩序处于一个健康状态中，能让员工的力量可以集中在公司前进的方向上，明白吧？” “明白，但……” “听我说完，”杨磊不留情面地打断徐静的话，“两项任务，一项对外一项对内，都要抓，也都要硬，缺一不可，而你做得都不够好，处于一种随大流的状态中。” “呃……” “什么叫随大流？就是不敢创新，别人怎么做你也怎么做，不敢成为那个打破行业桎梏的出头鸟，只能在一个小圈子里面和同行们抢饭吃。” 这时，谭佳颖插嘴：“这不很正常吗？静姐公司刚起步，在几天前还是一个草台班子，就算想搞创新也无处下手啊，你这么说，也太苛刻了点。” 杨磊摇头，“我只是描述一下行业内的现状，都知道一个说法，一流企业做标准，二流企业做品牌，三流企业做产品，如果把这个标准套入到家装行业内，那么绝大部分家装企业连三流都算不上，他们连自己的产品都没有，全是跟风复制应付差事，整天就琢磨一件事情，如何从客户手中坑钱，我说得没错吧？” 徐静闷闷地点头，这是事实。 跟其他一些同等规模的小家装公司相比，徐静家装已经非常非常良心，质量有保证，服务也尽心。 所以，徐静想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 杨磊却接着道：“但记住，家装行业也算半个服务行业，想让客户掏钱没问题，但终极目标是让客户心甘情愿地掏，哪怕多花点钱，也花得心甘情愿。” 徐静有些不服气了，“我当然知道，而且一直就是这么要求我自己的，也一直这么做，在首都，徐静家装规模不大，但口碑一直相当不错，要不然也不会被推荐给你们装修你们的店铺。” 谭佳颖点头，“静姐的公司确实是有口皆碑，虽然名气不大。” 杨磊乐了，“你俩这么快就结盟了？一块对付我？” 徐静平静道：“就事论事。” 谭佳颖也跟着点头。 杨磊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非常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你俩啊，还是太笨了，我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什么意思？” “结合前边的内容，要学会领悟语境啊。” 徐静皱着眉头想了好大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的所有努力只能算三流水平？” “不，连三流水平都算不上，因为你的公司太小了，小到根本不算一个企业，而且你也没有自己的产品，所有装修也全都是跟风复制随大流，没有自己的东西在内，只能说舍得用料愿意用心而已，做防水，就是老老实实的把防水层涂厚一点高一点，贴瓷砖也只会本本分分地把每片瓷砖贴满贴结实，这有什么特别的嘛？” 谭佳颖有点不服气杨磊的语气，反驳道：“现在能这么用心的家装企业真不多，静姐这么小一个团队能做到这一点，我觉得很特别。” 杨磊撇嘴，“听起来似乎是那么回事儿，但在实际的竞争中，这样的特别之处一点竞争力都没有，因为其他公司只要要求稍微严格一点，也能做到，在竞争如此激烈的家装行业内，这么点现在看起来是优势的优势，很快就会被抹平甚至超越。” 徐静眉头紧皱：“那怎么办？” “简单，做自己的产品，做大众的品牌，做行业的标准，只有这样，才配得上我这么大的投入，”杨磊拍了拍徐静的工作笔记，“我投这么多钱进来，是希望徐静家装能成为行业的龙头，可你瞧瞧你都记了些什么，啊，某某品牌的瓷砖涨了五毛，某某品牌的涂料味道偏重？某小区某客户家要做大尺寸的鞋柜，全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谭佳颖瞪大眼睛，“这怎么了？当老板就不需要了解行情了？” “了解行情可以，但没必要投入这么多精力，还手写在笔记本上，还细心地挑了错别字修改过来，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怕不是有一半时间浪费在这里了，”杨磊有点怒其不争，“以前做这些事情没问题，你就是一个手下只有十来个人的小包工头，但现在呢？现在的你是一家资产过亿的大企业老板，你有操心这些事情的时间，用来招两个帮你记录这些事的秘书不好么？或者面试几个靠谱的后勤和市场部门的管理，他们才是干这些活儿的人，懂？” 徐静的脸色相当难看，但还是点头，“懂了。” 谭佳颖又不服气了，“这不是还没有正式开始吗？人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是不是？” “从我决定投资到资金到账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些时间足够她做出转变了，可是笔记本上的内容都是这两天的，难怪进度这么慢，原来时间和精力都浪费在了这个地方，简直不知所谓。” 这话相当严厉。 徐静的眼眶直接红了，泪眼汪汪地低下头悄悄擦泪，像个被严师训斥的小学生。 谭佳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想了想，又觉得杨磊说得挺有道理，于是只能安抚徐静，“静姐，别哭，这小男人最不是个东西了，就喜欢欺负咱们女人，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擦擦眼，咱们一起努力，争取干出一番大事业给这个坏小子瞧瞧。” 徐静擦了擦眼，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我会努力适应新的身份，杨总，你接着说，我都听着。” 谭佳颖跟着点头，“对，你接着说，最好说点有建设性的东西，别光讲大道理挑刺。” 杨磊笑笑，“想考我？行，我拿点干货出来给你们瞅瞅。” 第288章 商业认知 杨磊随手拿过一张刚设计出来的效果图，指了指上边的卫生间洗脸台，“这个台子你们觉得咋样？” 谭佳颖瞅了瞅，“挺好的啊，大理石台面，一体柜设计，带镜子毛巾架，盆也是比较时髦的陶瓷盆，颜色搭配虽然不出彩，但也没毛病，有问题？” 徐静点头，“这是我从别人那儿学来的，已经用了一年多，十几家业主用的都是这个方案，反馈都挺好。” 杨磊叹了口气，“所以这是别人的东西而不是你的，而且你只学到了外形，没有学到内在，”杨磊敲了敲效果图：“看看柜子下边。” “排水管？专业有问题吗？” “不觉得排水管直接裸露在外面显得很丑吗？而且卫生也不好打扫。” “那能怎么办？不要排水管？”徐静反问。 谭佳颖也放肆地大笑起来，“你个臭石头也有今天，外行了吧哈哈哈，不切实际的美妙幻想。” 杨磊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打量着俩人。 谭佳颖的笑声戛然而止，“咋，咋了？不对吗？洗脸盆下边必须要接下水管，不然水往哪儿排？” 杨磊这才问徐静，“你一线施工经验这么丰富，就没想过把排水管藏起来？” “藏？藏哪儿？” “墙里。” 徐静愕然半响，忽然一拍大腿，“这个办法妙啊！” 谭佳颖则有些想不明白，“下水管能藏到墙里？” 嗯，对没有生活经验的年轻人来说，在看到实物之前确实想不明白下水管怎么能藏到墙壁里。 但对徐静这些一线工人来说那是一点就透。 而且墙内排水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不光漂亮，还方便打扫，不留卫生死角，只要把用料和施工质量都把控好，用一辈子不成问题。 但杨磊没有罢休，继续道：“还有这个墙角，不一定非要包起来，还可以做成海棠角，或者圆角，或者拉槽角，凹圆角、斜边转角，每一种都挺好看，一个卫生间的成本只需要一个工人外加最多一天时间，但收钱的时候就能收上千块，业主看到这么漂亮的做工，这钱还交得舒坦，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徐静小心翼翼地问：“能，能细说吗？” “啥？” “就是那些角是怎么做的……” 杨磊脸黑了下来，“这是你考虑的事情？这是一线工人和技术部门要考虑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东西交代下去，你给个名字，下边那些人就一定能鼓捣出来，因为根本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只要用心，随便一个经验丰富的瓦工都能琢磨出好多新鲜漂亮又实用的花样，用得着你这个当老板的在这儿低声下气地打听？” 这话说得更重。 徐静脸色更难看，但还是低声道：“我记下了。” 杨磊语气稍缓，“做家装和做其他产品一个原理，尤其是高质量的家装，创意在某种程度上比施工工艺更重要，因为施工这块，只要工人没有偷工减料或者敷衍了事，质量就差不到哪儿去，但设计这块都是外在的，好坏一眼可见，档次高下立分，你一味地随大流，就永远无法出头，因为你用的永远是别人用过的东西。” 徐静再次点头，“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些，以前也从来没有思考过。” “很正常，所以我让你学习一下管理相关的理论知识，虽然不见得有太大的作用，但至少可以开阔你的视界和思维，让你明白一个合格的管理者应该做些什么，不同岗位的管理者又分别应该做些什么，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大事儿小事儿全包，就算是诸葛亮都做不到，何况是你，你一定要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个人能力和精力是有限的，就算你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的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中，也就十个小时左右，身为老板，你必须把这十个小时的时间用在更重要更紧急的业务上。” 徐静的神色逐渐坚定：“我会改变。” “那就好，”杨磊吐了一口气，“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训你，甚至不是今天的重点，但若干年后回头再看，你一定会感激我的。” 说到这里把笔记本扔给徐静，“好了，接下来好好商量商量招安工人的事情，虽然也不是什么大场面，但咱们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很有必要做足准备。” 然后，杨磊、徐静、谭佳颖三人就在小小的门头房里商量起了大事儿。 这事儿从规模看确实不大。 但意义又很不一般，因为这是徐静家装融资后的第一次从上至下的大变动，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今天的商量结果就是未来的执行标准。 而且第一批正式员工的待遇将会是后续入职员工的标杆，更不能乱来，不然以后真不好处理。 哪怕是用钱砸，那也是要讲究技巧的。 砸好了，不用太多钱就能把事情办成。 砸不好，再多钱也是打水漂，看不到丁点效果，甚至可能会有反作用。 所以必须有计划，争取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 晚饭将就着在店里吃了一顿。 一直忙到深夜一点多，这才结束。 回家的路上，谭佳颖忍不住感慨，“你懂的东西还真多，连装修里面的门门道道都清楚，比徐静这个一线工人还厉害。” “这才知道？我是全能的。” “确实才知道，以前哪儿能想到你连这些东西也懂，尤其是管理这块，你入学才多久，咋就老道得像个职场老狐狸？” “因为我是天才啊，你们眼里的大难题，在我这样的天才眼里就和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简单。” “又吹上了，不过，姐喜欢，”谭佳颖飞快地在杨磊脸上亲了一口，“小男人，保持住，姐就喜欢你这种有本事的小帅哥。” 杨磊瞟了一眼略显空旷的马路，把车停在路边，扭头盯着谭佳颖，恶狠狠道：“趁我开车搞偷袭？知不知道这很危险。” “啊？” “啊什么啊，”杨磊直接放平副驾驶座椅，“接受惩罚吧！” 第289章 一技之长 首都的冬夜。 元旦刚过，寒风呼啸。 昏黄的路灯下，黑色奔驰的影子在路面上起伏荡漾，时而轻缓，时而猛烈。 二十分钟后才忽然停下。 又窸窸窣窣地半分钟后，杨磊推门下车，整理好衣服，环顾四周，这才返回驾驶位，继续开车。 车上，副驾驶上的谭佳颖打开循环，把用过的纸巾一片不落地装进垃圾袋里，这才整理衣服。 毕竟女孩子，身材相对娇小，在车内就能活动开。 一边整理一边抱怨，“都怪你，弄得到处都是，今天刚洗的衣服又得洗了。” “洗什么洗，直接买新的。” “呸，狗大户。” “你也是白富美，要不要这么仇富。” “跟你比起来，我哪里算什么有钱人？我只不过是一个没啥能耐也没有上进心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啃老族而已。” 杨磊哈哈大笑。 这谭佳颖是有点小怨气了。 原因么，当然是下午被他狠狠地批评过。 不止是谭佳颖，徐静也没少被他批评。 平常么，他对自家女人挺有礼貌也挺好的，但讨论正事儿的时候那绝对是另外一副面孔，相当霸道，虽然谈不上什么说一不二，但在纠正错误、提出问题甚至批评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下嘴非常狠。 反正一下午把徐静批评哭好几次。 谭佳颖算是被殃及的池鱼，但这也让她相当不好受，毕竟是谭家的明珠，长相俊美，人也聪明，学习成绩不算顶尖但也是一流的，从小到大根本没有受过这样的批评。 而且谭佳颖的性格相对较为独特，像个男孩子，有点要强。 现在突然被杨磊这么一顿猛批，要说心里没点情绪，那怎么可能？ 好在经过刚才那么一通战斗和发泄，啥情绪都散掉了。 所以说啊，这男人的感情生活想要稳定，潘驴邓小闲至少得占一样儿，有那么一样突出的优点，就一定能吸引到吃这一点的女人。 长得帅，就一定能吸引到喜欢帅哥的。 空闲时间多，那身边绝对多的是内心孤寂的女人。 有钱更不用说，有钱人从古至今都不会缺女人。 心思细腻能讨好女人的男人，也多得是女人喜欢。 至于有大驴货的，嘿嘿嘿…… 杨磊呢，五个属性全占了。 虽然他的时间未必充裕，他的耐心和细心也不一定会用在每个女人身上，但是吧，当他真要用心去呵护一个女人的时候，还真就能集齐这五项要素，就看他愿不愿意付出那么多。 不过现实生活中，几乎没有哪个女人需要他付出全部。 有一二三项就足以满足几乎所有女人的需求。 尤其是潘邓驴这三项。 嘿嘿嘿。 懂的都懂。 所以啊，男人可以啥都不做，但一定要健身，一定要有个好身板，因为在众多提升自我价值的方式中，这是成本最低难度最低的。 不信你问问所有男人，练出一身好肌肉和赚到一千万，哪个更容易一些？ 对绝大部分男人而言，明显是健身更简单。 可惜，就算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依然有绝大部分男人做不到。 所以有些男生吧，找不到对象也别怪别人怪社会，你都想找个身高腿长肤白貌美的姑娘当女朋友，人姑娘就不能找个条件稍微好点的？不求和杨磊一样全能，至少得占一样吧，哪怕是在这一项上只是稍微优秀一点点呢。 可事实上是绝大部分男人要啥没啥，一些项目还是拖后腿水平。 这能怪谁？ 回到四合院。 先洗漱。 赵晓竹没回来，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住进谭佳颖的卧室。 啥也没做，就抱着睡觉。 这样的体验，对俩人来说也都挺难得，毕竟杨磊分身乏术，在赵晓竹在的情况下，还是要和赵晓竹睡一个房间的。 第二天。 杨磊乖乖地去上了一天课。 顺带着被苏洛洛和宋芳菲折磨了一天。 这俩小女人，现在是越来越放肆，胆子越来越大，问题也越来越多，随便什么不懂的都要找他商量。 偏偏还不好拒绝。 一直到星期五。 杨磊再一次光明正大地翘课，领着谭佳颖、张艺芸与徐静汇合。 这次，他开了一辆慕尚。 最新款的。 刚到国内还不到一个月呢。 为了这辆车，花掉足足一千万。 没错，一千万，还是抹零的结果。 没办法，这车刚出，国内数量极少，有的那几辆也被人提前预订了，杨磊想要也能买到，但需要等待，如果想以最快的速度拿到车，就必须加钱。 所以说啊，人间处处加钱哥。 一千万砸下去。 他顺利地在周四拿到这辆顶配的慕尚。 嗯。 他不是很喜欢这款式，但是这车的逼格高啊。 在这个时候，宾利这牌子还比较小众，走路上可能都没有太多人认识。 但那个大脸盘子和车身造型，看起来确实有气势。 当然，他绝对不是炫富或者乱花钱，而是挺有必要买这么一辆豪车，以后接待个重要人物，或者需要出席一些高端场合，都用得上，实在没用，还能扔到公司里充门面，绝对不亏就是了。 在徐静的店门口会合。 杨磊上下打量徐静的装扮，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有点女强人的感觉了。” 徐静稍微有点不太自在，因为她从没有穿过这种紧绷绷的小西装和高跟鞋，跟日常穿的工装、运动装、牛仔装是截然不同的一种感受，被杨磊的目光一扫，甚至有一种身上啥都没穿的感觉，仿佛被看了个精光。 杨磊却很满意。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光徐静是这样的打扮。 连张艺芸和谭佳颖也不例外。 清一色标准的女白领装，只是颜色略微不同而已。 徐静是黑白配，黑色西装搭配白色衬衫。 谭佳颖则是银灰色搭配白色。 张艺芸对这类服装不陌生，穿着一套纯白色的，竟然也能驾驭得了。 当然，这不是时装秀。 而是为了衬托杨磊。 为啥这么说？ 因为他今天的身份是投资公司老板，是一个年纪轻轻但身价不菲的超级富豪，还是徐静家装的二老板。 第290章 反差 谭佳颖是秘书。 张艺芸是公司总经理。 俩人的气质和颜值都如此之高，再加上精心地装扮，怎么看都不是一般人物。 但越是如此，越能衬托出杨磊这个老板的不一般。 尤其是杨磊特意换了一身非常随意的运动装，还戴了个墨镜。 在三个极其靓丽且各具特色的都市白领的衬托下，他这个装扮只会更加突出更加亮眼。 一句话，今天的所有一切，都只有一个使命，衬托他这个投资人的与众不同。 这也是周一那天三人计划好的。 当然，主要思路提供者非杨磊莫属。 不就是装比吗？ 谁不会似的。 九点半。 一行人准时出发。 徐静开着她的小奔驰在前边带路。 谭佳颖开着奢华至极的慕尚跟上。 张艺芸则开着奥迪a4押后。 四个人，三辆车，直奔徐静刚刚找好的住宿楼，在顺义郊区的一栋公寓内。 车队到的时候，徐静家装所有工人包括刚刚应聘上岗的两三个中高级管理层也都到了，全部聚集在略显破旧的公寓楼前翘首以待，更有不少人低声议论纷纷。 “这一大早把咱们喊过来到底要干啥？” “听说是大老板要来。” “大老板？” “对啊，投了一个亿在咱们公司的那个大老板，据说非常有钱。” “我滴个乖乖，一个亿啊，图什么呢？” “嘿嘿嘿，你猜？” “啊？咱们老板……” “嘘——” “那涨工资的事儿会不会黄了？” “呵，这年头谁还拿死工资啊，都是包活儿，人京美不光按劳给钱，还不限制人身自由，要是……” “其实咱们老板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为啥要招个大老板进来，胡搞乱搞，硬是把个好好的公司弄黄了，这人心惶惶的，唉。” “也不错了，给安排了宿舍楼，又弄了食堂，上下班都有车接车送，听说也要走京美的模式，要是能做起来，感觉也挺不错。” “你大老远跑首都来累死累活，就为了住得好点吃得好点？” “就是，要是想住好吃好，在老家待着多好？” “都是为了多挣点钱。” “不行就去京美，反正有手艺就饿不死。” “等等，有车过来了，是老板的车。” “卧槽，后边那个是什么车？” “看着像劳斯莱斯。” “别瞎说，劳斯莱斯不是那个标。” “气派。” “是宾利，宾利懂吧，这车是和劳斯莱斯一个级别的豪车，而且国内数量不多，看样子还是最新款的慕尚，好几百万一辆，贼舒服，操控感极佳，车门一关像个小房间似的，还有小冰箱和茶几，能在车里喝酒吃饭。” “哇，那车看着不大啊，能放下茶几？” “你懂什么，人内部空间大，后排就像个小卧室，放个茶几算什么，都能改造成床。” “闭嘴！站好！” 有工长和管理层维持秩序。 现场很快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三辆汽车上。 徐静先下车。 刚一下车，现场发出一声整齐划一的“哇”声。 因为今天的徐静和他们印象中的徐静完全不同。 以往的徐静整天素面朝天甚至灰头土面，不是工装就是迷彩，除此之外就是牛仔裤，发型更是万年不变的马尾，要多接地气就有多接地气。 但今天却完全不同，合体但贴身的黑色小西装一下子就把健美的身材衬托出来了，再加上精致的妆容和花了大千块钱做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像极了电视电影中的女强人。 和之前比，仿佛换了个人。 然而，这还没完。 后边的奥迪中，张艺芸推门下车，再一次引发现场的惊呼。 因为张艺芸的身材更加火爆，气质也更加撩人，相比一脸冷漠的徐静，浅笑嫣然的张艺芸更有魅力。 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艳光四射。 再然后是谭佳颖。 谭佳颖的身高更高，身材也最健美，气质最为突出，毕竟是真正的白富美，再加上标志性的短发，气场更强大。 这三个风格迥异但同样出色的美女先后亮相，把现场所有人都镇住了。 从刚开始的惊呼到后来的鸦雀无声，也就三四秒钟时间。 所有工人，包括几个女人，都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望着面前的三个女人，生怕呼吸声会惊动了她们一样。 直到谭佳颖拉开车门，杨磊亮相。 杨磊下车的瞬间，鸦雀无声地现场发出更大声的惊呼。 显然，杨磊的形象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哪怕有传言说杨磊很年轻。 可很显然没有人会想到杨磊是如此地年轻，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还那么帅，那么有钱，那么气派。 而且，杨磊那一身轻松的装扮，和一身职业装的谭佳颖等三个女人以及那辆端庄大气的慕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出来旅游的感觉，不用言语描述就能给人一种出来游玩的同时顺手谈点的工作的感觉。 “这就是咱们的新老板？” “靠不靠谱啊？” “好年轻，刚二十岁？” “面相像个大学生，但这个气度又更成熟一些。” “废话，人家一看就是富家子弟，见多识广，肯定比一般同龄人更成熟。” “这么帅啊，像个明星，那个谁来着。” “到底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小声点，给老板留个好印象。” “估计来头不小，咱们老板还有那两个女的的态度很明显啊。” “这么说公司还有救？” “怕是京美老板也不敢招惹这样的人吧，能开得起几百万的豪车，能投资一个亿在咱们这小破公司，那家产得多丰厚啊。” “这么一说也有点道理。” “嘘——” 下车的杨磊听到现场细微的嘈杂声，潇洒地挥了挥手，朗盛道：“现在就说两件事情。” “一，我是你们的新老板杨磊。” “二，别在外面等着了，去食堂，聊正事儿。” 说完，转身就走。 在谭佳颖三女的拱卫下大步走进公寓楼对面的食堂里。 这家食堂的面积有二百多平，像个学校食堂。 但实际上这是一家饭店，是徐静盘下来后去工商那边注册的有正规营业执照的快餐店，除了供应徐静家装的工人早中晚三顿饭，也对外开放。 反正附近多得是外来务工者，服务本公司的同时也能惠及其他打工人，顺带着赚点外快，没毛病。 当然，刚开业没几天，一切都是新的，连服务生和厨师都没招全呢，现在的食堂员工要么是原本的工人，要么就是工人家属，正儿八经的专职厨师就一个。 第291章 玩弄人心的魔鬼 这种定位非常准确的食堂，菜式自然是越简单越粗犷越好。 就像农村办红白喜事儿那样，几乎全大锅菜，重油重盐大鱼大肉，怎么耐饥怎么做，最常见的菜式就是土豆红烧肉、土豆炖牛肉、土豆炖鸡以及各种大乱炖，当然也有素菜和各类炒菜。 不过味道还挺不错。 杨磊一进食堂就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气。 大锅菜有大锅菜的香。 只要食材和卫生这块把握好，大锅菜真不比那些精美的小菜差多少。 反正杨磊是这么认为的，每次吃大锅菜，胃口都要比平时大一些。 大锅菜开胃啊。 不过，今天有正事儿。 杨磊进门后大咧咧地往那儿一坐，翘起二郎腿，谭佳颖跟上点烟。 等所有工人都进来，招招手。 谭佳颖又拿起准备好的喇叭打开递到他手里。 他对着喇叭咳嗽一声。 声音清晰洪亮可以传遍整个餐厅。 然后问了一句“都来了吧？” 不等工人们回答，直接道：“谁没来是他的损失，不是我和公司的损失，好了，说正事儿，第一件，就是公司改组的事情，这事儿你们有听说过，我这个冤大头投了一个亿，成了你们公司的二老板。 “有人说，我别有用心，是冲着你们徐老板来的，你们信不信？ “不信？哈哈哈，我自己都不信，因为你们徐老板确实漂亮，而且能干，是个非常有能力的好老板，我看好她这个人。 “正如我的投资理念，不看行业，只看人，只要这个人有潜力值得投资，我就不会犹豫，你们徐老板正是这样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好老板，现在投资一个亿，未来我能收获十个亿甚至上百个亿。 “所以，我这样的亿万富翁都这么看好你们徐老板，你们有什么好怀疑的？啊？我听说有些人已经打算组团跳槽京美了？你们是猪油吃多了吧？要我说，就是煞笔，纯煞笔，放着前途远大的公司不待，去那种不走正路的公司里要饭吃，是不是觉得首都的公安都是吃软饭的治不了你们？就京美那做派，他么的迟早蹲小黑房去。” 前三句话还和颜悦色，甚至开了个小玩笑。 但第四句话却急转直下，直接开骂，甚至直接爆粗口，一点面子也不留，一点面子也不要，像个混不吝的小混混。 可他是大老板，是亿万富翁。 这话从他嘴里骂出来，那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至少，气势“噌”地就上去了。 偌大的餐厅里鸦雀无声。 工人们面面相觑，甚至有不少羞愧地低下头。 当然，也有不少工人很不服气，毕竟杨磊这话骂得也太难听了点，想跳槽就是纯煞笔？ 民工们也是有自尊心的好吧。 工地上不少工头喜欢骂人，但那种工头手下的民工流失程度是最严重的，有的民工能顶得住，但更多民工可不愿意天天受那个气。 何况国内这基建现状，只要愿意卖力气，走哪儿都不愁找不到工作。 所以，被杨磊这么一通破口大骂，不少民工几乎就要反驳。 只是碍于现场的气氛，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杨磊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 重生前，高二暑假他也是在工地上搬过砖头的人，怎么可能不懂民工们的心思。 他就是故意的。 要的就是这个气势。 顺带着给自己立个没有心机想啥说啥的人设。 人设是为了拉近和民工们的距离，只要后续人设维持好，爱骂人反而不一定是坏事儿。 气势什么的，更简单，就是为了调动这些工人的情绪和思维。 人嘛，最怕思想这块钻了牛角尖，钻进去钻不出来，正常沟通完全没用。 所以必须来一记狠招，直接把一部分工人的思维牵扯出来，只要在牛角尖里动了，那就好办了，来回拉扯几个回合，这些人的大脑就会跟着他的节奏走，到那个时候，他说啥就是啥了。 嗯，说得直白点，就是在玩弄人心。 管理嘛，这项工作就是和人打交道，管理艺术就是玩弄人心的艺术。 这么说有点黑暗，但事实就是如此。 小到一个私人小作坊，大到跨国集团，管理这块的本质都一样，从古到今更是如此。 某些偶像剧中的傻白甜管理者，在现实中绝对不存在，就算有，也离被开除或者破产不远了。 现实很残酷，很真实。 所以，骂完之后，杨磊话锋一转，“不过嘛，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大家千里迢迢地跑到首都为了啥？不就是想多赚点钱？有错吗？没有，换作是我也一样，哪里给的钱多就去哪里，这太正常了。 “可是，跳槽之前一定要弄清楚下家的情况，万一下家比上家还不堪，你哭都找不到地方，这就和49年加入国军一个道理。 “考虑到大家可能对我不了解，对徐静徐老板也不怎么了解，对新公司更不了解，所以更能理解你们的忐忑，我呢，今天来这里就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解决你们的后顾之忧，并且争取让你们可以在这里赚到更多的钱。” 杨磊这三句话，又是一句一个转折，拽着所有人的心思来回拉扯。 直到引出最终目的。 今天就是来解决问题的。 嗯，把这些人从牛角尖里拽出来之后开始谈正事儿。 节奏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到这里，他停顿几秒钟，见没有工人开口，这才接着道：“废话不多说，只说几点，从今往后，公司的规模会越来越大，也会越来越正规，会有正规的财务、人事、后勤、技术等部门，会有五险一金，会有多种多样的收入渠道，而且我可以确保你们的收入只会比同行更高。 “当然，最核心的一点是正规，说多少钱就多少钱，说什么时候发就什么时候发，绝不拖欠，就算有一天徐静家装这家公司倒闭了也没关系，找我，我有钱，绝对不会少你们哪怕一分钱！” 杨磊的话，掷地有声。 虽然和他的穿着打扮以及动作神态有着强烈的反差，但越是如此，反而越有力量感。 第292章 良心老板 打工人，除了想赚钱外，更看重什么？ 答案只有一点——稳定性。 如果不是很有必要，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主动换工作换地方，如果一份工作干得还算顺心且收入在同行业水准之上，那么绝大部分人可以干满一辈子。 这种情况下，一家公司的正规性与否就很重要了。 一个只有十来个人的小施工队。 一个投资过亿的正规家装公司。 工人们愿意选择哪个？ 答案不言而喻。 说句难听点的，工人们在选择那些不正规的小作坊式公司时，本身就没想着能做多长久，想做长久一点，会直接选择大公司。 之所以会选择小公司，要么是能力和条件暂时不允许选择大公司，要么就是想在小公司里刷履历成绩刷工作经验，把小公司当跳板。 这些普通的农民工也一个道理。 所以，杨磊直接强调徐静家装的正规性。 相当于开场先给这些工人吃下一颗定心丸，打消大部分人的后顾之忧。 剩下的，就是谈更具体的内容了，比如说薪资标准、合同模板等等。 当然，他本人那掷地有声的保证也很关键。 为啥要费尽心思搞这么大排场？ 衬托他的身份只是手段。 最终目的还是要树立他的个人形象，营造一个有钱霸气豪爽的年轻富豪的人设。 这个人设只要立起来，他随便说点什么都有人信。 一点也不夸张。 因为绝大部分普通人是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当他们的情绪被人调动的时候，智商几乎为零，思考能力也会趋近于完全消失，会本能地跟着自己的情绪行动。 这也是为什么这几年的成功学大师大行其道的主要原因。 要知道，那些成功学大师们的主要收割目标还不是这些没啥文化的民工，而是高中大学甚至研究生学历的“文化人”。 连那些有文化的都那么容易被带偏，何况这些没啥文化的普通工人。 不是歧视啊。 事实确实如此。 毕竟，重生前的杨磊也是一个没啥文化的厨子而已，没比这些装修工人强多少。 他不会自己鄙视自己。 当然，杨磊也能保证他这种带节奏是善意的，可以让公司和工人共同受益。 不然的话，真要被那个居心叵测之辈把徐静家装的生意搅黄，徐静有损失杨磊有损失，但损失最大的是那些工人，他们至少要耽误半个月甚至一两个月的工期，运气不好可能半年甚至一年以上的时间里都找不到一份靠谱的工作。 毕竟这些工人都是普通农民，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渠道，谁也无法保证他们能在首都这个现代化的大城市里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新工作。 而他和徐静虽然也有损失，但有东山再起的资本，过了年就能让公司重新开张。 最最最糟糕也不过是开一家新公司而已，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所有损失都赚回来，相当于没有损失。 所以，从这个角度讲，他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换成其他黑心点的老板，那玩法可就多了，甚至会推波助澜浑水摸鱼借机会压榨这些工人。 不要小看一些老板的贪婪之心，黑起来，恨不得能榨干工人的最后一滴血汗。 相比较而言，他简直就是个活菩萨。 想到这里，他敲了敲桌子，“公司改组的事儿需要一到两个月时间，这个你们不用操心，公司已经在招聘相关岗位的人才，年后就能走上正轨，你们要操心的是和你们息息相关的待遇问题，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现在，我问，你们答。” 顿了顿，问道：“公司提供免费的宿舍楼、通勤车和平价的食堂，你们满意吗？” “满意。” “挺好的。” “很不错了，那宿舍比很多正规大厂的宿舍都干净，还有免费的洗衣房和保洁。” “满意满意，再满意不过了。” “很中。” “食堂非常实惠，能吃饱也能吃好。” “顿顿有肉的日子以前都不敢想。” “以前上下工全是自己骑摩托坐地铁挤公交，现在多方便啊。” “就是，再也不用在公交上被人嫌弃了。” 工人们有什么说什么。 最满意的就是免费的宿舍和通勤车了。 通勤车是最先到位的。 毕竟买车嘛，货到付款，三五天就能全部搞定。 所以工人们最先享受到这项福利。 这在国内的家装行业中估计是独一无二的。 要知道，杨磊可是丧心病狂地砸了五百万在通勤车这块的，大巴一辆，中巴两辆，面包车五辆，厢货两辆，小货车五辆。 也就是会开车的工人数量不够，还需要请专职司机。 不然的话，通勤车和大小车辆会更多。 另外，考虑到工人上料会比较辛苦，他正在寻找爬楼机。 就是那种电动的手推车，爬楼梯很方便。 但找了一圈，竟然没找到。 毕竟这个时间节点上的电池还不怎么给力，现在市面上的锂电池动力还是要差点意思，动力够，但续航不行，毕竟爬楼机体积和载重，只能安装小小一块电池，想要运送一二百斤的货物攀爬十几层甚至更高层的楼梯，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就算能上去，估计也就是一趟的事情。 跑一趟就得充电。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他打听到国外有相关产品，但价格很贵，而且实用性也不是很高。 国内的话，那是真的没有。 毕竟国内现在的人力很便宜，尤其是肯卖力气的民工极多，一天三百块钱能找到一堆，而且是抢着干。 一天三百意味着什么？ 一个月九千。 这个时候的九千月薪是妥妥的超高薪，饭店服务员的月工资也就八百左右，建筑工地上的搬砖小工不到两千，大工三千多点，首都的平均月收入也只有三千出头。 这是首都的数据。 搁杨磊老家，这些数据还要降两个档次。 但杨磊实在不愿意让自家员工出那个死力气。 苦力苦力，这些人实在太辛苦，不管冬夏天，不管是水泥石粉瓷砖还是建筑垃圾，那真是死命地扛，感觉他们扛着那几十斤的物料每爬一个台阶都是在燃烧生命。 第293章 我问你答 重生前，杨磊吃过的苦头已经够多了。 他也自觉挺能吃苦的。 尤其在部队里的时候，那训练也是往死里练。 但再怎么拼命，也是有限度地，而且是在确保身体健康的基础上进行的科学训练，苦过累过之后都是收获。 可这些在装修公司里专门负责上料的工人却是另外一码事儿，那真的是在燃烧生命，四五十岁的时候还能勉强坚持，过六十岁，人就废了。 至于那些在上料过程中突发脑溢血或者碰撞、摔倒造成的伤亡，更不用说，一部分当场就没救了，剩下的一部分要么花很多钱治好，要么直接就成了废人。 反正就一个字，惨。 但没办法，这个时候干什么都要花钱。 这些没有一技之长只能卖力气的中年男人也只有这样才能养活一家老小。 所以，杨磊之前就和徐静聊过这事儿。 徐静当然没意见，只是她要操心的事儿太多，暂时顾不上，杨磊就操心上了。 按照他的理解，这事儿应该不算难，就算国内没有相关企业和商品，也可以找相关企业提需求直接定制。 然而很可惜的是简单联系了几家企业后，都觉得这玩意儿没啥搞头，成本高收入低市场规模偏小，尤其是研发这块，要么直接购买国外的专利，要么自己自主研发，可这玩意儿的应用市场目前看也就家装这块可以用到，其中舍得花钱购买这种装备的家装企业又很有限，不值得投入那么多钱去搞这么个东西。 嗯，理论上确实如此。 这东西就和圆珠笔头一样，有一定技术门槛但市场规模偏小，应用场景较为单一，整体利润相对较低。 能做，但不值得。 杨磊设身处地地想过，他也不愿意做。 可现在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国内没有人愿意做，意味着这东西在国内完全没有竞争对手，真要能搞出来，可以独霸国内市场，哪怕市场规模再小，一年也有八位数的净利润，而且越往后利润越高，因为随着新能源技术的不断发展，这玩意儿的续航能力会越来越强，到时候将会被普遍应用于家装、搬家、快递物流、送水送气送粮油、仓储甚至于抢险等行业中。 如果能开发出载人用的爬楼设备，还可以开发医疗、养老以及日用等场景。 那个时候，这市场规模可就相当可观了。 所以，杨磊还真想进这个市场试试水。 赚不赚钱是次要的，算是做公益吧，帮国家填补一下空白，免得以后资讯发达了有人蹦出来叫嚣“天问一号都上火星了，却连一台小小的爬楼机都造不出来”。 别笑，真有这样的人。 从圆珠笔头到比赛用气步手枪，都有类似的言论。 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当然，这事儿暂时还没什么眉目，动力还好说，有多款现成的充电池可以用，无非是贵贱的问题，但结构和款式这块就比较复杂了，国外有现成的专利但肯定不便宜，不想花钱买专利就能自行设计。 他倒是隐约记得央视某频道的发明类栏目做过一期相关视频，但当时只是在他老爹看的时候随便瞅了两眼，并没有太当回事儿，而且那是差不多十年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上哪儿去找那个发明家？ 所以，看着不起眼的小东西还真没那么好做。 不过就算没有爬楼机，杨磊给工人们提供的便利，也足以获得大部分工人的拥戴。 在不多花钱的情况下可以住得更好吃得更好坐得更好，谁不喜欢？ 也因此，杨磊听到食堂里那些工人的回应，也非常满意。 “好，那第二个问题，”杨磊敲了敲桌子，继续问：“你们愿意成为拥有五险一金的正式职工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现场安静了好几秒钟。 然后才开始窃窃私语。 “咱们也能有五险一金？” “听说五险一金还要自己缴纳一部分，从工资里扣。” “有个屁用，几十年后才能生效，老子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两说呢。” “医疗险好像是当年生效吧？” “反正没什么用，报不了几个钱。” “就是，哪有那么多意外，干这活儿这么多年了，连个感冒咳嗽都没，要那玩意儿干嘛？每个月平白要少好几百块。” “正式工可以，保险什么的就算了。” 虽然是议论纷纷，但倾向却挺明显。 不过也正常，这个时候的五险一金还是非常高大上的东西，但是呢，对穷怕了的普通人而言，还不如每个月多发个一两百来的实用。 短视？ 或许吧，反正大部分普通工人就是要现钱，变现速度越快越好，要是能发时薪，他们干活儿只会更积极。 当然，也有少部分人觉得五险一金挺不错，毕竟自己要办这玩意儿，得花很多很多钱。 所以有人也问：“真的可以弄五险一金？和坐办公室的一样？” 杨磊敲了敲桌子，“现在是我问你们答，等这个环节结束之后我再回答你们的问题，好了，你们的态度我看到了，继续，第三个问题，”说到这里，目光环视全场，“底薪加提成，纯提成，这两种模式，你们喜欢哪种？” 因为有徐静之前放出的风声，所以这些工人对这两种模式并不陌生，私底下早就讨论了好多次。 这个问题激起的争论更大。 “底薪加提成，这样没活儿的时候也有保证，至少不怕饿肚子。” “肯定是纯提成模式啊，干得多赚得多，而且束缚也小，不用像那些人一样天天拴在公司，听说还要打卡算全勤什么的。” “就没有别的模式了吗？” “有底薪更稳当一些。” “主要看底薪多少，底薪多点还行，要是只有三五百，鬼才不干呢。” “提成也要看给多少提成啊。” “提成是什么意思？包活儿？” 杨磊听了一会儿后，心里有数了，再一次问：“第四个问题，也是你们最关切的问题，接私活儿，假如公司允许你们接私活儿并且愿意继续提供食宿通勤工具建材甚至人手，你们愿意分一部分提成给公司吗？” 第295章 你问我答 杨磊这第四个问题，问到了关键点上。 接私活儿的问题。 首都的家装市场规模大不大，这都不用问，哪怕没什么前瞻眼光的人也知道市场很大。 也因此，对这些家装工人而言，接私活儿的概率也就更高。 毕竟都在首都混饭吃呢，谁还不认识几个同行？ 就像厨师们。 一个城市里的厨师们会经常相互串台帮忙。 什么意思，比如说a家饭店的厨师今天有事儿，但饭店肯定不能直接歇业啊，怎么办？找其他店的厨师过来帮忙。 这不只是一个个人交情的问题，更是一个行业规则，因为干餐饮的基本上都会遇到这种情况，大家都需要这样的帮助，所以基本上只要有需要，开个口就能找到人过来帮忙，或者是老板找，或者是厨师找，反正都一样，当然工资肯定是缺人那一方给开，而且得好酒好菜招待一顿。 这种串台帮灶行为，其实就是接私活儿。 家装工人们也差不多性质。 不过家装工人接私活儿，赚的可不是那一天的工资和一顿好酒好菜，而是几千甚至上万的现金。 而且随着首都家装市场规模的急剧扩张，接私活儿的行为将会越来越普遍，因为几乎所有家装公司都会面临着人手短缺的情况，尤其是高素质的熟练工。 所以，这个问题也是这些家装工人最在意的。 于是，这个问题一出口，现场的争论声更大。 “凭什么？” “抽多少？” “没这么压榨人的。” “私活儿私活儿，你们凭什么抽提成？” “如果真的可以用公司的东西甚至人手，抽提成也不是不可以，但，这个不好操作啊，提成怎么计算？” “第一次听说出来打工还要反过来给老板提成的。” “胡闹吗这不是？” “没这样的道理！” 声音很大，证明反应很强烈。 但内容却很一致，主要就是反对。 也正常，从工人手里抽提成，确实有点不太体面，哪怕只是象征性地抽一点，吃相也显难看。 但是道理却又说得过去，或者说抽成本来就是应该的。 哦，你是公司的人，拿着公司的五险一金保底工资，享受着公司平台带来的便利，吃着公司的饭坐着公司的车用着公司的工具打着公司的名义出去接私活儿却不分公司一分钱，这说得过去吗？ 说不过去。 所以，在阵阵反对声中也有一些微弱的声音表示可以谈。 杨磊等了大概两三分钟，等争论声小了一点，这才点头：“可以，我大概知道你们的意思了，那接下来就是第五个问题，如果确保你们的月收入不低于行业标准的百分之一百二，你们可以放弃接私活儿吗？” “百分之一百二？” “就是以前赚一万，现在赚一万二的意思，听起来似乎……” “这个标准谁来定？” “什么叫行业标准的百分之一百二？” “照这么说，我们坐着什么都不干也能拿到钱？” “你们当老板的舍得？” 这次的反应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但疑惑更重。 因为他们还从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而且行业标准什么的也不好界定。 不少工人就直接问到了关键点上，只是没有人愿意给出一个直接的回答。 这也正常，面对不了解但又事关自己利益的东西时，绝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狐疑外加回避，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很正常。 但也说明聪明人是真不少，哪怕是没什么文化的民工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反应很敏锐，也能一针见血地找到问题的关键。 只是这些聪明人很少去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而且就算能发现问题的关键，也缺乏足够的执行能力以及其他，最终导致他们和身边的普通人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还是那句话，懒惰是人的本能，绝大部分人只要能活下去，就会本能地遵从这样的行为方式，能省点力气就省点力气，而且相比脑力劳动，这些人宁愿承受更多的体力劳动，似乎在人的本能行为判定中，脑力劳动比体力劳动更累？ 具体原理杨磊不懂。 但人心和人性，他很懂。 所以，这些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等工人们逐渐平息，他敲了敲喇叭，“我的问题问完了，现在轮到你们了，谁先来？” 刚才还七嘴八舌发表意见的工人们却像是被堵住了嘴巴，左看右看就是不开口。 都在等第一个。 嗯，没有人愿意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做出头鸟。 直到有个小老头儿站起来，大声问：“老板，我们真给发五险一金？” 杨磊点头：“对，签了正式劳动合同的正式工都会安排五险一金以及带薪假这些待遇，这是写进劳动法的，不给这些就是违法。” “肯定有什么限制吧？” “当然，上下班要签到，有事儿要请假，接私活要申请，要定期接受技能考核，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违反合同，反正就一个意思，不能像以前那么随心所欲，就算闲着也不能乱跑。” “那，有什么好处？” “五险一金是最基本的，这点你们可能不太懂，我待会儿会专门讲解五险一金的好处，除此之外就是带薪假期、保底月薪、年终奖、逢年过节的福利等直接好处，另外呢，正式工是有上升渠道的，这么大一家公司，需要很多来自一线工人的中高级管理人员，表现出色有很大几率升职加薪。” “就这些吗？” “当然不止这些，”杨磊笑眯眯地抛出一枚重磅炸蛋，“我正准备投资建造一个新小区，不过这些房子不对外出售，而是打算作为员工福利奖励给表现优秀或者到了一定工龄的员工，这是只有正式员工才能享受的待遇和福利。” 这话一出口，现场瞬间炸锅。 福利房？ 这是一个很遥远的词汇。 但没有人会觉得陌生，因为这曾是多少人的梦想，奋斗一辈子就想着弄一套福利房回来。 仿佛人生中有这么一套福利房就圆满了。 只是，这对这些没什么文化的普通工人来说实在太过遥远，不管在乡下种田还是出来打工都不可能获得这样的待遇。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们，他们也有机会获得一套属于他们的福利房，不炸锅炸什么？ 第295章 不干了 房子对全世界的人来说都有着很重要的意义。 别说什么外国人不重视房子，什么到处都是租房结婚过日子的外国人。 不，不是那些老外爱租房子过日子，而是买不起，真正意义上的买不起，哪怕购买价再便宜也没用，有房产税在那儿等着呢，真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以后，每年缴纳的房产税就能租一套差不多的房子，相当于买了自己的房子还得缴纳房租，这才是老外租房过日子的主要原因。 但凡能交得起房产税，谁不愿意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国人更不用说，房产的意义更重，除了是个家外，还带着极重的投资属性。 古代就有破家值万贯的说法。 现在的房子更不用说，远不止万贯。 何况是首都的房子。 哪怕福利房有着种种限制，可限制再多也是首都的房子，对这些连基本工资都没什么保障的农民工而言，意义更重。 所以，现场直接炸开了锅。 刚才问话的老头儿更是直接冲到杨磊跟前，“老板，真有福利房？” “对，”杨磊对着喇叭喊道：“不光有福利房，还会有配套的幼儿园，以后更会帮助解决孩子在小中初甚至高中阶段的上学问题。” “真的？” “我拿人格保证。” “我签。” “我签我签——” “我先来的，老板，我签。” “先签我，我最勤快。” “老板我铺砖最快最好。” “我力气很大的。” 杨磊瞬间被围。 这反应，连他都很吃惊。 这场面可超出了他的预料。 为啥？ 因为这就是一张空头支票而已，现在只是说说，还要啥没啥呢。 盖小区？ 他名下甚至没有地产相关的公司，虽然有了这么个想法，但真的只是个想法，就算从现在开始快马加鞭地动起来，等新小区落成，那也是至少三年以后的事情了。 至于解决工人孩子的上学问题，就更是没影子的事情。 因为留守儿童的问题一直到十多年后都没有得到彻底地解决。 其他二三线城市还好说。 首都这边卡得极其严格，户籍、学籍、房产、工作等等因素对这些民工而言都是无法逾越的难关，属于一辈子都无法逾越的那种。 虽然后来诞生了民工子弟学校，但教学质量…… 当然，杨磊真要开足马力去做这事儿，还是可以做到的。 毕竟他公司里就这么点人，就算规模再大也很有限，在他能力范围之内。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虚无缥缈的事情，空口白牙这么一说，这些工人就和疯了一样要和他签约，太疯狂了。 这还是那些只想着快速变现恨不得每个小时发一次工资的短视人群？ 怎么在住房和教育这块就看得这么长远了？ 杨磊深吸一口气，对着喇叭喊道：“不要急不要急，慢慢来，签约也不是说你们想签就能签的，而且公司还没有完全走上正轨，现在只能签个意向合约，先给你们正式工的待遇，等年后再签正式的正式工合同。” “我们签。” “签。” “都排队，别吓着老板。” “工长都管好自己的手下。” “都特么慢点。” “老板，我技术最好，先签我。” “签我……” 杨磊无奈。 他和谭佳颖、徐静预备了那么多招数，这才刚刚热身，怎么对手就全部倒下了？ 早知道这么简单，何必费那么多心思？ 不过也好，省事儿了。 签吧。 该徐静出马了。 徐静站出来，拿起喇叭喊道：“不要挤，排好队，等我点名，点到名字的过来签意向合约。” 徐静的威望还是挺重的，毕竟是正儿八经的老板，是直接的管事人。 当然，有杨磊这个更大的老板坐镇，也是主要原因。 然后就是点名环节。 徐静点一个名字，上来签一份合约。 反正也就一百来号人，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至于人选…… 只要手艺不是太差，基本上都能拿到意向合约。 至于身份、犯罪记录等内容的审查，是签正式合约之前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确保公司的正常运转，确保公司现在的框架不能散，虽然距离过年就一个月，但一个月的时间真能做好多事情，一套房子从拆墙到水电、铺砖、吊顶、做柜子、刷墙再到最后的软装，也就两月多时间。 一个多月，快一点的话，能做完大部分硬装工作。 所以，这也算缓兵之计吧，先把这些工人稳住，别耽误了赵爱清那边的活儿。 年后初六或者十五正式开工，公司就将走上正轨，到那个时候，就不怕某些宵小搞事情了。 当然，就算签意向合约，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虽然工人的情绪非常高涨，主动性被激发出来，但真正签字的时候，问题依然不少，徐静、谭佳颖、张艺芸甚至杨磊只能耐着性子挨个儿解释绝大部分条款。 搁年后，肯定不用解释这么多。 但现在这不是想要稳住这些工人嘛。 只能多费一些口舌了。 所以到中午才签了一半人。 杨磊为了表示亲民，也没到外边去吃，就在自家餐厅里吃大锅菜，而且非常“豪爽”地情况，包下这一百多号的午餐。 当然，也花不了多少钱，满打满算都不超过两千块，对他来说真小意思。 工人们也只是略表谢意而已。 但看到杨磊这么大一个老板吃的和他们一样，不但没有丝毫嫌弃相反吃得挺香，一众工人才更加认可这么个老板。 这叫啥？ 这叫礼贤下士。 这叫折节下交。 这叫同甘共苦。 自古以来的上位者都爱玩这一套，为啥？ 管用啊。 套路不怕老，越经典证明越好用。 科技在发展，社会也在进步，人的知识文化水平也会提高。 但人性，永远不变。 只要吃透了人性，并且恰到好处地利用起来，做什么都会很轻松。 午饭过后，签约继续。 但是，徐静并没有一股脑地签下所有人。 对某些干活儿不利落的，喜欢偷懒耍小聪明的、手脚不干净甚至人品有问题的，都被徐静无情地拒绝。 有个中年人被拒绝后瞬间爆发，“凭什么？凭什么不签我？我干活儿又不差！” 徐静冷静道：“签你可以，但你必须戒酒。” “戒酒？” “对，尤其是上班期间，绝对不能喝酒。” “老子才不受这个窝囊气呢，不干了，草，公司不大，屁事儿不少！走了走了，这吊公司没前途！” 第296章 一呼十应 中年男人很壮，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体重也差不多，但不是虚胖，而是矮壮，看着就有一把子力气。 这样的身形，一看就是老力工了，力气大重心低走路稳重，扛个百八十斤的东西爬楼和玩一样。 这样的人，只要身体不出问题，还真不愁找不到活。 就算装修和建筑行业干不下去，也能去码头扛包，反正以国内的用工状况，肯卖力就一定能找到工作，而且越往后，苦力的工资还越高呢。 问题是，听徐静的意思，这人嗜酒如命，不光一天三顿饭要喝，连上班的时候也要喝。 甭管人们怎么说喝了酒有力气、能解乏，也甭管是不是体质特殊，这酒精对身体就是有害的。 无非是这种伤害什么时候爆发出来。 以中年人这个酒量，估计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 徐静不签这人，很明智。 不但可以避免出现各种意外后的赔偿以及负面效应，还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没办法，这种人太危险了，干活儿的时候也喝，稍微有个闪失，造成的危害真的不可估量，如果只是自己猝死了摔死了，那也就罢了，万一连累了别人呢？甚至造成公共性质的危害呢？ 万一搞出来个高空坠物、火灾之类的事故，那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所以，这种人绝对不能用。 但偏偏这个时候的人们普遍没有这样的觉悟。 不光没文化的工人们，社会上绝大部分人也都差不多，毕竟酒驾还没入刑呢，十多年后才开始正儿八经地严查酒驾，可见人们对喝酒的危害认知程度有多迟钝。 但也因此，中年人振臂一呼，一些原本就在摇摆不定的工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起身。 徐静大怒。 杨磊却拦住了她。 这种人，走就走吧，反正以后后悔的是他们。 少了这十几二十号人，完全不影响徐静家装的发展。 谭佳颖有点担心，“真不会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行？” 杨磊摇头，“如果搁其他时候，可能会有一定的负面影响，但现在马上就要进腊月了，北方的室外建筑工程大多停工，闲置工人数量较多，不愁找不到人。” “万一他们说咱们坏话呢？” “那更妙了，临近过年，工人们的心思都在找老板要钱这块，谁有空管这些破烂事儿，拿到钱又都回家过年了，更没心思理会这些，过完年回来，更不会在意年前发生过的事情，而且年后正式闲置工人最多的时候，只要咱们的待遇跟得上，不愁找不到人，这么点人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谭佳颖想了想，笑了，“这个时间点还真是妙呢。” “只能说天时地利人和，咱们全占了。” “没错，那就继续签约。” 除了离开的那些工人，剩下的依然有一百出头，毕竟杨磊给的承诺实在太诱人。 正式工，福利房，解决孩子上学问题，搁以前，任何一项都是这些普通工人无法想象的超级待遇。 签下最后一个工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凑到徐静跟前，“小静，我呢？” 徐静笑笑，“强叔，对不起啊，你还是另谋高就吧，我这小公司容不下你这样的高材生。” 男人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徐静淡淡道：“你自个儿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好歹跟你一年多了吧，要不是我，你能走到现在？哦，现在攀上高枝儿就想甩掉我？” “你说话讲究点。” “你做事儿不讲究，我还不能说了？我就要说！” 这时，杨磊直接站起来，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也不管对方怎么挣扎，直接把对方扔出餐厅，冷冷地说道：“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弄死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恶心事儿没人知道，不想跟你计较罢了，小子，看在徐静的面子上给你一次机会，别不珍惜，”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蹲下去，嘴角扯出一道冷笑，“当然，我很希望你是个不听话的人，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拾你了，懂？” 说完起身返回餐厅里，拍了拍手，对一众工人道：“行了，你们就是咱们公司的第一批正式班底，好好做，还是那句话，跟着我有肉吃，只要你们愿意干，活儿多得是，钱也多得是，就怕你们没那个本事赚到手，签了正式合约后，公司会提出一系列的奖励措施，这些措施会覆盖工作流程的方方面面，真有本事，你们拿奖励能拿到手软，甚至可以吃一辈子。” 这话可不夸张。 真要能在实践中发明个比较实用且有推广价值的专利，真可以吃一辈子。 不能小看这些工人，他们真要用心琢磨，真可以搞出很多新花样来，国内有大批的实用性专利都是一线工人发明的。 毕竟在一线，最清楚产品和工具的好坏优缺点，只要激发他们的积极性，哪怕没什么发明，也能给出很多有建设性的建议和想法。 说到这里，跟着又道：“而且好处还不止这些，但没有落实的东西我也不想乱说给你们画大饼，我只能说，在我公司干活儿，好处绝对比你们想象的要多，比如说年终奖，虽然你们刚刚加入公司没多久，甚至连正式合同也没有，但好歹是跨年，年底回家前连工资带奖金一起发，而且是提前发，以后可就没这好事儿了，因为年终奖按规矩是年后发的，免得你们跑了不回来了哈哈哈。” 一众工人大喜，连声欢呼。 年终奖。 一群整天灰头土脸吃大锅饭睡大街的农民工也有拿到年终奖的一天，这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不但开心，更庆幸。 “幸亏签了，要是跟着李强那煞笔走了，嘿嘿……” “让那些聪明人后悔去吧，活该咱们这些老实人享福。” “我爸说得没错，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勤勤恳恳别想着老走捷径，没那好事儿。” “没错，咱们要啥没啥就这一把子力气，出一份力气赚一分钱，人家多给点那是人家仁义，贪心不足只会吃亏。” “要不问问老板有没有加班费？” 第297章 超额完成任务 杨磊笑道：“加班费肯定有，不过咱们这个行业比较特殊，不以每天的工作时长计算加班费，而是以法定假期来算，比如周末、国庆、五一、春节，只要在法定节假日内继续上班，统一发放三倍的基本工资。” “好！” “太好了。” “这才像个正规公司呢。” “嘿嘿，好多正规公司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呢，估计只有外企才会这么干。” “幸亏签了，按照公司这个大方程度，咱们的收入至少能涨一半！” “没错没错，我就说嘛，小老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人会坑咱们这些要啥没啥的民工？” “就是，哪怕没有这些福利，只要能解决吃住和通勤问题，这公司就值得待。” “回头把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带过来，我是没希望了，但他年轻，说不定能混个一官半职，嘿嘿嘿，跟着这样的老板，肯定有前途。” “你这么一说，老孙的小女儿今年不刚大学毕业嘛？” “对对对，老孙，还犹豫啥，带过来啊，你家婷婷不但学历高，长得也好，万一被老板看上，可就一飞冲天了呀，我们越能跟着沾个光。” “滚！你咋不把你老婆带过来呢？” “我已经跟食堂老板说好了，年后就带过来，我老婆做菜有一手，嘿嘿。” “卧槽，真狡猾，不吭不响地就把老婆也弄过来了，真胆大。” 餐厅里说什么的都有。 气氛相当热烈。 没办法，普通打工人就这么点要求。 嗯，老板们的要求也不高，能赚钱就行。 不过杨磊懂得先付出才有收获的道理，并且舍得付出更多，不像某些老板只知道从工人的指头缝儿里抠那仨瓜俩枣。 全部签约完成。 杨磊又简单讲了几句，在一众工人敬爱的眼神注视下带着“秘书”谭佳颖坐着他的大宾利离开。 一回到车上，就长长吐了一口气，“总算搞定了。” 谭佳颖笑道：“表现不错嘛，还没怎么用力呢就超额完成了任务。” 在原来的计划中，今天能留住八十个工人就算成功。 没想到留下来的依然在百人以上。 这个成绩相当棒。 而且他们制定的那么多策略，也只拿出三分之二不到。 换句话说，赢得很轻松。 确实是没怎么用力。 不过呢，也挺危险的，毕竟人心最复杂，在这种局面中，他这个镇场子的要是有个表情不对，或者一句话说错，就有可能激发这些工人的逆反心理，直接当场撂挑子砸场子都是有可能的。 尤其是这类伪群体性质的事件，真的很危险。 虽然这个群体的规模很小，但那也是群体，真要炸锅，杨磊和徐静还真难办，说不定要就此退出这个行业。 而杨磊带着徐静、张艺芸、谭佳颖这么几个小菜鸟能处理好这样的局面，可以说是相当不容易。 从管理经验这块来说，也就张艺芸有那么一点点。 除张艺芸外的杨磊几人，全是菜鸡。 尤其是杨磊，看着底气很足，实际上经验还不如徐静丰富，全靠装。 好在，装成功了。 而且是非常成功。 所以成就感还是挺足的。 至于还没有用出来的招数，留给徐静好了。 毕竟徐静才是正儿八经的管理者，也需要树立她的威信和威望，方便以后的管理。 回到四合院，一个人都没有，连陈桂香也学车去了。 杨磊眨眨眼，“好几天没健身了，一起来啊？” 谭佳颖皱眉，“你准没想好事儿。” “什么跟什么啊，就是单纯的健身，这大白天的我能想什么坏事儿？” “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换衣服。” 健身嘛。 那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 哪怕再怎么爱好健身的人也希望自己健身的时候能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同伴陪伴在身边，至少不无聊，甚至可以相互辅助完成一些高难度动作。 所以，杨磊健身的时候很喜欢喊上谭佳颖。 他才不会说是因为谭佳颖穿着健身裤运动衣的身材非常非常健美呢。 哼。 很快，俩人换好衣服，在健身房会合。 俩人四目相对。 片刻后。 正式开始。 一个小时后，健身房里到处都是俩人留下的汗渍和水渍。 连衣服都被高强度的健身运动折腾到没眼看。 俩人更是累到躺在瑜伽垫上完全不想动。 直到陈桂香拎着大兜的果蔬肉蛋回来。 谭佳颖一边穿衣服一边红着脸低声声讨杨磊，“说话不算数，说好的只健身来着。” “一样一样，反正都要消耗热量，嘿嘿嘿，一举两得，不一举多得。” “呸，从来没个正经的时候。” “男人嘛，坏点不算坏。” “信了你的鬼话，”谭佳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再有几天藏珍阁也要开业了，你要不要准备准备？” “准备啥？” “……我爷爷要来，到时候首都以及周边那些老前辈们也会过来捧场，你好歹是半个老板，不准备准备说得过去？” 杨磊秒懂，“你爷爷说过的考验是吧？” “也算不上吧，但要是能真正地露一手并且镇住那些人，咱们的生意就会好做许多。” “如果只是考验，”杨磊咧咧嘴，“随便他们怎么考验，我杨某人不带怂的。” 在嘉德秋拍那几天，谭正义就说打算给他介绍一些老伙计来着，顺带着让他在行内老资格面前亮亮相捞点存在感的事儿，算是给他铺路搭梯子。 但秋拍结束后，谭正义家里有点事儿就先回去了，杨磊又南下瑞市去捞钱，这事儿就暂时搁置下来。 但想要在这个圈子里混，这一关必须得过。 尤其是他起点这么高，偏偏没什么底蕴，所以更需要这样一个流程。 这是真真正正地为他好。 前提是他能撑得过那一场“考验”。 虽然不太可能弄得多严苛，但也绝对是高标准的，毕竟他的风头太过旺盛，低标准的考验无法服众。 至于到底是个什么考验，那就不知道了，得到时候再看。 不过他是不怕的。 开挂的人无所畏惧。 谭佳颖却压低声音道：“你最好准备准备，我爷爷说，主办方给出的奖品相当丰厚。” 第298章 蒜蓉粉丝烤生蚝 啥？ 有奖品？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杨磊大喜。 他不缺钱，可这种奖品对他而言和白送没多大区别。 白送的东西，谁不喜欢？ 当然，他也清楚，这种所谓的奖品，就是个彩头，真值不了多少钱，就是听着好看，涨面子的。 也算是主办人给的一点补偿，毕竟无缘无故地考核他，要是没点彩头，那味道就变了，就变成了考验甚至检验、检查，是纯粹地得罪人的行为。 哦，你是行业前辈，就可以随便揪住一个晚辈考核对方？ 严重点这都能算羞辱了。 但有彩头，说出去那就是佳话。 要是能通过考核拿到奖品，更是可以扬名立万。 不过杨磊更看重的是这个过程，结果反而是次要的，因为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都不影响他赚钱泡妞，哪怕他就此离开古玩行业，也完全不受影响。 所以高兴归高兴，但跟普通人理解的高兴不太一样。 谭佳颖当然不知道这些，只当杨磊是为那些丰厚的奖品开心，忍不住道：“别高兴得太早，我爷爷说了，这些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来的都是行业内的大佬，给你出的考题也非常苛刻，不是那么好通过的。” 杨磊满不在乎地继续上下摩挲，“等好戏开场就行，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会让他们从此往后再也不敢把我当小辈对待，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扬名立万抢班夺权的好机会，嘿嘿嘿。” “真没问题？” “敢怀疑你老公？该罚。” “啊，不要了——该洗澡了。” “洗澡？好，一起。” 杨磊和谭佳颖洗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洗了一遍又一遍。 年轻嘛。 体能好。 恢复快。 想法也多。 玩法更多。 当他从谭佳颖的房间里出来时，正好撞上准备做晚饭的陈桂香。 陈桂香很显然发现了什么，但什么也没说也没表示，只是笑呵呵地问：“老板，今天想吃什么？” “牛肉安排上就行。” “再烤点生蚝吧，让超市送货过来。” 后一句是谭佳颖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吩咐的。 生蚝的功效嘛，懂的都懂。 杨磊回头瞪了谭佳颖一眼，点点头，同意了谭佳颖的提议。 当然，绝对不是他虚了，只是想吃生蚝了。 大个儿的进口生蚝放点粉丝烤熟了后加点蒜蓉小米椒在上边，最后用热油一激，那小味儿，挠挠的好吃。 跟着随口问了一句，“阿姨，过年回家吗？” 陈桂香摇头，“没打算回去。” “女儿呢？” “寄点钱回去就行，她们也……习惯了。” “要不把她们接过来吧。” “不用不用，在老家挺好的，来首都反而怕她们不习惯。” “行吧，”杨磊也不强求。 不过对陈桂香的表现非常满意。 这个女人做事儿非常利落，不管是做饭还是打扫卫生，都几乎无可挑剔，而且很有眼色，最关键的是学东西挺快，这么短时间里就适应了首都的生活节奏，驾照都准备考科目三了。 这么一看，也是个人才。 就是年龄大了点，要是早点出来混，搞不好又是一个徐静那样的女强人。 有一种农村女人真不能小看，脑子好使，做事儿也勤快，胆子还大，哪怕是种田，也比一般男人种得更好，能做到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干啥啥成，种田能种好，做小生意也能做得风生水起，干苦力活儿也不比男人差。 反正就是挺能折腾，而且都能折腾出个模样来，在从事的行业里往往很快就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存在。 当然，这种女人的数量比较少，而且多是被逼无奈，家庭条件差、找了个不靠谱的男人等等。 陈桂香就是这种。 要不是老公的病是个真正的无底洞，以她在乡下的折腾劲儿，日子过得绝对不差。 不过挺好。 杨磊要的就是这样的保姆，而且打算长留陈桂香。 所以才建议陈桂香把女儿接过来。 也算是拉拢人心吧。 但陈桂香的顾虑也是正确的，农村长大的孩子忽然跑到首都来生活、学习，真的未必是好事儿，要是适应环境的能力差一点，更糟糕，与其那样还不如留在老家呢，反正有钱就能改善生活条件。 也因此，杨磊没有坚持，毕竟那是陈桂香自己的孩子。 晚上赵晓竹没回来。 杨磊继续夜宿西厢房，光明正大地和谭佳颖睡在一个房间里。 王乐瑶和宋芳菲这次看得非常真切，但谁也没说啥，只是表情都很复杂。 尤其是宋芳菲，那小眼神，叫一个哀怨：为什么不是我？ 所以，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杨磊在餐桌下的小腿骨被踢了好几脚，全部来自宋芳菲。 上学的时候却又若无其事地搂住杨磊的腰。 嗯。 别多想。 骑自行车。 以杨磊的体能，每天骑自行车载人上下学是一点问题也没，速度不比开车慢，甚至大部分时候要更快一些，毕竟是首都，有早晚高峰期，那个堵车的劲儿，开车真不如骑自行车。 一直到教学楼，宋芳菲才松开手，“磊哥，帮我做个面试好不好？” “面试？” “对，我有点心虚。” “什么岗位？” “就是总经理副总经理还有财务、市场的部长。” “……好家伙，这么多，还不如直接让我当这个老板呢。” “磊哥~~帮帮我嘛。” “撒娇没用，我可是投资人，哪有投资人帮投资对象做面试工作的。” “人家没经验嘛，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 “嗯嗯，就这一次！” “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九点钟开始。” “第几轮？” 宋芳菲怂怂地回答道：“第一轮，也，也是最后一轮。” 行吧。 杨磊还能说啥。 刚起步的公司都这样，尤其是年轻人第一次搞创业，差不多都是从一穷二白的局面开始的。 宋芳菲虽然有他的投资，不缺钱，可除了钱以外的其他方面也都需要从零开始。 比如面试元老们。 宋芳菲现在就一个光杆司令，能求助的也就杨磊这个投资人。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企业管理事务，和在学校里管理同学完全不同。 第299章 钓鱼佬 看着宋芳菲可怜巴巴地小模样，杨磊实在不忍心拒绝。 算了，最后一次。 不然对小竹子也太不公平了。 宋芳菲则大喜，一把搂住杨磊的胳膊使劲儿晃了晃，“谢谢磊哥。” “咳咳。” 杨磊有点心虚地咳嗽一声。 这可是在教室里。 这动作…… 好吧，感受挺不错的。 小小姑娘潜力非凡，和赵晓竹差不多，考虑到她也不满二十岁，还会继续成长发育，这就很令人期待了。 比苏洛洛那黄毛丫头强不少。 第二天上午。 杨磊一大早起来，和宋芳菲直奔她的公司。 公司也相当简陋，没比徐静的新公司强多少，不过好歹已经有了雏形，公司招牌、办公设备都已经备齐，就缺员工，只有两个刚刚到岗的前台小妹在撑场面。 除此之外的员工几乎都是俩人的同学以及学姐学长们兼职充数。 没办法，开业太仓促了，只能这样。 进入办公室后，一个前台小妹跑前跑后地帮两人布置面试现场，主要是摆桌子准备资料以及茶水之类。 九点钟，面试正式开始。 第一个就是财务这块的一二把手。 这块，杨磊和宋芳菲还算熟悉，因为他们的专业中有这方面的教程，学得快的，已经把第一阶段的财会专业给拿下了，班里有几个人已经在琢磨着考证，例如会计从业证。 这年头，会计是个相当吃香的职业，真要能拿到证书，再加上北大的毕业证，混个编制内的铁饭碗和玩一样轻松。 当然，杨磊和宋芳菲没这个打算。 他俩用不着这玩意儿。 但这不等于俩人就没有好好学习，相反，俩人都清楚财会专业知识的重要性，证不证书的无所谓，但必须能看懂报表和账本，否则被手下坑了都不知道。 这也是俩人最先面试财会向岗位的主要原因。 简单浏览过面试人的简历。 质量参差不齐。 年龄有大有小，学历有高有低。 大的有四十多岁，小的才刚毕业。 学历从中专到研究生都有。 当然，杨磊肯定不会迷信学历之类的东西，宋芳菲在他的影响下也不怎么迷信学历，否则，今天的求职者中的一部分人连投简历的机会都没有。 面试的第一个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本地人，某二本大学会计专业毕业，有十几年的从业经历，有高级会计师证书，目标岗位是财务经理，期待工资标准是月薪六千。 等宋芳菲问过一些常规问题后，杨磊直接把这个女人否决。 无他，能力不够，虽然工作经验挺丰富，但之前一直是普通会计，对管理工作也一无所知，可能会是个好会计，但绝对不是个好经理。 财务经理，不但得懂财务，更得懂管理。 而且公司规模越大，财务经理的工作量也越大，重要性也越高。 按照杨磊的计划，这个女人绝对跟不上公司的扩张速度。 当然，这话不能明说。 就算要说，也要等面试结束之后。 不过这不妨碍杨磊在简历上写下他的建议，供宋芳菲参考。 第二个是个中年男人，四十二岁，大专学历，高级会计师、税务师、注册会计师、证券分析师等头衔有一大堆，各类证书有十多本，还都带到了面试现场，而且履历也不错，十九岁开始就在国企工作，这些证书都是工作期间陆续考的，甚至连英语都过了八级。 杨磊和宋芳菲对视一眼，都挺满意。 不说其他，这个爱学习的劲儿往这儿一摆，就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人。 只是这个年龄稍微有点尴尬，四十二岁，搁在互联网企业里都是老家伙级别。 当然，这不是重点。 杨磊看了看简历上的名字，杨军荣，咳嗽一声，“喊你一声老杨，不介意吧？” 杨军荣连忙点头，“不介意不介意。” “老杨，随便聊两句，别紧张，就当是唠家常了，不想回答的问题直接说，好吧？” “好，好。” “你的婚姻状况如何？” “挺好。” “女儿呢？” “一儿两女。” “这个好啊，大女儿多大了？” “刚十八。” “上大学了？” “嗯，刚读大一半年。” “哦？哪个学校？” “北大！”杨军荣说到这里，表情相当自豪。 杨磊和宋芳菲再次对视，都笑了。 杨军荣有点懵，“真的，我没说谎，在法学院经法系。” 杨磊摆摆手，“没说你说谎了，咋们继续。” 又问了几个问题后，杨磊话锋一转，“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这，这个……” “这么大个人，不会没点爱好吧？” “真没有，就，就是吧，闲了的时候喜欢钓鱼……”杨军荣很是难为情地回答道。 杨磊秒懂。 钓鱼佬一个。 看样子没少挨批。 也正常，四十二岁正当年，工作忙不说，还要养家，可摊上这么个极其耗费时间的爱好，在家人和外人眼里就是不务正业。 尤其这个年代，物价涨得飞快，所有人都在拼命赚钱，正经人谁钓鱼啊？ 这年头把钓鱼当爱好的，要么是退休了的小老头，要么是家底儿丰厚的玩家，要么就是不务正业的街溜子，和杨军荣这个年龄、工作确实不怎么搭配。 杨磊笑眯眯地打量面红耳赤的杨军荣，直到杨军荣快受不了的时候才笑道：“这个爱好挺不错，最能修心养性了，是高手吗？” “啊？” “技术咋样？” “还，还行吧。” “敢说还行，那肯定相当不错，来，加个联系方式，回头好好交流交流，”杨磊说到这里强调：“这根工作无关，只是我的兴趣，不要误会。” 杨军荣连忙点头，“我懂我懂。” 你懂个锤子。 杨磊一看杨军荣这表情，就知道这个中年钓鱼佬误会了。 不过他也懒得解释，加上联系方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 也都不是什么正经问题。 没办法，正经问题他也不太懂，尤其是细节这块，问得太详细，露马脚的反而是他自己。 等杨军荣出去，宋芳菲兴奋地问：“这人不错吧？” 第300章 武大MBA 杨磊摇头又点头，“能力不错，性格看起来也还可以，目前对你来说肯定是绰绰有余，但以后肯定要换。” “啥意思？” “这人能力有限，尤其是管理这块，性格差点意思，不太适合做一把手，而且相对而言比较规矩，是一员干将，但不是统帅，有点像李广。” “什么意思？” “李广这人名气很大，武力值很高，作战很猛，是当世一流的猛将，指挥小规模团战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但缺点也很明显，大局观差，主动性也差，缺乏独当一面的才华，让他独领一军执行远距离的战斗，必然会犯错，明白吧？连续两次在沙漠中迷路，绝对不只是运气差，而是缺乏身为统帅所必需的全能性。” “啊？” “如果只是一员猛将，那要做的就是临阵之时把自己和部下的战斗力全部发挥出来，只要听从主帅的号令执行任务就可以，但身为一军统帅，不止要考虑战斗，后勤、通信、斥候、天气、地理等等细节都要考虑进去，更要考虑友军和敌军的动态状况，这样才能谋划正确、准确的作战计划，财务经理这个岗位就相当于一军统帅，明白了吧？” 宋芳菲皱起眉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就咱们这小公司，用得着那么夸张么？” “现在小，不等于以后小，相信我，只要肯砸钱，你嘴里的小公司会在很短时间内成长为真正的巨无霸，这种成长速度会远超常人想象，而财务这块的重要性你也清楚，所以，一定要找一个能跟上公司成长速度的财务经理，而不是一个年龄已过四十且在国企工作那么多年的养老型财务经理。” “……你太损了，人家没你说的那么差吧，一直在学习的。” “不不不不，你还是不懂，”杨磊连摇手指，“爱学习只能表明他有个好习惯，但越是如此，越能说明这个人不知变通，因为在外人眼里，这就是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公司，老板还是个刚上大学的大学生，前途未卜的那种，如果真有上进心，也绝对不会跳槽来这儿，杨军荣之所以来咱们这儿面试，无非两个原因，咱们给的工资不错，他认为以他的资历和能力可以轻松获得这个职务，懂？” 宋芳菲想了想，“明白了，继续吧。” 第三个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对岗位、薪资都没什么特别要求，就是想单纯地找一份工作而已，甚至愿意接受非专业岗位。 第四个、第五个也都没什么亮点。 一直到第六个。 第六个一进门，杨磊眼睛就亮了。 漂亮。 进来的这个女人，不光身材好，颜值还高，年龄还不大，简历上看已经二十七岁了，照片也不出彩，但现实中看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以至于他都情不自禁地坐直身体，“请坐，做个自我介绍？” 女人看到杨磊，眼睛也亮了，坐下后认真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薛雨莹，二十七岁，武大工商管理硕士毕业，高会、注会双证齐全……” 薛雨莹的口才相当不错，尤其是这个自信满满的气质，确实出彩。 只能说，不愧是mba。 虽然武大的mba在国际上排名不咋地，目前甚至没有获得amba的认证，但也快了，也就是三五年的事儿。 而且这年头的工商管理硕士毕业生不是一般地值钱，哪怕是武大的。 哦，武大其实也不差，武大的mba在国内也是名列前茅的。 所以，杨磊直截了当地问：“以你的学历和颜值，国内大部分企事业单位的相关岗位都会对你开放吧，为什么要来这儿浪费人才？” 薛雨莹的回答更直接，“我就是冲着你来的。” “嗯？” “杨磊，晋省理科状元，光华高材生，鉴藏高手，超级富翁……”薛雨莹轻笑道：“我只需要跟着你这个极具传奇色彩的小神童走，就能轻松地走上人生巅峰，因为我的信条只有一个，选择比努力重要，选择对的追随目标比选择正确的岗位和职业更重要。” 杨磊乐了。 直接乐出了声。 这女人，不光长得漂亮，说话也漂亮。 瞧瞧这小嘴里说出来的话，比她本人都漂亮。 反正就这个颜值、这个气质、这个谈吐、这个思维，当宋芳菲的财务经理绰绰有余。 好吧，他才不会承认他被拍爽了。 虽然他经常被人吹捧奉承，但同样的话从薛雨莹这种漂亮女人嘴里说出来，那真是截然不容的一种感受。 宋芳菲则没好气地瞪了杨磊一眼，接过话茬开始正式的面试。 说是正式面试，可宋芳菲肚子里哪有真货？ 这半年学的那么点专业知识在薛雨莹这个正宗mba面前啥也不是，宛如班门弄斧。 等薛雨莹出去，宋芳菲哼了一声，“你俩倒是对上眼了，把她招到你公司去吧。” “你不用？” “不用！” 宋芳菲明显在赌气。 不过杨磊可不会和宋芳菲客气，直接笑道：“那行，回头我联系她。” “你还真……” “嘿嘿，这是个人才，不过跟你气场不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来来来，下一个下一个。” 杨磊也没想到，这么一场小小的招聘会，竟然能吸引到杨军荣、薛雨莹这个级别的人才。 说真的，有点屈才。 可惜，接下来的面试中就没太突出的人物了，只能算中规中矩。 不过宋芳菲觉得还不错，财务这块直接圈定四个人选，包括杨军荣，打算把杨军荣推到财务经理的岗位上先顶着，等杨军荣跟不上公司的发展节奏以后再换新人也不迟。 嗯，不能说错。 只能说这姑娘太年轻，对社会的认知太过浅薄，财务经理是说换就能换的？ 这可是一家公司最核心的岗位，总经理都能随便换，唯独这个财务经理不行，因为财务经理直接掌握着一家公司最核心的数据，如果公司财务里有什么猫腻，那更不用说，相当于被财务经理抓住了全部的把柄，想换也行，但免不了要大出血。 但杨磊也没多说什么，这公司败就败了，就当是给她攒经验。 亏得起。 第301章 女大十八变 财务这块搞定，剩下的就好说了，找几个有相关工作经验的就行。 什么行政、后勤、人事这些，经验比能力更重要。 对一家刚刚成立的新公司来说更是如此。 现在的宋芳菲不缺钱，也不缺创业规划，就缺实际的执行者，也就是干活儿的。 干活儿嘛，自然是工作经验更重要。 不过就算如此，到面试结束也已经天黑了。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赵晓竹也在，看到俩人，哼了一声，“偏心。” 杨磊笑眯眯的搂住这个小女人，“我的心也想往你这边偏偏，可是你做得太漂亮了，根本用不着我。” “谁说的？” “哦？娘子，有何吩咐？请指示。” “明天也陪我去面试。” “你的面试工作不都已经完成了？” “还缺个秘书。” “秘书？” “对，”赵晓竹骄傲地扬起小脑袋，“我可不像某人，我的学习任务很重，还有社交和课外活动，做生意只是顺带的，所以，我得找个靠谱的秘书帮我管理公司。” 杨磊搂住赵晓竹肉肉的小身子，“这不是秘书，是助理。” “有啥区别？” “呃，助理更正规一些。” 赵晓竹斜睨杨磊，“什么正规不正规的，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喜欢以公徇私搞歪门邪道？” “我哪有？” “武大那个颜值高身材好的mba什么情况？” 嗯？ 杨磊大惊。 小竹子这情报网络好强大啊。 上午发生的事情，这就掌握了。 是谁泄露了他的秘密？ 宋芳菲？ 还是…… 武大？ 杨磊猛然想到了同样在武大读书的冯娇。 卧槽，不会这么狗血吧？ 之前还有点诧异薛雨莹对他的了解，但也没多想，只当时薛雨莹比较关注高校圈里的信息，他那么出名，被认出来也正常。 但现在再看，这事儿就有意思了。 怕不是赵晓竹早就知道了薛雨莹的存在，毕竟在高中时期，冯娇和赵晓竹的关系就相对更亲密一些。 他也有段时间没有和冯娇联系。 嗯，回头问问。 算了，这事儿不用问，指定和冯娇有关系，因为冯娇也是学会计的，和薛雨莹是同门师姐妹，能认识也正常。 不过看起来得和这些个老同学们多联系联系，免得再错过类似的人才。 天天教赵晓竹拓展人脉，结果他自个儿把这技能给遗忘了。 不应该。 胡思乱想中，应付过赵晓竹，溜到书房给冯娇发信息，“老冯，你认识薛雨莹？” 冯娇几乎是秒回，“对啊，之前还一直跟我打听你的事情，不过，你怎么认识她的？” “她来老宋的公司面试，我也在场。” “真的假的？她那么豁得出去？” “什么意思？” “咳咳，有点大材小用啊，以薛学姐的能力，大部分国企、外企随便选的。” “那么厉害吗？” “对，很厉害，在我们武大也是风云人物，不光学习好，长得也漂亮，人也特别会来事儿，是我们武大的台柱子，据说某山的雷总裁之前还亲自联系过她，不过被她拒绝了。” 某山？ 雷总裁？ 杨磊忽然笑出声来。 这不是雷老板么。 原来雷老板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一想到能让雷老板吃瘪的薛雨莹却对他另眼相待，杨磊更开心。 无他，重生前就看雷老板很不爽。 当然，他也承认雷老板是个天才，营销天才，一个把互联网玩明白了的营销天才。 但也就那样罢了。 其实从雷老板的履历看，雷老板和东哥一样也是个勤奋刻苦的好青年，在某山担任总裁的时候也一直在兢兢业业地做技术，但架不住金山的整体布局实在太拉胯，这才有了后来的某米。 如果某山的业绩更好更成功一些，雷老板还真不一定舍得放下某山转身自主创业。 命也，运也。 杨磊和冯娇聊了大半个小时，主要是打听薛雨莹的情况。 最后才关心了关心冯娇的学习和生活，最后才问她有没有兴趣也像赵晓竹和宋芳菲那样做点兼职。 冯娇连忙摇头：“我人笨，做不来的，还是专心学习吧，不然的话，毕业后去给你们打工都怕拖后腿，那就很尴尬了。” 有这个觉悟很好。 小姑娘的头脑很清醒。 就是这话说得太谦虚了点。 好歹也是能考上武大的人，再笨能笨到哪里？ 所以，他直接回消息：“这种话你敢和赵晓竹宋芳菲她们说么？看她们会不会把你揍趴下，一家人净说两家话。” 嗯，确实是一家人。 相亲相爱一家人。 “她们打不过我，我正悄悄地练跆拳道呢。” “哦？”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冯娇一连发了好多张照片过来，全是她穿着跆拳道服摆poss的照片，虽然画质感人，但也能看得出来，冯娇也在蜕变。 之前的冯娇也就身高比赵晓竹高一点点，其他方面和赵晓竹都差不多，颜值甚至还没有赵晓竹高。 但现在再看，却像换了个人。 气质这块变化最大，从那个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农村小姑娘蜕变成了一个自信干练且青春气息十足的大学生。 穿着跆拳道服，摆起poss，更把两条大长腿衬托得淋漓尽致，原本土里土气的小姑娘也学会了展示自己的优点。 而且，不出意外，这图还没有其他人看到过，因为连“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都没有，赵晓竹宋芳菲秦洋她们也都没谈起过，如果她们看到过这样的照片，绝对不会绝口不谈，因为从图片上看，冯娇的变化真的很大很大。 女大十八变，真不是说着玩的。 尤其是冯娇这种。 高中之前，因为家庭条件和眼界见识的限制，各方面真不出彩。 但现在…… 当然，这种变化肯定有杨磊的功劳，要不是他的帮助，冯娇去不了武大。 更别说他有意无意地资助。 这半年多时间里，各种节日发的红包都好几万了，再加上送的大小礼物，总价值都不太好计算。 女孩子嘛，经济一宽裕，想变美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买点好的化妆品，买几套得体的名牌服装鞋子，再好好捯饬捯饬发型，哪怕长得丑一点也能摇身一变变成都市靓女。 何况冯娇并不丑，相反，底子相当不错。 第302章 金刚钻和瓷器活儿 杨磊看过冯娇的照片后，又厚着脸皮要了更多。 嗯，主要是生活照，在学校以及江城各大景点拍摄的。 像素依然感人。 但依然可以看出小姑娘从入学到现在这半年时间里的变化，从刚到江城时在黄鹤楼拍的傻傻呆呆的剪刀手照，到现在穿着羽绒服在学校图书馆和同学拍的艺术照，时间留下的印迹一目了然。 不过，挺好。 杨磊真心希望身边这些人都能在他的影响下变得更好，不管以后如何。 快结束聊天的时候，杨磊问了一句：“寒假要回家吗？” “不，我准备找一份兼职。” “有目标了？” “没呢，和同学商量呢。” “要不来首都吧，我们也没打算回去。” “我，我去了做什么？” “随便做点什么都可以啊，我名下现在也好几家公司，而且都很缺人，你来了可以直接进财务转转，看看真正的会计们是怎么干活儿的。” “住你家吗？” “来首都我还能让你睡大街不成？” “等我。” “嗯，正好一块过年。” “好。” 结束和冯娇的聊天，杨磊吐了一口气，又打开秦洋的聊天框，“老秦，忙啥呢？” “磊哥，咋有空给我发信息？” “想你了么这不是。” “我不信。” “咋？” “小竹子说你现在左拥右抱老潇洒了，哪有空想我这么个小丫头。” “来首都，我把心脏扒出来给你瞅瞅。” “别说得这么吓人好不好。” “我说得是正事儿。” “嗯？” “来首都陪我过年。” “你不回去了？” “对。” “小竹子她们呢？” “一样。” “合适么？” “有啥不合适的，来了还能在我公司实习几天，看看我公司里那些会计们是怎么干活儿的，方便你了解你这个专业，要是不想干这行，大二转专业还来得及。” “好，等我，给我留个房间。” “放心好了，绝对不会让你睡大街。” 刚结束聊天，没等他喘口气，手机响了。 是杨景恬打过来的。 “小石头，忙什么呢？” “刚到家里，恬恬姐，你下班了？” “嗯，也刚到家。” “我想你了。” “……我也是。” “来首都吧。” “啊？” “我今年过年回不去了。” “工作很忙吗？” “主要是我爸妈弟弟妹妹也都要在首都过年，所以……” “我怕是没空，过年期间可能要值班。” “年假呢？” “年假也只能趁着不忙的时候请，现在请不下来，”杨景恬柔声道：“对不起啊。” 杨磊吐了一口气，“我年前争取回去住几天。” “真的？” “我从来都是一言九鼎。” “好，我等你。” 俩人在电话里腻歪了好一阵子，直到杨景恬母亲敲门喊她吃饭，这才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这次，杨磊彻底松了一口气。 女朋友多了是挺幸福，但有的时候也挺累。 齐人之福不是谁都能享受得了的。 没有三分三，还真就上不了那梁山。 有了金刚钻，才好揽那瓷器活儿。 第二天上午，杨磊又一次充当面试官。 不过这一次赵晓竹并没有给他多少发挥的机会。 在办公室里，赵晓竹板着小脸神情严峻，还真有几分威严，气场拿捏得死死的，自始至终都掌握着面试的节奏，虽然专业知识这块和宋芳菲一样匮乏，但却丝毫不怯场，哪怕是面对四五十岁的职场老油条时，也丝毫不惧。 杨磊纯粹就是一个陪衬，几乎没有插嘴的机会，财务、人事、行政等部门的一二把手就定下来了，包括总经理。 从头至尾看完，他不得不承认，赵晓竹的进步非常之大。 在面试中的表现不用说，相当出色，连人选也都无可挑剔，每个岗位的人选都是目前来应聘的所有人选中最合适的。 就算是他，也挑不出更好的。 这个小女人怕是真的会成长为另一个李雨欣。 面试结束，离开公司，赵晓竹才一下子松懈下来，脚步都软了，小脸更是煞白一片，直接倒在杨磊怀中。 杨磊大惊，“咋了咋了这是？” 赵晓竹软绵绵地摇摇头，“没事儿，就，就是紧张。” “紧张？” “你不紧张嘛？”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怕表现不好被人笑话。” “哈哈哈，”杨磊大乐，“原来是硬撑出来的，我还以为你天生的适合大场面。” “你就笑话我吧……” “不会不会，哈哈，”杨磊一边笑，一边抱起赵晓竹上车。 把赵晓竹放到车的后座上，自己也挨着坐进去，在赵晓竹冰凉的小嘴上轻轻亲了两口，然后握住赵晓竹的小手轻轻揉捏起来，从手开始，到手臂，再到肩膀和后背，最后干脆脱掉赵晓竹的鞋子，连脚带腿地好好捏了一顿。 手法不专业。 但有效。 再来一瓶果汁下肚，赵晓竹的精气神就回来了，小脸也红红的，趴在杨磊怀中呢喃道：“磊哥，一辈子这样该多好。” “这还用想？肯定是一辈子的事儿，”杨磊故作大惊，“你不会想着抛弃我吧？” “我才没有呢，”赵晓竹娇嗔着在杨磊大腿上拧了一把，“不要甩锅给我，明明问题都在你身上。” “咳咳，我不是喜新厌旧的人，”杨磊说到这里直接亲下去，“不信的话我给你证明一下。” 话音落下，直接把赵晓竹摁倒在宽大的座位上。 这一晚上，杨磊和赵晓竹没有回四合院，而是找了一家会所美美地享受了一顿。 先吃了一顿温馨的二人晚餐，然后去泡温泉、按摩，最后在柔软的水床上睡了一个晚上。 那滋味儿，别提多美了。 以至于俩人离开会所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有人服侍的日子，真的非常非常爽。 什么都不用做，享受就对了。 那服务，叫一个周到。 当然，钱得到位。 就这么一个晚上，俩人花掉了四万多块，这还是没有消费顶级消费品呢，不然的话，十万块都打不住。 从会所出来，杨磊伸了个懒腰，“去哪儿？” “公司。” “好嘞，您坐稳喽。” 杨磊开车直奔赵晓竹的公司。 赵晓竹的公司叫行者运动，地址就在清华旁边的一栋办公楼里，规模不大，但公司软硬配置都已经就位，比宋芳菲的悦动服饰要快一步。 第303章 行者体育 赵晓竹的行者体育品牌公司和宋芳菲的悦动服饰在同一天完成注册。 但起步这块，明显是赵晓竹更快一步。 因为赵晓竹有个给力的闺蜜，赵晓竹的同学也比较给力，毕竟她是班长，而且一直很积极地拓展和维护人脉，所以在注册完成之后，帮忙的同学很多，哪怕只能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整体进度也会相当可观。 相反，宋芳菲这边就有点凄惨了，她这个团支书虽然也积累了不少人脉，但大多数派不上用场，在班级里的号召力也远不如赵晓竹，能求得动的只有杨磊，这进度自然会慢一些。 今天是赵晓竹的行者运动从一无所有转入正式运营的第一天，昨天面试的那些岗位在今天全部到岗进入工作状态。 新公司嘛，也不搞什么公司文化熏陶之类的花架子，过了面试直接上岗。 要不是怕这些新员工不适应，赵晓竹恨不得面试结束就让这些人到岗。 好吧，这是杨磊强调的。 快。 越快越好。 跟时间赛跑，哪怕距离过年只剩三十来天，也必须把节奏拉满，只有这样，才能在转过年来直接开工。 如果年前不怎么珍惜时间，想着过完年再正式工作，那就完蛋了，年后稍微折腾折腾就出了正月，全力开工就是初夏时节了。 那只会白白地浪费一个季度。 浪费一个季度，对服装行业的从业者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再考虑到杨磊的整体布局，别说一个季度，就是浪费一天时间都等同于犯罪。 已经进入了07年，距离08的奥运会只有一步之遥。 时间极其紧迫。 赵晓竹虽然不知道杨磊为什么这么着急，但对杨磊的信任是无条件的，自然不会在这事儿上拖沓。 到公司后，召集刚刚到岗的大小管理层开会。 自我介绍结束后直接发布任务。 首要任务当然是招人，但现在人事部门的一二把手已经到位，招聘的又多是普通员工和中低级管理人员，不需要赵晓竹再亲力亲为，所以直接把任务分派下去就行。 看得出来，第一次以老板的身份发号施令的赵晓竹很紧张，比昨天做招聘的时候还要紧张。 但她撑下来了。 一直到前期任务全部布置下去，赵晓竹吐了一口气，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胸膛，“还好没丢人。” 杨磊则微笑着鼓掌，“表现很好，气场很强大，比昨天更出色，不过……” “不过啥？”赵晓竹瞬间紧张起来。 “个人形象上差了点意思。” “我，我很丑吗？” “不是丑不丑的问题，”杨磊端详着赵晓竹，“身为老板，颜值高低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那种能不能让人信服的气质和气场，说直白点，就是不够成熟。” 赵晓竹有点沮丧，“那我能怎么办？” 确实不太好办。 赵晓竹个头不高，在杨磊的精心喂养下又长出了点娃娃脸，军训后晒黑的皮肤经过小半年的温养也恢复了原先的正常颜色，加上这个年龄段特有的稚嫩，怎么看怎么像个高中生，哪怕穿上西装高跟鞋扎起头发来，也掩盖不了本身的青涩。 但也不是没办法。 化妆术能成为亚洲四大邪术之一，并非浪得虚名，如果真要精心化妆，化妆成个老太太都不成问题。 只是这年头的化妆术还是一门很高端的技术，普通人对化妆的了解还被限制在涂脂抹粉的层次。 问题是，杨磊也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他只知道化妆术很厉害，但哪儿有人教这个呢？ 哦，一些影视公司里有专业人才。 影楼里面也应该有。 再就是一些艺术类院校里面也有相关专业和课程。 想到这里，他有眉目了。 邓玉欣，这不就是个现成的人选吗？ 邓玉欣其他方面不说，化妆水平绝对不差，虽然没有展示出那种改头换面的能力，但也真真切切地遮掩住了身上的学生气息。 真的，要不是邓玉欣自己爆料，他还真就看不出来，一直以为邓玉欣是个二十六七的都市白领。 而且邓玉欣那天晚上的妆容并不浓，相反可以说是浓淡相宜，非常得体。 这化妆水平，绝对不低。 想到这里，对赵晓竹道：“我给你找个化妆高手，让她帮你设计一套能提升你成熟感的妆容，以后有公事的时候直接套用就行。” “靠谱吗？” “要相信我。” “磊哥，你总不会连化妆也懂吧？” “嘿嘿，你别说，我还真懂那么一些，虽然不是很精通，比如说你这个眼睛，想更大一点吗？” “想。” “很简单，就用眉笔在你卧蚕下边稍微描两笔，给卧蚕加点阴影，这层次感一下子就出来了，你的眼睛也会看起来更大一些，”杨磊得意洋洋地显摆，“如果想又大又圆呢，就描重点，连上边也描，如果想画成丹凤眼，就加眼影。” 赵晓竹惊了，“磊哥，你啥时候学会的？” 当然是重生前跟某位女朋友学的。 不过，话不能这么说。 他微笑道：“看书。” “还有这种书？” “只有你想不到的，有空多去图书馆转转，保准你能大开眼界。” 赵晓竹想了想，有点沮丧地摇摇头，“那还是算了，我现在都恨不得能把自个儿劈成两半用，哪有时间去图书馆看那些杂书闲书，”说到这里抱住杨磊的胳膊，“反正有你这个全能的男朋友在，有问题就找你。” “好，你只管一往无前冲锋陷阵，后勤保障交给我。” “什么时候去见你说的化妆高手？” “我问问。” 杨磊说是问问，却直接给邓玉欣发了一条短信：“明天上午九点钟，带上全套化妆品来我家，当一次化妆老师。” 邓玉欣的消息回得更快：“好的，磊哥。” 杨磊扭头对赵晓竹道：“联系好了，明天上午在家等着就好。” 赵晓竹狐疑地挑起眉梢，“这么快？” “给足了钱，要多快能有多快。” “别是你某个擅长化妆的红颜知己吧？”赵晓竹撇嘴，“我怀疑你这乱七八糟的技能，都是从女人身上学来的。” “……” 第304章 四大邪术之一 女人的直觉，果然恐怖。 杨磊被赵晓竹问到无话可说。 不过赵晓竹也只是这么一说，她自个儿都没当回事儿，因为杨磊是她亲眼看着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的，高中后两年外加大学半年，几乎天天腻在一起，杨磊的方方面面她都无比熟悉。 杨磊身边到底有几个女妖精，她更是一清二楚。 所以，她还真信了杨磊那一番话，真当杨磊是从书上学来的化妆知识。 也因此，调侃一句后和杨磊一起返回四合院。 1月6号，星期六。 谭佳颖、王乐瑶、宋芳菲、赵晓竹以及王乐瑶齐聚一堂，都在等杨磊请的化妆师上门。 没别的原因，就是想学点化妆技术。 女孩子，就没有不喜欢化妆的。 从古至今概莫能外。 别说什么喜欢素颜，但凡是个女孩子，出门不化妆就和少穿了一件衣服一样浑身不自在，有机会跟着老师学点高明的化妆技术，谁都不会错过，哪怕是王乐瑶这个小东西。 只有两种女人不喜欢化妆。 一种是对自己的素颜极其有信心。 一种是因为某些原因彻底放弃了这项技能。 反正，杨磊身边这些女孩子，颜值高如谭佳颖宋芳菲都对化妆术极感兴趣。 九点钟。 门铃响。 杨磊开门。 邓玉欣进门后先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才强作镇定地深吸一口气，“杨先生，我是邓玉欣。” 杨磊点点头，“进来坐，今天麻烦你了，学生不少呢。” “没关系，我尽我所能。” 邓玉欣努力做出落落大方的样子，目不斜视地跟着杨磊进入堂屋，微笑着朝几个女生打招呼。 赵晓竹看到邓玉欣的瞬间，眼睛亮了，“邓老师的妆容真漂亮。” 宋芳菲也点头，“非常得体，看着就很高级。” 谭佳颖上下审视片刻，也跟着点头。 王乐瑶更是看到两眼不灵不灵。 很显然，邓玉欣的形象获得了四个女生的认可。 也就是杨磊知道邓玉欣的底细，不然的话，也会被邓玉欣此时的形象蒙骗了。 此时的邓玉欣就是运动鞋牛仔裤薄毛衣外加一件巴宝莉的风衣，发型也是再常见不过的大波浪卷，哦，还有一个香奈儿的小挎包，但给人的感觉却很不一般，那种若隐若现的成熟风韵简直能迷死个人，没有丝毫违和感。 要知道，这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人，和她此时的形象至少有六七岁的差距。 能把这么大的反差给遮掩起来，服装发型都是配角，主要功劳还是脸上的妆容。 人还是那个人，脸也还是那张脸，但通过细节的微调，就是可以把脸上的青涩完全遮掩起来，并且和服装发型饰品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这就是功力。 这水平，在大部分影视剧剧组里当个化妆师绰绰有余。 给赵晓竹几个小菜鸟上课，更是大材小用。 不过也正常，表演类专业都安排有形体训练和化妆类课程，表演这东西能不能学好是个玄学，得看天赋，但化妆这块几乎没什么门槛，如果每天花两三个小时去琢磨，就算没有人教，也不难自学成才，稍微有点天赋，再加上专业老师的教导，出成绩可太简单了。 也就是现在的信息传播能力还不怎么发达，搁十年后，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们看看视频都能学成化妆高手。 嗯，以后要是想做互联网，可以留意一下这方面的内容。 杨磊下意识地想到了若干年后风靡互联网的化妆类博主。 那些博主专门出化妆教程，顺带着带货，每年也能赚老多钱。 如果有耐心培养几十个类似的博主，一统美妆界易如反掌。 在未来的互联网上，这种能产出高粘性内容的博主，单打独斗没多少影响力，但集合在一起却相当恐怖，就像娱乐圈里垄断了一半优质演员的演艺公司，在行业内就是可以呼风唤雨。 最重要的是可以赚钱。 带货嘛，带谁的货不是带货，都不用自己开工厂做产品，注册个品牌再找个靠谱的代工厂，把营销做好，就可以躺着数钱，一年净赚几个亿和玩一样。 要不，让邓玉欣试试？ 杨磊有点心动。 不过想了想，又觉得早了点，毕竟现在的互联网还不够普及，尤其是自媒体这块。 等智能手机和4g网络彻底普及之后，再做这些也不迟。 杨磊耐心地陪着赵晓竹四女上化妆课，时不时地还提点建议。 中午，更亲自下厨招待邓玉欣，表现得很热情，毕竟现在的邓玉欣是赵晓竹她们名义上的老师，热情一点才正常。 一直到天色将晚，邓玉欣才离开。 这一天下来，给赵晓竹四女各设计了一套得体的妆容。 别说，效果真不错。 风格各不相同，但都完美契合三个小女生的颜值和气质。 赵晓竹例外。 赵晓竹要的就是比较成熟的那一套，化完妆以后，活脱脱一个小号的张艺芸，身材娇小而略显风韵，有一点点娃娃脸却又有成熟的气息，稍显矛盾却更有吸引力。 也就是家里没办法做发型，如果把发型也整起来，赵晓竹的形象将会更绝。 最妙的是，妆容并不浓，多是轻描淡写地勾勒，不垫鼻子也不敷泥，不用调整具体的外形，就是做些光影上的改变，甚至不需要装假睫毛，所以形象的改变很大，但看起来依然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愣是营造出了“素颜”效果。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在于几个小女人的基础都很好，脸型、五官各有特色但都挺标致，皮肤也都不差，几乎没什么缺陷需要遮掩。 反正就一个字——美。 以至于四个小女人到晚上都舍不得洗掉脸上的妆容。 第二天更是一大早地爬起来化妆，照着杨磊专门拍下来的视频教程学习，别提多认真。 连谭佳颖也放弃了日常的晨练，在小化妆台前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吃早餐。 杨磊看着好笑。 但也不得不承认，化妆真的可以极大程度上提升女人的气质和形象。 尤其是这种浓淡相宜恰到好处地提升。 嗯，不能让邓玉欣白忙活，得给点奖励了。 奖励点啥呢？ 第305章 人才最贵 7号。 杨磊开车直奔他留给邓玉欣住的那套房子。 邓玉欣穿得整整齐齐地给他开门，“磊哥，你来了。” 一边说话一边接过杨磊手里的东西，顺带着帮杨磊拿拖鞋、脱鞋，然后泡茶，最后才侧着身体挨着杨磊坐下，“磊哥，是有什么事儿吗？” “过来看看你，”杨磊一边打量房间的摆设，一边道：“昨天谢谢你了。” “磊哥太客气了，那么点小事儿，跟你帮我的那些相比，真不值一提。” 杨磊点了点头，“那边的事儿解决了？” “嗯。” “可以开始新生活了？” “嗯嗯。” “那准备好当一家公司的总经理了吗？” 邓玉欣咽了一口口水，“磊哥，说实话，我有点心虚。” “正常，万事开头难嘛，进入角色就好了，”杨磊拍了拍邓玉欣的大白腿，“你可以怀疑你自己的能力，但不能怀疑我的眼光，我认为你行，你就一定行。” 杨磊这可不是吹牛，或者瞎几把鼓劲儿。 而是事实。 他是真的看好邓玉欣，这女人天生就适合混娱乐圈，适合人情往来的交际。 考虑到邓玉欣还没有大学毕业，这天赋更吓人。 毕业后再历练几年，这女人绝对能成长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要不然，他也不会花这么多心思把这个女人挖过来，毕竟她的出身是个天大的黑点。 这也是他让邓玉欣做总经理的主要原因。 做个总经理之类的管理型人才，才能最大程度上忽视这样的黑点。 如果专职演戏，这种黑点一旦被人挖出来，职业生涯百分百会被毁掉。 网络上有传言，某几位女明星的出身和邓玉欣一样，但毕竟只是传言，真实性不太高。 可邓玉欣这不是传言，而是实打实的。 所以，这个安排也算替邓玉欣考虑，一边演戏一边做管理，万一演艺生涯终结，也能转做专业的管理。 好吧，他还是更看重邓玉欣的交际能力。 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总经理。 一个演技不错的女明星。 对他而言，前者更有培养价值，女明星什么的多得是，演技好的也不少，只要给钱就能挖到，但靠谱的总经理却真不那么好找，虽然满大街都是猎头公司，挖人也简单，但靠不靠谱真要看运气。 相反，邓玉欣这种就比较好掌控了，只要不歧视再给足好处，基本上不存在叛变的可能。 邓玉欣却很感动，“磊哥，我，我一定努力做好。” “嗯，流程熟悉了没？” “大致弄清楚了。” “业务方向呢？” “也有了一点眉目。” “哦？说说。” 杨磊还真有点诧异，他之前把邓玉欣捞出来就没再管，最多偶尔发个消息简单聊两句，也根本没再提开公司的事儿。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一直在悄悄地准备，连业务方向也弄差不多了。 邓玉欣咽了一口口水，认真道：“磊哥，在娱乐圈只有三种公司能活得很滋润，第一种就是全能型的巨无霸，比如某谊，要钱有钱，要人脉有人脉，要资源有资源，掌握着大量优质艺人和部分顶级导演、编剧、制片人，更有各自的播映渠道，可以自产自销，在圈内基本上可以横着走。” “嗯，第二种呢？” “第二种就是纯粹的经纪公司，自己不做生产，但有眼光，可以挖掘和培养大量优质艺人并且可以给旗下艺人找到合适的资源。” “第三种呢？” “第三种就是做内容的公司，不管是做内容生产还是内容销售，也都可以在行业内轻松站稳脚跟。” 杨磊想了想，还真挑不出毛病来。 娱乐圈嘛，说穿了依然脱离不了常规的商业规律，无论多么花里胡哨的概念和说辞，本质上还是生产和销售，和徐静的家装公司没啥区别。 不过产品不同罢了。 文娱圈里做的产品是小说、音乐和影视剧。 销售也不过是通过电视台、电影院、互联网等媒介直接卖给观众，和超市里卖的那些商品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说来说去，最重要的还是生产资料、生产工具、产品、销售渠道等几个环节。 明星艺人就是生产工具。 产品就是音乐、影视剧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明星八卦。 销售渠道则是广播电视、院线以及互联网等。 只要抓住这几个环节中的某一个，就能在行业内生存下去并且活得比较滋润。 邓玉欣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倒也看得透彻。 所以，他直接问：“那你想做哪一种？” 邓玉欣摇头，“这取决于磊哥你的野心有多大，如果只是想赚点钱，哪一种都可以，随便养几个二三线的小明星，一年下来都能赚个大几千万，可如果想有一定的影响力甚至号召力，单纯的经纪公司就要差点意思，至少要具备自己能做大制作的能力，最好掌握一定的销售渠道。” “难度很高吧？” “是……”邓玉欣点头，“挖掘和培养明星还有一定的规律，颜值高身材好再加上适当地炒作，出名就不难，如果还有一定的实力能拿出还算过得去的作品，就能混个三线甚至二线，但做内容，这真得看命，多少导演认认真真用心拍摄的作品别说火，放出去连一点水花都溅不起来，每年上映的电视剧和电影有很多，但实际上被毙掉的更多，多得是花钱了拍摄了制作了结果最后无法出现在大众面前的影视剧，浪费的钱何止几个亿？” “就一点办法也没吗？” “也不是，有个好办法。” “说说。” “请大导演，大明星，搞大制作，虽然也有可能亏本，但至少不会亏得默默无闻，相反还能在圈内圈外混个眼熟，为以后做铺垫。” 杨磊懂了。 砸钱。 其实不用邓玉欣说这些他也明白，毕竟是重生者，这些看起来挺高大上的理论知识，在他重生之前的互联网上早就烂大街了，票房吧里随便拉个吧友出来都能讲得头头是道。 但问题在于，该砸多少钱？又该怎么砸？砸哪儿？砸谁？ 第306章 三级管控 混娱乐圈，有钱很重要。 但只有钱那也不行，还得会花，得把每一分钱都花到刀刃上，这样才有机会赚得更多。 否则，有再多钱也只是个冤大头。 千禧年之后的这些年里，杨磊老家有不少煤老板带着大笔大笔的现金闯入娱乐圈，想通过投资电视电影或者艺人的方式继续赚大钱，但钱没少花，能看到回头钱的却极少，因为不懂，只知道砸钱，至于砸下去的钱有多少用在实处，只有鬼知道。 换句话说，杨磊的煤老板老乡们连亏本的原因都不知道，被导演制片人以及艺人们联手玩得团团转，硬生生地活成了娱乐圈里人人嘲讽的大冤种。 尤其是这两年，随着几部高票房电影的投资方大赚特赚，不知道有多少啥也不懂的投资人挥舞着钞票冲进去。 套路么，和邓玉欣的说辞差不多。 那么，邓玉欣是在坑杨磊吗？ 杨磊挑眉，“你的意思是，砸钱就行？” 邓玉欣急忙摇头，“不不不，砸钱只是一个前提条件，就和盖房子得先挖地基一样，先砸钱进去才有机会获得更好的发展，如果不砸钱，其他的一切都是空中楼阁，因为我们在这个行业内毫无根基，没有人脉也没有资源。” 杨磊这才点头，“如果给你足够多的钱，你能做到哪一步？” “我不知道，”邓玉欣苦笑，“磊哥，娱乐圈没那么好混，就算砸钱，在我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两三年内也就混个面熟，毕竟娱乐圈里的资源就那么点，咱们入场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抢饭碗的，一定会被抵触排挤，娱乐圈非常排外。” “你意思是找个靠山？” “靠山有点夸张，可以是盟友，如果能找个落魄的或者比较缺钱的圈里人，以投资的方式加入，可以帮助我们更快地融入这个圈子里，如果能打个漂亮的开门仗，直接就能站稳脚跟。” “你有目标吗？” “没有……”邓玉欣有点忐忑，“磊哥，在认识你之前，我已经彻底绝了混娱乐圈的念头，就再没怎么关注过。” 杨磊倒也没责怪邓玉欣，这很正常。 就算邓玉欣再怎么有天赋，也只是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学生，在正式入行之前，最多了解一些行业八卦和小道消息，几乎接触不到真正有价值的信息。 所以，他只是问：“说说你的想法，如果给你一千万，你打算怎么打开局面？” 邓玉欣想了想，“一千万在娱乐圈不算大钱，但运作好，也能翻起不小的风浪，”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后才接着道：“而且我的想法不重要，得看磊哥你怎么想的。” “哦？” “适合打开局面的方向也就那么几个，搞个小公司稳步发展，先求立足，再图壮大，这是最稳妥的路子但见效较慢。” “然后呢？” “第二种就是单纯的投资，带着资金找项目，一千万的资金甚至有资格跻身张一谋、徐恪等顶级导演的剧组里面，但前景不明，毕竟连那些大导演也不敢确定他们的电影到底能不能赚钱。” “有第三种吧？” “对，第三种就是走经纪公司的路线，不管是挖人还是自己培养，只要能签下那么两三个有一定水平的艺人，就能立足，之后更可以从容选择发展方向。” 杨磊想了想，问：“还有其他方向吗？” “其他就只剩下一条路，买院线，院线在手，圈内再大的大佬都要对你另眼相待，但那个费用就很夸张了。” “可以三路齐发吧？” “可，可以，”邓玉欣结巴一下，“但这样一来，工作量就很大了，我一个人怕是应付不过来。” “招人啊，”杨磊笑了，“娱乐圈里的高端人才不好找，但有工作经验的中层管理绝对不少，没现成的就挖角，这些人的工资标准可没有明星艺人那么夸张，比行业标准高个三五百一两千就能挖到一堆。” “行吗？” “绝对没问题，就看你敢不敢做了，毕竟挖角是得罪人的活儿。” “敢！” “那行，赶紧注册公司，先把框架搭起来，你可以先运作你自己，看有没有机会去某个剧组里混个角色，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带资进组，”杨磊轻飘飘地下令：“年后准备签人，演员、歌手、导演、编剧甚至幕后的工作人员都签。” 邓玉欣傻眼了，“磊哥，玩这么大？” “很大吗？” “很大，这是奔着全能型文娱公司去的，不说其他，仅仅是把这些部门搭建起来，就得好几百万，一千万绝对不够用的，一个亿还差不多。” “那就先来一个亿。” 邓玉欣咽了一口口水，“有必要吗？” “有，国内的文娱产业发展有多迅速，你应该清楚，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现在还是萌芽状态，远没到巅峰，所以放心大胆地跑马圈地吧，越大越好，现在所有的投资，在不远的未来将会获得十倍甚至几十倍上百倍的回报。” “真的？” “嗯，”杨磊点头，“准备一下，跟我去注册几家公司，你做法人。” “好。” 邓玉欣没有丝毫犹豫。 担任公司法人，确实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但跟好处相比，那么点风险根本不算啥。 尤其是正规公司的法人代表，多的是人愿意做，甚至会抢着做。 杨磊的公司虽然还要啥没啥，但邓玉欣信任杨磊，这就够了。 紧接着，俩人在房间里简单地讨论起了成立文娱公司的初期计划和细节。 按照杨磊的设想，他既然要布局文娱这块，那就不会小打小闹，而是打算玩一把大的。 怎么才算大的？ 从生产资料生产工具到销售渠道一把抓了。 而且是全产业链地抓。 所以，他打算成立一家大的文娱公司，然后在总公司下边分设文学、音乐、影视、综艺、艺人五个子公司。 而这家大的文娱公司同样会以合盛的名义投资控股，也相当于若干年后常见的三级管控模式，这种模式看似繁琐了点，但各方面的好处更多，对他这种名下产业众多的自然人非常友好。 第307章 资本大玩家 资本那一套玩法，杨磊懂得不少。 重生前主要是互联网上的八卦看得多，各路资本巨头栽跟头之后，互联网上就会爆出海量的相关玩法，虽然细节不那么靠谱，但大致思路却没问题。 重生后，进入光华，不说教材里面那些，仅仅是听教授们吹牛批都能学到不好姿势。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在于税务。 当你没打算偷逃税费以及“避税”的情况下，玩法更加丰富。 钱、掌控权、隐秘性，这三者在资本圈里是无法共存的，想要更多的钱，就得在另外两块就得作出适当的让步。 同样，想要掌控权，就得牺牲一定的收入和隐秘性。 想要隐秘性，那更不用说，必须作出更大的牺牲。 也算是各取所需吧。 国家不可能让某一个人既能赚最多的钱还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偏偏又藏得足够深。 没有那样的好事儿。 国内这些个最赚钱的大企业多如牛毛，但仔细看看就不难发现，根本没有三全其美的好事儿，无论国企还是私企。 三全其美的美梦在制度的根子上就掐死了，这也是某些生意人喜欢往外跑的主要原因，在外边可以享受到在国内享受不到的待遇，在外边有太多太多的办法可以把公司的钱转移到个人手中，说是钻了法律的空子，但海洋法系最擅长堵漏洞，这么明显的空子为什么迟迟不堵？因为那根本就是在立法之初专门给有钱人留下的方便之门，堵上了还怎么玩？ 杨磊重生回来，虽然也想赚钱，但绝对不会在税务这块玩什么花招。 如果想玩花招，他直接把合盛投资注册到某些避税天堂不就行了？合情合理合法，谁也不能说他什么。 某米的雷老板不就这么搞的？ 如果不想太张扬，注册到港岛也行啊。 港岛也是税务洼地，某些方面的税费也比较低，千亿营收级别的公司注册在港岛，每年至少可以少缴纳至少十个亿的税费，至少。 十个亿相当不少了，要知道，雷老板的某米在杨磊重生之前，每年的净利润才一百亿出头，多十个点的净利润，作用在股市上能撬动数百亿的市值，毫不夸张。 但杨磊不想在税费这块玩什么花样，现在的他更在意功成名就带来的成就感。 换句话说，他想要的是对名下产业绝对的掌控权，为此不惜牺牲一定的收入和隐秘性。 而掌控权这块，三级管控基本上就是最稳妥的，不需要重复纳税，还能合情合理地避开一些法务风险，但又不会失去对名下产业的掌控。 当然，这些东西不是绝对的，主要还是看更具体的操作。 财务和法务就是干这活儿的，帮公司完善各种制度同时规避各种风险。 尤其是财务。 别觉得财务就是算算收支发发工资什么的。 相反，那都是小意思，真正的重任是和税务以及其他财政部门打交道，尤其是上市公司，每年这个财务审查非常严格，哪怕你再怎么遵纪守法也经不住一轮又一轮的审查，这个时候一个合格的财务团队就很重要了。 另外，财务在公司规模扩大之后，还要有募集资金、投资管理等责任，而不单单是财务管理。 这也是为什么财务部门在现代化企业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的原因。 一句话，杨磊从一开始就在建设更健康的管理模式，而不是等到规模扩大之后再慢慢改制。 从扶持宋芳菲、赵晓竹，到投资徐静和现在的邓玉欣，都在按照他的计划稳步进行。 虽然在开局阶段看不出什么优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名下产业的规模越来越大之后，这种模式的优势将会非常明显，至少没有无谓的动荡，有很多大企业在成长到一定规模之后会因为控制权的变更而迟迟无法稳定下来。 反正他简单讲了讲这些资本层面的东西之后，邓玉欣更有信心，“磊哥，我果然没看错人，你一定会成为丁三石小李子那样的大富翁。” 小李子？ 丁三石？ 杨磊笑了。 这个时候确实是这两位的风头正劲，都是当过首富的人，一个技术大拿坐镇某度在全球领域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一个执掌某易生财有道是个实打实的大财主，更是互联网领域最耀眼的存在。 只是谁能想到，要不了几年，这两位的风头就会被两马抢走呢？ 连此时此刻寂寂无名的大强子在若干年后也凭借着稳扎稳打的风格把某易压在身下，隐约有甩开小李子的架势。 当然，跟普通人比起来，哪怕是最落魄时期的小李子和丁三石，那也是需要仰望的存在。 可惜，这两位在杨磊眼里只能算一个人物。 小李子算七分之五，丁三石算二分之五，合二为一。 丁三石善于交朋友，能赚钱，但眼光、能力都挺一般，说是互联网企业家，本质上却还是个传统商人，满脑子的小地主思维。 但凡丁三石有大小马几分前瞻眼光，凭借着起步早的优势，完全可以一统国内互联网江湖的，可惜，丁三石没有。 小李子更不用说，优势那么明显，却把一把好牌打到稀巴烂，但小李子是技术大拿，某度也一直非常重视技术，尽管商业层面屡出败招，但多年积累的技术底蕴却不可小觑，这也是某度明明做啥亏啥却依然稳居国内互联网企业第二集团之首的主要原因，哪怕二十年后有字节崛起，某度却依然具备很强的竞争力，只要能抓住一次机会就能反败为胜。 就是不知道小李子能不能抓住。 嗯，或许可以“帮”小李子一把。 杨磊当然不是对小李子多有好感，但是吧，如果真想进军互联网行业，小李子是个非常好的利用目标，某度的流量是其一，小李子积攒下来的技术底蕴是第二。 这两样，用好了，不说碾压大小马吧，至少可以抗衡。 不过，这事儿更不能着急，因为互联网花钱太可怕，花钱如流水根本不足以形容互联网的烧钱速度。 第308章 人和心 杨磊和邓玉欣聊了一个上午。 中午吃了点饭。 下午就陪着邓玉欣去注册公司。 一个下午跑下来，基本上捋顺了各方面的环节，剩下的都是细枝末叶，邓玉欣一个人就能完成。 吃完饭的时候，邓玉欣小心翼翼地问：“磊哥，我们学校也有两个不错的苗子，要不先签下她们试试水？反正花不了多少钱，也不需要投入太多资源，拍点广告走走秀就能满足她们的需求。” 杨磊直接摇头拒绝，“不用，艺人这块我想办法吧。” “你？” “怀疑我？” 邓玉欣甜甜一笑，“本能告诉我应该相信你，但是磊哥，你对娱乐圈的了解可能还没有我们系里的大一新生多。” “你对你磊哥的了解太过浅薄，是时候让你开开眼了，”杨磊也笑，“走着瞧。” “那我就……拍戏？” “有机会当然别错过，不过拍戏不是目的，拓展人脉寻找机会才是你的主要任务，嗯，先定个小目标吧，明年拍两部电视剧、一部电影，怎么样？” “……磊哥你没开玩笑？” “我从来不吹牛。” “硬上？” “必须强硬啊，你都说了，娱乐圈很排外，我又不想慢吞吞地苟起来发育，只能强硬点，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邓玉欣深吸一口气，“好，我争取帮你搞定幕后。” “能行？” “能行！”邓玉欣的语气很惨烈，仿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荆轲。 不过这个任务确实非常艰巨。 影视剧的幕后工作非常复杂且繁琐，而且涉及的工种极多，摄像、音乐、美术、服装、化妆、道具、武行、外景、外联、后勤等等都算幕后工作，邓玉欣要是一个人能搞定这么多项目，杨磊真就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能搞定服化道这些就很不错。 只是话不能这么说，属下么，需要适当地激励。 所以，他点头道：“如果你真能在咱们的影视剧开拍之前搞定这些，我送你一套大别墅。” 邓玉欣眼睛亮了，瞬间凑到杨磊跟前，一把抱住杨磊的胳膊：“磊哥，说话算话？” “嗯，”杨磊在邓玉欣的脑壳上弹了一下，“但是，不准搞歪门邪道。” “磊哥，我不会那么傻，刚从一个泥潭里跳出来，再钻进另一个更深的泥潭里，我的脑子里得进多少水？” “我没跟你开玩笑，”杨磊认真道：“我不管现在的娱乐圈有多黑多乱，我，你，以及咱们签的那些人都不准乱来，不接受任何非正规的合作，宁可不赚钱不拍戏也不妥协，明白？” 邓玉欣看到杨磊的脸色，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磊哥，我记住了，只，只是这会很难吧？” “所以我才要自己做内容，”杨磊扬起嘴角，“不光要做，还要做好，记住，哪怕是娱乐圈，也是产品为王，只要我们能持续不断地拿出质优价廉的产品，那些人再怎么排外也会主动向我们靠拢。” “名和利。” “对。” “可是磊哥，你怎么保证咱们公司可以一直拍出好的电影电视？” “事在人为，我不敢保证公司拍每一部作品都很好，但可以确保公司每年都能拍出一些好的作品。” “怎么做？” “娱乐圈，或者说文娱圈里多得是人才，只是这个圈子混乱太久，有才华不一定能得到施展，就算是张一谋那样的超级大导演也没办法毫无顾忌地施展，但我们可以。” “会不会太理想化？” “不，我只不过是把娱乐圈当作是纯粹的商业行为，不但不理想化，相反更现实更残酷，能者上庸者下，不掺杂任何非商业行为的因素，让利益成为所有参与者唯一的追逐点，让所有人的力量都朝着一个方向使，就可以爆发出很强的战斗力。” 邓玉欣想了想，“我大致明白了，磊哥，不得不承认，你对人性的认知非常透彻。” “透过现象看本质，其实世间的绝大部分事物都一码事儿。” “有文化真好，”邓玉欣低声说道，绝不是反讽，而是实实在在地羡慕，眼神骗不了人。 很正常，这是吃过了没文化的苦之后才知道有文化的好处。 邓玉欣虽然也是个大学生，但城市学院表演专业的大学生在首都高校圈里有地位可言吗？ 何况邓玉欣还不是普通的学生，而是在这个社会里最深的泥潭里打过滚的。 说句难听点的，有个好点的学历，就算卖，也会卖个好价钱。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 晚上九点多，杨磊起身要走。 邓玉欣低声道：“磊哥，要不，就，就在这儿睡吧。” 杨磊停下脚步，转身，盯着邓玉欣的眼睛，几秒钟后拍了拍邓玉欣的肩膀，“我把你挖过来有两个原因，一，你长得漂亮身材也好，是个大美女；二，你懂人情世故能说会道能适应各种场合并且酒量极佳，但归根结底是因为第二条，长得漂亮的女生很多，可是像你一样长得漂亮还很会来事儿的却不多见，懂了吗？” 邓玉欣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慌乱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杨磊又捏了捏邓玉欣的下巴，“在我这儿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做事儿，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一定会兑现你的野心。” 说完，转身就走。 等上了车，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这女人，可真够勾魂的。 差点没能把持住。 颜值高，身材好，说话也好听，一举一动间真有勾魂夺魄的魅惑感。 一般男人真顶不住。 包括他这个老司机。 但他不得不坚持，因为他确实比较看重邓玉欣，接触越久，越是看重她。 这个女人身上除了他刚才说的那些优点，还有一个更大的优点，就是果断，说干就干，不拖泥带水。 这样的人如果得到充分地历练，未来同样不可限量。 学历？ 学历从来不是关键，能力才是。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有潜力的女人，他要的不是一时的欢愉，而是长久地占有，永不背叛的那种。 换句话说，他要邓玉欣的人，更要邓玉欣的心。 第309章 跌跌撞撞奔向你 要人，更要心。 从某种层面来讲，杨磊很贪心。 在现代化的企业文化中，忠诚这玩意儿并不怎么被人看重，全是利益导向为主。 你要是跟某个员工说忠诚，不光员工会唾你一脸，吃瓜群众也会聚而歼之。 反正越往后，这个词汇就越不能说。 因为大家越来越实际，理想化的东西会渐行渐远。 这是好事儿吗？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杨磊这些玩资本的人而言是好事儿，因为在企业经营的过程中只要付出足够多的现金成本就能获得员工的劳动力，看似提高了成本，但提高的只是资金成本，其他方面的成本却大幅降低甚至直接消失，把一个复杂的雇佣关系转化成了最直接也最简单的雇佣关系。 我给钱，你干活儿。 我给足够的钱，你就得拼了命地干活儿。 否则就是失职。 把经营者原本承担的某些社会责任转变成赤果果的现金成本，把双方关系简单直白化。 好吧，可能在很多打工人眼里，这才是最理想的。 杨磊不会说什么，因为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对邓玉欣，却不能像普通员工那么对待。 虽然说，在现代化的管理理念中，一套优秀的管理制度远比一个优秀的高级管理者更有价值，更值得推广。 但不可否认的是，一个优秀的高级管理者始终具备优秀的管理制度所不具备的优势。 所以，如果可以，他希望邓玉欣彻底变成他的人，不离不弃的那种。 这样一来，再辅以优秀的管理制度，他就能高枕无忧。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成与不成还是未知数，这事儿本就很难，何况目标还是邓玉欣那种有过特殊经历的人，这种人戒心、功利心都很强，神经非常敏感，一个不顺心就有可能黑化。 所以他只能尽力而为。 成了最好，不成也没关系，就按照常规的雇佣关系相处。 反正他绝对不亏。 回到四合院，杨磊钻进书房里，翻出一个山城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对面几乎是秒接，“磊哥，你不忙了吗？” 声音甜甜的，糯糯的，非常可爱，还透着一股子活泼的气息。 这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滑雪场“重逢”的昕小妞。 他和昕小妞的联系就没断过，虽然昕小妞在好闺蜜钱萌萌的劝说下删掉了他的联系方式，但一回到山城，就又加了回来，这些天几乎每天都要给杨磊发信息，时不时地打电话，偶尔还会视频聊天。 反正吧，昕小妞很主动，很热情。 根本就是在倒追，只是没有挑明而已。 也就是杨磊，换成其他男生被昕小妞这样倒追，估计早就被推倒了。 昕小妞主动，杨磊也不拒绝，有空就聊，没空就直说，当然，没空的时候居多，毕竟他是大忙人，要学习赚钱谈恋爱，时间很紧。 不过昕小妞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高度的热情。 他也喜欢听昕小妞的声音，用时髦的话来讲，就是非常治愈。 所以他笑道：“对啊，刚闲下来就赶紧给你打电话。” “嘻嘻，真的吗？我有点怀疑哎。” “竟然怀疑我，好伤心。” “有多伤心？” “拔拔凉的那种。” “那，本姑娘帮你暖暖？” “怎么暖？” “emmmm……”昕小妞沉吟片刻，电话那边传来“啵”的一声轻响，“这样。” “这不够。” “别太贪心哦。” “自从遇见你，我就无可挽回地变成了一个贪婪鬼……” “咕嘟——”昕小妞咽口水的声音那么响亮，声音也酥了，“磊，磊哥，我……” “昕小妞，来首都吧。” “好。” “等放寒假。” “我请假，一会儿就订机票，明天就到。” 要不要这么迫不及待？ 杨磊有点不好意思，“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怕，但不后悔。” “傻妞。” “自从遇见你，我也无可挽回地变成了一个傻子……” 杨磊还能说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好，明天我到机场接你，然后，带你干一件大事情。” 第二天下午。 杨磊开着他的宾利在机场接到昕小妞。 一见面，昕小妞撒手扔掉行李箱朝他飞奔而来，直接扑到他怀里，就像一对热恋中且分别多日的小情侣。 情绪到位了啊。 杨磊暗暗地叹了口气，一把抱住昕小妞娇小的身子，拔萝卜一样抱着小妞转了两圈。 然后才发现，这小妞就穿了一件牛仔夹克。 这能行，直接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把她抱在怀里，“冷不？” 小妞一脸幸福地钻在他怀里，“很暖和。” “那就多暖和会儿。” 于是，首都机场接机口，这一对旁若无人的小情侣吸引了众多乘客的目光，一个高大帅气，一个娇俏可人，再加上像极了言情剧中才有的造型，让不少人误以为这是在拍电视剧。 甚至有人悄悄地拍了照片。 一直到上车后，昕小妞才松开杨磊的胳膊，“磊哥，谢谢你。” “我也谢谢你。” 嗯，少了俩字。 应该是谢谢你的爱。 好吧，小年轻都喜欢这样的爱情，认为这才是爱情的模样。 杨磊这个老家伙其实早就过了这个阶段。 但披着这张年轻的皮囊，又不得不说着稚嫩且中二气息的台词。 尽管油腻，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大小女生们却很喜欢。 没办法，人长得帅，又有那么多光环加身，随便一句话都像是有魔力一般。 正如功成名就的成功人士说的那些废话。 尤其是他这种集成熟与青涩于一身的矛盾感，对女人的吸引力是致命的，不管年龄大小风格喜好，全部通杀！ 现在的他，就感受到了这种烦恼。 比如说，把昕小妞安排在哪儿比较合适？ 直接带回四合院？ 那绝对不行。 先不说昕小妞的感受。 院子里其他女人的感受绝对不好。 可住酒店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一个小女生住也不安全。 咋办？ 杨磊想到他从白先虎手里买下来的四合院。 那院子刚收拾过，家具床铺以及其他生活用品都是新的，可以拎包入住，而且隔壁就是居委会，安全有保证。 最关键的是距离近，饭后溜达的工夫就能凑一块说会儿悄悄话。 第310章 签 杨磊打开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昕小妞有些忐忑，“这，这是你家吗？” “有你，这里就是我的家，没有你，这里就是一座房产。” 昕小妞的脸一下子红了，但也听明白了杨磊的意思，推开大门，“哇，这院子好大，好漂亮。” 杨磊跟上继续用羽绒服包住昕小妞，“以后来首都就住这儿，待会儿给你一套钥匙。” “啊？” “合适吗？” “从今往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回头办个手续。” 昕小妞却拨浪鼓一样摇头，“不不不，我不要，给我留个房间就行，不然没办法跟我妈解释。” “就不怕我抛弃你啊？” “那只能怪我眼光不行，”昕小妞嘟嘟嘴，“再说了，我跟你又不图你的钱和房子，真有那一天，我会第一时间把这院子还给你，所以，手续不手续的无所谓，有地方落脚就行。” 这个爱情观…… 杨磊感觉挺新奇。 重生前重生后接触过不少女人，就数这个昕小妞有个性，说话直爽，性格热辣，太讨人喜欢了。 什么？ 欲擒故纵？ 不，这小妞还没那样深沉的心计。 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这小妞就是个恋爱脑，只要她觉得喜欢，其他都无所谓，别说钱财这些身外之物，连前程都可以不要。 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杨磊一个电话就千里迢迢地飞到首都，甚至都不问是什么事情，而且是在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之前。 这姑娘，在国内娱乐圈里还真是独一份。 但越是如此，越需要珍惜。 不能辜负了这一份孤注一掷飞蛾扑火一般的爱情。 进屋后。 杨磊领着昕小妞在房间里转了转。 这院子不算大，但比较精致，非常适合居住，房间格局也挺好，尤其是杨磊重新收拾过一些软装之后，更符合年轻人的喜好。 而昕小妞的家庭条件很一般，非常非常一般，单亲家庭，母亲就是个普通工人，所以这座院子对她而言不是一般的奢华。 不过小妞就是小妞，虽然惊叹连连，但一点也不拘谨，而且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书房里配置好但从来没玩过的台式电脑上，“磊哥，有网吗？” “有，你玩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嘿嘿嘿，”小妞如获至宝地开机，下载扣扣，扣扣游戏，兴致勃勃地玩起了《泡泡堂》。 好吧。 杨磊摇摇头，帮小妞简单收拾好行李，然后去厨房弄了一碗牛肉面，考虑到小妞的口味，还特意炸了一小碗辣椒油。 他炸辣椒油有诀窍，炸出来的辣椒油通红、透亮、清澈，且香气浓郁，带着那种干香干香的辣椒香味儿。 可惜，他身边没多少人能吃辣，不管是他父母弟妹还是赵晓竹宋芳菲这些，以至于他这一手独门秘方始终没有用武之地。 现在有这么个山城来的辣妹子，总算可以小露一手了。 果然，昕小妞吃得格外起劲儿，一边吸溜面条一边竖大拇指，“磊哥这辣椒油真香。” 杨磊坐在昕小妞对面，看着昕小妞稀里哗啦地划拉面条，看到有油点子溅到她脸上，忍不住拿纸巾擦掉，“慢点，晚上带你吃大餐。” “不不不，哪儿也不去，这么冷，在屋里玩游戏不安逸呦？” “谈正事儿呢？” “啥子正事？” “我弄了一家文娱公司……” “没得说，我签！” “……光你一个人可不够。” “我同学有成绩不错的。” “其实我想约你那个北影的好闺蜜聊聊。” “钱萌萌？”昕小妞犹豫了，“磊哥，我一直瞒着她，她一直以为我真删掉了你的联系方式，要是让她知道我不但没删，还傻乎乎地跑到首都来找你，怕不是会和你拼命噻。” 杨磊无语，“她就那么恨我？” “是的噻，她说你是天字一号滴渣男，谁碰你谁倒霉，前几天还和我说幸亏阻止了我，嘿嘿嘿。” “我没招惹过她啊，哪儿来这么大的怨气。” “你名气大噻，蒙蒙说你在首都高校圈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又最恨渣男。” 杨磊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这肯定不是主要原因。 不出意外，应该是因为他在嘉德秋拍上抢了那姑娘看上的宝石，这才被记恨上。 可真能记仇。 但那个女生是北影表演系的，如果有她帮忙，还真有机会从北影抢那么两三个还在读书的潜力新星，有同学背书，可比他贸然去学校招人更靠谱，何况钱萌萌还是个不差钱的主，对她同学以及学姐们更有说服力。 这才是杨磊把昕小妞喊过来的主要原因。 可他没想到，那个钱萌萌的怨气会这么大，这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跟昕小妞说他的坏话。 这谁能忍？ 必须把她喊出来好好批判一顿。 所以，捏了捏昕小妞小巧的鼻头后笑道：“没关系，你只管约她出来。” “想签她？怕是很难噢，她家很有钱，表演只是兴趣爱好，而且她刚入学，家里就注册了一家经纪公司，公司里就她一个签约艺人。” “对她没兴趣。” “那是……” “她同学。” “这样啊，萌萌出面的话，确实更有说服力，不过磊哥，为啥不去中戏呢？中戏比北影的学生更好一些吧？” “中戏很严格，学生数量少，每个都是宝贝，老师们看得很紧，在她们毕业之前机会不大，就算有机会，也轮不到我这新公司。” “懂了，”昕小妞点头，“我这就给萌萌打电话。” 杨磊又摸了摸昕小妞的小脑袋瓜子，起身离开书房，让昕小妞自个儿打电话。 他估摸着这一通电话得打好久，那个钱萌萌对昕小妞那么爱护，对他又怨气满满，要是得知昕小妞请假跑首都来和他约会，怕不是会气炸。 果然。 一个半小时后，昕小妞才从书房里出来，扑倒他怀里吐槽：“磊哥，萌萌太倔，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她见你一面，听那意思要找你好好理论理论，还说要把我押送回山城。” 第311章 恋爱脑 杨磊早之前就在和昕小妞的聊天中了解到她和钱萌萌的关系。 闺蜜。 关系相当不错的那种。 都是山城人。 在同一个培训班学的表演。 不过钱萌萌条件更好一些，进了北影。 而昕小妞因为接受专业培训的时间比较短，只能去山城。 但关系却一直很好，两个月前，昕小妞来首都滑雪，就是受钱萌萌邀请，食宿全包的那种。 所以，钱萌萌真要把昕小妞押送回山城，还真能做到，有实力，也有名义。 尤其是昕小妞的母亲是见过钱萌萌的，对钱萌萌的信任程度绝对超过杨磊这个陌生人。 也因此，昕小妞有点小苦恼。 杨磊笑着搂住昕小妞的后脖颈，“万一钱萌萌真要把你抓回去，你咋办？” “哼，和她断绝闺蜜关系，老死不相往来，”昕小妞撅起小嘴，“谁也不能阻止我追求幸福。” 这小妞。 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情。 当一个女人是恋爱脑体质的时候，真不要忽略她说过的和恋爱有关的每一句狠话。 当然，身为当事人，杨磊还真有点小感动。 低头盯着小妞红润的唇瓣，缓慢低头，轻轻地印了上去。 上一秒还斗志昂扬的小妞在下一秒就定住了，仿佛中了定身术，眼珠子都一动不动，只有睫毛在微微颤动。 很明显，这是她的初吻。 估计她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不过有杨磊这个老司机在，这都不是问题。 但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进程。 昕小妞拿起手机一看，直接挂断，又翻身骑到杨磊腿上，扬起小脸嘟起嘴巴直勾勾地盯着杨磊。 这小妞还真是…… 杨磊低头，蜻蜓点水一样啄了一口，“准备出发吧，不然你那好闺蜜会提刀上门来抓你。” 昕小妞摇头，“嗯嗯~” 小妞不懂事儿，杨磊不能不懂事儿。 于是，直接扛起这小妞离开书房，穿衣服，穿鞋，拿上手机包包，直接把小妞扛到车里，“先去商场买一件厚点的外套，然后再赴约。” “哦，”昕小妞不情愿地嘟着小嘴，“磊哥，你不会也打算把我送回山城吧？” “想啥呢，”杨磊没好气地在小妞脑袋瓜上敲了一下，“只要你愿意，永居首都都没问题。” “人家还要上学噻。” “转学来北影。” “能行？” “能。” 杨磊咬牙回答。 其实，他心里没底。 虽说北影在招生录取这块没有中戏那么严苛，但也是国内前三的影视向艺术类高校，真没那么好进。 转学的话，可能会稍微容易一点，但也就一点点，肯定要做大量工作。 钱更不用说，绝对不会少花。 当然，对他来说钱不是问题，真要能把昕小妞弄到背影，花个三五百万很值。 不说学历，仅仅是在北影接受的系统专业教育，就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那么多明星在功成名就之后专门去北影中戏进修，图啥？还不是想更进一步？ 一个演员如果想在演艺路上走得更远更长久，必然要接受更专业的教育。 例如黄博，天赋好吧？也是接受了专业的教育之后才成长起来的。 王保强说是龙套出身，实际上人家在武校也是学表演的，虽然走的是武术表演的路子，但也是专业的。 要知道，当时绝大部分武术学校就是打着培养武术明星的招牌招生的，学生进去之后除了练武就是学习吊威亚、武术套路以及表演相关课程，就是专门向各大剧组以及影视基地输送武行人才，包括大名鼎鼎的少林寺。 杨磊重生前在看《武侠》《故事会》等杂志时，就被上边的广告吸引过，也一度萌生过去少林寺学武然后做个武打明星的念头。 所以，哪怕昕小妞不提，杨磊也想过把她弄到北影来。 不为别的，就为了她能接受更专业的教育。 北影虽然比中戏差点，但绝对比山城大学的表演专业强，尤其是师资这块。 连邓玉欣在读的首都城市学院表演专业也要比山城大学的表演专业强一点点，因为城市学院能请到北影中戏的老师去授课，这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是山城大学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哪怕山城大学是958、211以及双一流。 综合类大学就是这样，综合实力很强，但在某些专业方面还真就不如一些专科院校，例如北大隔壁的美院。 当然，首先要争取到昕小妞的同意。 甚至要昕小妞的妈妈也同意。 他可不希望昕小妞为了他而和母亲决裂，那样的爱情可不是好的示范。 还是那句话。 昕小妞可以不懂事儿，但他不能不懂事儿。 四点半。 杨磊牵着患上羽绒服的昕小妞走进一家咖啡馆。 刚进包间，就对上钱萌萌仿佛要杀人的眼神。 咳咳。 果然凶。 心下腹诽的同时招了招手，“又见面了。” 钱萌萌没理杨磊，把目光移到昕小妞身上。 昕小妞一点也不怂，相反还骄傲地仰起小脑袋，更紧的搂住杨磊的胳膊，几乎快要能挂在杨磊身上。 那小表情，仿佛在挑衅钱萌萌。 确实是昕小妞的风格。 杨磊暗笑，拍了拍小妞的手背，在钱萌萌对面坐下，“喝点什么？” 钱萌萌没说话，目光在连体婴儿一样的两人身上来回移动，片刻后“哼”了一声，“傻妞，迟早有你后悔的时候。” 昕小妞听到这话，吐了一口气，这才松开杨磊的胳膊，跳到钱萌萌身边，搂住钱萌萌晃了晃，“好萌萌，就知道你舍不得凶我。” “起开起开，找你的渣男去，别烦我，”钱萌萌一脸嫌弃的推开昕小妞，“我管不了你，但阿姨那一关可没那么好过，”然后又抬头盯着杨磊：“你最好别想着鼓动傻妞去对付她妈妈，那样我会非常看不起你。” 杨磊笑笑，“我虽然渣，但该有的担当还是有的。” “最好如此，”钱萌萌深吸一口气，“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牵线。” “什么意思？” “我刚注册一家文娱公司，打算从你们学校签几个潜力新星。” “多大规模？” “很大。” “注册资金有多少？” 第312章 欢动文娱 “一千万。” “一千万也算大规模？” “缺钱的时候再注资就是了，反正公司是我的，也没计划上市，注册资金多少不影响公司规模，”杨磊笑笑，“要不是觉得影响不好，我连一千万都不想掏，直接注册成小微企业甚至个体户多好。” “还能这样？” “你家也是做生意的，你爸妈就没给你讲过这些吗？” “没有，她们从来不让我接触这些。” 杨磊耸肩。 他能说啥呢？ 谁让人家有个好家庭来着。 不让女儿接触生意方面的事情，这是爱护到了极致啊，生怕女儿被商场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污染了人生。 这样的姑娘，生下来就是为了享受人生，有爱好，有生活，可以自由自在地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爹妈和家庭是真正的可以遮风挡雨的大靠山。 跟钱萌萌相比，绝大部分小姑娘的人生就很艰难了，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 例如杨磊知道的一些个年轻女富二代，生下来就是当接班人培养的，从小就开始接触家族事业，上学就是为了学习管理，一毕业就得进家族企业去工作，而且不能犯错，随时随地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不小心就会沦落为人们口中的败家女，那日子过得可不怎么舒坦，哪怕再怎么有钱。 相反，钱萌萌的家产在山城都排不上号，可人家的小日子过得就很令人羡慕了。 连杨磊也羡慕。 可惜，他这辈子是没机会当富二代了，只能勉强做个富二代她爹，争取让他的女儿能像钱萌萌这样享受生活。 钱萌萌的态度软化，三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和谐。 虽然这姑娘依然时不时地刺杨磊几句，但至少可以交流。 能交流就行。 杨磊非常满足。 谁让他有求于人来着。 但凡他有另外的影视行业的人脉，都不至于被人当着面一口一个渣男地喊。 所以，聊着聊着，话题就被他引到北影学生的签约这块。 “你们学校有早早签了经济约的学生吧？” “有啊，但不多，”钱萌萌点头，“而且都比较坑，目光短浅，签得大多数是小公司，赚不了多少钱不少，分成还很少，更没有什么承诺，最多就是拍广告杂志，偶尔参加一些商场走秀一类的活动，能到某个小剧组里演个龙套就很了不起了。” “还真有人签这种合同？” “当然有，我们班就好几个签了。” “图什么呢？你们老师不管？” “老师能怎么管？最多讲讲其中利弊，最终选择权还在个人，何况这种合同虽然坑，但至少目前有钱可拿，大部分有保底，一个月几千到一两万不等，对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杨磊还真没想到这茬儿。 本以为学生们虽然穷了点，但好歹是北影的，眼光见识和心气儿都应该挺高，看不上这种小公司的坑人合约才对。 结果事实却…… 好吧，还是低估了金钱的诱惑。 工地上的工人们普遍短视，那些大学生们也强不了多少。 在面对唾手可得的利益面前，遥远且虚无缥缈的未来确实没有多少吸引力。 也能理解。 而且，有些学生可能是真的需要钱，因为读艺术类专业的开销本就很高，家庭条件差点的，只能自己想办法赚外快，再怎么苛刻的合约，对这些刚读大学的学生而言也是一个出路。 很多小经纪公司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不管有潜力没潜力先签下来，能被北影录取就证明有一定的能力，如果在接下来的四年里发展不错，那就赚了，不管是续签还是转手卖给大经纪公司，收益都非常可观，而成本却只有一年最多二三十万的保底工资。 更有一些经纪公司名义上签的是艺人合约，可一旦签字，那就身不由己了，被逼着频繁走秀参加活动还算好的，甚至一些无良公司会逼迫这些完全没有社会经验的小女生去陪酒甚至出卖身体。 钱多多挑眉，“你不会是打那些普通女生的主意吧？有我在，你别想得逞。” 杨磊也不介意，“别说你，小妞也不会同意，是不是小妞？” 昕小妞使劲儿点头，“我会严格把关的，绝对不让你干那种缺德的事情。” 钱萌萌翻了个白眼，“我帮你打听打听吧，看谁有兴趣，万一一个也没，那可不关我的事儿。” “谢谢谢谢。” “看在傻妞的面子上，”钱萌萌哼了一声，“你公司叫什么？” “欢动文娱。” “待遇呢？” “待遇肯定是行业内最好的，收入六四分成，有保底月薪，公司提供助理和经纪人，公司设备、工具、场地也全部免费开放。” “未来规划有吧？” “肯定有，说句大实话，我是奔着培养一群好演员的目的去的，而不是为了赚钱，要是仅仅想赚钱，我才不淌娱乐圈这趟浑水呢。” “具体一点。” “新人合同嘛，每年至少有五百万打底的广告，电视剧两部打底，电影一部打底。” 钱萌萌的大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你疯了？” “咋？” “哪有你这样开条件的？就算抢人，也没必要这样吧，这哪里是新人待遇？圈内好多二三线明星都没这样的待遇！” “我也是行业新人，待遇不好，凭什么跟大公司抢人？” “可，可是，你这待遇听着就很不靠谱啊，六四分成也就罢了，你少赚点钱而已，广告也好说，砸钱就行，可每年两部电视剧外加一部电影，这可不是有钱就能做到的，每年能上映的影视剧就那么多，除去主角外，剩下的那么点配角还不够投资人们瓜分呢，我们学校刚毕业的小女生们都只能跑龙套，一跑就是好几年，而且还不一定能出头。” 杨磊点头，“我知道，但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不会那么做。” “为什么？” “刚才不是说了么？我进军娱乐圈的目的不是赚钱，或者说赚钱不是第一目标，所以别的公司舍不得给的待遇，我舍得，别的公司不敢许的承诺，我敢许。” 第313章 粉丝 钱萌萌听了杨磊略显霸气的宣言，美目连闪，“你真能做到？” 杨磊仰起脖子：“你大可以拭目以待。” 这表情，这语气，像个吹牛皮吹爆了但依然死鸭子嘴硬的家伙，可信度极低的那种。 事实上呢，也差不多。 就连杨磊自己也没底气，因为现在的欢动文娱要啥没啥，想拍个龙套都得托关系走后门，更别说拍电视剧和电影了。 很悬。 就算他舍得砸钱，也不一定能搞起来。 还是那个问题，国内每年能上映的影视剧都是有数的，靠谱的剧组也就那么些个，而演员却非常非常多，竞争非常激烈，哪怕是某谊的二三线艺人也需要为了一个可能只有几分钟甚至几十秒钟镜头的角色而明争暗夺。 何况杨磊这种新势力。 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认怂，不然这事儿指定没希望。 钱萌萌这个小女生的性格就在这儿摆着呢，而且他在钱萌萌心里的印象就不好，他露怯，钱萌萌只会更看不起他。 有些女生你示弱没问题。 但有些女生不行。 嗯，面对不同女人需要用不同的应对方式。 果然，钱萌萌听了他的话以后，虽然还有点狐疑，但也没再究根问底。 随后，气氛更加和谐，杨磊陪着两个小姑娘吃吃喝喝又逛了一圈商场，晚上请客吃了一顿大餐，到天黑这才分别。 只是昕小妞被钱萌萌抓走了，“傻妞住我家，你个渣男爱上哪儿上哪儿去。” 态度很强势。 连昕小妞也没辙。 杨磊也没强留，嘴巴上表示不满，然后目送昕小妞被钱萌萌拖走。 第二天。 杨磊开车接上两个小女生，又出去好好玩了一天。 虽然很累。 虽然沦为了专职摄影师。 但也收获满满。 至少和昕小妞的感情更进了一步，以前只能算“网恋”，现在则已经奔现，而且是一次成功地奔现，还是越看越满意的那种。 另外，和钱萌萌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之前和钱萌萌接触过几次，但都没什么交流。 现在这么坐一块吃饭、聊天、玩耍，哎，发现彼此人还不错。 虽然钱萌萌依然一口一个渣男的喊他，但是吧，性格也是真好，很直爽，没什么心机，而且颇有侠气，三观也正，说事儿也是一码归一码。 这姑娘，能处。 事实证明钱萌萌这姑娘确实靠谱。 陪着昕小妞到处逛到处玩的同时不吭不响地就把事情办了。 “渣渣，我帮你打听了，确实有几个女生感兴趣，你什么时候见见他们？” “这么快？” “哼，”钱萌萌骄傲地扬起脑袋，“那是。” 杨磊竖起大拇指：“还得麻烦你把他们约出来，嗯，统一约个时间。” “把我当你员工了？” “只有你这样有威信的大姐头才能让他们信服，所以，这算合作。” “合作？”钱萌萌忽然来了兴趣，“合作可以，但回报是什么？别跟我说是友情客串啊。” “那不行，我不是那样的人，”杨磊摆手，“钱你肯定看不上，其他东西也都不缺，回头带你参观参观我的收藏室，有啥看上的随便挑。” 钱萌萌嘴角扬起，“这还差不多，不过也不用随便挑，给我弄一件你从我手里抢走的蓝宝石，我也不占你便宜，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杨磊无语了。 这小女人也太能记仇了吧。 几个月前的事儿还记着呢。 也不要他出钱。 就为了找回当时的场子。 简直离谱。 但仔细想想，又很够意思，不用他多花一分钱，稍微服个软就行，却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 他都被感动哭了。 世界上果然是好人多。 这么想着，毫不犹豫地拍了拍胸膛，“没问题，争取找一件一模一样的，然后亲自向钱大小姐端茶赔礼。” 钱萌萌瞬间眉开眼笑，大眼睛笑成了两勾弯月，“你这人可以，能做朋友，”跟着补充一句“就是渣了点”。 “……” 第二天下午。 杨磊和邓玉欣在某酒店开好房间，在下午三点钟等来钱萌萌、昕小妞以及六个北影的学生，从大一的到大四的都有。 六个学生还都是钱萌萌嘴里实力比较强的好学生。 为啥？ 当然是因为杨磊给的新人合约有吸引力啊。 不管是保底工资还是分成比例，都超过了同时期同行业的全部新人合约。 何况有钱萌萌背书。 钱萌萌虽然只是一个大一新生，但家庭条件在学校里却是数一数二的，对普通学生有着天然的说服力。 另外，杨磊身上的种种光环也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毕竟是首都高校圈里的风云人物。 只是钱萌萌恶趣味作祟没有或者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果然，一见面，六个小女人眼睛都亮了。 “这就是磊哥？” “哇喔，比照片上看到的还帅啊。” “嘶——” “磊哥好。” “磊哥，我是你的粉丝啊。” 好家伙，房间里一下子变成了追星现场。 杨磊直接被围了起来。 以至于他真切体会到什么叫眼花缭乱。 目之所及，全是大长腿小细腰和精致美丽的面孔。 尤其是其中两个，看着还有点面熟，应该是未来的二三线明星。 嗯，待会儿问清楚名字。 杨磊咳嗽一声，“坐坐坐，慢慢聊慢慢聊，”等六个女生稍微平静，他才接着道：“我的情况你们应该知道，纯新人一个，除了钱，要啥没啥，偏偏我的野心还不小，所以说句难听点的话，不是什么人都签，你们虽然都是北影的高材生，都有一定的潜力，但在我看来，最终能在行业里出头的，只有寥寥几个，因为竞争太激烈，这点你们应该很清楚。”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也不管六个小女生迅速变差的脸色，“所以，我要给你们打个预防针，我的公司也不是慈善机构，来了公司就要听公司的安排，尤其是学习这块，我会在合同内布置一定的学习任务，不管是演技还是形体台词之类，因为我想要的是真正的演员，有演技的那种，而不是靠着一张脸吃青春饭的明星，明白吗？” 第314章 掏心窝子 这一番话一出口，连昕小妞和钱萌萌都有些懵。 还能这么搞？ 确定不会把人吓走？ 但杨磊不管这些，接着道：“除此之外，公司对旗下艺人的要求也会比较严格，不光是专业技能，公德、私德这块都在严格监管范围内，如果因为个人原因导致形象崩塌，我会直接开人甚至索赔，这点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 见小女生们脸色更难看，杨磊满意的点点头，“不过呢，好处也有，首先就是待遇，这点你们肯定都知道了，除此之外呢，我可以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在我公司绝对没有乱七八糟的规则，更不会强迫你们去做不喜欢的事情，也不会可劲儿地压榨，一切以业务能力说话。” “另外，还有合约问题，考虑到你们还是在校学生，这个合约太短了也不行，就按照标准的十年来计算，但合约到期后，不会强迫你们续约，我更喜欢你们开工作室挂靠在公司的做法，因为这样才能双赢。” “最后就是资源这块，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不管是自己开发还是出去交换，绝对能给你们找到活儿，至于代言、商演之类的活动，只要你们愿意接，更是多如牛毛，光我个人名下的企业就有好几家，以后会越来越多，有需要，肯定优先照顾自己人，你们懂。” 几个小女生又瞬间开心起来，使劲儿点头。 “我们信得过磊哥。” “对，就是奔着磊哥来的，何况这些要求也都是正规要求。” “磊哥，签我吧，我的成绩一直很好。” 杨磊摆摆手，打断小女生们的七嘴八舌，“按照常规流程，我应该找一些专业人士面试你们的专业技能，也就是演技，但是我这个人与众不同，我不管是做投资还是招聘员工，主要看人，专业技能只排第二。” “什么意思磊哥？” “就是看你这个人值不值得我投资，靠不靠谱，有没有提升空间和潜力，”杨磊说到这里，目光在几个小女生身上一扫，“比如你们一进门，我心里就大致有数了。” “啊？”小女生们大惊失色，“磊哥，快说说看。” “做演员啊，能不能火，颜值只是其中一个要素，最重要的一点是辨识度，辨识度高，观众一眼就能记住你，当然是正向的辨识度，比如说某庭的那一对大酒窝，再比如某薇的大眼睛，这都是辨识度，有了辨识度之后，身材、颜值、演技、作品这些才能让你火起来，否则，就很难了，不信你们自己数数，国内这些一线女明星，哪个没有自己的独特点？从早期的刘阿姨等人，到后来的国际章、巩皇，再到现在的神仙姐姐等新一代，挨个数，都有非常鲜明的个人特点。” 这是大实话。 掏心窝子的大实话。 当然，圈内人也都清楚，只是没有人会说得这么直白，总结得这么清楚。 毕竟才07年，国内娱乐圈像一只刚刚从鸡窝中钻出来的大公鸡，刚刚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距离“一唱雄鸡天下白”还有几年时间，所有的一切都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中，这种话对这些小女生而言还真稀奇，也很有价值。 只是几个小女生相互对视过后，都有点懵。 一旁的钱萌萌挑眉，“磊哥这话说得很有意思啊，咋一听是大白话，细琢磨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不过我们都还在发育中，未来怎么样还不一定呢吧。” 杨磊摇头，“都十九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想着二次发育呢？再发育也不会发育到脸上。” “那你倒是帮我们分析分析，谁能红，谁红不了？” 杨磊大手一划拉，“就一个有红的潜质。” “谁？” “嘿嘿嘿，先不说，你们做个自我介绍吧。” 几个小女生忐忑不安地开始做自我介绍。 杨磊越听越郁闷。 都没听说过，就一个有点耳熟的也没怎么红起来。 这个耳熟的叫焦筠艳，05届，今年大二，长相不算漂亮，不过辨识度挺高，面容有那么点像小男孩，尤其是搭配着一头短发，特点足够鲜明。 印象中，这姑娘的演技还是不错的，但没什么野心，一直不温不火地演一些知名度不高的影视剧，在圈内也不争不抢，完全一副随波逐流的状态，和她的同班同学大蜜蜜完全不同。 嗯，北影05届还真出了不少人才。 大蜜蜜，袁珊珊、张晓菲、包文静、焦筠艳这都是在圈内有一定知名度和存在感的二三线，甚至准一线和一线。 其中还有一个叫唐菀的在圈里混得不咋样，可若干年后却因为和德云社弃徒曹某金结婚生女离婚而小小地火了一把。 可惜这几个知名度最高的几个大明星中就来一个存在感最低的焦筠艳。 不过杨磊也知足了。 焦筠艳的颜值是比大蜜蜜她们差点感觉，但职业技能却相对过硬，现在签下好好培养一段时间，未必没机会，毕竟连袁珊珊都火过一段时间呢，对吧？ 只要人能靠得住，演技、资源、知名度这些东西都可以慢慢来。 不过钱萌萌带人来一趟，只留一个焦筠艳好像不给面子。 所以，他指了指焦筠艳，又指了指一个叫张琳的大三女生。 重生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这女生长得挺漂亮，脸很小，下巴尖尖的，非常精致，眉间偏左的地方有一颗小痣，有点像某个韩国女明星，气质比较委婉。 嗯，他可以确定这个女生的脸是原装的。 毕竟07年的医美行业还不怎么发达，风险高，收费也高，这些还在读书的小女生可做不起。 确定人选之后，他也不假惺惺地客气，对另外四个道：“不好意思，让你们空跑一趟，为了表示歉意，我为你们准备了一点小礼物，别嫌弃。” 说完拿出四个小盒子递过去，“我自己弄的小东西，不怎么贵，就是寓意好，希望你们的事业能称心如意。” 第315章 不共戴天 “磊哥太客气了。” “谢谢磊哥。” “磊哥，以后要是还招人，千万别忘记我们啊。” “磊哥再见。” 四个小女生虽然失望，但身为影视学院的学生倒也不至于失态。 何况还有礼物。 一出房间门，四个小女生便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咦，这是什么？” “挂坠啊，这么明显，就是不知道值不值钱。” “这有点像翡翠啊，就是磊哥倒腾的那些，听说很值钱的。” “什么有点像，这就是翡翠，而且品质还都不错，种水很好的，到冰了，虽然颜色很淡，只是飘了几缕绿花，但也是两三千的货。” “真的？” “我之前在一家珠宝店做过兼职。” “哇，磊哥真大方哎。” “嗯嗯，做事儿太地道了。” “不光长得帅，有才华，能赚钱，接待人还这么周到，哎，怎么才能在磊哥手下找份工作啊？” “别想了，人家眼光高得很，看不上咱们这些庸脂俗粉。” “也不是没办法，通过正常渠道去磊哥的公司应聘，又不是非得做演员。” “哎？也是个办法哦，只要能跟磊哥扯上关系，哪怕只是做个普通职员估计也能混得比较好，如果再好好表现，说不定有机会……” “有机会成为磊哥的女朋友之一？呵，想多了，磊哥花心，却不是来者不拒的那种，你们啊老老实实地跑龙套等机会吧，等你们成了大明星，说不定还有机会。” “光说我们，你呢？” “等小焦焦回来，问问她磊哥公司什么时候招人，我去当前台。” “卧槽，无耻——” 酒店房间里，杨磊仔细打量焦筠艳。 这姑娘和他同岁，比她大几个月，但身材、脸蛋都没怎么发育开来，显得很青涩，搭配着她标志性的短发，整体形象真的很一般，穿搭这块还很土，虽然是双眼皮，但不明显，倒是皮肤挺白净。 但是吧，看着这个土气的姑娘，杨磊脑子里闪过的却是若干年后的焦筠艳。 若干年后的焦筠艳虽然也不以颜值取胜，但个人特点却非常鲜明，就俩词儿，清爽，帅气。 也算很有特色。 搁影视剧里，这姑娘最合适演绎那种假小子、外向型的小女生。 当然，焦筠艳的演技在那儿摆着，也能适应其他戏路，比大蜜蜜、袁珊珊这些强太多。 焦筠艳被杨磊盯得很不自在，捏着衣角低下头。 倒是张琳比较大方，“磊哥，我们这就算是你的人类呗？” 杨磊摆摆手，“在签字之前还不算，还有一些细节要跟你们讲清楚。” “磊哥你说。” “第一，你们现在还都是在校生，我个人希望你们在校期间要尽可能地多学习，别急着出来拍戏，当然也不会让你们闲着，假期肯定给你们安排得满满当当，广告代言和其他商演更不会少，明白我的意思不？” 张琳轻笑，“明白，磊哥是希望我们珍惜学校的教学资源。” “没错，离开学校就很难继续正儿八经地学习，何况北影的教学资源那么珍贵，学到手就是一辈子的财富。” “谨遵磊哥教诲。” 杨磊笑了笑。 这个叫张琳的姑娘还真有点意思。 嗯，至少挺活泼。 看起来比焦筠艳这姑娘更能适应娱乐圈。 但也正常，张琳大三，而焦筠艳才刚大一，可以理解。 “第二，签约后你们就是公司的人，代表着公司的形象，我希望你们不管走到哪儿都要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 “磊哥是说穿搭这块？” “不止是穿搭，还有言谈举止，类似于随地吐痰、抽烟等不文明行为，现在可能还无所谓，但再往后，随便一条都会成为别人攻击你们的黑料，更别说违法犯罪的事情，比如吸那啥玩意儿，别怪我没提前讲，谁敢沾那东西，我会第一时间把你们送进监狱，我这人，此生与赌毒不共戴天。” “嗯？不是黄赌毒么？” 杨磊仰起头，“请叫我黄先生。” 在场的除了昕小妞都是人精，虽然还没有听说过这个梗，却个个秒懂。 张琳直接笑出声来。 邓玉欣则露出会心地笑容。 焦筠艳也咬着嘴唇强忍笑意。 只有钱萌萌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道：“果然是渣男。” 嗯，还知道给杨磊留个面子，没有大声嚷嚷。 不过这个梗一出，现场的气氛更加放松。 杨磊也顺势讲了讲他对欢动文娱的大致构想，以及对艺人们的要求。 反正吧，不要求这些人做什么道德标兵，但必须在明面上做到滴水不漏，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都讲得清清楚楚。 他虽然没混过娱乐圈，但自从互联网诞生就开始吃瓜，见识了各型各色的明星的爆火和陨落，都不需要深入了解，把那些典型案例拿出来总结一下，一本互联网时代的娱乐圈生存指南就新鲜出炉了。 还是这个时代的娱乐圈人完全没注意过的区域，随便一条对焦筠艳这些准明星都是价值不菲的人生经验，真要能全部做到，冲上一线不敢说，稳居二线是妥妥的，而且永远不会塌房。 于是，面试现场变成了大型教学现场。 不止是焦筠艳和张琳，邓玉欣、昕小妞都竖起耳朵认真听讲。 都是打算混娱乐圈的人，一听就知道这是纯粹的干货，搁其他地方花钱都买不来的那种。 只有钱萌萌一个闲得无聊。 讲完之后，对邓玉欣道：“回头整理一下做成范本，这就是咱们公司培训助理、经纪人以及新艺人时的第一堂课。” “好的磊哥，还有什么要讲的吗？” 杨磊摇头，问焦筠艳，“你俩呢，有什么疑问没？尽管提。” 焦筠艳想了想，小声道：“磊哥，之前有个公司想签我，条件给得也不错，但，但不知道靠不靠谱，然后……” “你签了？” “没，没有签合同，但是……” “口头合约？” “差不多，我说我考虑几天。” “没答应就没问题，答应了也没问题，就算有问题也没关系，让他们来找我，这事儿包我身上了。” 第316章 画大饼 杨磊直接把焦筠艳担心的事儿揽了下来。 不揽不行啊。 合同还没签呢就怕这怕那的，传出去以后还怎么招人？ 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无非是有公司也看好焦筠艳的前途，想提前下手，但进展比较缓慢，还处于口头商谈的阶段，还没有达成协议，焦筠艳想签哪儿就签哪儿，没有丝毫影响。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逻辑。 现实生活可没这么讲道理。 比如说双方巨大的实力和地位差距。 这年头能在娱乐圈里开公司混饭吃的人，再怎么差也有八位数的身家，关系网也不会差，对焦筠艳这种刚上大一的小女生而言，是妥妥的巨无霸。 焦筠艳最大的担忧就是拒绝对方后会被对方找麻烦。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相反，可能性很大。 如果能量足够大，心眼足够小，封杀焦筠艳也不是不可能，虽然影响不了北影这样的学校，但联合圈里人不给焦筠艳拍戏却是有可能的，不需要全面封杀，只要给关系不错的同行打个招呼，破坏焦筠艳三五次机会，就足以让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女生崩溃。 当然，概率不是很高，因为大家都是求财的，少有人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除非真的有无法开解的深仇大恨。 但刚大一的小女生哪里能想到这么多，只会本能地担心。 所以杨磊才毫不犹豫地拍胸口打包票，目的就是让这个小女生彻底安心。 果然，焦筠艳脸上的忧色一扫而空，认真道：“谢谢磊哥。” “不用客气，”杨磊摆摆手，“签约后你们就是我的人，有事儿找公司，公司解决不了就找我，我不允许你们欺负别人，更不允许别人欺负你们，在我公司，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顺带着赚点干干净净的钱，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交给我来做。” 焦筠艳使劲儿点头。 张琳笑靥如花。 昕小妞更是两眼放光地盯着杨磊，都舍不得眨眼。 连钱萌萌也竖起大拇指，“霸气。” 霸气只是表象，是底气的外在呈现。 没有底气的霸气，那叫虚张声势。 杨磊当然有底气，尽管他在娱乐圈里还是个要啥没啥的菜鸟。 解除焦筠艳的顾虑，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签约。 十年期的新人合约。 四六分成。 五险一金，有年终奖和分红。 保底月薪三千，在校期间每年涨一千。 毕业后调整为一万，每年涨五千。 这合约，绝对是超高标准的新人约。 这意味着她们哪怕什么都不做，在校期间都有至少三千块的收入，四年大学就能白拿小三十万。 能在10年以前轻松白拿三十万是什么概念？ 何况毕业后的收入更高，按照六年计算，第一年十二万，第二年就是十八万，第三年二十四万，第四年三十万，第五年三十六万，第六年四十二万，总计一百六十二万。 跟大明星们相比，这点钱真不算啥。 但实际上也不算少，因为很多北影中戏毕业的学生也只能当个普通社畜，每个月也就几千块钱的工资，好点的过万但也就那样了，基本上没啥上升空间。 何况这还是不用干活儿就有保底待遇。 稍微勤快点，多跑几个商演，多接点代言，那收入噌噌噌地就涨上去了。 因为分成高啊。 别的新人接个代言赚一百万，到手只有两成甚至一成，算两成都只有二十万，缴完税费之后就只有十万块钱出头。 这也是很多新人一出名就和老东家闹分手的主要原因。 被压榨得太狠了。 和那些公司相比，杨磊简直就是个大善人。 也不怪焦筠艳这样的潜力明星会主动投奔他。 确定条款无误，焦筠艳和张琳当场签约。 都是具备民事行为的成年人，不需要监护人参与，合约就能生效。 签好合同，杨磊指了指邓玉欣，“这是你们的总经理，现在还是个光杆司令，有事儿找她找我就行，等年后，公司的框架就能搭建起来，场地设备也会陆续到位，到时候你们就能享受到合同里提到的待遇，当然，你们身份特殊，还是学生，短期内以学习为主，就算给你们接活儿，也是不会大量占用你们时间的代言。” 张琳轻笑道：“磊哥，代言不代言的无所谓，我们爱学习，有保底工资，我都想考研了。” 杨磊笑了，“好啊，你要是真能考上研究生，直接给你提档，保底按照毕业后的标准发放。” “真的？” “不骗你。” “磊哥敞亮。” 杨磊摆摆手，“不用拍马屁，该有你们的绝对不会少，我手里现在就有好几份代言合同，百万级别的，年后试镜。” 焦筠艳和张琳瞬间支棱起来。 “年后？” “百万级别？” “磊哥，我过年不回家，随时听从你的召唤。” 看，这就是金钱的魅力。 百万级别的代言合同，连成名的二线甚至一线艺人都无法拒绝，何况两个还在上学的小女生。 就连钱萌萌也好奇地问道：“渣渣，你玩真的啊？” “有问题？” “百万级别的代言合同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你要是忽悠她们，给她们画大饼，我可就有话要说了。” “是不是画大饼，年后就见分晓。” “行，我就等着你的大合同，如果你真能给她们安排上百万级别的代言合同，我再给你推荐几个天才。” 杨磊来了兴趣，“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天才。” “嘿嘿，杨蜜，听说过没？” 当然听说过。 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著名的烂片女王。 但野心很大。 能力很强。 非常高产。 很拼。 典型的事业型女强人。 在娱乐圈里也算独树一帜，明明没什么代表性的作品，但却始终稳居一线，热度居高不下，虽然有黑点，但都动摇不了她在圈内的地位。 后来更是自己当老板，培养艺人，搞内容创作，虽然也走了不少弯路，但杨磊穿越之前的大蜜蜜公司里推出的几部影视作品竟然还挺不错的，可见是用了心的在做事业，而且是正儿八经的事业，大大的正道，比范爷那种单纯为了圈钱的“伪女强人”要高出一个档次。 第317章 大蜜蜜 不出意外，大蜜蜜的事业会越做越大。 因为思路是正确的，执行力又很强，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大蜜蜜和她的公司将会稳步成长，直至成为圈内不可或缺的一员。 嗯，和杨磊的思路一模一样，只是没有杨磊这么强的“远见”和资本支持罢了。 当然，杨磊最大的优势就是先发优势，在娱乐圈的其他人还懵懵懂懂的时候，他已经把局布到了二十年后。 这就是重生者最大的优势。 也是独一无二的优势。 比如说现在，钱萌萌只知道大蜜蜜是个天才，却不知道大蜜蜜的长处在于搞事业，而不是所谓的演技。 大蜜蜜的演技和她的情感状态一样糟糕。 也就小的时候还有那么点灵气。 接受了四年的专业教育之后，不但没长进，反而把仅有的那么点灵气也给消耗干净了。 可惜。 不过大蜜蜜的颜值是真高。 身材也是真的好。 那个挺拔，太顶了。 杨磊目前的女人中就没有哪一个能和大蜜蜜一较高下的。 偏偏大蜜蜜的身材还那么匀称。 唯独若干年后的腿型差了点，脸蛋也被玻尿酸毁了，有点可惜。 但三十岁之前的大蜜蜜，那真是永远的神。 想到这里，杨磊坐直身体，“你能把大蜜蜜弄过来？” “大蜜蜜？”钱萌萌愣了一下忽然唾了一口，“果然渣渣。” 杨磊赔笑，“萌萌姐，别误会，只是个外号而已，印象中，她已经签了李多红的公司了吧？” “嗯，是在李多红手下，不过大蜜蜜在那边过得很不开心。” “为啥？李多红不是很看重她吗？” “但压榨的也狠啊，商演、代言九一分成，影视剧这块的劳务收入也只是八二分成，最主要的是李多红会经常带大蜜蜜参加各种各样的聚会。” 杨磊还真没想到这一茬儿。 毕竟大蜜蜜还太小。 最关键的是，大蜜蜜并不是好惹的。 父亲虽然只是个普通民警，但在皇城根下的民警也不是一般人愿意招惹的。 何况大蜜蜜还有个在清华教数学的教授大伯。 这样的家世虽然谈不上显赫，但护住杨蜜这个独生女却绰绰有余，能让大蜜蜜在娱乐圈内不被人欺负。 要知道，大蜜蜜可是五岁就能在周星驰电影里跑龙套的存在，没点能量能行？ 可问题是，签了合同后，大蜜蜜还真就没啥反抗能力，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情，大蜜蜜的老爹和大伯也没什么办法。 然而问题也在这里，哪怕只是正常地参加聚会、拓展人脉，对大蜜蜜一个刚成年的小女生来说依然不是什么好体验。 再考虑到李多红那个人的作风，估计也是有龌龊的。 若干年后，李多红手下的演员陆续出走甚至直接开撕，也不是没道理的。 当然，杨磊不想管李多红那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只知道他有机会把大蜜蜜这个人才挖过来。 先用大蜜蜜吸金，等合约到期后直接让大蜜蜜开个工作室挂靠在他公司里继续保持合作关系。 这样一来，就能把大蜜蜜这个流量女王绑在他的战车上。 大蜜蜜有流量，能赚钱，公德无亏，这就够了。 只是难度肯定很高。 先不说大蜜蜜愿不愿意来他这儿。 从李多红手里挖角就很难。 现在的李多红虽然有点落寞，但依然是华娱圈内教母级的人物，手下有迅哥儿、陈昆这种大牌艺人，也有老一代的演技派，更有众多的新一代，反正实力非常雄厚，号召力也很强。 想从这样一个人物手里抢人，难度真不是一般地高。 不过到后来，包括迅哥儿、陈昆以及大蜜蜜、蒋萌洁、徐海俏、杨洋、张萌、唐艺菲、江楷同等等和李多红解约，说明李多红在艺人的管理这块是有问题的，要不然也不会连一个都留不住。 要知道，这可都是有名有姓的角色。 嗯，考虑到李多红的某些操作、传闻以及口碑，这些艺人集体离职也就不稀罕了。 毕竟10年拍摄新红楼的事情确实很值得琢磨。 但不管怎么样，挖角大蜜蜜，这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可一旦成功，那就赚大了。 大蜜蜜有颜值，身材好，虽然总拍烂片但是产量非常高，虽然口碑没那么完美但号召力却很强，流量非常足，带来的好处可以说是全方位的。 如果能把大蜜蜜的演技拉上来，拍几部口碑好的影视剧镇场子，那大蜜蜜可就要一飞冲天了，完全有资格竞争同期第一花旦的宝座。 所以，他迫不及待道：“钱总，帮我约大蜜蜜见个面，时间她定，我这边的情况你务必讲清楚，就说我非常非常有诚意。” “说说你的诚意。” “六年合约，五五分成，在校期间每年至少一部电视剧，女一号的那种，毕业后每年至少两部，条件允许会上大电影，而且只要她签约，会给她量身定做一份至少五百万的代言合同。” 钱萌萌失声：“你疯了？” “没有，我很理智。” “理智个屁啊，给她一个新人开这么好的合同，再续约的时候怎么弄？你不赚钱了？你不打算让你的同行赚钱了？你这是哄抬物价，是破坏市场经济秩序！” 杨磊乐了。 这小妮子，连哄抬物价都说出来了。 有那么夸张么？ 没有。 好吧，稍微有一点点夸张，毕竟大蜜蜜刚上大一，还是个菜鸟，给她这么好的待遇，以后确实不太好处理。 但问题是，根本没有以后啊。 六年合约结束，以大蜜蜜的性格必然要开自己的工作室和公司。 这六年的合约只有一个目的——拉交情。 娱乐圈里的生态非常复杂，且一直在变化。 早些年，演技为王，渠道为王，电视台、院线、影视制作中心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演技好的演员是抢手货。 但这几年，民营的文娱公司开始冒头，以某谊为例，但本质上和早几年没多大区别，基本上是赢家通吃的局面，演员、导演以及其他行业内的工作人员只能吃大佬吃剩下的，大的文娱公司几乎可以一手遮天。 第318章 好闺蜜 可是，从07年往后看，就不难发现，娱乐圈的生态又发生了变化，市场本身和资本成为主导力量，某谊等传统文娱巨头不再吃香，演员也纷纷寻求独立，或者干脆化身资本，以资本运营的模式参与到这个生态中。 资本横行的时代到来了。 尤其是某里、某企鹅的入场，几乎掐断了传统文娱企业的命根子。 更随着互联技术的蓬勃发展，演员、导演的出路越来越多样化，不再像以前那么依赖文娱公司。 等到短视频行业兴起，路子更宽广，只要没有犯下原则性错误被官方封杀，就不难混口饭吃。 不，在短视频时代，明星们赚得比之前更多。 而工作任务也更轻松，抽空拍点短视频，偶尔直播和粉丝们聊聊天带带货，就能轻松年入百万甚至千万之多，比早些年可潇洒得多了，还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连一些明明都糊了好多年的演员都焕发了第二春，潘嘎之交就是典型。 所以，还想着依靠一纸合约就拴住甚至掌控手下艺人的公司，必然会被淘汰。 就算有机会，也只能拴住一些没什么野心或者没什么能力的小艺人，大蜜蜜这种，绝对拴不住。 相反，抓住资本时代来临之前的空窗期，多结交一些大蜜蜜这样的明星，以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合作，合作。 都有钱赚且都开心，这才叫合作。 合作方不满意却不得不和你合作的合作，只能叫仗势欺人。 但是吧，这些话，杨磊可没打算在钱萌萌、焦筠艳等人面前说。 只能解释道：“人大蜜蜜不是普通新人，五岁开始跑龙套，这些年陆陆续续也演了不少角色，在李多红那边也很受重视，是显而易见的大明星，待遇不够好，人能来吗？” 钱萌萌想了想，瞅了瞅焦筠艳和张琳，“你不怕她俩吃醋啊？” 杨磊笑了，“这有什么好吃醋的，混娱乐圈的必须知道自己的斤两，如果只知道和别人攀比，就算吃尽天下老陈醋也没用，因为总有赚得比他们更多的，”说到这里对焦筠艳和张琳道：“焦焦，琳姐，别怪我说话难听啊，你俩现在的咖位还真就不如人大蜜蜜，全方位的，但是也别沮丧，在我这里，能力说话，等你俩有了大蜜蜜那样的影响力，不用你们开口，我会主动给你们改合同加待遇。” 焦筠艳连忙点头：“磊哥，我们能理解。” 张琳也娇笑道：“这是很正常的操作，你当着我们的面说这事儿，只会让我们更信服，何况你给我们的待遇已经相当相当好了，以至于我都想混保底过日子了，一个月几千一万块，足够让我在首都过得舒舒服服。” 杨磊也笑，“千万别躺平，我还盼着你们赚钱回本呢，”说完伸了个懒腰，“走走走，吃饭去，给你俩接风。” 餐厅是提前预订的。 很丰盛。 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 就突出一个贵。 让昕小妞、焦筠艳和张琳三个小女人大开眼界。 不过一顿饭下来，关系确实拉近了不少。 有杨磊、邓玉欣这两个控场高手在，气氛肯定不会尴尬。 何况张琳这个女生也很大方，比较配合。 钱萌萌更不用说，这姑娘性格直爽，人也大气，更不会怯场。 只有昕小妞和焦筠艳两个小女生稍微有点拘谨，但四带二，再怎么陌生也能带飞。 吃饱喝足。 杨磊让邓玉欣送焦筠艳和张琳回学校。 然后，对大灯泡钱萌萌道：“钱总，你不回家吗？” 钱萌萌冷笑，“想甩开我欺负傻妞啊？想都别想。” 昕小妞一脸哀怨地捅了捅钱萌萌，意思是你可赶紧走吧。 可钱萌萌哪里会同意，“今天你俩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反正有我在一天，你俩就别想偷偷摸摸。” 杨磊有点头疼。 本来还打算给昕小妞一个惊喜来着，这特娘的被盯上了还怎么玩？ 难不成还得先把这个小富婆搞定？ 算了，不管了，她爱跟着就跟着吧。 只要她不尴尬就行。 看看到底是谁的脸皮子更厚。 所以，笑着搂住昕小妞亲了一口，“行，反正我家房间也多，随你，”然后拉着昕小妞上了自己的车。 回去的路上，钱萌萌果然开车跟上了。 昕小妞嘟嘴，“我这个闺蜜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别人花心……” 杨磊翻白眼。 姑娘，你这是指桑骂槐吧。 一定是吧！ 不过身为钱萌萌嘴里的天字第一号渣男，他肯定不会在意这么点力度的diss，笑道：“你这闺蜜人挺好，真的，一个女生这一辈子能有这样一个闺蜜真的很幸福，傻妞，好好珍惜。” 昕小妞使劲儿点头。 回到小四合院。 钱萌萌下车，“这是你家？” “对，我和小妞的家，怎么样？” “什么意思？” “自己琢磨，”杨磊搂着昕小妞进门，一脱外套，就当着钱萌萌的面来了一个法式深吻。 昕小妞满脸通红地跑进卫生间，她脸皮子还是薄。 钱萌萌则看得目瞪口呆，半响才回过神来，面红耳赤地骂道：“你，你无耻！” 杨磊得意地哈哈大笑，“我俩光明正大地接吻，有什么无耻不无耻的，你就当啥也没看见，哈哈哈，来来来，钱总，咱俩好好唠唠。” “呸，我才不跟你唠呢。” “别啊，正事儿，大蜜蜜的事儿。” “下午不已经聊差不多了吗？” “有焦筠艳她们在，一些话题不太方便展开。” 钱萌萌在沙发上坐下，扔掉拖鞋蜷缩着双腿顺手抱住杨磊买的福娃抱枕，往靠背上一躺，“说吧，什么话题？” “感情状态、私生活这些。” “嗯？”钱萌萌又警觉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身为文娱公司的老板，对手下艺人的管理必须到位，如果是那种私生活比较混乱的艺人，我碰都不会碰。” 钱萌萌嗤笑一声，“这可真稀罕，你这么个渣渣，竟然对艺人的私生活要求那么严格，这算什么？严于律人宽于律己？” 第319章 探究根底 杨磊笑笑，“你想错了，正常情况下我不会管别人的私生活，哪怕是艺人，再混乱也跟我没什么关系，但问题是，有些艺人处理私生活的能力很差，往往会让私生活影响到工作，这就很烦了。” 钱萌萌皱眉：“什么意思？” 杨磊耐心解释道：“私生活本来不值得一提，但身为明星，身为公众人物，关注度那么高，私生活一定会被盯得非常紧，尤其是以后，这些公众人物的每一个细微举动都会被粉丝、大众看在眼里，每一个黑点都能成为对手攻击的突破口，所以，一个合格的艺人，想要在以后的日子里过得舒服一些，就必须学会管理自己的私生活，要么藏得严严实实，要么就做得干干净净。” “你担心大蜜蜜做不好？” “对，有点担心。” 杨磊这不是杞人忧天。 大蜜蜜这方面的黑料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虽然以似是而非的传闻居多，没有什么实证，但也足以毁掉一个人了。 重生前的大蜜蜜没有被这些传闻打垮。 但日子过得也很艰难，离婚不说，每次出现在镜头上那种黯淡无神的表情就足以证明。 反正自从那一段“我老公呢”的视频流出，大蜜蜜的笑容就几乎绝迹了，原本那张娇俏可人宜喜宜嗔的小脸也只能在以往的影像资料中寻找。 如果能提前打探一下大蜜蜜的私生活状态，这对接下来的合作大有帮助。 反正，能打探到是最好的。 只有知根知底之后才可以有更深入的合作。 不然谁敢乱来？ 万一被拖累，都找不到地方哭。 钱萌萌想了想，也压低声音，“还很干净。” “嗯？” “她就是反感李多红频繁带她出去应酬才想离开，但明星的应酬你懂的，如果只是单纯地应酬，她可舍不得离开李多红，毕竟李多红的能力强，资源也丰富，好处很多。” 杨磊秒懂。 大蜜蜜这是在李多红那边觉察到了危险，这才起了离开的念头。 但很可惜，重生前的大蜜蜜一直到演完新红楼这才得以“和平解约”离开。 对，合同都没到期。 新人合同一般是十年，多的有十五年。 按照常规的十年来计算，大蜜蜜02年签约，最快也要在12年才到期，怎么可能10年就到期？签了八年合同？ 李多红怎么可能给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低于十年的合同？如果真签八年，那岂不是给别人做嫁衣？ 签八年合约，意味着大蜜蜜刚毕业合同就到期了。 李多红有那么傻？ 所以，事实必然是大蜜蜜的在演完新红楼之后才下定决心要解约，并且成功的让李多红服软，迫使李多红对外界放出“合约到期和平分手”的信号。 换句话说，大蜜蜜很有可能抓住了李多红的把柄。 想想另外几个和大蜜蜜一起参演新红楼的女演员的发展轨迹，真不难推测出一些东西。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这个成语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 当然，杨磊不会掺合到李多红那些破烂事儿里，他只想打探打探大蜜蜜的底细。 万一大蜜蜜的私生活真的很糟糕，他宁可不合作。 新生代的女明星又不止大蜜蜜这一个。 不过听钱萌萌这么说，杨磊就放心了。 至少现在的大蜜蜜还是个好姑娘。 毕竟刚成年，刚上大学。 李多红再怎么也不至于让未成年的大蜜蜜做某些事情。 所以，可以继续考虑挖角大蜜蜜的事情。 钱萌萌的话不可信？ 得了吧。 娱乐圈里没什么秘密可言。 何况钱萌萌和大蜜蜜是同班同学，彼此之间的关系还不错，大蜜蜜真要有什么事情，绝对瞒不过这些人。 最关键的是钱萌萌是个白富美，也有人家自己的圈子，说不定李多红带着大蜜蜜参加的某些应酬中就有钱萌萌的朋友熟人或者长辈。 而且钱萌萌说的是“很干净”。 嘿嘿嘿。 没有真凭实据可不敢用这三个字。 然后，杨磊继续从钱萌萌嘴里挖掘大蜜蜜的相关信息。 直到昕小妞从卫生间出来。 昕小妞直接趴在杨磊怀里，“你们聊撒子嘛。” “我俩商量着挖人墙角。” “哦哦，”昕小妞对此不感兴趣，她在事业这块就很佛系，能活下去就行。 钱萌萌却来了兴致，“渣渣，你打算怎么安排傻妞？” “来首都，和你做同学，咋样？” “哎，好啊，不过很难吧？” “是有点难，但也不是没有操作空间。” 大学生转学这事儿真不难操作，连清北上交复旦等名牌大学每年都会接收若干从其他普通大学转学来的学生，更别说某些分数不够但托关系直接进去的。 只要关系够硬，真可以。 尤其是现在，是人脉最最有用的一个时间段，再往后几年就不太好用了。 只是吧，北影和其他学校不同，本科表演班的学生人数都是有数儿的，就那么二三十个，少的时候可能就十几个。 名单更是每年公布一次，谁都能查看，连专业分都能查到。 这种情况下，贸然往里塞一个山城大学表演系的学生，是个人就知道有猫腻。 太明显了。 所以杨磊说有点难度。 至于操作空间，那就是走不记名方式。 也就是说，只来北影上课，但学籍还都留在山城大学。 毕业后拿的也是山城大学的文凭。 但这需要同时搞定北影和山城大学。 杨磊在山城那边一个人也不认识，想搞定山城大学这种双一流、985、211大学，难度可想而知。 但为了昕小妞，再难也得做。 钱萌萌听完，想了想，“我可以帮你牵个线。” “真的？”杨磊大喜，“钱总霸气。” “不过……”钱萌萌故作市侩地搓了搓手指。 这是要好处。 杨磊自然不会犹豫，当即拍胸，“我明白你的意思，绝对不会让你白忙活。”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啪！” 俩人击掌，达成协议。 说起来，这还是俩人第一次发生肢体上的接触呢。 昕小妞在一边不乐意了，“你俩就这么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第320章 定情信物 杨磊和钱萌萌对视一眼，一起乐了。 确实，来人都没征求昕小妞的意见就把她的未来给定下来了。 但就算征求，这小妞也会想都不想地来首都。 而且，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来首都到北影求学都是最好的选择。 钱萌萌更是嫌弃道：“你就知足吧，不然现在就回山城上学，再敢逃课我找阿姨收拾你。” 昕小妞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母亲，“糟了，我妈还不知道这事儿呢，这，这，万一我妈不同意……” 最大的问题来了。 昕小妞的老妈。 这一关可不怎么好过。 先不说妞妈舍不舍得女儿独自一人来首都求学，仅仅是谈恋爱这事儿就很难办。 摊上杨磊这么个花花公子，任何一个女生的父母亲都不会放心。 而且这事儿别说昕小妞，就算杨磊也犯愁。 倒不是没办法，但确实挺难为情。 可是，再难也得面对，而且他必须出面，不能躲在昕小妞后边当鸵鸟，反正最坏也不过是生气吵架什么的，只要没有反目成仇就都好说。 而且听昕小妞的描述，她妈妈人挺好，虽然是个典型的山城女人，性格有点辣，却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不强势，好相处。 这时，钱萌萌叹了一口气，“傻妞，真是让人操不完的心，我也是个老妈子命，算了，这事儿包我身上，放寒假我去和阿姨说，但是，明天必须回去上课，不然我可不管。” 昕小妞大喜，越过杨磊跳到钱萌萌身边，抱住就是一口，“我就知道萌萌姐最疼我了，嘿嘿嘿，么啊。” “去去去，找你男朋友去，嫌弃你，重色轻友。” “才没有呢，萌萌姐永远是我最好的闺蜜。” “呵。” 打闹一会儿后，钱萌萌拖着昕小妞回了卧室，扔给杨磊一句话，“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反正别打傻妞的主意，明天上午我就送她回山城。” 杨磊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然后也洗漱睡觉。 这还是第一次在这边过夜呢。 感觉比那边的大院子还要舒服一些。 不得不说，这宅子，真值。 杨磊睡得很香。 梦也很美。 半夜醒来一次，昕小妞偷偷地从卧室里溜出来跑他这边幽会，俩人刚刚抱在一起，穿着睡衣的钱萌萌就开了灯虎着脸盯着俩人。 这体验…… 相当糟糕。 以至于第二天到机场之后，昕小妞还嘟着小嘴满脸地闷闷不乐。 杨磊抱着小妞亲了两下，掏出一条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乖，笑一个。” 昕小妞展演微笑，跳起来搂住他博主不松手，袋鼠熊一样挂在他胸前晃荡。 蹭啊蹭的。 顶不住了啊傻妞。 直到钱萌萌黑着脸走过来，看到昕小妞脖子上的项链后惊讶的挑眉，“渣渣，这么舍得？” “这是我俩的定情信物，你个单身的懂什么。” 昕小妞却好奇地问钱萌萌，“很贵吗？” “至少五克拉的梨形钻石铂金项链，看净度，至少是vvs级的，市场价在一百五十万以上，如果净度能到if甚至fl级，至少值两百万。” “这，这么贵？”昕小妞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才仔细捧起那一枚梨形的钻石挂坠仔细端详，片刻后往脖子里一塞，又掂起脚亲了上去。 这一吻。 更投入。 以至于钱萌萌都没眼看了。 杨磊却乐在其中。 这昕小妞，明明啥也不懂，却格外的热情格外地主动，那个火热的劲儿，像极了山城的特辣级火锅，火辣辣的让人望而生畏却又欲罢不能。 一个小时后。 杨磊和钱萌萌返回市区一起喝咖啡。 不过此时此刻的俩人都很严肃。 没有昕小妞在，俩人就该着谈正事儿了。 钱萌萌一边搅动咖啡一边道：“山城大学那边我来运作，北影这边你来负责，争取在年后开学之前把所有事情都搞定，有困难吗？” 老实说，依然有些困难。 因为杨磊不认识教育系统里的人，没这方面的人脉。 有钱都不知道怎么花出去。 总不能拎着一包钱敲北影校长的门说“你给我开个后门”吧？ 不得乱棍打出来啊。 人就算能做这种交易，也一定是有彼此都信任的人做中间人，对陌生人或者不熟悉的人，个个都很清廉。 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得答应。 这个节点上拉胯，他只会被钱萌萌看不起。 他也丢不起那个人。 所以，点头道：“没问题。” “好，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至于你和傻妞之间的感情问题，以后我不再插手，只希望你渣得有点底限，”钱萌萌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有兴趣合作吗？” 杨磊愕然，这个白富美的脑洞这么活跃么？ 话题转移速度也太快了点。 而且，这合作是哪方面的？ 钱萌萌淡然道：“文娱这块。” “你要投资我的欢动文娱？” “对。” “你打算投多少钱？” “一千万。” “……”杨磊笑了，“那你打算要多少股份？” “百分之二十，而且放弃一些其他权利，不插手任何经营权表决权，但只有一个条件，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管股权结构怎么变动都不能动，除非我本人进行买卖操作。” 咦？ 这小女人没有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啊。 虽然算不上什么商业天才，但也绝对不是商业小白。 而且，挺有魄力。 投一千万进来，只要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连经营权、决策权、股东提名权、优先清偿权等权利都放弃了，只要分红。 这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是把这一千万就砸杨磊公司了，百分百信任杨磊不会坑他，更相信杨磊可以带她赚钱。 不然的话，就这种合作方式，杨磊有无数种方式光明正大地坑钱萌萌一把。 一个和他同龄的小女生，却对他这么信任。 这魄力和眼光，已经超越了好多久经商场的老狐狸。 难不成这短短两天的接触，就征服了这个一口一个“渣男”一口一个“渣渣”的白富美？ 想到这里，杨磊还真有那么点小自得，笑道：“没问题，保准不会让你亏钱，不过你真考虑好了？一千万可不是小数目。” “零花钱而已。” “……” 第321章 一举多得 零花钱。 而已。 这口气真不小。 可见，钱萌萌的家底儿不是一般地丰厚。 至少不比谭佳颖家里差。 甚至可能会更强。 因为就算是谭佳颖也舍不得一口气拿一千万出来做投资，而且是这种风险度极高的投资，还是零花钱。 谭佳颖的零花钱也不少，两年前在杨磊手里买翡翠就花了大几百万。 但买翡翠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花再多钱也不怕。 投资却是另外一码事儿。 何况投得还是杨磊这么个刚认识没几天的年轻人。 钱萌萌这么干，只能说明她家底儿真的很厚。 当然，杨磊也不差，手里的现金很多，而且完全没有现金流的桎梏，哪怕花光手里的现金，名下的企业也不会因此就断了资金链。 所以，按理说他应该拒绝钱萌萌的投资，毕竟一千万换百分之二十的永久分红，怎么看还是他稍微吃亏，毕竟以他的能力和“远见”，欢动文娱肯定能赚钱，而且赚得不少，他又是非常缺钱，凭什么每年分五分之一的利润出去？ 他也不缺这一千万的启动资金。 但他只犹豫了半秒钟，就点头答应了。 无他，投桃报李，拓展人脉。 世界上的钱那么多，他不可能一个人全部赚完，多一个有共同利益的富二代，未来必然会走得更顺一些，万一真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也能多个商量的人。 这就是风险共担。 哪怕钱萌萌放弃了除分红之外的所有权利，也不可能对公司的死活完全不管。 相反，真有事儿的时候，钱萌萌该出面还是得出面。 所以一千万能把这个实力不弱的白富美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是一笔不次于签约大蜜蜜的好买卖。 另外，钱萌萌还是北影的学生，在北影学生之间有一定的号召力。 有钱萌萌入股，说不定还能吸引几个潜力新星加盟呢。 这种一举多得的好买卖，自然更不能拒绝。 钱萌萌见杨磊答应，也很意外，“你真舍得？” “百分之二十的分红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 “说得轻巧，这年头的创业者哪个不是在分红这块卡得死死的，我都做好了退一步的心理准备，你却一点讨价还价的想法都没，这感受……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钱萌萌有点郁闷。 杨磊哈哈笑，“我这不是指望着你这个二股东能带来点好处吗？” 钱萌萌也笑了，“别说，还真有个好消息，本来没打算告诉你的。” “什么？” “前些天的艺考中，东北出了个不比大蜜蜜差的小天才，专业课成绩极其出色，我们北影、中戏、上戏都过了，现在就等她高考了，不出意外，必然会被录取，就看到底是哪一个学校能争取到这个小天才了。” “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夸张，那小女生不光颜值极高，各方面素质和专业技能也极其出色，潜力无限，是哪一种一眼就能看得出灵气的存在，据说啊，我们学校的老师已经在做家长的动员工作了，还许了不少好处。” 杨磊惊了。 06还有这么惊艳的艺考新生？ 他对艺考这块不怎么了解，印象中也就互联网上每到艺考季节都会刷一波“多少年一遇的美女”“小刘天仙”“小桃红”之类热度新闻，但真正出彩的一个都没，就算有也都是毕业之后因为作品慢慢走红的，几乎没有在艺考和录取阶段就走红的存在。 何况能一口气通过北影、中戏、上戏的专业考试，这得多出彩啊？ 想到这里，忍不住问：“这姑娘叫啥？” “郑霜。” “嗯？霜子姐？” 杨磊惊了。 霜子姐这么牛皮的吗？ 假新闻吧？ 霜子姐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杨磊想到霜子姐若干年后的所作所为，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但仔细琢磨霜子姐出道后的成绩，又不得不承认，霜子姐貌似确实有点厉害。 尤其是刚出道的早期，那是妥妥的潜力新星，颜值极高，演技也不错，而且真的是灵气十足，一出道就火起来了，随后的发展可以说是一帆风顺直冲云霄，巅峰时期真不比大蜜蜜等同时期的女星差，在粉丝中的号召力也极强。 赚钱能力更没得说，不然“一霜”“两霜”的计量单位是怎么来的？ 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影响力堪比大蜜蜜的顶流，而且演技比大蜜蜜还稍微强那么一点点。 可惜这性格…… 印象中是一步步被折腾坏的。 刚开始多开朗的一个小姑娘啊，可人气越旺，脾气却越糟糕，也越来越往神经病这个方向上靠拢了。 但就算脾气再糟糕，行为再古怪，霜子姐依然是妥妥的顶流，虽然没有像大蜜蜜那样自己当老板成为资本方，但自带流量的情况下依然是圈内最炙手可热的女星之一，赚钱能力毋庸置疑。 而现在，他有机会在霜子姐还没入学的时候就签下来。 他心动了。 真的。 至于以后的霜子姐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不在乎，反正前中期的霜子姐是同期最强之一，中后期发现苗头不对的时候及时避险也就行了。 再说了，要是真能签下霜子姐，好好引导教育，未来还真不一定变成那个鬼样子。 如果真能把霜子姐领上正路，绝对的多赢啊。 粉丝们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担心塌房。 娱乐圈里的风气会干净些许。 霜子姐的前途也会稍微和谐顺利一点。 他这个当老板的更可以名利双收。 这一刻，他真切地明白为什么中后期的霜子姐明明口碑已经有了崩塌的迹象，却依然有投资人喜欢找霜子姐演戏。 收益太高了。 相比之下那么点风险真不算啥。 资本嘛，从来都是高收益和高风险共生共存，没有风险的收益，资本还真不一定敢入场呢，只有这种有风险的收益才更踏实一些。 果然是人人都恨资本家，人人都想当资本家。 太特么现实了。 杨磊深吸一口气，神情严肃地问：“萌萌，你能联系到霜子姐么？” 第322章 三顾茅庐 钱萌萌自然不知道杨磊在短短几秒钟时间里的内心活动。 听到杨磊的问题，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这就把持不住了？” 杨磊咳嗽一声，“天才么，谁不喜欢，尤其是这种还没有出道的天才。” 霜子姐和大蜜蜜差不多年龄，一个05届一个06届，俩人在几年后的热度也差不多，他们的粉丝一度为了番位而互撕过。 但不同的是，大蜜蜜入行更早，5岁就开始跑龙套，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就签了李多红公司，上大学期间更是资源不断，作品非常多，虽然没什么代表性的作品，但产量是真的高。 可霜子姐却没有大蜜蜜那么丰厚的资源，07年入学，一直到09年才有机会拍戏，而且是翻拍的流星雨。 这部戏不用说，很恶俗，但偏偏热度不低，火了。 然后，霜子姐才开启她开挂一般的前半生，直接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大二学生变成圈内炙手可热的潜力新星，从此以后戏约不断，虽然产量依然比不上大蜜蜜，但口碑在同时代的小花旦之中却还不错。 所以，钱萌萌说霜子姐是天才，只是礼貌性地恭维抬举，那杨磊说霜子姐是天才，就勉强有那么几分可信度了。 钱萌萌自然不知道这些，笑道：“那你的竞争压力可不小，据我所知，已经有小公司在联系她了。” “都是小公司，谁怕谁？” “别人家虽然是小公司，但好歹有一定年头了，手下有艺人，有成绩，有说服你，哪像你，连个办公室都没。” “……你应该说‘哪像咱们’，咱们现在是一家人。” 钱萌萌脸一红，瞪着眼睛道：“谁跟你是一家人，是合作伙伴！” “差不多差不多，利益共享风险共担，跟一家人没区别，”杨磊催促道：“快给个答案啊，到底能不能联系上霜子姐的家人？” 钱萌萌却又傲娇起来，翘起二郎腿，“你先说说为什么要叫她霜子姐？” “嗯？” “听你这口气，看你这反应，应该是早就认识她，对吧？” “……” “所以就算没我介绍，你也会想办法找到她签下他，对吧？” 杨磊吐了口气，举手投降，“好吧好吧，被你看穿了。” “呵，想跟我玩心眼，本姑娘可不是吃素的，”钱萌萌得意一笑，“说说看，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北影放榜的时候我也凑过热闹，咳咳，只是没想到她还过了中戏和上戏的三试。” “霜子姐这个外号呢？” “咳咳，感觉那姑娘的性格有些直爽泼辣，很有大姐头风范，所以就暗地里起了个外号。” “真的？” “真的。” 钱萌萌狐疑：“总感觉你在忽悠我。” “我的萌萌姐哎，我忽悠你干什么，而且怎么忽悠你？我没去过东北，霜子姐估计也是第一次来首都，除了放榜时候可能产生交集外，还有其他可能？” “……行吧，暂且信了你的鬼话，”钱萌萌吐了一口气，“你打算怎么签她？” “当然是三顾茅庐。” “你要去东北？” “这要看她现在住哪儿。” “行吧，我帮你问问，”钱萌萌吐了一口气，“你打算给霜子姐什么待遇？” “和焦筠艳、张琳一个等级。” “其他待遇呢？毕竟人家是天才。” 杨磊想了想，“最多给她提供一套房，暂时只有居住权的那种，嗯，再配一辆车，这是极限，不能再高。” 冷静下来后，意识到刚才稍微有点失态，被霜子姐的突然出现吓到了，心态都受了影响，显得有那么点舔狗。 现在才反应过来，不能那么舔。 相反，以双方现在的实力、地位、名气以及身上的光环，应该是对方舔他才对。 嗯，不能无底线地对对方好。 待遇可以稍微丰厚一点，但一定要拿出资本家本应该有的气势来。 钱萌萌敏锐地觉察到杨磊身上细微的变化，忍不住问：“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你联系她吧，联系上了把情况讲清楚，看看对方的反应，如果对方狮子大开口，那就算了。” “咦？不打算三顾茅庐了？” “咳咳，刚才稍微有点激动，三顾茅庐可以有，但必须是对方也有意向的情况下，都是天才，我还比她有钱，凭什么要低三下四对不对？双向奔赴的三顾茅庐才有意义，咱们这边一头热的三顾茅庐不叫三顾茅庐，那叫自取其辱。” 钱萌萌笑了，“这个才对吧，这才是我印象中那个坏蛋渣男。” “……” “行吧，今天就到这儿了，”钱萌萌起身离开，临走前又叮嘱一遍：“别忘了傻妞的事。” “路上注意安全。” 第二天，杨磊带着邓玉欣和钱萌萌一起跑了一趟手续，欢动文娱的股权变更。 杨磊持股百分之七十八，钱萌萌持股百分之二十，邓玉欣持股百分之二。 这百分之二还是杨磊硬塞给邓玉欣的。 那小女人本来是一点也不打算拿的。 当然，在杨磊的计划中，邓玉欣以后持有的股份会到十个点左右。 反正没打算上市，他想怎么分配这股权就能怎么分配。 其他权利更不受影响，公司会牢牢地掌控在他手中。 哪怕他的股份再少一些也没事儿。 还是那句话，他做文娱，主要目的就不是赚钱，只要公司能发展得更好，股份多少都没关系，他一点也不在乎。 然后就在当天晚上，钱萌萌把大蜜蜜约出来了。 此时的大蜜蜜那叫一个水灵，身材高挑，面容清纯，搭配着规模可观的前胸和一双勾人的狐狸眼，简直能迷死个人。 只是一进包厢，杨磊还没说话呢，大蜜蜜就先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磊哥好。” “嗯？” “磊哥，我是你的粉丝啊。” 我也是你的粉丝。 疑似你主演的那一部小电影我重温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每个细节都没放过的那种。 杨磊抱着大蜜蜜温热玲珑的身体，下意识地回味起了重生前看过的那些画面。 这小女人，简直要命。 咳咳。 杨磊咳嗽一声，轻轻的和大蜜蜜拥抱一下，分开后迅速坐下，“坐坐坐，先吃喝再说事儿。” 大蜜蜜甜甜一笑，“听磊哥的，”然后坐在杨磊对面，但话锋却很尖锐，“磊哥，你真敢签我？” 第323章 跳槽的大蜜蜜 “敢。” “从李多红手里挖角，后果很严重。” “别人怕她李多红，我不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杨磊摆摆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有实力签下你，就有能力保护你保护我以及保护这个公司，欢动文娱不但能在圈内立足，还能活的很好，”说道这里盯着大蜜蜜的眼睛停顿了几秒钟，“我做事儿有个原则，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你说你是我的粉丝，那你应该了解我的过往，应该明白你当我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会迸发出多强的战斗力，比如高考。” 这倒也不算吹牛。 虽然有重生的因素加成，但重生回来用两年时间拼搏一个高考状元，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这种性格的形成来源于重生前经历过的那些苦难，以及在部队里接受的锤炼。 说直白点，有一种狠劲儿。 平时可能和和气气的，但真要豁出去，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所以，成立欢动文娱的一开始，他就是奔着成为一家巨型文娱公司去的。 而这个过程肯定不会一帆风顺，就算没有大蜜蜜这事儿，也一定会和李多红一类的娱乐圈大佬对上，因为新人入场一定会抢走老人的蛋糕，不好好较量较量哪能让他轻易立足。 何况要做大做强，别说一个李多红，就算是十个二十个李多红站在他对面，也绝对不能怂。 大蜜蜜见状，两眼放光地盯着杨磊，“磊哥果然霸气，我听说过你的传奇故事，本来成绩很一般，高一那年暑假家里出了点事儿，你忽然就觉醒了，一边赚钱一边努力学习，到高三就成了班级第一，高考前半年就稳居全校第一的宝座，而且你不光自己学习好，还带动同学一块上进，和你一块学习的几个女生都考上了名牌大学，而且你还没耽误赚钱，听人说，你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赚了十多个亿。” 杨磊得意地哈哈大笑，“没那么夸张没那么夸张，不到十个亿而已。” 别说，被未来的美女明星奉承的滋味还真爽。 相当爽。 这可是大蜜蜜啊。 重生之前，哪怕他发家之后依然没机会和大蜜蜜这样的大明星近距离接触，最多在酒会上碰个杯拍个照什么的。 但现在呢，大名鼎鼎的大蜜蜜竟然成了他的粉丝。 如果操作得好，未必没机会一亲芳泽。 这可是刚上大学的大蜜蜜啊。 有些明星，在电影电视上看挺一般，甚至有不少缺陷。 但在现实中却格外地美。 大蜜蜜算一个。 镜头里的大蜜蜜虽然也漂亮，但跟现实中比，却少了几分灵动和妩媚的感觉。 嗯，另一个是刘天仙。 重生前他在某次聚会上见过刘天仙，当时的刘天仙在镜头中已经有些微微发胖，但现实中却依然仙气飘飘，真的是仙气飘飘，皮肤极好，身材也堪堪好，气质真的绝了，而且当时的刘天仙是纯素颜，完全没化妆，头发都是随便扎了个长马尾。 可就是这么简单打扮了一下的刘天仙，却让当时的他看呆了。 真的看呆了。 以至于都不敢直视刘天仙的眼睛，畏畏缩缩地像个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女神的自卑男。 毫不夸张。 太美了。 如果不是现在的欢动文娱实在太弱小，他现在就想去挖角刘天仙。 刘天仙演戏没有大蜜蜜那么早，但正式出道却更早，而且成名也更早，灵气比大蜜蜜更足，虽然戏路窄，但比大蜜蜜高几个档次。 刘天仙演戏，那真是演戏，演好演坏先不说，是奔着表演去的。 大蜜蜜演戏那就是为了完成任务，流程走完了下班走人结账算钱完事儿。 倒也不是看不起大蜜蜜，只是看着此时还非常稚嫩青涩的大蜜蜜，忍不住想到了俩人的职业生涯，更忍不住地做了个对比。 结果嘛，不言而喻。 等欢动文娱走上正轨之后，他一定会去挖墙角。 能不能挖过来先不说，至少得尝试尝试。 万一成功了呢？ 咳咳。 杨磊想到挖角的事儿，这才把注意力扭转回来，“蜜蜜，你合同签了多少年？” “十二年。” “也就是说一四年到期，对吧？” “嗯，还有七年。” “违约金呢？” “六百万。” “什么？” 大蜜蜜有点难为情，“他们非要定这么高。” 杨磊却乐了，一边乐一边摆手，“我不是嫌高，相反，我觉得这个价格实在太低，跟你的身价完全不匹配啊，李多红她们做了一辈子的精明事儿，怎么在你这儿翻车了？哈哈哈，看样子老天爷也支持你跳槽到我这儿来。” 钱萌萌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五百万还低？蜜蜜签约的时候才十六岁，那个时候的五百万能在二环内买一套四百平以上的精装修崭新大别墅。” 呃，这么说也对。 毕竟谁也没有预料到国内的经济状况会在短短几年内成长到现在这个高度。 02年刚刚跨过千禧年，国内绝大部分人还停留在上世纪呢。 那个时候的物价和九几年没多大区别，涨幅有限，连房地产行业也才刚刚开始萌芽，首都的房价都低到可怜，不用十万块钱就能买一套新房子，当时咖位最高的演员之一刘小青刘大妈的年收入也就这个数左右而已。 签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弄个五百万的违约金，已经相当夸张了。 按照02年的经济水准，大蜜蜜发展得再怎么好，也要至少十年时间才能赚到这么多钱，毕竟当时的大蜜蜜还在读高中。 只能说，造化弄人。 所以，杨磊想都不想地拍板：“蜜蜜同学，这个违约金我给你出，不过你确定要跳槽吗？” “确定，”大蜜蜜使劲儿点头，态度非常坚定。 “要跟你爸妈沟通吗？” “我自己能做主，而且他们不懂娱乐圈，问也白问。” “那，咱们这就签约？” “签！” 签？ 怎么签？ 杨磊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的欢动文娱要啥没啥，竟然不知道这个程序该怎么走。 毕竟这不是普通的签约，而是违规签约。 不行，得找个懂行的律师帮忙操作，别在程序上留下什么漏洞和把柄。 第324章 处处是坑 现代化的企业中，有两个部门是不可获取的。 一，财务。 财务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不管是日常还是上市，又或者其他业务，都离不开财务。 第二就是法务。 没有一个靠谱的法务团队，公司的很多业务也没办法正常展开，更容易吃亏，规模小的时候可以找律师所帮忙，花点钱就能解决。但规模大了之后，一般律师所怕是靠不住了，尤其是涉及一些机密信息的情况时，没有个自己人把关，怎么放心让别人做？ 但很可惜，杨磊手里还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不管是母公司合盛投资，还是徐静家装，以及他名下的其他产业，都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储备。 毕竟时间太短，事情得一件一件地做，暂时可以花钱雇律师解决的法务这块自然被排到了最后。 得找正规律师咨询。 看看大蜜蜜的合同里有没有什么陷阱。 支付违约金反而是最简单的。 掏钱就行。 跟大蜜蜜一说，大蜜蜜也表示理解，“和他们签合同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没看就签了，说真的，早就想跳槽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也没有几个公司愿意为了我这么个无名小卒去得罪某信达公司，”说到这里认真对杨磊道：“磊哥，谢谢你。” 杨磊翘起二郎腿，好奇地问：“你真舍得离开某信达？离开李多红和李大婉？” 大蜜蜜摇头，“说实话，有点舍不得，那边的资源真的很丰富，可是……她们，不是好人。” 不是好人。 这话从明星嘴里说出来实在有点怪异。 娱乐圈里有好人吗？ 不光娱乐圈，全世界几十亿人有一个算一个，谁敢说自己是个纯粹的好人？ 成年人的世界就没有绝对的好与坏，灰色和杂色才是常态。 尤其是娱乐圈里。 大蜜蜜这么说，只能说明某信达里的龌龊不少，而且是大蜜蜜接受不了的那种。 至于到底是什么…… 不用细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杨磊也不再细问，“来我公司，你就放心吧，我们不做那种业务，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好好演戏，接受更专业的技能训练，对了，你能接受吧？” 大蜜蜜小心翼翼地问：“什么技能？” “比如说瑜伽、舞蹈之类，这些技能不但有助于你更好地保持体型，还能提升你的气质，顺带着还能提升你的戏路，以后碰到有类似技能的角色时，就可以亲自上阵，这可是很大的一个加分项。” “啊？这也要练？” “对，必须练，不求你能练到多么高深，至少要入门，需要的时候能拿得出手，而且这是可以让受益一辈子的东西，”杨磊细心解释道：“保持适当的舞蹈或者瑜伽训练，对身体极有好处，尤其是体型、皮肤、气质这块，到三十岁四十岁甚至五十岁依然可以光鲜亮丽地出镜，如果你自己不爱护自己，三十岁之后就只能靠玻尿酸和整容来勉强维持，到四十岁那脸就没法看了。” 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再过几年，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清晰度越来越高，你脸上身上的每一点细微的瑕疵都会被观众看得清清楚楚，整容造成的那种僵硬感会给观众一种看到僵尸的感觉，很惊悚，除非你想三十几岁就退休。” 杨磊这话一点也不夸张。 整容有用吗？ 有。 年轻的时候很有效，肌肉弹性和肌体机能都很好，整一整看着确实挺美。 但一过三十岁，全塌，打多少玻尿酸都撑不起来，笑都不敢笑。 大蜜蜜就是一个典型。 此外和大蜜蜜一个公司的张萌也是一个典型。 原本都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不知道为啥想不开非要去整容，结果没几年全变成了僵尸脸，在镜头前都不敢大声说话，更别说笑啊哭啊，看着都渗人。 大蜜蜜被吓坏了，“磊哥，那么夸张？” “一点也不夸张，甚至有些保守，不过因为整容行业刚刚起步，很少有十年以上的案例给你看，再等五六年，你看看那些早几年整了容的女人就明白了，”杨磊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自己摸一摸，巴掌大的小脸上分布了眼睛嘴巴鼻子下巴腮帮子耳朵酒窝眉毛这么多要素，在美术概念中已经足够精密，而你这张脸已经足够漂亮，连画家们也不敢轻易下笔勾勒，你怎么敢让那些整天和血管骨头肌肉手术刀麻醉药打交道的整容医生给你修饰？” 大蜜蜜连忙摆手，“磊哥，我没想过整容。” “真的？” “真的，我真没想，是，是我经纪人说整容能弥补我的缺点，还说可以改善我的运气和命格……” “真特么坑人！” 杨磊破口大骂。 经纪人鼓动艺人整容。 图什么？ 当然是想赚钱，年轻艺人刚整容，确实会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操作好，说不定就能小火一把，这钱自然就多了。 以后？ 以后谁跟谁啊。 艺人的脸毁了职业生涯基本上就结束了。 但经纪人不一样，年龄越大越吃香，这个艺人毁了，转眼间就能找到下一个艺人，继续签约、整容、炒作、捞钱的套路。 所以说，这些艺人也真不容易，不光要防着无良公司，还要防着无良经纪人。 估计这也是很多艺人要用自己亲戚当经纪人的主要原因。 而且这么干的还不止经纪人，很多经纪公司也是这么操作的，寻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以比较低的价格和苛刻的新人合同签下对方，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压榨对方的全部价值，等合同到期，小姑娘们基本上也就废了。 反正就是一锤子买卖。 坑了一批再坑下一批，反正想要进军娱乐圈的小女生多如牛毛，比地里的韭菜还耐割。 但这事儿真的太缺德了。 小姑娘们一旦中招，一辈子都毁了。 更有甚者会沾染上一些恶习以及某些方面的绝症，很惨。 所以，杨磊很气。 骂了一阵后，这才稍缓，“蜜蜜，混娱乐圈一定要学会分辨谁是对你真的好，有些人满口甜言蜜语但实际上暗藏祸心，有些人的话不太好听但是真心为你好，”说着指了指自己，“比如我，就是真心希望你好的那一个。” 第325章 说服大蜜蜜 杨磊是真心为了大蜜蜜好吗？ 是的。 杨磊敢拍着胸口说，他是真心希望大蜜蜜能比重生前的大蜜蜜过得更好。 全方位地好。 不管是感情还是事业。 大蜜蜜的天赋没的说，刚出道的时候真的是灵气十足，可咖位越大赚钱越多，演技却越差，硬生生把自己钉在烂片女王的耻辱柱上，等到三十多岁自己当老板了好不容易有点沉淀可以正儿八经地演点东西，脸又没法看了。 感情这块更不用说，本来挺好的，结果一个找老公的小视频流出，多年的经营全部没了。 重生前，他不是大蜜蜜的粉丝，只是因为颜值和身材才对大蜜蜜有些关注和了解，但却时时叹息，感觉这姑娘真是一把好牌自己玩烂了，实在太可惜。 现在重生回来，有机会改变这个小女人的命运。 当然希望大蜜蜜能抓住这个机会。 也算是他重生回来做出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吧。 这种帮助身边人摆脱原本糟糕命运的感觉，真的非常过瘾，很有成就感。 半年前，他领着赵晓竹、宋芳菲、秦洋、冯娇、王乐瑶一起考入名牌大学，就已经品尝过这种成就感。 非常美妙。 比世间最美味的酒都醇厚香浓。 以至于他都有点上瘾。 所以，他不会拒绝帮助大蜜蜜一把。 但前提是大蜜蜜得有这个主观能动性，得抓住机会。 如果大蜜蜜自己都没下定决心，都没那个勇气接受改变，依然希望沿着原本的轨迹走下去，那他也不会浪费感情。 有些人值得帮助。 但有些人真心不配。 好在大蜜蜜的表现让他挺开心。 大蜜蜜认真点头：“磊哥，我知道，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投奔你，不然的话，我就去别家了，我考入北影之后有不少大公司联系过我的。” “那为什么不去呢？” “他们的态度不够明确，不够坚定，听到有五百万违约金就先犹豫了，李多红再一施压，就没了声息，还都想让我自己出面给李多红施压，把我当备胎和枪，自己却不怎么想付出，这让我怎么相信他们对我会比李多红更好？李多红虽然不是好人，但给资源这块却真不含糊。” 嗯，是这个道理。 这就和某些足球队一样，看上了某个球员，自己舍不得出价，就暗地里鼓动球员罢训罢赛以及其他盘外招来迫使球员和原东家翻脸。 就两个字——无耻！ 当然，如果从纯粹的生意角度来讲，只要不违法，那自然是毫无禁忌的。 资本家们会把“法无禁止即可为”这句话演绎到极限。 甚至违法犯罪也在所不惜。 但杨磊肯定不会那么干。 所以现在得到大蜜蜜的认可，他更开心，笑着点头，“好，你明白这点就好，那我就默认你愿意接受公司安排的日常训练了。” 大蜜蜜咬着牙点了点头，“我尽最大努力。” 杨磊心里暗笑。 大蜜蜜其实就是个正常人，工作的时候很勤奋，为了赚钱恨不得一个月拍一部戏。 但工作之外的事情是一点也不想做。 直白地说，就是懒。 就像徐静家装工地上的大部分工人，干活儿的时候很拼，百十斤的东西扛着噌噌噌上楼，一干就是一整天，要多勤快有多勤快，但闲下来的时候让他学点新技术、新东西，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只想打牌喝酒或者逛发廊。 这很正常。 正常工作就能赚到钱，何必再用掉宝贵的空闲时间去学新东西？ 是个人都有惰性，可以理解，但想要变得更好更优秀，就必须克服这种惰性。 不说其他，就说瑜伽舞蹈这块。 大蜜蜜和刘天仙一样大，但三十岁后的两个人在形体、面容、气质这块的差距却非常明显。 原因很简单，刘天仙始终保持着一定强度的舞蹈训练。 如果大蜜蜜也能保持一定的训练，她那一双美腿也不至于早早变形，一张脸更不至于沦落到需要打玻尿酸才能撑起来的地步。 嗯，说到大蜜蜜的腿，重生前互联网上流传着一张大蜜蜜出道前后腿缝变化的五联图，当时就把大蜜蜜打破防了。 如果大蜜蜜能和刘天仙一样保持一定强度的舞蹈训练，也不至于变成那个样子。 舞蹈瑜伽这类运动，真的可以很大程度上保持形体的健康健美。 类似的案例非常非常多，都不需要一一列举，就那些明星名人中随便找两个就能看出来。 可惜，哪怕只是普通强度的日常训练，对大部分普通人而言也很艰难，最主要的是看不到明确的收益。 腿型会变？ 变就变呗，大不了以后不穿紧身牛仔裤了，只穿裙子总行了吧？ 大部分普通人就是这样，遇到问题一般只会想着如何轻松掩盖而不是彻底解决问题。 因为需要付出时间、体能、意志力等方面的成本。 不过大蜜蜜既然答应下来，杨磊也不怕她反悔。 只要她能做，哪怕一个礼拜只做一两节课呢，对比重生前的大蜜蜜就是进步就好。 说起来，能让大蜜蜜这么个潜力新星接受这方面的训练，还真不容易。 因为现在的大蜜蜜虽然不如刘天仙那么火，但在同龄段的女星中也是最火的那一批了，从小到大几乎每一年都有戏可拍，合作过的明星还多是大牌，加盟某信达后更没少担当主角。 在《神雕》一片中出演郭襄这个角色，更是让她备受关注，获得粉丝、观众以及行内人的一致好评，上升势头非常旺盛。 正常情况下，这样的大蜜蜜应该意气风发志得意满才对。 可她却能在这个时候下定决心跳槽，并且愿意接受杨磊提出的“外行”建议。 真不容易。 所以，在接下来的交流中，杨磊也拿出了不少干货，说了不少掏心窝子的话，给了大蜜蜜很多中肯的建议。 以至于到十二点多了大蜜蜜还依依不舍，“磊哥，再聊会儿呗。” “明天再聊明天再聊。” “磊哥~”大蜜蜜撒娇，“再聊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 第326章 杨磊也八卦 大蜜蜜撒娇，有几个人能顶得住？ 现在的大蜜蜜虽然还略微有那么点青涩，但各方面已经距离巅峰时期不远。 身材、颜值、气质。 尤其是身材，妥妥的漫画里才有的身材。 一双大长腿，那叫一个直溜。 小腰肢又细又匀称，曲线极美。 腰肢以上的曲线更是惊人，在同龄人中堪称一流，而且形状也是杨磊最喜欢的那种。 所以，大蜜蜜这么撒娇，杨磊还真顶不住。 但顶不住也得顶。 不然就太丢人了，第一天见面就拉胯，以后还怎么管理她？ 所以，杨磊拍了拍大蜜蜜的脑袋瓜，“别闹，回家睡觉，有事儿明天聊，时间多的是，”跟着又对钱萌萌道：“钱总，你送她回去，务必安全送到家。” 钱萌萌笑道：“我们住宿舍的。” “嗯？不都是首都人嘛？” “首都人也要住宿舍啊，自习或者练功那么晚，谁有心思大老远地回家啊？刘一菲都和我们一样住宿舍呢。” “真的假的？” “真的，我们经常去她们宿舍串门，不过刘一菲有一点洁癖，她的床铺不让人碰，坐都不行，哦，据说有一个人例外。” “谁？” “他们班一个叫朱亚闻的男生，他们两个关系特好。” “情侣？” “不不不，绝对不是，就是单纯的铁哥们，俩人比较有共同话题，”钱萌萌八卦道：“挺羡慕他们02届的，一个班的关系都挺好，我们班这些就不行了，各种妖魔鬼怪都有。” “哦？说说看。” “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女生之间那点破事儿，一个班满打满算就那么几个人，小群却建了七八个，各种正面一套背后一套，全都在搞小团体。” “有谁？” “有个姓袁的……” 得，姓袁的。 这跟念身份证号有啥区别。 袁珊珊呗。 这姑娘要说运气也是不错的，虽然颜值也不错但演技真不突出，和另一个面瘫刘呆呆半斤对八两的水平，可运气不错，刚毕业碰到个不错的经纪人，带着她满世界找剧组演龙套，愣是从丫鬟开始慢慢混上了小角色，后来又蹭到了大蜜蜜的热度火了一把，直接成为当红小花旦之一。 只是情商实在太低。 而且有那么点势利眼。 所以没能真正抓住机会一飞冲天，反而在十年后显得后劲不足，热度降了很多。 等同班同学张晓菲扮演李焕英红透半边天后，袁珊珊当初在采访中的一些画面被网友们扒出来，口碑更是一塌到底，多年的努力在一夜之间付诸东流，全都白忙活了。 挺可惜的。 不过杨磊对袁珊珊无感，爱咋咋地。 倒是张晓菲可以勾搭一波，这个姑娘的颜值也不差，比袁珊珊有辨识度，更重要的是足够勤勉努力，从刚毕业时期的默默无闻到大火前夜的十年里，那个辛酸和艰难就别提了，也就是碰到了贾龄那么个不错的老板提携，不然的话可能都坚持不到爆火那一天。 当然，张晓菲能大火，跟她十年如一日地磨练演技也有关系。 刚出道时，演技也很一般，可能还不如袁珊珊呢。 但愣是一步一个脚印地闯出一条路，挺不容易。 可惜的是，到杨磊重生，爆火的张晓菲因为疫情原因一直没再接什么新戏，不知道在《李焕英》里的演技是灵光一闪还是真有突破。 杨磊打听了一会儿八卦之后，和钱萌萌、大蜜蜜道别，开车送邓玉欣回去。 路上，邓玉欣有点忐忑，“磊哥，我当这个总经理真的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 “她，她们都是北影的，我这个城市学院的实在拿不出手……” 这是自卑了呗。 也正常。 内心再怎么强大的人，都不可能完全无视这方面的差距。 而且从现实角度考虑，大蜜蜜她们要是知道邓玉欣这个看起来很成熟的总经理竟然是城市学院表演系的在校学生，确实会滋生其他的心思，至少会揣测邓玉欣和杨磊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拍了拍邓玉欣的肩膀，“学历不代表什么，我能选择你当总经理，就证明你可以胜任，你可以信不过你自己，但不能信不过我的眼光，对吧，至于大蜜蜜她们，更无所谓，随便她们怎么想，只要配合工作就行，记住，咱们和她们是合作关系。” “合作？” “对，就是合作，你不会想着要把艺人当自家员工那样管理吧？别，千万别那么干，当你有想要彻底掌握旗下艺人的想法时，距离散伙儿就不远了，咱们这里不是南韩，现在也不是十几年前几十年前，那种把艺人彻底控制在手中的想法非常危险，”杨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不止是艺人，员工也是。” 邓玉欣稍微有点迷茫，“我该怎么做？” 杨磊想了想，“你可以把自己当成一个服务员，你的工作就是为这些艺人提供各方面的服务，在服务她们的同时可以考虑到公司的利益，你就能成为一个成功的总经理。” “这么简单？” “本来就不难，你会觉得难，是因为你从来没接触过，事实上除了一些非常专业的诸如财务、法务这方面的东西外，其他岗位对情商的要求更高，尤其是总经理这个岗位，负责的是日常的管理工作，记住，是管理工作，把各部门的工作协调好就行，不需要你去算账或者看研究法律条文。” 邓玉欣深吸一口气，“我懂了。” 杨磊点头，“而且欢动文娱的财务和法务部门不会有太多人，财务法务这块的主要工作由母公司负责。” “啊？” “节约资源嘛，财务和财务人才很宝贵，一个公司弄一套班子会造成极大的人力资源浪费，还容易滋生各种乱象，所以在规模达到一定程度之前，欢动文娱有几个常驻的员工就行。” 这也是大实话。 很多小公司为了节约成本，干脆就找人挂个名，具体事务老板一手操办。 要么就是把这些业务委托为专业的公司和团队。 第327章 夜谈 杨磊的想法就是在母公司成立一个大的全面的专业的财务和法务团队，然后像蜘蛛网一样辐射到剩下的子公司，不但可以起到集权的效果，方便他更好地掌控所有公司，还能节约成本提高效率，更能有效避免职场腐败。 而且这么搞，可以让所有子公司都具备更专业的财务和法务团队。 他不知道其他公司有没有这么搞过。 但他认为这是可行的。 当然，具体细节还需要专业人士来操作，各方面的流程都需要符合企业法的要求，不能乱来。 可这些真的是细枝末节，就他目前投资的这些公司里，从法律上讲，他只是个投资者。 但他的股份占比很高，而且还有后续投资，如果有需要，完全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第一股东。 最关键的是其他股东也都是他的人。 比如说他在徐静家装在法律并没有太大的权利，哪怕他的股份超过徐静，公司依然掌控在徐静手中，在投资一开始就没有给他经营权。 可是，他提个建议，徐静会拒绝吗？ 不会。 因为徐静越来越信任他。 这就是人格魅力。 不是杨磊自吹自擂，事实就是如此。 国内商业圈里有个传奇，虽然一生中多有波折，人也长得丑，但人格魅力却很强，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手下离开他，要知道当时的史玉柱落魄到几乎完全看不到希望，而那些手下却完全可以另寻他路并且过得相当不错，甚至有几个人完全代替史玉柱掌管了某一部分资产，可以名正言顺地接管。 但没有，史雨柱的手下没有一个抛弃他，也没有一个背叛他，一直陪着史雨柱东山再起。 杨磊虽然不喜欢史雨柱这个人，但却非常佩服这个人对人性的了解和掌控。 正好，他也是这方面的高手。 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对名下产业的掌控权。 当然，现在的产业还少。 等以后投资的项目多了，还是要走正规的路子。 现在刚起步，要啥没啥，只能这么玩而已。 真想做一番大事业，这种高风险的操作还是要尽量避免，不然的话就很容易沦为他的一言堂，沦为家族模式的企业，会限制这些产业的扩张和发展。 所以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组建专业的财务和法务团队。 也因此，目送邓玉欣上楼之后，掉头直奔希尔顿。 他盯上的某个人才就在那儿。 薛雨莹。 这个被宋芳菲pass掉的武大mba，这几天一直和杨磊保持联系。 俩人都对对方感兴趣。 尤其是薛雨莹，一副吃定了杨磊的架势，扬言“哪怕是打扫卫生也要留在杨磊的公司里”。 嗯，很执着。 问原因，就是看好杨磊的前途。 杨磊估摸着这话有一半是真的，因为对方没必要拿前途开玩笑，刚毕业的mba最需要工作经验，哪怕在小公司里的工作经验呢，至少没有荒废自己的专业技能，再找工作也好找。 如果有一年哪怕半年时间没有工作经历，或者是和专业无关的工作经历，再找工作就很难了。 财会这种专业程度极高的岗位和普通工作岗位不同，除了专业技能，靠不靠谱更关键，因为这是一家企业的核心，财务这块万一有个闪失，总裁和法人那是要进监狱的。 重生前杨磊看到过一个段子，说是某个老板因为偷税漏税进了班房，结果同一个屋子里住的全是老板总裁，都是财务这块出了问题被税务抓住了，然后每天在里面交流财务这方面的管理心得，号称是真正的“总裁班”，每天学的都是真正的实战经验。 嗯，高端版本的“里面的人说话又好听，个个都是人才”。 所以但凡有点志向，想做大做强的企业，在财会这块一定会慎之又慎。 薛雨莹敢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 肯定不会。 因此杨磊还真就不觉得薛雨莹有什么坏心思，是真正的求职。 最坏最坏的可能是看上了他这个人，想人财两得。 薛雨莹穿着睡衣、笑靥如花地开门，“磊总，这大半夜的来跟我讨论工作，合适吗？” “你说呢？” “合适，非常合适。” “那不就对了，”杨磊笑着进门，也不客气，直接从冰箱里翻出两瓶可乐，“咕嘟咕嘟”喝下去大半瓶，然后开门见山地问：“给你半年时间，组建一支专业的财会团队，能做到吗？” “多大规模？” “覆盖至少五家子公司。” “五家？这么多了？” “很快就有那么多了。” 薛雨莹想了想，“可以，但需要很多钱，你的合盛投资还太小，也没什么成绩，有点心气儿的人才都不会选择来这儿。” 杨磊摆手：“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要快要专业要全面，”说到这里盯着薛雨莹的眼睛道：“而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这个团队不光是财会团队，更是以后各个子公司的管理团队，相当于干部培训班。” 薛雨莹眼睛亮了，“那我呢？” “看你表现，奖金、分红、股权、更高级的管理岗位要多少有多少，就看你能不能吃得下去。” “磊总，你这是在冒险。” “对，但我不怕，”杨磊点头微笑：“而且我对我的能力、眼光有信心。” “不怕我坑你？” 杨磊再笑：“是抓住机会和我一起共攀高峰，还是捞一笔就走，这取决于你，但是，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信任你，相信你可以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哪怕有一天你真要离开，也只会留下一支专业的团队，而不是一个烂摊子。” “这么信任我？” “我更信任我的眼睛，”杨磊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还从没有看走眼过。” 薛雨莹沉默片刻，伸出细嫩的手掌，“磊总，合作愉快。” 杨磊握住薛雨莹的小手，轻轻晃了晃：“合作愉快。” 松手后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现在可以聊聊日常了，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过年？”薛雨莹撩了撩半干的长发，“我们这些人哪管什么年不年的。” “这意思是随时可以入职？” “对，明天我就去公司，你陪我。” “没问题，”杨磊很欣慰，这么拼命的员工上哪儿找去？虽然有点不地道，但确实恨不得每个员工都有薛雨莹这样的拼劲儿。 然后才想到一个问题，“你都不问待遇的嘛？” 第328章 赌一辈子 薛雨莹露出一个大大的甜美的笑容，“磊总会亏待我吗？” 杨磊摇头，“不会。” “这不就对了，”薛雨莹笑得非常开心：“磊总，我来之前是做过调查的，你对自己人非常大方，给普通员工的工资都比同行高出至少百分之十，如果是较为特殊的岗位，能高到百分之五十甚至百分之百，你不是个小气的人。” “……调查得可真仔细。” “调查同行工资标准是我这个岗位的主要职责之一。” “是吗？” “不然呢？” “我以为是人力或者行政的事儿呢。” “和钱有关的任何业务都是财务的业务。” “行吧行吧，”杨磊举手投降，“不谈专业不谈专业，我最近被会计实操课程烦死了。” 薛雨莹大笑，“要我帮你补课吗？” “别，你还是赶紧进入工作状态吧，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会频繁投资新项目、注册新公司，还会去证券市场里浪一圈。” “嗯？”薛雨莹瞬间警觉，“磊总，其他我能理解，也能接受，可是，去证券市场里干什么？玩股票还是基金？” “这么紧张干啥？” 薛雨莹深吸一口气，“磊总，我不建议你玩股票。” “理由。” “风险太高。” “多高？” “极高，比02年前后的互联网寒冬那一波还高，”薛雨莹的表情非常严肃，“从行情上看，不管是美股还是咱们的大a，表现都很好，股民的热情也非常高，但越是如此就越危险，我一直觉得距离大崩盘近了，所以，如果有闲钱，可以置换成固定资产以规避风险。” “全部？” “最好是全部，因为这一波的波及范围很大，搞不好就是全球范围内的经济寒冬，咱们国家的经济状况你也知道，经不起大的波动，万一有个闪失，真有可能一夜回到解放前。” 杨磊笑了。 看样子真捡到宝了。 这女人的专业水平咋样先不谈，嗅觉却足够灵敏，这么早就预判到了可能存在的经济危机。 想到这里，忍不住追问：“你认为国内经济崩盘的概率有多高？” 薛雨莹认真想了想，摇头，“大崩盘的概率不高，但损失惨重是避免不了的，这是在国家动员所有可有动员的力量之后的结果，如果决策层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因为国外对咱们的围追堵截越来越严重，不止是军事，而是政治、经济、舆论、民生等全方位的，咱们在国际层面的处境相当糟糕，真有全球范围内的经济波动，咱们绝对是被攻击的主力，西方国家需要从咱们这边吸血自救。” 这女人，真可以啊。 还有这样的全局眼光。 虽然是闲聊，并没有涉及到更细节的内容，但也相当难得了，至少比目前互联网上活跃的一部分专家更专业。 “你也玩股票？” “嗯。” “准备什么时候清仓？” “我感觉，还能持有三四个月时间，我会在五月份之前全部清仓，一点不留。” “……” 杨磊除了惊叹还能说什么？ 他对07年股市了解不多，只是大概知道八月份、六千点、飞流直下三千尺。 难怪有人能在股市里赚钱。 除了操盘的庄家，真有人能根据形势判断出大致的走向。 当然，这是大致的走向，至于具体到哪一支股票，这还得看个人眼光和运气。 07年的大牛市里也不是没有人赔钱，对吧？ 薛雨莹看到杨磊的表情，歪着脑袋问：“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有别的看法？” 杨磊摇头，“我和你一样的感觉，唯一不同在于……” “什么？” “我觉得国内可能会避开这次风险。” “避开？” “或者说扛住。” “扛住？”薛雨莹的声调忍不住拉高，“拿什么抗？咱们现在的gdp才多点？股市体量才多大？真要是全球范围内的经济波动，那必然是又一次经济层面的八国联军入侵，而咱们在经济层面的实力，也就比当时的满清稍微强一点点，怎么可能扛得住？” 确实。 从纸面实力看，从市场经济的理论和规律来判断，国内确实扛不住这一波经济危机。 但问题是，国内从来不是纯粹的市场经济。 而且某些人也低估了国内捍卫自身利益的决心和能力。 甚至也低估了港岛的忠诚。 重生前他就看过这次经济危机的总结分析，港岛是首当其冲的，最危险的时候几乎失守，最后在内地全方位大力支持下才得以守住。 很多人以为这波最大的功劳是内地相关部门。 但实际上，港岛的功劳也一样大，如果不是港岛中流砥柱一样挡在最前面，国内这几个交易市场还真就扛不住那横扫全亚洲的疯狂冲击。 估计当时的老外也没想到表面看上去乱糟糟的港岛，在关键时刻竟然毫无保留地站在国家面前，并且在决战之时毫无保留地信任首都这边的决策。 所以说，老外们确实低估了港岛的忠诚度。 反正吧，不管怎么说，最后就是抗住了，虽然采用了注水法，但能活下来并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把注射进去的水慢慢消化代谢掉，这就是胜利，而且是大获全胜。 但很可惜，就目前的舆论环境看，国内国外几乎没有谁相信这一点。 崩溃论才是主基调。 薛雨莹这看法，已经是很乐观的了。 不过这才是机会，不是吗？ 想到这里，杨磊笑笑，“要不，咱俩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咱们能不能扛得住这一波经济危机。” “期限呢？” “从现在开始算起，到10年底结束。” “不用那么久吧，如果经济危机今年到来，能不能扛得住，年底就有结果，如果明年来，明年下半年也就有了结果。” “那就到09年？” “好，赌注呢？” 杨磊附身，凑到薛雨莹面前，直勾勾地盯着薛雨莹的眼睛：“就赌这一辈子。” “嗯？” “我赢了，你给我打工一辈子。” “你输了呢？” “我输了，也给你打工一辈子。” 薛雨莹眨了眨眼，“怎么感觉怪怪的？” 第329章 击掌为誓 杨磊直起身子哈哈大笑：“因为我不管输赢，都会把你绑定在身边一辈子，至于谁给谁打工那很重要吗？” 薛雨莹佯装发怒：“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我可是很认真地和你打赌。” “我也是认真的。” “赌一辈子？” “一辈子。” 俩人相互直视对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从仿佛开玩笑，到认真，这个过程也就四五秒钟时间。 但在俩人的对视中，却像是有好几年那么久。 直到杨磊伸手，“击掌为誓。” “啪！” 俩人开玩笑一样开了这么个赌局。 还都很认真的那种。 嗯，都觉得自己会赢。 而且都觉得就算自己输了也不会亏。 有意思。 杨磊松开薛雨莹细嫩的手掌，重新放松下来，靠在沙发上，笑道：“明天带你入职，去合盛投资，哦，现在叫合盛咨询管理，直接担任财务部经理，虽然现在的财务部门只有两三个歪瓜裂枣，但总经理张艺芸还是不错的，当然，学历肯定没你高，你要是有本事，就把她挤下来。” “她什么情况？” “我的女人。” “嗯？” “但能力不差，原来在嘉德拍卖做市场的，有充足的基层和管理岗位工作经验，也是财会专业出身，论专业技能，未必就比你差多少，所以不要小瞧她，”杨磊轻笑道：“我这人做事儿，讲人情，但分得清轻重，假如他没那个能力，我宁愿另外开个公司给她折腾，也不会把她放在那么重要的岗位上，这点你大可放心。” 薛雨莹撇撇嘴，“说得很好听，但以后谁知道呢……人都是会变的，连唐明皇也在中晚年从一代明君变得昏庸不堪。” “……” 杨磊竟然无法反驳。 因为他下意识地想到了目前风头正盛的某汇火腿肠老总万龙。 万龙算一代枭雄吧？ 在早些年的一众草莽英雄里面，绝对是战略头脑最清楚的那一个。 结果呢，到老之后昏庸到连儿子都不认的地步，竟然被一个秘书玩弄于股掌之间，赶走儿子又召回儿子再跟儿子彻底反目成仇以至于闹到相互报警的地步，并且在最后关头把接班人定为一个外界谁也不认识的陌生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争夺皇位呢。 而且万龙晚年的乱操作接二连三，如果儿子爆出来的那些料是真的，老爷子怕不是要进去蹲几天。 哦，老爷子年事已高可能不用蹲，但一辈子的英名确实毁了。 至于某汇的股价和市场占有率…… 早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所以，薛雨莹说得也有道理，再怎么英明的人，也有可能迷失在时间的长河中。 但杨磊是重生者，他觉得他的定力还是可以的，至少可以在未来的二十年内不走弯路。 二十年后，他说不定会激流勇退。 二十年足以让他组建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不需要他都可以平稳地运行下去，就像十几年后的某里，杭城马退出，但某里依然是某里，再多风波也改变不了某里已经根植于大众生活方方面面的事实。 赌约成立。 薛雨莹入职合盛投资的事情也已经确定下来，俩人聊天的时候就更轻松。 杨磊也交代了一些底细。 最后，郑重道：“有个事儿得你去做。” “什么？” “贷款。” “啊？” “我名下的资产几乎全部可以抵押，能贷多少就贷多少。” “这就要入局了？”薛雨莹眼睛亮了，表情兴奋起来。 杨磊点头，“差不多，是时候了。” 他记得在07年的牛市开始之前还有一波小跌来着，有个外国著名的股市大佬是巴菲特还是索罗斯说大a里面全是泡沫，于是大a应声而跌，跌了多少不知道，但绝对是抄底的好机会。 不求最低点，只要是低点就行。 反正要跟着国家队吃肉，能多吃一点就多吃一点。 吃肉的同时也算为国家做贡献，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时候入场，只要不和国家队对着干，赚再多也不怕被算后账，这稳稳当当的钱，不赚是傻子。 薛雨莹点头，“你有多少资产？” “二环内四合院三套，别墅一套，楼房六七套，古玩、翡翠一大堆，车好几辆，公司……公司就算了，就先这些吧。” “……总价值大概多少？” “房产全部加起来至少六千万，古董古玩这个不太好计算，但按照现在的行情去算，估计得有五六个亿了，但贷款肯定不能给那么多，对吧？” 薛雨莹点头，“这还得找个靠谱的评估，你要是没吹牛的话，估计能贷下来至少两个亿。” “才两个亿？” “……两个亿还少啊？这两个亿杀进股市里，随便下注哪一只都是可以左右股价，”薛雨莹嫌弃道：“而且你房子车子这种足够保值的资产才五六千万，贷款的话，最多四千万，剩下的古玩翡翠给你估价一个半亿，已经很不错了，银行又不是慈善机构，更不是傻子，古玩翡翠这些东西可不会给你放太多的款子。” 杨磊当然明白。 但也不是没有操作空间，国宝帮的人就曾经用假古玩在银行里贷出好多钱，而且不止一次。 某位姓谢的大佬就曾经用估值24亿的金缕玉衣从银行贷出了7个多亿，当然成本也就两万来块。 当然，其中还有更多的猫腻。 但足以说明这是有操作空间的。 尤其是杨磊的古玩、翡翠都经得起审查，哪怕银行查得再怎么严格都无所谓，相反，越严格越好。 问题是得快一点。 他没记错的话，最佳入场机会马上就到。 所以，他点头：“没关系，能贷多少就贷多少，越快越好，如果古玩和翡翠的评估流程太漫长的话，直接放弃，我找人借钱。” “借高利贷？” “不不不，不用借高利贷，找朋友周转周转，他们更懂古玩和翡翠的价值。” 薛雨莹眨了眨眼，“那还找银行干啥？直接跟朋友借啊，快，还省钱，就算到时候有个延迟啥的，也好说话，银行可不一样，差一天都不行。” 杨磊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那就只抵押我的房产，反正能弄多少钱就弄多少钱。” “好。” 这是私人事务，找薛雨莹帮忙，纯粹是薛雨莹应该更熟悉这方面的流程，更懂如何与银行打交道。 想到这里，杨磊把赵蕾的电话号码交给薛雨莹，“这是我在某行的客户经理，你直接联系她。” “客户经理？漂不漂亮？” 第330章 等不及了 杨磊没好气地吐槽：“你一个大姑娘家，要不要这么八卦啊。” 薛雨莹嬉笑道：“我听人说，银行对大客户非常好，存款过亿的话，你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各种权益丰厚到让人眼红，尤其是和大客户直接打交道的客户经理，个顶个都是能说会道且帅气美丽的年轻人，啥事儿都能给你办了，更有一些客户经理为了留住客户，还会提供那样的服务，是不是真的？” 杨磊点头，“是真的。” “啊？那你……” “我可没碰过她，我不是那样的人。” “你觉得我会信么？你没碰她，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她不够漂亮，要么你没有时间。” “……” 还真就被你猜对了。 杨磊在心里吐槽。 赵蕾其实已经非常漂亮了，年龄也正好，就像一只熟透了的大桃子，甜美可口软糯喜人，怎么吃都很好。 但架不住他身边的女人更多更漂亮啊。 赵晓竹她们先不说，这薛雨莹就不比赵蕾差，虽然没有赵蕾那种成熟的风韵，但也是一颗酸甜可口的红苹果，咬一口满嘴果汁，也香甜得很。 还有刚刚签下来的大蜜蜜、张琳。 就连焦筠艳那小姑娘也别有一番不同的滋味。 所以，赵蕾这个客户经理还真就是他的客户经理，主要工作就是照看他存在银行里的钱，偶尔帮他做点微不足道的杂务，估计是银行里有史以来过得最舒服的一个客户经理了。 毕竟像他这么年轻又不爱挑事儿的大客户真不多见。 杨磊和薛雨莹仔细沟通了小半个晚上，到两点多才离开。 薛雨莹送杨磊到门口，一边打哈欠一边问：“要不别回去了？” 杨磊扭头盯着薛雨莹的眼睛，笑嘻嘻地问：“你确定？” “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套房里又不是没有多月的房间，”薛雨莹镇定地甩了甩乌黑的长发，“你不会想什么美事儿吧？” “想想也不行啊？” “行，但对身体不好，容易憋坏了年轻人。” “……挑逗我？” “你觉得呢？小弟弟？” 杨磊上前一步，直接来了个壁咚，双臂一撑把薛雨莹圈在怀里，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后果很严重，知道吗？” “知道，”薛雨莹的语气很镇定，但表情和身体出卖了她，面对近在咫尺的杨磊，不但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脸庞更迅速红了起来，从脖颈到脸颊，渐红渐晕的渐变效果是肉眼可见的，身体也在轻轻的发抖，放在小腹前边的双手更情不自禁的用力绞在一起。 这女人。 杨磊心中暗笑，低头。 在薛雨莹通红滚烫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一沾即走。 然后轻声笑道：“不着急，等咱们之间的赌注有了结果再来也不迟。” 说完，准备离开。 但薛雨莹却一把抱住杨磊的腰，喘着粗气道：“我等不及了！” “嗯？” 什么情况这是？ 杨磊第一次遇到这么主动的女人。 尤其是正常女人中，很少有这么主动的。 以至于他被吓了一跳。 但紧接着就听薛雨莹在他怀里呢喃道：“我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甚至没有和男人牵过手，但我已经二十六岁了，我，我想尝尝那种滋味，而你是个最好的选择，高大帅气强壮聪明，而且极其有才干，还那么有钱……” 呢喃到最后，更语气坚定的说道：“我想要个孩子，你的。” 卧槽！ 杨磊这次真惊了。 这是她的真实想法吗？ 可怕！ 而且明明是谈工作，怎么就开始要孩子了？ 进度也太快了吧。 比若干年后亮相的国产高超音速导弹还快！ 不过，我喜欢！ 有几个正常的年轻男人能拒绝薛雨莹的投怀送抱？ 几乎没有。 何况杨磊也没想过拒绝。 为啥要拒绝呢？ 送到嘴边的鲜肉不吃，等着别人来抢？ 所以，深吸一口气，二话不说抱起薛雨莹就返回房间。 不是想尝尝滋味吗？ 不是想要个孩子吗？ 给你。 满足你。 半个小时后。 杨磊搂着薛雨莹玲珑的身体躺在大床上一动不想动。 一个字，累。 不是身体上的累。 是心累。 这女人太主动，却没有经验，逮着他就是一顿霍霍，结果她满意了，他却没有尽兴。 “滋味如何？” 杨磊轻轻地抓了两把，轻声问。 瘫软在他怀里的薛雨莹媚眼如丝地哼唧一声，“真舒服。” “还要吗？” “要。” “嘿嘿嘿嘿，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杨磊冷笑着翻身上马，一抽鞭子，纵马狂奔起来。 确实是成熟了的果子，和赵晓竹那种二十左右岁的是截然不同的体验，至少适应能力更强一些，学习能力也更快一点。 大半夜的。 俩人整得都挺累。 却又很兴奋。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停下来，却谁都没有睡着。 杨磊重生前重生后有过那么多女人，但这样的体验却是第一次，认识没几天，见面就两次，而且这不是一次性的约会。 怎么说呢。 刺激！ “真好……” 薛雨莹死死的缠住杨磊的腰，轻轻喘息着呢喃到。 杨磊有些无语。 这女人的表现太夸张了点，像极了传说中饥渴了许久的怨妇。 但却又是实实在在地第一次。 这样的女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估计是母胎solo给憋的，从小到大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太渴望爱情和性，这一毕业就再也憋不住，找了个最帅最有前途的就急乎乎地把自己交代出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 杨磊被手机闹铃惊醒。 床上依然狼藉一片，但只剩下他一个人。 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哗啦声，直接溜达进去。 “啊——” 正在洗澡的薛雨莹惊叫一声，抓住身边的沐浴露就砸。 杨磊急忙躲闪，“喂，是我！” “出去——” “你疯了吧？” “你才疯了呢，我洗澡呢！” “那又咋了？” “你说咋了？” “害羞？” “你，你，快出去！” 杨磊乐了。 这女人指定有点啥毛病。 不过杨磊也没坚持，他可不喜欢强来。 所以果断转身离开。 第331章 修罗场 杨磊在另外一个卫生间洗完出来，薛雨莹已经穿戴整齐在客厅坐着了。 他一出来，薛雨莹就红着脸道：“对不起，我，我还没适应……” 嗯，可以理解。 他重生前第一次谈恋爱，也有过这样的阶段。 单身时间长了，猛然间多出一个同床共枕的女人，还真不太适应。 只是薛雨莹的反应稍微激烈了那么一点点。 不算什么。 所以他笑眯眯地点头，“多交流交流，慢慢就习惯了。” 薛雨莹脸色更红，“才，才不要呢。” “哈哈哈哈，”杨磊大笑着挑起薛雨莹尖尖的小下巴，“昨晚上的泼辣劲儿呢，这会儿知道害羞了呀？” “我，你，哼，”薛雨莹又羞又急，一把拍开杨磊的手掌，“穿衣服上班去。” “亲一个先。” “不行，我刚刷牙。” “我也刚刷过。” “不要，啊，唔——” 早安热吻持续了三分多钟。 薛雨莹刚穿好的衣服又被剥落。 这时，杨磊手机响了。 薛雨莹下意识地想躲开。 杨磊却单手抱住光洁溜溜的薛雨莹，单手拿起电话，是大蜜蜜打来的，“磊哥，我和李多红摊牌了。” “哦，然后呢？” “她很生气。” “再然后呢？” “说要告你，还要全行业封杀你。” “哈哈哈，别管她，听她吹牛，还全行业封杀我呢，她要是有那个能耐，娱乐圈早就姓李了。” “我也觉得她在吹牛，可，可是她确实非常生气，真要对付你，也得小心点。” “专门提醒我的？谢谢蜜蜜同学。” 大蜜蜜天天笑道：“磊哥这就见外了，你可是我的偶像来着，”然后狐疑的问：“什么声音？” “嗯？没什么声音啊。” “是吗？” “我在看电视。” “难怪呢，嘻嘻，差点就想歪了，磊哥，什么时候能签合同啊，在这边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呆了。” “……尽快，最快三天，最慢一周，这几天你也别去某信达那边了，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学校，免得李多红狗急跳墙。” “她不敢！” 哦，也对。 李多红再生气，也不敢对大蜜蜜来硬的。 就算是欺负大蜜蜜，也是“软磨硬泡”地使用温水煮青蛙的法子，让大蜜蜜“主动”被欺负，俗称洗脑。 还是那句话，大蜜蜜的家庭可以确保她不被欺负，但如果大蜜蜜自愿，那就没办法了。 其实这才是国内娱乐圈的常态，虽然乱，但少有强迫的，大多数都是一点一滴地诱导、哄骗，让目标一步一步地掉进陷阱里直至无法自拔，手段都挺高明，再加上小女生们涉世不深且对名利诱惑的抵抗力较差，大多数都会中招。 如果大蜜蜜再在某信达待三五年，也一样会慢慢地掉进去。 这就像掉进了大染缸，除非自带强力洁净功能，否则迟早会被染黑。 所以那些能在娱乐圈里洁身自好的人，内心都很强大。 想到这里，对大蜜蜜道：“行，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还有其他事吗？” 大蜜蜜却问：“磊哥，还想签人吗？我有个朋友也想到你公司来。” “你们班的？” “嗯嗯，跟我关系很不错。” “谁？” “张晓菲。” “……”杨磊沉默片刻，吐出一个字，“签！” 这送上门来的香饽饽，不吃白不吃。 至于张晓菲还能不能成长为若干年后的民国妈妈，都无所谓了。 反正那部戏的主角是贾龄。 有贾龄在，那部戏就一定会诞生。 至于张晓菲离开贾龄之后会不会火起来，也无所谓，哪怕张晓菲在公司里敢吃不干活儿都没关系，就当是签约大蜜蜜带的一个搭头，每年安排几个配角一两个代言，就足以让张晓菲过得比重生前更好。 何况，杨磊觉得以张晓菲的性格，来他这儿，有足够的资源，说不定能更早地走红，至少比袁珊珊红。 要是能沉淀下来专心琢磨演技，甚至有可能成为欢动文娱旗下自己培养的实力派演员。 大蜜蜜不知道这些，只觉得杨磊很给面子，大喜：“谢谢磊哥，我这就带菲菲去签约。” “不急，等你俩一起吧。” “哦，那磊哥，我先挂电话了，没其他事儿了。” “挂了吧。” “咦？什么声音？”大蜜蜜却又惊呼一声，随即反应过来，“磊哥，你，你大早上的看小电影？” “嘟嘟嘟——” 大蜜蜜飞快地挂掉电话。 估计是害羞了。 杨磊则扔掉手机深吸一口气，低头拍了一巴掌。 “啪——” “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坏我名声，该罚！” “呜呜——” 下午三点半。 杨磊和薛雨莹进入合盛投资的办公室。 张艺芸已经在等着了，看到薛雨莹，笑眯眯地招呼道：“这就是雨莹妹子吧，真漂亮，坐，喝茶，”然后亲自帮杨磊脱下外套小心挂好，又给杨磊泡了一壶普洱，跟薛雨莹解释道：“这是磊哥专用的普洱茶，倒不是多贵，主要是一般人不太习惯，所以不是特别强调，磊哥一般自用一壶。” 薛雨莹一本正经地点头，“我记住了，不过我想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 “对，”张艺芸也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的情况，磊哥和我讲过，但我身为公司总经理，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地做个自我介绍，并且讲一讲你对你这个岗位的认知、理解以及工作方面的设想。”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还认真解释道：“这不是刁难你，而是你的履历确实难以让人信服，虽然你是磊哥亲自介绍的，但我也必须为合盛投资的前途着想。” 薛雨莹也笑盈盈地点头，“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总经理应有的态度，否则不用你说，我都要怀疑合盛投资是否真有未来。” “那，现在开始？” “可以，我先做个自我介绍……” 看似很正经。 但这个火药味儿啊。 杨磊面前香气浓郁的普洱茶都挡不住那呛人的味道。 这场面，可比抓头发撕衣服满地打滚的女人打架更激烈。 啧啧。 不过，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 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 第332章 鼓角争鸣 杨磊翘着二郎腿，就那么施施然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看张艺芸和薛雨莹交锋。 很精彩。 俩女人都保持着相对的克制。 但又针锋相对地互不退让。 话题呢，又始终围绕着公司和工作展开。 那叫一个激烈。 那叫一个专业。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大型的专业的谈判现场呢。 而且杨磊也才知道，原来张艺芸的口才竟然如此出色，和薛雨莹比，完全不落下风，专业技能也不差，虽然不如薛雨莹，但有总经理这个身份优势，始终占据着交流的主动性。 半个小时后，这俩年龄差不多专业差不多颜值差不多身材各有特点的女人才停止交火。 张艺芸扭头对杨磊道：“磊哥，雨莹妹妹回本厉害。” 薛雨莹也微笑道：“芸姐口才了得。” 杨磊则哈哈大笑：“有你俩，我就彻底放心了，以后要好好合作，不准搞内斗。” “怎么可能。” “说啥呢。” 两个女人齐声表态。 当然，这表态真有用还是只是嘴上说说，那就只有俩人自己心里清楚了。 不过，杨磊相信他自己的眼光。 这俩人针锋相对归针锋相对，但绝对不至于做出有损公司和他利益的事情，最多是互看不顺眼最后都换个部门再不合作。 完成入职手续之后，薛雨莹搬进财务部经理的办公室，直接接管原先的财务相关事物，公章、账本等等，很专业，也很强势，直接把原来负责财务工作的周晓梅、李琳镇住了。 而张艺芸则朝杨磊勾勾手指，“磊哥，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事儿要跟你讲。” 杨磊忽然感觉有点不妙，咽了一口口水，“这，这儿说也行吧。” “不行呢，这里不太方便，”张艺芸勾了勾手指，“事关雨莹妹妹的工作前景哦。” 妖精！ 竟然威胁我！ 杨磊咬牙切齿地跟着张艺芸进入她的办公室。 然后就被推倒在沙发上。 被啃了个一干二净。 结束后，他生无可恋地任由张艺芸趴在身上，一动不想动。 张艺芸则精神焕发地扭动着：“磊哥，你的威风劲儿呢？咋这么没精神？是不是被黑山老妖吸干了阳气？” “胡说，我，我只是熬夜熬得有点狠。” “哦？磊哥忙什么呢熬这么狠？” “还不是为了咱们的事业，”杨磊大义凛然道：“刚成立欢动文娱要啥没啥，就一个光杆司令，什么事儿都得我操心，这不，才几天而已我就签了好几个人，个顶个都是未来的大明星。” “那个大蜜蜜？” “对，那个大蜜蜜演技一般般，但足够勤快，是个拼命三郎型的人物，野心也大，未来的娱乐圈必然有她的一席之地，签下她一点一点也不亏。” “好吧，她还算有点名气，可剩下的不都是在校学生吗？” “没错，可要想想她们是什么学校的学生，北影啊，只要不是太差，未来至少是二三线的大明星，现在以这么便宜的价格签下，这叫什么？这叫捡漏。” 张艺芸嘟嘴，“签的都是漂亮女生，总怀疑你在假公济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是那样的人。” “磊哥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张艺芸把耳朵贴在杨磊胸口，“哇，心跳还是一如既往地稳定，一点也不心虚呢。” “……别阴阳怪气了，我签下的真的都是潜力很足的那种，等她们毕业，就能给公司提供源源不断的资源、收入和影响力。” “那怎么不签几个男生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 “什么意思？” “当然是男生的价值低啊，尤其是这种还在学校里的小男生，在演艺圈里毫无地位可言，大部分男生要到三十多四十岁甚至五十岁才最有魅力最具吸引力和影响力，”杨磊解释道：“而且男生一般来说野心都比较大，不太好管理，未来的变数也很多，很容易亏本。” “那就不签男明星了？” “有潜力的，人品靠得住的，当然要签，但那种男生的数量太少了，娱乐圈里本来就是女多男少，何况男明星的保质期还很长，只要自己不作死，一个男明星能从十八岁一直火到八十岁，职业生涯很长很长，所以签男明星要慎重，而且不需要签太多，有一两个能撑场面的就行。” 说到这里，杨磊又补充道：“另外啊，说句难听点的，娱乐圈里的女明星是资源，都在争夺，大家轻易不外借，但男明星则不同，男明星相对更自由，自主性更强，咱们需要男明星的时候随时可以签个临时合约，没必要一直栓着对方，明白吧？” 张艺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白了就是女明星地位低，而且是各大公司的禁脔，轻易不让别人碰，男明星地位高，能自己做主。”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就是现状，不过以后会改善的，这改变，就从我，从我们，从咱们的欢动文娱开始。” “磊哥果然一如既往地有魄力，就是把……” “就是啥？” “少熬点夜就更好了，这都虚了，”张艺芸忽然促狭地往下抓了一把，“前些天休息几分钟就能重振旗鼓，这都好半天了还没动静，才两次而已啊。” “……”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啊。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个侮辱？ 杨磊大怒，一翻身把张艺芸压倒在沙发上，“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鼓角争鸣！” 东风吹，战鼓擂，无敌磊哥怕过谁？ 别说区区一个张艺芸。 再来一个薛雨莹他都不带怂的。 他能打十个！ 临下班的时候，薛雨莹推门进入办公室，看到一本正经地讨论正事儿的杨磊和张艺芸，挑了挑眉毛，跟着轻轻吸了几口气，“什么味儿？” 张艺芸镇定自若地打开窗户，“打翻了酸奶瓶子，透透气就好了，”然后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你工作安排好了？” 薛雨莹点头：“就公司现在的体量，也没多少工作，主要是前期规划，得先把制度定下来。” 杨磊插嘴：“什么制度？” 第333章 借钱 “财务制度啊，每个公司都有各自的财务制度，光最简单的记账方式都有好多套路，如果不能提前把制度制定好，以后会很乱，而且咱们公司这结构又是扁平化的一拖多，跟子公司的对接也得有对应的规矩，如果想上市，还得做两套账，因为国内的财务制度和国际财务制度还不一样，比如说报账周期，同样一个季度的账单，国内合格，但国外就不合格，这些基本工作都得提前做好，不然的话事到临头就该乱阵脚了，而且会给公司带来一定的财务麻烦。” 嗯，这是实战经验。 从教材上学不到的。 薛雨莹虽然也没什么实战经验，但好歹是武大正儿八经的mba，哪怕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比杨磊和张艺芸要强。 研究生可不是抱着书本闭门造车。 薛雨莹抱着文件夹把这小半天的工作成果以及想法简单讲了一遍，最后才问：“磊哥，我表现还算合格吧？” 杨磊点头，“再接再厉。” “那我工资咋算？” “……月薪两万，有奖金和年终奖，公司安排房子车子，另外再给你一个点的分红，如何？” “才一个点啊，”薛雨莹嘟囔一句，却飞快地答应下来，“来，签字。” 嗯，正儿八经的劳工合同。 签字画押才算正式生效。 当然，对杨磊和薛雨莹来说，也就是一道合同而已，有没有都无所谓，不过有这个手续，看起来更正规一些。 不然的话，等税务来查账的手忽然发现账本上竟然没有公司财务老大的工资额度和流水，这事儿就麻烦了。 流程的正规性很重要。 一如杨磊挖角大蜜蜜，不是说支付违约金就行。 流程不正确，很可能让他和大蜜蜜付出远比违约金更高的代价。 合同一式三份。 杨磊收起其中两份放入抽屉中。 只是刚拉开抽屉，一条黑色的蕾丝贴身裤头掉在地板上，上边还沾染着些许不可言说之物。 一旁的张艺芸“唰”地蹲下以几块的速度捡起来塞进包里，然后平静道：“纱巾，冬天灰尘很大。” 反倒是薛雨莹一瞬间面红耳赤，总算明白了之前的怪味儿酸奶是在呢么回事儿了，指着俩人“你，你，你们……” 支吾了半天后，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以后不准在办公室里乱来！” 杨磊和张艺芸对视一眼，都耸耸肩。 张艺芸嗔道：“瞧瞧你干的好事儿。” 杨磊叫屈：“这怪我，还不是你主动的？” “哼，要不是你家财务经理刺激我，我会这么激进？” “……芸姐，你就承认了吧。” “承认什么？” “承认你自己的纯真（sao）。” “呸，你才纯真呢！” 杨磊和张艺芸嬉闹片刻，才问正事儿，“有认识做法律业务的吗？” “之前和一个律所合作过，业务能力很不错，我给你个联系方式。” “还以为你要帮直接牵个线呢。” “我也很忙的好吗，哪有空管你和你的小明星之间的破事儿。” “忙什么？” “还不是你留下的那些烂摊子？” “嗯？” “你的同学啊，好几十个兼职的，光各方面的手续就得弄好久，还得招人，现在的我一个人当好几个人在用，公司里大事儿小事儿都得我操心，命苦啊。” 杨磊抱住张艺芸亲了一口，“这不是为了咱们的未来嘛，创业阶段都这样，以后就舒服了。” “我可不是刚离开校园的小女生，不吃你这一套，我也要加薪。” “加薪算什么，直接加分红，两个点，薛雨莹的两倍。” “这还差不多，”张艺芸反过来亲了杨磊两口，“好了，你忙你的吧，我晚上得加班。” “咋就要加班了？” “还不是因为你，耽误了我半个下午的时间，下午的工作只能晚上补齐了。” “辛苦了。” “去去去，不用虚情假意，”张艺芸略带嫌弃地哄杨磊出去，“不过，以后每个礼拜都得来两次，至少。” 杨磊听到这话，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我的天。 一个礼拜两次，每次都玩这么狠的话，他怕不是得提前把海狗丸给安排上，光健身可顶不住这些小妖精们的索取。 嗨，看样子得收敛着点了。 人生还很漫长。 万一三十一过就站不起来，那日子可就没啥意思了。 胡思乱想中，杨磊翻开通讯录，找到王斌的电话拨打过去，“斌哥，忙呢？” “没忙，咋了？” “借点钱。” “多少？” “有多少用多少，我拿翡翠抵押，一两个亿不嫌少，五六个亿不嫌多。” 王斌大惊：“卧槽，老弟你这是要干啥大买卖？” “股票。” “你疯了，股票也敢碰？” “老王啊，我是北大光华学院的学生，没有人能比我们这群人更懂股票，所以，你就别瞎操心了，就说能弄多少钱吧。” “……两个亿，不用你抵押，如果真要抵押一些高档翡翠，我还能帮你借到一两个亿，对了，狗子有钱，也能给你弄一两个亿，你跟他说了没？” “没呢，刚跟你开口。” “行，我跟他说，看能弄多少出来，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好嘞。” 挂掉电话后不到两分钟，王斌打过来，“老弟，狗子说他能出三个亿，另外再拿一个亿出来，让你带他赚点零花钱。” “卧槽，强哥这么豪横的嘛？” “狗子低调，但实力很强的说。” “行，包赚，老王你要不要也坐一趟顺风车，”杨磊嬉笑道：“稳赚不赔的好事儿，未来二十年内就这么一次好机会，而且安全有保障，不但是光明正大的钱，还是正义的钱，具体细节不能透露，只能告诉你绝对不会有人找麻烦。” 王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老弟，我攒点家底儿不容易，就不跟着你们浪了，只能争取给你多弄点钱。” “好嘞，这些钱我用一年整，利息按照银行的双倍给，没问题吧？” “没，太没问题了，反正这些钱存着也是存着，白白的便宜了银行，嘿嘿嘿，我还想说按照银行标准给就行呢。” 第334章 保底收益 民间借贷的利息一直是个大问题，大多情况下的利息都极高。 但如果是熟人之间的周转，那就随意了，不要利息都行。 如果是几十万几百万，估计王斌连利息都不会要。 但几个亿的资金，不收点利息实在说不过去，毕竟风险很高，万一杨磊卷款潜逃，王斌这一辈子的积蓄就全打水漂了。 之所以这么干脆，就因为王斌信任杨磊，不认为杨磊会因为这区区几个亿而自绝于朋友甚至国家。 换句话说，杨磊在王斌、荀志强面前展示出来的能力和价值远高于借的这几个亿。 可就算如此，王斌两人想都不想地点头同意，这份情谊也弥足珍贵。 因为借钱而分道扬镳的亲朋好友可不在少数。 何况这不是几千几万几十万，而是几个亿。 算下来，王斌和荀志强能弄到的款子就有至少八个亿了。 吓不吓人就问你？ 这俩人在瑞市还不是什么行业巨擘呢。 而国内各行各业中多得是这种隐形的富豪，做翡翠的，做和田玉的，做煤矿等矿产的，做水产果蔬仓储和运输的，反正这种看起来很脏很累很不起眼的活行业中，隐藏着太多太多的隐形富豪，基本上每个地区都有这么一群人，哪怕在当地，人们也只知道他们有钱但不知道他们有多少钱，反正看起来和当地的普通人没多大差别，无非是住的稍微好一点。 杨磊的老家，就有那么几个煤老板天天在麻将馆里打麻将抽烟喝大叶茶吃饸饹面，完全不像身家过亿的大富翁。 如果不自爆身家，真就没有人知道。 但不管怎么说，王斌和荀志强确实够意思。 非常非常够意思。 七八个亿的现金，说借就借，太豪横了。 就算搁十年后，这么多现金也非常可观，加入贾回国贾老板在关键时刻能借到这么多现金，资金链还真不一定会断，多撑个一两年，说不定还真能把某视那一盘大旗给盘活了。 可惜，有钱人很多，但能够毫不犹豫地拿出来以私人借款方式出借的豪客却不多。 杨磊很幸运。 或者说，只有杨磊这样的人才能结交到这样的朋友，并且让这些朋友信任他，愿意借钱给他。 正如某宁的张老板、某里的杭城马这些人，有困难的时候都会对彼此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虽然是有条件的，但在商场上已经足够仁义。 像王斌、荀志强这样的，毕竟只是少数。 而且借钱这种事儿吧，从来都是双向行为，人家在借钱给你之前得先在心里琢磨琢磨你能不能还得上，对吧？ 如果杨磊是个烂赌狗，别说王斌荀志强这些朋友，就算是他亲爹妈都不见得会借钱给他，因为这种情况下借钱给他就等于害他。 至于利息多少，真不重要。 能这么爽快地借这么多钱给他，而且不要抵押，多给点利息又咋了？ 何况也才两倍银行利率，虽然也不算低，但和真正的民间借贷比，根本不算事儿。 若干年后的某呗某条之类的互联网借贷年利率都是小二十点的。 所以，杨磊很感激。 王斌则笑道：“老弟不用跟我们客气，我们这钱放着也是放着，而且我们吧，主要是信得过你，换个人，别说几个亿，几百块钱都要好好考虑，所以不要多想，准备收钱吧，走公账还是私账？” “私账，咱们这是正常的民间借款，只要你这个出借人没意见，就没有法律风险，走公账的话，手续就很麻烦了，还得缴税，而且是多重缴税，因为走公账就只能算公对私借贷，或者算你们投资，我这边收到钱要交印花税，等我赚到钱的时候又得交企业所得税，这钱还到你们手里之后你们还得交个人所得税，算下来就太夸张了，还是走个人账户好一些。” 该纳税的地方，杨磊一分钱都不会少。 但这种本就不需要纳税的个人借款自然能免则免。 他遵纪守法但不是傻子。 只要王斌愿意借钱给他，再多都是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借款，国家可不会因为你跟谁借了钱而找你收税。 但是，只要这钱走了公司的账户，那就是另外一种性质，不管你怎么说，都会被税务认定为公对私的借款，或者是融资。 涉及这么大一笔钱，杨磊的脑子非常清醒。 至于王斌和荀志强怎么把这么大额度的钱，从银行里挖出来，那就要看王斌他们的能耐了。 银行一般情况下舍不得这么大笔的款项离开，有些银行甚至会耍无赖找借口拖手续不给你办事儿，因为现金就是银行的命根子，尤其是07年这个关键节点上，上边尽管已经在印钱了，但花钱的地方更多，嗅觉敏锐的也不在少数，很多人也和杨磊一样开始凑集现金准备进场。 不过估摸着问题不大，毕竟钱是人王斌自己的，银行再不怎么愿意也得松口。 所以，杨磊把自己的账号给了王斌，又简单地聊了一会儿后就挂上电话。 给荀志强打过去，“强哥，谢谢啊。” 荀志强嘿嘿笑道：“不用谢不用谢，我主要是想跟着你吃点肉。” “你倒是信得过我。” “嘿嘿，要是连老弟你都不靠谱，这世界上还有几个靠谱的人？”荀志强大笑：“其他事情也就罢了，赚钱这块我对你是百分百的信任，老弟，我也不打听，反正你说了我也听不懂，就问你一个问题，我投一个亿，保底收入有多少？” 杨磊想了想，压低声音道：“翻番。” “卧槽，真的？” “对，保守估计。” “还是你们这些文化人能赚钱，动不动就翻番，行，你就放心吧，最多五天就把钱给你转过去，至于抵押不抵押的无所谓，老弟你在翡翠这块的能耐我们是亲眼见识过的，就算没有抵押，到时候请你来瑞市住上几个月，多少钱都还上了哈哈哈哈。” 杨磊也笑：“没问题，真要亏了钱，不用你们说，我自个儿拖着行李箱去给你们打工。” “你这么一说，我反而希望你亏钱了，哈哈哈，开个玩笑，老弟，就这样吧，我这就给银行打电话，先打个招呼，好尽快把钱转过去，总共四个亿，三个亿算借款，我收利息，一个亿算投资，搏一个翻番，怎么算都不亏，嘿嘿。” 第335章 无题 嗯，荀志强的想法很正确。 借钱能拿到差不多十个点的利息，这是稳稳的一笔收入，比放在银行里强得多，比借给其他人也安全得多。 投资呢，又能拿到高额的回报，翻番啊，一个亿过一年就能变成两个亿，这买卖不做是傻子，虽然有点风险，但只要本金能回来就不算亏，真赚了那就是发了横财。 所以，有钱人真没几个是傻子。 之所以有有钱人被骗被坑，大多数是被针对了，被拉到了不熟悉的领域，没必要单独拿出来说事儿。 荀志强这种人，等闲情况下不会上这种当，宁可让这些钱放在银行里呆着，也不会贸然投资他们不熟悉的东西。 也就杨磊能让他们破例。 和荀志强寒暄了一阵，杨磊这才挂上电话，开车返回四合院。 一进门，巧克力就冲出来迎接他，张着大嘴呼哧呼哧地在他周围疯狂的绕圈。 耐着性子陪巧克力玩了一会儿，这才进门洗漱。 赵晓竹她们都在，看到他回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哦，谭佳颖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继续和宋芳菲她们说正事儿。 杨磊稍微有点心虚，洗漱完后腆着脸硬凑过去：“聊什么呢这么认真。” 赵晓竹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你说呢？” “公司的事儿啊，弄得咋样了？” “还那样呗，搭建框架，再快也得有个过程，哪有一蹴而就的好事儿。” “嗯，不着急，不光要快，还要稳，只要能在年后正式开工就行。” 谭佳颖撇撇嘴，“朝令夕改说的就是你，之前还说年底开工呢，现在就变年后了。” “咳咳，年底太急促了点，年后也一样。” 不出所料，这话惹来了一堆白眼。 不过挺好看。 美女翻白眼，那也是一种风情啊。 尤其是这种只是略带嫌弃的白眼，在杨磊看来，几乎可以等同于媚眼。 这时，宋芳菲咳嗽一声，“又逃课好几天，教授让我问问你忙什么呢都。” “当然是正事儿，又开了一家公司，刚跑完手续，顺带着签了几个人，还面试了一个财务经理。” “什么公司？” “文娱，叫欢动文娱。” “想进军娱乐圈了？” “娱乐圈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需要自己的影响力，比如说你俩的运动品牌需要代言人，就不需要和其他公司讨价还价，找我，一个电话就能安排好，要怎么配合就能怎么配合，而且不怕被人挖角，钱呢，也都在咱们这些人之间流转，但价值却已经被创造出来了，左手倒右手，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宋芳菲挑眉，“行不行啊，还把代言人都给我们找好了，多大的明星？别跟我说是你念念不忘的刘天仙啊，你要是真能把刘天仙签下来，天天夜不归宿我们也能原谅你。” 赵晓竹赶紧点头。 连王乐瑶小姑娘也一脸期待地盯着杨磊。 没别的原因，刘天仙的名头太响，热度太高，是现如今最最最火的年轻女明星，没有之一。 从刚出道的《金粉世家》到这两年的《仙剑》《天龙》《神雕》，直接把刘天仙推上了神仙宝座。 那颜值，那气质，堪称无敌。 国内娱乐圈里几乎没有敌手。 虽然有人说刘天仙笑起来不好看，但搁十年后甚至二十年后再看，刘天仙还是那个刘天仙，但可以和刘天仙争锋的那些花旦们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没一个能打的。 刘天仙在07年这个时间节点上是男女通杀的bug级存在。 如果有机会，杨磊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签下刘天仙。 可惜，当下正火的刘天仙肯定看不上欢动文娱这么一家刚成立且要啥没啥的小公司，一点机会都没有的那种。 除非刘天仙也是他的铁杆粉丝。 但想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反过来说还差不多，他是刘天仙的粉丝。 不过他还是嬉笑道：“刘天仙啊，还得等等，时机不成熟。” “那你签的是谁？” “刘天仙……的同学。” “嗯？” “北影的学生，姓杨的大蜜蜜，也挺不错的。” 几个小女人面面相觑。 宋芳菲想了想，“就是那个专捡刘天仙续集演的那个大蜜蜜？” 呃。 这么说有点难听。 但事实上还真是如此。 刘天仙演《金粉》火了，大蜜蜜随后就演了《红粉》。 刘天仙演《天龙》火了，大蜜蜜随后也挤进了《神雕》剧组混了个小郭襄。 再过两年，大蜜蜜还会去《仙剑三》出演夕瑶和雪见，总算混成了主角。 所以宋芳菲这么说，也对。 但也正常，刘天仙这么火，是个女明星都想蹭一蹭刘天仙的热度，模仿者更多，只是大多数真模仿不出来刘天仙那种独一无二的气质。 刘天仙的演技确实一言难尽，但在扮演那种有仙气儿的角色时，就是无敌的。 不说《金粉》《仙剑》《天龙》等，就说口碑最差的《神雕》，刘天仙扮演的小龙女往那儿一站，有几个“小龙女”能比得过？就算李若彤大姐来了，也要靠怀旧情怀加持才能有一战之力，其他小龙女在刘天仙面前说是不堪入目都不过分。 到杨磊重生前，神雕翻拍了好几版，那小龙女的选角真是一言难尽。 是导演们不想选个漂亮的小龙女吗？ 不是，是真选不出来。 有李若彤和刘天仙这珠玉在前，选那个女明星出来都是那个烂样子。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第一次看刘天仙版《神雕》，还觉得这拍得什么玩意儿。 等若干年后再看，好家伙，原来经典早就看过。 所以，宋芳菲说大蜜蜜在跟风刘天仙，一点也不过分。 不过，身为大蜜蜜的偶像，还是要维护一下粉丝的，“别那么说嘛，大蜜蜜也很努力，而且和刘天仙不是一个性格，这姑娘颜值也很高，身材比刘天仙还好，现代感极强，而且做过平面模特，比刘天仙更适合做你们的代言人。” 赵晓竹闻言嘟起小嘴，“颜值高，身材好，还很时尚，签下她是不是很开心啊，可以天天守着欣赏了，难怪这几天连家也不回。” 第336章 面见李多红 杨磊当然不会承认他这几天没回家是因为大蜜蜜。 虽然也差不多。 不是因为大蜜蜜，而是因为昕小妞。 但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承认就是个死。 这种事情吧，可以心知肚明，可以在私下里说，但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大方方地承认，无异于在赵晓竹脸上扇巴掌，多来几次，再怎么喜欢他的女生也会心生去意。 女人和男人一样好面子。 只不过好面子的点不一致。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安抚好赵晓竹，杨磊这才对谭佳颖道：“咪咪姐，跟你说个事儿。” “说。” “借点钱。” “可以，多少？” “越多越好，一两个亿不嫌少，三五个亿不嫌多。” 杨磊这话一出口，几个小女人都惊了。 “你借那么多钱干什么？” “疯了？” “出了什么事？” “咋了咋了这是？” 杨磊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就是想做点投资。” 然后把之前和薛雨莹说的那些话又简单讲了一遍，“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我已经借到了七八个亿，嘿嘿，打算凑个十亿整。” 谭佳颖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没那么多钱，而且也不支持你做那么冒险的投资，证券市场的风险太高，不可预估的因素太多，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 杨磊笑眯眯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没有那么多钱，但你家有啊，你先和老爷子打个招呼，等老爷子来首都我再和他仔细商量，嗯，有利息，有抵押的那种，我手里这些古玩值多少钱你也清楚，就算全军覆没也不会让你爷爷吃亏。” 谭佳颖想了想，“我可以帮你说说，但我爷爷同不同意那我就管不了了。” “嗯，你打个招呼就行，让老爷子有点心理准备，剩下的交给我。” “你真有信心赚钱？” 杨磊仰起脑袋，“在赚钱这块，你们永远可以相信你们的磊哥。” 几个小女人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说到赚钱，目前看杨磊确实是所向披靡，虽然之前一直是小打小闹地做古玩和翡翠生意，但赚回来的钱是实实在在的，这点毋庸置疑。 再考虑到杨磊种种神奇的表现，也就释然了。 反正亏了钱也无所谓，正好把那些贪图杨磊钱财的臭女人踢走，说不定可以独占杨磊。 谭佳颖甚至憧憬杨磊破产之后被她包下来的美好画面。 于是，这么大这么高风险的投资意向，就这么轻松地“过审”了。 第二天。 杨磊继续逃课，会同邓玉欣一起去见大蜜蜜，还有李多红。 嗯，这是李多红主动发来的邀请，要和他认真谈一谈。 本来嘛，杨磊是不想见的。 但不想大蜜蜜夹在中间受气，也就同意了。 反正要支付违约金，把流程正确地走完，大蜜蜜就是他公司的人，和李多红再没有一毛钱关系，见不见面都不影响这个结果。 就算李多红要打官司也没关系，反正李多红也赢不了。 哪怕法院非常非常离谱地判李多红胜诉，也不过是赔钱而已，一审二审拖个两三年，最后赔个几百万而已。 两三年后，他会在意那么点小钱钱？ 所以，见见就见见呗，要是可以和平解决这件事情，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对他对大蜜蜜对李多红都有好处，和气生财嘛。 见面的地点在一家酒店。 嗯，也不知道为啥，这些人都喜欢在酒店里谈正事儿，去公司多好啊。 杨磊吐槽，和李多红握了握手。 杨磊重生前对李多红没什么印象，毕竟李多红不怎么出境，而且因为种种原因在一零年以后基本上就处于半退休状态了。 倒是印象中记得李多红另一个合作伙伴，叫李大婉的女人挺有气质，而且李大婉才是大蜜蜜真正的伯乐。 可惜，同样在《新红楼》之后也处于半退休状态。 反正《新红楼》可以看作国内文娱行业的一个里程碑，咋看就是一部比较烂的翻拍剧，但剧里剧外的影响却非同小可，只不过大部分人都忽略了而已。 杨磊和李多红握了握手，笑呵呵地坐下，“李老师，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和您见面，有点可惜。” 李多红在圈内的形象比较多面化，说什么的都有，好多人都说她是个保姆，是旗下演员的保姆和妈妈，有的时候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反正就是说李多红极其爱护艺人。 但这事儿从侧面来考虑，艺人都是正常的成年人，也都有自己的爹妈，用得着一个公司老板来扮演？ 在成年人之间扮演情同母子母女的戏份，这更不正常啊。 就像丁原和吕布，丁原走马上任收吕布为义子，真的是多想要个儿子？还不是因为吕布的勇武以及兵马？说直白点是为了能坐稳刺史的宝座，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既然如此，吕布在一年后为了自己的利益反杀丁原也就不难理解了，毕竟成年人在一年时间里实在培养不了多少感情。 正如李多红和旗下艺人一样，合约也就那么几年时间，能培养多少感情？ 如果是真心的也就罢了，可嘴上说着把艺人当作儿子女儿，私底下就把这些儿子女儿推向投资人…… 又当又立，最恶心人。 对这些当事艺人来说更是如此。 但在这个媒体还不怎么发达的时代里，李多红这样的人设偏偏很吃香。 就连杨磊也不得不演一波了。 演戏嘛，谁不会似的。 李多红自然不知道杨磊的真实想法，但也没给杨磊好脸色，板着脸道：“杨总，你很不地道，没有你这么做事儿的，年轻人心高气傲可以理解，但娱乐圈不能这么干，你会吃亏，吃大亏，这跟学习不一样，学习再好，在娱乐圈里都没有任何意义。” 这就是威胁了。 意思是你杨磊再牛也只是个学生，娱乐圈不认什么北大不北大的，更不认什么状元，乱挖墙脚会被报复。 这是想给杨磊一个下马威。 但杨磊是被吓大的吗？ 第337章 翻脸 杨磊望着气质同样很不错的李多红，毫不示弱，“尊敬你，喊你一声李老师，客套一点喊你一声李总，不客气地说，你在我眼里啥也不是，你做过的那事情想想就令人反胃，哦，你是觉得你的艺人不敢爆料是吧？是觉得你自己抱住了大腿是吧？是觉得你做得很隐秘是吧？狗屁，不想撕破脸罢了，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李总，我也要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对艺人好点，别把她们当牲畜，现在不流行旧社会那一套了，不然迟早要栽跟头。” 说到这里，直接起身，“言尽于此，好自为之，”又对大蜜蜜摆摆头：“大蜜蜜，咱们走。” 大蜜蜜毫不犹豫地跟着杨磊离开。 一出门就和邓玉欣一左一右地夹住杨磊，“磊哥，这样行吗？” 杨磊笑眯眯地享受着难得的左拥右抱，“放心，给李多红十个胆子也不敢怎么样，你以为我在吓唬她？不，真刀实枪地干其他，她必死无疑，因为她确实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而我恰好知道。” “啊？”大蜜蜜大惊，“我还以为你吓唬她呢。” “那种老江湖可不是那么好吓唬的，没点真材实料只会露怯。” “万一她真的鱼死网破……” 杨磊笑了，“她拿什么跟我鱼死网破？我可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什么黑料可抓，而且，她也不至于为了你这么一个小艺人去冒那么大的风险，”说着捏了捏大蜜蜜的小手：“你啊，是有潜力，可毕竟只是有潜力，连个新星都算不上。” 大蜜蜜不开心了，“人家好歹也有好几部主演的影视剧了呢。” “热度呢？” “……不理你了，揭人伤疤。” “哈哈哈，不要生气，签约后我给你安排几部好剧，不会让你天天捡人剩饭拍续集，”杨磊再笑：“不过大蜜蜜同学，不是我说你，你这个演技真的有待提高，不求你能超越你的前辈迅哥儿她们，至少不能比刘天仙差，不然的话，再好的剧你都撑不起来，给多少资源都是浪费，拍一部烂一部，那可就没意思了。” 大蜜蜜噘嘴，“人家也想，可演技这东西，哪有什么速成药，还不是得慢慢磨练？我又不是迅哥儿那样的天才。” 这话很有道理。 演员，真的太吃天赋了。 天赋非常非常非常重要，这东西训练学习都无法获得，就是天生的，娘胎里带出来的，天赋好的演员，那真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学习和训练，只不过是兑现天赋的方式，能让天赋更强大。 大蜜蜜有天赋，但天赋在脸蛋和身材这块，在外形条件上，尤其是眼神，确实很有灵气，比刘呆呆、袁珊珊那些强好多。 但其他方面真的很一般。 可是杨磊对大蜜蜜的要求也真不高，能到刘天仙那个层次就行。 刘天仙虽然产量不高，但每一部戏还真就是认真在演，演技不突出但基本上都合格，没有什么硬伤，不像大蜜蜜的演技那么尴尬做作。 问题是，哪怕没有天赋，如果真的用心学习，也是可以提高演技的，虽然速度会慢一些，高度也没那么高，但绝对会有长进。 而大蜜蜜最大的问题就是懒，懒于学习，宁肯拼了命地多拍几部烂片，也不愿意静下心来好好练练自己的演技，就像工地上的工人，宁肯每天累死累活地搬砖，也不愿意花费一点时间学学砌砖、开搅拌机等等。 人就是个这么复杂的存在。 能克服这种本能的人，才会有大成就。 这才是“灭人欲”的真正含义，用自己的理智来对抗懒惰、贪婪、食欲、性欲、嫉妒、暴虐等负面欲望。 当然，杨磊不是这方面的研究者，只是他个人的一家之言。 但也足以解释他亲眼见过的这种种怪异的现象。 所以，无奈道：“说白了还是你懒，我觉得，得给你安排个严格的师父，每天看着强迫你接受各种训练，光靠自觉，你这辈子都别想有什么长进。” “不要啊！” “不行，这个必须有。” “磊哥~~”大蜜蜜开始撒娇。 “叫爸爸也不行！” “……我能反悔吗？” “你说呢。” 然后，大蜜蜜就不说话了，苦着小脸巴巴嘟着嘴满心的不情愿，不过胳膊一直没松开，依然挽着杨磊的胳膊。 直到大蜜蜜的手机响起。 大蜜蜜拿起手机就是一惊，“磊哥，是李导……” “接吧，这次估计是谈正事儿了要。” 大蜜蜜这才接起来。 嗯嗯啊啊几句后，挂上电话，朝杨磊竖起大拇指，“磊哥神机妙算，李导让我们回去，说商谈解约的事。” “走。” 重新返回房间。 李多红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笑盈盈的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起，真不愧是新时代的八零后，个性就是强，我们这些老骨头是该退位让贤了，杨总，请坐。” 杨磊笑眯眯地坐下，很淡定，大蜜蜜和邓玉欣依然一左一右的坐在他身边，看起来很嚣张。 不过语气就很平淡了。 李多红服软，他自然不会再针锋相对，他又不是见谁咬谁的平头哥。 所以平静道：“李总，咱们之间就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了，直接谈正事儿，正事儿办了再客套也不迟。” “好，”李多红吸了一口气，“你打算出多少钱？” “违约金多少，我就出多少，一切以合同说事。” “大蜜蜜不止那个价。” “合同上写的就是那么多钱。” “我们会承受很大的损失，为了培养大蜜蜜，我们先期投入极多，还没见着回报呢。” “一切以合同为准，如果李总认为自己吃亏了，咱们可以走法律程序，法院判多少我给你多少。” “从零二年到现在，大蜜蜜拍了那么多影视剧，基本上每年都有两部以上的作品，合作者多是大牌明星，其中不乏主角戏。” “但我只认合同。” “摘桃子也没有这样摘的，这不是摘桃子，是把桃树锯断扛走，挖的是同行的根基，你这么干是没办法在圈内立足的。” “没办法，我是新人，两眼一抹黑，只能看到眼前的合同。” 第338章 多赢 杨磊翻来覆去的就一个意思，只认合同不认人。 管你什么李多红李大婉的，统统不认。 突出一个嘴硬。 完全不管李多红那些天花乱坠的说辞。 你说归你说，我就拿合同上的违约金当令箭，说啥都没用。 李多红气到太阳穴突突地跳，好几次想要拍桌子走人，但都强忍下来。 真走了，以后可就没机会在坐一块交流了，她刚刚亲眼见识过杨磊的臭脾气，那真是一言不合直接撂挑子走人的主。 所以，僵持了一会儿，李多红深吸一口气，“杨总，咱们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大蜜蜜，为了大蜜蜜的未来，对吧，她这样撕破脸走人，传出去会影响风评，现在她没什么名气影响不大，可等她红了呢？人红是非多，等她红了之后必然会有对手想尽一切办法找她的黑料来攻击他，一个不好很可能就会让她的口碑彻底坏掉，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那一幕吧。” 杨磊点头，“这还像点话，多多少少替大蜜蜜考虑了考虑，这也是我今天愿意来见你的原因，为了大蜜蜜的未来，咱们争取友好协商和平解约，如果有机会合作一把，岂不是更美？” 说到这里翘起二郎腿施施然道：“娱乐圈里的分分合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那种签约一个艺人就能掌控一辈子的好事儿，以后是再也没有了，最起码国内是没有那样的好事儿了，所以李总不要把艺人的去留看得太严重，再过两年，会有大批艺人摆脱你们的控制纷纷独立，要学会适应，更要学会努力把损失降到最低，而不是徒劳挽救，这种大势，谁也挡不住。” 这是大实话。 但很明显，李多红没听进去，“杨总，你说吧，怎么个合作法？” 杨磊拍了拍身边的大蜜蜜的小手，“很简单，人归我，但你们给大蜜蜜安排的资源继续安排上，我们欢动文娱刚成立要啥没啥，唯独有钱，所以钱这块我们负责。” 意思是欢动文娱出钱出人，李多红出资源。 就相当于杨磊支持大蜜蜜带资去李多红的剧组里干活儿。 如此一来，大蜜蜜得到了资源。 李多红赚了钱又拍了戏。 而杨磊虽然要多花点钱但却得到了和李多红合作的机会，相当于拿到了娱乐圈的入场券，甚至有机会把焦筠艳、赵琳等人塞进去混个面儿熟，也算没有辜负这几个小女生对他的信任。 所有参与者都赢了。 赢麻了的那种。 但是吧，整体来看，还是杨磊最赚。 挖了人李多红的墙角，还要反过来蹭人家的资源来提升自己的影响力。 做人不能太无耻。 可李多红却咽了一口口水，“杨总能出多少钱？” 杨磊笑眯眯地说道：“如果是诚心实意地合作，得看剧本看导演看其他演员，高质量的戏有高质量的价格，如果是应付差事的那种，我也会应付。” “如果我亲自执导的大制作呢？” “上不封顶，”杨磊微笑：“娱乐圈里的有钱人不少，但真正舍得投钱的却不算多，得失心太重，投一千万就想赚一千五百万回来，少一毛钱都不开心，我不一样，我投一千万就做好了损失五百万的心理准备，没别的原因，就因为我钱多，不是我吹牛，别说咱们华娱圈里的影视剧，就算是好莱坞里的大制作，我也投得起，所以钱不是问题。” “那，什么才是问题？” “专业性，我不在乎钱，但也绝对不希望我投资的目标把我当傻子糊弄。” 李多红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杨总就是想砸钱捧人，而且是上留意的捧法，最好上大屏幕，能拿奖，对吧？” 杨磊鼓掌，“就是这个意思。” “但很可惜，大蜜蜜现在还不具备那个实力。” “那也是被你耽搁的，大蜜蜜那么有灵气的一个人，硬生生地被你打造成了现在的模样，灵气都快耗干了。” “……”李多红没接这个茬儿，“我最近有个大的项目，杨总要了解一下吗？” “说说看。” “翻拍红楼。” 杨磊想都不想地摇头，“不，一点想法也没。” “这可是大制作。” “不，这种注定无法超越的经典，谁拍谁挨骂，何况这部戏什么情况，李总比我更清楚，所以，我签下的这几个艺人，谁都不去。” 李多红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还有一部戏，黄大明投资的《暗香》。” “谁导演？” “杨武军导演，汉唐影视出品，预计09年开播，黄大明、王洛丹主演，都市商战带点悬疑。” 杨磊想了想，没有想起来，没有丝毫印象。 但黄大明和王洛丹当下正火，这剧就算再烂，也会有那么点存在感……吧。 这俩人可是妥妥的流量。 所以点头，“可以，我就不要李总牵线了，我出钱，李总把人安排进去，这就算合作成功。” 李多红这才露出些许笑容，“杨总出多少钱。” “看角色和戏份啊。” “重要配角吧，具体情况还有待商量，”李多红说到这里，略带挑衅的笑道：“如果杨总愿意砸钱，换个女主也不是不可能。” 杨磊摆手。 有钱也不能那么乱造。 一部没啥存在感的戏，就算是主角又能咋样？ 而且现在的大蜜蜜要时间没时间，要演技也没多少演技，演主角只会砸了自己的招牌，徒留黑点。 所以，配角就挺好。 不过印象中《仙剑三》也快开拍了，大蜜蜜扮演的雪见夕瑶是妥妥的女主角，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看样子这部戏跟李多红没关系，毕竟现在的李多红已经准备拍《新红楼》了，短时内不可能出其他作品。 可惜了《新红楼》里面那些个女演员，尤其是李多红旗下那几个年轻的，哪怕拍完后集体解约，口碑也坏了，刚出道就背上那么个名声，以后再火也是个黑点，随时随地都会被人揪出来。 但《仙剑三》却一定要抓住，这部戏的热度虽然没有前两部那么高，但也相当火，参演这部戏的主要男女演员都火了，不管是老胡还是老霍，又或者是大蜜蜜、刘呆呆、糖糖嫣，在日后个顶个都是圈内有口皆碑的一流明星。 第339章 土里土气的张晓菲 《仙剑三》确实堪称神剧。 各方面都很神。 但问题是怎么才能参与进去？ 如果早点入行，还有机会抢一抢版权，但现在的《仙剑三》应该已经立项准备建组了，他最多也就塞几个演员进去，最多再投资点小钱。 但多少有点不甘心。 这么一部宝藏剧，就塞一两个演员进去？ 杨磊晃晃脑袋，把这事儿先放一边，对李多红道：“主角就算了，不值得，而且大蜜蜜现在也撑不起那么大的场面，和黄大明对戏，难度还是有点高的。” 这是事实。 虽然黄大明和他那个抠图老婆一样作，但要说演技，那也是有的，甚至还相当不错，有过好几部经典之作。 只是偶像包袱太重，再摊上那么个公司和老婆，想好也好不起来，只能在娱乐圈的种种乱象中努力维持自己的人设，不让口碑崩塌。 但那也是以后的事儿。 现在的黄大明就是顶流，热度不比十几年后靠买热搜炒起来的小鲜肉差，而且长得也帅，为人也还好，妥妥的新生代实力派偶像明星。 让这个时候的大蜜蜜去和黄大明对戏，会被爆到渣都不剩。 大蜜蜜自始至终都只适合和那些只知道干瞪眼的小鲜肉对戏。 嗯，是重生前的大蜜蜜。 李多红笑道：“我也觉得，所以，就一个重要配角吧，这是之前谈好的。” 杨磊扭头看大蜜蜜。 大蜜蜜点头。 杨磊这才道：“行，就这么定了。” 李多红吐了一口气，“那杨总打算出多少钱挖走大蜜蜜？” 杨磊直接比划了个手势：“八百万，和平解约，外带《暗香》一个重要配角，共同发表和平解约公告，不能阴阳怪气，不能指桑骂槐，”说到这里打断准备说话的李多红，“李总，我这个人做生意就图一个爽快，不喜欢磨磨唧唧的那种，所以，我给的价格都是真心实意的心理价位，不需要讨价还价的那种，行就行，不行就算，因为这个价格你们绝对不亏，你自己清楚，我也清楚，谁都不是傻子，懂吧？” 李多红沉默片刻，点头，“好，就这么定了。” 说完，直接拿出两份合同，“这是大蜜蜜签的合约，这是解约合同，签字后大蜜蜜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杨磊拿过合约看了看，都是标准模板，没有什么问题陷阱。 点头，递给大蜜蜜。 大蜜蜜看都不看的直接签字。 李多红朝杨磊伸手，“杨总，以后多多合作，”然后看都不看大蜜蜜一眼，带着助理转身就走。 很显然，还是恨大蜜蜜。 虽然经济层面的损失没多少，甚至还赚了一笔，但失去大蜜蜜这么一个潜力新星，对已经在走下坡路的某信达而言无异于落井下石。 李多红不敢对超级有钱的杨磊怎么样，甚至想和杨磊合作。 但区区一个大蜜蜜，李多红还没看在眼里，毕竟现在的李多红手下还有迅哥儿这样的顶级女明星，要颜值有颜值，要演技有演技，大蜜蜜这样的潜力新星更不用说，只要愿意，几大艺术院校的学生还不是随便挑？ 所以，李多红可以毫无顾忌的给大蜜蜜冷脸。 等李多红离开，大蜜蜜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鼓鼓囊囊的一对，“总算解脱了，磊哥，谢谢你，”然后给了杨磊一个大大的拥抱。 杨磊轻拍大蜜蜜的后背，“再过几年你会更加感激。” “嗯？” “我这是把你从火坑里拉出来了。” 大蜜蜜眨了眨眼睛，“难道……” “嘘——心里知道就行，千万别说出来。” “嗯嗯，”大蜜蜜使劲儿点头，她在演艺圈里混迹这儿多年，又在某信达跟着李多红跑了那么多场应酬，不难猜到些许眉目。 但越是如此，越觉得杨磊高深莫测，一个刚来首都读大学的帅气学霸，竟然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 这得有多么深厚的背景啊。 没点背景，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层次的消息？ 所以，大蜜蜜越觉得杨磊比李多红靠谱。 而且就算真要付出点什么，送给杨磊这个年轻帅气多才多金且来历神秘强大的学霸，比送给那些个糟老头子们强不知道多少倍。 于是，大蜜蜜痛快地在新合同上签字。 正式成为欢动文娱旗下的一员，也是欢动文娱旗下现在最大牌的艺人。 签字后，大蜜蜜迫不及待地问：“菲菲什么时候可以签约？” “现在就可以，让她过来吧。” “好嘞。” 不到二十分钟，比焦筠艳还是稚嫩一些的张晓菲赶到，进门的时候还呼哧呼哧地喘着，显然非常非常在意这次机会。 也正常，张晓菲除了身高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优势，还算漂亮的脸蛋在北影这样的学校里也毫无突出之处，再加上性格稍微有那么点内向，身材还很瘪，于是在班里几乎是最没存在感的一个，是肉眼可见的没有前途，毕业后怕是连正经的演艺工作都找不到。 唯一的优点是有非常扎实的舞蹈功底，如果不是这个优势，可能都进不了北影的门。 所以，张晓菲的紧张也能理解。 杨磊倒了一杯温水，递给紧张到两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张晓菲，“先喝点水，缓一缓，不用急，我跑不掉的。” 张晓菲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忙道歉。 杨磊摆手，等张晓菲喘匀了这才问：“我们公司的情况你了解吧？” 张晓菲使劲儿点头，“了结，蜜蜜跟我说了，而且磊哥你是我们这些人的偶像，早之前就知道你很厉害。” “签约的事儿你自己能做主？” “能。” “待遇按照焦筠艳的标准，没意见吧？” “没有，非常好了已经。” 确实非常好。 北影看似出了不少明星，但实际上默默无闻的更多。 别说北影，就是中戏也多得是毕业生在横镇跑龙套赚辛苦钱，一辈子连个重要配角都演不上，赚的钱仅仅比普通群演稍微多一点点，连普通的白领都不如，十几年后都只能拿到几千块钱的月收入，日子相当苦，能熬出头的，百不存一。 所以，认清现实的张晓菲很清楚杨磊给的新人合约到底有多优渥。 第340章 爱死你了 几乎没有哪个女生能拒绝得了杨磊给的合约。 张晓菲非常清楚这一点。 如果杨磊放开限制，别说她们班，就是中戏上戏那边的学生也会毫不犹豫地投奔杨磊。 嗯，已经有了一定名气的和家庭条件非常好的除外。 所以，进门不到三分钟，张晓菲就成了杨磊的人。 杨磊名下欢动文娱的人。 这个速度，估计是所有艺人中最快的了，甚至都没怎么看合同，就看了看年限、底薪等数据。 其实张晓菲的家庭条件还是不错的，十岁进中民族大学舞蹈系学舞蹈，十四岁加入武警文工团，十八岁进的北影，大一期间就主演了一部主旋律电影，只是这姑娘的演技和个人形象确实不怎么符合当下娱乐圈和观众的审美，有点太过一本正经，松不开架子，脸型略显板正，五官也比较严肃，浓眉大眼的看着像个大小伙儿，所以一直不怎么被看好。 怎么说呢，个人形象限制了她的发展，只适合扮演那些端端正正的正面人物，戏路很窄。 在跟着贾龄演喜剧小品之前，演的几部影视剧也确实都是主旋律的，以及公益性质的。 直到演了那么多年的喜剧和小品之后，才稍微破开点限制，扭转了观众的刻板印象，演技也提高了不少，这才有了最后的大爆发，上演了一出丑小鸭逆袭娱乐圈的惊天好戏。 只是把，张晓菲虽然一直有戏演，也有钱赚，至少比那些沦落为死跑龙套的同学要强不少，但依然过得很艰苦，哪怕跟了贾龄，依然被欺负，不管是拍戏还是录节目，都不难发现，甚至当她演喜剧小有名气之后依然是被欺负的那个。 正如黄博所言，当你弱小的时候，身边的坏人是真的多，可当你成功之后，身边个顶个都是好人。 张晓菲从毕业到爆火的经历，就完美地演绎了这一句话。 当然，这也正常。 不过既然成了杨磊的人，她这辈子大概是不需要再品尝那十多年的艰辛了。 完成签约。 现场就都是自己人。 杨磊也放开了说，把他的大计划讲了一遍，让两个大二小女生心潮澎湃，似乎已经看到了她们屹立在娱乐圈巅峰的美妙场面。 然后道：“行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你俩回去好好学习，我再强调一遍，演技，演技，还是演技，演技最重要，其次就是你们这张脸，一定要主要保养，不准抽烟喝酒尽量少熬夜，再次就是身材，想在娱乐圈里混，这三点，缺一不可，其他先不说，你们这脸啊，都给我看好了，谁敢打玻尿酸动刀子垫鼻梁削骨头，直接走人。” 说到这里认真解释道：“别怪我绝情，因为一旦沾了这些，这张脸就废了，一个演员的脸要是废了，演艺之路也就断绝了，对我来说就是废人一个，明白吧？而且你们长得已经足够漂亮，只要保持好精神状态就足以在娱乐圈里立足，根本没必要画蛇添足地去做整容。” 不能怪杨磊喋喋不休地一直拿整容说事儿。 实在是重生前被娱乐圈里的整容怪吓到了。 重生前曾经约过一个三线小明星，看照片颜值还可以，还挺年轻，可一见面…… 他的卵子都吓缩回去了。 不卸妆还勉强能看，一卸妆，那脸上的肉都挂不住，颤颤巍巍地往下淌，跟妖怪差不多模样，以至于他回去后好几天都没能支棱起来，有心理阴影了都。 所以杨磊一再强调不能整容不能整容。 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都写在了合同上。 但他怕这些小女生顶不住一时的诱惑而忽视了合同的存在，所以才再不厌其烦地重复重复再重复。 尤其是大蜜蜜，这可是有前科的人，得重点盯防。 当然，除了叮嘱，也没忘记给好处，“放寒假后别急着回家，准备签你们的代言合同。” 大蜜蜜大喜，“这么快？” 张晓菲更不用说，“磊哥，多少钱？” “不低于五百万，每年。” 这当然是宋芳菲的悦动体育，和赵晓竹的行者体育。 其实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钱是杨磊出，在公账中走一遍流程，缴纳一部分税费之后还有一部分会回到杨磊手里。 当然，都留在公账里也无所谓，反正都是他的，没啥区别。 但对张晓菲和大蜜蜜而言，这就是彻头彻尾的超级大福利了，堪比某些足球明星们拿的签字费。 见过签约就给资源的，可没见过这么快的。 而且直接就是五百万以上的大合同，一点不带含糊。 这公司，这老板，谁不喜欢？ 大蜜蜜直接抱住杨磊在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磊哥，爱死你了。” 张晓菲也认真道：“磊哥，谢谢。” 嗯，五百万的大合同，纳税、分成之后，俩人最少能拿到二百万。 这些钱对若干年后的俩人来说都不算啥，可在这个时候，哪怕是刘天仙那个级别的明星也会比较看重，何况大蜜蜜和张晓菲还是学生，之前虽然也演过一些电视剧甚至电影，可真实收入还不到六位数。 一点也不夸张。 这个时候的演员工资标准真不高，刘天仙那种大牌，一集电视剧也才几十万而已。 这个一集可不是播出的集数，而是出镜总时长，刘天仙一部神雕出镜总时长可能也就一半集数而已。 大蜜蜜一集也就八千一万块左右，哪怕是主演，一部三十集的电视剧下来你十几万二十几万，缴税，和公司分成，到手就只有几万块了。 张晓菲比大蜜蜜更惨，基本上没有议价能力，人剧组给多少就是多少，搞不好还得陪着笑脸甚至付出一些代价才能拿到手，毕竟张晓菲还没有签约公司，是跑单帮的，没有人给她撑腰。 现在倒好，刚签字就能拿到这么大的合同。 这一波属于是瞬间致富奔小康，光宗耀祖了。 07年，二百万左右的实收入意味着超过了全国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家庭，哪怕是大蜜蜜那样的家庭也没有这么多存款。 第341章 挖墙脚上瘾 大蜜蜜出道是挺早，四岁就开始跑龙套。 但那真就是跑龙套，几乎没有什么报酬可言，一直到签约某信达，这才算是正儿八经地出道，开始有了收入。 只是收入依然少得可怜，何况还要被公司抽成，抽八成。 嗯，这是大蜜蜜自己说的。 标准的新人合约。 所以大蜜蜜看着是个潜力新星，但实际上真没赚多少钱，用大蜜蜜自己的话来说，签约某信达这几年，到手的现金也就二十来万，这是连片酬带代言的全部收入。 当然，如果横向对比，大蜜蜜这个年龄，这个演技，能赚这么多已经相当不错了，刚成年嘛。 看张晓菲就知道了，去年演的那部抗日题材的连续剧，还是个主角呢，最后到手也就一万多点，这还是没有经纪人和公司抽成的结果。 也因此，杨磊这真金白银砸下来，直接把两个小女人砸晕过去了。 五百万的代言，那可是张铂芝、钟芯潼、蔡以琳、迅哥儿、巩皇等等顶流明星才能拿到的，其他稍微差一点的女明星拿不到这个价位的代言。 明星之间的等级是非常明显的，一线就是一线，二线就是二线，每个等级的明星都有相对应的价格表，代言什么价，商演什么价，吃饭什么价，都标得一清二楚，行内人都有相关的资料表格，免得报错价格得罪人。 就像张铂芝这些人，是绝对不会在价格这块退步的，一分钱都不能少，因为你在这个代言上少要一点钱，其他品牌方怎么看？粉丝和路人又怎么看，要价低就相当于自降身份和档次，甚至可能会对代言的品牌带来不太好的影响。 所以，杨磊这俩大合同砸下去，不只是给了她们七位数的现金奖励，更直接把她们的档次提上去了。 以后再有人找她们谈合作，几万几十万的价格好意思开口？ 这才是大蜜蜜和张晓菲最开心的点。 身为大二学生，这么点职业敏感性还是有的。 也因此，大蜜蜜兴奋过后紧追着问：“磊哥，还要人嘛？我班里还有好几个非常不错的女生哦。” 杨磊摆摆手，“别，当我这儿是慈善机构呢，什么人都收？” “嘿嘿，真的很不错的。” “有你们几个，目前就够用了，以后再签人，就该签那种有一定名气的了，比如说刘天仙。” “哈哈哈哈，”大蜜蜜捧腹大笑，“磊哥你太会开玩笑了，刘天仙你也敢想？她虽然和我们一样也是学生，可你也不看看人家的知名度，人可是现在最最最火的年轻女星，没有之一，人是奔着好莱坞去的，怎么可能到你这儿来。” 杨磊笑笑，“那可不一定，人这命运很奇怪的，有的时候你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命运的控制，但有的时候却又能开玩笑一样让你的命运来个大翻转。” 大蜜蜜眨了眨眼，“磊哥的意思是，刘天仙的命不好，会从天上跌落到凡间，让你捡漏？” “……听你这意思，很瞧不起你磊哥我啊，被我签下就是从天上跌落凡间？” “难道不是吗？” “看样子得把瑜伽舞蹈之类的课程提前安排上了。” “别，磊哥别这样，有事儿好商量，”大蜜蜜一边摇着杨磊的胳膊撒娇，一边问：“磊哥说实话，你真想签刘天仙？” “不然呢？” “嘿嘿，要不，我帮你牵个线？” 杨磊斜睨大蜜蜜。 这才想到，大蜜蜜和刘天仙认识，在《神雕》里有过合作，虽然因为戏份原因同时呆在剧组里的时间不长，但身为同门师姐妹，要说没建立交情，谁信？ 而且，现在确实是签约刘天仙的最佳时机。 因为他隐约记得，刘天仙会在这一两年内改换门庭签约一家国外经纪公司。 具体是哪一年他不记得了。 也不知道具体签了哪一家经纪公司。 但却知道肯定是和陈某人的红星分开了。 不管出于哪一种原因要离开陈某人的公司，都能证明肯定有问题。 有问题就有机会。 想到这里，搂住大蜜蜜的肩膀走到角落，“给你个机会。” 大蜜蜜压低声音兴奋地问：“说服刘天仙？” “不，你探探刘天仙的底细，她可能有改换门庭的想法，你悄悄地打探一下原因，也不用太仔细，有个大概就行，比如说不满意现在的资源，或者不满意红星给她规划的发展路线，又或者其他原因，要是能打探清楚，等你毕业，我给你张罗一部大制作电影，女主。” “包在我身上！” 大蜜蜜既兴奋又紧张地拍了拍颤颤悠悠的胸口，“不过磊哥你得保证不能因为有了刘天仙就忽略了我，和菲菲焦焦她们。” 杨磊笑眯眯地保证：“我可不是喜新厌旧的人，而且你们之间也没什么冲突，你们要走的路线完全不同，所以不管刘天仙如何，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一点也不会少。” “那我就放心了，”大蜜蜜松了一口气，“磊哥等我好消息。” 送走大蜜蜜和张晓菲，杨磊也松了一口气，刚才可一直憋着来着，生怕出丑。 没别的原因，就是大蜜蜜这身材太顶了。 虽然还没有十几年后那么惊人，但也颇具看点，而且青春气息那么纯粹，有一种又欲又纯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冲击。 这还是没有好好打扮呢。 如果化个妆，再挑一套精心搭配的服装…… 他真不敢保证不会失态。 毕竟，大蜜蜜最擅长这一套。 哪怕是整容之后的大蜜蜜，在媒体上放出来的那些个大照片，也极其诱人，以至于还被官方媒体点名批评过，说是色气过重。 大蜜蜜的杀伤力可见一斑。 这时，邓玉欣搂住杨磊的胳膊：“磊哥，我给你安排安排？” “咳咳，”杨磊回过神来，“什么安排不安排的，听不懂，对了，你觉得我签下的这几个人里，谁最有潜力？” 邓玉欣认真地想了想，“如果以演技论，那个叫焦筠艳的小姑娘应该是最好的，然后就是大蜜蜜和张晓菲，这俩人其实半斤八两，但要说名气，绝对是大蜜蜜，这姑娘脸蛋身材尤其是眼神，太绝了，咋看清纯，再看妩媚，细看勾魂，连我看了都忍不住，何况男人。” 第342章 合适吗 杨磊听了邓玉欣的话，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必然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文娱公司总经理，眼光很好。” 邓玉欣展演，“真的？” “嗯，和我的看法一样，说明你看人的眼光有我八成水平。” “磊哥你这么夸我，合适吗？” “咋不合适？” “我会骄傲的，因为我可没想过在某个方面你能和磊哥你比肩。” “哈哈哈，”杨磊大笑，搂了搂邓玉欣的脑袋，“好好干，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嗯，说到底还是要相信我，我让你做这个总经理，必然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而不是其他。” “嗯嗯，”邓玉欣使劲儿点头。 这小女人，比谭佳颖还小一岁呢，其实还是个大姑娘。 可就因为一步踏错…… 但也因为一步踏错，却获得了普通人无法获得的阅历以及人生经验，还有成熟的心态、眼光、见识，在那种场合待一年，见识的有钱人可能比普通女人一辈子见过的都多。 虽然不是什么好事情，但如果心智足够坚定，是有机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转化成成长的养分。 邓玉欣就是这样一个案例。 至于总经理这种岗位吧，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 说重要，确实重要。 但要说不重要，真就摆一头猪上去也能胜任。 何况邓玉欣真的不差，专业还对口，只要熟悉熟悉，必然会成长为一个出色的总经理，甚至以后的总裁。 杨磊真的很看重邓玉欣。 重生前重生后，他见过的人和人才多了去了，在选拔人才这块，更看重心性，而不是其他。 当然，大部分情况下，心性好的正常人，各方面的成绩也不会差到哪儿去，邓玉欣这种毕竟只是少数，能让他遇到，也算运气好，但凡那天晚上的程序稍微变一变，都轮不到邓玉欣出头，也就不会被他慧眼识珠。 反正千里马和伯乐之间的关系，古人早就说得清清楚楚了——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他就是伯乐。 嗯。 杨磊这样给自己鼓劲。 然后送邓玉欣回去，让邓玉欣继续忙活，身为总经理，活儿还多得是，比如说给这些刚签约的新人们安排经纪人和司机、助理，再招募舞蹈瑜伽声乐表演方面的老师，这几份刚到手的合同也得处理好，另外还得做宣传，和同行们打招呼，至少得让人知道有这么一家新公司，对吧？ 反正现阶段的大小事情都是总经理负责。 也必须由总经理负责。 新公司，不看严实点，那些刚招聘的员工指定会偷奸耍滑，必须从一开始就收紧口袋，不给任何人机会，这样才能塑造更好的工作氛围和企业作风，否则但凡有一个开了个坏口子，后边进来的有样学样只会越来越多，直至完全无法收拾。 等到那个时候再抓作风，就晚了，耗时耗力还不一定有效果，甚至会起反作用。 当然，邓玉欣也不用像徐静那样亲自上阵，招聘两个靠谱的打手就行，只要下达命令，自然有人替她冲锋陷阵。 这就是职场食物链。 和邓玉欣分开后，杨磊开车直奔合盛投资找薛雨莹，“薛经理，忙什么呢？” “查账，处理账本，制定细节，忙着呢，有事儿？” “嘿嘿嘿，大事儿，”杨磊从后边搂住薛雨莹的腰肢，“我借到钱了。” “多少？” “第一批七个亿，第二批可能也有两三个亿，加上贷款，凑十个亿没问题。” “卧槽！” 薛雨莹猛地跳起，并爆了一句粗口，“这么多？” 杨磊得意地点头，“对。” “怎么弄到的？” “借的。” “借？” “对。” “抵押了什么？” “什么也没抵押。” “这不可能。” “嘿嘿嘿，我们关系好。” “那也不科学，这可是几百块几千块，而是七个亿，磊总，你不会被人下套了吧？” “想多了，这世界上能给我下套的人还没出生呢。” “别大意啊，商场和资本市场里坑人的套路非常多。” “放心吧，连借条都没签，过两天钱就到账，你抓紧时间把贷款办下来，再有一周最后一笔款子也会到账，”杨磊说到这里，嗅了嗅薛雨莹身上的香气，“你呢，要不要一起？” “我没多少钱……” “在乎什么多少啊，有多少算多少。” “总共还不到十万块钱，连你利息的零头都不如，就算了吧。” “可以啊薛经理，刚毕业就攒了这么多家底儿，抓住机会搞一波，一套房子出来了。” “总觉得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味道不一样，嘲讽我是吧，我这么点小成绩，跟你比，算个啥。” “你啊，还是没认清楚现实，普通人跟我这样的天才本来就没有可比性，别说你，全世界扒拉扒拉也找不出第二个我这样的啊。” 薛雨莹叹了口气，“这倒也是，”然后把杨磊的打手从领口掏出来，“如果你能让我安安心心地做完这本账，就更有说服力了。” 杨磊收回魔掌，放到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脸陶醉：“真香——” 薛雨莹满脸通红地拍了杨磊一下，“正经点，这里是办公室。” “办公室不是更刺激么？”杨磊压低声音。 “……我，我才不会和你胡闹呢，”薛雨莹推开杨磊，“找你的张大总经理，她喜欢这一套。” “还是年轻啊，经验少，以后就知道办公室的好处了，”杨磊摇摇头，“记得给自己安排上房子和车子啊，都走公账，别省钱，嘿嘿嘿，咱们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有十个亿的现金在手，换谁来也会这么说。 这就叫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用杨磊老家的话来讲，则是有钱烧的。 钱多了烫手，不花就浑身难受呀。 虽然这些钱有更重要的作用，但毕竟是私人之间的借款，他拿几百万一两千万出来用用，也没人会说什么，反正左右不过是个零头，没啥大不了的。 如果是公司账户上的钱，那真是一分都不能乱动，乱动就有可能蹲小黑屋。 第343章 看走眼了啊 薛雨莹点头：“你这么有钱，我当然不会客气，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也得为我肚子里的宝宝考虑。” 杨磊大惊：“这就有了？” “迟早会有的。” “……或许可以加快这个进程，”杨磊眼睛红了，作势要扑。 当然，最终没能得手。 薛雨莹虽然表现得足够勇猛，但毕竟没啥经验，还很拘谨和羞涩。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第一次的晚上敢于那么胆大直白地反推杨磊，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勇气。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继续粘着薛雨莹聊了会儿正事儿，尤其是公司的财务制度这块，这是重中之重，不能有丝毫马虎大意，杨磊这个当老板的肯定要知情，最起码得了解了解，不然的话，以后连报表也看不懂，那还怎么掌控公司？被掏空了都不知道。 然后才去张艺芸的办公室。 嗯，也是聊正事儿。 合盛投资也是一家标准的新公司，要处理的问题很多。 中午和两个女人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下午又跑去赵晓竹的公司转了转，临下班的时候又去宋芳菲的公司接宋芳菲回四合院。 一天下来忙得团团转。 13号下午。 杨磊陪谭佳颖接机，接到谭正义老头儿。 一见面，谭正义就给了杨磊一个小脑瓜嘣，痛心疾首道：“看走眼了啊，真看走眼了。” 杨磊讪笑。 他能说啥，毕竟睡了人家的孙女。 偏偏他还是个花心大萝卜。 还不能让人家敲两下？ 正常正常。 以后碰到脾气更暴躁一些的家长，敲他脑袋的就不是脑瓜嘣了，而是擀面杖或者烧火棍，万一碰到个玩枪的，见面“邦邦”来两枪也不稀罕。 啧啧。 当然，杨磊也不怕，反正不是封建时代，家长们再有意见也左右不了孩子们的感情。 好在谭正义也只是做做样子，毕竟是老狐狸，对男女青年之间的那么点小猫腻再了解不过，上一次来首都就有了心理准备，要不然也不会用自己的影响力给杨磊和谭佳颖开古玩店。 只是谭正义显然没想到杨磊是个真正的花花公子，有了谭佳颖之后还不满足，依然到处乱撩。 也不知道是怎么打听到这些小道消息的。 但也正常，谭正义虽然是龙城人，但在首都的亲朋好友也很多，打听杨磊的消息真不难，何况杨磊本身也没怎么遮掩，他的所作所为根本瞒不过有心人。 杨磊能做的就是好言好语地哄着谭正义。 得叫爷爷的那种。 反正已经挑明了关系，多叫几声也不吃亏，大不了回头在谭佳颖身上找补回来。 所以，很快就又和谭正义聊在一起了。 到别墅里后，谭正义两杯茶水下肚，“准备好了？” 杨磊点头，“万无一失。” “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谭正义晃晃脑袋，“算了，丢人也是丢你自己的人，跟我老头子没啥关系，行了，该忙啥忙啥去吧，明天上午来这儿汇合。” 这就要赶人走了？ 杨磊腹诽。 还有大事儿要谈呢。 所以，厚着脸皮凑到谭正义跟前，“爷爷，您是不是忘了点啥。” “啥？” 杨磊搓了搓拇食中指，“这个。” “真是个厚脸皮，”谭正义无奈，“说吧，你要那么多钱干啥？” “做证券投资。” “能保本？” “……您就不能对我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信心？保本？我的目标能是保本？要是只能保本，我何必这么辛苦地跟您借钱是不是，搭上这么大的人情去白忙活一顿？图啥？” “我不懂证券，也不管你图啥，除非你敢保证至少可以保本，我才敢借钱给你。” 杨磊一拍胸口：“保，保本，百分百能保本，但凡亏掉一毛钱，我亲手摘下我的脑袋送给您老人家当皮球解闷儿。” 一旁的谭佳颖没好气地拍了杨磊一下，“别胡说八道。” 这是怕吓着老爷子，毕竟年龄大了，听不得这些虎狼之词。 杨磊嘿嘿一笑，继续谄媚，“再说了，就算亏点钱不还有一屋子的古玩给您当抵押吗？就算全亏了也不怕是不是，我这一屋子的宝贝值老鼻子钱了，您是知道的。” 谭正义叹了口气，“我还能真要你的抵押不成？”说话间还瞪了一旁的谭佳颖一眼。 很显然，谭佳颖是做了老头子的工作的。 杨磊大喜过望。 咪咪姐果然给力啊。 女生外向这话真不是编出来的。 不过钱还在老爷子手里，伺候好老爷子才是正事儿。 所以，杨磊使出了万般解数，把谭正义哄得哈哈大笑。 然后，顺利地从谭正义手里拿到了五个亿。 谭正义随口道：“这是我老头子的全部积蓄，借给你不是信任你，是心疼佳颖，你要是敢辜负她，我就是死了都不会放过你个小王八蛋，变成骨头架子都要爬出来跟你拼命。” 杨磊把胸膛拍得咚咚响：“您老不用那么辛苦，我自己爬进去陪您作伴。” “哼，油嘴滑舌的，滚吧。” “好嘞，”杨磊和谭佳颖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朝老爷子摆摆手，“爷爷，抓紧时间打钱啊，越快越好。” “滚——” “明天来见您。” 杨磊麻溜儿地滚了。 下午三点半，五亿现金就到账了。 赵蕾打电话给杨磊，“磊哥，有大动作哦？” 杨磊挑眉，“看样子你知道不少内幕？” “别，没什么内幕，不过我们行的好多贵宾都在筹钱，所以听到一点点小道消息。” “多么？” “很多，据我知道的就有十多个。” “规模有多大，没有磊哥你这么凶猛，他们都是几百万几千万的弄，最多的一个也就三个多亿，磊哥你这直接就是五个亿，太吓人了，要不是汇款方也是我们行的贵宾，还得审查一段时间呢，毕竟额度太高了。” 杨磊笑笑，“还有更具体点的小道消息吗？” “磊哥，真没了。” “不信哦。” “真的，不过我们银行紧急推出了几款回报很丰厚的理财项目，磊哥你有兴趣没？” 第344章 保密啊 只能说不愧是做银行的。 消息灵通嗅觉敏锐。 用客户的钱赚钱，用客户的消息赚人情。 玩得很溜。 不过这就是身为贵宾的好处，普通用户哪有这样的待遇？ 回报丰厚的理财项目，嘿嘿嘿，没有至少十几个点的回报，能算丰厚么？ 但回报这么丰厚的项目，还真就是给贵宾们搞的。 普通储户们能有个稳定点的普通基金可买就算烧高香了。 当然，杨磊肯定不需要。 别说十几个点的回报，二十几个三十几个点他都看不上，亲自操盘的回报是百分之百甚至百分之二百的。 这种多少年难得一见的大牛市，几乎不需要太高明的操盘手段，跟着大部队走就能赚到盆满钵满。 如果能追上国家队的尾巴…… 嘿嘿嘿。 其实也不用国家队，只要在这个时候杀入股市，那就是为国托盘，牛市之所以牛，当时的股民疯了一样往里杀是分不开的，这种全民皆兵舍生忘死的打法，老外们还是第一次在股市上见识到，也是从这一年的大牛市开始，国内诞生了众多的股民。 反正就一句话，只要不瞎来，随随便便赚钱。 多了不敢说，十几二十个点的盈利真就是玩一样，根本不需要银行参与，白送银行手续费？ 如果不小心买到个大牛股，直接翻倍，甚至好几倍。 杨磊不记得什么大牛股，只知道黄金涨疯了。 所以，无脑买黄金绝对没错。 当然，也不能全买黄金，再买点上证指数，两手抓两手硬，稳稳的。 上证指数反正是稳稳地翻了两倍，投十个亿进去，大半年后出来就是三十个亿。 就算只投五个亿，那也是十五个亿，净赚十亿。 总而言之，只要不犯法不乱来，怎么做都有得赚，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杨磊直接拒绝赵蕾，“这个时候就别提什么理财了，说点正事儿。” “磊哥你说。” “能买指数吧？” “能。” “你操盘？” “对，不经其他人手。” “好，这五个亿我就留在账户里不动，听我指挥，我让你买啥你就买啥，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乱动我一分钱。” 赵蕾深吸一口气，“是上证还是深指？” “上证。” “要是想入手，现在是最佳时机吧？” “不，还得等等。” “等等？可这已经一路在涨了啊，这大牛市的趋势很明显，多等一天就少赚一部分钱啊。” 杨磊笑了一下，“做指数，得看大势啊。” “现在的大势不就是涨吗？” “那我问你个问题，国内的经济真好到可以让上证指数连涨十九个月？” 赵蕾想了想道：“肯定有泡沫。” “对，但股民们已经顾不得这些，你也说了，都在筹钱往股市里钻，情绪正是紧张的时候，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怎么样？” “应声下跌。” “没错，下跌，因为咱们的体量还是太小，经不起大的风浪，股民们脆弱又敏感，所以这个时候就缺个有分量的人跳出来戳一戳这个泡沫。” “会有这样的人？” “一定会。” “为什么这么说？国内外现在唱衰咱们经济的也不少啊。” “不不不，不一样，得有分量，而且唱衰得有理有据，有说服力。” “万一一跌到底……” “跌肯定1会跌，但不是现在，股市这玩意儿有涨就会有跌，就看谁能在跌之前抽身，”杨磊说到这里还不忘许下好处，“替我保密，这些话千万千万别乱说，事成之后，封你个大红包。” 赵蕾声音里瞬间透出巨大的惊喜：“多大的。” “一栋别墅那么大的。” “谢谢磊哥。” “不客气，白白，有什么信息随时打我电话，或者直接去我家找我，你知道地址。” “好的磊哥，磊哥再见。” 其实也没什么好保密的。 刚才这一番话里，有价值的也就近期可能会小跌后涨的推测。 先不说有没有人会相信。 就算赵蕾和其他人说了，其他人也信了，那又怎么样？完全不影响大局，在动辄数百亿的交易量面前，几个亿甚至几十亿的资金动向很难影响大局。 而且就算赵蕾真的能保守秘密，也有其他人能推断出来。 这一波大牛市怎么来的？ 就是大势到这儿了。 内部需求以及外部压力再加上一丁点运气，是各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不可能因为这么点小小的变化就扭转。 尤其是国家队股票交易模式的改革、国有资产的大规模上市、对资金监管力度偏弱、gdp增长奥运举办等好消息的刺激，这才是主要推动力，而这些推动力绝对不会因为杨磊一个人的出现就发生改变。 所以，这一年的牛市，依然会如约到来。 顶多有某一两只股票可能会因为杨磊这几个亿的买入而在股价这块发生些许变化。 炒股炒成大股东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他只买黄金石油啊？ 那没事儿了。 挂上电话，杨磊开心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本来吧，他想着能凑三四个亿就很不错了，全买上证，到十月就是十几个亿，净赚七八个亿，一波奔小康。 没想到债主们都这么给力，最穷的王斌都能弄来三个亿。 荀志强四个亿。 谭正义更给力，直接扔给他五个亿，而且也不要什么抵押，甚至连利息都没要，纯私人性质的借款。 杨磊感觉，这一波下来，他就不是奔小康了，估计会成为二十岁以下最有钱的那一个，嗯，国内，能上排行榜的那种。 因为这么多钱，保底下来至少能赚二十亿。 二十亿的身家有机会杀进福布斯国内富豪排行榜前二百名。 如果把他这些资产都算上，甚至有机会摸着一百名的边，就算进不去也能蹭一蹭。 当然，如果有选择，他更希望自己不上那个榜单。 但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好歹是世界知名的排行榜，表面上的公证还是要做一做的，他真要从股市上捞这么一大笔钱，绝对瞒不过别人，所以公开是必然的，他能做的就是尽量隐藏一部分不为人所知的财富。 嗯，杨磊现在还要啥没啥呢，已经在考虑富豪榜的事儿了。 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这叫高瞻远瞩。 第345章 价值论 高瞻远瞩的杨磊没有招摇。 五个亿是一笔大钱，但还不是他的，再怎么招摇也没意思，等他真从股市场赚回来这么多以后，再招摇也不迟。 不过他也没能低调几分钟。 快下班的时候，赵蕾又打电话过来，“磊哥，你账户里又有两笔巨额现金到账。” “云省那边过来的吧？” “对，转账人分别是王斌和荀志强……” “我朋友，没问题。” “我就是做个提醒，免得你忘记。” “这么大一笔钱，我怎么可能忘记。” “别人肯定不会，但磊哥你就不一定了呀，同样是生意人，别人是真的把钱当钱看，磊哥你却相反，是真不把钱当钱看，我有一种感觉，你是真不在乎钱多钱少，钱在你眼里就是个工具。” “……你这感觉还挺准的，要不是不想被人嘲讽，高低给你来两句俏皮话。” “我帮磊哥你保守秘密，来两句吧。” “不，我从来不信这种话，哈哈哈，”杨磊大笑两声，“就这样吧，有事儿再联系，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把这一大笔钱给我看好了。” “嗯，一定完成任务。” 但没过几分钟，赵蕾给他发了一条短消息，“磊哥，我们行长想请你吃个饭。” 然后是第二条：“刚才是行长的原话，据我推测，应该是有事儿求你，一块吃饭的除了磊哥你和行长外，还有几个生意人，估计是想探探你的口风，或者想跟着你发个财，毕竟磊哥你可是有‘招财童子’之称的商业天才。” “……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绰号？” “首都这边的生意人都这么叫你啊，尤其是背地里都用这四个字代称呼你。” “我寻思着也没展现出过人的商业才华啊，我这些钱可都是倒腾古玩和翡翠赚回来的。” “磊哥啊，你就别低调了，而且这些人只看表面，只看到你年纪轻轻却能挥金如土，也只能看到你是晋省理科状元和光华学院的高材生，这两个表象组合在一起很容易给人一种你是商业天才的错觉，当然，他们也算歪打正着，磊哥你也确实是个天才，商业嗅觉异常敏锐。” “别吹了别吹了，我快顶不住了，”杨磊干脆打电话给赵蕾，“说说你们行长的具体情况。” “我们行长人还不错，至少在我看来挺不错，虽然不是百分百的正直清廉，但也没犯过原则性的错误，人有点狡猾，也有野心，心心念念着往上爬一爬，能力也不差，在首都人脉挺广，整体而言是个可以合作甚至交朋友的人。” 啧啧。 要不人们都喜欢玩策反这一套呢？ 好家伙，这赵蕾差点把她们行长的底裤颜色透露出来，毫不犹豫地卖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也正常，跟着行长只能赚到一些基本工资，大头收入全部来源于杨磊这样的贵宾身上，身为杨磊的专属客户经理，赵蕾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嗯，行长也知道赵蕾会这么做。 但行长没有任何意见，相反还巴不得赵蕾能把杨磊伺候得更好，好把杨磊彻底栓在自家银行里。 在银行里，没有比拴住杨磊这个潜力无限的年轻人更重要的事情。 当然，杨磊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就算以前不清楚，现在也清楚了，只要不是傻子，看赵蕾对他的态度就不难猜到自己的分量。 所以，杨磊没答应，但也没拒绝，而是反问赵蕾：“你觉得我应该答应不？” 赵蕾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犹豫了几秒钟才谨慎道：“以磊哥现在的年龄、身份和身价，其实完全没必要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聚会，人脉是个好东西，但人脉最大的价值在于当你弱小的时候才能体现，磊哥你现在就这么强，潜力更是肉眼可见的无穷高大，是绝对的强龙，人脉在你眼里几乎没有什么价值，就算有一天你需要人脉，都不用打招呼，露个意思，自然会有人送上门来。” 杨磊懂了。 和黄博那句话差不多，等你成功之后，身边个个都是好人。 一样的道理。 用资本思维来讲，当一个人自身的价值得到认可时，自然会有人找上门来投资。 相反，一个一文不值的人，再怎么努力拓展人脉也很难有所突破。 谈恋爱也一个道理，最实用也最高效的办法就是提升自己的价值，除此之外其他都是虚的，当然这个价值包含很多方面，健身、美容、文化知识、学历、情商、才艺、财产这都是自身价值的某种体现，钱车房只是其中比较受关注的一方面而已。 赵蕾的意思，现在的杨磊就是一个貌似天仙才艺出众的大家闺秀，根本不用他出面招亲，只要他想结婚了，自然多得是青年才俊上门提亲。 嗯，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也确实有道理。 杨磊还不到二十岁，又是省理科状元、北大光华学院高材生，农村家庭出身，却能在上大学之前就赚到过亿的家产，现在更随随便便可以借到十个亿…… 这种种光环往桌面上一摆，不是一般的吓人，谁看到了也得惊三惊。 但杨磊也没急着表态，而是继续问：“还有第二点吗？” 赵蕾“嗯”了一声，“但磊哥你毕竟刚成年，在见识阅历这些方面必然有所不如，所以要是抓住机会多见识一些人情世故，对未来必然更有好处。” 是这么个情况。 杨磊虽然是重生者，在很多方面的见识和阅历比现在的大部分人都强，但也有很多方面是他这个重生者无法触及的。 比如说邓玉欣之前所在的夜总会，重生前的他就没见识过，只能靠想象。 另外行长既然想牵线，那到场的必然都不会是普通人，就算不如他，也不会差太多，毕竟能和行长坐一块吃饭，本身就已经可以证明他们的价值和实力。 所以，杨磊对赵蕾道：“你有空吗？陪我一起去。” 不用想也知道答案。 于是，四十分钟后，杨磊挽着赵蕾的手臂出现在郊区的一家会所里面。 第346章 喝的是人情 杨磊挽着赵蕾到的时候，赵蕾的行长已经到了。 不止是到了，还特意在门口等着。 更不止行长一个人，还有男男女女五六个人一起站在门口迎接，大多是中年人，只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 但这些人都带着和煦的笑容，很热情，很真诚的样子。 他一下车，行长就迎了上来，“小杨总来了，欢迎欢迎。” 杨磊下车后先是整了整西装衣领，这才迈出大长腿上前一步和行长握手，“失礼失礼，太失礼了，刘行长，这么冷的天……” 行长胖墩墩的，白净和善，像个在县里开洗脚城的小老板，笑呵呵地说道：“才零下几度而已，只要小杨总肯来，再冷个十来度我们也不怕，”说着回头问：“你们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那肯定的。” “换别人，我肯定不遭这个罪，但杨总不一样。” “这机会可不是一般的难得。” “满首都不知道多少人想跟小杨总见一面呢。” “别说挨冻，挨刀子都乐意哈哈。” “小杨总果然名不虚传，这身条，这脸蛋，绝了啊，做生意太浪费，做明星绰绰有余。” “消息落后了吧，小杨总刚弄了一家文娱公司，想演戏还不简单？不过很明显，小杨总的兴趣不在那边。” “别埋汰咱们的小天才了好吧，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去演戏？亏你们说得出口。” “嘿嘿，玩笑玩笑。” 众人都很给面子，刘行长一开口，他们便七嘴八舌地吹捧起来。 至于有几分真几分假，其实没人在乎。 单看表情，都像那么回事儿。 而且这些人的年龄和资历在这儿摆着，这么不要面皮地吹捧杨磊这么个二十岁不到的小青年，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无事献殷勤，后半句是啥来着？ 这些人肯定不是奸盗，但绝对是有求于杨磊。 毫无疑问。 绝对不是想认识认识那么简单。 嗯，其实也不用猜，赵蕾说得很清楚，就是想跟着杨磊发个财赚点外快。 商人逐利，这很正常。 所以，杨磊和刘行长握手之后赶忙招呼大家进屋，然后挨个儿握手相互认识。 在私底下怎么不在乎这些人都行，但到了场面上，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然真就是自绝于人了，虽然以他的实力可能一辈子都没有用到这些人的地方，但万一呢？ 而且口碑这东西吧，很玄乎。 众口铄金，当所有人都说你不好的时候，你就是坏的，纯金都经不住这样的腐蚀。 而且待人处事的习惯根本无需可以控制，这都是铭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和素质，从小到大都这样，见了年长的一定要主动问好，跟人打招呼一定要面带笑容直视对方眼睛之类，已经成了本能。 这种情况下，就算让他故意摆个架子耍大牌，他都摆不好也耍不起来。 所以不参加这种聚会也就罢了，真要来了，来的必定是那个热情大方谦虚有教养的杨磊。 于是，一圈下来，收获了八张名片的同时又收割了大片的赞誉。 刘行长把菜单递到他跟前，“小杨总，你点菜。” 杨磊环顾四周，笑道：“我年龄最小，那我就耍个无赖好了，大家千万别怪我不识礼数啊。” “哈哈哈，怎么会。” “想吃啥点啥。” “我们就是陪你来的，哪怕点一盘螺丝钉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 “点你喜欢吃的，不用跟我们客气。” “别忘了点酒，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跟小杨总喝一杯。” 喝酒？ 杨磊不置可否。 跟外人聚餐，他滴酒不沾。 尤其是没有身边人跟着的情况下。 鬼知道被灌醉之后会发生点什么？ 他信得过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但信不过赵蕾这种，因为完全不知根底，之前的交情全部建立在他是银行大客户的份儿上。 不过，该点还是得点。 他不喝，赵蕾能喝啊。 带赵蕾过来是干啥用的？ 替酒。 所以他毫不客气地点了几瓶人头马。 什么年份不年份的，产地不产地的，只看价格。 价格到位，雪碧都能喝得津津有味。 真以为这些人都是什么品酒大师？ 国内国外真正能品酒会喝酒的永远是少数。 点完之后大致算了算，这一顿饭下来得十万块钱了，也不知道谁买单，反正不可能是他和刘行长。 刘行长不用说，没贪污的话就没这个实力，招待费也不支持这个报销额度。 他更不用说，是今天的主角，哪有让主角买单的？ 上菜很快。 服务很好。 杨磊开场就说了，滴酒不沾，赵蕾替喝。 众人纷纷赞扬：“果然是新时代的青年才俊，这个习惯好，和我们这些草莽就是不一样，保持住。” “对，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 “喝酒伤身啊，我现在的肝和胃都坏了，可又戒不掉，小杨总确实是个好的表率。” “对比一下我家二十二岁的儿子，简直……” “一样一样，我真想掐死我家那个败家子儿照着小杨总的模样重新生一个。” “嘿嘿嘿，我家闺女倒是不败家，长得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小杨总看不看得上……” “一边去一边去，净想美事儿，就小杨总这一边人才，能缺了女人？” 说归说，喝归喝。 杨磊不喝，但也得碰杯啊。 碰个杯，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叫仪式感。 真要连杯子都不举，那可就太扫兴了，还不如不来呢。 所以，哪怕滴酒不沾也得举举杯子。 在商场上喝酒，喝的是酒吗？ 不是。 喝的是人情世故。 举杯是人情。 替酒是世故。 人情到位，世故防身。 再加上杨磊主动带动话题和节奏，所以席间的气氛相当热烈。 酒酣耳热之时，刘行长才小心地问：“小杨总，最近这行情，你咋看？” 杨磊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用眼睛看啊，”然后哈哈大笑，“开个玩笑哈哈，别介意，其实吧，这行情已经非常明朗了，大牛市，往里杀就对了，”说到这里，对竖起耳朵的众人道：“抓住机会直接一波肥，我跟你们讲，这样的大牛市多少年都碰不到一次，抓紧了，抓牢了，然后在关键时刻撤出来，别犹豫。” 第347章 抢饭碗 刘行长点头，“确实，形势还是比较明朗的，但这个时机就不好把握了。” “对对对，股市里的道理，说起来很简单，低买高卖，及时撤退，但这个及时怎么才算及时，这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多得是在股市上赚了钱但没能撤出来被套牢的。” “不怕你们笑话，我早些年被套的可不止一百万了，也就最近两年回了回本，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小杨总，你给大家伙儿指点指点。” “我们肯定记你人情。” “确实。” “跟你比起来，我们这些大老粗真不懂这些东西，专家们说得头头是道，但一个专家一种说法，也不知道该信谁的，现在，我们都信你的。” 杨磊面对众人的奉承，摆了摆手，“别戴高帽别戴高帽，我还年轻，扛不住的，”但顿了一下还是做了个收拾。 众人迅速静音，凑到杨磊跟前。 杨磊故意压低声音：“我的个人看法啊，咱们大a的起飞就在春节前后，然后到中秋节前后差不多就是最高点，那个时候就能往外撤了。” “真的假的？” “就八个月时间？” “能涨到多少点？” “买哪一只？” 杨磊挥了挥手，驱散众人，“你们当我是神仙啊，我也只是推测而已，不过既然是推测，那必然是有线索的，想知道什么线索吗？” “什么？” 众人瞬间兴奋起来。 杨磊再笑：“其实都摆在明面上，只是你们视而不见罢了。” “怎么讲？” “一，国家政策，这点刘行长应该最清楚了吧？” 刘行长点头，“股市改革，具体细节你们不用知道，只需要知道这极大程度上提升了股民的购买兴趣和股市的信心就行。” “二，国企动向，刘行长也清楚，对吧？” “没错，国企纷纷上市，而且都是重量级的国企，体量非常大，实力非常雄厚，对咱们大a的提升不是一点半点，对股民来说更是一阵强心剂，各路资本更是疯了一样杀了进来，要不然凭啥一路连涨。” “三，各种振奋人心的消息。” 刘行长继续解说：“不管是奥运，还是各种大会，又或者国内的经济形势，都是好消息，对股市的刺激是全方位的，上涨是必然的。” 杨磊总结：“看，这些消息都是明摆着的吧？只是你们不会收集，更不会整合、分析，我们这些学经济的，其实学的就是收集、整合、分析和处理消息的手段，学会这些技能，不说大富大贵，至少可以轻松实现财富自由。” “这不是没有学过嘛，”一个中年女人苦笑，“其他都好说，就是这个进出场的时机把握不好，经常是高点进场然后被套牢，或者低点进场也被套牢，反正想从股市上赚钱的难度太高了。” 杨磊笑，“正常，咱们大a的体量太小，抗风浪能力较差，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有一大批股民被淹没，所以要学会选择正确的股票，比如说这一波牛市，我刚才已经分析得那么透彻了，为啥能涨？因为那三大因素，那么和那三大因素有关的股票基本上都能入手，这个时候入手，中秋节前后撤出来，翻不翻倍不知道，百分之三五十的收益是稳稳的，而且跟你们讲，这种收益等级的短线操作机会就这么一次，以后真没了，以后想在股市上赚大钱，要么长期持有，要么有内幕消息。” “那……中石化？” “是个好的选择，”杨磊连时间节点都明说了，还有啥不能说的，“能源、地产、有色金属这三块的龙头企业可以放心买，你们要是不放心，嘿嘿嘿，可以投钱到我公司里，我帮你们操作，给你们百分之五十的收益，剩下的全归我，舍得吗？” “这……” 有人心动，但也有人摇头。 正常。 平时谁要是敢保证百分之五十的收益，那资金绝对会流水一样奔涌而来。 但现在，都觉得自己有机会在股市上大赚一笔，自然没那么果断。 还是那个意思，现在这个大牛市的趋势非常明显，明眼人都知道机会来了，只是少有人知道到底该怎么操作，所以这些人才找杨磊这个招财童子取经。 几乎没有几个生意人能抗拒更高收益的诱惑。 百分之五十几率的一个亿，和百分之百的五千万，几乎所有生意人都会选择前者。 无他，逐利的本能会驱使他们作出这样的选择。 这时，刘行长插嘴笑道：“小杨总就别抢我们的活儿了，我们银行人生存不易，给条活路啊。” 众人大笑。 银行人生存不易？ 开什么国际玩笑。 除了最基层的小柜员，哪个银行人不滋润？ 尤其是行长这个级别的，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不过，杨磊这么干，也确实有抢饭碗的嫌疑，毕竟这些人都算是刘行长的人脉，这些人要做投资，估计也要过刘行长这边一手。 杨磊要是把这些人都拉到合盛投资，刘行长还真就只能干瞪眼。 当然，这都是你情我愿的投资行为，不管选择谁，都是客户的个人权利。 只是该争取还是要争取，刘行长打断杨磊的节奏后连忙问：“听说你要买指数，这个东西风险不低啊，你奔着多少点去的？” 杨磊比划了个手势。 “六千？”众人大惊。 六千点什么概念，现在两千出头已经让所有人都觉得夸张了，一年前的上证才几百点而已，一年多时间翻了一倍，要是真能涨到六千点，那岂不是说两年多点的时间里翻了六倍？ “太夸张了吧？” “小杨总别吓我们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爬得越高摔得越惨，真要上六千点，咱们的股市怕不是要爆炸。” “就是，感觉三千多四千应该差不多了就。” 杨磊笑而不语。 这就是人性。 哪怕他已经把标准答案全盘托出，这些人依然在疑神疑鬼。 嗯，这也是他敢于全盘托出的主要原因。 人性啊。 哪怕这些人真的知道了答案，等到上证指数冲上六千点的时候，舍不舍得撤出呢？ 第348章 大棵的韭菜 股市里，就怕犹豫不决，稍微一犹豫，跌了几个点，本能地就会想着等涨回来后再出手。 结果一直跌一直犹豫一直跌，损失越惨重越舍不得撤退，直至全军覆没血本无归。 07年的股市里赚到钱的非常多，很多人从05年进场，一路大赚，几万块钱的本金一路涨到几百万，结果就因为这么一犹豫，又全都亏进去了，白忙活一阵。 这不是个例，而是普遍现象。 这也是企业上市的主要目的，就是去股市里套钱，套得明明白白的，股民们被套都只能自认倒霉的那种。 如果股民们永远赚钱，那上市企业上哪儿捞钱去？ 说直白点，股市就是个大的赌场，赌民们有赚有亏，但整体是亏的，偶尔让你赚点也是为了吸引更多的赌民加盟，只有庄家永远赚钱。 反正赌民们比韭菜长得都快，割了一茬又一茬，根本割不完。 嗯，在杨磊眼里，刘行长这几个朋友也是韭菜，而且是长势良好可以收割好多茬的那种。 为啥？ 因为绝大部分本身就不适合做股票一类的投资，他们不具备专业的证券相关理论知识，实操经验也略等于无，更无法对抗人性中的贪恋、恐惧、跟风随大流等本能，这种人再有钱，进了股市也是被收割的目标。 所以，他们有钱归有钱，真想赚点外快，最好的选择是找专业操盘手，或者直接买银行的理财项目。 杨磊的合盛投资也接这活儿。 这些人保守估计都有好多亿的身家，一个人拿一个亿出来投资，那就是六七个亿。 这么多钱到他手里，可以在这一波牛市中赚到更多，哪怕要纳税、分润收益，依然能大赚。 毕竟这一波在他这个重生者眼里，真就和捡钱没区别，就是给他这个重生者发红包。 但这又不是他一个人可以独享的，所以，泄密就泄密吧，反正国家也一直在泄密。 尤其是近些年，国家对国内这些证券交易的投资者们可以说是相当的友好，每当有大的波动时，必然会发出提示，尤其是风险提示，几乎每一次都没拉下。 问题是，很多人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根本没当回事儿。 只有极少数可以领会新闻内容并且作风果断的投资者，才会真正抓住机会。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证券市场上就这么个情况，机会很多，信号也很明显，但大部分人因为贪心、自大、盲目、愚蠢而错过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不过能被刘行长拉过来的这些人，正常状态下还是有脑子的。 虽然对杨磊的提议有那么点犹豫，但也有人旁敲侧击地打探具体情况，看样子是想私底下聊。 嗯，大家都心照不宣。 和刘行长的交情是交情，但赚钱嘛，肯定要奔着更赚钱的地方去。 杨磊要是真能保证百分之五十的收益，全部交给杨磊不可能，少投点却没问题，鸡蛋你不能放一个篮子里，投资也一样。 到九点多。 杨磊看赵蕾喝得差不多了，拒绝了刘行长去洗澡的请求，“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明天还有正事儿，回头再聚。” “啥正事儿比赚钱还重要？” “女朋友的爷爷来首都了，要带我见见世面，你是重不重要。” “原来是见家长，这个很重要，非常重要，都能理解，哈哈哈，那就不强留你了，下次再聚。” 杨磊摆摆手，搀扶着赵蕾上车，离开会所。 半路上，把车停下，推了推一晚上最少喝了八两人头马的赵蕾，“蕾姐，我送你回家，还是让你老公来接你？” 赵蕾迷迷糊糊地倒在车上，“老，老公？没有老公，姐，姐单身。” “家人呢？” “没，没家人。” “独居？” “嗯。” “送你回家？还是去酒店？” “酒，酒店吧。” “我也觉得酒店更好，安全，吐了也有人收拾。” 杨磊掉头把赵蕾送到附近的君悦，开了一个大床房，把这女人送进去，脱鞋脱衣服，直接扒了个干干净净。 过程中难免有肌肤上的接触。 但他用大丁丁保证，没有任何邪恶的心思，就是让她睡舒服点而已。 他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对一个醉成这样的女人下手，虽然赵蕾的身材很棒，皮肤也极其细腻。 最后还在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 可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这女人却忽然爬到床边呕吐起来。 看到女人干呕不出货的模样，他乐了。 果然，长得太帅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天天被人惦记。 真要醉了，绝对不止什么都吐不出来。 这女人在装醉。 虽然喝了不少，但绝对不至于醉到这个程度。 不过，很正常。 重生前就没少经历这样的阵仗，早已经习惯了。 所以，走过去扶起赵蕾，理了理她的刘海，“别瞎折腾了，你不难受胃还难受呢，睡吧，我回去了，明天真有事儿，等忙完这两天再找你，嗯，今晚一块喝酒的那几个可能会联系我，你先帮我应付着，别给承诺就行。” 话音落下。 原本醉醺醺的赵蕾不自然地扯过被子裹住白花花的身子，低下头，轻轻地哼了一声，“嗯。” “做个好梦。” 杨磊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临出门的时候隐约听到一声轻轻地“谢谢”。 离开房间，杨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他什么场面没见识过？ 但依然差点没忍住。 赵蕾这个女人真不愧是刘行长手下的得力干将，硬件条件实在没得说，虽然年龄比他大那么一点点，但依然是一个女人最美的年龄段，有她最动人的地方。 如果…… 咳咳。 杨磊毕竟有着小四十岁的灵魂，品位和一般的小男生不一样，审美范围比较广，懂得欣赏不同年龄段女人的美。 所以，他真的差点就留下来了。 反正赵蕾肯定是做好了准备。 但他明天真的有事儿，实在不方便乱来。 换个日子，还真就不一定了。 当然，他这么搞也是有收获的，例如赵蕾那一声“谢谢”。 谢谢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态度。 第349章 颜值即正义 杨磊的态度很明确，和女人接触，一定要理清楚彼此之间的关系。 涉及金钱往来的，要么关系很深刻，要么就是单纯的利益互关的朋友关系。 如果想发生点什么，也一样，要么关系很深刻，要么就不涉及金钱往来。 一句话，为了自身安全。 尤其是赵蕾这种女人。 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她们的陷阱中。 就算现在没有坏心思，以后呢？ 栽在这方面的大佬可不在少数，连大强子那么谨慎的人都栽了，何况其他人。 这方面，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当然，具体人要具体对待。 所以对赵蕾这种人，更要收心。 要么别碰，要么就把她变成彻头彻尾的自己人。 而且效果看起来还真不错，要不然这个女人也不会说“谢谢”。 为啥？ 因为啊，这种白领看着光鲜亮丽，但实际上压力极大，不管是工作压力还是生活压力，这个年龄段还单身，肯定要承受来自家庭的压力。 在银行做工作，而且是专属客户经理这种岗位，业绩压力也非常大。 生活在首都，房子车子等生活成本的压力也不小，哪怕赵蕾的收入不低也没用，因为她见多识广接触的都是真正的有钱人，工作高大上但一下班就又现出原形，那种巨大的心理落差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杨磊见过太多被种种压力压垮的都市白领了，不然酒吧门口躺尸的女人哪儿来的？ 那真是实在找不到其他发泄渠道，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 赵蕾也差不多。 当然，才07年，职场压力还没若干年后那么强，至少赵蕾没有那么长的加班时间，基本上是早九晚五，而且请假也很方便，毕竟是专属的客户经理，更多的时间是用来陪伴客户的，一周三十天都不去上班也没问题，只要能把客户拴住，其他都可以商量。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岗位看似自由，但压力真不小，万一不小心让客户不开心了，那后果……被开除都有可能。 反正银行就这样，客户才是第一位的，只要客户开心，其他都是小事儿。 所以，杨磊这种没有趁人之危的举动，在某些女人眼里毫无价值，但在赵蕾这种人眼里，就是另外一码事儿。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好的开始。 回到四合院，除了谭佳颖，其他人都在。 不过他也没乱来，老老实实地抱着赵晓竹睡觉。 早晨醒来，晨练，吃早饭，等赵晓竹她们去上课，这才施施然地换衣服。 一身笔挺干练的白色中山装。 搭配白色小牛皮鞋。 除了手腕上的江诗丹顿外没有其他任何首饰。 当然，衣服鞋子也都是纯手工制作，虽然不是什么著名大师的手艺，但用料和做工绝对是一流的，相当出色。 往门口一站，陈桂香也忍不住夸了一句：“好精神！” 对，就是精神。 穿中山装，一定要穿出那种精气神，否则怎么看怎么别扭。 没办法，中山装对身材、气质的要求比较高，有些人怎么穿都穿不出那种干练的感觉来。 但杨磊不一样，颜值气质和身材都无可挑剔，连五官都那么符合中山装的需求。 连他自己都非常满意。 开车出门。 门开的时候，门外有两个小姑娘小兔子一样跳开，远远地目送他的宾利离开胡同。 他留意到了这一点，感觉俩小姑娘有点面熟，但一时间又想不到在什么地方见过。 是胡同里谁家的姑娘？ 九点半。 杨磊赶到谭正义住的别墅。 他到的时候，别墅里已经有不少人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仿佛一个盛大的聚会。 嗯，也差不多。 这事儿在行业内还真就像个聚会，毕竟蒙眼鉴宝这噱头太足，如果是真的，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见证者，都将亲眼见证杨磊这个野路子成为鉴定领域内公认的绝活哥。 相反，如果他失败了，那么这些人也会成为揭穿行业骗子的见证人，成为行业功臣。 所以，他一进场就成为全场注视的焦点。 只不过，他的形象实在太过亮眼，以至于竟然没有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都被他的出场镇住了。 尤其是一些大小女人，在他出场的瞬间就已经两眼放光，仿佛多年的死忠粉忽然看到了自己的偶像，几乎要蹦出几颗粉红色的小心心。 这时，谭佳颖果断站出来挽住杨磊的胳膊，同时骄傲地仰起脖子环顾四周，像一个宣示领土主权的女王。 杨磊暗自偷笑，却在谭佳颖耳朵边低声道：“好老婆，谢谢啊。” “谢什么？” “谢谢老婆在爷爷面前说好话。” “就这么空口白牙地说谢谢啊？” “嘿嘿嘿，回四合院后再好好谢你。” “嗯？” “要不，在这儿也行，虽然人多了点，但咱们可以找个僻静的地方，卫生间、车库、阳台都行，嘿嘿嘿……” “讨厌！” 打闹归打闹。 杨磊是真心感谢谭佳颖。 因为如果不是谭佳颖在谭正义耳朵边吹风说好话，他怎么可能那么快地拿到五个亿的借款，还是没有利息和抵押的那种。 这边逼数他还是有的。 进屋后，跟谭正义老爷子行礼。 然后在谭正义的指引下，挨个儿给屋子里的大小老头儿老太太行礼，一个一个地认识。 一圈下来，认识了十多个行业大拿，其中不乏名气不小的老专家，比如说故宫博物馆的肖文科、郑希、张焕廉等，都是故宫里面的资深研究员，也经常出现在央视的鉴宝类节目中，他重生前就经常看这些人的节目，现在总算见到了大活人。 这些老头儿老太太们倒是比较矜持，但表情也都非常和煦，一点也不像监考老师，那眼神和看自家孙子差不多。 这就是颜值优势。 若干年后，有个词儿叫颜值效应，也有颜值经济等等说法。 其实就一个意思，颜值高的人在生活和工作的方方面面中都会获得一定的优势。 他是有切身体会的。 不过现在的体会更加深刻。 如果他长得再帅一点，会不会直接通过这次考验？ 第350章 测试 颜值即正义。 三观跟着五官走。 这些俏皮话很能证明颜值的重要性。 国内有过某个年轻女通缉犯因为颜值很高而受到网民追捧的例子，而且就因为一张免冠照。 国外同样也有类似的情况，灯塔国某年轻男子醉酒超速驾驶撞死人，但却因为颜值很高而获得众多粉丝的力捧，甚至请求法庭赦免对方。 可见有一张漂亮的面孔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有的时候，生得漂亮，可能比生得富贵更重要。 因为穷是一时的，但帅是一世的。 寒暄过后，直接进入主题。 谭正义起身作了个罗圈揖，“谢谢大家伙儿的捧场，谢谢，不管结果怎么样，老谭都先说一声谢谢，谢谢大家这么给我这个糟老头子面子，至于过程，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客气，年轻人可容不得半点弄虚作假，得踏踏实实地走路才能走得更高更远，”说到这里，扭头看杨磊，“准备好了吗？” 杨磊抓了抓谭佳颖的小手，上前一步，朗盛道：“准备好了，”然后面对一群行业老前辈，“前辈们，开始吧，咱们速战速决，决出胜负之后赶紧的把酒言欢。” 郑希笑眯眯地打量着杨磊：“看样子，你的信心很足啊。” 杨磊点头：“没有三分三，哪敢上梁山，没点真本事哪敢直面您们的火眼金睛。” “哈哈哈，年轻人果然有朝气，好，那就开始吧。” 郑希是首都故宫博物院的副院长之一，还是书画研究院的院长，至于其他头衔更是多如牛毛，百科上一搜，光头衔都能排列一大张纸，绝对的德高望重，这次测试就是他主持。 郑希话音落下，有人扯开一张大红绸子，露出一排大小不一的纸盒子，“小杨啊，这就是今天的考题，是我和这些老伙计们亲自挑选的，有真有假有新有旧，有瓷器也有青铜器、玉器甚至漆器，反正都是理论上可以用手摸能摸出来的品类，但很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杨磊点头。 郑希不再多言。 然后，有人拿着一大条黑布，把杨磊的眼睛蒙上，把杨磊领到桌子边，牵着杨磊的手小心地取下纸盒子。 有人录像。 有人做记录。 还有人在旁边紧紧跟着引导杨磊的动作。 更有人小心守在桌子旁边，怕蒙着眼睛的杨磊会不小心撞翻桌子或者桌子上的古玩。 一个词——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会惊动到蒙着眼睛的杨磊。 门外窗外更有不少没资格进屋的看客在凑热闹，尽管啥都看不到。 连谭正义这个见识过杨磊能耐的人，也紧紧地盯住杨磊，老爷子也怕杨磊会翻车。 谭佳颖更不用说，两只手死死地攥在一起，紧张到浑身紧绷，更情不自禁地往杨磊所在的方向靠拢，直到被维持秩序的人拦住这才停下。 紧张。 现场的所有人都很紧张，哪怕是原本不怎么紧张的人，在这种氛围的感染下，也会身不由己地紧张起来。 除了杨磊。 杨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手边的东西。 是个碗。 瓷的。 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摸不出来了。 不过他有挂啊。 蒙不蒙眼都不影响他开挂。 所以，装模作样地在小碗的上上下下摩挲片刻，直接放下，朗声道：“赝品，再新不过的那种，出窑可能还不满一年时间，做工倒是不错，器形有那么点意思，应该是某个高手仿的成化时期的东西。” 话音落下，现场依然鸦雀无声，但所有人却面面相觑一脸惊讶，因为完全正确，这只小碗是专门从瓷都某个仿古瓷高手那边买来的，仿的就是成化年间的青花碗。 就这么几个要素，却都被蒙着眼睛的杨磊鉴定出来了。 这几乎打破了现场这些老前辈老专家们对瓷器鉴定这门学科的认知。 虽然在民间有“望闻问切”这种偏门的鉴定理论，但就和民科一样不靠谱，听起来有道理但实践起来却几乎没什么用处，说好听点是经验学，说难听点就是凭感觉。 可现在，却有这么个年轻人凭借着漏洞百出的鉴定理论做到了他们认为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这就像有一个年轻的中医通过把脉就诊断出了肝癌，并且给出了非常准确的病状、病症等信息。 这就很夸张了。 甚至有点毁三观，让他们怀疑他们这些年学的那些专业知识是不是都是废物。 只有负责记录答案的小姑娘在纸片上写下“赝品”两个字，然后贴在小碗上边。 杨磊可不管那些人怎么想，继续看第二件。 “赝品，还是新瓷器，做工一般般，有做旧的痕迹，这手感可太难受了，哦，还落了个大清乾隆年制的篆书款呢，扔地摊上都没人会上当的货。” “这个有点意思，应该是老的，但也不算很老，民国时期吧，嗯，民国时期的粉彩梅瓶，能值个三五千。” “还是赝品，不过是老仿，解放前后仿的青釉水盂，做工挺好，釉质不是那么细腻，差点意思，但也能把玩，算普品吧，几百块钱。” “这玉有意思了，刚上手像新的，但细细感受就知道这东西绝对有点年头了，至少二百年，乾隆年间的玉牌，我摸一摸这个图案啊，哦，牡丹仙子图，其实吧，雕刻类的古玩在我手里跟明牌差不多，因为雕刻必然会留下雕刻的痕迹，不管是手工雕刻还是机器雕刻，再怎么抛光也无法消除所有的刻痕，而且玉器的氧化层也是最明显的，是新是旧，一摸就知道。” “好东西啊，这是漆器，绝对是真正的漆器，不是木胎涂漆，而是用漆一层一层刷起来的真正漆器，做工非常复杂，应该是清晚期的东西，挺好，这是我上手过的保存最完美的一件清晚期的漆器，这花纹，这品相，这尺寸，保守估计十万以上。” “赝品。” “还是赝品。” “乾隆时期的青花盘子。” “……” 第351章 不切实际 总共二十一道考题。 杨磊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全部鉴定完毕。 完成后，撤下蒙眼布，笑呵呵地问：“诸位对我这个成绩可还满意？” 郑希板着脸问：“你知道自己的成绩？” 杨磊傲然挺胸道：“考试这块我还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能力。” 谭佳颖眉开眼笑地捧场：“他可是今年晋省的高考理科状元。” 众人恍然，还是个超级学霸，难怪这么自信。 郑希却摇头：“学习和这个不是一码事儿。” “不，对我来说就是一码事儿，”杨磊笑笑，“郑老师，可以宣布成绩了吧。” 郑希深吸一口气，把每一件真假古玩上罩着的纸盒子翻开。 答案早已经写在上边。 和记录着答案的小纸片相映成辉。 一眼望过去，竟然全部正确。 百分百的正确率。 要知道，这里几乎涵盖了古玩市场上几乎所有品类的古玩，真的、假的，老仿、新仿、做旧、老中见新的都有，更涵盖了瓷器、玉器、青铜器、漆器、紫砂器等品类。 就算现场这些老专家，拿着放大镜和蓝光灯都不一定能交出这么完美的答卷。 为了迷惑杨磊，他们甚至还找来一件乾隆仿永乐的官窑瓷，那玩意儿的迷惑性极高，当初为了鉴定这件瓷器，好几个专家差点打起来，折腾了大半年才达成共识，郑希当时也是见证者之一。 结果在杨磊这边，上手不到十秒钟就有了答案。 所以，郑希揭开答案之后摇了摇头，“老了，真老了，不服老不行，现在的年轻人太了不起了。” 张焕廉也叹了口气，“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一定不会相信，所有的东西我都过手过，答案也是我写的，场地是我布置的，全程就咱们三个参与，纸盒子里藏着答案的事儿更只有你我知道，我现在都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睡觉说梦话把答案透露出去了。” 肖文科却眉头紧锁：“这不可能啊，一点也不科学。” 张焕廉拍了拍肖文科的肩膀，“老家伙，服输吧，事实摆在这儿，你又全程参与，再耍赖可就没意思了。”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耍赖，我就是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干巴巴的肖文科猛地冲到杨磊跟前，拉起杨磊的手掌翻过来覆过去地仔细观察，好半天后只能感慨道：“果然和常人不同，手掌非常干净，皮肤极其细腻，几乎找不到一丁点的毛病，别说老茧，连一点点毛刺都没，这样一双手，触感确实更敏锐。” 这时，谭正义才笑呵呵地站起来，“你们几个老家伙服气了没？” “服，服气，就是有点可惜。” “可惜啥？” “这门绝技没办法传承下去，不然的话……” “得了，收起你那好为人师的德行，小杨还年轻，远没到那个时候，等他七老八十再说传承也不迟，”然后对杨磊道：“行了，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吧，全部都是你的了。” 刚被谭佳颖抱住手臂的杨磊挑眉：“真的？” “谁还能忽悠了你？” “这里可是有两件真正的好东西啊，价值过百万的那种。” 谭正义没好气地吐槽：“……一两百万的东西在你眼里也算好东西？你都身家十几个亿了。” 杨磊嘿嘿笑道：“那不一样，一两百万的现金扔这儿我真不在乎，但一两百万的古董那又是另外一码事儿，嘿嘿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然后朝郑希、肖文科等人拱拱手，“谢谢诸位长辈，谢谢啊。” 郑希敲了敲胸口，“心口疼。” 张焕廉笑，“愿赌服输吧你，别让年轻人看不起你，”说完直奔杨磊身边，“小杨啊，有兴趣来故院做个研究员？” 杨磊头也不抬地拒绝：“没兴趣。” “咳咳，你有这门手艺，赚钱肯定没问题，不过要是能掌握更系统的文物鉴定理论知识，一定能把这门手艺更好地发扬光大，成为你这个流派的开山鼻祖，成为名留青史的存在，想想是不是很过瘾？” “没啥感觉，而且我也没那么多时间。” “忙？” 这时，谭正义酸溜溜地说道：“这小子除了上课，还折腾了一点生意，经常忙到夜不归宿，别说跟你们学鉴定了，就是正儿八经的光华学院的课程也经常缺席。” 张焕廉这才反应过来，“你，你是说小杨身家十多亿是，是真的？” “不然呢？” 张焕廉回想杨磊的相关资料，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还是个大富翁，上大学之前就能在首都买下一座大四合院。 让这样一个人学鉴定，确实不切实际。 唉。 张焕廉叹了口气，沮丧地退开。 杨磊倒是没啥感觉，学鉴定？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能再学文物鉴定，尤其是理论知识，太过繁复，极耗时间，真要钻进去，那这一辈子就啥都做不了了，那玩意儿是会上瘾的。 有那个时间，学点书法绘画不挺香？ 真要学，等五六十岁以后再学也不迟。 反正不可能是现在。 等他把现场所有被他鉴定为真的古玩收起来，其他人才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真鉴定出来了？” “一件没错？” “蒙眼鉴宝哎，开了眼界了。” “太神了。” “厉害，难怪这小子能频繁捡漏，有这么一手绝技，我也行。” “没作弊吧？” “想什么呢，这里有人帮他作弊可以理解，古玩市场上也有人帮他作弊？作弊作回来一套后海边上的四合院？能作回来过亿的身家？” “就是，人家高一那年就捡漏赚钱给亲爹治病了，那个时候谁帮他作弊？你？” “好气人啊，这么厉害，还长这么帅，学习还好，这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活？看看这些女人，一个个恨不得把他吞下去了都。” “你就酸吧哈哈哈哈，不像我，一点也没酸，真的没酸……” “擦擦你的口水再说这话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那是馋桌子上的宝贝，价值几百万的好东西啊，就这么被他全部收走了。” “那是人家应得的，你不服气也来个蒙眼鉴宝。” 第352章 叶瑾梅 谭正义的别墅内外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看客们看到杨磊真的把那些用来测试的极品古玩收起来之后，那叫一个酸啊。 这年头就能卖到上百万的好东西，那必然是真正的好东西，可遇而不可求的那种，全是郑希这些人的个人珍藏。 现在，全归杨磊所有。 杨磊也很开心。 他刚才就说了，见多钱少不是问题，东西好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早有预料，但也没想到这些人这么舍得下血本。 真希望这样的测试越多越好，反正他肯定不亏。 等他把所有古玩收起来，放进谭佳颖的房间里返回客厅时，众人已经坐下喝茶了，看热闹的也都散了个差不多，毕竟是死宅不是酒店，热闹都看完了还不走等啥呢？等谭正义管饭？ 客厅里只剩下郑希、张焕廉等人，都是小老头儿小老太太。 用谭正义的话来讲：“这都是我的老伙计，不用客气，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向他们请教，看我面子，肯定不会拒绝你。” 郑希笑道：“不看你面子我们也不会拒绝啊，行业里多少年才出这么一个天才，她真要有兴趣有疑问，我们自己打车上门答疑解惑。” 张焕廉也笑：“可不是咋地，这年头学考古的越来越少，文物鉴定这个专业也原来越难招生，有些学校甚至干脆取消了这个专业，好不容易培养几个得意门生出来，又都跑出去给拍卖行打工了，学校和研究院一点办法也没，待遇太差，留不住人，小杨不缺钱，要是有兴趣在这方面发展，我们几个老家伙还真得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行啦行啦，让一个年轻的亿万富翁去做文物研究，亏你们想得出来，”这时一个小老太太插嘴：“而且我也不觉得你们有什么好教的，以小杨现在的能力，只有你们需要他的时候，而不是相反，不说其他，就这么断代能力，不比那什么现代化的机器靠谱？” “哎，是哦，以后碰到无法断代的东西直接找小杨。” “是个好办法，自古以来文物鉴定这块就数断代最难，如果能先确定了年代，其他问题就都好说了。” “没错，不过真要用于研究，小杨这能力还得再来几轮更准确更严谨的测试，要上文献的内容可不能马虎大意，被人揪出来，咱们这些人的英名可就全毁了。” “这没办法，现在的学术界也……” “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来来来，小杨，咱们娘俩好好唠唠。” 小老太太叫叶瑾梅是玩紫砂壶的，不光是个著名的紫砂器收藏家，更是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做得一手好壶，刚才的测试道具中有两把紫砂壶，一新一老，都是这个小老太太出的。 一把是莲子壶。 另外一把也是莲子壶。 老壶是清中期制壶大师邵大亨的作品。 新壶则是小老太太亲手制作的。 系统评级都是a级，不过老壶的市场价在八十万以上，新壶的市场价却只有两万多块。 哦，两万多块一把紫砂壶，在这个年头也是妥妥的奢侈品了。 反正现在全归杨磊所有。 老太太把杨磊拉过去，慈祥地闲聊起来，吃的住的学习工作等等方面都问，不知道还以为老太太是他亲奶奶呢。 好吧，杨磊也不知道有个奶奶是什么体验，他亲奶奶在他父亲还小的时候就没了。 他爷爷也在他上初中的时候没了。 隔辈亲的滋味，他还真记不太清楚了，毕竟他爷爷去世都是二十年多前的事情，只留下一些模糊不清的回忆。 咳咳。 杨磊收敛矫情的情绪，笑呵呵地陪着小老太太聊了会儿，然后是郑希他们。 反正都是谭正义的故交好友，冷落了哪一个都不太好。 也不能冷落。 谭正义搞这么一出，就是给他扬名立威，要是冷落了哪一个，他自己没啥损失，却会辜负谭正义的一番好心。 何况多认识一些行业内的老前辈，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至少等腊月初一的藏珍阁开业之时，一定会非常火热。 所以他也是使出浑身解数，陪着一群小老头儿小老太太聊天，也是天南地北的啥都聊，聊到鉴定这块，时不时地还出手展示展示，这些都是搞鉴定和收藏的，手头边至少有那么一两件随身携带的小玩意儿，小到手串，大到吊坠、牌子、手把件，值不值钱先不说，至少都是这些人一直随身佩戴了好久的贴身宝贝。 一串普通的小叶紫檀手串，市场价也就几百块钱，品相很好的才能过千。 可当这玩意儿在一个收藏家手腕上佩戴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以后，还能用市场价衡量？ 显然不能。 郑希手腕上就有这么一串小叶紫檀的手串。 珠子不大，也没什么金星鬼脸之类的元素，就一普普通通的手串。 可那是郑希入行时他师父送的，已经戴了整整四十二年。 光这个纪念意义就老重了。 何况这手串经过四十多年的盘玩，那个色泽，简直绝了。 杨磊差点没能忍住，想问问价来着。 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那太不礼貌。 到饭点，直接移师饭点。 一顿饭吃下来，再喝那么点小酒，混得更熟。 尤其是杨磊，真就成了众人的团宠。 没办法，人长得俊俏，说话又好听，刻意奉承的情况下，想不讨人喜欢都难。 连带着谭正义小老头儿都感觉脸上有光。 谭佳颖更开心，以至于破例让谭正义多喝了二两。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众人才纷纷道别。 当然，临分别之前交流家庭地址也是很有必要的，意思是杨磊可以在不提前打招呼的情况下上门拜访，这是表示信任和亲近的意思。 杨磊也一样把自家地址告诉这些人。 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老头儿老太太们很稀罕，四合院啊，而且还是那么大的四合院，纷纷表示有空一定会去参观。 四点钟，返回谭正义的别墅里，小老头儿松了一口气，“还行啊，没给我丢脸。” 杨磊笑着帮老头儿捏肩膀：“冲着你那五个亿，我也不能拉胯是不是，话说您一口气借给我那么多钱，没问题吧？” 第353章 君子约定 “放心用吧，都是我自己攒的体己钱，以后要留给佳颖的，要不是佳颖现在太年轻还把握不住这么多钱，已经全交给他了。” “哦？”杨磊两眼放光：“这意思，到时候把这钱直接还给佳颖？” 嗯，称呼都变了，直接喊佳颖，妥妥的两小口。 谭正义沉吟片刻，忽然摇头，“不行，佳颖其他没问题，就是花钱没个节制，得管着点，这样，我不管你做什么事业，这五个亿赚的钱算佳颖的投资，你留给她至少百分之二十的分红，明白我的意思？” 杨磊明白了。 老头儿这是给孙女儿找后路，要他所有资产的百分之二十。 不，准确地说，是要他所有资产每年净利润的百分之二十。 看样子小老头儿也看明白了，孙女和杨磊之间的关系是撇不清了，干脆就把两人彻底绑定。 也不多要，百分之二十，不多不少正合适。 而且这五个亿的投入，会在大半年之后变成至少十五个亿，十五个亿换百分之二十的分红权，过分吗？ 这么想也不过分。 要知道，现在的十五个亿放在银行里，光吃利息，都能让谭佳颖大富大贵地过完这一辈子，根本没必要搞什么投资。 谭正义多此一举，对谭佳颖的期望显然不只是有钱，而是希望谭佳颖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和杨磊在一起。 只是，这样的约定并没有法律效力，就算杨磊真的分一部分股份给谭佳颖，以后也多得是办法把这些股份分散稀释直至踢走谭佳颖。 所以这样的约定，更像一个君子约定。 想到这里，杨磊深吸一口气，“您就这么信任我？” 谭正义淡淡一笑，“你有你的自信，我也有我的自信，看人这块，我这辈子也没怎么输过，何况你是如此地与众不同。” 好。 这话好听。 再来点！ 杨磊听了这番话，浑身一下子通透了。 他就喜欢这样的赞美。 所以笑道：“那恭喜您，您还真就看对人了，放心，只要佳颖自己不那啥，我对她绝对始终如一，”说到这里又道：“就算没有您这一笔大的投资，我对她的感情也不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我辜负了谁也不会辜负了她。” 这是掏心窝子的大实话。 杨磊和谭佳颖的感情，那真是两辈子的。 重生前一见如故，并且经历了不少波折才走在一起，这段感情对他而言极其珍贵，他能珍惜一辈子直到彻底死亡。 钱？ 五个亿也好。 十五个亿也罢。 看着不少，但他还真没有太放在眼里，给他时间，他能赚到五十亿五百亿甚至五千亿。 所以真不是钱的事儿。 不过谭正义这个态度让他很舒服，很开心。 得到长辈祝福的感情总归会更甜蜜一些，对吧？ 这时，谭佳颖从卫生间出来，一边擦手一边问：“你俩一老一小说啥呢。” 杨磊笑眯眯地说道：“交易。” “什么交易？” “人口。” “嗯？” “你爷爷把你卖给我了。” “呸，别胡说八道，”谭佳颖完全没当回事儿，“爷爷，怎么样，小伙子表现不错吧？” “不错不错，给我争光了，”谭正义也笑呵呵地点头，“你俩的店里又多了几件镇店之宝，开心吧？” “嘻嘻，还行吧，那几件战利品虽然不错，但在藏珍阁也就二流水平，还不到镇店之宝的高度。” “嗯？” “石头手里的好东西有很多，几乎每一件都是精品，今天赢的那几件真排不上号。” “看样子还低估了他？” “宝藏男孩嘛，每隔一段时间都要重新认识他一次，每一次重新认识都会有大惊喜，嘻嘻，”谭佳颖笑嘻嘻地搂住杨磊的胳膊。 嗯，这个词也是跟杨磊学的。 跟着杨磊每天都能学到新东西，不管是知识还是姿势。 谭正义摆了摆手，“你们小年轻的事儿我不管，我能做的都做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剩下的，听天由命吧，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爸他们这辈子也就那个样子了，你可要好好把握，你还年轻。” 谭佳颖使劲儿点头。 谭正义这才转移话题：“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开业。” “确定？” “确定。” “要不要弄个舞狮队？” “爷爷，都什么年代了，谁家开业弄那一套，现在都是花篮横幅加鞭炮。” “不让放鞭炮了。” “那也不用舞狮啊，藏珍阁可不是一般的古玩店，是奢侈品店，要拿出高大上的范儿来，用石头的话说，其实静悄悄的开业也挺好，反正买得起这玩意儿的人是少数，顾客盈门还是门可罗雀都无所谓，刚开始能赚个水电费就行，反正店里的古玩只会越来越值钱，越往后，价值越高，石头说了，就店里摆上货架的那些老物件，每隔三个月换一次价格标签，每次增长百分之八，所以你说的那一套真不用不上。” 谭正义叹了口气，“也就是你俩的产业比较多，要是就那一个店，迟早饿死。” “嘿嘿，有钱人做生意和没钱人做生意，本身就不是一码事儿，如果我俩没有这么多钱，也不会去那种地方开店，更不会选择那么个行业。” “也是这个道理，”谭正义想了想，对杨磊道：“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还有些话要和佳颖说。” 谭佳颖不开心了，“爷爷，哪有你这样直接赶人的？” 杨磊捏了捏谭佳颖的小手，“爷爷这才正常，不跟我客气，懂吧？而且爷爷都说了有话要跟你说，你就听着呗，回头悄悄告诉我就行。” “好。” 杨磊和谭正义点了点头，直接离开。 确实和他说的一样，都到了这个地步，他和谭正义之间已经完全没必要客套，有啥说啥就行。 毕竟谭正义已经把女儿和这辈子的积蓄都砸到了他身上，还有啥好客气的？ 所以，开车回去的路上顺带着去了一趟银行。 进门直接上楼，直奔大户室。 嗯，就是传说中的vip客户专属的招待室。 第354章 大客户 当然不可能是一人一间，但大部分情况下肯定有的用，实在不行还有行长、副行长以及其他人的办公室可用，真正的大客户一到，银行上上下下都要围着转，一切以大客户的需求为重。 赵蕾泡上杨磊最喜欢的普洱，“磊哥，忙完了？” “嗯，暂时没别的事儿了，来补点手续。” “什么手续不手续的，不重要，没必要专门跑一趟，跟我说一声，我上门多好。” “帮你省点油钱，”杨磊笑眯眯地上下打量赵蕾。 这个女人依然穿着那一套极其显身材的工装，藏蓝色小西装，纯白色衬衣，长发梳得整整齐齐，很干练。 但身材又那么好，怎么看怎么眼熟，像极了曾经看过的某部小电影中的女主角，剧情、场地都一模一样。 嘶—— 杨磊吸了一口凉气。 强行压下心底冒出来的火焰，“昨晚睡得还好吧？” 赵蕾脸一红，若无其事地点头，“挺好的，一觉睡到大天亮，不怕你笑话，我已经很久没有睡得那么舒服了。” 看得出来，赵蕾的精气神确实有一定的提升，尤其是眼神，明亮了许多，就像一个整天浑浑噩噩的酒鬼忽然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用十几年后的俏皮话来讲，就是眼里有光。 看样子，昨晚他没有趁人之危，对这个女人确实有帮助。 这就很好。 杨磊就希望身边的人能越来越好，不管是不是他的女人，而不是相反。 走哪儿哪儿就有麻烦，走哪儿哪儿就有仇人，走哪儿哪儿就有人倒霉，那是主角？ 那是扫把星。 所以笑道：“睡眠很重要，回头把卧室好好捯饬捯饬，弄干净温馨点，再换个好的床垫，房间里装上空气净化器，保准每天都能睡个好觉。” “好，等发工资就买，”赵蕾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把各类文件啊协议啊分门别类地摆在杨磊面前，指点杨磊签字。 其实也没啥重要的，最重要的一份是购买指数的协议。 国内的指数只能通过银行购买，签协议是必须要走的流程。 另外就没什么重要的了，主要是各种福利。 其实绝大部分的福利杨磊都不需要，不管是日常管家类福利，还是投资理财类福利，对他都没什么吸引力，最实用的反而是来银行办业务不需要排队这一点，其他都可有可无，酒店、机场、医疗、保险、教育这些，不用银行出面他也能轻松得到。 至于什么米面油特产等小礼品，他直接就转送给了赵蕾。 当然，赵蕾还是会送到他的四合院里，尤其是那些稍微值点钱的纪念品之类。 到现在，也才半年多点时间而已，银行送的礼品已经堆了一堆，扔在房间里就没再动过，下场也是可以预见的，不是随便送人就是卖二手。 该签字的签字，该留手印的留手印。 处理完，再次叮嘱赵蕾，“千万千万记得，等我命令，没有我的命令，这些钱一分都不能动。” 赵蕾认真点头，“磊哥放心，我一定给你看得死死的，就算行长来了也别想动里面哪怕一分钱。” 正常情况下，钱到银行，怎么用就和储户没关系了。 就像一盆水倒进长江里面，流向什么方向全看银行的需求，不管是拿去补贴其他项目，还是转手借贷给别人，都是银行自己的事儿。 但每个银行网点可支配的现金是有数儿的。 需要钱的时候，得向上级行申请，虽然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阻碍，但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是保险点比较好。 万一真有人盯上这笔钱，就算最后能找回来，也会影响他的赚钱计划。 所以他才一再叮嘱赵蕾给他看好这笔钱。 数额太大，由不得他不谨慎。 完事儿之后，赵蕾急忙赶在杨磊起身之前道：“磊哥，昨晚上一块吃饭的那几个人中，有俩人联系我了，说想和你聊聊。” “就俩人？” “对，看样子还比较着急，都是上午打电话的。” “谁？” “王晓刚和刘琳。” “……” 王晓刚还算是他老乡，也是晋省人，不过是晋省最北面的平成人，是个煤老板，但又不同于一般的煤老板，不但颇有头脑，谈吐也不俗，至少看着像个好相处的。 刘琳是首都人，生意比较杂，酒店、餐饮、房地产、超市都有涉足，但大多数都是现金奶牛类企业，投资虽然不小，但回本速度也挺快的，资金周转周期比较短，有需要的情况下能在很短时间内弄到大笔的现金，也是银行最喜欢的一类客户。 这俩人在昨晚的一群人中并不算突出。 要说真有什么亮点，也就王晓刚这个老乡的身份，以及刘琳是个美女。 刘琳身材不算很突出，颜值也不算惊人，但气质很干练，也是女强人类型，但又不同于一般的女强人，带着点首都大妞特有的活泼和开朗，还有那么点话痨属性。 昨晚的聚会中，杨磊没少和刘琳唠嗑。 只是连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俩人最早找到他。 找他什么事儿？ 当然是投资理财一块赚钱。 这么一群人凑一块，都是奔着赚钱来的，不是为了赚钱，这些人才没兴趣在酒桌上虚与委蛇呢。 所以，他直接对赵蕾道：“帮我约他俩出来吃晚饭，我请客，你也一起。” “有预订的饭店？” “我安排。” 杨磊手边有很多大小饭店、会所、夜总会的会员卡贵宾卡，其中不少就是银行送的福利，还有一部分是社交场合中认识的那些人赠送的，最后一部分是他亲自光顾过的。 反正每光顾一个场合，感觉还不错就会顺手办个卡，用不用两说，但不能没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晚上五点半。 杨磊再一次见到王晓刚和刘琳。 王晓刚还是牛仔裤羽绒服的土老帽模样。 但刘琳的穿着打扮就非常惊艳了。 以至于杨磊看到刘琳的瞬间，竟然有那么半秒钟的失神，差点失态。 这个昨晚看起来也就中等偏上的女人，竟然也有这么闪耀的一面？ 第355章 凌乱 昨晚上的刘琳穿着很普通，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运动鞋牛仔裤外加一件风衣，也没怎么打扮，发型都是简单的长马尾。 但今天，却是一袭高开领高开叉的大红裙。 红白相映的脖子上挂了一串镶钻的复合式翡翠项链，镶嵌的大块翡翠是个心形，比鸡心还大，玻璃种，满绿，虽然没到帝王绿，但也是翡翠中的极品，是比较可人的秧黄绿，色调偏暖，和周围闪闪发光的钻石相映成趣，格外亮眼。 除此之外，刘琳的发型也做了调整，一看就是今天才做的，是杨磊最喜欢的大波浪。 妆容也相当精致，尤其是口红，货真价实的斩男色，红滟滟的像一团烈火。 反正刘琳一进门，杨磊眼睛都直了。 连赵蕾也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 果然，这世界上就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何况刘琳本身就挺漂亮，这么一装扮，简直绝了。 不过杨磊最终还是稳住了，坐着没动，而是笑眯眯地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刘琳，等刘琳到跟前才指了指沙发，“坐，琳总今天的风格好惊艳呀，刚才还以为是某个参加政要聚会的公主走错了房间。” 刘琳闻言“咯咯”轻笑：“是小杨总喜欢的款式吗？” “是，”杨磊坦然点头，“全在我的点上，尤其是这个项链，就一个字，绝！” “真的吗？” “我看翡翠的眼光和看女人的眼光一样出色。” “不止是出色，还很好色，”刘琳在杨磊悄悄伸出的魔爪上拍了一下，“果然和传闻中一样色胆包天。” “咳咳，不要误会，我只是看见一个线头，想帮你扯掉。” “线头？”刘琳大惊，“哪儿呢？” 女人盛装出席一个聚会，却被人发现晚礼服上露出了线头，那个尴尬等级等同于被人发现穿的裙子是山寨货。 “别动，我帮你拿掉。” 刘琳跟中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地任由杨磊帮她扯线头。 杨磊伸手在刘琳身侧腰线的位置捏了捏，“咦，没有，不好意思，我看走眼了。” 刘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怒：“坏蛋，调戏我，找打，看我不打死你个小东西——” 一边说一边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打是真打。 闹也是真闹。 就是俗称的打闹。 只不过如此一来，刘琳塑造的那种惊艳形象瞬间崩塌，一点气质也没了。 嗯，这就是套路。 当你在社交场合中的气场被对方压了一头的情况下，如何机智巧妙地破坏对方气场，把对方拉到和你同一个水平面上，这很考验一个人的应变能力和社交能力。 比如杨磊。 等打闹结束，不但破坏了刘琳营造出来的高大上的气场，更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而且他年龄小，长得又俊，这么做还不显油腻，不惹人反感。 这就很厉害了。 赵蕾在一旁直竖大拇指。 等王晓刚到来，刘琳恢复了原样，但刚进门时带来的艳压全场的气势已经一点也没了，那一袭大红色的红裙和精心打理过的大波浪卷长发也没了刚开始的精致，甚至有那么点小凌乱。 以至于王晓刚狐疑地在屋里三人身上来回打量，“老弟，我来得……不是时候？” 杨磊大咧咧地点头，“可不是咋地，再晚半个小时就好了。” “那，我走？”王晓刚当然不会真的离开，哈哈笑道：“开个玩笑，让你们久等了，来来来，这就开始。” “开始。” 开始啥？ 当然是打麻将。 正好四个人，先玩再吃，最后再谈事情。 北方谈正事儿基本上都是这么套路，嗯，南方人也差不多，不过北方人喜欢喝酒，南方人喜欢喝茶，本质上都是做社交生意。 至于玩多大的码，商量着来呗，几块的能玩，几百块的也没问题，反正在他们这些有钱人眼里，就是打发时间交流感情，重输赢但不重钱，跟目的就是赚钱的玩法还不一样。 最常见的情况就是赢家买单。 俩小时下来，赢多少吃喝多少，要是还有剩余再去洗个脚，反正这钱不能带回家去。 突出一个“玩”字。 而不是赌。 所以杨磊四个人杀得那叫一个难解难分，谁也不让谁，虽然技术这块可能都不突出，但一个个比猴子都精，心理战术玩得炉火纯青。 等到上菜时一算钱，竟然是刘琳这个女人赢的最多。 这女人会算牌。 移步到饭桌上，刘琳才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大学是学数学的。” “草！” “牛批啊！” “这也行？” 学数学的不但会算牌，还都是心算高手，麻将桌上这么点计算量在这些人的眼里连一碟小菜都算不上，何况对手还是杨磊这些普通人。 难怪刘琳胡牌的次数不算多，却成了最终的赢家。 这是最大程度上规避了点炮带来的损失。 在保证一定盈利的情况下把损失降到最低，确实符合数学人的做派，已经不再是单纯地计算一两局的牌面，而是纵观全场的计算，从高度上就把他们三个给秒杀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最后算账，杨磊输了两万多，王晓刚输了五万八，赵蕾输的最少，只输了九千多块。 杨磊替赵蕾出的。 他和王晓刚、刘琳这些人不在乎这万儿八千的小钱钱，但赵蕾就一个稍微体面一点的白领，收入有限，虽然不至于拿不出这么点钱来，但绝对会肉疼好久。 他没问过赵蕾的具体收入，只知道基本工资才刚两千出头。 一口气输掉半年工资，换个人可能早就不敢玩了。 饭桌上，气氛很和谐，轻松地谈天说地，以及做生意这么些年遇到过的嬉笑怒骂，也挺有意思。 一直到吃完饭，这才进入正题，王晓刚认真问：“老弟，昨天你说的是真的？” 杨磊轻笑一声：“我昨天说了不少话，你问的是哪一句？” “接受我们的投资，保证百分之五十的收益。” “这个啊，”杨磊施施然地翘起二郎腿，“对，是有这么个想法，但暂时还没有具体计划，公司层面也还没有立项，因为我本身不太愿意做这种事情，操作起来虽然简单，但税费、手续都太麻烦，还有法律层面的风险。” 第356章 什么样的信任？ 刘琳凑到跟前问：“法律风险怎么讲？国家不允许代操盘？” 眼泪摇头，“倒也不是，但众所周知咱们国家的法律在各个领域都相对滞后，证券这块也一样，很多操作并没有被禁止也没有被列为违法犯罪行为行列，但以后呢，等更健全的相关法律新鲜出炉，很有可能被算后账。” “不会吧，算后账？” “正常情况下肯定没问题，但万一被人盯上，不是问题也会变成问题，毕竟这不是小钱，而是好几个亿甚至十好几个亿，总有人会眼红。” 几个人秒懂。 但随后王晓刚却眨了眨眼，“老弟，这是借口吧。” “……”杨磊再笑：“好吧，给你看出来了，其实就是不太想惹麻烦。” “那就找个简单的办法。” “有吗？” “有。” 几个人再一对视，瞬间心领神会。 既然不想办那么复杂的手续，不想频繁走公账，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走个人账户。 简单来说，就是借款。 荀志强借钱给杨磊那个路子。 虽然大额度的个人借款依然要被审查，但只要借款合同上写清楚额度、期限、利息、还款日期，这就没问题。 反正不会少了税务那边的印花税。 嗯，炒股所得只需要缴纳一部分的印花税就可以，连个税都免了。 但是这种方法也有个弊端。 那就是利息这块不能定得太高，年利率超过百分之二十四就算高利贷，超出的那一部分法律不支持索赔。 什么意思？ 就是说杨磊承诺了百分之五十的收益，如果以个人借款的方式操作，赚钱之后他完全可以赖账，只归还本金以及百分之二十四的利息，到时候王晓刚和刘琳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杨磊则能获得除正常收益外的另外百分之二十六的利息。 在本金额度高达九位数的情况下，百分之二四六就是至少两千六百多万。 杨磊天天花钱大手大脚，几十万几百万上千万都不当回事儿。 但实际上，八位数的现金在这个时候的国内绝对是一笔大钱，哪怕是上市公司老总也不一定能扛得住这么大一笔现金的诱惑。 所以，这对双方都是一个考验。 考验王晓刚、刘琳对杨磊的信任程度。 考验杨磊面对诱惑的抵抗力。 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因此王晓刚和刘琳都陷入沉默。 杨磊也不着急，就那么翘着二郎腿吃着赵蕾剥好送到嘴边的大颗葡萄。 一颗。 又一颗。 等杨磊吃到第五颗的时候，刘琳开口了，“干了。” 王晓刚见状也点头，“拼一把。” 杨磊吐掉葡萄籽，“不再考虑考虑了？” 刘琳摇头：“我虽然第一次接触证券投资，但也知道这种机会不多见，百分之五十的收益，值得搏一搏，何况保底都有百分之二十四的收益，有啥好怕的。” 杨磊笑了笑，接过赵蕾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巴，“其实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买上证指数，至少有百分之一百的收益。” “说得简单，万一亏了呢？你敢保证，但银行不敢啊。” 也是这个道理。 通过银行买指数，杨磊的保证没有任何意义，银行的保证并且得是写在白纸上的黑字才有价值。 但银行肯定不会客户这么离谱的承诺，哪怕行情再好也不敢给，因为只要是证券市场就有风险，而且收益是与风险成正比的，收益很高的时候风险也一样高，银行可不敢冒那个险。 于是，王晓刚、刘琳这种没有相关经验和能力但又想进股市捞一笔的人，自然会选择有保证且收益比较高的那一个。 其实就是一个选择题。 有风险的百分之二百的收益。 稳稳地百分之五十的收益。 怎么选？ 昨天一块吃饭的好几个，但只有刘琳和王晓刚选择了后者。 从结果看，这俩人的选择无疑很遗憾，会少赚很多钱。 但从当事人的角度和过程看，这俩人的选择又是最稳妥也最正确的，风险控制做得最好，很适合做生意。 做生意可以有赌性，但不能好赌成性，因为久赌必输。 在生意场上，你可以赌赢好多次，但只要输一次就完蛋了。 所以从生意角度上看，王晓刚和刘琳的选择反而是最正确也最稳妥的。 而且这俩人说得很清楚，都是第一次接触证券交易，说白了就是两个股票小白，知道自己不懂，所以选择更稳妥且收益也不低的投资方式。 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既然他们作出了选择，杨磊也不客气，直接问：“你们准备投多少钱？” 王晓刚伸出一个巴掌：“这个数。” 刘琳嘟嘟嘴，“我穷，只能拿出两个亿来。” 啧啧。 都是狗大户啊。 这年头随随便便就能拿几个亿的现金出来，一个比一个夸张，这可和王斌荀志强那种守财奴不一样，这都是做生意的。 做生意的存不住钱，这是公认的事实，尤其是那些正儿八经做生意的，基本上都不会在手里留太多现金，有钱就扩大规模或者投资新的项目，这是非常典型的商人思维。 而且生意做得越大，就越缺乏安全感。 越是缺乏安全感，就越是想扩大规模提升实力让别人不敢轻易招惹。 这也是普通人不理解的点，不明白为什么有的有钱人明明已经那么有钱了还要拼命地扩张奋斗而不是彻底放松下来享受生活。 当然，王晓刚和刘琳还好一些，名下全是相对传统的产业，对资金链的要求没那么夸张，能攒下这么多钱也正常。 不过杨磊依然想为两个人鼓掌。 太有魄力了。 一口气拿出七个亿。 因此他直接竖起大拇指，“要说狠，还是你俩更狠，真就不把钱当钱啊。” 王晓刚笑道：“一年时间，七个亿变十个亿，还是零风险，没有几个人会拒绝这样的理财项目。” “不，还是有风险的，万一我耍赖……” “你会吗？” “会。” “哈哈哈哈，你这么说我们就更放心了，”王晓刚道：“其实我们昨天晚上和刘行长他们聊了大半个晚上，各种利弊刘行长分析得非常清楚，而且建议我们跟着你投指数，毕竟你自己都打算实打实的投五个亿，只要跟着你操作，肯定亏不了钱。” 第357章 都要发财 “那你俩为啥不听……” “这不是不懂嘛，早晨我俩聊了聊，感觉还是把钱交给你比交给银行更靠谱一些，何况百分之五十的收益真的真的非常非常不错了，我们老家放高利贷的那些项目，在完全没有坏账的情况下都没有这么高的回报率。” 杨磊笑了，“行，你俩信得过我，我也给你两个承诺，百分之五十的收益，一分钱不会少你们，不过……” “不过啥？” “一年后别嫌弃我给得太少了啊。” “这就太小看我们了。” “那就这么定了，回头写个欠条，把钱打我账户上就行，”杨磊笑笑，对赵蕾道：“蕾姐，这笔钱也一样，给我看死喽。” 赵蕾神情严肃地点头，“我死也会守住你的钱。” 没办法，赵蕾真被吓到了。 她知道王晓刚和刘琳会让杨磊帮忙操盘，但真没想到这俩人会拿这么多钱出来，这几乎是这俩人在她家银行里的全部存款。 拿几乎全部存款给杨磊操盘，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信任？ 也因如此，更清楚这笔钱对杨磊的重要性。 真要有个闪失，杨磊怕不是只有连夜跑路东南亚这一个结局。 约定好明天上午去银行转账写欠条，四个人这才散场。 等刘琳和王晓刚离开，杨磊转身和赵蕾击掌，“欧耶，咱俩都要发财了。” 赵蕾很开心，因为杨磊的钱不管怎么操作都要经她的手，量越大盈利越高，她的收益也越多。 到目前为止，她手里已经有十二个亿的资金确定要买上证指数，按照杨磊之前和她说的那些，上证指数能杀到五六千点，那意味着一年后这十二个亿将会变成三十六个亿，净盈利二十四个亿。 她这个专属客户经理的提成…… 一想到这个可能，赵蕾的心都快蹦出来了。 百万？ 还是千万？ 这可不是拉到存款那种业绩能比的。 当然，赵蕾也替杨磊开心。 如果真能获利二十四个亿，杨磊只需要拿出其中的三个半亿给刘琳和王晓刚，再缴纳一点印花税，剩下的二十个亿都是杨磊的个人收入。 这还没算另外从云省打过来的七个亿呢。 如果算上那七个亿的收入…… 赵蕾甚至不敢想象那是个什么场面。 杀进福布斯排行榜前一百应该没问题。 成为国内最富有的在校大学生也没问题。 甚至有可能成为手握现金最多的年轻富豪。 到那个时候，各路创业者估计会抱着创业计划踏平杨磊家的门槛。 几十个亿干干净净的纯现金，谁不心动？ 再想到杨磊还不到二十岁就能拥有这么雄厚的资本，赵蕾的心脏跳得更快。 这根大腿，她抱定了！ 杨磊不知道赵蕾在想什么，只是单纯地开心。 因为这比抢钱还轻松啊。 借点钱，无脑买上证指数，等到十月份全部抛掉，回家分钱，数钱。 就这么一波，他就能净赚十五个亿。 算上打算买黄金股票的那一波，保守估计有二十个亿吧，加起来就是三十多个亿。 这么多钱，能买下很多他想买的东西了。 何况这才第一波而已，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大菜在明年。 明年找机会跟着国家队出去溜达几圈…… 到那个时候，他甚至有机会竞争国内首富的宝座。 这两波下来，他就可以彻底收手，再不碰短线操作，最多买点增值稳定的股票长期持有当备胎。 所以，扭头看到同样兴奋的赵蕾，忍不住问：“庆祝一下？” “好！” “想去哪儿玩？我请客。” “去我家吧……” “嗯？”杨磊瞬间盯住赵蕾的眼睛。 几秒钟后，他点了点头。 这个女人的眼神，和昨天完全不同，变化很大，是那种可以让他放心的变化。 仿佛烤箱里的蛋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酵、膨胀、由白变黄，隔着玻璃都能嗅到诱人的奶油香味儿，只需要色泽和形状上的变化就能彻底调动他的味蕾，非常神奇。 而赵蕾，就是一个成熟的蛋挞。 滚烫、喷香，色泽和形状都几近完美。 口感应该也很不错吧？ 杨磊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点头同意。 赵蕾的家就在银行附近，租得房，一室一厅，但收拾得挺干净，挺温馨，跟某些外表光鲜家里邋遢的所谓女神完全不同，这女人就算在职场上没有成就，也是个极好的家庭主妇。 热爱生活的人都值得认真对待。 刚才还很大胆的赵蕾，在回家之后反而有些拘谨，给杨磊倒了一杯茶后坐在沙发上咬着嘴唇不再说话，膝盖夹着双手低着头欲言又止，完全没有工作中的落落大方和热情，像个第一次约会的小姑娘。 杨磊心里暗笑，倒是很放松，随便找了个话题。 他经验太丰富了，重生前就碰到过这种类型的女人。 多得是办法应对目前这种局面。 闲聊片刻，气氛稍缓。 赵蕾也慢慢地恢复正常。 到十一点多点，一集不知道什么的电视剧播完，杨磊伸了个懒腰，“睡吧？” “睡，睡吧，”赵蕾又慌乱地低下头。 “有男式睡衣吗？” “没，没有。” “牙刷呢？” “有有，有新的，我，我给你拿。” 赵蕾慌慌张张地找牙刷牙膏，找毛巾浴巾沐浴露，直到把杨磊送进浴室都没敢和杨磊对视哪怕一眼。 杨磊却很自在地洗澡刷牙，擦洗干净后裹着一条小号的浴巾进入卧室，“你呢？要洗澡么？” 赵蕾抱着浴巾闷头冲进浴室。 足足有大半个小时，才羞答答地出来。 杨磊躺在不怎么舒服的小床上，拍了拍身边的空地，“来吧。” 赵蕾犹豫半秒钟，挪到床边，裹紧睡衣躺下去。 杨磊更乐。 把半边的被子盖在赵蕾身上，“你这边的暖气不怎么给力，别着凉感冒了，明天上午还有正事儿呢。” “嗯，”赵蕾低低地嗯了一声，平躺在杨磊身边，身体绷得紧紧的，一动不敢动。 这个女人…… 杨磊也都有点无奈了。 这咋整？ 继续聊天？ 嗯，是个不错的办法。 果然，有了话题之后，赵蕾稍微自在了一点点。 聊了一小会儿后，杨磊悄悄地碰了碰赵蕾滚烫的手掌，然后迅速捏住，挪到赵蕾身边，吹了一口气，“头一次？” 第358章 刻板印象 赵蕾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裹住小被子。 杨磊深吸一口气，手掌顺着赵蕾的手臂轻轻地滑上浑圆的肩头，然后慢慢地把赵蕾圈在臂弯中，轻轻发力，便将赵蕾掰正并顺势抱在怀里，又轻轻地嗅了嗅。 然后，没有了其他动作，继续找话题聊天。 这女人和薛雨莹可不一样，不能太着急。 正如那刚刚出炉的蛋挞，得悠着点，不然会烫嘴。 所以在聊天的过程中，阵地在不徐不疾地推进，从手臂到肩膀，从肩膀到腰，从腰到腿。 一点点相互靠近。 直至滚烫的身体完全贴在一起。 有诗云：世间尤物意中人，轻细好腰身；香帏睡起，发妆酒酽，红脸杏花春。 娇多爱把齐纨扇，和笑掩朱唇；心性温柔，品流详雅，不称在风尘。 二十分钟后，赵蕾死死缠住杨磊，低声喘息道：“真舒服……” 杨磊轻轻地拍了拍，“不可思议啊。” “这叫刻板印象，叫偏见。” “为啥呢？” “既然要出卖自己，为什么不找个好目标卖个好价格呢？” 杨磊乐了，“我是个好目标？” “嗯，没有更好的了。” “我都没出价。” “反正你不会亏待了我。” “你啊，这么自信会吃大亏的，我要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你了，看你咋整？” “认命呗，然后像某些女人一样从此开始不择手段地捞钱，就当是报复你。” “伤害自己报复我？” “除了找这么点心理安慰，我还能有别的办法？我只是一个在生活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的弱女子而已。” “……你这话说得，我更兴奋了。” “啊？” “接招吧——”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 杨磊这才和赵蕾一起起床去上班。 嗯，赵蕾上班。 杨磊去办业务。 进门碰到刘行长。 刘行长挑眉，“咦？” 赵蕾急忙解释：“小杨总正好有业务要办，顺路，捎我一程。” 杨磊捂脸。 这傻女人，有啥好解释的吗。 难不成女人都有这么一段时间的智商是零？ 不解释，刘行长可能还不敢确定，一解释，相当于不打自招，这不就是活生生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果然，刘行长恍然大悟，“懂，懂，顺路吗，懂。” 杨磊没好气地瞪了刘行长一眼，一把搂住赵蕾的肩膀，“老刘你不够意思啊。” “啥意思？” “和我抢生意，白嫖我的投资计划，本来想着能多拉几个人，结果就王晓刚和刘琳俩人找我，亏了你知道吗？亏大了我，白白给你们当了一次投资顾问。” 刘行长大乐，“这怎么能叫抢生意呢，这是客户自由选择的结果，人家信任银行，没办法的事儿啊，何况你也拉了两个人过去呢，知足常乐啊，知足常乐，”然后在杨磊和赵蕾身上扫了一遍，“来我办公室喝茶。” “先办事儿，后喝茶，你忙你的去吧。” “好嘞，我先把茶泡上，赶紧来啊，我还想蹭点投资思路呢。” “就想美事儿吧你，我今天绝对不给你机会。” “嘿嘿嘿。” 到接待室里，杨磊往沙发上一躺，“我再眯一会儿。” “啊？” “昨晚上累坏了。” “讨厌~” “嘿嘿嘿。” 杨磊是真的累。 一个晚上虽然没有真的来七次，但全程保持主动，尽可能地让赵蕾有个舒适的体验，早晨醒来又来了一次，所以……真的很累。 然后，他真就很快睡着了。 等他被赵蕾温柔地喊醒，才发现身上盖着毯子，刘琳正笑意盈盈地俯视着他。 嗯？ 这是啥？ 这么白的吗？ 他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努力睁大眼睛，顺着刘琳垂下来的衣领往里张望。 刘琳脸“唰”地通红，抬手就是一下子，“你睡得挺香啊。” “嘿嘿嘿，琳姐啥时候来的？” “一来就看到你在睡大觉。” “这不等你们等得有点困了吗？” “昨晚干啥坏事儿了？” “你猜。” “呵，男人能干点啥，”刘琳鄙视地瞪了杨磊一眼，对赵蕾道：“准备转账吧。” 转账过程很快，在客户亲自到场并且携带有效证件的情况下，可转二百块钱的流程是一样的。 尤其是同城同银行转账。 如果不是为了更保险一些，刘琳甚至都不用出面，她的专属客户经理也能办。 当然，重点还是杨磊写的欠条。 刘琳、王晓刚虽然也信任杨磊，但信任程度远没有王斌、荀志强那么高，拿到欠条才放心。 杨磊也不墨迹，直接写了一张两个亿的欠条，就在银行里签字，盖章，留手印。 刘琳拿到欠条，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老弟，好好操作，姐能不能更上层楼就看你这一波了，要是亏钱，嘿嘿，以后可就吃定你了，要是实在换不上，就做好以身相许的准备吧。” 杨磊挑眉，“以身相许？这还用等亏钱？随时都可以。” “呸，想得美，赶紧想想怎么投资吧。” “好嘞，回家安安心心地等着收钱好了。” 刘琳转身就想走，但忽然转身，“诶，你和李雨欣还有关系？” “你咋知道？” “那天和她吃饭的时候听她提过一嘴，然后我好奇之下就打探了一下你的情况，然后才有这次合作，”刘琳撩了撩垂下来的刘海，“刚才打电话给我，问我和你合作的事儿。” “你说了？” “你猜？” 杨磊翘起二郎腿，挥挥手，“我不猜，你走吧。” “……无情的小男人，”刘琳气鼓鼓地跺脚，转身就走。 刘琳刚走，王晓刚到了，进门就纳闷：“刘大美女什么情况？打招呼都没理我，合作没谈成？” 杨磊笑眯眯地大招数，“美女嘛，总有那么点让人捉摸不透的小脾气，习惯就好，来来来，转账写欠条。” “刘大美女转了没？”王晓刚还是不放心，显然是担心昨晚上谈好的合作出了什么问题。 赵蕾道：“刘总完成了全部手续，两亿现金刚刚到账，也拿到了小杨总写的欠条，小杨总手上的印油还没擦掉呢。” 杨磊晃了晃沾着印油的手指。 第359章 失算 王晓刚这才放心，三下五除二完成转账，拿到杨磊写的欠条后又逐字逐句检查一遍，这才满意点头，“老弟，合作愉快啊。” “合作愉快。” “那我就不耽误你操盘了，买点年货回平城，去平城一定要找我。” “放心，有机会绝对上门蹭饭。” 王晓刚的五个亿。 刘琳的两个亿。 加上杨磊准备的五个亿，整整十二个亿躺在他的账户上。 就等上证指数即将到来的一波小跌。 不用跌太多，哪怕只跌个十几点几十点，那也是跌，也是抄底的好机会。 十二个亿砸下去，几个点的涨幅也是一笔大钱。 何况在他的印象中，那一波小跌还不止几个点十几个点，而是跌了二百多，接近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的跌幅，要是能在最低点入场，等几天涨回来那就能赚一个亿，比抢钱还狠。 等王晓刚离开，赵蕾兴奋地问：“磊哥，什么时候开始？” “再等等。” “我真的怕你错过机会，现在的上证指数一直在涨，眼看着就要破三千点了。” “三千点？” “对啊。” 杨磊挠挠头。 好像失算了。 本以为这一波涨幅是从两千涨到六千，涨幅是百分之二百。 结果这都快三千点了，涨到六千的话，涨幅只有百分之一百，虽然利润也很高，但却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 失算了失算了。 就算有一波跌幅，也就跌个两百多，无关痛痒，跟他预估的百分之二百的净收益差很多。 咋整？ 没辙。 毕竟重生前的他很少碰这东西，记忆中的很多内容都是模糊的，比如说最高涨幅，他就只记得是六千点以上，至于具体是六千几百几十，他就真不记得了。 另外在做出买指数的决定前，也没经过仔细地调查和研究，只知道能赚钱，而且能赚不少，这就开始借钱忙活，完全没管现在的指数到底在什么位置。 这可丢人了。 虽然还是有得赚，哪怕刨除承诺的百分之五十的收益，他依然能赚百分之六十，但…… 贪了。 太贪心了。 杨磊面上不动声色，内心一边痛斥自己贪心，一边急速旋转寻找解决的办法。 是换成其他投资项目？ 还是想办法砸一下大盘？ 如果能借着下跌的趋势使使劲儿，未必没有机会。 不过最好的办法还是把手里的资金分散开来，一个盘子里投一部分，这样就算这个盘子赚得少了一些，也不影响整体收益。 嗯，就这样。 想到这里，面带笑容地对赵蕾道：“好饭不怕晚，好戏更还在后边，别急，等我消息，不过其中一部分钱是该动一动了。” “怎么说？” “嘿嘿，这个你就别管了，我另外开户。” “人家这边也有权开户的？” “嗯？” “我们单位和主流的证券公司都有合作和授权。” 杨磊还真不知道这茬儿，因为这是常识性的知识点。 但正因为是很不起眼的常识，所以他这个“好高骛远”的重生人士才不了解。 他一直以为只能在证券公司才能开户。 想到这里，一拍大腿，“那还等什么，开户，赶紧的。” 赵蕾的动作很快。 各种手续哗啦啦地一过，一通签字摁手印，拿到证券号码、交易密码和通讯密码，这就可以操作了。 杨磊不墨迹，直接找到他早就盘算好的几只股票，直接砸钱买入。 赵蕾看得心惊胆战，“磊哥，不，不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考虑，浪费时间就是在浪费金钱，每分钟几十万上下的那种。” “可是，一下子买入这么多……” “现在正是时候。” 杨磊还不太熟悉具体操作，还得赵蕾在一边指点操作流程。 几分钟后，他银行账户里的十九个亿只剩下了三个亿。 “磊哥？这，这，只留三个亿？” “对，我想了想，上证指数赚得还是有点少，留三个亿意思意思就行。” 三一亿？ 意思意思？ 赵蕾一时间竟然无话可说。 再看杨磊买入的股票，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中金六个亿。 山金八个亿。 中石化两个亿。 简单粗暴，清晰明了。 问题是这么多钱砸下去，这些股票的价格竟然没有太大的波动，虽然有涨幅，但和这几天的涨幅差不多，这几个亿的资金扔进去，就像在大海中扔进去一块石头，只能看到一点微不足道的浪花。 也是神奇。 赵蕾深吸一口气，“磊哥，这么看好这三只股票？” “对，目前就看好这三个。” “……预计收益有多少？” “不知道。” 杨磊是真不知道。 他只记得在某乎的一篇盘点文中看到过这几个名字，这是排在最前列的，虽然可能不是全年涨幅最高的，但却是最靠谱的，不是那种连续涨停之后又连续跌停的大妖股，而是真正的牛股，一直在稳步上涨。 对他来说，买这玩意儿的风险最低。 其他一些短时间内能涨几十倍上百倍的妖股，要么有内幕，要么风险高到完全无法预料，他就不掺合了。 他只想赚点稳稳当当的小钱钱。 赵蕾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只是幽怨道：“磊哥，我可把宝押到你身上了，千万别破产啊，你要是破产，我只能跟着你满大街要饭。” “不至于不至于，你好歹有个正经工作，最多把我偷偷的养起来。” “你要这么说……我反而巴不得你破产了。” “哈哈，开个玩笑，把心放回到你的大胸膛里，稳稳地，我这波操作是最稳妥的，最大的悬念就是到底能赚多少。” “能超过百分之五十吧？” “能，必然能。” 07年的股市里，有涨幅没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票么？ 有，但很少。 在这样的大牛市里，想找这么一支涨幅不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票，比在熊市里找一支没绿的股票都难，得碰运气。 完成操作，又在赵蕾的指点下琢磨了一会儿股票的各种常用软件、图谱，杨磊才在赵蕾恋恋不舍地目光中离开。 一离开银行，立刻给薛雨莹打了个电话，“我开户了，钱也全部花出去了。” 第360章 一笔闲钱 薛雨莹“哼”了一声，“就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靠不住。” “咳咳，主要是预判错了形势，实在等不及了，嘿嘿，回头有资金，再留给你操作。” “还能有？” “必须得，我好歹是大名鼎鼎的招财童子，会有人送钱过来的。” “不能低于九位数。” “低于九位数我都不稀罕接。” 话音刚落，杨磊手机响了。 看到号码，他想挂断。 但想了想这人的作风，还是接了起来，“欣姐……” “在哪儿？” “我啊，我在学校呢。” “哦，我在你家，下课后早点回来。” “我还——” “别说你还有事儿，其他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了解？”李雨欣打断杨磊的话：“而且我就在你家等着，直到你回来，除非你这辈子再不来这个四合院。” 妥妥的女魔头做派。 杨磊很头疼。 但还是回家了。 不然能咋办？ 那女魔头说在四合院等他，那就一定会等到他回去。 愁啊。 回到四合院，就看到正在逗弄小汤圆的李雨欣。 此时的李雨欣穿得像个普通的大学生，运动鞋牛仔裤薄毛衣，乌黑的长发也只是松散地盘着，脸上几乎没什么妆容，看不到丝毫“女帝”的霸气，反而显得颇为温柔。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李雨欣的眉毛竟然非常柔和，颜色浅浅的，形状也弯弯的，像柳叶的线条一样温婉，和印象中那种又黑又浓又细又直的剑眉完全不同。 啧啧。 女人果然善变，化个妆就能轻松变成另外一个人。 正感慨时，李雨欣抬头，“舍得回来了？” “……这是我家，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可听说了，你最近学会了夜不归宿，昨晚就没回来。” “有业务要谈，太晚了就没回来。” “小刘琳可不是这么说的。” “……” 杨磊想爆粗口。 这女人真难缠，随便找个借口而已，这么较真干啥？ 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欣姐找我什么事儿？” “我有一笔闲钱。” “多少？” “十个亿。” “……咋说？” “全投你公司。” “哪家？” “合盛投资。” “不不不，合盛暂时不缺钱，不需要融资，也不需要新的股东。” “我只要分红，不影响你对公司的控制权。” 杨磊摇头。 开玩笑，合盛投资可是他的大本营，给他的女人可以，唯独不能给李雨欣。 这女人的控制欲很强，不好相处，会把他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和谐气氛彻底毁掉。 真的不能为了一棵大树而毁掉整片森林。 李雨欣也不坚持，“那你帮我投资。” “长期还是短期？” “先蹭一波短期的红利。” “收益怎么说？” “给你净收益的百分之十。” 按理说，这个回报也不错了，反正就是顺手的事儿。 但他实在不想和这个女人发生什么，再次拒绝，“不不不，我不做。” “嫌少？再加五个点。” “不不不，只是不想这么麻烦，”杨磊豁出去了，“这样，我把我的操作告诉你，你照着做就行，也不要收你什么咨询费，就当是感谢你把这座宅子让给我。” 李雨欣直勾勾的盯着杨磊，足足有十多秒钟，“你确定？” “确定，不信的话给你看看我刚开的户头。” “来。” “……” 这女人果然不知道客气是什么东西。 杨磊为了摆脱这个女人，硬着头皮把自己买的几只股票展示给对方，还好心地提醒道：“如果觉得股票的风险比较高，买指数也行，上证，很稳，至少可以保证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收益。” 李雨欣轻飘飘地说道：“道理我都懂，正如是个人都知道牛市来了，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勇气把几个亿的现金砸进去，运气稍微差一点点，别说收益，本钱都难保，但你不一样。” “我咋就不一样了？我也是第一次碰证券这玩意儿。” “我敢说，全世界没有人在第一次炒股的情况下就敢操盘十几个亿的资金，除了你，所以，这反而更能证明你的不一般。” “……” 杨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换个其他人，他有很多种办法应对，但李雨欣这个女人太危险，他实在不愿意招惹，所以好多招数不能用。 这就像个武艺精湛的高手面对一个不能打不能骂甚至不能触碰的对手，一身本领无处释放。 那个憋屈劲儿就别提了。 相当难受。 偏偏李雨欣这个女人还不好糊弄，不小心就会被抓住漏洞和把柄。 更难受。 所以，他只能闷着头道：“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不同意也没办法。” 李雨欣展颜一笑，“这样，换个方式。” “什么？” “和刘琳一样，借你十个亿，一年后还我十五个亿，咋样？” “……” 杨磊心动了。 因为这收益很高。 哪怕是买上证指数，这十个亿也能在短短十个月时间里给他带来至少五个亿的净收益。 如果稍微冒险点，买股票，那收益只会更高。 这女人，果然会拿捏人心。 估计这才是她的目的，刚才那两个提议应该只是虚招，知道他不会同意，所以先抛出来逼他后退，直到他不能再后退的时候再拿出最终的杀招。 可怕。 以往他经常这么玩，堪称是玩弄人心的魔鬼。 结果今天彻底被玩弄了。 悲哀啊。 杨磊欲哭无泪，一边不想和李雨欣产生太复杂的纠葛，一边舍不得这唾手可得的大额收益。 真让人纠结。 这时，李雨欣补充一句：“你要是同意的话，我以后就不再无缘无故地骚扰你。” 杨磊大喜：“真的？” 李雨欣“哼”了一声：“真的。” 杨磊深吸一口气，“好，这笔钱，我借了，来，写欠条，准备转账。” 三分钟后，李雨欣完成转账，拿到杨磊亲自写的欠条，满意地点了点头，“弟弟，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果然干净利落地直接离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嗯？ 真不纠缠了？ 杨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个难缠的女人送走了。 然后打电话给薛雨莹：“钱到账了，开始你的操作吧。” “这么快？多少钱？” 第361章 开业大吉 “十个亿。” “卧槽，真的假的？” “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哦。” “在哪儿？我这就去。” “在家。” “……你还是来公司吧。” “咋？” “我可不想自讨没趣，万一被打出来多丢人，”薛雨莹哀怨道：“做小就得有做小的觉悟，做了小还去大房面前蹦跶，属于没有职业道德的表现。” “等这一波赚钱后，也给你安排个大院子。” “一言为定哦。” “一言为定，来，准备接手这十个亿的资金吧，照着我的清单买就行，做多允许你留一千万玩短线操作。” 07年的牛市中，除了稳定增长且幅度喜人的几大牛股外，还有不少妖股，短时间内的涨幅能达到几十倍上百倍，不少人还真就抓住了机会。 薛雨莹要是有那个能耐蹭个妖股，一千万有机会在短时间内变成几个亿。 当然，概率很低。 就算真有那么运气上了车，也很难在暴涨之后的暴跌之前下车，赚的那些基本上都要还给人家，甚至大概率连本钱也折进去，07年那些曾经赚了钱但最后却没怎么拿到钱包里的股民，大多数都是这种情况。 赚了吗？ 赚了。 到手了么？ 到手的没多少。 除了短时间内的暴涨暴跌，还有高点之后的回落。 根本原因还是一个贪字作祟。 赚了钱舍不得及时撤退，稍微清醒一点的会在赚钱之后把本钱拿出来，甚至会拿一小部分盈利出来改善生活，剩下的大部分还是要放在股市里看钱生钱，想把炒股当成主要的经济来源。 不怪这些人把持不住，股市上来钱确实快，碰上牛市，本钱都是打着滚的膨胀，全世界都没几个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理智和清醒。 所以，杨磊只给薛雨莹批了一千万，让薛雨莹好好地玩一把过过瘾，体验一把纵横股市的快感。 至于剩下的那九亿九千万，必须跟着他操作。 他可输不起。 十个亿啊。 真要被套牢，少说也得一两年时间才能还清。 薛雨莹显然没想到杨磊还会给她一千万让她自由操作，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真的？” “嗯，我特批的，全赔进去也没关系。” “要是赚了呢？” “赚了的话，你我五五分账，不过分吧？” “磊哥，一言为定。” “再叫一声听听。” “磊哥~” “哈哈哈，”杨磊心怀大畅，“一言为定，赔了算我的，赚了五五分账，期限是一年之内。” “谢谢磊哥，我这就准备。” 挂上电话，杨磊惬意地摊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没什么好剧，不过好演员不少，大部分剧情在他看来挺幼稚，可制作却明显更用心，比若干年后再敷衍不过的五毛特效和抠图神剧要好不少。 此后几天，杨磊这边也无风雨也无晴，平平淡淡的。 一直到腊月初一。 初一上午。 杨磊再一次穿上他的白色中山装，早早起床，去参加藏珍阁的开业典礼。 一块去的还有宋芳菲、赵晓竹和王乐瑶这三个小女人，也全部盛装出席陪伴在杨磊身边。 四个人一下车，瞬间把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男的帅，女的靓，又都是盛装出席，在高颜值的加持下，堪称是人间绝色，像四个走红毯的顶级明星。 早一点到了的谭佳颖看到这一幕，嘟了嘟嘴，笑盈盈地迎上来，先和三个小女人拥抱一下，然后走到杨磊右边，毫不客气地把宋芳菲挤开，和赵晓竹一左一右拥簇着杨磊返回临时的主席台前。 说是主席台，其实就摆了一张桌子，上边盖了一层红绸子，横着放着一条长长的带大花朵的绸带。 这是准备了剪彩仪式。 很高调。 杨磊想低调，但实在低调不起来，因为来的宾客真不少，光是大大小小的花篮、条幅都不知道有多少，门口都摆不下，只能一层一层地摞在一起。 他简单扫了一眼，有郑希、张焕廉等人，也有刘琳、王晓刚的，还有赵爱清、徐工瑁、王铿、孙晓明等人的，甚至看到了赵志强、王嫱等人的小花篮。 要不是记忆力还不错，他都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 至于他名下那些员工送过来的花篮更不用说。 张琳、焦筠艳、张晓菲她们更是亲自到场忙前忙后地客串迎宾和服务员。 连大蜜蜜也像模像样地给已经到了的宾客端茶，完全没有明星的架子。 当然，来的多是中老年人，都不追星，自然也不认识大蜜蜜。 赵蕾也来了，这是真正的场面人，隐隐掌握着现场的大权，把大蜜蜜她们指派得团团转，一点也不客气。 邓玉欣、薛雨莹也都在场，不过没过来凑热闹，露个面，展示一下存在感就走，也算是撑撑场面吧，这是提前和杨磊沟通过的。 此外来得最多的是杨磊在嘉德秋拍以及前几天的大考核中认识的各路行内人，以及闻风而来的行内人。 藏珍阁的横空出世，对首都收藏圈和古玩圈的人来说是个不小的震动，褒贬不一，但知名度绝对够高，都想第一时间过来瞅瞅这把古玩当奢侈品卖且保真的藏珍阁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杨磊到场后迅速忙活起来，总不好让谭佳颖这么个小女人出面吧？ 谭正义？ 老爷子这么重量级的嘉宾，肯定要最后才到。 九点半，谭正义和几个老朋友一起到场，全是首都收藏圈里鼎鼎有名的角色，一出场就镇住了全场，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那关注度，比杨磊身边的莺莺燕燕更高。 这年头，人们对权威的追捧力度可不是一般地高。 何况谭正义身边这些人都是实打实的老前辈，不光德高望重，更技艺精湛，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狠角色，经得起同行考验的那种，也当得起这样的重视。 热闹了好大会儿后，流程才得以继续。 十点整，杨磊、谭佳颖、谭正义、郑希、张焕廉以及另外几个行内的老前辈站在在大蜜蜜、焦筠艳等人扯起来的红绸子后边站好，一人一把金剪刀，掐着点剪断。 第362章 讨个彩头 红绸断开，开业大吉。 现场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 杨磊朝众人连连拱手，连连道谢，都打过招呼之后才请谭正义等人进店。 来的宾客有上百人之多，藏珍阁真装不下，好在有八面玲珑的赵蕾帮忙维持秩序，把这些个身份地位都不差的来宾们安抚得井井有条。 进店后，杨磊松了一口气，对饶有兴致的谭正义悄声道：“爷爷，您看看也就得了，看完了赶紧带着您这些老伙伴们去酒店，给真正的买家腾地方。” “好家伙，过河拆桥？” “这不是为了赚钱嘛，开门红啊懂不懂，您和您这些老伙计又不花钱，意思意思得了，回头我带着好酒去赔礼。” “你说的啊。” “我说的我说的，正好万军送过来一箱老茅台。” “那小子也来了？” “还得半个月，得等女儿放暑假。” “行吧，”谭正义点头，却又道：“不过小伙子，别小看人，真当我们这些老家伙是过来蹭热闹的？呵呵，你太小看人了，”说完，对柜台里的焦筠艳道：“姑娘，把那玩意儿包起来，对，就是标价八十八万的那个小碗。” “……” 杨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这老爷子，这么较真干啥。 谁还能缺了你这八十八万不成？ 而且那小碗就一光绪年的粉彩碗，虽然是官窑，但各方面都一般，唯独品相比较好，几乎没有磕碰，底足连使用过的摩擦痕迹都没多少，看着和新的差不多，是个老中见新的好玩意儿。 但无论如何都不值八十八万。 标这个价格，本就是没指望卖出去，就是图个吉利，是杨磊打算亲自花钱买下来讨个彩头的东西。 结果被谭正义抢了先。 行吧。 看着谭正义那得意洋洋的小孩儿模样，杨磊只能拱手。 谭正义开了个头，剩下的几个小老头儿也各自花了点钱买了点小东西，真就是小东西，大多也就万把块钱，不过都是货真价实的小精品，也没溢价太多，是杨磊为来宾们准备的一波小福利。 他再怎么狠，也不会朝自己人下狠手啊。 尤其是开业当天。 不过有个老头儿看到一只雍正时期的霁蓝釉天球瓶后直接掏钱买下来了。 标价高达二百四十万。 杨磊连忙道谢。 老头儿笑眯眯地说道：“东西不错，我大致看了一遍，确实没毛病，而且多是好东西，要是能保持住，还真就是行业内的一股清流。” 这老头儿也是首都故宫博物院的研究员，但也有自己的产业，做文物研究是真正的兴趣爱好，不在乎着区区二百来万。 或者说，今天到场的宾客，要么专业技能过硬，要么财力过人，这个比例大致是二八开吧。 其中有眼力又有财力的也占不少，谭正义这些老伙计中就有好几个，只是大部分人也就捧个场而已，真让这些人仓促间花几百万买个溢价严重的物件，那是不可能的，这些人不缺钱也不缺鉴定能力，连人脉也不差，没必要在杨磊这儿花冤枉钱，除非看到只有这里才有的好东西。 但就算如此，杨磊也得好好招呼这些人。 好在谭正义还是想让孙女多赚点钱，简单逛了逛后就带着老伙计们离开了。 这几个老资格一离开，现场的气氛更加热闹，像一群撒欢的猴子。 杨磊更迅速被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跟他打招呼。 “小杨，恭喜发财啊。” “恭喜恭喜，祝小杨总日进斗金。” “磊子，给打个折，不打折，你这店里的东西可真买不起，太贵了。” “杨小兄俤还记得我吗？” “小杨这店可真气派，来了这么多人给你庆祝，以后怕不是要数钱数到手抽筋。” 说什么的都有。 杨磊也只能耐着性子挨个儿回应。 但是，讨价还价要打折的事儿一概拒绝。 开玩笑，这才刚开业就玩打折这一套，他何必他价格定那么高？又何必立下不讨价还价的规矩？ 说白了就是要赚冤大头的钱。 社会中懂鉴定的群体还是很少的，但很多人尤其是有钱人却又有这方面的消费需求，他这个店就是给这个群体提供方便，不需要他们找掌眼先生，带着钱来就能买到货真价实的好东西，虽然要多花一些钱，可花得安心，花得省心，不用担心被坑被骗。 这是实实在在的需求。 潜在的市场还挺可观。 杨磊怎么可能为了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而破坏自己立下的规矩？ 当然，拒绝也要委婉一点，毕竟今天开业，不好把气氛弄得太尴尬。 但就算如此，到十一点多宾客渐少时，柜台也空了一小半。 虽然卖掉的都是被他当作开业酬宾的低价小精品，但据他估算至少也有小五百万的流水。 就这么一下子，一年的房租、人工以及其他本钱就有了，这一年什么都不做也不用担心会亏本。 如果算上卖出去的那几件高价精品，连进货成本也出来了。 就拿谭正义那个老伙计买走的霁蓝釉天球瓶，成本就只有六千多块。 六千多买回来，转手卖了二百四十万，几乎全是净利润，上哪儿说理去？ 古玩行里，有能耐花六千多买到这么个宝贝，这就是道理，谁来了也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 快十二点的时候，杨磊正和谭佳颖商量着要不要去吃饭的时候，现场瞬间安静。 什么情况？ 回头一看，一个女人正站在门口，刚刚摘下墨镜。 卧槽。 她怎么来了？ 来的不是其他人，正是前两天刚见过一面的李雨欣。 来砸场子的吗？ 杨磊深吸一口气，笑呵呵地迎上去，“欣姐，欢迎。” “真的欢迎？” “真的。” “好，我很开心，”李雨欣露出一丝微笑，大手一挥，指着靠墙的一个多宝阁道：“全给我包起来。” 这话一出口，现场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齐刷刷地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李雨欣指的那一面柜子里陈列着店里最贵的那一批，标价全在百万以上，总共有三十多件，总价值超过了一个亿。 第363章 最豪横的女人 今天来的宾客，大部分都是有钱人。 虽然实力没有李雨欣那么强横，但也都是国内最有钱的那一批了，至少该见识的都见识过，消费水平在国内是最高档的。 然而，听到李雨欣这豪横之极的要求，还是被吓了一跳。 不砍价，不挑货，直接买下一柜子。 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但当事人杨磊很清楚李雨欣的风格，这个女人就是来真的。 而且不止是为了花钱，而是真的想要这些东西，她也是有收藏好东西的习惯的，至于价格…… 一个能有十个亿闲钱的人，买点收藏品也需要看价格？ 质量？ 李雨欣比其他人更清楚杨磊的眼光，更清楚杨磊的人品，要不然也不会直接砸十个亿让杨磊帮忙投资。 十个亿啊。 杨磊的人品但凡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过关，就有可能卷钱跑路。 07年，跑路还是很简单的，随便找个国家改个名字再低调点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一辈子都不用再奋斗。 所以，从这个角度讲，李雨欣比其他人更信任杨磊。 杨磊拍了拍额头，“欣姐，你好歹看看货啊。”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都是好东西，是好东西我就喜欢，喜欢就一定要拿到手中。” “不怕买到假货啊？” “你会砸自己的招牌吗？” “……不会。” “这不就对了，”李雨欣展颜一笑，“我信得过你。” “看看价格也好啊，你知道这一墙的宝贝值多少钱吗？” “再贵我也买得起，现金不够就把我住的别墅抵押给你。” “豪横！” 杨磊竖起大拇指，“我愿称你为圈内第一壕。” “什么豪？” “土豪的壕。” “嗯？” “比你有钱的多，比你有眼光的也多，比你有钱还比你有眼光的也有几个，但在花钱这块，真没人能比得你上，太痛快了，”杨磊大手一挥，对焦筠艳道：“焦焦，包起来，一件不少的包起来，然后找个车给这位大主顾送到家去，小心点，别磕了碰了。” 焦筠艳小女人还处于懵逼状态。 刚刚见识了那么多动辄几万几十万的有钱人，好不容易才适应。 结果还没喘口气呢，又来了个更壕的。 买东西都是一墙一墙地买。 不看货，不看价，进门大手一挥手“把这一墙都包起来”。 直接砸碎了小女人的世界观。 原来女人还有这样一种生活方式。 和这个女人一比，娱乐圈里那些个所谓挥金如土的一线女明星算个啥？ 算个啥？ 虽说焦筠艳没那么势利，对物质生活的追求也没那么迫切，可也是个正常女人，亲眼目睹这样一幕，怎能不倍感震撼？ 直到杨磊喊话，焦筠艳才回过神来，急忙开始打包。 这个时候，现场的其他人也才从刚才的震撼中恢复过来，纷纷交头接耳，有认识李雨欣的给其他人科普李雨欣的身份和实力。 反正李雨欣这个女人一出现，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比杨磊身边的几个女人加起来还要夺目。 不止是身材外貌，更因为那种强烈的气场和壕无人性的言行。 有的女人，天生就是聚光灯下的宠儿。 哪怕是娱乐圈里气场最强大的巩皇来了也没办法与李雨欣相抗衡。 太强势了。 不愧是绰号女帝的女人。 杨磊也是无奈。 明明不想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偏偏每次都无法拒绝。 没办法，这个女人太有钱了。 有钱到连他这个重生者都无法拒绝的地步。 领着李雨欣在店里转了转，生怕这女人再大手一挥又包下一面墙。 好在没发生这种事情。 转了一圈后，李雨欣拍了拍杨磊的手臂，“老弟，好好做，以后有空了我再来。” 然后就那么走了。 来去如风。 这作风确实很女帝，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说来就来，说买就买，说看就看，说走就走，全程就这么几分钟。 行事果断作风干练，魄力之大远超很多精英男性。 了不起。 等李雨欣离开，现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有人凑上来问：“小杨总，你们不是在演戏吧？” 杨磊笑眯眯地反问：“找李总演戏，你这是小看李总还是高看我？” 来人讪讪而退。 确实，找李雨欣这个女人配合演戏这种说法真站不住脚。 国内确实有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但只有屈指可数的少数人。 杨磊明显不在其中。 何况李雨欣刷了真金白银，一点一二个亿的现金到账，这一走账，就要缴纳至少两千万的税费。 花两千万请李雨欣配合演戏？ 图什么？ 就杨磊这店，没有李雨欣这一出，再刨除开业加成，正常情况下得多久才能赚到两千万？ 何况请李雨欣演戏也没什么好处，是一步完全没必要的操作。 不过越是如此，反而越显得杨磊和他的藏珍阁不一般。 不是演戏，那就是真的来捧场。 李雨欣都要捧场，而且直接花一个多亿包下一面墙。 这场子，捧得可不是一般大。 所以这些人看杨磊以及店里剩下的那些古玩，眼神都不一样了。 连李雨欣都说好，那指定是真的好。 于是，在午饭来临前，藏珍阁又迎来一小波销售热潮。 杨磊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买走了差不多五百万的货。 到十二点，货架空了五分之四，剩下的几乎全是价格高到离谱的镇店之宝，便宜点的几乎都被买走了。 杨磊深吸一口气，对谭佳颖道：“不吃饭了，摆货吧。” 什么聚餐不聚餐的，一点也不重要。 为了招待这些前来庆贺的宾客，杨磊在隔壁酒店订了一个会议室，办了个小型酒会，供这些人聚餐聊天交流感情，谭正义那些老头儿老太太就已经先到了。 本来杨磊他们也打算去的。 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酒会以后还能再办，但开业就这么一天。 抓住机会搞个开门红，那就彻底站稳脚跟了。 所以，必须在饭点过后重新填满货架。 摆货简单。 但是定价写标签是个技术活儿，只有杨磊和谭佳颖两人能完成，尤其是定价这块，只有杨磊能给出最准确的估价。 所以在其他宾客吃吃喝喝的时候，杨磊带着自己的女人们在仓库里忙到灰头土脸。 第364章 泳池小聚 一直到一点多，才在一众美女的帮助下重新填满货架。 谁能想象大蜜蜜张晓菲赵晓竹宋芳菲谭佳颖这么一群美女跑进跑去忙到满头大汗灰头土脸的画面？ 搁十年后，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以至于杨磊竟然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成就感。 可惜真正能火的也就大蜜蜜，外带半个张晓菲，焦筠艳、张琳都没怎么火起来。 弄成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参加酒会了。 杨磊眼珠子一转，提议道：“咱们游泳去吧？” 大蜜蜜眼睛亮了：“好啊好啊，去哪儿游？” “嘿嘿，我有个带泳池的别墅。” “私人泳池啊，会不会太冷？” “室内的。” “卧槽，室内泳池？” “磊哥牛批。” “走走走，抓紧时间。” “提前喊个外卖，一边吃一边玩。” “别忘了泳衣。” 大小女人都来了兴致。 包括谭佳颖。 唯独赵晓竹嘟起小嘴有点不开心，但也被杨磊强行拉过去了，“走走走，看看我们的新别墅。” “我不会游泳。” “我教你。” 杨磊那别墅已经弄好了，徐静带人亲自做的，连地下室的车间都建设好了，空间大，隔音，吸尘，还在里面装了一台小型电动吊装机，为了方便货物进出还在车库里弄了一部开放式电梯，碰到大块的翡翠，开车进车库就能直接装电梯运到地下室，由吊装机吊起来安装到大油锯上切割。 反正能考虑到的细节都处理好了，就为了方便杨磊一个人切石头。 地下室像个车间，但地上二层却相当温馨，不看地下室完全就是一个标准的住宅别墅，装修上档次，色调又温暖，加上现代感很足的阳光房和大大的室内泳池，怎么看怎么像个科技青年的专属住宅，绝对没有人会想到杨磊买这别墅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找个安全安静的地方切石头，室内泳池都只能算是个意外之喜。 一句话，壕无人性。 大蜜蜜几个小女人看到大大的泳池，眼睛不灵不灵地闪。 女人嘛，多少有点小资情调。 这么大的室内泳池，她们基本上只在影视剧和高端酒店的宣传片中看到过，根本没机会亲自体验。 现在机会来了。 只是真到了换衣服的时候，反而都有点害羞，连大蜜蜜也不例外。 反倒是谭佳颖落落大方地换上一套标准的三点式泳衣，来了一个漂亮的鱼跃，一头扎入深水区，美人鱼一样在水下潜行了七八米后才浮出水面，甩甩头发，招呼道：“下来啊，水温正好。” “水温正好，阳光也正暖和，虽然室外寒风料峭，但室内却温暖如春，而且冬日的阳光透过钢化玻璃照射进来后的暖意，感觉别提多惬意了，宋芳菲直接往泳池边的藤制躺椅上一躺，任由阳光洒在玲珑的躯体上，发出一声娇媚的哼唧声：“好舒服，我先睡一会儿……” 话音未落，赵晓竹一瓢池水直接浇下去。 “啊——” “我要杀了你——” “噗通——” 宋芳菲也会游泳。 不过旱鸭子还是不少，除了赵晓竹，焦筠艳和张晓菲也是。 于是，杨磊这个游泳教练瞬间忙活起来。 嗯，他也乐在其中。 可以光明正大地发生肢体接触，虽然都是很正经的教学动作，但架不住小女人们身材好颜值高啊，一个个娇羞中带着点雀跃的小模样，对他这个老司机是个严峻的考验。 等他教会几个小女人游泳，众人也已经玩到差不多尽兴。 除了体能最好的谭佳颖，剩下的几个都已经跑到岸上去晒太阳打牌吃下午茶了。 天色将晚之时，谭佳颖也从泳池里爬上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真舒服。” 杨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歇一歇吧，游一下午了。” 谭佳颖裹着浴巾款款走过来，大大方方地在杨磊身边坐下，一边擦拭头发一边道：“钥匙给我一套，我每周游两次。” “可以，但不能一个人来，太危险，每次来都必须有最少两个人。” “……要不要这么麻烦，我技术那么好。” “必须答应，不然就去公共游泳池玩。” “行行行，答应还不行嘛，多的是人抢着来玩。” “这还差不多。” 不是杨磊多事儿，实在是一个人玩水真的很危险，各种意外随时都有可能降临，抽筋、打盹、呛水之类，在水下遇到危险，不用一分钟时间，人就没了，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其他人不懂，但杨磊不会不懂。 所以才定下这么个规矩。 反正他身边的女人多，想玩水的时候总能召集到两三个。 再好的房子，也得有命才能享受。 刚擦干身体换好衣服，谭佳颖又来了兴致，“走，地下室看看你的宝贝。” “走。” 杨磊从瑞市带回来的翡翠原石，基本上都放在这里，尤其是那些个头稍微大一些的。 能被他千里迢迢带回来的，那自然都是好料子。 随便一块切开都是价值千万左右甚至过亿的极品。 如果全部切开，就地下室这些料子的总价值在五个亿以上，这还是系统给的估值，算上高档翡翠必然会有的溢价，不说翻番吧，溢个百分之三十左右是轻松松的事情，也就是总价值在六七八亿左右。 可惜就算是他也知道，如果一次性全部切开并且投放在市场上，只会把高档翡翠的价格砸下来，这么多高档翡翠，得好几年才能消化完。 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才不做。 所以大部分翡翠原石还都是原石状态，只切开了其中一块。 一块红黄绿白四色的大料子，总重超过一百八十斤，被他切成片料放在水桶里。 翡翠这玩意儿的硬度很高，但怕干，尤其是首都这边的天气非常干燥，必须时常浸水保养。 不保养的话，在短时间内没什么影响，但会影响翡翠的寿命，也会轻微地影响翡翠的种水、颜色和质感。 谭佳颖第一次来这里，看到那一大桶的四色翡翠料子，大眼睛瞬间亮起，“石头~~” “想要？” “嗯嗯嗯。” 谭佳颖点头的时候，眼神都没挪开过，像是被大水桶里的料子勾走了魂魄。 第365章 好消息 翡翠之美，无需多言。 能在品类众多的宝玉石中脱颖而出，抢占那么大一块市场，极高的颜值是最主要的原因，没有之一。 尤其是高品质的翡翠，那个美，不止是惊心动魄，更是独一无二的。 可以说，这世界上找不到两块一模一样的高品质翡翠。 哪怕是同一块翡翠上切下来的两片料子，颜色也会有些许不同，尤其是色带，就像河流，是流动性的，每一寸都不一样。 甚至哪怕同样是满绿的玻璃种料子，色调、种水依然有细微的差别，远看看不出来，但拿到手上细看就能观察到。 说直白点，翡翠就是一种可远观也可亵玩的极品宝玉石。 如果翡翠的颜色更复杂更漂亮，那种惊艳绝伦的美感，可以征服几乎全天下所有的女人。 何况谭佳颖本身就酷爱翡翠，也是半个行家。 看到一桶被清水浸泡的四色翡翠，瞬间联想到了成品的形状和颜色。 这么极品的料子，不管做什么，成品都是极美的。 摆件？ 挂件？ 手把件？ 还是手镯、耳钉、项链、胸针…… 随便做点什么都是最高档的。 但尺寸这么大，最好还是做摆件。 所以谭佳颖开心过后，稍微有点遗憾：“切成片料有点可惜了。” 杨磊笑眯眯地从后边搂住谭佳颖的腰肢，一边上下其手一边道：“不可惜，我还有更好的。” “还，还有？” “还有，很多。” “呼——”谭佳颖做了个深呼吸，“你别吓我，这种好多年见不到一次的料子，你还有好多？” “对啊，就像你的体能，耗尽了也不怕，休息一会儿就又是个精力充沛的女汉子，这翡翠也一样，这里没有了，市场上还有，市场里没了，矿山里还有，在缅国翡翠被挖绝之前，就一直都有。” “有也不是你的。” “只要卖家敢放出来，就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能耐了你。” “嘿嘿，我的能耐一向很大，不然怎么能征服你这匹小野马。” “呸，你才是马呢。” “这是夸你呢，这体能真的好，忙了一上午，又游了一下午，这一会儿就又缓过劲儿来了，我喜欢。” “唔——”谭佳颖拍打杨磊到处游走的手掌，“不要，这，这里不合适。” “没事儿，我就摸一摸。” “……” “真的不行……” “我就亲一会儿。” “……” 半个小时后，杨磊和谭佳颖从地下室出来。 俩人的表情很正常，只是谭佳颖走路的姿势稍微有一点点别扭。 其他人没注意到这一点。 除了赵蕾。 赵蕾妩媚地给杨磊抛了个媚眼，“磊哥，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 “你买的股票都涨了。” “哦，涨了多少？” “到目前为止，最高的山金涨了十二个点，保利地产也涨了六个点，如果现在全部抛售，净赚八千多万。” “才这么点，不着急不着急，上证呢？” “上证指数这几天也涨了二十几个点，眼看着就要破三千了，真不出手？” 杨磊也有点忐忑。 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不着急，再等等。” “磊哥，你确定你的预判是正确的？” 当然不确定。 杨磊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记得住重生前那么复杂又那么详尽的信息。 但这个时候怎么能怂？ 所以淡然微笑道：“既然是预判，那就有失误的可能，而我要做的就是在做出预判的同时，做好承担一切的准备，不但是正确还是错误，预判准确，我入场收割，预判错误，我亡羊补牢，没什么大不了。” 赵蕾想了想，竖起大拇指，“磊哥果然是天生做大事儿的人，这气度就是不一样，不过总得有个期限吧，万一预判失败，咱们也好及时止损，不然那三个亿一直放在银行里，每天都要损失好多钱。” 对普通人来说，真要有三个亿，放银行里吃利息都能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 但在杨磊以及赵蕾这些人眼里，这就是浪费，极大地浪费，三个亿的现金如果动起来，每天可以创造比利息高好多倍的收益，不管是炒股、买基金还是放贷。 所以，赵蕾这是真的替杨磊担心，担心杨磊会被那三个亿的闲置现金拖累，毕竟杨磊炒股的钱基本上都是借来的，利息还都那么高，一个处理不好真要负债累累了。 这几天，赵蕾一直提心吊胆，只是没敢表露出来而已，怕影响杨磊的心情。 也就是看到杨磊买的那几只股确实涨势喜人，这才稍微放心一点，但也就是一点点而已，毕竟股市的涨跌比六月的天气还无法琢磨，跌的时候甚至不会给你哪怕一丁点的预警和逃跑时间。 杨磊笑呵呵的往赵蕾身边一躺，直接枕在赵蕾丰腴的大腿上，反手拍了拍，晃晃荡荡中笑道：“三十一号之前吧，不，二十五号之前，二十五号之前没动静，就直接动手买入。” “二十五号？” “对。” “还有一个礼拜。” “挺快的，”杨磊张嘴咬住一颗剥了皮的葡萄，顺带着咬了咬赵蕾饱满的手指肚，“别愁眉苦脸的，把心放在肚子里，是赚是亏都别影响了咱们的好心情和好生活。” “说得简单，那么多钱……” “所以说你的修为还是不够，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变成了金钱的奴隶，学我，钱就是钱，很重要，不是因为钱本身很重要，而是赚钱这个过程很重要，我们只是需要通过赚钱这种方式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但实现人生价值的途径有很多，赚钱只是最简单快捷的一种而已。” 杨磊趁机装了一波。 但效果斐然。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又或者以后，人们对这种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装批性质的言论都有一种莫名的信服感，从“成功人士”嘴巴里说出来，蛊惑性更强。 杨磊在赵蕾等大小女人眼里，自然是妥妥的成功人士。 所以，这话虽然是没什么用的废话，却依然让赵蕾这个都市白领美目连闪，满眼都是崇拜。 如果杨磊的手能安分一点，效果可能更强。 第366章 惊人的流水 杨磊享受赵蕾的崇拜时，赵晓竹嘟着嘴跑过来，一屁股坐在杨磊另一边，“你倒是会享受。” 杨磊笑眯眯地把赵晓竹也搂在怀里，“玩开心了吗？” “就那样吧，”赵晓竹嘟起嘴巴回答道，但看得出来，玩得还是比较开心的，毕竟这些天她太忙太累了，几乎没有时间休息，上一次像今天下午这样什么都不管的玩耍，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杨磊也不拆穿，坐起来，搂住赵晓竹亲了一口，“太阳下山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太阳下山，这阳光房没了阳光，也就没多大意思了，哪怕室内暖气开到很大，也会有那么点凉。 而且过夜还是四合院更舒服。 赵晓竹点头。 其他大小女人这才恋恋不舍地换上衣服，收拾整齐，一起离开别墅。 她们没有直接去吃饭，而是先跑去了王府井。 到藏珍阁的时候，店门已经半关，几个店员正在上货，店长萧茹正在算账，看到杨磊进来，满脸笑容地迎上来，“老板，回来了，我给你们泡茶。” “不用忙活了，今天流水出来了吗？” “出来了，”萧茹连忙打开电子账本，“都在这里，总共一亿四千三百八十二万，这是发票。” 杨磊挑眉：“这么多？下午人很多？” “嗯，三点左右来了一拨人，很大气，全挑贵的买，甚至都不看货，问就是冲着老板你的名声来的。” “……都什么人？” “男女都有，大多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都很有钱的样子。” “行，我知道了，把账单弄清楚，发票收据这些都保存好，一张都不能少。” “好的老板。” 杨磊点点头，“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发点奖金吧，一个人五千块，现金，今天就发，茹姐，店里现金够吗？” “够，有很多，今天有不少顾客用现金结账，我，我正想问问您，这现金怎么处理……”萧茹说着指了指柜台里的一大堆现金。 杨磊看到后，眼睛也直了。 好家伙，满满的两箱子，至少有六七百万，红彤彤的别提多诱人了。 别说其他人，就他这个亿万富翁看了，心脏都情不自禁地加速跳了两下。 现金果然拥有一股神奇的魔力，是银行卡里的数字所没有的。 怎么处理？ 当然是存银行。 银行下班了？ 那就明天。 这钱清点清楚后封存起来，在店里过个夜而已，没那么多人惦记。 这里是首都，是王府井，有监控，有报警系统，还有专业的安保人员值夜班，基本上不会出问题。 而且现金在店里或者公司里过夜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相反很正常，大额现钞过手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早起的大小企业基本上都遇到过，甚至很频繁，这个时候很多企业和单位发工资就用现钞，每个月都会有大笔现金在个人和公司手里停留一到两天。 当然，藏珍阁里的现金也太多了点。 但本质上没啥区别。 萧茹却相当忐忑，“老板，要，要不，我今晚上就睡这儿？” “……” 杨磊想说有人看守比没人看守更危险。 没人看守的情况下，只有很小的概率被外贼惦记。 但有人看守，看守人随时有可能转化成内贼，来个监守自盗，如果有预谋，不但得手容易，连潜逃都很轻松，尤其是萧茹这种掌管着店内大小事务的店长，她不说，或者谎报财务，甚至可以瞒过杨磊这个老板很长一段时间。 当然，杨磊也没这么说。 只是笑道：“这么点钱用不着看守，放仓库里就行。” 藏珍阁的仓库，那可不是一般的仓库，而是一个小规模的保鲜库，里面的物件比这些钱更值钱，下班以后仓库门就锁死了，有异动就会报警，在有商场保安值夜班的情况下，基本上没有被盗的风险，除非盗贼是那种传说中的偷天大盗，具备极其高明的技术，能悄无声息地破坏店内这一系列的监控和防盗设备。 真要被那样的大盗盯上，他也认了。 萧茹这才松了口气，“好，我再清点一遍。” 萧茹取了几万块钱现金出来后，重新把那些现金点了一遍。 杨磊则亲手把奖金发下去，每个五千块，一张不少，发钱的同时不忘表扬几句。 几个店员别提多开心。 这里的工资本来就高，没有正式开业之前就拿到过一次奖金，现在更夸张，开业第一天，一个人就拿到了五千块钱的大红包。 这样的店铺，这样的老板，不长命百岁都亏了。 所以，几个员工连连道谢，拿到钱后更是精神焕发干劲儿十足，恨不能现在就加几个夜班。 临出门，杨磊又对萧茹道：“等会儿忙完了，你再从账上支一笔钱带她们一起吃个饭，吃点好的，不用客气，但是，不准喝酒。” 萧茹大喜：“谢谢老板。” 然后，杨磊领着一群莺莺燕燕去吃饭，还开了几瓶好香槟。 饭桌上，杨磊也拿出一堆红福袋，给大蜜蜜她们挨个儿发了一个，“别客气啊，一点心意，都沾点喜气。” 大蜜蜜甜甜地接过红包，直接打开，“购物卡和翡翠挂坠？” “嗯，购物卡里都是十万块，不算多，不过日常消费应该够了，挂坠是好东西，离了我这儿你们还真不太好找这个品质的，就算能找到，价格也会高得离谱，那些奸商们很黑的。” 大蜜蜜咽了口口水，“磊哥，要不要这么夸张？” 张琳焦筠艳和张晓菲三个小女人更是又惊又喜地瞪大眼睛：“磊哥，别，别吓我们啊。” “十万块呢，够我们花好几年了。” “这，我，我不敢收……” 杨磊摆摆手，“跟我就别客气了，给你们就拿着花吧，别太节省，女孩子嘛，尤其是你们这种注定要进娱乐圈的女孩子，要对自己好点，到吃点好看的衣服鞋子，再好好保养保养自己的身材和脸蛋，对你们的发展都有好处，而且有钱在手，在和圈里人相处的时候也更有底气不是？” 张晓菲深吸一口气，使劲儿点头，“谢谢磊哥。” 焦筠艳和张琳也跟着道谢。 大蜜蜜更是直接送上一个拥抱，“磊哥，你要是能一直这么大方，我就能跟你一辈子。” 第367章 我拒绝 杨磊笑了，“我可当真了。” “我也说真的。”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杨磊当真了吗？ 没有。 这种所谓的承诺没有一丝一毫的分量。 哪怕大蜜蜜现在说得再怎么郑重其事，以后也会变的，必然会变，就像大部分男女热恋时期的山盟海誓，发誓的时候，谁敢说自己不是真心的？可分道扬镳的时候，有谁会在乎当初说过什么？ 但现在嘛，当然不能扫兴。 万一大幂幂真的把这话记在了心里并且真这么做，他岂不是赚大发了？ 以大蜜蜜的吸金能力，一个人就能撑起一家中等规模的娱乐公司。 吃饱喝足。 没有喝酒的赵蕾开车把众人挨个儿送回去。 好在不是高峰期，都在首都市区内，不算太远。 最后送的是谭佳颖。 到谭佳颖的别墅门口后，谭佳颖歪着脑袋问：“不下来坐坐？我爷爷估计有话要和你说。” “说什么？” “你觉得呢？” 杨磊想了想，对赵蕾道：“蕾姐，你开车回去吧，路上慢点，明天正常上班就行，不用管我。” 赵蕾拍了拍车标：“车呢？” “你先开着吧，我暂时也没用车的地方，也有车用。” “……我一个人可不敢开这么贵的车上路，万一有个磕磕碰碰，卖了我都赔不起。” “尽管放心，这车一路上，只有别人躲着你的份儿。” “那倒也是，”赵蕾不再废话，等杨磊和谭佳颖下车，直接开车离开。 杨磊则搂住谭佳颖的腰肢，“看，车没了，今晚上我得在这儿过夜。” “想得美。” “我就不信爷爷会赶我出来。” “哼，睡客厅。” “只要不是睡墙脚跟就行。” 进门后，谭正义果然还没睡，正在看电视，看到俩人回来，摘下老花镜，“玩够了？” 杨磊笑嘻嘻地坐到谭正义身边，“小小的庆祝了一下。” “是值得庆祝，”谭正义叹了一口气，“越来越看不懂这社会了，我辛辛苦苦一辈子才攒了十来个亿的家底儿，你这倒好，开业一天就赚了一个多亿。” “刚开业，正常，以后就没这好事儿了。” “不正常，刚开业也不正常。” “也多亏了您帮忙站台，不然哪儿来这么大声势。” “我自己给自己站台都没这么大威力，给你站台就这么厉害，还是说明你这一套确实有门道。” “嘿嘿，爷爷，您不会是专门等着夸我吧？” 谭正义点头，“还真就是，这样的盛世，我也是第一次见，一天小两亿的流水，其中百分之就是都是你的，刨除成本，净赚有一个一吧？” “刚才粗略估算了一下，有一点二个亿。” “你瞧，这差距就出来了，我名下好几家古玩店凑一块，一年也就四五千万的流水，净利润还不到两千万，你这一天抵得上我五六年，怎么比？” “时代不一样了。” “确实，不过你也是真厉害，能弄到那么多高品质的古玩，不光是我，老郑他们也看得瞠目结舌，也就是在你们小辈面前要面子，私底下和我说你真厉害，要不是这些古玩没有生坑，大部分都是传世品，他们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土夫子团伙推出来的白手套了。” 杨磊扯了扯嘴角。 还土夫子推出来的白手套。 那些老头儿老太太们也真敢想。 不过，也正常，毕竟他是晋省潞州府人，那边的土夫子也不少，虽然没有豫省那边那么猖狂，但基本上每个村镇都有那么一小撮人做这个买卖，而且晋省的历史底蕴也不差，随便一个山头上就有可能藏着千百年前的古墓。 被联想也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他肯定不会沾那些东西。 现在可能查得不是很严格，能赚点小钱，但再过几年，被翻出旧账的话，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逃不掉。 所以笑道：“被误会也正常，不过我肯定看不上那种生意。” “肯定啊，”谭正义笑道：“那些人赚的钱在普通人眼里确实不少，但在你这样的人眼里算个啥啊，辛苦一整年倒腾的那么点钱还不够你一顿饭吃呢，所以我们都很放心你，不然的话，你真当老郑老张他们愿意冒险帮你站台？他们可不傻，你有问题，他们第一个把你扭送派出所。” “嘿嘿，他们还说了啥？” “能说啥，夸你呗，青年才俊，才貌双全，能文能武，有才华还有财运，”谭正义说到这里忽然一拍额头，“对了，他们也想让你帮忙倒腾点股票。” “谁？” “好几个人，都让我问问，看合不合适。” “为啥？” “能为啥，你赚钱了呗，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的大手笔，还说你在几天内就赚了一个多亿，是妥妥的股神。” 杨磊挑眉，有点小开心。 但很快就警觉起来。 高调炒股的人很多，但高调炒股还赚了钱的，大多数没什么好下场。 虽然他的钱来得干干净净，也没搞什么内幕交易，更没有操纵股市，但风头如此之强盛，必然会惹来红眼。 现在的他手握二十亿的资金炒股，已经是极限了。 如果再加码，不说其他风险，对股市的影响就是无法预判的，他最大的优势也有可能随之消失。 所以，他想了想，摇头道：“我拒绝。” “为什么？这是拓展人脉的好机会。” “太危险了，股市上的东西都是不可琢磨的，赚了钱都好说，可一旦亏钱，我这边的损失还好说，您这个中间人可就难受了，里外不是人，最后怕不是要把一辈子的积蓄都亏进去。” “你不是说赚钱有保证吗？” “对，但也不是百分百，我目前用的钱，都是熟人的，信任度很高，亏了也不怕，不伤交情，但您那些朋友可就不一定了。” 谭正义沉默了几秒钟，点头赞道：“把佳颖交给你果然是正确的，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有分寸，难得，换个年轻人过来，可能早就狂到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说到这里拍了拍杨磊的肩膀，“我这一辈子见识过很多青年才俊，但下场大多不怎么好，要么早夭要么沦为庸人，唯独你是个例外，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 第368章 再创业 面对谭正义的夸赞，杨磊除了嘿嘿傻笑，也没什么好说的。 也没必要说啥。 听着就是了。 哪怕是批评他也只能听着。 何况还是夸奖。 大力地夸奖。 闲聊片刻，谭正义打着哈欠去睡觉。 他才补了个夜宵，然后溜进谭佳颖的闺房，洗漱完，直接钻进谭佳颖的被窝里。 一把搂住谭佳颖瓷器一样光洁凝滑又瓷实的身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香——” “别闹，今天太累了，好好睡觉。” “言不由衷。” “没有。” “咱俩都知根知底的人，谁也骗不了谁，嘿嘿嘿，就你这个体能，吃顿饭的功夫就能满血复活，累？五十年后再喊累也不迟。” “……精神累了。” “这还有点道理，”杨磊笑嘻嘻地又往谭佳颖身上贴了贴，“我什么都不做，就说会儿悄悄话，顺带着聊点正事儿，这没问题吧？” 谭佳颖长处一口气，“这个没问题，想聊什么？藏珍阁？” 杨磊摇摇头，顺势在谭佳颖胸前拱了拱，“藏珍阁就是咱俩的小金库，是赚零花钱的，是业余爱好，那算什么正经事儿。” “口气真大，”谭佳颖忍不住哼唧一声，推开杨磊的脑袋，“说正事儿。” “好，”杨磊正色道：“咱们弄个网站吧。” “什么网站？” “你觉得呢？” “我觉得现在入行已经晚了，互联网的各个领域都已经有了巨头，现在入行连汤水都喝不上，干烧钱玩的。” “一点机会也没有？” “没有，除非直接收购已经在行业里占据一席之地的互联网企业，但很贵，非常贵，价格都是以九位数的美金来计算的，哪怕把你投在股市里的所有钱都拿出来，也不见得能买下一家有潜力的中等规模的互联网企业，最多买一家小点的。” “夸张了吧？” “不夸张，因为互联网这块真的没有什么上升渠道了，搜索有某度，门户网有某易，电商有某里，社交有某企鹅，他们不管是资金、技术、人脉还是整体布局都已经涵盖整个互联网，任何人想在互联网领域出头，都必须挑战他们之中的一个甚至多个，你说夸不夸张？” “某些细分领域呢？” “一样，在互联网范围内的任何一个领域，最终结局就俩，要么被巨头拍死，要么被这些巨头收购，没有第三种可能，”谭佳颖说到这里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至少从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杨磊不懂技术，真不懂，纯小白一个，对计算机软件的操作仅限于重装和还原系统，硬件嘛，也只限于可以自己组装机器并点亮，而且还得是好几年后各种零部件可以通用的时代，现在的电脑配件还做不到傻瓜式装配，他就是纯小白一个。 但根据国内互联网的发展状况来看，谭佳颖说得很有道理，甚至非常准确。 国内互联网确实被这几家起步更早的互联网巨头垄断了。 新的互联网公司确实没有第三种可能。 一直到十五年后，也就站出来个某字节和某多多，但本质上看，某字节和某多多也是某里和某企业分别扶持起来的。 所以，想一想，还真令人绝望。 但互联网这块大蛋糕，谁不心动？ 这不只是一块大蛋糕，而是一个新世界，在这个新世界里获得立锥之地，那收益就相当夸张。 现在入局有点晚，越往后越难，就像种树，最好的时机是十年前，其次就是现在，每墨迹一分钟都是在人为地给自己增加难度。 所以，杨磊一边轻轻揉捏，一边认真道：“话虽如此，但我不相信这几家巨头真能做到一手遮天，而且现在的局势这么乱，正是咱们入局的好机会，等这些巨头们真正缓过劲儿来，那才是一点机会也没。” 谭佳颖细细地喘息着，却皱着眉头道：“那你有什么想法？” “做同城业务。” “同城？” “对。” “五八那种模式？” “你知道五八？” “当然，姚晋波嘛，原来在万网做副总裁那个，圈内人谁不知道，前年离职创办了五八，风头很盛，去年刚刚拿了软银五百万美金的投资，据说软银还会追加。” “已经和软银勾搭上了？” “不然呢。” 杨磊叹了口气，“我还想着省点事儿，直接花钱把五八买下来呢。” “省省吧，姚晋波可不是一般的创业者，这人如果只图钱，去年可能就已经被赶集网联合软银收购了。” “啥？赶集网？” “对啊，五八的死对头，同年成立，业务几乎完全重叠，而且是赶集网先接触的软银，成立时间也比五八早大半年，不过那个跟你同姓的杨总兄弟俩魄力不足，在和软银的接触中想先获得软银投资再去收购五八，然后软银眼睛亮了，还有个五八？接触下来发现五八和姚晋波更有投资价值，所以就直接投了五八，这事儿都快成圈内笑柄了。” 杨磊还真不知道这些行业内的小内幕。 当然，也知道真实的内情可能更复杂，但从结果看，确实是五八做得更出色一些。 赶集网挣扎了十年后就被五八反过来收购了。 杨磊叹了口气，“这意思是，收购五八没希望了，反倒是赶集网还有点意思？” “收购什么的就别想了，最多做个投资人，杨氏兄弟虽然被人笑话不如姚晋波，但这兄弟俩也都是妥妥的高材生，一个耶鲁大学计算机硕士，一个德州大学计算机硕士，也是天才一样的人物，虽然未必没有你这么妖孽，但心气儿也非常之高，不可能在创业初期就直接把公司卖给你。” 是这个道理。 绝大部分创业者，都不会选择在创业阶段就把公司卖掉。 一，创业的热情还在，还保留着做一份大事业的野心，绝对不甘心在这个阶段拿钱走人。 二，创业初期的公司再怎么有潜力，也不是变现的好机会，如果能撑到中期甚至后期，可以获利好几百倍甚至好几千倍。 第369章 互联网核心思维 拿赶集网举例，起步才两年多点，接触软银融资还被狠狠地羞辱一顿，市场估值正处于最低点，撑死了也就一两千万美金而已，但如果能再撑几年，把业务扩大，估值稳稳地过亿。 这种情况下，杨氏兄弟如何取舍，这很明显。 除非给的价格确实高，高到杨氏兄弟无法拒绝。 何况赶集网也应该拿到了a轮的融资，虽然不知道多少钱，也不知道是哪个资本集团出的钱，但能和五八打擂台那么久并且打得有声有色，赶集网必然是有其他资本支持的，甚至有可能就是软银，软银投资五八不一定就不投资赶集，投资人两头下注的情况真不稀罕。 杨磊想到这种可能，也熄了收购赶集网的念头。 还是自己做比较靠谱。 虽然起步稍微晚了一点，但他有足够的前瞻眼光，超越五八和赶集应该不难……吧。 好吧，杨磊还是有那么点忐忑，因为他真没做过互联网相关业务，除了钱和一知半解的“前瞻性”，他一无所有。 但做还是要做。 哪怕没办法做大做强，只要能占据一定的立足之地，熬个三五年七八年，积攒一批流量和用户基础之后，转手就能卖好多个亿，美金，是一笔收益相当丰厚的投资。 嗯，不止是做网站，做浏览器，做其他一切可以吸收流量和用户的互联网业务，都能获得丰厚的回报。 互联网行业里，有很多创业者走的就是这条路子，想个好点子，找投资干起来有一定规模后毫不犹豫地卖给不差钱的互联网巨头们，拿钱走人，继续下一轮创业。 这些人赚的钱，还真不比巨头们少，每次创业都能拿到数以亿计的美金，而且是实打实的现金。 当然，能让巨头们花钱购买，也没那么容易，至少得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和独特性，否则人家简单地一个模仿，就能把你干趴下。 而类似赚钱的项目，除了做同城业务外，还可以做视频、音乐、浏览器以及更细致的分类业务。 不过在杨磊看来，互联网其实就一个核心，流量。 流量是咋来的？ 用户。 不管做什么业务，只要吸引到足够多的用户，就能兑换到足够多的现金，用户基础越扎实，讨价还价的底气就越足，自保能力也就越强。 业务模式可以模仿，但用户的忠诚度可没那么容易模仿。 人用户不认可，你巨头们再怎么模仿都没用。 某企鹅就是个典型，都说某企鹅比某里强，收购啥业务都能做起来。 实际上呢，某企鹅做不成的业务也多得是，从早期的微博，到后来的微视，折腾了那么久花了那么多钱和精力，不都是统统黯然下马？ 就一个原因，用户不鸟你，你花钱挖再多主播请再多明星代言做再多的广告宣传都没用。 不鸟你就是不鸟你。 所以，杨磊的目标很清晰，既然要做互联网业务，那就先不管其他，直接抢用户，哪怕花再多钱，先把用户抢过来，反正这些成本会在以后以数以百倍千倍计地收回来。 想到这里，对谭佳颖道：“你们学校有想要创业的计算机大牛吗？” “有啊，计算机这块，我们学校真不虚国内任何一个学校，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创业这种事情……” 杨磊笑笑，“没什么合不合适的，只要技术过硬，且具备一定的管理能力，人品也靠得住，这就足够了。” “……”谭佳颖翻了个白眼，“这么多要求，那还真不好找。” “不至于吧？” “你当所有人都是你这样的天才？”谭佳颖没好气地拔出杨磊的手掌，“其他都好说，具备一定管理能力这块就太强人所难了，都是在校大学生，或者刚毕业没多久，上哪儿学习管理能力？” 也是这么个道理。 但杨磊印象中的北邮还是出过几个具备管理才华的技术型人才，其中几个还是在校大学生，也都是在校期间就开始创业并闯出了一定的名堂。 所以，天才还是有的。 就算没有，也可以培养嘛。 手把手地教，教个三五年怎么得也能教出来一个够用的有技术懂管理的人才。 其实也不一定非得要那种复合型的人才。 找两个技术大牛，再找两个管理型人才，就能组建一个合格的有技术懂管理的创始人团队，再加上他帮忙掌舵，不敢说和某里的十八罗汉媲美，至少在目前的国内民企中，综合实力也应该是稳居第一档。 毕竟是他亲自挑选，绝对不会选一堆庸才出来。 这么想着，低声道：“没关系，技术为先，找几个技术过硬的总没问题吧？” “那很简单，正好毕业生们也该实习了，你要是有兴趣，我先在私底下帮你传传话，你也赶紧把公司弄起来，准备做个校招，我们学校对毕业生的流向和就业状况还是很看重的。” “没问题，不过也得先找两个懂技术的搭个框架，毕竟是互联网企业，对吧？尤其是核心技术这块必须得先搞定。” “行，我帮你问问。” “你呢？你不打算找一份工作做做？” “不，绝对不，我在电脑前坐不住，刚开始还有点兴趣，这一个学期的成绩直线下滑，我觉得我可能都没办法正常毕业，你不知道，做程序员可太辛苦了，天天坐电脑前对着屏幕敲敲打打，那个惨啊，我同学们一把一把地掉头发，好几个还不到二十岁就开始谢顶你敢信？” 杨磊哈哈大笑，“信，我信，毫不怀疑。” “那你还让瑶瑶学计算机。” “她有那个天赋，也喜欢计算机，再说了，女生掉头发的情况没男生那么夸张，保养好点，别天天熬夜就没问题。” “倒也是，她现在挺受教授们看重，要不要把她也拉进来，小姑娘虽然才刚入门，但敲敲代码完成一些基本工作还是没问题的，用起来也放心。” “可以，就当是提前实习积累经验了，出师后直接到公司里来干活儿，嘿嘿。” “早就想好了吧，你可真行，把人家小姑娘吃得死死的，我看这辈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第370章 香随静婉歌尘起 这是吃醋了。 肯定的。 这世界上就没有不吃醋的女人。 只不过在不同情境下，程度和反应不一样。 同一个女人，面对不同男人，吃醋的反应绝对不一样。 有的男人走在街上看一眼路过的美女，都会招来女朋友的暴打。 但有的男人光明正大地左拥右抱，女朋友却能做到视若无睹。 区别在哪儿？ 自行体会。 反正杨磊知道谭佳颖这是吃醋了，嗯，用调侃的语气小小地吐了口酸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他也不会傻到仗着女人的喜爱去拱火。 所以没接这个话茬，而是翻身压在女人身上，盯着女人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这辈子不光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更要一辈子被我压在身下。” 谭佳颖登时大怒，“你才会被压一辈子呢——” 话音落下，来了个干净利落的地面技，直接把杨磊掀翻，顺势骑在杨磊的腰上，用一个标准的摔跤动作把杨磊锁住，“谁压谁？” “……” 杨磊却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虚空。 好白。 好大。 好晃眼。 以至于他的眼神都直楞了。 谭佳颖原本没还注意到，可是俩人都没穿衣服，又是这样一个姿态，杨磊刚有异动，她就感觉到了。 身体一软，浑身的劲儿瞬间被抽走，哼唧一声直接趴在杨磊身上。 杨磊嘿嘿一乐，轻轻松松地来了个鳄鱼翻身，再次当家作主。 有诗云：杨柳千条拂面丝，绿烟金穗不胜吹。 香随静婉歌尘起，影伴娇娆舞袖垂。 羌管一声何处曲，流莺百啭最高枝。 千门九陌花如雪，飞过宫墙两自知。 下午就折腾了两会的两个人，吃了个晚饭又折腾了半宿。 不得不说，体能好就是好，对俩人都好。 杨磊这体能没得说，加上年轻，恢复能力就是强。 谭佳颖同样毫不逊色，能跟得上杨磊的节奏，称得上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那个体验，就一个字——绝。 谁也不用太过顾忌对方的感受，用尽全力去享受这个过程就好。 是真正的享受。 毫无顾忌。 无拘无束。 全身心地投入。 这种美妙的体验非常非常难得，好多男女终其一生都体验不到哪怕一次。 嗯，这也是杨磊重生回来依然对谭佳颖念念不忘的主要原因吧。 估计重生前的谭佳颖也一样。 人生在世，找一个这种心有灵犀且完全互搭的人实在太难。 第二天清晨。 俩人醒来已经九点多了。 谭正义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偌大的别墅里就他们俩人。 杨磊眨眨眼。 谭佳颖顿时色变，急忙摇头：“得去学校，要考试的。” 对哦。 该期末考试了。 再有两天，他也得上考场。 虽然他不是很慌，但流程还是得走一走，不然实在交代不过去。 遗憾地送谭佳颖去学校，杨磊回头去了藏珍阁。 虽然店里的业务大部分不用他操心，但多露面总是好的，因为大部分顾客都是冲着他和谭正义来的。 果然，他到的时候，两个正在店里选购的顾客立刻热情地迎上来，“杨总，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杨磊笑呵呵地跟对方握手：“正好闲着，过来看看，你们来得挺早啊。” “这不是怕来晚了抢不过别人嘛，我昨天没顾得上来，后悔惨了，我可听说了，昨天来的全是大佬，连李家那个强势的小姑娘也来了，还一口气买下一柜子货。” “朋友们捧场而已。” “嘿嘿，我不了解其他人，但了解杨总你，更了解李雨欣那个小姑娘，那小姑娘要说讲人情，也确实有人情味儿，但和生意分得很清楚，只要涉及交易，那必然是等价的，或者是她认为划算的，不会把人情放在正常的交易中，所以我这才迫不及待地过来看看，看能不能捡个漏儿。” 杨磊大笑：“在我这儿捡漏，你这是多看不起我啊，我这儿好东西不少，但漏儿是一个都没，相反，溢价都很厉害，标的全是五六年以后的价格。” “没关系，只要是好东西，贵就贵点，何况还有谭正义老爷子帮你站台，这牌子，响当当的。” “那你大可以放心，我这里的核心卖点就是保真，会敲上火漆的那种，哪怕卖出去很久了，只要火漆没掉没损伤没改动，假一赔十，绝不含糊。” 杨磊为了“保真”这个招牌，也是费尽心思。 每一件出售的古玩，都要敲上火漆，带“藏珍阁”款识、专属数字编码和防伪印迹的那种，然后还要拍照存档，每个细节都要拍摄进去的那种，用的是专业的单反相机，萧茹这个店长以及其他店员接受培训的这段时间里最主要的一项学习任务就是熟练掌握单反相机的使用技巧。 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最大程度上防止有人调包，更可以宣传藏珍阁的特殊性，相当于立人设吧。 毕竟私人古玩店可没有火漆防伪的习惯，只有文物商店、海关以及某些拍卖行才会这么做。 藏珍阁在个人店铺中是妥妥的第一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带藏珍阁防伪标志火漆的古玩，将会得到行业内外的认可，到时候就不用找什么鉴定师了，看看火漆，再看看购买时的档案和手续，就知道真伪，甚至拿着数字编码和藏珍阁这边联系，就能确定真伪。 这是一套系统的全面的带防伪效果的招牌推广策略，目的就是树立起一个值得信赖的个人品牌。 还是没办法复制的那种。 杨磊可以保证自己卖出去的古玩全是真品。 其他古玩店基本上做不到这一点，连大部分拍卖行都做不到。 没办法，古玩鉴定是个技术活儿，门槛很高，碰上鉴定难度高的那些，就算是最顶尖的专家也得经过好长时间的考据才能确定。 但他伸手一摸就一清二楚。 连鉴定带标价，一天过手几百件上千件不成问题，而几百件上千件的古玩，正常情况下够卖一两年时间。 所以，只要这个招牌立起来，就不怕别人跟风模仿，可以成为古玩行业里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不，才第二天而已，效果已经出来了。 第371章 初露峥嵘 杨磊和面前的中年男人寒暄了小半个小时。 直到对方买了三百多万的东西之后，才从购物档案上知道对方的名字，刘庆斌。 等刘庆斌离开，店里瞬间冷清下来。 只有萧茹笑意盈盈地陪着杨磊谈天说地。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也是个社会人，比杨磊还能说，什么话题都能扯上几句，还不会尴尬。 其他几个店员就不行了，在杨磊面前都不敢主动搭话，基本上是问一句答一句。 不过也正常。 杨磊在这些店员眼里的形象实在太过耀眼。 一个多月前，杨磊在这些店员眼里，还只是一个长得很帅的学霸大学生弟弟，只是稍微有点钱。 但昨天，她们彻底认识到了杨磊的能量和身上的种种光环。 店铺开业这么点小事儿，却能号召到那么多大人物过来捧场，还都对杨磊客客气气青睐有加，而且一天的流水直接破亿，这可不是一般的高富帅，而是她们所能想象到的高富帅中的天花板。 所以这些店员比刚入职的时候更拘谨。 杨磊倒是无所谓，像个闲人一样在柜台后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萧茹聊天。 中午请几人吃了一顿大餐。 下午继续呆在店里摸鱼。 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才离开。 这一天下来，营收就只有刘庆斌那三百多万。 虽然也有其他顾客登门，但几乎全是看热闹的，有几个看样子想买，但也被两三倍甚至更多的市场价劝退了。 萧茹还有点担心，“磊哥，要不要打个折，这个价格太吓人了……” 杨磊摆摆手，“不用，就这个价。” “可是这生意下滑也太快了……” “在我的预料中，”杨磊摆摆手，“不出意外，这就是你们以后的工作状态，所以我允许你们上班的时候干点别的，但是，只要店里有哪怕一个顾客在，所有人都必须拿出标准的工作状态来，在顾客看到你们之前就必须放下手里的其他事情，这一点，你给我抓死了，谁敢违反，直接开除，明白？” 萧茹凛然，“明白。” 几个店员更是瞬间肃立。 没办法，这个后果可太吓人了。 工作这么轻松，收入却如此之高，老板还如此之大方，谁舍得被开除？ 真要因为贪玩或者偷懒被开除，绝对要后悔一辈子。 因为除了这里，她们这辈子都找不到第二份这么好的工作。 等杨磊离开，萧茹瞬间拿出店长的气势，虎视眈眈地盯着几个店员，“磊哥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自觉点，别让我难做，也别给自己找不痛快，想想你们自己的学历、能力和出身，要是被开除，上哪儿能找到比这更好的工作？别说更好的，全国转一转，你们能找到一份收入能有三分之一的工作就该烧高香了，所以，都给我认真点，明白？” “明白！” “检查柜台，打扫卫生，准备下班。” “是。” “还有，不要有什么不本分的念头，别以为长得有几分姿色就想着攀高枝儿，没那样的好事儿，磊哥身边女人都长什么样，你们也看到了，就你们这样的，出了一张脸外要啥没啥，给磊哥当洗脚丫鬟都够呛，所以，以后磊哥来店里，不要琢磨那些有的没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说不定反而会让磊哥高看一眼，否则，只会招来磊哥的嫌弃，懂？” “懂了。” “希望你们是真的懂了。” 杨磊自然不知道萧茹的训话内容。 离开藏珍阁后就回了四合院。 准备进门的时候，又看到两个小姑娘蹲在四合院大门口玩耍。 然后，看到他的车，又飞快地跑了。 啥情况？ 杨磊停好车，进门，看到陈桂香手里提着两个服装袋往外走，瞬间明白了，但也没说什么。 直到吃过晚饭，才溜达到陈桂香房间里，“阿姨，你那两个女儿来首都了？” 陈桂香立刻不安起来，忐忑地点点头，“前，前些天把她俩都叫过来了，在老家太受委屈。” “住哪儿？” “和她们爸住一块。” “学校找好了？” “嗯，王经理帮我找的。” “在那儿？” “在顺义那边，她们爸爸已经搬过去了，上学也近。” 杨磊想了想道：“把她们接过来吧，让她们和你做个伴，学校我也帮你安排。” 陈桂香瞬间激动到猛地站起，“这，这怎么好意思。” 杨磊摆摆手，“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安安心心地干活儿，不然整天惦记着她们也不是个事儿，你家男人也搬到附近吧。” 陈桂香咽了一口口水，“我会安排好的。” “那就这么定了，不过这马上就是寒假，先将就几天吧，放了寒假再说。” “我都听你的。” 杨磊点点头，“驾照考得怎么样了？” “再有一个礼拜就能拿到。” “确定？” “教练说我学得很快。” “明天跟我买车。” “好。” 杨磊又和陈桂香聊了几句，这才离开。 一回去，宋芳菲就笑嘻嘻地调侃道：“咋滴，我们这些美少女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得找个阿姨？” 杨磊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她两个女儿来首都了，过几天会住进来，你们稳当着点，别吓着小姑娘。” “啧啧，果然是怜香惜玉的种子。” “老宋啊，你这是挑衅，等着，会收拾你的。” “谁怕谁啊。” 杨磊心里偷笑。 这宋芳菲也是个嘴巴上不饶人的主儿，越是熟悉越是敢乱说。 真要一对一坐一块了，也是个闷嘴葫芦。 所以他也没纠结这个，而是关心起了她的生意，“你的公司弄得咋样了？” “现在已经成形，年后就能正式开工。” “做服装，最重要的是代工和销路，这两点你要重点安排好。” “已经在跑这方面的业务了，不过真不难，现在的服装厂多如牛毛，只要给订单，多大的量也能吃得下，销路这块稍微有点难，但再难也难不过以前，找几个靠谱的老销售，提成给高点，分分钟搞定，服装销售可比其他品类的销售好做多了。” 杨磊挑眉，上下打量宋芳菲，见宋芳菲面有得色，顿时恍然：“你这是找到个高人？” 第372章 不服气 宋芳菲再也绷不住了，笑意满满地点头，“刚刚从李宁那边挖到一个地区经理，能力很强。” “那也能挖到？” “嘿嘿，咱们的学姐，前年刚毕业，但也因为太年轻所以在那边做得很憋屈，本来只是想随便聊聊，没想到聊得很投机……” “那你给了个什么岗位？” “市场部经理。” “确定靠谱？” “我非常确定。” 果然，做生意真的很锻炼人。 此时此刻的宋芳菲，脸上仿佛透着名为自信的光芒，眼神和表情都和半年前的宋芳菲完全不同，已经小有气场。 换句话来形容，就是初露峥嵘。 杨磊很满意宋芳菲的变化。 哪怕是重生前的宋芳菲，也没有锻炼出这样的气质，哪怕重生前的宋芳菲过得很不错，早早地把高中同学们甩在身后好几个阶层，但有些东西真不是说想有就有的。 其他不说，跟在杨磊身边，绝对是大开眼界大长见识，接触的人和事，比重生前绝对要高几个等级。 更别说财富了。 现在的宋芳菲名义上已经是一家资产过亿的企业老板了，哪怕是实打实的现金，也有上千万之多，更已经开始管理上百号行业经营，还可以对杨军荣那样的行业大佬发号施令。 居移气，养移体。 时间一长，真能培养出一种与常人不同的气质和气场。 宋芳菲的蜕变才刚刚开始。 既然说到工作，杨磊顺带着把签大蜜蜜她们做代言人的时间安排简单讲了一遍。 宋芳菲还是第一个提了意见，“磊哥，真的可以吗？我越想越觉得不太靠谱。” “为什么？” “她们的知名度太低，也就一个大蜜蜜还算有点名气，剩下的全是学生妹，长相也不算出彩，能有用吗？” “继续。” “我觉得，用大蜜蜜和那个叫张琳的就行了，剩下的焦筠艳和张晓菲就算了吧，真的太普通了，还不如我们几个呢。” “你们几个？” “对啊，”宋芳菲骄傲地扬起修长的脖颈，“我，小竹子，佳颖姐，甚至瑶瑶，论长相都不比那什么焦筠艳差，气质这块我觉得我们还更胜一筹，也各有特色，尤其是佳颖姐，这个气质，和我的品牌非常契合，所以，要说我还不如省下这笔钱呢，或者少给她们一点，让她们做个配角。” 这个建议得到了一致的认同。 尤其是赵晓竹，看样子早就有这个想法。 也正常，这个是小财迷。 虽然现在不缺钱，但从小养成的性格没那么容易改变。 何况，杨磊许诺的代言费，确实很高，在行业内是超一流的标准，如果不是他，像焦筠艳、张琳这种在校大学生根本拿不到这个级别的代言合同，就算机缘巧合能拿到一两份，额度也很低，好点的能有两三万，差点的只能拿到五六千的辛苦费。 百万级别的代言？ 大蜜蜜都够呛能拿到。 当然，宋芳菲她们也清楚，这几份代言合同相当于欢动文娱给的签字费，并不能以正儿八经的代言合同来比较。 但想到就这么几个还在学校的学生妹却能轻易卷走近千万的代言费，别说赵晓竹，连宋芳菲和谭佳颖都有点心疼。 那么多钱，干点啥不好。 杨磊一看几个小女人的表现，这才明白，原来她们心里也都藏着小九九呢，要不是今天提到这事儿，不知道要藏到什么时候，嗯，很有可能一直闷在心里直到这个小小心结彻底消失。 不过还是有必要解释解释。 想到这里，他翘起二郎腿，笑呵呵地在几个小女人脸上扫了一圈，“小了，格局小了，咱们都是做大事业的人，一定要把格局打开。” “什么意思？” “专业的事情一定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拍个代言广告又没什么门槛。” 杨磊摇头，“不不不，不但有门槛，而且门槛还挺高，哪怕是拍平面照，也需要镜头感，可不是说站在那里摆个姿势拍两张照片就可以，更别说还有更专业的动态影像广告，不是专业人士，灯光一打，摄像机一照，还能流利地说出话来就算素质相当过硬，大部分普通人走路都顺拐，更别说背台词、做表情动作以及各种各样羞耻度爆表的互动。” “是吗？” “如果不信，到时候你们也一起试试，”杨磊接着道：“而且这种能力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一点在于她们的形象和气质，你们说焦筠艳和张晓菲长得一般，从普通人的审美来讲，没错，但上镜之后绝对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视觉效果，虽然你们也不差，但北影作为国内前三的表演艺术类院校，这些老师们在选材的时候绝不含糊，那眼光杠杠的，举个栗子啊，巩皇，知道吧？” “当然，大名鼎鼎的巩莉，谁不认识。” “漂亮吗？” 赵晓竹使劲儿点头：“漂亮。” 宋芳菲斟酌了几秒钟后也不得不承认，“虽然谈不上多么地国色天香，但那种独特的美感却是绝大部分女人所不具备的。” 杨磊笑了，“可现实中的巩皇，其实就是一个普通老大姐，不看她那名贵的穿着打扮，和村里耕田的中年妇女没多大差别，黑，微胖，梨型身材，腿短，和你们完全没有可比性，不客气地说，连瑶瑶妈妈都比她漂亮。” “噗嗤——” 宋芳菲直接笑出声来。 赵晓竹则有点疑惑，“磊哥，你见过巩皇啊。” “嗯，前几天在一家酒店遇到过。” 事实是重生前见过几次，还坐一起吃过一顿饭。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明星也是普通人，很多明星还没有普通人漂亮。 当然也有颜值确实高的明星，比如刘天仙，再比如大蜜蜜。 但在镜头前，毫无疑问，一定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明星们表现更好，他们的五官、形体、气质都更适合在镜头前展示，只是不能胖，在正常人眼里的正常身材，到了镜头前就显得很胖了，例如华妃蒋馨，那个身材在平面镜头和摄影镜头里都显得很胖，可现实中却怎么看怎么舒服。 第373章 戳气球的来了 嗯，也是重生前见过。 反正这么说吧，就北影中戏这些顶级表演艺术类院校的选材能力，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学生都有独到之处，有很大一部分是那种现实里看着不咋地甚至有点奇怪但上镜之后却很得体的人选，还有一部分是没啥特色但却比较百搭，化什么妆就是什么人的那种。 这些表演类专业选材的标准真和普通人审美真不一样，至少标准不一样，是有一套符合镜头语言艺术和表达能力的标准的。 如果按照普通人的审美，就姚大嘴现实中那干瘦黑丑还大嘴的模样，下辈子都别想成为北影的学生，尤其是姚大嘴的五官，哪一样都长得很奇怪，凑一块也不好看，但上镜之后却有一种奇特的美感，看着很舒服，这上哪儿说理去，天生就适合吃这行的饭。 诸如此类的案例还有很多，比如迅哥儿也是，五官虽然精致，但黑、瘦、矮，嗓音也差，看着像个长不大的男孩子，可是在镜头前的表现力却很强，往镜头前一站，那个存在感几乎是压迫性的，同样不讲道理。 杨磊把这些一知半解的东西给几个小女人讲了一遍，又列举了几个活生生的例子，这才让她们暂时信服。 见宋芳菲还有点小闷气，忍不住笑道：“如果不服气，到时候亲自上场感受一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不过你们有一点没说错，做平面广告代言，你们也确实有机会，毕竟颜值在这儿摆着，拍几张好看的照片再精修一番，也不输那些大明星。” “就哄我们吧。” “真心话，”杨磊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 “真的？” “嗯，反正和咱们的计划也不矛盾，本来就要炒作美女大学生创始人的身份，不过现在就露面的话，配套计划得提前。” 宋芳菲和赵晓竹对视一眼，同时点头：“没问题！” 没问题就好。 清华北大的美女大学生自主创业。 这本身就是个噱头。 相互打擂台，又是一个噱头。 如果能在颜值这块下点功夫，这噱头更足。 嗯，雷同于叠buff。 一层buff可以有可无不影响大局。 两层buff就能感受到明显的助力。 三层buff叠满，直接影响整个大局面，谁都无法忽视的那种。 不过在原来的计划中，没打算让赵晓竹和宋芳菲太早露面，毕竟她俩才刚入学，面容也还有点青涩，等到大二大三，俩人各方面都成熟了，公司也走上正轨，那才是最好的时机。 但提前一段时间也无所谓，用好了，甚至比原计划更好。 事在人为嘛，优势明显，操作空间就很大，随便怎么玩都可以。 要钱有钱。 要人有人。 还有杨磊这样的“先知”支持。 还不是随便操作？ 用某人的话来说，飞龙骑脸怎么输？ 几个小女人对拍摄广告这种事情很好奇，所以约好了一起，还像模像样地签代言合约。 嗯，光明正大地给自己谋福利，虽然合同额度只有象征性的八万八，唯独小王乐瑶拒绝了，死也不愿意出镜，害羞。 闹腾到半夜，几个人才散去，各睡各觉。 22号。 星期一。 杨磊返回校园，老老实实地上课，顺带着考了一科。 自我感觉还不错。 股市开盘，他买的股票都在涨。 用赵蕾的话讲，涨疯了。 短短几天，他净赚两个多亿。 上证指数也涨了几个点，让手握三亿资金的赵蕾很是心疼，要是早点买进，每个点都能赚好多好多钱。 23号。 杨磊继续上课，考试，为即将到来的寒假做准备。 不过就在当天下午，赵蕾打电话给他，“磊哥，有，有人发话了。” “什么话？” “说咱们这边泡沫太多，一定会破，会跌得很惨。” “谁？不会是索罗斯吧，那老家伙应该没这么高调才对。” “不是，是罗杰斯。” “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们……” “什么意思？” “还能是啥，做空呗。” 罗杰斯这个名字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有点陌生，可能知道执教利物浦的那个罗杰斯的更多。 但这个人也是个天才，最伟大的成就是和索罗斯一起创办了量子基金，在量子基金赚钱后和索罗斯分道扬镳，开始独闯天涯，并且大获成功，最著名的战绩就是87年在岛国和灯塔国连续卖空，在经济危机那么严重的情况下大赚特赚。 到了九零年和新世纪前几年，这人开始研究国内的经济形势，并且也做了不少投资，不过在九八年就狠狠地栽了个跟头，和索罗斯等外资一起做空港股企图重复87年的操作，结果输得很惨。 这十年快过去了，老家伙又蹦了出来，看样子是以为机会到了。 嗯，也正常，现在的上证指数已经两千九百多，眼看着就要逼近三千点。 而在一年之前，还不到一千点。 这直接涨了两倍。 傻子都知道这里有泡沫，问题是谁也不知道这个泡沫什么时候会破，都是猜测。 罗杰斯这个时候跳出来企图戳破这个泡沫，应该是认为上证涨到三千点就是极限，就像一个吹到不能再吹的气球，一戳就破，所以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正好又赶上临近过年，国人有年前取现买年货过个好年的习惯，所以罗杰斯此时此刻跳出来戳这个大泡沫，在恐慌情绪的带动下，还真有一泻千里的可能性。 可惜，这位大名鼎鼎的国际投资人又要栽跟头了。 想到这里，杨磊舒了一口气，对赵蕾道：“这就是我说的机会，等着吧，会有一波下跌。” 赵蕾这才稍微缓解紧张的情绪，“磊哥，你可真是料事如神，这都能预判到。” 杨磊嘿嘿乐道：“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这么多年来，这些人的花样儿就没变过，总想着用一个套路打天下，摸透这个行业，再摸清楚这些人的个性，你也能预判这些人的下一步动作。” “我可没那个能耐，”赵蕾有些担心：“磊哥，真没问题吗？” 第374章 复仇？ “这些投资人的心理，其实和小孩子差不多，喜欢做恶作剧的小朋友们，看到路边挂着的大彩色气球，总想着拿针戳一戳，何况戳破这个大气球还有奖励，现在咱们的大a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已经膨胀到极限的大气球，国外那些手持长针的大反派们怎么可能忍得住不扎两针，能忍得住才怪呢，何况还有憋了十年时间的复仇心理作祟。” “十年？复仇？” “对啊，十年前的港股保卫战，哦，还不到十年，但差不多，反正当时也都是罗杰斯这些人带头冲锋的。” “罗杰斯？” “对，这家伙明面上一直在看多国内行情，但实际上却是另外一码事儿，这家伙和索罗斯一样一直是个做空的高手。” “真的假的？” 杨磊笑道：“所以看一个人的立场，不要听他怎么说，要看他怎么做，当一个喜欢做空圈钱的家伙忽然看多一个新生且危机重重的股市时，就要防备了，正如一个喜欢扎气球的人在拼了命地吹气球，他不是图气球吹起来好看，而是打算在把气球吹到极限的时候再亲手扎破，懂了不？” 赵蕾悚然一惊，“你的意思是，罗杰斯认为大a到极限了？准备扎破泡沫进行收割？” “没错。” “那，还咱们买的那么多股票……” 一想到泡沫破灭之后，杨磊买的十几个亿的股票将会大幅贬值，赵蕾浑身冰冷，大脑几乎宕机。 杨磊却笑道：“他以为这就到了极限，也以为他有那个能力扎破这个大气球，但我想说，他太高估自己的眼光和能力了，十年前的外资那么凶猛都没能攻破咱们的防线，何况现在，我跟你讲，这片土地上的话事人不点头，他们那么点小伎俩永远别想得逞，是涨是跌，罗杰斯这些人说了不算。” 赵蕾紧张到说话都带上了颤音儿，“磊哥，万一……” “没有万一，听我指挥就行。” 杨磊的声音坚定沉稳，直接稳住了赵蕾的情绪。 但实际上，他也是有那么点忐忑的。 毕竟股市里的情况太复杂，瞬息万变都不足以形容。 按理说历史是有惯性的，就算他的异军突起也不太可能会影响到大局的发展。 可是，万一呢？ 只是现在的他不能慌。 他要是慌了，赵蕾岂不是更慌？ 他得稳定军心。 当然，就他这种傻瓜式炒股理念，慌不慌的都无所谓，答案就在那儿摆着，找准机会买入等最终的大结局就行，不用每天看图，不用和庄家小散们勾心斗角，就像一个懒散的老农民，在已经知道未来一年内的阴晴雨雪之后，抓住几个关键节点播种施肥收获就行，哪怕差个三五天都不影响大局，收获稳稳的。 除非有神仙出手改变了这一年内的天象，把稳稳的丰收年改成了大灾年。 可惜，这样的神仙在这片大陆上不管用。 或者说，这片大陆上的神仙也想要个丰收年，会尽最大努力力保今年的收成，决不允许外来的野神孤鬼们捣乱。 所以既然已经播种，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坐等本地神仙和外来鬼神们决出胜负就好。 反正杨磊更看好本地的神仙们大获全胜。 赵蕾见杨磊这么镇定，倒是真的镇定下来，“那磊哥，那三个亿……” “继续拿着，到低点再买入。” “好，不过磊哥你觉得多少才是最低点？” 杨磊本想说两千六百多。 但想了想，改口道：“这个无法预测，看走势，这几天你给我勤报一报行情以及市场反应。” 如果跌势比较猛，那可能就不是三百来点的事儿了。 如果不紧不慢地跌，那就和历史上差不多，跌到两千六百多就能进场。 他个人当然是希望能跌得狠一点。 这样他可以从更低点抄底，赚得也能稍微多点。 两千六到六千。 和两千四到六千，差老多意思呢。 挂上电话，杨磊自己瞅了瞅上证指数，果然开始跌了。 从罗杰斯的采访稿放出来后，就开始跌，不光指数跌了，各个股票也多有震动。 这么看，罗杰斯说话的分量还是挺重。 杨磊眼睁睁地看着上证指数从两千九百多跌到两千八，跟着又慢慢跌回两千七。 而这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进入二月，跌得更猛。 本来31号还涨回了2926.07。 结果1号就跌到了2744.81。 一下子跌了小二百点。 这样的跌幅，吓坏了一大群投资者。 赵蕾也惊得不行，“磊哥，怎么办啊？银行里好多人已经撤出来了。” “很多？” “对，都很慌，毕竟是央视播放的访谈，有人说，这是国家有意踩刹车，这波震荡是给股民们一个逃生的机会，再不逃就没机会了。” 杨磊在网上也看到过类似的言论，贴吧，博客以及一些论坛上都有不少。 但本以为就是普通玩家的想法。 没想到不少大客户也不例外。 就这么点定力也敢炒股玩？ 呵呵。 不过跑吧，跑得越多越好，正好给他让点地盘出来，最好再把指数往下拉一拉。 当然，这种希望不大，光看罗杰斯那一番访谈之后的行情就知道。 虽然在跌，但有跌有涨，跌多少涨多少，一月最后几天的行情就是拉锯战，双方的实力明显处于旗鼓相当的状态中。 一号虽然跌了小两百点，但也就这样了。 距离罗杰斯访谈正好过去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内都没能把指数打下来，以后更没希望，再有几天，谁还记得这老家伙说了点啥。 所以，他估摸着再有几天，行情就该往回走了。 想到这里，对赵蕾道：“在等一个礼拜，7号那天，不管多少点直接全部买入。” “确定？” “嗯。” “7号？” “对，就7号，看这个架势，再跌也跌不到哪儿去了，涨也涨不了太快，7号是个不错的节点。” “好。” 挂上电话，杨磊长长地松了口气。 没下决定的时候提心吊胆。 真作出决定后，瞬间轻松许多。 本来还想着能抄个更低的点，但现在这行情，明显和历史上差不多。 不过两千六七到六千点，也不亏。 三个亿进去，八个月后取出来就是七个亿，净赚四亿。 第375章 磊哥，生日快乐 2007年2月1号。 农历丙戌年腊月十四，距离过年还有整整半个月。 杨磊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科目的考试，再有两门，就能放寒假。 宋芳菲也一样。 赵晓竹则已经全部考完，正式进入假期状态，虽然赵晓竹的假期有和没有并且没有多大区别，一直在忙，但至少暂时不需要天天往学校里跑。 谭佳颖更不用说，这姑娘的心思已经不在学校，秉承着及格万岁的理念在学校里混日子，混成啥算啥。 倒是王乐瑶小小的人儿确实有天赋，很受学校看重，依然每天去学校上小课，算是办补习的那种。 不过今天却都早早地回来。 原因？ 虽然几个小女人都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那么点小心思哪能瞒过他的眼睛？ 不过他没拆穿，而是笑呵呵地和往常一样。 吃过晚饭，被谭佳颖拖出家门说想去公园里看雪。 什么时候北方的姑娘也对下雪这么执着了？ 嗯，下雪了。 昨晚上开始飘雪，零零星星地飘了一整天，到傍晚时分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很快就把偌大的院子涂成了白色，厚厚一层，足有七八公分，盖在灰砖墙头，像个戴了一顶白绒帽子的小老头儿，和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杈相映成趣，活脱脱一幅浑然天成的水墨画。 一出门，踩上一脚，咯吱咯吱地响。 回头一看，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 只这么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在杨磊这个重生者眼里，这样的画面更有感染力。 谭佳颖扯了扯杨磊的胳膊，“冷着干啥，走啊，公园里一定更好看。” “嗯，一定。” 确实非常漂亮。 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几乎所有能覆盖到的万事万物，连后海也仿佛盖了一层棉花，随便一拍，都是一幅绝美的冬日靓照。 虽然大晚上的在公园里拍照有点奇怪。 可是在铺天盖地的雪景中，光线却还够用，拍那种雪蒙蒙的远景照甚至别有一番奇妙的视觉效果，很赞。 从八点多一直到十一点多，杨磊耐着性子陪着谭佳颖玩耍拍照闲聊，硬生生地在一海之隔的公园里逛了三个多小时，一直到快十二点的时候才在谭佳颖“若无其事”的提醒下携手返回。 然后，掐着整点回到院子里。 院子里没有一点灯光，但在厚厚积雪的映衬下，依然能看到依稀的景物，都是静物，没有一丁点的人声，像是全都睡了。 谭佳颖故作愕然，“这些小妮子们，睡得可真早，也不知道等等咱俩。” 杨磊笑眯眯地掸掉谭佳颖头发上的雪花，“岂不是正好，走，泡澡去，这天气美美地泡个热水澡，别提多舒服了。” “好啊，小声点，别惊醒了小竹子，快开门。” 杨磊推门而入。 堂屋里的灯光应声而亮。 “砰砰——” 彩色花炮炸开，漫天的彩色纸片从天而降。 赵晓竹、宋芳菲、王乐瑶三个小女人笑盈盈地跳出来：“磊哥，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开不开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吹蜡烛吹蜡烛。” “别忘了许愿。” “一定要许个大大的愿望哦。” 杨磊眨眨眼，脸上挂着被惊呆了的表情，好半天才激动道：“谢谢，谢谢你们的良苦用心，谢谢，真有被惊到，太惊喜了，我还以为你们都忘了呢，谢谢谢谢。” “来，吹蜡烛切蛋糕。” 王乐瑶推了一个小推车出来，精致的小推车上摆着一个大大的水果蛋糕，上边插着十九支蜡烛，写着“祝磊哥永远年轻”几个字。 宋芳菲跳起来给杨磊戴上生日帽子。 赵晓竹则在另一边挽住杨磊的胳膊走到生日蛋糕前边。 “快许愿快许愿。” “时间刚刚好，十二点整。” 杨磊深吸一口气后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让自己静下来心，默默地在心里许了个愿望。 “希望我爱的人与爱我的人在往后余生都能健康平安快乐。” 一个朴朴实实的愿望。 因为他很清楚，再没有比平安健康更珍贵的东西了。 钱？ 钱很重要。 但对现在的他来说钱就是一串数字，是他目前所拥有的一切中最不值钱的。 许愿结束，睁开眼睛，一口气吹灭全部蜡烛，接过王乐瑶递过来的银制长刀，喀喀喀几刀切开，一人分了一分。 没有互抹奶油。 因为都是晋省人，骨子里刻着满满的“抠”字，最见不得浪费粮食，哪怕是谭佳颖这样的大家闺秀，吃饭的时候也从来不留碗底，吃多少盛多少，杨磊赵晓竹这些人贫苦农村家庭出身的孩子就更不用说，尤其是杨磊，两辈子都没能改掉“抠门”的习惯，吃得贵点用的奢侈点没问题，但绝对不会浪费。 小的时候，最廉价的奶油饼干就是他吃过的最奢侈的零食。 所以在场的这几个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蛋糕就是用来吃的。 一人一块吃完。 赵晓竹取出一个盒子，“磊哥，生日快乐。” 然后是谭佳颖、宋芳菲和王乐瑶。 一人一份礼物。 从包装盒上看不出什么区别。 不过想也知道不会太贵重，她们几个可不是喜欢打肿脸充胖子的人，应该都是量力而行。 当然，除了王乐瑶，赵晓竹宋芳菲以及谭佳颖都是富婆。 谭佳颖不用说。 宋芳菲的家庭条件也不差，现在还做起了大生意，送个万八千的礼物真不算啥。 赵晓竹的小金库里到底有多少钱，连杨磊也不知道，但绝对不少，除了杨磊的投资，日常给的零花钱以及过年过节封的红包都被她攒了起来，偏偏还几乎没什么花销，在学校里吃饭依然和普通同学一个标准。 只有王乐瑶是个小可怜，没什么外快，家底儿也一般般。 也因此，杨磊没有直接打开，而是抱着钻进储藏室，“我要认真收藏起来，等七老八十的时候，再一件一件地拆。” 说着还露出满脸的憧憬之色，“暖洋洋的阳光下，我半躺在躺椅上，一群孙子孙女围在我身边看着我一个一个地拆几十年前的礼物盒，盒子都已经泛黄，散发着陈旧的味道，但每开一个都是惊喜，那种重返青春的感觉，想想都美……” 第376章 小股神 杨磊说得很投入。 因为是真心实意地感受。 作为一个重生者，他获得的远不止赚钱这块的前瞻性，还有独一无二的人生感悟。 所以，说着说着，几个小女人都情不自禁地有了情绪，跟着他描述的画面思绪万千，直到结束。 赵晓竹擦了擦眼角，“还不到二十岁呢，就别想那么远的事情了。” 杨磊笑着抱住赵晓竹亲了一口，“你是知道的，你磊哥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看事情看得足够长远。” 然后又抱了抱谭佳颖。 跟着是宋芳菲和王乐瑶。 嗯，只是拥抱。 不带丝毫不健康的情绪和动作。 这种氛围下，也很难滋生出那些不太健康的想法。 一切都很温馨。 直到他的手机响起。 是赵蕾打来的，“磊哥，生日快乐。” “谢谢啊。” “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等你有空了再当面送给你，这会儿就不打扰你了。” 跟着是邓玉欣。 然后是薛雨莹。 再然后就更多了，他的新老同学，还有这半年里认识的普通朋友。 只要知道他的生日，基本上都会打个电话过来，再不济也会发一条短信。 礼物反倒是次要的。 混到这个高度，谁还会在意什么礼物不礼物，送个万儿八千的小礼物，还不如坐一块吃个烤串更能拉近彼此的关系。 当然，这个时候的企鹅还没有开发出红包的玩法。 不然的话，光这些人象征性给的红包加起来也是一笔大钱。 到最后，竟然还接到了李雨欣的电话。 “小股神，惦记着给你过生日的人还不少呢。” “你咋知道的？” “我打了好几次都占线，你说呢？” “我人缘好，朋友们给面子，”杨磊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小股神什么情况？” “这几天的圈子里都在谈论你料事如神的事情。” “料事如神？” “对啊，你对上证指数的判断，刚开始大家还都不以为然，直到今天直跌小二百点，好家伙，了解过这事儿的人都惊了，所以有人说你是最年轻的股神，比那谁谁更强，毕竟你这是货真价实的料事如神，而不是充当白手套靠内幕消息圈钱。” “……谬赞了。” “你当得起这些人称赞，连我都后悔了。” “后悔了？” “对，不应该借钱给你，直接跟着你操盘多好，百分之五十的收益率虽然不错，但哪比得上百分之百甚至更高的收益率？” “嘿嘿，那你要不要撤资？” “我也就那么一说，我李雨欣说话算话，从不做那种食言而肥的事情。” “谢谢李总信任。” 李雨欣顿了一下，忽然道：“你怕我。” 杨磊矢口否认：“没有。” “我能感觉到，只是想不明白，我是长得不够漂亮，还是不够有钱？又或者人品很差？让你视我如蛇蝎，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你。” “李总想多了。” “除非你叫我一声姐。” “……欣姐。” “哎，”李雨欣飞快地答应一声，连语调都甜腻了不少，“石头，姐很开心，决定给你准备一份生日礼物，改天你有空了给你送过去，不准拒绝，不然我就天天缠着你，就这样，你忙吧，拜~” 杨磊呆呆地握着手机，半天才回神。 又被碾压了。 这个女人果然强势。 明明是个很温馨的生日祝福电话，却玩起了商场上对付对手的那一套，从头至尾牢牢掌握着谈话的节奏，把他控制得死死的，直到达到目的。 看似普通的对话，却是精心设计的。 偏偏他还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发现，挂上电话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切。 虽然这个女强人没恶意，还会给他带来不少好处。 可是…… 这种主宰一切的女帝作风实在不合他的胃口。 这也是他和李雨欣保持距离的主要原因。 可没想到，还是栽了。 虽然只是改了个称呼，从李总改成了欣姐，听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这就是个缺口啊。 撬开这么一个口子以后，李雨欣将会有更多的办法来拿捏他。 头疼。 算了，不管了。 大不了躺平一回。 反正吃亏的不是他。 偶尔吃几口软饭有益身心健康，尤其养胃。 何况还是李雨欣这种年轻漂亮的白富美。 一般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杨磊如此安慰自己。 然后收拾现场，洗漱睡觉。 到了床上，赵晓竹羞答答地扯了扯杨磊的睡衣，“磊哥，我也给你另外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哦？” 杨磊眼睛亮了。 然后，就见赵晓竹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纸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对黑颜色的长袜子，当着他的面做慢动作一样穿上。 “好看么？” “嗯嗯，好看，”杨磊使劲儿点头。 确实好看。 这个正在一点点成熟的小女人，越来越有韵味，虽然不是谭佳颖那样的大长腿，但条线也是极美的。 穿上这么一双以前从没穿过的袜子往他对面一坐。 嘶—— 杨磊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重生前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毕竟重生前他还是个相对传统的人，并没有开发出太多的玩法，大多数只是在网上看到过。 现在，他真切地体会到了其中的乐趣。 别有一番滋味。 不一样，也谈不上多舒服。 但那种独特的触感简直—— 绝！ 难怪一些人喜欢。 体验过后，就没有不喜欢的。 说不喜欢，那是因为没有体验过，也无法想象那是个啥滋味。 通俗地讲，就是贫穷限制了某些人的想象力。 以前的杨磊也被限制住了。 直到今天才算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太妙了。 以后可以多来一些。 他能顶得住。 也必须顶得住。 第二天。 杨磊睡到十点钟才爬起来，眼圈都黑了一圈。 赵晓竹却精神奕奕的，很体贴帮杨磊捺了点眼霜：“磊哥，擦点，遮一遮。” 确实体贴。 可杨磊却想找个缝儿钻进去。 太丢人。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要不然也弄点海什么丸试试？ 咳咳，就是想试试效果，绝对不是他虚了。 十点半。 杨磊领着赵晓竹、谭佳颖、王乐瑶、宋芳菲这个小女人赶到他爹妈居住的四合院里。 第377章 老寿星 杨磊爹妈前天刚从老家回来。 这么着急的主要原因就是想给杨磊过个生日。 在农村的时候，穷，也没人在意什么生日不生日的，杨磊两辈子就十六岁的时候办过一次成年礼，他们当地叫圆锁。 除此之外的其他生日真就没人在意了，最多他母亲会在生日当天给他打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吃点好吃的。 生日礼物？ 杨磊都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儿。 连专属他的生日蛋糕也没吃过。 成年之前吃过的生日蛋糕都是他爷爷的，只有他爷爷生日的时候他才能蹭到一小块蛋糕，而且那个时候的生日蛋糕也没那么多花样，或者说便宜蛋糕都那个样儿，只有薄薄一层奶油，没有水果也没有其他点缀物，吃到嘴里的几乎全是戚风。 但就算那样，小时候也格外地期盼爷爷的生日。 真是他爸妈不在乎他的生日吗？ 当然不是。 只有一个原因，穷。 吃顿肉都难的家庭里，吃饭上学看病以外的一切开销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只能假装不在意才能让自己心安理得。 现在不一样，他家有钱了，两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农村夫妇都能独自购买飞机票并且从老家直飞首都。 老两口这么急乎乎地飞回来，未尝没有补偿儿子的想法。 所以，午饭非常丰盛，连杨爸这个几十年没下过厨房的人都在厨房里忙活起来，虽然只能摘菜剥蒜什么。 杨磊这个“老寿星”更是被关在厨房外，不准他靠近一步。 有生之年系列。 十二点多点，杨磊的弟弟妹妹从学校回来。 杨鑫长高了不少，人也更阳光更自信，不过看到赵晓竹等四个“嫂子”，还是很害羞，都不敢说话。 倒是杨淼一点也不怕生，一口一个嫂子地喊，蹭了不少好处。 饭后，杨鑫杨淼回学校。 赵晓竹她们抢着收拾残局。 杨磊则被母亲拉到书房里，“石头，你可千万不能乱来啊，这些都是好姑娘……” 杨磊连连点头，“没有乱来，你就放心吧。” “真的？” “当然，就算我想乱来，也有小竹子看着呢。” “小竹子挺好，你可别欺负人家，有钱是有钱，但有钱也不能做丧良心的事儿！” “知道直到，小竹子管得可严格了。” “那就行。” 一大堆絮絮叨叨。 都是大道理。 重生前都听腻了的那种。 他的反应也和重生前一模一样，认真听，认真答应，然后照旧。 没有任何改变。 虽然每每想起来都会很暖。 下午两点半，杨磊和赵晓竹她们带着一大堆吃的返回四合院，然后各忙各的，尤其是杨磊和宋芳菲，更是掐着点回到学校参加考试。 考场门口碰到了苏洛洛。 小姑娘甜甜笑着朝他张开双臂：“磊哥，生日快乐。” “谢谢，”杨磊给了小姑娘一个拥抱。 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没啥特别的感受。 不过在松开的时候，小姑娘踮起脚尖在他脸上点了一下，“这是生日礼物，”话音未落转身就跑。 一旁的宋芳菲嘟起嘴巴，“磊哥，瞧见了吧，这毫不掩饰的狼子野心。” 杨磊哈哈大笑，伸手搂住宋芳菲，低头就亲。 碍于场合只能轻轻地亲一小口。 但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宋芳菲还是差点瘫软在地，小脸红到发烫，被杨磊半拖半扶地带进考场之后才恢复。 考完后，杨磊找到苏洛洛，“出去坐坐？” “好啊。” 找了个咖啡厅，点了咖啡，杨磊才问：“过年真的不回去？” “嗯嗯，我已经和家人说好了，在首都过年。” “有住的地方吗？” “没有呢，”苏洛洛可怜兮兮地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磊哥，我可以去你家借住几天吗？我妈妈说一个人住外边不安全。” “……”杨磊能说啥。 当然，他本身也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这姑娘是留在这里是给他做事情，万一真的在寒假期间出点什么事儿，他真没法交代。 只是没想到这个刚开学时还很青涩的小姑娘，竟然也越发地胆大了。 这种话从一个刚大一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传出去百分百要被骂不检点不自爱之类。 别说这事07年，就是十年后的人们也看不惯这个。 不过身为当事人，那是另外一种感受。 苏洛洛见杨磊答应，大喜过望，几乎要跳起来庆祝，“磊哥，等我，我这就去收拾行李，晚上就搬过去。” “……不用这么急。” “不急不行啊，再晚两天就都回去了，行李都没人帮我拿。” “找老宋。” “对哦，老宋，嘿嘿，谢谢磊哥提醒，我这就给老宋打电话。” 苏洛洛和宋芳菲一直不是很对付。 但要说有什么深仇大恨？ 也没。 就是日常相互别扭。 但都是班干部，每天还都要围着杨磊转，彼此接触的机会也是最多的，所以关系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差，在杨磊不在的时候，这俩人反而会凑一块，一起上课一起吃饭，活像一对小冤家。 半个小时后，杨磊到女生宿舍楼下帮苏洛洛拿行李。 宋芳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上车后却道：“姓苏的，晚上小心着点。” “为啥？” “我会收拾你的。” “我不和你一个房间。” “想多了，四合院虽大，但空余房间还真不多，仅有的几间也被人占了，你要么和我睡一个房间，要么就去磊哥另外的房子里。” “磊哥~”苏洛洛朝杨磊撒娇。 杨磊耸耸肩，“真没多余的房间了。” 确实没了。 因为秦洋和冯娇要来。 万军一家子也说要来首都玩几天。 王斌一家子也早早地约好了。 虽然万军和王斌可以安排在隔壁的院子里，甚至他们都不一定会住他家里，但他不能不做准备，尤其是王斌一家，当初他在王斌家可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呢，吃住都在。 这不，大中小学生都在这几天期末考试，考完就能出来，玩一个礼拜回去还能赶上过小年，时间点掐得很严。 所以，饶是杨磊房产众多，在这个时间点上也显得有点拥挤。 第378章 分清主次 首都，在国人心目中一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尤其是首都的几个著名景点，人生中不来这么一趟感觉就像白活了一样。 长城，故宫，天安门。 再加上纪念堂、纪念碑、升旗等。 反正来首都游玩绝对是许多人在假期最想做的事情。 虽然这个时候的游客热情还没有十年后那么疯狂，但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没几个人会拒绝这样的选项。 当然，秦洋和冯娇这俩人不是来玩的，而是实习。 算来算去就一个意思，杨磊这个新来首都的地主需要承担起很大的接待任务，尤其是住宿这块。 到四合院后，苏洛洛也惊了，“磊哥，这么会过日子的嘛，这院子看着就很舒服，果然是立志当首富的人，连住宅也弄得这么高大上。” “别瞎掰扯了，赶紧地搬进去，然后说正事儿。” “好嘞。” 十来分钟后，苏洛洛进入杨磊书房，“磊哥，我回来汇报工作了。” “开始吧。” “嗯，”苏洛洛深吸一口气，“磊哥，针对学校周边的餐饮类商户，数据调查基本上全部覆盖，这是最终的调查报告。” 说着递给杨磊一份文件夹，“后边还有我的正式分析报告，以及我写的可行性评估。” 杨磊打开扫了两眼。 别说，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数据那块做得非常详实，连店铺名字都一一列举出来，后边的各项数据也很全面。 这么说吧，完全符合他的要求，甚至更完美。 毕竟当时的他只是在口头上简单地讲了讲他的大致要求，而苏洛洛给的却是完整的书面报告，前者怎么简单怎么随意怎么来，但落实到书面上，如果不正式一些，看起来就会很敷衍。 从这儿来看，苏洛洛还真是个不错的社畜苗子，老板们绝对喜欢。 杨磊在内心揶揄一句，然后认真查看报告中的内容。 数据很复杂，但有规律，对他这个干了好多年餐饮的老厨子来说挺简单，一眼下去，这些数据里面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就一清二楚了，包括有哪些方面的缺失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不到半分钟，就先给苏洛洛来了个下马威，“这数据有缺失。” “啊？” “缺了个大项。” 苏洛洛瞪大无辜的眼睛，“不可能啊，能想到的我都做了调查，还咨询过好多老板，他们都挺热心，如果是占比较重的项目，他们没道理瞒着我啊。” 杨磊摇头，“这就是理论和实践之间的差别。” “磊哥，缺了哪一项？” “损耗。” “啊？” “在餐饮行业中，损耗是个潜在的支出大项，餐具必然会有磕碰、碎裂以及丢失，管理再好都不可能避免，然后是大头，蔬菜生鲜类食材的损耗，只要是良心商家，一定会面临这种局面，哪怕店家再怎么会做预算，也不可能把每天批发来的生鲜都用完，能冷冻的可以放冰箱，不能冷冻的呢？黑心老板会留到第二天用，吃不死人就行，但正规商家都会专门处理，要么自己带回家吃，要么直接处理掉，但损耗的成本没有规律且不太好计算成本，所以哪怕是店方自身在做数据的时候也会忽略掉这块，把损耗直接摊在成本中。” 苏洛洛想了想，“这也不影响什么吧，反正要算进支出中的。” “如果只计算成本和利润，确实不影响什么，但如果做商业调查，这一块无论如何也要单独计算，如果是店老板自己采购，这确实没问题，可是咱们必然要请店长、采购专门负责这些事情，如果忽略掉这块，必然会导致严重的贪污现象。” 采购这块，尤其是餐饮店采购这块的贪污是个非常普遍的现象，尤其是生鲜这块。 一个流水在两千块左右的快餐店里，依据食材的消耗量来计算，平均一斤蔬菜生鲜多报一毛钱，一天下来就是几十上百的差价，一个月下来，采购赚得可能比店长还多，偏偏这样的贪污方式还不太好查，几乎抓不到证据。 如果采购和卖方相互勾结，后果会更严重。 就算没有虚报价格，在损耗这块动点手脚也足以让这些人赚到盆满钵满。 所以，想做餐饮就必然要把这些细分的开支都考虑进去，不然做得越大亏得就越多，而且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倒闭的。 这也是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餐饮行业有暴利，可来一个倒闭一个，每年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中等规模的餐饮店在不知不觉中关门大吉，而且还是那种看起来生意不错但就是不赚钱的店铺，如果老板是个甩手掌柜，倒闭的概率更高。 苏洛洛惊了，“磊哥，你连餐饮也懂？” “我懂的不是餐饮，而是人心，”杨磊指了指椅子，“别站着，坐着聊。” “嗯嗯，”苏洛洛在杨磊侧对面坐下，“磊哥，我再修改修改？” “时间来不及了。” “那这数据还能用吗？会不会耽误事儿？” 杨磊笑了，“如果是我要做这事儿，根本用不着这些东西，让你做调查，是锻炼你们的实践能力，让你们在正式上手之前对这个行业有个充分的了解，数据调查是手段而不是目的，要分清楚主次。” 苏洛洛吐了吐舌头，“这么一说，还真是，我现在闭着眼睛都能说出一大堆开饭店的相关信息，连那个市场的生鲜更便宜都知道，嘿嘿。” “理论与实践，你现在已经具备了相当丰富的理论知识，嘴上功夫已经超过了国内百分之九十的餐饮店老板，仅次于那些正规的大型餐饮企业核心人物，接下来就是实践，从工商注册到租房、装修、招聘，都是你的任务。” 苏洛洛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磊哥，我一个人做？” “对啊，这不正是你期盼的？” 苏洛洛深吸一口气，挺起并不伟岸的胸膛，认真道：“我苏洛洛绝不辜负磊哥的期盼，”但下一秒就塌下来，陪着笑脸问：“可是磊哥，万一我做不好……” “没事儿，时间相对充裕，现在刚二月，到八月中旬咱们军训，还有整整六个月的时间。” “六个月？” “当然不可能全部给你，我给你四个月，到六月你还是还没搞定，我就收回你的全部权限亲自出马。” “要是能搞定，有没有奖励？” 第379章 招架不住 杨磊笑了，“你想要啥奖励？” 苏洛洛沉吟片刻，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狗一样扯了扯杨磊的袖子：“我也想住这里，每天和磊哥你还有老宋一起上下学。” 啧啧。 这姑娘已经胆大到这个程度了吗。 而且这野心也太明显了。 他有点心动。 但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换个吧。” 苏洛洛却没有太失望，“那就允许我一直跟着磊哥好了。” “这算啥奖励？” “对我来说就是奖励呢。” “……” 杨磊有点招架不住。 重生前后，他都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 尤其是苏洛洛这样的，小姑娘长得这么好看，家庭条件也相当可以，性格温温柔柔的，人品也不差，智商也不低，为人处世也有一套，各方面都很优秀，是绝对的人中龙凤。 而且苏洛洛是个典型的软妹子，带着浓浓的江南风情。 偏偏在这方面这么勇敢，和她的形象、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由此带来的矛盾感，反而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反差很大。 只能暂避锋芒。 杨磊略过这事儿，继续研究苏洛洛的分析报告。 看完之后，只想给这姑娘点赞。 其他不说，活学活用的本领真不差，把这半年学到的专业知识都用上了，这一份报告写得相当漂亮，不止好看，干货也多，大部分还都挺靠谱。 这是花了心思。 很赞。 当然，他也说了，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 做餐饮，核心可不止服务这一块，还有另外一块——如何与人打交道。 做餐饮要和各型各色的人正面交流，顾客、厨师、勤杂工、菜贩子、供货商、工商、环卫、消防、城管…… 这么多环节中，得罪任何一个，这买卖就没办法正常展开。 杨磊也没藏私，掰开了揉碎了地给苏洛洛讲。 最后才总结道：“能做好饭菜做好服务，那只是入门，如何学会与人打交道，才能在行业里站稳脚跟，记住一句话，做餐饮，做得不止是餐饮，更是人情世故。” 苏洛洛听得非常认真，“磊哥，我记住了。” “不光要记住，还要学会，这东西没什么门槛，也没什么上限，社会在进步，与人打交道的方式也一直在变化，不是一成不变的东西。” “嗯嗯，”苏洛洛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不过我一点不慌。” “嗯？” “因为我有磊哥你啊，碰到不懂的东西，就找磊哥你请教，谁让你是无所不能的磊哥来着，”苏洛洛甜甜地笑着，并不着痕迹地搂住杨磊的胳膊，“磊哥，你不会扔下我不管吧？” 这姑娘…… 这可是在室内。 没有厚厚的羽绒服遮挡。 而是清一色的居家服，也就比衬衣稍微厚那么一点点。 这么做，合适吗？ 杨磊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在苏洛洛躲闪的同时悄悄扯出自己的手臂。 只是抽出来的瞬间，却把苏洛洛的上衣带上来，露出了白白嫩嫩的肚皮。 不经意间地瞄了一眼。 然后急忙扭头避开。 这姑娘真不愧是江南水乡出身，皮肤真的好。 细腻白嫩。 比水豆腐都白嫩。 看着就想咬一口尝尝。 他能忍住不看，足以说明他的定力之强。 他能扛多久？ 这个…… 他也不知道，能扛多久算多久吧，实在扛不住了就躺平。 有钱人也需要偶尔的躺平。 3号继续考试。 考完之后正式放假，进入寒假状态，偌大的校园里迅速冷清下来，和平时的熙熙攘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杨磊也收拾收拾准备回老家。 收拾完行李，抱住满脸不舍的赵晓竹亲了一口：“小竹子，真不回去住两天？” 赵晓竹摇摇头，“不了，回家也没啥事儿，很无聊，还会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就不回去了。” 过年吧，对国人来说很重要。 但对有些人来说，其实更像一种煎熬，尤其是氛围不好的家庭里，平日里各忙各的还行，可硬生生地把一家人凑一块呆上十天半个月，真的是一种折磨。 赵晓竹老爹是个什么货色，杨磊是亲眼见识过的。 何况现在的赵晓竹身为清华的高材生，又加入了学生会，还开了家大公司，在首都有车又有房，随便哪一样在那个小山村里都是让人侧目的因子，可以预见得到，此时此刻的赵晓竹回家过年，必然会成为村里最耀眼的存在，但与此同时也会滋生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事情，会严重影响赵晓竹的情绪。 到那个时候，别说过年，过啥都没办法开心起来。 所以，赵晓竹不想回去也正常。 想到这里，杨磊抱住赵晓竹亲下去。 一个长长的深吻结束，捧着气喘吁吁双眼迷蒙的赵晓竹的小脸低声安慰道：“我很快就回来。” “没关系的，多，多陪陪恬恬姐，她那么久没见你，肯定更想你。” 这是事实。 但杨磊自然不会傻乎乎地承认，根本不接这个话茬，“你不回去没关系，但应该捎点东西回去吧，我帮你送过去。” 赵晓竹摇摇头，“我已经打钱给他们了，在他们眼里，钱比任何东西都实在，你也别去找不自在了，没关系的。” “给了多少？” “两万。” “……会不会有点少？” “不少了，他们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而且在村里也没啥大的开销，我弟的生活费学费也不用他们出，两万块够他们活得舒舒服服了，要是给多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尤其是我爸，手里有几块钱就烧得不行，不花出去浑身难受。” 赵晓竹都这么说了，杨磊还能说啥。 这姑娘在一些事情上可能会有点迷糊，但处理家事儿这块绝不含糊，毕竟是当事人，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生活在那样一个家庭里是种什么体验，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该如何面对这些事情，更没有人有资格在这方面指指点点。 所以，杨磊也不废话。 道别之后，和谭佳颖坐上了向西的飞机。 直飞龙城。 然后载着满满一车年货，亲自开车南下潞州府，直奔市二院找杨景恬会合。 第380章 绿塘摇滟接星津 杨磊和杨景恬说要回来。 也说了，就是年前回来住几天。 但没有说是具体哪一天回来。 所以，这也算是个突然袭击。 不过他知道杨景恬的作息。 所以进入市区后直奔他给杨景恬买的那套房子。 敲门。 好大会儿后杨景恬才迷迷糊糊地问：“谁啊——” “物业，查暖气的。” 门开的瞬间。 杨磊递上提前预订好的大捧玫瑰花。 睡眼朦胧披头散发趿拉着拖鞋的杨景恬呆了一呆，尖叫一声后跳起来扑到他怀里，把他搂得死死的，怕他会凭空消失了一样。 杨磊心底下有点愧疚，也久久地抱住杨景恬不松手。 俩人就像连体婴儿一样死死地抱在一起，也不说话也不亲吻，就那么头颈相交地抱着。 可怜了那九十九朵还带着露水的玫瑰花，根本没有人在意它们的感受，被俩人夹心饼干一样夹在胸前，都快压缩成标本了。 直到杨磊被捂得浑身是汗，杨景恬才从他身上下来，帮他脱掉厚厚的羽绒服，然后二话不说亲上来。 有诗云：绿塘摇滟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蘋。 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 又有诗云：洞户连珠网，方疏隐碧浔；烛盘烟坠烬，帘压月通阴。 粉白仙郎署，霜清玉女砧；醉乡高窈窈，棋阵静愔愔。 素手琉璃扇，玄髫玳瑁簪；昔邪看寄迹，栀子咏同心。 从敲门。 到结束。 俩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直到趴在杨磊身上的杨景恬气息稍微缓和，才低声问：“回来住几天？” “一个礼拜。” “我去请假。” “能请下来吗？” “能，可以换班，初一到初六换现在的班，多得是人抢着换。” 道理是这个道理，就是太辛苦了。 杨景恬却甜甜笑道：“这对医生来说可太正常了，反正就算不换班也要值班，早晚的事情，没啥区别，何况我也是快当主任的人了。” “确定？” “嗯嗯，就等最后走流程了。” “可以啊我的杨主任，恭喜恭喜。” “也要谢谢你。” “我？” “对啊，有你这个挡箭牌，我才能专心致志地搞学术，不用天天被催婚。” 这话说得。 确定不是反话吗？ 不管是不是反话，杨磊都情不自禁地搂紧杨景恬丰腴的身子，“让你受委屈了……” “没关系，我喜欢你这样的生活状态，真的，”杨景恬撑着杨磊的胸膛直视杨磊的眼睛，“我本身就不太想结婚，不想过那种鸡零狗碎的日子，因为人这一生太短暂，除了婚姻还有很多更有意义的事情，就算没有你，我也大概率不会结婚生孩子，现在能拥有你这么一个优秀还不黏人的小男朋友，对我来说就是上天最美好的安排，既能享受爱情的美好，又能专心做学术，还不耽误我享受生活。” 这也行？ 不过想想也正常。 医生嘛，见多了生死，在生死面前，人世间的其他种种确实很渺小。 杨磊得了便宜也不卖乖，轻轻搂住杨景恬，静静地享受两人之间难得的温馨时刻。 此后，俩人再没有出门，反正家里吃的喝的用的都齐全。 三天后，杨磊扶腰而出，开车离开潞州府，返回屯城县。 县城里住了仅仅两年的院子一如既往，跟他离开的时候相比几乎没什么变化，唯独天井内的花花草草都枯了，房间内还能看到他、赵晓竹、宋芳菲、王乐瑶、秦洋、冯娇等人居住的痕迹，一间卧室的阳台上甚至还挂着冯娇的一只贴身小裤裤。 有那么一瞬间，让他有时光倒流回半年前的感觉。 日子过得可真快。 两年半的岁月就这么过去了。 感觉还什么都没做呢。 杨磊简单打扫过卫生，然后开启了他的拜年行动。 拜早年也是拜年。 同学、老师、亲戚，一个都不能拉下。 吃饭什么的就免了，坐一会儿喝杯茶放下点年货和红包就得赶往下一家。 谁让他亲戚朋友多来着。 当然，亲戚们也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破事儿，都是普通的村里人，就算有那么点小心思，这个时候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杨磊给他三叔弄了这么大事业，他这些亲戚们全都看在眼里但也没有人敢说一声“偏心”。 这世界上，终究还是普通人居多，那种不要面皮的混不吝和眼里除了钱啥都没有的王八蛋真的是少数，杨磊村里上千号人，也就只有寥寥两三家那样的，大部分都是比较通情达理的人家。 何况他现在这身份，这财力，谁敢当着他的面说什么？ 私底下也只敢在自家人面前嘀咕几句，生怕传到他耳朵里。 最主要的是，他也没亏待这些亲戚们。 他爸妈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不少年货，都是在首都买的高档货。 他这次回来同样带了不少。 何况还有红包，不多，一家一万块。 这要是还堵不住亲戚们的嘴，以后他一分钱都不给。 最后才是他三叔家。 他三叔这几天很忙，年关了嘛，超市的生意非常火爆。 杨磊开车过去的时候，都没地方停车了，超市门前的大广场被自行车摩托车汽车甚至牛车独轮车占满了，两个维持秩序的保安忙到脚打后脑勺，和超市差不多同时开业的电影院、小吃城更是热闹非凡，仿佛全县城的人都来了。 难怪他三叔信心满满地要到市里开第二家。 生意这么火爆，是个人都知道要趁热打铁。 杨磊没有跟他三叔打招呼，找地方停好车后直接溜达进去，在一二三层上下转悠一遍，这才进入他三叔的办公室。 他没敲门。 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小女人面红耳赤衣衫不整地从他三叔身上爬起来。 他三叔也闹了个大红脸，挥挥手把小女人赶走，然后陪着笑打招呼：“石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咳咳，你瞧这事儿闹得，那个，我昨晚上熬夜进货累的够呛，咳咳咳，找她帮我按按提提神，其他的什么都没做，你，你可千万别跟你三娘说啊。” 第381章 恼火 杨磊笑呵呵地找地方坐下。 这才对忐忑不安的三叔道：“你是当长辈的，我没法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就算你把这个家拆了，我也管不着，”说到这里指了指门外的服装卖场，“超市里生意不错，不过还是有些缺陷，得改。” 他三叔急忙问：“什么缺陷，你说，我改。” “一，消防这块，我刚才看了看，消防通道全部被占用，灭火器也全是样子货，把手上的灰尘都快一指厚了，买回来就没再动过，明显是应付差事，这不行，万一发生火灾，就是惊天动地的大案子，到时候要判刑的，记住一点，做好消防工作不是为了给消防部门的人检查，而是为了我们能更好更长久地赚钱，否则，赚再多钱也没地儿花，三爹，你是当过兵的人，别犯原则性的错误。” “你到窗户口瞅瞅，瞅瞅下边的人，多吧，热闹吧？要是发生了火情，这些人能跑出去几个？” “你再看看那些个抽烟的顾客和保安，真就不怕死吗？一楼有大半个场子卖的是电器，到处是凌乱的插线板，二楼是服装大卖场，别说烟头，可能一道静电都有可能引发一场无法破灭的火灾，到时候你这个总经理都没地儿跑。” 他三叔瞬间大汗淋漓，“我这就安排人改正。” 杨磊点点头，“人流密集的场所里禁烟禁火这是最基本的从业觉悟，别人怎么做咱们管不着，但咱们必须重视起来，没事儿还好，只要发生了，咱们谁都逃不掉。” “第二点呢？” “卫生，我在生鲜区看了看，货架都成黑色的了，那个味儿难闻到让人作呕，生鲜区里还有苍蝇，这是冬天，三爹，就这个管理水平和管理状态，别说去市区开第二家，再有一年咱们就得倒闭。” “……改正，立刻改正。” “第三就是门外的秩序，进出口形同虚设，根本没有人管理和维护，明明保持秩序就能顺畅通行，你看看，那么大个广场堵成了什么样子，多找两个保安引导车流能花多少钱？” “我这就增加两个保安专门维持秩序。” “还有员工素质这块，不客气地说，很差，一个个板着个死人脸像什么样子，谁欠他们钱了？我不要求什么时时刻刻地微笑服务，但总得有个正常人的模样吧？还有导购，别说主动帮忙了，喊一声半天没人理会，这什么意思？还有他们穿的制服，大的大小的小，而且大部分都脏兮兮的，量身打造一身工装很奢侈吗？多准备两套让他们勤换洗着点很过分吗？” “另外，我看一些货架上还摆着过期的食品，咋，我交给你的品控就是这么管理的？这样的大旺季还有过期零食摆着，这是糊弄谁呢？嫌钱太好赚了是吧？” 杨磊本来不想这么直接。 但进门看到的那一幕让他相当恼火。 他三叔随后的借口和掩饰更让他糟心。 所以毫不客气地开喷。 语气越来越严厉。 直到把他三叔训到低着头不敢再说话，这才吐了口气，“行了，我该看的都看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不浪费你时间了，走了，走之前我再来瞅瞅。” “喝口水啊……” “不喝了，忙着呢。” 杨磊确实憋了一肚子火气。 他还是高估了他这个三叔的抗性。 有钱就变化，这话不绝对，但确实有道理。 他三叔就是个典型，有点小钱，有点小权，立刻就腐化了。 一句话，不堪大用。 之前还想着让他这个有点见识的三叔全盘负责这块的业务呢。 现在这么一看，这么一个超市经理就到头了，甚至做经理都不怎么合格，这才半年时间而已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时间一长那还了得？ 而且要只是私德有亏也就罢了，杨磊他女伴不少，也没资格说什么。 可他三叔在处理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却很让他失望。 被他撞破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让他帮忙遮掩，怕被老婆知道。 然而杨磊最关心的却是超市的财务是否还健康。 掌握着超市所有大权的总经理在色这块没能把持得住，那财呢？ 和那些被腐蚀的父母官一个道理，色这块被查出来问题，那财这块更不用说。 如果他三叔是和外边的女人乱来那也就罢了，只能说明他变心了。 可和下属这么搞，必然是超市内部的管理团队出了问题。 有个名词叫破窗效应。 意思是环境中的某个不良行为被放纵，那么就会诱使其他人效仿甚至变本加厉。 他三叔和下属乱搞，团队其他成员必然会有样学样，会滋生一种“我不这么干就吃亏了”的观念。 没有人发现他三叔的丑事？ 想多了。 别说在超市这种人来人往监控遍地的场景中，就算在偌大的县城里，也瞒不过别人的眼睛，因为到处都是熟人，何况身为总经理，一言一行都被上上下下所有人关注着，怎么可能没有人发现，只是没人敢明说而已。 所以杨磊直接在心里给他三叔判了死刑。 如果财务没问题，他三叔还能继续当他的总经理，但也仅限于此，就这么守着这一家店过日子吧，他已经仁至义尽。 如果财务这块出了问题，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三叔换下来。 分成什么的照给。 但管理岗位就别想了。 他可不会在这方面手下留情，因为越是留情，越是害人，害人害己。 只希望他三叔没有蠢到在超市的财务这块动手脚。 半个小时后。 他换上笑容走进一中的大门，提着一套香奈儿的化妆品和一些零食糖果敲了敲班主任李艳玲的宿舍门。 门开，李艳玲瞬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杨磊，你可算舍得回来了，快快快，里边来，外头冷。” 杨磊笑眯眯地放下礼物，“老师，没耽误你正事儿吧？” “还有比招待你更正的事情？”李艳玲哈哈笑道：“要是让校长他们知道我怠慢了你，估计会杀了我，来，喝点茶，只有大叶茶，还能喝得惯不？” 第382章 发光发热 “好久没喝大叶茶了，真有点想念。” 大叶茶是潞州府地区人民最喜欢喝的茶叶，从上到下都爱喝这么两口，就像首都人爱喝豆汁一样，外地人可能喝不太习惯，但本地人都是从小喝到大的。 茶叶很廉价，十几块钱买一大包，但真的解渴。 当然，对现在的他来说，也就喝个情怀而已，再怎么从小就喝，在喝过顶级龙井、大红袍、普洱之后，这些用茶叶梗发酵而成的粗茶真没什么喝头。 就像一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再让他吃南瓜叶窝窝头，一两顿还行，天天吃，指定受不了。 杨磊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茶水，和李艳玲闲聊了一会儿。 然后，老校长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好小子，你可真够可以的，短短半年时间就闯下了那么大的名头，真不愧是我看好的学生。” 杨磊哈哈大笑，“您可要点脸吧。” 老校长也不以为意，仔细打量杨磊片刻，又重重地点头：“真不错，和换了个人一样，气质完全变了，来来来，坐下说，话说你的稿费收到了吧？” “好像是收到了。” “多少？” “这个还真没留意，只记得有这么一笔钱到账。” “……不愧是名满京城的商业天才，手里的钱多到数不清了都。” “别寒碜我了。” “实话是说而已，我这么个临近退休的老家伙都占了你的光成了所谓的小红人，最近这半年来几乎天天有人打电话，几个多年没联系过的老家伙也找上门来跟我打听你的情况，至于招生这块，嘿嘿嘿……” 看老校长这架势，今年的招生情况应该相当不错。 屯城一中本来就不差，在潞州府地区一直是名列前三的存在，今年高考搞了个大新闻，这风头直接冲出了潞州府，俨然有成为晋省著名高中的架势，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师资力量、基础建设、教学理念等硬软件水平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建设完成，就屯城一中这情况，能抓住机会吃一波红利就不错了，其他的想都别想。 除非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依然有出色地发挥，那才能稳稳地上一个台阶。 不过这些话，杨磊也没说，说了也没用。 和老校长寒暄片刻，起身告辞。 老校长很不舍，“再坐一会儿呗，母校就这么不受你待见？” 杨磊嗤笑：“够了啊，再阴阳怪气，我可就再也不回来了。” “嘿嘿，这不是舍不得你嘛，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不给你的学弟学妹们说几句话？” “没时间，”杨磊果断拒绝，“我倒是想了解一下我捐的那些钱有没有用到实处。” “这个你放心，没有一分冤枉钱，全都用在了正经地方。” “用完了？” “没呢，才用了十几万，剩下的还在琢磨着用在哪儿，没钱的时候都能将就，有点闲钱，目光所到之处全都需要修修补补，你说愁人不愁人，也就新盖的那一栋宿舍楼暂时不需要修补。” 杨磊笑笑，“我要是你，我就趁着还在位再拿一块地盖宿舍楼、操场，把食堂好好修一修，再把旧宿舍楼拆掉，把宿舍和教学楼里的暖气搞起来，这些东西能用十几年几十年，也最容易出功劳，做好点，学生老师和人民能念叨你好久，至于其他，嘿嘿，不客气地说，跟你这个快退休的人没啥关系，都不是三两年能搞定的。” “要这么说，你捐的那么点钱可远远不够。” “我再捐点就是了，有老校长你的面子，多了不敢说，二三百万肯定没问题。” “真的？” “你说呢？” 老校长忽然嘿嘿笑道：“我决定了，接受教育局的建议，延迟退休，继续在岗位上发光发热。” “？？？” “嘿嘿，杨磊啊，作为咱们学校的优秀学生代表，一定要畅所欲言有啥说啥，来，咱们继续唠唠，唠唠这学校的软件的升级计划。” 这是逮着一只羊可劲儿薅呢。 生怕他这只肥羊溜走，想用老校长这根缰绳把他牢牢地拴住。 地方上的教育部门还真是用心良苦呢。 杨磊无语。 不过这些人这么用心，他也没啥怨气，毕竟是正经事，比那些一心搞歪门邪道的强多了。 所以，无奈地问：“唠啥。” “去我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 好茶泡上，好烟点上，水果零食摆上，老校长叹了口气，“说实话啊，我个人是想退休的，毕竟在这个行业里呆了太长时间，从十七岁参加工作到现在，一直在教书，当上校长之后还带了几年课，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教师了，也亲眼目睹了国家教育一步步走过来的艰难，想想我的付出和收获，还是挺有成就感的，但最近几年，明显感觉跟不上时代了。” “哦？” “咱们这边还好，去省城、首都以及南边那些学校看看，差距非常明显，尤其那些好学校，从师资力量到教学理念，都把咱们学校甩出老远，心痛啊，真有的时候真的担心咱们学校这些学生会跟社会脱节。” “具体说说，差距在哪儿？” “硬件这块不用说你也知道，只说软件，嗯，校风吧，人家学校里培养出来的学生一个比一个大方坦荡，精气神很足，小孩子不大但非常懂事儿，可咱们学校里，除了你，满学校找不出几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话说清楚的，在讲台上讲个题都结结巴巴哆哆嗦嗦，看着就……心疼。” “还有吗？” “还有就是其他素质，人家那学生一个个多才多艺，能跳能唱能谈能吹，说相声的唱大戏的都有，还有些年纪轻轻却在计算机领域颇有成就，还拿了大奖的，可咱们学校别说学生，老师们都没几个会用电脑，打印机都玩不明白，你说，这差距大不大？” 杨磊笑了，“知道幸存者偏差这个概念吗？” “什么意思？” “这个概念的意思是当你获取资讯的渠道仅来自幸存者的时候，你的认知状态就会和实际状况产生一定的偏差。” 老校长一时间没能领悟：“说具体点……” 第383章 幸存者偏差 杨磊笑道：“你出去考察，按照习惯，接待方肯定会把最好的学生拿出来做展示，每一家都是这样，你说有的学生拿过计算机这块的大奖，但也就那一个而已，不用想也知道几乎所有学生都不具备那样的能力，也不太可能是学校自身培养的结果，大概率是那个学生的家庭培养出来的，还有说相声唱大戏吹拉弹唱跳这些，都一样，每个学校里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学生具备这样的能力，只不过你去的时候对方让你看到了而已，并不是说他们学校的所有学生都具备这样的能力。” “换句话说，那些没有特别才艺的学生根本没有展示自己既的机会，所以你才产生了错误的判断，误以为别人学校里的所有学生都是多才多艺的。” “这就叫幸存者偏差。” “拿咱们学校举例，假如有其他学校的校长来考察，你肯定会喊我过去展示，对吧？因为我是咱们学校最出色的，我学习好，心态强，能说会道，还会古玩鉴定，也能写写画画，身强体壮能打篮球踢足球，还会点武术套路，简直是全能的代表。” “参观结束，那些校长回到他们的学校也会感慨，人屯城一中就是不一样，那学生几乎无所不能，不光长得帅学习好，德智体美还非常全面，啥都会啥都行，年纪轻轻就赚了那么多钱，还懂得感恩，给学校捐了上百万……” “明白了吧？” 老校长想了好大会儿，点点头，“有道理，但差距依然很明显，因为我们学校除了你，真就没几个拿得出手，现在有其他学校的过来参观，我连一个有才艺的都挑不出来……” 杨磊点头，“那是自然，仓廪足而知礼节，温饱始终排在第一位，咱们屯城搁在古代自然是富足的，可在这个时候，自然环境闭塞，经济环境落后，别的地方开始腾飞了，而咱们依然还处在温饱线上，别的地方的学生有条件去学习各种这样的才艺，而咱们这里的学生却只有死磕读书这一条出路，不然就只能早早的去沿海地区打工。” “那咋办？” “咋办？你是校长，不是市长省长，你管不了那么多的，你能做的，就是给学生们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让他们把握住这唯一的一条出路，别让他们浪费了他们的青春和天赋，”杨磊语重心长道：“能考进屯城一中的学生，是咱们县里最聪明最好学的那一批，让他们得到最好的教育考最好的大学，才是最负责任的表现，其他一切都是虚的。” 老校长皱眉：“唯成绩论？” “对，唯成绩论。” “可是，现在都提倡素质教育……” 杨磊嗤笑一声，“什么叫素质教育？每个学生都必须多才多艺才叫素质教育？光学习好不叫素质教育？扯淡！” 老校长欠身给杨磊点了一支烟：“来，说具体点。” 杨磊也不客气，“想做个有担当的校长，就不能被外界种种言论干扰，一定要有主见，国家说的素质教育是什么？普通人理解的素质教育又是什么？专家嘴里吹捧的素质教育又是什么？不是一个东西你知道吗？完全不同，甚至每个人都有独特的理解方式，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牢记一点，教育的本质是教和育。” “教和育怎么理解？” “教是传授知识，育是培育成人，知识是学生们以后赖以生存的基础技能，培育成人是培养他们正确的三观，至于你说的才艺，学校有条件当然可以加上，没条件完全可以忽略，想学，可以去培训班，也可以考专门的艺术类院校，不需要你这个普通高等中学校长考虑。” “啊？” 杨磊耸耸肩：“我也不是说让你把学生们关在教室里啥也不做，但重点必须在要考试的学科上，体育课要上，音乐课也要上，艺术类考生也要培养，但非艺术向的学生，必须把成绩抓起来，而且抓得越狠越好，还有学校的管理，越严格越好，最好搞军事化管理。” 老校长都傻眼了，“这，这么狠？” “这才哪儿到哪儿，看看人衡中你就知道什么叫狠了，老校长，说句大实话，你要是每年能培养十个清北学生出来，你再激进也是正确的，这个社会从来都是唯结果论的，从古至今一个样，不出意外，未来的数百年时间里还是这样，甚至只会更狠，对应到学校里，就是唯成绩论，除非哪一天咱们国家的教育制度彻底改革，取消了高考，取消了大学的分级，大学教育资源彻底平均化……” “那不可能。” “对，不可能，所以你胡思乱想些什么？你是打算培养相声演员还是想培养歌手？真要那么干，才是真正的诲人不倦，因为那些行业的竞争更激烈，那么多从业者中只有寥寥几十人几百人能混出个模样来，而且就算当演员当明星，那也得有文化知识，越往后，这文化水平就越重要，因为时代不同了，十年前二十年前，国内各行各业都处于野蛮生长的状态中，胆大心黑就能混出来，但从今往后，没那好事儿了，基本上只有高学历高智商的人才能闯出来。” “那么夸张？” “一点也不夸张，”杨磊摇摇头，“社会秩序的稳定有好有坏，好的一面是治安更稳定，民众更安全，也就是国泰民安吧，但坏的一面是阶层相对固定，普通人越来越难突破阶层的限制，因为教育、医疗、经济等资源会向上靠拢，差距会越来越大，普通人出头越来越难，但也不是没有机会，这个机会就是读书，一个农村家庭的孩子想要突破现有阶层，只有读书，考个好大学，才能有更好的发展，不管是当公务员，又或者当上班族，当科研工作者，都比他们当农民的父母和在工厂里打工的兄弟姐们更有发展前途，他的孩子的起步点也更好。” “孩子的起步点也能更高？” 第384章 教和育 “对，这就是家教的重要性，农村爹妈教育孩子除了打骂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迫孩子，但城市里的家长，尤其是文化水平高的家长，教育孩子的理念就更开明也更高明，就连他们孩子读的幼儿园也更好。” “举个例子，我学院的一个老师，现在刚三十多，云省人，小时候那个贫困劲儿就别提了，比咱们这儿穷多了，连饭都吃不饱，身体很瘦弱，也不算特别聪明，就是学习很刻苦，初中、高中、大学一直到现在成为我们学院的讲师并成家立业，日子过得并不富有，因为我们学院讲师的工资真不算高，和老家一些早早出去打工做生意的同龄人相比真不算啥。” “但是，人家的孩子读的幼儿园是什么幼儿园？只要那孩子不是太混蛋，幼儿园、小学、中学、高中都会在我们学校，如果成绩不错，大学也会在我们学校，而他那些同龄人的孩子呢？大部分还要从云省老家的镇幼儿园读起，重走一遍那些贫困孩子走过的路。” “老校长，教育的核心目的是不要让下一代吃上一代吃过的苦。” 杨磊这一番话说完，老校长沉默了好长时间。 好几分钟后，老校长在烟雾中闷声问：“这算不算你说的幸存者偏差？” “不算，”杨磊斩钉截铁地回答：“因为这不是个例，而是普遍存在的一种社会现象，因为阶层的固化还没那么严重，上升渠道还在，总有那么一批人会突破、上升，而你这个校长要做的，就是帮咱们屯城人民把那些名额从其他地方抢过来，老校长，现在不是你们那个时代了，做什么都要抢的，连上边都鼓励这种竞争，因为吃大锅饭真要不得。” “……我懂你的意思了，狠抓文化课就对了，是吧？” “对，如果能在抓文化课的基础上再适当地加强体育和社交能力的锻炼会更好一些，因为纯粹的书呆子也不好，人嘛，总是要和其他人打交道的。” 老校长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到这里哈哈一笑，“让我搞素质教育，我真不知道怎么搞，但抓文化课成绩，哈哈哈，我这么多年的校长可不是白当的。” 杨磊也很欣慰。 因为他说的是真真正正的大实话，两辈子总结出来的血泪一样的经验。 学习，真的是突破阶层最快最简单也最高效的办法。 其他行业，诸如当明星、当网红，那才是真正的幸存者偏差，能红火的就那么几个人，全国十四亿人就出了那么几百号，剩下的全是人家的垫脚石。 只有通过学习掌握的高端知识和技能才是社会必不可缺的。 网红明星？ 是，赚钱不少。 但这玩意儿就看国家想不想收拾他们。 想收拾他们的时候，一个通告就能统统打趴下。 杨磊重生前可亲眼见识了娱乐圈的大洗牌，那些风光一时的大明星大网红们，说没就没了，在风暴之中毫无抵抗之力，而且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类两类的群体性覆灭。 只有一个原因，那些人对社会没啥贡献，还特么爱搞事情。 相反，对社会有益的人群，将会越来越受尊重。 而杨磊这一代人，就正处在这个关键节点上。 这也是他和老校长说这么多的主要原因，他是真的不想屯城一中走上重生前的那条老路。 重生前，屯城一中在老校长离开之后换了个新校长，大刀阔斧地改革，要走素质教育的路子，学校里一年内就搞了七八个艺术类兴趣班，学生和家长们都开心了。 三年后，学校里的好老师纷纷离职，要么开补习班，要么去其他学校。 五年后，一本升学率降到全市最低。 八年后，在全县人民的唾骂声中被二中合并，彻底成了历史，黯然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虽然重生前的屯城一中并没有出过他这样的状元，也没有一个班出七八个重点大学的辉煌战绩，但整体水平还是不错的，一本率不低，本科率挺高，除了那些实在拉胯的学生，大部分都能有个不错的出路，哪怕去大专也能混个不错的专业。 但到了后期那真就是要啥没啥了，白白耽误了十届学生的青春和人生。 能力挽狂澜的，只有老校长。 本来他没想着说这么多的。 但老校长既然决定延迟退休并且拼搏一把，那他还有什么好遮掩的，有啥说啥，不然他捐的那么多钱岂不是要打水漂？ 要是不小心也搞出来个衡中，那真就是功德无量了。 以后屯城县和潞州府一带的普通家庭的孩子们将会多出一个突破阶层的好渠道，只要愿意学习就有机会一飞冲天，至少比重生前那样让大部分学生浑浑噩噩随波逐流要好太多。 也因此，他向老校长说了很多很多对教育的看法。 虽然大多是理论层面的东西，但有未来十多年的见识，至少可以帮助老校长避开一些坑，尤其是学校里常见的一些隐患，安全、心理健康、校园凌霸、防游戏和小说沉迷等等。 老校长怕记不住这些东西，还都认真的拿笔记下来，戴着老花镜一笔一画写得清清楚楚。 这个画面，确实让人感动。 一个本来已经快退休的老人为了学校依然愿意承担这些责任，甚至不惜向他这个刚十九岁的小男生请教，真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仅仅是这份“不要脸”的觉悟，就已经秒杀了全国绝大部分高中校长。 嗯。 半个小时后，杨磊再次见识到了老校长不要脸的功夫，“嘿嘿，杨磊啊，我刚才算了算，真要做到你说的那些，得花老多钱。” “花呗，学校每年收那么多学费留着干啥？再说了，还有上边的拨款呢，没钱了跟他们要去。” “咳咳咳，那些钱都已经算上了，还有缺口，你看你是不是再表示一点。” “我表示得已经足够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老校长连连点头，“全县人民一定会念你的好，不过反正已经捐了不少了，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然你之前献的爱心岂不是要打水漂？” 第385章 言出法随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嘿嘿嘿嘿嘿，”老校长嘿嘿笑着搓了搓手指，“也不用太多，再有个两三百万就行，嗯，你也可以提条件，命名啊、立碑啊，甚至给你亲戚朋友安排工作、入学名额之类都能商量。” 果然是人老精鬼老灵。 这老校长真不打算要这张脸以后，不是一般的难缠。 杨磊“无奈”，只能答应：“捐钱没问题，但必须受我监督，每一分钱都得用到正事儿上，而且我不会一口气全部给你们，只会分批给，在这之前，这些钱会存放在市银行里，学校用钱的时候写申请，我同意了才能提现，用多少申请多少，这个没问题吧？” 老校长满口答应：“没问题没问题，这才是正经做事儿的模样，你要是扔下钱就什么都不管了，我反而不放心，一个学校有那么多现金在手，可不是什么好事。” 嗯，这也是大实话。 因为地方穷，几百万的现金对这个小县城的教育系统而言是一笔巨款，其他学校和单位难免会动心。 就算不敢光明正大地要钱，也多得是办法占便宜，蹭点教材和教具，借钱给老师发工资，甚至给地方的小学初中盖个学校什么的，都是老熟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上门来，咋拒绝？ 但是，把这钱放在银行，继续由杨磊掌管，就没这方面的烦恼了。 有麻烦也是杨磊的麻烦，找不到学校头上。 杨磊怕麻烦吗？ 怕。 但有些麻烦还真无所谓，不就是掏钱嘛，有啥大不了的。 有钱人基本上都逃不过地方上的化缘，他早有心理准备，就等那些人上门。 当然，现在可能还没那么夸张，他虽然有钱，但“有钱”的名气还不是很高，大部分人只知道他做古玩生意赚了些钱。 等他在股市里赚到钱，上门化缘的能找到首都去。 杨磊和老校长就捐款事宜又聊了小半天，这才告辞。 然后去王乐瑶家、秦洋家、冯娇家都坐了坐后连夜返回市区，找杨景恬快活去了。 7号上午八点半。 杨磊搂着杨景恬睡得正香，手机忽然响起，是赵蕾打过来的。 “蕾姐，什么事？” “7号了，下单买入？” “买。” “不考虑考虑？” “考虑啥？” “这几天跌得挺狠，一天一百多点地跌，现在已经跌到两千四了，我估摸着今天能跌到两千三……” “啥？两千四？” “对啊，现在是2419.24，还在持续下跌中。” “卧槽卧槽，赶紧买入，不能再等了。” “啊？” “赶紧的，别犹豫。” “好。” 杨磊抹了抹汗。 他重生后带来的变数终于体现在了这种本不应该被动摇的大势中。 重生前，这波下跌到两千六百多就急速反弹，然后一路飞涨到六千多点。 可现在竟然下探到两千四百点。 这很危险。 如果再等下去，这局势将会完全超出他的“预判”。 必须趁着变数还不是很大的时候赶紧出手。 如此一来，只要不是一跌不振，就没有危险。 如果一味地追求最低点抄底，很有可能被教做人，这玩意儿跌得很快，涨得也很快，一天时间涨跌几百个点和玩一样，很可能一夜过后，这两周时间跌的几百点就涨了回去，他的预判就会成为笑话。 两千四，他很满足。 比之前预判的两千六低了两百点，也该满足了。 挂上电话，杨景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谁啊？” “银行的人，帮我弄了点股票。” “哦，小心点，别亏了，我们科室有个医生炒股亏了三万多了都。” “什么时候的事儿？” “有半年了吧。” “……这么大的牛市都能亏那么多，是个人才。” “牛市？” “就是行情特别好的市场。” “所以让你小心，听说特不靠谱，和赌博差不多，只有庄家能赢，普通人进场迟早要被收割。” “哈哈哈，是这个道理，不过我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庄家见了我也要犯愁。” 这是大实话。 这么多资金，小点的盘子都盛不下，不管是买还是卖，对股价的影响都相当可怕，可能一两个亿砸下去，立刻就是几个涨停，一旦抛售，又会是一连串的跌停。 所以他根本没碰那些规模不大的小股，直奔中金、山金这种大企业而去。 盘子够大，几个亿的资金砸下去也就冒个泡。 好吧，这么说有点夸张了。 几个亿的资金，在国内的证券市场上到十年后也是一笔大钱，可架不住现在的股市太疯狂，大部分股民都盯着妖股使劲儿，这种盘子很大涨跌都不够迅猛的股票并不是很受欢迎。 换句话说，都想赚快钱，哪怕明知道中金山金等股票会涨，也没耐心长期持有。 这是股市生态不成熟的表现。 不过想想也正常，这么大牛市，别的股票疯狂起来一连十几个涨停，哪个股民谁不眼红？ 杨磊也就是有自知之明，不然的话他也赚快钱去了。 当然，真要那么干，股市估计会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还有先见之明的“股神”手持十多个亿的现金到处游走收割，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哪个庄家不怕？几个亿的现金砸下去，连赌桌都给你掀喽。 十一点多点。 杨磊和杨景恬依然在腻歪，谁都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甚至有点再战一场的冲动。 但手机又响了，还是赵蕾打过来的，“磊哥，涨了，涨了，一个上午涨了八十多个点，就在咱们出手之后的半个小时内忽然就涨起来了，现在已经回到了两千五。” 卧槽，这么神奇？ 杨磊也惊了。 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是老天保佑？ 还是幸运满值？ 这时机竟然掐得这么准，不早不晚就领先半个小时。 合该他赚钱。 这叫啥？ 这叫钱往兜里钻，赶都赶不跑。 就差这么半个小时。 如果他稍微犹豫那么一小会儿，抄底的机会就错过了。 就因为他的果断，还真就在最低点抄到了。 嘿嘿嘿。 杨磊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股神了，简直就是言出法随。 这要是传出去…… 第386章 股神来了 不用传出去，现在就收获了第一枚真正的粉丝。 赵蕾。 赵蕾异常激动：“磊哥，你太神了，真的，时机掐得太准了，而且在好几天之前就预料到了，幸亏我没有磨蹭，不然就坏了你的大事儿。” 杨磊笑笑，“淡定，这才哪儿到哪儿。” “磊哥我根本没办法淡定，我现在手都在抖你知道吗，我的心跳估计破百了，当我看到那急速上扬的走势图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来，跟着我做，张大嘴，吸气，再吸，慢慢吐出来，重复三遍。” “磊哥别闹，我真的服了，以后你说啥就是啥，我一定毫无保留地相信，绝不再有丝毫怀疑，说真的，之前我还真有一点点的怀疑，怕你乱来，现在，我真的服了。” “行，我知道了，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再报告。” “磊哥放心。” 挂上电话。 杨景恬抬起头，“咋？涨了？” “嗯。” “涨了多少？不多，也就几十个点吧。” “赚了多少？” “几百万的样子。” 杨景恬也惊了：“这么多？” 杨磊摇摇头，把杨景恬抱在怀里，大手上下游走中淡然道：“不算多，本钱在那儿摆着呢。” “本钱多少？” “三亿。” “嘶——三，三个亿？” “嗯嗯。” “你，你玩这么大？” “还行吧，中等规模，”杨磊没说他还有十几个亿在其他地方，会吓着这个温柔可人的小女人。 但就算如此，杨景恬也大感震撼，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起来，死死夹住他的腰，“这还中等规模？你，你们学金融的都这么疯狂？” 杨磊的思绪却有些跑偏，一边享受一边应付：“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们班，我们学校和我们隔壁学校的学生没有玩这么大的，我是独一无二的。” “我，我这是捡到宝了，以后啥也不做都能过得舒舒服服？” “对，等有钱了给你买一座医院，让你当院长，想怎么经营就怎么经营，和玩养成游戏一样。” “我不要医院，我，我要宝石，好多好多的宝石。” “没问题，年底给你买一大堆宝石回来。”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嘶——” 杨磊猛地拱起了腰。 这个妖精！ 主动起来竟然这么可怕。 吃人呢？ 不过这滋味…… 还可以再猛一点。 杨磊刚进入状态，电话又响了，百忙之中扭头一看，是李雨欣打来的。 本不想接，但想了想，还是接起来了，“欣姐，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说会儿话，一块吃个饭？姐请客，有美女。” “嘶——” “嗯，什么声音？” “咳咳，没什么没什么，我没在首都，等我回去再说吧。” “回老家了？” “嗯啊。” “年后回来？” “不，再有几天就回去了。” “等你回来，先挂了，”李雨欣说到这里，忽然轻笑一声，“老弟，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呢？肯定不是小竹子她们，在老家还有老相好？嘻嘻，悠着点，一个人要喂养那么多小妖精，忒辛苦了，回头姐姐帮你弄点海马，哈哈哈哈……” 李雨欣在大笑声中挂断电话。 而杨磊则已经顾不得李雨欣的调侃，集中精力应对杨景恬的进攻。 太凶了。 打电话的时候稍微一分神，就差点一泻千里。 这个场景，刺激！ 然而这还不算完，手机刚放下不到半分钟，又响了。 这次是刘琳。 接通。 刘琳笑道：“石头兄弟，恭喜。” “喜从何来？” “股市啊，”刘琳笑道：“这才一个上午，不止是首都，整个金融圈里都知道了老弟的辉煌战绩，提前半个月预判到这一波大跌，又提前好几天预判到这波触底反弹，而且精确到了半个小时内，掐着点抄底，老弟可真有你的，以至于有人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 “啊——狗屁的内部消息，我要是有内部消息，才不玩这玩意儿，太要命，我自己都后怕，稍微耽搁一下就是几百万的损失。” “呵呵，才几百万而已，在你预测的盈利面前不值一提，连零头都算不上。” “那也是钱啊，能买一套别墅了。” “你不差钱，对了，老弟，还缺不缺钱了？姐姐又凑了点钱呢。” “不了不了，我做完这一笔就打算收手，太危险，这样的游戏一辈子玩一次就够了，玩多了必然会失手，一旦失手，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真假？” “真的不能更真。” “行吧，那姐姐也不强求了，不过还是要谢谢老弟，老弟，啥时候有空一块吃个饭？” “没再首都，等回去再说。” “回老家过年了？” “嗯。” “啥时候回来？” “过几天……” 杨磊已经快忍不住了。 可刘琳却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虽然多是废话，可偏偏都和他有关，还不能不回答，也不好直接挂掉，所以，那个滋味…… 别提了。 一直磨蹭了十几分钟，刘琳才“咯咯”笑道：“老弟的战力不错啊，这么久，咯咯咯，不打扰你的好事儿了，加油，男人千万不能率先认输。” 又是一个妖精。 明明早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却满肚子坏水地拖着不挂电话。 坏透了。 然而不到两分钟，薛雨莹又打了进来。 这次，刚接通电话，薛雨莹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没办法，杨磊和杨景恬折腾得有点太狠。 薛雨莹有点吃醋，酸溜溜地问：“磊哥，和谁在一起呢？” “你家老大。” “啊？正宫娘娘？”薛雨莹故作大惊失色，“娘娘莫怪，你们继续，小的先走了，拜拜，另外，磊哥，恭喜你一步封神。” 一步封神？ 差不多。 他今天这阴差阳错的操作，在专业人士眼里确实神奇，尤其是抄底的时机，抓得太准了。 开盘继续下跌的情况下全盘买入，半个小时后就触底反弹。 怎么解释？ 没法解释。 运气都没办法解释，毕竟杨磊早就向刘行长他们预测了这波下跌，又提前预定7号买入，事实在这儿摆着，就是实打实地预测。 不管是专业人士还是非专业人士，看了他的操作都要惊呼一声“股神来了”。 第387章 一朝成名天下知 股神来了。 杨磊体会到了成为名人的感受。 在薛雨莹挂掉电话之后，他的电话就再没有安静过，基本上和他有那么点经济来往的都给他打电话。 到后来直接关机。 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不能给这些凡俗之事打扰。 但终究要开机。 吃过午饭，杨磊打开手机，瞬间涌入近百条短消息。 耐着性子看完，倒也没啥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想恭喜他而已，说他一战成名。 反正就一件事情，他的名字，在短短半天时间内传遍了整个金融圈，东西南北只要是搞金融的基本上都知道了他的名字。 薛雨莹还专门发了一条长短信给他解释现在的情况，说连她都接到了不少同行的电话，跟她打听他的相关消息。 什么是一朝成名天下知？ 这就是了。 不过杨磊更愿意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一番操作。 时来天地皆同力。 本身就是重生者，有超前的“前瞻眼光”，又碰上了好运气，这才成就了他“股神”的名号。 虽然他并不想当什么股神。 杨景恬看到杨磊忙碌的样子，忍不住爬到杨磊后背，“要回去了吗？” “不，陪你过了小年再回去。” “不会影响正事儿吧？” “陪你更重要。” “腻~” “还有更腻的，”杨磊嘿嘿一笑，反手把杨景恬搂在怀中，像搂小孩子一样让这个女人仰面躺在他的大腿上，然后慢慢低头。 “不要了，歇一歇……” 歇什么歇。 这个时候任何其他事情都是多余的，只有和喜欢的人一起做喜欢的事情才是正事儿。 时间有限，得抓紧。 因为他也不知道下一次相聚会在多少天以后。 8号。 农历腊月二十一。 杨磊依然没有出门，除了陪杨景恬，就只有接电话了。 今天的电话不多，但都是好消息。 尤其是赵蕾那边，上证指数继续上涨，开盘就回到两千六，最高点过了两千七，最终收盘两千六百多，涨势喜人。 9号更是一口气突破两千九。 10号。 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 这一天，上证指数突破三千点，涨势已经无法控制，一整天的指数波动很小，几乎是一路顺风的上涨，可见看跌的资金几乎没有了抵抗力。 到这个时候，股市更加疯狂，因为谁都知道，度过这波微跌之后，股市一定会延续之前的涨势。 这不，就先来了一波报复性的上涨，打开软件，清一色的大红色，涨停的股票不计其数，几乎所有股民都赚钱了，至少这段时间里的操作肯定赚了，而且赚得不少。 结果就是全国各地的房价也跟着涨了一截。 物价也有一定幅度的上涨，菜单肉这些，没办法，正逢年关，这些物资本身就一定会涨。 小年夜的晚上。 杨磊和杨景恬在不大的房间里包了一顿饺子，还四菜一汤。 吃得饱饱的，在床上相拥而眠。 这一晚上，俩人什么都没做，就那么拥抱在一起甜甜地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上午，俩人在小区楼下分别。 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感言，也没有什么泪水潸潸地吻别。 连拥抱都没有。 杨景恬只是帮杨磊整了整衣领，说了句“路上慢点”。 杨磊挥挥手，开车离开。 他要先回县城一趟，看看他三叔把超市整改成了个什么样子。 到地方后瞅了瞅转了转，还算满意。 停车场多了俩引导员，增加了俩保安，门口立着“禁止吸烟”的牌子，收银员、导购等工作人员的制服也干净了不少，超市的地面、货柜明显干净了不少，像是刚做过大扫除，消防通道也清理干净了。 虽然还达不到若干年后的大超市水平，但和之前相比，确实变了个样，进门后的感觉都不一样。 唯一让他不爽的是，在他三叔的办公室又看到了那个女人。 不过他也没说啥。 这种东西，指责、劝说都没用。 而且也轮不到他做这个好人。 爱咋咋地吧，反正他三叔也就这样了，他已经仁至义尽。 年后就安排其他人接手这方面的业务，顺带着查个账。 他很看重这块的业务，绝不能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导致相关计划被打乱。 他三叔看到他，连忙起身，“你这是准备回去了？” “嗯，一会儿就走。” “要不吃了饭？” “不了，机票都订好了。” “你这急匆匆地回来又急匆匆地走，还说请你吃个饭呢。” “以后有的是机会，”杨磊摆摆手，“三爹，账本我就不看了，你自己把握着点，别把超市弄黄了，真到那一步，我也没办法帮你了。” “没问题，你尽管放心，绝对弄得红红火火，”他三叔拍着胸口打包票，“对了，上次打电话说的开分店的事儿，你觉得……” “先缓一缓吧。” “啊？这里开业还不到半年时间，你也是第一次做这种生意，多攒点经验，好好琢磨琢磨这门生意该怎么做，在屯城县，你暂时没有对手，怎么做都能赚钱，但在市区，不但有对手，还都非常强大，不但有本地的大超市，还有国外的连锁超市，竞争强度都不能用激烈来形容，只能说惨烈，你死我活的那种。” 杨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直视他三叔的眼睛，“三爹，你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三叔明显被打击到了，也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想说什么，但对上他的视线后，又本能地移开，点点头，“行，那我就再学习学习，也去参观参观别人家的先进经验，争取早日迎头赶上，嗯，一年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 唉。 杨磊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这个三叔，这才多久，就学会打官腔了。 这还有啥好说的。 不过还是点头：“差不多，不过还是要看表现，更要看市场行情，到时候再说，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把这里操持好，里里外外都不能马虎大意，更不能做表面工作，”说到这里直接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三爹，好好干。” 拒绝他三叔象征性地挽留，开车直奔龙城。 谭佳颖还在龙城等他。 第388章 改邪归正 杨磊到龙城的时候刚下午三点钟。 谭佳颖已经开好房间，准备好吃的喝的等他。 一进门，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好大会儿后才放开他，“怎么，在老家碰到了不顺心的？” 杨磊叹了口气，脱掉外套换上谭佳颖准备好的睡衣，往沙发上一摔，闷闷地把他三叔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这事儿在他心里已经成个结，因为他一直非常看好他这个三叔，期望很高。 结果，他被现实狠狠地捶了一下。 别提多郁闷。 虽然不是被亲人背刺，但那种滋味依然很难受。 重生前后两辈子，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 如果重生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这么干，最多给他三叔弄个小门店。 现在好了，他三叔一家过上了好日子，可这个家也差不多毁了。 别说什么浪子回头之类的屁话。 男人这种生物，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尝到腥味之后必然会上瘾，这辈子都改不掉。 改邪归正回归家庭？ 除非狗改了吃那啥东西。 偏偏这事儿还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所以，他才更加郁闷。 他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谭佳颖更不用说。 不过谭佳颖那个阶层……男人有多个女人似乎是常态，也没太当回事儿，劝道：“也别太上心，说不定就是玩玩呢，只要别误了正事儿就行，其他的，你管不了，也不该你管，叔叔阿姨都比你有资格说两句。” 杨磊摇摇头，“如果是你叔叔伯伯，还真就无所谓，家庭条件好，能分得清轻重，但我三叔那人，农村人，还当过兵，苦日子过惯了，久贫乍富，根本无法正确面对这种事情，我现在只期望他少捞点钱，捞太多的话，我都没办法给自己交代。” 不同阶层的人面对同一件事情的心态是完全不同的。 有些男人眼里，找女人就像买衣服，穿旧了就能换新的，找几个都不会影响本职工作，更不会因此而耽误本职工作，更不会损害自身的立足之本，会轻松掌控这些事情。 但有些男人却没这个心态和手腕，例如他三叔，就是纯粹地发达之后管不住自己了。 管不住小脑袋，更管不住大脑袋，整个人已经被生活中的种种诱惑俘虏。 嗯，或许现在还不是非常严重，但开了这个口子就再也堵不上，就像已经溃堤的大坝，暂时的封堵只能应急，想要长久地运行，必须得炸掉重建，没有第二条路。 但人生这一道大坝，有重建的机会吗？ 有。 可现实是几乎没有人可以真正重建，因为那需要大毅力大智慧大勇气。 杨磊从来不反对男女人花心。 他反对的是无序的失控的花心。 有本事，咋玩都行。 可一旦超出能力范畴，那就是害人害己。 不过也就郁闷了一小会儿，和谭佳颖倾诉过后，顿时轻松了许多。 因为已经发生，且确实没有好的解决办法，他能做的就是及时止损并把影响控制在有限的范围内。 说白了，就是放弃他三叔，给他三娘和堂妹一些照顾，尤其是他堂妹。 剩下的留给他三叔自己处理，不管什么结果他都不会再插手。 这事儿怨他？ 是，从因果层面讲，他不让三叔当这个总经理就不会有后边发生的这些事情，他三叔和他三娘依然可以像重生前那样恩爱一辈子。 但人不能不讲道理。 更不能昧良心。 对吧？ 如果这都怨他，他会毫不犹豫地和这些埋怨他的人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 这么一想，杨磊更轻松，和谭佳颖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迟来的午饭。 吃饱喝足，四目相对，没有任何言语，却像两块强磁铁，“啪”地一下粘在一起，再也无法被分开。 在四合院里，谁都得收敛着，怕刺激和影响到其他小女人。 但在这里，谁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可以毫无顾忌地享受彼此最纯粹的热情。 只是，辛苦了杨磊的腰。 饶是他天天锻炼，也经不住这样的连番酣战啊。 对手还是杨景恬和谭佳颖。 一个年龄正好，一个是体能正足，战斗力都处于巅峰状态。 要命啊。 第二天上午，杨磊登机之后的腿还是软的。 在飞机上迷迷糊糊地入睡之时，还在琢磨李雨欣提过一嘴的海马。 那玩意儿真的有用吗？ 要不要试试？ …… 十一点钟，飞机落地。 邓玉欣接机。 离开机场后，邓玉欣柔声问：“磊哥，回四合院？还是……” “找个酒店，我要好好睡一觉。” 邓玉欣似乎明白了什么，捂嘴轻笑道：“好。” 到酒店后，忙前忙后地帮杨磊脱衣服换衣服准备吃的喝的，忙活完后看了看趴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杨磊，笑着问：“磊哥，我帮你捏捏？我手艺不错的。” “是？” “嗯。” “来，试试手感先，不舒服我可不给钱。” 然后，杨磊直接惨叫出声。 好家伙，这女人的按摩技巧相当地纯正，比正骨的老中医还纯正。 力气虽然差了点意思，但手法很棒。 疼爽疼爽地。 又疼又爽。 真的爽。 和那些正式营业的按摩店相比，还真不太一样。 没想到这个小女人还有这么一手。 深藏不漏啊。 结束后，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邓玉欣小心地问：“磊哥，会不会太疼了点？” “嗯，是挺疼的，不过挺好，这么一弄，舒服了许多。” “那就好，我还怕你生气呢。” “话说你这一手绝技在哪儿学的？” “我姥爷是个老中医，小时候跟着他学的，要不是我的文化成绩不好，我就报医学院了。” “医学界痛失一员大将啊，”杨磊翻了个身，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歇歇。” “我先洗洗。” “等会儿再洗。” 邓玉欣不再说话，小心翼翼地上床，躺在杨磊身边。 嗯，真的休息。 杨磊本来还想着跟邓玉欣聊点什么，但大脑却自动进入休息状态，在短短十来秒钟内就睡着了。 等他再醒过来，浑身舒坦精力充沛，又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壮小伙儿。 第389章 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杨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然后才发现缩在他身边的邓玉欣。 这个女人像个小孩子一样蜷缩着身体，挨着他的肚子睡得正香。 就是姿势稍微有点……缺乏安全感？ 据说用这种姿势睡觉的人，是本身的感觉缺乏安全感，和生活环境、心理状态等有关。 也不知道真假。 不过邓玉欣这个经历…… 算了。 杨磊摇摇头，悄悄起身去卫生间洗漱，换上衣服后到客厅里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瞅了瞅股市行情，又跑到股吧里看了看各种预测、荐股、晒战绩的帖子，最后戴上耳机看起了电影。 重生前的他几乎没什么娱乐活动，童年的时候还好一点，高中时期他爸爸出车祸欠下那么大一笔债务之后，他的人生就没什么享受可言。 在部队里天天训练兼掌勺，退伍后更是天天在饭店里颠勺，最大的乐趣是空闲时刻刷短视频。 电影？ 在短视频上刷到过一些片段。 看到有趣的影视剧片段也会收藏下来，想着等有空了慢慢刷。 结果这一等就等了一个轮回。 嗯，现在的空闲时间也不算多，只能算是忙里偷闲。 连补觉都要躲在酒店里偷偷地补，要是直接回四合院，绝对没有这样的机会。 这人生，可太难了。 正看得精彩的时候，卧室门忽然被扯开，邓玉欣光着脚丫子满脸惊慌地冲出来，看到他以后却又来了个急刹车，脸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间由惊转喜。 然后。 “啪叽——” 邓玉欣来个仰面摔。 这女人…… 杨磊赶忙跑过去，扶起龇牙咧嘴的邓玉欣，“摔着哪儿了？头疼不疼？骨头呢？” 邓玉欣却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我还以为磊哥你扔下我一个人走了呢。” 杨磊秒懂。 果然是个缺乏安全感的。 而且把他当成了依靠。 一觉醒来看不到他就急成这个样子。 可怜哦。 不过也没点明，只是帮邓玉欣揉了揉后脑勺，“肿了，去诊所看看吧。” “小伤，没事儿，涂点药水几天就好。” “先起来，”杨磊把邓玉欣扶起来搀到沙发上，瞅了瞅后脑勺的情况，确实不太严重，邓玉欣的思维也还很清楚，眼神也很正，没有脑震荡。 万幸。 国内外每年都有不少人因为这样摔倒身亡。 帮邓玉欣揉了一会儿，又拍了拍她的脸蛋，“以后小心着点，一个人住尤其得注意安全。” “嗯嗯，”邓玉欣低着头嗯嗯两声，片刻后才抬起来，“磊哥，谢谢你。” “行了，赶紧洗漱吧，还有正事儿要和你谈。” “好嘞，马上。” 十分钟后，洗漱干净穿戴整齐的邓玉欣坐在杨磊身边，“磊哥，有啥吩咐？” “公司弄得咋样了？” “硬件这块已经全部搞定，经纪人、助理这些也在招募中，不过因为快要过年了，暂时还没有太好的人选。” “这么高效？” “因为磊哥给的预算非常足。” 嗯，也对。 有钱好办事儿。 只要能用钱买到的东西，钱到货就能到。 没毛病。 不过会花钱能花钱也算本事，换个人，可能有钱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花，也就是邓玉欣这种对文娱行业比较熟悉的人才能做到。 果然是个人才，没有看走眼。 杨磊在他三叔那边丢失的一点信心，在邓玉欣身上找了回来。 他三叔的所作所为，确实伤到他了。 也是他到目前为止唯一看走眼的。 果然，再怎么英明的人，一旦被私情影响，都会做出不那么英明的事情。 如果他三叔不是他三叔，他绝对不会选择他三叔做总经理。 可惜没有如果。 以后得谨记，绝对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对没有能力的亲戚，可以给钱，但绝对不能委以重任，那不是帮助，而是谋害。 好在除了他三叔，邓玉欣等其他人的表现都不错。 不然他真的会怀疑自己的识人之能了。 当然，邓玉欣到底做了多少事情，也不能只听她说，还是要实地考察，眼见为实嘛，正如他三叔，在他亲眼看到之前，也一直以为他三叔做得很不错。 所以他和邓玉欣简单交流了一会后直接道：“走，去公司瞧瞧。” “现在？” “对。” “好。” 半个小时后，杨磊出现在欢动文娱的办公室里。 简单转了一圈后满意的点点头，“不错，速度很快。” 不算非常大的办公楼里已经有了模样，尤其是他着重强调的练功房、录音室、教室等，都已经弄好了，设备这块他不太懂，但看起来至少都是新的，摆放得井井有条，至少看起来是花了心思的。 而且还真有了员工，虽然只有小猫三两只。 在练功房里还碰到了张琳。 张琳穿着健身衣正在一个瑜伽老师的指导下练瑜伽，看到杨磊，也没起身，一边压腿一边喊：“磊哥好。” 声音很响亮。 精神很足。 一旁的瑜伽老师也下意识地跟着喊了一声“磊哥好”。 啧啧。 这就是带头示范效应吗？ 杨磊笑笑，一边打量一边问：“能适应不？” “能，很好，磊哥，这边的条件比我们学校的练功房要好不少，至少这暖气是真暖和，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跑这边来练功。” “其他呢？” “也都很专业，嗯，比我见过的不少娱乐公司都要专业。” 杨磊点点头，“就你一个人？大蜜蜜她们没来？” 张琳摇头，“磊哥，我们不是一个年级的，所以交流不多，平时也很少见面，所以我基本上都是一个人过来，而且我就蹭个练功房，练完了洗洗就走。” 表面意思是不知道大蜜蜜他们的情况。 深层意思是不敢乱说话，不愿意多管闲事儿。 是个聪明人。 杨磊秒懂。 扭头对邓玉欣道：“回头盯着点大蜜蜜，让她学瑜伽，每周至少十个小时的课程，她要是不听你的话，直接跟我反映，让我收拾她。” 邓玉欣点头，又问：“只是大蜜蜜吗？” “其他几个也催一催。” 邓玉欣懂了，回到办公室后才问：“磊哥，要不要多给大蜜蜜分配点资源？” 第390章 狐假虎威 杨磊挑眉。 这个女人好敏感，这么快就领悟了他的意思。 没错，他就是要在欢动文娱的员工面前帮大蜜蜜造势。 一家合格的文娱公司，必须有自己的台柱子，不管男女，总得有个拿得出手的，这不但对公司的外在形象有好处，对内也能形成一定的凝聚力，营造出一种全体向上的氛围。 不然的话，那就太乱了，公司的普通员工会很迷茫，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公司里这些签约艺人。 艺人毕竟比较特殊，不能当普通员工对待。 把大蜜蜜捧起来，这就好办了，员工们知道谁轻谁重，做事儿也就有了分寸，大家都会照着这个标准来给自己定位，工作氛围必然更和谐。 同时也能给其他艺人做个榜样，让她们知道欢动文娱这家新公司也有实力捧人。 不过，现在谈资源是不是有点早了？ 扭头问邓玉欣，“你说的资源是……” 邓玉欣云淡风轻的回答道：“哦，磊哥，是这样的，前几天我联系到一个剧组，争取到一个女三，如果大蜜蜜愿意，可以给她，当然，我觉得张晓菲或者张琳更合适，张晓菲有过担当女主的经验，张琳则更漂亮。” “女三？” “说是女三，其实戏份也不少，和女一女二差不多，三个女人围绕着一个男人转悠的那种。” “哦，大蜜蜜不合适？” “她挺忙，学习和练习任务都挺重，磊哥你又给她加了瑜伽舞蹈表演等课程，大三之前不会接外边的拍摄任务，何况大蜜蜜还拿下了仙剑三。” “仙剑三？定下来了？” “对，前天和李多红联系过，确定由大蜜蜜出演仙剑三中的雪见和夕瑶，一人双角，任务比较重，虽然拍摄时间还没定下来，但大蜜蜜明显更看重仙剑三，最关键的是大蜜蜜的性格不太合适我挑的这部戏。” “什么戏？” “婚姻情感类，叫《锁春记》，马伊莉和于贺伟主演，东王是出品方。” 杨磊看着邓玉欣故作平静中隐藏着的等待夸奖的小情绪，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拍了拍邓玉欣的肩膀，“干得漂亮，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不但这么快地进入角色，还做出了成绩，很棒，继续加油。” 邓玉欣藏起来的小情绪再也藏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是磊哥你给了我机会，而且我能拿下这个角色，也有狐假虎威的功劳，出品方知道欢动文娱是磊哥的公司后，态度立刻就不一样了，他们老总还想约磊哥你吃饭呢，不过我没答应，只说帮他转达。” 杨磊更满意。 这个女人果然和他看到的一样，为人处世这块真没得说，非常适合做这种交际类工作，再加上他这个大靠山的加持，未来必然是娱乐圈里举足轻重的大佬。 赚了。 对他来说，激活一个人才，远比单纯地赚钱更有意义。 有人才在手，钱就是无穷无尽的，永远也赚不完。 否则，赚再多钱也没什么意义，甚至连个帮他管钱的都没有，总不能让他亲自管理吧，少点还行，多了的话，累死他也理不顺。 邓玉欣是他目前招募的这些手下中最先露头的。 徐静、张艺芸、薛雨莹虽然也不错，但还都没有展示出什么过人的能力，只能算中规中矩。 当然，时间太短也没有什么展示的机会，一切都还在萌芽中。 但邓玉欣入职时间也不长，但却抢先露头，可见能力确实强，尤其是拿下一个马伊莉、于贺伟主演大戏的女三，这操作真的惊艳，马伊莉和于贺伟是什么人？妥妥的娱乐圈骨干，要名气有名气，要实力有实力，不管俩人主演的这戏火不火，只要能跟这两位搭上戏，就是一条光鲜的履历，如果表现还不错，在娱乐圈里就算有了立足之地。 可以想象得到，这个女三必然很抢手。 邓玉欣能拿下来，远不止狐假虎威那么简单。 所以他把邓玉欣好好地夸了一顿，最后才问：“你打算给谁演？” 邓玉欣深吸一口气，“让张晓菲和张琳都去试戏，谁更合适谁上，把选择权还给导演。” 杨磊对邓玉欣的看法又高了一个等级。 这女人，很冷静，不骄不躁，分得清轻重主次，做事儿极有分寸。 可以。 非常可以。 在娱乐圈做事儿，有个准则，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 但有些投资人却天真地以为自己花钱就是老大，指手画脚指指点点地教别人做事儿，直接指定安插演员都是常态。 可问题是想要拍摄一部合格的影视剧，演员的选择非常重要，除了无关紧要的配角，基本上主要的角色都需要仔细斟酌，力求和剧情、画风完美契合，这样看起来才不会出戏，会让观众更有代入感。 所以，如果问一个导演最讨厌哪一种行为，必然是演员内定，其他种种乱象跟这事儿比起来真不算啥。 邓玉欣明明扯虎皮拉大旗地和东王娱乐高层要到了名额，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指定她自己看好的艺人。 但她没那么做，还要让导演自己选择，虽然选择范围很小，只能从张晓菲和张琳之间选择一个，但这俩人的素质都不错，风格也不一样，还是女三，这就不是一般的给面子了，导演要是知道这事儿，必然会很感激，因为这年头的导演真没多少话语权，就连张国师那个级别的导演也要被资方和各种人情方困扰。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邓玉欣会不着痕迹地把这个小小的人情捅出去，让导演知道，这样可以获得好感，让自家演员在剧组里稍微好受一些，至少不被刁难。 嗯。 这就是娱乐圈。 处处都是人情，处处都是世故。 处好了是人情，处不好就是事故。 就像林黛玉初进贾府，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先迈哪只脚都要考虑清楚。 现在的欢动文娱就是林黛玉。 现在的娱乐圈则是贾府。 也就邓玉欣这种八面玲珑的人能玩得转娱乐圈，换个人，真够呛。 想到这里，杨磊扶正邓玉欣的脸，盯着她的眼睛道：“我越来越欣赏你了，继续，保持，嗯，马上就要过年，除了奖金，你还想要点啥？” 第391章 买菜车 邓玉欣再一次没能藏住她的开心，“磊哥，我什么都不要。” 杨磊摇头：“那不行，必须得要，你要是不说，我可就自己做主给你安排了。” “好，我听磊哥的安排。” 这女人。 杨磊拍了拍邓玉欣的肩膀，“过年回家不？” “不。” “对了，还没了解过你的家庭情况呢，爸妈兄弟姐妹这些。” “……”邓玉欣稍微有点失落，“独生女，妈妈不在了，爸爸做点小生意但好酒好赌，除了给我点生活费就从来没关心过我，所以，我和孤儿其实差不了多少，”说到这里展颜微笑：“磊哥，这些不算啥，从十一二岁起到现在，这么多年过来，我已经习惯了。” 好吧，确实是个苦命人。 不过她能如此适应这个社会，跟家庭环境也不无关系。 穷人孩子早当家嘛。 邓玉欣有个做生意的爹，经济状况可能不是太穷，但其他方面真就连穷人家还不如，也算个穷人。 当然，杨磊没兴趣了解太多，知道大致情况就好，邓玉欣这个样子，反而更能为他所用。 挺好的。 所以点头道：“不回去也好，过年去我家吃年夜饭，”见邓玉欣想拒绝，直接打断：“不准拒绝，这是命令。” 等邓玉欣点头，这才道：“你忙你的吧，我回去了，不用你送，我自己打车。” 回到四合院，大小女人都没在，只有巧克力它们迎接他的回归，连陈桂香也买菜去了。 半个小时后，陈桂香回来，看到杨磊，连忙打招呼：“老板，你回来了，今晚上想吃啥。” 杨磊瞅了瞅菜篮子，都是日常吃的那些，也没啥特别的，不过却看到陈桂香的腿侧挂有泥水的痕迹，“这是摔了？” “嗯，巷子的拐角处有点积冰，滑了一下。” “驾照拿到了？” “昨天刚到手。” “走，买车去。” “现在有点晚了吧。” “没事儿，走吧，正好我闲着。” 杨磊开着他的宾利载着陈桂香出门，“喜欢什么牌子？” “能开就行。” “那就卡宴吧。” “那，那是哪里的牌子？” “一会儿问销售。” 卡宴嘛。 杨磊曾经喜欢过一段时间。 重生前，没钱的时候一直心心念念地要买一辆卡宴，总觉得有生之年能开上一辆中配的卡宴就算圆满。 但真的有钱之后，却又看不上那车，总觉得有点小家子气。 不过当买菜车用正好。 如果有需要，他也能开。 开着大宾利去买卡宴，总觉得怪怪的，不过确实好用，走哪儿都知道这是不好惹的存在，到4s店里，工作人员就差把他当老祖宗供起来。 一点也不夸张。 因为一看就是大客户嘛，是所有上帝中最值钱的那种。 所以，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没搞定？ 给钱就能搞定。 三天后就能提车。 高配，全款。 陈桂香被二百多万的价格吓了一跳，都忘记喊老板了，“石头，这，真不合适，比小竹子她们的车都贵，我，我开个十来万的就行，买个菜真不用买那么贵的。” 一旁的销售听到这话，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买菜？ 合着这位是保姆？ 还以为是年轻帅哥的妈呢。 太奢侈了吧。 二百多万的卡宴当买菜车用，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这么帅，还这么有钱，还没有架子，那么好相处，要是…… 杨磊笑呵呵道：“这车就挺好，动力足，能适应几乎所有城市路况，空间还大，开出去也有面子，咱可不能被其他家的买菜车比下去，就这么定了。” 饶是陈桂香见过了杨磊的大手大脚，一时间也被呛得不轻。 满首都就没有谁家保姆能开二百多万的豪车。 别说二百多万，二十多万的也不多。 陈桂香买菜的时候认识了不少有钱人家的保姆，但就没见哪家保姆会开这么贵的车，甚至开车的都只是少数，大部分和她一样骑电动车，就算开车的那一部分，也多是十几二十万的普通轿车，偶尔能开主家的奥迪奔驰出来，都要在超市里炫耀好久，恨不能把车钥匙挂在脑门上。 二百多万的卡宴…… 可以吊打全京城的保姆。 别说保姆了，全国上上下下能买得起卡宴的人才多点？ 所以，陈桂香的内心活动别提多复杂了。 不过面对强势的杨磊，陈桂香只能一言不发地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她必须每天开着这辆拉风之极的豪车买菜。 六点半。 在城市里转了几圈简单适应了车况的陈桂香慢慢地把车开进车库。 杨磊从副驾驶下来，赞道：“不错不错，真看不出来你是第一次开这车。” 陈桂香有点不太好意思，“比老家的拖拉机还好看，就是路上车多人多，得慢着点。” “慢点好，千万别想着飙车，城市道路里尽量别超车，越慢越好，还有，一定一定要遵守交通规则，真要出了车祸，别慌，别跑，救人第一，配合交警第二，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但绝对不能乱说话，懂了吧？” “嗯嗯，我记住了。” 杨磊倒不是多担心陈桂香自己的安危，主要是不愿意被牵连到。 万一陈桂香在出了车祸之后慌乱之下蹦出一句“我东家是杨磊”，他名声可就真臭了，不管陈桂香的本意是什么，普通人听到这句话会本能地心生厌恶。 很多时候，无心的一句话远比恶劣的行为更有杀伤性。 一点也不夸张。 所以，其他都好说，但绝对不能乱说话。 这一点，陈桂香入职的当天，他就强调过了，现在是第二遍。 一遍又一遍地强调，就是怕陈桂香会仗势欺人。 虽然现在的陈桂香还没有那个方面的苗头，但人都会变，在他身边呆得久了，眼界自然会越来越高，心气儿也会越来越高，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他能做的就是时常敲打，尽可能地把这种变化扼杀在萌芽阶段。 没办法，他胆小。 他太清楚在这个时代里的生存规则了，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有些事情绝对不能碰，谁碰谁死。 张国利发个加班的微博都能被群众冲烂，何况其他。 互联网时代，谨言远比慎行更重要。 第392章 小心机 晚上，赵晓竹她们一起回来。 还有秦洋。 秦洋今天上午到的首都，一下飞机就被宋芳菲、赵晓竹和王乐瑶拉出去玩耍，直到天黑才回来。 正好赶上晚饭。 半年没见，秦洋长高了一点点，也洋气了许多，更会穿搭，更漂亮。 杨磊打量片刻，笑道：“比照片更好看。” 然后张开双臂。 秦洋笑嘻嘻地扑到他怀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磊哥也更气派了。” “欢迎来到首都。” “谢谢磊哥的款待，”秦洋开门见山地问：“磊哥，实习的事儿咋样了？” “不着急，先玩两天，等冯娇来了一块。” “行吧，”秦洋点点头，“磊哥，你这院子真排场，有生之年能弄这么一套院子，我就没啥遗憾了。” “这套给你了。” “真的？” “真的。” “呵，我才不信呢，没有小竹子的同意，你能送得出手？”秦洋嘻嘻一笑，跑到赵晓竹那边，“小竹子，今晚上我要和你睡。” 赵晓竹有点嫌弃，“找你家老宋去。” “老宋打呼噜。” 宋芳菲急了，“你才打呼噜，你不光打呼噜，还磨牙放屁！” 然后，几个小女人撕扯起来。 杨磊看得津津有味。 四合院里可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毕竟天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早就熟得不能再熟，根本没心思打闹。 晚饭比较丰盛，还开了瓶红酒，几个人都少喝了一点。 然后，四个小女人把杨磊扔到一边跑去打麻将。 在潞州府的时候，她们就时不时地凑一桌，不过学习任务比较紧，只能偶尔玩玩。 现在可没人管她们。 以至于杨磊一觉醒来，还能听到隐约的哗啦声。 第二天。 赵晓竹宋芳菲和王乐瑶都睡得像几只小猪。 唯独秦洋依然精神奕奕地拖着杨磊去故宫玩。 杨磊上下打量一番，“你这是吃了兴奋剂？” 秦洋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来之前我狠狠地睡了两天，就为了这一刻，磊哥，走。” 嗯？ 这小心机，溜啊。 赵晓竹几个被偷家了却还啥都不知道呢。 幸亏秦洋在沪市，不然的话，这四合院指定会变成皇宫后院，宫斗成风。 赵晓竹几个都是没啥心眼的。 但秦洋这小女人却明显不一样，有心眼，也会用。 厉害厉害。 不过杨磊才不怕这个，顺势把秦洋挽得更紧些，“一定让你如愿。” 一个上午，俩人把故宫逛了个遍，更拍了不知道多少亲密照，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这个时候的故宫里有很多专门拍照的小贩，玩的时候尽管拍，等离开的时候去照相馆取照片就行。 当然，价格很贵，拍照要钱，洗照片也要钱。 最后算钱，竟然高达一千二。 秦洋一瞪眼，瞬间就爆了。 杨磊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给钱拿照片拖着秦洋走人。 一边走还一边安慰，“不值得不值得，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为了这么点小钱坏了心情。” 秦洋依然愤愤不平，“太黑了，就是看咱们有钱，其他游客绝对不是这个价。” “正常正常，就当是喂了狗，别生气别生气，走，带你吃好吃的。” “真气死我了，从没见过这样的。” “你往好处想，至少咱们在他们眼里还是个有钱人，比一眼可见的穷好，是不是？” “也是，”秦洋这才稍缓，跟着嘟起嘴巴：“我就是个狐假虎威的，跟磊哥你走一块才像个有钱人，实际上是个穷光蛋，磊哥，我要赚钱，我要当大富翁。” 这小女人，不但有心机，还有野心。 而且敢说敢做。 看样子在沪市的半年里没少被刺激。 也正常。 沪市有钱人多。 而且那地方的金钱味儿更浓，比首都更直白，更强烈，没钱人在那地方真的啥都不是，鄙视链就那么一条，毫不掩饰。 年轻人被刺激到，再正常不过了。 尤其女生，吃的穿的用的都要花钱，而且一分钱一分货，对比极其明显，没几个女生能无视那种无处不在的对比。 所以，杨磊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同时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儿，有上进心总是好的，不走歪门邪道就好。 不过赚钱…… 杨磊笑道：“钱可没那么好赚，而且你太年轻了点。” “小竹子和老宋可以，我凭什么不行？” “她们有我罩着。” “磊哥，罩我，”秦洋抬头直视着杨磊的眼睛，“她们能做的，我也能做。” 嗯？ 这话怎么有点怪怪的？ 莫不是有什么隐喻？ 如果真是那个意思，这小女人的胆量可就不是一般地大了。 不过，不管什么意思，那都是以后的事情。 慢慢来。 火候还差得远。 想到这里，他拍了拍秦洋的后脑勺，“说得轻松，你知道小竹子和宋芳菲这段时间都吃的什么苦吗？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工作，要学管理，还要学专业知识，更要了解行业的方方面面，公司上上下下大事小事都要拿捏透彻，每天忙得跟狗一样，你能做到？” 秦洋略微有点失望，但还是咬牙点头：“能。” “那你说说，你想做啥？” “我，我还没什么眉目，”秦洋沮丧地摇摇头，但下一秒就抱住杨磊的腰：“磊哥你帮我参谋参谋，你让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本钱呢？” “这不是有磊哥你吗？” 杨磊笑了，“你打得好算盘，我给你出主意，再给你出钱，还得再罩着你……” 秦洋晃着身子撒娇，“就当是收了个干苦力的小弟，你吃肉我喝汤，而且保证听话，让我向东绝不向西，让我打狗绝不撵鸡，而且……” “而且啥？” “我还年轻，还能成长，再过几年，我一定会成长为磊哥你的得力助手，到那个时候，你啥也不用干，坐着享福就行，苦活儿累活儿我都帮你做了，多好。” “意思是，现在的开销都是投资？” “对对对对，就是投资，反正只要做生意就要培养自己的人才，培养谁还不是培养？何况我肯定和你一条心啊，永不叛变的那种。” 杨磊大笑：“小说电视里的反派在叛变之前也这么说。” “磊哥~”秦洋继续撒娇，“求求你啦，好不好嘛，啥条件我都答应。” 第393章 大魔王 啥条件都答应？ 这小女人还真敢说。 杨磊心中暗笑。 不过也正常，这小女人巴不得他能提一些过分的条件呢，反正她不吃亏。 不是他太自恋，事实就是如此，绝大部分女人都会有类似的想法，就像男人看到美女。 男人和女人一模一样。 从古至今都差不多。 只不过男人一般不会掩饰自己的欲望。 而女人则大多较为含蓄。 另外，男人勇于主动出击，而女人则要被动得多。 本能却自始至终都一模一样，男女之间没啥区别，这是隐藏在基因里的动物本能。 只不过这几年的思想越来越开放，女人越来越勇于展示自己的本能，越来越不屑掩饰自己的欲望，相反不少男人却越来越克制越来越内敛。 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儿。 不过这种社会性的大问题，杨磊不懂，也不想懂。 他只知道，秦洋这个小女人的变化很大。 但他并不讨厌这种变化。 因为在他眼里，女人就像花朵，要五彩缤纷多姿多色形态各异才漂亮，如果世间的鲜花都是一样的形状和颜色，这世界也太无趣了点。 所以他笑眯眯地点头，“这个项目我投了。” 秦洋大喜，“我就知道磊哥肯定不会不管我，”话音落下，踮起脚尖就往杨磊脸上亲。 杨磊却伸手摁住秦洋的额头，然后微微摇头。 秦洋愕然，跟着委委屈屈的瘪起小嘴，“磊哥不喜欢我？” “我不喜欢带着功利心的喜欢，”杨磊轻声道。 “啊？” “追名逐利没关系，这是有上进心的表现，不犯法就好，但最好和感情分开，做生意，最忌讳公私不分，”杨磊说到这里，帮秦洋理了理有点凌乱的刘海，“而且，你要只是想让我带你发财，你我现在的交情就已经绰绰有余，用不着委屈自己，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委屈自己，懂么？” 秦洋怔怔地看着杨磊，好大会儿后猛地扎到杨磊怀中使劲儿捶打起来，“你就是个大魔王，玩弄人心的大魔王——” 杨磊：？？？ 怎么就大魔王了？ 颜值高有错？ 身材好有错？ 能说会道有错？ 重生有错？ 能赚钱有错？ 讨女人喜欢有错？ 呵。 十一点半。 杨磊和秦洋赶在午饭之前回到四合院。 俩人回去的时候，赵晓竹她们还没起来。 很明显，秦洋的小心机不但得逞了，还很完美。 不过在秦洋正得意的时候，杨磊低声说了一句，“在我这里，以后少用这样的小伎俩，”然后和秦洋侧身而过，像是什么都没说一样。 这算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单纯地看这个小心机，确实没啥危害，甚至可以当作是个玩笑。 但如果放任下去，以后呢？ 会不会放催眠药？ 再次得逞，会不会更进一步？ 人的变化就是这样的潜移默化一点一滴。 杨磊可不想在自己的四合院里上演什么宫斗大戏。 没兴趣。 如果秦洋继续这么搞，那也只能是他的同学，甚至连同学也没得做。 反正他把话说清楚了，秦洋听不听得进去都是秦洋自己的事情，他只看以后的表现。 一句话，他绝对不允许有人在他身边搞风搞雨，更不允许有人插手甚至影响、控制他的生活，无论是谁。 亲爹妈都不行。 他不能和亲爹妈断绝关系，但其他人……来一个试试看。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老好人。 相反，不但极有主见，在某些方面还异常不讲理，他坚持的东西，几乎没有人可以动摇，从这个角度讲，他有一副真正的铁石心肠。 午饭依然很丰盛。 杨磊辛辛苦苦才喊起来的赵晓竹三个，刚放下碗就又跑床上去睡觉了。 这一天，算是废了。 就算下午能起来，也会无精打采。 对赵晓竹这些没怎么熬过夜的人来说，突然熬一夜会很伤精气神，并且有可能迷恋上熬夜，毕竟熬夜一时爽，一直熬夜一直爽。 白天睡足了，晚上又睡不着了，还得被动熬夜，日复一日，得要好长时间才能改掉。 所以。 13号一大早，杨磊早早地就把赵晓竹她们全部轰起来，强行带着无精打采的几个人去机场接冯娇。 冯娇一下飞机，看到赵晓竹、宋芳菲、王乐瑶、秦洋以及杨磊都在，惊了，“你，你们都来了啊，这，这怎么好意思……” 杨磊笑呵呵地接过冯娇的行礼，“别管她们，上车，你冷不冷，穿得不厚啊，这不行，走，直接去商场。” 于是，刚下飞机的冯娇还没反应过来啥情况呢，就被杨磊拖去商场。 后边跟着赵晓竹几个。 在商场溜达好几圈后出门又拐向电玩城，从电玩城出来去吃饭。 刚吃饱就直奔天安门等景点。 反正就溜达。 硬溜达。 溜达到天黑，又去吃饭。 这一顿一直吃到九点多才开车回四合院。 一进门，赵晓竹几个就像回了窝的鸟兽直接跑去洗漱睡觉，一分钟都没耽误。 冯娇愕然，“磊哥，她们这是……” “别管她们，走，咱俩聊会儿，哦，先把行李放下。” “哦哦，”冯娇一边走一边看，“磊哥，这院子真漂亮，难怪她们都喜欢往这儿钻。” “哈哈哈，那你可想错了，她们喜欢的不是这个院子，而是院子的主人。” “呃？磊哥还是一如既往地自恋。” “要是连自己都不喜欢自己，别人能喜欢？” “……好有道理。” “坐，喝点什么？牛奶吧，从蒙省空运过来的极品纯牛奶，味道极正。” “不便宜吧？” “当然，不过我也不知道多少钱，喝不了的都被我做成冰激凌了，我给你拿个尝尝，”杨磊去冰箱里翻出两根自制的冰激凌，“尝尝，提子味儿的，我用进口红提。” 冯娇连忙道谢，小心地咬了一口，嚼了嚼，眉眼弯弯地点头：“很香，很甜，还带着点微微的酸，很可口，比买的好吃。” “加了酸奶的，也是用纯牛奶做的。” “酸奶也能自制吗？” “很简单，纯牛奶里加点菌粉然后在五十度左右的环境中发酵七八个小时就行，卖的有专门的酸奶机，不费事儿。” 冯娇羡慕道：“有钱真好。” 杨磊笑了，“你也可以。” “真的吗？” “当然，跟着我干，钱都不算啥。” 冯娇咽了一口口水，“磊哥，你的意思是……” 第394章 杨公子买单 “我名下的产业只会越来越多，一个人肯定找看不过来，需要自己人帮忙打理，这世界上，就数你们几个和我最最亲，所以，懂了吧？” “可，可我只是一个学生……” “没事儿，慢慢来，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距离你正式上班还早着呢，四年本科，三年研究生，还有最少六年半。” “我，我不太想读研究生。” “为啥？” “太难了，也太累了，我现在就有点跟不上进度，大概率考不上。” “考不上也得考，一年不行就两年，现在的本科生还值点钱，再过几年本科生和路边的流浪狗差不多，也就研究生还能被人正眼看几眼。” 冯娇哭笑不得：“磊哥，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就是你们北大，你们光华学院，不也大把大把的本科毕业生嘛，录取比例就在那儿摆着呢，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考研。” 杨磊摆摆手：“那不管，你必须考，抢也得抢个名额回来，这样才好赚大钱，本科学历可没啥说服力，你总不想让你以后的下属说你是走后门上去的吧？” 冯娇，想了想，“我尽力吧，磊哥你呢？也要考研？” “不。” “啊？” “多稀罕啊，当老板的考什么研，哪怕只是小学学历，也没哪个下属敢说什么吧？” “……有道理。” 杨磊哈哈大笑，和冯娇闲聊了两个多小时。 一直到十一点，才送冯娇去王乐瑶的房间里洗漱睡觉。 14号，赵晓竹她们总算精神起来。 杨磊笑呵呵地问：“还敢熬夜不？” 赵晓竹连忙摇头，“不了，再也不熬夜了，好难受，该睡的时候睡不着的滋味真难受，想睡又不能睡的滋味更难受。” “记住教训，不管玩还是工作，都要有节制，不然迟早秃头，就像瑶瑶那些敲代码的学长学姐们。” “瑶瑶不会也秃吧？” “不熬夜就没事儿，敲代码只是伪因，熬夜敲代码才是真实原因。” “行吧，不熬夜了，反正本来也不怎么需要熬夜，”宋芳菲连忙承诺，然后眨眨眼：“今天情人节，有啥节目没？” 情人节？ 2月14？ 杨磊还真忘记了这茬儿。 或者说，他本身就对这种莫名其妙的节日没兴趣。 如果这都算节日，那一年下来的节日也太多了，每个月都有几个，每个节日都准备一个节目的话，一年下来啥都别干了，光准备节目吧。 所以生日中秋春节这些传统节日可以过，元旦等节日也能过，但什么白色情人节黑色情人节之类的节日，他碰都不想碰，对父亲节母亲节也不怎么感冒，因为对父母的感恩不需要特意强调，那早已经融进了骨子里，融进了日常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相反，只有那些平时不怎么关心爹妈的人，才会特意找个日子表示一下，表示自己没有忘记爹妈。 如果真的天天惦记爹妈，根本不用特意找那么个日子。 同理，春节中秋以及爹妈生日的时候能回去陪一陪爹妈，就已经足够了。 当然，他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怎么做，他就是这么做的，重生前到现在，除了实在没办法回家的情况下，逢年过节以及爹妈生日都要回家团聚，一周一小回，一月一大回。 只是杨磊也不喜欢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说教，更不想因此伤了气氛，所以笑道：“节目没有，吃大餐可以，顺带着给秦洋和冯娇两位老同学接风洗尘。” 秦洋嘟嘴，“磊哥，合着我俩顺带啊？” “知足吧，你俩没来之前，我们天天在家吃，也就逢年过节才出去吃大餐。” “你家的饭比大部分饭店都好吃，还不用自己动手，换做是我，我也天天在家吃。” “那你来吧。” “等我毕业。” “那可早着呢，”杨磊摆摆手，“不说了，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这么早开饭？” “想啥呢，先逛街，今天的消费杨公子包了，你们尽管买。” 这话一出口，几个小女人唰唰唰地闪现进卧室去换衣服。 世界上没有几个女人能拒绝这样的机会。 二十分钟后，宾利出街。 杨磊领着五个小女人浩浩荡荡地杀进王府井。 还顺带着去自家藏珍阁转了一圈。 然后就是逛逛逛。 杨磊完全不在乎各种各样的眼光，大大方方地挎着五个小女人游走在一家又一家高档店铺中，主要是女装，然后就是各种包包、手表、珠宝类店铺。 买不买不重要。 长见识才是主要的。 什么？ 买个表还要验证购买资质？ 可去年买了个表吧，老子的资质用得着你一家手表厂来验证？ 老子还不稀罕呢。 杨磊不惯着这些商家的败毛病，他身边的小女人也一样，都被他养出了一身的傲气，同样不惯着那些狗商家。 赚钱就要有赚钱的样子，把架子摆那么高，搞出一副施舍的模样是寒碜谁呢？ 但不得不承认，现阶段的国人偏偏就吃这一套，甚至以此为荣。 不过就算如此，到十一点半，杨磊也花出去六十多万。 几个小女人是一点也不手软，尤其是赵晓竹宋芳菲这俩，秦洋半推半就的也花了十几万，王乐瑶和冯娇则是被购物，被杨磊强行买了几万块钱的东西，以衣服为主。 为此还名正言顺地监督着俩人换衣服，“女人嘛，有条件的情况下一定要给自己置办两套上档次的衣服。” 午饭吃的是私房菜。 中西结合的那种。 味道一般般，但食材新鲜，菜品更是相当靓丽，最适合拍照打卡，深受广大女士喜爱。 果不其然，一顿饭下来，几个小女人吃到精神焕发，都回到了四合院，依然在交流吃过的新奇菜品，还时不时地拿出各自拍的照片进行对比，最后一起上传到博客和空间里面。 再然后就是换衣服试衣服以及拍照。 也就是这年头的手机像素一般般，不然的话怕是没几个小时根本搞不定。 杨磊同样忙得不亦乐乎，跑来跑去给他女朋友们参谋穿搭。 直到万军打电话过来，才得以解脱。 第395章 搓背 机场。 杨磊接到万军一家三口。 万军，张晓芸，万蕊芯。 杨磊下车，大笑着迎着万军走过去，在万军张开双臂准备和他拥抱的时候，一转弯抱住毫无防备的万蕊芯，“芯芯，欢迎欢迎。” 小姑娘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却又紧紧地贴在杨磊怀里，“磊哥，没打扰你过情人节吧。” “什么节日都没有接芯芯妹妹重要。” 一旁的万军不乐意了，一巴掌拍在杨磊的肩膀上，“老弟，想跟我练练了？” 杨磊这才大笑着和万军握了握手，又喊张晓芸嫂子。 万军把女儿挡在身后，“你小子一看就没安好心，说吧，给我们安排在哪儿住了？” “我另外一座四合院里。” “就我们住？” “嗯，就你们三口。” “这还差不多，”万军满意点头，“有安排啥节目没？” “想要啥节目？随时可以安排，所有你可以想到的节目都能安排。” 万军瞬间大喜，但瞟到一旁的老婆和女儿，连忙正色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当然是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啊，最最重要的是逛古玩市场。” 杨磊也乐了，这男人果然都一个样，笑道：“没问题，我给你们当司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保准你们一家满意。” 上车，把万军一家送到小四合院里住下，等他们简单收拾一下后直接带到大四合院。 一进门，万军都惊了，“老弟，这就是你说的大院子？” “不然呢？” “真特么的奢侈！” “还行还行，跟你的大庄园没得比。” “那是，”万军骄傲道：“等明年夏天再去，我那院子绝对能吓你一大跳。” “修了？” “嗯，折腾了一冬天，春天再修修补补，夏天就能成型，到时候一定要去啊。” “一定一定。” “不过你这院子也真不错，在这个地段里有这么大一个院子，真不是一般的奢侈，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吧？” “还行，现在还能买得到，”杨磊笑眯眯地问：“你也弄一套？咱们做个邻居。” 万军急忙摇头：“不不不，我可买不起，买两套商品房给芯芯做嫁妆就行，对了，老弟你帮忙留意下。” “好，交给我，三天搞定。” 进门后，杨磊把万军一家介绍给赵晓竹她们。 万军也恢复正经模样，还分别送了点小礼物，万把块钱的老玉，都是传世玉，价值不算太高但品相不错，搁几年后能升值不少的那种。 赵晓竹她们的应对也相当得体，毕竟是当了老板的人，尤其是赵晓竹，以杨磊正牌女朋友的身份陪着杨磊和万军两口子聊了不少正经事儿，也没冷落万蕊芯小姑娘，气氛相当好。 晚饭更丰盛，杨磊餐厅里那张超大的餐桌总算派上了用场，摆了满满一桌。 提前安排好各种事情后，杨磊豁了出去，和万军拼起来。 虽然他酒量不行，但气势一点不差。 四万多一瓶的拉塔西特级园产罗曼尼康帝一口气喝了三瓶。 反正他俩都是粗人，也没什么讲究，要不是酒量不行，真就踩箱喝。 当然，红葡萄酒就是开胃而已。 波本才是正菜。 只是杨磊三杯波本下肚后，人就晕乎了，强撑到饭局结束万军一家人撤离，还把这一家三口送到大门口，可冷风一吹，就啥都不知道了。 杨磊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他睡在他的卧室里，但身边人是谁？ 嗯？ 这小身板，绝对不是赵晓竹。 啥情况？ 难道醉死之后做了什么坏事儿？ 杨磊小心探身瞅了瞅。 是王乐瑶。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又躺下，却顺手搂住王乐瑶纤细的腰身，还顺手抓了两把。 “唔，磊哥你醒了？” 王乐瑶瞬间惊醒，然后赶忙解释：“小竹子上班去了，临走前让我看着你，然后我，我不小心睡着了，”说到这里，小脸涨得通红，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杨磊却搂得更紧，“老宋老秦她们呢？” “都去了公司，说要带老秦和冯娇开开眼界。” “嗯？这么说，就剩你一个了？” “嗯，得看着你……” “嘿嘿嘿，这岂不是说，没人会打扰咱俩？”杨磊说到这里，慢慢低头。 王乐瑶却努力挣脱，“臭死了，先洗澡。” “扶我起来。” “啊？” “我还没醒酒呢。” “哦，”王乐瑶嘟着小嘴扶杨磊坐起，下床，然后就是一声惊叫，急忙捂住眼睛，不敢多看一眼习惯裸睡的杨磊。 杨磊哈哈大笑，进卫生间洗澡。 先刷牙。 然后简单冲洗过后，忽然“哎呦”一声。 王乐瑶果然冲了进来，“磊哥咋了？” “咳咳，帮我搓搓背。” “啊？这，这……” “赶紧的。” “我……” “就搓搓背而已，啥都不做，你都不用脱衣服。” “真的啊？” “真的，”杨磊给了王乐瑶一个真诚的眼神。 王乐瑶犹豫一下，脱掉袜子趿拉着拖鞋满脸通红地走到杨磊身后，伸出冰凉细嫩的小手放在杨磊雕塑一般健壮却又岩浆一样滚烫的后背，然后触电一般缩手。 杨磊回头，“咋了？” 王乐瑶连忙摇头，“没咋没咋。” “害羞了？” “没，才没有呢。” “哈哈，没事儿，真的就搓背，你知道，人的新陈代谢是非常快的，皮肤这块更是如此，每天都会有大量的皮肤细胞死亡并形成所谓的角质层，单纯地冲洗可洗不掉，必须大力搓揉才能清除，所以别客气，使劲儿搓，你磊哥我不怕疼。” “哦哦，”王乐瑶手忙脚乱地搓起来，只是力气实在太小，也舍不得用劲儿，那力度，更像是在挠痒痒。 确实很痒。 冰冰凉凉且柔柔的手指在后背上下挠动的感觉，直接让杨磊笑出声来。 然后花洒一歪，大量的热水从王乐瑶身上当头淋下。 这花洒的出水量很大。 只一瞬间就把王乐瑶浇透，从头顶湿到脚底板。 王乐瑶都惊呆了。 杨磊则“手忙脚乱”地帮王乐瑶擦拭身上的积水，擦着擦着就把外套扒下来了，“别穿湿衣服，会感冒的。” “这个也得解开，湿漉漉的很难受。” “咦，你怎么脸红了，发烧？我摸摸看。” “……” 第396章 满塘秋水碧泓澄 王乐瑶已经懵了。 怔怔地站在原地任由杨磊帮她擦拭。 等她回过神，身上的衣服已经一件不剩。 “啊……” 杨磊一把抱住受惊的王乐瑶，直接把她滚烫的小身体裹在自己怀中，“没事没事儿，顺带着洗个澡吧，这次换我帮你搓背，来，涂点沐浴露。” 话音落下，一把沐浴露抹在王乐瑶的身上。 顺手摩挲两把后，大片泡泡慢慢地在两人之间生成，滑溜溜的触感别提多刺激。 等泡泡涂满两个人的全身之后，王乐瑶才放松下来，抓住泡泡往杨磊身上砸，“磊哥讨厌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淋我一身水……” “不是故意的。” “哼，我才不信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以后也不会信。” “我的心脏不会撒谎，你摸摸看，”杨磊一脸情深，抓起王乐瑶的小手穿过厚厚的泡沫层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仔细感受，是不是很诚实？” “这，这，”小姑娘紧张到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也能，能感受到？” “一般人感受不到，但是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却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所思所想，”杨磊缓缓拉近和王乐瑶之间的距离，同时引导着微微凉的小手慢慢向下滑动…… “感受到了吗？” 王乐瑶羞到完全不敢抬头，更紧张到完全任由杨磊摆布。 有诗云：满塘秋水碧泓澄，十亩菱花晚镜清。 景动新桥横螮蝀，岸铺芳草睡?鶄。 蟾投夜魄当湖落，岳倒秋莲入浪生。 何处最添诗客兴，黄昏烟雨乱蛙声。 又有诗云：榴枝婀娜榴实繁，榴膜轻明榴子鲜。 可羡瑶池碧桃树，碧桃红颊一千年。 十一点多点。 陈桂香买菜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只穿着浴袍的杨磊和王乐瑶依偎在沙发上腻歪，咳嗽一声，朝俩人笑了笑，转身进了厨房。 杨磊完全不为所动。 王乐瑶却已经羞到完全不敢抬头，钻在杨磊怀里使劲儿捶打，一边捶打一边嗔怪：“都怪你都怪你。” 嘿嘿嘿。 攻略到这个进度了都，怪谁也没用了。 至于陈桂香，看就看到了，反正这些事儿本来也没打算瞒过这个天天住在这里的保姆，也不可能瞒得住，何况陈桂香那个年纪了都，啥事儿没见过，这不算啥，只要别到处嚷嚷就行。 快十二点钟的时候，杨磊给万军打电话，是万蕊芯接的，“芯芯，来这边吃饭。” 万蕊芯却甜甜道：“磊哥，我们在外边呢。” “出去玩了呀？” “嗯嗯，我们刚刚从故宫出来，正准备吃饭，下午打算去天坛转转。” “玩得开心不？” “开心，故宫好大，好宏伟，我拍了好多照片，我妈妈给我拍的，磊哥，回去之后拿给你看，而且故宫的雪景好有意境……” 万蕊芯小嘴叭叭地讲述她的感受。 杨磊也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直到万军接过电话，“哈哈哈，老弟，醒了？你这酒量不行啊，才那么点就迷瞪了，得练。” “练个屁，这东西有什么好练的，花钱找罪受，要不是为了军哥你开心，我一杯都不带喝的。” “是吗？” “当然，我已经好长时间滴酒不沾了，前些天几个大老板和刘行长请客吃饭，我连杯都没举过。” “这么说老哥我的面子还挺大？” “感受到老弟的热情了吧？” “那哥哥我回头可得好好感谢感谢，这样，再送你两箱老茅台咋样？” “……可以，囤起来当古董卖，反正这玩意儿肯定要涨。” “哈哈哈，开个玩笑，老弟，我们准备吃饭了，回头再聊啊，晚上不用等我们，我们自己吃自己逛，玩两天再麻烦你。” “好嘞，有事儿打电话。” 杨磊知道万军的脾气，所以根本不做假惺惺地客套，有事说事，有话直说。 刚挂上电话，王斌就打进来了，“老弟，忙啥呢？” “斌哥你这语气不对劲啊，咋滴，又要放我鸽子？” “咳咳，老弟，实在不好意思，今年真去不了首都了。” “咋，有麻烦？需要场外求助吗？” “不是坏事儿。” “那就是有钱赚了。” “嘿嘿嘿，差不多，之前跟你说过的几个老缅有了眉目，不出意外，这次能到手一批好货，要块头有块头要品质有品质的那种。” “有多少？” “总共三吨多。” “卧槽，这么多？”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都是给你准备的，你先挑，你挑剩下的再想办法卖出去，嘿嘿嘿……” 杨磊大喜：“给我留着，就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去再去瑞市。” 王斌却很洒脱：“没关系，什么时候都行，反正这玩意儿不会贬值，别说放一两年，就是囤三五年十年八年都没啥影响，相反，按照老弟你的说法，这些高品质的原石只会越来越值钱。” “想啥好事儿呢，我能让你囤那么久，明年肯定要去一次，不把你的存货搜刮干净不离开的那种。” “哈哈哈，那再好不过了，来之前提前说一声，我把房子给你们打扫好，还你们住过的那套，带再多的姑娘过来都住得下。” “嘿嘿。” “老弟，还用钱不？” “太多了太多了，暂时不用了。” 王斌有点遗憾，“我还打算跟着你也小赚一笔呢，早知道就学学狗子。” 杨磊大笑，“谁让你不相信我来着。” “也不是不相信，主要是觉得也没多少收益，就不赚你的了，谁知道你除了是个翡翠之神外，还是个股神，好家伙，我在这边都听说了你的名字，一大群玩翡翠的也玩起了股票，天天念叨你如何如何厉害，说你提前半个月的预测能精准到半个小时的十几个点。” “……” 越传越离谱了。 他真要有那个本领，绝对不会出去炫耀，只会悄咪咪地发大财。 太招人忌妒。 他的初衷是稍微高调一点，目的是提升自己的影响力和名气，结果却阴差阳错地高调过头了。 正常高调，和神棍一样的高调，在外人眼里可完全不同。 所以，这几天不管谁来，他都不再发表和股市相关的言论，连赵蕾也被他下了封口令，老老实实操盘就行，其他话啥都别说，谁问也别回答。 第397章 天才大学生 这些天，不少人找杨磊，目的各种各样，但大多数都跟股市有关。 借钱给他？ 请他帮忙操盘？ 预测下一波抄底时机？ 具体的离场时间？ 统统拒绝。 反正这一波结束，他最多再赚一波，就再不炒股。 一句话，他根本没打算在这个领域内发展，做的就是一锤子买卖，根本不怕得罪人。 不过，他的名气是真的打出去了。 其他股票还好说，上证指数的稳步上涨，直接把他推上了神坛，不出意外，随着上证指数的继续上涨，他的名气会越来越大，毕竟那一波抄底确实灵性。 但越是如此，他越得低调。 至少要低调到这一波的风头过去。 当然，这个低调仅限于证券领域内，其他领域内一切照旧。 所以他才毫不犹豫地拒绝王斌，关系再好也没用。 反正他会从其他方面给王斌更多的回报，比如说翡翠。 既然是吃翡翠这口饭的，那就老老实实地做翡翠生意得了，证券这块真不是谁都能碰的，正如翡翠也不是谁都能玩明白的，术业有专攻。 万一他的轻松操作让王斌误以为证券行业门槛低收益高，只会害了王斌。 好在王斌确实是个厚道人，被拒绝也不生气，笑道：“那你小子可得给我踅摸几块好料子。” “没问题，等我好消息。” “那就这样，不打扰你和弟妹们吃饭。” 挂上电话，王乐瑶小声问：“谁啊？” “在瑞市认识的一个大哥，借钱给我的那个，跟你们说过。” “哦哦，那个啊，”王乐瑶皱着眉头挪了挪小屁股，“磊哥，你之前说的事儿有眉目了。” 啥事儿？ 杨磊努力回想自己和王乐瑶说过的事情，好大会儿才想起来，却故作惊喜地问道：“真的？” “嗯嗯，比我大一届，是个真正的天才，而且想法很多，非常活跃，我找机会和他聊了聊，他说想见见你。” “留联系方式了？” “我要了个手机号。” “给我，我和他聊。” 王乐瑶打开手机，给杨磊发了一个号码。 “叫啥？” “谭贵青。” “……好复古的名字，没科技感。” 王乐瑶好笑地轻轻掐了杨磊一把，“一个名字能有什么科技感，不过这个谭贵青是贫困地区的贫困家庭出身，家庭条件很差，稍微有点敏感，尽量别刺激他。” 杨磊点头，直接打过去。 这个谭贵青算个意外之喜。 因为他打算进军互联网的时候，已经委托谭佳颖帮忙牵线了，并没有指望王乐瑶这个入学刚半年的小透明。 没想到谭佳颖那边还没什么眉目的时候，王乐瑶这边先有了收获。 it行业吃的是青春饭，好多it领域内的天才都是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出成绩，三十多四十以后就很少出成绩了，所以他直接从学校里面选人。 而且他要做的同城业务也没啥技术含量，现有技术储备足够用，学校里的尖子生们足以胜任大部分工作。 最关键的是大学生好忽悠啊。 大学生们热血又冲劲，理想气十足，敢闯敢拼，只要喊两声加油，就能豁出性命去拼搏，还不怎么重视金钱。 再加上他现在的身份也是在校大学生，身上也挂着“天才”的光环，更容易获得其他天才大学生的认可，起步阶段会比较顺利。 就一个意思，天才大学生比职场老油条好对付。 小半分钟后，谭贵青的电话接通，“喂，哪位？” “谭贵青？” “是，你是……” “杨磊。” “啊，北大的杨磊？王乐瑶说的那个天才投资人？” 杨磊看了王乐瑶一眼，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会给他按头衔的。 天才投资人。 听起来确实顺耳多了。 不过他可不只是一个投资人，要的也不仅仅是投资占股，而是全都要，要控制大部分股权，也要控制大部分利润。 通俗点说，钱也要，权也要，和常规意义上的投资人可不一样。 稍微退一步讲，他更像个合伙人，而且是比较强势的那种。 但投资人这个头衔确实比较好用，因为这个头衔对几乎所有的创业者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没有哪个创业者会拒绝一个投资人的约见邀请。 所以，他“嗯”了一声，“没错，出来聊聊？” “现在？” “嗯，”杨磊表现得很强势，很冷酷，几乎没有多余的词汇和语气，像个机器人。 “那，地，地点呢？” “一会发给你，半个小时后见，没问题吧？” “没有。” “很好，待会儿见。” 说完直接挂上电话，全程没有征求谭贵青的意见。 这可不是无用功，而是交锋从拨通电话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如果谈不成，或者说谭贵青达不到他的要求，那自然无所谓，反正也没说什么废话。 可是，假如谭贵青确实是个人才，而且符合他的要求，那么刚才通话时营造出来的强势作风将会转化成谈判中的优势，进而让他占据更大的好处。 挂上电话，给谭贵青发了个地址，然后抱起王乐瑶跑进卧室，“换衣服换衣服，赶紧。” “我，我也去？” “当然，你可是中间人，而且我不懂技术，还得靠你把关，你不去，我被忽悠了咋办？” 王乐瑶一听这话，瞬间眉开眼笑地点头，不过刚起身，又“哎呦”一声捂着小腹坐回到床上，秀眉紧锁，小脸煞白。 伤势稍微有点严重，不利于行。 杨磊眉毛一挑，拿起手机就给谭贵青打电话，“谭先生，抱歉，我这边临时有点急事，暂时无法赴约，改为明天中午，再次说声抱歉。” 王乐瑶想阻止，但刚抬手，话已经说完了，只能气鼓鼓地轻哼一声，“我没事儿的。” “有事儿没事儿得我检查过才知道，来，让磊哥康康，”杨磊扔掉手机一把扑倒这只害羞的小白兔。 “唔，磊哥，不要……” 好吧，就是吓唬吓唬小白兔而已。 顺带着检查检查伤口，并亲手敷了点消炎药。 还特意叮嘱陈桂香做点清淡的菜式。 等晚上赵晓竹她们四个回来，小白兔已经看不出异常，恢复了原本的小透明状态。 第398章 酱烧和牛排 晚饭依然很丰盛。 除了陈桂香做的那些，杨磊还亲自出手做了两道大菜。 最后摆上桌的，能买到的名贵食材基本都有，什么和牛金枪鱼松茸鱼子酱，不要钱一样，量都很大，而且做法也更符合潞州府人的口味，这一大家子都是潞州府人，这么做没毛病。 比如说他煎的和牛肉，先腌后煎，煎到八成熟后加自调的咸香微辣口味的酱汁，等酱汁稍微粘稠，牛排全熟且酱汁浓郁，虽然颜色可能稍微有点深，没有黄油煎得那么好看，但香味儿极其浓郁，而且微辣的咸口酱香味儿也更开胃，吃起来一点也不腻，很好地中和了和牛肉里比较丰富的脂肪，却又保留了那种相对软嫩的口感。 秦洋拿起银质小刀切下一块尝了尝，竖起大拇指：“磊哥，这牛排绝了，比我在沪市某家高档西餐厅吃过的还好吃，这口感，这味道，我能吃下一整头牛。” 宋芳菲也小口尝了尝，“磊哥的手艺确实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不过磊哥，你这偏心也太明显了。” “咋？” “吃了大半年的和牛从没见你露过这一手，现在她俩一来你就拿出来展示，不是偏心是啥。” “这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就是偏心，不过真的好吃，磊哥，有啥诀窍不？教教我，以后不用你老家人动手，我们做给你吃。” “这可是我的绝招，一般人学不来的。” “没事儿，我们慢慢学，总有一天能学会。” 赵晓竹也点头，“确实和一般的煎牛排不一样，磊哥，说说呗。” “真想学啊？” “嗯嗯。” “那我就大慈大悲的教你们两招好了，记住，只教一遍啊，”杨磊一本正经的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煎牛排是一道工序简单但极其考验火候的菜式，食材形状和尺寸、温度、油、时长都会影响成品的口感，以咱们这5a级和牛举例，脂肪偏多，肉质很嫩，只能用中火，煎到八成熟后涂酱料，酱料要稍微稀一点点，利用酱料中的水蒸气继续加热，这个时候得用大火，等酱汁浓稠的时候，肉就全熟透了，这个过程得按秒计算，每一面也就十二三秒钟时间，大火快翻，刺啦声中蒸汽四溢，然后就能出国了，简单吧？” 这是经验之谈。 一般地方学不到的。 因为煎牛排本身就极其考验火候，何况还要涂上酱料，火候稍微差点，酱料要么会糊掉，要么就没办法完全激活酱料的香味儿，不是多年的老厨子还真掌握不住。 所以，他也就是吹牛而已，可没想着这几个小女人能学会这道菜。 而且正如他所说，食材很重要，一般牛排没办法这么做，只能是脂肪含量比较高的和牛煎出来的口感才最好。 而和牛的价格…… 也就杨磊有这个底气天天把和牛当饭吃。 普通人家嘛，仅仅是练习，都有可能被拖垮，培养一个能煎好和牛的厨师真不容易。 当然，如果要求只是“能吃”，那就无所谓了，普通人耐心点也能煎得像模像样，只是口感什么的就不用讲究了，吃饱为止。 他说这些，也就是在女人面前装一波。 顺带着活跃活跃气氛。 效果也确实不错。 几个小女人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叽叽喳喳地聊起了厨艺，只有小兔子王乐瑶一言不发的“miamia”吃肉。 吃饱喝足，杨磊才问秦洋：“今天逛得咋样？” “很羡慕，”秦洋两眼放光，“小竹子和老宋太能干了，这么短时间就走上正轨，一进公司，那么多员工一口一个赵总，一口一个宋老板，好威风。” “……你就看了个这？” “嘻嘻，开个玩笑，”秦洋缩了缩脖子，“时间太短了嘛，走马观花也看不出个啥眉眼来，磊哥，让我去老宋的公司实习吧，我要向老宋学习，争取早日成材出师。” 杨磊不置可否，扭头看冯娇，“你呢？” 冯娇摇摇头，“听你安排，当然，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跟熟人近一些，不过又觉得在陌生的环境里实习更能锻炼自己，所以，就很矛盾。” 都是聪明人。 而且各有各的立身之道。 有意思。 杨磊笑笑，“那行，老秦你去老宋那边，反正你俩关系不错，想学啥你问她，冯娇就按照原计划去徐静家装，那边正缺人呢，财务、行政、后勤都用得着你，多跑跑，有什么不懂的问徐静或者你那个学姐。” 冯娇连忙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不准玩太晚，早点休息。” “磊哥你呢？” “我去隔壁溜达溜达，看看老万一家回来了没。” 杨磊溜达到小四合院那边的时候，万军一家三口也刚刚开车回来，“哎，老弟你咋过来了，还不放心我们？” 杨磊笑呵呵点头，“对啊，怕你们玩得太开心舍不得回家，咋样？去哪儿玩了？” 万军摆摆手，“就那样，早看腻了，就是车多了，人也多了，高楼大厦也多了，但空气也变差了，幸亏老弟你给准备了口罩，不然……” 万蕊芯却甜甜笑道：“磊哥，我拍了好多好多照片，给你看看。” 万军脸一黑，“老弟，天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快点快点，”一边说一边把杨磊推出门去。 “哎哎哎？”杨磊被“赶出家门”后挠了挠头，这老万，真把他当贼了？ 虽然万蕊芯长得挺漂亮，但也不能这样啊。 还啥都没做呢就这么紧张兮兮，以后可咋整啊？ 他杨磊又不吃人。 真是的。 杨磊摇摇头，忽然隔着墙壁喊了一声，“芯芯，好好学习啊，我在北大等你。” 话音未落，一块砖头飞出。 他哈哈大笑着跑开。 老万这人确实有意思，能玩能闹，丝毫不做作。 就是把女儿看得太紧了，看哪个男人都像偷心的贼，妥妥的女儿奴一个。 真是的，他杨磊可不是小偷，他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干坏事儿。 杨磊把万军气得不轻，自个儿却神清气爽了许多，回大四合院狗猫遛狗玩了会儿这才睡觉。 16号。 农历腊月二十九。 中午十一点半。 杨磊和赵晓竹在一家私人会所见到了北邮小有名气的天才谭贵青。 第399章 碾压 谭贵青个头不高，还不到一米七，黑黑瘦瘦的，但眼神很明亮，带着点偏远农村出来的孩子所特有的野性，猛地一看有点像越国那边的人。 不过一开口，却是满满的壮味儿。 杨磊瞬间联想到那一句火遍全网的“表格我出来了”。 没有恶意。 就是这个口音太有辨识度，太魔性，洗脑效果极强，很难不联想。 不过杨磊现在是霸道总裁人设，所以并没有过多地寒暄，而是一边脱外套一边问：“谭先生，这是第一次没有回家过年？” 谭贵青显然也没想到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愣了一下才连忙回答：“第一次。” “想家吗？” “呃，想吧，有点，但也不是特别想。” 谭贵青乱了阵脚。 杨磊心里暗笑。 这个小青年还是太嫩了，竟然被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弄得进退失措。 哪怕谭贵青表面上还很淡定，且一副无所谓的语气，但一个简单的问题，却给出了两种答案，而且是模棱两可的答案，只能说明他紧张了，并且不知道哪个才是正确的回答方式，只能先肯定又否定接着又模糊两个答案之间的界限。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 没有对错。 却把谭贵青的心理状态完美地呈现出来，而且是谭贵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方式。 说白了，还是太年轻，没有一丁点的江湖经验。 换作是杨磊，只会反被动为主动，比如“我想不想家都不影响与杨先生的交流”或者“临近过年，时间紧迫，所以杨先生就不要问无关紧要的问题了，咱们直入主题吧”。 虽然不一定就能翻转局势，但至少会争取到一定的主动权，或者告诉杨磊他谭贵青也不是好拿捏的。 但很可惜，这种能力不是谁都有的，在踏入职场或者接受专业训练之前，几乎所有人都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杨磊有。 所以，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 还没有开始，结局已经明了，不管能不能谈成合作，杨磊都将占据绝对的主动。 果然。 杨磊抓住谭贵青的思维破绽，从生活方面入手，一步一步把谭贵青引入陷阱。 等各式精致且昂贵的菜式上桌，谭贵青彻底失去了抵抗力，服务员小姐姐甜甜的笑容和温柔地讲解瓦解了这个还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最后一层防线。 击败一个男人的方式有多种多样，但扬长避短永远是最高效的理念。 论技术，一千个杨磊加起来也不是谭贵青的对手。 但其他方面，杨磊随便碾压谭贵青。 所以，杨磊几乎不谈技术，而是谈生活，谈管理，谈资本，谈运营，谈金融行业的秘闻八卦。 当他把谭贵青引领到完全陌生的领域里以后，便可以轻松击败谭贵青。 再辅以高档会所这个谭贵青更陌生的环境，战斗过程自然更轻松。 一顿饭吃完，在旗袍小姐姐的引领下进入茶室。 杨磊掏出一盒雪茄，用火柴慢慢预热，点燃，最后才风轻云淡地剪开，美美地抽了一口，这才朝谭贵青做了个请的手势：“蒙特科瑞的雪茄，不算最好的，却是我最喜欢的，口感非常丰富，我认为，每个男人在自己的生命中都应该尝试一下，哪怕一小口，”说到这里还补充道：“雪茄和卷烟不同，不走肺，烟气在口腔里转一圈后迅速吐掉，然后慢慢品味残留在口腔里的香气。” 坐在杨磊对面，谭贵青正襟危坐，两手放在腿边，紧张到扭来扭去，听了杨磊的讲究之后，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犹豫片刻，伸手拿起摆在盘子里的大号雪茄，学着杨磊的模样，笨拙地点燃，剪切，吸，还真学了个七八分像。 嗯，是个善于观察的人。 模仿能力很强。 适应能力也不错。 在那么紧张的状态中模仿到这个程度，已经相当不错，换个同龄人过来，可能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天才就是天才。 不能拿正常人来对比。 想到这里，杨磊露出一丝笑容，“味道咋样？” 谭贵青微微点头，有模有样地吐了一口浓烟：“是和卷烟不同，很特别，”说到这里还咂了咂嘴巴。 杨磊把手边的盒子推过去，“喜欢就尝尝，”不等谭贵青拒绝，直接转移话题，“聊正事儿吧。” 谭贵青急忙坐直，“您讲。”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杨磊微微点头，“我要做同城业务，缺个核心技术骨干，瑶瑶向我推荐了你，所以，你觉得你能胜任哪个高度的工作？” “高度？” “对，技术骨干也分很多类型，有埋头做技术研发的，也有技术系统内的中小团队领导，还有统筹管理某个技术项目或者业务项目的中层管理，还有负责公司全部技术业务的高级管理，甚至需要承担很多管理工作任务的核心管理层，不同高度的工作，工作任务、工作量、工作方式以及待遇都不一样，以待遇举例，差距极大，年收入跨度从几万到几千万。” 杨磊说到这里，微笑着补充：“换种方式问，你认为你能拿到哪个档次的年收入？” 谭贵青又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额头依然见汗，“几，几千万？” “公司董事、总裁副总裁、财务、法务、技术等领域的老大除了基本工资，还能拿到海量的绩效奖、年终奖以及股权激励，中高层普通管理也差不多，不过额度没核心管理那么高，如果是纯粹的技术向员工，基本工资比同级其他员工高，但收入最高的还是管理层，不同等级的核心收入点也不一样，你应该明白。” 谭贵青使劲儿点头，“我知道，高级管理的主要收入来源是股权激励。” “没错，所以你认为你能拿到什么级别的收入？” “我，我……” 谭贵青彻底蒙了。 连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都拿不出来。 因为这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 谭贵青明显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这不是平日里的打闹，或者躺在床上的美好想象，而是实实在在的提问，关系到命运发展的提问，一个回答不好，触手可及的超级年薪就会擦肩而过。 第400章 做社交 杨磊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隔着缭绕的烟雾观察着谭贵青的反应。 几秒钟。 几十秒钟。 一分钟即将过去的时候，谭贵青忽然深吸一口气，“杨先生，我想，我们之间有点小误会。” “哦？” “我想找投资人，想自己创业，而不是找工作，找老板，一份收入不低的工作对我而言很轻松，毕业、考研、出国留学，不管在国外还是国内，我都有信心拿到百万级别的年收入，”谭贵青说到这里，忽然就找到了自信心，“我之所以在大二就创业，不是我多缺钱，而是想挑战自我，想在互联网领域打下一片江山。” “有意思。” 谭贵青严肃道：“杨先生，其实说起来，你比我还小两岁，我可能没你这么有钱，也没你这么能赚钱，甚至没有你这么见多识广，更没有你这么高大帅气，但我有技术，在互联网世界里，技术为王，不用十年，只需要五年，我的财富就能和杨先生你齐平，十年内就能反超，你信吗？” 有意思。 真有意思。 其他方面先不说，这忽悠能力已经有那么点意思了。 要不是之前先声夺人压了这小个子一头，过程一定会更有趣。 不过这才是他想要的合作伙伴。 如果谭贵青就这么轻易被他说服，成为他手下的一个打工人，那就没啥意思了。 这样的打工人，只要给钱，能轻松招募到几十个几百个甚至几千个。 但一个有野心有思想有胆量的领头人，却没那么好找。 当然，这不是说谭贵青就是那个人选，只能说谭贵青确实具备普通打工人所不具备的某些优点，比如说野心。 不过他还是露出些许愕然：“是这样吗？” 谭贵青坚定点头，“就是这样。” 杨磊翘起二郎腿，往沙发上一躺，“投资人，也不是不可以，我名下就有投资公司，也正在满世界找项目，钱多得没地方花，你可以说说你的计划，如果能说服我，我不介意做你的天使投资人。” 谭贵青的眼睛更加明亮，向前欠了欠身体，“恕我直言，你的同城业务没有任何新意，也没有突围的可能，因为已经有五八和赶集这两座大山了，所以，杨先生，做社交吧，社交才是互联网的未来。” 杨磊“若有所思”地反问：“社交？社交领域的企业比赶集和五八加起来都难对付吧？” 他当然清楚谭贵青这话里面的意思。 但他的人设是个技术小白，对互联网了解不深，在这个阶段必须维持人设。 而且他想听听谭贵青的想法。 所以他很配合，连表情都那么真诚，堪称年度最佳捧哏。 在他有意无意地引导下，谭贵青越来越自信，表现欲越来越强，恨不能把所有的想法全盘托出。 “社交，只有社交才是互联网的本质属性，谁能掌握未来的社交领域，谁就掌握了互联网的话语权。” “我说的社交可不是企鹅搞的社交软件，那太狭隘了，因为社交远不止聊天交友，也远不止一对一的交流，而是群体性的社交，类似于某度的贴吧、某企鹅的空间以及现在流行的博客，但内容必然更精简，交流功能更复杂，个性化更强烈，承载的内容也会更加多元化。” “如果做成，每一个人都可以在互联网上畅所欲言，每个人都可以进行互动，只要愿意，谁都可以成为那个庞大的社交群体中的一部分。” “……” 杨磊的眼睛越来越亮。 这小子可以啊。 竟然打算把微博提前搞出来。 嗯，应该也借鉴了国外的某些软件。 很正常，互联网应用这块，确实是西方起步更早，国内早期这些互联网应用软件和网站，基本上都是从国外翻过来的，只不过国内的互联网普及速度太快，成长速度极其恐怖，这才在十年后后来者居上。 现阶段还是以模仿为主。 不过就算如此，谭贵青的想法也足够超前，因为印象中某浪的微博要到两年后才能面世。 国外的微博也没这么早。 所以，从这个方面讲，谭贵青还真是个有想法有创意的人才。 不过有想法有创意的人多了去了，可能把创意做大做强的却只有那么几个。 创意和成功之间的距离极其遥远，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天堑。 仅仅是拉动天使投资之前必须要做的创业计划书，就能难倒大部分有创意的人，因为写计划书需要相当专业的文笔，而绝大部分创业者都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也没有具体的规划，只有一个大致的想法，缺乏可靠的后续执行思路。 所以，杨磊在谭贵青说完之后点点头，“不错的创意，但也只是创意而已，如何把创意孵化成成熟的作品才是关键，你有思路吗？” 谭贵青瞬间窒息，片刻后才道：“投资到位后，这都不是问题。” “不不不，你弄错了因果关系，投资人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可能因为你这三言两语的创意就投钱，如果创业真这么简单，那么投资人完全可以在听过你的创意之后另起炉灶自己当老板，其他从业者也可以在你拿出产品的第一时间进行模仿、抄袭甚至再创作，投资人投的从来不是什么创意，而是创意中的核心竞争力，别人无法模仿，或者短时间内无法模仿的内核。” 说到这里，杨磊直直地盯着谭贵青的眼睛，“你的核心竞争力在哪？” “核，核心竞争力？” 谭贵青傻眼了。 这个词他听说过，但从来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更没想到会被这个问题问到哑口无言。 因为这是事实。 抄袭模仿再创作从互联网诞生以来就一直是所有创业者最头疼但也最依赖的东西。 所有互联网人都厌恶抄袭。 但几乎所有互联网人又都离不开抄袭。 所有互联网人都恨别人模仿。 但所有互联网人在模仿别人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犹豫。 互联网的核心精神是啥？ 共享。 谁能说清楚共享和模仿之间的区别？ 人家会说，你把作品放到互联网上，就是默认了接受共享原则，所以大家都可以模仿。 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 第401章 核心竞争力 互联网创业者，最怕的就是巨头的模仿和抄袭。 尤其是在萌芽阶段的模仿和抄袭，会给创业者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但凡能成长起来，哪怕只是长出一根嫩芽，都能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不管是被收购还是被注资，创业者至少可以得到相对丰厚的回报。 可是，在萌芽阶段就被模仿抄袭，那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当杨磊搬出这个威胁以后，谭贵青慌了。 不管谭贵青再怎么天才，再怎么有野心，终究只是一个还没有和资本市场打过交道的普通大学生，见识实在有限。 至于杨磊说的核心竞争力。 嗯，这玩意儿你说有就有，你说没有就没有。 互联网就是这样，谁成长起来谁就是有核心竞争力，没成长起来的统统可以归结为缺乏核心竞争力。 听起来没错，但实际上这是由结果倒推出来的一个结论，没啥实际意义。 就说某企鹅的聊天软件，有啥核心竞争力？ 起步阶段也是模仿，一路走来也接受了众多挑战，但为啥就企鹅成长起来了？其他不管是新的还是老的聊天软件都倒下去了？ 核心竞争力？ 一个聊天软件而已，能有啥核心竞争力？ 技术门槛不高，资本实力也不算非常雄厚，起步阶段的功能也和其他同类产品没多大区别，甚至连广告投入都不一定有其他产品多，为啥就能脱颖而出？ 免费？ 别的也不收费啊。 用户体验好？ 其他也都不差。 那企鹅的核心竞争力是啥？ 反正肯定不是鹏城马男扮女装吸引用户。 说直白点，某企鹅也是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只是过程不那么能见光，几乎所有卖点都是抄袭模仿过来的，说某企鹅是一只超级巨大的缝合怪，一点不为过。 然而就是这只缝合怪成为国内互联网巨头中最强大的那一个。 所以，所谓的核心竞争力在互联网产业链中并不是很重要。 但很少有人能看透这一点。 至少，忽悠谭贵青绰绰有余。 看着陷入焦虑中的谭贵青，杨磊缓缓吐出一口烟气，心里得意。 小样儿，就这么点能耐，也敢大言不惭？ 看哥怎么收拾你。 对杨磊来说，收服这样的天才，就像熬鹰，要拉扯，要斗争，要对峙，最后才是合作。 因为他希望合作伙伴都足够优秀。 但越是优秀的人，就越难收服。 这个收服不是让对方服从自己，而是让对方用平等、真诚甚至心悦诚服的态度来和他谈合作以及真正合作。 如果忽略这个过程，那他只能当个钱袋子，人家用钱的时候他巴巴地送上，人家不用钱的时候转身就能把他踢开。 说得再直白点，这是一个相互展示实力和能力的交锋，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 他希望他的合作伙伴足够优秀。 这些优秀的天才们也是这么想的。 大家都是天才，谁也别把水当傻子。 但又必须展示出自己的优势。 当然，这种合作也不是百分百的公平，股份多少、话语权多寡等等都要考虑进去。 如果杨磊能压住谭贵青，那么在接下来的合作中将会占据更多的股份，更多的话语权，更多的收益。 没错，这已经进入了第二轮交锋。 第一轮交锋的目的是考察对方是不是合格的合作伙伴。 第二轮交锋的目的已经变成了如何从这个准合作伙伴手中拿到更多的好处。 换句话说，杨磊已经基本上认可了谭贵青的能力。 虽然谭贵青的创意和他想做的同城业务有一定的偏差，但并不影响他想投资谭贵青。 如果真能把微博做出来，他的投资无论如何都是值得的，微博的盈利能力不咋地，但影响力却是无与伦比的，是国内舆论阵地的第一高地，谁能占领，谁就能在舆论层面稳居不败之地，只要不乱搞瞎搞，就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某浪微博夹总的屁股都歪到了太平洋另一边，都好好的呢。 另外，某浪的微博赚不到钱，不等于他的微博就赚不到钱。 有流量，也有用户，这都无法变现，只能说明掌舵人实在没有商业头脑。 某度的小李子就是典型，要技术有技术，要流量有流量，要用户有用户，巅峰时期的流量和用户可以把杭城马鹏城马一起摁在地上摩擦，可惜实在没啥商业头脑，做啥亏啥，做啥黄啥，一次两次可以归结为运气，每次都这样，只能说小李子真不适合搞商业开发。 所以，在谭贵青毫无保留地把创意讲出来后，杨磊就有了决断。 可以搞。 而且可以加大力度，争取掌握绝对的控股权。 如果实在无法掌握绝对的控股权，也必须掌握至少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权和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投票权，更必须拿到一票否决权。 换句话说，他要当大老板。 谭贵青只能当二老板。 但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并不容易，因为谭贵青绝对不会就这么屈服，哪怕他再有钱。 可以预见得到，在他达到目的或者失去兴趣之前，俩人之间必然还会有好几轮交锋，走上正轨之后也必然有明里暗里的争锋，这都很正常。 只要能达到最终的战略目的，并且不影响最终的收益，种种小的斗争真不算啥。 小到一个家庭，大到一个国家，都一个道理，没有哪个团体能够做到百分百的万众一心。 所以，杨磊就那么盯着谭贵青，看着谭贵青从六神无主的状态中慢慢脱离，这才道：“有答案了？” 谭贵青摇摇头，“没有，但任何事业都是从无到有，都需要从零开始，不可能在一开始就有完美无瑕的规划，都需要在实践的过程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再发现问题，这是所有企业都要遵守的必然规律，但有个前提，那就是必须开始，只有迈出第一步之后，你才直到下一步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在没有迈出第一步的情况下考虑再多都是杞人忧天，没有任何意义。” 杨磊笑着鼓掌，“反应很快，我还以为你会在那个问题上纠结很长一段时间。” 谭贵青愕然，“什么意思？” 第402章 扒掉你的伪装 杨磊笑眯眯地说：“你可以理解为考验，我做投资，从来不看什么创意不创意的，我就看人，如果一个人具备成功的潜质，那么投资他就对了，他肯定能成功，相反，有些人天生就不具备成功的种种要素和潜质，想法再好也是白搭。” 谭贵青想了想，问：“意思是，我有成功的潜质？” 杨磊点头，“没错，你有野心，也有能力，有技术，心智也比同龄人更坚韧，确实更容易成功。” “那我可真荣幸。” “但潜力只是潜力，如何激发潜力并且走在成功的路上，你还差得很远，现在的你只是一颗强壮饱满的种子，在理想状态下确实有机会茁壮成长，但你要知道，在资本市场，一颗种子从萌芽到成长为参天大树，需要经历无数你根本无法想象的磨难。” 谭贵青傲然道：“我不怕。” 杨磊笑了，“我知道你不怕，能成事的人就没有胆小的，但这不是你怕不怕的问题，说点具体的，就互联网这个新生的领域里面，这才短短几年，可夭折在起步阶段的创业者有多少，你知道吗？” “……不知道。” “从02年的互联网寒冬结束到现在，也就四点多时间，每年有数万家互联网企业在注册不到一年后的时间里被注销，最早一批注册的互联网企业，到现在只有万分之一没有被注销，这只是没注销的，还在正常营运的更少，营运且能实现盈利的互联网企业，屈指可数，其中大部分还是伪互联网企业，是披着互联网的皮肤做传统生意的那种。” 谭贵青咽了一口口水，“这，这数据真实吗？” 杨磊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淡淡地说道：“这就是创业者和投资者之间最大的区别，创业者，尤其是年轻的创业者，只要有个新奇的想法就敢往上冲，但投资者却必须为手里的巨额资金负责，在进军某个行业之前，进行详细的市场调查是最先要做的工作，换句话说，风险控制永远排第一位。” 谭贵青却没有被忽悠，“我想问这些数据的真实性。” 杨磊摇摇头，“不，你关心的并不是这些数据的真实性，因为不管这些数据是真是假都不影响你创业的决心，我也是在校大学生，很清楚年轻人的冲劲和闯劲，热血上头之后，哪怕是必死无生的死局都敢闯一闯，”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也向前倾身，盯着谭贵青的眼睛，“你自始至终关心的就只有一个问题，我有没有骗你。” 谭贵青脸色大变。 杨磊则露出胜利的微笑，因为他这话扎到了谭贵青内心深处最大的症结，相当于直接看穿了谭贵青的所有伪装。 换句话说，他营造出了一种谭贵青在他眼里完全没有秘密的感觉。 没有人喜欢这种感受。 不过杨磊没有就此住手，反而趁热打铁道：“你怕我骗你，怕我剽窃你的创意，怕我会在以后的合作中把你踢出局，更怕我是个没有钱的骗子，也怕我会在以后的合作中拖你后腿，因为你除了技术和创意，什么都没有，没有资源，没有人脉，没有资金，甚至不知道如何注册一家合伙企业，你对资本市场一无所知，你的内心充满了恐惧，你现在展示出来的强硬只是你精心营造出来的伪装，刨除你的技术，你只是一个没有吃过西餐的农村孩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谭贵青猛地站起，脸色铁青，表情狰狞，恶狠狠地盯着杨磊，胸膛急速起伏。 但他在谭贵青的眼里看到了惊慌和恐惧。 谭贵青彻底慌了。 不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既然是第二轮争锋，那激烈程度自然会比第一轮更强，这很正常。 男人嘛，谁还没个破防的时候。 不破不立嘛。 破防之后才能更坦诚。 所以，他指了指沙发，“别生气别生气，身为一个创业者，如果连这么点大实话都听不进去，还能干点啥？” 谭贵青的表情逐渐恢复，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但眼神却冷淡了许多，“我找你，是因为王乐瑶说你有钱并且愿意投资，我来这里是为我的创意拉投资，而不是让你羞辱。” 杨磊笑呵呵地摆手，“什么羞辱不羞辱的，谈不上，真谈不上，你之所以觉得是羞辱，那是因为我说的全是大实话，刺痛了你的自尊心，你很痛苦，却也知道这是事实，你无法反驳，只能用愤怒来掩饰，最最重要的一点在于……” “什么？”谭贵青下意识追问。 “你面对的是我，”杨磊惬意地往沙发上一躺，顺手搂住王乐瑶的小细腰，“我比你年轻，和你一样农村家庭出身，但我学习比你好，颜值也比你高，连身材都甩你好几天街，赚钱能力更是天差地别，在我面前，你除了你的自尊心以外要啥没啥，所以你的反应才那么激烈，假如说那一番话的是你的普通舍友，你绝对不会生气，甚至会很大度地一笑了之。” 说到这里，打断准备反驳的谭贵青，“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继续谈正事儿吧，你说你是来拉投资的，那好，公事公办，给你个说服我的机会，”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始吧，还不到两点钟，你有至少三个小时的时间说服我。” 从第一次打电话到现在，所有节奏都被杨磊牢牢掌握着，拖着谭贵青转来转去荡来荡去，几乎把谭贵青当风筝放着玩。 节奏越来越快。 几乎把谭贵青扯到原地爆炸。 直到现在，火候够了，这才进入主题。 对谭贵青来说是总算进入主题了。 可对他而言，第一次通话的时候就进入了主题，而且直接玩真的下狠手，不然的话，他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甚至不会选择这种让谭贵青很不舒服的环境。 要的就是让谭贵青不舒服。 所以，秦洋骂他是玩弄人心的魔鬼，一点也不冤枉。 谭贵青一个天才大学生，被他在一顿饭的功夫里折腾到再无丝毫峥嵘之色。 第403章 漂亮的产品设计 谭贵青花了好几分钟时间才平静下来。 然后，取出提前准备好的文件夹，打开，用异常平静的语气对杨磊道：“我不知道你对互联网的认知有多深，我只说我自己的理解，社交必然是互联网的未来，是大趋势所在，是所有互联网应用的根基，从互联网诞生起，社交就一直处于非常重要的位置，但一直没有人明确这个概念，直到近几年，从业者才意识到社交的重要性，但所有人都在摸着石头过河，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包括企鹅。” “但我知道，我找到了方向，尽管还有些模糊，但一定足够超前，如果能做成，超越企鹅只需要一到两年时间，会成为一个比肩某度的流量入口。” “我悄悄地做过调查，用户对现在流行的博客并不满意，不满意的点分别在网络延迟、内容复杂但又不够丰富、人机互动性极差、人人互动性差等方面……” 这次，谭贵青拿出了干货。 很显然，他并不是只有想法，而是做过调查的，并且考虑到了这个想法的可行性。 很好。 杨磊更满意。 这才像个有前途的创业者，至少不是脑子一热就跳出来喊创业的空想家和热血小青年。 所以，这次他没有捣乱，而是静静地听谭贵青讲干货。 他越听越满意，因为讲到后边，谭贵青甚至拿出了具体的产品规划，内容已经相当丰富，真就有了微博的样子，微调微调就是微博的翻版，当然是早期的微博，而不是杨磊最熟悉的成熟版的微博。 但谭贵青已经足以证明他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产品经理，能在没有人的帮助下自己完成前期的市场调查、产品设计，很厉害。 当然，也就是他。 换个人，还真理解不了谭贵青讲的那些东西，至少仅凭谭贵青讲的内容没办法想象到成品的模样。 只有他这个见过成熟产品模样的重生者，才能把谭贵青讲的专业内容联系在一起。 大半个小时后，谭贵青讲完。 杨磊微笑着鼓掌，“很漂亮的产品设计。” 谭贵青面有得色，“我不是脑子冲动型的人，在这之前，我也做过完整的市场调查，甚至已经设计出了较为完整的作品模型，只要资金到位，随时可以上线。” 杨磊笑笑，“产品设计确实不错，但说句大实话，还是太容易模仿，根据你的讲述，你这作品几乎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别说企鹅某度那样的巨无霸，给王乐瑶和她同学俩月时间也能鼓捣出来。” “但我们有先发优势，互联网产品的先发优势非常明显。” “对，我知道，但如何保住你的先发优势，给你半年时间的领先，但必然要面对某企鹅、某浪、某狐、某易等也在做博客社交的互联网巨头的追击，他们有更加丰厚的资金，更加强大的技术团队，更专业的营运团队，更丰富的互联网从业经验，以及最关键的用户基础，以某易为例，在门户网主页开个口子，每天都能引流数以十万计的用户，三五天时间就能把你反超，你信吗？” “……”谭贵青咬着牙点头：“信，但我们可以提前发力。” “怎么发力？” “做广告，找代言人，并且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吸引到最多的用户，至少我们能在巨头们追上来之前站稳脚跟就有一战之力。” “做广告就能吸引到用户？” “当然要做内容。” “不错，你还知道要做内容，但内容也分很多种，而且内容的产生并不容易，想要留住一万用户，至少需要十倍甚至百倍于用户数量的内容，可你只有半年时间，你怎么生产那么多有吸引力的内容？” 谭贵青犹豫一会儿，“我当然有办法，但不能跟你说，因为这才是我这款产品最核心的东西。” “你撒谎，”杨磊微笑着揭穿谭贵青，“你没有，你甚至不知道你的作品能不能上市，更不知道你的作品能不能获得用户的认可，你就是想赌一把，赌赢了，你名利双收，赌输了也不影响你继续学习和工作，甚至还能从投资人手里赚到一笔外快从而改善生活，你根本没有考虑具体的运营，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你的计划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这才是创业者最真实的想法。 国内国外几乎所有创业者在起步阶段都差不多，某为的老任在困难的时候也想过把公司卖掉，但真卖不掉，只能一步一步地闯，闯过来就赢了，闯不过来就死。 鹏城马也一样，在看不到前景又融不到资的时候也想过把公司卖掉，价格还很便宜。 只有少数创业者才会在起步阶段就具备天时地利人和等要素。 大部分都很难。 何况谭贵青。 杨磊不记得互联网名人中有这个名字。 所以，不出意外，重生前的谭贵青要么根本没有拉到投资，要么就是死在了起步阶段，反正肯定没有能做大做强。 既然如此，那么谭贵青就一定说谎了。 假如谭贵青真有办法在半年内拿出足够多的内容，那无论如何都不至于一直默默无闻，要知道，这可是零七年，起步比某浪微博要早两年时间。谭贵青真要有那个能耐，能拿出完整的作品和海量的内容，哪怕最终失败，也会在互联网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没有，杨磊这个多年的老网虫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只能说明谭贵青失败得很彻底，在互联网历史上就是一个无名小卒。 所以，他揭穿谭贵青的时候，用词极其肯定，完全没有使用“可能”“应该”“或许”“至少”等词汇，仿佛真的掌握了谭贵青撒谎的证据。 也因此，他话已出口，谭贵青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片，一下子回到了半个小时之前。 谭贵青刚才努力展示自己的专业能力所营造出来的形象，直接崩溃。 一夜回到解放前。 谭贵青的所有努力被杨磊轻飘飘几句话击为齑粉。 第404章 诚意 谭贵青的表现确实不错，准备工作做得也挺充分。 但是，他的能力、实力、阅历都限制住了他的才华和能力，让他的计划出现一个无法解决的漏洞。 若干年后，是个人都知道内容为王这四个字。 再多的流量也需要内容支撑，没有内容，流量迟早散尽。 谭贵青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甚至非常清楚内容的重要性，但他不知道怎么做内容，他只是个计算机专业的大二学生，做内容不是他的强项。 所以谭贵青的计划中，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内容。 本来还想着先忽悠住杨磊，把资金弄到手之后再解决这个问题。 可没想到却被杨磊一语点破。 此时的谭贵青，就像一个努力吹气球的人，好不容易把气球吹到那么大，结果被路人随手戳破。 气球炸开的瞬间所带来的崩溃，真能击溃一个人。 何况这不是一般的气球，而是谭贵青精心准备的创业计划。 杨磊看着几近崩溃的谭贵青，轻轻咳嗽一声，“这就受不了了？” 谭贵青撇过脸去，“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你爱信不信。” 这是认输了。 意思是我已经无话可说，任你处置。 杨磊心里笑出声，嘴上却慢悠悠的道：“创业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早些年，白手起家的概率极低，所以每一个能白手起家的都是传奇，但现在不同往日，尤其在互联网领域，白手起家已经成了常态，只要你有技术有创意且确实有可行性，基本上就不会缺了投资，但是……” “什么？”谭贵青瞬间紧张起来，赶忙坐正面对杨磊。 “但是有些创业者忽略了一件事情，做互联网产业，单枪匹马闯江湖的时代过去了，现在是资本和技术的时代，是需要创业者和投资人通力合作才能赢得未来的时代，你有技术有创意，但你不懂资本运作，也不懂产品的销售推广和营运等商业操作，所以，你需要的不止是资金，还需要一个掌舵人。” “什么意思？” 杨磊答非所问：“资本加技术，这才是合伙人的真正涵义，你想创业成功，必须改变固有的观念，你必须主动放开接受资本的加入，否则你将一事无成。” 谭贵青不服气：“我并不抗拒资本。” “不，你只是表面上不抗拒，实际上对资本充满了恐惧，因为你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庞然大物，你担心自己驾驭不了，所以你在寻找投资人的同时却又满怀警惕，把所有投资人当作敌人，你甚至没打算给投资人太多股权和话语权。” “我……” “这才是根源所在，我请你到这里聊天，可不是为了听你讲技术讲产品，我始终在观察你这个人，观察你的能力，更观察你的品行，我更怕你会在创业过程中卷钱跑路。”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再怎么真诚地海誓山盟都会被日常的鸡毛蒜皮击败，何况咱们这种简单的利益同盟。” “你要怎样？” “合作，但你需要拿出诚意。” “什么诚意？” “你猜？” 杨磊说到这里，直接起身走人，一边搂着王乐瑶往外走一边道：“谭先生，你需要静静地思考一下你的创业计划，等你的计划更加成熟完善之后再找我，到时候再谈合作不迟，现在的你，远远没有做好合作的准备，更没有面对种种艰难险阻的能力。” 话音落下的同时人已经到门外了。 结账，花了不到两万块。 是杨磊来首都之后正式请人吃饭花钱最少的一次。 但对普通人而言，这已经相当奢侈，毕竟这才07年，两万块钱是大部分工薪阶层两年的全部收入总和。 相信这顿饭，以及这里的环境，能在谭贵青的野心上点一把火。 人嘛，想要前进，总得有些动力。 如果真无欲无求，在乡下种点田都能过得相当不错，只要不遭遇意外，就能安安稳稳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 可是想创业，就必须具备相匹配的野心。 现在的谭贵青还差了点意思。 就是不知道这把火够不够旺。 如果不够，就再烧一把。 要是还不行，那就换人。 国内从来不缺谭贵青这样的所谓天才。 回到车上，王乐瑶才吐了一口气，“磊哥，你好吓人。” “有吗？” “嗯嗯，”王乐瑶使劲儿点小脑袋，“我一句话都没敢说。” “具体啥感觉？” “说不清楚，就是很紧张，很压抑，就像置身于火药桶或者磨盘里，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爆的那种感觉，也就谭贵青讲述他的产品时能稍微轻松一点点。” “那么夸张的吗？” “一点也不夸张好不好，我的真实感受。” 杨磊笑着摸了摸王乐瑶的脑袋。 王乐瑶也缩着脖子往杨磊身边凑了凑，很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半个小时后，王乐瑶愕然坐直，“磊哥，这，来酒店干啥？” “你猜？” “我，我……” 杨磊一把将小女人搂在怀里，不由分说地亲下去。 他和王乐瑶独处的机会实在太少。 平时有赵晓竹。 赵晓竹不在还有宋芳菲和谭佳颖。 最后才轮得到王乐瑶。 可是俩人才突破最后一层关系，他实在不忍心让这个小小女人有被冷落感，所以早早结束和谭贵青的交流，跑出来和王乐瑶过二人世界。 可惜，王乐瑶还是太嫩了点，完全放不开，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不能尽兴。 和谭佳颖相比，是截然不同的体验。 三点多点。 杨磊搂着王乐瑶小小的身子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手机就响了，是邓玉欣打过来的，“磊哥，大蜜蜜她们要签合同了，你要来吗？” “代言合约？” “对。” “就大蜜蜜一个？” “不是，张琳、焦筠艳和张晓菲也都在。” “都没回家？” “嗯，基本上天天在公司上课补课。” “这么听话？” “有你压着，有我看着，不听话不行啊，而且焦筠艳她们三个本身就挺听话的，也就大蜜蜜偶尔偷懒，不过学舞蹈挺快，似乎也喜欢上了学舞蹈，练瑜伽就不行了，动作根本上不了难度，稍微有点难度就大喊大叫……” 第405章 众星拱月 “哈哈哈，不喜欢瑜伽没关系，武术，太极拳跆拳道什么给她安排上，反正不能让她闲着，那小女人就得时不时地敲打敲打才肯往前走。” “会不会敲打过头啊，现在的小姑娘都挺逆反的。” “没事儿，有合同约束着呢，逆反就逆反吧，撑到合同期结束就行。” “合同结束就让她走人？” “本来就没想过要栓人家一辈子。” “磊哥你做事儿实在太大气，”邓玉欣感慨道：“和我认知中的娱乐公司老板完全不同。” “这样才能发大财，不然的话也就得意一阵子。” “那磊哥你要来见证她们的签约仪式吗？要拍照留念的。” “这么正式？” “对，等咱们走上正轨甚至成长起来以后，这都是历史性的时刻，何况这也是欢动文娱第一次做这种业务，当然要留个纪念。” 杨磊扭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小女人。 王乐瑶小兔子一样在他臂弯中钻了钻，又点点头。 杨磊这才道：“等我半个小时。” “好的磊哥，路上注意安全。” 挂上电话，随手一扔，又扑到王乐瑶身上，强壮健美的身体把小小女人盖了个严严实实，丝毫不露的那种。 体型差距太明显。 有一种别样的反差感，还很强烈。 视觉冲击也相当强。 王乐瑶害羞地用枕头捂住脑袋，“磊，磊哥，还要去看他们签约呢。” “半个小时够了。” 咳咳。 半个小时其实对正常男女而言，确实够用，因为这个东西真不是说时间长就幸福，相反，有的时候，时间太长反而会把快乐的事情变成煎熬。 正常情况下，不算开局的小情调，正戏有八到十五分钟正好。 可以多来两次，但每次时间不要太长。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情投意合，在情投意合的前提下，气氛烘托到位，技术和实力也都不差，就能享受到极致的快乐。 嗯，xp奇怪的不算。 这是杨磊用自身丰富经验总结出来的干货。 只是伴侣不同的情况下，也需要适当地微调，和谭佳颖在一起，那是一种风格，和王乐瑶在一起，必须是另一种风格。 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嘿嘿。 反正杨磊可以根据需求控制时间。 所以，半个小时后，他和王乐瑶准时抵达欢动文娱。 俩人到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一些媒体记者。 王乐瑶有点慌，往杨磊身后缩。 杨磊笑笑，“没事儿，别紧张，应该是邓玉欣请来制造声势的，都收了钱的，一般不会乱说乱发，”搂住小小女人亲了一口，“再说了，咱俩这关系也不怕公开，曝光了也没影响。” 王乐瑶这才稍微放松些许，但依然低着头，快步进入会议室。 赵晓竹宋芳菲秦洋冯娇都在，大蜜蜜焦筠艳张琳张晓菲也都在，邓玉欣这个地主自然也在，而且周旋在这么多女人之间，依然相当轻松。 不愧是八面玲珑的邓玉欣。 杨磊笑眯眯地招招手，“我回来了——” 赵晓竹她们齐翻白眼。 大蜜蜜几个却站起来迎接，大蜜蜜更是大大方方地送上一个拥抱，“磊哥，就等你了。” “合同都看过了？” “嗯嗯，就差签字合影留念。” “仪式感还是要有的，这是咱们合作的第一步，希望以后的合作越来越顺利。” “磊哥说得好，鼓掌。” “……马屁精，赶紧准备，仪式完成后一起聚餐。” “好嘞，磊哥这边请，”大蜜蜜殷勤地把杨磊推到正中间的位置，左边是赵晓竹，以及宋芳菲、王乐瑶、秦洋这些老同学一系列，右边是邓玉欣、大蜜蜜、焦筠艳等欢动文娱一系列。 然后还换了几个姿势，但不管什么姿势，杨磊都是妥妥地c位，都是众星拱月的造型。 还有一个姿势是杨磊被几个小女人捧起来。 反正吧，都挺会玩的。 几个男狗仔别提多嫉妒了，“嫉妒”俩字都写在了脸上，也就是欢动文娱给得确实多，不然的话指定撂挑子。 当然，杨磊也不会傻到相信狗仔们的职业操守，他既然敢让拍，就不怕这些人乱说。 有啥好怕的。 人首富公子还怕你拍照来着？ 不是公职人员，没有特殊身份，也没有结婚，根本不用担心所谓的舆论风暴。 何况他只是和自己老同学以及公司员工拍个照片，有啥好说的。 有本事偷拍到他的干货。 呵呵。 给这些狗仔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拍明星，狗仔们一个比一个狠。 可啥时候见狗仔们偷拍过杨磊这个级别的“资本家”？ 是，国家机器面前，他这样的“资本家”就是纸老虎。 但在狗仔面前，那就是真正的猛虎，吃人的那种。 何况几乎所有狗仔都是有主人的，主人就是杨磊这样的“资本家”，没有主人的命令，狗仔们可不会乱咬。 所以，杨磊很坦然。 仪式很快，连签约带拍照，不到一个小时搞定。 签约的时候，只有邓玉欣和要签约的人出镜。 价格都是早就商量好的。 当然，为了起到宣传效果，还是搞了个大牌子，上边写着某某公司签约谁谁谁为形象代言人，代言费用多少多少，跟领奖似的。 杨磊可以预见的到，等这些照片放出去，肯定会引爆娱乐圈。 这代言费实在太高了，完全是超一线的水准。 可是大蜜蜜他们几个还都是在校大学生，最有名气的大蜜蜜都只能勉强算个三线小明星，剩下的张晓菲焦筠艳和张琳三个甚至都没有正式出道，还不算正儿八经的艺人。 所以，圈里圈外不但会有争论，还会非常激烈。 不过杨磊不怕。 他已经提前给邓玉欣、大蜜蜜打过预防针了，还教了她们正确的应对方式，甚至还做了abc预案。 反正娱乐圈里也就那么点东西，重生前该见识过的都见识过了，他的预案可以应对几乎所有种类的套路甚至刁难。 签约仪式完成。 杨磊大手一挥，带着一群小女人直奔顶好的饭店。 这次在首都饭店，提前半个月就订下的，还挂了一条横幅。 等菜上齐，杨磊端起酒杯环视一圈，“咳咳，开吃之前，我简单说两句——” 第406章 敬磊哥 杨磊咳嗽一声，环顾众女，“这是咱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这一顿就当是年夜饭了，希望以后的每一年都能在一起吃年夜饭，嗯，然后大家吃好喝好等来年一起发大财，最后，吃完别走，有红包，磊哥亲手包的，就这样，干杯——” “哦也——” “磊哥大气。” “谢谢磊哥。” “磊哥，我要年年和你吃年夜饭。” “谢磊哥。” “多大的红包啊磊哥，少了我可不乐意。” “明年我可没多少赚钱的机会，得学习呢。” “拍戏没机会，代言肯定少不了你的，你就别抱怨了，光悦动体育的代言费你就拿了六百多万，别不知足啊大蜜蜜。” “嘿嘿嘿……” “干杯磊哥。” “敬磊哥。” 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没办法，摊上这样的老板，谁不开心？ 话少钱多，虽然要求稍微有点高，但也是为她们好。 在娱乐圈里，这样的老板绝对是天字第一号的，也就是公司规模还小，等成长起来，各路大小艺人会抢着投奔。 所以大蜜蜜她们别提多开心，喝酒都比平时更大气。 虽然只是香槟，度数不高，但一口一杯的气势还是很吓人。 气氛烘托到位之后，直接把这里当ktv，又唱又跳，连宋芳菲秦洋也加入进去。 吃喝玩乐到十一点左右，这才散场。 都喝了不少，也不回家，直接开房间住下。 说好的红包都没来得及发，只能亲自送到房间里。 嗯，主要是给大蜜蜜她们四个，虽然她们刚签了大合同，但合同是合同，红包是红包，意义完全不同，哪怕象征性的给个三五百，也比不给强，讨个吉利嘛，在娱乐圈里混的人都挺在乎这个东西。 当然，杨磊肯定不会包三五百。 而是一张卡，每张卡里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大蜜蜜和焦筠艳她们都一样，不分高下。 焦筠艳还很不好意思，“磊哥，这，这太多了。” 杨磊笑眯眯地说道：“就当是我给你们的补贴，毕竟要求像我这么严苛的娱乐公司老板可不多见。” 焦筠艳轻笑，“不是不多见，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认识大蜜蜜快两年，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努力，在学校都没这么刻苦过，形体课更是能逃就逃，连我们班主任都拿她没办法。” 杨磊大小，“大蜜蜜是那样的性子，毕竟她天赋好，有浪费的资本，不过……” “什么？”焦筠艳稍微有点紧张地追问。 “不过呢，你们几个里面吧，我对你的期望反而是更高的。” “啊？”焦筠艳一下子就懵了，“磊哥我，我，要啥没啥……” “要啥没啥能被北影看上？北影再怎么说都是全国数二数三的明星制造基地，真当那些老师都是吃干饭的呀？”杨磊语重心长道：“所以不要怀疑自己的潜力，你具备很多同龄人所不具备的灵气，和大蜜蜜那种张扬外露的灵气相反，极度内敛，不细看确实看不出来，但逃不过我的眼睛。” “磊，磊哥，你，你这么说，我很慌啊……” “真不是忽悠，你和大蜜蜜不是一个类型，可能演不了偶像类影视剧，但一定会成为一个好演员，国内高水平女演员已经出现了断层，我看好你能接上去，接巩皇、国际章、迅哥儿她们的班，她们年龄越来越大，可以出演的角色越来越少，你要是能抓住机会好好表现，不说和她们比肩，至少可以成为你这一代中的领军人物，走上另外一条和大蜜蜜完全不同的路线。” 焦筠艳连忙摇头，“不不不，我，我，我不行的，大蜜蜜不说，还有个更火的刘天仙呢，中戏那边也有好几个出类拔萃的年轻女明星，比如糖糖嫣她们……” “糖糖嫣啊，我知道，那姑娘长得不错，但灵气不足，连大蜜蜜都不如，而且走的也是大蜜蜜那条路，但以后怕是连大蜜蜜一半人气都不如，”杨磊拍了拍焦筠艳的肩膀，“演员和明星不一样，找准自己的定位非常重要，你自己现在心里没底，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定位，这很正常，但等到你自己想明白的时候就晚了，所以我只是推了你一把，帮你做了个自我定位，剩下的，还要看你自己。” “磊哥，”焦筠艳有点感动，“我，我真可以？” “嗯，不然真当我这钱都是大风刮来的，随便找个人就送？”杨磊笑笑，“其实你只要想明白一件事情就可以，我给你做的定位和规划是不是足够长远。” “足够长远。” “是不是你喜欢的？” “是，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实力派演员。” “具不具备可行性？” “理论上可行。” “你能不能坚定不移地执行下去？” “可以！” 杨磊鼓掌，“这就对了，你只管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其他的交给我，如果这样都实现不了你的理想，我负全责，养你一辈子。” 焦筠艳很激动，“磊哥，谢谢你。” “不用谢，睡吧，三十晚上去我那儿吃年夜饭。” 杨磊不等焦筠艳拒绝，直接离开房间，去张晓菲那儿发红包，然后是张琳。 最后是大蜜蜜。 门一开，穿着睡衣的大蜜蜜就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磊哥，谢谢你，我今儿可长脸了，演戏这么久，第一次这么风光。” “这就风光了？想象人巩皇艳压奥斯卡的场面，那才叫风光呢。” “嘿嘿，我可不敢跟人家比，我能当个小明星赚点养老钱就心满意足了，”大蜜蜜笑嘿嘿地给杨磊拿水，“磊哥，坐，喝点水。” 杨磊掏出红包递过去，“你的红包。” “谢谢磊哥，”大蜜蜜甜笑着接过红包，跟着就又踮起脚尖搂住杨磊的脖子，送上一个贴面吻。 嗯，很正经的那种。 就是亲了亲脸。 顺带着在杨磊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大大的鲜艳的唇印。 但杨磊刚喝了不少酒，气血正旺正活跃，被大蜜蜜这么一撩拨，火气“噌”地冲上头顶，看着大蜜蜜浴袍下玲珑有致的身形，眼珠子都红了。 第407章 走过的套路 大蜜蜜敏锐地觉察到杨磊的反应。 却没有害怕。 甚至还妩媚地眨了眨眼，又勾了勾手指。 啥意思？ 这么迫不及待吗？ 杨磊咽了一口口水，上前一步把大蜜蜜逼入墙角，在大蜜蜜缓缓闭上眼睛摆出任由宰割的架势后，却只是把手放在大蜜蜜的脸蛋上，轻轻摩挲片刻，凑到大蜜蜜耳朵边低声道：“专心学习，我给你布置的那些功课，一门都不能落下，明年暑假我要检查你的学习成绩，如果不合格，哼哼。” 话音落下，捏了捏大蜜蜜圆润挺翘的鼻头，转身就走。 这可是大蜜蜜的鼻子啊。 还是没有垫鼻梁之前的鼻子。 手感…… 好吧，一个鼻子也没啥手感不手感的，主要是心理层面的成就感非常强烈。 普通人有机会捏大蜜蜜的鼻子？ 他可以随便捏。 不但可以随便捏鼻子，还有机会捏…… 咳咳。 不能乱想。 控制不住了。 杨磊回到赵晓竹的房间，进门抱住赵晓竹飞奔向大床。 “磊哥？” “等等……” “不要~” “老宋在呢——” “唔——” 眼珠子都红得像一头被刺激到的公牛了，杨磊哪儿还管那么多，宋芳菲自有秦洋她们陪伴。 所以，在赵晓竹半推半就的状态下直接钻了被窝。 嗯，没有被窝。 房间里的暖气足够暖和，至少二十七度，穿着酒店配的睡衣都有点热。 所以，一直到结束，杨磊忽然发现卫生间的灯还亮着，而且透过隐约的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蹲着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人多，就住一个晚上，所以也没开什么大套房，都是标间，卫生间就在卧室里。 所以，杨磊懵了。 卫生间有人？ 之前赵晓竹说的老宋也在是真的在？ 搞啥子嘛？ 杨磊咳嗽一声，捅了捅软绵绵的赵晓竹，见赵晓竹还没从余味中缓过来，便悄悄地起身，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拉开。 果然是宋芳菲，这小女人蹲在卫生间眼神不善的盯着他，然后傲娇地一甩湿漉漉的长发起身就走。 宋芳菲一出来，赵晓竹猛然惊醒，扯过毛巾被盖住脑袋羞到不可自抑。 等杨磊把宋芳菲送出去关上房门返回，赵晓竹才撤下毛巾，“都怪你都怪你，以，以后还让我咋见人……” 杨磊搂住又羞又气的赵晓竹，哄小孩子一样拥抱着拍了拍，“怕啥，咱俩又没干啥伤风败俗的事情，正常的男欢女爱有啥好怕的，嘿嘿嘿，咱们没找她收费都算便宜她了。” “讨厌，哪有这样说的……” “嘿嘿嘿，你说，老宋看到咱俩这样，啥感受啊？” “我哪知道？” “猜猜。” “不猜，多龌龊啊。” “猜一猜嘛，明天她要是敢笑话你，你就拿这事儿反击，保准她以后再也不敢提。” “啊？” “真的，你试试。” “我，我……” “嘿嘿，你说他是害羞呢？还是生气呢？又或者羡慕嫉妒？” “害，害羞？” “我觉得也有点羡慕，羡慕你有一个如此强大的男朋友，嗯，一定的。” “呸哦，不要脸，什么强什么大的。” “敢说不强大？嗯？” “啊，磊哥，我，我真不行了，你，你找她们去吧……” 这无意中的话一出口，俩人都怔了一下。 但很快又都默契地忽略这事儿，继续打闹。 当然，杨磊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找其他女人。 但心里却更踏实，因为这无心之语说明赵晓竹早有这个心理准备。 说不定…… 咳咳。 等余味散尽，赵晓竹幽幽道：“磊哥，你是不是太大方了点，给她们那么多红包，我听大蜜蜜说，别说她，很多一线大明星都没有收到过这么大的红包，大多数都是象征性地给点，几百块居多，几千块就算不少了。” 杨磊轻轻地拍了两下，享受着微微荡漾的手感，“你啊，别那么抠门，也是学金融的人，还能不懂成本和收益的关系？只要花出去的钱可以产生收益，当然是投资越大越好，咱们现在要啥没啥，就是有钱，能用钱解决问题已经是再好不过的局面，比那些花钱都花不出去或者无钱可花的公司好不知道多少倍。” “我是看不到啥收益，何况你已经花得够多了，”赵晓竹嘟嘴抱怨。 “错，娱乐圈里，只要有影响力，有名气，这就有收益，我这么花钱，不但可以最大程度上收服人心，还能提高公司和艺人们的知名度，也给大蜜蜜她们的身价定了个高标准，以后再有人找她们合作，就必须按照这个标准来，可以砍价，但不能砍太多，另外，对你和老宋的公司也有好处。” “啥好处？” “影响力是其一，顺带着也拉升了你俩这品牌形象，以后人们看到你俩公司的东西，或者看到她们这几个代言人，都会下意识地想到这一次的天价代言，潜移默化地就会形成一种良性的心理暗示，对你俩以后的推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等着吧，这才刚开始，等年后给你们制定的广告一投放，效果绝对杠杠的。” “真的？” “我啥时候骗过你。” “那可数不清了，之前骗我说不疼，还骗我说只抱抱亲亲，也骗我没有味道……” “咳咳咳！” 杨磊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不过，这算骗吗？ 不算吧。 一定不算的，哪对小情侣不是从这样的小套路中一步一关闯过来的？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杨磊和几个小女人们陆续退房，各回各家，已经是年三十了，大蜜蜜肯定要回自己家的。 杨磊也要回去准备年夜饭。 嗯，还要招待万军一家三口。 这一家三口订的是下午两点钟的机票，吃了中午饭再走也来得及，到家后还赶得上打扫卫生贴对联准备年夜饭。 回到大四合院，杨磊和大小女人都忙活起来。 十点多钟，万军一家三口也来了，也都不客气地帮忙，气氛之热闹是大四合院从未有过的，连狗子和猫也开心地满园子乱窜。 第408章 热热闹闹的年三十 午饭很丰盛。 不过没有喝酒，毕竟万军一家要坐飞机回家。 万军有点馋，被杨磊训了一顿，“带着老婆女儿，还要坐飞机回家，喝什么喝，一顿不喝能咋？憋着，到家后想怎么喝就怎么喝，现在不行。” 嗯，万军也只能耷拉着眼皮子忍着。 然后，杨磊收到了万蕊芯送来的甜笑。 吃饱喝足，杨磊亲自开车送万军一家三口到机场，临到登机口，从兜里摸出一块翡翠挂坠戴在万蕊芯的脖子上，顺带着抱了抱已经快一米七高的小姑娘，“芯芯，别忘了和磊哥的约定啊，好好学习，来北大找磊哥。” 万蕊芯使劲儿点头，“磊哥再见。” 一旁的万军面色不善地盯着杨磊，就像盯着偷包贼的老民警，眼神仿佛能杀死人。 看到万蕊芯脖子上的挂件，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算你小子有心。” 当然有心。 那是一块冰种阳绿做的心形挂坠，很干净很纯粹，没镶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在上边打了个孔穿了个绳。 可越是这么简简单单地做工，就越能凸显出顶级翡翠那特有的非凡魅力。 这也是杨磊最喜欢的风格。 基本上经他手送出去的翡翠礼物，大多都没有乱七八糟的镶嵌物，什么金银钻石之类，尤其是钻石，他一直认为在翡翠周边镶嵌钻石是极其庸俗的做工。如果本身就是复合型且尺寸较大的设计，那倒无所谓，但在戒指、挂坠上镶嵌那么一圈碎钻有啥意义呢？ 碎钻很不值钱的好嘛。 而且钻石的光芒很锐利，很耀眼，只会喧宾夺主，根本起不到衬托的作用。 越好的翡翠，越不需要乱七八糟的陪衬，只有本身有瑕疵或者尺寸差点意思的翡翠，才需要用其他材质来衬托。 当然，一般人不懂这些，有些人就喜欢那种金光闪闪不灵不灵的感觉，别说翡翠，弄块和田玉他也要镶一圈碎钻上去。 但杨磊、万军这些人天天接触好东西，自然明白好东西应该是什么样子。 所以，万军一看就知道这翡翠挂坠的价值不低。 至少在六位数。 面对这样一份厚礼，就算万军再怎么看杨磊像个贼，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杨磊女儿说悄悄话道别。 等万军一家三口登机，杨磊开车返回四合院。 然后，挨个儿喊人。 邓玉欣、薛雨莹、徐静、焦筠艳、张晓菲、张琳、张艺芸、赵蕾、苏洛洛都喊了一遍，挨个儿喊的。 怕有些小女人不好意思，还以来帮忙贴对联的名义喊的。 好在都给面子，都答应了。 大蜜蜜得到消息后主动打电话过来，“磊哥，我要去你家吃年夜饭。” “……你在家陪你爸妈大伯一家不好么？” “不好，他们特无聊，嘻嘻，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就到。” 也正常。 大蜜蜜是独生女，家里人丁不怎么兴旺，老爸是民警，大伯是教授，那家庭气氛不说多严肃吧，至少不会很有趣，对大蜜蜜这种喜欢玩闹的小女人而言，杨磊组的这个局明显更有吸引力。 大蜜蜜是最先到的，还拿了一大盒子的糖果，进门就挨个儿喊人，小嘴贼甜，然后溜猫逗狗玩得不亦乐乎。 其他大小女人也陆续赶来，也都带了礼物，虽然只是象征性地带那么点，但礼数都不亏。 然后，大大的四合院更热闹，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贴对联的贴对联，收拾房间的收拾房间，准备年夜饭的准备年夜饭。 也就是四合院足够大，厨房也足够大，不然的话，还真容不下这么多人。 尤其是他的大厨房，这些人全挤进去也能周转开。 很爽。 杨磊是当仁不让的主厨，一边忙活一边吆五喝六地指挥其他人打下手，一个人照顾三个灶口还要兼顾配菜，但依然游刃有余。 多年的老厨子了。 大蜜蜜最懒，一会儿偷吃个滚烫的肉丸子，一个会儿切一片卤好的和牛肉，全身上下没地方不动的，嘴巴更是吧嗒吧嗒地吃个不停也说个不停。 “磊哥，你这手艺真棒。” “好厉害的刀工。” “真香啊磊哥。” “磊哥磊哥，你还有啥不会的？” “采访一下磊哥，此时此刻的你有何感想？” 大蜜蜜的行为吧，说起来挺讨嫌。 但实际上却又是另外一种感受，不但不讨嫌，还挺讨喜，因为小嘴真的会说，也有眼色，不拖后腿也不影响别人，何况长得这么漂亮，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嗯，这个时候的大蜜蜜真就是演值巅峰，灵气满满的那种，往那儿一站，笑眼弯弯地望着你，别提多讨喜。 一通忙活，到天色将晚的时候，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就等完成最后的工序。 提前忙活完的几个女人已经玩了起来，打麻将的打麻将，打牌的打牌，玩游戏的玩游戏，反正院子足够大，房间也足够大，想干啥都没问题。 八点钟，春晚开始。 杨磊家的年夜饭也正式开始。 准备了满满一大桌，总共十八道菜，热的凉的荤的素的全都有，而且几乎全都是比较复杂的菜式。 杨磊拿出了十成的功力来准备这一桌子菜。 全部端上来后，那个色香味形，别提多惊艳，连赵晓竹宋芳菲这些跟着杨磊见过世面的以及大蜜蜜这个准大明星也都惊呼不已。 “好香啊！” “磊哥磊哥，快帮我们拍照。” “来一张全家福。” “这边，这边站好，赶紧的，我已经等不及了。” “磊哥真的是无所不能地存在。” “这手艺，磊哥去做保姆的话，一年能赚好几十万吧。” 食材好。 厨艺好。 氛围更好。 当然，年夜饭里必不可少的是水饺。 这水饺可是下了功夫的，光馅儿就准备了六种，量不大，每一种也就二十个，而且每一种的颜色都是不一样的，红的绿的黄的白的紫的黑的以及双色的，是杨磊用不同颜色蔬菜榨的汁和的面包出来的，相当费心思。 而且这水饺个顶个的皮薄，仅仅揉面这块就花了一个多小时，面团紧致劲道，可以擀到很薄而不破，皮薄馅大，煮出来以后几乎是半透明状，吃起来相当爽口。 第409章 当梦想照进现实 面对好看更好吃的水饺，杨磊自己都忍不住多吃了几个。 因为平时没心思也没时间折腾，而陈桂香又不太会包水饺，毕竟南方人嘛。 一边吃水饺，一边看春晚，别提多温馨。 关于春晚，有人不爱看，但杨磊这个明明看过一遍的人却看得津津有味，不过，更多看地多是情怀，因为这个时候的春晚还挺有意思，但再往后…… 一言难尽。 而且今年春晚有个小插曲，零点报时的时候出现了黑色三分钟，一群耳熟能详且专业技能过人的主持人都出现了失误，口误、抢词、冷场、忘词等等几乎不应该出现的失误都出现了。 不过，重生前的杨磊竟然完全没印象，到若干年后才在网络上了解这个小插曲。 反正吧，挺有意思的。 等到十二点整，杨磊一群人一起挤在架好的摄像机面前欢庆春节，算是一个小小的留念。 然后精神更足，开始组团玩起来，家里的三台麻将机都派上了用场，有一台放在仓库里做备用，也被大蜜蜜她们几个小女人硬生生搬出来，那玩意儿死沉死沉的，平日里拧不开瓶盖的女人却硬生生抬出来，为了玩，也是拼了。 不过技术不技术的不重要，重在参与。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跑去玩了，赵蕾薛雨莹邓玉欣几个就没跟小姑娘们凑热闹，而是和杨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聊很正经的事情，主要是各种业务的年终总结以及明年的规划，还有工作中遇到的种种。 到后半夜，干脆脱掉鞋子盘腿坐在大床上一起聊天。 这是杨磊以及他身边的几个女人第一次这么整齐地凑一块聊天，尤其是几个比较成熟的女人，聊起来才发现还挺有共同话题。 至于彼此和杨磊之间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也别点破谁，在赵晓竹这个正牌女友面前谁也蹦跶不起来。 嗯，这些女人大部分还都不知道赵晓竹也不算正宫娘娘，正宫在老家待着呢，回了老家，赵晓竹一样要俯首做小。 咳咳。 杨磊很享受目前的生活状态，这才是他梦想中的生活。 重生前，他连做梦都不敢想象这样的生活。 但现在却变成了现实。 挺好。 如果不是还欠着几十个亿的外债就更好了。 咳咳。 王斌和荀志强七个亿。 谭正义五个亿。 刘琳和王晓刚加起来也七个亿。 还有邓玉欣那边的十个亿。 总共二十九个亿。 其中无息的十一个亿，剩下的十八个亿全是百分之五十的利息，十一加十八加九，总计三十八亿。 光利息就十八个亿。 要是此时的股市忽然下跌，先不说会不会被套牢，就算能第一时间全部抛掉，他也要背上十八个亿的外债。 当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就算有他这只蝴蝶的乱入，也只会是火上浇油，因为他一下子砸入这么多钱，只会让股市更火爆，搞不好上证指数的最高点可能比历史上还高。 尤其从目前的走势看，和历史上基本上没啥差别，最大的区别就是股市里多了一个股神。 金融市场里没啥秘密，他这大手笔更是震惊世人。 要不然光凭之前那一波神操作还不够封神。 但有大手笔，又有神操作，就有资格在股市里封神了。 虽然也都知道这钱都是借来的，可也正因如此，才更震撼。 因为敢这么操作的，要么是什么都不懂的疯子，要么就是神仙。 杨磊是疯子还是神仙？ 至少从目前看，杨磊是神仙，因为他已经展示过了神仙一般的操作。 也因此，就在春节前的最后两周时间里，股市里有大量的散资涌入，交易量一次又一次地破纪录，之前说有泡沫的罗杰斯在接受外媒采访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嘀咕这不合理。 但现实就是这样，当上证指数突破三千点的第二天，股市里红到发紫，不少股票连续涨停，甚至出现了多只股票连续好多天涨停的盛景。 全民炒股的时代就这样来了。 所以，杨磊和几个人谈的更多地还是股市。 当然，行内人都清楚，大a有泡沫，而且很大。 因此赵蕾一直很担心，“磊哥，这样玩，真的没问题吗？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怕什么？” “咱们的资金量太大，万一被人盯上……” “那又咋样？” “有几个晚上我梦到股市大跌，然后你，你带着我，我们到处逃债……” 杨磊大笑，“放心吧，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扛得住，大不了卖掉我自己还债，我这个人还是值那么点钱的。” 薛雨莹也有点担心：“目前的涨势确实喜人，但磊哥，现在这个时间点比较特殊，正逢年关，人们要花钱，但也是手里闲钱最多的时候，春节一过，交易量肯定还有波动，要不要找个时间停一停？等行情稳定下来再进场？” 杨磊摆摆手，“别担心，就我选的这几只，绝对会涨，中间的小波动别在意，不影响大局。” “大局？” “对，看大局一定要站在历史的高度，不用太长，就从改开开始算，仔细看一看咱们的经济走势就知道了，之前一直在忍辱负重，等待的就是一个厚积薄发的时机，其他层面，都在等着一年后的奥运，而经济层面，现在就是机会，就像烧开的水壶，水蒸气很烫手，但一定会把壶盖顶起来并且闹出一阵动静来告诉大家水开了，咱们国家也一样，需要接着这个契机告诉世界，咱家有钱了。” “啊？” “嘿嘿嘿，所以尽管放心，这一波牛市是有官方撑腰的，就算普通股民都撤走，官方也会强撑着把这一壶水烧开，咱们现在闹这么大动静，官方只会表示感谢，感谢咱们的表率作用，这叫啥，这叫摇旗呐喊又加油出力。” “真的？” “信我的没错。” 其实全是杨磊的猜测。 是他结合重生之前看到的事后盘点猜测的。 当然，现在的他是学经济的，院长是张维英，教授是林一福，其他教授老师也都是行业内的巨擘和精英，光上课时听到的闲谈都能让他了解不少干货。 所以他的猜测说是猜测，其实和标准答案差不多。 不然的话，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借那么多钱炒股，他又没疯。 第410章 过年好 杨磊的话，仿佛一颗定心丸，让赵蕾几个女人很快镇定下来。 不管他自个儿内心什么想法，至少表现出来的自信和镇定都极有感染力。 随后的交流就很轻松了。 因为杨磊的投资真能获得预期中的收益，到时候杨磊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手握几十个亿的现金，想做啥吧就问你。 别说做文娱、做家装，就是做网站，也绰绰有余，按照二十个亿计算，兑换成美金接近三个亿。 就算做网站，也够烧很长一段时间了。 如果投资某家网站，不用三个亿，一亿美金就能拿到好多股权。 有这么丰厚的资金打底，心态当然轻松。 不过毕竟都不习惯熬夜，块到天亮时，杨磊几个都撑不住了，薛雨莹最先枕着赵蕾的大腿睡着，然后徐静也倒在杨磊身边，邓玉欣强撑着陪杨磊聊到最后，可到五点多也靠着杨磊的肩膀眯着了。 而赵蕾更是大大方方地睡在杨磊怀里。 好家伙。 一下子把杨磊整精神了。 要不是还有赵晓竹她们在，他指定要干点啥坏事儿。 这可是天赐的良机。 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大年初一，得讲究点。 到六点多，玩了一晚上的赵晓竹她们这才散场，满厨房弄吃的，吃饱喝足，开始犯困，也都找地方补觉去了。 除了杨磊。 杨磊像个老妈子一样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生怕这些小女人们会着凉或者有个什么不舒服，顺带着又分别塞了红包在她们兜里。 主要是赵晓竹她们。 钱不多，图个吉利，算是压岁钱。 到十点钟挨个儿喊她们起床，该回家的回家，不想回家也不想出门的继续睡觉，剩下的跟他去他爸妈那边拜年。 本来嘛，除夕应该和爸妈弟弟妹妹一块过，但他这边人实在太多，就商量着免了，初一的中午晚上过去吃饭就行。 赵晓竹肯定要去。 宋芳菲王乐瑶秦洋冯娇她们也都见过他爸妈，不去也不合适。 邓玉欣想去，薛雨莹也想去。 嗯，就她们七个。 这七个人洗漱干净打扮打扮穿戴整齐后，往那儿一站，哦吼，七仙女下凡。 七个小女人的颜值都在一个水平线上，不太好分个高下，但身高身材和形象气质却各不一样，正如那梅兰杏桃牡丹芍药海棠花，虽然都是花但各有风情。 到小小四合院，一进门，七仙女就围了上去，叔叔阿姨弟弟妹妹地喊个不停，杨鑫杨淼更是收红包收到手软，大蜜蜜她们几个人没到，但红包却让赵晓竹她们捎了过来，赵晓竹每发一个红包都要说一声这是哪个姐姐送的。 钱也都不多，清一色六六六。 但杨磊一家哪里收到过这么大的红包，杨磊三兄弟重生前重生后两辈子收到过的最大一笔压岁钱就五十块，而且每年就收这么一次大钞票，剩下的全是五块十块，他们那边的压岁钱基本上都这样，就是图个吉利，不攀比，除非家庭条件特别不错，才会给五十一百。 六百六十六的压岁钱，比杨磊一整年收到的都多。 所以，俩小家伙高兴坏了。 不大会儿就收了小一万块钱，拿到钱后飞奔回卧室数钱开心去了。 杨磊心里暗笑，俩小家伙也就开心这么大半天，到晚上指定被他老妈没收，一分不留。 爹妈的套路，他走了两辈子都没走完。 他这弟弟妹妹还是太年轻。 因为在首都没啥亲戚朋友，杨磊一家不用到处拜年，往老家打个电话就算完成任务，所以一家人这才真正团聚在一起准备迟到的“年夜饭”。 依然是杨磊亲自下厨，赵晓竹她们帮忙，不到十二点就又整出一大桌。 吃过午饭，杨磊带着几个女人和弟弟妹妹浩浩荡荡地离开家，出门逛街。 此时此刻的首都冷清了许多许多，而且因为不让放鞭炮，所以更显得安静，往日里车水马龙的马路上半天看不到一辆车，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也看不到多少行人，大多数都窝在房间里过冬，只有年轻人趁着这个时候跑出来玩。 挺好的，比平日里的首都好玩。 哪怕只是单纯地逛街，也有一种别样的轻松感，连空气都新鲜了些许。 当然，有些地方还是挺热闹，不过杨磊他们都不太喜欢凑热闹，也就不过去了，在街上溜达溜达，在附近的免费景点拍了些照片，又去还在营业的商铺里逛了逛，吃了点小吃，天黑之前又返回小小四合院，准备晚饭。 吃饱喝足，又陪老两口和弟弟妹妹说了会儿话，杨磊才带着几个女人离开。 临出门前，老两口拿出准备好的红包硬塞给赵晓竹她们。 一视同仁，清一色的8888。 几个小女人推让一番后也就收下了。 出门后打开红包数了数，都挺满意，但很快，气氛就微妙起来。 这么统一的额度…… 算啥？ 一视同仁吗？ 随后几天，杨磊的小日子过得相当舒坦，吃了睡，睡醒吃，吃了玩，玩了睡，如此循环。 以至于到初六那天还不想干活儿。 但不干活儿不行啊，这座城市已经活跃起来，恢复了往日的朝气和喧嚣，他这个当老板的无论如何也不能闲着。 不但不能闲着，任务还挺重。 徐静家装年后正式开工，按规矩老板要亲自发开工红包，杨磊不想破例。 所以，一大早就跟着徐静去了食堂，在工人们爬起来准备吃早餐的时候守在门口挨个儿发红包，一人一个，六百六十六，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比某些互联网大厂的一百块红包要体面许多，还是十几年后的一百块。 而且不管新老员工都有，也不管工长还是苦力，全部一视同仁。 这个小福利没有任何提示，整个公司就杨磊和徐静俩人知道，连财务都不知道，这钱是杨磊和徐静自个儿掏的腰包。 直到杨磊发现了不对劲儿，“公司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人了？” 望着门口排了那么长的队伍，他都懵了。 年前也就一百人出头，算上行政后勤也就一百三十多。 过了个年就三四百号人了？ 第411章 老板娘 杨磊扭头看徐静。 徐静只是淡淡一笑，继续给兴高采烈地工人们发红包，每发一个都要认真叮嘱两句，虽然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好好工作注意安全之类，但这个态度已经足够真诚。 看工人们的反应就知道，乐到合不拢嘴了都，不少工人还起哄，“谢谢老板娘。” “老板娘大气。” “老板娘今年要发大财。” “大老板二老板过年好啊，祝你们早生贵子。” “哈哈哈哈，两位小老板等你们抱孩子的时候我们一定凑个份子。” 这气氛，一下子起来了。 绝对不是托。 杨磊和徐静从早晨六点开始发红包，一直到八点半才发完。 揉了揉笑到有些僵硬的腮帮子，杨磊叹了口气，“发钱也是个体力活儿，明天我可不来了。” 徐静轻笑一声，“最好来。” “不至于吧？” “你在公司的威望很高，每年做这么一次，能很好地提振士气提高凝聚力，说白了，干活儿更有劲儿，”徐静说到这里，歪着头问：“你知道今天有多少工人吗？” “三百多，接近四百。” “不，四百三十二人，咱们光发出去的红包就有二十八万多。” 杨磊挑眉，“这么多，我刚才就想问，咋这么多，翻了三番还多。” “冲着你来的。” “啊？” “这些民工虽然不懂什么金融，但都知道省状元，知道北大光华学院，知道你有钱，知道你是个能在股市上豪掷几十亿的超级富豪。” 杨磊秒懂，“你在暗地里使劲儿了。” “当然，”徐静很坦然，“你这么大影响力，不用白不用，不过我也没做别的，就是把你的战绩和光环添油加醋地在公司里用小道消息的方式宣传了一遍。” 好家伙。 这招厉害。 不愧是在工地上成长起来的准女强人。 虽然管理经验不是很足，但也不是那种啥都不懂的小白，这小伎俩用得挺溜，效果也极好。 嗯，不能说伎俩。 而是妙招。 杨磊朝徐静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不过，光这样也不够吧？” “当然不够，主要是钱，咱们有个钱多人傻的老板，年前的年终奖就发了小一百万，人均八千块，可他们中的大部分入职都不到两个月，总工资加起来都不到八千块，你说，哪个工人能扛得住这样的诱惑？” 杨磊想了想，点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当初发那么多钱，给那么好的待遇，也是奔着这个目的去的，可我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啊，这才初六而已就四百多号人了，等过了十五，来个五六百人应该不成问题吧？” 徐静点头，“不你说的吗？奔着一千人搞，规模越大越好。” 杨磊无话可说。 他的话是这么说的。 但膨胀这么快，依然让他有点心惊肉跳，总有一种随时会失控的危机感。 一千民工啊，还是在首都，这要是有点意外，他可能没大事儿，但徐静这个法人指定要被追责。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严肃道：“扩张没问题，但管理一定要跟上，静姐，消防、餐饮、住宿、通勤这些都抓起来，绝对不能出现群体性的安全事故，另外，管理也必须跟上，尤其是施工安全这块必须严格执行，咱们扩张这么快，必然会引起竞争对手的忌惮和反扑，不出问题还好，一出问题，同行们绝对会煽风点火落井下石把咱们彻底弄死。” 徐静使劲点头，“管理体系基本成形，你说的监督部门也有了模样，只是细节还需要完善。” “有困难吗？” “没有，”徐静咬着牙否认。 但明显地言不由衷。 不过徐静这么说显然是不想让杨磊插手，想自己解决。 杨磊也不勉强，毕竟在当初就说过了，他不插手公司的日常管理，就算插手，也是帮忙性质。 当然，随着俩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这一项权限只会越来越模糊，等俩人变成一家人以后，有没有这条款都无所谓了。 而且徐静确实需要更多的实践来提升管理能力，总不能一直让他帮忙。 但就算如此，杨磊还是免不了要叮嘱几句，把需要重点注意的细节特意强调两遍，免得徐静忘掉或者忽略，真出问题的时候就晚了。 等杨磊准备离开的时候，徐静才难为情地说道：“石头，钱不够用了。” “差多少？” “照目前这个趋势，至少还得五百万，至少，食堂宿舍都得扩建，通勤车和施工设备也得继续补充，还没算工人工资，如果施工方拖欠工资，到时候咱们还得垫付，而且咱们不止有基本工资和奖金这些，还有社保和五险一金，几百号人累加起来就是个天文数字。” 徐静说到这里，小心地问：“会不会影响你的投资计划，要不，适当地放慢扩张速度？” 杨磊果断摆手，“不，按照原计划扩张，而且咱们也不用局限于首都一地，准备好开分公司的准备。” “这么快？” “不快，准备工作很复杂，选人、选地、市场调查都不好做，选人一定要选靠谱的，选地主要是选择据点城市，最好是那种一座城市可以覆盖周边若干城市的那种，市场调查就更不好做了，必须实地、深入考察，而这一系列准备工作难免要和当地的同行产生冲突，所以，选人非常非常重要，明白我意思吧？” 徐静想了想，点头，“以自我培养为主，招聘和挖角为辅，对吧？” “没错，这个思路很对，而且你喜欢上一线，多观察一线的工长和老工人，那些做事儿稳妥性格稳定且具备良好的交际能力的，基本上都可以重用，至少可以负责一个区域内的一线施工工作，简单讲，就是管生产的领导。” 徐静点头，“我记下了。” “还有其他问题吗？我一块给你解决。” “有，而且也是大问题。” “说。” “咱们扩张这么快，目前接的活儿可能撑不过半年，咱们终究要自力更生，对吧，我觉得之前制定的宣传计划可以提上日程了。” 第412章 继续要钱 杨磊明白了。 还是要钱。 打广告做宣传，本来就在计划中。 不过年前的时间确实非常紧张，正好赵爱清帮忙弄了不少活儿，推广计划就暂时放下了。 可赵爱清那边的活儿也是有数的，楼盘数量有限，最后能被徐静家装揽下来的更有限，可徐静家装的工人却在短短半个月内翻了三番还多，于是就出现了狼多肉少的局面。 嗯，目前还能坚持坚持，但最多半年就要断档。 这可不行。 家装公司没活儿做，那和断了命根子有啥区别？ 所以推广计划得上马，得学会自己揽活儿，自己找食儿吃，不能等人投喂。 等人投喂？ 迟早有一天会饿死。 所以，他直接问：“这笔开销有多少？” “至少也得五百万，而且是前期的投入，这个行业的广告必须大量持续投放才有效果，你知道的。” “没问题，还有要花钱的地方吗？” “暂时没有，不过你别忘了你许下的那些承诺，你能忘记，但那些工人可永远不会忘记，好多工人是奔着那些福利来的，要是迟迟无法兑现……” 后果很严重。 至少杨磊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人设会在短时间内崩塌。 而且他以及管理层的信用也会严重受损。 搞不好这人心就彻底散了。 所以杨磊笑道：“我不会忘记，再说了，有你在呢，你时刻提醒着我点，钱到位立刻执行，不出意外的话，前期的准备工作到六七月份就能开始，争取年底之前开工。” 徐静深吸一口气，盯着杨磊的眼睛，“石头，我算是上了你的贼船，这盘子越来越大，身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但我相信你，相信你能帮我，所以……” 杨磊轻轻抓住徐静略显粗糙的手掌，“我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天大的事情我都帮你扛着，你尽管放手拼搏实现你的人生理想。” “谢谢，虽然很像幼稚的言情剧台词，但我，还是很感动。” “不客气，虽然听起来确实有点幼稚，但我的心意是实打实的，”杨磊说到这里，直勾勾地盯着徐静的眼睛，拉着她的手掌慢慢地贴在自己的胸口。 徐静脸一红，低头，扯手，转身，一气呵成，“石头，你还有事儿，赶紧忙吧，我，我有事儿再找你。” 杨磊露出一丝微笑，“姐，相信我，咱们会一起攀上世界巅峰，看那最壮丽的风景。” 离开徐静家装。 杨磊开车直奔欢动文娱。 欢动文娱也有大批新员工入职，主要是录音、摄像、化妆、服装、瑜伽舞蹈、表演等有专业技能的人才，数量不多，专门为公司里的艺人服务，嗯，目前就大蜜蜜她们四个，哦，还有昕小妞。 此外还有行政、后勤以及安保等工作人员。 数量也都不多。 但每个环节都不能少。 也就是财务和法务这块由合盛投资整体负责，不然的话邓玉欣的工作会更复杂。 杨磊来这里，也是在新员工面前帮邓玉欣树立威严，说白了，就是镇场子。 免得有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因为年龄学历而小看邓玉欣。 当然，大蜜蜜她们也会到场。 杨磊可不会惯着大蜜蜜她们几个，没有开学，也没什么寒假作业，当然要来公司点卯上课训练，没有特殊理由不能请假的那种，相当正式，甚至有考勤。 这在其他娱乐公司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但在这里，大蜜蜜她们却很听话，别说焦筠艳她们，就是最懒的大蜜蜜也就是嘴巴上嘟囔几句，该完成的课时一分钟也没少。 也就杨磊能治得住这个未来的烂片女王。 杨磊并不奢望大蜜蜜能在演技这块有多大的突破，但希望大蜜蜜能好好保护这绝美的身材和脸蛋，如果因为疏于锻炼和养护而变成重生前那个鬼样子，就太可惜了。 相反，只要能保住身材和脸蛋，大蜜蜜的未来只会更加光明，等四五十岁的时候再想转型或者进步做个实力派演员，也还有机会。 脸蛋毁掉，那就没啥指望了。 嗯，就是如此。 绝对不是贪图大蜜蜜的美。 要说吧，以大蜜蜜的性格，那真是谁来了都劝不住的，从小到大都是那种孩子王一样的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可偏偏就听杨磊的。 只能说命运就是如此奇妙。 所以，杨磊一进门，大蜜蜜就第一次起身，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直接排到杨磊怀里，“磊哥，你可算来了。” 杨磊拍了拍大蜜蜜的后背，没有接话茬，而是环顾四周，笑呵呵道：“大家继续，该做啥做啥，邓总，你也继续。” 邓玉欣点点头，继续讲话。 其实公司不大，也没什么话可说，就是一些规章制度和注意事项，外加大致的工作安排。 公司走上正轨之后，邓玉欣反而轻松下来，因为公司现在真没什么业务，偶尔帮现在这几个还不算艺人的小女人联系点简单的活儿就行，联系太多，大蜜蜜她们也忙不过来。 所以，邓玉欣很快讲完，然后起身道：“欢迎杨总给大家说两句。” 杨磊也不客气，直接上台，“一，我叫杨磊，你们的大老板；二，我这人很大方，给钱从来不手软，年前入职不到一个月员工都拿到了至少三千块的年终奖，今年过年只会更多，所以好好工作，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三，我人大方但不傻，不要想着在我公司里干那些偷奸耍滑吃里扒外以及其他种种有损公司形象和利益的事情，后果很严重。” 说到这里，直接结束他的发言，“言尽于此，希望大家工作顺利生活幸福。” 然后掌声四起。 都挺给面子。 尤其是大蜜蜜她们几个，巴掌拍得很响亮。 杨磊没好气地瞪了带头烘托气氛的大蜜蜜一眼，转身离开，然后拿出手机找到一条未接来电反拨过去，“钱总，有事儿？” 钱萌萌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你倒是逍遥，过年给我打一个电话就完事儿了？约你都约不出来，来找你还要被拦在楼下？” 第413章 分红啦 “你在楼下？” “对，被你家小前台拦住了，一点面子也不给，说我是公司的二股东也没用，你说，我要不要开除她？” “哈哈哈，”杨磊大笑，“根据咱们的公司章程和协议，你无权插手欢动文娱任何管理工作，只有查账以及分红的权利，所以，你不能开除她。” “哼，就知道欺负我，等傻妞来了再收拾你。” 杨磊当然不怕钱萌萌的威胁。 傻妞？ 就那个傻妞会想着她钱萌萌才怪了。 那是个真正的恋爱脑，有了男朋友之后恨不得把其他所有的人际交往都切断。 好吧，开个玩笑。 不过傻妞的事儿得赶紧解决，得在正月十五左右大学生开学之前搞定，让傻妞正常入学北影。 时间很紧迫。 估计钱萌萌找他也是因为这事。 给前台打电话，放钱萌萌到办公室，杨磊笑眯眯地放了一杯茶在小女人面前，“特意跑公司来找我，有事儿？” 钱萌萌点头，“听说你有大动作，我作为二股东，应该有知情权吧？” “有，当然有，备份合同和公司账户随便查。” “经济这块我信得过你，毕竟是大名鼎鼎的北大股神，手握几十个亿的现金在证券市场里兴风作浪，应该看不上这么点小钱，但总觉得你给大蜜蜜开那么丰厚的合约和高价的代言的事儿得好好斟酌。” 杨磊笑了，“你这是听了谁的谗言？” 钱萌萌瞪眼，“你才谗言呢，”但表情却软化下来，摊摊手，“我妈跟我说的，说让我盯着你点，不能把钱一交就什么事儿都不管了，不管说得对不对都要展示我在公司的存在感。” “哈哈哈，阿姨这话没错，可惜碰上我这个铁石心肠心狠手辣的，没用，我决定了的事情石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就知道，”钱萌萌撇撇嘴，“傻妞的事情办好了没？” “还没办呢。” “嗯？” “很快啦，别着急，不算什么大事儿，打个招呼走个流程的事儿。” “没有吹牛？”钱萌萌用狐疑的表情审视杨磊，“我可跟那边已经说好了，就等这边回应交接，都等着呢，要是耽误了傻妞上学，我们俩可跟你没完。” 杨磊摆摆手，“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办事儿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希望如此，”钱萌萌嘟嘴，然后把手伸到杨磊跟前。 “咋？” “你说呢？” “不知道。” “红包，她们都有，我为什么没有。” “钱总别闹，你这么大的白富美和她们抢什么，那几百块钱还不够你家猫猫一个月伙食费呢。” “跟钱多钱少没关系，和态度有关系，我也是欢动文娱的一份子。” 杨磊上下打量钱萌萌，也不说话，就那么缓慢坚定地在钱萌萌身上上下转悠。 直到钱萌萌的脸蛋一点点变红，才笑眯眯地掏出一个红包，拉过钱萌萌细嫩的小手，放在里面，还轻轻拍了两下，“希望钱萌萌同学在新的一年里学业顺利爱情美满。” 走完流程，才耸耸肩，“咋样？还满意吗？” 钱萌萌仰起脖子哼了一声，“敷衍，”却把红包塞进lv包的夹层中藏好，“以后每年过年都不能少，记住了。” “万一忘记咋办？” “那就带着傻妞离开你，我俩环游世界去。” “哈哈，你得有那个本事才行，”杨磊笑笑，“待会儿去公司拿点分红。” “啊？这就有分红了？”钱萌萌惊讶地张大嘴巴，红润的小嘴张大成一个有点扁的o型。 杨磊悄悄咽下涌上来的口水，笑道：“大蜜蜜他们几个接的代言分红，不过，也就象征性地分个五十万，剩下的利润继续投入到公司的日常营运中。” “这还少？五十万呢。” “别那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文娱公司其实没多少成本，利润很高，何况我走的是精英路线，不会把钱花在培养那些路人甲乙丙上，所以，给你你就拿着，虽然不多，但够你买两个新款的包包了。” 钱萌萌来了兴致，“咱们公司从大蜜蜜他们几个的代言合同中总共盈利多少？” “直接分成三百八十多万，留二百万在公账上用，剩下的一百八十万当作分红，嗯，已经帮你纳税了，你到手五十万，我八十万，剩下的是邓玉欣的，当然，这只是个大概数，你到手的肯定是有零有整的，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那种，一分钱都没差的。” “这么精准吗？” “当然，做公司，财务这块是重中之重，我宁肯公司不赚钱，也不愿意因为财务问题蹲小黑屋。” 钱萌萌捂嘴轻笑，“你很有经验啊。” 不过分红总归是一件好事。 杨磊带着钱萌萌去财务那边转了一趟，前脚走完流程，后脚钱就到账了。 钱萌萌大手一挥，“今天我请客，请你吃大餐。” “我一个？” “不然呢？” “也好，找个浪漫点的地方，气氛好一点，环境好一点，最好再隐蔽一点，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过二人世界。” 钱萌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别，别来这一套，我怕了你了，牙都要酸掉了，你就不怕我告诉傻妞？” “你都叫她傻妞了，还是王她能有啥表现？” “也是哦，被你吃得死死的，她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别那么说嘛，说不定是幸福的开始呢。” “呵，当我也是没啥见识的傻姑娘？”钱萌萌翻了个白眼，“我从记事儿起就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场修罗场，我妈天天守着我爸打小三，打走这个来了那个，打走那个又来了好几个，根本打不完的，记忆中我妈一直是以泪洗面，直到我长大，她才看开了，只要不离婚，爱咋咋，但那个苦，一般女人真吃不了……” 杨磊笑呵呵摆手，“那不一样，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 “你说呢？” 钱萌萌反应过来，“你说你和我爸不一样？这倒也是，你更帅，更年轻，本事更大，比我爸更花心，不过你确实更讨女人喜欢，一个个跟没脑子一样往你身边凑，明知道你身边女人众多偏偏还甘之如饴，也是服气，你这样的我只见过一个。” 第414章 捆绑销售 这话好听。 杨磊很喜欢。 尤其是当这种话从钱萌萌这种顶级白富美嘴里说出来之后，那感受，别提多特别。 不过他很机智地转移了话题。 以俩人目前的关系，可以聊点情感方面的话题，但不适合太过深入，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聊崩。 目前需要的是继续维护俩人之间的关系，直到俩人的三观逐渐统一，嗯，这才有机会更进一步。 咳咳。 人与人之间的影响是相互的，两个人只要有接触，就必然会相互影响，尤其是想要彼此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就必须想办法相互影响，让俩人的气场以及其他种种逐渐一致，所谓的老夫老妻之间的夫妻相，就是这么回事儿。 杨磊直接转移话题问：“钱总，我一直没打听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家的生意很杂，什么都有，有一家建筑公司，两个地产公司，还有几家酒店和几个连锁餐厅，好像还做仓储？听我爸说计划找地方建造几个大的物流转运仓库。” 杨磊乐了。 要的就是这个。 所以翘起二郎腿，“啥时候带我见见你爸？” “啊？” “怎么了？” 钱萌萌结结巴巴地说道：“见，见家长？有，有点太快，快了吧，咱，咱俩还，还没开始呢……” 说到这里，满脸通红地低下头使劲儿绞动细长的手指。 嗯？ 姑娘？ 你这自我攻略能力也太强了吧。 我啥都没做呢，你就想到了见家长。 还这样一副表情。 不知道还以为咱俩已经私订终身了呢。 杨磊咳嗽一声，“什么见家长，我就是想和伯父聊点合作，你知道的，我搞了一家家装公司。” “家装公司啊，”钱萌萌闹了个大红脸，但却没有扭捏，很快冷静下来，“做家装，我爸也帮不了你太多，无非就是在售楼处那边帮你张贴点广告，或者让员工帮你说几句好话，其他的……” 杨磊笑笑，“不不不，还可以更深层次一些。” “什么意思？” “捆绑销售听说过吗？” “咋捆绑？房子和装修捆绑？”钱萌萌摇头，“恕我直言，几乎不可能，因为绝大部分人从买房到装修，要经历一个漫长的历程，少的等待两三个月，多得等待两三年，因为不是谁都那么有钱，在买了房子之后还有余力搞装修，而且装修的流程很麻烦吧，仅仅是确定装修意向就得大半天，房间格局、用料这些都要考虑，把买房子和确定装修意向这两件事凑一块，会劝退绝大部分买房的人。” 杨磊刮目相看，“钱总，有点东西啊，这么快就找到了这破绽。” 钱萌萌傲娇地一甩马尾，“让你小看我。” 杨磊笑笑，“真不是小看你，一般人真说不出刚才那么一番见解，你有这个见识，说明你对自家产业的了解比较深，对相关配套也有涉及，这在你这个年龄，相当不简单。” 钱萌萌继续傲娇，“这还用你说，只是以前不稀罕展示。”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杨磊笑笑，“不过我说的捆绑销售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具体说说。” “我们员工常驻你们售楼部，有顾客看房的时候我们员工也会陪着讲解，直接帮客户分析户型、规划装修，如果能同时签订两份合约，那么客户可以获得一定的购房优惠。” 钱萌萌想了想，“这对我家没有好处，相反只有坏处。” “不，有解决办法。” “什么办法？” “我和你爸爸谈。” “先过我这一关，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行不行。” 杨磊吐了口气，“不太合适啊，我要说的东西相对不那么光明正大，怕污染你纯洁无瑕的灵魂。” 钱萌萌翻了个白眼，“寒碜谁呢，快说。” “嘿嘿嘿，先涨后跌，用捆绑销售的名义先把价格抬高一点，然后再放出优惠，给顾客营造出占了便宜的感觉。” “无耻，”钱萌萌吐槽，“可还是那个问题，我家有什么好处？看来看去只有你占了便宜，万一被人拆穿，我家甚至要背上骂名，我家自己也能以种种优惠的名义玩先涨后跌的把戏。” 杨磊摇头，“不不不，你一家玩不了，因为楼盘售价是要提前报备的，卖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官方都有备案和公示，你们自己这么搞，很可能把自己搞进去，但如果加上装修，这个弹性变化就很大了，你爸得到调价的弹性空间，我呢顺带着揽点活儿赚点小钱，这才叫合作双赢。” 具体的操作方式很复杂，也很隐蔽，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但操作好，确实有机会。 当然，还是杨磊更占便宜一些。 如果钱萌萌老爹为人稳重不愿意冒这个风险，只想本本分分地赚钱，杨磊也只能干瞪眼。 钱萌萌想了想，“我帮你问问吧，行不行都给你个准确的答案。” 杨磊点头，本来就是想让钱萌萌帮忙牵个线，可没指望她能当家作主。 中午，杨磊、钱萌萌、邓玉欣领着大蜜蜜她们以及全体员工吃了一顿大餐，花了六万多块，杨磊自己掏腰包，刚分红，兜里有钱。 散场后各自回去忙活。 杨磊则跑去合盛投资那边转了转。 那边有张艺芸和薛雨莹坐镇，员工数量也不多，虽然公司职能很重要，但却是最稳妥的，基本上都是技术层面的事情，管理这块不需要太操心，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顺带着，让薛雨莹给徐静家装转了一千万。 一千万够徐静用一段时间了。 毕竟徐静家装也是有收入的，而且收入还不错的样子，虽然回款速度没有餐饮酒店等那么快，但回款周期却比较稳定，接一个单子，开工前先收一部分，施工中再陆续收一部分，完工收足尾款，基本上不存在大的延误，延误也是一些建材供应商的提成那一部分。 而徐静家装从眼泪投资到现在，第一批工程再有一个月就能交付，到时候就能拿到一大批工程款，不算太多，也就二百来万，也够用一段时间。 第415章 有点急事 在公司的运营中，收支不一定非要多平衡，只要有现金在流动就算一家健康的公司，最终的盈利多寡，就看财务怎么记账。 记账周期前后错开那么半个月，盈利状况就大不一样。 所以，只要有持续的现金流入，徐静家装就不会出问题，周期长点那根本不算事儿。 跟那些搞地产的相比，徐静家装的情况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想想某大的贷款和外债额度，能吓死个人。 当然，体量不同，经营理念也不一样，没啥可比性。 徐静家装要实实在在的养着这些施工工人，但大部分地产公司都没有多少员工，除了销售就是公关，地是贷款买的，贷款是空手套白狼套的，房子是建筑公司垫钱盖的，物业有专门的物业公司负责，只要起步，就能无限的套圈套圈再套圈，规模越大，底气也越足，反正人家老板肯定早就赚到盆满钵满，真出了问题，还有国家在下边接着。 但徐静家装这种需要干活儿的企业真不能那么玩，有个风吹草动，这么多工人以及工人后面的家庭都要跟着遭罪。 所以，在杨磊的计划中，徐静家装的经营模式迟早要变革，不过变革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扩大规模占领市场。 也因此，他花钱的时候一点也不心疼。 迟早会赚回来。 这一点，他还没有和徐静商量过，怕徐静一时间接受不了。 随后的几天，杨磊进入了工作状态，在各个公司来回跑，包括行者体育和悦动体育这两家新公司，当然，主要精力还是集中在徐静家装这块。 毕竟，徐静家装的盘子最大，扩张速度也最快，工人数量也最多，面临的局势也最复杂，一个不好，真有可能崩盘。 直到正月十二，他接到谭贵青的电话。 电话里，谭贵青恢复了自信，“杨总，谈谈？” 杨磊挑眉，暗自揣测这个小子的意思。 难不成有了更完善的计划？ 还是找到了所谓的核心竞争力？ 不然凭啥这么自信？ 这么想着，语气平淡的“嗯”了一声，也不征求谭贵青的意见，直接定下时间地点：“今天中午，老地方见。” 挂上电话后，打电话给王乐瑶，“瑶瑶，换衣服好好打扮打扮，一会儿跟我去见谭贵青，那小子不知道搞什么猫腻。” 然后开车回四合院接上王乐瑶，一边开车一边问：“你听到什么小道消息没？” 王乐瑶摇头。 “行，待会儿到了地方还像上次那样，别说话，认真听，尤其是技术这块，全靠你了。” 王乐瑶认真点头，小脸紧绷，显然很紧张。 杨磊见状轻轻地捏了两下，“别太在意细节，核心逻辑层面没问题就行，抠细节是以后的任务。” 到会所时，谭贵青还没到。 杨磊看了看手表，十一点整。 按理来说，谭贵青应该比较着急才对，就算不提前，也不能迟到。 王乐瑶见状，小声问：“磊哥，要我催催他吗？” 杨磊搂住王乐瑶的肩膀，“那小子在跟咱们玩心理战术呢，这是想展示存在感和强势，嗯，可能还想告诉我们他不会任由我们拿捏？小伎俩，”说着一把抱起王乐瑶放正面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来，咱们玩咱们的。” “啊？”王乐瑶小脸瞬间通红，“这里，不，不行吧……” “没事儿，这里的员工素质很高，进门之前都会敲门，如果咱们不开口，她们会等至少三十秒钟才进来，”杨磊说到这里，轻轻地凑到小女人的面前，轻轻亲了上去。 嗯，挺香的。 小姑娘的妆容也很精致，确实不忍心破坏。 而且这个妆容，是他亲自给小小女人设计的韩式风格，这么一看，更像iu，至少八成像，猛地一看宛如双胞胎。 这感觉，和抱着iu差不多。 特刺激。 不过考虑到这里的环境和接下来的任务，杨磊也没做太过分的事情，就是亲亲抱抱这些。 一直到十一点半。 谭贵青还没到。 杨磊笑了。 抬手帮王乐瑶整理一下刘海，上下打量打量，确定都收拾妥当了，温柔道：“走，咱们回去吧。” “不等了？” “不等了。” “好，”王乐瑶没意见，拎起小包包挽着杨磊的手臂直接离开。 不过刚到大厅里，迎面撞上了谭贵青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谭贵青呆了一呆，然后自信地上前两步，“杨总，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这是……” 杨磊伸手打断谭贵青的话，笑道：“确实等了很久，不过没关系，下次再谈。” “啊？”谭贵青眼神慌了一下，“杨总，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半路上堵车，还等了孙总十来分钟，这是……” 杨磊再次打断谭贵青的话，“没关系，我理解，首都的交通状况就这样，何况正值开学期和返程期，只不过今天确实没法谈了，我突然有点急事，抱歉，”说完朝那个孙总点点头，挽着王乐瑶转身就走。 上车之后，王乐瑶才小心地问：“磊哥，他们这是……” “谭贵青找了个帮手，有可能是个投资人，也有可能是个懂管理或者懂经济的，也有可能是个吓唬咱们的冒牌货，”杨磊笑了笑，“不过没关系，不管那个孙总什么来路，我都会这么做。” 王乐瑶想了想，“磊哥没关系，我们学校还有其他计算机天才，开学后我再帮你联系几个。” 杨磊笑着摸了摸小小女人的小脸蛋，“不急，再等等。” “啊？还要和这个谭贵青合作啊？” “不然呢？” “我，我以为你生气了，不跟他合作了，”王乐瑶他有点迷茫，“他都这样了，你，不生气？” 杨磊笑笑，“做生意就是这样，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因为争的是更多的控股权、话语权和分红，谁都不是烂好人，这很正常，而且谭贵青越精明越好，我可不想和啥都不懂的人合作，当然，生气还是要生气的，至少，我的态度要摆出来，让他好好感受一下现实的残酷。” “你就不怕他记恨？” 第416章 蚂蚁科技 听到王乐瑶的问题，杨磊哈哈大笑，“哈哈哈，那只能证明谭贵青根本不适合做生意，更能证明他是个成不了大器的人，既然如此，他记恨我对我有什么影响吗？” “没有。” “这就是了，咱们要做的就是拖，先拖他十天半个月再说，反正钱在咱们手里，合作的主动权也在咱们手里，大不了换个人合作，创意？创意很有价值，但一家互联网企业从无到有诞生过程中，价值最低的就是创意，”杨磊深吸一口气，“正好腾出时间来做咱们自己的事情。” “什么？” “继续做咱们的网站，也不要什么创意，召集一批能完成大部分it业务的就行，高手么，有那么两三个镇场子就好。” 王乐瑶小小的脸上有大大的惊喜，“磊哥，甩开他做自己的？” “不不不，不一样，不管跟谭贵青合不合作，咱们都要搞一个自己的互联网公司，咱们要两条腿走路。” “继续做同城业务？” “对，但不止同城业务，先照着某易的模板做吧，反正门户网是个筐，什么业务都能往里装，先把新闻、音乐、邮箱、博客等内容搞起来，有基础之后再添加同城等内容。” 王乐瑶惊了，“磊哥，你这是把对手从五八和赶集换成了某易啊！” “怕了？” “嗯嗯，”王乐瑶使劲儿点头，“丁三石可是当过首富的人，而且风头正盛，非常有钱，仅《大话》《梦幻》这两款西游类题材的网络游戏，每年就能提供几十个亿的流水，咱们不是人家的对手。” 杨磊笑着捏了捏王乐瑶的小手，“不用怕，丁三石是个土财主，有钱都不会花，除了游戏什么都做不好，而咱们的重点不是游戏，所以不会跟某易直接对上，”跟着又补了一句，“就算真对上，咱们也不用怕，不就是游戏么，谁不会做似的。” 王乐瑶感受着杨磊温暖有力的大手，再看到杨磊坚毅自信的眼神，瞬间就安心了，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从身边这个小男人身上散发出来，时刻在抚慰着她的小心灵。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气场和人格魅力吧？ 王乐瑶痴痴地想道。 …… 杨磊预订的会所里。 谭贵青和孙总面面相觑。 半响，谭贵青沮丧地问：“黄了？” 孙总皱着眉头想了想，摇头，“不一定，或，或许真的有急事儿吧，他，他都等了那么久了……” “万一真的黄了呢？” “不会的，他肯定是想借机给你施压，从而拿到更多的好处，他这样的商人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互联网这个大蛋糕，是个合格的生意人都想啃一口，只是一般人没这个实力，但杨磊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能力，他一定不会错过机会。” “那，再等等？” “等等。” “等多久？” “一周，不行，三天，三天后的上午你再打个电话给他，再请他来这儿吃饭。” “要是他还说有事儿呢？” 孙总沉默良久，“不会的，他绝对舍不得错过这个好机会，相信我，如果，我是说如果杨磊真拒绝了你，那也没关系，他有眼无珠，我再帮你联系个靠谱的天使投资人。” “比杨磊更有钱？” “……” “比杨磊更有眼光？” “……” “比杨磊更有发展潜力？” “……”孙总忽然冷着脸道：“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把他追回来啊，跟我耍什么性子，做决定之前我没征求你的意见还是怎么得？还不都是为了多赚点钱？” 谭贵青也不说话了。 …… 杨磊自然不知道他谭贵青和孙总的对话，他领着王乐瑶直奔工商那边注册了一家公司。 很潦草，连logo都是现场随便画的。 名字也简单，就叫蚂蚁科技，注册资金五千万，法人代表王乐瑶，业务范围很多，基本上把他能想到的业务都包括进去，目的就是避免有人抢注。现在好了，在他注册业务范围里面，再没有人可以使用“蚂蚁”这个名字。 五千万，实打实的五千万。 这下子杨磊的钱包真瘪了，瘪得彻彻底底。 当然，如果急用钱，可以从藏珍阁那边提现，那边的账户上还有好多现金，现在已经一亿五千多万了，其中大部分是李雨欣贡献，剩下的则是普通顾客贡献的，短短一个腊月，正常营销额度就突破了三千多万，相当惊人。 而这一个半亿中，杨磊能拿到百分之八十还多，因为大部分卖出去的古玩都是他提供的。 纳税之后，他可以到手一个亿，又够他用好长一段时间。 重生之后吧，他的钱就像那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有，再挤一挤，还有，仿佛无穷无尽挤之不竭。 这一个亿花完，他手里还有大批翡翠可以变现，卖掉一部分就又是一个多亿的现金。 实在不行还能去借，去贷款。 他的四合院和其他房产年前打算抵押给银行来着，但他一开口借到那么多个亿，也就没再折腾，折腾大半天就两三千万，没啥意思。 但关键时候，这两三千万也能派上大用场。 而且转了个年，他的四合院更值钱，真要贷款，还能多批一些。 另外，他在银行还有一些信用额度，好像也有几千万来着，赵蕾帮他弄的，不过他没在意，因为用不着啊，这就是个锦上添花的东西，救不了急。 借钱给有钱人。 杨磊有钱的时候，用不着跟银行借钱，随便打个招呼就是几个亿，对不对？ 等他真的变成穷光蛋了，比如说他破产倒闭了，没人愿意借钱给他的时候，银行会第一时间收回这张信用卡，冻结里面的信用额度。 银行就是一个这么现实的地方，他们最擅长的技能是把穷人手里的钱借过来然后转借给有钱人。 真正急用钱的穷人想跟银行借一分钱都是不可能的，额度都不给你开。 所以，杨磊还真没把那张额度挺高的信用卡放在心上，要是免息还差不多，但那么高额度中真正属于免息贷款的只有一小部分。 可能他还不够有钱吧。 听说有些超级富翁能拿到全额度的免息信用卡。 刚办完手续，杨磊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谭贵青。 第417章 极限拉扯 杨磊很意外。 因为他以为谭贵青会等个三五天时间，跟他隔空较量较量之后才会再次找他。 现在才五个小时而已。 这是服软了？ 杨磊接起电话，和蔼地问：“谭总，有事儿？” 谭贵青的语气还算平静，“杨总，晚上有机会坐坐吗？好好聊聊投资的事儿。” 杨磊直接拒绝，“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我会很忙。”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 “这个就说不上来了，你也知道，我手里的业务很多，还得上学，又兼着班长的职务，这要是忙起来，一口气忙到暑假也说不定。” “别别别，杨总，我错了，给个机会，咱们坦率地认真地聊聊，互联网技术发展非常迅速，互联网经济发展更迅速，杨总，每拖一天就提高一点失败的风险，万一别人也注意到这个领域，那就什么都错过了。” 杨磊笑了，“对你来说是什么都错过了，但对我来说却没什么影响，甚至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为假如有其他人也留意到这个领域，那我完全可以投资对方，没必要吊死在你这棵树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而且你的创意现在已经不算秘密，不光你我知道，那个孙总也知道了，我完全可以用你的创意自己来做，你除了谴责我两句之外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这不犯法，这种所谓的创意可没什么专利和著作权一说，但我没有那么干，因为我自认为还算是一个有良心资本家。” 谭贵青连忙迎合，“对对对，杨总确实很良心，你的事迹中就能看出来，光捐掉所有奖金这一点就很值得称道，所以，杨总，给个机会，我，我之前的态度有点问题，我反思，我改正……” 杨磊笑笑，“你想多了，我确实有事儿，这不马上要开学吗？我这个班长无论如何也不能缺席，另外几家公司也刚刚起步，需要我时时刻刻盯着，确实没时间，中午本打算和你好好谈谈，但临时就又来了事儿，实在不好意思，再等等吧，等我忙过这一阵再找你，好吧，我现在就在工商这边，刚注册一家公司，还有手续要跑，不好意思啊。” 说完，直接挂上电话。 既然想跟他玩拉扯，那就要做好极限拉扯的准备，更要做好输掉一切的准备。 在他这儿，可没什么投降输一半的说法。 而且谭贵青此时此刻的认输并没有多少诚意，因为谭贵青是抱着我都主动低头了你就必须原谅我的态度来的，类似于“我都道歉了你还想咋地”，说白了还是暗戳戳地威逼。 他杨磊可不吃这一套。 既然决定要晾谭贵青一段时间，那就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临时变卦。 而且，是谭贵青先拿这一招出来的。 他的回应合情合理。 挂上电话，继续和王乐瑶跑手续。 蚂蚁科技没有挂在合盛投资的名下，而是杨磊和王乐瑶直接持股，当然，以后的股份也会逐渐分散交叉持有，该规避的风险还是要规避的。 这么做，倒不是嫌弃合盛投资，只是不想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除了合盛投资，他还需要其他的篮子。 他名下的产业会越来越多，全部放在合盛投资名下就太吓人了。 他对蚂蚁科技的定位是一家集某易、五八等网站于一体的综合性网站，如果能顺利成长起来，体量会非常之大，再放在合盛投资名下，那合盛投资就太惹眼了。 高调点没问题。 但高调到把别人吓着，那就坏事儿了。 就算上边不动他，普通民众也会心生忌惮。 杭城马和鹏城马为什么会在十几年后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原因就是他们的手伸得太长，这俩互联网巨头把他们的触角伸展到了普通民众生活的方方面面。 而民众怕什么？ 怕这些巨头变成国内的四星集团，怕自己彻底被这些巨头控制。 所以，普通民众在意识到两大巨头的影响力之后，本能地开始反抗这种“控制”和“影响”。 于是，互联网巨头们陆续被敲打，敲得还挺狠。 杨磊这么做，也算提前规避一下被敲打的风险，虽然本质上没啥区别，也瞒不过明眼人的眼睛，但这种相对分散的产业布局会营造出一种“我很和善”“我很好对付”的错觉，不太容易激发民众的危机感。 注册完成后，王乐瑶还晕乎乎的，回四合院之后才缓过来，“磊，磊哥，我，我做不来。” 杨磊亲了亲小小女人光洁的额头，“你挂个名字做点力所能及的工作就行，剩下的交给我，等公司成长起来之后，你连名字也不用挂，可以把法人让出来安安心心的做你的程序员。” 王乐瑶这才吐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磊哥打算赶鸭子上架，硬推我出去做生意呢。” “哈哈哈，我可舍不得逼你，”杨磊大乐。 他当然不会逼自己的女人做不喜欢的事情，不管是谁。 赵晓竹宋芳菲她们开公司，还是他们自己有这个想法，不然的话，他更希望她们能专心学习再考个研究生，毕业后做点喜欢的事情就行，哪怕她们只想玩，他也没意见。 他和她们有任性的资本。 3月2号。 农历正月十三。 杨磊和宋芳菲一起返校，帮着辅导员处理了一些简单的事务之后就没啥事儿了。 哦，要过元宵节。 学院要组织学生们在校园里搞一些小的有意义的文化活动。 这么短时间咋搞吗？ 杨磊、宋芳菲、苏洛洛三个班干部凑一块嘀咕一会儿，决定弄点跟元宵节有关的老照片和老物件做个展览。 任务简单，工作量小，但意义又非常深远。 资料？ 这里是北大。 北大图书馆里啥没有？ 民国时期的老报纸都能翻出来，要是有心，还能翻到一些民国时期的影像资料。 当然，这么个小活动，不用那么麻烦，弄点近十几二十年的老照片就足够用了，再找点元宵民俗相关的老物件装点一下就行。 嗯，跟古玩还沾点边儿呢，收藏圈里有专门收藏这类物件和资料的藏家。 所以，这个任务当仁不让地落在杨磊肩膀上。 第418章 上一个时代的人 杨磊也没头绪。 虽然他认识不少收藏圈里的大佬，但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去麻烦这些人，总感觉不值当。 这也都是人情啊。 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找到两个合适的。 嗯，多认识一些人确实管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直接拨打过去：“张老板，过年好啊。” “诶，杨总，过年好过年好，”张小白非常客气，语气里还带着惊喜，“杨总，有什么吩咐吗？” 没错，就是张小白。 那个破了相的古玩店小老板，老爹张大福，爷爷张中强。 杨磊曾经在那边捡了不少漏儿，还有大漏儿。 并帮忙找出了店里的赝品。 为此还差点和张中强起了冲突，据说张中强还打算找他茬儿，不过这一个年过去了却什么动静都没有，估计没啥事儿了。 但他和张小白相处得还不错，有共同话题也能说到一块。 所以他直接找张小白打听情况。 把需求简单一讲，张小白“嗨呀”一声，“我当什么事儿呢，这还算个事儿？咱们收藏圈里啥都缺，就是不缺这种收藏近现代民俗物件的收藏家，我就认识好几个，你啥时候过来，我带你过去转转。” “现在？” “没问题，我先打个电话。” 几分钟后，张小白打电话过来，“问清楚了，有老弟你需要的，你这会儿在哪儿呢？” “学校。” “正好，你们西大门会合。” 二十分钟后。 杨磊领着苏洛洛在学校西大门等到了张小白。 张小白开着一辆新款的x5，在马路对面就探出脑袋来招手，“杨总，这边……” 杨磊拉着苏洛洛的小手过了马路，上车，坐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才笑呵呵地打趣：“可以啊，换车了，看样子没少赚压岁钱。” 张小白颇为得意，“今年的生意确实不错，赶着年底连续做了好几单大的，嘿嘿，不过给老弟你比起来就差远了，北大股神哎，听着就威风。” “这你都知道？” “想不知道都不行，现在谁不知道收藏圈里有个在北大读书的亿万富翁。” “夸张了吧。” “不不不，一点也不夸张，你名气本来就大，再加上藏珍阁的开业，那个影响力……”张小白感慨道：“现在的收藏圈里要是有谁没听说过你的名字，那一定是刚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杨磊扯了扯嘴角，“这岂不是说，我以后捡不了漏儿了？” 张小白哈哈大笑：“差不多，这就是名人必须付出的代价，不过老弟，你都这么有钱了，还捡啥漏儿啊，看上啥直接买就是了，不差那仨瓜俩枣。” “你没听说过吗？越有钱的人越抠门，我们这些晋省老抠只会更抠。” “哈哈哈……” 开车十来分钟后，车子拐进一个村子里，在一座有点旧的院门口停下。 张小白下车：“就这儿，主人叫白亚辉，在民俗收藏这块小有名气，去年还上过电视，不过人不是太好相处，稍微担待着点。” 杨磊点头，跟着张小白推门进去。 张小白喊道：“辉爷？辉爷？” 一个小老头儿掀开用方布块缝起来的老式门帘，“咋？” 张小白笑嘿嘿地递过去一盒糕点，“给你老人家拜个年啊，呐，稻香村的枣泥酥。” 小老头儿三角眼翻了翻，目光在杨磊和苏洛洛身上扫过，“说，啥事儿。” “嘿嘿，我朋友，想借用点和元宵节有关的民俗类物件和照片……” “不借。” 张小白连忙扯住小老头儿的袖子：“呃，辉爷，有话好商量……” “没得商量。” “辉爷，有租金的那种……” “不租，”小老头儿说到这里，停了停，三角眼又在杨磊和苏洛洛身上扫了一眼，“只卖。” “啊？”张小白傻眼了，扭头看杨磊。 杨磊微笑点头：“先看看货，值得就买，不值得就算了。” 小老头儿白亚辉“哼”了一声，“进来吧。” 张小白连忙朝杨磊点头，然后钻进去。 杨磊看了看苏洛洛，“要不，你在外边等等？” 苏洛洛瞅了瞅不知道多少年没洗过的门帘上厚厚一层的油泥，有点发憷，但还是拉住杨磊的手，摇摇头，“没事儿。” 行，不矫情。 挺好。 杨磊拉住苏洛洛的手小心地钻进去。 好家伙。 那个味儿啊。 也不是臭，而是略带一点霉味的怪味儿，明明房间不小，也有窗户，可就是不透气。 扭头看苏洛洛，见小女人仿佛什么都没闻到一样，忍不住心生佩服。 这姑娘是个狠人，这都能面无表情地忍下来，何愁干不了大事儿。 不过屋子里的装饰确实有那么点感觉，目光所及，几乎全是老物件，桌椅柜子等家具全是再真实不过的老物件，不过没啥价值就是了，全是普通木材打造的普通家具，做工很简陋，也没什么品相可言，保存状况更不用说，磕碰开裂都是好的，有的地方已经被蛀得不像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倒塌。 除此之外，其他用品也一样有年代感，比如桌子上的两只暖壶，一个是铁条的外壳，一个是竹片外壳，只能起到固定内胆的作用，风格相当原始，是六七十年代才有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内胆是不是原装的。 至于墙壁上挂的那些老照片都不用鉴定，一眼真。 一圈看下来，杨磊很满意。 其他不说，这个白亚辉手里确实有货，而且还挺齐全的，基本上日常生活中能用到的东西，这里都有。 或者说，这个房间根本就是二三十年前甚至更久远一些的样子。 咋形容呢，这白亚辉像一个极其迷恋过去那些岁月的疯子，在努力寻找几十年前的记忆并企图复原几十年前的生活状态。 这么一想倒有点明白白亚辉为啥这样一副鬼样子了。 这些从那个苦难年代走过来的老年人都不容易，时代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记，新时代的变化又极大极快，这对他们的冲击实在太过强烈，仿佛一睁眼一闭眼就换了一个世界，接受不了现实也正常。 感慨中，白亚辉已经搬出了两个箱子，“都在这里了，一个箱子十万块。” 第419章 说一不二 嗯？ 一个箱子十万块？ 杨磊收回刚才的感慨。 这老家伙，其他方面不知道，坑人这块绝对能跟上时代的步伐，一堆连古董都算不上的破烂也敢要这么贵，这不是狮子大开口，这是打劫。 就算箱子里的老物件都是精品，也不值这么多钱，时代的限制在这儿摆着呢。 除非箱子里藏的是官方督造的瓷器。 嗯，也就是所谓的毛瓷。 当然，那个概率很低，毕竟就算在当时，这一批批的官造瓷器价格也都不低，绝对不是白亚辉这样的人能玩得起的，就算真有，有那么一两件也撑死了。 而那个年代里，除了官造瓷器外，就没啥太值钱的东西了。 哦，一些版本的邮票和小人书也有点价值。 剩下的，杨磊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值这么多钱。 一箱子十万块。 明抢。 没等杨磊说什么，张小白先不乐意了，“辉爷，过分了啊，没你这么要价的。” “爱要不要，”白亚辉瞪着三角眼态度恶劣地回怼。 张小白都被呛得无话可说。 杨磊拍了拍张小白的肩膀，“先看看货。” 张小白闷闷地蹲下，吹了吹箱子上的灰尘。 一瞬间烟尘弥漫。 不过都没在意这些。 掀开盖子，却意外地发现，里面挺干净，收拾得还很整齐，好多照片还带塑封，保存状况相当不错。 杨磊拿起一册翻了翻，大多数还真就和元宵节有关，有人物照，有风景照，但背景无一例外都是元宵节，有黑白的，有彩色的，跨度还挺大，从六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都有。 除了老照片外，剩下的杂物也多和元宵节有关，同样是元宵题材，窗花、剪纸、门贴、老玩具、实用器具，甚至还有一个闹元宵用的狮子头。 看完之后，杨磊有点佩服，这白亚辉为人处世如何不说，至少做收藏这块确实用心，仅仅这个归类就秒杀大部分玩家，有几个搞收藏的能把题材分类到这么细致的程度？ 就是这个要价…… 杨磊瞅了瞅，问：“还有吗？” “就这些。” “这个价格……” “不讲价，行就行，不行就走，没什么好说的。” 杨磊拦住准备说话的张小白，“行，这两箱子东西我收了，二十万，转账可以吧？” 这下，不止张小白，连白亚辉也有一瞬间的惊讶。 很明显，这个价格不是一般地高。 别说现在，搁十几年后都没有这样的价格。 张小白低声道：“老弟，这个价太离谱了，我带你去其他地方转转……” 白亚辉却连忙点头：“我有银行卡，可以可以。” 杨磊笑笑，都不用自己动手，打电话给赵蕾说一声，很快到账，然后招呼张小白帮忙抬箱子，“来来来，搭把手，搬车上去。” 俩人一起动手，把两个大箱子搬到车上，x5的后备厢都差点塞不下。 等俩箱子到车上后，杨磊却又返回白亚辉的房间里，“辉爷，我看你这儿的老物件不少，我能不能多看点？” 刚才的二十万起了作用，白亚辉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进来吧，”然后把杨磊领进收藏室。 说是收藏室，其实就是一个杂物间。 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门倒是非常厚实，比大门和正门都结实的样子。 杨磊大致浏览一番，直奔瓷器堆里。 这房间里收藏了不少瓷器，不过大部分都是粗瓷，有年代确实有年代，但没啥价值，再过一百年也没啥收藏价值，因为这玩意儿要技术没技术，要艺术没艺术，就是早期的小作坊烧制的廉价货，但狗食盆都嫌不结实。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慢慢翻检。 一旁的张小白有些不耐烦，“老弟，这些破烂有啥好看的？” “虽然没啥价值，但至少有时代特色，看看也是好的，一般地方还真看不到这么多这样的瓷器，”杨磊说着还像模像样地拍了几张照片。 张小白瞬间无话可说。 半个小时后。 杨磊从满是破烂的仓库里挑出一套花盆，一套茶壶，最后还从白亚辉的橱柜里翻出一个没有洗干净的青花大瓷碗。 他东西往那儿一摆，对白亚辉道：“开个价吧。” 然后又抢在白亚辉开口之前盯着白亚辉的眼睛道：“就给你一次开价的机会，就一次，我不会跟你讨价还价，你开的价格合适，我就全部买下，不多说一个字，要是继续狮子大开口，我也不跟你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走，你自己掂量着点，我有钱，但不傻。” 说到这里，顿了顿，“给你半分钟认真思考，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 白亚辉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很显然，挺珍惜这一次机会，怕杨磊真的会转身就走。 毕竟，杨磊这样的冤大头真不多见。 小半分钟后，白亚辉伸出一个巴掌。 杨磊，挑眉，“五十块？” 张小白嘿嘿一下笑出声来，笑白亚辉不自量力，在杨磊这个天才面前玩这种老掉牙的套路。 白亚辉则急得跳起来，“五十万——” “……” 杨磊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张小白则笑嘻嘻地拍了拍白亚辉的肩膀，“辉爷，你真敢，这位有钱，但更有脾气，佩服佩服，”说完赶忙跟上。 白亚辉傻眼了，眼睁睁地看着杨磊三人走出大门，准备上车，这才急忙跑出去，扯着嗓子高呼：“五万，五万块——” 杨磊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拉开车门坐上去，顺手系上安全带。 白亚辉飞奔到车前，一边拍打引擎盖一边高喊：“五千，就五千块，五千块全给你，只要五千，再，再送你一箱子老照片。” 杨磊这才摇下车窗，弹出脑袋问：“确定？” “确定，确定。” 这还差不多。 杨磊满意地点头，下车，跟着白亚辉返回小院子。 这次，白亚辉没敢再闹什么幺蛾子，帮杨磊把那一套一套花盆、一套茶壶、一个青花大碗搬到车上，又搬了一箱子老照片给杨磊，然后陪着笑脸问：“要不，再，看点？” “下次吧。” “还要好多老照片呢。”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第420章 大漏？小漏？ 杨磊很敷衍。 那些老照片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都是最近二三十年的东西，四十年前的都很少见，没啥收藏价值，还得花心思保存。 要不是为了学校的元宵活动，他根本不会花那么多冤枉钱。 所以，在搜刮了白亚辉家里最有价值的物件后，直接离开。 离开村子好远后，张小白才笑呵呵地问：“老弟，不会又捡漏了吧？” “小漏而已。” “卧槽，还真是漏儿啊？” 张小白都惊了，“那盘子有点意思，花盆和茶具我看也没啥特别的啊，虽然是紫砂器，但五千块，没赚头吧？” 杨磊笑笑，“你仔细看了？” “没，就扫了一眼。” “这不就对了，看都没看清楚，也好意思估价。” “嘿嘿，第一印象嘛，”张小白讪笑，“老弟，花盆还是茶具？” “都是。” “都是漏儿？多大的漏儿？” “六位数左右吧。” “……”张小白咽了一口口水，“六位数还小漏儿，真不愧是北大股神，这金钱观真硬。” 杨磊嘿嘿一笑，没接这个话茬。 因为，他撒谎了。 这可不是六位数的小漏儿，而是七位数起步接近八位数的大漏儿。 但财不露富嘛。 而且直接说出来，实在太刺激，万一张小白一个想不开把车开进沟里…… 张小白直接把杨磊送回大四合院，一进门，眼睛都直了，“我的天呐，这不就是我梦想中的四合院吗，这么大，这么敞亮，装修也这么有品味，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住着很舒服，偏偏风格还很古朴，这院子，真绝，老弟，现在没一个亿怕是拿不下来吧。” “没关注过现在的行情，反正没打算卖，来来来，屋里坐，喝点茶，顺带着帮我盘点盘点那些老照片。” “好嘞，”张小白东张西望地进入客厅，口水就没停下过，“这画，邹一桂的花鸟，绝了，这，这是张大千的立轴么？真品么老弟？太奢侈了，等等，这大瓶子，我没看错吧，这釉色，这画工，乾隆官窑吧，没得跑，就是乾隆官窑，就这么摆在客厅里？” 杨磊微笑，“先干活儿，回头让你看个够，我这里啥都缺，就是不缺这些东西。” 这是大实话。 不是他故意炫耀，而是这些老物件和这四合院非常搭，风格是一脉相承的，跟价格无关，就算把徐悲鸿的《奔马图》真迹拿过来挂在墙上，也会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张大千的画风就很般配。 装修的时候，他也尝试过其他人的作品，但比来比去，还是张大千的更有感觉。 说白了，就图个顺眼。 手里有货，就是这么任性。 有张小白帮忙，三箱子的老照片很快就被分门别类地弄好，按照风景照、人物照以时间顺序分别排列，还做上了记号，用的时候按照标记摆就行。 十一点左右，谭佳颖拖着行李箱回来，看到一客厅的老照片，相当惊讶，“石头，你什么时候对这东西感兴趣了？” 杨磊指了指一旁的苏洛洛，“学校里安排的任务，倒是你，不说明天回来吗？咋提前了一天？”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雪，怕飞机停飞，”谭佳颖说到这里才看到张小白，“琳琅阁的小白哥，这是你带他淘的？” 张小白有点不好意思，“花了点冤枉钱，买贵了。” “他有钱，不在意，你们先聊，我换个衣服。” 等谭佳颖出去，张小白坐不住了，瞅瞅苏洛洛，又瞅了瞅谭佳颖的行李箱，“老弟，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咳咳，回头再聚，有事儿打电话，”说完赶紧溜了。 杨磊也没和张小白客气，这个藏三代挺随和，是个能处的人，不需要惺惺作态，回头请一顿小涮肉就能行。 然后，直接和谭佳颖拥抱在一起狠狠地亲吻起来。 分开刚二十天，可在二人的感觉离，却仿佛有二十年没见。 所以直接无视了苏洛洛这个灯泡。 好几分钟后，才气喘吁吁地分开，瞅了瞅瞪着一双无辜大眼睛的苏洛洛，谭佳颖指了指一大堆老照片，“花了多少钱？” “二十万。” “确实被坑了，这种东西不值什么钱，三五万还差不多。” “嘿嘿，你再看看这些。” “嗯？紫砂器？”谭佳颖蹲下翻了翻那一套紫砂花盆和那一套紫砂茶具，“有点意思，这又花了多少钱？” “五千。” “……这个值，这年头就算是新紫砂器，做这么两套下来的手工费都得晚八块钱，何况还是老的，算是捡了个小漏儿？” “你看清楚了，这是一整套，一大整套，花盆和茶具出自一人之手。” “啊？”谭佳颖急忙仔细观察，最后在花盆外沿下边和茶壶内壁找到一款篆字小方印，虽然不太好识别，但基本上可以判定是同一款，所以果断竖起大拇指，“厉害，这都能被你发现。” “嘿嘿，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 “……是名家手笔吗？” “是不是名家我不知道，但绝对是精品之作，这个造型和做工堪比大师，印呢，我也看过了，是个‘邵’字，历史上姓邵的制壶大师太多，所以不太好判断具体身份。” 谭佳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邵家是制壶世家，从清代到现在，制壶高手层出不穷，单凭一个邵字确实不好鉴定，不过可以断代吧，你觉得这是啥时候的东西？” “你觉得呢？” 谭佳颖笑了，“考我啊，”说到这里找来放大镜、手电筒仔细研究起来，几分钟后给出答案：“清末民初的样子。” 杨磊笑而不语。 谭佳颖一看就知道回答错误，嘟嘟嘴，“要更早一些吗？” “清中期更靠谱一些，不过保存状况太好，所以看着有点新，”杨磊笑眯眯地安慰一句，“紫砂壶的鉴定难度一直很高，新紫砂和老紫砂之间的区别很小，给老紫砂断代更难，好多专家都会打眼，看不准很正常。” “行吧，恭喜你，又捡了个大漏，这两套要是清中期的东西，凑一块卖个三四十万轻松松吧，第一季的零花钱有着落了。” 杨磊勾勾手指，“再看看这个。” “青花碗，咋这么油呢，好脏，”谭佳颖满脸嫌弃，“一块收上来的？” 第421章 傻大笨粗 “别嫌弃，你先看，看完了我用热水冲一冲。” “听你这语气，好像是个大漏。” “嘿嘿，看了再作评价。” “我倒要看看这是个啥宝贝，值得你这么故弄玄虚。” 谭佳颖满脸嫌弃地垫着纸巾捧起那只油不拉几的青花大碗，直接看底款。 然后惊了，“成化？” 跟着细看，更惊：“这釉色很像啊，等我细细看看，这，这，越看越像是咋回事儿？” 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好几遍，“看着很像成化年的青花瓷，但，但这品相也太好了吧，没有一丁点磕碰，看样子还一直在用，什么情况？” 杨磊得意道：“就是从别人家的橱柜里翻出来的，我看到的时候，里面还有半碗吃剩的面条。” “确定是成化的东西？” “百分百确定，看到这碗的第一眼我就知道绝对不一般，找借口上手瞅了瞅，还真是，嘿嘿，你看这个款，大明成化年制六字楷书带双圈，再标准不过了，另外这个釉色，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哪家瓷厂能仿出来，还有这画工，堪称极品，我敢断定，这种品级的青花大碗，在整个收藏圈里都没有几只。” 谭佳颖试探着估价：“能值个一二百万？” “不不不，市场价三百万起步，搁藏珍阁的话，直接标价八百万吧。” “噗——” “啥？” 不只谭佳颖惊了。 一旁看热闹的苏洛洛直接喷出一口牛奶。 这个价格太过惊人。 八百万啊，这年头都能买一只成化年间的青花大缸了。 苏洛洛更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磊哥，你没开玩笑吧，这碗值那么多钱？我咋看着小时候在我奶奶家里见过的大海碗没啥区别呢？” “明大粗明大粗，明代的瓷器天生自带这种粗犷气质，何况是碗，大多傻大笨粗，还真就和五六十年代烧制的民用大海碗没啥区别，看起来都是那么粗笨，甚至还不如一些五六七年代的民用瓷好看呢。” “可，可这也太夸张了吧，长这么丑，却那么贵？” “话不能那么说，这东西从成化年间流传下来却没有丝毫磕碰，本身就很不一般，何况这只大碗的造型尽管不那么漂亮，却是明青花的典型之作，烧制工艺也相当精湛，这釉面是完美级别的，最有价值的是画工，这画片绝对不是普通工匠的手艺，甚至不是工匠的手艺，而是真正的画家画上去的，你看这个莲花，和主流的莲纹有很大区别，看着很随意，但变化极多，布局、造型、线条都很高明，冲这一点，这只大碗就值几百万。” 苏洛洛咽了一口口水，“那，会有人买单吗？” “当然，”这次接话的是谭佳颖，“现在的明青花正火呢，如果标价只有二三百万，只要消息传出去就会被买走，也就你磊哥的狮子大开口才能吓住那些疯狂的买家，不过我估计就算标价八百万也有人愿意掏腰包，因为这也就是个拍卖价，对有钱人来说，三百万和八百万没多大区别。” “所以，磊哥在完成任务的同时随随便便就赚了八百万？”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苏洛洛人都麻了，她的家庭条件也不差，不说有多富，至少也从来没有担心过钱不够用，十年前就实现了财富自由，可在杨磊面前，她老苏家那么点财富根本拿不出手，赚钱的手段更没有可比性。 杨磊在股市上呼风唤雨，苏洛洛还没啥太大的感觉，只觉得杨磊人脉太好胆子太大，可现在，亲眼见识过捡漏的全过程后，真的被吓到了。 明明只是为了完成学院任务想弄点老照片，结果最后花五千块钱买来的一堆不起眼的东西竟然价值小一千万。 这个冲击力，不是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 世界上还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但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苏洛洛不信，她可不认为杨磊这么个亿万富翁会在这事儿上演戏，骗她？她苏洛洛有什么值得杨磊惦记的？ 所以，苏洛洛看看杨磊，再看看谭佳颖，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杨磊没有多想，他就是随口显摆一下而已。 等谭佳颖看过，小心地把那只价值八百万的成化年间青花大碗拿到厨房里用热水冲了冲，跟着上洗洁精和棉布擦拭。 擦洗干净，再怎么一看，就漂亮多了，尤其是那个釉质，极有质感，搭配着傻大笨粗的造型和高手绘制的莲花图，竟然有一种异样的古拙感，和常见的明代瓷器完全不一样，差别非常明显。 苏洛洛惊叹道：“果然与众不同，跟变了个样似的。” 谭佳颖也笑：“我刚才也差点看走眼，这洗和不洗还是有区别的，以后得小心点，不能以貌取物，估计这就是我这么多年都没捡过大漏儿的原因吧。” 杨磊则赶紧拍照留念，“回头送藏珍阁里摆起来，标价八百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块八毛八，精确到分，少一分钱都不卖，这东西太罕见了，摆在店里就是个活招牌，能提升老多人气，我估摸着啊，连首都故院那些老专家们都没见过这样的明青花大碗，少不了要跑到咱们店里做研究。” “那你再加个八得了，八千多万，绝对没人会买，等热度过去再改回来。” “不不不，不能那么干，真要那么搞，会给人降价大甩卖的感觉，买家就算买下来，心里也会不舒服，会有一种花大钱买了便宜货的不对等感。” “嗯？” “？？？” 谭佳颖和苏洛洛齐齐歪头看杨磊。 杨磊则摊摊手，“不对吗？很简单的销售心理学啊。” 俩小女人都没理会杨磊，也凑到这只价值不菲且相当罕见的大碗跟前拍照。 在杨磊的带领下，他身边的大小女人都爱上了拍照，提前几年进入了“遇到事情不要慌，先拿出手机发个朋友圈”的时代，何况这么罕见且昂贵的瓷器标本，肯定要合照留念啊。 准备吃午饭的时候，杨磊又接到了谭贵青的电话。 第422章 谁还不是个海王了？ 电话里，谭贵青的态度依然诚恳，“杨总，中午一起吃个饭顺便聊聊投资的事儿吧，我很……” 杨磊直接拒绝，“我现在更忙，不好意思，等我忙完了再联系你，好吧？就先这样吧，我准备吃饭了。” 根本不给谭贵青说话的机会。 但也不会直接拒接电话。 这叫火候。 掌握好这个火候，他能把谭贵青来回拉扯一两年，直到真正的微博面世。 和海王养鱼一个道理。 碰上高端玩家，大部分所谓的精英都要栽进去，几年后国内会涌现出一批批量生产的高端海王，专钓各行各业的精英，it领域是最严重的受灾区。 而杨磊绝对是海王中的海王，他真要下决心钓住谭贵青，能在悄无声息中把谭贵青钓一辈子，当然那需要付出一定的精力和金钱，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收益，不值得罢了。 如果想报复一个人，嘿嘿…… 苏洛洛一边啃排骨一边问：“磊哥，又是那个谭贵青？” “嗯。” “真不打算和他合作了呀？” “当然不是，合作还是要合作的，但合作之前得敲打敲打，不然不老实。” “就不怕他反悔？万一找到别的投资人……” “随他去呗，是他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他。” 苏洛洛满脸问号，“不是你要找人合作的嘛？” “那不一样，我确实需要有技术的合作伙伴，但需求并不是非常急切，只要稍微放低标准，合作伙伴随便选，把这个投资计划往后推几个月一两年也不影响我继续赚钱，但他就不一样了，没有我的投资，他的创意根本没机会实现，找其他投资人也没有机会，因为那个创意虽然前景广阔但操作难度极高，我不敢说除了我没有人能玩得转，但谭贵青能接触到的投资者中肯定没有那个级别的高人。” “懂了，磊哥你是吃定了谭贵青所能接触到的投资者中数你最有钱也最有能耐。” “真聪明，”杨磊大笑。 话糙理不糙。 就是这么个道理。 和男女相亲一样样的。 杨磊是个有钱有颜还有能力的高富帅，谭贵青手里的项目则是一个貌美如花的青春美少女。 猛地一看，双方还挺匹配的。 但实际上呢？ 完全不对等。 高富帅只要不破产，财富会越来越多，一直到七老八十岁，自身的价值依然显赫。 可美少女的保质期却只有短短的十到二十年，年龄越大价值越低，而且是断崖式下跌，和高富帅之间的差距会瞬间拉大到再也无法弥补。 谭贵青的创意好不好？ 好。 但保质期也短，等其他互联网巨头留意到这个项目，谭贵青的创意就将一文不值，如果谭贵青在这之前不能给宝贝女儿找个好人家，就再也嫁不出去了，只能老死家中。 互联网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能冒头的，必然会冒头。 没机会冒头的，连发芽的机会都没有，在种子阶段就被闷死了。 所以，最着急的必然是谭贵青，除非谭贵青能找到一个比杨磊更有钱也更有能力的投资人。 这份能力不是其他，而是商业运营这块。 谭贵青不是傻子，能明白运营的重要性，不会傻乎乎地认为只要拉到投资就能把项目做大做强。 这也是谭贵青拉下脸皮低声下气向杨磊求饶的主要原因。 确实找不到比杨磊更优质的投资人。 这就是杨磊的底气。 不然的话，他也不敢这么玩。 毕竟，谭贵青的项目确实靠谱，技术层面也没问题，甚至心智、综合能力也都不差，确实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值得投资。 吃过午饭。 杨磊和苏洛洛返回学校，继续忙活，除了元宵节活动，其他大大小小的事务也不少。 一直忙过元宵节，分别把秦洋和冯娇送上飞机，这才重新闲下来。 大四合院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直到昕小妞正式转学北影。 嗯，杨磊搞定了昕小妞的转学事宜。 他找的是赵爱清。 问赵爱清有没有这方面的门路。 赵爱清也不确定，说要打听打听。 五天后，赵爱清回信，说这事儿搞定了，走流程就行。 嗯，没花钱，甚至没有请客吃饭。 但中间转了多少道关系花了多少人情，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赵爱清没说这些，意思就是一个人担下了这些东西。 杨磊要是想感谢，感谢赵爱清一个人就可以。 当然，杨磊也不愿意多打听更不愿意多掺和其中，因为这事儿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光宗耀祖的好事儿，相反，还有点不太能见光。 所以悄悄地沾点便宜就得了，不能干那种占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情。 唯一让他头疼的事情是昕小妞不愿意一个人住小四合院，而是想搬进大四合院，倒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图个热闹，她就这么个性子，何况让昕小妞一个人住那么大一个院子，他也不放心。 大四合院当然还有空房间，但真要让昕小妞住进去，赵晓竹她们肯定会有想法。 毕竟赵晓竹宋芳菲她们都是老同学，谭佳颖也是晋省人，而且也早早地认识了杨磊，彼此之间没啥隔阂。 可要是忽然住进来一个满口“弄撒子”的昕小妞，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万一闹起了小情绪，不知道多久才能哄好。 然而面对昕小妞那嘟起来的小嘴，他实在拒绝不了。 好在，钱萌萌给力，直接把昕小妞拖走了，“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来首都可以，但必须住我那儿！” 杨磊暗自庆幸地同时给钱萌萌发了条短信：“钱总威武，必有重谢，【抱拳】。” 钱萌萌则回了一句“渣男。” 嘿嘿嘿。 渣男不渣男的无所谓，解开目前的困境就好，剩下的交给时间。 然后，他被辅导员喊到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张维英还是那么地意气风发，因为在目前的舆论阵地上，张维英占据着绝对的主流，俨然是各大经济学派中最出彩的那一个，而且随着职务的变动，给人一种被上边看重的感觉，有一种随时都有可能高升的迹象。 一个词，如日中天。 第423章 特殊情况 杨磊朝张维英微微欠身，恭敬地问：“院长，您找我？” 张维英笑呵呵地指了指沙发，“坐，”然后端着茶壶茶杯坐到杨磊斜对面，“喝茶，刚泡的普洱，当然，肯定没你常喝的那么好。” 杨磊客气道：“其实我也喝不出什么区别，感觉和普通茶叶一个味儿，不过别人都说好，我也只能跟风说好。” 张维英大笑：“这种态度对咱们这些搞经济的来说可是大忌啊，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见才行。” 杨磊讪笑：“那，那我小事儿糊涂，大事儿明白？” “哈哈哈哈，”张维英笑得更开心，“你真要能做到这一点，必然是青史留名的大人物，来来来，喝茶喝茶，”张维英给杨磊倒茶，同时随口道：“你们班搞的那个元宵活动相当有意思，一张张老照片足见诚意，辛苦了。” “不不不，不辛苦，咳咳，花钱找一个民俗收藏家买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倒是诚实，花了多少钱？” “二十万。” “值不值？” “从市场价格来计算，肯定不值，这些老照片虽然有年代感，但距离太近并没有收藏价值，全部加起来也就两三万的样子。” “另一个角度呢？” “从个人需求的角度来计算，却很值，首先我有钱，其次，我的时间很珍贵，我认为花二十万节省两到三天时间很值，所以我毫不犹豫地买下来了。” 张维英微笑鼓掌，“这就是市场经济规则下最典型的案例，各取所需，无需外部任何因素的干预，真正的双赢。” 得。 又是这一套。 杨磊有点烦。 其实吧，在学校里待的时间越长，学到的金融类知识越多，对张维英的意见也越来越小，因为从某个角度来讲，张维英那一套理论也有价值，具备一定的可操作性。 但在当下这个社会和国际环境中，则完全相反。 脱离实际讲理论也就罢了，还企图把这一套听起来天花乱坠实际上根本不具备操作性的理论强加给上上下下，这就很那啥了。 这位张院长到底想干什么？ 杨磊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只知道在他重生之前，张院长依然相当活跃，虽然因为国家走上了另外一条路，彻底打消了张院长的气势，但那一套理论在互联网上依然有一大批拥趸，张林之争依然存在。 当然，这很正常，只要官方没有给这些理论定性，张林之争就必然会持续下去，正如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路线之争在一方彻底消亡之前会一直存在。 但杨磊更不愿意掺和进张林之争中。 因为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名气？ 确实可以借助两位大佬的争论快速提升自己的名气，可是这种名气对他而言没有任何价值，相反还会得罪其中一个群体。 他只想拿个毕业证光宗耀祖而已，并没有做学术研究的想法，一点也不想。 所以，一听张维英把话题引到这块，他立刻警觉起来。 但脸上却满是憨憨的笑容，“院长，您这话太夸张了，我，我就是当了一回冤大头而已，那个买家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嘲笑我呢。” “你自己觉得值，这不就够了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偶尔也可以这么做，但肯定不能经常做，而且绝大部分人也不具备我这样的财力，想当冤大头都没有这个机会，而且这种文化类收藏品本身就没有标准价格，卖多卖少都没问题，可假如是一双袜子，或者一颗茶叶蛋，商家要是敢要价几百几千块，我直接大耳刮子扇他，”杨磊嘿嘿笑道：“所以啊，您就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了，在我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身上不适用。” 张维英深深地看了杨磊一眼，“也是，你确实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这个寒假，你可出尽了风头，三十个亿的现金，就那么咣当咣当地砸进股市了，你不怕亏钱吗？” “怕，”杨磊大声回答，仿佛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跟着朗声道：“但我还年轻，有搏一把的资本，赢了，一飞冲天，输了，我依然是北大的高材生，依然可以继续学习深造并且寻找东山再起的机会，我输得起。” “年轻真好，机会多，勇气也足，我这个年纪的人想搏一把也没这个心气儿了，”张维英感慨一句后问：“说说你对咱们大a的看法。” “啥看法？” “你这么看好，那你觉得能涨到多少？” “院长，我不是专业的操盘手，对股市的了解很少，所以我真不知道能涨到多少，我只知道随机应变，看行情看大势做决定，毕竟现在的经济局势一日三变，对股市的影响也是翻天覆地的。” “我听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 “嘿嘿，忽悠他们呢，都是生意人，好面子，我内心再虚，也得把场面撑起来，胡说八道是免不了的，反正顶着光华学院高材生的名头，他们也不敢质疑，嘿嘿，都是吹牛。” “你就不怕上边盯上你？” “不怕。” “嗯？” “我的来历清清白白，钱也干干净净，人际关系一查便知，有没有问题官方比我自己更清楚，只要我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有啥好怕的？” “够坦荡，但股市不是普通地方，你这么大手笔，不但有可能断掉某些人的财路，甚至有可能影响到某些政策的执行和发展，到那个时候……” 杨磊笑道：“真要那样，我也认了。” 张维英盯着杨磊沉默了几秒钟，转移话题，“如果大a的走势和你预料的一样，能赚不少钱吧？” “嗯，几个亿肯定是有的，不然我才不冒这个风险呢。” “打算怎么用？” “创业啊。” “有眉目了吗？” “有，互联网、半导体、家电、养殖，这都是未来的热门项目，要是条件允许，我都想掺合一手。” “没打算做点金融方面的投资？” “不不不，不了，院长，我对金融这块的了解真不多，而且也没想过要在这块发展，我不是这块料子。” “这可不像一个刚投了三十个亿在股市里的人应该说的话。” “这次是特殊情况。” “怎么个特殊法？” 第424章 尬聊 “大势。” “哦？” “国内经济增长势头非常明显，股市需要来这么一波大涨提振士气了，哪怕是泡沫，也要先搞出点动静来，上上下下都是这样的想法，所以，大a必然会涨，”杨磊认真道：“我的动机很简单，跟住大势赚这么一波，然后收手不干。” “以后再也不碰证券交易了？” “对，除非我的公司上市。” “哈哈哈，这么有信心？你现在名下貌似还没几家正儿八经的企业吧？” “嗯。” “够自信。” “也是对国内经济发展有自信。” “你不怕太乐观？毕竟里里外外有很多人在唱衰……” 杨磊微笑着反问：“院长，您呢？” 这是他第一次问这么尖锐的问题。 张维英，你是唱衰还是看好？ 虽然谈不上多么诛心，但绝对够直接，够锐利，不是一个大一新生面对学院院长应该问出来的问题。 但，杨磊有这个资格啊。 手握三十亿现金，在这个时候的国内，都有资格和张维英平起平坐，至少不虚张维英。 杨磊本身就不喜欢张维英，更不喜欢张维英这样的谈话方式和态度，所以抓住机会回敬一招，而且是足以造成沉默效果的一招。 张维英果然沉默了好几秒钟，才平静答道：“我也看好国内经济，但只是短期看好，因为隐患太多，你也说了，大a是上上下下一起吹起来的泡沫，等到泡沫破灭的那一天，谁都无法预料国内经济会变成什么样子。” 杨磊点头，“那确实，很危险，随便一个黑天鹅事件都有可能变成引爆经济秩序的导火线。” 话说到这里，就没法接了。 俩人完全不在状态。 全是套话官话，没一句掏心窝子话，单独拿出来听，每一句都很有料，但上下结合起来看，怎么看怎么尴尬。 所以，张维英点点头，再次转移话题：“你上学期缺课有点多，成绩也不尽如人意，这个学期不能这样了，我会盯着你的，好好学习，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当然，必要的实践也不能少，争取早点把你搞的那个全班投资人计划抓起来，学院这边也会跟进收集各方面数据，你不要有抵触心理。” 杨磊点头，“院长放心，按照计划，这个项目开学后随时可以启动，我也交代过同学们配合学院的观察，为学院提高教学教育质量添砖加瓦且不求任何回报。” “回报还是有的，经济补偿没希望，但学分这块你放心，我会和教授们好好商量争取早点研究出个相对应的激励政策，提高同学们参加实践活动的积极性，毕竟咱们光华本就秉承着寓教于实践的教学理念，希望培养真正的金融行业精英，而不是只知道读书写论文的书呆子。” “我一定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同学们。” “那你回去吧，”张维英摆摆手，“等你赚钱后，别忘了奉献点爱心啊，咱们学院也挺缺钱的，哈哈。” 尴尬。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尴尬到能在院长办公室里抠出一套大四合院。 离开院长办公室，杨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这十来分钟，俩人说了不少，但又啥都没说，一句实实在在的内容都没有，连最后的学分激励政策也只说研究，至于什么时候出台，出台之后能不能真正落实，那又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何况，在杨磊的记忆中，张维英并没有在光华学院待太长时间，说不定他还没毕业呢，院长就换人了。 更有可能院长都换人了但这政策依然没落实。 毕竟学分这东西，一旦和钱挂钩，就有很多空子被钻，有钱的学生将会比普通学生更容易获得这方面的学分，哪怕是光华，也不太敢轻易开这个先河。 所以，俩人说了那么多，相当于什么都没说。 不过，这正是杨磊想要的结果，他真不想掺和到张林之争中。 那么高大上的玩意儿，他们这些专家研究就好了，他只想老老实实地赚钱养家。 所以，离开院长办公室后，直接跑去搞他的新公司了。 蚂蚁科技刚刚注册，连公章都没呢，还有很多手续要完善，招聘公告也贴了出去，不出意外，刚开学又要逃课了。 什么？ 张维英会盯着他？ 谁在乎呢。 期末考试之前捐一个亿给学校建个宿舍，保准没有哪个教授会卡他的成绩，只要不是交白卷就能及格。 当然，这种事情和昕小妞的转学一样，都不适合拿到明面上说。 而且北大吧…… 怎么说呢，虽然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好大学，但藏污纳垢的能力一点也不差，某些方面比隔壁更甚，出过不少败类，各种脑残操作也不要太多，尤其是这几年，几乎每年都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却还自我感觉良好。 所以，杨磊以北大为荣，但也没把北大这块招牌太当回事儿。 说白了，就一所学校而已，综合实力强大，但真要一个专业一个专业的对比，北大能稳居第一的专业真不多，其中大多还是文科类，人隔壁虽然出国的多，但也确实为国家培养了许多工科类国家栋梁，为国家的崛起做了很多贡献。 这一块，北大真不咋地。 所以，杨磊的心态非常平和，你们院长教授爱怎么斗怎么斗，别影响我赚钱享受生活就行。 他的初心，始终没变。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嘛。 杨磊亲自跑完全部手续，找到办公楼，把装修的活儿交给徐静后直接启动了蚂蚁科技的第一轮招聘工作。 依然是他的套路，先招募核心管理层，然后是高层管理和技术人员。 搭起骨架之后他就能舒舒服服地当他的甩手掌柜。 起步很顺利。 因为他给的待遇足够好，招聘启事一出，在互联网领域就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然后，还在那边苦等消息的谭贵青急了，一天好几个电话地找杨磊，最后更是在学校和公司里两头“围堵”杨磊，要多可怜又多可怜。 以至于王乐瑶都有点不忍心了，“磊哥，要不直接拒绝他吧，这么吊着他，太，太……” 第425章 人才啊 “太残忍了？” “有一点点……” 杨磊大笑着揉乱王乐瑶的头发，“商场里面哪有什么残忍不残忍的，而且这才哪儿到哪儿，连小儿科都算不上，更残忍的手段绝对能炸裂你的三观，不过……” “不过既然我家瑶瑶开口，那就给他一个机会好了。” 王乐瑶小脸微红，“磊哥，我，我就是这么一说，当不真的，你，你按照你的计划做事儿就好。” “难得你向我提了一点点要求，我咋舍得拒绝呢？” 杨磊说完直接给谭贵青打电话，“二月初二，老地方见，带上正式的创业计划文件。” “好，好，谢谢磊哥。” “嗯，就这样吧。” 看，熬鹰成功。 他从杨总变成了磊哥。 当然，区区一个称呼并不能代表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明面上却可以反映很多内容，至少态度这块没毛病。 当一个天才大学生学会屈服和忍让之后，就具备了征战商场的资格。 血勇之气？ 当然可以有。 但只有血勇之气是万万不够的，也是万万不行的，只会撞到头破血流，尤其是谭贵青这种没啥本钱的所谓天才。 谭贵青在北邮可能确实算个小天才。 但在全国范围内算个啥？ 在全世界范围内又算个啥？ 所以，杨磊对谭贵青的变化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也是他愿意给谭贵青一个机会的主要原因。 当然，也只是一个机会，最后的结果，还要看谭贵青接下来的表现，合伙儿做生意可不是请客吃饭，对彼此的考验一旦开始就没有结束，只要还在打交道，就会一直彼此考验，因为人心复杂，谁也不知道谁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变了心。 给了谭贵青一个准信之后，杨磊的生活总算像一个正常的大学生了，每天准时上下课，偶尔去图书馆转转，有空的时候电话指导徐静她们做生意，时不时听听赵蕾和薛雨莹的汇报。 半个月后。 出了正月，正式进入二月。 杨磊又一次光临常去的那家会所，不过这次没有带王乐瑶，而是由赵蕾陪伴。 依然是十一点准时到达。 这次，谭贵青没有搞什么幺蛾子，早早就在房间门口等着了，看到杨磊挽着赵蕾走过来，连忙小跑到跟前，“磊哥，你来了。” 杨磊点点头，“进去谈。” 进屋，摘下口罩，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点燃一只雪茄，这才对谭贵青道：“开始吧，说说你的想法，不要用上一次那么简略的想法忽悠我。” 谭贵青正襟危坐，闻言连忙清了清嗓子，这才道：“磊哥，上次回去之后我认真总结过了，做这个东西，技术很重要，但内容更重要，当时的我确实没有考虑周全，没有找到内容方向，经过这几天的琢磨，我觉得，我找到了。” “说说看。” “咳咳，可能不是那么光明正大，”谭贵青有点不太好意思，“既然要做社交，那一定是针对绝大部分普通用户的，什么样的内容对普通用户最具吸引力？体育、财经、时事、娱乐，这些都算，但见效最快的一定是名人八卦，人类天生就有一颗八卦心，天生就喜欢看热闹凑热闹，尤其是桃色八卦，如果，我们要是能掌握这方面的内容，一定可以一炮打响。” 杨磊挑眉。 这谭贵青够可以的啊。 这么快就掌握了互联网社交的财富密码。 某浪的微博咋起来的？ 不就是靠着炒八卦起家的？ 当然，还有更高级也更阴损的玩法，炒作名人八卦只是入门课程，挑动饭圈大战、性别对立、公知五毛大战以及操纵各种极端言论才是某浪的立足之本。 谭贵青能在这个时候就想到这一招，不得不说，确实有想法，有夹总十分之一的功力了。 就凭这一点，谭贵青以后不做程序员也有机会在某浪担任中高层管理。 杨磊不喜欢这种起步方式。 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最高效也最安全的路线，嗯，在国内搞其他内容都有一定的风险，尤其在某浪这种大众化的社交媒体上搞其他内容，不小心就会惹来灭顶之灾，但做娱乐，那真是百无禁忌，只要不踩红线就没有人管他们。 所以别看某浪劣迹斑斑惹人厌烦，但其他互联网巨头被敲打的时候，某浪却始终平安无事，就算偶尔被敲打，也只是象征性的，连罚酒三杯都算不上，和某里、某企鹅甚至某滴那种伤筋动骨的惩罚相比，真不值一提。 嘿嘿，用某些网友的话讲，粪坑的作用就是收集粪便，虽然臭不可闻，可缺了这玩意儿还真不行，不然的话只会导致污水横流。 这也是杨磊在谭贵青这边用心的主要原因。 除了流量外，战略意义更重。 在互联网领域，微博哪怕一分钱不赚，也能成为护城河一样的存在，用处极多。 所以，听谭贵青讲到这里，他基本上就算满意，按照谭贵青这个计划，只要执行到位，起步阶段是没有对手的。 什么？ 这手段不太光明？ 拜托，谁在乎？ 上上下下没有任何人会在乎。 他更不会在乎，见识过某浪的种种骚操作之后，这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事儿，反倒是谭贵青这些“原始的互联网人”会觉得不好意思。 想到这里，摆了摆手，“继续。” 谭贵青看不清杨磊的表情，不知道杨磊满不满意，小心地咽了一口口水后硬着头皮继续道：“另外我们可以邀请各行各业的名人入驻，发一些日常，或者做一些科普，讲一些简短的小知识，争取做到雅俗共赏，就像某度的贴吧，形成一个又一个小圈子，争取让所有用户都能在咱们这里找到他们喜欢的内容。” “当然，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做起来肯定不容易，尤其是推广这块，但只要有一个好的开始，后边的路就会好走许多，互联网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传播速度极快，网民们会本能地追逐热点，如果咱们每天都能拿出一两个甚至更多个热点内容，很快就会形成席卷之势，等大势已成，互联网社交这块，就再没有人可以动摇咱们的阵地。” 第426章 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继续。” “我之前确实太欠考虑，忽略了很多东西，这几天静下心来认真研究其他互联网企业的运营模式，感觉总有潜力还没有挖掘出来，不过我暂时也想不到那么多那么远，只能等走上正轨之后集思广益，不过我可以确定，这项业务，真的极有前途，哪怕只是用于引流，效果也不比某度的搜索引擎差。” 看着信心满满的谭贵青，杨磊点点头，“听起来不错，但做生意，最终目的始终是赚钱，你知道你这个模式的盈利点在哪儿吗？” “呃，”谭贵青瞬间额头见汗，却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试图遮掩过去，甚至没有犹豫，坦然道：“不知道，我考虑了很久，也没找到靠谱的赢利点，广告收入应该不差，但肯定不能当作主要的收入来源，卖会员也能有点补贴，其他就不知道了，感觉和电子商务结合应该有门道，但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毕竟电子商务这块，某里已经成为龙头，不出意外，其他做电子商务的都只能捡某里吃剩下的残羹剩饭。” 杨磊笑笑，“你对电子商务有研究？” “谈不上研究，只能说有了解，某里做的不是单纯的购物模式，还有极强的技术储备，但凡技术储备差一点，某宝都撑不起那么大的流量，所以某宝的模式看起来很简单，砸钱投广告就能做起来，但实际上几乎不具备可复制性，除非互联网技术发展到某宝目前的技术大众化的水平。” “如果给你足够多的钱，你能做到某宝的水平吗？我指技术这块。” “很难，互联网技术有点像材料学，除了需要灵光一闪的智慧迸发、准确超前的技术布局和必要的运气以外，还需要日积月累的数据和技术累积，某宝起步早，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数据浩瀚如海，只要某宝不对外公布这些数据，后来者和某宝就永远有这方面的差距，一步慢，步步慢，在互联网世界，数据极其重要。” 杨磊再点头。 谭贵青对互联网的理解，确实不错，在这个年代，至少是排第一档的，哪怕只是个理论派甚至键盘侠，能在这个时候就看明白这些，就相当不错。 所以，他抬了抬下巴，“给我看看你的计划书。” 谭贵青连忙站起来双手把文件夹送到杨磊跟前。 赵蕾接过来，打开给他看。 嗯，比上一次的更详细，格式更规范，内容也更丰富，连厚度也比上一次更厚，可见确实用了心。 同时也从侧面证明谭贵青很急切。 简单浏览一遍。 大部分没看懂，因为有太多技术类的内容。 不过也不需要看太详细的内容，只要看个大纲和目录就可以，他是投资人，不是技术总监，他要做的是确定大方向，而不是掌控技术细节。 所以，简单看过之后，对谭贵青道：“原则上我同意你成为我的合伙人，剩下的就是细节问题，比如出资比例、股权分配、公司结构和章程等等。” 然后，和大喜过望的谭贵青认真交流起来。 说白了，就是讨价还价。 尤其是股权和话语权这块，俩人争得很激烈，哪怕已经不再那么桀骜的谭贵青也表现出了相当强硬的态度。 但这很正常。 抽雪茄聊，吃饭也聊，一直聊到两点多，达成初步的口头意向，这次会面才暂告一个段落。 说白了，就是口头约定好了一些投资方向和细节。 更具体的内容，还得慢慢谈。 合伙人开个快餐店都要好好讨论好几天呢，何况这么大生意。 谈妥之后，谭贵青喜滋滋地拿着文件夹先走。 杨磊这才问赵蕾，“你觉得这个谭贵青怎么样？” “哪方面？” “人品，性格。” “性格这块，是个狠角色，”赵蕾一边给杨磊捏肩，一边轻声道：“我接触过很多人，而且大多是有钱人，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北方的南方的，其中就有各方面和这个谭贵青非常相似的，是那种能屈能伸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这种人做事儿真有一股子狠劲儿，和野狼一样。” “人品呢？” “这个不太好说，毕竟接触时间太短，但整体感觉不太好，通过这几个小时的观察，可以确定是个没啥原则的人。” 杨磊默默点头。 和他的看法几乎一模一样。 但谭贵青展示出来的能力确实诱人，让他很心动。 最关键的是，他不想背上一个剽窃创业者创意的锅，投资人要是背上这口大锅，以后就很难再找到靠谱的投资目标了。 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甩开谭贵青自己干。 赵蕾轻轻抹开杨磊紧锁的眉头，“磊哥，你担心他会反噬？” 杨磊“嗯”了一声，“这家伙有技术，有想法，也有能力，还是那种可以成大事的性格，真要给他机会成长起来，可能不太好掌控。” “那就找机会把这事儿推了吧。” “不，那太可惜了，这个项目非常有意思，更有意义，因为这点点小事儿而放弃，那太可惜了，”杨磊说到这里傲然一笑，震声道：“再说了，我杨磊什么人，谁怕了区区一哥谭贵青？给他一百年时间也别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赵蕾望着杨磊霸气外露的眼神，心都酥了，下意识地搂住杨磊的胳膊，“磊哥霸气。” 杨磊哈哈一笑，弯腰搂住赵蕾软绵绵的腰肢，低头亲了下去。 直到有服务员敲门。 俩人才不紧不慢地分开，穿好衣服，打扫战场。 人逢喜事精神爽。 回去的路上，俩人把车停在路边又亲热了好大一会儿。 能搞定谭贵青这个有点小难缠的天才，杨磊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毕竟谭贵青是真天才，而他只是个重生者伪装的天才，比真本事，他还真不如人家。 所以，这种成就感更足。 然而，第二天他就觉察到了不对劲儿，谭贵青竟然没有主动联系他。 这不太正常。 因为按理来讲，已经达成初步共识的谭贵青应该非常兴奋且更加急切才对。 第三天。 谭贵青依然没有来信儿。 第四天、第五天，还没信儿。 杨磊笑了。 有意思。 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第427章 羚羊科技 一个满世界找投资的创业者，在和其中一个投资人达成初步的口头协议之后却又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直没有主动联系投资人。 这说明什么问题？ 要么是打算撒手不干了。 要么就是找到了其他的投资人。 要么就是死了。 没有第四种可能。 那么，谭贵青是撒手不干了还是死了？ 答案不言而喻。 杨磊给谭贵青打过去。 第一遍还没有接。 第二遍过了三十秒钟之后才接起来。 电话里，谭贵青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但内容…… “磊哥，找我有事儿？” “你说呢？” “啊？我，我说啥？” “找到新东家了？” “什么啊，磊哥你怕不是听到什么谣言了吧，我，我就是想完善完善创业计划，毕竟是我第一次创业，我想弄得更完美一些。” “你打算完善多久？” “一个月吧，磊哥，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会拿出更完美的全套计划。” 杨磊笑笑，“好，我等你。” 挂上电话后，脸色平静地打电话给赵蕾，“蕾姐，你消息灵通，看能不能打听到谭贵青的新投资人。” “那小子反悔了？” “不止是反悔，还打算坑我一把。” “这就过分了，行，我帮你问问，顺带着跟刘行长说一声，他人脉更广，投资圈里的消息更灵通。” “嗯。” “磊哥你没事儿吧？” “我还不至于被这么个小麻烦击倒，只是有点气不过。” “那就好，”赵蕾笑道：“跟那种人没什么好说的，放弃和你这个天才合作的机会是他的损失，而你却没有任何损失，相反，这一周时间里，上证和那几只股票都涨得飞快，又是几个亿的盈利到手，真没必要跟那种小人置气。” 杨磊再笑，“生气不至于，但必要的态度还是得有，我可不能让人觉得我好欺负。” “你打算怎么弄？” “釜底抽薪。” “狠！” “哈哈哈，让那个小菜鸟见识见识的商战的残酷，行了，你忙吧。” 挂上电话，杨磊又打电话给王乐瑶，把谭贵青这边的情况简单讲了一遍，然后叮嘱道：“以后在学校里里外外尽量和同学结伴出行，免得那家伙狗急跳墙，如果他敢纠缠，直接跟老师说，或者直接报警，当然，只是以往防万一，大概率是没事儿的。” 王乐瑶气得直哆嗦，“磊哥，这人怎么这么坏，我，我要不找人收拾他一顿？” 杨磊乐了，“你还有这样的本领？” “那当然，我们班很团结，有事儿都是一起上的，在学校里没有人敢欺负我们班的人。” “啧啧，还是个大姐头呢。” “我，我才不是呢，我就是个小透明，不过我们班大姐头喜欢我，很照顾我，所以也没人敢惹我。” “哈哈哈哈，那也算一回事儿，不过用不着你和你大姐头出马。” “那，我再给你介绍两个天才吧？” “好啊，天才越多越好，先以蚂蚁科技的名义招募他们。” “嗯嗯，磊哥，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我又不是什么睚眦必报心胸狭窄的人，谈不上什么对付不对付的，就是让他涨涨记性，让他知道你磊哥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王乐瑶使劲儿点头，“确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杨磊和小小女人寒暄一会儿，挂上电话，又直奔工商那边。 这次，一口气注册了六七家公司，除了投资公司就是科技公司。 注册成本还都不少，最少的都在五百万以上，还全都是实缴的那种，在工商眼里基本上等同于“冤大头”，所以效率很高。 冤大头不多见，当然要赶紧办了，免得跑掉。 然后玩起了套娃游戏，左手倒右手，把股权全部打散，这才最终持股一家名为“羚羊科技”的小公司。 当然，现在还是空壳子，要啥没啥。 但框架已成。 就羚羊科技这纷乱复杂的股权结构，哪怕明知道老板只有一个，外人也基本上没有入局的机会。 嗯，他把羚羊科技的股权看得比合盛投资还重要。 这是铁了心要在互联网世界里给自己挖一条又深又宽的护城河。 本来么，还想着随便玩玩，无心插柳的插这么一棵树苗，能成长起来那最好，成长不起来也没关系，还有蚂蚁科技。 可被谭贵青涮了一把后，反倒是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不就是个微博么。 离了你谭贵青就没法玩了？ 呵呵。 真把重生者当软柿子了？ 来，让你见识见识重生者的厉害。 所以，注册好的第二天，他就亲自出马跑手续，把羚羊科技的各项手续以最快的速度搞定，接着就启动了招聘程序，开始大规模招聘全部属性岗位，而且给的待遇都很高，连前台的基本工资都比市场标准高百分之二十。 没别的，就是钱多，就是任性。 直接找装修好的办公楼，不等设备，直接开始招聘。 而且没有什么一轮二轮三轮地层层递进，预约好，直接就能到他这儿来。 当然，他面试的是公司最核心的管理层，总经理，副总经理，部门经理等等。 技术这块没什么办法，只能先找一个靠谱的用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那种。 反正要做的就是先把框架搭起来，等走上正轨之后再慢慢升级。 这条路很危险，因为框架层面的升级很不好做，不小心就会动摇公司的根基，所以高明的创业者，会在创业阶段就把框架搭得非常扎实。 可没办法，他比较着急，只能冒险。 目的只有一个，给谭贵青一个教训。 好在他不光有钱，也有关系，实力也不差，有可用之人，尤其在北邮，有谭佳颖这个白富美帮忙，可拉了不少北邮计算机专业的在校学生帮忙，这些学生的水平大多一般，但基础却较为扎实，能很好地完成一些基本工作。 何况里面还有几个学霸。 那些学霸的实力可能比谭贵青还要强一些，毕竟比谭贵青要高两个年级。 所以，羚羊科技的框架很快就有了样子。 然后，谭贵青又打电话过来了。 第428章 常聊科技 “磊哥，你又搞了一个互联网公司？” “你消息够灵通的啊。” “嘿嘿嘿，主要是磊哥你的动静弄得很大，圈里人都知道。” “嗯，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磊哥你不会是打算甩开我单干吧？” “怎么可能？我杨磊能做那么没品的事？不一样，肯定不一样。” “真的？” “咋？要不请谭总你来检查检查？” “不用不用，我，我就是问问。” 杨磊笑了一声，“谭总，话说你准备得咋样了？我还等着你的完美计划呢？” 谭贵青连忙道：“再等等，再有二十来天就可以了。” “真的？” “真的。” “没耍我吧？” “我怎么敢嘞？” “那就好，千万千万别放我鸽子啊，不然会很伤心的。” “绝对不会。” 俩人在电话里一如既往地聊了好大一会儿。 不过都没有聊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一个心里有鬼，做了亏心事儿。 一个心里有数，知道对方干了啥亏心事儿。 这天，能聊起来都挺不容易的。 中关村。 刚刚挂牌没几天的常聊科技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内。 谭贵青放下电话，对身边的孙总和另外一个中年人点点头，“孙总，常总，没问题。” 孙总皱眉，“你确定？” “不敢百分百地确定，不过我的创意也不是那么好剽窃的，尤其是配套的架构只有我知道怎么搭建，外人就算知道有这么个项目，从立项到搭建起成熟的架构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才是我们这些it工作者最核心的东西。” “多长时间能模仿出来？” “如果没有成品参照，少则四五个月，多则近一年。” “有成品参照呢？” “三个月，最快也需要三个月，”谭贵青信心满满的说道：“这东西就和盖房子一样，除非有现成的开源代码，否则任何一个软件都要从最基础的敲代码开始，一个代码一个代码的敲，一行代码一行代码的验证，不能有丝毫差错，完成之后还要优化、查bug，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这软件就搞不起来，比盖房子更难，盖房子少一两块砖头可以用水泥填上，质量不受影响，但这里，少个标点符号都跑步起来。” 孙总这才放心，扭头看常总。 常总皱了皱眉，“我不懂技术，我只知道那个姓杨的小家伙不能小觑，他可不只是学习成绩好，还是一个极有魄力的生意人，如果他真要做一件事情，必然会成功。” 谭贵青连忙道：“这我知道，不过互联网是新东西，他再怎么厉害也是第一次做，并且他也不懂技术，对互联网的了解没有比常总你们强多少，他确实能赚钱，但他的生意都是传统的生意，要么是古玩，要么是证券，而互联网跟那些真不一样，不是谁都能玩得转的。” 常总摆摆手：“说这些没用，我就想知道，你说的短博客什么时候可以上线？” 谭贵青信心满满地伸出两根手指头：“两个月，最多两个月就能上线，只要资金能跟上，配合我们的一系列推广计划和内容创作计划，一定可以在短时间内成为互联网世界里最不可或缺的一员，杨磊只是个门外汉而已，不值一提，常总大可放心。” 常总想了想，“行，不过最好还是想办法拖住那个杨磊，拖得时间越长越好。” 谭贵青沉默几秒钟，点头，“好，我争取。” 孙总在一旁笑道：“实在拖不住的时候，可以跟他草签一些没啥实质内容也没惩罚的合约，两个月后直接不认账，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就怕他用盘外招……” “那不至于，都是求财而已，不至于为了区区一个项目就把自己弄进小黑屋，他那么年轻，那么好色，那么有钱，又那么会享受生活，绝对干不出那种事情。” “再说了，真要用盘外招，谁怕谁还不一定呢，我们又不是吃素的。” …… 在谭贵青和孙总、常总畅想未来的时候，杨磊也拿到了常聊科技的资料。 法人代表谭贵青。 注册资金一千万。 股权配比为5：4：1，常宝贤占51%是大股东，谭贵青占39%是二股东，孙总占10%为三股东。 大股东常宝贤是粤省人，主要做各种日用品和小家电的零售生意，也有涉足房地产和酒店，经常往来于首都和羊城之间，总资产二十亿左右，是个很务实的大老板。 孙总，孙强，首都人，北邮毕业，算个富二代，家里也有一个亿左右的生意，目前在家族公司担任副总经理。 看完这些资料，杨磊随手一扔。 就这？ 还以为攀上了什么高枝儿了呢。 其他不说，就这破名字，看着就没啥前途。 更何况还有这种股权分配方式，明显没有更长远的打算。 除了他自己，哪家互联网企业会这么分配股权？连期权池都没留，虽然后期可以让大股东协商出让一部分股权做期权池，但那就要麻烦得多，会涉及很多人的利益，搞不好也会动摇公司的整体结构。 所以那些规划比较长远的互联网企业，在创业之初就会预留一部分股权给高级管理和高级技术人员。 而谭贵青和常宝贤这些人，明显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不过也正常，现在的互联网商业模式还没有完全发展起来，就连某里也没有成长为若干年后那么举足轻重的巨无霸，某度吃的是流量红利，某企鹅目前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盈利点，只有某易做游戏赚得盆满钵满。 这么一看，谭贵青这些创业者还真没什么好的学习榜样，商业思维依然是比较传统的那种，还需要在以后的运营中一点点吃亏一点点长记性。 在目前这个阶段，类似的创业者有太多太多。 常宝贤这种传统商人进军互联网的投资人更是多如牛毛，都知道互联网是未来，但谁也不知道互联网的生意该怎么做，不懂技术也不懂互联网，只能跟风模仿或者被投资人忽悠，正如早几年煤老板进军影视行业。 但杨磊只想感慨一句——新时代的生意真没那么好做。 第429章 麻省来的高材生 互联网的生意，好做，也不好做。 找准了窍门，随便做点啥都不愁吃喝，资金和能力跟得上，随随便便搞个上市公司都和玩一样。 但找不到敲门的那些人，花再多钱也是白搭，而且几十亿上百亿地砸进去，可能连个水花也看不到，到最后甚至啥都落不下，只有一串没啥价值的数据，相当于两手空空，结局很惨，能贱卖掉收回一点成本都算幸运。 比如说某初代大魔王会在三年后搞搜索引擎，花了二十个亿结果使用率是零，相当于凭空烧掉二十亿现金，烧成灰的那种，一丁点成本都没有收回来，使用率为零意味着没有任何流量，没有任何流量的软件在互联网市场中就等于一团乱码，没有任何回收价值。 所以，杨磊直接把谭贵青他们搞的常聊科技列入无威胁名单。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原始版本的微博搞出来，第一时间上线并且抢占这个流量入口，在其他互联网巨头们反应过来之前站稳脚跟。 配合几乎同时注册的蚂蚁科技，他在互联网领域的地位就稳了，就算没机会成长为某企鹅那样的超级巨头，也绝对不会比巅峰时期的某浪差。 流量在手，天下我有。 就是这么自信。 所以，他加快了面试速度。 与此同时第一批入职的程序员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始了研发工作，在工作开始之前，还都签了保密协议，有奖励和处罚的那种。 连谭佳颖都被拉进了公关小组，虽然她早已经沦为学渣，但基本功还在，多多少少也算一个壮劳力。 王乐瑶更不用说，每天都要加班加点地“勤工俭学”。 没办法，时间紧，任务急，是个劳力都要派上去。 连薛雨莹都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蚂蚁科技和羚羊科技这边，毕竟是新公司，但花钱却不少，财务这块的压力很大。 两个公司的技术研发团队，仅算工资，每个月都要支出一百多万，算上社保那些，直接干破二百万。 不管整体实力如何，至少技术类员工的数量已经跻身二流互联网企业那个档次了，现阶段不管是某易还是某企鹅，技术类员工的数量也就几百人规模。 如果纵向对比，在起步阶段的某易某企鹅某度某里的全部员工加起来都没这么多，资金实力更不用说，完全没有可比性，当初的鹏城马差点几百万就把某企鹅卖掉。 不过也正常，大部分企业的创业阶段都是从车库、民房里开始的。 像杨磊这样财大气粗的创业者实在不多，有钱人搞创业，更喜欢投资或者收购已经成长起来的项目，很少会从零开始去投资某个项目。 当然，烧钱这么狠，杨磊的钱包又一次见底。 工资是大头。 设备也是大头，宽带、服务器、工作用计算机等等都要花钱，偏偏他还是个要求很高的人，全是高标准。 比如说服务器，能买就不租，能租好的就不租便宜的，能租两台就不租一台。 这么烧钱，连谭佳颖都心疼了，“石头，这也太激进了吧，才刚开始，要啥没啥，浪费钱啊，随后慢慢补充也行。” 杨磊摆手，“这才哪儿到哪儿，差得远了，做互联网生意，其他都能省，就这些东西不能省，能不能成为巨头先不说，得先拿出巨头应有的气势，不然的话，员工们干着都没劲儿。” “可你钱够用吗？” “先把藏珍阁里那一个多亿提出来。” “那也顶不住你这么烧。” “能顶多久算多久。” 谭佳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太疯狂了，也就是我，换成是其他女人，早就一脚把你踹开了，哪有这样做生意的，还什么都看不到呢就先烧这么多钱，还不愿意找其他人一起承担风险，好的坏的全自己扛，真的和走火入魔一样。” 杨磊大笑，搂住谭佳颖使劲儿亲了一口，“不疯魔不成活嘛，习惯就好，你家小老公我就是这么个人，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好，何况在这事儿上我被人涮了一把，不狠狠地出一口恶气，念头永远不会通达。” “就为了出一口恶气？” “嗯，我还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呢，而且，我一直挺自信，自认为不会看错人，结果又看走眼了，要是不找回这个场子，我哪有脸说自己有识人之明。” “……要是让谭贵青知道你这么恨他，估计会后悔。” “他后不后悔我不在意，我就是出一口恶气。” “行了行了，”谭佳颖在杨磊结实的胸肌上捶了两下，“不是说要面试一个大牛吗？走。” “现在有点早？” “陪我逛逛不行啊，这半个月快累死我了。” “……走。” 俩人说走就走。 面试地点还在杨磊常去的那家会所，甚至还是那个房间。 面试者叫张海洋，很普通的一个名字，却是麻省理工回来的海龟，在微软工作过，甚至有十多项个人专利发明，虽然看起来价值都不是非常高，但也足以证明这人的技术没问题，还是那种比较有想法的人。 就是不知道是纯技术类，还是兼备管理和领导能力的综合类。 杨磊希望是后者，因为现在的羚羊科技和蚂蚁科技都缺这么一个懂技术也懂管理的综合类高级管理。 这类人才比较稀有，就算有也大多奔着互联网巨头们去了，杨磊开再高的工资也没用，因为人家的主要收入来源是股权和分红，区区百八十万的工资，这个级别的人才还真没看在眼里，在大公司里工作，光绩效奖就高到吓人。 新公司就不行了，初期根本没盈利，没盈利就没分红，连奖金也是最低标准的，偏偏活儿还多，最主要的是未来还不明朗，随时有可能倒闭。 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所以，杨磊看到堂堂麻省理工研究生投过来的求职信后，第一反应是对方发错了邮箱。 再三确认，并且和对方电话联系过后，这才意识到，他的蚂蚁科技和羚羊科技已经有这么大吸引力了。 第430章 同好 张海洋身高和杨磊差不多，也超过了一米八，也挺壮实，穿着厚外套都能看到那厚实的肌肉，个人形象与传说中的it男完全不同，反而像个健身教练。 杨磊打眼这么一瞅，竟然是同好，缘分呐。 起身跟对方握手，笑呵呵道：“健身好多年了吧？” “没几年没几年，到美帝那边才开始的，满打满算也就四五年。” “啧啧，四五年就有这块头，没少吃苦啊。” “刚开始感觉挺苦的，后来就是享受了，”张海洋也赞道：“倒是杨总你这线条，这力量感，也不简单呐，考虑到你这年龄，怕不是高中时期就开始了？” “好眼力，就是高二开始的。” “听说杨总的学习成绩也是从高二开始进步，赚钱也是从高二开始，看样子，高二那年是杨总的觉醒年。” “这么一想，还真是，我能有目前这一切，还真多亏了那一年的暑假，不知道咋形容，反正就是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算就自我意识的真正觉醒吧。” “我也有那样的感觉，小时候一直浑浑噩噩的啥也不想啥也不管，老师家长说啥就是啥，高三那年忽然就醒悟了，那种体验确实很特别。” “哈哈，来来来，坐，抽烟吗？” “雪茄？” “嘿嘿嘿，美帝那边的进口货，价格还不低，尝尝。” 这俩人颇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从健身到学习，再到美帝那边的风土人情，啥都谈，在烟雾缭绕中侃侃而谈的感觉，真像极了一对多年没见的好朋友。 尤其在健身这块，俩人聊得简直不要太默契，毕竟国内目前搞健身的群体还很小，杨磊这种不泡健身房的人还真没遇到过几个真正玩健身的。 注意，是真正的玩健身，对力量、柔韧、耐力都有追求，而不是单纯地追求肌肉的粗和大，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群体。 当然，杨磊的追求可能更真实一点，就是想要更强壮更持久。 聊了大半个小时后，俩人这才进入正题。 杨磊有点好奇，“你怎么想到要来我们公司的？” 张海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和谭贵青有什么恩怨？” “哦？你先去了那边？” “也不算，朋友介绍我过去看看，我跟谭贵青聊了几句，无意中聊到你的事情，谭贵青几个人的反应有点奇怪，再一打听，说是你本打算投资他的，为什么有撤资自己搞了？” 杨磊笑笑，“他们这么和你说的？” “对，撒谎了？” 杨磊掏出手机拨打谭贵青的号码，点开公放，问：“谭总，忙什么呢？” “磊哥啊，我在修改文案呢。” “修改得怎么样了？” “有三分之一了，而且我又想到一个不错的点子，磊哥，等我完善一下后跟你好好交流交流。” “你慢慢弄，不过时间挺紧的，要不把咱俩的投资合同先签了？” “不急，磊哥，不用着急，我是个追求完美的人，这计划弄不好我真不放心，再给我二十天时间，二十天后我找你，好吧？” “真没问题吗？” “没问题。” “要不要先签个意向合同，我先给你打点钱帮你改善改善生活。” “不用不用，我虽然不是很有钱，但温饱无忧，而且我这人对物质生活也没啥追求，只想圆梦。” 俩人又一通胡扯。 当然，杨磊尽量往投资这块扯，而谭贵青则一个劲儿地拖。 几分钟后，杨磊才“恋恋不舍”地挂上电话，扭头朝张海洋耸了耸肩膀：“听到了？” 张海洋秒懂，“这是找到了更好的，把你甩掉了，怕你抢他的创意，又在想办法稳住你？” “对。” “那羚羊科技……” “我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看注册日期，你早就发现了？” “当然，在谭贵青有那个苗头之后就发现了，投资人嘛，对自己的投资项目和投资目标都很在意，尤其是我这个人，做投资的时候，更看重创业者本身，其次才是投资项目，所以谭贵青那么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我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打算剽窃谭贵青的创意？” 杨磊笑了，“剽窃？远远谈不上，谭贵青搞的那啥玩意儿嘛，也就是个简化版的博客，本质上和博客没多大区别，我搞的这个却不一样，功能的强大性远在谭贵青那破烂玩意儿之上，不是我吹牛，拿出成品之后，就算是谭贵青自己也没脸说我剽窃，不过嘛……” “什么？” “确实多亏了谭贵青，不然的话我还下不了那个决心做互联网社交呢？” “为什么？” “不赚钱啊。” “不会吧？有流量还担心不赚钱？” “有的流量确实好变现，但有的流量却没那么简单，尤其是这种大众化的社交类流量，庞大但驳杂，在未来的五年内很难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大规模变现，最多像某度那样卖点广告赚点零花钱补贴补贴，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 “偏偏什么？” “偏偏麻烦事儿多，舆论这块从来都是风口浪尖，一旦真的成为社交领域的领头羊，那也必然会成为舆论战争的最前线，有个风吹草动，遭殃的都是自己，懂吧？” 张海洋若有所思，“那你既然要做，就是有了解决办法？” 杨磊摇头：“答案总是出现在问题之后，现在还要啥没啥呢，哪有什么解决办法，不过思路肯定有。” “能说说吗？” “当然没问题，做社交，最重要的一点是屁股要坐正。” “嗯？”张海洋挑眉，显然有点不太明白。 杨磊却没有多解释，而是笑着追问：“老张，说说你自己的想法，你见过谭贵青，又见过我，你觉得，谁更能成事儿？” 张海洋哈哈笑道：“哈哈哈，这还用问？当然是你，是个人都会这么回答，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毕竟，你的战绩在国内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可是第一次做互联网。” “你的其他项目也都是第一次做，而且做互联网吧，越年轻越好做，因为年轻人的思维更活跃，适应能力更强，能跟上互联网的进步速度。” 杨磊也笑了，“那你要和我一起干吗？” 第431章 相谈甚欢 杨磊对张海洋的印象实在太好。 学历、技术、能力这些方面不谈，为人处世这块真没得说。 倒不是说张海洋的为人处世能力多强，而是俩人的气场比较吻合，能谈得来。 这种契合度，在很多时候，比能力更强。 尤其是杨磊，做事儿基本上都是先看人再看能力，能力可以提升，但性格、人品这些东西已经改不了了。 而且和一个有默契的下属合作，有事半功倍之神效，相反，大概率事倍功半甚至一事无成。 所以，杨磊直接向张海洋发出邀请。 张海洋愣了一下，很意外，“你就不怕我是谭贵青他们派过来的卧底？” 杨磊笑了，“如果是我，手里有你这样的人才，会第一时间把你当宝贝供起来，而不是派出来当卧底，那不是一般的暴殄天物，是罪恶滔天的犯罪，无可饶恕的那种，而且，老张你不像个做卧底的料子，更不会甘心做卧底。” 张海洋也大笑，“确实，我好歹是麻省回来的研究生，十几项专利在手，在微软都算青年才俊，怎么可能给人当卧底，不过……” “什么？” “不过呢，想让我给你打工可没那么容易。” “说说看，工资奖金股票期权还是车子房子？” 张海洋摇头，“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难获得，我去国内任何一家互联网企业，甚至传统企业，都能争取到，就算到体制里，那也是备受重用的那种，所以，我要的在这些之外，你猜猜。” 杨磊笑了，“那还用猜，除了这些就只有职权和发展前途了，足够的职权，可以让你充分地发挥你的才能，广阔的发展前途，可以让你的未来更辉煌。” 张海洋点头，“没错，我确实想要更大的权利，不过我更看重的还是公司的发展潜力。” “某度某企鹅这些公司的发展潜力更大吧？” “没错，但已经没了我的位置，我去了这些公司，顶多比在微软稍微强一点点，但找一家初创的互联网公司，至少可以混个技术部门的一把手。” “技术总监？” “嗯，那是最低要求，副总裁甚至总裁更好，就像某山的雷俊。” “哈哈，雷总裁啊，那是个人才。” “能把某山那种企业搞到上市，一般人才还真做不到，换个人当某山的总裁，某山早黄了。” “听说雷总裁的技术也不差，你和他比，如何？” 张海洋大笑，“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没有可比性，雷总裁在他们那个时代确实不错，但没有什么开创性的东西，我么，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新生代。” 这话说得就很骄傲了，表面谦虚，实际上就是说雷总裁不是对手。 不过也正常，雷总裁的技术在众多互联网老板中确实算一流，但跟张海洋这种更专业更年轻更高学历的新生代it工作者相比，肯定要差一些。 杨磊点头，表示明白，“那你和某度的小李子呢？” “李老板啊，那也是个天才，在他们那个时代，李老板的技术是一流的，就算是现在，某度的技术储备在全世界范围内也是第一档的，尤其是搜索这块，我很佩服。” “那你最擅长的是哪一块？” 张海洋自信一笑，“我是全能型的，不管是流媒体还是搜索又或者架构，我都擅长，包括大数据和加密技术都有涉足，比如me kle树，我一直觉得这技术很有发展前景，只是行业内还没有人留意到，你要不要资助我一笔钱好好研究研究？” 杨磊：？？？ 他根本不知道那什么树是个什么玩意儿。 加密？ 能比区块链更牛么？ 区块链才是未来。 不过比特币还没有诞生，区块链这个概念同样没有诞生，好在不用急，再有一两年就可以着手研究了。 他对虚拟币没什么兴趣，但对区块链却很感兴趣，这玩意儿的用处可太大了，可以应用在互联网领域的方方面面，是互联网技术发展中非常关键的一项技术，是革新性的技术，对普通用户没多大影响，但对从业者而言，好处实在太多，甚至在国家战略层面的作用都是无可替代的。 当然，张海洋这么全能，也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具备成为技术部门一把手的前提，什么方面的技术都掌握，就能从大局层面完成技术布局，不至于因为偏科而带偏公司的技术倾向。 虽然杨磊搞的就是个微博，并不需要太过深厚的技术储备。 可以后呢？ 无数事实证明，没有自己的技术，一定会被欺负，不管是互联网还是实体企业都是如此。 所以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搞点技术储备有益无害，无非是多花点钱，可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再说了，有技术，花出去的那些钱迟早会回来，甚至有可能创造更多的利润。 因此，他点头道：“那挺好，不管蚂蚁科技还是羚羊科技，都缺你这么个综合型的人才，你选一家？” 张海洋摆摆手，“不着急，我现在还不知道你这个老板对两家科技公司的具体定位呢。” “你说的这个定位，是指哪方面？” “先说说规模吧，想做多大？” “行业第一，”杨磊毫不犹豫的说道：“互联网的商业模式只有一个，赢家通吃，每个领域都只有一到两家巨头可以活得很好，剩下的几乎全是吃残羹剩饭的小虾米，所以，做互联网，要么立志做第一，要么就别做，根本没有其他选项。” 张海洋一下子就惊了，“不是在吹牛？” 杨磊笑笑，“我会吹牛，但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你吹牛，没有任何意义。” 张海洋沉默片刻，“那资金这块的压力可就很大了。” “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不需要融资我都能随时拿出十个亿以上的资金，相信我，在全世界范围内的互联网企业中，没有哪家在创业阶段比我名下这几家更有钱。” “真的？” “可以单独给你写一份保证。” “……” 第432章 强硬 老板给投资人写投入资金保证？ 嗯，前所未闻啊。 也就若干年后的某些超级技术大佬可能有类似的待遇。 现在，想都不敢想。 国外也一样。 所以，杨磊一句话把张海洋干懵了，“不，不用这么夸张吧？” “展示一下我求贤若渴的态度，不夸张，哈哈哈，”杨磊顺势哈哈一笑，“不过说真话，老张，我做事儿就这样，花钱从来都是这样大手大脚，搞个家装公司都要给工人配上通勤车、宿舍、食堂等，光这块的钱就已经花掉了大好几百万，未来还要给工人盖宿舍楼，社保那些更不用提，早早地安排上了，所以，不要怀疑我花钱的决心和能力，我能赚钱，更能花钱。” 张海洋深吸一口气，“做互联网要花的钱，比传统企业要多得多，规模大了之后，十亿二十亿只能算等闲，巨头们都是大几十亿上百亿地烧，想要跟巨头们竞争，肯定不会比巨头们烧得更少。” 吹牛！ 真当都不知道互联网咋回事儿？ 烧钱是有。 烧得狠的也有。 但动则大几十亿上百亿的烧，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几家而已，杨磊印象中也就一个拼夕夕，那真是花钱换流量、换用户，百亿补贴一轮接一轮。 除了拼夕夕外，其他互联网巨头就没有这么能烧钱了。 虽然花钱速度也很吓人，但花钱和烧钱不一样，那叫投资，例如某东，每年赚得多花得多，几百亿几百亿地花，但那些钱都花在了正经地方，建仓库买飞机搞物流造宿舍给快递员交社保等等。 还有某企鹅、某度也都差不多，花出去的钱都用在了实实在在的地方，不管是投资、收购还是开发新技术、新项目，都是有的放矢，和那种花钱买流量的烧钱真不一样。 要说烧钱换流量，某企鹅这些巨头们也做过，但大多在创业初期，而且烧掉的现金也有数，有十个亿绰绰有余，绝对没有几十亿上百亿那么夸张。 张海洋这么说，只有一个目的，吓唬他。 或者说，想试试他的魄力？ 还是……试探他对互联网的了解程度？ 想到这里，杨磊摆了摆手，“老张，你这就夸张了，我就搞个博客之类的东西，就算烧钱，也没那么夸张，十来个亿够烧好几年，就算以后遇到花钱的地方，也有自身盈利顶上去，把钱当纸烧，你当我傻啊？” 张海洋摇摇头，“关键时刻，还真就得烧钱，不烧钱哪儿来流量？” 杨磊乐了，“烧钱才有流量？恕我直言，烧钱换流量是最最下乘的路子，走这条路子的负责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合格，你要说十几年后巨头们已经彻底垄断这个行业只有烧钱才有出路，那还说得过去，可现在连群雄争霸都算不上，互联网这个世界里还有大片大片的空白，随随便便都能占领大块领土，用得着烧钱？” “哦？愿闻其详？” 杨磊歪头盯着张海洋看了好几秒钟，“老张啊，你搞错了一件事情，这是我面试你，而不是你面试我，虽然老板和打工人确实是双向选择，但终归是老板说了算，所以，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老张，你想当总裁，那你有不少钱就能获得流量的办法吗？” “……暂时没有。” “我有，”杨磊坐直了，盯着张海洋道：“但我不会跟你说，因为我对你的定位是技术大牛，而不是运营大牛，你只需要知道我舍得花钱，对互联网的了解比你还深，这就够了，另外，我不会任何下属我很好欺负的错觉，我年轻，但绝对不好惹。” 张海洋沉默几秒钟，“这是警告？” “不，这是事实，总有人会被我的年龄蒙蔽从而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想法，把话说清楚了，对谁都好，”杨磊说到这里，直接起身，“老张，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给你三天时间，愿意来我公司，技术总监的岗位给你留着，蚂蚁科技或者羚羊科技任选。” 说完，挽着谭佳颖的胳膊直接离开。 结账出门后，谭佳颖有点担心，“会不会黄了？” 杨磊笑呵呵地摇头：“不，不但不会黄，相反，这事儿已经稳了八成。” “啊？刚才气氛都闹那么僵硬了，你俩都很不满意，这也能成？” “我不说过了，这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张海洋这种有真才实学的海龟大牛必然更挑剔，也更有底气和老板们讨价还价，虽然还没到讨价还价的环节，但相互试探必不可少，我要知道他的心性、能力、志向，他同样也要知道我的心性、能力、志向，说白了就是一个彼此了解的过程，这个过程里产生一点点小冲突，再正常不过了。” “正常吗？我还没见过这样的求职方式呢，感觉他真有些看不起你。” “有，肯定有，但这是人之常情，所以我拿出了我的态度，先警告，后撤离，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把主动权抓回来，把我强势的一面展示出来，如果他也是个有野心的，就该知道跟着一个强势且聪明的老板做事儿更有前途。” “啊？跟着强势的老板做事儿不是会很憋屈吗？” “那是普通人思维，不能用普通打工人的思维去衡量张海洋这种人，这种人的抗压能力很强，职场生存技能早就满级，强势老板带来的那么点压迫感对他们而言根本不算啥，相反，待遇和发展前景才是他们更看重的，而我的强势是对我个人形象的极好补充。” “什么意思？” “外界都知道我年轻，知道我能赚钱，但很少有人知道我这个人为人处世如何，肯定会下意识地认为我年轻缺乏社会经验好欺负，现在我把握好尺度拿出我强势的一面，在这些职场老油条眼里，是极大的加分项。” “真的？” “明天就知道了。” “明天？” “对，最晚明天下午五点钟，他就会给我打电话。” 谭佳颖眨了眨眼，“要不，打个赌？” “好啊，赌点啥？” “我赢了，车间里水泡着的板料分我一块，我输了，任你处置！” 第433章 达成协议 还用赌注？ 不需要赌注，杨磊也能随便处置谭佳颖。 不过，要是可以开发一些新姿势，倒也划算，嘿嘿嘿。 而事实证明，都不需要等到第二天，下午五点左右，张海洋就打电话过来了，“杨总，出来吃个饭？我请客。” 杨磊得意地朝谭佳颖挑了挑眉毛，然后道：“今天有事，明天吧，明天中午或者晚上，老地方，还是我请，好吧？” 张海洋在电话里沉默了两三秒钟才道：“好。” 谭佳颖在一旁听着有点着急，直接翻身爬到杨磊身上，“你咋拖到了明天？你不怕惹他生气？” “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么明显的欲擒先纵，你这是把对方当傻子对待呢，如果真是傻子也就罢了，可人家是麻省的高材生，能看不明白？” 杨磊笑着抱住谭佳颖来了个翻滚，直接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这可不是欲擒故纵，是真有事儿。” “什么事？” “陪你，”杨磊说到这里直接亲下去，“世间没什么事情比陪你更重要，也没什么事情可以让我放下和你独处的时光。” “唔——” 酒店柔软的大床垫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大力，又开始上上下下地晃悠，仿佛会随时散架。 晚饭也在房间里。 吃饱喝足，相拥而眠，一直到天亮。 早晨起床去酒店健身房锻炼，吃早餐，出门玩耍。 俩人都很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一直到下午五点钟，才再一次来到老地方。 时隔一天再一次见到张海洋，杨磊笑眯眯地和张海洋握手，“老张，考虑好了？” 张海洋轻咳一声，“还得再谈谈，昨天谈的都是虚的，今天谈点务实的东西。” 杨磊摆手，“务实的可以谈，不过是入职以后的事情，今天我就想要个答案，你也别找其他借口，行就行，不行就算，昨天谈的那些东西已经足以让你做出准确的判断了，如果你觉得不够，那一定是你自己的问题，你好好反思。” 张海洋愕然，半响才道：“杨总，你也太霸道了吧？” “习惯就好，我这人好说话，但不等于好糊弄，大家都是成年人，又都是聪明人，没必要在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杨磊说到这里，直视张海洋：“而且，你打电话给我，其实已经把答案告诉我了，我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亲耳听到你的答复，然后，谈谈待遇。” 张海洋又沉默片刻，朝杨磊伸手，“那，合作愉快？” 杨磊哈哈一笑，直接拍掉张海洋的手掌，“不搞那些虚的，直接谈待遇吧。” “好，杨总你讲。” “年薪五十万，税后，两个点的期权，各类奖金另算，有需要的话给你配车配房，房子是不低于一百五十平的精装房，车至少五十万，如何？” “不不不。” “嗯？这个待遇不低吧，就算在美帝那边也算相当不错了。” 这是大实话。 毕竟是税后年薪，和张海洋在微软时期相比，直接翻倍。 何况还有期权、各类奖金以及车和房子。 再考虑到国内的生活成本，张海洋这一波直接跨过中产，成为高收入群体中的一员。 连张海洋都很意外，意外杨磊的直接和大气，但还是拒绝了，“杨总，年薪低一点没啥，车房我也可以不要，但期权太少，而且我也不想要期权，我要同权股，至少十个点。” 啧啧！ 胃口真不小。 杨磊没想到张海洋的胃口会大到这个程度。 十个点的同权股。 想啥呢大哥。 想当二股东？ 好吧，也不是不可以。 杨磊摇头：“十个点太高，最多两个点，不过，我可以给你设定一定的保护期限，在期限内，你的两个点的股权不会被稀释，并且可以以市场价值自由买卖，如何？” 张海洋又沉默了。 因为，这个条件也相当优渥。 虽然只有两个点的股权，可是在保护期内不会被稀释，前期可能不值啥钱，但羚羊科技成长起来后，那价值就很吓人了。 互联网企业，只要成长起来，市值最低都有几十亿，而且是美金。 按照最低的十亿美金计算，两个点的股权那就是一千万美金，卖掉就是实打实的现金收入，一下子就财富自由了。 而且在保护期内就不用担心被稀释，无论进行多少轮融资、多少次股东变动，都不影响这两个点股权的价值。 所以，张海洋心动了，琢磨片刻后试探着问：“那这个保护期……” “二十年起步，满意不？” “满意！” 张海洋瞬间激动了，他真的感受到了杨磊的诚意。 世界上还有这么大气的老板？ 跟着这样的老板，何愁大事不成？ 杨磊也很满意张海洋的反应，笑眯眯地敲了敲桌子，“先别高兴得太早，有条件的。” “杨总请讲。” “首先，你要签一致行动人协议。” “这是应该的。” “然后呢，还要加上优先转让条款，就是你打算卖掉手里股权的时候，同等条件下我有优先收购的权利，除非我明确表示放弃。” “也没问题。” “竞业禁止协议也得有。” “……行。” “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主要条款达成协议，剩下的都是细节，到公司里签字的时候慢慢商量也不迟，反正话都谈到了这个份儿上，基本上不怕谁反悔。 真要反悔，名声在行业内就臭得差不多了。 杨磊不会这么干，怕以后招不到人才。 张海洋更不会这么干，也怕以后找不到心仪的工作。 达成协议之后，气氛瞬间轻松许多，说话也不再藏着掖着。 张海洋更是直接道：“杨总，谭贵青昨晚给我打电话了。” “谈了点啥？” “他继续邀请我加盟他的常聊科技，不过我拒绝了，我说已经加盟了羚羊科技。” “哈哈，你可真损，一点面子也不给人家留，把人气着可不好。” “不至于，要是连这么点肚量都没有，那只能证明我的选择没错。” “那倒也是，谭贵青啥反应？” “二话不说直接挂了电话。” “那确实被气得不轻，眼睁睁地看着你这个人才投奔自己对手，那感受……哈哈哈哈。” 第434章 将军与元帅 杨磊心怀大畅。 这是他被谭贵青阴了一把之后最开心的时刻。 一口恶气，总算吐出来一点点。 剩下的，慢慢吐，时间还长，交手的机会还很多。 开心过后，杨磊不再谈正事儿，而是和张海洋天南地北地瞎聊，一边吃喝一边聊。 张海洋毕竟是海龟，还在微软工作过，眼光见识都没得说，是真正的精英型人物，偏偏心态还很端正，三观也没问题，甚至在某些方面比杨磊这个自干五还红还专，因为在美的那边见识得太多了，尤其是混乱落后丑恶的一面。 要是张海洋不说，连杨磊都不知道，原来美帝依然没有签署《儿童权利公约》，明面上对儿童的权益保护做得很好，但私底下…… 嘿嘿嘿。 男人嘛，凑一块聊啥？ 除了聊女人，也就聊聊这些东西了。 没啥特别意思，就是找点共同话题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最多寻找点认同感。 酒足饭饱，约定好正式入职时间，各自回家。 4月1日。 张海洋找好房子买了代步车收拾好个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后正式入职羚羊科技，担任技术与产品开发部总经理。 嗯，职务名称就这么个名字，但职能和技术总监没啥区别，就是负责公司内的全部技术层面的工作。 入职当天，杨磊亲自陪同，并且用录像机记录下了张海洋签字的全过程。 这是保存历史。 等到羚羊科技上市那天，这些影像资料都要翻出来给大伙儿看看，看看公司从无到有的每个节点，虽然没啥经济价值，但在提升公司形象、文化凝聚力方面的作用却不小。 好吧，不管有用没用，录下来总是没错的，反正保存点资料也花不了几块钱，何乐而不为呢？ 张海洋刚一入职，就开始了新一轮招聘。 跟着又找到杨磊，“杨总，咱们得开诚公布的好好谈谈了。” 杨磊点头，“很有必要。” “主要是产品定位这块，我了解过谭贵青搞的那短博客，其实和现在的博客也没啥区别，换汤不换药，本质没啥区别，只不过ui更精简，节约宽带资源的同时提高响应速度，是名副其实的短博客，但我总觉得这玩意儿远远达不到谭贵青自己吹嘘的引领互联网社交新潮流的地步，所以，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谭贵青肯定不会实话实说，他跟我也没说太多东西，”杨磊耸耸肩，“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做这类社交软件，内容才是王道，所以不管谭贵青藏着什么杀招都没用。” 张海洋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不弄清楚谭贵青到底在做什么，我始终不太放心。” 杨磊笑了，“老张啊，这不是你这个技术部门总经理要考虑的事情，你要考虑的是赶紧招募到足够多的程序员，早点把咱们自己的产品做出来，”说到这里又补充道：“我能理解你的忐忑，毕竟第一次独立领军，有一种四面八方都藏着敌人的感觉，心里不踏实，但要记住，你现在还只是个冲锋陷阵的将军，怎么打你说了算，但打谁，我这个元帅说了算，我这个元帅觉得谭贵青没啥威胁，你这个当将军的就别瞎操心了。” “……”张海洋瞬间自闭。 但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一家正规的企业，必然也有自己的战略规划。 战略规划已定的情况下，各部门老大都必须为整体战略服务。 换句话说，老板说了要实现什么目标，这些打工的别去管这个目标对不对，努力去帮老板实现这个目标就对了，要是觉得目标很离谱，那很简单，离职走人，毕竟都是大活人，还是各部门老大级别的打工人，根本不愁找不到下家。 张海洋也一样道理。 你张海洋再怎么是个海龟、学历再怎么高、技术再怎么好，在大方向这块能比得过杨磊这个重生人士？ 杨磊定下的目标，那必然是可以实现的。 花这么多钱找你张海洋过来，就是让你朝着那个目标奋斗的。 至于谭贵青这些潜在的对手，更不用担心。 当老板的自己都不担心，打工的担心啥？ 张海洋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想了想，吐了口气，“行吧，杨总，我的任务是啥？” 杨磊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沿着桌面一推，嗖地滑到张海洋跟前，“自己看。” 张海洋打开文件夹，眼珠子瞬间等得老大，文件夹里面赫然是一张手绘图，绘制着一副软件界面，很详细，包括每个子环节的操作界面。 换句话说，这是一份手绘版的完整ui界面，包括人机交互、操作逻辑、外观界面等主要内容，相当于一份装修之前做的效果图，是一份整体纲要，有这玩意儿在手，张海洋要做的就是照猫画虎，用代码把这份设计图变成现实。 虽然这图画得不怎么美观，但足够详细，尤其是人机互动和操作逻辑这块，已经占据了软件设计工艺流程中最主要的两大块，接下来的工作将会非常省事儿。 而且，张海洋越看越惊讶。 这设计图好高明啊。 看着简单，但每个细节都无可挑剔，赫然就是一款成熟的作品。 看完之后抬头看杨磊，“杨总，这图……” 杨磊直接打断张海洋的话：“别管这图怎么来的，你的任务就是把它制作出来，而且内核一定要简洁，响应速度一定要快。” 张海洋又低头查看，看了好大会儿之后才道：“这任务，挺简单的，不用我，从北邮找几个大四学生都能做出来。” 杨磊摇摇手指：“不，你还是没有搞清楚重点，重点是功能一定要足够强大，不是操作功能，而是承载能力，要做好接受几十万人几百万人甚至几千万人同时访问的准备，不能卡顿，不能抽楼，要给用户最最最流畅的体验，明白？” 张海洋大惊，“几百万人？” “这还是往少里说，老张，我的目标是十年后活跃用户超过五个亿，你明白这个概念不？” “五，五个亿？”张海洋更惊：“咱们全国网民加起来都没那么多。” “我说的是十年后。” “十年后也够呛有五亿网民。” 第435章 这是乱命！ 就上上个月，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出的公告显示，国内的网民数量是一点三亿。 这是全部网民的数量，其中宽带用户一个亿，剩下的都是网吧用户，而且这两者之间还有重叠，毕竟这年头的家用宽带、家用电脑都很一般，玩游戏还是网吧更适合一些。 而且再考虑到活跃网民的占比，这个数据还真要打个折扣。 可杨磊却说目标是活跃用户数量超过五个亿。 这啥概念？ 张海洋说了，十年后的全部互联网用户数量都不一定有五个亿，更别说注册羚羊科技账号的活跃用户数量了。 想要达到这个目的，至少得有八到九个亿的网民成为羚羊科技的用户。 想要让八到九个亿的网民成为羚羊科技的用户，就得让国内拥有至少十一二亿的网民，还得让羚羊科技的软件成为彻头彻尾的大众软件。 可能吗？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张海洋直接站起来摇头，“杨总，绝对不可能，这，这是乱命！” 杨磊很淡定，“说说你的理由。” “首先，国内的互联网生态建设远远达不到人人联网的水平，要知道，咱们国内的农村总人口占比就有一半，这一半农村人口连固定电话和手机都没有普及，更别说电脑和宽带，就算给他们普及到户，他们也不会使用，更用不起，互联网的普及，终究只能在年轻一代中进行，所以，我国网民总体数量上限也就六到七个亿，最多八个亿。” “继续，”杨磊点头示意。 “八个亿的总用户中，有十分之一使用咱们的软件，那就非常非常成功，要知道，就算某度那种上网必备的互联网入口，市场占有率也才百分之四十多而已，咱们这社交软件也不是什么必需品，怎么可能让几乎所有网民都注册？更不可能让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网民都成为咱们的活跃用户。” “还有吗？” 张海洋叹了口气，“老板，我怀疑你并不清楚全部互联网注册用户、全部网民数量、注册用户数量、活跃用户数量的概念。” 杨磊笑了笑，“老张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是说我在异想天开吗？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十年之后，国内的网民数量一定会达到八个亿，而作为一款面向大众的社交软件，人手一号是基础目标，让八个网民中的五个成为活跃用户虽然有点挑战，但难度并不是很高，只要不犯错，借着这股东风就能完成。” 张海洋那表情，仿佛看到了外星人降临：“……老板你疯了吧？人手一号？” “老张啊，互联网世界很大，不要让现实世界限制住你的想象力。” “老板，想象不是空想，不说其他，就这八个亿的网民总量都是不可能的好吗，总共十三亿人，从你们这一代开始又基本上都是独生子女，刨除数量庞大的老年群体和农村群体，上哪儿凑齐这八个亿的网民数量？” “你太小看人类的学习能力，更小看了咱们国家的基建能力，用不了几年，宽带就将成为大部分农村的标配，到那个时候，网民数量可以轻松突破十个亿。” “十个亿？”张海洋都笑了，“老板，一百年后吗？” “不，最多十五年。” “不可能！” 杨磊摇摇头，“敢跟我打个赌吗？” “怎么说？” “以十五年为限，如果国内互联网用户数量可以突破十个亿，你就给我打工一辈子，相反，如果十五年后突破不了十个亿，哪怕就差一个人，我也把羚羊科技的全部股份以一块钱的价格转让给你，敢赌吗？” “……” 张海洋很想答应，一个“敢”字就在嗓子眼打转，好几次差点就要吐口而出。 可是，想到发生在杨磊身上的种种神迹，还是忍住了，“老板，我不赌博，更不会和你玩这么离谱的博弈，我只是提醒你，别太好高骛远。” 杨磊闻言哈哈大笑，“这不叫好高骛远，这叫志向远大，”说到这里，顿了顿，正色道：“我这个时候说再多，你也不会相信，所以，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了，但你的任务不变，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成品，当然刚开始咱们用户不会太多，有一千万左右的用户承载量就差不多了，以后再慢慢迭代，你现在给我个答案，多久能拿出成品并且上线？” 张海洋闷闷道：“最多一个月，这玩意儿太简单了，老板，就咱们这服务器和宽带质量，只要内核别做得太烂就能承载上百万用户同时使用，而且信息流以文字为主，传输这块几乎不存在延迟，就算有图片，加载速度也绝对不会超过0.2秒。” “如果加上视频呢？” “视频稍微有点难度，得加点流媒体技术。” “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在流媒体技术这块还有个小专利？” “两个，”张海洋骄傲地伸出两根手指。 杨磊点头，“流媒体技术是个小风口，你可以组建一支团队进行技术攻关，看能不能在这块抢下几个山头，赚不赚钱不重要，至少可以彰显咱们的实力，顺带着提升下用户体验，没问题吧？” “这还稍微有那么一点点难度。” “别吹牛，得看最终的实际效果，如果用户体验不行，一切都是白搭，明白？” “明白。” 杨磊又补充道：“除此之外，互联网企业该做的技术储备一点也不能少，尤其是大数据这块，知道大数据这个概念吧？” “知道。” “云计算呢？” “……去年搜索引擎会议上提出的概念，”张海洋很惊讶，“老板，你连这个也知道？不少行内人都不知道云计算是什么东西呢。” 杨磊笑笑，“做互联网，我可以不懂技术，但一定要有互联网思维，什么叫互联网思维？赢家通吃，内容为王，技术至上，所以只要是新技术，你都可以给我安排上，不止云计算，还包括人工智能这个大项目，钱不够了就找我说。” 张海洋更惊讶，“连人工智能也知道？” “废话，人工智能这个概念比云计算还早呢。” “我明白了。” “什么？” 第436章 究极脑补怪 “老板，你做社交，是不是就是为了大数据、云计算和人工智能这一系列的前沿技术铺路？”张海洋兴奋起来，“难怪你一直强调，做社交软件不为赚钱，我刚开始还寻思着你不赚钱你图啥呢？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你要的是数据，嘿嘿，这几项前沿技术都需要海量的数据做支撑，但国家和国际社会对数据这块看得还是比较严的，想用数据，只有自己生产。” 说到这里，张海洋更激动：“老板，你这一招真绝了！我真的佩服！这前瞻眼光，这超前布局，秒杀杭城马鹏城马那些人，连小李子怕是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老板，这个任务交给我，保证给你做得漂漂亮亮的，只要做成，咱们两个一定会成为互联网历史上最耀眼的明星。” 杨磊懵了。 是这样的吗？ 怎么就超前布局了？ 怎么就前瞻眼光了？ 这不是随便一个重生人士都知道的概念吗？ 至于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管它呢，反正很厉害就对了，是个互联网公司都在搞，肯定有前途。 嗯，那就搞吧。 阴差阳错就阴差阳错，不管张海洋误会了什么，迟早都要搞。 说不定这个误会还有助于提升他这个老板的权威呢。 想到这里，平静的点点头，“你能理解就好，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任务是尽快上线我们的微博，快点，要多快就有多快，我已经准备好了一系列的推广计划，不出意外的话，势头会非常猛，你和你的技术团队一定要做好准备，明白？” 张海洋兴奋点头：“我明白，不过老板，这些技术研究要花很多钱，而且出成果也很慢，你确定，能烧得起？” 杨磊大手一挥，“还是那句话，啥都可以质疑，就是不要质疑我赚钱的能力和烧钱的胆量。” “老板威武，那，我这就去干活儿。” “去吧。” 等张海洋离开，杨磊伸了个懒腰，对薛雨莹道：“看，又搞定一个天才。” “这个也算天才吗？” “跟我这样的天才没得比，但在普通人里，就是天才，毕竟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说一声天才也不过分。” 薛雨莹嘟嘟嘴，“你说是就是吧，但许给他那么多的资金投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真就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咋？缺钱了？” “不是一般地缺钱好么？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几天账户上就没钱了，想维持这样的高投入，只能从股市上拿钱。” “别别别，千万别动股市里的钱，一分都不能动，真没钱的时候跟我说，我想办法。” “你真有办法？” 杨磊反手搂住薛雨莹的小腰，上下摩挲两把，“我什么时候吹过实现不了的牛皮？” 薛雨莹想了想，“股市里的钱真不动？最近的情况可不太妙啊，尤其是灯塔国那边的经济局势非常微妙，有经济学家说那边随时都会崩盘，那边崩盘，咱们这边也会跟着遭殃。” 杨磊嘿嘿笑道：“别听那些人说什么，拿住我圈定的那些股票就对了。” “你说得轻松，前些日子全线下跌的时候把我魂都吓掉了，缓了好几天才缓过劲来。” 前几天的大跌确实吓人。 大a里面绿油油一片，跌得非常狠，连上证指数也一口气跌了百分之十八点多，以至于好多人以为大a要就此崩盘了，各种抛售能吓死个人。 结果转眼间又涨了回去，涨势喜人并且一路连涨。 这忽涨忽跌的架势，谁不怕？ 除了杨磊，剩下的玩家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吓到心惊肉跳。 那几天，薛雨莹和赵蕾俩人最紧张，赵蕾还好点，在银行里工作，大钱见过，大跌大涨也见过，多少还能保持冷静。 薛雨莹就不行了，真被吓坏了，毕竟是十好几个亿的本金，一夜之间蒸发几个亿，甚至还有继续蒸发的架势，没被吓尿就算心理素质过关。 好吧，杨磊也被吓到过，因为那一天的跌幅确实很像崩盘的千兆，真要崩盘，他手里那么多股票想卖都卖不掉，只能硬生生地套牢在手里，虽然他买的那几只股票都是硬通货，就算再怎么跌，最后还会要涨回来，但那要等至少两年时间。 他能等，他的债务可不等人。 所以他也慌了一阵，可在赵蕾和薛雨莹面前，还只能强装镇定。 好在国家给力，硬生生地扛过了那一波抛售潮，把局势稳了下来。 至于美帝那边的局势，他不是太了解，只知道次贷危机马上就到，但不会立刻就到，现在的局势很微妙，有崩盘的迹象，一些小规模的次级房贷公司开始破产，但整体体量还在那儿摆着，还能支撑一段时间，甚至比国内支撑的时间还长一些。 真要崩盘，是从国内大a开始的。 所以，不用慌。 各方面都不用慌。 重生人士就这么点好，别人还在费尽心思地琢磨考题，他却早已经知道了答案。 在大a崩盘之前撤出来，然后找机会去美帝那边折腾一番，然后收手，老老实实地做他的互联网和其他实业。 4月2号。 杨磊上课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薛雨莹发过来的，“美帝那边的新世纪金融公司申请破产保护了。” 他眼睛都直了。 这么快？ 昨天才说有小公司破产，今天就轮到了美帝第二大次级房贷公司了？ 是历史上就是如此？ 还是他的“未卜先知”又一次起作用？ 但不管怎么说，美帝那边看样子要撑不住了，这么大公司说破产就破产，其他公司还咋撑？ 但愿不是他制造的蝴蝶效应在作祟。 否则他自己都很危险。 给赵蕾发信息，那边的反馈果然很明显，国内又开始跌了。 但跌幅不明显，很微弱，估计大部分股民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呢，就算知道也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毕竟这个时候的绝大部分股民啥都不懂，嗅觉极其迟缓，根本没有危机意识，满脑子就一个概念——股市能赚钱，然后就红着眼睛杀进来了。 不过，幸好如此，不然的话大a早就崩好几次了。 第437章 测谎 下课之后，杨磊立刻跑去和赵蕾、薛雨莹开会，研究这诡异多变的股市行情。 一直到第三天，股市全面止跌回暖，这才放心。 赵蕾拍了拍鼓鼓囊囊的白衬衫，“吓死我了，一次又一次，真折磨人，以前咋没觉得做证券业务这么累人呢。” 杨磊眨眨眼，“以前管的都是别人的钱，赚多赚少亏多亏少都不影响你的工作，但现在，这钱都是咱们的，当然更紧张。” 赵蕾俏脸一红，“现在怎么办？” 杨磊伸了个懒腰，“不怎么办，从目前这几次波动来看，国家的实力还是很强的，应该能撑一段时间，所以就放心吧，关注着上证指数就好，嗯，过五千点再通知我，其他时候就不用为这些事儿操心了，没啥用，只能是瞎操心。” “美帝那边呢。” “也别管了，爱咋咋地吧，那边实力更强，比咱们更能撑，咱们这边崩盘之前，他们不会率先崩盘。” “那就好，我趁机好好休息休息，这一个多月真把我累坏了，帮你看着这么多一大堆钱，都快变成财迷了，晚上睡觉都在给你数钱。” “就没想我？” “你有什么好想的。” “真的吗？我不信。” “真的。” “你肯定撒谎了，来，让我测个谎。” “咋测？” “听心跳验呼吸，”杨磊一把抱住赵蕾，侧耳贴在赵蕾那几乎要崩开口子的大白衬衫上，认认真真地听起了心跳，听得非常仔细，以至于赵蕾办公室里的办公桌都有节奏地晃动起来。 半个小时后。 赵蕾擦掉桌面上残留下的两个半圆形印迹，又若无其事地收拾好被划拉到地面上的文件、书籍和杂物，又重新给杨磊泡上杨磊专用的普洱，还贴心地剥了两根香蕉补给杨磊补充体力。 刚收拾完，办公室电话响了，赵蕾接起来嗯嗯啊啊两声，挂掉后对杨磊道：“是刘行长，说今晚上请你吃饭。” 杨磊摆摆手，“今天还有事儿，替我回绝。” 赵蕾点头，直接回电话，帮杨磊拒绝，这才小心地建议道：“以后有空还是可以和刘行长他们多接触接触，没有坏处，而且这个刘行长不但自身实力不差，身后还有人，不出意外，快升职了。” “这么厉害？” “嗯，在首都这地方当行长的人，没几个简单的，都很不一般。” “这点我信，”杨磊点头，然后小声问：“主要是其他方面，这个老刘的手脚干净不？作风如何？” 赵蕾摇头，“在我看来，绝对是一个优秀的行长，多干净不敢谈，但作风还算正派，基本上不用担心被他连累。” 这女人聪明。 闻弦知雅意，直接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这个答案嘛，他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和刘行长也认识了小一年时间，虽然直接打交道的次数不多，但基本上也能看出一个人的秉性如何。 向赵蕾打听，就是防个万一。 赵蕾毕竟在这里工作了好几年，公司内部的八卦肯定瞒不过她的耳朵，向她打听，万无一失。 最关键的是，现在的他已经逐渐信任赵蕾。 如果是半年前，赵蕾刚成为他的专属客户经理时，他根本不会问这样的问题，问也是自讨没趣，赵蕾绝对不会和他说真话，甚至有可能反过来跟刘行长说这事儿。 但现在…… 嘿嘿，今时不同往日呐。 他杨磊也是在银行里有人的人了。 所以，对赵蕾道：“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吧，下一次我组局请他们，不能总让他们请我是不是，交朋友不是那样交的。” 赵蕾闻言大喜，“好，我帮你留意着刘行长的日程。” 这是替杨磊开心，她是真心希望杨磊能在社交这块稍微多花点心思，利用好身上那一层又一层的光环尽可能地拓展人脉，对未来极有好处。 杨磊也明白这点，所以没怪赵蕾多事儿。 相反，也逐渐认同赵蕾的观点。 刚重生的时候，他才懒得维护什么人脉，只要他自己有价值，人脉会自动拓展到他身边。 但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又忽然发现，人脉这东西还是很有用的，不求雪中送炭，能锦上添花就很好。 不是他善变。 实在是人心本就如此，哪怕是同一个人面对同一个问题，在不同时期的解决方式也是不一样的。 他重生前也还不到四十岁，重生后的短短两年多时间里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自身经历可以谈得上风云变幻，他对人脉的看法会发生变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说不定再过两年，他的态度还会再变。 反正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和赵蕾又聊了一会儿，杨磊这才回公司。 嗯，羚羊科技和蚂蚁科技就在同一栋办公楼内，一个十二层，一个二十八层。 先到羚羊科技看了看，有张海洋罩着，一切井井有条。 正在开发中的微博已经有了个大概模样，再有几天就能进行简单的内部测试。 张海洋还是那句话——这玩意儿没多少技术含量，唯一的难点是没有模板可以借用，每个代码都是崭新的，全部从零开始，如果有现成的模板可以套用，速度会缩短一半。 不过杨磊已经挺满意了。 他不相信谭贵青那些人能在一个月内搞出来。 他脑子里有成熟的ui设计，直接帮张海洋完成了大部分工作，节约了许多时间。 谭贵青有？ 没有现成模板，光人机交互这块都得验证好多次，更别说还有逻辑系统这些更复杂的。 当然，这些过程也能省事儿，但在这方面省事儿，意味着成品的用户体验将会非常糟糕。 所以说，看到半成品之后，杨磊就放心了。 这一局，他稳赢，谭贵青完全没有资格和他斗。 只是一到蚂蚁科技那边，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不见了。 太糟心了。 羚羊科技已经如火如荼地走上正轨，可蚂蚁科技这边还一团糟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没有个能一锤定音的人物带领，大家都各忙各的，也没什么目标，不少刚招聘进来的员工就在那儿混日子。 这不行！ 得改！ 第438章 杨大总经理 杨磊很生气。 但没辙。 公司刚刚成立没几天，也一直没得顾上照看，更没有一个主持全局的人物，不乱才怪呢。 咋整？ 只能招人。 但最近偏偏还没有几个靠谱的面试者。 这让他很无奈。 招聘公告也发了，猎头公司也找了，可架不住蚂蚁科技是一家要啥没啥的新公司，吸引过来的应聘者大多都很普通，猎头公司那边倒是帮忙问了好几个行业精英，但反馈寥寥，哪怕他给出的待遇比行情高百分之三四十。 这就是现实，高级管理人才们在找工作的时候更看重公司的发展前途，个人待遇反而是次要的，因为这些高级管理的待遇和公司的发展状况息息相关，在一家成熟的企业内担任副总，第一年就能收获不少绩效奖甚至分红，可在一家前途未知的新公司里，哪怕是担任总经理，前几年都很难拿到分红。 张海洋那种有技术又有野心还愿意从头开始的人才，全世界都没多少。 咋整？ 杨磊在公司琢磨了半天，想到一个办法，也是唯一一个办法，亲自上阵，由他来担任蚂蚁科技的总经理，大小事务一把抓，哪怕缺课也在所不惜了，反正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蚂蚁科技就这么一天天摆烂下去。 想到这里，杨磊在自己办公室里认认真真地搞了一份计划表，然后挨个儿打电话喊人，虽然不少部门还没有老大，但各个部门总有一个职位最高的。 赶鸭子上架也得赶。 不然，等公司的作风彻底烂掉再想改正，那就很难了。 十分钟后，公司各部门大大小小的中层管理到场，唯一一个部门老大是薛雨莹从合盛投资那边推过来的小姑娘，也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研究生。 看着这么一群人，杨磊那叫一个头疼。 但还是敲了敲会议桌，“开个会，说几件事情。” “一，从今天起，我亲自担任公司总经理，负责公司里里外外一切事务，有问题直接找我，不出意外，我大部分时间会在公司。” “二，各部门必须行动起来，没有活儿也给我找点活儿做，哪怕打扫办公室卫生呢，行政上组建一支临时的监察小组，不定时在公司内巡视，监督以及记录公司内部的不正之风，上到高级管理，下到普通员工，统统在监察范围内，监察结果每周一汇总发到我这儿，我会酌情处理。” “三，我准备从公司内部擢升一批中高级管理，包括各部门老大，想往上挪一挪的就好好表现，其他的不敢保证，岗位绝对足够多，待遇也绝对足够好，但竞争也会非常激烈，因为岗位不会给你们留太久，招聘工作一直在进行中，先到先得，希望你们这些先加入公司的能出几个可以担当大任的。” “四，我会重点关注技术研发和产品开发这块，不止是会关注，还会亲自参与其中，所以，不要想着混日子，做不出成绩，我可不会留情，其他部门的重心也要适当往这边倾斜，毕竟我们是一家新公司，以最快的速度拿出自己的产品才是第一要务，没有自己的产品，其他全不白搭。” “五，后勤保障这块也得抓起来，我给公司批那么多钱，不是让你们省钱来着，没有业绩也不能在后勤这块打折扣，谁负责采购？这水果都什么玩意儿，蔫了的也好意思往外拿？别让我知道你们有在吃回扣，还有零食，这糊弄小学生呢？什么玩意儿，挑好的买，最好征求下员工的意见，还有其他用品，椅子、靠枕、毯子、折叠床、绿植以及其他个性化物品都给安排上，饮水机、微波炉多加几个，还有雨伞、口罩这些东西多准备点……” “六，工资这块暂时不作调整，但福利待遇会提一个档次，因为你们都是蚂蚁科技的拓荒者，你们应该得到更好的待遇，所以，每个月每个人补偿至少五百块钱的奖金，绩效奖也加百分之二十，谁要是能给公司做出特别的贡献，我亲自发奖，现金、车子、房子以及升职，任选。”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杨磊缓了缓，对又惊又喜的众人道：“我的话讲完了，该你们了，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了也没关系。” 一众中层管理还有些紧张，毕竟没怎么跟杨磊打过交道，就面试的时候面对面交流过一次而已。 杨磊见状直接点名，“李小米，你先来。” 李小米就是蚂蚁科技的财务部总经理，是薛雨莹手下最年轻但评价也最高的一员干将，用薛雨莹的话来说，李小米这姑娘也就经验差了点，给她两年时间，可以胜任大部分国内上市公司的财务老大，也就是财务总监，俗称cfo。 这个评价不是一般地高，而是相当之高。 因为上市公司的财务老大，要做的工作可就非常复杂了，光是应对上市之前的种种财务方面的审查，就足以把许多不合格的财务总监搞趴下，这还是单纯的财务问题，可实际上呢，在上市过程中，财务总监面对的可不是单纯的财务问题，还有更复杂的人情世故，就算不搞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也少不了必要的人情往来，而其中的尺度就是关键。 用薛雨莹的话讲，但凡一个财务老大能成功地熬过上市审查那一关，都会有突飞猛进的提升，整个人就像升华了一样，公司里大部分的财务问题都将变成小儿科。 而李小米则是一个不需要经历那一关都能成为一个合格财务总监的人。 一个意思，能力很强。 就是太年轻了点，不太能服众，偏偏现在的蚂蚁科技也没有小米这种人才发挥的空间，公司满打满算就这么几十号人，最大的财务难题就是统计每个月的工资和报销零食饮用水，完全没有展现实力的机会。 不过，现在，机会来了。 杨磊盯着李小米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限岗位，不限部门，只要和公司有关就可以畅所欲言，给我这个新任总经理挑毛病都可以，我绝不生气。” 第439章 但是 “真不生气？” “真不生气。” “那我就说了啊。” “说吧。” 李小米清了清嗓子，对杨磊道：“杨总，我个人对你没有任何偏见，相反，一直觉得你是个真正的天才，你担任总经理，对公司肯定有帮助，但是……” 杨磊无奈。 这李小米一开口，他就知道有转折，果不其然。 万事就怕“但是”两个字。 李小米接着道：“但是，杨总你的身份特殊，你名下产业众多，且还是光华的学生，势必不太可能像全职总经理那样把所有心思都投放在公司里，所以，我觉得吧，您担任总经理并不是最佳选择。” 说得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杨磊在内心吐槽一句，但又不得不承认，李小米说得有那么点道理。 他就算天天逃课，也不太可能把百分百的精力都用在蚂蚁科技一家公司上，楼下的羚羊科技也得他照看，那边同样也还缺一个总经理呢，只不过张海洋能力比较强，就算没有总经理也能整合起羚羊科技的大部分员工，让羚羊科技上下更有凝聚力。 但无论如何，他这个老板，都势必会分心其他公司。 所以，他叹了口气，“这不是没办法嘛，但凡能找到个合格的总经理，我至于亲自下场？所以，李小米，你们几个要努力了，争取在我找到合格的总经理之前好好表现，用表现告诉我你们可以胜任总经理一职，到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岗位让给你们中的某个人。” 李小米点头，“在这之前呢？” “在这之前，我的重心肯定在蚂蚁科技，不要怀疑蚂蚁科技在我心目中的分量，比羚羊科技一点不差，甚至更重要，是我整体布局中最最最重要的一个环节，羚羊科技可以黄，但蚂蚁科技绝对不能黄，我会用一切办法用所有的钱把蚂蚁科技搞上去，所以，你们也放心的努力拼搏，争取早点升职，职位越高，拿到的激励股权也就越多，上市以后你们的身家也就越丰厚，不是我吹牛，你们在座的所有人，要是可以一起努力到蚂蚁科技上市，有一个算一个，最差也会拥有千万身家。” 这话一出口，小会议室里的气氛一下子灼热起来，一群中层管理的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许多。 千万身家，对这些人而言是极有吸引力的，毕竟都是打工人，拼死拼活一个月也就几千块的收入，真要能熬出个千万身家，豁出去性命不要都是值得的。 毕竟才07年，国人刚刚从赤贫状态解放，都没啥见识，根本不知道千万身家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一辈子舒坦了，全家老小都能过上好日子。 嗯，事实上也差不多。 别说07年，就算一七年，有一千万现金入账，也能勉强实现财务自由，嗯，前提是不能买豪宅豪车游艇私人飞机这些顶级的奢侈品。 杨磊很满意众人的反应。 不怕他们没野心，就怕他们混日子。 一家公司的中层开始混日子，那这家公司距离倒闭就不远了。 高层混日子，可以直接换人，反正高级管理是有数儿的，就那么几个，换掉完事儿。 底层混日子也好说，也能直接开除，这年头国内啥都缺，就是不缺能拼命干活儿的人，以羚羊科技的待遇，真不愁招不到普通员工。 但中层管理就不好处理了，中层管理承上启下，位置很重要，数量也多，而且都具备一定的管理或技术能力，可替代性不是很高，向下辐射能力极强，全体开除不可能，少部分开除不管用，不开除光教育也没啥作用，反正就是很难处理。 所以，高明的管理者，一定会想办法激发中层管理的积极性，把中层拿捏在手里，上上下下基本上就稳了。 嗯，和若干年后的国策差不多，想办法扩大中层群体的数量和质量，营造出两头尖中间圆的局势。 管理国家是这样。 管理公司也是这样。 当然，这一招也可以叫“望梅止渴”“画饼充饥”，道理是一样的，只要能激发这些人的积极性就是好招数。 何况他也不是虚空画饼，而是事实，会议室里这些人只要能熬到上市，那就是实打实的公司元老，哪怕没什么功劳，也有苦劳，真到上市那一天，他这个老板，无论如何也不会亏待了这些人。 等这些人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他才接着道：“不过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上市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得拼，得博，你们想拿到丰厚的奖励，最好从今天开始就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中，不求你们能舍小家为公司，但不要浪费上班时间，这总没问题吧？” 李小米点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然都对不起这么多工资。”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杨磊更满意，挥挥手，“那行，散会吧，回去之后各部门弄一份短期工作计划，给自己定个小目标，列好后送我这儿来，这个月的奖金就按照这份工作计划的难易程度和完成度来评定，嗯，负责技术和产品开发的留下。” 众人哗啦啦散去，留下了六个人，都是清一色的戴眼镜小青年，看发量，全是程序员无疑。 而且看样子还都是不善言辞的那种。 难办啊。 这些人吧，给他们任务，他们能很好地完成，但要说让他们自己研究点什么创意和新玩意儿，那真比赶鸭子上架还难。 更何况做产品开发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做产品开发，懂技术是关键，但最重要的是懂市场、懂用户、懂行情，得是全能型人才才能玩得转。 谭贵青有这个潜力。 张海洋更是个现成的人选。 可惜，这样的人才毕竟只是少数，尤其是这个时候，互联网刚刚从寒冬中走出来，互联网经济还处于萌芽状态，相关方面的人才储备和培养几乎没有，所有的互联网公司都在摸着石头过河，还没有很成熟的商业模式。 就连现在如火如荼的电子商务，也做得挺不容易，某里和某东还在无限烧钱中，只知道未来是光明的，但谁也不知道光明的未来什么时候会到。 第440章 技术宅 杨磊面对一群木讷的程序员，也有点头疼。 他最怕这样的局面。 完全不懂it这方面的技术总经理对上一群不善言辞的it员工，这话题从哪儿打开？ 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冷场。 越冷场越尴尬，越尴尬越冷场，只会陷入无限的恶性循环中。 所以，他招了招手，“就咱们几个人，别坐那么远，靠近点好说话。” 一群程序员一声不吭地抱着各自的电脑靠近了点。 嗯，这很程序员。 杨磊亲自给几个程序员各倒了一杯茶水，“作为一家互联网企业的老板兼总经理，和你们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们才是公司的基石和未来，公司的好坏与成败就建立在你们这群人的肩膀上，所以，你们的任务很重，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也会非常忙，要做好经常加班的准备，当然，我个人是不提倡加班的，毕竟要给你们至少双倍的加班费，我也心疼。” “……” 好冷的冷笑话。 完全没有人捧场。 场面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杨磊只能自己给自己解围，反正只要他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嗯，就是这样。 所以他笑了一声，“开个玩笑，加班费肯定得给，咱们公司再穷也不会从自家员工手里克扣，所以，钱这一块你们尽管放心，咱们公司的工资和奖金，会始终保持在行业超一流水平，我这个老板，唯一的期望就是你们能认真工作，好好生活，你敢把公司当家，我就敢把你们当家人，五险一金不用提，房子、车子、股票甚至户口都可以帮你们解决。” 这次，几个技术宅稍微有了点反应，发出一些轻微的骚动，其中一个小胖墩更是开口，“杨总，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很好，有反应就很好。 杨磊一拍巴掌，“很简单，门户网。” “啊？” “难度很高吗？” “不不不，不是，是太低了，做门户网几乎没什么技术含量，您这又是端茶倒水又是车子房子的，就为了做个门户网？”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门户网，顾名思义，就是个门户，门户里面的东西才是最关键的，具体内容我先不讲，目前你们就照着某易的模式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网站的制作并且上线，我的要求不是很高，能承载百万用户同时浏览就好，响应速度嘛，比某易快一点点就行，这个要求不高吧，某易可是出了名的烂，图片加载速度慢到吓人，开个网页比拖拉机还慢。” “……没问题，但杨总，门户网的重点不在网站本身，而在内容，您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所以正在招总编和各类新闻编辑，等网站可以上线的时候，这些岗位肯定能满编。” 其他岗位的员工不好找，但做新闻的文字工作者却太好找了，光他学校里每年就要生产那么多搞文字工作的毕业生，也可以通过学校直接联系有工作经验的学姐学长们。 北大不行还有清华，还有传媒大学等专业高校，实在不行弄几个大专生也勉强能用。 反正做互联网新闻的核心就一个字——抄。 也就体育、娱乐等版块的新闻可以由自己人发挥，只要文字水平过关，是不是传媒专业毕业都不重要。 等进入自媒体时代，网站甚至完全不需要培养什么专职编辑，直接从自媒体那边翻稿就行，最多留几个责编改错字排版审核敏感内容。 嗯，某易就是这么做的。 早些年的某易还有点良心，新闻内容还算靠谱，最多也就玩点标题党吸引眼球，或者用春秋笔法带带节奏什么的。 等到自媒体时代到来，全版内容几乎全是从自媒体那边搬过来的，时政等严肃类内容从严肃媒体那边搬，剩下的全来自自媒体，而且光明正大地标明这是转载的，还会保留原作者笔名，甚至会给稿费。 至于内容的好坏和影响，跟网站无关，找原作者去。 真就无事一身轻。 但想想吧，又觉得正常，因为在自媒体时代，门户网的价值大大降低，存在感比某度的贴吧还不如，也就老用户们还保留着偶尔瞅一瞅的习惯，新一代用户谁看门户网啊？ 而门户网本身就没什么收入，某易这样的公司会想办法减轻开支倒也正常。 不过，杨磊肯定不会那么搞。 首先像某易那样搞太不负责任。 其次，门户网的价值被某易等自己玩垮了，如果精心经营并且好好维护，门户网的价值可以更大，存在感也一定会更强。 正好丁三石丁老板没啥上进心，每天抱着那些游戏只顾着捞钱，不赚钱的买卖基本上都是敷衍。 这给了他逆袭的机会。 挑战某易，干翻丁三石。 如果丁三石有二马那样的野心，他在这块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烧钱也没用，起步早，用户多，还很有钱，全维度吊打他和他的蚂蚁网，不会给他一丁点机会。 可惜，丁三石真的太佛系了，像个没啥野心的老农民，在互联网领域赚得盆满钵满之后跑去养猪了，虽然也搞过电商、音乐、网络文学等业务，但重视程度略等于无，就是扔点钱随便搞搞，能搞好自然没问题，搞不好也没什么大不了，所有的工作重心全在游戏那块。 所以杨磊才有底气走某易走过的路子。 他可不相信丁三石丁老板会舍得在门户网这块和他比烧钱。 但他的员工们不知道这一点啊，一听杨磊要模仿某易的模式，都惊了，“杨总，确，确定么？那可是某易啊，丁三石可不是好惹的，和某易直接对上，咱们怕是撑不过三个月。” 杨磊摆摆手，“你们不用管这些，完成你们的本职工作就好，天塌下来有我这个当老板的撑着。” “可……” “你叫什么？” 小胖墩连忙站起来回答：“杨总，我叫李瀚，技术部的小组长。” 杨磊审视片刻，点点头，“从现在起，你就是你们办公室的主管，自己挑个工程助理和行政助理，负责起蚂蚁网的全部研发工作。” 第441章 准备挖人 “啊？” “这就升职了？” “这这这……” 现场的技术宅们总算弄出了点大动静。 再宅，也知道升职意味着什么。 从小组长到办公室主管，看似升了一级，实际上却是从基层到中层的跨越，就像车间里的流水线小组长到车间主任的跨越，是从劳动者到管理者的跨越。 抛开职能不说，只说待遇，也跨了一个等级。 普通小组长也就五千左右的月薪，绩效奖和普通员工差不多。 但办公室主管的基本工资就能接近一万块。 嗯，杨磊给的就是这么多，何况还是杨磊很看重的技术部门，技术部门的工资水平是所有部门中最高的。 这还只是基本工资，各种奖金才是大头，绩效奖和年终奖，还有各种节日福利，加起来比基本工资还要高，而且职位越高，基本工资以外的收入也越高，真要混到管理层，奖金和福利能占到总收入的百分之六七十。 所以，技术宅们都惊了。 这就办公室主管了？ 凭什么啊？ 就因为他李瀚多说了几句话？ 论技术，论能力，在座的哪个也不差啊。 在座的都是技术部门的小组长，而且是临时性的，因为技术部门还没有个顶梁柱，就像大学新生在正式选举班干部之前辅导员临时指派的班长一个性质，选举之后就会失效。 结果这还没选举呢，李瀚这个临时组长不但转正了，还升职了。 这要是再没点反应，那岂不是成了行尸走肉？ 杨磊却很满意，敲了敲桌子，“急了？早干嘛去了，让你们表现，结果一个个都是锯嘴的葫芦，谁也不吭声，这个时候急了有啥用，不过也别太着急，你们都有机会，刚才不是说了吗？要从公司内部发掘具备管理能力的人才，不管是你们向别人请教，又或者找辅导班学习，又或者自学，只要你们表现出相应的能力，就一定会有升职机会，另外，努力提升自己的技术水平同样可以升职，实在不行，努力工作也可以。”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故作神秘道：“偷偷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打算在公司搞一套区别于职位等级的登记系统，根据日常表现、职业技能、工种、工龄、特殊贡献、学历等因素评级，每一级都有相对应的待遇，理论上讲，哪怕你只是一个普通员工，也有机会拿到和各部门老大一个等级的待遇，明白我意思吧？” 这一套等级系统，在07年还是稀罕玩意儿，某里好像开始搞了，但还不为人所知。 某为也在搞，但好像也还是雏形，没有若干年后那么完善。 还是那句话，国内的巨头们也在摸着石头过河，一步一探，走得小心翼翼，一直到十年之后，巨头们成长为世界级的巨头之后，成为了各行各业的标杆，这才有了浪的资本。 现在的巨头们还两眼一抹黑呢，谁也不知道未来的路到底什么样子。 除了杨磊。 所以，尽管公司规模还小，但他也打算搞一套职级系统出来。 这时，刚刚升职的李瀚小声道：“杨总，我觉得，可以单纯就技术工种搞一套等级系统，毕竟技术的高下一目了然，比管理岗位更有用。” 杨磊竖起大拇指：“这个想法不错，可以，我记下来了，嗯，这个建议就能计入到特殊贡献中，这都是你以后升职加薪提职级的依据，保持住，有什么灵感尽管提出来，说不定你随便一个小脑洞就会成为你吃一辈子的老本。” 李瀚瞬间激动，“谢谢杨总。” “不客气，”杨磊咳嗽一声，“你现在是主管了，做个门户网又没什么难度，那就给你加点担子，搞个邮箱出来，邮箱本身也没什么难度，但加密和存储这块总该有点难度吧？能做不？” 李瀚大声回答：“能做！” “博客呢？” “更简单，不过，杨总，楼下羚羊科技不也在做博客吗？这业务不就重叠了？” “别管羚羊科技，两家公司虽然是一个老板，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可以看作是竞争对手，明白？” “明白！” “另外流媒体这块也关注一下，如果有条件，直接上视频类内容甚至于各种直播。” “流媒体我不太擅长，不过……” “有话直说。” “我有个同学专门研究流媒体技术，最近也想换工作，但是……” “……” 杨磊直视李瀚。 他可不惯着这些人的毛病，有什么话不能一口气说完？还得配个专门的捧哏是吧？ 一般捧哏还不行，还得他这个老板兼总经理当捧哏？ 啥破习惯？ 李瀚对上杨磊的眼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道：“但是他的老板不想放人，而且有竞业禁止协议，违约金高达一百万，要么缴纳违约金，要么只能等两年后再找工作。” 一百万？ 杨磊还真有点诧异。 这个违约金可真不低。 这可是07年，一百万的违约金对打工人而言就是个天文数字，好多明星的违约金也就这个标准而已。 这说明啥？ 说明李瀚的那个同学确实是个人才，以至于那家公司试图用这么高的违约金彻底拴住对方。 当然，也有可能那家公司是个煞笔，对任何员工都这么苛刻。 但大概率是前者，如果是后者，稍微懂一些法律且不愁找不到工作的人都不会签。 所以杨磊直接道：“联系你那同学，先面试，要是确实有真才实学，违约金不是问题，法务部的人闲着也是闲着，帮他打官司。” 挖人也是要讲究技巧的。 尤其是违约金这块，傻乎乎地直接套违约金给对方是最傻不过的行为，尤其是这种标价偏高的违约金，法院真不一定支持，不是说你合同规定多少违约金就必须缴纳多少违约金，法院有一套自己的判定标准，国内法律可不惯着资本方，尤其是双方都有资本背景的时候，相当于双方都没背景，一切由法院裁定，最多多打几轮官司。 不过嘛，对杨磊这一方来说，拖得时间越长越好。 哪怕最后一分钱违约金也少不了，也没关系，现在的一百万和两三年后的一百万可不是一个性质。 第442章 嘻哈青年 假如李瀚的同学真是个流媒体技术方面的小牛，现在要两到三年才能赚一百万，但三年后可能用不了一年就能赚到一百万，因为未来的若干年内正是流媒体技术发扬光大时代，真要在技术方面有突破，杨磊敢直接奖励一百万，税后的。 打官司？ 哪个公司会怕打官司？ 无论输赢都不怕。 有的时候打官司甚至会成为某些公司的推广手段，效果还挺不错呢。 当然，玩不好容易反噬自身，就像明星们炒作丑闻一样，一不小心就会真的把名气炒臭了。 但正儿八经的官司，那是越多越好，如果能打一场世纪官司，嘿嘿嘿，直接青史留名。 所以，杨磊直接给李瀚下了挖人的命令。 李瀚惊诧于杨磊的果断，咽了口口水，“杨总，现在？” “对，越快越好。”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二十分钟就到。” “嗯？” “他就在隔壁楼里上班。” “啧啧，哪家公司的人？” “伊通达网络。” “……没听说过。” “公司不大，但老板实力不差，做地产的，在地方上的人脉很广，搞了个网络电视平台，去年赚了一个多亿，很有钱。” 一个多亿？ 网络电视？ 难怪呢。 这玩意儿确实火过一段时间，在互联网直播技术以及硬软件真正强大起来之前，很多网友都是通过网络电视收看新闻、综艺、体育等节目，曾经被视为新的互联网风口，不少互联网巨头和投资人都曾非常关注这个项目。 知道贾老板的某视横空出世，让世人知道原来互联网还能这么玩。 虽然杨磊不咋能看得起贾老板的商业操守，但对贾老板的商业嗅觉以及商业操作手段还是很佩服的，据说这人的私德也相当好，和贾老板接触过的人就没有不夸的，以至于贾老板在美帝那边搞的项目竟然还能在国内得到支持。 嗯，只有被坑的股民不喜欢贾老板。 不，就算股民们有怨言，也很少直接针对贾老板，更少有恶毒地咒骂之类，只要还钱就都好说。 不像其他坑股民钱的诸如赵军旗等人，名声直接臭不可闻。 所以要说贾老板也真是个人才。 有机会得拜访拜访贾老板，正好贾老板目前也在首都。 就是贾老板目前风头正劲呢，到处撒钱收购影视版权，俨然一个杀进娱乐圈的资本大鳄，一出场就把娱乐圈里那些自以为牛叉的娱乐圈大佬们干趴下了，以强大的资本横扫整个娱乐圈。 好吧，现在才刚刚开始，真正发力还得等等。 说起来，贾老板走的路子和他还真差不多。 也是通过娱乐圈圈钱顺带着扩展自己的影响力，旗下的花某影视还真出了不少好作品捧红了不少演员，单纯地从做影视的角度看，贾老板非常成功。 什么叫志同道合啊？ 这就叫志同道合。 而且，贾老板搞那么激进，破产的结局是注定了的。 如果能在贾老板破产之后接手一部分良性资产，嘿嘿嘿…… 贾老板留下的可不止一堆债务，还有很多好东西，各种版权以及在影视、体育直播等文化领域的布局，还有硬件设计、制造等方面的积累、线下门店产业甚至某视的员工，都是价值不菲的财富。 不求全部吃下，能吃下一部分就能少奋斗好几年，要知道，贾老板的整体布局其实非常高明，就是太激进，底蕴也太差，被人掐住资金链就完蛋了，但凡能像三巨头那样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护城河，也不至于倒那么快，就在贾老板倒下之后的两三年内，贾老板那些布局就在三巨头手里变成了现实。 所以，贾老板留下的大部分资产真的价值不菲，非常值得入手。 前提是他能和贾老板好好处，这样等贾老板破产的时候他就能名正言顺地介入。 对了，贾老板的公司马上就要在李家坡上市，到时候可以买点股票捧捧场。 可怜的贾老板也是真穷，为了融资只能选择在李家坡这种小地方上市，别说美股，连港股都上不去，但凡贾老板手里有那么两三个亿的流动资金，都不至于这么急切。 不过这个开局也注定了贾老板就这么大格局，太过急功近利，没有耐心实实在在地打基础，满脑子都是赚快钱。 否则，巅峰时期能老老实实地做点不赚钱但可以提升影响力和整体实力的项目，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倒那么惨那么快。 欠债？ 贾老板才欠了多点啊，还没好朋友许老板的零头。 什么？ 贾老板是因为和某人走得太近被牵连了？ 别搞笑。 和某人走得近的商人又不止贾老板一个，为啥倒霉的就贾老板一个人？ 还不是贾老板自己做事儿不周到留下了致命的破绽，这都不用铁拳猛击，同行的竞争就能把贾老板干掉，毕竟贾老板的对手是某奇艺、某企鹅、某里、某为、某米、某谊等等等等一大堆横跨线上线下几乎所有领域的巨头。 一句话，贾老板实力不足，但摊子铺得太大，宛如小儿持金过闹市，连贾老板的好朋友们都眼馋，更别说对手。 不过，杨磊绝对不会提醒贾老板。 没用。 也没必要。 国内互联网和软硬件市场正需要贾老板这么个先锋进去冲一冲呢。 贾老板不倒，大家伙儿怎么吃得饱？ 嘿嘿。 想到这里，杨磊忍不住笑出声来。 回头就联系贾老板。 正想得美时，有前台打电话过来，“杨总，有一位叫王晓明的先生要见您，说是技术部李瀚的同学。” “带他来我办公室。” “好的，杨总。” 很快，前台小姑娘领着一个满身闪烁的嘻哈小伙儿进来，“杨总，人到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买点水果回来。” “好的，杨总。” 等前台小姑娘离开，杨磊这才对嘻哈青年道：“请坐，先做个自我介绍。” 嘻哈青年咧嘴一笑，倒是挺阳光的，“杨总，我叫王晓明，龙城人，01届清华计算机毕业，本科学历，目前主攻流媒体技术，我听说过你的故事，不过，想让我帮你打工并不容易。” 第443章 宝藏程序员 杨磊笑了。 这嘻哈青年果然有个性。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啊。 你不想给我打工？ 我还不想用你呢。 所以，直接道：“好巧，你想给我打工，也不容易。” 王晓明一挑眉毛，先瞅了瞅一旁急忙挤眉弄眼的李瀚，然后才问：“为什么？” 杨磊毫不客气，指了指王晓明那一身穿着和非主流发型：“我不喜欢。” “不喜欢？” “对。” “不喜欢我这身装扮？还是不喜欢嘻哈？” “都不喜欢。” “意思是，让我改？” “对，”杨磊坦然点头，“我公司在文化建设这方面还是比较宽松的，尤其是技术这块，一般不限制穿着打扮，大裤衩大拖鞋都没问题，唯独你这一身不行，明确地和你讲，想来我公司，就把这一身改掉，否则没得谈。” 王晓明来了兴趣，“杨总，听你的意思是，就是你个人单纯的不喜欢？” “对。” “因为你不喜欢嘻哈，所以宁肯拒绝我这样一个天才。” “是不是天才另说，但拒绝你确实是因为嘻哈。” “为什么对嘻哈有这么大的敌意？” 杨磊想了想，问：“你吃香菜吗？” “吃啊。” “芹菜呢？” “也吃。” “折耳根呢？” “……不吃。” “为什么？” “不好吃，特腥，拌半碗辣椒还那么腥。” “这不就对了，在我眼里，嘻哈比折耳根还难吃，是所有流行的艺术流派中我最最最讨厌的。” 王晓明点点头，仰起脖子略带挑衅：“懂了，但杨总，你这算不算因私废公呢？” 杨磊笑了，“算，但不要想着拿捏我，我那么有钱还要辛辛苦苦出来创业，要是在自家公司内连这么点特权也没有，我还创个什么业？你一个员工都能仗着自己的技术高明而保留自己的爱好，我当老板的凭什么就要委屈自己？人，不能这么双标。” “双标？”王晓明想了想，点点头，“杨总果然有个性，行，我可以退一步，以后上班争取穿得像个正常人，不过杨总，还是那句话，想让我给你打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也是个极有个性的人。” 杨磊露出真诚的笑容，“说出你的要求。” “我的要求不多，就一个，专利分成不能低于六成。” 专利分成？ 杨磊还真没想过这事儿，之前都没考虑到过，连张海洋入职的时候都没谈过这事儿，他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行情是多少。 不过，按道理讲，员工在公司内搞出来的发明创造确实不应该由某一方独占，互利互惠才是王道。 当然，他也不至于傻乎乎地直接答应，而是直接问：“你在原公司是怎么分配专利收益的？” 王晓明吐槽：“我入职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傻乎乎地就签了合同，根本没在意这些，后来一问才知道我们在任职期间的专利技术全归公司所有，我们只能拿到两万以及以上的奖金。” “你现在有几项专利？” “一项也没有，”王晓明傲然，“那么坑的条款，我当然不会便宜那煞笔老板，全在我脑子里留着呢，要不是怕麻烦，也支付不起违约金，我更想直接离职自己创业。” 啧啧。 还是个宝藏青年。 自带好几项专利技术，而且看样子还都是流媒体技术方向的。 不能放跑。 所以眉开眼笑道：“干得漂亮，我们公司就需要你这样的有为青年，嗯，专利技术的归属确实是个问题，公司也不是做慈善的，而且专利这东西的收益很难估算，有的专利有用但没有多少经济价值，有的专利得在若干年后才能兑现收益，所以，我也倾向于以奖金的方式给你分配收益，说白了，就是花钱买断你的手艺，但保留署名权，奖金呢，你也放心，绝对不低。” “不低是多少？” “这个我没办法讲，毕竟我不是很懂技术，但我认为，成立一个技术向的评级小组，有新专利的时候先在国家那边申请注册，然后由咱们的评级小组进行评估，从技术含量、经济价值、实用价值、影响力等方面评估，给出等级之后，再按照相应的等级给予对应的奖金，你觉得咋样？” 杨磊说到这里，还对李瀚道：“这事儿你先记下来，等忙过这一阵后把这个评估小组搞起来，嗯，小组成员不要局限在公司内部，可以和羚羊科技以及高校、社会相关组织联动一波，说不定咱们这个评级小组有机会全行业推广。” 说完，这才又对王晓明道：“当然，你来得早，要是愿意在公司一无所有的时候来这里，并且愿意把你的专利转让给公司，那么奖金这块肯定能让你满意，你考虑考虑？” 王晓明眨了眨眼，“我那边签有竞业协议，就算打官司，最终也要赔钱，大概率一分不少，就算法院能稍微减点，也得大几十万。” 杨磊笑了，“这本来就是公司应该做的，挖人就要有赔钱的觉悟，这个不用你操心，公司的律师们会搞定。” “那可是一百万的违约金啊，你真舍得？” “看样子你还是不怎么了解我，真了解我的人就知道我在钱这块不是一般的大方。” 王晓明咽了一口口水，忽然就有点紧张了，“我，我虽然一向自视甚高，但一百万的违约金……” “受宠若惊？” “对对。” “哈哈哈哈哈，就喜欢看你这种没见识的模样，”杨磊大笑，“不过很正常，人嘛，都是从低处一步步走上来的，眼光见识也一样，你是个人才，但之前待的公司太过小家子气，在那儿干一辈子也涨不了多少见识，但在我这儿却不一样，在你看来是个天文数字的一百万，真不算啥，用不了多久你就有一种一百万也算钱的感觉。” “……杨总，夸张了吧？” “夸不夸张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这样吧，现在就把你的几项专利拿出来，咱们现场做个评估，只要是货真价实的专利，我敢保证，在专利转让到公司名下之后，你能拿到的奖金绝对不会低于一百万。” 第444章 一百万？ 杨磊的话一出口，现场包括王晓明和李瀚在内的所有技术宅，齐刷刷地发出一声惊叹。 然后瞬间炸锅。 “一百万？” “杨总，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带蒙人的。” “杨总杨总，我也有点想法，给我点时间，我也能整出一项专利，虽然经济价值可能不是很高，但绝对有提升。” “杨总，我有个哥们也有好几项专利在手，要不找机会跟他谈谈？” 谁说技术宅们不好沟通来着？ 看看，多积极，多好说话。 杨磊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我堂堂一个总经理，不至于为了这么点钱撒谎，何况你们也不是好骗的人，对吧？所以真要有技术专利，尽管拿出来，在正式评估小组成立之前，我亲自帮你们做评估，嗯，相信我，正式的评估小组只会想方设法地压价，而我却正好相反，所以，抓紧机会，这种光明正大薅羊毛的机会可不多。” 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就当这是我这个老板给你们这些公司元老发的一点小福利吧。” 话音落下，现场气氛更火爆。 等众人开心过后，杨磊看向王晓明，“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晓明二话不说直接摘掉耳钉和身上乱七八糟的挂饰，“杨总，我这就下楼理发换衣服。” 呵呵呵，果然是个通情达理的好青年。 谁说搞嘻哈的都是煞笔？ 偏见，绝对的偏见。 杨磊往老板椅上一躺，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对李瀚道：“今天就先说这你，你回去之后抓紧时间把你管理团队搞起来，全力搞开发，明白吗？” 李瀚点头，但又犹豫一下，“王晓明入职以后……” “我另有安排，你不用管。” “好，杨总，我们这就去工作。” 等一群技术宅欢天喜地地离开，杨磊继续发号施令排兵布阵，还顺带着面试了一个来应聘行政部长的女人。 可惜，风尘气太浓，被他直接pass掉了。 等王晓明再次返回他的办公室时，恍若换了个人，清清爽爽的板寸和简单整齐的小白鞋牛仔裤，赫然一个清爽帅哥。 杨磊满意地点点头，“这不挺好的嘛，年纪轻轻的玩什么嘻哈，对了，”说到这里，杨磊沉下脸来，“你没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什，什么？” “叶子，面子，丸子。” “没，绝对没有，我可不敢沾那些东西，会家破人亡的。” “那就好，但在入职之前，全方位的体检也必不可少，你现在去行政那边开个单子，会有人陪同你去医院做体检，体检结果出来再谈入职的事情。” 王晓明苦着脸，“老板，要不要这么严格。” “为你好，也为公司好，而且这个级别的全套体检，每半年就会有一次，血检等简单的体检，每个月一次，谁都不例外，都要记入档案的，明白？” “这，这么夸张？” “不夸张，因为咱们是互联网企业，公司里以程序员居多，而你们这些程序员的工作环境不太好，工作压力也强，工作量更大，加班加点熬夜通宵都是常态，说个不好听的，真要有个猝死什么的公司得赔不老少呢，与其事后赔钱，不如把这钱花在预防上，你们好我也好。” “懂了，杨总，你果然和一般的老板不一样。” “去体检吧，”杨磊摆摆手，“对了，和你老东家做好交接，别直接撂挑子走人，太败人品，哪怕迟一点入职也没关系。” “明白，老板。” 等王晓明离开，杨磊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总经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呀。 公司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活儿都得操心，尤其是公司初创，要啥没啥，简直比保姆还保姆。 难怪公司元老有资格跟老板讨价还价索要更好的待遇。 因为真付出了自己的心血。 但凡元老们敷衍一点，这公司都搞不好走不远长不大。 一点也不夸张。 连他这个天才都觉得累，何况其他人。 可越是如此，他越不敢放手，越不敢随便找个总经理来应付差事。 初创公司的总经理，能力可以差一点，经验也能少一点，但必须足够用心，足够投入，得把公司当自己的产业来照顾。 这也是他选择张艺芸、邓玉欣等人做总经理的主要原因，这都是他的女人，他的事业就相当于她们的事业，从各方面考量都会用心经营公司。 但换个招聘来的老油条，估计只想着从公司里捞好处，公司倒闭跟他们也没啥关系，每年都要倒闭不知道多少万家刚成立的新公司。 可是呢，招聘还得继续，他真不能天天待在这里给这些员工当保姆。 他还得学习，还有其他业务要照应。 所以，面试一直在持续中。 满首都的猎头公司都在给他招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 他在公司里忙碌了一周之后，总算来了一个他比较满意的人选。 王剑，哈工大毕业的本科生，履历看挺一般，但工作经验丰富，02年毕业后在阿里任职，短短四年从普通程序员成长为中级管理者，虽然谈不上多么的优秀，但比较全面，懂技术也懂市场，还有管理经验。 见面后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杨磊给王剑倒茶，“老王啊，我多嘴问一句，某里发展挺好，某宝的业务更是如火如荼，为啥要离职呢？” 王剑苦笑一声，“某里的工作强度太大，加班非常非常严重，我扛不住了。” “互联网企业都差不多，我这里的工作强度就算没有某里那么高，也不会差太多。” “我知道，如果只是工作强度大点，那也无所谓，可我老婆是首都人，孩子也该读幼儿园了，所以，回首都发展会更好一些，而且某里的待遇虽然不错，但对我而言已经到了瓶颈，我这个学历，想突破目前的瓶颈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跳槽则轻松多了，前些天听到我老婆说起过你的公司，我就辞职过来了。” “已经辞职了？” “嗯。” “裸辞啊？” “对的。” “就不怕应聘不上？” 第445章 制度与人情 “那肯定不至于，我这个履历多少还是有点价值的，就算总经理一职没戏，一个副总总该有的，实在不行到下边的部门里也没问题。” 杨磊很满意，这是个务实的人，能进能退，性格还不像王晓明那么跳脱，较为稳重，看起来还真像个能当总经理的人。 但是吧，光看履历也看不出个啥，毕竟王剑在某里工作的时候撑死了也就一个中层管理，这一下子给个总经理的岗位，还真不一定能玩得转。 所以，杨磊没有急着给答复，而是拉着王剑闲聊起来，除了技术这块，啥都聊，尤其是某里的内部消息。 别人不知道某里的潜力，他这个重生者还能不知道？ 再过几年，就会成长为一家影响到国家战略的超级巨无霸，一举一动都有可能给全国人民的生活、工作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 有机会了解这样一家企业的内部情况，当然不能错过。 哪怕只能了解些许皮毛呢。 皮毛也有价值。 杨磊虽然是重生者，可真没有在顶级互联网企业内工作的经验，对这些企业的认知全部来自互联网上的小道消息以及些许官方消息。 里面的真实模样，还真就只能从王剑这种离职的老员工嘴巴里了解。 不过别说，还真有点东西。 从某里的基层员工管理方式到企业文化的建设，再到中层的管理、技术岗位结构的搭建，对他而言都是新鲜的，也是他最紧缺的。 聊了有大半个小时后，杨磊满意地点点头，“老王，谈谈待遇？” 王剑有点小惊喜，“杨总，我这算是过关了？” “过关谈不上，总经理这个岗位暂时也不能给你，先从副总做起吧，做我的副手，我需要你的经验和能力，也需要近距离观察一段时间，不过可以先给你总经理的待遇。” “不用不用，不用搞特殊，该怎样就怎样，不然容易落人口实。” “其实没那么严重，不过你这么说，那就按照正常程序来，”杨磊更满意，“按照目前的情况，副总经理，基本工资一万二，各种奖金也是公司内最高的，期权暂时给你留一个点，以后看情况再追加，安家费十万，咋样？有其他需求吗？” 王剑连忙点头，“这待遇相当不错，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 杨磊笑道：“习惯就好，我这人很大方，给钱很痛快，当然前提是要对得起这样的待遇，如果有人滥竽充数，我开人更痛快，老王，你到岗之后要先把公司的作风抓起来，先把那些浑水摸鱼滥竽充数的混子清出团队，这些人对团队的伤害非常大，一个核心就是宁缺毋滥，招人要快，淘汰人更要快，绩效评估体系要尽快搞出来，从一开始就要严格要求。” “好，这个我擅长，某里内部的淘汰和竞争机制就很完善。” “也不要某里那么变态，稍微还是得有点人情味的，但这个尺度得掌握好，既要让员工感受到公司的温度，也不能让人情的温度影响到制度的执行。” “……”王剑瞬间头大，“杨总，你这要求，可更高了啊，像某里那样多少，直接冷酷到底，虽然严苛了点，但一切以规章制度说话，也没人能说什么，可一旦掺合上人情，就很难操作了，相当于人为地提升了管理难度。” 杨磊摇了摇手指，“不不不，我不是让你在管理制度中加入人情管理，而是一个先后顺序的问题，先执行制度，执行完之后在考虑人情问题，比如说开除一个犯错的员工，先按照制度执行，该开除开除，一切按制度办，什么程序都不能少，但开除之后呢，该补偿的现金一分别少，甚至可以适当地多补偿一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执行的时候也可以更人性化一些，还有档案、手续这些环节也可以处理得更柔和。” 王剑一拍额头，“杨总，这么做倒是可以，但成本可就太高了，除了现金成本，还有人力成本……” “不跟你说了吗？在我这儿，钱从来不是问题，我啥都缺，就是不缺钱。” “……那我没问题了。” 王剑彻底无话可说。 碰上这么个财大气粗的老板有啥办法？不过也挺好，和传言中一模一样，视金钱如粪土，做生意如做慈善，好相处也难相处，只要脾气相投，堪称是天字一号的好老板。 所以，王剑非常痛快地签了合同。 签了合同之后才小心地问：“老板，我还有个小请求。” “你说。” “那个，安家费可不可以换成车子，咳咳，不需要记在我名下，弄一辆代步车给我开就行。” “有驾照？” “有。” “安家费该拿还是要拿，车不是问题，一会儿去行政那边办手续挑一辆开着，按照你这个级别，除了一辆宾利外，剩下的可以随便开。” “啊？”王剑惊了，“公司里有车？” “对，不光有，还有好多，”杨磊得意道：“总共十二辆名牌车，除一辆宾利外，剩下的全是奔驰宝马奥迪，你想开哪辆开哪辆，不过油费自理，公司最多每个月给一点油费补贴，另外，交通事故走保险，额外责任需要你自己承担。” “应该的应该的，”王剑大喜，这待遇真没话说。 别说十万块钱的安家费了。 光这么一辆名牌车，就足以让绝大部分求职者心动。 这年头，bba牌子的车，随便一辆落地都得好几十万，最最便宜也得二三十万，可现在却入职就送，每个月还给油费补贴，这好事儿上哪儿找去？ 而且他王剑就一本科生，履历也不出彩，却能拿到这么好的待遇，简直不敢想象。 等王剑办了入职手续，领了车钥匙、安家费，往副总办公室的真皮座椅上一躺，整个人跟升华了一样。 好公司。 好老板。 得好好干，不然真对不起小杨老板给的超级待遇。 对了，得先跟老婆报喜。 想到这里，王剑掏出手机打电话回去，“小丽啊，晚上别做饭了，带着闺女爸妈出来吃。” 第446章 你老婆叫啥 王剑很开心。 对新工作非常满意，虽然公司还不大，连完整的管理构架都没有，但老板人好，大方，实在太大方了，给的待遇远远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开着他以前心心念念却买不起的宝马回家的路上，别提多惬意了，仿佛瞬间年轻了好几岁，虽然本身也才不到三十。 到饭店后，王剑抱起四岁的女儿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招呼妻子点菜，“点贵的，龙虾鲍鱼都给安排上。” 妻子嗔怪地瞪了一眼，“杨总给的工资不低？” “嘿嘿，不是不低，而是相当高。” “啊？” “这车看到了没？宝马530，免费的，每个月还有油补。” “还有呢？” “还有安家费，签合同就给了，当场到账，十万块。” “这么多？” 王剑的老爹老娘都惊了，老两口农村人，刚进城没几年，不知道那宝马多少钱，但知道十万块钱是个大数目。 王剑的妻子是首都本地人，但家庭条件也一般，出了户口也没啥值钱的，听到这个数字也很惊讶。 王剑点头，“杨总比你说得还大方，真就不把钱当钱，大有一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的气概，当然，最主要的是你老公我值这个价，换个人，还真不一定能拿到这么多。” “岗位呢？直接总经理了？” “那倒没有，副总，不过杨总说了只要我的工作没问题，肯定会转正，毕竟他还是学生，还得上学，不可能天天呆在公司里。” “好好表现，那个小杨总可不是好糊弄的，而且人家舍得花钱，说不定明天就能找到一个比你更强的下属来当这个总经理，毕竟你的学历、履历都算不上非常出色。” 这话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浇下，瞬间冷静下来，认真点头，“我知道了，今天我不喝酒，你和爸妈少喝一点，嗯，杨总特意叮嘱过，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别说一杯，一口都不行，这是写进合同条款的。” “这个条款好。” “说起来，类似的条款还有很多，比如说定时体检，室外戴口罩等等，很琐碎但很体贴，也不知道咋想的，确实很人性化。” “我说得没错吧，小杨总是个与众不同的老板，跳槽这步棋绝对走对了。” “话是这么说，就是吧，杨总旗下的产业有点多，楼下就是羚羊科技，我还摸不清楚这两家公司到底要做什么业务，各自的定位又是什么样的，哎，被杨总的糖衣炮弹轰晕了，稀里糊涂地就签了合同。” “知足吧，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去试试，话说，小杨总会同意吗？” “这个有点悬，现在的公司都明确拒绝办公室恋情……” “你帮我问问吧，小杨总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说不定在这方面也不走寻常路呢。” “我刚入职，这不好吧……” “你问问嘛，小杨总又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就生你气？” 王剑小声嘟囔道：“你倒是了解小杨总……” 不过，王剑还真心动了。 如果夫妻俩真能在同一家公司上班，这就很惬意了，工作生活将会更加便利更加和谐。 而且他这个老婆的能力也不差，是人大商学院出来的高材生，工商管理专业，只是他这个老婆没啥野心，毕业后就想着结婚生娃过日子，已经有四年多没有上班，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第二天上班，王剑趁着吃午饭的工夫把妻子的事情简单讲了讲。 杨磊有点诧异。 这王剑胆子不小啊，明知道几乎所有互联网企业都拒绝办公室恋情，还敢光明正大地和他提这个要求。 这不是顶风作案吗？ 不过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反问：“老王，你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好多公司明令禁止办公室恋情吗？” 王剑点头，“负面影响比较大，会影响其他人的工作情绪，也会影响彼此的工作状态，如果产生感情纠纷还会给公司带来很不利的影响甚至损失，更有甚至可能会相互勾结侵吞公司财产中饱私囊，以及相互抱团搞办公室斗争。” “那你还敢跟我说这事儿？” “主要是感觉杨总你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说不定对这种事情会有其他看法，而且我老婆能力真不差，是人大商业院出来的，很聪明，做事儿也很细致。” “缺点呢？” “缺点就是工作经验少，毕业没多久就跟我领证了，然后生孩子带孩子，一直没工作。” 杨磊笑了，“这不是工作经验少，是根本就没有工作经验。” 王剑苦笑：“是，杨总，我，我唐突了。” 杨磊却摆摆手，话锋一转，“可以让她过来试试，我面个试。” “啊？”这下子轮到王剑吃惊了，“杨总，您，您真不介意办公室恋情？” “要说完全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事在人为，不能因为某种现象就彻底拒绝这样的组合，你刚才说的全是办公室恋情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却忽略了正面影响。” “正，正面影响？” “对啊，比如说夫妻俩在一家公司上班，可以彼此照应到，让双方都能更加安心的工作，因为都了解彼此的工作状态，很少会因为工作原因产生家庭矛盾，另外还能使夫妻双方都产生归宿感，再比如说，夫妻双方在一起工作可以更加默契，提升工作效率，类似的好处我还能说上一大堆，但说白了，还是那四个字，事在人为。” 王剑认真想了想，“杨总果然是做大事儿的人，这格局，很大。” “别拍马屁，”杨磊摆摆手，“真要惹出麻烦来，我开人的时候更大格局，会直接把你们夫妻俩一起踢出去，所以，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夫妻俩做事儿的时候注意这点。” “我，我们争取不让人知道我们是夫妻。” “我不是那个意思，遮遮掩掩地反而更容易落人口实，我的意思是做事儿的时候不要犯原则上的错误，不要碰红线。” 王剑大喜：“谢谢杨总。” “先别急着谢我，等面试通过再说，对了，你老婆叫啥？” 第447章 精神与思想工作 “徐子瑜。” “首都本地人？” “嗯嗯，顺义农村那边的，不过爹妈早几年就不在了，只有一些穷亲戚。” “……说那么详细干啥。” “咳咳，我，说秃噜嘴了。” “明天吧，明天让她过来面试，但她这个情况，我肯定不会直接安排太重要的岗位，去行政上，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她也就是实在闲不住了，有个活儿做就行。” 杨磊本人确实不怎么反对办公室恋情。 因为他的处事原则就是就事论事。 有问题解决问题就好，没必要把问题归咎于某个群体。 人嘛，大家都是有思想有脑子的智慧生物，不是非此即彼的二极管生物。 当然，该防备也得防备，比如说，俩人最好不要放在一个办公室甚至一个部门，可以不隐瞒关系，甚至可以适当地秀恩爱，但工作这块得捋清楚，该避嫌的地方一点也不能含糊。 第二天上午，杨磊在办公室见到了王剑的老婆徐子瑜。 嗯，是个标准的小女人。 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面容精致且妩媚，笑容很甜，身材不突出但看着很顺眼。 怎么形容呢，就是一眼看过去，只有俩字——舒服。 这方面都看着很舒服，极有亲和力。 这气质，做家庭主妇有点屈才了。 杨磊和徐子瑜握了握手，微笑道：“瑜姐，其他情况老王已经和我说得差不多了，现在就聊聊工作岗位这块吧，嗯，我打算让你去行政那块，从小组长做起，你的意思呢？” 徐子瑜微笑着摇头：“我没意见，杨总，毕竟我的工作经验略等于零，其实，从最底层做起才最合适。” 杨磊摆手，“别，那就太浪费人才了，你怎么说也是人大的高材生，我再怎么胡作非为也不会那样浪费人才，不过待遇这块可不能向老王看齐，得按标准来，奖金也没老王那么多，能理解吧？” “嗯。” “没意见的话就准备入职体检吧，等正式入职，我给你安排个特殊的工作。” “有多特殊？”徐子瑜来了兴趣。 “很特殊，”杨磊笑笑，“对办公室恋情这种现象做个调查研究，总结一下其中的利弊，写成报告发给我，最好再以你和老王的亲身经历总结一些经验，例如说日常工作中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事项，要具体一点，实际一点，别写空话套话和纯理论的东西，能理解吧？” 徐子瑜想了想，“明白，有点类似育儿经验，每个细节都要留心观察并且总结、试验，好引导孩子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对，就是这个意思，”杨磊一拍巴掌，“有生活经验的人就是不一样。” 徐子瑜微微皱眉，“杨总，真要想研究这个，光靠我一个人还不行，最好给我配一到两个懂办公室文化和心理学的同事，旁观者清嘛，我研究我自己，总觉得怪怪的。” “可以，我打算就此成立一个类似于人文关怀和心理健康教育之类的小团队，专门负责公司的文化建设和员工心理健康检测等工作，负责一切文化、精神、心理层面的防治工作，你觉得可行吗？” 徐子瑜眼神都变了，“杨总，这，这可是一项大工程。” “我知道，不过慢慢来嘛，正好公司规模也不大，陪着公司一起成长。” 其实这东西也不算稀罕，以后的学校都会安排心理诊所，让专业的心理医生去开导治疗学生们的心理状况，虽然一般人不重视，但这玩意儿真不能没有，随着时代的发展，心理健康越来越受重视，没这东西，迟早出问题。 当然，在企业里搞，肯定不能是纯粹的心理诊所，还得加上我党我军那一套，把政委体系搞起来，这样就很棒了。 伟大的企业，基本上都有类似的文化建设思路。 国内诸如某里、某企鹅、某为、某度、某字节、某多多等等，连某米都不例外。 不，某米的路子更野，走的时候宗教模式，虽然不是全盘套用，但核心思想差不多，要不然某米凭什么能在那么短时间内获得那么多死忠用户？ 喊口号？ 喊口号的企业多了去了，但能在那么短时间内成长为世界五百强的，就某米一家。 所以人们喊雷老板为雷教主，一点也不过分。 当然，只要不搞事儿，只要走的路子是对的，手段什么的真不重要，雷教主那么疯狂地搞事情，不也一样做花车巡游？至于生意场上的那些龌龊，上边才懒得管呢，就那么几个极端的手机粉，都不够女拳一拳打的，影响力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杨磊更不会客气，直接把自己的思路讲出来，希望徐子瑜这个人大的高材生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在这方面做点成绩。 正好这工作也不需要什么工作经验，只要人够聪明且善于总结，就能快速进入状态。 新公司刚起步嘛，都这样，没啥人才储备，只能逮着谁算谁。 正如大浪淘沙，能挺过去的就是草莽英雄，挺不过去的就是时代的弃儿。 …… 徐子瑜的体检没有问题，相当健康。 入职之后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确实如王剑所说，这个女人相当细心，本身就是个做行政的好料子，做事儿很仔细，以至于他有一种把徐子瑜提拔成总经理助理的冲动，身边有这么一个养眼且非常细心的女高材生做助理，工作一定会更顺畅。 可惜，他不能那么干。 真要那么干了，王剑估计会和他拼命。 虽然总经理助理是一份非常非常正经的工作，但架不住社会上有些人把这个岗位弄得臭名昭著，和女秘书、女大学生差不多，让人一听就会下意识地联想到某些桃色事件。 所以，还是别没事儿找事儿的好。 万一把王剑这个准总经理刺激到就不好了。 而且王剑以后大概率要做总经理，现在提拔徐子瑜做总经理助理，那算怎么回事儿？直接给俩人提供方便？ 不过，徐子瑜确实是个人才。 入职不到一周，就提交了第一份文化建设和心理健康相关的提案。 第448章 蚂蚁科技的修渠人 杨磊看了看徐子瑜撰写的提案，还挺有深度。 但距离他的要求还有那么点距离。 怎么说呢，还是不够详实，依然飘在空中，对解决实际问题用处不大。 他想要的是那种大部分人都能看懂并且照着做就能做到的指引类文案，而不是理论层面的套话。 比如说，公司里有两个青年男女想谈恋爱，但又怕触犯规章制度，怎么办？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一套准确且具备可行性的指导准则，让办公室情侣们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最好详细到小学生守则那个程度，虽然用这种条款来限制恋情这种感性的行为有点死板，但却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总比一刀切地彻底堵死要好，好很多。 当这种细则成为大部分办公室恋人的行为准则以后，办公室恋情带来的危害就会降到最低，也就可以把一件几乎所有公司都深恶痛绝的行为转变成一件对公司有利的好事。 别的不说，有人情味这个公司文化基调就定下来了，可以极大程度上缓解现代化企业那种冷冰冰的职场文化带来的窒息感和压迫感。 这也是杨磊没有一刀切的主要原因。 当然，也有一些硬性条款，比如说恋情报备，男女调岗等等。 但徐子瑜也有一些担忧，认真道：“杨总，你知道，现在的年轻男女在感情和性这方面越来越随意，在职场中发生一段超越友谊但又不是爱情的亲密关系是很常见的事情，这种关系对职场生态的破坏也很严重，万一有人以谈恋爱的名义光明正大地乱搞男女关系，这该怎么解决？” 杨磊反问：“你认为该怎么解决？” 这确实是个难题。 现在还好一点，再等几年，年轻人们玩得更开，开放程度会让他们这些八零后的老古董们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而且这种现象根本无法杜绝，别说在民营企业中，哪怕国企甚至一些管理更严格的单位里面，也多得是这种事情。 毕竟男女之事人伦之道，在思想越来越开放的时代里，年轻男女只会越来越注重个人的感受，会更加在意个人的享乐，在这个大背景下，想要彻底杜绝这种现象无异于天方夜谭。 所以，徐子瑜想了想，有点沮丧的摇摇头：“我没办法，这种事情真管不住，管得轻了没用，管得重了是咱们越线而且会起反作用。” 杨磊也点头，“对，这种事情确实没办法避免，但咱们可以将危害降到最低，还是从细则上入手，该登记登记，对登记次数也不做限制，但是在升职、加薪、评级等方面的考核中加入作风评估，对吧？他们有权随意支配他们的身体，但咱们也有权限制他们的上升空间。” “这，这要是不报备呢？” “不报备更好，咱们发现不了也就罢了，一旦发现那就是乱搞男女关系，在作风评估这块直接打低分甚至零分，如果因此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甚至利益损失，更不要留情，直接开除。” 徐子瑜张了张嘴，“这，这会不会太严格了点？” “不，一点也不严格，”杨磊摇摇头，“在职场文化中，乱搞男女关系是最可怕的，严重点，可以直接摧毁一家公司多年努力塑造起来的企业形象和企业文化。” 这话夸张吗？ 一点也不夸张。 十几年后的某里事件就是证明。 直接把某里的企业文化踩进了泥潭。 当然，某里身上的锅也多得是，口碑早就开始下跌，那件事情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如果就事论事，那件事情搁在随便一个小公司里都不值一提，就是一个心机女在搞职场斗争，手段很拙劣，不管是监控还是人证物证甚至自身证词都漏洞百出。 但是，搁在当时的全民舆论背景面前，直接给了某里狠狠一击，把某里本就掉了很多的口碑直接踢进了臭水沟。 类似的案例还有不少。 但为什么这么引人关注呢？ 当然是人类的本性。 正如人类对男女之情的渴望，人类对男女之情的八卦程度一样强烈，在众多八卦种类中，桃色八卦是最有吸引力的，随便编造一段桃色事件就能轻易摧毁一个人、一个家庭、乃至于一家企业、一个组织，比如隔壁美院的腚姐。 若干年后的微博上，几乎所有的超级大瓜都是桃色的。 有人吐槽为什么热搜上全是这种没营养的东西。 但事实就是绝大部分人类最最关心的就是这些没啥营养的东西。 天性如此。 人类史上只有极少数人类才能克制这种天性。 所以，对这种害群之马，再怎么处理都不算过分。 普通员工也就罢了，等级越高，越要严格，反面案例依然来自某里那位太子。 其实某里已经很严格了，太子出事儿就直接剥夺了继承权，被从合伙人团队中踢了出来，这意味着太子基本上再没有机会进入集团中枢。 但吃瓜群众会在乎这些？ 他们只是想吃瓜而已，巴不得男女双方能打起来，打死一两个最好。 什么意思？ 杨磊盯着徐子瑜道：“出了这种事情，所有人都在看热闹看笑话，希望闹得越大越好，如果咱们再拖泥带水含糊暧昧地应对，只会让咱们承受更多损失，相反，如果直接亮明咱们的态度，就可以立足于不败之地，把损失降到最低。” 徐子瑜想了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堵不如疏，既然办公室之间的男女之事堵不住，不如给他们疏通一个渠道，尽可能把这些潜在的风险纳入掌控之中，同时用我和老王这样的案例树立正面的企业文化和企业形象。” 杨磊竖起大拇指，“聪明，就是这个意思，而你的工作，就是给这个渠道划线修边，尽力约束住他们在渠道内流淌，就像那滔天的洪水，溢出渠道或者冲垮渠道，那就是水灾，但如果能乖乖的沿着渠道流向咱们想让他们去的地方，那就是有益民生的水利工程，你就是咱们公司的修渠人。” 第449章 有野心的学姐 “我一定会修好这条大渠。” “嗯，去吧，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徐子瑜点点头，却忽然又眨眨眼，“杨总，其他人都说好，可你这个总经理甚至老板……咋管？” “……” “你可是首都鼎鼎有名的花花公子，你在公司里搞得这么严苛，自个儿却整天左拥右抱，貌似没啥说服力吧。” 杨磊脸都黑了。 只能挥手把徐子瑜赶走。 这事儿咋说？ 没法说。 而且也不用说。 说啥？ 他刚才制定的所有条款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职场文化的大背景下。 离开职场，谁管他们想干啥，就算一天换一个女朋友，公司都不会管，只要目标不是公司成员就行。 所以他左拥右抱和严肃职场文化并不冲突。 毕竟，等他找到总经理之后也会退出职场去做他的甩手掌柜。 他自己都不是职场里面的人，自然不会影响职场的生态和文化。 对吧？ 毕竟人和人不能一概而论。 嗯，就是这样。 杨磊的心态很快就放平了，在蚂蚁科技和羚羊科技来回巡视，同时监督两边的工作，没办法，两边都是新公司，都急缺管理人才，羚羊科技虽然有张海洋那么个还算全能的选手，但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分身乏术。 所以，招聘工作依然在继续，而且依然多由他本人负责，不过有王剑的加盟，他的工作量稍微小了一点点，至少可以帮他把那些不靠谱的人选直接排除掉。 不做面试工作不知道，当了面试官以后才知道，世界上的奇葩是那么地多，各种各样的奇葩都有。 也就是现在严重缺人，不然的话，他也设置好几道面试关卡，一关关地先把奇葩们排除在外。 没办法，实在被烦透了，那些奇葩们的存在严重影响了面试进度。 4月18号。 杨磊终于迎来了又一个靠谱点的高级管理。 这位还算是他的学姐，99届国际金融专业毕业，也只有本科学历，毕业后直接当了公务员，在某部门干活儿跑腿，嗯，没错，直接进了部委，没啥关系，就是专业成绩过硬，外加英语和西班牙语也都说得不错。 然后一待就是三年。 杨磊上下打量自家这位学姐。 好半天后给出了一个结论，颜值中上，性格强硬，极有野心，是个不甘人下也不甘平庸的人。 通俗点讲，有枭雄之姿。 怎么对付这种人？ 杨磊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肖女士，你的简历我都看了，非常优秀，所以必须例行公事地问你几个问题。” “杨总请讲。” “一，为什么会离开部委而选择蚂蚁科技？” “两个原因，我渴望新的挑战，体制内的前进速度太慢，我不想浪费时间，选择蚂蚁科技是因为杨总选择了蚂蚁科技。” “嗯？” “杨总，我观察你好久了，你做事一向天马行空，几乎没有人能猜到你的下一步，但事后又都证明你的决定是正确的，而且你是个极有魄力的人，本身就具备成功所应有的特质，跟你这种人合作，更容易成功，也更能实现我的人生价值。” “你说我选择了蚂蚁科技，为什么不是羚羊科技？” “细节，两家科技公司的注册资本都一样，但你停留在蚂蚁科技的时间明显更长，对蚂蚁科技的工作安排更用心，对羚羊科技虽然也挺关心，但放养的感觉却瞒不过我的眼睛。” 杨磊警觉起来。 这女人果然不一般。 这都能观察到，如果不是她主动提出，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一直以为自己做得挺公平呢。 但仔细想想，对羚羊科技的照应更多停留在细节层面，但在蚂蚁科技干的活儿，却都是高屋建瓴，尤其是安排徐子瑜做企业文化建设的事儿，就是纲领性的。 这种潜意识地安排，确实体现出了他的偏心。 虽然不是非常准确，但他这位学姐一个外人能观察到这点，真不简单。 估计，这就是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而且，他琢磨着这位学姐肯定利用了身为部委跑腿人的资源对他和他的公司进行调查摸底。 不过能经得住调查，并且获得这位学姐的青睐，貌似还挺值得骄傲？ 杨磊点点头，“好，第二个问题，你应聘蚂蚁科技总经理一职的信心来自哪里？” 肖思雨想都不想地回答道：“我的专业技能以及在部委的工作经历，尤其是后者，我在体制内学到了很多很多东西，如果不是体制内的桎梏太多，我绝对不会选择跳槽，因为我有信心在体制内走得更高。” “第三个问题，你对工资待遇期待？” “工资标准按照你们公司的等级给就行，但我要百分之五的同权股，配车和房子，房子做好在公司附近，租的买的无所谓，但一定要足够安静，我不喜欢嘈杂的环境。” 这要求，貌似也不算高啊。 唯一稍微过分点的，也就5个点的同权股。 但这个东西是可以讨价还价的。 而且吧，他这个学姐要是真的有能力，那么以后还真得给这么多，甚至更多。 有能力的打工人，就是有资本和老板讨价还价。 就像雷教主在某山，说是打工仔，但也算半个老板，因为在某山上市之前就持有十几个点的股份，这在互联网企业里面已经算比较大的股东了，不能把人雷教主当成单纯的打工人。 但现在肯定不能给这么多。 所以，他也不玩什么花招，直接摇头：“肖女士，其他都没问题，但5个点的同权股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不可能，因为我还没有从你身上发现值这么多股权的表现。” “最低多少？” “一个点，以后看表现酌情提升。” “太少。” “我知道，但我有我的原则，我再怎么求贤若渴也不可能拿同权股开玩笑，如果是期权，倒还可以商量。” “期权给多少？” “两个点。” 其实吧，期权和同权股，在国内的法律层面都是一样的，国内的相关法律可没有什么期权、同权股等概念的表达，在工商那边就只有股份这么一个概念，注册多少就是多少，一概默认是同权股。 但，资本有资本的玩法。 第450章 盲婚哑嫁 在资本的玩法中，期权就是一个典型，分美式期权和欧式期权。 但本质上没多大区别，就是画大饼。 而国内的玩法更多，因为国内法律没有这方面的定义，所以所谓的期权就是老板和员工之间的一纸协议，随便怎么规定都行，只要不违法，只要双方都认可，那这期权协议就都有效，可以在到期后由大股东回购，也可以直接变更股权成为真正的股东。 但这个期限、价格、股权性质还是老板说了算。 反正在国内兴起这一套玩法之后，股权纠纷就很少了，因为新一代的创业者都很聪明，早早在公司章程这块做了限定，什么一致性行动人协议、一票否决权、ab股等等办法多得是，例如小李子玩的ab股，哪怕只有某度百分之十出头的股权，可依然牢牢掌控着某度的控制权，某度依然是小李子一个人说了算。 反正资本的玩法很多，大家又都不是傻子，谁也不肯吃亏。 一般来说，产生股权纠纷或者企业控制权纠纷的，基本上都是早期的传统企业，在创业之初就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工作，也没能适应新经济时代的规则，留下了太多的漏洞，这才会被人钻了空子，例如地产巨头某科。 为了弥补某科在股权这方面的漏洞，某科可吃尽了苦头，差点被折腾到倒闭。 杨磊自然不会重蹈某科的覆辙，在股权和控制权这块抓得死死的。 虽然期权在到期之后也能转化为同权股，但终归有个缓冲时间，直接给同权股，和给期权，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玩法。 前者差不多相当于盲婚哑嫁，入职的同时就成了股东，就算他这个师姐是个骗子或者工作能力不足、性格有缺陷、不能胜任总经理这个岗位，也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但期权却不一样，有至少四年的缓冲期，每年兑现百分之二十五，看表现兑现，甚至可以添加一些兑现期权的前置条件，万一他这个学姐真不靠谱，也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收回期权，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 所以现在的公司都玩期权这一套，方便灵活且安全。 对王剑那种技术向的高管，直接给点同权股还能说得过去，毕竟技术这东西是经过验证的，其他方面再拉胯，扔去做个工程师依然合格。 但他这位学姐却是学管理的，万一无法胜任这个岗位，在公司内的存在价值将会跌损至少百分之七十，要么离职要么做个普通中层，无权无法匹配他给的那些待遇。 所以，他的态度非常坚定。 要同权股的话，现在就一个点，而且没有特权，可以被稀释的那种。 期权当然也会被稀释，但胜在灵活，还没有到期的那一部分随时可以调整，可以讨价还价，不像同权股，全部备案，只要有增资就会被稀释。 当然，脱离价格谈股权都是耍流氓。 可在创业初期，还真就没办法谈价格，只能用股份比例来衡量这些高管的价值。 杨磊愿意开出一个点的同权股，或者两个点的期权，已经很有诚意了。 毕竟，这和直接送钱也差不多了，毕竟注册资金是实打实的。 何况他这又是车又是房又是安家费，这待遇在国内就是一等一的，离开他这儿，再找不到第二家，不管是某里还是某企鹅，至于某度、某易这两家看起来风头最盛的，反而是最小气的，尤其是某易的丁三石，对员工那是出了名的抠。 虽然杨磊的蚂蚁科技在体量上没办法和那些巨无霸比，但待遇是实实在在的。 反正除了实实在在的待遇外，画饼这块不相上下，都是高手。 当然，杨磊这个学姐也不是好相与的，“杨总，我需要看到你的诚意。” 杨磊笑笑：“我的诚意很足，给出来的待遇在国内已经是行业天花板了，如果还不满意，我真没什么好说的。” “但你自己清楚，你迟早会做甩手掌柜，公司里的大事儿小事儿必然会落在总经理身上，如果我真的入职，工作量将会非常大，名义上是总经理，实际上等同于总裁，不光要负责公司的日常，还要负责整体规划和战略布局等，而且我是一个把工作当生活的人，一旦投入进去，必然会努力做到最好，所以，我希望杨总能给予更多的重视程度，不然，我很难做到全身心的投入。” “肖女士，投入和回报是成正比的，你说你很投入，但我对你的了解仅限于履历，并没有看到真正的表现，换句话说，没看到你的投入之前，我不可能给你太多回报，这就像信任，需要一步步建立，是螺旋式上升模式。” “没得谈吗？” “嗯，要么一个点的同权股，要么两个点的期权，这是底线，”杨磊平静道：“你调查过我，应该清楚我的为人，我决定的事情几乎没有人可以改变，更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斤斤计较，我的开价就是成交价，非常直接，因为，我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希望你能理解，并努力接受。” “……合作愉快。” “先体检吧。” “我带来了体检报告，而且我们单位每年都有体检，过完年刚体检过一次，那一次的体检报告我也带过来了。” 杨磊挑眉。 这女人，还真是有备而来。 确实有那么点职场女强人的感觉。 不过气场跟李雨欣那种女强人还不太一样，风格也不太一样。 杨磊也不刁难自己这位学姐，没有非要让自己公司的人带着她去做体检，而是直接问：“那你选择同权股还是期权？” “期权，但要缩短兑现期限，两年，每年兑现一个点，我想，两年时间足以证明我的能力。” “安家费呢？” “和你刚招的副总经理王剑一个等级就好。”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知己知彼嘛。” “合作愉快，学姐。” “学弟，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杨磊和自家这位学姐笑呵呵地握手，达成了合作协议。 嗯，就是合作。 毕竟不出意外肯定会成为公司的股东，以后甚至大概率进入董事会，说是合作也算恰当。 哦，他这个学姐叫肖思语。 第451章 有怨气不？ 杨磊亲自领路，帮肖思语完成入职手续，又带着她挨个儿办公室做介绍，最后来到王剑的办公室。 王剑进入状态的速度还挺快，已经全面介入了蚂蚁科技的各项工作中，毕竟是副总经理，杨磊之下权力最大的那一个，杨磊不在的情况下等同于总经理。 但现在，忽然冒出来个肖思语，直接把王剑压了一头。 这个关系怎么处理？ 是个问题。 因为王剑也是奔着总经理这个岗位来的，虽然他本人的野心没有那么强烈，但要说会对这种事情无动于衷，谁信？ 没有怨气？ 也是不可能的。 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也是个大问题，更是个大难题，非常考验他这个老板的处事能力。 毕竟，他给自己找的是帮手，而不是拆家小能手。 他想把蚂蚁科技做大做强，而不是看一群人在他面前上演职场斗争大戏。 怎么处理？ 杨磊有他的办法。 进门坐下介绍过肖思语的个人情况，开门见山问：“老王，有怨气不？” 王剑愣了一下，“没，没有，”怕杨磊不信还补充道：“我真没别的想法，本来就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子瑜也跟我说过你依然在招聘总经理的事情，何况我入职那天你也跟我说这事儿。” 杨磊笑道：“但情况可能比你想象的更严重一点，因为我这位学姐吧，能力也不差，如果她不犯错，你怕是要当一辈子的副总了。” “……也没关系，副总就副总，只要公司能做大做强，副总也是了不起的人物，”王剑笑道：“我们这些打工人不要什么虚名，一个小公司的总裁远没有大公司的普通部门经理威风，我知道如何取舍。” 说到这里，王剑顿了一下，看了看肖思语，“何况我也不认为我的能力就有多差，只要老板你给机会，我不怕竞争，毕竟，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会说话。 既表明了自己不搞斗争只想为公司做贡献的态度，又展示了自己不怕竞争的决心。 不愧是从某里走出来的人。 不管能力如何，这话说得是真漂亮。 杨磊心里暗赞，“老王，你这么说，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要不，你考虑一下羚羊科技？” “不不不，”王剑连忙摇头，“杨总，蚂蚁科技就挺好。” “真不考虑？现在的羚羊科技正好缺个靠谱的管理，也在招聘总经理，嗯，我想短时间内可能找不到比你更优秀的人选了，不出意外，总经理的位置迟早会是你的。” 王剑的态度却很坚定，“杨总，不用考虑了，蚂蚁科技就挺好，而且我已经适应了蚂蚁科技的节奏，不用换了。” “行吧，那你俩好好合作，未来的蚂蚁科技会很大，绝对有你们发挥的空间，不过还是要给你俩打个预防针，未来也会有更多更优秀的人才加盟蚂蚁科技，你俩一旦跟不上公司的发展节奏，随时都会被替代，其他事情我这儿都好商量，唯独这事儿没有情面可讲。” 肖思语和王剑齐齐点头。 “这是应该的。” “没问题，我愿意接受来自任何人的挑战。” 杨磊很满意两个人的态度。 不管是不是真心话，至少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瑕疵。 这就足够了。 他看人看事儿，从来都是论迹不论心，毕竟论心无完人嘛。 而且他身为老板也就能管得了别人怎么做，管不了别人怎么想。 只要这些下属在行动上遵纪守法不违背公德良俗符合公司利益就行，至于内心，无所谓了，天天想着杀了他都没问题。 所以，点头道：“那就谈谈正事儿？” “杨总你说。” “开始吧。” 这俩人，真有意思。 从这么简单的一个回答就能看出俩人为人处世以及性格上的区别。 王剑的表现很正常，完全符合绝大部分打工人的身份，“杨总你说”就四个字，简单不啰嗦但又不失礼貌。 肖思语则更干脆，更不废话，“开始吧”三个字还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就像一个杀气腾腾随时准备冲锋陷阵的猛将。 公司里有这么两个人坐镇，至少不会出乱子。 杨磊深吸一口气，“有老肖来，我这个临时的总经理也该退位让贤了，不过我暂时还不会离开，我还会待在公司里继续履行总经理的职责，甚至会更多地参与到公司的方方面面中，这点我要提前说明白了，你俩不要多想。” 王剑点头。 肖思语直视杨磊，“这不是好现象。” 杨磊明白肖思语的意思，身为老板没有正式职务在身却要参与到公司运营的方方面面中，这是大忌，效果类似于凯申老板遥控指挥机枪阵地，会大幅度地破坏公司的正常运转秩序。 万一杨磊这个老板和肖思语这个总经理的命令有冲突，员工们该听谁的？ 不管在私企还是国企，甚至是体制中，杨磊这种行为都是打架。 他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但没办法，他必须这么做，所以迎着肖思语略显咄咄逼人的眼神解释道：“老肖啊，不是我不懂规矩，实在是公司现在真离不开我，不是我吹牛，不管是你，还是老王，又或者其他人，对互联网这块的了解都不如我，尤其是产品开发这块，也就是我不懂技术，不然的话我一个人顶他们好几百号人。” “嗯？”肖思语皱起眉头，“产品开发？” “对，楼下羚羊科技正忙活的产品就是我的创意。” “不是那个什么常聊科技的谭贵青的创意？” “你连这个都知道了？”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常聊科技的老板大小也算个小富翁，他的投资项目有不少人关注，何况目前的互联网是投资大热门，”肖思语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尤其是你，你一口气花这么多钱搞两家互联网公司出来，是个人都好奇。” 杨磊想了想，还真有道理。 难怪这几天谭贵青没有再给他打电话，估计也是知道这事儿遮掩不过去了。 嗯，这意味着，他的羚羊科技和谭贵青的常聊科技从之前的虚与委蛇状态过渡到白刃相见的状态中。 等各自的产品上线，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第452章 想要富先修路 嘿嘿嘿。 还有点小期待呢。 杨磊笑笑，对肖思语道：“小道消息不足为信，虽然我搞羚羊科技确实有谭贵青的因素，但我们的产品和谭贵青的创意可不一样，根本不是一个东西，外界肯定说我剽窃谭贵青的创意，但那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而已，我杨磊一生光明磊落，就算真要剽窃，也只会光明正大地剽窃，绝不会去遮遮掩掩，更不会在你俩面前撒谎。” 肖思语想了想，“我信你，我也不问羚羊科技的产品是什么，我现在就想知道蚂蚁科技的发展方向，别跟我说模仿某易，连我这个互联网外行都知道模仿某易没前途。” 杨磊闻言哈哈大笑，“没错，模仿某易确实没前途，但现阶段还真必须模仿某易，做互联网，一定要有自己的流量入口，而目前的流量入口就这么几个，门户网和搜索引擎是大头，咱们不管做什么业务，也不管有没有流量，都得把这个门户给搭建起来，我们老家有个口号叫‘想要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咱们蚂蚁科技做门户网，就是修路，懂了吧？” “懂了，”肖思语皱皱眉头，“你一直这么话痨么？不用解释这么多，我们都听得懂。” “……”杨磊的嘴角抽搐两下，这女人太横了点，“这是我的风格。” “继续，修好路呢？” “口号喊的是少生孩子多种树，但我想改一下，多生孩子多种树，不光要种树，还要挖渠垒墙盖房子，我要在互联网世界里修建一座大大的城堡。” “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就是当个包租公啦，互联网世界里的包租公可比现实世界里的包租公赚钱多了，因为在互联网世界里，理论上我可以拥有的房产是无限多的，而成本又是无限低的。” 肖思语眉头紧锁，“不太明白。” 王剑则鼓掌道：“杨总这个比喻太形象了，比某里马总形容的更准确，不过思路是一样的，某宝现在的身份就像个大卖场老板，买一块地盖个大卖场，然后把大卖场分割成若干个小商铺租给慕名而来的小商人，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维护卖场的秩序和收租。” 肖思语这才恍然，“你要做电商？” 杨磊摇摇头，“所以说你们还是不太懂互联网，根本没有互联网思维，互联网世界这么大，能赚钱的项目远不止电商这一块，虽然本质上的盈利方式还是线上交易，但交易内容可不止某宝做的那些，明白？” 肖思语认真地问：“还有哪些项目？” “很多。” “很多？” “对，非常多，真要让我讲，一时半会儿都说不完，不过有一部分确实和某易重叠，所以，前期目标就是沿着某易的模式发展就对了，先把框架搭起来，把流量引进来，不求超越某易，能在互联网世界里站稳脚跟就算胜利。” 门户网是现在的热门概念，其中最热门的几个门户网有某易、某浪、某狐外加某虎、某凰等网站，至于流量不是很大的门户网那真可以说是多如牛毛，是人是鬼都想分一杯羹，因为某易的丁三石、某狐的张超阳在上市之后都赚大发了，都问鼎过国内首富的宝座。 偏偏门户网做起来最没技术含量，似乎是个人就能做，所以很多创业者和投资人还在前赴后继地往这个领域里钻。 可惜，有某易几个巨头在，或许能小赚点广告费，但想要赚大钱干大事儿，那真是想多了。 就连某易，也主要靠游戏板块输血。 剩下的某浪和某狐只能吸股民的血维持生存，都在想办法拓展新的业务，然后某狐搞了个某狗输入法和搜索，某浪搞出了微博，本职工作门户网早早沦为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鸡肋，到十年后新生代的网民几乎不知道这两家还做过门户网。 所以，做门户网死路一条。 但目前最好的突破口偏偏还真就是门户网。 就算某狐和某浪，也是依靠着门户网时代积累下来的流量和用户才得以把他们的输入法、搜索和微博发展壮大。 对，输入法也很关键，得早点布局。 这玩意儿看着不起眼，但也是流量的入口之一，越往后，用户黏度越重，因为有个东西叫词库。 而且浏览器这玩意儿还是搜集大数据时最最重要的工具之一，分量和浏览器、搜索引擎差不多。 这也是某狗输入法和搜索引擎能在十几年后卖到二十多亿美金的主要原因。 想到这里，对肖思语道：“在我的规划中，门户网是个框，什么东西都能往里面装，邮箱、音乐、文学、交友、电商、搜索、支付、影视、游戏、同城业务等等内容都可以往里塞，只要有流量，做什么都更容易成功。” “这么多？” “对，就是这么多，我说的这些都要做，而且要尽量在这一到两年时间就全部上线，不求能立刻获得多少用户，但一定要上线，展示我们的存在感，然后再慢慢运营。” “有先后之分吗？” “有，邮箱、音乐、文学、同城业务这几项要先做起来。” “游戏呢？” “游戏再等等，还不到时机。” “这块很赚钱的，某易全靠游戏养着呢。” “我知道，但我不太想做纯圈钱的游戏，要做，就做诚意之作，而且要不了多久，阵地就会转移，现在跟风吃能吃点残羹剩饭，不如提前布局新阵地，到时候会可以避开竞争最激烈的地方，和其他玩家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去竞争，那就容易多了。” “可以更具体一些吗？” “暂时没必要，我会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一一安排好，老肖啊，你猜得没错，蚂蚁科技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很重，是不容有失的那种，我会一直关注并且全程参与，你和老王的主要工作就是协助我管理好公司的日常，战略方向这块，我亲自负责，换句话说，我是船长，你俩是大副二副，我负责掌舵，你们负责具体的管理工作。” 肖思语皱起眉头，“意思是，我只是名义上的一把手，实际上还是个二把手？” 第453章 企业与家族 “没错。” 杨磊坦然承认。 这没什么不好说的，事实就是如此。 他这么看重蚂蚁科技，怎么可能轻易地交给其他人？ 当甩手掌柜也要分情况，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放开的，尤其是起步阶段，不亲自关注着，很容易跑偏甚至翻船。 肖思语沉默几秒钟，“你不如担个职务，免得落人口实。” “这种无所谓的细枝末节不值得你这个总经理浪费心思，咱们是要干大事儿的，关心这些闲言碎语干什么？又不会影响到公司的发展，只要能拿出好的表现和成绩，那些闲言碎语会在第一时间变成小声地夸赞。” “……好。” 肖思语不再纠结这事儿，开始和杨磊、王剑交流起了正事儿。 这也是杨磊第一次和自己的高管开诚布公地交流，尤其是他对未来的某些长远规划，更是第一次说出来，连谭佳颖赵晓竹她们都没听过。 某种程度上，也算向这两个高管展示自己的底牌。 三个人从上午一直谈到下午，午饭都是在办公室里吃的。 临下班的时候，杨磊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直接挂掉。 对肖思语道：“给你准备了接风会，走。” 肖思语皱眉，“咱们公司不是没有这样的习惯吗？” 确实，杨磊在公司刚成立的时候就专门说过这事儿，公司一般不搞什么团建，尽量少搞接风宴之类的东西，有新同事到，在办公室里认识一下就行，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办公室内的人在中午小聚一下，尽可能不占用员工的下班时间和假期。 王剑还表示过疑惑，因为这和主流的管理理念完全不同，不接风不搞团建，员工怎么融入办公室和公司？怎么建设企业文化？ 当时杨磊没解释，因为这东西解释起来太麻烦。 但肖思语这个总经理到岗了，又是个在体制内混过的，对企业文化建设这块应该有不一样的见解。 所以，他笑道：“别误会，不是大操大办的尴尬饭局酒局，而是就这几个高管坐一块简单聊聊，最多俩小时搞定，不喝酒的那种。” 肖思语瞪大眼睛，“确定不喝酒？” “对，咱们公司不搞什么酒场文化，对内不搞，对外也不搞，如果一些业务必须喝酒才能谈下来，那不谈也罢，因为那样的合作绝对不靠谱，真正靠谱的合作方式永远是你情我愿且大家都有的赚的合作，而这样的合作方式根本不需要喝酒，办公室里就能谈下来。” “太过理想化了吧？” “是，但也很容易实现。” “怎么说？” “快点长大，”杨磊伸了个懒腰：“等我们成长起来，就有了制定游戏规则的资格，而且吧，在合作双赢所能带来的利益面前，少喝点酒算什么？” 肖思语皱眉：“但必要的应酬还是要有。” “这个当然要有，我反对的也不是应酬和喝酒，而是那种丑陋的酒场文化，逼酒、灌酒、酗酒、酒后乱性等等行为，反对的是那种不喝酒就谈不成正事儿的歪理邪说。” “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没错，所以更需要从现在做起，从你们这些高管做起，”杨磊说到这里，对肖思语道：“把我说的这些话当回事儿，我这个人就这样，想到什么说什么，但几乎没什么废话，这都会成为咱们公司文化的一部分，你们搞文化建设的时候就要把这些也融合进去。” 肖思语的嘴角抽动两下，“总感觉你这不是做企业文化建设，而是树立家规家风。” 杨磊大笑：“对我来说，蚂蚁科技就是我家，没啥区别，”说到这里耸耸肩，“开个玩笑，但实际上还真就没多大区别，家族也好，企业也罢，性质都一样，都是由某种纽带关系联结在一起的一个人类群体，有着共同的利益诉求，目的也都是为了团体的长远、健康发展，所以你这个说法还真没毛病，企业文化建设还真不是什么新玩意儿，是先辈们早就玩腻了玩透了的东西，现在不过是换了个更现代化的名称而已，本质上一模一样。” 说到这里，他手机又响了，还是谭贵青打过来的。 皱着眉头想了想，朝肖思语和王剑点点头，去隔间接电话。 肖思语看着杨磊的背影对王剑道，“越想越觉得真实，咱们杨总果然是个天才，这所思所想往往匪夷所思却又一针见血，看问题极准，思维方式和高度都远超常人。” 王剑很赞同，“我早就发现了，所以就一直很佩服，也很开心，嘿嘿，当初跳槽的决定简直再正确不过了。” “现在开心还有点早，咱们公司要啥没啥还要挑战行业巨无霸，能活下来再说吧，只希望某易的反击力度稍微弱一点，别一棒子把咱们打死。” 王剑轻笑：“这么怕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不是怕，是防患于未然，来之前我可不知道咱们的小杨总要做门户网。” “其实在我看来，小杨总的决策正确无比。” “怎么说？” “因为某易看起来不好惹，但实际上是最无害的，某易的丁三石虽然抠门但确实个老好人，行业内的人脉一直不错，做事儿也非常温和，野心还不大，只要别碰某易的大本营，基本上就没啥危险，某易的大本营是啥？是游戏，所以小杨总做门户网但不碰游戏，意思就很明确，和丁三石和平共处。” “是吗？” “绝对没错，你不是行业里的人，不知道丁三石的为人处世，但我们这些人在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丁三石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工作以后也没少研究丁三石，毕竟人家是行业前辈而且非常非常成功，一度问鼎首富宝座，几乎被我们这些从业者给研究透了，几乎没有秘密的那种，就是不知道小杨总从哪儿打听到的消息，把丁三石的脾气性格摸这么透彻。” 肖思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隔间里。 杨磊接起谭贵青的电话，“谭总，有事儿？” 谭贵青的声音很重：“杨总，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 第454章 撕破脸皮 “什么意思？” “你的羚羊科技剽窃我的创意。” “我不是说过了吗？羚羊科技的作品跟你的东西完全不是一码事儿，怎么就剽窃了，反倒是我，一直在等你的文案，你这么一拖再拖，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甩开我另起炉灶了。” “没有，绝对没有，”谭贵青下意识地否认，“马上就好了，再等几天。” “你确定？” “确定，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收尾之后再润色润色就能启动咱们的创业计划。” “说个准确数儿吧，到底几天？” “两周？不不不，十天，最多十天。” “十天啊，这可是你说的，我再给你十天时间，十天后看不到文案，我可跟你没完。”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那就先这样吧，我和合作伙伴们出去吃饭，回头再聊。” 话音落下，直接挂掉电话。 心里冷笑一声。 就这，还想跟他杨磊斗？ 道行差得远呢。 常聊科技，总经理办公室内，谭贵青一脸茫然地放下手机，扭头看向一边的常宝贤。 常宝贤皱眉，“你就问了个这？” “我，我……” “你被那个杨总牵着鼻子走那么远都不知道？人家一招反客为主就把你吓住了？我让你质问他，不是让你配合他的质问，怎么就不懂呢？这倒好，什么都没问出来，反而被人训了一顿还不得不给了个十天的承诺，你，你……” 常宝贤很气，想骂人又忍住了，“再给他打电话，别忘记你才是受害者，那个杨总是个剽窃你创意的无耻之徒，你得严厉一点，凶狠一点，都是当总经理的人了，那么软，怎么管理员工？” 谭贵青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片刻后才咬着牙再次拨打杨磊的电话。 杨磊正刚出门，看到谭贵青的号码，皱起眉头。 这个谭贵青，什么意思？ 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但他还是接起来，“谭总，又咋了？这么快就拿出了完美的计划？” “不是，杨总，我来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剽窃我的创意？我可听人说了，羚羊科技做的就是我说的短博客，连张海洋都是你从我合伙人手里挖过去的，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吧，好歹是北大赫赫有名的天才学生，至于这么没品么？” 杨磊笑了。 这谭贵青还知道背台词，不错，虽然语气不够强烈，情绪不够饱满，没有演绎出那种身为受害人的悲愤情绪，但身为非专业演员，能发挥到这个程度也算不错了，演技比某签他们还要强一点点。 而且他也知道，刚才那种反客为主的招式应该没用了，所以也没再玩什么小伎俩，笑道：“谭总，你这就没意思了，拿无凭无据的事情跟我对质，有什么意思呢？又有什么用呢？你连完整的文案都没拿出来，我拿什么抄袭？就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么点东西，有什么抄袭的价值？哦，精简版的博客就叫创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国外早就有了，何况我的羚羊科技做的也不是你说的精简版博客，所以，你要是还想合作，那就早点拿出合作方案，要是不想合作，那就拉倒，一拍两散，没什么好说的，这么胡搅蛮缠，只会自掉身价，懂？” “你，你，”谭贵青“你”了几声，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这时，常宝贤拿过谭贵青的电话，“杨总，我是常宝贤。” “谁？你是谭贵青什么人？” “别装傻了，都是聪明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杨磊冷笑一声：“终于舍得露头了，不打算藏着了？还没开春呢可还。” “杨总，别生气嘛，做生意不都这样？出来喝茶？大家交个朋友。” “咱们素不相识，交朋友还是算了，常总有话直说，我还有事儿呢。” “好，我的意思是咱们合作吧，我们有成品，杨总有执行力，合二为一，必然可以在短时间内一飞冲天，否则，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谁胜谁败都没好处。” 杨磊哈哈一笑，“常总，合作没问题，但我不知道你说的二虎相争是什么意思，我的羚羊科技和你们可没什么好争的，还是那句话，羚羊科技搞的产品和你们没有一毛钱关系，剽窃的事儿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所以合作可以，但常总说的那种合作还是算了，没什么好合作的，也没什么好竞争的，一句话，风牛马不相及，再见。” 说杨磊说完直接挂掉电话。 合作？ 开玩笑。 有吃独食的机会谁跟你合作啊？ 何况姓常的有什么合作的价值呢？ 有钱？ 呵呵呵。 有人？还是有产品？ 就谭贵青搞出来的那破烂玩意儿，能和他脑海中的成熟版本相比？提鞋都不配。 这不是合作，这就是想占便宜来了。 那常宝贤必然是发现谭贵青是个扶不上墙的，所以打算撇掉谭贵青另寻他路。 就知不知道那谭贵青有没有发现这一点。 可惜了谭贵青身上那么点才华，就因为心眼多了点且贪心了点，满腔的雄心壮志要就此烟消云散了，互联网这口饭还好吃，但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有能力吃上那么一口的，竞争那么激烈，别说成长为巨头，能在行业内站稳脚跟的有几个？ 何况谭贵青做的还是社交，这项目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 其他项目还有机会捡点残羹剩饭，谭贵青这个项目只有两个结局，要么干掉巨头成为巨头，要么被巨头干掉。 就这么残酷。 假如谭贵青有自知之明，没有搞事情，老老实实的跟他合作，以后混个亿万富翁还不是轻松松？ 现在…… 呵呵呵。 这还没开始呢就有了被金主抛弃的迹象，等遇到困难，看谁能跑得过谁了，幸运的话可以找到个冤大头接盘，稍微赚点辛苦费回来，正常情况下这个项目只会悄无声息地死去，从出生到死亡都不会有人知道。 不过，这跟他杨磊有什么关系呢？ 嘿嘿嘿嘿。 杨磊心情极好。 领着肖思语、王剑夫妇以及十来个中高层管理一起去会所吃饭。 别提多嗨皮。 第455章 弃暗投明 会所依然是那一家会所。 杨磊在那边办了会员，就因为喜欢那边的环境和服务，服务员都极有素质，端茶倒水开门领路都接受过专业训练，尺度把握得相当得体，既能让他感受到人情周到和体贴，又不会让他觉得多余碍事，很有眼色。 反正在那里面，就一个字，舒服。 哪怕只是吃个饭喝个茶，也是好的。 比那家大名鼎鼎的夜总会舒服太多，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虽然消费水平差不多。 而且这家会所更适合招待客人以及谈正事儿，不仅仅因为环境好格调高，更因为这里要啥有啥，茶水极佳，厨师水平也相当之高，以中餐厨师居多，但又不是传统的中餐风格，好看好吃，还少油少盐看起来比较健康。 所以，他更喜欢在这家会所，还特意办了一张最顶级的贵宾卡，不需要年费但每年保底消费八十八万。 当然，以杨磊的消费速度，这点钱根本不够用。 这一顿接风宴，也就不到三个小时，甚至没喝酒，光吃饭喝茶以及服务费就十二万多。 吃饱喝足，杨磊再一次强调，“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希望你们每个人都牢牢记住，死都别忘记，因为酒后开车真的非常非常危险，别觉得你喝得少或者酒量好，我跟你们讲，这酒精进入体内就会影响你的全部神经，会直接影响你的思维、神经、动作，开车的时候只要遇到稍微复杂一点的路况，就有失误的风险，失误的后果……轻则受伤，重则伤命，而且害人害己，贻害无穷，明白？” 所有人都有点不以为意，包括肖思语。 毕竟，酒驾还没入刑，国家在这方面的管控力度也非常非常弱，几乎没有相关的宣传，几乎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没有这方面的意识，酒后开车是再普通不过的情况，晚上去饭店酒店附近瞅一瞅，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司机喝过酒。 哪怕肖思语这个体制内的也不例外，因为体制内的人更能喝酒，再加上体制内车多，有点小权就能借到单位的车用，所以…… 这种情况要到十年之后才会有所改变，十二三年之后才会彻底重视起来。 现在…… 估计全国也就杨磊一个人天天不厌其烦地宣传酒驾的危害。 好在他是老板，不管肖思语这些人再怎么不以为意，一样得听话，这也是写进公司行为准则里面的条款，是升职加薪时要考核的项目，不听也得听。 在他和肖思语等人到停车场，准备上车告别的时候，手机又响了。 还是谭贵青打过来的。 本想直接挂断。 但想到下午时候常宝贤说的那些话，好奇心上来了，他倒要看看谭贵青又有什么话可说，于是接起来笑呵呵地问：“常总，有事儿？” 谭贵青陪着笑道：“磊哥，我可不是什么总不总，就一个打工仔，那个，下午时候我的态度不太好，还请谅解，我，我也是被常宝贤和孙强他们蛊惑了。” 杨磊乐了。 这什么意思？ 弃暗投明？ 还是浪子回头？ 又或者在和常宝贤他们相互玩无间道？ 节操呢？ 脸面呢？ 都不要了？ 杨磊真的是大开眼界。 他想到过谭贵青可能会和常宝贤闹翻，但没想到这快，下午还是气势汹汹地找他的茬儿，这会儿就低三下四地“道歉”来了。 只能说，世道变化太快，连他这个重生者都要为之瞠目结舌。 当然，他也佩服谭贵青这种能屈能伸且变化无穷的处世之道，变脸水平堪比川剧大师。 只是这样的人真没什么合作的必要。 没底线的人，你真预判不到对方下一步会怎么做。 而且吧，这种人还极其善于隐藏，他已经在谭贵青身上栽了一次，不想栽第二次，哪怕概率不大也不行。 想到这里，他朝身边的人摆摆手，“没什么事儿，你们该回去回去，别管我。” 众人识趣地离去。 只有肖思语留了下来。 杨磊没再说啥，而是接着谭贵青的话茬道：“谭总，没必要说这些话了，现如今咱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以后最好也别再联系，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谁也别膈应谁。” 谭贵青急忙道：“别啊，磊哥，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道个歉，磊哥，真对不起，辜负了你的期望，不过我会努力把常聊科技做起来，等我有资格和你坐一起喝茶的时候再端茶赔罪。” “呵呵呵，那祝你好运。” 杨磊说完就挂了。 如果是一个月前，他说不定还真就被谭贵青这一番漂亮话打动了。 但既然知道这是个什么人，那他绝对不会再相信哪怕一个标点符号。 肖思语等杨磊挂了电话才问：“是谭贵青吧，又打电话什么意思？” “我估摸着是和常宝贤起了龌蹉，假惺惺地跟我道歉来了。” “为什么不接受？” “不愿意。” “饭桌上你不还说了，那个谭贵青是个人才，说不定能成事儿，要是能收服，也算好事儿吧，毕竟现在的羚羊科技和蚂蚁科技都很缺人。” 杨磊哈哈大笑两声，对肖思语道：“老肖，你还是不了解我，了解我，就不会说这话，我这人吧，有的时候很没原则，整天没个正经模样，但有的时候又很古板，一些原则性的东西绝对不碰，同时呢，我还是个极其在乎个人感受的人，我不喜欢的东西，再怎么有价值也别想靠近我，谭贵青恶心过我一次，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忘记，别说他只是个普通人才，就算是比尔盖茨那样的天才也没用。” “这，这么夸张的嘛？” “对，就是这么夸张，技术部门的王晓明是知道的，嘿嘿嘿，明天你问问他。” “王晓明？那个清清爽爽的小帅哥？” “嗯，不过在入职之前还不是什么清爽帅哥，而是个吊儿郎当的嘻哈青年。” “嘻哈青年？这，有问题吗？” “我不喜欢嘻哈。” “然后……” “然后我给了他两条路，要么别来，要么改掉那一身的嘻哈风。” “一点也不能通融？” “嗯。” “我懂了……” 第456章 乱就一个字 “你懂了什么？” “你是个极其在乎自身感受的人，谁让你不痛快，你就让谁不痛快。”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 “可是，比你有钱有权的人那么多，要是他们让你不痛快了呢？” “哈哈哈哈，我这么努力地创业为了什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量减少那些既能让我不痛快又让我无可奈何的人，我不追求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人，但希望成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自在人。” “……那可太难了。” “不难我还不稀罕呢，正因为难，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你知道做到什么地步才能达到那种境界吗？” “知道。” “知道？” “对。” “……可以说说吗？” “暂时保密。” “无趣。” 杨磊哈哈大笑，拍了拍肖思语的肩膀，“老肖啊，有些话可以随便说，有些话却只适合藏在心里独自品味。” 肖思语撇撇嘴：“小小年纪装什么深沉，更无趣了。” 杨磊没再说什么，“走，准备回去吧，我送你。” 肖思语有资格配车，但刚入职，她看中的奥迪刚好拿去保养，所以暂时没车。 嗯，房子也没搞定呢。 毕竟租房更麻烦一些，不只是钱的问题，还有环境，肖思语可点名要找一间安静的房子，这样的房子在附近可不太好找。 所以，杨磊开车把肖思语送到她现在租住的地方，原某部委附近的一个公务员小区。 到小区里后，肖思语犹豫一下道：“到我家坐一会儿吧。” 杨磊挑眉，“方便吗？” “方便。” “那好。” 这下子，反倒肖思语有点愣神，很显然，她只是这么客气一句，想的是杨磊礼貌拒绝，然后就能借坡下驴。 结果杨磊不按常理出牌。 杨磊当然看明白了肖思语的小心思，不过这反而让他更好奇。 这个女人没有男朋友，一个人住，有什么不能见的？ 而且，好歹是他公司的总经理，上去坐坐喝杯茶又能咋滴？ 他可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认认门，万一有急事儿也不至于连家门都找不到。 所以假装没看到肖思语的为难，跟着磨磨蹭蹭的肖思语上楼，进门。 进门的瞬间，他懂了。 屋子很乱。 倒也谈不上多脏，就是没有收拾，像个小孩子住的屋子，鞋子什么的胡乱摆放在门口，椅子凳子也毫无秩序地摆着，茶几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茶具之类也是，反正就一个字——乱。 和那种被人乱翻过的乱还不一样，挺有生活感，可以看出主人的生活轨迹，甚至可以勾勒出主人的生活习惯，像个喜欢随处都玩具的小孩子。 嗯，很正常。 不喜欢收拾的人都这样，或者因为懒，或者因为忙，用过的东西随手就放在一边了，根本不做归位。 杨磊也不觉得反感，反而感觉有那么点反差萌，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女强人，竟然是个生活无法自理的迷糊？ 有趣。 倒是挺讲卫生，阳台上挂着大大小小的衣服袜子之类，只是明明可以挂整齐的东西，愣是被挂出了参差不齐的错落感。 也算一种本事了，一般人都挂不出这样的凌乱感。 肖思语很难为情，进门就赶忙收拾，只是她吧，越收拾越乱，到最后都快哭出来了，像个委屈的小姑娘，丝毫看不出女强人的气势。 杨磊这才笑着安慰道：“很正常，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做这个的，我见过很多，男女都有，你不过是其中之一，毕竟你的特长在于工作。” 肖思语这才红着脸放下手里的衣服：“我，我也想收拾，就是没时间，每次家政阿姨过来帮我收拾好，用不了两天就又乱了。” “哈哈，正常，不过也亏了你能赚钱，请得起家政阿姨，换成有些人，家里会乱成猪圈。” “夸张了啊，哪有那样的人？” “不，很多，你可能接触的少，但我乱七八糟的朋友多，有个做中介的就说过，有些小姑娘长得很漂亮，穿得也很干净，但那个屋子叫一个脏和臭，好好的房子租给他们不到两个月就垃圾遍地了，生活垃圾都是随地扔，等实在没办法住人了就直接搬走，给房东留下一地垃圾，光清理费都得好几百的那种，还有一些养宠物的，那个味道……” 肖思语红着脸打断：“别说了，我信了，我，我以后争取腾出一些时间收拾。” 杨磊摆摆手，“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你这样的女强人，本就不应该被束缚在厅堂之间，花点钱请家政阿姨就挺好，或者请个保姆，不，回头给你安排个生活助理吧。” “生活助理？”肖思语摇摇头，“别吧，我还没到那个级别呢。” “这有什么级别不级别的，专门帮你开车、打扫卫生、做饭顺带着保护你的安全，挺好，不光是你，我感觉我也需要一个，不光是生活助理，行政助理也得安排上，你说呢？” “行政助理很有必要，虽然咱们现在的规模还不大，但如果执行能力匹配得上你的野心，那么很快就会忙不过来，行政助理就得提前招募和培训，别看这个岗位不起眼，其实要求很高，在现代化的公司中往往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嗯，就是传说中的秘书，一些上市公司的董秘的权利甚至比一些部门经理甚至副总经理还大。” 杨磊点头，“我懂，所以生活秘书交给我，行政秘书交给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 “再然后就是财务和法务这块，我们公司的财务和法务有点特别，你知道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俩部门里没多少人，以为是没来得及组建，”肖思语挑眉，“难道，不是这样？” “当然不是，”杨磊咧嘴，“我能不知道财务和法务的重要性？这俩部门没走上正轨，我咋敢玩这么大。” 说到这里，咳嗽一声，“我公司名下有好几家企业，你知道吧？” “嗯，然后呢？” “几乎所有企业的财务和法务都由合盛投资的财务和法务负责。” 第457章 总经理生气了 肖思语皱起眉头，“所有？” 杨磊坦然承认：“是的，到目前为止，是所有，合盛投资负责我名下所有企业的财务和法务工作，类似于母公司和子公司。” “但蚂蚁科技和羚羊科技没有合盛投资持股吧？” “是。” “那你还敢这么玩？” “算是代记账模式吧，没什么法律风险，只是你这个总经理的权柄肯定要打个折扣。” 肖思语还真有点生气。 因为一家公司内部，最重要的部门就那么几个，其中财务和法务是重中之重，直接掌握着公司内部的核心机密，甚至包括一些不太能见光的秘密，比如说账本。 账务再怎么健康的公司，记账这块也都各有秘密，倒不一定是为了偷税漏税，而是为了在财务上掩人耳目。 为啥要掩人耳目呢？ 这财务就相当于行军打仗时的粮草兵器调动账单，如果不做遮掩，对手和敌人就会通过研究你的财务动态从而掌握你的下一步行动。 非常危险。 另外，任何一家公司都有一些不太能公之于众的费用，怎么都避免不了。 这些见不得光的费用咋处理？ 直接隐匿不报是犯法的。 只能想办法巧立名目遮掩过去，总账上不能出问题，但还得让老板、总经理以及财务老大这些人能看懂这些账目，所以既要遮掩还不能全部遮住。 所以，财务的重要性就体验出来了。 法务也差不多，会掌握部分公司最不想被人知道的机密信息，如果出了问题，那就有可能是毁灭性的。 虽然大概率不会出问题，但谁敢赌？ 反正几乎大部分民营企业，在做大做强之后，一定会重点关照财务和法务，先把这两个部门牢牢地抓在手里才会处理其他部门的问题，这俩部门抓不住，其他部门也白抓。 本来嘛，抓这俩部门是每个总经理上任之初必然要做的事情，就算不能彻底抓在手里，也要了解个通透，至少要把账本和遗留的法律相关问题搞清楚。 结果好嘛，一上来老板告诉她这俩部门的根在外边，全部由老板一个人自己掌控，其他人根本伸不进手。 这谁能受得了？ 杨磊见肖思语生气，也没办法，因为这种方式是最快最有效的，如果按照传统方式来搞这俩部门，得好久才能组建起来，毕竟找一个靠谱的会计都不容易，何况组建这么大一个财务部门。 之前他和薛雨莹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还特地把李小米这个亲信安排进来，就是防备这种情况。 所以，杨磊也没太担心，安慰道：“放心吧，不会影响公司的运转，而且这只是暂时的，是应急用的，该自己培养还是得自己培养。” 这是应有之理，毕竟在没有股权交叉的情况下，蚂蚁科技的财务和法务真不适合由合盛投资来管理，哪怕是代管理。 毕竟蚂蚁科技的野心很大，是要做行业巨头的。 没有哪个行业巨头会把自己的财务和法务部门交给其他不相干公司管理，哪怕这个公司是老板自己的，哪怕理论上可行也不能这么干。 没有为什么，不能就是不能。 就像真正有钱的大户人家不会租房子度日一个道理，不是不可以租，但租来的房子只能暂住而不适合成家立业，就算别人不笑话，自己也很不自在。 所以他可不是在忽悠肖思语，而是大实话。 只不过，这个过程可能会稍微长一点，而且无论如何也别想真正摆脱合盛投资的掌控。 杨磊又不是什么傻白甜。 该有的手段，他一点也不会少。 有合盛投资那边的财务和法务参与，哪怕只安排几个人在里面，这家公司就别想摆脱他这个老板的掌控，肖思语这些总经理也好总裁也罢，就永远别想搞事情。 但这种话，暂时就别说了。 果然，肖思语的表情瞬间缓和，“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放权呢。” 杨磊大笑：“怎么可能，我名下企业那么多，真要舍不得放权，除非我有分身之术，不然根本忙不过来好吗？何况我还要享受生活呢，天天忙于工作还谈什么享受生活？” “那就好，老板贪权对现代化企业而言可不是好事情，相反，非常危险。”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不用你讲我也知道，知道的可能比你更深刻。” 说是这么说，但内心却嗤之以鼻。 贪权危险？ 放权也危险。 因为一家企业想要保持初心的最好方式就是老板依然掌权，老板贸然放权，公司的信仰很可能会瞬间崩塌。 就算初心还在，也经不住接班人们之间的相互斗争所带来的不断内耗，几乎没有民营企业能避开这个陷阱，国外如此，国内也如此，因为接班人对公司的归宿感、使命感、责任感必然没有创始人那么强，会更看重个人得失。 而且企业越大，派系就越多，创始人放权之后，各派系之间的凝聚力还能有多少？ 以国内的大企业举例，但凡创始人还掌权的，基本上都过得很好。 相反，一旦创始人开始淡出管理团队，企业必然开始动荡甚至走下坡路。 这两种情况，都有先例。 当然，也有相反案例，比如说创始人越老越昏庸，嗯，就是那位造火腿肠的万老板。 但不管怎么说，肖思语这种说法，有着很明显的刻板印象，营造出了一种只有放权的老板才是好老板的固有思维。 现实生活中，不少老板还真就被这种说法忽悠住了。 倒也不能说肖思语有什么坏心思，因为这年头各种乱七八糟的心灵鸡汤多如牛毛，而且极度崇洋，好多企业家喜欢照搬国外的商业运作模式，把国外那些总裁制搬得很彻底，认为老板就应该放下手里的工作交给职业经理人去做，自己享受生活就够了。 模样学了个十足，却没有考虑实际情况。 国内的经济秩序和国外的经济秩序完全不同，制度、法律也都有很大的差别，国外能玩得转的职业经理人制度，在国内还真不是那么好用的，尤其在现在这个阶段，国人对职业经理人这种管理模式认知不够，这就很糟糕了。 肖思语这批人就是这种刻板思维的受害者。 第458章 反复横跳 07年这个时间段上，国内的企业，包括国企在内，全在学习西方的商业模式和管理模式，某为更是其中的典范。 但问题是，某为学到了精髓，在极短时间内迸发出极强的战斗力，很快成长为世界级的巨无霸。 但大部分企业以及金融、经济类从业者都没学到精髓，包括某些高校教授、行业专家都一样，学了个一知半解就出来卖弄，结果就是误国误民。 肖思语被影响到，真不算个事儿。 所以，杨磊根本没打算反驳，甚至没解释，因为没用。 这种根深蒂固且深信不疑的东西，外人的反驳只会起到反作用，只能等自个儿慢慢想明白，俗话讲脑子转过那个弯了。 这个时候，他只会顺着肖思语的话说。 反正空口白牙地说几句好话没什么损失，还能拉近好感度。 嗯，有点类似于和朋友聊天时朋友口吐煞笔言论，你要是当场反驳他，你就输了，输人输阵场面还尴尬，你应该做的就是顺着他迎合他让他以为自己是对的，事后该咋咋滴。 当然，肖思语是他的总经理，事关公司的前途，也不能一味放纵，以后该教训还是要教训的。 但需要技巧和手段，得潜移默化地教训，引导她、影响她，让她慢慢地从这种刻板印象中走出来。 手段太激烈，很可能一拍两散，那就太可惜了，毕竟肖思语除了有这么点小毛病外，无论如何都算个人才，瑕不掩瑜，可堪一用。 所以，杨磊顺着肖思语的话聊了一会儿后，俩人的关系感觉拉近了不少。 等他把话题扯回学校以后，更觉得亲近。 毕竟同出一校，这种天然的亲近感就在那儿摆着，稍微用点心就能借机快速拉近彼此的距离。 这个时候的肖思语，就恢复了女强人特有的精明和敏锐。 可以在女强人和小迷糊之间随意切换，有意思。 到九点半，杨磊准备离开。 但手机又响了，还是谭贵青打过来的。 这个天才大学生咋回事儿？ 脸皮这么厚？ 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还好意思打电话过来？ 还这么晚。 想干啥？ 杨磊朝肖思语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安静，这才接起电话，“大晚上的一直打电话，干啥呢？有完没完了？” 谭贵青的语气更谦卑。 对，就是谦卑。 杨磊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得到谭贵青低头哈腰满脸堆笑的模样。 谭贵青：“磊哥，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我就想问问，咱们合作的事儿还有效吗？” 嗯？ 杨磊瞬间来了精神。 这姓谭的什么意思？ 真的和常宝贤闹到要分道扬镳的地步？ 还是谭贵青单纯地想要脚踏两条船？ 又或者，给他下套想继续拖延他的进度？ 杨磊仔细琢磨了几秒钟，一时间还真猜不透谭贵青的心思。 大概率是后两种可能？ 站在谭贵青的角度判断，后两种计划甚至可以同时实施，反正怎么干都不吃亏。 想到这里，冷笑一声，“咋？好好的常聊科技不要了？” “要，但是，但是常宝贤不是个正经做投资的人，也完全不懂互联网，还喜欢插手我的工作，所以常聊科技必然要黄。” “然后呢？” “我打算放弃常聊科技，正好我还没有展示我的底牌，现在抽身离开还来得及，常宝贤他们也不好说什么，磊哥，咱们继续合作吧，为，为了表示歉意，我愿意少拿一半的股份。” “常宝贤知道这事儿吗？” “当然不知道。” “呵呵，那你猜猜常宝贤知道以后会怎么做？” “我，我不怕他，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哈哈哈哈，”杨磊哈哈大笑几声，就喜欢谭贵青这种故作强硬的姿态，明明是个没有什么底线的诡谲小人，却还在他面前装强硬，偏偏这人还一点身为小丑的觉悟都没有，还装得那么认真。 笑过之后才道：“他肯定不敢杀人，至少不敢光明正大地杀人，但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这么干，可就没什么信誉可言了，在投资人之间反复横跳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我不怕，而且商场上不就这样么？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胜者为王，只要能把短博客做起来，没有人会在乎我是怎么起家的，那个时候我也不会在乎那些闲言碎语，我的内心足够强大。” “谁跟你说商场里都是这么干的？” “都这么说啊。” “……” 杨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这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和肖思语认为的“老板应该放权”的刻板印象一样，好多人在各种不靠谱影视作品以及富豪自传的影响下一厢情愿地认为商业生态圈里全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些东西。 真的，好多人就是这么认为的。 大脑构造仿佛二极管，把非此即彼的思维模式演绎得淋漓尽致，偏偏还自以为看透了这个世界。 真就是钻了牛角尖。 而且全凭想象来认识这个世界，没有亲身经历过就轻易地下了结论，还把这种建立在想象之上的东西当作真理。 很恶心。 也很悲哀。 不过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国内多，国外更多。 甚至可以这么说，大部分普通人在对世界的认识上都存在种种缺陷、偏见和桎梏，所以犯不着为此生气。 但耍心眼耍到他身上，那就很膈应人了。 杨磊冷冷地反问：“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也在跟我耍心眼挖陷阱？” 谭贵青愣了一下，“磊哥，我，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以为你年轻好欺负，所，所以就那啥了，现在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坑你啊，我万万不是你的对手，不，我玩心眼甚至都玩不过常宝贤和孙强他们。” 这算啥？ 还挺骄傲的？ 炫耀自己有吃一堑长一智的自知之明？ 杨磊快被恶心吐了。 不过被这么奉承，还特么的有点舒服。 要不，给个机会？ 杨磊想了想，再问：“那你说说，怎么个合作方式？” 第459章 装糊涂 谭贵青急忙道：“重新开一家新公司，专门做我的短博客。” “重新开？” “对。” “为什么不是你加盟羚羊科技？” “磊哥你不是说羚羊科技做的是和短博客不完全不同的业务吗？” “……” 杨磊被呛得无话可说。 是，他是这么说的。 但你谭贵青都到这一步了，还不忘用这种话来反呛，装什么糊涂呢？ 果然，有的人活该穷一辈子，成不了大事儿就是成不了大事儿，怎么帮都没用。 虽然，他并没有真的想帮谭贵青，但口头上是给了谭贵青机会的。 按理说，这个时候的谭贵青无论如何都得抓住机会，不求跪舔杨磊，至少也不能给杨磊添堵啊。 这家伙倒好，说着说着就开始添堵了。 对你谭贵青有啥好处？ 还是呛杨磊几句就能让杨磊损失多少钱？ 没得治了。 不过，杨磊也没计较这个，而是继续反问：“那你怎么和常宝贤交代？” “不用跟他交代，我是自由人，在不违反合同的情况下我也是可以自主创业的，没道理我接受了他的投资之后就只能给他一个人打工，对吧？” “是这个理儿，但有的人他不讲理啊。” “我一力承担，绝不连累磊哥你。” “你确定？” “嗯，确定！” 杨磊笑了，“那行，按照之前的约定，你需要拿出完整的创业计划，给我审查，通过之后再谈投资的事儿，至于股份，嗯，有了之前的先例，等正式合作的时候再谈也不晚，你说呢？” 谭贵青急忙道：“磊哥，我的创业计划是完整的，比你上一次看到的要完整得多，结合我在常聊科技这边发现的漏洞还做了针对性的调整，可以直接开工。” “不不不，你需要调整，吃相不能太难看，哪怕换个名字换个界面呢，不能跟常聊科技一模一样，我可不敢抄袭剽窃的事情，被人抓住，赚那么点钱还不够丢人用的。” “可，可是，那要耗费很长时间。” “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而且既然要另起炉灶，就最好想办法赶紧和常聊科技撇清关系，这样还有说辞，不然就显得太无耻了。” “我尽力。” “两件事情同时进行，争取在一个月内搞定。” “好，好的。” “那就这样吧。” 杨磊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肖思语在一旁听完，这才问：“你真要和他合作？” “看情况喽。” “什么意思？真有这个打算？” “如果是诚心诚意地合作，给他的机会也未尝不可，但我琢磨着大概率有鬼。” “那你还跟他浪费那个时间。” “嘿嘿嘿，真当我是吃素的呀？我会给他一个狠狠地教训。” “别玩脱了啊，”肖思语有点担心，“就为了出一口恶气的话，不值得。” “我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有好处？”肖思语反应很快，大眼睛眨了两下就瞪大了，“你要对常聊科技下手？” “不可说不可说。” 杨磊故作神秘地笑笑，摆摆手：“老肖啊，我回去了，白白，明天记得上班，车和房子不要急，三天内给你搞定，包括生活助理，至于行政助理的事儿你也别拖延，早点给安排上。” 肖思语认真点头：“我会抓紧时间。” 杨磊和肖思语轻轻拥抱一下，下楼开车回四合院。 常聊科技公司办公室。 晚上十点依然灯火通明。 谭贵青、常宝贤和孙强三人都在，气氛有点紧张，谭贵青更紧张，“常总，你说，这一招真的有用吗？” “不知道，但至少可以麻痹杨磊一段时间，你好好表演，尽可能地拖延杨磊的时间，分散杨磊的精力，想办法取得他的信任，要是有机会摸清楚羚羊科技的底细，那再好不过，明白？” 谭贵青无奈点头，“间谍嘛，我懂。” “那就好，咱们这边继续招人，五个不够就十个，十个不够就二十个，钱，咱们不缺，只要能上市，花出去的钱会百倍千倍地赚回来，到时候都是亿万富翁。” “好。” “应付杨磊的时候认真点，用点心，最好想办法搞到他剽窃你创意的证据。” “我知道。” …… 杨磊开车回到四合院，大小女人都还没睡。 谭佳颖在健身。 赵晓竹和王乐瑶在书房里交流。 王乐瑶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敲键盘。 都忙得不亦乐乎。 大一下学期嘛，都走上了正轨，想清闲也清闲不下来。 杨磊转悠两圈后，趁人不注意抱着王乐瑶狠狠地亲了几口，“晚上留门哦。” 然后换上运动鞋运动短裤运动背心溜达进健身房，来到正在做拉伸的谭佳颖身后直接搂住她汗津津的腰肢。 谭佳颖没好气地停下，“你总算舍得回来了？” “对啊，家里有这么多宝贝等我，我咋舍得不回来？” “呵，听说你们公司里招了个美女总经理？” “啥美女啊，比你们差远了，而且人很邋遢，送她回去的时候上她屋里坐了坐，那叫一个乱。” “你这么背后说她坏话好么？” “她又听不到，除非你出卖我，不过你肯定舍不得，对吧？” “那可说不定，”谭佳颖的喘息稍微有点急促，一巴掌拍掉杨磊四处乱摸的手掌，“说个正事儿。” 杨磊嘿嘿一笑，换了个进攻方向，“什么事儿？” “我也想做点正经事业了。” “藏珍阁不正经吗？” “那算什么正经事业？全靠你一个人扛着，我偶尔过去查查账就没别的事儿了，很无聊的。” “……” 之前这女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果然，人不能太闲。 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谭佳颖就是个典型的闲不住，学习不好好学，工作也不好好做，但偏偏还总想干点什么。 不过，这就是谭佳颖。 重生前的她就这个样子，一直没耐心专心致志地做点什么，除了健身能坚持下来。 开个健身房？ 小打小闹没什么意思。 杨磊想了想，“要不，开一家饭店？” “啊？” “不是一般的饭店，而是高档饭店，嗯，叫会所也行，就是前几天咱俩一块去的那家那种，走超高档路线，只给顾客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那种要花不少钱吧？” 第460章 压腿 高档会所的成本肯定非常高。 不说日常，仅仅是建造成本就不是个小数目，连谭佳颖都觉得大。 杨磊估算过，三环内搞那么大一家会所，建造成本不会低于三千万，装修也得三四千万，日常运营成本更恐怖，每个月也在百万以上，仅员工工资一年下来保底一千万，食材、水电等消耗反而可以忽略不计。 这么看，想搞那么个会所，至少得准备一点五个亿的预算。 这么高的预算，别说谭佳颖，连杨磊也有点心疼。 现在的他到处撒钱，看着威风，可钱包真空空如也了，只够维持日常生活所需。 再想花大钱，只能跟别人借，或者变卖他收藏的古董或者翡翠。 但是吧，这事儿还真有搞头。 至少等建成以后，他就有自己的据点了，不管是招待客人还是自己人聚餐都可以用，还很省钱，他花出去的钱转个圈又回到他手里了，相当于左手倒右手，哪怕会所不赚钱呢，每年也能给自己省不少钱。 所以，杨磊豪气干云道：“钱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做，多少钱咱们都舍得花。” 谭佳颖撇撇嘴，“你还有那么多钱？” “咳咳，别在意细节，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钱根本不是问题，抢我也要抢够了。” “这生意好不好做？” “好做，非常轻松，只要前期做好规划，后边等着数钱就行了，有三五个会员就能保本，七八个会员能轻松转一套四合院，”杨磊信心满满地说道：“这是个纯粹的人脉生意，以咱们的人脉，拉十几二十个会员过来还不和玩一样？” “这么简单？”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嘛，这高得吓人的投资成本和人脉成本就能吓退几乎所有投资人，搁咱们这些有钱也有人的手里，才会变得如此简单。” “那，试试？” “什么试试不试试的，说干就干，咱们一起行动，选址、施工、装修、招人这些活儿你负责，剩下的交给我。” “……感觉成了你的打工仔。” “嘿嘿嘿，咱们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都是虚名，我倒是很乐意当你的打工仔。” “你给我打什么工？” “比如压腿？” “压腿？” 谭佳颖还没想明白的时候，一条大长腿被杨磊抬起来举过头顶。 “拉伸运动非常重要，你知道的，对吧，不然会变成大长腿，不过自己拉伸难免会有动作做不到位，有我帮助，那就不一样了，可以最大程度上弥补你的缺陷，来，我开始了——” “啊——” 谭佳颖惊声尖叫中，大长腿弹簧一样绷直。 杨磊则欺身而上硬生生抗住。 拉伸运动要做完整，不然之前的动作就白做了。 一定要拉开，尽量让肌肉伸展的同时保持一定的收缩力度，这样的拉伸动作才最有效。 就是，有点费力。 在辅助健身器材的帮助下，杨磊花了三十多分钟才帮谭佳颖完成全部的拉伸工作，背心短裤已经全部汗湿，是真正地汗流浃背。 在长椅上相拥着休息时，忽然有脚步声传来，俩人才急忙分开，手忙脚乱地整理好短裤背心，赶紧恢复正在健身的状态，一个跑步一个举杠铃。 几秒钟后，赵晓竹推门进来，捂着鼻子道：“这个汗味儿，真呛人，还不休息吗？” 杨磊放下杠铃走到赵晓竹跟前，“准备了，你咋跑过来了？和老宋聊了些啥？” “广告拍摄，拍了好几版，效果都很不满意。” “不满意？” “对，怎么拍都觉得很普通，可又不知道该怎么修改，摄影师导演那些人说广告片就这样，已经很精美了，但我和老总却觉得不太对劲儿，交流了交流，也没找到问题所在，所以，请你这个大能人帮忙参详参详。” “没问题，我洗个澡就去。” “快点，电视台都联系好了，就等广告片出来送审呢。” 赵晓竹说完就捂着鼻子离开。 杨磊回头朝谭佳颖眨眨眼，抱了抱，亲了亲，又摸了摸，这才离开。 洗漱完换上睡衣到书房里，直接挤在宋芳菲和赵晓竹中间，左右看了看，两台电脑，上边播放着刚拍摄的一些广告照片和视频。 一眼望过去，就一个感觉——土。 重生回来，杨磊看什么都觉得很土，服装这块最明显，大部分电视电影以及明星名人的穿着都很土，尤其是那些自以为时尚的明星们，有一些能土到没眼看。 真的。 本来一群清纯漂亮的小姑娘，哪怕不化妆也都很好看，可偏偏被那些化妆师造型师一番折腾，折腾到没眼看了，那个眉眼画得要多丑就有多丑，有点像小孩子们做儿童节表演画的那些妆容差不多。 在杨磊看来，还不如不画呢。 所以吐槽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谁给做的造型？土，土爆了，不化妆都比这强。” 赵晓竹嘟起嘴巴，“我们也有这种感觉，但不化妆能行么？” 好吧。 也是这个道理。 纯素颜出境确实不是那么回事儿，又不是拍电影。 但这些化妆师和造型师的水平实在有待提高。 杨磊耐着性子看了一遍，赵晓竹这边的和宋芳菲那边的大同小异，明明是一群青春可人的小美女，哪怕是焦筠艳，颜值也是中等偏上水平且极有辨识度，可拍出来的广告大片，却像极了一群街边小巷里的失足妇女，风尘味儿十足。 吐了。 诲人不倦啊。 这样的广告播出去能有收视率才怪呢。 杨磊疯狂吐槽。 看样子，得给欢动文娱安排几个高级点的造型师和化妆师，至少得是相关专业中教授那一级别。 嗯，印象中娱乐圈里有个叫李渐群的女演员在造型设计和化妆这块极有造诣，参与过不少大片的制作，水平是圈内公认地高，不光是理论专家，更是身经百战的实战型高手，经得起群众目光的检验。 虽然影视剧中的造型和妆容与时尚圈不是很搭，但道理是一样的。 广告片完全可以看作是精简版的影视片。 第461章 杨大造型师 据杨磊所知，除了李渐群老师那种名声在外的，行业内其实还有很多相关专业的高手，只是这些人的能力被时代束缚住了，如果真给他们机会，化妆做造型算什么难题啊？分分钟解决问题。 各艺术类院校中舞美专业这块的老师，就没几个太差的。 甚至邓玉欣都能很好地完成这个任务。 只是吧，这才07年，拍影视剧都不赚钱，拍广告片就更不赚钱，在广告片里给演员化妆更更不赚钱，一次能赚个三五百？好点的才有机会上千，只有碰到土豪才能多拿点。 这么一来，真正的专业人士不稀罕这种活儿，费事费力不说还没多少钱，随便去哪个剧组里当个指导都能赚不少。 当然，杨磊也能解决这个问题。 这些人的造型很土，不是因为他们喜欢，而是他们就会这么点东西，不知道怎么才能让造型设计和化妆成为锦上添花的存在，完全没有模板。 而杨磊不同，他见过的美女太多了，各式各样的都有，素颜的浓妆的古装的时尚的应有尽有，给他时间，他真能琢磨出几套契合大蜜蜜他们个人形象和特质的造型。 所以，看完之后大手一挥，“交给我了，啥时候再拍？” “明天！” “明天！” 赵晓竹和宋芳菲异口同声地回答。 杨磊瞬间尬住，但很快有了解决办法，“明天所有人到欢动文娱集合，一起弄。” 看，多简单。 修罗场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赵晓竹和宋芳菲对视一眼，点头同意。 反正这些广告的主角全是欢动文娱的，在欢动文娱集合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打擂台？ 那是生意。 私底下俩人不但是同窗，还是同床，有什么好打的，合作共赢才是王道。 十一点多，宋芳菲回房睡觉。 赵晓竹洗漱完，爬到床上蠕动到杨磊怀中，“磊哥，真有把握？” “你磊哥我是无所不能的存在，遇到困难找磊哥，绝对没错。” “有美女更好，对吧？” “嘿嘿嘿，都没有我家小竹子美，”杨磊嘿嘿一乐，伸手丈量丈量，“咦，又大了点？” “一点点……” “看样子我的功力还在啊，这么快就开发出来了，来，再努力努力。” “太大了也不好……” “别听某些人胡说八道，有什么不好的，至少饿不着孩子，也饿不着我，嘿嘿。” “呸，不害臊！” “这就要批评你了，什么叫不害臊，私房密话有什么臊不臊的，我要来了来！” “等等——” 窗户外的巧克力听到卧室内传来的动静，轻轻呜咽两声，把脑袋埋进松软的乳胶垫子里，又用前爪捂住了耳朵，仿佛也害羞了。 柔软的床垫晃悠了二十多分钟才慢慢平静下来。 赵晓竹浑身无力，一滩烂泥一样瘫在杨磊的胸膛上沉沉睡着。 杨磊却没睡，而是等赵晓竹睡死之后悄悄起身简单洗漱过后溜进王乐瑶的房间，进门抱住小小女人的小身体，狠狠的亲了两口，二话不说，直接进入状态。 小青年嘛，哪有那么多废话。 二话不说就是干。 干就完了。 有什么话等完事儿再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个晚上先后转战健身房、主卧、客卧，连续击败谭佳颖、赵晓竹和王乐瑶这么三个强敌，就算是铁人也会累，何况他只是凡胎肉身。 而且他这个战斗力已经相当可以，换个人怕不是早就成药渣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 醒来的时候，王乐瑶双手双腿搂着他的胳膊，仿佛一只小兔子挂在他的手臂上。 那个姿势…… 杨磊咽了一口口水，轻轻抽动手臂，想悄悄地起身。 但手臂刚动，王乐瑶却缠得更紧。 那个触感…… 心跳瞬间加快。 晨起的自然反应也更加强烈。 这谁顶得住啊？ 可是吧，看着睡得正香正甜的小小女人，实在不忍心下手。 算了。 再顶顶吧。 一直到王乐瑶自己定的闹钟响起，小小女人才猛然惊醒，一睁眼对上杨磊火热的眼神，瞬间害羞地低下头，翻身，钻被子，一气呵成，相当熟练。 杨磊嘿嘿一乐，洗漱完，趁其他人不注意溜进健身房健身去了。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一天不吃饭可以，但一天不健身都不行，这玩意儿稍微一松懈就很容易倒退。 为了更好地享受生活，必须坚持不懈。 嗯。 吃过早饭，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好吧，上学的只有王乐瑶一个，剩下的都做好了逃课的准备，有样学样，都跟着杨磊这个逃课大王学坏了。 九点钟。 欢动文娱小会议室内。 杨磊、赵晓竹、宋芳菲三个大老板居中。 邓玉欣这个总经理前后照应。 大蜜蜜、张晓菲、焦筠艳、张琳四个明星坐一边坐着。 剩下的就是导演摄影师造型师等等工作人员。 杨磊往那一坐，指了指导演和造型师、化妆师，“你们几个，不行，今天就给你们上一课，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时尚，什么叫酷炫，以后别拿儿童节汇演级别的东西招摇撞骗，”说完朝张琳勾勾手指，“张琳，你先来，”跟着对邓玉欣道：“你打下手。” 张琳连忙小跑到跟前。 邓玉欣也推出早就准备好的小推车。 杨磊上下打量一番，又瞅了瞅宋芳菲的悦动体育提供的几款运动装，心里很快就勾勒出了一个大致的形象：“先换衣服。” “怎么换？” “穿上就行，你身材这么好，怎么穿都没漂亮，哦，上衣换掉，换掉那土里土气你的体恤衫，穿运动背心，嫩黄色的那款。” “哦。” 张琳拿起衣服去更衣室换衣服。 接下来是张晓菲。 张晓菲的身材更高，更苗条，是个标准的衣架子，按说很适合当模特，但张晓菲的面容辨识度也很高，而且线条较为硬朗，英气十足，穿军装、制服会很搭，运动装就要差点感觉了。 但没办法，就签了这么个人，条件就这个样子，只能因材施工。 可运动服确实太难搭配了。 除非…… 第462章 张晓菲的牺牲 杨磊朝张晓菲招招手，“跟我来。” 张晓菲毫不犹豫地跟着杨磊来到会议室的小隔间里。 杨磊咳嗽一声，“晓菲啊，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为了这个广告片做点牺牲。” “牺，牺牲？”张晓菲说话都结巴了，白净的面庞也瞬间涨得通红，又惊又羞地使劲儿绞着衣角，却在低下头后用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道：“我，我可以，毕竟是磊哥你给了我这个机会，不然的话，我，反正我很感激……” 杨磊很满意，“太好了，不过也不要紧张，头发长得很快，现在剪掉，等明年这个时候就能恢复，不耽误你演戏。” “头发？”张晓菲瞬间抬头，“磊哥你说的是头，头发？” “对啊。” “磊哥你说的牺牲就是剪头发？” “嗯嗯，我知道，头发对你们女生而言非常非常重要，但毕竟是可再生的，就是吧，你要顶着一头短发在学校里生活一段时间了，这样，我以个人的名义补助你十万块，这样？” 张晓菲使劲儿揉了揉滚烫的脸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磊哥，我不要钱。” “那……” “我什么也不要，我已经拿得足够多了，如果不是磊哥你，我这辈子可能都赚不到那么多钱，所以，为了磊哥，再大的牺牲我都不怕，何况只是剪短发，这算什么牺牲？拍戏的时候有需要，该剪的时候一样要剪，也没见几个剧组给补贴。” 杨磊愕然。 这女人的反应有点奇怪啊。 不过答应就好。 不要钱也没关系，大不了以后用影视资源弥补，反正不能让这女人吃亏。 这年头，一个女大学生顶着一头短发在校园里生活一年多，需要不小的勇气呢。 这个时候，张晓菲才反应过来，“磊哥，你说的短发是多短？” “这个暂时还没定下来，走，理发。” 做造型的基本上都是不错的理发师。 欢动文娱公司内部也有专业的托尼老师和一间专业的理发间，配置还都是一流的，光这些设备就花了十几万呢。 毕竟是有钱的狗大户，只要足够专业，花再多也不心疼。 到理发间，直接给托尼老师下命令，“把他的大辫子减掉，留学生头，男生那种，刘海留长一点，造型要酷酷的那种。” 张晓菲眨眨眼，“磊哥，你打算让我反串？” “嗯，你的面部线条比较硬朗，英气很足，不太好搭运动服，所以想来想去，感觉女扮男装会好一些，硬朗的面容高挑的身材加上精致的五官，晓菲，你以后走这个路线准火。” “啥路线？女扮男装？” “不是，清朗帅气型美女，走中性化甚至偏男性化的路子，嘿嘿，现在的娱乐圈可是独一份儿，绝对能让人记住你。” “这，这不太好吧？” “我不勉强你，先看看效果，到时候你自己决定。” 托尼老师咔嚓咔嚓三下五除二就剪去了张晓菲那过肩的长发，再一顿操作猛如虎，一个留长发的帅气小伙儿跃然而出。 真的，颇有些谢庭风年轻时候的感觉。 精致的五官搭配着英气的眼神，长长的刘海喷上发胶后往额前一搭，那范儿，真叫一个帅。 当然，在杨磊看来是复古的帅气。 但颜值和身材在这儿摆着，只要造型不是很拉胯，那就很帅。 尤其是张晓菲的气质真的很特殊，把她当女人看就有点硬，但把她当男人看，那叫奶油小生，帅气，英俊。 就是身板弱了点，身高不差但浑身没有二两肉，太瘦，虽然不是麻杆，但也差了不少感觉，如果能稍微有那么点肌肉，哇塞，那种女汉子的范儿就出来了，以后可以盯着“菲爷”的诨号闯荡娱乐圈。 嗯，若干年后的范小胖用过这招。 范小胖的情敌张馨雨也用过这招。 效果都特棒，男生女生都喜欢。 杨磊拿着相机咔嚓咔嚓给张晓菲拍了一大堆，然后对托尼老师道：“继续剪。” “啊？还剪？这不挺好的吗？”张晓菲也急了，她也觉得刚才的发型挺好，和她的气质五官相当搭，虽然稍微有那么点出格，可在娱乐圈里出格并不是什么坏事儿，所以一听这话就急了。 杨磊摆摆手，“剪，照着我的发型剪。” 托尼老师二话不说拿起剃刀“滋滋滋”地推平，留了个青皮的造型，和杨磊现在的发型一模一样。 杨磊看着近乎光头造型的张晓菲，笑着摸了摸残留的发茬儿，“菲爷，别伤心，跟你讲，你会爱上这种发型的，嘿嘿嘿，非常非常省事儿，每天早晨洗脸的时候随手就能洗个头，可以帮你节省很多时间。” 张晓菲的泪珠儿啪嗒啪嗒地滴下来，强忍着没有哭出声，点点头，“磊，磊哥，很丑啊。” “别急着下定义，洗洗，跟我来，我帮你穿搭。” 洗完，直接带张晓菲进更衣室，衣服鞋子一套一套地换，最后搭配了黑白配色的运动装。 运动装没那么多款式，但颜色搭配和花纹图案的造型却可以有很多种。 这套黑白配色的款式还是在杨磊建议下搞出来的，以纯黑色为主基调，搭配零星几块纯白色的三角块状图案点缀，神秘中带着点锐利的醒目感，风格很酷。 再搭配一双纯白色篮球鞋。 嗯，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活脱脱一个酷酷的帅气高中生。 等等，多了点东西。 杨磊指了指张晓菲的前胸，“这儿有点碍事儿，摘了吧。” “摘，摘了？” “对啊，反正也不大，摘了没影响。” 张晓菲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狠狠地瞪了杨磊一眼，转身摘掉胸前的小衣。 嗯，这样看着就很自然了。 杨磊暗笑。 张晓菲从来不以颜值和身材著称，虽然也挺漂亮，在喜剧舞台上被贾龄衬托得像个女神，但整体而言真不够讨喜，属于那种男生和女生都不是很喜欢的类型。 尤其是身材，虽然足够瘦，可该有的东西都没有，那就很尴尬了。 走红也是因为电影角色，而非张晓菲本人。 但现在被他这么一弄，几乎可以改命换运。 第463章 帅小伙儿 原本张晓菲的身材是个大劣势，上身里面穿的小衣都可以省略的那种，只比王乐瑶稍微强一点点。 但现在，这么一个男性化的造型，反而让她更像个小帅哥。 和若干年后那些奶油小生比，一点不差，眼神气质甚至更硬朗一些，就是太瘦。 想到这里，杨磊拍了拍张晓菲的肩膀，“菲爷，以后可以适当地练点肌肉。” 张晓菲赌气甩头：“我才不要，难看！” “我会坑你吗？” “会，这不就是？” “咳咳，这是帮你寻找更适合的路线，相信我，你需要这样一个人设，这样一来，以后在出演类似形象的女性角色时，不管是导演还是观众都会第一时间想起你，那好处，你自己琢磨琢磨，等你的人设立起来，军旅戏、格斗戏里少了你都没人看。” 杨磊说到这里又压低声音，凑到张晓菲耳朵边，“再告诉你个小秘密，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这种相对男性化的女角色会很多，因为自带反差效果，容易塑造人物形象，所以，早点树立人设对你的职业发展极有好处。” 张晓菲心动了，她想到了去年拍的那部战争戏，如果当时的她是现在的模样，在戏里的形象一定会更出色。 没有哪个演员能拒绝这种诱惑。 所以，张晓菲急忙扭头问：“真的吗？” 但跟着脸就红了。 她转头太急，直接跟杨磊来了个脸贴脸，鼻头都碰到了一起，甚至能感受到杨磊呼吸时喷射出来的热气。 杨磊一动不动地看着张晓菲踉跄后退一步，在张晓菲几乎摔倒的时候才伸手把她拉起来，“你可是我非常看重的好演员之一，怎么会骗你？” 张晓菲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杨磊的打手，遂认命，低下头低声道：“那，那我尽量适应。” “嗯，不过不要急，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以及增肌，”杨磊说到这里拉起张晓菲的手臂，顺势捏了捏她的肱二头肌，又拍了拍她的小腹，“你看看你，几乎只剩下骨头了，这怎么能行，就算正常演员也不能这样，虽然比较上镜，但很影响气质，气质你知道吗？单纯地瘦是一种气质，但那种气质太廉价，是个女人只要管住嘴巴就能瘦下来，不稀罕，可有点漂亮肌肉、颜值也高、演技还不错的女演员却没几个。” 张晓菲再点头，“我都听你的。” “健身这块我还是有发言权的，”杨磊朝张晓菲展示一下自己那结实但并不夸张的肌肉和线条，“我会帮你制定一份恰当的训练计划和食谱，保准你的气质可以再上一个档次，但并不会让你变成肌肉女，相反，还会让你的身材线条更加健美。” 这个时候，明星们对身材的管理就一个概念，瘦。 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 民众对女明星们也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但再过几年，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瘦瘦的女生很受欢迎，但身材健美的女生同样也越来越受欢迎，只要不是金刚芭比，有点腹肌和肌肉线条的漂亮女生比单纯的麻杆女生更受欢迎。 这是有调查数据作支撑的。 之前他还没有想到这个茬儿，只盼着张晓菲能像重生前那样厚积薄发就好。 但临时起意想到这么个人设后，越想越觉得更适合张晓菲。 树立起这么一个人设，哪怕不需要他的帮助，张晓菲也能在演艺圈站稳脚跟，不用像重生前那样跑去演那么多年喜剧小品。 喜剧表演确实能提升演技，但只要愿意用心琢磨，多演戏带来的提升效果比喜剧小品更强更明显。 两分钟后。 杨磊领着张晓菲出门。 俩人从更衣室出来。 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齐刷刷地发出一声“哇”，仿佛看到了外星人。 大蜜蜜反应最快，跑到张晓菲跟前伸手就摸，“真剃了？” “哇，好帅啊！” “这个好，不用请男模特了。” “这气质绝了。” “难怪之前拍的片子怎么看怎么别扭，原来原因出在这里。” “嘿嘿嘿，小帅哥，姐姐带你看电影去。” 大蜜蜜像是发现新大陆，拉着张晓菲“呱呱呱”的点评起来。 邓玉欣凑到杨雷身边，“磊哥，你的主意？” “你说呢？” “肯定是了，一般人可没这样的魅力说服一个小女生放弃满头长发，”邓玉欣低声笑问：“磊哥，你怎么说服她的？” “随便说说她就同意了啊。” “果然是磊哥，对小女生的杀伤力非同凡响。” “你觉得这效果怎么样？” “帅呆了，如果不是她那个眉眼，我都要以为你从哪儿找来个男模特，效果很好，就是以后出门得戴假发了。” “不不不，千万别，除了演戏，正常情况下就让她以短发示人吧。” “啊？” 杨磊把他的想法简单讲了一遍。 邓玉欣想了想，竖起大拇指：“磊哥高明！” 这时，看完热闹的大蜜蜜跑回来，“磊哥，我也想试试。” “一边去，赶紧换衣服。” “你帮我挑，我也要弄得酷酷的。” “等等。” 杨磊这不同凡响的出手，直接镇住了所有人，几个导演、造型师、化妆师也不得不承认杨磊对张晓菲的改造非常非常成功，这种女扮男装所特有的形象还真是一般模特没有的，模仿都模仿不来。 所以，接下来的工作中，杨磊的话没有人敢反驳，也反驳不了。 因为杨磊不开口则罢，开口必然有好建议，哪怕是一条刘海的处理，都能让大蜜蜜他们的形象和气质上一个台阶。 所以不到中午，大蜜蜜四个的造型就做好了。 张晓菲的不用说了，青皮造型的酷哥形象已经固定下来，不需要化妆，纯素颜打强光就足够了。 大蜜蜜的颜值和身材没的说，而且之前在李多红那边接受过更专业的培养，所以也好说，她很配合，只要摒弃掉那些烂俗的妆容，画得精致点，一个身材火爆面容清纯的活泼女生形象就跃然而出。 张琳颜值很高，而且那小瓜子脸自带韩风，再加上杨磊亲手给挽的丸子头造型，再把眼皮画一画，现在最流行的韩风风情再讨喜不过。 最难的是焦筠艳。 第464章 蜻蜓点水 杨磊一直认为在他签下的四个人中，是最有潜力成为实力派演员的那一个。 当然，也只适合做个实力派。 因为焦筠艳的颜值、身材都不突出，连身高都不突出，可以说是最没有亮点的那一个，再加上还年轻，面容很稚嫩，更没看头。 好吧，其实也没那么糟糕，毕竟焦筠艳也是从小学舞蹈的，舞蹈功底相当扎实，形体这块没的说，只是在北影这种美女云集的学校里就显得很一般了，别说和大蜜蜜这样的妖孽比，不以颜值身材著称的张晓菲也比焦筠艳更亮眼，张琳更不用说，身材可能不如大蜜蜜，但颜值却和大蜜蜜不相上下。 所以这么一看，焦筠艳就成了垫底的那一个。 杨磊对着焦筠艳左看右看，并努力回想重生前曾经见到过的焦筠艳的所有造型，赫然发现，这个小女人同样适合短发。 想到这里，也朝焦筠艳招招手，“你也跟我来。” 焦筠艳有点忐忑，进房间后小声问：“磊哥，你，你不会也打算让我剃光头吧？” 杨磊大笑，“剃光头不至于，不过确实要理发，短发，非常适合你的脸型和气质的那种。” “真，真的？” “我会坑你吗？” “不会。” “这不就对了，只要你同意，绝对让你变得美美的，而且是很有个性的那种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泯然众人。” 焦筠艳的神情瞬间低落：“原来我那么普通……” 糟糕。 惹祸了。 杨磊暗叫不妙，可千万别把这姑娘的信心打击没了。 其他都好说，这信心没了以后再想找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如果内心不够强大，很可能从此之后一蹶不振。 他可不想自己刚投的那么多钱就这么打水漂。 所以连忙安慰：“不不不，你一点也不普通，你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路线而已，毕竟颜值这东西是天生的，你这个五官和气质搁在普通人中间，绝对是一流的，但搁在你们学校甚至整个娱乐圈里却不够突出，你也知道，想让普通大众以最快的速度记住你，辨识度很重要，所以，我就是想把你从那么一大堆美女中间拉出来，把你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开发出来，让人们在看到你的瞬间就瞪大眼睛。” 焦筠艳愕然，“磊哥，可以吗？” “呵呵，张晓菲咋说？她的颜值和身材在你们学校也不突出吧？刚才我那么一弄，不就惊掉了你们的下巴？” “那，那不一样……” “你就说信不信我吧。” “……信。” “这不情不愿的样子，”杨磊一个脑瓜崩敲下去，翻出一本发型图谱大全，找到那一款最适合焦筠艳的发型递过去：“你自己想象一下这个效果。” 焦筠艳看到图片后松了一口气，是短发没错，但远没有张晓菲的光头那么夸张，而且也不会有女扮男装的嫌疑，就是一款纯粹的女士发型，而且，看起来确实有点特别，一般人驾驭不了这种发型，但她…… 想到这里，凑到杨磊身边，用肩膀扛了扛杨磊的手臂，腻声道：“磊哥，别生气，是我的错，以后再不怀疑你了。” “真的？” “嗯嗯，以后磊哥说啥就是啥，让我干啥就干啥。” “这么说的话……”杨磊故意用不怀好意的目光在焦筠艳身上上下打量起来。 别说，这姑娘不愧是从小学舞蹈的，身材在一众明星之间确实不突出，但也足够匀称，在这个年龄段的女生中间也是第一档的存在，而且这个青春劲儿简直无敌。 嘶—— 焦筠艳的脸蛋唰地红了，却闭上眼睛顶着杨磊火热的目光一动不动。 这啥意思？ 杨磊食指大动，轻轻抬手放在焦筠艳白净的脸蛋上，在滚烫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片刻，用大拇指在粉嫩的唇瓣上轻轻抹过，跟着凑到小女人的耳朵边轻声吐气：“真听我话的话，那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们四个中，我可最看好你了，”然后松手，后退两步。 焦筠艳的小身板颤了好几下，缓缓睁开眼睛，悄悄松了一口气，“磊，磊哥，别哄我，她们三个都不比我差。” “不不不，演员这口饭不是谁都能吃的，而且演员和明星不一样，大蜜蜜那种可以很火，但再火也就是个明星，你不一样，你会成为一个德艺双馨的好演员，这口饭可以吃到你再也演不动。” “真的？” “嗯，现在的演艺圈很复杂，明星当道，演员只配演配角或者舞台剧，但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因为观众的审美在进步，而且进步很快，到那个时候，没什么演技的明星们将会被有演技的明星们取代，演技会成为你们在演艺圈里生存发展的重要指标之一，所以不要被一时的名利迷了心窍，耐下性子来好好锤炼你的演技。” 杨磊说到这里，又捏了捏焦筠艳的小下巴：“演戏之外的东西，交给我。” 焦筠艳的脸又红了，又闭上眼睛。 这？ 这是挑衅啊。 能忍？ 杨磊忍不了！ 敢挑衅就敢让你一败涂地。 杨磊一手挑着焦筠艳的小尖下巴，一手轻轻环住她的细腰，慢慢贴近，缓缓低头，一点点亲了上去。 先是蜻蜓点水一般点了两下，然后才开始贴近。 几秒钟后，感受到实力差距的焦筠艳轻轻地扭动身体挣扎起来。 想逃？ 进入战场之后哪还有你逃跑的机会？ 留下来吧你。 这场实力完全不对称的战斗只持续了不到三分钟，焦筠艳就已经一败涂地，气喘吁吁地钻在杨磊怀里不停敲打。 嘿嘿嘿。 杨磊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抱着感受着小女人的歹徒兴奋拳落在身上，也相当有滋味。 直到有人敲门，“磊哥，好了没？” 是赵晓竹。 杨磊和焦筠艳急忙分开，还没忘记帮焦筠艳整理被他撩起来的t恤衫，更没忘记照镜子消灭一切可疑的痕迹，这才朝门外道：“你来得正好，帮忙参谋参谋。” 第465章 私房钱 赵晓竹推门进来，狐疑地扫了一圈后才问：“参谋什么？” 杨磊若无其事地把发型图谱递过去，“你看这个发型是不是更适合她？” 赵晓竹认真对比片刻，点头，“确实能很大程度上改变她的气质，就是五官差了点意思，不够立体。” 五官不够立体，这是天生的，这一点，东亚人种确实不如白人。 但不是大问题，国人有国人的审美，一味追求五官的立体感有的时候真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在广告代言中，很有可能给观众带来疏离感，毕竟这是更大众化的运动服，广告模特的亲和感才最重要，让潜在的消费者看到以后能产生一种熟悉的亲切感，这广告效果就出来了。 而且，想要五官更立体，那也不难，化妆就可以，都不要填鼻梁之类的重度化妆，简单的明暗效果就能营造出更立体的五官。 再说了，这是拍广告，各种技术手段都能派上用场，五官不够立体根本不算缺陷。 相反，焦筠艳这种五官可以有更多的变化，有更多的可能性，用专业术语讲，可塑性极强。 北影的老师在面试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如果五官太过立体，帅是帅了，可戏路反而也被限制住了，毕竟化妆可没办法把这种立体效果很强的五官遮住，真要遮住那就不是化妆了，那叫易容。 这也是为什么好多表演专业的学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帅哥的原因之一。 如果只拼颜值，焦筠艳、张晓菲这样的还真没机会考进北影，因为比她俩更漂亮的小女生真的太多太多。 只是赵晓竹不太明白这些，还得靠杨磊讲解。 杨磊一边讲解，一边亲手挽起焦筠艳的长发做演示，和赵晓竹一起讨论发型的长度、高度甚至颜色，做造型嘛，每个细节都要考虑进去，包括每一缕刘海的位置和方向，跟做装修差不多。 俩人都满意之后，一起去理发间。 托尼老师这次更干脆，问清楚要求之后直接开动，一桶洗剪吹烫结束，好家伙，效果真好，对气质的改变非常之大，跟换了个人差不多。 赵晓竹和焦筠艳都非常满意，尤其是焦筠艳，本来还有点忐忑，怕杨磊是在胡搞乱搞。 但看到效果之后，直接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磊哥，你真厉害，转职做造型师绝对是行业老大。” 赵晓竹撇撇嘴，却道：“磊哥，你就说吧，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不会的，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手，早知道就让你也给我们设计个漂亮的造型了。” 杨磊双手抱胸得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你用不着。” “咋？” “你已经足够漂亮，”杨磊耸耸肩，“做造型是为了拍照拍视频好看，现实中可不用，你这个形象和气质，随便往哪儿一站都是女强人的范儿，发型之类的点缀得无足轻重。” “算你会说话，”赵晓竹眉开眼笑地拉住焦筠艳上下打量片刻，点点头，“真好，和咱们行者体育的气质很搭，清爽帅气干净利落，而且这个发型一换，露出额头，脸型更美，成了标准的瓜子脸，走走走，开拍了。” 造型做完，就是拍照拍视频。 这块，杨磊不是专业的。 但也能提不少意见，尤其是凹造型这块，好点子一个接一个。 没办法，重生前看得太多了，随便一个新奇点的造型，在这个时候都很惊艳。 视频广告更不用说，都不用抄袭那些特别著名的广告，随便那一两个小创意出来，就能让这个十八线的小导演钦佩不已。 四个演员，两个公司。 赵晓竹的行者体育签的是大蜜蜜和焦筠艳。 宋芳菲没抢过赵晓竹，只能用张晓菲和张琳。 当然，单纯的从颜值上讲，这两组人的颜值都差不多，也就大蜜蜜各方面都很亮眼，剩下的真没太大区别，尤其是被杨磊这么一整，张晓菲和张琳这一组还真就不差多少，特点非常非常鲜明。 杨磊送佛送到西，一直陪着拍摄。 拍摄结束之后还盯着导演组，每剪辑一版他都要审查一遍提意见。 三天后，成片出炉，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艳。 这一套广告大片绝对超过了当前的审美水平，至少领先六七年。 导演也恭维道：“杨总这眼光真没得说，效果碾压其他所有同行。” 赵晓竹和宋芳菲更是再满意不过，“这么一对比，我们之前弄出来的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磊哥确实厉害，一次又一次给我们制造惊喜，磊哥，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 “给我捶腿。” “好，回家后安排上。” “哈哈，开个玩笑，赶紧送审，早点上市，我还等着你们赚钱救命呢。” 赵晓竹有点担心：“缺钱了？” 杨磊大方承认：“嗯，羚羊和蚂蚁那边烧钱速度很快。” “我存了不少私房钱……” “你那么点钱够干啥的，而且我再穷也不能挖你们的私房钱用，”杨磊抱了抱赵晓竹，“你们越早盈利越好，所以加快进度，本来就比原计划慢了一个多月，想办法赶上进度，广告也别挺，等这一版广告播出之后看看效果，效果不错就准备第二版，这个钱不能省，还有你俩打擂台的营销计划也必须在同步推出，同样看效果准备下一步。” 赵晓竹和宋芳菲齐齐点头。 俩人越来越信服杨磊，对杨磊真叫一个言听计从，平常会小打小闹，但说到正事儿，几乎从不质疑杨磊的决定。 因为杨磊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犯过错，作出的决定都无比正确。 尤其是赵晓竹，越来越觉得两年半前勇敢举手表示愿意帮杨磊补习功课的决定无比正确，从那之后，她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除了感情这块稍微有那么点烦恼之外，其他方面全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走上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这也是她明知道杨磊是个花心大萝卜却始终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原因。 第466章 不愿意？ 广告片制作完成，剩下的就是投放。 电视台、地铁、车站、商场、公交站牌、电梯等平台都是很好的推广平台，每个城市都有专业的广告公司做这项业务，大大小小的很多，格局和家装行业差不多，每个城市都有一两个大点的公司和若干个小公司，行业龙头也有但不是很多。 这个广告公司可不是制作公司，而是发放公司，这是一个纯人脉型公司，同样一个广告同样的价格，有人脉就能送进小区电梯，没人脉，打死也进不去。 公交站牌、商场、地铁等等广告位也一样性质，几乎全被当地那些地头蛇抢先占有了。 反倒是最贵的电视台最好说，电视台有专门负责这方面业务的部门和人员，钱到位就差不多了。 而且杨磊不喜欢在地方台投放，投就投央视，而且只投央一。 虽然最贵，但效果最好。 一旦投放出去，全国人民就都知道了，广告片用心点，产品质量能达到水准线以上，这生意就没有做不起来的，至少这个开局肯定稳稳的。 别看国人都讨厌广告，但偏偏还真就吃广告那一套，广告说啥就信啥，百试百灵。 做小罐茶的杜国英杜老板就深谙此道，出道以来做的四款产品款款火爆，赚得是沟满壕平。 怎么做到的？ 就是广告。 疯狂在央视投放广告，广告内容不精彩但就是掐准了同时代消费者的脉搏，精准地抓住了目标消费人群的g点。 杨磊给赵晓竹和宋芳菲安排的推广方案就借鉴了杜老板的思路，并且在杜老板的思路上加入了一些更高明的营销手段。 不就是烧钱么？ 赵晓竹和宋芳菲一家一个亿，开公司、做渠道才能花几个钱？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现金都要花在广告这块，也就是说保底推广费用八千万。 这个时候的广告费虽然贵，但也没有贵到非常离谱的地步，排除春晚以及某些火爆的节目冠名广告外，日常广告包括黄金时间段的广告也就千把块钱的标准，五秒钟的广告播一天也就万把块钱。 当然，这是最低标准，五秒钟可不够用。 但就算十秒钟甚至二十秒钟的广告，一天也就二三十万，一年也才两三千万而已。 嗯，而已。 就是这么豪横。 一般企业哪有这么多钱这么烧？ 也就杨磊以及杜老板那种人敢这么玩。 有钱，胆子够大。 当然，这些工作杨磊就没有再参与，让赵晓竹和宋芳菲自己去做，她们既然要当女强人，迟早得学会自己面对这些，等她们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他再出马也不迟。 另外，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尤其是蚂蚁科技这边，有肖思语和王剑这俩人才后，他不但没有闲下来，反而更忙，每天在产品开发部门和那一群做产品的混在一起，他不懂技术，但就是喜欢哔哔，而且哔哔得这些员工无话可说。 重生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4月29号。 下午，杨磊刚刚把产品经理训了一顿，神清气爽地返回自己的办公室，处理完今天他应该要处理的文件。 他要提前下班，回去给他父亲过生日。 他父亲还年轻，按说还不到这么隆重过生日的年龄，在老家，六十岁以及六十岁以后的老人才会正儿八经地过生日。 可他是谁？ 杨磊啊。 国内最年轻的股神，也可能是最年轻的亿万富翁，零花钱都是按六七位数算的，他老爹过生日，当然不能像之前那么寒酸是不是。 何况他老爹也要面子啊，都住上四合院了，该有的东西不能比别人家少。 可刚准备下班，谭贵青又打电话过来了。 这个谭贵青…… 杨磊都无奈了。 真就脸皮特厚，隔三差五地给他打电话。 当然，他是乐见其成的，每次都要耐着性子陪谭贵青瞎聊一会儿，然后可劲儿地鼓动谭贵青跳槽，而且开出来的条件一次比一次好。 本来不想接，但又不想功亏一篑，所以还是接起来，“谭总，考虑得咋样了？” 谭贵青很兴奋，“磊哥，我们的产品完成了全部设计工作。” “嗯？”杨磊挑眉，来了兴趣，“使用体验咋样？” “相当不错，常宝贤他们都很开心，不过那只是原始版本，bug不少，很多功能也有改进的空间，这些我都没说，等咱们的公司成立之后再拿出来，直接上线最成熟版本，”谭贵青献宝结束后才小心地问：“磊哥，咱们的公司什么时候去弄？” 杨磊故意沉默了几秒钟，用忧心忡忡的语气道：“谭总啊，公司好说，我现在就担心你那边的情况，你这样脚踩两条船真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可以保证。” “百分百？” “没有百分百也有百分之九十八。”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开始吧，你先注册一家公司，注册好之后抓紧时间招人开工，注册好之后我再投资入股。” “啊？” “有问题吗？” “不是，那个，杨总，你的意思是让我当老板？” “差不多吧，我名下的企业太多，管不过来，只能控股，不过你也别想太多，我占的股份肯定不会少，明白什么意思吧？” “明白，明白，我就是个给你打工的。” “不愿意？” “不不不，愿意，嘿嘿，之前不懂，总觉得磊哥你小气，只给我那么点股份，但现在亲身经历过一次之后才知道资本的重要性，跟事业的成长和发展相比，股份的多寡真不重要，我现在在常聊科技占股倒是不少，但企业发展不起来，还不是废纸一堆？相反，只要企业做起来，随便一点点股份就能让我变成亿万富翁。” 说到这里，谭贵青还感慨道：“这世界里的事儿吧，真的，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所以我很感激磊哥能重新给我一次机会，只是……” “说。” “是，是，只是，我的意思是，要不咱俩同时注册，磊哥你直接注册成新公司的股东，你看……” 第467章 别多管闲事儿 杨磊听明白了谭贵青的意思。 这小子，又长心眼了，让他一起注册，这意思是怕他跑了，先把他套住再说。 只不过还是太年轻，同时注册就是安全的吗？ 微微一笑道：“你这是怕我跑了吧，”不等谭贵青说话，直接道：“既然这样，那这个公司我来注册，我注册好之后你再以少部分现金加技术的方式入股，这样总没问题了吧？” 谭贵青长长地松了口气，“磊哥仁义，没问题没问题，就这么办，那，磊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开搞？” 杨磊微笑：“我什么时候开搞，取决于你什么时候和常宝贤翻脸，我再强调一遍，别想什么脚踩两条船的好事儿，常宝贤不是傻子，咱俩的公司一旦开始，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哪怕不乱来，也会以最激烈的商业手段搞你，你在常聊科技是待不住的，所以做好从常聊科技离开的准备。” 谭贵青犹豫片刻，“可，可是现在……” “不着急，这个看你自己安排，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就什么时候行动，反正我不着急，先把公司注册下来，你想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 “真的？” “谭贵青，你觉得以我的身份和身家，有骗你的必要吗？” “磊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咳咳，磊哥你对我太仁义了，我，我眼泪都掉下来了。” “这就很恶心了呀，谭贵青你要有点自知之明，资本哪里会跟你讲什么仁义？资本眼里只有利益，利益懂吗？要不是你技术好创意也不错，你连拿到我电话号码的资格都没有。” “……”谭贵青沉默了几秒钟，“我知道了，磊哥，谢谢指点。” “就这样吧，我注册好公司以后通知你。” 杨磊说完，又一次直接挂上电话，根本不给谭贵青说最后一句话的机会，像个冷酷的渣男。 但越是这样，谭贵青越是欲罢不能。 什么叫玩弄人心的恶魔？ 这就是了。 妥妥的资本pua。 六点半。 杨磊领着赵晓竹回他爸妈住的小小四合院，见面先把生日礼物送上去。 他的礼物很简单，就是银行卡，六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块钱，外带一个大蛋糕。 赵晓竹则送了一块手表，倒也不贵，六千多的天梭。 本来想送个更贵点的，不过被杨磊阻止了。 他老爹根本不是个戴手表的人，也分不出个好坏，送也是白送，扔在柜子里吃灰而已，还不如省点钱买点好吃的。 生日仪式也没搞多么正式，就是一家人分吃了个蛋糕而已，唯一的仪式感是拍照。 吃饱喝足之后，他才被他爹喊进书房。 他就知道，他爹肯定有正事儿，不然不会主动和他说要过生日。 过生日是次要的，找机会和他说事儿才是主要的，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儿，小事儿打个电话就行，根本不用这么故弄玄虚。 坐下后直接问：“爸，什么事儿？” “咳咳，你三爹的事儿。” “他咋了？” “你不是知道了吗？” “哦，我三娘也知道了？” “正闹离婚呢。” “……我三爹什么态度？” “他是想离了算了。” “那就离呗，哦，问题出在玉洁身上？” “你三爹的意思是他条件好点，能让玉洁吃好喝好上好学校，你三娘不愿意，玉洁自己也不愿意和你三娘分开。” “把玉洁带到这儿来，剩下的事儿就别管了，让他俩打官司去。” “啊？” “他两口离婚，你这个当哥的能说点什么？偏向谁都不对，谁也不偏向也不合适，把玉洁带过来当闺女养着最合适，他两口也绝对没意见，要是有意见，就说是我说的，剩下的等他俩办了离婚手续再说。” “行吗？” “照我说的做，绝对没问题。” 他爹这才松了口气，“我试试，”然后才反应过来，“看你这样儿，早有准备？” 他则叹了口气，“迟早的事儿，他两口子都是有主见的人，我三爹敢干那事儿我三娘就敢跟他离婚，就是没想到这么快。” “你也别说你三爹，你自己也注意点。” “行了行了，我心里有数。” “还有个事儿，你三爹说是想开分店，让我打听打听你的意思。” “跟他说把那一个店看好就行。” “你生气了？” “不至于，但他做得太不地道，表现也不合格，现在这就是极限了，要不是得叫他一声三爹，早就把他撸下来了。” “至于吗？” “非常至于，他和谁乱来我都不会管，但和超市里的员工乱搞，那不只是私德问题，更是严重的管理能力缺失，给他的权力越大，公司就垮得越快，这叫什么？这叫自己挖自己的墙角，自取灭亡。” “……行行行，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你自己有主意就行，行了，回去吧。” 杨磊知道老爹这是不耐烦甚至有一点点不开心了。 很正常。 在他老爹这些人眼里，自家人犯点错咋了？ 何况还是那种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在他们的观念中，这种错误虽然不提倡，但也不至于这么上纲上线，何况犯错的还是血亲。 但对杨磊来说，这事儿真不能纵容。 他还能让他三叔继续当那个总经理就已经很大度了。 开分店？ 当然可以开，但和他三叔无关。 其实就一个意思，他三叔已经被他从他未来的商业帝国中踢出去了，在他三叔以及几乎所有人根本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 冷血？ 做大生意的哪个不冷血？ 他可不想把自己的公司变成家族模式。 口子一开，以后可就不好控制了。 现在只有他自家的亲戚，以后呢？他女人这么多，好朋友那么多，都要和他拉关系讲人情往公司塞人，他公司再大都要被吃垮。 这样的例子可一点也不少。 这也是若干年后人们提起家族企业就一脸鄙夷的主要原因，哪怕家族企业有自身优势也没用，缺点太明显，负面案例也太多，糟糕的印象已经扩散到了普通人脑子里，无可救药。 第468章 冷酷到底 杨磊不冷血，但足够冷酷。 在公私之间，在利弊之间，他总能够作出最正确的选择。 照顾亲戚朋友？ 可以，但前提是他自己得有那个实力。 如果照顾到自己产业被这些亲戚们拖垮，那不叫照顾，叫陷害，因为他垮掉，这些亲戚朋友们只会跌落回原来的境地，甚至可能还不如。 比如他三叔，这就是一个典型。 本来还有幸福的家庭，小日子过得虽然苦了点但多温馨啊。 结果当上总经理才半年时间就把一个好好的家庭折腾到分崩离析。 多可惜？ 也就是他发现得及时。 不然的话，他三叔指不定还会干出点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来，只是私德有亏也就罢了，涉及犯罪咋整？ 搞不好他的一番好心还会被他三叔怪罪。 本来他只是知道这个道理，并没有亲身经历过，重生前他可没资格照顾别人。 在他三叔这儿，算是亲身经历了一回，更坚定了他“冷酷到底”的决心。 所以才给他爹出了那么个主意，可以把堂妹接到首都来，但他三叔的家事儿绝对不管，成家立业的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一句话，爱咋咋滴。 他已经尽心了。 回去的路上，赵晓竹好奇地问：“爸和你说了点啥？和我没关系吧？” 杨磊哈哈大笑，“啥时候改口了？喊得这么自然？” 赵晓竹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了。 改口，这在老家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仪式，只有结婚当天走完改口流程之后才算改口，一旦改口，那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当然，年轻人可能没那么重视。 但赵晓竹喊得这么自然流畅理所当然，还是让杨磊惊喜，又惊又喜。 喜的自然是赵晓竹的亲近态度。 惊的是意外。 太意外了。 半响后，赵晓竹才低声道：“爸妈对我太好了……” 嗯，懂了。 这是自小缺失父母关爱的可怜孩子在他爸妈这儿找到了久违的亲情，所以情动之下就改口了。 反正他和赵晓竹的关系是摆在明面上的，他爸妈肯定不会反对，只会更开心。 倒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他爸妈有没有给改口费。 不过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再继续下去，难免会想到原生家庭的苦难，平白坏了兴致。 所以，他把他三叔的事儿简单讲了一遍，不过没讲自己的处理方式，而是问赵晓竹：“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赵晓竹想都不想地说道：“开除。” “……比我还狠。” “不应该吗？” “应该，也没做错，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吧，咱们不能做最正确的选择，只能做最合适的选择，无论如何都是我三爹，亲的，又是我亲手把他推到那个位置上的，算起来我也有一定的责任，综合各方面因素衡量取舍之后做出的决定才更合适，一个问题，度。” 杨磊摸了摸赵晓竹的脸蛋，“你还年轻，又第一次当老板，没啥经验，还得慢慢学习，教你一点，处理这种事情的关键就在那一个字上——度，轻重有度才不会把自己陷入局势失衡的窘境中，除非你有绝对的能力避免那些不太好的后果。” 赵晓竹还有点不太服气，“可是，一旦传出去，必然会有人说你手下留情徇私枉法。” “没错，也有错，手下留情也可以说是有人情味儿，徇私呢，也可以自己象征性的惩罚自己，犯法那就没办法了，三爹这行为还谈不上违法，当然，有个前提，就是这事儿值得这么做，”杨磊笑笑，“如果不是三爹，而是一个普通的总经理，我会毫不犹豫地开除，但他是我三爹，我开除他容易，但以后如何面对他以及其他亲戚？亲戚关系的混乱带给我的烦恼只会更多，所以我做了权衡取舍，明白了吧？” 赵晓竹这才恍然，“你能躲过亲戚们的骚扰，但爸妈他们不行，他们会找爸妈诉苦，然后爸妈没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只会找你解决，最后烦心的还是你。” “就是这个道理。” 赵晓竹嘻嘻一笑，“我就没这个烦恼了。” “……” 这就是传说中孤儿的快乐？ 只要我没有爹妈，就不怕你们骂我？ 咳咳。 开个玩笑。 不过赵晓竹的家庭确实挺那啥的，不光缺钱，还缺正常家庭本应有的情感温度，尤其是赵晓竹那爹，实在不成样子。 也正常，贫穷夫妻百事哀，穷到赵晓竹家那个样子，实在很难有多温馨。 杨磊家是个例外，穷困潦倒的时候杨磊和弟弟都已经懂事了，妹妹却还什么都不懂，并且杨磊很快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等他妹妹开始懂事儿的时候，家里的经济状况已经开始复苏。 最关键的是，杨磊家有希望。 赵晓竹家那是真看不到一丁点好转的希望，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赵晓竹身上，希望赵晓竹早点家人好赚点彩礼回来，赵晓竹能读高中，也是因为高中生可以多拿点彩礼。 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的女孩子，没有黑化已经相当幸运了。 更幸运的是，遇到了重生后的杨磊。 第二天，杨磊赶在五一放假之前注册了一家新的科技公司，叫飞越科技，注册资金五百万，法人代表是个叫刘长锁的农民，一个首都西郊的中年人。 没错，杨磊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找了中介。 花了两万块钱。 注册好后打电话给谭贵青，“谭总，公司注册好了，飞越科技，刚才发给你的文件看到了吧？什么时候来办股东变更手续？” 谭贵青疑惑地问：“刘长锁是谁？” “我找的一个法人代表，咱俩之前的合作还得藏一藏，能藏多久算多久，对你有好处，要是让常宝贤现在就知道你打算跳出来和我合作，他会疯的，你信不信？” 谭贵青想了想，还真是，目前常聊科技的进度很好，正处于产品上线的前夕，希望就在眼前，此时跳槽，常宝贤杀人的心都有。 再一想，反正就一个法人代表，这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就不重要，尤其是私企，法人代表真就可以随便安排，只要法人自己不跳出来找事儿就没有问题。 第469章 继续拖 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再想到杨磊可能的种种操作，谭贵青深吸一口气道：“杨总，再等等，等我两天，这几天常宝贤盯得很紧，过几天我再过去。” 杨磊则心里冷笑。 拖。 继续拖。 看谁能拖得过谁。 看你谭贵青能拖多久。 杨磊在谭贵青这边吃过一次小亏，当然不会继续上当。 何况这次他是有备而来，不管谭贵青怎么操作，都逃不过他的五指山。 谭贵青，他吃定了。 但他还是按照计划用稍微急促的声音催促道：“谭总，这不好吧，不能一直拖下去，你好歹给我个准信。” 谭贵青连忙解释：“磊哥，这个真没办法，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准确时间点，我只能说尽快，不过放心，最慢不会超过半个月。” “还得半个月？” “磊哥，我也没办法啊，摊上常宝贤这么个老流氓，我总不能今天就跳槽吧？” “你认真考虑考虑，我可以适当地在股份这块做一定的让步，”杨磊说到这里才放狠话，“我只给你十天时间，十天后要是还没消息，我就当这事儿从来没发生过。” 说完，杨磊一如既往不给谭贵青说话的机会，直接挂电话。 挂了电话，他吐了一口气。 能不能一雪前耻，就看这一波了。 然后，钻进别墅里切石头玩去了，一切就是一个小长假。 没办法，五一假期人太多了，连四合院的胡同里都挤满了游客，那个嘈杂劲儿就别提了，反而是被他当游泳馆和切石头作坊的别墅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毕竟游客进不了别墅小区，只要不出门，想要多安静就有多安静。 一个小长假里，他切光了手里所有的翡翠原石，都是剥皮开窗的老办法，一块块明料就那么摆在空地上，要多夺目就有多夺目，都不用抛光，也不用打灯，在自然光下就能感受到那种惊艳的美感。 这些翡翠几乎全是顶级料，如果按公斤计算，每一公斤的价格都在七位数以上。 而总重…… 杨磊估摸着能有三四百公斤的样子，刨除残余外壳、杂质、废料之后的净重。 当然，翡翠料子的取舍没有什么标准化的数据和公式，会因为要制作的成品而产生不同的损耗，做手镯、挂件、戒面是利润最大化的取件方式，做摆件的损耗则会相应提升，如果做的是天工奖级别的摆件，雕刻过程中的损耗会更高。 所以净重只能估算，在交易的时候，买家会根据自己的需求来算钱。 但就算如此，这么一大堆顶级料子的总价值也相当惊人，保守估计三四个亿，是他从瑞市带回来的极品货色，被他当压舱石用的。 这不，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得拿一部分出来换钱。 钱不够用了，没辙。 他挑来挑去，挑了六十多公斤最“差”的料子，拍照后发给赵爱清，“老赵，我这有点好东西要出手，有兴趣不？” 赵爱清第一时间回电话，“老弟，料子在哪儿呢？” “首都，随时可以验货提货。” “有多重？” “估摸着有一百来斤吧，是我手里最最顶级的存货，要不是急着用钱我可没打算这个时候出手。” “地址，我马上到。” 挂上电话，杨磊把那些料子全搬到地上的客厅里。 不到二十分钟，赵爱清驱车赶到，“老弟，这别墅啥时候买的？” “有些日子了。” “这别墅真不错，多少钱？” “忘了……” 赵爱清哈哈大笑，“果然有股神本色，这么点小钱确实不值得放在心上。” 杨磊是真忘了。 毕竟他名下的房子不少，而且买来就是当作坊用的，泳池只是个意外的惊喜，确实没怎么上心。 闲聊几句，扯开翡翠上盖着的塑料布，“老赵，都在这里了，瞅瞅咋样，满意的话随时可以拿走。” 赵爱清满脸欢喜地蹲下去左看看右看看，那叫一个爱不释手，“老弟，这料子真漂亮啊，全是极品货色，比你在瑞市拍卖的那些是一点都不差。” “最好的当然要留给自己，”杨磊指了指其中一块黄绿白三色的大料，“这块总重超过三十斤，最差的地方是细糯，最好的地方到了玻璃，棉少，无裂，如果找个靠谱的玉雕师，做成摆件那绝对是天工奖金奖级别的存在，你猜猜值多少钱？” “怕不是要过五千万呦。” “差不多，不过看在老赵你的面子上，四千五你拿走，别人来了低于五千万想都别想，”杨磊说到这里耸耸肩，“其实我想送拍来着，或者自己找个玉雕师做成成品再拿出来卖，可惜时间有点紧。” 赵爱清好奇地问：“老弟又做了什么大项目？” “刚开了两家科技公司，烧钱太狠。” “具体哪个方向？” “互联网。” “互联网可是个热门项目啊，不过听说盈利不行，大部分互联网公司都在亏钱，只有某度、某易那种巨头才赚钱，你咋想到做这个的？” “咋了？” “我之前找人咨询过，互联网是有前途，但投入真的非常大，一两个亿砸进去都看不到个水花，大佬们都是用美金做单位的，动则就是几亿几亿美金，你把股市里的钱全部拿出来也不见得够用。” 这是大实话。 但有钱有有钱的玩法。 没钱也有没钱的玩法。 身为重生者，怎么可能被钱束缚住手脚？ 他就要用十几个亿的现金玩出百十亿的效果。 烧钱可以，但一定要烧得值当。 若干年后，某些公司天天烧钱但事倍功半而且只能看到短期效果，那就是最典型的反面案例。 不过这话没必要和赵爱清说，说了赵爱清也不懂。 互联网这玩意儿，现阶段能玩得转的没几个，杭城马也才刚刚摸索到一个方向，鹏城马连方向都没找到，某易圈地自萌，某度剑走偏锋，其他的诸如某浪、某狐还在跟博客用户的活跃度较劲呢。 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少烧钱也能办大事儿。 再过几年，互联网就将进入烧大钱都不一定能办小事儿的时代。 第470章 密谋 时代在进步，互联网巨头们也在进步，互联网用户更在进步，互联网生态里的每个环节都在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发生进化。 当然，只限国内，因为纵观全世界，没有哪个国家的互联网生态圈的进步速度有国内这么快。 所以杨磊要想在互联网行业里有所作为，必须抓住目前这个机会。 再稍微一迟疑，过了08年这个节点，那就到10年了，那个时候再启动，难度将会成倍地提升，因为国家在那个时候启动了相应的监管工作，互联网将会从之前的野蛮生长状态逐步进入有序生长的环境中。 什么意思？ 就是说，国家已经准备好了大剪刀，准备着随时随地把那些不成才的枝桠“咔嚓”掉。 这个行业越壮大，国家的大剪刀也越锋利，到最后连某企鹅、某里这种直接影响到万民生计的巨头都躲不过当头一剪子。 杨磊要做的就是在剪刀剪下来之前茁壮成长为一棵有价值的好料子，这样一来，剪刀下来最多被剪去一点点枝叶，就算被减掉些许枝干也不会影响自己的生存和发育。 这也是他直接卖翡翠的主要原因。 压舱石嘛。 就是这么用的。 下一次缺钱，他还会拿一部分出来兜售，他能找到太多太多的接盘侠，赵爱清只是其一，他通讯录里还有很多和赵爱清一样喜欢翡翠且有能力购买顶级翡翠的富豪，虽然实力未必有赵爱清这么强。 所以对赵爱清这个大客户，他还是很认真的，“老赵啊，你这就不懂了吧，烧钱那是肯定要烧钱的，毕竟起步慢了十年，人某易在十年前就已经成立，七年前上市就成为首富，经历过互联网寒冬以及经济危机，硬生生地在行业里蹚出了一条路，花的钱少但吃的苦多，咱们这些后来者不需要吃那么多苦，烧钱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赵爱清苦笑，“可也太多了，我这么点钱真不够烧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找准项目，你要是对标某企鹅、某里、某度、某易这些巨头，烧多少钱都不够，但互联网世界那么大，何必跟巨头们过不去，做点小买卖也不错，比如……” 杨磊话锋一转：“老赵，你认识常宝贤吗？” “认识啊，一个南方来的同行，一块喝过酒，没啥交情，口碑倒还算不错，标准的正经地产商一个，就是有点小家子气。” “那你知道他最近投资的那个常聊科技吗？” “还真不知道，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跑拍卖会，咋了？那公司和你有关？” 杨磊点头，“有那么点关系。” “那公司有前途？” “不错。” “老弟你的意思是……” 杨磊低声道：“咱俩合作一把，把那家公司拿下来。” 赵爱清皱了皱眉，“没那么简单吧？常宝贤那个人虽然小家子气，但很精明，应该不会轻易放手一个有潜力的互联网项目。” “嘿嘿嘿，所以要喊上老赵你啊，咱俩合作，好好地演一场大戏。” “嗯？常宝贤惹到你了？” “不是常宝贤，是常宝贤的合伙人。” 杨磊把他和谭贵青之间的恩怨简单讲了一遍。 赵爱清瞬间哭笑不得，“老弟，至于吗？为了那么个小人物大动干戈，还要拉上我对付常宝贤。” “不不不，不只是为了报仇，报仇只是个引子，最主要还是常聊科技本身，时机太巧妙了，抓住机会狠狠地来一下，不光可以让我出一口恶气，还能弄到一个完成的潜力无限的新公司，多爽，虽然那新公司现在也就值个千儿八百万的，但随手可得的东西，为什么要拒绝呢？最关键的是，那公司在我手里可以在很短时间内成长为行业巨头之一，到时候不管是自己经营还是转手卖掉，那收益都将非常可观。” 赵爱清眼睛亮了，更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有多可观？” “十亿美金以上的规模。” “卧槽？” “就问你心动不心动？” “老弟，那还犹豫什么，干他一票啊。” “当然要干，只是需要老赵你冲锋陷阵了，我不能露面。” “这还不简单？我名下也有好几家独资的空壳公司，想用哪个用哪个，注册个新的也没问题，等把常聊科技拿下来之后老弟你再进来，嘿嘿嘿，反正咋哥俩的关系在这儿摆着，我不可能坑你，你也不可能坑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个老狐狸密谋半天，达成了协议。 当然，翡翠还是要给钱的。 总共一点三个亿，一分没少。 这些钱，够羚羊科技和蚂蚁科技用大半年的了，半年后再从股市上收割一波，直接起飞。 五一过去。 杨磊带着巨款返回四合院，回学校露了一面之后再一次给谭贵青打电话，“谭总，事情怎么样了？” “磊哥，快了快了，再有两三天就能完事儿。” “确定吗？” “百分之百地确定。” “别耍我啊，飞越科技这边已经招了不少人了，现在就缺核心管理，你要是还不来，核心管理层可就都是我的人了，明白什么意思吧？” “明白，三天，三天后我就带着最成熟的产品过去。” “常聊科技走哪一步了？” “准备二轮测试。” “效果咋说？” “很不错，甚至超出了我的预期，常宝贤还算是个干实事的人，找了几个不错的程序员，不过跟我改良后的成熟版本完全没有可比性。” “那你的行动能瞒过常宝贤不？” “尽量吧。” “还有一点，常聊科技万一真的发展起来怎么办？” “发展不起来的，磊哥，你不是说了吗？做社交最重要的是内容，但常宝贤他们这些人可不懂，嘿嘿，我可没有傻到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全盘托出的地步。” “那就好，我在飞越科技等你。” 挂上电话，杨磊又打给赵爱清，和赵爱清交流了大半个小时，主要是各种细节和注意事项，免得露出破绽被常宝贤发现。 谭贵青是个菜鸟，很好对付。 但常宝贤可不是一般人，不懂互联网没错，但懂生意，更懂人心，也是个老狐狸，很不好对付。 第471章 二手创意 5月8号。 杨磊在飞跃公司等到了谭贵青。 这是俩人时隔一个月后的又一次见面。 说起来，俩人见面的次数还真不多，前前后后加起来不超过五次，倒是电话打了不少，早前是谭贵青一直打给杨磊，最近这段时间的局面却反转了，是杨磊主动打给谭贵青。 见面后，杨磊跟谭贵青握了握手，上下打量片刻，笑道：“谭总这变化真大，气质跟之前完全不同，当了老板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是大实话。 此时的谭贵青一甩之前的土气，浑身上下都是名牌，那一身阿玛尼西装往身上一套，左手翡翠戒指，右手江诗丹顿，脖子上还挂了一条金色的链子，再加上胳膊肘里夹着的古驰手包，确实像个有钱人。 当然，人们更喜欢称之为暴发户。 不过人嘛，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谭贵青也是久贫乍富的人，自然不例外。 但有个东西真改不了。 颜值。 颜值不够，穿啥都好看不到哪儿去。 杨磊这样的身材和颜值，随便套一件球衣都像t台走秀的模特。 咳咳，好吧，不比这个，不然会被当成人身攻击。 就像有钱人随便买点什么，在普通人眼里是低俗的炫富行为，是要被口诛笔伐的。 所以身为高颜值人群天花板，杨磊从来不在这方面点评其他人。 谭贵青却挺自豪，“还要感谢磊哥你，要不是磊哥给机会，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敲代码赚学费呢。” 杨磊摆摆手，“不用说这些，你准备好了？” “嗯。” “我看看你做的新的产品设计。” “磊哥，这个就不用看了，入股之后你自然会看到。” 杨磊直视谭贵青的眼睛。 片刻后点点头。 这个谭贵青，还真长了点心眼，不像之前那么好忽悠了，而且态度也更强硬，面对他的眼神，丝毫不带退缩。 可见，这小子不只是涨了心眼，还涨了胆气。 胆气哪儿来的？ 必然是有退路，不怕得罪他。 想到这里，他直接取出拟定好的股份转让协议，“你看看，没意见就签字，然后去工商那边备案。” 谭贵青拿过合同认认真真地研究了几分钟，“磊哥，为什么是现金加技术入股？” “你想以纯技术入股？” “对。” “但纯技术入股的话，你拿到的股份要少一些，”杨磊伸手拦住谭贵青，“你听我说完，飞越科技的注册资金是五百万，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磊哥你手头不宽裕了？” 杨磊嗤笑一声，“我再穷，三五千万的零花钱也是有的，至于么？我这是为了你，明白？” “什么意思？” “这涉及股份的分配，你想拿到更多的股份就必须支付相应的代价，比如说你想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现在你只要拿出价值二百五十万的技术或者现金就可以，可如果注册资金是五千万呢？你就必须拿出价值两千五百万的现金或者技术，不然就有可能触犯法律方面的风险，懂吧？” 谭贵青皱着眉头想了想，“我的技术和创意是无价的。” “在资本市场，没有什么东西是无价的，”杨磊毫不留情地反驳，“不要拿你凭空想象的东西来挑战法律的权威和资本的冷酷，在资本市场里，没有人会听你说什么，只看事实，明白，五百万的注册资金是我最大的诚意，如果你能拿出二百万现金加技术，拿走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我都没意见，你能拿出来吗？” 谭贵青连忙摇头。 二百万在杨磊这个级别的土豪眼里不算啥，但对一个刚刚创业的大学生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当然，谭贵青在常宝贤那边也拿到了一些好处，都是光明正大地收益，但远没有二百万这么多。 杨磊不知道谭贵青赚了多少钱，但想也知道不会太多，常聊科技刚刚成立，谭贵青又占了那么多股份，各方面都还在建设中，产品也还没有上线，一点盈利都没有，凭什么拿那么多钱？ 能拿到十来八万的补贴就算常宝贤够义气。 嗯，谭贵青还是常聊科技的总经理，总经理的工资肯定不少，也有权利从公司里拿点小钱出来，或者自己给自己发点奖金什么的。 可就算谭贵青敢那么玩，也绝对不敢弄太多。 新人刚出道，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所以他估摸着谭贵青手里有个一二十万的现金就差不多了。 见谭贵青摇头，于是接着道：“这不就对了？如果注册资金是千万级别的，就你这么点创意，拿一个点的股份都够呛，因为你的创意已经不值钱了，明白吧？” “我，我……” 谭贵青愣了半天，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因为这是事实。 谭贵青的创意在年前确实算个创意，可现在有常聊科技大张旗鼓地开发成品，那还能算创意？真当常聊科技里那些员工都会帮忙保密？别开玩笑了，有心人花个几百块钱就能买到内部消息，查都没地方查。 在谭贵青和常宝贤合作之后，这创意就不值钱了。 看谭贵青不说话，杨磊乘胜追击，“我也反思了我之前的态度，确实有点看不起人，向你道歉，同时也希望你能拿出你的诚意来，认认真真合作一把，这跟其他无关，只和钱有关，作为国内第一家短博客类社交软件，只要流量起来，哪怕不上市，也能有十位数以上的估值，随便卖一点股份就能实现财务自由，所以，眼光放长远一点。” “可是我没有多少钱……” “有多少算多少吧，你总不能一点钱也不掏，就那么那一份过期的二手创意白占那么多股份吧？” “我，我可以少拿点股份。” “多少？” “三十？” 杨磊摇摇头，“谭总，注册资金五百万，算上房租、人工、设备等费用，我已经在常聊科技投入了八百多万，八百万的百分之三十是多少？是二百多万，你觉得你这二手创意值这么多钱吗？不是我吓唬你，现在花两万块钱就能从常聊科技的员工手里买到全套的资料，我跟你合作，就俩原因，你有技术，也有一定的想法，是个人才，二，我不想背上剽窃或者抄袭的黑锅。” 第472章 拿出你的创意 杨磊说完两个连他自己都信了的理由，盯着谭贵青道：“谭总，我拿出了我的诚意，现在，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谭贵青的脸色很难看，半响才道：“我，我没多少钱……” “不至于这么哭穷啊，你可是常聊科技的总经理，而且这满身的名牌加起来也得十好几万了吧，说自己没钱，没人信呐。” “真的，只剩下三十几万了。” “……你这个总经理当得有点那啥，”杨磊摇摇头，“三十万就三十万吧，三十万现金加你的二手创意以及技术作为股本，估价八十万，换飞越科技百分之十股份，没问题吧？” “磊哥，太，太少了，再加点。” “你想要多少？” “至少百分之二十。” “那差得有点多啊，这很难办。” “磊哥，我，我从那边跳槽过来冒着很大风险的，如果没有百分之二十以上的股份，我宁愿留在常聊科技和常宝贤一起创业。” “你在威胁我？” “不不不，磊哥，这是大实话，你也说了，资本只看利益，我，我也一样，我穷怕了，我也想过你那样的生活。” 杨磊盯着谭贵青看了两秒钟，“这个理由很强大，我信了，行，我就再退一步，不过你的工作量得加一点，这样吧，除了总经理，你再担个法人代表咋样？咱们这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公司，只是你需要稍微担点风险。” “这……我要是担任法人代表，常宝贤立刻就知道了呀。” 杨磊点头，“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谭总，还是那句话，不要老想着两全其美的好事儿，而且你以这么点股本占据百分之二十以上的股份，稍微多承担点风险不是应该的吗？何况常宝贤大概率不会盯那么紧，风险也没你想象的那么高。” “我考虑考虑？” “给你三十分钟的时间，愿意合作，半个小时后签字、备案，如果不愿意，那就一拍两散，”杨磊说到这里，神情严肃起来，“谭贵青，我等得够久了，从年前到现在快三个月了，我的耐心就剩这三十分钟了，别让我失望，我在停车场等你。” 说完，直接起身离开。 离开办公室，杨磊回到车里给赵爱清发了一条信息，“老赵，咋样了？” 赵爱清的消息很快就到，“鱼儿上钩了。” “耐心点，等我消息。” “放心，我可是朝阳区第一野钓手，从不空军。” 从不空军？ 薅根葱也算有收获的从不空军？ 杨磊微微一笑，删掉短信，然后给昕小妞发信息：“傻妞，习不习惯？” “其他都好，就是见不到磊哥你我很烦躁。” “中午一块吃饭，我去接你。” “磊哥万岁，爱你mua~” “专心上课。” “嗯嗯。” 刚结束聊天，谭贵青走进停车场，拉开副驾驶门，把那一份股权转让协议递给杨磊，“磊哥，我都签了。” “你会有那么一天万分感谢今天的决定。” 杨磊翻了翻协议，满意地点点头。 开车带着谭贵青去银行、工商转了一圈。 不到一个小时，谭贵青就成了飞越科技的新法人代表，以及飞越科技的总经理。 杨磊则拿到了谭贵青的所谓改进版的短博客社交软件研发计划清单，以及三十万现金。 等钱到账，杨磊拍了拍谭贵青的肩膀，“谭总啊，飞越科技就交给你了，能不能赚大钱也全看你了，加油。” 谭贵青却有点忐忑，“磊哥，你的羚羊科技真的不是做短博客？” “不是，羚羊科技做的绝对不是短博客，”杨磊信誓旦旦地说道：“要是羚羊科技也做了短博客，何必再弄一个飞越科技？真当我的钱多到没地方花？” “真的？” “没有骗你，等羚羊科技的产品上线你就知道了，”杨磊一边说一边把车停在路边：“回去吧，好好工作，争取早日实现你的亿万富翁梦。” 等谭贵青下车，杨磊的大宾利无声无息地滑走，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直奔北影。 路上买了一束红玫瑰。 到北影后远远把车停好，等昕小妞下课。 等待的间隙给赵爱清打电话，“老赵，可以按计划行事了。” “哈哈哈，就等你这句话了，那常宝贤完全没有怀疑。” “常宝贤怀不怀疑不重要，慢慢地一点一滴地让他接受现实才是最重要的，等事情发展到最后一步，他会知道如何取舍。” “嘿嘿，妥妥的阳谋，老弟高明啊。” “彼此彼此。” “老弟等我好消息。” “别着急，慢点，小火慢炖的肉吃起来最香。” 挂上电话没多大会儿，昕小妞风一样从校门口跑出来，带着一阵香风扑到他怀里。 杨磊搂住昕小妞娇小却玲珑的身子，深深地吸了两口，“真香。” “有多香？” “闻到就想吃了你那么香。” “来啊。” “不急不急，慢慢吃，我要吃一辈子。” “嘻嘻，等人老珠黄后可就不好吃了。” “我家傻妞可以永葆青春。” “哄小孩子呢？” 嗯，很幼稚的对话。 但是吧，恋爱中的年轻男女却乐此不惫。 哪一对小情侣没有过这样的对话？ 这就是恋爱的酸臭味儿。 说什么不重要。 能在一起相互拥抱就能心满意足。 上车后，杨磊拿过玫瑰花，认真地递到昕小妞面前，“傻妞，我爱你。” “我也爱你，”昕小妞接过玫瑰花嗅了嗅，然后扑到杨磊怀里，把杨磊摁倒亲了上去。 杨磊被摁住，却不影响手的发挥，反手抱住昕小妞柔弱无骨的身体上下滑动钻出钻进四处游走。 宾利车内的气氛很快就火热起来。 昕小妞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下来。 但就在俩人情热之时，有人敲了敲车窗。 俩人像一对受到惊吓的鸳鸯，噌地分开，抬头看，却是钱萌萌。 钱萌萌把脸贴在车窗上带着促狭的笑容打量着车内的俩人，见俩人抬头，还摆了摆手打招呼。 昕小妞撇撇嘴，又抱住杨磊强行亲了一口，跟着挑衅一样朝钱萌萌抬了抬下巴，又对杨磊道：“这个女人太不识趣了，磊哥，别管她，咱们继续。” 第473章 这叫缘分 杨磊也想无视钱萌萌。 但是吧。 也就想想而已。 真那么干，这朋友可就没得做了。 所以，宠溺地在昕小妞薄薄的唇瓣上咬了一下后帮她穿好衣服，这才摇下车窗，“钱总，好巧啊。” 钱萌萌撇嘴，“一点也不巧，我上个厕所的工夫人就没影儿了，寻思着肯定找你来了，果然，远远地就看到了你的大宾利，啧啧，你俩也真放得开，大街上就啃上了，真不害臊。” 昕小妞不服气，搂住杨磊的脖子，“有本事你也找个啃啃。” “找？这不有个现成的吗？”钱萌萌似笑非笑地作势探头进车窗要亲杨磊。 昕小妞大惊，“不要脸。” “哈哈哈，你也知道要脸啊，你瞅瞅你这个样子，眼里除了这个渣男还有其他吗？连闺蜜都不要了，说扔就扔，还要啥脸？” “哼，反正你不能抢。” “我偷可以吧？不让你发现。” “emmm，那还差不多……” 杨磊被整无语了。 果然是个傻妞。 还认认真真地思考了好几秒钟。 这有啥好思考的？ 而且你个傻妞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替钱萌萌操心，想啥呢？ 先想想万一碰到赵晓竹该怎么称呼比较好。 好吧，傻妞没有这样的心思，她根本不会管那么多有的没的事情。 伸手拍了拍傻妞的脸蛋，对钱萌萌道：“一块吃饭去？” “好啊，”钱萌萌想都不想地拉开车门坐在后排，还把昕小妞也拖到后边，“让大名鼎鼎的股神当一回司机，这人生啊，圆满了。” 昕小妞嘟嘴，“你就会欺负磊哥，也就磊哥好脾气，换个人早就把你啪啪啪了。” 钱萌萌却“咯咯咯”地笑起来，“没错，渣男确实好脾气，果断的时候非常果断，霸气的时候也很霸气，冷漠的时候不近人情，温柔的时候真就让人如沐春风，需要他唠叨的时候还能像个老妈子一样说个不停，太好玩了，比我见过的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都有魅力多了，要不，傻妞，打个商量，把你男朋友分我几十分之一。” “想都别想，”昕小妞果断拒绝，“为什么是几十分之一？” “因为你有的也不多啊，咱们的渣男股神现有的和未来也会有的女朋友不知道有多少，能分到几十分之一就烧高香吧。” “……至少现在是完整的，哼。” “这么看得开？”钱萌萌上下打量昕小妞，“鉴定完毕，你真没得救了，唉，都怪我，当时就不该带你去滑雪的，这是一见杨磊误终身啊，悔不当初。” “哼，这叫缘分，挡不住的。” “……” 闺蜜俩在后排打打闹闹，到会所后都没闲下来。 钱萌萌还很好奇，“这就是你们男人们常来的会所？” 杨磊点头，“你没来过么？按说你家条件这么不错，不应该啊。” “想什么呢，我一个黄花大姑娘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我可听说了，这种场所都很乱的。” “这是正规的消费场所，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想想我会带昕小妞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那倒也是，”钱萌萌点头，“傻妞，陪我转转，这里的院子挺好看，很精致。” 昕小妞却搂紧杨磊的胳膊使劲儿摇头，“我哪儿都不去。” 钱萌萌气到不行，“你啊，有本事在他胳膊上挂一辈子。” 昕小妞却一脸得意搂得更紧。 钱萌萌更气，直接不理昕小妞，而是扭头对杨磊道：“磊哥，你之前的想法，我和我爸说了。” “然后呢？” “我爸说不感兴趣，因为可操作性不高，收益也一般般，没什么意思。” “啧啧，做地产的果然财大气粗，一般小钱钱都没放在眼里，看来只有大项目了。” 钱萌萌眼睛亮了，“有大项目？” “当然，你不会以为我只会做装修吧？” “但是和地产有关的行业，除了装修外也就只有……”钱萌萌忽然惊了，“磊哥，你不会是想做物业吧？” 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 反应极快。 杨磊竖起大拇指：“恭喜你答对了。” 钱萌萌咽了一口口水，“磊哥，物业可不好做。” “你懂？” “那当然，做房地产生意的就没有不了解物业的，理论上讲，做物业确实挺赚钱，虽然是辛苦钱，但积少成多也是个大数字，但是物业真的太难太难做了，有的小区很赚钱，但有的小区就亏到当裤子，知道啥原因不？” 杨磊随口答道：“当然是钱收不上来。” 本打算炫耀一下的钱萌萌顿时被打击到，“这也知道？”然后才解释：“物业收费的顺利程度和小区业主的素质、财力以及小区建筑质量息息相关，碰上那些没素质的主业和没钱的业主，你真收不到钱，至于建筑质量有问题的小区更不用说了，随便什么地方出点问题需要维修，可能一年就白干了，房顶漏水那都是最最轻微的状况，碰上豆腐渣工程，业主们只能天天找物业，物业也只能缝缝补补勉强度日，所以，我说这生意可不好做。” 杨磊则笑道：“正因为难，所以才有商机啊，如果这生意非常好做，能轮得到我进场？早就被你爸那些开发商一锅端了。” 确实如此。 开发商和物业是绝配。 可就是因为物业这块的钱不好赚，所以好多开发商宁肯不赚这个钱，也坚决不碰这个生意。 当然，也有一些开发商例外，例如某大就有自己的物业公司。 可正因如此，杨磊才要进军这个行业。 有困难算什么？ 努力克服就是了。 有天坑？ 那就尽量避开那些天坑。 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没有不赚钱的道理。 至于所谓的业主不交钱，那算事儿？直接起诉啊。 而且这个行业吧，开局确实挺难，但只要打开局面并且把名声传出去之后，后边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因为全国各地的小区居民苦物业久矣，是个小区都想换个名气大点的靠谱点的物业，有了名气后，赚钱会更轻松，连收费标准都能合情合理地提高。 第474章 天作之合 物业和地产商确实是天作之合。 虽然业主们在名义上可以自己选择想要的物业。 但大部分楼盘在开售之前就已经定了物业，业主们住进来再换，哪有那么容易？ 所以，想做物业生意，必然要和开发商合作。 有私人交情的话，不用花钱也能抢先进驻想要的小区。 不然的话，就只能和其他同行竞争，而且竞争非常非常激烈。 激烈到什么程度呢？ 这么说吧，和早些年的村民们争夺水源差不多，也带着浓浓的地域性，很排外，外地的物业公司想进入某个城市，一定会遭到本地物业的强烈反击，各种阴损黑狠的招数就不用提了。 要到好几年后才会好转。 但提前布局肯定没错。 哪怕以后自己不想做了，凭借着前期积累下来的客户、信誉、知名度等，也能卖个好价钱，会有很多大地产商愿意接盘。 或者说，只要是优质资产，就不愁找不到接盘侠。 互联网是这样，房地产也是这样，物业以及其他实体企业也都一模一样，只要有利可图，就有人敢于冲锋陷阵。 钱萌萌却不这么看，“渣男，我觉得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这行业真不好做，我爸早几年就考虑过这事儿，但亲自调查过后还是放弃了，说这钱赚得很憋屈，而且也不怎么赚钱，运气好，能赚点辛苦钱，运气不好就是给人打白工。” 杨磊笑道：“我就喜欢打白工。” “嗯？”钱萌萌歪头看杨磊，满脸都是看到白痴的表情。 “赚钱这事儿吧，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挺难，但对我来说真不算啥，哪怕是打白工，我也能赚到沟满壕平，你信吗？” “不信。” “……妹妹，这天没法聊了，一点也不配合。” 钱萌萌“咯咯”笑，“那你说说怎么才能在打白工的情况下赚到沟满壕平？” “你知道互联网是怎么赚钱的吗？” “流量？” “对，流量，只要有流量，就不愁变现，现实中也一样，只不过变现速度会稍微慢一点点，但是呢，现实中的资产越累积越多越来越值钱，前期赚不到钱不等于后期赚不到钱，明白我的意思吧？咱们这些做大买卖的，要把眼光放长远，要做好前十年一分不赚但第一十年十倍百倍赚回来的心理准备。” “绝大部分企业一年没有盈利就要倒闭，根本撑不到第十一年好吗！” “所以这就是咱们这些顶级商人最大的优势，实力雄厚，抗风险和亏损能力强，同行多竞争激励？那算啥，就跟他们打价格战和持久战，用低价挤压他们的生存空间，用超强的耐力淘汰那些小规模同行，到彻底没有竞争对手，就该咱们出场收割了。” 钱萌萌听到目瞪口呆，“这，这还用上了兵法？” 杨磊得意道：“所以那些顶级资本家那么推崇《孙子兵法》是有道理的，当然，我更喜欢本朝的屠龙术。” “这招数真狠！” “不光狠，还很脏，但很有效，资本的世界里就是这么残忍，妹妹，你要么离远点，要么学着点。” 钱萌萌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真的被杨磊这番话吓到了，她自诩聪明却从来没想过这生意还能这么做，如果所有的资本家都这么玩，这个世界迟早会被巨头们彻底霸占。 但再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好多巨头们就是这么玩的，隔壁宇宙国的四星，还有西方那些能源、军火、半导体、传媒等巨头也是这么成长起来的。 只有国内还好，经济复苏较晚，官方又相当强势，暂时没有那样的巨头。 但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类似四星那种超级巨头的诞生真就用不了多少年。 眼前这个帅气的少年不会就是未来的超级巨头之一吧？ 钱萌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看杨磊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成长轨迹，这年龄，这战绩，这性格，这能力，根本就是世界之子模板啊。 难不成，要亲眼看着一个未来的世界巨头从初入校园一步步成长起来？ 想到这里，钱萌萌的眼神更加明亮。 这种体验……刺激！ 何况已经和未来的巨头勾搭在一起了，闺蜜是未来巨头的女朋友……之一，本人也和未来的巨头有合作项目。 要是能加深合作，岂不是更……刺激？ 所以，钱萌萌只犹豫了三秒钟，就盯着杨磊的眼睛道：“渣男，合作吧。” “嗯？” “你的物业公司，我也参一股，和欢动文娱一样只分红不管事儿，让我跟着你赚点小钱钱，咋样？” 杨磊再一次在心里给钱萌萌点了个赞。 这样的人，活该财源广进。 太有眼光了，比绝大部分男人更有魄力。 这决断力更不用提，绝对是一流的。 胆量也不小，这已经是连续第二次果断在他身上加码了。 投资欢动文娱那一次，钱萌萌就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决断力和胆识。 这一次，更吓人。 毕竟做文娱和做物业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性质。 前者带有玩闹性质，亏了就亏了。 可做物业却完全不同，虽然名义上是服务型行业，但却和房地产这个重资产行业息息相关，是房地产行业的拓展和转型过程中诞生的一种产物，比一般的轻资产要重几分。 而这样的资产，真的不好做，连钱萌萌的爸爸都不愿意碰，她却愿意因为杨磊的三言两语加码，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说她傻大胆？ 明显不傻，相反很聪明。 只能说，她是真的看好杨磊这个人。 杨磊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加码。 钱萌萌有钱是一个原因。 钱萌萌老爹是个做地产开发的人是另一个原因。 钱萌萌还是昕小妞闺蜜也是一个原因。 钱萌萌这么信任他还是一个原因。 反正吧，他和钱萌萌之间的关系，不知不觉间竟然也这么亲密了。 这个项目要是能成，那就共同持有两家企业了，而且还都是在他的计划中很有分量的那种企业。 但还是要问个关键问题，“这次你能投多少钱？” 第475章 绝配 钱萌萌想了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杨磊秒懂。 这小女人肯定是没钱了。 上次投资欢动文娱就花光了几乎所有的零花钱，现在再投资，只能朝爹妈开口，所以她也不知道能要到多少。 不过他也不担心，因为钱萌萌既然要说投资，那就肯定能弄到钱，只是多少的区别罢了，以她的家庭条件，再少也不会少于五百万。 而且万一她能说服她爹妈，那还是要多少有多少？ 当然，开个物业公司也用不了太多钱，主要是前期的营运和市场开发这块的成本比较大。 所以，他估摸着有个五千万就足够用了。 想到这里，对钱萌萌道：“不要勉强，有多少算多少，哪怕只有一二百万我也不嫌弃。” 钱萌萌翻了个白眼，“一二百万又不是什么小数字，别说得那么寒碜的样子。” 杨磊哈哈大笑，“这不是为了衬托钱总你的富有嘛。” 钱萌萌哼了一声，“在你这个身家数十亿的超级富翁面前，我和乞丐有什么区别，”说到这里促狭道：“说起来，你最近又多了个称呼，知不知道？” “我可能是全首都消息最落后的那一个，尤其是和我自己相关的消息，说说看。” “财神爷，嗯，北大财神爷，咋样？喜欢不？” “嗯？” 杨磊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就财神爷了？ 他貌似也没做什么大手笔的慈善活动啊，就给学校捐的那么点钱，就财神爷了？ 钱萌萌见状笑着解释道：“还不是因为你的大手笔？花钱厉害，赚钱更厉害，做什么赚什么，再加上你不把钱当钱的满首都挖人，你说你这是不是财神爷行为？” “这样啊，”杨磊松了口气，“花钱大方那是应该的，先富带动后富嘛，应该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财富再分配方式吧？赚钱这块，我承认我确实赚了不少钱，但跟那些大佬们比起来算个毛线？什么保利华润中信招商局这些，这才是真正的财神爷！” 钱萌萌瞪大眼睛，“渣男，你知道的不少啊。”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多看多听多思考，一点也不难发现。” “那倒也是，不过你这个年纪能关注到这些东西，真不简单。” “有啥不简单的，更复杂的东西我也知道不少，只是不能说罢了，而且就算不说这些，国内那些商人组建的小团体也比我更适合财神爷这个称号，一个泰山团就能影响国内民企的半壁江山，就问你怕不怕？” “……怕了。” 杨磊再笑，“所以财神爷这种说法以后再也别提，咱们老老实实地赚点小钱就得了，来来来，继续说说物业公司的事儿。” 杨磊真不愿意当什么财神爷。 因为在国内这个大环境下，这个绰号真不吉利。 就算国家没兴趣对他下手，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他，有一个算一个地盯着他想吃肉呢。 本来就已经很高调，再挂上这么个绰号，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高调可以，但需要讲究技巧。 有的高调方式等同于自寻死路，比如若干年后的杭城马，飘得太高真把自己当外星人了，不挨捶都说不过去。 不过这种绰号一时半会儿还真甩不掉，也不用那么着急地甩掉，以后慢慢淡化这方面的印象就好，比如，他给自己立一个更加耀眼更加夺目但无害的人设。 当然，这事儿没必要和钱萌萌她们说，他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午饭不是很丰盛，但一如既往地精致。 三个人吃两个人聊。 昕小妞就那么贴着杨磊一边吃一边傻乎乎地看着杨磊，那眼神，仿佛被锁在了杨磊脸上。 杨磊则一边吃着昕小妞喂的东西，一边和钱萌萌聊物业公司的事儿。 俩人的见识都很不一般，却又恰好可以相互弥补，说一声绝配真不过分。 杨磊是重生者，看得多想得多知道得多，但钱萌萌家里是做房地产的，耳濡目染之下了解的内幕更多。 换句话说，俩人都是理论层面的高手，但杨磊的理论高屋建瓴是从大局出发且覆盖面比较广，而钱萌萌的理论更细致更真实有很多一般人接触不到的关键信息。 这不是绝配这是啥？ 所以俩人越来越投机，以至于昕小妞吃饱喝足搂着杨磊的手臂睡了一觉醒来还没结束。 到傍晚时分，钱萌萌兴奋到直敲桌子，“渣男，做生意这块，真有你的，这个项目我投了，至少两千万！” 杨磊点头，“没问题，我先把公司注册起来，员工这块你可以从你爸爸那边下手，肯定有懂物业的人，咱们偷个懒，争取早点启动，越早走上正轨就越好发展。” 钱萌萌使劲儿点头，“这次我看我老爹再小看我，哼，我要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说完，钱萌萌拎起包包就跑，“渣男，明天等我消息。” 钱萌萌离开，刚才还蔫蔫的没精神的昕小妞瞬间兴奋起来，直接从杨磊身边翻转到杨磊大腿上，“这个女人总算走了，磊哥，亲我。” 杨磊抱住昕小妞近亲。 这不亲，等啥时候亲呢？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只是俩人刚亲上，风风火火离开的钱萌萌又撞门进来，“我就知道——” 然后一把拉起昕小妞就跑，“今晚上睡我家。” 昕小妞的表情要多绝望就有多绝望，几乎要喊救命，但她的小身板根本不是钱萌萌的对手，硬生生地被拖走。 杨磊无奈。 却也没说啥。 毕竟，昕小妞和钱萌萌的关系在这儿摆着，是真正的铁杆闺蜜，感情深度比他和昕小妞更深，毕竟他和昕小妞认识到现在总共都没多久，感情的深度需要时间去发酵。 而且钱萌萌也确实一片好心，认为昕小妞太年轻，太小，还不适合做某些事情，怕昕小妞伤了身体。 这种情况下，杨磊能说啥？ 强留昕小妞？ 那可真就坐实了渣男这个绰号，变成一个贪图小姑娘身体的大坏蛋，有违人设啊。 果然，人设这东西就是一把双刃剑！ 以后得小心！ 第476章 该死胜负心 5月9号。 上午九点半，杨磊刚到蚂蚁科技，电话就又响了。 谭贵青打来的，“磊哥，飞越科技的账户上没多少钱啊。” 杨磊坦然承认：“确实没多少钱，不过前期肯定够用，你也知道，我最近开了太多家公司，手里真没多少闲钱，你先扛扛，过几天周转过来我就打钱给你。” “磊哥，什么时候能周转过来？能打多少？” “半个月吧，多少不敢说，但肯定够用。” “那注册资金呢？这些钱……” “那个啊，这年头谁还实缴？都是验个资就行。” “磊哥，你不是在骗我吧？” 杨磊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来，“谭总，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有什么值得欺骗的？哦，我注册公司再冒着得罪常宝贤的风险把你挖过来就为了骗你玩？我的钱不值钱，但我的时间和精力却很宝贵，花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骗你，我图什么？” “我，我之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在商言商，我根本没当回事儿，行了，别瞎想，好好经营，公司刚起步，你这个总经理非常重要，五百万的注册资金会陆续到账，够你用很长一段时间，另外，财务和法务团队会陆续进驻，你要配合，那可都是我的嫡系。” “……是。” 杨磊又把谭贵青好好地教育了一顿，这才挂上电话。 一旁的肖思语很无语，“至于么？” 杨磊笑笑，“怎么就不至于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招数太阴狠了点。” “哈哈哈哈，在商言商，哪有什么阴狠不阴狠的，机会我给了，他能不能把握得住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他的所作所为全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我只是给他提供了几个选项而已，他运气和脑子都不太好，在好几次选择中都选择了最困难也最不得人心的那个选项，怪谁？” “……你们这些资本家啊，真就活该被吊路灯。” “那给你个机会，万恶的资本家和光荣的工农人，你会选择成为哪一个？” “当然是万恶的资本家！” “哈哈哈，这不就结了？”杨磊哈哈大笑，“这种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层面的东西，咱们就别操心了，对上咱们尽力而为，对下咱们问心无愧，这就够了，等咱们发达了，对普通员工好点比讲再多的大道理都强。” 这一点，杨磊很佩服大强子。 大强子眼神不好归眼神不好，时间短归时间短，但能给旗下所有员工签劳工合同缴纳五险而不是搞外包那一套，就已经超越了同时代的其他所谓互联网巨头。 那花出去的可都是白花花的现金，如果学某些企业那样搞外包合同，每年能节省十五亿以上的开支，而这笔开支只可以直接转化为净利润的，反应在股市上，能让股价涨好多个点。 所以，从这个角度讲，大强子还真做到了问心无愧。 至于私德这块，人奶茶妹妹不在意，其他人也只能当八卦说说。 说起来，奶茶妹妹应该上高中了吧，哪一年走红来着？ 不知道这一次的奶茶妹妹还会不会像历史上那样成为大强子的另一半。 刚聊没几句，杨磊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钱萌萌，“渣渣，我爸同意了。” “然后呢？” “他也想参一股。” “好家伙，你们父女俩这是打算以多欺少？” “嘿嘿嘿，我爸的意思是象征性地掺和一下，就是想要个执行权，免得你欺负我。” “……听这语气，这次玩挺大？” “嗯嗯，我爸批了五千万。” “占多少股？” “还是百分之二十，其他权利统统放弃，只要分红，剩下的全归你。” 这是当甩手掌柜当上瘾了。 这不是他曾经的梦想吗？ 咋就调了个儿呢？ 总有一种成为钱萌萌手下打工人的错觉。 一个天天梦想着当甩手掌柜坐着赚钱的人，反而成了给别人赚钱的打工仔。 这世道，可真是一言难尽呐。 杨磊感慨中连忙答应，“没问题，五千万，你和你爸俩人总共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签一致行动人协议。” “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可以，还是先注册公司。” “可以，但我还有个要求。” “说说看。” “我要进公司。” 杨磊很意外。 因为钱萌萌虽然很聪明，但明显不是个能耐得住性子做事业的人，她和谭佳颖差不多，更喜欢享受生活中的种种美好，她应该过那种闲着没事儿逛逛拍卖会、逛逛画展、满世界旅游打卡以及吃吃喝喝偶尔才会象征性地做点工作的人。 所以，他打趣道：“挂个名展示一下存在感？” “不，我要当总经理。” “……你知道总经理是干啥的不？” “我认真的。” “不拍戏了？” “我本来就没想当演员，只是不想学习又不想去普通大学混日子，所以才考了个北影混日子，可是对娱乐圈了解越多我就越不想干这一行，现在我就想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来实现我的人生价值！” “说人话！” “我爸逼我的。” 杨磊直接笑出声来。 这个级别的白富美也有这么一天？ 钱萌萌恼怒道：“还不是怪你。” “咋就怪我了？” “你一个人这么出色也就罢了，连带着你的女人们也都那么出色，一个个都跟着你开公司赚大钱，还都弄得有声有色，一下子把我比了下去，要不然我爸怎么可能逼我当什么总经理。” “你不当，他还能赶鸭子上架不成？” “唉，问题是我也有点心动，我这么聪明，家庭条件又这么好，见识眼光不比你那两个小女人差，眼看着她们两个弄得风生水起，真有点不甘心。” 懂了。 这该死的胜负心。 女人嘛，就没有不喜欢攀比的，只是攀比的角度和方式不一样。 有的女人攀比身材和颜值。 有的女人攀比衣服和包包。 还有的女人攀比男人和房子、车子等等。 更有的女人攀比事业与财富。 钱萌萌这明显就是被赵晓竹、宋芳菲她们激起了内心深处的创业心。 第477章 万家园物业 杨磊当然不会拒绝钱萌萌的加盟。 因为，钱萌萌有这个能力。 虽然年轻，欠缺经验，但人足够聪明，性格也好，最关键的是她身后站着一个大地产商，虽然钱萌萌的父亲可能不是那种全国知名的大地产商，但要说实力也真不差，起步这么早，还是在首都混，不犯错的话，未来肯定不会差。 另外之前就说了，物业公司需要借用钱萌萌家在房地产这块的人脉去招人，意思是招募来的员工有一部分会天然地亲近钱萌萌，钱萌萌担任这个总经理，管理难度等级会下降好多。 最关键的是，钱萌萌老爹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钱萌萌吃亏，工作中遇到问题必然会指点女儿，甚至会帮女儿冲冲业绩啥的。 这么一想，钱萌萌担任这个总经理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连杨磊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所以，杨磊略一思考就答应下来，“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咱俩各出五千万，你父女俩占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你在公司担任总经理，剩下的交给我。” 咦？ 这个条款，好像占了大便宜啊。 出资一样，钱家还出了个总经理，结果只占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还得签一致行动人协议，连投票权都得委托给他，在日后的运营中更离不开钱家本身的房地产业务支持。 这…… 杨磊罕见地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个便宜占得不是一般地大，而是非常非常之大，近乎于吃软饭。 想到这里，开玩笑一样问：“钱总，你不觉得这个合作方式很吃亏吗？” 钱萌萌傲娇道：“你知道就好，我爸都骂我缺心眼了，不过嘛，也不算亏太多，毕竟这是和你杨大财神爷合作，是你带我们赚钱，没有你，我们还真不太敢做这个业务，但没有我们你却不受任何影响，所以嘛，稍微吃点亏就吃点亏了，能及时踏上你这条大船比什么都强。” “啧啧，夸得我都飘起来了。” 杨磊确实非常非常受用，毕竟是来自白富美钱萌萌的吹捧，哪怕明知道有点夸张，也会很开心。 没有哪个男人能扛得住这样的赞美。 然后，就在电话里聊了起来，从公司名字到部门构架等等，反正有啥聊啥，有啥说啥，都是老熟人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不过聊到最后才发现，好多东西光聊是聊不出个结果的，得见面详谈，就敲定一个名字。 叫万家园物业管理有限公司，法人代表暂时由钱萌萌担任。 也确定了一点，俩人不直接担任公司股东，而是以公司控股的形式控股万家园。 有啥好处？ 初期看没啥好处，但做大做强之后的好处就非常多了。 所以高明的创业者会成立很多控股公司，虽然不是越多越好，但哪个企业家名下没有几十一二百个公司？ 举个例子，就大强子，仅仅担任法人代表的公司就有三十多家，持有股权的也有三十多家，担任高管的一百多家，全部加起来接近二百个公司，这还不算没有查出来的那些呢。 杨磊重生前看到过这么个图，就是大强子名下那些产业的关联图，好家伙，相互持股关系密密麻麻的，比娱乐圈情侣们的关系图还复杂。 跟大强子比，他名下的公司才刚刚过十家而已，差得远呢。 人大强子一个人就是一个完整的生态链，名下的产业涉及线上线下的方方面面，几乎没有破绽。 这也是大强子发展不够快的主要原因，覆盖面太广，什么业务都想掺和一手，各种各样的投资项目严重拖慢了某东的发展速度，不然的话，某东的实力还真不一定比某里差。 杨磊现在也借鉴了大强子的发展思路，走自己的路，一步一布局，不求人不靠人，稳稳当当地发展，以稳为主，全面开花。 这样的思路，虽然发展速度可能会慢一些，但底蕴深厚后期爆发力强。 做物业，就是这个思路的一部分。 肖思语却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做物业呢？这个行业连我这个外行都知道很难做。” 杨磊笑笑，“房地产的前景，你看好吗？” “看好，非常看好。” “我也一样，但我不愿意做房地产，所以只能后退一步做房地产的延展产业，你不觉得物业和家装很般配吗？” 肖思语豁然开朗，“原来你的目标是家装行业，这个思路，还真大胆。” 杨磊笑眯眯地点头，“钱萌萌的老爸不愿意直接和我合作做家装，那我只能架一道桥梁，用物业去衔接房地产公司和家装公司，嘿嘿，我不求物业公司能赚多少钱，能自给自足就好，反正亏掉的钱必然会从家装公司那边赚回来。” 没错，杨磊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能给家装公司带来业务的除了开发商外就是物业公司。 想想那个流程，开发商盖房子的同时物业签下入驻合同，等开发商交房，物业正式和业主接触，都不需要特意打广告，只要在给业主办理手续的过程中随口提几句再带业主在样板间里瞅一瞅转一转，有几个业主能不心动？ 从业主的角度去思考，小区物业介绍的家装公司无论如何都比街上随便找的公司靠谱，万一有点什么不合适，找物业也方便，而且以后要在小区里常住，也不好得罪物业是不是。 物业的声誉越好，这种推广效果就越强。 这也是杨磊和钱萌萌说要做好十年不赚钱的原因。 想要获得业主的认可，只有多干活儿少收钱这一个办法，单纯地搞什么微笑服务那都是扯淡，业主在乎的是那么点笑脸？ 当然，如果能赚钱，那是最好的，毕竟公司不是他一个人的，人钱萌萌干得多占股少，要是连点分红都拿不到，那多委屈。 但不管怎么说，和钱萌萌合作都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等万家园物业做起来，徐静那边的业务就能直接打通，两家企业相辅相成相当于打通了任督二脉。 第478章 不光彩的手段 在杨磊眼里，物业公司和家装公司的合作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方便拓展业务。 开发新市场的时候，一家企业孤军奋战哪里比得上两家企业守望相助来得好？ 进军一座新城市，万家园就是先锋军，遇山开路逢水搭桥，徐静家装则是主力军，走到哪儿就占领哪儿。 先用物业公司直接联系开发商，在楼盘还没有开售之前就敲定合同。 这样一来，等到楼盘开售业主进场的时候，这块阵地已经有主了，家装公司可以名正言顺地跟进，根本不用费力吧唧地和本地的装修公司竞争甚至打仗。 想想都很惬意。 肖思语听完杨磊略带炫耀地解释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眼前这个小老板太过精明，仿佛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他考虑不到的，这思路，可以称得上是天马行空，极其高明。 物业和家装，这俩行业本身都不太好做。 可在他手里却能玩出更多的花样。 这思路，越想越佩服。 再想到蚂蚁科技目前的状况，忍不住问：“老板，你不会也做好了蚂蚁科技十年时间不赚钱的准备吧？” 杨磊鼓掌，“你猜对了。” “……那我们这些小股东岂不是很尴尬。” “守得云开方见明月，不要着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好饭不怕晚，你也才二十五六岁，十年后也不过三十五六岁，依然是人生的大好年华，却可以赚到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很值。” “别给我画饼，万一公司撑不到十年后呢？” “你这不光看不起公司，看不起我，更看不起互联网这个产业，就咱们这个起步时间点，随便做点啥都不至于撑不到十年后，放心吧，十年后你的股票不值一个亿，我个人给你补上。” “这可是你说的啊。” “我说的，可以立字据。” “字据就不用了，信得过你的为人，”肖思语说到这里，脸色一正：“老板，该谈正事儿了。” “你说。” “之前你给定的目标，现在基本上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再有半个月，蚂蚁网就能正式上线，各板块的编辑也都齐全了，我挖了个总编下周就能到岗，连技术难度最大的邮箱也能在一个月后上线。” “然后呢？” “然后就是推广，你打算怎么搞？” “你打算怎么搞？”杨磊反问：“你是公司的总经理，你有思路没有？和市场部的交流过没有？” 肖思语点头，又摇头，“当然交流过，但他们的方案很简单，就是砸钱做广告买流量硬推，根据他们的估算，一千万的推广费用能吸引十万到五十万之间的用户，感觉也还不错？” 杨磊摇摇头，“什么还不错，砸钱硬推谁不会？用得着请那么多专业人士过来？” “那怎么办？” “你真没有什么想法？” 肖思语沉默了几秒钟，低下头，小声道：“有，但，但是不太光彩。” 杨磊笑了。 不光彩？ 不光彩好啊。 在这个同行都在野蛮发展的时代里，谁跟你讲文明树新风？ 哪一家互联网巨头的发家史是光明正确伟大的？ 小马哥做个聊天软件都要亲自出马男扮女装勾引用户下载使用。 至于某易、某度、某浪、某狐、某里这些更不用说，别说不光彩的手段，甚至有不少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比如说某宝上的假货、刷单等行为，某宝真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早期不但纵容这些行为，甚至还引导、鼓励。 但十年后有谁会拿这东西说事儿？ 在成长起来的巨无霸面前，这都不叫事儿。 所以直接挑明：“只要不犯法，光不光彩并不重要，互联网是个新生的大世界，是一块崭新的大陆，咱们就是那些外来的拓荒者，生存以及收获才是最重要的。” 肖思语瞪大眼睛：“你确定？” “我确定并且非常肯定，法不禁止皆可为，放手大胆干吧，”杨磊说到这里也小声道：“你真当国家真不知道现在的互联网行业有多乱？真当国家来不及制定相关法律？” “难道不是？” “你想多了，国家在互联网这块的布局远比所有人想象得都早，知道三金工程吗？” “好像听说过，但印象不是很深。” “那个时候的你估计还在上小学。” “这个工程就是做互联网的？” “对，和灯塔国提出的信息高速公路概念是同一年，但这还不是最早的，最早的应该是那一句‘计算机要从娃娃抓起’，从那之后国内就展开了计算机和互联网的相关布局和研究工作，同样和美帝官方提出相关意见的时间节点一致。” “……那是哪一年？” “八四年。” “那你的意思是，国家……” “对，国家在纵容我们，给我们机会让我们这些拓荒者野蛮生长，因为互联网的特性很特殊，有国界但不完全有国界，争夺的是全世界的资源，我们野蛮生长对国民有利有弊，但对国家而言明显是利大于弊，等着看吧，互联网将会成为咱们追赶甚至超越西方国家的最关键的一条赛道，而我们这些抓住时机野蛮成长起来的巨头们就是国家在互联网世界抗衡西方国家的排头兵。” “所以……” 杨磊拍了拍肖思语的肩膀，“所以放心大胆地干吧，只要不犯法，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打擦边球都没关系。” “那我可就真干了呀。” “干吧，”杨磊点点头，然后才好奇地问：“你的想法有多么不光彩，说说看。” 肖思语略微有点不好意思，扭了扭腰，“还，还是你给我的灵感。” “哦？” “你说互联网产品最核心的两个功能是提供服务和提供内容，咱们做门户网的包罗万象，两项功能都要具备，既要提供体验很好的服务诸如电子邮件，也要提供优质的内容，例如及时准确的各类新闻。” “没错，是这个道理，你的计划是什么？” 第479章 移动端？ 肖思语更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可以在提供正经内容产品的同时，提供一些低俗点的内容，因为普通民众都喜欢这个……” 话音落下，连脖子都红了，完全不敢抬头，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不过杨磊懂了。 就是写带颜色的小作文发带颜色的图片等等。 当然不能是很直观的那种，能打擦边球。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很不错，而且几乎所有巨头都在这么干，相关的内容和功能多不胜数，一直到好多年后还有这样的情况，例如某陌，早期那就是纯粹的约帕软件，软件官方光明正大的拉皮条，被整治了若干次以后该做直播和短视频了，结果那舞蹈区、颜值区里的女主播一个比一个能露，那浑身上下的三点遮住了但又没有全遮住，那叫一个勾人心弦。 可人家某陌就活得好好的，还赚不少钱呢。 再例如某企鹅旗下的两款软件的漂流瓶功能，那不就是为约帕提供服务的吗？虽然在最后都关掉了。 至于某度、某易、某浪等互联网巨头，都这么干过，效果斐然，也是到后期在官方的打压下才逐渐收敛起来摇身一变变成了清白人。 实际上扒一扒各自的历史，全特么是那种与赌毒不共戴天的货色。 也就是肖思语是从体制内出来的，人格还是比较光正的，不然根本不至于脸红。 这么点事儿就脸红？ 互联网里更让人脸红的事儿和内容还多着呢。 这才哪儿到哪儿。 不过，肖思语能主动提出这样的建议，说明她基本上已经认可了蚂蚁科技，认可了她自己蚂蚁科技总经理的身份。 毕竟是个从体制内出来的小女人，刚入职也没几天，需要很大的勇气才敢提出这样的建议。 再考虑到这个时间点，07年初，国内这个风气还相当保守。 这就更难得了。 所以，又拍了拍肖思语的肩膀，“这么大人了还害羞呢？” 等肖思语抬头想要解释的时候却又正经道：“打擦边球可以，但一定要掌握好尺度，掌握不好尺度就很容易出事儿，另外，做好避嫌，这种事情交给下属去做，你个总经理就别瞎掺和了，万一出事儿也有个替你挡枪的。” 肖思语翻了个白眼：“拿下属挡枪这事儿也能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杨磊哂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哪个行业不这样？你们体制内玩这一套不玩得最多最溜？” “……行吧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肖思语做了个简单的笔记，“那这事儿就镇定下来，我明天就安排下去。” “安排吧，别担心，我说归说，但不会真把下属当替罪羊，就算真要那么干，也一定会给足补偿，”杨磊深吸一口气，“当然，我最大的愿望还是公司上上下下谁都不要做犯法的事情，这一点要谨记，谁敢触犯法律，我绝不留情更不包庇，会亲手把他扭送到派出所，公司这边也会开除甚至追究相关民事赔偿责任。” 杨磊指了指肖思语的小笔记本，“记下来，写入到公司规章制度里，以后要时不时地在公司内部强调宣传这些东西，新员工入职更要重点强调。” “好。” “没别的问题了吧？” 肖思语想了想，“其实我依然想不明白一个问题。” “说。” “你为什么不像某易那样做网络游戏？明明非常赚钱，而且竞争也不算激烈，因为做游戏的公司很多，另外咱们做门户网就已经和某易站到了对立面上，做游戏也不过是稍微强化一点对立强度而已，跟收益相比，很划算。” 杨磊想了想，望着肖思语的眼睛道：“我这个人就这样，有所为有所不为，本身就不太喜欢做网络游戏，更不喜欢做那种圈钱性质的网络游戏，要做，就做经典的好游戏。” “什么是经典好游戏？” “魔兽、大话西游、梦幻西游都算，有独创性，赚钱但又不是一味地圈钱，可玩性高。” “那可太难了。” 杨磊点头，“所以我暂时没做这方面的规划，虽然收益很大，但难度也很大，而且能不能成为经典也不是咱们自己说了算的，还得看玩家，更得看运气，不确定性因素太高，不合适现在的蚂蚁科技。” “意思是，以后会做？” “pc端的大概率不会碰，移动端的不一定，有机会就做，没机会就算。” “移动端？” 肖思语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杨磊，“磊哥，你想什么呢，移动端能做游戏？你做贪吃蛇呢？” “……” 行吧。 这个时候的人，确实无法想象在手机上玩大型网络游戏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智能机才刚刚问世，但性能比普通手机没强多少，功能也相当鸡肋，距离智能机普及还得个五六年时间，距离手机上玩游戏，还差七八年。 没办法，智能机的普及，不只是硬件问题，也不只是软件问题，更是移动通讯更新换代的问题，2g3g时代，硬件再好都没用，必须得4g。 国内互联网这块的大爆发，就离不开4g通信技术的快速推广。 而通信技术的发展，还不是国内自己说了算的，虽然有某兴、某为等企业的崛起，但整体而言只能算是有了那么点立足之地，还无法决定整体水平。 当然，国内吓人的基建实力也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美帝那边的高端技术倒是不少，但除了大城市和大城市周边地区外的广阔地域连3g信号都没怎么普及，4g、5g更不用说，整体发展速度自然不如国内。 这也是马斯克的天链有市场的主要原因，在灯塔国以及加麻大等国家，有太多太多农村和偏远地区的居民安装不了宽带也用不了345g信号，可不是只能使用马斯克的天链么。 天链虽然贵，但比卫星电话可强多了。 在国内，也就没有人烟的山林、沙漠以及海洋地区才有天链的生存空间，但依然要面对北斗以及国产天链的竞争。 第480章 但不管是天链还是别的啥的，距离移动端游戏的火爆还有七八年时间。 这么长时间，足够他慢慢发展慢慢布局，说不定到那个时候，他已经看不上游戏带来的那么点利润了。 毕竟能赚钱的产业那么多，何必死磕游戏呢？ 鹏城马咋样？ 做游戏赚得多吧？ 赚得越多被骂得越狠。 普罗大众可不会跟你姓马的讲道理，他们就认定了做游戏等于害人。 所以，杨磊是真不太想做游戏。 当然，未来的事情真说不定，要是某一天他的其他业务都不赚钱，必须依靠做游戏补贴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下手，而且做得会比鹏城马、丁三石更过分。 不就是圈钱么，谁不会似的。 杨磊和肖思语交流了两个小时，又跑到楼下羚羊科技看了看。 张海洋献宝一样把他领到办公司：“杨总，成品出来了。” “使用体验咋样？” “相当成熟，尤其是人机交互这块，简直没得说，比现如今几乎所有互联网产品都成熟，嘿嘿嘿，要不说还得是杨总，杨总出马，一个顶三，研发部那几个大小头头赞不绝口，就没有不佩服的，直呼杨总是天才设计师。” 杨磊谦虚地摆摆手，“我瞅瞅。” 张海洋打开电脑，推倒杨磊跟前：“昨天刚刚完成内部测试，过了几遍清光了所有能发现的bug，随时都可以上线。” 杨磊研究了两分钟，和他记忆中的微博几乎完全一样，而且是成熟版本的。 以至于他这个很不喜欢某浪微博的人，竟然也有那么点亲切感。 当然，这玩意儿也没啥好研究的，主要就是人机互动和界面设计，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庞大的数据承载能力。 所以不到三分钟就点点头，“挺好的，跟我想象的几乎一样，不过我还是想听一听你本人的看法，总感觉这玩意儿跟现如今的互联网产品不是一个时代的东西，会不会太超前了？” 张海洋连忙摇头，“杨总，真的非常非常好，这ui设计虽然超前，也确实与众不同，但正因如此才可以脱颖而出啊，我敢保证，咱们这软件上线的那一天，会直接把其他所有互联网产品踩在脚下，就这个界面设计和人机交互模式，直接碾压其他同行，杨总，普通用户可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的要求很简单，用着顺手，看着顺眼，内容还有吸引力，咱们这软件直接占了两项，只要内容这块不是非常差劲，必然能在互联网世界里占据一席立足之地。” “真有那么好？” “真的，”张海洋非常诚恳：“杨总，你这样的天才可能不了解凡人的痛苦，这些搞产品设计和开发的，头发都薅秃了也很难想出什么花样儿，翻来覆去都是市面上已有的那些东西，要么直接抄袭，要么就是缝合怪，而你这设计，简直就是颠覆性的，每个细节都是惊喜，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不信就上线试试水，做个内测看看效果。” 杨磊想了想，摇摇头，“先不用急着上线，再等等。” “为什么？” “我要导演一场大戏。” “大戏？有哪些角色？什么戏？” “角色不多，不过肯定精彩，叫什么……三足鼎立？还是二龙戏珠？又或者狸猫换太子或者鸠占鹊巢？” “……杨总，你还是和我说普通话吧。” “哈哈，开个玩笑，不过现在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绝对精彩，操作得当，直接一波起飞，奠定咱们羚羊微博在互联网世界里的江湖地位。” “那我就等杨总的好消息。” 杨磊点点头，“微博这俩字的专利注册得咋样了？” “提交上去了，应该没问题，我找了人。” “嘿嘿嘿，那就好。” 杨磊非常开心。 拿下“微博”这俩字的专利，其他人哪怕搞同类产品出来也不能叫带“微博”俩字，不然就是侵权。 因为这俩字是新出现的组合，具有创造性和文学性，可以理解为“微型博客”，但也可以理解为杨磊自创的品牌名，就像“某易”“某为”，以品牌名去注册，必然会通过。 拥有专利之后，其他人就不能再用，可以避免出现什么企鹅微博、某浪微博、某狐微博这种局面，把这个东西变成羚羊科技专属。 这就很爽了。 非常爽。 重生前的某浪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但杨磊有啊。 07年的国人对专利还没什么了解和研究，感觉那都是科学家工程师们才能涉足的领域。 一直到好多年后才一点点被重视起来。 杨磊这个重生者自然不一样。 他盯上的不只是这么个名称专利，还有很多更有价值的专利，比如说二维码。 之前就已经托人打听了，在岛国那边有这么一项专利，但有局限性，也没怎么推广重视，根本没有多少收益，买下来花不了多少钱。 实在买不下来也没关系，他完全可以搞个新的二维码专利出来，因为岛国那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岛国人搞的二维码专利是很原始的东西，和若干年后国内几乎人人都在用的二维码专利并不是一码事儿。 当然，能买下来那是最好的，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纷争和麻烦。 这专利到手以后，那真是睡觉都在赚钱，因为在移动支付年代，每时每刻都有人在使用这个专利。 保守估计，仅国内，每年都能拿到七八个亿的专利费。 这笔钱给谁谁不眼红？ 就算是某企鹅某里这些巨无霸，看到这七八个亿甚至更多的专利费，也要羡慕到流口水，就算这钱不能揣到自己兜里，给员工发工资福利也是好的啊，如果给员工买五险一金，至少能满足至少七八万员工需求。 让大强子知道了，估计会死命地抢下这项专利。 可惜，这个时候还没有人意识到这项专利的重要性。 让杨磊白捡这么个大红包。 这么一想，似乎可以提前躺平了呢。 第481章 拒绝躺平 躺平是不可能躺平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躺平。 杨磊要做一个骑士，一个骁勇善战的骑士，永远不可能躺平任骑。 嗯，除了某些特别的场景。 下班后，杨磊直接从羚羊科技离开，找昕小妞和钱萌萌吃饭。 昕小妞在适应了新学校新同学之后就把注意力又转移到他身上来了，天天都想跑来见他，要不是钱萌萌管着，这傻妞怕是连学校也不去，会天天挂在他身上一刻也不分离。 不过，钱萌萌也是铁了心要管住昕小妞，听钱萌萌的意思，大一学年绝对不会给昕小妞自由。 啥意思，懂的都懂。 所以这俩人现在就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走哪儿都是俩人一起，昨天好不容易偷跑出来还被钱萌萌抓住了。 今天也不例外。 到地方接上两个人去订好的餐厅一块吃饭。 不过这三人凑一块，又各有分工。 昕小妞是只要挂在杨磊身上就心满意足，其他的啥都不管。 而杨磊和钱萌萌则有聊不完的话题，现在成了商业合作伙伴，那更是句句不离他们的生意。 快散场的时候，昕小妞忽然来了一句，“你们都这么上进，要不，我也找个剧组？” 杨磊和钱萌萌异口同声道：“想都别想。” 话音落下，俩人对视一眼。 钱萌萌若无其事地接着道：“你才大一，急什么急？有我和渣渣在，还能少了你的戏？先把演技锤炼好再说。” 杨磊也若无其事地点头：“你萌萌姐说的没错，你这演技还差点意思，在学校里多磨练两年，到时候直接给你把资源拉满，要是演技太差，会让人笑话咱们的。” 昕小妞不情愿地嘟嘟嘴，却又满脸狡黠地在杨磊和钱萌萌身上来回扫视片刻，“磊哥，萌萌，你俩挺幽默的啊，要不，在一起？” “呸，傻妞找打！” “别胡说。” 昕小妞却嘻嘻笑道：“我一点也不介意，真的，感觉还挺好的，你看咱们三个多般配啊，一左一右，嘻嘻……” 钱萌萌大羞，一把扑倒昕小妞又掐又挠地打闹起来。 杨磊满脸无奈，心里却有那么点窃喜。 好吧，不止那么点，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美事儿。 一个未来的娱乐圈小花旦，一个要啥有啥的白富美。 这要是左拥右抱享受一下传说中的齐人之福。 嘶—— 杨磊真的倒吸一口凉气。 太刺激了。 毕竟，他还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光想一想就有点把持不住，全靠厚脸皮撑着，不然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另外，俩小女人打打闹闹时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风景也相当诱人。 看来得找个机会把这俩人分开，先把傻妞生吞活剥。 从餐厅出来，三人继续逛街。 五一一过，天气逐渐热了起来，首都的夜生活也逐渐开始复苏，好吃的好玩的到处都是。 昕小妞一如既往地挂在杨磊左臂上。 钱萌萌本来在昕小妞那边，但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杨磊这边，和昕小妞一左一右地拥着杨磊，到后来干脆也挽住杨磊胳膊，虽然看起来是很正经地挽着手臂一起逛街，但走到人多的地方就难免会挨挨挤挤。 被夹在中间的杨磊别提多得意了。 这小日子，真爽。 比在四合院的时候还爽。 四合院里的女人虽然多，但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可惜，到十一点多，杨磊又只能把两个人送回到钱萌萌的小别墅里。 到地方后，钱萌萌试探着说道：“渣渣，要不你也别回去了？住下吧。” 昕小妞则一把拉住杨磊，“磊哥，不准回去，这么晚了，睡我房间。” 钱萌萌点头，“傻妞和我一起睡，其实她平时就睡我房间，她那个房间就放了点个人用品。” 杨磊眨眨眼，“没问题？” “这能有什么问题？” “把车停好把车停好。” 昕小妞最激动，拉着杨磊就往房间里跑，不但给杨磊介绍房间和房间里的摆设，还颠颠地给杨磊拿鞋子拿睡衣准备洗漱用品，最后帮杨磊脱掉外套后直接推进浴室。 要不是钱萌萌在后边拽了一把，昕小妞会跟着进去帮忙搓背。 可惜了。 杨磊洗漱中遗憾地叹了口气。 洗漱出来，昕小妞和钱萌萌已经洗好了，穿着一对小熊睡衣在客厅里等他，有茶有奶有水果点心，“磊哥，来，吃点东西，想吃啥，我给你做。” 杨磊摆摆手，“喝点牛奶就行，你俩每天晚上都要吃宵夜？” “对啊，不然很饿的。” “不保持身材？” “没事儿，我吃不胖，”昕小妞骄傲地扬起自己的小脸。 好吧，吃不胖确实算一种天赋。 而且昕小妞这小脸是真的小巧啊，皮肤又白又嫩，笑起来那个眉眼弯弯的样子能可爱死个人。 以至于杨磊下意识地低头亲了一口。 昕小妞眨眨眼就要起身，却被钱萌萌一把拖了回去，“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好吗？我是个大活人。” 昕小妞嘟嘟嘴，“你这是嫉妒。” 钱萌萌脸一红伸手就在昕小妞腰上拧了一把，“闭嘴吧你个傻妞，渣渣，斗地主不？” “可以啊，什么惩罚？” “赢家指定。” 这么好？ 杨磊暗笑。 就这么两个小女人，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是他这老狐狸的对手。 重生前，在部队里，在饭店里，可经常玩，那技术杠杠的，曾经也是用20万赢到500万的主儿，不翻车的那种。 于是，在接下来的大半个小时里，他赢下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牌局，不管是地主还是农民。 惩罚嘛，也不搞低俗的，无非是让昕小妞亲亲他的脸，或者帮他揉揉肩捶捶背捏捏腿。 对钱萌萌更是手下留情，顶多让她做个俯卧撑、仰卧起坐、深蹲或者一字马之类。 只是没想到在最后一把手握王炸的情况下输给了钱萌萌的两把顺子。 大意失荆州啊。 杨磊扔掉手里的牌，“说吧，想怎么惩罚我？” 钱萌萌想了想，狡黠地问：“你不是一直在健身吗？听说还很厉害，能不能同时背着我和昕小妞做俯卧撑？” 第482章 叠罗汉 杨磊挑眉。 好家伙，这是要挑战他的软肋啊。 因为他做健身并不是单纯地为了锻炼肌肉或者力量，综合发展才是目的，力量并不是他的强项。 而钱萌萌和昕小妞俩人加起来至少一百五六十斤。 如果是杠铃片那还好说，放在背上重心比较稳，相对简单。 可两个人，还是体重不一样的人，仅仅是控制重心就很不容易了。 但，男人能说不行吗？ 杨磊大手一挥，“来来来，让你俩见识见识什么叫雄性的力量感，”还摆了几个展示肌肉的poss。 昕小妞和钱萌萌则眉开眼笑地鼓掌叫好。 杨磊做好姿势趴下，昕小妞直接趴在他的后背，跟着钱萌萌趴在昕小妞背上。 标准的叠罗汉。 咦？ 好轻啊。 被压在最下边的杨磊却意外地感觉没多少分量。 嗯，看样子最近的健身效果不错。 也说明这俩小女人的体重实在是有够轻的，尤其是昕小妞，真怀疑她连八十斤都不到，脸蛋小小的，身板也小小的，浑身上下看不到几两肉，得想办法让她增点重量。 但现在这感觉也不错，抱着别有一番异样的滋味。 胡思乱想中，杨磊做起了俯卧撑。 一个。 两个。 三个。 一口气做了十来个。 每一次撑起，昕小妞和钱萌萌都一惊一乍地尖叫大笑，像两个第一次坐过山车的孩子。 这么有趣的吗？ 以后可以多开发一些类似的互动，嗯，重生前看到过的某些男女互动类健身姿势可以安排上了。 不为别的，只为增加生活情趣。 杨磊一口气做了三十多个，才气喘吁吁地结束这次惩罚。 钱萌萌非常惊讶，“渣渣，真看不出来，你这没多少肌肉的人，力量和耐力竟然这么强，感觉比健身房里那些大块头都厉害。” 昕小妞则殷勤地帮杨磊擦汗捏胳膊放松。 杨磊享受着昕小妞的服务对钱萌萌道：“不一样，走的不是一个路子，健身房的大块头基本上是肌肉速成性，主食就是蛋白质甚至粉状蛋白，极端点的还会吃药打针催生肌肉，看着好看而已，我这是为了健康，我的日常饮食和普通人没啥区别，当然不一样了，就算是国家队练举重那些高手，肌肉也没那么夸张，放松下来的情况下也就是看着有点壮而已。” “还能那么玩？” “当然，健身房嘛，为了赚钱，当然是怎么高效怎么来，怎么亮眼怎么来，普通人没必要那么搞，你们女生更没必要，千万别被健身房里那些人忽悠了。” 钱萌萌点头，“不过渣渣你还是很厉害，长这么帅，又这么有才华，还这么努力，亏得只有一个，不然其他男人可怎么活。” “该咋活咋活呗，你和昕小妞这个级别的美女不在少数吧，普通女孩不也一样结婚生子成家立业？” “唔，我，我不算什么美女啦……” “嘿嘿，别谦虚，标准的顶级白美富，和你家一样有钱还和你一样美的，全国范围内都找不出来多少个。” “没有没有，我认识的就有好几个呢，其中一个姐姐比我更漂亮，也比我更白，家里比我更有钱，而且人家气质更好，温婉大方还非常聪明，是那种远远看着就很喜欢但靠近了又不敢冒犯的人，是我们圈内公认的知性美女。” “这么厉害？” “比我说的更厉害，身上那种特别的气质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等你见到真人就明白了，我在那个姐姐面前就是个洗脚丫鬟一般的存在。” 杨磊来了兴趣，“有机会给介绍介绍。” 钱萌萌本来还想点头，但忽然就警觉起来，“不行。” “嗯？” “你这个家伙太危险，当初就害了昕小妞，连带着我也跟着亏了不少钱，可不能再让你坑人家了。” 杨磊大笑，“你不说你那个姐姐很聪明吗？肯定不会吃亏的。” 钱萌萌使劲摇头，“不行就是不行，她虽然聪明，但在你这个妖孽一般的存在面前怕是也够呛，你的能力才华智商都不比她弱，长得又这么帅，和她是一个等级的存在，但你的人生经验明显更丰富，又能说会道，这一块比她强不少，真要被你盯上，她大概率要吃亏，我绝对不会介绍你们认识，想都别想。” 杨磊再笑。 这钱萌萌太有意思了。 也不知道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呢。 好吧，就当是赞美好了，反正听着很舒坦。 三个人说说笑笑地收拾好夜宵和客厅，各自回房睡觉。 恋恋不舍的昕小妞被钱萌萌毫不留情地拖走，“早我家里当着我的面搞事情？想都别想！” 说是不准搞事情，但这是能看住的？ 除非钱萌萌不睡觉。 凌晨一点多。 一个小小的身影连睡衣都没穿，蹑手蹑脚地从钱萌萌房间溜出来，推开杨磊的卧室门，小猫一样钻进去搂住杨磊的腰，大腿一抬熟练地搭在杨磊的腿上，跟着发出一声惬意的哼唧声。 除了昕小妞还能有谁？ 杨磊早就猜到这傻妞会来，所以根本没睡，反手抱住一个翻转，把傻妞挪到床内侧，在傻妞惊呼的同时直接吻了上去。 这大晚上的，连个睡衣也不穿，这不是搞事情吗？ 只是吧，该注意的地方还是要注意着点。 这里毕竟是钱萌萌家，这床单什么的给人弄脏了也不好。 所以杨磊只能点到为止。 但就算如此，也把昕小妞这个菜鸟杀到再无还手之力。 战斗力太弱了，连谭佳颖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如果是真枪实弹的战斗，怕是连五分钟都撑不过。 这…… 看样子钱萌萌的顾虑还是有道理的，昕小妞在他面前确实太危险，战斗力确实有待提升。 不过没关系，慢慢来。 昕小妞还小着呢，成长空间很大。 但昕小妞却毫无自知之明，稍微缓过一点劲儿来，就又爬到杨磊身上，腻声道：“磊哥，我看某些书上说，说这样对你们男生的身体很不好。” 嗯？ 这傻妞什么意思？ 昕小妞嘻嘻一笑，“要不我试试那个办法？” 第483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啥办法？ 当然就那么一个办法了。 连杨磊都无法拒绝的那种。 不过挺好，虽然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但却以为彼此服务的方式获得了双倍的快乐。 就是昕小妞实在没啥工作经验，服务没做好不说，一个不小心还被动上演了一出大意失荆州的大戏，相当狼狈。 直到五点多点，天色蒙蒙亮，昕小妞才心满意足地蹑手蹑脚地返回钱萌萌的房间。 七点多。 杨磊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推门进来靠近床头，以为是昕小妞，想都不想地直接一个反手抱，搂抱的同时直接亲上去。 下一秒钟，他意识到不妙。 因为体重差了不少。 昕小妞可没这么重。 更没这么丰盈。 摸上去的手感完全不同。 身上的香气也是另外一款。 糟糕。 亲错人了。 必然是钱萌萌。 咋整？ 电光石火间，杨磊作出决定。 闭着眼睛继续亲，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怀里的人使劲儿挣扎，这才睁开眼睛，故作惊讶地坐起来，“怎么是你？” 钱萌萌啥也不说红着脸跑了。 过了一会儿，昕小妞笑嘻嘻地溜达进来，“磊哥，那个女人是不是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杨磊抱住昕小妞狠狠地亲了一口，“都是你惹的祸。” “嘻嘻~” 这个小嘻嘻怪！ 吃早饭的时候一切如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饭后，杨磊送昕小妞去上课，却带着钱萌萌去注册公司。 路上，车里很安静，坐在副驾驶的钱萌萌好几次欲言又止，快到地方的时候才低声问：“你，你是不是在逗我玩？” 杨磊秒懂这个小女人的心思。 这是害怕了。 怕他是在玩弄她的感情，或者怕他是贪图一时的美和刺激。 这在男女恋爱中是再正常不过的心理过程。 基本上绝大部分男女在谈恋爱的时候都有这样一个阶段，哪怕是白富美也不例外，因为白富美也是人呐，而情感这玩意儿偏偏又没办法控制，对吧。 隔壁四星集团的千金李富真，那是多么大级别的白富美？要颜值有颜值，要能力有能力，几乎啥都不缺的一个女人，不也栽在了一个小保安身上？ 更不用说李富真的妹妹李尹馨，竟然为了一个穷小子就殉情自杀。 所以吧，公主和放牛娃的故事真不算什么天方夜谭。 因为人的感情就是如此复杂，很多时候真不能按照常理去判断，尤其是这些非常人。 这些顶级白富美的生活环境、成长经历和普通人完全不同，对待自身感情时的态度、方式也和普通人认为的不太一样。 就像普通人会认为这些顶级白富美不缺追求者，眼光很高，或者对感情的要求非常苛刻等等。 但实际上很多时候恰恰相反。 钱萌萌这么聪明的姑娘，也避免不了这种情况。 杨磊猜到钱萌萌的心思后，啥也不说，伸手搂住钱萌萌的脖子，再一次亲上去。 这次，动作很轻柔。 钱萌萌也没有挣扎抗拒，相反逐渐沉醉其中。 直到有后车鸣笛，杨磊才松手，对脸蛋酡红双眼迷蒙的钱萌萌轻声道：“你不离我不弃。” 这是废话。 但女人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却偏偏喜欢听。 如果能在恰当的氛围中说几句恰到好处的废话，那效果比什么尴尬的表白仪式要好太多太多。 一句话征服一个女人。 真不夸张。 有些女人甚至会因为一个不经意间的小细节而喜欢上一个男人。 不讲道理就是女人的道理，方方面面都一样。 这不，就一句话，钱萌萌这个白富美瞬间乖得像个刚结婚的小媳妇，连眼神都温柔了好多，办理注册手续的时候更是全程跟在杨磊身后，杨磊说啥都点头。 杨磊估摸着现在让她把所有的钱都给他，这女人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所以那些要啥没啥但能说会道的渣男们能屡屡得手，真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想不通？ 想不通就对了。 想通以后你也有机会成为一个合格的渣男。 完成注册手续，然后是跑银行等部门。 中午俩人就近找了个饭店吃了顿简单的午饭，但钱萌萌那模样，仿佛吃的是龙肝凤髓一般幸福满足。 二人世界嘛。 恋爱中的小女人当然喜欢。 可惜太过短暂，下午刚五点半，昕小妞就急乎乎的找到俩人，直接抢走了杨磊的一条胳膊。 钱萌萌则恢复了原先的模样，要矜持嘛，何况在昕小妞面前，监守自盗的事情要是被昕小妞发现，哪儿还有脸去管昕小妞？ 这个晚上，杨磊没有再留宿钱萌萌家。 甚至连晚饭也没吃，而是跑去找赵爱清了。 赵爱清请客。 依然在赵爱清最喜欢的人间夜总会。 不过这次就他们两个。 毕竟要谈正事儿。 当然，姑娘肯定不能少，不然的话何必来这里？ 只可惜，再没有邓玉欣那个级别的了，虽然也各有特色，但在杨磊眼里…… 好吧，还是有看点的。 身材好的，脸蛋漂亮的，气质独特的，身份特别的，技能等级高的。 对此，他只想高呼一声“圣光啊，那些敌人值得一战”。 所以他很享受这样的聚会，比赵爱清还娴熟，把一左一右两个女人支配得团团转。 别说，职业的就是职业的，那服务态度和服务质量真没得说。 吃吃喝喝结束后，赵爱清才开始说正事儿：“老弟，进展不错，嘿嘿嘿，老常心动了。” 杨磊张嘴咬住身边小护士细嫩手指喂到嘴边的葡萄，随口问：“你开价多少？” “二百万。” “这么低？” “嘿嘿嘿，多亏了老弟的精妙布局，我把情况按照你的说辞简单一讲，老常明显坐不住了，不过我还是觉得老常和那小子在演戏。” 杨磊半躺在左边女老师怀中道：“假作真时真亦假，让他们演吧，演着演着就假戏真做了，嘿嘿嘿，人心这东西最是复杂，何况俩人认识时间不长，那小子又有临阵反水的前科，老常和你一样也会担心那小子是不是在演戏，嘿嘿嘿……” 第484章 这就是阳谋 杨磊玩的什么花样？ 其实很简单，就是个阳谋。 先把谭贵青忽悠过来和他一起弄个飞越科技，不管谭贵青是真的想跳槽，还是借此机会来拖延时间为常聊科技争取时间，这都不影响他的计划，只要谭贵青加盟飞越科技就好。 谭贵青加盟飞越科技，哪怕常宝贤是知情人，也必然会多出一份警惕，因为谭贵青是有前科的，之前能扔下杨磊投奔常宝贤合伙儿做常聊科技，现在就有可能扔掉常聊科技再做飞越科技。 这样的顾虑，是个人就会有，毕竟谭贵青和常宝贤认识的时间更短，才刚一个月，根本谈不上什么信任不信任。 只要在常宝贤这个投资人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杨磊的计划就完成了一半。 这也是杨磊在后期主动给谭贵青打电话并且给出更优越条件的主要原因，自然是把这出大戏演得更逼真一些，不这样做，不足以体现他对谭贵青的“求贤若渴”。 他和谭贵青之间的互动越像那么回事儿，常宝贤心里那颗怀疑的种子就长得越快。 然后，赵爱清出马。 赵爱清的任务很简单，借口投资常聊科技，在简单了解到常聊科技的大致情况后抓着谭贵青说事儿，继续挑拨常宝贤和谭贵青之间的关系，让常宝贤和谭贵青之间的裂隙越来越大直到彻底决裂。 另外，再以赵爱清的嘴巴透露“羚羊科技也在做短微博而且做得非常好”的消息，激发常宝贤退出常聊科技的想法，直到赵爱清以较低的价格拿下常宝贤手里的股权，接盘常聊科技。 到那个时候，谭贵青这个常聊科技总经理也就名存实亡了，基本上只能任由赵爱清拿捏，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非常轻松，哪怕谭贵青手持不少股份也没有用，创业者根本没资格和投资人斗，不管是财力、人脉、手段、心眼都不是一个层面的存在，谭贵青唯一的优势就是年轻且有那么点技术，但那么点优势在资本面前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赵爱清出场的关键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常宝贤肯定想不到赵爱清和杨磊认识，更想不到俩人关系这么好，这样一来，常宝贤会在不知不觉中被赵爱清影响到。 反正常宝贤临时退出常聊科技也没什么影响，最多损失一点时间，跟损失全部投资相比这都算赚了，赚了经验，只要钱还在手，随时可以找到更多的互联网投资项目。 只要赵爱清能接盘常聊科技，杨磊的目的就达到了，到时候的谭贵青就是他锅里的一只小龙虾，蒸煮煎炸全看他心情如何，如果干得绝一点，甚至可以让谭贵青在不知不觉间背上大批债务甚至于坐牢。 狠不狠？ 谭贵青啥感受？ 谁在乎呢。 杨磊的目的就是报仇，用得着关心仇人的感受？ 好吧，谭贵青还远远算不上他的仇人。 但这口恶气是必然要出的，不然念头不通达。 现在和赵爱清碰头，就是面对面地交流交流这个计划的进程，顺带着研究研究细节，找找漏洞，免得计划执行到一半忽然穿帮。 这也是俩人说话遮遮掩掩的主要原因，如果真点名道姓，被身边这几个女人听了进去再传播出去，那真就不好了。 用老常、那个小子等称呼代替常宝贤和谭贵青，就能避免这种可能。 只要不指名道姓，外人就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交流过后，赵爱清忍不住感慨：“老弟，不得不说，你这心思也太绝了，没有太多精妙的设定，就是抓人心，把人心算得死死的，这俩人栽到你手里，那是一点也不怨。” 杨磊摆摆手，“小意思小意思，有心算无心而已。” “江湖中偏偏最怕有心算无心，如果是明火执仗的打擂台，那还好说，就算打生打死也都认，但碰上这种完全不知道敌人在哪儿甚至不知道有敌人存在的局面，再狡猾的老狐狸都要头疼，何况那小子还那么年轻，哈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悟过来，怕不是被你卖了之后依然会继续帮你打工。” “那不挺好的？” “……倒也是，做个糊涂蛋至少挺开心，没那么多烦恼哈哈哈哈，”赵爱清大笑，“话说，那家公司打算怎么处理？” “先留着，说不定还能碰上用场，操作得好，也有机会大赚一笔。” “嗯？”赵爱清都惊了，“两家都有机会大赚一笔？” “不要大惊小怪嘛，”杨磊摆摆手，“常规操作常规操作，其他行业我不太懂，不敢乱说，但互联网这块，嘿嘿嘿，听我的准没错，这个时候随便挖个坑都有可能挖出金子来，所以……” “我懂了，所以手段不要太过激，暂时留着那小子给你打工，慢慢拿捏他的同时等待时机，要是没机会就一脚踢开，有机会就多留一段时间以后再一脚踢开，对吧？” 杨磊微笑。 赵爱清的推测很正确。 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反正在谭贵青答应他加盟飞越科技的那一天，结局就已经注定，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不管谭贵青是在演戏拖延时间还是真的想脚踩两条船。 除非常宝贤和谭贵青能识破他的算计。 但那可能吗？ 赵爱清都说了，再狡猾的老狐狸都很害怕这种有心算无心的算计。 这个时候的谭贵青指不定还在那儿为自己脚踩两条船的操作而偷偷开心呢。 赵爱清端起酒杯，“敬那小子一杯。” “敬双赢。” “双赢？” “对，咱俩双双赢两次。” “哈哈哈哈哈哈，我喜欢这样的操作，”赵爱清大乐，“老弟，再有这样的好事儿，千万别忘了我。” 杨磊抿了一口传说中的八二年拉菲，一脸惆怅地放下酒杯，“老赵啊，这种双赢的美事儿又不是路边的大白菜，也是机缘巧合才有这么一次，一个商人的一生中能有这么一次精彩操作就已经足以载入行业史册，所以，别太贪心了，人呐，往往就毁在一个贪字上。” 第485章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赵爱清想了想，“老弟，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咋就那么不和谐呢，其他方面不知道，在爱情这块，你可不是一般的贪心。” 杨磊摇了摇食指，“不不不，你们都看错人了，我可一点都不贪，我只是没有足够坚强的意志力去抵抗这些美好的存在而已，是被动接受，而贪，是主动索取和追求，嘿嘿嘿，这就像路边捡钱和拿刀子抢钱，根本不是一码事儿，后者犯罪，前者却恰恰相反，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说着张嘴接住女护士送到嘴边的葡萄，“你说，就这小手喂你葡萄吃，你吃不吃吧？不吃可就得罪人了，是不是，南丁格尔女士？” “……”赵爱清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这个小老弟明明年纪不大，却比他这种老棍子还会玩，仿佛天生就适合这样的场合，没有丝毫的羞涩和扭捏，一举一动都那么地恰到好处，暧昧又有情调，明明在搞事情，却还不觉得低俗，当事人都很舒服的样子。 这也算一种天赋吧？ 而杨磊身边的南丁格尔小姐则红着脸又给杨磊剥了一瓣橘子。 聚会临近结束时，杨磊再次叮嘱赵爱清，“老赵，明天就能执行第二阶段的计划了，以投资人的名义考察几家刚成立的互联网企业，重点是我的，一定要让老常知道你考察我的公司并且得到了一手情报，加速他的退出。” 赵爱清点头，却又问：“要是，老常不愿意退出呢？虽然现在已经有了退意，可人心这东西……” 杨磊骄傲地笑笑，“因为他的对手是我，我是谁？我是去年的省高考状元，是光华学院的高材生，是赚钱小能手，是大名鼎鼎的股神，现在又多了个财神爷的绰号，他姓常的有几个胆子敢和我斗？何况在老常的认知中，我不但剽窃了那小子的创意而且起步更早，这么一衡量，老常还能认为有胜算？” 说到这里，补充了一句，“当然，老赵你也别忘记用话术给老常灌输这个思路，嘿嘿嘿，三五遍下去，就算他再有底气也要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没有胜算。” 赵爱清深吸一口气，竖起大拇指：“绝了，老弟，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作对，太可怕了，被你惦记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说完摆摆手，“行了行了，今天就算结束吧，不影响老弟你享受你的美好爱情了，”然后朝护士和医生道：“照顾好我家老弟，好处少不了你们。” 晚上，杨磊没回四合院。 而是就近找的酒店。 带着护士和老师，接受护士无微不至地理疗，同时还跟着老师学了点生物学。 真的是个老师，教高中生物，还是名校。 咳咳。 反正吧，就俩字儿——舒坦。 这种单纯的享受，和赵晓竹谭佳颖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体验，非常非常惬意，往哪儿一趟啥都不用想也啥都不用做，享受就对了。 而且这两位是专业人士，一个负责传道授业解惑，一个负责救死扶伤解难，比赵晓竹她们高出好几个档次。 当然了，这不能比。 一个是快餐，填肚子解决温饱问题，能吃饱吃爽就行。 另一个则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日常菜，从买菜摘菜配菜烹饪端上桌慢慢品味，除了解决温饱问题外，那种温馨且用心的体验才是最重要的。 各有各的好。 所以杨磊全都要。 服务结束，杨磊非常满意。 一人五万块，请两位专业人士拿钱走人，然后舒舒服服地洗澡睡觉。 就是这么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都不带过夜的。 第二天，回学校上课。 对他来说，回学校里上课反而是一种休息。 在他上课的时候，赵爱清找到了常宝贤，“老常啊，我又来了。” 常宝贤很热情，“赵总不会真的对互联网感兴趣吧？” “现在谁不对互联网感兴趣？傻子都知道这是个大蛋糕。” “嘿嘿嘿，那也是，不过我这股份不可能卖的，也没道理卖。” “没事的啦，”赵爱清摆摆手，“帮我熟悉熟悉这个行业也行，我再去其他公司瞅瞅，今天约了好几家要看呢，说不定哪家看对眼了就直接投资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你这常聊科技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也没啥突出的地方，就算你真卖，我还得好好考虑考虑呢。” 常宝贤眉头微皱，“约了哪几家？” “具体也说不上来，不过有一家挺有名的，是那个叫杨磊的北大才子投资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股神嘛，听说在股市里有三十个亿的现金，哦，现在涨了，听说赚了至少六七个亿。” “嘿嘿，没错，就是他，跟着财神爷走，肯定没错，而且越早越好，现在那小天才手里的钱都在股市里，正是缺钱的时候，这个时候加盟叫雪中送炭，等人家把钱从股市里拿出来，再想投资人家都不稀罕，连锦上添花的机会都没了，哎，老常，你的常聊科技和人家的羚羊科技几乎同时成立，你知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 常宝贤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剽窃我们的创意，有什么好说的？” “剽窃你们？” “对，我们总经理谭贵青最先接触的就是小天才，可惜那个小天才太傲慢，谭贵青就找到我这儿了，结果小天才回头就剽窃了谭贵青的创意自己弄了个羚羊科技，你说气不气人？” 赵爱清反而大喜：“真的？” “当，当然……” “哈哈，那太好了，我这就过去。” “哎哎哎，他剽窃哎。” 赵爱清摆摆手，“剽窃不剽窃我不管，我只知道值得杨小天才剽窃的创意肯定有价值，一个有价值的创意，加上杨小天才的能力，羚羊科技的未来必然不可限量，可惜老常你……你这投资要打水漂了呀，除非你家谭贵青能顶住压力击败杨小天才，但很可惜，我看不到这种可能，你和谭贵青各方面都不如人家，就算你引以为傲的财力也没办法和杨小天才比，你们输定了。” 说完就跑，仿佛常宝贤和常聊科技变成了瘟神和瘟疫之地。 跑得还贼快。 常宝贤望着赵爱清的背影彻底懵了。 第486章 久旱逢甘霖 赵爱清去羚羊科技考察的事情，并没有做得大张旗鼓。 杨磊更没有出面，只是让张海洋招待了一下，象征性地在公司内转了转，甚至故意避开了一些关键部门和信息。 目的嘛，倒不是防着赵爱清，而是做戏给常宝贤可能存在的奸细看。 张海洋这么做才是最正常的方式，如果太过热情或者连公司机密都亮出来，那就太不正常了，没有哪家公司会这么招待潜在的投资人，再需要资金也不会这么干。 这也是杨磊特意叮嘱的，就怕张海洋露馅被常宝贤知道了。 保密？ 这年头哪有什么秘密？ 羚羊科技才成立个把月而已，员工全是新招的，除了少部分财务和法务部门的员工外，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有可能被常宝贤收买。 当然是轻度收买，顶多远远观察通风报信而已，绝对不敢把公司的机密拿出去，那是犯罪。 而且一般员工也接触不到公司的机密。 赵爱清在羚羊科技考察。 常宝贤则急忙把谭贵青喊过来：“谭贵青，你老实说，是不是打算放弃常聊科技？” 谭贵青面色不变，“怎么可能，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放弃？软件马上就能上线，这个时候放弃，我是傻么？” “那你这几天可没少往飞越科技那边跑。” “这不是为了拖住杨磊，麻痹杨磊吗？还是你给出的主意呢，怎么？现在开始算后账了？” “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少胜算？” “这谁能确定？” “万一，我是说万一羚羊科技真的剽窃了你的创意呢？” “……那咱们大概率输了。” “为什么？” “你是纯外行，不懂互联网的特殊性，我除了技术还可以外，也就懂点皮毛，而杨磊，那是一个真正的天才，他确实不懂技术，但懂运营，他知道在互联网领域里怎么可以生存怎么可以赚钱，这点，咱们拍马也赶不上。” “那怎么办？” “只能祈祷杨磊没有那么无耻，没有剽窃我的创意。” “飞越科技那边……” 谭贵青拍着胸口道：“飞越科技那边我就是应付差事而已，事实上主要精力一直放在咱们常聊科技，毕竟我在这边的股份更多，傻子都知道如何取舍。” “那就好，好好搞。” “你放心。” 常宝贤转身就走，边走边骂，他是老狐狸，本就有所怀疑，刚才仔细观察，果然发现谭贵青心里有鬼。 而谭贵青也暗暗着急，他也发现常宝贤与往常不太一样，仿佛看穿了他的小算盘，要不…… 5月13号。 母亲节。 杨磊带着赵晓竹宋芳菲她们去小小四合院陪他爸妈兄弟妹妹吃饭。 算是过节吧。 但也没当个节日过，就是坐一起热闹热闹而已，没搞煽情那一套，他家人都不喜欢。 吃完饭，正搂着妹妹教她读英语单词，手机响了，是赵爱清打过来了。 把妹妹递给身边的宋芳菲，到书房里关上房门才接通，“老赵，咋样了？” 赵爱清非常兴奋，“常宝贤坐不住了。” “主动找你了？” “嗯，连续三次，昨天下午就想请我吃晚饭，我拒绝了，今天早晨又给我打电话，我说晚上没睡好要补觉，这不，刚吃过中午饭就又打过来了，看样子是真的忍不住啦，老弟，你做了啥把老常急成这样？” 杨磊嘿嘿笑道：“也没啥，就是往飞越科技里投了点钱。” “多少？” “一百万，给谭贵青全权支配的那种，只要不是中饱私囊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然后……”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常宝贤，但这都不重要，过程导向准确，结果就没那么重要了，反正主要目的是让这俩人互生嫌隙从而决裂，看样子效果很好。” 赵爱清感慨一句：“谭贵青那小子也太没点城府了，区区一百万就让他把持不住了。” 杨磊再笑：“那是被我遛急了，公司里只有四十多万的启动资金，五百万注册资金一分也拿不到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这一百万下去，无异于久旱逢甘霖，一时激动也正常。” “要么说玩弄人心这块还得是老弟你，好好一个天才被你折腾成这个样子，犯罪啊。” “这是他自找的，还是那句话，是他自己作出选择，只是每一次都选择了最糟糕的选项而已，而且谭贵青这样的天才其实很多，国内国外都很多，以后会越来越多，所以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值钱。” “行吧，下一步什么时候继续？” “再等等，我感觉还差点火候，”杨磊想了想，补充道：“我下午去飞越科技一趟，和谭贵青当面聊聊，再加点码，咱们争取一步到位，免得常宝贤那边拖拖拉拉地节外生枝。” “我等你消息。” 挂上电话，杨磊拨给谭贵青，“谭总，在哪儿？” “常聊科技，”谭贵青很兴奋，“磊哥，有事儿？” “我下午三点到飞越科技，当面聊点事儿。” “好嘞，磊哥，我马上到。” 这不就妥了吗？ 杨磊返回客厅，继续教妹妹学英语，顺带着陪父母亲聊聊天，最后又问了问他三叔那边的情况。 用他母亲的话来说，“你三爹鬼迷心窍了，没得救。” 杨磊挑眉，“咋？” “你姑姑他们轮番上阵劝说，就是铁了心要离婚，哪怕是净身出户也要离，除了玉洁。” “然后呢？” “你三娘也一样，离可以，钱也可以不要，但玉洁必须跟她，俩人见一次吵一次，差点打起来。” “……我上次说的那些，跟他们说了没？” “说了，你三娘的意思是等暑假了带玉洁过来，你三爹也没意见，但必须办了离婚手续。” “那就行，玉洁来了就好，其他的不用管，你们也别瞎掺和。” “知道，这还用你教？” 杨磊摇摇头，对他三爹的事儿实在不想说什么。 男人嘛，花心点可以，他自己就是天字一号的大渣男。 但一定要有能力处理好这些关系。 如果连这么点本事都没有，也有脸花心？ 第487章 看天意了 男女都一样。 渣一点无所谓，只要不犯法，爱咋玩咋玩，那是你的自由，别人最多从道德层面谴责你几句，无关痛痒。 但一定要有控制住局面的本事。 像那种渣过之后留下一地狼藉的人，简直就是渣界败类。 渣着渣着被人家掏了老底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的那种，更是渣界lose 。 他三叔这种更不用说了，纯粹是没点自知之明，连渣都算不上，而是被人家当凯子耍了。 三十多岁的人，早已经成家立业，本应该成熟才对，可是被人稍微一撩拨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名啥了，而且处理这事儿的时候也毫无城府和手段可言，选择了最最最不明智的一种。 他真不知道他三叔是怎么想的，明明是个精明强干的人来着，怎么才半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杨磊当然不会承认他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 相反，他三叔做生意也确实有天赋，虽然问题不少，但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就把天天超市做起来，真的很不容易，因为做超市商场，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光进货渠道这块就能让许多专业人士望而却步。 可他三叔除了在细节上被他抓到一些问题外，其他方面做得却都不错，盈利状况也好。 这说明他当初的决定并没有错。 他三叔变成这个样子，同样也不是他的错。 要说错，只能是他三叔自己的错，面对诱惑，动摇得太快太彻底。 面对这种变数，别说杨磊，就算是神仙也没辙。 人心难测，说的就是这种。 所以，杨磊很坦然，一点也不愧疚。 再问他一千遍，他也会坦荡地说他自己没有做错。 甚至再重生一千遍，他也会给他三叔这个机会，因为他的初衷就是帮他三叔一把，而且他三叔也有这个能力，值得这样的帮助。 至于结局，看天意咯。 不过，杨磊想了想，还是给他三叔打了个电话。 几乎秒接。 电话里，他三叔很忐忑，开口就是道歉，“石头，我对不起你——” 杨磊打断三叔的话，“三爹，这话就不要说了，你没有对不起我，相反，做得还很不错，超市盈利状况很好，年后这几个月里的口碑听说也提升了不少，至于你跟我三娘的事儿，我可不敢管，也管不了，毕竟你是我三爹，我这个当侄子的没资格乱说，也没能力乱说，毕竟我还年轻，不知道婚姻是怎么回事儿。” “谢谢，真谢谢你……” “不用客气，超市经营这块你用点心，然后争取早点把玉洁的事儿安排好，暑假就把她送过来和淼淼作伴。” “我一定。” “其他方面，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没有，都挺好。” “那就先这样？暑假我有机会回去一趟看看情况。” “还，还有点小事儿。” “什么？” “就是吧，要不让你三娘去首都吧，你给她找个住的地方再找个安稳的工作。” 还算有点良心？ 杨磊“嗯”了一声，“回头我问问我三娘的意见吧，他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按理说，他三叔和他三娘离婚后，他三娘和他老杨家就没什么关系了。 但他三娘虽然是个直脾气，但人相当不错，和他老杨一家的关系处得一直很好，重生前真没少帮衬他家。 所以他三娘愿意的话，能帮还是要帮的。 如果不愿意，至少也得给点钱，不可能真的让人家净身出户。 当然，这个事儿得他母亲出面，他、她爸都不合适。 反正就一个意思，说是不管，但还是要帮着收拾残局，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管，那也太没人情味儿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气氛也就缓和了。 叔侄俩又聊了一会儿正事儿，这才挂断。 他三爹可能以为这事儿在他这儿就这么过去了。 但他肯定不会改变之前的决定，开分店和扩张的事儿再没有他三叔的份儿，守着屯城那一家店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吧，千万别再折腾了。 就他三叔这个架势，权力越大，怕不是堕落得越快。 之前不知道他三叔会变成这个样子也就罢了。 现在知道了，不但不限制反而继续加权，那才是真正地害了他三叔。 下午三点。 送赵晓竹她们去学校后拐到飞越科技。 飞越科技也在中关村，距离挺近的。 他到的时候，谭贵青已经到了，“磊哥你来了。” 杨磊点头，大踏步进入办公室，开门见山地问：“老谭，你和常宝贤闹翻了？” 谭贵青愣了一下，“磊哥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不用操心，就说是不是吧。” “是。” “为什么？” “他要卖掉常聊科技！”谭贵青一下子就愤怒起来，表情很狰狞，“常聊科技是我的心血，他却通知都不通知一声就要卖掉，这不是抛弃，是赤裸裸的背叛，毫无防备地在我背后捅了一刀，要不是我还算敏锐，被卖了都不知情呢。” 杨磊心中暗笑。 事实上的谭贵青已经被卖掉了。 谭贵青知道的消息，是赵爱清故意让谭贵青知道的。 目的很单纯，就是加速谭贵青和常宝贤的决裂。 决裂得越彻底越好，不但达到了杨磊的战略目的，还能顺带着在常宝贤那边压压价。 一举两得。 遥控指挥这一切的就是杨磊。 杨磊拍了拍谭贵青的肩膀，“这很正常，资本市场就是这么残酷，常宝贤必然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买家也有可能出价太高，还有可能是常宝贤自己后悔了，不过悄咪咪地这么干，确实不太道德，完全没把你这个合伙人放在眼里。” 谭贵青看样子确实被气得不轻，“他常宝贤不仁，那就别怪我谭贵青不义，不过也幸亏磊哥你不计前嫌给了我这个机会，不然的话，我被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 杨磊笑笑，“知道买家是谁吗？” “暂时不清楚，不过不管是谁，我的地位都有可能保不住了，新来的肯定要想办法和我争夺公司的控制权，我这个总经理虽然干得不错，但是学生身份，在这边也是总经理，对方必然会抓住这两点攻击我。” “那你打算怎么办？” 第488章 绝户计 谭贵青斩钉截铁地说道：“卖，抢在常宝贤前边把手里的股份全卖掉，然后再想办法把常聊科技的骨干拉过来，哼。” 卧槽！ 真狠！ 杨磊还真没想到这一招。 正常情况下，谭贵青这么干，还真就把常宝贤给架在半空中了，因为买家得到谭贵青的股份之后，对常宝贤的股份的需求也就没那么大了，可以从容压价，如此一来，谭贵青不但可以抢先逃走，还能让常宝贤吃个闷亏。 最后挖常聊科技墙角这招更不用说，几乎是绝户计了。 没了谭贵青这个核心人物，在丢失刚刚成立的公司骨干，常聊科技还有存在的价值么？还不如重新注册一家新公司呢。 当然，这是正常情况。 实际情况却完全不同，这只能是谭贵青的一厢情愿，局势全在杨磊的掌控之中。 买家出多少钱、买多少股份、从谁的手里买、什么时候买，就是杨磊一句话的事儿。 甚至因为谭贵青这果断且狠辣的决定，唯一的买家赵爱清的主动权更大，完全可以借谭贵青和常宝贤的决裂慢慢地讨价还价，例如“老常啊，谭贵青找我了，要把手里所有股份都卖给我，要价才五十万”“小谭啊，你手里股份有点少，还是老常那边靠谱，可以一步到位，价格也不高”。 这都不用杨磊教，赵爱清自己都能玩出花样来，那是个比杨磊更狠的老狐狸。 所以，谭贵青的反应一点原本不影响杨磊的战略目的，甚至只有好处没有好处。 想到这里，安慰道：“能及时卖出去总是好的，这种公司一旦没了你这样的核心和骨干，就是空壳子一个，一文不值，多亏了你提前发现了危险，不过你能联系到买家吗？” “这，这……”谭贵青一下子尬住了。 好吧，刚才那些狠话原来只是空想，连买家是谁都不知道，甚至联系不到买家。 这还谈个几把的买卖啊？ 杨磊心中鄙视，却只能继续安慰：“没事儿，买家肯定要去你们公司考察，抓住机会跟买家好好聊聊，悄悄地勾搭上不就行了？” 谭贵青又来了精神，“对，肯定要去公司考察，磊哥，我，我这几天可能要常驻那边了。” “没关系，正好跟那边彻底了断，专心做飞越科技，我可不是常宝贤那种人，我做事儿要么不做，要么就一定要做好，而且，”杨磊说到这里，压低声音道：“我手下有蚂蚁科技和羚羊科技两家互联网公司，业务方向各不相同，可以和飞越科技相互守望，是天然的同盟关系，对飞越科技的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常聊科技完蛋了，你的决定非常明智。” 谭贵青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可能，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跟着就异常庆幸之前的决定，竟然误打误撞地又上了杨磊的战船。 老天保佑！ 所以谭贵青连忙道：“磊哥，我这就回常聊科技那边想办法联系买家，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交割，尽可能不耽误飞越这边的发展。” 杨磊很满意，微笑着点点头，“好，我就欣赏你这种说干就干的利索劲儿，不过也不用着急，不差这三五个小时，先聊聊飞越这边的情况吧，你在那边做了一个多月的总经理，积累了不少经验，说说你对飞越的看法。” 谭贵青想了想道：“磊哥，其实很简单，复制常聊科技的发展模式就行，就像咱们之前聊的那样，先上线，上线之后努力做内容，怎么吸人眼球怎么来，先把用户吸引过来咱们才有未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能具体点吗？” “能，”谭贵青咬了咬牙，“明星八卦、桃色新闻、带颜色的文字和图片等等，全都是行业前辈们用过和在用的招数，非常管用。” “但你总不能一直靠这个吸引用户吧？而且这很危险。” “是，不过只要有用户，基本盘就有了，剩下的就是经营和维护。” “盈利呢？” “……广告。” “除了广告呢？” “可以做游戏，做音乐、小说、电子邮箱等等板块，尤其是游戏，只要有用户，随便做点小游戏都能赚到很多很多钱，绝对不愁没有盈利。” 杨磊心里有数了。 这谭贵青说到底也还是正常人范畴，并没有什么超前和高明的看法，玩的也都是某易、某度正在玩的，甚至不如某易那么踏实。 人某易的丁三石就牢牢抓住游戏这块的基本盘不松手，其他的也做但都是浅尝辄止，能做成就做，做不成损失也不大。 某度就差点意思了，什么都想做，钱花了不少，可就是没做起来，十几年后依然是除了搜索只有搜索，始终没找到新核心，做芯片和人工智能倒也有点动静，但直到杨磊穿越也没能在这两块实现大规模盈利。 按照谭贵青的说法，飞越科技有多少钱都不够烧的，尤其是谭贵青自己当家作主的情况下。 世界上唯一有机会完成谭贵青的规划且不需要烧太多钱的人，只有杨磊这么个重生者。 其他人必须烧钱，除了烧钱没有别的办法。 做游戏，说起来简单，有用户就能赚钱，某浪的用户少吗？没做游戏吗？结果呢？新浪自己做过游戏，也投资过别的游戏公司，还有自己的游戏平台，但不管哪一种在行业内连一丁点水花儿都没看到。 做不起来就是做不起来。 这玩意儿除了像杨磊这样开挂外，只有技术、实力、用户、资金、运气等要素全部集齐的情况下才能在某易、某企鹅以及其他大小游戏公司的围剿中抢得一席之地，尤其是运气，非常非常重要。 所以谭贵青的见解在杨磊看来一文不值。 但他不能那么说，相反，还鼓励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很好，加油干，你要啥我给啥，当然，得再等等，你也知道，我现在的钱全在股市里，所以多担待着点，等我的钱从股市里拿出来，多了不敢说，至少往飞越科技砸两个亿。” “真的？” “真的，我可以向你保证，但前提是你得一心一意地为飞越科技考虑，别再干脚踩两条船的破事儿。” 第489章 大不了鱼死网破 谭贵青想都不想地回应了杨磊的要求，“磊哥你放心，卖掉股票我就走，大不了和常宝贤鱼死网破，反正在常聊科技本身就没太大的前途，那常宝贤忒不是东西，不懂技术也不懂互联网偏偏还喜欢高谈阔论，谁跟他合作都成不了事儿。” 杨磊暗自吐槽。 早干什么去了？ 现在才说这种话。 当然，这一番话，他也就信几个标点符号。 听其言不如观其行，还是要看谭贵青最终的行动，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绝对不能麻痹大意，万一再被谭贵青耍一次，这将成为他一辈子都无法洗刷的黑点。 但表面上却非常开心：“好，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就好，人嘛，都是在挫折和失败中成长的，一两次的看走眼真不算什么，就当是涨经验了，以后注意点就好。” “还是要谢谢磊哥宽宏大量给我这次机会，不然真的要被常宝贤那个老家伙坑死了。” “呵呵，那就先这样吧，飞越科技这边你不用担心，只要常聊科技做不起来，短博客这块飞越科技就是老大，另外我也会让蚂蚁科技和羚羊科技配合飞越科技，确保三家公司的产品能起到相互扶持的作用，而不是相互竞争甚至打压。” “好，谢谢磊哥，我一定不负重托。” 谭贵青再三感谢，看样子是真的很感激。 不过杨磊太清楚这种人的感激了，此时的感激是真的，但也仅限于感激，更仅限于这个时候。 谭贵青当初投奔常宝贤的时候，估计也一样感激常宝贤，可这才多久不也一样一口一个老家伙的咒骂？ 这种人太多了，用得着你的时候你就是亲爹，用不着的时候你连路边的石头都不如，眼里心里只有自己。 一个词概括，薄情寡义。 对这种人施加恩情拉拢感情是没用的，只能用利益诱惑、权势威逼，除此之外的其他都是扯淡。 想明白这一点，对付谭贵青这种人就非常简单了，表面上虚与委蛇就好，私底下该咋咋滴。 离开飞越科技之后，杨磊直接打电话给赵爱清，“老赵，给谭贵青一个机会，不要太明显，留一点点他能接触到你的机会就行，然后，他会主动联系你兜售他手里的股份，可劲儿压价，那小子没啥见识，估计有个大几十万就能搞定，我这边会配合你的。” 赵爱清大喜：“老弟，真要得手，我这也算是你的合作伙伴了吧？” “早就是了好吗，年前有好几个亿的交易量在那儿摆着呢。” “嘿嘿，翡翠是翡翠，公司是公司，这不一样。” “行吧行吧，你说啥就是啥，反正得手之后还要重新调整股份比例。” “我就是先开心开心，这年头，蹭车不容易，蹭你这个财神爷的车更不容易，嘿嘿嘿，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个这样的机会却怎么也找不到。” “……财神爷的说法以后就别说了，太高调，不好。” “老弟够谨慎，好，这才是做大事业应有的样子。” “……” 赵爱清这是要化身马屁精了吗？ 这么会拍。 不过，拍得挺舒服。 以后可以继续，不要太频繁就好，时不时地来这么两下，感觉空气都香甜了几分。 第二天不到中午呢，赵爱清就打电话报喜，“嘿嘿，老弟你的计划果然完美，那小子迫不及待地联系我，开口就是一百万，说只要一百万就把常聊科技的所有股权都交给我，一点不剩的那种，还会帮我对付常宝贤。” “你答应了？” “没呢，再磨一磨，那小子太着急了，意图又那么明显，不砍两刀都对不起我这老江湖的身份。” “没毛病，不过也别压太狠了，那小子又一股狠劲儿，压太狠有可能反弹。” “我懂，会把握好尺度的，”赵爱清大笑：“我又不是为了节省那三五十万的小钱，主要是打压这种所谓天才的感觉真的很爽啊，换成其他场合，我这种满身铜臭的老家伙都要笑脸相待，毕竟人家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还是行业内的小天才，也就这种特殊的场景下我才能随意拿捏他，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哈哈哈。” 什么恶趣味？ 不过，现实中还真不缺赵爱清这种人。 比这更恶劣的还有很多。 网络上流传的小学学历老板随意羞辱大学毕业打工人的段子，就是这种情绪诞生的奇幻造物。 也确实有一些老板会这么干。 但毕竟是少数。 因为再疯狂的老板也知道员工的价值，压榨可以，但你随意羞辱人那就不是一般的没脑子了，有几个大学生会为了那么三两千块钱接受那种羞辱？ 别说大学生，就是工地上搬砖的小青年们都不愿意接受工头的辱骂，工头敢骂人他们就敢撂挑子。 除非工资开得很高，但明显不可能嘛，脑残到那个程度的老板舍得给员工那么好的待遇？哦，一边给员工超高工资，一边肆意羞辱员工，这老板怕不是患有精神分裂症？ 但是抓住机会好好拿捏拿捏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别说这些老板们，就是办公室里的普通上司、同事们也免不了会这么干，但大部分还是有尺寸的，不会太过激。 反正吧，人心这东西万变不离其宗，摸透了，这世间的各行各业都那么回事儿，没啥新鲜的。 赵爱清的电话刚挂断，谭贵青又打进来了，“磊哥，我联系到买家了。” “什么情况？” “是个姓赵的大佬，也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据说很有钱，不过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也不太愿意给高价，我开价一百万他都不乐意，这已经是很良心的价格了，哎。” 杨磊挑眉，这姓谭的什么意思？ 本能地想要帮着赵爱清压价，用各种方式暗示、施压，让谭贵青以较低的价格赶紧卖掉手里的股份。 但理智却告诉他，不能那么干。 所以，他略一沉吟道：“这个价格有点偏低，常聊科技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互联网企业，对方愿意接盘，就说明看好这个行业，买你们的股份而不是自己开一家新公司，说明常聊科技一定有他看重的东西，比如说名字，或者完整的公司架构以及很快就能上线的产品，所以，你开口只要一百万的决策就是错误的。” 第490章 拿出你的态度 谭贵青沉默了好几秒钟，“磊哥，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只能死死咬住一百万的价格跟对方僵持一段时间，看谁先扛不住吧，这没什么好办法，毕竟你报价就是这个数，总不能临时提价吧？那不是做生意，是在耍猴玩，会激怒对方。” “万一……” “没有万一，你只能这么做。” “可是我不想在这边浪费时间了。” “那没办法，你必须亮出你的态度来，不然对方看到你的急切心态，只会压价更狠，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谭贵青又沉默了，“我尽力。” “这事儿我没法帮你，只能靠你自己衡量，只要你自己觉得不亏，或者你觉得适当地亏点也能接受，那就没问题。” “磊哥你帮我估个价，你觉得我手里这些股票值多少钱？” “如果我是买家，一定会砍两刀下来，砍多砍少无所谓，但必须砍两刀展示一下自己的强硬，就和你坚持不松口一样，所以我估摸着成交价在八十万左右，如果你能镇住对方，九十万也有可能，最低不会低于七十万。” “呼——”谭贵青长长出了一口气，“那还行，能接受。” “嗯，你自己争取吧，做生意就这样，锱铢必较，习惯就好。” “好的磊哥，谢谢磊哥。” 挂上电话，杨磊又给赵爱清发了一条信息，把刚才他和谭贵青的聊天内容简单讲了一遍。 这么说吧，谭贵青现在就已经是他瓮中的鳖，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就差把谭贵青这只小鳖从水里提溜上来这一步了。 不过最后一步不着急，让谭贵青先开心一会儿。 至于谭贵青的大结局嘛，这要看谭贵青在飞越科技的表现，如果真能好好干且干得不错，他还真不介意给这家伙一个机会，如果还想捣鬼捣蛋，呵呵，那就别怪他痛下杀手了。 反正现在的谭贵青已经无处可逃，只有那么一条路可以选择。 这属于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中选了一条绝路。 果不其然，天还没黑，赵爱清打电话过来，“老弟，搞定了。” “什么价？” “八十八万。” “现在可以去收割常宝贤手里那些股份了吧？” “嘿嘿，晚上约了常宝贤吃饭，哦，还有那个叫孙强的，谭贵青这个项目核心走了，他们两个外行还玩个什么劲儿是不是？” “记住，和他们说谭贵青要带走常聊科技技术部门的核心员工。” “真的假的？” “如果常宝贤他们不相信，那就是真的，如果常宝贤他们相信了，那就是假的。” 赵爱清大笑：“高，实在是高，老弟这手段真没的说，那就这么定了，我估摸着剩下的股份有个二百万就能全部拿下来。” 杨磊也不纠结这么点小钱，“价格这块你自己做主，接手之后你在公司里坐镇一段时间。” “没问题，技术这块我不懂，但好歹也是打拼出亿万身家的男人，还能管不住这区区几十号人？” 确实，常聊科技说是互联网企业，但现在的规模其实更像一个草台班子，除了谭贵青和谭贵青拉起来的那一支技术团队，剩下的都是刚招募过来凑数的普通员工，以赵爱清的经验，足以把这个草台班子拿捏得稳稳的。 等找到靠谱的总经理，赵爱清就能撤出来。 反正收购常聊科技的是杨磊和赵爱清控股公司控股的一家投资公司，叫合盈咨询管理有限公司，其中杨磊控股的天牛个独占百分之八十的股份，赵爱清控股的恒星科技占百分之二十。 其中杨磊搞的那个天牛个独大人代表也不是他，而是王乐瑶。 反正吧，如果不是找非常专业的从业者或者官方相关部门出手，一般人绝对想不到合盈、天牛这两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杨磊，连出资人名单里也没有杨磊的名字，相当于签了代持股协议的隐名股东。 代持协议受法律保护，虽然不是百分百全保，依然有一定的风险，但玩这一套的简直不要太多。 当然，以杨磊和王乐瑶的关系，也没必要签这么个东西，王乐瑶想要的话，他会直接送。 而且王乐瑶想要的话，也会主动开口，根本不用想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 毕竟是知根知底的一双人。 所以，就算常宝贤再怎么神通广大，也绝对想不到赵爱清代表的合盈投资的实际控制人会是谭贵青最早联系的投资人杨磊。 结果嘛，不用说，在一天之内，常宝贤、孙强、谭贵青这三个常聊科技的古董先后退出常聊科技，偏偏两方还都以为自己的行动挺隐蔽，都以为自己跑在了对方前面。 殊不知签合同就是前后脚的事儿，间隔连一个小时都不到。 拿下常聊科技的全部股权之后，赵爱清在杨磊的指点下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财务和法务部门依然由合盛投资那边安排，同时启动招聘程序，招募懂互联网的各路高手，薪资水平与羚羊科技看齐。 这架势，俨然是杨磊嫡系的待遇。 只是，谭贵青傻眼了，说好的挖墙脚呢，怎么费尽口舌就小猫两三只心动？这新老板这么给力？ 挖不动人，那可就打自己脸了，之前可信誓旦旦地在杨磊面前说要把常聊科技挖空的。 现在咋办呢？ 谭贵青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老老实实承认现实比较好，所以，灰头土脸地给杨磊打电话，“磊哥，我，我对不起你。” 杨磊差点笑出声，强忍住笑意问：“什么情况？” “我，我的股票卖了，但，但是没有挖到人。” “嗯？那不都是你的嫡系吗？怎么能挖不动？” “那个姓赵的给得太多了，普通嵌入式程序员都敢开五到八千的工资，咱们……” “咱们能开多少？” “咱们也就三四千的样子，”谭贵青试探着问：“要不，再投点钱？” 杨磊点头，“这必须啊，肯定得投钱，不然连人都招不到，更别说挖墙脚了，挖墙脚那至少得加价百分之十到二十吧？” 第491章 向谭贵青借钱 谭贵青都快哭了，点头哭诉：“我也没想到那个姓赵的那么狠，啥都不问直接给涨工资，原本说好的一起跳槽的都舍不得走了，太不是个东西了。” “呵呵呵，没事儿没事儿，等我股市里的钱拿出来，再把他们挖过来，到时候统统涨百分之二十，让你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好，磊哥，现在就全靠你了，”谭贵青听到这话，总算缓了口气，杨磊没有追究他的责任，还许诺要大手笔投资，但问题是，目前的情况咋弄？“可是磊哥，咱们公司现在还很缺钱啊，那一百万都不够买设备的，更别说还有宽带、服务器这些大头。” 杨磊无奈，“老谭，不是我不给你钱，实在是我手头真不宽裕，”说到这里一拍巴掌，“你不是刚到手九十万吗？先垫上用用，俩月后还你一百万。” “啊？” “咋的？还怕我骗你这几十万？” “不是不是，我，我是想改善下生活来着……” “改善啥生活要九十万，再说了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做事业，急什么？何况我也不要你多长时间，最多俩月而已，俩月都忍不住？” “我……” 杨磊直接打断谭贵青的话，“就这么说定了，我给你写个欠条，以个人的名义和你借九十万，两个月后还你一百万，俩月净赚十万块，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说到这里，语气已经很不友善了。 小样儿，还拿捏住你一个谭贵青？ 不就是表演么？ 虽然不是专业演员，可手底下却有好几个专业的，还有个专业的女朋友呢，看都看会了。 反正就是向谭贵青各种施压，让谭贵青在种种无形的压力之下再一次作出错误的选择。 纠结了几秒钟后，其实也没得选的谭贵青答应了，心里还有点小庆幸，俩月净赚十万块，不亏。 于是，谭贵青手里还没有捂热的八十八万转眼间跑到了飞越科技的公司账户中。 嗯，这八十八万中有八十万多点本就是杨磊的，从杨磊的账户中到赵爱清账户中，到谭贵青账户中，再到飞越科技的账户中，也就用了一天时间而已，杨磊的钱没少，但却多了常聊科技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虽然这钱名义上是杨磊从谭贵青手里借来的，但只要到了公司的账户里，杨磊就有很多种办法把这个欠款抹平。 所以，这不是空手套白狼，但胜过空手套白狼，比空手套白狼更狠。 没有风险，耗时也短，流程还快，比捡钱都轻松。 传出去，估计又要封神了。 而且，这还不算完，这八十八万在飞越科技这儿还是个铺垫，以后有需要，随时可以拿出来拿捏谭贵青，就看谭贵青老实不老实了。 杨磊就是这么个人，不动手则罢了，真要动手，那就要做完全的准备，绝对不会给敌人留下可趁之机。 也就是谭贵青还算不上敌人，不然的话，现在的谭贵青已经一只脚踏进监狱的门槛了。 等八十八万现金以杨磊的名义打入公司账户，谭贵青真的哭出来了，“磊哥，你一定一定要及时还我钱啊，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 杨磊笑着安慰道：“放心，我杨磊从来不做借钱不还的事儿，那太没品了，你觉得我是个没品的人吗？” “不是不是。” “那不就对了，好好工作，正好有经验，你完全可以重新拉起一支技术团队。” “磊哥，有个问题不知道你想到了没有？” “你说。” “之前吧，我想的是跳槽以后再把常聊科技挖空，常聊科技也就没什么威胁了，空壳子一个不足为虑，但现在我是跳槽了，可技术团队全留在了常聊科技，成品短博客也留在了那边，他们的产品随时有可能上线，现在就算我能拉起一支成熟的团队，也得最少两个月才能搞出新产品，这已经全面落后常聊科技了。” 啧啧，这也算个问题？ 常聊科技的短博客什么时候上线，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只是这话肯定不能说给谭贵青。 所以，他故作忧虑地想了想，“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能想到常聊科技竟然绝地逃生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你抓紧时间招募人手，争取在两个月内拿出成品，哪怕稍微粗糙一些也没关系，后期慢慢打补丁，常聊科技那边我亲自过去瞅瞅。” “啊？磊哥你要亲自出马？” “不然呢，不过你也别指望太多，我也就了解了解敌情，找人认识认识那个赵，找什么来着？” “赵爱清。” “对，听说那赵爱清在首都混，正好我在首都认识不少人，找个人介绍介绍不难认识，如果能不打不相识，那是最好的，真要打，也有几分情面在，不至于打得太狠，而你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组建团队做研发，越快越好。” “好，这就开始，”谭贵青也咬牙狠声回答到，但很快又沮丧起来，“磊哥，如果真要放开手脚地招人做研发，各方面的开支真不是个小数目，我这八十八万撑不了几天。” 火候差不多了。 杨磊故意沉默了几秒钟，缓缓道：“这样，我想想办法，一个礼拜后把注册资金凑齐给你，这总能多撑几天了吧？” 谭贵青大喜：“能，五百万能撑好久了。” “可不是五百万哦，只有三百多万，之前就已经用了一百多万了。” “那也能用一段时间，至少够我们把改进版的短博客做出来。” “有信心就行，你去做事儿吧，我想办法弄钱。” “好嘞，磊哥再见，有事儿我再打电话。” 杨磊挂上电话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买卖，做得真赚。 就这么倒来倒去，钱没有花多少，却凭空多出一家半成熟的互联网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常聊科技已经万事俱备，而飞越科技也有谭贵青在尽心尽力地耕耘。 要知道，如果按照正常流程成立这么两家公司，不但要花至少双倍的现金，还要占用精力和时间。 但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到手了。 摘桃子都没这么爽的。 第492章 她来了 杨磊心情好，甚至亲自下厨做了一顿好吃的，请钱萌萌昕小妞大蜜蜜等人过来吃了一顿。 嘿嘿，全是年轻漂亮的大姑娘小女人，就他一个男人。 那感觉，别提多爽了。 全世界也没几个男人能享受到这样的生活。 虽然，这些大小女人中只有几个属于他，但只是看着也很养眼啊。 赏心悦目。 秀色可餐。 真的看着就很饱。 咳咳，唯一稍微有点刺眼的，也就张晓菲的大光头了，这个小女人子现在走哪儿都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看着倒是酷酷的，但一摘下来，那个效果…… 拍成广告大片肯定非常酷，灯光一打，镜头一照，要多酷就有多酷。 但在现实生活中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尤其在现实中的张晓菲肯定不能穿男装，只能穿稍微中性一点的女装，所以看着就很惹眼。 如果继续留光头也就罢了，光头也酷。 偏偏时隔这小一个月，长出了那么一层短短的头发，毛茸茸的像个小刺猬，看着有点小滑稽。 所以，张晓菲进门就闷头大吃，完全不给杨磊好脸色。 好吧，也就是小女生一时想不开有点生闷气而已，等头发长回来就好了。 好在不影响拍戏，短发正好戴假发，想戴什么的就戴什么样的。 吃饱喝足，一群大小女人打麻将的打麻将，交流生意经的交流生意经，逗狗猫的逗狗猫，都有事儿做，反正院子够大。 只有钱萌萌找到杨磊，“渣渣，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小天才来首都了。” “真的？” “嗯，就是冲着你来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见人家？” 杨磊想了想，“明天吧，你帮我约她一下，”说到这里又问：“她一个人？还是？” “爸妈都来了。” “行，帮我约吧。” “要做点准备吗？” “不用，我心里有数。” 钱萌萌眨眨眼，“总感觉你好像知道点什么，是不是找人打听过她的信息？” “用得着那么费事儿？”杨磊没好气道：“大蜜蜜都不值得我那么做，何况是一个霜子姐。” 嗯，就是霜子姐。 郑霜。 那个被当典型揪出来的顶流。 年前钱萌萌就说这事儿了，但霜子姐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直到现在。 估计是认识到了杨磊的实力和潜力。 毕竟，十九岁的财神爷满世界就这么一个。 股市里的三十亿现金，也足以镇住娱乐圈内几乎所有人。 霜子姐还没进入娱乐圈呢，还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霜子姐爹妈也没成为明星爹妈，被镇住也是理所当然的。 尤其是杨磊给大蜜蜜、张晓菲她们四个人搞的超大额度代言合同，已经在娱乐圈内引起了好大一阵风波，虽然广告片还没有上线，但圈内人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这么回事儿。 圈内本身就没什么秘密，何况杨磊还让邓玉欣主动放出去不少真真假假的消息，更亲自在互联网上带节奏造势。 面对他这样一个有钱且极其大方的老板的邀请，霜子姐的爹妈不心动才怪。 如果说后期的霜子姐是个神经病，那么霜子姐的爹妈就是主要的罪魁祸首，是这两位硬生生把他们的宝贝女儿逼疯的。 毫不客气。 当然，和某些明星们更恶心的父母们相比，霜子姐的爹妈还算好一点点，但也就一点点而已。 霜子姐的爹妈也是钻到钱眼里的那种，纯粹的把霜子姐当摇钱树，而且还特么大嘴巴，霜子姐自己的事情让霜子姐自己解决就好了，当爹妈的一直出来哔哔哔哔哔，在网上疯狂的找存在感，偏偏说的那些话还都没什么水平，不但帮不到霜子姐，反而平白无故地给霜子姐增添烦恼。 在霜子姐谈恋爱的时候，这对极品爹妈也不安分。 等到霜子姐大难临头逃到美帝去了，这对极品还在悠闲度日，完全没把女儿的事当回事。 太奇葩了。 根本不是正常的父母。 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做个普通人还好，名气越大命运越惨。 说得直白点，这对极品爹妈不配拥有一个顶流明星女儿。 就像有些人根本不配拥有巨额财富一样，拥有得越多反而混得越惨。 娱乐圈里那些拥有奇葩爹妈的明星不在少数，几乎大部分都被坑得很惨，只有少数几个能够涅槃重生，例如张芍晗，剩下的要么背上一辈子的骂名，要么对簿公堂，反正职业生涯都很不顺。 至于那些因为太过溺爱导致孩子干出某些违法犯罪事情的案例也不少，某签就是个典型，当然还有房祖明、张墨这些。 反正在杨磊看来，好的爹妈对孩子太重要了，尤其是明星们的爹妈，不是专业人士最好别参与到儿女的工作中，不然真的会害死女儿。 霜子姐就是个典型。 杨磊要签霜子姐，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把霜子姐的极品爹妈踢走。 不然的话，他宁可放弃霜子姐。 反正他不是霜子姐的粉丝，只是眼馋霜子姐的流量和吸金能力，当然，霜子姐的颜值也是有那么点点吸引力的。 不管霜子姐的所作所为如何，早期的颜值是真的逆天，就算啥都不做，看着也养眼呐。 只能说，霜子姐运气好，颜值恰好长成了杨磊比较喜欢的那一款，不然的话，杨磊才懒得出手呢。 5月15号。 上午十点钟，杨磊在会所里见到了霜子姐和她那一对极品爹妈。 乍一见，真的惊艳，比镜头里的霜子姐更惊艳。 除了稍微有点瘦以外，几乎没有缺点，五官、气质、形体都无可挑剔，尤其是那种既有邻家小妹的可爱又带着点出尘气息的飘然感，太吸引人了。 皮肤更没说的，很白，很嫩，水灵灵的大美人往那儿一站，啧—— 杨磊的预案瞬间就改了。 这个女人，一定要拿下来，太太太惊艳了，如果能让他好好包装好好运营，一定会比重生前更火。 但越是如此，越觉得霜子姐身边的一对男女膈应。 怎么整？ 不能伤了霜子姐的感情，还能把霜子姐和这对男女彻底隔离开来？ 第493章 危险 钱萌萌给霜子姐和郑爹郑妈做介绍杨磊。 杨磊象征性地站起来和老两口握了握手，然后目光灼灼地上下打量霜子姐，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一遍不够又是一遍。 霜子姐都被杨磊看到站不住脚了，一双白嫩细长的嫩手更是不知道往哪儿放。 直到霜子姐快忍不住的时候，杨磊才点点头，“很棒，坐，霜子姐。” “啊？” “什么？” 霜子姐一家三口都惊了。 这什么称呼？ 只有钱萌萌习惯了杨磊的口出惊人，只是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杨磊摆摆手，“一个称呼而已，不用在意，坐，尝尝这边的龙井，特记得清前极品，一两就要上万块，平时我自己都舍不得喝。” “谢谢谢谢，”郑爹连忙道谢。 郑妈也很拘谨。 倒是霜子姐缓过劲儿来之后又变成了那个落落大方的霜子姐。 等众人坐下，茶过三巡，简单聊过几句后杨磊进入正题：“说正事儿吧，我想签下霜妹儿，但有几件事情我很不放心。” 郑爹毕竟是做小生意的人，稍微见识过那么点大场面，连忙道：“杨总请讲。” 杨磊指了指郑爹：“你么两位，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们两位。” “啊？” “为什么？” 霜子姐和郑爹郑妈都惊了，完全不知道杨磊在说什么。 钱萌萌也好奇地歪着脑袋观察杨磊，她同样不知道杨磊为什么要这样说。 杨磊笑笑，“不用惊讶，我很看好霜妹儿在娱乐圈的发展前途，相信你们也不例外，不然也不会把她培养得那么优秀，但正因如此，你们两口子对她而言才最危险。” 郑爹的脸色难看许多，“什么意思？” 杨磊摆摆手，对钱萌萌道：“钱总，你带霜妹儿出去转转，谈完了我喊你。” 这就是摆明了要和郑爹郑妈说悄悄话。 钱萌萌当然没意见。 霜妹儿犹豫片刻，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钱萌萌离开。 等这两位离开，杨磊收起脸上的笑容，对郑爹郑妈道：“我不怀疑你们两口子对霜妹儿的爱，但越是如此，就越危险，知道为什么吗？” 两口子齐齐摇头。 杨磊淡淡说道：“因为你们两个是纯粹的外行，对娱乐圈一窍不通，什么都不懂，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们的控制欲偏偏极强，你们从来不会考虑霜妹儿的感受，你们只想让她按照你们的规划去学习、生活，从小学习舞蹈是这样，参加艺考是这样，选择北影也是这样，我说得没错吧，两位？” “你调查我们？”郑爹霍然站起，面色不善地盯着杨磊。 杨磊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坐得稳稳当当，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你们可以这么认为，我只想跟你们说一个事实，我对霜妹儿的了解远超你们的想象。” “你……” 杨磊摆摆手，“郑先生，坐下吧，我想你不会喜欢自找不自在，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们要是连这么点承受能力都没有，更要离霜妹儿远点，因为娱乐圈远比你们想象的更黑暗。” 郑爹犹豫几秒钟，重新坐回去，“你把霜妹儿支开，就是想说这些？” “不，远不止，”杨磊摇头，“我先跟你说几个事实，然后再慢慢沟通，没意见吧？” 郑爹郑妈对视一眼，点头。 杨磊很满意。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要愿意坐下来谈，那就进入了他的节奏里，最怕的就是郑爹郑妈听到刚才的话直接掀桌子走人，那就没辙了。 现在这局面完全符合他的预期。 毕竟，他这个身份在这儿摆着，郑爹郑妈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带霜子姐跑到首都来见他，就一定有所图，有所图自然大概了不会掀桌子走人，现在翻桌子岂不是等于白跑了一趟？ 这叫啥？ 这叫掌控沉没成本。 说白了还是玩弄人心，把人心算得透透的。 等郑爹郑妈坐稳了，他这才道：“第一，霜妹儿会火，他有成为当红明星的一切资本，如果在我公司，会更火，会是下一个刘天仙级别的小花旦，到时候她会赚很多钱，多到你们不敢想象。” 伸手拦住郑爹到嘴边的话继续道：“第二，你们对娱乐圈一无所知，是纯外行，没有丝毫专业素养，对霜妹儿的职业生涯没有任何帮助，只会拖他的后腿。” “第三，你们的控制欲太强，但娱乐圈却是最最不受控制的，如此一来，霜妹儿发展得越好，和你们的冲突就会越强烈，到那个时候，你们的控制对霜妹儿没有任何好处，只会拖她的后腿。” 说到这里，目光在郑爹郑妈脸上扫过，“这三点，你们承认吗？” 郑爹郑妈又对视一眼，仔细想了一会儿，不得不点头，“可能是有那么点……” 杨磊打断征爹的话，“不是有那么点，而是事实就是如此，甚至，事实比我说的更严重，所以，我有个建议，你们想听吗？” “想。” “很好，”杨磊直视郑爹郑妈的眼睛：“所以，在霜妹儿进入娱乐圈之后，你们需要和她保持距离，不是说你们必须分开生活，而是说，你们绝对不能干涉她的职业发展，更不能对她的工作、生活指指点点甚至在公开场合发表任何言论，不能接受任何和霜妹儿以及霜妹儿相关联的采访，也就是说，最好不要出现在和霜妹儿有关系的任何公开新闻、八卦中，你们要隐藏起来，就像某些明星的恋爱对象一样，哪怕结婚了也要藏得严严实实的那种，不过这需要你们自己主动隐藏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郑爹满脸懵逼，显然根本没听懂。 也是，不能对一个对娱乐圈完全不了解却整天在互联网上瞎逼逼给霜妹儿的对手、黑粉输送炮弹的人有太高的期望。 所以杨磊直接挑明了，“在公众面前，就当霜妹儿没有你们这对爹妈，你们也当没有霜妹儿这个女儿，不能接受媒体记者的采访，不能自行在互联网、报纸、书籍等载体上传播和霜妹儿相关的内容，不得直接、间接宣传你们和爽妹儿之间的关系，更不能恶意炒作这个话题。” “为什么？” 第494章 低调低调再低调 为什么？ 能为什么？ 还不是怕你们毁了霜妹儿？ 说真的，霜妹儿的天赋是真的不差，比大蜜蜜丝毫不弱，可能某些方面还要强一点点，比大蜜蜜灵气更足。 但是，真的太可惜了。 如果能从源头上把最危险的因素排除在外，杨磊有信心把霜妹儿培养成一个要颜值有颜值要演技有演技的好演员，而不是那个火了之后就开始摆烂发神经仿佛换上了精神病一样的霜子姐。 可问题是这事儿没办法跟郑爹郑妈说。 所以，杨磊只能板着脸道：“没有为什么，你们可以和她住一起，甚至每天接送她上下学，陪她去剧组去参加任何工作，但绝对不能在公众场合和霜妹儿联系在一起。” “还是不明白。” 杨磊都无奈了，“你们知道刘天仙吧？知道她妈妈吧？但你们知道她爸爸吗？” 郑爹郑妈点头又摇头，“当然知道刘天仙的妈妈，据说就是天天看着她女儿，演戏的时候都跟着，生怕被人占了便宜，倒是不知道她爸爸什么情况。” 杨磊再问：“你们见刘天仙妈妈接受过娱乐媒体的采访吗？发表过对刘天仙职业、工作等方面的言论吗？有像个乡下村妇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娱乐圈八卦吗？” “……没有。” “你们学着点，最好像刘天仙爸爸那样低调，低调到没有人认识他，要知道，人家的身份可比你们显赫多了，人家都那么低调，你们低调点也不吃亏吧。” 郑爹：“显赫？” 郑妈：“什么来头？” 杨磊暗中吐槽。 就这个八卦劲儿，想让这两口子闭嘴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不是不容易，而是相当难。 档次就这么点档次，觉悟也就这么点觉悟，偏偏还没什么自知之明。 杨磊只能把刘天仙亲爹的情况简单讲了一遍。 刘天仙亲爹的身份毋庸置疑地显赫，在体制内怎么得也是中等偏上的存在。 何况刘天仙爷爷奶奶分别担任过华中科大、同济医学院的一把手，那人脉和能量绝对比一般的中等官员还强，副部级开玩笑呢跟你？ 刘天仙的母亲和小姨也都是早期混娱乐圈的人，而且混得还都不算差呢。 杨磊把情况简单讲了一遍后道：“人家这样的家庭都这么低调，何况你们家……老郑啊，不是我说你，你虽然做点小买卖赚了几个钱，但那几个钱在首都算啥？在娱乐圈算啥？啥都不算，根本没啥值得骄傲的，所以低调低调再低调，别说现在的霜妹儿还啥都不是，就算霜妹儿真的成了大明星，那又怎么样？不管是国内国外，明星也就在普通人眼里很了不起，在资本面前算个啥？” 说到这里，不等郑爸郑妈说话，拿出一份协议，“你们看看这个，没意见就签，有意见可以提出来，要是实在没办法接受，那就带着霜妹儿离开，就当没来过这里，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们走你们的独木桥。” 郑爸郑妈拿起合同看了看，明显很生气，脸都气红了，但最后却还是忍了下来，“你真愿意出那么多钱？” 杨磊点头，“只要霜妹儿在我旗下一天，这协议就一直有效。” 协议很简单，就是一个封口协议，要求是郑爸郑妈闭嘴并且不以任何形式参与到霜妹儿的工作中，不接受媒体采访，不发表和出版和霜妹儿以及娱乐圈等等有关的内容。 报酬更简单，就是钱，每年支付一次，第一年一百万，从此以后每年加一百万，二百万、三百万、四百万这样一直叠加下去，只要霜妹儿还在欢动文娱，这协议就始终有效。 这么计算的话，签十年合约，除了霜妹儿的收入外，杨磊总共需要向郑爹郑妈支付五千五百万。 这可是一个大数目。 十年时间虽然长，但几乎所有明星都没办法在出道的十年内赚到五千五百万，甚至连五百万都够呛，包括霜妹儿。 霜妹儿前期的职业生涯很顺利，可到十年后的一七年也真不见得能赚到五千五百万的现金，毕竟要纳税的。 但杨磊之所以愿意这么做，是因为霜妹儿除了赚钱，还能带来海量的流量，这些流量随便怎么用都能赚到盆满钵满，例如直播带货，一个晚上的功夫就能把这五千五百万赚回来。 所以，郑爹郑妈以为她们捡到大便宜了。 杨磊也觉得自己不亏。 这就叫双赢？ 反正郑爹郑妈只犹豫了不到半分钟，就在合同上签字了。 杨磊郑重提醒，“这是有违约金的，三倍违约金，完全在法律允许范围内，你们一定要谨言慎行，否则，我可不留情面。” 郑爹开心地点头。 郑妈稍微有点犹豫，“这事儿，要和霜妹儿说吗？” 杨磊点头，“我会说的，你们就不用管了，”杨磊说到这里，郑重道：“你们签合同，一是看在钱的份儿上，但我想你们也是相信我，既然如此，我也向你们保证，不管爽妹儿能不能火，我至少可以确保她在行业里不被欺负，钱呢，也绝对不会让她少赚，十年时间内至少也有五千万打底。”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另外只要入学，房子车子我都会给她安排上，额度不比大蜜蜜差的代言合同也会第一时间送到她手里，另外保姆、课外教师这些我都会根据需要安排，至于资源那更不用提，这个不用你们说我也给她安排地满满当当。” 说完才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郑爹郑妈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还能有什么问题？ 他们能想到的，杨磊都安排好了。 他们没想到的，杨磊也安排好了。 那么，就剩下签字了？ 杨磊拿出手机给钱萌萌闪了一下。 很快，钱萌萌带着霜子姐返回包间，拉着爽妹子坐在杨磊斜对面。 杨磊再看爽妹子这张脸，心情又不平静了。 重生前的霜子姐真的太可惜。 好在现在有机会拯救一下试试，万一真的拯救过来，那可就赚大发了，名利双收啊，甚至有机会人财两得。 嘿嘿嘿。 第495章 签下霜子姐 杨磊再一次仔细打量霜子姐。 确实是重生前那个霜子姐，和他印象中的霜子姐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水嫩粉灵。 几秒钟后，才开口：“霜妹儿，我刚才和你爸妈谈过了，他们同意你加盟欢动文娱，现在，我想正式征求你的意见，你愿意吗？” 霜子姐却想都不想地答道：“我愿意。” 咦？ 这台词有点耳熟啊。 怎么那么像求婚时的对话。 卧槽，有画面感了。 穿婚纱的霜子姐貌似很仙啊。 擦，其他可以，结婚万万不行。 杨磊晃晃脑袋把那美丽又可怕的画面甩出去，“很好，现在你可以了解一下我和我们公司给你安排的学习、发展规划了，”说到这里，又取出一份文件递过去，“写的是大致的注意事项，以及你在加盟欢动文娱之后需要完成的任务。” 其实也还是大蜜蜜他们那一套，形体、台词、表演以及相关专业技能。 说白了，就是课外作业。 当然，不同人的课外作业也不一样，根据兴趣、特点、能力等科学安排。 针对霜子姐，杨磊可给安排了不少课外作业，形体这块必须保持，但不能做肌肉类训练，她虽然也瘦，但瘦得恰到好处，再胖一点，身上的灵气和一丁点飘然气儿就没了，保持目前这个状态就行，瑜伽是最好的选择。 台词、演技这是基本功，肯定要加练，至于针对性的科目，杨磊不懂，只能由专业的老师来设置。 其他专业技能，杨磊觉得学点戏曲挺好，最好是青衣类，和霜妹儿的气质很搭，有助于提升演技水平。 等霜妹儿成材之后，那场面，想想都令人兴奋。 有几个导演能拒绝演技良好的霜妹儿？ 怕是要抢疯了。 没办法，霜妹儿这张脸这么漂亮偏偏可塑性还极高，不管是古装还是现代装，都能驾驭得住，扮什么像什么，这就是天赋。这一点上，连大蜜蜜都不如霜妹儿。 大蜜蜜的现代戏还行，古装戏实在有那么点出戏，五官太过现代化，尤其是整容之后的古装戏更没法看。 霜子姐看完杨磊列出来的所有内容，以及大致的作息时间表，还有杨磊给她规划的发展路线，眼睛不灵不灵地闪，“杨总，这，这不是画饼充饥吧？” 杨磊笑了，“你知道你们的杨总我有多少钱吗？” “三，三十多个亿？” “你知道啊，那一个身家三十多个亿的人，需要画饼么？我给大蜜蜜他们开的合同你估计也知道，我像是那种人？” 霜子姐连忙摇头，“可是这，这条款也都太好了吧，我们之前也接触过几家公司，条款不但很苛刻，对我的职业规划这块几乎没有，有一点也是敷衍了事，一点诚意都没有，可杨总你这个却又太好了，好到我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杨磊大笑。 这霜子姐不挺好相处的嘛？ 哪有某些人说得那么恶劣。 当然，人都是会变的。 但至少目前的霜子姐不但是个正常人，还很好相处。 想到这里对霜子姐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做出成绩之后，你的待遇会更高，我从来都不是个小气的人，只要好好相处，有多少钱就能赚多少钱，不过我相信到那个时候你也不会太在意钱不钱的了，钱多了之后也就是一串数字而已。” “那，那我签约？” 杨磊点头，取出第三份文件，是正式的签约合同。 钱萌萌拿着相机在一旁拍下了霜子姐签约时的画面，画面中杨磊站在微微低头看着霜子姐，霜子姐弯腰趴在桌子上签字。 嗯，没有其他人了。 签字后，杨磊对霜子姐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欢动文娱的一份子，下午带你去公司转转，介绍公司的总经理、其他员工以及同样的艺人给你认识，过两天再签一份代言合同，五百万级别的，和大蜜蜜一样，然后你就回学校好好学习，千万别在文化课上拉胯。” 霜子姐的专业成绩很变态，报了三所学校都过关了，北影中戏上戏，就问你们怕不怕。 真不是杨磊没见过美女，实在是霜子姐的各方面条件都太好了。 其他艺校可能只看脸，但中戏肯定不是，能过中戏那一关，足以说明霜子姐的优秀。 只是，杨磊死活也不明白，霜子姐为什么会在三所学校中选择了北影。 明明是中戏更好啊。 不管是为了好学历还是为了职业前途，中戏都是不二的选择。 可霜子姐偏偏选择了北影。 北影有啥优势？ 唯一的优势就是管得松，大一就能跑出去拍戏。 另外有个说法，说中戏出演员，北影出明星，估计霜子姐或者说霜子姐的爹妈被这种说法影响到了，认为当个明星比当个演员更有钱途。 嗯，这就是杨磊看不起郑爹郑妈的主要原因，实在太过短视，说是鼠目寸光都不为过。 假如霜子姐选择中戏，能在中戏认认真真锤炼四年演技，那霜子姐的未来…… 想到这里，杨磊问：“霜妹儿，听说你对北影情有独钟？” 霜子姐摇摇头，“没有啊，是我妈说北影好的，说当个明星来钱快，而且也不耽误锻炼演技，北影里演技好的也多的是。” “……” 果然，真就坑娃呢，还是往死里坑。 幸好已经用钱堵住这两口子的嘴巴了。 杨磊叹了口气，“别报北影，去中戏，你这么好的天赋，去北影就是浪费，只有中戏才能把你这块璞玉打磨成惊艳绝伦的美玉，”说到这里还不忘“挑拨”一句，“你爹妈对娱乐圈一窍不通，对表演更是一无所知，只知道赚钱，你可不能那么短时，你得为你自己的未来考虑，当个女明星，也就十几年的火，等你三十多岁以后就会被更年轻更漂亮的小姑娘替代，但好演员那就不一样了，越老越吃香，可以火一辈子。” “一阵子和一辈子，用我教你怎么选么？” 霜子姐连忙摇头，“我选一辈子。” “这就对了，把眼光放长远一点，”杨磊满意地点点头，“现在该你了，说说你的要求、意见之类。” 第496章 改口费 霜子姐小心地问：“如果安排房子，可不可以离公司、学校都近点？” 杨磊笑：“当然没问题，肯定不会随便给你安排，总要你满意了才行。” 霜子姐这才松了口气，“谢谢杨总。” “走，去公司看看，公司刚成立没多久，但功能非常齐全，该有的都有，除了地方小一点，其他方面绝对不比大公司差。” 杨磊亲自开车。 到公司后介绍邓玉欣给霜子姐一家认识，“不出意外，以后她就是你的直系上司，有什么问题直接找她就行，如果遇到实在棘手的，当然也可以直接联系我，咱们公司走的是高端路线，只培养前途远大的大明星，成员数量不会很多，但个顶个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明星，霜妹儿，你要是不想扯后腿，最好从现在起就开始发力。” 霜子姐非常兴奋，一边四处观察一边点头，听其他人都喊“磊哥”，也雀跃地问：“我也能喊吗？” “当然可以。” “磊哥。” “哎，”杨磊笑眯眯地掏出一块翡翠平安扣递给霜子姐，“改口费。” 霜子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端详。 钱萌萌贴心地在一边解释：“这是玻璃种飘绿花的翡翠平安扣，别看着不大，也没什么工，但价格不低，这一块的绿花飘这么漂亮，少说也得二三十万。” “啊？这么贵？”霜子姐都惊了。 一旁的郑爹郑妈也咽了一口口水。 就这么个玩笑一样的改口费就这么贵？ 难不成“磊哥”这个称呼有什么特别的涵义吗？ 还是说，杨磊真的这么大方？ 随后，杨磊带着霜子姐一家找酒店住下，一起吃了一顿午饭，又叮嘱了一些事情，这事儿才告一段落。 回公司的路上，钱萌萌问出了憋了一上午的话，“磊哥，你就这么看好这个小姑娘？重视程度都超过了大蜜蜜。” “没错，好好培养，成就绝对在大蜜蜜之上，这个小姑娘五官和性情的可塑性都非常强，比大蜜蜜内敛，也更敏锐，具备成为好演员的潜质，就是爹妈不咋地，不然的话成就一定会更高。” “可是你这也太宠她了吧，不，这都不是宠爱，而是溺爱了。” “嘿嘿嘿，对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手段，这姑娘缺的就是这样的关心，你等着瞧吧，我这一套连招下来，以后我的话比她爹妈的话都管用。” “……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坏事儿呢，说得那么恐怖，”钱萌萌眨眨眼，“老实交代，你对我，是不是也用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招数？” 杨磊扭头温柔地直视着钱萌萌的眼睛，“你说呢？” 钱萌萌迎着杨磊的目光勇敢对视，但只坚持了不到五秒钟，心神就不怎么稳定了，眼神开始发飘，神情也有点沉醉，仿佛中了摄魂术。等她被杨磊轻轻拥入怀中，更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本能地把自己完全交付给杨磊，心扉彻底打开，对杨磊完全不设防了。 这女人，这战斗力也太…… 杨磊咽了一口口水。 这个小女人确实漂亮，虽然各方面都不是非常突出，但又没什么明显的缺点，颜值、身材、气质、谈吐、穿搭等等要素全是一流的，而且有从小富养出来的贵气，在很多人眼里就是完美的存在。 以至于杨磊都有点不太好意思了，他这个看着年轻实际上是个情场深海巨鳄的家伙对上这样的情场纯小白，毫无公平可言，纯粹是碾压级别的。 而且，他伪装得还特别好，就算是钱萌萌也只知道他很危险，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危险，以至于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投降了，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仔细想想，确实有点欺负人的感觉。 但，还是那句话，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又不是请客吃饭需要和别人客客气气的，和互联网一样是一个赢家通吃的游戏。 杨磊可不会真的手下留情。 到嘴边的美食，万万没有错过的道理。 所以，他毫不客气地低头擒住了噙住了钱萌萌的粉嫩的唇瓣，顺势把她的身体搂得更紧，完成了那天清晨在钱萌萌家里没有完成的后续程序。 当然，在车里嘛，环境不是很合适。 也就亲亲抱抱，其他的，还是放在更合适的环境和氛围下吧，现在也就熟悉熟悉彼此亲密接触的感觉，算是为以后的进展和突破做铺垫。 等回到公司，钱萌萌又恢复了原样，和以前没任何区别，除了偶尔飘向杨磊的眼神有那么一点沉迷。 回公司是为了开会，也就是训话，正式确立公司的发展线路和方向。 现在公司的硬软件都已经齐备，签下的艺人算上昕小妞也已经有六个，而且个顶个的都是未来的一二线女明星，要实力有实力，要演技有演技，在他的干预下必然会发展得更好。 这种情况下，哪怕欢动文娱从此之后再不签人，也能成为行业内不可或缺的一员。 要知道，巅峰时期的李多红也就这个规模而已，当然李多红旗下有迅哥儿、陈昆这种行业天花板，这一点是欢动文娱暂时比不上的。 但除了迅哥儿和陈昆外，欢动文娱可能还要稍微强一些。 毕竟大蜜蜜和霜子姐都是一个人可以养活一家公司的那种顶流，大部分公司能有一个就要高兴到一蹦三尺高，何况同时拥有两个？ 再加上昕小妞、张晓菲、焦筠艳这三个，以及张琳这个颜值极高但重生前没什么名气的，这阵容简直不要太奢华。 会议室里。 杨磊看着这一溜儿的成员海报，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邓玉欣有点好笑地推了推杨磊的肩膀，“磊哥，至于笑成这个样子吗？” “我开心啊，还不能让笑笑，”杨磊说到这里，顺手接过邓玉欣端来的水杯，“你觉得霜妹儿咋样？” 邓玉欣想了想道：“肉眼可见的灵气十足，五官、形体都没得挑，可塑性也好，但性格这块稍微有点敏感，情绪变化过于强烈，是需要别人照顾她情绪的那种，没有大蜜蜜皮实。” 第497章 简单说四点 杨磊满意地打了个响指。 邓玉欣这个小女人果然不一般，这眼光，都赶上了他这个重生者，看人极准。 不过，他能在茫茫人海中发掘出邓玉欣这颗明珠，说明还是他的眼光更好一些，哈哈。 等另外几个公司管理层到位，杨磊坐直身体，清清嗓子，“简单说两句啊，首先就是工资这块，转年了，也开始有收益了，在座的各位都有，全体涨十个点。” 话音落下，瞬间掌声如雷，五六个人硬是营造出了五六十号人的气势。 涨工资嘛，谁不喜欢？ 说是转年，其实公司成立到现在都不满一年，工龄最长的也才七个月而已。 但只要涨工资，老板说啥都对，哪怕老板说地球是平的天空上有盖子，他们也要坚决支持。 杨磊很满意众人的反应，等掌声停下才接着道：“第二，公司又来了一位潜力新星，态度都放端正点，别没事儿找事儿，不求你们把她当姑奶奶供着，只求你们能以最正常的态度为她提供力所能及的服务，尤其是职权范围内的，谁敢乱嚼舌根子，别怪我不客气。” “老板放心，我们可不是长舌妇。” “磊哥这话说得就太小看我们了，我是那种人？” “谁来了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这点觉悟我们还是有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表态，不管心里怎么想，态度都不错。 杨磊点头，“第三，公司走的时候高端路线，以质取胜，宁缺毋滥，从现在起，招新工作就可以稍微往后放一放了，除非再遇到大蜜蜜或者霜子姐这个级别的，不然就别往公司里拖了。” 这点，众人稍微有那么点意见，毕竟公司人越多他们这些中高层的权利也就越大，机会也越多，收益同样也越多，如果能撞大运地招揽到个大明星，一辈子的富贵不成问题。 但杨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们就算有意见也只能忍着。 “第四，公司内部的风气问题，娱乐圈乱，各大娱乐公司也很乱，但在欢动文娱，绝对不允许你们任何一个人搞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尤其是涉及公司艺人的情况，一律开除，不讲任何情面，所以趁早熄了心里那么点小心思。” 什么小心思？ 当然是占艺人便宜或者抱艺人大腿的心思。 总有些工作人员认为经常和艺人在一起工作就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想得多了，总有一天会付诸行动。 如果只是想和艺人谈恋爱，那还好一点。 万一起了更恶劣的心思呢？ 艺人们可就太危险了。 所以，杨磊直接堵住这个可能，绝对不给这种人机会，把最危险的苗头掐死在萌芽状态，不对，不是萌芽状态，是种子状态，有一点点念头就给打死。 反正公司里就这么几个人，不愁发现不了这种迹象。 何况邓玉欣的江湖阅历还那么丰富，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 说完这四点，杨磊又重点布置了接下来这大半年的工作任务，从邓玉欣这个总经理到各部门的小头头，每个人都给安排了不少工作，量不是很大，但质的要求却比较高，尤其那几个特聘来的专业老师，下了死命令，必须把公司里这几个艺人的专业技能给提上来，尤其是瑜伽、舞蹈、戏曲、表演、台词这些。 没办法，大蜜蜜他们在学校里可以学到最系统的理论知识，但实践这块却要差点意思，因为时间太紧张而她们要学习的内容又太多，学校老师的要求也不会像高中老师那样时刻监督，基本上全靠自觉。 像大蜜蜜这种早早跑出去拍戏的就更不用说了，连理论都跟不上，更别说实践，想真正积累实践经验，只能在毕业之后，正式入行才有机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实战过程中寻求进步的空间。 但是在剧组里又有多少人愿意教她们呢？ 行业内，愿意教演员如何演戏且能教得好的导演屈指可数，满打满算也就一巴掌之数，剩下的大部分导演要么自己就是庸才根本无货可教，要么就是肚子里有货但不会教。 几乎所有演员专业学生在毕业之后的发展，真就全靠自己学习和领悟。 学习能力强的很快就能找到状态并且和理论知识相融合，成为行业内的中流砥柱。 学习能力弱的，或者根本没心思学习的，那就只能走歪门邪道，或者直接泯然众人，现实中，泯然众人的艺校毕业生占据大多数。 杨磊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大蜜蜜他们开小灶，用他的个人权威强迫她们在学习之余接受更专业的训练，如此一来，哪怕再笨的人，也能学到一些真东西，对以后的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就是现实，绝大部分人都知道学习对未来有好处，但几乎没有几个人具备主动学习的能力，几乎所有人都是在被动学习，被家长和老师逼着催着才会学那么点。 重生前的杨磊也差不多，在部队里训练的时候虽然刻苦，可那是班长监督的结果，要是没有班长的督促、战友们的陪伴，他还真坚持不下来。 但现在的他，几乎每天都会保持高强度的体能训练，都不用人催，全凭主动。 嗯，能考上北大，也是主动学习的结果。 可惜，大蜜蜜她们主动学习的能力略等于零，也就焦筠艳稍微好一些，这姑娘知道自己身材颜值都不出彩，所以学习的热情就会稍微高那么一点点。 如果大蜜蜜也有焦筠艳那点主动性，未来必然更耀眼。 说起来，不只是大蜜蜜，霜子姐也是个抽一鞭子走一步的疲懒货，和大蜜蜜一个德行。 这也是他重点强调这点的主要原因。 大蜜蜜和霜子姐，这俩人真的需要严加管教，不然的话就是两头撒欢的小毛驴，谁都管不住的那种。 家有一头撒欢的小毛驴就要头疼死，何况两头？ 另外，还有一个更难对付的昕小妞，这傻妞仗着他的宠爱完全不把学习的事儿放在心上，什么前途不前途职业不职业的，都没有找她男人重要。 头疼。 第498章 心疼 杨磊在欢动文娱开了个会，下班又请众人吃了个晚饭。 晚上总算又回到了四合院过夜。 夜里，搂着赵晓竹温润的身子轻声道：“我又给你找了一个相当靠谱的模特，要不要用？” 赵晓竹挑眉，“有多靠谱？” “不比大蜜蜜差，未来的一线明星。” “谁啊？” “你不认识，一个东北来的考生，稳稳的中戏学生，各方面都相当出色，被我提前签下来了。” “……很漂亮吧？” “咳咳，是挺漂亮的，不过签她真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这个女生的专业技能很出色，可塑性强，职业生涯会相当辉煌，不签下太可惜了。” “呵，得多少钱？” “和大蜜蜜一个价格吧。” “一个还没有完成高考的准大学生能和大蜜蜜一个等级？” “这是签下她所必须付出的代价，不然还真轮不到我们呢。” “我，我……” “你要是用不着她，就给老宋，老宋肯定是来者不拒。” 赵晓竹狠狠地在杨磊的胸口咬了一口，“给她吧，我不用，有大蜜蜜和焦筠艳就够了，她俩风格各异且足够出色，暂时不需要新的代言人。” 杨磊懂了。 这小姑娘的财迷劲儿又犯了，舍不得再开一份超级大合同。 虽说她手里钱不少，不缺那几百万。 但钱再多也不能随便乱扔是不是，何况她的行者体育确实不需要更多的代言人，大蜜蜜时尚感很强，而焦筠艳辨识度较高，俩人风格各异又能相互弥补，这俩人往哪儿一站，还真不需要第三个代言人来画蛇添足。 倒是宋芳菲那边稍微差了一点意思，张琳虽然漂亮，但名气略等于零，基本上就是个纯素人，张晓菲又被杨磊弄成了个光头小子。 如果能加上个霜子姐，这阵容就完美了，要啥有啥。 当然，代言这东西没必要这么死板，安排在哪儿都行，主要还是钱的问题。 如果宋芳菲也舍不得花这笔钱，那也没关系，徐静家装也需要代言人，接下来的蚂蚁科技、羚羊科技、常聊科技甚至飞越科技也都需要代言人，连万家园物业也需要个代言人。 所以，不愁没地方安排霜子姐。 反正这些代言合同肯定要优先落在自家人头上，都有份儿。 当然，正常的代言合同就没现在这么高的标准了，虽然不至于降到正常标准的十几万甚至几万块。 杨磊估摸着有个七八十万左右就能搞定。 毕竟大蜜蜜她们现在真的没啥名气，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应该知足。 要是这都不知足，杨磊可不惯着她们了，真当他是什么大慈善家啊？ 第二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和宋芳菲说起了这事儿。 宋芳菲大手一挥，“没问题，带她去我公司，我见见人，合适就签，不合适我也没办法。” 啧啧，有那么点大老板的感觉了。 而且这态度也没毛病，公事公办，先看成色再谈去留。 很好。 悦动体育交给宋芳菲肯定没错。 不过宋芳菲接着又道：“不过给她大蜜蜜那样的待遇，我也有点心疼，磊哥，你给补贴点？” “？？？” “嘿嘿嘿，真没多少钱了，你那一套推广计划走完，钱还不够用呢，到时候免不了还要找你要钱。” 杨磊想了想，“可以，不过算我借你的，不对，算我借给你们公司的，写欠条，带利息。” 一旁的赵晓竹瞪着眼睛道：“这不公平，这是作弊，我也缺钱！” “……都有都有，一个人追加一千万的投资，够用了吧？” “谢谢磊哥。” “磊哥真好，mua~” 看着兴高采烈的两个人，杨磊总有一种掉坑里的感觉。 被坑了？ 两千万就这么没了？ 大意了呀。 刚刚从赵爱清那边弄过来的一个多亿，转眼间就剩个光棍了，零头全没了。 好吧，还有点零头，但花钱的地方也多啊。 愁人。 啥时候才能不缺钱呢？ 杨磊开始心疼自己的钱包，就没有真正鼓起来过，好不容易鼓起来那么一小会儿就又要瘦身。 等到九点半，杨磊开车到霜子姐一家住的酒店，“霜妹儿，没其他事儿的话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郑爹急忙问。 “搞定一个代言合同，过去面试，没问题的话现场就能签字。” “要是面试不过呢？” “那就去下一家，在我这儿，这种机会多得是，光我自己名下就十几家公司了。” 嗯，这是大实话，但也是吹牛。 因为还有好几家空壳公司。 排除那几家空壳公司，他名下的企业数量还真就不到十家。 当然，一般人不知道这点，吹就对了，反正吹得也不算离谱，是事实，没人说空壳公司不是公司，对吧？ 何况他的空壳公司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的那种，而是控股用的，是有实际存在价值的，不是纯粹的空壳。 但不管怎么样，能唬住人就对了。 果然，郑爹郑妈一听这话顿时服气了，不再追问其他，老老实实地跟着上车。 杨磊一边开车一边给霜子姐解释宋芳菲公司的情况，主要是业务、风格、定位这些。 只是霜子姐根本不在意这些，钱到位就行。 嗯，一家人都是如此。 当然，他们也听不懂那么多专业知识，能听懂的也就只有钱多钱少。 到地方后，杨磊领着霜子姐一家在公司里转了转，这才去宋芳菲的办公室。 宋芳菲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边，还带了个大大的黑框平面镜，长发挽起，画着淡妆，像极了很多影视剧里年轻漂亮精明强干的女总裁，颇有成熟风韵。 杨磊眼前一亮，表情却没啥变化，给宋芳菲介绍霜子姐一家，寒暄几句后才问：“老宋，你看霜妹儿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宋芳菲透过镜片上下打量霜子姐好几遍，又“站起来”“转个身”“走两步”地折腾了两分多钟，才点点头，“五官没问题，气质也不错，就是稍微有点瘦，再稍微丰腴那么一点点就完美了。” 杨磊笑道：“哪有那么完美的人供你挑选，霜妹儿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大美女了，就说有没有资格做你公司的代言人吧。” 第499章 一千万呐 霜子姐有没有资格做悦动体育的代言人？ 这还用问？ 就算宋芳菲闭着眼睛说瞎话，“没资格”这种话也说不出口。 十八岁的霜子姐的颜值，那是连杨磊这种老司机见了都要心动不已的存在。 于是，不到半个小时，霜子姐就成了悦动体育名下又一位代言人。 不过与大蜜蜜她们不一样的是期限。 大蜜蜜她们都是两年期的合约，到期后需要另行续约，基本上就是大蜜蜜她们毕业那年合约到期，嗯，学生期一个价，毕业后另一个价，这很正常。 而霜子姐现在还没参加高考呢，两年期的合约就不太合适了。 所以，杨磊和宋芳菲经过一系列激烈的口舌之争，把期限定为四年，不过价格也变了，第一年一百万，第二年二百万，第三年三百万，第四年四百万，总计高达一千万，每年这个时候支付，当然是税前的数据。 杨磊和宋芳菲都觉得这个合同还不错，前期资金压力小，等一两年后也就不在乎那么区区几百万的代言费了，而且霜子姐值这个价啊，要是等成名之后再签霜子姐，这个价格再翻一倍都不见得能拿下来，毕竟代言期长达四年，不光要拍照片拍视频，还要参与一些相关的活动，反正活儿挺多。 所以，俩人都觉得这个期限和价格挺好。 可一旁的霜子姐和郑爹郑妈已经惊了，本以为就五百万的一锤子买卖，结果进门没多大会儿就变成了一千万？ 一千万呐，有这一千万，还做什么生意啊，扔下一切买辆游艇环游世界去。 尤其是老两口，太清楚这年头的钱有多难赚了。 一千万呐，就这么轻飘飘地到手。 直接击碎了俩人的三观。 霜子姐现在还年轻，对钱还没什么太直观的了解，只是本能地感觉这不是个小数目，“磊哥，这，这么多，合适吗？” 杨磊笑道：“这是我承诺给你的，而且我们的宋大总经理又不傻，愿意给这么多，肯定是认可你的价值，所以，放心大胆地拿着，而且之前不就说了嘛，要给你一份大大的见面礼，怎么样？可还满意？” 霜子姐使劲儿点头，白净的面庞上洋溢着开心幸福的笑容，要多治愈就有多治愈。 可惜，越是如此，杨磊就越替重生前的霜子姐感到惋惜。 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硬生生地被家庭、爱情、舆论逼成了那个鬼样子。 真的，太可惜了。 这一对极品爹妈的短视是首要原因。 然后就是霜子姐自身脆弱的抗压能力，在面对大规模的黑粉攻击时，没能扛住，被舆论一点一滴地压垮，成了人们印象中的那个精神病。 霜子姐的抗压能力确实不行，因为明星们被黑那是常态，霜子姐遭遇的黑粉虽然过分，但跟刘天仙相比就差太远了，最疯狂的时候刘天仙被人说成是变性人，还是某“名嘴”亲自出场攻击，至于什么“扬州瘦马”“干女儿”之类更过分的内容一直到十多年后依然屡屡被网友拿出来调侃，以至于央一的焦点访谈都要做节目帮刘天仙辟谣，可见有多过分，但人就一直过得很舒服，心宽体胖。 当然，抗压能力不行的主要根源依然在家庭方面，郑爹郑妈只知道把女儿送进北影去当明星，却没有做过任何相应的工作，霜子姐自个儿也没有做好成为顶流的全方位准备，懵懵懂懂地就闯进来了。 霜子姐起步太顺反而成了她最终黯然落幕的祸根。 这一辈子嘛，依然要看她自己，因为杨磊能做的依然有限。 如果霜子姐真的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杨磊也不会客气，会在收回成本之后毫不留恋地把霜子姐踢出去，让她自生自灭。 签了大合同，杨磊又领着霜子姐一家出去吃了顿饭，下午送他们去机场。 临登机前，杨磊把霜子姐喊到一边，再一次认真打量青涩但已经光彩照人的霜子姐，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考试，注意安全，回去之后别逢人就炫耀，跟那些人没什么好炫耀的，要炫耀，以后就站在国内甚至国际最顶尖的舞台上向全世界人炫耀你的成就，现在，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懂吗？” 霜子姐使劲儿点头，“磊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还有，你爸妈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所以要适当地保持独立，不要什么都听他们的，他们已经钻进钱眼里出不来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能跟着你沾点光，但你还年轻，要分得清主次和轻重，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要明白你的立足之本是什么，不要被钱这东西眯了眼睛，喜欢钱没错，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认认真真学习端端正正演戏，这辈子赚的钱够你一家人花三辈子，但是……” 杨磊郑重道：“一旦你的眼里只剩下钱的时候，你赚的所有钱都会离你远去，钱始终只是你证明自身价值同时获得的额外馈赠。” 霜子姐能听得进去吗？ 他敢肯定，他说的这些话，霜子姐一句也没听进去，甚至有些话都听不明白，毕竟才刚十八岁。 但没关系，一次听不懂就说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有一个人一直在霜子姐耳朵边念叨着，总比放任不管强。 霜子姐的爹妈没有尽到应尽的义务，没关系，他可以。 就是不知道霜子姐以后愿不愿意喊他一声爸爸。 咳咳咳。 然后，杨磊有郑重叮嘱好一番，最后又和霜子姐了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才送这一家三口上了飞机。 飞机上，郑妈小声问女儿，“霜妹儿，杨总和你说什么了？” 霜子姐下意识的就想复述杨磊的话，但犹豫了半秒钟后低声道：“没什么，就是叮嘱我好好学习，然我认真考试，还，还说很看好我，让我把握住机会，别浪费了我的天赋等等……” “看来这个小杨总是真的很看好你啊，早知道就该多提点要求的，他那么有钱，给你安排一套别墅应该没问题，还有车子，至少得一百万起步啊，明星们出门哪个不是几百万的豪车……” 第500章 伪君子们 郑爹听到郑妈的话，低声呵斥道：“没影子的事儿呢就瞎说什么，传出去人怎么看我们，倒是小霜啊，你可要听话，那小杨总看着年轻，但着实是个厉害人物，在他公司好好待着，和他处好关系，这辈子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这人，太大方了，真有一种不把钱当钱的壕气，两份合约就是六千万，六千万呐，你老爹我这一辈子累死累活都赚不到这么多……” 郑妈也压低了声音跟着道：“对呀小霜，把握住机会，那这个小杨总也就比你大几个月而已，就已经那么有钱了，你要是能抓住机会和他，咳咳，处好关系，以后就算什么都不做，这辈子也享福了，我们也能跟着你沾点光，要是有机会和他谈个恋爱……” 霜子姐忽然恼怒道：“别说了！” 郑爹顿时瞪起眼睛：“咋了？说说还不行啊，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就是，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又不会害你？咋还就不情愿呢？” “还没高考完呢翅膀就硬了？别说你刚十八岁，就是二十八三十八，我们该说也一样要说，何况这是帮你出主意，为你前途着想，是为你好，不然的话你知道怎么做？你什么都不懂，又是第一次接触小杨总那个级别的人，我们不教着你点，你知道怎么和人家相处？” 郑爹郑妈轮番上场，逮着霜子姐就是一顿批评。 霜子姐忽然就想到了上飞机之前杨磊说的那一番话。 然后，一下子就平静了。 磊哥都说了，她爹妈这辈子就这个样子了，根本没啥值得好生气的，以后要独立，一定要独立。 嗯，磊哥说得对。 想明白的霜子姐悄悄攥住胸口的翡翠平安扣把脑袋埋在膝盖中间任由爹妈在一旁絮絮叨叨，脑子里想的却全是杨磊，杨磊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以及临登机前那个结实有力的拥抱，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异形的温度和力度。 如果…… 霜子姐毕竟刚十八岁，还是个小女孩，一下子就陷入了美好的憧憬之中。 杨磊可不知道霜子姐一家人的聊天和反应，也没兴趣。 送走就送走了，再见面要到七八月，而现在的他还有重要的任务。 他送霜子姐一家离开，又直接返回悦动体育，进门往沙发上一躺，“老宋，找我啥事儿非得现在才能说？” 宋芳菲端着一杯茶坐在杨磊身边，放下茶杯后又殷勤地帮杨磊揉了揉腿，“磊哥，我遇到难题了，帮帮我。” “说说看。” “广告的事儿，”宋芳菲相当惆怅，“二十天前我就和央一那边联系过了，对方态度倒是挺好，但就是不干实事儿，不说我的广告能不能播，也不说多少钱，一直就是拖，拖到现在还没什么准信儿。” 杨磊秒懂。 这是大裤衩里某些王八蛋趁机要好处。 央视的地位毋庸置疑，现在也不是早些年央视求着企业打广告的年代，现在都是企业哭着喊着上央视，因为广告效果好啊，但广告位有限，所以负责相关工作的人就不安分了，眼睁睁看着那么多钱从手边流过能忍住不伸手？ 何况央视里面多奸贼，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十多年后都没能扫清所有内贼，何况这才07年，正是某些人最猖獗的时间段。 这很正常，别说宋芳菲这样的小年轻创业者，就算是各种商场老狐狸碰上那些人，也只能乖乖地给好处。 但是，杨磊不想惯着这些人。 何况这很危险，短期内看没啥问题，但以后呢？等翻旧账的时候很可能会被牵连到，因为你真不知道收你好处的那个王八蛋会不会有其他身份，万一被牵扯进莫名其妙的事件中，哭都没地方哭。 可是如果不送好处这广告就推送不出去。 咋办？ 放弃央视？ 那不行。 绝对不行。 因为现阶段，央视是最大的流量源，是广告效果最好的平台，没有之一，绝对不能随随便便放弃，尤其是央一，全天候各个时间段都很抢手，如果是黄金时间、热门栏目，那更不用说，五秒钟的广告起步价四五万块，就这竞争还很激烈呢。 怎么破局？ 杨磊苦思冥想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因为现如今就这么个局面，人家掌权的就是能卡住他们这些商人的脖子，正如十几年后美帝卡某为的脖子一样，让你受尽委屈偏偏还毫无办法，要么认怂，要么苟且偷生等待时机，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当然，还有其他办法，那就是找一个能管得了央视的人出面。 没有人能治得了美帝，但有人能治得了央视，央视虽然牛批但绝对不是最牛批的，央视上边还有很多大爷，最好的破局办法就是找个比央大爷更大的大爷帮忙。 问题是杨磊并不认识这样的人，甚至没有这方面的渠道。 想了想，给赵爱清打电话，“老赵，问你个事儿，有央视那边的人脉吗？能说得上话的那种。” 赵爱清摇头，“我这边没有，央视那群王八蛋是出了名的膈应人，一般没事儿不去招惹他们，咋？老弟，你被他们拿捏住了？” “嗯，女朋友弄个服装品牌想去那边打广告，结果一直拖一直拖恶心人。” “那没办法，资源在人家手里，还那么抢手，加价都不愁卖不出去，咱们想上人家的电视台，就只能听人家的。” “真没别的办法了？” “只能找人说说，但我这边真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别看我人五人六的，但和那些伪君子玩不到一个尿壶里。” 伪君子？ 哈哈哈哈，这个词用得好。 确实是伪君子，一个个看起来都是文化人，可都特么不干人事儿，这不是伪君子是什么？ 而且不只是伪君子，还特么是二鬼子。 但在现如今，二鬼子当道，好人全特么得缩着脖子过日子。 憋屈。 杨磊和赵爱清闲聊几句挂上电话后苦苦思索可以破局的人，在通讯录中翻来翻去，好几次从一个名字上划过，都没下定决心要不要找这个人帮忙。 第501章 我爱你 杨磊来首都也就半点多点时间，要上学，要开公司，要交朋友，其中有一个月时间还没在首都，几乎没空拓展人脉。 就算拓展人脉，也多是他的同行和同好，几乎没有涉及圈外人。 真要说圈外的，也就赵爱清这几个喜欢翡翠和古玩的，这算是同好，而且在这事儿上都帮不上什么忙。 想来想去，有可能帮得上他忙的也就一个人——李雨欣。 李雨欣是首都人，祖辈就在首都讨生活，家世不一般，虽然不是那种异常显赫的大家族，但在首都也能算是地头蛇级别的家族，首都的地头蛇家族可不是一般地方的地头蛇家族能比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毕竟这是首都，没点真本事，可占不住首都这一亩三分地儿。 就算李雨欣家里没有人可以直接帮她解决问题，也必然能指点指点他，帮他牵个线指个路什么的，总比他一个人瞎琢磨靠谱。 所以，翻来覆去，杨磊还是拨通了李雨欣的电话。 至于李雨欣会怎么拿捏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舍身呗，吃点亏就吃点亏。 为了赵晓竹和宋芳菲的事业，做点牺牲也是值得的。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李雨欣清脆的笑声，“石头兄弟，真不容易啊，认识这么久了，第一次接到你的电话。” 杨磊呵呵笑道：“姐，这话说的，太生分了啊，咱们姐弟俩谁跟谁呢，用得着分那么清楚？” 李雨欣一下子笑出声来，“会说话，来，再说两句亲切的给姐听听，姐满意了，什么事儿都给你解决，如何？” “姐诶，我可不是街头卖艺的口艺人，你不能这样损我。” “好吧好吧，姐错了，”李雨欣笑道：“约个地点一块吃饭，边吃边聊，就今晚上，怎么样？” “好嘞姐，你说地址我准时到。” 挂上电话后沮丧地吐了口气，对宋芳菲道：“为了你，我是豁出去了，万一我今晚上回不来，记得帮我说好话。” 宋芳菲被吓到了，“真，真那么危险吗？” “相当危险。” “那，那，还是算罢了，咱们又不是非得赚这个钱，而且慢慢来也行啊，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迟早也能成长起来，到时候就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道理是那么个道理，但我宁可牺牲自己，也不能让你们受这个委屈，在家乖乖等我的好消息。” “磊哥……” 宋芳菲当真了，泫然欲滴的模样要多惹人爱怜就有多惹人爱怜。 杨磊忍不住把宋芳菲拉到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头在她唇瓣上轻轻亲了一下，“没事儿，为了你们，一切都是值得的。” 宋芳菲却直接勾住杨磊的脖子，“什么也别说了，磊哥，我爱你——” 好家伙！ 杨磊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词了。 因为不管是赵晓竹还是杨景恬，都不太喜欢说这些肉麻的话，都是很内敛的人。 昕小妞虽然是个恋爱脑，但身为火辣的山城妹子，同样也不怎么说这种话，她更喜欢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 其他姑娘也都差不多，不怎么喜欢说这种话。 但宋芳菲稍微有那么点不同，毕竟高中时期就是个落落大方的姑娘，性格较为外放，能hold住这种“虎狼之词”。 嗯，这就是宋芳菲和其他大小女人最大的不同。 想到这里，也不客气，反手抱住宋芳菲的小蛮腰压了上去。 偌大的办公室内很快响起细细的喘息声。 两个人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滚来滚去几乎要滚到地上。 十多分钟后，俩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场景不对，气氛也差点意思。 杨磊也就过了过手瘾，连宋芳菲的工装扣子都没解开。 不过，感觉也有一番不一样的滋味，今天宋芳菲和日常生活中的宋芳菲很不一样呢，今天的宋芳菲更有职业范儿，穿着打扮和妆容都更成熟，连那种模仿出来的谈吐、气质都相当有成熟女强人的韵味。 这种强烈的反差，使得杨磊差点没忍住。 先留着，再养养，再养成熟点，现在的味道还是那么点意思，宋芳菲可不是一般小女人。 等宋芳菲气息喘匀，杨磊这才松开她，“下班早点回去，我先走了，跟小竹子她们说一声，”说到这里忽然一拍额头，“你遇到这事儿了，小竹子肯定也没能幸免，对吧？” 宋芳菲沮丧地点点头，“不过小竹子说她要找她同学试试。” “同学？” “嗯，同班同学，首都人，听说家世不凡，就是不知道她那同学能不能在家人面前说上话。” “也是一个办法，那就先别跟小竹子说了，双管齐下，哪边好用用哪边。” “嗯嗯，磊哥，你注意安全。” 杨磊帮宋芳菲整理好白衬衣那凌乱的领口，又帮她把平面眼镜戴上，这才离开。 路上，路过一家理发店，还进去做了个头发。 其实他这发型，也不需要怎么做，卡着一点五毫米的长度贴着头皮平推过去就行，他颜值高，头型也好看，这个发型不但看着干净利落清爽帅气，还尽显男子气概，搭配着他高挑匀称又有力量感的体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灼人的阳刚气，任谁见了都要称赞一声好儿郎。 李雨欣给的地址是个酒吧。 杨磊到的时候还没怎么热闹起来，停车场稀稀拉拉的，但还都是好车，最便宜的也要四五十万，最贵的是一辆火红色的大牛。 他看着都眼馋。 有钱后一定要买一辆，路上不开，就开赛道，安全，还不缺参与感。 正好首都这边新建了个挺专业的赛车场，前天和赵爱清还聊到了这事儿，因为那个停车场的施工方之一就是赵爱清，虽然接的只是挖地基、运土方、拉砖石这些最基础的工程。 绕着火红色的大牛转了一圈后进入酒吧，在女酒保的带领下上了二楼，在二楼挑空的包间里看到了李雨欣。 然后，他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第502章 显出原形 包间里的李雨欣端着一杯香槟坐在卡座里，翘着二郎腿，正笑眯眯地望着门口，浑身上下一袭火红，明明是长裙，可却穿出了风情万种的感觉。 杨磊第一次见李雨欣这样的打扮。 或者说，根本没有想象过李雨欣还能有这样的风情。 这还是那个强势果敢的女帝么？ 这不活脱脱一个风华绝代的风情女郎么？ 当女帝解开发髻留起了大波浪，脱掉职业装换上火辣的连衣裙，放下文件夹端起酒杯，仿佛换了个人。 但女帝依然是女帝，依然是那个名满京城的商场女强人，只是在杨磊面前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 很好。 就是压力很大。 杨磊莫名地感觉自己今天可能真的要牺牲了。 就冲着这架势，要说李雨欣这个女人不搞事情，谁信？ 但为了宋芳菲和赵晓竹，豁出去了。 杨磊内心忐忑，脸上却依然笑呵呵的，迎着李雨欣火辣辣的眼神走过去，直接坐在她身边，自来熟地拿起茶几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多半杯，然后扭头直视李雨欣的眼睛，“姐，敬你。” “叮——” 水晶杯轻轻相撞，发出悦耳的碰撞声，在安静但气氛火热的包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然后，杨磊扬脖子，一饮而尽。 挺好喝的。 李雨欣却没动，反而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要不要这么夸张？我有这么恐怖吗？这是打算把自己灌醉然后任我处置？” 听到这话，杨磊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不像是要搞大事的样子。 或许节操能保住了。 但脸上却带着老老实实的表情，认认真真点头。 李雨欣当然不会被杨磊这一副貌似老实的模样骗到，一时间又笑又无奈，“你啊你，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么怕我？第一次见面就一副见了母老虎的样子，认识这么久了还这个样子，我真有那么可怕？” 杨磊拨浪鼓一样摇头，“没有没有。” “嗯？” “有有有。” 李雨欣大怒，一伸手揪住杨磊的耳朵，“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欣姐说有就有，欣姐说没有就没有……” “好你个无赖，看我不拧死你！” 进门不到一分钟，俩人就扭打在一起。 嗯。 这就是功力。 等闲人哪有这份能耐。 啥叫活跃气氛？ 啥叫掌控节奏？ 啥叫带动全场？ 这就是了。 当然，一般人这么干只会被李雨欣当神经病。 也就杨磊有这个资本和资格。 人长得帅，总能获得几分特权，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没辙。 等这姐弟俩结束打闹，重新坐好，再次倒上香槟，李雨欣直接开口谈正事儿：“遇到什么难题了？” 杨磊不遮遮掩掩也不添油加醋，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讲了一遍。 李雨欣愕然，“就这？” “姐，对你来说是就这，但对我这平头百姓而言就不一样了。” “别闹，你还平头百姓了，你见过身家数十亿的平头百姓？” “跟钱多钱少没关系，我钱再多，一样被人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拿捏，除了认怂没有第二条路，这不是平头百姓是啥？” 李雨欣盯着杨磊看了好几秒钟，然后展颜一笑，“我现在总算相信你是真的白手起家了。” “嗯？” “很明显，你会赚钱，但还不会花钱，更不知道如何把钱转化为社会地位，”李雨欣笑得很开心，“在咱们国家，钱不是万能的，跟国外没法比，但钱的作用依然是无可比拟的，不需要你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利用好，就能获得超凡的社会地位。” 杨磊愕然。 但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国内情况再特殊，那也是个正常社会，金钱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社会地位的象征。 只是他还没有把金钱转化为社会地位。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转化。 好吧，他承认他就是个土包子。 重生前是。 重生后依然是。 如果只是享受生活，他赚这么多钱已经绰绰有余。 但想要获得一定的社会地位，只有钱还不行，因为还不能让人尊敬、信服甚至敬畏，还没有形成真正的影响力。 而且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情，甚至根本意识到这个问题。 于是，在李雨欣这边直接现了原形。 这就尴尬了。 不过，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杨磊苦笑道：“我的好姐姐诶，原来在这之前你都不相信我的。” 李雨欣轻笑道：“我也想相信你是真的白手起家，但本能告诉我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太离谱了，你瞅瞅你这两年时间都做了些啥？这像是一个未成年小县城农村家庭出身的未成年小屁孩能做出来的事情？换作是你，你信么？” 当然不信。 但如果搁在重生者身上，那就没毛病了。 杨磊没接这个话茬，而是反问：“所以这才是你愿意帮我那么多还愿意借那么多钱给我的主要原因吗？” 李雨欣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闭嘴，这是两码事儿，你是不是白手起家都不影响姐姐我的决定。” “嘿嘿，懂了，姐，求指点，怎么样才能把金钱转化为社会地位？” “真想知道？” “嗯。” “听说你年底到明年还要搞一波大的？” 杨磊愕然：“姐，你连这都知道？”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你可是最年轻的股神，是新晋的财神爷，你随口说的一句话都会被有心人记在心里。” “似乎是这么个道理，”杨磊想了想，“没问题，再有发财的机会一定带上你。” 李雨欣满意地点点头，跟着勾勾手指。 杨磊附耳过去。 李雨欣轻声道：“其实很简单，就是钻营，努力往上钻，往上爬，结交身份最贵的人脉，提升自己在社交场合的存在感和参与度，认识各行各业更多的人。” 杨磊想了想。 确实非常简单。 说直白点就是拓展人脉，是个生意人都知道的道理，虽然未必是为了提升社会地位，但拓展人脉的过程就一定会在潜移默化中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哪怕是向下拓展。 第503章 群魔乱舞 杨磊其实也在拓展人脉，但是他的人脉关系网较为单一，多是同好，主要是古玩、翡翠收藏圈里的人，真正做生意认识的并不多。 一，他真正做生意的时间还太短，从投资徐静家装到现在创办互联网公司，满打满算还不到半年时间，公司都才刚刚起步，还没来得及拓展人脉，而且他只是投资人，具体事务有徐静他们负责，基本上轮不到他亲自出马，所以也没有机会去拓展相关行业的人脉。 二，他不是很喜欢为了拓展人脉而拓展人脉，太刻意，也太累。 所以尽管他有不少钱，名气也不小，但还真就没有特意朝这个方向努力。 直到在央视碰壁。 这可太无奈了。 难怪有人说有钱不一定快乐呢，如果有钱的代价是天天挖空心思向上钻营，那确实快乐不起来，只会很累。 但想要完全放弃钻营，似乎也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哪怕他自己佛系到彻底躺平只顾着享受生活都没用，他还有亲人朋友呢。 比如说现在，如果是他自己遇到这种事情，大不了放弃，反正做不做这门生意都不影响他赚大钱享受生活。 但这是赵晓竹和宋芳菲的生意，而且是俩人第一次做，他能不管么？ 另外，自己的女人被欺负，是个男人都不能忍也不会忍的好嘛。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杨磊基本上就明白了自己该怎么做了。 利用自己的财富和名气，去拓展相关人脉圈子，不求混个什么职位，只要能和央视那里面的某些人交个朋友，这事儿就妥了。 因为这真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又不是不出广告费，甚至愿意多出一点，只是不愿意满足某些人的勒索罢了。 真要能认识一个两个央视内的人，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简单不？ 简单吧。 但如何认识央视甚至相关部门的人？ 杨磊抬头看李雨欣，吐了口气，“姐，我懂了，以后努力向上钻营，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这个局还得你帮忙。” 李雨欣轻笑，“咱俩之间还说什么帮忙不帮忙的，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小女朋友的事儿也是我的事儿。” “哎，谢谢姐。” “叮——” 水晶杯轻轻碰撞，又是大半杯下肚。 嗯，还是很好喝。 事情得以解决，杨磊的心情更好，陪着李雨欣一边喝一边聊，啥话题都聊，包括他小时候的糗事以及农村的生活琐事儿。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坐一起在这么和谐的氛围中聊天。 聊到后来，真就敞开了心扉，连一些平常不说的心事儿也说出来了。 李雨欣也是一个很会聊天的人。 而且，这么接触下来也才知道李雨欣除了精明强势的一面外，也还有温柔细心的一面，撤去伪装甚至就是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大姐姐，好奇心还挺旺盛的那种，听他讲到农村的生活时，还兴致勃勃地表示想去农村生活一段时间。 当然，杨磊肯定不会当真。 农村生活听起来很有意思，实际上真要让你生活在农村，大部分人连一个礼拜都扛不住，这几年还行，只要有网，大部分人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可到十年后，没有外卖、快递不进村、没有5g信号的生活，有多少人能坚持住？ 啥？ 种点菜养几条狗猫再开两垄地？ 呵呵，知道锄头怎么用么？ 而且侍弄花花草草还好，侍弄蔬菜甚至农作物可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活儿。 若干年后某些综艺类节目中展示出来的，那根本不是真实的农村生活，那只是大众想象出来的农村生活，是节目组把大众想象出来的农村生活拍出来后展示给大众看的，真农村人谁看那玩意儿。 当然，杨磊肯定不会这么跟李雨欣说，相反还顺着李雨欣的意思道：“小事儿一桩，回头我把我老家的房子翻盖翻盖，专门给你留两亩地给你享受你想要的田园生活，每年去住上那么一两个月，挺好。” “你陪我？” “嗯，我陪你。” “就这么说定了，敢放我鸽子，收拾你。” 闲聊中，酒吧越来越热闹，站在挑层的单面玻璃窗往下看，好一派群魔乱舞的景象，时不时还能看到不少刺激的内容。 当然，这对杨磊这个穿越者来说就差点意思了。 毕竟重生前就体验过那样的生活，刚开始还觉得很刺激，后来就没啥意思了，因为来这里的姑娘们的目的都很单纯，要么钓凯子，要么找艳遇，这两种姑娘尝尝味儿也就行了，就像快餐，吃得多了真不健康，鬼知道什么时候哪一个会赠送你一套艾梅淋套餐。 不过，从这个角度俯瞰这样的场面，也确实别有一番感觉。 所以，安安静静的包间里，杨磊和李雨欣一人端着一杯酒就那么站在窗前欣赏舞池中的种种，颇有一种天上仙人遥看人间红尘的感觉。 直到李雨欣忽然开口，“你的股票打算拿到什么时候？” 杨磊挑眉，“你缺钱用了？” “有个大项目。” “哪方面的？” “海运。” “……” 杨磊有点小尴尬，海运他不懂啊，这么高大上的行业，他根本没有接触过。 只知道海运会走下坡路，一直到一九年的疫情期间才会猛烈反弹，看新闻说，疫情之前的海运生意都是亏本在做，可见这行业确实不太妙。 但是不是真的亏本，或者里面有没有其他隐性收入，他就不知道了。 所以他根本没发表看法，而是问：“需要多少钱？” “最少三四个亿，多的话，上不封顶。” “收购？” “对。” 杨磊想了想，“我建议再拖一拖。”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金融危机要来了，到时候会有很多很多企业破产倒闭，各种优质资产随便挑随便选，给钱就能买到手，不用这么着急。” 李雨欣想了想，“我知道，但海运这块应该不受影响。” “怎么可能？” “你知道国内现在的进出口量有多夸张吗？而且进出的都是硬通货，哪怕真的经济危机了，这些东西一样要拉进来运出去，也正因为人们都说经济危机要来了，我才要在其他人等着抄底的时候提前入场。” 第504章 不能未卜先知 咦？ 还有这样的说法？ 杨磊不了解海运这块的生意是真的，但总觉得李雨欣哪里有点问题。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了？ 仔细想了想，忽然明白一个问题。 李雨欣，以及社会上这些人都知道大概率会有经济危机，但是大部分人都没意识到经济危机的严重性，毕竟经济危机这种事儿隔几年就有一次，尤其是美帝那边一直在举债度日又天天被国内外的金融巨鳄盯着，逮着机会就收割，比割韭菜还特么守时。 距离上一次金融危机过去才几年时间？ 所以，国内国外大部分经济人士虽然认为经济危机马上就要到了，却没说这次经济危机到底有多危险，以至于李雨欣这些商人都跟着低估了这一次经济危机的严重程度。 尤其是李雨欣，竟然认为经济危机之后的竞争会很激烈？ 开什么玩笑，经济危机真的来了之后，除了国家队，剩下的资本巨鳄要么捂紧钱袋子等待危机彻底过去，要么就已经在金融危机中被收割殆尽，根本没有余力去抄底。 好吧，不能说那么绝对，躲过经济危机并且敢于及时抄底的幸运儿肯定有不少，但竞争绝对没那么激烈。 李雨欣这是自己吓自己。 想到这里，杨磊摇摇头，“姐，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什么竞争激烈，真要有世界级的经济危机，你认为有几个人能躲过去？还抄底呢，自己不被抄底就不错了，所以放心大胆地捏紧钱袋子等待时机，不用那么着急。” 李雨欣挑眉，“我怀疑这是你拿不出钱，然后给我找的借口。” 杨磊哼了一声，“拿不出来？开什么玩笑，我手里的股票现在已经涨到四十多亿了，随便卖掉一部分就能跟你两清，但是，你确定要这么干吗？” 李雨欣盯着杨磊的眼睛，“本能告诉我应该相信你，但理智又在疯狂地提醒我这很危险，石头，你说姐姐我该怎么办？” 这个女人啥意思？ 把这么重要的决定权交给他？ 杨磊迎着李雨欣妩媚中带着些许锐利的眼神，平静地回答道：“你应该相信你的本能，因为，我会带你走最正确的路。” “失误了，你要负责。” “讲道理的话，我不应该不负责，但对你，我愿意负责。” “那行，我听你的，那些钱先不动，等抄底，不过好弟弟，跟姐说说，大致的抄底时机在哪年哪月？” “姐，我又不是神仙，哪能未卜先知地看那么长久？国内这一波逆势大涨还没到顶呢。” “真不知道？” “我现在说个日期，你敢信吗？” “……嘻嘻，姐姐逗你玩呢。” 杨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在偷笑，因为他还真就知道大致时间节点。 一个重生者要是连这么重要的时间节点都不知道，怎么敢带着那么多资金去里面割肉吃？1 但是，这个时候就把准确的时间节点说出来，那就太过惊世骇俗了。 现在说出来，现在没人信，但等到那个节点真的到来，他又会被瞬间神化。 所以，这么吓人的事情还是少干点比较好。 李雨欣不相信他才正好。 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咋办呢，撒谎不合适，骗她也不对，实话实说更不可取。 而李雨欣更直接，直接转移话题，“石头，按照你的预测，国内股市这一波结束，刨除成本和其他，你也能净赚二三十亿吧，说说看，到时候打算怎么处置这笔钱？” 杨磊瞬间警觉：“姐，你不会打我主意吧？” “什么叫打你主意？我这是帮你出谋划策怕你把握不住那么大笔的资金，要知道，国内的吸血鬼可一点也不少，到时候你免不了要被他们骚扰，有姐帮你，至少可以让你少流点血。” 杨磊摇头，“我已经有想法了。” “哦？说说看。” “你有兴趣？” “合适的话我掺和一手也不是不可以。” “制造业。” “啥？” “制造业啊，半导体、光伏、能源、微电子这些吧。” 李雨欣伸手摸了摸杨磊的额头：“石头，你烧糊涂了吧？” “怎么？” “有那个钱做什么什么不好，非要做这些赔钱的买卖？” “这可是利国利民的产业，为什么不能做？” “利国利民的事儿轮得到你操心？国企是干啥的用得着你瞎掺和？你就是做房地产也比做这些玩意儿强。” “……房地产倒是赚钱，但我真不想做，最多盖点房子自己住。” “自己住？” “对，厂房、员工公寓、办公楼、产业园区之类的东西吧，商住房就算了，狠不下心去坑百姓的血汗钱。” “啧，还真想不到，我家石头还有菩萨心肠呢，那要不要和我这个打算做房地产的无良奸商绝交？” 杨磊挑眉，“绝交是个什么体位？” 然后赶在李雨欣反应过来之前急忙道：“当然不会，不但不会，我还要帮你一把，姐，我可知道不少支付小妙招，尤其是房地产这块，听我的准没错，而且我有物业公司和装修公司，咱们还能合作，强强联手，咱们打遍天下无敌手。” “什么时候又弄了个物业公司？” “刚注册的，目前还是个空壳子，叫万家园物业。” “定位呢？” “中档，高档，超高档，都做。” “低档的不做？” “什么叫低档，那叫中档。” “嗯？”李雨欣歪头。 “嘿嘿嘿，这不和某家卖速溶咖啡的路边摊学的嘛，中杯、大杯、超大杯。” “好的不学学坏的。” “不，其实很有学问，毕竟小区的业主们可不希望自己和自己居住的小区被定位为低档，因为说出去太难听了，可中档却不一样，哪怕实际上再怎么糟糕，听起来都没那么差，能让他们获得一定程度上的心理安慰。” 李雨欣想了想，竖起了大拇指，“行，真有你的，还让你给圆回来了，那就这么说定了，等那笔钱从股市里撤出来，我做房地产，你帮我出谋划策，作为回报，无偿允许你的万家园入驻，也帮你的徐静家装做推广，行不？” 第505章 最响亮的口号 这有啥不行的？ 非常行。 李雨欣这个级别的大商人，真要进军房地产，那必然是大手笔，就算不能成为某达、某科、某桂园那个级别的房产界巨无霸，也一定是第二梯队上的成员之一，规模再小点那都不值得冒险入场。 要是可以免费得到物业入驻、家装推广这两块大蛋糕，别说只是出谋划策，真就让他舍身，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同意。 这样的好事儿可不好找。 而李雨欣同样满意，因为杨磊这么妖孽的智囊同样不好找，倒不是说杨磊真的有多高的理论知识，而是杨磊身上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觉，这可比她所能接触到的顶级智囊都罕见。 尤其是杨磊出手必中的特质。 这么年轻，出道两年就弄下数十亿的身家却从来没有失手过，这事儿给谁见了都要怀疑人生，普通人可能还只是小小地惊奇一下，可李雨欣却不同，她调查得越仔细就越心惊，因为杨磊身上很多事情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是反常规反科学的存在。 否则，真当李雨欣是个只知道看脸的肤浅女人？ 女帝这个称号可不是虚的，手段、心性、能力都是女帝级别的。 所以俩人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端着酒杯对着群魔乱舞的舞池达成了合作协议，尽管那一笔巨额资金还在股市里甚至不知道最后能拿出多少。 也是神奇。 达成协议之后，俩人之间的关系又亲近些许。 尤其是李雨欣，更随意，用肩膀撞了撞杨蕾的肩膀，“老实交代，为什么要做半导体那些？还有光伏，那玩意儿不就是吃补贴的吗？能有前途？” 杨磊压低声音道：“因为这些才是国家的未来啊，国家需要的是有担当和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而不是只知道与民争利的所谓商人，更不是对内强横对外谄媚的买办，现在国家还穷，只能纵容某些人暂时逍遥一段时间，等过几年再看，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挨收拾，识趣点的轻点收拾，不识趣的那就别怪铁拳无情了。” “什么意思？让我站队？” 杨磊急忙摇头，“别别别，千万别站队，做生意的掺和进去不好，非常不好。” “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在国内做生意最好的护身符就是利国利民，站稳这个立场，甭管谁上台都稳稳的，否则，后果很严重。” “夸张了吧？” “还记得改开时喊得最响的一个口号吗？” “先富带动后富？” “对，时机差不多到了。” “什么意思？又要斗地主？” “想多了，什么年代了还斗地主呢，”杨磊恨铁不成钢道：“姐，用你的脑袋想想，国家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至于那么疯狂地开倒车吗？” “那是什么意思？” 杨磊四处瞅了瞅，用更低的声音道：“当然是财富再分配的一个过程，对国家而言，纺锤形的财富结构才是最稳定的，但现在呢，可预见的到，在未来的时间内，顶级富豪会越来越多，而普通百姓尤其是数量巨大的农村人口却依然会在温饱线上挣扎，这很危险。” “大致明白了你的意思，那，你说说看，国家会采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再分配？实体企业？” “基建，制造，第三产业尤其是文化娱乐这块，抓住这三大块，能轻松混进富豪榜前一百甚至前五十，手段高明甚至有机会杀进前十。” “基建是……” “基建这块一般人插不进手，最多也就是当个包工头，大项目都在国家队手里，当然，你要是有心思，也能搞点汤汤水水，但希望不大，而且国内大基建的序列已经启动，现在入行已经有点晚了，也就房地产这块还有机会，哦，你做海运的也有机会，毕竟要进口大量的原材料。” “只有房地产吗？” “国内是这样，当然，你要是有魄力，可以试试海外基建项目，反正国内人工便宜，带人出去搞建设赚外汇也挺好，就是风险太高，也不太好操作，稳定点的项目也都是国家队在做，普通商人也就能跟着喝点汤水。” 李雨欣若有所思，“那制造呢？” “制造就很复杂了，低中高端都有，目前的低端制造产业已经初露峥嵘，服装玩具之类的小玩意儿卖到了全世界，但口碑很不好，在国外是劣质商品的代名词，最大的优势就是价格低廉，但如果真不愁销路的话，也能赚点钱，毕竟国内的制造业成本确实低。” “中端呢？” “中端就比较复杂了，有一定的技术含量，咱们现在也在尝试着发展这一块，但主要还是给别人代工零部件为主，现在进入正是时候，但需要找准行业且不断提升整体代工水平，不然的话很快就会被激烈的竞争淘汰，尤其是汽车、家电、手机这些，更新换代非常快。” “高端制造业就是你说的那些了吧？” “不不不，高端产业的品类反而更多，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要算上，仅仅是半导体这一块，就分好几个大类，几十个小类，以及数千种更细的分类，就那么小小的一片手机芯片，就需要数百家中高端企业提供服务，如果是一整只手机，那就更夸张了，因为光芯片的种类就分了好多种，连制作芯片设备的制作商都需要汇集全世界最顶尖的科技力量。” “……听不明白，就觉得很夸张。” “现在听起来确实有点夸张，但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现实只会更夸张，这么跟你讲吧，再过几年，全世界没有哪个国家能单独制造一部最顶尖的手机，包括美帝、德国等顶尖制造强国。” “什么？”李雨欣都惊呆了，“你在吓唬我，对吧？一个手机而已，怎么可能一个国家都造不出来？咱们国家目前的手机产业不也挺不错的？有几家手机品牌做得就挺好的，销量甚至超过了某些国外品牌。” 杨磊笑笑，“姐，都智能机时代了，这些国产品牌再有几年就要被淘汰。” 第506章 懂的都懂 “智能机？” “对，知道某果吗？灯塔国那个，logo是被咬了一口的苹果。” “知道知道，我前几天还听一个朋友说起过，那就是智能机？” “没错。” “有什么特别的吗？” “你可以把智能机理解为微型电脑，现在的智能机还没办法和电脑比，但是，再有个四五年，智能机的功能和性能将会和笔记本电脑持平，电脑上能做的，手机上都能做，只是屏幕更小而已，但是随身携带的特性是无与伦比的，你能想象每个人随身携带一台手机大小的笔记本电脑在任何一个有移动信号的地方听歌、看电影、玩游戏的场景吗？” 李雨欣的眼睛瞪得要多大有多大，明显被这极具科幻意味的描述吓到了。 但这就是事实。 别说李雨欣，杨磊这个重生者每每想到这短短十几年的急速变化，也相当震撼。 真的，他出生的时候国家家里还要搞集体建设计工分交公粮，全村人都挣扎在温饱线上。 他参军入伍的时候家里连固定电话都没有，整个村子里也就寥寥两三部手机。 等他退伍，已经进入了智能机时代。 在他的小快餐店走上正轨的时候，人们已经学会了在手机上点餐。 重生之前，数字货币已经普及开来。 满打满算三十几年。 如果只计算发展最快的那一段时间，其实就十五年甚至十年时间而已，感受最深的就是08年到18年，这十年间，国内的变化可以称得上是翻天覆地。 一眨眼，就换了人间。 要不是亲身经历，杨磊自己也不相信他说的这些。 而这些变化，在手机的更新换代上表现得最直接最清晰。 李雨欣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也不至于那么夸张吧，一个国家还生产不了一部手机？” “对，在智能机时代，从操作系统到芯片制造，每个环节都需要当前最先进的设计和制造技术支撑，涉及的工业项目若如牛毛，是全世界工业门类的大融合，全世界只有一个国家有最全的工业制造体系，那就是咱们国家，但咱们国家只是体系全，却不够高端，尤其是民用技术领域，才刚刚突破低端制造的限制而已，高端制造还是一片空白。” 李雨欣皱着眉头想了好几分钟，“我大致理顺了你的思路，而且明白了你的目的，你就是要填补国内高端制造业的空白，想从这方面入手去实现你所说的财富再分配以及共同富裕，对吧？” 杨磊点头，“没问题。” “那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国外有，国内没有，那么从正常的商业逻辑层面讲，从国外购买才是最佳选择，跟自己做研发制造相比，省事省力省心，也更符合市场经济的客观规律，不能为了填补国内的空白就来购买你这不成熟的、落后的、价格昂贵的产品，对吧？” “没问题。” “那你还做？” “因为，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而且，有的人不愿意买，但有的人却求之不得。” “谁？” “国家，”杨磊笑笑，“而且能自己制造才有议价权，否则人家想卖多贵就卖多贵，辛辛苦苦赚的钱全送到国外去了，你觉得国家能忍？” “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 “正因为太多，所以才更要努力突破，否则这个国家就没有任何希望，只能永生永世做个世界工厂，而且，在日趋激烈的国际秩序竞争中，能成为世界工厂已经很幸运了，以咱们的国土面积和人口数量，很可能沦落为某些超级大国的养殖场，咱们就是人家养殖场里的一头头猪，当然，咱们有钱可以跑出去，但……” 说到这里，杨磊耸了耸肩膀，什么意思大家都懂。 出国，对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是一个非常神圣的词汇，很多有文化有见识的人都拼了命地往外跑并以此为荣，宁肯放弃国内不错的前途也要出去，哪怕去捡破烂。 例如某个小有名气的建筑师，一大把年纪了带着老婆女儿跑出去，结果在那边租地下室捡破烂垃圾度日也不肯回来，直到十几年后，在一场大雨中和妻子女儿一起淹死在地下室里，与心心念念的天堂之国融为一体，嗯，还是死后好久才被发现的。 但是目前的国人从上到下都没有这个觉悟，所有人都认为国外就是天堂，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地往外跑，社会现状和隔壁的阿三一模一样，某些方面甚至还不如阿三。 所以，这个话题比较敏感。 李雨欣却没有意识到这个话题的敏感程度，只是摇头道：“跑到不知道跑，国外的月亮也没有特别圆，国内虽然还很落后，但迟早也能追上，反正有生之年肯定能追上美帝。” 杨磊笑了，“不用等有生之年，再有十五年，咱们就能追上灯塔国。” “呵呵……” “你不信？” “不信，区区十五年，拿什么追？别说追上灯塔国了，十五年内能追上咱们那两个邻居就不错了，毕竟咱们人口实在太多，各方面的基础又太过落后，这也是我不看好你进军高端制造业的主要原因，没那个基础和实力，人才和资金的外流现象太过严重，国家都没办法，你一个人就算拼了命又能做点啥？” 嗯，道理是这个道理。 因为国内目前的状况确实不如隔壁那俩邻居，那么大国土面积那么多人口，gdp却不如个小岛国，实在说不过去。 早几年有个网络作家预测国内gdp会在2030年超过岛国，这预测已经相当相当保守了，结果依然被疯狂嘲讽甚至被围攻，说这个预测太过想当然、太过不自力量等等。 结果呢？ 国内gdp反超岛国比这位作家的预测足足早了二十年，打烂了不知道多少公知的狗嘴脸。 但也足以证明国内外的悲观情绪有多严重，连想法最天马行空的网络作家也只敢预测03年反超岛国。 至于其他的崩溃论更是大行其道，有的是真的悲观，有的是憋着坏水。 就连李雨欣这种很看好国内发展的行业精英也不敢太过乐观。 第507章 赌一把 时局如此，杨磊也不笑话李雨欣的保守。 但他还是有话要说，“欣姐，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咱们这个国家和民族重返世界之巅的决心和行动力，所以，我赌我不会是唯一一个敢于挑战西方世界制造的技术壁垒的人。” “赌？” “对，就是赌，赌一把，赢了，我名留青史，输了……” 杨磊说到这里忽然笑起来，“输了，那就继续当我的富家翁，陪着我那些红颜知己逍遥度日。” 李雨欣的嘴角抽搐两下，没好气地在杨磊脑壳上敲了一下，“亏我把你当英雄了。” “咋？我咋就不是英雄了？只有牺牲了的才叫英雄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李雨欣再敲，“好了，继续聊正事儿，聊你的高端制造，你要是能说服我，我，我也掺和一手。” “想得美。” “嗯？” “我要吃独食。” “就你还吃独食，你被别人吃独食还差不多。” “崩掉他一嘴呀，我可不是软柿子。” “得了吧，一个小办公室主任就把你拿捏住了，还崩掉别人一嘴牙呢，快说，你打算从哪儿开始？” 开玩笑开得差不多了，杨磊才道：“我想从光伏入手，这块的技术壁垒没那么厚，而且国内起步也早，有技术储备，相关配套政策和产业链也比较齐全，还有补贴，最合适不过。” “确定了？” “嗯。” 李雨欣眨眨眼，“那行，姐马上做调研，然后布局，等你的钱到手了，立刻开工。” 杨磊都惊了。 这么果断的嘛？ 真就他说啥信啥？ 虽然这让他很有成就感，可这么猛也太吓人了。 他真的没爆什么猛料，就说了点空话套话而已，这就要调研做前期布局，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女帝。 不过有李雨欣掺和，这事儿还真就能做起来。 目前的光伏产业链上可以说是群雄并起，都在争分夺秒地奋勇向前，争夺行业龙头的地位，此时开始布局还不算晚，可以说是刚刚好，只要有钱，收购一家正规的小公司在这个基础上直接扩张就能做起来。 当然，不管是收购还是扩张，都得花钱，而且得花不少钱。 光伏产业虽然有补贴，但烧钱也相当狠。 另外，只有产品也不行，还得有渠道把自己的产品卖出去，不管是卖到国内还是国外，都需要自己开拓市场。 国内的光伏产业能发展的那么迅速，占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产能，除了国家的补贴外，这些光伏人的拼搏和开拓才是最主要的，要知道光伏产业的起源地可是欧洲地区，是国内的光伏人硬生生把欧洲人的阵地攻打下来并且占领。 所以做这个行业不能只指望国家，自己能奋勇向前才是最强的动力，否则，投再多钱都是白搭。 国内看好这个行业的投资人多如牛毛，这一时间段里砸进去的资金也不老少，但最终拿到收益的却只有那么寥寥几家。 为啥？ 识人不明呗。 把钱投给了那些不够上进、不够勇猛也没有战略眼光的企业，在激烈的竞争和快速地更新换代中被淘汰掉了。 光伏产业的更新换代也是相当快的，尤其是这几年，在好多企业还在使用老旧技术的时候，有的企业已经开始研发新技术。 新技术转化效率高、价格相对低廉、寿命更长，买家当然喜欢新技术。 所以，杨磊着重强调，“姐，真要做光伏生意，一定要重点关注行业内的新技术，不研发可以，但买也要买到手，拿不到新技术，还不如不做，做也是浪费钱，当然，最好还是可以自己做研发，组建一支技术实力过硬的光伏相关技术的研发团队，这是成为行业龙头的基础。” 李雨欣点头，“我当然知道技术的重要性，但一时半会儿弄不起来吧？” “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杨磊指了指西边，“那边有一群国内最顶级的研究员，价格便宜不说，还特别地勤奋，想办法混进去，只要运气不太差就一定会有收获。” “你是指……高校？” “对，国内的大学其实不差的，虽然有滥竽充数的家伙甚至禽兽不如的东西，但好教授更多，至于优秀的学生，更是多不胜数，这么说吧，就美帝那些名校里面，不管是教授还是顶尖的学生，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国内走出去的，所以给他们钱，给他们机会，他们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这也是事实。 国内很多高精尖技术都是学研结合的结晶，从材料到化学，从计算机到半导体，从医药学到天文学，都有非常棒的成果。 若干年后，学研结合已经成了国内科研领域的主流，一大批优秀的学生在优秀教授的带领下突破了一项又一项关键的技术壁垒，甚至有许多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科研成果。 当然，便宜也确实便宜，各大名校里的研究生真就和免费差不多，立项之后，教授可以在全国的高校内随便挑选优质学生参与进来，每个月只需要支付几百最多千把块的补贴，偏偏学生们还很开心，因为能在学生阶段就参与到这样的项目中，对未来的发展极有好处。 李雨欣则若有所思地点头，“好，我回头就找人打听打听，看看哪个学校更合适。” 杨磊笑笑，“其实不用自己寻找，放出风声，自然会有相关专业的教授、研究员找上门来，另外，也不用拘泥于某一所学校或者某个教授，广撒网才是王道，反正咱们有钱，咱们也只看结果。” “你真冷酷。” “哈哈，做生意嘛，都这样，”杨磊嬉笑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他对光伏产业真不怎么了解，只是在某些新闻媒体上看到过一些简略的报道，大致讲述了国内的光伏产业从山寨别人技术发展到称霸全世界的过程。 其他的，他真就不懂了，最多知道个什么单晶硅多晶硅之类，但是连哪一种更好一些都不知道。 纯外行。 甚至不如一些见多识广的键盘侠。 所以，只能广撒网，捞着谁算谁。 反正有钱。 第508章 两个疯子 做生意嘛，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其实也不难。 明白做生意的核心之后，天下几乎所有的生意都可以做。 尤其是高精尖的技术类生意，当老板的真不需要多么多么懂技术，大致明白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行，剩下的交给专业人士。 有的时候一个懂技术的老板可能比不懂技术的老板更糟糕，因为懂技术的老板往往喜欢亲自上阵参与研发等工作，会给下属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影响。 而不懂技术的老板根本不去丢那个人，有自知之明，就是撒钱，把专业的东西交给专业的人，不瞎掺和。 当然，这不是绝对的。 但不管怎么说，杨磊这个思路绝对没毛病。 咱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就是有先见之明，就是要在起步阶段就用钱砸技术，技术在手哪怕卖专利都能卖不少钱。 越是高精尖的技术，技术壁垒越厚，技术专利越值钱，做生意就越简单，不是垄断胜似垄断，就像阿斯麦尔的光刻机，全世界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一台机器十几个亿你爱买不买，还抢不到货呢，谁敢说人家是垄断企业？ 还有国内的光伏产业，当国内的产量占全球百分之九十以后，欧美国家也就在嘴巴上叫嚣两声而已，敢玩真的？ 这就是先发优势和技术优势，当你利用先发优势和技术优势占据先机并形成产业优势之后，就没有哪个国家敢动你，因为一旦闹翻断供，就算你的实力再强，从研发到形成自己的产业链再到产能跟上实现自给自足也需要五六七八年时间，在这个过程中形成的能源短缺问题能直接把当局赶下台。 这还是乐观估计，建立在他们可以自主研发并且实现自给自足的情况下。 现实是，几乎所有国家都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要么是技术问题，要么是人工问题，要么是环境问题和资源问题。 国内的芯片被制裁就是个典型的案例。 不过，是反面典型。 因为国内具备自主研发且实现自给自足的能力，有着全球最完善的工业体系，有全球最大的经济市场，只要给时间，完全可以实现追赶和反超。 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手机如此。 军工如此。 医药、基建、材料、化学等等领域无不如此，在08年往后的十五年内的一项项产品就是证明。 08年的海军有一艘052c就已经高兴得不得了，还冠以“中华神盾”的称号，在这之前全靠那几艘现代级撑场面，但不到十年时间，052d就下水了，紧跟着就是国产航母以及各方面均为世界顶尖水平的055。 至于其他大大小小的装备，那个更新换代速度就不用说了，二零家族的集体面世，无侦系列、攻系列、彩虹系列的大规模列装，东风快递的打水漂式配送，哪一项不是震惊世界的突破？ 而这些技术中，哪一项不是在西方世界制裁的背景下研发出来的？ 芯片？ 民用芯片的制裁只是最后一层遮羞布而已，因为其他领域已经完全没办法制裁了。 军工这块的制裁从几十年前就开始了，严苛程度也是世所罕见，但结果嘛，都看到了，逼得老美只能对手机芯片下手，而且只敢朝某为一家企业下手，还不敢全面封禁。 要是美帝敢直接禁止所有企业卖芯片给兔子，杨磊反倒要称赞美帝一声爷们。 可惜，美帝没那个胆子，也只能在某为这些企业上找找存在感了，但就这也没啥用。 某为不是阿尔斯通。 兔子也不是高卢鸡。 说到底，时代不同了，兔子早早布局的无死角工业体系已经成长起来，只要兔子别学南非那样自废武功，重返世界之巅真不是梦，而是触手可及的小目标。 兔子早已不再是那个想方设法用歼八对付爱芙两两的兔子了。 杨磊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借势，借助国内完整的工业体系来实现自己的目标。 都不用什么政策倾斜，他在一边稍微沾点光就心满意足。 但很可惜，李雨欣始终不明白杨磊哪儿来的信心，在她看来，就国内目前的科研环境和科研实力，根本不足以支撑杨磊的伟大构想。 只是想到杨磊身上的种种神奇现象，才强迫自己相信一回。 杨磊在赌。 李雨欣也在赌。 杨磊赌的是国内工业体系和科研技术的整体提升和突破能带来极大的红利且能让他跟着受益。 而李雨欣赌的是杨磊依然能赢。 都是凭放弃理智凭本能行事，在这个时候的其他人眼里，他俩可能就是两个失了智的疯子。 然后，俩人又交流了出资比例、股权结构、投票权等等一系列问题。 嗯，仿佛寓言故事中那一对看着天上飞的大雁讨论待会儿用什么方式烹饪的兄弟。 一直到一点多，这才结束。 酒吧里的氛围正好，红男绿女们玩得正开心。 但俩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凌晨之前还稍微好一些，就算有人乱来也是偷偷摸摸地搞，可凌晨之后那就不一样了，光明正大地胡来乱来，dj直接把上衣脱掉了，舞池里那些人更不用说。 就连杨磊这个重生者都看到目瞪口呆，高呼长见识了。 真的，他真没想到这个时候的酒吧会是这么个鬼样子，会乱到这种程度。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兜售不明食品的人，自以为做得很隐蔽但在高层往下看那是一清二楚。 太危险。 十几年后的酒吧就算再乱，也没现在这么猖狂，这一眼望过去全是明目张胆的违法犯罪行为。 不过也正常，才07年而已，不只是酒吧，其他行业里也不少，得到那一位老大上台之后才会开始狠抓这些东西，并且会在短短十年时间内取得相当不错的成果，把社会上的种种乱象一扫而空，虽然没能彻底清扫干净，但至少明面上看着是清清爽爽的。 所以，杨磊重生归重生，但绝对没有仗着重生就到处瞎跑瞎玩，只和靠谱的人去靠谱的场合。 也因此，出门之后直接对李雨欣道：“以后不准来这种地方，如果实在想玩，自己开个干净的场子。” 第509章 完美无缺的男人 李雨欣挑眉：“这是关心我吗？” 杨磊点头，“没错。” “那，合个伙儿？” “这么点小生意也要合伙儿？” “那当然，我没经验，也没主意，更没打算亏钱，开店就是奔着赚钱去的，如果只是为了自己享受，我何不在家里弄个家庭式酒吧？” “有道理，那，合个伙儿。” “地址你选？” “这还用选，当然是后海那边了。” “经营呢？” “找个专业的。” “做什么风格？” “清吧，就是安安静静清清爽爽的那种，力争给顾客提供一个良好的品酒环境，就像咖啡厅，当然，咱们要做就走高端点的，全用好酒，什么酒贵上什么酒。” 李雨欣笑了，“我敢肯定，生意绝对好不到哪儿去，你正当去酒吧那些人是奔着喝酒去的？” 杨磊也笑，“我当然知道，但这是首都，什么人最多？当然是有钱人，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喜欢那种乌烟瘴气的环境，也多的是有钱人想找个安静省心还干净的地方和三五个朋友小酌几杯谈点事情。” “这么说，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什么叫有那么点道理，是很有道理好嘛，我跟你讲，把口碑做起来后，首都、沪市、锦官城、山城、鹏城这些地方都能给安排上，收入绝对超出你的想象。” “那还等什么，做起来啊。” “这个不用急，你先找渠道，稳定的好酒供应渠道比选址开店更不好做，因为碰上无良奸商真有可能给你弄假酒进来，只要被顾客发现一次，口碑就会彻底完蛋，挽救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关门大吉，所以，姐，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小菜一碟，那相应的选址、装修这些包你身上啦，一定要弄得漂漂亮亮的，弄得好，我天天带朋友光顾。” “好家伙，店开没开起来呢就想着薅朋友羊毛了，够狠。” “彼此彼此。” “嘿嘿嘿。” “呵呵呵。” 俩神经病一边说一边走到停车场。 然后又一起转身离开。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俩人虽然都没醉，但可喝了不少呢，李雨欣酒量好，跟没事儿人一样，杨磊却已经有点晕乎乎了，意识非常清醒，但手脚已经有那么一点不听使唤。 离开停车场，俩人对视一眼，“咋回去？” “打车？” 说实话，都不想打车。 因为太危险。 虽然遇到危险的概率很小，但他们这样的有钱人往往很惜命，也养成了习惯，基本上不会单独乘坐陌生人的车辆。 好吧。 其实有办法。 杨磊拉开一辆出租车的车门，请李雨欣上去之后也跟着坐了上去。 身为男人，送女伴平安回家很合理也合情。 只是，李雨欣说了地址后才发现，她住的地方挺近，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距离。 这就很尴尬了。 到小区门口，杨磊耸耸肩，“我送你到里边？” 李雨欣头都不回，“来都来了，喝点水，再好好聊聊。” “……” 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杨磊没吭声，跟着进去。 反正来之前就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心理准备，李雨欣住的地方就算是什么龙潭虎穴他都要闯一闯，绝对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进入小区后，李雨欣才回头，“跟后边干啥，快走两步。” “哦。” “怕了？” “怕什么怕？我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呢。” “呵呵呵，我们的财神爷也有这样的一面啊，好玩。” “你再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啦。” “哦？你不客气的样子是什么样子？我还真有点好奇呢。” “别着急，迟早能见识到。” “我怕你没那个胆量，”李雨欣是一点也不怕，相反，言语中还表现得相当主动。 也就是李雨欣，换个其他女人敢这么跟杨磊说话，杨磊早就不客气了。 但这是李雨欣呐。 真要招惹她，后果很严重。 这个女人可没赵晓竹宋芳菲她们那么好打发，更没那么好忽悠。 哪怕是他这样的老司机，也要谨慎对待。 啥意思呢？ 他虽然是个老司机，但开的多是手动挡民用车，这些车的车况大同小异，驾驶方式几乎没什么区别，也就车况稍微有点不同而已。 可李雨欣这已经脱离了民用车的范畴，这是私人订制的超豪华版f1赛车，在没有熟悉车况和驾驶方式之前贸然开车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翻车都得轻的，车毁人亡也不是不可能。 嗯，忍着点，熟悉熟悉车况再做决定。 不能乱来。 杨磊和李雨欣并排走在静谧的石板小路上，一边走一边在内心深处暗暗地告诫自己要稳住。 走了也有好几分钟，来到一栋小别墅门口停下，李雨欣轻车熟路地在门口一只大花盆背面摸出一把钥匙，开门，侧身道：“进来吧。” 杨磊小心地问：“一个人住？” “嗯，不过我很少来这边，一般和我爸妈他们住一块，偶尔才会来这边住一个晚上，你是第一个来我这里做客的人，我爸妈甚至不知道我在这里还有一套房子。” “姐，你这么说，我很忐忑啊。”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喝点什么？” “水，或者牛奶吧。” “只有水和酒。” “水，水，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醉了。” “你酒量真那么差？” “嗯嗯，啤酒三瓶，白酒二两。” “刚才没少喝呀。” “所以不能再喝了，已经到极限了，再有一杯准醉，”杨磊连忙求饶：“姐，我这人啥都不怕，就是怕喝酒，平时出去都是滴酒不沾，谁敬都没用的那种。” 李雨欣“咯咯”笑起来，“瞧把你吓得，我是那种会强人所难的人吗？不过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你这身板，不应该啊。” “体质问题，体质问题，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估计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不想让这世间出现一个完美无缺的男人，所以才给我设计了这么个小小的缺陷。” 李雨欣笑声更爽朗，“第一次见这么自恋的人，还完美无缺。” “没有没有，这不就有个缺点嘛，酒量连女生都不如。” “怀疑你在影射姐姐我是个女酒鬼。” 第510章 我很专一的 李雨欣是酒鬼吗？ 当然不是。 喝点香槟而已，和饮料差不多，远远谈不上什么酒鬼不酒鬼的。 就算真的是酒鬼，那也是个漂亮且非常非常有钱的好酒鬼，人人都爱。 几分钟后，李雨欣从卧室出来，已经换衣服，脱掉了那一身大红色的长裙，换成了白色的丝质睡衣，更轻薄，近乎半透明状态。 杨磊抬头看了一眼就差点没忍住。 以他多年的经验判断，睡衣里面啥都没有。 这，这么奔放的吗？ 还是吃定他了？ 等李雨欣拿了两瓶矿泉水坐在他身边，身上的香气轻轻柔柔地弥漫开来，那感觉…… 要不投降吧。 赵晓竹和宋芳菲肯定会原谅他，因为敌人是如此地强大，他完全不是对手。 李雨欣歪着头打量着杨磊，也不说话，好半天后忽然笑了，“我勉强认可了你刚才的话，你确实是个完美的男人，各方面，如果能更专一一些，那就再好不过了，我抢也要把你抢到手。” 玛德。 这话什么意思？ 真就欺负他是个老实人？ 一个劲儿地撩拨撩拨。 不忍了。 杨磊想到这里，忽然扭头直视着李雨欣的眼睛，身体慢慢前倾，一点点地向李雨欣压迫，同时用低沉的嗓音道：“我很专一。” “哦？”李雨欣却丝毫不为所动，眼神毫不退缩，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身体更是纹丝不动，面对杨磊突如其来的反击，真就一点也不慌，定力相当之强，“怎么个专一法？” “我专一就专一在永远喜欢且只喜欢优秀的女人。” “怎么才算得上优秀？” “颜值高身材好且性格讨喜。” “那我算吗？” “算，而且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优秀，一度优秀到让我自惭形秽。” “是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可没有一丁点自惭的痕迹。” “自惭形秽已经是过去式了。” “哦？现在式……” “现在我只有一个念头，杨磊，大胆一点，再大胆一点，你完全配得上面前这个优秀到不能更优秀的女人，你要勇敢地站在她面前，向她发起挑战，并且战胜她，俘虏她，把她带回家，让她给你生七八十来个孩子——” 李雨欣“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两人之间火光四射地对峙气氛瞬间消失。 很显然，李雨欣很吃这一套。 不过很正常，没有哪个男人敢在李雨欣面前说这种话。 绝大部分男人连站在李雨欣面前直视李雨欣眼神的勇气都没有。 当然，有的男人具备这样的勇气，但他们连出现在李雨欣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杨磊就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他具备所有可以吸引李雨欣的要素，颜值、身材、性格、财富、能力、口才等等，但凡差一点，李雨欣就不会多看他一眼。 只是吧，就算如此，杨磊也挺累。 演戏确实是个技术活儿。 和李雨欣这种高手演戏更累更耗心神。 也多亏了李雨欣破功，要是再对峙下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他的眼睛距离李雨欣的眼睛已经只剩下五厘米左右，他甚至可以看清楚李雨欣眼睫毛那微微弯曲的弧度。 很美。 可惜，李雨欣破功的瞬间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更随手拿矿泉水瓶子在杨磊脑袋上敲了一下，“真是个小混蛋，还，还生七八十来个孩子呢，你养猪呢？” 杨磊不服气，“猪可不止七八十来个。” “你还说。” “嘿嘿。” “好了，说正事儿，你那两个小女朋友的事儿，你打算怎么解决？” 杨磊想都不想地回答：“我听你的，你说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认真点。” “我很认真的，”杨磊认真道：“反正你不可能坑我。” “这么说还像那么回事儿，”李雨欣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后天吧，后天给你介绍两个朋友，认识认识，能谈得来，这事儿就很好办，一个电话的事儿，要是谈不来，也别勉强，再找其他人。” “什么朋友？要做点准备吗？” “不用，都是关系很不错的那种，而且需要你做准备去讨好的，在我眼里根本不算朋友，”李雨欣嘴角微微翘起，“我对朋友的定义很严格。” 杨磊明白了。 在李雨欣的定义中，朋友等同于至交好友，可不是随便认识一个人就说是朋友。 不过也正常，以李雨欣的身份，如果认识一个人就算朋友，那她的朋友未免也太多了点，出席一场酒会就能多出几百个朋友，那活着可太累了。 想到这里，也松了口气，今天看样子是不用牺牲了。 万幸万幸。 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差一点点就把他自己搭进去。 所以，闲聊几句后，杨磊起身，“姐，没其他事儿的话，我先回去了。” “住下吧，这里没别人，有空房间。” “不了不了，早点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们。” “……呵呵，胆小鬼。” “激将法没用，”杨磊笑笑，站起来，再一次盯着李雨欣的眼睛，“暂时的后退，是为了重整旗鼓再次冲锋，欣姐，战局反转了，轮到我进攻了，准备接招吧。” 话音落下，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一直到离开小区，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然后，他才悲哀地发现，这里连个出租车都没有。 这特娘的。 好在赵蕾就住在附近，走路只需要四五分钟，横穿过一片居民区后就到了赵蕾住的地方，上楼，敲门没反应，打电话才把赵蕾喊醒。 赵蕾在电话里迷迷糊糊地问：“磊哥啊~什么事儿？” “开下门，我在你门口呢。” “啊？好，稍等一下。” 电话挂上，门开，连睡衣都没穿的赵蕾从里面扑出来，直接扑到杨磊身上，袋鼠熊一样挂在杨磊身上，双臂死死搂住杨磊的脖子，“狠心的，这么久不来找我，以为在做梦呢。” 额。 杨磊稍微有点愧疚。 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来赵蕾这儿了，连银行都少去，虽然几乎每年都要打电话，但电话里也就简单聊聊股市的情况，除此之外就没啥了，赵蕾在电话中很克制，从来都是一本正经地汇报工作，从来不撩拨杨磊，只有见面之后才会表现出越来越强的依赖感。 比如此时此刻。 第511章 见家长 晚春的首都，夜晚还有点凉。 但赵蕾的身体却滚烫如红炭。 杨磊隔着一层衣服都能感受到中热气腾腾的灼烧感。 所以，二话不说，双手托住怀里的女人冲进门，后脚一踢关上房门。 “啪——” 房门合拢的瞬间，人已经冲进了卧室。 卧室里的空气慢慢升温，仿佛又开通了暖气。 赵蕾的哼唧声和呐喊声此起彼伏。 杨磊则憋着一口劲奋战不休，把他在李雨欣那边燃烧起来的火焰统统施加在赵蕾身上。 这一战，惊天动地。 这一战，棋逢对手。 这一战，至死方休。 大半个小时后，赵蕾抱着杨磊的腰气喘吁吁地问：“磊哥，你这是在哪个女人身上吃了瘪了？” 杨磊脸一黑，抬手就是一巴掌，“就你话多。” “唔——” 赵蕾急忙伸手捂住，满脸委屈：“人家心疼你嘛……” “是吗？” “嗯嗯。” “误会了误会了，打得疼不疼？我帮你揉揉。” “不要——” “快趴下让我检查检查。” “……” 俩人可以算得上是久别重逢，也能算是久旱逢甘霖，反正就可劲儿地造作。 也不知道几点钟才拥抱着沉沉睡去。 早晨九点多，这才先后醒来。 醒来了还都不愿意动，就那么躺在床上拉家常。 嗯，真就是家常，指数又涨了多少，那只股票的波动很大，昨天又出了那几支妖股，杨磊的钱又多了几千万等等，这就是他和赵蕾的家常。 直到十一点多才恋恋不舍地爬起来。 饿得。 再不起来肚子要造反了。 午饭很简单，打卤面，一人一碗，当然杨磊的碗大，赵蕾的碗小，赵蕾做的。 味道只能说不错。 但杨磊吃得稀里哗啦，吃饱喝足后看着赵蕾穿着睡衣戴着围裙收拾碗筷，忍不住道：“买套房子吧。” 以赵蕾的经济能力，应该能买得起。 在这之前可能真买不起，但在成为他的专属客户经理之后，拿到的提成奖金够她买一套小别墅。 何况他也没少给赵蕾钱，几万几十万地给了不少，加起来至少有二三百万之多，这么多钱甚至有机会买一套小面积的老四合院。 赵蕾嫣然一笑，“我已经买了。” “哦？” “就这一套。” “咋？还想留个纪念？” “不是。” “那是为啥？” “怕磊哥找不到家门啊。” “……” 这女人，忽然就会煽情了。 真是的。 这是改变套路了？ 还是打算走心了？ 哎。 最近这些女人越来越精明，招数越来越高超，一个赛一个地不好对付。 这年头，谈个恋爱都要内卷？ 还卷得这么狠。 杨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放心，我忘了哪儿也忘不了这里，这不，喝得醉醺醺的首先想到的就是你，大半夜的跑步过来找你，你就说有诚意没诚意吧？” “有，太有了，”赵蕾抱住杨磊的脑袋在怀里揉了揉，“所以我更不能轻易搬家，磊哥，下午有事儿吗？” “你有事儿？” “我爸妈来了，想见见你。” “嗯？” 杨磊先是挑眉，然后秒懂。 这必然是赵蕾拿他当挡箭牌了，因为赵蕾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这可是07年，不管是农村还是小城市，超过二十五那就是妥妥的大龄剩女，别说爹妈，亲戚朋友甚至同事领导都会替她着急。 赵蕾估计是被催得狠了，拿他当男朋友了。 想到这里，点点头道：“正好见见叔叔阿姨，他们什么时候到？” “下午四点多。” “时间还来得及，洗漱换衣裳，一会儿跟我拿车去接老两口。” “磊，磊哥，你不介意啊？” “介意啥？我本来就是你男朋友嘛。” 赵蕾闻言咬住丰润的唇瓣眉目含情地盯着杨磊，几秒钟后又扑上来，比昨晚上更激动。 “等等，围裙还没摘呢。” “别摘，正好。” “嗯？” “下次换个日式的小围裙。” “……一天天的，哪儿学来的那么多花样儿？” “嘿嘿嘿，跟着磊哥涨姿势吧？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慢慢学。” 两点半。 杨磊和赵蕾手挽手出门，返回昨晚上喝酒的那家酒吧开走他的大宾利。 上车后，赵蕾似笑非笑地扫了杨磊一眼，“我说大半夜的怎么想到我了，害我白激动一场，原来是就近找个地方睡觉。” “咳咳，都有，都有，也确实想你了。” “男人的嘴啊，”赵蕾叹了口气，“谁让我是个傻子呢，就喜欢你这张破嘴。” “……” 有点心虚，那就啥话都别说了。 忍着就对喽。 这个时候说啥都没用，事后好好表现比啥都强。 几乎所有女人都这样，当你做了一件让她不开心的事情以后，她会一瞬间想起你做过的所有让她不开心的事情，并且瞬间爆发。同样，当你做了一件让她开心的事情以后，她也会瞬间想起你做过的所有的让她开心的事情。 所以，想要维系感情，多做让她开心的事情，而不是少做让她不开心的事情，只要开心的事情多过不开心的事情，她们基本上就不会离你而去。 换而言之，和女人相处，不要纠结某一件事情的对错，该认怂的时候别犹豫，该哄的时候也别觉得不好意思。 就连杨磊这种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才有身材要钱有钱要名气有名气的都要花心思哄女人，何况普通人。 是不是这个道理？ 所以，心虚的杨磊在前往机场的路上顺道带赵蕾买了点奢侈品，包包手表化妆品，一套下来就是三十多万。 当然其中一部分是给赵蕾爹妈买的，也是以这个名义把赵蕾哄进去的。 不然赵蕾还真不一定愿意让杨磊花这个钱，别看她现在跟杨磊很熟，时不时地还给杨磊点小脸色看，但实际上极有分寸，尺度就控制在男女朋友的打闹范围内，一点也不越线，远远没到无理取闹的地步，绝对不会惹杨磊不耐烦。 这个女人可不是没脑子的傻女人，相反，很精明。 知道杨磊要什么，也知道杨磊不要什么，知道杨磊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更知道杨磊不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所以，杨磊明知道赵蕾那么点小心思，却也乐在其中。 第512章 丈母娘看女婿 下午四点多，杨磊和赵蕾在机场接到了他这一对准岳父岳母。 顺着赵蕾的目光望去，看到一对看上去挺有气质的中年男女朝这边走过来，紧了紧右臂，挎着赵蕾主动走过，到跟前四五米的地方才松开赵蕾的胳膊，同时快走两步招呼道：“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赵蕾的男朋友杨磊，之前一直忙着工作，没机会去见你们，真是太失礼了。” 赵爸赵妈都是高中老师，一个教语文，一个教数学，看起来不是很好相处，但对杨磊却非常客气，“没关系没关系，知道你工作忙。” 赵妈更是夸道：“哎，真的是一表人才，之前看蕾蕾给我们发的照片，还以为她拿着和哪个明星的合照骗我们呢，没想到你比照片上更帅气。” 赵蕾在一旁嘟起嘴：“我有那么无聊吗？” “你有多少心眼子我们能不清楚？逼急了什么歪招损招都能想得出来。” “……哼，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赵妈笑得合不拢嘴。 这才是真正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女人都是看脸的动物，跟年龄无关，下到三岁小孩，上到八十岁老太太，看到高大帅气的小帅哥都会本能地心生亲近。 看到杨磊那豪华的大宾利之后，更是惊喜满满，“石头，我能这么叫你吧，你这车，不便宜吧？” “还行，四五百万的样子。” “嘶——” 赵爸却冷不丁地问：“你看着不大啊，做什么工作？” 杨磊坦然笑道：“我还在上学，刚读大一，顺带着开了几家公司，赚了点钱，来路干干净净，这点蕾蕾很清楚，我俩就是在工作中认识的。” “大，大一？”赵妈这下子慌了，“这，这也差太多了吧，你，你俩……” “阿姨，我从来都不觉得年龄差距有什么问题，因为相处的时间长了以后，年龄、相貌、家世这些东西都会悄无声息地转化为纯粹的亲情关系，尤其是当两个人没有经济负担的情况下，这种感情只会越来越纯粹，所以我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事儿，也经常这样安慰蕾蕾。” “话是这么说，可，可……” “阿姨，真没什么，我不是普通人，蕾蕾也不是普通人，真没必要用传统思维看待我们之间的感情，说句难听点的话，就算有一天我和蕾蕾分手了，她也能过得比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更好，何况我们还不可能分手，我现在的全部身家可都在她手里掌握着呢。” “真的？” 赵蕾在一旁点头。 赵爸冷冷地问：“你到底有多少钱？” “这个蕾蕾比我更清楚。” 赵蕾虽然完全没有预料到杨磊会这么果断地摊牌，还是毫无保留的那种，但内心的感动是毋庸置疑的，此时此刻真就像个管家的小媳妇一样轻声答道：“到昨天为止，总共有四十而已六千多万，刨除成本还有二十多个亿。” “这，这么多？”赵爸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赵妈也惊了，“蕾蕾，你，你们，不是吹牛？” 杨磊笑道：“叔叔阿姨，这事儿真没什么好吹牛的，因为我这个人还算是个名人，你们在首都多住几天就知道了。” 赵蕾跟着使劲儿点头：“石头在金融圈里有俩绰号，一个股神，一个财神爷，所以你们别看他年轻，其实赚钱这块非常非常厉害，连我们行长在做决策前都要找石头商量。” 夸张的话就和不要钱一样往外甩。 从赚钱能力到学习成绩，再到口才、组织能力、性格、为人处世都夸了一遍。 最后连健身这个好习惯也没忽略掉，说杨磊要多自律就有多自律。 几乎把杨磊夸成了世界上最优秀的那一个。 杨磊专心开车，直接把老两口拉到赵蕾住的那个小区。 赵蕾撒谎了。 她买下来的房子可不止她目前住的那一套，而是四套，她隔壁加上楼上那两间，总共四百六十多平，就图个清净，也算投资吧，反正不贵，四套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六十万，可太值了。 搁十年后，一套就能卖到一千多万，四套就是半个亿起步。 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 赵蕾能装傻，但一点也不傻，跟着杨磊混了这么久，这点投资觉悟还是有的。 到地方后，赵爸赵妈看到赵蕾拎出来的一大串钥匙就信了一大半。 等赵蕾打开北大官网找到杨磊相关内容以及互联网上零星的小道消息展示给老两口之后，更是彻底信了。 不信也不行啊，事实就在眼前摆着。 尽管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但至少没有再当面质疑，相反还有点小拘谨，毕竟她们这个小准女婿是个身家好几十亿的亿万富翁，身上还有那么多光环。 这身份和财富差距大到几乎让老两口绝望。 直到晚上出去吃饭，赵爸才找到机会和杨磊单独坐在一起，“抽烟不？” “抽，”杨磊连忙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小熊猫，“不过没有烟瘾，也就应酬的时候抽一两根。” “好烟啊，很贵吧？” “这个还真不知道，朋友送的。” “有钱真好。” “嗯，现在是经济时代了，金钱的地位越来越高，这是不可避免的时代趋势。” “那你每个月给蕾蕾多少钱？” 杨磊笑了。 这老赵头，还玩突然袭击。 不就是怀疑他和赵蕾之间的关系嘛。 估计是认为他和赵蕾并不是真正的情侣关系，而是包与被包的关系。 嗯，事实上也差不多。 但又不全是。 因为俩人都没有说过这事儿，更没有和金钱扯上关系，虽然赵蕾最开始接触杨磊就是因为工作，因为业绩和奖金，但绝不只是为了钱。 怎么说呢？ 两个人馋的是彼此的身子，然后才有了那么点感情，钱反而是最最不重要的因素。 因为杨磊不在乎钱。 赵蕾则知道跟杨磊在一起也不用在乎钱，感情到位了，钱自然而然地也就到位了，如果只惦记着杨磊的钱，搞不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是，这话该怎么跟老赵说呢？ 第513章 结婚吗？ 杨磊直接看穿了老赵的那么点小心思。 就这种手段，对付普通高中生还可以，对付他，差太远了。 所以，他直接笑道：“叔叔，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包了蕾蕾，对吧？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是，我和蕾蕾是先确定的关系然后才有了金钱往来，金钱往来是感情关系稳定后的附赠品，而非相反，所以你大可放心。” 说到这里又笑道：“而且你看我这个条件，真要追哪个女人，用得着花钱么？” 赵爸愕然，半响苦笑一声，“行吧，我大致明白了，你们年轻人的思想越来越独特，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就提点两句，管是管不了的，别说管你，连蕾蕾都管不了，她上大学以后我们就管不了了，管得严点她还要跟我们急眼。” “正常，年轻人的思想更独立，更自我，和你们那一代完全不同。” “是啊，也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以至于我们在教学的时候都得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触犯了某个学生的痛点，唉。” “当然是好事儿，人终归是人，思想的独立性是最好的财富，只要大脑足够清醒、见识足够广阔，思维足够敏锐，思想独立有益无害，国家要发展，也需要更多这样的年轻人。” “可是感觉很难啊，都太过自我，再没有我们那个年代的年轻人那种热血……” “自我和热血并不矛盾。” “……” “想想当初那些从国外回来的先辈们，例如钱总那些人，你能说他们没有自我意识吗？不可能，但在立场问题上全都毫不含糊，所以啊，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哪一代的年轻人都不差，有坏的，但也必然有好的。” “是这个道理，”赵爸叹了口气，“到头来，还要被你个学生娃子说教。” “阅历和年龄无关，”杨磊再笑，“所以我喜欢和年龄大的人相处，例如你，例如蕾蕾。” “除了蕾蕾，你还有其他女朋友吗？” “没有，就蕾蕾一个。” “真的？” “嗯，我要上学，还要工作，哪有空和那些小女生卿卿我我，幸好蕾蕾不缠人。” “……我咋就一点也不相信呢，”老赵凑到杨磊身边，低声道：“小声点和我说，就咱爷俩说点悄悄话，都是男人，那么点小心思都懂，不要怕，我绝对不会和蕾蕾说的。” 杨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信你个鬼儿，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要是一般年轻人还真有可能信了这番鬼话。 但他早已经身经百战，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翻车？ 果断摇头否认，“叔，真没有，我就蕾蕾一个女朋友，”说到这里一脸真诚地说道：“我现在名下的公司多达十几家，总注册资金高达好几个亿，全部员工数量有好几千人之多，而且全都在创业初期的扩张阶段，工作非常非常忙，连上课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和那么多女人谈恋爱，有蕾蕾一个，我就很满足了。” “真的？” “千真万确。” “……暂且信你，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或者欺负蕾蕾，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子，别以为你是亿万富翁就了不起了，该收拾一样收拾你。” “这个我信，当老师的有这个资格说这话，别说什么商人，就算那些当大官的一样被老师们收拾过，再见面，依然要挨老师收拾。” “这话我爱听，虽然不怎么现实。” “嘿嘿，不，这就是现实，等你的学生里出来个大官后你试一试，再见面给他两个脑瓜崩，你看他是拂袖而走还是笑呵呵地搀扶着你表示亲近？” “那必然是后者。” “哈哈，这不就对了，尊师重道嘛，尊师的理念可是铭刻在国人骨头里的，什么时候都不会丢，也不能丢。” “呵呵呵，我现在相信了你的能耐，你确实成熟得不像个大一学生，”赵爸呵呵笑问：“你真的是白手起家？” “嗯，我爸妈也在首都，过两天一起坐坐见见，到时候你就知道我骗没骗你了。” “真的？” “那必然啊，蕾蕾早就见过我爸妈了，过年一起吃的饭。” 这也是大实话。 不过和他爸妈一起吃饭的大小女人有很多，赵蕾只是其中很微不足道的那一个，虽然他妈对赵蕾的印象还不错，认为这女人身材好皮肤好能生大胖小子。 只是，赵爸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最终还是问到了关键点上，“那你和蕾蕾有结婚的打算吗？” 结婚？ 这个问题还真把杨磊问住了。 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重生前就没结婚，重生后更没打算结婚。 结了婚，那就是有家有室的人，再拈花惹草就不太合适。 只有在没结婚的情况下才可以像现在这样逍遥度日。 可就这么回答老赵？ 老赵怕是会跳起来给他这个渣男两刀才解恨。 偏偏他还不愿意撒谎。 咋整？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拖！ 所以他笑道：“叔啊，这个问题就太遥远了，我距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有至少四年时间，所以还真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情，这和蕾蕾没关系，我是真的没考虑过这个事儿。” “是没打算和蕾蕾结婚吧？” “不，不哄你，我是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这不是领个证办个婚礼就算的事儿，还涉及我那数量庞大的产业，很复杂，所以如果真要让我谈论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不结婚，在一起但不结婚，免得麻烦。” “……说了半天，还是不想真心对待蕾蕾，你就是玩玩而已，对吧？” “当然不是，关于这个问题，蕾蕾比你更有发言权，我是不是玩玩就算，你可以让阿姨问问她自己。” “哼，当然会问。” 好吧，这尴尬的气氛，就算杨磊，也救不了场。 太特么尴尬了。 好好的问什么结婚的问题啊。 但是吧，好像问也没什么问题，因为老两口就是冲着这个问题来的，逮着正主儿了当然要问个清楚，不然怎么能放心回去。 第514章 心有灵犀 杨磊和老赵尬聊的时候。 赵蕾和赵妈也在说悄悄话。 母女俩之间的话题可就多了，也更直接，没啥不好意思的，啥都能说。 第一个问题就是“你俩住一块了？” 赵蕾点头又摇头，“他忙的时候就住学校或者家里，不是很忙的时候就来我这儿，昨晚上就在这儿的，中午也在这吃的饭，呐，他换下来衣服还没洗呢。” 嗯，这是铁证。 赵蕾早早地在家里给杨磊准备了全套的衣服鞋子，连皮带袜子都不缺，而且全是高档货，一双袜子都要上百块，正装也有七八套，各色西装和杨磊最喜欢的中山装都有，鞋柜里也有六七双鞋子，皮鞋运动鞋帆布鞋跑鞋应有尽有。 反正这架势吧，看上去确实是在一起过日子的模样，不像是偶尔住一两天那种。 当然，这是赵妈的看法。 可小老太太哪里知道这只是有钱人的标配生活方式，哪怕杨磊每年只来这里住一天，赵蕾也会准备齐全，就怕有个万一。 稍微放心一些的小老太太接着问：“那，你和他，不是被那啥了吧？” 赵蕾有点生气，“妈，你想什么呢，就石头那颜值和身材，真要找女人，用得着花钱，而且人真要花钱，包个更年轻更漂亮的不好？非得找我这种二十五六岁的老女人？” “那，是真爱？” “是不是真爱我不知道，但我们是有感情基础的，跟钱无关。” “怎么可能跟钱无关？” “好吧，我承认，刚开始是奔着他的钱去的，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啊，他把钱存银行里，我才能有业绩，才能有奖金，但后来，就是单纯地被他吸引了，他是个非常非常有魅力的小男人，虽然年龄不大，但做事儿极其成熟，我俩的思维方式很相似，是一路人，然后才在一起的。” 赵妈惊了：“他追的你？” 赵蕾想了想，稍微有点心虚地点点头。 嗯，男人在这方面往往比较主动，所以，这么说也没错，确实是杨磊主动发起进攻。 赵妈半天没想明白这个世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咋那么优秀的青年才俊会倒追她家这个要啥没啥的大龄剩女，难不成是有钱人的特殊癖好？ 想到这里，急忙问：“他，他没什么坏习惯吧？” “没有啊，偶尔抽烟，几乎不喝酒，天天健身，学习工作都不耽误，自律到吓人，能有什么坏习惯？” “我是说那个，在，在床上。” “……妈！” “好好好，当我没问，当我没问，那，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们都没想过，他还小是一个原因，他的钱也是一个原因，真要结婚，这钱怎么分？按法律，结婚再离婚我就能分一半，可真要和他结了婚，别人一定会说我是图他的钱，我自己受影响也就罢了，就怕他的学习和工作也会受影响，所以我俩都没打算结婚，至少目前没有这样的想法。” “那，那还不是包……” “什么包不包的，谈恋爱不结婚多正常的事情啊，就一个证而已，没证就不能在一起了？百十年前的人们结婚也不领证，不照样好好的。” “可是蕾蕾，你不结婚，以后咋办？你都二十六了啊。” “首先我才二十五周岁，还不老，而且不结婚有什么影响？还不一样在一起？就算以后真的不在一起了，石头也不会亏待我，我照样可以活得比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更潇洒，所以，我就想不明白，你们担心什么。” 赵妈想了好半天，叹了口气，“这不是怕你被人白白欺负了吗？” “妈，你就放心吧，石头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我在银行待的这几年可不是吃干饭的，啥事儿没见过？” “你你你，行吧，”赵妈叹了口气：“知道石头家还有那些人吗？” “知道啊，爸妈弟弟妹妹，还有其他亲戚，都是普通老百姓家庭，家庭条件还不如咱们呢，全靠石头一个人带动。” “石头真的是白手起家？” “当然，我可是亲眼目睹石头一步步从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成长到现如今的。” “高中生？” “对，石头高考一结束就来首都了，在首都办的第一张银行卡就在我们银行，然后我就关注到他了，果然，不到三个月他的资产就过亿了，刚半年，总资产就突破了十个亿，更闯下了那么大的名头。” “这样啊，那你见没见过他的家人？” “见过，过年就是和他爸妈家人一起的。” “真的？” “这能骗你？过几天我，我带你们见个面。” “真能见面？” “当然能，如果不是怕吓着他们，现在就能去，又不是不认识门，他妈和妹妹对我的印象还非常好呢。” “那就好那就好，一定要见面，对，见家长，蕾蕾，你说我要不要买两件新衣服，或者烫烫头发？这，要不再带点啥礼物？” 赵蕾看到母亲慌里慌张的样子，总算松了一口气。 但心里依然有些忐忑，因为她不知道杨磊会不会同意这事儿，毕竟，见家长不是小事儿，家长见家长更不是小事儿，万一杨磊不同意，她，她也只能想办法忽悠父母亲。 两拨人交流结束，回到客厅，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闲聊几句，然后又默契地带着自己的另一半说悄悄话去了。 赵爸赵妈钻进了厨房。 杨磊和赵蕾则溜到楼上房间。 一进门，赵蕾就急了，“磊哥，我，我刚才没忍住跟我妈说，说要带他们去见叔叔阿姨，这，这可咋办呐？” 杨磊挑眉。 这算啥？ 心有灵犀吗？ 不过其实也正常，他和赵蕾确实有感情基础，而且处事也比较有默契，一起作出这样的决定也不算稀罕。 正常操作而已。 所以，伸手搂住赵蕾丰腴的身体，亲了两口道：“巧了么这不是，我和叔叔也是这么说的，说先带他们在首都玩两天，就带他们和我爸妈坐坐。” “啊？真的？磊哥，你，你不介意吗？” 第515章 新版黄土垫道 杨磊介意吗？ 要说一点也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和赵蕾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真要说是恋人关系，连赵蕾自己都不信，何况也确实没有结婚的打算，见什么家长？ 而且这突然袭击搞得有点吓人，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但要说真的有多么的介意，那也不至于，因为他会换位思考，因为他从来不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既然和赵蕾有这么一层关系，那他就有必要帮助赵蕾解决一些力所能及的麻烦，比如见家长。 带双方爹妈坐一起吃顿饭见见面，他没有任何损失，却能帮赵蕾解决一个很大的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家长见面又不等于结婚？ 所以，他捏了捏赵蕾细腰，“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只要他们开心就行。” “那，万一他们催你结婚咋办？” “哈哈哈，催你我信，催我？我不信。” 这是事实。 就算再疯狂的催婚族，也不会催一个亿万富翁赶紧结婚，最多他爸妈唠叨几句。 嗯，唠叨几句就是极限，绝对不可能像普通家庭那么疯狂，把儿子女儿逼到以死明志的地步。 社会地位在这儿摆着呢。 尤其他的财富都是他亲手打下来的，谁敢催？ 重生前的富二代小王也三十多岁了，还是个啃老的，爹妈都不催。 何况他这个富一代。 所以杨磊是一点也不担心，反正有人愿意给他生孩子，他爸妈有孙子孙女抱着就很开心，结不结婚真就是次要的，用老家那朴素的道德观来判定，那就是他们儿子没吃亏就行。 说出来有点不太光彩，但事实就是如此，爹妈一个劲儿地催婚，图个啥？还不是怕儿子女儿年龄大了没人要老了以后连个伴儿也没有吗？ 但杨磊这情况，还有催婚的必要？什么女儿、老伴、养老这些通通都不是问题。 所以，想不被催婚，解决这些问题是关键，否则年龄越大家人催得越狠。 晚上杨磊依然在赵蕾这里过夜，嗯，完全没有避嫌赵爸赵妈的意思，反而让老两口有点不太好意思，甚至晚上该干啥干啥。 第二天早早起来陪老赵一家三口出去玩，他兼职司机、导游、跑腿的、拎包的、拍照的、人形结账机器，把老两口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吃饭时候也专门挑高档地方去，让老两口涨足了见识。 晚上直接住五星级酒店。 第三天接着玩。 他是豁出去了，嗯，也算借机偷懒吧，毕竟他一年到头也没多少休闲的日子，现在总算可以合情合理地推掉学习、工作等杂务，好好放松几天。 第四天晚上才跟爸妈简单讲了讲赵蕾这边的情况。 他爸妈都惊了，“这，这就见家长了？” “对啊，就吃个饭，别多想。” “不是，你，这可是大事儿啊。” “什么大事儿小事儿的，你们多心了，见面随便聊聊吃个饭就完事儿，和其他无关。” “那不行，得好好准备准备。” “准备啥？” “做点好吃的啊，不然人家会说我们不懂礼数。” “……出去吃多省事儿。” “不行，必须在家里，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们负责，这本来也该是我们这些做老子的的责任。” “喂喂喂，别搞那么正式啊，真的和结婚没啥关系，我这情况你们也清楚，还有，见面以后千万别乱说话，他们可不知道我还有其他女朋友，喂，妈？妈？” 行吧，这就挂电话了。 看样子很着急。 这事儿闹得。 杨磊挠挠头，扭头看身边的赵蕾，这女人正捂嘴偷笑。 顿时火上心头直接扑倒：“笑啥？有啥好笑的？嗯？” 赵蕾却笑得更开心，“第一次见我们的杨大富豪遇到搞不定的人，还被挂了电话，哈哈哈哈哈……” “都是你这个妖精惹的祸，看我怎么收拾你。” “唔，不要啊，爸妈就在隔壁。” “我就是要当着他们的面收拾他们的宝贝女儿，妖精，接招。” “唔——” 杨磊算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怨气，把这两天身兼多职积累下来的怨气一股脑地换给赵蕾，一滴也不少的那种。 第二天上午。 杨磊和赵蕾领着焕然一新的赵爸赵妈在十一点钟赶到小小四合院。 他们到的时候，小小四合院仿佛换了个模样，真就焕然一新，明显是刚打扫过，连院子里铺地的砖缝中都细心地填上了新的泥土。 这算啥？ 新时代版本的黄土垫道？ 至于边边角角里才冒出个头的杂草，更是被连根拔除，窗户、走廊、墙壁、屋子里面同样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几只猫咪都洗了澡。 屋子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儿，是过年不知道那个小女人送的香奈儿的香水。 嗯，大几千的香奈儿被当成空气清新剂用。 可真够奢侈的。 而他爸妈更不用说，还穿上了之前赵蕾帮忙置办的新中式唐装，纯丝，名师设计，裁缝量身裁剪手工缝制而成，全套下来的价格倒也不算太贵，不到二十万，但款式是独一无二的，市面上根本找不到同款。 没错，就是赵蕾帮忙置办的。 因为他身边的女人中，也就赵蕾有这个心思，其他小女人毕竟还太年轻了点，生活阅历差了不少。 另外别看赵蕾自个儿的生活档次不算高，但在首都做银行的专属客户经理，可调动的资源却相当不老少，不管是机场、酒店，还是学校、医院，甚至公家相关单位都有资源和人脉，就算她自己没有，和银行打个招呼，银行也会帮忙解决，因为专户客户经理的需求就代表着大客户的需求，银行为了满足大客户的需求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找个靠谱的设计师、裁缝做两套衣服，这多么点事儿啊。 如果杨磊真的开口，银行甚至可以把这些费用免了，因为这么点小钱，和杨磊给银行带来的收益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吧。 这场面就很隆重了。 因为赵蕾爸妈也丝毫不差，不但都新做了发型，也换上了杨磊和赵蕾刚给他们买的新衣服新包包新手机新首饰。 除了杨磊和赵蕾这两个当事人，剩下的都把这事儿当成大事儿来办。 该章节已被锁定 杨磊和赵蕾真没把这事儿当成什么太大的事儿。 就见个面而已。 家长见面又咋了？又不是订婚甚至结婚？ 而且俩人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真不觉得这样的小场面有啥好紧张的。 可是，两对中年人却紧张到话都说不利索了，再加上彼此的口音，交流起来相当费劲儿。 这就很尴尬了。 但杨磊和赵蕾却只想偷笑。 因为这四个人坐一起，看着就很尴尬，再加上那鸡同鸭讲式的交流方式，就更尴尬。 另外，赵蕾爹妈好歹是文化人，当高中老师好多年，学识见识并不差。 可杨磊爹妈却只有小学文化，勉强识字认字而已。 于是彼此的交流更难。 当然，不可避免地要聊一聊杨磊和赵雷的事情。 好在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也都很讲究颜面，交流过程还算愉快，意思就是反正都这个样儿了，由着他们好了，该要孩子要孩子，其他的看缘分，当家长的就别太操心了，健康幸福最重要。 嗯，就这样达成了最终的协议。 皆大欢喜。 当天下午赵蕾爸妈就要回去，他们也是请假出来的，不想耽误工作，还拒绝了杨磊的一点心意，“我们的工资不算高，但完全可以满足日常需求，没有拿你钱的道理，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对蕾蕾好一点，石头，记住，人这一生很漫长，钱很重要，但绝对不是最重要的。” 杨磊连忙点头，“我记住了。” 不愧是当老师的，这大道理一套接一套，听起来还都很有道理，虽然没啥实际作用，是那种“听师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内容。 等赵爸赵妈的飞机起飞，杨磊和赵蕾这才返回。 一回到被赵妈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小屋，杨磊直接往沙发上一趟，“累！” 赵蕾则侧身坐在他身边，帮他揉起了大腿，“磊哥，谢谢你。” 杨磊一探长臂把赵蕾拉倒在怀中，“说这些干啥？家长都见过面了，搁普通家庭，这就是可以办证办酒席的人了。” 赵蕾又惊又喜地望着杨磊，“磊哥，你，你不是陪我演戏？” “呵，傻女人！” 四个字，让一个女人为我热泪盈眶。 咳咳。 开个玩笑。 但这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那就是赵蕾也正式转正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没啥存在感且随时会被抛弃的小财务管家。 所以，赵蕾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然后直接抱住杨磊的脑袋亲下去。 动作幅度相当之大。 热情之高涨，把杨磊都吓了一跳。 要不要这么激动。 搞出人命咋整？ 赵蕾的回答更简单粗暴，“生下来！” 嗯？ 真生啊？ 不过，确实可以哦。 虽然他年龄不大，但心理状态却是三十多岁的人，对生儿育女这事儿不但没有抗拒，反而有点小激动。 反正真有儿女了，也不太用他操心，有双方爹妈帮忙照顾，还能请最好的家庭教师、送最好的学校学习。 那就生个？ 想到这里，一个鳄鱼翻身把赵蕾压在身下，“那就别做安全措施了，”话音落下，随手把用了一半多的小雨伞撇进垃圾桶。 生就生。 能生多少生多少。 又不是养不起。 24号。 杨磊离开了温柔乡，去学校报了个到之后重回工作岗位。 第一件事情就是跟李雨欣道歉，“姐，实在对不起，老丈人老丈母娘来了，无论如何也得陪着是不是？” 李雨欣没接这茬儿，反而好奇地问：“你哪一边的老丈人丈母娘？” “咳咳，赵蕾，就银行上班那个。” “她？”李雨欣的音调瞬间拔高，“你，你和她，玩真的？”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玩真的，本来就是真的好吗，我之前就说了，我对待感情非常认真，是个专一的人，也是个从一而终的人，和常见渣男不是一个品种。” “……呦，这么自豪啊，要不要姐给你颁个奖状。” “也不是不可以。” “呵，小男人。” “姐，说正事儿，咳咳，什么时候再约你的朋友出来，我敬酒赔礼道歉。” “这么下血本嘛？不是说在外人面前滴酒不沾吗？” “没办法，我放了你们鸽子，不拿出点诚意来怎么能行？” “要是被人这么说，我准泼他一脸，不过你嘛，确实有诚意，行，今天下午五点钟，来我家接我。” “你家？哪个？” “你说呢？” 行吧。 杨磊知道的就那一个，距离赵蕾家只有几分钟路程的别墅小区里。 下午，他提前半个小时到达。 敲门。 李雨欣慢慢吞吞地开门，穿着睡衣一边擦头发一边开门，“这么早啊，等不及了？” “我可不敢再放鸽子。” “进来吧，自己泡茶，新水新茶，专门给你买的，省得以后来了只能喝矿泉水。” “……” 啥意思？ 这个家以后会对他开放是吧？ 不然的话，用得着特意准备茶叶和水？ 进门后仔细观察，果然和那天晚上有不小的区别，多了很多东西，尤其是生活类的，连酒柜里的酒水品种也多了不少，原本空荡荡的冰箱里更多了不少囤货，很明显，此地主人有了什么打算。 呵呵，女人。 不过也挺好的。 我懂你的故作矜持，你懂我的图谋不轨。 现在就看时机什么时候到。 时机一到，万事大吉。 嘿嘿嘿。 他倒要试试这个名满京城的女强人到底有啥特别之处。 然后，他就那么看着李雨欣梳妆打扮，从四点半一直磨蹭到五点多，一点也不着急，就像个等待自家女人出门的普通丈夫，时不时还帮个小忙，例如拿下吹风机、拉个拉链啥的。 李雨欣也表现得很自然，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俩人，还真就是达成了默契。 可惜，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啊。 一直到六点钟，李雨欣这才收拾好。 这次又换了一种风格，水晶色高跟鞋，纯白色及膝连衣裙，米白色手包，一条细长的白金项链，一对钻石耳钉，搭配精致的伪素颜妆，有一种清纯中带着冷艳的高贵感，尤其是耳垂上那一对尺寸不大但切工精致的钻石耳钉，点缀效果极佳。 没错了，是个懂穿搭会化妆的心机gi l！ 第517章 有瑕疵 女生的小心机有很多。 尤其是细节处。 一个不起眼的小发卡，或者衣服上的一条细带子，连垂下来的刘海角度都是精心设计的。 这么说吧，有心机的姑娘，身上的每个看起来很自然的小细节，都很可能是她们花了很多心思鼓捣出来的，就为了让自己成为人群中最靓的那个仔。 李雨欣明显是此道高手。 连杨磊这样的老司机见了都要忍不住多看一眼。 好吧，不止一眼，是好多眼。 因为这个女人的这一副装扮真的非常非常有魅力，能最大程度上激发男人征服天下的雄心壮志，会让男人产生一种只有征服了天下才配拥有她的感觉。 这女人就是这么妖孽。 难怪会有“女帝”这个绰号。 名副其实。 临上车前李雨欣还不忘对着后视镜照了照，最近车里更歪头问：“有瑕疵不？” “有，有瑕疵。” “嗯？” “太有瑕疵了。” 李雨欣急忙掰过车内后视镜：“哪里有瑕疵？” “唯一的瑕疵就是你太完美，让我没办法专心开车。” “……”李雨欣翻了个白眼，打开车门就要下车，“那我坐后边去。” “哎哎哎，别啊，有后视镜呢，你坐后边我会不由自主地向后看，更危险，”杨磊一把抓住李雨欣的手腕。 开个玩笑而已。 这女人，还来真的。 真不经开玩笑。 不过这小手，是细嫩啊，确实更会保养，也有这个条件。 嗯，回头打听打听，给自家女人们也安排上。 养生和保养，一定要从年轻的时候开始。 车子驶出郊区，直奔西郊的一个度假山庄。 山庄的大名，杨磊也曾经有所耳闻，据说里面的环境相当不错，服务也很好，基本上所有能找到的服务，在这里都有，以幽静、隐秘、安全著称，采用的是会员邀请制，要么山庄的主人亲自邀请，要么其他会员推荐山庄主人审核。 反正就一个意思——逼格很高。 还听说，山庄主人非常神秘，连赵爱清都说这是个神通广大的人物，在首都就没有她办不了的事情，更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这说辞肯定夸张，毕竟这里是首都，再神通广大也通不了西苑。 但在首都敢这么说，必然是有大能量的人。 然后，在停车场，杨磊就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神秘人。 让他愕然的是，这竟然也是一位熟人。 嗯，他认识对方，对方不认识他。 而且是重生前。 好吧，全国范围内应该有很多人都认识她，某位姓朱的名媛，朱朱。 这位怎么说呢，颜值身材都不错，尤其是身材，相当火爆，气质也好，而且也算是多才多艺吧，虽然作为演员、歌手都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作为主持人也不算多么成功，作为设计师也没有什么亮眼的成就。 当然，这位的工作还有很多，诸如模特之类。 反正以人家的家世来说，没有仗着权利去和普通人争利，就已经相当相当不错了。 不过此时的朱朱也才二十三岁，刚大学毕业，面容还很青涩，脸上还带着一股子小女孩所特有的稚气，比女强人状态下的宋芳菲还要嫩一点。 但身材却截然相反，已经相当火爆。 穿着呢，也确实大胆，硬生生把一套折的严严实实的运动装穿出了情趣感，因为里面啥都没有，可以很明显地看清楚尖锐的轮廓。 这个反差感，实在太强烈。 好吧，一点也不意外，谁让人家是朱朱来着，本身就以身材火爆敢穿敢露著称。 之前还觉得有博眼球的嫌疑，但现在看，应该是喜欢这种自由奔放的感觉？ 不然也没别的说法，毕竟家世在这边摆着，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强迫她这么做。 这时，李雨欣上前和朱朱拥抱，还轻声抱怨了一句什么，朱朱则咯咯笑着回应了一句什么。 杨磊礼貌地站在远处，等这俩人寒暄过后这才靠近，伸手：“朱朱姐，你好。” “嗯？” “你认识我？” 李雨欣和朱朱都惊讶地望着杨磊。 很明显，她们对于杨磊一口喊出朱朱的名字，非常非常惊讶。 然后，朱朱扭头看李雨欣，“欣姐，你跟他介绍过我？” 李雨欣摇摇头，“怎么可能，虽然他是我很喜欢的小弟弟，但无缘无故地介绍你干啥，来之前还想着吓他一下来着，”跟着也上下打量杨磊，“石头，老实交代，你怎么认识朱朱的？” “我认识朱朱姐，但朱朱姐肯定不认识我。” “也是大院子弟？”朱朱皱眉，“不可能啊，之前不说是晋省农村长大的？” 杨磊笑呵呵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大院子弟，就是一农民孩子，不过这也不妨碍我认识朱朱姐。” 朱朱挑眉：“难道听其他人说的？” 李雨欣反驳：“也不可能，你刚毕业，满首都认识你的人拢共也没几个，石头的朋友圈也和你完全没有交集，但凡他能认识一两个和你们这个圈子有交集的朋友，也不至于被这么点小事儿难住。” 朱朱笑了，“石头兄弟，姐姐对你更好奇了，走走走，进去聊，一会儿好好跟姐说说啥情况，”一边说，一边轻车熟路地挽住杨磊的手臂。 李雨欣瞪大眼睛，“朱朱，你干啥呢？” 朱朱眨眨眼，“有问题？”跟着笑道：“还不如石头呢，看人多淡定。” 杨磊坦然点头，“这不是很正常的社交礼仪么？就当是陪朱朱姐走红毯了。” 说完还一挺胸，变被动为主动，反过来带着朱朱往里走。 李雨欣急了，小跑两步追上这俩人，直接挽住杨磊另一条胳膊，“我先来的好吗？” 朱朱笑得很开心，似乎很乐意看到李雨欣这副模样。 杨磊也暗中偷笑，因为，这感觉真不错。 不愧是朱朱，这身材真棒，虽然规模谈不上多么地惊人，但明显有接受过针对性地锻炼，哪怕只是挽着手臂，那触感也很不一样。 再加上身份的加持，感觉更是与众不同。 第518章 未必是真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杨磊感觉很爽。 当李雨欣也挽住他的手臂之后，就更爽了。 这么两个身份显赫颜值一流身材惊人的大美女左右夹攻，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是人生巅峰级别的享受。 三人所过之处，工作人员也都惊呆了，虽然因为职业素养的原因没有敢露出特别夸张的表情，但免不了偷偷观察杨磊，更有员工在三人走远之后迅速凑一起交头接耳。 等三人沿着石板小路走进一个小院子，里面传来几声惊呼。 “哇喔——” “什么情况？” “朱朱谈恋爱了？” “哪儿来的大帅哥？新出道的明星么？” “等等，情况不对啊，欣姐怎么也……” “这个男人是谁？” “不会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光华财神爷吧？” “这么帅？我还以为照片是修改过的呢。” “身材也很棒啊，和朱朱欣姐走一块都很搭的样子，气场一点不差。” “……” 这议论声也够大的，一点也不掩饰，甚至有故意大声嚷嚷的嫌疑。 杨磊却一点也不尴尬，扭头对李雨欣道：“欣姐，听着动静，人不少呢。” 朱朱则笑道：“我该跟你说以上对不起，本来就打算三五个人小聚一场认识认识你这个财神爷，结果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不过放心，他们没有恶意，就是想认识认识你，想和你交个朋友，毕竟你这段时间的风头实在太劲了，现在不抓住机会，以后怕是都没资格出现在你面前。” “朱朱姐，这就夸张了吧？什么叫没资格，没资格的是我好吧。” “不夸张，你现在的钱全在股市里，未来如何还不确定，可是，等那笔钱到手，你就是国内最炙手可热的年轻富豪，会迅速成为最有钱的那一小撮，到那个时候，你就会出现在更高档次的聚会中，我们这些人在你面前就是一群不值一提的小混混。” “朱朱姐，你再这么说，我可转身就走啦，听到这话，我臊得慌好嘛。” “哈哈哈哈，好，姐不说了，”朱朱大声笑道：“兄弟姐妹们，我朱朱不负众望，把人给你们带过来了，但提前说好啊，不准灌酒，石头兄弟酒量不行。” 朱朱话音未落，怪叫声四起，一群男男女女围拢上来。 “磊哥磊哥，我叫张小伟，放心，绝对不灌酒。” “石头兄弟认识一下，徐青青。” “来来来，合个影。” “都别闹了，让开让开，让我和石头兄弟握个手先。” 好热情。 但未必是真。 杨磊心中有数。 现在的他，在这些人眼里就像一个新奇的野生动物，仿佛看到了一只会使用开瓶器喝可乐的小猴子，就是看个新鲜，而不是真觉得他有多么多么厉害。 当然，这种比喻多少有点夸张，因为他的钱是实实在在的。 但身份、家世层面的差距，可不是那么好弥补的。 他还不知道这些人都什么身份，但能和朱朱混一起玩耍，那必然是非富即贵，大概率是朱朱那个二三代小圈子里的人。 这些人会真的把一个只是有点钱的年轻人放在眼里？ 如果真把一个只是有点钱的年轻人放在眼里，那只能是一个原因——他们看上了他手里的钱。 有人向你竖起大拇指的时候，不一定是在夸你，还有可能在瞄准，准备着干你一炮。 同理。 不过杨磊本来也没指望着这些人真的能把他当回事儿，因为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凭什么就要无缘无故地对你好？ 他本人面对那些实力不如他的人是个什么态度？ 对吧？ 人之常情。 没什么可指摘的。 本来就是求人办事，顺带着认识认识拓展人脉，前者是主要目的，后者是次要目的。 能完成主要任务就行。 次要任务可做可不做，能做就做，不能做也不强求。 所以，他的心态非常好，笑呵呵地和众人握手、自我介绍、寒暄。 这样的场合，对他来说是有那么点压力，但也在他的掌控之中，不至于进退失据，因为他有心理优势啊。 他的心理优势来自哪里？ 首先，他是重生者。 其次，他有钱。 再次，这些人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在他眼里也就那个样儿，不但没有超出他的预期，甚至剧里的他的预期还有老长一段距离，像李雨欣、朱朱这种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有能力的二三代毕竟是少数。 换而言之，这些人在他眼里，也就一群普通人而已，没有家世加成的话，扔在人群中可能就是中等偏下的水平，尤其是颜值身材这块，嘿嘿嘿，说歪瓜裂枣有点过分，但真没几个出彩的。 所以，如果真有谁看不起谁的话，那就是双方都看不起彼此。 可惜，有李雨欣和朱朱压阵，没什么人闹什么幺蛾子。 二三代有脑残，但大部分都很正常，小部分很优秀，没有哪个愿意无缘无故地给自己找麻烦。 哪怕是脑残，也不会在这种场合无缘无故地搞事情，那就太不把朱朱这个山庄主人放在眼里了。 进房间落座，众人吆五喝六地张罗起来，和普通人聚会也没啥区别，吃吃喝喝然后就是玩，正常情况下也是打牌打麻将唱歌这些，至于更刺激的玩法…… 咳咳。 杨磊不相见识。 跟这些人，可以有交情，但绝对不能一块瞎胡闹，那会百分百出事儿。 而且出事儿之后人家没事儿，他这种没啥背景的一定会被推出来当替罪羊，顺带着还能杀一波猪，甚至还能博得群众的欢呼声。 斗地主嘛，群众的最爱。 杨磊会对某些人抱有最大的善意，但也不会拒绝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某些人。 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相反，他阳光帅气的外表下也藏着一颗要吃肉的心，区别只是他想不想吃。 如果他要吃肉，完全有机会避开法律的制裁狠狠地吃上一波然后在国家收网之前从容退场，而且这样的机会可不止一波，而是好几波，足够他吃到肠肥肚满满嘴流油。 第519章 机关里跑腿的小迷妹 杨磊能像狼那样吃肉，去掠夺别人。 但他不愿意。 也因此，他也不想和这些人玩什么超出常规的游戏，连吃喝这块也相当小心，在不经意间的小细节中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唯独一件事情不能忘，那就是活跃气氛。 一入座就找人聊天，左边的右边的对面的，哪个也不冷落，什么内容都聊，时不时扔点段子笑话，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完全没有因为他这个新人的加入而冷清。 一坐一右的李雨欣和朱朱更是被他逗得花枝乱颤。 嗯，笑得。 不是其他，别瞎想。 当然，刚认识也不可能聊太深，主要还是介绍各自的大致情况，有人在海关上班，那就顺带着聊些海关那边的趣事儿或者惊险事件之类，有人做餐饮生意，也能一起聊聊餐饮行业里的八卦内幕潜规则之类。 这么一圈聊下来，杨磊才发现，大部分都有正经工作，以公务员居多，但职位又都不高，和肖思语在部委里上班时的情况差不多，最多有那么点清闲，但该干活儿还是得干活儿，抱怨工作的时候和普通人也没啥区别，钱少活累逼事儿多，甚至时不时地还吐槽两句当下的时局以及上边的一些不太聪明的操作。 从这个角度看，还真就和普通人没啥区别。 只是吧，普通人肯定进不来这个山庄。 等聊到杨磊遇到的困难时，一个小姑娘朝杨磊招招手，“磊哥，还记得我名字不？” 杨磊想都不想地回答：“当然，刚才介绍过了嘛，徐青青。” “好记性，”徐青青笑道：“正巧，我就在央视上班，你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哎，多谢多谢，”杨磊连忙道谢，“这几天为这事儿可愁死我了。” 徐青青眨眨眼，“那么，磊哥打算怎么感谢我？” “肯定不会让你失望啊。” “谈钱可就俗了呀。” “那当然，在座的谁缺钱啊，在你们面前谈钱，那不是羞辱你们嘛。” 众人大乐，“我不嫌俗气。” “请尽情地羞辱我吧。” “石头兄弟，我啥都不缺，就缺钱。” “还是钱最实在，其他的都是虚的，最近都想离职改行做生意了。”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我家老爷子死活不同意，我早就单飞去喽。” 众人七嘴八舌地吐槽起来。 嗯，一个主题。 缺钱。 实在有点难以想象，这么一群人竟然会缺钱。 但好像又有点道理，这些人温饱肯定没问题，再穷也比一般人过得舒服，搁在早几年，那肯定是人上人的日子。 可这几年，情况逐渐不一样了，因为做生意赚到大钱的人越来越多，有钱的生意人也越来越会享受，日子过得越来越舒服，那个奢侈程度可以说是极尽想象之能，堪比古代的帝王，看看杨磊去过几次的人间夜总会就知道了。 这么一对比，年轻人们不心动才怪呢。 哦，一群做生意的天天大鱼大肉过着帝王一样的生活，二代三代们却要苦逼地在单位里拿着千儿八百块钱的死工资度日，这谁受得了？ 人就这样，做什么都怕有个比较，这一比较，坏了，啥啥都不顺心。 当然，杨磊可没兴趣帮这些人解惑，更不会直接送钱。 除非愿意跳槽到他的公司里，并且可以真正上班工作并且能为公司带来相应的价值，否则他都不带接受的。 高薪养“高人”？ 他可不屑玩这一套，也不愿意玩，因为太危险。 这种东西就是个小辫子，就看人家揪不揪你，只要想揪，就能让你陷入被动之中，被攻击的时候，这都是你亲自递给对手的炮弹。 所以可以正儿八经地做生意，就没必要玩这些小伎俩，虽然有好处，但经常会得不偿失。 也因此，他没理会这些人的吐槽，而是端着酒杯坐到徐青青身边，轻轻地和徐青青碰了一下杯，“青青姐，你在央视哪个部门？” “在机关里跑腿。” 杨磊秒懂。 机关，能是什么机关？ 当然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机关，是党在相关单位的基层组织，看着似乎没啥实权，但实际上…… 懂的都懂。 徐青青这么个看上去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能进央视机关，只能说明一点，她的家庭很不一般。 因为央视不是一般国企，不光单位性质比较重要，收入待遇还很不错，工作环境也无可挑剔，如果能在央视混出头，有机会晋升宣传部门，是绝对的香饽饽，很抢手的。 所以，杨磊连忙道：“失敬失敬，无论如何都得敬你一杯，”跟着又碰了一下杯，“当然，青青姐你随意，喝果汁也行。” “那怎么能行，磊哥你敬酒，无论如何都得干了。” 徐青青话音落下，扬脖子一饮而尽。 这么豪横？ 这可是白酒啊，一两的杯子。 说干就干了？ 这白酒还要不要点面子了？ 说实话，杨磊是真不喜欢喝这种白酒，不管是酱香还是清香，对他而言那都是折磨，进嘴巴里就是折磨，一直从舌头折磨到胃再折磨到大脑，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完全get不到白酒的点。 如果只是为了喝醉，他宁愿喝啤酒、香槟这些，口感至少很不错，或者爽口，或者香甜，就像饮料。 但求人办事儿，该喝喝吧，哪怕一杯呢。 反正有李雨欣在，肯定不会让他出事儿就对了。 大不了大醉一场。 把事儿办成了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总有一天他会成长为那个他不喝酒其他人就完全不敢举杯的大男人，再不受这该死的酒文化压制。 然后，他就发现，徐青青的酒量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豪横，扬脖子的时候很痛快，但一杯酒下肚，小脸顿时涨得通红，眼神一下子就迷茫起来。 他懵了。 小心翼翼地扶住徐青青，“第一次喝白酒？” “嗯嗯，”徐青青晕晕乎乎地点头。 “我的错，不该跟你碰杯来着，看你面前有酒杯，还以为……” “我，我愿意，嘿嘿，喝磊哥喝，再多也不怕。” 嗯？ 这是啥情况？ 碰到小迷妹了？ 第520章 不老实的小家伙 杨磊很意外。 这个徐青青的表现真的让他非常意外，如果不是他的记忆力还不错，一定会以为徐青青是他忘记的某个老朋友。 和他喝，再多也不怕？ 话里有话。 当然，受女孩子欢迎也是正常的，毕竟颜值和身材在这儿摆着，而人类基本上都是颜狗。 但徐青青这个家世，这个工作环境，见过的帅哥应该不少，至于这样么？ 还是说他的魅力已经强到了连徐青青这种从未谋面的小女人都心向往之的程度？ 只是没等他说什么，朱朱就凑了过来，“俩人说什么悄悄话呢？青青，你这丫头不会是看上了咱们的大才子了吧？跟你讲，没戏哦，大才子也是个大渣男，现任女友好几个，还有其他人惦记，你俩，不可能的。” 徐青青顿时不服气了，红着小脸满口酒气地喊道：“我说能就能。” 这话一出口，满桌人都望了过来，跟着就是一顿起哄。 “好，青青妹子真勇敢。” “女中楷模。” “拿下大才子。” “青青，别听朱朱挑拨，她这是想要横刀夺爱。” “什么横刀夺爱，这是排除异己。” “哈哈哈，朱朱这是把青青当情敌啊。” “啧啧，这场面，真刺激！” “打，上擂台打一场！” “这小子有什么好的，不就长得高点帅点有点钱嘛——” “切——” 说啥的都有。 年轻男女嘛，一起哄，谁还管那么多。 徐青青的脸蛋更红，想反驳，可一个人哪里是那么多人的对手。 杨磊见状伸手在徐青青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顺势把她摁回到椅子上，然后朝起哄最来劲儿的张小伟举了举酒杯，“哥，别闹，朱朱姐说得没错，我这人啥都好，就是感情这块太过泛滥，不过我有自知之明哈，绝对不会祸害青青姐朱朱姐她们这样的好姑娘，咳咳，刚才和青青姐聊了点正事儿，让你们误会了，罚酒罚酒。” “哦吼？好姑娘？青青是好姑娘我认，朱朱嘛，嘿嘿嘿……” 朱朱凤眼圆睁，“姓张的，你有种再说一句！” 张小伟瞬间萎了，缩了缩脖子，“开个玩笑也不让啊，霸道，”说话间朝杨磊也举了举杯子，“老弟，悠着点，我们这些人玩归玩闹归闹，但都是正经人，你也别那么大戒心，以后慢慢处，能处就处，处不来也没啥关系，不过有句话没毛病，朱朱也好，青青也罢，确实不能胡乱招惹，这是要负责任滴。” 杨磊点头，扬脖子一饮而尽。 这是实在话，也算交底了。 而且看上去确实是正经人，不是能乱来的那种。 想来也对，李雨欣不可能带他来见一群不正经人。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李雨欣的朋友肯定差不到哪儿去，其他方面不谈，这人品首先得靠谱，不能干违法犯罪的事情，不然那个牵连就很大了，李雨欣这样的商界女强人应该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所以，听了张小伟这番话，他就放心了。 对方能跟他说这么一番话，说明经过这短暂的观察，基本上也认可了他，并且接受他的加入。 这就很棒了。 至少他遇到的那么点小难题，将迎刃而解。 人脉不人脉的，有最好，没有也不强求，至于女人就更无所谓了，他又不缺女人，何况这里的女人中除了朱朱外都很普通，徐青青都只是中等偏上的水平，只有气质略胜普通人一筹。 在这种心态的加持下，接下来的他更轻松，在一群二三代中间来回周旋，称得上是游刃有余，到最后几乎有喧宾夺主的架势。 只是他的酒量确实不行，再怎么硬撑，半斤下肚以后直接趴在桌子上，随后只记得有人搀扶着他离开，去哪儿、干了啥都不知道。 等他再醒过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口干舌燥。 “醒了？要吐吗？” 这时，一个声音从一边传来，就见朱朱穿着一身睡衣端着一杯水走到他跟前，还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吐是不需要吐的，他知道自己酒量不行，怕出丑直接没吃太多东西，想吐也吐不出来。 喝杯温水会舒服很多，小米粥更好。 这是他重生前凭借多年的醉酒经历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不过在陌生的环境里，就不要求那么多了，伸手接过朱朱递过来的水杯，试了试，是温水，连忙道谢：“谢谢朱朱姐。” 朱朱顺势在床边坐下，笑眯眯地问：“感受如何？” “额，受宠若惊，一般人可没这样的待遇，让朱朱姐端水照顾。” “算你小子有良心，不枉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么个机会，”朱朱娇笑一声，“看样子是没啥事儿了？” “嗯，我酒量小，三两是极限，五两必醉，好处就是恢复也快，睡一觉就没啥事儿了。”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杨磊想了想，用极其真诚的眼神望着朱朱漂亮的丹凤眼道：“我看过你的节目。” “什么节目？” “忘了。” “呵呵呵，不老实的小家伙，”朱朱伸出修长的食指在杨磊额头上点了一下，“想糊弄我，没门，老实交代。” “真的，在网上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好漂亮，被惊艳到了，然后就上网搜了搜，就找到了你的资料，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确定？” “嗯嗯。” 朱朱起身去隔壁房间直接拿过来一台笔记本，“来，小家伙，你搜，能搜到我给你当一个月的洗脚丫鬟。” “？？？” 大意了呀。 忽略了时间线。 现在的互联网虽然已经进入高速成长的快速道，但终究不如十年后那么成熟，各种资料和信息也不够全面，而朱朱成名又比较晚，现在的互联网上大概率没有她的个人资料。 咋办？ 难道继续用什么前世的缘分来忽悠她？ 还是打死不松口？ 又或者，想个更靠谱一些的借口？ 杨磊纠结起来。 虽然不管怎么说朱朱都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本能地还是想要取信于面前这个美丽自信且极其性感的女人。 第521章 唯手熟尔 杨磊叹了口气，“朱朱姐，不是我不老实，实在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朱朱又在他额头点了一下，“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真的？” “嗯。” “如果，很匪夷所思呢？” “没事儿，只要你足够诚恳，我就相信。” 杨磊先喝了一口水，有耐心地漱了漱口吐掉，这才盯着朱朱的眼睛道：“一，我认识一个做地产生意的朋友，他曾经提到过聚贤山庄和朱朱姐你的情况。” 朱朱愕然：“还有第二？” “嗯，要听吗？” “继续。” “第二嘛，还是刚才的答案，我确实在网上查到过你的资料。” “第三是什么？” “这个第三就很玄乎了，姐，我有一种感觉，上辈子我们就认识，所以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姓谁名谁以及其他个人信息。” 朱朱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到前仰后合。 笑了足足半分钟才慢慢停下，“石头啊石头，难怪欣姐说你这个人花言巧语极其擅长蛊惑女人的心，之前我还不信，感觉你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帅有点小钱胡乱撩拨女生而已，可现在，我信了，我刚才几乎就要信了你的鬼话。” 杨磊继续叹气，“所以说，你还是不信。” “咋地？让我相信你所说的我们前世有缘？不过有点意思，类似的鬼话我听了不知道多少，还数你的最朴实，没有使用任何华丽的词藻，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说出来，猛的一听还真有那么点真实感，可惜啊，骗不了姐姐我！” 朱朱说着又是一点。 杨磊恼了。 点点点点点，有完没完了，点你个头啊点。 所以在朱朱再一次点他额头的时候，大嘴一张直接咬住了朱朱细长白嫩的食指。 天地良心，杨磊真就是一时的冲动而已，真不是故意的。 可是，咬住之后，俩人就僵持在这里。 其实咬得并不重，一缩手就能挣脱，但朱朱却瞪大眼睛一动不动，仿佛中了定身术。 而他也因为醉酒后遗症而反应迟钝，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舌头已经先动了，找到了他和赵晓竹、谭佳颖、赵蕾她们玩游戏的感觉。 完蛋了！ 杨磊心中哀叹，赶忙张嘴松开。 但朱朱却在反应过来之后直接扑到杨磊身上，恶狠狠地掐着杨磊的脖子，“好你个小坏蛋，敢调戏我，自己说，怎么惩罚？” 惩罚？ 想都别想。 认怂没关系，但绝对不是现在。 现在认怂，以后在这个女人面前可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上手一个搂抱牢牢裹住朱朱的小蛮腰，略一用力，两个人的身体就贴在一起，再一个翻滚就把这个异常自信的女人压在身下。 然后，在朱朱惊中带羞的眼神中直接亲下去。 当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毫不介意地碰触你时，就意味着很多可能，仔细观察，就能抓住那些一闪而逝的机会。 当然，不能强迫。 至于这个尺度如何把握，请自行体会。 这东西没什么标准答案。 如果有，那就四个字——唯手熟尔。 和女人相处的时间长了，数量多了，尺度到位了，自然而然地就会感知到女人的各种情绪和反应。 正如电工做得时间长了，伸手一摸电门就知道有点没电。 一个道理。 杨磊就是此道高手，所以他很清楚朱朱那看似无意的一举一动到底什么意思。 其实，和小学生拽心仪女孩的辫子一样。 这也是他敢于突然袭击的最大底气。 否则就算他有再多钱也保不住他，朱老爷子很宠这个宝贝孙女的，急眼了真敢拔枪把他突突掉，真不开玩笑。 可惜的是，这个看似作风大胆的女人，竟然一点技巧也没有，只能在他的带领下被动接受，身体绷得像一块木头。 不过，嘴唇挺软。 朱朱这个女人，单个儿看五官可能都不算很精致，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连唇边的一点小痣都给她平添了几分动人的风情，更别说性感的厚嘴唇，颇有几分安吉丽娜朱莉的感觉，微厚，丰满，微微翘起，看着就很有吸引力。 这样的唇形，接吻时，格外有感觉。 几分钟后。 杨磊才慢慢松开朱朱。 也就这样了，暂时没机会更进一步，如果不是朱朱身份特殊必须用这招挑破那一层窗户纸，他还真不愿意冒险行事。 现在，目的达到了，也该着缓了一缓了，给这个小女人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 太着急，只会把她吓跑，甚至激怒。 节奏很重要。 朱朱微微喘息着盯着杨磊的眼睛，足足好几秒钟，忽然搂住杨磊的脖子，非常用力，跟着狠狠地亲上去，仿佛要把杨磊生掉。 力量之大，让杨磊有些害怕。 不是被刺激到了吧？ 啥味儿？ 牙龈出血了卧槽！ 这下子轮到他挣扎了，但又不敢太用力，等同于象征性地挣扎。 直到朱朱体力耗尽，他才得以“挣脱”，摸了摸嘴边的口水和血渍，“你疯了？” 朱朱骄傲地扬起脑袋，“小男人，想征服我，你还差得远了，我征服你还差不多，记住，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朱朱的男人！” 嗯？ 中二病这么严重？ 没得治了这是。 还有这种单方面的宣言有啥用？ 还能把他关在山庄里一辈子？ 不过对付这种中二病晚期患者，得用策略，用好了，效果极好。 所以，他直接挑起朱朱的小尖下巴，“女人，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你除了长得漂亮一点，家世好一点，才艺多了一点，你还有啥好骄傲的？” 朱朱瞪大眼睛，“这还不够？” “当然不够，满足这些条件的女人有很多，你并不是唯一，所以，你没有这样的资格命令我，相反，这话该说我！” 杨磊说到这里，再一次把这个极有风情的女人抱在怀里，并且狠狠地亲上去。 他的动作和刚才的朱朱一样粗暴，但技巧却更高明，一次接吻两种体验，便宜了她！ 而且，手上也加了一点小动作，不过很轻微且一直控制在安全范围内，并没有触及几大禁区。 好几分钟后，才缓缓放开。 只是这个时候的朱朱已经浑身瘫软几乎站不住脚。 第522章 好习惯 杨磊轻轻拥抱着几乎站不住的朱朱，好半天没说话，直到朱朱逐渐从令她沉醉的体验中回过神来，这才松开一些，“怎么样？还要再试一试嘛？” 朱朱轻哼一声，“这就是你对付女孩子的招数？” “你可以这么认为。” “哼，那你等着，我可不是普通女孩，我会让你见识到我的厉害，”朱朱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伸手拍开杨磊的手掌，“回头再向你讨教！” 话音落下，转身就走。 只是吧，姿势稍微有点奇怪，有点匆忙，也有点凌乱，出门的时候脚下拌蒜差点摔倒。 杨磊咂咂嘴，笑了。 这一切，一气呵成又水到渠成，包括喝水之前的漱口都是铺垫，否则满嘴酒气的他如何能把朱朱吻到几乎迷失？ 所以出门在外随身携带漱口水和口气清新剂是个好习惯。 和常备小雨伞一样优秀。 等朱朱离开。 杨磊这才发现他身上也只穿着睡衣，连裤头都不见了，不知道是谁给他脱掉的，倒是随身物品都在床头柜上放着，衣服这些应该是拿去清洗了，以这种高端场合的服务质量和效率，连夜洗衣服并且在天亮之前烘干是很正常的服务项目。 所以他只能穿着睡衣在屋子里溜达一圈，瞅了瞅这里的装饰和格局，外面倒也有灯火，但大半夜的出去溜达实在不像那么回事儿。 溜达一圈后又回到床上，给李雨欣发了一条信息：“欣姐，你好狠的心，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跑了，你知道我遭了多大的罪吗？” 很快，李雨欣就打电话过来了。 咦？ 还没睡？ 他连忙接起来。 但没等他开口，电话那边传来朱朱的声音，“石头，跟姐说说谁欺负你了，又怎么欺负你了？你到底遭了多大的罪让你大半夜地给你欣姐发短信诉苦？是不是还打算跟你欣姐告我的黑状？” 卧槽？ 李雨欣没走？ 和朱朱在一起呢？ 这闹啥咧？ 回想朱朱离开的方向，直接挂掉电话，就那么穿着睡衣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 “谁？” “我啊，我要投诉。” 朱朱没好气地拉开门，却堵在门口，“你要投诉什么？” “投诉你们的服务员未经我的允许擅自拿走我的衣服导致我现在没东西可穿。” “我拿走的，你投诉我吧。” “哦？裤头也是你扒掉的？” “……”朱朱的脸“唰”地红了又羞又怒地在杨磊胸口来了一拳，“滚！” 这时，李雨欣裹着睡衣打着哈欠探出头来，“你俩别闹了行不行，还让那个不让人睡觉了，这大半夜的，要气死我啊？” 朱朱哼了一声，“你带来的好弟弟，你自己伺候吧，老娘不伺候了，睡觉去，”说完气鼓鼓地走了，行走间睡衣飘飘然，把她身材的奥妙之处全部呈现出来，别提多动人。 李雨欣则歪着脑袋笑盈盈地看着杨磊，直到杨磊收回目光才戏谑地问：“发生了点啥？别说是误会哦。” 杨磊连忙摆手，“啥都没发生。” “你猜我信不信。” “不信。” “那你还不老实交代？我跟你讲，朱朱爷爷可疼她了，她只要稍微有那么点不开心，她爷爷就会提抢过来找你算账，到时候她爷爷那些老部下以及老部下的部下还有相关联的人都会找你麻烦，就问你怕不怕？” 杨磊咧咧嘴。 吓唬谁呢。 真当他是个一知半解的傻子？ 朱朱爷爷是厉害，但已经去世六七年，咋地？还能带着阴兵来找他麻烦啊？ 真要能来，他还真就认了，因为老爷子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是国内第一代搞通信技术的牛人，在土地革命时期就负责通讯这方面的工作，建国后更担负起了空军建设等方面的重任，很值得尊敬。 所以他嘿嘿笑道：“那就让老爷子来呗，老爷子真要来了，我一定和他老人家把酒言欢，然后嘛，任由他老人家处置。” 李雨欣惊讶的挑眉：“你连这都知道？” “那当然，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不，虽然不是秘密，但一般人也没资格知道，朱朱爷爷的名气可没那么大，网上也没多少相关资料，去世的时候你才刚上初中吧，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反正我就是知道。” 李雨欣说的是事实。 普通人谁关心这个级别的“无名小卒”，能知道那是个最有名的就不错了，因为像朱珠爷爷这样的有一千六百多人，数都数不过来。 但架不住若干年后的互联网实在太强大，群众的八卦能力又异常突出，朱朱大小算个明星，她的家底儿自然被扒出来了，朱朱爷爷也算跟着孙女儿火了一把。 当然，互联网的舆论环境也挺关键，这个时候你要在网上聊这些老前辈的事迹，能被公知们围攻至死，搞不好还会连累老前辈们被造谣抹黑。 但十年后再聊这些，那又是另外一种环境。 杨磊就是十多年后看朱朱八卦时才知道国内还有这么一位搞技术出身的老将军的。 现在正好拿出来装一波。 越是这样，他在李雨欣朱朱这些人眼里的形象就越神秘。 这不，李雨欣就像重新认识他一样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他好大会儿，“石头，你越来越让我看不明白了。” 他则笑眯眯地说道：“时间还很长，慢慢了解，欣姐，我喝醉后没乱说什么话吧？” 李雨欣咯咯笑道：“说了。” “嗯？” “你抱着人家徐青青不放手，硬说要和人家拜堂成亲，最后硬是拉着人家写了一份婚契，还摁了手印，嗯，按照老一辈的规矩，你现在就是个结了婚的人，回头赶紧补上聘礼，别让人家说你不知礼数，徐青青那姑娘看着不起眼，可爷爷爸爸都很争气，比朱朱一家可强多了，你真惹不起。” 最后一句话，他信了。 但前边那些，他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他自己什么德行自己知道。 他酒量是一般般，但酒品不错，最多说几句胡话，绝对干不出那么没品的事情。 但李雨欣是凭空捏造还是添油加醋，这是有区别的。 万一他真的对徐青青说了点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可糟了…… 第523章 亦敌亦友 杨磊仔细观察李雨欣的表情，没有什么收获。 李雨欣可不是普通小女生，不管是心理素质还是演技，那都是女帝级别的，杨磊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无异于天方夜谭。 所以，他只能努力回想。 但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睡觉之前可能还有那么一点点印象，一觉睡醒反而什么都不知道了，忘了个一干二净，只记得和张小伟他们喝了不少，刚开始还是被人敬酒，到后来就是自己端着小酒杯去敬别人。 这就很尴尬了。 更尴尬的是，他竟然没有徐青青的联系方式。 不对，可以直接去徐青青的单位里找他，毕竟央视就那么点大，又知道具体部门，很好找。 别的能耐没有，找人可太简单了。 想到这里，他嘿嘿一笑，对李雨欣道：“那正好，改天去老徐家提亲，就是不知道老徐认不认那玩意儿，说不定看不上我这么个农村出身的穷小子，拎出一箱子金条砸我面前，一百斤金条，换你离开我女儿。” 李雨欣忍不住笑出声来，“想什么好事儿呢，没有把你一脚踢出来就不错，还要一箱子金条呢，再说了，老徐家真要有一箱子金条，距离满门抄斩也不远了，就算有也不敢拿出来。” “嘿嘿，开个玩笑嘛，现在的人谁还存金条啊，直接瑞士银行本票说话。” “挺懂的嘛。” “那当然，”杨磊耸耸肩，“姐，咱们坐下说话？顺带着喝点什么东西，难受死我了。” “你啊，你就是典型的人菜瘾还大，明明酒量差得要死，还非和别人碰杯，敬了这个敬那个，也不怕被人笑话。” 李雨欣说是这么说，却也帮杨磊泡一杯茶水。 杨磊嘿嘿一笑，“人这一生不就这样吗？笑笑别人，再被别人笑笑，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很快的。” 李雨欣挑眉，仔细品味片刻，“别说，还真的挺有道理，谁的名言？我咋没听说过？” “哦，民国年间一个叫庚辰的冷门作家说的。” “庚辰？” “对。” “好吧，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呢。” 杨磊乐了一下，“欣姐，你和朱朱关系很好吗？” 李雨欣挑眉：“问这个做啥？” “这不是想摸摸她的底细嘛，以后做事儿也好有个分寸。” “这要什么分寸？” “嘿嘿，万一成了竞争对手，看在欣姐你的份儿上还能手下留情，要是不然，就辣手摧花，这娘们可不好相处，感觉以后必然会对上。” 李雨欣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指定是看上人家了，也是身材那么好，气质又那么火辣，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她的诱惑，”跟着一拍手掌，“我敢肯定，刚才你俩指定发生了点什么。” “没有，绝对没有，”杨磊矢口否认。 这种事儿，打死都不能承认。 打不死也不能承认。 除非朱朱自己愿意拿出来说事儿，否则他单方面松口，只会把朱朱放在一个很尴尬的局面中。 所以，想要万花丛中过，除了要有片叶不沾身的能耐，更要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敏锐嗅觉，避免一切可能伤到花朵的行为和举动。 摘花归摘花，伤花摧花那又是另外一种情况。 杨磊可不会干那种伤感情的事。 “真没有？”李雨欣还是不太相信。 “真没有，不信你去问问朱朱。” “她会说才有鬼呢，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吃定了我没有证据。” “姐诶，你瞧瞧你这话说的，多难听，什么证据不证据的，就算真有点啥，你还能把我俩抓起来判刑啊？” “判刑不至于，但浸猪笼绝对够了，”李雨欣横眉冷对，“你可小心着点，那个女人虽然还没谈过恋爱，但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胆子大得很，热血上头之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而且从小就叛逆，你越是不让她怎么样，她就越是不听，很不好掌控，跟你院子里那些小姑娘可不一样。” 杨磊点头，“听这意思，你和她的关系还很不错？但不错之中又稍微有点竞争？” “你说呢？” “懂了，这个小圈子里就你们两个最出色的女生，但类型又完全不同，一个没啥大野心一心享受生活，一个是强势的商界女强人，肯定经常被人放一块比较，所以你俩是好朋友也是敌人，对吧？” “啧，石头，你听懂啊，连女人之间这么点小心思都摸得一清二楚。” “嘿嘿嘿，能找那么多女朋友，总得有点真本事对吧？” “算你聪明，不过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什么敌人不敌人的，我爸和她妈是老同学，从小就认识，不过我俩性格不太搭，毕竟她叛逆我强势，所以关系挺好但经常别苗头抢风头。” “原来如此，那这个圈子，也是她带你进来的？” “嗯，我家虽然有那么多点钱，但和这个圈子没什么交集，不过现在好了许多，钱越来越值钱了，大家都知道钱是个好东西，所以我们这些有钱人的地位也越来越高，这些小圈子在逐渐向我们这些有钱人靠拢。” 杨磊理解。 钱嘛，谁也不嫌多，就算自己不用，给爹妈老伴儿女们用也是好的。 还是那个道理，不患寡而患不均，眼看着全国人民都富起来了，二三代们再怎么严于管教，也难免心动，就算不能赚大钱，跟着沾点小便宜总是可以的吧，免费吃喝点好吃的总没问题吧？ 所以李雨欣这样的有钱人的地位也越来越高，逐渐可以参与到一些相对比较封闭的小圈子里。 当然，她和朱朱的关系也相当重要。 朱朱身份比较特殊，是三代，但爸爸又是鼎鼎有名的冰激凌大王，家里的资产早早过亿，有双重身份，本身也不太有野心，是两个圈子再合适不过的黏合剂和牵线人。 这个聚贤山庄应该就有类似的功能，像个高端的中介所，帮各路人马牵线拉手。 名媛嘛，本来就具备交际属性，朱朱这是早早地就干起了这一行。 难怪李雨欣会带他来找朱朱。 第524章 狗拿耗子 重生前，杨磊还真没想到朱朱还做过这样的买卖。 不过很正常，这样的买卖基本上不可能被外人所知，而且走的都是高端路线，知情人也非常少，甚至连大部分有业务需求的人也见不到朱朱的面，事情就能解决掉。 李雨欣直接带杨磊来认识朱朱，也算是授他以渔了，这样以后他再有什么问题就能可以直接找朱朱帮忙，不用再拐弯抹角地找关系托人情。 只是李雨欣肯定想不到，见面的第一天，他就拿下了朱朱。 好吧，还不算拿下。 但以他的战斗力，拿下是迟早的事情，就看他想什么时候拿下了。 如果刚才再狠一点，未必就没有机会。 只不过，后果不太一样。 他要的是长久的关系，而不是一时的享受。 要是拿下朱朱，这人脉，不就来了？ 而且全是高端人脉。 当然了，他肯定不会占朱朱便宜，该算账的地方还得算账，不能让人说他吃软饭。 就算吃软饭，也要软饭硬吃才符合他的身份和气质。 杨磊和李雨欣在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主要是他在问，李雨欣在回答，内容主要和朱朱以及朱朱的聚贤山庄有关。 聚贤山庄已经开了好几年了，是朱朱家的产业，直到最近两年才被刚毕业的朱朱接手。 但生意却越来越好。 没办法，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需要帮助的人也越来越多，再加上朱朱长袖善舞，这生意想不好都难，所以别看朱朱刚毕业，就一个主持人的工作，还不怎么出名，但实际上却也是个小富婆，多了不敢说，存款也是千万级别的。 一两千万的存款跟杨磊比起来不算多，但在同龄人中已经是第一档的存在，而且是顶尖的，只比少数几个差一点点。 当然，只算国内的年轻富豪。 总而言之，朱朱是个能人。 用李雨欣的话来说，朱朱的存在对杨磊的发展极有好处，但不建议他追她，因为有潜在的风险。 前一句，杨磊信。 后一句嘛，他就当是李雨欣在吃醋。 嘿嘿嘿。 就是这么自恋。 到四点多，李雨欣实在困得受不了，“石头，回你屋睡觉去，姐撑不住了，再眯一会儿，上午还有工作呢。” 杨磊笑呵呵地起身，“我帮你捏捏？手艺很棒的，能解乏。” “一边去，别想着占我便宜。” “我的手艺真的相当赞，体验过的就没有说不舒服的，一通按摩下来，再小睡三小时，明天绝对精神奕奕，”杨磊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道：“我绝对不乱来，就按摩，其他的啥都不做，那个手敢乱来，你剁那个手，俩手都乱来，直接斩我双臂，绝无怨言。” “真的？” “我发誓！” “那，你来试试，不舒服我可是要退钱的。” “来嘞，您躺好。” 杨磊来了兴致，也不头疼了，从卫生间里翻出几条新毛巾和一瓶玫瑰精油，像模像样地做起了准备工作，咋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为啥这么懂？ 当然不是学过，而是看得多也体验得多。 重生前，他可没少光顾大大小小的按摩馆，次数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经验比很多按摩师傅都丰富。 洗浴小王子的绰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让李雨欣趴在床上，他端着温水盆肩搭毛巾开始给李雨欣洗脚。 先洗，后按。 从脚趾头开始，逐渐朝小腿方向发展，一点点地前进，动作很轻柔，只有一个目的，让李雨欣感觉到舒服。 能不能缓解疲劳是次要的，现在舒服才是主要的。 他又不是真的按摩师傅。 他要的是一亲芳泽啊。 是突破关系啊。 所以，按着按着，魔爪就不老实了。 李雨欣拍一下。 再拍一下。 力度一次比一次弱，频率也越来越低，这是逐渐习惯了他的魔爪，并且喜欢上了这种舒服的杨氏按摩法。 这不就妥了吗？ 当然，该注意的分寸还是要注意的。 在李雨欣沉沉睡去的时候，他悄悄地收起毛巾水盆，又给李雨欣轻轻地盖上毯子，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他好色，但不猥琐。 趁着李雨欣睡着的时候乱看乱摸，那不是他的风格，更不屑那么做，被发现了还不够丢人的。 回到自己房间，他伸了个懒腰，也开始酝酿睡意。 李雨欣房间。 杨磊离开不久，朱朱溜达进来，一巴掌拍下去。 “啪——” 李雨欣娇嗔一声，“小混蛋，你又占我便宜——” 朱朱冷笑，“挺享受的呀，看样子你家石头的手艺真不错。” 李雨欣翻身，看了看表，“我睡着了？” “你说呢？” “他什么时候走的？” “啧啧，你这个样子，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我这不是太困了吗，而且石头手艺是真不错，挺舒服的。” “呵，要不要我再把他喊进来让你继续享受享受？” “行了行了，你都看到了啥？一块说出来。” “其实，也没啥，净是些打情骂俏的小事儿，不值一提。” “其他呢？” “没了。” “没了？” “没了，人家给你按摩完就走了，还给你盖上了毯子，要多贴心就有多贴心，不光没偷摸，更没偷看，要多老实有多老实，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伪装出来的。” 李雨欣冷笑一声，“伪装？把他灌醉了扔你床上，让你伪装个坐怀不乱目不斜视，你能装出来不？” “……好好地扯上我干啥，我这不是一片好心嘛，帮你检验一下你这个小男朋友的成色，万一也是个猥琐男，直接离他远远的。” “以后别做这么无聊的事情，石头可不是一般人，就，就算他真的忍不住偷看一眼，那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我这样的大美女，又有几个男人能忍住不看？” 朱朱满脸嫌弃，“行行行，我是狗，我拿了耗子，我多管闲事儿，我还咬了吕洞宾，我不识好人心，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你真打算和他发生点什么？” 李雨欣长长地叹了口气，“就咱们这家庭情况，想做点什么容易吗？” 第525章 门当户对 李雨欣的一个问题，把朱朱问住了。 俩女人，不管性格、人品、能力如何，她们的家庭环境注定很难像正常人那样去谈恋爱、结婚生子，因为牵涉的东西实在太多，很多时候连她们自己也不清楚身边的男人是冲着她们本身来的，还是冲着她们的家庭、家产来的。 虽然都挺聪明，有识人之能，但连身边的男人都要天天防备着，那日子该过得多累啊？ 而且因为家庭环境所决定的三观、生活方式、消费水平等因素，意味着她们基本上不太可能选择普通男人，不管是谈恋爱还是结婚生子，自古以来，富女穷男都很难走远，毕竟人不是蝴蝶，人有社交，有家庭，有亲朋好友，有家产，在这些因素不均等的婚姻中，这些因素都会成为绊脚石，跨过去一块就已经很难了，何况这么多。 所以，她们真要结婚，必然也只能选择各方面和她们差不多的男性，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门当户对。 然而，李雨欣朱朱这个级别的门户中，能和她们门当户对的男性有多少？ 不多。 未婚的更少。 未婚的且适合结婚的更更少。 未婚的且适合结婚的还愿意娶她们的，真的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因为男性结婚可以向下兼容，只要他们喜欢就行，在现代社会基本上没啥阻力，相反还会成为一段佳话。 所以李雨欣和朱朱以及她们这个层次的女人，很清楚她们的感情和婚姻会是什么样子的，无非是到四十岁左右的时候在圈内找个还算对等且不那么讨厌的男人结婚生子，至于结婚以后的感情生活……爱咋咋地。 各玩各的那是常态，反目成仇和老死不相往来的也不在少数。 但现在，杨磊的出现给了她们一个机会。 杨磊年轻帅气，虽然是农村家庭出身，但能力过人，极其擅长赚钱，再有几年必然是一个和她们平起平坐的年轻富豪，甚至可以轻松超过她们，而且人品看上去还挺过硬。 这绝对是上佳的人选啊。 虽然花心了点，但如果能改一改呢？ 就算改不掉，只要能在一起，也不是不能忍，总比找个自己不喜欢的强吧。 虽然这话说出去很难听，但事实就是如此。 有钱的男人基本上没有不偷腥的，越有钱玩得越嗨，嗯，大部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找个年轻的、帅气的、强壮的、有才华的、能赚钱的、性格也讨喜的呢？ 对吧？ 荒唐但现实。 但俩女人毕竟没啥感情经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荒唐的局面，所以竟然搞了这么一出，想考验一下杨磊的人品。 虽然很不靠谱，但也能理解。 毕竟感情这东西…… 只是吧，李雨欣并不知道朱朱和杨磊之间发生的事情。 朱朱呢，也不太清楚杨磊和李雨欣到底怎么回事儿。 尤其是朱朱，只知道个大概，猜测李雨欣是看上了杨磊，所以才有这一场，至于朱朱到底想看到什么样的结果，估计连朱朱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反正面对杨磊这样的存在，连朱朱和李雨欣这么优秀的女人都不可避免地沦落为普通小女人。 说到底，都是颜狗。 始于颜值，忠于技术、性格、人品、才华、财富等等等等。 俩小女人陷入沉默之中，久久没有说话。 而杨磊，则睡得很香。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干净的衣服鞋子都已经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门口的柜子上。 刚洗漱完，朱朱端着一个餐盘笑意盈盈地走进来，“石头，吃点东西吧，都是你爱吃的。” 杨磊挑眉。 好家伙，还真是。 尤其是大块的酱香牛腱子，看着就很诱人，其他也确实是他经常吃的。 忍不住问：“朱朱姐，你咋知道我爱吃这些东西的？” “又不是什么机密，”朱朱把餐盘放在餐桌上，然后花痴一样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杨磊的一举一动，“是你的好欣姐跟我说的。” “对，欣姐呢？” “她还没起呢，你当都和你一样精力旺盛？她被你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累得直打呼。” 好吧。 可以理解。 打呼也没啥，是个人就有可能打呼，女人也不例外，嘿嘿。 不过美女打呼也别有一番异样的趣味呢，就是不知道李雨欣打呼时是个啥模样。 嘿嘿嘿。 杨磊坐在朱朱对面，在朱朱的注视下，坦然开吃，一边吃一边闲聊，聊这聚贤山庄的经营状况之类。 然后，他这才知道，这里更像一个假日酒店，除了朱朱这个中介外，还承接婚礼承办、大小会议、家宴、度假居住等服务，只不过对顾客很挑剔，只对会员开放，且需要提前预订，基本上可以花钱买到的东西，提前预订下的话，这里都能搞来。 所以，别看山庄里平常冷冷清清的没多少顾客，但每年光会员费就能收到大几百万，除会员费之外的营收也能稳稳地过千万，刨除一切开支以及税费等支出，净利润也能保持在一千万左右。 好吧，其实正常营收这块也就保本，净收入来自每年八十八万的会员费。 这个费用标准，相当之高，要知道，就连首都大名鼎鼎的长安俱乐部的年费也才两万美金而已，折合人民币都不到十五万。 差了六七倍之多。 凭啥？ 嘿嘿嘿，懂的都懂，反正聚贤山庄的会员名额一直都很抢手，别说八十八万，就算再加一个零，也有人呼着喊着要加入，因为这里真的可以解决一些问题，而不是单纯地提供一个聚会场所，性质不一样。 另外，这里的主要成员几乎全是朱朱这样的二三代，还有李雨欣这样的富豪，要钱有钱要关系有关系，解决问题，和首都最为知名的四大会所还不太一样。 那四大会所名气不小，创始人、成员的来头也都不小，但也就提供一个场所给这些顶级富豪们交流、享受，至于这些人会在聚会中认识什么人、交流什么事情，会所可不管。 不过和四大会所一样的是都有自己的小圈子，有专门做商务向的，有针对海外成功人士的，还有主要和文化、文娱圈挂钩的，也有只对顶级富豪本身开放的。 第526章 投我以木桃 朱朱的聚贤山庄在规模和名气上肯定不如京城那四大，但架不住这个圈子更小，凝聚力更强，针对性也更强，想解决某些问题，还真就只能到聚贤山庄来。 所以，这么看，朱朱还真是个能人，虽然接的是家族的产业，但能越做越好，就足以证明她的能力。 杨磊也是，越聊越佩服这个女人，确实不一般，见识远超普通人不说，思维也很敏锐，知识储备也相当丰富，比杨磊这个被十几年后的互联网熏陶过的重生键盘侠还要渊博，而且在某些知识方面还很专业，研究深度也更深。 这就很厉害了。 所以，在朱朱面前他也不装什么渊博了，知道的就知道，不知道的也不遮遮掩掩更不抬杠，坦然承认自己的不足，并适当地表示钦佩。 于是，吃顿早餐的工夫，朱朱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话。 等李雨欣姗姗来迟，朱朱才恋恋不舍地停下，“石头，以后常来陪姐姐聊天哦，难得碰到你这么一个有共同话题的。” 嗯，正常。 键盘侠嘛，没啥真本事，早懂得多，上到天文，下到地理，文化政治经济军事等等，啥都知道那么一点点，搁在这个互联网还不成熟的年代里，可不就是个知识渊博的大能人嘛，虽然研究不深，但又不是专业人士，能懂个皮毛就很厉害了。 所以朱朱看杨磊，是越看越喜欢。 李雨欣却迅速警觉起来，站在朱朱身边面对杨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把线条柔美的腰部曲线呈现得淋漓尽致，还发出一声惬意的哼唧，“石头，你的手艺真好，我一觉睡到大天亮，有机会再帮姐姐摁一摁，嗯，在我家。” 朱朱则笑呵呵地问：“真有那么好？比我山庄里的专业按摩师傅如何？” 李雨欣满脸都是回味的表情，“不一样，不是一种感觉，完全不同，专业按摩师的手艺是更专业，但摁得很疼，可石头的手艺却完全不同，一点不疼，还非常舒服，摁着摁着我就睡着了，睡得还很香，是我这大半年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 朱朱娇笑道：“那我有机会也要试试，”说着朝杨磊眨眨眼，“石头，不知道姐姐有没有这个荣幸享受享受你这个亿万富翁的服务？” 这家伙。 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吗？ 咋回答都不太合适呢。 一边是李雨欣，一边是朱朱，关系也都有了突破，这让他怎么选？ 不过，这难不倒他，爽朗笑道：“当然没问题，我别墅里有泳池，改天去我那儿，专门为你们好好服务服务，让你们体验一下什么叫做宾至如归，也算感谢两位姐姐对我的招待，嗯，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别嫌我那儿寒酸就好。” 李雨欣眨眨眼，“多大个泳池？” “不大不大，室内的能有多大，不过三五六七个人还是可以玩得开的。” “那可一定要去过玩玩，国内还没怎么玩过私人泳池呢。” “举双手双脚欢迎。” 说话间，徐青青也来了，这姑娘看到杨磊脸先红了，“磊，磊哥，你睡得好吗？” 杨磊都懵了。 昨晚上不会真的跟这姑娘说了什么吧？ 那可就太尴尬了。 尴尬的不是说了什么，而是说了什么他却完全不记得，仿佛一觉醒来就多了个女朋友。 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好在李雨欣接过了话茬，笑着调侃道：“青青，脸红什么？不会真的喜欢上我家石头了吧？跟你讲，他可是天字一号的渣男，女朋友好几个呢。” 这话说得，这是要直接断了许卿卿的念想，一是表明身份，告诉徐青青杨磊被他李雨欣盯上了，二则告诉徐青青杨磊是个啥样的人，没点实力就别惦记了，没结果的。 顺带着还提醒杨磊昨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都是徐青青的一厢情愿。 这话，估计也就少数聪明人能听懂。 徐青青明显不是什么人精，本能地否认，“没有，我，我就，就是有点过意不去，让磊哥喝醉了。” 朱朱则笑道：“过意不去就帮你磊哥把事儿办好了，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徐青青使劲儿点头，“磊哥，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亲自带你办了。” 杨磊本想说明天，但想了想，决定趁热打铁，顺带着摆脱李雨欣和朱朱营造出来的修罗场，所以连忙道：“今天吧，越早越好，为了这事儿我都瞅好久了，青青姐，谢谢啊。” 嗯。 你喊我哥。 我叫你姐。 各论各的，没毛病。 徐青青连忙摆手：“那，我们现在出发？” “我还得回公司一趟。” “那我在单位等你，到了打我电话，”徐青青趁机交换了电话号码，然后摆摆手：“磊哥，我先去单位，你到了打我电话。” 然后才对李雨欣和朱朱道：“欣姐，朱朱姐，拜拜，下次再聚。” 等徐青青离开，李雨欣笑呵呵地问：“石头，不会真看上人家了吧？不过也不亏哦，部长家小女儿，你要是能追到手，未来几十年里在国内没有谁敢刁难你，虽然这姑娘长得不咋地，身材也一般般……” 啧啧，这嘴够损的。 而且这坑挖得也挺深，因为正常男人听到这么一番话，会下意识地否认自己吃软饭的打算，毕竟说这话的是一个关系不错且各方面条件也非常优秀的女人。 哪个男人愿意在这么优秀的女人面前承认自己想吃软饭？ 杨磊愿意。 他笑眯眯地答道：“我倒是想，可就怕人家不愿意，毕竟我是天字一号的大渣男，而且就算她愿意，她爹妈也肯定不愿意，可惜了……” 朱朱好笑着敲了杨磊一个脑瓜崩，“想吃软饭想疯了？在我们面前说这话，真不怕我俩揍你？” “嘿嘿，你俩一起来，再让你们一只手。” “找打！” “哎，打不着，打不着……” 于是，房间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十几分钟后，朱朱气喘吁吁地叉着腰盯着杨磊，“有本事你别跑——” 杨磊摆摆手，“我得干活儿去了，朱朱姐，再见，”跟着又看向李雨欣，“欣姐，你是和我一块回去？还是在这儿再玩半天？” “你把我带来的，当然要负责把我带回去，不然的话，有个三长两短你能安心？” “好嘞，准备出发。” “等我换衣服。” “嘿嘿，欣姐，需要帮忙吗？” “需要，来吧？” “……” 第527章 你脸上有口红 杨磊当然不敢真的过去。 就算再怎么想也不行，因为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朱朱。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俩人面面相觑，片刻后，有意无意地凑到朱朱身边，用手臂碰了碰朱朱的肩膀，“朱朱姐，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朱朱挑眉斜睨，“你想让我说点什么？” “真没有啊？” “没有。” “那我走了呀，下次再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杨磊说着作势转身要走。 “等等，”朱朱果然急了。 “咋？” 杨磊刚回头，就被朱朱一把揪住领子，向下一拉的同时踮起脚尖就亲。 一如昨晚上那么粗暴。 杨磊伸手环住朱朱的小细腰，稍微一用力就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嗯，这下子不用踮脚了。 而朱朱也下意识地夹住杨磊的腰，双手抱住杨磊的头，亲得极其努力，仿佛在啃卤猪头。 这一次，俩人更投入。 尤其是朱朱，昨晚开了窍，涨了点小技术，不再只知道硬啃，知道应该如何享受男女之间紧密接触过程中的第一道关卡。 直到有高跟鞋的“咔哒”声靠近，俩人才闪电般分开。 不过杨磊经验丰富，不紧不慢地先帮朱朱整理好略显凌乱的衣服，跟着又把朱朱的刘海理顺，又低声问：“我脸上没口红吧？” 朱朱呆了一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的经验可真丰富，”然后才点头，“没有，我早晨没有涂口红的习惯。” 呵呵。 信你个鬼。 杨磊心里暗笑，这朱朱再怎么优秀，也是个普通女人，小心机还是有的。 什么早晨没有涂口红的习惯。 只是涂得不明显罢了，和“我不喜欢化妆，天天素面朝天”的心机女孩一模一样，这世界上有一种妆容叫伪素颜妆，也有一种口红色号叫裸色，偏偏没啥见识的普通男人可以，可骗不了杨磊这样的老司机。 不过他肯定不会拆穿，反而配合地点点头，“这是个好习惯，我就喜欢素面朝天的女人。” 嗯，这话也一样有欺骗性。 什么喜欢素面朝天的女人，明明喜欢的是素颜也很漂亮的女人。 反正男女之间那么点事儿，实属被杨磊玩明白了。 李雨欣进门，先在俩人身上扫了两眼，这才道：“走？要不要告别？” 杨磊摆摆手，“朱朱姐，再见，”然后毫不留念地挽起李雨欣的手臂直奔停车场。 来的时候手挽手，离开的时候当然也得手挽手。 这叫做事有始有终。 上车之后，再一次朝送到停车场的朱朱摆手道别，这才掉头离开。 离开山庄之后，李雨欣忽然说了一句：“擦擦脸上的口红吧。” 杨磊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奇怪地反问一句：“我脸上怎么会有口红？谁的？欣姐你的吗？难道昨晚上你趁我喝醉偷亲我了？” 李雨欣愕然，显然没预料到杨磊这个反应。 杨磊则心中暗笑，这个女人，还想诈他一诈，呵呵，他是一般男人？怎么可能被这种小伎俩骗到。 不过别说，这一招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很管用，但凡男人稍微有那么点疏忽大意，心虚之下都会本能地抹脸。 可惜，这招对他无用。 毕竟经验丰富。 但他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把他打懵了。 李雨欣愕然之后冷冷地说道：“你的反应完全洗清了你和朱朱有什么事情的嫌疑，说明什么？说明你本身就有嫌疑，不过你提前有了准备，早就防着这一招呢，所以据此反推，你不但和朱朱发生了点什么，而且肯定接吻了。” “没有，也绝不可能。” “呵呵呵，我坐这儿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儿，”李雨欣冷笑，“我和她认识那么久，蒙着眼睛都能认出她来，你否认是没有用的。” “没有的事儿我绝对不可能承认，真要发生点什么，我也不可能瞒着你，反正你俩关系这么好，瞒也是瞒不住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雨欣呵呵一笑，“说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儿，但是啊，我的石头弟弟，你知不知道女人从来不讲什么证据，做事儿就俩字——直觉，直觉你俩有问题，那就是有问题，有也有，没有也得有。” “真没有。” “其实你承认了没关系，朱朱虽然作风大胆，但人还是很不错的，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年龄也比我小那么两岁，和你还挺般配的，我这个当姐姐的说不定还能给你俩牵个线。” 呵呵。 谁信谁煞笔。 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这种话，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不但不能信，还得反着听。 啥意思呢？ 其实可以这么理解：“你就承认吧，承认朱朱是个坏女人，虽然她家里有钱还年轻一点，但和你一点也不般配，你俩敢在一起，我这个当姐姐的不把你俩剥皮拆骨就不姓李。” 所以杨磊继续否认，“姐，我俩真没啥，而且她也不太是我喜欢的那种，我还是喜欢相对传统点的姑娘，她的作风太豪爽了。” 嗯，这是事实。 大部分男生找女朋友或者结婚，肯定会找相对传统一些的好姑娘。 但是，如果只是玩玩，嘿嘿嘿嘿…… 李雨欣这才满意，“真的？” “真的。” “那还差不多。” 杨磊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这一阵可能爆发的狂风暴雨总算被他忽悠散了，短时间内应该没啥问题了。 至于以后，就看李雨欣什么时候能发现他和朱朱之间那么点事儿。 反正是以后的事情，不着急。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才最香。 车子稳稳地停在李雨欣那栋小别墅的小区门口，杨磊笑道：“姐，我就不进去了，改天去我那边游泳。” 李雨欣却再一次反问：“你和朱朱真没啥？” “没有，”他纳闷地问：“姐，你是觉得我的魅力有多强大？连第一次见面的朱朱都要和我发生点什么？” 李雨欣叹了口气，“问题就在这里，你这个坏家伙就是很有魅力，连没有见过面的小女生都要为你倾倒，何况是见了面的，姐姐当初不也一样？听过你的事迹之后就好奇心满满，等见到真人，一下子就……” “就咋了？” “你说咋了？” 第528章 厉害啊 杨磊当然知道咋了。 第一次见面就送了他那么大的好处，明面上是公平交易，实际上他真的占了大便宜，不然的话，他上哪儿买地理位置这么好面积这么大且装修好的四合院？ 再然后那些好处就更不用说了，年前更是大手一挥拆借给他十个亿去炒股。 藏珍阁开业那天，更是一口气买了一个多亿的古玩。 这是啥？ 这都是爱啊。 如果这都不算爱…… 所以李雨欣的好，他可一直都记在心里呢。 要不然，他真要想避开李雨欣这个女强人，多的是办法，绝对不会弄得像现在这样黏黏糊糊。 反正就是很纠结。 直接做点什么吧，对不起她，还怕她会伤心难过。 不做点啥吧，又对不起她那些付出。 彻底躲远远的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所以，只能保持现状然后顺其自然。 你看，对付同样优秀且身份显赫的朱朱，他就要干脆爽利得多，感觉到了该做啥就做啥，毫不犹豫，更不含糊。 为啥？ 不是很在乎呗。 刚认识第一次，能有啥感情不感情的，还不是凭本能行事？ 先上车后补票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像老一辈不多是先结婚然后再谈恋爱么？ 现在的年轻人总不能连老一辈都不如吧。 只有在乎，杨磊才愿意在李雨欣这边多花心思维持这种黏黏糊糊纠缠不清的关系。 所以，面对李雨欣的反问，他只能叹口气，“姐，我知道，可是我这个人……” “呵呵，别臭显摆了，喜欢你的时候你是个宝，不喜欢你的时候你连草都不是，”李雨欣却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杨磊都惊了。 这么大胆的嘛？ 这就要挑明？ 等等。 不对劲儿。 这是策略啊。 这女人一定是感受到了来自朱朱那边的压力，所以才这么着急地主动挑明关系，这是想先下手为强呢。 厉害！ 不愧是女帝。 不说其他，这个反应速度和决策能力就远超百分之九十五的男人，有需要的情况下连两个小时都不愿意等，不下车直接出招。 真厉害！ 但这还没完，李雨欣话音落下直接动手，连招式都和朱朱几乎一样，伸手揪住杨磊的衣领一拽，然后直接下嘴。 杨磊真的懵了。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勇敢？ 还是说，只有首都的女人才这么勇敢？ 这个时候，他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重生前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句话——你不够帅的情况下，永远不知道女人可以有多主动。 嗯，从这两个例子不难判断，他足够帅。 而且帅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让朱朱、李雨欣这么优秀的女人朝他使出这么有攻击性的招数。 胡思乱想中，本能地解开安全带侧身贴近李雨欣并且顺势扶住了李雨欣的肩膀轻轻摩挲起来。 真是本能，是无意识的习惯性动作，绝对不是他想占便宜。 和玩游戏类似，看到残血就会本能地追上去，拿不到人头就绝不回头。 又像是看到了残血的高地塔，有没有兵线都要冲进去a两下，就算点不掉，也能消耗一点血线是不是，反正不亏。 于是，当他a了两下高地塔之后，李雨欣的反击到了，一巴掌拍开他的魔爪，气喘吁吁道：“别，别得寸进尺。” 杨磊乐了。 他还真就喜欢得寸进尺。 不但喜欢得寸进尺，还喜欢乘胜追击，更喜欢趁热打铁，还喜欢顺水推舟，也喜欢再接再厉。 所以，这一次换他主动了，伸手摁倒副驾驶座椅。 座椅缓缓放下，李雨欣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挣扎着起来就想开门下车。 但他却直接一个鱼跃跳到副驾驶位上，把李雨欣压倒在放平的座椅上，“姐，如你所愿——” 然后低头噙住李雨欣薄薄的唇瓣。 嗯，和朱朱比，又是另外一种体验。 确实不一样。 足足十几分钟后，杨磊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李雨欣，帮李雨欣整理好衣服头发，送李雨欣下车回家。 李雨欣啥也没说，但反应和表情已经说明了问题，她很开心，但同样害羞。 这很正常，再怎么强势的女帝，也是女人，而且是没有经验的女人，害羞是正常反应。 在原地等了五六分钟，估摸着李雨欣回到房间了，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我走了，想我的时候打电话。” 李雨欣的短信几乎秒回：“鬼才会想你。” 很好。 这是安全到家了。 杨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对着镜子瞅了瞅，用湿巾差点嘴边的些许残留口红，又打开循环，这才掉头去赵晓竹的行者体育。 赵晓竹上车，本能地先嗅了嗅，然后才问：“磊哥，搞定了？” 杨磊点头，“搞定了，为了这事儿，直接被灌醉了，睡了一晚上。” “以，以后不要这样了，大不了想想其他办法，喝酒不好，伤身，而且是永久性的伤害，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杨磊只能安慰道：“没事儿，偶尔一两次没啥影响，而且我酒量很小，喝一点就醉，所以就算喝醉也喝不了多少，最多三四两。” “那也尽量少喝点，尤其是为了我们的生意喝醉真不值得。” “好，以后尽量少喝，”杨磊捏了捏赵晓竹的脸颊，探头亲了一口，“出发。” 现在的央视还在老地方，大裤衩楼才刚建了一半而已，还得三年时间才能竣工。 到门口后给徐青青打电话。 几分钟后，徐青青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给他和赵晓竹拿了两个访客卡，这才带他们进去，一边走一边随后问：“磊哥，赵小姐是你……” 杨磊坦然回答：“我女朋友，以后你们就认识了。” 徐青青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这样啊，真漂亮，也很优秀。” “你也不差，哈哈，”杨磊稍微有那么点不好意思，毕竟徐青青的心思再明显不过，但他却不太愿意接受，因为徐青青和李雨欣、朱朱那些女孩不一样，这女孩一看就是那种很传统很正经的姑娘，有完整的人生规划，不出意外的话，会在央视上班一直到退休，到年龄以后找个门当户对的年轻人结婚生子，她的人生轨迹会很稳定，很幸福。 第529章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徐青青和李雨欣那种能自己做主、朱朱那种极其叛逆的女人完全不同。 这样的姑娘，他实在不忍心打扰，因为他给不了那样的生活，她也承受不了和他在一起之后的种种，尤其是她那个当部长的亲爹。 好吧，他也怂。 因为徐青青那个亲爹可不是吃素的，再过几年会转任某改委主任，会直接掌控他这种生意人的命脉，一个眼神下来，都不用开口，他在国内的生意就会非常非常难做。 当然，人家那个位置上的人，不太可能因为女儿的儿女情长而毁掉几家很有潜力的企业，但给杨磊个人找点小麻烦却没问题。 好吧，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无论如何，徐青青这个姑娘都不太适合和他搅和在一起，这对双方都不好。 除非徐青青能想得开，不求长相厮守，只求曾经拥有。 可那个概率不高。 杨磊看人很准，徐青青就不是那种人。 所以，做朋友就挺好。 随后，徐青青不再多说什么，领着杨磊和赵晓竹直奔广告经济信息中心，敲门办公室主任的门，“张主任，这是我朋友杨磊和赵晓竹。” 肥头大耳的张主任看到徐青青时满脸堆笑，等看到赵晓竹，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再听到徐青青的话，腿都打颤了，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显然被吓得不轻。 而徐青青则面无表情道：“你那些破事儿我懒得管，但不能欺负我朋友。” 张主任的表情瞬间又变了，如逢大赦，急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绝对没有下一次了，上次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徐，徐科长坐，杨先生和赵总也坐，坐，我去泡茶……” 徐青青摆摆手，“不用，我就是带他们过来认认门，你们继续谈，”然后对杨磊和赵晓竹道：“磊哥，赵小姐，中午一起吃饭啊，你们大鱼大肉吃惯了，肯定没吃过我们央视的食堂饭，也尝个鲜。” 等徐青青离开，张主任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低头哈腰地和杨磊、赵晓竹握手，一边握手一边道歉，“杨总，赵总，实在对不起，是我糊涂了，真不知道你们和徐科长还有这层关系，不然的话，打死我也不敢乱来啊，来来来，先喝茶，先喝茶。” 呵呵。 这就是央视里的人。 杨磊心中不屑。 央视里面有没有人才？ 有，人才辈出，例如体育频道写文案的那个家伙就绝对是个人才，重生前天天守着电视机看《天足》，为啥？文案绝对是主要原因之一，精心的剪辑画面搭配着极富感情感染力的文案，直接让《天足》升华了一个档次，尤其是关于枪手阿森纳和枪王亨利的那一期，身为枪迷的杨磊，直接泪崩了好嘛。 32岁的亨利就坐在那里，深情地目光望过去，都是自己22岁的影子。 这文案，绝了。 但除了人才以外，央视里面更不缺乏二五仔和蛀虫。 这位张主任明显就是其中之一。 这种单位里的主任，那是真正有编制的人，被抓到违法违纪的行为，后果很严重，尤其是徐青青这个部长的女儿亲自出马，一句话就能断送张部长的前途甚至后半生。 对这些做贼心虚的家伙们来说，徐青青上门，基本上就等于纪检部门上门。 所以，张主任才会害怕到那种程度。 也因此，才会对杨磊和赵晓竹如此热情，热情到甚至有些卑躬屈膝。 毕竟是部长女儿的朋友。 而且是可以让部长女儿亲自送到办公室里来的好朋友，这关系绝对不一般。 杨磊则没有狐假虎威的兴趣，虽然看不起这人，可还是笑呵呵地说道：“张主任太客气了，咱们还是谈正事儿吧。” “对对对，谈正事儿，”张主任连忙点头，又陪着笑脸对赵晓竹道：“赵总，你们的广告片我亲自审核过了，全完没问题，那个，价格这块我也……” 杨磊打断张主任的话，“张主任，价格这块该多少是多少，不用给徐青青面子，她也未必喜欢这样的面子，公事公办就好，不然你也难做，对对？” 张主任愣了一下，跟着大喜：“多谢杨总体谅，多谢，那就没问题了，选好时间段和播放时长，确定播放次数，再缴纳一部分的预付款就可以，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会及时和你们沟通。” “那意思是没其他事儿了？” “没，没了，等消息就好，”张主任习惯性地说了这么一嘴，下一秒反应过来给了自己一巴掌，“我的意思是，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绝对有消息。” “一个星期啊……” 张主任急忙解释，都快哭出来了，“杨总，这是极限了，毕竟现在的广告位非常抢手……” 杨磊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我没觉得慢，反而觉得你们效率挺高。” “咳咳，”张主任这才尴尬地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杨磊没兴趣欺负人，想了想问：“如果想做冠名，要拍卖吗？” “额，拍卖谈不上，但要和其他人竞争，而且单位要审核，而且还得排队，目前的热门冠名都有主，不过《新闻联播》前边的广告位快到期了，杨总要是有兴趣，可以参加竞拍，我瞅瞅啊，还有二十几天时间，六月十八号是报名截止日期，审核期一个月，暂定七月十八号开拍，八月一号换新，期限半年。” 杨磊还真有点心动。 因为现在的央视广告位价格还算可以，尤其是竞拍这块，力度一般不是很大，除非是春晚那种极其热门的冠名权，《新闻联播》虽然收视率也极高，但5秒广告也只需要六七万左右一天，如果竞拍，到十万左右也就差不多了，半年下来才六百来万。 要知道，十年后加个零都不见得够，因为有某台酒参与，那家伙财大气粗根本不把钱当钱，有人敢竞争就敢加价，不拿下广告位誓不罢休，竞争者们非常头疼。 所以做广告要早点，越早越好，等有了品牌效应之后，就没必要再和那些财大气粗的王八蛋们竞争了，保持一定的热度就可以。 所以，杨磊扭头看赵晓竹，“做不做？” 第530章 回去商量 《新闻联播》每天就那么一期，而且半年拍卖一次，错过这个机会就要等08年了。 所以，杨磊个人是很希望赵晓竹能拿下这个时段的广告的。 钱虽然是个问题，但绝对不是主要问题。 能拿下来，就有得赚。 赵晓竹也知道这一点，但还是很为难，“磊哥，要不回去好好商量商量？” “行。” 杨磊对张主任道：“先把其他广告搞定吧，晚七点这个片头我们回去交流交流，了解下情况，没问题吧？” 张主任连忙道：“没问题没问题，只要别过期就行，如果过期，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杨磊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就没什么事儿了，卡了赵晓竹和宋芳菲那么久的难题，就这么迎刃而解，几句话就搞定，没有一丁点的麻烦。 离开张主任办公室，赵晓竹不情愿地嘟嘟嘴，“见风使舵的王八蛋。” 杨磊笑着摸了摸赵晓竹的脑袋，“现实世界毕竟不是理想国，各行各业都有他们的潜规则，其实如果咱们能找个靠谱的广告代理公司，也没什么多麻烦事儿，是你们不愿意多花钱而已，嘿嘿，那些广告公司大多数和这些人有关系，给广告公司的钱，有一部分转个弯就进这些人的口袋里了，咱们绕过这道手续，这些人当然不开心。” “就是看不惯他们。” “虽然我也很讨厌他们，但没办法，被人卡住脖子的情况下不得不暂时低头，连国家都是如此，何况咱们，”杨磊搂着赵晓竹的肩膀使劲儿拍了拍，“好了，别生气了，赶紧做大做强，到时候这种小角色只有仰望你的份儿，绝对不敢动你分毫，这个世界里，弱小就是原罪，从来没变过，努力变强才是最好也是唯一的对抗手段。” 赵晓竹深吸一口气，握紧小拳头挥舞两下，气鼓鼓地点头：“我一定要成为行业第一！” “没毛病，走，尝尝央视的食堂饭和学校食堂有什么区别，我以前也听说很不错。” 赵晓竹的表情迅速一变，“磊哥，你，你和那个徐青青……” “哦，她啊，昨天认识的，是李雨欣那个小圈子的人，爹是个大人物，你就别多想了，我跟她没可能的，就算有可能我也不敢招惹，她那个爹太厉害了，招惹不起，能和人家做朋友就是咱们的荣幸。” “啊？多大的官？” “部长。” “嘶——” 赵晓竹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很清楚“部长”这俩字的分量，所以被吓得不轻，这是她第一次接触这么有分量的人物，虽然只是大人物的女儿。 有些事情，只有亲身体会过后才知道厉害。 如果只看电视，真的无法想象这种级别人物的权势到底有多吓人，只有在社会上打拼过并且有机会接触，这样才能有最真切的感受。 张主任就是一个很直观很形象地例子。 所以，再见到徐青青的时候，赵晓竹忽然就有些放不开了。 当然，杨磊无所谓。 只要他不做亏心事儿，就不怕部长大人来敲门。 这样的女孩子，做朋友就挺好。 所以一边挽着赵晓竹，一边和徐青青谈笑风生，打听些央视内部的八卦。 因为时间还早，徐青青直接领着他们两个去各个演播室看热闹，台下台后都转了一圈，还真看到了不少名人和明星，主要是那几个著名的主持人，演员不多，主要是在录《星光大道》的歌手，一个知名的都没有，除了王二妮。 好吧，他对王二妮了解也不多，只是知道这个连个周冠军都没有拿到过的小女人凭借着优质的嗓音和优秀的唱法还混了个小有名气，比这一年度的其他歌手混得都好。 除此之外就是碰到那位“北大还行”的撒老师，意外地合了个影。 撒老师很客气，笑得很开心，就是个头不高，站在杨磊身边显得相当小鸟依人，不过挺帅。 午饭就在食堂解决。 不得不说，这里的伙食确实不错，虽然谈不上多么丰盛，但明显很用心，就是普通的猪肉大葱馅包子，口感也是一流的，馅儿、面皮都没什么好挑剔的，卫生状况也好，连餐具也挺讲究，看着就精致，和一般食堂形成了很明显的对比。 难怪人们都说央视的伙食好。 确实。 当然，前提是有钱，央视这几年收广告费收到手软，要不然也没钱盖大裤衩，改善一下伙食，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央视满打满算也就八千多号人，还没有北大师生加起来的三分之一多呢，解决吃饭问题很轻松。 吃饱喝足，徐青青结账。 杨磊也没跟她客气，这么点小钱钱，真没必要争来争去，没啥意思。 不过临走前，徐青青轻声问：“磊哥，什么时候还去山庄那边？” 姑娘啊，你这是玩火。 很危险的。 但刚用完人家，也不好直接拒绝，只能道：“我短时间内怕是去不了了，会比较忙，这样，我去的时候跟你说一声。” 徐青青低下头，“其，其实，我周末没什么事儿的。” 啥意思？ 让他主动在周末约她？ 这更危险了呀。 人多聚会的时候凑一块还好解释，周末单独约出来玩，那不明摆着想搞事情吗？ 饶是杨磊经验丰富胆大包天，此时此刻也被吓到心惊肉跳，这个小女人比李雨欣还危险，虽然她本人就是一个无害的普通小女人，可架不住她有个牛叉的老爹。 这咋整？ 直接拒绝？ 不过也多亏了他经验丰富，露出满脸苦笑：“我就没你这么好的待遇了，连周末也没有，除了学习就是上班，一天恨不得能当成两天用，忙得最狠的时候一天就睡四五个小时，好久不知道周末是什么东西了。” 避重就轻顺带着诉苦博同情。 两个技能，一气呵成。 果然，徐青青被带偏了，“那么忙？” “对啊，我名下现在十多家企业，而且全部刚起步，大部分公司连总经理都没，大小事儿都得我操心，你想想，能不忙吗？” 第531章 磊哥你偏心 徐青青很惊讶，“十多家公司？” 杨磊点头，“而且以后会越来越多，我估计着能超过一百家。” “你开那么多公司做什么？” “赚钱啊。” “你不是已经很有钱了吗？” “钱这东西不只是用来消费的，更是实现人生价值的一种度量衡，虽然我个人并不怎么认可，但世人却都这么看，所以，我想向世人证明，我杨磊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虚度年华，我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我的理想，证明了我的能力和价值，顺带着为国家、社会和民众做那么点微不足道的贡献。” “磊哥你……”徐青青歪着脑袋想了想，“你真伟大，真的。” 杨磊笑了。 这小女人还挺可爱，竟然用这个词来形容他。 这时，徐青青眼含期盼地抬头盯着他问：“那，我可以不可以找你？” 不可以！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但望着那双并不是特别惊艳却很有灵气的眼睛，竟然张不开口，只能点头。 徐青青脸上顿时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我知道了，磊哥，再见，回去的路上慢着点，我，我有空就找你，”说到这里又歉意地朝赵晓竹微笑一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多认识一些优秀的朋友们，晓竹妹妹也是哦，我们换个电话，有空一起玩，有什么事儿也能相互帮忙。” 赵晓竹满心憋屈，这女人当着她的面勾搭她的男朋友，偏偏她还没什么办法，惹不起，也不好意思甩脸色，只能捏着鼻子记下徐青青的电话号码。 上车之后，才气鼓鼓道：“这女人，分明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杨磊笑呵呵的抱住赵晓竹狠狠的亲了几口，“要有自信，你可是未来的超级富翁，服装体育品牌行业的南波湾，别怕她，勇敢地拿起刀剑和她战斗，实在不行还能拉上你的好姐妹一起抵抗外敌。” “我，我，哼，”赵晓竹有点心慌，毕竟央视的停车场里人来车往很是热闹，她还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下的亲密接触。 杨磊嘿嘿一笑，再次把座椅放倒，翻身把赵晓竹压在身下，低声道：“要不要试试在这里……” “这，这，这不好吧，这么多人，”赵晓竹真慌了。 “没事儿，咱们这车的私密性很强，就算有人把脑袋贴在玻璃上也看不到咱们，何况也没有人会特别关注咱们，嘿嘿嘿，试试吗，肯定很刺激。” “不要……” “那就抱抱亲亲好了，只抱抱亲亲不做其他任何事情。” “真的？” “真的，难道你连我的话也不信了？” “信！” “这不就对了，我发誓！” “那，那你动作轻点。” “嗯嗯。” “……” 杨磊的动作很轻柔，但很显然，他违背了他的誓言。 不过赵晓竹完全没在意，早已经沉浸在无边的快乐和强烈的刺激中，好久才缓过神来。 四十多分钟后。 赵晓竹一边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一边娇嗔：“说好不乱来，你又乱来了。” “嘿嘿，你刚才不也挺享受的？” “我，我那是被逼的。” “是吗？” “嗯。” “我怎么逼你的，拿出证据来，或者，重新演示一遍，我帮你取证。” “呸——大流氓！” 杨磊也仔细地帮赵晓竹打扫战场，时不时地还在赵晓竹身上抓抓捏捏揉揉，把赵晓竹逗得娇嗔连连，早就忘了之前说过的事儿。 嗯，遇到问题来一次就好。 如果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当然，这是有前提的，你足够帅，技术能力都足够强，你的女人依然足够喜欢你。 万一你的女人已经彻底厌烦了，那来多少次都没用，搞不好会被搞个强迫之类的罪名弄进小黑屋。 不过杨磊显然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毕竟他是集潘驴邓小闲于一身的男人。 送赵晓竹回公司，又去宋芳菲的悦动体育，直接闯进宋芳菲的办公室，“老宋，事情搞定了，带上相关资料和工作人员带你去走流程。” 央视的普通广告位是明码标价的，给钱就能办手续，随时可以播放，连期限都是相对灵活的，因为普通的广告位没那么热门，不够抢手，买家相对较少。 只有黄金时段以及热门栏目的冠名权需要拍卖。 当然，人家不叫拍卖，叫招标。 其实本质上都一样，坐地起价而已，如果你关系够硬，完全可以提前知道对手的竞标价格，照着对手的价格填价格，嘿嘿，让对手输都知道怎么输的。 杨磊当然不会搞那些歪门邪道，但比钱多，他还真没有怕过谁呢。 只是暂时还不到拼钱的时候。 宋芳菲和赵晓竹刚起步，暂时也用不到很热门很抢手的广告位，只要是央一的就行，普通时段就普通时段，反正以央一的收视率，哪怕是普通时段，广告效果也非常好，比地方电视台的黄金时段也不差。 等这俩人的公司走上正轨，生产、销售能力可以跟上节奏之后，再做黄金时段的广告也不迟。 至于在张主任办公室里聊的新闻联播的开头广告，可以报名试试，能拿下最好，拿不下也没关系，就当是积累经验了。 万一真的拿下，那就集中力量干大事儿，先帮赵晓竹把她的行者体育搞起来，资金、资源可劲儿堆，反正不能浪费这难得的曝光机会。 等赵晓竹做起来之后，再扶持宋芳菲的悦动体育。 去央视的路上，把这事儿和宋芳菲一说，这小女人的嘴巴真要嘟上天了，“磊哥，你偏心。” “咳咳，这不是机会正好赶在她那边嘛，放心，能不能拿下来还不一定呢。” “万一拿下来呢？” “那就先让她发展半年，等她的广告位到期，你再出马，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吃亏就是了，到时候我会站在你这边，悄悄地帮你。” “真的？” “嗯。” “磊哥说话算话啊，”宋芳菲说着一探脖子在杨磊脸上亲了一口。 “小祖宗，开车呢，别乱来啊，我一个激动，咱俩可就殉情了。” “嘻嘻，求之不得呢，正好独占磊哥你几十年。” “……什么鬼话，好好活着，争取全都要活到一百五十岁。” 第532章 等风来 人能活到一百五十岁吗？ 目前看不太可能。 但几十年后再看，却未必不可能，因为人类对长生的追求从来没有停止过，而生物生命和高端医疗技术也一直在发展中，人类迟早可以破解长寿的秘密。 就算不能长生不死，延寿个三五十年也不成问题。 嗯，这是杨磊的真实看法，因为国内外都有这方面的研究。 普及不普及无所谓，只要研发出来就可以，再怎么高端也不过是花钱多少的问题，到那个时候，钱对他来说可不就是一串数字么，给全家人全安排上都不是问题。 不过，这话就没必要瞎说了，这才07年，国内才刚刚把温饱线踩在脚下，对相关学科的研究也才刚刚起步，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只会笑他异想天开。 当然，和自己女人开玩笑，那就无所谓了。 到央视后，都没麻烦徐青青，直接给张主任打电话，又飞快地把宋芳菲这边的业务搞定，全程不超过一个小时，没办法，宋芳菲和赵晓竹虽然没什么社会经验，但做事儿认真细致，几乎所有流程和细节都考虑到了，还很贴心地替电视台这边考虑，剪辑了好几个不同时长的版本，以便电视台有需要的时候应急用。 哪家平台不喜欢这样的客户？ 虽然会少拿一部分好处，但做事的时候却很舒服。 所以张主任刚开始主要是畏惧徐青青的威势，现在却多了几分真诚，“老弟，要是所有的客户都和你们一样认真，这工作就很好做了，哎，你是真不知道，有些人送过来的片子，那叫一个乱，想要的内容一点没有，乱七八糟的内容到处都是，要不就是一点格调也没，跟你这些片子真没法比。” 杨磊笑笑，“我们是真正做企业的人，有专业的相关团队，也就是起步阶段需要我这个当老板的亲自出马，以后就是手下人负责，张主任一定要多多照顾。” 嗯，这话听起来驴头不对马嘴。 实际上呢，懂的都懂。 张主任的意思是维持现状，咱们谁也别惹谁，你们把内容做好我给你们安排时间段，免得凭空生出什么龌蹉。 杨磊的意思则是告诉张主任，他现在只是一个新人和新公司，没什么经验看起来好欺负，但迟早会成长为你张主任惹不起的大公司，哪怕不依靠徐青青也会有其他帮手，所以你张主任别自找不痛快。 这话，真的只有懂的才懂，例如张主任这类人，连李雨欣那样的女强人都不一定能听明白，因为藏得太深，跟智商没啥关系，就是考验一个人的生活阅历和江湖经验。 虽然这么一番话并不怎么友好，有点绵里藏针的感觉，但却很好地达成了默契。 什么默契？ 杨磊不依靠徐青青的背景胡作非为，而是遵守行业规则本本分分地做广告。 张主任则同样不依仗个人权利拿捏要挟杨磊和杨磊名下这些企业，也会遵守央视的规定认认真真做业务。 一句话，双方都当正经人，谁也别乱来。 这就类似于兔子和白头鹰，谁也不愿意也不敢彻底翻脸的情况下只能遵守国际规则互通有无。 嗯，规则基本上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体现自由价值，也是可怜。 没办法，现实就是这样，当有一方可以凌驾于规则之上时，想要让对方遵守规则基本上只能靠自觉，人家想遵守就遵守，想不遵守就不遵守。只有第二方第三方同样可以凌驾规则之上的存在出现，规则才能在缝隙中找到一丝尊严和生存的空间。 原本的张主任就是那个可以凌驾于规则之上的存在，在没有徐青青介入之前，张主任就是这项业务里的老大，想做这块的业务，必须他点头同意，宋芳菲和赵晓竹就吃了这个亏。 但现在，徐青青就是第二个可以凌驾于规则之上的存在，比张主任更强大，一句话就能把张主任送进监狱的那种。 不过徐青青是外援，杨磊这个当事人不愿意借助徐青青的力量去做破坏规则的事情，他觉悟比较高，所以能轻松和张主任达成默契，共同遵守规则。 说得直白点，做生意嘛，和气为重，不要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伤了和气。 五点多，杨磊和宋芳菲回到四合院，准备小小地庆祝一下。 搞定广告播放的事儿，剩下的就是扩大生产产能拓展销售渠道，千万不能发生那种广告效果出来了但民众却买不到货的情况，那只会消费观众的热情消耗两家公司的口碑。 不过俩人的准备工作做了足足半年时间，比年前预期的时间要充裕至少两个月，所以不管是生产还是销售，目前看都没啥大问题，实体店和电商旗舰店都安排上了，虽然实体店总共才四五十家，但广告中有加盟联系电话，看到广告之后，随时可以在全国任何一个地方开新店，从选址到开业，一个月就能搞定。 实体店这玩意儿，只要舍得花钱，拓展速度非常快，因为国内人口太多了，竞争又非常激烈，找工作不容易，创业更难，只要提供机会，多的是人愿意参与。 十多年后铺天盖地的奶茶加盟店就是活生生的案例，随便弄个品牌炒作一番再找个名气大点的代言人就能拉开大旗光明正大地圈钱，那加盟费动则就是一两个亿甚至更多。 为啥？ 人们真那么傻？ 不是啊，是那些人实在太缺机会，抓住一个看上去像那么回事儿的机会就会义无反顾地投入。 所以，完成广告的投放，意义等同于诸葛亮等来了东风。 东风一来，赵晓竹的行者体育和宋芳菲的悦动体育就能乘风而起。 至于是一飞冲天呢，还是在天空中打几个转儿等风停之后跌落回地面，那就要看这俩人的操作和营运能力了。 饭桌上，杨磊对赵晓竹和宋芳菲道：“实体店这块可以铺开了，不一定要追求一线大城市，二三线四五六线的小城市甚至小县城都可以安排上，但有个前提，一定要高大上。” 第533章 郡县制 宋芳菲听得很认真，“磊哥，你讲，仔细点。” 说着还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准备做记录。 虽然有点夸张，但这确实宋芳菲这些天养成的习惯，随身携带笔记本，有什么记什么，确实有职场女强人的范儿了。 赵晓竹倒是没那么夸张，但每天晚上也会做总结，总结从起床到入睡之前的方方面面，并且会根据重要程度分个一二三四档，第二天再根据重要程度进行分门别类地处理。 听起来很像老式的鸡汤文，但一个良好的学习和工作习惯，真能在一个人的成长路上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几乎每一个出色的人，都有一项甚至多项优秀的习惯。 赵晓竹和宋芳菲这俩小女生，也是在进入北大清华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的。 当然，杨磊的耳提面命也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不是他一直唠叨，这俩小女人还真不一定能坚持下去。 虽然他本人貌似并没有这些良好的习惯，是典型的言语待人宽于待己。 但架不住他身上的光环实在太过亮眼，他说的话，在赵晓竹、宋芳菲这俩小女人眼里那就是圣旨。 嗯，他也挺享受这种被人无限信任的感觉。 所以直接给宋芳菲俩人放大招：“做实体店，一定要高大上，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顾客喜欢，不管在哪里开店，档次一定得是当地最干净最整洁最亮眼的那个，装修不一定要奢华，但格调一定要高档，比如时尚圈里说的什么格调灰，回头赶紧找个靠谱的设计师好好设计一套固定的装修方案，绝大部分店铺一定要统一。” “不光装修风格要统一，最好连布局、装饰细节都做到整齐划一，得让顾客找到那种走进全国任何一家门店都像是回了老家的感觉，怎么形容来着？宾至如归？反正就是营造一种熟悉感，尽可能消除顾客进门之后的陌生感，明白吧？” 赵晓竹想了想，“明白了，但这都是小事儿，磊哥，如何才能在短时间内就把实体店开到全国范围内？” 杨磊摆手：“不一定要短时间内就占领全国市场，更不要全做加盟店，必须保持一定比例的直营店，也就是人们说的旗舰店，每一座地级城市都必须有一家大规模的旗舰店，这旗舰店不光要负责卖货，更要承担起供货、推广、拓展、监督等任务，这个结构你可以想象成国内古代的郡县级行政制度。” 宋芳菲急忙问：“什么意思？” “和分封制相对应的一种行政制度，可以最大程度上达到集权的目的，实现皇权对地方的掌控，皇帝之下就是郡守，郡守之下就是县令，郡守和县令都皇权的直接掌控之中，皇帝可以直接任命、调任、撤职、处理郡守和县令，掌握着这两级地方行政主官的生杀大权，但是呢，郡守和县令也具备一定的自主性，且在一定全职范围内，郡守也能任命、监察、管理、处理县令。” 赵晓竹想了想，“磊哥的意思是，咱们也弄点郡守县令？” “对，就是这个意思，这年头的物流渠道还比较弱，财务、法务等整合能力也差点意思，所以必须放权给店长，但又不能全部给一样的权限，能力强点的，就给点权限让他们帮忙管理一般店长，能力弱点的就直接下放到最底层做个普通店长，不但能让这些店长们看到上升的势头，还能营造出一种你追我赶的局面，形成较好的良性循环。” “可是，这样一来，管理难度很高吧？” “那自然，想要赚大钱，还不想用心管理，上哪儿找那样的好事儿，不过要说真有多难，也不见得，皇帝身边还有几个小太监呢，你们这些当老总的给自己安排几个靠谱的狗腿子很难么？” “……真难听，不给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就是缺人。” 缺人是个大难题。 不客气地说，任何一家新成立的公司都会面临很长一段时间的缺人窘境，甚至有些公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不停地招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司是个只进不出的无底洞呢。 杨磊搞的那几家互联网公司也缺人，也一直在招人，不管是技术岗还是管理岗，又或者是普通前台，每周都有面试也都有新员工入职。 这还是互联网企业，用人数量还不算夸张。 做服装生意，尤其是现如今的服装生意，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想要把渠道铺开，所需要的员工数量是个天文数字。 这么说吧，全国范围内仅地级市就接近三百个，县市级三百多个，还有首都和4个直辖市，每个城市开一家店，那就需要六百多个店长。 每个店里保守计算需要员工5人，那就是三千多人。 这还没算下去呢？ 全国有两千五百多个县区级行政单位，刨除那些经济确实不发达的县区，也有两千个左右，如果只在其中一半的县区里开分店，那也有一千家，需要一千个店长和两三千个员工。 这么一看，店长和员工数量加起来就接近一万人了，仅仅是店长，也有小两千人。 这还是保守估计，因为地级市里肯定不止一家店，员工数量也会远超保守估计的三五人。 所以，缺人是个大问题。 偏偏店长又不能随便找人，不求多忠心，至少得具备一定的管理能力吧？不能是那种很明显的吃里扒外的家伙吧？ 店长可不是普通销售员，一般人还真干不了。 就算加盟店和旗舰店混用，人手缺口依然很大。 不过这难不倒杨磊。 毕竟有经验。 所以，他大手一挥：“加盟店那边暂时不用管，放开了加盟，只要愿意出钱咱们就给牌照，旗舰店这边直接开个店长培训班，利用你们已经开起来的几家旗舰店做培训平台，培训完成之后直接放出去，想做旗舰店的就做旗舰店，咱们出钱给他们选址、装修、铺货，每年收取一定的成本，想做加盟店也没问题，咱们可以在加盟费上给点优惠，哪怕只想当个平平无奇的服务员，也要优先聘用并列入后备店长名录。” “反正就一个目的，以最快的速度培养更多的可用之才。” 第534章 又又又缺钱了 杨磊这个建议靠不靠谱？ 靠谱。 但也不靠谱。 因为就算是再普通的店长，那也是店长，在店里那就是为政一方的父母官，掌握着店内的所有权利，基本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店长来处理，非常考验店长的综合能力，尤其是随机应变、为人处世的能力。 偏偏这两项能力需要时间和阅历才能孵化出来，短时间内的培训根本教不了这些东西。 就算三个月的培训时间，能让这些店长们学会如何正确地处理财务、服务、物流仓储等问题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另外一个不靠谱的地方在于费用。 杨磊这又是给加盟店优惠，又是包下选址、装修、铺货等全部流程，这费用真就相当夸张了。 赵晓竹对钱很敏锐，也直接发现了问题：“磊哥，这得花多少钱啊？” “你们现在是总经理，你们给算算呗。” 宋芳菲手快，直接在笔记本上计算起来，“开一家旗舰店的主要费用有租金、装修、店长和员工工资、铺货、物流等收入，先说租金，每家每年按十万块计算，二百家旗舰店那就是两千万，装修费用也差不多标准，标准门店也在十万块钱左右，这又是两千万，店长和员工的工资加起来得二十多万，这是至少四千万，铺货和物流倒还好说，这个费用可以等年底再算，有个三五千万也勉强够用了，所以这是一个多亿？” 宋芳菲和赵晓竹再怎么跟着杨磊长见识，也被这个数据吓了一跳。 她俩人本就一人一亿的启动资金，租办公楼、招人、生产、物流、销售渠道的开拓等等业务已经花了不少，做广告更不用说，这是大头，所以俩人手里剩下的可支配现金还真就不多了。 按照杨磊的玩法，估计也就能开那么十几二十家旗舰店，还得是小规模的旗舰店，不能是那种动则好几百平的大旗舰店。 所以，赵晓竹嘟起嘴巴，“磊哥，明知道我们没那么多钱……” 宋芳菲冷静点头：“你说的培训也要花不少钱，吃喝可以不负责，住这块总得负责吧，通勤也得负责吧？” 杨磊笑了，“在我这儿，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就是不知道你俩愿不愿意接受我的注资。” 他用的是注资这个词。 因为是正式的公司，而且有登记在册的大小股东，这种情况下个人不能随便从公司里取钱出来，也不能随便往公司账户上打钱，每一笔钱都得算得清清楚楚，什么用途，用在了哪里，以后税务相关部门都要核查，一点不对就要抓人。 哪怕杨磊和赵晓竹、宋芳菲的关系再好也不行，官方也不管这个，人家只认账本。 所以，他投钱没问题，但如果是以注资的形式打钱到两家公司的账户上，赵晓竹宋芳菲在公司里所占有的股份必然会被稀释，除非俩人也相应地增资，或者在他注资之后再一次重新分配股权。 操作方式很多，也比较麻烦，杨磊还真想看看这俩人会怎么选择。 好歹都是学金融的，很快就明白了杨磊的意思，对视一眼后齐声道：“借款吧。” 杨磊笑了，“借款没问题，可是得有利息。” “按银行利息算，咋样？” “好，一言为定。” 银行利息低吗？ 和高利贷比那确实要低一些，但实际上…… 按揭买房的都知道。 何况杨磊真要借钱给俩人，那就不是几十万三五百万一两千万的小钱钱，至少八千万起步，或者再投一个亿。 干就要干大的。 小家子气能成什么事儿！ 虽然，现在的他并没有那么多现金。 当然，借钱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和普通人之间的借贷不一样，不但要走公账，借款合同上还得有公司几个部门的公章，比如财务公章、法人公章等等，这些章子可都被掌握在各部门手中，不是说你是总经理你就能随便动这些章子，越正规的公司，这些东西管理越严格，不违法但一定会违反公司的规章制度，轻则降低重则开除，如果给公司带来了损失，直接起诉。 所以杨磊和赵晓竹俩人谈妥借款事宜后还得等明天才能去公司签署正式的借款协议。 好吧，其实就是自己家人，早点晚点都无所谓，哪怕先打款事后再补手续都没问题。 只是宋芳菲随后的问题就把杨磊问住了，“磊哥，我俩一人一个亿，你自己那么多公司也要花钱，你还有钱吗？” 赵晓竹也恍然，“对哦，磊哥，你手里的现金满打满算也就一个亿左右吧？难道，要把股市里的钱取出来了？” 杨磊摇头，“不不不，股市里的钱还不到动的时候。” “那你，卖翡翠？” “借钱，或者说融资。” “你从别人手里借钱，然后再借给我们？” “对啊，金融不就是这样吗，像我之前那样傻乎乎花自己的钱去创业的人，在金融行业里就是个大傻子，所以我也要学着借鸡生蛋哈哈哈哈。” “……有把握吗？” “其他时候不敢保证，但现在却没问题，毕竟我股市里有那么多钱呢，眼馋的人多的是，只要利息给到位，嘿嘿嘿，绝对不缺，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去股市里赚钱，就有那么一批人只想赚个稳当钱。” 这是大实话。 现在的股市行情确实火爆，怎么看都是随便捡钱的游戏。 但依然有一批脑子非常清醒的人始终离股市远远的，死活不碰股市，大笔大笔的现金宁肯扔到银行里吃利息也不做有风险的投资，毕竟只要现金足够多，银行的利息也是可以谈的，存款过亿就有概率把利息谈到4个点以上，比一些基金的收益还高呢，而且几乎是零风险。 另外，他盯上了李雨欣手里的闲钱。 那个女人很有钱，前几天还打算在山腰抄一波，说明她手里至少还有四五个亿的现金，不然的话哪儿来的底气？ 只是稍微有点不太好意思开口，毕竟已经拿了人家十个亿了。 真把人家当提款机？ 第535章 两篮子鸡蛋 但是，除了李雨欣，也没别的人选了。 王斌和荀志强手里可能还有点积蓄，但肯定不算太多了，毕竟之前一口气给他拿了那么多。 赵爱清也可能还有点，但也不会太多了，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经在他手里买了几个亿的翡翠了，再有钱也经不住这样花，毕竟赵爱清本身就不是什么超级大富翁。 其他认识的一些人，可能也有点闲钱，但真不算多，国内有九位数现金存款的人本来就少，有能力借给他也愿意借给他的就更少。 能借钱给他的基本上在之前就已经借过了，剩下的只能再借点小钱给他，几十万几百万这种，过亿真没希望。 只有李雨欣。 要不，再牺牲一次？ 这么想着，对赵晓竹和宋芳菲豪气干云道：“钱不是问题，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不过关于房租的事儿，我觉得可以考虑考虑。” 宋芳菲皱眉：“什么意思？磊哥你觉得房租太高了吗？” 杨磊笑笑，“现在的房租还真就不算高，尤其是除了这几个超一线城市外的房租都还能接受，但交房租这事儿再少也憋屈，咱们为什么不把这玩意儿做成一笔投资呢？” “你是说……买房？”宋芳菲瞬间领悟。 杨磊点头，“以潞州府为例，一间标准面积的门面房，就算在最热闹的步行街上，年租金还不到十万块，房租肯定会涨，涨速和涨幅都会相当惊人，越往后，房租成本就会越高，但如果买下来呢？四五十万就能搞定，几年时间就能收回成本，以后就算不做服装生意了，租出去依然可以继续赚钱，你们说呢？” 赵晓竹想了想，“但这个成本就更高了呀，相当于租金这块一下子翻了好几倍，毕竟一二线城市的房租和房价比咱们潞州府贵了多。” “还是那句话，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何况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现在花两三个亿买下来，十年后就是二三十个亿，这样的买卖，你不做都对不起你自己。” 宋芳菲非常赞同，“做，必须做，只要磊哥你有钱，能买多少就买多少，这种商铺可不是一般的资产，和普通百姓的生计没太大关系，赚再多咱们也不亏心，不过还有个小问题。” “你说。” “磊哥，这商铺是放在公司名下呢？还是另外成立一个公司。” “当然是另外成立一个公司了，”杨磊笑笑，“这里面的好处你不会知道吧？” 好处？ 当然有好处。 而且好处极多。 不说其他，仅仅是房租这块，就有很多玩法。 如果买下来的商铺放在公司名下，那这笔资产就只能当作公司的不动产免费给店长们开店用，产生不了任何收益，虽然本身在升值。 但如果放在另外一个公司名下呢？ 租给赵晓竹宋芳菲的服装公司这就是一笔收益，不管是实缴还是走个账，在账面上都会非常好看。 具体到公司里，明面上每个门店都要缴纳一年十万块钱的房租，但可以以公司的名义优惠个一两万块，这样一来，杨磊这个当老板的没什么损失，门店是自己的，本来就不应该收钱却在账上多了几万块，而且还能提升店长们的干劲儿和凝聚力。 本质上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操作，无非是把一堆鸡蛋分成了两份，吃得一样多，但多这么一道从其他篮子里拿鸡蛋的程序，就能让好几方都受益，这就是金融游戏。 而且在以后的资产处置过程中，也会很方便，不会产生那么多复杂的经济和资产纠纷，因为账目很清楚，哪怕老板是同一个人也不影响这是两家单独公司的事实。 这就是大强子等巨头一个人名下就有上百家公司的主要原因，大多数公司就是这么来的。 这也不是什么太高深的内容，随便一个思维灵活的金融专业学生都能琢磨透。 唯一的区别是杨磊能把这些操作变成现实，其他学生只能在模拟软件上干过瘾。 随后，杨磊和赵晓竹、宋芳菲又聊了一些细致的东西，十点半准时上床睡觉。 明面上他们都是不熬夜的人，十点半结束工作和游戏准时休息也是他们的习惯，至于上了床干点啥，那就全看个人自觉了。 第二天。 杨磊一大早打电话给李雨欣，“欣姐，起床了没？” 李雨欣“哼唧”一声，“小坏蛋，这么早打姐电话，有事儿？” “嗯，我有个好点子，能赚大钱，做不做？” “多大？” “十年翻十倍，而且当年就能产生五分之一的收益，并逐年上涨。” “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嘿嘿嘿，有，你信吗？” “信，说说，什么主意？” “说出来就不灵了，现在正在筹钱中，你要来，我分你百分之五十的分红权。” “哦，缺钱了，这是上我这儿来打秋风了是吧，”李雨欣立刻反应过来，“需要多少钱？” “五个亿！” “多少？” “五，五个亿，”说到这里，杨磊也忍不住有点心虚，貌似有点过分了哈，动不动就是五个亿十个亿的，太吓人了，真把李雨欣当印钞机使唤，再大的富豪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07年的五个亿在首都能买一栋十几层的办公楼。 李雨欣沉默了几秒钟，“你来我公司，当面聊。” “公司？” “对，公司，我办公室，我现在也没那么多钱，只能用公司的名义投资，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杨磊笑道：“本来是打算给欣姐你赚点零花钱，不过走公账也无所谓，反正你的公司迟早都是你的，这钱在公司和在你手里没啥区别。” 这是大实话。 李雨欣是独生女，能力又这么强，这庞大的家产以后必然会落在她手里，不管结不结婚别人都别想染指，而且李雨欣也没有上市的打算，公司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股权都在李雨欣家和她爸手里，只有不到百分之五分散在高管手中。 所以，不管这钱以谁的名义投资，最终的受益人只有李雨欣一个。 第536章 低调奢华 九点半，杨磊开车赶到李雨欣的公司。 李雨欣家里的产业很大，但公司规模却不怎么大，而且装修也只能说普普通通，看起来很低调。 当然，进入办公室之后却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就俩字——奢华。 不说其他啊，仅仅是满屋子的红木家具就得上千万，清一色的小叶紫檀打造，就连门框门板也都是小叶紫檀做的，虽然小叶紫檀没大料，但架不住工匠的手艺高明啊，纯榫卯结构一出马，拼接起来后稍微一打磨抛光就看不到缝隙了，仿佛是一整块板材，完全看不出是小料子拼接起来的。 不光好看，还足够结实，用多少年都没问题。 只是这个风格，和李雨欣这个年轻时尚的女帝不太搭，应该是李雨欣的爸爸早几年搞的。 除了这满屋子的红木，还有好多古玩。 全是真品。 门口那一对半人高的梅瓶是民国时期的好东西，单只的市场价在二十万左右。 进门的瓷板画四联屏屏风更是珠山八友的手笔，虽然屏框是后配的，但也价值不菲，因为屏框也是小叶紫檀做的，小叶紫檀的小料子做这种屏框可太搭了，做工那个精致，单独拿出来卖，价格都不会比那四块瓷板画屏芯差。 墙壁上悬挂的字画更不用说，清一色的珍品，价值最为不菲的当数办公桌后面悬挂的一幅董其昌的行书，杨磊估摸着现在就能卖到六七十万。 除此之外，靠墙位置还有一个同样是小叶紫檀做的柜子，柜子里摆放的全是各式各样的古玩，加起来怕也能值八百十万的，其中有几件还很眼熟，应该是他当初转让给李雨欣的。 当然，这个奢侈也是有相对性的，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极尽奢侈之能，但对李雨欣而言，就只是一些普通的小玩意儿了，刚刚可以入眼的水平，好东西都在家里摆着呢。 就像某大王公子的豪车，一二百万的卡宴对普通人而言是豪车，可在人家眼里就是一入门级的代步车，怎么开怎么折腾都不心疼，更贵的都在车库里呢，等闲人看不到。 邓玉欣的古玩也一个样子，人家根本不在乎丢不丢坏不坏，因为这些东西在人家眼里就是装饰品，而不是收藏品。 好吧，杨磊眼馋了，进门就先挨个儿摸了一遍。 李雨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边，没好气地敲了敲桌面，“干啥呢干啥呢，还谈不谈正事儿了。” 杨磊这才恋恋不舍地坐到李雨欣对面，“见猎心喜，见猎心喜，看到了好东西就这样。” “别装了，你手里的好东西不知道有多少，能看得上我这么点破烂？”李雨欣瞪了杨磊一眼，“说吧，你又发现了什么新项目，十年能有十倍的收益？” “保密。” “嗯？” “嘿嘿嘿，真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怎么就不灵了？还会飞走不成？” “飞不飞得走不知道，但欣姐你肯定会打破我的脑袋。” “只要能赚钱，我打你干什么？除非你骗我。” “不不不，绝对没骗你，项目是真实的，收益也是真实的，就是吧，咳咳，最大的受益人是我……” “嗯？”李雨欣略一沉思，“你小子打算空手套白狼？” “啥叫空手套白狼，多难听啊，金点子知不知道，创意是无价的，机会也是无价的，如果不是我提出来，欣姐你绝对想不到，只会白白地错过这笔可观的收益。” 李雨欣哼了一声，“你确定现在投五个亿，十年后能变成五十亿？” “确定，”杨磊说到这里，又挠挠头，“其实也不一定非得要五个亿，两三个亿也差不多。” “我就问你收益是真实的吗？” “绝对真实，当然，到手的收益是咱俩对半分，所以……” “那也很不错啊，比炒股靠谱多了，”李雨欣满脸公事公办的表情，“不过，你真就打算一分钱不出？” “咳咳，欣姐，我现在的财务状况你是知道的。” “一分钱不出地套走我五个亿，你真会做生意，无中生有借鸡生蛋的本事真高明，上瘾了吧这是？” 杨磊嬉笑着问：“姐，你就说做不做吧？” 李雨欣哼了一声，“做，为什么不做，要是达不到你承诺的收益，看我怎么收拾你。” “如果达不到我承诺的收益，不用你出手，我把自己扒光了送到你跟前任你处置！” “呸，谁稀罕。”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咋的？我的口头承诺还不行？还得给你写个保证书？” “那倒不是……” “还不快说是什么项目。” “商铺。” “嗯？” “囤积商铺啊姐。” “你不是最讨厌做房地产吗？怎么又想起了囤积商铺？” 杨磊连忙摆手，“两码事儿，别人囤积商铺是炒房，我囤积商铺是自用，主要目的是节约成本，收益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李雨欣多聪明的人啊，一听就明白，“你这是给你那两个小女朋友张罗吧，行啊你，拿我的钱去讨好她们两个！” 杨磊暗叫不妙，溜到李雨欣身后捏起了肩膀，“姐，那可不一样，她们也要交房租的，只不过比市场价稍微优惠那么一点点，给下边的店长们送个人情而已，实际上咱们的收益几乎不会受影响，而且咱们囤积的商铺也不用担心租不出去，只要两家公司还开着就年年月月有租金，不像普通商铺，万一有个空窗期，那就好几个月甚至一两年没有收益，这叫啥？这叫双赢啊姐。” “呵，说白了还是给你那两个小女朋友量身定做。” “但公司是咱们的呀，就咱俩，掌控权在咱俩手中，想租就租，不想租就收回，以后不想做这个买卖了直接卖掉，单个儿卖还是打包卖都由咱们自己做主，反正钱是绝对不会少赚。” “我怕某人会偷偷地给他那两个小女朋友开后门。” “绝对不会，我发誓。” “那好，先拿个规划表出来，要多少钱，买多少家商铺，哪个城市，什么位置，具体的收益项目分析，管理模式，一项都不能少，我觉得合适了再投，否则，哼哼。” 第537章 备胎 怕不怕剽窃？ 这有什么好怕的。 国内这么多城市，每个城市都有那么多商铺，李雨欣怎么剽窃？能把全部商铺都买下来？明显不可能的嘛。 无非是甩开杨磊自己干而已。 对杨磊有啥影响吗？ 几乎没有。 杨磊大不了从别的地方去筹钱，顺带着少个李雨欣这样的富婆朋友，短期看有损失，长期看这损失微乎其微，甚至还是好事儿，现在在这么个小项目上被捅刀，远强于以后在大项目上被捅刀。 换句话说，用这点损失换来一个看透李雨欣的机会，值！ 当然，杨磊觉得李雨欣不是这种短视之人。 更不是这种人。 别说他俩之间的交情，就算是普通朋友，李雨欣也绝对不至于这么干。 女帝这样的绰号可不是随便取的，李雨欣强势归强势，有手段归有手段，但不等于不择手段。 那些个做事儿不择手段的人可进不了他的朋友圈，例如谭贵青，只要他愿意，随时随地都能把谭贵青扫地出门，而且不用支付哪怕一分钱的补偿，甚至能把谭贵青送进小黑屋。 只是他不太愿意把事情做得太绝，因为他自己就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不然的话，一百个谭贵青也不够他玩的。 所以，他笑道：“姐，这有啥剽窃不剽窃的，你想要，我双手奉上。” “这么大方？” “那当然，你是谁？你是我欣姐啊，帮了我那么多，现在还欠着你十五个亿呢，送你个项目又能咋滴？” “呵，算你会说话，”李雨欣哼了一声，“我名下正好有个空壳公司，我直接注资进去，你呢，以管理和技术的名义入股，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法人代表我这边安排，行不？” “行啊，太行了，”杨磊连忙点头。 这有什么不行的。 这家公司本来就是他腾出来的一个篮子，法人不法人的都没啥影响，离开他，这就是一家普通的房产公司，只有在他这边，和赵晓竹、宋芳菲的服装公司联合在一起，才能价值最大化。 否则，买再多门面房也没啥意思，只能自己管理，全国各地跑来跑去地收租，仅仅是管理这块，就能麻烦死个人，何况正如杨磊所说，正常门店的商铺出租也是个问题，真不一定能那么快地租出去，有的时候空置三五个月一两年都是常态。 只有在杨磊这边，才能利益最大化，而且还能节约管理成本，可以把日常管理交给赵晓竹和宋芳菲手下那么多大小店长，店长们得了实惠肯定不会拒绝，或者直接写入合同中。 所以杨磊真不怕李雨欣会甩开他独占这个项目。 这家公司叫欣欣投资，明显就是李雨欣自个儿注册的空壳公司，基本上每家企业或者家族都有不少这种空壳公司，平时可能没啥大用处，但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拿出来，不需要再临时注册。 就是备胎。 这种备胎公司，不需要太多，但也不能没有，因为用起来真的很方便，临时注册虽然也简单，但总归不如现有的方便。 这不，李雨欣当场起草文件，完成了股权转让协议，直接让杨磊签字，待会儿拿着这玩意儿去工商单位完成股权变更、增资等手续就可以。 增资五个亿，一分也不少。 不过不是李雨欣直接出资，而是李雨欣家族企业翰和控股直接出资。 嗯，翰和控股说是家族企业，其实现在的股份主要在李雨欣本人和她父亲手中，爷爷奶奶已经彻底退出，妈妈也没有在这里面，爸爸虽然有百分之三十多的股份，但已经不再担任什么职务，现在就是李雨欣一个人说了算。 别说五个亿的投资，就是再多，其他人也不能说啥，最多晚上回去吃饭的时候被她爸爸唠叨几句。 这就是李雨欣，她太强势，也足够精明，毕业两年就已经让她父亲心甘情愿地退居二线。 能力强就是这么任性。 这也是家族企业的优势，只要自家人不闹矛盾，再有个能掌舵的，这企业就不愁做不起来。 签字，摁手印。 走完流程，李雨欣似笑非笑地问：“一句话就让我为你投了五个亿，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杨磊猛点脑袋，“不是很有成就感，而是非常非常有成就感，以至于我都不想努力了。” “咋？” “姐，包了我吧，我啥都会做，做饭做菜洗衣扫地按摩推拿样样精通，能开车能打架还能帮你处理公务，你看……” “行吧，包吃住零工资。” “没问题，姐，我这就上岗，”杨磊嬉笑着放倒李雨欣，直接上手按摩起来。 嗯，别多想。 就是正儿八经地按摩，和那天晚上在聚贤山庄的手法一样。 刚开始，李雨欣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快就闭上眼睛享受起来，很投入。 以至于当杨磊站在李雨欣头部低头亲了一口之后，她都没反应过来。 再然后就是蜘蛛侠那一招经典的倒挂金钟式热吻。 直到有人敲门。 俩人才急急忙忙分开收拾整齐摆出谈正经事情的模样。 李雨欣还揉了揉脸，这才道：“进来。” 李雨欣的秘书推门进来，“李总，你泰德的牛总要见您，这是您今天要处理的文件。” “跟他说我有事儿，没空见他。” “好的，”秘书识趣地放下文件夹转身离开，只是离开前好奇地看了杨磊一眼，她还是第一次见李雨欣单独在办公室内招待男性，而且相处这么长时间，似乎还发生了点什么。 难道是李总的男朋友？ 杨磊则微笑着朝小秘书点点头，等小秘书出去，笑道：“这个秘书靠不靠谱？” “跟我两年了，咋了？” “挺好的。” “有话直接说，别墨迹。” “真的？” “嗯。” “我能说，她不靠谱吗？” “为什么这么说？” “看面相。” “你认真的？” “这么大的事儿我可不敢胡言乱语，可是总经理秘书这个岗位实在太重要，所以，你最好找人查查。” “你先说说她什么面向？” “吃里扒外之相。” 第538章 敢吗 李雨欣想了想，“我知道了，来，继续聊聊欣欣投资的事儿，你说从哪儿开始来着。” 杨磊大手一挥，“当然是首都。” “然后呢？” “然后就是二三线城市，姐，这还用说啊？肯定是先从经济最发达的城市开始，然后一层一层向下辐射啊，而且速度得快，因为现在的房价涨得很快，一天一个价，晚一天就少赚好多钱。” “小城市也要买？” “当然，小城市的商铺也是商铺啊，而且越是小地方的商铺才越赚钱，首都现在的商铺价格已经很高了，但小城市的商铺却还很便宜，现在买，搁十年后能轻松翻个十多倍，而且小城市的商铺价格低，投资总量不变的情况下，可以获得的商铺数量会更多。” 李雨欣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大部分人都能想明白，我自然不例外，但有个问题我到现在都没想到解决的办法，你知道是什么吗？” 杨磊笑了。 这是考验他。 什么问题？ 当然是买房问题。 如果在单一城市里买房子，那太简单了，直接上门或者找中介都能轻松搞定。 但想要在全国范围内几乎所有城市里买足够多的商铺，这活儿可不是那么好干的，尤其是时间比较紧急的情况下，更难操作，公司里的人？公司里的人都闲着没事儿跑全国各地去给你买商铺？ 招人？ 这一锤子买卖，招来的人用完了再解雇？那也太缺德了。 而且购买商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的，至少得考察位置、客流量、建筑质量、卖家资格等情况吧，甚至得配合赵晓竹和宋芳菲的需求进行考察，至少不能闹出在美食街上开服装店的乌龙。 所以，李雨欣必然发愁这个问题。 杨磊简单一讲，李雨欣眼睛亮了，“石头果然聪明，真难不住你，不过问题还是这个问题，你有解决的办法吗？” “有！” 他的回答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李雨欣急忙站起来，“真的？” “如果不考虑周全，我怎么敢开口就要五个亿？” “快讲。” “嘿嘿嘿，其实吧，办法和我这个项目一样简单，都是那种不说出来谁也想不到说出来就觉得这也太简单了吧的那种。” “快说，钱都给你了还想咋滴。” “还想……”杨磊嬉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李雨欣脸一红，瞅了瞅办公室门，忽然搂住杨磊的脖子直接亲了上去，干脆直接毫不怯场。 而且，亲的不是脸，是嘴。 还是非常投入的那种。 这个福利好啊。 杨磊反手搂住李雨欣的腰一转身直接坐在李雨欣的老板椅上，把李雨欣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拥抱纠缠在一起。 俩人都很投入，尤其是李雨欣，仿佛被解开了封印，整个人很主动，仿佛要把杨磊整个人都吞下去，以至于连杨磊的大手也不管了，甚至还尝试着配合杨磊的举动。 男女之间，只要彼此不反感，只要感觉到位，女人爆发出来的主动性会超出几乎所有男人的想象。 所以杨磊一点也不吃惊，相反还很享受。 甚至琢磨着要不要直接躺平任由李雨欣“欺负”。 被欺负，也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是李雨欣这种，明明没经验没技术却很强势，被这样的对手“欺负”到毫无还手之力，嘿嘿嘿，可以极好地调剂生活体验，让这种运动变得更有趣味性。 只可惜，环境确实不太合适。 而且老有人打扰。 在俩人渐入佳境的时候，又有人敲门。 李雨欣猛地坐起来，反手把杨磊压下去并顺势赶到办公桌下边。 然后，秘书又敲门进来，“李总，这是财务刚刚送来的文件，需要您立刻审核签字盖章……” 李雨欣也一本正经地开始办公。 杨磊蹲在宽大的办公桌下边，忽然感觉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什么地方呢？ 而且，这情景也太……刺激了吧？ 杨磊望着李雨欣叠在一起的两条大长腿，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高跟鞋，小套裙，唯一可惜的就是缺了一套丝袜。 不过光着腿也很不错啊。 这个皮肤，这个肌肉线条，一看也是经常做保养和锻炼的。 杨磊的目光在李雨欣的腿上上下游走，眼珠子都快贴上去了，眨都舍不得眨一下，看到激动的地方，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掌，轻轻地放上去。 嗯，就是很普通地触摸。 但在这种情景下…… 正在和秘书讨论工作的李雨欣下意识抖了一下，跟着就是一脚踢出，这可太顺脚了。 杨磊反应极快，被吓了一跳，却本能地伸手挡住，跟着反挡为抱，把这一条大长腿抱在怀中仔细抚摸起来，而且越摸越过分。 李雨欣挣扎两下没有挣脱，咳嗽一声对秘书道：“你先去忙吧，我看完了再找你。” 女秘书离开。 李雨欣一低头也钻到桌子底下，“你个小混蛋，差点害死我知不知道？” “嘿嘿嘿，怕什么，正常的男欢女爱而已，既不违法也不失德。” “呸，还不失德呢，让我爸妈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 “老丈人那么狠心吗？” “你当这么大的家业是怎么来的？不狠能站得住脚？” “那倒也是，不过，老丈人要是知道我这情况，会不会把咱俩抓起来沉海？” “我最多挨一顿毒打，但你肯定死定了。” “真的假的？” “你说呢？” 杨磊想了想，一把抱住李雨欣，“不管了，死就死吧，临死之前能够一亲欣姐的芳泽，我死也没有遗憾了。” “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明天去见我爸，通过我爸的考验，你就是我的人，否则，赶紧给自己安排后事吧。” 杨磊惊了，“姐，来真的啊？” “咋？怕了？” “我杨磊还从来没有怕过谁呢，不就是见老丈人嘛，时间地点，我豁出去了。” “到时候咱俩一起，哪有让你一个人去见准岳父的道理？” “嘿嘿嘿，也是，那，还等什么？” “什么还等什么？” “都要见卖家了，我这不得先验验货么？” 杨磊说完，直接扑过去。 第539章 震惊 杨磊最终也没能验货。 环境实在不允许。 尤其是那个女秘书，一会儿进来一会儿出去的，事儿多得很。 再又一次被打断之后，杨磊气急败坏道：“赶紧把这个女人赶走，太烦人了。” 李雨欣则笑靥如花道：“秘书这个岗位很关键，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前还真赶不走，而且就算真要赶人，也得给个理由是不是？就算是家族企业，也不太好直接开人。” 杨磊摆摆手，“这有什么好说的，调查，一查一个准。” “怎么说？” “这面相就不是个安分的人。” “等着，要是能调查出点东西，我肯定第一时间赶人，但要是没有什么结果，以后可得听我的。” “没问题。” 这下子，李雨欣反而迟疑了，“难道，你真知道点什么？” 杨磊矢口否认，“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看面相判断出来的。” “这就有意思了，”李雨欣歪着脑袋仔细打量杨磊，“你这个小坏蛋做事儿虽然很不靠谱，但每次都是有的放矢，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这么说必然不可能只是因为被打搅了兴致，所以……” 说到这里，拿起电话道：“转保卫科，让老李重点调查调查王秘书，对，我的秘书，不用管原因，调查就对了，全方位的那种。” 挂上电话之后，这才接着道：“你猜我是盼着能查出点东西来呢，还是希望什么都查不出来？” 杨磊直接贴在李雨欣身边，一边轻轻地嗅一边笑道：“当然是盼着能查出点什么来，正好杀鸡儆猴，嘿嘿嘿，你对公司虽然有绝对的控制权，但毕竟年轻，而且入主时间也不长，必然会有人小看你甚至欺负你，或者认为你没什么经验想从公司里捞点好处，从自己秘书下手，绝对能震慑住一大批人。” “我在你眼里是那么狠的人吗？” “不不不，这不叫狠，这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所必须具备的手段和心性，不然凭啥掌控这么大一家公司？” “算你会说话，”李雨欣骄傲地扬起修长的脖子，配合杨磊的小动作问：“那小王到底什么情况？” 话音未落，电话响起来，李雨欣连忙接起，“什么事儿？” “嗯？” “确定？” “让老李好好问问，问清楚后，看情况解决。” “让老李不要乱来。” “行了，我会关注的，还有，安排新秘书，审核再严格点，这种情况不能再出现。” 挂上电话，神情复杂地望着杨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杨磊笑眯眯地往椅子上一趟，“我啥都不知道，怎么了？查出点啥？” “她想跑。” “意思是办公室里有窃听器？” “嗯，”李雨欣的脸色很难看。 杨磊则笑了，“这岂不是说咱俩刚才说的话和闹出来的动静都被她发现了？” “是。” “呵呵呵，有意思，胆子真不小，要说没人指使你信不信？” “当然不相信。” “损失呢？” “暂时还不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情况不严重就开除了事，如果很严重，那就报警。” 杨磊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会把她扔海里去呢。” 李雨欣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是那样的人？” 当然不是。 不过重生前他听说的传闻却就是如此。 重生前他就听说过这事儿，说是李雨欣有个秘书和外人勾结起来坏了李雨欣一个大买卖，结果暴怒之下的李雨欣直接把那个秘书送到船上扔海里喂鱼去了。 当然，传闻只是传闻，只是佐证李雨欣“女帝”这个绰号，真实性很低，毕竟真犯不着为了一桩买卖闹出人命官司，尤其是在买卖已经被破坏的情况下。 把人喂了鲨鱼能挽回损失吗？ 当然不会。 有什么收益吗？ 也没有。 既然如此，为啥要冒那么大风险干那种事情？ 只为出气？ 想多了。 合格的生意人，在没有巨大的利益冲突面前，一般不会采用这种容易给自己惹上官司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尤其是李雨欣这种人，身为家族企业的掌舵人以及唯一的继承人，就算损失再大也不至于干那种事情，犯不着。 别说丢了一笔生意，就算丢一半家产，也还有另外一半在手里呢，依然是可以逍遥度日的亿万富翁，只要脑子没坑就不会为了已经无法挽回的损失而自陷死地。 同样道理，某些小说和影视剧中，两个商界大佬为了争夺一个女人而大打出手成为死敌的剧情，在现实中也基本上不太可能出现，因为一个女人再美，又能美到什么程度呢？而有钱人身边会缺了美女？ 就算真的因为争风吃醋而有了龌蹉，也绝对不会拿自己的产业当筹码，除非两人的脑子都有可能，公司的高级管理和员工们也都有坑，但凡这些人中有一个是正常的，这种剧情就不太可能在现实中发生。 道理很简单，商人逐利，利益才是第一位的，然后才是什么社会责任感、爱国情怀等情义，再其次才是颜面、美女这些东西。 当然，有例外，但是实在太少。 至少李雨欣不会是个例外，她是个标准的商人，绝对不可能因为丢了一笔生意去干违法犯罪的事情，不值得，也没必要，直接报警或者起诉就足以达到惩罚的目的。 所以，杨磊一点也不怀疑李雨欣的话。 这么说，不过是调侃而已，满足一下重生前的那么点八卦心和重生后的恶趣味。 在李雨欣这种女强人面前扮演“先知”的感觉，真的很爽。 尤其是李雨欣那复杂的眼神，更让他成就感满满。 嘿嘿嘿，被吓到了吧？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李雨欣是真的被吓到了，她当然不信什么面相之说，可实在又想不到其他可能，因为杨磊第一次来她公司，第一次见她秘书，却直接断言她的秘书有问题，而且还真就在第一时间发现了问题。 这让一个生长在红旗下的女强人如何不震惊？ 三观都要被震碎了。 第540章 宁死不降 内心震惊至极的李雨欣在稍微平静下来后，把杨磊摁在沙发上，面对面缓缓坐在杨磊的大腿上，“石头，跟我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杨磊咳嗽一声，“很多。” “跟我相关的有哪些？” “不能说。” “嗯？” “天机不可泄露。” 李雨欣眨了眨眼，“悄悄地告诉姐姐，”说到这里，摁着杨磊的肩膀，凑到杨磊脖子边上轻轻吹了一口气，轻轻扭动起来。 嘶—— 杨磊倒吸一口凉气。 堂堂女帝也有这样一面？ 虽然很生涩，但，但这反差也太强烈了吧。 谁能顶得住这个？ 但，但是吧，顶不住也得硬顶啊，不能这么轻易地缴枪！ 不然会被看不起的。 他杨磊，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包子，虽然难顶，但咬咬牙，还是勉强顶得住。 打死都不说。 美人计也没用。 女帝亲自出马也不行。 不说就是不说。 “真不说吗？”李雨欣继续加码，甚至扯开发髻一甩头让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整个人媚眼如丝地逼近杨磊，一边逼近一边美女蛇一样扭动，那惊人的媚态，宛如另外一个人，和日常的李雨欣完全不同。 这，这还是印象里那个李雨欣吗？ 这不能够啊。 变化这么大？ 还是说，本来就有这么一面，只是刚刚被激活？ 杨磊的口水都快不够用了，但依然咬牙坚持。 反正就是不投降。 不投降，还有好处可拿。 一投降，啥都没了。 呵呵。 他杨磊可不是目光短浅之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敲门。 李雨欣的动作戛然而止。 杨磊也失望地叹了口气，眼看着李雨欣就要使出绝招了，真不识趣。 下一秒，李雨欣坐回到办公室，杨磊坐在沙发上喝茶。 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进来，先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特意瞅了瞅杨磊又给李雨欣使眼色。 李雨欣平静道：“自己人，说吧。” “是，李总，她都交代了，姓牛的指使的，每月两千块，还承诺跳槽后给她一个部门经理。” “就这？” “还有就是窃听器和录音笔，也都是姓牛的给她的，在她包包里搜到两支，说你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拿出两支录音笔。 李雨欣目光一凝，“给我，把窃听器找出来，以后各部门尤其是紧要部门办公室不定时检查，有这个技术吧？” 中年男人有点犹豫，“这个，得找专业人士问问。” 杨磊在一旁笑道：“再高明的窃听设备也需要电源或者网络支持，尤其是民用设备，很好查，不是什么太高明的技术活儿，我公司就有人能做，回头帮你安排一下。” 李雨欣点头，“那就这样，老李，你先回去吧。” “人呢？” “放了。” “要不要起诉？” “不用了，目前看暂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把姓牛的和他的公司都拉入黑名单，取消一切合作，他本人和他公司的人再不允许进公司大门，李家所有企业都不例外。” “是，李总。” 等中年男人离开，李雨欣吐了一口气，“我一个远房亲戚，是我爸一手带出来的，当过兵，现在负责公司的安保工作，非常可靠。” 杨磊点点头，他当然看得出来，当兵的人退伍再久也会保留一些不经意间的小习惯，有经验的一眼就能发现，何况他也是老兵。 不过他更想知道那个姓牛的什么情况。 李雨欣叹了口气，“泰德集团老总的二儿子，做进出口贸易的，和我们有合作，一直纠缠不休。” 杨磊挑眉。 难道说，小说里常见的争风吃醋进而引发两男互斗的狗血剧情要来了？ 也不知道姓牛的被拉黑名单之后会不会真的像小说剧情那种把怨气撒到他头上来。 当然，他不怕，相反还很开心。 为啥开心？ 当然是李雨欣对他的态度啊。 姓牛的被拉黑名单。 而他却能享受到李雨欣的贴身逼问。 嘿嘿嘿，这么明显地区别对待，他当然喜欢。 只是吧，被这么一次又一次地打断，杨磊和李雨欣也都没兴趣继续下去了，而是猫着腰在办公室里翻找起了所谓的窃听器。 并且很快在李雨欣办公位置后边的窗台下沿找到了那玩意儿。 藏得并不算严实，东西也不是什么很高科技的东西，手机大小一个，稍微有点防备心，或者在办公室里安装个监控就能解决，但正常情况下谁能想到这事儿啊，就一家做海运的公司，也不涉及什么高科技或者机密类业务，谁闲着没事儿来监听监视？ 就算竞争对手也用不着搞这么一套啊，因为海运业务那都是摆在明面上的生意，价格、速度、运载量、路线都不是什么秘密，拼的就是硬实力，在对手办公室安装监听器也只能听到一些无聊的日常，对生意没啥帮助。 所以李雨欣是真的毫无防备，这才让小秘书得逞。 假如她做的是什么高科技业务，就算她自己没什么警觉心，下属也会主动完成这些工作。 这事儿，只能说那姓牛的实在太无聊，或者太龌龊。 更幸运的是，这玩意儿没有若干年后的那么高科技，没有信息传输功能，甚至没有联网，录制一段时间后需要拿到电脑上进行拷贝信息，以及充电，所以杨磊和李雨欣在办公室里的聊天内容并没有传出去。 那小秘书之所以能提前发现不对劲，也是直觉，在杨磊提醒过李雨欣之后，小秘书第二次进来送文件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从李雨欣身上觉察到了危险，所以再出去之后就想溜，然后被老李当场逮住。 这事儿说出去倒也有那么点传奇性质了，尤其是杨磊“随口一说”的吃里扒外之相，如果想造个噱头，这绝对是最佳素材，又能往他身上套一层“神算子”的光环。 当然，这样的光环，不要也罢，没什么用，甚至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国内可不兴这个。 重生前，跟神棍们走得近的那一群人都挨收拾了，何况神棍本人。 第541章 我唯才是举 杨磊在李雨欣的公司待了一个多小时就离开了。 公司里出了那么大一个内奸，虽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但影响却极其恶劣。 其他不说，各部门老大的办公室总要挨个儿清扫一遍，入职时间不长的员工、秘书们也要重新再做审查，尤其是涉及关键信息的岗位，更要做全体的大扫除。 这种事儿，搁哪个老板都不能忍，再没损失也不能忍。 就算知道这种事情无法避免，也必须做出强硬的姿态来警告其他人，不然这团队可真就没法管理了，其他人会有样学样，到那个时候再想严加管理可就晚了。 所以他这个外人就不瞎掺和了，等李雨欣忙过这一阵儿再说。 先去蚂蚁科技瞅了瞅，进展挺快，各忙各的，李瀚、王晓明、王剑这些人都各司其职，肖思语更不用说，适应得挺快，就连王剑的老婆徐子瑜也进入了状态，提交上来的工作汇报已经有了点模样，部分内容勉强达到了他的要求。 至于蚂蚁网，马上就能上线。 但如果不着急的话，还可以再等等，毕竟内容这块还太单调，多做点库存总是好的，顺带着继续让技术部门多做几遍内测，争取在上线的第一天就能给用户一个良好的使用体验，这对后续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杨磊视察一圈后就放心了，直接下楼去羚羊科技。 羚羊科技目前还是没有个靠谱的总经理，全靠张海洋这个全能型选手撑着。 好吧，张海洋也不算全能，在微软工作时期也就带领过不到十个人的小团队，管理经验略等于零，现在也是被逼出来的，算是赶鸭子上架的结果。 当然，张海洋的能力没得说，学历、履历也都很有说服力，羚羊科技这一群同样是刚入职的不能不服也不敢不服，所以微博的研发工作非常顺利。 杨磊一进办公室，张海洋就兴奋地喊道：“杨总，万事俱备了。” “只等上线？” “嗯嗯，”张海洋使劲儿点头，“根据测算，就现在的版本，至少可以容纳五十万用户同时访问，且有一定的冗余，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提升性能，确保咱们的微博不会出现宕机或者无法访问的情况。” “你确定？” “确定，”张海洋相当自信，“主要是杨总你太舍得花钱了，这服务器的质量和数量都超过了目前的某易和某浪，连我看着都心疼，租来不用当备胎，那就是在烧钱啊。” “嘿嘿，宁可备而不遇，不能遇而不备。” “懂了懂了，以防万一嘛。” “不是万一，是一万，咱们的微博必然会成为互联网上最火热的社交软件之一，现在就缺一个靠谱的总经理了。” “总经理啊，”张海洋有点犹豫，“杨总，我倒是有个人选，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用。” “怎么说？” “我大学同学，之前在某度工作，因为结婚生孩子就离职了，现在想找工作……” 嗯？ 这履历，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啊。 楼上的徐子瑜不就这情况吗？ 然后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不是巧合，而是普遍情况。 国内的女性一直是可以顶半边天的存在，有太多太多能力极其出色的女性因为婚姻、生育等问题遭遇职场滑铁卢，要么被辞退，要么被调离重要岗位，目前来说，大部分都被辞退了，因为目前这个社会情况还不怎么完善，劳动法形同虚设，相关权益真得不到保障。 不是打拳。 女性生育这块真的是个问题。 没有结婚养孩子的人不知道，但凡了解一些，就知道生育不但痛苦，还会留下很多后遗症，肚皮松弛、有妊娠纹那都小事儿，恢复做不好，盆骨以及生育相关脏器、肌肉组织都会留下不可挽回的损伤，例如漏水问题，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所以女性在生育前后付出的代价确实有点大，这个必须承认，不承认这一点那真就枉为子女。 只要别借着这些牺牲去打拳，去搞什么极端对立，或者认为生育了就必须获得什么样什么样的特殊权益就行。 其实，国内的相关法律对女性权益的保障已经相当不错了，在国际上都是一流的，虽然执行还不到位，但这是迟早的事情，一步步来嘛。 但想要借着这事儿做文章搞事情，杨磊可不同意。 好吧，说远了。 杨磊只是从张海洋的话联想到了这些东西。 然后本能地感觉这里面有点文章可以做，如果做好了，将会大有收获。 所以对张海洋道：“这不很正常吗？” 张海燕苦笑：“杨总，你觉得正常，但现在的职场里对这些女人可不怎么友好，好多公司对女员工很苛刻，只要有结婚倾向的基本上都会想办法开除或者调岗，因为从结婚到生孩子再到坐月子，这个过程很漫长，而且一旦结婚生子就没办法再专注于公司业务，会把相当大一部分注意力分散在家庭里，虽然想说这不太合理，但事实就是如此。” 杨磊笑笑，“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看能力，只看业绩，能力达标，我不管是男是女还是其他，只要不耽误公司的发展，不影响业绩的增长，其他的都无所谓，哪怕她每天都要迟到早退回家看孩子照顾公婆我都不管，但相反，能力不足的，不管男女我也都不会手下留情。” 张海洋大声道：“我懂了，杨总，这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来面试，她能力绝对不差。” “什么时候能来？” “下午。” “行，那就下午吧，对了，不是说还有几个面试者吗？一起发通知，让他们下午过来面试。” “好。” “那你忙吧，我在公司转转。” 杨磊说是转转，那真就是每个办公室都要转转，视察的同时和办公室主管好好聊聊，因为来的次数多，大部分还都是他亲自面试过的，能记住他们几乎所有人的情况，所以完全不怕尴尬，共同话题很多，逮着哪个都能聊好大一会儿。 到技术和研发这块，他更受欢迎。 第542章 领先一步是天才 “杨总来了。” “磊哥。” “磊哥上午好。” “磊哥磊哥快来帮忙参详参详。” “……” 杨磊一进技术和研发部门，仿佛回到了老家村里，一声声磊哥叫得别提多亲切。 没办法，杨磊展现出来的产品设计和开发能力已经彻底征服了这些人，都是懂行的，看到杨磊亲自设计的完整版的微博ui和人机互动模式，直接就被镇住了，从上到下全部如此。 用张海洋的话来说，这就是一款绝对成熟且超越时代发展的产品，如果上市，根本不需要担心会不会跟上时代，相反要担心会不会领先太多起到反作用，毕竟领先一步是天才，领先百步那就是疯子了。 正如某大的陈田桥，那人绝对是个互联网商业层面的天才，各种商业模式都是天才级别的，奈何领先时代太多以至于好多构想都无法实现，一直到十多年后才逐一被某企鹅等一众互联网巨头复制成功。 所以张海洋甚至琢磨着要不要故意修改修改，让杨磊的成熟版微博稍微往后退那么几年，生怕把这个时候的用户吓到。 真不是吹牛。 07年的互联网生态什么模样？ 老网民们都知道，排版、人机交互、界面等内容全都比较原始，只有一少部分有那么点成熟的雏形，大部分软件的用户体验在十年后的网民眼里就很“阴间”。 所以，杨磊这划时代的成熟版微博一拿出来，这些做技术和产品的员工们彻彻底底服气了，而且越是研究，越是佩服。 本来一些人还存着挑刺的念头，想在鸡蛋里挑点骨头出来好展示展示自己的实力。 可到头来却发现，几乎没有瑕疵，甚至连改进的空间都没有，有一种稍微改动一点点都很不舒服的感觉，近乎完美。 碰到这样一个老板，这些搞技术和产品开发的敢不服吗？ 在其他公司，老板敢瞎逼逼，做开发的就敢反怼“你行你上啊”。 在羚羊科技真不敢这么说，因为杨磊真敢上，也真行。 当然，这些人不知道杨磊其实也是个空壳子，是个搬运工，真要让他仔细讲讲设计思路之类的内容，或者再设计一款全新的产品，他一样要抓瞎。 不过，杨磊挺满意目前的氛围。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和一众去亲自面试过的员工寒暄一阵后，直接检查工作进度。 寒暄归寒暄，但工作还是要检查的。 下午两点钟，杨磊和张海洋在办公室里开始面试。 到现在，杨磊亲自出马面试的也就只有总经理副总经理这些高级管理，其他中层有张海洋和其他部门一二把手负责，毕竟财务和法务都是杨磊自己的人，不用担心出什么幺蛾子。 喊张海洋一起面试，是针对技术这块把关，其他的，杨磊自己一言可决。 第一个面试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某国企的部门经理，打算跳槽，目前还没有离职。 能力有，但作风偏拖沓，估摸着是跟不上互联网企业的节奏和速度，直接被杨磊打叉。 第二个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也还是国企出身，已经离职好几年，还自己创业过，但失败了，只能继续打工，是技术岗出身，可水平连杨磊都看出来很一般，直接pass。 第三个面试者很出乎意料，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小帅哥一个，言谈举止很有风度，人特有礼貌，说话的时候吐字非常清晰，思维也很敏锐，是个一眼可见的好料子，有培养价值，但要说总经理这个岗位…… 呵呵，想多了。 羚羊科技是一家刚成立没多久的新公司没错，但总经理这个岗位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而且有这种刚成立就能拿出成熟产品且这么有实力的新公司吗？ 太小看羚羊科技了。 不过对人才杨磊还是比较宽容的，在面试清单上写下“保留观察可培养”的结论。 这小帅哥愿意的话可以从基层甚至中底层管理做起，表现足够出色，说不定十年后有机会竞争一下总经理的岗位，现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杨磊再怎么不拘一格使用人才，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岗位托付为一个刚毕业且完全没有工作经验的本科生。 技术岗还好一点，技术确实过硬的话，学历、工作经验这些都可以忽略，岗位、待遇也都好商量。 可管理岗位最重经验，再怎么天才的大学生也不可能在毕业的第一年就胜任这份工作，哪怕从小就接受相关培训也不行，连李雨欣国外留学回来也没有直接掌舵家族企业，而是先从副手做起。 第四个就是张海洋的同学。 这女人一进门，杨磊眼睛就亮了，这个气质，一看就很不一般，很有亲和力，笑容也极具感染力，明显是擅长沟通的那种人，这要是放在管理岗位上，绝对可以事半功倍。 稳了。 就算不适合做总经理，也能到其他部门担任个一二把手。 张海洋介绍的人还挺可靠的。 杨磊指了指沙发，“坐吧，你的基本情况张海洋跟我介绍过了，就不用做自我介绍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杨总，没问题，您讲。” “首先啊，别用您字，我和员工的相处一向都很随意，没那么多虚假客套的东西。” “好，我记住了。” “第一个问题，你的家庭状况稳定吗？” “这个稳定是指……” “字面意思，我对其他不感兴趣，但绝对不希望员工被家庭影响甚至拖累，换个方式问，你出来工作是否得到了家人的支持？能不能跟上互联网企业的发展节奏和速度？能不能适应互联网企业的工作强度？” 叶甄想了想才回答：“杨总，我能。” “你确定？” “确定。” “那好，说说你对互联网的理解，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站在总经理的角度去回答这个问题，最好与互联网上社交有关。” “杨总，我想，这个问题根本轮不到我操心，我认为，我的主要工作并不包括这些。” 第543章 西红柿炒蛋 杨磊挑眉。 这个叶甄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这个回答真的超出了他的预判，打死他都没想到会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好歹是应聘总经理的岗位，面试官又是杨磊这个老板，结果却给出这么个说法？ 这些东西不在总经理的工作范围内？ 但仔细想想，也不是没道理，因为总经理确实没必要懂互联网，因为总经理更像个大管家，负责的是公司全方面的日常管理和营运工作，这种有一定专业性和前瞻性的东西，应该是老板的工作，或者财务、技术、研发等部门老大负责。 总经理嘛，懂这些最好，不懂也没关系，只要不胡乱插手就没问题。 只是叶甄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真让杨磊有点意外。 张海洋直接捂脸，仿佛不认识这个女人。 不过杨磊也没生气，反而笑呵呵地问：“说说你的理由。” 叶甄平静道：“要说对互联网的了解，我无论如何都追不上杨总你还有张海洋这样的专业人士，就算我真的懂那么一点点，在你们面前也是班门弄斧毫无价值，何况我还不懂互联网。” “你之前不是在某度工作吗？不懂互联网？” “我在某度做的是行政类工作，我的特长是人力和资源管理。” 杨磊懂了，这又是一个后勤类的人才。 好吧，说后勤有点损，但本质还真差不多，就是一个大管家类似的角色。 但别说，现在的羚羊科技就缺这样的人才，技术和产品研发这块有杨磊和张海洋，尤其是公司的远景发展路线已经在杨磊心中，谁来都改变不了的那种，别说叶甄不懂互联网，就算她懂，杨磊也不会让她插手。 他喜欢天才，但在天才不容易获得的情况下，一群靠谱的执行者也符合他的需求，只要这些人能把他脑子里的那些想法复制出来，羚羊科技也罢，蚂蚁科技也好，就一定可以成长起来。 所以叶甄这么说，他反而更开心。 一个有自知之明的总经理正合他的需求。 如果叶甄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在这块指指点点，他反而要好好考虑考虑。 想到这里，对叶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现在这是一份标准化考卷，全部现场问答，开始吧？” 这是常规的面试方式，当然是精简化以后的结果，毕竟现在的羚羊科技是一家新企业，急缺人手，有些可有可无的东西直接被他剔除了，等以后再加上也不迟。 但必要的考题还是要出的，和公考差不多，不过考题内容也更偏实际，几乎全是企业经营过程中可能遇到的问题，让对方现场口语回答，不光考验对方的口才、能力、应变能力，还考验对方的心理素质。 能在面试官面前有条不紊地回答完这一张考卷，就是人才，至少是一个部门二三把手备选。 果然，叶甄的答案不但稳妥，甚至还有些小惊喜。 不愧是某度出来的人才，有点东西。 等叶甄把所有的考题回答完，他忽然一转话题问：“你有什么爱好吗？” “爱好？” “对。” “做菜算不算？” “当然算，有最擅长的菜式没？” “有。” “那一道？” “西红柿炒蛋，”叶甄有点脸红。 杨磊笑了，“这道菜很简单，但想要做好吃，也不容易，而且做法很多，你既然擅长，那必然有一些小窍门，可以讲讲不？” “这……” “闲聊而已，大胆点说，没关系的。” “这个菜吧，我，我不太喜欢饭店做的，饭店的西红柿炒蛋味道虽然不错，但西红柿切块太大且量多，鸡蛋太少，就算加糖也酸溜溜的，吃起来没啥滋味，我在家一个人的话，就一个西红柿外加三到四颗鸡蛋，把西红柿切碎爆炒汤汁然后加蛋翻炒，炒出来之后一盘子全是鸡蛋但味道却有西红柿的味道，除了盐，就只加一点点糖中和西红柿的酸味儿，等快出锅的时候加几片蒜片，这么炒出来的西红柿炒蛋吃着相当过瘾。” 叶甄越说越兴奋，最后还不忘加一句，“对了，我喜欢把鸡蛋炒得稍微老一点，下锅的时候油温一定要高，直接利用油温煎出那种黄褐色的老皮，然后快速翻炒，这样的鸡蛋有老有嫩，还爱成形，怎么炒都不会散掉，吃起来口感更好。” 是个吃货！ 杨磊大喜。 就喜欢这样的人才。 尤其是这道菜的做法，真的完全符合他的喜好，因为他也喜欢这样的，尤其喜欢把鸡蛋炒出一面黄褐色的外皮，吃起来有点焦香味儿。 当然，在炒鸡蛋之前加一点点白醋去去腥味儿会更好。 不过这里可不是什么厨艺交流会，杨磊问这样的问题也不是单纯地好奇，他有他的目的。 但既然是同好，那多交流交流也没关系。 所以，这一场面是硬生生地被俩人搞成了厨艺专场。 大半个小时后，杨磊才对还有些不舍的叶甄道：“今天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几场面试，回头我和老张聊聊，再跟你说结果。” 叶甄却追问：“杨总，你对我的表现不满意吗？” “不，挺满意，但后边还有其他面试者，懂了吧？” “懂了，但是我想，我一定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我也希望是这个结果，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杨总，我等你的好消息。” 等叶甄离开，杨磊朝张海洋耸耸肩，“你这个同学，不一般啊。” 张海洋点头，“我们那一批都不一般，那个时候的大学生几乎全是精英，扩招之后就良莠不齐了，连你们北大也多了那么多混子。” 杨磊无话可说，因为这是事实，各种关系生越来越多，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地买卖名额，但特长生却多了许多，掌握一些莫名其妙的技能和奖项就能进入北大清华这样的顶级学府，简直让人无语。 但他也没什么办法，正如懂王所说，这就是生活。 不过人才嘛，什么时候都不缺，国内十几亿人口，再穷再苦的时候都诞生了那么多人才，何况现在？ 这不，叶甄刚出去，紧接着就又来了一个人才，来头更大。 第544章 来头更大 啥来头？ 首都市府某办公室主任，本科学历，法律专业，四十几岁，女，脸上有肉眼可见的岁月痕迹，是个标准的中年妇女模样，但气质很特别，穿着朴素但非常精致，简单的妈妈头却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只金丝边眼镜，眼神很锐利。 杨磊看到简历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虽然也就一处级干部，在首都啥都不算。 可对此时此刻的羚羊科技而言，这就是个大人物。 而且处级也不差了，搁地方上那就是县里的一把手，或者市里某些部门的一把手，掌握实权的一方大佬。 就算在首都，那也相当不差，毕竟是混市府的。 叫赵晓梅。 嗯，这名字，听起来仿佛赵晓竹的亲生姐姐。 赵晓梅进门，杨磊连忙站起来迎接，“赵主任，欢迎欢迎。” 赵晓梅摆摆手，“杨总，我现在已经离职，不再是什么赵主任，就是一个普通的求职者。” 杨磊也摆手，“话不能那么说，别说现在您还不是我的员工，就算是，那也必须客客气气的，说实话，您是我接触过的等级最高的了。” “真的假的？不应该啊。” “真的。” “不用着急，时机很快就到，到时候你的眼界就开阔了，也就不用对我这么个小主任客客气气的了。” 嘿嘿。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为啥好多民营企业都喜欢从体制内挖人？ 有好处啊。 首先，不管你承不承认，国内最优秀的那一批人就在体制内，哪怕有蛀虫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尤其是上一代上上一代的优秀人才基本上都在体制内，这些人才本身就值得招揽。 其次，这些在体制内工作过的人才，所积累下来的人脉，对民企的发展极有好处，再不济也能多一个和官方打交道的人，也能帮忙解读分析官方文件政策等等，好处很多。 再次，遇到麻烦的时候，这些体制内出来的人至少可以帮你找个求救的方向和目标，避免变成热锅上的蚂蚁只知道团团乱转。 最后，可以利用体制内这些人对官方进行公关和抗衡，某企鹅就是佼佼者，查反垄断？把你反垄断部门的一把手挖过来，查吧，能查出问题才怪呢。 所以，杨磊没有直接聘用叶甄，而是坚持面试完所有人，就为了见见这个赵晓梅。 现在一看，这气质，这谈吐，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不过杨磊还是很客气，“赵主任，对您的加盟，我是很期待的，但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我得先问您几个问题。” 赵晓梅笑道：“杨总，你别一口一个您的，这样多不自在，喊名字，要不喊我一声老赵也好，多亲切啊。” 啧啧。 会说话，这社交技能绝对是满级的。 看着是个称呼的问题，但真要改口，这关系可就一下子有突破了。 但他还是笑着点头，“老赵，我第一个问题很简单，就是吧，你这在体制内虽然谈不上是什么潜力新星，但也是绝对的骨干啊，到退休在向上爬两级，轻松松吧，何必折腾这么一趟？” 赵晓梅苦笑一声，“你们看着我们这些当官的是挺逍遥，待遇也好，社会地位也高，但工资低啊，本来就不算高，跟你们这些做生意的一比就更低了。” “但你们福利和待遇好啊，到你这个级别，基本上不用为钱操心吧。” “我个人以及爹妈女儿丈夫肯定没问题，但……这么说吧，我有个养母，去年得了乳腺癌，要花很多钱。” “……” 这话说出来有些匪夷所思，这是首都，赵晓梅还是个正处级，但也会因病致贫，以至于竟然要放弃好大前途跳槽到私企工作。 如果胆子大点，钱是问题吗？ 但…… 杨磊很佩服这样的人。 他也知道，体制内除了那些无法无天的蛀虫，多的是赵晓竹这样的人。 但还是很佩服。 所以认真点头，“我明白了，我也很钦佩你的——” 赵晓梅摆手，“这些话就不用说了，我听得太多了，但说实话，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我本人也厌烦了体制内的环境，想到新环境里感受感受，说不定还真能弄出点成就来。” “为什么是羚羊科技？” “当然是因为你啊，”赵晓梅笑道：“你财神爷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算是我也知道你对员工很大方，很舍得给钱，连装修工人都给缴社保保险这些，这在国内不说独一份儿，也相当罕见，都说想赚钱就找财神爷，这不，我就来了，总经理的工资标准不低吧？” “不低。” “那就行，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杨磊有点犯愁了。 碰上这么一个应聘者，连节奏都失去掌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赵晓梅才是面试官。 这气场，这手段，果然不一般，不愧是市府里走出来的骨干。 但越是这样，他这个当老板越不舒服。 礼贤下士可以，但被下属反客为主那就很难受了。 咋办？ 强势点？ 还是…… 杨磊想了想，也认真起来，“老赵，你这个态度和精神无话可说，我也不怀疑你的能力，但是，羚羊科技是一家互联网企业，互联网企业与传统企业完全不同，不但工作节奏更快，工作强度更强，连商业模式和思维也与传统企业完全不同，而体制内的工作环境一向以保守著称，我很怀疑你能不能适应。” 赵晓梅坦然点头，“这是个问题，但对我来说并不难，首先，我的工作环境远比你们了解到的更开放，我所接受的信息也远比你们更复杂，尤其是互联网，我不懂互联网技术，也没有商业头脑，但对互联网商业模式的了解也不少，除了考察和学习，内部相关资料也看了不少，互联网是个新东西，而首都的互联网企业又是全国范围内最多的，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个。” 咦？ 是这个道理。 之前确实忽略了。 人体制内的人在其他方面可能有所欠缺，但信息这块绝对不差，尤其是赵晓梅这种岗位，更必须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才能胜任，而首都目前的互联网商业生态是最完善也最强大的，赵晓梅确实不会陌生。 第545章 委曲求全 杨磊更郁闷。 本来还想拿捏一下赵晓梅，没想到又被赵晓梅轻易化解，而且还是让他哑口无言的那种，根本没办法反驳。 人家的资历和履历在这儿摆着呢。 所以，只能继续下一个环节。 考试。 标准的面试考题，和叶甄之前做的那份一模一样。 但赵晓梅给出的答案却和叶甄有些许的不同，尤其是解题思路这块，明显更稳妥，效率方面稍微差一点，但大多数情况下是以公司的长远考虑，宁可牺牲一些短期的利益或者其他。 嗯，这也能看出两个人在不同工作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不同行事风格。 在私企，长远利益很重要，但确保短期利益和当前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连现在都稳不住，你在私企根本没有未来，哪怕是总经理，也几乎不用考虑公司的长远利益，那都是老板董事长以及董事会要考虑的事情，总经理就是个日常的管理者和执行者的角色。 但在体制内，虽然也重视当前的成绩，但整体而言还是更看重长期的利益。 所以，面对同一张问卷，赵晓梅和叶甄给出的答案却不尽相同。 当然，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高下之分，只能说侧重点稍微有那么点不一样，但并不极端，没有非此即彼的二极管思维。 都是聪明人，肯定不会在面试中展示自己极端的一面。 杨磊自然也清楚这一点，面试就是面试，具体能力，还要看入职以后的具体表现。 听其言不如观其行，就是这个道理。 嗯，他已经决定把叶甄和赵晓梅都拿下了。 但有个问题，总经理的岗位只有一个，这咋整？ 让两个人竞争？ 还是一正一副，想办法让两个人合作？ 杨磊和赵晓梅又聊了小半个小时后，这才让赵晓梅先回去，“老赵，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和张海洋好好商量商量，有结果第一时间通知你。” 赵晓梅却笑问：“这一轮面试中，有和我一样优秀的人？” 杨磊坦然点头，“有个年轻点的宝妈表现挺好。” 赵晓梅想了想道：“如果她表现确实好，我可以给她当副手，或者到其他部门里。” “你确定？” “嗯，羚羊科技是互联网企业，喜欢使用年轻人再正常不过，我知道自己的优势也知道自己的劣势，所以我的心态很平和，但不要怀疑我的上进心，在其他岗位上我也会保持高强度的竞争力，在体制内待过的人可能有种种缺点，却从来不缺韧性，毕竟我们天天都在熬资历，表面上看着风轻云淡，实际上的竞争却更加激烈，而且还都是无形的竞争，稍有疏忽就会被淘汰。” 杨磊懂了。 赵晓梅的意思是她能耐得住寂寞，愿意为了总经理这个岗位暂时蛰伏，不影响她的干劲儿和斗志。 嗯，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焦虑，怕被杨磊直接放弃，为了留在羚羊科技，甚至愿意给年轻人当副手甚至去欺压部门工作，这个委曲求全的感觉一般人还真体会不到，说话的艺术嘛。 不过也正常，赵晓梅的年龄确实是个大问题，偏偏又很需要这样一份工作，所以不得不委曲求全，但凡她的经济能力好一些，都不至于跑到羚羊科技这儿来受这个委屈。 当然，赵晓梅看好羚羊科技或者说看好杨磊也是主要原因之一，不然的话，以她的身份，随便去哪家房地产公司当个顾问都能拿到不少收入，活儿轻松，还能身兼多职。 在杨磊眼里，赵晓梅这个体制内的老资格除了口才好、思维敏捷、有竞争意识外，还具备一定的上进心，和临退休跑出来养老顺带着捞一笔的不一样。 这也是愿意给赵晓梅机会的原因。 所以，对赵晓梅道：“我明白，羚羊科技现在刚刚起步，正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就老赵你这个履历，搁任何一家公司都不缺机会，就算羚羊科技不行，我还有其他好几家公司呢，楼上就是蚂蚁科技，附近还有常聊科技，除此之外还有好几家其他公司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赵晓梅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杨总，张经理，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赵晓梅离开，剩下的几个面试者就没啥好说的了，虽然也都不错，但跟赵晓梅、叶甄这样的一对比，简直就是一堆破烂。 要不人们都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何况剩下的这几个本来就不算多出色，被叶甄、赵晓梅一比较，真就一文不值了，全方位被碾压。 面试结束，杨磊扭头问张海洋，“你感觉谁更出色？” 张海洋苦笑一声，“赵晓梅更适合总经理这个岗位。” “为什么？” “气场，”张海洋叹了口气，“这个女人的气场太强大了，能镇住场子，有一种能让别人情不自禁地安静下来听她讲话的魅力，这对一家公司而言非常重要，在稳定军心和凝聚力这块极其有效，最适合管理岗位，但又不咄咄逼人，相反言谈举止还有亲和力，叶甄和人家比，差了一个档次。” “有你说得那么玄乎吗？” “老板，你和她是一个段位的人，甚至比她更强一些，当然没啥感觉，我们这些人就不一样了，感觉非常明显，仿佛混入羊群中的猛虎，自带威慑力。” 杨磊想了想，确实有道理。 跟时代有关。 在十几年后，人们对体制的认知和现在完全不同，不再那么迷信体制，心态不一样。 但现在这些人在面对体制内出来的这些人时，自带敬畏、信服buff。 何况赵晓梅确实很出色，张海洋的反应也就不难理解了。 想到这里，问：“那就让赵晓梅当这个总经理？” “嗯，叶甄做行政吧，她也比较适合。” 张海洋的建议可以说是相当中肯，也没有因为叶甄是他的同学就偏袒。 但杨磊却摇摇头。 “老板，有什么问题吗？” “叶甄当总经理，让赵晓梅当副总或者去行政上。” 张海洋瞬间懵了：“为什么？” 第546章 最佳人选 为什么？ 杨磊想了想，给张海洋解释道：“俩人的能力各擅胜场，气质这块也各有优劣，赵晓梅的气场更强大，但叶甄也不差啊，她的气场更柔和，亲和性更强，最关键的是叶甄有在互联网企业工作的经验，而且年轻，精力充沛且适应能力更强，还有成长空间，有培养的价值。” 张海洋若有所思，“老板你这也是为以后考虑，对吧？” “这只是一方面，选择叶甄也有当下的原因，羚羊科技是一家新公司，员工数量还不多，公司的内部氛围也挺好，叶甄这个亲和力更强的总经理可以完美地融入到这个大团队中，可以直接带领公司轻装上阵，但赵晓梅却更强势一些，她担任总经理的话，虽然有压制力，但公司内部氛围必然会发生变化，需要大家来适应赵晓梅这个总经理，无形中会拖慢公司的发展节奏，甚至会带来一些负面影响，毕竟不是所有员工都能适应一个处级干部担任总经理这种变化。” 杨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道：“另外赵晓梅担任总经理，必然会按照之前的行为习惯对公司进行改革，不管好坏，都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 张海洋秒懂。 做企业管理的都知道，人心这东西非常复杂，可能一个不起眼岗位上的人员变动都有可能引发一定的波澜，何况是总经理。 在公司没有出现问题的情况下任命总经理，确实要谨慎。 不能说想让谁当总经理就让谁当总经理。 一般公司可以那么搞，但羚羊科技刚成立但已经有了自己的核心团队和成就，而且微博上线在即，正是出成绩的时候，忽然安排一个强势的总经理进来，会引发很多不必要的人心动荡。 这方面，亲和力更强的叶甄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但赵晓梅…… 张海洋想了想问：“既然赵晓梅不合适，为什么不把她安排在其他公司？” 杨磊笑了，“赵晓梅又不是咱们手里的牵线木偶，让她去哪儿就去哪儿？也得考虑人家的自尊心和意愿啊，人好歹也是处级干部，被咱们丢来丢去的，谁受得了这个？而且其他公司的情况和羚羊科技都差不多，安排在哪儿不是安排？最关键是……” “什么？” “我舍不得这个人才啊，这样的人必须留在羚羊科技，以后会有大用。” 这意思是羚羊科技才是嫡系，常聊科技甚至飞越科技都是备胎。 张海洋当然开心，可也有顾虑，“可是，她不是不合适吗？” “合不合适要看放在什么岗位上，而且她只是和叶甄相比显得不太合适，如果没有叶甄，那她就是最佳人选，不要把你们程序员的思维代入到管理工作中，管理岗位可不止除了0就是1，赵晓梅自己都说了，愿意给叶甄当副手，说明她有这个心理准备。” “那安排在哪儿？行政？” “副总，行政、法务、人力、公关、监察等部门都可以，除了财务、技术、研发类专业性很强的部门，剩下的工作她都能做，是绝对的全能型选手，甚至可以让她身兼多职，我想，她绝对不会拒绝。” 张海洋惊了，“这，这是要重用她的节奏啊。” “当然，这样的人才当然要重用。” “可，可老板你刚才还说她年龄大呢。” “年龄大有年龄大的优势，对管理岗位而言，年龄是问题吗？而且赵晓梅也才四十三而已，在体制内都能算年轻人，至少还有十年的黄金年龄，就算她再也不成长不进步，她这个能力也绝对够咱们用十年甚至十几年时间，能想明白吗？” 张海洋认真琢磨了一会儿，“明白了，赵晓梅和叶甄都是人才，只是现如今羚羊科技总经理这个岗位更适合叶甄，但要说具体能力，还是赵晓梅更强一些，所以总经理可以给叶甄，但也不能冷落赵晓梅，不但不能冷落，还得重视起来。” 杨磊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你现在也是管理岗位的人，做事情不但要看大局，还要从人性和人心出发，因为管理管的就是人性和人心，制度只是管理者手里的工具，找准目标善用工具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人才所应该具备的职业素养。” 这是提点张海洋。 张海洋是个人才，但还带着浓浓的程序员思维，技术岗到管理岗的转变还不到位，还没有彻底扭转这个思维，有的时候想法太过简单和表面化，跟赵晓梅甚至叶甄比起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这也是他要另寻总经理而不是提拔张海洋的主要原因。 没辙，技术宅们就这样，而这个转变的过程又太过艰难，好多程序员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管理，张海洋至少在转变中，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管理能力，至于最后如何，还得看张海洋自己。 要是张海洋真的能成长为一个合格的高级管理者，那么在羚羊科技这种互联网企业中将会成为中流砥柱一般的存在，懂技术懂管理的优势实在太明显，到时候不管是叶甄还是赵晓梅，都要甘拜下风。 所以杨磊不但愿意给张海洋机会，在面试总经理的时候都要带上张海洋，更愿意给张海洋讲解其中的门道和思路。 至于张海洋到底能不能成长起来，那就看老天爷了，反正他杨磊是尽心尽力了。 聊到最后，杨磊拍了拍张海洋的肩膀，“晚上约叶甄吃饭。” “好，在哪里？” “会所。” 杨磊时不时地会请张海洋这些公司核心聚餐，聚餐地点基本上都在他常去的那家会所，会员费都交了，不去白不去，反正在那里吃的玩的基本上都有，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还可以提前预订，想搞露天烧烤都没问题，最合适这种小规模、干净、上档次的聚会。 而且隐秘性好，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员进出，一包就是一个院子，很爽。 所以张海洋大喜，“老板，要不要喊上其他人？” 其他人是指羚羊科技其他部门的老大或者核心人员。 杨磊摆摆手，“就咱们三个，你可以理解为上岗前的终极面试，嗯，可以和她打个招呼，让她有点心理准备。” 第547章 家长式管理 六点钟。 常去的那家会所，杨磊又见到叶甄。 叶甄已经换掉了面试时穿的那一身职业装，换成了普通的连衣裙和小白鞋，猛地一看像个笑容亲切的邻家大姐姐。 杨磊笑呵呵地和叶甄轻轻拥抱一下，“不耽误你回家带孩子吧？” 叶甄笑道：“我在应聘之前就做好了加班、应酬、出差的心理准备。” 杨磊则笑道：“我个人不太赞成为了工作而牺牲家庭的理念，当然如果和家人沟通好了当我没说。” “杨总，如果连家里那么点小事儿都处理不好，我根本不会来这里应聘。” 嗯，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吧？ 不过开玩笑归开玩笑，道理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有管理能力的人，不管是在家庭，还是在公司，管理能力都不会太差，没有道理管得了几百人上千人的公司却管不了家里几个人。 这个管理，可不是单纯的威慑掌控，而是交流、沟通、处理大大小小常规事件、突发事件的能力，高明的管理者，一定是可以适应家与公司的差异化的。 叶甄能自己说出这点，说明她具备这样的意识，没有把公司高级管理这个岗位当成一个作威作福的掌控者，而是一个家长。 一个合格的家长，可不是只会挥舞大棒，相反要具备更多的温情，不但可以团结所有家族成员，更能处理家族里的大小家务事，可能会有各种风格的家长，但只要是个合格的家长，就和普通人认知中的那种只知道骑在普通员工头上作威作福啥事儿不管只知道拿钱贪好处的领导不一样。 这种刻板印象可不是杨磊编造的，而是事实，职场上几乎有百分之七十的管理岗位上都是这种人，就算有一定的能力，也是以自己捞钱为主，几乎没把公司的前途当回事儿，在职场上搞斗争往上爬就是为了捞更多的好处，对下属和员工那真是动辄打骂开除，相当“威风”，甚至还有更过分的。 所以，在普通人的印象中，公司的高管们就等于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土霸王。 甚至在很多职场成员包括管理岗位上的管理者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时下的风气和认知就是这样的，没辙。 但叶甄却用一句再朴实不过的话，表明了她与一般管理者最大的不同。 这叫啥？ 这就叫聪明。 这就叫说话的艺术。 这也是他在叶甄和赵晓梅之间选择叶甄的一个因素之一，这女人相对赵晓梅而言会更贴心。 赵晓梅相处起来有点费劲儿，毕竟当领导当的时间太长，再让她像叶甄那样处处站在杨磊这个老板的身份上说话做事儿，可太难了，心态能转变，但多年养成的习惯真不好改，面试时候的表现就很典型，明明说的都是很客气的话，甚至有些委曲求全，但语气语调和表达方式却很领导化，话里的意思还得让杨磊去揣摩。 要是换个不善于揣摩人心的老板，在面试阶段估计就把赵晓梅pass了。 毕竟，老板想要个靠谱的打工人，而不是给自己找个领导回来。 这不，叶甄一句话不但说得朴实，还让杨磊这个当老板的很开心也很放心，还间接地表明了自己和普通管理者的区别。 所以杨磊笑呵呵地说道：“我喜欢这句话，也希望你在以后的工作中能把羚羊科技当成自己的家。” 意思是，让叶甄在处理公司事务时能和处理家务一样，不要一味地严苛，要宽严并济，甚至要把员工当成自己的家人。 这也是杨磊一贯的经营理念，只要员工能把公司当家，他就敢把员工当家人。 超过行情标准的高工资只是一个开始而已，等公司规模扩大，有了利润之后，他会让员工、同行以及整个社会瞧一瞧什么是真正的“家族企业”。 有了这个开场白，剩下的话不用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尤其是叶甄，很开心，“谢谢杨总给我这个机会。” 杨磊笑道：“好好工作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方式，不过也别高兴太早，我这人大方，但也严格，万一你跟不上队，或者其他方面出了问题，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换掉，所以从今天起，你就要紧张起来了，别看羚羊科技是一家新公司，可实际上已经走上正轨，你这个总经理算是摘了个桃子，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你得拿出真本事来征服我，征服张海洋，征服全体员工。” 叶甄连忙点头：“杨总拭目以待，如果真的跟不上公司的节奏，不用杨总你说，我会自己调岗甚至离职。” “嗯，那就谈谈待遇？说说你的期望值？” “按照羚羊科技的标准来就行，反正杨总是出了名的大方，有成绩，肯定不会亏待我们，只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请求。” “你说。” “可不可以把车、房等待遇换算成安家费？” 这个要求…… 其实不太应该，车就是车，房就是房，叶甄这样的高管只有使用权，而不是直接转移到对方名下，需要最好，不需要会直接取消，没有讨价还价的道理。 但总经理嘛，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所以他没有生气，而是直接道：“制度不能变，说多少就是多少，车房是附加选项，没有转化成其他选项的道理，不过，”他顿了一下，“不过，考虑到你的情况以及羚羊科技的现状，我自掏腰包给你加十万块。” 叶甄一听这话连忙摆手，“我，我就是这么一说，自讨腰包真没必要，杨总，按公司的规矩来吧。” 杨磊摆摆手，“考考你，你在入职之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处理？” 叶甄迅速进入状态，认真思考后回答：“这要根据公司的现状以及提这个要求的人来衡量，不能一概而论。” “具体点。” “假如就公司目前的状态，提这个要求的是普通管理层，我会直接拒绝，但如果是公司紧缺的高级人才，我会在讲明情况之后再特事特办，”叶甄说到这里忽然一拍额头，“谢谢杨总提醒，我明白了。” 第548章 特殊条款 杨磊有点懵。 怎么就说谢谢了？ 他提醒了什么东西让叶甄这么开心？ 接着就听叶甄兴奋地说道：“杨总，等我入职，会第一时间在人才引进制度中加入这样一个特殊条款，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就不用心慌了，有制度可以依靠就可以避免陷入教条办事的桎梏中，更可以避免因为这么点蝇头小利而损失人才的悲剧和笑话。” 嗯？ 是哦。 确实可以专门制定这么一个条款，适用于各行各业的高级人才，就算条件不算非常丰厚，但这种细节上的人性化在关键时刻能起到关键作用。 而且吧，这种人性化的制度，必然会吸引人性化的人才。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当更多的人有人性化的一群人聚集在一家公司里，那么这家公司必然会比其他公司更有人性化。 如此一来，他想要的那种可以把公司当家的企业文化也就有了人文基础。 所以，他朝叶甄竖起大拇指，“很好，很善于在细节中发现漏洞并且提出建设性的意见，这一点记下来，到岗之后立刻着手拟定，不过……” 叶甄顺势接下去：“不过得做好监管工作，避免有人钻空子中饱私囊，嗯，可以搞个由若干管理组建成的小规模委员会，专门解决这个事情。” “有点浪费吧。” “唔，是有那么点浪费，要不这样，把以后的某些在日常管理工作中可能遇到的疑难杂症都纳入到这个委员会的管理范围内。” “可以，但不要越线。” “这是必然的，这个委员会只能处理一些不太好解决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的日常事务，尤其是那些没有制度和案例可以依照、执行范围比较模糊、有一定特殊性和单一性的事务最需要这种委员会性质的管理组织参与。” “委员会的组成也不必全用高级管理。” “对对对，最好把公司上上下下各阶层的代表都纳入其中，这样考虑问题才会更全面。” 说到这里，俩人都愣住了。 这不就是国内正在使用的参政议政制度吗？ 幸亏是这个年代。 要是搁早一百年他们两个怕不是当场觉醒从此走上拯救人民于水火的道路。 不过从这个角度看，似乎这种制度的诞生还真就是自然演化出来的，是必然的也是正确的选择。 嗯。 俩人默契地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挖，而是继续交流这个企业委员会的各个细节，从设立到维护再到运行，反正管理工作就这样，不能怕麻烦，尤其是在刚起步的时候，必须要足够耐心足够细致，必须把所有可能存在的问题都考虑进去。 这也是杨磊选择叶甄当总经理的主要原因之一，这个女人明显比赵晓梅更适合做这些琐碎的工作。 事实也证明他的眼光确实没问题，俩人越聊越投机。 当聊到生育假这些和女性权益有关的问题时，叶甄更激动，“杨总，你绝对是国内所有企业家里面最在意女性权利的，没有之一，包括大部分的女性企业主都不会考虑这么细致。” 杨磊笑眯眯地摆摆手，“从本质上讲，我也不过是以此为噱头从而吸引更多的优秀女性加入，假如她们在公司里不能胜任工作，我开人的时候同样冷酷无情，有收益必然有付出，在私企中，要享受优质的权益就必须提供优质的付出，谁都不能例外，所以没必要把我当什么大慈大悲的菩萨。” 叶甄摇头：“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在几乎所有的劳动关系中，付出和收获从来是不对等的，劳动者的各项权益也很难得到保障，尤其在女性生育这块，我是有过亲身经历的人，不管杨总你自己怎么说，能考虑到这一点，就已经领先时代好多年，我敢保证，二十年后的国内大部分企业都做不到这一点。” 杨磊想了想，还真是。 当然，他和叶甄聊的也只是个构想，具体怎么做，还需要在公司里集体商量，因为这涉及的范围太广了。 不说其他，仅仅是放产假这一条就需要整个公司上上下下都参与进来，如果只有一两个员工放产假，那随便找几个人就能顶上，其他员工加个班就能解决问题，但十个呢？百个呢？ 所以这事儿从提出到落实并执行到位，需要把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 何况杨磊要做的还不是表面工作，而是真心希望可以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目前法律规定的产假也就三个月多一点点，还不到一百天。 按说是够用了，但实际上也仅仅是够用，勉强可以把孩子生下来再坐个月子而已。 但在这之前和之后呢？ 杨磊的意思是，在怀孕到一定月份之后就可以适当地减少工作时间，例如合规的“迟到早退”避免孕妇员工在早晚高峰期和普通人挤来挤去，还可以在公司内弄几个专门的房间方便孕妇处理卫生和生理问题，还可以聘请专门的妇产科医生常驻公司解决相关问题等等。 其实在法律层面，已经考虑得相当仔细了，连产假都分了不同阶段，分别是保胎假、产前假、产假、哺乳假，每个阶段拿到的工资福利都各不一样，如果每家公司都能严格执行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但在实际生活中，除了体制内和部分国企外，剩下的大小公司根本没把这玩意儿当回事儿，他们有的是办法逼员工不敢怀孕，或者逼员工离职。 当然，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因为女员工一旦怀孕，工作效率就会大大降低，再加上长达三四个月的带薪假，这是大部分私企无法承受的成本之重，要知道，除了那些盈利状况非常好的大企业，大部分中小规模私企还处于温饱线上，上涨的每一点成本都有可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真不是法律不给力，而是条件真不允许，毕竟国内的经济才刚刚有了点复苏的苗头，就这还是强行催化起来的结果，真要严格按照法律执行，保守估计有百分之五十的私人中小企业会破产倒闭。 第549章 自己领悟吧 杨磊没有财政方面的忧虑，他不缺钱，可以从一开始就这么搞。 等到公司成长起来之后，这么点支出也不算啥，无非是他这个当老板的少拿点利润罢了，真无所谓，他一分钱不拿都没关系。 当然，也就是说说而已，就互联网公司这种赢家通吃的模式，只要成长起来就没有不赚钱的，只不过是早晚而已，烧钱过后就是收割，不收割国家都不同意，会认定你搞不正当竞争扰乱经济市场秩序。 万一哪天他的公司真的赚不到钱，连工资都保证不了，那没办法，他说不定会比其他小老板还苛刻。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就是这个意思。 得有钱，你才能讲文化、讲情怀、讲人文，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杨磊和叶甄聊得非常投机，越聊越开心，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以至于张海洋仿佛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只能在旁边喝闷酒听天书，刚开始还能听懂，到后来完全跟不上这俩人的思维和节奏，只能默默地记在心里。 直到服务员上菜，张海洋才闷闷地问了一句，“老板，面试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问叶甄有什么爱好？” 杨磊笑了，扭头问叶甄，“你知道吗？” 叶甄想了想，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之前的面试中，就算问兴趣爱好也只是随便问问，是真是假根本没有人关心，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说到这里好奇地反问：“老板，我现在也还有点懵，为什么会问这个？” 杨磊嘿嘿一乐，“以后你们慢慢地就知道了。” “老板，这就太不够意思了，对我们还保密啊？” “不不不，不是保密，而是这东西说出来就没什么感觉了，只有自己领悟出来的才最管用。” “是吗？” “嗯，我难不成还能忽悠你们？” “那老板你有什么爱好？” 杨磊再乐，“我的爱好可多了去了，古玩收藏、健身搏击、美食烹饪以及美女都是我的爱好，如果让我在这里面选择最爱的那一项，必然是美女，咋，你还想面试面试我？” 叶甄捂嘴轻笑：“老板你爱美女的名气和你能赚钱的名气一样大，甚至更大，圈内人都在说杨总是首都第一的风流才子。” “……谁又给瞎编的绰号？” “我觉得挺恰当啊，风流不用多说，懂的都懂，才子也当之无愧，省高考状元，光华高材生，还懂古玩鉴定和收藏，说一声才子不过分吧？” “那也不是第一！” “不，就是第一，比老板你风流的有，比老板你有才的也有，但比老板你风流还比老板你有才的却一个也没，再加上老板你这个颜值，嘿嘿嘿，风流才子妥妥的褒义词！” 杨磊脸都黑了。 这都什么鬼绰号？ 一天一个。 从股神到财神爷再到风流才子一个比一个中二，还有什么北大小杨总、光华情圣之类的绰号更是多不胜数。 真让人头秃。 不过，仔细想想也挺过瘾的，毕竟这样的绰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他能一口气获得这么多显赫的绰号，只能证明他在圈内的名气是真的大，不管是赚钱能力还是泡妞能力，也算变相地得到了大众的认可。 这么一想还挺值得骄傲？ 至于新绰号，首都第一风流才子虽然很中二，但比财神爷那个好多了，虽然夸张，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人们会下意识地把他当成一个只知道泡妞的大学生。 可以保留。 张海洋则替杨磊叫屈，“叶甄，咱们老板是有那么点好色，但可跟一般的好色之徒完全不同，老板可从来都不吃窝边草，公司里上上下下的女员工哪个不夸老板是个绅士？所以你就放心地在公司里上班，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用老板自己的话讲，那叫好色有品。” 叶甄翻了个白眼，“闭嘴吧你，你个万年榆木疙瘩懂啥，”然后朝杨磊笑道：“老板，需要引导一下吗？” 杨磊点点头，“可以，等咱们的微博上线，你们可以往我头上多扣点好色、滥情、博爱之类的帽子。” 叶甄想了一下后两眼发光地竖起大拇指：“高明！” 张海洋懵了，“怎么就高明了？这，这不是给自己抹黑吗？” “所以说你是个榆木疙瘩，老板这叫自污，但程度有限，不会让自己真的变黑，但又以民众喜欢打听的桃色八卦吸引走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一旦形成这个刻板印象，绝大部分普罗大众在看到老板和老板相关的话题时，会下意识地代入风流这个关键词，从而忽略了老板的财富，这叫韬光养晦。” “怕露富？” “是这个意思，因为相比较一个感情史比较丰富的年轻才子，普通人更对亿万财富加身的年轻人恶意更大。” “不患寡而患不均。” “对，咱们老板独占那么多美女虽然也容易招人嫉恨，但大部分也就口头上酸一酸，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清楚一点，把老板打趴下这些美女也跟他们无关，但财富不一样，很多人本能地会认为打倒一个亿万富翁就能让他们获得一定的好处。” 张海洋都懵了：“不至于吧？” “斗地主的事儿忘了？” “可，可这都什么时候了？” “这就是人性，而人性永恒，有极善就有极恶，而且在普通人的观念中，老板有那么多美女青睐的主要原因是有钱，所以他们会本能地认为只要老板破产了那些美女以及光环都会离老板而去，所以……” 张海洋想了想，苦笑道：“看样子我真不适合管理岗位，这，这也太复杂了。” 杨磊拍了拍张海洋的肩膀：“老张啊，别被叶子忽悠了，她说的有点道理，但太夸张，我确实想低调点，但也绝对不至于因为有钱和高调就招来普通人的围攻，真要那样，国内的富豪们早就死绝了，可实际上呢？富豪越来越多，而且还越来越高调，因为时代不同了。” 说到这里又调侃一句，“所以，等羚羊科技上市，你成为亿万富翁之后也别担心会有人惦记你兜里的钞票，只要你自己别瞎折腾，再高调都没事儿。” 第550章 什么时候上市 说到上市，张海洋兴奋了，“老板，咱们什么时候能上市？” 叶甄也紧紧地盯着杨磊，等待杨磊的答案。 上市这种事儿吧，决定权还真就在老板手里，老板想上市那才能上市，老板不同意，谁也不能强制公司上市。 但上市也不是只有好处，相反，对老板来说可能还有坏处，最大的坏处就是股权会被分散稀释，虽然拿到的钱不会少甚至更多，但假如股价不理想，那么老板就要倒霉了。 一个不慎，辛苦创业积攒的这么点家底儿真有可能在股市里灰飞烟灭，毕竟互联网企业本身没啥重资产，最值钱的资产就是一堆数据，说没就没了，连一点渣渣都剩不下。 但是，身为拿到了股权的高管，那肯定希望公司上市，因为上市等同于股权变现的机会，如果公司表现好，真就有机会在一夜之间成为亿万富翁。 张海洋和叶甄当然不例外，他们辛辛苦苦给杨磊打工图个什么？ 不就图个钱字？ 当然希望公司能早点上市，越早越好。 杨磊理解这些人的想法，所以也不遮遮掩掩，“如果发展顺利，三年后必然会启动上市程序，但如果发展不顺，那就要多等两年了，反正羚羊科技肯定要上市的，这点你们大可以放心。” 叶甄敏锐地觉察到一个关键，“意思是，老板你名下的其他公司有可能不上市。” “……就你聪明。” “嘿嘿，老板，哪个？” “好几个，现代化企业的最终归宿并不是上市，上市只是现代化企业运行过程中可能需要的一道辅助机制，全看个人需求，我有钱，也有能力把公司发展壮大，我上市干啥？白白给某些人送钱？是不是这个道理？” 叶甄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企业规模成长到一定程度，必然会招人眼红……” 这也是事实。 很多公司上市并不是真的缺钱需要到股市里融资，就是为了给各方面输送好处，让大家利益均沾，表示自己不是吃独食的人。 真事儿。 例如重生前的某蚁就是个典型，扛起数百倍的杠杆横行在国内的金融市场里大肆收割，你不让大家都沾点好处，能走远？ 当然，最后的某蚁还是没有上市成功，被铁拳制裁了。 但归根结底，还是某蚁和杭城马玩得太疯狂，真就把所有人当韭菜，这边割一刀，那边割一刀，恨不得自己变成美帝总统割全世界的韭菜，这特娘的不制裁你杭城马制裁谁？ 不过，所谓的制裁也只是稍微有点力度而已，并没有真的断了某蚁的生路，只是让某易和杭城马冷静冷静，否则以某蚁的所作所为，直接连根拔起都不冤枉。 但杭城马的口碑一落千丈，就是钱闹的。 杭城马的钱太多了，不但有钱，而且高调，什么瞎几把话不经大脑就放出来了，早之前大家视你为偶像的时候，这是坦率直爽，但现在大家都视你为仇寇，认为是你杭城马使用某蚁下边的小贷软件掠夺了大家的钱包，还这么高调那真就是找骂了。 因为很多人会本能地算这么一笔账，宰掉杭城马，全国人民都能分到不少钱。 嗯，还没上市的某蚁估值两万亿。 就算全国十四亿人均分，一个人也能分到一千四百多块呢。 这还是没上市之前的市值，上市之后呢？ 所以有钱没问题，有钱还那么高调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叶甄就是从杨磊的安排中直接看到了杨磊的顾虑，而张海洋却傻乎乎地啥都不知道。 至于羚羊科技的上市与否，也确实是杨磊早就安排好的，至少在心里是有这么个预案的。 为啥？ 因为羚羊科技做的是微博，是社交内容，这玩意儿变现能力较弱，但影响力巨大，上市不但可以解决财务压力，还能把名正言顺地把股权分散出去，让那些想要参与到微博这个大平台的控制中的大小势力们有出手的机会，至于最终到底哪一方能获得更多一点的股权，那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除了羚羊科技外的其他几家公司，也确实暂时没有上市计划，尤其是蚂蚁科技，他真没打算上市，就算要上市，也只会拿蚂蚁科技旗下的某项业务拆分出来单独上市，以确保对蚂蚁科技的控制权。 没办法，蚂蚁科技在他心目中的战略地位更重，轻易不会给别人插手的机会。 除了蚂蚁科技，徐静家装、欢动文娱、悦动体育、行者体育等公司也没有上市的打算，反正这些产业肯定赚钱，闷声发大财就好。 不过可以再弄几家上市公司给某些人发发红包，不然的话他还真不一定能扛得住，毕竟吃独食所承受的压力一直非常大，某为被黑得那么惨，也跟始终不上市也有一定关系，你某为占据那么大的市场份额，每年几百亿上千亿的利润不拿去给某些人分红反而花在了投资和研发上，不黑你黑谁！ 叶甄却忽然有点后悔，“我觉得我走了一步错棋，应该选择一家不上市的公司来着。” 张海洋纳闷，“为什么？上市公司才有机会实现亿万富翁梦啊。” 叶甄翻了个白眼，“在其他公司是这个道理，但在咱们小老板这边明显不一样，小老板名下这么多公司，有上市的有不上市的，你说，哪一种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更高？” 张海洋懵了，“这，这应该差不多吧，上市又不等于交出去了控制权，而且羚羊科技是做社交的，这么大的流量入口你要说在小老板心目中的地位不高，谁信？” “你是真的傻，我说的是更高，而不是不高，是相对而言，”叶甄都无语了，“很显然，在咱们老板心目中，这些上市公司明显就是推出来吸引火力和注意力的，那些不上市的公司才是闷声发大财的，在羚羊科技有机会成为亿万富翁，但在其他公司只会更好，因为我觉得咱们小老板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努力上进的员工。” 第551章 不做行尸走肉 杨磊确实不是小气的人。 假如蚂蚁科技一直不上市，那么肖思语、王剑这些高管能不能实现他们成为亿万富翁的梦想呢？ 必然会。 杨磊肯定不会让他们吃亏，只会让他们拿到更多，而且比相对缥缈的股票价值更实惠，他会直接给分红，只要公司能赚钱，他就舍得大把大把地分红，反正没有上市的情况下，他想对高管多少分红就能给多少，给多少、什么时候给、给谁、以什么方式给，完全取决于他个人的心情。 当然，等公司成长到一定规模，公司将不再是他的一言堂，日常管理必然会有类似于管理委员会之类的组织，但发钱这种事儿还是他说了算，谁让他是老板来着。 所以，叶甄的洞察力还真敏锐，从杨磊无意间的一句话里就发现了杨磊对名下产业的布局以及不同公司的不同定位。 只能说这个女人确实心细。 但现在想换公司？ 迟了。 除非等以后的羚羊科技有了同样靠谱的总经理，而其他公司又确实需要叶甄这样一个高级管理人才，杨磊才会考虑把叶甄调走。 嗯，不能简单地调走，还得走正常流程先从羚羊科技离职，然后再加盟需要她的公司。 毕竟羚羊科技和其他公司都是独立的个体，虽然是同一个老板，但没有互属关系，彼此间的人员流动在流程上只能被定义为跳槽。 目前嘛，叶甄还是老老实实地留在羚羊科技垦荒吧。 杨磊摆摆手，“叶子，入职的事儿就这么定了，我也不说其他废话，你到岗之后赶紧把日常工作抓起来，另外可以和蚂蚁科技那边的肖思语以及徐子瑜多多交流，关于企业的文化建设等工作，我跟她们已经聊得差不多了，你复制到羚羊科技就行。” “复制？” “对，复制，那都是我的心血。” “原封不动地复制？” “嗯，不要觉得荒谬，虽然不完善，但绝对比羚羊科技目前要啥没啥的状态好得多，”杨磊知道叶甄的顾虑，“当然，你是总经理，可以根据公司的不同情况进行适当的微调，但核心绝对不能变。” 叶甄想了想，“好，我会跟她们好好学习交流。” 这语气，还是有点不服气。 但很正常，因为蚂蚁科技和羚羊科技几乎是同一时间成立，都是新公司，虽然蚂蚁科技起步更快一些，但差距真不大，让叶甄这个只比肖思语她们晚几天到岗的总经理像晚辈一样去学习取经，她肯定不服气。 不过杨磊可不会惯着叶甄，该下命令的时候他更不会客气。 而且去蚂蚁科技那边学习是应该的，因为杨磊在那边投入的心思确实更多，文化建设这块，也确实是蚂蚁科技起步更早。 他实在不想再把他在蚂蚁科技做的那些工作、说的那些话在羚羊科技重复一遍。 好吧，他犯懒了。 虽然知道叶甄肯定不会不爽，但这不是打工人应该做的事情吗？ 又不是违法犯罪的事情，而是学习交流这种正经事务，你叶甄连这么点小委屈也不愿意承担？ 何况这有啥好委屈的？ 当然，叶甄也明白这个道理，尽管不爽但答应得却挺痛快。 张海洋依然全程懵逼，“老板，什么企业文化？” 杨磊摆摆手，“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不是干这个的料子，你管好技术研发这块就行，剩下的交给叶子她们，”然后对叶甄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今天的面试中有一个比你还出色的人选，体制内出来的，正处级，各方面的条件都不比你差，但我还是选择了你，打算让她给你当副手，但不要因此就小看她，相反，要和她好好学习好好合作，明白？” 叶甄点头，“老张和我说过，不过，老板，为什么选我而不是她？你也说了，她更优秀。” “因为你年轻，有在互联网企业工作的经验，也比她更细心更有亲和力，”杨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更因为我才是老板，我说用谁就用谁，我的话就是道理。” 叶甄展颜一笑，“老板，这话可不能乱说，现代化企业的体制中容不下这种肆意妄为的老板，很容易出事儿。” “你错了，是容不下没能力的老板，跟性格无关，只要有能力，其他都是虚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信我的就对了，”杨磊摆摆手。 这也是他一贯的态度。 现代化企业那种制度之上的管理理念确实有独到之处，但对企业主而言明显不怎么友好。 而且规章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连老板都被制度限制到死死的，那么员工们还谈什么活力、创造力之类的东西，全当成制度下的行尸走肉好了。 公司有制度是好的，但制度只能是管理者管理公司的工具之一，而不能被制度主宰。 因为企业这东西是为人服务的，而不是为制度服务的。 制度本身没有感情，一旦被制度所控制，那么这家企业必然会越来越冷酷直至走向灭亡。 换句话说，讲制度可以，但绝对不能走向极端。 不只是公司，任何一种事物，一旦走向某个极端都是没有前途的。 但是吧，一般人还想不明白这一点，尤其是国内的新生代企业人，刚刚从野蛮生长的商业生态环境中走出来，正面临着西式化的商业思维和商业制度的侵袭，很容易被带偏。 在西方社会环境下，一家以制度为主的企业可以生存得很好，只要符合制度，符合法律条款，怎么干都行，因为他们追求的就是利益最大化，什么社会责任感不社会责任感的，没有几个企业家会在乎那玩意儿。 但在国内，绝对不行。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某斯拉电动汽车因为销售事故车被判败诉，然后呢，某斯拉在败诉之后反手起诉原告侵犯名誉权并且直接申请财产保全。 从法律层面讲，这没问题，因为这是法律赋予所有自然人和团体的合法权利。 但为什么招来骂声一片？ 因为在国内这就是再明显不过的仗势欺人。 第552章 以人为本 明知道这样的起诉根本无法胜诉，但就是要起诉你，让你知道起诉我某斯拉的后果，不但要起诉你，还要申请财产保全，只要一天没有结案，被告的财产就要被冻结一天，在财产被冻结期间，几乎所有消费都要被限制，而且不只是个人消费，还包括家庭消费。 如果家庭条件好一点，被冻结也就被冻结了，五百万之外还有其他存款可供日常生活。 但家庭条件不好呢？ 存款不足五百万的情况下，你的每一份收入都要被冻结，工资根本发不到你的工资卡里，银行直接锁死你的家庭全部收入直到法院宣判。 但是，如果某斯拉如果愿意，完全可以一审二审，然后不服判决再次向上级法院申请再一轮的一审二审，拖个两三年四五年轻松松，如果在诉讼过程中以证据等因素申请延期再审，那真的没完没了了。 大企业都养着一大群非常专业的律师，完全有能力有条件把这种案子拖个三五年。 有几个家庭能在被冻结五百万财产的情况下坚持三五年时间？ 这不是仗势欺人是什么？ 国内申请财产保全的情况很多，但大多数是个人对个人，或者企业对企业，又或者用于追偿债务，但像某斯拉那样把申请财产保全当作打击报复个人消费者手段的，几乎没有。 某斯拉开了一个先河，还说什么不希望舆论干扰法律。 嗯，在美帝那边这么干没有人觉得有问题，只要法律允许，你就是把一家人活活逼死都没人说啥。 但在国内，呵呵。 也就是某斯拉的粉丝多。 换作是其他国内企业，别说用这种方式冻结诉讼关联人的财产，你就是正常报警起诉做出有损公司利益的员工，都会被民众骂到狗血淋头。 某斯拉造的车很不错，但做企业，明显缺乏西方人口里天天喊叫着的“人权”“人文”“人情”关怀，就是一个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冷血商业机器，所有一切行为都是为了追求更高更极致的利益，是真真正正的资本家，而且是做到极致的那种。 跟某斯拉相比，国内这些小资本团体真就小巫见大巫了。 当然，资本没什么高尚与卑鄙之分，追求利益在现在社会也正常。 但是因为中西方思维方式以及社会生态的不同，某斯拉其实完全可以做得更好，但选择了最西方化的手段。 至于结果嘛。 杨磊倒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国内有十四亿人，什么样的人都有，有一部分喜欢某斯拉也正常，直到他穿越的时候还有吹捧全盘西式化的公知在互联网上叫嚣。 但他就是看不上某斯拉这种企业。 说是企业，其实更像一个只知道疯狂攫取利润的商业机器。 类似于某想，做得大不大？ 很大。 但要说社会贡献，也有。 做错了什么吗？ 貌似也没有，不就是想多赚点钱吗？和某斯拉做的有什么区别？ 杨磊看不上某想，自然也看不上某斯拉。 当然，某斯拉手段更高明，收割套路更高端，在某想还在疯狂炒作什么国际品牌的时候，某斯拉直接搞火箭上火星变成了星际企业，火箭一口气造十架，一架一架慢慢飞，飞一架拉一拉股票，飞一架再拉一拉股票，不行就往太空里塞卫星和汽车，有用没有至少可以提振股民的士气，反正股民们不懂那些玩意儿。 嗯，实在不行还可以炒作虚拟币，今天宣布支持虚拟币购物，明天就宣布停止使用，后天再宣布可以继续使用，反正一轮一轮地割，哪管你股民的生死来着。 国内的股民们炒股亏钱还能找企业要债，贾老板跑国外去都躲不过那些债务。 被某斯拉的马老板收割的那些韭菜们在哪儿哭？ 不过说实话啊，杨磊还是佩服马老板。 也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把粉丝经济玩到了极致，比雷老板更会玩，收割的时候那叫一个冷酷无情，一套套操作堪称商业史上的奇迹，几次濒临破产，某斯拉甚至被做空到要退市，结果愣是靠着电动车在国内打了个翻身仗。 否则，就凭某斯拉造火箭卫星的高额投入和低到几乎没有的收益，早就破产八百回了。 马老板的境遇，让杨磊联想到了贾老板。 贾老板在国内信誉破产跑路到美帝，竟然光明正大地再一次创业成功并且借壳上市，股价还不错的样子，虽然一辆车也没造出来。 马老板在美帝那边也是被逼到了绝路，几乎要退市的情况下跑路到国内造车，竟然起死回生，还夺回了世界首富的宝座。 不得不说，这世界太奇妙了。 当然，杨磊肯定不会是下一个马老板或者贾老板，理念完全不同。 那两位是标准的商人，都极其擅长创造梦想，只是段位有高下之分而已。 杨磊还是更希望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赚点实实在在的钱。 所以，他直截了当地对叶甄道：“咱们做的虽然是互联网，赚的是互联网的钱，也要上市从股民手里拿钱，但我希望羚羊科技会成为一家以人为本的互联网企业，而不是一个只知道攫取利润的怪兽，哪怕不违法也不行，法律和制度是底线，做人和做企业一样，不能说不犯法不违规就可以肆无忌惮，不能那样。” 叶甄认真点头，“老板你放心，我就是因为这一点才选择了你，选择了羚羊科技。” “嗯？” “有人性，有原则，是老张跟我说的，嗯，我也悄悄打听过，如果羚羊科技和其他公司一样，我干嘛选择刚成立没几天且前途未卜的羚羊科技？” 杨磊笑了，“好，有这个觉悟就好，就四个字，以人为本，这是我做企业的核心理念，这个人不只是包括你们这些员工，还包括咱们的用户以及万万千千的普罗大众。” “那老板，你看是不是走走官方渠道给多弄几个首都户口指标，要招人才，这玩意儿比高额的安家费更管用。” 第553章 什么时候上线 首都户口，这是个好东西。 别说在07年，十年二十年之后，这也是好东西，其他不说，仅仅是最低工资标准以及各项城市福利就足以让几乎所有人羡慕到质壁分离。 至于其他的软性和隐形福利那更不用说，是个人都懂。 要不然杨磊也不会把自己、赵晓竹还有弟弟妹妹的户口都弄到首都来。 他这样的亿万富翁都眼馋，更别说普通人。 普通人想要拿到首都户口，就那么几个渠道。 一，考首都的大学，到时候户籍可以随学籍落在首都，但想要真正拿到首都户口，毕业后的工作单位最好也在首都，不然的话还是要迁回原籍的。 二，找一家首都的企业上班，并且展现出足够的价值让企业愿意帮你弄个首都户口。 三，找个有首都户口的人结婚。 四，在首都买房子或者投资创业。 五，走正常的落户渠道，再怎么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官方也会留出一定的名额指标和落户通道，比如积分、见义勇为、重大贡献、特殊人才等等政策不一而足。 当然，还有投亲以及其他一些非主流的落户方式，有办法的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办法，没办法的人只能老老实实地走常规路径。 工作落户就是最常规的一种方式，大企业有大企业的标准，小企业也有小企业的标准，反正都有指标。 不过在一零年之前，首都的落户政策还算宽松，企业有很多操作空间，基本上花钱就能给办。 但一零年之后，首都为了减少城市人口规模，缩紧了相关政策，在首都落户就越来越难。 不过对杨磊这种刚起步的小企业而言，不管什么时候都挺不容易，因为在首都的大企业非常非常多，能拿到更多指标和优惠政策的是那些资产动辄十几亿几十亿的知名企业。 刚成立的小企业，那就只有小企业的待遇，想要点好处，只能自己争取。 怎么争取？ 往各部门跑呗。 一点一点争取，每年多争取十个落户指标都是好的。 当然，等羚羊科技这些企业成长起来，成为某度、某易那样的知名互联网企业之后，就好说了，到那个时候各种优惠政策会主动送到门上来。 但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必须杨磊这个当老板的去争取，争取一个算一个，每一个值得一个落户指标的人才，都有可能成长为公司的擎天柱架海梁。 所以杨磊还真得想办法给公司多争取几个指标。 也就是他公司目前的几个高级管理要么自身就是首都户口，要么早已经搞定了户口问题没有相关需求，不然的话仅仅是管理层的户口问题都够他头疼好一阵的。 不过转念一想，他虽然是老板，但这种事儿也没必要亲自出马吧？ 叶甄这个总经理不就能办？ 叶甄听了杨磊的疑问，笑着解释道：“正规途径的指标那自然没问题，谁出马都行，但想要多拿几个指标，就必须老板你亲自出马，因为你是天才啊，是财神爷，必然能事半功倍。” 这么说，倒也有点道理。 杨磊点点头，“这个任务我接下了，还有其他诉求么？” “其他没了，但还是要跟老板你提前打个招呼，万一我在羚羊科技做得不开心，随时都有可能离职，老板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至于么？” “先小人后君子嘛，很至于，能合作就尽最大努力好好合作，不能合作，也能坦诚布公地分手。” “你这话说的，我现在就想开了你。” “老板你肯定舍不得。” “恭喜你，猜对了，好好干，希望没有分道扬镳的那一天，就算有，最好也是在实现羚羊科技的伟大构想之后，而不是在这之前，不然可就太遗憾了。” “我也希望能在羚羊科技干到退休。” “干杯吧。” 三只酒杯轻轻碰了一下。 三个人全都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张海洋的话才逐渐多了起来，最后更是直接问：“老板，咱们的微博到底什么时候上线？” “半个月后。” “确定？” “嗯，”杨磊对叶甄道：“你入职之后赶紧行动进来，以最快的速度了解并适应公司的情况，半个月后，战争就将打响，你这个一路统帅可不能拖后腿。” 叶甄使劲儿点头，“公司情况我已经了解差不多了，明天就以最快的速度融入公司，不过老板，这微博到底是个啥？”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全新模式的博客，相当于一个公开的日记簿，以社交为主。” “这不就和博客一样吗？” “不不不，不一样，博客的定位实在太宽泛，可以当日记用，但大部分人却把博客当记事本、科普专栏、作家频道等等存在的替代品，但咱们的微博就很简单，就是当日记本用，内容幅度就一二百字，越简洁越好，最多加几张图片。” “还是和博客差不多啊，不就是微型化了吗？微博，微型化的博客。” “可以这么理解，但定位上的区别就大了去了，首先在定位这块，就降低了使用门槛，普通人想写一篇博客，少则五六百字，多则上万字，但微博却只需要几个字十几个字最长不超过二百字，连标点符号都可以省略，只要识字都能随手写着玩，根本不用考虑词汇、分段等问题。” “这有什么好处？” “降低内容发布门槛，这直接扩大了用户规模，使得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内容的提供者，也使每个人都会成为内容的使用者，社交嘛，简单快捷才是主流，就像日常聊天一样轻松，这会极大程度提升用户黏性，使每个人都能轻松加入到微博这个大生态中来，哪怕只浏览不发博不评论。” “更平民化？” “没错，微博的初衷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可以融入这个生态中来，最好连不识字的用户也能使用。” “……这就夸张了吧，不识字咋玩？” “嘿嘿嘿，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的主要目标用户群体还是那些具备一定社交需求的互联网用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第554章 你信吗 07年网民数量也不算少，快两个亿了。 但是真正有社交需求的却不算太多，尤其是这种内容向的社交需求，和扣扣那种即时通讯类社交需求还不一样。 因为大部分网民上网的目的就两个，要么查资料学习看电影听音乐玩游戏，要么就是和扣扣好友中特定的目标好友聊天，而不是把时间消耗在随机网友的日常瞎聊中。 没办法，这年头的网费不便宜，相当大一部分网民是在网吧上网，每一分钟都很值钱。 但再过一两年，3g网的出现，手机上网功能的普及以及手机性能的提升，将会催生出一大批随时随地可以上网闲聊的人，也就是拥有大量碎片化时间的人。 这些人的时间比较琐碎，玩游戏、看电影甚至和扣扣好友聊天都不能获得比较好的体验，但刷微博却再合适不过，简直就是为这一群人量身定做的。 说不好听点，微博用户就像闲着没事儿聚集在村口聊天的老头老太太，没事儿的时候就凑一堆瞎聊，啥都聊，真假无所谓，能打发时间就好，但有事儿的时候能立刻抽身离开，完全不受限制，毕竟只是闲聊而已。 但打牌打麻将就没有这些优势了，玩得真开心呢你说你有事儿抽身走了，其他人多扫兴，次数多了谁还陪你玩？ 这就是基于用户关系所营造出来的信息传播、共享、获取的社交软件所特有的优势，能在最琐碎的时间碎片中传播、发表、获取完整的信息，只要在这个生态中，任何信息都可以不受时间限制地传播。 说得通俗点，在微博里，你有事儿就忙你的，忙完了再来也不耽误你吃瓜看戏摇旗呐喊。 但现在跟叶甄这些人说这些，就有点太超前了，毕竟他们对互联网的理解还很浅薄，哪里知道什么时间碎片啊，这种概念都是在微博、短视频等平台火了之后人们总结出来的，而不是先总结出来这些概念才诞生微博、短视频等平台。 他这个重生者，闷声发大财就好。 杨磊用春秋笔法把他对微博的理解给叶甄和张海洋简单讲了一遍，最后才重点叮嘱张海洋，“内容这块，一定要把握好，我们的内容可以高大上，但整体而言一定要接地气，尤其在起步阶段，一定要营造出那种任何人都可以参与的社交氛围，而不是相反。” “接地气？” “嗯，就是一个形容词，你可以理解为庸俗化，但接地气这个词汇本身就明显很接地气，对吧？” 张海洋和叶甄琢磨了一会儿，齐齐鼓掌，“老板不愧是老板，这个词，绝对了，真的绝了，这是自创的吧，用在某些场合和语境中简直不要太贴切，用在咱们的微博上更是如此，三个字就把微博的特质形象清晰准确地概括出来，真了不起。” 叶甄也眉目连闪，“我感觉，这三个字有机会成为流行语之一，比什么庸俗化、通俗化、平民化都好听，但本质却是一样的，这才是真正的说话的艺术。” 杨磊摆摆手，“别太过分了啊，拍马屁也没这样拍的，就是随口一说的词儿而已，没啥稀奇的。” 叶甄轻笑一声，“好，我们都知道了，小老板不喜欢被拍马屁，以后引以为戒。” 杨磊翻了个白眼，“叶甄，你的主要任务除了日常工作管理外，还要准备好新建一些部门，比如内容审核这块，还有市场调研、风险调查、内部监察、公关等等。” 这些部门在创立之初不是很重要，是可有可无的那种，但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这些部门必然要安排上，少了哪一个都不好做。 叶甄连忙问：“优先程度吗？” “先把内容审核部门做起来，因为咱们说是做社交，但可以理解成一种新型的传媒模式，而且用户数量很多，这就意味着咱们必须对内容严加把控，尤其是涉黄涉政类内容，打擦边球可以，但绝对不能被人抓到把柄，这个尺度怎么把握，全看审核部门的水平高下，另外也要加强对重大事件的舆论控制。” “舆论？控制？怎么控制？” “限流甚至删除啊，还能怎么控制？” “这，这，这有限制言论自由的嫌疑吧？” 杨磊笑了，“你还信那玩意儿？” 叶甄有点心虚，“有什么不对吗？” 杨磊扭头问张海洋，“你信吗？” 张海洋笑眯眯地摇头，“不信。” “正经人谁信那玩意儿。” “虚伪！” “叮——” 俩人默契地举杯碰了一下，再次一饮而尽。 叶甄懵了，“什么情况？” 张海洋难得地主动开口，“叶子啊，言论自由这玩意儿你听听也就得了，别当真，千万别当真，尤其是咱们这些做互联网的，更不能信那玩意儿。” “能说说具体原因么？” “哪有什么原因？要说有，那就是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那玩意儿，这就是西方政客忽悠平民而创造的遮羞布，嘴上说说而已，实际生活中根本没人管你这些，想让你闭嘴的时候有一万种办法让你闭嘴，你能说出来并且让所有人听到的话，都是人家想让你听到的。” “不，不是吧？”叶甄都惊了，三观直接碎了。 张海洋嗤笑一声，“有机会出去走走你就知道西方人到底有多虚伪，当然，现实生活本就这样，看透以后就知道自己好比什么都好，当然，也能换一种稍微温和点的说法。” “什么？”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自由，这个概念本就是相对的，放在国内，还得考虑国情，自由是你的事儿，但有前提，不能违法，不能失德，也不能影响其他人，这个能理解吧？” 叶甄皱着眉头想了想，“这个理解，但回归刚才的问题，咱们做社交，做互联网，必然会碰到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怎么办？” 这个问题，是个问题。 搁在西方，那当然是谁出钱多帮谁，谁权力大帮谁，老板想帮谁说话就帮谁。 但在国内，这个问题就非常复杂了。 张海洋至少没有办法，只能扭头看杨磊。 第555章 量力而为 杨磊一点也不慌，轻飘飘地回答道：“这东西没有标准答案，具体事件具体分析，有些事情该遮掩的要遮掩，该坚持的要坚持，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啊，有网友发帖说某公司随意排放污水破坏环境，并且获得了一定的曝光度，然后那家公司拿钱过来让咱们删帖，这种情况下肯定不能答应，这个钱也绝对不能删除，对吧？” 叶甄使劲儿点头，“必须的啊，咱们做企业的得有良心，不能什么钱都赚。” “但是，假如网友发的帖子是谣言呢？是虚构的或者夸大事实的呢？” “这……” 杨磊一句话就把叶甄给问住了。 这样的问题在现实生活中简直不要太多，各种反转再反转的帖子每天都会有很多，这还是只计算那些曝光度比较高的，如果算上流量少的谣言贴，都没办法统计。 叶甄反应也够快，犹豫几秒钟后就试探着问：“那，加一道审查程序？” “咱们是平台，是私企，又不是官方，凭什么帮人查案？你当自己是包青天呢？” “那咋办？” “很简单，在获得一定曝光度之后进行分类和标注并且转达给官方，咱们加一个舆情跟踪小程序，锁定相关帖子，无法辨别真伪的情况下加点小提醒，官方接手之后说正在审核中，出了结果之后就把结果写上去，如果是明显很假的谣言就直接标注为谣言，这不难吧？” 叶甄眼睛亮了，“小老板果然高明，直接把最棘手的问题给解决了，而且几乎所有内容都可以使用这种方式，还能对某些习惯性造谣的用户进行标记甚至触发，对吧？” 杨磊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建议对用户下手。” “为什么？” “暂时还不行，不具备那样的条件，因为用户本身也不具备辨别谣言的能力，也没有那样的责任，包括咱们平台，也没有责任和权利去审判某个人是否造谣，而且起步阶段就这么干，会让用户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无形中会阻止新用户的流入。” “就没办法了吗？” “有啊，算总账呗，等平台成长起来以后再慢慢添加相关功能，但现在真不行，在起步阶段，用户就是天，流量就是地，适当地委屈一下自己没什么大不了，”杨磊说到这里忽然好奇地问：“你在某度工作过，某度有相关部门和岗位吗？” 叶甄点了点头，“有，但是具体怎么个工作流程，我就不太了解了，我没接触过相关工作内容。” “老张你呢？” “微软有相关部门，不过因为他们不做内容，所以部门不大，但工作任务嘿嘿嘿……” 嘿嘿啥？ 懂的都懂。 资本的世界都一码事儿，利益最大化才是资本的核心追求，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虚的。 杨磊这种有良心有人情味儿的老板，在资本界绝对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所以，他对叶甄道：“咱们做企业的，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但也不能只讲良心，咱们也要追求利益，只有公司成长起来才能真正帮助到更多的人，否则一切伟大的构想是虚的，不只是企业，家族、国家也是如此。” “可是有些事情……” “所以我说具体事情具体对待，但核心不能变，不要极端，不管是极端冷酷还是极端善良，这都是不可取的，尤其是咱们这种刚起步的企业，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做好人也得量力而为，真碰上那种无可抗拒的力量，该怂一样要怂。” “例如……” “例如来自高层的指示，再怎么不合常理你也得照做。” “……” 叶甄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按照这个标准去建立我们的内容审核部门。” 杨磊很清楚叶甄的心情。 要说不甘，他也一样。 但没办法，这就是现实，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避免不了这样得情况。 不只是企业，连国家在某些时候受了委屈都只能忍着，兔子还好，长得很快很强壮也有底气，也就是些小委屈，那些不如兔子强壮的国家过的日子比企业还惨，动则被灭国，动则被推翻，国内的事务国内人说了不算国外人说了算。 相比较而言，企业经营过程中这么点小事儿算个啥？ 也就是杨磊，换成其他企业，根本不会把这种事儿当回事儿，甚至会想办法利用这种事情为企业谋利，啥钱都敢赚。 所以，拍了拍叶甄的肩膀，“咱们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如果想拥有更多的话语权，那就争取把羚羊科技做大做强，到那个时候必然可以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但在这之前，先想办法活下去吧，我可收到信息了，有别的互联网企业也瞄准了这个领域。” 叶甄还没反应过来，张海洋先惊了，“老板，真的假的？哪家巨头？某易还是某企鹅？某狐？某度？” 杨磊耸耸肩，“很不幸，不止某一家，某狐某浪某易某企鹅甚至几家中等规模的小网站也有这样的想法。” “啊？消息怎么泄露的？” “在互联网世界，能有什么秘密？” “那咱们……” “咱们现在有两个优势，一，先发优势，咱们已经有了成品，半个月后就能上线，二，你们有我这个天才老板，我已经帮你们规划好了具体的发展路线，甚至给了你们不少细节上的灵感，在以后的经营过程中也会时刻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所以别慌。” 张海洋苦笑：“老板，话是这么说，但怎么能不慌？其他也就罢了，某企鹅，某狐，某易，这都是互联网世界里的这巨头，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实力有实力，真要一窝蜂地杀进来，咱们怎么抵抗？” “所以才要你们抓住咱们仅有的两个小优势，尤其是先发优势，一定要抓住，绝对绝对不能浪费，如果连这点优势都抓不住，下场你们自个儿清楚。” “我尽力。” 杨磊点点头，“关于羚羊科技，我担心的东西不少，但最担心的只有一点，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第556章 画大饼 杨磊的目光在叶甄和张海洋脸上缓慢划过：“我最担心你俩会被挖走。” “嗯？” “等巨头们杀进来，你俩必然会成为巨头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干不掉我们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羚羊科技的核心挖走，也就是老张和叶子。” “这……” 张海洋和叶甄都犹豫了。 这个可能性很大，不只是互联网，其他行业内也都是这么玩的，干不掉你就把你买下来，或者把你的人挖走。 而互联网领域里的行动力更强大，说挖人就挖人，哪怕挖回去不用也绝对不能让对手继续使用。 而且舍得花钱，几十万几百万都是小钱钱，只要能除掉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出几千万甚至过亿的费用都是值得的。 巨头嘛，花钱也是巨头级别的，真要挖人绝对不会抠抠搜搜地惹人笑话。 没有几个人能扛得住这种诱惑。 毕竟跳个槽就能拿到七八位数的收入，搁谁都心动。 何况还不涉及什么家国大义，就是国内行业内部的正常人员流动，都不用接受道德上的谴责，跳槽的时候毫无心理包袱。 不过张海洋和杨磊相处的时间更长，很快就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老板，你放心，只要你不亏待我，我就绝对不会离开羚羊科技，我的真实水平和功劳我自己心里有数，现在的羚羊科技几乎全是老板你一个人撑起来的，连作品也大多数是老板你搞定的，我只不过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有什么脸面跳槽，真要跳槽，只会原形毕露。” 叶甄也跟着点头，“我也差不多态度，不过我最欣赏的还是老板你那种与众不同的经营理念，把公司当家的人文情怀，这点在国内目前的互联网企业中是独一无二的，如果只是为了找一份好工作，我会某度可能更好。” 嗯？ 这话是真是假？ 杨磊内心深处几乎没什么波动。 这种话，听听就好，当真就输了。 要是他们两个面对巨额报酬邀约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番话，他才会高看一眼。 这种情景里的所谓忠心宣誓，就是一文不值。 这时，就见叶甄接着道：“老板，我们空口白牙说这种话你可能不会相信，但事实会证明一切，老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板你是个愿意把员工当家人的，我们自然不例外，只要老板你始终可以保持这样的理念并且真的付诸行动，我们就愿意和你共进退，哪怕最后一败涂地。” 啧啧，果然是他钦定的总经理 这小话儿，说得真漂亮。 明明和刚才那些话差不多，但听起来却更加真挚。 行。 杨磊脸上泛出几分激动之色，“老张，叶子，我杨磊能遇到你们两个真是今生有幸，还是那句话，你们敢把公司当家，我就敢把你们当家人，这样，我也不画什么大饼，一年后你俩的激励股权通通翻倍。” 说是翻倍，其实就是从1个点变成2个点。 好吧，也不少了。 毕竟也就一年时间而已。 一年的工龄就能拿到1个点的激励股权，怎么看都很轻松，甚至没有业绩方面的限制，只要干满一年就能轻松拿到。 这就很爽了，在任何一家巨头那边都拿不到这么多的好处，虽然兑现难度有点高，但如果对羚羊科技有信心，那么必然是待在羚羊科技更划算。 这也是为什么好多技术大牛喜欢创业或者跟着创业者一起起步的原因，虽然有一定难度，但只要眼光足够好，找到一个靠谱的创业者或者潜力项目，做起来，那就是一步登天的收益，例如雷老板，硬生生把某山拖到港股上市成功，从一个打工仔摇身一变变成身家好几亿的大富翁，不然的话，雷老板手里那十来个点的股份也不值什么钱，最多拿点微不足道的分红。 嗯，以某山的盈利状况，没上市之前的分红怕是都没基本工资多。 其实说白了，激励股权就是画大饼，而且这饼还得亲自动手去烙。 但架不住人们的野心大啊，有能力的人总认为自己可以干出一番大事业，认为自己配得上更丰厚的收获，例如杭城马起家时拉拢过来的十八罗汉，真当那些人都是被杭城马的口才和个人魅力说服的？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认为和杭城马一块干可以拿到更多的收益。 事实证明那一群人的眼光确实都很不一般，事成之后个顶个都成了全球有数的大富豪。 但如果选择一家成熟的巨头公司加入其中，能力再强也很难获得那么多收益，除非能一步步熬上去直至熬进决策层，但就算熬进了决策层，所获得的收益也远没有创始人团队里面那些人的收益多。 所以对有能力有野心的人，就应该画大饼，画得越大越圆越好。 但画饼也是要讲究技巧的，你不能一口气画个天大的饼砸在人面前，那会让人怀疑你的诚意。 这饼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好吃，得有一定的难度和挑战性，最好是从小饼开始，把人一点点地钓上钩。 一年1个点的激励股权就很不错。 明年这个时候就能拿到2个点的激励股权，后年呢？大后年呢？ 他先不说，先让叶甄、张海洋他们自个儿琢磨，给他们想象的空间，到时候再根据实际情况对这大饼进行适当的分配。 说白了都是套路。 不过是双方都心知肚明且心甘情愿地套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成了，皆大欢喜，败了，自认倒霉。 这就是互联网时代创业者们的心态。 这不，叶甄和张海洋再次对视，然后齐齐点头，“老板，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杨磊也点头，“而且我可以明确地跟你们说，这只是保底，如果公司的发展状况良好，除了股权，车子房子和现金奖励也都不是问题，就连股权也是可以商量的，在现代化的企业中，不要怕埋没人才，任何一个精明的老板都不会亏待自己的功臣，我更不会。” “那，老板，你不介意我和老张是同学么？” 第557章 玄乎 杨磊秒懂叶甄的问题。 这个女人是担心他这个老板会介意这同学俩会相互勾结。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 公司里严禁办公室恋爱，主要原因之一不就是因为情侣在一起更容易相互勾结损害公司利益？ 情侣可以勾结。 同学自然也可以。 同学情谊在某些时候可能比情侣更牢固更值得信任。 何况这俩人一个是总经理，一个是技术部门老大，这要是勾结在一起，真能把羚羊科技架空。 一点也不开玩笑，风险很高。 可问题是，杨磊在蚂蚁科技那边连办公室恋情都不拒绝，何况是同学？ 风险必然是存在的。 但做生意，哪能没有风险？ 人生在世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风险，没有在出生之初就把所有风险都消除的道理，也没那样的能力。 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提升公司的抗风险能力。 用俗话讲，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自身抗风险能力足够强，那么办公室同学和恋人带来的种种风险就将不值一提。 而且两个人真要想勾结，就算不是同学和恋人也还是可以勾结在一起的，只要彼此认识且自认为可以找到漏洞，那就有相互勾结的风险。 但相反，把抗风险能力提上来，把内控水平提上去，就算是恋人和同学又能怎么样？ 在越来越现代化的社会环境和企业管理模式下，敢犯罪的人终究只有极个别，尤其是企业里面，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搞个婚外情以及稍微中饱私囊已经是极限了，敢于勾结起来挑战企业主的权威…… 那企业主得多无能。 类似于卖火腿的那家子，老爷子都糊涂成那个样子了，儿子身为副董事长都造不了反，轻松被罢黜，何况两个通过招聘途径进来的高级管理？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杨磊笑道：“你俩就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好了，我杨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敢把你俩放在这个岗位上，就不怕你们搞事情，所以以后这种白痴一样的问题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叶子，今晚上回去，你就应该专注于你的岗位和职责，明白？” 叶甄连忙点头，“杨总，我懂了。” 杨磊叹了口气，“其实你还是不太懂，你对我的了解还很浅薄，不过没关系，等你去蚂蚁科技那边取经回来就知道我是个什么人。” 张海洋这才开口，“我有听说，好像是办公室恋情这块吧，老板你在蚂蚁科技那边的做法可是开了行业先河，不，不只是行业，而是整个现代化职场生态的先河，所有企业主和管理者都对职场恋情深恶痛绝，唯独老板你不但不拒绝，反而比较提倡，还在公司里安排了一对夫妻。” 叶甄惊了，“真的假的？” 张海洋点头，“真的，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也被吓了一跳，这不是乱来吗？办公室里男男女女那么多，天天共处一室的情况下非常容易擦出爱情的火花，稍有不慎这公司就会因此而陷入混乱，但咱们杨总……” 说到这里竖起大拇指：“但是这种反常规的事情发生在咱们杨总身上却一点也不违和，仿佛就应该这么做。” 叶甄咽了一口口水，“那，那现在咋样？” “一切正常，听说楼上已经出了好几对办公室情侣，但并没有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转，相反，员工们的工作热情比之前更高……” “这，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就是咱们的小杨总，”张海洋对叶甄道：“所以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吧，别拿其他老板衡量咱们的杨总，在杨总这儿，认真工作比什么都强。” 叶甄连忙点头，“杨总，我知道了，嘿嘿，毕竟之前在某度，那里的办公室斗争相当激烈，现在到了新环境里，我不得不小心点，现在我明白了，羚羊科技就是我理想中的企业，到岗后我尽快去蚂蚁科技那边学习学习，正好上下楼很方便。” “可以先找徐子瑜，她的情况和你差不多，目前在蚂蚁科技负责企业文化建设这块。” “好，我记下来。” “那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早点回家，明天准点上班。” 杨磊开口，叶甄和张海洋自然没意见，聚会到此结束。 杨磊直接找代驾离开。 张海洋和叶甄却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街上溜达，“老张，咱们老板一直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捉摸不定，我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 张海洋笑了，“我们更愿意说是天马行空，虽然我们也跟不上，但照做就是，知道为什么嘛？” “为什么这么信任他？” “因为啊，他没把握的事情从来不乱做决定，不懂的行业也不乱插手，但只要开口，必然见效。” “这么神？” “对，非常神奇，或许这就是天才吧，反正加盟羚羊科技这些天，我是越来越佩服他，那灵感，就跟闪电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蹦出来了，经常吃饭的时候聊着聊着忽然就有了灵感，或者听我们技术员在讲解一些东西的时候也会忽然蹦出一些灵感，可能不够专业，但却极其高明，是人们求而不得的灵光一闪，不过他灵光一闪的频率非常高。” “难怪你之前那么推崇他，可，可光靠灵感没办法征服你这样的人吧？” “确实。” “具体说说？” “人格魅力？”张海洋摇了摇头，“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帅气？” “不，第一眼看确实容易被他的外形吸引，颜值，身材，都是无可挑剔的存在，但如果被他的外表给欺骗到，那就太可惜了，在他极其出色的外表下，隐藏着更出色的人格。” “怎么讲？” “虽然有点风流，但性格却无可挑剔，开朗，积极，霸道却又细心，有的时候很温柔，有的时候又很果断，尤其是身上那种极其强烈的自信心，就像一轮太阳会吸引着你不由自主地向他靠拢，时间久了，你会有一种跟在他身边就会无所畏惧的感觉。” “……越说越玄乎了啊老张。” “我的真实感受比口头描述更玄乎，叶子，你也会感受到的！” 第558章 有魄力 在张海洋和叶甄说悄悄话的时候，杨磊已经回到四合院。 只有赵晓竹一个人在家。 连王乐瑶和谭佳颖都罕见地没有回来，她们偶尔也会住校。 赵晓竹很兴奋，“磊哥，广告的事儿基本上搞定了，不过新闻联播的片头广告，我觉得可以再放一放。” “咋？” “现在的行者体育还很弱，撑不起那个级别的广告，有那个钱，不如多播几遍黄金时段的广告。” “确定了？” “嗯嗯。” “不后悔啊？我跟你讲，老宋可一直虎视眈眈着呢。” “让她去吧，她要是真有能耐吃下那么大的流量，我愿意暂时认输。” 暂时认输。 哈哈哈，女人的好胜心果然是天生的。 之前的赵晓竹可没这么好斗，结果这才多久，连暂时认输的话都说出来了，听起来是认输，实际上就是表示不服，是让宋芳菲三招的意思。 杨磊笑着抱住赵晓竹狠狠亲了几口，“真不愧是我的女人，脑子就是冷静，没有被那虚假的名头眯了眼睛，嘿嘿嘿，你说得对，有那么一笔钱，不管是做普通广告还是多开几家门店，都更划算，因为咱们刚起步，体量就这么大，不可能一口气吃成个大胖子，用俗话讲就是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 赵晓竹嘟嘟嘴，“你说的开实体店的事儿搞定了？” “搞定了。” “怎么个说法？” 杨磊把他和李雨欣合作搞欣欣投资的事儿讲了一遍，事无巨细，只隐瞒了他和李雨欣之间那么点事儿。 赵晓竹皱起眉头，“磊哥，这，这不是便宜她了？” “没办法，谁让咱们没钱来着，总不能次次都空手套白狼吧？总得做出点牺牲，那可是五个亿啊，不但能帮你们解决资金上的困难，我还能白拿一半的利润，知足吧。” “还得给你们交房租……” “真打算白嫖啊？”杨磊宠溺地捏了捏赵晓竹的鼻头，“我争取给你们多弄点优惠，这个优惠直接下放到各个店长手里，到时候一举多得，岂不美哉？” 赵晓竹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亏，原本可以免费得到的东西，现在却要花一部分钱才能使用。” “那你咋不说免费的东西也是有成本呢，你要是现在能拿出五个亿，不，两个亿，以后就不用掏房租了。” “哼，明知道我没钱，”赵晓竹在杨磊胸口使劲儿捶了两下，“五个亿够用吗？” “肯定不够啊，”杨磊想都不想地回答道：“如果想把店铺开遍全国，五个亿哪够来着？何况还是你们两家，不过前期肯定够用了，半年后我就有钱了。” “半年？” “确切地说，四个多月。” “那还行，什么时候开动？”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动？” “越快越好。” “一线城市还好说，二三线四五六线城市怎么弄？” 赵晓竹摇摇头，“没有好的办法，只能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开垦，培训一个店长开一个分店，没有店长，分店根本开不起来，要不，你们先把店铺买下？” 杨磊笑了，“想什么呢，是我们要配合你们的事业发展，而不是相反，你们看好哪里我们就买哪里，而不能是我们买哪里你们就再哪里，牢记一点，你们的需求才是第一位的。” “真的？” “嗯。” “那我要先在首都开二十家分店，每个区都安排好几家，不光首都，沪市、羊城、津城、鹏城、山城、蓉城、杭城、江城这些大城市都要多多开店，根据人口密度计算，每个区都安排好几家，省会城市也不能低于五家，我要在最短时间内营造出铺天盖地的气势。” 杨磊惊了一下。 歪头打量怀里的小女人。 可以啊。 这气势锻炼出来了。 魄力相当之大。 按照这个标准铺设门店网络，那么光直辖市和省会城市就能搞起二三百家分店，算上普通地级市、县级市、县区，这规模可就相当之大了。 规模大，开销就大，仅仅是店长的培训、店铺的装修以及铺货，就需要很多很多钱。 但思路是对的。 为啥？ 因为服装生意门槛低竞争大，如果不能形成规模优势，那就很麻烦了，会陷入和其他品牌的无限制纠缠中不得脱身。 想出头，要么在短时间内把品牌做到非常响亮，要么就只能以规模取胜，把店铺开遍全国，营造出那种无孔不入的架势，让民众走哪儿都能看到行者体育和悦动体育的招牌，再加上适当的推广，击败其他同档次体育服装品牌就是时间问题。 杨磊之前就是这个思路。 但是，就连他也没赵晓竹这个大胆，毕竟他没有做过生意，所有思路都是借鉴重生前的那些品牌，属于理论知识丰富但实践经验为零的键盘侠。 赵晓竹却不同，虽然年轻，但行者体育还真就是她一手做起来的，没怎么需要杨磊的帮忙，是有实战经验的。 最主要的是有钱啊。 一般创业者真没有这样的待遇，就连王公子创业之初也只有五个亿的本钱而已。 赵晓竹和宋芳菲这待遇，比王公子还好，虽然钱没那么多，但要思路给思路，要钱给钱，连最难搞的门店都被杨磊承包下来。 何况赵晓竹还有一群清华的同学帮忙，尤其是赵晓竹那两个同宿舍的好闺蜜，可没少出力。 所以，赵晓竹能滋生出这么大信心也不奇怪。 换作是其他人，可能早就飘到天上去了。 想到这里，杨磊使劲儿点头，“没问题，我支持你，那就先重点布局首都等城市，几个月后再辐射全国大中小城市，争取在年底完成至少八百家分店的目标。” 赵晓竹一惊，“八百家？” “对啊。” “会不会太干了？” “不，要做就一定要做好，而且这买卖就是个手快有手慢无的买卖，年底把分店开满全国，下一步计划会更顺利。” “好，就是不知道老宋那边……” “放心吧，老宋的胆子比你还大。” 宋芳菲确实更大胆，之前就一直嚷嚷着要拿下新闻联播的广告，哪怕不卖货，也要先把名气打出去。 第559章 大买卖 宋芳菲家庭条件好，老爹又是当行长的，眼界和见识肯定不一般。 再加上杨磊这么些日子的熏陶，只会越来越有魄力。 同样一件事情，和赵晓竹的思路就不太一样。 《新闻联播》的片头广告，在赵晓竹眼里就有点浪费，认为现在的行者体育配不上这么大的流量。 但宋芳菲却不管什么浪费不浪费，只要能把名气打响就达到目的了，其他的收益和浪费那都是附带的，是主要目的的配菜，能吃多少吃多少，浪费一些也不可惜。 这也是有钱人家孩子和穷人家孩子最明显的区别。 所以有人说，想要突破阶层的限制，首先要改变的就是自身的思维方式，思维方式不变，就算有钱或者有地位也很难守住。 这说法，确实有一定道理。 当然，不是真理，因为人是会变的，就算自己不会主动求变，也会在环境、地位、社交、舆论、职责等等因素的影响下潜移默化地变成应该的模样。 杨磊和赵晓竹聊了小半个晚上，越聊越兴奋。 但最后还是遇到了难题。 执行。 不管是赵晓竹的行者体育还是宋芳菲的悦动体育，都是新公司，尽管一直在招人，但也需要个过程是不是？ 更不能什么人都招。 所以到目前为止，人手依然相当紧缺。 这种情况下，再让他们公司分出人手去各大城市踅摸门店，实在不容易。 为此特意成立一个部门或者单独招一群人，也都不算话，毕竟店铺是一锤子买卖的事儿，搞定一家店铺未来好多年都不用更换。 杨磊想了想，“交给我吧。” “你有什么好办法？” “嘿嘿，信我的没错，一句话，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杨磊送赵晓竹上去，然后给王嫱打电话。 对，就是王嫱。 那个帮杨磊买过房子的房产中介公司经理。 电话接通，王嫱非常热情，“石头兄弟，真难得啊，你咋有空给我打电话？嗯，要买房子吗？” 杨磊直截了当道：“对，大买卖，接不接？” “接，肯定接，多大？” “好几个亿吧。” “……兄弟，别逗我。” “没逗你，真的，这样，找个地方当面聊吧。” “好。” 半个小时后，杨磊在附近一家咖啡店里和王嫱碰头。 有小半年时间没见，王嫱的精神状态更好，连妆容都比以前精致了许多，衣服、首饰、包包也都上了一个档次。 很显然，最近的王嫱发了大财。 果然，王嫱热情地招呼道：“石头兄弟，自从认识你，我这生意就越做越顺，说你是我的财神爷都不为过，只是一直不敢打扰你，不然一定请你好好喝一杯。” 杨磊笑眯眯地说道：“现在也不迟。” “那就今天，不过，先谈正事儿？你的时间宝贵。” “好，”杨磊坐直身体，“我最近弄了个房产公司，准备买一批门店开服装店用，你知道的。” “行者体育和悦动体育，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买？” “对。” “买多少？” “保守估计一千家吧，当然初期肯定用不了那么多，奔着二三百家店去的，你能吃下不？” “全国范围内？”王嫱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这绝对是一笔大买卖。 按照成交价格抽成，哪怕抽成标准放到最低，以1个点来计算，最后的佣金也是七位数起步。 这年头的七位数跟十年后的七位数可不一样，购买力完全不同。 所以，王嫱非常激动。 杨磊则点头，“全国范围内，当然主要集中在经济比较发达的城市或者县区。” “有期限吗？” “没有期限，从现在往后，我们会根据业务需求随时随地购买新的门店，有需要你就得跑一趟，不过前期肯定非常紧张，要不然也不会找你这个专业人士，我们自己就能搞定。” 事实也确实如此。 如果不是时间这么紧张，赵晓竹和宋芳菲完全可以用自己公司的人慢慢弄，一个城市一个城市跑，有个三五年怎么得也能跑遍全国。 但杨磊也好，赵晓竹宋芳菲也罢，都不愿意等那么长时间。 所以，只能找专业的房产中介。 另外王嫱这些专门做房产中介的人，不光精通其中的各项手续流程，经验还丰富，眼光也好，甚至可以帮赵晓竹她们选择位置更好的店铺。 至于王嫱本人，足够专业，足够精明，服务意识也很强，是个非常好的人选。 之前打过几次交道，王嫱的表现堪称完美。 王嫱想了想后问：“那佣金这块……” “你觉得多少合适？” “1个点，”王嫱咬着牙道：“这不是行业最低标准，但绝对物有所值，我会发动我公司全体员工，甚至可以发动一些同行，尽最大努力跟上你们的节奏，确保不耽误你们的正事儿。” 瞧瞧。 这才是真正的生意人会说的话。 那些只会压价压价再压价的，都不算合格。 打价格战是最没技术含量的经营方式。 当然，有资本的情况下，那另当别论。 可做中介，那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好的中介真能帮你把所有的事儿安排得妥妥当当。 一般中介只能完成基本任务。 差点的中介纯粹就是坑人。 而王嫱这话说得更漂亮，意思是我没有给你最低价，确实赚了你的钱，但我绝对不糊弄事儿，会对得起每一分钱，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 谁能拒绝这样的合作方式呢？ 多花点钱算啥？ 能把事情做漂亮，比什么都强。 所以杨磊点头道：“那准备签合同，如果表现好，我个人还有奖金。” “一言为定！” 王嫱大喜。 当即和杨磊聊起了具体的任务流程、任务要求、资金状况等。 其实说起来也简单，就是找适合开服装店的门店，最好是挨着的或者面对面的那种，一对一对地找。 王嫱很诧异，“这是为啥？” “这个你就别管了，没问题就签合同吧。” “正式合同？和哪个公司签？” “欣欣投资。” 第560章 人才啊 杨磊直接带王嫱到欣欣投资，亲自拟定一份中介合约，找合盛投资那边的律师们过目之后亲自盖章签字。 他在欣欣投资没有职务，也不是法人代表。 但他是股东啊，股权和李雨欣相同，而且一系列公章都对他开放，他签字和李雨欣签字没啥区别，这点在变更股权的时候李雨欣就说过。 说白了，欣欣投资就是俩人合伙儿搞的一个小金库，就是买点房子囤起来赚点零花钱，都不需要正经营业，连员工都不需要，最多每隔两三年查一查账，到时候从俩人任意一家公司里拉两个会计过来三五天就能干完。 典型的空壳子，注册时雕刻的公章还是第一次正式使用。 如果杨磊以个人名义和王嫱签合同，这公章不知道多少年之后才能真正派上用场。 当然，现在的欣欣投资比真正的皮包公司还要强一点点，因为欣欣投资的账户里有钱，而且还不少，整整五个亿，比某些上市公司账户里的可支配现金都多。 签字后，杨磊给王嫱转了二十万的预付款，也算是活动经费吧，毕竟活儿不少，还要到处跑，给点钱也能让王嫱和她的手下更有干劲儿。 王嫱好歹也是个手下管着二十多个人的经理呢，做事儿肯定要花钱，尤其是频繁出差的情况下，不给足了车马费，这些员工哪有心气儿干活儿。 拿到钱，王嫱果然很开心，直接对杨磊道：“石头兄弟，我现在就知道有几处门店打算出售，要不，现在就过去看看符合不符合你的要求？” “这么巧？” “不算巧啊，做这个买卖本身就有很多相关资源，正好在实地考察考察看符不符合你的要求，看上这么几处实地，我就大致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样的门店了。” “行，走。” 第一处在朝阳那边。 不算是市中心，但首都这些个大区里随便找个地方都很热闹，常住人口在这儿摆着呢。 到地方一看，杨磊直接就相中了。 很不错的门店，周边环境不错，虽然不是最热闹的步行街和商业区，但有居民区、学校、医院、超市等生活设施，周边也多有服装类店铺，看上去生意还不错。 可惜的是，现在的店铺有人在用，是做快餐的。 王嫱解释道：“房租马上到期，房东想涨租金，但租客不愿意，闹得很别扭，所以就打算卖掉。” “什么时候到期？” “也就半个月。” “……租客能搬走吗？” “能，已经找好了新房源，不过是想熬到合同到期再搬而已，绝对没有任何合同纠纷，”王嫱信心满满地打包票，“我做中介，从来不坑人，那些腾不了房、房屋手续有问题、质量不可靠、产权有纠纷、几手房东房，我碰都不碰，就算有钱赚我也不碰，亏心，也麻烦，我找的房源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杨磊点点头。 这也是他找王嫱的主要原因。 这个女人虽然精明得有点过分，但做事儿确实靠谱。 王嫱又指了指斜对面的一家门面，“这是另外一家，老板自用，也是开服装店的，但生意一般般，想变现去炒股，所以……” 卖房子炒股。 卖的还是朝阳街上的热门门面房。 杨磊只能说“佩服”，佩服这个房东的眼光和勇气，勇气很足，但眼光差了点。 现在的大a确实如日中天，涨幅喜人，妖股更是层出不穷，但涨了这么久，是个人都知道差不多快到顶点了，这个时候入局随时都有可能被套牢，想跑都跑不掉。 要不是他知道标准答案，一定会见好就收现在撤出来。 所以，这个时候才进场，勇气可嘉但眼光实在感人。 不过这跟他没关系，他只想买点门面自己用。 在周围转悠了几分钟，王嫱小心地问：“这两件，符合要求吗？” 杨磊点点头，“挺好，什么价格？” “一平五千多。” “还行，拿下来吧，当然，能压尽量压。” “石头兄弟你就放心吧，这点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中介嘛，乱象很多。 通吃双方没什么，但勾结卖家坑买家的钱，那就很恶心了。 而且这一招还防不胜防，你敢把活儿托付给对方，对方就敢和卖家合伙儿坑你，能压到五百万的房子以六百万的价格成交，事后和卖家各拿五十万差价，掏钱的买家被坑了都不知道。 不过王嫱嘛，杨磊还算信得过。 哪怕王嫱稍微放点水他都认了，只要别和卖家勾结起来坑他的钱就行。 当然了，交钱的时候他也会把关的，价格不正常的单子他可不认。 就算他忙不过来，也会有李雨欣的人接手，肯定不会把所有权力都下放给王嫱这么个中介。 人性这东西可经不起考验。 面对几个亿的大单子，别说王嫱这种普通白领，就算是一些小富豪也有可能忍不住心生贪念。 所以必要的防护手段也是必需的，哪怕不用，只要摆在那儿就有一定的威慑力。 王嫱联系房东，直接问价格，在电话里讨价还价，连面都没露，就砍下去几百块。 杨磊这是第一次见识王强的砍价能力，确实过硬。 各种话术张口就来，别说普通人，他在一边听着都有些心惊肉跳。 这女人的口才太好了。 幸亏不是他的对手，不然还真不知道咋应对呢。 果然做中介的都不是泛泛之辈，太难缠了，口才好，够专业，最关键的是脸皮厚，真的厚，正常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人家张口就来，明明不是缺点也能给你说成缺点。 厉害！ 不过也说明他找对人了。 做这种生意，就得王嫱这样的人出马。 只可惜最后只有一个房东直接同意了交易，另外一个说要考虑考虑。 但杨磊非常满意，这个效率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如果后续交易都是这个速度，那么把赵晓竹和宋芳菲的店铺开遍全国，也用不了太长时间。 王嫱则稍微有点忐忑，“我争取尽快说服那个房东，另外，一条街外还有两家挨着的门面，价格还便宜，要过去看看吗？” 第561章 离了 杨磊摇摇头，“不了，我没时间挨个儿看，会找专人和你对接，你负责房源和谈价，他们是需求方，可以适当听取他们的意见。” 他这是打算把这活儿交给赵晓竹和宋芳菲的人。 不管是专门负责店铺选址的人，还是培训出来的各个店长，反正最终决定权在他们手中。 他们想在哪儿开店就在哪儿开店。 只要有店铺出售就没问题。 就算有人选错了，那也没关系，反正现在的门店买下来绝对不亏，大不了租给其他人，反正无论如何也不会亏钱，无非是在初期就多支出了几十万的本钱，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占用了有限的流动资金。 但不影响大局。 李雨欣的五个亿，真的够用好久了。 按照一家店铺五十万的均价计算，五个亿能买一千家门面房。 均价翻一倍，那也能买五百家。 实际上以现在的房价，也就首都等一线城市的房价稍微有点贵，其他城市的房价都不高，哪怕是门面房也就三四千的样子，甚至更便宜。 当然，买房还可以按揭，以欣欣投资的名义去贷款，肯定能贷不少。 但杨磊和李雨欣的意思是不值得那么麻烦，因为商业属性的房产最多只能按揭百分之五十，节省的那么点流动资金还不够折腾呢。 就算有一天真的要用钱，也可以把第一批全款买下来的房产拿出去做抵押，这样不但手续简单，而且贷款额度还高，本身也不影响门店的正常使用，比购买时的按揭舒服多了。 所以俩人真就没打算搞什么按揭。 其实说白了，还是有钱，任性。 换个穷一点的创业者，在起步阶段真的是恨不得把一分钱掰开了当两分花，他和李雨欣这么富裕的创业者真的是凤毛麟角，因为俩人不光有钱，而且这钱还都是他们自己的，可以自行支配。 这个自由度，连王公子也比不上，因为王公子创业的钱都是爹妈给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创业失败之后变成老赖。 所以，杨磊可以大胆放权，就让王嫱以及赵晓竹宋芳菲等人做主，看中哪儿都买哪儿，用不用得到都先买下来再说。 钱是绝对够用的。 王嫱听了杨磊的解释，已经无话可说，直接竖起大拇指，“石头兄弟，你是我见过的所有有钱人中最有魄力的，做事儿极其大气，这才是成大事应有的气概。” 杨磊笑笑，“再转转吧。” 跟着王嫱又看了好几个店面，不过相中的就不太多了，因为环境或者位置都不太适合开服装店。 优缺点都一一挑出来给王嫱讲明白。 一下午结束，王嫱已经彻底get到了杨磊的喜好，知道该挑什么样的店铺。 其实也就大城市里需要这么精挑细选，因为街道环境非常复杂。 到了县城里或者一些偏远小城市里，没得挑，也不用挑，因为这些地方基本上就那么一到两条主街道，在这两条主街道最热闹的地方下单就行，根本不用考虑那么多。 王嫱听得连连点头，“确实，有些小县城里甚至就那么一条几百米长的街道，步行十分钟就能走完，几乎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反而是这些大中城市里不好做，挑不对位置，这生意怎么做都不赚钱，很邪门。” “以后会好起来的。” “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不过幸好是首都人，多多少少也有那么点成就，甭管外面怎么变化，待在首都都没错，”王嫱说到这里轻笑一声，“对了，之前你不说房价会涨得很厉害吗？我就把家里所有积蓄拿出来囤了几套房子，也不知道到底能涨多少。” 杨磊笑了，“涨幅会超出你的想象，十年后你会无比感谢你的决策。” “真那样就好了，为了这事儿我和婆婆老公还吵了一架。” “真要有魄力，直接上贷款，能贷多少贷多少，贷的越多赚的越多。” “真的？” 杨磊笑而不语。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想让他怎么样？ 做个担保？ 不过王嫱这个女人这么精明，肯定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要不是他看不上这么点小钱，也不想和普通人争夺为数不多的生存空间，他早就动手了。 就这，他名下的房产也是一套接一套，除了三套四合院还有四五套大面积的楼房和别墅，按照十年后的房价来计算，不算四合院的总价值也破亿了。 杨磊和王嫱满首都转悠，一直转悠到下午四点多，忽然接到了苏洛洛的电话，“磊哥，你是不是忘记你还是个学生了？” “没，有事儿？” “磊哥你好无情，连寒暄几句话的机会都不给我，直接就要开门见山……” 苏洛洛语气很是幽怨。 以至于杨磊还真忍不住生出那么点愧疚。 确实不应该啊。 但还是直接说道：“时间很宝贵，我也在忙，这样，晚上一起吃饭，到四合院，和老宋一起，顺便谈谈正事儿，没问题吧？” “好嘞磊哥，晚上准点到。” 杨磊挂上电话，摇摇头，对王嫱道：“今天就到这儿吧，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就照着这个标准来，有问题再联系我，钱不够就打招呼，都是老熟人了没什么客气的。” 王嫱连忙点头，“没问题没问题，那陈桂香用着还行吧？” “挺好的。” “听说，你还把她两个女儿也安排好了？” “嗯。” “离婚了？” “是吗？” “前几天在华联那边碰到她，她主动说的，好像是那个男人找茬儿。” “……这我还真不知道，回去问问。” 杨磊认真起来，还和王嫱说了一声谢谢。 为什么要说谢谢？ 要知道，王嫱跟他说这些话，可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八卦心，而是暗中提醒他，让他留意陈桂香。 有钱人找保姆，最看重什么？ 首先就是人品。 然后就是家庭状况。 再然后才是厨艺、形象这些东西。 人品不用说，公司雇个看大门的保安都要找人品可靠的。 可一般不看家庭状况，除了保姆。 第562章 够狠啊 保姆和雇主天天吃住在一起，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甚至一家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保姆手中，所以保姆除了人品得好，家庭状况也得足够稳定，不求多么地温馨和谐，至少不能生活在畸形家庭环境中。 生活在那种家庭里的人，心理状态必然会出问题，在家里受了委屈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报复在雇主身上。 这样的案例很多。 王嫱这是暗戳戳地提醒杨磊，让杨磊小心着点陈桂香，是纯纯的好意。 要知道，陈桂香已经和王嫱的中介公司没了关系，就算出什么事儿也找不到王嫱身上，她完全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说这些话容易得罪人，换个领悟能力不行的雇主必然会认为王嫱是个藏不住事儿的长舌妇，会把王嫱的一番好心当作驴肝肺。 就算领悟了，也没什么好处。 所以，王嫱这么精明的人能管这种“闲事儿”是相当难得的。 这也是杨磊说谢谢的原因。 不过说一声谢谢也就行了，就算要感谢王嫱，也不是现在。 何况，他已经给了王嫱足够多的好处，之前买房找保姆用的都是王嫱，光佣金就足以让王嫱大赚一笔，何况还有现在这个大单子。 做完这一单，王嫱直接发家致富。 哦，还差点意思，毕竟王嫱只是中介公司的总经理，而不是老板，她个人能拿到的收益相对有限。 杨磊正想这事儿呢，王嫱忽然低声道：“石头，我打算跳出来自己干。” 王嫱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观察杨磊的表情。 杨磊笑了。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不甘寂寞的。 不过很正常，就他这一个单子，做成了就是至少五百万的收益，但她这个总经理到手可能也就几十万而已。 偏偏这个单子还是因为她和杨磊的个人交情拿到手的，理应获得更多，甚至全部。 所以王嫱想跳出来自己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现在征求他的意见，是想确认他会不会因此而取消和她的合作。 所以，他无所谓的点点头，“想跳就跳，不要影响正事儿就行。” 王嫱瞬间大喜，“一定不会，而且我跳出来之后会一心一意地处理这事儿，啥时候做完这个单子，啥时候再做其他的。” 杨磊点点头，“但是之前签合同……” “合同还没有备案，现在公司里除了我还没有人知道这事儿，只，只要重新签一份合同就行，甚至不需要签合同，石头，我信得过你，想来，你也是信得过我的，对吧？” 杨磊眯起眼睛。 这女人，够狠啊。 但想想也很正常，这样的事情在中介行业里连小儿科都算不上，别说还没备案的合同，就是已经备案的，也有的是办法把已经签好的合约搞黄。 所以他真不介意，无非是重签一份合约而已。 相反，他还能因此而获得王嫱更认真更专注更优质的服务。 何乐而不为？ 反正他和王嫱的老板不认识也没什么交情。 嗯，这就是一些行业的现状，老板是老板，业务员是业务员，高明的业务员真就能把客户系在自己身上，自己在哪儿，客户就跟在哪儿，根本不鸟你老板，随便跳槽都不影响人家的业务发展，跳槽到哪个公司，老板都得好好供着。 王嫱就是其中的典型，业务都是她在做，干的活儿比老板要多得多，但拿到的收益却严重不匹配。 这种情况下，跳槽或者自己开公司，都是很正常的操作。 反正中介公司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平台，是个正常人都能做，何况王嫱这个老中介。 好吧，王嫱年纪不老，老的只是资历。 而以他和王嫱的交情，也没有不支持的理由。 所以笑着点头，“没毛病，信不过你的话也不会直接把这么大的单子交给你。” 王嫱松了一口气，“石头，等忙过这一阵，一定要请你好好喝一顿。” “我滴酒不沾。” “啊？”王嫱傻眼了，“真的假的？” “真的，你多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酒量很差，沾酒就醉，所以在外边从不喝酒。” “那请你吃饭，我亲自下厨，我的厨艺相当不错。” “这个可以有，不过还是工作更重要，要是能早点完成任务，我请你吃大餐十几万一桌的那种。” 王嫱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好，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 回到二环，和王嫱分开。 杨磊自行返回四合院。 赵晓竹她们还没有回来，只有陈桂香在厨房里忙活，看到他，笑呵呵地问：“老板，今晚上想吃啥？” 杨磊捏起一块刚炸好的茄盒，“烤个羊排吧，好久没吃了。” “行，我给超市打电话，让他们赶紧送一份新鲜的过来，还是蒜香味儿？” “香辣味，别太辣。” “好嘞。” 陈桂香动作麻利地处理完手边的活儿，给超市打电话让送一份新鲜羊仔排过来，然后接着忙活。 杨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 陈桂香的精神状态非常好，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根本不像个刚离婚的中年女人。 几乎大部分中年女人在离婚的时候都不会很开心，因为这个年龄段理论，基本上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随便找个丧偶或者离异的中老年男人凑一块过日子，要么就这么单身到老。 这种情况下，就算婚姻中过得再怎么不好，也很难开心起来。 但陈桂香这模样，怎么看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得不得了。 不过精神状态没问题就行。 相处半年多，他还是比较信任陈桂香的，这个女人其他方面不说，心性绝对超强，也就是生错了时间和家庭，也没什么际遇，如果能早点给她一些机会，也是一个潜在的女强人。 这种人，不太可能被一次婚姻打倒。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阿姨，你离婚了？” 陈桂香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你知道了啊，我还一直犹豫要不要跟你说一声的，可又怕你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就搁着没说。” 虽然是苦笑，但神情并不苦涩，更像是带着点歉意的无奈。 杨磊直截了当地问：“为啥？” “嗨，能为啥，要说起来，跟你还有点关系。” 第563章 皆大欢喜 “哦？” “我家那个男人吧，没啥本事也就算了，还是个多心的，我干点啥他都要问得一清二楚，在村里还好，没什么不能说的，可在这里，我能说吗？肯定不能啊，可他就老是疑神疑鬼的天天追问个不停，不跟他说就发脾气喝酒骂人，尤其是小玉和莹莹转学之后，更是天天吵闹着也要搬这儿来住，非说我把小玉和莹莹卖给你了……” 啥玩意儿？ 还买卖上人口了？ 再说了，他得禽兽到什么程度才会对两个未成年小姑娘下手？ 而且陈桂香的两个女儿虽然长得不错，但也只能算清秀而已，他至于么？ 难怪陈桂香说这事儿跟他有关系，确实有那么点。 但这个锅，他真不背。 当然，他明白了陈桂香的烦恼。 无非是家里有个不懂事儿的丈夫，不但不帮助她稳定家庭，反而一个劲儿地拖后腿，甚至要毁掉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这一切。 换谁也忍不了。 难怪要离婚。 想到这里，问：“给了他多少钱？” 陈桂香叹了口气，“能给的全给了，我这半年多挣的，外加家里的存款、房子、地、拖拉机都给他了，除了俩闺女，算是净身出户吧，另外以后每个月还得给他一千块钱的医药费。” ？？？ 还有这样的操作？ 杨磊都懵了。 虽然说，自愿的情况下没毛病。 可这也太过分了吧。 带俩女儿还净身出户。 也就是现在的陈桂香有个不错的工作，不然的话，以后咋活？ 当然，如果不是这份工作，陈桂香夫妻俩也不会闹到离婚。 至于爱不爱情的，估计早就没了，陈桂香那一辈人基本上都是相亲结婚，根本谈不上什么爱情，日子过得又那么辛苦，何况陈桂香在家里一直是顶梁柱，当男人使唤，能扛到现在才离婚，已经算她很仁义了。 何况以后每个月还要给一千块钱的医药费。 嗯，这年头的一千块钱真不算少。 陈桂香的男人估计以为以后每个月有这一千块钱就能过得相当舒服。 可惜啊，要不了多久，这钱就不值钱了，一千块钱只够解决温饱问题，最多每天再加二两散酒。 至于陈桂香，那日子就很舒服了，哪怕工资就一直保持目前的水平也足够她娘三个过上小康生活，吃喝住不用操心，工资远超普通白领，逢年过节还有红包，估计能攒下不少钱。 最关键的是还解决了两个女儿的上学问题，不但从贵省乌蒙市跑到首都来上学，还住进了杨磊的四合院，虽然只能和母亲住在保姆房里，但就算是保姆房的条件也比几乎所有楼房的条件都好。 反正怎么看陈桂香都占了便宜。 当然，从陈桂香丈夫的角度看，对方也占了便宜，不但独占老家的房子、农田、农用车和全部存款，以后的每个月还能拿到一千块钱的生活费在，就算身体不好也能过得相当舒坦，啥活儿都不用干都能躺着过日子，说不定还能在村里再找个婆娘。 所以这么看，竟然还是双赢。 要不然陈桂香的丈夫也不会同意离婚。 不过对杨磊来说不但无害反而有利，可以让陈桂香更专心地为他服务。 嗯，这就够了。 其他的，他才懒得多管呢。 想到这里，对陈桂香道：“这样的男人，离了也好，以后好好上班吧，好日子还在后边呢。” “嗯嗯，所以我这几天就很轻松，就跟扔掉了一座大山似的，走路都轻了好几分。” “难怪看着年轻了好几岁的样子，”杨磊打趣一声，“对了，莹莹和小玉的学习能跟得上不？” “莹莹没问题，小玉稍微有点困难，主要是不会普通话。” “实在不行就让她留一级，基础一定要打好。” “我记下了。” 杨磊想了想，转了两万块钱到陈桂香的账户上，“这钱先用着，从工资里扣。” “好，谢谢老板。” “就这样吧，你继续忙。” 杨磊说完溜达到健身房里练了一会儿。 六点半，赵晓竹宋芳菲王乐瑶谭佳颖她们陆续回来，包括陈桂香的两个女儿莹莹和小玉，连巧克力这些狗狗猫猫都欢快起来，大大的四合院一下子就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当然，还有依约而来的苏洛洛。 苏洛洛以前来过两次，但她来的时候还是冬天，冬天的四合院虽然也别有一番萧瑟的韵味，但毕竟不如夏天那么舒坦。 所以一进门，这小女人就“哇喔”一声，“磊哥，夏天的四合院真漂亮啊，这几棵树可太有感觉了，随便拍一张照片都能当屏保，真漂亮。” 杨磊一手茶壶一手茶杯坐在堂屋侧面的小亭子里，招招手，“来，谈正事儿。” 这小亭子是后加的，和连接东西屋的抄手游廊连在一起，在末端，不影响走路还多了个乘凉的地方，比原来的布局更舒坦，有点画龙点睛的感觉，一下子就让原本略显空旷的大院子多了些沉稳之感。 嗯，用风水术语来讲，就是镇住了地气。 地气不地气的，杨磊不懂。 他只知道视觉效果确实更舒服了。 苏洛洛颠颠地小跑到凉亭里，“磊哥，这亭子什么时候建的？” “有些日子了，”杨磊给苏洛洛倒水，“说吧，什么事儿？” 苏洛洛端起茶杯分几口喝了三分之二，放下，这才接着道：“当然是食堂的事儿。” “弄得咋样了？” “快能开业了。” “还有多久？” “最多半个月，磊哥，你要不要去剪彩？” “去。” “咦？”苏洛洛惊讶的眨了眨溜黑的大眼睛，“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 杨磊笑笑，“为什么要拒绝呢？这可是我的产业，而且是有利于全体师生的好产业，那么长脸的事儿，我才不会拒绝呢。” 苏洛洛轻哼一声，“谁让您老人家总是那么神出鬼没呢，以至于学校里的人都说你低调，我可没发现你哪儿低调了，相反高调得不行，名气越来越大，满首都甚至大江南北都在传送您的名字。” “……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 “嘻嘻，我就是吃醋了。” “好好的吃啥醋？” 第564章 吓人的稿费 “你那本报考指南卖得火吧？” “好像是不错，前几天出版社联系我说要加印。” “果然是我们光华的财神爷，财大气粗到连近千万的稿费都看不在眼里。” “嗯？谁跟你说有近千万的稿费了？” “报纸啊，还是《中青报》说的。” “什么情况？” “就是一《中青报》的编辑跑去潞州府采访了出版社的人，说你这本书从出版到现在，拿了八百多万的稿费，今年破千万轻松松，不会是记者瞎编的吧？” 杨磊很惊讶。 《中青报》？ 他都上这报纸了？ 以前还真没有关注过呢。 虽然最近有不少媒体想采访他，但都被他拒绝了，原因很简单，分量不够，都是些地方性的小报，名气最大的也就首都这边的媒体，没有一家全国性的。 他也不知道啥原因。 估计是他蹿得太快了，这些媒体没反应过来？又或者摸不清楚他的底细不敢乱采访？ 如果属实，《中青报》还是第一家全国性的媒体呢。 虽然人家也没有直接采访他，而是直接去他老家挖他的底。 但就算如此，也足以证明现在的他已经开始走进全国性主流媒体的视野。 是个好现象。 不过八百多万的稿费…… 妥妥的假新闻。 明明已经到手一千二百多万了。 他和出版社签订的可不是普通的版税合约，还有一定的奖惩机制，多少销量以内多少版税，超过多少就追加多少奖金。 他这么英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份报考指南的潜力？ 事实证明他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年前一直反响平平的报考指南，在年后的销量“唰”地冲上天，连续好几个月杀进月销售量前五的位置，甚至网上都有一定的销量，连盗版商也闻风而动。 但就算如此，在超高热度的支持下，越接近高考，销量就越高，上个月直接成为月销亚军。 根据出版社那边估算，五六七月是销量最高的月份，高考就在六月嘛，哪个家长能忍住不买一本回家好好研究研究？ 用出版社的话来讲，这玩意儿都快成了这一年度高三学生和家长的刚需。 等到八月份，他的稿费能破一千五百万。 嗯，就是这么霸道，一点道理也不讲。 因为市面上根本没有同类书籍或者刊物，他这是独一份儿的。 就算有一些零星的所谓报考指南，跟他的也没有可比性。 他这边不光全面，还附带了更详细的解说，地理位置、住宿条件、专业前景、大致录取分数线等内容。 而且他会不定时增删。 一下子就把新的老的竞争者干趴下了。 没有一合之敌。 不过中青报的记者明显不够专业，没有打探到更详细的信息。 直接问出版社，人家能说大实话吗？ 正常人都知道财不露富。 查这玩意儿，应该去税务局，稿费的税费和正常个人所得税不一样，属于特种税，只有百分之八，他收了多少稿费，税务局一查便知。 好吧，这年头能按时按规纳税的自然人不太多，就连大企业也多的是偷逃税款的，明星们、小老板们更是把偷逃税款当成了家常便饭，反正检查不严格，稍微做点表面账就能糊弄过去，所以中青报的记者没去税务那边倒也能理解，估计认为税务那边的税局可能不如出版社那边准确吧。 可惜杨磊是个偷啥都不会偷税的人，每一份收入都有及时纳税。 为了防止出版社那边捣鬼，他每个月都要查一次账。 不用他动手，合盛投资那边多的是会计和律师等待他的召唤。 为啥不当面采访他呢。 真是的。 他甚至可以当面晒晒银行卡余额。 好吧，开个玩笑。 杨磊笑呵呵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数据不准确，全靠瞎编，他们想说多少是多少，来来来，喝茶，聊正事儿。” 苏洛洛嘟起嘴哼了一声，“就知道敷衍我，”但很快又兴奋起来，“磊哥，没有八百万也有五百万吧？要不给食堂再添点设备？我觉得吧，弄几台大屏幕挂食堂里，再弄点好的桌椅。” 杨磊挑眉，“不说马上要开业吗？连桌椅也没弄呢？” “嗯，桌椅好说，买回来摆上就行，主要是我去瞅了瞅，看起来差不多的桌椅，价格还差不多少呢，咱们食堂面积大，光桌椅这块的差价就有十多万，所以征求一下你这个老板的意见，嘻嘻。” “那就用好的。” “都用好的？” “都用好的，不要舍不得钱。” 杨磊难得这些天来难得大方一次。 主要是吧，一个餐厅而已，就算规模再大，买点桌子椅子又能花多少钱？ 哦，还有几套大屏幕。 有个几十万就绰绰有余。 再贵一点也没关系，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拿点零花钱出来就够用了，他的稿费可是每个月都发一次，最近这俩月的稿费可都超过了二百万。 苏洛洛喜气洋洋地点点头，“好嘞老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着苏洛洛的表情，杨磊忽然感觉有点不太妙，连忙补充：“别太过分啊，咱们只是一家平价食堂而已，可不是什么会所俱乐部，比常规餐厅好一些就行。” “我心里有数。” “……那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有，”苏洛洛的表情稍微收敛，“磊哥，有压力了。” “嗯？” “来自同行，他们打听到了咱们的经营策略，已经有饭店老板上门了。” “动粗了？” “那倒没有，但没少阴阳怪气我们，也有口头威胁的意思。” “不用管他们，再有人敢威胁你，直接推我身上，让他们来找我，当然，你也要注意安全，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 “磊哥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格斗高手，但长短跑很厉害，发现不妙拔腿就跑，一般人追不上。” “……回头给你安排个保镖？” “别，那像什么样子。” “那就在食堂安排几个保安吧，这笔钱也算在食堂的支出项目里，多安排几个。” “有那个必要吗？” 第565章 功德无量 “有，非常有，咱们这平价食堂必然会很火，到时候食堂秩序也是个大问题，找几个保安维持秩序也很有必要，一举两得。” “那行，我找专业的保安公司问问，就是担心保安们的素质会影响到食堂的形象。” “保安公司？” 杨磊皱眉。 保安和保安公司的形象，说实话一直都不怎么好，到十多年以后也没多大改善。 倒不是说都是坏人，而是整体素质本身就不高，在处理日常事务和突发事件时都很死板，完全不知道变通，经常会搞出一些让人无语的热点新闻。 就例如酒店保安拒绝路人进大堂避雨这事儿。 别说普通酒店了，就算真就是五星级酒店也没必要把事儿做得这么绝啊，让他进去避避雨又能怎么样？ 经理真的会因为这事儿开除你？ 真要敢因为这事儿开除你，把这事儿曝光，倒霉的就是经理了。 但你把这事儿做这么绝，倒霉的只能是你个小保安。 可很多保安做事儿的时候根本不过脑子，根本不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不对，只知道死板地执行命令，甚至有些保安根本不是在执行命令，而是享受那种狐假虎威的“特权”，沉迷于那种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感觉。 例如那些对外卖员、快递员拳打脚踢的保安们。 但凡换个稍微有点自知之明的保安，都干不出那种事情。 所以，找几个保安没有问题，但绝对不能找没有素质的那种，不然的话宁可不要。 不出事儿还好，在这里出事儿，那就一定是大事儿，因为在这里就餐的要么是北大清华的学生，要么是两所学校的教职工和家属，都是惹不起的存在。 而且保安vs北大高材生、保安vs北大教授这样的组合自带流量，被曝光就一定会吸引很多流量。 何况平价食堂本身一定会被同行嫉妒，到时候再一添油加醋，这事儿对他和食堂就相当不利了。 虽然不可能把所有风险都提前消除，但降低风险还是可以做得到的，尤其是这种完全可以预料得到的风险。 连苏洛洛这个刚读大一的小姑娘都知道保安的素质不咋地，可见这种风险不是一般地高。 想到这里，对苏洛洛道：“尽量找高素质的保安，上岗之前再好好培训一番，把可能遇到的事情好好讲一遍，另外一定要安排两个有应急能力的大堂经理类角色在现场专门处理各种突发事件。” “嗯，也只能这样了。” “不是只能这样，是必须这样，还是那句话，我做的所有事业都必须是那种有人情味儿的事业，第一目标都不是赚钱，我已经不止一次强调过这点，对吧？” 苏洛洛眉目连闪，“我当然记得，这也是我愿意跟随磊哥你的主要原因。” 杨磊很享受小姑娘的崇拜，但脸上却风轻云淡地摆摆手，“什么跟随不跟随，都是想做点事儿而已，好好做事儿比什么都强，还有，食品安全问题一定要重视起来，绝对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食品安全类问题。” “我知道，我专门装了一整套监控设备，餐厅里的所有角落都在监视之中，每一批次的饭菜更要保存样品，至少保存三天时间，完全是国宾馆级别的防控措施。” “很好，就这么干，做餐饮就是这样，你可以连续一万天不出事儿，但只要有一天出事儿，之前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费了。” 苏洛洛认真点头，跟着追问：“磊哥，那开业的时候要不要搞点大动静？” “你想搞什么大动静？” “全校范围内发传单，大规模优惠甚至免费就餐，或者其他类似的宣传活动。” “不，悄悄地开业就行，最多在论坛上发点软广告，再弄个小的剪彩仪式就行。” “这么低调的吗？” “暂时还不到高调的时候。” “我感觉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呀，别说咱们这些大一的，就连大二大三大四甚至研究生们都在抱怨涨价的事儿，怨气很足，现在大肆宣传一波，必然可以获得几乎全部学生的支持。” “……但咱们的食堂容纳不了那么多师生。” “这不自相矛盾了吗？” 确实自相矛盾了。 一边是食堂容纳不了太多学生就餐。 一边是不愿意在开业的时候大肆宣传。 另一边还要等待时间搞一波大的。 苏洛洛真迷茫了。 杨磊叹了口气，“洛洛啊，我早就说过，做这个事情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造福咱们学校的全体学生，但咱们不是广济天下的活菩萨，咱们最多做一条活蹦乱跳的鲶鱼。” “鲶鱼效应！” “对，就是鲶鱼效应，咱们不需要覆盖全体学生，但只要咱们还营业一天，对其他餐饮店老板而言就是一个威胁，他们就不敢肆无忌惮地涨价，就不敢在饭菜的质量和数量上动手，包括学校，所以明白了吗？咱们要的不是更多的就餐学生，而是更大的轰动效应，要彻底镇住那些无良商家。” “我明白了磊哥！” 苏洛洛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小胸膛快速起伏，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明显很激动。 很正常。 学生娃子嘛，热血犹在。 尤其是北大的学生娃，就没有不想搞事儿的。 学校里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学生干过这么“光荣且伟大”的事情了，现在有机会参与并且主导，不兴奋才怪呢。 好吧，这么说有点夸张。 但严格说起来也确实很伟大，投这么多钱却不追求利润，只求北大的学子们能吃上相对便宜的饭菜，这个理想很朴实但绝对意义重大，对那些经济条件一般的学生来说，真就堪比救世主。 民以食为天。 学生也是要吃饭的。 能保障全体北大学子吃上便宜的饭菜，这功德，想一想都很激动。 要是能把这种模式推广开来，普及到全体大学乃至于高中…… 好吧，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全天下除了杨磊之外没几个人愿意做这种出力不讨好还很危险的买卖。 第566章 敢为人所不为之事 出力不讨好。 一点也不夸张。 要花很多钱，也要天天操心食品安全问题，还要接受同行的排挤和咒骂，但收益却几乎没有，出了事儿还要负责。 这不是出力不讨好是什么？ 哦，做好了能获得一定的名气加成。 但为什么没多少人愿意做这事儿呢？ 纵观国内外的慈善家们，做慈善无非是捐钱捐物，又或者捐房捐楼，直接帮忙解决温饱问题的也有，例如若干年后会比较流行的爱心厨房，但爱心厨房也只是提供一个免费的或者廉价的做饭环境，本身不做食品销售。 原因很简单，就是太麻烦，而且对名气的提升效果也没那么明显，还需要长时间的运营和维护，没有一定的毅力和决心，真做不了这事儿。 这也是苏洛洛佩服杨磊的主要原因。 敢为人所不为之事。 当然，杨磊的本心还是挺简单的，想要名气，但主要还是想帮帮这些同学们，因为北大食堂的饭菜确实要贵一些，尤其是在某人当校长的那段时间内，涨了不老少，以至于北大学子要组团去隔壁蹭饭。 有这么一家平价食堂镇着，学校食堂包括其他大小饭店就都不敢随意乱涨价了，他的食堂开一天，北大的学生们就能得一天的实惠。 这是一份细水长流的慈善事业。 再一次明确了平价餐厅的初衷，俩人的交流内容就更琐碎，主要集中在各种日常管理中。 苏洛洛是个标准的菜鸟。 杨磊却是多年的老厨师了，有自己的餐馆，对行业内的种种细节了如指掌，随便说点什么东西，都能让苏洛洛惊为天人。 “磊哥好厉害。” “这也懂？” “哇，磊哥你上辈子是个厨师吧？” “还有什么是磊哥你不知道的嘛？” “难怪要做餐饮，磊哥你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以后有问题再找你啊磊哥。” 诸如此类。 虽然明知道这小妮子是有意讨好，但架不住人家长得漂亮啊，同样的话从她嘴里出来就能让他获得满满的成就感。 聊差不多的时候，宋芳菲端着一杯咖啡溜达过来，“磊哥，谈正事儿呢？” “谈差不多了，咋了？” “我也有点事儿。” “说吧。” “你委托的任务，我做得差不多了。” “这么快？” “也不看看我是谁，要不是有悦动体育，我还能更快，”宋芳菲骄傲地扬起脑袋，坐在苏洛洛身边，“什么时候用？” “时机还没到，再等等。” “磊哥，你真要那么干啊？会捅破天的。” “捅破天也有人帮咱们顶着，毕竟，咱们是北大的学生，北大学生哪一年不搞事儿了才奇怪呢。”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怕你出事儿。” “把心放回到肚子里，我从来不做真正危险的事情，毕竟我的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没享受够呢，舍不得这么早就离开人世。” “呸呸呸，什么离开人世，”宋芳菲连“呸”几口，“我的意思是，可能会对你的声誉造成一定的影响，毕竟这事儿实在太敏感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哪有完全没有风险的好事儿，而且事在人为，操作好，不但没有风险，还会收获极高的声望。” 宋芳菲叹了口气，“行吧，我也就说说，也没真的打算劝你悬崖勒马。” 杨磊吐槽：“这成语用的……” 宋芳菲嘿嘿憨笑道：“我故意的，毕竟在我看来这事儿的风险真的不低。” 这时，苏洛洛才追问：“磊哥，你要老宋收集那些材料做什么？不会真的要学某为义士吧？” “想多了，为了赚钱而已。” “赚钱？” “对，也可以说是做事业，反正就是一举两得，别着急，再耐心等几个月，到时候就知道了。” “要我帮忙吗？” “你的任务就是把餐厅管理好，两年后你就出师了。” “两年啊……” “我跟你讲，餐饮这个行业非常锻炼人，不管是前台收银员还是打荷、厨师、勤杂工、厨师长、店长，几乎每个岗位都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如果能做好这些工作，其他大部分服务行业将会变得很简单。” “夸张了吧？” “不，一点也不夸张，因为这个行业接触的人最多，遇到的事情又是多种多样的，哪怕是个收银员，在顾客结账的时候也会碰到各种各样的难题，做几年下来，应变能力、脸皮、口才都会得到很大的提升。” “厨师之类呢？” “厨师的工作环境非常恶劣，厨房里不能装空调和暖气，连风扇也不方便开，冬天冻死夏天热死整天凑在灶台前烟熏火燎满身油腻而且每天都要做十个小时以上几乎全年无休，能干得了这活儿的都不是一般人，吃苦这块绝对杠杠的。” “管理岗位……” “你就是店长，你自己感觉呢？” 苏洛洛想了想，“确实哦，这小半年时间，感觉懂了很多东西，虽然都是很日常的不起眼的知识，但跟之前相比，确实有很大的变化，前几天我妈妈来的时候还说我呢，说我长大了，嘻嘻。” 那当然。 做餐饮，店长要考虑的事情非常非常多，几乎囊括了服务行业里的所有细节，就连定个菜价都要用上心理战术，发个工资也要员工们勾心斗角，还要调查顾客的口味做菜式的更新换代，更要随时关注食材行情，另外每一天都要处理若干突发事件，而且这些突发事件真就完全没有规律，各种各样的事件都有可能在你的餐厅里发生。 杨磊有过亲身经历，所以有发言权。 他现在这个模样就是在他那家小快餐店里成长起来的，如果没有那一段成长经历，就算重生，他也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晚上八点多，杨磊和几个小女人坐一起吃饭，刚吃几口，手机响了。 王乐瑶颠颠地帮他拿过来，“诶，是老校长打来的。” 老校长？ 杨磊接起来，“老校长，啥事儿？” “嘿嘿嘿，这不向你道喜吗？” “喜从何来？” “登报了，还是中青报呢，这不算大喜事儿吗？” “嗨，这算啥喜事儿啊，这年头谁还看报纸？要看也是看人日，也就人日还有点分量。” “你小子飘了呀，连中青报都看不上了，啧，看来我这个电话有点唐突了。” “……您老再这么阴阳怪气我可就挂电话了呀。” “别别别，找你有正事儿。” 第567章 鼓鼓劲儿 杨磊知道老校长的脾气，肯定有正事儿。 没正事儿，老校长一般不会打扰他。 而且人家好歹是个校长，也是要面子的，不可能有事没事儿主动打电话跟他闲扯淡，传出去会被说成是趋炎附势。 老校长咳嗽一声道：“是这样啊，这不，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吗？我想着，高考前两天你来给学弟学妹们鼓鼓劲儿，咋样？” “鼓劲？” “对啊。” “开大会做演讲？” “不不不，不会大张旗鼓地搞，就是每个班级里露个脸说几句话就行。” “没这个必要了吧？” “有，非常有，你可是咱们大屯城的名人，你学弟学妹们的意愿非常强烈，要不是知道你时间有限，我真的想让你每个学年都回来做一次演讲。” “……”杨磊翻了个白眼，跟他还玩开门开窗这一招呢，有必要么？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这也算是为老家的学弟学妹们做贡献，而他则几乎没有任何损失。 但他有点担心，“老校长，高考前两天这么搞，你确定不会打乱他们的考试节奏？” “绝对不会。” “嗯？” “咱们学校的惯例，高考前都要放假三天腾空教室宿舍以及调整状态，就算你的到来会有一定的影响，三天时间也足够他们调整过来了，”老校长信誓旦旦地说道：“而且你带来的影响大部分是正向的，懂吧？你就是个榜样，会让他们的心态更加积极向上，哪怕只是微弱的提升，作用在高考考场上，就能挤掉好多个竞争者。” “……夸张了吧？” “不，咱们晋省的高考现状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一两分，就是零点五分也能前进好多个名次。” 行吧。 这倒是事实。 晋省在全国范围内始终没啥存在感，一直到十多年后还被人嘲讽“除了煤还有啥”，为全国的发展做了那么大的贡献结果遇到事情的时候还是受尽了委屈，属于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角色，各方面好像都落后其他兄弟省份好多年。 交通、经济这些就不说了。 只说教育，和豫省、冀省是绝对的难兄难弟，人口那么多，但每年的录取分数线却卡得很死，连清北的招生名额都明显要少很多，最可怜的是省内还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好大学，只有一所晋理工是211，而且是存在感很低的那种211，规模还不是很大。 所以晋省这些高考生面临的竞争真不是一般地大，是真正的地狱级别的，同样成绩在别的省份还能读个不错的大学，但在晋省就只能读二三本甚至专科了。 这跟考题难度无关，纯粹就是出路太少导致的竞争异常激烈，和豫省、冀省类似。 苏省的考题虽然足够难，竞争也激烈，但好歹出路足够多，经济又发达，考生们就算成绩稍微差一点也有更多的选项。 想到这里，杨磊叹了口气，“行吧，你定个时间，我提前一天回去。” “好嘞好嘞，我和班主任们商量商量，定下来就跟你说，不过大概就是1号前后，你做好准备。”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不？一块说完。” “还有，嘿嘿嘿，那个，你要不要再出点血？” “……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我盯上了几个不错的好苗子，准备下血本挖过来，可是财务这块稍微有点紧张……” “不是有奖学金吗？” “不够用啊，而且奖学金是奖学金，招生奖励是招生奖励，这钱不能乱用啊。” “卧槽，要花钱挖人？免学费和生活费还不够？” “又不是只有咱们屯城一中一所好高中，市二中甚至省里的高中都跑咱们这儿来抢人，那么点优惠能留住人？” 这确实是个问题。 屯城一中在早之前就一直竞争不过市里的高中，更别说省里的。 也就是除了他这么个怪胎之后，让屯城一中多了几分竞争力。 但真要比，还是不如那几个竞争对手，不说其他，地理位置和师资力量这块就不在一个层次上，只要免学杂费和生活费，几乎所有家长都愿意送孩子去市里或者省里。 所以，真要抢人，光免费还不行，还得奖励。 而且这个奖金还越来越多，从几百几千到上万块不等，如果学生非常出色，奖金会更高。 杨磊记得重生前看到过新闻，某市中考第一的学生在报考某高中之后拿到了三十万的现金奖励，比他这个省状元拿到的奖励还多，嗯，只比学校给的。 反正就一个意思，竞争非常激烈。 另外一个意思则是，他杨磊又要大出血了。 等等。 不对啊。 你老校长招生，关我杨磊啥事儿嘛？ 你招不招得到好学生跟我杨磊有毛线关系？ 为啥要我杨磊出钱？ 所以直接反问：“我能理解，但是，这跟我有啥关系？” 老校长笑了，“明面上没啥关系，但实际上关系大着呢，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现在就是咱们屯城甚至潞州府的招牌人物，要说钱，你赚了不少，肯定不缺，但事业呢？你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在以后的发展中肯定需要很多人才吧？你现在帮助的这些学生就是你的储备人才库，等他们毕业走上社会找工作的时候，面对同等待遇，他们肯定会优先选择跟着你干，你信不？” “信……” 不信不行。 因为这是事实。 搁在古代，这就是所谓的乡党。 在现代社会里，乡党也是非常重要的概念，很多商业团体和个人，依然会很在意乡党之谊，正如大学里的同学会。 再例如，很多行业基本上都被某个地区的人垄断了，新化打印军团、温城炒房团、金融圈里的甬城帮等等，连贾老板跑路后都有姓孙的老乡帮忙接盘。 同乡人一块做事儿，天然就有一种亲近感。 最主要的是，同乡值得信任，因为大家都不是孤儿，有爹妈亲戚朋友甚至祖宗在当地，敢坑害同乡，被人挖了祖坟都是轻的。 所以同乡有一种天然的纽带关系，能让彼此更信任。 要不，就花点钱资助一下老校长？ 第568章 惠学平价餐厅 招生奖金，其实用不了多少钱。 首先，这才07年而已，物价和工资水平在那儿摆着，奖金再高也高不到哪儿去。 其次，其他学校给奖金，要花学校的钱，而学校的钱那都是有数的，一般情况下舍不得给太多。 所以杨磊估摸着有个十万块就绰绰有余，够老校长用一年。 而十万块对他而言，也就是一顿饭，甚至还不够。 所以，对老校长道：“可以，奖金我包了，但不能就这么给了，得给点名堂。” “你想要什么名堂？” “优秀学生赞助基金，咋样？” “只限屯城一中。” “对，以回馈母校的名义搞这么个基金，每年都有，行吧？” “行，太行了啊呀，”老校长大喜：“我就知道杨磊你不会让我失望，真不愧是我们屯城一中的骄傲，我们屯城人的骄傲。” “差不多得了，”杨磊无语。 这老校长，拍马屁的时候还挺上道儿，一套接一套，看样子以前没少干这事儿。 老马屁精了。 杨磊和老校长聊了小半个小时，这才挂上电话。 一旁眼巴巴听着的赵晓竹连忙问：“你要回潞州府？” “嗯，回去一趟吧，正好有些事情要处理。” “要不要我陪着你？” “你想回家了？”杨磊反问，“那就一起，也一年时间没回去了，是该回去转悠转悠了。” 赵晓竹从去年暑假来了首都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回过家，要说不想家，那是不可能的。 再怎么和家人关系不好，那也是家人。 何况赵晓竹只是不待见她那个不成器的亲爹而已，和她妈妈、弟弟的关系还挺不错的。 赵晓竹连忙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算，算了，还是等不忙了再回去吧，六月份正是行者体育发展的关键阶段，何况还要准备期末考试，怕是腾不出时间来。” 杨磊也不硬劝，因为这是事实，赵晓竹的忙是实实在在的，比他都忙。 所以只是问：“要我帮你捎点东西不？” “不用了，我一直有给他们钱和东西，什么都不缺。” “那行，等你什么时候闲下来再一起回去看看。” 现在的赵晓竹好歹也是个大老板，仅仅把每个月的工资打回去，都能让一家人过得舒舒服服，据说赵晓竹老爹已经在忙活着盖新房子了。 至于赵晓竹的弟弟，肯定也要想办法接到首都来的，不过那是暑假的事情了，而且也不用杨磊操心，以赵晓竹现在的阅历和能力，一个人就能把这事儿搞定。 杨磊扭头看其他大小女人，除了苏洛洛都是晋省的，要回家，可以一起，还能顺带着度过一段美好的二人世界。 但时间点确实不恰当，正逢期末考试前夕，都走不开，除非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挂科。 就算谭佳颖这个躺平了的白富美，也不愿意直接缺席考试，考了没及格和没去考试是两码事儿，性质不同，前者还能补考，后者怕不是会被直接开除。 不过也好，一个人回去正好陪陪杨景恬。 顺带着办点自己的事儿。 晚饭结束，苏洛洛在宋芳菲的挽留下留宿四合院，十点多的时候悄悄找到杨磊，“磊哥，有个事儿得好好商量商量。” “啥？” “那个，就是餐厅开业的时机，之前想着弄完就能开业，忘记还有暑假这么一码事儿，要不，咱们推迟到暑假结束前期再开业？” “为什么？” “暑假人少啊，就算有研究生和其他留校的学生，数量也会大幅减少，暑假前夕开业怕是直接没人光顾。” 杨磊笑了，“你说说你，挺聪明一个人，咋就不长记性呢？跟你说了好几次，咱们开餐厅不为赚钱，所以管他什么旺季和淡季，开起来就对了，有一个顾客算一个顾客，何况……” 苏洛洛眼睛亮了，“何况什么？”她太了解杨磊了，知道杨磊总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一听这话音就知道杨磊有别的想法。 杨磊叹了口气，“况且咱们开这个餐厅是为了搞事情的，搞事情呢，需要策略，如果一上来就针锋相对地干起来，咱们未必能站得住脚，但淡季情况下同行们的反应会迟钝很多，等暑假过去旺季到来，咱们已经趁着暑假站稳了脚跟。” 说到这里反问：“你现在还觉得有必要修改开业时间？” 苏洛洛大喜，“磊哥果然聪明，这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真高明，嘿嘿嘿，明天我就安排下去，争取在半个月内搞定一切，半个月后准时开业，到时候磊哥你能回来吧？” “应该可以。” 杨磊回潞州府的事儿不算多，除了在学校露面，就是和出版社再续签合同。 嗯，他的版税又调整了，往高里调。 因为他这本报考指南卖得太好，俨然是一个另类的大牌作家，有资格和出版社讨价还价，行业内顶级的大作家基本上都能拿到百分之二十以上的版税。 然后顺带着处理一下他三叔那边的事情，再把天天超市的发展好好规划一下。 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但零零碎碎地处理完也得好些天，说不定还有点赶呢。 半个月后正好是高考结束的第二天，也就是9号，农历五月二十四，是个不错的日子，适合开业。 第二天。 杨磊难得去学校一趟，顺带着去餐厅考察考察。 餐厅名字很朴实，惠学平价餐厅。 基本上已经装修结束，连监控什么的都安装好了，就差餐厅里面的桌椅，桌椅一到，随时可以开业。 这装修水平嘛，没得说。 是徐静装的。 而且档次不低，是精心设计过的，猛地一看仿佛来到了某家世界级大企业的食堂，宽敞明亮简洁大气中带着点轻奢的感觉，和朴实无华的名字完全不匹配。 但杨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就是要让来这里吃饭的学生们花最少的钱享受到最好的服务，直接把其他同行干趴下。 好吧，体量有限不可能真的干趴下那么多餐饮店，但至少可以形成一定的压制力，让那些同行们从此以后不敢再肆无忌惮地涨价。 第569章 找茬儿 除了装修，平价餐厅的员工也都招募好了。 杨磊到的时候，厨师、服务员、保洁员、勤杂工都在接受培训。 餐厅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是苏洛洛从某酒店挖过来的大堂经理，叫张晓华。 张晓华很热情，看得出来也很专业，毕竟是在星级酒店做过大堂经理的人，职业素养还是挺高的。 对杨磊这个大老板，更热情。 不过杨磊没和张晓华客套，而是在餐厅的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转了一圈，然后提了不少意见。 “门口加防滑垫，不要样子货，必须能防滑才行，这地板砖漂亮是漂亮，可稍微有点水就很容易打滑，人来人往的太危险，你看看现在用的这几个垫子，还不如不铺了，铺上更滑。” “门和窗上这么高的位置都给我贴上防撞条，这空荡荡的谁能看到有玻璃，碰上个冒失的一头撞上去就得赔钱，贴鲜艳点的，不行就把下半截都贴上。” “这个招牌不够结实，谁做的，让他们重做，或者加固一遍，这么细的三角钢能干点啥，风一吹就晃荡，多危险。” “贴上内有监控的告示。” “这边那边放几个储物柜，再安排一个保安专门盯着。” “再在柜子这边弄一排充电板，多弄点，也让保安盯着。” “另外再弄一批雨伞过来，打上咱们的logo放在门口免费借用。” “厨师们都把口罩帽子戴上，这个必须戴，做凉菜的必须戴上手套，每个员工在入职之前必须体检，入职后定期体检。” “后期更换餐具，别用这玩意儿，看着好看，实际上很不实用，不适合咱们的饮食习惯，换成大碗大盘子，哪怕是不锈钢的盘子碗，也比这种托盘式的东西强，最好是托盘和盘子碗能结合在一起使用。” “消防通道给我盯死了，谁也不许占用，消防工具尤其是灭火器，每个月必须检查一次，做记录的那种。” 杨磊一口气指出很多缺点。 当然其中一部分是可有可无的那种，比如什么充电板、免费雨伞之类。 但这东西吧，安排上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如果非要说坏处，那就是容易破财，人为地提高了成本。 可这又怎么样？ 本来就没打算赚钱。 能做到自给自足就达到了目标。 最后，杨磊想了想补充道：“餐厅上下午也开放，可以给学生当自习室，规定一个时间段，上午几个小时，下午几个小时，晚上再几个小时。” 张晓华都惊了，“老板，咱们这，这是餐厅啊。” “是餐厅，但本质是慈善事业，既然是慈善事业，那就把好事儿做到底，你是经理，一定要记住这一点，做什么都要有人情味儿，做好这一点，你的收入就绝对不会少，所以，大胆地放手去做。” “这，这……”张晓华咽了一口口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苏洛洛则在一旁把杨磊说的这些悄悄地记下来。 等杨磊巡视结束，苏洛洛小声道：“磊哥，你咋能想到那么多东西的？” “换位思考。” “……说起来简单，想做到怕是很不容易吧？” “真的代入进去就很简单了。” “行吧，那其他呢，要不要再检查检查。” “其他的你自己处理，我今天是站在顾客的角度来找茬儿，能找到的都找到了，能给顾客良好的就餐体验就达到了初步目的，剩下的有再大的问题也是你们管理团队的问题，可以自行发现问题并改正问题，我就不掺和了。” 说得漂亮，实际上是他也不懂。 毕竟重生前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快餐店老板，从没管理过这么大的餐厅，真要让他抓管理层面的细节，他准抓瞎。 所以，管理这块只能交给苏洛洛去瞎折腾。 27号。 杨磊继续翘课，挨个儿视察他的公司，连飞越科技都没忽略，宛如一个巡视自己领土的国王。 谭贵青看到他非常兴奋，“磊哥磊哥，有成品了，什么时候上线？” “你打算什么时候上线？” “最快半个月，最慢一个月，只，只是……” “只是什么？” “缺钱了呀，那五百万根本不够干啥的。” 杨磊也皱起眉头，“钱我倒是有一些，不过……” “不过什么？” “我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往公司注资，要么增资扩股，要么打借条，你觉得哪种更合适一些？” 谭贵青瞬间傻眼。 他一时间还真分辨不出来哪种方式对他更有利。 似乎都不错。 但似乎又都有点问题。 他知道这两个概念。 但具体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就不太清楚了。 所以，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区别大了，”杨磊吐了口气：“增资扩股的话，你的股权一定会被稀释，除非你也能认购同等比例的新增股份，借款呢，我直接借钱给公司，你我股权不变，但有盈利的情况下必须先还我借给公司的这一部分钱，而且不能白借，得有利息，可能会影响你的后续收益。” 谭贵青更懵。 一个会被稀释股权，虽然整体价值并没有变，只是股权数量少了，但公司的价值是有波动的，现在不变不等于以后不变，万一公司发展不顺，估价下跌，那他手里的那么点股权将会大幅贬值甚至一文不值。 至于打借条，这就更不爽了，做公司不就是想赚钱吗？结果好家伙，有盈利就得先还钱，股东分红得往后排，这要排到什么时候？ 这特娘的。 谭贵青忽然想骂人，甚至琢磨着是不是被杨磊坑了，所以看杨磊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杨磊注意到谭贵青的眼神，但恍若未见，而是继续道：“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什么？” “转成期权。” “怎么说？” “我出资收购你手里这一部分股权，为了弥补你的损失，等比例转化为期权，期权这个东西只要咱们两个认可就能生效，对你没有任何影响，嗯，美式期权，懂吧？” 第570章 各怀鬼胎 谭贵青懂一点，毕竟也是在常聊科技当过总经理的人。 就是事先约定一个价格，期权持有方可以在期权到期日前选择按照约定价格把手里的期权卖给公司，也可以不选择行权而是等待期权到期转化为正式股权。 当然，实际上的玩法很多。 但重点就是行权。 欧式期权必须在到期之后才能行权。 但美式期权则不一样，可以在签合同的时候就约定一个双方认可的价格，在期权到期之前就可以行权。 在现代化的公司中，期权更多地被当作一种激励方式，行权的方式也多是直接卖掉变现，当然也可以继续持有。 反正吧，期权这东西从某种程度而言确实更受欢迎，因为变现方式更灵活，而注册在案的股权想变现就不太容易了，一是会受公司估值影响，二是要接受相关单位的监管，买卖有限制。 所以，谭贵青心动了，在他看来，只要约定好一个不错的价格，他就有了退路，哪怕飞越科技倒闭，他也能在倒闭之前行权，把手里的期权按照约定的价格卖给杨磊，赚一笔走人。 想到这里，谭贵青咽了一口口水，强作镇定问：“那，那价格……” 杨磊反问：“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这个价钱完全由买卖双方自定，当然也可以按照行权时的行情和估价来计算，如果看好公司发展，那就估高点，如果不看好，那就估低一点，定价也是一样的道理，认为公司能发展得很不错，那就定个都认可的高价，如果认为公司没啥潜力，那就适当地定个低价方便及时兑现跑路。 谭贵青想了想，“十倍的原始股本价。” 原始股本价啥意思？ 其实不太标准，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就是谭贵青入股时的价格。 当初总注册资金是五百万，谭贵青占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相当于原始股本价是五十万。 如果把百分之十的股份全部转化成期权，定价三倍，那就是五百万。 嗯，这个价格倒也不算非常夸张。 搁在十年后看，杨磊简直赚了大便宜。 可这是07年，这个价格多少有点夸张，尤其是飞越科技现在要啥没啥，谭贵青凭啥张口就是十倍？ 而且，杨磊谋划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让谭贵青这么轻松地拿到提现跑路的机会？ 所以他皱眉道：“十倍太夸张了吧，谭总，就算是互联网企业，三五年内能翻十倍？” 谭贵青陪着笑脸道：“其实我也不一定会提现走人，飞越科技也是我的心血，我会陪着公司一直走下去，现在不过是方便磊哥你增资，不然我的股份可就要被稀释没了。” “那就按照欧式期权来做，定个时间，时间一到自动转化为注册股，公司注册资金增加了，而你的股权却没有被稀释，咋样？” “这……”谭贵青犹豫了一下，“还是用美式的吧，更灵活，磊哥，我真的不会提前跑路。” “那就把价格压下来，不然我怎么相信你？我都要增资了，你却抱着这么点蝇头小利死不放手，这可不像是要和公司共进退的样子，万一我今天增资你明天就要行权，我这不是亏死了？” “加个限期，磊哥你增资后的两三年内我不能行权，咋样？” “为什么不能是十年？你要是敢说十年内不行权，我就百分百信任你，但是……” “磊哥，没有那样的例子，十年太夸张了，最多三年。” “三年够做点什么？至少五年。” “四年吧，磊哥，我不能再让步了，毕竟我也要生活，也要成家立业，不能靠死工资啊，靠这么点工资，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房子和车子？” 杨磊笑了，“好，我就再退一步，四年，但价格不能这么夸张，取个整，六倍，三百万，也不少了，你本身就没出钱，相当于四年赚三百万，一年七十多万，这已经是某度、某里这些大企业总裁的薪资标准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什么都不做也能在四年后拿到这么多钱。” 谭贵青难得地有点不好意思，“咳咳，当然不能什么都不做，日常管理和技术开发还是要做的，也能加点业绩考核，不然这个钱我还真不好意思拿……” 杨磊内心冷笑。 几秒钟前还口口声声说要和公司共进退呢，这就要拿钱了，还不好意思拿，呵呵。 这就是得意之下说出了真心话。 不过没关系，看谁手段更高明。 达成协议，杨磊和谭贵青当场签订股权转让协议以及期权合约。 股权转让价格就是原始股本价，五十万整。 期权买卖协议也是常规范本，不同的只有期限、价格。 去工商备案之后，飞越科技的股权结构彻底变了，变成了杨磊一个人的公司，原来的第二大股东谭贵青成了一个手握期权的打工仔，而且在四年内还不能行权，只能老老实实地当飞越科技的总经理，且只能拿到基本工资、绩效奖、年终奖等奖金，分红一分都没有。 当然，俩人也算是各怀鬼胎吧。 杨磊在短短几个月内通过谭贵青这颗棋子，连续以极低的价格收获常聊科技和飞越科技两家公司以及谭贵青这个被锁定四年的打工人，并且成功把谭贵青这个“仇人”的资产转变成了百分之十的期权，还是四年内不能行权那种。 而谭贵青呢，明显是打着留一条退路的主意，飞越科技能做起来，那他就继续做下去，满五年后这百分之十的期权就会自动转化为注册股，成为正儿八经的二股东，如果飞越科技做不起来，那就四年后直接把股权卖给杨磊拿着约定好的三百万走人。 至于结果…… 谁也无法预料，得看各自的手段以及局势的发展。 至于飞越科技…… 大概率是发展不起来了，毕竟老板和总经理本就有恩怨，现在勉强凑在一起也是各怀鬼胎，能做大做强才怪呢。 不过杨磊有这个觉悟，就是把飞越科技当工具来使用，用完就能扔。 谭贵青却还想着万一把飞越科技做起来的美梦呢。 第571章 势同水火 杨磊拿到飞越科技全部股权之后，再一次五百万。 “老谭，五百万够用一段时间了吧？” 谭贵青脸上都笑出了花儿，“够用，绝对够用，估计用到年底没有问题。” 杨磊拍了拍谭贵青的肩膀，“够用就好，不过你这个总经理千万别想着以权谋私啊，很危险的。” “那不可能，我谭贵青不是那种人，我花得每一分钱都要干干净净。”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别放心上，毕竟身为大权独揽的总经理，要中饱私囊实在太容易了，尤其是我这个当老板的太忙，经常照顾不到公司的方方面面，社会上这样的总经理真不少，我就见过好几个，我一个做房地产的朋友几年前就被手下的总经理坑了好几千万跑路出国了，人倒是找到了，但带不回来，人家在国外潇洒着呢，不过钱花完以后就很惨了，你千万别学那样的人。” “我会引以为戒的磊哥。” “行，好好做事儿，另外你的短博客争取在十五天内上线，就是六月十号。” “是不是常聊科技那边有动静了？”谭贵青自以为觉察到了杨磊的急切，急忙问。 杨磊点头，“是的，我得到消息，他们的短博客打算在十八号上线。” 什么得到消息。 常聊科技的短博客几号上线还不是他说了算的？ 赵爱清名义上是常聊科技的老板，但实际上他根本不管事儿，也不懂互联网，全是杨磊在后面远程操控，日常事务和技术这块则由副总经理李玉强负责。 李玉强在常宝贤和谭贵青时期就是副总经理，是常宝贤重金挖过来的，四十多岁，懂技术，也懂管理，虽然都不突出，但常聊科技的业务这么单一，李玉强完全可以胜任总经理的位置。 事实上现在的李玉强干的就是总经理的活儿，因为赵爱清这个总经理其实也是个甩手掌柜，大小事情还是要李玉强处理。 谭贵青当然不知道这些，一听杨磊的话顿时急了，“那，那怎么办？” “慌什么慌，按部就班地执行咱们的计划，你那么厚一摞发展计划表都白写了吗？” 谭贵青被呵斥，这才稍微镇静了一点，“磊哥，我，我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有点慌乱，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把事情做好比什么都强，记住，不管做什么都有竞争，做生意的竞争最激烈，因为大家都想赚钱，咱们和常聊科技做的是同类型业务，已经是势同水火你死我活的局面，谁都没有退路，所以硬着头皮往前冲就对了。” “是，磊哥。” “那你好好上班吧，有什么变化，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呢，有事情尽力自己先解决，实在解决不了再给我打电话。” “好的，磊哥。” 杨磊开车离开，直接返回羚羊科技，往办公室一座，“开会！” 然后叶甄、张海洋、赵晓梅还有几个部门一把手都到了。 环视众人一圈后说道：“我决定了，微博上线日期定为下个月十号。” “十号？” “这么着急吗？” “机会到了？” 面对众人的七嘴八舌，他摆摆手，“别瞎猜，真正的时机还不到，但也不能拖延下去了，不然会在竞争中陷入被动。” 叶甄插嘴：“那之前制定的计划是不是要展开了？” “嗯，执行1号计划，按照常规方式招揽用户吸引流量，先不要太招摇，然后等我消息。” “等到什么时候？” “看局势。” “有竞争者了？” “飞越科技和常聊科技……” 张海洋张了张嘴，他是知情的，毕竟跟杨磊时间比较早。 杨磊摆摆手，“没什么不能说的。” 张海洋这才问：“这两家公司不都是老板你的吗？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亲自制造这样一场看似激烈实则内斗的竞争？” “对。” “因为市场就那么大，先发优势又很明显，一个公司能吃下的份额是有限的，但三家公司一起出马分蛋糕，占据的份额就会多很多，不说占据全部市场吧，占个百分之七八十总该没问题，而且表面竞争越激烈，经过厮杀的用户就越忠诚。” 这种操作方式很常见。 给赵晓竹和宋芳菲设定的发展路线就基于这个思路。 正如加多宝和王老吉打架，和其正没了。 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打架，非常可乐没了。 原理其实很复杂，有实力因素，有眼球效应，也有自身经营原因，但这种方式在商圈里真的很常见也很有效。 杨磊自己操纵三家同类公司打架，必然会在激烈的竞争中快速推动相关行业的发展，这样一来，行业生态就会进入快速发展变化的快车道，其他人再想进军这个行业，就很难跟上有先发优势的三家公司的节奏。 打得越激烈，其他后来者越是不敢靠近，生怕殃及池鱼。 等到战斗结束，那些公司才会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甩开了那么多。 而且互联网本身就是一个赢家通吃的行业，同一个分类中基本上容不下第二家的存在，何况三家。 杨磊一手掌握三家，而且都有先发优势，那么基本上就绝了其他人追赶的机会。 当然，竞争者一定会有，因为这么大的流量入口，是个互联网企业都会眼馋。 所以必须打这一架，而且得打得越凶狠越好。 杨磊没有深度解释这些。 但在座的都是精英，稍微一点拨，立刻明白了这些操作中的涵义。 叶甄直接竖起大拇指：“牛！这样的操作，估计也就老板你这样的天才能想到。” 赵晓梅也含笑点头，“你不说，打死我也想不到那两家公司也是你的，这样的招数，真让人防不胜防。” “对，我估摸着有其他竞争者的话，一定会被这样的阵仗迷惑。” “老板是不是还有什么招数没说出来？我感觉这样的大好局面，完全可以玩一套大的狠的啊。” 杨磊笑笑，“暂时保密。” 第572章 时机已到 赵晓梅也入职了，职位是副总经理兼公关部经理。 要说实权，也就仅次于叶甄。 甚至在某些程度上而言，赵晓梅的实权更重一些，因为叶甄的工作方向主要是日常管理，而赵晓梅除了负责日常管理外，还会独掌公关部。 公关部听上去可能像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又或者在某些人的印象中这就是专门搞歪门邪道的部门。 但实际上公关部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位高权重，公司形象如何，基本上完全取决于公关部的工作努力程度。 在企业中，公关部就类似于国家的宣传口。 在羚羊科技，公关部还兼着企业文化建设这块的重要职能。 当然，这也是因为现在的羚羊科技实在缺人，企业规模也还不够大，只能这么做。 等羚羊科技的规模扩大之后，部门职能肯定要细分，赵晓梅的岗位也必然要做调整，这也是杨磊向赵晓梅承诺过的。 这不，赵晓梅给叶甄这么个年轻人当副手也没什么情绪，一到岗就进入了状态，工作相当积极。 杨磊在会议室，和叶甄、赵晓梅、张海洋等人开了两个多小时的会，再一次明确各人的工作方向和内容，以及相互查漏补缺，确保羚羊微博上线以及上线之后的运营工作能一切顺利。 好吧，这只是个期盼，毕竟他们几个都是菜鸟，没怎么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包括张海洋和叶甄这两个在互联网公司工作过的人都没有主持过这样的大任务，所以他们能做的就是把上线之前和上线之后可能遇到的问题都预演一遍。 至于真正上线之后会发生点啥，谁也不知道。 只能成立一个应急小组全天候待命，有情况及时解决。 在羚羊科技布置好任务，杨磊又匆匆忙忙跑到蚂蚁科技，进门也是召开会议。 肖思语、王剑、李瀚、李小米甚至徐子瑜等公司骨干全部到场。 人一到齐，他直接开门见山地宣布：“蚂蚁网准备上线。” 王剑很意外，“老板，这么急？” “没做好准备？” “不，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想法，之前一直说慢点慢点……” “时机到了。” “什么时机？” “羚羊微博、畅聊短博客和飞跃短博客会在接下来的二十天内陆续上线，蚂蚁网虽然和他们的业务没有重叠，但也不能落后，而且他们的产品上线能帮蚂蚁网分担一部分火力，给蚂蚁网争取更多的发展空间。” “……有这个必要吗？”肖思语反问：“互联网上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明牌。” “不，短博客和微博是新东西，三款同类新产品同一时段密集上线，必然会吸引各大巨头的注意力，而门户网是个老东西，就算有人关注到也不会特别在意，因为想做门户网的早就开始做了，没兴趣做的一般不会轻易动手，但如果蚂蚁网表现出一定的侵略性，还是会引起巨头们的关注和警觉，所以想办法隐藏蚂蚁网的侵略性很重要。” “就这？” “当然不止，你们要趁着那三家打得火热的时候悄悄吸引流量发展壮大，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蚂蚁网、羚羊微博以及另外两家，最后能活下来的只有两家，我希望是蚂蚁网和羚羊微博，但如果你们抓不住机会，那很抱歉，我不会为你们的无能买单，我会把蚂蚁网移植到活下来的那两家公司里。” 王剑笑了，“老板，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绝对不会输给楼下和那个谁谁谁。” 肖思语也道：“蚂蚁网的定位是综合性的门户网，上线之后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吸收流量、制造流量，这一点也不难。” 杨磊叹了口气，“就怕你们轻敌大意，这么跟你们说吧，流量这东西很玄学，不是说你想引流就能引来的，因为流量是用户制造的，而用户的内心和行为是很难琢磨的，就像网红，谁也无法预测下一个走红的是人还是狗。” 肖思语摇头，“但我们可以制造网红，现在很多互联网公司和团体就专门做这种业务，虽然人为制造出来的网红没有野生网红那么火爆，但只要推广力度跟得上，基本上都能获得一定的知名度。” “我知道，但万事无绝对，而且以这种方式吸引过来的流量大多不怎么留得住，热闹过后就会散去，所以引流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自己成为流量入口才是目的，想达到这个目的，基本工作一定要做扎实，尤其是内容这块，老肖，这块做得咋样了？” 肖思语指了指一旁的总编，“这一点，让小刘说吧。” 小周看起来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留着长发戴着黑框眼镜，有点内向的模样，皮肤倒是挺白净。 整体而言，是个有点像韩晗的小男生。 叫刘新，清华本科，学心理的。 是肖思语招来的内容主管。 没错，就是内容主管，负责蚂蚁网一切跟内容相关的工作，连新闻板块的总编辑都要接受刘新的管辖。 用肖思语的话来说，这是一个天生的内容制造者。 私底下则悄悄地跟杨磊讲，这小伙儿看着不起眼但皮厚心黄诡计多端，极其擅长用文字挑逗读者的情绪，是个做内容的一把好手。 杨磊没有见识过刘新的厉害，但选择相信肖思语的眼光。 反正门户网的发展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长年累月慢慢积累，就算刘新不合格也没关系，随时可以更换新的内容主管。 在杨磊的注视下，刘新咳嗽一声道：“杨总，内容这块除了量差点意思外，其他方面不比某易差，某些板块甚至比某易更强，例如杨总你提议的网络文学这块。” “哦？” “我签下二十多个网络写手专职为蚂蚁网供稿，这些内容将会以各种渠道推广出去用于引流。” “那为什么不直接做个网站？” “做网站的费用太高，而且收益未必比现在高多少，所以……” 杨磊摆了摆手，“网站一定要做，本来的话没必要这么着急，但你既然已经关注到了这一点，还招了一批人，那就做起来吧，费用这块不用担心，老肖，支持一下？” 第573章 降维打击 肖思语皱眉，“杨总，不是我不支持，而是现在有那个必要吗？你说的网络文学我也了解过，内容确实有那么点独到之处，但盈利状况很一般，口碑也不好，乱象频出，最关键的是流量也一般般，看似热火朝天，可流量几乎全被盗版吸走了，留在本站的很少，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得不偿失的买卖。” 杨磊笑了。 网络文学没流量？ 开什么玩笑。 真没流量的话，某里、某企鹅、某度、某字节会疯了一样相互抢占地盘？ 若干年后，为了抢占这块阵地，这些巨头往里砸了多少钱？ 如果能提前布局，那些巨头绝对不会在乎这么点亏损，再怎么亏损也不会亏好几个亿是不是。 所以，他摆摆手，“这块我做主了，搞，现在就搞，不但要搞，还要搞大的，搞多的，除了蚂蚁网自己建一个蚂蚁文学外，还可以多搞几个小站，起名字越俗气越好，最好把读者最关注的词汇弄进网站名字里，让读者一看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性质的站点。” “这，这什么操作？” “这就是互联网，学着点，不光要胆大，脑洞更要大，跟你们讲，这种文学分站，十个二十个都不算多，三五十个才是常规操作，而且咱们不收费，通通免费阅读，读者们不是喜欢看盗版的吗？咱们走盗版的路，让盗版无路可走。” “啊？” “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可，可是……真就不盈利了？” “收广告费就行，能自给自足就算成功，小亏不算失败，现阶段咱们只要流量。” “免费？” “对。” 刘新举手，“杨总，内容全免费的话，读者是愿意来了，但作者呢？说到底，作者才是内容的主要生产者，网站全免费，作者就没动力，尤其是高水平的作者一定会流失，没有高水平的作者，哪怕免费，读者迟早也会慢慢流失。” 杨磊给刘新点了个赞，“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确实认真研究过这一块，但做事情一定要看本质，那些网文作者在网络上写小说的目的是什么？” “钱？” “对，钱啊，除了最早起的那一批文青外，剩下的所谓网络写手哪个不是为了赚钱？” “那，那怎么弄？直接发钱？” “……” 杨磊都无语了。 这刘新，做内容或许是个天才，但做生意明显不合格，完全没有商业头脑。 得给配个有商业思维的副手才行。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做生意，可以免费，可以允许亏钱，但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必须有正当程序，某站不是收费吗？根据订阅数量给作者发稿费，那咱们是不是可以根据点击量算钱发稿费？” 王剑弱弱地插嘴：“点击量容易造假……” “我只是举个例子，又不是必须用点击量，你不会把点击量和页面停留时间、追读率等数据综合一下啊？” “哦。” “实在不行，还可以弄买断或者保底，赚钱难，花钱还不简单？要是连花钱都不会，要你们这么多商业经营干啥？” 这话就有点重了。 毕竟在座的都是行业精英。 但是，又是大实话。 不会赚钱也就罢了，连花钱都不会，那算什么精英？ 当然，真要说起来，花钱也是个技术活儿，毕竟杨磊说的花钱不是随便浪费，而是得把每一分钱都花到点子上，得花出应有的效果。 还是刘新开口，“杨总，我懂你的意思，买断保底或者免费都不算稀罕玩意儿，一直有网站在搞这个东西，但效果很一般，除了某个点站外，剩下的都快倒闭了，反而是直接收费的网站混得还不错，虽然收益不高但胜在稳定而且口碑也好。” 杨磊恨铁不成钢，“那不更简单，反正要做那么多站点，弄几个收费的再弄几个免费的，然后把这些站点的渠道打通，免费的收费的不都有了？读者有的选择，作者也有的选择，而且打通渠道之后的作者还能收到各个渠道的费用，收入只会多不会少，读者得了方便，作者得了实惠，咱们得了流量，皆大欢喜！” 肖思语第一个反应过来，“这个办法好！” 赵晓梅也轻轻鼓掌，“广撒网，多敛鱼，妙啊！” 王剑也笑了起来，“这个模式好，没有技术门槛，网站核心代码可以复制，只要人手到位，想开多少分站就能开多少分站。” 李小米则皱眉：“好是好，合同就麻烦了，不过没问题，能解决。” 刘新则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就主站收费，分站免费？主站主打高质量的作品拉升口碑，分站以免费为卖点吸引流量。” 杨磊点头。 这不就妥了吗？ 反正网络文学的免费模式一直存在，也必然存在，与其纠结，不如主动发展免费模式，反正自己不做，也只会便宜了盗版网站。 而且他这么搞，还真有机会把盗版网站全部给干趴下。 盗版网站为啥能一直生存？ 免费。 现在杨磊这正版网站主动免费，读者们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毕竟盗版网站的用户体验实在太差，除了免费就没有其他优点，连广告内容都良莠不齐而且很可能内置木马和病毒。 只要蚂蚁网这一系列的免费网站真的能坚持免费，真有机会把盗版网站干趴下，顺带着也能把其他同行干趴下。 因为资本还没有入场，这些大小文学站点的生存状况都很一般，目的就是赚钱，不赚钱就只能倒闭关站，免费是一条现如今绝对走不通的道路。 所以，他这么搞，就是降维打击。 什么？ 某大算资本？ 得了吧。 某大也是个小气鬼，收购某站后根本没舍得注资多少，给老外捐钱反倒是一等一的大方。 而且某大虽然资本雄厚，但几乎所有项目的投资都没有做起来，理念太超前是一个原因，陈田桥自身的经营管理能力不足也是一个原因，要不然现在赫赫有名的某大集团也不会在十年后销声匿迹！ 第574章 提前布局 为啥资本还没盯上网络文学这块大蛋糕？ 当然是因为没有看到利益啊。 在十年后，资本忽然发现网络文学这块不起眼的阵地，在互联网大文娱生态中的作用竟然是不可或缺的，然后才如梦方醒，加大在这块的投入。 只是到那个时候入场的巨头们，因为缺少铺垫，大部分都没做起来，只有某企鹅的收购还算成功，其他诸如某里、某度花了好多个亿却最终沦为网络作者们薅羊毛的冤大头，等羊毛被薅光，闻风而来的作者们顿时一哄而散。 这玩意儿就是这么奇怪，不起眼但很重要，砸钱又不一定就能做好，必须用心耕耘才会有收获。 所以，杨磊的意思就是早点动手，哪怕一直不赚钱呢，每年亏个几百万一两千万都没关系，十年也才亏个把个亿而已，十年后一波就能赚回来。 何况亏钱也是小概率的事情，毕竟有广告收入，而且广告这块的收入相当不菲，养活一群作者和十来个员工绰绰有余。 也就主站因为搞收费模式可能会在前期稍微亏一点点。 只要走上正轨，赚钱是迟早的事儿，好好运营想亏钱都难。 嗯，某大的陈田桥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在今年三月再一次注资某网站，直接注资一个亿，而且只注资不干涉网站原本的管理团队，直接把某网站推上了互联网文学的快车道。 所以，刘新有点担心，“老板，理论上确实可行，但是互联网的特性你也知道，赢家通吃，网络文学也差不多，现在的读者和作者都愿意往那边跑，尤其是优质作者基本上都在那边，现在又有一个亿的资金可以动用，咱们想和他们抢饭吃，怕是有点玄……” 杨磊挑眉，“一个亿？” “对，三月份完成的注资，现在应该全部到账了，那些大神小神们都在欢呼，某站各方面的数据也有突飞猛进的进步。” “还真舍得下血本，不过没关系，网络文学的好时代还没到，让他们先跑两步，咱们慢慢追，先蓄力，找机会弯道超车，”杨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而且注资也没关系，找机会就挖角，挖几个头部大神过来，例如唐三、神机、烽火这些，还有他们的编辑，可劲儿挖，他们有钱，咱们更有钱，而且咱们不光给钱，还给更好的合同待遇。” 刘新惊了，“老板，你也看网络小说？连这些人都知道！” 杨磊摆摆手，“这有什么稀奇的，咱们对版权这块的要求可以稍微放松一些，还是那句话，赚钱不是主要目的，引流才是，别把作者当奴隶压榨，对他们好点没有坏处。” “……老板，说是那么说，可事情不能那么做，公司有公司的战略目标，但团队里这些人可都指望着出业绩拿奖金呢，照你这么说，作者是能挖过来，但编辑呢？” “笨啊，业绩又不一定是收入，按流量定业绩不行吗？按市场占有率定业绩不行吗？”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刘新却意外地犟。 但杨磊还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我当然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光靠总公司补贴，员工有可能丧失上进心和斗志，团队有可能失去活力，但这是管理层面的问题，只要你们这些管理者不掉队，用得着担心下属不积极？任何一个团队的堕落，都是从管理者开始的，不管是有意放纵还是能力不足。” 说到这里，直接拍板：“这块业务就这么定了，大基调就这样，至于管理层面的问题，你们自行解决，别跟我说你们在意识到可能存在的风险之后却拿不出靠谱的解决办法。” 肖思语连忙接过话茬：“杨总你放心，我会重点关注这块，现在的主要问题只有一个，您打算在网络文学这块投入多少钱？” “公司能拿出多少钱？” 李小米举手，“最多一千万。” 杨磊很满意，“有千万够用一段时间了，后期我会注资进来，今年的目标是一个亿，嗯，老肖，刘新做内容可以，但管理这块明显差了一截，你安排个人做他副手，争取把网络文学这块做起来。” “是，老板。” “除了网络文学，音乐这块也是重头戏，老王，让你做的音乐播放器咋样了？” 王剑连忙道：“老板，有成品了。” “好，待会儿给我看看，”杨磊很满意，“现在说说音乐这块，音乐也是咱们重点输出的内容分类之一，刘新，你有什么想法？” 刘新连忙道：“我本人不是太懂音乐，但内容这块的本质大同小异，和网络小说差不多，想要吸引更多的用户，优质内容最重要，而目前只有两个办法获取优质内容，一，购买版权，二，签约歌手。” “哪个办法更好？” “购买版权最直接，见效快，只要花钱就能解决问题，不过竞争比较激烈，有些版权还不一定能买得到，但依然是最好的选择，因为签约歌手的不确定性因素太多，首先优质歌手基本上都有主，挖人需要更多的成本，而且挖过来之后能不能创作出更优秀的作品还是未知数，这与网络小说不同，网络小说作者一个月就能开一本新书，成绩不好随时切，但音乐这块的制作成本就太高了，各方面的成本都很高。” “所以你的意思是直接买版权？” “对。” “就没有别的想法？” 刘新摇头。 杨磊看其他人。 其他人也纷纷摇头。 肖思语苦笑，“杨总，我经常听歌，对当前的音乐生态也有所了解，购买版权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因为互联网的诞生，目前的音乐版权还算便宜，因为他们卖不卖都不影响盗版的传播，当然，数量多了之后，总体价格也很夸张，就咱们公司目前这么点现金贮备真不够用，还得您这个财神爷注资。” 杨磊叹了口气。 这些人啊，果然被时代束缚住了想象力，脑洞不够大。 得想办法给他们开开窍。 第575章 培养自己的人 杨磊环视众人，“你们就没有想过培养自己的歌手吗？” 肖思语愣了，“培养自己的歌手？” “对。” “这，这怎么培养？培养一个具备专业素养的歌手，至少需要三到四年的专业训练，而且是全日制的那种训练，咱们能玩得起？” 杨磊反问：“你对歌手的定义是什么样的？” 肖思语谨慎回答道：“具备专业演唱水平的专业或者业余音乐人。” “你看《星光大道》吗？” “看。” “里面有很多非专业歌手对吧？” “嗯。” “唱功其实都不错，对吧？” “是，”肖思语咬着牙承认。 杨磊笑了，“所以说你们都忽略了一点，国内人口众多，具备专业演唱能力的人更多，但能出名的就那么几十个，最多不超过一二百人，不说民间歌手，只说接受过专业院校系统教育的科班歌手，毕业后能出专辑的都只有其中的一小部分，大部分会淹没在芸芸众生之中，不是他们专业水平不行，而是没有出头的机会。”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举个例子，就青歌赛正赛上的选手，随便哪一个的唱功都是一流的，如果给他们机会，并且好好包装一下，混个二流歌手不成问题，而国内那么多专业院校每年要培养几百上千名专业歌手，所以，我说的培养不是培养他们的专业水平，而是给他们发育和成长的空间。” 这时，刘新插嘴道：“杨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歌手是歌手，音乐人是音乐人，您说的这些歌手，唱功没毛病，但几乎不具备创作能力，而真正能火起来的歌手，基本上都是唱原唱火起来的，也就是说，音乐创作人才是最重要的一环。” 杨磊笑了，甚至给刘新鼓掌，“很好，老肖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在内容输出这块确实有一般人没有的嗅觉，不过这点才是我要说的。” 然后，他的表情严肃起来，“咱们做互联网内容的，一定要记住一点，咱们的用户是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不管是输出还是输入，这个本质永远不会改变，换句话说，这数以十亿计的普通人才是咱们这些互联网企业的基础，网络文学就是一个典型案例，有人说网络文学是平民文学，要我说，这个称呼不但不羞耻，相反还很贴切，咱们就是要做平民喜欢的内容，有平民文学，就可以有平民音乐和平民影视，就看你怎么做去。” 刘新皱眉：“网络文学好说，但这个网络音乐……” 说到这里，一众高管全部若有所思。 杨磊笑眯眯地点头，“没错，我的意思就是做网络文学那样做音乐，而且是做音乐人，建立一个音乐孵化基地，自己培养具备创作能力的原创音乐人，把民间各种各样的音乐人汇聚在一起，看看能迸发出怎么样的生命力。” 刘新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杨总，这，这绝对是个伟大的构想，如果能成功，咱们将会改变音乐甚至文娱行业的生态结构。” 肖思语也点头，“这是其他人从来没有走过的路，对行业而言绝对是颠覆性的，但能不能成功，还不能盲目乐观。” 杨磊其实也没什么信心。 毕竟这事儿不只是之前没有，之后也没有。 从来没有人尝试着把音乐像网络文学那样平民化。 只有某里曾经搞了个音乐星球是类似的概念，但那个音乐星球走的时候高端路线，能入驻的不是明星大腕就是行业内的中坚力量，普通人可没机会进去分一杯羹，为此还曾经闹出过不少把行业大佬当成普通音乐人的笑话，结果这音乐星球很快就没了，某里高价邀请的矮大紧也灰溜溜地滚蛋了。 除此之外，也就后来的某音有点类似，在短视频平台的加持下，让普通人得到了一展才华的能力，不管是表演还是演唱，又或者原创，都有机会展示，也确实诞生了不少火过好一阵子的网络音乐。 但某音毕竟是个短视频平台，对原创音乐的支持力度很弱，而且除非爆火，不然的话几乎没有收益，所以和杨磊的构想还是不一样的。 杨磊是真打算把音乐平民化，而且搞这个么平台就只做音乐，提供一定得资金支持让普通人有原创的动力，再用自有的音乐平台对相关作品进行推广，给这些原创音乐一些露面的机会，虽然不可能让所有平民音乐人都出头，但概率肯定要高一些。 每年能孵化一两首年度热曲，当年的所有支出就能找平，而且每一首热曲的后续收益都是纯收益，时间越长，收益越多。 直接的经济收益还是次要的，提升蚂蚁音乐在行业内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正如某音，早几年都看不起某音，但结果呢？ 成长起来的某音已经融入了几乎每个家庭的方方面面，别说普通音乐人，各路大牌明星哪个敢小觑某音？相反，还要巴巴地借助某音的平台做推广。 一句话，赚钱很重要，但做大做强才更重要。 做大做强之后，钱这东西伸手就来。 说白了，就是要做个具备原创能力的综合性音乐平台，为蚂蚁网提供更丰富的内容输出。 所以，他点头道：“互联网现在已经进入高速成长期，但很多东西还是新生的，所以不要被固有思维束缚住你们的想象力，互联网世界里有无数种可能等待我们去发掘，网络文学如此，网络音乐也一样，网络影视剧更不例外，甚至现实世界中的方方面面都可以搬到互联网世界中，就看我们能不能想到。” 刘新急忙问：“杨总，大概思路我明白了，但具体怎么操作……” 好家伙，这是想让杨磊这个当老板的把饭喂到肚子里去。 但杨磊想了想，还是把他的构想简单讲了一遍。 “首先，要明确咱们对这个平台的定位，这是个什么性质的平台？音乐人孵化基地，这不很清楚了，只要和音乐相关的内容都可以收录进来，搞个论坛，论坛分若干板块，歌词、谱曲、编曲、乐器演奏、演唱等板块分门别类地弄好，再弄几个交流板块方便不同类别的音乐人相互交流合作。” 第576章 视频网站 “其次，成立专业的编辑团队对原创音乐进行筛选，选出优质的音乐人和音乐作品进行签约，并且提供一定的原创费用，就像稿费那样，如果真的非常出色，可以给更多的推荐机会，甚至帮忙出专辑、上节目，甚至直接签下成为公司的专属艺人，哦，我说的是欢动文娱，那也是我的产业，可以配合你们。” “再次，我们可以利用自有平台直接给几乎所有音乐人以机会，哪怕没有和我们签约，反正对我们而言几乎没有损失，但对那些没什么机会的普通音乐人而言却是可望而不可求的良机，哪怕最终没有什么结果，也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忠实用户。” “还有就是树立榜样效应，除了利用自有平台做推广外，还可以再大方点，送他们出去，送他们去其他平台发展，不要想着是咱们培养的就一定要栓人家一辈子，这种思想在互联网时代千万不要有，因为人都是渴望无拘束生活的，咱们栓得越紧他们就越想挣脱，不要忘记，咱们是做平台的，只要把平台做起来，些许人和些许内容的去留都无关紧要，因为平台做起来之后，会有数之不尽的新人涌入，咱们的平台会在榜样效应的带动下越来越兴旺。” “如果感觉这样还不够，咱们还可以出一些属于咱们自己的配套节目，搞一些互联网性质的音乐类综艺节目，让咱们平台里孵化出来的优秀音乐人得以展示自己的风采，让他们获得更多的机会。” “一句话，想办法做大做强才是咱们的主要目的，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亏钱都不怕。” 杨磊越说越有信心。 毕竟是见识过互联网鼎盛时期模样的重生者，知道这互联网应该怎么玩才能真正做大做强。 何况起步这么早。 又有足够的资金支持。 这要是做不起来，那就太没道理了。 他说得热血沸腾，肖思语等人也听得热血沸腾。 这些内容本来就足够热血，足够激励人心，何况他身上还罩着那么多层光环，以至于完全没有人会认为这事儿做不起来。 嗯，在现在的蚂蚁科技等公司内部，有一种只要他出马就一定能成功的神奇感觉。 等他彻底讲完，环顾四周，“你们谁还有要补充的？” 肖思语等人齐刷刷地摇头。 刘新则急忙道：“我争取早点把相关内容总结一下做个提案，和其他部门一起早点把这个平台搭建起来。” 王剑：“技术这块我承包了，不过听杨总的意思，貌似没多少技术难度，根基就是传统的论坛模式，无非是在各个板块里要添加一些相对应的播放器之类的小插件，很简单。” 肖思语也举手：“这就启动相关专业的招聘行动，不过我感觉做音乐跟其他内容不太一样，需要几个有分量的音乐人坐镇，至少得真正懂音乐，请这些人，得花不少钱。” 杨磊点头，“可以，这钱我特批了，不够用跟我说，但绝对不能是矮大紧那种，得是真正懂音乐的那种，相反，名气是次要的，知道西山居的三剑客吧，其中有一位就是真正懂音乐的，不过好像已经离开西山居自己创业了，你要是能把那人请过来，年底给你发奖金。” 肖思语：“我听说过那位的大名，不过三剑客分道扬镳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现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联系到，那蚂蚁音乐板块就这么定下来？以音乐孵化基地加音乐播放器以及相关推广手段为主？” 杨磊再点头。 “文学有了，音乐也有了，那肯定还有影视吧，老板，要不一口气说完？” 杨磊这次有点犹豫，“影视这块烧钱太怕，而且现在还不到互联网影视冒头的时候，可以做，但只能在小范围内做点，算是积累经验，倒是视频网站可以尝试一下。” “视频网站？类似于某酷、某豆的那种？” “没错，但内容可以更年轻化，更专业化，要从年轻人最喜欢的内容下手。” “年轻人最喜欢的？” “对，大家都是年轻人，来，说说你们最喜欢的东西有哪些？” 这下子，除了赵晓梅都来了兴致，毕竟都是“年轻人”嘛，王剑也不过三十出头而已，剩下的都是二十几岁，杨磊这个老板更年轻，还不到二十岁。 肖思语直接抢答：“我喜欢动漫！” “当然是游戏，各种各样的单机游戏和网络游戏，”这是刘新。 “漫画和游戏。” “就没有喜欢cos的吗？” “咳咳咳……” 其他人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在07年，cos还是个很小的圈子，而且负面内容偏多，“正经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喜欢这个。 杨磊自然不会不好意思，“别害羞啊，多正常，我觉得这是一个卖点，可以彻底抓住宅男的心，游戏动漫这两个大板块如果少了cos的存在，那该多无趣，是不是？” 刘新咳嗽一声，“那个，杨总，这也能做？” “能，肯定能做，别把好好的网站搞成鸡窝就行，就算真的是只鸡，在咱们的站点里也必须打扮成凤凰才准露面，懂我意思吧？” “懂懂懂，嘿嘿嘿，”刘新连忙点头，做内容，他是专业的，当然知道cos的存在会给社区带来多少活力，可操作空间非常大。 肖思语则追问：“漫画也做吗？包括立漫。” “当然做，重点就是立漫，谁让咱们国漫不够坚挺来着。” 杨磊也没办法，国漫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拿不出手，而立漫则全世界范围内都是独一档的存在，做漫画不做立漫做啥？ 只要坚守相关底线，做什么内容其实都无所谓。 “那国漫这块……” “也做，咱们最好也成立几家做漫画的公司，和小说、音乐一个套路，自己培养具备漫画创作能力的作者，自己做内容输出，嗯，漫画和网文很搭啊，每年选几部优秀网文改编成漫画拿到咱们的视频网站上去发，自产自销，岂不美哉？” 肖思语立刻反应过来：“这，这是要做自己的大生态？” 第577章 闭环思维 杨磊点赞，“没错，不过我更愿意称之为闭环思维，做生意，一定要有闭环意识，也就是掌控这个大循环中的每个关键环节，自给自足丰衣足食，这样一来，抗风险能力就会大大提升，再也不怕被谁卡脖子，在和对手竞争的时候，就能处于不败之地，就算竞争不过对手，咱们也能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嗯，这是很高明的商业思维，”肖思语非常赞同，“就是太累，什么都要自己做。” “这才正常，互联网企业就是这样，赢家通吃，尤其是咱们做门户网的，就是一个兼容并蓄的大平台，什么东西都可以往这里塞，吸引流量进来再把流量分门别类地输送出去，形成一个极好的良性循环，输出的渠道越多，对平台本身的反哺能力也越强，平台接受的反哺越多，又能吸收更多的流量……” 这就是某易的套路。 不过某易做啥都小家子气，除了游戏啥都没做成。 但就算只有游戏，也把某易的门户网养得白白胖胖。 所以说啊，不要说做门户网没前途，得看你怎么做，有人能做成功，那你也一定能成功，前提是你能找到正确的路。 刘新再次插嘴，“老板，就算做视频网站，也要烧钱啊，其他不说，仅仅是网站的成本和维护就要很多钱。” 杨磊扭头看王剑。 王剑点头，“老板，视频网站的建设和运营确实需要更多钱，这点没办法，连技术门槛也更高，仅仅是流媒体技术这块就能难住不少公司，幸亏咱们公司有做这个的程序员，算是有那么点技术储备，不然的话还得临时挖人，至于内容这块的营运，我就不懂了。” 杨磊又看刘新。 刘新接过话茬，“按照现行视频网站的奖励模式，只要点击率达到一定规模就要给人家发钱，如果是签约的视频博主，发钱更多，比网文这块的支出要高不少，毕竟人家视频制作的成本本身就挺高，钱给不到位人家可不稀罕待在咱们这里，跟早两年成立的某豆、某酷比，咱们在起步阶段真不如人家。” 杨磊仔细想了想某豆、某酷以及小破站的起家模式，不得不承认，做视频网站确实烧钱。 这还是中长视频网站呢。 如果是短视频网站，想要在众多的竞争者中胜出，那烧钱的规模更吓人，某手和某音各自烧了多少钱？几十亿绝对不够，起步阶段那真是点击就送钱，发视频就送钱，纯粹就是烧钱换流量，要多直接就有多直接，每年烧掉的钱比好多上市公司一年的总流水都多。 所以，想省钱，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前布局。 但就算提前布局，这钱也不少花。 做这玩意儿，本来就要花很多很多钱。 要不然的话，做视频网站的也不会就那么几个。 说真的，就算是某里某企鹅这样的巨头，面对烧钱时代的视频网站也有些吃不消，要不然也不会只有一个小破站最终冒出头，某豆和某酷都逐渐消失在互联网的历史长河中。 想到这里，杨磊拍板作出决定，“烧钱也要搞，不过视频网站可以先搭建，顺带着做点内容储备，半年后再上线吧，这个真不用着急。” “老板，还不着急呢？人某豆和某酷都要一飞冲天了。” “我知道，但咱们的对手不是他们，我也从来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某豆和某酷，在创立之初的声势确实不小，都是奔着国内的尤土碧去的，而国内国外的资本也都看好这两家视频网站，毕竟国内十四亿人，就算只有一半网民，未来一家占领一般网民，那体量也相当吓人，毕竟整个美帝才三亿人口。 人口优势在互联网时代非常明显。 而做视频网站，就绕不开这两家公司。 所以，他说目标不是这两家，直接把肖思语等人镇住了，“老板，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放心吧，我脑子很清醒，没有失心疯，他们两家虽然起步较早，但定位就很混乱，尤其是内容输出这块，根本没有计划，完全是资本市场推动起来的情绪产物，缺乏完整的战略路线，这样的公司必然走不远，而且他们想改也改不了了，在资本的裹挟下，他们只能沿着资本期望的方向奔着国内版尤土碧奔去。” “难道说，国内尤土碧没有前途？” “对，没有前途，虽然互联网世界是一脉相承的东西，大家都差不多，但终究还是有些区别，尤其是生态这块，尤土碧的生态在国内的文化背景和监管背景下，有一多半的内容要被抹除，剩下的那些，嘿嘿嘿，能有多少吸引力就太难说了，另外……” “什么？” “另外就是技术这块，我也用过某豆和某酷，怎么说呢，那流畅度，那清晰度，简直……没法说，用户体验也糟糕得一批，不说内容，光那个排版就让人头疼。” “还好吧？”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好东西。” 这真不是杨磊瞎几把黑。 真事儿。 别说现在，十多年后的某豆和某酷还是现在这个吊样子，那排版多少年就没见过，和小破站一比，差距非常非常明显，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区别。 虽然杨磊也想让陈叔叔早点死，但不得不说，小破站的各方面运营都是顶级的，在他重生的时候，小破站已经是视频领域里排名前二的扛把子，可以和某音抗衡的那种。 而小破站现在还没影子呢，最快也还得等两年。 当然，他不会给小破站机会了。 他要走小破站的路子，让小破站无路可走。 就是不知道没有小破站的陈叔叔会不会跑到他这边来求职，万一真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笑出声来，并且痛快地把陈叔叔收下，然后，再把陈叔叔好好改造一番，教陈叔叔重新做人。 嘿嘿嘿。 对了，小破站的创始人也是个人才，叫啥来着？ 完蛋了，记不得了，想提前挖人都没机会。 太可惜。 第578章 掏心窝子 07年虽然已经进入了互联网发展的快车道。 但这个阶段，要说互联网人才，也真有不少人才是在这个时候冒头的。 可惜，杨磊是真记不住那些人才的名字，除了比较高调的那些，剩下的一个也不知道，毕竟重生前没有这方面的需求，闲着没事儿也不会特意打探这些消息。 现在只能说一声可惜。 然后继续搞创业，等他创出一定的名气之后，说不定那些个大牛们会主动投奔到他这儿来。 杨磊把小破站的一些思路和细节大致讲了一遍，等刘新等人记下来，这才继续接下来的话题。 其实这三个话题结束，暂时就没什么重要话题了，该说的之前就说过了，目前的蚂蚁网也没有太多的业务板块，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引流，先把蚂蚁网做成国内第一档的门户网之一，这样才能继续拓展其他业务。 在这之前，能把新闻版块、文学、音乐以及电子邮箱等业务做起来就算完成任务。 当然，一些类似于博客、交友之类的业务也要做，虽然聊胜于无但少了这些东西还真不像那么回事儿。 另外就是同城业务。 这两块业务是杨磊非常看重的，但因为实力和流量的原因，现在能做的东西也很少，只能先搭个大致框架出来，等有钱有流量之后再做拓展。 大会开完。 继续开小会。 先是和王剑这个技术部门的老大聊，“老王，之前跟你说的那些准备得咋样了？” 王剑苦笑：“老板，技术这东西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成的？尤其是it技术，灵感很重要，但前期的积累更重要，不过李瀚和王晓明确实是个人才，技术这块没得说，尤其是王晓明，想法很多，完全有机会取代我成为技术这块的老大。” 杨磊笑了，“好你个老王，这是暗戳戳地提醒我给你升职是吧？” 王剑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我实话实说。” “开个玩笑，别在意，不过升职是肯定要升职的，毕竟是元老，不过还差点火候，你也抓紧时间多学习，学学管理，尤其是高级管理，这块你和肖思语她们多交流交流，否则我怕你无法胜任，真要那样，只能给你一个位高但权轻的岗位把你空着了。” 王剑连忙点头，“我一直在学习，而且，咳咳，我对权利也没那么大的追求，现在这样也挺好，嘿嘿嘿，不升职也没意见，真心地。” “这跟你的意见没啥关系，一家公司想要有活力，高中低管理层必须保持足够的流动性，你现在介于高级管理和中级管理之间，位置很关键，你不想升都不行，因为你不动，你下边的人就动不了，时间一长，你这一块必然会出问题，懂吧？” “……是我草率了，”王剑连忙保证，“那我再加把劲儿，争取早点混个高级管理的岗位。” “嗯，说说你对蚂蚁网上线后的看法吧，我要听你的真实想法。” “最真实的？” “嗯。” 王剑犹豫几秒钟，“老板，说实话，我是有点忐忑的，毕竟咱们要啥没啥，虽然技术啊、资金啊都不缺，可跟某易以及其他同行相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至少需要好几年的努力追赶才有机会追上某易之下的其他同行，至于某易……想都不敢想。” 杨磊挑眉，“这么没信心？” “也不是完全没有，我心底儿那么点信心全部来自老板你，你虽然也是第一次做互联网，但你身上的光环太亮眼了，做啥成啥，仿佛没有你做不成的事情，而且你表现出来的高瞻远瞩以及对细节的把控，都证明你对互联网的认知远超常人，所以……” “所以你们都是跟着我在赌，赢了皆大欢喜，输了各奔东西。” “……差不多吧。” “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想法？”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不过吧，我觉得咱们也不差，就算无法追赶上某易，也必然能在行业内立足，不至于事不成立刻分道扬镳，做事业最重要的是耐心，得一步一个脚印地去走，所以，老板，我觉得你有点急功近利了，总想着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总想着已出发就能超越前面的同行成为第一，这不好。” 杨磊笑了。 这个王剑还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真不错。 而且敢在他这个老板面前说这样的话，更不容易。 这是真正的掏心窝子的大实话。 多少当老板的人一辈子都听不到来自员工内心深处的大实话？ 他真该庆幸。 嗯，也可能是他的魅力足够强吧。 反正这是好事儿。 至于其他，反而是次要的，因为最终能不能出成绩，要用事实说话，现在说再多那都是废话，等蚂蚁网真的成长起来，王剑这些人心底儿的疑虑将会通通消失，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李雨欣。 李雨欣敢在他第一次碰股票的时候就借那么多钱给他，那是真的信任他这个人。 其他人就要差点意思，就算王斌和荀志强也是因为他能找到极品翡翠才借钱给他的。 当然，不管怎么样，借钱都是事实。 王剑这些人就算心底再怎么充满疑虑，现在都在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地工作，百分百地执行他的命令，这就很够意思了。 换成其他人，可能根本不会来他这儿上班，就算来，也只会应付差事只为赚取他的高工资高待遇，大不了等公司黄了各奔东西。 所以，杨磊很开心。 也很放心，“老王啊，好好干吧，蚂蚁网的未来绝对会超出你的想象，这才刚开始，连起步都不算上，我呢，也没有好高骛远和急功近利，相反，你们有点保守了，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懂互联网应该怎么玩。” 王剑咧咧嘴：“那我就再加把劲儿。” “不光你自己要加把劲儿，你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干不了多少活儿，得带动你的下属，另外，继续招人，作为一家互联网企业，技术这块的人才储备越多越好，只要和互联网相关的人才你都可劲儿地给我招，记住一点，做技术，越早起步越好，不要想着等明天等以后，早一天起步，就能早一天见到成果，晚一天，阵地就有可能被别人占领。” “哪些方面？” 第579章 完美无缺 “就我跟你说的那些，移动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物联网等大的板块，这些大板块下边还有更多的细分板块，你比我更懂，抓起来，不要怕贪多嚼不烂，只要是新技术，就有价值，哪怕我们自己用不上，卖给有需要的人也能卖不少钱。” “这开销……” “不要怕钱不够用，还是那句话，蚂蚁网才是我最最重视的，半年后会有至少十个亿的现金砸进来，所以放心大胆地花钱，只要别乱花，我就会全力支持，明白？” 王剑跟他说实话，他也不遮遮掩掩，再一次给王剑透底。 他就明说了，蚂蚁科技才是他的最爱，其次才是羚羊科技，再然后才是常聊科技和飞越科技。 也算是给王剑下定心丸，免得这个技术骨干胡思乱想。 这人，一旦开始胡思乱想，事情就很不好做了。 一个团体，但凡想做一件大事情，统一思想才是最关键的，否则一定会出问题，例如杭城马和十八罗汉，要是没有坚定的信念和统一的思想，绝对不可能做出那么大的事业。 这不，王剑一听这话，眼睛亮得仿佛刚充满电的充电灯：“老板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嗯，不过这是长期目标，短期目标是先生存下来，虽然我有信心，但我的信心是建立在你们这些人的努力之上的，不要让我失望。” “嗯嗯。” 杨磊拍了拍王剑的肩膀，送王剑离开。 接下来是肖思语，“老肖，这些天的感觉如何？” 肖思语轻笑道：“小师弟，你是想问公司的情况吧？” “不，我就是关心关心你的适应情况。” “真的？” “顺带着和你谈谈心。” “幸好只是谈心，而不是打算跟我谈情说爱。” “咋？谈情说爱不行么？我觉得咱俩还挺般配的。” “般不般配我不知道，但我绝对不是你的对手，”肖思语撇撇嘴，“之前还以为你只是有点花心，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你这何止是有点花心啊，根本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花心大萝卜，被你盯上的女人没一个能逃得掉，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男人，和你谈情说爱，下场都会很惨。” “……你这说的是个爱吃人的妖怪吧？” “哼，你不就是个妖怪？不过你不吃人，你只吃美女的心。” “唉，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很无奈，我身边的大小美女都是自动送上门的，我不吃，她们还不乐意呢，这能怪我？” “所以我说你很危险，”肖思语哼了一声，“说正事吧。” 杨磊摊摊手，“正事儿就是想知道你对蚂蚁科技的看法。” 肖思语直截了当地回答：“没有看法。” “假的，我想听真话。” “这就是真话，我对互联网的了解不多，我现在还在熟悉过程中，连公司的日常都没理顺，哪里能有什么想法。” “就说说日常。” “真要说啊？” “嗯，这是我的工作。” “……这倒是实话，你这个当老板的不需要管理具体的工作，只要了解和掌握管理层的动态就好，倒是个合格的甩手掌柜，”肖思语想了想：“真要说的话，我只有两个字，完美。” “完美？” 杨磊惊了。 至于吗？ 完美啥意思？ 就是没有缺陷的意思。 世界上有完美无缺的公司吗？ 没有！ 所以怒视肖思语，“老肖，说点正经话就那么难了？至于这么消遣我？” 肖思语笑笑，“师弟老板，别生气嘛，这就是大实话，在我看来，公司目前的日常状态真的没有毛病，要知道，刚入职的时候我可是奔着挑毛病去的，不然怎么展示我这个师姐的才能？可到现在，愣是啥都没发现，反倒是一些新奇的管理理念让我受益匪浅，现在我的心态就是学习和吸收，吸收蚂蚁科技的理念。” “真的？” “真的，尤其是你搞的那一套企业文化，真让我大开眼界，我敢说，那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企业文化，在这之前，我根本没听说过哪家企业会树立这样的企业文化，太人性化了，某种程度上甚至和现代化的主流企业文化背道而驰，但我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和徐子瑜交流了很多，我真的，佩服到五体投地。” 咦？ 看上去是真心话。 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除非…… 杨磊想了想，忽然想明白了。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他的蚂蚁科技，站在他这个重生者的角度来看，只是更人性化了一点而已。 但在07年，站在这个时代的角度看，和其他企业相比，这就不是一般的人性化了，都快变成企业中的圣母了。 其他公司现在都奉行制度之上的管理理念，制度大于一切，要多冷酷就有多冷酷，好多公司干脆把狼文化当成核心的管理理念。 说好听点是狼文化，说难听点，就是野兽生存模式，毫无人性的那种。 不针对某家企业，因为几乎所有新生代的企业都在搞这一套，因为这一套和西方人吹捧的那一套非常契合，为企业主压榨员工提供了一套完美契合的“理论”。 再加上法律层面的不严谨以及执行力度的不到位，好多企业要多过分就有多过分，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真能把人当牲畜使唤。 不管是某里某企鹅这类互联网企业，还是某士康等传统制造企业，都不例外，程序员的猝死和打工人的十几连跳都是这种管理模式下的牺牲品。 和这些企业一比，蚂蚁科技可不就是完美无缺的存在吗？ 想明白这点，他笑着对肖思语道：“我只是比其他企业主做的稍微有那么点人情味儿而已，别把我当圣人，你这个总经理，一定要清醒起来，不要陷入盲目的个人崇拜中，那很危险知道吗？” 肖思语点头，“我当然知道，但你做的非常好，这也是事实，我刚才说的也是大实话，心里话，而且哪有什么个人崇拜不个人崇拜的，就算要崇拜一个人，那也绝对不会是你，毕竟你这么点成就，还远远达不到个人崇拜的高度，别太自恋，我的师弟老板。” 第580章 职业素养 “那就好，我可不想我刚刚招募的总经理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被我亲自开除。” “放心，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 话说到这里，杨磊放心了。 他这个学姐还是挺靠谱，没有吹牛也没有敷衍了事，这才是一个刚入职的总经理应该做的事情，如果刚入职没多久就喊什么响亮的口号或者吆喝着干什么大事件，指定不靠谱。 他要的是实实在在能做事情的人。 再就是徐子瑜。 杨磊上下打量徐子瑜，“老徐，这精神状态不一样了，看样子，工作挺顺利的啊。” 徐子瑜微笑道：“杨总，来了蚂蚁科技，我才知道一家好公司应该是什么样子的，虽然蚂蚁科技成立也不久，还是一家崭新的无名小卒，但我相信，这就是值得我努力一生的事业。” “嗯？” “就是事业，在其他公司上班，那叫工作，干一天活儿拿一天钱，没有太大的追求和希望，非要说追求，也就是高工资高奖金，但在蚂蚁科技，就算没有工资和奖金，我都愿意做，真心话，蚂蚁科技的管理模式和管理理念，必然会成为行业的典范，对当前的社会生态会产生颠覆性的作用，而我，则是最关键的那个点，做成了，我将会成为改变无数打工人命运的那一个，那种成就感，真的无法用金钱衡量。” “……” 这女人，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比肖思语还过分。 虽然他喜欢听这种话，可细想却有点细思极恐。 他只是想做点事情顺带着赚点钱而已，而不是搞什么大新闻大事件。 徐子瑜的状态有点吓人，多少有些走了极端的感觉。 而杨磊，从来是反对极端的。 不管是哪方面，只要走极端那就不行。 只是这事儿该怎么和徐子瑜说呢？ 她本人未必能觉察到自身的思想变化，这很危险。 想了想，他试探着问：“你和老王交流过吗？” “当然交流过，不过他不太懂这些，也不想管，他就是个搞技术的，只想完成你布置的任务。” 坏了。 果然出问题了。 听这话音就知道，这夫妻俩之间必然有点问题，至少王剑肯定是不太乐意看到这种变化的。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也能理解王剑的感受。 好心好意给媳妇儿找个工作，能一起上下班，这得是多幸福的事情啊。 结果上班没几天，媳妇儿就走火入魔了。 偏偏还没办法反驳，因为听上去很有道理，于是只能生闷气，偏偏徐子瑜还不自知。 杨磊很着急。 这一对可是他亲手树立起来的典范，是他不拒绝办公室恋情搞出来的榜样。 啥都没做呢榜样先跌落神坛了，以后的工作咋继续？ 这么想着，直视徐子瑜略显疯狂的眼神，“姐，我得批评你。” “啊？为什么？”徐子瑜有点懵。 “我不太提倡你这种心态，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就算要把公司当家，那也要分个大小家呢，不能为了大家而忽略了小家，你又不是公职人员，公司也不是国家，对吧。” 徐子瑜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笑了，“老板，你这是怕是走了极端？” “对。” “那你可就看错我了，我可不是会走极端的人，我只是单纯地认为蚂蚁科技目前实行的这一系列政策完全符合我的追求，所以稍微显得有那么点疯狂，其实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我这么做会面临什么，所以，老板你放心，我有能力也有决心处理好我身边的大事和小事。” “……我更担心你和老王之间的关系，你俩可是我树立起来的榜样。” “老板，你这就错了，企业文化建设需要榜样，但不能只靠榜样，榜样只有象征意义，重要性远没有实际工作重要，只要能把这一系列的文化建设做起来，我和老王如何根本不影响公司的成长和发展，相反，如果老板你把公司的文化建设建立在我和老王相亲相爱的基础上，那才是最危险的。”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杨磊真的被反驳到无话可说。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徐子瑜这话非常有道理。 这对夫妻可是榜样，但绝对不应该成为某种坚不可摧的象征，他们是夫妻，是公司的榜样，但更是两个人，活生生的个体。 可是，徐子瑜现在这情况不处理也不行。 怎么办？ 徐子瑜看到杨磊愁眉苦脸无计可施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老板，你怕什么？我和老王都是成年人，智商都不差，情商也不差，就算真有点啥也不用你这个当老板的操心，至于工作，你就更不用担心，我俩的职业素养绝对不差，别说闹矛盾，就是有一天离婚了，也绝对不会影响工作，绝对不会拖累公司。” 这话…… 可信。 杨磊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大强子。 大强子的某东就是他和前妻搞起来的，连名字都是俩人名字组合而成。 后来离婚，却丝毫不影响俩人在一起工作，相反，工作还挺融洽，甚至会带着前妻一起工作包括接受采访，哪怕娶了奶茶妹也没有改变这种情况。 要知道，大强子和奶茶妹一起投资的那些新公司，有不少是以某东的名义投资的，而某东就有大强子前妻的股份，也就是说，不少资产是大强子和前妻、奶茶妹三人共同投资。 这职业素养，几乎可以感天动地。 徐子瑜和王剑的职业素养应该也差不多吧，大不了到时候把两个人分开点。 等等。 杨磊一拍额头，被徐子瑜带沟里去了。 什么离婚不离婚的，俩人才刚刚闹了点小情绪而已，咋就想到离婚以后的事情了？ 至于么？ 所以敲了敲桌子，“行了行了，越说越过分了，夫妻俩哪能为了工作闹到分道扬镳？这又不是你俩自己的公司，这是我的公司，你俩只是两个打工人，至于么？嗯？至于么我就问你？还离婚呢，我跟你讲，你俩要是敢离婚，我就把你俩都赶出去。” 徐子瑜捂嘴轻笑：“好嘞，遵命，小老板，我们绝不离婚。” “这还差不多，来，继续，汇报工作。” “是，小老板。” 第581章 员工守则 徐子瑜把这段时间的工作状况简明扼要地讲了一遍，还拿出了《蚂蚁科技员工守则》第一版。 杨磊看了看，他提到的那些，基本上都有，而且由轻到重地划分成了三档，包括每一档的处罚等级都做了建议说明。 从简单地口头警告到最严重的开除。 看完之后，他很满意，非常满意。 这套守则看似琐碎，但必然会成为公司上上下下在法律和道德之外的补充，会成为蚂蚁科技区别于其他互联网公司的一个重要标志。 企业文化嘛。 就这么个作用。 等蚂蚁科技成长起来，这些东西不但会影响公司内部的上上下下，更会向外辐射，影响到和蚂蚁科技有交流的其他公司或者个人，形成更鲜明更独特的标志，让蚂蚁科技更具辨识度。 到那个时候，蚂蚁科技就将真正地立于不败之地。 看完之后，把文件放下，“楼下那谁找你没有？” “我们已经交流过好几次了。” “她的接受程度如何？” “她比我还喜欢这种企业文化。” “那你觉得，在楼下能推广开吗？” “小老板，这是毋庸置疑的，首先这一系列企业文化非常优秀，极有人情味儿，本身就很受欢迎，只要管理层愿意推广，就没有推广不开的道理，其次，羚羊科技和蚂蚁科技说是两家公司，其实和一家公司也没啥区别，都是老板你在最近成立的新公司，也都是老板你重点关注的目标，并且亲自参与到具体的工作中，都带着小老板你的印记，在这儿能用，在楼下就能用。” 杨磊依然无法反驳。 这是事实。 虽然他看上去像个甩手掌柜，但在这两家公司投入的精力真不少，光看这人才配置就知道了，和飞越科技、常聊科技比一比，优势不要太明显。 他的偏心眼，是个人都能看到。 但钱是他的，公司是他的，谁也不能说什么罢了。 常聊科技那边赵爱清不可能说什么。 飞越科技的谭贵青是不敢说什么。 不过能通用就好，这种工作非常麻烦，如果每家公司都要重做一遍，那对公司的人力物力和财力都是极大的浪费。 现在以蚂蚁科技为标准，这边做一遍，成功后再复制到其他公司里，这就很省事儿了。 当然，也不是什么公司都要复制。 至少目前也就蚂蚁科技和羚羊科技需要，其他公司因为定位、行业、规模等原因，暂时都不需要，尤其是常聊科技和飞越科技，在他的定位中，这两家公司就是个工具人，用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扔了，没必要浪费时间和人力去搞什么企业文化，随大流就好。 所以说，手下的人才真是越多越好。 太省心了。 尤其是工作这块，你把大方向制定好，剩下的事情基本上不用你操心，管住大方向就能坐享其成。 要不老板们都愿意给人才开高工资呢，真的太好用了。 在管理岗位上，一个人才抵得上十个八个庸才，越是高级管理岗位，人才的重要性就越强。 当然，技术岗也一样。 反正人才确实是个好东西。 和徐子瑜聊了足足两个多小时，杨磊才放她离开。 这个女人目前的岗位不是很起眼，但非常重要，他不得不小心。 然后是李瀚和王晓明这两个。 李瀚还是老模样。 王晓明却完全不一样了，身上再也找不到丝毫嘻哈青年的痕迹，寸头、t恤、牛仔裤、板鞋，活脱脱一个it男。 杨磊亲自给两个人倒茶，“在公司也有一段时间了，说说你俩的感受？” 李瀚和王晓明对视一眼。 王晓明先开口了，“杨总，要说感受，我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轻松，从小到大，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又或者在其他公司里，我只有一种感受，束缚感极强，但在这里，我却觉得很轻松。” 杨磊笑了：“轻松？看来得让王剑给你加点担子。” 王晓明连忙摆手，“我说的轻松是心理状态，没有各种各样的束缚，就像脱去一层枷锁，就连工作也变成了爱好，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劲儿，整体氛围很温馨，很舒服，很多时候我都不想回家，想天天待在公司里。” “不是拍马屁？” “真不是，杨总，我在公司里感受到的人文关怀是我这辈子最多的，在家吧，我知道爹妈也爱我疼我，但那种方式实在不敢恭维，可公司却不一样，明知道公司也是想赚钱，想让我们更好地为公司服务，偏偏我还乐在其中，所以，我只能说，咱们蚂蚁科技真的是一家神奇的公司，杨总你也是个神奇的老板。” 真会说话。 会说你就多说点。 杨磊笑呵呵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拍马屁的事儿先放一放，说说工作。” “工作？真要说？” “嗯，说。” 王晓明犹豫一下，“杨总，工作这块，我觉得有点大材小用，以我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承担更重要的工作。” “想升职？” “不，跟职务无关，而是工作内容没什么挑战性，难度太低。” 杨磊不懂技术。 但大致可以理解王晓明的心态。 类似于庞统刚投奔刘备，明明是王佐之才却被扔在小县城里当县令，肯定不服气。 对应到现在的蚂蚁科技，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做门户网，门户网所需要的互联网技术早已经普及了好多年，甚至都有了现成的模板，买个模板输入内容就可以用，最难也不过是邮箱的加密、存储等技术，对王晓明这种人才而言，确实没啥难度，毕竟是有流媒体等专利的人才。 想到这里，问：“那你想做点什么？” 王晓明想都不想地回答：“杨总，我想成立一个技术攻关小组，专门攻关互联网领域的各项前沿技术，尤其是流媒体这块，未来必然有大用。” “一个小组？” “对，一个小组就够了，给我设备、场地和资金，剩下的交给我。” “人手呢？” “我自己招募，”王晓明说到这里，补充了一句，“我肯定不会独立，所有行动都接受公司的监管和监督，我可舍不得离开蚂蚁科技这样的好公司。” 第582章 技术攻关小组 似乎可行？ 杨磊心动了。 不心动才怪呢。 互联网世界，流量很重要，但技术同样重要。 哪怕是最没上进心的某易和某狐，在起步之初也掌握了不少互联网前沿技术。 十年后，能成为巨头的互联网企业，也都是有技术加持的。 某里、某度、某字节都有自己的核心技术，连某易，在游戏这块所掌握的技术储备也相当可观。 还有周红衣的某虎，明明在其他方面都很糟糕，可就因为人家有技术，在衰败之际直接转投国家，成为国家队的一员，从此立于不败之地。 某度也是，其他业务做啥啥不成，但仗着自己有技术储备，依然可以吊在第一档的末尾，如果没有技术加持，某度早就被甩得没影儿了。 流量很重要。 技术更重要。 王晓明的思路，完全符合他的战略规划。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王晓明能否承担起这个重任？ 如果王晓明真的在这个小组中做出一定的成就，那么在公司的地位必然会超越王剑，成为最重要的技术核心。 如果是这样，那是再好不过。 可怕就怕王晓明没有这个能力，折腾好几年啥也没有折腾出来，这就很糟心了，浪费钱不说，最关键的还是浪费了时间，浪费了宝贵的先发优势。 其他互联网公司可不会原地踏步，都在争分夺秒地前进。 例如某里，去年的互联网世界大会上才有人提出云计算的概念，某里今年就上马了相关项目，而且直接就是好多个亿的投入。 这种反应速度，这种执行能力，这种投资额度，蚂蚁科技拍马也赶不上人家。 甚至就连资源也不如人家。 人家自身有某宝这个天然的数据库和试验场，随便搞搞都能出一些成绩，而蚂蚁科技呢？连蚂蚁网都没上市，上哪儿去弄海量的数据做试验？ 人家还能请来院士级别的大佬主持相关工作，可他却只有王晓明这种无名小卒。 就连他最引以为傲的资金，在某里面前也相形见绌，他投一个两亿就是大手笔，可人动则十个亿百个亿。 咋比？ 拿啥去比？ 但就算蚂蚁科技再小，也不能拿这事儿开玩笑。 人家某里那样的大企业，有试错的成本，用错人浪费个两三年，及时更换掉就可以，能承担得起相应的损失。 但蚂蚁科技却没有那样的条件，几乎没什么试错的资本，正是奋起直追的时候，不出错都不一定能追得上，再在这种关键节点上出个错，那还咋玩？人家可不会在前边停下来等他，后边的追赶者更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王晓明这个事儿吧，还真不能轻率。 可仔细想想，他手头边还真没什么可用的人才。 王剑、张海洋这些都已经是半管理岗的，技术水平还真不如更年轻的王晓明，何况王晓明已经做出了一定的成绩，拿了不少专利。 所以，如果现在就要做前沿科技的研究和攻关，还真就非王晓明莫属。 因为，对现在的蚂蚁科技而言，就连试错的机会都很难得，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机会到了都必须赶紧行动起来。 做，你有可能做错。 但不做，你连做对的可能都没有。 所以，杨磊只犹豫了三秒钟，就狠狠地点头，“好，你敢说，我就敢做，要钱给钱，要设备给设备，要人也给人，要时间，也给你时间，但我要亲自盯着，到年底是一个关键节点，你要是在这之前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成果，别怪我不留情面。” 王晓明也严肃点头：“拿不出成果，不用杨总你说，我会自己担责，我会从最基础的程序员做起，给蚂蚁科技当一辈子的程序员。” 杨磊吐了一口气，“没那么严重，而且也别想那么多，好好想想你打算怎么做这个技术攻关小组吧，我先说一下我的想法，可以吧？” “杨总你讲。” “首先，做技术攻关没问题，研究前沿技术也没问题，但应该从公司最需要的那些技术方向下手，你觉得呢？” “这是应该的。” “其次，这个技术攻关小组不能闭门造车，要多和同僚交流，甚至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和楼下的张海洋交流交流，两家公司都是我的，说是两家，其实和一家也差不多，相当于同一家公司的两个分公司，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可以和张海洋提出一些意见，他那边我和他沟通，尤其是再过一段时间羚羊科技成长起来之后，那边会有海量的数据和资料，对你肯定有用。” 王晓明连忙道：“这个不用麻烦杨总，我会和老张交流的，两家公司的关系更不用说，上下楼经常串门呢。” “是吗？” “是的，不过怕杨总你不开心，所以都是偷偷摸摸地串门聊天。” 杨磊笑了。 这种和谐的氛围是他最乐于看到的，怎么可能不开心？ 只有那些不入流的企业主才会把员工当贼一样防着。 所以点头道：“那很好，你自己沟通，反正我这个当老板的只看结果，嗯，我个人建议，从你最擅长的流媒体这块入手，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派上用场。” “真的？” “嗯，另外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和你的手下，不管是现金奖励，还是激励股权，都不会少，我这个人可是非常非常看重技术和创新的，回头你和王剑、肖思语、李小米他们沟通沟通，搞个技术进步突破奖励表单给我，越详细越合理越好，我要把这一点写入公司章程，这样不管公司的管理层怎么变化，对技术的重视都将从一而终。” 王晓明大喜：“杨总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搞。” 这时，一旁的李瀚弱弱地举手了，“老板，给公司推荐人才有没有奖励？特别特别厉害的人才。” 嗯？ 啥意思？ 还认识什么人才？ 还特别特别厉害的人才。 能有多厉害？ 能有多特别？ 不过奖励肯定有啊。 等等，之前貌似没有这一条，李瀚上次推荐王晓明，他和公司好像都没什么表示。 这尴尬…… 第583章 考虑不周 杨磊一直觉得自己考虑的足够周到。 但没想到，在最不应该犯错的地方反而犯了错。 人家某士康拉个工人进厂都有好几千的奖励呢，他这儿却什么都没有。 也从来没有任何人提过这事儿。 要不是李瀚自己提出来，他根本想不到这茬儿。 也就是李瀚胆子大，要是换个胆子小的，这事儿就这么糊弄过去，他不知道要因此而损失多少人才。 因此懊恼得猛拍额头，“失误了失误了，竟然忘了这茬儿，老李啊，你放心，该补给你的一点也不会少，这就吩咐肖思语，让她把这事儿落实了，之前我考虑到了无数细节，唯独忽略了最不应该忽略的，是我的失误。” 李瀚讪讪一笑，“杨总，我不是那个意思，老王这的事儿不算什么，但接下来我给您推荐的这个人才，绝对是个真正的人才，比老李厉害好多倍。” 一旁的王晓明不服气了，“老李，别吹牛，你能认识比我厉害无数倍的大牛？” 李瀚吐出两个字，“周铮。” “……”王晓明瞬间变成霜打的茄子。 杨磊挑眉，“这位周铮先生很厉害吗？” 王晓明有气无力地回答道：“这不是厉害不厉害的问题，而是那种……这么说吧，在国内的计算机领域，这位周先生绝对是行业顶尖人才，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强，很全能，几乎没有短板，目前经营着一个个人工作室，专门帮助各大公司处理疑难杂症，类似于互联网世界的清道夫或者赏金猎人。” “这么厉害？” “对，就是这么厉害，某里、某度等公司都曾经邀请他加盟，但都被他拒绝了。” “那现在……”杨磊扭头看李瀚，“你能把这样的大牛拉过来？” 王晓明有气无力地帮李瀚解释：“周铮是他老乡，更是他入行的带路人，另外这小子的老爹对周铮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对，周铮还在上中学的时候跟同学去水库游泳差点没了，是李瀚的老爹救上来的，从此往后周铮一直把李瀚当干爹，把李瀚当兄弟。” “这样啊，那李瀚咋没去周铮的工作室？” “他水平差呗，”王晓明吐槽，“人家的工作室只要行业精英，他这水平去了连抄代码都不合格，虽然周铮不介意，可他自己不好意思，非要跑出来自力更生。” 杨磊懂了，“现在最后一个问题，周铮好好的工作室不做，为啥要来我这儿？” “养不起了，”李瀚叹了口气，“在之前，他的技术厉害声望也高，工作室还有很多人跟随，但这两年越来越难做，好多骨干都被其他巨头挖走了，为此还闹得挺不开心，再加上现在的工资水平越来越高，他本人又不太擅长经营，所以就想找个能专心做技术的公司待着。” “为啥不去大公司？” “现在的某里、某度、某企鹅都有他曾经的下属，而且之前就拒绝过这些大公司，他脸皮薄，不想去。” 王晓明补充：“其实就是不想吃回头草。” 杨磊看看李瀚，再看看王晓明，感觉自己挖到宝了。 尤其是李瀚这个不怎么突出的小青年，怎么看怎么像个吉祥物，太幸运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挖过来。 想到这里，盯着吉祥物问：“你确定能把他挖过来？” “我不确定……”李瀚有点心虚，“他只是说过这事儿，但愿不愿意来咱们公司，我真不敢保证。” 杨磊点头，“我懂，咱们公司毕竟刚成立，要啥没啥，钱也没有其他公司多，不过我愿意给他足够高的自由度，”想到这里，忽然一拍额头，“跟他说，可以不用跳槽或者解散他的工作室，我注资他的工作室，工作室还是他的，我不参与具体管理和运营，只分享技术和收益。” 李瀚眼睛亮了，“这招好，我回头就征求他的意见。” 王晓明一巴掌拍过去：“别回头了，现在就问，这样的大好事儿上哪儿去找？别等咱们杨总反悔。” 李瀚连忙掏出手机，当场拨打过去，“铮哥，忙不？” “对对对，你的事儿我和我们老板说了，我老板很感兴趣，还说，说你可以不用跳槽，甚至不用解散你的工作室，他要注资，对，注资你的工作室，我老板不参与你工作室的管理和营运，只分享技术和收益。” “没错，我老板亲口说的，就在我身边呢，晓明也在。” “嗯，要不你过来一趟和我们老板聊聊？” “我老板人特好相处，也好说话。” “那你过来吧，你知道我公司的地址。” 挂上电话，李瀚朝杨磊道：“老板，周铮半个小时就能到。” 杨磊点点头，“行。” 王晓明眨眨眼，“那老板我先去忙，你们谈。” 杨磊却摆摆手，“你也留下来。” “啊？” “从现在起，你就是咱们公司的技术担当，是我和公司了解、掌握新技术时的代理人，需要的时候更是我的技术翻译和技术审查官。” “啥，啥意思？” “就是说，从现在起，和技术有关的内容你都要参与。” 李瀚补充一句，“公司的技术首席。” 原本很放松的王晓明忽然就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不合适吧，我，我刚到公司，上边还有王总……” 杨磊笑呵呵地拍了拍王晓明的肩膀，“小伙子，不要有压力嘛，少年天才要有少年天才的自信，老王是老资格，但他已经是半个管理岗了，未来必然会转成全职的管理岗位，技术首席这个岗位则非你莫属，当然，这是现在，未来能不能拿到这个岗位，还要看你的表现，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王晓明瞬间立正，“杨总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好，坐吧，待会儿和周铮聊天的时候，算你接了我的私活儿，毕竟我打算以个人名义注资他的公司。” “个人名义？” “有问题？” “没有没有，只是，为啥不用公司的名义呢？这样方便管理。” “用公司名义注资，外界会怎么看周铮的工作室？一定会认为周政的工作室被咱们羚羊科技收编了，但以个人名义注资就不一样了。” 第584章 技术宅 以公司的名义注资一家工作室，在外界看来，这就是工作室被实力更雄厚的公司收编了，工作室从独立的个体变成了依附于公司的小团队，给人的印象不是太好。 但以个人的名义注资一家工作室，则又是另外一种感觉，类似于创业者被天使投资人投资，属于有潜力有前途的表现，虽然分出去一部分股权，可依然是一个相对独立的个体。 举个例子，某度在融资阶段被某易投资，或者被丁三石本人投资，你是小李子，你会怎么选？ 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后者。 除非是那种自己不想承担太多了的人，不愿意做管理工作了，找人投资就是想找个靠谱的管理者帮忙分担管理工作。 也不知道李瀚这个干哥哥属于哪一种。 半个小时后。 有前台小姐姐领着一个高个子青年走进来，“杨总，还有其他需要吗？” “没了，你去忙吧，”杨磊起身和高个子青年握了握手，上下打量一番后好奇地问：“可以问一下你的年龄吗？” 高个子青年瞬间窘迫起来。 杨磊则哈哈一笑，“坐坐坐，开个小玩笑，别介意别介意。” 原因很简单，周铮的面容太稚嫩了，身高一米八多，但面容却像个小孩子，皮肤很白净，眼神还带着点青涩感，也有点害羞，完全不敢跟杨磊对视，甚至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杨磊瞬间明白，为啥明明是个技术大牛却混到了连工作室都开不下的地步。 这种人明显不擅长交际，在之前，技术大牛比较稀缺，大工作室都不得不找他们帮忙。 但互联网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技术大牛越来越多，类似的工作室也越来越多，各大公司也都组建了自己的技术团队，这种纯靠技术吃饭的小团队自然越来越难混，再也拿不到大公司的单子，因为人家大公司的实力已经成长到完全可以自己解决的地步。 如果遇到问题还得求助一个小工作室，那也不配称之为大公司。 至于小公司……人家遇到问题也会优先选择有这方面服务的公司。 嗯，行业内真有不少这样的公司，专门为小公司提供类似的问题解决方案，某为就是这方面的大佬，当然，某为主要做硬软件交互这块，不是单纯的互联网公司。 等周铮略显急促地坐下，杨磊亲自给他端了一杯茶水，“认识一下，我叫杨磊，是蚂蚁科技的老板。” “谢，谢谢，”周铮连忙双手接过茶杯，“我叫，叫周铮。” “刚才听李瀚说了你的情况，我个人愿意投资你的工作室，当然，也可以以公司的名义投资，你怎么看？” “这个，都，都行。” 都行？ 杨磊明白了。 这个周铮是真的完全不懂管理，对现代化的商业操作更是一窍不通。 这咋能都行呢？ 但凡稍微了解一点点，都不会说出这种话。 难怪会混不下去。 也不知道他这个性格是怎么顶得住那些互联网巨头的邀请的，按说稍微加点一点力度或者使用一些小手段，巨头们可以轻松把这个大牛网罗到旗下，甚至可以骗这个技术大牛打工一辈子。 嗯，这才是真正的技术宅。 完全符合技术宅的刻板印象。 所以，他扭头看李瀚，“李瀚，你给你哥哥解释一下？” 李瀚摇头，“杨总，我哥就这样的人，他说都行，那就是都行，是真的都行，而且不会后悔的那种，”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而且你别看我哥不怎么擅长言辞，但实际上心志非常坚定，脑子也很清楚，他作出的决定，都是仔细考虑过的。” 杨磊秒懂。 李瀚的意思是，这个周铮虽然嘴巴笨了点，应变能力差了点，但脑子很好使，并不是那种浑浑噩噩的人，相反，在做决定之前会仔细考虑周全，一旦作出决定，就再也不更改。 符合“心志坚定”这个说法。 也符合周铮的一系列行为。 不过也正常，周铮的智商肯定没问题，智商有问题，几乎不太可能成为这个行业的大牛，尤其是思维逻辑这块，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情商这点没办法，口才不行，应变能力差，注定他不适合做管理。 想到这里，对周铮道：“那就以我个人的名义注资吧，不过我会安排一个懂财务的管理帮你管理工作室，注意，是真的帮你，你这个口才实在不适合做管理工作。” 周铮默默地点头。 杨磊也不介意，接着道：“既然你不在意这些虚的，那必然会在意实际的，说说待遇吧，我出五百万收购你工作室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你依然是大股东，你负责技术方面的所有工作，我则负责管理和商务，合作之后研发出来的技术专利署名权归你，所有权归工作室所有。” 他说完，就那么看着周铮。 周铮思考了几秒钟后，又点了点头。 这可真够寡言。 杨磊无奈，只能接着问：“还有其他要求吗？” 周铮点点头，“工作室需要新办公地点，新设备，还需要招人，更需要钱。” “工作室？还是你？” “工作室，”周铮红着脸低声道：“工作室欠着五十多万的工资奖金没有结算。” 得。 真够惨的。 连工资奖金都发不出去了。 难怪会主动寻求融资。 再不融资，工作室还在不在都两说呢。 不过这对杨磊而言是个好消息。 当然，也是他仁慈，不愿意欺负人，否则的话，完全可以提出更苛刻的合作条款，反正以周铮目前的状况，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但合作嘛，肯定要有合作的样子，不能欺负人。 欺负人的合作，注定无法长远，毕竟周铮不是傻子，等缓过劲儿来必然会反抗。 到那个时候，合作肯定无法继续，占的便宜说不定也要吐出去。 还不如干脆点。 也符合他的人设和行事风格。 所以大手一挥，“那都是小事儿，既然我负责管理和业务，那工资奖金就都是我的事儿，你不用操心，嗯，没有问题的话，这就签合同？” 第585章 二老板杨磊 周铮直接答应。 也没道理不答应。 周铮的工作室已经濒临倒闭，连工资奖金都欠了那么多，再不接受投资，都要变成老赖了。 何况杨磊给的条件实在优渥。 其他都好说，直接收购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且出价五百万。 这条件，谁能拒绝？ 这是直接出资从周铮手里收购股份，而不是注资到工作室，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投资方式。 前者，是直接送钱给周铮，五百万会一分不少地打到周铮的个人银行卡中，因为这是从周铮手里收购股份，是个人之间的股权交易。 后者，那是注资到工作室里，钱会进入工作室的账户中，会被用于工作室的各项开销和发展，虽然周铮也能从工作室提现，但手续要相对复杂一点，额度也没有五百万那么高。 这两者的差别，懂的都懂。 全程还不到一个小时，周铮的个人工作室就多了个二老板。 而五百万现金也直接转到周铮的个人账户中。 不但如此，杨磊还拔了八十万到工作室的账户中，让周铮把欠下的那一部分工资和奖金先发下去。 再拖延几天，工作室里所剩不多的员工怕不是都要跑光了。 周铮本身就不擅长管理，之前纯靠技术进行碾压式管理，手下那些程序猿们不服不行，但现在连工资都发不下去了，谁还愿意跟着他干？ 但有了杨磊的加盟，那又是另外一码事儿。 当周铮把这个消息发到工作群里之后，剩下的六个员工瞬间沸腾。 “卧槽，真的？” “老大你没开玩笑吧？” “杨磊啊那可是，鼎鼎有名的财神爷。” “光华才子杨磊，真的成我们老板了？” “嘿嘿嘿，听说咱们这位二老板风流得狠，要不是咱们老板是个男人，我都要怀疑……” “男人咋了？” “滚滚滚，说正经的，老板，真能发工资了？” “肯定啊，那可是杨磊，杨磊在行业内外可一直以大气著称，听说人家在股市里有好几十亿。” “股市里的钱能当真吗？” “有什么不能当真的，就算亏点，只要能及时撤出来依然有十几二十亿的规模，是你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那可难说，万一杨总看上了我的才华，提拔我当个总经理啥的，拿点期权，等蚂蚁科技上市，变身亿万富翁还不是轻松松的事情？” “呵呵，要说才华，那也得看老周，你这样的还想当总经理？我都比你强，至少我是个女的，多少还有点姿色……” 嗯。 杨磊全程看在眼里。 因为他已经被周铮拉到群里去了。 工作室嘛。 总共就那么几号人，全在一个群里，他都成老板了，进群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等热闹过去，他才开口，“大家好，我是杨磊。” 群里瞬间安静。 好大会儿后才有人发言，“欢迎杨总。” “杨总好，热烈欢迎。” “杨总，我叫路慧，也是晋省人，欢迎杨总加入这个小团队，相信在杨总的带领下，咱们这个小团队必然会重新焕发生机，走向光明伟大的未来。” “杨总我是刘子豪，擅长……” 群里瞬间热闹起来，说啥的都有。 反正在网络上，说话都很随意，至于现实中是不是也这么话痨，那就不知道了，大概率是闷葫芦，就像周铮。 不过无所谓，这些人不抗拒他这个新老板就好。 怕就怕这些周铮的老员工会抗拒他这种不懂技术的“资本家”。 这可不是杞人忧天，而是真实的可能存在的情况，毕竟这是一群在周铮都开不了工资的情况下也没有离开的老员工，说是周铮的死忠也不为过。 好在从目前看，一切挺好。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大家都是正常人，都要吃饭喝水养家糊口，闲着没事儿谁会跟一个有钱有势的大老板过不去，还是在不影响他们收益甚至会提升他们收益的情况下。 只是杨磊也没有过多废话，而是直接说道：“从现在起，我将接管工作室的财务、法务、日常管理以及业务拓展方面的工作，技术这块则继续由周铮和你们负责，欠你们的工资奖金已经到账，最迟两个工作日内会发放到你们的个人账户中，除此之外，你们每个人的基础工资直接翻倍，奖金的话，到时候和你们商量，但我可以保证，比之前只高不低。” 这话一出口，小群内又沸腾了，“翻倍？” “杨总，没开玩笑？” “卧槽卧槽卧槽，杨总，我不是在做梦吧？” “翻倍啊，三千五直接变七千？” “那我这五千块的岂不是直接破万了？” “杨总我爱死你了。” “杨总杨总，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不然的话，这钱拿着不安心。” “有这么高的工资，要不要奖金都无所谓了。” “杨总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大气！” 这时，周铮结结巴巴地说道：“杨总，这，这会不会，太，太高了？” 杨磊笑呵呵地说道：“对你们这些搞技术的，再怎么大方都不为过，只要技术跟得上，钱根本不是问题，而且这几个人在你这么困难的时候都没有离开，值得表扬，以后新招的员工，肯定没有这样的待遇。” “那，那还好，只，只是这样一来，以后我们就只能接蚂蚁科技的活儿？” “当然不是，谁的活儿都接，但以蚂蚁科技、羚羊科技、常聊科技、飞越科技以及我名下其他公司的业务为主，”杨磊笑笑，“当然，肯定不会弄那些简单的活儿来麻烦你们，主要还是做技术研发和公关，走高端路线，类似于服务商的那种，客户需要什么技术你们就研发什么技术。” “这个好，我，我喜欢。” “喜欢就行，”杨磊拍了拍周铮的肩膀，“老周啊，我以个人的名义入股，就是希望能给你更大的支持，让你和你的工作室能够减少来自外界的干扰，可以专心致志地做技术，我对你的期望非常高，明白吗？” “嗯嗯。” “那今天就先这样吧，你回去处理一下之前留下的事务，我明天上午过去做交接。” “杨总再见。” “李瀚，送送你哥。” 第586章 脱了毛的凤凰 李瀚和周铮离开。 王晓明顿时急了，“老板，我呢？” 杨磊笑眯眯地反问：“什么你呢？” “老板你刚才还跟我说，我负责咱们公司的技术攻关小组，现在却把这个活儿给了周铮，我，我……” 杨磊没好气地在王晓明的脑壳上敲了一下，“你能不能改改你的性子，用脑子好好想想，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而且蚂蚁科技是奔着某易甚至某度那个级别的行业巨头去的，能只有一个技术攻关小组？” “这，这……” “再说了，就算从管理者的角度看，也不希望公司只有一个技术核心，至少两个，人为制造竞争让你们都使出吃奶的劲儿来工作才正常，不是吗？” “是这个道理，可……” “没有可是，你专心做你的事情就对了，而且你的团队有明确归属，就是蚂蚁科技的人，只为蚂蚁科技一家服务，和周铮的工作室不一样，另外，你会接触到非常非常多的公司机密，而周铮那边明显不可能，所以不知道你瞎想个什么劲儿，有这个劲儿胡思乱想，还是好好琢磨琢磨技术吧。” 王晓明这才眉开眼笑，“老板，待遇也得跟得上啊。” 杨磊又是一下，“我什么时候小气过？不过你的团队还没成立，一点成绩也没拿出来，给你超高的待遇，你好意思要？” “……不好意思。” “这不就对了？赶紧把你的团队搞起来，争取早点做出成绩，有成绩，一切都好说，没成绩，那就别怪我了。” “老板，你放心，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拿出足够亮眼的成绩。” “嗯，”杨磊点点头，这才问：“你觉得周铮这个团队的实力在行业中位于什么样的位置？” 王晓明愣了一下，“老板，你连这都不知道就敢投资？” “你懂个屁，问你就回答。” “是，老板，”王晓明笑嘻嘻地回答道：“周铮的实力很强，在行业内属于第一档的存在，但他的手下嘛，肯定不如我，毕竟真有本事的人不会跟着周铮去做，他那工作室，刚起步的时候里面可能还有几个顶尖的，但早就被挖光了，剩下的虽然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 “周铮的号召力呢？” “老板，我劝你别费心了，周铮那个人就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子，根本不懂得经营自己的优势，入行快十年了几乎没攒下什么人脉，反而多了不少冤家，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在行业内，技术为王，周铮个人的技术，大家还是认可的，所以，他说话还是有那么点分量的。” 杨磊懂了。 这就是脱了毛的凤凰。 虽然很狼狈很难看，甚至暂时也飞不起来了，但凤凰就是凤凰，给时间和机会，等羽翼丰满，还是可以一飞冲天号令百鸟。 那就行。 只要不是那种已经无可救药的就行。 如果周铮的影响力已经无可救药，那就只能把周铮当成一个纯粹的程序员来使用了，反正周铮的技术还在，五百万挖这么一个人到自己名下，不亏。 但现在，这五百万可以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可以利用周铮创造更多的价值。 值。 这钱花得太值了。 想到这里，对王晓明道：“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招人甚至挖人的时候别客气，甭管什么来头，只要愿意来，只要有实力，尽管开条件，咱们是新公司，没啥优势，最大的优势就是舍得花钱，懂了吧？” 王晓明两眼放光，“我懂，利诱嘛！” 这利诱可不是简单的利诱某一个目标，而是包括王晓明自个儿在内的整个团队都会受益。 这就看出了王晓明的不同，这个小年轻，很懂得为自己争取利益，胆子也大，有啥就说啥，心里想法都敢和杨磊提。 这样的员工，正经的老板都喜欢。 杨磊更喜欢。 开玩笑说，哪个老板能拒绝一个主动求“压榨”的优秀员工？ 尽管他这个当老板的也需要付出一些相对较高的成本，但和收益相比，一切都是值得的。 花钱真不怕啥。 只能能花对地方就不怕。 要知道，有些老板手握着大把的钞票却不知道怎么花出去。 更有一些老板甚至花钱都花不对地方。 相比较而言，杨磊有钱花，能花出去，还能花对地方，花出去的钱还都有收益。 这就是差距。 王晓明会不会拿着他的钱敷衍了事中饱私囊？ 当然有这个可能。 可能性还不低。 为啥？ 人性呗。 人一旦开始掌权或者掌钱，内心必然会滋生出一些不太道德的念头。 很正常。 但有些人能克制，有些人却克制不了。 这个时候就需要他们这些当老板的发力了，他们需要适当施压，让这些掌权或者掌钱的员工不敢乱来。 加强监管，加强审核，加强追责，发现问题及时解决。 这样就能最大程度上避免这些问题。 彻底杜绝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能把相关损失降到最低，那么这家企业的运行就是比较健康的。 至于传说中绝对不会出现相关问题的企业…… 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除非公司里掌权掌钱的都是铁面无私的机器人，否则，只要是有血有肉的真人，就一定会出现种种不可控的意外。 所以，杨磊从不怕出现问题，从来都是大胆放权。 他要做的则是加强管理防微杜渐。 毕竟，他不是诸葛亮那种事必躬亲类型的老板，他做不到对所有事务都亲力亲为，他只能想办法在管理上下功夫，并且勇于承担放权有可能带来的种种风险。 所以说，当老板，也是个高风险职业呢。 杨磊给王晓明安排好任务，然后找到肖思语，“老肖，之前忽略了一个政策，那就是人才推荐奖励金这块。” 肖思语歪头，“老板，你连这都能忽略？”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很正常好嘛，你赶紧定个标准，回头按照标准给李瀚补发一份奖金。” “李瀚？” “对，王晓明就是他推荐过来的。” “哦，那推荐周铮是不是也算一份？” “不，这一份我个人出，毕竟最后便宜了我。” 第587章 公私分明 周思雨笑了，“你和公司还用分得那么清楚？” 杨磊坦然点头：“那当然，我是我，公司是公司，我一向分得很清楚，用个人做点私活儿这种小事儿可以忽略，但这种涉及公司利益的大事儿，我可不会乱来，所以，你这个总经理也要起到示范带头作用，更要做好监督监察工作，不能让其他人占了公司的便宜，好吧？” “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很明显，肖思语肯定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小小地试探了她这个小老板一把。 有人可能怀疑，这有啥好试探的，哪个老板不知道公私分明的道理？ 嘿，还真有。 准确地说，公私不分的老板不在少数。 有些老板懂这个道理，但因为习惯使然，根本不会当回事儿，嘴上一套手上一套，习惯性地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 还有一些老板则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什么公不公私不私的，公司的就是自己的，没区别。 当然，还有一些老板是故意的，明面上很公正，但私底下却想方设法地从公司里拿好处，把公司当成赚外快的渠道之一，毕竟有些财产从公司里走一圈能有不少好处呢，值得某些人铤而走险不惜触犯法律。 所以周思雨这小小的试探还是很有必要的。 只是杨磊反手就给周思雨上了一课，让周思雨加强这方面的监察。 好吧，俩人也就是随手过了这么一招而已，真要加强这方面的工作，不会这么随意的。 周思雨答应下拟定拉人奖励标准的工作，然后才问：“还有别的安排吗？” 杨磊摇了摇头，“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蚂蚁网上线，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你们了，”然后直接告辞，“你忙你的，不打扰你了，我会回老家一趟，再回来就是蚂蚁网上线的前一两天，没啥事儿尽量别打电话。” 肖思语无情地吐槽：“……我还以为你会说有啥事儿赶紧打电话，结果要当甩手掌柜，你可真是个尽心尽责的好老板。” 杨磊则哈哈大笑，“这就是我的风格，慢慢习惯，学姐，半个月后见。” 杨磊潇洒地挥手离开公司。 然后跑去欢动文娱。 回老家之前，肯定要把地盘都巡视一遍，不然还真不太放心。 毕竟这些公司的总经理、负责人要么是刚招募来没多久的陌生人，要么就是邓玉欣这种自行发掘的年轻女人，要说对他们百分百放心，那绝对是糊弄鬼。 尤其是邓玉欣，年龄、学历、出身都经不起质疑，哪怕之前表现不错，也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出问题，他这个当老板的多转转，对邓玉欣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毕竟有老板撑腰和被老板放养，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 只是他到公司的时候，邓玉欣却没在。 杨磊随口问秘书，“邓经理呢？” “老板，邓经理和张琳一起出去了，应该谈某部戏了。” “哦，还有谁在公司？” “焦筠艳和张晓菲都在练功房。” “我知道，对了，不用特意跟你们邓经理说，别影响她工作，等她回来再提醒她一句就行。” “是，老板。” 小秘书望着杨磊去练功房的背影，心里只有一种感觉，这老板太细心了，连这种微不足道的细节都会考虑到并且认真叮嘱。 杨磊则自顾自地溜达进练功房。 他进去的时候，焦筠艳和张晓菲正在瑜伽老师的指导下做单腿平衡式训练。 看得出来，俩未来的女明星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但也就是刚入门而已，做这一式还有点吃力，摇摇晃晃地随时处于破功边缘。 他一进门，俩小女人一紧张，直接破功。 他还笑呵呵地招招手，“别紧张别紧张，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哈哈，我就参观参观。” 然而，俩小女人本来就刚入门，哪里经得起他的旁观，紧张到动作都做不出来。 毕竟是小女人，而且是07年，社会风气还不怎么开放，而俩人穿的瑜伽服和体操运动员穿的体操服有的一拼，又窄又薄又紧，别说做动作，仅仅是穿在身上都足以令人遐想联翩。 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还好，瑜伽老师也穿一样的。 现在多出杨磊这么个大男人，能自在才怪呢。 偏偏这个大男人还没这个自觉，就那么凑旁边看，还看得很开心。 焦筠艳和张晓菲吧，俩人这心思都很复杂，要说多抗拒，那真不见得，但本能又十分地害羞，而且因为有其他人在，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直到瑜伽老师看不下去了，甩着两条大长腿走到杨磊跟前，上下打量几眼后冷声问：“好看吗？” “好看，十分好看。” “跟我来，找个没人的房间慢慢给你看？” 杨磊当然不会跟去。 开玩笑归开玩笑。 真要被关进去那多丢人。 他可不认为这个一脸冷峻的瑜伽老师是真的打算跟他发生点什么。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他再帅再有钱，也不能让所有女人都喜欢。 所以，只能灰溜溜地挠头离开。 不过不到十分钟，焦筠艳和张晓菲就都下课，结束训练，明显是瑜伽老师法外开恩。 看着走路姿势别扭的焦筠艳和张晓菲，他忍不住笑出声：“你俩这个姿势，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张晓菲嘟嘴，“磊哥你还好意思笑，不都是磊哥你作的孽？” “咳咳，什么叫我作的孽，我可没碰你俩。” “好好的让我们学什么瑜伽。” “又不是只有瑜伽，还有舞蹈啊戏剧啊武术之类的东西，是你们自己选择了瑜伽。” “哪个比瑜伽轻松了？” 好吧，都不轻松。 这些行当里就没有轻松的选项。 艺人艺人，技艺为主。 如果某项技艺轻松就能掌握，那也没什么稀奇之处了。 有门槛的技艺，那才叫技艺。 没门槛的技艺只能叫技能。 不过好处非常明显，张晓菲和焦筠艳这气质，跟去年相比有了极大的转遍，哪怕两个人现在都留着短发，但身形却更柔美。 尤其是张晓菲，比原来稍微肉感了一点点，看着显得有那么点壮，可小姿势一摆，也有一番别样的销魂感。 第588章 女大不由人 杨磊上下左右打量张晓菲和焦筠艳，越看是越满意。 照着这个进度发展下去，等毕业，这俩人差不多就能担当大任了，演技什么的先不说，这形象和形体绝对比重生前要好不少，能适应更多更广泛的角色，不用再被自己的形象限制住了。 张晓菲和焦筠艳，俩人的原始形象都不错，也有辨识度。 但就因为这个辨识度，导致俩人无法拓展自己的业务范围，只能出演一些符合她们形象的角色。 说白了，俩人之前的形象都比较特殊，不太符合大众的审美。 换而言之，在大众眼里，这俩人的原始形象都不符合人们认知中的“美女”形象，和“明星”这个词不搭。 但现在，先不看脸，这形体往这儿一摆，谁敢说俩人不是美女？ 尤其是张晓菲，虽然还是不够前凸后翘，但身高优势那么明显，骨架又天生地细长匀称，这稍微长点肉出来，看着就格外的婀娜，走路的时候仿佛春风中摇曳的柳枝，加上原本就挺不错的五官和气质，完全符合世人对“女神”这个词的定义。 焦筠艳的身高稍微差了点意思，但被杨磊一捯饬，再加上练习瑜伽带来的变化，形体这块也跟上来了，在某些程度上比张晓菲更出色，例如尺寸。 还是那句话，能被北影看中的女生，基本上就没有差的，都在水准之上，只是和行业内那些天赋异禀的例如大蜜蜜、刘天仙这些顶级美女没法比而已。 但如果能加以适当的改变，就一定可以缩短与金字塔尖的距离。 如果要打分的话，那就是从八分追到了八点五分。 当然，打分肯定不够标准，毕竟审美这东西没有什么标准，有些人的颜值从来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美女，但就是讨人喜欢，例如十年后走红的央视密码冰冰同学。 冰冰同学是美女么？ 肯定不是，身材一般般，五官也一般般，头大，嘴更大。 但为啥都能让那么多男网友趋之若鹜？ 气质。 而众所周知，气质是可以改变的，各种形体锻炼就是改变气质最快也最有效的方式。 再举个形象的例子，大蜜蜜和刘呆呆，要说天赋和颜值，大蜜蜜那绝对没的说，碾压刘呆呆，但俩人走在一起，气质这块的差距就很明显了，大蜜蜜那个身形啊，简直一言难尽，肩膀、后背、腰腹、脖子全是毛病，怎么看怎么像个提前进入暮年期的小老太太，弓腰缩背的形体太拉胯。 原因很简单，就是缺乏足够的形体锻炼。 而练舞出身的刘呆呆则没这个毛病，尽管五官冷清眼神呆滞，但架不住形体好啊，走在大街上那个虎虎生风生机勃勃的气场太讨喜了，要不然，就刘呆呆那个颜值和演技，绝对火不起来。 这也是杨磊强行要求大蜜蜜接受相关训练的主要原因。 形体很重要。 这么说吧，形体就是一栋大楼的整体结构，五官颜值则是装修。 装修出了问题，随时可以修补。 但整体结构出了问题，基本上没法补救。 所以，看到焦筠艳和张晓菲的变化，杨磊非常非常开心。 重生前的这俩人也和大蜜蜜一样，几乎没怎么接受这方面的训练，形体这块全靠吃老本。 是他亲手改变了这俩人的命运。 嗯，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改运换命。 很有成就感。 打量两个人的眼神，仿佛在欣赏自己最满意的作品。 张晓菲被看得有点发毛，“磊哥，你，你不会真有什么想法吧？” “你说呢？”杨磊反问一句，然后神情立刻严肃起来，“我很满意你俩的表现，比大蜜蜜那个不争气的强，继续，保持住，越往后，你们越不会后悔现在的付出。” 张晓菲和焦筠艳下意识地点头答应。 “你俩有发现自己的变化吗？” 焦筠艳：“有，上形体课的时候被老师夸奖的次数多了，不过自己没啥感觉。” 张晓菲却嘟嘴道：“磊哥，我发现了，我发现我的体重增加了，以前也就八十多斤，这才几个月，直接破百了，万一要是长成大胖子那可咋办？” 杨磊大笑：“胖点好啊，好生养。” “嗯？” “咳咳，我是说没关系，公司养你一辈子。” “那我不想努力了，现在有存款，还有公司做后盾，这辈子已经无忧无虑了。” “……你想多了，公司怎么可能白养你，得干活儿，能干啥活儿干啥活儿，啥都不会干就去打扫卫生。” “这是我养公司还是公司养我？” “都差不多，哈哈，”杨磊打个哈哈，“你俩的暑假有什么安排吗？” “有。” “啥？” “学校里有拍摄任务，算是实习课吧，我们都要出演。” “那行，就不给你们安排任务了，好好学习，明年再给你们安排上。” “知道啦，都说了好多遍了。” 有吗？ 杨磊想了想，还真有那么点唠叨。 但没办法，现在的他就像个养了好多女儿的老爹，总想着把自家女儿们培养成最出色的人才，这心态上难免有些端不住，时不时地就要化身啰嗦老爹唠叨几句。 这个毛病…… 怕是改不了了。 杨磊无奈地叹了口气，“女大不由人啊。” 然后，张晓菲和焦筠艳又羞又气地对他拳打脚踢，她们把他当老板，他却想当她们的爸爸，这能忍？ 晚饭是三人一起吃的。 也没聊什么正经事儿，就是各种八卦和小道消息，在北影的校园里，听到的小道消息简直不要太多，尤其是娱乐圈里的，好多八卦连杨磊这个重生者都觉得稀奇。 只能说是大开眼界吧。 当然，他也习惯了，连李某迪那样的艺术家都玩那么开，何况其他人。 吃饱喝足，他才道：“我要回老家呆几天，你们可别偷懒啊，不但不能自己偷懒，还得帮我督促大蜜蜜，回来要检查的。” “知道啦，磊哥，我们尽力。” 杨磊点点头，扭头看焦筠艳，“焦焦，来，我跟你说点悄悄话，”说完走进包间里的小套间。 焦筠艳脸一红，在张晓菲惊诧的眼神中跟着杨磊走进小包间，刚进门，就被杨磊拦腰抱起。 第589章 心情复杂的张晓菲 杨磊和焦筠艳的关系在之前拍广告片的时候有了突破。 虽然怎么说呢…… 但事实就是事实，已经发生过了，这关系无论如何都回不到原来。 所以，杨磊也不假装客气，找到这么个难得的机会抱起来就亲。 反正焦筠艳这一款也在他的审美范围之内，尤其是现在的焦筠艳和原来真不一样，不光穿着打扮更加时尚，发型一变，整个人也更加靓丽，再加上这半年多的形体锻炼，也是妥妥的大美女一个。 焦筠艳本来也不丑。 所以…… 苦了门外的张晓菲。 张晓菲虽然不知道杨磊和焦筠艳之间的关系，但说悄悄话什么的她也是不信的，指定有点事儿。 她可观察到了焦筠艳脸上的那么红润。 什么时候的事儿？ 到哪一步了？ 俩人会在小房间里做点啥？ 要不要听听墙角？ 以后的焦筠艳是不是就能踩在她的头上了？ 要不要也做点什么避免在竞争中落后？ …… 十多分钟后，房间门打开。 杨磊和焦筠艳出来。 俩人的表情神态和进去的时候一模一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以至于张晓菲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难道俩人只是谈了点正事儿？ 不过当张晓菲的目光在焦筠艳的牛仔裤上扫过时，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有事儿。 而且已经到这一步了。 扣子都扣偏了！ 哼！ 小妖精！ 杨磊和焦筠艳自然不知道张晓菲在想什么。 尤其是杨磊，朝张晓菲道：“抱歉啊，这悄悄话说得有点长，嗯，下次也单独请你吃大餐。” “不要！” 张晓菲下意识地拒绝。 紧跟着就有点后悔，或许，应该，给点机会？ 不过杨磊可不是什么玻璃心小年轻，就当没听到张晓菲的拒绝，笑呵呵点头，“那就这么定了，今天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学校。” 杨磊送两个未来的大明星回学校之后径直返回四合院。 路上给焦筠艳发了条短信：“亲爱的，在学校要好好学习哦，等我回来。” 第二天。 上午九点钟，直奔周铮的工作室。 真就是工作室。 位于顺义的一间民房里，房间里堆满了电脑，猛地一看像个黑网吧，不过现在的院子里只有周铮七个人，全是程序员，连个做接待的或者打扫卫生的都没有，全是周铮和手下这几个员工兼职。 嗯，这是现状。 早几年周铮风光的时候，在中关村有好几间办公室的，有前台，有客服，连打扫卫生的都是不到四十岁的少妇。 周铮七个人都在院子里等待，杨磊一进门，便齐齐鼓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 这都啥啊？ 咋不一人配上一对彩色金属花球呢？ 杨磊相当无语，摆了摆手，“你们真是闲得慌，进屋进屋，别整这一套。” 众人讪笑。 一个皮肤白净的小女生却迎上来，“磊哥，真心欢迎你的加盟，谢谢。” 杨磊上下打量片刻，“老乡？” “对对，我就是路慧，也是潞州府人，不过比你大两届，北邮计算机专业，今年毕业，目前在实习中，再有几天才能拿到毕业证。” “还真是老乡，哪个县的？” “襄县。” “嗯，挨着，每次回老家都要路过你们襄县，顺道，下次凑巧的话一起回老家。” “那感情好，蹭蹭磊哥的豪车。” “豪车是没有的，公共汽车半个小时一趟，我下午就要回去一趟，你回不回去？” 路慧是个很健谈的小女生，是周铮这个工作室的口才担当，介绍过她自己的情况后又介绍工作室的情况，是个合格的向导，把周铮等其他大老爷们都比了下去。 而且别看路慧年纪不大，但在周铮的工作室已经工作了三年多的时间，大一下半学期就跟着周铮，某种程度上，也是个天才。 早就说了，周铮的工作室只收高手。 路慧是因为在这方面的天赋被一个师姐带进来了的，不过现在路慧那个师姐已经被某里挖走了。 现在的路慧，已经从那个有天赋的大一女生变成了周铮工作室的中流砥柱之一。 聊到后来，周铮补了一句：“现在的路慧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杨磊则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挖人的，我已经是工作室的一份子了，哪有自己挖自己的道理？工作室就是工作室，营运模式和之前一样，不过规模肯定会扩大，要继续招人，还有这办公地点也得换一换，蚂蚁科技楼下有办公室出租，我帮你们租下来，收拾收拾先搬进去再说业务。” 周铮连忙点头，“谢谢磊哥。” “……” 杨磊无语。 周铮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开始玩这一套了，也学会了喊磊哥。 虽然这种感觉不错，但转变太突兀，很明显有人教他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李瀚还是其他谁。 不过无所谓，称呼只是个称呼，就像星爷、华仔这些，跟年龄无关，更像一个绰号。 嗯，这个绰号可以，比什么财神爷、北大股神之类的绰号强多了，亲切还朗朗上口。 随后，杨磊挨个儿和剩下的几个程序员认识。 都和周铮差不多性格，内向，寡言少语，不善言辞，不谈专业的情况下基本上是一问一答的模式，极少主动开口。 杨磊也不相互折磨，认识过后又宣布了一项重要福利：“除了昨天在群里说的那些福利，还有一点，我个人会出资购买近百套房产作福利，你们不管是谁，只要为工作室做出了重大贡献，我都会奖励一套，不玩虚的，直接过户到你名下，永久性的，三环以内且面积不低于一百二，有特殊需求的，也可以直接跟我提，例如说换成车子之类。” “女朋友呢？”一个程序员大着胆子喊了一句。 杨磊笑了，“包办婚姻可是违法的，咱们不能做违法的事情，不过你们也知道，我们公司有很多单身漂亮的小姑娘，要是有本事你就去追，但追不到或者追到了又被甩掉了，千万别找我哭，我和公司可都不负责。” 路慧也乐了，“那男朋友呢？” 第590章 吓人 “别闹，你这样的才女兼美女，想找男朋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身边就有这么多。” “他们啊，一群呆瓜，我才没兴趣呢，我要找幽默风趣长得还帅的。” “那你慢慢找，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样的男生比美女还受欢迎，你会面临很激烈的竞争，万一输掉，别哭鼻子。” “切，咱们潞州府的女孩才不会哭鼻子呢。” 杨磊笑笑，“那今天就先这样吧，你们收拾收拾赶紧搬家，嗯，搬家的事儿，周铮，你和李瀚联系，我交代过了。” “好的磊哥。”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半个月后再见。” “磊哥，你要回家半个月？” “对，有事儿吗？” “怎么回去？” “开车。” “那，能不能帮我往家里捎点东西？” “没问题，不是超大件就行。” “磊哥你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下午。” “那出发前在我住的地方碰头？” 杨磊瞅了瞅周铮这些人。 本来还打算请这些人吃一顿大餐的，但看他们这模样，请他们吃大餐比折磨他们还难受，还是算了。 所以对周铮道：“老周，我一会儿给你转两万块钱，替我请兄弟们吃顿好的，等我从老家回来再和你们好好聚聚，”然后对路慧道：“也别等下午了，现在就收拾吧，省得麻烦，走，上车。” 路慧愣了一下连忙收拾电脑和挎包，朝周铮等人摆摆手，快步跟上杨磊。 上车后，夸张地打量车内的装饰，“磊哥，这什么车？” “法拉利。” “哇，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啊，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么有名的车，很贵吧？” “四百多万，你说贵还是不贵？” “emmm，对我来说肯定很贵，但对磊哥你这样的人来说，也就是个代步车，对吧？” “哈哈没错，”杨磊一轰油门，飞奔回四合院。 路慧急了，“磊哥磊哥，我住西边。” “回去换个车，这车也就在市区里开开，跑长途还不如普通轿车。” “就是装门面的呗？” “奢侈品存在的意义本来就是炫耀，除了炫耀没有别的价值。” “那，要是想在异地开这车，咋办？” “要么多买几辆放在常去的异地做备胎，要么就托运过去。” “托，托运？” “对啊，铁路上有这方面的业务，嫌铁路慢的话，还可以找一辆有资质的卡车跑高速专程运输。” “你们有钱人……都这么任性吗？” 杨磊笑笑，“没错，古今中外都一个样，国内还好，国外那些有钱人的生活绝对会超出你的想象，那个奢侈程度，连我都要叹为观止，人们说西方世界是有钱人的天堂，毫不夸张地说，在绝大部分国家，有钱人就是上帝。” 路慧缩了缩脖子，“我怎么感觉有点吓人。” “吓人就对了，因为好多有钱人的存在对普通人而言就是一场灾难，甚至不只普通人，连某些看起来光鲜亮丽的明星都是有钱人的玩物，真玩物，不是形容词。” “磊哥，别吓我。” “咱们国内最多的是你情我愿的潜规则，在国外，你根本没有选择，尤其是隔壁的宇宙国，哪里的女明星要多惨就有多惨。” “例如……” “还是不打击你了，免得打击到你，”杨磊笑笑，“当然，生活在国内基本上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磊哥，你，你肯定知道很多内幕消息是不是？” “是，不过不能跟你说，知道太多可没好处。” 杨磊一边开车一边和路慧闲聊。 这小姑娘，确实很健谈。 而且因为是老乡，所以共同话题更多。 只是吧，乡音什么的就不谈了，屯城和襄城是邻居县城，一个县城到另一个县城距离刚四十公里而已，但方言已经不一样了，虽然不至于完全听不懂，但也得仔细琢磨才能想明白什么意思。 没办法，晋省的语系就是这么复杂。 杨磊把自己这辆买来还没开多久的法拉利开到小四合院，从里面开出一辆同样没开多久的大g。 他打算开这个车回老家。 这车跑长途很爽，而且能装不少东西。 路慧看到这个巨无霸，惊讶地张大嘴巴，“磊，磊哥，你有多少车啊？” “我名下好像有个七八辆吧。” “能，能开得过来？” “当然开不过来，我又不会分身。” “那你还买这么多。” “买着玩嘛，不跟你说了，有钱人的生活是你无法想象的，普通人买这么一辆车，可能要炫耀好久，但我们这些人可能逛街的时候一时兴起就会买下来，然后很可能好久都不开一次，比普通人买手机还随意，懂了吧？” “玩具？” “嗯，可以这么说，有点类似于玩具收集癖，可以买回来不玩，但一定要买。” 这是大实话。 杨磊名下这么多车，便宜的也四五十万，贵的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可他从来没有炫耀过。 有啥好炫耀的？ 在有钱人面前炫耀这玩意儿？只会惹人笑话，又不是什么绝版的或者限售个位数的。 在普通人面前炫耀？ 那更没有意义，因为在普通人面前，根本不需要炫耀，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无形的炫耀，甚至胸前的胸针和袖口的袖扣这些小物件都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奢侈品。 所以，杨磊买宾利、法拉利和大g都没怎么炫耀，悄咪咪地买回来悄咪咪地开。 不只是他，就连赵晓竹宋芳菲她们也不觉得有啥好炫耀的，买回来第一天看了个稀罕出去试了试车后就没再当回事儿。 没办法，跟着杨磊太开眼界，也极长见识。 既然这么低调，为什么要在路慧这个刚认识的小老乡面前炫耀？ 当然是有原因的。 杨磊换车，开着大g直奔路慧住的小区。 还行，小区虽然有点偏，但环境还挺好，价格也不算低，毕竟是高收入群体，不是普通的打工人。 按照路慧的说法，她大一的时候就在工作室里赚了四万多，除了学费生活费，剩下的都给家里了，第二年赚了十二万，第三年工作室走了下坡路但也有八万多。 第591章 给你的机会 路慧的年收入，在07年的首都，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白领，可以过得相当舒坦，如果胆子大一点，直接按揭买套房子，这一辈子都轻松了。 杨磊还问路慧，“你这个收入，完全可以买一套自己的房子啊，为啥还要租房呢？” 路慧叹了口气，“磊哥，我家穷啊，我是赚了不少钱，但学费生活费要不少，女孩子买衣服鞋子化妆品也要不少，自用的电脑也需要更新换代，剩下的打回家里刚好可以稍微改善一下家里的条件，哪有钱买房子，而且我觉得这房子挺贵的，现在买有点不太合适，等我正式参加工作以后再买也不迟。” “房价会涨的。” “我知道，但我的工资也会涨啊，不影响。” “……” 你的工资能跑赢首都的房价？ 当然，这话杨磊没说。 而是笑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盘，不过现在不用想这些事儿了，好好工作，只要能拿出来成绩来，我第一时间给你安排一套房子。” “车子行吗？” “咋？” “嘿嘿，我就是觉得房子可以租，租来的房子一样住得舒服，但车子还是自己的开着更舒坦。” “……” 行吧，这是一个脑洞清奇的女孩子。 有点意思。 杨磊点点头，“可以，喜欢什么牌子的什么型号，我先给你预定下。” “什么样的都行？” “嗯。” “就刚才那个法拉利，火红色的，太酷炫了。” “没问题，前提是你要拿出差不多的成绩。” “那还是算了。” “咋？” “我知道我的斤两，这辈子就是个码农，估计到死都做不出价值四百多万的成就。” “这么没自信？” “这跟自信没关系，就是有自知之明，我的天赋只支持我做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改进。” 杨磊笑了，“那你跟法拉利可就无缘了。” “是的呢，不过能坐一坐，这辈子也值了，何况还是磊哥你开车。” 杨磊却接着道：“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怎么说磊哥？” “你有男朋友吗？” 路慧怔住了，然后白净的脸蛋慢慢变得通红，“我，我，我没有男朋友，从，从来都没有。” “那你可以做我女朋友，你点头，这就带你去买辆新的。” “我，我……” 路慧再不复之前的开朗健谈，红着脸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一直到住的小区，路慧才猛地惊醒，推开车门跳下车去。 因为大g底盘高，跳下去的时候还差点摔倒。 踉跄着站定，然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杨磊，“磊哥，我可不是那种人，你想都别想。” 杨磊笑眯眯地跟着下车，“我知道，不过还是想试试，万一你抵抗不住豪车的诱惑答应了呢。” “我，我……” “带我去你房间看看，你连房子都不想买，看样子租得应该挺不错。” “跟你的四合院没得比。” “看看再说。” 确实不错。 是八十多平的一居室，装修好，光照也好，收拾得干干净净，确实非常适合居住。 杨磊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和路慧身上的味道非常相似。 进厨房瞅了瞅，我碗瓢盆摆得整整齐齐，但明显是经常使用的，只是用完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是个能居家过日子的好女人。 真不错。 路慧却有点害羞，“别乱看，很不礼貌的。” “我就不是个礼貌的人。” 说是这么说，还是收回了好奇的脚步，帮路慧收拾行李。 没错，行李。 因为再有个把月她就要正式毕业，这几年在学校里攒了不少零碎都要拿回老家，而这个时候的物流系统还很糟糕，虽然德邦以及一系列快递公司都已经发展起来，但服务质量一言难尽，大部分人还是选择大包小包地扛回去，或者想办法找车捎回去，极少邮递。 路慧这么一个女孩子，更不用说，就算她想要大包小包地扛回去，也做不到，拎个行李箱再背个书包就是极限。 这年头的火车…… 就连成年男人也犯愁，别说女孩子。 也不怪路慧会在见到杨磊的第一天就提出这样的请求，但凡有更好的选择，估计她都不会这么干。 结果就是路慧零零碎碎的物件几乎塞满了大g的后备箱。 也就是大g，换个车还真不一定够用。 收拾妥当之后，刚刚十二点。 路慧从车上的窘迫中走出来，笑道：“磊哥，我请你吃饭，你想吃啥，我下厨，跟你讲，我的厨艺老好了。” “有多好？” “酒店大厨级别的。” “那一定要尝尝，嗯，我也不吃白食，被你打下手。” “磊哥这样的大富翁给我打下手，这顿饭我觉得应该写进族谱供后人炫耀，嘻嘻。” 路慧确实没吹牛。 手艺真不错。 不说其他，光看厨房里的配置和冰箱里的食材就知道。 当然，跟他还是没法比的。 不过他也没显摆，而是笑呵呵地帮路慧打下手，花了大半个小时弄了三菜一汤，牛肉烧豆腐、酱扒茄子、东坡肉，不是传统的晋省菜，但符合晋省人的口味，都是极其下饭的菜式。 味道嘛，中等偏上的水平，明显是跟着大厨学过的。 杨磊好奇地问：“你一个女孩子家，学这玩意儿干啥？” “怎么了？” “一般用不着啊，这可不是家常菜的做法，而是学院派厨师教出来的，基本上只有酒店饭店的厨师会这么做菜，好吃好看但油重，不是很健康。” “是吗？反正我挺喜欢的。” “我也挺喜欢，不过不适合天天吃。” “哦，我，我争取改掉这个习惯。” 杨磊笑笑，没再说话。 吃饱喝足，小憩一会儿，杨磊伸了个懒腰，“我准备出发了，你呢，还要回去上班？” “不，不了，我们上班不一定非要到工作室，在家也行，我正好收拾收拾家里。” “拜拜。” 杨磊毫不犹豫，直接下楼。 路慧一直送到楼下，“磊哥，路上慢点。” 杨磊摆摆手，轰油门离开。 他没撒谎，直接开车出城上高速，一路向西，直奔潞州府而去。 第592章 新姑爷 一路上风驰电掣。 在晚上九点多钟进入潞州府的地界，然后按照路慧给的地址找过去，七拐八拐又敲门问路，总算找到了路慧的家。 很常见的晋省农村家庭，难怪路慧要把大部分收入打到家里，要是没有这笔收入，一家人的生活一定很困难，可能还不如曾经的他家。 车刚停下，院子里的灯亮起，疑似路慧爸妈迎出来，男人拿着手电筒，“小慧的老板吧？” 杨磊笑呵呵下车，“叔叔好，我是路慧的朋友，算不上什么老板不老板的，我叫杨磊，回来办点事儿，顺带着给路慧捎点东西回来。” “好，好，屋里坐，屋里坐，一路上没吃饭呢吧，我给你弄点。” 杨磊也不客气，“那感情好，中午到现在别说吃饭，水都没喝几口。” “一千里地呢，累坏了吧，”路慧老爹连忙招呼杨磊，非常热情，把杨磊领进屋，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又是拿零食，“先垫垫肚子，我去做饭。” “诶，叔叔，不用太麻烦，下点面条就行。” “好的好的，你先喝茶，那个，小慧妈，把小慧给买的那瓶茅台拿出来。” “叔叔我不喝酒，还要开车呢。” 路慧老爹根本不理他。 典型的农村热情人，热情是真热情，不讲道理也是真不讲道理。 当然，主要是他也没打算客气。 不然的话，他根本不会留下来吃饭喝水，甚至不会进门，卸车就离开。 之所以留下来，那是有目的的。 晚饭端上来，他知道路慧的手艺是跟谁学的了，正是路慧老爹，这手艺妥妥的一脉相承。 杨磊打开那瓶台子，给自己和路慧老爹各倒一小杯，“谢谢叔叔的招待，谢谢啊。” “是我该谢谢你，小慧之前就一直发愁这些东西怎么往家拿，我说不行就买破烂拉到，结果她不愿意，我这个闺女啥都好，就是太会过日子。” “嗯，是个会过日子的好姑娘，以后谁娶了她，那可享福了。” “嘿嘿嘿，也就指望着这个闺女了，儿子不成器，连闺女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路慧还有个弟弟？” “十七岁，读高中，不成器，模拟考试三百多分，高考完送他去学厨师，好歹算一门手艺，走哪儿也饿不着肚子，比让他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学校混日子强，混日子不怕，就怕跟着来历不明的人学坏了。” “这倒也是一条出路，不过成绩要是可以的话，这大学该上还是要上的。” “不行啊，但凡他成绩好点，我能不愿意他上个大学？真不行，人本来就笨，学习更是一窍不通，就连做菜也不如小慧，唉，愁死个人。” “儿女自有儿女的福，你们也不用太操心了，何况路慧那么出色，以后肯定会照顾弟弟。” “那倒是，这个家还真就指望着小慧了。” 得，又是一个伏地魔。 咳咳。 开个玩笑。 杨磊真不反对出嫁的女儿对自己亲人好点，只要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就好。 这和男人成家立业后依然要赡养爹妈照顾弟弟妹妹一个道理。 度，关键是度。 最怕的是那种自己没什么本事全靠丈夫养活一家的人的那种。 路慧明显不一样，这个女人就算不嫁人，也能把一家人照顾好。 不过嘛，这肯定也是个烦心事儿。 杨磊也一样，假如他弟弟妹妹不成器，他咋办？还真能扔一边不管啊？肯定不能，必须得照顾起来，只是照顾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所以，他和路慧老爹还挺有共同语言。 一边吃一边聊一边喝，等酒足饭饱，俩人仿佛已经成了忘年交。 一瓶台子喝光，杨磊喝了二两多，剩下的都被路慧老爹喝了，不是路慧老爹馋酒，纯粹是被杨磊忽悠着喝下去的。 杨磊擦了擦嘴，作势要走。 路慧老爹连忙拦住，“不行不行，你喝酒了，不能开车，而且天这么晚了，不安全，睡一觉，明天再走，”说着还朝路慧妈喊道：“把小慧的房间收拾收拾，再把那一床新被褥铺上。” 杨磊推脱了两下，也就乖乖地被路慧老爹押进路慧的房间里。 挺干净。 只是应该有挺长一段时间没住人了，稍微有那么点生味儿。 其他都挺正常。 好吧，有不正常的地方。 床上赫然是一整套大红色的被褥，还是带喜字，一看就是结婚用的。 估计是给路慧准备的嫁妆之一。 这边有女儿的家庭，会在女儿成年之后就准备下全套的被褥，基本上每年都会置办一套新的，到结婚的时候正好有个三五床用于压箱子，其实就是嫁妆的一部分。 但几乎不会在女儿出嫁之前拿出来用，更不会给客人用。 这明显是把杨磊当贵客了，甚至带着某种期盼。 嘿嘿嘿，农村人的那么点小心思，其实挺正常的。 杨磊洗漱完，往床上一躺，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自拍照发给路慧，“路慧同学，看看我在哪里。” “嗯？” “看仔细喽。” “这，这不是我家吗？你，你留宿了？” “是呀，我拗不过你老爹，被他灌了酒，没办法开车了，只能留下，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所以，就这样了，”杨磊还故意使坏，“你妈妈说，这是给你准备的嫁妆，压箱子用的被褥，是不是啊？” “……不是。” “好可惜，我还以为能占你点便宜呢。” “哼，一套被子而已，不够的话还有两套，让我妈全拿出来给你盖上，我才不在乎呢。” “你想捂死我啊，这大夏天的。” 潞州府的夏天说热也热，说不热，也不热。 白天在室外的温度也挺高，三十度左右，但晚上却挺凉快，尤其是树多有水的农村，晚上睡觉必须盖被子，不然到后半夜肯定会着凉。 杨磊没话找话地拉着路慧聊天，一直到一点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毕竟是喝了酒的人，而且喝了二两，距离他的安全线就差一两。 第二天清晨，杨磊醒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在村里睡觉就是清净，一点噪音都没有。 第593章 久别重逢 在首都，杨磊的四合院再怎么僻静，再怎么隔音效果好，也没办法真正地清净下来，毕竟那么点土地上生活着超八位数的人口以及七位数以上的机动车，还有数以千计的工地在日夜施工，求个清净可太难了。 但在乡下，那真是毫无杂音，开着窗户都睡得很香。 哦，也有杂音，院子里养的大公鸡早早就打鸣了，但这对他这个乡下人来说，反而睡得更踏实。 他刚爬起来，路慧老妈就端来了洗脸水，连牙膏牙刷都准备好了，全新的。 连洗脸盆都是崭新的大红色双喜字搪瓷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家的新姑爷呢，这待遇，怕是新姑爷都不一定有。 洗漱完，路慧老爹就端着大铁锅出来了，里面炖着一只热气腾腾的大公鸡，铁锅边上还贴着几个玉米面的饼子。 这大公鸡…… 早晨刚杀的吧。 罪过罪过。 不过，真香！ 杨磊还真好长时间没有吃过这么地道的东北大炖菜了，尤其是铁锅上烀的这个玉米面饼子，真能把人香迷糊了。 嗯，这一顿没喝酒。 路慧老爹还是通情达理的，知道杨磊要开车，直接连酒都没往外拿。 九点多，杨磊在路慧爹妈的殷切注视下开车离开。 返回市区。 回市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杨景恬。 可惜，杨景恬要上班，杨磊只能伪装成病人家属去办公室里坐了坐，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牵了牵小手，连拥抱都没来得及，就被急诊喊走了，有人出了车祸，需要骨科医生。 然后这一忙活，就忙到了晚上十一点多。 而且杨景恬进门脱掉鞋和衣服往床上一躺，不到三分钟就睡着了。 杨磊还打算给她做个按摩来着，也没派上用场，只能小心地把这个大女人剥干净，然后搂着睡觉。 真就睡觉，啥也没干。 但这个晚上睡得就不怎么香了，有点吵。 市区里虽然说都这样，但这套房子的隔音效果也确实差了点。 要不，再在附近买一套，装修的时候把隔音搞起来，窗户玻璃至少搞三层，就算达不到在村里的效果，也比现在这样强。 第二天醒来。 杨磊一睁眼就对上了杨景恬柔美的大眼睛，美中不足的是眼角有那么点眼屎。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帮杨景恬抹掉。 大女人的脸蛋瞬间变得通红。 白净的皮肤由白转红的渐变效果，比天边的晚霞还要动人。 杨磊看到目瞪口呆，呆了几秒钟后一撩被子把两个人紧紧裹住。 红被翻浪。 大床荡漾。 普普通通的清晨，在这一对久别重逢的鸳鸯眼里显得格外隆重，以至于俩人迟迟舍不得分开。 直到杨景恬的手机响起。 “糟了，迟到了。” “请个假吧，就说病了。” “不行，昨天那个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不能大意，”杨景恬低头在杨磊嘴上亲了一口，“对不起，等姐姐忙完了这一阵再好好陪你。” 杨磊恋恋不舍地盯着杨景恬妙曼的身体一点点地被套进衣服里。 等杨景恬匆忙洗漱完离开两个人的小爱巢，这才慢吞吞地起床穿衣服洗漱吃早餐。 十点钟，出现在周齐云的齐云斋里。 周齐云正在盘核桃，看到杨磊，还愣了一下，“卧槽，真是你？” 杨磊大笑着走过去，和周齐云拥抱一下，“怎么，还不敢认了？” 周齐云连连点头，“不敢认了，真不敢认了，现在的你跟两年的你完全不一样了，不光身份不一样了，连相貌都变了。” “有吗？” “都，比以前至少高了五厘米，这穿着打扮还有气质也完全不一样，以前的面容还有点青涩，现在活脱脱一个时尚大明星，这五官更加俊朗，也更加舒展，用行话讲，开脸更漂亮了。” “哈哈哈，算你会说话。” “什么叫算我会说话，这是大实话好吗，不信你问问别人，看我说的有没有夸张！” 好吧，杨磊承认了。 他的变化确实不小。 最明显的就是形体这块。 身高确实又涨了，现在达到了一米八六。 身上的肌肉也比两年前更结实，让他看起来更壮实。 再加上脸上的稚嫩之色彻底消散，看起来更成熟。 这不就活脱脱一个壮实型大帅哥？ 跟两年前的瘦竹竿模样确实完全不同。 只是他自己天天看，觉察不到自己的变化而已。 现在被周齐云这个好长时间没见过的老朋友说出来，也别有一番恍若换了人间的趣味感。 寒暄过后，学徒工徐景娜端茶上来，差点没认出杨磊，在一旁偷偷观察了好大会儿后才又惊又喜地问：“磊哥？” 杨磊笑眯眯地招招手，“好久不见，越发漂亮了。” 徐景娜瞬间红了脸颊，“磊，磊哥说笑了，我，我……” 周齐云咳嗽一声，“你够了啊，一回来就欺负我家小徐，真不愧是名满全国的花花公子。” 这是隐晦地提醒杨磊别欺负老实人。 更是在提醒徐景娜，杨磊是个花花公子，千万别走心。 只是，杨磊哪管这些，顺手摸出一块平安扣，拉过徐景娜的嫩手，“妹子，别听老周瞎说，我可是个正经人，这个送你，算哥哥给你的重逢礼，毕竟这么久没来看你，是哥哥我的错。” 周齐云咳嗽一声，“够了啊你，你比人家小徐还小几个月呢，装什么大哥。” “嘿嘿嘿，这个跟年龄无关，我首都，比我大好多岁的也要喊我磊哥。” “这是混成大哥了？” “那倒没有，不过这个绰号更响亮一些。” “啧啧，看样子以后去了首都不用怕被人欺负了。” “那肯定，在首都要是让你老周被人欺负了，磊哥我的脸面还往哪儿搁？”杨磊哈哈一笑，“话说老周你一直说要去首都玩，可这都一年了，也没见你往东跑跑啊。” “这不是忙嘛。” “忙？” “对，这十来个月的生意是越来越好，好像人们的口袋里一下子就有钱了，连土豪都越来越多了，好几次想去首都转转，但都被耽搁了，尤其是你的藏珍阁开业那几天，我连机票都买好了，结果临上飞机前被大客户一个电话喊了回来，你说我能咋办？” 杨磊挑眉，“看样子，这生意不是一般地好，去年七月到现在，赚了有八位数了？” “嘿嘿嘿，差不多。” 第594章 有风险 差不多就是有。 真够可以的。 一个十八线地级市里的一个普通古玩店，一年营收一千万以上，实在有点吓人。 但仔细想想又很正常，因为这里是潞州府啊。 是晋省腹地的潞州府。 历史底蕴虽然不能和雒阳、长安等城市比，但在国内也是能排得上号的。 只要胆子稍微大一点，赚再多都有可能。 可是……也危险。 行业内什么情况，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之前管家不太管，也管不过来，只能抓大放小，这给了不少人钻空子的机会。 但这个口子迟早会收紧，甚至有可能溯源追责，周齐云这么搞，指不定哪一天就栽了。 想到这里，直接道：“老周，你可长点心吧，现在不比以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收紧口子了，到那个时候，以你这个额度，怕是要被关一辈子。” 周齐云愣了一下，“老弟，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风声一直有，只不过各地的执行力度不太一样，但这东西只要有法律依据，随时都可能执行到位，到那个时候再想撤退可就晚了。” “不至于吧？” “不，至于，非常至于，如果我是你，会立刻切断和某些人的关系，从现在开始洗白过去，否则，很危险。” 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 而是血淋淋的事实。 可能普通人听到的跟古玩相关的故事都是某某某在地里一锄头刨出个成化瓷卖了几百万。 但实际上这个行业内最普遍的故事是某某某在什么地方被抓了。 只是这种新闻除非警方公布，否则一般人根本打听不到，当事人家属亲朋甚至会竭力隐瞒，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所以，如果有机会阅览相关卷宗，就会发现其实国家和地方上一直在打击那些土夫子，每年都要抓好多批，但因为宣传和执行力度等原因，导致大家产生一种国家管的不严的错觉。 恰恰相反，管得一直很严格，但凡有线索必然会抓。 后来的所谓“严打”，不过是在严格的基础上又加了几成力量。 正如反诈工作，从有这个罪名开始，基本上就是有诈必究，后来的全民反诈也只是在这个基础上发动了广大群众去主动反诈，从源头上断绝了诈骗分子的生存空间，而不能说在全民反诈之前就不管诈骗。 身为重生者，而且是生活在晋省的重生者，杨磊也太清楚这里面的道道了，因为他们村里就有干这行的，尤其是新世纪之前，好多村民甚至会在农闲时期成群结队地上山探土。 现在是07年，距离第一次加大力度已经不远。 所以，一听周齐云这一年干得这么大，他立刻警觉起来。 开古玩店没问题，但一个十八线地级市里的古玩店做这么大流水，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至于周齐云能不能听得进去…… 他还是希望周齐云能听进去。 可万一，周齐云听不进去，那他绝对会和周齐云保持距离，至少从今往后再不涉及金钱往来，因为这种事儿很危险，一旦被警方盯上，就算最后能解释明白，也会成为污点，对他的个人形象绝对是个挺大的打击，等他有流量之后，黑粉一定会拿这事儿来攻击他。 他不在乎什么黑粉不黑粉的，却不愿意不明不白地被这种风险缠上。 周齐云不是傻子，当然明白其中的风险。 但他既然这么做了，就说明他面对巨额的利润，选择了冒险。 只是面对杨磊的提醒，周齐云不得不认真思考，闭着眼睛食指在扶手上快速敲击，几秒钟后点点头，“老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后会注意的，”说到这里又笑道：“我这样的老狐狸，哪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风险，只是吧，嗨，还不都怪你。” 杨磊挑眉，“这咋能怪到我头上？” “眼睁睁看着你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屁孩在行业内一步步成长为参天大树，两年时间就把我这个在行业内混迹多年的老油条比了下去，我能甘心么？当然不甘心，不甘心就只能铤而走险，你说，这怪不怪你？” 杨磊：？？？ 这什么逻辑？ 好吧，他当然知道周齐云是在开玩笑。 不过能开玩笑，说明周齐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所以，他不再掺和这事儿，而是顺势转移话题，“好你个老周，亏得我把你当忘年交，原来一直在心里埋怨我，行行行，我走我走，娜娜，跟我走，别跟着这个小了巴气的小老头儿干了。” 徐景娜捂嘴轻笑。 周齐云则顺势笑道：“走吧走吧，赶紧走吧，省得你小子惦记我的宝贝。” “诶？有宝贝？” 杨磊来了兴趣，顺势坐下，周齐云这么说那必然是真正的宝贝，他还真想看看。 周齐云嘿嘿一笑，起身回里屋，一会儿捧出一个盘子。 盘子不算太大，直径也就二十七八公分的样子 但颜色却非常奇特。 以明亮的黄釉作底色，以绿色、蓝色、红色的釉料绘制成水草纹、花朵以及龙凤等图案，整体光泽极其明亮，离远了看仿佛是明黄釉色的大盘子，细看才能看到大盘子上细长的龙凤水草等纹饰，极其富丽。 好东西！ 哪怕是现代的仿制品，也是最顶级的高仿，价值都在七位数之上。 杨磊看多了好东西，眼睛也越来越刁，东西好坏基本上一眼可见，只是细节还得依靠他的金手指。 好吧，他已经好久没怎么动用他的金手指了，越来越像个正经生意人。 不过他一点也不在意，重生回来，他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可不愿意被束缚在某个行业内一辈子做一件事情，那可太无趣了。何况他还是个开挂的选手。 开挂一时爽，但开挂一辈子……真的很枯燥。 当然，该用的时候，他一点也不会客气。 所以迫不及待地凑上去，“老周，行啊，这样的好东西都能淘到，什么年代的？” “嘿嘿，你自个儿看，”周齐云得意洋洋地把盘子放在杨磊跟前。 不墨迹。 直接上手。 杨磊伸手一摸，直接出了鉴定结果。 第595章 明弘治年黄釉龙凤纹盘 名称：明弘治年黄釉龙凤纹盘。 尺寸：28.6cm。 鉴定结果：真。 综合评级：s。 市场估值：2000——3000w。 这估值，明显偏低了呀。 s级的古玩，市场价值也是不一样的，因为市场价值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 按说，这两三千万的估值在07年已经相当高。 但是考虑到这只盘子的品相和升值空间，明显低了，现实中交易这个档次的古玩时，必定会考虑经济通胀和升值空间，最终成交价会溢价很多。 搁十年，这只盘子的价格破亿也不是不可能。 原因有三。 一，这只盘子的品相几近完美，虽然有一定的使用痕迹，但无磕无裂，表面那再明显不过的蛤蜊光简直就是一眼真的大开门的老物件。 二，这只盘子的釉色极好，釉色是明亮的黄釉，看着就很靓丽，色调极好，而且国人对黄色本就比较尊崇，在明清两代的黄颜色也一直是皇权的象征，很多收藏家很喜欢收藏黄釉瓷，历次拍卖中，经常有拍出天价的黄釉瓷。 三，这只盘子的做工几近登峰造极，瓷胎又轻又薄，拿在手中极其轻盈，对着窗外一看，能透光，连盘子上画的龙凤纹也很精致，一看就是大家手笔。 四，这只盘子是明弘治年的东西，时代较为久远，这么轻薄却能从弘治年保存到现在却毫无损失，怎么看都极其难得。 另外啊，这只盘子大概率就是皇帝专用的东西，而不是一般的官窑瓷，因为就算在皇宫内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用这个等级的瓷器的，要么是皇帝，要么是皇后，除此之外的其他人都不太够格。 还有，弘治皇帝的口碑较好，弘治在位时期的国力也相对强盛，这制瓷工艺在明清两代都是数得上号的。 所以，综合这么多优点，杨磊敢断定，十年后，这只盘子能轻松拍出九位数的价格。 这还是正常情况下的价格，现在被他收藏，如果能加以适当地炒作，那价格可就无法估量了。 因为这个级别的古玩，一旦上拍，价格就再也不受控制，全看买家的实力和心情如何。 要是能以两三千万的市场价拿下，谁买谁赚。 如果价格能更低一些，自然赚得更多。 想到这里，抬头问：“老周，这盘子什么来历？” “一个朋友从岛国拍卖会来的，有手续和证书的。” “哦？多少钱拿下的？” “二百万出头。” “这么便宜？” “也不算便宜了，知道我多少钱拿下来的嘛？” “多少？” “六百万，涨了整整两倍，一倒手赚了我四百万，你说便宜不便宜。” 杨磊乐了，“那老周你打算多少钱转让给我。” “你想要啊老弟？” “那肯定，这盘子这么出彩，谁不想要？” “嘿嘿嘿，那要看你诚意了。” “什么诚意？” “我也不涨两倍，我只涨一倍，咋样？” 六百万涨一倍，这就是一千二百万。 不是个小数字。 有这钱，在潞州府本地能买好几套大别墅，或者买一大块地皮，又或者买至少一百套市中心的商品房，以及盖一个大工厂。 反正这年头一千二百万的购买力极强。 当然，这个价格拿下，也绝对有得赚。 毕竟系统给出的市场价就两千万起步了，能卖出去，转手就是一倍的利润，如果送拍，两倍利润也轻松松的。 要是能搁十年，那就是十倍利润起步。 但是，该砍价就得砍价，跟价格无关，跟程序有关。 不砍价的古玩买卖是没有灵魂的。 所以，他直接砍了一大刀，“老周，咱们还是朋友呢，哪有这么狠的，你六百万拿下，卖个六百多七百万就知足吧，还一千两百万呢。” 周齐云笑眯眯地摇头，“对别人，我肯定不会这么狮子大开口，但对你，嘿嘿嘿，你的身家是我的不知道多少倍，我一点也不心亏，而且这盘子值这个价啊。” “得了吧，你们这两三轮加价已经差不多到顶了，现在就过千万，以后还咋玩？你真要坚持这个价格，我转身就走。” “那给你下下，一千一百五十万。” “……我差你那五十万？” “老弟，五十万呢，已经很够意思了。” “算了算了，老周你这个人不厚道，我走，行了吧。” “诶诶诶，别，再给你下点，一千一。” “不行。” “那老弟你自己说个价。” “七百万，老周，这是实在价，转手就是一百万的利润，这样的买卖你上哪儿去找，而且不客气地说，能吃下这个盘子的买家，国内也真没几个，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识货，好多买家一看这个价格直接劝退了。” “凑个整吧，一千万，老弟，这是卖价，不能再低了。” “你说不能低就不能低啊。” “老弟，别太绝，给点生路嘛，我也要赚钱养家的。” “行，一口价，八百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七个八，使劲儿发，够意思吧？” “行吧，谁让你是我的小老弟来着，我就吃点亏。” “转手净赚小三百万，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啦，来来来，这就给你转账。” 打电话给赵蕾。 几乎秒到账。 周齐云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笑到合不拢嘴。 也正常，这一年忙死忙活，周齐云才搞了一千多万的流水。 可现在这么会儿工夫就过手小九百万，净赚小三百万，尤其是这个净利润，直接抵得上这一年的忙碌了，搁谁谁开心。 当然，杨磊更开心。 只是在周齐云面前还是得控制一下，就不刺激这个老家伙了，万一刺激出点毛病，那可糟了。 这个盘子，回头直接存银行里，放在家里都不够保险。 太贵重。 也因此他不在周齐云这边墨迹，蹭了个红木的盒子仔细包装好转身就走。 周齐云在后边挠头，难道又走宝了？不应该啊，小九百万的价格，怎么看都不算走宝，毕竟是上过拍的东西了，走宝概率不高。 嗯。 周齐云自我安慰。 杨磊却只想仰天大笑。 开着大g直接返回屯城，先把盒子仔细藏好，这才去天天超市转了转。 第596章 摊牌了 天天超市和杨磊年前离开的时候差不多，不好不坏，中规中矩，倒是工作人员都精神了些。 不过刚进门没多大会儿，他三叔就急匆匆地跑下来，“石头，你啥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就跑过来了，吓我一跳，没查出什么问题吧？” 这个心态…… 杨磊都不想说啥了。 以前还觉得他三叔勉强算个干将，可现在，接触的人才越多，越觉得他三叔不成器。 合着这超市就是给他杨磊干的？ 管理超市就是为了应付他杨磊的检查？ 是不是不检查，连敷衍都不敷衍了？ 杨磊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笑呵呵地说道：“挺好的，没发现什么大问题，这小半年的生意咋样？” “很好啊，现在的日均营收在二十万左右，周末两天能到五十万。” “净利润呢？” “能到二十三四个点，越往后，这个净利润越高。” 这个经营状况是真的不错。 在这么个小县城里能有这样的营收和净利润，太难得了。 要知道，这可是07年。 不过考虑到天天超市是屯城以及周边地区唯一一家大型商超，这就很好理解了。 而且这还是上半年的消费淡季，等到下半年，日营收翻一倍不成问题，因为他们这边的人习惯在秋冬季置办大件，例如彩电冰箱等各种家电，因为秋冬季节刚收了秋粮也拿到了夏天打工的收入，正是兜里最宽裕的时候。 而春夏两季则恰恰相反，播种、施肥都要花钱，农闲的时候又要跑出去打工，是大部分居民最窘迫的时候。 没办法，小县城里就这么个经济条件，商超的消费主力除了县城里那些经济条件稍微好点的家庭，就是各个村镇的农村居民。 对此时的绝大部分农村居民而言，进城逛超市堪比赶大集，是有季节性的，而不是日常，每次进城都会一次性购买好多东西，然后隔一段时间再来一次。 以至于杨磊琢磨着要不要专门给天天超市配两辆大巴，专门接送十里八村的顾客。 当然，这只是个想法，到底要不要这么做，还得看超市的后续营收。 开业满一年后要是还能稳住这个局面甚至有进步，还真可以。 反正以超市的收入，买得起车，也运营得起。 只是这个想法暂时没打算和他三叔说。 他三叔陪着他在超市里转了一圈，连仓库都没放过，最后回到办公室。 刚坐下，他三叔就迫不及待地追问：“石头，什么时候开分店？” 得，摊牌吧。 杨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三爹，你把这家店经营好就行，开分店的事儿我会交给其他人。” “啊？” “我已经决定了。” 他三叔沉默了几秒钟，“是因为那事儿吗？” “那只是一部分，最主要的是你的能力还差点意思。” “……行，我知道了，正好我也能省点心思处理处理家里这些事儿。” “嗯。” 然后叔侄俩都没话说了。 说什么呢？ 他三叔干的这事儿实在不怎么地道。 而且他一个晚辈也不适合说这些东西。 再加上刚刚断了他三叔开分店的希望。 这气氛就很尴尬。 就连他这样的社交达人都拯救不了这样的局面。 所以，不到十分钟他就出来了，掉头直奔屯城一中。 老校长亲自接待他，一见面就狠狠地抓住他的手掌使劲儿摇晃起来，“好学生啊好学生，要是所有学生都能像你一样有出息还不忘本，那该多好。”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老校长，时间宝贵，有啥活动赶紧安排上。” “先吃饭先吃饭。” “嗯？” “不是什么大餐，食堂大锅菜。” “这还差不多，走。” 说是大锅菜，其实也相当丰盛，甚至有野味。 很明显，就是为了接待他这个“学校骄傲”特意搞来的。 当然，也不是什么保护动物，就是他们这边山里常见的野鸡，而且这年头，他们这边是真没人管这个，十年后还有人在冬天带着猎枪上山打兔子呢。 所以他也没装什么清高，吃得满嘴流油。 陪他一块吃的还有他的班主任和几个代课老师。 但能放得开也就老校长和他的班主任，剩下的几个代课老师都有点拘谨。 吃饱喝足，老校长笑道：“也是托你的福，上一次吃这玩意儿还是在十几年前，”出门后又笑眯眯地问：“看到你那些老师们的反应了没？啥感觉？” 杨磊伸了个懒腰，“能有啥感觉，见得多了。” “也是，你这社会地位越来越高，以前那些同学朋友们对你的态度也会发生变化，倒是你这心态，和两年前几乎没什么区别，果然是做大事儿的人。” “我就是看得开而已，没啥好说的，老校长，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赶紧办正事儿。” “走，先把基金的事儿搞定。” “……果然惦记着我兜里的钱呢，难怪这么积极。” “嘿嘿嘿，惦记着你的钱可不止我一个人，别怪我没提醒你，做好心理准备。”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基本上是个有钱人就会被惦记，走哪儿都有人跟他要钱，上个网都逃不掉，他那没有公开身份的某浪博客都被网友挖了出来，唯一一篇转发的博文下边就有好多好多诉苦借钱的评论。 至于地方上，那更不用说，都盼着他在老家投资呢。 这也是他不太愿意回老家的原因之一。 年前回来那一次，他没被骚扰，只是因为临近过年各单位都挺忙的，顾不得骚扰他，而且他比较低调，也没有人能堵住他。 但这一次肯定逃不掉，百分百会被抓住。 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也不怕。 大不了出点血。 基金的事儿很好处理，老校长早已经安排好，去相关部门露个面签个字就搞定，然后回学校做演讲。 杨磊在老校长的带领下直奔教学楼。 上楼梯的时候，老校长还特意问了一句：“我准备的有演讲稿，用不用？” 杨磊笑了。 演讲稿？ 那是什么东西。 面对公司里那么多行业精英他没虚过，面对班级里的众多天才，他也没虚过。 现在回到母校，会怕了区区几个高中生？ 第597章 恍若隔世 杨磊跟在老校长身后进入第一个班级。 这个班的班主任已经在讲台另一侧站着了。 老校长则在门口高声道：“同学们，欢迎去年省理科状元、北大光华学院优秀班干部、蚂蚁科技等企业董事长、天天超市老板、你们的优秀学长、学校助学基金会会长杨磊，欢迎——” 然后，掌声如雷。 甚至有不少学生发出阵阵欢呼声。 很显然，他的知名度确实高。 而且挺受欢迎。 至少这掌声和欢呼声是发自内心的，是有感情的，不是机械化地应付差事式鼓掌。 杨磊在掌声和欢呼声中走到讲台后边，望着台下一张张青涩的面孔，还真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他想到了重生前的他，当时的他坐在下面听某个清华学姐做演讲时的模样，和这些同学差不多吧？ 不过，当时的他貌似还有点小小的非分之想？ 隐约记得那位学姐长得还挺漂亮，做演讲那天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和透明半跟鞋，露出两截白生生的小腿。 那画面，对当时的他而言是个不小的刺激，让他记了好久。 但重生后，那位学姐却再没有出现。 因为他搞的兴趣学习小组明显更好用。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杨磊朝台下的学弟学妹们挥挥手，微笑道：“好了好了，不用鼓掌，不用鼓掌也能感受到你们的热情，我这次回来其实有其他事儿，是被老校长拖过来的，因为吧，我认为你们都是好学生，又努力了三年整，不需要别人说什么也会竭尽全力完成最后的冲刺，但实在拗不过咱们的老校长，也有点想咱们学校，所以就过来转转，和你们聊聊。” “真就是随便聊聊，没别的意思，也不会占用你们太长时间，如果非要让我说几句，我只有三句话送给你们，第一句，大学很累但很美好，越好的大学就越美好，那种美好的体验将会成为你们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美好记忆，所以努力考个好大学，保证你这辈子都不会后悔。” “第二句，高考不是终点，也不是起点，只是我们人生中需要迈过的一道门槛，你们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跳得高高的，越高越好，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不会被这道坎绊倒，就算跳不过去，也有别的路可走，人生很长，路也很多，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 “第三句，高考本身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难，每一道考题都是你们曾经做过的题型，拿到卷子后认真审题你就会发现，几乎全都四层详述，不过要注意题里的陷阱，出考题的老师很狡猾，会在题里挖坑拐弯，所以越是熟悉的题型越是要多拐个弯去审题。” “嗯，我要说的就这些，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你们，可以提问，问什么都可以，当然，回不回答，决定权在我。” 杨磊打算把气氛搞轻松点。 但架不住这些学生们都比较内向害羞，或者不太习惯这样的交流方式，所以等了十来秒钟竟然没有学生敢开口。 杨磊笑了，“这么害羞可不行，会找不到对象的，这样，我给你们起个头，那个谁，第二排的小胖子，刚才我进门的时候就属你起哄的声音最大，来来来，给你个机会，问一个你最想知道的问题。” 小胖子在同学们的哄笑声中红着脸站起来，“磊，磊哥，你真的很有钱吗？” 杨磊笑笑，“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问了个最最最没有价值的问题，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没错，我很有钱。” “有多少？” “呵呵，你的一次机会用完了，所以我拒绝回答，下一个，嗯，还是没有人主动，那就第六排靠墙的小美女吧。” 小姑娘羞到不敢抬头，用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问：“磊哥你，你，你有女朋友吗？” “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抬起头来，看着我，对，抬头，害羞是个好的习惯，但想成事儿就必须克服，胆子大一点，把社交能力提上来，不要沉浸于自己的小世界里胡思乱想，人与人的交际是向外辐射的，你的交际能力越强，辐射面就越广，对你的成长就越有帮助，就像找男女朋友，只有扩大交际圈，你才会获得的更多更优质的选项，记住我的话啊，另外，我可以明确回答你，我有女朋友，你啊，没机会了。” 这话一出口，全班学生齐齐大笑。 内陆小县城的孩子们，几乎没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们交流这些东西，尤其是早恋这事儿，更是被老师和家长严防死守，是绝对的禁区。 所以，这气氛一下子就活跃起来，开始抢着提问。 问啥的都有。 但基本上离不开他本人的那些传闻，甚至有人问他是不是有好几个女朋友。 这种事儿，当然不可能承认。 再怎么畅所欲言，也不能把小孩子们往沟里带。 万一真培养出一群海王海后，那他的罪过可大了去了。 二十分钟后。 杨磊主动结束这次交流。 在全班学生恋恋不舍的眼神中果断离开。 这种交流，差不多就行了，不能太深入，毕竟这是一群马上就要参加高考的高三学生，活跃下思绪没问题，要是真的彻底放松，他真成罪人了。 第二个班级也是差不多的内容。 细节不一样，但大致基调却没区别。 至于学生们提问的问题，那更不用说，都是那些，你有多少钱？你谈恋爱了吗？北大什么样的？学习难不难？ 再过分的问题他们不敢问，也想不到。 至于那些问他怎么才能赚大钱的同学，他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好好读书，赚大钱的办法都在书里写着呢。 不相信？ 爱信不信。 这是大实话。 毕竟时代不同了，不学习还能赚大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哪怕当网红，也得有团队得会运营，十年后能赚大钱的网红，基本上也都不是泛泛之辈。 说到底，学习能力是智商的体现，智商高不一定能赚大钱，但想赚大钱一定得有超出常人的智商。 第598章 时代变了 早些年那些被称之为草莽英雄的第一批富豪，他们学历可能不高，但智商都不低，只是他们青年时期没有学习的机会。 如果给他们上学的机会，他们的学历绝对不低，而且一样会致富。 哪怕换个职业，也不难做出一番成就。 在现如今这个几乎每个人都可以上学的年代里，要是连个不错的学历都拿不到，基本上和赚大钱无缘了。 当然，这里指大钱。 不包括做点小本买卖一年赚个三五百万一两千万那种小钱。 例外肯定有，但不能把个例当作正常现象。 你怎么肯定你能成为那个个例？ 尤其是杨磊他们这个年龄段出生的一代人以及往后，个例将会越来越少，因为社会秩序趋于稳定，想出头就得按照秩序和规律来走，社会和现实不会再给你抄近路的机会，更不会留下很明显的空子给你钻。 一句话，时代不同了。 谁要是还拿着六七十年代那批人的成功案例来说事儿，杨磊只想说四个字，非蠢即坏。 只是吧，面对这么一群高三学生，杨磊也不能说得太透彻，只能以开玩笑的方式随口点拨两句，能听进去最好，听不进去也没关系。 反倒是有些老师听得连连点头，显然是非常认同他的观点。 这可是他两辈子总结出来的金玉良言，哪个学生要是真能听进去，至少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年轻人嘛，想法多，但缺乏实践经验，必然会走弯路。 只有多听有用的人生经验，才能少走甚至不走弯路。 但很可惜，人生经验很多，说的写的人也很多，但大部分年轻人是不屑去听去看去尝试的，直到吃了亏撞了南墙才知道人生经验的宝贵。 可惜，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在年轻的时候就听得进这些人生经验。 哦，杨磊这个重生者是个例外。 从下午一点半开始，十六个班，一直到五点多才结束。 没错，十六个高三班，每个班都是六十多接近七十个学生的大班，考生数量比杨磊那一届多了三百多人。 原因很简单，有大量复读生和高三转学过来的转学生，都是杨磊这个省状元吸引过来的。 用老校长的话讲，“你的学习生涯太传奇了，高一还普普通通，高二搞了个兴趣学习小组，只用了两年时间就拿了个省状元回来，哪个学生家长不羡慕？就算拿不到省状元，比原来多考个几十分甚至十几分，就是值得的。” 当然，学校大力推广兴趣学习小组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不只是学生感兴趣，连省内外其他高中也感兴趣，这一年时间里，老校长接待过的考察团不下二十个，其中有几个还是各地教育部门组织的，都是来取经的。 这年头，榜样效应非常强，不管哪个行业，只要出了点成绩，必然会成为同行们学习的榜样，官方非官方的考察团学习团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至于到底有没有效果……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反正杨磊偷偷问过老校长，兴趣学习小组的效果。 老校长很愁，“正面作用有但不明显，反面作用倒是不少，这一年里没少出幺蛾子。” “怎么说？” “爱学习的吧，确实在同学的帮助下有长进，但有些贪玩的可算逮着机会了，跟脱缰的野马一样，甚至有小男女生凑一块悄悄地谈恋爱。” “这不很正常吗？当时我就跟你说过。” “可我也没想到负面作用会这么明显啊，总感觉有点得不偿失。” 杨磊笑了，“不，做教育不是做买卖，只要有一个学生有进步，那就是值得的，至于那些贪玩的学生，不客气地说，就算没有学习小组也一样会找机会调皮捣蛋，相反，因为学习小组的存在反而会把他们暴露出来，给了老师和家长管束他们的机会，也不是坏事儿，至于那些实在管不了的，呵呵……” 呵呵啥？ 肯定是放弃。 也不能说放弃吧，就是不管了。 毕竟是高中，不是小学初中，老师再怎么管也是有限度的。 如果高中阶段不能获得一定的自学和自控能力，进了大学也一样要废掉，大学里的老师更不会管你，讲课的时候也不会跟你讲得多生动多细致，尤其是理科这些专业，老师进课堂直接开讲，就讲思路、过程和结果，全程绝对不废话。 听不懂？ 听不懂你就问。 不问，就这么过去了。 然后要么私底下补课解决问题，要么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糊弄过去。 所以说啊，很多人的命运，其实早早就决定了，大概就是三五岁左右吧，孩子的性格、习惯基本上都是在那个时候养成的。 学前教育、义务教育、高中等阶段，只不过是给了这些孩子一些纠正坏习惯的机会，但绝大部分学校的老师都不具备这个能力，甚至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所以大部分孩子从幼儿园到高中，不但没有纠正掉坏的学习习惯，甚至还沾染上了更坏的。 当然，有的学生在成长的某个阶段会觉醒“自我”意识，会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会抓住初高中的尾巴实现逆袭。 但概率不大。 所以杨磊的意思很明确，实在拯救不了的，就别强求了。 可老校长却叹了口气：“说是那么说，但不忍心啊，也没哪个老师舍得放弃他们，要不，你给支个招？” 杨磊想了想，“招数倒也有，可是怕你接受不了。” “没事儿，你说，可行不可行我会衡量的。” “分级。” “啊？” “高一一年一视同仁，从高二开始，每个学期把那些具备主动学习意识的同学筛选出来单独组成一个小组，剩下的组成一个小组。” “这还不是变相的放弃？” “不不不，绝对不是放弃，只是降低对这个小组的要求而已，只要他们不捣蛋，也愿意接受管束，就还有机会，另外还可以在这个小组里选几个领头羊，给羚羊头安排一些任务，培养他们的主动性，有一两个学期下来，这些领头羊大概率会培养成为有担当且愿意主动学习的那一类，然后就能把他们推上去，再选一批领头羊。” 第599章 更残酷 “这，这……” “更残酷了是不是？” “对。” “这是现代化企业管理学中的一些东西，和人性、心理等学问挂钩，别问我具体原理，自己琢磨琢磨就知道，但问题就在于最后被剩下来的那些，就是垫脚石，因为只要分组，他们就会意识到这是有高下之分，一两个学期没有突破，就会有被抛弃的感觉，从而产生自弃心理。” “……” 杨磊耸了耸肩，“如何取舍，您老自己衡量，我回去了。” “吃了饭再走吧。” “老校长啊，我差你这一顿饭？” “咳咳，你是不差这一顿饭，但我差呀，”老校长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答应人家了，一定要把你请过去。” 行吧。 这是被卖了。 不过很正常，只是没想到那些人这么着急，连一个晚上都等不及。 算了，去就去吧。 晚饭在县机关食堂里，有单独的包间，虽然谈不上多奢华，但厨师水平不差，哪怕是些个家常小菜也炒得颇有特色。 杨磊很满意。 至少不是在什么大酒店里，或者大餐厅里，也没有搞什么乱七八糟的食材，就是鸡鸭鱼肉这些家常的。 符合他的胃口。 也符合他的做事风格。 如果这些人敢在大酒店里花大钱请客，他就算不会拒绝，也会看不起这些人。 但目前看，还是挺用心的，甭管是不是有人指点，这在现如今的地方上也算一股清流的，毕竟才07年，公款消费才是主流，在机关食堂里请投资人吃饭，说出去反而会被笑话。 一点也不夸张。 当然，他猜测应该是老校长指点过，这县城里要说谁最能摸得透他的性格和做事风格，非老校长莫属。 一起吃饭的有他曾经见过的县府一把手，教育部门的一把手，县广播电台的二把手、记者，除此之外就是老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李艳玲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陪客。 哦，还有一个人，他三叔。 看样子，他三叔和这些人早就混熟了，虽然没到勾肩搭背的地步，但说话也没什么禁忌，在众人七嘴八舌地恭维下，笑得是满脸开花，别提多风光。 杨磊在一旁看着相当无奈。 果然出问题了。 他这个三叔，真的飘了，都不知道自己姓啥名啥能吃几碗干饭了。 也是，被县府一把手称兄道弟地恭维，有几个人能扛得住？ 一次两次没关系，可时间一长，必然会飘。 只是他三叔飘得有点快，有点高。 幸亏没答应他三叔开分店的事儿，不然的话，迟早会出问题。 至于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反正他三叔在他心里就这样了，守着这家店过日子就行，弄点钱啥的他可以忍，但如果敢做违法犯罪的事情，他可就不留情面了，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三叔从天天超市赶走。 嗯，没错，就是赶走。 他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能力。 因为他是超市的出资人和大股东，还有一票否决权，这是在注册公司时就弄好的，只是当时他也没想到这么早就有可能派上用场。 要不然，他三叔开分店根本用不着和他打招呼。 所以，一个晚上，他一直冷眼旁观，任由他三叔在那儿吆五喝六。 没办法，在众人面前他哪怕是亿万富翁也是个晚辈，如果对他三叔说点啥，传出去还指不定怎么编排他呢。 而且他也不愿意和他三叔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有事儿私底下解决，私底下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在这里，还是要给彼此留点面子的。 毕竟是他三叔，这些人恭维他三叔，实际上是恭维他，看得是他的面子，给他三叔留面子就是给他自己留面子。 嗯，没毛病，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他也没有被冷落，曾经给他发过奖金的一把手就坐在他身边，一直跟他寒暄，只是灌酒不成有点尴尬，最后才不尴不尬地说道：“那个，杨磊你也知道咱们县里的经济状况实在不咋样，你做生意有一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帮这些老乡一把？” 杨磊反问：“真心求办法？还是只是想拉点投资？” “都，都有。” 嗯，这是大实话。 不过想得挺美，还都想要。 杨磊压低声音道：“其实吧，咱们县这情况不用我说，你们肯定知道，要啥没啥，就一农业县，哦，还有煤矿，但是想致富还是差不少意思，尤其是想从根本上改变这种情况，光靠咱们县里的力量可不够，不说其他，就修路这点，光靠县里的力量能搞定吗？” “不能……” 修路跟烧钱差不多，甭管是国道还是其他道，只要开工那就是十个亿起步的大工程，就屯城县这么点收入，够干啥？ 何况屯城县有煤矿，到处都是塌陷，修路之前还要回填或者加固，成本更高。 再说了，修路主要往外修，不跟隔壁的兄弟县甚至其他县市沟通也没用，这得省一级部门甚至国家相关部门统筹规划，然后才能动工。 问题就出来了，在国家的大战略中，晋省一直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角色，只要能把源源不断的煤矿和钢铁资源输送出去就行，其他的全靠晋省人自力更生，修个高速路都得全省人民一起出动，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不然的话晋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高速路。 晋省都这样，更别说潞州府这种更没存在感的十八线小城市。 所以短时间内根本等不到上边的规划。 向外修路这事儿基本上没戏。 不能向外修路，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发展不起来，交通的重要性就体现在这里。 所以，根本问题得不到解决，说什么都白搭。 一把手直接就自闭了。 不过杨磊接着道：“但好歹通了高速，有些产业，也是可以发展的，如果县里愿意出点政策，我愿意投资。” “真的？”一把手大喜，直接抓住杨磊的手掌，“你打算投多少钱？” “……两个亿起步。” “啊？” “不开玩笑，但这是一个大产业，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县里做不了主，我就去市里谈谈，我估摸着市里也打算让我出点血的。” 第600章 能做主 “别，能做主，县里能做主，”一把手急了，“真有那么多钱，你要什么县里给什么，人、地、水电、优惠等等，甚至县里可以拨款修路，在县城范围内，你想修哪儿就修哪儿。” 能不着急么？ 两个亿呢。 这可不是开玩笑。 06年屯城县的年度财政收入任务指标才3.4个亿而已。 往前推一年，更只有两个亿。 也就是说，杨磊的投资额度等同于屯城县前年一整年的财政收入。 这么大一笔钱，就算不能直接使用，那也能极大地提升屯城县的各项经济指标。 更别说巨额投资带来的是大量基建工程，以及更多的用工数量。 而这些都是衡量政绩最直接的指标。 只要能把这些指标提升上来，升职那还不是指日可待？ 所以，就算拼命，也要把这两个亿留下来。 什么？ 杨磊在吹牛？ 认识杨磊的人都不认为杨磊会吹牛。 毕竟，外界一直盛传杨磊在股市里有三十多个亿，而且一直在涨。 就算不计算股市里的钱，那也是能在拍卖会上豪掷一个多亿的超级富翁，虽然不知道杨磊到底有多少钱，但可以肯定杨磊绝对非常非常有钱。 没有十个八个亿的可支配现金，谁敢在拍卖会上一口气花掉一个多亿？ 嗯，外界就是这么认为的。 事实上嘛，也差不多。 虽然杨磊手里的现金不多，但是资产却真不少，光那些古玩就值好多，何况还有大批顶级翡翠。 此外他的房产也值不少钱。 最关键的是他有赚钱的能力，金手指在手，赚个三五亿跟玩儿一样轻松。 所以，尽管他手里已经没多少现金了，但依然敢于张口就许下两个亿的投资额度。 这还只是县里。 等市里那些人找上门来，他还敢承诺三五个亿的投资额度。 他绝对不是胡乱许诺，而是真有这方面的计划。 现在不过是个契机而已。 毕竟，自己找上门去投资，和官方找到他要投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 就算这次没有人和他要投资，他也会在不远的将来制造机会让这些人找他要投资。 只是他有点高估了这些人的胃口。 才两个亿而已，这位姓王的一把手就坐不住了。 这咋行？ 以后还有更多的投资呢。 稳着点啊。 至于要好处这事儿，他还真开不了口。 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他根本没有研究，不知道自己需要些什么。 所以含糊道：“政策的事儿慢慢谈，咱们先定个大概意向，回头我把公司搞起来，再由更专业的人和你们对接。” “啊？还，还得多久？” “两三个月吧，不过年底之前一定要开工，所以别着急，你们县里也好好商量商量，和上边下边沟通沟通，这么大生意不是儿戏，每一步都得走得稳稳当当才是长久之计。” 王老板松了一口气，“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然后又小心地问：“你一下子投这么多钱，是不是有了眉目，大概是什么类型的项目？制造？化工？又或者……” 杨磊摇头，“暂时保密，不过放心，绝对不是污染很严重的化工类项目，不会破坏咱们县的自然环境，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不可能坑害他们。” “那就好，这下子我也算对得起全县人民了，不然的话，还真心存愧疚呢，上任几年一直没能做出点成绩，唉。” “咱们这地方，想做点事儿可太难了，反正上边是指望不上，只有自力更生这一条路可走，王老板，慢慢来，能做一点是一点。” “想快也快不起来，”王老板叹息：“杨磊你是咱们县甚至咱们市赶超其他兄弟县市的唯一机会，不然的话，咱们只会越来越落后，沦为只能靠卖煤卖粮谋生的落后小城。” “其实机会还是有的，就是太难，根源还是地理环境太封闭，位置也不好，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哪儿好？” “自然环境好啊，山青水秀比啥都强，如果没有遍地的塌陷区就更好了。” “别开玩笑了，穷得当裤子了，山青水秀有啥用？” “现在是没啥用，但越往后越有用，只是……” 杨磊摇摇头。 山青水秀似乎也没啥用。 经济跟不上，那就是落后的象征。 而且屯城这山这水，也没啥特殊的，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山水，潞州府盆地带上到处都是，连开发的价值都没有，除了居住舒服一些，还真没什么大用。 嗯，能养老。 经济和环境，确实很矛盾。 但这就是现实，没有支柱产业的内陆小城，永远都追不上沿海地区或者交通要地的城市，只会被甩得越来越远。 想改变这种局面，还真就只有砸钱搞产业这一条路，有钱之后，啥事儿都好说。 交通闭塞？ 修路，搭桥，挖隧道，以国内的基建实力，啥样的路修不通？ 几十亿几百亿地砸下去，就算是天堑，一样能变通途。 何况潞州府的环境虽然闭塞，但位置却还不错，正好被夹在两个省城中间，如果能把路修通，从龙城到商都将会被潞州府连成一条直线，能更好地连通中部城市群和西部城市群。 但是吧，这属于国家级战略计划，杨磊也只能在心里憧憬憧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实现，毕竟可以绕道，绕过潞州府也能连通中西部城市群。 所以，这满肚子的想法只能憋在心里，王老板再追问，他也没说啥。 不过有两个亿的投资承诺，已经足以让王老板等人喜出望外。 然后，他就被教育部门那边的人敬酒了，不过不是要投资，而是化缘，“这个，杨磊，咱们县里的教育情况你也知道，孩子们都是好孩子，但师资力量很差，尤其是中小学的硬件设备实在太差，你看……” 杨磊微笑着点头，“包在我身上，咱们县十一个乡镇，刨除县城外还有十个，每个乡镇一所中小学校区，我全包了，你们做个表，每个镇子能有多少中小学生，需要多少教学楼和宿舍楼，需要哪些设备设施，越详细越好，再把校址选好，手续办好，施工队也找好，到时候我再掏钱。” 第601章 新三娘 跟其他开销相比，盖几所乡镇中学实在不算啥。 标准再高，规模也在那儿摆着，一所学校有五百万就绰绰有余。 毕竟地皮这块的费用不用他出，也不建高层，施工工艺难度不高，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建筑，中规中矩的三层教学楼、两层宿舍楼、一层食堂，最多加个操场，真花不了多少钱。 如果施工的时候能发动镇子上的闲劳力，费用更低。 嗯，07年的潞州府还有发动闲劳力做义务工的做法，当然有一定补贴。 不过给学校盖房子，肯定是免费的，毕竟是爱心捐赠，最大的受惠者就是这些本地人，于情于理都得出点劳力表示一下。 农村人，拉到工地上都是合格的小工。 算下来也能节省一大笔钱。 其实就一个意思。 杨磊有钱，一口气就把十个乡镇的中小学给包下来了，而且是连中学带小学一起包了。 乡镇中小学的现状一直很乱，有的还有村小学，但有的已经没了，目前还在合并中，但最大的难题就是教学楼和宿舍楼。 他这么全包下来，相当于解决了本地中小学合并的最大难题。 所以，教育单位的何老板瞬间热泪盈眶，“好孩子啊，真不愧是咱们屯城走出去的好学生，真要能做成，全县人民都会感激你的，”一边说一边紧紧捂住杨磊的手掌使劲儿晃，“杨磊，到时候我帮你争取一下，所有学校都以你的名字命名。” 杨磊笑着摇头，“命名就没必要了，我是真心实意地为乡亲们做点实事，不是邀名，而且都是正规的公办学校，以我的名字命名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不，可以命名，只要是你捐赠的，就可以命名，国家有相关政策，就是鼓励大家多做慈善。” “是吗？” “嗯，我专门了解过。” “那也不行，太高调了，这样吧，把教学楼命名为‘磐石楼’，寓意好，也和我的小名契合，还低调，咋样？” “这个好，”何老板更激动，“做好事还不邀名，实在太难得了，更难得的是你还这么年轻却这么稳重，杨磊，一定要保持住，争取干一番更大的事业。” “一定，一定。” 这时，何老板站起来，面向众人，高声把杨磊的决定讲了一遍。 一瞬间，包间里掌声如雷。 老校长一张老脸上更是笑出了花，要多慈祥就有多慈祥。 而杨磊也成了席间最受欢迎的人，是个人都要过来向他敬一杯酒，说两句感谢的好听话之后一扬脖子就干了，连他的班主任李艳玲也不例外，激动地摸着他的脑袋道：“杨磊，好好干，有你这么个学生，我这个班主任就没白活，我干了，你别喝。” 最后是他三叔，“石头，这是给咱们老杨家增光添彩的好事儿，我也支持你，到时候我也会表示表示。” 一圈下来，杨磊光举杯了，一杯酒没喝。 但没有一个人责怪他失礼。 相反，还赞他做事儿有分寸，有钱有名也不放纵等等，反正逮着他就是一顿猛夸。 饭局结束后，众人热情依旧，都送到了大门口，还拉着他聊了小半个小时。 直到十点半才放他和他三叔离开。 他三叔喝得醉醺醺的，几乎没办法走路，被众人扶到车里。 杨磊一边开车一边文：“三爹，你的新房子在哪儿？” 可他三叔却连话都说不清楚，也不知道说的啥，隐约听见有说“对不起”的词儿。 有啥用呢？ 知道对不起，早干啥去了？ 不过他也懒得管这些，翻出他三叔的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翻，翻到一个女人的名字，李静。 嗯，正是他那个新三娘。 拨打过去，很快接通，“建中，是不是又喝多了？在哪儿呢？我去接你。” 他沉默片刻，“我是杨磊，你家在哪儿？我送他回去。” “啊？杨，杨磊，你，你等等啊，不是，那个，就在安康小区，第四排的第二栋，我在门口接你，”女人慌乱地回答道，很明显，被杨磊的名字镇住了。 也正常。 他三叔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而这个女人就算再不知羞耻也知道杨磊一家人不待见她，不紧张才怪呢。 不过杨磊懒得管那么多，开车过去，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女人正在门口紧张地搓手。 车停下，他这个新三娘连忙小跑过来，“石头，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得让你送他回来……” “没事儿，”杨磊下车，搀扶起还在絮絮叨叨的三爹进门放在床上，又到卫生间洗了洗手，出来的时候他这个新三娘已经泡好了茶，“喝点茶，茶叶是你三爹特意为你准备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好茶……” 杨磊瞅了瞅，普洱，价格不便宜的样子。 很显然，他三爹这一年没少拿钱。 当然，这也没啥，超市有盈利，他三叔又是二股东，那点钱花很正常，只要不是贪污就行。 不过他没喝，而是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都是新的，而且收拾得挺干净挺整齐，还有点温馨，像是正经过日子的模样。 暗暗地叹了口气，看样子是没办法挽回了。 如果这个女人不是个能过日子的，那他三叔还有回头的机会。 可这个样子，只要这个女人不作妖，他三叔就算再后悔也不会放弃，毕竟从颜值这块比，他那个三娘确实不如这个三娘。 想到这里，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盯着紧张不已的新三娘道：“你和我三爹的事儿，我不管，你们能好好过日子，我还很会很开心，毕竟是你俩自己的选择，但我三爹这边，你得照顾好了，不能什么都顺着他，听你意思，他经常喝酒是吧？该说说，该骂骂，不然的话，迟早会把他惯坏，还有超市那边，盯着点，别让他动什么歪脑筋，有些事儿能做，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有些事儿绝对不能做，明白不？” “明白，我，我以后一定会严格起来。” “不是严格，是把这个家管起来，我三爹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除非你根本没打算和他成家。” 第602章 小官迷 杨磊说是不想管他三爹的破事儿。 但真的能忍得住？ 忍不住。 真的忍不住。 毕竟是他亲三叔，重生前关系还很好的那种，他再怎么冷血无情也不可能真的完全不管。 现在在他这个新三娘面前敲敲边鼓，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了，也是理所当然合情合理的举动。 他不会跟他三爹说啥，那是他长辈。 但这个新三娘…… 还没有得到家人的认可呢。 尤其是他，没得到他的认可，他这个新三娘绝对融不进这个大家庭里。 一点也不夸张。 现在的他，在这个家里就是妥妥的架海紫金梁，说话分量极重。 尤其是他去首都这一年，隔着几百公里远，家里人遇到无法抉择的事情，依然要打电话向他问计，俨然是这个大家族的族长了。 他们潞州府不像南方，对家族关系看得没那么密切，是一家人，但没有什么族长不族长的，多是自家的事情自家做主。 可因为他太过出色，以至于他扮演了一个不是族长胜似族长的身份。 有的时候问计的还不止亲戚们，村里那些人偶尔也会找他，当然不会直接找他，而是通过他爸妈旁敲侧击。 他也不拒绝。 也没法拒绝。 反正基本上没啥大事儿，就算出了问题他也能承担得起。 就连村里的红白喜事儿他都不会缺席，人不到，但礼一定会到，也不是很高，比其他村民稍微多个一二百而已。 但就算如此，他在这个大家庭甚至村里的威望也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 所以，现在的他，完全有资格和他这个新三娘说这种话。 谈不上什么下马威，只是希望他这个新三娘能做个能当家的，至少约束约束他三爹，不然的话，他真的怕他三爹会出事儿。 不说其他，酗酒这点就得好好管管，天天喝成这个样子算怎么回事儿？ 当然，这是因为他这个新三娘看上去像个过日子的人，否则的话，他才不会说这些呢。 而他这个新三娘也聪明，一听杨磊这话，不惊反喜，连忙点头，“我一定会好好扶持他，把这个小家照顾好。” “嗯，明白就行，有什么事儿可以给我打电话，”杨磊放下茶杯，“我就不多坐了，跟我三爹说一声。” “啊，要不，就在这儿睡吧，有好几个空房间，还没有人住过，你那边都那么久没住人了……” “看着点我三爹，他今晚上喝了不少，不用管我。” 杨磊摆摆手，直接起身离开。 上车后朝门口的新三娘摆摆手，连夜返回市区找杨景恬睡觉。 他可不想独守空房。 奈何这天晚上杨景恬要值夜班，他只能找了个送夜宵的理由和杨景恬在办公室里亲亲抱抱一小会儿。 更让他沮丧的是，杨景恬不止今晚上要值夜班，后天还要去粤省学习交流。 医生嘛，可以理解。 但杨磊还真有些心疼，“要不咱们别当医生了，这也太累了。” “说什么大瞎话呢，不当医生做什么？我学了那么多年的医学背了那么多知识考了那么多次考试，就这么放弃，你能甘心？” “能。” “我不能，”杨景恬敲了敲杨磊的脑袋，“别任性，乖啊，好好支持姐姐的事业，姐可是要当院长的人。” “要不，以后咱们自己开一家医院？” “别，医院里的水很深，私人医院的水更胜，你啊，还是别瞎掺和了，好好赚你的钱就行，有空多回来陪陪姐姐比啥都强。” “……” 杨磊还能说啥？ 他这个大女人不但是个学霸，还是个工作狂，更是个小官迷，心心念念想当主任当院长。 好在是医疗行业，这种有实力的医生走哪儿都很吃得开，不会被欺负，技术越高超就越受欢迎，杨景恬这个年龄这个水平，在大部分三甲医院里都是宝贝。 所以，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不然的话，拐也要把杨景恬拐到首都。 只是本以为可以在潞州府和杨景恬温存一段日子，没想到注定要独守空房。 这日子…… 杨磊已经习惯了有女人在身边的日子，哪怕什么都不做，能挨着抱着一起睡觉起床也是好的。 可没办法，总不能强迫杨景恬放弃她的工作吧？ 第二天一大早，杨磊接到县里一把手王老板的电话，“杨磊兄弟，晚上睡得咋样？” “还行吧，王老板，啥事儿？” “咳咳，也没啥大事儿，就是约了县里的几个相关领域的负责人，一起聊聊投资的事儿。” “有计划吗？” “有，首先就是要确定下大致的项目分类，如果涉及征地等工作，更得提前安排是不是？还有水电路等三通工作，都得提前预备，要是等你资金到了再考虑这些就太耽误事儿了。” “有道理，但……” “老弟你有其他事儿吗？有事儿的话就先忙你的，我们这边都好说。” “……没啥事儿，你们安排下吧，不过别弄其他的，就谈正事儿，争取今天一天搞定。” “好好好，那我们在县里等你。” 挂上电话，杨磊起床洗漱，在九点之前返回县城，直奔办公楼。 王老板和几个男女在门口等他，看到他，连忙迎上来，“辛苦了辛苦了，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还得跑一趟，只是这是正事儿，我们谁都不敢大意，杨磊，这可是咱们县开天辟地以来最大一笔个人投资，再怎么谨慎对待都不为过。” 杨磊摆摆手，“这才是做正事儿应有的样子，挺好，不然的话，我还不太放心呢。” “走走走，办公室聊，哦，对了，还没给你介绍呢，这都是咱们县里各部门的骨干和领头羊，以后免不了要经常和他们打交道，这是分管教育的老程，这是……” 都很客气，甚至有些拘谨。 在县城里这些人都是大人物，但在杨磊这种要啥有啥的亿万富翁面前，不用杨磊自己怎么样，他们都会把自己的态度放得很低，因为他们很清楚杨磊这种人的分量，别说在这么个小县城里，去了市里，那也是妥妥的主角，市府那边的大人物都要对杨磊客客气气。 第603章 配套产业 越是清楚杨磊的分量，这些人就越热情和拘谨，因为怕自己招待不周惹杨磊生气，万一因为他们的失误导致两个亿的投资飞走，还不得全县人民扒皮啊？ 杨磊内心深处的感慨就不用提了。 重生之前，他什么时候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光有钱可不行，还得花钱。 你把钱花在这地方了，这地方的人才会对你热情相待。 不然的话，这些人最多正眼瞅他几眼，私底下再骂几句“铁公鸡”，绝对不会这么热情。 但现在，两个亿还没砸下去呢，就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县城里几乎所有部门的一把手就都来了。 所以说钱真的是个好东西。 不然能让鬼推磨，也能让磨推鬼。 介绍完，在办公室里坐定，王老板认真地问：“杨磊，第一点，你要用地吗？是山地林地还是农田？” 杨磊想了想，“我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跟你们说了吧，我要做养殖，以养鸡和养猪为主，所以地是肯定要的，不过能不用农田就不用农田，尽量用荒地或者山地。” “山地？山地咋用？” “能推平的直接推平，没办法推平的就做阶梯式，反正尽量不要占用耕地，耕地是农民和国家的生命线。” “哎，这个想法很好，不过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适当占用一部分的，毕竟现在经济挂帅，脱贫比其他都重要，当然，这事儿不用你操心，县里会成立专门的工作小组直接和村民沟通，该补偿补偿，该更换更换，咱们这儿啥都缺，就是不缺田，山上山下随便开垦，这年头垦荒可比早些年简单多了，一台挖掘机一天就能开好多亩，农药化肥轮流撒一遍，明年就是一块肥田。” 杨磊点头。 这也是事实。 屯城这地方山多，好多山顶半山坡上都是可以开垦成农田的荒坡，修一条能把农用车开上去的路就可以开垦耕种。 但他的意思还是那个，能不占用耕地就尽量别占用耕地。 都是开拓荒山，自己开出来自己用也行，反正建造养殖场对土质没啥要求，还能远离聚落避免养殖废气对附近居民造成不好的影响。 当然，现代化的养殖场也不会有太大的污染，废水废料都会集中处理，处理好，还能变废为宝，可以发电可以做化肥，相当环保，但毕竟这东西的特殊性在这儿摆着，远离居民区肯定没错，还能降低被污染的风险。 所以他再次强调，“我的意思还是那个，尽量别打扰各地的居民，如果实在避免不了，那再挨家挨户地谈，不能把好事儿变成坏事儿。” “这个是应该的，也是我们这些人的本职工作，你放心，肯定安排妥当，”王老板再次拍胸脯，“除了地，还有其他要求吗？” “再就是水电和路，这个确实要提前规划，反正咱们县区内适合建厂的空地就那么几块，都规划进去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还会追加投资。” “真的？” “嗯，反正我做事儿就这样，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大的，两个亿只是第一步，以咱们县的体量，应该能吃得下更多吧？” “能能能，肯定能，再有两三个五六个亿都不在话下。” “那就这么定下来，回头你们这边筹备着，我那边也赶紧把公司弄起来，到时候让专业人士对接，除此之外，我还想了解一些国家和地方对养殖这块的政策，有什么优惠没有？” 这时，分管农业的老板连忙点头，“有，还有不少呢，尤其是生猪养殖这块，有好多种情况，只是这么大规模的养殖企业我也是第一次碰到，所以暂时不清楚具体细节，我，我回头查查。” 杨磊摆摆手，“有就行，只要把这些优惠政策落实下来，我就没意见，我不是得寸进尺的人，没什么特殊的过分的要求，你们也别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免得伤了和气，尤其是下边某些人，别给好事儿添堵。” “这个你放心，我们会重点关注，谁敢乱来我们就收拾谁，绝不留情面。” “我只看你们怎么做。” “好，拭目以待。” “还有别的问题吗？” “用工问题，我个人希望尽可能使用咱们本县的劳力，从建造到运行……” 杨磊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个我不能答应，因为我要建造的是现代化的养殖场，不管是管理还是基层员工，都得具备一定得素养，上岗之前都要培训，上岗之后更要接受监督和考核，所以我这里的用人准则只有一条，能者上庸者下。” 他跟着补充道：“别大惊小怪，养殖产业的风险很高，稍微有点不慎，都有可能给整个产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例如早几年的鸡瘟，说句不好听的，管理出现问题，我这几个亿的投资随时都有可能打水漂，我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我想你们也不愿意因小失大吧？” “这，这，好吧，这也是应该的，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尽量使用咱们本地人。” “在同等条件下我肯定会优先使用本地人，而且我会搞个培训班给本地人一些接受培训的机会，如果接受了培训都达不到我的要求，那就真没办法了。” “这个办法不错，行，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下来，”王老板顿了一下又问：“再就是配套产业的事儿，是不是一块搞起来？” 是个聪明人。 连配套产业都知道惦记。 确实，养殖产业不是一个单独的产业，需要一系列配套产业同时运行才能健康发展。 其他不说，屠宰这块你得跟上吧？ 运输这块也得跟上吧？ 饲料的生产加工也得自己做吧？ 种猪的培育繁殖也要做吧？ 万一产能过剩是不是要搞几个大冷库？ 最好再弄个食品厂做点火腿肠啥的。 反正各个环节都能带动起来。 毕竟是两个亿的投资，在07年真的可以撬动起很大一批产业。 甚至都不需要他亲自出资，只要他有这个合作意向，自然会有其他投资人往这边靠拢，其他配套产业可不需要太多投资，几百万甚至几十万就能做起来，到时候只做杨磊这一家的业务，就能吃饱肚子。 第604章 找上门来了 在某种程度上而言，配套产业其实更重要。 这就像一个大蛋糕，杨磊只是把这个蛋糕做出来了，但他一个人吃饱，和带动身边人一块吃饱，可完全不一样。 如果他投的是不需要配套产业的那种，投再多钱，也是他一个人赚得盆满钵满，最多解决一些用工问题，顺带着给地方缴纳一些税费，年度财政报告好看一些，并没有真正让周边的人得到实惠。 但需要大量配套资产的投资项目，可以一举带动整个产业链，可以制造好多个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可以制造更多的岗位，可以让周边大部分人都得到一定程度的实惠。 这样的投资，才是好的投资。 养殖产业就是。 不说其他，仅仅是相对便宜和新鲜的肉食供应就足以让全县百姓开心好久。 另外就是饲料加工原料这块，只要质量达标，肯定要从本地优先购买，把节省下的运费等成本分润给这些老百姓，谁不夸一声杨磊仗义？ 所以说在家乡做养殖产业，也是杨磊精心考虑过的。 其他项目也能做，但优势不明显，说不得还得亏钱。 只有做养殖，有地理环境优势，也有成本优势，还有人际关系优势。 尤其是人际关系这块。 去外地做养殖，当地人配不配合还两说呢，要是天天给你捣蛋，再多的投资都白搭。 但在本地做这样的投资，那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谁敢捣蛋，那就是和全县八十万百姓以及整个领导班子作对。 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讲，县府这边都会非常非常重视。 如果把握不住这个机会，别说全县人民不会放过县府里这些人，市里边也不会放过他们。 而杨磊既然已经答应要投资，自然不会在配套设施这块闹什么幺蛾子，直接点头道：“相关配套设施和产业，当然也是优先选择本地合作方，只要服务和质量达到标准，其他都好说，当然有些关键产业我们肯定会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们不可能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 “嗯嗯，当然是先紧着你们，你们挑剩下的再给其他人，反正他们肯定不会有意见，没有你，他们别说吃肉喝汤，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赚钱的买卖很多，只要是真心合作不弄虚作假，我肯定愿意让出更多的利润，就怕有些人不正干还净捣乱。” “那不能，真有那样的，不用你说，我们就会先收拾他们……”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基本上是有啥说啥，交流很愉快。 聊到开心的地方，杨磊甚至对当下的农村改革问题指点了一番江山，虽然都是十多年后已经推广开的政策，但在这年头，绝对是新鲜又大胆的想法，把这一群人惊到合不拢嘴，直呼高明。 快到饭点的时候，忽然有秘书敲门进来，小跑到王老板跟前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王老板脸色一变，随即苦笑着对杨磊道：“老弟，咱们的事儿只能谈到这儿了，市里来人了，肯定是找你的。” 杨磊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市里要是一直没动静，那才有问题呢。 潞州府虽然有好几家大的煤炭企业和一家超级大的钢铁企业，但除此之外就没啥值得拿出手的产业了，和屯城一样，以农业为根基，以煤炭钢铁资源为核心，除了这两样，几乎再无亮点，尤其是财政收入这块，实在太偏科。 只要市府那边的人不傻，肯定会找他拉投资。 他在县城里都敢投两个亿，市里呢？没三五个亿好意思开口？ 当然，投资额度越高，到位速度越慢。 反正他现在连一个亿都没有，想投资，必须等到股市里的钱全部取出来才行。 这么一想，好像这资金还挺紧张的，毕竟股市里的钱也是有数的，还完债务再交了税费，到手可能就是二十个亿左右？ 回趟老家一下子干掉五六个亿，有点吓人。 以后不敢回来了都。 好吧，开个玩笑。 钱肯定不缺。 他也不会一直往老家投钱，老家这些人也不可能一直跟他要投资。 而且许多的投资额度只是口头许诺，到底什么时候到账，还不是他说了算？ 分阶段投资行不行？ 今年先投五千万，明年再追加一个亿，后年再来一个亿，几个亿的额度分三五期慢慢投，谁也不能说他不守承诺是不是。 毕竟不管投资什么产业，都要一步一步来。 就说这养猪吧，先通路通水电，然后平整土地修建厂房，这个过程就得至少半年甚至一年时间，然后才是育种、入栏以及工人到岗进入正常运行状态。 所以，杨磊一点也不着急。 早就做好了吹牛皮的心理准备。 他是投资人。 就是可以这么任性。 别说07年，就是十年之后，投资人依然可以在地方上可劲儿吹牛皮，哪怕是个骗子呢，只要你吹得够响亮，就能唬住一大批急于求成的地方一二把手。 这种亏，早在新世纪之前，地方上就吃了不少。 但一直到杨磊重生的时候，还有地方依然在上这种当吃这种亏。 为啥？ 骗子们抓住了地方上追求业绩、渴望投资的心理呗。 说白了，就是贪了。 也就是杨磊不愿意欺骗这些人，否则，就他身上这么多层光环，完全可以用空手套白狼的把戏把屯城甚至潞州府两级地方骗到团团转。 他分期投资，已经是非常非常良心的投资者了。 很快，一行三人进入办公室。 王老板等人赶忙迎接，寒暄，跟着给杨磊介绍：“杨磊，这是咱们市招商办的刘主任。” 刘主任是个三十七八岁的妇女，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笑容很热情，紧紧抓住杨磊的手，“果然是一表人才，之前在报纸和电视上见过你，没想到真人更帅气，更高大，真不愧是咱们潞州府的骄傲，来来来，灵儿，帮我和杨磊照个相。” 灵儿应该是刘主任的下属，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大眼睛水灵灵的，皮肤特白，拿起相机就咔嚓咔嚓地拍了好几张。 然后，其他人也来了兴致，嚷嚷着要拍合照。 嗯，可算逮着机会了。 第605章 满腹牢骚 拍照似乎是人类的本能，十多年后走哪儿都要拿个手机拍拍拍，只是这个时候的手机拍照功能实在拉胯，所以相机这玩意儿就很受欢迎了，谁要是会拍照，找对象都会轻松一些。 这么一通折腾，刘主任一下子就和现场这些人打成了一片，有说有笑地俨然成了此地的主人。 没辙，人家虽然只是个招商办的主任，可这次是代表市里来的，王老板这些县里的一把手也没办法。 重新落座，刘主任坐在杨磊身边，和声道：“杨磊，我也不和你说什么虚伪话，我的来意你也一定明白，咱们就直话直说，你还有没有钱在市里做投资？” 杨磊笑眯眯地反问：“这个市里的概念是什么？在屯城县投资算不算在市里投资？” “算，但也不完全算，毕竟咱们潞州府不只是屯城这一个县城，市里边要从全局考虑，得让其他县城也解决一部分的温饱问题是不是？” “不在屯城县的话，那就要看各地的条件了，以及市府那边的统筹规划，市里不可能什么类型的企业都要吧？” “你还真想错了，只要能落实，能给全市人民带来实惠，什么企业都可以，相关单位可以给你开绿灯，要人给人，要政策给政策。” “这么大方？” “来之前大老板说了，你是咱们潞州府的骄傲，更是咱们潞州府走出晋省的契机，一定要抓住，不惜任何代价的那种。” “……” 好家伙。 杨磊被吓到了。 潞州府的一把手这么有魄力的吗？ 这种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是要负责的，不管哪方面出了问题都要担责，虽然现如今还没有追溯机制，但任上除了大问题，基本上就没了上升的空间。 这么说吧，对方这是在赌博，把宝押在了他这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大一学生身上。 其中风险不言而喻。 不过杨磊隐约记得，此时的潞州府一把手确实口碑不错，是个有担当的，虽然最终并没有做出多大的业绩，但潞州府的改变和发展还是挺明显的，尤其是对城区的改造，到十多年后人们才意识到当时的城区大改造有多重要。 不管这位姓周的一把手是为了政绩，还是真有远见，至少潞州府的人民确实受益了，在其他兄弟城市才开始大拆大建的时候，潞州府的城区已经开始向外拓展。 所以，杨磊忽然就觉得，潞州府似乎也没那么差。 或许可以多投点钱？ 想到这里，对刘主任道：“钱不是问题，认识是这钱怎么花，花在哪儿，市府有没有相关的规划，说归说闹归闹，不能为了拉投资赚钱就什么企业都往咱们市里搬，对吧？而且周老板是周老板，周老板现在说的话以后还会不会管用，万一周老板高升离开，接任的不认账了，我咋整？” 刘主任摇头了，“你说的那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就算有那样的人，全市人民也不可能答应，杨磊，不要低估你的影响力，保持这个成长速度，再过两年，省里边那些人也要对你客客气气，怎么可能找你麻烦，再说了，做生意，在哪里都有可能遇到类似的风险，对不对？在潞州府还是你的主场，去其他地方，真碰到这种情况，那才叫绝望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啧。 这个女人的反应真快。 口才也好。 杨磊再一次承认，体制内确实有太多太多优秀人才，就这位刘主任的口才，搁公司里绝对是中流砥柱级别的。 这么想着，对刘主任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才是正理，你们不说你们的需求，我真没底气答应什么，不过看在你们周老板还有刘主任你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个承诺，绝对有投资，不低于三个亿，但投哪儿，投什么项目，怎么投，只能以后再谈。” 刘主任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有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虽然距离周老板的期望值有点远，但至少我这边可以交差了，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上任两年多，拉来的投资总共还不到一千万，到了外地，人家一听我是晋省的，第一句就是你们不有煤么，卖煤多赚钱，搞什么投资啊。” 杨磊耸肩，“没办法，形成这么个刻板印象了，不过咱们晋省人也确实太老实了，思想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如果会营销，其实卖点很多，光各式各样的古建筑就能打造成一个遍布晋省的旅游网，更别说其他旅游资源。” “这个想法……” “这个想法很好，但不太现实，”杨磊自己戳穿自己的泡沫，“其他不说，交通状况就不支持这种全省范围内的旅游网络建设，另外，咱们晋省人普遍没有服务意识，总觉得伺候人很丢脸，不愿意做小生意，宁愿种地也不愿意抛头露面，还抱着酒香不怕巷子深的理念做事儿，在古代没问题，但在现在，只会被越甩越远。” “……”刘主任认真想了想，缓慢点头，“不愧是北大的高材生，这个思路很新奇，但细细琢磨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不过，能不能举个例子？” “老陈醋，这是咱们的招牌，没异议吧？” “这个没有任何意义，晋省的老陈醋不只是全国闻名，在世界上也是有小名气的存在。” “那你知道咱们晋省有多少陈醋品牌吗？” “这可多了去了，龙城那边的大品牌就有好几个，算上其他小品牌，多如牛毛。” “但去了外边，这些品牌毫无影响力，只有一个笼统的称呼那就是晋省老陈醋，至于到底是哪家的老陈醋，谁也说不出来。” “这，没什么影响吧？” “没影响？知道镇江香醋吗？” “上学的时候好像听说过，但颜色很淡，香味儿不够纯粹，吃起来没啥滋味。” “可人家的市场占有率已经超过百分之十了，要知道，镇江香醋才不到二百年的历史而已，去年已经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而咱们的老陈醋在干嘛呢？人家已经在打造镇江香醋文化产业园区，咱们的老陈醋又在干啥？人家已经开始拓展国外市场，准备进军欧盟，为了达到欧盟标准一直在努力，而咱们的老陈醋又在干嘛呢？” 第606章 恨铁不成钢 “这，这……” “这就是再鲜明不过的对比，人家苏省有钱可不只是因为地理因素，更因为无与伦比的商业头脑，和人家一比，咱们晋省人全是呆头鹅，少数有钱人也是煤老板形象，别看老陈醋号称是四大名醋之首，但被镇江香醋夺走第一的位置一点也不稀奇。” “不可能吧！” “没什么不可能，咱们晋省人地理环境封闭，眼光见识也被封闭住了，都这个年代了还抱着古老守旧的观念做事儿，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没问题，自己喜欢就行，但真这么看得开就别抱怨自己穷，穷是有原因的，天天搂着那个醋壶子坐着晋省老陈醋天下第一的美梦浑噩度日，这要是不掉队才怪了。” “可，可是……” “没有可是，老陈醋不是个例，类似的还有杏花村和汾酒，这多好的品牌啊，尤其是汾酒，这才是真正的国酒好么？结果呢，现在出了晋省这个小圈子，有谁认识汾酒是什么玩意儿？看看人家某台和五粮液是怎么操作的？抄作业都抄不会，要说我，这些企业活该倒闭，混成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一点也不冤。” 杨磊是真的生气。 因为从这个角度讲，晋省上上下下是真不争气，以至于到若干年后被网友们形容像个“怨妇”，不是没有道理，自己不争气还怪别人不帮你。 除了酒和醋，还有面食。 要说面食，晋省是国内当之无愧的龙头老大，吃法花样多如牛毛，就算隔壁陕省来了也要甘拜下风。 但省外人提起晋省面食竟然只知道一个刀削面。 刀削面？ 可笑不，在晋省人眼里，刀削面算啥美食？那玩意儿还不如饸饹有吃头呢。 当然，你能把刀削面做出点花样也行，可走遍大江南北，几乎所有的刀削面的卤子都离不开那几样，完全不知道变通，明明可以有很多种吃法的，人家豫省的烩面都能做出花儿来，你刀削面咋就不行？ 有的时候吧，杨磊是真的恨铁不成钢。 但没办法，这就是晋省人。 可能是真的在这个封闭的小环境中安逸久了，不愿意钻出来面对这个新世界吧。 杨磊这满肚子的牢骚总算找到了发泄口，一口气全倒出来。 刘主任和王老板等人听得直皱眉头又连连点头，显然都琢磨出了其中的味道，似乎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嗯，没错，07年就已经有这样的苗头了，毕竟在座的这些都不是普通人，都在外面跑过，知道外面什么样子，身居高位看得也更远更多，自然知道杨磊所言不虚。 可有啥办法呢？ 这种事情，真不是一两个人的努力就能解决的，至少需要一两代人的努力才能改变。 刘主任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有啥好办法吗？” “没有，个人的力量在这种局面下比蚂蚁的力量还弱小，就算是我，也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仅此而已。” “唉，晋省人太难了。” “其实还算好的，至少我们有煤，有钢铁，还有遍布全省的文化遗产，这都是我们追赶其他省份的底气，只是可能需要一两代人的时间而已，嗯，还得是在大家都觉醒并且为之努力的前提下，如果自己不努力，再怎么得天独厚的资源都是白搭。” “确实是这个道理，”刘主任很惆怅，但跟着又坚定道：“不过我坚信，有你这样的优秀人才在，晋省必然会迎头赶上。” “希望吧，走走走，晌午了，吃饭去。” “对，吃饭吃饭，早上去买了一条羊腿，食堂师傅给做了烤羊腿，一定要尝尝，咱们潞州府的小绵羊也是一绝的。” 确实不错。 羊腿烤得挺有滋味儿，不柴，入味儿，就是肉质没那么嫩，不是真正的小绵羊，是大绵羊了。 当然，在这里能吃到这个级别的烤羊腿，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晋省人不习惯这样的吃法，更乐意炖着吃或者做羊汤喝。 羊汤配炒饼，那才叫绝呢。 吃饱喝足，一群人又返回办公室继续指点江山。 直接打开潞州府的详细地图，盘算着什么地方更适合投资建厂。 一直到吃过晚饭才算结束这场非正式的投资规划小会议。 分别的时候，刘主任随口问了一句，“杨磊，你晚上住哪儿？” “我回市区，你们呢？要捎你们一程么？” “市区？哪里？” “市二院那边。” “太好了，正好和灵儿顺路，你捎她一程。” 杨磊挑眉，扭头看了一眼有点害羞的灵儿姑娘，点点头，“交给我了。” 出发后，他专心开车，完全没有搭讪的意思。 反倒是小姑娘一直欲言又止，明显是带着任务来的。 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反而觉得挺正常。 这个时候的地方上有多乱，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他也算半个当事人。 嗯，他是听赵爱清那些人讲的，赵爱清可经常和地方上的人打交道，里面的道道门清。 当然，也不至于说强迫，最多是指点一下，例如刘主任肯定会和灵儿这小姑娘说抓住机会之类，小姑娘的心志稍微一松动，这事儿大概率就成了。 咳咳。 他肯定不会碰这个小姑娘。 因为太危险。 这种事情就是活生生的把柄，被人家抓住，以后想脱身可就难了。 而且晋省的官场生态有多糟糕，连普通人也知道，塌方式的那啥可不是瞎说的。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参与其中。 只做投资，不干其他。 一路平安地把灵儿小姑娘送回她家，啥也没发生。 哦，他拿到了小姑娘的手机号，还记下了人家的名字。 赵玉灵。 现在是潞州府招商办下边的一个普通科员，刚到岗一年时间，是晋省大学毕业，学的是会计。 送赵玉灵进入小区，等赵玉灵发短信跟他说到家里之后，才调头返回他和杨景恬的爱巢中。 今晚上的杨景恬没值夜班，正忙着收拾行李，等他进门，抽了抽鼻子，“和哪个女人一起潇洒了？” 第607章 撒钱 杨磊笑眯眯地搂住杨景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你这个大宝贝在，我怎么可能和其他女人鬼混，办正事儿去了。” “啥正事儿？” “策划屯城县和潞州府的未来。” “吹牛吧。” “真的。” 杨磊把他这两天的主要工作简单讲了一遍。 杨景恬都惊了，“你还有那么多钱？” “没。” “没有也敢许诺投资那么多？” “嘿嘿嘿，空头支票，没关系的，等我有钱了再补上也不迟，反正投资这种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分期投资也是投资，只要在最后期限到账，就不算违约。” “你啊，可小心点吧，体制里混的那些人，没哪个是傻子，千万别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那不肯定不能。” 杨磊当然知道体制内没几个傻子，甚至大部分都是精英或者曾经是精英。 但在日新月异的变化面前，体制内这些人的成长速度明显跟不上时代，跟不上体制外的部分人。 所以，就算这些人不是傻子也没事儿，想耍这些人，手段多得是。 只要他站得正立得直，至少不会被这些人卖掉。 而且吧，他一直觉得体制内某些人被骗被坑，不一定是真的被骗被坑，很可能是故意的。 至于为什么要故意被骗被坑，嘿嘿嘿，懂的都懂。 抱着杨景恬美美地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送杨景恬去机场，然后开始串亲戚。 依然是过年时的流程，挨家挨户地走一走坐一坐，放下点礼物聊一会儿天就走，到饭点的时候才会留下来吃一顿饭。 只是回到村里，被村长硬生生地拖去吃了一顿。 当然，他没喝酒。 问就是滴酒不沾。 反正没有人敢灌他，端着饮料一样碰杯。 最后了，村长才悄咪咪地问：“石头，你说咋们村能不能也做点啥？” 好吧，也是化缘来了。 不过会说话，听上去像是问计，想让他帮忙出招。 但招都出了，不出点钱合适吗？ 他这个级别的土豪，指头缝儿里随便漏点就够村里做好多事儿了。 可是这个钱，他不能直接给。 招数呢，也不能随便透露。 因为村里没有人能把握得住，包括村长。 他可以带这些村民赚钱，但绝对不会给他们产业让他们自己折腾，那样一来，百分百会出问题。 一群没啥眼光的村民们忽然拥有一项可以自己做主的产业，呵呵呵…… 那个下场，明白人都能预料到。 所以，他摇摇头，“咱们村的条件实在太差，要啥没啥，本来有条小河沟，现在也干了，尤其是这个路况，要我说啊，村里人真要想做点事儿，先把这路好好休一休。” “修路啊，这个钱可就太多了……” “我出钱，”杨磊大手一挥，“但我只出料钱和工程车的钱，人工村里自己出，最好动用全村老少一起动手，有力气的都尽点力气，哪怕帮忙做点饭送点水呢，你说是不是？” 村长张建亮想了想，使劲儿点头，“这是个好办法，是该让这些懒蛋们活动活动了，不然闲着就是打麻将。” 杨磊还算满意张建亮的反应，这就挺好。 如果碰上那些只知道一味索取的人，真能恶心死个人。 好在他们村的村风一直还不错，除了农闲时候喜欢打个麻将外，少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多年没有发生过严重的刑事案件，一直到十年后，才有几个小青年沾了毒，还抢劫，被抓了进去。 早点把村子建设好点，说不定可以避免这种悲剧。 杨磊对村子的感情还是非常深厚的，如果可以，当然会把村子建设得更好。 不只是为了弥补心中的遗憾，也是给自己积攒声望吧，顺带着保护一下他家留在村里的耕田、宅基地以及祖坟。 人嘛，有根的感觉总归是不错的。 所以，他继续对张建亮道：“这个事儿你担起来，钱这块包在我身上，我会安排一个人专门管理财务这块，到时候让他和你对接，”说到这里，想了想又道：“除了修路，我再出一笔钱给村里的五保户们盖几套房子，和修路一样，你们选址，你们出人，我出钱，专款专用有专人对接。” 跟着又道：“另外我还会在村里建个文化活动中心，弄个操场，弄几个棋牌室。” “这，这……”张建亮又惊又喜，被杨磊的大方惊到了，也被杨磊的大方喜到了，他知道杨磊有钱，但没有敢奢望杨磊会一口气捐这么多，因为光修路这块，就得大几百万上千万之多，这对这么个小村子而言实在太过奢侈。 可杨磊的大招还没有结束，“村里的吃水问题一直很严重，所以自来水也包在我身上。” “这多不好意思……”张建亮高兴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还不止，我还打算给村里人每家发一台冰箱一台洗衣机。” “……” “村里的垃圾处理方式也得改一改了，不能再出门就扔，所以我打算弄几个大的顶点式垃圾桶和两辆垃圾车，再搞个小型的垃圾处理厂，彻底解决村里的垃圾问题，还是老规矩，我出钱，村里出人，可行吗？” 张建亮急忙道：“可行，可行的，就算有人不习惯，多劝劝也就好了。” 这个时候，不行也得行。 这要是能做成，村子岂不是一下子就能从所有穷兄弟之间脱颖而出！ 这样的好事儿，上哪儿去找？ 傻子才会拒绝。 能不能做到都要先答应下来。 反正村里只需要出点人工和后期的维护费用，和建设费用相比不值一提。 杨磊当然清楚张建亮心里那么点小九九。 但他不在乎。 反正这次回来就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也不差村里这么点了，就这么点大地方，算上修路和自来水工程，有个一千多万也出多了，他现在就能支付得起。 当然，他肯定不会直接给钱。 专款专用专人专账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在村里这样。 在县里也这样。 在市里，更得这样。 不然的话，一定会出问题，没有几个人能拒绝这种额度现金的诱惑，越是见过世面的人胆子越大。 第608章 去首都 村里人虽然爱占小便宜，但因为没见过大世面，反而不太敢动这种天文数字级别的款项，在村里，你种在田边的豆角南瓜会被人顺手牵羊，但拴在门口的牛羊，却基本上没人会偷。 杨磊都不记得村里上一次丢牛丢羊是什么时候了。 重生前也就很小的时候有这么一两次。 反倒是县里、市里那些个家伙们，指不定某一个就长着一只蠢蠢欲动的黑手，这种人见得多，胆子也大，真要有机会黑你，那真是一点也不带怕的，不然的话，那些亿元科长们是怎么来的？ 所以，在村里，杨磊才敢毫无顾忌地连放大招，一套接一套地安排上，一口气把他能想到的项目都定下来。 最后才叮嘱道：“不过这些工程都不小，慢慢来，捋清先后顺序，一项一项地做，别把好好的村子弄成乱糟糟的大工地。” 张建亮则想都不想地说到：“肯定先修路，路修好了，其他就都好说了，不然的话，就现在这个破路，干点啥都不方便。” “嗯，反正你是村长，你看着办。” 大事儿定下，剩下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没啥好说的了，说出来也是当笑话和八卦听。 直到临走之前，才又和张建亮说了一句，“咱们村没别的优势，也就耕田多，如果愿意，可以做养殖，做集体养殖，统一建设统一管理但村民们集体分担成本，类似于承包制，一家承包一个猪棚或者承包若干头猪这种，虽然赚不了大钱，但至少是一项收入，只是这事儿你这个村长得弄明白咋回事儿，再和村民们讲清楚咋回事儿。” “这……” “这只是个计划，就算要做，也是明年甚至后年的事情了，别着急，好日子还在后边呢。” “嗯嗯，我知道。” “那就这样，有些事儿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要急着到处说，没啥好处，搞不好会惹出乱子来。” “我记住了。” 杨磊摆摆手，轰油门离开，拐弯去了他三娘家。 他三娘现在住在村里的老房子里。 他到的时候，只有他三娘一个人，正在院子里浇菜，看样子精神状态还不错。 看到他，他三娘热情地招招手，“我寻思着你该来了，在建亮家喝酒了？” “没，我一般不喝酒，开车的时候更是滴酒不沾，”他下车，从后备箱里拿了点点心糖果之类的小零食，“三娘，考虑好了没？” “考虑好了。” “去首都？” “嗯，反正你肯定不会让我娘俩吃亏。” “那肯定，一家人不说两家换，其他的我就不说了，准备收拾收拾，玉洁放暑假就走，这边能处理的都处理了，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不出意外，大概率是好多年不回来了。” 他三娘和他三爹离婚，那肯定要分得彻彻底底。 宅基地没他三娘的份儿。 责任田也都是他三爹的名字，虽然按理应当分他三娘一部分，但他三娘一个人也种不了，所以都没要，全部折算成了现金。 他三娘看得很清楚，有他在，家里这么点破烂根本不值一提。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不管是重生前的情分，还是重生后他身为晚辈的本分，都有责任帮他三娘一把。 当然，也有玉洁这个堂妹和他三爹的因素。 身为堂哥，给堂妹营造个健康点的生活环境有错吗？ 没错。 身为侄儿，替犯错的叔叔表示一下心意有错吗？ 也没错。 好在他三娘也是爽利人，没有因为这事儿就闹得要死要活的，离就离了，直接带着女儿远走高飞，不会跟你渣男黏黏糊糊牵扯不清。 杨磊在他三娘家多坐了一会儿，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才离开。 这次，他直接返回市里，顺利去机场接了一个人。 王嫱。 王嫱上车后连忙道：“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亲自来接，实在是……” 杨磊摆摆手，“怎么这就跑潞州府来了？” “你家那两位的意思，意思是从老家先开始，要把老家打造成她们的大本营，所以首都那边弄差不多后就让我来潞州府了。” “哦，行吧，住酒店？” “只有酒店可住啊，总不能跟着石头你回家吧。” 这个女人…… 杨磊瞟了一眼。 挺漂亮。 对大部分小年轻来说，王嫱这个年龄可能稍微有点大。 但对他而言，却正好。 毕竟他是重生者，重生前他也是这个年龄段，甚至比现在的王嫱还稍微大一点点，深知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有多妙，三十出头岁，简直能迷死个人。 尤其是王嫱这种都市女白领，不受风吹日晒且经常保养，时不时还做点瑜伽跑跑步什么的，身体和心理状态都处于人生中最美的阶段。 也最放得开。 字面意思上的那种。 重生后，他身边的大小女人不算少了，但大多和他同龄，也就赵蕾杨景恬比他大个五六岁。 所以，回想重生前有过深入交流的大女人们，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有点馋了。 而一旁的王嫱留意到杨磊的目光和反应，脸蛋微红，却没有抗拒，反而借着整理安全带把胸前的t恤勒得更紧，还顺带着挺了挺。 嘶—— 杨磊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和王嫱接触时没怎么仔细观察，现在才发现，竟然是身怀凶器之人，而且是大凶器。 这，这谁能顶得住啊？ 咳咳。 不能胡思乱想，得专心开车。 杨磊集中注意力驾驶又高又大又宽的大g穿行在明显比首都落后不少的街道上，把王嫱送到酒店，然后自然而然地帮王嫱提行李上楼入住。 这年头住酒店对身份证可没什么严格的要求，基本上给钱就住，最多登记一张身份证，有的时候甚至一张也不用，甚至可以使用酒店前台提供的身份证登记入住，更有甚者随便报个身份证号也能入住。 当然，杨磊和王嫱都是正经人，不搞歪门邪道，尤其是王嫱，还是正儿八经地登记了她的身份证。 进入房间，王嫱瞅了瞅，稍微有点嫌弃，“这真的是四星酒店啊？” 杨磊笑笑，“小城市都这样，干净卫生就行，其他就别强求了，话说，你打算从哪儿开始？” 第609章 术业有专攻 “先看地图，再亲自上街转转，然后找本地的同行打听打听这边的行情。” “你跟这边的同行有联系？” “怎么可能？但我以顾客的身份去咨询一些东西不过分吧？” “……他们能跟你说实话？” “这就不懂了吧，全国的房产中介都差不多德行，甭管他们嘴里说什么，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也遮掩不了的，只要他们愿意说，哪怕是再怎没夸大，我都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行吧。 你是专业的，术业有专攻，相信你。 杨磊点点头，但还是把他对潞州府在未来的发展趋势和规划简单讲了一遍。 其他地方他不了解，但潞州府却再清楚不过了，什么地方的房价会涨，什么地方的街道会成为热门等信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王嫱听得连连点头，“你这么了解潞州府，我不跑这一趟都行的，你自己就能搞定。” 杨磊微笑着望着王嫱的眼睛，“不跑这一趟，哪有这样的机会？” 王嫱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地问：“机，机会？什么机会？” “你说呢？” 杨磊盯着王嫱的眼睛慢慢逼近。 王嫱又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红着脸微微扬起脑袋，并轻轻闭上眼睛，身体却微微前倾。 这个年龄段的女人，确实和一般的小姑娘不一样。 比如说，你拍拍她的屁股，她会换个姿势。 但年龄不大的小姑娘则会问“你打我干啥”。 咳咳。 此时此刻也一样，普通小姑娘可能会害羞到躲起来，得拿出很强大的攻势才能碰一碰。 可王嫱这种，看似扭捏实则拿捏，这欲拒还迎的小表情简直…… 如果他迟迟没有动手，这个女人绝对会在扭扭捏捏中主动引导他进入状态。 杨磊喜欢这样的。 没啥负担，是最纯粹的身体层面的交流和释放，不夹杂其他任何因素，一觉醒来只会各忙各的一切照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重生前，他的女人基本上都是这样的，也就和谭佳颖牵扯比较多。 以至于面对王嫱，他竟然有一种回到重生前的感觉，找到了那么点灯红酒绿的感觉。 也因此，他是一点也不客气，更不扭捏，直接上手把这个丰腴的女人搂在怀里，开始上下其手。 气喘吁吁之际，王嫱拦住杨磊：“等等，先，先洗个澡……” “一起！” 杨磊更干脆，直接抱起女人闯进浴室。 接下来的画面就很直接了。 没啥客套。 也没啥欲拒还迎。 直接进入短兵相接的状态，很快就杀得有来有往。 从浴室里开始，中途转战客厅、阳台，最后才在柔软的大床上决出胜负。 王嫱趴在杨磊怀里，丰腴的身子贴在杨磊胸膛上，微喘着笑道：“难怪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不光长得好看，也长得厉害。” “有多厉害？” “和某些小说中描写得一样厉害。” “嗯？” “而且还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比凭空想象出来的可更有感觉，我爱死它了。” “它也爱死你了。” “真的？” “嗯，你看它，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观点。” “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坏家伙。” “亲亲它。” “贪得无厌的小东西还挺会享受的，”王嫱妩媚地拍了一下，然后贴着杨磊的身体缓缓下滑。 嘶—— 果然是宝藏少妇。 太会了。 杨磊第二天早晨起得很晚。 因为这家酒店里没有健身房，他又懒得出去跑步，只能在房间里晨练，和王嫱一起。 结果一不小心就过度了，又睡了个回笼觉才补足精神。 洗漱过后，俩人出去吃东西，逛街，寻找合适的购买目标。 一路上别说做什么亲昵的动作，连手都不牵，还始终保持着一两个拳头的距离，哪怕是再高明的侦探来了也看不出俩人之间的故事。 因为这就是俩人之间最真实的关系。 甭管昨晚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改变俩人之间的关系，早之前是什么关系，现在也还是什么关系。 嗯，俩人都看得很清楚。 毕竟是成年人，而且是那种在社会上打拼了很久的成年人，看待事情非常冷静也非常现实，几乎不会做那种会给自己生活制造混乱的事情。 说白了，就是你情我愿且心知肚明的一次性的交流。 以后有机会，当然不会拒绝再来几次，但都知道底线，除了正常交流不牵扯其他。 所以俩人之间保持这个距离就是真实状态，而不是伪装。 既然不是伪装，当然谈不上什么看穿不看穿。 一直到天黑，俩人在外面吃过晚饭，逛公园的时候才再一次逐渐靠近。 逛到十一点多，公园里没了其他人后，俩人对视一眼，仿佛两块磁铁，“啪”地一下迅速黏在一起。 漆黑的夜里。 公园的小长凳上。 两个人影难舍难分地纠缠在一起，仿佛要融为一体，远处灯光投射下的剪影透着一股子惊心动魄的诡异感，仿佛要把灵魂拖入扭曲的深渊地狱，隐约透出的嘶吼和哼唧声，更增添几分让人沉醉其中的魔力，宛若邪神苏醒时发出的召唤。 四十分钟后。 俩人回到酒店洗漱。 一边洗，王嫱一边抱怨，“都怪你，让蚊子咬了我满身包。” “我也一样啊，幸亏没咬到关键地方，嘿嘿嘿。” “还笑呢，快帮我挠挠，痒死了。” “听说用香皂水浸泡一会儿能止痒，我帮你搓点香皂。” “嘶——那儿不行，那儿没包。” “是吗？我检查检查。” “讨厌哦，下次再也不跟你在外边了，在外边还非要把人家脱光，差点被看到……” “就问你喜不喜欢吧？” “……喜欢。” 喜欢就对了。 男女之间那么点事儿，说复杂是复杂，但说简单也挺简单的。 有多简单？ 喜欢就好。 就这四个字，简单吧？ 想得越多，顾虑越多，牵扯越多，这份喜欢就越不纯粹，到最后，再纯粹的男女之情也会变成权衡利弊的较量。 这也是为什么十多年后越来越多人不愿意结婚的主要原因。 一个人能过得好好的，为啥要花钱找麻烦呢？ 解决生理问题的方式有好多种，酒吧、夜店以及为数众多的社交软件都能解决。 孩子？ 实在想要，等四十多岁领养一个可以吧？ 第610章 港商 杨磊重生前就没有结婚要孩子。 重生后更没结婚的打算。 孩子么，随缘了。 要几个可以，不要也没啥关系，对这块很佛系，没有丝毫相关的执念。 也因此，他对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看得非常开放，就是单纯地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 当然，这也是有区别的，男女之情和男女之事不太一样，有的要谈感情，有的却只是单纯的一项运动。 他和王嫱之间，就是后者。 在潞州府的第三天上午。 杨磊再一次接到招商办刘主任的电话，“杨磊，来我们单位坐坐？” “给个地址，我一会儿到。” “你这会儿在哪？” “在馨馨酒店。” “嗯？”刘主任想问为什么在酒店，但忍住了，“可以顺路捎两个人吗？” “什么人？在哪儿？” “一对港岛来的投资人，说是想在咱们这儿投资建厂。” 杨磊挑眉：“刘主任，你这也太……好歹是个投资商，你们不出专人接待也就罢了，还要让我这个投资商当司机？” “别生气别生气，主要是我们单位最近太忙，都在忙活你这个大项目，实在抽不出闲人，而且吧，我总觉得那俩港岛来的所谓投资商不靠谱，但那是市府的三把手联系的，所以，麻烦你帮忙把把关，说真的，我宁可少做一些项目，也不想被骗子们坑了。” “是得提高警觉，现在的骗子越来越大胆，花样也越来越多。” “所以让你帮忙掌掌眼，我们都是一群土包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你却不一样，我估计再大的骗子也逃不过你的法眼，毕竟都在传说你看人的眼光和鉴宝的眼光一样高明。” “过奖了过奖了，给我地址。” “就在你们斜对面的金薇大酒店，你把车停在前门口等他们就行，是一男一女两个，女的四十来岁，叫何佳慧，男的二十来岁，是何佳慧的秘书叫叶安民。” 这名字…… 行吧，有那么点意思。 挂上电话，王嫱从杨磊怀里抬起头，“有事儿？” “嗯，花钱去。” “花钱？” “对啊，市府的头头们都在那边等着我了，不去不行。” “拉投资啊，你要投多少？” “几个亿吧，我估摸着可能会更多一些，还拉了个外援要和我搞竞争，也不知道是不是货真价实的港商。” “啊？” “这些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一个个黑着呢，要不是抢劫犯法，他们真敢直接从我兜里抢钱。” “……这么黑？” “哈哈，开个玩笑，”杨磊哈哈一笑，这王嫱，一看就没怎么和这个级别的官方打过交道，明显不懂里面的道道。 也正常，再怎么八面玲珑，她也只是个做中介的，搁在古代那就是下九流的行当，在现在也不算什么上档次的行业，所以没听出来杨磊话语里的调侃。 简单解释一句后，低头亲了王嫱一口，“你也收拾收拾赶紧行动起来，说不定还能一块回首都。” “你什么时候回去？” “七号吧。” “那没问题，一块回去。” “好，走国道。” “轮流开车。” 两个老司机心照不宣地达成了默契。 走高速明明很快很平稳，为啥要走国道？ 嘿嘿嘿。 当然是欣赏沿途的风景以及品尝沿途的美食啦。 从潞州府到首都，沿途要经过好多个城市和景点，一路走一路玩，五百多公里的路程能走三天时间。 毕竟他和王嫱单独相处的机会很少，回到首都之后几乎再没有这样的好机会，当然要把握住这难得的时机，力争给彼此留一次美好的体验和回忆。 九点半，杨磊开车赶到金薇大酒店正门。 刚停下没几分钟，有人敲窗。 抬头一瞅，就知道是那两位港商没错。 这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外地人。 尤其是那个四十多岁的女士，虽然气质差了点意思，但满身名牌却是货真价实的。 真的是港商？ 杨磊摇下车窗，明知故问：“两位是……” 西装男不耐烦地问：“你不是市府的司机吗？你们领导没有和你讲清楚？” 这个口音…… 杨磊笑了，“上车。” 西装男拉开后排车门直接坐进去，女人随后才跟上。 车子刚启动，西装男才发现盲点，“你这是首都的牌子？” “对，原来是驻京办的车，撤销后就开回了首都当公车用。” “驻京办啊，难怪呢，比地方上还有钱，据说你们晋省驻京办在当时一大堆驻京办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相当有钱。” “我们这儿就这样，啥都缺，就是不缺煤老板和土财主。” “嘿嘿，话不能那么说，钱就是钱，和什么钱没关系。” “还是有区别的，比如说同样是投资，你们是港商，就能拿到更多的优惠。” “这个嘛，国情在此，毕竟我们带进来的是港币，港币哦。” 杨磊再笑。 没再理会这个冒牌货，专心开车。 没错，就是冒牌货。 虽然装得挺像，但细节还是出问题了。 不管是口音还是举动。 尤其是口音，你说你一港岛人，带壮族口音干啥？这是刚刚从表哥改行做港商，口音没改彻底啊。 除了口音，还有就是举动和身份不匹配。 按理说，这个何佳慧才是正主，叶安民只是一个类似于秘书的角色。 但上车的时候，叶安民自顾自地上车，根本没管何佳慧。 上车的方式也不对，坐后排没问题，但正常人都是一左一右地拉开车门上车，哪有两个人从一侧上车的，尤其是何佳慧这么个女性港商，还是在这种场合，多不雅观啊。 再一个，上车之后何佳慧一直不说话，看上去很淡定很高冷，但整个人显得很拘谨，对车上的配饰很好奇，像个第一次接触这种豪车的农村妇女。 包括叶安民也一样，虽然这个叶安民比何佳慧更健谈也更放得开，可是不经意间的细节还是表明他也没接触过这个级别的豪车，至少不熟悉，不然不至于连车窗的升降开关也找不到。 可能一般人注意不到这种细节，就算注意到也不会多想，毕竟先入为主把对方当成了真正的港商，这个时候的国人会本能地仰视港商、台商、外商等，包括地方官府。 所以，就算真发现点什么，也不敢说出来，甚至会在心里帮对方解释。 第611章 袖手旁观 杨磊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拆穿这两个冒牌的港商。 有啥用呢？ 有啥好处呢？ 何况，这还只是他的推测，万一这一对港商恰好比较奇葩呢？ 到时候他怎么去跟刘主任解释？ 怎么跟市府里面那些个大佬们解释？ 不管人家嘴上怎么说，心里一定会认为他这是怕竞争想办法赶走了竞争对手等等。 人心这东西就是这么复杂，跟智商无关，用老话讲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甚至越是有点地位和成就的人越容易走这个极端，总认为自己认为的东西就是对的。 所以，杨磊绝对不会干那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相反，他更乐意在刘主任那些人发现端倪或者即将吃亏的时候站出来。 这叫啥？ 这叫雪中送炭。 这叫临危救命。 所以他专心致志地扮演他的角色，像个司机一样自顾自地开车，直接开车到市府，在门口放下这两个人之后，开车去停车场。 作为一个有素质的有为青年，不乱停车是最基本的素养。 到停车场，他还故意在车上停了好几分钟。 等他离开停车场，返回市府正门时，那一对港商已经不在了，应该是被迎接进去了，只留下一个赵玉灵在门口等他。 看到他出现，小姑娘快跑两步，“磊哥，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呢。” “这么关心我吗？” “嗯嗯。” “发自内心还是你们刘主任叮嘱？” “绝对地发自肺腑。” “怎么证明？” 赵玉灵瞬间大羞，跺脚嗔道：“磊哥，这要怎么证明吗？净欺负人家。” “哈哈哈，不欺负你了，不过呢，听说你们市府食堂的饭菜是一绝，你请客。” “没问题，不过磊哥，现在还不到吃饭的点，要不，先进去和领导们聊聊？” “和他们有什么好聊的，而且，他们不是正在接待那两个港商吗？” 赵玉灵小心翼翼地观察杨磊，同时轻声解释：“磊哥，你才是今天的主角，那两个港商是忽然冒出来的，你也知道，港岛现在的地位有点那啥，不管真假我们都得小心应对，实际上也就是应付应付，毕竟咱们潞州府啥条件咱们自己心里清楚，有点眼光的港商都不会选择咱们潞州府做投资目标，所以……” “嘿嘿，以你的眼光看，那两个港商什么实力？” “磊哥你就别欺负我了，我一个没出过晋省的乡下小姑娘哪里有那样的眼光和见识啊，我连人家那满身的名牌都不认识，只是听刘主任小声说都很贵，一身行头加起来要好几十万，尤其是那什么丹顿手表。” “你们刘主任见多识广啊。” “那是，我们刘主任的爸爸是咱们晋省小有名气的建筑商，家里资产过亿，那眼光肯定不差。” 行吧，招商办这个部门确实比较特殊，尤其是在潞州府这种基本上没啥招商机会的地方，招商办只能想办法安插一些有商业关系的职员，时不时地拉几笔小规模的投资过来应付差事，三五百万一二百万甚至几十万都算业绩，和银行拉存款差不多情况。 有些地方上的招商办为了拉投资，甚至会把主任这个肥差搞成特聘岗位，甚至会直接去掉某些硬性要求，例如工龄、是否入党等等，只要能拉来投资，功劳大大的有，如果没有特别的追求，可以在这个岗位上做一辈子。 所以杨磊一点也不意外。 甚至在预料之中，毕竟刘主任给他的印象就很不一般，和一般体制内工作人员的作风完全不同。 一般体制内的员工，敢让杨磊这样一个大投资人充当司机去接另外一个投资人？ 被上司知道了，训一顿都是轻的，搞不好直接砸饭碗。 另外，刘主任的谈吐也相当不一般。 只是没想到刘主任的老爹是搞建筑工程的，这行业可不好做，能在行业内有立足之地的，不是地头蛇就是过江龙，个顶个的不好惹。 很明显，刘主任的老爹是标准的地头蛇，在潞州府或者晋省这块地盘上应该是个厉害人物。 一点也不夸张。 国内到处都有这样的人，平时基本上不会被大众所熟知，只有行内的人才略知一二。 而且这些人吧，一般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黑，但也绝对没有那么好欺负，换句话说，这种人具备在地方上行业内不被欺负的能力。 以至于杨磊都有点心思和刘主任好好聊聊了。 他不做房地产，但是他在今生有很多投资项目，会有大量的建筑类工程外包，如果能找到个靠谱的建筑商承包这些工程，会少很多麻烦事儿。 目前国内的建筑行业有多乱，是个人都知道，能找个靠谱的，可以提前沟通的，把话说清楚了，把利润也谈明白了，争取让对方抓好施工质量。 不然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会很惨。 浪费钱财和时间不说，甚至有可能惹上官司，毕竟基建这块一旦出现问题，基本上都会闹出人命。 闹出人命来，就算他不用负责，也一定会被口诛笔伐，毕竟这是他的产业，而他也是这些产业的直接受益人，普罗大众可不管你有没有法律责任，只会认为你这个当老板的没有管好公司从而弄出了人命问题，你这个当老板的必须负责。 啥？ 你对施工这块不了解？ 呵呵，就是你个黑心老板为了降低成本提高利润而罔顾人命。 所以，如果能在开工之前找到一个靠谱的建筑商，很重要，也很关键。 如果找不到个靠谱的建筑商，那就只能多花心思和成本进行监督，而且得找专业人士且人品过硬的监督方，否则监督和施工勾结起来，他栽的跟头只会更大。 反正吧，做生意就没有轻松的，几乎所有行业都有各自的难处，不信你出来问问，随便一个行业的从业者都是叫苦连天，各有各的难。 当老板也一样。 不，当老板更难，因为老板要负责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稍微有那么点疏忽，就会被薅羊毛，甚至被欺骗，被陷害。 第612章 特事特办 杨磊心中计较着，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们刘主任的级别不低吧，直系亲属经商，没问题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事儿上上下下都知道，应该是特事特办吧。” “还有晋升的机会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刘主任的工作很出色，而且是一路从基层走上来的，现在也年轻，应该有机会上一两个台阶。” 四十左右岁的地级市招商办主任，要说什么仕途新星那是糊弄鬼呢。 但如果抓住机会，再升一两个等级还是有机会的。 杨磊虽然没在体制内混过，但对体制内的基本常识还是有所了解，三言两语就摸清楚了刘主任的大致情况。 赵玉灵这个小姑娘明显是个体制内的新人，也没啥心机，有啥说啥，几乎就是一个傻白甜，不过比大多数的傻白甜要少了几分矫情，多了几分率真。 长得也漂亮。 可惜，他绝对不会碰这样搞的姑娘，容易出事儿，体制内查得太严格了，随便一个案子都有可能牵扯到他，就算不会对他造成过实质的威胁，也对名声不好。 所以，他没有再逗这个小女人，直接跟着小女人进入招商办的办公室。 嗯，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赵玉灵给他泡茶，然后解释道：“刘主任在招待那两位港商，不过马上就来，而且市府其他领导也在准备中，也会很快就到，磊哥，市府上上下下都很看重你，而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港商。” 杨磊笑笑，“没事儿，潞州府是我家，如果真有港商投资，我希望越多越好，我不着急，反正我的根在这里，这辈子是跑不掉了。” 这时，刘主任推门而入，一边走一边鼓掌，“杨总这番话深得我心，如果每个先富起来的都有这样的觉悟，咱们的国家何愁不兴！” 杨磊却摇摇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事情不能这么做，毕竟做生意要遵循最基本的市场规律，不能明知道亏钱还要硬做，对吧？那对投资人和被投资方都不是什么好事儿，还不如直接捐一笔钱呢。” “杨总真敢说。” “这是大实话，有什么不敢说的，而且刘主任你这个身份，我想更有体会，对吧？” 刘主任瞟了一旁的赵玉灵一眼，“好家伙，这才积分中国就把我卖了个彻彻底底，不过杨总，我跟你不一样，我是真心实意地想成为一个可以为人民谋幸福的好官，也一直是这么做的，要不是我老爹看得紧，我早就把家底儿全掏出来做慈善了。” “……这么狠？” “所以，小杨总，对上我，你要做好大出血的准备。” 杨磊笑笑，“那两位港商呢，也要大出血么？” 刘主任摆了摆手，“我感觉不靠谱，所以直接扔给领导们了。” “怎么不靠谱？” “说不上过来，反正就是感觉很别扭，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领导们却很开心，毕竟是港商，要是能签下一笔大投资，方方面面都是业绩，连侨办的人都紧赶慢赶地往这儿凑。” 杨磊笑笑，“就没想过，对方可能是骗子？” “啊？”刘主任愣了一下，随即猛地站起来，“我说怎么感觉不对劲呢，原来是两个骗子，差点就被他们骗到了，好家伙，还真下了血本，一身正品名牌加起来三十多万，直接把我镇住了，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想不到这个茬儿。” “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刘主任也犯愁了，“除非拿到直接证据，不然的话领导们不会相信的，反而会让我自己遭殃。” “其实也简单。” “什么？”刘主任一把抓住杨磊的手，“老弟，点拨一下，这事儿过后，姐也尽可能帮你。” “嗯？” “很意外么？”刘主任稍微有点小得意，“姐姐我的脑子虽然不如你们这些小年轻好使，但经验丰富啊，何况在体制内摸爬滚打这些年，眼光早就练出来了，尤其是有事儿找我的那些人，一照面我就能看出个七八分来，你城府是深，可也逃不过我的眼睛，要知道，每个人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行为规律，你也不例外。” 杨磊竖起大拇指，“高手。” “高手谈不上，这是混体制的必备技能，别说我，随便一个三五年工龄的科员，都能掌握七八分。” “那你能猜到我的需求吗？” “跟我爸有关，对吧？”刘主任微笑，“以你的身份和财力，有事儿找我，那绝对不会是体制内的事情，毕竟你完全可以和市府里的大领导说上话，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和我个人有关，而刨除我现在这个身份，和我个人有关的也就我爸爸那边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 “……这话说得，什么叫利用价值，这是生意，互利互惠的那种，你这么说，传出去人家会以为我要白嫖。” “你这话更难听，什么白……”刘主任恼怒地瞪了杨磊一眼。 一旁的赵玉灵也脸红了。 杨磊愕然。 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个词，在这个年代确实不好听，虽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但真接受不了这么直白的表达方式，毕竟是没有经历过网络词汇轰炸的一代人。 所以笑道：“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不要在意细节，刘主任，等市府和县里的政策到位，我手里还真有大批的基础建设工程，你老爸有没有能力吃得下？” “有。” “真有？” “当然，如果是挖隧道架桥梁，我爸的实力可能差点，修路这种肥差一般也落不到我爸身上，但盖楼做厂房这种活儿却是手拿把掐的，”刘主任仰起脖子骄傲道：“而且我爸不止做工程，还能做设计，还成立个一个专业的设计院，虽然没啥名气，但足够专业，能够为顾客量身打造需要的功能和风格。” 杨磊挑眉，“真可以？” “嗯，而且从目前看，口碑很不错，连咱们省大名鼎鼎的某天化肥都要找我爸的设计院做设计，当然主要是因为我爸那边收费便宜，但化肥厂那么专业的场景我爸的团队都能做，何况其他？” 第613章 打草惊蛇 杨磊信了。 化肥厂可不是闹着玩的，那玩意儿的危险程度可能比大部分兵工厂都危险，各种易燃易爆以及有毒害物质到处都是，对工程质量要求极高。 而晋省的某天化肥厂也不是什么小企业，而是正儿八经的大企业，在晋省就是化肥行业的龙头。 不管什么原因，这样一个企业敢用刘主任家的设计团队，他一个养猪的有啥不敢的？ 想到这里直接对刘主任道：“那，聊聊？” 刘主任点头，“但不是现在，现在是上班时间，咱们还是聊正事儿吧，杨磊兄弟，你教教姐姐，怎么拆穿那两个冒牌货？” “打草惊蛇。” “嗯？可以说得更具体一些么？” “再简单不过了。” 杨磊凑到刘主任耳朵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刘主任听得连连点头，然后心满意足地对赵玉灵道：“灵儿，招待好杨磊，有啥要求都尽量满足他。” 刘主任离开办公室，安排了一些事情后直奔两个港商所在的会议室，闯进去后，开门见山地说道：“叶先生，何女士，我听到一些不太好的传言，说您二位是骗子，港商的身份是假冒的，是这样吗？” 自始至终面无表情的何佳慧脸色微变。 滔滔不绝的叶安民却哂笑一声，“刘主任，我不知道这是你从哪儿听来的传言，但我觉得这很失礼，尤其是这种情况下，”说到这里扭头对市府一把手道：“如果这代表你们潞州府的态度，那很简单，大家一拍两散，”话音落下，作势转身要走。 一把手连忙安抚，“当然不是我们的态度，叶先生请坐，有什么事儿慢慢聊，至于刘主任这边，我想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能让堂堂招商办主任跑到招商的会议室里指名道姓地说我们是骗子？” “真的是误会，刘主任，赶紧向何女士和叶先生道歉，快点，道歉后去忙你的，回头再和你计较这事儿。” 刘主任不情不愿地朝叶安民鞠躬道歉，“对不起叶先生，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但我身为招商办主任，不得不谨慎，所以，请问您是桂省人吗？” 叶安民大怒：“你什么意思？” 刘主任继续道：“你的口音暴露了……” 叶安民更生气：“我老家是桂省的，但我早早去了港岛！” “这好办，和桂省那边的公安联系一下就知道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叶安民大怒，拉起何家贵就走，“什么破地方，难怪这么穷，活该，穷一辈子吧，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人来你们这破地方投资！” 这时，远处有“乌拉乌拉”的警笛声响起，直奔市府这边。 叶安民和何佳慧大惊失色，撒腿就跑。 市府里的一众领导都惊了。 只有刘主任悄悄地松了口气。 当然，叶安民和何佳慧肯定跑不掉，在市府门口直接被两个门卫摁住了，都没轮得到公安出手。 再然后，不到半个小时，审讯结果出来，果然是两个诈骗犯，而且是惯犯，俩人根本不是什么港商，都是桂省人，叶安民初中学历，何佳慧连小学学历都没有，但已经在桂省、粤省、陕省等地连续得手好几次，诈骗总金额高达八百多万，诈骗的目标全是地方上的县市府，以港商投资的名字骗取经费。 骗术非常拙劣，但架不住这俩人尤其是叶安民的演技比较高明，总能得手。 而且因为涉及港商投资，叶安民给地方上画得饼又足够大足够圆，所以骗到手的现金还不是小数目。 中午，市府食堂里。 刘主任叹了口气，“刚才警方给陕省某县的领导打电话，那边还不相信叶安民这俩人是骗子，还在苦苦等待港商的巨额资金和超级大项目，还问我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杨磊耸耸肩，“所以啊，你们的队伍里，从上到下都需要接受防诈骗训练，不然的话水变油之类的项目还会出现，不过是换个了新包装而已。” 这可一点也不夸张。 水变油，那是多么古老的骗术了。 但是杨磊记得在一几年还有人在用，并且还真得手了。 除了水变油，芯片、石墨烯、量子科技等等项目都会成为骗子们最喜欢用的噱头。 不但如此，骗子们的胃口还越来越大，从早些年的几十万几百万到若干年后的几十亿上百亿，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太夸张了。 某个说要造芯片的骗子，在短短两三年时间里，在好几个省会城市内连续以投资芯片制造的名义行骗，涉及的总资金额度高达五六百亿之多，还把某几位大名鼎鼎的芯片制造产业中的明星人物拉入局中，结果呢？ 杨磊重生的时候，这些投入巨大的项目还是烂摊子，根本没办法收拾。 所以，真的，不能说刘主任这些同事们太蠢，只能说他们缺乏相关的防范意识，而骗子们的手段又太过高明。 刘主任却有些不以为然，“你太夸张了，我的同事们是缺乏社会经验，但这种事情只要在内部讲清楚，就能防住几乎所有骗子。” 杨磊笑笑，“那就拭目以待，”然后转移话题，“话说，你的领导们啥反应？” “很生气啊，从上到下都气得跟啥似的，现在正在开会，商量着怎么处理留下来的烂摊子。” “啥？” “烂摊子啊，有问题吗？” “这对儿骗子才来不到半天，就有烂摊子了？” 刘主任苦笑一声，“人是今天才来，但联系是早就联系上了，项目也早早定下了，市里为了确保投资项目可以顺利上马，还早早的和省里做了报备，更申请了一笔专项资金，土地也准备好了，连道路水电这些施工单位也都找好了，正准备招标呢。” 好家伙。 是该说胆子大呢。 还是该说人蠢呢？ 面都没见，钱也没到账，电话里就定下了投资项目？ 想到这里忍不住问：“他们投的是什么项目？” 刘主任眼睛亮了，“杨磊兄弟，要不，你接盘吧！” 第614章 接盘侠 接盘？ 啥意思？ 当接盘侠？ 杨磊从来不做接盘侠。 好吧，有的时候也做，但绝对不是那种意义上的接盘侠。 他明白刘主任的意思，无非是让他充当港商的角色，把港商画的大饼真的做起来。 能接么？ 关键还是得看项目。 有些项目如果真有价值，哪怕只有个想法，那也是好的，是可以接盘额度。 但有些项目则无论如何也不能碰，条件再好也不行。 刘主任犹豫一下，低声道，“是半导体制造。” “嗯？” “其实就，就是个电子厂。” 杨磊笑了。 电子厂啊，多熟悉的词汇。 重生前的他，可差一点就进电子厂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有人跟他说电子厂里的姑娘多。 咳咳。 厂妹么，懂的都懂。 绝对没有看不起厂妹的意思，相反，厂妹里多的是极品，只是相对而言，厂妹确实更好上手，在那种相对封闭且女性较多的小环境里，只要稍微强势那么一点点，就能获得很多好姑娘的青睐。 一点也不夸张。 当初的他，真的差点就在地方安置部门的帮助下去某个电子厂当保安部经理。 当然，他最后还是在徐静的点拨下选择了自力更生开了个小快餐店。 所以一听是电子厂，他竟然有一种人生是一个轮回的感觉，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难道说，他杨磊和电子厂有缘？ 好吧，一个是电子厂的保安，一个是电子厂的投资人，差距还是有的。 只是，来潞州府做电子厂，这些港商是认真的吗？ 在内陆城市，几乎不适合大部分热门制造产业，尤其是电子厂这种更新换代快、对运输以及配套产业链要求比较高的产业。 另外啊，电子厂需要大量的熟练工，但是呢，这类工厂大多是“血汗工厂”，成员流动非常频繁，好多年轻人进厂几天最多两三个月就会提桶跑路，能坚持到一年以上的不足一半，虽然他们的命运往往是从一个血汗工厂转移到另外一个血汗工厂，但他们依然乐此不疲，反正做的都是差不多的活儿，去了新工厂几乎不需要培训就能快速上岗。 内陆城市可没有那么多极度活跃的熟练工。 缺乏足够多的熟练工。 缺乏足够便利的交通环境。 更缺乏上下游都较为出色的配套环节。 这厂子能做起来才怪呢。 尤其是以零部件制作为宿命的代工性质的电子厂，越靠近沿海地区就越好，这点在全世界都一样。 在他的印象中，一直到十多年后，潞州府也没有一家正儿八经的电子厂，依然以煤炭、钢铁等企业为主。 可现在，潞州府上上下下竟然被两个骗子忽悠着做起了电子厂，啥都没看到呢，都已经搞起了配套设施的筹备和建设。 也不知道咋想的。 当然，这种事情也没啥好说的，太常见了。 就算没有那两个骗子，地方上也经常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最常见的就是地方上的决策者脑门一热直接拍屁股下命令，然后没多久就被调走了或者出事儿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继任者和地方人民。 至于浪费的那些人力物力财力…… 谁在乎呢？ 如果他不接盘，被两个骗子哄起来的所谓电子厂项目也会变成一堆负资产，最好的结局就是废物利用看看能不能改造成其他项目，不然就只能彻底放弃甚至变成多少年都无法处理的烂尾项目。 想到这里，杨磊叹了口气，“可以具体说说么？” 刘主任眼睛亮了，她虽然第一次和杨磊打交道，但经验丰富眼光毒辣，直接看穿了杨磊的心思，这绝对是心软了的表现。 因此，刘主任飞快地把这个项目的详细情况简单讲解一遍。 规模挺大。 说要投资五个亿，在潞州府建造一个覆盖华中华北地区的电子产业制造基地，占地三千亩，建成之后可以容纳上百家相关制造类企业，可以提供数以万计的工作岗位，年产值十个亿以上。 甚至可以以此为基础打造一个核心制造产业大区，让潞州府晋省甚至华北地区脱颖而出，成为最亮眼的那一颗星星。 反正吧，两个骗子把这个前景描绘得非常美好。 而且听起来还有那么点道理，一些用词还挺专业。 刘主任跟着补充道：“我们手里还有一整套专业的产业规划，是，是那两个骗子提供的，经得起验证的，省里相关部门也看过，也没挑出什么毛病来，所以，我和领导们的意思是骗子归骗子，但这个计划值得尝试。” 杨磊想笑。 什么值得尝试。 其实就是不死心而已，不愿意承认自己被骗子骗了，不愿意接受自己一群父母官竟然被两个骗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事实，更不愿意让这个决策成为仕途上的黑点。 但是吧……他听起来也有那么点道理。 尤其是在这个时间节点上，真有一定的可行性。 潞州府的具体情况，可以参照隔壁的商都。 商都也是内陆城市，和潞州府比，各项条件也就交通状况要好一些，其他真就半斤八两，甚至在气候这块还不如潞州府，商都实在太热，夏天的室外温度高达四十多度，而潞州府夏天最热的天气也就三十度出头，而且就半个月，剩下的时间都比较凉快。 毕竟，潞州府的地理位置很特殊，位于黄土高原的盆地中，四面环山八面有水，号称是“北方的南方，南方的北方”。 啥意思？ 就是说吧，潞州府的气候环境在北方这个大环境中属于比较湿润温暖的南方类型，但和南方气候相比，却又较为干燥，四季分明。 这么说吧，潞州府的气候非常接近春城，但没有春城那么多的蚊虫，几乎是完美的气候类型，如果不是因为长期的煤炭资源开采导致的地陷情况比较严重，这座小城市完全有机会竞争最适宜居住的城市。 如果真能在这里打造一个大型的制造基地，真有机会把隔壁商都的发展机会抢走。 商都现在的情况还不如潞州府呢，毕竟潞州府还有资源。 但十年后的商都却把潞州府甩开好远。 第615章 高瞻远瞩 商都为什么能在十年后把潞州府甩出老远？ 除了商都的决策层更有魄力和眼光外，最重要的就是机会到了。 什么机会？ 当然是华中华北地区的开发。 原本么，东西南三个方向都在大开发，唯独中北部地区被冷落，连雒阳都快成了没啥存在感的二三线小城，商都更不用说。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中北部地区也需要有这么一个纽带型的核心城市把周围欠发达地区串联起来。 商都因为地理和交通优势成为这么一个幸运儿，踏上了时代的快车，越发展越好，俨然成为周边城市眼里的国际化大都市。 而现在，潞州府完全有机会竞争这个位置。 就算交通条件没有商都那么出色，也可以适当地分担一部分，毕竟潞州府的气候环境是真好。 只要能解决交通问题，把商都完全取代也未尝不可，毕竟潞州府也具备成为交通枢纽的潜力，周围的大山在基建狂魔面前算个啥啊？高铁一通，啥啥都好解决，而得天独厚的气候环境却是商都拍马也赶不上的。 所以，如果能在潞州府搞一个大项目出来，完全有机会倒逼地方、省里甚至更高层提前启动晋省的交通枢纽战略规划。 当然，归根结底还要看地方上的态度。 不管上边什么想法，地方上一定要有这种决心和魄力，否则再多的投资都是白给。 如果真想接这个盘子，市府里这些人的态度将会非常关键。 也因此，杨磊对刘主任笑笑，“这么大的项目，至少需要三到五年时间才能完成，光基础设施的建设就需要一到两年，而且这样的项目不只是咱们潞州府的事儿，还和周边城市息息相关，尤其是交通这块，如果连交通问题都解决不了，其他都是白搭，你说呢？” 刘主任点头，“这个我们当然知道，市府也讨论过相关计划，如果真有人做这个项目，市府会争取两到三天高速路的建设工程，尤其是向南向东、向西方向上。” 杨磊摇摇头，“高速路还是差点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 “高铁啊，必然是高铁，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加入国家的高铁战略规划中，这绝对是个缩短城市距离的超级武器，这玩意儿一建成，咱们潞州府就能凭借先发优势吸取周边城市的养分，让潞州府踏上发展的快车道，否则，咱们只会成为养分的输出者，下场会很惨。” “嗯？” “不知道高铁吗？” “不知道……” 杨磊一拍额头。 好吧，标准意义上的高铁现在还在建造中，而且是带试验性质的京津城际高铁，要到明年才能完工。 现在的国民，确实不知道高铁是啥玩意儿，就算知道，也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有多厉害。 但越是如此，就越要争取。 因为吧，这东西就像一条大动脉，会加快落后地区的人才、劳动力、资金等所有宝贵资源向发达地区流动的速度。 没有高铁之前，落后地区虽然也有资源的流失，但程度还没那么严重，毕竟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背井离乡，更愿意留在离家近点的地方。 但高铁的出现解决了这个问题，回家变得很轻松，身处落后地区的人们几乎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大城市里闯荡，时间一长，发达的地区越来越发达，落后的地区越来越冷清。 到杨磊重生的时候，这个问题已经很严重了，一二线城市已经把三四线的小城市彻底甩开，全方位的那种，一如越来越明显的贫富差距。 想到这里，朝刘主任耸耸肩：“这事儿吧，你这个招商办主任还真做不了主，甚至连市府里的这些人也做不了主，只能提个建议，争取一下。” 刘主任想了想，“行吧，我这个等级确实有点低，不过没关系，吃了饭你跟大领导们说。” 杨磊耸耸肩，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毕竟，晋省这个地理位置实在有点那啥，不太合适搞交通，山太多了，当初修一条高速路就耗尽了几乎晋省人的财力物力和人力，这要是搞高铁，成本高到吓人。 除非晋省上上下下能够再一次拿出当时修太旧的气势来，发动全省人民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以超级无敌的民众主动性去抵消成本、施工工艺等方面的劣势。 不然的话，只能和重生前一样，一直到十几年后才能通了高铁，成为最晚的一批，那就很惨了。 当然，就算能争取到，从立项到勘探、设计、施工再到通车，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短则两三年，长则五六年，毕竟高铁网的建设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尤其是第一批是带有实验性质的，好多施工工艺都需要在施工的过程中一点一点地解决。 所以，再怎么提前争取，能在一五年左右开始施工就算见效。 在这之前，还是老老实实的修高速路吧，虽然高速路也不是那么好修的，但至少施工难度会低一些，省内的城际高速项目上，省内和地方上也会拥有更大的自主权。 在高铁开通之前，高速路是解决目前潞州府交通困境的最佳手段。 下午两点钟。 杨磊在会议室里见到了市府的大领导们。 尤其是周老板，刚四十岁，看着有点像是镇上开小超市的老板，很接地气。 周老板很热情，“状元郎来了，久仰大名，去年就想见你，不过都说不太合适，就没见到，今天总算弥补上了这个遗憾，来来来，先合个影，我当官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和真正的状元郎合影呢。” “咔擦咔擦——” 好一通拍摄。 市府一把手身边肯定少不了专用的媒体记者，不然的话，地方电视台每天的新闻节目播什么？ 何况还是这么重要的会面。 市府一把手和去年的省高考状元会面，本身就能做一期节目，何况这个状元郎还是个超级富翁，要回老家投资，这都可以拍一部大型电视连续剧了，当然要重视起来。 第616章 正经聊天 拍照环节结束，进入开会状态，又让记者们录了一大堆视频。 等这些环节结束，无关人等散场，这才开始正儿八经地谈事情。 周老板拉着凳子坐到杨磊身边，亲切地拍了拍杨磊的肩膀，“果然不是一般人，一点也不怯场，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吧？” 杨磊笑笑，“也是强作镇定而已，其实挺紧张，周老板，我还是第一次面对你这个级别的实权大人物。” “什么感觉？” “我能说没什么感觉吗？” “哈哈哈，没感觉好啊，这是好现象，说明你们这一代年轻人越来越争气了，反倒是我，见到你这个大才子大商人却有点小紧张。” “啊？” “毕竟是我们求着你投资，万一招待不周惹你不开心甩手走了，我们怎么跟全市百姓交代？” “挺好的，没啥不妥，何况潞州府也是我的家乡，就算有点什么，也不至于直接甩手走人是不是，我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好啊，咱们潞州府想发展起来，还得靠咱们自己人。” “这话说得太正确了，求人不如求己，想做出点成就，自己得先有这么个志气，不然的话，别人想帮也没法下手。” “哎，就是这个道理，尤其是咱们潞州府这种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地方，自己没志气，啥事儿都做不成。” 这俩人，谈得倒是投机，不管是客套话还是真心话，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一路人，行事理念是一致的。 聊了十几分钟，周老板才问：“那两个骗子的事儿你也知道了，留下的烂摊子，你有想法吗？” 杨磊这才坦然点头，“有想法，但实施起来太难太难，需要潞州府上上下下都配合才有机会做成功，否则就是白费力气。” “具体说说。” “交通，基建，政策。” “政策这块没问题，不违反原则问题，绝对一路绿灯，不怕你笑话，咱们潞州府求个投资项目可太难了，只要你做，能给的优惠全给，反正你不做便宜的也是外人，对吧？” “剩下的呢？” “基建也没问题，市府出面做担保，各方面都给你安排好，确保你可以无忧开工。” “交通这块不好解决吧？” “对，这是大难题，不过咱们晋省是有相关规划的，尤其是高速路这块，未来三到五年内会有好几条高速开工。” 杨磊摇了摇头，“我信不过这种话。” “嗯？” “这只是规划而已，我要看到的是实际行动，尤其是咱们潞州府自己的行动，毕竟省城那边考虑的是大局，咱们潞州府这个位置，很容易成为牺牲品。” 这可不是杞人忧天，而是事实。 明明早就有了规划，但潞州府这边有好几条高速路一直到他重生前一两年才得以通车，拖了足足十几年时间。 他可等不起。 也不愿意等。 周老板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 “再主动一些，不要等要靠，有上边的支持那最好，没有上边的支持，我们自己也要搞，潞州府虽然没啥存在感，但要说穷也不见得真有多穷吧？修一到两条连接省外的高速路还是可以做得到的，上边不支持，咱们就向南修，反正咱们和商都离得比较近，目前的困境也都差不多，可以尝试着合作一把。” “商都？” “对，商都，咱们潞州府的出路，必然在东方和南方，一旦可以走出去，咱们就可以吸收周边城市的资源来发展壮大自己，让潞州府成为晋中及晋南地区的扛把子。” “扛把子？” “反正省城那边也不在乎咱们，人家和国际庄玩的很嗨，咱们也需要在晋省以及周边地区发出自己的声音，不能一直当那个默默无闻的只知道输血的小兄弟了，再不站起来，迟早会被抽干。” “这……” 杨磊继续加了一把劲儿，“有点志气的城市，都不会甘心于做省会城市的小弟，纵观全国各省，反超省会上位成功的小弟多不胜数，何况咱们晋省本来也不是铁板一块，咱们隔壁的平阳和河东不就一直往长安那边靠吗？咱们要是不提前布局，真的会沦落为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狗不理了。” “咱们市府这边也有类似的规划，但……” “别但是，赶紧把长郑高速修起来，这是最最最紧要的一条大动脉，越早越好，再晚一点，人家商都可就要起飞了，咱们到时候再想凑过去还能看到好脸色么？” “长郑高速也在规划中……” 规划中…… 听着就没多少底气。 不过正常，潞州府到商都这五百多公里的路程实在难走，山太多，而且海拔落差比较大，两座相邻的城市，垂直海拔落差却高达近一千米，从黄土高原一下子就到了中原的大平原地区，站在高处看就是一个大悬崖，潞州府在悬崖上，而商都则在悬崖之下。 站在潞州府边缘壶县境内的山巅，可以用肉眼观察到商都的市区全貌。 在这种地势中修建高速路，难度可想而知。 也因此，印象中的长郑高速一直到一五年前后才得以全线贯通，而那个时候的商都已经开始滑跑准备起飞，潞州府明显没能跟上节奏。 所以，杨磊摇头，“光有规划远远不够，必须抓紧时间开工，最好明年开工并且在两年时间内完工，如果再晚一些，机会就没了，现在的国内环境吧，说是全国一盘棋，但地方之间的竞争也非常激烈，因为整体资源是有限的，别人多拿一部分你就要少拿一部分，所以得争，得抢，各种各样的资源都必须争抢，包括教育，如果咱们潞州府能争取到一座顶尖的大学……” 周老板苦笑，“你这个心思，比我还大，我也想过，但真争不过别人。” “不，还是不够主动和有力，就比如大学这块，咱们潞州府也不是很穷，气候环境还那么好，如果能花大力气搞好基建，再把煤矿塌陷、空气污染等情况好好治理一遍，再把长郑高速搞起来，铁路运输能力提上去，最好是第一批加入高铁网络的建设规划中，这竞争力不就上来了？比龙城也不差的。” 第617章 不成功便成仁 杨磊说的话，是吹牛皮吗？ 某种程度上而言，确实是在吹牛皮，若干年后随便一个出租车司机也会拿出类似的大套理论，没啥稀奇的。 但在这年头，这想法不但非常大胆，而且听起来还真有可行性。 尤其是这话从杨磊这个天才大富翁嘴里说出来，更有说服力。 只是，做起来真不容易。 搞基建还好说，无非是花钱而已，多花点钱就能解决。 但治理煤矿塌陷这事儿谈何容易？只要有煤矿的存在，煤矿塌陷必然会随之而生，就算回填或者支撑，也不能真正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塌啊塌，塌到再也不塌了，这事儿才算完，说白了就是等待大自然完成自我修复。 治理污染这块就更难了，目前连首都还没有拿出决心治理空气污染，潞州府一个小小的十八线地级市哪儿来的勇气跟地方上这些污染大户们较劲儿？ 潞州府这些污染大户都是啥？ 都是煤矿处理以及钢铁制造类企业，是潞州府财政收入的主力军，真要把这些企业逼急了，说不定会直接迁走，到那个时候，潞州府上上下下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周老板的眉头皱得更紧，“杨磊，我知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可行性很低，有些太想当然了。” 杨磊却摇头，“不，不是我太想当然，而是周老板你缺乏那种敢为人先的勇气，某些长远的决策必然会损害当下的利益，冲突很直接，也很激烈，没有缓和的余地，更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你这个当家的必须作出选择，很明显，你缺乏那种敢于为了长远的利益而放弃当前利益并且与某些保守派正面对抗的勇气。” 这话一出口，现场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而是非常明显的指责，就差指着周老板的鼻子说你是个没胆量的废物。 周老板的脸色也沉下来，“我不缺勇气。” “不，你缺，”杨磊也毫不示弱，“你不只是缺乏足够的勇气，还缺乏足够的战略眼光，你和其他大部分同事一样只是在照章办事，上边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好吧，你的勇气是比你的同事多一点点，但也就一点点，只支持你做一些稍微有那么点胆大的决策，而不支持你带领潞州府踏上复兴之路。” “举个例子。” 杨磊却反问：“你认为我会举什么样的例子？” “胡老爷子？” “不不不，胡老爷子的勇气和胆识确实很强，尤其是带领晋省人奋发自强的魄力更是无人能及，但明显不适合现在这个社会环境，现在的潞州府基础不差，缺的不是开荒者，而是改革家，缺的是那种能带领潞州府走出固有困境的有大智慧、大勇气和大毅力的领导者。” “……” “……” 这话，在这个时候可以说是相当地大胆。 连周老板也沉默不语。 只有杨磊依然在施施然地喝茶，好大会儿后才问：“被吓到了？” 周老板摇摇头，“那倒不至于，但你说的这种人物，全国范围内都找不出几个，而且也不可能到潞州府来。” “我知道，所以，我希望你能成为那一个，时势造英雄，你年轻，也有勇气，如果能勇敢地走出第一步，未来……” 周老板笑了：“未来不可限量？” “不，不成功便成仁，这是改革家的宿命，他们终生与中庸无缘，要么成为人人敬仰的大英雄，要么成为人人唾骂的大狗熊，没有第三种结局。” 周老板又沉默了。 足足有两分钟，“算了，先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继续聊聊那两个骗子留下的烂摊子，你就说，能接手不？” 杨磊毫不犹豫地伸出两根手指：“两年内长郑高速能完工，我就能接，否则，我绝不可能接手这种绝对会亏钱的烂摊子。” 确实是个烂摊子。 如果只有一两个三五个小厂子，接也就接了，做点没啥技术含量的产品随随便便就能消化掉，就当是帮老乡们解决几个就业岗位，省得大家打工还得跑去沿海地区甚至南方。 可这是一个大的厂区，几乎相当于一个经济开发区了，而且是只做电子厂的开发区，这怎么玩？ 就算他能投资得起，后续运营也根本施展不开。 当然，如果给他时间，也能勉强带动，因为他有这方面的计划。 只是他的计划肯定不能全盘托出。 做生意么，哪有一见面就把自己的底牌全亮出来的道理？ 周老板自然不知道杨磊心中的小九九，沉思片刻道：“长郑高速这块，我尽量催一催，看不能提速，但这也需要你的配合，有投资，上上下下才会有动力，否则光我一个人，是无法推动这么大项目的。” 五百公里的高速路，建设费用高得吓人，就算不追求直接盈利，也得对民生有好处才是。 不算经济账，但必须算民生账。 如果杨磊真愿意接盘，并且真的可以投资多少多少个亿进来，那么不管是潞州府本地这些人，还是省内甚至国家层面，都会乐见其成，反正长郑高速本就在规划中，无非是把计划提前几年而已，影响不是很大，是值得的。 所以，杨磊很理解周老板，“这没问题，但需要签署正式的合作协议，需要地方甚至省城相关部门背书。” “没有问题！” 嗯，就这么几句话，协议达成。 虽然只是一个大概的协议，一点细节也没有，但有这个态度，剩下的就很好说了，无非是讨价还价而已。 不过，半导体制造产业园的计划是个意外，杨磊来这里之前可没想到这事儿，连周老板他们也没想到。 所以，闲聊片刻后，周老板主动提起这事儿，“你原本打算投资个什么项目来着？” 杨磊笑笑，“食品厂。” “嗯？” “没错，就是食品厂，不过规模很大，至少五个亿。” “做什么品类的食品？” “你猜一猜。” “……” “哈哈，开个玩笑，其实就是我们最常见的一种食品，很多人天天吃。” 第618章 小东西有大生意 “面包？” “不，方便面。” “啊？” “很意外吗？” “确实很意外，虽然说做方便面没什么技术门槛，但据我所知，目前国内外的方便面品牌有好多好多吧，竞争非常激烈，你确定，一个新企业能做起来？” 杨磊笑了，“周老板，做生意不是这么算账的，竞争激烈说明什么？说明市场大啊，只要市场足够大，这就有无限可能，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商业市场中，总有新人要进入，也总有老人会被淘汰，方便面市场也不例外，只要找准时机，未必就抢不到立足点，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时间还长得很，慢慢来，一步步走，总有一天会成长起来，做生意和培育人才一样，都要从小开始，没有一蹴而就的道理，所以我不着急，毕竟我的长期目标是成为全球数一数二的方便面制造企业。” “……这么夸张？” “夸张吗？” “很夸张，我虽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现在规模最大的几家方便面企业都是市值都在几十亿左右，这还不夸张？” 杨磊摇了摇头，“周老板，你这格局啊，要打开，几十亿算什么？咱们国内有十几亿人口，只要能占据百分之十左右的市场，市值就很夸张了，区区几十亿，真不算啥。” 周老板很激动：“真要能做成，那潞州府可真就要起飞了，一家那个级别的企业，真的可以养活一座百万人口级别的城市。” “没错，但这需要地方上的配合，而且话说回来，真要成长到那个级别，我必然要去其他地区建设生产制造基地，所以也别真期望一家公司养一座城市，没有哪一座城市是靠某一家公司养着的，只能说是互利互惠。” “不，对潞州府这样的内陆城市而言，就是一家公司养一个城市，因为潞州府太穷了呀，除了煤炭和钢铁，几乎没有其他产业可以做到那么大规模，都是小打小闹，只有你，”周老板使劲儿攥起拳头，“杨磊，好好干，市府这边会拿出百分百的诚意帮助你解决一切后顾之忧，这点，我可以做主。” 市府一把手，当然可以做这种主，这东西不需要多少配套设施，拨一块地，修两条路，做好水电供给，再稍微给点优惠政策，就能坐收业绩。 成了，皆大欢喜。 失败了，也没啥大影响，倒闭了一个食品厂而已。 和那种动辄就是一个工业园区的大项目完全不同。 所以，周老板更喜欢这种项目，投资力度不小，收益高，风险低，见效也快。 杨磊也喜欢。 这种没啥技术含量的产业，结合领先十多年的营销方式，简直就是为他这种重生人士量身打造的。 十多年后，随便一个网红都能进军这种产业，大大小小的品牌卖得不亦乐乎，甚至把巨头们打得头脑发懵，一年赚个几千万一两个亿和玩一样。 网红们可以，他杨磊不可以？ 网红们走的是粉丝经济模式，确实不太好复制，现在的互联网远没有十多年后那么发达，粉丝经济模式也没有完全成熟。 但原始的粉丝经济模式早已经成型，只是没有互联网时代那么直白明了高效而已。 在古代，就有粉丝经济效应，洛阳纸贵就是典型。 几十年前也有，例如说评书的单老爷子就很懂得经营自己的粉丝，在五十年代已经利用自己的名气做到月入千元，五十年代的月入千元什么概念？ 等到九十年代，单老爷子更是把粉丝经济做到了极致，开的公司只经营评书作品，就能做到年毛利润上千万，比当时很多上市企业都赚钱，更把当时国内那些影视明星们碾成了渣渣。 至于近几年就更不用说了，做房地产的某科王总，未来会做手机的某米雷老板，都极其擅长运营粉丝经济。 做粉丝经济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包装自己。 把自己包装成可以吸引大众关注和喜欢的模样，获得为数众多的拥趸之后，再做什么都有粉丝兜底，就算赚不了大钱也不会亏本，原本老老实实做生意的风险更低。 后来的罗太君也是个典型。 不过罗太君早期人设很不讨喜，黑点很多，但锤子创业失败之后，凭借着直播带货还钱的一系列操作，又把人设立起来了，顺带着还洗刷了之前的黑点，更积累了大批的死忠粉，于是第二次创业就很顺利。 至于日后直播带货行业里的男女王，更不用说，是粉丝经济的典型代表，值得经济学家们研究好长时间并且写好多篇论文。 这些人都能把粉丝经济做起来，他杨磊不能？ 只是做事儿得一步一步来，不能太着急。 太着急，就容易露出破绽，积累的粉丝基础就不太牢靠，容易崩人设崩口碑。 所以，这都是长期的规划，现在全都处于布局阶段。 而他本人在布局之外只有一项任务，养望。 说白了，就是立人设。 当然，他这种人，立人设不需要像明星或者网红那样去演戏，只需要做好他自己，并展示出他自身最优秀的一面就可以，虽然见效慢了点，但足够扎实，崩人设的风险也极低，毕竟基本上都是本色演出嘛。 好吧，有点夸张。 做生意就是做生意，粉丝经济模式虽然好用，但也是有弊端的，所以在他的计划中，粉丝经济模式可以用，但不能全用，更不能把所有一切都建立在粉丝经济模式基础上。 做个方便面生意，他有太多种办法做成功，粉丝经济模式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所以他决定先把这块的市场做起来。 正好做方面便生意也不需要更多的配套设施，能把原材料运进来，也能把成品运出去，这就足够用了，而且没啥污染，还能制造足够多的工作岗位，利润还高，简直是为潞州府量身定做的好项目。 做成之后，必然会成为潞州府上上下下都喜欢的顶级产业。 第619章 备忘录 杨磊做方便面生意，纯粹是因为在潞州府实在找不到什么更好的投资项目了。 不做食品，就只能做养殖。 但养殖这块在屯城县已经有布局，在潞州府这边再做养殖，对屯城县显得不是很友好。 所以，综合各方面因素，最后选择了方面便生意。 当然，这生意赚钱也是主要原因之一，别看这生意不起眼，但利润是真不低，只要能打开市场，那就是活脱脱的现金奶牛，因为吃方便面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上到身家亿万的大老板们，下到打扫卫生的环卫工，哪个人一年不吃几十上百包的泡面？ 也因此，想明白这个情况的周老板非常激动。 周老板可不管这个项目怎么操作，只要具备成长潜力就行，只要把项目拉到潞州府，把杨磊这个天才富翁的一部分注意力留在潞州府，剩下的就好解决。 说白了，就是相信杨磊，相信杨磊可以把这个项目的潜力挖掘出来。 于是，现场的气氛热烈起来，直接掏出地图开始盘算选址、修路等问题。 一直到天黑，这场招商会议才告一段落。 一行人移师隔壁酒店，吃了一顿大餐。 嗯，公款的。 这年头，对这方面的消费监管力度很弱，地方上根本没人在意这些。 何况招待杨磊这个大投资商，这属于必需的支出，是合情合理的，总不能天天请这么大的投资商吃食堂吧？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只是这酒店的水平么，对杨磊而言实在一般，实惠有余精致不足。 酒么，其他人都喝了点。 只有杨磊依然滴酒不沾，全让坐在身边的赵玉灵小姑娘替了。 小姑娘看着水灵灵的年龄也不大，但酒量却相当不错，七八两老白汾下肚，竟然还能稳稳地走路。 酒足饭饱，散场。 刘主任朝杨磊笑道：“你把人家小姑娘灌醉了，得负责啊，正好你也没喝酒，没问题吧？” “没问题。” 杨磊心领神会地摆摆手，扶起赵玉灵上车。 然后，直接把这个酒量不错的小姑娘送回家，反正是第二次了，路很熟，一直把人送到家里，这才回酒店找王嫱。 王嫱这个少妇比赵玉灵这个小姑娘香太多。 技术好。 配合更好。 还懂得伺候人。 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何必去辛苦当那个引路人呢？ 到他这个境界，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无所谓。 何况，赵玉灵的身份实在有点敏感，尽管只是个不起眼的小科员，但万一有事，就很致命。 他到现在都没翻车，就是这一点做得好，知道什么样的女人可以碰，什么样的女人绝对碰不得。 第二天，继续到市府和周老板等人扯皮，方便面厂和半导体制造产业园的事儿都谈。 这么大项目，有太多细节需要磋商。 一直到7月5号。 杨磊和周老板众多地方媒体以及省城电视台记者的见证下签署了投资协议备忘录。 协议内容包括食品厂和工业园区的建设两项。 杨磊这边的责任就是落实投资，总投资不低于十个亿。 而潞州府这边的责任则要复杂得多，从基建到政策一点不缺，尤其是长郑高速的建设和提升铁路运输能力这两点，都有准确的硬性规定。 没办法，潞州府落后的地方太多，想真正把这些投资落实，必须补上这些短板，没有海运河运等优势也就罢了，陆运这块总不该成为短板，要是连陆运都搞不定，这还发展个球？ 航运？ 贵巴巴的航运谁能玩得起？ 签署了备忘录之后，整个潞州府仿佛一下子就热闹起来，走在大街上都能听到相关的讨论。 王嫱挽着杨磊的手臂轻笑道：“石头，你在家乡的威望还真高呢。” 杨磊得意，“那当然，我可是潞州府有史以来第一个省高考状元，含金量杠杠的。” “好好利用，事半功倍啊。” “嗯，我懂，民心可用嘛，不过……” “咋了？” 杨磊摇摇头。 民心可用是好事儿。 但用不好就容易出事儿。 这和粉丝经济一个道理，好的时候一切都好，稍微有点问题，就有可能彻底崩塌。 雷老板创业时的“屌丝文化”吸引了大批拥趸，这个切入点很高明，在互联网自嘲文化的熏陶下，这个口号吸引了太多太多喜欢自嘲的年轻人。 但没有人永远是屌丝。 或者说，没有人喜欢永远当个屌丝。 互联网风潮也一直在变，早期的自嘲文化也随着互联网文化的更迭逐渐失去了市场。 以至于若干年后的雷老板再喊这个口号的时候，粉丝基础差点彻底崩溃。 好在那个时候的雷老板气候已成，冲锋陷阵的全是手下，开除几个负责人就解除了那场公关危机，不然的话，雷老板和某米有得受。 而所谓的民心，也差不多。 如果杨磊在潞州府的投资稍微出点问题，这民心会立刻反噬，只是反噬的程度轻重不同罢了。 而且这民心吧，有用是有用，但只能锦上添花而不能雪中送炭。 例如说曾经的晋省首富李某会李哥，就是迎娶大明星车潇的那一位，在当地家乡的口碑也相当不错，李哥的集团为当地也是修桥铺路做了好多大好事儿，但真出事儿之后，这些好口碑有啥用呢？也就网友们会在网上说两句“李哥可惜了”“李哥其实人不错”之类的话，对李哥遇到的困难毫无帮助。 所以，杨磊对这种所谓的民心，还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最大的好处也不过是让他的产业在本地发展稍微顺利一点而已，例如天天超市这种直接面对普通民众的产业，有口碑加成，起步点就比普通商超要高。 6号上午。 杨磊和王嫱坐飞机离开潞州府，返回首都。 把带回来的土特产送回到四合院和小小四合院里，然后直奔蚂蚁科技，闯进王剑的办公室，“老王，准备好了吗？” 王剑看到杨磊，很激动，“老板，一切就绪，就等你一声令下。” 第620章 稳定军心 杨磊也很激动。 这是他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做这么大的事情。 真的很大。 如果能按照他的计划发展，那么，他将会成为国内首富的有力竞争者之一，成为和杭城马、鹏城马、小李子、张大鸣、王星等大佬平起平坐坐而论道的大佬。 如果算上其他产业，甚至有机会竞争世界首富的宝座。 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虽然这只是个开始。 但什么事业不是从开始做起来的？ 而且，他这个开局已经比大部分互联网创业者的开局要好得多顺得多。 不过，他表情很淡定。 这个时候，他这个主心骨肯定不能乱。 不管是羚羊科技还是蚂蚁科技，从上到下都没有做过这样的大事情，和他一样全是菜鸟，就算王剑，也没有独当一面的经历，是第一次主导这么大的业务，其他诸如肖思语、赵晓梅、叶甄等人更不用说，在互联网世界里就是一群菜鸟，哦，有的比菜鸟稍微强一点点，长出了羽毛。 但不管怎么说，他身边这几个团队都很新。 因此，他这个当老板的就千万千万不能乱了阵脚。 不客气地说，这些人都瞅着他呢，甚至就是奔着他来的，也是信任他这个天才身上的种种光环。 他乱了，这些人一定会跟着乱起来。 到那个时候，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心气儿也就散了，之前的所有努力就将白费。 一点也不夸张。 任何一个团队都是如此，人心散掉，啥事儿都干不成，没有例外。 所以，他很淡定地往沙发上一坐，靠在靠背上，翘起二郎腿，伸手接过秘书递过来的咖啡抿了一口，惬意的吐了一口气，这才道：“老王，淡定，你可是蚂蚁科技的核心，别这么没见识的样子，让人看见会笑话你的。” 王剑则笑道：“老板，话是这么说，但我真忍不住啊，已经连续好几天失眠了。” “紧张？” “嗯，紧张，也兴奋，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做这么大的事情。” “那你这个心态可不像是能成大事儿的样子，这么久都没调整过来。” “我知道我知道，子瑜也批评我了，但是，真的忍不住，就算以后再也无法升职我也要说，老板，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一项伟大的工作。” “这就伟大了？” “是的，因为这是老板你主持的，我坚信，蚂蚁科技会在老板你的带领下成长为行业巨头，而我，将会因此而被载入行业历史，成为行业内的名人。” 杨磊：“……” 他竟然无话可说了。 王剑都这么不要脸了，他还能说啥。 这马屁拍得，还怪舒服嘞。 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说话。” “好嘞，老板，还有什么指示。” “做过推演没有？” “做过，万无一失！” “你确定？” “我拿命担保！” 拿命担保这话都出来了，可见王剑确实做了万全的准备。 当然，网站上线这种工作本身也没多大风险，刚上线的网站只要能正常运行就可以，毕竟刚开始肯定没有多少用户，技术层面没啥压力。 不过敢说这种话，还是需要一定魄力和信心，毕竟万事无绝对，再简单的工作都有可能出问题，何况这种大型门户网站的上线工作。 这么看，王剑的进步还是比较明显的，尤其是信心这块。 至少这么态度往这儿一摆，对杨磊，对下属，都有很大的激励作用。 想到这里，杨磊点点头道：“你有信心，我就放心了，其他的我也不过问，反正我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你们的好消息，以及，网站上线之后小小地庆祝一下。” 王剑想了想，“庆祝就没必要了吧，说实话，这个任务真没什么难度，在网站的开发中也没遇到什么困难，一路顺风顺水地就走过来了……” 杨磊打断王剑的话，“该庆祝还是要庆祝的，你这个当管理的可能觉得没啥，但下边的员工可不一样，他们需要激励和奖励。” “老板，我明白了。” “去准备吧，后天上午九点钟准时上线，上线之后会有相配套的推广工作启动，到时候必然会迎来一波又一波的流量和用户，做好准备，绝对不能出岔子。” “收到！” “喊肖思语过来。” 肖思语进门，“老板，有啥吩咐？” “推广这块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就绪。” “确定？” “嗯，主流推广渠道都有布局，钱也都砸了下去，内容这块也已经完成布局，剩下的，看天意。” 这个看天意绝了。 确实，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真要看天意。 如果老天爷真不给机会，杨磊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毕竟连擦边球这种不入流的招数都拿了出来，这都无法达到推广效果，他还能咋办？ 当然，他还是要给肖思语他们吃定心丸，“别有那么大的压力，做门户网就没有一蹴而就的道理，内容才是关键，有内容，就一定会有流量过来，一天增长一点，坚持下去，迟早会成为顶流，何况咱们的推广力度这么大，就算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你这个总经理要做的就是稳定军心，不管出现任何意外，你都不能乱，明白？” 肖思语使劲儿点头，表情很坚毅。 但从眼神中还是能看得出她的忐忑，她比王剑还白还菜，王剑好歹有在互联网大厂工作过的经验而且是个中层管理。 另外，总经理和技术主管所承担的责任也不一样，总经理虽然不分管具体的技术工作，但毕竟身居高位，还是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这是杨磊专门给肖思语吃定心丸的主要原因。 让这几个核心管理都稳定下来，公司就都乱不了。 否则，一个小意外就有可能摧毁整个团队的信心。 不过信心是信心，信心不能当饭吃，更不能用爱发电，除了要有信心，还得实实在在地干事儿。 肖思语有点犹豫，“老板，你说，网站上线之后要不要趁机搞一次团建？” 第621章 拒绝团建 团建？ 杨磊挑眉问：“你说的团建，是什么样的团建？” 肖思语连忙回答：“就是现在的公司常做的那种团建，集体旅游、活动的那种。” “……我之前就说过，公司不搞这些。”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总觉得这类活动还是很有必要的。” “没有必要！” 杨磊矢口否认：“企业文化和成员凝聚力绝对不是靠这玩意儿搞起来的，这类活动只会给员工增加不必要的负担，咱们这些做领导的都好说，经济宽裕，时间也宽裕，工作任务有弹性，可普通员工呢？” 肖思语张了张嘴，有点沮丧，“真，真就一次也不做？” “对，一次也不做，公司就是上班的地方，可以做企业文化建设，但绝对不能把准备中文化建设转变成普通员工的负担，就算真的出去玩，员工也更希望和自己的家人朋友一起，而不是公司同事。” “可是，别人都做，看起来效果还很不错……” “蚂蚁科技从来就不是一家随大流的企业，尤其是文化建设这块，牢记这点。” “要不要开个会讨论一下？” “不用！” 杨磊直接否掉肖思语的建议。 开什么玩笑。 他这个没上过班的都知道普通企业员工最讨厌各种各样的团建。 现在当了老板，怎么可能明知故犯？ 当然，他也清楚，那种团建确实有效果。 啥效果？ pua员工。 折腾的次数多了，时间久了，员工们也就麻木了，以后面对一些让员工们为难的任务和状况时，也就豁出去了。 有点类似于学表演那些人中“解放天性”的概念。 但目的完全不同。 学表演的解放天性，是为了让演员能表演更复杂更多变的角色。 让员工们“解放天性”干啥？ 其实行内人都心知肚明，和某些所谓“灵修”“减压”培训班里常用的那些套路一样。 还有搞传销的最喜欢玩这一套，新人进去就会参加类似的团建活动，打牌、做游戏，先让新人痛痛快快地玩两三天，再循序渐进地开始上课，连课程内容都是设计好的，以思想改造为主，还有“诉苦大会”的影子。 好多现代化企业就打着“团建”的幌子玩这一套。 带员工出去，说是放松旅游，实际上都是有目的的。 杨磊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控制员工。 有钱搞这些，还不如多发点奖金呢。 打工人拼死拼活为了啥？ 不就是为了多赚几块钱嘛！ 钱不给够，一切都是扯淡。 同样，钱给够了，卖命都可以！ 所以早之前，在徐子瑜入职的时候，他就重点提过这一点。 不光不做什么大型团建，就连常见的聚餐也尽量少做，就算有，也是办公室内部的小规模聚会，主要是迎新以及庆功，不带其他任何目的。 肖思语比徐子瑜晚来一段时间，估计是没留意到。 也是，现在的公司，哪有不做团建的？ 就连洗脚城的小姑娘们，早晨起来都要在店门口跳舞做操呢。 也就杨磊旗下这些公司是个异类，完全不走寻常路。 杨磊再一次把他的主张和肖思语讲了一遍，最后强调：“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提，咱们公司不要那些陋习。” 肖思语还有点不太服气，“怎么就陋习了，都是新东西。” “新瓶子装老酒，还是那一套，没什么新鲜的，”杨磊敲了敲桌子，“这一点，你要跟徐子瑜好好学习学习，我不希望以后你在我照顾不到的地方搞类似的幺蛾子。” 肖思语深吸一口气，“明白。”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杨磊淡淡道：“你也是被我和蚂蚁科技更具人文关怀的特性吸引过来的，不要在上位之后再亲手摧毁这些曾经吸引你的东西。” 屠龙者终成恶龙。 这种事情不是不少见，而是非常常见，几乎是所有凡人都避不开的一个人性轮回。 就连杨磊也不敢保证他能坚持一辈子。 但在他糊涂之前，他不希望看到这一幕。 就算真的有人要成为恶龙，他也希望是他自己，而不是他的手下诸如肖思语等人。 好吧，这话说得有点重了。 但这就是御下之道。 身为老板，杨磊必须让肖思语这些高级管理们明白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否则，一旦失控，将会非常危险。 毕竟杨磊名下产业太多，他再厉害也不可能照顾得面面俱到，各家公司还是以各家公司的总经理等管理团队为主。 管理团队出了问题，这家公司距离走下坡路也就不远了。 肖思语这些人管理的是公司员工。 而杨磊这个老板，管理的则是肖思语这些高级管理。 一环压一环，公司才能健康运转。 否则，任何一个环节失控，都会出问题。 毕竟人性这个玩意儿，真经不起考验，只要给这些高级管理可以钻的空子，他们一定会钻，只是迟早的区别，肖思语、王剑、赵晓梅、张海洋这些人都不例外。 职业操守？ 那些被打掉的大老虎们，刚刚进入体制的时候想的也是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结果呢？ 杨磊可不觉得肖思语这些人的思想觉悟比那些人还强。 所以，敲打是必需的。 果然，他这话一出口，肖思语立刻严肃起来，“老板，我绝对不会那么做，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主动离职。” 主动离职？ 真到那个时候，别说主动离职，赶都不一定能赶走。 杨磊当然不信这种话。 但有这个态度就行。 所以点点头，“不忘初心是最好的，你先去忙吧，把徐子瑜喊过来。” 两分钟后。 徐子瑜进门，柔声笑问：“老板，和肖总吵架了？” 杨磊愕然：“你这都能看出来？” “肖总的表情不是很好，和上班时候的开心完全不同。” “你的观察力是越来越仔细了。” “没办法，我这个岗位和工作性质在这儿摆着，不细心点啥都做不成，现在我每天上班的一大任务就是观察所有的状态。” “真的假的？这可是个大工程。” “刚开始而已，观察目标也就身边那些人，不过效果不错，我正打算招募几个更专业的，虽然不一定有用，但多积累一些数据总是好的。” 第622章 思政工作的底线 好家伙。 这不就是现代化版本的相人之术么？ 还把大数据给用上了。 杨磊毫不吝啬他的夸赞，朝徐子瑜竖起大拇指，“姐，你真牛，进度比我想象的快多了。” 徐子瑜稍微有点脸红，“其实，还是你的思路，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企业文化还可以这么做，这个思路一开，剩下的全是细枝末节，我只是按照你的思路去完善这些细节。” 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实际上，懂的都懂，这些琐碎细致的工作才是最难的。 杨磊打开徐子瑜带过来的文件夹，大致浏览了一遍。 再一次在内心直呼“捡到宝了”。 这个女人，真的是个做思政工作的天才。 才几个月时间而已，竟然已经总结出了一套完整的工作流程，虽然覆盖面还不是很广，但如果真的做起来，那么整个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将被纳入这个体系之内。 当然，毕竟是公司，思政工作肯定不能像军队那样。 但哪怕只有一成的力度，带来的好处也是无法估量的，毕竟凝聚力这东西到底有多可怕，真的没办法用具体数字来衡量，只知道好处多多。 另外，徐子瑜搞的心理疏导办公室也投入了试运营，心理医生已经到岗，虽然暂时还没什么员工光顾。 可是，能预料的到，随着公司的逐渐壮大，员工数量越来越多，心理医生们会越来越忙。 国内一般不太重视心理健康，偏偏有心理问题的人越来越多，若干年以后走在大街上一砖头砸下去能砸到至少三个玉玉症患者。 虽然大概率有两个半是假冒的矫情，但就算只有半个，这概率也很高了。 这些天天在大公司上班的打工人更不用说，就算没有心理疾病也是需要疏导心理状态的，毕竟谁还能没个烦心事儿是不是？ 这要是能做起来，以后的蚂蚁科技可真了不得，至少凝聚力这块吊打其他同行。 再加上他舍得给钱，好家伙…… 不过也有弱点。 而且比较致命。 那就是这种制度可能会劝退一些对思政工作比较反感的人才，尤其是那些半途加入的人才。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种种原因，成年人内心深处也是分阵营的，有的偏守序，有的偏混乱，尤其是一些信奉乱世出英雄的野心家，希望公司的秩序越乱越好。 秩序越乱，某些实力越强的人就越容易上位。 相反，秩序足够稳固的情况下，就只能按部就班地按照已有的秩序一步步向上努力。 当然，有好就有坏，也有一部分人才就喜欢这种秩序稳定的工作环境，认为这样的环境里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这个世界就这样，没什么一成不变的东西和绝对的东西，总有对立面存在。 不过，杨磊还是叮嘱徐子瑜，“做工作归做工作，但一定要注意尺度和力度，企业文化的建设是为了确保公司更好地运行和发展，而不是为了建设而建设。” 徐子瑜认真地问：“有标准么？” “不能让人反感是底线。” 不能让人反感。 不只是内部员工，还包括外部人员甚至普通民众。 毕竟企业文化这种东西不止对内，更是对外作用的一个东西，某种程度上直接代表着外界对你的看法。 一如当初的某为，提起某为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狼文化以及高负荷工作。 但实际上的某为远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夸张，企业文化是严格，加班也确实严重，但和其他互联网大厂都差不多，薪资水平还比其他互联网大厂高，几乎是国内天花板水平。 只是普通吃瓜人可不在乎你收入高不高，反正人云亦云就对了。 这就是企业文化建设这块用力过度导致的。 你宣传你的狼文化可以，但对内就好了，何必对外也这么搞？ 这种负面印象，会直接影响到普通消费者的选择倾向。 所以，杨磊才给徐子瑜画了这么一条底线。 至于徐子瑜怎么衡量，他不管，也轮不到他插手，是徐子瑜的工作。 如果徐子瑜无法胜任，那么抱歉，退位让贤。 现在的杨磊越来越懂得如何驾驭下属。 杨磊在办公室里陆续和公司上上下下几个核心管理交流过，勉励一番后这才下楼，去羚羊科技。 羚羊科技明显比蚂蚁科技更紧张。 连前台小妹都绷着小脸。 杨磊能理解。 羚羊科技虽然也是他的嫡系，但整体实力和楼上的蚂蚁科技没法比，叶甄和赵晓梅这两个高级管理更是刚刚到岗没几天，员工数量更是不如，结果就是公司上上下下的凝聚力要差不少意思，和蚂蚁科技比，至少差两个档次。 但真没好办法，资金、人才、时间、精力都不充裕，能把蚂蚁科技做起来已经相当不错了，实在顾不上羚羊科技。 现在的他只能寄希望于叶甄和赵晓梅这俩人能够把羚羊科技稳住。 这俩人都是人才，尤其是赵晓梅。 虽然赵晓梅的位置比叶甄要低一些，但实际上他对赵晓梅的期望更高，毕竟是曾经身居高位的人。 只是赵晓梅真的不太适合现在的羚羊科技。 他溜达进张海洋的办公室时，叶甄也在里面，还有几个中层管理，这明显是在开会，气氛相当热烈。 几个人起身跟他打招呼。 “杨总，你回来了。” “杨总好。” “谢天谢地，老板你可算出现了。” 杨磊摆摆手，“继续继续，工作要紧。” 叶甄笑道：“也没什么正经工作，该做的都做了，刚才我们在重复上线以及上线之后的各项工作，算是预演吧，尽可能把所有意外都考虑进去。” “准备得怎么样？” 张海洋接过话茬：“我不敢说万无一失，只敢说可以在发现问题的第一时间解决问题。” 叶甄则笑道：“老板，别太紧张，就是上线一款软件而已，别说咱们这样的大公司，就是小公司也能搞定，没啥问题，最大的难题只有一个，内容输出，老板，你说会有硬核的引流项目，该亮相了吧？” 第623章 杀手锏 杨磊有杀手锏。 很大。 威力也很大。 真要祭出来，必然是年度热门，甚至可能会成为互联网历史上一个标志性的事件。 但越是如此，越要谨慎。 例如核弹，可以用，但绝对不能轻率滥用，只能在最最关键的时候拿出来，而且只要拿出来就必须达到一锤定音的效果，否则，核弹的价值和意义就要弱很多。 所以，他摇摇头道：“还不到时候。” “还不到时候？” “哪有开局就扔王炸的道理？” “不能吗？” “可以是可以，但不捎带几个对手多亏啊。” “行吧。” 叶甄稍微有点失望，她身为总经理，当然希望能够在开局阶段就来个亮闪闪的出场仪式，最好直接震惊世人，让全行业都记住她这个总经理。 啥？ 杨磊在吹牛？ 叶甄可从来没有怀疑过杨磊的能力和人品，尤其是在商业操作这块，杨磊说有王炸，那就一定有王炸。 所以，叶甄深吸一口气，“那行，开局阶段就低调一些，等待厚积薄发的时机。” “你这个心态就很好，”杨磊夸了一句，然后在张海洋的带领下观察整个羚羊微博的运行状态，线上下线前台后台等等，尤其是后台数据这块，做得非常仔细，虽然还没有正式上线，但点击、评论、页面停留时长、总停留时长、用户属性、感兴趣词条等等数据内容已经分门别类地准备好，上线之后，后台就会快速收集、分类并且分析这些数据内容，为网站的运营以及后续发展提供更聪明的保障。 说白了，这就是几年后流行的大数据概念。 收集、分类、分析、利用。 以前有人在做。 现在也有人在做。 以后更有人在做。 但现阶段，没有几个人做得比杨磊更仔细。 毕竟是重生者，技术一点不懂，但大方向上的见识却远超这个时代。 就说数据属性细分这一点，听起来很简单，不就是把数据内容分类嘛。 但是，在实践中，却需要好多人以及好多年努力才能一点一滴地摸索出其中的窍门，今年加一个小分类，明年再加一个小分类，有一个逐渐完善的过程。 可杨磊呢？ 一步到位。 这也是张海洋等人如此信任杨磊的原因。 在张海洋等技术和开发人员眼里，杨磊虽然不懂技术，但懂产品，总能拿出更好更完善的产品和构思。 有哪个打工人能拒绝这样的老板？ 所以，杨磊一边视察，一边接受这些员工们的马屁。 别说，还挺有成就感的。 转了一圈后朝叶甄招招手，“来办公室聊一会儿。” 其他人识趣地散开。 总经理办公室。 杨磊和叶甄相对而坐，泡上咖啡，慢慢品味。 叶甄却有点坐不住，“老板，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你这个架势，弄得我有点心虚。” “心虚什么？” “不知道，就是心虚，”叶甄嘟嘟嘴，“在老板你这样的天才面前，再问心无愧的人也会有莫名的心虚感。” “呵呵，”杨磊放下咖啡杯，“赵晓梅怎么样？” “哪方面？” “各方面。” 叶甄沉吟片刻，“能力没问题，处理事情这块很果断，也挺周全，说句实话，处理实务这块比我强。” “继续。” “态度也没问题，天天和我们这些小年轻一样加班，从不叫苦叫累，也不摆架子，说话也和和气气的，挺好相处。” “那肯定有某个方面的问题。” “是，”叶甄苦着脸道：“就是她的气场太强大了，语气表情再怎么和气，也让人没办法生出亲近感，总有一种面对领导或者班主任的感觉，在她面前仿佛天生就低一头，怎么说呢，有点像老板你，只是性质不一样，但都是那种自带强大气场的感觉。” “压迫力。” “对对，就是压迫力很强，我还好点，其他员工包括张海洋在她面前真就是大气都不敢喘，说话也相当拘束，所以，感觉有点融不到集体中。” 杨磊点点头，“继续。” 叶甄继续倒苦水，“公司里都是年轻人，四十岁以上的屈指可数，和她真没啥共同话题，所以，就算我带她，也没办法融入公司，所以尽管看起来没问题，但她却始终像个外人，除了处理工作外几乎不参与其他日常。” 杨磊把问题交给叶甄：“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叶甄小心翼翼地反问：“要不，给她换个公司？去楼上应该挺不错，楼上人多，她只会被同化，羚羊这边人少，只会被她镇压得死死的。” 这是个办法。 赵晓梅也一定不会拒绝，毕竟都是杨磊名下的公司，还都是互联网公司，对赵晓梅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蚂蚁科技比羚羊科技还更有前景。 但杨磊却摇摇头，“不，就让她留在这里。” “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初让她做你副手不是因为你能力强，而是因为你的亲和力强，你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中和她的超强个性，同样，她的超强威严也可以帮你镇着公司，在我看来，她对羚羊科技而言不但不是麻烦，相反还是一个宝藏，很多场合工作，还真只有她这样的人才能镇得住场子，你说呢？” 叶甄想了想，点点头，“这倒也没错，只是无法融入公司，对她，对公司都不太好。”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不同管理者有不同的风格，只要对公司有好处，其他都是小问题，而且，你觉得她那样一个仕途老油条，会搞不定这么点小问题？说不定，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杨磊语重心长道：“叶子，永远不要低估这种人的聪明程度，能混到那个岗位上的人，智商和情商都是一流的，你在这儿说她，说不定人家早就在偷偷地看你笑话了。” 叶甄悚然。 甚至，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混体制的人，最重要的一点是啥？ 有眼色。 懂进退。 识时务。 知大局。 赵晓梅这个年龄这个级别的老干部，可能看不明白羚羊科技这种几十人小公司的情况？ 第624章 拒绝办公室斗争 什么叫当局者迷。 叶甄这就是了。 叶甄一直觉得赵晓梅无法很好地融入到公司。 却从来没有想过是赵晓梅真的无法融入，还是赵晓梅不想融入。 换句话说，叶甄缺乏足够的职场斗争经验。 虽然杨磊不提倡职场斗争，但这种事情只要有人只要涉及利益，就一定会存在。 和年轻、第一次身居高位的叶甄相比，赵晓梅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油条，是那种在全世界最残酷的职场中一步一个脚印爬上去的老江湖。 如果赵晓梅愿意融入这个群体，她一定有办法，就算真的融入不进去，也一定会有相关的动作和表现。 但按照叶甄的说法，赵晓梅根本没有相关动作，进入公司就始终保持着那种较为高冷的姿态。 所以，被杨磊点醒的叶甄，后脊梁骨瞬间冒了一身冷汗。 要知道，叶甄和赵晓梅在面试的时候就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入职之后也是如此，叶甄一直把赵晓梅当作最大的威胁。 结果现在才知道，竟然在不经意间低估了这个竞争对手，甚至被这个竞争对手营造出来的表面形象蒙骗过去。 这危不危险？ 在职场中，这就是致命的失误。 也就是赵晓梅没有什么坏心思，否则，叶甄可能已经落马了。 所以，叶甄的冷汗淋漓地低下头，“杨总，我错了。” 杨磊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叶甄咬着牙道：“我会找机会和赵总好好聊聊，沟通沟通。” “可以，不过要注意方式，赵晓梅身上带着浓浓的体制人的味道，她未必愿意和你交心，不过只要你俩能避免误会在工作层面通力合作就很好。” 身为老板，当然愿意看到手下能够解除误会团结一致。 啥？ 平衡之术？ 想多了。 杨磊最恨职场斗争，无法避免也就罢了，他怎么可能亲手挑起公司一二把手的斗争？ 而且没那个必要。 就羚羊科技这么点人，有啥好斗的？ 就算以后的羚羊科技成长为某浪微博那个级别的巨头，也没必要搞什么平衡。 在职场中，所谓的屠龙术有用，但危害更大，毕竟职场和官场不一样。 在职场中玩什么平衡之术，纯粹就是脑瘫行为，只会给公司带来极其严重的内耗，使得公司人人自危的同时严重削弱他们在工作层面的专注度。 所以，杨磊可以安排风格完全不同的赵晓梅和叶甄搭档，但目的绝对不是相互制衡，而是相互弥补。 就算要制衡某一方，也只是顺带的，力度很弱，有那么点意思就行，上升不到职场斗争的地步，最多算是彼此竞争。 良性的职场竞争和残酷的职场斗争，这是两码事儿。 叶甄能主动找赵晓梅谈话，这就是个好现象。 反正赵晓梅不可能主动找叶甄，因为赵晓梅年龄、辈分、地位、个性都在叶甄之上，连能力、经验、见识也都比叶甄强一些，偏偏在公司内却要低叶甄一头，这让赵晓梅怎么开口？ 只有叶甄这个晚辈主动找赵晓梅，俩人之间才算有个良好的开始。 这也是叶甄第一时间承诺要主动找赵晓梅沟通的主要原因。 嗯，这也是叶甄聪明的地方。 更是杨磊愿意让叶甄担任总经理的原因，这个女人聪明且敏锐，能抓住事情的关键，只是缺乏经验而已。 杨磊点到为止，直接进入第二个话题，“微博上线之后你有没有什么安排？” “团建？” “你想搞团建？” “我觉得没必要，可以发点奖金，虽然这段时间都不算太累太忙，但也算一个开门红吧，我认为有必要激励一下。” “你觉得多少合适？” “不用太多，普通员工控制在五百以内，管理层一千以内。” 杨磊依然没有直接给答案，而是道：“最好和赵晓梅商量一下，她也是副总。” 叶甄瞬间领悟，“我明白了，等软件上线之后就和她聊聊。” 第三个话题。 “关于公司的业务，你有什么想说的没？” “老板的意思是，扩张？” “嗯。” “这方面，我暂时没有什么眉目，毕竟连微博都没有上线，就算有，也是很常规的那一套，游戏、小说、音乐、影视剧等等，”叶甄深吸一口气，“我越是了解，越觉得互联网商业模式真难做，现在除了卖流量和做电商之外，几乎找不到其他靠谱的盈利模式，连游戏也只有少数几家能做起来，其他的都亏，连某山的游戏业务都赚不到钱。” “挺难的是吧？” “不是一般的难，”叶甄坦然承认，“要不是有老板你这个主心骨，我可能已经打退堂鼓了，我真的没有信心带领羚羊科技在这么激烈的竞争中活下来，感觉其他巨头们随便一个动作都能把羚羊科技彻底打趴下。” “确实，”杨磊笑道：“我也担心巨头们的攻击，所以，我弄了几个分身，我不信那些巨头们能一口气把我所有分身都干掉。” “老板你也会害怕？” “瞧你说的，我咋就不会害怕了？只不过一般不会表现出来而已。” “嘻嘻，真难得，在我们所有人的印象中，老板你从来都是那种无所畏惧的形象，开朗阳光且自信心可以冲破天际的那种，跟害怕这种词汇完全不搭边。” “是人就会害怕，不过，我不会被害怕这种情绪左右。” “了不起的素质，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做出这么大的事业。”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杨磊摆摆手，“领养科技暂时不需要考虑拓展业务的事情，但你这个总经理却不能不闻不问，所以给你布置个任务，和市场那边好好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项目，你们先研究，感觉可行的时候再跟我说。” 杨磊拍了拍叶甄的肩膀，“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叶甄霍然起身，“小老板你放心，我一定用心琢磨这事儿。” “嗯，你忙你的吧，我去赵晓梅那边坐坐。” 赵晓梅的办公室明显重新调整过，去掉了几乎一切不必要的装饰和设备却加了一排书柜，像极了体制内大领导们的标准办公室。 第526章 太稳了 赵晓梅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边，宛若依然在职的大领导。 嗯，赵晓梅的级别和职位都挺高，也当得起这样的配置，个人的气质和气度也配得上这样的摆设。 杨磊进门之后，赵晓梅抬头微笑道：“杨总，给叶总训完话了？” 杨磊点头，“来你这儿看看。” “这是轮到给我训话了，呵呵。” 这话说得…… 很得体啊。 杨磊心里暗赞。 这话字面意思看有点别扭，但从赵晓梅嘴里说出来，却挺合适，没有乱七八糟的歧义，尤其是训话这个词用得挺好，一下子就把他这个大老板的身份给凸显出来了。 同时呢，双方又都不尴尬。 最关键的是，赵晓梅自己的架子也没倒，依然保持着大干部的风范。 一句话，太稳了。 赵晓梅给杨磊一种啥感觉，就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油滑但不油腻的无懈可击感，她身上找不到任何漏洞，每句话每个字每个表情和动作都无可挑剔。 当然，这种人肯定没办法像叶甄那样走心的交流，你可能永远猜不到这人在想什么，会让你有一种无法掌控的危机感。 但杨磊不怕这么点小危机，相反，他很开心，因为他的对手对上赵晓梅会非常非常难受。 没办法，赵晓梅这种历练的人在常规的商业斗争中处于碾压位。 所以，杨磊笑道：“训话谈不上，就是和你聊聊公司的事儿，毕竟你刚到公司，肯定有不熟悉的地方。” “怕我不适应？” “不，怕你用力过度。” 赵晓梅露出和蔼的笑容，“还是你懂我。” 杨磊也笑，“稍微收着点力度，叶甄张海洋还有其他人都太年轻，跟你不在一个段位上，合一块都不是你的对手。” “我会注意的。” “工作这块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公司文化和各方面的构建也都非常棒，如果可以保持，我想，我可以做到退休。” “合作愉快。” “多多照顾。” 三言两语交了底细，杨磊放下心来，开始谈正事儿，“老赵，咱们羚羊微博说是做社交，其实更像新式传媒，做起来之后，必然会成为未来最最火爆的新媒体，几乎可以把现如今的所有纸媒、常规广播媒体、大部分门户网都扫落马下，所以，你的任务非常重。” 赵晓梅皱起眉头，“有那么夸张？” “只会更夸张，”杨磊严肃地望着赵晓梅，“你尽可以把羚羊微博的传媒属性往夸张的方向判断，相信我，没有最夸张，只有更夸张。” “……这就是你把我放在公关部的原因？” “对。” 做传媒，必然要频繁和官方打交道。 杨磊、叶甄这些人都缺乏和官方尤其是高级官方打交道的经验。 赵晓梅正好可以弥补这个缺点。 或者说，羚羊微博的成败，就取决于赵晓梅对官方的公关，公关好，羚羊微博就能肆无忌惮地发展，将某浪微博取而代之。 如若不然，羚羊微博的成长之路将会举步维艰。 原因很简单，只要做传媒，涉及舆论这块，必然要面临各方势力的公关。 自家公关能力不足，就必然要被别人公关，次数一多，信誉就没了，普通用户将不再信任羚羊微博，如果有其他竞争对手出现，羚羊微博很快就会成为弃子。 一点也不夸张。 重生前的某浪微博之所以能顶住大部分的公关压力，跟某浪自身强硬的公关能力分不开关系，有官方撑腰，等闲势力很难插手，就算被公关，影响力也不会太强。 这也是某浪微博能击败某企鹅微博的主要原因，之一。 小马哥太“温顺”了，顶不住方方面面的公关压力。 当然，杨磊不怕。 他身上的光环太过亮眼，有他撑着，等闲势力不敢乱来。 但就算如此，也必须时刻与官方进行沟通。 而且，不能是普通官方部门，得是宣传口子那边，最好是宣传口说话最管用的那个部门。 能做通那边的工作，杨磊真就什么都不怕了。 重生前的某浪微博都成那个样子了，屁股都歪到了太平洋对岸，都能活得好好的，他的羚羊微博能更差？ 赵晓梅离职前一直在首都任职，虽然等级不算高，但眼界绝对比地方上同级别干部要开阔的多，至少人脉要强很多，杨磊安排的这个任务，简直就是为赵晓梅量身定做的。 而赵晓梅也足够敏锐，不用杨磊说得太详细，闻弦知雅意，认真地领下任务。 这个时候，杨磊才彻底放心。 在这之前是一直担心他这个小公司掌控不了微博这样的庞然大物，只有他才清楚，成长起来的微博到底有多么强大的影响力。巅峰时期，随便一个热门新闻都能引起极强的舆论热潮，甚至能影响到某些政策、法律的修改，更有不少冤假错案在微博舆论的监督下得到解决。 和迟钝保守且极易操控的传统媒体相比，微博的响应速度、关注度都是秒杀级的，体量更是传统媒体根本无法比拟的。 巅峰时期的某浪微博有多少用户？ 不计算僵尸用户，只计算每天都要登录、浏览的活跃用户，就在四亿以上。 排除老人、儿童，有一半以上的成年人在使用。 这浏览量，除了《新闻联播》外，其他新闻媒体加一块都没有这么多。 这么大一个舆论阵地，掌管不好真的会出大问题。 现在能放心不少。 中午，杨磊请叶甄、赵晓梅、张海洋等羚羊科技的核心管理吃了一顿，聊了聊羚羊微博上线的相关事宜。 下午，直奔常聊科技。 他到常聊科技的时候，赵爱清已经到了。 一见面，赵爱清就来了个大大的拥抱，“老弟，你这是要干的事情啊，这么大的阵仗，有点吓人。” “嗯？” “别装了，圈内都知道你一口气开了三家公司并且同时上线三款软件，算上外人不知道的常聊科技，这就是四家，这阵仗还不够大？” 第626章 猪崽子 杨磊笑着反问：“你不知道早就知道吗？” 赵爱清瞪大眼睛，“你也好意思说，我只知道你有好几家公司，哪里知道你敢玩这么大，竟然要这么密集地上线好几款相同性质的软件，你这么搞，真绝了其他人的活路。” “嘿嘿嘿，这不好么？” “好，太好了，”赵爱清大笑，“我就喜欢这样的，垄断的生意最赚钱。” “垄断是不可能垄断的，最多抢一块最大的蛋糕。” “这还不能垄断？” “只能说有机会，但垄断这玩意儿不能搞，太危险，反垄断可不是说着玩的。” “咋？还真的会被调查？” “目前没啥事儿，但以后……”杨磊叹了口气，“垄断确实会影响行业的生态健康和运行秩序，对国家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垄断企业真要不得。” 赵爱清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国内这么多垄断企业，也没见哪家被制裁了，一点迹象都没有。” 杨磊点头，“这才叫做世事如棋局局新，看表面只会被牵着鼻子走，要看伏笔啊。” “啥伏笔？” “反垄断法。” “没听说过……” “因为现在还在讨论中，但不出意外再有几个月就要正式立法，明年正式实施。” “啊？” “老赵啊，多看新闻，这事儿都讨论了好久，热度不高是因为这东西和普通人没啥关系，但做生意的一定要知道。” 赵爱清挠挠头，“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呢，所以，你开好几家公司做同一款软件，就是为了抢占市场，然后，变现？” “没错，现在就等冤大头们出场了，就是不知道第一个出场的是谁，某企鹅还是某易，又或者是某度？” “好家伙，都是巨头，这随便来一个都能让咱们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老赵你还得在常聊科技好好干一段时间，相信我，做这玩意儿绝对比你倒腾地皮赚钱。” “真的假的？我倒腾一块地皮就好几个亿呢。” “跟好几个亿美金比如何？” “嘶——” 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赵爱清咽了一口口水，“老弟，是整个公司赚几个亿美金，还是我个人就能分到几个亿美金？” “这要看常聊科技能成长到什么程度，如果你有本事把常聊科技运营到纳斯达克，嘿嘿嘿，你的身家就是十亿美金起步。” “真的？” “只多不少。” “干了！” “好好干，一起赚大钱。” 其实吧，互联网企业变现并没有那么容易，但在这个时代，大家对互联网的认知还没有那么深刻，有流量有用户就有资本追捧，只要让资本相信这家企业的未来足够光明，那么卖再多的钱都不为过。 而且很多资本投资互联网企业，还真就不是投他们的未来，就是炒概念，追热点，上市，去股市里收割。 如果真要投资未来，目前大小股市里的互联网企业有一多半要退场，因为根本没有未来可言。 但资本不管这些。 对资本而言，钱生钱的方式有很多，投资未来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种，而且是变现速度较慢、风险较高的那种。 如果你跟资方说你的企业会在未来二十年内赚到几百亿美金，大部分资方只会不屑一顾，哪怕是事实，也没有多少资方愿意跟投。 他们更愿意投资那种可以在三两年内就赚到几千万几个亿美金的项目。 当然，不同的投资人有不同的投资理念。 实实在在做事儿的必然会吸引到愿意做长远投资的。 目的就是要借鸡生蛋捞一笔就走的创业者，吸引过来的也必然是图谋赚快钱的投资方。 杨磊一口气搞这么些个相似的互联网企业，目的就很明显，普通人都知道他要干啥。 尤其是常聊科技和飞越科技，一看就是养大了就就卖的猪崽子。 赵爱清不懂互联网但懂得做生意，所以听杨磊这么一说，立刻明白该怎么做了。 可劲儿地养肥猪崽子。 不管使用什么手段，以最快的速度肥起来就行。 反正要卖。 嗯，国内国外有太多太多互联网企业走这条路，创业，吸引风险投资，成长，吸引流量和用户，卖出变现。 只要做成一单，小日子直接就起飞了，最少最少也能赚到几千万美金的收益。 别说几千万，几百万甚至几十万美金的收益对世界上绝大部分普通人而言都是一笔丰厚的财富，直接改命换运，踏入另一个阶层，只要别挥霍，只会越来越好。 杨磊和赵爱清密聊大半个小时，并没有讨论具体工作内容，就给了赵爱清一些思路。 赵爱清是个生意人，脑子也好使，管理这么几十号人和玩一样。 具体的操作模式？ 这还要啥操作啊，直接抄作业就行，羚羊科技和飞越科技的作业随便抄，有本事靠着抄作业超越羚羊科技这个亲儿子，杨磊不但不生气，反而会很开心。 抄得越好，就越值钱。 反正这世界上没有嫌弃自家猪仔长得太快太肥的养猪户。 和赵爱清约定好晚上一起吃饭后，杨磊掉头直奔飞越科技。 他到飞越科技的时候，谭贵青正忙得不亦乐乎，连他进门都没发现，还是其他员工提醒，谭贵青才猛地回头。 然后，谭贵青大喜，“老板，你回来了，快来看看我设计的新功能。” “哦？”杨磊本来只是想着应付一下，没想到还有惊喜，“什么功能？” “即时聊天功能，任何人都可以在页面中一对一私聊，相当于内嵌了一个小型的即时通讯软件。” “诶？快给我看看啊。” 杨磊还真来了兴致。 这种功能，在几年后真不算啥。 但在07年，绝对是个新玩意儿，要是使用体验不错，估计会被某企鹅当成竞争对手。 毕竟这是即时通讯功能，要是成长起来，不说抢夺某企鹅的生存空间吧，至少可以在即时通讯领域占据一席之地，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那也是，要知道重生前的某企鹅在即时通讯这块一直是无敌的存在，几乎没有对手。 所以杨磊凑到电脑前谭贵青操作。 然后，惊了。 第627章 有点东西 谭贵青操作的即时通讯界面，竟然跟若干年后常见的模式差不多。 右下角，小窗口。 模式很简洁。 一侧列有通讯录名单。 看着非常舒服。 这家伙，果然是个天才，真有点东西。 不说其他，就这么个东西就能值不少钱，虽然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创意就是创意，在其他人没有拿出来的时候，就是有价值的存在。 杨磊内心微微惊讶，脸上却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拍了拍谭贵青的肩膀，“不错，是个好的创意，不过这东西会给软件的运行带来不小的压力吧？” 谭贵青点头，“是的，按照我的测算，在打开的时候会有一定的卡顿，尤其是硬件水平不够的情况下，但整体而言问题不大，用户使用体验挺不错，我甚至感觉比某企鹅的扣扣还好用，非常简洁。” 确实，简洁是个好东西。 若干年后的某企鹅也有专门的简洁版扣扣。 不光某企鹅，其他大大小小的软件也都提供简洁版。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喜欢简洁风的用户不在少数，值得开发一款简洁版。 但是吧，要是想凭借这么点小优势去和某企鹅的扣扣打擂台，那就想太多了。 扣扣是某企鹅的命根子，谁敢动扣扣，某企鹅就和谁拼命，你死我活的那种拼命，重生前不少互联网企业做过即时通讯软件，但都在某企鹅亡命的攻击下黯然收场。 原因很简单，不值得拼命。 某企鹅没了扣扣，跟死亡没有区别。 但其他公司做即时通讯软件，却是开发副业，为了副业去和某企鹅拼命，不值得。 等到其他公司具备推出即时通讯软件的实力以后，即时通讯软件的价值却又大大降低，再加上某企鹅又搞出来一个某信，实力更强，所以即时通讯这块始终是某企鹅的阵地。 其他企业，真没啥机会。 何况，杨磊根本没想过要做即时通讯业务，谭贵青搞的这个内嵌版，算是意外之喜，但也就内嵌版而已。 所以他对谭贵青道：“做好用户体验，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咱们可没有和某企鹅死磕的实力，这个时候谁动即时通讯软件，谁就是某企鹅的死敌，人家好歹是个市值数十亿的上市公司，咱们无论如何也不是对手。” 谭贵青却有点不服气，“某企鹅是厉害，但现在也是举步维艰，要说发展前景，还真不一定比咱们更强，咱们的短博客一出，社交这块就是咱们的天下。” 这算啥？ 初生牛犊不怕虎？ 是，现在的某企鹅确实没有十年后那么不可一世，但上市公司就是上市公司，能在港岛上市，就足以说明某企鹅的实力和潜力，何况人家可以从股市上圈钱，实力强横，真要铁了心打擂台，十个飞越科技绑一块都不是某企鹅的对手。 另外，飞越科技的对手还远远不是某企鹅，而是常聊科技和羚羊科技。 不过，杨磊也没有点破，而是劝道：“有信心是好的，但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也要一步一步地走，咱们才刚出生，不要急着去飞，当然，你可以提前储备相关技术和人才，时机到了，可以和某企鹅碰一碰。” “真的？”谭贵青大喜：“磊哥，你支持我？” “嗯，肯定，”杨磊点头，“这样，我再往公司放五百万，你先用着，钱不够再跟我说。” “好的磊哥，”谭贵青更加开心，“有磊哥你的支持，我就彻底放心了，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杨磊又拍了拍谭贵青的肩膀，“给我展示一下短博客的成品。” 短博客，确实很形象。 看起来就像简洁版的博客。 以个人主页为中心，可以通过关注列表进入短博客内容页面，也可以直接进入短博客主业，主业有内容分类，也有重点推荐，看起来还挺齐全的。 因为板块和内容都相对精简，所以视觉效果和人机互动都挺舒服，操作也更流畅，确实比现在主流的博客要好用太多。 再加上更灵活更直观的互动功能，以及谭贵青别出心裁搞出来的内嵌式聊天功能，真可以吊打某易某浪的博客，竞争力杠杠的。 只是吧，对杨磊这个重生者而言，这就乏善可陈了，在他亲手搞出来的羚羊微博面前，毫无竞争力，也就内嵌式聊天功能稍微有那么点亮眼，但羚羊微博也有私信功能啊。 不过杨磊本来就没对飞越科技抱太高的期望，具备主要的社交功能就可以，剩下的就是引流引流再引流，然后找机会变现，以后就跟他没关系了。 所以，他一边看一边夸奖谭贵青，什么好话都说。 反正说好话又不要钱。 又是好话，又是注资五百万，把个谭贵青高兴得合不拢嘴，逮着啥说啥，恨不得能把今天穿的袜子颜色也告诉杨磊。 等看完即将上线的短博客，杨磊返回办公室，对谭贵青道：“我很满意你这段时间的工作，等上线之后，如果不出问题，我个人出一百万给你和你的团队做奖金。” “谢谢磊哥，”谭贵青大喜过望，猛地站起来鞠躬道喜，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一百万呐。 就算要和团队里的其他人分，谭贵青也能拿到不少，身为团队的核心拿个四五十万不过分吧。 软件成功上线就能拿到这么多奖金，这让谭贵青如何不兴奋，恨不得现在就能上飞越科技的短微博软件直接上线。 杨磊双手下压示意谭贵青别激动，“这只是第一件事情，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准备拿出一千万的专项资金对短博客做推广和宣传，这块你到时候和对方对接一下。” “一，一千万？” 谭贵青人都麻了。 一千万的推广费用。 这啥概念？ 某企鹅今年一季度的推广费用也才一千多万而已。 现在一下子获得一千万专项推广费用，这不是一步登天是啥？ 杨磊却打断谭贵青的美梦，“别多想，这笔费用里的每一分钱都必须用在推广上，我会亲自管理重点监督，你还是把精力放在软件的开发、维护、营运等工作方面。” 第628章 专项推广费 “哦，”谭贵青稍微有点失望，但很快就跟着兴奋起来，有这一千万推广费砸下去，飞越科技的短微博必然会一飞冲天，短时间内会获得大量的关注度，操作好，流量、用户将会滚滚而来。 只要有流量，有用户，飞越科技成为行业巨头也就指日可待，至少可以迅速在行业内立足，成为行业内不可小觑的一部分。 到那个时候，身为总经理，什么样的好处拿不到？ 所以，谭贵青认真点头，“磊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待和你投入的每一分钱。” 杨磊点头，“咱俩是合伙人，没必要说这种见外的话，还是之前那个宗旨，我出钱，你出力，合作共赢，现在软件上线在即，说再多都没用，看成绩吧，成绩好，我会继续投入，成绩不好，你也要负起责任。” “我知道，磊哥。” “你搞的那个内嵌式的即时通讯软件是个亮点，营运的时候可以适当加大力度当作卖点，但不要打即时通讯软件的概念，免得触怒某企鹅，”杨磊再一次叮嘱：“现如今，咱们的直接竞争对手不是某企鹅，生存才是咱们的第一要务，记住了。” 谭贵青点头，“我知道，直接竞争对手是常聊科技，不过磊哥你放心，常聊科技那边有我的人，那边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我的眼睛，不是我吹牛，就常聊科技那些玩意儿，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 “那就好，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羚羊科技和蚂蚁科技也会同期上线两款作品，虽然不是短博客，但也带有社交属性，会和你的短博客形成一定的竞争。” 谭贵青内心咯噔一下，“磊哥，蚂蚁科技不是做门户网的吗？” “对。” “只做门户网，对吧？” “至少现在没有其他东西，但门户网也是要引流的，推广费用比你这儿只高不低。” “那，那羚羊科技是做什么的？” “这个暂时保密，”杨磊笑眯眯地起身，“反正不是短博客，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我说没有剽窃你的想法，那就一定没有剽窃你的想法，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儿说谎，不值得，不只是我，羚羊科技上上下下也都不知道短博客的事儿，虽然他们都问过我，但我一个字都没有泄露。” “我当然信得过磊哥，”谭贵青面色很不好看，显然并没有真的相信相信杨磊这番话。 杨磊也不多说其他，“再有两天你就知道了，今天先到这儿吧，你继续忙你的，我承诺的资金马上到账。” 说完这话，直接起身离开。 他时间很紧张。 回老家这些天耽误了不少事儿，回来就得先处理，就算不做具体事务，在公司露个面也是有必要的。 下一个目的地是刚收购的周铮工作室。 周铮一行人已经搬回了中关村，距离很近。 杨磊刚进门，迎面撞上了路慧。 小姑娘脸一红，“你，你来了呀，那，那个，谢谢你啊。” 办公室有监控，杨磊没乱来，板着脸道：“不客气，你爸妈也很热情，招待得很周到，还说让我下次回家一定要去。” 路慧脸更红，急促地低声道：“别说了——” “嗯，还适应新环境吧？” “新办公室，新设备，连桌椅都是新的，还弄了一台咖啡机，以后加班的时候能喝上新鲜的手磨咖啡。” “业务这块呢？” “老周说要招人，昨天网上面试了一批，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了。” “和蚂蚁科技那边接触过了没？” “前天吧，我们集体去蚂蚁科技参观了一番。” “啥感觉？” 路慧小脸通红满眼兴奋，“很新奇，和我印象中的互联网公司完全不同，有一种，怎么说呢，生机勃勃的感觉，每个人都活力满满干劲儿十足的样子，连程序员们都很欢快，像个大家庭，太神奇了，磊哥，你怎么做到的？” 杨磊得意地大笑两声，“这是创始人的魔力，惊喜还在后边呢，慢慢观察吧。” “切，不说拉倒。” “嘿嘿，小慧同学，要不要跳槽到蚂蚁科技？” “……不要。” “嗯？” “虽然很心动，但工作室也不差啊，我觉得我还是更适合这种小团队的工作环境，在大公司里，缺乏安全感。” “有我罩着，怕什么？” “正因为有你罩着，我才更害怕。” “哦~我懂了。” 路慧脸又红了，伸手在杨磊身上拍了一下，“你，你，你……” 这时，周铮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俩人的互动，愣了一下，随即木讷地打招呼，“杨总，你来了。” 杨磊坦然地和周铮握了握手，把路慧扔一边寒暄起来，并且很快进入正题。 他现在是工作室的二老板，负责商业运营和日常管理，工作量还不小呢，自然多的是话题。 当然，主要是他问，周铮回答。 好在工作室不大，就算所有日常管理工作都集中在一起也没有多少，主要还是财务这块，以及杨磊承诺的那些福利。 这些都好说，杨磊御用的会计到岗就能安排下去。 啥御用会计？ 当然是从合盛投资那边挑选出来的薛雨莹的手下。 现如今他旗下大部分企业的财务工作都是这么安排的，也就蚂蚁科技准备自立门户。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工作安排。 杨磊的想法是把工作室这些人挂靠在蚂蚁科技门下，名义上是独立的，但日常工作要和蚂蚁挂钩，工作内容和蚂蚁科技那些程序要保持一致，当然如果周铮想独立开发一些新技术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布置任务的方式不一样，要签署劳务合约，可以按年签，也可以按照单独的任务份额签，比较灵活。 但就算如此，工作内容也要沟通好，不然的话不但会造成人员和资源上的浪费，甚至可能会发生工作上的冲突。 当然，这需要周铮和王剑沟通，技术层面的东西，外人实在不好掺和。 不过这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周铮这个工作室核心的态度。 如何让周铮愿意在约定之内无条件配合蚂蚁科技的工作安排，这是个难题。 第629章 三字经 周铮是个有心气儿的人。 尽管沉默寡言且不擅长经营。 但绝对不甘心沦为大公司的附庸，如果有这样的心思，早就去大公司混日子了，或者直接入职蚂蚁科技，根本不会撑到现在。 之所以周铮还想保留自己的工作室，就是想保留一份独立性。 既然如此，工作安排这块，就不能百分百地照公司员工模式安排。 只能按照合作伙伴的方式进行沟通。 但现在的蚂蚁科技正处于起步阶段，技术资源的开发和储备非常重要，所以，这事儿就有点矛盾了。 杨磊找周铮，也是王剑和他提过这事儿。 王剑没有明说，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让杨磊搞定周铮，最好可以全方位地配合蚂蚁科技的需求，至少在从现在到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得这样。 怎么说服周铮？ 办公室里，杨磊在聊完其他事项后，想了想对周铮道：“老周，你对蚂蚁科技怎么看？” 周铮闷闷地回答了三个字，“好公司。” “……”杨磊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差点被呛到，沉默几秒钟后才接着道：“我也觉得是一家好公司，可惜处于起步阶段，各方面的资源都很紧张，我和王剑聊过，他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的工作安排能更好地契合蚂蚁科技的需求，你觉得呢？” “没问题。” 又是三个字。 不过杨磊却意外地挑起眉毛，“不谈谈条件？” “不需要，”周铮继续三个字三个字的往外崩字，“待遇已经够好，我也需要休息。” 好吧。 大神就是大神，把这种较为繁杂但没什么难度的日常工作当作休息。 不过可以理解，毕竟高段位的技术类选手都这样，一般都是搞技术攻关，每天都在研究最前沿技术，普通日常工作确实可以理解成某种形式的休息。 所以，杨磊挺开心。 本以为会比较难解决的问题，一开口搞定。 这就是人格魅力？ 哈哈。 杨磊自恋一把后对周铮道：“其实我觉得吧，工作室可以多招点人，可以分成两到三个团队，可以根据需求和能力安排不同类型的工作，你这样的大神啥都别管就带着高手们做技术攻关。” 周铮想了想，点头，“可以。” 然后直勾勾地盯着杨磊。 杨磊还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才是工作室负责日常管理的那一个，这种事情他自己就能决定。 他当习惯了甩手掌柜，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自己还有这么个身份。 所以连忙道：“行吧，这事儿我安排下，不过你也知道，我的时间很紧张，所以，我打算在工作室里安排一个替我完成日常管理的，嗯，我觉得路慧就不错，你呢？” 周铮点头，“挺好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技术这块你和王剑对接，管理这块我和路慧共同负责，另外我再安排一个财务进来，早点把工作室的结构稳定下来，省得你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些杂务上。” “好。” 到此为止，杨磊算是摸着了窍门。 和周铮这种人沟通，不要耍什么花招，更不要罗里吧嗦地说那么多废话，有事儿说事儿就行，只要是正经事儿而且条件合理，周铮基本上不会拒绝。 原因很简单，周铮只是话少不擅长交际，但不等于人傻。 周铮这人心里很清楚，也是有一杆称的，只要没有缺斤短两，他就没意见，如果他觉得不合适，就会直接拒绝和你合作，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讨价还价交流沟通，基本上就一次机会，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摸着窍门后，这人真挺好相处。 离开周铮办公室，杨磊给路慧发了一条信息，“晚上一起吃饭。” 不出所料，他被拒绝了。 不过他还是锲而不舍地回了一条，“那就明天晚上吧，我请客，有正事儿找你，和工作室有关。” 这次，路慧回了一个字，“好”。 离开工作室，杨磊直奔合盛投资。 张艺芸没在，只有薛雨莹。 敲门进去，顺手反锁上办公室门。 四目相对，什么话也没有，两个人迅速拥抱在一起。 这段时间俩人都很忙，尤其是薛雨莹，刚入职，偏偏工作量又巨大，还要帮忙炒股，每天忙得不亦乐乎，所以俩人见面的次数很少，基本上都是在这间办公室里。 每次都能在办公室里停留好几个小时。 每次谈完事情，办公室里的休息室都要重新打扫，尤其是床单、沙发、办公桌和垃圾桶。 刚开始，薛雨莹还有点不太习惯。 毕竟这里是工作的地方。 但有过几次之后，就喜欢上了这里。 工作生活都不耽误。 很方便。 只是薛雨莹一直想要个小孩子的愿望始终没有实现。 也不知道为啥。 反正杨磊是提供了不少弹药，每次都是好多好多。 总不能和重生有关吧？ 反正杨磊的身体绝对没有任何问题，每年都要体检，而且是全方位的体检，各项指标都在普通人之上，用医生的话来说，就是健康到不能再健康，比很多国家级运动员更健康。 那些运动员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病和职业病。 但他身上，一点毛病也没有。 医生说，他的身体状况几近完美，几乎是理论上才有的好身体，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到。 反正就一个意思，肯定不是他的问题。 当然，也有好处，省钱，剩下了小雨伞的钱，可以让他和他的女人们享受到最直接的亲密触感。 等杨磊和薛雨莹洗漱干净收拾整齐打开办公室门出来，公司里已经没有人了。 都下班了。 薛雨莹大大方方地搂住杨磊的手臂，“去我那儿吃饭，我亲自下厨。” 杨磊摇摇头，“跟赵爱清约好了，一起去，他请客。” “我不去，”薛雨莹摇摇头，“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乱七八糟的应酬，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杨磊当然知道。 也不勉强薛雨莹，搂着她深深地亲了一口，“那你先回去，我晚上去你那儿睡觉，记得给我留门。” 第630章 准三线小明星 薛雨莹不是个矫情人，搂着杨磊回亲一口后直接开车离开。 杨磊则独自开车赴约。 这次没有在那家夜总会里，而是一家私密性更强的会所里。 他到的时候，赵爱清已经到了，此外还有两个小女人。 而且，看着还挺眼熟。 赵爱清得意地问：“认不认识？大明星哦。” 杨磊恍然。 确实算明星，但大明星嘛……是挺大的，不过不是咖位。 论咖位，也就三线边缘徘徊的那种，演过不少影视剧但以配角为主，偶尔能在某些烂片中出演主角，圈内有一点点名气但真要排位，却轮不到她们，因为她们这个级别的女演员实在太多，根本没办法排。 杨磊也只是看着两位有那么点眼熟，甚至不知道她们叫什么，只记得其中在某部很火的港片中演过女配角，身材相当赞。 至于这两位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还用问？ 能被赵爱清这种老司机带出来的，肯定是做生意啊。 只可惜，杨磊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是大蜜蜜身材不够好？ 还是张晓菲不够年轻？ 又或者是焦筠艳演技不行？ 还是张琳不够漂亮？ 何况还有昕小妞在眼巴巴地等着他的宠幸。 邓玉欣也绝对不会拒绝他。 连钱萌萌也能算个小明星呢。 有这么多风格各异的明星级别美女在，何必碰这种来路不明的且没啥特别亮眼之处的准三线女星。 当然，来都来了，他也不会甩脸色，而是笑呵呵地跟两个小明星打招呼，然后才问赵爱清，“你怎么请得到她们两位？” “都在首都混饭吃，认识有一段时间了。” “那你运气可真不错，认识这么多明星。” “嘿嘿，老弟你还是太年轻，来首都时间太短，多待几年，你也能认识很多，”赵爱清嘿嘿一乐，忽然道：“对了，你不是有个文娱公司吗？咋还没签几个明星？要不要我帮你牵个线？” 杨磊连忙摆手。 他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文娱公司，而不是鸡窝。 能被赵爱清这个老司机介绍过来的明星，他才不敢签呢。 “咋？” “我签了好几个了，咱还没有签其他人的打算。” “就那几个学生娃子？” “对啊，都是北影的高材生，未来的大明星，潜力无限。”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谁知道能不能成长起来呢，签几个现成的不好？” “不好，太贵，还是半成品便宜，几十万的签字费就能签八年十年，还不需要什么过分的条款，签已经成名的，价高十倍都不一定能签下来，还得附带许许多多其他条款，不是我的风格。” 赵爱清很遗憾，“行吧，这倒也符合你做生意的习惯，喜欢抄底，喜欢从头开始赚大钱，不喜欢碰已经出了成绩的成品，和主流投资理念完全不同。” “嘿嘿，其实就是好赌，赌性重，愿意冒大风险去赌更多的收益，在古玩行里就是捡漏行为。” “这个习惯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不过到目前为止，你好像还没输过呢。” 这时叫王小蕾的小明星凑到杨磊身边，“磊哥，我好像认出你来了，是欢动文娱的磊哥吧？” “哦？” “磊哥的大名，在行业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磊哥一口气签下四五个北影女生并且给了丰厚代言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娱乐圈。” “真的？” “比真金还真呢磊哥，好多人还都眼馋得不行，比如说我，我入行好几年，拼死拼活赚的钱还没有大蜜蜜一个合同的十分之一多，磊哥，要不，你也签下我吧？我，我不要签字费和附带条款，”王小蕾一边说一边抛媚眼，更在杨磊手臂上蹭啊蹭的。 别说，身材还是有点料的。 就是这穿着打扮和妆容实在太土，那大眼影画得…… 没法看。 还是浅蓝色眼影。 好吧，这类妆容在这个时间点上很受欢迎，连大蜜蜜也用过类似风格的妆容出现在电视节目上。 也就他这个重生者不喜欢。 赵爱清这些老司机们还挺吃这一套的，要不然王小蕾也不会特意画这么个妆容出来。 赵爱清要是不喜欢，王小蕾这么画，岂不是给赵爱清这个买家添堵？ 倒是另外一个小女星沈安妮素面朝天挺不错，也年轻，就是身材差了点意思，稍微有那么点清纯。 当然，再清纯，他也没兴趣。 可还是大笑着搂住黄小蕾，往沙发上一趟，“签人这事儿我说了不算，是总经理的业务，不过啊，我觉得你还是别想太多，你们这些入行好几年的不在我们公司的业务范围之内。” “为什么嘛？”王小蕾继续蹭啊蹭的。 “因为从专业角度来讲，你们的潜力已经全部兑现，现在还没有火，说明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们公司不会投资一个潜力已经耗尽的女演员。” 王小蕾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杨磊说话这么直。 这时，杨磊却一紧手臂，大手上下游走的同时轻笑道：“不过演员这个职业也就是个职业而已，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跟着我混，签不签约我公司都不会让你少赚一分钱。” 王小蕾瞬间大喜，“磊哥，真的？你愿意带我发财？” “那要看你表现了。” “磊哥，你真讨厌~” “嘿嘿嘿，”杨磊很享受小明星的娇嗔，不过没忘记正事儿，“老赵，你在北郊那个楼盘做得咋样了？” “快完工了，现在已经卖出去了三分之二，咋？” “给我留点房子。” “多少套？” “先来五十套，”杨磊伸出一个巴掌，“全要九十平以下的。” “这个……” “必须成本价。” “这……” “毛坯房，不带装修的。” 赵爱清的胖脸变成了苦瓜，“老弟，你这是从我身上割肉呢。” 杨磊嗤笑：“你们这些做无本买卖的好意思喊肉疼？割肉也是割别人的肉，你们自己连一根毛都没出。” “到我嘴里的不就是我的肉？”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不过事儿就这么定啦，回头发财的时候带你一个。” “真的？” “当然。” “嘿嘿嘿，老弟，五十套够不？要不，给你留一百套出来？” 第631章 变脸 赵爱清这个变脸绝技，绝了。 刚才还嫌这嫌那的，现在直接加到一百套。 偏偏杨磊还真有点心动。 一百套成本价的小户型可能比等价的现金更受欢迎。 尤其是小户型这一条，很吸引人。 以九十平为分水岭，九十以下和九十以上的契税要差不少呢，在其他地方可能无所谓，但在首都，房价那么高，0.5个契税差绝对是一笔大钱。 当然，他要这些房子不是为了出售，而是当作福利发放给公司的优秀员工们。 他可许下不少类似的承诺，当然不能食言。 现在买下来，到年底就能陆陆续续地送出去，毕竟才五十套而已，他名下公司这么多，都不够分的。 哦，一百套。 一百套就一百套吧，也能送出去。 今年送不出去就等明年再送，反正房子不会贬值。 所以直接答应：“一百套就一百套，六十以上九十以下的小户型一百套，嗯，再来十套一百二以上的大户型。” “没问题，包在老哥身上。” 赵爱清豪气干云地答应下来，没有丝毫不舍。 很正常，这年头做房地产的基本上都是空手套白狼，只要你有这个想法和实力，银行抢着给你贷款送钱让你可劲儿地盖房子，地产商做的几乎全是无本买卖，留个百八十套的平价房跟玩一样轻松，当然账面上来说是少赚了一大笔。 可是只要能从其他地方补回来，少赚这百八十万的算个啥？ 赵爱清可一直后悔之前没有上杨磊的车呢。 过年时候要是能跟着杨磊投个几千万一两个亿，到现在就能翻至少两三番。 可机会就那么一次，错过就是错过了，错过这次只能等下一次。 所以赵爱清一听杨磊说要带他发财，想都不想地就答应了杨磊的请求，不就是百十套房子么，小意思，免费送都乐意，只要能在下一波发财的机会中狠狠捞一笔，所有损失都能成倍地收回来。 赵爱清现在可不会怀疑杨磊的赚钱能力了，股市里那噌噌往上涨的数据在哪儿摆着呢。 一旁的王小蕾和沈安妮则都惊了。 这是什么样的土豪交情啊？ 几十上百套的房子说送就送？成本价和市场价之间可差着不少呢。 一套市价五千块的房子，按八十平算，那就是四十万。 成本价呢？ 可能连三十万都不到。 一套差十万块，十套就是一百万，一百套就是一千万。 这是什么样的神仙友情？ 这是什么样的神仙信任？ 一句“下次带你发财”就能打折这么多…… 要是能勾搭上…… 想到这里，王小蕾和沈安妮两个大明星看杨磊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尤其是王小蕾，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真能把人给融化了。 以至于杨磊都有点心动。 这女人，其他方面不算突出，但女人所特有的风情，却很足，就像成熟的水蜜桃，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带着一种想让人咬一口的冲动。 而且毕竟是专业演员，动作、表情、神态这方面的控制力很强，再加上心态放得开，所以那种诱惑力更足。 杨磊敢说，几乎没有哪个男人能扛得住。 不信，看赵爱清，眼睛都直楞了。 能在娱乐圈里混到三线边缘的女人，没一个简单的，必然有过人之处。 卖？ 全世界想卖也敢卖并且正在卖的女人多如牛毛，但能够卖到娱乐圈里并且能找到一定存在感的有几个？ 屈指可数。 像王小蕾这种，搁其他行业里也能混出个模样。 从单纯的生存哲学这块讲，也是个人才。 王小蕾和沈安妮的心态，杨磊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没啥稀奇的，无非就是名利二字，说得再直白点，就是为了钱。 钱是个好东西，在现代这个社会里，基本上可以这么说——有钱就有一切。 国内可能还有限制，去国外瞅瞅，你钱够多的前提下，甚至把世界上权力最大的总统宝座买下来使用至少四年时间。 超级富豪如此，普通人更不用说。 钱，可以解决普通人几乎全部的烦恼，吃喝玩乐教育医疗等等所有日常生活中遇到的问题，都可以用钱解决。 所以，杨磊从来不会瞧不起那些想赚钱的人。 只要别侵害别人的正当权益就行。 王小蕾这些，只能说有那么点见不得光，但可以理解。 现实可不是乌托邦理想国，有光明的一面就一定会有灰暗的一面，这种无害的浅灰色行为真没啥。 真要说起来，王小蕾这些人可比某些黑心资本家良心多了，至少有实打实地付出且没有伤害任何人，是纯粹的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 所以，杨磊一左一右搂着王小蕾和沈安妮惬意得很，一边和赵爱清吹牛，一边逗两个小明星。 赵爱清很郁闷，“早知道就多带两个来了。” “现在再喊也不迟啊。” “算了，喊再多也没有用，我是发现了，只要你在场，你就永远是女人们关注的焦点，我这种老男人根本没人在乎，比路边的石头还不如。” “这没办法，天生的，不过老赵，也不是没机会。” “啥机会？” “找个好点的造型师给你捯饬捯饬，穿着打扮时尚点洋气点，再减减肚子，依然可以是个老帅哥，有很多小女孩就喜欢沧桑感十足的老帅哥。” “我，我还是算了，一把年纪就不折腾了。” 杨磊嘿嘿一笑在沈安妮脸上亲了一口，“看到了，这就是懒，男人和女人一样，没有丑男人，只有懒男人，再有钱，不愿意花心思在身材和外表上捯饬，就永远只能是这么一个土财主的模样。” 王小蕾和沈安妮咯咯直乐，不过她们可不敢跟着吐槽赵爱清，她们可还要从赵爱清身上赚钱呢。 赵爱清不服气，“老弟，我可不懒，年轻时候也在工地上打拼过的，只是不愿意折腾而已。” “懒就是懒，别找借口。” “什么嘛，主要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模样来，再怎么折腾，还能折腾成你那样的？” “还是折腾得不够劲儿。” “来来来，老弟，你说说我该怎么折腾？” 第632章 卖点股票？ “先健身，然后是皮肤保养，再然后把造型师安排上，再找小蕾姐她们学点礼仪、形体上的东西，三个月就能让你换个模样。” “就三个月？” “嗯。” “试试就试试，三个月后要是没效果，老弟，你可得赔我精神损失费，也不要太多，就咱俩那公司五个点的股份，敢吗？” 打赌？ 这有什么不敢的。 杨磊一拍王小蕾的后腰，把王小蕾推到赵爱清身边，“小蕾姐，给你个任务，这三个月就跟着老赵，早晚不离身，监督他按照我的计划健身。” 王小蕾嘟起红润的嘴唇，“磊哥，我没意见，但清哥……” 赵爱清胖手一挥，“没问题，就跟我身边，推掉所有工作就陪我健身，再教我点那什么，不就是三个月么，试一试，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亏。” 确实不亏。 健身有效果，白赚一个好身体和好形象。 没效果，白嫖常聊科技五个点的股份。 傻子都不会拒绝。 有王小蕾和沈安妮在场，杨磊和赵爱清肯定不会谈论什么太隐秘的东西，主要是明面上的生意，以及首都里里外外的八卦消息。 这顿饭，本来就没啥目的，就是好久不见聚一块吃个饭喝点小酒交流交流感情。 一直到快散场，赵爱清才趁着王小蕾和沈安妮没在身边的时候低声道：“老弟，小心那个姓谭的家伙。” “怎么了？” “听公司里一个之前跟着谭贵青干活儿的程序员说，谭贵青可能在跟某家巨头联系。” “确定？” “不是很确定，那个员工也就是随口一说，说谭贵青联系他的时候透露出了这么个口风，但没有透露具体情况。” 杨磊想了想，点头，表示收到。 这种事情是无法避免的。 别说谭贵青这种小天才，就算是普通员工也有可能被挖角。 嗯，主动跳槽也一样，毕竟公司待遇再好也不能让所有人满意，有人想离开同样很正常。 还有，首都的猎头公司那么多，天天在各大公司转悠着挑人挖人，忽悠大大小小的在职员工跳槽，总有人会被猎头们的花言巧语忽悠到。 只是谭贵青的身份稍微有点特殊，情况也跟普通员工不同，是飞越科技的核心人物，虽然没有股份，但有期权。 如果谭贵青被挖角，那还好。 但如果谭贵青主动联系某些巨头示好，那就很危险了，这种情况下，谭贵青必然怀揣着什么鬼主意，搞不好会把飞越科技卖掉。 不过杨磊没有和赵爱清说这事儿。 赵爱清帮不上忙，能提供这么个消息已经是意外之喜。 所以点头之后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搂着沈安妮离开。 沈安妮非常开心。 同样是伺候人，赵爱清那样的肥胖中年人肯定不如杨磊这种同样多金但年轻帅气且身体强壮的小帅哥。 只是到酒店之后，杨磊却没下车。 沈安妮愕然，“磊，磊哥，不喜欢我么？” 杨磊搂住沈安妮苗条的身子在怀里，使劲儿揉捏了片刻后松开她，“留个联系方式，回头再联系你，”说着又抽出一叠钞票塞到沈安妮的小包包里，不多，也就四五千的样子。 但沈安妮却大喜。 钱不少拿，不用做事儿，还能拿到杨磊的联系方式，这叫啥？ 这叫三喜临门。 所以兴奋的抱住杨磊，狠狠地在杨磊脸上亲了一口，这才兴高采烈地下车，关上车门的时候还可爱地摆了摆手，“磊哥，记得找我。” 杨磊摆摆手，开车直奔薛雨莹住的小区。 停好车后对着后视镜检查一遍，确定身上没有留下什么口红印之类的东西，这才上楼。 门一开，薛雨莹就跳到他的怀里，“磊哥，想死我了。” “下午不才见过面吗。” “不过瘾。” “好你个小馋娃，胃口还不小，来来来，这次彻底喂饱你。” “嘿嘿，来。” 来就来。 谁怕谁？ 从客厅到阳台，再到卧室。 俩人奋战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一直到十二点半，才相拥着躺下。 薛雨莹的长发慵懒地铺在杨磊的胸膛上，细长的手指还不安分地划拉来划拉去，“磊哥，要撤么？” 杨磊闭着眼睛嗅着薛雨莹身上的奶香味儿摇摇头，“还不到时候。” “五千点了，泡沫已经非常夸张，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撤退，包括国外的一些游资。” “别管他们，只要不是溃败式的集体大撤退就没关系。” “真要等到六千点？” “对，五千都上来了，也不差这一千点了。” “……磊哥你这话说得，一千点很少么？这一波牛市开始之前上证指数还不到一千点呢，是从八百多开始的吧，一口气翻了这么多倍，感觉已经到极限了。” “相信我，不到六千点绝对不能撤退。” “好吧，你说啥就是啥，反正钱都是你的，万一你破产，正好把你当小白脸养起来，哼，最好其他女人也会因此离你而去。” “好你个小妖精，就不会盼着我点好！看打！” “嘻嘻，咱俩东山再起就是了，反正你还年轻，火力壮，经得起折腾。” “经得起折腾也不能这么折腾啊，万一折腾坏了咋整？” “没事儿，我会小心爱护着的，来，小可爱，我帮你吹吹，降降温。” “咳咳，别闹，睡觉，明天还有任务。” 杨磊是真怕了。 这几天就没休息过。 下午就奋战好久。 休息了一顿晚饭的功夫又来了一个多小时。 再下去，真会废掉。 他再强也是肉身凡体，而不是精钢打造。 得休养生息，得走可持续发展之路。 薛雨莹得意一笑，却也放过杨磊，然后枕着杨磊的手臂低声道：“公司得招人了。” “招啊。” “钱不够用了，你这光花钱，也不知道往公司投钱，给飞越科技的一千五百万还不知道从哪儿弄呢。” “这么快就没钱了？” “你可说呢？” 杨磊也愁啊。 这钱比纸都不经花，嗖嗖嗖就没了。 跟大风刮跑了似的。 问题是，现在的他也没多少钱。 咋整？ 薛雨莹小声建议：“要不，卖点股票？中金或者山金的都涨了一点五倍多……” 第633章 卖 卖股票？ 想都别想。 杨磊果断摇头。 尤其是中金和山金的股票，打死都不能卖，现在卖可就太亏了，因为贵金属的股票一直很坚挺，哪怕到六千点之后泡沫被戳破，这两只股票也依然在涨，此时距离最高点还差老远。 但是，缺钱啊。 真的缺钱。 不管是蚂蚁科技还是羚羊科技，又或者是常聊科技和飞越科技，在上线新产品之后都要做大量推广，少则千万，多则过亿，算上其他费用，绝对是个大数字。 这钱上哪儿去找？ 卖翡翠？ 才刚刚卖过一批，现在再卖，难免会造成通胀，毕竟物以稀为贵，市面上短时间内涌入大量顶级翡翠原料，只会把价格打压下来。 毕竟这才07年，国人对顶级翡翠的消费能力还差点意思。 所以得稍微控制一下顶级翡翠的出货量。 真不是他杞人忧天，实在是顶级翡翠的出货量太少，从去年到现在，不到一年时间里，从他手中流出的顶级翡翠原料抵得上以往好几年。 当然，如果真的缺钱，别说什么股票和翡翠，就算是房子也一样卖。 好吧，现在就挺缺钱的，至少得一个亿才能支撑到十月份。 所以杨磊犹豫一下，亲了亲薛雨莹汗津津的额头，“把地产相关的卖掉吧。” “真的？” “嗯。” “卖多少？” “全部。” “全部？”薛雨莹猛地坐起来，又惊又怕地瞪着杨磊，“磊哥，你，你真敢这么干？” “这有啥不敢的？”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盯着你吗？不客气地说，你就是咱们大a的风向标，你一口气清空地产相关股票，怕不是会成为扎破气球的那一个，万一带崩股市……” 杨磊笑了，“你想多了，我这么点资本，在现在的大a里算个啥啊？” “可是，你的影响力很大啊，好多人都是跟着你投的，你可能没怎么上网，网上不少炒股论坛里的股民都在跟你买。” “……真假？” “我能骗你？” 杨磊挠挠头。 这事儿闹的…… 有股票都卖不出去。 这还怎么玩？ 要不，再留一段时间？ 再跟李雨欣借点钱，反正就一个亿而已，李雨欣能拿得出手。 但杨磊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可行是可行，但那是没办法的办法，因为他已经和李雨欣借了太多钱，尤其是套路李雨欣五个亿买门面房给赵晓竹和宋芳菲的事儿已经是让他很不好意思了，再借钱，实在张不开口。 尤其是他和李雨欣现在的关系也没那么纯粹了，再借钱，面子往哪儿搁？ 所以，深吸一口气道：“卖！” “真的卖？” “对。” “全部清仓？” “嗯，能套现多少？” “嘿嘿嘿，至少五个亿，”薛雨莹眉开眼笑道：“地产板块最近涨得很猛，咱们买的那几支，涨幅最低的都涨了两倍多。” 五个亿？ 杨磊眨了眨眼，“全部清仓，留两个亿给我，剩下的三个亿继续加仓中金和山金。” “……磊哥，中金和山金都快给你买绝了，还买啊？” “嗯，能卖多少就卖多少，价格高点也无所谓，买他几个涨停板出来。” “这招妙啊。” 确实妙。 卖了地产板块，但继续买进贵金属板块，这样就摆脱了“撤退”的嫌疑，不至于给股民们错误的信号，没有带崩股市的风险，同时还提现两个亿、 当然，股市里的事情很难预测，股民的情绪更是千奇百怪，发生再怎么玄幻的事情都很正常。 不过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赚钱的同时尽点心就足够了。 股市么，本来就是个超级大的赌场，每个人进场之前都应该做好赢钱或者输钱的心理准备。 嗯，愿赌服输才是好股民。 和炒房子一样，房子涨价了你开心，房子跌价了就去闹…… 这种人不适合炒股。 当然，杨磊也不会在意这种人，爱咋咋地。 对他来说，就是趁机捞一笔，毕竟这样的机会实在太难得。 但薛雨莹还是有点疑惑，“问题是，现在的中金和山金的价格都不低，还能再涨么？” 杨磊笑了，“放心，会涨，就算大a崩了，这俩也绝对坚挺。” “如果实在买不到呢？” “那就中船。” 中船也是绝对的神股，连不炒股的人都知道。 当然，茅子也是。 只是杨磊实在不记得茅子和中船的股价具体走势，所以不太敢那啥。 也就这段时间好好研究一番，结合重生前依稀的记忆，才敢入场。 最重要的是，到这个点，他已经稳赚不赔，只要能全部抛售，还债之后还有盈利。 所以就算冒点险，也无所谓了，反正结果不会更坏。 这也是他敢于抛了地产继续买入黄金的主要原因。 否则，他可不会这么冒险。 从现在这个时间段开始，只要能赚钱的股票他都敢碰，哪怕赚得少点呢，蚊子腿也是肉么。 当然，能被他记住的股票，涨幅肯定不止“蚊子腿”那么简单。 薛雨莹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只是佩服，佩服杨磊的勇气，“磊哥，你这操作，真的大胆，而且随意，连估价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说卖就卖，说买就买，比买大白菜还随意。” 杨磊当然不知道估价。 知道了也没用。 反正大趋势就在那儿摆着，记住关键节点就行。 就这样的大牛市，怎么买还不是赚钱？ 但话不能这么说，他笑眯眯地说道：“买股票嘛，我不喜欢时时刻刻盯着曲线图死扣每分钟的涨跌，我更喜欢从大局出发，看清楚大局之后，细节就无所谓了，某个阶段买入，某个阶段卖出，掐准阶段，早一天晚一天没啥影响，无非是赚四亿五千万和赚四亿四千万的区别，你会在意这么点小利差吗？” 薛雨莹摇了摇头，“有四亿多的盈利打底，当然不在意那区区一千万，但问题是，身在局中的情况下，谁知道什么时候该卖？” “所以我能吃肉，其他炒股的只能跟着喝汤，还有一些连汤都喝不上只能舔盘子，有的人甚至白忙活一顿，更有甚至忙活一顿最后一算账还倒贴了一顿饭钱。” 第634章 徐静的变化 重生者最大的优势，也就这么点“大局眼光”了。 抠细节，还真不如很多土著。 哪怕杨磊以省状元的身份考入光华学院接受国内最顶尖的金融学教育，在细节方面，他也不如很多高手和天才。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这也是他不操盘的原因。 真让他实操，还真就不如薛雨莹，甚至不如赵蕾这个客户经理。 好在这是一个注重结果的时代，只要他能在股市上赚到钱，赚到很多钱，那他就是人们眼中的“股神”，会不会实操，一点也不重要。 连薛雨莹这种对他知根知底的人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实力。 所以，杨磊爱死了老天给的这个重生机会。 杨磊抱着薛雨莹悄声细语地商量着对手里股票的规划，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 吃过早餐。 薛雨莹去上班。 杨磊继续巡视他的领地。 昨天一天下来都没跑完，还有徐静家装、欢动文娱这两家没看呢。 今天得继续。 毕竟是自己的产业，当甩手掌柜也得有个度是不是。 徐静家装。 杨磊到徐静家装总店门口的时候，徐静也到了。 看到一身职业小套装的徐静，杨磊张开手臂，“姐，这风格跟以前不一样了呀。” 徐静微笑着走到杨磊跟前，和杨磊轻轻抱了一下，“这不是听了你的建议么，别说，坐办公室确实轻松多了，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没白天没黑夜地跑工地，更不用整天灰头土脸，能穿高跟鞋，穿漂亮的衣服。” “是吧，这么穿，比以前可漂亮太多了。” “以前不漂亮么？” “以前的你整天一身迷彩装戴个帽子，像个假小子，你说呢？” “呵呵，”徐静笑笑，“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不抱着你的女人睡觉，这么早来这儿干啥，查账么？” “……想你了。” “男人的嘴啊，”徐静白了杨磊一眼，“别撩拨我，我可不喜欢花花公子。” “我是么？” “之前还有一点点幻想，现在……”徐静轻哼一声，“你来首都才几天，身边的女人都快组成一个加强排了。” “但是吧，我心里最惦记的还是姐姐你。” “你觉得我信么？” “信。” “呵，”徐静转身进门，“有事儿就进来，没事儿就安慰你的大小女人去，我很忙，没空陪你玩。” 杨磊笑眯眯地跟进去。 有事儿没事儿都要进去。 追女人这种事儿不能要脸，要是女人说你两句就受不了，那不止不适合追女人，甚至不适合谈恋爱结婚，毕竟婚姻生活中的争吵打闹只会更多，夫妻间说话只会更直接更刺耳，脸皮不够厚，这日子真过不好，除非能找一个永远不说刺耳话且一直顺着你的女人。 但那样的女人…… 在现代社会里，还有那样的女人？ 何况徐静这话看似绝情，但实际上还是给机会的，“有事儿就进来，没事儿就走”，这是两个选项，傻子才会选择离开。 真要离开，那真就没机会了。 跟着徐静进入办公室，坐下，不等徐静开口，直接抢先，而且一本正经地问正事儿：“最近的情况咋样？” “你说呢？” “我不知道。” “也好意思说，亏得你还是老板。” “嘿嘿，我这是相信你的能力，之前就约定好了，我只做投资，不参与管理和营运。” “说白了就是没把这个公司放在心上，”徐静嘟嘟嘴，“这是前两个季度的报表。” 杨磊看着面前的两个文件夹，暗自咂舌。 这个女人果然了不起，连报表都搞出来了。 翻开扫了一眼，内容很清晰，很正规，各项数据一清二楚。 但他还是很快合上，“姐，你跟我说说就行。” 徐静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然后给杨磊泡了一杯茶，“业绩很好，非常好，不过没利润。” “嗯？” “规模大了，成本也高，赚的那么点钱，加上你投的那些钱，刚刚够用，光通勤车就买了十辆，货车五辆，宿舍不够用，食堂也得扩建，乱七八糟的设备不用说，开拓渠道都花了不少心思。” “渠道？” “对，光到南边联系供货商的差旅费都花了五十多万。” “那么多？” “不然呢？你说的，精益求精，要力争给业主提供廉价又高质的建材，那不得挨个儿试试啊？” 也是这个道理。 同样是瓷砖，看似没区别。 但实际上的差别大了去了，烧制温度差一些，质量就要差一大截。 尤其是这个年代，大小厂很多，国家在质量检测这块也不够给力，市面上的建材质量鱼龙混杂，不是专业人士还真搞不明白。 想找到一个价格合适、质量又稳定的供货商，还真就得一家一家地跑。 品牌？ 可以相信品牌的实力，但品牌的价格也够吓人的，一般家庭可吃不消。 作为一家大型装修公司，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业主，肯定要做好相关工作，不能开口闭口就让业主买大牌子。 口碑这东西不是吹出来的，是靠一点一点的实际行动积累起来的。 而做好建材的选择和推荐，就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环。 其他不说，就地板砖这一块，大牌砖和杂牌砖的差价在五十甚至六七十以上，但质量却几乎差不多，做好选择，一下子就能帮业主节省五千块。 有这五千块，能买个顶好的空调或者洗衣机、油烟机了。 何况装修中能省钱的地方还很多。 能帮业主实实在在地节省钱还能保证质量，何愁没有好口碑？ 所以，杨磊想了想道：“一家一家跑也太累了，为什么不搞个招商活动呢？” “招商？” “对啊，咱们的规模上来了，每年要消耗那么多建材，对大厂来说可能不算啥，但对小厂和普通供货商肯定有吸引力，一个电话就能让他们送货上门。” “但是有些小厂没兴趣参加类似的活动，有的甚至根本不关注这类活动。” “这不更简单了？质量有保证的话，咱们自己吃下对方的代理，”杨磊竖起两根手指，“记住，咱们这种产业，一定要能带领大家一起发财才能真正做大做强。” 第635章 扶植 徐静皱起眉头，“能说得更仔细一些吗？” 杨磊笑笑，挪动屁股坐到徐静身边，探身从徐静面前拿过一张a4纸，又从徐静手里抢过一支笔，“来，今天我给你讲得仔仔细细的。” 说完，在纸上写下“家装”两个字。 “家装行业涉及非常非常多的细分产业，这点你比我更清楚，但大致可以分为几个分类，业主、工人，然后就是建材。” “前两个先不说，只说建材，又可以大致分为两类，刚需、非刚需，水泥沙子砖涂料板材地板砖门等都是刚需。” 徐静皱眉：“在装修中，还有非刚需类建材？” 杨磊点头，“当然，名牌就是非刚需，同样是水泥，普通水泥和名牌水泥的差价你是知道的，其他建材也一样，功能都没啥区别，但这个品牌就是非刚需的，可以有，但也可以没有，许许多多普通品牌甚至没有牌子的建材也可以满足用户的需求，对吧？” “对。” 这是事实。 品牌这东西就是虚的，天生自带品牌加成，尤其是电商行业没有崛起之前，品牌加成要多厉害就有多厉害，明明是同一家工厂代工，质量几乎一样，但有牌子和没牌子，价格就差好多。 所以，从性价比这块计算，几乎所有名牌建材都是非刚需。 杨磊接着道：“所以，如果真要给业主省钱，一定要多找那种质量有保证且价格实惠的供货商，但问题也在这里，咱们自己一家一家挨着跑，那肯定会很累，费钱小事儿，主要是浪费时间和精力，效率还很低，所以，咱们要招商，让供货商主动上门，人和货一起来，哪怕多花点招待费呢，至少节省时间提高了效率。” “至于你说的那些消息不通灵的或者没兴趣参加这种活动的，咱们再主动上门也不迟，只要性价比真的高，再怎么殷勤一些也不过分，对吧？” 徐静咬牙，“可是，这，这会很难。” “当然很难，毕竟现在的徐静家装在整个行业内还不算什么，影响力更是可以忽略不计，但咱们有资源啊，有订单啊，没有几个供应商能拒绝这种规模的订单吧？哪怕暂时召集不来太多供应商也没关系，有几个算几个，每年一届，做上几年，影响力必然会提升，何况还有我呢，我对徐静家装的规划可不止现在这个模样。” 徐静想了想，“你说的共赢……” “很简单，就是带着供货商一起赚钱，咱们要赚钱，供货商们也要赚钱，对吧？只有让他们尝到甜头，才能更好地合作下去，有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少拿返利甚至放弃返利，先确保稳定的合作，然后，在一次又一次地合作中，挑选具备长久合作潜力的供货商，这样一来，随着咱们的成长，将会培养扶植起一批非常优秀的制造类企业。” “扶植？” “对，就是主动扶植，咱们不要只想着买果子，要想着种果树，买别人的果子，很容易被卡脖子，万一人家提价，咱们只能忍着，但如果和自己扶植起来的供货商合作，这种风险就会大大降低，如果加上适当的合约限制，咱们在行业内的地位和影响力将会得到极大的巩固。” 徐静沉默了。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一条路。 扶植供货商。 想想就很难，但如果可以做成，确实可以一举奠定徐静家装在行业内的江湖地位。 如何判断一家企业的影响力？ 看这家企业对行业生态的影响就知道了。 这种模式，某果在用，某为也在用，后来还有一些企业也想这么搞，但是奈何实力不允许。 徐静家装的实力当然没有到某为、某果那个高度。 但架不住现在的家装行业太乱，可以说是群龙无首。 这个时候徐静家装要是能站出来，并且率先采用这种经营模式，未来必然会是行业龙头之一。 如果能把装修工艺和建材制造工艺结合起来，提升施工质量和效率，打造一套徐静家装专属的施工工艺，那就更好了。 当然，想颠覆行业工艺确实有点难，但在细节方面进行某些改进和创新，却是可以的，例如地砖的切割和铺贴工艺，小小的改进就能让业主感受到最直接的改变。 反正杨磊相信民众的智慧是无穷的，只要给工人、供货商以积极性，就一定能在发展中抓住那些灵光一闪的创意，一点点小创意的汇集，在任何一个行业都能迸发出极强的创造力。 这一点，杨磊在之前就跟徐静谈过，专门针对一线工人搞了一个奖励政策，只要对施工工艺有改进就有奖，而且是非常直接的现金奖励，当天发明上报通过审核就能拿到少则几千多则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现金，如果可以申请专利，公司无偿帮忙申请且不需要任何报酬。 哦，公司也要好处，那就是免费使用相关专利的权限。 如此看重发明创造的公司，全天下估计都没几个，其他公司不想方设法谋夺工人的专利就很仁慈了，稍微好点的也会和员工平分或几几分，或者给钱买断，甚至可能在签合同的时候直接设下文字陷阱，只要有专利，公司就能以很便宜的价格拿下。 这种风气不只是小公司有，连一些大公司甚至高校、顶级研究所甚至某些国家也有。 利欲熏心。 只要利益足够大，某些人和机构可以要多无耻就有多无耻。 在利益面前，一定要以最深的恶意去揣测某些人和机构。 当然，杨磊是个例外，身为重生者的他，真的不屑从工人手里抠搜那么点利润。 不但他自己以身作则，还把徐静也“带歪”了，给工人开那么好的工资和福利也就罢了，现在还打算让利给供货商们，要带着供货商们一起发财。 这种理念，在07年不说是大逆不道吧，至少是被人笑话的。 因为这个时候国内的商业环境和商业秩序还处于野蛮生长阶段的末期，尤其是家装和建材领域，要多乱有多乱，偏偏国内正好开始大兴基建，房地产迅猛崛起，让这些从业者们可以轻松赚到大钱，如果够黑够狠，一两年内就能起飞。 这种情况下，谁还管你什么商业生态、职业道德、良心这些东西。 就算不搞歪门邪道，只要入门就能随便赚钱，费那么多心思干啥？ 第636章 怪你太美丽 也就是徐静。 换个其他人估计早就造反了。 明明可以轻松赚钱，偏偏要搞这些“歪门邪道”，哪个当老板的能忍？ 这一点也不夸张。 就徐静家装目前的规模和资源，如果按照行业标准来赚钱，净利润翻一番一点不成问题。 而且越往后，亏的钱越多。 何况现在还要降低利润扶植供货商。 这妥妥的“脑残”行为。 但徐静却没有反对。 杨磊笑眯眯地望着徐静，等徐静点头之后才问：“你没意见？” 徐静白了他一眼，“有，有用么？” “没用。” “那你还问。” “就是想问问，你就这么信我？这么冒险的策略，想了想就答应，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徐静轻哼一声，“真不好意思的话，把你大g借我开几天。” “行啊，随便开，想开哪辆开哪辆，不过……” “不过什么？” “要带上我。” “嗯？” “嘿嘿，带我兜风啊，好像还没坐过你的车呢。” “行。” “对了，有人跟我说，首都弄了个标准化的赛车场，要不要进去玩玩？” 徐静眼睛亮了，“那种赛车场要入场券吧？” “那当然。” “你能搞到？” “小菜一碟，等我好消息，回头一块去玩。” “我，我，我没车……” 一般来说，去那种高端的赛车场玩，你不开个百八十万的跑车好意思亮相？ 而且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开个普通跑车进去妥妥地处于鄙视链的最底层。 当然，杨磊和徐静就是自己玩自己过瘾。 但真要进去，那可就身不由己了。 鬼知道那些个比崽子们什么时候抽风。 所以，杨磊大手一挥：“买，买好的，你想要什么车？” “大牛！” “买！” “你付款？” “你要是想掏钱，我也没意见，不过，你舍得么？” 徐静瘪了瘪嘴，确实舍不得。 年入三五十万的时候倒是舍得花个二三十万买车，但现在眼看着年入千万了要，反而舍不得花个大几百万买辆大牛。 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越有钱越扣。 当然，徐静现在也确实没钱，虽然公司有盈利，但钱都在账上，而且和杨磊商量过要用于发展。 所以现在的徐静可能也就二三百万的存款，要知道，她原本就攒了不少家底儿的，这相当于跟着杨磊干了半年，啥钱都没赚到，或者说赚的钱都在账面上。 不过只要脑子没问题，肯定知道该怎么选择。 之前的徐静家装根本不值钱，虽然每年也能赚不少，但没有自己的资产，最大的资产是村里一起出来干活儿的民工，除此之外要啥没啥。 但现在呢，徐静家装的固定资产就差不多有小一个亿。 如果算上其他，过亿轻松松。 要是上市做估值，估值五个亿没有问题，因为徐静家装的发展势态太好，数据往那儿一怼，哪个投资人不眼热？ 如果真的按照财富榜的计算方式，徐静现在也是妥妥的亿万富翁，资产应该在一到一个半亿之间，有机会跻身国内女性富豪榜单之上，前五十有点悬，但前一百应该差不多。 毕竟才07年，国内的女富豪数量还太少。 而且按照徐静家装的成长速度，徐静在女富豪榜上的位置会越来越靠前，最多三年，就有机会跻身前二十甚至前十。 嗯，徐静家装在三年内成长为一家市值百亿的大企业，不过分吧？ 啥？ 不可能？ 事在人为嘛。 确实，家装行业想要扩大规模确实有点难，和互联网不同，互联网会滚雪球，只要滚起来，成长速度非常惊人，而家装行业却很难滚，想要在三年内把规模翻十倍，几乎不可能。 但是，杨磊还有后招。 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有用没用，但总要试试。 还是那四个字——事在人为。 胡思乱想中，俩人在办公室里定下了买大牛的事情。 而且要买炭黑色的。 徐静觉得炭黑色比火红色更酷。 嗯，符合徐静的审美，这本来就是一个很酷的女人，和内外都很酷的谭佳颖不一样，徐静是单纯的内心很酷，而且是源自内心强大的那种酷劲儿，高中毕业跟着老爹来首都当装修工人，短短两三年内就摸清楚了行情并且果断跳出来自己干，带着自己老爹和村子里的一帮农民工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并且从一开始的年入一两万很快就做到年入三五十万。 不说能力和眼光，徐静的决心和勇气就能吊打百分之九十的男人。 不吹不黑。 事实就是如此。 这也是杨磊敢在徐静身上投这么多钱的主要原因。 否则，只念重生前的情分，直接送钱才是最好的选择。 投资么，肯定要能赚钱才投，否则就没什么意思了，而且对徐静也未必是好事儿。 徐静要是没有那样的能力，他投的越多，对徐静的伤害就越大。 杨磊对徐静是如此地了解，所以，俩人越聊越投入，以至于聊着聊着都凑到了一起。 直到他搂住徐静的肩膀。 徐静一个激灵猛地跳开，“你，你，你……” 杨磊嘻嘻笑道：“姐，别那么敏感。” “我要是不敏感点，你只会得寸进尺，对付你这样的花花公子，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一开始就不给你机会，一点也不能给。” “别那么说，我绝对没有胡思乱想，都是本能，而且，这也不怪我。” “咋？怪我？” “嗯，都怪你，怪你长得太美丽。” “看脸？” “对，就这张叫徐静的脸，我是越看越喜欢，看一辈子都不会腻的那种。” 徐静作呕吐状：“咦惹~恶心，快住嘴！” 杨磊则哈哈大笑，“姐，来来来，继续谈正事儿。” “你该说的都说了吧？” “对啊，该你说了，有什么问题困难都一一讲来，我帮你解决。” 徐静叹了口气，“还真有困难。” “哪方面的？” “咱们的工人最近被骚扰得厉害，虽然没有发生过伤人事件，但人心却有点不稳，偏偏还抓不到人，抓到也没办法严惩，就是吓唬人，甚至都没触犯治安管理条例。” “有怀疑目标吗？” 第637章 安保公司 “没有。” “一点也没有？” “嗯，如果要说有，那么满首都的同行都有可能是。” “……” 这就很麻烦了。 被骚扰了，却连怀疑的目标都没有。 不过也正常，现在的徐静家装崛起速度太快，抢走了太多同行的资源，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同行都有可能气急败坏剑走偏锋。 国家的崛起都要面临来自其他国家的集体打压，何况公司。 国际社会要顾及国际声誉却依然要撕破脸皮，何况普通私企，大部分私企是不要脸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赚钱，你影响他们赚钱，他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干你，讲究点的从正面干，不讲究的直接下黑手放暗箭。 再正常不过了。 重生前，杨磊做那么个小快餐店，也没啥扩张的举动，可就因为他那边生意好，就经常被人举报，甚至还被砸过玻璃扔过垃圾。 他一样找不到凶手。 也一样连个怀疑的目标都没有，那条街上的同行太多而且几乎每个都像凶手。 所以说啊，做生意也不容易。 普通人眼里的生意人都是有钱人，那是只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打，生意人们遭的罪也是普通人无法想象和承受的。 各行各业都一样，就连国企也没有了好日子，如果经营不善一样要被惩罚。 家装这种竞争更激烈的行业更不用说，各家企业的民工为了抢活儿互殴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也就是徐静家装的崛起速度虽然快，但并没有直接从同行手里抢活儿，到目前为止接的活儿都是杨磊直接从开发商那边拉过来的，所以遭遇的麻烦还在可控范围内，只是被骚扰。 如果真要是实打实地从同行手里抢夺零散的业主，以徐静家装的成长速度，怕不是早就打了多少仗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这话用在同行的竞争中是一点也不夸张。 盼着同行死的可不止说相声的。 现在摆在杨磊和徐静面前的问题是如何解决。 打仗肯定不能打仗，杨磊和徐静都是安分守法的好市民。 可是又找不到凶手。 咋办？ 杨磊抬头看徐静，“你有什么想法没？” 徐静摇摇头，“我只能叮嘱工人保持克制，千万别动手，想来，那些人也不敢动手，吓唬是吓唬，真动手那就是另外一个性质了。” 是这么个道理。 但哪有千日防贼的？ 而且把和平的希望寄托在对手的克制上？ 这跟某些天天宣扬“落后不一定挨打”的蠢逼坏吊有什么区别？ 所以，杨磊摇摇头，“保持克制没问题，但绝对不能完全不做防备，这样，拿出一些钱来，赶紧弄一支保安队伍。” “保安？要，要打啊？” “打什么打，给自己找麻烦，保安除了打架，最大的作用就是强化威慑力，让那些小混混们不敢乱来，有剑不用和无剑可用可不是一码事儿，真要有个万一立刻就能派上用场，不至于稀里糊涂地吃大亏。” 徐静没有意见，“我这就准备，不过，是直接以公司的名义招聘保安？还是另外成立个安保公司？” 诶？ 长进了呀。 也懂得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不过，应该是知道避险。 安保公司这种行业比较特殊，也挺乱，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个打手公司，再加上保安们的整体素质偏低，经常会惹出一些无法收拾的事情，所以，很多公司宁可从其他公司雇佣保安，也不自己招聘保安，或者只招聘一部分高素质的内保保安。 当然，也有的公司会额外成立一个安保公司，名义上是两个单独的个体，一旦安保公司出事儿，就能迅速甩锅，不影响主公司的声誉。 类似的案例有很多。 杨磊想了想，“成立一个专业的安保公司吧。” “分公司还是子公司？” “都不是，是一个独立的公司，以后我名下所有企业的安保工作就由这家公司负责。” “类似于合盛投资的财务？” “对。” “那直接走合盛投资不行么？” “……也行。” 不是也行。 是必然可行。 而且好处更多，会把他对名下这些企业的控制权摆在明面上，让知情人知道这些公司就是他罩着的，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威慑。 财务和安保都在合盛投资手里，某些人想搞事情之前就必须好好想想了。 不过名下又要多一家企业了。 真的要搞大闭环了，连安保问题都要自己解决。 当然，安保问题很重要，再怎么重视也不算过分。 例如某卖书的夫妻俩，如果女方能早点培养一队靠谱的保安，光天化日之下能被抢走公章？ 只是吧，走合盛投资那条线，徐静可就掺和不进去了。 徐静轻笑一声，“我本来就没兴趣，能把家装这块做明白，我就心满意足了，剩下的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吧。” 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杨磊想了想，“长远看没问题，但你现在正被骚扰着呢，还是先以徐静家装的名义招聘一队保安吧，随后再慢慢整合。” “行。” “没难度吧？” “这能有什么难度，逼急了，买几套保安制服给公司里的工人们穿上也能吓唬吓唬人，工人们的身体素质可一点也不差。” 这倒也是个办法。 杨磊竖起大拇指，“可以，从内部发掘，还省得再做什么审核之类的流程，都是熟人，穿上衣服就能上岗。” 杨磊和徐静就徐静家装目前遇到的问题认真交流了小半天。 几乎是事无巨细。 什么事儿都谈。 甚至包括某个工人最近又做了什么小发明拿到了多少钱的奖励等等。 中午更是一起出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杨磊直接坐在徐静身边，一边吃一边聊，时不时地做点小互动，把个徐静逗得又羞又恼偏偏还没啥办法。 当然，尺度还是要把握的。 杨磊很清楚，现阶段他和徐静的关系比朋友和合作伙伴更亲近一些，但远远没到情侣阶段，只能说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暧昧，而且是他主动暧昧的那种。 徐静只是不太抗拒他的暧昧，只是理智在作用，没让他得逞。 换个不怎么理智的，大概率已经沦陷。 不过，越是如此，越能证明徐静的与众不同。 第638章 套路不怕老 杨磊看上的女人，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 可以这么说，几乎没有重样的。 吃过午饭，徐静开着杨磊的大g把杨磊送到欢动文娱。 临下车前，杨磊忽然想到一个事儿，“你要不要代言人，欢动文娱好几个小美女，而且都是未来的大明星，现在签下绝对不亏，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火了。” 徐静吐槽：“你是想方设法地给你的女人们塞钱，也不管我们这些正经做生意的容不容易。” “想多了，都还不是我的女人。” “意思是迟早会是？” “那要看她们能坚持多久，”杨磊毫不避讳自己的小心思，并且飞快地在凑到徐静脸侧吸了一口气，“不过我觉得吧，只要我主动出击，她们坚持不了多久，她们可没有你这么强大的内心和理智。” 徐静嘴角挑起一丝微笑，但很快隐没，“那当然，我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所以你趁早熄了那份心思，打谁的主意都行，就是别打我的主意。” 杨磊也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个女人，也快沦陷了。 嘿嘿嘿。 对付不同的女人，得使用不同的手段。 徐静的内心很强大，理性大于感性，很难攻略。 但再怎么难攻略也是人，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耐心寻找，一定能找到机会。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策略。 例如刚才，他故意在徐静面前提起其他女人，包括还没有到手的女人。 这是啥招数？ 制造危机感。 甭管徐静嘴巴上怎么说，面对杨磊的追求，要说内心没有过波动，谁信？ 只不过徐静比较冷静，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心思。 但只要徐静有过那么一丝丝的心动，面对这招，就一定会产生一丝丝的危机感。 杨磊要做的就是抓徐静内心的那么一点小波动，慢慢地撬动，一天，一个月，一年，那一丝心动迟早会转化成实际行动。 人心是个很复杂的东西，但万变不离其宗。 尤其是女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基本上都差不多。 例如说忌妒心。 一个普通男人去追一个比较优秀的女人，刚开始，这个女人肯定会拒绝，百分百的，追得越紧，女人反而会越烦。 但假如这个男人忽然放弃，转而追求另外一个普通女人，并且迅速和对方在一起，那么这个优秀女人就一定会怀疑人生，会产生一种“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方方面面都不如我”之类的想法。 如果这个男人的手段高明一些，那么，完全有可能引来这个优秀女人主动反追。 现实中有太多太多的案例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只是大部分老实人根本没有意识到，或者意识到了但放不开，面对女人总是束手束脚，这样的不单身，谁单身？ 正如人人都知道女人喜欢渣男。 为啥？ 老实人不好么？ 好，但女人就是这么一种生物，就是喜欢渣男花样多，他们很享受那种在男女之间相互拉扯的感觉。 而老实人的手段太直接太低级，在女人眼里毫无乐趣可言。 所以很多女人一次次被渣男伤害却一次次义无反顾地投入到渣男的怀抱，不是她们傻，而是她们很享受那种被拉扯被伤害的感觉，会在那个过程中寻找她们自己在感情中的存在感。 徐静也不会例外。 理性再怎么大于感性也没用，只要还有感性的一面，就一定会吃这一套。 理性可以无数次战胜感性，但感性只需要战胜感性一次。 就一次。 杨磊的所作所为，就是在为那一次机会做铺垫。 时机到了，他就能一举拿下这个内心很强大的女人。 所以，杨磊是一点也不着急。 心急吃不了热包子。 嘿嘿嘿。 不过代言人的事儿，基本上可以定下来了，徐静没有直接反对，那就表示没问题。 当然，价格嘛，肯定不会太高，因为现在的徐静家装并不是非常依赖广告推广，不做广告都能活得很好，做广告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尤其是现阶段，资金比较紧张，花太多钱在广告上并不是很划算。 理所当然，对代言人的要求也就不会太高，而且因为全是平面广告，所以只要漂亮就行。 杨磊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张琳。 张琳很上镜。 之前给宋芳菲的悦动体育拍的广告片，杨磊看了好多遍，平面效果比大蜜蜜还要好一点点，因为张琳的五官非常精致，再加上有那么点韩式风格的面容，在平面广告中非常讨喜，笑起来特别的有亲和力。 正好张琳已经正式出道，虽然还没毕业，但已经开始拍戏。 按照邓玉欣对张琳的规划，现在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阶段，冲一阵，能冲多远就冲多远，能冲多高就冲多高。 换句话说，这个阶段是为以后的高度打基础，冲不上去的话，基本上就没啥大希望了，至少短期内没啥希望了，只能走厚积薄发的路子，沉积若干年找准下一个机会再冲一波。 基本上每个艺校毕业生都有这么一个阶段，没有外力帮助的情况下，毕业前后非常关键，因为行业内外对新人都相对宽容。 但过了这阶段还没啥名堂，那就没人再把你当回事儿了。 所以，杨磊打算多给张琳一些资源。 反正大蜜蜜等人还在上学，暂时还不需要那么多资源，也撑不起来那么多资源。 而张琳则不能再拖延，必须抓住机会直接把她推上位。 增加曝光度就是最好的办法。 也因此，进门碰到穿着白色短款连衣裙的张琳，他直接招招手，“来我办公室。” 张琳愣了一下随即大喜，小步快跑跟上杨磊的脚步，“磊哥，我最近有努力哦，一直在练瑜伽，现在已经能做一些中等难度的动作了。” “是吗？” “一会儿演示给你看，老师都夸我有天赋呢。” “好，再接再厉，不过瑜伽主要塑造你的外形，可以让你保持更好更长久的好状态，想要在演艺圈里走更远，提升演技才是关键。” “我会的，正打算学习京剧呢，不过没有靠谱的老师，磊哥，给我介绍一个？” 第639章 代价 找个京剧老师而已，这有啥难的。 只要给钱，分分钟找个中戏的在职老师上门传艺。 一点也不夸张。 没有人不愿意赚钱，尤其是这种正经钱。 而且吧，中戏老师是一份清高的职业，社会地位没得说，但要说收入，真不算高，就算十年后，中戏老师的收入也就那个样子，比其他大学老师稍微高那么一两千，在首都这地方，也就够吃住而已。 所以，几乎所有的中戏老师都有兼职，要么兼职演出，要么兼职教学，首都那么多艺术类培训班中就经常可以看到这些老师的身影。 同样是兼职，教谁还不是教？ 因此杨磊想都不想地点头答应，“只要你愿意学，我去中戏给你找个京剧表演专业的老师。” “谢谢磊哥——” “不客气，进来吧，坐，”杨磊进入办公室，指了指沙发，“最近怎么样？” “挺好。” “那个什么电视剧咋样了？” “前天刚接到导演的通知，说半个月后开拍，让我出席开机仪式。” “和剧组里的其他人沟通过了没有？” “有，邓总带我见过制片人郝总和莉姐，她们人都挺好的。” 莉姐，自然是马伊莉。 这个女人演技过硬，为人也不错，圈内圈外的口碑一直都挺好，而且风格特色一直非常明显，那一头干练的短发和温柔的面容能让观众记得死死地，很多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们也能在电视剧中一眼认出她。 张琳能在进组之前就见过马伊莉，自然是好的，至少以后在剧组里不会被这个女一号“欺负”。 毕竟，这不是演员私底下的会面，而是邓玉欣这个总经理带着的张琳去见对面制片人带着的孙俪。 说是两个演员碰头，其实邓玉欣这个总经理和郝琳那个制片人才是重点。 这俩人的态度直接决定着演员之间的态度，总经理和制片人达成协议，演员之间就算有再多的恩怨都要暂时放下，否则就是不给总经理和制片人面子。 在当前的行业内，老板、资方、导演制片这些角色才是最有实权的，演员几乎没多少话语权，尤其是内地的演员，除了少数大牌之外真没啥存在感，对内对外都一样被压制得死死的。 当然，资方在什么时候都是说话最顶用的那一个。 邓玉欣这种掌握着一定资源和资本的，说话也管用，因为她代表着身后的老板。 就像制片人，是投资方意志的显化。 邓玉欣带着张琳去见郝琳和马伊莉，张琳和马伊莉说什么做什么什么态度一点都不重要，邓玉欣和郝琳说什么做什么什么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说起来也是神奇，邓玉欣现在也成了大人物，虽然有狐假虎威的嫌疑，但也逐渐有了独当一面的架势。 可喜可贺。 想到这里，对张琳道：“进组之后安安分分地拍戏，别管其他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别掺和，更不要被人欺负了，正常聚会可以有，但谁敢强迫你，直接怼他一脸，出了事儿我帮你扛着。” 张琳使劲儿点头，“磊哥，我知道，我绝对不会给你丢人。” “嗯，但咱们也不能欺负别人，”杨磊叮嘱道：“一句话，咱们不怕事儿，但咱们也不惹事儿，尤其是那些和咱们没有利害关系的人，最好拿出你最和善的一面，对明星一样，对普通龙套和工作人员也一样，哪怕是演，你也要给我演出来个好口碑，明白吧？” “明白，”张琳先答应，然后才娇嗔道：“磊哥，我本来也不是喜欢欺负人的那种人，毕竟我也是在底层打拼过的，知道行业底层那些人有多艰难。” “那就没问题了，剩下的就是学习，多跟马伊莉学学，能学到马伊莉七分能耐，你就有机会冲击一线明星，毕竟你这个颜值比马伊莉要高不少。” “真的？”张琳大喜，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问。 “要不然，我可不会签你，更不会给你这么多资源，”杨磊轻描淡写得又加了一码，“对了，刚才帮你要了一个代言，价格虽然不高，但活儿也少，没有乱七八糟的活动，就拍一些平面广告而已。” 张琳的惊喜之色已经溢出来了，“多少钱？” “一到两百万之间吧，具体的还要再谈，你不是有经纪人了么？让经纪人去找徐静家装的老板去聊。” “谢谢磊哥，”张琳一把扑到杨磊怀里，抬头在杨磊脸上连亲好几口。 杨磊也不客气，伸手轻轻环抱住张琳的细腰，直视着张琳红彤彤的面容，沉声道：“乱亲乱抱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磊，磊哥，什么代价？” “你说呢？” “我，我，我不怕！” “什么代价都能接受？” “能！” 这还用说什么？ 杨磊微微歪头直接亲上去。 唔，也是菜鸟一个，毫无经验，动作太生涩了。 还得慢慢教。 好几分钟后，杨磊放开气喘吁吁满面潮红的张琳，轻笑一声，“喜欢么？” “嗯嗯。” “还要么？” “嗯嗯。” 还敢点头？ 太年轻了啊姑娘，根本不知道危险已经彻底降临。 既然如此，让你感受感受。 这次，杨磊不再局限于动嘴，手也上阵了。 半个小时后，张琳神情自若地离开杨磊的办公室，但行走间雀跃的步伐显示出了她的心情。 因为，这样的事情是张琳一直期盼的，之前只能在梦里出现。 这次却变成了现实，快到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圆梦。 张琳是某些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但同样道理，杨磊就是张琳心目中的男神。 这种心态……懂的都懂。 当然，从某种程度上讲，张琳也确实占了大便宜，毕竟杨磊那么帅气，那么有才华，还那么有钱，更重要的是那么年轻，虽然张琳年龄也不大，但比杨磊大三岁，也算是老牛吃嫩草。 能吃到嫩草，哪头老牛不开心？ 至于杨磊那极其丰富的感情状态？ 张琳根本没在意，如果在意，也就没今天这些事儿了。 第640章 想得开 杨磊的感情状态，在他的圈子里真不是什么秘密。 在蚂蚁科技、羚羊科技这些公司里可能还好点，这些员工不怎么了解杨磊的私生活。 但是在欢动文娱就不一样了，基本上是个人都知道他的情况，连教瑜伽的老师都知道他是个超级大花花公子，张琳这些人更不用说。 没办法，杨磊在这边的情况多，来的次数也多，最关键的是张琳这些人都是人精，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杨磊和公司里那几个小女生的状态根本瞒不过她们彼此。 当然，杨磊也没有刻意隐瞒。 反正这种事情本来也是隐瞒不住的，只要发生了就一定会被人发现，毕竟他的受关注度一直挺高，走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就算认不出他，也会因为容貌身材等因素而备受关注。 也因此，张琳作出这样的决定，就根本没把杨磊的感情状态当一回事儿，甚至有一种“从其他女人手里成功抢走杨磊一部分”的成就感。 在这方面，男女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男人基本上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其他人染指，除非有某些特殊癖好。 但女人在面对优秀男人的时候，心态往往更开放，能把自己放置在一个比较低的位置上。 没办法，社会现状决定了这种生态，因为强势的男人往往占据着更多的社会资源，能给身边人带来更多的好处，会自然而然地形成众星拱月的社会结构。 如果一个女人足够强势，也一样可以做到，古代就有武则天大帝，现代更多，那些个落马的女老虎们有不少类似的案例。 男女之事嘛，就没有不想的，男女都不例外，只是有的人因为种种因素能控制住，有的人则可以相对放纵一些。 本质上没啥区别。 杨磊和张琳之间这点事儿，张琳甚至比杨磊看得更开。 杨磊还有点小顾忌，怕公司里的其他人会有什么闲言碎语。 但张琳却完全不在意，因为在北影这三年多的时间里，见过听说过太多类似的事情，早已经司空见惯。 不只是张琳，还有相当多一部分艺校生都一样。 倒不是校风问题，而是这个行业的问题，娱乐圈就这么回事儿，而艺校生和娱乐圈的关系很紧密，好多学生在大一大二就开始跟组跑龙套，入学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娱乐圈，和其他学科类大学生可不同。 这也是艺校生风评不好的主要原因。 想想不少艺校生大一大二学期就能当上主角这事儿，就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了。 当然，也有一些艺校生自带资本，例如钱萌萌这种。 但钱萌萌这样的艺校生毕竟只是少数，大部分是普通家庭出身，就算家境稍微好点，也不太可能投资电视剧甚至电影给女儿玩。 投资一部电影电视剧，至少至少需要几百万，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拿这么多钱给还在上学的女儿玩？卡里不存几个亿的现金真不敢这么搞。 也就杨磊是个例外，明明卡里没多少现金，却依然敢流水一样花钱，完全不把钱当回事儿。 所以想明白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只是吧，这种事情也需要讲究循序渐进，张琳毕竟没经验，场地和环境也不合适，因此杨磊也只是亲亲抱抱摸摸而已。 等时机到了再吃掉这个重生前并没有听说过的大美人儿。 张琳离开后一小会儿，邓玉欣才敲门进来，“磊哥，张大美人的滋味怎么样？” 杨磊淡定笑道：“挺不错，不过跟你比起来，应该差点意思。” “是吗？”邓玉欣笑盈盈地走到杨磊身边，贴着杨磊的身体坐下，在杨磊脖子上轻轻吹了一口气，随后却又帮杨磊擦了擦脸庞上的口红，“磊哥你就别捉弄我了，你都没有品尝过我的滋味。” “是吗？” “嗯，我非常肯定，第一次见面也就抱了抱我，后来就始终对我敬而远之，完全没把我当个漂亮女人呢。”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杨磊笑笑，张开手臂。 邓玉欣自然而然地钻进杨磊的臂弯，“真好……” 杨磊则有点无语。 这个小女人，明显吃醋了。 因为整个欢动文娱里，她才是第一个认识杨磊的，结果这才多久，后来的一个个都抢先扑进杨磊怀里，这让她如何淡定？ 再等下去，怕不是连骨头渣子都抢不到。 那话怎么说来着？ 明明是我先来的…… 大部分女人真的有这样的思维逻辑。 不过邓玉欣确实漂亮，而且风情更足，比张琳那种小生瓜蛋子更有感觉，仅仅是这么个轻轻贴身的动作，就能做出万种的风情，很舒服。 只能说，这个女人确实有资本。 当然，他更看重邓玉欣的能力，他可不想因小失大。 对邓玉欣，从一开始他就打算收心。 所以只是轻轻搂着邓玉欣，在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柔声道：“你没有让我失望，表现很好。” “啊？”邓玉欣明显有点诧异，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说工作呢？ 但明显更开心，因为她的努力得到了认可，这可比其他的夸奖更让她开心和满足。 毕竟，她这个情况特殊。 好吧，还是杨磊的小套路。 对付不同女人得使用不同的套路。 若她涉世未深，带她看尽世间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则带她去坐旋转木马。 这句话很糙，什么世间繁华什么旋转木马，也就是个象征而已，实际操作中要复杂得多。 但思路是对的。 邓玉欣这个情况，你要一个劲儿夸她长得漂亮身材好技术好，她只会在心里冷笑。 但夸她职业态度好工作努力表现出色，一句话就能胜过千言万语。 毫不夸张。 总之一句话，夸人得夸到点子上。 否则就是白白浪费口水。 这不，邓玉欣眼中的神采瞬间就明亮起来，仿佛从10瓦的白炽灯泡换成了1000瓦的氙气大灯，那光芒，让她整个人一下子就通透起来，感染力瞬间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然后，邓玉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杨磊的手臂嚎啕大哭起来。 第641章 火候到了 杨磊这次真的被吓到了。 因为邓玉欣哭得非常大声，情绪极其激动。 怎么说呢，仿佛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忽然得到了公平公正的对待，憋了那么久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全部释放。 不过，他能理解。 因为这就是他造成的，或者说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只是他也没想到这一刻会来得这么早，本以为邓玉欣还能再熬那么三五个月呢。 他轻轻拍着邓玉欣的后背，也不说多余的话，就小动作温柔地抚慰着这个有点可怜但也很厉害的小女人。 也就两三分钟。 邓玉欣的情绪稳定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磊哥，谢谢你。” 杨磊笑眯眯地问：“要不要再哭一会儿？” 邓玉欣破涕为笑，在杨磊肩膀上轻轻捶了两下，“磊哥你就是故意的，欺负我。” 杨磊嘿嘿一乐，扳正邓玉欣的脑袋，直视着这个小女人的眼睛，认真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欺负你，我用你，是因为你有成为一名优秀经理人的潜力和能力，然后才是其他的，所以不要妄自菲薄，拿住你女强人的气势来吧欢动文娱做起来，争取把这家小公司做成行业巨头。” 邓玉欣使劲儿点头，“磊哥，我会做到最好。” “也别太着急，时间还很长，而且这个行业很复杂，就算你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三五年内就做大做强，电视剧得一部一部拍，艺人也得一个一个培养，急不来。” “嗯嗯，我会注意的。” “还有啊，欢动文娱不是一家单独的企业，而是我旗下众多企业中非常重要的一环，首要目的并不是赚钱，明白么？” “明白，影响力。” “也可以说是流量，等欢动文娱成长起来，你和你这些手下就是我那么多企业的门面担当，意义深远，作用巨大，千万千万不要为了赚钱而乱来。” “磊哥你放心，你说怎么弄我就怎么弄，”邓玉欣的语气非常坚定，“我这辈子会一直跟在磊哥你的身边，朝你指的方向冲锋陷阵。” “……” 忽然就中二了怎么？ 难道在文艺圈里混久了就会被传染？ 这满满的中二气息实在太……可爱了。 杨磊想到这里，点点头，双手微微用力往怀中一搂，在邓玉欣又惊又喜的眼神中轻轻低头亲了一口，然后迅速抬头：“好好干，咱们的未来光明且远大，准让你此生无憾。” 邓玉欣轻“嗯”一声，然后微微仰头，双眼迷离地望着杨磊的眼睛，还舔了舔红润的唇瓣。 这个女人啊…… 杨磊心中暗叹一句，再一次低头亲下去。 这次，非常用力。 火候也差不多了。 本就是夏天，身上的衣服都不多，尤其是杨磊，运动鞋大马裤体恤衫，浑身上下就这么三件。 邓玉欣也差不多，不过多了一件修身的小衣。 拥抱着挪进杨磊专属的休息室，邓玉欣喘着粗气轻轻把杨磊推倒在床上，“磊哥，你躺着，我自己来——” 嗯？ 嘶—— 这才刚开局而已，就这么刺激的吗？ 就算是杨磊，一时间也倍感激动。 他还真没怎么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在这之前，大部分都是他这个老司机主动开车领路。 现在总算可以安心享受了。 别说，感觉真滴不错。 各方面都很棒。 一个小时后，杨磊和邓玉欣携手离开办公室，一起进入练功房。 这次大蜜蜜也在。 杨磊笑了一声，“挺难得啊，你也在。” 大蜜蜜娇哼一声，跳到杨磊身边毫不顾忌地抱住杨磊一条胳膊，“磊哥，我一直很勤奋，只是最近的作业有点多而已，一直要拍戏，暑假也没多少时间，等着，下学年我一定好好练功。” “有练哪方面？” “公司有的项目我都练。” “……讨打！” 杨磊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 现在的欢动文娱虽然投资不小，邓玉欣更一直在努力，但公司目前可以正常运行的项目就一个瑜伽而已，剩下的声乐、形体、表演、戏剧等项目还都没有安排上，倒也不是找不到人，而是公司里需要这些服务的艺人实在太少。 满打满算也就六个而已，大蜜蜜是个懒蛋，昕小妞更是几乎从来不去公司，霜子姐还没有正式报到，就焦筠艳、张琳和张晓菲三个人经常来公司，但三个人又都选择从瑜伽开始，所以其他老师就尴尬了，根本没课。 于是，邓玉欣就把那几个老师的合同改成了预约模式，欢动文娱这边有需求的时候再约老师们上门授课。 以至于邓玉欣有两次都想再招募点年轻的艺术生，免得浪费公司的资源。 不过被杨磊拒绝了。 欢动文娱只会走高端模式，不会以量取胜。 就公司里目前这几个人，再过几年都将成为一等一的明星，至少是个二线，随便哪一个都能撑起一家小文娱公司，这么多凑一块就已经可以和某些行业巨头掰手腕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培养其他人。 就算要培养几个中低层的艺人，也不能随便找，也得找靠谱的，有特色的。 没办法，他太大方了，给艺人的资源都很多，如果找来的不靠谱不成才，给那么多资源和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不，还不如打水漂，打水漂都能看个乐子，培养那种无用之人只会给自己添堵。 好吧，杨磊其实是担心邓玉欣太年轻，掌控不了那么多人。 公司需要成长。 人也需要。 邓玉欣就算再怎么有魄力有能力有潜力，也是一个从没有接触过管理的新人，贸然扩大规模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只是这话就没必要和邓玉欣说了。 说了难免会打击邓玉欣的信心。 就现在的欢动文娱，能把大蜜蜜这几个平稳地送入娱乐圈并让她们爬到本应该在的高度，就算完成任务。 到那个时候，再想扩张的事情也不迟。 所以，对大蜜蜜，杨磊就比较严格了，虽然没有像个严师那样天天说教，但每次见面都要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敲打这个懒蛋。 时间久了，也还是有那么点效果的。 先不说其他的，大蜜蜜这身材比之前更棒了。 第642章 敬磊哥 杨磊被大蜜蜜抱着一条手臂，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大蜜蜜最近这段时间的变化。 怎么形容呢？ 更结实了。 那种触感简直…… 一个字。 绝！ 他明明刚刚被邓玉欣服侍了一通，已经过瘾了。 可被大蜜蜜这么一抱，又立刻来了兴致。 这咋整？ 就算是铁人也顶不住啊。 这好好一个欢动文娱都快变成妖精窝了，一个赛一个地销魂。 真的难顶。 杨磊心里哀叹，表面上却笑呵呵的，一边“教训”大蜜蜜，一边欣赏焦筠艳和张晓菲练瑜伽。 那俩女人可比大蜜蜜专心多了，对杨磊的到来只是喊了一声“磊哥”就继续练习。 杨磊当然不会生气。 他只有一个想法——风景这边独好。 焦筠艳和张晓菲也没有让杨磊等太久，结束一组练习后就收工，一前一后凑到杨磊跟前，“磊哥。” “磊哥好。” 杨磊点头，“中午聚餐，我请客，带上你们的老师一起。” “真的？” “谢谢磊哥。” 杨磊笑，“别假装开心了，你俩小富婆什么样的好吃的吃不到。” “那不一样，我们自己买的和磊哥请的能一样吗？” “就是，山珍海味都能买到是不假，但磊哥请的东西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甭管是龙虾鲍鱼还是咸菜窝窝头，只要是磊哥请客，那就有着与众不同的价值和含义。” “啧啧，你俩这小嘴越发甜腻了，”杨磊哈哈一笑，和焦筠艳张晓菲分别拥抱一下，又在大蜜蜜纤细的腰肢上拍了一巴掌，“你们继续练，一会儿给你们发地址。” “好的磊哥。” “知道了磊哥。” 十一点半。 首都饭店。 杨磊端起酒杯，朝欢动文娱上上下下的二十来个成员道：“这是咱们第一次正式的聚餐，但绝对不是最后一次，我呢，废话少说，只有两个愿望，一，希望在座的每一个都有光明的未来，二，希望咱们这个团队会越来越强大，好了，干杯！” “干杯——” “敬磊哥！” “磊哥一定能心想事成！” “磊哥万岁——” 一众员工纷纷举杯，甭管是酒还是饮料，在一声声的招呼声中一饮而尽。 然后，开吃！ 这可是首都饭店。 虽然说价格并没有那么离谱，但档次在这儿摆着呢，兜里没有千把万的存款，都没底气推门进来。 装修什么的先不说，一个个青春靓丽的服务员就够晃眼的，每一个都是身材匀称相貌俊美的大姑娘，整齐的制服温柔的语调搭配着标准又舒服的动作和神态，那享受，简直绝了。 杨磊感觉这里这些服务员的整体素质不比大会堂里那些差。 尤其是外形条件这块。 真的。 随便一个拿出去，那都是女神级别的存在。 甚至有不少服务员的颜值堪比顶级明星。 进门的时候，杨磊就瞄到一个酷似刘天仙的领班。 你说，在这种地方吃饭是一种啥样的体验？ 哪怕是杨磊，面对那么一群笑意盈盈眉目如画的小姐姐们，也有那么点小拘谨。 真的很漂亮。 连邓玉欣也低声道：“磊哥，这些服务员的颜值，随便拉出去一个都不比大蜜蜜的同学们差，气质也好，要是能好好培养，未来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那你挖墙脚去吧，看能不能挖得动。” “这还能挖不动？” “呵呵，别小看这些服务员，她们收入可不低，虽然不如明星，但是机会也不少，毕竟来这里吃饭的非富即贵，只要能抓住一个，这辈子就飞黄腾达了，就像空姐，都知道这是一碗青春饭，干不了几年，但几乎所有女孩都向往那份工作，相比之下，做明星虽然赚得更多，但更乱更黑暗水更深，一般女孩还真没这个意愿。” “是吗？” “你不信？” “嗯，我感觉我真要出手，能挖走她们中的百分之八十。” 杨磊笑笑，“记得大堂内那个领班吗？” “那个长得酷似刘天仙的？” “就是她，你要是能把她挖过来，我年底往公司打一个亿，随便你怎么花。” “磊哥，一言为定。” “你磊哥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这时，大蜜蜜从杨磊另一边凑过来，“磊哥，你和邓总说什么悄悄话呢？” 杨磊笑眯眯地说道：“在商量给你们几个加作业的事儿。” “啊？”大蜜蜜的脸蛋瞬间垮下来，“磊哥，不要了吧，我们都这么累了，连最勤快也最能吃苦的焦焦都喊累呢。” 杨磊直接扭头问挨着大蜜蜜的焦筠艳，“焦焦，累么？” 焦筠艳展颜一笑：“不累，磊哥，尽管来吧。” 杨磊大乐，“大蜜蜜，听到了？当事人亲口说的不累。” “她撒谎，哼，中午还在宿舍抱怨呢。” “抱怨很正常啊，本来就挺辛苦，而且焦焦的训练量确实比你大，你瞅瞅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大蜜蜜却骄傲地扬起脖子挺起胸：“我天赋好，事半功倍，一个小时的课程顶他们三个小时！” “……” 好吧，这点得认。 就大蜜蜜这身段儿，焦筠艳这辈子都追不上，先天条件决定了两个人的上限，焦筠艳再怎么练也练不出大蜜蜜这样的大长腿。 实际上大蜜蜜并不算高，但头身和腿的比例非常好，往那儿一站，不管穿什么都显得腿长。 这就是天赋。 没辙。 看来得给大蜜蜜安排上演技类的课程。 这小女人在形体这块的优势实在太明显，能保持一定量的训练就绰绰有余，不用像焦筠艳和张晓菲那么刻苦。 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话说也是哦，现在的大蜜蜜已经比重生前强不少了，有这么一阵子的瑜伽训练基础，以后的日子里每周甚至每个月保持几个小时的常规训练，生理状态就会比重生前好很多，绝对不会出现三十岁不到就老态龙钟的情况。 重生前的大蜜蜜，真的，一言难尽。 那面容，那身形，和年龄完全不匹配，才三十左右岁，面容就已经衰老到浓妆都遮掩不住的程度，要多可惜就有多可惜。 第643章 一个大家庭 重生前的大蜜蜜，和现在的大蜜蜜，差别真的非常明显。 这也是杨磊一定要大蜜蜜练瑜伽的原因。 这种改变，在杨磊看来是一件极有成就感的事情。 杨磊和邓玉欣、大蜜蜜、张晓菲、焦筠艳以及张琳等公司骨干一个桌，但聊的内容也多是公事，毕竟是公共场合，还是要注意影响的。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最后结账，三桌菜花了不到两万块。 嗯，挺实惠的。 这还是收取了百分之十五的服务费以后的费用。 所以说嘛，首都饭店的价格也没传说中那么夸张，有很贵的菜式和酒水，但也有二三十块三五十块的小菜小饭，如果你愿意，点一份面条一份土豆丝都可以，人家还送你一碟免费的小凉菜呢，服务员小姐姐们绝对能做到对你一视同仁。 不过在这个年代，极少有这样的食客。 倒是十一二年后，在自媒体的影响下，人们逐渐了解到这些高档饭店的情况后，越来越多的普通人敢于走进这些高档饭店，甚至有些吃播会专门在高档饭店选择低消费做节目，节目效果还相当棒。 现在真看不到这样的，来首都饭店的要么就是请客聚会要么就是开会聚餐又或者办什么大喜事儿。 离开饭店，各回各家。 杨磊也一样，回小小四合院到父母那边点了个卯。 他母亲嗔怪道：“整天不着家你是想干啥，课也不上，菲菲前天来吃饭的时候还说你了，说你的教授都生气了。” 杨磊嬉笑道：“妈，别听她胡说，我的情况连校长都知道，教授们怎么可能不知道，绝对不会生气。” “那也不能天天翘课，好不容易考上去，万一被退学，脸往哪儿搁？” “想多了，就你儿子我现在的身家，全考零分也不会被退学，学校舍不得。” “那也得多学点本事，没真本事守不住钱的。” “行行行，忙过这几天就回学校老老实实上课。” 杨磊服气了。 他爹妈没啥文化不错，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都是空话套话可就是让你无法反驳。 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这些话重生前就听了三十多年，早就学会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受影响。 甚至，此时听着还有那么点亲切。 因为随着他的社会地位的提升和财富的增长，已经没有人敢对他说教了，除了他爹妈。 哦，他老爹也很少说了。 只有他老妈依然孜孜不倦地教育他。 用某些人的话来说，这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很多人想被爹妈说教都没有机会。 等他把家里的情况简单讲解一遍后，他老妈又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老家的家长里短，人在首都，但老家的八卦消息是一条没漏，他老妈经常和老家那些老邻居老姐妹们打电话聊天，反正现在的空闲时间多得是。 最后说到他三叔的事儿，才稍微有点担忧，“你三娘来首都行不行啊？” “这有啥不行的？” “她也没啥文化，不会说普通话，找个工作都难，总不能让咱们养着吧？不是那么回事儿。” “你就是愿意，人家也不能让你养着，肯定要重新开始的，毕竟还年轻，就算不另嫁，也不难养活自己，实在不行在我公司给她安排一份清闲点的工作，反正玉洁不用她操心。” “那倒也行，就是玉洁，哎，你三爹这事儿做得也真那啥，”他老妈说到这里忽然警告道：“你也安分点，别学你三爹，等毕业后就挑个稳重点的好好过日子，别一直晃里晃荡的……” 杨磊连忙投降，“知道了知道了，赶紧做饭去吧，我去接淼淼。”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妈跟他聊感情。 他这个感情状况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何况他老妈。 他老妈翻来覆去就一个意思，让他在这么多大小女人中挑一个稳定下来，别那么花心，甭管是谁，哪怕是赵蕾也行。 意思就是让他收心。 都怪上次和赵蕾见了家长，不然的话他老妈还不会这么着急。 但是，其他事情他都会听取他老妈的建议，但唯独这事儿他绝对不听，更不可能采纳。 这方面他极其有主见。 重生前如此。 重生后更是如此，绝对不会被其他任何人左右自己的感情生活。 这种事情，他和他的女人们开心就好了，其他一切乱七八糟只会在现在的美好生活中增添烦恼。 下午五点半，杨磊接妹妹放学回家。 一见面，长高不少的小丫头就飞奔到他跟前，“哥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这不刚回来嘛，刚回来就来接你，开不开心？” “开心！” “那……”杨磊侧脸。 小丫头在他脸上吧唧吧唧连亲了好几口，然后得意洋洋地朝旁边的小姑娘摆摆手，“彤彤，这是我哥哥，帅不帅？我们要回家喽——” 好吧，会显摆了。 这臭丫头。 杨磊笑呵呵地朝那个叫彤彤的小姑娘和她妈妈摆摆手打个招呼，然后抱着妹妹回家。 弟弟？ 弟弟自己骑自行车回家。 他们老杨家的男孩都不娇气，根本不惯着。 只宠女儿。 晚上，杨磊亲自下厨，和老妈一起做了一顿好吃的。 七点多钟，赵晓竹、宋芳菲、谭佳颖、王乐瑶、赵蕾等陆续赶到，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 九点半，杨磊带着莺莺燕燕们返回大四合院。 一切如常。 没有什么久别重逢，也没有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毕竟这一年时间里他们几个人几乎天天吃住在一起，早就没了什么新鲜感，更像一个大家庭，一切都很平常。 到了家里，除了少数八卦外，主要就是聊工作。 连谭佳颖这个喜欢玩的，现在也把心思放在了之前俩人规划的会所上，只是进度比较缓慢，连地址都没有选好，因为谭佳颖是第一次正式操办这种事情，选来选去都定不下来，怕这怕那的。 这方面，谭佳颖跟赵晓竹宋芳菲邓玉欣这些女人比，就要差点意思了。 决断能力不足。 第644章 赵晓竹的困境 谭佳颖从小到大是真的会花钱。 买翡翠的时候，几百万的翡翠说买就买，一点也不客气。 但真的让她独自负责一门生意，她就抓瞎了，最开始的选址工作就陷入困境，这边看着挺好但有缺点，那边也不错可不出彩，另一边啥都好可是周边环境不是很理想…… 诸如此类的顾虑一层接一层，直接把个谭大小姐弄懵了。 十一点钟。 健身房里。 谭佳颖趴在杨磊的胸口，微微喘息着道：“好石头，帮帮我。” 杨磊环抱着谭佳颖结实却线条优美的腰肢，“怎么帮你？” “帮我挑个好地点。” “有备选了吗？” “有，目前找了七个位置，看着都不错，但都有缺点……” 杨磊笑笑，在谭佳颖脸上亲了一口，“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完美的事情，像你一样完美的女人，也就你一个而已。” “讨厌，就知道哄我，”谭佳颖轻哼一声，在杨磊胸口咬了一下，但表情却相当受用，“可是人家不想将就，而且你不说了么，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 嗯？ 这句话是这么理解的吗？ 做到最好，重点在于做，要通过那个过程来实现完美的结果。 可谭佳颖这倒好，还啥都没做呢就想要个最完美的。 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不过，跟自己的女人没必要讲大道理，尤其是谭佳颖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讲大道理，她听不进去，只会觉得很烦。 所以，动了动腰，“帮你可以，但是嘛，嘿嘿嘿，你懂……” “真讨厌，还没够啊？” 谭佳颖满脸嫌弃，却缓缓地缩了下去。 这…… 杨磊大惊。 他的本意可不是这个啊。 这，这真的是个误会！ 不过，这样的误会貌似也挺不错的，多多益善。 十二点。 杨磊才返回卧室。 赵晓竹抱着一本厚厚的经济学著作靠坐在床头，抬眼瞅了他一眼，“忙完了？” 杨磊讪笑着上床凑到赵晓竹身边，二话不说先亲了一口，然后把赵晓竹搂在怀里，“公司咋样了？” “刚起步，举步维艰，处处是坑，太难了，”赵晓竹扔下大部头，叹了口气，躺在杨磊怀里，“生意可太难做了。” “哪方面遇到难题了？” “各方面，”赵晓竹拱了拱脑袋，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低声道：“员工不听话，合作伙伴耍心眼，竞争对手到处挖坑抢生意，连供应商也坐地起价，店长培训这块也不尽如人意……” 好家伙，这是哪哪都不顺呐，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全部出了问题。 但是，仔细想想，这不是常态么？ 不只是赵晓竹。 任何一个做生意的人都会碰到这样的情况。 生意场里，大家都是奔着赚钱去的，为了赚钱当然是各逞心机各施手段，谁管你难不难呢，谁不难？ 难？ 说明你实力不足。 还是那句话，当你落魄的时候，身边全是坏人，可当你强大起来之后，又都变成了好人。 世界很现实。 生意场更现实，里面全是最直白的利益纠葛。 别说赵晓竹这么个刚上大学的农村姑娘，就算是李雨欣那样的女强人，也一定有累的时候，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还是那句话，看得见贼吃肉看不见贼挨打。 大部分所谓的成功人士，在人后都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 所以，杨磊轻轻拍打着赵晓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不用怕，有我在呢，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永远会站在你的身后帮你撑腰。” 赵晓竹微微点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首先啊，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做生意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相反，很难，尤其是现在，经济秩序越来越稳定，想要白手起家的难度就越来越高，你虽然不是白手起家，可你本人却毫无经验，所以只会更难。” “嗯，然后呢？” “然后你遇到的这些问题，每一个生意人都会遇到，甚至只要生活在社会中就一定会遇到这样的人，只不过咱们这些做生意的，遇到的更多，你现在会碰到这样的人，以后依然会碰到这样的人，因为人就是这么一种趋利的生物，在这个经济环境中，都是奔着用最小的代价换最多的利益去的，不管是员工还是合作伙伴、竞争对手、供应商甚至顾客，都一样。” “那怎么办？” “对内，提升自己和管理团队的管理水平，对外，提升公司的实力和影响力，但归根结底，还是需要一个强大的管理团队，不管是以你为核心，还是找个靠谱的经理人。” “……我懂了，意思是我很差呗。” 杨磊笑笑，抱起赵晓竹，亲了一口，“之前不就说了吗，行者体育本就是给你练手用的，随便搞，折腾到倒闭也没关系，只要你开心，”然后才安慰道：“何况我也不觉得你差，相反，你的表现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在学校里如此，在公司里也一样，都极其出色。” “但是我……” “没有但是，你只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缺乏经验而已，就像一个农村孩子第一次来首都坐地铁，他内心深处的恐慌绝对比你现在的沮丧更强烈，但多坐几趟之后就会发现，原来首都的地铁和老家的公共汽车一个样儿，都是一样拥挤。” “哈哈哈，还真是……” 赵晓竹忍不住笑出声来。 虽然不是很好笑。 但很现实，也只有在乡下挤过公共汽车的农村孩子才明白其中的笑点，那种体验，还真就一模一样，挤进去之后的人情百态一模一样。 然后，赵晓竹又想到了目前的困难，“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都带上了哭腔，“磊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感觉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阶段，甚至不敢去公司，不敢面对公司里上上下下那些人，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杨磊拍了拍赵晓竹的后背，“没关系，明天我跟你去公司，正好暑假，我帮你好好理一理公司的秩序，不过……” “什么？” “你怎么报答我呢？嗯？赵大老板？” 第645章 不愧是学霸 赵大老板是如何报答杨磊的呢？ 不能说。 反正第二天早晨起来晨练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赵晓竹这个小女人，狠起来也够吓人的，一晚上使出了浑身解数来报答杨磊，甚至当场打开一些学习资料边学边用，而且学得还很快。 不愧是能考上清华的学霸。 学习能力不是一般地强。 吃过早饭。 其他人去上学。 杨磊履行承诺，陪赵晓竹去公司。 走半路上才问：“你的公司处境不太乐观，老宋呢？” 赵晓竹嘟嘴，“你倒是挺关心她的。” “咳咳，那也是我的资产，当然要关心关心，你玩坏了我不心疼，她玩坏了，我得心疼死，毕竟是过亿的投资。” “切，信你才怪！” 赵晓竹当然不信这种话，但也早就习惯了，都住一个屋檐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所以撇嘴后还是回答：“她的情况也不太乐观，这几天急得上火，嘴上都长燎泡了。” “是吗？” “你没注意到？” “没，我眼里只有你。” “呕——” 赵晓竹故作呕吐，但表情却很开心，显然还是很吃这一套的。 很正常，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吃这一套。 这招吧，简单，但确实实用。 杨磊每每看到那些多少年都找不到女朋友的老实人，真想把这一招传授给他们，因为真的非常好用。 选准目标，只要对方的档次不是太高，和你差不多的情况下，无脑吹捧奉承说肉麻话就对了，三个下来至少能成一个。 如果能搭配点小心机，两个就能成一个。 要是选择的目标档次不是非常高，要比你低一些，嘿嘿嘿，成功率百分之百。 当然，追求到只是开始，在一起之后才是真正的考验，最好能继续保持，要是可以保持一辈子，那就是真正的爱情了。 但很可惜，好多老实男都吝啬于开口，很不屑说谎，把“老实人”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对此，杨磊只想说活该单身一辈子。 没其他资本，连免费的口才都利用不起来，你不单身谁单身？ 连他这样的青年才俊亿万富翁都要口花花讨好女生，你个月薪四五千的打工人有啥资格傲娇？ 赵晓竹被杨磊逗开心，然后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宋芳菲的情况也讲了一遍。 其实情况都差不多。 俩人一样的年龄，一样的生活环境，一样的成长经历，连起步流程和条件也几乎一模一样，虽然家庭出身有区别，但面对这么一家投资过亿且在短短半年时间里就迅速崛起的大公司，俩人一样懵逼。 不过宋芳菲那边稍微好一点点，她老爸好歹是个行长，能给她不少建议和意见。 所以宋芳菲虽然也着急，但不至于像赵晓竹那样感觉到走投无路。 当然，宋芳菲也有它自己的问题，那就是步子迈得太大，一口气吃下太多订单结果消化不良了。 赵晓竹说，宋芳菲不知道走哪儿的关系总共拿下两千万的订单，结果硬是找不到工艺和产能都跟得上的服装厂，这几天正满世界找服装厂代工呢。 杨磊无话可说。 两千万的订单对大公司来说真不算啥。 但对一家刚起步的小公司而言，绝对是妥妥的大手笔。 也不知道宋芳菲到底找了哪路神仙，能接下这么大的单子。 杨磊都没有这样的渠道。 两千万的运动装，按照批发价计算，一套最多四十五块，那就是五六十万套。 这个量，得是多大的客户才能吃得下？ 而且杨磊严重怀疑这订单有问题。 需要运动装，完全可以去买其他品牌，各种各样的都有，何必死磕宋芳菲的悦动体育？ 这不是明摆着给宋芳菲送钱吗？ 总不能是看中了宋芳菲这个品牌吧？ 悦动体育在央视的广告还没有开始放送呢，只有零星的室外平面广告，就算张琳和张晓菲的颜值再怎么高，形象再怎么好，也不可能直接吸过来两千万的订单。 不过杨磊还是相信宋芳菲，其他方面的经验，宋芳菲肯定欠缺。 但这块应该没啥问题，毕竟有个当行长的老爹，签单之前问一问，啥品种的骗子都要原形毕露。 因此，杨磊满不在乎道：“这不算大难题，服装类代工厂多的是，一个厂子不行就两个厂子，不行就三个，反正这东西没啥工艺难度。” 这也是事实。 服装这块，尤其是运动装的制造工艺真没啥难度，连款式也没什么花样，主要是布料。 布料好，那就是好东西，就能卖得贵点。 当然，也有品牌加成。 所以只要找到足够多的服装厂，给足了钱，那些小厂子能扔下其他单子先给你做，要多少做多少。 只是服装厂这种劳动密集型产业多在南方和沿海地区，宋芳菲这段时间还忙着考试，不太可能亲自出马，只能遥控指挥，这效率自然就差。 但说到底，还是管理不行，手下没有一个能在关键时刻站得出来的人，更没有相关激励措施激发员工和管理层的积极性，如果管理水平足够高，这都不是问题，销售部门随便出几个精英就能搞定。 好吧，公司刚成立没多久，一切都是新的，缺人也正常。 蚂蚁科技等公司不也一样缺人？ 只是互联网企业算是高科技企业，对人手的需求量不是很大，很多时候一个大牛能顶好多个普通程序员，几十号人就能撑起一家中等规模的互联网企业。 但服装类企业就完全不同了，任何一个环节都离不开人力，从生产到运输再到销售，需要大量劳动力。 人多，管理难度就高。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所以，宋芳菲和赵晓竹遇到的问题其实一样，都是无人可用导致公司的管理层面出现根本性问题。 但问题是，宋芳菲和赵晓竹在起步阶段也都找了靠谱的管理层啊，还是杨磊亲自面试的，人都不差。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杨磊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偏偏这个问题还不太好解决。 第646章 老板不是那么当的 啥问题？ 当然是老板的问题。 也就是宋芳菲和赵晓竹两个人的问题。 俩人就算再怎么有潜力，那也是菜鸟一个。 公司同时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俩人犯了同样的错误。 要说直白点，那就是俩人都没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老板，没能镇住场子，从管理层到员工都开始懈怠、放松，甚至看不起这两个女大学生小老板。 不然没办法解释这种情况。 果然。 一进公司，两个前台正在那儿嘻嘻哈哈地聊天，看到赵晓竹进来，虽然也站起来问了好，但表情却很随意。 这态度，还不如某些快餐店里的服务员呢。 显而易见，赵晓竹真的没有威望。 偏偏赵晓竹还不自知，还笑呵呵地和两个前台打招呼，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一起来上课的同学。 杨磊暗暗摇头，路过前台后拉住赵晓竹，严肃道：“待会儿你别说话，板着脸，谁打招呼都不要回，剩下的交给我，”跟着又补充了一句，“学着点，大老板不是你那么当的。” 话音落下，清了清嗓子，板起脸，大步流星地走向办公室。 一路上有人打招呼，但他通通无视。 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一个中年西装男出来，看到赵晓竹，满脸堆笑地迎上来，“赵总，你来了——” 说着就伸手，要跟赵晓竹握手。 杨磊面无表情地一巴掌拍开，“你被开除了，给你半天时间做交接，午饭之后不要让我再在公司里看到你。” 中年男的脸色变了：“你，你是谁？” 杨磊却没有理会，直接推开办公室门进去。 赵晓竹也急忙面无表情地跟上。 在赵晓竹关门的瞬间，杨磊高声喊道：“开会，总经理副总经理以及各部门一二把手都来！” 跟着又补充了一句，“被开除的除外！” 中年男人听到这话，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在办公室门口站了好大会儿，狠狠地一跺脚，转身回到办公室，拉住一个中年妇女问：“公司有个高高的年轻人，很凶，有点小帅，看上去地位比赵总还高，什么来头？” 中年妇女愣了一下，“短发，高高壮壮非常帅，特别有型？” “算是吧。” “那是咱们的大老板杨磊，怎么？你碰到他了？” “杨，杨磊？” “嗯，就是那个杨磊，咋了？你脸色不对劲儿。” “我，我……”中年男人几乎要哭出来。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 中年女人听完之后同情地瞅了瞅中年男人，“刘部长，对不起，我要开会去了。” “能不能帮我说情……” “对不起，杨总的脾气可没赵总那么好，你们……”中年女人说到这里摇摇头转身离开，开会去了。 这中年男人是销售部部长刘建民。 女人则是副部长，于桂华。 赵晓竹的办公室内。 行者体育的高级管理陆陆续续进门，刚开始还和杨磊、赵晓竹打招呼。 但杨磊始终板着脸，目光冷峻，眼神在一众高级管理身上来回巡视。 所以，办公室内的氛围很快跌到冰点。 这个时候，傻子都知道肯定要出大事儿了。 九点半。 杨磊看了看手表，“人齐了吗？” 于桂华举手，“杨总，除了销售部刘部长外，还有人事部李副部长和设计部周部长没来。” “很好，通知他们来公司做交接，必须在四个小时内完成交接和离职手续。” 这话一出口，办公室内顿时嘈杂起来。 有人甚至想要劝说。 “杨总，这，这不合适吧……” “辞人得给补偿。” “设计部老周工作一直勤恳，就是最近家里事情有点多，晚到一小会儿，直接开除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杨总要不再考虑一下？” 杨磊冷冷地盯着面前这些高级管理，一言不发。 直到所有人不再说话，这才道：“谁觉得委屈，可以和他们一起离开另寻高就，我不奉陪。” 没有人说话。 这些人当然舍不得离开。 因为行者体育的待遇也相当好，虽然没有蚂蚁科技、羚羊科技那么夸张，但在行业内也是第一档的，离开这里，绝对找不到第二份同样待遇的工作。 这些人又不是什么行业大佬，大部分都是不怎么得志的人，或者刚跳槽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来行者体育这种刚起步的小公司。 见众人都不说话，杨磊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你们有的人见过我，有的人没见过，不过没关系，今天就算认识了，我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杨磊，行者体育实质上的老板，赵晓竹是我的女朋友，同乡同学的女朋友，行者体育是我拿出来给她练手用的，她不懂，但不等于你们就能欺负她，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谁欺负她，我就欺负谁，不服气的跟我较量较量，看谁的手段更高明。” 说到这里，没管众人的脸色，继续道：“练手归练手，但我也不会拿上亿的资金扔着玩，我的目的还是要把行者体育做大做强，招你们这些人进来，是想让你们帮助赵晓竹和行者体育一起成长，而不是让你们阳奉阴违偷奸耍滑拉帮结派甚至中饱私囊。” 这话就很重了。 阳奉阴违、偷奸耍滑、拉帮结派、中饱私囊，任何一项罪名在私人企业中都是重罪，直接开除都没问题。 而一个高级打工仔，一旦背上这样的罪名，在行业内怕是再也找不到心仪的工作了。 所以，一部分人的脸色瞬间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显然被说中了。 杨磊却不管他们，继续说：“对行者体育内内外外出现的种种歪风邪气，必须从现在开始改正，不光作风要改，思想问题也要改，还有管理模式和理念也要调整，人事部谁负责？” “我，杨总，”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举手。 这人像个小老头儿，微微谢顶，身材瘦小，脸和五官也小，尤其是眼睛。 但整个人看着就很精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精干的气息，一看就是老江湖了。 “我要你牵头各部门做一份详尽的风纪监察、业绩考核方案出来，给你半个月时间，能做到吗？” 第647章 魔鬼来了 “杨总，这，这个，有点难，主要是时间太短，而且业绩考核还好说，风纪监察就没必要了吧，大家都是打工来的，搞得好像去当官，谁受得了啊？” 杨磊直视着这位赵晓竹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人事部长，沉默了两秒钟后问：“你叫什么？” “杨总，我叫程刚，之前在某宁人事部——” 杨磊直接打断程刚的话，“行了行了，我再问你一遍，能做到吗？回答我，能，还是不能。” 程刚咽了口口水，咬了咬牙，“不能。” “很好，你也去办离职手续。” “这……” “出去吧，从现在起你就不是行者体育的成员了，”杨磊看都不看程刚一眼，扭头看其他人，“你们谁能做到？” 沉默几秒钟后，于桂华站出来，“杨总，我能。” “你是销售部副部长对吧？从现在起，你暂代部长，并且担任管理制度改革小组组长，你牵头完成这项任务，半个月后我来检查，我满意了，你就转正职，在这期间，薪资标准上调一级，半个月后我来检查。” “谢谢杨总。” 杨磊摆摆手，再次环视众人，“有我在的地方你们就别想着混日子，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但从今往后，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干活儿，公司我还是交给赵晓竹管理，但是，我会不定期过来检查，相信我，我给钱有多大方，开人就有多痛快。” 这话，可以说是杀气腾腾。 混职场的最怕什么？ 尤其是三十岁以后的职场人士。 最怕炒鱿鱼。 除了一些工作经验外几乎没有什么优势，潜力已经差不多耗尽，又要拖家带口，连精力和体能都没了优势，闯劲儿也不如年轻人，重现找工作不难，但重新找一份满意的工作，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偏偏赵晓竹公司里还是以中年人居多，尤其是管理层，全在三十五岁以上。 因此他这个威胁不是一般地严重。 而且吧，他的威胁可不止口头层面的威胁，而是一定会转化为实打实的行动，来公司半个小时就连续开掉四个高级管理，连最重要的人事部长都开掉了，说开就开一点也不留情。 因此他的威胁对这一群人而言，是实打实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会真的斩下来的那种。 也因此，现场好几个人的脸色当即就不一样了。 至于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杨磊知道。 这些人能想什么？ 无非是三种情况。 一种感受到了威胁，又舍不得这份待遇丰厚的好工作，只能下决心好好干。 一种则是抱着观望的态度继续混日子，看情况再做决定。 还有一种则已经开始琢磨退路，甚至想着捞点好处之后自己离职，这样虽然少拿一部分补偿款，但不用戴上被开除的帽子，操作操作还有机会在其他公司找一份差不多的工作。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人心这东西，杨磊看得透透的。 当然，用管理学专用术语来讲，这叫行为规律。 其实都一码事儿，算命先生们也经常用这招，通过观察到的种种细节，结合不同身份地位目标客户的行为规律做推衍，准确度极高。 因为看似纷乱复杂的人心和世事，其实总结下来也就那么几大类，推断正确的概率非常高。 例如现在，杨磊就可以作出这样一个预测：他刚刚提拔的销售部代部长于桂华将会在未来三十天左右的时候升职加薪。 为啥？ 因为于桂华的表现就是第一种，有能力，有野心，也有决断力，关键时候愿意站出来承担责任陪行者体育一起前进。 而行者体育又急缺人手。 所以，于桂华不升职，谁升职？ 当然，一般人看不透这一点，能本能地利用到这些，就已经是厉害人物。 像杨磊这种融会贯通的大师级人物，妥妥地一个玩弄人心的魔鬼，要是让他下了地狱，墨菲托斯都得退位让贤。 一点也不夸张。 这也是他和赵晓竹宋芳菲一样年龄却能轻松自如掌控那么多公司不出问题的原因所在。 他的御下之术秒杀当今世界上的大部分老板和企业家。 缺点也不过是经验不足而已。 等他补上欠缺的经验，商界里怕是没有人能压得住他了。 夸张么？ 不夸张。 因为真看明白之后，你就会发现，现如今的几乎所有商业巨头都那么回事儿，就算曾经被水上天的杭城马，实际上也就普通人一个而已，各方面能力肯定强，抓机会能力也确实不错，眼光也好，识人用人之术也是一流的，但具备同等素养的人也不在少数，为啥只有一个杭城马？ 机会到那儿了，杭城马抓住了。 假如没有杭城马，还会有羊城马、蓉城马、首都马、津门马…… 甚至其他马老板做得会比杭城马更好。 也就杨磊这种，是真的夺天之功，崛起的过程完全不讲道理。 但就算占据了重生者的优势，如果他没有这个能力，也绝对管理不好那么多公司和那么多人。 所以，在他眼里，赵晓竹公司里这些人跟透明人没啥区别。 这也是他敢于随意开人随意提拔随意布置任务的原因。 有实力，有底气，能控得住场子，哪怕这些人集体辞职，他也能确保行者体育平稳过渡。 甚至，他巴不得这些人集体辞职呢，那样就能亲自出手帮赵晓竹挑一批更优秀的高级管理。 全新的管理团队更容易建设全新的企业文化和管理模式。 当然，这种话是绝对不能说的，真要那么多，影响就太大了，会对后来的面试者造成不太好的影响。 但目前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毕竟这些人也是新人，来行者体育也没多长时间，还是可以改变的。 尤其是于桂华这种有野心的人，利用好，绝对可以事半功倍。 世界上真的从来不缺野心家，更不缺有能力的人，缺的只有机会，给机会，很多人甚至愿意为你卖命。 毫不夸张。 所以，杨磊训话完毕之后，几乎所有高级管理的表情都不一样了。 等管理们散去，整个行者体育立刻躁动起来，连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都把身上脏兮兮的制服换成了新的。 啥叫焕然一新？ 这就是了。 第648章 焕然一新 精神面貌的焕然一新，那效果是肉眼可见的。 中午吃饭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到下午，办公效率直接提升了一个档次。 赵晓竹都惊了。 “磊哥，这，这就行了？” “不，差得远呢，”杨磊摇摇头，“管理是一门永无止境的学问，因为在具体的工作中，管理者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根本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事情，包括规章制度，一样要时时更新。” “可是看起来效果很好啊。” “这只是暂时的，因为他们被我吓住了，可这种威慑力是短暂的，能持续一周就很不错了，如果天天这么搞，他们会产生抗性，所以树立威信的同时，整体管理模式要跟上，甭管教科书上怎么讲，你就记住一点，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你就是公司里唯一的劳心者，在你之下，所有人都是劳力者，你要做的就是管理好整个高管团队，让高管团队帮你管理公司，一层压一层，就能稳定下来。” “这么简单？” “不，这只是普通模式，更高明的模式是个循环，你管理高管，高管管理中管，中管管理基基层却又可以直接反馈一些东西到你这边，让你这个大老板可以对前几个环节实现更好地控制，基层不起眼但是公司存在的基础，所以学会倾听基层的声音有助于你更好地管理你的团队。” “匿名信箱之类？” “可以，但最好是更方便更隐秘的。” “如果真发现问题呢？” “发现问题当然是解决问题了，但不能由你亲自出手，你去找你管理的那些高级管理，让高级管理们处理，你不要管过程，只看结果。” “如果高级管理的处理方式有问题呢？” “那不更简单？有功必奖，有错必罚，高管在处理问题的过程中采用了错误的方式，说明能力不足或者和咱们的理念不合，该处罚就处罚，该开除就开除，和高管处理中管、基层员工一样，如此一来，只要你这个老板能做到不偏不倚，有那么两三次，你的意志就能贯彻到基层。” 赵晓竹沉思良久，认真点了点头，跟着做了点笔记，“磊哥，谢谢你。” “不客气，”杨磊笑笑，“我身为投资人，也给你这个老板布置一个任务，很简单，现在这支高管团队里依然有至少三个蛀虫，找到他们，报警，把他们送监狱里去。” 赵晓竹悚然，“三个？” “对，至少三个，可能更多。” “磊哥你怎么知道的？” 杨磊指了指眼睛，又指了指脑袋，“看，想，俗话讲是察言观色，专业术语则叫微表情分析。” 赵晓竹更惊：“磊哥，你连这也懂？” 杨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傻姑娘啊，你进学生会的时候我就跟你讲过，一法通万法通，只要是与人打交道，都离不开人心二字，琢磨透这两个字，就能精通所有与人打交道的学问，管理、社交甚至爱情婚姻都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这么神奇？” “就是这么神奇，不过一般人达不到这个高度，能精通其中一门学问就非常了不起了。” “那磊哥你精通多少门？” 多少门？ 杨磊想了想，似乎精通所有门类。 反正琢磨人心这块，他都精通。 所以笑道：“你磊哥我无所不通无所不精。” 赵晓竹嘟嘴，“我有的时候真怀疑磊哥你投胎之前没有喝孟婆汤，简直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完全不像个十九岁的小男生。” “哇，这都被你发现了？” “哼哼，要不是和你做了几年的同学，再离谱的可能我都信，可惜啊，初中咱们就在一个学校，高中更在一个班里，你的情况我了解，你就是高二那年突然开窍，”赵晓竹说到这里，小心地问：“老师们都说，你是被叔叔受伤的事儿刺激到了。” 原来都是这么想的。 那挺好。 免得有人怀疑。 杨磊耸耸肩，“随他们怎么说吧，反正不影响咱们赚钱。” “那倒是，不过磊哥，你赚这么多钱，打算怎么花？” “去沙漠里种树。” “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是真的。” “啊？” “这是一门公益事业，但也是一门生意，做好了，能在改善环境的同时赚钱，一举两得的美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种果树或者速生木能赚钱我可以理解，但在沙漠里能不能种树都两说呢，就算能种树也是耐干旱的那种，不让砍伐也不能生产果实，拿啥赚钱？” “嘿嘿嘿，小竹子啊，这就是我与你们的不一样了，我看得更长远，”杨磊笑笑，“你知道吗？从九几年开始，咱们和老美那边的多次谈判中，都是从气候这块开始，为啥？一，气候问题确实严重，尤其是碳排放导致气候变暖这块，而种树则是最有效地降低大气中碳含量的手段，没有之一。” “这我懂，中学生物课有讲，但这跟赚钱有啥关系？” “这就是第二点了，咱们和老美，一个是军事大国，一个是人口大国兼未来的世界最大经济体，如果能在气候这块达成协议，碳排放量将成为非常非常关键的棋子之一，咱们现在种树，十年后正好可以收获。” “可是能达成协议吗？现在闹这么僵……” “这是大势所趋，而且只要不想再打仗，就一定会妥协，但经济和军事这两块的妥协难度很高，唯独气候这种涉及全人类的领域最容易达成协议，这也是大国外交谈合作都是从气候开始的主要原因。” 赵晓竹有点晕乎。 但很正常，女孩子们很少关注这些东西，尤其是赵晓竹这种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姑娘，温饱和赚钱才是最重要的，什么国际形势之类的东西，根本不关注，连国内时政新闻都不怎么看，也就这两年，会在杨磊看新闻的时候偶尔跟着看一点，在这之前，赵晓竹从不看这些东西。 不过，杨磊讲得非常细致，又足够透彻直白，所以赵晓竹听懂了。 第649章 最初的梦想 赵晓竹听明白了。 也更加糊涂了。 “磊哥，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认为种树带来的减碳效果会成为一项重要指标，好，就算如此，国家会给你一些补贴，但有这个钱和精力做点其他事情不更好吗？为什么非要种树？” 杨磊摸了摸赵晓竹的小脑袋瓜子，“赚钱很重要，但总有比赚钱更重要的事情，还记得咱们当地的退耕还林政策么？” “记得。” “为了什么？” “固沙蓄水。” “对，但是这是建立在损失拥有耕田基础上的治理手段，代价很大，”杨磊抬头望西，“可如果是治沙，付出的只有人力和资金，而且治理效果更好，建一条防风林就能有效降低沙尘暴侵袭的概率，种一条防沙带，就能挡住沙丘的前进步伐，每年投一个亿进去，只需要二十年，就能消灭一个毛乌素沙地，五十年后，黄河水都有可能变清澈。” “……磊哥别闹，一整个沙漠呢。” 杨磊笑笑。 在07年，就连那些个治沙英雄们也不敢想象毛乌素沙地会在十五年后彻底从沙漠家族中消失，甚至需要专门留出一片沙漠当标本供游人参观。 但这就是事实。 在国家、地方以及无数治沙人的努力下，人类真正意义上实现了只有大魔法师才能完成的奇迹。 这是真正的改天换地。 而黄河水变清，在人们的印象中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可同样在十五年后，黄河水中的泥沙含量就是降低了，在某些时间段里，连壶口瀑布那边都从黄变青，青色的青，一直到商都段才微微变黄。 为啥？ 不是要出啥圣人。 而是治沙人制造的奇迹。 从首都北面的大沙漠，一直到西疆戈壁滩，到处都能看到治沙人的身影，以及治沙人留下的一棵棵绿色希望。 有这么一群人在，何愁黄河不清？ 而治沙人制造的奇迹还不止这些，还包括沙漠里发大水。 没错，就是沙漠里出现了洪灾，已经干涸多年的沙漠河床里又有水了。 甚至连雪山中的植被都在自然恢复，沙漠中的降雨量也逐年增长。 为啥？ 植树治沙的成果呗。 树木可以改善气候环境，数量越多，改善的效果就越明显。 可以这么说，植树治沙是国人“人定胜天”这一文化基因最最直接的显现。 重生前，杨磊只能每天收能量种树为治沙工程做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 但现在，他有条件和能力参与其中。 这比赚钱更有成就感。 而且能参与到这种奇迹一般的工程中并且贡献力所能及的力量，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甚至可以因此而名传千古。 何况这本身就是一件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伟大事业，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件非常有意义有价值的事业，比单纯开公司赚钱可好太多了。 另外啊，如果真可以在沙漠之中种出一大片绿洲，那么，国内国际级别的奖章他将会拿到手软，这对他的声望、名誉和影响力的提升是无与伦比的。 再一个他从小就喜欢种树，老家院子周围的树基本上都是他亲手种下的，重生前更种了不少苹果、桃树、杏树、石榴等果树，春天花朵缤纷，秋天果香弥漫，哪怕最后吃不到多少果子也极有成就感。 这可能就是基因里的种族天赋吧。 反正，他是真的打算种树。 而且不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那种忽悠式种树，而是真打算开这么一家公司专门去种树。 钱，他出。 人，他雇。 手续，他办。 物资调配，他安排。 反正要做，那就尽力做到最好。 当然，花不了太多钱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一年一个亿两个亿足够用了。 别说在07年，就是十年后，一年一个亿也能干许许多多的大事情。 而对他来说，一两个亿那不是伸手就来？ 卖几块翡翠就够。 所以，对赵晓竹的质疑，他只是笑笑，“不吹牛，到时候带你去沙漠里看海。” “……”赵晓竹翻了个白眼，“为啥明明知道你是在吹牛，我竟然还有点小期盼？” “期盼就对了，你磊哥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创造更多的奇迹。” “包括花心？” “……” 也算是。 他这个花心程度，估计也是奇迹级别的。 有的人是比他的女人更多，但质量嘛，肯定比不过他。 毕竟他这条件实在太好，软硬件都是世界顶级的，除了权利之外要啥有啥。 当然，承认是不能承认的。 这种事情，再怎么心知肚明也不能拿到嘴上说，打死都不能说，要有鸭子精神，哪怕死了，嘴巴也要一如既往的硬。 下午五点半。 临下班，杨磊又把高管召集在办公室里。 不过，这次他的脸色好了不少，“被开除的那些做完交接了没？” “做了。” “代理人选呢？” “暂时空缺，杨总，这得你亲自任命。” 杨磊笑笑，“给你们个机会，毛遂自荐或者举贤不避亲，除了于姐这个代销售部长外，剩下的几个空缺都将采用这样的方式选拔，当然，都是代理岗，而且薪资不变，要到转正之后才会把待遇提上来。” 说到这里，环顾众人，“不要说没给你们的机会，机会给了，抓住抓不住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另外，不要想着在代职期间搞事情，不只是我，公司上上下下也都会帮我盯着你。” 然后故作恍然大悟，“对了，有件事情忘记跟你们说了，就是这个监管这块，蚂蚁科技打造了一款适合各类企业的企业论坛，可以让企业内每一名员工在论坛上畅所欲言，行者体育会是第一批试用者，过几天就能安排上，其中有一项最重要的功能就是监督和举报，任何人都可以把公司内发生的违法乱纪行为公布在论坛内，或者直接发心思给老板或者相应的主管。” 见有人脸色变了，他心里暗笑，接着道：“最重要的是有匿名功能，只要对方匿名，你们根本查不到发帖人是谁，至于论坛的控制和维护，当然由蚂蚁科技 负责，所以，做好接受全公司所有人监督的心理准备，最好不好乱搞，否则，一定会露出马脚。” 第650章 你真狠 说到这里，顿了两秒钟，对于桂华道：“于姐，你把这一条也安排上，这东西在监督这块是绝对的大杀器，用好了，威力无穷。” 于桂华点头，“明白，我明天和蚂蚁科技那边联系，先了解一下这个论坛的大致功能，看需不需要加入适当的改进。” “好！” 杨磊大声赞了一句。 这是啥？ 这不只是态度好，而是这种倾向非常好，有比较强的主观能动性，不是那种推一下走一步的懒驴，而是在接到任务之后不但会完成任务，还会想办法完成得更好。 这样的员工，哪个老板不喜欢？ 所以，提拔于桂华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先不说能力如何，这个态度就对得起杨磊的提拔。 当然，于桂华本就不错，这是最早加入行者体育的那一波人，还是杨磊面试过的众多求职者之一，当时就觉得这个只有高中文化的中年女人很不错，但学历、履历都很一般，所以只敢把她安排在销售部这种不是非常重视学历的部门，并只敢让她做个副手。 可世事弄人，这才半年时间而已，于桂华又被他亲手提拔起来，成了销售部代部长。 随后，杨磊又把这一天下来发现的问题强调一遍，“给你们三天时间，到时候我只看你们的改正结果。” 说到这里，声调又严厉起来，“另外，我知道有些人已经心生去意，没关系，主动提出来，咱们和平解约，该给的补偿一分不少，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江湖再见还是朋友，但是，如果还心存侥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嗯，依然以三天为准，三天后我要看到一个全新的行者体育。” “散会！” 等一众高管面色复杂地离开。 赵晓竹连忙捅了捅杨磊，“磊哥，这又是什么说法？” “这不明摆着的吗？恩威并施，给压力也给权力，给机会也给后路。” “啊？这么复杂？” “这很复杂吗？” “不复杂吗？” “看着复杂而已，可对这些人而言，其实根本没有选择，要么留下来准备拼命干活儿，要么放弃行者体育丰厚的报酬彻底滚蛋。” 赵晓竹琢磨了一会儿，竖起大拇指，“磊哥，你真狠！” 确实狠。 网友们都说玩战术的心都脏。 实际上，心最脏的是那些玩管理的，级别越高的管理，心越脏。 古代形容地方上的一把手叫牧守一方。 一个“牧”字就已经把高级管理的精髓描述得淋漓尽致。 当然，说白了依然是玩弄人心这一套，和魔鬼没啥区别，只不过目的不同罢了。 这些东西，杨磊看得很透彻。 但赵晓竹这个乡下来的小姑娘则啥都不懂，也就在杨磊的指点下稍微了解到一点皮毛。 可就算如此，小小女人也被吓吓到了，都说出了“你真狠”这种话。 确实，够狠。 对普通人而言，这种玩弄人心的手段确实称得上“狠”，因为这是普通人一般接触不到的领域，有点类似于《哈利波特》中的黑魔法，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比较严重的后果，就算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也会对目标的心理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和黑魔法会对灵魂造成伤害的概念几乎如出一辙。 严重点说，这可以算是职场pua。 但人生在世，从出生起，接受的任何教育和潜移默化地影响，都可以称之为pua。 就连看似生来自由的野兽也一样要被大自然一次又一次地pua。 所以，这也没什么值得批判的，除非带着主观上的恶意。 管理的本质说白了就是这个。 想要不被人管理，或者尽量少被人管理，那就努力往上爬吧，或者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去隐居，否则，就算成为美帝总统，一样要被pua得死去活来。 但是，爬得更高一些，确实可以减少被pua的概率，甚至可以合理合法地pua别人。 可惜这些东西不能一次性讲得太透彻，怕把赵晓竹吓到。 慢慢来，让她自己发现、感受、理解、接受这一切会更好一点。 循序渐进么。 世界很残酷，就残酷在这里。 回去的路上，赵晓竹依然在不停地提问。 杨磊则挑一些浅显点的东西讲解。 没有人可以真的瞬间顿悟，几乎所有的成长都是潜移默化间完成的，需要一个过程。 所以，他一点也不急，没有想着要在一夜之间把赵晓竹培养成一个顶级管理者。 他不想做，也做不到，世界上也没有其他人能做到。 主要还是日常积累。 最后才总结道：“小竹子，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永远不要想着一蹴而就和一劳永逸，世界上没有那样的好事情，因为事物是在不断发展和变化的，这是客观的规律，而你在发展和变化中总会碰到新的难题，所以，你要学习的是如何面对和解决问题的心态与能力。” 赵晓竹眨眨眼，“这是初中思政课上的内容。” “没错，真正的屠龙术，在义务阶段就开始传授给我们，只是几乎没有人重视罢了，如果真能把初中思政课研究透彻，到哪儿都能混得不错。” “这么神奇？” “比我说的更神奇，这偌大的江山是怎么打下来的？这就是指导思想，当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总觉得磊哥你夸张了。” “夸张了？”杨磊笑笑，“再过几年，这些内容大概率要被移出义务教育甚至高中阶段，思政课将会变成道法课。” “道法课？” “对，道德与法治。” “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意思，事物是在不断变化和发展的，这个社会更是如此，咱们国家发展这么快，很快就能进入下个阶段，到那个时候，学生们需要接受的教育和咱们这一代人肯定不一样。” 然后，赵晓竹就沉默了。 这就是现实。 教育是国家的立足之本，教材的变化能说明很多问题。 教育理念的变化，同样也能说明很多问题。 在杨磊他们上学的时候，减负就是喊个口号而已，只是给了双休，其他一样不少。 但到下一个阶段，那就是真的要减负了，连考试都要取消一大部分。 第651章 时代的浪潮 教育制度和理念的变化其实不稀罕。 美帝那边的教育也经历过这样一个过程，在美苏争霸时期，美帝那边的学生承担的学业负担一点也不比现在的兔子学生少，但美苏争霸结束之后，那边的教育理念也迅速发生了变化，直接进入快乐教育阶段。 不管起因是什么，事实就是随着国际局势和国内局势的变化，教育理念第一时间跟着发生变化。 这足以说明太多太多问题。 当然，一般人看不清楚其中的道理，每当政策发生变化时，总有支持者和反对者，但这些人的支持和反对，不说是做无用功吧，也差不多，至少说明他们看问题不够透彻。 如果看得足够透彻就会明白不管他们支持还是反对，都无法阻挡局势的发展。 时代的浪潮滚滚而来，任何挡在前面的都会被碾成齑粉。 当然，这个世界本来就这样，大部分人都在浑浑噩噩地活着，终生都挣扎在温饱线之上，一天不干活儿就有可能饿肚子，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去考虑那些事情。 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 杨磊没有兴趣拯救亿万大众，能让身边人过得更好一些，他就心满意足。 杨磊和赵晓竹没有回四合院。 而是直接找地方吃饭，度过一段罕有的二人世界。 这段时间，杨磊身边的大小女人越来越多，而赵晓竹又是越来越忙，以至于俩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单独在一起吃饭了。 也就晚上还睡一张床，不然的话都不像情侣了。 吃完，又逛了一圈。 到十二点多又吃了个夜宵，这才返回四合院。 第二天，杨磊依然去行者体育帮赵晓竹镇场子。 也不干什么具体的工作，就是在办公室里呆着，偶尔去各部门溜达溜达。 但他所到之处，跟两天前完全不同，所有人都是全新的工作面貌，同时也都很紧张，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开人，至于是有员工还因为紧张而在他面前出丑。 不过他没有再开人。 因为没必要。 毕竟他又不是真的开人狂魔。 昨天开人，那叫杀猴儆猴。 今天不开人，这叫宽宏大量。 不一样。 一直到下午，杨磊接到了谭贵青的电话，“杨总，那个……” “说。” “咱们的短博客上线了。” “数据如何？” “很一般，几乎没有访问量。” “推广还没做呢，不着急，没流量才正常。” “我知道，”谭贵青吸了一口气，“那个，杨总，羚羊科技做的微博在同一天上线，我看了。” “有什么感受？” “和我的短博客……” “咋了？” “很相似。” 杨磊笑了，“你不就是想说羚羊微博剽窃了你的创意吗？但是我要告诉你一点，在我接触你之前，羚羊科技已经在筹备中，微博这个创意更是早早地摆在了我的案头里，连成熟的ui都早早拿出来了，根本不存在剽窃不剽窃。” “可，可是，羚羊科技的成立时间……” “没错，羚羊科技的成立时间确实不早，因为我想找个天才程序员站台，成为羚羊科技的顶梁柱，帮我实现微博这个伟大的创意，这个人选原本是你，但很可惜，你没有把握住机会。” “那你为什么还要成立飞越科技？” “我惜才，你是个人才，创意也不错，虽然你的短博客在微博面前毫无价值，但跟其他做社交的同行相比，已经领先了一大步，所以我才愿意给你这个机会，让你证明一下你自己。” “可是，有微博在，短博客完全没有竞争力，你的投资会全部亏掉。”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按照你的发展纲要做事儿吧，该推广推广，该炒作炒作，我有其他需求的时候会跟你打招呼，而且现在是群雄争霸阶段，短博客也有短博客的优势，认真搞，必然有立足之地，而且……” “什么？” “而且你的短博客虽然在各方面都不如微博，但现在有了现成的模板，模仿总会吧，一点点更新升级，几个版本之后谁还记得你做的是短博客还是微博？” “这，这，杨总，你是让我抄袭你的微博？” “你可以这么理解，”杨磊坦然承认，“不过微博这个名字绝对不能用，因为这是羚羊科技的专属商标，有专利权的那种。” 没错，杨磊就是这么绝。 直接把“微博”两个字注册成了商标，还申请了专利。 而且已经注册成功。 这是双保险。 从今往后，除了羚羊科技外，其他任何个体或者组织都无法使用“微博”这两个字进行商业活动，盈利非盈利的都不行。 这一下子就绝了其他同行彻底跟风的可能。 模仿抄袭？ 没问题。 但对不起，名字不能模仿也不能抄袭，可以叫短博、小博、细博、轻博什么博，唯独不能叫微博。 有人可能觉得就一个名字的事儿，不影响大局。 错，很多时候，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一个朗朗上口且通俗易懂的名字，能给用户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而且极其有利于传播，否则，用户想跟朋友聊聊你的产品使用体验却经常被拗口的名字卡住，还谈什么用户体验？ 纵观互联网世界里，大火的互联网产品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名字极其亲民，第一条就是读起来朗朗上口，读着很亲切，一点也不拗口，然后就是通俗易懂，一看名字就知道是干啥用的。 相反，那些名字拗口的；互联网产品，基本上火不起来，或者无法长久。 只有极少数是例外。 这也是杨磊给公司起名字非要用羚羊、蚂蚁的主要原因，这些动物和昆虫都很常见，读起来也顺口，而且因为是专属名词，用户听到这个名字就会在脑海中形成一个固有的印象，想到蚂蚁就会想到蚂蚁科技，想到羚羊就会想到羚羊微博，把他的公司产品和现实中存在的事物联系在一起，更容易让用户接受，会大大降低用户的抵触感。 不过很明显，现在的谭贵青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陷入了“特许抄袭”的狂喜中。 第652章 信任？ 谭贵青好歹也算是个不错的产品开发经理，能早早想到简短化博客这个概念，证明他的互联网嗅觉还是很敏锐的。 所以，看到羚羊科技的微博，谭贵青立刻意识到其中的差距，不说ui这些虚的，仅仅是那种更简洁的交流方式，就把短博客甩在了身后，加上那划时代的ui设计，对飞越科技的短博客而言，完全是碾压级别的存在。 以至于谭贵青是绝望的。 但现在，杨磊却允许他抄袭模仿。 这不开心还等什么时候？ 可以模仿的情况下，谭贵青自认为可以同羚羊微博站在一个起跑线上，无非是得加班改版，但有现成的模板，工作量大大降低，不用一个月就能搞出来。 所以，谭贵青大喜之下，连忙道：“磊哥你放心，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把短微博更新到最新版本。” “做好点，不要让我失望。” “一定会的。” 谭贵青自然满口包票，但还是有点忧虑，“可是磊哥你这么弄，图什么呢？” 杨磊很淡定：“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把飞越科技经营好才是最主要的，毕竟飞越科技做得越强，你赚得就越多，对吧？” “双赢，双赢。” “嗯，双赢。” 杨磊点头。 心里却道：不过这个双赢，是我赢两次。 又聊了一会儿，杨磊才挂上电话，挂电话之前还不忘叮嘱道：“明天我会去公司一趟，和你当面好好聊聊，你提前把你的疑问和问题都总结一下，到时候我一次性地给你一个回复，免得你整天疑神疑鬼，行吧？” 谭贵青更开心，“好好好，我在公司等你，那磊哥再见。” 谭贵青心里有疑虑吗？ 有。 不但有，而且非常多。 因为谭贵青是背叛过杨磊一次的人，虽然后来获得了杨磊的原谅并且又重新成为合伙人，但要说内心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听到杨磊这话，自然明白杨磊的意思，就是要开诚布公地交流，说不定还会有好处可拿。 毕竟安抚人心嘛，给好处是最直接的方式。 至于杨磊，他的心思根本没有定数，一直在变。 当然，他的心思变化不是无序变化，而是会随着情况和局势的变化而变化，甚至可能会因为某个人的一句话、一个表情而变化，反正他有那个能力和实力，再怎么变，情况也不会脱离他的掌控。 就算就算情况非常糟糕，真的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也不怕，大不了放弃而已。 他实力雄厚，不在乎那么点小损失。 哪怕是全盘皆输，一朝回到解放前，他也一样可以在短时间内东山再起。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吃软饭去，怕不是到时候会被身边的大小女人抢疯了。 挂上电话后，杨磊继续陪着赵晓竹处理公司事务。 当然，主要是教赵晓竹各种处理方式，毕竟，赵晓竹挂着总经理的头衔，虽然也是个甩手掌柜，但活儿还是要做的，要不然赵晓竹也不会忙到都没时间和杨磊约会的地步。 快下班的时候，赵晓竹在他的帮助下处理完积压的事务后，他才道：“你需要一个总助，或者靠谱的秘书。” “这个，有，有必要吗？” “非常有必要，你有天赋但是在处理公司事务这块的经验为零，你需要一个有经验的人带带你，最好是可以帮你把关的那种，总助或者秘书是最好的选择，尤其是那种有过若干年工作经验的。” “现在招人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越早越好，如果人选挑得好，甚至可以当高级管理甚至总经理培养。” “新招来的能信任么？” 杨磊笑了，“你又犯了一个错误。” “啊？”赵晓竹茫然瞪大眼睛，完全不知道哪里又错了。 杨磊笑眯眯地拉起赵晓竹的小手，“信任这东西非常奢侈，你想在职场中找信任，这难度无异于在酒吧里找雏子，有，但很少。” “这，这，没有信任怎么做事情？总助或者秘书这个岗位那么重要……” “这没错，但是也别把信任这东西太当回事儿，因为这东西说有就有，说没就没，前一分钟还有，但下一分钟可能就没了，这东西不是天生带来的，而是在彼此的合作中一点点培养起来的，如果因为新招的人没有信任就不招人，那公司如何发展？” “可基本的信任还是要有的吧？” “道理没错，但事情不是这么做的，你的思路出了问题。” “怎么说？” “你身为老板，和下边这些打工者天生就站在对立面上，甭管你再怎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事实就是事实，起步阶段你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信任，或者说他们可以信任你，但你绝对不能百分百信任他们，因为他们随时会因为比现在高百分之十的工资而跳槽离开。” 赵晓竹更懵，“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杨磊笑笑，“因为信任从来都不是关键，你一直把信任挂在嘴上，是把他们想得太可怕，总觉得没有信任就做不成大事情，错了，在职场中，共同的利益才是做大事情的基石，工资待遇到位，公司前景广阔，公司秩序稳定，这才是他们愿意待在公司并且愿意为你拼命的原因，而不是什么信任、情怀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赵晓竹若有所思，但还是有点不服气，“可是，很多企业家都在谈信任啊。” 杨磊大笑，“这就和情怀一样，你不但要谈，还必须谈，而且要谈得很漂亮，但也只能谈，做事情可不能靠情怀，换句话说，信任这东西嘴上说说就好，可能会感动一部分新人、普通员工甚至理想主义者，但对老油条、中高级管理、野心家们毫无用处，甚至可能会让他们看不起你，所以，成为一个合格的老板，一定要学会说一套做一套。” “啊？” “我这个说一套做一套可不是让你两面三刀的意思，我是说，你得学会以漂亮的言论、理论来包装你的实际行动，本质上没啥区别，但如果有漂亮的理论做宣传，很可能会事半功倍，甚至会帮你减少一些麻烦。” 第653章 大逆不道 杨磊的话不好听，甚至称得上是大逆不道。 但就是事实，大部分企业家就是这么干的。 例如杭城马。 早些年，杭城马多么会说啊，那漂亮的话一套接一套，加上亮眼的成绩，直接封神。 但封神之后杭城马飘了，还是说“大实话”了，然后就没然后了。 啥意思呢？ 意思是，身为既得利益者，最好说一些大家都爱听的话，否则一定会有人找你茬儿。 本来你赚那么多就容易惹人眼红，偏偏说话还不讨喜，那风评能好吗？ 看看那些赚得沟满壕平但一辈子平安无事的企业家是怎么说的话？ 嘴里永远挂着情怀、大局、员工、消费者、民众、慈善、理想、信任、奋斗这些词汇。 是，这些正面的东西确实需要，而且极有价值。 但你相信一个身家亿万的企业家面对的只有这些正面的东西吗？ 你信，你就是韭菜。 理想主义式的富豪确实存在，但再怎么理想主义也要面对现实，他们的理想主义是通过自己的手段把现实中的种种抹平之后的理想主义，而不是皆大欢喜式的理想主义。 做生意就没有皆大欢喜这码事儿。 你做大做强，就一定会抢走别人的份额，人家也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和你争。 碰上正常点的竞争对手，那还好，大家各凭本事。 但碰上不讲究的，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不择手段。 可是无论如何，嘴上说点大家都喜欢听且愿意听的事情，那是最好的。 如果能说一些大家想听你说的，那更好。 例如某米的雷老板，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人，但大家就喜欢听雷老板说那些话，因为大家都想看热闹。 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嘛。 而雷老板也知道大家喜欢听什么，所以尽管有很多人吐槽，但依然坚持那种风格。 结果就是雷老板名利双收，花车坐得起飞，社会职务也越来越多，某米的业绩更是一天赛过一天。 所以杨磊一直说，雷老板才是把互联网生意玩明白了的那一个。 但凡换个人坐在雷老板的位置上，都很难做到某米那么大。 某米其他不说，那个成长速度在国内外都是首屈一指的。 所以说啊，当老板的怎么做是一回事儿，怎么说那又是一回事儿，如何通过言语来包装自己的形象非常重要。 这个形象可以是传统的那种正面的形象，但也可以是雷老板那种剑走偏锋式，只要别起反作用就好。 杭城马就栽在这儿了。 相比之下，鹏城马就很聪明，知道自己不擅长这个，那就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默默地当操作怪，虽然也没少挨骂，但因为鹏城马自己话少，再离谱的操作都有弥补的余地，大不了推个替罪羊出来消除用户的怨气。 所以，古话说言多必失确实有道理。 因为真到了杭城马、鹏城马那个高度上，太容易被集火，一句话说得不那么周全就会被抓住把柄，搞不好就会留下致命的破绽。 雷老板话多，破绽也多，但却全都是无伤大雅的那种小破绽，一般不会激起太强烈的憎恨。 但杭城马…… 当然，赵晓竹的高度远没有雷老板甚至杭城马那么高。 可道理是一样的。 只不过，赵晓竹这些话的主要受众是公司内部人员，说错话带来的后果也多是由内部而起。 要到赵晓竹和行者体育彻底成长起来之后，杨磊讲的这些大道理才能真正派上用场。 这些大道理不会给行者体育带来直接的利润，但却可以帮赵晓竹避免很多错误。 还是那句话，人是一点一点成长的，这些大道理赵晓竹现在听不懂没关系，当她亲身经历过一次之后，自然会懂。 回到四合院，杨磊被一双幽怨的眼睛盯上了。 不是别人。 宋芳菲。 杨磊挑眉，“老宋，你这眼神啥意思，被抛弃了一样。” “可不就被抛弃了么？” “谁？” “你说呢？” 一旁的赵晓竹脸都黑了，“老宋你够了呀，磊哥说的东西，我什么时候忘了你了？” “嘿嘿，好姐妹，快说说，今天磊哥的小灶做的啥好吃的，有没有把你喂饱？” 赵晓竹脸一红，伸手在宋芳菲脑袋上就是一下。 然后，姐妹俩钻进书房里交流去了。 这俩人之前的关系还不算非常亲密，反而是开始做生意之后，交流越来越多，经常会甩开杨磊偷偷交流生意经。 当然，他也省事儿。 他给这姐妹俩讲的所有内容，都只需要讲一遍，事后这姐妹俩会自己交流、探讨并总结。 只是吧，他给赵晓竹讲的比较多，毕竟俩人睡一起的时间比较长，睡前醒后的零碎授课时间也比较多。 相比之下，几乎没有和宋芳菲独处的时间。 原本一起上课下课还算独处。 可这段时间，他去学校的次数都非常有限了。 也难怪宋芳菲最近总是一脸幽怨。 毕竟，杨磊和宋芳菲之间也算有了个开头，可刚开头就把人家扔在一边，怎么看都像个不负责任的死渣男。 杨磊也不知道那姐妹俩聊了多长时间，反正醒来的时候赵晓竹睡得像一头小猪。 好在上班时间还早，九点钟上班，比学校上课时间晚一个小时。 而且身为老板，迟到几个小时也没人说什么。 不过杨磊和赵晓竹还是在九点钟准时到了公司。 一进门，杨磊就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个前台全换了，是新面孔。 这就很好。 不用他提醒就发现问题并及时解决问题，可见行者体育里还是有明眼人的，只是之前的大环境实在糟糕，以至于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而且吧，前台这个岗位可能在某些人眼里就是拿个外卖收个快递转接个电话以及短暂招待访客用的，没啥大不了的，漂亮养眼就行。 但杨磊却不怎么看。 前台这个岗位不但重要，而且非常重要。 他对前台的要求很高，除了身材要好颜值要高以外，还得具备极好的服务意识和能力，口才、应变能力也得强，记忆力也得好，最少要掌握一门外语。 当然，行者体育暂时用不到那么高标准的前台，但综合素质也不能差。 如果只有脸蛋，还不如在入口摆两个漂亮的青花瓷大花瓶呢，那更养眼。 第654章 游戏规则 杨磊这个大老板，在行者体育待了整整一周。 这一周内，他再没有处理具体事务，而是充当赵晓竹的保镖，就跟在赵晓竹身后吓唬人。 偶尔帮赵晓竹出出主意，指点一点管理方面的东西。 其实吧，身为老板，要做的具体事务并不算多，最常见的工作就是签字，有的需要审核，有的直接签字盖章就行。 当然，如果有能力，最好全部过目一遍，免得被下属坑了。 虽然一般情况下，这些下属不敢做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但人心嘛，总有人会走上邪路。 这就体现出秘书或者总助的重要性了。 有个靠谱的总助，完全可以帮赵晓竹先过目一遍，不但能大致排除一些陷阱，还能帮赵晓竹分析、整理，按照轻重缓急分门别类，让赵晓竹这个大忙人可以更轻松。 只是这个岗位的人，还真不是那么好招的。 就算不要什么信任之类的东西，按照正常流程招聘、审核、筛选、试用再到转正，也得至少三个月时间才能完成。 何况，能胜任这份工作的本来就不多。 真不夸张。 几天下来也面试了十多个，公司内部有，公司外部也有，看到招聘启事过来的有，被猎头公司推荐过来的也有，但符合杨磊要求的却一个也没。 没辙。 这才07年，大部分国人对总助或者秘书这个岗位的认知还停留在给老板端咖啡开车整理仪容接受电话跑腿甚至帮老板带孩子暖床等阶段，以至于真正有才华有实力的年轻人大多不愿意干这份工作。 大公司还好点。 行者体育这种刚成立没多久的新公司想招个靠谱的总助可太难了。 尤其是赵晓竹情况比较特殊，不可能长时间待在公司，主要任务是上学，对总助的要求更高。 一周下来，赵晓竹都快抑郁了，“要不，降低要求？” 杨磊摇头，“小竹子，公司现在还不容易有了点新气象，你这个当老板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拉胯，其他时候嘛，实在没办法也只能将就一下，可现在，绝对不能露出这种苗头，而且这个岗位这么重要，降低要求等同于给自己找麻烦，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和心思一步到位呢。” “可是……快考试了，学校那边会非常忙。” “这不有我呢，我帮你看着点，要不，我给你做一段时间的总助？” “磊哥别闹。” “嘿嘿，我说真的呢，”杨磊宠溺地揉了揉赵晓竹的脑袋瓜，“我就算被退学，也不能让你挂科。” “……” 赵晓竹一时间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明知道杨磊就是在哄她，可依然会感动。 这个小男人啊！ 赵晓竹吐了口气，“还是抓紧时间找个靠谱的总助吧，要不然就只能放权了，”说到这里，趴在杨磊怀里，“磊哥，你的学业也不能耽搁，虽说你是个天才，不在乎学历这些东西，但真要因为考试不及格被退学，你的个人形象会受影响的。” 杨磊笑了。 被退学？ 开什么国际玩笑。 就他现在这情况，除非他自己退学，否则就算他在接下来的三年里一天课都不上，一次考试也不参加，也不会被退学。 是，北大是国内最好的大学之一。 确实高端。 但高端不等于高尚。 北大校园内乱七八糟的事情还少么？ 别说给他安排一张毕业证，有需要的话，研究生名额都能提前留一个。 无非就是多捐一些钱。 他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儿。 只是这话不能这么说，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这么说，就例如潘十亿夫妻俩，大把大把给老美大学送钱的时候也只敢说是资助贫困学生。 但不同阶层有不同阶层的游戏规则。 信息不透明、资讯不发达的年代里，有钱人的游戏规则是普通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 当然，目前看，远没到那个程度。 杨磊的学习成绩还是可以的，在班里虽然不是最经典的那一批，但也没到吊车尾的程度，属于中不溜的，不好也不坏。 没办法，身为重生者，思维方式和思想都比这些同龄人更成熟，偏偏光华学院的教学方式和理念又偏实践，相当有利于他的发挥，所以只要他没有彻底摆烂，基本上不存在被退学的可能，连挂科的概率都不高。 也就是说，不用花钱都能保住他的文凭。 十四号下午。 几个民警进入行者体育，在全体员工的注视下，带走一个副总一个副部长。 原因是贪污。 哦，从法律层面讲，不能叫贪污，只能叫职务侵占。 这是赵晓竹花了一周时间调查出来的。 而且正如之前杨磊所言，确实有三个高管犯这个罪，不过在调查的过程中，有一个主动交代了问题，还把侵占的那些钱退了回来，赵晓竹一心软，也就放了那人一马。 但这两个却死不认错。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直接立案调查。 继续杀猴儆猴。 这不，公司上上下下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之前只是怕被开除。 现在就不只是开除这么简单了，他们也才知道，在公司内犯罪是要坐牢的。 警方介入带来的威慑力不是一般地强。 等警察离开，底层的员工们议论纷纷情绪高涨八卦姿态十足，毕竟管理层倒霉是他们这些基层员工最乐意看到的，就算他们没机会升职也很开心。 但管理层就很不一样了。 杨磊则再一次召开管理层大会，而且是中高层全有的那种。 等人到齐，杨磊直接开口：“都看到了吧，犯罪是要付出代价的，没有人可以例外，所以，当你们想占公司便宜的时候，请想一想今天被带走的这两位，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就算他们可以及时退还被侵占的财物，也依然要面临一定的刑期。”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你们可能不知道刑事犯罪的严重性，我给你们科普一下，如果你的档案中有刑事犯罪记录，那么恭喜你，以后你将很难在正规公司找到靠谱的工作，除此之外，你的直系亲属在报考军、警、政、法类大学以及考公务员、国企单位的时候都会被卡在政审这一关。” 第655章 因势导利 “有些单位甚至会审核堂、表亲戚，这情况有多严重，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除了这些之外，你们的出行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警方会严密监控这些曾经的刑事犯，因为怕你们报复社会之类，例如你去外地旅游住个酒店，当地警方就会收到提示，大概率会带人上门检查，看看你有没有在酒店里从事什么违法犯罪的行为。” “另外你们出来之后再融入社会就很难了，因为大家都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你，甚至会在心里看不起你。” “一句话，一旦被判刑，哪怕是缓刑，你这辈子都很难再体验正常人的生活，一辈子都要戴着犯罪的帽子，而你们辛辛苦苦绞尽脑汁鼓捣的那么点钱，还要被追回来，挥霍了也不怕，变卖你的家产，能追多少是多少，当然，你们放心，法院是有原则的，肯定不会让你一家老小饿死。” “我说这么多，如果你们觉得还是值得，那你尽管来，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 “不是吓唬你们，而是讲诉一个事实，成年人的世界，最好不要心存侥幸。”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空出来的这三个岗位，依然从你们和公司内部优先选择递补，如果没有合适的，再另行招聘。” “还有啊，你们有些人可能觉得我太严厉，会绞尽脑汁地搞点新东西新花样出来，我告诉你，不用，你们能够较好地完成你们的本职工作，我就非常满意，例如咱们的后勤，后勤部门从成立到现在，没什么突出的成绩，但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纰漏，尤其是账务这块，做得非常清楚，从来不跟你们玩那些乱七八糟的。” “所以，后勤部门所有人在内，工资统统提升一级，年终奖加一级。” “另外我还列了一个名单，名单上所有人以及相关办公室，也一样待遇，而且是永久性的，以后再有奖励也是在这个基础上增加，知道为啥不？” “因为你们愿意和公司共患难，在公司起步阶段能陪伴公司艰难前行，我很感激。” “公司是我的，但也是我们的，对我而言，这也是一个平台，一个能够让我和你们一起奋斗一起赚钱的平台，只不过我出资多，赚得也多。” “你们是出力的，拿得相对较少，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因为你们在公司待的时间还不够长，这才第一年，你们再拼命，为公司做出的贡献也没有我这个投资人多，这是肯定的，但以后那就不一样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公司的股权结构一定会改，在未来的三到五年内会拿出一部分股权做激励，而工龄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考核指标，不只是高管，连普通员工到了一定工作年限，也有机会拿到。” 杨磊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台相机，“今天我说的话，全部录了下来，要是兑现不了，你们排队唾我。” 众人这才发现，角落里一直有人扛着摄像机拍摄。 之前都没当回事儿。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干这个的。 不过，一想到杨磊刚才说的那些话，血液就开始奔腾。 如果杨磊说话算话，那他们这些人几乎个顶个都可以拿到很不错的待遇，甚至有机会拿到公司的激励股权，虽然只有分红权，但那也是股权啊。 在07年，股权这东西绝对是个大杀器，尤其是现如今的股票市场那么火爆，谁不想赚大钱。 只要行者体育发展得好，拿到激励股权的这些人，这辈子都舒坦了。 想想就心头火热。 至于那些刚刚涨了工资的人，更是激动莫名。 原来，我们的付出统统被老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并且真的换来了实质的奖励。 这样的老板，这样的公司，谁能不爱？ 所以就这么短短一会儿，这一群管理层的情绪就又不一样了。 从刚开始看到警方入场时的噤若寒蝉，到现在的热血沸腾，过山车一般的体验让众人几乎无法自已。 甚至有人高呼“杨总牛逼”“磊哥最牛”“杨总万岁”之类的口号。 稳重点的也会说几声谢谢。 反正就这么几分钟，已经没有人去想那几个被开除、被逮捕的高级管理了。 什么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抱歉，咱是正经人，和那些心术不正之辈不是一路人。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随后，杨磊又宣布了几项决定，都是小范围内的规章制度改革，影响不大，所以也没有人太在意。 散会之后。 赵晓竹竖起大拇指，“磊哥，你真牛，这一招接一招，把这些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很多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中招了，全程跟着你的节奏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杨磊笑笑，“这都是小手段而已，其实说白了和谈恋爱差不多，就是拉扯，调动他们的情绪，让他们的注意力跟着你的节奏走，很容易就能达到目的，绝大部分所谓的讲师们用的都是这一招。” “说得很轻松的样子。” “本来就轻松嘛，毕竟咱们身份在这儿摆着，天生处于优势地位，咱们说的话，他们必须听，就这一点，搁那些讲师那边，就得费尽心思地设计开局才能让听众用心听他们讲话，有这么好的开局，后边随便怎么拉扯，都能轻松达到目的。” “回头我试试。” “嗯，其实都是套路，先练套路，然后再慢慢地融会贯通。” “好的磊哥，还有其他套路么？” “先把这一招练熟了再说其他的。” 其实吧，是杨磊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招数。 就连这一招，也不是预谋的，只能算是因势导利而已，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借势发挥而已。 当然，这么说好像是他夸他。 但事实就是这样。 毕竟他也是野路子，没有接受过正统的训练，所有的招式几乎全是临场发挥。 先发挥出来，然后再总结成具体的招式和理论传授给赵晓竹。 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先射箭再画靶子。 好在对赵晓竹这些菜鸟而言，效果一样。 第656章 同喜同喜 6月15号。 上午。 杨磊总算从行者体育脱身，有空去蚂蚁科技和羚羊科技那边转转。 虽然好消息不断，但毕竟没有亲身见证，就无法与张海洋、王剑这些下属共享成功的喜悦。 确实成功了。 不管是蚂蚁网，还是羚羊微博，刚上线就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尤其是蚂蚁网的注册用户在第一天就突破了十万。 十万用户意味着什么？ 如果这十万用户都是活跃用户，那么蚂蚁网接广告的时候就敢要价二十万起步，因为数据基础在这儿摆着。 在互联网，用户就是财源。 杨磊一进公司，就发现蚂蚁科技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那种由内而外的喜悦劲儿几乎遮掩不住，非常非常明显。 一路上更有人不断跟他打招呼。 “杨总早。” “杨总来了。” “磊哥你真够淡定，现在才来。” “杨总，恭喜。” “磊哥你可算来了。” 等进入办公室，肖思语、王剑先后进来道喜。 “老板，你猜今天又涨了多少用户？” “有十万么？” “……八万多。” “不到十万有什么值得说的，”杨磊故作不屑，然后哈哈一笑，和王剑拥抱一下，“恭喜恭喜，非常不错的成绩。” 王剑连忙道：“同喜同喜，这对所有蚂蚁人来说都是大喜事儿。” 杨磊点头，“现在总注册用户数量到六十万了吧？” “刚才看到的实时数据是六十三万。” “活跃用户呢？” “日均停留一小时的超过百分之五十，日均两小时的也有百分之四十，三小时的有百分之十八，五小时的也有百分之十。” “哦？”杨磊挑眉。 这个数据就很惊人了。 一家刚上线一周的门户网，日均停留一小时的活跃用户数量竟然高达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六十万人中有三十万人在注册蚂蚁网的账号之后每天都要浏览蚂蚁网至少一个小时。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爆款。 这数据，某易在起步阶段拍马也赶不上。 想到这里，连忙问：“最热门的浏览内容有哪些？” 王剑表情稍微有点尴尬，“就，就那些……” 杨磊秒懂。 就是那些打擦边球的文章。 不过这很正常，这东西本就是大杀器，当初的知音、故事会之类杂志能那么火，跟那些擦边球内容脱不了干系。 毕竟，人嘛，都有欲望，对这方面非常非常好奇。 花钱看擦边内容都愿意，何况不花钱。 而且，杨磊也浏览过自家的门户网，看过那些内容。 怎么说呢，水平很高。 他不知道肖思语和刘新从哪儿找的写手，写作水平是真不错，擦边，但不带色，却又让人看得欲罢不能，而且已经有了标题党的感觉，看标题就非常吸引人。 可以这么说，这一块上，蚂蚁网已经把某易等其他门户网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但是，天地良心，绝对不是他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他从没有泄露过“标题党”这一大杀器。 毕竟这东西虽然有效，但口碑确实不太好。 可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竟然已经有了雏形，照这么演化下去，不用两年，标题党就将提前席卷整个互联网世界。 罪过罪过！ 但效果是真的好。 这还是不完全版本的标题党，但对用户的吸引力在现如今的互联网中已经是无敌的存在。 毕竟，在正经网站上浏览这些内容，对很多用户而言有着极强的吸引力，可能比直接浏览不健康的小网站都有感觉。 不过这东西吧，毕竟上不得台面。 杨磊点头表示明白，“包括游客在内的数据呢？” “上线第一天就有上百万游客，准确地说，是一百二十八万六千多人，到现在，累计总游客数量超过了一千万，总访问次数达到两亿多。” 总访问次数没啥意义，这东西是累计的。 杨磊更在意重复访问用户这方面的数据。 王剑准备很充分，“一周内重复打开蚂蚁网的用户数量超过二百万，平均停留时长在五十分钟左右，虽然大部分都没有注册咱们的账户，但这个黏度还是很可观的。” 二百万？ 五十分钟？ 重复打开？ 如果是真的，这数据可就相当喜人了。 毕竟才刚上线而已，杨磊憋的大招还没有启动呢，就连推广力度也不大，毕竟刚上线，不能太着急，吃太快容易把自己撑着。 而且技术这块也是个问题，虽然王剑一再保证现在的羚羊网可以承载多少多少用户同时访问，但万一有个闪失的，对刚起步的羚羊科技而言将会是非常大的打击，虽然没到毁灭级别，但也是灾难级别的。 最重要的是，杨磊的规划就是分好几步发展，每一步都有相应的推广计划，不能乱来。 另外，互联网企业吧，不火的时候多久都没有人光顾，但真要火起来，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儿。 所以蚂蚁网还得保留一些冗余资源，防备网站的突然大火，免得短时间内太多用户涌入会把网站冲垮。 想到这里，杨磊对王剑道：“不错的数据，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注册用户，得想办法引导用户注册咱们的账号，注册了咱们的账号，一系列全家套就能安排上，邮箱，游戏、小说、音乐等等，对了，我跟你说的那个东西搞出来了么？” 王剑连忙道：“搞出来了，很简单，没啥技术难度，就是要和通信公司对接，我测试过，可以直接上线，只是……” “只是什么？” “现在搞这东西，会不会有点太超前？” “不，一点也不，相反，一定会非常受欢迎，其他还好，防盗和免密这块必然会让这些用户爱不释手，也就是咱们现在还没有游戏业务，不然的话……” 啥东西这么神奇？ 当然是短信验证码。 这东西没啥技术难度，王剑这些人随随便便就能搞出来。 但实用性却极强。 尤其是防盗和免密这两点，堪称是大部分互联网用户的福音，有了这玩意儿，只要小心点基本上不存在账号被盗的可能，而且只要记住账号就能通过验证码登录相关账户，可以彻底摆脱记忆众多密码的痛苦，真正实现“一机在手天下我有”。 第657章 做游戏吧 前些天，杨磊就叮嘱王剑赶紧搞一个验证码分发平台，并且把验证码一整套模式嵌入蚂蚁科技和羚羊科技的全部操作系统中。 当然，肯定是密码系统和验证码系统并存，方便用户选择。 毕竟07年还不是人手一部手机的17年。 虽然吧，07年已经有了很便宜的普通手机，某些山寨机只需要一二百块钱就能买到。 可就算如此，手机依然没有普及，依然有大批年轻人一机难求。 这个时候的手机就像十年后的汽车，能买得起，但用不起，话费套餐对很多年轻人而言是个不小的负担。 尤其是那些没有多少电话聊天任务的人们，一个月都打不出去几个电话，用公共电话才几块钱，可话费套餐却是十几块起步，而且每个月必须缴，用不完还不退，好多人都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当然，说白了还是没钱。 反正就一个意思，手机还没普及，验证码操作系统也没办法全面推广。 但这东西的优越性非常明显，当时的王剑听杨磊这么一讲，当时就惊了，直呼杨磊是个天才。 其实，短信验证码这东西早就出现了，不过还没有被应用在互联网领域，或者说，只有少部分公司利用逆图灵测试的原理防止计算机程序冒充人类进行操作，说白了就是防止某些人利用计算机虚拟程序搞批量注册或者相关操作。 后来才逐渐被推广开来，各行各业都开始使用，尤其是互联网领域，几乎所有网站所有操作都可以使用验证码。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把这东西用在账户系统中，确实算是一个非常有灵性的操作，没啥技术难度但却可以解决让很多互联网用户和企业都头疼的问题。 所以，王剑以最快的速度搞了个验证码分发平台，就叫蚂蚁验证码，不光蚂蚁科技以及杨磊名下的其他企业可以用，还能为其他企业提供相关服务，赚不了多少钱但至少可以把成本找回来，如果购买相关服务的企业足够多，甚至可以实现盈利。 毕竟这东西说简单，但也不是谁都能玩得起的。 技术没难道，但实力不足的话，安全性可不一定能得到保障，毕竟互联网里啥都缺，就是不缺各种各样的黑客。 和做生意也一样，生意本身不难做，理论上就是低买高卖而已，做好信息调查和运输、仓库等环节，就能赚钱。 但在实际操作中，来自生意之外的困难才是主要问题，尤其是同行之间的竞争，要是镇不住场子，就等着被同行挤兑完蛋吧。 验证码这门生意虽然不大，但成本也小啊，弄个平台揽点业务就能坐着收钱，所以看着不起眼但是竞争却相当激烈。 所以，背靠蚂蚁科技这棵大树，这门生意在杨磊这里还真有可能实现较高额度的盈利，蚂蚁科技越强大，盈利就越多，毕竟大企业比小企业更能获得客户的信任。 当然，这东西现阶段确实更适合应用于游戏领域。 游戏这块，防盗是个大问题，基本上每个玩家都遭遇过这种糟心事儿。 但如果采用验证码模式，每次登陆都输入新的验证码，将会最大程度上杜绝那种简单的盗号手段，比现在流行的什么“将军令”之类的防盗措施强好几百倍。 所以王剑说有点可惜。 不过杨磊却听出了王剑的话外之音，这家伙，依然对游戏业务念念不忘。 要不？ 弄个游戏试试？ 想到这里，扭头问肖思语，“要不，弄个游戏玩玩？” 肖思语大喜，“当然。” “那行，我给你们指一条明路，隔壁宇宙国在一个月前上线了一款枪战类游戏，数据表现不错，你去买下来吧。” 肖思语皱眉：“买？不是代理？” 杨磊笑笑：“买，一定要买，代理没啥前途，虽然也能赚钱，但要分一大部分给对方，相当于给对方打工，我心疼，除非能以较低的代价拿下最长的代理年限，不然的话，宁可多花点钱直接买下来。” “可是，公司没那么多现金……” “我有。” “要注资？” “不，我以给人的名义借钱给公司。” “能借多少？” “好多，”杨磊笑笑，“对方肯定不会痛快地答应，所以慢慢磨，老王你的主要任务就是搭建相关平台，既然你们都想做游戏，那就一定要做最好的，硬软件都给我搞起来，甚至有必要组建咱们自己的游戏设计开发团队。” 王剑同样大喜：“没问题！” 做游戏有多赚钱，那都不用说，是个人都知道。 之前在某里，某里那是真不做游戏，毕竟某里的业务和游戏完全不相干。 但蚂蚁科技这种门户网，和游戏简直是绝配，不做游戏都可惜了。 所以王剑这段时间化身祥林嫂天天跟杨磊念叨。 现在可算是如愿以偿，说服了杨磊做游戏。 肖思语则冷静地问：“预算多少钱？” 杨磊想了想，“这游戏刚上市，估计不会太值钱，但国内有其他竞争者，所以价格也不会太便宜，考虑到之前引进过的游戏，我估摸着没有三五个亿怕是拿不下来。” 代理费用可能不高，有个几百万就差不多了。 但想要买下来，那价格肯定不便宜。 肖思语皱眉，“这么贵，能赚钱吗？” “绝对能，”杨磊想了想，“当然，可以的话，只谈国内的版权，买断国内的所有版权就行。” “这是看好这款游戏在国内的发展？” “嗯。” “期限呢？” “十二月之前能搞定就行，如果对方真的不松口，代理也行，多谈点代理年限。” “我记住了，那什么时候出发？” “当然是越快越好，”杨磊挠挠头，“不过我忘记这游戏是哪个公司开发的了，你们自己搜搜去，不过应该不难，毕竟上个月刚上线，肯定没少做推广，不难找到。” 肖思语点头，又问：“只有这一款游戏么？” 啧啧，野心不小。 一款还不够啊？ 某企鹅在早期也就靠这一款游戏打天下呢。 第658章 门户网是个筐 不过，肖思语提醒了杨磊。 既然决定要做游戏，那就要干一笔大的。 现阶段，还真出了不少款好游戏呢。 只是，他实在记不清那几款游戏到底有没有上市，或者有没有被开发出来，更不知道到底是哪家公司开发或者哪家公司代理。 这都需要他自己事后做调查，否则容易说错话。 不过既然肖思语有这个野心，又决定要做游戏，那自然是多多益善。 因此对肖思语道：“既然要做，肯定不止这一款，不过暂时没有其他想法，你们把游戏部门搞出来，要全套的，设计开发运营都不能少，然后赶紧做个调研，看看市场上有没有值得收购或者代理的，也看看有没有机会做原创，我这边也会留意，有发现会通知你们，不过还是那句话，想要做大做强，还是要靠自己，我这个当老板的只能在起步阶段给你们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帮助，成长起来后，就得看公司自身的实力了。” 王剑笑道：“杨总，你这个微不足道可太微不足道了，随便一个点子都能帮助一家公司强势崛起，楼下的羚羊科技现在可牛气了，走路都仰头挺胸。” “是吗？” “对，尤其是那个张海洋，都开始拿鼻孔看人了。” “那你们可得加油了，你们以后会继续在一栋楼里办公，碰面的机会多多的。” “……老板，我这是向你诉苦呢，你就算不惩罚张海洋，也得表示表示啊，再给出点好点子。” 杨磊当然知道王剑在开玩笑。 王剑和张海洋在公司内的角色非常非常相似，连年龄都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本土毕业，一个是著名大学海归，俩人在一栋楼里工作，几乎天天碰面，就算不是朋友，关系也绝对不差。 再加上两个人也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所以关系其实相当融洽。 看王剑的说话方式就知道了，关系不到位，不太可能用这种语气在老板面前编排对方，太低级太直白，只会拉低自己的档次。 但王剑话里的重点也很明显，就是要好点子呢。 现在都知道杨磊可能没有什么系统的创造力，但“灵光一闪”的灵感却极多，可能随便指点几下子就能让这些程序员们茅塞顿开，楼下的羚羊微博就是杨磊的杰作，蚂蚁科技这些人看过之后就没有不赞的，因为不管是功能定位还是ui设计，都是划时代的存在。 所以，王剑这是豁出老脸不要，就是想从杨磊这儿挖点好东西。 杨磊对此心知肚明，可拒绝地也相当干脆，“老王啊，贪心了啊，蚂蚁科技目前的任务已经非常重，没个三五年怕是做不完，在已经布置下去的任务有突破之前别想其他，能让你们做游戏已经破例了，你知道，我对游戏这东西一向是看不上眼的。” 王剑有点不好意思，“老板，我就那么一说，主要吧，张海洋那家伙太能嘚瑟了，而且羚羊微博也确实弄得好，公司上上下下就没有不眼馋的。” “蚂蚁网也不差，而且蚂蚁网还承担着更重要的任务，还是那句话，蚂蚁科技才是基石，羚羊科技虽然也重要，如果把我的产业形容成一片大海，那么我希望蚂蚁科技会是藏在海平面之下的汪洋，而羚羊科技再怎么亮眼，也就是一片掀起来的浪花，没有蚂蚁科技，羚羊科技将是无根之萍。” 王剑认真点头，“老板，我懂。” 杨磊当然也会画大饼，“另外，等蚂蚁网成熟之后，我还有重点项目要做，不止一个，而且每一个都不比微博差多少，所以，你现在要的就是做技术和人才这方面的储备，如果到时候我拿出了项目可你俩却拿不出足够的技术和人才，我会问责的。” 这话不止是对王剑说的，还是对肖思语说的。 技术，人才，这两方面的储备非常重要。 在互联网领域，技术储备是核心，人才储备是基石，缺一不可。 杨磊这可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有大项目要做，他对未来的好多规划都建立在蚂蚁网这个基础上。 门户网是啥？ 就是个流量入口，也是个大筐，什么东西都能往这里边放，包容性极强，这才是他要做门户网的主要原因，否则，他才没兴趣搞这种赔钱货呢。 是不是？ 门户网能赚钱么？ 除了广告和软文之外，还能有啥收入？ 所以，他对蚂蚁网的重视程度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在蚂蚁网、羚羊微博、飞越短博客、畅聊短博客同时上线之后，好多人以为羚羊微博才是他最重视的项目，因为羚羊微博太过亮眼，各方面都遥遥领先，而且社交也是新风口，比门户网这种已经快要过时的老东西更有前途和钱途。 但是，杨磊很清楚，在国内做社交可太难了，可以做，但最好不要牵涉太多，因为十四亿人口中会有至少八亿用户，这个群体如此庞大，彼此冲击对撞融汇交流所产生的漩涡足以把羚羊微博本身所承载的内容吞没。 所以，羚羊微博可以做，但一定要尽量少的承载非社交类内容，乖乖地做个流量入口和流量转化器就好，同时还可以顶在风口浪尖帮他吸引火力。 社交软件么，本就处于风口浪尖。 当挡箭牌用也算物尽其用发挥专长。 但是，蚂蚁网这个大筐里到底要装哪些东西，杨磊不能说。 为啥？ 因为不信任。 虽然这些项目不是谁都能做，但万一呢？ 不能不防。 等蚂蚁网做起来，王剑这些人必然会被各大互联网企业挖角，一次两次不动心，但次数多了待遇更好了呢？ 万一真的被挖走，那么他这些项目将会被拿去当作升职加薪的敲门砖。 所以，他根本不会王剑他们这个机会，就等时机，时机到了再公开，到那个时候就算有核心管理跳槽，也影响不大，因为他已经完成了前期的准备工作，可以直接开始，已经领先竞争对手一大截。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这么说。 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能直接说出来。 还是那句话，人心这东西实在经不起琢磨。 第659章 开门红那个红四方 杨磊画的这大饼，尽管有些虚。 但是，架不住他的身份和战绩在这儿摆着，王剑和肖思语完全没有怀疑，只是倍感振奋。 在这俩人心目中，杨磊说有大项目，那就一定是大项目，绝对不可能骗他们。 反正开心就对了。 何况就算没什么大项目，把目前这些做好，也足够他们吃一辈子了。 之所以跟杨磊要项目，只有一个原因——嫉妒。 没错，就是嫉妒羚羊微博做得太好。 当然，这很正常。 嫉妒是竞争的原动力，如果一个人没有嫉妒心，就没有了好胜心，自然也就没有了竞争意识。 只是吧，别走歪路就好。 有些人嫉妒别人，会在心里发劲儿一定要做得比对方更好。 但有的人嫉妒别人，想的却是如何给对手搞破坏扯后腿。 王剑肖思语这些人肯定不是后者，如果是后者，他们基本不太可能有现如今的高度，在学生阶段就大概率堕落了。 所以对这俩人，杨磊还是比较放心的。 随后，杨磊又跟这俩人聊了半个小时，沟通公司的方方面面。 然后直奔羚羊科技。 羚羊科技更不用说，所有人都比楼上还高兴，公司内甚至张灯结彩披红挂彩地庆祝着。 杨磊进门。 “砰砰砰——” 几声炮响，彩花飘舞中响起如雷的掌声，张海洋、叶甄、赵晓梅等人带着大群员工蜂拥而出，纷纷向他道喜。 “杨总，恭喜！” “杨总开门大吉！” “老板我们要发达了。” “一百万啊一百万，我们上线二十四个小时后有了一百万注册用户，现在的注册用户数量已经超过了五百万。” “磊哥，准备好发奖金吧。” “……” 反正说啥的都有。 杨磊这几天人在行者体育，但手机一直开机，天天都要和叶甄、张海洋这些人沟通好几次，自然知道这绝对算得上是一次开门红，红满天的那种。 但这样的场合和这样的氛围，还是让他倍感喜悦。 一边拱手一边回应着众人的招呼。 “同喜同喜啊。” “大家都开心点。” “庆祝，必须要庆祝，我已经在首都饭店订了桌子。” “是大家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但是，不准骄傲，得继续努力才行。” “奖金有，而且不少，我杨磊什么时候亏待过兄弟姐妹们？” “不光有奖金，还有车子、房子这些好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年底的最终评选，所有人都有机会。”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一会儿保洁阿姨打扫起来多难啊，各回各岗位，回头再慢慢跟你们聊。” 杨磊连哄带赶，好不容易把这些人赶回了岗位。 然后带着叶甄、赵晓梅、张海洋几个人回到办公室。 “坐坐坐，来，我给你们倒水，今天你们都是大功臣，哈哈。” 叶甄轻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老板，我们会做得更好。” 杨磊点头，“这个我信，不过今天就只论功行赏，其他的以后再聊。” 张海洋瞪大眼睛，“老板，这就要赏了？” “那当然，有功必赏，你们立下这么大的功劳……” 这时，赵晓梅开口，“其实没必要，因为羚羊微博能有现在的成绩，主要功劳在老板你身上，我们这些人都只是做了一些简单的微不足道的工作，连现在这个成绩都是烧钱烧出来的，所以，真要行赏，我们反而受之有愧。” 杨磊笑了。 这赵晓梅真不愧是在官场上历练出来的人才，这话说的…… 听起来不太好听，甚至有可能招惹来同事下属们的反感和厌恶，毕竟大家都盼着领赏呢结果你说功劳都是老板的，这不是给大家添堵么？ 但是，别忘记赵晓梅的人设。 赵晓梅目前在羚羊科技内部的定位就是这样的，是镇场子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给这些人添堵，免得他们飘起来。 而且有了赵晓梅这么一番话，不管最后杨磊到底能发出去多少奖励，都能帮杨磊吸引一部分火力。 人心都是不满足的，欲壑难填就是这个意思，你发再多的奖励都有人觉得不够多，尤其是那些拿得比较少的人，到时候难免会埋怨杨磊不大方不公平等等。 但有赵晓梅这么一番话，那些人就会下意识地把怨气发泄在赵晓梅身上，把赵晓梅当成是他们拿不到更多奖励的罪魁祸首。 人心嘛。 赵晓梅这是啥行为？ 这是主动跳出来帮老板当挡箭牌，是再高明不过的拍马屁行为，是更高级的职场生存技巧之一，可以一举多得。 当然，前提是有个能读懂赵晓梅行为的好老板。 如果老板是个憨包，根本看不明白赵晓梅的言行，那就很尴尬了，属于演戏给瞎子看。 好在杨磊不是憨包，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赵晓梅这些话的意思。 所以先是朝赵晓梅点点头，然后才反驳：“不，该咋样就咋样，我是有功劳，但也不能掩盖你们和员工们的功劳，何况羚羊微博的开局成绩实在太好，哪怕只是图个喜庆，这奖励也不能不发。” 这不，奖励还是要发。 但作用在员工身上，杨磊这个老板的威信就更重了。 把一件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变成了他这个当老板的据理力争排除万难也要给员工发奖励。 这让员工们如何不拥护爱戴他这个老板？ 至于赵晓梅，被员工们怨恨也就怨恨了，她这个角色本来就是干这个工作的，而且有杨磊给撑腰，赵晓梅就算被所有人都怨恨也不影响她的工作。 啥？ 抗压？ 在体制内混到赵晓梅那个高度，抗压能力都是一等一的，但凡抗压能力差一点，都爬不上去。 体制内的工作是清闲，可以混日子。 但只要你想往上爬，那所面临的竞争就是地狱级别的，竞争是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光要小心同级别的竞争对手，还要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空降和异地调动等等。 相反，民企职场内的这么点压力，在赵晓梅这种人眼里真就是小菜一碟。 所以赵晓梅一直很淡定。 反倒是张海洋和叶甄都有些惊疑不定。 第660章 全新的尝试 赵晓梅的淡定，和叶甄、张海洋的惊疑不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且也足以证明这三个人在办公室斗争这块的差距。 把叶甄和张海洋绑一块都不是赵晓梅一个人的对手。 如果赵晓梅真要往死里搞这俩人，且杨磊放任不管的话，怕是不用三个月，叶甄和张海洋都要滚蛋。 张海洋有技术基础，多少还有那么点抗争之力。 叶甄这种纯管理岗的会败得非常彻底。 好在老板是杨磊。 杨磊能搞得定这三个人。 而赵晓梅也没有搞事情的打算。 至少目前没有。 所以，羚羊微博有赵晓梅这么一只怪兽镇场子，未来可期啊。 确定下要奖励的事情，然后就是具体奖多少、怎么奖的事情。 赵晓梅的态度很明确，“直接给现金奖励，房子、车子到年底再发放，以年终奖的方式。” 叶甄也点头。 张海洋稍微有点不同意见，“其他没问题，但有几个程序员表现确实不错，要不给点实物奖励树个榜样？” 建议都是好建议。 都有自己的道理。 最后，都看向杨磊。 这小事儿也要老板出马？ 杨磊吐槽。 但也知道这很正常，老板在场的情况下肯定要把决定权交给老板啊，尤其是这种不涉及原则和根本的决定。 这叫啥？ 这叫高情商。 何况杨磊这个老板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把决定权交给老板，他们很放心且百分百信服。 杨磊其实也有点犹豫。 因为正如赵晓梅所说，羚羊微博能有现在的成绩，他这个当老板的才是最大功臣，微博是他拿出来的，推广费也是他出的，张海洋这些人确实只做了一些简单的工作。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奖励也应该奖励他自己。 但是，目前羚羊微博的成绩确实不错，非常非常不错，是标准的一炮走红，甚至超出了他这个老板的预期，从这个角度评判，奖励是应该的。 那么问题来了，奖励谁？奖励什么？奖励多少？什么时候奖励？ 肯定不能奖励他自己。 就算要奖励，也只能悄悄地奖励自己，不管多少都不适合公开，因为只要公开，员工以及吃瓜群众就都有意见了，哪有公司出了成绩老板自己奖励自己的，公司都是自己的，再从公司里拿钱奖励自己，很让人怀疑是不是在转移资产。 所以只能奖励管理层和员工。 那么奖什么？ 杨磊扭头看了看身边这三个核心管理，“以现金+实物为主吧，今天先来一轮红包礼，每人一份，额度相同，然后再发突出贡献奖，月底和工资一起发，最后是实物奖，可以是车子和房子，选几个有代表性的人物，先内部审核一遍，然后公示，最后选三个上上下下认可度最高的获奖，年底和年终奖一起发放，咋样？” 叶甄、张海洋和赵晓梅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这是最周全也最稳妥的，谁也挑不出毛病。 而且正好可以把学来的管理方式拿出来用用看看效果，尤其是内部审核、公示讨论这些从蚂蚁科技学来的新制度。 内部审核，当然有相关的委员会，由高管、中管和基层员工组成，人数目前是二十一人，专门讨论处理这类普通但又影响不小的事务。 公示讨论则是在内部论坛上，所有员工都可以参与并且发表自己的观点。 连蚂蚁科技都是刚刚搞起来这一套，也还没有经过实战。 羚羊科技这边就更不用说了，是全新的一次尝试。 至于效果…… 连杨磊都不知道结果。 毕竟重生前他也没见过这玩意儿，也几乎没有公司搞这一套，连某为都没有。 反正重生前他见过的所有民营企业都是以集权模式为主，很少会真正分权给中下级存在。 但他觉得，这种模式应该是可行的。 重大决策权在老板和管理层手里，但偏日常的事务决策权则适当下放，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提升中下层对公司的归属感和集体感。 当然，坏处也有，那就是必然会制造一批杠精、键盘侠、无能野心家、理论大师，毕竟基层里面多奇葩，就算面试审核再怎么严格也会有漏网之鱼，别说民企，就算是体制内也混进去相当多的奇葩。 所以，这种尝试，最是考验管理层以及杨磊这个老板对公司的掌控力。 万一操作不好，会出大事儿的。 这和国家管理制度一个道理，有些东西吧，贸然下放极其危险。 尤其是管理层的掌控力不够强时，贸然下放这些权力，对整个公司而言就是一场灾难，行业内外都不缺类似的案例。 当然，杨磊肯定不怕。 别看他是个甩手掌柜，但他名下这么多家企业，哪一家都别想脱离他的控制，只要他愿意，他的意志可以直接传达到每个公司最最基层的员工，绝对不怕有人搞事情。 就算有人搞事情，他也能以最小的代价把局势扭转过来。 做企业嘛，就这样，他和赵晓竹说得很清楚，当老板的天生就和打工人站在对立面上，彼此间勾心斗角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反正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偶尔有东风和西风势均力敌的情况。 反正就一个意思，各凭手段。 杨磊敢于推行这种管理模式，就不怕这些打工的搞事情。 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他要是怕了，他就不姓杨。 当然，叶甄这些人可能没想那么多，也不会反对，因为这种管理模式对他们有好处。 好吧，也有一个可能是叶甄、张海洋根本没弄清楚这种制度的本质。 只有赵晓梅看得清楚，毕竟是混体制的人，对这些东西极其敏感。 但赵晓梅更不可能反对，因为她也是受益者，而且这也是她最熟悉的管理模式，羚羊科技搞这一套，让她有如鱼得水之感。 不管怎么说，方案就这么定下来了。 又聊了一会儿，杨磊才跟着张海洋到数据后台现场观摩。 到了技术部门的地盘上，他这个当老板的更受欢迎，甚至有不少人跑上来跟他拥抱。 第661章 阳光普照 杨磊很有成就感。 不说其他，仅仅是这一群如此爱戴他的程序员，就足以证明他在羚羊科技花费的心血是有收获的。 有这一批人在，羚羊科技就乱不了。 所以，他耐着性子和这些老熟人打招呼。 不过他没有装模作样地聊生活方面的事情，而是直接吹牛皮聊游戏小说以及公司里的八卦。 程序员们在想什么，他太清楚了。 而且他之前有过一段时间和这些程序员待在一起，彼此比较熟悉，聊这些东西更合适。 聊生活的话就有点尴尬了。 人家生活方面真有什么难题，真跟他说了，他咋办？ 帮人解决？ 开了这个口子，以后他啥也别干了，天天给这些人处理生活方面的难题吧。 所以，直接不开口，大家都轻松。 闲聊过后，杨磊凑在屏幕前，看张海洋给他展示实时的统计数据。 他之前聊过的那些需要统计的数据，这上边都有，一整套大连屏，非常全面。 总浏览量、总注册量、总更新量、总评论量、总注册量以及每日相关数据、平均每小时相关数据、巅峰时刻相关数据等等一清二楚，连现有用户的搜索倾向、浏览偏好、评论字数多少都有统计。 就一个宗旨，能多详细，就多详细。 这些数据不光对羚羊微博对未来的规划和发展有用，对蚂蚁科技正在搞的大数据也有用。 其他人不知道，但这些程序员们却很清楚，蚂蚁科技的地位在羚羊科技之上，因为蚂蚁科技有权获取羚羊科技的相关数据，而作为交换，羚羊科技可以获得蚂蚁科技那边的技术支持。 看上去，羚羊科技还占了点便宜，用一堆没啥大用的数据换来了实打实的技术支持。 可懂行人都明白数据意味着什么。 就算以前也不明白，现在也明白了，去年的搜索引擎会议上，云计算这个概念被提出之后，迅速成了互联网的第三次革命，数据的重要性又被拔高了一个档次。 所以，哪怕对云计算没啥研究的从业者，也知道数据是个好东西，也知道大数据时代马上要来了。 不过呢，都是杨磊的产业，这些程序员也不会说啥，反正他们这些打工者不但没有损失，还有好处。 啥好处？ 老板名下的两家公司通力合作，对两家公司的发展都好。 公司发展好了，员工们自然而然跟着受益，涨工资都是最基本的，毕竟杨磊这个老板一直以大方著称。 杨磊把数据简单浏览一遍，朝张海洋点点头，又对房间里的程序员们微笑道：“数据很好，我很满意。” 此话一出，现场掌声如雷欢呼声四起。 程序员们可不知道杨磊已经决定要给他们发奖金了，但听到杨磊这句话，就知道肯定有奖励，只是奖金多少的问题。 但按照杨磊的风格，怎么想都不会太少。 至少五百起步。 这是所有程序员们的共识。 毕竟他们在这之前拿到过两三次奖金，额度都不低。 这次搞出这么大一个开门红，没道理比前几次还不如，对吧。 杨磊当然知道程序员们在想什么，双掌虚压等众人安静下来之后微笑着道：“我和你们叶总、张总、赵总商量过了，为了庆祝这次开门红，今天下班之前每人一个大红包，每人一千块。” “哇喔，杨总万岁！” “谢谢磊哥。” “磊哥还是一如既往地大方！” “嘿嘿嘿，晚上聚餐。” “我女朋友心心念念的裙子有着落了，感谢磊哥。” “磊哥牛批啊！” “……” 说啥的都有。 但都是表示开心和感谢。 一千块，在07年啥概念？ 首都的本科毕业生才拿不到两千块的平均工资而已。 此时此刻办公室里这些程序员的收入不低，但基本工资也就三四千，小组核心才能拿到五六千的基本工资。 这一千块钱的红包，抵得上好地段的一个月房租。 而且按照杨磊的惯例，在第一轮的“阳光普照”奖以外，还有功臣奖，也就是主要功臣办公室、个体成员的奖励，这才是大头，动不动就是五六位数的那种。 就在上个月，有个研发小组搞出一个更好用的后台数据统计程序，直接被奖励了五十万整，小组内每个人都拿到了八万多块的现金奖励。 而且公司还帮忙申请了相关专利，专利权更归开发者所有，公司只有免费使用权，还免费帮忙做推广销售，现在已经卖出了三十多套，这个小组缴税之后直接盈利九十多万。 现如今，这个开发小组堪称是公司内最土豪的程序员小组，其他不说，个个都开上了小轿车，再也不用和苦逼同事们一起挤地铁。 虽然首都这交通状况对开车上班族并不友好，但并不妨碍公司上上下下的羡慕嫉妒。 以至于公司目前的研发热情极其高涨。 而且不只是羚羊科技，蚂蚁科技也一样，都在憋着劲儿搞新玩意儿。 所以，这些程序员真的爱死了杨磊这个大方的老板，恨不得天天在家里祈祷杨磊财源广进寿比南山。 跟着这样的老板才有钱途！ 不过对于接下来的奖金额度，杨磊却不再说。 他这个当老板的适当宣示自己的存在感没有问题，但不能和管理层抢风头，得给管理层留下一定的操作空间，不然的话，公司同样会出问题，毕竟日常管理公司的还是叶甄、赵晓梅和张海洋这些人。 万事都讲究个度字，做什么事儿，过度都不好。 所以，剩下的大奖就留给叶甄、赵晓梅、张海洋他们宣布或者发放。 剩下的时间里，杨磊的主要工作就是观察各种数据，从记录下来的数据中分析羚羊微博的未来。 尤其是用户偏好这块。 当然，代言人还是要找的。 尤其是微博这种社交属性非常强的软件，一个好的代言人，可以直接带来无数的流量，源源不断的那种。 观察用户偏好，是为了迎合用户。 而用代言人吸引流量，则是引导用户。 一个相对被动，一个则更主动一些。 效果嘛，都挺好。 杨磊肯定要双管齐下。 只是这个代言人，不太好选。 第662章 代言人选谁 杨磊心目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人选。 但是吧，这个人选又想安排给蚂蚁科技。 思来想去，还是征求叶甄他们的意见。 叶甄先举手，“我先说一点啊，咱们的微博是做社交的，社交得有话题性，选的这个代言人必须自带这样的属性，人气要高，有话题性，符合咱们羚羊科技的气质。” 杨磊笑了，“那你觉得谁合适？” “刘天仙！” “你也是刘天仙的粉丝啊？” “粉丝谈不上，但印象挺好，而且足够漂亮，人气也足够高，而且她的加盟，可以直接给咱们带来很高的热度和话题性，毕竟微博是新玩意儿，现在的粉丝们对偶像的代言也挺在意，我觉得效果应该挺不错。” 张海洋也点头，“刘天仙确实不错，是现如今最火的女明星了吧。” 赵晓梅同样笑着点头，“那小姑娘我知道，之前跟她和她妈妈还见过一面，气质好，形象好，人品性格也都没啥问题，用她做代言人，不怕被连累。” 杨磊环顾几人，“那就刘天仙？” “必须刘天仙。” 这叫啥？ 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好吧，其实就是刘天仙的人气高。 不客气地说，现如今的刘天仙，就是最火的女明星，底蕴可能差点，但热度是真的无可挑剔，同时期几乎没有哪个女明星可以和刘天仙抗衡。 当然，也有可能是杨磊他们这一群人对刘天仙有点偏爱？ 反正几个人都一致认为刘天仙是最合适的，没有第二个。 而且身为演员，刘天仙身上有顶流应有的一切，死忠粉脑残粉有，路人黑和极端黑也有，各种黑料爆得飞起，连变性人这种谣言都传得到处都是，偏偏还有人信。 只能说，这个时候的网民实在太单纯。 但做互联网，做社交，最不怕的就是这种东西了，甚至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明星，有热度，有话题，有死忠粉也有无脑黑，尤其是那些无脑黑，简直不要太好用，随便一条无脑黑的内容，就能激起一场大规模的撕逼大战。 尤其是那些著名的黑子，战斗力越强，带来的流量就越多。 所以，杨磊果断点头，“那就刘天仙。” 赵晓梅问：“需要我帮忙牵线么？我有刘天仙妈妈的联系方式。” 杨磊摇头，“做生意，还是走正规商务渠道更好一些，不过到时候需要你和对方接洽。” 正好，这也是赵晓梅工作内容的一部分。 公关么，不就是做这个的？ 虽然赵晓梅的主要工作内容是辅助叶甄完成对公司的日常管理，但能力在那儿摆着，完全可以身兼多职。 要知道，离职之前的赵晓梅就身兼多职并且完成得很好。 杨磊在羚羊科技待到下午两点半才离开。 其实他的出现，更多的是象征性的，是鼓舞士气的任性吉祥物，对羚羊微博的具体工作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毕竟羚羊微博开局这么好，就算没有他也能按部就班地发展下去，叶甄和张海洋这些人是没经验，但不是蠢货，在同龄人中也是一流的人才，不至于离开他这个老板就什么都干不成。 杨磊的眼光得差到什么程度才能挑那么两个蠢货当高管？ 离开羚羊科技。 杨磊直奔飞越科技。 他到的时候，谭贵青的表情不是很好看，“咋？数据不好？” 谭贵青点点头，“和羚羊科技完全没得比，和常聊科技比也差了一截。” “说说看。” “到现在为止，总注册用户才刚过十万，活跃用户数量只有可怜的两三万，而且平均停留时长也就半个多小时，”谭贵青像霜打了个的茄子一样蔫蔫的，“磊哥，不会是失败了吧？” 失败？ 开什么玩笑。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刚起步而已。 怎么可能失败？ 就算失败，也不能这么轻易认输。 所以笑道：“刚起步，已经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了，毕竟飞越科技是一家新公司，成立时间短，公司规模也不大，上上下下方方面面都是你一个人打理，只要有成绩就不算失败，不过你的管理方式确实需要改变，你需要寻找专业的内容部门主管，需要可以辅助你的技术团队，还有负责日常运营的副手，你再天才也不可能一个人完成所有工作，对吧？” 谭贵青默默点头，“但是，这要花钱……” “该花的钱一分都不要节省，大钱暂时没有，但雇人的小钱肯定不缺，你尽管扩张，”杨磊拍了拍谭贵青的肩膀，“这才刚起步，竞争还没有开始呢，暂时落后真不算什么，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准备后程发力。” 谭贵青的表情稍微好看了一些，“磊哥，有人说，飞越科技是给羚羊微博陪跑的。” 杨磊笑眯眯地点头，“陪跑的咋了？一样可以逆袭，如果飞越科技能跑赢羚羊科技，那飞越科技就是主角，而且咱们的目的是赚钱，只要能把飞越科技做大做强，陪跑不陪跑的，很重要么？” 谭贵青摇头。 杨磊再笑，“放心吧，就算是陪跑，那也是国家队级别的陪跑，待遇绝对不差，该花的钱一分都不会少，主要是你，我总觉得你的注意力不够集中，一直疑神疑鬼，”说到这里用力在谭贵青肩头摁了摁，“老谭，你是天才，你应该专注于兑现你的天赋和能力，否则，再好的天赋也会浪费，希望你好之为之。” “磊哥你放心，我会很专注，只要资金跟得上。” “不光资金，还有策略，等着吧，到时候会安排羚羊科技和飞越科技来一波联动，那效果绝对比花钱做推广更好。” “有具体的时间安排吗？” “放暑假后。” “真的？” “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就等高校放暑假。” 谭贵青眼珠子一转，“可高校有关？” “对。” “也是，高校学生是互联网的主力用户，从高校入手，磊哥果然高明！” 杨磊笑笑。 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但他要干的事情，打死谭贵青都想象不到。 如果让谭贵青提前知道他要做什么，估计会连夜扛着火车跑回老家去种甘蔗。 第663章 大事件 杨磊要做什么？ 肯定是大事件，而且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是互联网产业诞生以来从来没有人做过的，覆盖面之广，冲击力之强，涉及高度之高，话题敏感性之敏感，在整个互联网历史上都是首屈一指的。 重生前没有人干过这事情，或者说干过但没他要干得这么大。 重生之后，估计也只有他敢这么干。 国内国外都一样。 这也算是他这个重生者为社会、为大众作出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努力吧。 毕竟占了那么大便宜，回报社会也是应该的。 回报社会，捐钱是最省事儿也最不走心的方式。 真正的有影响力的亿万富翁可以做更多更有意义更有影响力的事情。 当然，也就是杨磊这样的重生者。 换作是其他人，绝对不肯蹚这种浑水。 啥浑水？ 再过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杨磊安抚过谭贵青，然后才看飞越短博客的数据。 其实也不算太差，只是有羚羊微博珠玉在前，飞越短博客这么点数据就很拿不出手了。 好吧，常聊短博客的数据也比飞越短博客的数据好，才是谭贵青郁闷的主要原因。 常聊短博客也是谭贵青的手笔，而且是不完整版本，虽然留下了大部分技术成员在常聊科技，但在谭贵青看来，经过他改进补充后的飞越短博客会对常聊短博客造成碾压式的伤害。 但这一周下来，常聊那边竟然发展得也相当不错，各方面数据挺漂亮。 这个打击可不小。 尤其是谭贵青这种一直被世人当作天才的人，哪里能接受得了这种预料之外的打击？ 也就是杨磊这个当老板的好言安慰，不然的话，谭贵青怕是从此就一蹶不振了。 当然，杨磊也不是那么好心，他是单纯地不希望失去这么个打工人，毕竟飞越科技现在还离不开谭贵青，而他对飞越科技的期盼也挺高，绝对不能让这家投资额度也超过一个亿的公司就这么消失。 所以，他耐着性子安抚谭贵青，然后还帮着谭贵青分析飞越科技遇到的问题。 但实际上，飞越科技真没啥好说的，也没什么明显的问题，数据不好也是和另外两个对手比较得出来的结论。 如果没有那两个对手做对比，这数据也不算太差。 问题呢？ 有，但都不是主要问题。 如果非要挑毛病找问题，那只能怪飞越科技起步晚实力弱，公司方方面面的业务都要靠谭贵青自己去做，连个靠谱的副手都没有，一边做技术一边做产品一边做运营一边管理日常同时还要和杨磊这个当老板的勾心斗角，换个人可能早就垮了。 也就谭贵青这样的天才能扛得住坚持下来。 所以，现在的飞越科技还真离不开谭贵青这个总经理，除非能找到比谭贵青更靠谱的个人或者团队。 在杨磊的安抚下，谭贵青看起来精神了不少，斗志又回来了，“磊哥，再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会拿出一款全新的产品，我一定会带领飞越科技迎头赶上。” 杨磊点头，“可以，我就欣赏你这种不服输的劲儿，好好做，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常聊科技那边也不会坐以待毙，有羚羊微博这个模板在，他们一定会跟风，所以，关键还是内容，你在内容这块多花点心思。” “好。” “参考一下羚羊微博的内容，回头呢，我再帮你弄点内部参考资料。” “真的？”谭贵青的眼睛瞬间冒出绿光。 内部参考资料，这可是好东西啊。 哪怕只有一点点呢，对飞越科技的帮助也是无法估量的。 杨磊点头。 当然是真的。 只要飞越科技可以快速成长起来，别说一些内部资料，甚至可以从羚羊科技弄点技术支持。 当然，那么干，企图就太明显了，暂时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谭贵青可不知道杨磊在打什么算盘，开心到一蹦三尺高，甚至激动到拉住杨磊的手，“磊哥，你，你真是我的大恩人，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大哥，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磊笑笑，“夸张了，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 “好的磊哥。” “数据这块暂时落后一些不用怕，这是一场超级马拉松，这才刚起步，落后几个身位根本不算落后。” “我知道。” “那就这样吧，我不干涉你的工作，我只看结果，别让我失望。” “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杨磊点点头，不再说废话。 该说的都说了。 而且，对这种注定要拿出去卖的公司和产品，也确实没必要花费太多心思和精力，钱给到位，数据弄起来就行，其他方面嘛，越简单越好。 主要是收购方喜欢结构简单的公司，买过来可以随便改造，不用担心创始人和创始人团队会从中作梗。 离开飞越科技，杨磊没有去常聊科技那边。 现在还是需要保密，可能会一直保密到常聊科技被其他人收购。 当然，这东西对有心人而言不是什么秘密。 但一般人也绝对想不到连常聊科技都是他的产业。 主要是针对谭贵青的。 现在继续保密，也是怕刺激到谭贵青，避免谭贵青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毕竟飞越科技还要依仗谭贵青。 在他眼里，飞越科技就是钱。 闲着没事儿谁跟钱过不去？ 不过还是给赵爱清打了个电话，“老赵，表现不错啊。” 赵爱清大笑，“错不错的，反正我也不是很懂，就是看 公司上上下下都挺开心，想来是不错，不过有人说，你的那个微博对常聊科技这边的短博客是碾压式的存在，高好几个档次，老弟，不会出问题吧。” “不会。” “真不会，你就信我吧，我坑谁也不会坑你啊。”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你想多了，”杨磊笑笑，“其实这些人都被表面现象迷惑了，微博也好，短博客也罢，其实都是同一种东西，只是说微博这边做的产品更成熟，而短博客只能算半成品，所有有点差距，但这种差距可以轻松追平，产品开发经理们不会创新没关系，会抄就行，对着羚羊微博可劲儿抄，我没意见，羚羊上上下下也没意见。” 第664章 尽情的抄吧 赵爱清惊了，“抄？” “对，抄，反正这东西本来也没什么版权不版权的，除了微博这俩字不能用之外，剩下的都可以复制过去，回头我再给你弄点内部资料，反正啊，绝对不会让常聊科技倒下，这可是辛辛苦苦孵化出来的金鸡，等着卖大钱呢。” “嘿嘿嘿，我就知道老弟你肯定不会坑我，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让公司管技术这块的和你的羚羊对接。” “嗯，晚上一起吃个饭？” “你请客？” “这是应该的。” “嘿嘿嘿，要不要带上几个妞？” “这个……” “还是明星哦，刚入行的那种。” “什么明星不明星的我才不在意呢，不过多找几个人确实热闹，带着吧。” 赵爱清大笑：“装，你就继续装吧，那晚上聊。” 晚上八点半。 杨磊和赵爱清这些人才在会所里碰头。 人不少。 孙铿、王自强以及另外几个大老板，也多是做房地产的。 这些做房地产的中小老板看似是竞争对手，实则不然，私人关系都挺好，因为这个市场实在太大，他们完全没必要争抢。 相反，他们还要相互抱团对抗那些地产巨头，不少人会共同出资出力买地盖楼，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生存理念和翡翠圈里的一些商家很相似。 所以这些中小级别的房地产老板经常在一起吃喝玩乐，只是一般人不知道罢了。 毕竟再怎么中小级别，那资产也是数以亿计的，出入的场所也是普通人根本无法窥视的。 说句不好听的，反而是这些中小级别的老板们才是各种奢侈品以及奢华场所的消费主力军，顶级富豪才几个人，整体消费能力消费能力其实一般般。 国内人口众多，实现了财务自由的不知名中小富豪们数量也极多，因为不是公众人物，他们怎么消费都没有人会说三道四，所以他们在消费这块是真的毫无顾忌。 包括三线明星、模特以及外围们。 真正有身份的反而一般不去招惹这些人，随便出个意外都很难处理。 唯独赵爱清这个层次的人是百无禁忌，就算这些小明星们想搞事情也没那个胆子，搞个名人还能借机炒作自己，搞个地产老板有啥好处？除了做实自己的买卖行为外，还要冒着被地产老板修理的风险。 这年头，是个人就知道做房地产的老板们有多黑，不然那些和拆迁相关的事件都是怎么冒出来的？ 所以这些小明星小模特们可能会炒作自己和其他明星、名人的绯闻，但绝对不会炒作和赵爱清这些人的绯闻，只会想尽一切办法藏得严严实实，然后悄咪咪地赚钱。 赚钱才是第一位的。 毕竟赵爱清这些个土豪们一向非常大方，很舍得给钱。 如果能伺候好，甚至有机会上位，或者获得资源上的支持。 毕竟地产老板们进军娱乐圈做投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这也是王小蕾、沈安妮那个级别的明星出来做事儿的主要原因之一。 机会啊。 娱乐圈里的机会实在太难得，没有人罩着的情况下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去争取，不择手段的那种。 所以，当杨磊再一次看到王小蕾和沈安妮这两个小明星的时候，一点也不诧异，反而笑眯眯地朝两个人招招手，直接把双臂搭在两个人的肩膀上。 一回生二回熟嘛。 没啥不好意思的。 到了这场合，都是不要脸的人。 尤其是沈安妮，自觉和杨磊的关系更亲近，所以恨不得融化在杨磊的怀抱中。 赵爱清见状大笑，“老弟，行啊，不吭不响地就把我们的大明星搞定了，了不起。” 杨磊直接在沈安妮脸上亲了一口，“别拿你们这些中老年人和我这样的年轻帅哥比较，没有可比性。” “去去去，讨大！” “这小屁孩说话真难听，罚酒罚酒，至少三杯！” “小老弟，路走窄了呀，待会儿看哥哥们收不收拾你就完了。” “你小子也有变成中老年人的一天。” “就是，年轻的时候谁还不是个帅小伙儿咋地？” 一句话，氛围就起来了。 认识不认识的都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该咋样烘托气氛。 何况杨磊这个情况吧，确实特殊，虽然年纪最小，但却是最有钱也最有前途的那一个，这些房老板们可不愿意得罪。 尤其是杨磊能带着他们一块发财的时候。 还是那句话，谁会跟钱过不去？ 这不，酒过三巡，就有人提这事儿了，“老弟，现在炒股还来得及吗？” 杨磊点头，又摇头，“来得及，但是风险也高，没几个月前那么好赚了，聪明的人已经逐渐开始收网，你们这些外行现在杀进去只能靠运气赚钱，一个不小心就会连本带利地套进去，所以，不建议。” “那有没有其他发财的路子？” 杨磊看赵爱清。 赵爱清大笑道：“别看我，看我也没用，我也想再跟一波，最好是快钱。” 快钱？ 杨磊想了想，点头，“有，但风险不低。” “嗯？” “快说快说。” “什么行业？” “利润多少？” “需要多长时间？” “难不难？” 杨磊笑眯眯地翘起二郎腿，张开嘴，剥了皮的葡萄送到嘴边，慢悠悠地咀嚼，咽下去，又喝了一口苏打水，指了指桌子上的酒杯。 众人领悟。 赵爱清最积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老弟，我干了，够诚意不？”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一个比一个积极。 有个老家伙直接端起酒瓶子吹了小半瓶。 灌酒？ 看谁灌谁。 灌酒也是讲究技巧的。 那种嚷嚷着“不喝就是不给面子”“还是不是朋友”的灌酒方式最下乘，一顿酒喝完这朋友也没得做了。 但现在，这些人被灌了还得感谢杨磊给他们机会。 等众人喝下去，杨磊才轻飘飘地说道：“期货，原油期货，敢不敢做？” 原油？ 期货？ 众人面面相觑。 这玩意儿对他们而言可太高端了。 连股市都玩不明白的人，怎么能玩明白期货？ 有些人甚至不知道期货是啥。 毕竟国内的期货市场才刚刚起步，各种乱象堪比二十多年前的股市。 而且期货市场是以国际市场为主，没点胆量的人还真不敢玩，碰都不敢碰。 第665章 几天出结果？ 等闲情况下，杨磊也不敢碰期货。 也不是说不敢吧，说不愿意更恰当一些，毕竟这玩意的风险太高，血本无归是常态，对操作的精准度要求极高，因为要经常配资玩杠杆嘛，小数点后边的数位偏一偏，可能就是多少百万美金没了。 但是，在知道某个品种的期货具体行情时候，风险就会大大降低，剩下的就看资本有多雄厚了。 资本越雄厚，赚得越多。 别看期货的涨幅大多不会很夸张，大多是几个点十几个点的波动，但架不住期货可以配资玩杠杆啊，十二倍的杠杆是常规操作，有些公司敢给你配二三十倍甚至更高的倍数。 所以说玩期货的那才是狠角色。 另外，期货是个零和游戏，要么赚，要么亏，你赚多少就一定有人亏多少，你亏掉的那些一定进入了赢家口袋里。 非常残酷。 因此一般人真玩不了这个东西。 之前杨磊也不太敢玩。 可是，他们光华学院有相关课题和作业，虽然大一年级还没有正式学习这些东西，但教授会讲，甚至会鼓励他们提前主动接触这些项目，如果可以最好实际操作一番，反正有杨磊这个冤大头资助的实战基金，完全可以和之前的实习投资计划无缝衔接。 啥？ 投资有回报吗？ 开啥玩笑。 就这些个小屁孩们，再天才也很难找到好的投资项目，无非是开个小餐馆或者咖啡店，要么就是打印店、服装店等等项目，也有拿着那些钱去炒股的，赚的亏的都有，但原始资金额度有限，就算翻倍也没多少，在杨磊眼里全是小打小闹，最显著的功能是给同班同学刷学分、积攒实战经验以及找研究课题。 实战嘛，不管是赚还是赔，在这些大学生手里都能搞出一篇论文，肯定发表不了，但作为课后作业应付教授，那是绰绰有余，其他班可没有这样的条件。 做期货也是，一个人就一千美金的原始资金，就是让这些同学去期货市场长见识的。 一圈下来，至少可以熟悉期货市场的操作流程，感受实战氛围，这种体验，是玩模拟软件完全跟不上的。 但不管怎么样，他这些同学们搞的项目，都很难入他的法眼，纯粹就是做慈善做公益。 与此同时呢，他也跟着长了见识。 重生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碰期货这种东西。 但最近他确实学了不少东西，也跟同学们一起在教授的带领下去涨了些见识。 只不过，他的同学们只有一千美金的启动资金。 而他却有足足十万块，美金。 然后还赚了。 虽然赚得不多，但这个战绩结合他重生前那么点相关记忆，已经足以让它去期货市场捞一笔。 在他的记忆中，07年绝对是金融历史上绕不开的一年，除了国内股市的大冲顶外，国际期货市场上也是风起云涌，尤其是原油市场，涨得很厉害。 现在入局原油期货，其实已经有点晚，毕竟低点五十多美金，而现在已经涨到了六十多，马上就到七十。 但没关系，接下来还要涨。 会从六十多直冲九十多，一个月涨十块，到十一月就能冲到九十多，到08年的1月，直接破百。 其他数据记得不是很清楚，但08年1月2号国际原油价格破百，这个可以说是个比较大的事件，标志着国际的金融形势跌入了新的谷底，此后的国际原油价格始终保持在九十左右的高度，并且在2月还有一次破百。 这什么概念？ 国际原油的成本价也就二三十美金而已，正常情况下涨到四五十已经很了不起，涨到一百并且持续保持在九十多的高位，只能说明国际经济确实出了大问题。 具体原因很复杂，但杨磊也不是为了研究金融相关学问，他就是想赚一笔快钱。 从现在的六十八美金到十一月的九十五美金，也就四个月时间而已，涨幅百分之四十多。 看起来不算啥。 但上杠杆之后，这就很夸张了。 投一百万美金进去，按照正常的十二倍杠杆配资，四个月结束就是四百多万美金的净收入，妥妥的四倍盈利。 如果胆子再大一些，上二十倍甚至五十倍杠杆，那…… 就问你们怕不怕？ 但期货就这样，撑死胆大的，饿死的也是胆大的，胆小的根本不碰期货。 赵爱清这些人胆大还是胆小？ 在传统行业人眼里，这些搞房地产的简直可以说是胆大包天。 然而，在期货市场里，尤其是国际期货市场里，这些地产商真就不算啥了，不管是实力还是胆子，都排不上号，在国内都排不上号，在国际上更不用说了。 所以，杨磊这话一出口，现场都安静了。 赵爱清更是迟疑着问：“老弟，你能玩得转期货？” “怕了？” “咳咳咳，主要是听人说风险很高。” “那肯定很高，比股市高多了，要么赚钱要么亏钱，赚钱很痛快，亏钱也很干脆，要么赚得盆满钵满，要么亏到血本无归。” “老弟你有把握么？” “你说呢？” “现在就做？” “对。” “几天出结果？” 几天？ 杨磊笑了。 正常人玩期货，确实都在玩短线，因为期货有杠杆，长期持有的情况下非常危险，资金额度越高，杠杆配比越高，这压力就越大，大部分玩家喜欢在三五天内结束战斗，能拿一周，那心态就很了不起了。 因为期货市场上每一次轻微的波动，在杠杆作用的撬动下，对持有人而言都是海啸一般的滔天巨浪。 只有极少数人才敢于在期货市场上玩长线。 一种是资金雄厚完全不在乎这么点损失，就是要赌一把大的。 还有一种则是绝望至极的赌徒，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冒险一搏。 不管哪一种，都带着极强的赌性。 正常玩家，持仓时间敢超过半个月的，那境界和勇气都不是一般的高，属于普通人望尘莫及的神仙。 所以，赵爱清才会问出这种问题。 几天出结果？ 重点是几天。 第666章 做长线 杨磊如果能记得住具体到每一天的原油价格，那倒也无所谓，几天都行。 但问题是他没记住啊。 只知道几个关键节点。 十一月的九十四美金，以及转年一月的一百美金。 当然，知道整体走势也是没问题的。 反正肯定能赚钱就是了。 只是不太可能像普通人那样玩几天内的短线操作，那风险就太高了，期货价格波动太频繁，整体看涨的情况下依然会有短时间内的下跌，一个不巧就会亏钱。 所有，杨磊摇摇头，“我不做短线，我要做长线。” “长，长线？” 赵爱清都结巴了。 虽然不是非常懂期货，但还是了解一些基本常识的。 为啥啊？ 因为赵爱清这些人手里都有不少现金，一直在找好的投资渠道，而期货、基金、股票是最常见的投资理财方式，赵爱清肯定要一一了解了解，对比下优劣。 也因此，一听杨磊说要做长线，俩字打了三个结巴，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其他几个稍微了解点期货的也一样，惊到下巴都掉下来了。 做期货，还要做长线。 这，这不是闹着玩吗？ 还不如去濠海找个场子狠狠赌一把呢，亏本也有限。 在期货市场做长线，真要预判错误，那可就血本无归了。 血本无归还是比较乐观的结果，万一局势更恶劣，保证金都不够赔付的话，还得倒贴钱给机构。 类似的案例可不少。 极端点的，例如十三年后某油宝穿仓事件。 当然，现在的经济形势再怎么危险，也没有十三年后那么危险。 十三年后的经济形势可以说是一言难尽，全靠各国大放水才多撑了那么几年，否则早就爆了，那种情况下期货市场自然更乱，只是那么低级的操作更显得不可理喻罢了，究根问底还是经济形势太复杂。 一如现在。 经济危机爆发近在咫尺，到下半年，国内国外投资人都战战兢兢地，生怕不小心就被卷进去。 这种情况下，做点短线也就罢了。 做长线，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赵爱清还抱着一点点侥幸心理，“老弟，你说的这个长线有多长？” 杨磊伸出一个巴掌，“至少五个月。” 六月中到十一月中甚至下年一月，可不就是至少五个月么。 赵爱清眼前一黑，“这，这也能行？” “为啥不行？” “风险太高了呀，谁扛得住？期货市场，时间越长意外越多也就越容易亏损，老弟，要不，换个项目？” 杨磊摇摇头，“现在正是好时候。” 确实是好时候。 因为太早的话虽然也能赚钱，但那个跨度是真的太长。 现在六十九块钱到一百块钱，半年跨度，百分之四十的涨幅，加上杠杆，收益杠杠的。 当然，再晚一点也行。 反正在十倍五十倍甚至上百倍的杠杆加持下，哪怕只有百分之十的涨幅，整体收益也相当惊人。 但赵爱清这些人哪里懂这些？ 本身就对期货所知甚少，赵爱清能了解一点点常识已经算知识渊博。 毕竟才07年，国内的金融类知识普及工作还没有开始，现如今股市和期货市场上那些资金的主人基本上都不太懂金融，大多数委托给操盘手操作。 普通玩家更不用说，几乎全是自学成才的民间金融学家，说起来头头是道，但实际上连具体规则都没明白。 股票还稍微好一点点。 期货就太陌生了。 其他不说，就说这国际原油的入场资格就能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国内玩家排除在外。 说白了，还是穷，还没有富有到可以全民玩期货的阶段，跟十年后韭菜遍地的盛况完全不同。 所以，杨磊也不解释，“老赵，你懂的多还是我懂的多？” 赵爱清瞬间无语。 面前这个可是真正的天才，北大光华学院的高材生，就是学金融的，天天接触的老师们都是个顶个的专家学者。 而且已经有了战绩，五个月前带着三十个亿杀进股市，现在总资产已经翻番，就算去掉成本和应该支付的税费、利息，也已经有了至少二十个亿的身家，眼看着就奔着二十多亿三十亿去了。 股市再给力一点，有可能直接拿下五十亿的巨额收益，直接杀进财富榜前一百之列。 所以，赵爱清完全无法反驳。 要名声有名声，要战绩有战绩。 拿头反驳？ 这感觉很奇怪，明知道这事儿有点匪夷所思，但偏偏发生在杨磊这个天才身上就很理所当然。 咋整？ 赵爱清没辙，只能扭头看其他人，“你们什么意见？” 王铿、孙晓明等人对视一眼，“要不，先试试看？大家伙儿少出点钱先。” 赵爱清看杨磊，“老弟你觉得呢？” 杨磊自无不可。 既然要下决心把这些人绑在自己的战车上，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钱少点就先少点呗，反正这个周期这么长，十二月三十号之前再进场也还来得及，无非是长线变短线罢了。 当然，钱出得少，赚得也就少，到时候后悔的还是这些人。 所以点头，“可以，反正再少也不能连五十万都凑不出来吧？” “那不能，五十万，寒碜谁呢？” “就是就是，没个三五千万好意思说是投资？” “……” 杨磊一瞬间无话可说。 三五千万？ 在座的有九个人，一个人出资三千万，那就是两点七个亿。 这点钱，在国际原油市场里真不算啥，就算是美金，在国际原油市场里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是，要配资啊。 要做杠杆啊。 这要是配个一百倍的杠杆，那就是三百亿人民币。 这么多钱冲进去，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万一把原油市场给砸乱，改变了国际原油市场的价格走势，这钱大概率可就要打水漂了。 所以连忙道：“没那么夸张没那么夸张，这么多人，几百万就够了。” “老弟你这就没意思了，几百万的小买卖谁看得上啊。” “就是，小打小闹没感觉，就算赚个几倍的利润也没意思，连个跑车都买不起，没必要折腾。” “做投资，没个几千万一两个亿，那叫投资？” “别看哥几个都没啥名气，可谁家里没存着几个亿的现金，好不容易搭上老弟你的车，拿一两个出来试试，那不很正常吗？” 第667章 磊哥带我一个 很正常吗？ 杨磊再一次见识到了土豪们的壕气。 壕。 真的壕。 以至于他都激起了罕见的好胜心。 这些人都不怕。 他一个重生者怕什么？ 总不能真的连这么一群房老板都不如吧？ 那还重生个什么劲儿？ 不过做期货可不能包赔，得把合同好好规整规整。 赚了，自然是皆大欢喜。 亏了，各自认命。 想到这里一拍大腿：“好，你们不怕，我更不怕，不过提前说好，期货市场风云变幻，我可不包赚，万一赔了，你们可得自己担着。” 赵爱清点头，“这是应该的，不过老弟你也得说说你的大致预期收益啊，还有风险，不然的话大家伙儿心里都没底。” 杨磊摇头，“期货市场可没那么好预判，尤其是现在的国际形势你们也知道，乱得很，到处在打仗，到处在闹变革，连美帝自己都一堆烂摊子，什么破事儿烂事儿都有可能发生，所以我是真不敢给你们打包票，我只能说，赚钱是真赚钱，亏钱也是真亏钱，剩下的你们自己衡量，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学李雨欣，把钱借给我，半年时间，连本带利还你们百分之一百五。” 这就要看个人的抉择了。 是稳妥地赚百分之五十的收益？ 还是搏一搏更高收益？ 几十万甚至几百万，这些人玩得起。 但过亿的话，他们就要认真掂量掂量了，毕竟这么多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再怎么信任杨磊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扔掉。 真要扔，包个大明星玩几年岂不爽歪歪？ 投资投资，见到回报那才叫投资。 所以，赵爱清等人都犹豫了。 如何抉择？ 这是个问题。 反倒是杨磊身边的沈安妮贴着杨磊的耳朵腻声道：“磊哥，我，我也有点闲钱，带我一个吧。” “哦？你想怎么玩？” “磊哥你帮我操盘，该抽成抽成，该拿手续费拿手续费，全亏了我也认。” “胆子不小啊。” “我信得过磊哥。” “哈哈哈，”杨磊哈哈笑着抱住沈安妮咬了两口，这个小明星挺会说话也挺会做人，是个人精，而且胆子也够大，啥都不懂就敢投钱，“你打算投多少？” “我只有三百多万现金，还有一套小别墅，够不够？” “够了够了，算你三百万整。” “谢谢磊哥。” 杨磊斜睨赵爱清，“你瞅瞅你们，几个大男人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女人有魄力。” 赵爱清苦笑，“这能比？” 好吧，确实不太好比。 资金额度就不在一个等级上。 当然，沈安妮的三百万对沈安妮而言，那就是全部身家，真要全部亏掉，可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所以他说沈安妮有魄力，倒也不是瞎说，事实就是如此。 就算这个小明星作风不正，至少这决断力是杠杠的，认准的事情可以毫不犹豫地行动起来，比很多很多男人都果断。 赵爱清一咬牙，“老弟，我不跟了，就赚个稳当钱吧，借你一个亿，半年后净赚五千万，这买卖很划算了已经，我一点也不贪心。” 但王铿却瞥了赵爱清一眼，“老弟，我胆子大，可惜钱少，只有五千万，也委托给你帮我操盘，输赢我都认，绝对不找后账。” 这俩人一表态，剩下的也陆陆续续地跟上来了。 杨磊乐了。 这是啥？ 这是带头示范效应啊。 赵爱清和王铿这一唱一和，像极了他安排的托儿。 当然，他绝对不会安排托儿。 如果真需要钱，他宁可低三下四地去跟这些人借钱，也不会去套路这些人。 开口借钱，也就他自己难为情一阵子，只要能及时还上，大家还都是好朋友，交情甚至更好。 但套路别人，这就很下作了，要是被识破，不只是朋友没得做，传出去，他在行业里怕是都没法立足，口碑坏掉，还怎么跟人打交道？以后在一起吃个饭喝个酒都要小心翼翼地防着他下套。 杨磊分得清轻重。 现场统计，选择和赵爱清一样赚稳当钱的有四个人，四个人凑了两亿六千万现金。 剩下的五个人则直接委托给杨磊，资金稍微少点，还有一点三三亿。 加上沈安妮的三百万，总共三点九六亿。 杨磊现在穷，但几百万还是有的，加了四百万，凑了个整数。 不过没有人敢笑话他寒酸。 四个亿，就算只有十倍杠杆，赚百分之十，那也是四个亿的利润，一百倍的杠杆，那就是四十亿的利润。 光杨磊身为操盘手的抽成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嗯，杨磊抽成也狠，直接抽百分之二十。 啥意思？ 他操盘的一点三六个亿，假如最后能赚十六亿三千万，那他就能获得提成两点七二亿。 这可比交易所的手续费贵太多了，常规交易所对不同品种期货有不同的价格，但大部分情况下，一手货也才几块钱的手续费，或者百分之零点五上下浮动，百分之一就算高的。 但是，在这里，都没意见。 因为等闲情况下，这些人可找不到杨磊这么优秀的操盘手。 说句不好听的，花钱都找不到。 各大交易所以及相关公司是有优秀的操盘手，但能和杨磊比吗？ 杨磊这是有实打实的战绩作保证。 而那些操盘手就算再厉害也只是个打工人，说服力天生就差杨磊一大截，因为杨磊在这些房老板眼里就是成功者。 这就和算命一样。 你是相信一个已经功成名就的大师？ 还是相信一个窝在出租房里混温饱的所谓奇人？ 如果说算命还能用所谓的“五弊三缺”来说服自己，那做生意这块就真没什么好说的了，谁赚得多谁就厉害，就这么简单。 操盘手再怎么缺资金，只要真的厉害，滚雪球也用不了多久就能滚成亿万富翁。 如果一直操盘而滚不起来，那只能证明也是泛泛之辈。 所以，这些人宁愿给杨磊百分之二十的抽成，也要搭上杨磊的车。 何况他们从赵爱清那边听说了，杨磊这边赚钱的机会相当多，只要能抓住那么一两次，抵得上他们盖好几个小区。 最最关键的是杨磊还年轻，未来还很长，前途不可限量，越早上车，这发大财的机会就越多。 第668章 给你机会你不珍惜 吃个饭的功夫，杨磊又揽下一笔赚钱的买卖。 说是买卖，其实跟捡钱差不多。 只要历史不出意外，这笔钱稳稳地到手。 在这笔交易中，他可以稳赚至少十个亿。 王铿那一伙儿中，他手续费抽成两三个亿不过分吧。 赵爱清那边，刨除成本和百分之五十的收益，赚七八个亿也不算过分吧？ 这已经是非常非常保守的算法了。 因为具体做多少倍的杠杆，他还没有定下来，得回去和薛雨莹好好商量商量。 论实操，薛雨莹甩他好几条街，所以主力操盘还得是薛雨莹，他要做的就是把他的预判和关键节点告诉薛雨莹，剩下的让薛雨莹做决定。 假如，假如啊，薛雨莹要做二百倍的杠杆，那收益…… 杨磊都不敢想这笔钱该怎么花。 但作出的决定，再没有回旋的余地，杨磊只能压下内心那么一点点忐忑，和赵爱清王铿这些人继续谈笑风生。 只有沈安妮敏锐地觉察到杨磊的紧张，因为她一直贴在杨磊怀中，能听到杨磊的心跳，其他情绪、动作能控制，唯独这心跳永远不受个人控制。 不过沈安妮啥也没说，就是轻轻地贴在杨磊怀里，仔细感受杨磊的心跳，越听越入迷。 嗯，女人么，看一个男人顺眼的时候，怎么看都很顺眼，每个细节都很迷人。 何况杨磊这种堪称完美的男人。 杨磊可不知道沈安妮怎么想的，只觉得这个小明星越来越会了，有那么几个瞬间差点以为怀里的是他某个女朋友呢。 不是女朋友，可做不出那么亲昵而自然的举动。 所以搂着这个小明星的手也温柔了不少。 至于聚会。 嗯，话题已经全部变了，全是讨论经济和金融的，央求杨磊这个光华高材生给他们讲讲现如今的经济走势。 杨磊也不遮遮掩掩，有啥说啥。 只是吧，他说出来的话都没有人相信。 什么首都房价过十万。 什么gdp三年内超过岛国。 什么基建行业飞速扩张。 反正吧，越是大实话越是没有人相信。 最后赵爱清还笑话杨磊，“老弟，你要说股票期货这些金融类的东西，我们是不懂，你说啥就是啥，但要说盖房子搞基建，嘿嘿嘿，我们老哥几个可都是行家，虽然你说的有一点道理，但也太夸张了。” “夸张吗？” “夸张，极其夸张。” 王铿也跟着点头，“老弟，就说这房价，十万块一平米，开什么玩笑，真买那么贵，除了咱们这些人外还有谁能买得起？难不成百年前的前清遗老们会带着坟里的黄金白银爬出来买房子住？” “哈哈哈哈……” “老王你丫的真损哈哈！” 几个人大乐，虽然不是什么好笑的笑话，但用在这儿还真贴切。 因为这里是首都，搁百年前，满首都的消费主力还真是那些个八旗子弟们。 当然，时代不同了，八旗子弟什么的也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三五个跳梁小丑上蹿下跳找存在感。 不过呢，也看得出来，赵爱清王铿这些人，对杨磊的话最多只信了一成，甚至不到。 但想想也正常，现在首都的房价才三四千，好点的五六千，只有极少数顶级楼盘才勉强过万，这已经让打算在首都买房子安家落户的人们喊贵了，十万块一平那是什么概念？ 想都不敢想。 正如现在的军迷们完全不敢想象能在十年后能大规模列装各种二零系列大小飞机。 毕竟这跨度实在太大，这个时候的军迷们还只能幻想着用歼十甚至枭龙去对抗老美的爱芙两两，但十年后军迷们已经完全不把爱芙两两看在眼里，因为有了歼二零。 但是，给最胆大的军迷去预测，也绝对不敢做这么大胆地预测，梦里都不敢。 房价也是如此。 赵爱清也说了，“首都的房价要是能到十万块，我们这些老家伙做梦都能笑醒。” 杨磊笑了，“就怕你们笑到不愿意醒来，因为我这还是保守估计，”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也不怪你们不相信，以前确实太穷了，可是老赵啊，别忘了，咱们有十三亿人，人口密度在这儿摆着，而首都承载了太多太多，供小于求，价格必然会涨，哪怕国内的经济形势再怎么拉胯，首都的房价也不会低到哪儿去，现在就看相关部门的态度了。” 赵爱清愣了一下，“老弟，你这预测靠谱吗？” “绝对靠谱，这玩意可比期货和股票好预测多了，因为这就是个最简单的供求关系，唯一的意外是相关部门的态度，只要政策下来，甚至都不用十年就能破十万。” 赵爱清激动了，“那岂不是又是一个发财的机会？” 杨磊点头，“没错。” “那还等什么？拿地啊？” “不着急，别忘了明年是什么年。” “哦，对，奥运年，那就等奥运过去，明年下半年拿地，大干一场，”赵爱清摩拳擦掌，“老弟，哪儿的地盘更好？” “首都的地盘都好，连郊区都是香饽饽。” “……住宅楼还是办公楼？” “住宅楼没法屯，盖起来就得卖，但办公楼……” 点到为止。 都是行家肯定明白杨磊的意思。 办公楼，就是潘十亿盖的那些大楼，也卖也租，卖出去就能回收资金，租出去更能等待升值，和纯粹的住用房不太一样。 当然，这方面的细节，赵爱清这些人更清楚。 王铿却有点可惜，“咱们还是钱少了点，不然的话，攒个局一起搞个地标性的大楼，也能在央视和宣传片上好好露个脸。” 杨磊笑笑，“现在没钱，不等于明年没钱，老王，过了元旦，你一个人就能搞得起一栋大楼。” 王铿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才慢慢绽开，“老弟，有把握？” “嘿嘿嘿……” 赵爱清在一旁忽然猛拍额头，“我后悔了，老弟，刚才那一波不算，我，我也委托给你操盘行不行？我个人再出一个亿。” 杨磊摇摇头，“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啊，刚才就说得很清楚了，就咱们这几个人，每个人就一次出价的机会，错过就是错过了，要是人人都反悔，这事儿还咋弄？” 第669章 差不多得了 杨磊这是大实话。 凑一块赚钱，肯定要提前商量好各种细节，谁出多少钱，以什么方式出钱，什么时候到账，最后如何分配等等，都要提前讲明白，否则很容易出问题。 先小人后君子。 亲兄弟明算账。 都是这个道理。 反正跟钱扯上关系的，掰饬得越清楚越好，否则伤交情的概率很高，不说百分之百吧，百分之九十是肯定有的。 因为财帛动人心，就算是再好的兄弟也不愿意在合作中吃亏，尤其是其他人占便宜但他吃亏的情况下，必然会心生怨怼。 所以，刚才几个人就说得很清楚，一人一次机会，不能反悔。 虽然只是口头约定，从法律层面讲没有什么约束力，但老哥几个相处这么久，这点契约精神还是有的。 也因此王铿等人大声嘲笑道：“老赵，活该你丫的，刚才给你机会你不要，这会儿后悔了，哈哈哈，活该！” 赵爱清苦着脸，“刚才糊涂了，脑子没转过那个弯来，老弟，真没机会啦？” 杨磊笑笑，“我这儿肯定没机会了，不过你可以自己去玩啊，找个操盘手帮你操盘。” 赵爱清想了想，叹了口气，“算了，风险这么高的操作，交给别人我可不放心，算了算了，这次就这样吧，等下次机会，”说到这里又兴致勃勃地说道，“老弟，要不要过段时间再组一局，反正你要做长线……” 杨磊摇头，“差不多得了，期货市场里的钱又不是无限的，得有人亏钱咱们才能赚到钱，否则都买涨有啥用？咱们这几个亿搞一百倍的杠杆已经够市场消化一阵子了，再组局，那不是给自己添堵么？反正国际原油这一波就这样了，以后不会再碰。” “再也不碰？” “对，”杨磊点头，“这样的国际形势和经济形势可不多见，几十年也就这么一次而已。” “其他品种呢？” “其他品种不好做，风险极高，和原油可不一样，原油是国际硬通货，走哪儿都能吃得开，这个价格波动和国际局势息息相关，还有迹可循，但其他品种……”杨磊摇摇头，“诸如粮食，也是大宗商品，也是硬通货，但问题是粮食这块包括太多品种，大豆玉米大米等等，分散下来也很不好搞。” 当然，这话有隐瞒。 事实上，粮食这块还是有机会的。 尤其是这几年，国内和国际粮商的对决堪称惊心动魄，反应在期货市场也是勾人心弦。 杨磊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期货价格，但他知道结果，国内包括中储粮这边把国际粮商打到头破血流，不说大获全胜吧，至少没有让国际炒家和国际粮商们占到便宜。 只是他实在不知道具体价格，所以不敢贸然入场。 但是如果能直接勾搭上相关操盘方，送点资金进去，也是能跟着喝点汤水的。 而且一点点汤水就能让他吃到肚儿圆，毕竟这是国家与国际层面的对抗，那资金量可不是这几个亿的小打小闹。 可惜这样的机会不好找，真到国家层面的操盘手肯定不缺资金，就算缺，也看不上他手里这三瓜俩枣，得有人引荐，而且还得让利，最后算下来虽然也赚，但能赚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他也没有特意寻找这样的机会，除非他能手握几十个亿的现金。 到那个时候，他就勉强有了入局的资格，甚至可以和对方讨价还价少给点手续费。 当然，实力越雄厚，就越有资本和对方讨价还价。 现在吗，老老实实的赚点辛苦钱得了。 聚会到晚上十二点半才结束。 赵爱清这些家伙们肯定要转场继续胡天胡地。 杨磊没跟他们一块，独自领着沈安妮离开找地方睡觉。 就是睡觉。 啥也没干。 这几天他挺忙，昨晚上本身就没怎么睡好，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又跟赵爱清他们吃吃喝喝闹腾了好几个小时，到十一点的时候就在包间里打瞌睡了。 车都是沈安妮开到酒店的。 等沈安妮满怀期待的洗漱完出来，他已经睡得呼呼的，衣服都没脱，还是沈安妮帮他脱掉的。 至于脱掉以后，沈安妮有没有做其他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反正醒来的时候，这个小明星枕着她的胳膊蜷缩在他坏里睡得很香。 而且吧，这个小明星的素颜还挺好看，比化了妆以后都好看，皮肤很白很嫩，很讨喜。 只能说这个时候的女人在捯饬自己的时候还是有段位差距的，很多人还没有学会易容级别的化妆，审美也没跟上，所以很多女人化了妆还不如不化妆，这个沈安妮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杨磊一动。 沈安妮就醒了，哼唧着缠上杨磊的腰，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只是这动作就太暧昧了。 而且大早上的，这谁顶得住？ 再联想到这个小明星出演过的几个小有名气的角色，这火气“噌”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嗯？ 睡眼朦胧的沈安妮下意识的伸手。 这是啥？ 跟着惊呼一声，“磊哥，这，这……” 这什么这？ 啥时候还这这那那的。 三十多分钟后，杨磊精神焕发的从浴室里出来，在沈安妮的乖巧服侍下穿上衣服直接离开。 这次没给钱。 给钱和不给钱，性质可完全不一样。 给钱，沈安妮可能会开心。 但不给钱，她更开心。 至于杨磊怎么看…… 他不怎么看，反正这个小明星肯定不是他的女朋友，现在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 最多就是保持亲密关系的朋友。 懂的都懂。 反正只要不谈感情，其他的都好说。 渣男嘛，就要有渣男的样子。 离开酒店，杨磊直奔合盛投资。 在停车场碰到张艺芸。 俩人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此时此刻，在地下停车场里碰头，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火热。 然后，啥话也没说。 杨磊拉开后排车门，等张艺芸捏着裙角上车，他环顾四周一圈，也上车，关上车门，宽大的后排成了一个小小的房间，座位放倒就是一张小床。 小小的空间里，四目相对。 第670章 飞一般的感觉 又是小半个小时。 不过呢，在车里别有一番滋味。 毕竟是上班高峰期，车库里车来人往地很是热闹，时不时就有人从车身边路过，甚至有个合盛投资的女员工对着车窗玻璃整理了一下妆容。 那感觉…… 用歌词来描述，那飞一般的感觉！ 然后，刚下车，又碰到了薛雨莹。 薛雨莹看着这俩人，满脸狐疑：“你俩……” “哦，也是刚刚碰到。” “是吗？” “肯定是啊。” 确实是刚刚在地下车库里碰到的，昨晚上绝对没在一起。 只不过，在车库里碰到之后又做了点彼此都喜欢做的事情而已。 薛雨莹挑挑眉，“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公司？还来这么早？别说要钱啊。” 杨磊笑笑，“要钱，顺带着给你送个大项目。” “多大？” “非常非常大。” “走走走，办公室聊。” 薛雨莹的办公室里，杨磊，张艺芸和薛雨莹三人围坐在一起。 “现在可以说了吧？什么大项目？” “期货。” 薛雨莹瞪大眼睛，“你疯了？期货也敢碰？” 杨磊耸耸肩，“有什么不敢碰的，除了犯法的生意，这世界上就没有我不敢碰的。” “可是期货的风险太高了呀，比股票高了好多倍，血本无归是常态，而且得保持很高的胜率才能赚到钱，”薛雨莹深吸一口气，“期货市场确实来钱快，但问题是，这个市场里对经验的要求更高，你一个零经验的新人……” “你有经验就行。” “我是有经验，当初也做过期货，但你知道我的胜率是多少吗？” “多少？” “不到百分之三十，不算杠杆，亏掉的资金都超过了一千万。” 好吧，确实挺惨。 这么点胜率还能亏掉这么多保证金，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杨磊为薛雨莹曾经的雇主默哀了半秒钟，然后微笑道：“现在有我。” 薛雨莹瞬间不说话了。 确实，杨磊这个小男人身上有太多太多的奇迹，她完全看不懂的那种，其他先不说，仅仅是杨磊在股票市场上展现出来的那种未卜先知的能力，就让她佩服到心服口服。 如果不是对杨磊已经知根知底，她都要怀疑杨磊是不是某个可以直接操纵股市走向的大佬的亲儿子。 当然，她也知道，有的人可以操纵一只股票的走势，但绝对不可能操纵整个股市的走向，没有人能做到，包括世界上最有权势的美帝总统也做不到。 所以，她对杨磊的佩服，那是发自内心的，以至于有的时候会怀疑杨磊是不是真的可以未卜先知，毕竟杨磊展示出来的“先见之明”完全不讲道理，准得吓人。 不过她也很看得开，都是一家人了，什么秘密不秘密的都无所谓，能赚钱就行。 也因此，薛雨莹沉默片刻后问：“你想做什么期货？做多少钱？做多长时间？” “国际原油，五个亿吧，长线，四五个月的那种。” “五个亿？”薛雨莹这下子真急了，“哪有那么多钱？” “公司账上还有多少？” “最多一个亿。” “嘿嘿嘿，那就一个亿好了，我刚刚组了个局弄了四个亿，刚好五个亿。” “……好啊，早就挖好了坑在这儿等着我呢。” “这哪能是坑呢，这分明就是器重你好么，毕竟我身边能操盘期货的也就你一个。” “哼，我才不信你的鬼话，”薛雨莹说是这么说，却麻溜地打开了软件，“今天的国际原油价格是六十九点四美金，比成本价高出了一倍还多，买跌？” “不，买涨，而且直接买到一百块。” 薛雨莹“噌”地一下从座椅上跳起来，“你知不知道一百块意味着什么？” “知道，四倍多成本价。” “知道还敢这么买？” “别激动别激动，”杨磊连忙安抚暴跳如雷的薛雨莹，“期货市场的变化要看国际形势，连咱们大a都涨成了这个样，你觉得国际原油会怂？尤其是这些个石油主要产区以及美帝那边的动作，仔细品品，你就知道这波大涨其实和咱们大a一模一样。” 薛雨莹稍微冷静些许，仔细想了想。 然后眼睛亮了，“还真是，最近这大动作确实不少，各方面都很乱。” “对，再加上众所周知的经济危机，你说这原油价格能不涨吗？” 和黄金差不多道理。 局势越乱，这种硬通货就越受欢迎。 再加上国际市场的需求大增，尤其是国内市场的需求大增，更是国际原油价格大涨的主要推力之一。 国内的情况很明显，想要在经济危机到来之前开闸放水大搞基建，但开闸放水就会刺激消费，刺激消费会加速制造业的发展，而现代化的制造业基本上都离不开石油。 同样，基建行业也需要大量石油。 当然，如果可以，国内肯定不希望石油涨价，但无能为力啊。 国内能控制住粮食价格就已经非常非常非常了不起，对石油真没什么办法，毕竟国内的产油量有限，根本做不到自给自足，必须大量进口才能满足国内各方面的需求。 所以，国际原油价格涨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不过这么多事情都凑一块了，直接把国际原油价格推到上惊人的高度。 否则，杨磊也不敢这么玩。 只能说，时势造英雄。 07年这样的经济政治和军事形势，在整个人类历史上都是极其罕见的。 而杨磊能做的就是浑水摸鱼，趁机捞好处。 当然，他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说服薛雨莹，给薛雨莹一个参战的理由。 不然的话，薛雨莹内心不坚定，操作的时候就容易疑神疑鬼。 毕竟一百美金的国际原油价格确实离谱，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原油真的会冲到这个价位上。 好在薛雨莹对他的信任度非常高，只要借口稍微说得过去，这个女人就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冲锋陷阵。 这不，他简单讲了讲现如今的局势，这个女人的眼睛就亮了，“要不要多弄点钱？” 第671章 锦上添花 多弄点钱？ 杨磊挑眉：“你还有渠道？” 薛雨莹骄傲地点头，“多了不敢说，再弄一个亿没问题。” “贷款？” “对，不过利息不高，毕竟咱们合盛投资的经营状况和财务状况都非常非常好，这么大一个公司掌管着那么多产业却连一块钱的贷款都没有，还有你这个天才少年以及股市里那么多钱做保证，别说一个亿，两个亿三个亿也有银行敢给。” 这么一说，还真是。 这年头虽然没有了那种银行哭着喊着求生意人们贷款的怪事儿，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他这样的优质大客户。 尤其是和杨磊合作一直挺深的某行。 杨磊开口，弄一个亿的低息贷款真不难。 银行方面怕是巴不得他开这个口。 可惜，他是真不太愿意借钱，尤其是财务状况并不是很好的时候，这个时候和银行借钱那就等同于把自己的命脉交给了银行，就要被银行拿捏，非常危险。 倒是经济宽裕的时候可以适当地借一部分，就算银行想拿捏他也不怕。 真不能怪他多心，而是这种情况太常见。 银行真要用贷款拿捏你，借口多的是，随便找你财务方面一点小问题就能在瞅准关键时刻抽你的贷，让你痛不欲生。 例如年底。 年底是公司花钱最多的一个节点，如果银行在关键时刻忽然抽你贷款，看你死不死？ 好多中小企业都曾被如此拿捏，以至于有一些企业老板被逼到去借高利贷渡这一道难关。 啥？ 得罪人？ 银行啥时候怕过？ 人家可是“弱势群体”来着。 所以吧，杨磊一般情况下是真的不愿意和银行借钱。 薛雨莹也知道杨磊的脾气，笑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贷不贷款你这个当老板的说了算。” 杨磊叹了口气，“别把我说得跟什么暴君一样，你要是觉得贷款合适，也可以谈，反正咱们现在股市里有钱，随时都能拿出来，不怕他们拿捏，”说到这里拍了拍额头，“算了，我自己弄吧，我这张脸多少还值点钱。” 薛雨莹好笑道：“你啊，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生意人，别人都巴不得自己一分钱不出呢，你倒好，生怕跟人借钱，送钱送到门口你都不要。” “别管这些，能把生意做好才是最主要的。” “那肯定，生意不好，人家银行也不会借钱给咱们。” “所以真别给银行这种单位好脸色，也是一群看人下菜的主，你越不缺钱的时候他们越想借钱给你，你真正需要钱的时候他们才不管你死活呢，他们只会做两件事情，锦上添花，落井下石，从来不会也永远不会雪中送炭。” 薛雨莹连连点头，“行行行，知道了，你这一套说了多少遍了，能借到钱就不错啦。” 这倒也是，能借钱给你就不错了。 可惜，银行始终是看人下菜。 还不如若干年后的网贷呢，网贷利息虽然不低，但基本上是个正常人都能借到几千几万块，急用的时候可以救急。 银行？ 想屁吃呢。 利息也不低不说，信用卡额度还低得一批，借个钱那么多限制，用起来要多麻烦就有多麻烦。 好吧，这只是杨磊个人的看法。 至于其他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情。 当然，看法是看法，做法是做法。 可以不被卡脖子的情况下从银行借钱，何乐而不为呢，反正利息也不高。 嗯，银行就这样，对这种经营状况越好的企业，收的利息就越低。 相反，利息基本上都是定格收取。 确定贷款之后，杨磊和薛雨莹开始计算总本钱，计算杠杆，计算可能大致的收益。 然后，就被吓到了。 因为如果做一百倍的杠杆，这一通操作下来，杨磊有机会竞争国内首富的宝座。 六个亿进场，一百倍杠杆，百分之四十的涨幅，那就是二百四十亿的收益，除非各种费用，再把借来的本钱都还掉，还能留下至少一百四十亿。 算上股票市场里的小钱钱，总身价有机会直逼二百亿。 07年底08年初的二百亿什么概念？ 能杀进胡润前二十。 一百八十亿是前三十。 三百三十亿就能排在第十位。 四百二十亿更能直接跻身前五位。 而且排行榜上这些人的财富只是财富，是总资产，连企业带动产不动产以及市场估值都算进去了。 杨磊这小二百个亿却是实打实的现金。 别说07年底，就是十年后也没多少企业能有这么多现金储备。 例如号称硬件企业南波湾的某想集团在21年的总资产也才二百多亿而已，嗯，刨除商业信誉资产后的实际资产确实是二百多亿，人家年报上自己公布的数据。 所以，连杨磊都被吓到了。 虽然之前就想到过种种夸张的可能，但经过薛雨莹这个大管家的计算，这结果依然让他无法淡定。 二百亿呐。 能干多少事儿了。 能买下两个ibm的pc业务。 如果拿去收购濒临破产但有潜力的企业，那么他的产业将会遍布全球。 一点也不夸张。 经济危机来临之时，再有潜力的企业，在濒临破产的时候都异常廉价，几十万甚至十几万就能拿下一家，因为企业主实在活不下去了，大多处于“给钱就卖”的状态。 要是不愿意和企业主打交道，那就直接去银行。 银行手里掌握着海量的类似资产，都是因为还不上银行贷款而被强行收回，价格同样不贵，因为在经济危机的大环境下，银行也需要现金，否则就会被这些资产拖垮，哪怕明知道这些资产在经济复苏之后会很值钱。 没办法，都经济危机了，当然是活下去最重要。 手握优质资产有啥用？ 活不过经济危机，一切都是白搭。 这也是为什么有的投资者在经济危机到来之后快速死亡，但有的投资者却能在经济危机到来之后迅速崛起。 杨磊这个重生者，当然只能是也必须是后者。 这是他最大的优势。 要是有这么大优势依然没能经济危机中捞到好处，那他可以向全国人民谢罪了。 第672章 优势在我 杨磊的重生带回来很多优势。 但是能够让他一波肥的也就0708这两年。 操作好了，这两年的收益能直接奠定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操作不好，就只能捞点钱当个富家翁。 所以，当他下决心要做点事情的时候，就格外地上心，甚至不惜跟银行借钱。 在进军大a之前，就一度要把自己的房产车子都抵押出去，不过李雨欣等人的慷慨大方帮了他的忙。 现在又有赵爱清等人慷慨解囊。 可以说是一路有贵人。 杨磊、薛雨莹和张艺芸三个人在办公室里激动了好大会儿才冷静下来，继续盘点可以支配的现金。 说实话，合盛投资现在的资金状况真不乐观，毕竟好几家企业都要从这边拿钱。 蚂蚁科技等几家互联网企业又正是烧钱的时候。 再加上杨磊花钱一直大手大脚。 要不是薛雨莹这个管家比较给力，现在的合盛投资怕是早就撑不下去了。 就这还提前卖掉了一部分地产股呢。 面对愁眉苦脸的薛雨莹，杨磊只能安慰：“再等等，再撑俩月。” “俩月？” “对，俩月后，地产股可以全部清掉，其他股票也能慢慢放出去。” “不等到十月了？” “不等了，太危险。” 杨磊现在的压力非常大，毕竟股市里这么多钱都是借来的，万一亏掉，他得还债到什么时候？ 虽然理论上撑到十月可以赚到更多的钱。 可万一呢？ 万一跑不掉可就全部砸手里去了。 股票这东西，不是说你想卖就能卖得掉，得有人接盘，否则就一定会被套牢。 所以，他决定提前跑路。 无非是少赚一些而已，能提前撤出来比什么都强。 包括上指那边，也不能等到传说中的最高点，最好在六千点左右就赶紧撤退。 当然，具体情况要具体对待，这东西没有定数，得看形势。 形势不妙的话，就算割肉也得赶紧逃走，反正比套死在里面要好得多。 在经济危机面前，再怎么样狼狈地逃窜都是胜利的转进，成功逃走就是最大的胜利。 现在杨磊只担心一点，他的撤退很有可能成为风向标，会直接带崩大a股。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大a崩盘是必然的。 但吃瓜群众哪管那么多，就算他的撤退和股市崩盘没有必然联系，也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两者结合起来起哄看热闹玩梗。 所以，得想点办法。 虽然他不怕，但在互联网社交兴起的早期，这种舆论还是有一定破坏性和迷惑性的，能避免还是避免得好。 只是吧，这些话没必要和其他人说。 包括撤退这事儿，杨磊自己和薛雨莹、张艺芸以及赵蕾这几个管家知道就行，真要传出去，那可就太乱了。 其他人诸如赵晓竹宋芳菲包括有巨额经济往来的李雨欣也一样要瞒着。 这可不是谈感情，更不是游戏，而是涉及几十个亿巨额收益的金融战斗，胜负关命，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好在薛雨莹和张艺芸都不是碎嘴子，是可靠的人，也都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很严肃地点头表示绝对不会外传这些话。 杨磊也信得过她们的承诺。 因为之前她们的表现一直很好，杨磊在股市上的操作，除了他本人放出去的那些消息外，几乎没有被外传。 如果薛雨莹张艺芸她们是大嘴巴，他的种种“未卜先知”一样的神奇操作早就传遍了全世界，他本人怕是也要被拉去切片做研究。 杨磊在公司里和薛雨莹张艺芸好好研究一番后，直奔银行找赵蕾。 他的专属贵宾室里。 直接抱住赵蕾狠狠亲了一顿，“有没有想我？” 赵蕾水汪汪的眼睛白了杨磊一眼，“磊哥别闹，这么点找我，是有急事儿吧？” “嗯嗯，贷款。” 赵蕾一下子惊了：“资金出问题了？” “那倒没有，就是想搞点期货赚点外快。” “期货？玩那么大？有把握吗？” 杨磊反问：“你觉得呢？” 赵蕾这才稍微放松，“你敢贷款去做，那肯定是有把握，不过玩那么大，还是很危险，磊哥，我也不劝你，但是吧，在金融市场里没有常胜的将军，你要小心。” 杨磊点头，这是暖心话，不是自己人可不会这么说。 赵蕾这才问：“磊哥你打算贷多少钱？” “一个亿，没问题吧？” “个人名义还是公司名义？” “个人名义。” “个人名义的话稍微有点难度，得申请，而且得有抵押物，各方面的程序必不可少。” “我的信誉在你们银行连一个亿都不值啊？” 赵蕾苦笑，“磊哥，一个亿可不是什么小数字，你的信誉额度已经不低了。” “有多少？” “五千万。” 杨磊哂笑一声，“五千万和一个亿有啥区别，让老刘给我调上来。” 赵蕾叹了口气，“按说应该没问题，但是磊哥你现在在银行里的存款实在太少，把信用额度调这么高，银行里会很难做。” “老刘肯定有办法。” “我帮你争取一下。” “你就问问他能不能调，能调现在就调，不能调我转身就走，就这么跟他说。” 杨磊才不信刘行长会舍得放他这个大客户离开。 是，他现在的银行卡里没多少现金，整体消费水平在一众富豪之间也不怎么突出，名下公司虽然不少但是也都没什么盈利，流水虽然好看但多是公司账户，想上调个人信用额度到一个亿，确实有点为难人。 毕竟才07年，全国范围内都没几个人能拿到这么高的信用额度。 信用额度可不是贷款额度。 信用额度这玩意儿是免抵押的，利率还低，随时都可以使用，不管是消费还是提现应急都比常规贷款要方便许多。 说白了，就是一张额度高达一个亿的信用卡。 给自然人发放这么高额度的信用卡，银行要承担的风险可不是一般的高。 但是，理论是理论，实际是实际。 某些银行都敢给骗子放几个亿的贷款，就不敢给他这么个老实本分且实力雄厚的天才生意人发一张一个亿的信用卡？ 何况已经有了五千万的额度，再升五千万又能咋滴？ 他杨磊会还不上这区区一个亿？ 第673章 提额 刘行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贵宾室。 大笑着和杨磊拥抱一下，“老弟，你可算来了，我一直想约你，又怕打扰你工作和学习。” 杨磊笑笑：“老刘，最近没少赚吧？” “嘿嘿，托老弟的福，是赚了那么点。” 刘行长笑得非常开心，可见不是赚了点，而是赚了很多。 银行这些人的赚钱能力是毋庸置疑的，给他们一点点机会和线索，他们就能把利润最大化。 地方上的银行里可能还一般点，毕竟人才少，胆量勇气资金资源能力都差一些意思。 但在首都这地方，银行里的个个都精英，连柜台上的小妹儿指不定都是金融专业的本科毕业生，刘行长这些高管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学历可能差一点，但能力绝对杠杠的。 杨磊给了那么明确的提示，刘行长要是赚不到钱，那必然有问题。 正常情况下，刘行长能凭借杨磊给的提示，把银行里和储户、客户手里的钱玩出花儿来，毕竟现在股市行情如此之好。 所以，杨磊挑眉，“那你说说，该不该给我提额？” 刘行长想都不想地回答：“该，应该，必须该，我早就想给老弟你提一提了，只是吧，你这个存款确实少了点，而且你不常来，我也不好打扰你，这不，我扔下那边的大客户就跑过来了，老弟，一个亿，一分钱都不少，今天提额，明天提现，风险我老刘一力承担，够意思吧？” 够意思？ 呵呵。 杨磊当然不信这些鬼话，虽然听着挺好听。 实际上这是他应得的福利。 毕竟他名下几乎所有存款以及流水业务都在这边。 而且再过三个月，他手里的存款会急速暴涨好多倍，到那个时候他会被所有银行抢着拉拢，别说一个亿的信用额度，再高点，也有银行敢开。 那可是二十亿的现金。 纯纯的现金，而且是短时间内不会花出去的那种。 这样的大客户，有机会提前留下，那当然要快一点，真要让这种大客户跑了，刘行长的位置怕是不保。 何况杨磊的账户里又有几笔现金到账，明显是又要搞事情。 在杨磊这里尝到甜头的刘行长怎么可能允许这种机会从自己眼前溜走？ 当然，刘行长的小心思，其实是心知肚明的。 都是成年人，有些话就不拆穿了，彼此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行，至少面子上过得去，真要拆穿，还咋做朋友？ 越是这种利益相关的朋友其实越需要面子上过得去。 反而是真正的朋友才会不在乎那么点面子工程。 所以，杨磊笑道：“够意思，那就承情了，赶紧把手续弄好，我后天提现。” 刘行长点头，“没问题，我亲自给你安排，”然后才陪着笑脸问：“老弟，你这是又有什么大动作吧，咋了？看上哪只股票了？” “打算弄点期货玩玩。” “期货？”刘行长同样被吓到了，“这东西你也敢碰？” “你们敢碰，我当然也敢碰。” “我们……”刘行长无话可说了。 哪个银行能没点期货业务？ 只是吧，银行里的期货业务到底怎么回事儿，大家心里都清楚。 盈亏自负。 赚了钱是你和银行分。 亏了钱是你自己承担。 期货嘛，从来都是这样，银行给的协议上肯定会标清楚，哪怕是银行的操盘手操作失误，一般情况下银行也不担责，除非是某油宝那种太离谱的操作且影响极其恶劣的翻车事件。 否则，投资人只能自认倒霉。 说直白点，就连银行这些人也不怎么愿意碰期货，只不过银行自己肯定不亏就是了，要是让银行也承担一部分亏损，那么大部分银行都会放弃期货类理财业务。 银行就这样，胆子极大，什么业务都敢做，但亏钱的绝对不碰，见不得一丁点亏损。 所以杨磊一句话把刘行长堵回去，然后才笑道：“所以你也别瞎打听了，打听我也不会跟你说的，风险太高，万一带着大家一起血本无归，我还咋混？” 刘行长想了想，“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投资么，有赚有赔很正常，大家也都有这样的觉悟，没道理跟着你赚钱的时候一个个喜笑颜开，跟着你亏欠了就找你后账，没那样做事儿的。” 杨磊反问：“你能代表其他人？” 刘行长又一次哑口无言。 怎么可能嘛。 连自己都代表不了。 现在说的这么好听，可真要亏急眼了，指不定会冒出什么难听话呢。 跟钱有关的事情，从来就没什么绝对的。 一亏钱，大部分人都会急眼。 钱少点还好，多了呢？ 期货市场上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血本无归的。 几千万几个亿的投资忽然血本无归，别说急眼骂人，拼命的心思都有。 所以，刘行长无话可说。 杨磊则趁机道：“所以老刘这次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不然的话，你自己也为难。” 刘行长还是有点不甘心，“老弟你打算买什么？” “国际原油。” “卧槽，这东西你也敢碰？今年的国际原油价格这么邪门……” “所以让你别问。” “咳咳，做短线还是长线？” “长线，五六个月的那种。” 刘行长的脸都绿了，急忙摆手，“好好好，我不问了我不问了，这玩意儿打死我都不跟，国际原油，五六个月的长线，老弟，你胆子真大，五六个月以后，国际经济形势啥样子还不一定呢，你这操作，跟疯了一样。” 杨磊哈哈大笑，心情极其畅快。 疯了一样？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赚你们都不敢赚的钱。 做你们都不敢做的事。 享受你们都享受不到的快乐。 这才是重生者该有的样子。 一旁的刘行长许诺之后赶紧撤退，怕再待下去会被杨磊拐去一起玩期货。 赵蕾则小声道：“磊哥，这老刘的嘴巴不严实，他说不跟，但一定会把这事儿透露给其他人，我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找你。” “这也有人敢跟？” “对。” “老刘都被吓到面如土色了，还有人比老刘胆大？” 第674章 我一定要上车 赵蕾轻笑道：“在投资这块，没有最胆大，只有更胆大，没在银行和投资机构待过，你永远无法想象某些有钱人为了几个点的高收益到底敢冒多大的风险，尤其是那些来钱比较快的煤老板、房老板以及某些灰产类老板。” 杨磊秒懂。 灰产类行业老板最胆大，别说可以赚钱，只要不是亏太多他们都能接受，相当于变相的洗玛尼。 煤老板房老板则是因为钱来得太轻松，胆子又足够大，所以只要收益比存银行给得多，他们就敢投，反正亏了也不心疼。 何况这次是他杨磊带头。 他可是有着“财神爷”之称的光华小股神。 他以往的光辉战绩会让某些财主们更大胆。 想到这里，连忙对赵蕾道：“想办法帮我推掉，不管谁打听直接拒绝。” “我这边没问题，但你那边……” “我惹不起还躲不起？” 杨磊虽说没怎么经营他的社交圈，但这一年下来在首都也认识了不少人，如果算上各种拐弯抹角的关系网，那场面就很吓人了。 也就是这次要做期货，而且是长线的原油，所以能吓退大部分人。 但也一定会有胆子大的想方设法找上门来。 风险高，但收益也高啊。 万一押对了宝，一百万的投入直接翻好多倍，这样的收益谁不眼馋？ 亏了？ 一百来万的小钱钱亏就亏了，不心疼。 这不，杨磊刚刚从银行出来，到停车场还没打火呢，手机就响了，是刘琳打过来的。 之前刘琳和王晓刚就跟着他投了一波股票。 不过比较保守，是借钱给他投的，只拿百分之五十的收益。 当然，敢于直接借两个亿现金给杨磊这个第一次做股票的新人，刘琳已经足够胆大了。 但是吧，随着股市的继续疯长，刘琳后悔了。 百分之五十的收益已经很高了。 但是和股市疯涨的行情比，百分之五十就显得太少了，好多股票都涨了一倍多接近两倍，连上指都在稳步攀升奔着六千点而去。 也就是说，刘琳投杨磊的那两个亿，现在至少净赚两个亿。 可刘琳却只能拿到其中的一个亿。 而且股市还在涨。 但涨到天上去，刘琳也只能拿一个亿。 这情况，给谁谁不后悔？ 所以，电话一接通，刘琳就嚷嚷道：“老弟，你太不够意思了！” “咋？” “套路姐姐我，你这股票天天涨，看得我心疼死了，晚上都睡不好。” “姐，这也能怪我啊？当初可是给了你机会的。” “我知道，所以才更后悔，你小子看似大方，实则把我们这些人的小心思算得清清楚楚，就是吃准了我们不敢冒险。” “那也是给了机会的。” “所以，我后悔了，这次，我一定要上车。” 杨磊看到电话就知道刘琳的心思。 所以想都不想地拒绝，“别，姐，这次真不能带你，风险太高，我赔不起。” “没事儿，亏就亏了，不用你赔。” “那也不行，这是我和几个老哥们一起攒的一个局，贸然加你进来算怎么回事儿。” “不就是赵爱清那老色批么，我去跟他们说，他们不敢不给我面子。” 杨磊挑眉，“你们还认识啊？” “弟弟，不懂了吧？都在首都混饭吃，谁不认识谁啊？何况老赵那家伙第一笔生意还是我爷爷照顾的，到现在逢年过节还要给我爷爷送礼呢。” “真的假的？” “咋？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那倒不用，”杨磊有点相信了，刘琳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不过这么看，首都这地方还真不大，到处都能碰到熟人。 但想想又觉得正常，首都虽然地方不小，人口也不少，但是做生意做到一定规模的却就那么些人，就算两个人完全不认识，掰扯掰扯彼此的社交圈也一定能凑一块去，搞不好还是什么拐弯抹角的亲戚呢。 何况刘琳说得这么信誓旦旦，也有模有样，应该确有此事。 然而他还是摇头，“不行不行，那也不行，这个局里可不止老赵一个人，还有其他人呢。” “得了吧，就赵爱清那些个狐朋狗友，哪个不是听赵爱清的，而且老弟你才是主角啊，你管他们的想法干啥，你真带上我，他们还能反悔咋地？真要反悔，他们的份子我全补上。” “姐，你搞错了吧，我是缺钱么？” “哦~~明白了，你是奔着他们的产业去的，你做物业又做装修，确实需要和这些人搞好关系。” “嘿嘿，理解万岁。” “带姐一个，姐给你介绍个更有实力的。” “多有实力？” “全国前二十的地产商。” 嘶—— 杨磊倒吸一口凉气。 全国前二十。 那实力可真不一般。 因为光某桂园、某达、某科、某利这些龙头级别的房地产企业就有十家左右。 前二十意味着实力不如这些龙头企业但也不会差太多，至少是第一梯队的。 哪怕是第二十名，那也绝对不是赵爱清这种完全排不上号的行业底层所能比的。 没错，赵爱清这些人在房地产行业内只能算是基层，资产好几个亿没假，但实力在那儿摆着，基本上就是一个楼盘一个楼盘地做，做完一个才敢做下一个，而且势力范围基本上集中在一个城市里。 但第一梯队那些巨头们却不一样，人家可以同时吃下好几个楼盘，可以同时在好几座城市开工，势力范围至少能覆盖几个省甚至一两个大区。 所以别觉得前二十的排名不如某达某科某桂园那么响亮，但实力是一点也不差。 要是真能吃下这么大一块蛋糕，家装和物业这块，杨磊就算站稳了脚跟。 当然，刘琳说得也很清楚，只是介绍。 至于能不能达成合作，以什么方式合作，还是要谈的。 所以，杨磊直接问：“你这次出多少？” “两个亿。” “……” 杨磊无语。 这个女人之前一直哭穷，说只有两个亿的流动资金。 结果这才多久，又拿出两个亿来。 看这样子，指不定银行卡里存了多少钱呢。 第675章 人情纠缠 但是吧，杨磊做这次期货，赚钱是其一，巩固人脉是其二，有赵爱清那一伙儿人了，再多个刘琳也不算多。 只是这本钱越来越多，撬动的资金也越来越夸张，作用在期货市场上的变数也就越多。 有点危险。 嗯，除了刘琳这一笔，绝对不能再接其他人的单子了。 太危险。 想到这里对刘琳道：“姐，带你一个没问题，但是有一点要跟你说清楚，我这儿的手续费相当高。” “多高？” “百分之二十。” “弟弟你真狠啊，直接抽两成，比全世界最黑的交易所还黑。” “我可不是开门做生意的交易所。” “行吧，不过你说清楚，是整体交易额的百分之二十，还是纯收益的百分之二十。” “那当然是纯收益的百分之二十，我只赚明明白白的钱，可不会在这种拐弯抹角的地方坑人。” “这还差不多，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转账给你。” “不打借条了呀？” “不了，姐信得过你。” 说得好听。 杨磊腹诽着叮嘱一句：“姐，有一点得跟你说明白，就你一个了呀，千万千万不要再往我这儿介绍人了，不管是谁，不管多少钱，我都不接，期货市场你也知道的，很危险，资金量大必然会影响市场行情。” “你个做原油的就别说这些了吧，原油市场那么大，都是以美金结算，你这带上杠杆也才几百个亿的资金算个啥啊，还影响行情呢，想多了。” “但愿是我想多了，可我胆子小，姐，算我求你了。” “行吧行吧。” 杨磊赶忙挂上电话。 然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对付这种女人，可太难了。 手段高明也没用，这些女人根本不和他讲道理，就是要加入，咋整？ 不能翻脸。 还馋人家给的好处。 这真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当然，主要还是撇不开这份人情，人家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敢直接给他两个亿的借款，哪怕利息高达百分之五十，对他而言也是极其难得的信任。 现在要发大财却不愿意带人家一个，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人生在世，就没有人真的可以做到完全地逍遥自在，连美帝大统领都不行。 好在这样的人情也不太多，除了刘琳之外也没其他人了，因为借钱给他的不少，但是还有闲钱继续投资或者敢冒这么大风险做期货的人却几乎没了，王斌荀志强那些更不用说，人家根本不做金融类投资，借钱给他就是帮忙。 然而，下一秒钟，他电话又响了。 是李雨欣打过来的。 得。 漏算了一位。 这位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风险？ 她都在他身上投了那么多钱了，还在乎这么点风险？ 从她在他身上投这么多钱的作风看，就是个根本不在乎风险的人。 或者说，只要收益足够丰厚，她就不怕有风险。 因为在他这个小年轻身上投这么多钱、这么多机会甚至把自己搭上的行为，才是最最最有风险的一笔投资。 他要是个负心汉，李雨欣在他身上的所有投资都会打水漂，真正的血本无归。 所以，不用接电话他就知道，李雨欣也要跟着上车。 果然，接通电话，李雨欣直接道：“带我一个。” 杨磊叹了口气，“姐姐，就别凑这种热闹了呗。” “你觉得可能？” “……那你打算投多少？” “五个亿。” “你还有这么多钱？” “借的。” 卧槽。 借钱做期货，这是怎么样一种精神？ 这得是多么地信任他杨磊？ 杨磊都惊了。 饶是他心态过人也被李雨欣这操作吓到了。 这要是不小心亏掉…… 那后果，都不敢想象。 虽说李雨欣赔得起，但重点在于对声望的打击，到时候必然会有人说“李雨欣借钱给小白脸做投资结果亏得一塌糊涂”之类的话。 仔细算算，从认识开始，李雨欣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钱？光是从他这儿买古玩都花了至少两个亿，算上其他借款、投资等等…… 这么一想杨磊就算把自己打包送给李雨欣都还不上这份人情。 所以，杨磊叹了口气，“姐，没必要这么拼。” “赚钱么，哪有不拼的，钱又不会自动跑到我银行卡里。”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杨磊无奈道：“要不这样吧，咱俩以公司名义操作，单独进场，不带其他人。” “好！” 李雨欣就回答了一个字，但语气却很雀跃。 很明显，李雨欣听到杨磊这样的回答非常开心。 杨磊也是没辙。 大女人小女人都喜欢这种没啥实际意义但看上去很有仪式感的操作。 同样是进场捞钱，和其他人组队，两个人组队，其实没啥区别。 但是大小女人都喜欢后者。 这不，李雨欣一开心，说话的声调都柔和了许多，“石头，这次预计能赚多少钱？” “我是奔着一百美金去的。” “这是百分之三十多？” “对。” “原油价格能到一百美金么？” “绝对能到，甚至可以更高。” “更高？” “对。” “那，为啥不买更高点？” “时间跨度太长了，我等不及，或许，以后有机会再买吧。” 在杨磊的印象中，到08年某个时间段，国际原油价格一度接近一百五美金，高到吓人。 不过那一波在高位待得时间不长，冲上去之后很快就掉下来了，并且长时间保持在九十左右的位置。 当然，知道这个行情，还是可以操作一波。 只是时间还早，先收割完这一波，再根据具体情况判断要不要再收割一波。 金融市场没什么东西是定势，所有的一切都是动态的，随机应变才是投资人最基本的素质。 所以杨磊对李雨欣也一样含糊其辞，不给准确的说法。 不是不相信，是他自己也没把握，心里没数。 好在李雨欣没有多问，“以哪家公司的名义操作？” “欣欣投资吧，房子都囤了，也不差这么点期货。” “行，我回头把钱打到账上。” “等等。” “咋了？” “直接入账怎么算？欣欣投资的股权……” 第676章 一个接一个 欣欣投资里，杨磊和李雨欣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权。 杨磊本身就已经占了大便宜，毕竟他一分钱没出，以管理、技术的名义入股，而且这公司还是为赵晓竹和宋芳菲的两家公司服务。 当时就让他感觉很不好意思。 现在李雨欣再砸五个亿进来，这股权…… 李雨欣却轻笑一声，“咱俩之间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嗯，那是不可能的。 该是谁的还是谁的，例如蚂蚁科技这些，永远不可能变成李雨欣的。 但是杨磊懂李雨欣的意思。 李雨欣的意思是欣欣投资就是俩人共同的产业，能出钱出钱，能出力出力，不用分得那么清楚，算是俩人的共同财产，也算两人之间搞的这么一个藏钱的小金库。 嗯，这是两个精明的生意人之间的小浪漫。 想到这里，杨磊也不扫兴，“那就这么定了，等我消息。” “好。” 三言两语，五个亿的投资项目就这么定下来。 不得不说，有钱人的世界确实超出了普通人的想象，尤其是杨磊和李雨欣这个级别的有钱人，真就不把钱当钱。 李雨欣刚挂上电话，王晓刚又打过来了。 不过，王晓刚没有想着上车，就是听到消息过来聊几句，“老弟，你这手笔是越来越大了，竟然玩起了期货，还敢玩长线，胆子真不小。” 杨磊笑笑，“老王，你要上车么？” “不了不了，我没钱了，兜里仅有的现金都已经借给你炒股了，而且我也不敢碰期货，这玩意儿太凶险。” “哈哈，又不用你操作，也不亏你钱。” “那也不行，我怕会被你带沟里，你赚钱和玩一样，会让我产生股票和期货市场里赚钱很轻松的感觉，一个忍不住就有可能栽进去。” 这个人可以。 有自知之明。 也有识人之明。 而且大脑也足够冷静。 因为啊，一般人根本意识到不不到点，碰到杨磊带车队赚钱的机会，只会想着要不要跟或者跟多少，而不会考虑后续影响，尤其是事件本身对自己的影响。 正如那些拆迁户和中彩票的。 脑子冷静的人，乍富之后也能清醒地意识到这些财富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从而选择相对正确地处理方式。 但有的人脑子里根本没有这样的观点，有钱就花，花干净为止。 所以很多时间，简简单单几句话真能暴露出一个人的水平和能力。 在这方面，王晓刚在杨磊认识的所有人中排第一档。 好在王晓刚不愿意上期货这辆车，不然的话，杨磊肯定拒绝不了。 随后，王晓刚和杨磊聊了很多股票这方面的话题，尤其是收益这块，王晓刚已经迫不及待了。 五个亿的成本，再有三个月就能变成七点五个亿，这收益率，羡煞几乎所有行业的大小老板。 当然，王晓刚也一直嚷嚷着后悔，后悔当初只是借款给杨磊，而不是委托杨磊帮忙操盘，否则的话，收益就不是二点五个亿了，而是至少五个亿甚至十个亿。 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王晓刚现在只能想办法和杨磊保持好关系，方便以后再搭车，要不是期货这玩意儿实在太危险，王晓刚现在也能拿出一两个亿来跟车。 所以挂电话的时候，王晓刚还说呢：“老弟，有好项目千万别忘了老哥啊，老哥我要求不高，跟着喝点汤水就行。” 杨磊能说啥？ 当然是满口答应。 这种有一定实力且比较好相处也好说话的朋友，越多越好，多多益善，杨磊不嫌多。 挂上电话，杨磊开车回四合院。 可刚上马路，电话又响了，这次是钱萌萌打来的，“渣男，在哪儿呢？” “家，咋了？” “出来玩。” “嗯，钱总，有点稀罕啊，你咋想起来邀请我出去玩了？怕不是有什么企图？” 这时，有个声音冲着话筒喊：“磊哥，她馋你身子……” 是昕小妞。 这傻妞，简直了。 杨磊咳嗽一声，“说正事儿。” 钱萌萌轻声道：“你做期货带我一个呗。” “就这？” “嗯。” “我还当什么事儿呢，真是的，这也用得着跟我客气？直接把钱转过来，别，给万家园吧，以公司的名义操作，赚的钱也直接放公司里，供公司前期运营和发展，”杨磊满不在乎地说完，这才想起来关键，“你打算投多少钱？” “一亿。” “……” 草率了。 这明显是钱萌萌老爹的主意。 钱萌萌手里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多闲钱。 只不过之前钱萌萌老爹拒绝过他的合作请求，所以老钱没脸开口，只能让女儿出面。 当然，对他来说没啥区别。 无非就是再开一个单子而已，操作上没啥区别。 下单，办手续，然后在最后交割日注意移仓就好，剩下的就是等待国际原油飙升到一百美金，系统会自动结算。 所以说啊，期货这东西，说复杂确实复杂，但要说简单，比股票还简单。 尤其是做长线。 买好之后基本上就不太用管了，尤其是直接买价格这种，下单之后结果基本上就已经注定，剩下的就是熬时间。 所以，多一个单子就多一个单子吧。 反正做国际原油，多这么点资金根本不影响大局。 只是，千万别再有下一个了。 他可没有其他盘子可以承载这么多单子了。 李雨欣投的钱放欣欣投资。 钱萌萌投的钱放万家园物业。 哦，和钱萌萌这个钱得分清楚，万家园的股权比例得调整调整，毕竟钱萌萌和李雨欣的情况不一样。 李雨欣公司的钱就是她自己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可以自己做主。 但钱萌萌的钱却多是她老爹的钱，她自己做不了主。 所以，这钱得好好分配，不能让钱萌萌吃亏，至少明面上不能。 也因此，他直接和钱萌萌说明白，“这钱放在万家园，我再给你两成的股份，股权比例六四分，你问问你爸爸有没有意见，如果有意见，还可以再谈，要是没意见，就赶紧把钱弄到账上。” 第677章 媒体那张嘴 钱萌萌还有些不好意思，“磊哥，这，这就不用了吧。” 杨磊的态度却很坚决：“不行，不要也得要，要不然咱们就公事公办，直接走个人账户，我帮你操盘，然后收你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 “那，那还是放在万家园吧。” “回去跟你爸爸说清楚，我手续费就是这么高，谁也一样，可不是欺负你。” “什么嘛……” “嘿嘿，就这样。” 这时，昕小妞急忙喊：“磊哥磊哥，晚上出来吃饭啊，我请客。” 杨磊变换声调，柔声调侃：“傻妞请客？这是有什么喜事儿？” “嗯嗯，今天的表演课，老师夸我表演得好，说我很有潜力。” “……果然是傻妞，说你有潜力，意思是你现在还不行，懂了吧？老师阴阳怪气你呢。” “啊？” “你仔细琢磨。” “我，我……”昕小妞瞬间沮丧，“我不开心了，磊哥，晚上陪我喝酒。” “吃饭可以，喝酒不行。” “好，只吃饭不喝酒。” “晚上见，傻妞。” “嘿嘿嘿嘿，晚上见，磊哥。” 挂上电话，杨磊吐了口气。 这个傻妞啊。 真的让人爱不释手。 那憨憨的性格和重度恋爱脑，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毕竟，正常人怎么可能舍得伤害那么一个可爱的憨憨？ 傍晚六点半。 杨磊在首都饭店和昕小妞、钱萌萌三人会合。 一见面，昕小妞便不管不顾地飞奔到杨磊怀里。 杨磊更不怕什么，抱住昕小妞在空中转了两圈后狠狠亲了两口，跟着捧住傻妞的脑袋仔细端详，“嗯，几天不见，又漂亮了。” 傻妞果然是傻妞，一句简单的夸奖就高兴到昏了头脑，开心到眉眼弯弯。 然后，傻妞就没离开过杨磊的怀抱。 包括吃饭，还趴在杨磊怀抱里张开小嘴让杨磊喂。 杨磊呢，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不但不耐烦，还陪着傻妞又笑又闹，反正在包间里，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哦，钱萌萌除外。 钱萌萌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把这一对狗男女拖出去狠狠揍一顿，几次敲桌子，“喂，你俩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好吗？” 傻妞咯咯直笑。 杨磊则略表歉意，也就多和钱萌萌找了点话题。 当然主要还是聊投资这块，这是俩人最大的共同话题，钱萌萌也有成为女强人的潜力，只是性格可能和谭佳颖差不多，但实际上商业嗅觉还挺敏锐，从小目睹耳染学了不少东西，起点就比赵晓竹宋芳菲高不少。 现在的钱萌萌明显有往这方面发展的趋势。 之前投资欢动文娱还可以说是无心之举，但后来和杨磊做万家园，思路就很明显了，要放弃演艺之路改做女强人。 聚餐快结束的时候，钱萌萌才略带忧虑地说道：“渣男，你现在的名气越来越大，是时候注意下个人形象了。” 这话一出口，连黏在杨磊怀里的傻妞都顿了一下。 很明显，傻妞不傻，知道钱萌萌的意思。 杨磊却搂了搂傻妞的小腰，“我懂，不过，钱总啊，你还是太小看我了，在这方面，我杨某人敢作敢当，我敢做，就不怕被人说三道四。” “可是你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万一真引起关注……” “没关系，被关注不一定是坏事儿，我不是公职人员，也不是演员明星之类的公众人物，就是个名气比较大的生意人，谁能说什么？” “媒体那张嘴……” 杨磊再笑：“悄悄跟你说个事儿，媒体的嘴其实很软，你什么时候见他们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去批评超级富翁，就算批评，也只是小心翼翼地提两句，绝对不敢恶意带节奏，除非他们得到确切的消息上边有人要搞死我。” 钱萌萌想了想，还真是。 煤气的节操…… 也不是说所有媒体都这样，相反，大部分传统媒体还是有那么点节操的，至少知道害羞，一般情况下也不太愿意像个三流小报一样报道什么人的绯闻。 所以，天天盯着绯闻报道的都是些自媒体以及不入流的小媒体。 但也正因如此，这些媒体一般不报超级富豪们的绯闻，因为他们惹不起，就算报也尽量做到公正客观不带节奏。 在资本面前，大多数媒体其实很识相。 不说国外，就说国内，爱玩会玩的超级富豪们有多少？ 但媒体报过几个？ 就算是光明正大换女朋友比换裤子还勤快的小王，也没有几个媒体敢像报道明星绯闻那样胡乱猜测，最多也就是“小王身边又换了新人”这种标题，根本挑不起读者的兴趣。 所以，杨磊真不怕媒体带节奏。 说句不好听的，媒体对富翁们的杀伤力，还不如论坛上的网友们呢。 但不管是哪一方面，杨磊都不怕。 是，他的感情生活确实丰富了一些，但架不住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啊，只要不违法犯罪就不怕任何人惦记唠叨。 为此，他连某些商业协会的邀请都拒绝了。 以他的水平，真要进入协会，身兼数职那是必然的，可是大部分商业协会其实都是半官方性质的，到时候他这个作风就是把柄了。 所以，他干脆不加入。 就不跟你们玩。 诶，就是自娱自乐。 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所以，不怕就是不怕，是真不怕，而不是死鸭子嘴硬。 钱萌萌想了想，忽然发现还真是这样，普通人避之不及的存在，在杨磊身上竟然毫无作用。 这个小男人，可真…… 钱萌萌忽然叹了口气，“那你这名气这么大，也不想办法控制一下？” “有多大？” “非常大，”钱萌萌指了指她自己，“你上午才决定要进军期货市场，下午就传遍了整个首都，不少人都摩拳擦掌打算跟着你一起操作，你说你这名气到底有多大！” 杨磊挑眉。 确实有点出乎意料。 而且这不只是名气的问题，更是影响力的问题。 连期货都有人敢跟，说明他的影响力已经不是一般地大，至少在金融市场内的影响力已经比较突出，有了属于他的拥趸。 换句话说，他已经有了在金融市场搞风搞雨的资本。 第678章 私募大佬 当一个人在金融市场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引来很多人的关注以及部分人跟风时，想要在金融市场里搞风搞雨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了。 尤其是杨磊。 他有成绩，有光环，只要稍加炒作立刻就是一个明星级别的金融高手。 如果他愿意去做私募，多了不敢说，募集二三百亿绝对和玩一样。 再加上跟风者，他随便买一只股票就能拉几个涨停出来。 当年那些明星私募基金大佬们凭啥在金融市场里呼风唤雨？ 不就是凭借个人影响力？ 这还是大部分所谓大佬都有水分的情况下。 他可是实打实的“高手”，不掺杂一丁点水分。 可惜，他没兴趣。 他只想自己赚钱，顺带着帮朋友们也赚点零花钱，仅此而已。 其他人…… 爱跟风的话跟呗，反正他不会主动宣传自己，更不会负责，亏了别找他就行。 所以，他朝钱萌萌摇摇头，“别管那些，他们爱怎么传怎么传，别来骚扰我就行。” 钱萌萌点头，“行吧，我还以为你要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去赚钱呢。” “那你是真的想多了。” “不过，我觉得可以啊，你有硬实力，也有影响力，真这么干，你一定会成为国内最为炙手可热的私募基金管理人，就没那个姓徐的什么事儿了。” “姓徐的？” “对，叫徐祥，甬城人，05年去沪市发展，在这一波牛市中表现也非常出色，不过没你这么厉害，他主要玩短线，重点突出一个胆大勇猛，极具攻击性，表现非常亮眼。” 这人啊。 杨磊恍然。 这位号称是私募一哥，确实风光无限。 但是也没风光太久就进去了。 印象中也就是六七年以后的事情，赚的钱不少但却没怎么享受到，从审查到判刑就经历了足足三年时间，最后更是被罚款接近一百个亿，一口气把赚的钱全部吐出去了，然后连老婆也起诉离婚了。 可以说，老惨了。 当然，人家再惨，也比普通人过得要舒服，毕竟企业还在人家手里，还是上市企业，估值还不低。 而且身为私募一哥，认识那么多大佬，随便一个拉他一把都能继续过人上人的生活。 只是这人身上牵扯的事情确实太多，是个麻烦人物。 所以对钱萌萌道：“我知道这人，是个人物，但非常危险，千万别碰，尤其是不能有经济层面的往来。” “啊？”钱萌萌惊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啊？” “内幕不知道，但他的操作手法太过激进，有些操作明显不正常，很容易被盯上，这两年可能没事儿，但迟早要秋后算账，那个时候可就危险了，而且他的资金来源也是个问题，你懂的。” 钱萌萌脸色变了，急忙点头：“好，我会和我爸说一声的。” 身为重生者，杨磊太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了。 有的时候，宁可得罪人也要避开。 例如傻妞转学的时候，因为涉及山城那边，他就差点跟那边的一些人物牵扯上关系。 如果说徐祥只是稍微有点危险，会沾一身腥臊的话，那么那边的人物则极度危险，属于死都不能碰的那种。 当然，不管哪一种，最好都别碰。 普通人可能知道的是徐祥在14年才出事儿，但实际上11年就被密切关注到了，应该是被秘密调查了两年时间才动手。 05年到沪市，经历0708两年的牛市打出名堂，09年创办公司，11年被秘密调查，14年进去，17年宣判，21年出来。 就问你这个履历吓不吓人。 这也是杨磊在大a不玩短线的主要原因，太危险，操作越好嫌疑越高，他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人士知道股市走势吧？ 不过要是不是钱萌萌提到徐祥，他还真就差点忘了这茬儿。 徐祥这人风光的这几年是真的风光，难免会有人把他和徐祥相提并论，甚至会把他俩牵扯到一块。 他自己有分寸，但他身边的人却很容易中招，例如薛雨莹，她可是管钱的，万一真和徐祥那伙人发生交集，还是有一定麻烦的。 想到这里，赶忙给薛雨莹赵蕾张艺芸邓玉欣赵晓竹宋芳菲以及在沪市上学的秦洋等人群发了一条短消息。 内容很简单，就是让她们注意一个叫徐祥的私募基金经理，这个人非常危险，能不打交道就别打交道。 他身边这些女人虽然都有潜力和能力，但毕竟底蕴太浅，除了一个邓玉欣外，也就谭佳颖还算有点分量，其他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普通人，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吃饱喝足。 钱萌萌和昕小妞要回去睡觉。 昕小妞缠着杨磊的胳膊死活不愿意回去，非要跟着杨磊回四合院。 杨磊倒是想和昕小妞一块，但今天实在不允许，所以只能好言好语地哄了一顿，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傻妞哄回去。 回到四合院。 迎面碰上宋芳菲，这个小女人的脸色憔悴了不少，但精神却有点亢奋，是那种身体很累但精神却很足的状态，明显是工作这块正在劲头上。 看到杨磊，拿出手机晃了晃，“那条短信啥情况？” “就是字面情况，那个姓徐的情况很复杂，可能会涉及违法犯罪，所以尽量避开。” “我知道了，不过我又不炒股，应该扯不上关系。” “那可难说，那人说是做私募基金，但实际上触手却伸得到处都是，难保不会盯上你们。” “有磊哥你罩着，我可不怕。” 杨磊哈哈一笑，“那倒也是，遇到事情就报我的名字，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 宋芳菲展颜，“那可不是有点用处，而是很有用处，现在到处都在传你的名字，连网上都有很多人讨论，连某易都有你的新闻。” “真的？” “嗯，就今天中午，财经板块，有个专家谈投资理财的时候提到了你，某易的编辑还专门打了个几百字的补丁介绍你的履历和光辉战绩。” 杨磊挑眉。 这是个好现象吗？ 某种程度上说，确实是，因为这是他想要的。 第679章 炒个绯闻吧 杨磊是没有打算当什么明星，也没打算干和官方挂钩的职务。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不需要影响力和知名度。 相反，他不少计划都建立在他个人的影响力上，需要他抛头露面，需要他站在风口浪尖踏浪冲锋。 说直白点，就是做个人营销，以个人的影响力提升公司业绩。 这招不新鲜，但好用。 从雷老板到马斯克，都是使用这一招的好手，董小姐等人也深谙此道，用好了，确实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尤其是做互联网相关事业的老板们，就算不会亲自下场也要找个代言人。 当然，杨磊肯定不会做恶俗营销。 恶俗营销不持久，且后患无穷。 但也不能太官方太正能量。 所以，他这丰富的感情状态反而是个不错的卖点，如果能引导网友以他为基础造梗，那个效果就更好了。 只是他也清楚，这种东西吧，可以营运，但绝对不能强行营运，强行融入只会引起网友的反感，例如小李子。 小李子技术这块没得说，但做商业是真不行，眼看着某度要被甩开，小李子开始学习雷老板等人亲自上阵搞营销，拉着女儿上综艺，开会的时候被泼水等等，但这手段实在太低级，太刻意，就连路人都看不下去，只能尴尬收场。 怪谁？ 怪某度的营销部门太过平庸。 也怪小李子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分。 人雷老板拽一句英文就能成梗并且火那么久。 小李子模仿一遍却沦为了笑柄并且很快被人淡忘。 这就是区别。 杨磊也没太大的把握，毕竟这东西有的时候真要看运气，互联网上啥人都有，啥风也刮，你真不知道你能不能火、什么时候火、火多久。 但现在，他还没开始做营销呢，就有人帮他做宣传，还是比较正面的宣传，当然是好事儿。 其实，以他在金融圈里的名气，已经可以炒作了，但他不希望锁死在金融圈里以私募大佬或者投资高手的身份出圈，相反，他更愿意以一个花心富翁的身份出圈，擅长投资这些光环只能是点缀。 有啥区别？ 一个花心大萝卜，却学习极好，擅长古玩收藏和鉴定，做投资理财也是一把好手，很会赚钱。 一个理财高手，学习极好，擅长古玩收藏和鉴定，却是个花心大萝卜。 这两者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正如屡败屡战与屡战屡败之间的区别。 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所以在这之前杨磊一直压制着自己在互联网炒作的冲动。 但现在，看样子是压不住了。 既然某易都把他拿出来说事儿，说明他的名气在线上线下都到了一个临界点。 想到这里，对宋芳菲道：“我知道了，老宋，明天一起炒作一把。” “啊？”宋芳菲懵了，“什么意思？” “你磊哥我准备出道。” “嗯？” “配合就行，我安排俩狗仔给咱俩拍照，然后装模作样地在网上深扒你和我的个人资料，然后炒作咱俩的绯闻，等热度差不多后，咱俩再出面辟谣，顺带着给你的悦动体育做个软广告。” “这，这，行么？” “绝对可以，安排你和小竹子打擂台也是一样道理，具体操作不同罢了。” “那，那，咱俩炒绯闻，小竹子不会有意见吧？” 杨磊盯着宋芳菲的大眼睛看了几秒钟，忽然伸手直接把她搂在怀里，低头，深吻。 宋芳菲的眼睛猛地瞪到老大，跟着颤颤巍巍地闭上。 这可是在院子里。 而且，也是俩人第一次这么直接地亲吻。 宋芳菲被吓得不轻。 但很快就瘫软在杨磊怀中浑然不知身处何方。 半响之后，杨磊松开宋芳菲，轻笑道：“现在没问题了吧？” 宋芳菲软软地点头。 杨磊微笑，“回头教你一套话术，保准能把咱俩的热度都炒到高高的。” 宋芳菲深吸一口气，“磊哥，在你这套计划里，我只是其中之一吧。” “咳咳咳，”杨磊有点尴尬，“你是第一个。” “哼，还有谁？” “然后就是小竹子，前提就咱们三个，咱们是老乡同学，还一起逆袭进了清北，噱头最足，对咱们三个都有好处，尤其是你俩，嗯，你俩还能顺带着炒一波情敌的人设。” “什么情敌！” “嘿嘿嘿，别生气，肯定不会那么说，但是可以旁敲侧击地引导啊，让吃瓜群众往这个方面联想就行，他们最喜欢看这种大戏了，到那个时候都不用咱们再花钱，吃瓜群众会自然而然地把热度维持下去，能省老多广告费呢。” 宋芳菲想了想，“好，不过必须把我拍漂亮点。” “没问题，欢动文娱有专业的化妆师和造型师，鞋子衣服包包和首饰也都安排上。”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这边时间有点紧，所以只有一上午。” “足够了，拍摄地点就安排在你们公司门口，嗯，再把你们公司的logo无意中拍进去。” “……这也行？” “信我，绝对可行，”杨磊非常肯定地点头，“如果效果足够好，吃瓜群众会自发地寻找线索，直接就能把咱俩的身份扒清楚炒起来，连雇佣水军的费用都可以节省下来。” 宋芳菲半信半疑地点头，显然还不太能接受这样的营销方式。 毕竟才07年，就算有网红，也多处于原始阶段，距离流水线制作阶段还有一大段距离，普通人也接受不了这种走红方式。 炒作，这个词在这个年代还是一个贬义词。 要到七八年后才会逐渐变成一个中性词。 别说炒作，连营销这个词都带着一定的贬义，你要说谁谁谁是个营销天才，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吹牛皮的、不靠谱、不干实事儿。 也就是宋芳菲足够信任杨磊，否则绝对不会同意和他炒作绯闻。 正常情况下，和赵晓竹打擂台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极限。 晚上，杨磊一个人睡的。 铁打的汉子也需要休息啊。 否则迟早会变成药渣。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 杨磊带着宋芳菲直奔欢动文娱，在专业造型师和化妆师以及邓玉欣的共同努力下，把宋芳菲鼓捣成了杨磊想要的模样。 第680章 朴素风 一袭白色连衣裙，一双水晶高跟鞋，一款古驰的手包，外加一条翡翠脚链，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连发型都是常见的低马尾，妆容精致但几乎看不出画过的痕迹，非常自然。 宋芳菲稍微有点不太满意，“这，会不会太素了？” 杨磊却满意地点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网友们，尤其是大部分男性网友们就喜欢这种干干净净的风格，用他们的话来说，看着舒服，亲切，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在几乎所有男人心目中，这样的女人才是他们最心仪的款式，让他们选择结婚对象，百分之九十九都会选择这种风格的。” “真的假的？” “真的，我做过调查。” “什么时候做的？” “就最近，我名下可好几家互联网公司呢，专门对用户群体的喜好做过分类总结，连杯罩这些都有统计，非常全面。” “那先试试，看看拍出来的效果如何。” 就在公司里，杨磊和宋芳菲配合着摆了几个poss。 杨磊就一件白t恤，一件草绿色大马裤，外加一双回力的白边黑面的平底鞋，同样要多素有多素，当然也是杨磊的日常穿着，外边这三件套加起来刚刚超过一百块。 当然，不算袜子、裤头以及手腕上的翡翠手链。 他的一双袜子就二百多。 一只裤头也三百多。 贵不贵的无所谓，主要是穿着舒服。 咔擦咔擦拍了一通，一看效果，还真搭。 俩人这穿着猛地一看有差距，但搭配着俩人的高颜值和好身材，却怎么看怎么搭。 尤其是其中一张，杨磊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边走边看，宋芳菲挽着他的手臂紧紧跟在身边，画面截取得非常好，动静相宜，把俩人的神态都表现出来了，更重要的是包含的信息非常足，能让人直观地了解到两个人的关系。 啥关系？ 当然是情侣关系。 那种自然而然的状态特和谐。 再加上情侣款的手链和脚链上下呼应，怎么看都是一对幸福甜蜜低调但实力不俗的情侣。 当然，颜值很重要，非常重要，极其重要。 颜值高，怎么穿搭怎么造型都好看。 杨磊的颜值和身材没得说，但这张照片重点突出的是宋芳菲的颜值，在杨磊衬托下娇小玲珑的身材以及看似素颜的完美妆容，看似随意但实际上精心剪切的刘海，简单随意中透着无法言说的精致。 别说男生，连女生看了都心动。 邓玉欣赞道：“妹子这颜值，演戏拍广告毫无压力呀，都不用电脑修整，怎么拍都好看。” 造型师也点头，“气质也好，清纯可人中带着一点特别能打动人心的亲和感，当然，杨总的想法也很关键，一针见血地抓住了宋女士身上最动人的特质，俩人站一起，更是绝配。” 杨磊对着照片瞅了半天，却还有点不太满意，“角度不太对，得调整调整，感觉还是不够自然，来，再做几遍尝试。” 一次又一次尝试。 一次又一次调整。 一直到十一点，一行人才离开欢动文娱，直奔悦动体育所在地布置场景。 其实也没啥场景，就是找到一块有悦动体育的广告牌，以及一辆喷涂悦动体育logo的大货车，调整角度，灯光什么的都安排上，然后开拍。 摆拍式街拍。 若干年后的网红街上到处都是这样的模特和摄影师。 看似街拍，实则全是摆拍。 但是不得不说，效果真好，连十几年后的网友们都分辨不出来。 现在的网友更不用说，估计连摆拍这个概念都没有，再加上这简单随意的装扮风格，绝对没有人会怀疑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摆拍。 为此，杨磊还特意给摄影师换了一台低像素的摄像机。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两个人的下一步营销做铺垫。 又折腾了小半个小时，这才结束。 让摄影师离开，杨磊招呼邓玉欣一起去悦动体育坐坐。 来都来了，看个热闹也好。 好吧，邓玉欣来悦动体育的次数比杨磊都多。 毕竟悦动体育和欢动文娱有业务往来，张琳张晓菲可是悦动体育的代言人，邓玉欣来过好几次。 反倒是杨磊，从悦动体育第一次面试过后就再没有来过。 但一进门就碰到了杨军荣，那个国企出来的老会计，目前是悦动体育财务这块的一把手。 看到杨磊，杨军荣快走两步迎上来，“杨总，稀客啊。” 杨磊和杨军荣握手，“老杨，工作这块还算顺利吧？” “说顺利也顺利，但目前，菲总可能是遇到了一点困难。” 宋芳菲皱眉。 杨军荣却道：“菲总，杨总又不是外人，有困难，该说说，该解决解决，拖下去会出大问题的。” “嗯？”杨磊不动声色地点头，“办公室说吧。” 宋芳菲办公室里。 有秘书泡茶。 坐下后，杨军荣直接道：“杨总，菲总太年轻，镇不住场子，虽然也展现出了不一般的管理天赋，但一个人势单力薄，不是那么多老狐狸的对手，”说到这里直言：“管理层里，我这样的中年人太多了，这些人极其油滑，个顶个都是混日子搞办公室斗争的一把手，偏偏做事情又喜欢偷奸耍滑，很难对付。” 杨磊懂了，扭头看宋芳菲，“能开除么？” 宋芳菲犹豫，“能是能，可是，公司正处于关键时刻……” 杨磊打断宋芳菲的话，“开除吧，抓几个典型出来直接开除。” “这也不解决问题啊。” “不，恰恰相反，对付这种职场混子，就不能跟他们讲道理，你讲道理，他们只会认为你软弱可欺，而且拖下去对公司的伤害只会越来越大，”杨磊的态度很坚决，“而且问题也很明显，混子太多，抱团混日子，解决这种问题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开除，让他们另找地方混日子去。” “可是……” “没有可是，你是公司老板兼总经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你说了算，你占据绝对主动，他们仅有的优势也来自你的优柔寡断，当你不再优柔寡断的时候，他们在你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这种情况下，你要做的就是越干脆越好。” 第681章 雷霆手段 杨磊说到这里，看了看宋芳菲，又瞥了杨军荣一眼，“做管理，不能一味地怀柔，要有菩萨心肠，更要有金刚手段，刚柔相济才是王道。” “我爸说……” “别听你爸的，你爸在体制内混日子，搞不好就是最大的混子，听他的有什么好处？咱们是民企，是自己的公司，要记住，在自己的公司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咱们说了算的，千万千万不要被高管、员工以及所谓的规章制度限制住，那些东西都是为你服务的，不是给你添堵的，当他们不能为你服务的时候，直接一脚踢开就是最正确也唯一正确的解决办法。” 杨磊说完，似笑非笑地看向杨军荣，“老杨，你说呢？” 杨军荣擦了擦额头的虚汗，陪着笑脸点头，“对对对，私企和国企不一样，和体制内更不一样，菲总确实需要杀伐果断一些，太软容易被欺负。” 杨磊心里暗笑。 他这番话，可不只是对宋芳菲说的，也是对杨军荣说的。 为啥？ 杨军荣这老家伙何尝不是个混子？ 只不过本职工作完成得好，也不和宋芳菲作对。 但依然有混日子的迹象，刚才也太主动了点，不知道还以为这是杨军荣的公司呢。 还一口一个菲总的喊。 好吧，菲总这个称呼是宋芳菲自个儿给自己安排的，因为喊宋总实在不好听，所以公司上上下下都喊菲总。 但杨军荣这家伙也一样需要敲打。 否则，久则生变。 人心都会变，只分早晚。 只有极少数人品和性格都极其可靠的人才值得高度信任。 杨军荣明显不是那样的人选。 所以杨磊顺带着敲打敲打杨军荣，反正没什么坏处，从杨军荣刚才的态度和言行看，这老家伙明显是偏守序系列的，希望公司稳定且强大，而不是希望公司被一群混子拖累。 要不然的话，开除名单上估计就会有杨军荣的名字。 宋芳菲不敢下狠手。 杨磊却毫无顾忌。 讲人情的时候，杨磊比谁都有人情味儿，但下狠手的时候比谁都狠。 好吧，他的狠主要针对管理层。 因为管理层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是既得利益者，而且是获利较多的那种，同时潜在的危害也最大，当管理层犯错，甚至有可能直接毁掉一家企业。 所以不管是在行者体育还是悦动体育，杨磊开人的时候都这么干脆。 这可不是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而是这种方式最简单也最有效，哪怕开人要支付若干赔偿。 没错，开人要给补偿，尤其是在被开除方没有明显错误的情况下。 当然，这年头管得不严，大多数人的法律意识也淡薄，被开除了只会自认倒霉，不给补偿也没关系。 可他不，直接按标准给够，然后痛快地滚蛋，断得干干净净，一分钟都不想多看到对方。 宋芳菲被杨磊这么一鼓励，也来了勇气。 深吸一口气后拿起电话，“把周正、李晓强、何德方三个叫过来。” 五六分钟后，有三人陆续进门，到门口了还在大声说笑，进门看到办公室里的杨磊和杨军荣，这才稍微收敛一点，“菲总，这个小帅哥是咱们公司新找的模特么？这身材和颜值真不错，出道了没？” 宋芳菲敲了敲桌子，“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们三个，你们被开除了。” “什么？” “菲总别开玩笑。” “开除我们没关系，公司倒闭可就事儿大了。” “就是，没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公司咋弄？靠这个小白脸啊？” 杨军荣咳嗽一声，“礼貌一点，这是杨总，公司的主要出资方。” 这话一出口，三个家伙瞬间又惊又怕。 他们敢得罪宋芳菲，因为宋芳菲年轻没经验能力也不算突出，而且一看就是别人推到台面上来的，自身实际上没啥实力和底气，唯一的光环是北大光华学院的学生。 但是，他们绝对不敢得罪真正掏钱的人。 别说他们，这世界上基本没有人愿意得罪有钱人，因为钱是万能的，可以做到很多很多事情。 对资本的敬畏，铭刻在几乎每个人类的骨子里，尤其是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社会里。 其他不说，一个有钱的大老板如果在圈内放话不准招聘某个人，大部分无仇无怨的公司多少会给点面子，如果是人事部门放话，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 如果阴毒一些，直接花点心思弄点职业丑闻扣在某个人头上，那么以后在行业里真就没有人敢用了。 啥？ 造谣？ 你去告吧。 先拖你个一两年的官司，就算你能胜诉又能如何？ 反正对大老板而言几乎没有损失，象征性道歉外加赔偿千把块钱的精神损失费？ 呵呵呵呵呵。 一句话，有钱的老板们对付这些普通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这也是那三个老油子瞬间变脸的主要原因。 但杨磊看都没有看他们三个一眼，就一直低头喝茶。 宋芳菲没有开口求助，显然是想自己立威，那就低调点，免得抢了宋芳菲的风头，安安静静地镇场子就好。 赵晓竹那边则不同，那边的情况已经几近失控，赵晓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他必须站出来以雷霆手段稳住局势。 宋芳菲确实比赵晓竹更强一点，冷声道：“给你们半天时间完成交接，下午下班之前带走所有个人物品，下班之后你们和悦动体育就再没有任何关系，你们的工资奖金和补偿会在月底自动到账。”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苦着脸道：“菲总，杨总，我，我对不起，我改正，不要开除我，我对公司还有用——” 宋芳菲敲了敲桌子，“不要让我瞧不起你，要么自己离开，要么让保安把你带出去，自己选择。” 另一个男人则铁青着脸恨声道：“你会后悔的！” “哼，什么玩意儿！” “破公司，谁稀罕！” 眼看宋芳菲决心已定，三个人又变了脸，开始咒骂，但又不敢太过分。 等杨磊抬头，三个人瞬间闭嘴，狼狈离开。 第682章 交际型混子 等三个老油子离开，杨军荣松了一口气，陪笑道：“还是杨总威慑力足。” 杨磊摆摆手，“三个老混子而已，没啥好说的，不过老杨，我可不是悦动体育的总经理，夸我没用，你们菲总还是当家作主的人。” 杨军荣连连点头，“菲总的手段也不一般，这个年龄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相当难的管理型天才，国内外加起来都没几个人能做得比菲总更好，等菲总再锻炼两年，涨点经验，一定是国内商界新星。” 瞧瞧，不愧是体制内出来的。 在体制内可能不算啥。 但搁这里，依然是一流的马屁精，说话就是好听。 连宋芳菲的心情都好了不少，“老杨，你也先去忙吧，有事儿我再找你。” “好，好，杨总，菲总，我就不打扰了，不过，中午要不要安排个聚餐？让公司里的人见见杨总。” “不用。” “我明白了。” 杨军荣离开，宋芳菲瞬间垮下来，“磊哥，这么干真没问题吗？” “你怕什么？” “怕公司上上下下会起波澜。” “那三个老油子的影响力很大吗？” “不算很大，但在各自部门的口碑和人缘还不错的样子。” 杨磊又懂了。 这是交际型混子。 啥叫交际型混子？ 就是那种不做事儿但也不惹事儿，每天上班下班就只有一个目的，搞好和上下级的关系，从来不得罪人，还到处充当老好人，甚至不惜拿公司的利益去维护自己的人际关系网，说白了就是借花献佛。 这种混子在国企内很多，大型私企内也不少，有点地位也有点实力但就是不愿意出力，本着少做少错的目的在公司混日子，没啥特别的追求收入也不错还拥有一定的影响力。 一般情况下，考虑到这种人的影响力，管理层一般不会招惹他们，就当是养了个维护公司秩序的闲人。 所以，这种人往往都能得逞，混到退休还能博得一个不错的名声。 但是在杨磊看来，这种看似无害的混子，反而对公司的伤害极大，这种人会极大程度上打击其他人的积极性，会起到非常非常恶劣的示范效果，会让其他员工有样学样，反正只要不闹事儿不犯错就能获得稳定的收入，何必拼命干活儿呢？干得多了反而容易出错。 有这种人在，公司的发展就好不到哪儿去。 在国企甚至体制内还好，上升渠道足够多，规模也够大，容得下这种混子。 但私企不行，私企就那么点规模，一个部门就那么几十号人，一个混子就能污染整个部门，时间一长，整个部门就瘫痪了，危害极大。 就像外来物种鳄龟，你往长江黄河里放个三五只十来八只的几乎没啥影响。 可往自家鱼塘里放哪怕一只，要不了多久就会绝收。 这些混子不是鳄龟那样的凶猛物种，但危害性可能更强，隐蔽性也更强，很多时候会在管理者不知不觉中破坏整个公司的生态，让管理者输都不知道输在什么地方。 宋芳菲能识别出这种混子，已经相当厉害。 要知道，现阶段好多企业主和管理者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种混子的存在以及危害。 所以，杨磊安慰道：“别怕，这种人成不了什么气候，他们的所谓人缘，也是建立在公司的基础上，没有公司赋予的职权，谁把他们当回事儿啊，而且吧，底下的人也不是傻子，哪个是实干家哪个是混子，他们看得比你清楚，你能一口气开掉三个混子，下边的人只会高呼菲总英明。” “真的？” “咋？难不成你觉得公司里这些员工会跟着这三个混子造反？” “就是怕这个。” “想多了，”杨磊抓住宋芳菲的小手亲了一下，“不说工资高低，只说这个发放时间，有几家私企会在当月月底准时发工资？” “……几乎没有。” “这不就对了，对打工人而言，这就是极其难得的福利，毕竟他们的钱基本上是赚多少花多少，早发一天对他们都是救赎，在这里待时间长了，没有人愿意去那些喜欢押一周半个月甚至二十多天工资的公司里，涨工资也不去。” 这个理论，只要是打工人就适用。 哦，只是大部分打工人。 和杨磊跟徐静说的道理一模一样，有相当大一部分工人，宁可每天领三百块，也不太愿意一个月领一万块。 落袋为安心理作祟？ 反正确实存在这么个现象。 用那些工人们自己的话来讲，就是喜欢这种痛快的交易方式，干一天活儿拿一天钱，痛快！ 而这也让杨磊想到一个现象，十几年后经常有家长们发教育孩子的视频。 怎么教育呢？ 带孩子去捡垃圾工地打工送外卖餐馆刷盘子等等，想让孩子们意识到赚钱不容易。 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打短工的回报是最快的，干完活儿就能拿到工资，就能吃他们想吃的零食买他们想玩的玩具，毕竟哪怕只有几十块钱的收入，对未成年的孩子而言已经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如果孩子们对金钱缺乏足够的认知，甚至会因此而喜欢上这种可以“即时享受”的生活方式，从而更加厌恶学习这种“延迟享受”的生活。 超前享受、即时享受和延迟享受，三种行为模式带来的体验是完全不同的。 无良商家会极度推崇超前享受的生活模式。 现实会逼迫你选择即时享受模式。 但是只有延迟享受类的行为诸如学习、锻炼等，才会让一个人真正获益。 如果没有搞清楚这三个概念就带着孩子去打工赚钱体验生活，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当然，成年人的世界就无所谓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杨磊旗下的公司全是当月月底发工资，好不好？ 当然好。 各方面都好。 但带来的后果就是大部分人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可能会不太习惯那些喜欢押工资的企业。 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pua。 只不过几乎所有打工人都喜欢这种pua，能及时拿到自己应得的酬劳比什么都强。 第683章 老板你火了 杨磊安慰宋芳菲一顿。 然后又指点了一些具体的管理小技巧，例如直接从公司内部甚至底层提拔管理层。 “开三个就提拔三个，或者提拔两个再从外面招聘一个，哪怕能力有所欠缺，只要勤劳能干就给机会。” “菲总，记住，对下边那些稍微有点野心的人而言，这种机会比高一两个档次的收入更有吸引力。” “中下层的员工想要的其实就两点，突破阶层的机会和稳定的高收入，抓住这两点，就能抓住几乎所有的中下层员工。” “当你可以彻底掌控中下层时，就能反过来拿捏高级管理，公司离不开高级管理，但更离不开那么多中下层员工和管理，没有高级管理，可以从下边提拔，但没有了中下层员工，你就只能招募新人，而不能让高级管理去干基层的活儿。” “治理公司其实和治理国家差不多，高层重要，基层更重要，基层稳定，公司就乱不了，给基层员工以晋升的希望和机会，公司就会一直保持活力，同时用高级管理去管理基层员工，用基层员工拿捏高级管理，这才是王道。” 杨磊说了一大堆，还结合悦动体育目前的状况帮宋芳菲做具体分析。 道理是道理。 实际是实际。 只有把道理和实际结合起来才是正确的思路。 好在宋芳菲人也聪明，经过这段时间的实践也思考了很多问题，他这么一讲，宋芳菲顿时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中午，杨磊和宋芳菲召集全体高管吃了一顿午饭。 杨磊请客。 包间里笑眯眯地做了个自我介绍。 意思很简单，就是告诉这些人，宋芳菲是他罩着的，别搞事儿。 只不过没有透露他和宋芳菲的实际关系，只说俩人是老乡兼同学，关系很铁的那种，没有说宋芳菲是他的女人。 毕竟他有明面上的女朋友赵晓竹。 这种事情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就太难看了。 反正不管什么身份，让这些人知道在宋芳菲之上还有个狠角色。 这样，等这些人想搞事情的时候就会认真考虑值不值得。 这就叫威慑力。 宋芳菲和赵晓竹目前遇到的困难很复杂，但归根结底，可以用威慑力不足这一点来概括。 说白了，就是俩人太年轻，能力经验都不足，比较好欺负。 现在，杨磊站出来给俩人撑场子，这些难题不敢说迎刃而解吧，也一定会轻松好多。 吃过午饭。 杨磊直接去羚羊科技。 一进公司就问：“老王，安排得咋样了？” 王剑笑道：“草稿安排好了，就等老板你过目，要是不满意还可以调整。” “我瞅瞅。” “在这儿。” 杨磊一目十行地看完电脑上的稿子和图片，满意地哈哈一笑，“好，就这个，发吧，还有，给楼下、飞越还有畅聊那边也都说一声，让他们一起力推这篇稿子，先看看效果。” “老板，真要这么干啊？” “有问题吗？” “你不怕出事儿？” “呵呵呵，老王啊，年轻人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你不懂。” “……” 王剑其实年龄也不大，三十出头而已。 不过和杨磊这个年轻得过分的老板相比，确实是大叔级别的存在了，毕竟杨磊还不满二十岁，算周岁更是十九岁不到。 为啥？ 因为他是腊月十五生日，周两岁呢。 只是吧，到他这个高度上，真没有人在乎他的年龄，不管是公司员工还是他的合作伙伴、朋友们都没把他当年轻人。 一是他的成绩太过亮眼，让大家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他的年龄。 二是因为他也刻意引导，让大家忘记他的年龄，比如说身材、穿着以及言谈举止等等。 就连他身边的女人们有的时候也会忘记他的年龄，真把他当哥。 实际上他的女人都比他大，赵晓竹、王乐瑶这些小女人都比他几个月甚至大半年。 但天天磊哥磊哥地喊着，时间久了真的会把他当大哥。 不过他的所作所为尤其是那种特有的男子气概以及责任感、担当都当得起这一声声“磊哥”。 王剑也一样，面对杨磊，总有一种面对一个成熟中年人的错觉，要不是脑子还算清醒，早就也跟着喊“磊哥”了。 但现在被杨磊这么一点，才恍然。 哦，原来杨总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屁孩，小屁孩的世界，成年人确实不懂。 嗯，就是这样。 半个小时后。 一篇署名星光传媒的八卦新闻同时在蚂蚁网、羚羊微博、飞越短博客、畅聊短博客几家平台登出。 《首都街头惊现金童玉女，男主疑似北大高材生》 《去年高考状元有美相伴》 《郎才女貌，畅销书籍作者与美女携手而行》 《他们是谁？为你揭秘！》 标题各种各样。 但内容配图都是杨磊精心挑选的那一张。 造型还是那个造型，但角度更刁钻，是半侧脸，这个构图把他做成了背景板，重点突出了宋芳菲的娇小玲珑和清新美丽，尤其是宋芳菲被布置的电风扇吹起来的几缕刘海和微微眯起的弯弯眉眼，看着特有邻家感觉。 连杨磊看了都心动。 化妆，造型，抓拍，这三连击走完，宋芳菲跟换了个人也差不多，也就熟人还能认出来。 反正确实达到了杨磊想要的效果。 而杨磊就和王剑坐在后台的电脑前盯着实时数据。 王剑干脆做起了实时播报。 “老板，点击量上来了，这才多大会儿就突破了十万点击量。” “卧槽，图片下载量也好高啊，破万了。” “有评论了有评论了，快看评论。” “老板你火了，这评论都破百了，才不到半个小时。” “嘿嘿嘿，准确地说是菲总火了，都在打听菲总的身份。” “点击破二十万了。” “增长速度很快，老板，这图片很抓人心啊，看后台数据，百分之九十六以上的点击用户都是男性。” “老板要不要看看评论。” “咦，楼下小张发信息过来了，也是实时数据，卧槽，假的吧？咋能这么夸张？” “老板你快看，这，这，羚羊微博下边的评论过万了，转发量也有一千多，点击量更是破了五万，他们怎么做到的？” 第684章 热度 杨磊确实被楼下羚羊微博发过来的数据吓到了。 好家伙，这是买了热搜么？ 当然没有。 现在的羚羊微博还没有推出这样的功能。 而且，就算有热搜，这样的数据也有点夸张，毕竟整个羚羊微博才多少用户啊。 这数据，仿佛所有羚羊微博的用户都浏览评论了这条微博。 微博和门户网可不一样。 门户网上的新闻，只要用户点开主页就能看到，所以点击量非常高。 但微博却不同，正常情况下用户只能凭运气刷到，点击量相对较低。 五万的点击，一千多的转发，一万多的评论，整体看没啥，但活跃度高得吓人，五分之一点开这条微博的用户发表了评论，更有五十分之一的转发比例，搁在十几年后的某浪微博，也是相当漂亮的数据。 当然，是没有买水军和流量的正常数据。 毕竟闲着没事儿谁往自己的微博里转发这种玩意儿？ 假数据？ 那绝对不可能。 张海洋他们绝对不会拿假数据来忽悠他。 想到这里，杨磊打开自家微博。 然后，他知道为啥了。 这家伙，丧心病狂地给他做了个专题，就在微博主页正上方，搁小说网站那就是妥妥的大封推，只要打开微博的用户就能看到杨磊和宋芳菲。 一个高大帅气。 一个清新美丽。 都特别能抓眼球。 还是男女通杀的那种，一个都跑不掉。 点一下。 直接进入页面，清一色和他以及宋芳菲相关的话题和微博，有转发的，有评论的，还有扒两个人信息的，内容也是乱七八糟。 有说他是富二代的。 还有说他是某会所头牌的。 还有说他是某个大佬的孙子。 当然，也有正确信息，农村出身、高二逆袭、省状元、光华高材生、白手起家、好几家公司的老板等等。 反正真真假假看得让人头晕。 可越是如此，评论区争吵就越激烈，甚至已经出现了一批专门帮他辟谣和解释的网友，也不知道是张海洋他们安排的，还是自发形成的。 不过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有争议，才有热度。 这是互联网社区成熟之后最基本的炒热度套路，反正只是争议而不是绯闻、丑闻，这样的热度相对而言比较干净，几乎不会反噬自身，例如某个新出道的明星故意犯了个不大不小的小错误，被“网友”扒出炒一阵子热度后再亲自出面道歉再炒一阵子热度，然后这人气就上来了。 观众早已看透，但这一招却屡试不爽。 这就是人性。 而且总有不通世事的人，例如未成年这些，每年都有几百万新的网民涌入互联网，这些人的主要收割目标就是这个群体。 这也是为什么某些流量天天被骂成狗但依然能赚得盆满钵满。 就像韭菜，割了一茬还会长出一茬。 实在长不出来还能重新再种一片，然后继续割。 07年的互联网上，几乎全是韭菜，而且是未经收割的头茬，一根根肥美茁壮非常好收割。 也就是杨磊不愿意借此敛财，只想弄点流量。 否则，以他的手段，借助欢动文娱这个平台推出一大批流量明星，要不了几年就能统治华娱圈，反正不需要其他，化妆后颜值过关就行，买点合格的歌曲打榜，安排几部偶像剧炒一炒热度，再利用蚂蚁网、羚羊微博这些自家平台做推广，流量那还不是伸手就来？ 如果打出对抗韩流的大旗，不光流量有了，连大义也有了，搞不好还能得到主流媒体甚至官方的认可。 可惜，他是真不愿意那么搞。 太缺德。 坑的不是一些人，而是一代人。 所以，他只会使用相对常规的营销手段来吸引点流量炒炒人气吸点流量。 明星什么的，肯定要培养，但他培养出来的明星一定要对得起演员或者歌手这份职业，对吧？ 赚钱很正常，大家都是为了赚钱生活。 但用什么方式赚钱还是有区别的。 王剑看着有点眼热，“老板，再问问那两家？” 杨磊点头，给谭贵青和常聊科技那边发信息。 很快，各自的数据传输回来了。 这两家的数据倒是没那么夸张，但考虑到这两家公司目前的状态和实力，也相当不错，毕竟他在羚羊微博这边花的钱比那两家公司多多了。 所以杨磊挺满意。 对王剑道：“可以再放一部分图片出去了，尤其是菲总的个人资料，多配点图片。” 宋芳菲的照片不少，从小到大一直有，毕竟家庭条件在那摆着，照相真不算什么奢侈行为。 上大学之后，更拍了不少艺术照和生活照，有旅游景点的，也有学校活动的，还有上课的随拍，以及在四合院里的种种生活中。 这些照片都经过杨磊的精心挑选，每一张都是比较随意且亲和的风格，有十二张，正好可以凑成一组。 至于剩下的那些，以后再慢慢放出。 炒作，和做菜一样，就算是大锅炖也要根据食材的易熟度慢慢放，不能真把所有食材同时扔锅里煮，更得控制好火候，否则再好的食材也是白搭。 等王剑去安排。 杨磊打开微博上的评论，大致浏览起来。 “卧槽，好漂亮的女生！”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牛粪？你见过这么高大帅气的牛粪？” “这男生有一米八多吧，这身材真绝了，一看就是练体育的，而且出现在这个位置，大概率是北体的学生。” “嘿嘿嘿，这么喜欢练体育的，懂的都懂。” “你们别瞎说了，这是悦动体育的老总，叫宋芳菲，我表姐就在这家公司上班，据说还单身。” “单身个吉尔。” “确实是单身，人家不过是找了个小白脸玩玩，又不是男朋友和老公，单身没毛病。” “小白脸？你们见过身价几十亿的小白脸么？” “人家可不止身价几十亿，我刚才在隔壁看到了详细资料，这人叫杨磊，晋省人，农村家庭，原本学习成绩很一般，但高二那年突然醒悟，经过两年的努力以省状元的身份考入光华学院，还是班长，另外人家多才多艺特别全能，能写会画不说，还擅长多项体育运动，而且还懂古玩，是首都赫赫有名的大收藏家。” 第685章 高质量水军 杨磊看到了好多评论。 不过普通的正常用户和水军，一言可分。 总而言之，普通用户占多数，但大多数是无意义的发言。 水军数量不多，但节奏带得起飞。 有些水军的评论已经有了若干年后的感觉，甚至学会了反串。 反串这招非常好用，不但能钓到什么都不懂的鱼儿，也有很强的激将效果，只要遣词造句足够好，哪怕其他用户知道这是反串也会被气到双眼冒火。 如果反串套反串，效果更是一绝。 反正若干年后的水军们精通的招数，也都是从这个阶段开始的。 这是互联网社交平台无法避免的，都要经历这些。 封号什么的也没啥用，你总不能让人家不发言吧，只要人家的账号是自己正常注册且言论没有违法犯罪，别说平台，国家都管不了，你总不能让人不说话，对吧。 但是人类的语言尤其是汉语，那叫一个博大精深，智慧的网友们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替代词，想激怒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同样，想夸一个人，也多的是办法。 例如杨磊看到的这一条。 “杨磊这个人的履历我看了，确实挺有意思，那么多钱怎么来的，出身是不是真正的农民家庭，学习成绩是不是真的逆袭，这些我都不管，我只知道，这人绝对是个自律狂魔，因为这身材可不是天生的，明显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辛勤锻炼的结果，冲着这一点，我就要给这逼点赞，何况还长那么帅，简直不给我这种普通人活路，难怪堂堂悦动体育的美女老总会看上他。” 看上去很正常的一条评论。 啥感觉？ 前半段看似不屑中带着点贬低，但后半段却又急转直上直夸杨磊有毅力够勤奋够自律以及长得帅。 这个语言组织效果就和直接的无脑吹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容易获得大部分观众的认可。 因为学习好、能赚钱这些确实可以借助外力走捷径，但健身以及高颜值这是天生加后天努力的结果，再怎么无脑黑也黑不动，这就很容易说到心坎里，让人下意识地赞同这条评论的观点。 发这条评论的水军可能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些，但却已经熟练地掌握了这种话术，深知这种话术带来的妙处。 正如那些演讲大师，他们未必知道什么节奏、心理等方面的理论知识，但他们就是知道各种话术的作用。 反正吧，杨磊很满意。 这可不是他的安排，是张海洋肖思语等人自己搞出来的。 说明啥？ 说明羚羊微博这个团队已经学会了如何真正地带节奏，这意味着他们在从事互联网社交平台这块已经入门。 做互联网社交平台，你不会带节奏，不会玩水军，不会操纵舆论，那还做个吉尔，早点关门大吉还能保个平安，否则怕是连家人都保不住。 只是不知道张海洋肖思语这些人会不会上瘾。 万一他们沉迷在这种操纵舆论的快感中，那就很危险了，到那个时候别怪他不留情面。 私人交情归私人交情。 工作这块绝对不能含糊。 尤其是做社交平台，这东西赚钱不多但影响力很大，公司高层要是思想出现问题，对公司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万一在某个敏感事件上没有站稳立场，怕是会直接招来灭顶之灾。 当然，杨磊也就这么一想而已，保持习惯性的警觉。 实际上的羚羊微博距离那个高度还差得太远，等到活跃用户超过两个亿之后再考虑立场问题也不迟。 现在才多少活跃用户？ 几万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长到那个高度。 然后，杨磊将继续浏览相关评论。 别说，这个时候的网民确实够朴实，好多人竟然一本正经地分析杨磊和宋芳菲的身份，虽然答案不尽准确，但那种认真的劲头确实秒杀十几年后的网友们。 等到蚂蚁网编辑在主页放出宋芳菲的照片集以及宋芳菲的个人资料后，各项数据竟然又涨了，尤其是新注册用户数量，几分钟内涨了一万多，后台的曲线图走势非常明显。 王剑激动了，“老板，这招好用啊，太好用了。” 杨磊点头，“那肯定，美女也是生产力的一部分，互联网世界更是如此，尤其是现阶段，男性网民占大多数，美女效应自然很明显。” “那要不要专门做这方面的内容？” “可以。” 杨磊点头，“不但可以做，而且可以做得更好一些，接受普通用户以及工作室、公司的投稿，只要质量过关就可以发出来，这必然会吸引很多老色批常驻咱们网站，不过一定要把握好质量，不能啥图都收。” “做个专业的美女栏目？” “对，就是这个意思，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咱们是门户网，啥内容都可以往里面放。” “杨总高明！” “不过重点是明星们的投稿，明星们需要曝光度，等咱们热度和流量起来，可以做他们的生意，放几张图就是几万几十万的收益，还能赚取粉丝的点击浏览，一举两得。” “这招妙啊。” “另外娱乐圈的新人也需要热度，尤其是那些急于出道的新人，出钱更大方，甚至可以帮影视剧做宣传，拿他们的美女剧照来发，当然重点必须是美女，丑女、男人等元素不能有，这东西，要的就是个纯粹。” “我懂了，这就安排下去。” 瞧瞧，一个全新的栏目诞生了。 虽然不算是原创，但在门户网上搞这么一个类似于尤果网一类的栏目，专门放各种各样的美女图片供网友浏览，也算独树一帜，毕竟其他门户网好像还真没有类似的栏目，就算有也不够纯粹，多夹杂了其他元素。 杨磊和王剑头脑风暴搞出来的则不一样，纯粹多了，就是让用户们看美女，让他们看个够看个过瘾。 只要把控好质量，绝对能成为一大亮点，让老色批们想到美女图就能想到蚂蚁网，让他们养成睡前醒后都浏览一遍蚂蚁网的好习惯。 第686章 郎才女貌 杨磊不敢说这样的栏目一定能火，但绝对有流量。 到十几年后依然会有流量。 虽说到那个时候的自媒体很多，不愁看不到美女，但是经过精心挑选并且整理成册的美女图片却不是很好找。 而且只要前期打下基础，后期将会占据比较大的优势，及时调整运营模式，未必就会落幕。 等网站编辑把宋芳菲的个人资料和美照发出去，羚羊微博、飞越短博客和畅聊短博客也迅速跟上。 一时间，宋芳菲在这几个小圈子里成了不大不小的网红，如果只看这几家平台，绝对会有一种当世第一网红的错觉。 以至于连其他一些网站也跟着转发了，其中有不少是网友们自己转载，例如贴吧、虎扑、天涯等等社区，某浪和某狐的门户网上也有一个豆腐块，倒是某易安安静静地没啥动静。 但就算如此，也形成了一股热度。 尤其是当两个人的身份被扒开之后，热度更高。 老乡，同学，携手逆袭考入北大又成了同班同学，而且创业都很成功。 每一项拿出来都是一个极其吸人眼球的噱头，这么多凑一块，那效果简直了。 再加上杨磊本身就有一定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所以各大网站的评论区和炸了锅一样，热度一直在涨。 尤其是羚羊微博，这里本身就是大本营，又有自家水军带节奏，那热度杠杠的。 “这个杨磊，真的是农村出来的？” “同样是农民的儿子，为啥差距这么大？” “呵呵，你们还真信啊？他说是农村家庭出身就是农村家庭出身？” “太年轻啦你们。” “这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杨磊好帅啊啊啊啊！” “这身材，这脸蛋，这气质，哪儿像个农村家庭出身？来首都也才一年而已，变化太大了吧，比整容都夸张，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 “爆个小料啊，杨磊和宋芳菲是同学，但不是情侣，杨磊的正牌女友也是杨磊的高中同学，现在在清华，姓赵，能说的就这么多，剩下的你们自己品？” “造谣滚出！” “啥造谣不造谣的，杨磊的花心，圈内人尽皆知啊，据我所知他和某个小明星走得挺近，为了那个小明星还专门开了一家娱乐公司，那家公司所有人都是为那个小明星服务的。” “你们都想啥呢，人杨磊要钱有钱，要才华有才华，要学历也有学历，身材颜值更是无可挑剔，啥样的女生配不上？要我说，就是这些臭女人往杨磊身上凑。” “这个宋芳菲不是善茬，在高中天天欺负人，是个女混混，杨磊去北大的条件之一就是把宋芳菲带上，不然的话……” “楼上真造谣，人家宋芳菲的成绩在去年的晋省也是排在前列的，国内这些名牌大学随便上，至于那么黑人家吗？” “杨磊是真的帅，有人能多扒点杨磊的私照么？” “扒杨磊？狗仔们敢么？” “宋芳菲也很漂亮啊，顶级明星水准，配杨磊绰绰有余。” “杨磊其实某个大佬的私生子，说是农村家庭出身，其实是高二时期才认祖归宗，不出意外，杨磊会接手亲爹家里的一切，包括人脉，不然你当他凭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赚那么多钱？” “造谣狗去死，杨磊赚钱用得着靠别人？人家在股市上随随便便就能赚好多个亿。” “就是，一看就不是金融圈的，金融圈谁不知道光华财神爷杨磊的名头。” “你们听说了吗？杨磊要做期货，还要做长线，做国际原油。” “这又不是什么新闻，可惜没办法上车。” “好多人都在观望，毕竟期货和咱们大a不一样，风险太高，搞不好就是血本无归，想上车的都小心点吧。” “呵呵，说得我们能上了杨磊的车一样，人家早就放话了，不接受其他人的委托，花再多钱都没用。” “求杨磊联系方式，我要给他生一支足球队去踢世界杯。” “……” 说啥的都有。 依然是真真假假。 但是热度明显更高。 而且舆论倾向也在往他期望的方向走。 在水军的带领下，杨磊的形象逐渐建立起来，先是农村家庭出身，然后是好身材高颜值大学霸，然后才是能赚钱。 他在公众眼里的形象就这么按照他期望的先后顺序逐渐成型，标签也逐渐固定下来，是一个农村家庭出身的北大学生，其他标签都是建立在这个形象之上的附属标签。 这就很好。 学生嘛，有太多可能。 可万一被锁死在财经奇才这个标签上，再想改变就很难了。 其实就一个道理，先入为主。 先让网民们接触到那些消息，他在网民心目中的印象就是什么样的。 反正，他的形象算是树立起来了。 只是热度还是稍微差一些，至少跟他想象的那种全民讨论还要差点意思，不管是他还是宋芳菲。 要不再安排点黑粉？ 有人说，一粉顶十黑。 很多时候，一黑也顶十粉。 因为人嘛，习惯性抬杠，只要你对一个人稍微有那么点好感，当有黑粉黑这个人的时候，你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为这个人辩护的冲动。 一次，两次，三次，次数多了以后，你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这个人的铁粉，会拼命维护你心目中的偶像。 这其中，黑粉的力度得掌握好，得用那种一看就不怎么靠谱的黑料去黑，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激发路人以及粉丝的维护心理。 学会这招，涨粉涨热度真的如同探囊取物。 十多年后，不少流量明星就经常用这招，故意安排一些无脑黑粉在各大平台黑自家偶像，激发粉丝们与黑粉之间的战斗，以此来提升粉丝的凝聚力，顺带着涨热度涨粉割韭菜。 所以互联网上杀得很厉害的无脑黑和无脑粉，大概率是一家人。 毕竟，正常人谁搞那种事情。 脑子不正常的毕竟只是少数。 不过这些招数，还得五六七八年才会出现。 杨磊也不知道他提前拿出这种大杀招，会不会对互联网的生态造成不好的影响。 第687章 一飞冲天呀 杨磊心有顾忌。 但并不会因此罢手。 反正重生回来，他该做的事情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如果真有蝴蝶效应，也早就起了作用，现在这么点所作所为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他只是在内心略一挣扎就继续推出他的全套营销计划。 在蚂蚁科技看了一会儿后台数据，浏览了大半个小时的评论，然后溜达到楼下。 张海洋和肖思语都在后台处理器所在的办公室内，和一群程序员以及内容方面的员工对着后台数据交流，交流方式很激烈，但看表情却都很兴奋。 能不兴奋么？ 就目前这个数据形势，这已经不是开门红了，而是一飞冲天。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羚羊微博要崛起了，只要能扛得住巨头们的炮火覆盖，就将成为互联网行业内一股不可忽视的新势力。 羚羊微博崛起，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杨磊。 然后就是张海洋肖思语这些人。 哪怕羚羊微博的盈利能力再一般，只要成功上市，这几个高管基本上都有机会成为新的亿万富翁。 一点也不夸张。 而且，他们才加入公司刚半年，甚至不到半年，这么短时间内就能看到这么闪亮的未来，不兴奋才怪呢。 也难怪这些人能发挥主观能动性，自己琢磨出了更高一级的水军使用方式。 由此可见，创造力的主要动力来源还得是金钱和希望。 满足现实需求的同时给予圆梦的希望。 内外双修百战不殆！ 看到杨磊进来，张海洋连忙迎上来，“磊哥，你这一招真牛啊！” “哦？有多牛？” “直接带我们起飞了，就十三张照片外加一些真真假假的评论就把微博的注册用户数量直接拉升了一倍还多，总点击量也翻了一番，跟你和菲总相关的话题已经开始向其他平台扩散，但最热闹的是这里，所以有好多网民都是慕名而来，冲着你和菲总特意注册了咱们羚羊微博的账号，按照这个节奏下去，再有三天，注册用户数量会轻松突破五百万。” 卧槽？ 这么夸张？ 杨磊被吓了一跳。 五百万的注册用户，这已经要跻身一线互联网企业的行列了呀。 杨磊虽然不知道某易、某浪这些一流门户网到底有多少注册用户，但可以肯定，五百万真不算少。 毕竟现在的网民数量都才刚过亿而已，能跑来注册一个新出没几天的社交软件的只会更少。 而且这是注册用户数量，还没计算游客数量。 目前的羚羊微博可以供非注册游客浏览，除了不能评论转发点赞之外完全不影响正常吃瓜，只是游客实在不太好统计，毕竟这年头太多太多人使用网吧电脑上网，勉强统计也没啥意义。 倒是可以统计总浏览量。 但那个数据实在太过庞大，参考性也不是很强，只有在计算各项数据的比例时才有一定概率也用到，所以张海洋他们只统计最直观的那些数据诸如注册用户数量、评论量、转发量、平均停留时长等等。 不管怎么说，这个数据真的吓人。 要知道，羚羊微博才刚刚上线而已，还不到一周呢。 难怪谭贵青都绝望了。 碰上这样的对手，谁不绝望？ 连杨磊都惊讶不已。 不过震惊归震惊，磊哥的架势不能乱，所以只是微微点头，“很好，我非常满意，不过不要骄傲，一个亿的互联网用户，咱们连二十分之一都没拿下呢，希望你们能再接再厉，而且，咱们不只是要争取这些老网民，更要培养新网民，咱们国家网民数量的增长速度非常快，如果能抓住新用户，那才算是真正地站稳了脚跟。” “怎么抓？”肖思语急忙问。 “做推广，现在的主要流量入口是浏览器、搜索引擎这些，可以去小李子那边买一些广告，不要怕花钱，除了小李子那边，其他热门浏览器以及门户网也加大投放力度，最好在每一部电脑上都安排上咱们的广告。” “……磊哥，这都是烧钱的法子，而且得烧好多钱，就咱们现在的资金储备，连某度那边都烧不起来，所以，你还是想个不花钱的办法吧。” “没有。” “没有？” “对，没有。” “你可是无所不能的磊哥啊，咋能没办法呢？” 杨磊笑笑，“互联网世界就这么简单粗暴，早几年还好，大家都处于起步阶段，技术、内容等等环节只要抓住其中一个就能起来，但现在，除了烧钱没有第二条路，就算有一些招数，也一样需要烧钱来做推广，否则连冒头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大实话。 别看互联网寒冬刚刚过去不到五年，但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从此往后，不烧钱的互联网企业根本成长不起来，只要跟互联网挂钩，就一定要做好烧钱的准备。 现在还好，有几个亿就够烧好一阵子。 再过五年，基本上都是十个亿起步。 十年后，没有百亿级别的现金你休想出头，某多多为了维持住用户的活跃度，每年烧掉的现金何止一二百亿？ 他这么拼命地去股市、期货市场捞钱，为了啥？ 还不就是为了蚂蚁科技、羚羊科技这些产业有钱可烧么？ 否则，他才不会冒那么大风险呢。 肖思语和张海洋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该从哪儿反驳。 似乎，还真就是这样，目前的互联网产业，除了烧钱没有第二条好办法，从创立公司开始就要烧钱，因为连程序员的工资都涨得厉害，不烧钱根本抢不过互联网大厂。 员工工资、设备费用、推广费用、运营费用，任何一项都需要烧钱，尤其是推广这块，简直能吓死个人，根本就是在用钱买流量。 尤其是某度那边，搞了个竞价排名制度，想让自己的广告在搜索引擎排在前列，就必须烧钱，而且得比竞争对手烧得多才行。 一两天一个月还好，长年累月下来，真没几家能烧得起。 也就是他们的老板杨磊舍得花钱，但凡换个实力稍微差点的老板，羚羊微博根本做不起来。 第688章 人穷志短 烧钱，最基本的前提是得有钱。 肖思语摊摊手，“老板，烧钱没问题，但问题是现在公司真没钱了，你的钱啥时候才能到账？” 杨磊也没辙。 他除了卖股票，不然也没别的办法搞钱。 哦，可以贷款。 但那不是他的风格，从银行弄了一个亿的信用贷款已经是他的极限。 所以，咋整？ 无钱可烧，还得把流量和热度整上去。 杨磊叹了口气，“那就继续出卖我的色相吧。” 肖思语直接笑出声来，“老板，你真豁得出去。” “没办法，人穷志短呐，”杨磊指了指显示器上的后台数据，“做好数据统计和分析，如果我和菲总吸引的流量足够，那就继续炒，有下降趋势的手再炒第二波，回头也给我注册个账号。” “老板你要亲自下场？”张海洋瞬间惊了，跟着大喜。 “没办法，没钱，只能出点力，不然要我这个老板干啥。” “要我们帮你运营吗？” “不，我亲自运营。” “没问题？” “老张，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懂互联网社交，”杨磊自信地做起了手势，表情严肃又认真。 张海洋想了想，点头，承认这点。 不承认不行，刚刚创造奇迹的微博就是杨磊这个老板亲手搞出来的，除了技术这块，各方面都毫无瑕疵，考虑得面面俱到，甚至还留了好多后手。 就算杨磊说他自己不懂互联网社交，也没有人相信。 肖思语接过话茬，“老板，你打算怎么操作？” “还是要利用好大数据，看看我的个人影响力能带来多大的流量，如果没多少用，那就暂停，如果有用，那就加大力度，我尽量准备几套方案，看看哪一种更有效。” “炒绯闻？” “我身上的要素那么多，能带来流量的可不止绯闻一种。” “还有啥？” 杨磊叹了口气，“你们这些人啊，能不能有点正能量，除了绯闻，我还是省状元，光华学生，畅销书作者，著名收藏家，多家公司的老总，超级富翁，随便哪一条拿出来还不能做几期节目？看看网友们对哪一期感兴趣就深挖这个题材，每个题材做个六七八期的节目，这两三个月的热度就有保证了，搭配着恰到好处的绯闻，效果更好。” “只炒绯闻不更简单吗？这东西绝对有流量。” “绯闻有流量，确实，但一个人频繁地炒绯闻且只会炒绯闻，只会让吃瓜群众越来越厌烦，就像吃肉，一天吃一顿或者一周吃几顿，那肯定香，但如果一天三顿让你吃肉且只让你吃肉，迟早会吃吐了。” 肖思语连忙点头，“明白了明白了，用户会产生审美疲劳。” “对，一个人可以有绯闻，这是生活中最好的添加剂，但是如果只有绯闻，那就非常糟糕了，只会累积负面情绪，到一定程度就会引发。” “我知道了，杨总。” “别不耐烦啊，道理很简单，但你们就是喜欢在这方面犯错，所以我要重点提醒，不光做内容，做其他业务也一样，尤其是面对公众的时候，一定一定要注意给他们新鲜感，咱们做互联网的更得如此，因为互联网的复制模式实在太迅速，同质化极其严重，一旦不能给用户以新鲜感，那么很快就会被抛弃。” 这是大实话。 连某企鹅都不能例外。 企鹅名下两大社交软件为啥时不时地就要更新一点新功能，哪怕很鸡肋甚至并不好用但依然要更新？ 就是这个原因。 不信你看看，那些更新的小功能刚出来的时候都是骂声一片，但很快就会被用户接受。 人性如此。 一个个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念旧长情专一，可真要有个年轻美女倒追，分分钟扔掉旧爱拥抱新欢。 所以很多时候，互联网企业真不能听用户的话。 不但不能听，甚至得和用户反着来。 只是需要掌握好尺度。 不然的话，分分钟被用户抛弃。 所以说做互联网企业的也真不容易，夹在市场和用户之间求生存，每个决定都得小心翼翼地做好双方的平衡，不小心就会鸡飞蛋打。 肖思语的态度稍微严肃了一些，“杨总，我记下了，”顿了一下然后接着道：“不过这么一来，你的计划得提上日程了，因为炒绯闻很简单，可做其他题材却要复杂得多，需要做大量前期准备工作，需要我们配合吗？” 杨磊摇摇头，“暂时不需要，你们注意收集相关数据就好。” “这你放心，我们专门弄了一台服务器储备整理这海量的数据，和楼上互通的那种。” “嗯？已经打通了？”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都是你的公司，怎么做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行吧，加油。” 杨磊用自己的笔记本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 id叫杨石头，认证信息只有一条，“藏珍阁古玩店店主”。 个人简介也很简单，就四个字，喜欢收藏。 至于喜欢收藏什么东西……嘿嘿嘿。 然后，他被难住了。 这第一条微博，发啥好呢？ 重生前的杨磊就不怎么爱发朋友圈或者说说之类的东西，微博更是万年不更新一次。 以至于现在竟然不知道该发点什么。 要不，秀秀身材？ 想到这里，翻了翻手机相册，找到两张谭佳颖给他拍的照片。 地点在四合院的健身房里。 画面内容是他举着杠铃做深蹲，背心短裤运动鞋，汗流浃背，但浑身肌肉紧绷，那肌肉线条，不夸张但一看就非常非常结实，在滤镜的作用下，看起来极有震撼力，力量感很足。 而且这照片是从侧面照的，拍的是他的侧脸，在灯光的作用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就一个字——帅！ 身材好，颜值高，吊打娱乐圈里几乎所有男明星，精致程度比奶油小生都不差，阳刚之气比那几个硬汉更是丝毫不差。 连杨磊都忍不住感慨，难怪会有这么多女生喜欢他。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的身高比重生前更高，高了快五厘米，连皮肤都比重生之前要好不少，越长大反而越细腻。 正常情况下，不管男女，这皮肤肯定是年龄越大质地越差，但到他这儿却反过来了。 第689章 慕名而来 难不成是金手指带来的福利？ 杨磊瞅了瞅好久没用过的金手指，琢磨着啥时候再去古玩市场里扫荡一遍。 有金手指在，这大大小小的古玩市场被他扫荡一遍后得好长时间才能缓过劲儿来。 他这才是真正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胡思乱想中，杨磊把照片上传到自己刚开通的微博中，并配文字“好身材源自日复一日地锻炼”。 然后，感觉有点矫情。 但想想又觉得无所谓，反正只要他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其他人。 反正秀身材肯定不丢人，甚至可以说是正能量，总比炫富要好。 哦，他也可以炫富。 不过得注意方式，有人炫富只会让人羡慕，但有人炫富却会让人厌恶甚至嫉妒恨，区别还挺大的。 发了微博，杨磊刷新几次都没有动态，没有人点赞没有人关注更没有人评论，一点动静都没。 好吧，很正常，还没有人知道这是他的号。 朝张海洋招招手，“这是我的账号，让水军给我爆个光。” “好嘞，稍等片刻。” 不到两分钟，关注点赞和评论都来了。 而且如同决堤的大坝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哇，身材真好。” “流口水了。” “真羡慕。” “自律的人最厉害！” “长这么帅还这么努力，偶像啊。” “这肌肉，啧啧，力量感十足。” “卧槽，你们就没发现重点吗？玻璃上能看到拍照人的影子，是个女人，身材挺好，会不会就是之前被人拍到的宋芳菲？” “还真是，不说都没注意到，玻璃上有个美女的倒影，这身材，绝了呀！” “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喜欢健身！” “我也要健身。” “这是哪里的健身房？我要去邂逅杨磊。” “我爱了。” “慕名而来，这身材一般般，颜值倒是不错。” “宋芳菲有微博么？知道的兄弟们带个路。” “人为啥可以这么完美？” “学习好，能赚钱，长得帅，还这么努力地健身，我想要这样的男朋友。” “杨总关注我给你看照片。” “……” 果然是初代网民，这评论内容很单调，就是单纯地评论或者表达一下羡慕嫉妒，不带丝毫其他目的。 搁十年后，简直不可想象。 当然，这也跟羚羊微博是新生的社交平台有关。 再过一段时间，各种不明势力就会迅速涌入这个全新的舆论阵地开始兴风作浪。 看看某易那边的评论区，再看看某浪、某狐、贴吧等等平台里面，一样是群魔乱舞，平台环境相当糟糕。 只是相对而言，这个时候的普通网民真的挺纯洁，毕竟这是一个菊花还是一种花的年代。 等十年后，就算是普通网民，也已经被沾染上了各种各样的染料和气味儿，一开口就能识别出来。 不过也有杨磊想看到的内容，虽然不是很多，但够用了。 他挑了两条点赞后回复。 第一条是问他到底有多少钱。 他回复道：“我其实没有多少现金，大部分都被我拿去做投资了，只有几百万的零花钱傍身。” 第二条也是提问，问他宋芳菲和他是不是真的同学。 他回复道：“是，高中三年，大学一年，不出意外未来还会处至少三年的同学关系，高中在同一个学习小组里逆袭进北大，铁哥们，她现在做的悦动体育也是我投资的。” 不出意外，这看似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回复，却仿佛炸开了锅。 他这个博主回复，两条内容都会自动置顶在评论区最上方，看到他的微博就能看到这两条评论以及他的回复。 所以，这两条评论火了。 “卧槽，几百万的零花钱！” “这是炫耀吧？一定是！” “请问如何才能拥有几百万的零花钱？” “真同学关系啊？还以为是谣言呢。” “我只对他们的兴趣学习小组感兴趣，什么样的兴趣学习小组能培养出两个光华生？” “你们孤陋寡闻了呀，杨磊搞的那个兴趣学习小组还上过新闻呢，说是杨磊为了提升自己成绩搞出来的，刚开始是请一个女学生一对一给他补课，然后才有宋芳菲以及另外几个女生的加入，好像总共六个人都考上了名牌大学，北大两个清华一个北邮一个上交一个武大。” “这是什么样的神仙学习小组？太牛了吧？” “我要是有这样的同学，就算考不上名牌大学也能混个公司玩玩。” “想什么呢，不是美女看人杨磊理不理你！” “楼上的真相了哈哈哈。” “什么铁哥们，有那样的铁哥们？” “懂的都懂。” “同学和老乡关系是真的，男女关系也是真的。” “一家公司呢，听说资产过亿，有这么多钱，什么关系还重要么？要是给我，别说睡觉什么的，让我给他当奴隶都没问题。” “你们这些人太肤浅了，只看到了钱，没看到人家的才华和能力，钱只是才华和能力兑现后的副产品。” “只有我知道杨磊的正牌女友也在那个兴趣学习小组里面吗？现在在清华，读的也是金融专业。” “卧槽，猛料啊，叫啥？有照片么？” “好人一生平安。” “求爆猛料！” “你们知道个球，杨磊的正牌女友是个明星，长得特别可爱，我那天在王府井曾经看到过一次，非常非常非常漂亮。” “不就是那个大蜜蜜嘛。” “我怎么听说是个叫张琳的，杨磊还亲自给张琳安排了一部戏，和马伊莉、于贺伟一起搭档，是女二还是女三，马上就要进组。” “别造谣，我是杨磊的同学，他女朋友姓赵，我只能说这么多，百分百准确，至于宋芳菲，应该是有那么点关系，因为在高中时期就走得很近。” “……” 杨磊大致看了看这些评论，内心毫无波澜。 哪怕真的有人爆出了真实的信息。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就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某些资料甚至是他亲手放出去的。 当然，也确实有熟人在网上爆料。 毕竟他大小也算个名人，屯城一中、北大认识他的人实在太多，社会上认识他的也不在少数。 这就是成名的代价。 第690章 又是灵光一闪 不过杨磊和那些明星还不太一样，明星们有人满世界追，他这样的则几乎没有人骚扰，就算有人看到他认出他也不太敢跟他搭讪。 毕竟明星是明星，商人是商人。 他这样的大商人会自带威慑效果。 招惹明星，明星们一般也不敢生气，毕竟要顾及形象，有偶像包袱。 但招惹一个身家几十亿的有钱人，真要好好掂量掂量后果，哪怕现在是法治社会有钱也不能为所欲为。 所以，杨磊只是感慨于网民们的吃瓜能力确实强，这么短时间就扒出了他不少真实信息，难怪能在若干年后让娱乐圈里一众牛鬼蛇神们望而生畏。 咋说呢，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民众的力量是无穷的，干啥也别和广大民众作对。 多少明星大腕就栽在了普通民众手里。 肖思语也捧着笔记本凑过来，“老板，你这人气还真高，这一小会儿就有了上千条评论。” 杨磊笑笑，“我应该是入驻微博的第一个公众人物吧？” “不是哦。” “嗯？” “有个叫万倩的明星也注册了咱们的微博，现在也八千多粉丝了，另外还有个叫司马楠的网评员也来了，方舟紫也刚刚注册，你们公司的大蜜蜜等人也注册了，包括你们欢动文娱总经理邓玉欣，甚至还注册了一个官方号，我刚刚亲手给的蓝v。” “……” 杨磊还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主动注册自家微博，甚至有司马楠方舟紫这样的大v。 这俩人，杨磊都没什么好感。 但在现阶段，这俩人却非常火，并且一直能火好多年。 到方舟紫彻底滚出去之后，司马楠依然活跃在网评战场的第一线并且亲手揭开某想集团的层层铁幕，也算一牛人了。 当然，牛不牛的他不在乎，只要能给他带来流量且没有违法犯罪那就行。 想到这里，对肖思语道：“主动接触一下那俩网评员。” “做什么？” “什么都别做，跟他们讲一讲咱们羚羊微博的规矩，让他们知道在咱们这里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别到时候因为这方面的问题闹出误会，嗯，就这么跟他们说。” “好的。” “我先关注他们一波，”杨磊说到这里一拍额头，“对了，跟张海洋说赶紧弄个推荐关注项目，每个用户在打开咱们网站的时候都要看到咱们主动推送给他们的用户，以我、司马楠这类名人以及行业代表性人物以及粉丝量高的博主为主，最好划分出一些分类，或者弄一些标签，让用户可以按照自己的需求和兴趣检索不同领域的博主。” “举个例子？” “可以，拿我自己举例，我可以归类为财经类博主，或者知识类博主，可以推荐给其中一类或者两类感兴趣的用户，这个分类不是单选，但分类由我们自己划分，博主只能选择自己是某类博主，标签则不同，可以由博主自己选择甚至创造，例如搞笑、网评、赚钱、日常、轻松、讲故事、科普等等等，只要能通过咱们的审核，博主可以给自己的账号贴上任何标签。” 肖思语飞快记下。 这又是一个相当实用的创意。 如果杨磊不提出来，靠这些员工自己琢磨，不知道多久才能琢磨出来，运气好可能一两年，运气不好的话怕是到羚羊微博倒闭都琢磨不出来这些功能。 没办法，这些小的创意，真就全靠这些打工人的灵光一闪。 创意足的话还好，万一一整个团队都没往这个方面联想，那就没辙了。 而且，杨磊这个当老板的直接提出来，不但让员工们少走弯路，还能极大程度上提升软件的使用体验。 肖思语入职时间不长，但也已经习惯了杨磊这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养成了随时记笔记的好习惯，用于记下随时随地出现的灵光一闪，当然这些灵光一闪主要来自杨磊这个老板。 没辙，其他人想个好点子千难万难。 但在杨磊身上，聊着聊着就来了创意，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忽略。 所以不只是肖思语，习惯杨磊做事儿方式的人，基本上都养成了这样的好习惯。 等肖思语记下来，杨磊想了想，又道：“再加个点踩的功能吧。” “点踩？” “对，点赞不是大拇指朝上么？点踩就朝下。” “这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 “容易引起争纷。” 杨磊笑笑，“咱们做社交平台的会怕有争纷？巴不得争纷越大越好越激烈越好呢。” “话是这么说，但总觉得稍微有点激进。” 杨磊想了想，“你这么一说，确实是，那这样，这个先记下来，加上，先不正式推出，等时机成熟之后再更新。” 肖思语这才眉开眼笑地答应。 对肖思语来说，有的时候灵感多了也愁，因为他这个老板的灵感虽然实用但有一些总是太超前，不适合现如今的网络生态，所以每次有灵感，都是先甄别这功能到底适不适合现在推出，然后才会衡量实用性等要素。 杨磊在办公室里刷了大半个小时的微博，等他那条微博下边的评论超过三千之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嗯，他的粉丝量已经过了五万，是羚羊微博当之无愧的第一大v。 羚羊微博现阶段的大v是指经过认证的那些人，不管是什么职务什么身份，必须经过实名认证以及职务等认证，认证难度还挺高，基本上都是公众人物，因为只有公众人物才最好审核，其次是各类公职人员或者有正规工作单位的用户，需要展示工作证和工作单位证明的那种。 当然，主要针对公众人物，其他人一般申请不到v标，毕竟工作证、工作单位证明这些东西太容易造假，现在的羚羊微博又没有那么强大的运作能力可以直接联系各个公司的人事部门进行认证。 不过要是有公司愿意主动接洽，那再好不过。 只是现在的羚羊微博也还没有那样的吸引力。 第691章 额外的业务 就现如今的互联网生态圈中，不只是羚羊微博，国内外目前都没几家公司能让那么多公司有主动的意愿做这种“额外”的业务。 也就某里的电商业务对那些公司有吸引力，因为可以带来直观的利润。 企业认证个微博号？ 几乎没有企业愿意在这方面多花心思，因为在此时此刻大部门企业眼里，微博贴吧这些网络平台就是网络闲人吹牛打屁的地方，除了做广告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价值，自然不会多花心思和人力物力来经营一个账号。 当然，有少部分企业已经意识到了这类社交平台的价值，但苦于没有成熟的经营模式，还得自己琢磨，算是有心无力。 想到这里，杨磊又赶紧给肖思语打电话：“赶紧成立一个专门的办公室，只做企业账号认证类业务，尽可能打通几乎所有一切的渠道，帮助某些有心无力的企业做企业账号的认证工作。” “专门做企业账号认证？” “对。” “这，有意义吗？” “不但有，而且很大，”杨磊想了想道：“直接做大一点，从办公室到专属平台，例如我们和隔壁某度总部直接达成相关协议，这样，等某度的员工想要认证我们的账号时，输入相关工作号以及照片等等就能在后台连接某度提供的数据库进行比对和审核，不更方便？” 肖思语张了张嘴，想说“人家某度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和咱们这种小公司合作”。 但想了想，没说出口，因为按照羚羊微博目前的成长速度，未必不能追赶上某度那些互联网巨头。 毕竟，微博这种社交平台在国内互联网行业里还是一个崭新的东西，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手，仅有的两个同行也还是杨磊自己制造出来的。 要是可以抓住这难得的先发优势，追赶某度还真不是天方夜谭，很可能在很短的几年内实现。 所以，肖思语又拿出了小本本，把杨磊的提议记下来。 这已经不是什么灵光一闪了，到了企业发展规划的高度，这种决策，完全可以成为羚羊微博这家新生社交平台的风向标，重要程度等同于开始向个人用户账号开通收费会员之类的功能，影响很大。 其他不说，仅这块的资金投入就不是一个小数字，另外还有时间和精力成本，因为这业务量相当庞大，还要建设储存和运行后台，更要有专门的维护、审核等人员，同时也得有专人去联系各家企业。 不说全部大小企业，只计算资产过十亿的国企和民企，这数量就相当恐怖。 另外，这还只是企业。 学校、医院、政务单位等部门同样也要打通。 这工作量，想想都吓人。 杨磊不知道重生前的某浪微博以及某音等平台是怎么做到的，但只知道可以做到。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布置任务，制定这么一个目标，让肖思语和张海洋这些人去实现。 哦，还有个赵晓梅。 这块，应该是赵晓梅擅长的领域，这个从高位主动退下来的老体制人总算可以展示真正实力了。 当然，这就不需要他亲自安排了，是肖思语这个总经理的工作。 他最多提点建议，采不采纳都是肖思语的事儿。 没办法，他总不能天天和自己的下属争功吧。 回四合院后，杨磊也没闲着，时不时就打开微博瞅一瞅那条微博下边的评论和转发。 倒不是沉迷于那些网友们的奉承，而是想通过他自己的亲身感受和亲自观察来了解目前的互联网生态环境。 不同生态阶段，公司的运营模式和方向也是不一样的。 另外，他那条微博的数据，也是羚羊微博整体数据的一个体现，不用一直追问张海洋他们具体数据，那会把他这个老板凸显得相当没有耐心和城府。 晚上宋芳菲回来，在窗口瞅了瞅，“小竹子没回来呢？” “今晚她要查寝，不回来。” “哦哦，”宋芳菲进入堂屋客厅，“你那条微博我看了，下边有好多人扒到了我的真实身份，甚至，猜到了咱俩的关系，有没有什么麻烦？” “你怕麻烦么？” “不太怕。” “这不就对了，”杨磊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 “哦，”宋芳菲嘟着嘴挨着杨磊坐下。 杨磊却直接把这个小女人搂在怀里，低头亲了一口，“之前不是跟你分析过？你最大的麻烦就是熟人的非议，尤其是你爸妈那边，肯定要给你施加压力，不过你只要一口咬定这是炒作，他们自然不会把你怎么样，其他人的非议，无视就好。” 宋芳菲弱弱地叹了口气，“我以为我可以无视其他人的非议，但是，仅仅是几个眼神，我就怕了。” 杨磊明白那种感受。 人嘛，在没有真正遇到事情之前，要么高估自己的能力，要么低估自己的能力，反正肯定不会恰恰好。 宋芳菲这么点大的小女人，第一次面对可以烁金的众口，会害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这种事情，只要想通了，也就那样。 杨磊相信没有人敢真的跳到宋芳菲跟前指着鼻子骂宋芳菲怎么怎么样。 因此他也不说教，就是抱着宋芳菲轻轻地安抚安慰。 为人处世的大道理谁都懂，宋芳菲懂得未必比他少，用不着他说教，他要做的就是陪在宋芳菲身边，别让她有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就行。 人，但凡有一点点依靠，内心世界都不会崩溃。 相反，一旦产生那种被全世界厌弃的感觉，基本上就很难再走出来了。 尤其是女人，抗压能力要稍微弱一些，这些时候需要的就只有陪伴，也只有陪伴。 宋芳菲这种情况更是如此，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只要得到妥善地释放，后边基本上就没啥大问题了。可相反，要是处理不好，负面情绪就会越攒越多，直到像火山那样喷发出来。 想到这里，杨磊叹了口气，和宋芳菲一起炒作绯闻，其实有点草率了，只考虑到了俩人可能的收益，却忽略了负面影响。 不，也考虑到了可能带来的恶果，还打了预防针。 但俩人还是高估了宋芳菲的抗压能力。 第692章 翁婿间的谈话 杨磊自己造的因，自然得他来处理这个果。 咋处理？ 他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安抚一阵，待宋芳菲情绪稍微稳定，手上动作就渐渐多了起来。 从上到下，不大会儿就把宋芳菲抱在怀里亲昵地拱着蹭着，做足了情侣之间该有的一切小动作。 一边动还一边告诫自己不能着急，得慢慢来，慢慢来。 先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宋芳菲适应这种程度的接触，到时候再更进一步。 时间很充裕。 但就在宋芳菲也逐渐进入状态的时候，手机响了。 宋芳菲红着脸跳起来掏出手机一看，脸瞬间白了，“我爸！” 就俩字，可求救的意味却再明显不过。 杨磊也有点怂，毕竟刚刚还在欺负人家的女儿，现在就打电话过来了，谁不怂？ 但还是强作镇定道：“接吧，就按照之前的说辞解释。” 宋芳菲深吸一口气，这才接起电话，“喂，爸，嗯，我下课了，知道，哦，你看到啦？” “诶呀不是跟你说过嘛，不要想太多，人家就是想投资而已，投资谁还不是投资，人家钱多，你管得着啊？” “就是单纯地炒作，绝对没有其他内容，拍照的时候我俩身边光摄影师就三个，还有灯光、造型、化妆等人，七八个人的大团队都在场，你以为随便照一张就行？” “没有啦，真没有，就是一起炒作热度，为后续推广打基础，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互联网上的影响力会在很短时间内转化成巨额的现金收入。” “对，以后还会有，不过不多，主要是我和赵晓竹唱对台戏，对，就是清华那个。” “没错，这些炒作计划都是在投资之前就设定好的，人家杨磊考虑事情可比你长远多了，要不然人家能赚大钱而你只能在体制内混日子。” “我知道啦，不用一直说。” “行，就这吧，我还忙着呢，暑假会回去住两天，嗯，拜拜。” 挂上电话，宋芳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朝杨磊飞了个白眼，“都怪你。” 说到这里，忽然脸蛋一红，悄悄捏了捏裙子夹紧了大腿，佯装若无其事地说道：“我爸一会儿要给你打电话，说话注意着点，别漏了馅儿。” “遵命。” “千万别贫，我爸可不喜欢贫嘴的人。” 杨磊心里暗笑，你爸在家人面前人模人样的像个慈父良夫，实际上…… 好吧，他知道的也不多。 也是重生前和高中同学聊天时听到的八卦，说是宋芳菲的老爹找了个三儿，还生了个小男孩，和宋芳菲妈妈差点离婚，也不知道最后是离还是没离。 没有被蝴蝶效应影响到的话，宋芳菲那个便宜弟弟已经快出生了。 当然，他可没打算用这事儿威胁宋芳菲老爸。 他又不是老宋的敌人，真不至于这么损。 几分钟后，他手机响了，电话那边传来宋爸威严的声音，“杨磊。” “叔叔好，我是杨磊。” “菲菲在你身边吗？” “刚刚出去了，没在，有事儿您直说。” “好，”宋爸顿了一下，“你和菲菲的事儿我不掺和，但是你要记住，敢让菲菲受委屈，我和你拼命！” “……” 好家伙，老宋不愧是混体制的老狐狸，看事情就是明白，而且这女儿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上却早已经看穿了一切。 不过很正常，能混到那个位置上，智商情商都不差，年龄也在这儿摆着，妥妥的老狐狸一个，等闲谎言还真瞒不过人家，尤其是这种不涉及什么专业知识的人情世故类谎言。 就宋芳菲那么点说谎的功力，能瞒得过当爹的才怪呢。 只是，杨磊也没想到老宋同志会说得这么直接。 这相当于直接同意了他和宋芳菲的关系。 威胁？ 老宋同志的威胁略等于无，完全没有威慑力和杀伤力，难不成还真的敢和杨磊拼命？ 再说了，就算拼命，以老宋同志的体格能是杨磊的对手？ 杨磊让老宋同志两条胳膊一条腿都丝毫不怂。 不过，他可不敢这么说，只能连连答应：“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菲菲照顾得好好的，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个时候当然是什么话好听就说什么，得顺着老丈人。 反正先答应下来肯定不吃亏。 至于以后，那都是以后的事儿，有问题解决问题，毕竟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不到两分钟，翁婿两个结束通话。 看得出来老宋同志不是话痨，喜欢有事儿直说，不墨迹。 挂上电话，杨磊松了口气，笑眯眯地朝旁边坐着的宋芳菲招招手，“这边做。” “嗯嗯~”宋芳菲忸怩地拒绝。 杨磊乐了，“刚才你爸的话你可听到了，他老人家已经承认了咱俩的关系，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杨磊的人，别害羞，让为夫抱抱。” “呸——” 宋芳菲想到刚才杨磊和老爸的话，更羞。 明明她就在一边坐着，可杨磊却骗她爸爸说她没在，然后她爸爸就那么傻乎乎地把她委托给杨磊。 虽说她早已经心归杨磊，但这样的场面也把她吓得不轻。 所以呸了一口之后红着脸夹着腿跑回自己房间。 午饭不算丰盛，但很精致。 陈桂香的手艺越来越好，一直在学习，一直在进步，现在已经在学做顺德菜了，菜品风格也一改刚来之时的重油盐多辣椒的风格，越来越受杨磊一家人的喜爱。 前几天谭佳颖还开玩笑呢，说等会所弄好之后把陈桂香挖过去当大厨。 那肯定不行。 但也足以说明陈桂香的手艺。 以杨磊的专业眼光看，陈桂香这手艺水平去开个小酒楼绝对没问题，菜式实惠也不缺乏精致，味道足且菜式丰富，这风格和小酒楼最贴切，做大酒店差点格调，做快餐店又有点浪费，只有小酒楼最合适。 不过当时的陈桂香也拒绝得很干脆，说这里就挺好，给再多钱也不走。 真真假假无所谓，反正这个刚离婚的中年妇女算是真正获得了四合院里众人的认可。 吃饱喝足，杨磊朝宋芳菲招招手，“老宋，来，继续聊聊今天的事。” 第693章 大网红 书房里。 杨磊和宋芳菲并排坐着，打开电脑，打开羚羊微博，找到自己那条微博给宋芳菲看了看，“发没发现什么？” 宋芳菲却惊叹道：“好多关注和评论啊，这，你这算是大网红了吧。” “……” 什么鬼？ 还大网红了。 好吧，多少算个网红了，只是还不够大，毕竟羚羊微博的规模都没多大，他这个羚羊微博的博主能有多大？ 就算出圈，也没有那么快的速度。 毕竟是男人。 男人在互联网上想成为网红可太难了，因为现在的女性网民数量太少，仅有的那么点女性网民的关注点也还不在社交软件上，更多的是看影视剧和听音乐，还得等几年，女性网民的数量才会多起来，也才会逐渐成长为互联网社交软件的主力军。 重生前，除了贴吧和虎扑等寥寥几个社交平台是以男性为主外，剩下的大大小小社交类软件基本上是女性用户居多，有些软件直接被女性承包了。 为此，某浪微博还搞出了抽奖几乎全是女性用户中奖的事件，为了讨好女性用户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当然，换做是杨磊，也会稍微给点倾向。 要赚钱的嘛，不寒碜，只要别太过分也别被人抓到把柄就行。 他们是民企，有权利使用任何不违法的运营策略。 女性用户占大多数，自然而然地会在运营这块倾向于女性用户。 就和女厕所必须配蹲坑一个道理，总不能为了显示公平而必须在女厕所也配一排站立式坑位吧？ 当然，这种事情可以做，但绝对不能说，更不能被人抓到把柄，否则就太难看了。 毕竟这是一个公平公正的社会，讲究个男女平等，哪一方都不愿意吃亏。 只是现在的羚羊微博还远没到那个高度，还不需要考虑那些事情。 现在的互联网生态也没发展到那个地步，甚至还没有男女对立这个概念，各种乱七八糟的组织和团体也还没有真正渗透到互联网世界。 也因此，杨磊敢这么炒作和宋芳菲的绯闻。 搁十年后，炒也能炒，依然能炒出热度，但骂他的绝对不少，同样骂宋芳菲的可能更多，其中大部分是女性用户。 一部分女性用户会骂他滥情人渣等等。 另一部分女性用户则会骂宋芳菲无耻不自爱甘愿给男人当牛做马等等等。 当然，还有其他人在骂，只是声音要弱一些而已。 反正十年后的互联网生态和现在的互联网生态，区别非常非常大，戾气很重，几乎每一条有热度的微博下边都有人在骂，坏的骂好的骂有争议的骂没争议的也骂。 不过在做社交平台之前，杨磊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骂就骂呗，大不了变成第二个厕所，就当是专门给普罗大众泄愤用。 至于他本人，那更无所谓，就是炒热度炒流量，只要他的屁股没有歪到太平洋对岸就不会出问题，再怎么玩都是小节。 所以对宋芳菲道：“这才哪儿到哪儿，我的目的是一亿粉丝。” “一个亿？你真敢想，全国加起来才刚一亿网民而已，上哪儿给你凑一亿粉丝？” “网民数量增长很快的，每年增长一个亿并不过分，十年后就能有至少六到七个亿的网民，每七个人里面有一个人关注我，不过分。” “……一年一个亿？还是想办法把现在这一个亿的网民全部转化成你的粉丝好了，这个更现实一些，别老做不可能变成现实的梦。” 啧啧。 说实话都不信。 这咋整？ 要知道宋芳菲对他可是很信任的，说是言听计从都不过分。 可现在竟然毫不犹豫地否认了他的说法。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现阶段社会各个阶层的人都没有预料到国家的发展速度，连做梦都不敢做那么大胆的梦。 不过，他就喜欢这些人没啥见识的样子。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宋芳菲这些人的模样录下来，等十年后再出来，采访采访他们啥感觉。 想到这里，杨磊忽然有了个想法。 钓鱼。 现在不是公知多么？ 那就去羚羊微博上多发一些无毛类内容，多为国家点赞，刺激公知们的情绪，把公知们吸引过来打擂台，最好保存下他们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等到十年后再统统翻出来来一波集体的屠杀。 那场面，那效果，绝对杠杠的。 爆杀！ 不图别的，就喜欢那样的戏剧效果，就想看看公知们的变脸绝技。 所以，当即掏出手机对着宋芳菲拍了一张照片，配文：“刚才和老宋聊互联网的未来，我说五年后能有至少六亿网民，老宋说我在做梦，朋友们，说说你们的观点，咱们国家一年增长一个亿的网民，可能么？” 这一条刚发出去，刷新页面的瞬间就多出上百条回复。 “卧槽，这是证实了大家的猜测，俩人果然在一起。” “天都黑了还在一起，而且宋芳菲穿得还那么居家，确实有情况。” “纯素颜的宋芳菲果然漂亮，这么看又是另外一种美，难怪能迷倒杨磊。” “一年一个亿的增长速度？磊哥你确实在做梦。” “磊哥，梦里啥都有。” “五毛妥妥的了，你咋不说一年十个亿呢，还一年一亿。” “赌点啥？” “我觉得有两到三个亿比较现实一点，六个亿，真不太可能，这一局，我站宋芳菲菲总。” “肯定支持大美女啊。” “磊哥，虽然我想说你很帅身材也好还很有钱，但六亿网民……别闹，那是咱们国家人口的一半，刨除未成年以及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还剩多少？你这是打算把所有的青中年人口全部转化成网民呢？美帝也不敢做这样的梦。” “你知道六亿网民什么概念吗？那需要把网线架设到全国各个地方，包括山区的小镇甚至农村，可能吗？” “就是，先把手机信号全覆盖了再说互联网吧。” “呵呵呵，无脑意淫，鉴定完毕。” “吹牛批的沙雕一个。” “没脑子？” “这就是北大光华的水平？” 第694章 厕所论 这些评论，杨磊和宋芳菲都看到了。 杨磊的内心毫无波澜。 但宋芳菲的眼眶却一下子红了，又气又怒，“这些人怎么这样！” 杨磊拉住宋芳菲的小手轻轻拍了两下，“跟这些人较什么劲儿啊，没意思，他们说得再难听也影响不到你分毫，这么跟你讲啊，就评论区里这些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一辈子赚的钱都没你一年的多，想一想，是不是就很公平了？” “我还是气，怎么能这么嘴臭，张嘴就骂人！”： “那不很正常吗？绝大部分是嫉妒，还有一部分是天生的丑陋，在现实中，前者会遮掩，后者咱们几乎接触不到，”杨磊叹了口气，“永远不要把这个世界想象得太美好，哪怕是表面上，也有许多污垢，表面之下更是污浊不堪，当你深入人心深处观察一个人的人性时，其中的肮脏会让你沉沦，而互联网最大的一个功能就是可以让一个人把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和感受毫无顾忌地表达出来，因为在互联网上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宋芳菲稍微冷静些许，“可不管怎么说，这都很，很恶心。” “这才哪儿到哪儿，再过几年，羚羊微博的生态怕是比厕所都脏。” “那怎么办？” “适应。” “适应？” “对，人心从来没有干净过，但在高速发展的社会里，人们都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在现实生活中发泄会被教做人，所以互联网就是很好的途径，而羚羊微博大概率会成为那个发泄地。” “……没法治理吗？” “为啥要治理？”杨磊笑了，“这也是国家想看到的，因为厕所这东西虽然人人嫌弃但偏偏人人都需要，国家也需要，与遍地屎尿相比，集中建立一个臭不可闻的公共厕所就是最好的治理手段。” 宋芳菲皱了皱鼻子，“这比喻……真难听。” “哈哈哈，难听是难听了点，但真的非常形象，现在的羚羊微博才刚刚上线，用户数量也不多，生态环境还算干净，再过几年，呵呵，能脏到突破你的想象。” “……那我不注册了，我可不想天天被骂。” “不，必须注册，虽然脏，但因为人人都需要的属性会成为最大的流量入口之一，谁先抢占一块阵地，谁就能获利，就像公厕门板内侧的小广告，当你蹲在里面的时候就会直面小广告的洗礼，广告效果绝对秒杀大部分广告平台。” “真的假的？” “真的，相信我，互联网是未来，我跟你讲，不说其他好处，仅仅是亲自做广告卖货，每年都能卖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货，等到这种模式成熟之后，一年卖几个亿都有可能。” “几个亿？” “只多不少，而且这还是中上水平，天花板的带货主播一年卖几十甚至上百亿的货和玩一样。” “带货主播？” “知道电视卖货吧？类似于那种，但阵地移到了互联网上，交易方式更灵活。” “能行？” “当然可以，不过现在各方面的技术还不成熟，但有一点永远不会变，就像电视台的收视率，收视率高，电视购物的销量才会上去，而互联网要的是流量，流量越大，赚得越多，但流量这东西需要累积，也需要底蕴，尤其是想要带货的话，也得像普通商户那样积攒商业信誉，得让你的粉丝和用户们信任你，所以越早做准备越好。” 宋芳菲想了想，“你确定这条路走得通？为什么我有种在看科幻小说的感觉？” 杨磊想了想，也确实有点科幻。 因为现在的互联网技术水平还相对原始，连电子商务都不算太成熟，某里还在为如何处理海量的数据而头疼，某宝的购物平台时不时地就要崩一次。 直播更不用说了，连电视直播都偶尔抽风，看个球，那清晰度都相当感人，成本也相当高。 就算可以把成本分摊下去，技术上也做不到啊。 哦，理论上可以做到，但实际上却非常难。 就像太空旅行，理论上人类是可以进行太空旅行的，无非是速度慢了点，但只要有耐心，以现如今的科技水平还是有机会飞出太阳系的。 但实际上却不具备可操作性，因为时间太久，就算人类造了一艘足够大并且可以实现饮用水口粮等循环的飞船，也很难在太空中生存几万年甚至更久。 所以理论上现在就能搞网络直播。 但实际上却不行，因为技术、设备还不支持数以亿计的用户同时参与到网络直播的互动中，就算勉强可以实现，成本也高得吓人。 而且现在的网络直播只能在电脑端完成，让所有用户趴在电脑前面看主播带货，也不现实。 所以，想把主播带货这种购物方式普及开来，只能等智能手机以及4g网络大规模应用。 否则，一切都是瞎扯淡。 但在直播带货之前，微博带货曾是主流，虽然销量不如直播带货那么夸张，但头部的微博网红一年也能赚个几百万上千万。 某娅在直播带货之前好像就是在某浪微博上这么干的，文字加图案加小视频再加一个购物链接，虽然稍微麻烦了点，但跟传统的销售模式相比已经非常非常先进。 宋芳菲如果从现在就开始做铺垫，那么等到三四年之后，她自己完全可以成为一名一线的带货主播。 哪怕只给自己的品牌带货也行，具体卖出去多少货是次要的，带来的广告效应和流量才是主要的。 也就是某娅他们没有主推自己的品牌，如果有，以她的号召力，销量绝对不差。 宋芳菲完全可以走某娅的路子。 当然，某娅是全职主播，宋芳菲肯定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投入直播带货中，可是，每周抽出一天时间来带货，对公司的好处也会非常非常多。 所以他极力鼓动宋芳菲在羚羊微博弄个账号。 还调侃道：“正好我也得到了老丈人的认可，咱俩可以光明正大地互动，嘿嘿嘿，说不定还能帮羚羊科技省点推广费呢。” 第695章 菲总驾到 宋芳菲大羞，但关注点还是在羚羊微博上。 “那，我注册个号？” “注册，赶紧注册，顺带着直接搞个认证，嗯，你可以直接写上你的真实身份，悦动体育总经理。” “那是不是只能发和悦动体育有关系的内容？” “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上不行，因为现在还是经营流量累积粉丝的阶段，怎么可以吸引关注并且那关注你的人转化成可以在你这儿消费的粉丝就怎么做。” “磊哥~”宋芳菲撒娇，搂住杨磊的胳膊扭啊扭的，“教教我，我不懂嘛。” 杨磊颇为享受地哼了一声，“其实很简单，就发日常，你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什么事儿。” “就这？” “对，就这，很简单吧？” “听着确实非常简单。” “但有禁忌。” “什么禁忌？” “绝对不要参与到各种乱七八糟的话题讨论中，除非事件已经定性，也不要参与到极端地动保女拳同性恋等话题讨论中。” “这是为啥？” “因为你就是个卖衣服的，你的粉丝群体可能不是很大但大多数都是普通人，你一旦参与到这类话题里，你的粉丝就会被切割开来，有的粉丝站这一方，有的粉丝站那一边，你只要参与进去，不管站哪一边都会损失一部分粉丝。” “那我保持中立。” “保持中立没问题，但不要参与进去，只要参与到相关话题中，保持中立比选择立场更危险，选择某个立场会得罪其中一方，但参与进去却又保持中立，会把两边都得罪，懂了吧？” “啊？” “很惊讶是吗？告诉你一个丑陋的事实，国内十四亿人口，接受过本科及本科以上教育的只占非常非常小的一个比例，甚至，接受过高级中学教育的人口也只有一半不到，剩下的要么只完成了义务教育，要么是中专学历，甚至有一部分连义务教育都没读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他们的三观很乱，基本上没有多少法律、道德以及社会等方面的概念，且非常容易被人带节奏，基本上秉承着非黑即白的世界观，活得像个二极管，不管干什么都是非此即彼，但偏偏这个群体的数量非常非常大，没有互联网的时代还好，在互联网时代，能轻松营造出山呼海啸的气势，当他们劈头盖脸地涌入你的社交账号，会轻松营造出你被全世界唾弃的感觉，就问你怕不怕？” 宋芳菲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那，那么危险？” “非常危险，乌合之众说的就是这些人，但不是瞧不起他们，实际上乌合之众的战斗力非常强，任何人任何一个组织都不敢小觑这些乌合之众，一个人不可怕，可一旦成众，那就非常非常危险了，而这些人偏偏没什么独立思考能力，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所以最容易被人带节奏当枪使。” “所以，我最好不要参与那些话题。” “对，”杨磊点头，但又安抚道：“不过也不是绝对的，有些事情，咱们该开口就得开口，咱们赚那么多钱，就得拿出相应的担当，所以你可以看我微博，跟着我的节奏走，基本上不会有问题，有问题也是我扛在最前边。” 宋芳菲想了想，“好，我听磊哥你的，虽然你说了这么多我依然不相信三五年之后就能出现你说的直播技术。” “信我的就对了，”杨磊抓起宋芳菲的小手亲了亲，“现在就注册，然后互动一下。” “怎么互动？” “你发一条微博，我给你点赞评论，以我现在的热度，绝对能给你涨老多粉丝。” 杨磊现在的粉丝数量已经奔着十万去了。 真要和宋芳菲这个女主角互动，估计有一个算一个都会点关注，说不定连一个吃瓜群众都会关注，毕竟宋芳菲的性别优势非常明显，很多网民不愿意给他关注但对宋芳菲这个大美女绝对不会吝啬。 宋芳菲在杨磊的指导下完成注册，并且迅速通过一系列的认证流程。 然后，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第一条该发点什么呢？” 杨磊想了想，指了指他自己，“我。” “啊？” “你发一张我的照片，就在这里现拍，模糊点没关系，越随意越好。” “文字呢？” “就配文说正在跟我探讨未来商业模式的种种可能，最好和我刚才那条微博内容呼应上。” 宋芳菲吧嗒吧嗒地一通操作，发了出去。 id是宋芳菲-菲总。 “【图片】【图片】小杨班长还是那么帅，嗯，刚刚向小杨班长请教了未来的若干商业模式，受益匪浅，只是对于小杨班长预测的我国网民增长数量持有异议，我认为，每年三千万到五千万的网民增长速度是合理的，也就是到一二年底，我们能有两亿五千万到四亿网民，绝对到不了六个亿，@杨石头。” 两张图片，一张是刚拍的杨磊穿睡衣的照片。 另一张则是宋芳菲高中时期的清纯美照，是高三那年元旦晚上杨磊抓拍的，是宋芳菲分发瓜子糖果时听到杨磊呼喊后扭头微笑的画面。 那个回眸微笑的画面，绝了！ 可见女人都是心机gi l，哪怕是第一次玩微博，也会无师自通地掌握发图技巧，哪怕不p图，也一定会选择自己最满意的图片做配图。 杨磊登录自己的账号，先给宋芳菲点赞，跟着回复：“老宋，这张照片还是我拍的呢，这算不算侵犯我的著作权？” 然后，闻风而动的网友们跟上来了。 “哈哈哈，侵权，磊哥真有你的。” “我总算发现了杨总成为亿万富翁的秘密。” “菲总的预测靠谱，每年两三千万的增长速度还可以接受。” “零三千万也有点夸张，前两年没问题，但潜力会耗尽的，会上网的就那么多，有条件上网的也就那么多，剩下的不会上网的和没有条件上网的，在短短几年内不会得到改变，所以我预测到两点五亿之后，增长速度就会放慢甚至会停滞。” “菲总好可爱啊。” 第696章 离家出走的霜子姐 “菲总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真可爱！” “我只关心你俩是不是已经住在一起了？” “现在的女大学生啊……” “脸呢？” “哈哈哈，磊哥真搞笑，还侵权呢。” “菲总的预测和我一模一样，相比之下磊哥太激进了。” “只有我关注到了石头哥的睡衣么？我没看错的话，这一套睡衣就得大千块吧。” “这书房好大啊，比我家客厅还要大。” “未来的商业模式就是电商啊，这有啥好讨论的，某里模式已经成熟，跟着做就行，别说想要改变现在的商业模式啊，这不是你们两家小公司应该操心的事儿。” “讨论商业模式？都是借口，其实你俩就是住一起了吧？” “从高中到现在，好甜啊。” “这是什么样的神仙爱情。” “呵呵，当三儿还当出自豪感来了。” 说啥的都有。 甚至有一些话说得非常难听。 而且这才刚开始，关注宋芳菲的大部分是杨磊的粉丝。 等发酵一段时间，说话更难听的会更多。 但就算如此，宋芳菲的脸色也变了。 不过几个深呼吸后，宋芳菲又发了一条，“回应一下和小杨班长的关系，我们是老乡，是同学，是一起奋斗逆袭进北大的战友，也是未来一起奋斗在商业战场上的合作伙伴，唯独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关系，嗯，只回应这一次，以后再不回应这个话题，完毕。” 要不说这个时候的网民淳朴呢。 大部分人竟然这就信了。 “我就说呢，杨磊和宋芳菲是同学，杨磊有正牌女友，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地乱来。” “真要是三儿，藏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这么嚣张。” “菲总别在意那些闲言碎语，加油。” “支持菲总。” “世间还是有纯洁的友谊的，某些人不要拿你们肮脏的心思来揣测别人。” “都是嫉妒而已，他们可没有支持他们开公司的好同学，也没有陪伴他们一起奋斗进北大的同学。” “这样的好同学给我来一车，我不嫌多。” 当然也有不相信的。 毕竟这东西就是不疼不痒的声明，又没有什么法律效力，真假还不是全凭当时随便说？ 这种关系可没办法石锤，除非有人爆出真材实料，但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因为他自己会修电脑。 不过无所谓，反正宋芳菲这波粉是涨起来了。 俩人就在电脑前边一次又一次地刷新，每次刷新都能新增几百个关注和十几条评论，尤其是关注，涨幅很快。 嗯，应该是羚羊微博那边的工作人员悄悄发力了，有不少人是直接通过首页找过来的，并不是杨磊的粉丝。 以至于杨磊都有点嫉妒了。 这涨粉的速度太夸张。 看来是低估了美女对网友们的吸引力。 或许，可以加大点力度？ 是时候把大蜜蜜他们拉过来了，在涨粉这块，大蜜蜜这些明星可是专业的，比宋芳菲这个二把刀专业许多，只看大蜜蜜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在社交平台上翻车的言论就知道这大妞虽然有的时候很疲懒，但职业素养真没的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对不说，比某些长舌妇强多了。 到晚上十点半，宋芳菲的粉丝数量就过了十万，而且一直在涨，虽然涨速没刚开始那么夸张，但也足以说明宋芳菲对这些原始网民的吸引力。 美女路线果然走对了。 杨磊正琢磨着晚上跟宋芳菲好好交流交流的时候，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霜子姐打过来的。 这个点打电话过来干啥？ 要知道从上一次分开，霜子姐还没有跟他联系过呢。 难不成是成绩出来了？ 没这么快吧？ 想到这里，当着宋芳菲的面接起电话，“小霜，有事儿？” “磊哥，能接我一下吗？” “嗯？你来首都了？” “嗯，刚下飞机。” “等我。” 杨磊说完挂上电话，对宋芳菲道：“你先睡吧，我去接个人。” “那个东北来的大妹子？” “嗯。” “至于么？” “至于，那可是棵大大的摇钱树，好好培养，能赚老多钱了，到时候让她给你代言。” “不会是对人家有什么想法吧？” “绝对没有。” “真的？” “嗯。” 这是真心话。 因为，霜子姐的情况太复杂。 现在的霜子姐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但她的性格也确实善变，万一没有培养好，霜子姐又走上重生前那条老路咋办？ 所以在霜子姐的性格没有稳定下来之前，他可不会乱伸手。 还是赚钱更重要一些。 虽然霜子姐的颜值正好卡在他的审美点上。 但也没有饥渴到非霜子姐不行的地步。 半个小时后。 杨磊在机场接到了霜子姐。 霜子姐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和一双小高跟鞋，手里有个小包包，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东西。 杨磊上下打量一眼，“没吃饭吧？” 霜子姐红着眼眶点点头。 “走，吃大餐去。” 说大餐就是大餐。 烧烤。 杨磊坐在霜子姐对面，一边翻动肉串一边问：“这算是离家出走？” 霜子姐一边啃着大块的羊肉一边点头。 “原因呢？” “他们说话太难听，做事儿也太难看。” “具体说说？” “他们想，想坑你，我不同意。” “坑我？”杨磊笑笑，拦住霜子姐，“不用说了，你继续吃。” 霜子姐一说，他就明白了。 那对极品能怎么坑他？ 除了利用霜子姐之外不会有其他手段。 大概率是利用他对霜子姐的看重在合同或者舆论方面动手脚，借机索要更多的好处和更丰厚的合同。 这很正常，就像古玩交易。 他在地摊上花二十万买了一个看起来只是稍微有点价值的瓶子，摊主刚开始很满意，但回去之后越琢磨越不对劲儿，会怀疑那瓶子是不是值二百万甚至两千万，知足的也就认了，但不知足的很可能来找后账。 霜子姐的爹妈必然是后悔了，认为他如此看重他们女儿，应该索要一份更丰厚的合同或者更多的好处。 毕竟他的财大气粗是出了名的。 除此之外，霜子姐的爹妈没有任何其他可能坑到他，不管是实力还是能力都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只是吧…… 杨磊望着狼吞虎咽的霜子姐，有点怀疑人生。 这姑娘，真这么晦气？ 第697章 改变命运从增肥开始 本来只是抱着试试心态的杨磊，现在反而有点不信邪了。 难道，连重生的他也改变不了霜子姐的命运？ 不可能！ 他已经改变了这么多人的命运，甚至有机会改变屯城县乃至潞州府的命运，区区一个霜子姐算啥？ 霜子姐的命，难道比潞州府几百万人口加一起的命还要硬？ 想到这里，对霜子姐更温柔更细心，甚至要先把肉串上孜然料中的细刺挑掉才会递给霜子姐，“慢慢吃，不着急，要保护好牙龈。” “啊？”霜子姐一瞬间有点懵，好好的为啥要说牙龈？ 杨磊轻笑一声，“做演员并不容易，有许多注意事项，其中一条就是自己的个人形象，外形条件你这没得说，细节处也需要多加注意，例如牙龈，牙龈受伤很难根治，容易出现种种炎症，这样一来面对镜头微笑的时候就很容易露丑，懂了吧？” 霜子姐懵懵懂懂地点点头，“懂了，磊哥。” “当然这些都是外在，都是小节，可以在意，也可以不在意，可是大义这块绝对不能有亏。” “什，什么意思？” “就是违法犯罪以及有违公序良俗的事情绝对不能做。” “啊？” “偷税漏税是大忌，国家现在管得不严不等于以后也会听之任之，所以这东西打死都不能碰。” “嗯嗯，我记住了。” “还有就是要处理好和爹妈之间的关系，虽然他们为人不咋滴，但身为明星还是要做个好的表率，哪怕是哄骗，也要把他们哄骗好，不然等你成名之后他们对着媒体一通乱说瞎说，再给你扣上一顶不孝女的帽子，你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我，我一会儿就给他们打电话。” “不不不不，”杨磊微笑着摆手，“我只是给你举个例子，可不是让你跟他们认错，而且离家出走也不算什么大错，谁还没年轻过呢。” 说到这里又眨了眨眼，“而且你这也不是离家出走，你这是提前来首都适应学校环境。” 霜子姐听到这话，一下子笑出声来，小兔子一样使劲儿点头，“对对，还有公司的环境。” “所以别伤心，也别害怕，有我在呢，”杨磊拍了拍霜子姐的脑壳，“一会儿我给你爸打个电话，替你跟他们报个平安，你到了我这儿，他们会放心的。” “嗯嗯，谢谢磊哥。” 等霜子姐吃完，杨磊当着霜子姐的面给郑爸打电话，“郑叔叔，我接到小霜了，你们不用担心。” “对，好好的，我会把她安排好。” “你们先不用过来了，她心情不太好。” “她没说为什么，不过小姑娘家有点情绪很正常，你们就别刺激她了，先跟她保持一定距离。” “我会照顾好她，会给她找专业的经纪人，而且马上就要开学，你们也不可能天天陪着她。” “不要忘记咱们签的合约，违约可是要赔钱的。” “开个玩笑，看在小霜的面子上也不能真的起诉你们啊，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哈哈。” “行，就先这样吧，有什么情况我再和你们沟通。” 杨磊说完挂上电话，朝忐忑不安的霜子姐道：“搞定了。” “真的？” “你磊哥我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情？” “谢谢磊哥，”霜子姐很激动，直接抱住杨磊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一口，这已经是她今晚上第好几次说谢谢了，显然是真的非常感谢杨磊。 这也正常。 一个刚刚高考完的小姑娘千里迢迢身无分文地跑来首都，大晚上的在机场举目无亲，忽然有人愿意来接她陪她吃饭甚至帮她解决来自父母方面的压力，哪个能不感激？ 一个冲动之下直接以身相许都是有可能的。 说白了，就是离家出走的小姑娘得到了善良大哥哥的帮助，那种感激，懂的都懂。 也就是杨磊没有歪心思，或者说暂时没有歪心思，否则的话，今晚上就能把霜子姐吃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好吧，其实就是有点看不上霜子姐现在的身材，实在太太太瘦了，就是个要啥没啥的小女孩模样，也就身高和五官像个成年女孩，其他方面一言难尽。 轻轻拍了拍霜子姐的后背。 嗯，有点硌手。 得把她养胖一点点了。 这么瘦，确实上镜，但对身体不好，甚至会影响到心理健康。 这也是事实，太瘦的女性，在内分泌这块必然会出问题，而内分泌则会影响到一个人的情绪甚至性格，尤其是霜子姐这种情绪本身就不是很稳定的人，最容易出问题。 改变霜子姐的命运，从增肥开始！ 放开霜子姐后，杨磊拍了拍霜子姐的肩膀，仔细端详片刻，“走，去超市。” “去超市做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 霜子姐确实明白了杨磊的心思。 红着脸低着头挑了一大堆生活用品，从牙膏牙刷毛巾面膜沐浴露到睡衣拖鞋甚至姨妈巾和贴身小衣裤，一样不少。 最后还挑了一大堆零食。 返回车上，杨磊这才问：“住酒店？还是住别墅？” “别，别墅？” “对，给你安排的别墅，就在中戏那边，连保姆都找好了，随时可以入住。” “我，我，可不可以不要保姆？” 杨磊挑眉，“为什么？” “我不太喜欢有陌生人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当然可以，不过你这吃饭是个问题。” “我会做饭，也可以吃食堂，我不挑食的。” “也行，卫生这块找家政。” 杨磊又花了半个小时把霜子姐送到中戏那边的别墅里。 别墅不大，上下二层才二百四十多平，但很精致，该有的都有，带一个车库和一个二楼的阳光房，而且是不到五年的新别墅，水电暖家具以及房间布局都很现代化，住着很舒服。 当然，现在的房子还在杨磊名下。 带霜子姐在别墅里上上下下转了一圈，每个房间都看过一遍，“满意么？” 霜子姐点点头，“就是太大，一个人住有点怕怕的。” 第698章 永不后悔 好吧，这也是个问题。 本来想着是给霜子姐一家三口住的。 但现在却只有霜子姐一个人。 一个刚高考完的小姑娘独自居住在这么大的别墅里，会害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想到这里，对霜子姐道：“那就换成小一点的楼房？” 霜子姐却又摇摇头，“习惯就好了，我不能总依靠别人。” 咦？ 话里有话啊。 这小女人，呵呵，有意思。 杨磊点点头，“那行，洗洗睡吧，明天我带你去公司，开学之前你可以跟着学习一些基本知识，或者做些形体方面的锻炼，公司里的老师都是专业的，会根据你的情况安排你的课业。” “磊哥，可，可不可以留下来，陪，陪我一个晚上，我有点害怕。” “可以。” “谢谢磊哥。” “嗯，挑个房间洗漱去吧。” “磊哥你呢？” “我在你隔壁吧。” “哦。” 夏天么，又吃烧烤又逛超市，确实需要洗个澡。 杨磊等霜子姐进去之后这才在隔壁卧室卫生间里洗了个澡。 这别墅二百四十平只有四个卧室，楼下一个楼上三个，都挺大，带独立卫生间，洗漱很方便。 杨磊没准备浴巾睡衣之类的东西，但大夏天的，又是男生，冲个凉就行，洗完了在窗口吹吹风就干了。 睡觉？ 他没有穿睡衣睡觉的习惯。 何况别墅里的床上用品都是全新的，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等他冲洗完，晾干，准备睡觉的时候，有人敲门。 除了霜子姐也没别人。 有事儿？ 打开门，却看到不着寸缕的霜子姐低着头站在门口。 “咕嘟——” 杨磊咽了一口口水，却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着叹了口气，“你何必呢？” 霜子姐低着头喏喏道：“我，我除了我自己啥什么都没有……” “那也没必要这样。” “磊哥你，你看不起我？” 嗯？ 这叫什么话？ 非得让磊哥我变身禽兽才满意？ 但想到这个小女人那不太稳定的情绪，只能深吸一口气，把这个排骨精一样的小女人揽在怀里，在光滑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柔声道：“我怕你后悔。” “我不会后悔，永远不会！” “记住你说过的话，”杨磊弯腰，毫不费力地把这个小女人抱起来，回身一脚关上房门，把霜子姐轻轻放在床上，跟着扯过一条薄被子盖住，钻进去。 事情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那不是杨磊的风格。 而且，这个时候的霜子姐内心肯定很复杂，要是真拒绝了她，指不定会怎么胡思乱想呢。 这个时候的霜子姐可不能自爆。 就算要自爆，也得先把他投资的那些钱赚回来以后。 何况他有信心改变霜子姐的命运。 所以吃烤肉的时候还想着等一等的磊哥，直接横刀跃马上了战场。 不过别说，霜子姐的身材虽然不咋地，但颜值确实无可挑剔，看着眼前这张清纯至极的脸蛋，他的战意反而越战越旺盛。 今天，他要大杀四方浴血方归！ 大半个小时后，杨磊侧身躺下，轻轻搂着怀里这个小小女人，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 “磊哥，我，我是不是很差劲儿？” “嗯？”杨磊搂得更紧了一点，“你的表现非常棒，我很满意，但是，有个错误要帮你纠正一下。” “磊哥你说，我一定改。” “听好了，”杨磊盯着霜子姐的大眼睛认真道：“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双方都开心，无所谓谁讨好谁，那样的关系不会长久，懂么？不要只考虑我的感受，你也要尝试着在咱们的相处中寻找快乐。” “啊？” “不要把自己当作泥土和尘埃，任何人都可以是天上的云朵和太阳，卑微地匍匐在泥土里仰视同床共枕的人，那种体验很糟糕。” “这……” “说这些话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你是郑霜，不是任何人的附庸，没必要竭力讨好谁，喜欢一个人就光明正大地喜欢，喜欢就已经是一种纯粹的付出，不需要你再格外付出什么，尤其是我，你喜欢我，这就够了，懂么？” “我……” “跟我在一起，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永远不要委屈自己，我也希望看到一个自信阳光的小霜。” “磊哥……” 一碗热鸡汤灌下去，霜子姐眼眶都红了，一把抱住杨磊，把头埋在杨磊怀中失声痛哭。 很明显，霜子姐在极品爹妈的压迫下早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按照原本的发展轨迹，距离崩溃真不远了。 就这样的心理状态，去娱乐圈里打拼两年，不崩溃都不正常，何况霜子姐火得那么不讲道理，遭受的压力同样大得不讲道理。 但现在，有杨磊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重生前的霜子姐最大的困境其实是没有人帮她撑腰，连个能诉苦的都没有，连亲爹妈都只知道压迫她，所有的一切都要她自己来承担，偏偏她是那种不怎么自信且异常敏感型的小女人，让她独自面对娱乐圈的种种，实在是……残忍。 当然，重生前的霜子姐什么样，杨磊已经不想去管了。 他只在意现在这个霜子姐。 只要霜子姐自己别作妖，他就敢罩她一辈子。 以杨磊现在的实力，要说罩一个女明星，那肯定妥妥的，就算被再强的人盯上他也能扛得住。 为啥？ 因为这是国内啊。 某些人再过分也要注意形象。 何况为了一个女明星而得罪他这个级别的商人，这种事情本身就不可能发生。 比他强的，不会干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能干出这种没脑子事情的就不会比他更强。 好吧，重点是值不值得。 到他们这个高度，基本上不太可能为了一个明星而大打出手，除非谁真的抢了谁的人，但那种情况的重点就不在那个人了，而在面子。 像他和霜子姐这种情况，真没有。 重生前，他从出生到重生，三十多年里经历了这个国家从贫穷到崛起的全过程，连类似的八卦都没听到过。 所以，他甚至可以向霜子姐发誓。 当然，没必要。 反正他话是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事情也做到这个份儿上了，剩下的就看霜子姐自己抓不抓得住机会。 第699章 有股子疯劲儿 万一霜子姐真的不争气，以后还要继续作妖。 那对不起。 杨磊也不会跟霜子姐客气。 他多情的时候很多情，但绝情的时候也绝对不含糊。 不过，这种事情大概率不会发生。 毕竟现在的霜子姐不是未来的那个霜子姐。 现在的霜子姐还是个刚刚高考完的小小女人，啥也不懂的那种，并且落入了他的魔爪，至少这辈子是逃不掉了。 所以，他罕见地给霜子姐讲了些大道理，做了一些心理建设，强化霜子姐的抗压能力。 反正心态这种东西就这样，需要在日常生活中连续不断潜移默化地感染。 弱化一样。 强化也一样。 杨磊一通嘴炮把霜子姐轰到埋胸大哭。 并且在痛哭一场之后仿佛变身成了昕小妞，死死搂着杨磊不松手，仿佛一松手杨磊就会消失不见。 这让杨磊相当无语。 他可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副作用呢。 更没想到他这么一番话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鸡汤而已，搁十几年后几乎没有哪个女孩子会相信这种话，你跟她说这些，不管脸上如何，心里一定是冷笑加不屑和鄙视。 但现在…… 好吧，只能说是对症下药了，而且药效非常灵验。 对付霜子姐这种敏感脆弱型的女生，攻心的手段确实好用。 又长经验了。 杨磊重生前重生后加起来都是第一次碰到霜子姐这个类型的女人，以往都是敬而远之，因为这类女人的精神状态不稳定，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有可能爆发，随时随地会殃及自身。 要不是霜子姐的流量实在馋人，他甚至根本不会主动接触霜子姐。 只能说，男人都是善变的，三观更是跟着五官跑，面对霜子姐这个级别的颜值，些许未知的风险都能忽略。 霜子姐痛哭一阵后迷迷糊糊地睡着，可就算睡着也没松手。 杨磊甚至都没办法翻身，稍微有点动静，这个小小女人就条件反射一样死死搂住他的胳膊。 这让他相当无语。 结果就是一个晚上没睡好。 到后半夜才睡得稍微踏实一些。 日上三竿时，一睁眼就对上了霜子姐乌黑的大眼睛。 霜子姐就那么眨巴着她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仿佛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 这反而让他稍微有那么点不自在，毕竟，他接触霜子姐的初衷很简单，就是挖掘霜子姐的流量价值，到现在为止，对霜子姐也谈不上多少感情，无非是霜子姐这个颜值正好合他胃口，仅此而已。 所以对上霜子姐这清纯、真诚的眼神，还真有那么点罪恶感。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过来，抱着霜子姐的小脸狠狠亲了一口，“还疼么？” 霜子姐摇摇头。 “走，洗澡去。” 霜子姐一言不发地张开双臂。 杨磊一把抱起这个小小女人冲进卫生间。 这次他没有乱来，毕竟霜子姐这身子骨太弱了，估计得修养好几天。 洗漱完，收拾好床单，俩人又睡了个回笼觉，这才出门去吃午饭。 走在大街上，活脱脱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不过站在杨磊身边，霜子姐真就像个刚上高中的小女孩，虽然身高不差，但跟杨磊一比较，就显得很矮，再加上本身很瘦面容又稚嫩，所以怎么看怎么小。 不过杨磊很坦然。 反倒是霜子姐有点不好意思，一旦被人注视就会下意识地往杨磊怀里钻。 这个款式的霜子姐…… 杨磊想都没想过，和重生前印象中那个霜子姐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好嘛。 想到这里，成就感噌噌地往头上冒。 然后兴致勃勃地陪着霜子姐继续购物，衣服鞋子吃的玩的买了好多好多，也就是超市可以帮送货，不然的话俩人得跑好几趟。 晚上，杨磊订了餐。 西餐。 烛光式的。 清一色意呆利风。 把个刚刚委身给杨磊的霜子姐感动到泪眼蒙蒙。 结果就是刚返回别墅，杨磊就被霜子姐扑倒了。 这个女人，果然有一股子疯劲儿。 不过这种疯劲儿，杨磊喜欢。 疯劲儿也要看怎么用。 用在做人上，那就是疯子。 但如果用在工作上，则是工作狂。 用在感情上，又叫敢爱敢恨。 现在的霜子姐，貌似已经无师自通地掌握了这种神奇的力量，才第二次就敢主动向杨磊这个强大的战士发起挑战。 对此，杨磊只能说勇气可嘉。 第二天，杨磊早早醒来。 拍了拍还在沉睡的霜子姐，“赶紧起床。” 霜子姐下意识地搂住杨磊的胳膊蹭了蹭，哼唧一声，“磊哥，再睡一会儿嘛。” “赶紧地，一会儿要去公司，”杨磊却毫不留情地又是一巴掌下去，“从今天起，你就要学会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演员，知道演员最重要的素养是什么吗？是勤奋，勤加练习，不管是形体还是声乐又或者表演，都是从早晨开始的，大蜜蜜都那么大名气了，一样要早起练功，你现在还啥都不是呢，好意思偷懒？” “我，我……” “别支吾了，赶紧起床，”杨磊低头在霜子姐额头亲了一下，柔声道：“乖啊，你已经为梦想付出了这么多，半途而废多可惜。” 霜子姐娇憨道：“我的梦想是吃了睡睡了吃，而不是当演员。” 杨磊笑出声：“那不成猪了么？” “那也是磊哥你的小猪。” “我可没有养猪的癖好，而且肉猪和宠物猪是有区别的，你想成为哪一种？” “宠物猪？” “宠物也不是什么都能当的，也需要努力争取，你这样吃了睡睡了吃，只会变成肉猪，”杨磊说到这里，一把把霜子姐抱起来，“懒猪，洗脸刷牙去。” “人家才不是懒猪……” 九点钟。 杨磊和霜子姐准时抵达欢动文娱公司。 他到的时候，邓玉欣也已经到了，正在前台交代什么，看到杨磊只是点点头，继续跟前台交代工作，交代完毕这才满面笑容地快步迎上来，“磊哥，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带着霜妹儿私奔了呢，说好的昨天就来，结果让我白等了一整天。” 第700章 最信任的人 杨磊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昨天帮她处理了一些杂务。” 邓玉欣娇笑一声，朝有点忐忑的霜子姐道：“霜妹儿你可有福了，咱们杨总可还从来没有对哪个艺人这么好过呢，连大蜜蜜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来，我带你在公司转转。” 霜子姐扭头看杨磊。 杨磊点头，“去吧，以后就听你欣姐的，她虽然没比你大几岁，但为人处世这块没的说，而且工作能力很强，是我最最信任的得力帮手，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尽管和她说，她绝对不会坑你。” 霜子姐这才点头，走到邓玉欣身边，乖巧地喊了一声“欣姐”。 而邓玉欣则非常满意杨磊的话，朝杨磊露出一个大大的甜甜的笑容，“磊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霜妹儿培养成国内顶级的女明星。” 杨磊笑笑，“有事儿打我电话，”然后径直离开。 他还有任务呢。 直奔羚羊科技张海洋的办公室，“老张，数据咋样？” 张海洋异常兴奋：“磊哥，你这招绝了呀，在菲总发出那条微博之后，不光她的关注量涨得飞快，连你的关注量也有了一波大幅度的增长，现在已经破十五万了，妥妥的羚羊微博第一大v啊。” “其他数据呢？” “新增注册用户也在菲总那条微博之后涨了接近二十万，其中有百分之四十左右的用户是在搜索了你和菲总的关键词之后注册的，或者是注册之后直接搜索你俩的关键词，说直白点，就是冲着你俩来的。” “搜索量呢？” “破八十万了。” “你们做了推广了吧？” “嘿嘿，是的，打开搜索栏就是你俩的关键词，但就算如此，这个数据也相当夸张。” 杨磊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加大力度。” “准备搞节目了吗？” “嗯，我先尝试一下。” “什么类型的？” “聊天。” “啊？” “不过我相信肯定有吸引力。” “具体说说。” “暂时保密，等我好消息，如果一切顺利，第一期节目能在一周内搞定。” “这么快？” “我做事儿就这样，要么不做，要么以最快的速度做好，想抓流量，就必须抢在风口上，等热度过去，连屁都抓不到。” “那我等磊哥你的好消息。” 杨磊点点头，让张海洋去忙，然后自顾自地在公司里溜达起来。 羚羊微博的开局太好，成长速度太快，短短一周时间内就成了当下最火热的社交软件，没有之一，毕竟另外两个对手实在没多少战斗力。 以至于他这个甩手掌柜都有点不放心了，怕张海洋和肖思语这些人搞不定，特意过来转转，算是查漏补缺吧，也算是安定人心。 否则的话，看不到他这个老板，员工们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员工们的情绪太亢奋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儿。 当然，他也没有特意想过要做什么，就是溜达，闲聊，绝对不打扰员工们的正常工作。 可就算如此，他的出现也让略显浮躁的公司氛围稍微平缓了一些。 嗯，就是浮躁。 连张海洋都有些不自觉的浮躁，是一种兴奋中带着急切的情绪，肖思语也差不多，全公司上上下下只有赵晓梅一个人例外。 最后，杨磊来到赵晓梅的办公室，“老赵，你就这么看着啊？” 赵晓梅微笑，“这种情绪未必是坏事儿。” “这倒也是，不过他们都是新人，肖思语也好，张海洋也罢，包括那些中层管理，好多都是第一次站在这个高的位置上，如果任由这种情绪发酵，会非常危险。” 赵晓梅反问：“杨总，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杨磊愕然。 想了想，感觉自己确实想多了。 赵晓梅既然意识到了这种情绪的变化，那就一定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反倒是他这个老板，虽然没有浮躁起来，但却陷入了另外一种情绪中，他怕了。 确实是怕了，虽然这种情绪不是非常明显，可他的举动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好吧，他承认，确实有点忐忑，因为他也是第一次。 哪怕是重生者，第一次做这么有潜力的业务，并且成绩如此突出，内心也没办法像赵晓梅那么镇定。 重生不是万能药，只是让年轻的他具备了不符合重生后这个年龄段的成熟，并不是把他变成了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神。 赵晓梅等了两秒钟后问：“想明白了？” 杨磊点点头，“想明白了。” 他天天喊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结果事到临头还是本能地想把一切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要不是赵晓梅提醒，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这一点。 想到这里，对赵晓梅笑笑，“老赵，那公司这边你多费点心思，我专心做我的节目。” 赵晓梅微笑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顿了一下后道：“羚羊科技这边有我，你不用太操心，但飞越科技那边得多去转转。” “嗯？”杨磊挑眉，“你发现了什么？” “有个朋友跟我提了一嘴，说某度和某企鹅都在接触你那个姓谭的总经理。” “有更详细的消息吗？” “某企鹅是挖人为主，目标是谭贵青和谭贵青的团队，其次才是收购；而某度则是收购为主，收购不成才会挖人。” “能打听到各自的出价吗？” “你说呢？” 那肯定不能。 毕竟商场如战场，各自的心理价位是绝对的机密，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泄露，除非赵晓梅的朋友是某家公司的相关项目负责人或者顶级高管，否则绝对打听不到具体的价格。 当然，能打听到这么详细的信息，已经很了不起了。 也不知道赵晓梅的朋友到底是出于怎么样一种心态给赵晓梅透露这么多信息。 不过杨磊也没有追问赵晓梅朋友的身份。 这种事情悄悄占便宜就好了，追问太多反而惹人生厌。 所以点头道：“跟你朋友说一声谢谢，我会留意的。” “万一真被收购，你打算怎么办？” “顺其自然喽。” 赵晓梅毕竟不太懂互联网，也不知道杨磊对飞越科技的定位就是一笔随时可以甩卖的资产。 不过杨磊也没有多解释。 闷声发大财嘛。 第701章 巨头来了 杨磊巴不得某度和某企鹅争起来呢。 现在的某度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市值高，潜力足，盈利能力在国内一众互联网企业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风头至少比某企鹅更盛。 某企鹅也很强大，但主要是潜力很足，一个扣扣聊天软件网住了数以亿计的用户，流量极大，现在就看某企鹅如何把这些用户转化成经济效益。 所以，这俩的竞争，是杨磊最乐意看到的局面。 只是绝对不能这么早出手。 因为现在的飞越科技还是一根幼苗，要啥没啥，就算被收购，价格也不会太高。 这一类没啥技术含量的互联网企业，最有价值的可不是什么技术和技术团队，而是已经存在的互联网用户和数据。 所以摆在杨磊面前的主要任务不是其他，而是赶紧给飞越科技甚至常聊科技引流。 怎么引流？ 当然是砸钱了。 当飞越科技的用户数量达到百万级别，那么收购价格就能轻松过九位数，而且是以美金为单位。 尤其是某度，财大气粗且缺乏相关项目的土壤，应该最舍得花钱。 某企鹅则相反，人家有扣扣这个现象级的即时通讯软件在，有数亿活跃用户在，就缺一个谭贵青这样的相关负责人，再加上某企鹅目前的盈利能力一般般，所以应该不会花大价钱。 不过这都是现在的价格，等一个月后，两个月后，甚至半年以后再看，那必然是另外一个价格。 百万数量级别的社交软件，对任何一家互联网企业而言都是值得一抢的宝藏，连某企鹅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对赵晓梅道：“把肖思语和张海洋喊过来，开个会。” 三分钟后，肖思语和张海洋赶到。 杨磊看着精神焕发的两个人，咳嗽一声，“刚刚得到准确消息，某度和某企鹅准备动手了？” “确定？” “真的是某度？” 张海洋和肖思语都惊了。 没办法，某度的威慑力太强了，在现阶段几乎就是互联网第一巨头，连某里和某易都要差一些意思，虽然某易比某度有钱，但某易的丁三石的抠门也是著名的，更像一个土财主，以至于圈内好多人根本没把丁三石当互联网企业家。 杨磊点头，“消息非常靠谱。” 确实非常靠谱，因为不止赵晓梅跟他说过这事儿。 肖思语最先冷静下来，“那怎么办？” “加大力度。” “哪方面？” “和飞越科技的互动。” “嗯？” “他们的主要目标是飞越科技和谭贵青那个人才。” “那我们打压飞越科技？” “不，不但不能打压，还要可劲儿帮飞越科技造势，让你们互动，就相当于给飞越科技输送流量，帮助飞越科技快速成长。” “这是什么道理？给自己树强敌？” 杨磊笑了，“我想多卖钱，这是第一，第二点嘛，就是削弱对手的实力。” “低一点我能理解，但第二点是什么原理？给飞越科技输送流量怎么就成了削弱对手的实力？” “因为现在的飞越科技还是我的，飞越科技成长越快规模越大，某度和某企鹅收购时所需要花费的现金就越多，但他们把过多的现金投入收购上，那么后期运营这块的投入必然会打个折扣，对我们羚羊微博而言可不就是削弱了实力？” 肖思语猛地一拍巴掌，“还真是这个道理，磊哥你真牛，这逆向思维方式真绝！” 张海洋却还是有点忧虑，“就算如此，飞越科技也会越来越强啊，本身就那么厉害了，再有某度或者某企鹅的加持，岂不是更厉害？” 杨磊叹了口气，“没办法，就算没有飞越科技，某度和某企鹅也一样要做社交软件，一样会是我们最强的竞争对手。” 这时，赵晓梅接过话茬，“杨总这个思路是对的，社交软件是互联网世界里的兵家必争之地，我们是挑战者，无论如何都会和巨头们对上，既然如此，想办法从巨头身上吸血壮大自身就是最正确的策略。” 杨磊点头，“没错，不管是某企鹅还是某度收购飞越科技，我都会拿出至少一半的现金投入羚羊科技。” “真的？” “一言为定！” “磊哥你放心，我这就和飞越科技那边对接。” “不就是流量输送嘛，这一招我们已经学会了，只要飞越那边配合，一切不是问题。” “就先从磊哥你的账号开始吧。” “对对对，有必要安排一个磊哥的死对头去飞越科技那边唱对台戏了，这样的效果才最好。” “不只是磊哥，还可以找一些其他的对头，但又不能是持久性的。” “所以主动权必须握在我们手中，一旦被收购，我们必须立刻停止这种对抗，不然的话就是资敌了。” “嗯，得好好琢磨琢磨。” “还有磊哥你也想想招儿，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杨磊想了想，“还真有，不过依然暂时保密，等下周你们就知道了。” 三言两语，危机暂时解除。 说解除不太恰当，只能说是找到了应对的策略，剩下的就是执行以及看天命。 如果天命不在他们这儿，再好的策略也没用。 当然，天命这东西也是需要争取的，以羚羊微博现在的状态，就算老天爷不给面子，也不至于混得太差，至少有了立足之地，到时候再砸几个亿下去，就算混不成扛把子，也能混个诸侯当当。 如果实在扛不住，还能卖个好价钱。 羚羊微博比飞越短博客值钱太多。 只是这话可不能和肖思语她们讲，讲出来就是动摇军心。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这种行为会寒了下属的心，不只是羚羊科技的下属，连蚂蚁科技以及其他企业的下属也难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 所以就算真要卖掉羚羊科技，也必须营造出那种不得不卖的悲壮感，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嗯，身为上位者，这些套路是必须掌握的，毕竟都是基础中的基础，连这些基础套路都没掌握，指定干不成什么大事儿，众叛亲离也是自找的。 第702章 养不熟的白眼狼 杨磊和肖思语等人又聊了一个多小时，聊了很多很多细节，并确定未来一段时间内的运营策略，这才离开，直奔飞越科技。 他到的时候，谭贵青依然在忙，忙得像个普通的程序员。 看到杨磊，谭贵青连忙站起来，“磊哥，你咋来了？有事儿？” 杨磊点点头，“很重要，忙完了来办公室聊聊。” “好，磊哥你等我两分钟。” 说是两分钟。 但杨磊在办公室等了十多分钟才等到谭贵青，等谭贵青进门，指了指沙发：“坐。” 谭贵青坐下，“磊哥，什么事儿？” “某度和某企鹅联系过你没有？” “啊？”谭贵青果断摇头，“没有。” “你确定？” “非常确定，某度和某企鹅那样的巨头，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种小虾米，人家那么多人才，半天时间就能搞个软件出来，就算非常看好社交软件这块，那也应该直接联系磊哥你啊，或者联系羚羊科技的肖总他们，对不对？” 杨磊盯着谭贵青看了三秒钟，然后笑了。 认识谭贵青这么久了，谭贵青很少有如此滔滔不绝的时候，仅有的几次也是之前谭贵青搞事情的时候。 啥意思？ 谭贵青必定撒谎了。 这些话肯定在心里预演了好多遍，这才能不假思索地讲这么多。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不过无所谓，他同样早有准备。 被谭贵青耍过一次的他绝对不会允许有第二次。 不但没有第二次，他还要给谭贵青一个难忘的教训。 想到这里对谭贵青道：“我相信你，不过我估计很快就会联系你了。” “啊？什么意思？” “他们要进军这个行业。” “那，那咱们怎么办？” “啥也别想，把飞越科技做大做强绝对没错，这样才能更好地展示飞越科技和你这个天才的价值，这样才能在以后的交易中占据主动并获得更多的议价权，否则，就现在飞越科技这个样子，你这个天才就算跳槽去某度又能怎么样？没有成绩，天才也只是个虚名，何况某度那种巨头公司里像你这样的天才不计其数，没有飞越短博客，某度绝对舍不得花钱挖你，你说呢？” 谭贵青显然没想到杨磊会说得这么直白，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支吾片刻才干巴巴道：“磊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跳槽。” 杨磊笑笑，“那自然最好，咱们一起把飞越科技做大做强，等你拿到属于你的那一部分激励股权，立刻就是亿万富翁，这不比你去某度或者某企鹅打工强？” “对对对，是这个道理，我就是这么想的。” “好，我果然没看错你，”杨磊大笑鼓掌，“所以我今天过来就是要解决飞越短博客流量不足这个问题。” “磊哥有好办法？”谭贵青大喜。 “嗯，不过你要先把软件的版本改一改，名字也改一改，短博客可太难听了。” “已经有备案了，就叫短博，或者简博，怎么样？” 好家伙！ 杨磊只想说好家伙。 谭贵青果然掌握了互联网的财富密码，这才几天就学会了复制。 短博，简博，含义和微博几乎一模一样，就是同义词，但又没有侵权。 挺好的。 杨磊点点头，“那就短博吧，和你的短博客比较吻合，改动不大，对老用户比较友好。” “嗯嗯，那就定下来，后天就能更新版本，到时候的飞越短博将会以全新的面容出现在用户面前。” “好，”杨磊点点头，“不过这些都是虚的，重点还是流量，我刚才从羚羊那边过来，打算让他们给你输送点流量。” “真的？”谭贵青再一次大喜，“怎么输送？” “吵架！” “啊？” “我在那边有注册微博账号，会发布一些比较有争议性的内容，你呢安排人跟我吵架，吵得越凶越好，围观群众越多，这流量也就越多，你说呢？” “这招妙啊，磊哥果然高明！” 谭贵青是真的开心，因为这对他本人也有极大的好处，飞越科技发展越好就证明他谭贵青能力越强，这样不管是和谁都有足够的底气讨价还价。 杨磊也很开心。 只要谭贵青愿意在飞越科技的发展上花心思，这就够了。 等飞越科技成长起来，其他的都无所谓。 换句话说，别当混子甚至搞破坏就行。 所以，对谭贵青道：“飞越科技刚刚起步，但已经吸引到某度和某企鹅的关注，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项目确实有前途，未来极其光明，所以你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十年八年太过遥远，但至少要坚持到拿到期权，这样你的利益才能最大化，可以两边都吃到好处，否则就太亏了，你说呢？” 谭贵青点头，“磊哥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不可能放弃这部分期权。” “所以好好干，飞越科技发展得越好，收购价格就越高，市面上已经有了三家同类互联网企业，羚羊、飞越以及那边的常聊，羚羊和飞越联手，再加上常聊个搅屎棍，国内已经容不下第四家同类企业，这也是某度和某企鹅为什么不自己搞而是搞收购的主要原因。” “我懂，磊哥。” “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羚羊和飞越之外的其他同类基业越来越没有生存空间，巨头们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花钱收购，所以，飞越占据的市场规模越大，巨头们出的价格就越高，那个时候的价格至少十亿起步，单位是美金，你自己算算你能拿到多少。” “这，这么夸张？” “夸张？一点也不夸张，因为某度这些巨头们的钱都是从股市上弄来的，而且是美股，所以只要能达成战略目标，钱根本不是问题，因为主动权在咱们手中，有价值的社交类软件就咱们这两三家，羚羊我不可能卖，他们能买到的只有飞越，但买家却很多，现在就有某度某企鹅，未来说不定某浪某狐某里甚至某易都有掺和进来，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你这个总经理随便要价？” 第703章 画大饼 杨磊这算不算画饼？ 肯定算。 但也不算，因为这食材都是现成的，锅灶也是现成的，甚至已经做成了成品，只要下锅把这饼烙熟就能吃到这香喷喷的饼子。 现在的谭贵青就是这个烙饼的厨子。 杨磊这个老板甚至已经把饼子都分好了，就等这饼成熟出锅。 这跟一般的画大饼可不一样。 当然，也必须这样，毕竟谭贵青不是傻子，如果是空口无牙地画大饼，肯定忽悠不到，只有这种已经送到了嘴边的好处才能让谭贵青继续努力奋斗。 想要让驴子跑得快，就必须把胡萝卜吊在眼前，但凡吊得远一点，这驴子都不会拼命。 咳咳。 这个比喻不太恰当。 不过道理一样，不管是管理一家公司，还是管理一个国家，都差不多，因为人性永远不变，古今中外一模一样。 哪怕见识、阅历以及受教育不同也改变不了这种情况。 谭贵青的学历高吧，经历也算丰富吧，但只要杨磊给画的大饼足够大足够香，依然和普通打工人一样被眼前的利益吸引从而拼命干活儿。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 所谓的忠诚，只是背叛的价码不够高。 同理，所谓的背叛，也只不过是忠诚给得更少。 给得足够多，谁都可以是铁骨铮铮的大忠臣。 谭贵青也不例外。 何况杨磊给的不是一般地多，而是相当相当多，飞越科技真要能卖到十亿美金，那么谭贵青最多可以分到一个亿美金。 07年的一个亿美金在哪儿不是人上人？ 别说国内。 就算去灯塔国甚至某些石油王国都能超越当地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 留在国内拿这一个亿的美金盖房子然后收租都能收到手软，不但如此，这一亿美金的房子在十年之后会涨到十个亿，甚至更多。 所以，面对这样一笔唾手可得的巨款，谁不心动？ 别说谭贵青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就算首富的儿子也会心动的好吧。 当然，这也算一种默契吧。 是杨磊这个老板，和谭贵青这个打工人达成的默契，为了利益最大化必须把飞越科技做起来。 这种情况下，也就共同的利益链接才是最靠谱的，其他诸如合同、誓言、感情、情怀之类的东西都不靠谱。 搞定谭贵青之后，杨磊又具体讲了一些操作手法，都是刚才和肖思语、张海洋商量过的。 另外刚刚到账没几天的一个亿也要继续砸下去。 这一个亿是以借款的形式注入的，有利息，要还的，虽然没有规定具体的还款时间，但公司是他的，他想什么时候还就能什么时候还。 个人借款给自己公司，听起来有点多此一举，但实际上却经常出现在民营企业的经营过程中，因为这样既能让公司得到相应的资金，又能保证个人利益没有损失，甚至还能拿到一部分的利息，比存银行做投资都靠谱。 而且股权结构也不会有变动，可以放心大胆使用这笔现金。 特别适合飞越科技这种情况，因为在杨磊的规划中是要被卖掉的，直接投进去相当于便宜了未来的买家。 当然，这种操作肯定没有违反相关法律和规定，不然的话杨磊绝对不会这么干。 例如十多年后濒临暴雷边缘的某房企老总，就曾经变卖资产以个人名义借钱给自家企业做周转。 还有早之前的贾老板也曾经许诺过要把自己从股市里拿出来的钱借给公司渡过难关，只是贾老板没有兑现承诺罢了。 反正有杨磊投入的一个亿，飞越短博的成长速度绝对不慢。 何况还有羚羊微博这边的帮扶。 种子已经种下，现在是浇水施肥除草阶段，就等着丰收的那一天。 只是某度和某企鹅这些公司肯定不傻，不会傻乎乎地看着飞越短博茁壮成长，肯定会在丰收到来之前下手。 但这就要看各自的手段了。 扛过去，未来一片光明。 扛不住巨头们的围攻，那就只能黯然收场。 互联网的世界就是这么凶残。 要知道，强如某度，也在各种新兴业务上连续翻车，从音乐到网络小说再到影视剧、外卖、打车等等等等业务，几乎没有哪一项能做成，可投入的现金何止百亿？ 那数百亿的资金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连点水花儿都没溅起来。 相比之下，杨磊这才一个多亿而已，就算没了，也不怎么心疼。 嗯，还是会心疼。 因为某度烧的钱是从股市上拿出来的，是股民的钱。 可他目前的所有投入，全部是他自掏腰包，是他辛辛苦苦赚回来的血汗钱，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最多是没那么心疼罢了。 从羚羊科技出来，杨磊直接打电话给赵爱清，“老赵，出来坐坐，谈点正事儿。” “好，哪里见？” “会所吧，就咱俩，谁也别喊。” “那多没意思，喊上小王和小沈吧，你和小沈不走得挺近？” 杨磊无语了都。 这赵爱清，确实如刘琳所说，是个老色批，啥时候出来都要带几个女人。 不过，王小蕾和沈安妮…… 杨磊想了想，“我约沈安妮，至于你，你随意。” 他再次声明，绝对不是他好色，就是单纯地感觉俩大老爷们凑一块吃饭聊天确实没啥意思。 给沈安妮打电话，那小女人想都不想地答应下来。 杨磊咳嗽一声，“还有个事儿得跟你说一声。” “磊哥你说。” “是这样的，我有个公司叫羚羊微博，你知道吧？” “嗯嗯，我也打算注册一个呢。” “那正好，赶紧注册，待会儿找人给咱俩拍张照传到微博上炒一炒热度。” “和磊哥你？” “嗯。” “好啊好啊，”沈安妮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不过磊哥你图什么呢？” “哈哈，我也要涨粉啊。” “不说算了，”沈安妮娇哼一声，跟着就甜甜道：“磊哥，待会儿见啊。” 挂上电话，杨磊感觉自己发现了一条吸引流量的捷径。 圈内这么多女明星，如果每个都约出来炒一炒绯闻…… 他估计会被愤怒的粉丝们殴打致死。 第704章 不凑巧 开玩笑归开玩笑，但思路没毛病。 明星们的粉丝多流量大，完全可以以公司的名义和女明星们谈谈合作的事儿，反正都是一码事儿，都需要曝光度，双赢。 不需要太多的明星，能有三五个有话题性的女明星参与进来，配合羚羊微博做一些推广，这事儿差不多就成了。 当然，代言人该找还是得找。 代言人的特殊性还是比较强的，任务也更重一些，仅仅是拍摄广告这块就要花费很多心思和时间，也有限制，例如不能使用竞争对手的产品等等。 说起来，代言人的事儿已经交代给邓玉欣了，但到昨天还没有结果，刘天仙的经纪公司一直联系不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看样子，得直接联系刘天仙本人才行。 好在也有渠道，大蜜蜜和刘天仙曾经一同出演过《神雕》这部剧，又都是北影的人，一直有联系，虽然关系一般般，但完全可以带个话。 另外赵晓梅还认识刘天仙的妈妈，也是一个渠道。 所以杨磊还真不着急。 太着急，后续讨价还价就被动了。 毕竟刘天仙这个类型的女明星，现在的娱乐圈就这么一个，确确实实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谁都没办法替代。 打电话给邓玉欣，又问了问这事儿。 邓玉欣苦笑，“磊哥，这事儿可能不太凑巧。” “什么意思？” “刘天仙和她现在这个经纪公司好像闹翻了。” “嗯？那个陈什么的家伙不是她教父么？” “对，但好像是刘天仙本人很抗拒，目前正打算更换经纪公司。” 杨磊挑眉，印象中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刘天仙在这个时间段改换门庭签约了一家国外的大牌经纪公司，叫什么忘了，但刘天仙也确确实实因此而获得了不少影视资源，而且是比较高大上的那种中外合资类资源。 只是中外合资的影视类项目，在国内就一直没有起来过，太过不伦不类，刘天仙也因此沉寂了好久，随后就直接开启她的佛系人生。 虽然杨磊很讨厌那个陈什么的家伙，但不得不说，运营能力确实有一手，前期给刘天仙铺路铺得非常顺，路线和人设找得也非常准。 之前一直以为刘天仙签约国外的经纪公司是为了国外的资源。 但现在听邓玉欣的说法，好像另有隐情。 不过大概率是分钱不均闹的。 至于刘天仙被欺负的事儿，杨磊百分百不相信。 刘天仙亲爹什么人？ 亲爷爷亲奶奶又是什么人？ 要是这种家庭出身的人都会被一个实力不强的地产商欺负到头上，这个国家早就姓资了。 所以对于那些离谱的传言，杨磊是不相信的。 就算姓陈的那家伙居心叵测真有什么坏心思，也只能停留在yy的层面。 再说了，大家都知道刘天仙的妈妈一直看女儿看得很紧，从出道开始就一直形影不离，怎么可能给姓陈的机会？ 倒是利益纠纷之说更靠谱一些，因为在拍摄完神雕之后张大胡子竟然也入股刘天仙的经纪公司，都知道那家公司只有刘天仙一个艺人，是为刘天仙自己服务的，何必加一个导演进来？ 这不是明摆着看到了刘天仙的价值想掺和进来分一杯羹么？ 刘天仙不愿意被绑定在张大胡子这么个电视剧导演身上也正常，毕竟这个时候的刘天仙刚二十岁正是大展宏图的好时候，被张大胡子绑定算怎么回事儿？ 所以前脚张大胡子入股刘天仙的经纪公司，后脚刘天仙就签约了国外的经纪公司。 从这个角度看，就能说得通了。 只是恰恰卡在这个时间点上，这就让杨磊很头疼了。 看样子，通过经纪公司是联系不上刘天仙了。 杨磊挠了挠眉心，“让大蜜蜜帮你传个话吧。” 邓玉欣则无奈道：“磊哥，这个还是你亲自出面吧，我的分量差了点。” 嗯？ 也是。 如果公对公，通过经纪公司去联系刘天仙，那么邓玉欣出面正好。 但通过私人渠道去联系，那邓玉欣的分量确实不够。 现在的刘天仙正当红，是所有人都看好的超级小花旦，人气极高，身价也极高。 可邓玉欣却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公司经理，年龄不大，名气几乎没有，学历更是短板中的短板，通过私人渠道去联系刘天仙，怕是会被当作闲杂人等直接拉黑。 但杨磊就不一样了，他身上的光环实在太多，仅仅是他在金融圈里的名气，就足以让圈内任何一个明星不敢小觑。 所以答应下来，“行，这事儿交给我，你最近的任务就是看好咱们公司这几个人，都还是学生娃，绝对不能出事儿，张琳那边给她找机会，但也不要布置太重的任务，也不要给她弄太多主角，她的演技还需要磨练。” 这是说张琳能力不足呢。 张琳最大的优势就是颜值，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演技都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这种情况下，贸然给张琳太多顶级资源真不好。 所以他的意思很清楚，可以给资源，但不要贪多，不要把她当成赚钱机器，要看重质量，得给她成长的空间和机会。 这才是正常表演专业毕业生应该走的路。 刘天仙那是特例。 好吧，刘天仙也是吃天赋的，演什么角色都自带仙气儿，戏路被个人外形和早期的角色形象捆绑住了，扮演个身穿满身补丁棉袄的村妇都自带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咋整？ 演技？ 刘天仙的演技怎么形容呢？ 只能说基本功比较扎实，一板一眼的挺正常，但也毫无出彩的地方，纯靠个人颜值和气质撑场面。 但就算如此，刘天仙的演技在同龄一线女明星中也是排第一档的。 相比之下，年龄比刘天仙还大一点的张琳真就没啥好说的，只能给机会慢慢锤炼，看能不能在实践中找到一条适合的成长之路。 当然，就算张琳没有丝毫进步，他也不怕，大不了就当花瓶养着，专门拍广告做代言混流量。 他杨磊真要玩流量，没人是他对手。 第705章 有压力了吧 杨磊挂上电话，直接打给大蜜蜜，“蜜蜜，有刘天仙的联系方式吧？” “有啊，磊哥，你不会是想挖刘天仙吧？” “没有没有，”杨磊果断否认。 开什么玩笑，刘天仙能看上他这小公司？ 再说了，人刘天仙的心大着呢，现在是奔着国际资源去的，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来他这么一家在行业内都没站稳脚跟的小公司。 何况他这小公司里已经有大蜜蜜等一批潜力新星了，刘天仙脑子进水了才会来这里和大蜜蜜她们抢饭吃。 这就是现实，刘天仙正当红，去任何一家经纪公司都能得到很多很多普通艺人和公司根本得不到的资源，根本不愁下家。 所以杨磊想都没想这事儿。 相比之下，他追到刘天仙的概率可能更高一些。 挖角？ 那真算了吧。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你也知道刘天仙和老东家闹掰的事儿？” 大蜜蜜轻哼一声，“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现在人家火得一塌糊涂，都想加进来分一杯羹，那个姓陈的又是个钻进钱眼里的，听说是打算安排刘天仙和张大胡子拍金庸全系列，但刘天仙不愿意。” 好家伙。 真敢想啊。 金庸全系列。 但不得不说，金老爷子这些小说中，女主确实都挺出彩，而且大部分书中都有形象和刘天仙吻合的角色，仅《笑傲江湖》中就有小师妹、圣姑这俩角色是刘天仙能演的，《书剑》的话肯定是香香公主，不过刘天仙舞蹈功底好，也能演霍青桐，《倚天》里的周芷若，《雪山》里的苗若兰等等。 以张大胡子的实力，以及刘天仙的人气，只要拍得不是很烂，基本上都能火。 按说，这是许多女明星求之不得的好机会。 但也有弊端，那就是真要这么一套演下来，刘天仙这辈子都要和这些角色绑定在一起了，提起她就会想起张大胡子以及金庸剧，戏路只会更窄。 而且这么多部戏，全部演下来，至少需要四五年甚至更多年，但女明星的青春那么宝贵，怎么可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剧上？有王语嫣和小龙女这两个最经典人气最高的角色在手，完全没必要再碰其他金庸女主。 真要按照陈那啥的规划，演一系列金庸剧，刘天仙肯定能赚钱，人气也会有增长，但在行业内的发展却会被限制住。 所以说，刘天仙跳槽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哪怕后来刘天仙的演技也没啥大的突破，但至少拿到的资源是一点也不少，而且确实高端，俨然有立足华娱但超然华娱的感觉，档次上甩开了几乎所有的同龄人。 当然，演技要是有突破会更好一些。 不过这些都是跟杨磊没啥关系，他只是想签刘天仙做羚羊微博的代言人，签一份代言合同，最好年限可以长一点，毕竟刘天仙的形象一直无可挑剔。 所以对大蜜蜜道：“咱们不管这些破烂事儿，就签个代言，问问你帮我问问她有没有这方面的意向，价格比市场价高百分之二十。” “磊哥，你这么舍得啊？刘天仙的身价很高的。” “舍不得不行啊，人家值那么多。” “我什么时候也能有那么高的身价啊。” “那就要看你有多努力了，在咱们公司机会多得是，看你能不能抓住了，大蜜蜜，我很看好你，但你要是不努力，被别人抢了机会，那我也没辙。” 大蜜蜜傲然反问：“公司里谁能抢走我的机会？” 嗯，大蜜蜜有这个自信，毕竟她这个外形条件在公司里确实是首屈一指的存在，演技这块也有灵气，在《神雕》中扮演的小郭襄深得好评，公司里那几个人，确实不是大蜜蜜的对手。 杨磊轻飘飘地说道：“霜妹儿昨天到公司了，你不知道吗？” 大蜜蜜瞬间沉默。 霜妹儿的情况她也了解，身材不如她，但是颜值却相当惊艳，而且是她所没有的那种空灵感，戏路天生比她更宽广，确实是她最强的挑战者。 想到这里，大蜜蜜严肃起来，“磊哥你放心，我不会给她机会的。” “感受到压力了吧？不过也别太紧张，你俩戏路不同，还不一定会形成竞争关系呢，”杨磊安慰一句，“先联系刘天仙吧，那边有回信之后跟我说一声。” 晚上八点半。 某会所的包间内。 杨磊半躺在沙发上拿着ps3专心致志地玩游戏，沈安妮靠在他的肩膀上往他嘴里塞葡萄。 “咔嚓咔嚓——” “好，搞定！” 沙发对面的赵爱清满意地喊了一声，“老弟，我这摄影技术杠杠的，这光线，这视角，这对焦，全都无可挑剔。” 杨磊扔掉ps3跑到赵爱清跟前瞅了瞅。 就这？ 这也算摄影？ 这不就是打开相机——对准目标——按下快门的流程吗？ 比手机拍照还简单的手法，也好意思说技术？ 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嗯，偷拍效果。 炒绯闻么，当然是偷拍的照片更有噱头。 收下照片给张海洋发过去，然后招呼赵爱清和王小蕾，“来来来，吃饭吃饭，边吃边聊。” 聊啥？ 当然是各种八卦啊，尤其是娱乐圈里的，包括杨磊刚刚听说的和刘天仙相关的那些，反正都是路人皆知的消息，没什么不能说的。 而且八卦只是个引子，八卦上引申出来的话题才是重点。 例如说刘天仙那个教父陈锦飞。 赵爱清就认识，并且很鄙视，“那家伙就一投机的，仗着在邮电部门积累的人脉赚了点钱，后来跟着某个大老板跑去琼省投资房地产，差点就被套牢，也是消息灵通跑得快赚了一笔大钱，回来继续搞房地产，早几年确实风光，不过近几年不行了，他那一套在首都逐渐吃不开了，做金融又亏了钱，只能想办法从那个干女儿身上捞钱，不过也确实赚了不少，听说要继续做影视这块的投资。” “你们认识？” “认识，但不是一路人，人家是有文化的高级知识分子，看不上我们这种野路子，咋地？老弟你要搞他？” 第706章 你这是诽谤 好吧，陈锦飞确实是高级知识分子。 不过这人品确实真不咋地。 其他的就不说了，都是传闻，没影子的事儿。 可若干年后找了个小刘天仙做女朋友，这不恶心透顶啊！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假如杨磊是刘天仙的老爹，不得找人把陈锦飞给刀掉？ 所以再这么一看，刘天仙跳槽离开摆脱陈锦飞那家经纪公司的束缚，绝对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可惜，杨磊和刘天仙毫无干系，最多算是刘天仙的粉丝，就算想搞陈锦飞也师出无名。 因此摇头道：“好好地我搞他干什么，我就是打算签刘天仙做代言人，结果正规渠道还联系不上，才说起这么一回事儿而已。” “嘿嘿嘿，其实搞那家伙一下也挺好的，哥几个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早几年那家伙号称是首都最有钱的私企，其实狗屁，都是吹出来的，早些年盖房子才赚几个钱？大部分是捞偏门赚的。” “偏门？” “对，放贷，带着从琼省坑的钱回来给我们这些老哥们放贷，利息什么的就不说了，还故意挖坑，少的几十万，多的几百万，要不是那家伙会钻营勾搭上了个厉害人物，早就被哪个精神病干掉了。” “……路子这么野？” “不然你以为他凭啥能成为首都最有钱的私企？” “没人管？” “人家是高级知识分子，玩得不是野路子，是正规的金融机构，所有的钱都要通过正规的手续，股票、基金之类的东西，很高明的。” 杨磊懂了。 这一套，他也熟悉啊。 重生前的他在最缺钱的时候就借过这种贷款，一家人用半辈子才得以摆脱。 这还是他足够努力的结果。 否则，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 当然，当初他找的是小贷。 而陈锦飞这些人玩得却很高大上，额度都是七八位数起步，但本质上一模一样。 另外这年头对这方面的监管没那么严格，开个公司就是个正规金融企业，就能正大光明地进行操作。 就算到若干年后，也不过是办一张牌照而已，没啥区别。 当然，能像某想集团那样一口气拿到6张牌照的企业，在国内是绝无仅有的。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做这种贷款业务是真的赚钱，某想那么大的企业，号称是世界第一pc销售厂商，结果竟然有一半的营收来自金融类业务。 换句话说，六张牌照赚的钱就能养得起一家世界第一的国际级厂商。 这么一想，陈锦飞早几年能成为首都最有钱的私企也就可以理解了。 以至于杨磊都有点心动。 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压下了做贷款类业务的想法。 太缺德。 而且风险也高。 像某想那样操作，赚钱是赚钱，但口碑会坏掉。 杭城马的双呗的口碑倒是稍微好一些，但要说多赚钱，也未必，毕竟坏账这东西是无法避免的，虽然整体算下来肯定赚钱。 好吧，如果真要做，也不是不可以，赚钱不赚钱的无所谓，主要是用户确实有这方面的需求，有这玩意儿，能吸引很多用户，对开展电子商务以及支付类业务的拓展非常有利。 要是能把利息压低一些，口碑利润双丰收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借钱这种事儿，对普通人而言实在太难，如果没有这些信用贷，普通人想跟银行或者个人借个三五万不说难如登天吧也差不多，信用卡有一定额度但灵活性却差了不少，普及度也不高，而且是个人都知道和银行打交道到底有多难。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儿，现阶段，能弄张牌照占个位置就行，真正推广普及还得等至少五年时间。 至于搞陈锦飞，更没必要，他和对方没有任何恩怨甚至根本不认识，搞什么搞？ 为偶像出口恶气？ 年轻的时候他可能会有这种想法。 现在，他只想把偶像泡回来当女朋友。 咳咳咳。 杨磊没兴趣搞陈锦飞，赵爱清很郁闷，“我还想着老弟你能给我支支招呢。” “这方面我真不擅长。” “信了你的鬼话。” “真的。” “呵，当我不知道呢？”赵爱清不屑，“也就是你不愿意惹事儿，你真要发狠去搞一个人，别说同龄人，就算我这样的老江湖一样要栽跟头。” “你这是诽谤！” “算了，老弟你不掺和，我也识趣点好了，跟着老弟你安心赚钱，话说，老弟你今晚上喊我出来是有啥事儿？” 杨磊掏出一张信用卡塞进沈安妮手里，“和蕾姐出去逛逛，我和老赵聊点机密事情。” 沈安妮在杨磊脸上亲了一口，和王小蕾起身离开，还很贴心地关好房门。 等两个女人离开，杨磊这才道：“畅聊那边的安排，我说，你听。” “好，”赵爱清虽然色，但在正事儿上却一点也不含糊。 杨磊清了清嗓子，“首先是改名字，回去就把畅聊短博客的名字改成简博。” “简博？” “对，我从谭贵青那个小狐狸嘴里抢下来的，至少比短博好听一些，快点动手，再晚一会儿，我怕谭贵青会反应过来。” 短博、简博，俩名字都不如微博那么朗朗上口，但简博至少要好一些，简单的博客，只比微博稍微差一点点意思。 别小看这一点点意思，对用户的影响很大，甚至可以影响到用户对这款软件的使用倾向。 两款同类软件，数据也差不多的情况下，正常人都会优先选择名字听起来更有感觉的那一个。 这也算是杨磊对赵爱清的一点点回报吧。 因为就这么一个名字，买家就有可能多支付好多钱，分到赵爱清手里的自然更多。 赵爱清记下来，“然后呢？” “然后就是跟上羚羊微博的节奏，关注我的账号，转载我的账号内容，再找几个有点影响力的专家学者甚至明星出来专门和我唱对台戏，吸引流量。” “啊？跟你唱对台戏？” “对。” “这合适吗？” “合适，互联网就得这么玩，”杨磊咳嗽一声，“飞越科技那边也会这么操作，你要是实在玩不转，可以跟着飞越科技学，谭贵青那小崽子虽然人品不行，但脑瓜子确实好使，学东西也快，我一教他就掌握了窍门。” 第707章 倾囊相授 赵爱清不服气，“我也不差啊，这又不难。” 杨磊笑笑，“听起来不难，等你实际操作的时候就知道有多难了，不过没关系，先记下来，实际操作也不需要你费心，交给你的下属，让他们照抄羚羊科技和飞越科技的作业好了，自己不会写，抄总该抄明白吧？” 赵爱清闷闷地哼了一声，“小看人，”但很快就又迫不及待地问：“还有吗？” “还有就是收购这块，有人接触过你没有？” “没有。” “这不正常。” “对，我也觉得不太正常，问题出在哪儿了？” “肯定是有人发现了我跟常聊科技的关系，或者直接联系了你的副总以及技术团队，毕竟常聊科技的核心是他们，你只是个管事儿的，我又一直没出面，这种下重上轻的管理结构本就比较危险，最怕挖角。” “卧槽，咋办？” “现在要做的就是稳定军心，必要的时候不妨跟几个核心坦白，甚至可以签协议分他们一部分钱，晓之以利。” “我试试。” “不是试试，是必须搞定他们，不然的话咱俩这投入很可能打水漂，要知道，咱们面对的是几家互联网巨头，绝对不能露出破绽，否则，真的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赵爱清深吸一口气，“好，必要的时候也只能开人了，反正公司现在的工作换个人都能做。” 嗯，这倒是。 开人确实是个好办法，先下手为强，把谭贵青拉起来的那支团队先解散，绝掉领头人带领整支团队造反的可能，只要不是一整支团队集体造反，那就很简单了。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晓之以利，要花钱吧，搞定一个管理层可能得需要几百万甚至更多。 搞定基层员工团队却也只需要几百万甚至更少。 而效果呢，却是后者更好。 因为常聊科技这边基本上没啥技术要求，技术团队现在做的都是些运营和维护类工作，只要不是整个团队在短时间内集体跳槽，就没有谁是不能替代的，只要搞定基层这些人，管理层全部走完都没关系，只要有人干活儿就行，反正活儿都不难。 实在不行，临时从羚羊科技甚至蚂蚁科技借几个中级管理过来也能支撑一阵子。 所以，赵爱清这招确实好用。 但有点损。 公司成立之初，这些人从管理层到基层员工都作出了不小的贡献，至少没有跟着谭贵青一块跑到飞越科技，没有让常聊科技重头开始，算是公司元老。 结果在公司走上正轨并且很可能卖掉分钱的时候把元老开掉了，这是啥？ 过河拆桥还是卸磨杀驴？ 反正很不仁义。 不到万不得已真不能用这招，对口碑和信誉的伤害太大，甚至可能会招来反噬，会让杨磊和赵爱清全体公司的下属产生兔死狐悲之感。 甭管杨磊在其他公司怎么怎么大方仁义，打工者天生就是站一起的，何况人类还有同情弱者的本能反应。 所以这种不仁义的事情轻易不能做，哪怕事出有因也不能做。 杨磊交代了赵爱清好多话，好多都是羚羊科技公司机密级别的，对公司的发展帮助极其大。 这么说吧，只要是个正常公司拿到这些内容，都能做出不错的成绩。 当然，这些都和肖思语张海洋他们沟通过。 他们也都盼着杨磊卖掉常聊科技和飞越科技之后能把更多的钱投入羚羊科技，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他们当然不会拒绝。 等他全部交代清楚，赵爱清竖起了大拇指，“真不愧是做互联网生意的，这脑子就是不一样，要不是和你合作，打死我都想不到还有这么多招数，不说其他，就你这种资敌行为就是我们这种土老帽万万想不到的，一个字，服气！” “这是俩字。” “哈哈哈，”赵爱清大笑，心情很好。 老实说，赵爱清之前还有一点点担心，担心会被杨磊当枪使，担心杨磊会把常聊科技用完之后当垃圾扔掉。 现在却放心下来，而且眼看着有大笔收益到账，当然开心。 于是，等沈安妮和王小蕾购物回来，意气风发的赵爱清大手一挥许诺给王小蕾一辆宝马。 嗯，入门级的。 三十来万。 这老家伙还挺小气的。 好吧，其实这才正常，再怎么有钱的男人，在这块再怎么大方，也不可能真的像小说中那样随手几百万几百万地往外撒，几万块已经是相当不一般的豪客。 也就今天心情好，不然的话王小蕾得伺候赵爱清不知道多久才能赚到三十来万。 相比之下，沈安妮就幸福了。 哪怕一分钱都没有也不亏，杨磊年轻帅气强壮。 何况杨磊一向很大方。 倒不是杨磊喜欢当冤大头，而是吧，人生在世都不容易，都是为了更好地活着，没必要在这方面抠抠搜搜。 太抠搜，容易出事儿。 尤其是娱乐圈里，其实给足了钱啥事儿没有，但总有些人喜欢白嫖，然后就出问题了，例如某个喜欢讲佛经的立帅大叔人设的男演员。 相反，看人王公子光明正大地嗨皮，却从来没有在这方面翻过车，唯一一次被人爆出来用土味情话撩妹，还是疑似炒作，因为女主角出名之后很快就签约了王公子名下的某家网红孵化公司。 所以啊，在生意场上一定要遵守生意规则，当你打算占便宜的时候，危机就已经潜伏下来了。 有那么多前车之鉴，杨磊当然不会重蹈覆辙。 一直到十二点多，一行四人才两两分开，各自找地方休息。 第二天早晨。 酒店的大落地窗前，杨磊和沈安妮一前一后迎着朝阳俯瞰首都的晨景，在朝阳的洗礼下，两个人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已然进入忘我之境。 但就在这个时候，沈安妮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安妮一惊，“是，是我妈的电话。” 杨磊挑眉，“待会儿接？” “嗯，没，没事儿，不影响，”沈安妮接起电话，用迷迷糊糊的声音问：“妈，咋了？” “妮儿，你和那个小杨总怎么回事儿？” “什么小杨总？” “杨磊，就是北大那个高考状元，我看到你俩在一起了。” 第708章 破防的沈安妮 “哦哦，他啊，我一个朋友，一块吃了顿饭，没啥关系，更没在一起，算是认识，咋了？” “认识？认识就往人家怀里躺？你看看你那样子，像什么样子？还明星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儿的小姐呢！” “不跟你说了，说不清楚，挂了！” “你敢，不说清楚你过年别——” 沈安妮直接挂断电话。 这明显是破防了。 确实，沈安妮老妈无意中的一句责骂，却骂到了痛处。 沈安妮是个明星没错。 但所作所为确实不咋的光彩。 可问题是在娱乐圈混，除了刘天仙、韩雪、柯兰以及钱萌萌那些有钱有势的，哪个不得委曲求全？ 说句不好听的，明星们也真不容易。 尤其是沈安妮他们这些出道一段时间却没混出什么模样的女明星，赚得少还要被欺负，那个委屈劲儿，一般人真受不了。 和十年后还不一样。 十年后的社交娱乐方式已经发生了变化，尤其是短视频和直播平台的兴起，让这些小明星们找到了另外一条路子，只要能放下身段来拍段子、带货，赚得不比正经明星少。 现在嘛，华娱生态确实比隔壁宇宙国、岛国以及美帝那边的娱乐圈生态要好一些，但一般艺人想要上位还是挺难，要么实力就是强，要么有人力挺，要么运气特别好。 沈安妮这种有点实力但不突出、运气也一般般、还没有人力挺的艺人，基本上只有两条路，找个圈外人嫁了相夫教子，要么借助现有资源自力更生。 说出去不好听，但这种情况也不止娱乐圈有，各行各业都不少。 要说吧，如果条件允许，谁想干这个？ 走上这条路，谁心中不委屈？ 被其他人指责也就罢了。 但被亲妈指责，这滋味…… 杨磊在一旁都心有不忍了，看着沈安妮眼眶红红泫然欲滴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递过去些纸巾。 沈安妮却忽然抬起头，死死盯着杨磊，然后疯了一样扑到杨磊身上。 卧槽！ 这是要干啥？ 疯了么？ 现在的女明星咋都这样呢？ 新人老人都喜欢这一招？ 动不动就扑人。 属狗的呀！ 不过，这种疯狂地忘我地不顾一切的疯劲儿，还真有一种别样的体验。 直到筋疲力尽。 沈安妮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杨磊怀里，闭着眼睛低低地问：“磊哥，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这问题…… 让人咋回答呢？ 就算真看不起你，也不会这么回答啊。 只要脑子没病的都会否认。 不过杨磊多多少少也能理解沈安妮的心理状态。 就是需要安慰而已。 但安慰也是需要技巧的，直男式安慰绝对要不得。 所以他没有故作柔情或者故作深情，而是轻笑着拍了拍沈安妮的后腰，“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没那么多事儿，人都要活着，都想活得更好，在不伤害他人的情况下怎么活那是你自己的权利，谁也无权干涉，何况要说被看不起，我们这些做生意甚至搞金融的才是最被人看不起的。” “嗯？” “你知道吗？有一句话叫做资本永不眠，还有一句话是进了金融圈里良心就被狗吃了一半，啥意思？你细品。” “我，我不太懂……” “不懂没关系，多看，多想，然后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除了少部分人，大部分都特么是混蛋，谁也不比谁高尚，从政的经商的混娱乐圈的搞金融的，百分之九十九都该下地狱。” “啊？” “这么一想，你心里是不是好受多了？” “我，我……” “躺下，该我了。” “磊哥我……” “别说话！” 半个小时后，杨磊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 就一个感觉——累。 本来是出来逍遥的，结果还得扮演心理医生的角色，不累才怪呢。 早知道…… 好吧，有钱难买早知道。 不过无所谓，这么点小事儿根本不值得上心。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沈安妮真的想不开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也跟他没啥关系，又不是他带沈安妮入行的，更不是他指责沈安妮的。 当然，从实际考虑，还是把这个女人安抚好比较好。 万一这女人真出点什么事儿，肯定会有人把他扯上，毕竟昨天他和沈安妮在一起的照片已经发出去了。 所以，缓过劲儿来后拍了拍依然瘫软的沈安妮，“给你个选择的机会，退出这一行做点生意安度余生，或者我帮你安排一些资源好好拍戏。” “我要拍戏！” 沈安妮的反应却相当强烈，“我一定要拍戏，磊哥，我一定要在这个行业里证明我自己。” 啧啧，这怕是受过这么刺激吧。 杨磊没兴趣管那些破烂事儿，点头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边，拿了我的资源可不能给我丢人。” 沈安妮直接坐起来，盘腿坐在杨磊对面，严肃道：“磊哥，为了你我也要成为一个好演员，我从今往后就只为我和磊哥你活着，我，我就是你的人，不管你认不认。” 很好。 很知趣。 杨磊往床上一躺，拍了拍身边，“再睡一会儿。” 沈安妮贴着杨磊躺下，很快就沉沉睡去，眼角还带着泪。 这女人啊…… 杨磊叹了口气。 他其实不太信任这个女人，因为能豁出去做这个行当的，底线都不高。 但是呢，他的经验又告诉她这个女人有点不一样，如果真能回头，未来说不定会派上用场。 不说其他，沈安妮真要在娱乐圈里混出点名堂，光给他的公司引流都能省好多钱，更何况还能帮他提升他在娱乐圈里的影响力，如果能混成大姐头聚集一帮人在身边，那引流效果只会更吓人。 明星嘛，杨磊这些人不当回事儿，但在普通人眼里却都是高高在上光彩夺目的存在，对普罗大众的影响力极大。 另外，杨磊要进军娱乐圈，就一定会触碰到娱乐圈里种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肯定舍不得让大蜜蜜张晓菲霜子姐这些人沾染。 所以，沈安妮有机会成为那个人选。 第709章 大杀招 沈安妮这个人呢，在杨磊眼里除了演技还算扎实外，几乎没什么其他优点，甚至没啥特点，就是一普通人。 当然，这个普通是和沈安妮的同行们相比。 一句话，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三线女星。 正常情况下，这样的人在他眼里也就是个路人，根本不会花太多心思。 但阴差阳错搞了这么一出，他只能想办法帮忙收尾。 至少不能让这个女人出事儿。 无情，不等于冷漠。 他和沈安妮没有一丁点感情，但却不介意帮沈安妮一把。 为沈安妮。 也为他自己。 嗯，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要不都说人性复杂呢？ 如果把他的内心剖开了让专家分析分析，搞不好会把专家们精神污染掉。 杨磊再睡醒，已经十一点了。 瞅了瞅依然在沉睡的沈安妮，悄悄起身去客厅，打电话给张海洋，“老张，情况如何？” 张海洋嘿嘿笑道：“磊哥，绝了啊，你这一招接一招，招招都是大杀招啊，这热度涨得真疯，从昨晚到现在有接近二十万的新注册用户，其中有至少三分之二是冲着你和沈安妮那张照片来的，嘿嘿嘿。” “二十万？这么夸张？” “磊哥你太低估你的影响力了，而且这个噱头更足，高考状元，北大高材生，收藏家，亿万富翁，每个头衔都很有吸引力，如果把这些头衔安在同一个人身上，再加上最年轻最帅气这个前缀，妥妥的互联网焦点，更何况这次还搭上个女明星。” 也是。 杨磊想了想，虽然有点出乎他的预料，但也确实是他想要的效果。 不然何必炒作他身上那种种光环？ 只是他真没想到和沈安妮这么个三线小女星凑一块就能爆发出这么强的引流效果。 如果换成刘天仙…… 他都不敢想了。 好吧，想多了。 刘天仙可不会像沈安妮那样配合他炒作。 十年后或许有机会，现在的刘天仙才刚二十岁，前途大好，几乎不可能同意这样的炒作方式，因为这很有可能是自毁前程式的炒作。 这年头的粉丝可还没有嗑cp的习惯，明星们谈恋爱结婚都得小心翼翼，只有少数尝到甜头的女明星才敢肆无忌惮地炒绯闻，例如绯闻女王范爷。 可惜。 杨磊转口问：“隔壁两家有动静没？” “飞越那边跟进了，有一批人在骂你。” “热度高不？” “高，相当高，我虽然不知道具体信息，但有一条短博下边跟了上万条评论，支持你的和反对你的在下边骂成一团，有几个人一晚上时间骂了上千楼，现在还在骂。” 杨磊闻言哈哈大笑。 这才是他熟悉的互联网，这才是他熟悉的微博。 这才对嘛。 之前的互联网风气干净得让他害怕，都不太好意思施展他的键盘神功，每每想到微博是他搞出来的，就有点罪恶感。 现在好了，这跟他无关，这是人类的劣根性，这叫秉性难改。 完美。 可惜常聊科技那边没跟上节奏，否则，就这一波就能涨好多热度。 不过没关系，后边还多得是。 挂上电话，杨磊打开羚羊微博瞅了瞅，还是说啥的都有。 当然，也有骂的。 “北大学生就这？” “高考状元逛窑子，真有一套。” “啧啧，这是高材生的福利么？” “同为北大学子，我表示羞于与此人为伍。” “作风不检点，建议开除。” “投诉到光华学院吧，给学校和学院丢人呢。” “磊哥好帅啊。” “这不封杀还等什么？带坏学校风气。” “堂堂省状元就不能做个好点的表率么？” “酸，继续酸，人家也没干啥啊。” “真的，这根本就是社会老油条的作风，哪里像个大一学生？” “杨总这艳福啊，羡慕。” “先是菲总，然后是沈安妮，一个比一个漂亮，下一个是谁？” “我真的酸了。” “好批都让狗那啥了。” “杨石头？杨石狗！石狗去死吧！” “为什么骂人？就不能好好说话？人家是学生没错，但也是个大老板，大老板吃饭的时候找个人陪着咋了？有问题吗？” “道德败坏！” “恶心！” “亏得还以为他和菲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就这？” “渣男！” “……” 骂声震天响。 但杨磊却只想打哈欠。 就这？ 好吧，骂声远不止这些，还有一部分属于满屏违禁词。 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搞违禁词这一套，但一些太过分的词汇，羚羊科技还是做了一定的屏蔽处理。 虽然微博迟早会变成厕所，但不能从一开始就奔着变厕所去啊。 那也太摆烂了。 可就算加上那些满嘴生殖器的辱骂，杨磊的内心也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这些人，太低级了，跟十年后的大阵仗比起来，这些人的词汇幼稚得仿佛三年级小朋友。 不过这肯定会殃及其他人，例如宋芳菲。 果然，去宋芳菲那边瞅了瞅，宋芳菲唯一一条微博下边又多了数千条评论，大多数来告密的，跟宋芳菲说杨磊背着她在外面和明星乱搞。 还有一部分则责怪宋芳菲无动于衷。 更有一部分气急败坏地骂宋芳菲有眼无珠找了个渣男等等。 再刷新一下。 宋芳菲更新了新的微博，“我之前就说过，我和磊哥是同学，是朋友，是合作伙伴，唯独不是男女朋友，所以，对此我不发表任何看法。” 还配了一张图片，是她在公司办公室办公的画面，明显是刚刚拍的照片，她拿着文件夹端坐在巨大的公司logo下面，很专注的样子。 但妆容却是早之前邓雨欣专门为她设计的那款，显得较为成熟。 于是，刚开始还气急败坏的粉丝们瞬间来了精神。 “女神啊！” “好美！” “这是什么样的颜值？” “轻松驾驭各种妆容，还这么有气质，这不秒杀那什么沈安妮？” “菲总这气质这容貌这能力，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肯定不会和杨磊那个死渣男在一起。” “你们就别瞎猜了，就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问题？说不定这俩人高中就搞在一起了，现在不过是演戏给你们看，亏你们还当真呢。” “思想龌鹾的楼上滚出去，菲总是那样的人？” 第710章 电脑小白 宋芳菲微博下边的评论更是五花八门。 杨磊看得直接笑出声来。 要是让这些人知道宋芳菲和他的真实关系，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估计能爆杀。 当然，这种事情轻易做不得，因为这都是宋芳菲潜在的消费者，得罪不起，得靠这些人赚钱呢。 而且这些人还担负着引流的责任。 另外，第一批粉丝往往最容易成长为死忠粉，因为他们是在宋芳菲粉丝数量很少的时候关注的，在后来者面前会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会经常发表类似于“我在菲总只有几个/几十个/几百个粉丝的时候就关注了”之类的话。 只要宋芳菲稍微表示表示，给这类评论点个赞甚至回复一句谢谢，都能让这些粉丝激动莫名并且转化为最忠诚的菲卫兵。 这个时候还没多少人关注这种现象。 但到十年之后，随便一个小主播小博主都掌握了这个诀窍，把这些粉丝逗得不要不要的。 随后，杨磊转移阵地到隔壁飞越瞅了瞅。 看到满屏骂他的微博和评论，直接乐开了花。 骂得好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骂得越凶越好。 不然他反而不开心。 为啥？ 这都是钱啊。 要是每天固定有一百万人在飞越短博上骂他，那么飞越短博的市场价值就在十个亿之上，美金。 因为这意味着一百万的高度活跃用户，价值很高。 一百万高度活跃用户，就算是互联网巨头也不敢小觑，收购下来好好运营，完全可以以此为基础培养出一个超级社交软件，收购之后倒一倒手续拿去上市，直接就能把收购花掉的钱全部赚回来，还有结余，更能持续不断地在股市上圈钱。 这种好事儿，谁不眼馋？ 当然，杨磊眼馋也没有用，因为在他手里，这就是一家新企业，连上市所需要的最低年限都没有，根本操作不起来，只能慢慢地熬时间熬资历。 但到了某企鹅某度这些巨头手里，那就是一只可以生蛋的金母鸡，而且有概率进化成金凤凰。 所以，杨磊越看越乐，越觉得谭贵青是个人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领悟他的精神并且立刻着手行动起来，相当不简单，对水军的使用也算找到了窍门。 是个可造之才。 可惜人品实在不咋地。 至于常聊科技那边依然没啥动静，这个时候的赵爱清怕是还没有从王小蕾的肚皮上爬起来呢，那家伙就算是平常也都要睡到十一二点才起床。 不过也正常，赵爱清毕竟不是互联网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杨磊指导，又不太放心下属们，反应能快起来才怪呢。 这时，沈安妮揉着眼睛从卧室里出来，“磊哥……” 杨磊回头看了一眼，咳嗽一声，“赶紧洗漱，把衣服穿好，准备吃饭去。” 沈安妮却溜达到杨磊身后，就那么趴在杨磊后背上，贴得紧紧的不说，还使劲儿蹭了蹭，对着电脑屏幕问：“磊哥，要我做点什么吗？” 还真需要。 杨磊勾勾手指，“来，注册个号，再配两张图片说两句话。” “好，说点啥呢？” “先注册。” 沈安妮是个彻头彻尾的电脑小白，啥都不懂，对互联网也一无所知。 这在十年后几乎不太可能出现，连五十来岁的农村大妈也能把智能手机玩得非常溜。 但在07年，拥有个人电脑的人才几千万，电脑小白遍地都是，上网甚至还是坏孩子的特征，沈安妮年龄又稍微大一点点，没接触过电脑实属正常。 所以杨磊是手把手地教沈安妮注册账号，打字。 真正的手把手。 沈安妮坐在他怀里，双手完全交给他的双手，像个小女孩一样兴奋地盯着屏幕，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魔法。 注册完成。 杨磊又用沈安妮的二指禅指法代发了一条微博，“大家好，我是沈安妮，谢谢大家的喜爱和关注。” 配图是沈安妮在某古装剧里演女配角时的海报，图片里的沈安妮相当惊艳，服装、发型、妆容、道具都很配她的容貌和气质，整体显得飒爽娇俏，很吸睛，是她演出过的所有角色中扮相最好的，没有之一。 当然，也是杨磊亲自挑选的。 他看女人的眼光可从来不会出错，他说这个扮相好，那就是真的好。 杨磊给张海洋发了条信息。 不到五分钟，关键词和人工推荐下，沈安妮的粉丝量噌噌噌往上涨。 “哇，这就是沈安妮吗？以前看过这剧，一直觉得她很漂亮，但不知道她是谁，今天总算见着本尊了。” “这个海报太美了，我有收藏。” “为什么要当三？” “明星也出来赚外快么？” “昨晚有把杨总伺候好吗？” “照片比这海报更漂亮，虽然照片不是很清晰，但那种妩媚的感觉真的勾魂！” “关注了关注了，还有照片么？” “杨总呢？” “好好拍戏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呵忒！” “解释解释照片的事情？” “……” 有夸赞。 但更多的是质疑和辱骂。 沈安妮的脸色直接就变了。 杨磊笑笑，拍了拍沈安妮的肩膀，切换回自己的微博账号下边，“你看看我的，骂我的更多。” 沈安妮耐着性子一条一条地看下去，越看越生气。 等看到飞越短博那边的内容，更是气到直接跳起来，“这些人怎么能这样？” 杨磊把沈安妮搂在怀里，“别生气，我给你分析一下啊。” “嗯，磊哥你讲。” “互联网上什么人都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学历呢也有高有低，但人性没有区别，女人会嫉妒你的容颜、身份、财富以及和我的关系，男人嘛，更不用说，最擅长的是拉良家下水劝失足从良，看到你以那样的姿态出现在我身边，首先会有失望失落感，然后就是愤怒，愤怒于这么漂亮的女人却自甘堕落到这个地步而且还不是在他们身边。” “这……” “此外还有一些就是伪君子或者卫道士，下意识地会批判一切他们看不顺眼的存在，哪怕只是一张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的照片。” “还，还有吗？” 第711章 初衷 “还有就是杠精，这类人看到什么东西都要抬杠，不杠两句就不舒服，喜欢在各种各样的场合找存在感。” “我懂了。” “剩下的就是那些貌似好心的人，看这个，语气多温柔啊，安妮姐姐以后出去应酬要注意安全和形象，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啧啧。” 沈安妮意外地瞪大眼睛，“这个不对吗？” “这种人吧，看似好心，但实际上其实更恶心，因为他们会把自己带入到一个拯救者的角色中对你的人生指指点点，你要是没有按照他们自己内心设想的路线走，他们的温柔就会转化成极大的恶意反扑你，如果这种人形成一个群体，甚至会干涉你的生活、工作，对一切不如他们意的事情、人、物发起攻击，比其他几种人都危险，所以，以后离这种人远一点。” 沈安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懂了。” 杨磊最后总结道：“除了刚才说的那种比较危险的，剩下的你完全可以把他们当作村口的大爷大妈们，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不过互联网把这些零零散散的声音集中在了一起呈现在你面前，但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你要被这些声音左右，记住你玩微博的初衷。” “初衷？” “对，你为什么要注册这个账号？” “因为磊哥你需要。” “没错，我需要借助你这个身份来给我自己、给我的公司制造热度和流量，所以你玩微博的时候一定要记住，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能说，不该做的事情也绝对不能做，你只需要配合我完成一些营销就好，等以后熟悉了互联网的大环境，就不用有那么多顾忌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知道了。” “当然，你也可以把你的微博委托给我或者我的公司，让我们帮你运营，这样不但更安全，还能帮你利益最大化。” “还能赚钱？” “那肯定的，首先是广告这块，等你粉丝多了之后一定会有公司找你打广告，这种广告很简单，发几条和他们产品相关的微博就行，但因为你粉丝多，所以价格还不低，另外，你也可以在自己的微博里给自己打广告，例如你的新作品之类，总之，合理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就有很多种方法变现，如果你有一千万粉丝，那么就算不拍戏也能活得非常非常滋润。” “一千万啊，”沈安妮憧憬地瞪大眼睛，“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粉丝。” “这就是互联网的魅力，别说你这样的大明星，就是普通人也有机会拥有这么多粉丝，甚至更多。” 这话一点也不夸张。 短视频时代，拥有数千万粉丝的草根博主多不胜数，尽管大部分都有团队支持，但那些团队也多是草根，和明星们身边的团队完全没法比。 但只要营销做得好，涨粉千万真不难。 沈安妮嘟嘴，“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弄啊。” “这不有我呢。” “谢谢磊哥。” “嘿嘿嘿，不用客气，从现在起，咱们就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当然，相信我，咱们的未来会很光明。” “嗯嗯。” “来，发第二条。” “这次发什么图？” “拿着手机去卫生间，对着镜子拍一张露肩的图，”杨磊拉着沈安妮到卫生间里，手把手地教沈安妮摆poss，做表情，选角度，然后撤出去，让沈安妮自己拍了一张极具魅惑力的自拍照。 照片中，沈安妮对着镜子拿着手机微微侧头视线向下眼神魅惑但发丝微微凌乱，露出了一只半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外加修长的脖子。 怎么说呢。 沈安妮的身材和颜值在娱乐圈里算不上突出，可单独拿出来，却都是一流的，尤其是脖子、锁骨、肩膀这块，线条极美，再加上皮肤很白，拍出来的效果简直惊艳。 连杨磊都连连赞叹，“宝贝，你这照片真绝了呀，嘿嘿，这照片传上去，骂你的人会直接少一半。” “哼，我才不管他们是骂是夸呢，磊哥喜欢就是最好的褒奖。” “嘿嘿，”杨磊再次把沈安妮搂到电脑前，手把手地又教了一遍。 这次配文：“在我眼里，磊哥是个光芒万丈的神，我只配匍匐在地上偷偷地仰望他藏在光芒中的影子，我也想靠近他哪怕一点点，但我不敢，我怕我的脏脏会玷污了他的光芒。” 嗯，这是沈安妮自己写的文案。 不得不说，有那么点意思，而且非常非常胆大。 但是呢，又没有具体内容。 看上去像是回复了网友们的关注，但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反正就是让网友们自己猜测。 杨磊感觉效果还不错，尽管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发了出去。 果不其然，炸锅了。 “这是什么样的美女？” “我魂儿飞了呀。” “沈安妮，我的女神！” “这什么意思？承认了？” “楼上的，你哪个眼看到安妮承认了？” “安妮说了这么多，其实就一个意思，他配不上杨总，所以昨晚上应该是在聚会的时候安妮主动接触杨总但没有得手，所以才有这条微博。” “卧槽卧槽卧槽，这照片也太美了吧！”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啊啊啊。” “之前电视上也没发现啊。” “这脖子真极品。” “我只想知道这是在哪里拍的照片，看装修风格应该是酒店，该不会……” “我只想知道没有拍摄到的地方有没有穿东西，嘿嘿。” “不能细想。” “流鼻血了呀兄弟们。” “不检点的烂货。” “这鸡肉的生意都做到了娱乐圈么？” “烂到家了！” “给菲总提鞋都不配！” “沈安妮我爱你！” “滚出微博！” “……” 十分钟左右就爆出了上千条评论。 而总粉丝数量已经破了五万。 这涨粉的速度，相当惊人，比杨磊和宋芳菲都快。 没辙，男网友太多，而沈安妮这两张照片，一张比一张更戳男人的心。 第一张，让男人心动。 第二张，让男人激动。 两张照片加上和杨磊之间的传闻，直接把热度推向高潮。 第712章 李艳红 沈安妮看得是又惊又喜，时不时还生一会儿气。 微博么，虽然是刚刚上线的微博，但网友们都是有一定网龄的老网友了，所以说话很大胆，有些已经非常露骨。 沈安妮又是个菜鸟，哪怕有杨磊给她做心理建设，可情绪依然不受控制。 能在这种情况下控制住情绪的人，基本上不会混太差。 沈安妮这反应也算正常。 连杨磊都很开心。 为啥？ 因为微博的热度又涨了啊。 按说他这么大老板亲自下场做这些事情有点大材小用，但互联网企业就这样，不管大小都离不开流量，而流量不会凭空产生，哪怕是已经有了上百万的用户，也需要有源源不断的内容来留住用户，不然的话那些网民们分分钟转移阵地。 而羚羊微博刚刚起步，虽然一直在内容这块努力，但终究没啥积累，完全没办法满足数百万用户的内容需求。 所以，他这么大一个老板，不得不亲自下场制造热点新闻。 当然，羚羊微博起步如此之顺也是主要原因。 在上线之前，包括杨磊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羚羊微博会有这么美妙的开局。 上线一周注册用户破百万，这什么概念？ 真的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天胡开局。 在这样的大好开局面前，之前做的那些准备完全不够看。 就这还是没有砸大钱做推广的结果，准备的一个亿的推广费用还在账户里一动不动，那笔钱本来是要配合杨磊的大招当组合技使用的。 这下好了，钱省下了，大招也省下了。 好吧，省不下，等流量趋于平稳之后再用。 所以，尽管亲自下场带节奏造热点有点跌份儿，但杨磊还是很开心。 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和沈安妮的绯闻越传越离谱，不光在羚羊网扩散，飞越科技那边也第一时间跟上了，到下午，常聊科技那边总算有了动作，先是改了名字，从畅聊短微博改成常聊简博，紧跟着开始追热点，找了几个十八线的娱乐圈人士疯狂diss杨磊，极其凶狠，比飞越科技那边凶狠太多。 杨磊一时间哭笑不得，打电话给赵爱清，“老赵，你丫的真狠！” 赵爱清得意地哈哈大笑，“我这是奉你的命骂你的人，你自己教我的，骂得越凶越好，这样才能有流量，嘿嘿嘿，果不其然，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多了小十万的新用户，哈哈哈，追上你们羚羊指日可待。” “那你可慢慢追吧，”杨磊当然不怕被骂，只是有些意外赵爱清能贯彻得这么彻底而已，所以叮嘱道：“骂人可以，但也要注意一下企业形象，如果企业形象真的烂掉，可能会影响最终的收购价格，你长点心啊。” 赵爱清急了，“那怎么能行，是你让骂人的啊。” “老赵啊，骂人也是要分方式的，就算爆粗口，也得保持在一定比例啊，你打开主页一看清一色的生殖器，正常人都会反胃，你瞅瞅人家飞越那边，节奏掌握得多好，记住，咱们是唱对台戏吸引观众，而不是让你拎着沾翔的拖把耍疯魔棍法，那样搞，短时间内可能会想吸引很多人的关注，但臭味儿弥漫开来后只会把所有人都赶走。” 赵爱清恍然，“卧槽，差点弄巧成拙，好，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收敛着点。” 杨磊再叮嘱道：“另外你再弄点水军在自己的平台里帮我说话，这样有这么一个热点在，你自己平台内部也能形成一个小循环，增强用户的粘性。” “嗯嗯，又是一招，学会了，还有吗？” “暂时就这样吧，发现情况再跟你沟通。” 赵爱清嘿嘿一笑，“老弟，我也告诉你个好消息，某度的人找我了。” “哦？开价多少？” “八百万，收购我名下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好大方。” “可不是咋地，我都有点心动了。” 赵爱清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投入也不多，这么短时间内转手就能卖到八百万，怎么看都是一笔很赚钱的买卖。 八百万，不是八十万，更不是八万和八千，而是八百万，在首都能买十套一百二十平以上的商品房，还是地段很不错的那种。 但是和杨磊画的大饼比起来，这简直就是施舍乞丐。 赵爱清差那八百万？ 还是把赵爱清当乞丐了？ 所以杨磊根本没问赵爱清是不是真心动了，而是笑道：“你可以狮子大开口啊，要个他们不可能答应的天价，然后慢慢磨，嘿嘿嘿，反正公司状况只会越来越好，市值也会越来越高，着急的是他们。” “哈哈，这招真损，不过我喜欢，回头就这么对付他们，不过老弟，看样子他们是打算上你的车啊，想跟你合伙儿做生意。” “可能是吧，也可能还没找到我这儿来。” 杨磊没有接触过某度和某企鹅的人，也不敢确定他们到底有没有调查清楚常聊科技的股份结构。 但他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对方真摸清楚了常聊科技的股权结构，知道他持有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却只想收购赵爱清那百分之二十，那么情况就很明显了，对方想蹭车。 说曹操曹操就到。 杨磊刚刚挂上电话没两分钟，就有一个号码打进来，“杨磊你好，我是李艳红，出来坐坐？” “李总，真的是你？不会是骗子吧？” “是我，我刚刚和你们公司的赵副总联系过，号码也是她给我的。” “真的是李总哎，李总，我是你的粉丝……” “杨总客气了，跟你比，我差得太远，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还在花家里钱，而你已经有了好几十个亿的身家。” “不不不，李总才是互联网里永远的神，你那一套技术，我这辈子都搞不出来。” “杨总也一点不差，你在商业运营这块的天赋和能力，也甩我好几条街……” “……” “……” 杨磊和李彦宏两个人相互吹捧了好大会儿，才约定见面地点。 半个小时后，杨磊和沈安妮一起出现在中关村某咖啡厅里。 李彦宏看到沈安妮，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第713章 十亿美金 杨磊当然知道这么干不太妥当。 俩商业大佬碰头谈正事儿，带个三线小明星过来凑热闹，这算怎么回事儿。 但他还是笑道，“红哥，安妮也是你的粉丝，合个照就走，来来来，坐好，我给你们拍照。” 说完，直接掏出相机咔嚓咔嚓地拍了两张照片。 嗯，就是很正常的合照，两个人坐得端端正正且保持了一段距离，不过沈安妮调皮地比划了一个剪刀手。 不用说，又是蹭名人炒热度引流量这一套。 小李子是互联网的大佬，现阶段连某里和某企鹅都要甘拜下风，堪称是当今国内互联网世界里最牛的那一个，在国际上也能排得上号。 正常情况下，沈安妮这种小明星几乎没机会凑这么近单独和小李子拍照。 所以，这张照片发出去必然会引来又一波流量。 除此之外，杨磊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给小李子找其他的竞争对手。 沈安妮和他的关系，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沈安妮爆出和小李子坐在一起的照片，能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杨磊和小李子碰头了。 这种情况下，同样对飞越科技感兴趣的某企鹅以及其他互联网巨头们什么感受？会不会有一种迫在眉睫的急迫感？ 对其他互联网企业来说，一个羚羊科技或者蚂蚁科技还不算什么，毕竟还没成长起来，就算成长起来也能忍，他们最不能忍受的是本已经是国内数一数二规模的某度再上一个台阶。 例如某企鹅，现在还有追赶某度的可能性，但如果某度拿下飞越科技这种极有潜力的社交平台，就不是如虎添翼那么简单了，而是给一头雄狮安装了一门无限能源的激光炮。 而且某度做社交，入侵的是某企鹅的地盘，虽然微博、短博这种社交软件和某企鹅的即时通讯软件不太一样，但毕竟都带社交属性，万一某度在此基础上开发出新的即时通讯系统呢？飞越科技的短博可是自带即时通讯功能的。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杨磊都替鹏城马着急。 鹏城马、李彦宏以及其他潜在的竞争者会不会看穿他的小伎俩？ 无所谓。 看不穿正好。 看穿了也没影响。 反正他要传递的信息传递出去了。 沈安妮拍了照片拿着相机就走。 杨磊则正色对李彦宏道：“红哥，可以说正事儿了。” 李彦宏坐直身体，“畅聊也是你的公司吧？” 杨磊点头。 “开个价吧。” “十亿，美金。”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红哥，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 “你觉得现在的常聊科技能值这么多钱？” “嗯。” “嗯？” “红哥，现在的常聊科技看上去确实没多少市场占有率，但你要考虑到这个领域的竞争才刚刚开始，我已经把这块阵地全部占了，没有我的点头，你、小马哥、大马哥、丁三石还有其他人谁都别想进来，而常聊科技就是这三分之一的蛋糕，你说，这个价格贵不贵？” 这么说也没错。 他一个人掌控三家社交软件，而且开局如此之顺，直接就把市场瓜分了。 某度这些巨头可以自己搞，但等他们把他们的软件折腾出来，连点碎渣都抢不到。 而且想要参与竞争，不是和杨磊一个人竞争，而是和羚羊、飞越、常聊这三家竞争，获胜的概率很低。 所以与其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和时间自己搞，还不如直接买一张入场券，这样不但可以直接获得立足之地，还能减少一个竞争对手，从三个竞争对手变成了两个竞争对手，获胜的概率将会大大提升。 所以，他敢狮子大开口而不担心李艳红翻脸。 李艳红再怎么不擅长经营，也是某度的掌控者，掌握着某度百分之百的决策权，手下有那么多能人可用，自然能看清楚当前的局势，要不然也不会专门联系杨磊这个小辈商量收购常聊科技的事儿，早就自己开干了。 没有自己动手，而是选择收购，就说明他们经过各种评估之后一致认定收购才是最有效地参与方式。 果然，小李子沉默了，几秒钟后才道：“这个价格还是太高，毕竟常聊科技还没成长起来，一切都是未知数。” “那你们等等，等常聊科技成长起来再下单，那样就有保证了。” “……” 小李子又被干沉默了。 等常聊科技成长起来再下单，那个时候就晚了，价格只会更高而不会更低，搞不好能翻一两番。 好吧，杨磊其实也没什么具体价格标准，这东西全看行情，行情好，价格就高，行情不好，价格就低一些，但不管怎么样，至少九位数的美金。 现在开口就是十个亿，纯粹是吓唬人的。 因为某度就算再怎么有钱，也不可能花十个亿美金买这么个常聊科技。 这么多钱，能把现在的蚂蚁、羚羊、飞越、常聊打包买走，而且能买好几遍。 潜力是潜力，但互联网企业的潜力纯粹就是望梅止渴，只有用户和流量是实实在在的，而杨磊旗下这些个新生的互联网企业加起来也就二三百万的用户，还是刚刚注册没几天的新用户，打死都卖不到十个亿。 说白了，他现在根本没打算卖掉名下的任何一家企业，除非小李子失心疯了真掏出十个亿美金砸他面前。 小李子失心疯了么？ 没有。 所以小李子沉默了好大会儿后，“你没有诚意，所以，这事儿到此为止吧。” 杨磊点点头，“以后再谈。” “怕是没有以后了，做社交类软件虽然有流量但变现很难，我们已经有了一大堆流量入口，尤其是贴吧，虽然和你的微博不太一样，但性质差不多，都是社区类的社交软件，对你的微博没有那么强烈的需求，所以……” 杨磊笑：“没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嘛，何况咱们还是老乡，话说红哥你觉得下一个互联网的风口会在哪个领域？” “视频！” “这么肯定？” “对，我们现在正在攻略这个领域，以我们的流量和搜索引擎优势，绝对能成为行业的霸主，杨磊，你有没有兴趣？” 第714章 人工智能 杨磊摇头，“不了不了，那玩意儿烧钱太厉害，光版权费就能吓死个人，我没钱，我可不碰，打死都不碰。” 杨磊当然知道视频是个风口。 但只是个小风口。 火了一阵之后就没啥动静了。 尤其是中场视频这块，若干年后也就爱优腾在资本的支持下折腾出了点模样，然而也是赔钱赚吆喝，年年投资年年亏钱，偏偏竞争还那么激烈，哪一年要是少投点钱就会被其他竞争者甩开，活生生地变成一个烧钱的包袱。 某度投资的艾奇艺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到最后，某度是烧不动了也甩不掉，成了负资产，各种办法都想了，可最后还是被某字节旗下的短视频平台干得毫无还手之力。 中长视频这块，也就小破站还好，用户数量多且内容较为多元化，变现能力相对较强。 爱优腾这种以影视、综艺为主的网站，基本上就是纯烧钱项目，虽然也走了自己制作、发行的路子，但这年头制作综艺的成本多高啊，随便请个明星就得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刚开始凭借一些擦边球内容以及疯狂地收取会员费还能勉强坚持，政策下来之后，爱优两家立马撑不住了，也就腾某仗着财大气粗显得不那么狼狈。 所以杨磊无论如何也不会跳这个坑。 就算要跳坑，也会走小破站模式，而不是走爱优腾模式，那纯粹是瞎折腾。 但小李子的兴致却颇高：“确实烧钱，但值得啊，而且目前的版权也便宜，拿下之后可以有好多年的使用权，哪怕自己不用，转让给别人使用也是可以的，至少不亏，你觉得呢？” 杨磊再摇头，“这个根据需求现买就好，版权在著作人手中，只要出钱没有买不到使用权的道理。” “可以买独家版权。” “呵呵，那是违法的。” “没有吧。” “现在没有但以后会有，这种带垄断性质的条款迟早会被国家盯上，互联网领域的垄断情况本就严重，做得太过分，必然会招来铁拳重击。” 小李子再一次沉默，“你是觉得做视频网站没有前途吧？” 杨磊摆手：“不不不，有前途，前途大大的，但就是那两个问题，烧钱太狠，竞争太激烈。” “那就很遗憾了，本来还打算和你合作一把的。” “其实也不用遗憾，我对视频网站没啥兴趣，但对你们的人工智能项目挺感兴趣。” “卧槽，你咋知道的？” 杨磊看到小李子被吓了一跳，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不，这就是秘密。” “那只是你认为的，实际上在内行人眼里，你们研究人工智能且取得了一定进展的事儿根本不是秘密。” “不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 “你自己发现的？” “对。” “在哪儿发现的？” “贴吧。” “嗯？” “嘿嘿嘿……” 杨磊就是故作神秘地笑。 实际上他也是猜测，因为某度对这方面的研究还处于萌芽状态，但某度具备这方面的技术和条件。 技术这块，某度毫无疑问是国内当前互联网大厂里的南波湾，一直到十多年后，某度的技术储备也依然是名列前茅的存在，毕竟某度的掌控者始终是小李子这个技术大佬，一直非常重视技术开发。 条件的话，主要是数据、训练场景以及资金。 某度有搜索平台，为某度提供了海量的互联网数据，这是人工智能想要发展起来必须具备的先决条件。 其次某度有现如今规模最大的社区型社交网站贴吧以及其他林林总总的互联网项目，这些项目就像一个一个的训练场，可以给人工智能提供极好的孕育和生长环境。 而人工智能这个概念早在很多年前就被提出来了，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只是互联网时代到来之后培育人工智能的大环境才成熟起来而已。 某度身为国内甚至国际上都顶级的互联网企业，要说没有悄悄研究人工智能，谁信？ 是个人都知道人工智能的重要性，但凡跟技术沾边的企业，哪个不想在这块领域里占领一块地盘？ 某度自然不会例外。 虽然某度经常犯那种起了个大早但赶了个晚集的错误。 嗯，某度每次都能精准发现新的风口并兴致勃勃地杀进去，每次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也都不少，但每次都分不到蛋糕，从外卖、音乐、小说、视频到人工智能、自动驾驶、芯片设计等等领域都一样。 一次两次可以说运气不好，但所有项目都这样，问题就很明显了，某度缺乏足够的执行力，是个理论层面的大师但实操能力却只有高中生水平。 但某度就是某度，自身价值绝对不打折扣，毕竟技术这东西确实值钱。 杨磊就挺眼馋某度的人工智能项目。 虽然吧，他知道小李子绝对不会让他掺和进去，但问一问总是可以的，万一小李子一个激动答应了呢？ 但很显然，小李子很冷静，直接拒绝了，“我们的人工智能项目还处于非常原始的阶段，才立项，要啥没啥，也没有接受外来投资者的想法，所以，不好意思。” 杨磊笑笑，“没关系，我也就问问，不过你们做事儿是真隐秘，干什么都悄悄地，全世界除了我以及极少数知情人，怕是没有人知道你们干了这么一件大事儿。” “嘿嘿，其实也不算啥，人工智能不是新东西，是早就提出来的概念，只是互联网给了人工智能更好的研究和发展环境。” “除了人工智能呢，有没有搞其他大项目，诸如芯片设计这些？” “没有没有，”小李子急忙摇头，“我们也穷，哪有钱搞那些东西。” “好吧，太可惜了，以后有机会合作啊红哥。” “一定一定，以后说不定我还有事儿求到你那儿呢。” “什么求不求的，有事儿直接吩咐，小弟我绝对不含糊。”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杨磊和小李子相谈甚欢。 毕竟，俩人都是晋省人，算老乡，有共同话题。 再加上杨磊对小李子了解颇深，有意无意迎合小李子几句，就能获得小李子的极大好感，想聊崩都难。 第715章 坦诚的交流 杨磊和小李子聊了很多，尤其是互联网相关，而且基本上都是有啥说啥。 抛开商业理念这些，小李子是个不错的人，思维很敏捷，不算健谈但比较坦诚，做朋友是没问题的。 不过呢，性格方面稍微有点不太讨喜，有点敏感，某些方面也有点小霸道，有点总裁包袱的意思。 什么叫总裁包袱？ 就是权威不容侵犯的意思，开玩笑可以，但如果你想侵犯他身为某度总裁的权威，他会翻脸。 当然，这对杨磊来说是小意思。 他虽然是第一次接触小李子这个级别的大佬，但人性是相通的，这方面小李子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很多普通人也具备类似的性格。 例如你某个同事，平时嘻嘻哈哈大大咧咧，但你要是在某个话题里开玩笑，他瞬间变脸。 嗯，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 对付这样的人，开玩笑的时候注意尺度就没问题，如果能顺着对方，那么对方大概率会对你敞开心扉。 小李子对杨磊，谈不上敞开心扉，但基本上是有啥说啥，甚至主动谈到了某度的战略规划。 不得不说，只听规划，某度的格局真不小，眼光也足够长远。 可惜，现实是再过几年某度就地位不保，紧接着做啥亏啥事事不成最后被后来者连续反超成为互联网巨头中的牛尾巴，低谷时期都快掉落到第二梯队了。 只能说，某度在经营状况那么差的情况下没有彻底堕落，也是有原因的，技术底蕴是一，战略眼光也是其一。 仔细想想，某度在开发互联网生态这块也一直是冲在最前边的，好多项目都是某度先做，或者是第一梯队进场。 但就是做什么什么不成。 短板能短到这个程度，也是绝了。 当然，杨磊也聊了不少干货，不过都是眼下的东西，关于未来那就尽量往大里说，往虚里说。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比小李子更清楚。 聊到最后才又回到社交软件这块，小李子认真地问：“石头，常聊那边真的不能再谈了？” 杨磊点头，“价位相差太大，暂时搁置吧，再等等，看看情况，或许咱们都能更现实一些。” “你不听听我的报价？” “不用，你的预算估计也就五千万到八千万之间，撑死一个亿，还是人民币，距离我的心理价位十万八千里呢，所以就不用说了，来之前我就知道这事儿肯定谈不成。” “……某企鹅出多少？” “他们想挖人，估计更想自己做，毕竟人家的基础好，有扣扣压仓，随便搞点什么都能获得几百万上千万的活跃用户，所以价格肯定不会开太高。” “你这么坦诚，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红哥，咱俩之间没啥不能说的，而且这也不算什么秘密，稍微一研究就能猜到，毕竟大家都是为了赚钱，为了利益最大化，遵循着这个原则去推算，世间绝大部分事物都是有规律的。” “这倒也是，不过这样一来，我就更不可能出高价了。” 杨磊笑了：“不，你必须出高价，因为现在是三家共分这个市场，等某企业加入，那就是四家，如果你自己搞，更是五家竞争，而我手里这三家占有先发优势，某企鹅掌握着流量入口有流量优势，唯独红哥你这边不好做，你要是自己做，将会是最弱的那个，虽然有资金优势，但在市场已经被四家瓜分的情况下，烧钱的作用会降到最低。” “我还非买不可了？” “对。” “入股可不可以？” “不可以。” “石头，你这是非得从我身上啃一块肉。” “嘿嘿嘿，谁让红哥你财大气粗来着。” 小李子的某度确实财大气粗，在灯塔国上市，股价又那么高，虽然财报不是很好看导致市值没有曾经的丁三石那么夸张，但丁三石主要做游戏，而小李子则是做搜索，两者的前途和潜力对比很明显，所以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很看好小李子。 而且目前也就小李子有这么强的收购倾向，毕竟小李子的某度虽然还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互联网大厂，但某里的强势崛起和某企鹅的海量用户都对某度造成了严重的威胁。 再加上其他互联网巨头的攻城略地，迫使某度不得不连续开辟新的战场以保存自己的基本盘。 啥意思？ 就是造护城河的意思。 搜索引擎这块是某度的大本营，是水晶，是家。 想要不被敌人直接攻击到大本营，某度就必须开荒拓野用新的地盘来拱卫自己的新家。 这样一来，其他竞争者想击败某度，就必须从开辟出来的新地盘下手。 在新地盘上的战斗，不但可以避免家里遭受战火摧残，还能牵扯竞争者们的财力物力和人力，以确保大本营的安全。 重生前，某度什么业务都做，明知道有些业务不好做，但某度还是要花大代价去做。 为啥？ 就这个原因。 你不参与，对手就能轻松获胜以至于实力迅速暴涨。 但你参与其中并且和对手狠狠打了一场，这样就算对手获胜，也多半是惨胜，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休养生息。 万一获胜，那自然更好。 这也是某度为什么在各个领域里屡战屡败但始终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所以尽管某度看起来没必要进军微博这类社交软件领域，但某度依然不得不杀进来。 重生前，某度就做过类似的产品，叫“说吧”，结果连实名制都搞不定，刚刚进场就失败了，搞得相当尴尬。 要说，某度连实名制这块的验证技术都搞不定，谁信？ 只能说某度的产品开发部门是真不行。 从结果推导，某度更适合成为一个投资性质的大企业，就像某企鹅那样，看到有潜力的企业直接砸钱，不参与管理，只分红外带引流。 但很可惜，某度一直到很多年之后才想明白这个道理，在那之前，已经连续栽了很多跟头。 反正杨磊是盯上小李子这块大肥肉了。 当然，小李子如果真的不想出血，那也没关系，竞争者很多，羚羊微博做得越好，竞争者越多也越愿意出高价。 第716章 七个某度 互联网就这样，再好的项目，在你做起来之前都是虚的，就算再怎么看好，买家也要再三估量。 但等你做起来之后，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成了卖家市场，成绩越好，买家们越热情出价也越高。 就像现在，刚起步，某度和某企业也都看到了微博这类sns社交软件的潜力。 可就是舍不得花大钱，要么想捡便宜，要么自己做。 然而杨磊敢断定，不需要一年，有半年时间等羚羊微博、飞越短博、常聊简博做起来之后，不但会多出若干个竞争者，价格也会非常非常高。 当然，前提是杨磊这三家能把其他竞争者都打趴下。 只要某企鹅或者某度自己搞的同类产品做不起来，那就只能花钱收购。 若干年后的直播和短视频类产品就是如此，某企鹅有那么大流量那么多用户那么多钱，但就是怎么做都做不好自己的产品，最后只能花大价钱收购其他同类产品和企业。 至于某企鹅被反垄断铁拳砸了一下的事儿，那是另外的事故。 所以，杨磊是真的有恃无恐。 只要他把手里这三款同类产品做大做强并且把其他同类产品压得死死的，那他就可以坐等收钱。 大钱。 收两次。 这就是先发优势。 小李子又又一次被杨磊呛到无话可说。 最后憋出一句，“你的羚羊科技呢？卖么？” 卧槽？ 这是要偷家？ 不对，不是偷家，是要把他的老家买下来。 这怎么能行？ 虽然理论上讲，羚羊微博和飞越短博没啥区别，但重视程度绝对不一样，仅仅是人才储备这块就大不相同，更别说技术、数据的积累以及企业文化的建设等等，这都没办法用钱来衡量。 所以，他摇摇头道：“羚羊不卖。” “多少钱都不卖？” “对，多少钱都不卖。” “十亿美金。” “不，我对羚羊的估价更高。” “高多少？翻倍？二十亿？” “添个零再翻三五番。” 这就是三五百亿美金的估价。 也差不多。 某浪的微博的市值一度突破二百亿美金。 以杨磊的先见之明，肯定能超越某浪微博，随便做点什么东西把财报弄好看点就可以超越。 虽然市值这东西有点虚，但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参考指标，毕竟买卖双方在谈价格的时候总得有个标准，不能乱出价。 如果成交价格明显低于或者高于市场估价，极有可能引发财务或者监管方面的危机。 公司么，哪怕是民营企业，也要接受法律以及相关部门管辖，要遵守公司法以及相关法律。 小李子听到杨磊的话，直接翻了个白眼，挥挥手道：“拜拜，有空再聊。” 杨磊起身相送。 送到门口时，小李子忽然转身，“对了，你好像还没加过什么协会吧？要不要加几个？” “什么协会？” “工商联，省内和国家的，还有互联网协会、民间商会这些。” 杨磊摇摇头，“我这么高调又不检点的人，还是算了。” “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我知道，但没必要，我这个形象真不适合掺和那些事儿。” “那行吧，想加入的时候随时找我。” 杨磊点头，目送小李子离开。 这次虽然没有达成交易，但认识小李子并且谈得还不错，这就是最大的收获，比赚钱更划算，这可是小李子的私人友谊。 其他不说，小李子的私人号码就值老多钱，一般人可拿不到。 从咖啡厅出来，杨磊刚准备回四合院，肖思语就打电话过来，“磊哥，和李艳红谈得咋样了？” “哈哈，他想收购咱们羚羊。” “然后呢？” “我开价三百亿美金，把他气跑了。” “哈哈哈哈哈，磊哥你真狠，现在的某度才六百亿市值，还是人民币，你倒好，一口气要价七个某度，小李子没揍你都算他脾气好。” 没错，现在的某度市值才六百多亿人民币，兑换成美金还不到五十亿美金。 不过某度的市值涨幅挺快，就在前几天，小李子豪言某度市值能在年底突破百亿美金。 某度也确实做到了，并且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以每年一百亿美金的速度连涨好几年，然后就停留在三百多亿美金的位置上多年毫无长进。 互联网企业嘛，不涨就等于跌了，因为同行们都在涨，而且是疯涨，例如杭城马的某里巅峰市值七千亿美金，零头都比某度高。 要知道，就现在，某里的市值和某度某企鹅都差不多，刚刚突破六百亿人民币，算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而某度还有那么明显的先发优势和技术优势，结果…… 这么一想，小李子也是真不容易，竟然能在某里和某企鹅这两只怪兽的夹击之下活下来。 而且若干年后还会多出一个某字节。 惨不忍睹！ 不过肖思语说的没错，小李子脾气是可以，挺温和挺内敛的一个人，没有杭城马那么张扬外向，也没有鹏城马那么低调狠辣。 小李子更像个普通人，更像个技术宅。 技术没得说，做人也还可以，但玩心眼真不行，赚不了多少钱还天天挨骂，被骂得最惨。 看人鹏城马多聪明，坏事儿做尽但就是不碰普通民众的敏感点，被骂也是不痛不痒的那种无伤大雅。 可小李子却傻乎乎地直接碰医疗等行业，不出事儿才怪呢。 只能说，小李子的商业嗅觉太迟钝，不清楚什么钱好赚什么钱不好赚。 当然，某些事情，也只能说是小李子咎由自取。 杨磊和肖思语聊了几分钟后，忽然顿了一下，“磊哥，某浪的曹总打电话过来了，也要找你。” “嗯？” “怎么回复？在线等？还是先挂断？” “确定是某浪的曹总？” “对。” 杨磊眼珠子一转，“跟他说今天没时间，让他明天来咱们公司。” “直接来公司？” “对，你再悄悄安排一下，找个人在公司门口待着，等老曹进门的时候拍个照片。” “磊哥你……” “嘿嘿嘿，拍照是个好习惯，要多练多用。” “这是拍给谁看的？” “当然是某狐的张总了。” 第717章 曹国威 某浪和某狐的情况都不是很好。 都是做门户网起家，但和某易那边的风生水起不同，做什么都不成，在国内互联网领域属于第二梯队中混日子的。 不过某狐的张总是彻底躺平了就是混。 而某浪则还有上进心，只是一直找不到突破口。 重生前，某浪在09年推出微博这一大杀器之后才算正式从第二梯队突围，不然的话怕是连某狐都干不过。 也因此，某浪和某狐虽然都混得不太好，但偏偏都把对方看成是自己的死对头。 曹总接受采访的时候没少diss张总，连市值都要比一比，明明某浪比某狐要差低一些，但曹总却很嘴硬说实际市值肯定是某浪比某狐高，跟小孩子比赛吹牛差不多。 堂堂灯塔国上市的老总说出这么没品味的话来，可见这两家的竞争到底有多激烈。 某浪曹总来访。 就算某狐的张总再怎么佛系，怕也不会无动于衷，至少要过来打探打探情况。 第二天上午，杨磊早早赶到公司，并且亲自在楼下等候曹总。 曹总好歹是某浪的掌门人，掌控着一家市值二十多亿美金的大集团，身家也有几亿美金，各方面都是他的前辈，他下楼来接，真不算过分。 九点半，曹总准时到达。 杨磊在门口迎接，笑呵呵地和面容黢黑但精干的曹总握手，“曹总，欢迎欢迎。” 曹总不苟言笑的脸上也多出点笑容，“杨总，久仰大名，这次总算见到真人了，果然和传说中一样年轻帅气。” “曹总过奖了，楼上请楼上请。” “杨总请。” “请。” 进入大楼上电梯直到办公室，杨磊和年龄大他接近两轮的曹国威相谈甚欢。 当然，杨磊和几乎所有人都能相谈甚欢，他话多，会带节奏，会烘托气氛，和谁在一起都不会让气氛尴尬。 在他们进入电梯后，两个藏在角落里的员工满意地拿着手机去交差了。 等杨磊和曹国威开始喝茶，几张配文“杨磊密会曹国威意欲何为”的照片已经被上传到羚羊微博上，紧跟着蚂蚁网、飞越短博、常聊简博甚至某浪网、某易网等网站也迅速跟进。 没办法，这个消息堪比杨磊密会李艳红。 见李艳红的时候还好点，是通过沈安妮放出去的消息，没有石锤。 但已经引起了吃瓜群众的好奇心和热情。 结果这还不到二十个小时，杨磊又和曹国威凑一块了。 这自然更让吃瓜群众大呼过瘾。 杨磊自身热度就不低，前几轮炒作还没过去，这就直接从娱乐版块转进到财经板块了，如何能不吸人眼球？ 何况李艳红和曹国威也都是国内互联网领域的顶级大佬，他们平常的一举一动就颇受关注，现在和杨磊这个互联网领域里的“当红小生”凑一块，这关注度当然极速拉满。 都不用水军推动，普通吃瓜群众就把这个话题顶上了热门。 虽然现在还没有热门这个功能。 杨磊给的设计方案中有，但肖思语和张海洋都认为这个功能多少有点太超前，暂时没必要推出，可以当杀手锏用，关键时刻有大用。 但热度就是热度，羚羊微博有自己的一套算法，会把热度较高的内容按照不同用户的需求直接推送到用户的页面中，和若干年后某音短视频的推荐算法类似。 当然，技术成熟度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现在的推荐算法还很原始，效率低，识别能力弱，推荐机制死板，甚至需要人工辅助才能勉强胜任。 可算法这东西除了天才一般的直接创新和改进，也可以一点点地积累一点点进步，可以达到厚积薄发的效果。 笨也有笨办法。 何况只要成长起来，要钱有钱要资源有资源的时候，招几个天才进来真不是什么难事儿，一年几百万就能把世界上顶级的专业天才拿下，毕竟某为在十几年后拿下的天才们一年也才二百万人民币，算上分红、奖金等收益也就五六百万。 杨磊可比任老板更舍得花钱。 反正就一个意思，有他这个当老板的高瞻远瞩，现在的羚羊微博看起来和飞越短博、常聊简博没啥区别，但核心这块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越往后这差距会越明显，直到飞越、常聊再也追不上。 另外，就算这种推荐算法再怎么原始，在这个时代的杀伤力也相当强。 所以杨磊在公司和曹国威见面的消息直接引爆了整个互联网，从羚羊微博开始，迅速发酵，直至扩散到整个互联网，连某度的贴吧里也有好多人在讨论这个消息。 “老曹这是要收购羚羊？” “话说羚羊的风头是够强，老曹心动也正常。” “不过现在的羚羊不便宜吧？” “一家新公司能贵到哪儿去？” “那可不一定，羚羊虽然是新公司，但潜力很足啊，而且这个表现，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儿去。” “人家杨磊可不一定会卖，人还在上大学，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创业，怎么可能在新产品上线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就卖掉？” “呵呵呵，你们懂什么，谁说杨磊手里只有一个羚羊科技了？” “就是，还有蚂蚁科技和飞越科技呢，蚂蚁科技没啥意思，但飞越科技表现也不错，而且价格还不高。” “结合昨天杨磊偷偷去见李艳红的消息看，这互联网要乱起来了呀。” “你们说现在的羚羊科技值多少钱？” “至少五个亿。” “有点少了吧？” “多了，两个亿足矣。” “你们就被瞎操心了，说不定老曹只是想和杨磊聊聊夜总会的事儿。” “什么夜总会？” “就那个天什么人什么。” “卧槽，行家呀！” 在吃瓜群众侃大山的时候，曹国威和杨磊也进入了正题，“小杨，艳红和你聊过收购的事儿了吧？” “嗯，聊了一会儿，不过没有达成协议。” “为什么？” “价格没谈拢。” “你开多少钱？” “十个亿。” “美金？” “美金。” “羚羊还是飞越？” “当然是飞越，羚羊他也问了，不过我开价更高，直接把他气跑了。” 第718章 有诚意 曹国威更好奇，“你给羚羊标价多少？” 杨磊嘿嘿笑道：“三百亿美金。” “噗——” 曹国威直接喷了。 杨磊却依然淡定，笑眯眯地欣赏曹国威的狼狈。 曹国威狼狈地擦干水渍后道：“老弟，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是吞天兽大开口，胃口太大了。” 杨磊还是笑，“老曹，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这是未来的价格，不是现在的价格。” “就算溢价，也没这么夸张的，某度的市值才五十多亿，你这倒好，一口气溢出了七个某度，艳红不生气才怪呢，这会儿指不定在公司骂你是个神经病呢。” “哈哈，那倒不至于，老李性格和人品还是很靠谱的。” “说正事儿，飞越和畅聊，你选一个铠甲吧，老弟，靠谱点，我很有诚意且势在必得。” 杨磊盯着曹国威的眼睛看了几秒钟，忽然坐直身体，“好，曹总有诚意，那我也不开玩笑，飞越三亿美金，畅聊两亿美金，没意见的话现在就可以签署转让协议，下午就能办手续做交接。” 他确实感觉到了曹国威的诚意。 这人是个实干派，说干就干，不玩虚的，行动能力极强。 而且某浪现在确实没了退路。 本最大的竞争对手是某狐，和某狐一起交锋的日子虽然难过但还能过得去。 可现在横空杀出来的杨磊，一口气搞出三家sns类社交软件并且迅速占领市场，这对某度、某企鹅、某里甚至某易等巨头来说没太大影响，毕竟人家的主业都发展挺好。 但对某浪、某狐来说，那可是纯纯的灭顶之灾。 本来门户网就不怎么赚钱，某浪大部分业务来自无线增值这块。 可谁都能看明白无线增值业务做不长久。 而只做门户网更是死路一条。 杨磊旗下这四家合在一起，更是绝了其他门户网的生路。 所以，某浪必须抓住仅有的一条救命稻草，要么收购，要么就跟风。 但很明显，收购是最明智的选择，直接减少一个竞争对手的同时还能展示实力，并且可以在收购之后直接进入竞争状态，以最快的速度加入分蛋糕的行列中。 这点曹国威以及李艳红等人看得清清楚楚，要不然根本不会找杨磊谈收购的事儿，直接自己搞不就行了？ 之所以要谈收购，就是因为利大于弊。 虽然花钱不少，但可以在减少竞争者的同时把杨磊抢下来的先发优势拿在自己手中。 互联网世界里的先发优势有多强，行业里的这些人再清楚不过。 所以，杨磊意识到曹国威是真的想买，很迫切，而且愿意溢价收购。 有这三个前提，达成交易的概率就高了很多。 这也是他开了两个实在价的主要原因。 三亿美金和两亿美金，真的很实在。 虽然溢价幅度依然夸张，但值。 曹国威皱着眉头想了几秒钟，“能砍价吗？” 杨磊摇摇头，“没得商量，而且这是现在的价格。” “现在的价格？” “对，飞越和畅聊的用户数量一直在涨，那涨的可不止市场占有率，还有价格，用户比其他的一切都值钱。” “我们没那么多……”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没得商量。” “对，我做生意就这样，基本上都是一口价，如果我不想卖，会给你开一个你绝对不可能答应的天价，昨天对李艳红就是这样。” 曹国威挑眉，“你为什么不卖给艳红？” “他没诚意。” “你怎么知道他没诚意？” “看，听，思考，”杨磊微笑，“最主要的是，某度实力强大什么都不缺，就算要搞sns类软件，也有很多种选择，没必要花那么多钱搞收购，但老曹你不一样，你没退路。” 最后四个字，杨磊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 一下子点破了曹国威当前的窘境。 曹国威最大的窘境是刚刚收购某浪一部分股份成为某浪最大股东并且担任首席执行官和总裁，需要尽快拿出一定的成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同时，某浪的处境也确实危险，虽然财报看起来还不错，但有一半来自无线增值业务，主业务某浪网和某浪博客一天不如一天，别说跟某易比，连某狐都有所不如。 所以，没有退路这四个字，可以说是一针见血，直扎曹国威的死穴。 曹国威张了张嘴巴，苦笑道：“老弟，你这是吃定我了呀。” “对，不然我闲着没事儿搞三家同样的公司干什么？就是为你们这些巨头们准备的。” “这话说得……” “大实话，因为我缺钱，而你们有钱，你们赚的还都是美金。”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融资呗，放点股票出去分分钟到手，才两三个亿美金而已，真要完成收购，你们的股价翻一番都有可能。” “……你考虑得比我们自己都周到。” “哈哈，那是自然，毕竟你是我潜在的顾客，做生意嘛，当然要为顾客多考虑。” 虽然是调侃。 但也是事实。 某浪真要完成收购，股价必然上涨。 毕竟sns类的社交网站目前全世界都没几个，最标准的就是羚羊，然后就是飞越和常聊，这才是最正确的模板。 不只是国内有人关注，国外也不例外。 毕竟在互联网领域，国内起步并不慢，从一开始就处于第一梯队，早一些的某度某易某狐某浪都是领头羊级别的存在，现在的某企鹅某里又实现了反超并且在大步前进，整体实力只比美帝那边稍微差一点点，这从股价上就能看得出来。 要是国外没有人关注，某浪某狐某易这些企业的股价凭什么有那么高？ 所以，就国内目前这几家已经上市的互联网巨头，谁能抢先完成收购，谁的股价就会来一波大涨。 互联网企业上市之后，盈利能力很重要，但前景和潜力同样重要，某度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到现在都没有多少盈利能力，始终在收广告费过日子，但投资者就是看好小李子和某度的前景，因为某度有流量也有技术，只要找到一个可以盈利的项目，就能实现巨大的盈利。 这也是曹国威这么有诚意的主要原因。 第719章 毛头小子 正常的商业收购中，被收购的企业，必然有相对应的价值。 不然的话买家又是傻子，无缘无故花那么多钱买一家没有什么价值的企业？ 做慈善都不是那么做的。 李彦宏和曹国威先后展示出收购意向，就足以证明杨磊手里这几家企业的价值。 甭管这几家企业成立多久。 相反，正因为成立时间不长，才更能证明它们的价值和潜力。 而且收购了必然是有好处和回报的。 没好处的事儿，谁敢？ 至少曹国威和李艳红绝对不干没好处的事情。 这也是杨磊敢狮子大开口的底气所在。 他的公司就是值这个价，你爱买不买，现在不买，以后更贵。 但溢价幅度也确实高。 所以，曹国威纠结起来了，端着茶杯眉头紧皱，思考了好大一会儿，“老弟，你跟我透个底，飞越比常聊强在哪里？” 杨磊笑了，“飞越的数据更好看一些，而且飞越有谭贵青这个天才。” “就这？” “对，就这，但这就够了，要知道飞越从成立到现在一直都是谭贵青一个人在忙活，一手包揽公司上上下下全部业务，能力相当之强，而且他还是在校大学生，未来不可限量。” “这样的人才你不要？” “我想要，但他未必跟我一条心，之前就搞过我一次，现在也是有共同利益，不然的话怕是早就跳槽了。” “你这么说我也不敢用啊。” “不，在我这儿他有前科，但在你那儿他还是个清白人，而且他搞我的时候我还是个无名小卒，第一次创业，所以他没什么顾忌，但曹总你们某浪不一样，家大业大不说，还是上市公司，还是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给他谭贵青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你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这……” “曹总不会怕自己压不住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吧？” “怎么可能！” “嘿嘿嘿……” 杨磊笑而不语。 从这些对话里不难发现，曹国威的倾向已经非常明显了，就是更希望拿下飞越科技。 不过也正常，反正都要溢价购买，两亿美金和三亿美金能差多少？ 对普通企业而言这是一笔大钱，但对某浪这种市值二十多亿美金的上市企业来说，真就是一笔小钱钱，随便放点股票出去，这钱就回来了。 等收购完成，股价随便涨一小波，成本会成倍地收回来。 换句话说，反正掏钱的不是这些股东，而是为数众多的股民，甚至可以说是美帝的股民和投资者。 但曹国威思考了一小会儿后还是摇摇头，“我得回去商量商量，这么大事儿我可没办法一个人做主。” “理解，但老曹啊，还是那句话，这是现在的价格，过几天说不定是另外一个价格。” “知道，我们会仔细斟酌，万一价格太高，我们也只能放弃，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嘿嘿嘿，这话没毛病。” 会面到此为止。 几句客套话后，曹国威起身离开。 下楼的时候不出意外又被拍到了，并且很快放到网上。 配文：“曹国威面色凝重匆匆离开。” 回到某浪总部的曹国威才看到网上那些消息，黑着脸拍了一下桌子，“好个狡猾的杨磊，这小手段玩得真溜，下次得防着点那小子。” “那现在怎么办？” “再等等吧，我总觉得被那小子牵着鼻子走不是好事儿。” “确定？” “……确定。” “万一隔壁抢先了呢？” “找人盯着点隔壁和飞越科技那边，他们要是有动静，咱们再下手不迟。” “那杨磊肯定会坐地起价啊。” “哼，不就是钱吗，只要完成收购，随便涨几个点，这本钱就能加倍收回来。” “好的曹总，我这就安排。” 杨磊这边，等曹国威离开，肖思语和张海洋急忙冲进来，“老板，咋样了？” 杨磊叹了口气，“没成。” “啊？” “不过也别失望，刚接触，肯定要观望观望，而且他们观望的时间越长，对咱们越有利。” “可是夜长梦多……”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最大的意外无非是某企鹅或者某度自己拉一支队伍跟风咱们，无所谓的事儿，这局面越乱越好，如果咱们占据这么大优势依然失败，那么早早退休得了，也别想着搞大事情了。” “好吧，可如果有其他人接触咱们呢？” “实力不够的直接应付着就行，真有实力的你们接触接触，探探他们的底，实在摸不清情况的话就交给我。” “好。” “去忙吧，我一会儿去飞越那边转转。” 杨磊其实还是有点不太放心谭贵青，所以看似当甩手掌柜，但依然时不时在公司露面，各方面的监督工作一直在进行。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真的把这么一家公司和那么多钱扔给谭贵青然后不管不问。 不过刚走到半路，他手机又响了，“杨总，你好，我是张超阳，出来坐坐？” 杨磊乐了。 这叫啥？ 这叫瞌睡来枕头，太及时了。 但还是矜持地问：“张总，这是有什么事儿要说吧？” “对，正事儿，急事儿，大事儿，包你满意。” 好家伙，张超阳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直接了？ 这就差高喊“人傻钱多速来”了。 对应到曹国威刚刚来访的事件，张超阳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赶紧来，我也要收购你的公司，而且很着急，钱给得多多地包你满意。 这还等啥？ 杨磊直接问：“地点？” “发你手机上了。” 几秒钟后，杨磊收到张超阳的短信。 嗯，一家游泳馆里。 这什么爱好？ 在游泳馆里谈事情？ 倒也符合张超阳的行事风格，这家伙是个天才，做事儿一向出人意料，不走寻常路，不按常理出牌，每每有出人意料之举。 不过杨磊也不怕这么点小阵仗，他这个身材和颜值，怕过谁来着？ 驱车二十分钟赶到张超阳说的游泳馆。 在迎宾小姐姐的带领下进入张超阳所在的池子里时，饶是他见多识广也被惊到了。 这就是张超阳的日常么？ 第720章 玩得真嗨 挺大的一个泳池，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水上玩具和设施，什么滑梯鸭子船水球网等等，活像个小型的水上乐园。 但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这么大一个泳池里竟然有十几个穿着比基尼的大美女。 而男人则只有一个，就是张超阳。 重生前，杨磊就听说过张超阳爱玩会玩的传闻，但基本上没啥石锤，毕竟国内这些狗仔可不敢石锤这种级别的富豪，以至于一直是半信半疑。 但现在他信了。 这特么玩得比传闻中还夸张。 他进门的时候，张超阳正仰躺在水面上被几个比基尼美女拖着在水面上滑行，然后一头扎进水球门里，然后一个翻身钻进门内另外一个美女的怀里，紧跟着就被其他美女淹没。 好家伙。 真好家伙。 杨磊除了说好家伙已经完全无话可说。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这样的画面连影视剧里都不多见，就算某些老外怕是也要甘拜下风。 真特么会玩。 相比之下，他自己那么点破事儿算个啥？ 当然，如果说质量，那肯定是他身边的女人质量更高。 但比数量，拍马都比不上老张。 不过他进门后，老张就从莺莺燕燕中挣扎出来，游到岸边，往躺椅上一坐，指了指身边的另一只躺椅，“老弟，来了，坐，喝点什么。” “矿泉水。” 话音落下，有小姐姐递上矿泉水。 杨磊接过顺手在小姐姐的比基尼上拍了一巴掌，然后笑道：“老张，你可真会玩。” 张超阳咧咧嘴，“不然赚那么多钱干啥？养老啊？” “这倒也是，不过有钱人多了，但敢像你这样玩的却没几个。” “那是你不知道，等你去国外见识见识就知道有钱人玩得到底有多疯狂，我这才哪儿到哪儿，也就运动员明星级别的水准，那些个华尔街大佬们玩得疯狂程度绝对是你根本想象不到的。” emmm。 这话，杨磊信了。 国外那些体育明星经常晒类似的视频和照片，一个人在泳池里单挑四五六七八个美女，龅牙小罗就是典型。 但那些掌握着经济和政治命脉的大佬们却只存在于传闻之中，始终没有石锤，但凡有泄露风险的都已经被紫砂了，例如那位被关押了很久的爱泼斯坦先生，那可是连比尔盖茨都牵涉进去的。 国内这些记者连张超阳这种富豪的花边新闻都不敢窥探，国外那些记者对上实力更恐怖的大佬们自然更不用说，看见了也得当作没看见，不然的话迟早落下个自己掐碎自己颈脖紫砂身亡的下场。 张超阳可是在国外待了十年的，而且在国外的时候就已经身居高位，已经具备窥探到一些顶级富豪生活状态的资格，所以老张说的话可信度很高。 当然，杨磊对此不感兴趣，他是个正常人，没有那些病态甚至变态的癖好。 所以耸耸肩道：“我就是个普通人，老张你这玩法就是已经是我想象力的极限，也是我能接受的极限，再疯狂，我怕我会吐，哈哈，来来来，老张，聊聊正事儿吧，我时间挺紧张的。” “好，聊正事儿，”张超阳摆摆手，身边的大小美女们识趣地散开并躲得远远地，“老弟，曹国威开了什么价？” 杨磊笑了，“我开价后他就没再开价，说想想。” “呵呵，姓曹的也就那么点魄力了，还想想，机会一闪即逝，等他想好了，机会早就没了，”张超阳毫不掩饰对某浪的敌意，“老弟，他们想买飞越科技，对吧？你开价多少？” “三个亿，美金。” “……”张超阳也被呛住了，半晌才道：“行吧，给我我也得好好考虑考虑，这个价格太夸张。” “值。” “仔细想想，确实值，但本能感官不一样，给谁听听也觉得很夸张，你这飞越科技成立不到半年，产品上线不到半个月，投入成本最多一个半亿人民币，开价三到五个亿才正常，你开价二十亿，实在有点过分。” “过分么？” “很过分！” “但卖方市场就这样，你们只能买我的东西，也必须买我的东西，尤其是你和老曹，你俩都没退路，谁先出手谁就能在竞争中占据先手，你要是有魄力直接把飞越和常聊全部买下，就能直接断了某浪的生路。”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都心动了。” “事实如此。” “话说老弟你是怎么想到做这个东西的？” “我闲着没事儿就爱瞎琢磨。” “可你是倒腾古玩的，学的是金融，跟互联网完全不沾边啊。” “你还物理专业学霸呢，最后不也转行当了资本家？” 说起来，张超阳这个人也是个天才，可能比小李子更强的那种天才，学的是物理专业，在麻省理工主攻凝聚态物理，93年获得博士学位并且从事博士后研究工作，但不到一年后担任mit亚太地区联络负责人，一年后担任isi国内首席代表，再一年后获得风险投资搞起了爱特信，再然后就是某狐。 反正这履历确实很神奇，从学霸到商人的转型实在太迅速，半年前还在实验室里研究凝聚态物理，半年后就开始转型做管理，此后就没怎么碰过物理研究。 不过打死张超阳，他都想不到他会在十年后跑到网上去给广大网友讲物理课，讲的还都是基础类的物理知识，比较基础的科普类内容。 想到这里，杨磊就忍不住发笑。 张超阳愕然，“你笑什么？” “我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说来听听。” “不说了不说了，说正事儿，”杨磊赶忙摆手，“老张，继续刚才的话题，就那个价，你买不买？” “买。” “真买？” “对。” “成交？” “先等等，我得凑钱。” “……再等等，那可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什么意思？” “会涨价的，三亿美金是现在的价格，如果用户数量和市场占有率有上升，公司也会跟着涨价。” “涨多少？” “那要看具体数字了，反正单位是美金，涨幅至少一千万起步，你自己衡量一下。” 张超阳彻底无语，“不带这么坑老兄弟们的。” 杨磊则大乐：“反正不要你自己掏钱，别那么小气。” 第721章 爬山吗 张超阳翻了个白眼，“公司是我的，公司掏钱不就是我掏钱？花这么多冤枉钱，能买一艘大游艇了。” 杨磊嗤笑：“花不花这个钱都不耽误你开游艇泡妞。” “那倒也是，”张超阳想了想，“老弟，我最近一直在爬山，要不要一块，录节目的那种，有大明星参与哦。” 嗯？？？ 这啥人？ 话题跳这么快？ 好好的咋就要爬山去了？ 不会问还有没有机会吧？ 杨磊黑着脸道：“我还是学生呢。” “你这个学生在不在学校里有什么关系呢？而且我可听说了，你已经好久没去上课了。” “污蔑，这是纯粹的污蔑，老张，你当我跟你一样不务正业？” “我怎么就不务正业了？” “你丫的根本没把心思放在发展公司上，你就想玩，公司完全是随缘型发展，再怎么下去，迟早要黄。” “黄是不可能黄的，无非就是少赚点钱而已，但我不在乎，反正我的钱已经多到可以让我逍遥好几辈子，就算真黄了也不影响我泡妞。” 这倒也是。 张超阳可是当过首富的人，某狐零零年上市，到现在这七年时间里可没少赚钱，光分红就够张总舒舒服服地过好多辈子，确实没必要再拼命。 但要说张总一点上进心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这人还是有点想法的，只是相对而言更随性，更散漫，商业嗅觉也更迟钝，某浪好歹做起了微博，而某狐真就做啥啥不成，也就搜狗做得还有点样子。 后来张总不惜自降身份跑去做直播讲基础物理，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提升搜狐的存在感，但效果嘛…… 包括之前偷拍大s和汪小飞婚礼，也处于差不多动机，甚至就是张超阳和汪小飞母子联合炒作的结果。 这思路，和杨磊现在做的事情一模一样，有点剑走偏锋的意思。 不过杨磊这边是奇正相合，炒作归炒作，但基础打得扎扎实实的，不炒作也能稳定地发展。 而张总那真就是只想用奇招，而且连奇招也用不连贯，东一锄头西一棒槌，效果自然一般般。 杨磊这边呢，思路定下来后，执行非常到位，就算偶尔加戏也不会偏离主要思路。 所以，杨磊也不敢确定张超阳会不会真的花大价钱收购飞越或者常聊，毕竟老张这性格实在不好琢磨，基本上是想一出干一出，连老张自己都不知道明天会干出什么事儿。 重生前，某浪先搞出自己的微博，时间节点是09年。 一年后，张超阳才搞出某狐微博，这在两家的竞争中已经处于落后地位，哪怕老张亲自下场偷拍汪小飞的世纪婚礼并发布在自家微博上，也没能带来多少流量和热度，毕竟互联网信息传播速度太快，你在现场直播拍照，其他网站坐在办公室里直接复制粘贴，根本不影响普通用户吃瓜。 但现在，微博出现的时间节点提前了整整两年。 张超阳会怎么做？ 重生前，某浪搞出微博之后，其他互联网大厂迅速跟进，某企鹅、某易、某狐迅速跟进，连某度都搞了个几乎一样的说吧，数量看上去不少，但都是互联网大厂自己搞出来的，倒不是他们愿意自己搞，而是只能自己搞，因为你想收购也手够不到，某浪某狐某易某度某企鹅都是不缺钱的主儿，谁会卖啊？ 只能自己搞。 但现在呢，除了羚羊微博，还有飞越和常聊两家现成的，而且已经摆在了货架上，价高者得，对某狐某浪某企鹅某易这些企业来说就多了一项非常划算的选择，哪怕价格很贵。 时间节点非常重要。 重生之前的时间线上，某浪搞微博的时候，推特的模式已经非常成熟，还有其他几家公司跟风成功，国内的大家照着搞就行，有现成的模板。 但现在，推特虽然已经成立，但还是个无名小卒，基本上没啥影响力，用户数量还没有羚羊微博多呢，国内外其他同行都要照着羚羊微博的标准来做事儿。 可偏偏杨磊这个重生者把标准定得很高，不管是人机互动还是美工设计都非常成熟，其他人除了跟风抄袭完全没有其他选择。 这种情况下，直接从杨磊手里收购一家现成的公司就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之一。 这也是杨磊敢开超高价的原因。 只是张超阳这家伙确实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所以他多少也拿捏不准张超阳的想法，只能耐着性子陪张超阳胡扯。 但价格这块，他是寸步不让。 三个亿就是三个亿，差一分钱都不行。 张超阳气到不行，直接跳水里去了，“来来来，游泳，老弟，你身材这么好，不秀一秀太可惜了，总不会是怕了吧？” 怕？ 杨磊冷笑。 脱掉身上的衣服，换上小姐姐送过来的沙滩裤，一个标准的入水动作进水。 “哇喔！” “好漂亮的身材！” “流口水了姐妹们。” “哪儿的口水？” “嘻嘻嘻……” “杨总加油！” “加油！” “使劲儿啊！” 一群小姐姐在旁边疯狂鼓劲儿。 别说，感觉不错。 杨磊虽然也有个室内泳池，但用的次数不多，而且人也不多，每次都只有一两个人陪他去玩，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大阵仗，更是第一次感受这样的体验。 只能说，张超阳确实会玩。 这滋味真的非同一般。 等他游了一个来回之后，已经把张超阳远远甩开。 虽然张超阳也经常健身，但身体素质跟他差了可不止一个档次，毕竟来人的训练强度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更何况张超阳已经四十多岁。 游到尽头，杨磊惬意地靠在几个小姐姐怀里，施施然地等待张超阳气喘吁吁地游过来，“老张，你这不行啊，悠着点，下次少找几个小姐姐。” “小老弟，你这就不懂了吧，在泳池里和在床上可不一样，在泳池里只能自己拼命，但在床上，嘿嘿嘿，可以躺着让她们动。” “……你丫的迟早被吸干。” “那是我毕生所愿哈哈，”张超阳哈哈一笑跳上岸，“老弟，我买了。” 第722章 战略合作伙伴 嗯？ 杨磊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买了？ 什么买了？ 买了什么？ 两秒钟后才瞪大眼睛，“老张，别开玩笑啊。” 张超阳一张丑脸笑得像一朵菊花，“后悔了？” 杨磊想了想，认认真真点头。 他确实后悔了。 为啥？ 感觉这么轻易就把飞越科技卖掉，有点草率。 这就像古玩市场里那些摆地摊的，拿着一件民国仿康熙的瓷器兜售，而且要价还不低，这个时候来了一个知名收藏家想都不想地就买下来了。 他心里便有些忐忑，怀疑自己走了宝。 这种心情实在复杂。 但他的理智很快就告诉他，他赚大了。 现在美元对人民币的汇率是7.6左右，三亿美金兑换成人民币是二十二点八个亿的人民币。 他付出的成本却只有一亿两千万，以及不到半年时间的倒腾。 这收益，比他炒股还高。 而且这还只是飞越科技一家公司。 如果能把常聊科技也卖掉，加起来净赚至少三十亿。 三十亿啥概念？ 直接可以杀进国内富豪榜前二百。 加上他在股市里的收益，以及他名下这么多公司以及固定资产，他的总身家能轻松超过六十亿，这是前一百的水平。 但他这个年龄…… 真要爆出去，他的人气值怕是比首富还高。 某桂园的杨总二十六岁登顶富豪榜第一，直接一战成名，不光她本人获得许多好处，连某桂园企业本身也得到了某种buff的加成，知名度蹭蹭往上蹿。 他这个二十岁的超级富豪，必然会引爆整个社会，成为现象级的存在。 一点也不夸张。 因为他身上的光环实在太过耀眼，仅仅是省状元加最年轻的百名之内富豪这两头衔，就足以让所有人侧目，会让他成为社会的榜样。 这两种光环，囊括了几乎所有人的追求。 学习好，还有钱，这样的人不火都不正常。 当然，也必须加以适当的推广。 就像比尔盖茨，虽然是世界首富知名度很高，但假如没有微软的各种软硬广告的推广和宣传，比尔盖茨能吸引到那么多粉丝？ 好在杨磊一直很注重这些，之前出书接受采访就是为后续推广做铺垫。 有之前那一系列的铺垫，后期的推广将会显得很自然，不会突兀，能让吃瓜群众更容易接受他的存在。 但就算是他真的可以通过这笔交易杀进今年的福布斯排行榜，也还是后悔。 张超阳却不给杨磊后悔的机会，一把搂住杨磊的脖子，“老弟，后悔也晚了，你开价了，我点头了，这就算是达成了交易，你再反悔，可不合规矩，”说到这里拍了拍杨蕾的肩膀，“这样，老弟，除了出钱，我再让你点好处。” “哦？” “咱俩结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一块干某浪和某易，由咱们两家瓜分门户网和社交软件的市场，就算干不死他们，也要让他们转移阵地，某易嘛，老老实实地做他的游戏，某浪最好彻底退出这个圈子，嘿嘿。” “你想得挺美，但某浪可不是软柿子。” “是不是软柿子没关系，咱俩合作还干不死他？” “能，但有点难，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市值二十多亿美金的上市公司，年盈利上千万美金，闹着玩呢？” “反正咱俩联合起来，某浪绝对要完蛋。” 杨磊嘴硬归嘴硬，但还真心动了。 在这么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如果真能找到一个共进退的战略合作伙伴，对他名下这些刚刚起步的小公司非常友好，可以获得相对安定的发育环境。 至于张超阳…… 肯定不是这么好心的人。 张超阳虽然在一众互联网大佬之间显得人畜无害，但本质也还是个商人，逼急了都敢亲自下场偷拍，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其实就是相互利用。 甚至具体到俩人的合作中，张超阳利用杨磊更多一些，因为张超阳实力更强。 强者与弱者的合作中，当然是强者更有利，甭管什么条款不条款，具体操作过程中必然会向强者那一面倾斜，这是社会自然规律。 当然，杨磊和张超阳之间到底谁强谁弱也还是两码事儿。 目前看起来肯定是张超阳更强一些。 但问题是，杨磊成长速度极快，而且基本上不需要外力辅助，要创意有创意，要资金有资金，要人才也有人才，要执行力也有执行力，现在就缺时间和底蕴。 所以，杨磊倒也不怕被张超阳占了便宜。 想到这里，杨磊点点头，“合作可以，但需要好好聊聊合作方向和内容。” “嘿嘿，能有什么方向和内容，肯定是门户网和微博啦。” “怎么个合作法？” “在内容上相互借鉴和交流，甚至可以合作出一些节目，比如我们目前搞的那个。” “哪个？” “登山那个，邀请明星们一块登山助力奥运。” 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这都是一锤子买卖，不够持久。 当然，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能蹭点大明星们的流量也是好的，张超阳搞的那个爬山的节目还是有不少热度的，毕竟邀请了不少货真价实的大明星，李兵兵、高媛媛这些都是当今的一线大明星，热度虽然不一定有刘天仙高，但因为成名更早所以底蕴更足粉丝更多号召力也更强。 不过，张超阳这老色批为啥邀请的都是女明星呢？ 会不会…… 想到这里，对张超阳道：“带我一期。”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嗯，八月十号到九月初没空，剩下的时间都可以。” “暑假忙什么？” “军训啊。” “请假呗，别说你请不下来。” “不想逃军训。” “嗯？”张超阳歪头，“你小子指定有点毛病，天天翘课的人偏偏不愿意逃军训，以你这身体素质也用不着军训啊，教官们都不定有你这身体素质。” “你不懂。” 杨磊叹了口气。 张超阳确实不懂。 他不是多喜欢军训，只是想找找在军营里生活和训练的感觉。 是情怀。 重生前他一直没机会回老部队看看。 现在也只有军训这一个机会，虽然不是老部队，但毕竟是货真价实的营地驻训。 第723章 仁义啊 如果是在校园里军训，杨磊会想都不想地请假，以他的情况，什么样的假期请不下来？ 但在军训基地，那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 虽然军训基地和真正的军营没得比，但依然有正式的编制驻扎在基地里面，那环境多少能让他找到重生前服役的感觉。 这点，在他报考北大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定下来了。 只要不是天塌地陷的大事儿，都不会动摇这一个决定。 所以提前和张超阳说明白。 要是张超阳那节目实在错不开时间，他宁可不去。 不就是一期综艺节目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他还要自己制作综艺节目呢。 当然，张超阳爬山的主要目的还是营销，好几年之前就和王石头一起攀登珠峰了，还搞了个某狐登山队，带着自家登山队员和明星们到处爬山，基本上每年都有一到两次，很高调。 而这次的营销意义更重，因为某狐和央视以及明年的奥运达成了战略合作关系，这次就起了个“迎奥运庆回归”的口号，带着吕亮伟、姜培琳等明星一起攀登海拔六千多米的玉珠峰。 杨磊要是能掺和进去，对他本人以及羚羊微博都是个好消息，这个热度可比一般绯闻要高。 这属于妥妥的蹭热度。 他自己的热度不低，但跟张超阳这种国内顶级互联网大佬相比，还是要差一大截。 他是学霸，人张超阳也不差。 他有钱，人张超阳更有钱。 他懂收藏，张超阳也玩得挺嗨。 连绯闻，他都不如张超阳。 他比张超阳强的地方只有两点，比张超阳年轻，比张超阳帅。 所以真去了，占便宜的绝对是他。 当然，张超阳也会占到他的便宜，这一波是真正的互利互惠，只不过他占便宜更多一些。 杨磊和张超阳达成协议，然后就那么对着满池子的泳装美女谈起了具体的收购事宜。 收购一家公司可不是路边卖大白菜，价格可以几句话谈好，但具体到实际操作层面那可就复杂了，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就这，也只是谈个大概。 更具体的，需要专业的财务、法务等团队进场。 也就是飞越科技成立时间短，结构也比较简单，业务更只有飞越短博这一项。 不然的话，从谈妥到完成收购至少需要一到两个月，有些股权和资产都比较复杂的公司，半年时间下来都不一定能完成收购，更有一些公司会在收购的过程中被退货。 反正就一个意思，收购一家公司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杨磊和张超阳谈正事儿，也闲聊。 共同话题倒真不少，虽然多是吃喝玩乐这些，但气氛确实更和谐。 反正杨磊能适应曹国威那种一本正经的商务型交流，也能适应张超阳这种不正经的吃喝玩乐型。 他是全能型，能适应几乎大多数场合。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俩人才算真正谈妥，包括对谭贵青的安排。 张超阳很看好谭贵青，拍着胸口对杨磊道：“老弟你放心，我必然重用他，收购之后他依然是飞越短博的最高负责人，只对我负责，甚至可以让他进入搜狐的管理层，待遇也只会更好，而不会更差。” “不只是谭贵青，公司里的其他人也一样，我一个不少地全盘接受，工资全涨，包括你们的保洁阿姨，甚至连办公地点都可以暂时不用搬迁。” “如果能做出成绩，连股份都不是问题。” 杨磊想了想道：“谭贵青有百分之十的期权，四年，每年兑现二点五。” “嗯？”张超阳挑眉，“老弟你够大方的啊。” “没办法，小公司，必须大方一些才能招来人才。” “也是这个道理，”张超阳点头，“这期权不是还没到期么？我收购之后就跟你没啥关系了，剩下的我和他去谈，要是实在谈不成，那也没办法。” “够义气！” 杨磊怒赞。 张超阳能接下这个烂摊子可需要很大的勇气。 十个点的期权，一旦到期行权，那至少是个二股东。 张超阳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地兑现，必然会想办法让谭贵青放弃行权，可这必然会让谭贵青不开心，甚至可能会引发一些冲突。 但张超阳还是包揽下来，确实够意思。 当然，杨磊也挺够意思，因为他完全可以不说这事儿，反正公司卖掉之后就跟他没关系了，谭贵青爱找谁找谁，就是找不到他头上。 但他提前跟张超阳说清楚，这不是一两句话的事，而是帮张超阳排除了一个潜在的威胁，至少让张超阳知道有这么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存在，能让张超阳早做打算，不至于临时爆发之后乱了阵脚。 所以张超阳也竖起大拇指，“老弟你也很仁义。” “嘿嘿嘿，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张超阳伸了个懒腰，“晚上我请客，把谭贵青喊过来吧。” “地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而且陪客绝对让你大吃一惊。” “哦？” “嘿嘿嘿，暂时保密。” 换好衣服，杨磊给谭贵青打电话，“谭总，出来吃个饭。” “磊哥，我忙着呢，要是光吃饭……” “有大事儿，也是喜事儿，对你更是好事儿。” “哪里？” “你先收拾收拾，整气派点，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地址有点偏，跑望京那边去了。 但环境相当好。 最重要的是张超阳喊来的人确实把杨磊吓了一跳。 赫然是李兵兵这个某谊的当家花旦。 这位李兵兵也是个人才，演技不突出，身材也不算多好，颜值在娱乐圈也不算顶尖，风评也不好不坏，人气不高不低，但混得却相当滋润，若干年后，和这位兵兵姐一起混的娱乐圈一线女星们要么口碑崩了，要么爱情崩了，有的甚至上了官方的黑名单，反正各种各样的糟烂事儿多不胜数，几乎没个完好的。 可李兵兵却像个不粘锅一样总是可以与危险擦肩而过，连某谊差点崩掉的时候人家都好好的。 不得不说，这是个本事。 当然，现在的李兵兵还年轻，颜值和身材都还在线，气质更保持得很好。 第724章 磊哥儿 杨磊见到李兵兵，连忙做崇拜状，“兵兵姐，我是你的粉丝，待会儿一定要拍个照。” 李兵兵笑得很矜持，但姿态却放得很低，“磊哥儿千万别这么说，能和你这样的天才合照是我的荣幸，磊哥儿，快入座快入座，”说着还殷勤地帮杨磊拉开椅子。 听听这话说的。 再品品这称呼。 磊哥儿。 直接叫磊哥显得太谄媚，毕竟第一次见，年龄又相差这么多，可加上这么个儿化音，那亲切感一下子就上来了，还顺带着消除了喊磊哥的尴尬。 而杨磊更会，一边和李兵兵客气，一边轻轻托住李兵兵的手臂，“兵兵姐太客气了，你坐你坐，女士优先。” 俩人推推让让间，肢体接触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虽然没有太过分的动作，但手臂肩膀的接触却发生了好几次。 一旁的张超阳有点不耐烦，“都自己人推让什么，拜堂呢这是？” 张超阳发话，其他人自然不好继续客套，毕竟这是个货真价实的亿万富翁，当过首富的那种，李兵兵这种所谓的大腕儿在这人面前完全没什么分量。 杨磊却毫不客气地反怼，“你丫地懂不懂什么叫绅士风度，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没素质。” “呸，还素质呢，你小子摸大白腿的时候咋不说素质呢？” “我那是欣赏，不带任何色彩的那种的。” “你自己信么？” “信！” “那你倒是好好欣赏欣赏兵兵大美女！” 杨磊扭头看李兵兵，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几眼。 确实，这个时候的李兵兵真的处于最好的年华，各方面都很不错，连皮肤也比大部分同龄女星好。 虽然年龄稍微有点大，但对杨磊这个重生回来的人完全不是问题，这个年龄的女人其实很棒，尤其在某些方面，几乎可以秒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出演《生化危机》的时候，兵兵姐都多大年龄了，但那个身材那个颜值依然那么顶。 只能说女明星本身就不能用普通人标准来衡量，这些人用在保养和维护形体、颜值这块的费用是所有群体中最高的，兵兵姐这种顶流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仔细欣赏片刻，杨磊笑道：“兵兵姐的美是有目共睹的，用不着我多嘴多舌，悄悄地欣赏就对了。” 张超阳吐槽：“还悄悄地欣赏，你就热热闹闹地欣赏又能咋样？” “呵呵，”杨磊冷笑，对张超阳的话表示不屑，而是挨着兵兵姐坐下，“兵兵姐，今年有什么新节目吗？” “今年就一部功夫之王。” “功夫之王？”杨磊挑眉，《功夫之王》里有李兵兵么？咋完全没印象呢？ 《功夫之王》就是刘天仙以及成隆、李联杰等人主演的那部合拍片，虽然制作很精美，投资也很大，阵容更是吓人，票房相当不错，但口碑糟糕得一塌糊涂，痘瓣评分才5分。 一个词概括——大烂片。 当然，这不影响演员们拿片酬。 而且能和这么多中外大腕合作，对大部分演员而言也是非常难得的机会，若干年后李兵兵能在好莱坞混到几个重要配角，参演《功夫之王》就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当然，这部戏就是捧刘天仙，这点毫无疑问。 应该是刘天仙的新东家签下刘天仙后搞的第一部大制作，想搞个开门红。 嗯，红是红了，票房红了。 但口碑却黑了。 刘天仙自此之后，热度开始走下坡路，虽然人气一直很高，但远没有演电视剧时那么热，作品数量和质量也不如之前。 当然，在现阶段肯定看不出刘天仙的发展轨迹，尤其是功夫之王拍完之后，尽管骂声一片但热度却反而涨了很多，所以都以为这是刘天仙走向国际的一个契机。 结果嘛，走向国际是走向国际了，但自此之后再没有什么代表性的作品，连《花木兰》那样的大制作也在疫情的冲击下变得可有可无。 长达十几年的职业生涯中，甚至跑去隔壁宇宙国拍戏，甚至为了作品能火还假模假样地谈了一场几乎不怎么见面的恋爱。 倒不能说刘天仙的职业生涯不成功，毕竟她还年轻，而且有代表作也有粉丝基础，个人口碑也相当之好，堪称是娱乐圈里的一股清流。 但这个发展的思路确实有问题。 在杨磊看来，刘天仙根本没必要特意进军好莱坞，立足本土就行，一边琢磨演技一边巩固自己的基础盘，等她的基础盘真正稳定下来，好莱坞那边会自然而然地向她靠拢，不需要她巴巴地凑上去找存在感。 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演员也一样，可以在自己民族和国家站稳脚跟以后，世界的大门自然而然会向你敞开。 尤其是国内有这么庞大的文娱市场，全世界都眼馋，想要进来分一杯羹，当然是选择粉丝基础最扎实的演员合作。 可惜，这个年代，几乎没有这么清醒的人。 哦，李兵兵勉强算半个。 在华娱女星中，李兵兵的演技不算最顶尖，但也是一流的，也拿了不少奖，获得了很多好评，而且会做人。 虽然人称白莲花，但在圈内的关系网却真不错，几乎没有同行会说他的坏话，也没有留下直接的黑料，路人缘相当不错。 于是，在国内市场越来越庞大的时候，李兵兵自然而然地拿下几个不错的好莱坞资源，在《生化危机》里更是担当主角。 能做到这这一点，可不只是公司捧她，更重要的还是她自身经营的结果，如果完全由公司做主，那么公司为什么不捧一个年轻漂亮还有成长空间的花旦，而是选择了已经年过四十的李兵兵？ 娱乐圈可是一个利益第一的世界，谁能给公司赚钱谁才能上位，李兵兵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真不简单。 想到这里，对李兵兵道：“这电影感觉怎么样？” 李兵兵微笑，“挺好的啊，全是大牌，剧组上上下下都非常专业。” “片酬多么？” “这种和顶级演员、导演合作的机会那么珍贵，倒贴钱我都要加入，哪敢要什么片酬。” 第725章 国际大牌明星 不要片酬？ 其他人或许有可能，例如某安吉拉贝贝。 但李兵兵肯定不在这个行列，她有演技也有荣誉，人脉还广，就算主角们再怎么大牌也不至于倒贴。 不过杨磊也没纠结这事儿，而是笑着问：“刘天仙进组了么？” “在拍摄基地呆了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应该结束了训练，演员也要休息的。” “训练？” “对，毕竟是武打戏，演员都要接受专业的武打动作训练，我也不例外，不过比不上人家年轻人，我训练的时间要短一些。” “意思是，刘天仙现在闲着？” 李兵兵却咬着红唇轻声道：“我就知道，磊哥儿肯定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我不该凑上来自讨没趣的。” 这女人！ 杨磊心中暗笑，右手轻轻搭在李兵兵腰上，凑到李兵兵耳朵边低声道：“其实，我更喜欢你这样的，”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找刘天仙其实是有个业务要谈。” “业务？你要挖她？” “当然不是，人家已经签约国际大牌了，我怎么挖得动？” “没签约呢吧？” “没呢？” “没呢，我非常肯定，只是有接触，但刘天仙还没下定决心，倒是刘天仙的妈妈一直在催女儿赶紧签约。” “真没有？” “真没有，我跟刘天仙聊过，她不是很想去国外发展。” 杨磊若有所思，看样子刘天仙最终还是没有能拗得过母亲。 李兵兵轻哼一声，“是不是动心了？” 杨磊叹了口气，“就算刘天仙不想出国，你的东家也是最好的选择，怎么可能去我那小公司里？” “那倒也是，”李兵兵叹了口气，心情瞬间不好了，要是刘天仙真的加盟某谊，她这个某谊一姐的地位可就不保了，刘天仙比她漂亮，比她年轻，家世也比她更强硬，演技虽然不如她但还有成长空间。 两个一线女星在同一家娱乐公司，必然会面临一姐之争这个死局。 没有破解之道。 这可不是一个虚名，而是实打实的资源有限度的问题，就算某谊这样的顶级文娱公司，一年能出的作品也是有限的，还要照顾到旗下二三线的普通艺人，所以真不够分的。 而且，哪个艺人会嫌弃自己的资源太多？ 哪个艺人不想独占公司的全部顶级资源？ 哪个艺人愿意看到一个比自己更优秀的竞争对手加盟自家公司？ 何况刘天仙加盟某谊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相反，还非常接近，某谊一直在争取刘天仙，传闻中一度接近签约，传得有鼻子有眼，只是到最后才签了国外一个公司。 杨磊察言观色，敏锐地觉察到李兵兵的忧虑，于是笑眯眯地拍了拍李兵兵纤细的腰肢，“放心，她肯定不会去你们家。” “你咋知道？” “我就是知道。” “有什么独家消息吗？” “嗯，算独家吧，我一直以为她已经签约了那个国外的叫什么来着？” “wma。” “嗯，反正大概率是那边了，刘天仙那个妈妈可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很疼女儿，但也够能折腾的。” 这也是事实。 甭管人们怎么说刘天仙的妈妈温柔贤淑，都改变不了是她带着刘天仙走南闯北的事实，从小到大，刘天仙改名字改国籍海内海外到处乱跑，出道之后又是拍电视剧又是拍电影又是出专辑还一度打算跑到岛国去发展，连人设都改了两回，曾经打算让刘天仙走性感可爱路线。 所以刘天仙的妈妈可能人不错，但在女儿的职业规划这块，是真不行。 偏偏还把女儿管得那么严格。 想到这里点点头，“确实能折腾。” “所以，磊哥儿你真没想过要签下她？” “想肯定想过，但签也肯定签不下来，我就不自取其辱了。” “说不定看在磊哥儿你的面子上，她还真有可能答应。” “别闹，签下她的概率还没有签下你的概率大。” “嘻嘻，我倒是想被磊哥儿你签下，可惜，去年才续约，八年的长约，”李兵兵嘻嘻一笑，“磊哥儿找刘天仙干啥？代言么？” “对。” “什么价位的？” “至少五百万吧，你知道的，我在这块一向大方。” “价格真不低，她肯定会答应。” “问题是联系不上人。” “她跟原来的经纪公司闹翻，虽然还有几个月才到期，但刘天仙早就跟姓陈的摊牌了，所以现在只能通过私人渠道联系她的助理或者妈妈，”李兵兵小声问：“要我帮你传个话吗？” “已经委托其他人传话了，应该没问题。” “谁？” “我公司的大蜜蜜。” “就那个幸运的小郭襄？” “幸运的小郭襄？” “对啊，运气很好，从小到大都很好，尤其是碰到磊哥你，直接把她捧到天上去了，还在读书就给那么丰厚的待遇，惹得圈里人人人羡慕嫉妒，要是你们开放收人渠道，你们公司的门槛会被大小艺人踏烂。” 杨磊耸耸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属于花大钱办小事儿，是妥妥的冤大头行为。” 李兵兵咯咯轻笑，“如果圈里的投资人都是你这样的冤大头，那我们这些演员就有福了。” “净想美事儿。” “所以都很羡慕大蜜蜜碰到你这么个好老板。” “是好冤大头吧。” “嘻嘻。” 反正也没有其他人，杨磊和李兵兵凑一块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 张超阳和另外两个女人则狂翻白眼，对这对狗男女目中无人的态度表示愤慨。 直到谭贵青到。 谭贵青进门，看到杨磊，再看到张超阳，紧跟着看到李兵兵以及另外两个身高腿长的模特，都不知道该迈哪一只脚了。 如果只有杨磊一个人，谭贵青还不觉得有啥，杨磊虽然有钱，但年龄确实更小，谭贵青还能勉强扛得住杨磊的气场。 但现在屋子里这几个，个顶个都是人中龙凤。 李兵兵不用说，顶流大明星，气场早就锻炼出来了，那一举一动真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 另外两个模特也是张超阳这个老色批精心挑选出来的大美女，身高全在一米五以上，大长腿，短旗袍，一颦一笑风情十足，让一般男人不敢直视。 第726章 我不同意 张超阳本人更不用说，虽然丑，也矮，但却是货真价实的亿万富翁，曾经登顶国内首富宝座的人，旗下的搜狐网正值巅峰，本人的知名度更高，加上极具辨识度的颜值，互联网圈里就没有不认识的。 而谭贵青呢？ 虽然也是个天才，可还是个学生，飞越科技做得有点模样却还没有变现，好不容易弄了点钱还被杨磊忽悠着转化成了期权，怎么看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 所以，这个压力可想而知。 杨磊见状心里暗笑，朝谭贵青招招手，“谭总，愣着干啥，坐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搜狐的张总，你认识吧，那便是两位超级模特，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国际演员李兵兵。” 谭贵青磕磕绊绊地陪着笑脸连续朝几个人点头，握手都忘了。 好在没人在意。 张朝阳更是直接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这边坐这边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一，一家人？”谭贵青的步伐瞬间停滞，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杨磊笑眯眯地点头，“我已经和张总达成了协议，把飞越科技全部转让给搜狐。” “我不同意！” “嗯？” “嗯？” 杨磊和张超阳同时皱眉。 李兵兵和两个模特则迅速低下头佯装什么都没听到看到。 谭贵青也愣了两秒钟，然后才反应过来，急忙结结巴巴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我是公司的总经理，我有知情权，而且我还有期权，公司整个团队也都是我拉起来的……” 杨磊只想拍额头。 这个沙雕！ 在这种场合说这些岂不是自寻死路？ 虽然他知道谭贵青智商高但情商低，可也没想到会低到这个程度。 俩老板决定了的事情，轮到你一个总经理反对？还当场算起了自己的功劳…… 这是表功还是功高震主？ 真对不起天才大学生这个光环，简直像个脑瘫儿。 张超阳也惊了，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总经理的？这在正规公司，也就能当个普通程序员，稍微有点等级的管理岗位都过不了面试好嘛，大公司都挺看重情商。 所以，张超阳一直给杨磊眼神。 杨磊只觉得丢脸。 但也知道谭贵青的反应为啥这么激烈。 因为谭贵青很可能暗戳戳地和某企鹅达成了某种协议。 谭贵青做的小动作虽然隐秘，可被他盯上，那还有第二种结果？ 他不敢说一清二楚，但大致情况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揭穿而已。 可也没想到谭贵青会这么沉不住气。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谭贵青怎么说怎么做都不会影响他和张超阳之间的交易。 张超阳可以接受谭贵青。 但没有谭贵青也完全不受影响，只要公司整体结构还在，公司可以正常运营，就完全不影响这次收购，谭贵青这样的所谓天才，张朝阳手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杨磊把谭贵青当个人物看，张超阳可不会。 所以，杨磊朝张超阳使了个眼色，然后才道：“谭总，先坐吧，坐下来慢慢说说你的意见，张总会耐心听取的。” 张超阳也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一个女模特道：“欣欣，给谭总倒茶。” “哎，”长腿模特袅娜地走到谭贵青身边，嫣然笑道：“谭总，我帮你把外套挂起来吧，”说着就把谭贵青的外套扒下来，把谭贵青的公文包放好，贴身搀扶着浑身僵硬的谭贵青到座位上，倒茶，拿点心零食，跟着就挨着谭贵青坐下，温声细语地服侍谭贵青。 谭贵青长这么大，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阵仗？ 甚至没有和这么高挑漂亮的女孩子接触过，以至于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杨磊再和张超阳对视一眼，然后各忙各的，等谭贵青稍微适应，这才问：“谭总，冷静下来了？那你给张总个解释，为什么你不同意这次收购？” 谭贵青急忙站起来，“磊哥，我——” 杨磊打断谭贵青的话，“没必要跟我说，收购已成定局，虽然还没有正式易手，但张总已经为你安排好了接下来的工作岗位和工作任务，所以你跟张总解释吧，如果你不愿意去搜狐，也可以在收购完成之后向张总申请离职。” “我，我，”谭贵青依然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问题，显然心已经彻底乱了。 也是，前几天杨磊还信誓旦旦地要把飞越做大做强，结果今天转手就卖给了张超阳，变化实在太快。 杨磊也觉得有点快。 但没办法，张超阳给的实在太多。 整整三亿美金，接近二十二亿人民币。 几乎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一笔交易，杨磊也不例外。 因为飞越本来就是卖钱的嘛。 现在卖三个亿美金，比三四年后卖十个亿美金更划算，因为在他手里，这三个亿的美金可以在同样时间内获得更高的回报，拿出一个亿美金砸到羚羊科技，羚羊科技能直接起飞。 甚至还能赶上国际原油这一波大涨价。 反正就一个意思，这三亿美金能干很多很多事情，可以让他的整体计划进入快车道。 不然的话，他可不会答应张超阳的收购。 当然，把飞越卖给张超阳，还有另外几重考虑。 第一就是张超阳这个人上进心不是那么很足，属于可以偏安一隅的守家型诸侯，把飞越科技卖给他，并不会给羚羊微博带来特别严重的挑战。 第二嘛，就是刺激曹国威、小李子甚至鹏城马这些人，现在的张超阳正如日中天呢，收购飞越科技之后必然是如虎添翼的局面，会对其他互联网巨头造成极大的威胁，至少在现如今的巨头眼里是这样的。 如此一来，剩下的常聊科技就能顺理成章地卖个高价。 价高者得嘛，很合理。 尤其是曹国威，肯定是最着急的那一个，毕竟其他互联网巨头都有自己的产业，做微博不做微博影响不是很大。 但某浪要是做不起来，真就要掉队了，因为某浪真没有其他业务，现在全靠半死不活的博客和无线增值业务撑着。 所以，杨磊估摸着等消息传出去，曹国威会提着现金上门求购常聊科技。 第727章 我尽力 杨磊正是考虑到把飞越科技转让给张超阳可能会带来的种种变数，才最终同意这笔交易。 能早点把这两家公司转让出去，兑换成大笔现金，对他而言非常划算。 当然，常聊那边还要考虑赵爱清的意见。 如果赵爱清不同意出售，他还真就得好好考虑，虽然可以只出售自己手里那百分之八十以及各项权利，并不影响赵爱清继续持有剩下的百分之二十。 但必然会影响俩人的交情。 所以还需要和赵爱清好好沟通沟通，看看赵爱清什么意思。 当然了，赵爱清肯定不会影响他的决定，如果他真打算要卖掉常聊，赵爱清什么态度都不影响，反正他只卖他手里的股份和权利也能达到实质上的转让目的，不影响买家的后续操作。 至于谭贵青…… 谭贵青能影响的只有他本人的结局。 是乖乖地跟着去某狐继续当总经理，还是彻底被扫地出门，全在谭贵青的一念之间。 谭贵青傻吗？ 当然不傻。 在张朝阳的压力下，逐渐冷静下来，“张总，我只有一个诉求，不能损害我的利益。” “什么意思？” “百分之十的期权必须得到保留。” “有那么多吗？” “有。” 张超阳想了想，“没问题，回头把合同拿给我看看，条款正常我就答应你。” 谭贵青大喜：“谢谢张总。” “还有其他问题吗？” “有，就是我的团队……” “刚才我和杨总聊过了，飞越科技原封不动，除了换了一个老板外不会有任何改变，当然你们可以借用某狐的流量资源和资金，除此之外，连办公地点都可以暂时不变，直到飞越科技走上正轨。” “那我们的待遇……” “也聊过了，所有人包括你在内，全部上涨百分之二十。” “谢谢张总，那我没问题了，我一定会帮您看好飞越科技，把飞越科技做大做强做成国内顶级的sns社交平台。” “能干得过羚羊微博吗？” “……我尽力！” 张超阳哈哈大笑，“来来来，喝酒喝酒，欣欣，给谭总倒酒，高兴起来，”说着直接点了一首《今天是个好日子》嚎起来。 谭贵青陪着笑脸鼓掌迎合。 杨磊则继续搂着李兵兵大姐小声聊天。 一时间，只有六个人的包间里气氛欢快情绪热烈，别提多和谐，而且再不聊工作上的事情，全是八卦和绯闻，就连很拘束的谭贵青到后来也放开了，和那个叫欣欣的模特互动得有来有往。 当然，都是有知识有文化有身份的人，不至于当场乱来，都是正经的互动，最多拉拉小手摸摸小腰喝点小酒而已。 杨磊照例滴酒不沾，但李兵兵大姐却喝了不少，虽然没醉，但说话也有点大舌头，胆子也大了不少。 好在也到了结束的时间，三组人纷纷起身离开。 临出门前，张超阳搂住杨磊的脖子，“老弟，帮个小忙。” “你说。” “常聊科技在手里多捏一段时间，尤其是不要急着卖给曹国威。” “这个……” “只要老弟能拖三个月以上，我给你介绍个大美女，绝对是你喜欢的款。” “才一个？” “三个？” “这还差不多。” “嘿嘿嘿，老弟够意思，你这个兄弟我认了。”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睡觉吧，都站不稳了还嘚啵嘚呢。” “嘿嘿，老弟你也玩得开心点，”张超阳嘿嘿笑着被那个模特搀扶着离开。 杨磊搀扶着李兵兵上车，“送你回家？” “谢谢磊哥儿。” “地址呢？” “我给你指路。” 李兵兵在首都有房产，而且不止一套。 距离会所不到二十分钟就有一套大平层，装修相当精致，不过倒也没多奢华，就是普通有钱人家庭水平，而且看得出来住的次数不多。 进门后，李兵兵轻轻抱了抱杨磊，踮起脚尖在杨磊脸上亲了一下，“磊哥儿，我先洗个澡换个衣服，你自己泡茶喝啊，乖，”说完踉踉跄跄地走进卧室，也不关门，一边走一边脱衣服进入卫生间。 杨磊望着李兵兵的背影，悄悄地咽了一口口水。 这才是职业演员的典范，不说其他，这形体保持得真好，从身后看，根本就是个花季少女好么。 不，比很多花季少女还美，完全是模特水平。 但是又比那些上t台走秀的模特们稍微丰腴了一点点，没那么干巴。 一个字——美。 本来还犹豫要不要离开，可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再无杂念，只想洗个澡然后…… “啊——” 这时，卫生间传来一声惊呼。 他下意识地跑过去，推门进去，“咋了？” 倒在地上的李兵兵虚弱地挣扎着说道：“滑倒了……” 好吧，酒后洗澡确实危险。 娱乐圈里就不止一个酒后洗澡摔倒身亡的案例。 杨磊连忙蹲下去，把满身泡泡的李兵兵搀扶起来，“疼不疼？” “疼。” “哪儿疼？” “膝盖，还有大腿根。” 好吧，是外侧的大腿根，就是髋关节那边。 杨磊伸手摸了摸，应该没啥大问题。 但膝盖那破了，正在流血。 “家里有急救箱吗？” “没有。” “那你稍微忍忍，我下楼买点。” 等杨磊买药回来，李兵兵已经冲洗干净裹上浴巾到了床上。 杨磊进门，李兵兵撒娇一样伸出受伤的那条大长腿。 嗯？ 这女人…… 杨磊的心脏情不自禁地加速跳动两下。 果然有一套。 难怪能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 清洗、消毒、敷药、固定。 杨磊的手法很娴熟，重生前在部队里学的那么点急救手法还没丢。 挺好。 只是一抬头，对上李兵兵含情脉脉的双眼，整个人就不好了，下意识地在光洁的膝盖上摸了两下。 见李兵兵没有抗拒，于是打蛇顺棍上，另一只手也伸了出去。 下一秒，李兵兵的手也搭在了她的脖子上，并且微微用力。 …… 半个小时后。 剧烈的喘息声逐渐平息。 李兵兵膝盖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 杨磊只好抱着这个已经无法走路的女人回浴室里重新清洗包扎。 再回到床上，杨磊打开手机登录自己的羚羊微博，看了看自己那两条微博的数据。 第728章 内测版 热度依然居高不下。 每一条的评论量都过了两万，点赞量更是过了十万。 除此之外，和他本人相关的微博数量也增加了许许多多，甚至他和张超阳勾肩搭背的照片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挂在主页上。 这可不是他安排人偷拍的。 搜了搜相关信息，照片最早出现的网站竟然是某狐。 不用说，张超阳安排的。 这确实是张超阳能干得出来的事儿，没有直接偷拍他和李兵兵在包间里交头接耳的画面已经算克制，想当初，人家可是直接把大s在婚礼上未经ps的糊照直接上传到某狐微博上的，气得大s要起诉老张。 说白了，就这些个搞互联网的，真没几个好人，大小马不用说，小李子曹国威也都不咋地，张超阳本身就不是个狭义上的好人，也就丁三石相对还好一点。 当然，就算张超阳没打算上传，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虽然不会发什么太亲密的照片，但传一些可以让吃瓜群众浮想联翩的照片还是可以的，不能直接地透露关系，但要有足够的线索让吃瓜群众发动他们的柯南之心去寻找石锤。 把握好这个度，比发床照更有热度。 其实就一个意思，发动吃瓜群众的主观能动性，让他们在重重迷雾中寻找答案，这会让那些吃瓜群众更有热情和成就感。 这一招很好用，很多场合下都可以使用，尤其是在管理公司的时候，用好了，简直无往不利。 刷了小半个小时，刷到了好多有意思的内容。 好多微博有水军顶帖的痕迹。 但内容本身也确实值得这么推广，不管是真是假，都比较容易引起吃瓜群众的关注，而且覆盖了社会的各个方面。 当然，最多的还是各路真真假假的小姐姐们发的清凉照。 涉黄绝对不行。 但是吧，这年头的尺度和十几年后可以不一样，同样是擦边球，尺度也差了十万八千里，毕竟这个时候连谷歌、推特都还没有退出这片大陆呢，各种普通民众喜闻乐见的内容在互联网上到处都是。 只可惜对杨磊这个重生者而言，这些东西真没啥感觉。 重生前，他什么内容没见识过？ 不说其他，就这些图片糟糕的清晰度就足以让他兴致全无。 真要看美女，身边的兵兵姐不更香么？这可是活生生的顶级大美女，还有大明星这个身份加成，不比手机里模糊不清的图片有感觉？ 重口味内容？ 抱歉，他是真没兴趣。 他虽然好色，但确实有品，甚至对后庭花都没啥兴趣，是个相当相当传统的人。 嗯，就是如此。 正刷得很嗨时，李兵兵迷迷糊糊地爬到他身上，“玩什么呢？” “微博。” “就是你自己搞的那个。” “对，要玩么？” “怎么玩？” “注册一个账号，就能在上边发文字和照片。” “还能发照片？” “对，不过文字和照片都有数量限制，文字只有一百十字，照片也只有九张。” “比博客好用么？” “好用太多，而且互动性更强，你注册个号，能轻松俘获几百万的粉丝。” “几，几百万？”李兵兵一下子清醒了，她身为娱乐圈里的常青树，太清楚这么多粉丝的含金量，因为她也是玩过博客的人，有好几万粉丝，真真切切感受到几万粉丝带给她的好处。 几万粉丝就那么厉害。 几百万粉丝还了得？ 杨磊拍了拍兵兵光滑的后背，“只要你认真运营了，几百万都是少的，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羚羊微博才刚刚起步，全部活跃用户加起来都没那么多。” “现在能有多少粉丝？” “多了不敢说，十几二十万还是没问题的，我再让公司帮你做点推广，或许更多。” “那也非常非常厉害了，”李兵兵来了兴致，爬得更高，直接半躺在杨磊怀里，靠着杨磊的胸口盯着手机，“磊哥儿，快教教我，我要弄。” 杨磊嘿嘿一笑，双臂环抱这个大他一轮的大女人，手把手地教她玩微博。 嗯，就是手机版。 原本没计划这么快推出手机版本的羚羊微博。 但是市场占有率的涨幅远远超出了杨磊和张海洋他们的预期，用户对手机版本的需求越来越高，所以赶忙推出了手机版本，适应当前市场上几乎所有手机操作系统。 当然，仅靠羚羊科技的技术储备还做不到这一点。 但有蚂蚁科技啊。 还有周铮工作室。 三家公司同时发力，才在这么短时间内搞出了手机版本。 哦，目前还处于内测状态，也就杨磊以及部分用户拿到了测试资格。 不过使用体验还是相当不错。 因为这也是他的手笔。 稍微可惜的是因为移动网络以及软硬件的水平实在一般，他搞出来的很多功能暂时无法实现，所以目前能拿出来的相当于阉割版。 可就算是阉割版，各方面也吊打当今世界上所有同类软件，尤其是极其成熟的人机交互设计，用张海洋他们的话讲，只有四个字——无可挑剔。 好用到什么程度呢？ 李兵兵这种第一次接触微博的大龄女人，都可以直接上手操作，并且很快就能掌握全部玩法。 掌握了玩法的李兵兵越玩越开心，拿起手机对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咔嚓咔嚓”就是一顿猛拍，然后直接上传上去。 杨磊看得相当无语。 不过倒也不怕，因为李兵兵的账号刚注册，还没有做认证，一个粉丝都没。 这种新账号，在没有得到人为推荐的情况下几乎火不起来。 什么？ 算法自动推荐？ 想多了。 现在的羚羊微博虽然在做相关算法研究和使用工作，但几乎没有多少实用性，跟成熟的算法相比，还是一个小萌芽。 不说其他，仅仅是计算能力还都不达标。 没辙，羚羊微博的成长速度太快，本来还有冗余的软硬件全部紧急启用，就这还不太够，已经把做推广的一个亿拿去采购设备了，目前真没有多余的软硬件来用于提高大数据这块的采集、分析、运用。 第729章 一鱼三吃 羚羊科技确实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各方面都是如此。 好在杨磊做的准备比较充分，从一开始就舍得投资，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还让蚂蚁科技做技术支持。 所以目前的羚羊科技在杨磊眼里是有点危险，已经到了负荷极限。 但在外人眼里，羚羊科技的实力却是深不可测的，钱多得烫手不说，连技术和设备这块的储备也搞得那么充分，短短时间内收获上百万注册用户都没有出现宕机等重大事故，偶有卡顿之类的故障也能在最短时间内排除。 不但如此，还在这么短时间内拿出了手机版本，而且是好几个版本的手机版本，适配工作做得还都挺好。 这实力，哪家对手不害怕？ 这也是张超阳愿意花那么多钱的一个原因。 羚羊微博的成长速度实在太快，如果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加入战场，自己去做的话，怕是连残羹剩饭都吃不到热乎的。 所以，看到李兵兵借着酒意乱发俩人的亲密照，他一点也不着急，反而挺开心。 从来没有碰过这东西的人都能这么快地学会，说明羚羊微博确实非常成功。 李兵兵都能这么快上手。 年轻人岂不是更快？ 杨磊一边畅想未来，一边悄悄地给羚羊公司那边发了一条信息，让他们屏蔽李兵兵的微博，嗯，在后台给她设置为仅她自己可见，免得真被人发现。 毕竟是微博，再怎么没有热度的新人，也有可能被其他人看到。 这么劲爆的照片，只要被人看到，传遍全网只需要半个晚上。 这可是李兵兵！ 她自爆这么劲爆的照片，热度怕是不比陈大师的照片门低多少，而她的事业差不多也就毁了。 不只是她，杨磊也会受影响。 他和其他女人搞暧昧，那没关系，没有实证谁也不会说什么。 可是真要爆出这么紧抱的涩涩照片，还是和李兵兵这种大他一轮的女明星，那乐子可大了去了。 有石锤和没有石锤，真的完全不一样。 虽然不影响他继续赚钱，但肯定会对他的整体发展计划造成不太好的影响，至少会拖累进度。 当然，有他在，肯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就算这些照片真的被人看到，杨磊也有很多种公关方式可以把这事儿压下去或者直接摆平，实在不行就和李兵兵大姐演一场谈恋爱的大戏，就说俩人是自由恋爱，照片是李兵兵误操作发出去的。 反正俩人都是单身。 咋地？ 还不让人谈恋爱了？ 还不让人拍点亲密照了？ 年龄有差距又怎么了？ 到时候安排水军照着这个节奏洗白，分分钟搞定。 毕竟俩人这事儿除了照片有点劲爆之外，其他方面真没什么好说的，尤其是道德和法律层面都没有碰红线。 想到这里，杨磊都有点后悔了，不该让后台屏蔽李兵兵的微博来着，真要发酵，也能带来一大波热度。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让后台解开屏蔽的冲动。 没这个必要。 就现在这个情况，他和羚羊微博都不差这么点热度。 而且他最近的绯闻已经够多，不合适再爆绯闻。 是时候让吃瓜群众见识见识他在其他领域的战斗力了。 想到这里，又发了一条指令给羚羊微博的值班员工。 内容很简单，就是加大力度推广他和张超阳会面的消息，更把两人达成交易的事情隐晦地透露出去，不过价格却故意弄错，把三亿美金说成只有八千万美金。 这样，等真实价格爆出去之后，绝对能惊掉所有人的眼球。 而他和羚羊微博则可以轻松地再收割一波热度和流量。 嗯，这才叫一鱼三吃。 至于羚羊微博的员工们，更是早就习惯了杨磊的遥控指挥，并且毫无意见。 原因也简单，杨磊的实力在这儿摆着，杨磊旗下公司这些人都知道杨磊虽然不懂技术但却是个真正的天才，灵感很多，创意很好，随便搞点什么都值得他们好好研究，因此杨磊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尤其是普通员工，几乎把杨磊给神化了，颇有些个人崇拜的味道。 杨磊陪着李兵兵玩了半宿的微博。 等第二天醒过来，已经是十一点钟。 醒过来的俩人对视一眼，都很淡定。 但下一秒钟，李兵兵急了，“坏了，昨晚拍的照片都传到微博上了，不会被人看到吧？” 杨磊眨眨眼，“你猜。” 李兵兵急忙掏出手机查看，搜了搜，没发现相关信息，又看她微博的粉丝只有杨磊一个，那些照片的数据全是零，这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杨磊笑眯眯地说道：“怕什么，咱们两个未婚未嫁都是单身，而且你是明星我是商人，就算真的在一起了又能怎么样？怕啥？” 李兵兵媚眼如丝地爬到杨磊身上，“怕我毁了你的前途啊，我这么大了，就算就此退隐也没遗憾，不演戏也不怕饿肚子，可你还年轻呢。” “这么点事儿可毁不掉我的前途。” “众口铄金，口碑这种东西可说不定。” “你啊，太小看资本家们的战斗力了，我堂堂一个亿万富翁怎么能被这么点小事儿打倒？” “那也得小心点。” “嘿嘿，兵兵姐，不会是嫌弃我了吧？” “怎么可能，”李兵兵直接骑在杨磊身上，“我喜欢都来不及呢，如果我年轻十岁，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跟你在一起。” “现在也不迟！” “有点迟了，不过不耽误姐姐和你疯狂一阵子……” 嘶—— 这个大女人还真够疯狂的。 比昨晚醉酒后还要疯狂。 可怕。 不过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正处于战斗力巅峰状态，也正常。 重生前的他就挺喜欢这一款。 要不然根本不会碰这个女人。 十二点整。 杨磊和李兵兵才下楼找地方吃饭。 出门的时候，俩人还做了伪装，尤其是李兵兵，专门戴了墨镜和帽子，就算是熟人来了怕也认不出来。 狗仔？ 呵呵呵，就算蹲到，又有哪个狗仔敢发？ 第730章 尺有所长 吃过午饭。 杨磊和李兵兵潇洒地分道扬镳。 俩人的心态都很放松，就是纯粹的享受，完全没有别的想法。 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默契，什么都不用说，自己有分寸。 以后？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还有机会一块吃个饭睡个觉的话，俩人都不会拒绝。 可要是没机会，那也不影响俩人的正常交流。 杨磊到羚羊科技的时候，公司里所有人都忙得热火朝天，甚至顾不得跟他打招呼。 原因很简单，都知道了飞越科技卖了三亿美金的事情。 杨磊手里有钱，就等于羚羊科技也会有钱。 再加上杨磊一向大方，手里有钱之后只会更大方。 所以这些员工们一个个铆足了劲儿干活儿，都在努力表现自己，展示自己的价值。 在羚羊科技，表现自己唯一的方式就是绩效，是工作成果，其他溜须拍马都是虚的，没人会在意。 当然，这种企业文化的建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羚羊科技的企业文化建设起步也比较晚，所以还没有真正形成这种氛围。 但架不住杨磊给钱多啊。 在高额奖金的刺激下，这些员工就像打了鸡血，一个比一个兴奋。 要不是杨磊对加班有硬性规定，这些人恨不能天天住在公司。 杨磊轻车熟路地进入张海洋他们的办公区，“数据咋样？” 张海洋脸上带着明显的潮红，有点兴奋过度的感觉，“磊哥，太牛了，这数据，涨得好疯狂，几乎都是冲着你来的。” “哦？” “真事儿，尤其是搜狐三亿美金收购飞越科技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都已经开始盘算你在今年的福布斯排行榜上能拍多少名。” “娱乐倾向呢？” “主要还是正面反馈比较多，尤其是在咱们这儿，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用户对你的评价都是正面的，而且很高，甚至有人认为你会是未来的世界首富。” 杨磊哈哈笑了两声。 世界首富有啥意思嘛。 虚名而已。 而且麻烦还多。 当然，也有收益，但真要到那个时候，那么点收益就很微不足道了，相反麻烦却会让他很头疼。 例如马斯克，成为首富之后天天被大大小小的个人和团体骚扰。 如果只是普通的公益组织和团体也就罢了。 连联合国都要跟马斯克化缘，让马斯克捐出去几十亿美金的股票支援非洲的扶贫工作。 先不说马斯克能不能拿出那么多现金。 就说非洲的扶贫工作，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好么。 多少年了，国际社会往非洲支援了那么多物资和资金，结果非洲越过越穷，只有少数几个和兔子交好的非洲国家勉强过上了正常国家应该有的日子。 所以，冲着这一点，这钱就不能给。 当然马斯克也没给，马斯克又不傻，怎么可能把钱扔那种无底洞。 而且开了那个口子，以后谁都可以找他化缘了。 好吧，这种事情也就马斯克一个人遇到过，因为马斯克实在太高调，而且马斯克的种种操作也实在过分，逮着一个比特币疯狂上下通杀，各种操盘各种收割，连自家股票也一样，左手卖右手买，进进出出间股份比例没变但到手的钱却多了好多。 当然，也就是国外可以这么玩，在国内敢这么嚣张的已经进去蹲着了。 杨磊肯定不会像马斯克那么高调那么嚣张。 但炒个热度，却没问题。 所以对张海洋道：“可以加大力度了。” “嗯？” “黑子们的战斗力太弱，帮帮他们，不然这一边倒的战斗是无法持久的。” “我懂了，可惜飞越被某狐收购了，不然的话还可以借用那边的力量。” “还有常聊。” “常聊不给力，而且常聊怕也要被收购了吧，张超阳这么大手笔，曹国威肯定坐不住，还有丁三石他们。” 杨磊笑笑，“放心吧，常聊短时间内不会卖掉。” “多短？” “至少三个月。” 张海洋又不傻，一下子就想通了，“张超阳的意思？” “嗯，人家实打实的掏了三个亿，这么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我怕磊哥你把常聊砸手里，逼急了，曹国威这些人一定会自己动手。” “所以我和张超阳聊过了，两家结成战略合作伙伴，一起霸占这块的市场，尤其是sns这块，就羚羊、飞越和常聊这三家，剩下的都是敌人，有一个灭一个。” 张海洋眼睛亮了，“卧槽，磊哥，这招高明啊！” “是吧？” “嗯，非常高明，这样一来咱们真就立足不败之地了。” “所以你就放心大胆地操作，而且不只是要做羚羊这边，在顺带着拉常聊一把，常聊太弱的话，很可能会被其他几家挤出去。” “我懂。” “还有什么问题不？” “有一些……” “直说。” “就是挂面上的，肖思语也想参与到明年的奥运里，但咱们的实力有点弱，而且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储备和经验储备，所以我的意思是稍微掺和一下就行，不需要投入带多精力，就做点常规的报道，别掉队就好，但她的意思是想学某狐……” 杨磊笑了，拍了拍张海洋的肩膀，“老张啊，有些事情吧你的承认，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的长处在技术这块，内容和运营这些工作，还是肖思语更擅长一些，她的想法没问题，甚至有点保守。” “啊？” “喊肖思语过来。” 三分钟后，肖思语赶到，“老板，什么事儿？” “关于奥运，我给你下个死命令。” “老板你说，”肖思语瞬间兴奋起来。 “一定要掺和进去，能掺和多深就掺和多深，各种赞助能拿多少就拿多少，钱不是问题，等张超阳的钱到账，我直接给你批一个亿，美金！” 肖思语直接跳起来，“磊哥，没开玩笑？”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这是绝对大手笔！” “那当然。” “有这一个亿，咱们羚羊绝对是明年最最最耀眼的存在，一定会成为奥运赛场上最亮眼的那一个，只是，现在才动手是不是有点迟？” 第731章 人心惶惶 有点迟？ 确实有点。 但羚羊微博才刚刚上线，包括蚂蚁网也一样，都是新得不能更新的新玩家，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奥运这么大的热点，早就被其他互联网企业盯上了。 可是，不能因为起步有点迟就干脆放弃。 没有那样的道理。 08年的奥运可是多年少都遇不到一次的顶级盛会，是集十三亿人的热情和智慧做起来的，是其他年份的奥运会根本没办法比的。 而且，08年奥运更是这个伟大国家和民族崛起的一个标志性事件。 虽然国内的经济和其他方面的实力在早几年就开始复苏。 但每每说起，人们还是更愿意把08年的奥运会当作分水岭。 错过这样的机会，就是犯罪。 无论如何都要挤进去。 哪怕多花钱呢。 这个挤进去是指冠名权、深度合作等权利，而不是简单的新闻报道。 例如，深入第一现场采访一线创作人员以及近距离拍摄筹备细节等等，这些东西对国人有着非常强的吸引力，随便放一组彩排花絮出来都会给网站带来海量的流量。 所以杨磊直接下达死命令，“不迟，而且能争取到多少就争取多少。” “争不过其他几家吧。” “砸钱，一个亿美金砸下去，奥组委都愿意给你们当孙子。” “磊哥真会开玩笑。” “不，这可不是开玩笑，是大实话，别把奥组委那些人当成多了不起的人物，把他们当作搞体育的政客。” “这……” “执行吧，”杨磊想了想，“让赵晓梅负责这事儿，她更擅长和体制内的人打交道。” “好。” “再给你们安排一个特别的任务。” “磊哥你说。” “提前和张谋子联系上，跟张谋子预定一套开幕式的剪辑版，要张谋子自己剪辑的版本。” “什么意思？” “别问，执行就对了。” 开幕式的剪辑是国人心中的一大遗憾，让原本几近完美的奥运盛会多了一丝丝缺陷。 为啥？ 就是现场的剪辑太特么操蛋，远近景随便乱切，该切远景营造宏伟场面的时候给了近景，该切近景看细节的时候却又给了远景。 结果观众们看到了许多莫名其妙的画面。 后来有其他版本流出，那个美，比现场版本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惜，看过的人不多。 杨磊倒不是想掺和进去，这么大的事情他也掺和不进去。 他只是想早点拿出更完美的版本，顺带着蹭一蹭热度。 这东西用好了，带来的热度和流量，比炒多少个绯闻都强。 当然，也算弥补他自己心中那么点小遗憾。 反正不管怎么操作都是一举多得，绝对不亏。 张海洋和肖思语不明所以，但想到杨磊的种种神奇操作，还是点头领了任务，反正这任务还早着呢，至少还有一年时间，慢慢操作就是，说不定他们这个小老板什么时候就改了主意。 杨磊布置完任务，又手把手地指点了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这才离开。 直奔飞越科技。 他到飞越科技的时候，公司上上下下都有点躁动。 谭贵青却没在公司。 不过他也没管，反正谭贵青马上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所以直接以老板的身份深入一线安抚人心。 “慌什么慌？你们只是换了个老板而已，又不是失业了？” “张超阳和某狐的分量你们又不是不清楚，实力更强，你们的前途也更光明。” “何况张总跟我说过，你们的待遇都会上调，幅度还不低，说不定还能有机会直接升职，毕竟他也要安抚人心。” “所以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工作好好表现，给新老板留个好印象。” “如果你们实在适应不了某狐的风格，那也没关系，走正常途径辞职再到羚羊或者蚂蚁应聘相关岗位，虽然不可能给你们开后门，但会适当地放低门槛，这点放心。” “其实我觉得你们是最不用担心的一群人，为啥？因为你们是第一批搞sns的人，而这是一个极大的风口，就这个履历，这几年的时间里你们去任何一家公司求职都会比较轻松，一点也不夸张。” “所以不要搞得人心惶惶的，好好上班。” “而且你们除了待遇会涨之外，其他方面都不会变，办公地点、工作内容、同事上司都还是原来的，除了老板之外什么都不换，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大的变动。” “另外啊，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在公司易手之后，我本人会自掏腰包给你们每个人发一个大红包，额度绝对超过你们的想象。” “为什么这么大方？因为你们值得，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飞越科技的元老，飞越科技能有现在的成绩离不开你们每一个人的努力，所以也算是离别之际的一点小小心意。” 杨磊这话一出口，公司里欢声如雷。 这样的老板，谁不喜欢？ 可惜，公司要被卖掉了。 但没关系，还能离职再加盟羚羊或者蚂蚁，反正杨总说了会给他们这些元老放低入职门槛，依然有机会跟着杨总征战沙场。 面对员工们的欢呼，杨磊微笑着压了压手，“除了红包之外，绩效奖、年终奖以及我曾经许诺的奖励也依然有效，我会安排财务在交接之前把你们应得的奖励计算清楚并且发放到你们每个人的手里，尤其是那几套房子，说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绝对跑不了。” 这话再一次激起员工们的热情。 虽然这些奖励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的，但额度却更高，绩效奖先不说，年终奖至少几万块，何况还有车子房子这些实物奖励。 就算大部分人拿不到这些奖励，也会有热情澎湃之感，只觉得跟着这样的老板干活儿就算少活多少年也心甘情愿。 至于那些能拿到这些奖励的员工，已经疯狂了。 甚至有人高呼“杨总万岁”。 万不万岁的无所谓。 这些员工的情绪不但稳定下来了，还充满了干劲儿和激情。 想来，张超阳应该比较满意这种状态吧？ 这不比人心惶惶的状态强一百倍？ 第732章 过奖过奖 杨磊三言两语间安抚好飞越科技上上下下的人心。 效率之高，怕是再高明的管理者都要为之叹服。 当然，他的招数很简单，就是利诱。 句句不离最根本的利益。 但这才是管理的真谛，尤其是私企的管理工作中，利益才是最最最核心的东西。 因为来这里工作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奔着赚钱来的。 不是为了赚钱，谁来这里？ 抓住核心，其他都不是问题。 可惜很多私企老板没弄明白这个道理，反而为了追求自己的利益而可劲儿压榨手下的员工，把员工当奴隶使用。 就算给员工开奖金，也只愿意给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杨磊就不一样了，他很大方。 虽然那么点付出跟他自己的收益相比也微不足道，但在这些员工手里，却是货真价实的大手笔。 刚刚安抚好一众员工的情绪，谭贵青急匆匆地赶到公司，“杨总，你来了。” 杨磊上下打量谭贵青片刻，“今天怎么旷工了？” “……”谭贵青张了张嘴，“有点事情要办，公事儿。” 杨磊哈哈一笑，“开个玩笑，我还以为你开心到失眠了呢。” “确实失眠了，不过很精神。” “有精神就好，咱们共事一场也算有个圆满的结局，也希望你的前途更加光明，当然，现在也足够光明，毕竟攀上了某狐这个高枝儿，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我，我还是更愿意在杨总手下。” “行了行了，这个时候就别说这些矫情的话了，你收拾收拾准备交接，尤其是财务这块，外债、收益、结余、流动资金都盘点清楚，不准出错。” “是，杨总。” “那你忙吧，我还有事儿。” 杨磊说完就走，绝对不拖泥带水。 他确实有事儿。 小李子找他。 这个点找他，可见小李子是有多着急。 也证明张超阳这个狗大户的“撒币”行为确实引起了一众互联网大佬的警惕。 张超阳再怎么不争气，那也是国内互联网教父级别的存在，是国内第一批搞互联网的大佬，也是第一批在美帝那边上市的互联网企业，更是第一批竞争国内首富宝座的互联网大佬，到现在依然很有竞争力，公司的市值仅比bat差一个档次。 而且现在几乎所有的互联网企业都在为如何盈利而头疼，只有某里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这种情况下，盈利无望，那就只能想办法在流量上搞事情。 有流量，就有潜力，股民就有信心，股市表现就会好起来。 赚不到用户的钱，那就得赚股民的钱，就得赚投资人的钱。 反正做企业就必须有钱赚，企业可以亏欠，但企业老板和核心管理层必须有钱赚。 穷庙富方丈，就是这个道理。 公司可以亏钱甚至倒闭，但老板无论如何都不会亏。 当然，张超阳这个级别的大佬的目光肯定不会那么短浅。 所以，张超阳的大手笔，肯定会引起其他互联网巨头们的警惕，小李子的反应就是证据。 只是杨磊本以为第一个打他电话的会是曹国威。 这算个小小的失误。 杨磊到地方时，小李子已经到了。 一见面，小李子就狠狠地给了杨磊一下，“老弟，你这就有点不够意思了吧？” 杨磊笑眯眯地往沙发上一坐，“红哥，不是我不够意思，是老张给的实在太多，三亿美金，二十二亿人民币，是你绝对不会给的高价，对吧？” “谁说的？” “我说的。” “瞎说。” “有本事你花三个亿把常聊买下来，买下来我就信你。” “不是两个亿吗？” “现在涨价了。” “嗯？” 杨磊得意地笑道：“没错，涨价了，毕竟物以稀为贵，昨天呢，我手里还有两家公司，你们还有得选，好的坏的可以挑一挑，好的贵点，不太好的便宜点，但现在嘛……” 现在就一个，是绝对的卖家市场。 他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小李子这些买家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说白了，就是没得选择。 小李子这些人面临啥样的局面呢？ 这么说吧，要么放弃sns这类社交软件，一了百了。 要么自己做，但自己做的效率太慢，有羚羊微博和被某狐收购的飞越在，起步越晚做成的几率就越小。 现在还是三分天下的局面，羚羊微博做得最强类似于曹魏，飞越科技傍上了某狐实力大增相当于东吴，常聊科技虽然最弱小，但起步早且有杨磊支持，战斗力也相当可以，像后期的蜀国。 除此之外的其他人都是局外人。 在昨天之前，小李子这些局外人还有得选，要么投资东吴，要么投资西蜀。 可现在，东吴已经有主了，只剩下一个最弱小的西蜀。 然而再怎么弱小那也是局内的玩家，其他人白手起家的话别说比肩曹魏和东吴了，连西蜀都干不过，等他们自己创业有点规模的时候，这三家已经彻底瓜分了天下。 所以，想入局，最好且唯一的选择就是收购西蜀。 不是西蜀多值钱，而是西蜀占据的这个入场券很值钱。 当然，做生意和争霸天下不一样。 万一人小李子或者鹏城马就是铁了心地自己搞自己的sns软件，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后发制人嘛，虽然概率不高，但万一呢，毕竟某企鹅某度某易的本身实力那么强。 但不管怎么说，留给小李子这些人的时间和机会都不多了。 所以，小李子相当无语，“老弟，你这是逼着我们自己搞自己的。” “嘿嘿，这是你们的自由。” “你真不怕我们自己搞？” “怕。” “那你还……” “但我更怕穷，”杨磊耸肩，“反正我搞一家公司没多少成本，就算最后一分钱也收不回来，也在我的承受范围内，但只要卖出去，这收益就够我吃好久了。” “你这是真正的一本万利。” “过奖过奖，你们也都不差。” 做互联网的，谁都别说谁，都是暴利。 当然，竞争激烈成本也高，可只要占领市场，剩下的就是收割，想怎么收割就怎么收割。 第733章 改造小李子 做互联网企业，必然要收割。 谁都想收割。 但前提是必须占领市场。 sns社交软件才刚刚有点苗头，大部分企业连这东西有没有前途都没搞清楚的时候，杨磊却一口气搞了三家公司并且迅速占领大部分市场，要热度有热度，要流量有流量，要内容有内容，直接把其他人挡在圈外。 想进来，就得向他交保护费。 这属于其他人还没播种的时候他就已经拿出了一车一车的粮食，超前许多。 要不然，小李子张超阳曹国威这些人可不见得会多看他一眼。 杨磊的内心很清楚。 所以，甭管小李子是不是老乡，打不打感情牌，他都直接涨价，毫不留情，就认钱。 至于小李子怎么想的，那跟他没关系，爱咋想咋想。 小李子果然被呛得不行，“老弟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做生意嘛，都这样，不是吗？” “也是，”小李子叹了口气，“老弟，没得谈吗？” “没得谈，”杨磊坚定点头，“我就等着这一波横财发家呢。” “可三个亿也太夸张了，就常聊那规模那技术，真的不值那么多。” “那就别买，”杨磊笑眯眯道：“其实红哥你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你都有贴吧了，虽然不完全一样，但本质没多大区别。” “说是这么说，但谁嫌弃自己的业务更多呢？” 那倒也是。 这东西就像叠护甲，护甲叠得越厚就越抗揍，护甲叠得越厚竞争力就越强。 不过正中杨磊下怀。 他就是要这些人都争起来抢起来，这样他的常聊科技才能卖出个更好的价格。 想到这里，对小李子道：“红哥，别怪我没跟你提前说清楚啊，现在是三亿美金，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另外一个价格，只会越涨越高，你要早作打算。” “还要涨？” “嗯。” “离谱。” “以后只会越来越离谱。” “我再考虑考虑吧。” 还要考虑？ 杨磊无语了。 难怪小李子做啥啥不成，就这个魄力，真的，不适合做大买卖，关键时刻还没有张超阳能豁得出去呢。 当然，从现实角度考虑，某度确实没必要花那么多冤枉钱，毕竟现在的某度正当巅峰，虽然除了广告之外没有其他盈利能力，但有那么高的市值做支撑，好像对sns类业务真没那么强烈的需求。 过程没错，但结果总是不对，这就是某度在未来若干年的真实写照。 所以说，某度的半死不活和小李子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是一脉相承的。 也就是他实在不方便劝说小李子，不然的话骂都要把小李子狠狠骂上一顿。 你说你小李子又不是缺钱，不差那两三个亿美金。 用自己不缺的现金，换一个sns类业务的入场券，亏么？ 一点也不亏好嘛。 就算自己买下来不做，还可以卖给其他人。 常聊科技买下来后以某度的实力随便捯饬捯饬就能焕然一新，到那个时候不管是用来融资还是直接卖出，都能卖个好价钱。 然而小李子就是想不到这个茬儿。 或者想到了但不屑为之？ 反正…… 杨磊摇摇头，对小李子道：“你啊，真不适合做生意，我感觉你赶紧找个更靠谱的懂经营的副总裁好了，你自己专心负责技术研发。”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的商业运作能力太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赚钱，有好项目都做不好，如果我是你，根本没什么大小马什么事儿，早把他们干翻了。” “……”小李子想反驳，但想到杨磊那天马行空一般的商业思维以及强悍的抢钱能力，顿时无话可说。 咋反驳？ 战绩在那儿摆着呢。 想到这里，小李子试探着问：“假如你是某度的副总裁，你会怎么做这个商业运营？” “真想知道？” “嗯。” “人工智能这块的成果分我一点。” “……你真狠。” “嘿嘿，就分一点技术呗，反正还很原始，还处于概念研发阶段，距离诞生和商用还早着呢，和我们共享一下也没损失，但你获得的却是追赶某里某企鹅的可能性。” 小李子咬了咬牙，“好，我毫无保留地全部和你共享。” “确定？” “我从不骗人。” 杨磊笑了，“好，那我就说了，这可是可以改变一家互联网巨头命运的宝贵财富，你可听好了。” “嗯。” “以某度现在的情况，要钱有钱，要技术有技术，要市场影响力有市场影响力，要声望还有声望，基本盘非常扎实，这种情况下你首先要做的是巩固自己的基本盘，不能自己挖自己的根基，那会出大问题的，尤其是搜索这块。” “什么意思？” “广告啊，”杨磊叹了口气，“广告可以接，但不能什么广告都接啊，对口碑的伤害太大，一旦达到极限，你这基本盘会直接崩溃，到那个时候某度就彻底完蛋了。” “没那么严重吧？” “非常严重，”杨磊惋惜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提高搜索引擎这边的广告的准入门槛，只收精品且正向的广告，而不是你现在搞的这套价高者得的把戏，甚至彻底关闭搜索引擎这块的广告业务，把搜索这块的业务做到极致好，如此一来，虽然会损失大笔广告业务收入，但却能让你的基本盘固若金汤，从此往后就能放心大胆地做其他业务，不用担心被偷家。” “……彻底放弃？” “对，彻底放弃，做生意，一定要有诚意，不能唯利是图，尤其是做到咱们这个级别的互联网企业，最忌讳这一点，因为咱们赚钱太容易，官方以及普通民众对咱们的要求也会提高到一个相当苛刻的高度，尤其是社会责任感这些东西，这可不是说你每年捐点钱做点慈善就能解决的，得在实际的运营中拿出自己的态度。” “不然呢？” “不然只会被用户和民众唾弃，”杨磊认真道：“红哥，现在的互联网舆论环境很复杂，但对咱们这些人而言还算比较友好，十年后，甚至不用十年，舆论环境必然会扭转，到那个时候，你这种要钱不要道义的作风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第734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小李子沉默片刻，“可是我们必须赚钱，不然的话，股价分分钟跌到低谷。” “所以你需要一个天才的市场开发和营销总裁，他会给你寻找赢利点，你要做的就是把控大方向，别让某度这艘大船跑偏，要时刻观察自己的位置和航向，这才是一个伟大的企业家应该做的事情，当然，你有技术，这更好。” 小李子沉默的时间更长。 足足有三分多钟才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么，常聊那边……” “嘿嘿嘿，老弟，多谢你的提醒，我在找到我的天才副总裁之前，暂时不打算扩张了，我听你的，整顿企业作风，建设企业文化，稳固基本盘，然后再寻求扩张，尤其是不会再盲目上马其他没有赢利点的项目了。” “……” 这算啥？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杨磊没想到自己一通劝说竟然让小李子彻底放弃了对常聊科技甚至sns类社交软件的想法。 不行。 不能让老李就这么撤退。 至少这事儿不能让外界知道。 想到这里，急忙对小李子道：“红哥，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就陪我演一场戏呗。” “嗯？” “回头放点假消息，就说你对常聊科技感兴趣，正在跟我讨价还价。” “没问题。” “合作愉快。” 杨磊和小李子达成协议之后，美美地吃了一顿，又聊了好半天。 小李子再怎么不成事儿，那也是妥妥的互联网巨头，在行业内的经验见识比他强太多，指点他绰绰有余。 正高谈阔论的时候，杨磊手机又响了。 拿起来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曹国威。 曹国威的语气不太好，“杨总，为什么把飞越卖给某狐？” 杨磊反问：“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先找的你，是我先和你谈的价格。” “但人家出钱痛快啊，想都不想就掏了三个亿美金，你让我怎么办？拒绝他，等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 杨磊打断曹国威的话，“老曹，飞越已经卖掉了，钱很快就能到账，你再说其他都没用了，反正你说什么我都不能把飞越收回来给你留着，这个时候你就算出四个亿五个亿也没用。” “你……” “别生气嘛，没了飞越，还有常聊，要是对常聊感兴趣，咱们还可以谈谈。” “常聊多少钱？” “三亿。” 然后，曹国威直接挂掉电话。 显然被气得不轻。 不过杨磊却很开心，朝小李子晃了晃手机，“老曹的电话，哈哈，被我气跑了。” “你也够损的。” “这怎么能叫损呢，做生意嘛，讲究个你情我愿，他问价，我开价，不满意可以不买，何必生气呢。” “呵呵，小心被这些人打闷棍。” “那不是我吹牛，就老曹这种小老头儿，我一个人能打二十个，整个互联网世界里的老板们加一块怕是都不够我打的。” 这是大实话。 因为互联网世界看似庞大，但实际上的企业数量却不多，是可以数清楚的。 当然，只计算真正的互联网企业。 仔细算算，国内叫得上名来的互联网企业就那么几家，算上那些小企业，数量这块也没办法和传统企业比。 这就是互联网的特性，越发达，寡头化越严重。 越是纯粹的互联网企业，越需要垄断。 国内市场如此庞大，却只能养活寥寥几家巨头，某里、某企鹅、某度、某字节、某团、某多多、某易、某浪，除此之外的其他互联网企业基本上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 就算这几家巨头，也被某度、某里、某企鹅渗透得厉害，相互持股情况很严重。 但这就是互联网。 天天喊着反垄断，但实际上早已经垄断了，反不了。 不说其他，就说某度在搜索这块的市场占比，还不是已经达到了垄断的标准？ 但谁提过这事儿？ 没辙。 这就是现状，这就是互联网企业的特性。 国内还好一点，竞争很激烈。 国外那个垄断才可怕呢，那垄断的是除国内以外的全世界好几十亿人口，相比之下国内这些互联网巨头就要差点意思了。 当然，这跟国际形势有关，否则某里某企鹅这些公司还是有机会把触角伸到国外市场的。 只可惜，目前真没有那样的环境，任何一家企业想要走出国门都是千难万难，尤其是互联网企业，走哪儿都要被打压，太难了。 好吧，现在的杨磊还不需要考虑那些事情。 现在他只想把常聊科技卖个好价钱。 气走曹国威，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 曹国威会打电话过来的。 生意人之间可没什么隔夜的仇恨，何况只是怄气。 果不其然，杨磊和小李子刚刚分开，曹国威就又打电话过来了，“老弟，开个实在价。” “什么价？” “实在价，常聊科技。” “刚才不是说了吗？四个亿，美金。” “什么？刚才你明明说的就是三个亿。” “是吗？” “是。” “那就三个亿好了，反正迟早要涨到四个亿。” “……”曹国威的喘气声都粗了许多，“老弟，我没跟你开玩笑。” “老曹啊，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说的都是大实话。” “这还没有开玩笑？常聊科技要啥没啥，凭什么要那么多钱？” “你可以不买啊。” “……” 一句话，把曹国威干沉默了。 可不是嘛，嫌贵你别买啊。 想买就掏钱啊。 反正不可能降价。 不但不可能降价，还有可能随时涨价，一涨就一个亿的那种。 就问你曹国威心慌不心慌。 片刻后，曹国威扔下一句话，“四个亿，你做梦去吧，我们自己搞！” 杨磊则笑眯眯地回了一句：“欢迎加入sns玩家俱乐部。” 自己搞？ 当然可以。 某浪的底子那么好，确实有资格自己搞。 但有资格不等于就能搞成功。 如果比用户基础，某企鹅才是真正的巨无霸，一个扣扣就笼络了好几个亿的用户，直接在扣扣基础上搞的扣扣微博用户数量少么？投资力度低么？最后呢？还不是灰溜溜地关门大吉了？ 第735章 成长起来了 用户多只是说明基础好。 基础好真不等于你就能成为巨头。 想成长为巨头，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某浪现在要啥没啥，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甚至没有相关技术储备，拿什么去搞？ 只有用户是成不了事儿的。 虽说做sns类社交不需要什么天花板级别的技术，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玩得转的。 历史上，某浪搞微博是两年以后的事情，那个时候的各方面技术已经比较成熟，随便搞都能搞起来。 但现在却还差不少意思，尤其是在图片甚至视频的传输、播放这块，没点技术实力真不行。 杨磊能把羚羊微博搞出来，并且在那么短时间内获得那么多用户，除了内容做得好，营销到位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流媒体技术这块的优势，这优势是王晓明带过来的。 用在羚羊微博中，就是非常非常舒服的用户体验，用户在浏览图片的时候，几乎感受不到延迟，非常流畅。 这一点，连某度和某企鹅暂时都做不到，就算能做到，成本也会比较高，对软硬件的压力要求也比较高，没有羚羊微博这么亲民。 不然的话，杨磊还真没有底气敢和小李子曹国威这些人叫板。 有先发优势，有营销优势，有内容优势，再加上技术优势，才是他不怕巨头们自己搞的底气所在。 因为其他东西都好做，唯独技术这块不好搞。 在羚羊微博上线之前好久，杨磊就开始做这方面的技术储备，其他人哪怕是某企鹅或者某度想要追上来，也需要至少半年甚至更久的时间。 毕竟，在他们追赶的时候，羚羊和蚂蚁也在快速进步。 所以，杨磊可以完全不给曹国威面子。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比较，现在的他已经超越了曹国威成为新的互联网巨头。 也就是他的羚羊微博还没上市。 真要上市，分分钟秒杀某浪的市值。 何况曹国威在某浪占有的股份才多点，跟他在羚羊科技的股份占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哪怕不算羚羊微博这些资产，就拿他现在手里的现金来比较，也比曹国威的整体身价要高。 毕竟，他即将到手的三亿美金是实打实的个人资产。 曹国威能有多少钱？ 理论上，某浪二十亿美金市值，曹国威个人占十个点左右也就是两个亿美金。 但这只是市值而已，是虚的。 现在真要让曹国威提现，能提出一亿美金就算他有能耐，搞不好市场会跟着曹国威一起大撤退，直接把某浪的股价带崩，到时候两亿美金的身价会缩水到只剩下十分之一，甚至更惨。 各方都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杨磊自然不虚。 想到这里，他自己都感慨，不知不觉间，竟然成长为能够和曹国威这个级别的人掰手腕的大佬。 世事弄人。 重生前，他是想都不敢这么想。 但现在都没怎么用力，就已经成为现实。 杨磊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他，他本人是真没怎么用力，甚至没啥太大的感觉。 只有偶尔才会意识到，哇哦，原来他已经是个大人物了。 很快，他这个大人物又接到一个大佬的电话。 是丁三石打过来的。 丁三石诶。 这可是国内最早一批搞互联网的人，绝对是互联网圈里的老大哥，人很不错的那种，除了有点抠门外几乎没啥可指责的。 这么说吧，丁三石就是国内互联网企业中的带头大哥，公认的那种，可比吴英那种伪大哥强好多。 人丁三石，是实打实地帮助过好多人成长，例如某多多的黄峥就是在丁磊的推荐下得以搭上段勇平的路子，不然的话黄峥能否搞出某多多还是未知数。 可惜，除此之外，杨磊对丁三石的了解就不太多了，毕竟丁三石一直相对低调。 所以接到丁三石的电话，还有那么点诚惶诚恐，“磊哥找我有什么吩咐？” 丁三石笑道：“你叫杨磊，我叫丁磊，都是磊字辈的，有缘分啊，一块吃个饭？” “磊哥你在首都？” “嗯，刚下飞机。” “这是找我有什么事儿吧。” “也行，电话里说清楚也好，还省一顿饭钱，”丁三石哈哈一笑，“我想买你的常聊科技，老弟你开个价吧。” “……三亿美金。” “噗——”丁三石被呛了一下，“你说多少？” “三亿美金啊，红哥刚刚问过我。” “红哥？小李子？” “嗯，我俩刚吃过饭，他也挺感兴趣。” “还有谁感兴趣？” “当然是曹国威，不过他很小气，一听报价直接挂电话了。” “哈哈哈哈，曹国威啊，他穷，三亿美金，你这不是让他大出血，是要看他一条大腿，他肯定不会同意啊。” “那磊哥你呢？” “我更不可能同意，这么夸张的报价，吓唬谁呢，老弟，我自己召集一批人搞个新公司连三千万都用不了，何必花二十多亿买你这破公司。” “那你还问。” “这不是不知道价格吗，要是早知道你报价这么离谱，我根本不会跑这一趟。” “呵呵，你是想捡漏儿吧。” “咳咳咳，也不能那么说，我就问问。” “我就知道，磊哥你可是出了名的抠门，怎么可能舍得花钱买公司，别说三亿美金，就是三亿人民币你也舍不得。” “……谁说的？” “圈里人都知道。” “胡说八道。” “哈哈哈，反正不是我传出来的，你爱找谁麻烦找谁去。” “哼，挂了挂了，今天就不请你吃饭了，改天。”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这天聊得可真随意。 全程不到两分钟，接通后问价，价格不合适瞎扯几句就挂电话，随意得不能更随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买卖大白菜呢。 不过这才正常。 毕竟这东西问个价格就够了。 能达成交易，根本不用说太多废话。 如果价格有分歧，基本上就是无法消除的分歧，因为这么大基数的情况下，差个三五百万一两万千都不叫差价，都可以当零头抹掉，没必要废话；可如果差一两个亿，那就是谁都不会让步的差价，不会因为谁多墨迹几句就退让，所以也没必要废话。 第736章 大佬之间的谈话 所以这么两个大佬之间的谈话就显得很随意了。 但杨磊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交流方式。 都是大佬，都是大忙人，正常情况下没有谁会抱着个手机叽里哇啦地聊个不停。 很少有那样的。 而且吧，到他们这个级别，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先做预案，至少也有腹稿，也就是心里有数。 这种情况下，谈事情的时候，一开口就知道这事儿能不能成，几乎不会有临时变卦的可能。 就算临时变卦，也需要挂掉电话重新考虑、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可是，到杨磊这个级别，乱七八糟的电话也多。 哪怕他已经很注意保密自己的电话了。 可依然有新电话打进来。 这次是一个自称某地方国投部门负责人的人，说是想要投资羚羊科技。 他想都不想地拒绝。 他可不想和这些单位扯上什么关系。 就算真要和这些单位发生点什么，也会好好选择，选择最优质的合作目标，而不是随便找个单位就合作。 得罪人？ 杨磊才不怕得罪人呢。 做小买卖的怕得罪这些人。 可到了他这个高度，只要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基本上没有解不开的恩怨。 一份投资意向递过去，地方上还不是一样笑脸相迎？ 啥？ 有恩怨？ 什么恩怨，那是缘分还浅。 大利益面前根本没啥恩怨可说。 然而，刚挂了一个电话，又有一个打进来。 这次可不能乱挂。 这次打进来的是某企鹅那边的人，是副总，而不是小马哥。 这让他有点失望。 不给面子啊。 其他人都是老总直接对接。 就你企鹅只派个副总。 看不起谁呢？ 杨磊腹诽着应付几句。 果然也是问价常聊科技呢，一听杨磊报价，那副总差点爆粗口。 这自然聊不下去了。 还咋聊吗？ 都差点骂人了。 当然，某企鹅比某浪还穷，肯定不会掏这个冤枉钱。 其实杨磊心中，常聊的买家也就某浪更靠谱一些，某易、某度、某企鹅甚至某里根本不在他的客户范围内。 为啥？ 这几家实力都很强，要技术有技术，要人才有人才，要用户有用户，要流量也有流量，完全可以自己搞，虽然成本高了点，起步慢了点，但省钱啊。 唯独某浪除了用户之外要啥没啥，又有张超阳这个搅屎棍横插一杠子，某浪几乎没有别的选择。 收购和自己搞，那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某浪收购常聊还有一线生机。 自己搞，就是等死。 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 挂上电话，杨磊很有点小得意。 就这么两家小公司，竟然让他勾搭上了国内最顶尖的几家互联网企业巨头。 哦，除了某里。 不过某里现在应该没空搞这些，人家的电商生意正搞得火热，一边赚钱一边搞技术，没空倒腾sns软件这种不怎么赚钱的行业。 等等。 杨磊忽然想到一个骚操作。 某里真不需要常聊吗？ 现在不需要，但以后一定需要。 所以，完全可以想办法把某里拉进战团，把水搅得更浑，方便他浑水摸鱼抬高身价。 可是，怎么才能把现在正专注于电商领域的某里拉到这个战团里？ 杨磊苦思冥想片刻，掏出手机就在大街上编辑了一条长微博，然后以图片的形式发出去。 内容比较长。 开场很直接，带着点炫耀的味道。 “刚刚把飞越科技卖给老张赵朝阳，三亿，美金，这是绝对的天价，在这之前曹国威和小李子都找过我，但他们嫌贵没买，然后，他们后悔了，两天不到就又眼巴巴地来求购常聊科技。” “没错，常聊科技也是我的，我持有百分之八十的股权以及一票否决权等权利。” “我再次标价三个亿美金，又把小李子和曹国威气跑了，尤其是小李子这个老乡，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我财迷了心窍。” “然后老大哥丁三石还有某企鹅的张副总也先后找我问价，同样被我夸张的要价吓退。” “我真的被财迷了心窍？”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要给一家成立不到半年时间的小公司标上这么高的价格？” “原因很简单，sns类软件是互联网生态建设中的新风口，就像十年前的门户网和五千年的电子商务，谁能抢先占据市场谁就有机会成为下一个首富的有力竞争者，而这个风口之前被我把控着，其他人想入局，最好的选择就是买我的公司。” “自己做？也可以，但等他们自己做起来的时候，我创办的三家公司已经把市场瓜分完了，他们连残羹剩饭都吃不到热乎的。”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要么不做，要么就买我的公司。” “而且吧，sns软件是一个全新的流量入口，比门户网更强，和某度的搜索引擎、某企鹅的即时通讯软件齐平，手里有这么一家公司在，就有源源不断的流量可用，有流量，做什么做不起来？仅仅是卖广告都能赚到手抽筋。” “所以我很佩服老张张超阳的魄力，没想到一向颇有浪漫主义情怀的理科生，竟然也有这么杀伐果断的时刻，所以我更看好老张和某狐能成为bat之外的下一个巨头。”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未来的国内互联网世界将会进入五巨头时代。” “另外，这不只是对互联网从业者有利，对普通人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嗅觉敏锐的人已经在羚羊微博上寻找商机，抓住机会，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百万富翁甚至千万富翁。” “而我将在前方等你们。” “加油！” 这是炫耀，也是提醒，更是展示实力，还顺带着刷了一波高瞻远瞩的人设。 但这还没完。 发了这条之后，紧接着又发了第二条。 “有人问我，现在的互联网变现如此困难，再多的流量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只能收广告费？” “我想说，大错特错，互联网的出现会很大程度上改变人类的生活方式，而现代化社会结构中最重要的一种人类行为是什么？是交易。” 第737章 大佬们现身 “所以，变现不难，难在你如何去改变人类现有的交易方式，电子商务就是其一，但只是其一，还有其二其三其四，就看谁先发现。” “也有人说我干说不练，呵呵，那是因为我刚起步，如果我和小李子他们一样在十年前就起步，那么现在根本没有他们什么事儿。” “也因此，我在这里真诚地寻找一个合作伙伴，电商类，投资也好，直接收购也罢，都可以，我有流量，有创意，跟我合作绝对不亏。” “嗯，为期半个月，半个月后还没有人找我谈合作，我就自己做。”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不愿意浪费我手中这海量的流量。” “就这样，下条微博见。” 杨磊这条微博发出去，瞬间有了上百条评论。 “三个亿，还是美金？” “传言是真的啊？” “我的天哪，这得多少钱啊，我好几辈子都花不完。” “磊哥求赏赐！一根腿毛也行。” “这算啥？广告吗？” “不愧是磊哥，这生意头脑杠杠的。” “总觉得磊哥话里有话。” “炫耀，吃果果的炫耀，全方位的炫耀！” “嫉妒了呀，我比磊哥大七八岁，为什么我的工资才三千多块，而磊哥随便搞个公司就能赚三亿美金？” “人与人的差距，比人与狗的还大。” “这是什么样的人间奇男子？” “能和小李子曹国威张超阳这些大佬们谈笑风生，磊哥这辈子到此为止也值了。” “只有我一个人关注磊哥说的商机在哪里吗？” “感觉像是吹牛啊，微博虽然好用，但改变人类的生活方式……我不信。” “其实磊哥这些大牛人的话也没必要全信，很多时候他们的话也是异想天开，没实现，没人在意，实现了，哇，高瞻远瞩。” “出牛皮谁还不会。” “除非微博也做电商业务，不然的话我是不信的。” “磊哥这是在向谁喊话吧，听着怪怪的。” “磊哥万岁，我已经在微博上赚了一笔，虽然不多，但感觉还是靠谱的，想知道具体操作方法的私信我，看心情回复。” “……” 说啥的都有。 甚至有人还真发现了他的动机。 只不过在越来越多的评论中，几乎没有被人留意。 现在的网民中，人才很多。 十年后的网民中虽然有更多的人才，但那些真正的精英已经尝试着远离互联网，至少不会整天上网刷微博贴吧之类，更不会轻易发表自己的看法以及与网友抬杠。 现在不同，互联网是个新鲜玩意儿，对所有网民而言都极有诱惑力，所以杨磊的微博里经常有人才出没，只是和数量庞大的粉丝群体相比，实在太过微不足道，说句话就被淹没在海量但无意义的评论中。 至于赚钱这事儿，当然不假。 而且已经有人在微博上开始带货，虽然操作还很不规范，但这个苗头已经起来了，等待的就是发酵，是行业、物流、配送等配套行业的成长。 当然，杨磊不知道的是，他这条微博一出现，很快就被小李子等各路大佬关注到。 小李子苦笑着摇头，跟秘书道：“这小子太能折腾了，跟他一比，我真的老了。” 张超阳则哈哈大笑：“有意思，好玩，这是要把所有人都拉进来一块玩，打的是浑水摸鱼的主意，不过别说，挺有道理的，我都心动了，现在最难受的应该是隔壁的曹国威了吧。” 刚到首都的丁三石在车上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胃口真大，野心也真大，现在的年轻人是真了不起，本来不太想搞这玩意儿的，看到这条微博，还真心动了。” 某企鹅的鹏城马也注意到了，“小把戏玩得挺溜，不过微博确实要搞，嗯，让老张明天再大张旗鼓地联系杨磊，争取把水搅得更浑。” 消息传到杭城马的耳朵里，这个小个头挠了挠宽大的额头，“有意思，想拉我下水这是，不过说的确实有道理，某里其他都好，就是少个流量入口，虽然花钱能解决问题，不过终归没有自己的好，但是不能上当，先晾那小子一晾，不然我就成了世人眼里的冤大头，嗯，最好再散播一些小道消息就说咱们自己也要搞微博。”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不少大佬也关注到了。 很正常，杨磊可是现如今最火的商界新星，又刚刚赚到三个亿美金，是几乎所有人眼里的香饽饽，被关注也正常。 当然，杨磊自己并不知道这些。 他只知道，这两条微博发出去之后，他又涨了近十万个粉丝，羚羊微博的热度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谈论商业层面的内容，虽然并不纯粹，但也值得围观。 啥？ 围观也要注册账号？ 都来围观了，顺手注册个账号又咋了？ 这年头，用户对用户体验的需求极低，基本上只要不卡顿就很满意，其他各种流程再繁复，也能耐着性子完成，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像某企鹅和某60的全家桶，还有浏览器、网页甚至电脑自带的一堆堆广告，基本上没啥用户管这些，最多吐槽，跟十年后可不一样。 何况羚羊微博只是引导围观的游客注册账号而已，这力度，和同行比起来简直不要太友好。 所以，羚羊微博的注册用户数量一涨再涨，眼看着就破五百万了。 没错，就是五百万。 这个数据相当吓人。 要知道，同时期某易的博客注册用户数量也才一千八百万而已。 羚羊微博才上线几天？ 这注册用户数量就有了某易博客的三分之一。 而且这还只是数量。 如果比活跃度和流量，现在的羚羊微博怕是已经超过了某易的博客，因为博客这东西一直就不冷不热的，最巅峰时期也没太高的活跃度，跟微博完全没有可比性。 可以这么说，现如今的羚羊微博就是最最热门的新兴软件。 虽然整体体量还不够大，但这个成长速度，绝对是年度爆款级别的存在，完全没有对手。 这也是张超阳愿意花那么多钱的主要原因。 第738章 羚羊最火 sns类软件表现出来的潜力实在太过惊人。 否则，张超阳怎么可能花那么多钱买一个区区飞越科技。 潜力很大，竞争也很大，市场已经被占领了一大部分，狼多肉少，这才有了张超阳的悍然出手。 说实话，就连杨磊自己也没想到羚羊微博能成长这么迅速，甚至超过了蚂蚁网。 刚才他还收到肖思语的抱怨，抱怨他偏心。 偏心么？ 确实有点，最近一直在给羚羊微博造热度，还早早地许下一亿美金的发展资金。 而蚂蚁科技那边却一直没啥大动静。 但他能怎么办？ 只能安慰肖思语，让她吧别着急，门户网需要厚积薄发之类。 晚上，杨磊回到四合院。 只有王乐瑶一个人在。 其他的都忙。 宋芳菲和赵晓竹不用说，公司刚刚有大变动，正是她俩大显身手的时候。 连谭佳颖也忙得不亦乐乎，为了杨磊许诺的会所，天天到处跑，一边参观别人的会所，一边筹备自己的会所，真就是现学现用，一点一点琢磨，相当用心，比她学习的时候上心太多。 所以，杨磊总算有机会和王乐瑶过一次二人世界。 可是吧，这小姑娘越是如此反而越害羞，全程捂着脸一声不吭，嘴巴咬得死死的。 直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哼唧了几声。 杨磊大乐。 抱住这个小小女人的小身子，使劲儿往怀里搂了搂，“今天咋怎么害羞了？” 小小女人扭了扭身子，依然红着脸不说话。 杨磊笑笑，不再逗弄这个小小女人，而是转而问道：“暑假来了，想好了去哪里实习没有？” “羚羊。” “咋不去蚂蚁？” “羚羊现在最火啊。” 好吧，就这么简单。 不过也正常。 羚羊微博现在有一个非常大的用户群体，那就是学生。 学生网民数量本就多，尤其是大学生，几乎人人都是网民甚至资深网民，微博这种新鲜且快节奏的社区类社交软件太符合他们的胃口了。 最妙的一点是微博的内容更新节奏虽然快，但忙完一整天的学习回到宿舍依然不耽误他们吃瓜看热闹，这是其他社交类软件所不具备的优势，也是杨磊重点宣传的一个闪光点。 所以，在高校学生中间，羚羊微博的热度非常高，俨然是仅次于扣扣之外的第二款社交软件。 手机版微博的推出，则进一步强化了羚羊微博在学生群体中的存在感。 毕竟这年头喜欢用手机上网的最大群体就是学生，他们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非常强。 王乐瑶也不例外。 这姑娘也注册了个账号，昵称是“快乐的小透明”。 悄悄关注了杨磊。 可惜做实名认证的时候被后台发现了。 咳咳，杨磊把自己身边这些人的身份信息都输入了羚羊微博的后台，只要发现跟这些信息相关的内容，后台都会自动检测到，无害的通过，有害的就会拦截屏蔽甚至删除。 当然，王乐瑶她们不知道这事儿。 杨磊也没有拆穿。 但却在后台悄悄地关注了王乐瑶，是那种他已经关注了但其他用户包括王乐瑶本人都看不到的那种，前台不显示这个数据。 所以他可以看到王乐瑶的动态，却又不会暴露她的存在，好满足这个小小女人当个“快乐的小透明”的心愿。 他这个账号太惹眼，随便关注一个人都可能会被有心人盯上。 作为一个经历过人肉功能满天飞的重生者，他太清楚信息泄露到底有多可怕。 所以，他会努力把自己和身边人保护好。 只是这些事情就没必要说出来了，没啥好处，反正他不缺这么点好感度。 因此抱着小小女人亲了一下，“那你想做点什么工作？” “我只会敲代码。” “是吗？” “嗯，虽然老师夸我有天赋，但跟真正的天才比起来其实啥也不是，能找个地方好好锻炼锻炼我的基本功，我就心满意足了。” 啧啧。 这么谦虚？ 杨磊虽然不懂技术，但也打听过，王乐瑶不是有一点天赋那么简单，而是相当有天赋，真要能全部兑现，完全可以成为行业内的大牛。 只是王乐瑶接触电脑时间太晚，基本功较差，而且入学时间也太短，还需要至少一到两年的成长时间。 同时，王乐瑶也需要在学习的过程中选择一个方向。 程序员和程序员不一样，除了天赋上的差别，不同发展方向也会影响他们未来的成就。 不过还是那句话，王乐瑶开心就好。 别忘记，王乐瑶还拿着百分之二十的蚂蚁科技股权呢。 没错，百分之二十。 按照某些财经人士对蚂蚁科技的估值，现在的王乐瑶也是个亿万富婆了。 所以，她完全有资格任性。 只是现在的王乐瑶还没有这方面的觉悟，蚂蚁科技还没赚钱，更没分红，她现在还花着杨磊的钱，自然不知道百分之二十蚂蚁科技股份是个什么概念。 以王乐瑶的性子，估计要到蚂蚁科技真正开始分红那一天才会意识到她自己还是个大富婆的事实。 机会难得。 杨磊逮着怀里的小小女人狠狠地怜惜了一顿。 一直到后半夜，才抱着小小女人沉沉睡着。 等俩人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王乐瑶一边穿衣服一边嗔怪：“磊哥，都怪你，我又迟到了，几次迟到全是因为你。” “没事儿，你们老师不敢说你什么。” “咧咧，我才不像你呢，现在高校圈里已经传开了，你铁定要挂科，就是挂几科的问题，甚至有人开了赌局。” “嗯？” “嘻嘻，真的，不信你去打听打听。” 这么离谱的吗？ 还挂科。 他杨磊就算一天课不上，也不至于挂科。 就算真实水平不够，他也有别的办法全部通过。 不过这些大学生们都闲得没事儿干了吗？ 还开赌局。 无聊。 杨磊撇撇嘴，“管他们呢，反正我不可能挂科。” 虽然他并没有运作，但和张维英是有默契的。 让他挂科？ 除非张维英舍得让他这么一个优秀校友离开北大。 张维英舍得吗？ 第739章 冠军选手 张维英肯定舍不得。 但凡张维英有那么点勇气，都不会任由他旷课这么久。 虽然这么说有损北大的百年英名，但社会上的事情就这样，除了理想还有现实，人不能没有理想，更不能脱离现实。 这一点，杨磊看得清清楚楚。 他重生后就再没有把某个人或者某个单位当作神一样膜拜过，尤其是北大清华这样的学校。 所以，他敢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和北大招商办讨价还价，不但解决了户口问题，还把宋芳菲捎带进光华学院。 如果当时的北大能拒绝他，那他相信北大依然是那个不沾尘俗的象牙塔。 但可惜，当时北大和他接触的那些人，一个比一个更像生意人，讨价还价的手段相当高明。 当然，这也正常，北大是国内最顶尖的大学没错，但首先是一所大学，需要生存，需要成长，需要变强，而这都离不开现实的苟且。 所以杨磊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学业和毕业证书。 不过，或许是该去学校呆几天了？ 至少考试要出现在考场上。 另外他给同学们布置的不少作业也该着验收了。 杨磊打算下午去上课。 可刚刚从王乐瑶房间里出来，就看到客厅里的宋芳菲。 这把他吓了一跳。 跟着挑眉，“老宋，你啥时候回来的？” “早晨。” “哈哈哈，挺早的啊。” “是挺早的，不然还真发现不了你俩的小秘密，藏得可真够隐秘的哈。” 杨磊咳嗽一声，回头看了看王乐瑶的房间，伸手把宋芳菲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一下额头，“我啥都没做，就陪瑶瑶说了会话。” “你猜我信不信？” “信，肯定得信。” “哼，花心大萝卜，我看你迟早要把身边的年轻女孩都吃掉才罢休。” “那不能，我还是有底线的。” “我可没发现。” 杨磊再亲，和宋芳菲腻歪一会儿后，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说到底还是宋芳菲早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不然的话，她早就抽身离开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底线这东西，是有弹性的，可以很高，也可以很低，需要的只是一个突破的契机和适应的过程。 所以杨磊一点也不担心翻车。 会翻的车，他根本不会开。 这才是他到现在都没翻车的秘诀。 要知道，来首都的一年里，向他示好甚至投怀送抱的女人可不少，漂亮的有身份的有钱的身材好的有特长的都有，可他并没有来者不拒，就是这个原因。 当然，这种事儿就没必要炫耀了，不是什么好事儿。 和宋芳菲亲昵一会儿后再次问：“这么早回来，不会是又遇到什么难题了吧？” “现在好好，公司的事务确实顺畅了许多。” “那肯定是有别的问题。” “对，磊哥你说让我签几个能参加明年奥运会的运动员，我签谁啊？” 杨磊想了想，也该行动起来了，所以拍手道：“这事儿简单，我给你列个名单，你和小竹子照着名单签约，能签几个签几个，我会把性价比最高的几个列出来，到时候你俩酌情签约。” “我就知道磊哥肯定有办法。” 杨磊笑着揉了揉宋芳菲的脑袋，“你就不怕我给的名单会出问题？” “能出啥问题？”宋芳菲满不在乎地说道：“无非是签下了但没拿到冠军，还能像明星那样天天闹丑闻？” 也是哦。 确实没啥风险。 杨磊说干就干，直接提笔写下几个名字，然后想一想，继续写。 断断续续写了十四个名字，“收好，除了你和小竹子外，不准让任何人看到这个名单。” 宋芳菲有点疑惑：“这都是……” “是一群大概率拿金牌的人物，有些是成名已久，但有些却是一战成名，签下他们绝对不亏。” “真的？” “反正我是这么判断的，至于准不准确，只有天知道。” “那我可得好好保存，嘿嘿嘿，不给小竹子行不行？” “你说呢？” “怕了怕了，还是分给她几个吧，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下。” “嗯，都是形象好的成绩也好的，挑几个适合你自己品牌的就行，不一定要全签下，浪费钱。” “为啥没有刘飞人呢？” “他太贵了，”杨磊摇头。 他能怎么说？ 他能说刘飞人会在奥运会上掉链子？ 当然，掉链子那也是废人，商业价值依然在。 只是当时的普通民众骂得太狠，对品牌会有一定的影响。 而且确实太贵。 所以，杨磊给的名单里没有刘飞人。 就名单上这些人，现在签约，一年最多四五百万，名气小点的只需要一百万甚至几十万。 但到了明年，奥运会结束，一个个身价就都涨起来了，到那个时候再想签他们，至少得花双倍的钱。 当然，钱还是小问题。 主要是现在签约可以蹭奥运的热度，签下这些人，他们每拿到一枚奖牌，都相当于一次全国范围内无死角地宣传，推广效果比任何一类广告都强，还是免费的。 08年奥运会有多少个冠军人物，杨磊不知道，他也不可能全部记得清清楚楚，他写的这十四个，是他记得最清楚且形象最好的十四个，还有几个存在感太弱或者形象不怎么好。 他当然不是嫌弃这些奥运冠军，只是一些冠军确实不适合做服装类代言。 想展示心意的话，有其他方式，而且方式很多，最直接的就是直接送钱送车送房子，然后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表心意方式，没必要为了表示心意而强行签他们做代言人。 好事儿可以做，但是，得讲技巧。 宋芳菲自然不会想那么多，而且挺认可杨磊这个名单，浏览一遍后直接划拉了一半，“这七个我要了，剩下的给小竹子。” 杨磊低头一看，乐了，“你可别后悔啊。” “绝对不后悔。”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杨磊确实被逗笑了。 因为宋芳菲划拉的全是知名的选手，例如超级丹、郭菁菁这些，留给赵晓竹的是陈一兵、何文娜、邹世明等人。 从现在的情况看，确实是那些知名选手更有商业价值。 但是留给赵晓竹的也都不差啊。 第740章 段勇平 宋芳菲留给赵晓竹的那些人选，也是各自领域内叱咤风云好长时间的明星选手，流量真不差，而且价格还便宜，签约难度低。 例如邹世明这个拳王，都混进好莱坞去了。 日常里，夫妻俩也特别能炒热度，有一段时间，随便打开一个门户网就是这夫妻俩在机场的照片，虽然骂声一片但流量杠杠地足。 所以，签下这人绝对有流量。 至少在五年内不会产生大规模的负面效果。 除了邹世明，剩下的都是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要成绩有成绩，要人品有人品的，唯独名气没有超级丹、郭皇后他们那么大而已，但这不是问题，只要能在奥运赛场上拿到金牌，热度就有了，到时候羚羊、蚂蚁这些网站配合着炒一波，这人气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宋芳菲很熟悉杨磊的脾气，一看杨磊的表情，立刻意识到有些玄机，连忙追问：“磊哥，我漏了什么？” “嘿嘿，没有。” “……我，我还是给小竹子留两个明星吧，要不，把郭皇后给她？” “你俩商量着办，她还真不一定能看上郭皇后呢。” “也是，那个小抠门，算盘打得很响亮，确实有可能该舍不得那么多钱签郭菁菁，算了，到时候让她先挑。” 啧啧。 这不就和谐了？ 多简单个事儿！ 这时，王乐瑶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宋芳菲后非常淡定地招了招手，“老宋，你回来啦。” 宋芳菲呵呵一笑，“行啊瑶瑶，不吭不响地干了这么件大事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乐瑶撇撇嘴，“我去学校，再见，”然后小腿紧捣，一溜烟地跑了。 等王乐瑶跑开，宋芳菲也把持不住了，直接跳到杨磊怀里，“我也要，”一边说一边乱拱。 小女人嘛，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很没形象的，有的时候真像个小疯子，甚至小烧货。 咳咳，懂的都懂。 杨磊和宋芳菲虽然还没有突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但关系已经挑明，所以俩人都不觉得这种没羞没臊的亲昵行为有什么不对。 相反，都挺享受。 可惜时间稍微短了点，杨磊又接到了大佬的电话。 哪个大佬？ 段勇平。 这是个真正的大佬，虽然谈不上是互联网从业者，但和互联网的渊源却非常深，和圈内人的关系都很不错，人脉也广，比丁三石更像个圈内大哥。 另外段永平这人做生意也非常有一套，眼光很毒辣，手段更高明，从早期的小霸王、步步高到后来的蓝绿大厂，一步一个脚印走得非常扎实，但步子迈得挺大，能静下心来做技术，也能舍掉面子做推广，整体操作几乎没啥短板。 这么说吧，段勇平是一个比雷老板更厉害的商人，能拿到的都拿到了，钱、地位、实力、名声都无可挑剔，比人人喊骂的雷老板强太多。 而且段永平早早入了美籍。 注意，是美籍，而不是美帝绿卡。 拿到美籍，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美帝人。 然而有人拿这个说事儿吗？ 几乎没有。 互联网时代，各大手机厂商在互联网上都杀出了狗脑子，但段永平就是可以置身事外。 为啥？ 手段高明，把自己藏得极好。 如果不是非常了解手机圈，好多人可能都不知道o和v是一家，更不知道这两家是步步高的子公司，更不知道这两家公司的大老板都是段勇平。 但要说段勇平低调，那也不能。 这人一直在公开活动，到处捐钱，国外捐，国内也捐，反正有钱。 所以说，这人是当今世界里最最标准的商人，该得到的全得到了，不该沾染的是一点没沾染。 这样一个人，打电话约他吃饭，能有什么事儿？ 说实话，杨磊很好奇。 虽然能猜到一些。 杨磊带着宋芳菲一起赴约，在恭王府。 他和宋芳菲到的时候，段勇平已经到了，带着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女人，也不知道是秘书还是小秘，反正挺亲密。 一见面，段勇平就笑呵呵地跟他拥抱一下，“磊哥，久仰大名。” “……”杨磊第一次因为被人叫磊哥而有些心虚，段勇平不管是江湖地位还是年龄又或者财富、能力都在他之上，喊他磊哥，这是要折他的寿，所以赶忙摆手，“平哥，不带你这样给下马威的。” 段勇平哈哈大笑，“绝对不是下马威，是你这个绰号太过响亮，都这么喊。” “那也不行，在平哥你面前，我哪有资格，喊我一声小石头我就心满意足了，平哥坐，我给你倒茶。” “太客气了太客气了，石头，这是弟妹吧？” “嗯嗯，女朋友，宋芳菲，现在有个小服装公司叫悦动体育，还请平哥多多照应。” “有你的面子在，谁敢不照应着，不过服装生意不好做吧？” “不好做，太不好做了，不过做都做了，坚持坚持吧，就当积累经验了。” “你们年轻人好大的魄力，那么大投资就为了攒经验，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厉害太多。” “平哥年轻着呢。” 好吧，段勇平不年轻了，61年生人，已经快五十岁了。 但话说回来，不到五十岁的年龄，在商界还真就是年轻人，因为传统商业领域里的大佬们，大多已经五六十岁甚至年龄更高，相比之下，段勇平可不就是个年轻人嘛。 不过现在的商界，年轻化是常态，刨除杨磊这个怪胎外，新生代都挺年轻，张超阳、小李子、丁三石、大小马都不大，更别说现如今的首富某桂园董事长杨女士，财富榜上瞅一瞅，年龄在四十岁以下的占了能有一半还多。 当然，年龄不是问题。 对这些有钱人来说，找个十八岁的小女朋友很简单，依然可以体验夜夜做新郎的年轻生活。 好吧，段总好像没有这方面的绯闻，也不知道是真没那么做过还是藏得很隐秘。 杨磊和段勇平闲扯好大会儿后才问：“平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吧？” 段勇平点头，“你的羚羊微博和蚂蚁科技都做得不错，有没有考虑过上市？” 第741章 抱大腿 “当然考虑过，就是奔着上市去的，不过公司成立刚半年，距离上市还太遥远，所以不着急。” “也是，不过股权分配这块最好早做，这对上市审查有帮助。” “我有在留意这点，会找专业人士安排。” “那就好，不过，有没有想过转让？或者融资？”说到这里，段勇平解释道：“我知道你不缺钱，不过融资花的是别人的钱，自己投资花的是自己的钱，不一样。” 不一样？ 杨磊内心哂笑。 有啥不一样？ 无非是拿别人的钱来发展公司赚钱那一套。 可是，咋不说赚到的钱也要分出去好多呢？ 明明可以把赚的钱全部收入自己囊中，为啥非要转让给你们这些投资人一大部分？ 如果实在缺钱，那是没办法，只能找投资人融资。 但在不缺钱的情况下，他要那么干就是傻缺。 除非，投资人能给他带来远超现金收益的其他好处。 段勇平能吗？ 或许拉拢段勇平这么一个大佬在一个利益集团内确实有些好处，至少可以让他认识更多的互联网大佬，拓展人脉，提高声望。 可是，靠他自己也能做到这些，完全没必要付出额外的股权，尤其是蚂蚁和羚羊的股权。 他一直把蚂蚁和羚羊看得很重，当然不会轻易地把股权分给什么人。 所以笑道：“道理我都懂，不过暂时没有融资的想法，而且我这个人和一般人还不太一样，对股权看得比较重，你要是让我学小李子那样只拿百分之十几的股份，我宁可放弃上市。” “少融点，找个靠谱的投资人，在上市的过程中可以帮你少走很多弯路。” 嗯，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 能量大的投资人，确实可以搞定上市过程中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上市变得很轻松。 但问题是，杨磊也不会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只要他的羚羊和蚂蚁做得足够出色，只会是各大交易市场求着他去那边上市，而不是相反。 就像某为，假如某为有上市的想法，那么全球范围内任何一家交易所都会大开绿灯并且开出各种优惠条件，什么券商也会呼啦啦地围上来。 为啥？ 利益太大。 所以，把蛋糕做大才是做生意的真谛，当你可以让一群人获益的时候，你就将自然而然地拥有相对等的影响力。 你的利益能辐射到哪个高度，就决定着你的影响力能达到什么高度。 还拿某为举例子。 某为的强势崛起，受益者有谁？ 一，数十万某为的员工，他们都能拿到高额的工资和分红。 二，上下游产业链上的每个相关企业以及企业员工。 三，各环节的代理商。 四，地方上，某为建造的各种研发和制造类基地和生产中心给地方上带来了海量的税收、工作岗位以及配套设施和经济状态。 五，国家，某为在通讯产业这块的强势崛起，给国家带来的好处是战略级别的，从此摆脱了通讯工程核心技术始终被外资企业掌控的局势，把最重要的命脉之一抓在自己手里，并且有了可以和外资企业讨价还价的底气，更有了可西方国家博弈的实力，甚至让国家看到了弯道超车的希望，毕竟通讯这块的突破虽然达不到产业革命的高度，但影响一国之运却绰绰有余。 而且某为的崛起，带来的示范效应是无法用数字来衡量的，让国内众多企业和企业家看到了另外一种生存方式。 相比之下，雷老板的某米在前四点也都不错，但对国家的好处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某米交税不算多，技术这块也没什么贡献，属于随时可以被替代的那种。 这么说吧，某为倒下，空下来的市场只会被国外那些企业抢走，因为国内没有人和企业能吃下哪怕小小的一块。 而某米倒下，空出来的市场基本上是个做手机的都能吃到，几乎没啥门槛。 其中的差距，真不是一般地大。 所以，当某为大公主被非法拘押之后，是国家层面出手救人，相比之下某高卢鸡的操作简直就是个国际笑话。 也因此，杨磊的脑子很清楚。 借势，没问题。 但要看借谁的势。 普通创业者都想抱大腿，例如段勇平这样的大腿，有些创业者甚至不择手段地去抱一些走偏门的所谓业内大佬的大腿。 高明一点的，抱官方某个人或者某一群人的大腿。 而杨磊，只想抱国家和民众的大腿，这才是真正的大腿，这是真正立于不败之地的大腿。 某为就是。 甭管网络上某个群体怎么抹黑诋毁某为，大多数民众都不会为此动摇，某为的产品依然受欢迎，做什么什么大卖，哪怕真的性价比不高，依然有大批大批的民众愿意买单。 原因很简单，某为和普通的企业不一样，是真正有担当有责任感的。 杨磊的觉悟虽然没有任老板那么高，但他愿意在行动上跟上。 让他抱段勇平这个米国佬的大腿？ 呵呵。 他更愿意打折这人的大腿。 好吧。 杨磊也就心里想想，至于段勇平的国籍，真没啥好说的，这是人家的自由，总不能因为人家是米国籍就喊打喊杀，那是不对的。 但不和这人合作，则是他的自由。 对方有入籍米国的自由。 他有不和对方合作的自由。 就这么简单。 所以笑道：“平哥，现在距离上市还太遥远，所以这些事儿暂时没必要谈，等到上市的时候，我一定向你请教。” 这就是敷衍了。 段勇平也知道，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看样子，我是捡不到这个漏儿了，可惜啊。” 杨磊微笑，“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是不是漏儿还不一定呢。” “不，必然是大漏儿，而且是惊天大漏儿，我早就知道了你的名字且一直在关注，你的言谈举止以及思维方式完全是成年人模式，有着远超你这个年龄的成熟，但又保留着你这个年纪应有的冲劲和胆气，所以，我一点也不怀疑你能做出天大的事业。” 第742章 占便宜 杨磊面对段勇平的赞誉，心内毫无波动。 因为，在他心里，段勇平就一个成功的商人，除此之外几乎没啥特别之处，最擅长的是赚钱。 对他而言，能赚钱已经不算是什么特别的能力了，他的朋友圈里，能赚钱的人太多，他本人更是赚钱狂魔，所以，看到名人的激动过后，他就没啥特别情绪了。 再考虑到段勇平此行的目的，他更没什么好感。 看好他，然后巴巴地跑过来提前占便宜。 对这样的人，他能有好态度才怪呢。 所以微笑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平哥太把我这么个小青年当回事儿了，而且我这个人吧你可能不太了解，总喜欢做些出格的事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栽跟头了。” 段勇平摇头，“我看人非常准，很少看走眼，这点，咱俩非常相似，你也一样看人极准，你名下这么多产业经理人，几乎全是无名之辈甚至根本没有从事过相关工作，但被你提拔上来却都表现不错，例如那个邓玉欣，啧啧，被你发掘的经历堪称传奇。” 杨磊眯起眼睛。 这姓段的什么意思？ 夸他？ 夸邓玉欣？ 还是暗戳戳的威胁？ 邓玉欣的出身，一般人可不知情。 段勇平这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在这个时候把邓玉欣的情况通过这种方式抛出来，啥意思？ 虽然认为段勇平不是这么不明智的人，但确实让他感觉不舒服。 所以直接摇头，“平哥，我可不敢和你比，你叱咤风云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屁孩，现在你的手机业务又做得如火如荼，我这么点小生意真不算啥，你呐，就别惦记了，倒是我惦记上了你的生意。” “啥？” “手机。” 段勇平笑了，“老弟，你要做手机业务？” “对。” “你知道做手机需要多少投资么？” “几十个亿吧。” “看样子，你还真做过研究，”段勇平叹了口气，“做手机业务，钱这东西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技术，是专利，现在的手机功能越来越复杂，性能越来越强大，所需要的软硬件数量堪称恐怖，光是摆平手机里涉及的种种技术专利就需要很长时间以及很多精力。” “没关系，现在做，总有一天会把所有的投资都成倍成倍地收回来。” “问题就在这里，”段勇平叹了口气，“做手机投资极大，但收获……这么跟你说，我的手机业务到现在还在亏本，不光是我，除了那些巨头，新入行的投资人要么已经亏到跑路，要么就是在硬撑，想在这个行业里赚钱，太难了，因为我们的对手是诺记和摩记，另外一些起步早的国产手机厂商也发展不错，竞争非常非常非常激烈，对你这样的新人极度不友好。” 这点，杨磊自己知道。 手机这行业吧，竞争确实激烈，但只要成功，收益也相当可观，哪怕把利润控制在百分之五左右，那也是个天文数字，看看雷老板就知道。 当然，雷老板的实际利润比雷老板宣传的那个数字要高得多。 但跟其他行业相比，手机行业的利润依然值得冒险，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外行想要转行做手机。 杨磊当然不是跟风。 而是真有这样的想法。 而且，他所了解的行业难度远比段勇平描述的更高。 诺记和摩记？ 再过十年，谁还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倒是摩记被某想收购之后还搞出点了小动静，当然只是小动静，和雷老板的某米争夺某款芯片的首发权，就像真假美猴王一样疯狂宣扬自己才是真正的首发，以至于两家高管在网上激烈互怼。 最后是某想获胜，虽然某米不认账。 当然，这也大概率是某想的营销策略，碰瓷某米蹭热度，也算是师夷长技以制夷吧，毕竟某米最擅长这一招。 结果某米也成了被碰瓷的那一个。 也不知道某米的雷老板当时是个什么心情。 至于摩记的结果…… 说起来悲哀，竟然还不错，被某想收购之后，凭借着比较强大的销售渠道和摩记深厚的历史底蕴，还是拿到了一定的市场份额，虽然没办法跟某米、某果、某为、某星比，但还是差太远了，勉强和某兴等手机所占的市场份额差不多，但就算如此，对比诺记而言也算成功，毕竟诺记复出之后造了那么多款手机却一款都没卖出去，造一款赔一款。 而真正有竞争力的行业对手其实是坐在他面前的段勇平控制的o、v两家，某为以及某果，某星在国外销量不错，但在国内几乎彻底消失。 尤其是o、v这两家，看似不像某为和某果那样实力强悍，貌似和某米一样是组装厂。 但实际上，这两家的步子走得极稳，一步一个脚印高速发展，虽然技术这块没比某米强多少，但人家也不搞事情，就老老实实做营销，在性价比、颜值、特长方面下功夫，短短几年内也积累了海量的死忠用户。 而且在赚钱之后，人也开始做技术，甚至开始做芯片。 是真正的做芯片，实打实的投资实打实的研发，不像某米那样用沙子造芯片忽悠傻子。 所以，在杨磊看来，他最大的对手反而是面前的段勇平。 也因此，他更不可能让段勇平掺和到他的生意中。 本身就不是一路人，迟早又要成为最直接的竞争对手，真没必要浪费感情建立什么交情。 想到这里，对段勇平道：“平哥，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个行业有多难，但这不会影响我的决定，我也不是知难而退的人，所以，你要做好准备接受我的挑战。” “你真要做手机？”段勇平惊讶地瞪大眼睛。 “嗯。” “那我在前边等你，”段勇平哈哈一笑，“你这么一来，我还真有点压力了，万一被你踢出局，那可就丢人了。” 杨磊微笑，“那不可能，市场这么大，我又不可能独占，相反，咱们可以弱弱联合一起对抗那些巨无霸。” “诶，这个想法可以，”段勇平来了兴致，“老弟，你啥时候开工？” “再过两三年吧，现在还要啥没啥呢。” “那也行，我先帮你探探路……” 第743章 有默契了 探探路什么的，杨磊肯定不信。 但合作，还是可以的。 还是那个原因，段勇平是个标准的商人，还是非常成功的那种，信念就是利益至上，只要有钱赚，就没啥放不下的事情，和弱小的对手结盟在段勇平这里根本不算事儿。 所以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平哥加油，我先攒点家底儿，不然再多的豪言壮语都是空话一场。” 段勇平也笑，“你现在已经挺有钱了吧，刚到手三个亿美金，可以直接收购一家现成的手机制造厂商。” “不不不，那笔钱还没到账，而且那些钱已经有了用途，所以还得再等等。” “股市里的钱呢？” “也有用。” 段勇平来了兴致，“老弟这是有大行动？” “摊子铺得太大，要花钱的地方太多，钱少了都不够分的。” “都是黄金产业，投入大点也正常，不过你这投得不是一般的大啊，真要全部投进去，这不得有五十个亿？” “没那么多，”杨磊连忙摆手，“我可没那么钱。” “不对吧，我听人说，你在股市里已经净赚了十七八个亿，这还在涨，以你的基本盘，再涨五六个亿不成问题吧，加起来不就是小五十个亿？” “都是谣传，股市里的钱哪有那么好赚的，要还别人的本钱，还要交税，还有一部分是别人的投资，最后到我手里真没多少。” “虽然听上去像那么回事儿，但我总觉得不可信，老弟你肯定在藏富，对吧。” “没有没有，真没有。” “呵呵呵，”段勇平明显不相信，但也没有再问，而是转移话题，“老弟接下来的主要投资项目是哪块？互联网还是娱乐圈？又或者，房地产？” “我可不做房地产。” “我怎么听人说你准备盖房子呢。” “那是自用，不卖。” “自用？” “对，员工宿舍以及办公楼，不做商品房。” “为啥？房地产很火啊，利润也高，以你现在的名气和实力，进军房地产和捡钱差不多。” 杨磊反问：“平哥你怎么不做？” 段勇平做房地产吗？ 至少杨磊印象中是没有的，至少目前没有，因为段勇平的发展路线很明确，就是做电子产品，从早期的小霸王步步高到后来的蓝绿大厂，几乎没有偏移这个路线，虽然也投资了一些互联网的企业，但并不是做风投，而是直接花钱买点股票，算是理财。 理财和投资可不一样。 理财以保值为主，跑赢通胀就行。 但投资，那追求的都是至少百分之五十甚至百分之百的利润，尤其是在这个国内经济野蛮复苏的时间节点上，谁的投资收益要是只能跑赢通胀，那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所以，在他看来，段勇平这人的脑子确实很清醒，就抓住电子产品受众广更新换代快这个特点，只做这一类产品，确实很不一般。 段勇平则笑道：“我跟你们这些年轻人不一样，我脑子笨，只敢钻研一项产业，玩不来其他项目，也不敢玩。” “哈哈，我也一样，你不敢玩，房地产是勇敢者的游戏，我这种胆小怕事儿的只能玩玩互联网和文娱类的业务。” “哈哈哈哈……” 俩人对视，大笑。 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房地产这生意，说好做是真好做，说不好做也是真不好做。 如果能打通方方面面的关节，那真的好做，比抢钱都暴利。 但不好做的地方也在这里，想要打通方方面面的关节，需要投入很多，时间、金钱和精力也就罢了，最怕的是要打擦边球，甚至必须干一些正常人不愿意干的事情，尤其有可能涉及违法犯罪。 现在没事儿，没人追究，不等于以后没事儿，以后没人追究。 好多东西，真要沾上，一辈子都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毕竟商品房的产权是七十年。 七十年内，你都要为你盖的房子负责，万一有个闪失，真不是替罪羊能搞定的。 官方想定你的罪，才不会管你是不是法人代表，只要你是实际控制人和实际受益人，那就能追责到你身上。 当然，杨磊不太怕这个。 他怕麻烦。 也怕被人戳脊梁骨。 房价飙升时，被骂得最狠的就是这些地产商，名头越大被骂得越狠。 如果他只做房地产，那倒是无所谓，房子质量有保证的情况下，互联网上的骂声几乎不会影响到房子的销量，毕竟是几十万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东西，质量比其他都重要。 可他名下有太多太多其他产业，一旦口碑受损，这些产业必然会受影响。 尤其是互联网、文娱这两块，极度依赖口碑。 不过，这些细节没必要和段勇平讲。 笑过之后，俩人之间的默契就更深了一层。 说起来，杨磊从见到段勇平到现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对段勇平的印象就发生了好几次转变，从几乎要变成仇人到达成合作意向以及具备更深层次的默契，只需要几句话。 语言的魅力，确实有趣。 随后，杨磊和段勇平聊了很多。 依然是各种各样的八卦。 男人八卦起来，一点不输女人，只是八卦的内容和方向各有不同。 两个男人凑一块，各自拿自己知道的八卦消息说事儿，听到自己不知道的如获至宝，听到自己知道的更会兴高采烈地交流讨论。 吃饭到结束，俩人聊了足足三个多小时，全程没停过。 当然，主要还是靠杨磊带节奏，因为段勇平相对而言并不是那么健谈，谈完正事儿之后就有点无话可说的感觉。 但杨磊却不同，只要他愿意，有太多太多话题可聊。 好吧，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打听手机业务这块。 他确实打算进军手机行业。 段勇平是一个非常好的导师，这人对电子产品的理解是最顶尖的，虽然后来并没有怎么参与到蓝绿厂的运营，但依然对行业细节了解颇多，这让杨磊非常非常佩服。 这人，就俩字儿，牛批！ 不愧是国内第一批搞电子产品最成功的人。 也不愧是国内手机制造产业中走得最稳的人。 第744章 看不上 杨磊和段勇平相谈甚欢，越谈越投机。 当然，仅限于商业这块。 其他方面，他该看不起段勇平依然还是看不起。 这人能力确实强，但其他方面也确实上不得台面，只能说人各有志吧，人家一个美帝人士跑来国内赚钱再带回美帝去花，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人家的发家史干干净净可没有涉及国有资产流失这块。 所以，把段勇平当作一个美帝来的生意人就比较好相处了。 至于段勇平提出的要投资他名下的羚羊、蚂蚁以及欢动文娱等产业的事儿，他统统拒绝。 而且拒绝得非常果断，不给段勇平一丁点念想。 不只是段勇平，其他人来了也没戏，除非对方能拿出和蚂蚁、羚羊等产业对等的产业让他也投资一波，例如某里或者某企鹅，否则想都不想。 一句话，有实力就有底气。 他不缺钱，也不缺机会。 人脉？ 那是什么玩意儿？ 就像曹德望，人稀罕什么人脉吗？那么大酒会上，几乎所有与会者都在端着酒杯拿着名片找机会拓展人脉，唯独人老曹在专心致志地吃烤鸭。 为啥？ 人家的实力在那儿摆着，只有人脉来找他的份儿，而不需要他自己却找人脉。 或者说，人家自己就是人脉，人家不稀罕那些临时结交的人脉，那种酒会上拓展的人脉，人家招手即来。 现在的杨磊也差不多，虽然实力没有老曹那么强悍，但什么都不缺，人脉这东西对他而言可有可无，需要的时候一声招呼自然会有人凑上来，钱给到位，啥样的人脉买不到？ 啥？ 有的人脉买不到？ 确实。 但花钱买不到的人脉，你指望着参加一场上百人参与的酒会就能获得？ 真想屁吃呢。 杨磊看得很清楚，所以一点也不担心拒绝段勇平会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何况表面上他和段勇平还谈得挺不错，甚至有了结盟的意向。 不过嘛，也不是没有收获。 至少，他又拿到了一张和大佬的合照。 和段勇平分别之后，当即上传到羚羊微博上。 配文：“一顿平平无奇的午餐，平哥买单。” 然后，粉丝们迅速跟进。 “平平无奇？” “看看磊哥这平平无奇的午餐，再看看我碗里的工作餐，我开始怀疑人生。” “那我吃的是猪食？” “我这午餐怕是连猪食都不如。” “人生如此艰难。” “等等，平哥？这是谁？” “有点面熟，有认识的赶紧出来指点一下。” “段勇平。” “卧槽，是这位啊，也是个传奇人物。” “段勇平算什么传奇人物？虽然步步高作还算不错，但跟磊哥比哪里算什么传奇？段勇平二十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就算是现在，段勇平全部身家加起来能有磊哥多么？” “嘿嘿，不说其他，这颜值和气质就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怎么和姓段的搅和在一起了？” “咋地？杨磊打算造mp3？” “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别往一块硬凑，磊哥，你应该多找小李子聚聚，段勇平算个什么哥？” 好吧，现在的段勇平虽然不错，在圈里算个老大哥级别的存在。 但在普通民众眼里，这人真就啥都不算。 也就是互联网还不怎么发达，段勇平拿到美帝国籍的消息还没有传播开来，不然的话怕是要被骂到自闭。 不过也正常，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 然而就算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事儿，段勇平也在杨磊的微博下边被骂到狗血淋头。 当然，更多的是各种猜测，猜测杨磊是不是打算进军电子数码行业，造mp3之类的玩意儿。 没错，现在的绿厂还没有开始做手机，随身听、mp3、mp4之类的小玩意儿才是主流产品，虽然销量不错，但确实没啥太有技术含量的东西，而且最近这几年这些小东西眼看着有被淘汰的迹象，所以普通网友是真看不上段勇平，哪怕现在的绿厂并不少赚钱。 杨磊当然不会把普通网友的评头论足当回事儿。 但还是挑了一个网友的评论回复了一句。 这位网友猜测“我猜段勇平找磊哥是想学习张超阳。” 他则回复道：“你猜得很准确。” 确实，段勇平找她是为了收购他手里的某些股权。 至于这些股权是蚂蚁的还是羚羊的，又或者是常聊的，他就不说，就是要让人误会。 猜测段勇平的目的是收购的网友很多，为啥他偏偏选择带“张超阳”三个字的评论回复？ 就是为了带节奏，让其他人尤其是那些对常聊科技感兴趣的大佬们想入非非。 嘿嘿嘿。 段勇平辟谣？ 这有啥好辟谣的？ 段勇平难道不是为了收购他手里的股份来的？只是没谈拢罢了。 反正他也没说段勇平想要的是羚羊或者蚂蚁而不是常聊。 说起来，段勇平这点就很令人佩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投资而不自己冒险当老板，换个人至少会对常聊科技有那么点想法，但段勇平问都不问，目标很明确，就是拿到蚂蚁或者羚羊的一部分股权。 只想蹭车而不是自己开车。 这种人做事儿，确实稳当。 当然，这也跟段勇平的业务有关系，毕竟段勇平是做硬件的，不太懂互联网，没必要非得自己做，当个投资人蹭个车就足够了。 但曹国威却不一样。 当曹国威看到杨磊这条微博之后，直接摔了一个烟灰缸：“特么的什么人都要进来掺和一手，他们有那个本事玩转互联网？草！” 曹国威的下属们也很无奈，某浪本来就在转型期，之前也有过考察国外那些sns类的软件，感觉确实有前途，但国内的互联网生态以及各方面条件都还不太成熟，打算等等再弄。 结果他们还在等待的时候，忽然就蹦出来羚羊、飞越、常聊三兄弟，直接把他们还没有实施的计划变成了活生生的产品，而且是成熟度极高的那种，还在很短时间内直接占领了这方面的市场，合计拿下几百万的注册用户，绝了他们的后路。 谈收购没谈成不说，还被隔壁的张超阳抢了一个先手，拿下了状况更好一些的飞越科技，连创始人团队都整体打包了。 这还咋玩？ 第745章 组合拳 曹国威很生气。 但又不得不第一时间联系杨磊，生怕常聊科技真的被某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大佬买走。 真那样，某浪可就尴尬了。 自己做微博？ 可以。 但等到某浪做出自己的产品，羚羊、飞越、常聊这三家早已经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了，某浪连尾气都吃不到，大概率要完蛋。 偏偏某浪没有其他产品做支撑，现在流行的博客眼看着就要被微博取而代之，再拖下去，必死无疑。 所以，曹国威尽管很气，但还是下了死命令，“成立一支攻关小组，专门研究杨磊，越快越好，找到他的弱点，争取以最低的价格拿下常聊科技。” 副总叹了口气：“人家就是咬定三个亿美金不松口，我们有什么办法？” 曹国威坚定道：“是人就有弱点，没有弱点也有爱好和癖好，杨磊不是圣人，我们想办法投他所好，就算短时间内拿不下，也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得手，换句话说，得让杨磊持有常聊科技更长时间，说不定时间一长，杨磊自己都没耐心了，毕竟他手下已经有了羚羊微博，再养着一个常聊简博很不划算，持有时间越长越不划算，到时候……” “曹董高明。” “赶紧去办。” “曹董，你和杨磊接触过，能不能先说说你对杨磊的了解，这样也方便我们展开后续工作。” 曹国威陷入沉思，“杨磊这个人……完全不像个大一学生，成熟得不像话，而且极其世故，胆大心细脸皮厚，极难对付，面对他，我有一种面对某个老江湖的感觉，不，甚至比大部分老江湖还难对付，但他有两个致命的弱点。” “什么？” “喜欢古董和美女。” “古董？” “他就是做古董起家。” “那么美女……” “这还用我说？看看他微博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光身边的明星就有好几个了，还专门开了一家公司养了好几个艺校生，不出意外都是未来的明星，身边更有好几个漂亮的小女生。” “那，我们是直接送人给他？还是……” 还是啥？ 当然是搞间谍那一套了。 先用美女迷惑住目标，然后再让美女悄悄地吹枕边风，从而达到目的。 直接送人就很简单了，跟送礼一样，我送的礼物你接下了，那就得帮我把事儿办了。 前者的操作难度极高。 但后者需要付出的代价更高，因为能够左右这么大一笔交易的美女，那得是什么级别的妖孽？至少普通一二线女明星肯定不行。 曹国威想了想，也觉得头疼。 这事儿说起来简单，但真要付诸行动，却又极难。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对付的人？ 简直是油盐不进。 而且还极狠。 市值只有几千万最多一个亿的公司，就敢开价三亿美金。 啥人啊这都是？ 但曹国威又不得不佩服，杨磊确实捏死了他们某浪的死穴，常聊科技，他们某浪真就得拿下。 就算拿不下，也绝对不能让杨磊把常聊卖给其他人。 常聊在杨磊手里，算一笔负资产，相当于一个包袱，迟早要卖掉，这样某浪就算暂时没钱也还有机会。 可常聊被其他巨头收购，那么第一时间就会获得巨额的投资并且力争在最短时间内追上羚羊和飞越，到那个时候，某浪真恶毒一点机会都没了。 所以，曹国威想了想，给下属定了三个小目标，“一，争取把价格砍下来；二，想办法拖住杨磊，力争把杨磊拖到主动出让常聊；三：尽力阻止杨磊把常聊科技卖给其他人。” 说完之后，又道：“当然，我也会继续和杨磊接触，咱们双管齐下，争取早日往某浪走上正轨，不然的话，咱们必死无疑。” 副总想了想，“要不，咱们也搞个自己的微博？就算晚一点，也还是有机会的。” 曹国威叹了口气，想说你们不了解杨磊，杨磊开局就搞了三个同类网站出来，显然就是为了断绝其他人创业的可能，自己搞，一定会面临羚羊等三家的合力集火，一样没有生路。 而且，他们某浪的技术储备也不太支持他们自研，虽然也能做出个模样来，但使用体验绝对绝对达不到羚羊微博那个高度。 但想了想，曹国威还是点头，“可以。” “那么，投多少钱和多少人？” “先来一千万，直接成立一个子公司，就叫某浪微博，人手……把公司能够做这方面业务的程序员都塞进去，另外再放出招聘启事，高薪招人，嗯，挖墙脚行动也得继续，羚羊、飞越和畅聊，能挖到哪个算哪个，不管成果如何，一定要制造出极大的声势。” “我懂了。” 这不难懂，就是虚张声势。 也可以说是欲擒故纵。 还可以说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反正都那么回事儿。 不得不说，认真起来的曹国威确实有一套。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少有人能扛得住。 就算杨磊来了，怕也要头疼一阵，尤其是美人计这块。 他对美人，一向是没什么抵抗力的。 可惜，杨磊不知道。 他只是接了曹国威的电话，在电话里俩人继续围绕着常聊科技讨价还价。 他依然一口咬定三亿美金不松口，一分钱都不降。 他再一次把曹国威气跑。 这一通电话不欢而散，但他心情却很好，因为曹国威越生气，对他就越有利，迟早有一天，曹国威会极其败坏地往他这儿砸三亿美金。 一想到那个场面，此时此刻的小冲突就啥都不是了。 反正生气的人不是他，气坏身体的也不是他。 哈哈哈哈。 再然后，杨磊的电话更忙。 段勇平仿佛是个引子，一下子引出来好多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大佬，都是谈融资的事儿，也有少部分谈收购常聊但都被三亿美金的价格吓跑。 当然，也有找他要投资的，各种离谱的项目一股脑地涌进他的蚂蚁邮箱，要多离谱就有多离谱。 直到他接到来自某个自称大强子的人的电话。 第746章 大强子 大强子？ 国内能有几个大强子？ 非著名的多如牛毛。 但著名的就那么一个。 所以，给杨磊打电话的正是不知妻美的那个大强子。 大强子在电话里的语气很温和，“石头兄弟，来我们京某东转转？” 杨磊挑眉。 大强子什么意思？ 不会是也看上常聊科技了吧？ 不太可能。 大强子虽然发展也比较稳，但现在的京某东还在起步阶段，正处于极度缺钱的状态，根本没有财力来做收购。 别说三亿美金，就是三亿人民币，也是现在的京某东根本拿不出来的。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大强子想借钱了。 说起来，自从他发了那条微博之后，找他借钱和融资的人不少，但靠谱的却没几个。 大强子是第一个。 不过大强子也真值得投资，虽然京某东的财务报表一直不怎么好看，看上去没多少盈利和分红，但实际上却相当稳，在电商这块，综合实力仅次于阿某里，后来的拼某多多以及抖某音都要差点意思。 尤其是大强子深耕多年的物流系统，堪称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城墙，其他任何一个挑战者在想要挑战京某东之前都要先想办法击败京某东的物流系统，只要物流系统不崩溃，京某东就始终屹立不倒。 再加上京某东比较特殊的仓储系统、经营模式、售后方式等要素，竞争力极强，绝对不是拼某多多那种暴发户可以比的，哪怕拼某多多和极某兔关系密切也没啥用。 所以，如果大强子真得想借钱，杨磊还真乐意。 当然，如果某东能稍微完善一下经营模式，那更好。 想到这里，杨磊欣然答应大强子去京某东转转的提议。 京某东的总部就在蚂蚁科技的隔壁，距离很近。 杨磊溜达着就过去了。 在京某东的办公楼下见到了大强子，以及大强子的妻子龚小晶。 夫妻俩手挽手地站在门口等他，看着要多和谐就有多和谐。 但谁能想到，这俩人会在早在几年前就离婚了？ 又有谁能想到，早已经离婚的两个人在离婚后还生了一个儿子？ 还有谁能想到，龚小晶会在离婚若干年后再次接受大强子的邀请重回某东担任战略副总裁？而且是在大强子第二次结婚的情况下。 从这个角度来说，大强子也算是杨磊的前辈和偶像了。 只有一点不太好，大强子太快了。 咳咳。 所以说，这世界真的有趣。 杨磊快走两步和大强子拥抱一下，喊了一声“东哥”，跟着和龚小京握了握手，喊了一声“嫂子”。 大强子和龚小晶都很热情，也很开心。 热切地引领杨磊进入公司，一边走一边介绍公司的情况。 此时的某东，要说大吧，其实也就那样。 但要说小吧，也不算小了，现在的京某东已经是仅次于阿某里的电商网站。 只不过大强子遇到了难题，缺钱。 电商烧钱有多可怕，做过的都知道。 别说这么大一个平台了，你就是在平台里开个小店卖货，也需要先烧好多钱，而且烧了不一定有用，但不烧绝对不行。 做电商，对手、用户、社会都不会给你慢慢积累的机会，必须更快一些，再快一些，越快越好。 最好像大强子本身一样快。 烧得越快，见效也越快。 这是互联网的特质所决定的，在互联网的加持下，以后的生活节奏生活方式也会大幅提速，快就是主题。 所以，杨磊也开门见山道：“强哥，缺钱了吧？” 大强子愣了一下。 龚小晶却点头道：“公司发展到这个阶段，想不缺钱都难，我们年前就在考虑融资的事情，也接触过一些投资人和投资机构，但一直没有定下来，直到前几天看到你那条微博。” 杨磊笑笑，“嫂子，这意思是，你们决定了？” “没有，不过我和大强子确实更好看你。” “因为我比专业的投资机构好对付？” 龚小晶微笑摇头，“不，因为你更懂互联网。” 杨磊秒懂。 这个回答可能不是准确答案，但绝对是真实的一部分。 做电商业务的，肯定更希望能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懂互联网的最好，如果是个互联网天才，那就再好不过了。 何况杨磊不只是有钱，更不只是懂互联网，还手握羚羊和蚂蚁这两个潜力巨大的流量入口。 哪个做电商的能拒绝这样一个合作伙伴？ 当然，杨磊好对付也确实是一个主要因素。 和那些专业的投资人、投资机构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那些个人和组织有多难对付，那是真正的吸血鬼，被那些人盯上，真能让创业者欲哭无泪还不得不和对方合作。 强势，精明，无情，贪婪，这是创业者对几乎所有投资人和投资机构的共同印象，没有例外。 所以，但凡有不那么差的选择，创业者们都不愿意和专业的投资人、投资机构合作。 杨磊就是这么一个不差的选择。 他年轻，有钱，懂互联网，手里也有资源。 大强子选择他，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想到这里，杨磊点点头，“这么说倒也没错，没有人比我更懂互联网，虽然我是个电脑小白。” 大强子和龚小京对视一眼，显然都没想到杨磊会这么不谦虚。 不过大强子还是反应快，笑道：“这点我得承认，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连个饭店都管理不好，而你已经拥有四家总价值超过二十亿美金的互联网企业。” 杨磊笑笑，“没那么夸张，也就蚂蚁和羚羊值点钱，飞越和常聊的价格其实偏高。” 大强子腹诽，能把估值两三个亿的公司卖出七八倍高的价格，这能叫偏高？这叫高到没边了。 但嘴上却道：“不算高，真要太高，张超阳可不会花那么多冤枉钱，老张又不傻。” 杨磊再笑，“强哥，你们打算拿多少股份出来融资？” 大强子咽了一口口水，“你觉得多少合适？” “我觉得没用，还得看你们的战略发展规划，总不能为了融资而打乱你们的整体部署吧？” 第747章 可以商量 大强子很想说他们根本没什么战略规划，再融不到资，公司都要倒闭了。 可此情此景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想的是百分之十左右，当然，可以商量。” 杨磊一听这语气，再看这表情，瞬间明了。 大强子这处境不是一般地不乐观，估计和其他投资人、投资机构接触的过程和结果都不怎么美妙，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底气都没有。 倒是龚小晶补充道：“主要还是看额度，如果石头兄弟你愿意把即将到手的三亿美金全砸下来，别说百分之二十、四十，就是五十六十也可以谈，当然，股权和股权是不一样的，经营权、一票否决权等权利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公司必须由大强子掌控。” 呵呵，这个女人果然和传闻中一样确实比较强势。 相比之下，大强子就要温和得多，没有龚小晶那么强的攻击性。 龚小晶说三亿美金全部砸到京东，可以谈到百分之五十甚至六十的股权。 听起来很正常。 但是个人都知道杨磊不可能那么干。 京某东也不能那么干。 这才是京某东第一轮融资，哪有第一轮融资直接干三个亿美金并且扔出去百分之五六十股权的操作？ 这不是闹么？ 所以，杨磊估摸着大强子撑死了扔出来百分之四十的股权，至于融资额度，那肯定是越高越好。 想到这里，对大强子道：“我要投资，那肯定也会按照正规投资流程和方式来，绝对不会干涉你的经营权和其他权利，最多以私人交流的方式给你点小建议，其他完全不掺和，不过我的胃口和其他投资人、投资机构一样大，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龚小晶微笑，“这是可以谈的，如果差距太大达不成协议也只能怪我们无缘，投资嘛，不要经营权也不要其他权利，不就是为了赚钱？很正常。” 杨磊点头，“那先说说你们打算融多少钱？” 大强子和龚小晶对视一眼，“至少一亿美金。” “你们的胃口也不小啊。” “彼此彼此。” “一亿美金，我有，也愿意给，那么，你们愿意让出多少股权？” 大强子和龚小晶再次对视，犹豫片刻后道：“百分之二十。” “少了。” “啊？” “太少了，”杨磊叹了口气，“虽然可以理解，但你们这个价格太高了，一亿美金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而且是只有分红权和一些基本权利的那种股权，这意思是你们对京某东的估价至少在十亿美金左右，可问题是，京某东真这么值钱吗？” “不值吗？” “值吗？” “不值！” “值，你的飞越科技都值三亿美金，我们京某东凭什么就不值十亿美金？我们可是有实打实的用户和业务的，比你的飞越科技强太多太多。” “但问题是，sns类业务全部在我手里，飞越科技我想卖多少就卖多少，物以稀为贵，张超阳不得不花这么多冤枉钱，可京某东不同，在电商领域勉强可以排在第二位，但和第一位的阿某里差了几十个京某东，不管是用户数量、业务范围还是技术储备、影响力、流量等要素，都和阿某里完全没有可比之处，处境相当糟糕。 “你们自己说，这么一家要啥没啥连潜力和未来都没有的电商企业，能值十亿美金？” 大强子不服气道：“但我们有渠道，有名气，有影响力，也有上百万的忠实用户。” 杨磊针锋相对：“可是在与阿某里的竞争中，你处于绝对的下风，你说的这些随时都会烟消云散一文不值，你那么点实体资产怕是连一个亿都不到。” “帐不是那么算的。” “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你的京某东看似不弱，但实际上在阿某里的高压之下危如累卵。” “那你要多少股权？” “百分之四十九。” “不可能！” 杨磊笑笑，“没什么不可能，慢慢谈嘛。”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 一半的股权，怎么看都太高了。 这才第一轮融资而已。 就算融资额度稍微有点高，高达一亿美金，七亿人民币，这个股权分配方式也太离谱了。 直接拿走一半，以后还融不融资了？ 再有一轮融资，他就会变成第一大股东，这谁受得了？ 就算搞ab股制度，也不能这么玩。 某度的小李子是持股不多，但那也是在经历过好几轮的融资之后才形成的，而不是在第一轮就放弃百分之五十的股权。 真没那么搞的。 所以，他说可以慢慢谈。 这第一口要价，就是意思意思。 其实他的心理价位也就百分之二十左右。 当然，这个价位肯定有点虚高，但他会从其他方面找补回来，他毕竟不是普通的投资者，投钱就完事儿了，什么都不用管地等分红，他也有自己的互联网业务和其他业务，有用得着大强子和京某东的时候，尤其是当大强子的物流搞起来之后，京某东对他的商业版图的帮助是战略级别的。 所以，他不介意在这个时候卖大强子一个好，换取战略层面的结盟。 他投资大强子，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帮手，而不是单纯的投资赚钱。 要是只想赚钱，大强子和京某东可不是好选择，因为京某东的财务状况一直不是非常乐观，时不时地还要贴钱进去，分红往往不多。 甚至就算他自己搞电商，都比投资京某东划算。 可惜，除了赚钱之外，京某东也有自身不可期待的优势，否则，京某东凭啥在竞争那么激烈残酷的电商行业里始终稳坐第二把交椅？ 龚小晶点头，“确实需要好好谈谈，各个方面，各个要素都要仔细斟酌，石头兄弟，咱们都开诚布公地交流交流，说说你的心理价位，以及其他要求。” 杨磊笑了，“嫂子，你这个洞察力确实不一般，我投资京某东，确实不只是为了投资，更多的是其他业务方面的需求。” “我明白，所以，尽管讲，把条件都讲明白了，咱们才好继续下去，不然一直藏着掖着太耽误时间。” “那我可就说了。” “请讲。” 第748章 太难了 杨磊坐直身体，望着大强子道：“你们也知道，我除了羚羊和蚂蚁，还有其他很多业务，而且以后的业务会越来越多，用到电商的地方也会越来越多，尤其是随着互联网对世界的改变，电商的地位越来越重要，我需要有这么一个战略合作伙伴。 “注意，是我个人需要，而不是我名下的某家企业需要，明白吧？” 大强子和龚小晶再次对视，同时点头，“明白，兄弟你继续讲。” “其实我考虑过自己做电商，而且有把握做大做强，因为我有很多创意和想法，有把握在五年内反超你们京某东，在十年内追上阿某里。”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做？” “太累了，”杨磊耸耸肩，“别人不清楚，我想强哥你自己应该有体会，做电商有多难，需要操心的事情有多复杂，方方面面线上线下那么多环节都得考虑进去，不能有一丁点差错，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大强子仿佛找到了知己，一把抓住杨磊的手掌使劲儿晃动起来，“老弟，还是你懂啊，做电商可太难了，仅售后问题就能把人逼疯，真的，太难了，不做电商不知道，做了电商就会知道世界上原来真的有那么多煞笔，不长脑子不长眼睛还特别爱找茬儿，讲道理都讲不通，根本没办法交流，气死！” 嘿嘿嘿。 杨磊当然知道。 其实，做服务行业的都知道。 有些顾客吧，真的没办法讲道理，你说什么人家都不听，就一口咬定人家自创的理论跟你纠缠，特别难缠。 重生前，开饭店的时候就没少遇到过这样的人。 例如，有个顾客点了一份水煮肉片，上去之后愣是说他上错菜了，说水煮肉片就是白水煮肉片，不能放辣椒。 还有个顾客则因为鱼香肉丝里没有鱼肉，愣是从他店里讹走二十块钱。 诸如此类的顾客，在电商行业中只会更多。 一想到以后有可能要跟数百数千甚至数以万计的这种死脑筋打交道，他就头疼。 这也是他没有亲自做电商的主要原因。 太累。 事儿太多。 所以，他拍了拍大强子的手背，“所以，强哥你得努力啊，就算当不了老大，也不能被老大甩得太远。” 大强子使劲儿点头，“有老弟你的投资，京某东一定能迎头赶上。” “那么，你的意思是，同意和我个人结盟？” “同意！” “好，那我就再让一步，百分四十，你给我百分之四十的股权，一亿美金马上到账，记住，是京某东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权，而不是京某东商城。” 单个商城，和整个集团，区别可大了去了。 大强子有些犹豫。 杨磊补充道：“你可以从蚂蚁和羚羊那边引流。” “成交，”大强子立刻答应。 这么干脆？ 杨磊知道引流这一招好使，但没想到好使到这个程度，大强子一听这个条件，就连砍价都不砍价了，直接同意了他的条件。 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呐。 京某东集团呐。 就算啥都不干也飞起了呀。 虽然京某东分红状况一般，但市值在那儿摆着，手持百分之四十的股权，什么都不干，也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时不时来一波买和卖，光赚差价都能赚到盆满钵满。 股价下跌时买入。 股价上涨时卖出。 买卖数量都不用太多，每次几百万股就绰绰有余。 这叫啥？ 这叫砸不破的金饭碗，只要股市不崩，京某东不倒闭，这碗饭就能一直吃下去。 当然，杨磊肯定不会这么没出息。 只是这么形容他的收获。 百分之四十的京某东股权，就算以后会被稀释，那也能保留至少百分之二十左右，按照巅峰时期京某东的市值计算，这百分之二十都有二百亿美金，如果被稀释得不太多，股权每多一个点，那就多十亿美金。 这就是电商的底蕴，做起来后极其吓人。 以至于杨磊有点感觉自己出价低了点，试探着问：“要不，我再给你加两千万美金？” “啥意思？” “再给我点股权。” “想都别想。” “哈哈，开个玩笑。” 杨磊很知足，百分之四十的京某东股权到手，还要什么自行车？ 而且，如果他愿意在后续融资过程中匹配相关估价并实打实地出钱，依然可以保留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可以稳稳地拿到四百亿的身价。 可惜，京某东起步有点晚，发力也有点晚，要到十一二年之后才能涨到一千亿美金的身价。 不过无所谓，他的目标从来不是单纯地赚钱。 当然，具体的股份分配方式还是要调整，现在的京某东还是个小作坊，要啥没啥，连公司的规章制度也还不完善，股权制度更原始，都需要慢慢调整。 但不出意外，会是ab股模式，a股就是正常股，b股则拥有十倍的投票权，这样只需要百分之十的b股就能掌握百分之百的投票权，和某度类似。 反正现在的京某东也没有其他股东，随便大强子怎么设定。 达成协议之后，三人之间的气氛就热烈起来了。 至于后续流程，那需要慢慢走，走几个月都不稀奇，毕竟涉及股权结构调整以及股东名单变动还有一亿美金资金的注入，每个环节都不能大意，需要专业人士一点一滴地梳理。 杨磊和大强子这些老板们达成合作意向就算完成任务，剩下的都是手下人的活儿。 如果不出意外，从今往后这就是一家人了。 至于杨磊个人和京某东的战略合作，这个没办法签合约，毕竟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会有哪些业务需要京某东参与。 而且，和大强子达成口头协议也足够了，大强子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儿食言。 何况他还有京某东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尽管没有经营权等权利，但某种程度上依然可以左右京某东的经营策略。 他这么一个大股东，真要和京某东谈点私人业务，大强子以及其他高管好意思拒绝？ 第749章 要债 杨磊持股这么多，最后必然要进入董事会，成为董事会的一员，哪怕就算没有经营权等权利，也一样可以直接影响好多决策。 就像腾某讯持股京某东一样，百分之十七的股权就成为了京某东第一大股东，可以直接派人进驻京某东的董事会担任股东。 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大强子会搞什么幺蛾子。 而且，这么说吧，在众多的互联网大佬中，大强子是相对最老实的那一个，连张超阳这家伙都比大强子鸡贼，小李子虽然手段一般般但心思也挺那啥的，也就大强子还保留着几分初心。 真不是奉承大强子，事实就是如此。 尤其是做生意这块。 基本上没做过什么突破底线的事情，至于京某东商城经营过程中出现的小龌龊，这个可算不到大强子身上。 除此之外的其他方面，那真没得说。 尤其是坚持给所有员工包括配送员做社保的举动，在所有互联网企业中都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杨磊是真的比较信任大强子。 这也是他愿意投资给大强子，并且开出比较优越条件的主要原因。 一亿美金，百分之四十股权，大强子真占便宜了，因为现在的京某东市值真不高，可他这笔投资下去，凭空把京某东的身价拉上去一个档次，以后再有人想投资京某东，只能比这个标准更高而不能更低。 所以，这是一笔双赢的投资。 双方都占了便宜。 不过京某东占的是现在的便宜，而杨磊占的是未来的便宜。 各取所需嘛。 很正常。 不到半个小时搞定投资意向，剩下的时间就是闲聊扯八卦。 大强子虽然不是那种很能八卦的人，可也绝对不是什么内向的主儿，相反，口才不错，思维很清晰，语气很真诚，是个极有魅力的人。 不客气地说，在众多互联网大佬之间，大强子的亲和力怕是最强的，网某易的丁三石虽然也接地气，但却少了几分真诚感，不那么容易取信于人。 大强子是真不一样，那个眼神，那个嗓音，那个语调和语速，都掌握得恰如其分。 再加上大强子比较和顺憨厚的面容，对女性的吸引力只会更强。 所以，也真不怪大强子能搞定那么多女人。 当然，十年后的翻车事件也只能怪大强子太迷信自己的人格魅力，被人给盯上了。 说真的，杨磊绝对不会去碰第一次见面并且完全不了解的女人，再漂亮也不行。 第一次见面没问题，但至少要了解对方的底细啊。 什么都不了解，就跟着人家回公寓去共度良宵…… 不怕碰上神经病刀客？ 一刀下去那可就一了百了了。 结果嘛，大强子还算幸运，只是丢了脸，让全世界都知道大强子只有两分半钟，甚至还被造出了“东”这样的时间计量单位，一东两东三东…… 跟坐牢比，只是丢脸，确实算幸运。 并且，大强子还顺水推舟地卸任京某东的法人代表以及其他一些关联公司的法人代表，也算找补回来一些。 嗯，有人说大强子卸任法人代表是被整怕了。 其实不是，人家只是顺水推舟光明正大地规避风险而已，公司还是人家的，什么都不影响，但人家却从台前转移到了幕后，甚至还营造出了一个受害者的人设，就问你高明不高明。 后来的杭城马也有样学样，公司的屁股坐得太偏被痛扁一顿，但杭城马本人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毕竟人家已经“退休”，公司里有什么事儿也找不到人家头上。 所以，那些说杭城马是被迫“退休”的说法，其实很蠢。 其实在国内国外，这种做法都非常常见，因为企业规模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影响力是无与伦比的，每个决策都有可能引发各种各样的风险。 这个时候，企业所有人肯定要想办法规避风险，否则，那真就和坐在火山口上差不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于是，大家都喜欢找个个人或者机构在明面上承担潜在的风险。 没事儿最好，有事儿就赚了。 像段勇平那种从一开口就隐藏在幕后的也有不少，所以杨磊说段勇平是个标准的商人，这人走得太稳，风险规避意识也极强，看人蓝绿大厂的口碑就知道，稳得出奇，手机行业里的种种风险都跟人家无缘。 所以，不要看到企业创始人卸任法人代表就说被“迫害”了。 如果卸任这玩意儿就算被迫害，估计全世界几乎所有企业家都愿意接受这种“迫害”。 杨磊和大强子夫妻俩聊了很久，在京某东的办公楼内看了个遍，还在食堂吃了一顿工作餐，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离开。 结果嘛，他非常满意。 虽然他嘴上贬低京某东，说人家危如累卵，实际上京某东的潜力很足，极有生命力，从员工们的工作状态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家很有潜力的好公司，有点类似于他的羚羊和蚂蚁。 大强子的口才一直不错，有号召力，擅长给员工打鸡血，一口一个兄弟把几十万员工激励到热血澎湃，恨不能免费为公司服务。 所以，京某东有这样的状态，一点也不奇怪。 但依然出乎杨磊的预料，毕竟他对京某东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重生之前那个万年老二，走得始终磕磕绊绊，虽然一直在前进，但总是风波不断，各方面都不是很顺，股价也一直涨涨跌跌地让人不放心。 现在一看，就真的放心了。 普通员工有这个精神状态和干劲儿，想不赚钱都难。 何况，还有他这个大股东加盟，稍微提点大强子几句，京某东还不是分分钟起飞？ 从京某东离开，杨磊直接给张超阳打电话，“老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到账？” 张超阳没好气道：“什么叫欠你的钱，这是买卖好嘛，公司还没易手呢，钱还是我的。” 杨磊撇撇嘴，“行了行了，别装委屈了，我知道你早就笑到合不拢嘴了，你这股价一波接一波地涨，短短两天里涨了十亿美金，赚翻了吧？” 第750章 信心的游戏 这两天，搜某狐的股价确实涨得很厉害。 收购飞越科技的消息一传出去，原本有点微跌的搜某狐股价强势反弹，噌噌噌冲上去，连续两天上涨，现在还在涨。 到目前为止，搜某狐的市值已经有三十五六亿了，眼看着就要突破四十亿。 虽然距离阿某里腾某讯和百某度还差一点，但已经甩开新某浪一大截。 而且吧，随着搜某狐的股价上涨，新某浪不涨反跌，虽然跌得不是非常多，但眼看着也要跌到二十亿美金以下了。 没办法，新某浪和搜某狐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业务结构、整体规模、发展方向都几乎一模一样，说是双胞胎都不为过。 原本两家企业在网某易的压力下还算难兄难弟，虽然有竞争，但也能勉强抱团取暖。 结果现在好了，搜某狐直接甩开难兄难弟一飞冲天了，这让被抛弃的新某浪能不伤心么？ 互联网上已经有股民在骂了，骂新某浪和曹国威不作为。 也是，在这一波的竞争中，张超阳和搜某狐展示出来的魄力和胆气，确实超过了新某浪和曹国威。 三亿美金，说拿就拿出来了。 这勇气，不是谁都有的。 股市嘛，本来就是一个和信心有关的游戏，企业能给股民信心，那股价上涨是必然的。 企业给不了股民想要的信心，下跌更是必然的。 正如十几年后，腾某讯放弃百分之十五的京某东股份，直接从最大股东变成不知名小股东，虽然都知道腾某讯这是为了收缩战场避开反垄断的铁拳，但是京某东的股价就是应声下跌，跌得老惨了。 为啥？ 按说以当时的京某东，就算没了腾某讯这个大投资人，依然能稳坐电商老二的位置，股价不至于跌那么厉害。 但这就是股市，稍微有一点利空的消息，都会竞相逃跑，都怕自己被套在里面，根本没有理性可言。 如果有理性，应该反手收购。 因为京某东的股价必然会涨回去，说不定还能涨更好，因为当时的京某东没了腾某讯这个第一大股东掣肘，说不定发展会更好。 可惜，当时的他并不玩股票，只是这么一想而已。 事实证明确实如他所想，京某东的股价在腾某讯撤出之后先跌后涨，还涨了不少。 所以想要股价上涨，其实很简单，给股民们信心就行，只要不是虚假信息或者瞒报隐报相关信息就行。 就像此时的张超阳和搜某狐，还什么都没做呢，两个大老板刚刚达成协议放出去个风声，这股价就应声上涨这么多。 要不说张超阳这次罕见地有魄力呢？ 如若不然，张超阳和他的搜某狐怕是还会像历史上那样被淘汰。 现在嘛，至少可以多支撑好长一段时间，一个飞越短博，够张超阳折腾个七八年了。 果然，张超阳笑得非常开心，而且身边就有莺莺燕燕的声音。 很明显，老张不是一般地开心，直接开心到这么早就嗨起来了。 张超阳哈哈笑道：“股价是股价，市值是市值，不一样的，不过老弟放心，绝对不会亏了你的钱，这样，咱们明天就签合同，签了合同就先给你两个亿，剩下的那一个亿在十五天内到账，没问题吧？” “没问题。” 俩人达成协议才两天。 这么短时间内能拿出两亿美金，已经非常不简单了。 要知道，搜某狐的盈利状况其实一直比较一般，真要说有多少流动资金，还真不一定。 不过这波股价大涨，能让搜某狐赚不少。 股市里涨上去的那些钱，当然是进了企业的口袋，虽然不是全部，但也够张超阳折腾好长好长一段时间。 所以，三个亿的美金，还真就是小菜一碟。 两天前，张超阳肯定怀疑过自己的决策，但现在，估计已经兴奋到忘乎所以了。 当然，杨磊也开心。 两亿美金呐。 以现在的汇率计算那就是四十五亿人民币。 两周之内还有另外二十二亿到账。 比现金流，他应该是民营企业里的老大。 和兴奋的张超阳聊了十来分钟，挂断电话后想了想，去了赵蕾那边。 赵蕾很兴奋，直接跳到他怀里抬头就亲，半晌后才气喘吁吁地松开，“我还以为你开心到忘了我了。” “我有啥开心事儿？” “最近不都是开心事儿？财色双收，一口气狂赚三亿美金，又勾搭上了李兵兵还有那谁谁等几个明星。” “他们啊，演戏罢了，利用下她们的人气，哪能跟你这个账房先生比。” 赵蕾展颜一笑，“那么多钱，都要存我们银行吗？” “那肯定，你可是我的账房先生，有好处当然先紧着你。” “嘻嘻，谢谢磊哥，磊哥，屋里请，我帮你好好分析分析这笔钱的处置方式。” “好啊，”杨磊还真想听听赵蕾的建议。 进屋，脱衣服，简单洗漱，茶泡上，零食端上。 赵蕾贴着杨磊道：“其实，我觉得磊哥你没必要把所有钱都存在一家银行。” “哦？”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这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赵蕾娇声道：“而且往银行存钱是最好的合作方式，虽然我们银行挺大，但你的产业那么多，不可能真的把所有相关业务都放在我们银行，总要和其他银行合作。” 嗯，道理是这个么道理。 俗话讲就是要舆论均沾，宠幸了宇宙行，也得宠幸下其他银行是不是。 虽然不怕什么，但确实有这个必要。 可是，话说回来，真有那个必要么？ 钱是杨磊自己的钱，放在哪个银行是他的自由。 而且他也不相信会有哪个银行因为之前没合作就拒绝后续合作。 没那样做生意的。 所以，搂住赵蕾“啪啪”就是两下，“没那个必要，你老公我是他们要仰望的人，我想和谁合作就和谁合作，钱在我手里，是他们要讨好我，而不是相反，明白了？” 赵蕾猫咪一样哼唧一声，“多谢磊哥宠幸，从今往后，磊哥说咋办就咋办，都听磊哥的。” 第751章 伪夫妻 杨磊和赵蕾之间的关系已经无法用常规意义上的亲密朋友来描述。 为啥？ 因为利益相关啊。 赵蕾要仰仗杨磊的存在才能赚那么多钱。 同样，杨磊的所有收入情况，赵蕾都一清二楚，他甚至把不少业务和存款都交给赵蕾打理。 另外，赵蕾父母来首都那次家长见面，也促进了俩人之间的感情深度，有那么点正式夫妻的意思了，毕竟是获得双方父母认可的。 当然，办手续是不可能办手续的。 死都不可能办手续，无论和谁。 没办法，他现在这个情况决定了他不能和任何一个人办手续，尤其是涉及这么多资产的情况下。 重生前的土某豆和赶某集可是前车之鉴。 这两家公司都是临上市的时候因为离婚的事儿直接被搞黄，而且直接催生出一个土豆协议，主要针对创始人和主要股东的婚姻状况。 杨磊当然不怕这些，他身边的女人都很靠谱，不可能干那种事情。 但是，投资人、交易所以及股民们可不知道这些，也不管这些，他们只看你杨磊能不能处理好感情生活，处理不好就是隐藏的大炸包，这信心就要打个折扣。 如果是小李子那种夫妻感情很好的也就无所谓了。 偏偏他是个花心大萝卜。 这种情况下再要跟某个女人领证，那可不就是自找麻烦？ 所以，为了避免这些没必要的麻烦，也为了确保后宅的安定平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 只是吧，这些话肯定不能跟任何人说。 事儿可以这么做。 但说出来，就有点让人伤心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很多事情都可以做，但得悄悄地做，不能拿出来炫耀。 得了好处就安安静静的，别到处卖乖。 感情生活里也差不多。 所以，保持现状比什么都强。 这也是杨磊信任赵蕾的基础。 如果他真的跟谁结婚了，生了变数，那就很容易产生问题，因为他给了机会。 人心嘛…… 所以他根本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当然，对赵蕾，他还是非常信任的，这是一个现实的女人，但更是一个知进退知轻重更知得失的女人，这种人不会像普通小女生那样意气用事，最重要的一点是会遵守游戏规则，不把她逼到绝路上，她也绝对不会破坏游戏规则。 其实这样的女人才是大多数，大家都各取所需，就算真分开也不会闹到天下皆知。 只有少数情绪和性格不稳定的、没主见的、确实阴狠毒辣的、被人控制的才会在这种事情上做手脚。 所以他真不担心赵蕾以及他身边这些女人会做什么。 但是吧，不得不防，万一呢？ 栽在这上边的男人可不在少数，而且越是有钱人越容易栽。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像他这样完全不给机会。 花心给全世界看，从一开始就自毁形象，且永不结婚，不给自己套枷锁也不给别人攻击他道德缺失的机会。 单身的时候，花心一些无所谓，没人说什么，说了什么也没啥伤害。 但结婚后，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结婚后，角色就变了，责任和义务也都变了，敢乱来，法律层面都要承担责任。 花心和出轨，那可是完全不同性质的两种行为。 所以嘛，身为重生者，一定要头脑清醒，千万不要盲目领证，真领证之后，做什么都没那么自在了，包括创业。 杨磊和赵蕾亲昵地搂在一起盘点存款和账目，一笔一笔都盘点过后才吃饭睡觉。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 杨磊依约前往张超阳订的酒店里，参加签约仪式。 他本来没多想，以为就他、张超阳、谭贵青以及几个公司的高管和工作人员。 结果到现场一看。 顿时惊了。 好家伙，这是搞什么庆典呢吧？ 这十几米长的大横幅是什么情况？ 酒店门口的巨型拱门又是什么情况？ 几十个穿旗袍的礼宾小姐又是什么情况？ 这绵延了不知道多长的红毯又是什么情况？ 数不清的媒体记者又是什么情况？ 反正，杨磊惊了。 而且他没穿正装，也没带女伴，毫无准备，直接把他干蒙了。 但就在这时，李兵兵从旁边跳出来，“磊哥儿，没想到吧？” “嗯，没想到，老张早跟你说了？” “他说要给你个惊喜。” “好吧，还真是惊喜。” 杨磊深吸一口气，直接挽住李兵兵的手臂，大大方方地朝红毯上走去。 他身高一米八五，身材好，颜值高，挽着穿礼服画浓妆的李兵兵是要多搭就有多搭，从远处看，绝对的金童玉女。 虽然他穿着休闲服，但在高颜值的加成下，站在李兵兵身边是丝毫不差。 紧张？ 不存在的。 重生后，他就没有过这毛病，也就上次赵蕾爸妈和他爸妈见面的时候稍微有那么一点点。 今天的阵势虽然大，但还不足以让他紧张。 毕竟是和各路大佬谈笑风生过的人，心态极好。 其实吧，还是有底气。 当一个人站在这个社会的顶层之后，那心态绝对不同，这点杨磊自己深有体会，因为他就是从底层爬上去的。 就像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狮子，在陆地上永远是那么淡定，可以兴奋、热血、激动，唯独不会紧张，因为在陆地上几乎没有威胁到它们的存在。 杨磊现在就像一头商界刚刚成年的雄狮，面对周围的闪光灯、窃窃私语、各色眼神，就像看到了一群可爱的小动物，对他毫无威胁。 这种心态加持下，能紧张才怪呢。 反倒是李兵兵的脚步有点发紧，差点踩到杨磊。 杨磊笑眯眯地问：“你这个大明星也会紧张？” 李兵兵低声道：“我这种大明星跟你们这些商业巨头比起来，连小虾米都不算，而且我也是第一次走这种性质的红毯，和娱乐圈里自己搞的那些可不一样。” “哈哈，没关系，以后多带你走几次。” “我感觉这样的机会可能不会太多，毕竟你们商界大佬大多喜欢低调，很少有人会像张董这么玩。” 第752章 记者招待会 这倒也是。 张超阳确实爱玩会玩爱凑热闹。 除此之外的其他人基本上不会这么高调，尤其是这类性质的活动真的不多见。 但杨磊还是笑道：“以前不多但以后绝对不会少，嘿嘿，没了张超阳还有我呢，以后多往我那边跑跑，这种活动多得是。” 这倒也不是吹牛。 真要想搞，他有太多机会搞这种庆祝活动，每个公司取得一定成绩就能搞一次，这么多公司，每个月都能举办一次。 当然，这种活动举办太频繁就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现在嘛，杨磊感觉还是挺新鲜。 而且，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这么多媒体人面前，要知道，这些记者中绝大部分都是财经类以及传统媒体记者，而不是娱记甚至狗仔，毕竟是张超阳举办的记者招待会，不是什么娱乐圈走秀活动。 所以他挽着李兵兵，一边走一边朝周围的记者们挥手。 记者们都快疯了。 他们提前得到消息杨磊会出席这次记者招待会。 但没想到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出席。 这穿着打扮。 这女伴。 这气质气场。 这颜值和身材。 果然名不虚传！ 所以媒体区的欢呼声就没停下来过。 好吧，杨磊是年度财经板块的超级新星，热度极高，地位和娱乐圈里的刘天仙差不多，极其吸睛。 偏偏他又没怎么公开露面过，显得相当神秘，有媒体采访也只能采访到他的同学、老师以及学校门卫这些，只能从别人嘴巴里来了解他。 现在见到了本人，当然开心。 这随便一张照片拿出去都能值不少钱。 何况还和李兵兵一起，卖给娱记，价格更高。 也因此，记者们的照相机就没闲下来过，几乎每个记者都要招呼杨磊面朝他们停留方便他们拍照。 杨磊也不矫情，挽着李兵兵像真正的走红毯一样走一步转三圈，再走一步转三圈。 反正在这里没有保安来驱赶他。 不到五十米的红毯，杨磊和李兵兵走了二十多分钟。 然后签字、合影。 走完这一系列流程，才见到张超阳。 张超阳一身大红色西装，穿得相当喜气，连发型都捯饬过，以至于那张丑脸看着竟然顺眼了许多。 走过去给了张超阳一拳，“也不打个招呼，想看我出丑是吧。” “嘿嘿嘿，老弟你会怕了这么点小场面？”张超阳笑嘻嘻地和杨磊拥抱一下，“老弟，合作愉快，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要一致对外共同战斗。” “好，共同战斗，一致对外，”杨磊点头，凑到张超阳耳朵边，“只要你给钱，一切都好说。” 当然是看在钱的份儿上。 没有那三个亿美金，他才没兴趣和张超阳胡闹呢。 他的目的不是纯粹地赚钱，但也绝对不嫌钱多。 张超阳面色不变，一边嘿嘿笑着朝其他人点头示意，一边低声道：“老弟放心，绝对不差你钱，而且咱们兄弟俩合作，钱算什么东西？还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那只能说是想多了。 杨磊暗自腹诽。 就张超阳那么点手段，就算收购了飞越科技，最多也就比重生前多支撑几年，最终结局不会有什么变化，除非有他这个重生者一直帮忙。 不然的话的，张超阳估计还是干不过曹国威。 虽然张超阳这一波展现出了非凡的魄力，但这家伙不稳定，玩性极重，只要给曹国威一点机会，就必然会被曹国威追上、反超。 说白了，张超阳这家伙就不是真正能做伟大事业的人，野心不足，注定了是个“小富即安”的结局。 当然，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万一张超阳就此开了窍，或者说找到了一个靠谱的总经理或者总裁，躺着就把钱赚了，也是说不定的事儿。 所以他笑呵呵地点头，“今天什么个流程？” “这个兵兵熟啊，走红毯，签字，合影，开场讲话，答记者问，签字，答谢媒体，会后酒会，就这一套。” “有这个必要？” “有，非常有，这可是三亿美金的大交易，是近一二十年内可以排进国内前十的大买卖，再怎么高调也值得，”张超阳点头，随即低声道：“主要是股民们爱看这个，这么多媒体帮咱们造势，明天的股市绝对又是一波大涨，稳赚的买卖，为啥不做？” 嗯，很有道理。 好算盘！ 杨磊还能说啥？ 就算是他，估计也会这么做。 毕竟全是好处没有坏处，为啥不做？ 就算有人批评也只是酸葡萄那种无伤大雅的批评，和三亿美金的大买卖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点头道：“也是这么个道理，只是这么一来，好像数你最赚钱，老张，得请客啊，大出血的那种。”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就这么说定了。” “到时候再让兵兵多带几个明星，保准让你玩个痛快。” 杨磊看了李兵兵一眼，这个大明星仿佛没听到张超阳的话。 啧啧。 不愧是大明星，这心理素质就是强，都被张超阳形容成那啥了，依然能面不改色地在身边守着，心态真好。 嘻嘻哈哈间，其他嘉宾也陆续抵达。 嗯，主要是大小明星，是张超阳请来助阵的，剩下的就全是商界名人，例如传说中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的汪小飞。 汪小飞有点小帅，面容甚至有那么点稚嫩，带着个小明星，挺张扬的样子。 还特意跑过来跟杨磊打招呼。 杨磊却一反常态地矜持，只是微笑点头，礼貌性地和汪小飞两人合了个影就带着李兵兵离开了。 李兵兵小心地问：“磊哥儿，不喜欢那个姓汪的？” “嗯。” “为啥？” “不是啥好人。” “啊？” “本身没多少能耐，却喜欢瞎逼逼，到处蹭名人的热度，装得和别人很熟的样子，还四大公子呢，就他家那么点小钱，算个屁的公子啊。” 事实也确实如此。 就汪小飞家里那么点资产，在商圈里算个啥？ 别说和整个商业界比，在他们的餐饮界里都算不得啥，也就逼格稍微高一点，走的时候高端路线以至于认识了一些名人而已，本身实力真的没啥好说的，赵爱清和赵爱清的地产朋友们随便哪一个都能吊打汪小飞一家，一点也不客气。 第753章 火上浇油 但这汪小飞这家伙会炒作，钱不多但小有名气，又能蹭，蹭着蹭着就蹭出来个四大公子。 和大s的婚礼本身也是一场炒作，和张超阳联手炒起来的。 只是汪小飞和大s这公婆俩在那场婚礼中都没得到各自想要的东西。 汪小飞本以为能借用老婆的名气去扩大事业版图，结果到最后才发现那么点名气根本没啥用，除了能混点曝光度外，对事业毫无帮助，甚至起到了反作用，毕竟娱乐圈事儿多，4v娱乐圈的事儿更多，没吃到羊肉不说还惹了一身骚，最后离婚了事儿。 大s更不用说，本以为汪小飞是个真大款，结果结婚后才发现，这个老公兜里真没多少钱，比她本人强不了多少，偏偏又花心，也和老家4v的朋友玩不到一起，同样选择了离婚。 当然，最讨厌的还是汪小飞那个极品妈。 那是真极品，谁沾上她，那可算倒了血霉，一张嘴跟那啥似的。 综合起来说，杨磊是真心讨厌汪小飞这一家人。 所以，根本不给汪小飞机会。 合影那是真不好拒绝，毕竟找他合影的人不少，只拒绝这一个，针对性就太强了，有点扫张朝阳的面子。 张超阳和汪小飞明显认识且关系不错，不给汪小菲面子，但得给张超阳面子。 说起来，也真是爱玩会玩的，张超阳和汪小飞能走到一起也挺合理。 毕竟都在首都混，还都爱玩，而且玩的圈子还都差不多，都喜欢和明星扎堆。 说起来吧，汪小飞要说穷，那也真不穷，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巨富级别的存在。 可是钱多钱少也是要看跟谁比。 在普通人眼里，汪小飞是顶级富二代。 但在杨磊这些人眼里，也就普通家庭而已，打拼这么多年赚的钱还没有他一次性投给赵晓竹和宋芳菲的多呢。 这就是差距。 只是一般人不愿意多嘴，不愿意拆穿汪小飞这个四大公子之一的真面目。 直到碰上王大公子。 一句“兜里那几钢镚”直接把汪小飞砸到破防。 虽然王大公子也不是什么好鸟，但这话说得一点问题也没有，大快人心。 李兵兵虽然只是个明星，兜里的钱比汪小飞更不如，但知道的事情却一点不少，毕竟娱乐圈里没啥秘密，所以也知道汪小飞的底细。 一听杨磊的话，顿时心里有数，知道杨磊看不起汪小飞这种人，便低声道：“那以后我也离他远点。” “咋？你们还有过交集？” “去他家饭店吃过几次饭。” “娱乐圈的都喜欢去他家吃饭？” “也不能算都喜欢，但他家档次可以，私密性好，而且汪小飞在圈内的人脉也不错，所有有事儿没事儿都喜欢往那边凑。” “看来我也有必要开几家店做大本营了，哈哈，专门给娱乐圈的人做一些大包间再留两个后门。” “磊哥儿果然有商业头脑，这招很高明，要不，带我一个？” 李兵兵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在杨磊手臂上蹭了蹭。 这个女人！ 大庭广众之下，杨磊还真有点不太习惯，主要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重生前重生后都没怎么参加过这种热闹非凡的酒会，更没在酒会上和异性这么亲密过。 但是，很刺激啊！ 那种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情的感觉，让他瞬间显出原形，只能急忙搂紧身边的女人遮挡。 同时低声道：“你这个坏女人，待会儿收拾你。” 李兵兵轻笑一声，“磊哥儿尽情责罚，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方式……” 好家伙！ 这是火上浇油吧。 一定是的。 杨磊两眼放光，拉起李兵兵冲进附近一个房间。 酒店里嘛，啥都缺就是不缺大大小小的房间。 这里是个小型会议室。 能容纳五六十人的那种。 俩人进去空荡荡的，连窗帘都没有。 但杨磊早已经热血贲张，哪管那么多，房门一锁，就把李兵兵推倒在宽大的会议桌上。 “别弄脏裙子……” “掀起来就好了。” 空荡荡的会议室。 国内一线著名女明星。 华丽的礼服。 修长的大白腿。 强健俊美的躯体。 这些要素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 期间还有人敲门，似乎是工作人员。 但杨磊不闻不问继续努力。 李兵兵只能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这种感觉，别提多刺激。 二十分钟后，俩人挽着手离开会议室，若无其事地融入人群中。 只是，李兵兵身上少了一件装备。 而杨磊兜里多了一只小小裤。 当然，从外表看，谁也发现不了异常，毕竟李兵兵的礼服是几乎拖地的长裙，从外表看还是很保守的，打死这些人都想不到华丽且保守的长裙里面什么都没有。 嘿嘿嘿。 杨磊暗自偷笑。 好在释放过压力之后就没那么容易炸膛了，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 两分钟后，张超阳找到杨磊，一把拉过去，“老弟，走走走，登场。” “我登什么场？” “开场讲话。” “我？” “对，你这个当事人不出面，让谁出面？谭贵青？他配不上今天这么盛大的场面，”张超阳一脸霸气：“今天这个盛大的聚会，就是为我们两个举办的，除了我俩，谁都不配！” 嗯，这么想，似乎也对。 这么大场面，随便找个副手或者小虾米，明显镇不住场子。 确实只有他和张超阳这个级别的大佬出面才对得起外面那乌央乌央的媒体人。 只是，他完全没有准备。 尤其是发言稿。 张超阳坏笑道：“以你的才华，还要什么发言稿啊，即兴发挥吧，走走走，你的女人丢不了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杨磊也不好再拒绝。 而且，心里还真有那么点蠢蠢欲动的感觉。 在这么盛大的场合中脱稿演讲，很有成就感啊。 什么？ 会搞砸了？ 想什么呢，他会搞砸？ 跟着张超阳走到后台，正好听到司仪在喊：“……欢迎我们张超阳张董和杨磊杨总登台演讲，欢迎……” 然后，有礼宾小姐袅袅娜娜地走过来给俩人指路。 第754章 精彩的演讲 张超阳在左。 杨磊在右。 一左一右登上嘉宾台。 登台的瞬间，欢呼声和快门声同时响起。 这俩人是国内最有钱的那一波之二，是国内名气最大的商业明星之二，尤其是杨磊，身上的光环实在太多太多，多到让人无法直视，再加上这个夸张到极点的年纪，谁不仰望？ 杨磊朝台下众人挥挥手，站在张超阳身边。 张超阳清清嗓子，欢天喜地地说道：“你们肯定都已经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但我请过来的重量级嘉宾会说些什么，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 台下的媒体人们很给面子。 张超阳大笑，“我也不知道，连重量级嘉宾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今天会有这么盛大的聚会，他毫无准备，是我赶鸭子上架把他赶上来的，所以，接下来，欢迎我们的杨总脱稿演讲……” 说完，在阵阵大笑和掌声中把话筒递给杨磊。 杨磊接过话筒，吸了一口气，“老张确实打了个一个措手不及，不过问题不大哈，我北大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清华人的主场丢了面子，不然回去没办法跟全体北大人交代。” 众媒体人再次大笑，鼓掌。 在首都混，哪能不知道北大和清华之间的“恩怨”？ 瞬间get到这句话里的梗，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 而且，把这么大一场聚会，形容成北大人和清华人之间的争锋，可比单纯的记者招待会更有趣，不是吗？ 凑热闹，谁不喜欢？ 等众人笑过之后接着道：“当然，北大人和清华人之间也不是只有对抗，更有合作，例如我就经常去清华食堂蹭饭，清华其他不咋地，食堂是真不错，价格低分量足，要不然我那个在清华读书的女朋友也不会在短短一年时间里胖十五斤。” 众人再笑。 气氛更加热烈。 连张超阳都情不自禁地鼓掌，因为这个开场白可太好了，有炫耀，但却又很接地气，一点也不会惹人反感，同时还引出了“对抗”“合作”的概念，暗指两个巨头之间的关系是有对抗也有合作。 嗯，现实也确实如此。 杨磊名下的蚂蚁是做门户网的，羚羊是做sns的。 这两项主要业务正好和张朝阳的搜某狐完全重合，是再标准不过的竞争对手。 要不是有新某浪、网某易的压力，他们两家估计早就打起来了。 所以，张超阳真的很佩服杨磊的机智。 这可是真正的脱稿演技啊，一点准备都没有的那种。 不说其他，这份急智和口才，就碾压了互联网企业圈里几乎所有巨头，怕是连杭城马都有所不如。 张超阳和杭城马接触过很多次，知道那人的口才很好，但很多时候更像一个杠精，杠是能杠，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现在跟杨磊这么一比，张超阳想明白了，杭城马缺了点气度，气度要差一些，杭城马很多时候的口才有点“尖酸刻薄”的味道，少了点智慧的感觉。 相比之下，杨磊的表现就要高明得多，大气稳重中带着点小幽默和平易近人，让人很难不产生好感。 杨磊则等掌声稍微平息之后接着道：“我们北大人和清华人之间的关系正如我和张超阳张董之间的关系，我俩业务完全重叠，是再直接不过的竞争对手，但我俩彼此欣赏惺惺相惜，所以私交极好，尤其是他在我这边花了三亿美金之后，我就认定他是我这辈子的好兄弟，毕竟，那是三亿美金，二十二亿人民币，我这辈子都指望着这笔钱过日子了。” 众人再笑。 张超阳更是笑到前仰后合，心里也愈发佩服，能在这种场合把正经事情和小玩笑结合得这么好，简直是演讲的天才。 杨磊也笑，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只是吧，看到好兄弟公司的股价在短短两天内涨了好几个亿的美金，我又酸了，什么？今天还在涨？我，我忽然有点后悔了，老张，能反悔不？” 张超阳一边大笑一边摇头，“不能，落子无悔，何况咱们已经完成了交易。” “行吧，那就恭喜你，恭喜你的身价在花掉三亿美金后的两天内涨了七八个亿，”杨磊嘴上说恭喜，表情却要多酸就有多酸。 当然，是演的。 但节目效果好啊。 这跟说相声一样，哪个不喜欢？ 这些媒体人和现场的商业精英们也不是第一次参加类似的活动。 可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开场讲话。 这叫一个妙语连珠，比最近在首都大火的郭德钢是一点不差。 杨磊和张超阳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气氛烘托到巅峰。 不过杨磊还是稍微有点可惜，因为他抛出去的好多包袱，张超阳都没接住，不然的话气氛会更热烈。 演讲结束就是答记者问。 也是这场聚会的重点。 毕竟是记者招待会嘛，记者们貌似才是真正的主角。 当然，回答记者提问的就不止杨磊和张超阳两个人了，还有谭贵青以及公司高管，毕竟来得多是财经类媒体人，会涉及很多专业的财经类知识，由专业人士来回答会更好一些。 但问题是记者们就盯住了杨磊和张超阳问。 毕竟同样的话从这俩人嘴里说出来，那分量完全不同。 尤其是杨磊。 记者们对他非常非常感兴趣，毕竟这是他的处女秀，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么多财经类媒体人面前，记者们有太多太多问题要问。 于是，记者们从他的发家史开始，问到对大a的看法，又问到他最近投资国际原油的动机，还问到了他对国际经济形势的看法，甚至有人问到了他对收藏市场的观点，更有记者化身娱记打听起了他的感情状态。 能回答的，他还是做了简单的回答。 他可不会浪费这么难得的好机会，不会浪费张朝阳的一番“好意”。 反正已经亮相，那就争取让所有人都认识他记住他。 所以，他放出了不少“惊世骇俗”的言论。 第755章 答记者问 “我的发家史其实很简单，就是走了狗屎运，捡了几个大漏儿，又侥幸遇到贵人愿意高价收购。” “啥？炒股的钱？借的，我一口气和人借了十几个亿这种事情肯定不告诉你们的啦。” “当然，女朋友的爷爷也资助了五个亿。” “谁说我吃软饭？谁说的？站出来，哈哈，其实我还真就是吃软饭长大的，没办法，医生说我胃不好，只能吃软饭，我也没辙啊。” “大a啊，肯定看涨啊，不过有涨就有跌，涨到一定高度必然会跌，到那个时候，就看谁跑得快了。” “当然，现在不至于马上就跌，咱们国内的经济形势正在强势复苏，上冲的劲儿还很足。” “能冲到多少点？六千吧，六千以后就比较危险了。” “不不不，我可不会跟你们推荐，那是犯法的，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 “我也不是什么股神，其实就是看明白国家大势之后借了个东风而已。” “国际经济形势？这也要问啊？这不明摆着的要爆发经济危机了吗？之前美帝那什么什么公司破产就是标志性事件啊，真的，这都摆在了明面上，根本没啥好说的。” “不过国际市场那么大，底蕴那么厚，还能扛一段时间，估计到明年才会彻底爆发，所以，别着急，慢慢来。” “对大a的影响？有，肯定有，但不一定都是坏事儿，知道吧，什么叫经济危机？就是既有危险，又有机遇，明年对咱们这个崛起中的经济体而言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机会，对个人而言也是好机会，避开危险，抓住机会，一波下来就肥了。” “我啊？我明年还不一定什么样呢，暂时没有大动作计划，走着看吧，反正有张董支持的三亿美金，就算再危险，我也能过得相当舒坦是不是？” “奥运？那不用说，必然是百年之内最最最精彩的一届奥运会，空前绝后的那种，因为重视程度完全不同，我们真的是以举国之力在举办这场奥运会，相信我，一定会非常非常精彩。” “蚂蚁和羚羊？在张董的记者招待会上就不给我自己打广告了，我怕张董会和我绝交，嘿嘿。” “我有几个女朋友？呵呵呵，我说一个你们肯定不信，我说俩你们肯定要骂我渣男，所以，我就不说，你们爱猜几个就猜几个吧。” “李兵兵？我们是好朋友啊，张超阳介绍给我们认识的，兵兵姐是个大好人，要不是她帮忙解围，我今天走红毯都没有伴儿，到时候可就很尴尬了，老张坑了我，只说今天签字，没说还搞了个红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宋芳菲啊，我同学，这点我在羚羊微博上已经解释过好几次了，就是同学。” “为啥投资我同学？当然要投啊，我又不是只投了宋芳菲，我们班所有人都有投资，对，我们班每个人都有项目，只不过没有这么大规模罢了，我照顾一下我的老乡兼高中同学，有问题吗？” “我个人其实没多少钱，就连老张即将支付的三亿美金也有了用户，羚羊微博就早早地预订了一亿美金，其他业务也都要花钱，何况我还欠着那么多外债，所以我估摸着三亿美金在我手里停留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 “我穷啊，真的。” “当然了，做生意就没有不欠钱的，这点我知道，不过我不喜欢欠钱，就算真欠了，也会争取在第一时间还给人家，欠钱的滋味可不怎么好。” “尤其是银行，对，不到绝路，我从来不和银行借钱，太坑。” “我有钱的时候他们疯狂想要借钱给我，真到我缺钱的时候，他们反而抠搜起来，所以真不愿意和他们借钱。” “你说得对，欠银行钱也是个本事，但欠的多了必然会暴雷。” “什么叫暴雷？就是把你公司全部卖掉也还不上的那种就叫暴雷，你欠那么多钱还不上，受害人咋办？几个亿对你来说是小事儿，可压在那众多的受害人身上就是一座大山，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雪崩的时候，落在个人身上的每一片雪花都是一座大山，所以，做企业，一定要慎重借款，不要为了扩张而盲目借贷，那对国家对民众都非常危险。” “对，我主要说的就是那些房地产公司，知道我为什么不做房地产吗？就因为这一点，我不愿意借钱，但不借钱呢就搞不过那些疯狂借钱的，所以我明知道做房地产赚钱但还是没有碰。” “你说那个项目啊，那是我自己盖来给员工住的，不卖，福利房，对，就是福利房。” “你可以跳槽来我们公司啊，蚂蚁网正缺专业的财经类编辑、记者呢。” “好了好了，给张董一些机会啊，你们没看到吗，张董的脸都绿了。” “……” 杨磊一个人回答了百分之七十的问题。 每个问题都很认真地回答了。 甚至有剧透。 但是，在这些媒体人耳朵里却都很出格，有一些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惊世骇俗。 毕竟，这才07年，这些人看世界的眼光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心态还没有转变过来，绝大部分人还没有做好迎接国内经济腾飞的准备。 所以杨磊这些大实话，把这些人惊得一惊一乍。 以至于今天的主角，张超阳、谭贵青以及飞越科技都被冷落了。 说一句鸠占鹊巢也不为过。 张超阳搭的台子，被他占了，嘿嘿嘿。 张超阳和谭贵青象征性地回答了几个问题后，直接进入下一个流程，也是今天的重头戏，签字。 杨磊和张超阳在若干摄像机和照相机的注视下，签下交易合同。 签字，盖章。 飞越科技正式易主。 从此往后，飞越科技以及谭贵青这些人和杨磊再无关系。 而他得到的是三亿美金。 三亿，美金。 这个数字绝对是个超级大数字，别说在国内，就是在国外也少见这样的大手笔。 所以，一众记者在真切地看到合同上的一大串零以后，都快疯了。 这么大笔的交易，完全可以记入互联网发展史上，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历史的见证者。 第756章 挑战小马哥 杨磊手持三亿美金的大纸板，朝着记者们摆了好几分钟的poss，这才得以离开。 三亿美金呐。 记者们不拍个够怎么可能让他离开。 签字后，剩下的事儿基本上就不用他管了，自有东道主安排，包括给记者们发放车马费之类。 至于酒会，基本上没记者们啥事儿，那是专属于大佬们额度狩猎场，至于谁是猎人谁是猎物，那就要看各自的手段了，猎人与猎物的角色，时刻都在变化。 杨磊当然是所有人心目中的最佳猎物。 年轻，多金，帅气，高大，强壮，才华横溢，能力超强，在几乎每个人心目中都是有价值的存在。 缺钱的想找他融资。 缺朋友的想跟他交朋友。 缺项目的想从他这儿找项目。 缺爱的，想从他这儿找爱。 当然，有李兵兵在，那些来他这儿寻爱的基本上都铩羽而归，毕竟现在的李兵兵正值巅峰时期，要啥有啥，综合实力极强，在国内都没几个能和她匹敌的，在这个小小的聚会里，那自然是毫无疑问的第一美女，那些小模特小明星在兵兵大姐面前统统黯然失色。 杨磊挽着李兵兵的胳膊，像一条自由自在的大鲨鱼，游荡在奢华热闹的酒会中，时不时应付一下来自四面八方的招呼。 喝酒？ 抱歉，他滴酒不沾，红酒杯里盛的是矿泉水，随便你们怎么敬酒。 闲聊？ 可以，正常聊天内容范围内都可以聊两句。 想深入交流就免了，除非能拿出吸引他的内容和话题。 至于上来就攀交情的那些，一律由李兵兵挡开。 李兵兵在娱乐圈里屹立那么多年不倒，情商智商都相当高，配合杨磊配合得相当好，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再加上不错的酒量，俨然是一个合格的跟班。 等张超阳忙完，他已经喝了一肚子水。 张超阳见面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弟，我们的股票又涨了。” 杨磊举杯：“恭喜啊。” “同喜同喜，”张超阳红光满面喜气洋洋地一口闷，豪气干云地捶了捶杨磊的胸口，“老弟，我有个好项目，要不要一起来？咱哥俩联合起来，这天下没有人是咱们的对手。” “哦？什么项目？” “先说有没有兴趣，有兴趣，我就说，没兴趣就保密。” 杨磊想了想，现在的搜某狐能有什么好项目？ 搜某狗输入法？ 不对，应该已经早就搞出来了。 那么是搜某狗浏览器？ 不应该啊，这么点小项目，张超阳自己就能做，没必要拉上他。 张超阳要拉他一块做的项目，必然不会是目前已经在做或者能自己做的业务，只能是张超阳自己想做但做不到的业务。 那能是什么？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杨磊点了点头，“你说吧。” 张朝阳凑到杨磊耳朵边，“做即时通讯软件，抢了鹏城马的饭碗。” 杨磊够大胆吧？ 基本上被他盯上的业务他都敢做。 可是，依然被张超阳这个建议吓了一跳。 挑战小马哥？ 还要抢了小马哥的饭碗？ 老张啊老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马哥的饭碗是那么好抢的？ 即时通讯软件可是小马哥的命根子，动这块的业务，必然会招来小马哥的拼死阻击。 虽然现在的腾某讯还没有腾飞，赚钱的业务也没怎么做起来，现在还在为寻找盈利点而发愁。 可再怎么弱小，那也是国内第一号的即时通讯软件啊，也是五十多亿美金的市值，用户数量高达两三个亿，而且用户粘度极高，想让他们抛弃扣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怎么抢小马哥的饭碗？ 难，太难了。 要知道，这不只是普通的市场供应问题，你供应什么产品用户就使用什么产品。 相反，这是一个用户选择的市场，用户选择哪款产品，哪款产品才能成为主流，得不到用户的喜爱，一切都是白搭。 在这方面，腾某讯走得很靠前，基本上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这么说吧，能在即时通讯软件这块击败腾某讯的，只有腾某讯自己。 其他人完全没有机会。 所以，他想都不想地摇头，“不不不，这个真做不了，我不掺和，你找其他人合作吧。” “别啊老弟，咱们慢慢聊，你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怕了一个小小的腾某讯？” 小小的腾某讯？ 杨磊寻思，要是腾某讯只是个小小的腾某讯，那你搜某狐岂不是小小小小搜某狐？得小多少倍，巅峰时期的市值差距怕不是有千万倍之多。 不过想想现在才07年，也就原谅了张朝阳的傲慢。 尤其是现在这个情况下，搜某狐股价大涨，眼看着就要到四十亿美金，距离腾某讯的五十亿也没多远，也真不怪张超阳觉得有机会干掉鹏城马。 何况，张超阳还拉上了他这个重生者。 虽然张超阳不知道他是重生者，但他的表现如此生猛，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一个强力合作伙伴。 理论上讲，张超阳拉上他，一起冲击腾某讯，是有概率成功的，而且概率还不低。 所以，怕是不怕的。 但麻烦啊。 招惹一个五十亿美金市值的腾某讯干啥？ 还是必然会以死相搏的那种腾某讯。 何况想要彻底打死腾某讯是不可能的，最多抢占腾某讯一部分市场，和腾某讯平分天下，收获并不多，和腾某讯都只能算是两败俱伤。 而且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天都要面对腾某讯的死命攻击。 这日子，可就难过了呀。 别看鹏城马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实际上这人特狠，做事儿基本上都是往死里做，被腾某讯盯上的，要么卖身给腾某讯，要么被腾某讯干掉，基本上没有第二种可能。 当然，如果真的狠下心来就是要把腾某讯彻底干死，那也不是没有机会，虽然比较渺茫就是了。 所以，杨磊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 想到这里，挑了挑眉毛，“你打算投入多少钱？” “至少两亿美金。” “我呢？” “你也两个亿。” “股权还有运营呢？” 第757章 全场最靓的仔 “股权咱俩对分，49.5和50.5，经营权、决策权等权利放在咱俩组建的小公司里，什么事儿由咱俩说了算。” “……” 杨磊还真被张超阳的异想天开说动了。 如果真这么搞，机会是真有。 尤其是智能机时代即将到来之前提前布局移动端，机会大大地有。 再加上他掌握的远超这个时代的经营策略，不说完全抢占腾某讯的市场吧，至少可以拿到一定的市场份额。 只是，想赚钱可就太难了。 因为即时通讯软件真不赚钱，腾某讯几乎垄断了这块的市场，但也没有从这块赚到太多钱，一直到十几年后，腾某讯的主要盈利点还在游戏和投资这块，自身的核心业务不但不赚钱，甚至得一直往里贴钱。 所以，问题来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抢下的那么点市场，带来的收益能不能抵消支出？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做生意，最终目的都是赚钱。 如果赚不到钱，就算抢占全部市场又有什么意义呢？ 流量？ 对腾某讯来说，即时通讯软件就是他们的流量来源，没了真不行。 但对杨磊而言则不一样，他有蚂蚁网，还有羚羊微博，这两个流量入口就算不如即时通讯软件，也不会差太多，至少可以保证流量足够用，只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做点广告，就能把流量缺口弥补上，没必要为了那么点自己不是非常缺的流量和腾某讯死磕。 所以，杨磊又犹豫了。 这事儿，还真是个两难的选择。 思考了几秒钟，他只能选择拖字诀，“这里说话不方便，回头找个方便的地方慢慢聊，行吧？” “行，”张超阳却很开心，以为杨磊这是同意了，说话的声调都忍不住拉高好几个。 然后，张超阳领着杨磊到处认识人，给他介绍各种各样的朋友。 其中就包括汪小飞。 这次，杨磊给了点面子，和汪小飞交换了个联系方式，简单聊了几句，又收下汪小飞一张贵宾卡，说是可以八八折消费。 当然，汪小飞说得很客气，“你们肯定不在意这么点折扣，主要是图个吉利。” 挺会说话的。 如果不是有个嘴巴很不争气的老妈，这人也不是不能相处。 当然了，杨磊觉得汪小飞和那个老妈应该知道分量，知道谁的事情可以乱说谁的事情不能乱说。 汪小飞和张超阳认识那么久，可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谈论过张朝阳的事儿，一句都没有，聊的全是娱乐圈里的，最多也就骂过王大公子一句，还是王大公子先惹他来着。 这叫啥？ 这叫知趣儿。 所以，杨磊尽管不喜欢汪小飞，但也没有刻意避开。 真要那么做，反倒是显得他怕了汪小飞一样，传出去指不定会有人说些什么怪话呢。 除了汪小飞以外，还有很多名人，要么是娱乐圈里的名人，要么是商界里的名人，反正杨磊认识了不少人。 但不管什么样的名人，在他跟前那都是小弟。 真心话。 三个亿的美金往那儿一摆，有几个人能不弯腰？ 这可是实打实的三亿美金，不是什么身价之类的东西，可以直接从银行兑换二十二亿人民币出来。 所以在酒会上他又一次抢了张超阳的风头。 尤其是在女人缘这块。 要不是有李兵兵镇场子，他几乎要被那些疯狂的女人彻底淹没，大大小小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什么样的美女都有，有明星有模特也有某些公司的管理层、员工甚至老板，还有一些是老板的女儿亲戚之类。 目的都很单纯，就是想睡他。 只要能得逞，从他身上薅一根腿毛，都能让他们吃到肚儿圆。 真的。 当你拥有三亿美金现金，且年轻帅气又有才华的时候，你会真切地感受到这个世界到底有多疯狂。 以至于他都记不清到底认识了哪些人。 一直到七点多，他才得以脱身。 一进房间，直接脱掉外套，对笑呵呵的张超阳道：“以后再也不参加这样的酒会了，太累。” 张超阳哈哈大笑，“其他人可没这么累，主要是你太受欢迎，所以，你不应该不参加，相反，应该多参加这样的聚会，慢慢地你就习惯了，甚至会喜欢上这种感觉。” “不不不，我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 “你会的，”张超阳神秘兮兮地笑道：“老弟你还是放不开，等你可以打开心扉迎接这些并且开始享受这一切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杨磊挑眉，“你丫的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套？” “无师自通。” “呸，一定有人带你，”杨磊鄙视道：“肯定是在美帝那边，别以为我啥都不知道，呵。” “好吧，你猜得挺准，确实在美帝那边堕落的，早之前，我是一个多么纯真的学术青年啊，结果跟着朋友参加了几次之后就彻底沦陷了，哎，老外太会玩了。” “说说，给我们开开眼界。” “不能说，到时候带你长长见识。” “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和那些臭烘烘的老外一起乱混，没意思。” “口是心非，真要把杰西卡送你床边，你不吃？” “那是例外，就好莱坞那么多女明星，我能看上眼的也就一巴掌之数，杰西卡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说嘛，你口是心非，什么不愿意和老外一起混，归根结底就不是老外不老外的问题，还是看脸看身材看气质。” “这么说倒也没问题，”杨磊伸了个懒腰，“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干掉鹏城马？” 张超阳也坐直了，“这要看你。” “看我？” “对。” “……” 张超阳接着道：“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做生意，十个我都不是你们这些人精的对手，我也就是仗着信息代差优势和先发优势才有今天，如果让我和你们一起起步，我估计在创业阶段就崩了，而你不一样，你是真正的天才。” “所以……” “对抗天才的办法就是拉拢另一个天才，鹏城马虽然也不是什么大天才，那脑子非常好使，而且很阴险，不好对付，只有你这种真正的天才亲自出马，才有机会把那家伙斩落马下。” 第758章 付出与收益 真正的天才？ 好吧。 杨磊有点小骄傲了。 被张超阳这种天才称之为真正的天才，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但他脑子没有糊涂，“老张，你这么说我没意见，但是，你确定咱们能顶得住腾某讯的拼死反扑？” “你说能不能？” “我还没仔细研究过，只知道现在的腾某讯有两三亿的活跃用户外加五十亿美金的身价，还知道腾某讯已经开始在游戏板块做布局，好像已经有所进展了，未来不可限量。” “对，所以要动手必须抓紧时间，不然的话，腾某讯真就起飞了，到那个时候咱们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只能被腾某讯吊着打。” “吊着打？不至于吧。” “老弟啊，你还是年轻了，虽然咱们这门户网和微博也是流量入口，但这流量和即时通讯软件带来的流量完全不同，而且腾某讯的野心非常大，真要崛起，只会进一步压迫咱们的生存空间，到那个时候，甚至可以轻松抢占门户网、微博这方面的市场。” “啊？” “你觉得，以腾某讯几亿活跃用户的体量做门户网或者微博，能打不过咱们？” “这个……” “咱们辛辛苦苦折腾那么久才能获得几百万上千万的用户，但人家只要推出相关业务，在自家扣扣上随便做个推广，起步就是几千万用户，就问你怕不怕？” “怕。” 杨磊确实怕腾某讯。 没辙，腾某讯的用户基础实在太吓人，裹挟着两三亿的活跃用户，做啥业务都自带数千万用户。 当然了，这只是理论上的事实。 现实中却是另外一码事儿。 现实中，腾某讯基于扣扣做的那么多业务，除了游戏板块有收获外，其他业务基本上都黄了，什么微博、电商、支付、短视频、门户网这些，看似热闹非凡，但钱花了不少，流量也投入不少，可结果依然被同行吊打。 甭管各路专家怎么总结经验教训，事实就是腾某讯基于扣扣做的业务，大部分都没能做起来，尤其是腾某讯的微博，从一开始就没长大，用户数量不少但活跃度极低，不到十年就黯然停止服务，寿命比搜某狐的微博还短几个月。 但这不妨碍他在张超阳面前装傻。 因为这事儿真没法说。 他怎么说？ 他能说别担心，腾某讯除了游戏以外也是做啥黄啥？ 嗯，这么说也没问题，这是事实啊，腾某讯亲手做大做强的业务，除了扣扣微信外，也就游戏这块了，剩下的业务要么收购，要么投资，并没有比阿某里强多少。 所以，杨磊现在的心态就很复杂。 一边认为张超阳说的有道理，腾某讯并非不可战胜。 一边呢，又觉得腾某讯实在太强大，很难对付。 而且这两种观点偏偏都还挺正确，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 这就很为难了。 咋整？ 心动，但又怕收益与付出不成正比。 干不干？ 张超阳不知道杨磊的想法，依然在那边嘚啵嘚，“老弟，怕就对了，说实话，我也怕，在收购飞越之前，我连新某浪都干不过，一度被人压着喘不过气来，随时都有倒闭的可能，那种滋味，很绝望你知道嘛，但现在，我不也挺过来了？” “但腾某讯的实力比新某浪强了不止一倍啊，不说市值，只说技术这块，腾某讯就是碾压级别的存在。” 这也是大实话。 腾某讯虽然恶名昭彰，但在技术储备这块做得还是不错的，不管是安全、云计算、大数据还是其他子分类，都做得相当不错，腾某讯那么多业务，几乎没有因为技术问题而出过岔子，这可不是一般的难得，而是非常难得。 国内互联网企业中，技术这块的综合实力比腾某讯强的真没几个，某度算一个，阿某里算一个，三六零算一个，金某山也算一个，其他……杨磊就真数不出来了。 当然，现在的蚂蚁科技勉强也算半个，虽然蚂蚁科技的综合实力比腾某讯差了太多，可那只是蚂蚁科技起步晚，而且就算如此，蚂蚁科技在流媒体技术这块的技术储备是现如今国内最强的，至少比腾某讯强，所以能算半个。 除此之外，再没有哪家国内互联网企业敢说自己的技术实力比腾某讯强。 腾某讯无耻归无耻，强也是真的强，否则早就被对手从技术层面干趴下了。 要知道，腾某讯的对手可是包括三六零这种纯技术类企业的。 所以，很难搞。 张超阳却道：“老弟，你怕啥啊，腾某讯是有技术储备，但你也不差啊，而且咱们有钱，一口气四五个亿的美金砸下去，什么样的技术和技术人才买不到？” 嗯，也是这么个道理。 但四五个亿的美金，说砸就砸啊？ 真把钱不当钱？ 花三亿美金买一个区区飞越科技这么虎的事情，也就是张超阳做得出来，除了你张超阳外，再没有哪个互联网巨头会干这么“蠢”的事情。 难不成，这家伙砸钱砸上瘾了？ 嗯，倒也是，在互联网世界里，想混得好，要么其他方面的实力很强，要么就得砸钱。 砸钱虽然是个笨办法，但也是最简单的办法，只需要学会砸钱，基本上就能有一定收获。 当然，砸钱也是个技术活儿，不是说简单地往公司里投钱，而是得砸对地方，还得把握好砸钱的时机、力度。 例如拼某多多，就很会砸钱，虽然口碑不咋地，但至少用户数量上去了，活跃度也上去了，营销额也上去了，然后，股价自然而然地上去了，人家目标很明确，就是要从股市里赚钱，所有一切操作都是为了提振股民的信心，至于平台赚不赚钱，反而是次要的。 人家拼某多多的老板黄征就很会砸钱。 张超阳么…… 杨磊始终认为这家伙不太适合做生意，缺乏足够的野心，偏偏做事儿又比较理想化，是典型的工科男思维，每个动作都想看到反馈，可在商业和物理完全不同，虽然也有相应的规则，但却更像传说中的混沌态，在商业生态中，同样一个操作，获得的结果可能是完全相反的。 第759章 你能做点什么？ 杨磊对张超阳真没什么信心。 真要把四五个亿交给张超阳操作，大概率打水漂。 不过花钱买技术和技术人才，这个思路没毛病。 任何一家企业都必须具备这样的思路，尤其是在起步阶段，都得花钱买，如果自己培养这方面的人才，那真要等到黄花儿菜都凉了。 而且未来一段时间内，国内外经济形势不太妙，如果真舍得砸钱，还真有机会拉拢到真正的大牛。 所以，点头道：“这个思路没问题，但细节方面还有待商榷。” “咱俩这不就是在商榷么？” “……”杨磊惊了，“你这意思是，今晚上就定下来？” 张超阳更诧异，“老弟，你好歹也是个身家几十亿的大老板了，做这么点决定也需要磨蹭好久么？” “……” 这么点决定？ 老张你可真敢说。 挑战腾某讯是就这么点决定？ 这也太儿戏了。 就算开个小卖铺，那也要挑个地段是不是。 这总投资四五个亿美金的大买卖，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下来，也太冒失了。 所以，摇头道：“这么大的事儿，真不能这么草率。” “这不是商量吗？” “咱俩商量？” “对啊，不然你还要和谁商量？你爸妈？还是你的女人？他们能影响你的决定？”张超阳惬意道：“老弟，天才还是要和天才在一起才有共同话题，四五亿美金的大买卖，如果连你自己都无法作出决断，其他人更不行，因为他们的地位、眼界、格局都跟你完全没得比，只会被这天文数字一样的投资额度吓到进退失措。” 杨磊沉默了。 张超阳这话还真有点道理。 这么大笔的投资，他身边真没有其他人能帮忙做决定，参考都不行。 相反，最终拿主意的还得是他自己。 嗯，毕竟是第一次当大佬，经验不如张超阳丰富。 以后得留意。 得有身为大佬的觉悟。 想到这里，坐直了身体对张超阳道：“行，那你说说你的想法吧，越具体越好。” 张超阳惊喜：“你同意了？” “同不同意要先看看你的决心和想法，和腾某讯抢饭吃，中规中矩的发展可不够，必须有独门绝活，老张，什么样的独门绝活让你有信心和鹏城马掰手腕？” “有钱。” “嗯？” “老弟，咱俩人总共出四五个亿的美金，做什么还怕做不成？何况咱俩还自带流量和用户，几十亿砸下去，砸也把腾某讯砸晕了，何况……” “何况什么？” “还有老弟你这个天才。” “……合着你这是借鸡生蛋的打算啊。” “嘿嘿嘿，能者多劳嘛。” “真要这样说，那股权分配方式肯定要变，包括各项权利。” “啥意思？” “多劳多得。” 张超阳沉默片刻，“老弟你学得真快。” “都是为了赚钱嘛，彼此彼此。” “那听老弟你的意思是，你也有想法甚至有信心和腾某讯抢夺市场？” “有。” 张超阳瞬间坐直了，“快说说。” 杨磊却反问：“为什么要跟你说呢？” “啥意思？” “嘿嘿，我有想法，有执行力，有用户，有流量，也有钱，我完全可以自己搞啊，为啥非得给你一半股权？”杨磊耸耸肩，“换句话说，老张，在挑战腾某讯的战争中，你能做些什么？别说钱啊，如果我用钱，多了不敢说，借十个亿八个亿和玩儿一样，很轻松，懂吧。” 张朝阳瞬间抑郁了，“老弟，别说得那么直白，显得我老张很没用。” “嘿嘿嘿，这可不是我说的，我只是问了个很严肃的问题。” “但你就是那个意思。” “随你怎么想，我就想要个答案，”杨磊认真道：“老张，挑选腾某讯的市场地位可不是闹着玩的，再怎么认真都不过分，先小人后君子，亲兄弟明算账，说的都是这种情况。” “有点夸张吧？” “不，一点也不夸张，合作的生意本就难做，多少合伙人因为创业之初没有划分好责任权利和收益而分道扬镳甚至成为生死仇人？” “这么说倒也有点道理，”张超阳想了想，认真道：“我可以把搜某狐的所有可利用资源都砸进去，毫无保留地那种，不管是用户还是流量。” “你疯了？” 张超阳说的事情，是疯子才能干出来的。 把本站所有可利用资源毫无保留地投入新的业务中，这种行为，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就是竭泽而渔。 而且，这会极大程度上损害到股东们的利益，能不能通过还是两说，就算强行通过，最后的结果怕也不是很好。 所以，杨磊真的被惊到了。 但张超阳却叹了口气，“老弟，实话跟你说吧，搜某狐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上边有网某易罩着，门户网这块这辈子再无出头之地，中间还有新某浪等一大堆门户网在抢流量，业务竞争异常残酷，下边还有更多的小站以及你的蚂蚁网这种新生站点，几乎没有了突围的可能，能多维持两年都算成功，一个不慎可能会直接被淹没。” “你这不刚收了飞越吗？” “飞越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虽然表现不错，但跟你的羚羊微博完全没有可比性，何况还有个常聊，不出意外，腾某讯、网某易甚至百某度和阿某里也会加入战团，看看这些对手，就我的搜某狐和隔壁新某浪最惨，想要不被吞并，只有抱大腿开辟新的阵地。” 杨磊上下打量张超阳。 这还是那个不求上进的张总么？ 印象中，张超阳根本没什么野心，就是混日子，反正基本盘在那儿摆着，赚也赚够了，从一开始就躺平了享受生活，吃喝玩乐啥都干，就是不干正事儿，从成立搜某狐开始就没有想过做其他业务，仅有的一些新业务也都是随大流，成与败完全交给老天爷的那种。 二十多年下来，最成功的一项业务竟然是搜某狗输入法。 嗯，只有一个输入法做得还行，被腾某新收购了。 其他什么搜某狗浏览器之类的东西也搜某狐微博一样没运行几年就停止了服务。 可现在呢，这么一个早就躺平的人竟然冒出了这么强烈的紧迫感，以至于要挑战腾某讯。 这…… 第760章 老张受刺激了 杨磊上下打量张朝阳，“老张，你这是被刺激得不轻啊。” 张超阳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尤其是你小子的异军突起，真把我们这些老家伙吓得不轻，再不努力点，以后真就没有我们的生存空间了。” “夸张了夸张了。” “夸张？一点也不夸张，”张超阳满肚子怨气，“我敢保证，你的蚂蚁和羚羊做起来，最先倒霉的必然是我们搜某狐，然后是隔壁新某浪，剩下的那些，就要看你想不想和他们抢饭吃了，你真要抢他们的饭碗，没一个能安生的。” “……你这话说的，我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 “差不多，对我们这老家伙而言，就一个感觉，狼来了，狼真的来了，不光吃肉，还要咬人，不只是我，丁三石小李子鹏城马这些人也一样会怕你。” “我不信。” “事实就是如此，”张超阳苦笑道：“不过他们没我这么不要脸，还拉不下脸皮子来抱你大腿，我就不一样了，我最识趣。” “……” “老弟，给个机会呗，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你真舍得？” “那必须舍得啊，再舍不得，公司都要没了。” 杨磊想了想，“这样，老张做即时通讯软件没问题，但得以我为主。” 张超阳却一点也不意外，“老弟你接着说，怎么个以你为主法？” “我成立一家公司，做大股东，你做二股东，另外我再拉两个伙伴过来当小股东，咱们团结几个有想法的大佬一起围剿鹏城马，风险共担，利益共享，但公司的日常运营和管理权限在我，我吃肉，你们跟着喝汤，咋样？” 张超阳眼睛亮了，“玩这么大？” “瞧你说的，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大点，小家子气的成不了气候，尤其是咱们要对抗的是鹏城马，就咱们两个会身单力薄了些。” “可是，你打算拉拢谁？” “能拉到谁就拉谁。” “都是互联网企业主？” “差不多吧，主要成员肯定是做互联网的。” 张超阳想了想，“咱们这么大张旗鼓，鹏城马肯定不会无动于衷，万一，他也拉拢其他人呢？” 杨磊一惊。 还真有这个可能。 毕竟腾某讯的扣扣体量足够大，是现成的大蛋糕，如果鹏城马舍得分一块给其他人，还真有可能拉拢到强援，例如杭城马。 重生前，鹏城马和杭城马是死敌。 但这是因为国内就他们两家实力最强，必然会走向对立面。 现在呢？ 现在还是三足鼎立的局面，腾某讯、阿某里和百某度市值几乎差不多，且在各自领域都是龙头老大。 如果贸然把腾某讯逼上绝路，腾某讯必然会联盟自保，和刘备“联孙抗曹”一个道理。 所以，张朝阳的担心很有必要，而且是很有可能变成现实的，为了生存，这些搞互联网的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重生前的3q大战就是例子，那真是撕破脸皮，为了争夺市场直接把用户当成了局外人，成了这些企业厮杀对抗的工具，是一点脸都不要。 抱大腿？ 那是常规操作。 可担心有什么用？ 既然决定要从鹏城马手里抢蛋糕吃，那就做好了和鹏城马死命相搏的打算，鹏城马就算使出再怎么厉害的招数，也得想办法接下来，而不是未战先怯。 所以微笑道：“没关系，他爱拉拢谁就拉拢谁，反正最后是用户做选择，除非他敢直接给用户发钱，那样，输了我也认。” 直接给用户发钱，其实是个好招数。 但目前还没有哪家互联网企业敢玩、会玩、能玩。 拼某多多，不就是直接给用户发钱么？虽然手续非常非常繁复，但也确实有用户实实在在地拿到了那笔钱，二百四百八百都有，所以说拼某多多确实会花钱，也舍得花钱，更有那么多钱可花，这也是个本事。 但现在，国内国外貌似还没有哪家企业这么玩，至少没有这么大手笔地玩。 所以，杨磊也不打算说。 这是笨办法，也是杀手锏，如果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再砸钱也不迟。 现在，就先把这个潘多拉魔盒藏起来。 毕竟他现在还是“穷光蛋”一个，比砸钱，真比不过腾某讯，人腾某讯好歹是市值五十多亿美金的巨头，还有好多实力强悍的股东在后边做后盾，短时间内他的财力真不如对方，这么早打开这个潘多拉魔盒，相当于把自己手里的核武器免费送给了对手。 他可不会干那么蠢的事情。 张超阳自然不知道他的打算，点点头，“做互联网，确实得有这种心态，畏首畏尾真的做不成大事儿，嘿嘿。” 这是在暗讽曹国威没有魄力，舍不得花钱买飞越科技。 好吧，这事儿确实值得张超阳吹一辈子，三亿美金砸下去，前脚还被人嘲讽冤大头，后脚就成倍地从股市上赚了回来，而且飞越在手，相当于在下一个风口提前布局，一举两得。 杨磊笑呵呵地奉承一句，“老张你还是很有魄力的，这点不得不服，只是跟腾某讯打擂台，只有勇气远远不够，谋略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这事儿必须以我为主，不然的话，我宁愿自己做。” 张朝阳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老弟你不是等闲之辈，你的野心，远比现在表现出来的还大，未来的互联网世界，怕不是要被你一个人统治了。” “那不能，就算我有那个能耐，国家也不允许。” “国家？” “反垄断啊，国外没关系，但在国内，国家可不允许互联网世界被某一家或者某两三家垄断，我也没有想过要做个垄断者，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你这已经在往垄断的方向发展了。” “嘿嘿，这是起步阶段，慢慢来嘛，这个时候国家可不会管你垄断不垄断的，先发展起来才是硬道理，懂吧？互联网不只是一个新世界，更是大国竞争的一条全新赛道，这条赛道上，咱们国家并没有落后太多，和美帝一起位于第一集团，所以，国家允许我们野蛮生长的，要治理，那也要到局势稳定下来之后再治理，在这之前，都是安全的。” 第761章 总纲 这可是杨磊掏心窝子的话。 大实话。 对这些互联网人的意义等同于《九阴真经》的总纲。 任何一个互联网人，在这个阶段领悟了这一段话，不说超越三巨头，至少可以混成一方诸侯。 毫不夸张。 而且这道理虽然简单，可一般人还真不懂不了解，因为这是从站在历史的角度总结出来的一些东西，现在的话，你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什么新赛道、第一集团、超越、领跑…… 在07年说这些，在几乎所有人的耳朵里就是天方夜谭，是鬼故事，不但没有人相信，还会有大批人嘲讽、攻击。 但张超阳这个高度的人，肯定明白。 因为国内整体虽然落后，但在很多方面已经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整体实力也相当强，张超阳身为清华物理系的高材生，又在美帝留过学，肯定了解这点。 尤其是互联网这块，国内什么情况，国外什么情况，张超阳比国内几乎所有人都清楚。 所以，原本懒懒散散的张超阳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严肃起来，非常非常严肃的那种，和之前那种普通的认真表情完全不同的严肃，“老弟，你这话，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吧？” 杨磊微笑，“这种东西，我轻易不说，说给你听，不只是因为那三亿美金，更因为咱们是未来的合作伙伴。” 张超阳使劲儿揉搓着下巴，表情严肃且纠结，显然内心极不平静，片刻后才道：“老弟，你这话彻底点醒了我，现在确实是非常关键的时刻，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掉队，现在掉队，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而且这个机会……” 杨磊继续微笑。 “老弟，开始吧，干特娘的鹏城马一炮，赢了，咱们通吃，输了，也不后悔。” “我的条件，你同意？” “先把大方向定下来，那些细节可以慢慢商量。” “那行，”杨磊也不墨迹了，朝张超阳伸出巴掌。 “啪——” 俩人击掌。 这就算是达成了初步意向。 以俩人的个性，达成意向基本上就不会再反悔。 杨磊自然不必多说。 张超阳也是敢掏三个亿美金当冤大头的人，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跌份儿。 达成意向后，杨磊直接道：“公司我来搞，以个人名义，我先投十个亿，你至少五个亿，股权这块，我拿百分之五十，你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留给其他股东以及做备用激励股权，公司经营权、一票否决权等权利都在我手里，没问题吧？” 张超阳想了想，点头，“没问题，不过老弟，以公司名义投资会不会更好一点？” “不，就以个人名义操作，以公司名义去搞，牵扯太复杂，咱们这种挑战者的角色，还是轻装上阵比较好，否则公司可能带来的那么点助力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扯后腿的。” “……行吧。” “别说你拿不出五个亿的现金？” “咳咳，别说了，还真有点难。” “嗯？” “我的开销有点大，而且有一部分现金在股市里，你懂的。” “那也不信你连五个亿都没有。” “有是有，就是得凑一凑。” “多长时间？” “半个月。” “行，我先做前期准备工作，争取早点把公司搞起来。” “要不要先放个风声出去？” “不要，在产品上线之前得最大程度上保密，不能让腾某讯有了防备，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第一仗，一定要打得漂漂亮亮虎虎生威，否则，后边就很难做了。” “我呢？我能做些什么？” “你要做的就是掏钱，然后等产品上线，到时候一定会给你安排任务。” “行，”张超阳点点头，“那就这么决定了，老弟，不要让我失望，这可是搏未来的大行动。” 杨磊笑笑，“放心，我比你更认真，你好歹有几十亿美金的搜某狐做后盾，我现在要啥没啥更难以接受这种大行动的失败。” 张超阳挑眉，“看样子，你是真的有想法，不是在吹牛。” “嘿嘿。” “你是不是早就在谋划这事儿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 没有才怪呢。 身为重生者，哪个能不眼红腾某讯的流量和影响力？ 刚重生那会儿，他就想过要不要搞个山寨版的扣扣出来？ 只是当时没啥资本，而且想的是安稳度日，还没想过要搞大事情。 所以，当时也就是想了那么一想。 后来，那就不一样了，他是认真地考虑过相关计划，蚂蚁科技的主业务差点就做成即时通讯软件。 等谭贵青在飞越短博搞出内置的即时通讯功能，也就是私信功能后，又一次考虑过做山寨版扣扣和腾某讯抢饭碗的可能。 也就是说，怎么做即时通讯软件，怎么对抗腾某讯甚至干掉腾某讯，他是有腹稿的，虽然比较简陋，但大方向上绝对没问题，真要动手，绝对会被腾某讯和鹏城马一个大大的惊喜。 现在，最大的难题不在于钱，也不在人，甚至技术这块都没太大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他分身乏术。 他要学习，还要管理蚂蚁、羚羊等公司，虽然他并没有具体职务，像个甩手掌柜，但实际上大部分事务还要他这个当老板的做主，不然的话，以肖思语、叶甄等人的能力，还不足以带动蚂蚁、羚羊这样的企业高速飞奔。 现在再加一个即时通讯软件公司进来，他只会更忙。 一想到他忙得连家都没空回的场景，就有些头疼。 说好的享受生活，结果硬生生把自己搞成了工作狂，这算不算自己打自己的脸？ 但没办法，都和张超阳达成了意向，实在不能反悔，只能硬着头皮上。 忙就忙点吧，实在不行休学一年。 当然，他主要是想把腾某讯踩在地上，重生前可没少受腾某讯的气，真心的，太憋屈了，一边给腾某讯贡献大笔大笔的收入还要一边受着腾某讯的气，一想到那种滋味，他的太阳穴就突突直跳，血压就会急速飙升。 现在，他来复仇了。 第762章 复仇 生在兔子家，谁没有被腾某讯欺负过？ 甭管是大人小孩还是老人，巅峰时期的腾某讯真就把触角伸展到了生活的每个角落里，如果再给腾某讯一些时间，绝对是第二个三星。 一点也不夸张。 基本上和互联网相关的业务，都能看到腾讯的影子。 如果说联某想是依靠人脉和创始人的社会影响力来实现触角的延伸。 那腾某讯就是真正的资本扩张。 大实话。 联某想很恶心，但要说实力，给腾某讯提鞋都不配。 联某想的弱点在于创始人，创始人完蛋，联某想那一系列也就树倒猢狲散了，虽然有个女人，但成不了大气候，尤其是联某想是有立场的，而且是偏外的立场，这是最大的弱点。 而腾某讯则完全不同，就算鹏城马现在离开，腾某讯依然是那个庞大的资本财团，是没有感情和立场的，唯一的目的是逐利，有钱赚，什么事儿都敢干。 也就是鹏城马还算理智，能约束腾某讯。 如果没了鹏城马，失去约束的腾某讯就是一头脱困的猛虎，吃人的那种。 好在，兔子家不是隔壁宇宙国，反垄断的铁拳恰到好处地砸下来，再凶猛的老虎都要服服帖帖的。 杨磊重生前真没少拍手叫好，毕竟真的苦腾某讯久矣。 上网追个剧，一层又一层的会员跟叠buff一样。 连用了那么久的扣扣号，也要开那么多会员以及各种颜色的钻石才能确保使用很多主要功能。 玩个游戏也要被腾某讯一次又一次戏弄。 甚至回到家里看一会儿电视，也需要看广告、开会员…… 反正人家就是算准了你离不开腾某讯旗下的各种业务，就是要羞辱你的同时还要榨干你的每一分钱和每个月的流量。 偏偏，你还拿人家没办法。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这个重生者要下定决心做那个屠龙勇士。 用中二点的话来描述杨磊的心态，应该配文：“腾某讯，准备好接受来自时间行者的制裁了吗？” 哈哈。 开个玩笑。 他搞腾某讯本质上还是想赚钱，想拓展自己的商业版图。 毕竟，门户网和微博确实都不怎么赚钱，只能当流量入口用，但这两种业务的门槛低风险高可替代性也高，流量属性又比较单一，所以，有机会搞即时通讯软件，那必然要搞。 即时通讯软件带来流量不但稳定，而且属性更全面，只要做起来，那流量就是源源不断的，非常好用。 如果能把即时通讯、门户网、sns社交软件这三者结合在一起，那才算是真正的立于不败之地。 而且，最巧妙的是，他这些业务都是以个人名义搞的，法律层面上，这些公司都是单独的个体，不存在垄断不垄断的问题，只要他别仗势欺人，基本上没有被铁拳制裁的风险。 这是他旗下这些公司和腾某讯最大的区别。 腾某讯所有业务都在腾某讯名下，所有操作都代表着腾某讯这个大机器的意志，失控风险极高。 他这种则相反，虽然强大，但都在他这个自然人的掌控下，基本上不会失控，就算真的失控，只要把他这个创始人稳定住，他名下这些企业自然也就稳定住了，这些企业贯彻的是他这个自然人的意志。 对国家而言，对付一个自然人比对付一个没有感情的赚钱机构要简单太多。 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布局。 到现在为止，他在互联网领域的布局已经齐全了，电商这块有京某东，门户网和微博也有了，现在又加了个即时通讯软件，基本上把互联网的主流业务包括进去了。 剩下的细分业务，都是从这四大板块上延伸出去的。 杨磊现在要做的是抓紧时间把这四大板块基本盘做起来。 做起来后，剩下的就比较简单了。 就像播种，种下四颗必然会发芽的种子，然后浇水施肥让这四颗种子在除草的锄头铲下来之前野蛮生长，长得越强壮越好。 当然，播种、浇水、施肥都是技术活儿，一般人干不了，就算是杨磊自己也不敢保证他种下的这四颗种子就一定能成长为参天大树。 只能说，争取。 如果老天真不给机会，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正如有些公司的老板很努力，项目也很有潜力，员工们干得也都不错，可就是不出成绩，那真没辙。 鸿兴某克就是个典型，在成长的关键时刻老是遇到各种各样的灾难，就是发展不起来，你说咋整？ 给杨磊这个重生者，也一样无计可施。 这是真正的谋事人在成事在天。 当然，这些想法没必要和张超阳说。 现在，轮到他逮着张超阳聊创业的事儿了。 好在张超阳也被刺激得不轻，兴致很高，和杨磊聊了不少，尤其是和腾某讯有关的事情。 张超阳怎么说也是国内第一批互联网大佬，对腾某讯和鹏城马的了解远在杨磊之上，一些看似没用的八卦信息对杨磊其实很有帮助。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杨磊才离开。 和李兵兵一起。 去的是李兵兵家。 洗漱过后，两人相拥而卧，像一对小夫妻一样说着悄悄话。 李兵兵小声问：“你真要和鹏城马打擂台啊？” “嗯，咋了？” “有点怕。” “怕什么？” “怕你不是人家的对手，”李兵兵小声道：“商场如战场，尔虞我诈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论人脉，你肯定不如鹏城马那些老一辈，万一……” “你是怕张超阳反手出卖了我？” “嗯。” 杨磊笑笑，拍了拍李兵兵光滑的大长腿，“我心里有数。” “就是怕你……” “我做生意就这样，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大做强，不管是做互联网，还是做文娱，都是挑战者的身份，困难极高，遭遇商场里的尔虞我诈在我的预料之中，如果连这点困难都无法预料、无法克服，我根本不会浪费这么多钱，早就躲一边去享受生活了，反正以我的能力怎么样都会过得非常舒坦，你说是不是？” “磊哥儿霸气。” “嘿嘿，所以别担心，我做出这个决定，就不怕对手反击，各种各样的反击我都不怕，甚至被队友出卖也无所谓，因为这都是很正常的操作。” 第763章 正常操作 “正常操作？”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张超阳也是为了赚钱，为了拓展事业版图，如果鹏城马愿意出让一部分股权以及相关利益给张超阳，张超阳会毫不犹豫地卖掉我，因为人家可以提前获得他想要的东西，所以，明白？” “他是那种人吗？” “这跟人品没有必然的联系，只跟利益有关，他甚至可以两边站队，一边跟我联合，一边拿着鹏城马的好处，就像你和你们公司的其他女演员抢资源一样，抢得再怎么头破血流也不影响你们是个正常人，对不对？” “这倒也是，可张超阳是有点那啥，理想主义的一个人，应该不至于吧。” “错了，那是你们强加在他身上的标签，实际上，没有人可以用单一的符号来标志，何况张超阳的个性中虽然有点浪漫主义色彩，但同样也有商人所特有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劲儿，不然的话，搜某狐根本做不到现在这么大。” “好像也是……” “所以看人一定要看仔细了，不要被表面形象和单一形象所蒙蔽。” “那，磊哥儿你又有几种形象？” “这个就要靠你自己探索了，不过，先让我探索探索你的另外几种形象，”杨磊说到这里直接翻身，猛虎扑食一样把李兵兵压在身下。 杨磊通过亲身实践，得出一个结论。 李兵兵大姐有好多种形象。 而且全是影视剧里所看不到的。 非常动人。 极其大胆。 让他欲罢不能。 结果就是第二天早晨又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晨练，直到他接到薛雨莹的电话，“磊哥，你要搞腾某讯？” “嗯？消息传这么快？” “不然呢？” 杨磊无语，本来还想着多保密一段时间来着，结果这还不到十二个小时呢就被人泄密了。 果真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网上，羚羊微博上就有。” “我瞅瞅去。” “你可小心着点，腾某讯可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不过鹏城马做事儿虽然阴险但还算有底线，不至于乱来，更不可能因为一个小道消息就把我怎么样，你说是不是？” “这倒也是，不过，你真要做？” “对。” “那压力就很大了，蚂蚁网要对抗网某易和其他门户网，羚羊微博要对抗飞越、常聊以及其他可能会自研的巨头，电商这块要对付阿某里，现在还要对抗腾某讯，你这是要以一己之力单挑国内互联网领域的全部巨头。” “嘿嘿嘿，本来就是挑战者的角色，何况，我喜欢这种感觉，很爽，”杨磊说到这里奋力猛冲。 李兵兵趴在阳台上对着早晨的太阳咬紧牙关努力不发出一丝声响。 薛雨莹轻哼一声，“你知不知道这样四处树敌的行为很可能给几家公司带来极其严重的发展危机。” “危机嘛，有危险也有机遇，我巴不得他们动起来呢，只要他们动起来，机会就出现了，反倒是他们按兵不动才最难对付。” “这么说倒也有点道理，可压力真的很大，尤其是资金这块，你的这几个主要对手的市值加起来有二百亿美金之多，而你呢？” “放心，很快就有钱了，不着急。” “我倒是不着急，就是怕你忘乎所以了。” “我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就算有一天我真的破产，也有人愿意花钱养我，到时候我用他们养我的钱养你，绝对不让你睡大街。” “呸，那个时候我养你还差不多，我至少是个货真价实的海归，养你个小白脸绰绰有余。” “反正不影响咱们过日子，所以，不用担心，坐等你磊哥我大杀四方独霸天下。” “你啊，还是上微博看看吧，回应一下，顺带给你的羚羊微博再涨点热度。” “嗯，好主意，”杨磊点头，“对了，张超阳的钱到账了没？” “刚到十五个亿，都在你的大老婆那边呢，在你的个人账户里。” “……税费呢？” “缴了，一分不少，”薛雨莹有点不太满意，“真不知道你为啥就交税这么积极，这么多钱，在银行里多放一天都是几十万的收益，放到年底就是几千万，能干好多事情的。” 杨磊安慰道：“这么点小钱，无所谓啦，而且交税是咱们最基本的义务和担当，另外啊，在税务那边多刷点好感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懂吧？” “反正你也不打算偷税漏税，刷不刷好感度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去了。” 税务这块的事情本来就复杂。 哪怕你真的从来不偷税漏税按时缴税，可真要找你问题，税务那边也多的是办法。 相反，和税务搞好关系，除了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之外，还有不少好处。 啥好处？ 等到上市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就是平时烧香和临时拜佛的区别。 何况他这平时都不烧香，就是完成基本义务的同时顺带刷个脸熟，基本上没有啥支出就能达到最终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如果在十年后，这种行为基本上没啥用。 但在这个年头里，他这种行为，对税务部门来说就是及时雨一般的存在。 税务部门也要做业绩考核呀。 他这就是光明正大地帮税务部门冲业务，而且是合情合理合法的正能量型冲业务。 尤其是他纳税的额度还那么高。 就说这次，十五亿人民币到账，直接纳税三个亿。 而且是以他个人名义缴纳的，就问哪个税务部门不眼红？ 这三个亿缴纳上去，相关税务单位怕不是要连唱三天大戏以示庆祝再全单位每个员工发个大红包。 哪怕是首都，一次缴纳这么高额度个人所得税的个人也是极其罕见的。 不是有钱人少，而是偷税漏税想办法避税的人实在太多。 一点也不夸张。 越有钱的人，越有办法“合理避税”，而税务部门却没啥好办法，一直到十几年后才有改善，当时只抓了几个典型，那偷逃的额度就让全国人民为之哗然。 第764章 官宣 十年后，税务统计以及查漏技术水平大幅提升，国家越来越重视税务稽查这块。 于是，来钱最快的明星们先被盯上，从范兵兵到霜子姐，再到其他，一个接一个，该罚的罚，该补的补。 一时间，舆论哗然，普通民众们这才知道原来明星们竟然这么赚钱。 然而，等相关部门查到带货主播身上之后，明星们又成了小儿科，薇某娅一年赚的钱，比范兵兵霜子姐大半辈子的收入都高。 再等到相关部门查到某对4v夫妻头上，呵呵，薇某娅也成了小儿科，人家做“微商”的更赚钱。 可是真正赚钱的是这些人吗？ 不是。 还有更赚钱的。 只是没人敢查也查不到他们头上而已。 所以别看首都以及那些一线城市的超级富豪很多，但每年缴纳个人所得税的却寥寥无几，尤其是动则两三亿的个人所得税，真不多。 也因此，杨磊绝对是个异类，超级异类。 不过他才不会管其他人什么看法，他就是要交税，一分钱不少的那种。 至于那些不知道多少家毛遂自荐的“税务筹划”公司，都被他毫不留情地赶走了。 没啥意思。 堂堂重生者，也真不屑干这种事。 所以，尽管薛雨莹甚至赵蕾都劝他“合理避税”，但他还是统统拒绝了，而且不止一次，把两个管家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以至于薛雨莹都有点小幽怨，说她一身本领在合盛投资连百分之五十都发挥不出来。 嗯，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很多财会专业教的就是如何“合理避税”。 也因此，同样是财会专业毕业，有的毕业生每个月只能拿那么几千块钱的死工资，有的却早早地开上了豪车住进了豪宅。 如果真要避税，杨磊的办法可太多太多了。 但是，真没那个必要。 而薛雨莹赵蕾两个人习惯了他的作风之后也就不强求了，最多在交税的时候心疼地抱怨两句，该交的，却一分不少，她们可不会瞒着杨磊乱来，这点轻重，她们还是分得清的。 毕竟，偷逃税款那是犯法的事儿，不是老板要求，哪个管财务的会给自己找这种麻烦？ 杨磊和薛雨莹就已经到账的十五个亿具体该怎么用，聊了大半个小时。 而李兵兵大姐就忍了大半个小时。 等杨磊挂上电话，李兵兵已经忍无可忍了，直接把杨磊推翻在地，“磊哥儿，你躺着！” 好霸气！ 但杨磊好喜欢。 九点半，杨磊独自离开李兵兵家，直奔蚂蚁科技。 到他的办公室，啥也不干，先发了一条微博。 “有人在大半夜地传我做即时通讯软件的事情，对此，我只想说，这人的消息非常灵通。” “没错，我就是要搞即时通讯软件。” “这是个很大的市场，任何人都可以参与进来，没道理只有腾某讯一家独大的道理，对吧？我可以做，百某度可以做，新某浪可以做，网某易和阿某里也都可以做。” “当然，我知道这很难，毕竟腾某讯比我起步早了十年，而且是非常关键的十年。” “但我不怕，如果怕，我根本不会碰这个业务，毕竟这业务的赚钱能力实在一般，几乎没啥赢利点。” “可我还是要做，不但要做，还要做国内甚至世界上最好的即时通讯软件，而且是终身免费的即时通讯软件，我将在信息传播、用户体验、人机互动、信息安全等方面做出重点改进，最终的成品效果一定会比腾某讯的扣扣强。” “不是吹牛，而是我必须这么做，如果成品不如扣扣，我凭啥和起步更早的扣扣竞争？你们说对不对？” “至于投资，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会以个人名义投资，并且邀请张超阳张总一起投资这款打开未来世界大门的全新软件。” “好吧，不止张总，我还会邀请其他有识之士一起参与这个项目，并在这里诚邀天下英才共襄盛举，待遇这块你们尽管放心，我杨磊对员工有多好你们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 “先期投资不低于十五个亿，做一款社交软件绰绰有余，甚至包括后期的运营和推广，反正我就这样一个人，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所以大家可以期待甚至畅想一款出自我手的即时通讯软件，我可以保证，绝对是精品。” “杨磊出品，必属精品。” “当然，现在还要啥没啥呢，只有一个想法，接下来的半个月内我会搞定注册、选址、购买设备等工作，并尽快启动招聘工作，按照我的计划，年底之前你们就能看到成熟的作品。” “就这吧，其他没什么好说的。” “最后，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想知道的，直接关注我，这是我专属的对公交流平台，你们有什么想法和建议也可以在这里给我留言或者私信，我争取每条都看，如果是有用的建议并被我采纳，我会给予相应的报酬，甚至有可能把你们特招到我的公司里。” 这条微博一出，整个互联网仿佛都抖了一抖。 真要挑战腾某讯？ 虽然腾某讯成立时间不算太长，可已经上市三年，市值五十多亿美金，坐拥月活用户两个亿，总用户数量五个亿，是妥妥的行业巨无霸，几乎没有人可以挑战的那种。 现在，杨磊这么个刚二十岁的小青年竟然豪言要挑战腾某讯的江湖地位。 这是狂妄无边？ 还是初生牛犊？ 又或者，真有手段？ 这条微博下边，更是瞬间多出上万个点赞和数千条留言。 “雷根牛批！” “早就看腾某讯不爽了，太坑。” “扣扣就一抄袭起家的烂货，磊哥干死他！” “扣扣用得很不爽，坑我们的在线时长，被盗了也没人管，申诉有那么难，坑。” “杨总做的几款软件都不错，使用体验相当棒，而且有好多开创性的东西，希望在这块也能保持。” “出，赶紧出，除了我第一个支持！” “十五个亿啊，磊哥真大方。” “杨老板，多找点盟友，不然的话，你一个人真干不过鹏城马，那家伙不是好人。” 第765章 一花独放不是春 杨磊这条微博下边，说啥的都有。 正面的，反面的。 支持的，嘲讽的。 还有帮忙出谋划策的。 更有单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 也有借刀杀人的。 嗯，虽然还没有爆发3q大战，但是腾某讯的所作所为已经神憎鬼厌，只是碍于微博之类的互联网社交软件还没有起来，所以这种情绪大多在个体间流传，还没有形成大规模的共鸣。 可现在，杨磊这条微博直接把这些个体的情绪收集起来了。 也因此，这条微博下边的评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起来，每次刷新都能新增上百条评论，这热度，在07年绝对是热搜第一的存在。 当然，凑热闹的不只是杨磊，他的好友们也没闲着。 宋芳菲第一个跟上节奏，“支持磊哥，放心大胆地冲锋吧，我们帮你殿后。” 然后是沈安妮和李兵兵，这俩人相对保守一些，只是稍微表示了一下支持，毕竟她们身份比较特殊，有经纪公司在，有些时候说话做事儿真的身不由己，普通表达没问题，如果情绪太强烈，很容易惹麻烦。 再然后就是张超阳。 张超阳很小气，甚至没有注册羚羊微博的账号，而是在飞越科技发了一条。 “身为杨磊小兄弟的合作伙伴，我当然是无条件地支持他，从当他的冤大头到和他合伙儿做生意，我对这个小兄弟是越来越钦佩，他是个真正的天才，思想天马行空，但手段又老辣周到，他做事儿，我放心。” “这次合作，我会以个人名义进行投资，而且，先期投资至少五个亿，除了投资，我还会提供其他力所能及的帮助。” “其实，这个想法是我先提出来的，当时杨磊还不太愿意，认为风险太高，但后来经过我一番劝说，他这才答应下来，不然的话，这个项目肯定做不起来，因为我是真没方面的能力，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所以有兴趣合作，或者看好杨磊小兄弟的，赶紧联系我们，还有百分之三十的股权，除了要留一部分做激励股权外，剩下的都可以认投。” “当然，仅限于各位互联网从业者，而且有要求，要么有钱，要么有技术，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最后，再强调一遍，做社交软件，我们是认真的，也是真诚的，用杨磊昨晚上的话来说，那就是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我们真诚希望社交软件这块能有更多的优秀作品出现，不希望这个领域被某一家独霸，那会剥夺用户的选择权，对用户极其不友好。” 张超阳这话里话外，把杨磊狠狠地捧了一遍，又把鹏城马狠狠地贬了一顿。 当然，张超阳说的都在理，尤其是最后那一段，任何一项业务，一家独大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一超多强，或者一强多普也还行。 可现在在即时通信软件这块，除了腾某讯的扣扣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同行的生存空间，整个市场完全被扣扣垄断了，垄断得非常彻底。 所以，这一番话同样引起了很多网友的强烈共鸣。 再加上张超阳本身也是个身披数层光环的明星级人物，这话引起的热度甚至比杨磊还高。 不管怎么说，张超阳都在圈里混了那么多年，是市值四十亿美金的上市公司老总，在行业内说话的分量比杨磊要重一些。 毕竟现在的杨磊虽然耀眼，但成绩暂时还没办法和张超阳比，也就他在收藏和投资领域可能比张超阳稍微强一些，做互联网，张超阳是现如今国内最成功的那一巴掌人中的一个，杨磊还差不少意思。 只是飞越短博实在没多少用户，更多的热度是转载过后带起来的热度。 羚羊微博就转载了张超阳的微博，还专门艾特了杨磊。 蚂蚁网同样把这事儿当大新闻炒了一遍，吸引了数以千计的网友评论交流，浏览量更是高达数十万之多。 对此，杨磊非常满意。 直接找来肖思语，“对我的决定，你怎么看？” 肖思语有点不开心，“我能怎么看？我用眼睛看。” “有意见了？” “谁敢对你杨总有意见。” “呵呵，知道我为什么要以个人名义做即时通讯软件，而不是放在蚂蚁科技名下吗？” “为什么？” “因为这样可以帮我拿到更多的话语权啊，我个人持有一部分股权，蚂蚁科技也拿一部分股权，羚羊科技再拿一部分股权，这样一来，就算我个人最后不剩多少股权，也不会失去对公司的掌控权，而且也方便我整合蚂蚁、羚羊的各项资源，到时候你还有叶甄都到新公司里占个股东名额，就妥了。” 杨磊认真给肖思语解释一遍。 这个解释，很有必要。 因为，正常情况下，他要做新业务，放在蚂蚁科技名下最好，因为蚂蚁科技现在还没有什么好的业务，连肖思语很看重的游戏业务也才刚刚开始，于情于理都有必要给蚂蚁科技多分一点有价值的业务。 但是他对蚂蚁科技已经有了安排，对即将要做的即时通信软件也是有安排，所以只能暂时委屈肖思语这些蚂蚁科技的高管。 肖思语听了杨磊的解释，嘟嘟嘴，“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么做，会不会太明显了？” “这有啥明显不明显的，就是阳谋，大家都这么搞，又不是为了掩饰什么东西，没事儿。” “行吧，”肖思语点头，“接下来，你是不是又打算把新公司的筹建工作要交给我？” “……咳咳，我也会做一些主要工作，你帮忙做点微不足道的小活儿就好。” “得了吧，这话我根本不信，你就不是个能干活儿的，你最多也就动动嘴巴，”肖思语无情地拆穿杨磊，“不过，谁让我是你的员工呢，你说啥就是啥吧，反正你得给多涨工资。” “那是必须的，”杨磊点头，“你可以在新公司当个副总，直接拿双份工资、奖金和分红。” “真的？” “我可不是那种小气的老板，我给的只会更多，而不会更少。” “这还差不多，”肖思语很开心，虽然她的野心挺大，赚钱并不是主要目的，但谁会嫌钱多呢？ 第766章 游戏引擎 杨磊看肖思语的模样，忍不住有点担心，连忙叮嘱：“不过你的主要工作还是蚂蚁科技这边，尤其是游戏这块，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隔壁宇宙国那边尽量早点过去瞅瞅，别让其他人捷足先登。” “放心，我已经安派人过去了，调查个差不多之后就会过去和那边对接，这边的相关部门架构、员工、设备和资金也都安排到位了。” “真的？” “我能骗你？” “那就好，”杨磊深吸一口气，“不过做游戏，赚钱和口碑同样重要，不能为了赚钱而放弃口碑，尤其是在新游戏开发这块，把内容做好做精，做有特色的游戏，不要只会跟风，前期没办法，跟风、收购都很正常，但走上正轨之后，一定要重视原创，而且不光是内容原创，还包括技术这块，例如游戏制作引擎这些……” “……我就知道，老板你是想一出是一出，净给我出难题，要原创游戏也就罢了，还要做游戏引擎，这不是为难人么，现在的蚂蚁网哪有那个技术底蕴啊。” “又不是要你现在就做，而是让你有这个意识，条件和实力允许的情况下不要犹豫，直接做。” “这么说倒也没问题，但还是钱，钱足够多的话，这都不算太大的难题。” “……给你五个亿。” “真的？” “嗯。” 肖思语瞬间狂喜，直接扑到杨磊怀中给了杨磊一个大大的拥抱，“磊哥，你真好，就这么说定了，五个亿，给我五个亿，啥样的游戏引擎制作不出来？买也能买一套现成的，而且是精品。” “别别别，除非你能把技术团队也买过来，不然的话，还是要自己研发，这个研发过程也是学习和积累的过程啊，真要能研发出一套合格的游戏引擎，咱们在游戏领域可就站稳了脚跟，懂吧？国内现在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几套游戏引擎，质量靠谱的更是少之又少，只有金某山那一套还看得过去，剩下的都是些臭鱼烂虾不值一提。” 肖思语稍微冷静一些，“我明白了，这就在游戏部门下边成立一个技术开发团队，专门做游戏引擎。” 游戏引擎这玩意儿说好做也好做，说难做吧，也是真的难做。 尤其是一套高质量高水平的游戏引擎，某种程度上比一款精品游戏还难做。 做游戏，做的是产品。 但做游戏引擎，做的是生产产品的机器。 就像芯片和光刻机。 设计芯片嘛，好多公司都能设计。 但想要设计一套光刻机出来，那就难如登天了，更别说把光刻机制造出来并且成功启动、投入实际生产中。 游戏引擎就是这么个类似于光刻机的玩意儿，是专门制造游戏的。 一款好的游戏引擎，可以让游戏开发人员更快捷简单地在引擎上制作出任何他们想要的游戏素材。 再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若干年后抖某音的特效小视频。 那一套套特效，就可以看作是游戏引擎的各种功能，用户不需要自己生产特效，只要打开引擎选择自己想要的特效就好了。 所以，游戏引擎的原理看似简单，实际上所需要投入的时间、精力、成员、资金是非常庞大的。 当然，做出来后，收益也非常高，因为引擎的水平，直接决定着游戏的质量。 就拿最简单的头发丝来说，普通引擎做出来的角色头发丝跟铁丝一样硬邦邦地毫无美感可言。 但好的引擎制作出来的角色就能拥有一头逼真且飘逸的秀发，发丝不但清晰，而且摆动效果还很自然流畅。 这效果往那儿一摆，用户会选择哪一种？ 不用多说。 而国内的游戏市场那么庞大，做游戏的公司那么多，都要购买游戏引擎。 所以，真要开发出一套强大的游戏引擎，就相当于有了一个稳定的赢利点，要是能不断改进、优化，那么这个盈利点只会越来越赚钱，长盛不衰的那种，就像微软的系统，随着时间的推移，补丁越来越多，功能越来越强大，会把竞争对手甩得越来越远，因为生态这种东西吧，只要不崩溃，是越来越多样化越来越复杂且越来越强大的。 从这个方面讲，游戏引擎和计算机系统没啥区别。 这也是国内外总共也没有几款强大的游戏引擎的原因，真的不好做。 也因此，做这东西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就早点做。 杨磊当然选择早点做。 现在立项，等明年说不定还能找机会收购一些相关项目，尤其是国外，经济危机来临之时，好多游戏制作厂商倒闭，那些厂商手里积攒的相关游戏素材和专利都能买回来自己用，相当划算。 肖思语看得没那么远，但因为要做游戏，所以也了解过游戏的方方面面，知道游戏引擎的重要性，所以答应得很痛快。 然后，肖思语才发现自个儿刚才的动作有点孟浪，竟然跳到杨磊怀里抱着杨磊啃了好几口，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杨磊笑眯眯地擦了擦脸上的口红，“感受如何？让你占了个大便宜，我这样的帅哥，放在夜场，想要亲亲抱抱，至少得点一套皇家礼炮。” “呸，谁稀罕似的，”肖思语轻呸一口，不过刚才那么点尴尬的气氛瞬间消弭于无形中，心里对杨磊的好感又强了几分。 这种自降身份以消除尴尬的行为，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尤其是杨磊这么大一个老板，能想到，也能做到，太少见了。 不说其他，仅仅是这一份急智就是绝大部分男人所不具备的。 杨磊则摆了摆手，“行了，暂时没别的事儿了，回去忙吧，顺路把王剑喊过来。” 王剑进门，喜气洋洋地拱手，“老板，恭喜啊。” 这是恭喜杨磊完成签约拿到三亿美金。 杨磊摆摆手，“不值一提，来，坐，说正事儿。” “老板你说。” “之前给你定的三个主要攻坚方向，没忘记吧？” “没有，流媒体、大数据、云计算。” “对，现在又加了一个人工智能。” “我知道，和某度那边的人也有简单接触，不过，咱们现在的实力还是差了点意思……” 第767章 同工同酬 “招人，去各大高校招人，再搞一个天才培养计划，专门面向各大高校的天才毕业生，不要舍不得钱，更不要舍不得给机会，大胆放权给他们，做技术的嘛，要给他们足够的自由度，你应该明白。” “天才培养计划？” “对，自己培养的更划算也更靠谱，而且可以针对自己的需求量身定制培养计划，比单纯的高薪挖人要强多了，同时还能提升公司的威望，如果能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岂不是更好？” 王剑想了想，点头，“那要不要赞助一些相关的比赛？现在大大小小的计算机竞赛有很多。” “赞助？”杨磊摇头，“要什么赞助啊，咱们直接举办不行吗？” “咱们举办比赛？差点资格吧？” “要什么资格，有钱就行，奖金给高点，他们给十万咱们就给一百万，他们给一百万，咱们就给一千万，每年一千万砸下去，什么样的高手吸引不来？” “一千万，有点过分了呀老板。” “过分吗？” “很过分，”王剑点头，“国内目前的主流计算机类比赛项目的总奖金也就几十万，一百万就是高的，到五百万级别的，只有国外那些顶级的比赛才有，上千万……在国外都可以竞争第一名了。” “这不就对了？我就是要竞争第一名，就是要打出威风，咱们其他没有，就是有钱，只能砸钱，砸大钱，一千万而已，不算啥，只要能因此而招募到两三个顶级高手，这钱花得就值，何况还有其他方面的收益，例如影响力之类。” 王剑的嘴角抽搐两下，“就这也太夸张了，按照国内顶级水平来搞就行。” “不，就按照国际高水平来做，咱们既然要做大做强，就不要那么小家子气，毕竟咱们不缺钱，”杨磊说到这里，豪气干云道：“而且不止比赛，以后咱们的员工待遇也逐渐向国际水平靠拢。” 王剑彻底惊了，“啊？老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杨磊微笑，“但是咱们只要招募外国人，就必须按国际水准给待遇，对吧？” “那是必然的。” “既然如此，同工同酬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不能说给国际部的就一万美金，给国内部的却只有一万人民币，这让国内这些员工和管理层怎么想？还怎么激励他们？” “可，可是……” “没有可是，这事儿必须执行，”杨磊不给王剑辩解的机会，“不过现在还不具备那方面的条件，慢慢来吧，毕竟咱们现在连个海外部门都没有，等到有了国外部门之后就可以执行了，先从外派员工开始，一点点提升国内员工的待遇，就算不能真正达到国际水平，也不能差太多，不然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当这个老板。” 王剑想了想，点头，“好，这事儿我会记下来，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招人，以及老板你说的比赛这事儿。” “嗯，说回比赛，其实咱们可以搞一个系列，从学生到全体从业者，从业余到职业，都可以安排上，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 “学生？” “对啊，小学生组，中学生组，大学生组，业余组，职业组这样分级，给不同等级的选手参赛机会，争取让所有感兴趣的都有机会参与并且竞争相关奖励。” “……老板，这是个大工程。” “有钱怕什么？何况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国家也乐见其成，方便咱们刷声望。” “我，我想想。” “别想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不过同样不用着急，第一届就别搞那么多级别了，只要感兴趣就可以报名参赛，嗯，这样，弄个个人赛和团体赛。” “项目呢？” “对，再细分几个项目，一个项目一个奖，不过也别太细了，不然奖金都不够分的。” “……好，”王剑深吸一口气，“老板，还有别的安排吗？” “别的安排？近期就这些吧，不过重点还是游戏那块，查bug反外挂防攻击这些工作一定要做好，尤其是反外挂这块，一定要重视，外挂可以轻松毁掉一款顶级的游戏，绝对不能疏忽大意，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我尽力。” “只是尽力可不行，必须竭尽所能。” “好，我竭尽所能。” 杨磊太清楚外挂的杀伤力了，那玩意儿真的可以摧毁任何一款游戏，因为太打击玩家的游戏乐趣和体验。 再好的游戏，碰到两三次外挂，正常玩家就没兴趣再玩了。 所以，做游戏，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反外挂，然后才是其他。 玩家能忍受卡顿、延迟、画面不美观、游戏玩法简单落后等等缺点，甚至可以忍受氪金玩家太强，可就是忍受不了外挂满天飞的局面。 氪金玩家再怎么让游戏不平衡，那也是真金白银换来的，普通玩家不甘心也只能认。 可外挂……不光普通玩家不服气，氪金玩家也不服气。 所以，外挂必须反，而且得大力反，得把这项工作当成重中之重去做。 怕王剑不重视，杨磊特意叮嘱好几遍。 等王剑再一次郑重答应，这才问：“听说你个老徐闹别扭了？” 老赵，就是徐子瑜，王剑的老婆。 王剑叹了口气，“夫妻间哪有不吵吵闹闹的？很正常，老板你别担心，不会影响工作。” “你确定？” “确定。” “你要知道，你俩可是我树立起来的榜样，你俩要是分了，甚至影响到工作，不只是你俩在公司待不下去，连我这个老板都没脸见人，明白？” “没那么严重，就是一点点小事儿，再加上最近阿明，交流沟通少了点。” “那就好，你忙去吧，有需要的话，把工作安排安排，给你夫妻俩放几天假出去潇洒潇洒，公司报销机票和吃住费用。” “不用，我们不是小青年情侣，知道轻重，天大的事儿都没公司的事儿重要，尤其是现阶段真离不开人。” 啧啧，这觉悟，没得说。 第768章 挺严重 杨磊很满意王剑的态度。 但内心，还是把这事儿放在心里，这对夫妻在蚂蚁科技全都身居高位，不能不防，万一出事儿，那必然是大事儿，一定会影响到公司的正常运转，除非两个人都能把公事儿和私事儿都分得清清楚楚。 可是，那基本上不可能。 是人都有私心。 尤其是身居高位之后，想的会越来越多，面对的情况也越来越复杂，心思难免会变。 不忘初心。 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可真要做到这一点，何其难也？ 就算是圣人，怕也做不到这四个字。 所以才要一直用这四个字来警示世人。 但是，做企业，做民营企业，你让一个企业高管天天念叨这四个字，就有点不合时宜了，而且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会起反作用。 因此杨磊根本没想过王剑这些人的觉悟有多高。 他就是摆明了动之以利。 钱给够了，再提其他要求。 但就算给再多钱，也控制不了别人的感情状态啊，夫妻离婚无心工作，他这个当老板的能咋办？直接发给美女还是直接开除？ 都不能。 他只能提前打个预防针，力争把可能存在的风险降到最低。 就算不可避免，也要让损失最小化。 当然，现在看起来，王剑的觉悟保持得挺好，和刚加盟蚂蚁科技的时候没多大区别。 这让他挺放心，“那行，等忙过这一段时间再给你安排，反正绝对不会亏待你，你忙去吧，嗯，顺路把老徐喊过来，我和她聊聊。” “老板，你自己喊吧，现在她正在气头儿上，都不搭理我的。” “这么严重了？” “嗯。” “什么情况？我帮你俩撮合撮合？” “别别别，老板你可千万别瞎掺和了，我怕弄巧成拙，而且不是什么大事儿，过几天就好。” 杨磊挑眉。 敏锐地意识到，情况可能没有王剑说的那么简单。 但也没有究根问底。 说到底，这是人家的私事儿，人家自己不说，他一个当老板的问那么多干啥？ 所以点头，“行，你忙去吧，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工作、生活等方面都可以。” 等王剑离开。 杨磊打电话给徐子瑜。 等徐子瑜进门，开门见山地问：“你和老王闹别扭了？” 徐子瑜反问：“他跟你说了？” “没有。” “哦，那没啥事儿，过几天就好了。” “你俩可是我树立起来的榜样，是咱们公司文化的代言人，别砸场子啊。” “老板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 杨磊点点头，心里却更加明确，这夫妻俩之间的问题怕是不小。 不过暂时也确实没什么好的办法，尤其是蚂蚁科技现在正处于起步阶段，任务那么重，不管怎么处理都会影响到公司的发展，只有保持现状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有点饮鸩止渴的意思。 但真没别的办法。 当然，等过一段时间再处理也不是不行，说不定俩人还真就和好了呢，毕竟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是常有的事儿。 就算一段时间后夫妻俩依然没能和好，再想办法把其中某个人调岗也没问题，无非是公司的动荡稍微大了一点点而已，杨磊和蚂蚁科技都承受得起。 何况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肯定会提前做一些预防工作，尽量把影响降到最低。 所以他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对徐子瑜道：“公司的企业文化建设这块我很满意，最近上上下下都看到了成效，你当记首功。” 徐子瑜温婉一笑，“这是我该做的，而且，我就是个执行者，大方向、总概念包括一些细则都是老板你提出来的，所以这个首功我可不敢当。” “在我面前就不用谦虚了，我是我，你是你，而且吧，这才刚开始，以后不光要继续保持，还要更加严谨，因为公司规模会越来越大，企业文化的建设难度也会越来越大，在不同时期、不同规模、不同环境、不同群体中，员工们的心态也会不一样，现在适用的条款再过几个月可能就不适用了，你这个负责人要及时发现问题、及时解决问题，甚至要学会做预警。” “预警？” “对，例如现在，一切看着都好，对吧？但马上要放暑假了，再加上天气越来越热，员工们的情绪必然会有一定程度的躁动，你能提前考虑到这一点，就是一次成功的预警。” 徐子瑜挠了挠眉心，“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解决？”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发放高温补贴和防暑礼包，办公室里也多准备凉茶、冰激凌之类的零食。” “这……” “简单吧？” “嗯，很简单。” “惠而不费，不用花太多钱就能让员工感受到公司的关怀，”杨磊耸肩，“所以说，企业文化的建设，说简单也是真的简单，主要是得对症，明白吧？” “明白了。” “还有那口罩的事儿，一个口罩才几毛钱？每个员工每天免费发两个也用不了几个钱，何必让员工自掏腰包呢？” “这个是肖总他们的决策，当然，我也没能及时发现问题，是我的错。” 口罩的事儿，其实杨磊也疏忽了。 之前只想着首都的空气不好，让员工天天戴口罩。 却忽略了口罩的费用问题。 虽然天天戴口罩也花不了几个钱，但让员工自掏腰包为公司的要求买单，怎么看都有点不合适。 但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人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因为杨磊给钱大方嘛。 直到前些天一个新员工入职，在公司内部论坛上因为这事儿说了一些过激的话，这才引起肖思语他们的重视，赶紧把口罩改成公司免费发放，并且给予老员工一定的费用补偿，还让肖思语他们在公司内部论坛上发了一封道歉信，这事儿才算过去。 当然，搞得这么严重，主要是因为要求员工戴口罩的事情实在有点难以理解，就算首都的空气不好，也轮不到你公司来强制要求啊？ 没办法，现在的国人对环境这块的认知实在太差，根本意识不到其中的危险性，更体会不到公司的良苦用心。 所以只能强制执行。 第769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说起来，杨磊强制要求旗下所有员工在露天环境中戴口罩，在互联网上还引起了一些不小的质疑。 不过杨磊和各个公司从来都没有回应过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还是引起一些有心人士的关注，尤其是比较关注气候方面问题的相关人士，还曾经企图采访杨磊或者肖思语他们这些公司高管，但都被拒绝了。 杨磊太清楚气候问题的严重性了，但这不是某些人借机搞事情的借口。 气候问题是个大问题，很复杂，想要生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想要解决更不是三五年就能做到的。 所以，他早就告诫公司上上下下谁也不准掺和到气候问题的相关调查中。 他就想让员工们少吸点雾霾。 仅此而已。 至于谁谁谁调查到了什么信息，那都跟他无关，反正他出了门一样要呼吸雾霾，他一家人也都生活在首都的天空之下，呼吸到的空气都是一样的，在这方面，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人有特权。 当然，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引发人们对气候环境的关注，那肯定是好事儿。 柴某人若干年后搞的那个纪录片就起到了这么个作用，甚至可以说，作用非常非常大，直接影响到了国家好多方面的决策。 只可惜柴某人的屁股坐得不够正，出发点也不是那么正义，纪录片中采用了大量夸张、虚假甚至编造的数据和案例，企图以骇人听闻的方式达到她的目的。 嗯，柴某人的目的是达到了。 但手段确实让人唾弃。 如果柴某人别那么乱搞，就凭那么一个纪录片，足以在新闻界封神。 可惜，自作孽不可活，谁也救不了柴某人。 做的越多，破绽越多，央视里面那么多平日里看起来公正客观的主持人，随着信息传播能力的提升，本来面目也逐渐显露出来。 不是那些人不够高明，而是越往后，普通民众越不好糊弄，虽然大多数网民没什么独立思考能力，但只要冷静下来，还是可以分辨是非的。 像什么崔某人、白某人这些，一个个都在民众的火眼金睛下现出了原形。 只能说，开民智，真的是个好东西。 在古代愚民是好政策，方便管理。 但在互联网时代，则恰恰相反，开民智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十年之后，国家加强了科普这方面的工作，把科普工作纳入科研工作的范畴之内，大量有志于做科普工作的科研工作者现身互联网做各种各样的科普，而且效果斐然，尤其是在疫情期间，这些科普工作极大程度上降低了国内抗疫工作的难度。 相比之下，看看老外……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对比太明显了。 所以，杨磊会以自己的行为和方式引起大家对气候环境问题的关注，但绝对不会被人当枪使。 当然，话说回来，这就是杨磊自家公司一个小小的福利问题，本身并不值得那么多人关注。 只是这个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才引起了杨磊以及公司上上下下的关注，并让肖思语等高管道歉，这才得以解决。 在徐子瑜那边，这都被当作一个案例记录下来了，经常要被当作经典拿出来讲解分析。 但这绝对不是徐子瑜的问题，毕竟徐子瑜不负责这些工作，何况徐子瑜来公司也没多长时间，能把自身工作做好就相当不错了。 也因此，杨磊对徐子瑜相当满意。 徐子瑜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高，甚至有点无法取代的感觉。 毕竟，其他业务都是大众化的业务，换个人也能做。 但徐子瑜的工作却完全不同，这是一条其他公司从未走过的路，算是蚂蚁科技的独创，是杨磊和徐子瑜一起打造的独一无二的企业文化，换个人过来，还真不一定能做好。 想到这里，对徐子瑜道：“要不要给你放几天假出去玩玩？你的工作性质不一样，没那么忙，缺席一周半个月也没什么影响，大可以好好放松。” 徐子瑜摇头，“不，我的工作很忙，别看我整天闲着没啥事儿，但实际上在公司内的参与感还是挺强，现在公司上上下下都忙得跟什么一样，我抛下他们去度假，他们会怎么想？” “是吗？” “嗯，”徐子瑜点头，“我根据你的理论一直在分析总结并试验，想要寻找一条可以把企业文化真正融入公司每个角落的路子，现在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丁点成果，可不能半途而废。” “真的？”杨磊大喜。 如果徐子瑜没撒谎，那这可是个大成就啊。 企业文化的建设，最难的地方只有一点，就是执行，如何让员工、管理层以及整个企业真正拥有塑造的企业文化才是关键。 纵观国外内绝大多数企业，大部分根本没有什么企业文化，就算有，也多是流于表面的形式工作，很难真正影响到企业内的每个人和企业本身。 只有极少数企业才能真正地塑造起独属于自己的企业文化。 为啥？ 就是执行问题。 杨磊不想搞强制性，也不想玩精神pua和洗脑那一套，咋办？ 只能通过潜移默化地渗透来完成，就像春雨润物那样细密无声地完成全部工作。 这也是杨磊给徐子瑜布置下去的终极任务。 他都没想过徐子瑜能不能完成这项任务，只想着只要徐子瑜一直在努力就行，有多少成果算多少成果，别起反作用就没有浪费他的一片心血。 可没想到，徐子瑜这就找准了方向并做出了一定的成绩。 了不起！ 王剑果然是个人才，娶老婆都这么有眼光。 真希望王剑这样的人才越多越好，买一送一，值！ 徐子瑜却不骄不躁地点头，“我骗谁也不敢骗你啊，这都是你的灵感，是真是假没有人比你更清楚，瞅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儿的事情，我敢在你面前弄虚作假？” 杨磊笑了，“老徐，你啥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这种风气可要不得。” “事实，如果不是老板你有这么多想法，给我一辈子时间，我都摸不着方向，”徐子瑜认真道：“何况这个机会本就是老板你给的，要是你不给我这个机会，我可能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找不到。” 第770章 文化衫 这就夸张了。 以徐子瑜的学历和能力，绝对不至于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找不到。 不过，确实不太可能找到现在这样的工作。 现在的徐子瑜在蚂蚁科技看似不是什么顶级高管，只能算中层管理，但实际上都知道徐子瑜在杨磊心中的地位，也知道企业文化建设的重要性。 所以蚂蚁科技甚至羚羊科技上上下下都没人会把徐子瑜当普通中层管理看待。 只能说，杨磊有识人之明，给徐子瑜找了一个最适合她本人发挥的岗位。 算是相互成就。 想到这里，杨磊对徐子瑜道：“这些话就不用说了，我给你机会，你也为公司为我创造了价值，算是相互利用，用不着特别地感谢谁，希望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愉快地合作。” “那必然，只要老板你不赶我走，我就赖在蚂蚁科技不走了。” “呵呵，”杨磊笑笑，“还有一件事情你得安排下去，就是文化衫这块，我看你们在论坛上张罗制作一批代表公司形象的文化衫，对吧？” “对，员工们的热情很高。” “但是我看了看你们备选的一些设计方案，都很不满意。” “啊？哪里有问题？” “太土了。” 徐子瑜无奈，“老板，就一t恤衫而已，哪有什么土不土的？” “不是款式，是图案，设计风格，你瞧瞧你们弄的，logo和公司名字要多大就有多大，搞得跟饲料袋一样，生怕不够显眼，这怎么能行？” “这不好吗？”徐子瑜疑惑，“本来就是公为了树立企业形象啊，不做logo那还有什么意义？” “logo可以有，但不能那么搞，太土，”杨磊摇摇头，“一个logo就够了，要小一点，最好就拇指那么大，就在左胸口，除此之外什么元素都别往里加。” “啊？那，那还有广告效果吗？” “广告效果不是靠几件衣服树立起来的，而且作为一家互联网企业，得有点内涵，别那么直白，最好营造出那种必须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咱们logo的效果，在咱们logo出现之前，必须给那些人留下高大上的印象。” “……有点意思，但一件t恤能有什么高大上？” 杨磊笑了，“看样子你没怎么逛过奢侈品店，这样，我给你批点钱，你们去大商场里看看那些顶级奢侈品服装品牌的t恤长什么样。”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而且咱们要做，就不要只做t恤，裤子、外套、上衣都可以做啊，尤其是羽绒服、风衣这些能穿比较长久的服装，可以适当多投入一些成本，做得尽可能上档次，按照奢侈品标准只做，就算一件一千块成本，一千个员工也才一百万而已，可那种效果……你想象一下，一入冬，数以百计的蚂蚁科技员工穿着款式一致但格外上档次的羽绒服行走在园区里，那是怎么样一种风景？” 徐子瑜咽了一口口水，“会很震撼，甚至会成为一种风尚。” “对。” “而且我明白老板你的意思了，不惜成本，做‘文化衫’中的奢侈品，把企业制服打造成一张名片。” 杨磊点头。 这个创意来自首都一些高校若干年后的校服，例如中戏的长款羽绒服，是校服，但更是一种无声地炫耀，穿着那样一件羽绒服走在大街上，绝对比什么大鹅更亮眼，为啥？大鹅之类的奢侈品有钱就能买到，几千块而已，工薪阶层也就是咬咬牙的事儿。 可带中戏logo的羽绒服，你有钱都买不到。 好吧，这么说有点夸张，二手货还是有的。 但那种溢出来的自豪感是买不到的。 杨磊也希望蚂蚁科技的员工们能以骄傲自豪的心态把带有公司logo的服装穿在身上。 更希望公司制作的这些服装不会给员工甚至公司丢脸。 一句话，他要形象，也要广告效果。 所以，哪怕是文化衫，也必须高大上。 当然，成本肯定会很高，虽然比直接购买成品奢侈品要便宜太多，但数量大，总体算下来依然是一笔大开支。 不过很值。 所以，直接对徐子瑜道：“把这事儿当个正经事儿搞起来，越认真越好，越重视越好，毕竟是要员工们穿在身上的东西，如果咱们不重视，他们是不太愿意往身上穿的，而且颜色、款式都可以多点新花样儿，不要弄得像个监狱。” 徐子瑜敲了敲额头，“老板，你这么说，咱们干脆在公司弄个裁缝部门好了，专门负责员工们的穿戴，每个人都做测量，每一套都量身订做，最好再加上编号，省得有人倒卖。” 这是反话，正经公司怎么可能这么搞？ 但杨磊的眼睛却亮了，猛地一拍大腿，“好主意，正好我手边有相关资源，可以无缝对接，不过专门的部门就没必要了，毕竟身材数据这东西，测量一次就能用好几年，员工身材有变化之后自己申请再测量就行。” “……你还真打算这么干呐？” “那当然，全员量身定做个人专属服装，这说出去多有面儿，这待遇，也就体制内的某些高等级部门才有吧？” “这，这成本更高了呀。” “没事儿，反正咱们有的是钱，大不了我这个老板少赚一些，就当是给员工们发福利了。” “那我可就要准备立项了。” “嗯，做吧，这事儿我会和肖思语打招呼，”杨磊说到这里，想到一些事情，连忙叮嘱道：“记住，咱们一切采用自愿、免费原则，不管是制作还是穿搭，都不能以任何形式强迫，明白吗？” 徐子瑜点头，“老板你放心，这点我比你更清楚，在民营企业里，强迫是大忌，引导和利诱才是最好使的招数。” “明白就好，”杨磊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有点担心徐子瑜这些人不知轻重地强迫员工们天天穿“制服”上下班，那样看着是威风了，可员工们的感受呢？ 好在徐子瑜是个明白人。 说完这事儿，杨磊又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你得准备好。” “老板请吩咐。” “就是即时通讯软件这块，我要开个新公司，这事儿你们都知道，新公司的初创团队我给你留了一个名额，你挑个靠谱的安排安排。” 第771章 极度缺人 徐子瑜皱眉，“老板，又要从我这儿抽人啊？” 杨磊也摊手，“没办法，现在就这么个情况，人手紧缺，何况我只抽一个，你尽力吧。” “……实在抽不出来了。” “真的假的？” “我能骗你？”徐子瑜很委屈，“我才到公司几天啊，招的那几个人才刚刚完成基础培训，基本上所有工作都是我在做，前段时间还把得力干将卖到了楼下羚羊科技，现在所有的活儿都是我个人在带，一个可用之材都没了。” “不至于吧？” “真事儿，不信你去办公室问问。” 杨磊也头疼了。 缺人问题一直很严重，他知道，但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程度，连一个人都挤不出来。 要了命了。 可是企业文化的建设工作很重要，而且这块工作的最佳起步时间就是在公司成立的当天，这样加入公司的每个成员都能接收到这一套企业文化的熏陶，远比半路出家效果更好。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 但现在，看样子得多等等了。 不然的话就只能让徐子瑜兼职。 嗯？ 兼职？ 杨磊心思一动，要不要趁机把徐子瑜调开？ 这样不管徐子瑜和王剑最终如何，都不会影响到公司的发展。 所以想了想问：“要不，你去新公司兼个职？” “兼职？”徐子瑜愕然。 “对，两边都照顾着，反正那边是新公司，暂时也没有太多工作，而且你带人过去就行，负责把关，不需要像在这边这么累。” 徐子瑜摇头，“老板，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不能，你的新公司是以个人名义注册的，理论上讲，和蚂蚁科技没有一毛钱关系，我过去算怎么回事儿？子公司不是子公司，分公司不是分公司，会让人说闲话的，而且员工们有样学样，以后还怎么管理？” “……” 也是，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处理。 管理层的榜样作用非常大。 管理者自己立身不正，绝对管不好中层和基层员工。 可是，新公司咋办？ 等徐子瑜培养出新的人才？ 那得猴年马月了。 所以，他直接问道：“那要是让你去新公司当个副总，愿不愿意？” 徐子瑜愕然，“老板，没开玩笑？” “没有，就是副总，直接向我负责的那种。” 徐子瑜陷入沉思，片刻之后却摇了摇头，“不了。” “为什么？” “我在蚂蚁科技投入了太多感情，几乎就是我第二个家，除非你开除我，否则，给我再好的待遇都不会离开。” 这话让杨磊颇有点不好意思。 人家这么用心，他却在打小算盘，想把人家调走。 忒不是个好人了。 杨磊咳嗽一声，“我怎么可能开除你，就以你现在的成绩，在公司想待多久待多久，哪怕以后什么活儿都不干呢，我也养你一辈子。” 这是大实话。 以徐子瑜搞出来的这一套企业文化建设体系，真值得这么做。 虽然这东西并不能像华某为在国外买的那一套管理体系那么牛批，也不能产生直接的经济效益，但对公司的运营管理成长都有着非常非常重要的作用。 这么说吧，这套体系就像一层品质极高的润滑油，可以让企业这个大型机器寿命更长性能更强，而且是终生受益的那种，以后只需要小修小补就可以一直用下去。 如果以经济价值来衡量，高了不敢说，几百万还是值的。 是现在的几百万。 所以，白养徐子瑜一辈子这事儿真不夸张。 何况以徐子瑜这个个性，也不会真的吃白饭，多多少少总要干点活儿，他这个当老板的怎么都不吃亏。 可问题是，就现在缺人这个状况，徐子瑜这样的人才，花多少钱都找不到啊。 不是说没有比徐子瑜更优秀的，而是没有比徐子瑜更合适的。 徐子瑜搞的这一套企业文化建设体系，百分百贯彻了他这个老板的意志，是他意志的体现，换个人来，再优秀都不一定能把他的意志贯彻下去。 所以只能是徐子瑜，或者徐子瑜培带出来的徒弟们。 这时，徐子瑜却道：“老板，如果一定要用我的人，那我倒是有个推荐，虽然她不是最优秀的，但却是目前最合适的，也是学习最快的。” “快说。” “我办公室刚招的一个小姑娘，人大本科毕业生，才二十一岁，但学习能力很强，悟性也高，而且也极其喜欢咱们的企业文化，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稍微有点天真，有点理想化。” “那你说合适……” “我说的合适不只是她优秀，还因为她有一副热心肠，农村出来的，极有眼力，也极勤快，很细心，大事儿小事儿都能考虑到，我是打算把她当我接班人培养的。” “管理能力呢？” “差了点意思，不过小姑娘做很的勤快，很热心，你交给她的工作，再难也会很认真地去做，尝试着去完成，身上仿佛有用不尽的能量，我感觉，给她点压力，成长会更快。” 杨磊挑眉，“有意思，那让她过来聊聊。” “好。” “对了，叫什么？” “卫小小。” “好嘞，你去忙吧，我单独面试她。” “你别故意吓唬人啊，我跟你讲，我很看好她，就算你没看上，也得原封不动地把她还给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这一刻，徐子瑜像个护崽儿的老母鸡。 杨磊忍不住笑出声，“老徐，你这个样子真可爱。” “……”徐子瑜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三分钟后，有人敲门，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姑娘推门进来，带着阳光的笑容打招呼：“杨总，您找我？” 杨磊上下打量卫小小几眼，指了指沙发，“坐。” 卫小小点头，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迎着杨磊的目光，“杨总，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徐经理没跟你说嘛？” “说是好事儿。” “呵呵，确实是好事儿，我打算给你升职。” “啊？”卫小小整个人仿佛中了定身术，好大会儿才回神，“杨总，我，我才进公司没多久，这，不合适吧……” “不是蚂蚁科技，是我名下另外一家公司。” 第772章 快到临界点了 卫小小吃惊地睁大了双眼，“别的公司？是哪个公司的？” 杨磊也是一愣，“你不知道？” “啥？我不知道啊，”卫小小一脸懵逼。 “我要和张超阳合作，开发一家新的即时通讯软件，就这两天的事儿。” “不，不是，你说的是哪天？” “你真的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最近一直很忙，没有顾得上打听外面的八卦。” 这可不是普通的忙碌，而是真正的忙碌，如果不是特别忙碌，根本不可能对这种大事一无所知。 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但作为杨磊的员工，又是蚂蚁科技的一份子，竟然不知道业内出了什么大事，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 从徐子瑜的描述来看，卫小小确实是一个工作狂。 但这种人在工作上往往会处于劣势，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会努力工作，直到离开公司，甚至是退休。如果运气好，遇到了一个不错的老板，那就是升迁的机会了，不过，升迁的可能性并不大。 因为勤奋并不是一个加分项，越是往上爬，价值就越低，能力、思维、眼光、人脉、胆识、心机、手段，都要比努力更有价值。 放眼全国，几乎所有的高级打工仔，不管是ceo还是总经理，都没有一个人是以勤奋著称的，即便是被贴上了“勤奋”的标签，也都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但遇到杨磊这种级别的领导，就不一样了。 杨磊很喜欢勤奋的人。 只要够努力，有能力，他就不会吝啬岗位和待遇。 他一边想着，一边仔细打量着卫小小。 从衣着到化妆，从头发到肌肤，从眼神到精神状态，通通仔细观察一遍。 一点也没落下。 她的皮肤很糟糕，也很少保养。 发质也不好，又细又软，不过发量还行。 她身上穿着一身职业装，脚上踩着一双高跟鞋，最便宜的也就三百多。 高跟鞋也是如此。 没穿丝袜。 她的精神很好，甚至还带着几分活力，再加上她那充满感染力的微笑，真的能让人产生一种乐观的情绪，让人一看就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 但她的眼睛却出卖了她，她很疲惫，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的眼皮跳动了几下，说明她已经疲劳到一定程度了。 想到这里，杨磊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问道：“公司里的人都很累了吗？” “杨总，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就说说你的直观感受。” “是，因为最近的工作强度很高。” “有多高？” “非常高，老板，你应该亲自看看，”卫小小低声道，“好多员工的疲劳程度都快到临界点了。” “真的假的？” “杨总，我们蚂蚁科技成立不过半年，但是公司却发展成为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公司上下，上至老将，下至新人，都付出了自己的心血，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杨磊自然明白，公司的发展是需要全体员工共同努力的，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会累成这样。 卫小小一个管理人员，就已经这么辛苦了。 那些顶尖的程序员，会不会…… 他站了起来，朝卫小小招了招手：“跟我来。” 卫小小一头雾水地跟在杨磊身后，在各个办公室里走了一圈。 杨磊认真的看着这些人。 和卫小小一样。 他们对自己的老板还是很热情的，没有任何抱怨，脸上带着笑容，但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疲惫，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杨磊扫了一眼，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员工竟然会这么累。 更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一点抱怨的意思都没有。 这让他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担忧。 他和徐子瑜的公司文化里，并没有什么狼文化，也没有特别强调加班，但是，加班费不折不扣的给了双倍，是双倍的。 为了这个目的，他们还采取了时薪工资制度。 蚂蚁科技，应该是国内第一家采用时间工资的企业。 当然，他们的工资体系和国外的工资体系不太一样，都是按照月工资来计算的，但在加班方面，用的却是时薪制度。 当然，是有严格的规定的，而且公司的财务也有自己的计算体系，不会给员工和公司带来的损失。 一句话，杨磊很大方，也很有人情味。 可就算如此，目前这些员工展示出来的主观能动性也太吓人了。 杨磊从来没有想过，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再加上更具人性化的企业文化，这些员工的潜能能被挖掘到这个程度。 这种效果，实在是太恐怖了，就像是抗日战争时期的那支军队一样，充满了积极乐观的战斗精神。 但现在是和平年代，他们又不是战士，就算他们自愿加班也不能这么干。 这样想着，他领着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下来，问道：“你来说说，怎么解决这个情况？” “啊?”陈小北一愣。卫小小更是一头雾水，她不过是一个新来的员工，一个月才3000块，做的都是最辛苦最基本的工作，哪有机会和老板说话？ 杨磊却是怂恿：“没事，说吧，随便说，但要好好考虑，不要乱说话，这关系到你在新公司的职位。” 卫小小吞了一口唾沫，但并没有多想，“我认为，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不能继续加码了。” “然后呢?”。 “逐渐限制他们的工作时长，最好是强制的，一天最多工作几个小时。” “还有吗?”杨磊问道。 “给员工放假，让他们有时间休息，有工资，但要分批，尽量减少假期对公司的影响。” “还有没有了？” “有的，发工资，就叫半年奖，不一定要多，但要让他们感觉到公司的关心，可以根据不同员工的工龄来定制额度。” “没了?”杨磊接着问。 “就这么多了。” 杨磊对卫小小竖起了大拇指。 真心话，卫小小的思路很正确，也足够全面，没有任何破绽，就算是肖思语和徐子瑜他们来了，恐怕也会这么做。 这是最好的方案，既能让员工放松，又不会影响到公司的运营，休假、奖金、加班时间都能满足他们的需要。 第773章 一步登天 面对卫小小提出的一系列应对策略，杨磊自己都拿不出更好的。 不过也没说其他，对卫小小道：“喊高管来开会，”跟着又说了一句，“待会儿你旁听，从今天起，你暂时充当我的行政助理，过我手的文件你都可以参阅。” “啊？” “别高兴太早，待遇暂时不变。” “谢谢杨总，”卫小小大喜。 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娃，从一个办公室里打杂的小勤快，一跃成为老板的行政助理，不但可以参阅老板的文件，还可以旁听老板和高管们开会，这得是多大的提升？ 说是一步登天都不为过。 这对普通人而言，更是一个天大的机遇，可以改变自身甚至全家人命运的那种。 所以，卫小小再怎么感激杨磊都不为过。 别说卫小小，就是杨磊，重生前要是有这样的机会，一定会感激到以身相许，嗯，前提是老板是美女。 肖思语等人进门，看到端茶倒水以及准备做笔记的模样，都有些错愕，尤其是徐子瑜，毕竟徐子瑜最清楚卫小小的底细，本来是想着让卫小小去杨磊新公司打杂，反正这姑娘勤快，而且新公司短时间内也没太多任务，可以让卫小小一边学习一边进步一边适应新岗位，结果这就成了杨磊身边人。 啥情况？ 杨磊则笑笑，“卫小小这女孩不错，我要了，先做我的行政助理，等新公司成立再办离职手续，在这期间待遇不变。” 肖思语当然没意见，“急乎乎地把我们喊过来干什么？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有，”杨磊点点头，“我刚才转了转，发现上上下下的都挺累的，好多员工已经到了临界点，你们这些管理层却毫无知觉，这算不算失职？” 肖思语举手，“我们发现了，不过问题不是很大，而且员工们都是自愿的，我们也劝过好几次，并不是失职。” “发现了，劝了，但没有效果，这就是失职，是不作为，”杨磊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咱们的企业文化是什么？核心是以人为本，要更人性化，而不是机器化，既然发现了这个问题，就该意识到其中潜在的风险，基层员工这么疲惫，加班又那么疯狂，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有可能会在加班的过程中猝死？” “……有点夸张了吧？”王剑低声道：“跟阿某里相比，咱们这点工作强度真不算什么，何况员工也都是想多赚点钱，不让他们加班，他们反而会不开心，因为出来打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赚钱，谁阻止他们赚钱，谁就是他们的仇人。” “那也不能忽视健康问题。” “咱们大大小小的体检一直不断，应该没问题。” “应该？你要是敢说肯定没问题，我就当没这回事儿，你敢说？” 王剑不说话了。 谁敢说肯定没问题？ 其实吧，都知道这样疯狂加班肯定会出问题。 但是身为管理层，他们看到的是公司的发展以及员工的工作热情，看到的是业绩和绩效，是前途，是待遇，公司发展越好他们的收益就越高。 他们不愿意阻止员工们赚钱。 但更不愿意阻止他们自己赚钱。 没有人会和员工过不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什么人性不人性的，根本没人在意。 肖思语的思维还是没转变过来，依然是老一套。 说白了，还是没有真正地把公司当成家，没有真正把员工当家人，更没有真正领悟和贯彻杨磊和徐子瑜搞的那一套企业文化。 那一套企业文化成功不？ 很成功，在中层管理和普通员工中间很成功。 但在高级管理层这边，却没什么效果。 因为高级管理面对的诱惑更大，在人性化和利益最大化之间做选择太难，他们或许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本能地选择了收益更直接更明显的选项。 很正常。 杨磊也没有太生气。 可是这个态度必须明白，毕竟从一开始他的主要目的就不是利益最大化，而是做一番大事业，影响力、声望、名誉这些都比单纯地赚钱更重要。 这个时候，他这个老板就必须得站稳了，不能被短期的利益迷了眼睛。 真要有那么几个员工出事儿，倒霉的是谁？ 是公司，是他这个当老板的。 至于这些高管，完全可以跳槽，只要不是违法的事情，完全不影响他们的发展，公司就算黄了也没关系。 但杨磊这个老板却不同，法律层面他没问题，但是影响公司前途的可不止法律，例如当年某士康的十几连跳，公司肯定不违法，老板、管理层都不需要接受法律的审判，然而在汹涌的舆论面前，公司的声誉和业绩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甚至一些计划都不能按计划实施，损失相当大，这些损失全让公司的老板和股东承担了，管理层就算被开除也不影响继续找工作。 相反，如果是违法的事情那倒好说了，一切交给法律来说。 所以，杨磊的态度很明确，也很坚定，就是不给肖思语这些人心存侥幸的机会。 把问题的严重性强调一遍之后，直接把卫小小提出来的几条政策拿出来，“办法我帮你们想出来了，抓紧时间实施，别让我失望，记住咱们公司的核心理念，以人为本，要兼顾人情关怀和经济利益，不能偏科，更不能走极端。” 说到这里，虎视眈眈地环顾众高管，“别想着阳奉阴违，或者搞扩大化，你们拿那么多钱就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别让我下狠手。” 说完，这才摆摆手，“好了，去忙吧。” 杨磊刚才的态度和语气，可是一点也不留情面，甚至直接甩了狠话，和以往可不一样。 不过没有人敢小瞧他，因为他的“狠”也是小有名气的，他在悦动体育和行者体育大开杀戒的事情在他旗下这些公司里可不是什么秘密，都知道他是个敢说敢做的人，狠辣起来像个不近人情的暴君。 等肖思语他们离开，卫小小小心地问：“老板，你这么跟他们说话，就不怕他们在下边捣鬼？” 第774章 怕，也不怕 “怕，也不怕。” “啊？” “嘿嘿嘿，当老板最重要的一项技能就是御下之道，如何让手下可以百分百贯彻我的意志是关键，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这公司必然不会长久，所以我怕他们搞事情，”杨磊笑笑，“但是话说回来，他们敢搞事我就敢搞他们，因为我是老板，公司的生杀大权在我手里，而不是他们手里。” 杨磊这也是大实话。 他是公司老板，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被几个下属挟持，如果老板真的被下属架空，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些下属还能给他带来利润，否则老板有千百种手法把这些下属赶走，再怎么高级的打工仔都不例外。 除非老板傻乎乎地给了打工仔太多股权，而且是同权股，那就没得救了，慢慢地搞斗争吧，最后肯定会有一个胜者，至于到底是谁，就要看各自的手段。 在早些年，这类事情不少，但在现代的商业体系中，基本上不存在这种可能。 尤其是在杨磊身上，甭管是肖思语还是赵晓梅，又或者王剑、叶甄这些人，谁搞事情谁死，成功的可能性就是零。 他就是这么自信。 当然，肖思语这些人也不太可能会在公司里搞事情，因为杨磊之所以选择肖思语他们，就已经是筛选的结果，那些爱搞事情的基本上都被他在面试环节pass掉了，根本没有机会进入蚂蚁科技或者羚羊科技。 反正做公司运营就这么回事儿，和下属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也有一个共同发财的目标，但却就是彼此对立的一个组合。 杨磊在和肖思语他们的合作中，从一开始就强化了一致的目标，弱化了彼此对立的概念。 他和肖思语这些人从彼此选择之后，就注定没有人可以在这个过程中搞事情。 也因此，他可以大大方方地讲给卫小小。 怕卫小小因为年轻、眼界等原因参悟不透。 没办法，谁让他想培养卫小小来着，这小女人身上的特质真的挺吸引他，让他看到了一个农村女孩的奋斗过程，他希望给这个过程安排一个更好更圆满的结局，而不是让她继续留在办公室里打杂。 好吧，主要还是缺人。 实在无人可用，只能赶鸭子上架，至于卫小小能不能听懂，能不能领悟，能不能应用在实际的地方，那就要看卫小小自己了。 所以，他絮絮叨叨地和卫小小讲了不少职场斗争这块的事情。 身为未来的高管，而且是做企业文化建设这块工作的高管，可以不用这些东西，但必须了解，必须知道职场生态是个什么样子的，否则企业文化建设这事儿就无从谈起。 嗯，徐子瑜和卫小小的身份，类似于早之前的政委，虽然主要做思想工作，但越是如此越是要对行业内的所有情况都了如指掌，这样才有底气对其他人说教，否则一张口就破绽百出，被说教的别说心服口服了，指不定早在心里嘲笑起来，这工作自然也就没办法干下去了。 所以，卫小小就算再有潜力，也得学习，得有个成长的过程，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适应那个岗位。 可时间不允许。 杨磊只有亲自上阵，给卫小小上课。 他也不管卫小小听不听得懂，就是把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真正的填鸭子式教学。 讲完之后对卫小小道：“从现在起，你就跟着我好了，直到新公司成立去新的岗位，不过还是要继续跟你们徐经理学习，争取早点适应新岗位，成为一个优秀的管理者，不要辜负我和徐经理的期望。” “谢谢杨总。” “今天给你放假，回去好好休息半天，明天陪我去注册公司，新公司目前就我和你两个人，所以你要多做一些岗位外的工作，没问题吧？” “没问题，杨总，我会好好学习。” “行，留下好电话号码，随时待命，”杨磊说到这里又问：“你住哪儿？” “顺义……” “那不行，太远了，”杨磊大手一挥，“我给你安排新住处，这两天先住酒店里，找好新住处后再搬过来，我个人买单。” “这，这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都是为了工作，也算是我打扰你工作计划的小小补偿吧。” 杨磊这样干，理论上是好事儿。 但对卫小小而言却不一定，毕竟她刚毕业，肯定有自己的职业规划，现在被他猛然提拔到这么高的位置上，真的未必是好事儿，万一承受不住这个压力，直接被压垮，那她再想找回之前的心气儿可就难了，甚至有可能一蹶不振。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杨磊给卫小小这个机会，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不可能再那么奢侈地给卫小小一段时间去慢慢成长。 真要有那个时间，他完全可以培养很多人才出来，甚至徐子瑜也能培养不少人才出来，而非卫小小不可。 选择卫小小，就是因为时间紧，人手缺，不得不这么干。 卫小小能扛得住突然增加的压力，那自然好，皆大欢喜，双赢。 扛不住，也只能怪她命薄，承受不了这么大的福分。 当然，那是极端情况。 卫小小要是真的无法胜任这份新工作，杨磊也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最最最过分也不过是把她退回到徐子瑜手下，反正对卫小小而言没有比现在更坏的结果。 这就是现实。 杨磊再怎么看好卫小小，也不可能帮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掉，他又不是卫小小她爸，他是老板，正常来说就是专门剥削卫小小的，他已经够足够仁义。 所以，杨磊大手一挥给卫小小批了两千块钱的经费供她吃住以及寻找新房子，跟着就给卫小小放了假。 他自己则溜达到常聊科技。 他到常聊科技的时候，一进门就被认了出来，毕竟他是现在最火的商业新星。 尤其是飞越科技一口气卖了三亿美金的事情，让整个互联网都记住了他，尤其是这些个从业者，不认识谁也不能不认识他这个新晋的亿万富翁。 第775章 世界变化太快 普通互联网从业者都记住了杨磊，何况常聊科技这些人。 谁都记不得杨磊的名字都正常，唯独常聊科技这些人记不住杨磊的面容不正常。 因为，杨磊是常聊科技的老板啊。 哪有记不住老板模样的员工？ 何况是杨磊这样的老板。 尤其是常聊科技的情况比较特殊。 在几天前，常聊科技这些人一直把杨磊和杨磊名下的蚂蚁、羚羊、飞越当作对手，当作敌人，恨不得杨磊原地暴毙只留下常聊科技一家公司。 飞越科技卖了三亿美金，这些员工那叫一个嫉妒，为啥不是常聊科技呢？ 现在好了，原来常聊科技也是杨磊的。 由敌人变老板，就在一夜之间。 只能说，这世界，变化太快。 不过这些人非常开心，跟着杨磊这么一个老板，前途绝对大大的。 只是这心态一时半会儿转变不过来。 杨磊直奔总经理办公室，也不敲门就冲了进去。 正搂着小秘书说悄悄话的赵爱清猛地一惊，看到是杨磊，这才松了一口气，“老弟，你咋有空过来了？” “打扰你好事儿了？” “咳咳，瞧你说的，来来来，坐，你还是第一次来常聊科技吧，不用客气，你才是大老板，”赵爱清说到这里伸了个懒腰，“正好，你公开了身份，我这个总经理也能卸任了，你赶紧来吧，再坚持一段时间，我非得疯了不可，我就不是个按时上下班的料儿。” 嗯，这话，杨磊相信。 赵爱清确实不是个按时上下班的料。 何况赵爱清还有那么个大摊子，也需要照顾，确实照顾不过来的。 但杨磊自己的摊子也不小啊。 更不少。 还得上学。 所以，摆摆手道：“我就是过来瞅瞅，没别的想法，这总经理的位置你还得坐着，不但得坐着，还得坐好长一段时间，得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持久战？” “对。” “什么意思？” “短时间内常聊科技怕是卖不出去了。” “没人出价？” “有，但是价格不高，远远没到我的心理预期。” “那就再多持有一段时间？怕不怕砸手里？” “绝对不可能，只要公司发展状况良好，只要还有用户，就绝对不会砸手里，无非是最终成交价格可能没那么高罢了，反正对咱俩来说，怎么选择都是赚，只是赚多赚少的区别。” “具体说说。” “现在卖，只能少赚一些，但多持有一段时间，那么少赚一些和大赚一笔的概率是五五开的，你怎么选？” 赵爱清深吸一口气，“少赚一些是多少？” “少赚一些就是几个亿吧，咱俩分一分，你能到手大几千万？” “大赚一笔呢？” “把单位换成美金。” “那还用选？必然是大赚一笔啊，反正我现在不缺钱，不差那几千万人民币，要赚，就赚美金。” 杨磊笑了，“那你就再坚持坚持，最多一年一定见分晓。” 赵爱清还是有点失望，“一年啊……” “你就知足吧，一年多点时间，几百万人民币变几千万美金，这不比你盖房子赚得多？” “那倒也是，”赵爱清点点头，“那我就再坚持坚持，不过你也不能撒手不管，现在你的身份公开了，应该多来常聊科技转转，别搞得常聊科技像个私生子一样不受待见，你得雨露均沾。” “那肯定，以后的常聊科技恢复飞越科技的待遇，我争取每周过来转转，并且随时指点工作，业务做得越好，才越值钱。” “嘿嘿，话说姓谭的那小子有打电话给你没有？” “没有，咋了？” “他知道这个消息，估计会崩溃，哈哈哈，硬生生被你瞒了这么久，完全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那滋味，估计不好受。” “不好受也受着，反正我问心无愧，是他先搞我的，他要是敢乱来，他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 “你这是……抓住了什么把柄？” “嘿嘿嘿，不可说，不可说。”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个肯吃亏的，现在就希望姓谭的能识趣点，别找你麻烦，不然的话，我怕他会很惨，哈哈哈。” 俩人都对谭贵青没啥好感。 这个小青年是有才华，技术也好。 可是，眼里只有钱，而且没啥远见，想一出是一出，出尔反尔是常态，钱给够了，什么事儿都敢做，或许做同事没问题，但做朋友就要小心了，是不值得托付任何事情的那种人。 偏偏杨磊和赵爱清又都是那种比较重情义、重情感的人，有点江湖义气，你不负我我也必不负你。 这两种人，天生地凑不到一块去。 当然，好歹共事一场，杨磊也不希望把事儿做得太绝，现在就看谭贵青会不会不知死活地自寻死路。 杨磊和赵爱清简单聊了几句之后，把常聊科技的大小高管都喊到办公室。 也不用赵爱清做介绍，杨磊大大方方地朝众人挥挥手，“都坐吧，也都认识我了吧？我叫杨磊，你们的大老板，今天来这里，一是跟你们见个面，二是聊聊公司的事儿。” “首先啊，给你们一颗定心丸，短时间内常聊科技不会被出售，相反，会取代飞越科技原先的地位，会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政策支持，从今天起，希望你们全都打起精神来，准备迎接常聊科技的飞速发展，如果不小心被甩落，那可别怪我没有提前跟你们打招呼。” “其次，有个好消息要跟你们说，你们要涨工资了，所有人包括基层员工在内，所有人的工资统统上涨百分之二十，同时会有一千万现金作为公司的发展资金，不管是购买设备还是招募人才，你们这些高管说了算，只要不是贪污，只要对公司有利，就可以向你们赵总申请。” “没错，你们赵总还会继续待在公司做总经理，原先管理架构不变，我一般不会参与具体工作，但有需要，会和你们接触，目的只有一个，把常聊科技做大做强，争取卖一个比飞越科技更高的价格，到那个时候，在座的你们至少能拿到七位数的奖金。” “最后一点很重要，什么呢？你们猜猜。” 第776章 放宽权限 常聊科技的高管们第一次与杨磊接触，都不知道杨磊什么脾气性格，不太敢接话。 这让杨磊颇感无趣。 不过还是自然地过渡过去，“其实很简单，和你的福利有关，那就是在常聊科技被收购之前，你们可以和蚂蚁科技、羚羊科技的高管一样享受我制定的各种福利，绩效奖、年终奖以及其他实物奖励，包括车子房子。” 这话一出口，现场众人眼睛都亮了。 在这之前，常聊科技的待遇虽然在行业内已经算不错的了，但和蚂蚁科技、羚羊科技甚至飞越科技都没得比，尤其是福利这块。 蚂蚁科技和羚羊科技那形形色色的福利以及各种人性化的小关怀，早就让他们馋到流口水，深恨自己投简历的时候选错了公司。 结果这一夜之间，他们也能享受到和蚂蚁、羚羊一样的福利待遇？ 还有车子、房子这种大件奖励？ 虽然他们不一定都能拿得到，但概率总是有的，因为在蚂蚁科技和羚羊科技，这些奖励是论贡献的。 而在一家公司内，最容易出贡献出成绩的岗位是哪些？ 除了技术岗外不就是他们这些高级管理吗？ 所以这么一想，他们拿到这些大件奖励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所以，回味过来的众人连忙道谢：“谢谢杨总。” “老板万岁！” “杨总请放心，我们一定为公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杨总看我表现！” “绝不让杨总失望！” 杨磊双手虚压，“是我应该谢谢你们，之前顶着那么大压力坚持工作，并且做出了一定的成绩，这很不容易，所以这都是你们应得的，同时也希望你们再接再厉，争取打一个漂亮的持久战，让行业内的其他人高看咱们一眼。” “老板，万一，我是说万一，常聊科技卖不出去怎么办？” “一切照常，我自己经营，没人规定一个老板不能有两家同样性质的企业，对吧？而且卖不出去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为跟着我干，可比跟着其他老板要舒服多了，至少我给钱很大方。” 众人大笑，内心的一丝担忧彻底烟消云散。 确实，不管常聊科技的未来是什么样的，都不会比现在更差，只会更好，他们这些高级管理的利益不会受损。 这就很完美了。 一旁的赵爱清悄悄地朝杨磊竖起了大拇指。 赞杨磊高明。 杨磊笑笑，继续给一众高管们讲话，甚至讲了一些经营这块的策略。 在这之前，都是赵爱清帮忙转达。 但赵爱清毕竟不懂互联网，完全不懂的那种，做日常管理还行，跟胡林旺沾边的东西就没辙了。 可他不一样，他讲的这些对这些高管们可都是新鲜玩意儿。 尤其是他放权了。 不是说下放权力的那种放权，而是放松限制，给这些高管们松了绑，甚至暗戳戳地提示他们可以适当地打点擦边球，胆子再大一些。 为啥要这么干？ 当然是为了获取流量和用户。 只有获得更多流量和用户，才能卖出更高的价格，相比之下，打点擦边球真不算啥。 口碑？ 无所谓，反正常聊科技一定会被卖出去，不管是价格高还是价格低。 他在常聊科技的投入就说明了这一点。 嗯，不只是资金的投入，还包括精力和建设等方面的投入，最典型的就是企业文化建设这块，他根本没打算让常聊科技碰这玩意儿，反正迟早要卖，什么文化不文化的一点也不重要，做了也是便宜别人。 而且如果真把企业文化建设起来，买家反而可能会不开心，这就像让一群有觉悟的红军战士加盟国军一样，红军不舒服，国军更不舒服。 但这些话就没必要说了。 他现在就一个目的，把常聊科技的身价做上去。 等高管们散去，赵爱清鼓掌道：“老弟这蛊惑人心的能力真强，本来吧，这些人在飞越科技被卖出去之后就有些不稳定了，人心惶惶，结果你三言两语就给搞定了，我只能说真牛！” 杨磊摆摆手，“行了行了，还不是为了卖个好价钱？” “嘿嘿，也是，”赵爱清猥琐地笑了笑，“老弟，你能确定那些大佬们短时间内不会收购常聊？” “嗯，百分百。” “为啥？你不说新某浪会忍不住吗？” “但是在高达三四个亿美金的报价面前，忍不住也要忍，”杨磊翘起二郎腿，点了一支烟，狠狠抽一口，慢慢吐出，“新某浪最着急，腾某讯和百某度甚至网某易也都不会闲着，他们咱们报价这么高，他们必然不甘心被宰，过去那个冲动期之后，现在他们一定会自己做。” “自己做？那还有常聊什么事儿？” “别着急嘛，听我讲完，”杨磊胸有成竹道：“他们自己做，只不过是做两手准备，能自己做起来那再好不过，做不起来也没关系，能抢占多少市场就抢占多少市场，他们一家公司占哪怕百分之一的市场份额，实力最弱的常聊科技都会少占好几个点，这对他们后续谈判比较有利。” “所以你……” “所以我给这些高管们布置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抢占市场，一点机会也不给那些家伙。” 在sns业务领域内，现在羚羊微博是大头，实力最强，热度最高，起步也最早，用户体验和口碑也最好。 其次就是刚刚被收购的飞越短博，飞越刚被张超阳收购，而且是花了三亿美金收购的，本身就是个活广告。再加上花了这么多钱，张超阳肯定不会让这笔钱打水漂，可以预见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张超阳一定会重点发力推广飞越短博，竞争力绝对杠杠的。 最弱的就是常聊科技，钱不多，技术也一般，流量、热度都一般般，是新某浪等互联网巨头们超车的第一个目标。 但杨磊就是不给他们机会。 只要常聊能紧跟在飞越后边，别让新某浪、腾某讯的同款产品追上甚至反超，那么时间越长，常聊就越值钱，到时候不想掉队的互联网巨头们就只能乖乖花大钱收购，尤其是新某浪。 第777章 跟投 目前国内互联网领域，其他巨头都有各自的核心业务，做不做sns都影响不大。 但新某浪不行，不做sns真就死了。 除非新某浪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其他的核心业务，只是，可能吗？改行做什么呢？电商？即时通信软件？还是游戏？这些业务可比sns都更难做，而且新某浪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这些业务，尤其是最赚钱的游戏业务，一直在做但就是一直做不起来。 所以，sns这个全新的流量风口是新某浪唯一的机会，虽然蚂蚁科技和飞越科技都很强势，但跟电商领域的阿某里、即时通信领域的腾某讯比起来就是个小弟弟。 换句话说，在sns领域，新某浪还没有被甩得太远，看上去还有弯道超车的机会。 嗯，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现在的杨磊要做的就是把常聊科技也做起来，不求做得多大多强，只要能压制住新某浪以及其他几家自己做sns业务的互联网企业就行。 等到新某浪等企业被甩得越来越远的时候，就是他挥舞镰刀收割的时候。 到那个时候，可就不是三四亿美金的事儿了，低于五亿美金，他根本不考虑。 就是这么豪横。 赵爱清听了也很兴奋，“老弟，那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打个漂亮的狙击战，到时候我老赵也在你们互联网圈子里威风一把，哈哈哈哈。” “真想耍威风，你就投资互联网啊，多的是创业者找投资呢，几亿几千万不嫌多，几百万几十万也不嫌少，只要砸钱下去，你在互联网里就有了名气，砸得越多就越威风。” “得了吧，我钱多，但我不傻，真要是靠谱的项目，能轮得到我？”赵爱清撇撇嘴，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拉住杨磊的手：“老弟，你的新项目可得带哥哥一个。” “哪个新项目？” “嗯？有很多新项目吗？”赵爱清发现了新大陆，“都带哥哥一个。” “……目前就一个，就是和张超阳合伙儿做即时通信软件的那个，你确定要参加？” “参加，必须参加，虽然看起来好像不怎么乐观，大家都不看好你，但我对你有信心，一定能干倒腾某讯。” “好家伙，比我还有信心，”杨磊无语。 不过还是挺开心。 毕竟一生中能有这么个老哥们无条件支持，真的是一大幸事。 赵爱清嘿嘿笑道：“因为早点投资你的都赚大钱了，不说其他，仅仅是股市这一块，当初借钱给你那些或者让你帮忙炒股的，不都赚翻了？满首都的生意人，谁不羡慕能跟老弟你交朋友？有这么多成功的示范，我再犹豫就是煞笔。” “……用不着这么骂自己，”杨磊笑笑，“那你准备投多少钱？” “你觉得多少合适？” “至少一个亿。” “但股权又不能给你太多，最多2个点。” 张超阳投五个亿才拿20%而已，一个亿也就四个点。 但同样的投资额度，在不同人手里是有不同的分量的。 不客气地说，张朝阳的一个亿，就是比赵爱清的一个亿更值钱。 因为影响力完全不同。 张超阳曾经是首富的有力竞争者之一，他投的项目，天生自带吸引力和说服力。 而赵爱清这种做房地产的土财主，投十个亿八个亿的，人家也只会认为赵爱清人傻钱多。 这就是影响力的区别。 尽管赵爱清手里的现金并不少，但没啥用，还是土财主一个，也只能和身边的土财主们惺惺相惜，如果不是杨磊，赵爱清怕是一辈子都混不到互联网这个圈子里。 也因此，赵爱清的一个亿，能拿到2个点的股权，已经是杨磊很给面子的结果，不然的话，赵爱清就算拿再多钱都很难拿到这个项目的股权。 这可是原始股。 虽然不是同权股，但也足够珍贵，毕竟是张超阳领投的项目，一定会被抢破脑袋，根本不缺资金。 赵爱清也清楚这一点，所以笑嘻嘻地点头，“不少了不少了，两个点呢，我很满意，嘿嘿嘿。” 能不满意么？ 对标蚂蚁科技。 只要新公司能做到蚂蚁科技现在的规模，整体估值就在十亿美金以上。 十亿美金的2%是多少？ 两千万美金，一亿四千万人民币，净赚四千万。 蚂蚁科技从成立到现在，用了多长时间？ 半年。 半年时间就有至少百分之四十的收益，已经很夸张了好嘛。 何况现在的蚂蚁科技还没上市，十亿美金还是很低调很保守的估值，市面上已经有人拿蚂蚁科技和网某易进行比较了，有不少金融机构还给出了二十亿甚至更高的估值。 而新项目有张超阳投资，和杨磊强强联合之下，新公司的成长速度只会更快，收益也只会更高。 更重要的是，这明显是知道长期持有的股权，越往后只会越值钱，就算短时间内小亏一些，赵爱清也绝对不会有意见。 所以，赵爱清很开心，一个劲儿道谢，“老弟，真谢谢你了，嘿嘿，不出意外，这点股权可以当传家宝传下去，吃好几辈子的那种，嘿嘿嘿，回头请你吃大餐。” “吃大餐就算了，我现在忙得很。” “等不忙的时候再给你安排，”赵爱清神神秘秘地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大餐，而是在国内非常罕见的那种，老弟你绝对没吃过，甚至根本没听说过，保证你大开眼界。” “嗯？不会是什么珍稀野生动物吧？” “不不不不不，绝对不是，犯法的事情咋可不干。” “那是什么？” 杨磊反而来了兴致。 因为赵爱清这些人特别能玩，也都会玩，私下里玩得很开，花样极多。 赵爱清说不违法，又说是他没吃过甚至没听说过的大餐，那就有意思了。 可赵爱清的嘴巴很硬，就是咬死了不松口。 杨磊也没办法，闲聊几句后和赵爱清一起巡视常聊科技。 这还是他第一次巡视常聊科技，感觉还都挺陌生的。 再一看这工作环境和工作状态，果然和蚂蚁科技、羚羊科技没得比，差距非常非常明显，倒是完全符合他印象中的社畜形象。 第778章 一个亿的项目 相比之下，蚂蚁科技和羚羊科技的员工们简直不要太幸福，仅仅是取之不尽吃之不竭的零食，就秒杀常聊科技，更不用说其他。 不过杨磊能做的也就是给这些员工涨涨工资再加点福利。 可是，就算如此，也足以让常聊科技上上下下对他感恩戴德。 毕竟这待遇的上涨是实实在在的，让常聊科技上上下下的待遇从行业上游水平直接跃升为第一流的水平，哪个打工人能拒绝这个？ 巡视完常聊科技，杨磊回了学校。 下午有考试。 他得趁着吃午饭的时间去找院长还有教授们聊聊，顺带着谈点正事儿。 太久没来听课，以至于回到校园竟然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仿佛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连校门口的保安都愣了一下才认出他来，“杨总，发大财啦，恭喜恭喜。” 杨磊笑呵呵地拱手回应。 进入校门之后招呼声更是接连不断。 “杨总中午好。” “磊哥好。” “磊哥吃了吗？” “班长你咋有空来学校？” “班长一块吃点？” “磊哥几天不见又精神了。” “恭喜磊哥，贺喜磊哥。” “磊哥牛批！” “三亿美金哦，磊哥太牛了真的。” 杨磊在北大校园内的知名度本来就很高，何况又搞出这么一个大新闻。 三亿美金，就算是赵爱清那个级别的富豪也都被惊得一惊一乍，何况是这些普通学生，早就成了校园热点新闻。 不只是北大，隔壁清华、首都高校圈甚至整个教育界都被吓得不轻。 建国以来国内各大高校不是没有出过富翁，不但有，还相当多，好多都是学生时期就开始勤工俭学、创业赚钱。 但是，在校期间就能拿到二十多亿现金的学生，却一个都没，都是毕业后才一点点熬成才的，大多是四五十岁的年龄，大强子、小李子、张超阳这些已经是相当年轻的一批了。 可跟杨磊比一比，这些人却都太老。 杨磊年轻得太吓人。 以至于现在有好多媒体人在讨论杨磊的情况对国内的教育现状到底有多少影响，是好是坏。 甚至有人给这种情况起了个名字叫“杨磊现象”。 啥意思？ 杨磊的名气是现象级的呗。 毕竟他这种怪胎，这么多年就出了这么一个，国外也几乎没有这样的例子，比尔盖茨都是辍学之后才创业的，因此有不少人叫嚣着杨磊比比尔盖茨更厉害。 一点也不夸张，这类言论真不少。 也就是这年头的舆论环境相对宽松，啥样的妖魔鬼怪都能在媒体上蹦跶。 当然，这种苗头早就有了，毕竟杨磊有钱的事儿也不是这几天才传出去的，他知名度也不是这几天才提上去的，只是这几天才达到一定热度而已。 但杨磊一直没啥感觉。 经历过十多年后的互联网狂潮，这么点舆论乱流对他而言就是一阵微风，从来没有作出过任何回应。 直到现在。 现在的热度实在太高，他无论如何都得出面表个态，不然的话就太乱了，甚至有可能影响到他和他身边人的工作、学习、生活。 嗯，这个表态首先要在学校。 然后才是媒体。 毕竟他是个学生嘛。 回到校园里，直接给院长张维英打电话，“张院长，好久不见，我请您吃个饭？”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儿直接说吧。” “还是见面聊比较合适。” “大事儿么？” “嗯，很大。” “有多大？” “一个亿那么大。” “一个亿算大吗？” “一个亿都不算大呀？” “对别人来说肯定是个大数字，但对你来说就很小了吧。” “别啊院长，我虽然赚了点钱，可是转头就花没了，也没多少剩余，一个亿已经很不少了。” “嘿嘿，别人不知道，我能不知道？你的钱可不止刚刚卖公司那三亿美金。” “……哪儿还有？” “股市里啊，还有期货市场。” “那都是没到手的钱，不做数儿。” “待会儿和你好好聊聊，来我办公室吧。” “来食堂吧，一边吃一边聊。” “那就去你开的那家平价食堂吧。” “也行，我去等您。” 杨磊和张维英的对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针锋相对，连在哪里谈话都是经过了两三个回合的拉扯的。 这种小拉扯看似没啥意义，但实际上却不一样，不说其他，至少在心理上会有一些细微的不同。 同样是谈话，在院长办公室、学校食堂、杨磊自家食堂，那能一样才怪了。 当然，到他们这个境界，就算被环境影响，也不会影响大局，无非是争口气。 杨磊到平价食堂的时候，也被食堂那火热的情景吓了一跳。 门口排的那长队，足有二十多米长，而且排了两行。 店里面更是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苏洛洛更是像个大堂经理一样在店门口维持秩序，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杨磊很满意。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虽然他这店同时最多容纳几百人吃饭，但要知道，大学里吃饭时间并不固定，有的学生中午有课要到两三点才有空吃饭，有的十点以后就没课了，可以早早地吃饭。 这样算下来，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钟可以接待至少两千人用餐，甚至更多。 而整个北大才多少人？ 再和其他食堂、大小饭店、隔壁食堂分一分，一些无良商家怕不是要直接倒闭。 一点也不夸张。 蛋糕总体分量没变，但却多了一个一口能吃大半个蛋糕的胖子来分，肯定有其他人要饿肚子。 不过这就是他的目的。 走到苏洛洛身后，拍了拍苏洛洛的肩膀，“同学，请问还有包间吗？” “没有啦，抱歉……”苏洛洛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后才反应过来，急忙转身，“磊哥，你咋来了？” “来看看你。” “真的？” “嗯。” “谢谢磊哥，”苏洛洛很开心，直接给了杨磊一个拥抱，“磊哥，你吃了没？去包间里。” “不是说没包间了吗？” “没别人的可以，还能没了磊哥你的？”苏洛洛凑到杨磊耳朵边低声道：“专门留了五个包间应急用，虽然不大，但绝对干净整洁而且安静。” “那我可要见识见识。” 留包间，这是很正常的操作。 第779章 假公济私 除了小快餐店外，几乎所有餐厅都有一个习惯，宁肯少赚一桌子钱，也要留至少一个包间不动。 为啥？ 当然是为关键人物留的。 至于这个关键人物到底是谁，那就看情况了。 有的老板是给自己和自己朋友留的。 有的老板则是给自己的恩人、贵人留的。 还有的老板是给自己惹不起的那些人留的。 反正总要留那么一两个包间防备某些意外状况，越是高端的餐厅，留的位置就越多。 所以，假如你去某著名餐厅吃饭，结果人家告诉你得提前若干天预订，那只能说明一个情况，你的分量还不够。 现在的杨磊，在首都好多所谓需要预订的饭店里吃饭都不需要预订，随时去随时有位置，也能吃到几乎所有品类的菜式，餐厅有的时候甚至会把已经留给别人的食材做给他吃。 因为，他不但有钱，还舍得花钱。 一个动辄消费大几千上万块甚至十多万块的大富翁。 一个只是稍微有点小钱的普通顾客。 是个餐厅老板都知道怎么选。 前者在高级别餐厅里消费，那是日常，就和普通人吃大排档一样。 可后者在高档餐厅里吃饭那是过年，一年到头可能也就奢侈那么一次。 老板当然要优先满足前者的需求。 什么？ 会影响口碑？ 想多了。 给点优惠券或者送一两个菜式就能消除绝大部分后者的怨气。 而且老板也会看人下菜，会找好说话的沟通，会努力把影响和损失降到最低。 重生前，杨磊的小餐馆里也有类似的事情，虽然不多，但道理是一样的。 现在，他的平价餐厅也不例外。 虽然是食堂，但跟现在流行的那种大锅饭食堂可不一样，而是由一个个小灶组成的，菜式大多比较精致，顾客可以根据需求自己选择菜式搭配，像十多年后某些大厂的食堂。 当然，这也是杨磊的功劳，是他提出这种经营模式的，可以最大程度上满足顾客的需求，让顾客有更多的选择权，还能根据每日消耗、剩余对不同菜式进行调整，避免浪费的同时还能提高经营效率。 另外，也专门搞了两个点菜窗口，可以给有需要的顾客现做某些菜式，算是小小地弥补一下平价食堂的缺陷。 食堂里的几个包间，就专门为这两个窗口服务。 杨磊跟着苏洛洛进入包间。 上下左右打量，满意点头，“不错不错，很用心，不豪华，但干净整洁还足够安静，完全可以满足几乎所有人的就餐需求，毕竟来这里吃饭的，那是真的吃饭，不是摆谱，挺好。” “嘻嘻，磊哥，第一个包间是专门给你和你的女朋友们留的。” “平常没其他人用？” “没有，这个包间里的碗筷杯子都是专用的。” “哦？”杨磊掀开一个柜子瞅了瞅，还真是，一套套餐具都写着名字，是烧制时就写上去的，明显是找人量身定做的。 不过这不算奢华，因为北大就有陶瓷社，水平都不错，至少烧制个杯子盘子跟玩儿一样。 至少杨磊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些餐具并不是传说中那种真正奢侈的定制品。 真正奢侈的订制品，都在他的四合院里呢。 他四合院那一套餐具，是从瓷都定制的，从图案到造型都是经过他本人审核之后找高手烧制而成，全套下来花了三十多万。 这只是餐具的价格。 茶具那是另外的价格，一套老料朱泥紫砂打造的茶壶茶杯，加起来整整五十万，是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亲手制作。 顺带着还做了五十万的花盆，也是一整套，大的小的方的圆的都有，总共八十只，花盆上的图案文字都是一脉相承的，是成体系的，完完整整的一套。 这东西，搁百年之后也是精品级别的古董，尤其是这么多一整套可不是一般地少见。 当然，有他名气加成的情况下，价格只会更高。 包间里。 杨磊随意翻了翻餐柜，有他的，有宋芳菲的，有赵晓竹的，还有苏洛洛的。 这个小女人…… 这算是假公济私么？ 刚开始还说什么是他和他的女朋友专用包间。 结果悄悄地把自己也塞进去了。 这态度，简直不要太明显。 杨磊笑笑，直接点菜，不多，就四菜一汤，“安排上吧，不用太着急，先配菜，什么时候下锅听我指挥。” “嗯？”苏洛洛眨眨眼，“磊哥，这是约了人？要谈正事儿？” “对。” “什么人啊？值得你这个好久没出现的大佬亲自接待？” “咱们张院长。” “他啊，”苏洛洛忽然揽住杨磊的胳膊，晃晃蹭蹭地撒娇，“磊哥，你们谈事儿的时候带上我可不可以？我什么都不说，就在一边给你们端茶倒水。” 杨磊咳嗽一声，摁住依然在晃的苏洛洛，“行行行，赶紧安排。” “谢谢磊哥，”苏洛洛瞬间眉开眼笑地跑出去。 杨磊则缓缓地吐了口气。 十个月前，刚认识苏洛洛的时候，这小姑娘还真就是个小姑娘，虽然长得很俏丽柔美，但还带着点小女孩所特有的稚气，身材也不突出。 但现在的苏洛洛，明显长大了。 各方面的长大。 颜值更高了一些，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可爱，但多了几分成年人的秀美。 气质也更加干练。 身材不用说，刚才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长了不少。 就那么几个小动作，差点让他当场出丑。 这也是他赶紧答应苏洛洛的原因，不然的话，可就要出大丑了。 平息一下心态后，他对着包间里的镜子整理一下形象，去门口等待张维英。 不管怎么说，人家是院长，是行业前辈，是可以参与国策制定的大佬，他这个年轻晚辈学生该低调还是得低调一些，出门迎接对方并不丢份儿，哪怕他再怎么不喜欢张维英，也不能做太失礼的事情。 不到十分钟，他就看到了张维英。 看样子，张维英还是有点小迫切，不然的话完全可以让他多等一会儿。 第780章 鲶鱼效应 当然，张维英很急切也正常。 毕竟是一个亿的大项目呢。 北大一年才多少财政预算？ 光华学院真要能拿到一个亿的捐款，那可真要支棱起来了。 其他方面的好处就不说了，仅仅是压隔壁一头这一点，就能让所有北大人开心好一阵子。 隔壁清华可没有哪个大一学生能拿出这么多钱无偿捐献给学校，就是毕业生，那也只有极少数。 没办法，这个时候国内经济状况就这样，能拿出一个亿现金的人都不多，何况是无偿捐献？又何况是大一学生。 而且，这笔钱是捐给光华学院，还是捐给北大本校，也有很大区别。 张维英身为光华院长，肯定希望把这笔钱留在本校，老张才刚上任，当然希望能早点、快点拿出亮眼的业绩，这一个亿的捐款就是最闪亮的业绩，毕竟当初把杨磊招进北大，也确实有老张参与，尤其是杨磊提出要带上宋芳菲这事儿，本来学校招生办那边是拒绝的，是老张拍板决定同意这个离谱条件。 所以这笔捐款还真就可以算作是老张的业绩。 否则，让杨磊跑到隔壁，北大和光华可能会被嘲笑好多年。 毕竟，因为一个名额损失一个杨磊这样的天才，怎么看都是一个很愚蠢的决定。 只要清北之争存在一天，北大就要被嘲笑一天。 杨磊的成就越大，北大被嘲笑的力度就越狠。 一点也不夸张。 看看张维英的反应就知道了。 杨磊等张维英到食堂门口，快走两步下了台阶，迎上去和张维英握手，“张老师，欢迎欢迎，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不，来过好多次了？” “啊？微服私访？” “主要是这里的饭菜好吃又便宜，”张维英拍了拍杨磊的手掌，“我的工资也不高，该节约的时候还是得节约，何况我感觉这里的经营模式挺新颖，感觉可以在学校食堂推广推广，所以就多来了几次，悄悄地观察学习。” “能获得张老师的认可，我这餐厅就没白做。” “呵呵，我个人认可没用啊，我可也听到了不少骂声。” “哦？什么人在骂？” “有学生，也有其他饭店老板，还有学校食堂，反正口碑不是特别好。” 杨磊笑了，“这在我的预料之中。” “那你有解决办法吗？” “没有，”杨磊深吸一口气，“在做这事儿之前，我就做好了被骂甚至被打的心理准备，因为这是真正的断人财路，被骂几句那真不算什么，至于解决办法，那是真没有，只能交给时间去处理，还是那句话，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张维英挑眉，“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对。” “这话有点意思，”张维英笑笑，“你觉得你在做好事儿？” “对。” “不解释解释？” “没必要解释，”杨磊指了指熙熙攘攘的人群，“这就是最好的解释，我这个食堂每天可以为单个北大学子节省至少十到二十块钱的餐费，一个月就是三百到六百块，对有钱人家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工薪阶层甚至农村家庭出身的学生而言却是一笔大数字，因为他们的月均生活费也就五到八百元，这什么概念？” 张维英沉默片刻，点点头，“从这个角度看，确实是好事儿，但是，你有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破坏市场经济秩序的行为？” 杨磊再笑，“考虑到了，我也承认，但我认为这不算错。” “不算错？万一把其他餐饮商户甚至学校餐厅挤兑到倒闭，你一个人能管得起这么多人的餐饮？” “首先，我这个餐厅的容量有限，不可能把他们统统挤兑倒闭，”杨磊摇摇头，“其次，就算有餐厅或者饭店被我挤兑倒闭，那也是自找的，因为总会有其他质优价廉的餐厅填补进来。” “嗯？” “成本，利润，”杨磊吐了口气，“我这个餐厅的成本是经过精心计算的，没盈利，但也不亏本，这意味着只要其他同行的价格没有比我这里更低，他们就有得赚，只是赚得没那么多了，以前可能月赚一百万，现在月赚只有十万，很多餐饮店老板接受不了这个降幅，但总有餐饮店老板能接受，而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鲶鱼效应？” “没错，我在逼着其他同行为北大学子提供更好又便宜的食物，”杨磊笑笑，“而且我的竞争对手是其他普通食堂，主要顾客群体是经济状况不太好的学生，所以，张老师不用担心会引起什么不好的连锁反应。” “这么有信心？” “对，”杨磊非常自信，“理论上有千千万万种可能，好的有，坏的有，但实际操作中却不一样，这个国家的人口密度、经济环境、政策、治安甚至文化、思维都在潜移默化地推动着社会里的每一个人往更好的方向前进，换句话说，在这片土地上，经济秩序的大方向是向好的，张老师你考虑的那些恶性反应怕是在萌芽时期就被抵消了。” “但这样的事情没办法推广，只能是个例，因为市场经济就是市场经济，你个人能力再强，也只能影响到这么一小片范围，于大局无益，甚至会因为你的错误示范带来不好的影响。” “不，我认为恰恰相反，现实中没有什么是纯粹，尤其是所谓的市场经济，国内没有，国外更没有，美帝总统开个会就能决定咱们国内数以百万计小工厂的生死，美联储的一个决定，也会引发一轮又一轮的经济波动甚至金融海啸，所以适度且强有力的调控是非常有必要的。” 这是杨磊第一次在张维英面前展示自己的态度。 而且是与张维英立场完全相反的那种。 张维英都知道，是坚定的自由派，推崇纯粹的市场经济，认为国家对经济秩序不能加以强力干涉，最好让经济秩序自主自由发展，想把公有经济全面私有化。 嗯，这理论，在这年头还是很有市场的。 第781章 你不懂人性 对于张维英等人这一套理论。 普通民众信。 中层甚至高层也有人信。 某些地方部门甚至充当了先行者，直接就把公立医院给转成私人医院了，然后……若干年后地方上尝到恶果想要回收，结果人家不卖，逼得地方上不得不重新开了一家公立医院这才解决了当地百姓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 而且类似的案例还真不少，医院、学校、企业等领域都没能避开。 当然，这种情况在若干年后会得到扭转，以至于某段高铁被民营企业注资运营一事在网上都被骂成了狗。 但是现在，也不知道是真信了张维英这一套，还会感觉这一套理论更符合西方世界的喜爱，反正这一套理论极有市场。 张维英能当上光华学院的院长，就已经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本来嘛，他不太想这么早的和张维英对抗，毕竟没啥好处。 可现在无所谓了，到他这个高度，张维英已经不能把他怎么样，虽然他也不能把张维英怎么样，但至少有了表达自己观点、理念的力量。 很显然，张维英没想到这一点，直接进入沉默状态。 足足十多秒钟，张维英才笑笑，“有点意思，不过这套理论不新鲜，你们的林教授也比较推崇这一套，不过年轻人嘛，我还是那个观点，一定要多出去看看，不要把自己的思维局限在肉眼可见的圈子里，那会限制你的成长高度，”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明年和斯坦福有个交换生名额，你要不要？” 杨磊想都不想地摇头，“不好意思，没兴趣。” “嗯？” “张老师，我明说吧，我的兴趣不在学业这块，能拿到本科的毕业证就心满意足。” 意思就很明显了，他就是个商人，不会做学术研究，什么交换生不交换生的，自然对他没什么吸引力。 真要出国长见识，完全可以自己去，而不是需要当什么交换生。 另外，出国长见识是普通人眼里的概念。 对杨磊来说，出国真涨不了什么见识，哦，可以见识见识老外的有钱人到底玩得多疯狂。 除此之外几乎没啥可见识的。 毕竟他不做学术。 再过十五年，就连普通人对国外尤其是欧美也没啥稀罕的了，只有学术这块还有那么点吸引力，毕竟国外的学术氛围确实强，基础和底蕴确实没得说，好多大学的历史比他们国家的历史还要悠久，这是国内大学无论如何都追赶不上的。 但那个时候，除了底蕴和一些传统强项，国外那些大学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甚至连传统强项领域里的教授、学生也多是华人面孔…… 反正吧，就一个意思，杨磊对出国没兴趣。 张维英这次更意外，愕然问：“你就一点兴趣也没？” “没有。” “那可是斯坦福啊。” “又不是让我去当校长，没意思，还不如剑桥或者牛津呢，那边历史底蕴更丰厚一些，旅游景点更多，生活气息也更足，老美那边就算了，除了华尔街、拉斯维加斯、好莱坞之外就没有吸引我的地方。” “……”张维英又沉默片刻，“好吧，确实不能把你当普通学生对待，以你的条件，就算现在转学去斯坦福都没问题，自然不会把这样的机会放在眼里。” 杨磊笑笑：“张老师，我看不上美帝那边，跟钱没啥关系，说真的，那边确实更先进更富裕一些，但除了学术科研这块，其他方面真没什么好说的，尤其是生活这块，呵呵呵……知道什么叫做有钱人的天堂吗？” “什么意思？” “就是说，没钱，那边就是地狱。” 张维英不服气了，“没钱，在哪里都是地狱。” “现在看，确实如此，甚至国外一些地方对有钱人还算友好，各种福利、救济制度还算不错，可再过十年……” “再过十年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一定会改变什么，”杨磊摇摇头，“十年之后，你会看到一个全新的国家和一个全新的世界，我们和世界的差距将会无限小，我们在进步，世界在原地踏步甚至退步，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自由过了火，资本家们打着自由的名义疯狂割韭菜，可韭菜总有割完重新种植的一天，万一碰上个旱涝灾害韭菜长不起来，菜园子必然会乱。” “……不，自由的市场经济体有自主纠错能力，就算有风险，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纠错程序，所以你的说辞只是毫无依据的幻想，就像幻想着超英赶美一样，是纯粹额度yy，但这种yy于国于民毫无帮助，只会让民众陷入虚假的高潮中。” 张维英这话就很严重了。 但杨磊却一点也不着急，笑道：“张老师，我现在可以确定，你对经济真的只有理论上的了解，毫无实操经验，更不懂社会和人类，经济这东西脱离了人类就是镜中花水中月，看得见摸不着，随便你怎么点评都可以，落不到实处，如果想研究到实处，最好先弄懂人性，人才是任何一种经济、政治、军事以及其他组织的基础。”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懂人性？我也研究社会学和心理学的。” “不，你不懂。” 杨磊摇摇头，“算了，不聊这些了，反正咱俩谁也说服不了谁，而且谁也决定不了什么，只能当个旁观者，最多打个赌，看看十年十五年之后的国家与世界是个什么样子，到那个时候再坐一起吃饭喝茶争论争论也不迟，今天嘛，不谈国事，只谈私事儿，张老师，里面请。” 张维英想了想，点点头，“好，记住今天，从今天起，每五年咱们聚一次，如何？” “好啊，五年十年看似漫长，实际上也挺快，对我，对张老师你都不算什么，完全等得起，咱们还有好多个五年十年呢，肯定能分出胜负。” “哈哈哈，那就借你吉言，希望我能多活几年。” 张维迎相比林一福要年轻七八岁，现在还不到五十岁，在经济学领域完全可以算个小年轻，还能活很长一段时间，不出意外真的可以看到这个国家的崛起。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真正认输。 第782章 专项基金 杨磊的印象中，张维英的嘴巴一直很硬。 到他穿越前的两三年里依然还宣扬他那一套，在互联网上依然有一丁点存在感。 只是当时的网友已经不再吃那一套，只有极少数还在捧臭脚。 至于所谓的张林之争，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从一零年以后的种种成果已经说明了问题，只是张维英口头上还没有认输罢了。 但在大局面前，张维英个人承不承认一点也不重要，国家也不会因为张某人的不承认就止步不前。 进入包间。 张维英上下打量片刻，“不错啊，还给自己搞了块自留地，嘿嘿，幸亏你这不是公家的食堂，要是公家的，妥妥地被举报搞腐败。” “……说得好像公家食堂就没小餐厅一样，其他地方不知道，北大就有不少。” “……”张维英闹了个大红脸，“咳咳，那不一样。” “一样不一样，其实都那么回事儿，这是社会问题，是作风问题，是制度问题，但归根结底还是人的问题，假如你们这些当领导的自主抵制小食堂，你看哪个食堂还敢乱来？而且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呢，真当他们愿意专门为你们这几个人大费周章？” “我可没有享受过那样的待遇。” “那张老师你可亏大了，我听说那小餐厅一个赛一个的豪华精致。” “说正事儿吧。” “好。” 什么正事儿？ 一个亿的正事儿。 说白了，就是捐款。 他发了大财，偏偏缺了那么多课，考试甚至有可能挂科，相当于有把柄握在学院手里。 咋办？ 当然要好好表示表示。 表示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 杨磊自己嘛，肯定不愿意大出血，但太少显得小家子气，所以决定投一个亿。 一个亿不多不少正正好，对普通人而言足够震撼，对学校而言足够实惠，对他自己而言也是性价比最高，噱头、名气、实惠都有了，一举多得，而且绝对没有人会说闲话挑刺，毕竟是一个亿，国内那么多学生富豪，直接捐一个亿的有几个？ 要不然，张维英也不会在被杨磊针锋相对地杠了一顿之后依然笑嘻嘻地和杨磊谈笑风生。 可见，钱真的是个好东西。 只是张维英多少还有点不太好意思，东拉西扯地不好意思直接谈价格。 杨磊却不管那么多，直接道：“张老师，捐款这块就一个亿，一分不少，但一分也不会多，你要是能做主，咱们就继续谈，要是做不了主，我就联系学校那边。” 张维英急忙摆手，“能，我能做主，区区一个亿，说真的也干不了什么事儿，也就改善一下硬软件设备，再资助资助贫困学生，最多搞个奖学金，哦，还能扩充一下咱们学院的实操科目。” “那就先设立个奖学金？” “这个必须有，贫困家庭的孩子还是挺多的。” “然后就是硬软件这块。” “嗯，咱们学院虽然有光华资助，但硬软件和国外那些学院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确实需要改善。” “再就是……”杨磊说到这里，直接道：“那干脆做个基金吧，反正咱们学院有的是人才，拿出五千万做运营，这样更长久一些。” 捐款也分好多种方式。 直接捐钱是一种。 成立相关基金项目是一种。 前者更直接。 但后者更持久，运营得好，项目可以存在好多年，可以连续不断地产生效益达到捐助的目的。 尤其是大额捐赠，做基金最好，毕竟那么多钱不能一下子都花光，可存在银行里又会贬值，而且会越花越少。 但成了一个基金项目，就算盈利不多，也能抗通胀是不是？ 当然，基金的管理这块是个难题，监管不到位很容易滋生腐败问题，那就太败兴了。 不过这对北大光华学院的人来说真不算啥，对杨磊来说更不算啥，他有能力监管到位，甚至可以把基金会的管理层搞成委员制或者轮值制，让大部分光华的学生参与到具体的工作中，这样就能最大程度上避免绝对权力带来的腐败。 而且学生们相对而言比较单纯，相对理想化，负责这种工作更容易激发他们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同时还能给光华的学生提供一次更好的实践机会。 嗯，同样是两全其美的操作。 张维英却没想到那么多，只是皱眉，“基金确实更靠谱，但管理是个问题，而且只要做投资就有风险，万一……” “张老师，这在咱们光华算问题吗？” “那倒也是，可在舆论这块……” “我做事儿从来不在乎舆论怎么说，我问心无愧，何况这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慈善事业，如果这都要被挑刺，那么一定是这个社会出了问题。” “全做基金？” “不，一千万做奖学金，一千万做实习基金，三千万改善学院硬软件设施，剩下的五千万做专项基金，专门资助贫困学生。” “这个贫困学生……” “只要是学院的学生都可以申请，经济状况由基金会审核，这个贫困不只是针对绝对的贫困生，还包括那些家庭一般但需要大额支出的学生，例如出国留学、大病大伤这一类，这个基金的主要目的就是确保光华管理学院的每个学生不因缺钱而放弃学业。” 张维英缓慢点头，“你考虑得非常周到，几乎无可挑剔，但管理这块还是要好好斟酌。” 杨磊笑笑，“那是肯定的，我的初步设想是这样的，成立一个由我、学院领导、教授、学生会、学生代表组成的管理团队，由这些人共同管理这个项目，所有重大决策必须经过团队表决，具体的运营可以交给专业人士以及大三大四甚至研究生们来做。” “这……” “张老师放心，这样的决策基本上不会给某些居心叵测之人机会，可以杜绝大的贪腐问题，可以让基金更健康更长久地运营下去。” “……真不愧是咱们光华出来的高材生，做事儿真的周到，难怪你能在这个年纪赚到这么多钱，行，就按照你说的办。” 第783章 尴尬的互补 “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张维英点点头，“但是吧，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个学生，不能缺课太多，缺太多也不好交代，对你自己的影响也不好。” 其实，杨磊知道张维英是有点不爽的。 因为他没有让张维英这个院长捞到实质的好处，虽然有功劳，但这些功劳是一次性的，过去也就过去了。 实质性的好处是什么呢？ 基金的管理权。 资金的掌控权和使用权。 这不是说张维英想要中饱私囊什么的，跟钱没啥关系，跟话语权有关系。 说白了，跟权利有关。 身为院长，却对学院名下的基金项目没有百分百的掌控权，这很难受。 但是，杨磊的建议却又是合情合理合法甚至合乎未来的，是几乎无可挑剔的，张维英再怎么不爽也没办法反驳。 不过好歹还是达成了协议。 张维英那一套市场经济理论再怎么样有缺陷，那也是理论的事儿，为人这块不敢说多好，但也不算太差，就算心胸不够那么宽广但也谈不上是坏人，更不至于是方舟仔那种随时准备着跑路到美帝的流氓，这人就是一个纯粹被西方那一套带偏了的理论学者。 所以，杨磊不喜欢张维英归不喜欢，但该合作还是要合作的。 当然，合作事项也就限于学院里这么点事儿。 离开学校，他绝对不会和张维英有更多的合作，尤其是经济层面的合作。 大方向的协议达成，杨磊看了苏洛洛一眼。 苏洛洛心领神会，出去交代厨房准备上菜，并且亲自充当服务员上菜，而后挨着杨磊坐下，一边吃一边听杨磊和张维英聊细节。 大方向是大方向，细节是细节。 如果细节做不到位，大方向再怎么完美都没用，再好的构想都要落实到具体操作上，而细节就是针对具体操作的，例如管理团队有几个人，选人标准是什么样的，多久换一次人，权限有多高，待遇怎么安排等等。 反正越聊越深，越聊越杂，大方向下边衍生出来的分支细节太多了，每一项都需要提前考虑进去，越详细越好。 而且杨磊和张维英吧，一个偏理论，一个偏实践，聊得深入之后还真有那么点互补的意思，颇感投缘。 这事儿闹的…… 以至于杨磊自己都有点尴尬了。 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相互互补，这不叫尴尬什么叫尴尬？ 不过他是厚脸皮，尴尬也只是心里尴尬，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始终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从吃饭前聊到吃完，然后喝着茶水接着聊，一直聊到下午五点多钟，俩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这次会谈。 临分别前，张维英握住杨磊的手，“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上午就把这事儿办了，你把支票带上，我和媒体沟通，嗯，就到我办公室签字吧，然后学院官网发公告，传统媒体跟上，你的网站也别闲着，把这事儿好好宣传宣传，这对学校和你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儿，值得这么做。” 杨磊点头。 扔出去一个亿，当然要好好宣传宣传。 不然的话，这钱不是白扔了？ 做好事儿还是得留名，否则以后做好事儿的人将会大幅度减少。 子贡赎人和子路受牛就是这个道理。 送张维英离开，杨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朝身边的苏洛洛道：“是不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苏洛洛使劲儿点头，“原来你们这些人是这样谈生意的，我和印象中的商人完全不同，说谈事儿就谈事儿，绝对不东拉西扯，效率极高，这一个下午就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要是搁其他人，扯皮半个月甚至三五个月都是常态。” 杨磊得意地笑，“这就是我和一般生意人不同的地方，不过这是未来的趋势，以后会越来越正规，大家的目的也会越来越明确，毕竟时间宝贵。” “只是时间宝贵吗？” “当然不，最重要的是信息技术的发展，信息传播速度加快，信息也更透明，信息壁垒虽然存在但一下子拔高到普通人接触不到的领域，在壁垒之下的领域内，信息几乎是全透明的，这种情况下，想要做点什么就必须足够快，越快愈好，否则你的机会转眼间就会被别人抢走，逼得这些生意人不得不摒弃传统的交流方式，采用更快更高效的交流方式。” 苏洛洛一拍手掌，“我就说，总觉得这两年某些地方有变化，但一直说不出来，磊哥你这么一讲就很清楚了，确实如此，这下子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做信息时代了，信息技术的发展真的真的改变了太多太多。” 杨磊点头，“现代社会的发展速度，其实就取决于信息技术的发展速度。” “那是不是说，这块必然有个更大的风口？” “对。” “软件和硬件……” “对。” “那么，磊哥，你开新公司做即时通讯软件就是为了这方面的布局？” “咳咳，我那么点小心思都被你看穿了。” “嘻嘻，磊哥教得好，”苏洛洛眨眨眼，“那硬件这块呢？要不要做？” “硬件啊，做，肯定要做，就像蒸汽机发明之后的汽车，那是多么大的一个市场，能提前占领一块阵地，赚的钱够吃几万年。” “那磊哥一定要带上我。” “你？” “嗯嗯，”苏洛洛使劲儿点头，很可爱的样子。 “你有啥？” “磊哥你讨厌，”苏洛洛扯着杨磊的衣角蹭了蹭，“明知道我要钱没有要人一个，还这么问人家。” “……正经点说话。” “我想跟着磊哥做大生意。” “可你现在的能力还差不少意思呀。” “我可以学，可以先从磊哥的私人助理做起。” 这小女人，是赖定他了呀。 杨磊叹了口气。 虽然…… 但是…… 算了，都这样了，也不差这一个了。 反正他不会任人唯亲。 而且这个小女人可以当作是自己的眼线，能力不足就别做具体工作，安安心心地当个眼线就行。 有能力，那更好，直接上位，用自己人总比用外人更放心。 何况，苏洛洛也不是一般人，用她，好处不少呢。 第784章 小小的助力 杨磊没有专门打听过苏洛洛的身份。 但端倪很明显。 例如刚才，他和张维英聊那种事情的时候苏洛洛在一旁旁听，张维英竟然没有任何表示，虽然也没有对苏洛洛如何如何，但细节中也能看得出来张维英不但知道苏洛洛，甚至有那么点小小的客气。 这说明啥？ 说明苏洛洛的家世肯定不差。 不然的话，张维英早就客客气气地把苏洛洛请出去了。 何况他和苏洛洛相处已经有小一年时间，就算不用特别观察了解，也足够他发现苏洛洛的与众不同。 有这么一个人加盟，对他而言确实有帮助。 当然，他不完全指望苏洛洛以及苏洛洛这类人的帮助，做事业，最重要的还是产品、服务这些硬实力，走歪门邪道搞起来那些全是空中楼阁，说倒就倒了，例如某想。 某想虽然在十几年后没有彻底倒下，但也不复往日盛况，柳泰山父女俩以及那几个肝胆相照的朋友算是彻底臭了，只能乖乖地夹起尾巴做人，再不敢称王称霸。 嗯，也就这样了，不可能真的把柳泰山斩掉。 不管怎么说，某想在早期确实有功于国于民，为国内计算机的普及做了不小的贡献，而且那么大市值的一家企业，也不能说让他倒闭就让他倒闭。 虽然大家都说国内没有大而不能倒的企业。 但事实上，真的有。 不管是恒某大还是联某想，随便哪个倒下都会带来极大的动荡，只要不是犯下十恶不赦之罪，还真就倒不了。 柳泰山的女儿柳翠执掌的滴某滴都那样了，不也活得好好的？虽然业绩遭遇了惨痛的狙击，但终究还是活了下来，依然是一家市值几百亿的行业巨头。 可话说回来，暴雷的企业也不少，尤其是那些金融类的企业，市值也几十亿几百亿，说倒也就倒了。 为啥？ 当然是因为实力不同啊。 做金融的企业，市值再高那也就是一连串的数字，满打满算也就养活一个公司那么三五十号人，赚钱的就头部那么三五号人，倒了也没有太大影响。 可联某想、恒某大这些企业不一样，虽然也有大量的资本操作，但好歹养活了数万、数十万甚至更多的员工和店铺，提供了那么多的工作岗位，有硬实力在那儿摆着，上上下下当然要认真考虑，不可能让他们说倒就倒。 而杨磊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硬实力，这样就算不小心犯错也能有那么一两张护身符，不至于直接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相比之下，苏洛洛能带来的那么点助力，真就很微不足道了。 但是，再怎么微不足道也是助力，尤其是在起步阶段，可能这么点助力就能帮他解决一个大困难。 万事开头难嘛。 杨磊可不觉得他做生意就一定永远一帆风顺。 嗯，就当真的找了个私人助理。 反正以苏洛洛的能力，也不可能永远给他当这么一个食堂经理，就算以后真的做餐饮连锁店，让苏洛洛去当总裁也有点小委屈。 当然了，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万一苏洛洛真的愿意扎根餐饮这一行，那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做餐饮也挺赚钱，好好搞，上市之后也能轻松松混个几亿身家。 看苏洛洛自己怎么选了。 …… 食堂里依然人满为患。 杨磊瞅了瞅食堂大厅里的巨型挂钟，“每天晚上营业到几点？” “二十四小时营业，”苏洛洛骄傲道：“不过这样的盛况只能持续到十点左右，十点之后就只有那些把食堂当自习室的学生了，倒也还能卖不少份宵夜。” “有提供免费的开水么？” “那当然，以人为本嘛，磊哥，你不会以为我小气到连几桶开水都舍不得吧。” 杨磊摇摇头。 这不是舍不舍不得的问题。 而是商业思维的问题。 站在商家的角度，凭什么就要给你提供免费的东西？ 开水再怎么不值钱，数量上去之后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商业水费本来就要贵一些，何况还要烧开，还要保温，还要提供场地、人手，这一天下来至少得多支出好几百块钱，甚至更多。 而且这些把餐厅当自实习的学生们未必还是消费者，可能好久都不来这儿吃一顿饭，却可以免费蹭场地蹭开水蹭空调，怎么看都是亏本的买卖。 所以，杨磊还真担心苏洛洛会在这块小气。 不过现在看起来，苏洛洛彻底贯彻了他“以人为本”的意志，做得挺好。 反正就不是奔着赚钱来的，每天亏那么几百块换取更好的名声，完全可以接受。 好吧，可能不止几百块。 杨磊随后看到一张告示。 餐厅二十四小时对外开放，晚上十点到凌晨六点可以当作免费的自习室。 嗯，北大的学生有多刻苦，看自习室就知道。 晚一点的能学到凌晨两三点钟。 早一点的，四五点钟就能起来。 再加上这里有免费的开水以及廉价的夜宵早点，对学生的吸引力绝对杠杠的，怕是每天晚上都会有学生在这里。 这样计算的话，光水电费怕是都不止几百块。 果然，苏洛洛骄傲道：“咱们的餐厅现在是最火的，也是口碑最好的，不光饭菜性价比深受欢迎，还包括免费自习室这个想法，自从开业，每天晚上的学生都没断过，从十点钟开始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六点钟，一直有人在学习，甚至有些学生累了就在这里眯一会儿，饿了就买一份夜宵吃，几乎把这里当成了家，非常刻苦。” “……” 杨磊有点羞愧。 来北大一年了，他都没去过北大的自习室，去图书馆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懒散得完全不像个北大学子，和这些拼命刻苦的师兄弟师姐妹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堕落了。 刚穿越那两年，他也是废寝忘食地学习过的，顺带着带出了赵晓竹、宋芳菲几个人。 现在……一言难尽。 杨磊惭愧了一秒钟后指了指大厅里稀稀拉拉的摄像头，“监控太少了，多加几个，用质量好的，争取做到无死角，另外再加两个夜班保安应对意外状况。” 第785章 人心不古 苏洛洛有点懵，“为啥？” 杨磊叹了口气：“防备各种意外啊。” “可也用不着这样吧？” “人心不古，真要发生点什么事情，没有监控咱们可就说不清了，要承担责任的，”杨磊摇摇头，“赔钱也就算了，我最怕的是咱们一番心血被那种人破坏，那可太糟心了。” “不至于吧，这里是北大，北大的学生应该……” “北大的学生也是人，是人就有好坏，尤其是人心这东西，最是变化莫测，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做好防护，不给坏人可趁之机。” “……行，我明天就安排。” 杨磊点点头，和苏洛洛一起在食堂里巡视。 下午五点多点，又是夏天，吃晚饭还有点早，但食堂里已经喧闹起来，有些窗口甚至开始排队。 这生意，确实火爆。 如果是正常餐厅，要是有这么个热度，一年怕是能赚八位数。 苏洛洛在一旁解释道：“从开业到现在，最火爆的一天接待了六千四百多人，营收四万多。” 六千多人，营收才四万多。 这平均算下来，消费才五块多钱？ 在北大食堂，五块多钱估计只能买到两个馒头外加一份青菜。 但在这里，主食吃到饱，还能荤素搭配一个汤。 因为成本就这么点。 至于房租、人工这些费用，每一份饭菜赚一毛钱就绰绰有余。 这可是经过精心计算的，还有杨磊这个老厨师把关，除非食材价格有剧烈波动，否则几乎不会有偏差。 最妙的是，这里的菜价会随着食材价格的波动而调整，例如白菜。 冬天，白菜价格高，一份白菜大锅菜要一块五。 但到了夏天，一块钱就能买一大份。 不但如此，厨师们还会把当日食材价格变化写出来贴在窗口，重点突出一个透明度。 而这一个个小细节，都成了好口碑的基石，进而转化为更高的热度。 嗯，有热度和口碑就好。 其他的都无所谓。 要不然，再廉价的食堂也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汇聚这么高的人气。 想到这里，杨磊对苏洛洛道：“有空做个微博账号吧，做点内容。” “啊？一个食堂，做什么内容？咱们又必须要营销？” “不，需要，”杨磊摇头，“未来是互联网时代，就算不赚钱也需要营销自己，而且咱们都不赚钱了，还不能赚点名气？” “有这个必要？” “有，”杨磊坚定点头，“还可以把咱们的食客聚集起来，让他们提提意见什么的。” “这倒也是，可，可是做什么内容？感觉没什么可写的。” “笨啊，每日一菜可以吧？每日一冏可以吧？失物招领可以吧？隔空表白可以吧？只要是发生在食堂内的事情都可以发啊，实在不行，每天统计一遍当日自习学生数量，或者最晚离开、最早来到的自习学生，反正就发生在食堂的日常都可以发，只要三观正都没问题。” 苏洛洛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行，我这就去弄。” “前期你可以自己弄，后期的话，就找个专门的运营人员吧。” “嗯嗯，我明白，我有更重要的任务。” 好吧，杨磊是有私心的。 就是想拓展羚羊微博的校园市场。 目前的互联网用户本来就是以年轻人为主，尤其是以学生居多，想办法争取学生市场是目前的主流思路。 但怎么争取，这是个问题。 杨磊这也算是一个尝试。 毕竟现在的网民主要使用电脑上网，而且多是在网吧上网，拥有私人电脑的学生为数甚少，偏偏学生们要上课，上网时间有限，所以明知道这个市场很大，但各路互联网诸侯却又没什么好办法。 包括杨磊，他也只能抓紧时间做移动版本的微博，等智能机时代到来，第一时间占领市场。 快一步，就意味着海量的市场占有率，等竞争对手跟上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培养用户的忠诚度了。 在互联网世界就这样，一步快，步步快。 当然，也有前提，得走正确的路。 路子不正确，只求快也没啥用，例如小某米也做过移动端的即时通讯软件，比腾某讯的微信还早一段时间，但有啥用呢？那么大的硬件销量都没能把米某聊带起来，生得默默无闻，死得悄无声息。 为啥？ 路子不正确。 小某米做营销可以，但做实打实的产品，还是要差点意思，偏偏即时通讯软件看似简单但实则事关重大，信息安全、用户体验等方面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大意，稍微差一点点意思，用户都能直观感受到。 可偏偏小某米的品控是出了名地差，硬件还好，就算体验不好一般也舍得不换，毕竟是花那么多钱买的。 但免费的软件却没那么多顾虑，体验稍微有一点不如意，人直接就卸载了，甚至你一个皮肤做得稍微有那么点不如用户的意，也会被卸载。 所以，杨磊要抢先机，也要找路线。 哪怕是重生者，也要一步一个脚印地摸索着向前。 毕竟，重生前他不是专业人士，对互联网的了解仅限于吃瓜群众那么点水准，现在杀入这个行业内，除了一些大局层面的先机，剩下的细节也是两眼一抹黑，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 例如，他也知道要开拓学生市场。 可现在，除了让苏洛洛尝试着做些校园类内容的日常账号外也没别的招数。 哦，有个大杀招。 但又被他藏了起来。 杀招要等关键时刻再用才叫杀招，现在连个能打的对手都没有，直接放大招出来，玩虚空对线？ 六点钟。 杨磊看了看手机，“晚上在四合院吃烧烤，走走走，接上老宋和小竹子。” “有我的份儿啊？”苏洛洛喜滋滋地问。 “那当然，你也是自己人嘛。” “人很多吗？” “不少。” 是真的不少。 少说也有十来个。 除了他，剩下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女人。 四合院里的几个，外加霜子姐、大蜜蜜、张晓菲、焦筠艳、邓玉欣、薛雨莹、赵蕾等等。 哦，还有赵晓竹在清华的几个好朋友。 反正，足够热闹。 第786章 夏日傍晚的大聚餐 夏天吃烧烤，绝配！ 反正四合院足够大，都不用跑到野外去，在院子里就能自助烧烤，想吃啥吃啥，想怎么吃怎么吃，也不用担心往返路程的问题，连住宿都不用担心。 反正绝对够惬意。 自从搬进四合院，杨磊就经常在院子里吃烧烤。 人少了吃。 人多了也吃。 反正自己烤的东西放心大胆地吃。 而且他们吃的往往都是好东西。 但苏洛洛去的次数却不多，毕竟苏洛洛和杨磊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挺尴尬，而且没住在一块，各自又都比较忙，很少有各自时间都恰好的时候。 所以苏洛洛很开心。 去四合院的路上一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杨磊则在心里叹了口气。 有的时候也烦，生怕辜负了这些好女人的一片真心。 毕竟，他就一个人，分身乏术又那么忙，无形中肯定会冷落谁谁谁和谁谁谁。 但事已至此，想那么多没用，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没有比快乐更重要的事情。 嗯，就是这样。 到四合院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热闹起来，大大小小的女人都在忙，谭佳颖甚至已经开吃，赵晓竹则像个大厨一样抓着两大把羊肉串在碳炉前忙活，很专注的样子，狗狗猫猫更是兴奋，左串右跳好不热闹。 反倒是正牌厨师陈桂芳只能沦落为打下手的，在一旁切肉。 嗯，用的都是他们日常吃的好食材，什么5a和牛，什么新鲜金枪鱼，什么帝王蟹，什么波龙，怎么奢侈怎么来。 石磊估摸着这一顿下来怕不是得吃掉大几万块。 搁普通人家，估计得心疼死。 但在这里，连赵晓竹这个小财迷都习惯了这样的消费水准。 一句话，有钱任性。 什么叫有钱人的快乐，这就是了。 好吧，是杨磊眼界窄了，有钱人的快乐还有很多，他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还停留在吃吃喝喝的层面上。 不过他除了吃吃喝喝以及陪伴自己的人，也没其他方面的需求。 游艇、豪车、私人飞机这些东西可以拥有，但大概率会和他家里囤的大批电子设备一样要沦落到吃灰的地步，三五年都不见得会开一次。 当然，有必要还是要买的。 偶尔用一次，那也是有用对不对。 不然的话，那么多钱躺在银行里不也是闲着？现金躺在银行里，和变成游艇躺在码头边，貌似也没啥区别，后者的话，偶尔还能用用，可躺在银行里却能拿到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利息。 而且他这么多女人，她们可以玩嘛，他自己没兴趣，不代表她们没兴趣，女人对这些东西还是有偏好的。 这么多女人，三五个人每年出去玩一次，每个月都不会闲着呢。 所以，得买。 可惜，这么多女人聚集在一起反而把他这个男人晾在一边了。 这算啥？ 一个女人吃到撑。 两个女人吃饱肚。 三个女人饿肚子。 更多的女人……连赵晓竹都懒得搭理他。 也就是他脸皮厚，这边蹭蹭，那边抱抱，在一群女人里混得不亦乐乎，一顿饭下来手都没伸过，却吃了个肚儿滚圆，一人喂他一口就够够的了。 吃饱喝足，回家的回家，玩耍的玩耍。 都是自己人，虽然面子上还有点不好意思，但一块打个麻将或者交流下生意经甚至学业都是没问题的。 毕竟一年到头，这些女人也没多少空闲时间能凑这么齐全。 杨磊则被薛雨莹拉去聊当前的投资收益情况。 现在，他的投资就两大板块，大a，以及国际原油期货。 大a这边，他在里面的总资产已经超过了三十亿。 国际原油那边刚刚进场，目前还看不到什么动静。 但薛雨莹这个财务总管却被吓得不轻，整天提心吊胆，毕竟她从没有操盘过这么多的资金。 这资金量，除了国家队以及各大投行的顶级操盘手外，几乎没有几个私人操盘手能比得上。 三十亿呐。 开玩笑呢？ 之前号称和杨磊齐名的另外一个大a新晋股神徐祥，现在已经被他甩得看不到影子了，体量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收益更不用说，徐祥赚的那么点收益，也就杨磊的零头而已。 但越是如此，薛雨莹这个操盘手的压力就越大。 虽然都是长线投资，并不需要什么太复杂的操作，可身为大管家，每天总得盯着吧。 每一点涨跌，就是几千万甚至上亿元的收益或者亏损，心脏不够坚挺的怕是早就进医院了。 真心话，不开玩笑。 所以，看到薛雨莹明显瘦了不少的面容，杨磊心疼地直接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后低声安慰道：“这些挺辛苦你了，要不以后就不用盯得那么紧，毕竟是长线投资，不用关注一两天三五天里的细微变化，盯住一周内的整体涨跌幅度就好，时机快到的时候我会提醒你。” 薛雨莹嘟嘟嘴，在杨磊怀里使劲儿蹭了蹭，“我也想不那么累，可不盯着我也没其他事儿做啊，公司财务这块都交代下去了，最多的工作就是签字，搞得我都想去蚂蚁或者羚羊干点啥了。” “可以呀，反正到哪儿你都是老大，正好锻炼锻炼你的实战能力，等公司成长起来，这个位置将会非常非常关键，有你这么个自己人坐镇，我更放心。”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薛雨莹却叹了口气，“你让我现在再回到公司里每天早起晚归忙活那些琐碎的工作，还不如杀了我呢，还是老老实实地给你管钱吧，顺带着多帮你培养一些财务方面的人才。” “……” 女人就这样。 什么话都让她们说了。 杨磊早已经习惯，所以又亲了一口笑道：“那你可得抓紧点，羚羊和蚂蚁的发展速度非常快，现在又有大笔投资注入，要不了多久，李小米她们的能力就要跟不上了。” 李小米是蚂蚁现在的财务部部长。 但她做的工作，主要就是处理各种各样的账单，和普通小公司的财务没啥区别。 第787章 又没钱了 公司刚起步的时候还好说。 可是，等公司成长起来之后，财务部门老大的主要工作就不是这些了，而是要参与到公司的整体规划中，要做市场、研发、投资等等方面的工作，真就相当于古代的户部尚书，几乎可以凌驾于公司其他部门老大之上，直接决定着公司的战略发展方向，每年都要做战略规划，研发投多少钱，投资投多少钱，市场投多少钱，工资福利投多少钱，都是财务部门老大说了算。 财务部门老大要是认为这个项目不值得投，那么投资部门的人就只能干瞪眼，一点办法也没。 除非大老板开口。 所以，薛雨莹的任务还真的挺重。 甚至薛雨莹自己可能都无法胜任一些工作，毕竟她也没有多少独当一面的经验，现在貌似是独当一面，其实工作量、工作难度都一般般，除了帮杨磊管钱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招募和培养更优秀的财务方向管理者。 薛雨莹自己也喜欢目前这样的工作。 杨磊自然不会勉强薛雨莹：“那你可得抓紧了，我名下的公司只会越来越多，公司规模也会越来越大，所需要的财会这块的管理人才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高级。” “我还能给变一堆人才出来啊？”薛雨莹翻了个白眼：“我也得一个一个地招募，还得考核试用，过关的才会推荐到你那边。” “要不，干脆搞个相关的部门？专门搞人才储备？” “财会方向的？” “对，目前主要是财会方向的，毕竟财务工作非常重要，招人难，辞退人更难，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这是大实话。 小公司还好说。 大公司里的财务，那真是得罪不起，甚至连总经理、股东甚至老板都不愿意得罪。 先不说财务掌握着公司最核心的机密。 仅仅是账本这块就足以成为财务的杀手锏，他们完全可以把账本做成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看得懂的模样，贸然换人只会抓瞎。 当然，老实本分点的管理者可能不会这么干。 但能在财务这块做到高层的，有几个是老实本分的？有几个会不留下点杀手锏以防万一？ 而且这还是最简单的，高明的财务，有一万种方式拿捏公司。 所以，各大公司的财务部门老大，那是绝对的核心和心腹，一般不用，真要用，那就要做好用一辈子的打算。 很多大企业会干脆让自己的亲人子女担任财务部门的老大，例如某为的孟女士。 杨磊没有那样的人选，只能从外面招人。 也因此，薛雨莹这个总负责人的任务就很重要了，除了要考察专业技能和业务水平外，还要考察人品、性格等要素，听着就很麻烦，实际操作起来就更难。 一句话，这个活儿真不是谁都能干得了的。 所以，搞个专门培训相关人才的部门真的很有必要。 现在是财务部门，有经验之后可以覆盖其他部门，毕竟公司成长起来之后，每个部门都很重要，每个部门都有可能影响到企业的生死。 可惜，时间太紧张。 不只是这一项业务，杨磊有太多太多的想法被时间限制住了，如果给他足够长的时间发育，国内还真就一个能打的对手都找不到。 杨磊和薛雨莹聊着聊着就搂在一起说起了情话。 说到甜蜜处，薛雨莹忽然低声问：“磊哥，要不咱俩去医院检查检查？” “啥？” “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按说不太应该啊。” “我也纳闷，你回头联系个医院，约个时间一块看看。” “你不介意啊？”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杨磊好笑着亲了亲薛雨莹：“我可不会犯了讳疾忌医的毛病，何况要是可以我也想有个孩子，有了孩子才算有了家。” 薛雨莹不再说话，翻身把杨磊压在身下，直接亲下去。 杨磊就喜欢薛雨莹这个直爽的劲儿，目标很明确，行动力足够强，说干就干，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不管什么结果都能痛快地认了，比爷们还有爷们气概。 至于去医院检查这事儿…… 说实话，在07年的大环境里，男科可不怎么好做，哪个男人去男科医院一趟，指不定会传出什么离谱的谣言，以至于很多男人对男科疾病绝口不提，仿佛不提就不存在一般。 但杨磊可没这样的想法，该检查检查，该吃药吃药，该手术手术。 而且他也确实想看看自己的情况，为啥从来没做过防护，可到现在还没有哪个女人怀孕。 虽然孩子不孩子的无所谓，再过二三十年要孩子也不晚，但不查清楚，多少也是个心事儿是不是？ 正好薛雨莹提出来，那就检查检查。 不过，他觉得大概率不是他和薛雨莹的问题，应该跟他重生的经历有关。 只是这事儿不能和任何人说，只能相信科学。 杨磊和薛雨莹缠绵大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大小女人已经都散去了，各回各家。 大家什么情况都心里有数，争不争抢不抢的先不说，至少明面上都保持着绝对的和平。 但徐静却没走，显然是有事儿要谈。 杨磊咳嗽一声：“静姐，去书房聊？” “还是出去聊吧，你家里太危险。” “哪里危险了？” “你。” “……”杨磊扯了扯嘴角：“行，出去聊，你说地方。” 杨磊和赵晓竹打了个招呼，和徐静一起离开四合院，在附近找了一家清吧，要了个包间，相对而坐。 不过他没有直接进入主题，而是随意闲扯了一些事情，等气氛稍微恢复正常，这才问：“工作上遇到难事儿了？” “嗯，”徐静的表情很为难：“公司最近花钱很厉害，又没钱了。” “又没钱了？” 杨磊还真有点惊讶：“你做了什么？不才投了那么多？” “我又招了一批人，还成立了一个专业的设计部门，设备、工资、社保、奖金、建材这些都花得很厉害，尤其是建材这块，涨的有点厉害……” “设计部门？” “对，领头的是个海归，从大设计所挖过来的。” “能力如何？” “我看着挺好的，设计的家装风格很时尚，也很新颖。” 第788章 时尚等于主流？ 杨磊挠了挠头，怎么听起来很不靠谱呢？ “有照片么？给我看看。” “很多，还拿过奖呢。” “先看看成品再说。” 两分钟后。 杨磊把徐静的手机放在桌面上，严肃道：“这个人不能用！” “啊？为什么？” “不合适你。” “不合适？” “对，定位有问题。” “定位？”徐静若有所思。 “徐静家装的主要目标客户是普通人，是正经过日子的普通家庭，不管是买房子的钱还是装修的钱都是血汗钱，是家庭几乎全部的积蓄，他们希望装修公司能把每一分钱都用在实实在在的地方，而不是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可是，我们做过调查啊，大部分用户都说好看，说喜欢。” “调查是一回事儿，实际上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跟做慈善一个道理，你在镜头前问一个人有十万块钱的时候愿不愿意捐一千块，大部分人肯定说愿意，可在没有任何监督、舆论压力的情况下，大概率舍不得。” “磊哥，这不是一码事儿，做慈善是做慈善，是没有回报的付出，装修不一样，这东西装了就是自己的，是实实在在的享受。” “行吧，我举的例子有点不恰当，但道理是一样的，就一个道理，口头表达和实际行动往往是不一致的。” “你是说，这种调查不靠谱？” 杨磊点头：“没错，这不是什么爱好之类的小调查，而是涉及数万十数万甚至数十万的大生意，他们怎么可能看看效果图就决定？何况审美和实用本来就不是那么统一，在国内尤为如此。” “我还是有点不太能理解……” “其实很好理解，就是国人的思想还不够开放，个性还不够强烈和独特，没有勇气接受这么新鲜的东西，这些图片看着是好看，可真要让他们花钱装成这个样子，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会犹豫，因为太出格，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这些设计也不算多么高明，无非是色彩这块比较大胆罢了，但家装最重要的一点是温馨，是舒适，你瞅瞅这纯黑白风是什么鬼？色调对比这么强烈，好看是好看，可真要住在这样的家里，天天看，迟早会把人整精神分裂，这种设计图，唯一的作用就是好看，一点也不实用，尤其不适合用在居家环境中，明白了？” 徐静皱着眉头思考了好大一会儿，脸色逐渐暗淡：“我又做了错误的选择……” 看得出来，徐静很自责。 不过也正常，她学历不高，没什么文化，在家装这块虽然有着丰富的一线经验，可理论层面真不行，都不如杨磊这个纯外行，被所谓的海归设计师忽悠，再正常不过。 所以，杨磊趁机凑过去，拉起徐静的小手，轻轻拍了拍：“这不是你的错。” “我……” “真心话，现在的大环境太乱，媚外现象比较严重，随便一个海归都自带光环，有没有真本事都能受到追捧，你只是被大环境带偏了。” “那，我该怎么办？” “找我啊，”杨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什么疑难杂症找我绝对没错，我永远是你身后那个男人，永远是你强有力的守护神。” 徐静的嘴角抽搐一下，轻轻拍了杨磊一下：“贫嘴。” 杨磊嘿嘿一乐，却直接把话题带回去：“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儿？” “我还不知道呢，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可……” “听我的，这种人绝对不能用，浪费钱不说，还容易生事儿，咱们公司需要的是踏踏实实能做事儿的，不需要什么乱七八糟的噱头，美缝的时候做得干净一点，都比什么海归设计师更有吸引力。” “可是……” “明天我跟你去公司，我现场摸摸那家伙的底细，要是还有救，那就给他一个机会，要是实在没得救了，当场开除。” “才入职不到一个月……” “这不更好，还在试用期，还能少陪点。” 徐静有点羞赧：“没有试用期。” 杨磊笑了。 这个女人需要学习的地方却是很多，尤其是现代化的管理这块。 竟然没有弄实习期。 这怎么能行？ 就算是真正有才华的设计师，也不能没有实习期啊。 实习期可不止看一个人的工作能力，还要看是否与公司契合、工作态度、与同事的相处等等方面，在现代化的管理理念中，只有那种真正最顶尖的、需要抢的人才才不需要试用期。 徐静招揽的这个海归设计师明显不属于那种人才。 说句难听点的，做家装，找个正经本科院校的毕业生做设计师都够用的，再扔到一线去锻炼半年，就能成为行业的顶梁柱。 设计这东西，门槛说高也高，说低也低。 普通人都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设计师，只不过他们不会使用专业的设计工具、软件，无法把脑海里的设计方案转化成更专业的施工图纸罢了。 而且针对普通家庭的家装设计，其实是有模板的，上工地上多转转，摸清楚施工中需要注意的几条规律，剩下的随大流就足够了。 普通家庭在装修这块，永远都走在时尚的后沿。 什么今年流行什么色调之类的话都是瞎话。 已经流行起来的设计，说明已经得到了大众的认可，已经成了主流。 真正的时尚前沿，是大众还没有认可和接受的东西。 所以，家装设计师们，只要跟上主流就行。 换句话说，对普通人而言，主流才是时尚。 明白这个道理，家装设计这块的工作就很简单了。 杨磊把这个道理掰开了揉碎了给徐静讲了一遍。 徐静这才恍然：“我明白了，难怪以前做装修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你现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以前我给客户弄的所谓时尚的东西，其实已经是大路货了，只不过暂时还没有被淘汰而已。” “对，但是吧，家装这块，基本上一套房子就这么一次，越是中庸就越靠谱，相反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最容易被淘汰，流行终归有一天会不再流行，但经典永远经典，一套干干净净温馨舒适的米白色设计方案，到一千年后也会有人用，因为这个色调对人来说就是舒服，但那些大红大绿大黑大白的东西能火过五年都算长寿，明白了？” 第789章 杀伐果断 “明白了，”徐静使劲儿点头。 杨磊再叮嘱一句：“可以把这些话讲给你的客户听，毕竟几乎所有客户都不懂装修，很容易被花里胡哨的效果图吸引，不小心就会踩坑。” 徐静又不太服气了，“我们还是要尊重客户的选择。” 杨磊摇头，“不不不，你要记住，家装行业是一个专业性比较强的行业，听客户的话，确实能让你们省去很多麻烦，但绝大部分客户都是第一次装修，完全没有经验，你听他们的，成品住着必然不舒服，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洗衣机的放置位置，很多客户都愿意把洗衣机塞进卫生间，哪怕地方再小，也觉得洗衣机就应该在卫生间里，你觉得，这合适吗？” “不合适。” “对，不合适，未来的洗衣机必然要放在阳台上，洗完直接晾晒，非常方便，而且也没什么用电安全，无非是接一根进水管到阳台上，再在阳台上做个下水接口而已，但你们不说，客户自己能想明白这一点？你真要听了客户的话，是，他们肯定不会找你们麻烦，但客户住着住着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心里不埋怨你们？就算不找你们麻烦，也会私底下里说你们不专业，会影响口碑，明白了吧？” “可是，客户坚持怎么办？” “如果实在不听劝，那没办法，但绝对不能全听客户的，涉及水电等技术要求比较高的工程，更不能听客户的，一定要按照咱们的标准来，剩下的有改动空间的，要跟客户说清楚利弊，并告诉客户最优选择，这才是正确的做法，做这种业务，不要怕麻烦，一定要让工长和客户沟通好每个细节。” 徐静又思考了好大一会儿，点点头：“我明白了，回头和工长们沟通沟通。” “不只是要沟通，得形成制度，反正装修的关键工艺都是有标准的，可以根据实际需求和经验做一套内部施工工艺标准出来，再把监察制度安排上，每完成一道工序都由相关的监察人员过去检查，有不到位的直接返工，没得商量的那种。” “返工？会不会太狠了？” “不狠点能行？咱们那么高的工资和福利是养懒汉用的？高工资高福利当然也需要高标准，不然真当咱们是慈善家？” “现在就实施？” “对，从现在就开始，只要掌握好尺度就行，刚开始肯定都不适应，尤其是一线工人，可以给他们一定的适应期，适应期一过还不达标的，该降级降级，该辞退辞退，不要觉得谁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 杨磊和徐静认识这么久，能不知道徐静的性格？ 这个女人，其他方面都好，但在这么高的管理岗位上却有两个缺陷。 一，眼界不够高，见识少了点，毕竟出身太差，也没怎么上过学，很容易被人忽悠。 二，太善良，有妇人之仁，做普通人，善良点肯定没问题，但是，在现在这个大环境下，太善良的人当不了大老板，该善良的时候善良点没问题，不该善良的时候一定要足够心狠手辣，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现代化管理者。 所以，他一直在潜移默化地给徐静灌输“杀伐果断”的行事理念。 没办法，这个社会就这样，不然的话真没办法立足，因为条条框框太多，而人心却越来越复杂，当老板的太善良，真的会被下属骑在脑袋上。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女工怀孕。 二十三岁的女职工入职三个月后怀孕，开启生育模式，按照《劳工法》的标准来执行，没问题。 二十四岁生下一胎，断断续续一直到二十五岁才恢复正常工作模式，但不到三个月又怀孕了，又开启生育模式。 二十六岁生下第二胎，到年底恢复正常工作节奏。 但转年二十七岁又怀了第三胎。 二十八岁后半年总算又能正常工作了，人家辞职了。 这么一算，前前后后正经工作时间不超过一年，但却拿了至少六年的工资，还拿到了若干的福利待遇。 嗯，如果只是多支付一些工资和福利，那也罢了，老板少赚点而已。 可问题是，一个公司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其他女职工就会有样学样。 “凭什么某某就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而我们却要每天辛苦工作？” 这种心态很容易在职工群体中蔓延滋生。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男工们会觉得不公平，会怀疑公司的能力、信誉、制度等等，尽管他们的利益都没有受损，但“不患寡而患不均”，几千年的孔圣人早就把这个道理讲得清清楚楚了。 另外，这种事情还容易引发男女性别对立。 本来嘛，女性职工怀孕享受法律规定权益这很正常，大家都是娘胎生的，谁也不会有意见。 可总有些人要钻空子。 怎么办？ 这个时候就需要当老板的有铁血手段来处理这事儿了，绝对不能因为对方怀孕就心慈手软，真要手软，公司就等着倒闭吧。 一点也不夸张！ 徐静家装虽然以男性职工为主，但也有不少女性，不得不防。 十几年后的女性依然在职场上备受歧视，为啥？ 就是被这些钻空子的极端利己者给闹得，大家都怕了。 做生意不容易，尤其是民营中小企业，真碰上那么一个主儿，好几年都白干了，所以广大中小企业主只能尽量少招女工。 有一些规模比较小的公司，真碰上这样的主儿，甚至采取了最极端的方式，解散公司，然后再把除那个女人之外的员工重新召集到新公司。 所以，在现代化的企业管理工作中，管理者需要人情味儿，但也必须有铁血手段，不然的话就等着那些爱钻空子的老鼠们把公司掏空吧。 杨磊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他在羚羊和蚂蚁两家公司搞得要多人情味儿就有多有人情味儿，不但不禁止办公室夫妻，对怀孕女职工也极为关照，百分百执行法律规定，此外还有各种好处。 但想钻空子薅羊毛，他会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做资本家的铁拳。 第790章 意外事故 杨磊难得和徐静单独坐一起聊天。 所以，很认真地给徐静上了一课，什么内容都讲，包括一些以前讲过的内容。 但以前讲，和现在讲，效果完全不同。 半年前的徐静还完全没啥经验，就是个能力不错的傻大妞，第一次当这么大的老板，啥啥都不知道，讲再多理论知识也很难真正领悟。 可现在却又不同。 现在的徐静已经逐渐适应了大老板这个位置，并且有了一定的实践经验，此时再讲一些东西，她就有了真切的体会，能把理论和实际联系在一起去思考，自然是另外一种效果。 所以，杨磊和徐静聊得很投机。 虽然，主要是杨磊在说。 而徐静也趁机把她在工作中遇到的疑难杂症都讲了讲，向杨磊求取真经。 一直到十二点多。 徐静已经有点微醺。 杨磊滴酒不沾。 徐静却喝了不少啤酒，一杯接一杯，不知不觉就四五瓶下肚。 这让杨磊有点小兴奋。 酒是色媒人。 或许是机会来了。 这么想着，手上的小动作越来越多。 而徐静呢也越来越习惯他的小动作，刚开始还不好意思，时不时就拍他两下。 但到后来，只要不是太过分，就听之任之了，任由他亲亲摸摸。 出门。 上车。 杨磊发动车子，扭头问副驾驶上的徐静，“回家？还是去酒店？” 徐静扭头看着窗外，没有回答。 杨磊秒懂。 打方向，拐向附近一家酒店。 俩人携手进入房间。 闭上房门的瞬间，四目相对，片刻后直接亲在一起。 只是徐静的姿势明显很生涩，毫无经验，把杨磊的牙齿磕得嘣嘣响，差点断掉的感觉。 但在杨磊的引导下，很快进入状态。 有老司机带领，进步肯定很快。 随着两个人的激烈的亲吻，身上的衣服一件接一件地减少，很快就肌肤相亲。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徐静的手机响起来。 徐静从激烈的状态中稍微回神，瞟了一眼，急忙接起来，“小孙，有事儿？” “姐，出事儿了。” “冷静点说。” “工地上有个工人触电，没了。” “没了？” “嗯，120来看了看直接走了。” “什么级别？哪里人？有家属在首都没有？” “晋省一个单身汉，刚到公司，砖铺得极好，给墙砖扣插座口的时候不小心……” 徐静深吸几口气，可依然直哆嗦。 杨磊见状，拿过手机道：“把我说的话记下来，听好了，一条也不能漏，首先，把现场保护起来，通知警方，最好立案，不管警方怎么反馈，一定要拿到正式的文件。” “您是……” “我是杨磊，”杨磊接着道：“第二，通知房主，把情况如实告诉对方，协商解决这事儿，我的底线是免除全部装修费用，如果对方还不同意再跟我说。” “是。” “第三，联系工人的家属，不管是父母还是儿女，又或者兄弟姐妹甚至外甥侄子这种，如果连这些亲属也没有，就联系对方的村委或者所属街道，按照咱们公司的相关条款协商赔偿，并且全程录音录像并找公证处公证。” “是。” “第四，这个工人所在的小组全部暂停所有工作，工长停职检讨，追查责任，谁也别想姑息。” “是。” “第五，这事儿做内部通告，并召集全部工长开会报告学习，做强化施工工艺流程规范的工作。” “是。” “重点是第一条，现在就做，越快越好，第二条要在明天上午十点之前完成，第三条给你一周时间，第四条从明天八点之前通知下去，第五条半个时间内完成，能做到？” “能，杨总。” “行，去做吧。” 挂上电话，杨磊拍了拍徐静的肩膀，把她搂在怀里低声安慰道：“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任何一家用人单位都会遇到，所以别慌，你是公司的顶梁柱，你慌了，其他人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公司只会迅速瘫痪，明白？” 徐静强作镇定点头。 杨磊接着道：“明天我陪你去公司，看着他们处理这事儿，你就好好学着点。” “嗯。” “另外，出了这事儿，也不能算是彻底的坏事儿，相反还是一个很及时的警告，一线施工人员警惕性还是不足，安全施工理念还是强化不到位，一个手艺娴熟的瓦工在扣插座口的时候竟然会触电，这得是多低级的失误？你说是吧？” 确实不应该。 家装这块，最危险的项目就那么几个。 一，高空施工，主要是装空调、刷外墙、安装窗户这些。 二，高强度施工，没有电梯的情况下，全靠人力搬运水泥石子沙土砖块以及建筑垃圾，一口气喘不过来就有可能引发心脑血管疾病，以及磕碰摔倒等情况。 三，器械操作，不管是钉枪、切割机还是手脚架，这些施工中常用的器械都有一定的危险性，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伤残。 除此之外就没别的。 电？ 电确实危险，但电路这块的施工都是非常专业的电工，且所有程序都是电工独立完成，相反危险性很低。 其他工人触电身亡的概率……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不能乱碰电线。 更别说是长年在工地上干活儿的专业瓦工。 所以，发生这种意外，谁也怪不到。 真要怪，也只能怪工人运气不好。 可是不管事故发生的原因，公司该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落下。 该承担的责任，一分也不能推卸。 以现在的舆论环境和社会环境，想把这事儿隐瞒下来，再简单不过了。 然而真要被人揭出来，这就是妥妥的黑料，会成为别人攻击他们的炮弹。 何况，杨磊也真不愿意把公司经营成曾经的他最讨厌的模样。 所以他特意强调了五点，就是怕下边有些人乱来。 这么做，看似吃亏，但好处很多。 第一，可以在舆论层面立于不败之地，该做的都做了，任谁来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要是有人强行找茬，只会自取其辱。 第二，可以让工人更加安心。 第791章 训话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意外事故只要发生，在工人群体中就不会是秘密，所有工人都在看着公司的一举一动。 强行隐瞒，只会寒了工人的心。 相反，这么大大方方地按规章制度处理，会让工人更有安全感，至少知道他们在工地上出了事儿，妻儿老小至少可以拿到一笔补偿。 打工人嘛，不就图个这个？ 杨磊这一系列叮嘱，可没有参考什么案例，全是他自己根据自己所感所想临时总结出来的。 人生经验足够丰富就这个好处。 临危不乱，且能拿出最好最正确的应对方式。 相反，徐静这样的小年轻就要差很多意思，一出事儿，人都站不稳了。 挂上电话后，把徐静搂在怀里低声安慰了好久，然后把她抱在床上，低声细语地讲了一些相关内容，半是安慰，半是分散她的注意力。 直到徐静沉沉睡去。 第二天七点半，俩人起床，简单洗漱装扮过后赶忙奔赴工人餐厅。 正常情况下，七点半，工人们早就上班去了，毕竟是大夏天。 可今天出了这么个事儿，早会时间持续得格外长。 他们到的时候，公司大小头目基本上都在，工人、班组长、工长、部门经理这些都在，一个个神情都很严肃。 不过没有慌乱。 因为，杨磊已经给出了完善的处理流程，他们只需要按部就班地完成任务就好，有什么问题也是杨磊这个大老板承担。 嗯，这就是主心骨的作用。 不管是公司、国家，又或者家庭单位，有一个杨磊这样的主心骨在，确实不一样。 如果没有杨磊那一通电话，此时的徐静家装估计早就乱了，甚至某些相关责任人已经跑路，除非有某个高级管理能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力挽狂澜。 可惜，那种小说中才有的剧情在现实里真不多见，徐静家装更没有那样的人物。 想到解决的办法不难，难的是站出来的勇气。 这个时候站出来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有几个打工人愿意站出来冒着承担责任的风险帮老板处理事情？ 所以，徐静很激动，进门的时候还在说“谢谢”。 俩人一进餐厅，气氛立刻活跃了些许。 “杨总好。” “徐总早上好。” “徐总……” 更有经理副经理这些人中高级管理迎上来解释事情的发生经过。 杨磊当仁不让地坐在主位，“报警了？” “嗯，民警昨晚来过，不过还没有出结果，最快也要三天。” “尸体呢？” “送殡仪馆去了。” “保护好，不准任何人破坏，就算警方做尸检也要征求家属的意愿，明白？” “明白。” “家属通知了没有？” “通知了，有个哥哥，还有个侄女就在首都读大学，上午就能过来。” “哦？” “已经联系过了，还帮对方买了机票。” “行，招待好，”杨磊想了想补充道：“但是要记住一点，咱们很抱歉，但主要错误不在咱们，对家属要客气、恭谨，但绝对不能卑躬屈膝，把他们当成客人那样招待，明白那个尺度吧？咱们不是犯人或者什么，更不能承诺既定条款之外的赔偿，明白？” “明白。” “你们先接触接触对方的家属，看看对方的态度如何，如果态度尚可，徐总再出面，如果态度不好，甚至想趁机讹诈，那就公事公办，尽到最基本的住宿等义务就好。” “明白。” 杨磊深吸一口气，打开话筒，敲了敲桌子，震声道：“我很生气！” 一句话，直接镇住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他接着道：“这种完全不应该发生的意外，偏偏就发生了，施工安全条款怎么普及的？工长们和班组长们到底有没有重视起来？” “我说了多少遍了，加入徐静家装，你们就不再是那些随意组合的草台班子，你们都是正式工。” “知不知道正式工意味着什么？” “不光意味着更高的工资和更好的福利，还意味着更严肃的规章制度，为什么要你们每天上班之前开早会？啊？” “真当我愿意和你们过不去？给你们添堵？不是啊！” “我是想让你们每个人都能平安上工再平安收工，不希望你们中的每个人忽然就回不来了知道吗？你们自己觉得无所谓，可有没有想过你们的父母妻儿？” “说句难听点的，真要出现意外，公司无非就赔点钱的小事儿，可对你们的家人来说，却是天塌了的大事儿。” “还有人会想，啊，反正有赔偿，赔偿还不少，死了也值了，至少家人的生活有保障。” “真的是这样的吗？” “你们没了，你们老婆能为你守几年的寡？一年还是两年？又或者三年？” “我估计不出三年就要另嫁他人，到时候是个什么情况？别的男人睡着你的老婆花着你的卖命钱还要打着你的娃，这是你们想看到的？” “笑？有人还在哪儿笑，以为我在跟你们开玩笑？这是活生生的现实啊兄弟们，尤其是你们的娃，好好的没了爸，好好的多了个后爸，你们不会真指望着指望着后爸能替你们疼他们吧？来来来，谁觉得孩子的后爸会像你一样疼孩子们，举个手我看看。” 当然没有人举手。 但效果出来。 气氛稍微松了一些。 可话呢，也听进去了。 这一番话可比那些枯燥无味的规章制度更深入人心。 看着食堂里众人的反应，石磊摁住话筒对徐静道：“回头把这句话编成口号张贴在宿舍、食堂、施工地。” 徐静也点头，嘴角还带着一点点笑意。 这一番话确实有趣，深入人心的同时还有点小幽默，偏偏细品还足够冷酷。 杨磊则继续训话。 他这个大老板，今天只有一个任务，就是训话。 从普通工人到一线小头目，再到中高级管理层，都训了一顿。 至于处罚措施，那是徐静的活儿，轮不到他插手。 没有演讲稿，也没有事先的准备。 上台就开说，一刻没停地说到九点半。 一个副经理凑过来低声道：“杨总，李拴虎的侄女来了。” 第792章 李晓欣 杨磊深吸一口气：“让她到办公室里。” “是。” 等副经理离开，杨磊才吐了一口气，暂停了他的训话：“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都做了，我觉得，我、你们徐总还有徐静家装这家公司，为你们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也替你们把需要考虑的事情都考虑进去，你们要做的就是认真工作，平安出发，平安归来，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你说你们对得起谁？” 说到这里，敲了敲桌子，再一次强调：“安全无小事儿，必须重视起来，从现在开始，从基层工人到工组长再到部门主管以及高级管理人员，都得把这事儿抓起来，而且奖惩措施也必须安排上，和其他方面的奖惩力度一个等级，别不当一回事儿，如果连你们自己都不把自己的安全当回事儿，还指望谁能把你们的安全当回事儿？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我之前讲的那些话，都给我好好领会，各项政策也都尽快落实，回头我会亲自到工地上检查，如果有谁还在敷衍了事马虎大意，我绝对不会姑息，直接辞退。 “还是那句话，徐静家装是一家私人企业，想赚钱，更想平平安安地赚点踏实钱，谁敢捣乱，谁就滚蛋，公司对你们好，但公司不是慈善组织，你们最好想清楚这一点。” 说完，起身就走，留徐静在那边善后。 今天的他就是来唱白脸的，重话都是他说的。 徐静自然是那个唱红脸的，要稳定住公司上上下下的情绪。 杨磊一进入办公室，就愣了一下。 因为办公室里那个女孩子好漂亮，那脸蛋，像极了刚出道时的徐若瑄，那脸蛋，堪称绝色。 只是气质稍微弱了点，有那么点楚楚可怜的感觉，像个受气包。 不过考虑到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可以理解。 想到这里，他收敛了一下气场，走到女生对面，伸手：“你好，我是徐静家装的大老板，杨磊，很抱歉在这样的背景下与你见面，对不起，请节哀。” “没，没关系，我……” “请坐，”杨磊看出女孩的局促，也不再客气，给对方倒了一杯茶水后问：“我的同事说你在首都上大学，真的吗？” “嗯。” “那个学校？” “北影。” “大几了？” “大三。” “认识张琳不？” “我俩一个宿舍。” “那你认识我不？” “认识，北大的杨磊，张琳的老板。” “那就好，”杨磊笑了笑：“这也能算是自己人了吧，对了，你叫什么？” “李晓欣。” 又是一个没听说过的名字。 这么高的颜值，还是科班出身，却没能在娱乐圈混出点名堂，有点可惜。 不过也正常，这个李晓欣的性格太弱了，在娱乐圈里只有被欺负的命，最好的结局就是找一个有钱人嫁了，不然的话，下场可能会比较惨。 红颜祸水，真不是说着玩的。 高颜值的女人，在这个社会里本身就是一种珍稀资源，就像古玩行里的顶级古玩，会被实力强大的藏家们抢来抢去。 虽然人和物件不一样，不能明码标价地明抢，但暗夺是免不了的。 不过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处理李晓欣叔叔李拴虎的后事，所以点点头道：“既然是自己人，那我就有话直说了，你叔叔这个事儿，纯粹是个意外，而且是他自己疏忽大意造成的意外，这点，警方已经有了初步的侦查结果，现在就看你们家属的意见，如果对警方的侦查结果不满意，那就需要法医介入进行尸检，你有什么想法？” “我，我……” 行吧，小姑娘明显没有经历过事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杨磊叹了口气，接着道：“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不好听，但你是自己人，我就不遮遮掩掩了，你叔叔这个情况，公司能象征性地赔付几万块钱丧葬费就已经仁至义尽，但是徐静家装的福利和待遇一直很好，本身就有保险，公司对这种事件也有相关赔偿标准，所以，你们家属公事公办就好，公司也会安排专人陪同你们处理所有后续事情。 “但是，如果你们想多要点钱，甚至想以此讹诈公司，那我可以明说，你们很难如愿，之所以这么跟你说，是因为我也是农村人，知道农村是个什么情况，都说农村人淳朴，但实际上呢，好的时候好的淳朴，坏的时候也坏的淳朴，而且他们大多没什么法律常识，甚至是文盲，做出再怎么离谱的事情都不稀奇，你明白我的意思不？” 李晓欣微微点头：“杨总，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放心，我家人都是讲道理的，绝对不会胡乱讹人。” “嗯，你是大学生，我相信你，不过你家可能还轮不到你做主，所以这些话我也就跟你说说，之后你爸爸他们来了，我再和他们详谈，”杨磊说到这里伸了个懒腰：“我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交给他们吧，你也不用跟着操心，要是愿意，把我的话复述给你家人，不愿意掺和，就等没见过我，而且你是张琳的舍友，不管这事儿如何，咱俩就当是交了个朋友，你说呢？” 李晓欣红着脸微微点头，她是内向了点，但不等于傻，杨磊的企图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也够直接了。 交朋友？ 李晓欣从小到大，遇到过许许多多要跟她交朋友的男人，到北影上学之后遇到的更多。 那些男人到底在想什么，李晓欣心里非常清楚。 不过对杨磊这个首都高校圈的风云人物，李晓欣一点也厌恶不起来，甚至，有那么点窃喜，因为杨磊太过优秀，且还是一家娱乐公司的老板，掌握着相当丰厚的资源，把张琳捧起来就是一个典型。 李晓欣和张琳是三年的舍友，都属于那种有一定颜值但演技平平的类型，在行业里基本上看不到啥前途。 结果张琳搭上杨磊的快车之后，要广告有广告，要资源有资源，现在甚至和大咖们搭上了戏，还是主要女配。 这条件，哪个表演专业的女生会不心动？ 别说女生，男生估计也会心动。 杨磊把李晓欣细微的神情波动看在眼里，却没有别的表示，而是和李晓欣闲聊起来，当然主要还是围绕李拴虎的意外，顺带着指点李晓欣应该如何处理这类事情。 他的人生阅历比李晓欣丰富何止数倍，完全有资格当李晓欣的人生导师，他随便指点指点，都能让李晓欣受益匪浅。 不过，他有分寸。 表现太直接太明显太有压迫力，估计会把这个小女生吓跑。 对李晓欣有想法？ 当然有想法。 这么出彩的颜值，拿到娱乐圈里不说通杀吧，至少能混个二线明星，就算是个没有演技的纯花瓶也能站得住脚，再差，还能比安吉拉贝贝差？何况贝贝的颜值比李晓欣差了十个张琳呢。 这世界上啥都缺，就是不缺颜狗。 颜值，在娱乐圈里是比黄金还硬的硬通货。 李晓欣有成为欢动文娱下一个吸金机器的潜力，至少比张琳更强。 第793章 收入旗下 杨磊这个身份，这个地位，这个财富，基本上再没有与人虚与委蛇的必要。 想法简单直接。 行动更直接。 不然的话，就是浪费时间。 对他而言，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浪费老天爷给他的第二次生命。 有了把李晓欣收入自家公司的想法后，根本不考虑其他有的没的，直接开始行动，刷好感度。 要不是今天这个场合和情景不合适，他连好感度都不刷，直接就招揽了。 有点可惜。 不过他的态度这么明显，只要李晓欣不是傻子，肯定能觉察到。 只要李晓欣没有明显的抗拒态度，这事儿基本上就成功了。 所以，聊了半个小时后，他不再跟李晓欣废话，安慰几句后起身告辞。 他事儿多着呢。 但是，出了门还是给张琳打了个电话：“你宿舍有个叫李晓欣的？” 张琳很惊讶：“磊哥，你咋知道的？” “人品咋样？” “挺淳朴的一个农村小姑娘，就是性子太软，不太适合娱乐圈，要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连一个像样的配角都拿不到。” “我想签下她。” “那需要好好调教调教，不然给再多资源都白搭。” “你过几天和她聊聊，打听打听她的想法，要是不抗拒，直接带她去公司。” “没问题，我待会儿就给她打电话。” “别，过几天吧，她这几天可能有点忙。” “啊？磊哥你咋知道的？” “他叔叔在徐静家装上班，昨晚上出了点意外，人没了，她要帮忙处理后事儿。” “哦，难怪磊哥你能认识她，我刚开始还以为……” “还以为啥？” “嘻嘻，我还以为她终于狠下心来抱大腿然后抱住了磊哥你。” “以她的颜值，真要想把大腿换前途，估计会被老头子们抢破头，哪儿能轮到我？” “磊哥谦虚了，你才是最优选择，老头子们有的你都有，老头子们没有的你也有，能抱你的大腿，脑子有坑才会选择老头子。” “是吗？” “磊哥你就装吧，其实你比谁都清楚你的魅力，就是喜欢调戏我们这些无知少女，嘻嘻，不聊了，导演喊人了。” 挂上电话，杨磊径直开车离开。 临近期末大家都挺忙，徐静家装这边，他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剩下的是徐静和公司里其他人的事儿。 如果徐静连剩下的事儿都处理不好，那也别想着做大做强了，早点收缩摊子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儿过日子得了，不操心，赚钱还不少。 回到学校。 苏洛洛和宋芳菲都在，俩人也都听说过徐静家装那边发生的事情，很关切，问东问西问个不停。 也不怪俩人八卦，实在是这种事情是任何一个企业经营者都害怕发生的。 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家企业里发生这种事情。 但是呢，难听点说，这种事情能避免吗？ 避免不了。 就算蚂蚁科技、羚羊科技这两家，周周做体检，月月做体检，各种防风险措施都安排上，也难免会出现一两个极端案例。 杨磊真不敢说做这么多以后就能百分百防止程序员猝死的意外发生。 但是，该做的防护措施还是要做。 同时呢，要做善后。 发生意外不可怕，可怕的是如何善后的问题。 这个时候的很多企业还不规范，国家法律的监督和执行也不到位，大部分员工真要发生意外，只会被公司一推二二推三地推出去，能象征性地赔点就算仁慈。 杨磊和他名下的企业当然不会那么干。 所以，苏洛洛和宋芳菲不是八卦，而是非常认真地学习善后经验。 俩人百分百相信杨磊在这方面的思路和手段。 杨磊自然不会藏私，把事情经过以及昨晚上到今天上午的一言一行都讲了一遍，还认真给俩人分析这么做的利弊。 不可避免的是，俩人难免有些不太理解，毕竟阅历在这儿摆着，对社会上的那些阴暗面几乎没什么了解，也就想不通杨磊的某些思路和行为。 但没关系，经历过后就明白了。 做生意和做其他事情一样，也有一个由生到熟的过程，熟能生巧的理论在生意场上也适用。 不过杨磊认为，生意场更认可另外一套理论——实践出真知。 很多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否则，光听别人口述，很难真正明白。 所以，他给赵晓竹、宋芳菲、苏洛洛、邓玉欣以及其他其他公司的大小经理们太多试错的机会，只要他们有胆子，他就敢给机会。 不但给机会，还给钱。 年轻？ 没经验？ 不是一个专业？ 都不是问题。 只要想做，只要敢做，他就敢给机会。 能不能做到是一码事儿，敢不敢做是另外一码事儿。 事实证明，他的思路是对的。 被他委以重任的这些人，基本上都表现不错，就算有失误，或者力所不能及的地方，也不影响大局，有他帮忙掌控大方向呢，出不了大问题。 这一年看下来，表现最差的就是赵晓竹宋芳菲这两个人，俩人太年轻，经验太少，见识也最浅，在他的预料之中。 或者说，这俩人能一边上学一边照顾生意，能拿出现如今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照这个速度下去，等到毕业，这俩人必然会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大将，就算没有他的照应，也能在现如今的基础上做出一番大事业。 中午，依然在自家食堂里吃饭。 食堂里的生意依然火爆。 甚至有不少学生因为排队时间过长而不得不选择其他食堂。 没办法，食堂空间有限，而学生们吃饭的时间更有限。 苏洛洛小声道：“磊哥，看这架势，咱们这食堂对其他食堂的影响比较有限啊，除了刚开始有些食堂象征性降了降外，大部分食堂都没动，降下去的又都恢复了，有的食堂甚至还涨价了。” 杨磊微笑：“这很正常。” “正常？” “对，一是咱们规模小，二呢，咱们的目的也不是干趴下所有食堂，而是给其他食堂施加一些压力，现在他们还没有感受到压力，自然无所谓涨价降价，但是，每天上千名学生的缺口，总会作用到某几家食堂身上，等那几家食堂承受不住压力的时候，就该降价了，有几个带头的，连锁反应自然而然也就来了，如果还不行，等我大杀招。” “还有大杀招？” 第794章 口碑 杨磊当然有大杀招。 做这么大事儿，他怎么可能没有个一二三计划？ 不过，现在还不到亮杀招的时候。 慢慢来。 交手嘛，你一个回合我一个回合地出招才更合理。 下午。 杨磊考了一门课。 很顺利。 虽然他没怎么上课，但教材上的内容一直有在看，大部分内容都不陌生，虽然不敢保证能拿到多好的成绩，但自我感觉应该能及格。 当然，不及格也没事儿，一个亿砸下去，哪个老师好意思不给他通过？ 说干就干。 第二天，杨磊带着支票找到张维英的办公室里。 张维英没有提前布置场地，但该来的人一个没少，学院大小领导、学院管宣传的老师、各路媒体记者等等，急了满满一屋子人。 从他进入张维英办公室走廊那一刻起，闪光灯就没停下过。 “咔擦咔擦”声响个不停。 那一刻，他仿佛成了走红毯的明星。 不过，这样的小场合对他而言实在没啥挑战性，之前可走过真正的红毯，和张超阳一块搞事情时，那场面比这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张维英在办公室门口等他，等他走到跟前，笑呵呵地迎了一步跟他握手：“杨磊同学，我代表学校、学院以及众多受助人向你表示感谢。” 他也微笑：“这是我应该做的，没有学校和学院的培养，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真希望所有的学生都能像你一样早日成才。” “在院长以及众多教授、老师的关怀和教育下，咱们学校和学院必然是英才辈出。” “哈哈，好，说得好，里面说话。” “院长请。” 进屋，在众多记者的注视下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然后掏出准备好的支票，郑重地递到张维英手中。 张维英紧紧握住支票，和杨磊一起面对镜头，微笑留影。 跟着在镜头的注视下签合同，再次留影。 再然后就是采访环节。 记者提问，杨磊和张维英回答。 不过，采访的内容都很官方，且杨磊提前拿到了详细的问答文案，对着问题背诵就好，毫无难度。 花了半个小时走完全部流程，记者们离开，张维英才低声说了一句大实话：“是不是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担心挂科了，对吧？” 杨磊微笑：“院长，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担心过挂科，捐款也跟考试的事儿无关，信不信由你。” “我觉得你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履历上留下那么一个污点。” “不，挂科不是污点，至少对我来说不是，因为我是什么学者、研究员，而是一个商人，学习成绩好坏一点也不重要，学习好，是加分项，但学习不好绝对不是减分项，只要我的事业做得足够出色，这只会成为我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谈资，没有人会指责一个考试挂科的亿万富翁。” 张维英一下子不说话了，本来是想敲打敲打杨磊，意思是别捐了钱就把自己当老大，别狂别傲，想稍微拿捏一下杨磊。 结果却被杨磊反过来呛了一下。 所以，张维英的脸色有点难看。 杨磊见状，心里暗笑。 打嘴炮，他怕过谁？ 重生前一无所有的时候都没怕过谁，何况现在。 现在的他，身披那么多层光环，只要不犯下原则层面的错误，就始终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说得直白点，现在的他在国内几乎所有人面前都有任性的资格，包括掌舵人们。 所以，自然不会把区区张维英放在眼里。 张维英在普通人眼里自然是个大佬，可在他这种顶级富豪面前就是一个有点资源的学院院长，仅此而已。 当然了，面子还是要给的，私底下怎么互呛都行，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还是要维持和谐之局面，所以俩人的声音都很低，脸上也都带笑，看起来极投缘的样子。 杨磊这边刚走完全部流程，外界就听到了消息。 虽然对他给学校捐款的事儿并不感到意外，可一个亿的额度还是让人侧目。 尤其是学校里和互联网上。 “不愧是磊哥，出手就是大方。” “一个亿啊，我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一个亿得装多少个行李箱？” “好羡慕，一样年龄，一样学院，我浑身上下的现金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块，天天为了在那家食堂吃饭能便宜几毛钱而殚思竭虑，人家却动则九位数的捐赠。” “被打击到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人？” “就是，学习那么好，长得那么帅，还那么会赚钱，堪称完美。” “可惜学弟有女朋友了，不然的话，无论如何也要倒追一把试一试。” “真的，没有缺点的男人，我听人说，杨磊还很自律，每天都要健身，身材极好。” “把我全家卖了都不值一个亿。” “说真的，一个亿看着不少，可对杨磊来说真就是洒洒水的事儿，他手里有至少十五个亿的现金，外加三十个亿的总资产，以及估值根本无法计算的企业好几家，其他小公司先不说，就羚羊和蚂蚁这两家互联网公司的估值就很吓人好嘛。” “对，杨磊还要搞即时通讯，真要让他搞成，这互联网的天下，他一个人就能占领至少一半。” “我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大胆的梦，真不知道杨磊是怎么做到的。” “啥都不说了，羡慕。” “杨磊就是杨磊，牛批！” “话说，我想知道杨磊会不会再捐钱给学校，毕竟他那么有钱。” “……” 网上网下，说啥的都有。 有人吹，也有人黑。 吹捧他的大多数是真的。 黑他的，也有一部分是真的，剩下的一部分是水军。 是他自己安排的。 因为这世界上根本没啥完美的人，如果一个人的口碑接近完美，人人夸赞，那就很危险了，稍微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到位，之前的赞誉会瞬间反噬。 所以，他一直在控评，控制舆论对他的个人形象塑造，一直在往他自己身上抹黑，甚至不惜抛出一些石锤，例如他的花心。 反正就一个目的，让他的口碑始终处于褒贬不一的状态下。 第795章 众口铄金 杨磊这个重生者，太清楚舆论的厉害了。 在他重生之前见过太多太多舆论杀人的案例。 管你是什么人，只要和你相关的舆论凝聚成了统一的风向，那就很危险，不管是贬还是褒。 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所有人都在痛骂的时候，必然会有人跳出来洗白，或者寻求所谓的犯罪动机，宣扬所谓的因果论。 同样，一个人人赞美的大英雄，也必然会有人跳出来寻找哪怕根本不存在的黑料，如果不小心有那么点真实黑料被救了出来，那么舆论会迅速扭转。 所以说，舆论杀人，一点也不夸张。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这些成语讲的都是这个道理。 原因？ 表面原因是广大民众缺乏足够的独立思考能力。 根本原因则是人性。 人性之复杂，简直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所以，杨磊根本不给那些人机会，直接利用他自己在互联网领域的势力，利用他对人性的了解，打造对他最有利的舆论环境。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 这个世界里也容不下完美的人。 适当自污绝对是人生在世最高明的生存手段。 不过，这些事儿没有和宋芳菲赵晓竹她们说，她们还太年轻，还不到时候，以后再慢慢接触这些东西也不迟。 当然，他希望他身边的女人们，永远不要有直面人性的时候。 …… 首都的天气越来越热。 杨磊也安安心心地待在学校里参加每一门课程的考试。 成绩不好不坏，除了少部分科目还算优秀外，剩下的都在及格线徘徊。 不过他已经非常满意，毕竟入学的第一年，他逃掉三分之二的课程，靠自己真本事拿到这样的成绩，已经足以证明他的厉害，尤其是他的记忆力，确实很强。 他的高考状元怎么来的？ 就是凭借超强的记忆力争取来的。 没有这超强的记忆力，就算他再努力，也很难拿到省状元的头衔。 到了大学里，他的超强记忆力依然很管用。 嗯，就算离开学校，也很管用。 记忆力强，真的很爽。 考完最后一门课，杨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扭头问身边的苏洛洛：“暑假要回家吗？” “不了。” “哦？有啥安排？” “我要跟着你长长见识。” “说说你的想法。” “你走哪儿我跟哪儿。” “不行。” “那，我去蚂蚁实习？” “你不做餐厅了？” “想做，”苏洛洛嘟起小嘴：“可是，你不带我，我有点心虚。” “你已经有经验了，心虚什么？” “这算什么经验啊？完全不同好嘛。” 好吧，是不一样。 他搞的惠学平价餐厅就不是奔着赚钱去的，只要开起来就不愁没有顾客，走的是超低价路线。 可是真要做餐饮企业，那完全不同，利润非常非常重要，首要目的就是赚钱。 不管是直接赚钱，还是赚加盟费，又或者从股市上赚钱，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赚钱，只是赚钱的策略不一样。 所以，这事儿对苏洛洛来说还真难做。 赚钱简单？ 不，赚钱从来不简单，尤其是在一个门槛比较低的行业里赚钱，更难。 开饭店而已，有点小成本就能开起来，不会厨艺都没关系，花钱雇人呗，有啥门槛？ 既然没啥门槛，竞争自然激烈，苏洛洛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凭啥就能从里面赚到钱？ 凭她长得好看？ 当然，她还是很有优势的，例如家世。 有那么好的家世，至少可以帮她避开大部分不正当的竞争方式。 想到这里，盯着苏洛洛的眼睛问：“我再问你一遍，真的要做餐饮吗？” “嗯，”苏洛洛使劲儿点头，水嫩水嫩的脸蛋上挂着满满的坚毅之色：“老宋都创业了，我也不能落后。” “那你有自己的想法吗？” “没有。” “一点也没有？” 苏洛洛眨巴眨巴水灵灵的眼睛：“磊哥，在这之前我都没接触过餐饮这个行业，能有什么想法？不过嘛，市面上不是有现成的案例？又不是非得搞创新，对照目前市面上名气最大的几家餐饮企业做参考，再加点自己的想法，不就行了？” 杨磊笑了。 这叫没想法？ 这很有想法好嘛。 做生意，最重要的一点是啥？ 不是创新，而是汲取前人的经验。 杨磊最怕苏洛洛一上来就要喊着叫着要搞什么全新的餐饮模式之类。 现在他可以放心了，这姑娘知道借鉴模仿，这就很好。 而且餐饮这东西也不需要那么多创新，在菜式上可以有点新花样，但万变不离其宗，做餐饮最重要的还是服务质量。 所以，他满意点头：“那你有目标了吗？” “海底捞，我觉得他们的模式就不错。” “不错在哪儿？” “服务，服务很好，顾客非常喜欢，尤其是年青一代，他们非常享受那种无微不至的服务态度，”苏洛洛认真道：“而且做餐饮，只要严格把关，菜品的口味、分量等方面都不会太差，再怎么有特色，也很容易被模仿，同质化很严重，唯独服务这块不好做，但只要做起来，立刻就能在同行中脱颖而出，海底捞就是这样做起来的。” “你知道海底捞？” “当然，这家火锅店现在挺火，上高中的时候就吃过好几次，印象非常深刻，当时就留意了，前段时间我做过调查，发现他们的发展非常迅速，势头很猛。” 杨磊再点头。 这姑娘确实用心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就能留意到海底捞的特别之处，真不容易。 这个时候的信息传播速度还没十几年后那么快。 海底捞呢，也才刚刚开始发力，虽然早就在首都开了分店，但整体规模还不算很大。 这个时候能注意到海底捞的，并且能看到海底捞的潜力，这足以证明苏洛洛的商业嗅觉不是一般地敏锐。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杨磊继续问：“餐饮有很多分类，你想做哪一类？” “火锅！”苏洛洛却想都不想地回答：“我已经考虑好了，就做火锅。” “为什么？” 第796章 差异化 杨磊颇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追着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做火锅？餐饮品类那么多，火锅是门槛最低竞争最激烈的一个品类。” 苏洛洛也认真回答：“之前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你说过原因，虽然竞争激烈，但方便管理，对厨艺要求不是很高，把环境、服务以及特色搞上去，就不难占据一席之地，而且，我这些天也专门研究过火锅，各地的火锅还是有所不同的，如果细细区分，火锅也能分成好多个品类，我觉得完全可以从细分品类方面入手，做出我们的特色，用你的话讲，就是做出差异化。” 杨磊挑眉。 这小妮子还真有一套啊。 不但很用心，而且很有想法。 而且可以举一反三，这就把他经常挂在嘴边的“差异化”学会了。 有点能耐。 要知道，连赵晓竹和宋芳菲都还没领悟到这一点呢，或者说，领悟不够深刻，虽然一直嚷嚷着做差异化，但始终停留在喊口号的层面上，几乎没有落实到实际行动上。 当然，他可以指点赵晓竹和宋芳菲，但后来想了想，又放弃了。 不是放弃赵晓竹和宋芳菲，而是打算让两个人在实战过程中慢慢领悟，毕竟行者体育和悦动体育都才刚刚起步，甚至没怎么走上正轨，再过半年甚至一年再谈这事儿也不迟。 想到这里，点点头道：“想法很好，不过只有想法肯定不够，而且差异化这种事儿说起来简单，如何实现差异化，却很难，你有想法吗？” 苏洛洛想了想，摇了摇头：“暂时没有，磊哥，我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大致概念，想要落实，还得找专业人士，至少得和专业人士沟通，毕竟我不是什么大厨，”说到这里，眼睛亮了：“磊哥，你是大厨啊，你快给我支个招。” 杨磊摇头：“这事儿还是你自己亲力亲为比较好。” “意思是，确定要做了？” “做，你想做，咱就做，不过惠学那边不能耽搁。” “嗯嗯，”苏洛洛使劲儿点头，却又搂住杨磊的胳膊：“磊哥，你就指点指点我吧，你是大厨，你肯定懂这些，反正都要找大厨交流，我当然要找自己最喜欢的，磊哥，你说是不是？” 杨磊还是摇头。 “磊哥~”苏洛洛快要挂在杨磊身上了，一边撒娇一边摇，那个亲昵劲儿就甭提了。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温润触感，杨磊悄悄咽了口口水。 这小妮子，真要命。 越来越大胆了。 也越来越会了。 果然，女人在某些方面真的有天赋，不用学都会自然而然地掌握，仿佛刻在dna里的天赋技能，长大之后自动领悟。 如果是其他人撒娇，杨磊还能扛得住。 可苏洛洛…… 这个小女人可太不一般了。 不说出身、智商、学历等加成，就这颜值，哪个男人能顶得住？ 要说五官多标准，那不见得，可是那种水乡姑娘特有的润感，简直能戳爆男人的肺管子。 再怎么一撒娇，哪怕只是想一想，都要爆了的感觉。 别说这么亲身经历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指定要给这小妮子好看。 杨磊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冲动，摁住苏洛洛的小脑袋瓜子：“行了行了，指点就指点，不过这事儿挺复杂，咱们找个地方聊吧。” “去惠学那边的办公室。” “好。” 惠学餐厅的办公室里。 杨磊和苏洛洛相对而坐。 他面前摆着茶壶茶杯。 苏洛洛面前则摆着一台笔记本，开着文档，跟上课一样，一边听讲一边做笔记。 “做火锅，其实你说的细分品类并不是很重要，因为形式都大同小异，重点是那种特有的就餐形式，吃什么点什么，吃多少点多少，吃什么味儿点什么味儿，自由，灵活，最关键的是食材都是刚出锅的，口感滚烫，哪怕食材一般般，吃起来也相当美味，一烫顶三鲜，说的就是这个道理，除了凉菜和某些特殊菜式之外，大部分食材都是趁热吃最好吃，火锅则将这个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懂了吧？” 苏洛洛点点头：“这点有感触，不过没有磊哥你想得这么细致，确实，这才是火锅最大的卖点。” 杨磊接着道：“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这种烹饪方式非常适合聚餐，一家子人吃常规中餐，哗啦啦六七个十来个菜上来，吃到后边全凉了不说，还格外的占地方，吃着也不够热闹，但围坐在火锅边，你一筷子我一筷子，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很有氛围感。” “嗯嗯，氛围感，”苏洛洛记笔记。 “除此之外，就是服务这块，在常规餐厅里，服务员要频繁往来进出，大部分客人其实并不喜欢，何况上菜速度有快有慢，很多时候都快吃完了还有菜没上，就很扫兴，但在火锅店，大部分菜品能在第一时间上齐，后续除了添水续茶之外服务人员基本上不出现，几乎不会干扰顾客的就餐心情。” “对对对，这点也很关键，得记下来，”但苏洛洛想了想，有点迷惑：“可是，海底捞却恰恰相反，他们好多服务甚至已经对顾客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啊，他们的服务虽然号称是无微不至，可也显示了他们的无所不在，恨不得能贴在你身边专门为你一个人服务，这，这和你说的完全相反啊。” 杨磊笑了：“很好，你能意识到这点，真不容易，不过，我先不说我的观点，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苏洛洛眨眨眼睛：“度？你一直强调尺度的重要性，说做任何事情都讲究一个度，服务这块，力度过猛或者过轻都不好，所以，如何界定这个力度非常重要。” “还有吗？” 苏洛洛想了想，摇摇头：“没了。” 杨磊这才道：“你总结得很好，尺度、力度的问题确实非常非常重要，做任何事情都要掌握好这个度，这没问题，但是，偏理论化，用在餐饮这块，更是完全不接地气，知道问题在哪儿吗？” 第797章 整合能力 苏洛洛有点迷茫，摇头。 杨磊接着道：“因为服务这块业务的主要执行者是餐厅服务员，可几乎所有餐厅服务员都是文化素质和个人修养都比较低的普通人，他们不懂这些，他们最完美的状态就是执行门店经理的命令，很难让他们在实际操作中去察言观色从而掌握合适的服务尺度，对吧？” 苏洛洛思考几秒钟，点头：“我忽略了这点，犯了理论脱离现实的错误。” “也不算错误，就是没经验，”杨磊笑笑：“而且服务这块明明听起来最简单却很少有企业真正做好，原因就在这里，执行服务业务的群体整体素质偏下，不只是素质偏低，收入待遇以及社会地位都偏低，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拿出高质量的服务？对不对？” 苏洛洛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提高收入，提升福利，强化他们对工作的认同感，对吧？” “只是这样还不够，或者说，这是现代化企业最基本的一个用工标准，”杨磊叹了口气：“很多企业主认为只要给钱，让员工干啥都行，不愿意干？那一定是钱给得不够多，很多打工人也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事情也远不止这么单纯。” “磊哥你说，我记着。” “企业主要做的，不只是给钱，给钱只是最基础的动力，就像一辆汽车，你给的钱多，等同于汽车发动机的马力够大，可是对汽车而言，发动机的马力大小只是其中一环，想要获得更好的驾乘体验，还要在底盘、悬挂、减震、消音、内饰等等方面下功夫，说白了，就是得有更强的整合能力，这也是名牌车企和新兴车企之间的最大区别。” “整合能力？” “对，对一家餐饮企业而言，企业主需要整合厨师、服务员、采购、配菜工的力量，让他们为顾客提供最好的服务，但是呢，服务员作为直接与顾客接触的一环，自然更加重要，但服务员这个群体就那么个样子，你不可能招聘一群口才、颜值、思维、能力都很强的人才去当服务员，对吧？” “所以，需要企业主，或者企业的管理者负责？” “对，你们在开办企业的时候就得把这事儿安排好，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什么事儿得做到什么程度，得你们这些管理者在一开始就想清楚，并以管理规章制度的形式告知那些人，说白了，就是得告诉服务员他们应该怎么做，明白？” “明白了，这是管理者的任务。” “不然呢？你总不能让那些服务员自己整天琢磨这些事情吧？他们累死累活就那么点工资，你不下命令，他们哪儿来的主观能动性？” “所以，这是一个管理学的上问题。” “对，也不对，”杨磊摇摇头：“管理学这东西，其实就那么回事儿，别当真，因为应用到实际操作中，还是要直接作用在人或者某个群体的，属于是人和人之间的互动，只要能让你管理的群体实现你的目标，这就是好的管理，跟大部分大学生学习的所谓管理学还是有所区别的。” “一个浮于表面，一个直视人性。” “是这个意思，”杨磊点头：“所以，做餐饮很难，因为餐饮这个行业会直接与每一个顾客发生最直接的接触和交流，每一次服务都是与人性最直接的博弈，所以经常有人说干饭店这一行最锻炼人，事实也差不多，在这个行业里你能直面人心和人性的复杂，稍微用点心去琢磨这些东西，都不难得到锻炼，哪怕学不到别的东西，也能在人情世故这块飞速成长。” “所以……” “所以你在开店之前，就要把这些事情考虑清楚，想做好服务，你这个管理者就要把服务员和顾客之间可能发生的每种事情都考虑到，并且找到最合适的解决办法，最后再告知每一个服务员，这样，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服务质量。” “那么海底捞他们……” “现在自然不用纠结海底捞的服务尺度问题了，你想要什么的尺度，就有什么样的尺度，海底捞人家认为这样服务尺度好，人家选择了这样的服务尺度，并且真拿出了这样的服务尺度，也真有顾客喜欢这样的服务尺度，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我们也要学习海底捞吗？还是……” “这不重要，因为咱们国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而顾客的品味是多种多样的，有的喜欢海底捞，但有的就不喜欢，对吧？海底捞只不过是把喜欢他们那种服务尺度的顾客吸引过去而已，是去海底捞的都喜欢海底捞，而不是都喜欢海底捞，你要搞清楚这一点。” “我明白了，海底捞是在筛选顾客群体。” “对喽，所以根本没必要纠结海底捞的服务质量和尺度问题，而是要学会分类、选择顾客群体，选择你选定的顾客群体，对他们进行分析，然后根据他们的需求提供他们喜欢的服务，这才是你这个管理者应该做的。” 苏洛洛使劲儿点头：“磊哥，我懂了，真的懂了。” “真懂了了？” “真的懂了，”苏洛洛很开心：“刚开始还有点懵，可你讲完，瞬间恍然大悟，我感觉你讲的东西比教授们还透彻，连我爸他们都……” “那当然，我教人，要么不教，要么肯定要教干货，而且是跟你的需求去讲，跟你说的这些话，有一部分连小竹子都没听过，因为她还听不懂，现在讲给她听，甚至有害无益，明白了吧？” 苏洛洛更加开心，水灵灵的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磊哥这是因材施教，而且一点也不藏私，教的全是干货，而且是穿透表象看本质的干货，磊哥，谢谢你，”说着扑到杨磊怀里，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磊哥，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咳咳，这话就不用说了。” “这是真心话，你讲这些东西的时候，简直太有魅力了，仿佛，身上有光，让我情不自禁地向你靠拢，”苏洛洛说到这里，眼神都有那么点痴了：“磊哥，真的，我，我喜欢你。” 第798章 忽然的表白 杨磊还真没有防备这一招。 好好的聊正事儿呢，怎么忽然就表白了？ 还能不能做点正经事儿了？ 说好的学习生意经呢？ 就这？ 这态度，什么时候能学好？ 可是，面对苏洛洛的投怀送抱，他又该如何抵抗？ 何况，也抵抗不住啊，完全不是对手。 不能怪他抵抗意志不够强，要怪，只能怪敌人的诱惑力太吓人。 全世界都没几个男人能扛得住这样的诱惑。 尤其是当苏洛洛闭着眼睛微微仰头时，粉嫩的唇瓣一翕一合地轻轻颤动，而且就贴着他的胸口，低头就能含住。 这诱惑力，直接爆表。 杨磊深吸一口气，微微低头，直接噙住一片粉嫩的唇儿，轻轻咬了一下。 “唔——” 苏洛洛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却情不自禁缠住杨磊的腰，贴得更紧，恨不能把自己送到杨磊的嘴巴里。 办公室的气氛逐渐暧昧，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层粉色的气息，连温度都变得温暖而潮湿。 缠绵了足足七八分钟，苏洛洛才逐渐清醒，红着脸在杨磊身上连捶好几下：“磊哥你太坏了，是个大坏蛋。” “大坏蛋就喜欢你这样的纯情少女。” “讨厌……” “嘿嘿嘿，纯情少女也喜欢大坏蛋。” “才没有呢。” “真的？” “嗯。” “你撒谎，我都感受到了。” “哼。” “还嘴硬，来，让大坏蛋检查检查，看看纯情少女到底有没有喜欢大坏蛋。” 苏洛洛惊呼一声，急忙挡住杨磊的大手，眉目含春地哼唧道：“不要……” 只是，苏洛洛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哪里能挡得住强壮如牛的杨磊？ 很快就被从上到下检查了遍。 到最后，苏洛洛都不知道自己人在哪里了。 要不是场地和环境都不适合，怕不是已经把自己喂了大灰狼。 小半天后，苏洛洛才稍微恢复那么点精气神，趴在杨磊怀里软绵绵地问：“磊哥，除了这些，还没有什么绝招？就是做餐饮很管用但一般人又模仿不来的那种。” 杨磊点头：“还真有。” “有？” “想听吗？” “嗯嗯。” 杨磊指了指自己的脸。 苏洛洛脸一红，探直身体却主动亲在杨磊的嘴巴上，给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深吻。 好几分钟后，苏洛洛又瘫软在杨磊话里，软软糯糯道：“磊哥，满意了吧？” “满意了，嘿嘿，”杨磊低头在苏洛洛身上深深吸了两口气，然后低声道：“做火锅，当你在其他方面都拉不开差距的时候，就在食材上下功夫。” “食材？” “对，火锅嘛，食材的好坏一眼可见，味道口感什么的也很好分辨，毕竟大多是易熟的品类，中间也没有过多的加工，所以，想做差异化，在食材上下功夫是合适的，最好让顾客看到、尝到他们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值得的。” 苏洛洛皱眉：“可是，火锅食材不都那些吗？难道，弄点花样儿？” “当然不是，”石磊摇头：“咱们国人吃饭，讲究色香味形，说白了，其实就是视觉、嗅觉、触觉等方面的综合刺激，要在这上边下功夫。” “举个例子啊磊哥，嗯，用羊肉来举例。” 这是个大难题。 因为吃火锅用的牛羊肉都是事先切好的冷冻肉卷，只有少一部分会在后厨现切，但本身没有啥变化，无非是先切后冻和先冻后切的区别，端到顾客跟前时的状态一模一样。 所以，想在这块做出点花样儿来，可真不容易。 不过，杨磊好歹是个专业厨师，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他轻笑道：“其实很简单，就拿新鲜羊肉到顾客面前现切，让他们看得明白吃得放心，肉质够好的情况下，可以大幅带动销量，你信不信？” “这，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杨磊微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咱们去吃火锅，牛羊肉肯定不会少点，但是基本上都是每样一份，甚至有的时候只会点半份，对吧？” “对。” “可是现切就不一样了，别按份卖，称重量，你切，让顾客喊停，然后称重算价，相信我，大部分顾客点的分量会是按份卖的好几倍，因为大部分火锅店卖的一份牛羊肉其实就那么十来片而已，量很少，只是摆盘之后卷起来看着有点多，但现切却又是另外一种视觉效果，顾客会本能地想要更多的分量，等他们感觉差不多喊停的时候，切下来的分量已经很多了。” “啊？这，这算是……” “这算是对人性的一点小利用。” “可是，这样一来，价格会比较高啊。” “再贵，能比海底捞更贵？何况只要做到明码标价，贵不但不影响销量，反而会成为特色，甚至还能挡住同行们的模仿，因为价格的变动非常敏感，一般餐饮店是不敢随意涨价的，只要你能让顾客心甘情愿心满意足，再贵一点都不怕。” 苏洛洛认真琢磨了一会儿，随即爬起来，撑着杨磊的肩膀盯着杨磊的眼睛道：“磊哥，你的脑子是咋长的？怎么什么都懂呢？这一招，真绝了啊，这让我想到了一些西餐厅，他们也会在顾客面前做烹饪，是不是一样的道理？” “对，这种有专人服务的感觉不但会满足顾客的那种心理，还会让顾客看到烹饪的全过程，让他们吃得放心，这种情况下，你就是再怎么贵一些，他们掏钱的时候也会觉得物有所值，”杨磊点头：“当然，做火锅店不能学习西餐厅，得把握好那个尺度，切肉就切肉，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吃火锅的人，还是更喜欢实实在在的东西，在他们眼里，一叠免费的小凉菜都比空口白牙的嘘寒问暖要强一些。” “我明白了，这也是目标群体属性分析法，对吧？” “学得很快嘛。” “嘻嘻，磊哥你教得好，”苏洛洛腻在杨磊身上：“还有吗？” “还有就是预制菜，什么丸子狮子头虾饺这些，也能下功夫。” “这些怎么下功夫？” 第799章 黑暗面 “自己做。” “啊？” “别惊讶，就是自己做，想要搞出差异化，就得自己做，自己调配口感和口味，甚至可以研发新品种，搞出自己的品牌，让顾客一张嘴就能分辨出咱们和其他同行的差别，这就成功了。” “还能这样？” “这是以后的大趋势，这么做，不只是有差异化，而且更安全，用料什么的也能自己把控，绝对比从其他厂家那里购买要靠谱的多，不说其他，就说肉丸子，咱们都不需要在口味上做大的调整，就多用肉，甚至用纯肉加鸡蛋做丸子，少加甚至不加淀粉，这口感立马就和其他同行有了区别，而且咱们自己做，自产自销，没有那么多经销商赚差价，价格这块更好控制，品质上去了，价格却没贵太多，你是顾客，你会怎么选？” 苏洛洛的情绪开始激动，两眼放光地盯着杨磊：“磊哥，你真的是个天才，做生意这块，被你玩得明明白白，太厉害了，你不说，打死我都想不到，这是一条完全可行且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方法，规模越大，这套模式的优势就越明显，磊哥，开干吧，十月之前就开业。” 杨磊点头：“可以，做餐饮，越早开始越好，不过咱们就先开一家，先积累一些经验，等有了品牌效应之后再寻求扩张，最好能注重管理人员的培养，做餐饮，千万不要找外行做，一定要选择有从业经验的管理人员，最好的选择就是自己培养，这样用起来更放心，明白吧？” 苏洛洛点头：“不只是做餐饮，其他行业也一样。” “对，也不对，因为餐饮行业非常特殊，除去管理这块，更重要的是安全，做餐饮，最怕食品安全问题，而食品安全问题最怕内鬼，就是心怀鬼胎的对手派过来搞事情砸咱们摊子，说极端一点，对手买通咱们的厨师往菜里面下点毒，不管咱们怎么处理，都有可能形成铺天盖地的舆论，对咱们的打击将会是毁灭性的。” 苏洛洛打了个寒颤：“不至于吧？” “正常情况下不至于，但现实生活中并不是没有。” 虚假的商战和真实的商战，区别就在这里。 真实的商战可没那么多讲究，有的人就是赤膊上阵跟你干，甚至不惜两败俱伤。 十几亿人里出几个疯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当然了，在国内，确实几乎没有哪个生意人敢那么玩，国内的官方可不是摆设，那么干真的是找死。 可是，不那么极端的却不少，什么在店门口扔垃圾、造谣带节奏污蔑等手段层出不穷。 重生前杨磊就见过类似的，一个火锅店服务员，经常在收拾桌子的时候把顾客吃剩下的菜品收起来重新摆盘，那个老板刚开始还以为那服务员只是不懂呢，批评两次后依然我行我素，然后才发现问题。 可那个时候已经被人拍下视频发到网上，还不止一次，这舆论可就没办法收拾了。 那老板怎么解释都没用，最后生意越来越差，只能黯然关掉店铺。 事后调查才发现问题，那服务员就是故意的，被隔壁一火锅店老板买通了，还只花了二百块钱，一次二百，那个服务员总共赚了六百块。 六百块钱就能搞垮一家火锅店。 就问你，怕不怕？ 那个做餐饮的不是背后冒冷汗？ 这还只是普通小店之间的竞争，争的也就那每天万儿八千的利润。 如果是大的餐饮企业呢？ 上市之后呢？ 那涉及的利润将是数以亿计的，不说竞争对手，只说那些资本市场上的空头们就够餐饮巨头们喝一壶了。 有问题的餐饮巨头们不用说，被空头们盯上只能怪他们自己做事儿不严谨。 可是，空头们并不善良，有问题他们能找到问题，没有问题也能给你制造问题，花几百块钱买通一个服务员抹黑店铺的事儿，那些空头们完全可以做得出来。 这么说吧，国内外几乎所有上市的餐饮企业都遭遇过这样的情况，只是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得逞，因为这涉及舆论操纵问题，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得逞罢了。 苏洛洛接受能力更强，而且已经准备进军这个行业。 杨磊也就不再遮遮掩掩，把行业里的种种好的坏的都讲了一遍。 重生前的他虽然只是个快餐店老板，但餐饮行业里也没什么秘密，因为厨师的流动性太强，街边随便一个炒饭店的老板很可能就在某家五星酒店干过配菜工，人虽然离开了，可关系网却还在，所以五星酒店里发生的事情在第一时间传到街边小店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说杨磊这个部队出来的厨子，也陆陆续续加入十多个餐饮群，每个群里又都有各自的熟人，但每个群又都自成一个小圈子。 也因此，杨磊听说过的真真假假的八卦不是一般地多。 杨磊讲完，天都快黑了。 不过，很值得。 尤其是苏洛洛那莫名钦佩的眼神，让他极有满足感。 至于和苏洛洛之间的关系，其实更像是水到渠成，俩人认识一年多，苏洛洛早就对他有好感，也一直在主动进攻，只不过到今天才得逞而已。 离开熙熙攘攘的惠学餐厅，来人开车直奔最近的一家海底捞。 美其名曰实地考察。 其实根本没啥考察的，又不是没来过，就是想过二人世界而已。 不过，杨磊还是在现场结合他自己的理论给苏洛洛上了一课。 苏洛洛不是普通的女孩子，虽然也喜欢好听的话，但也绝对不会因为约会吃饭的时候聊正事儿而生气，相反，她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用她的话说，就是喜欢这种“像合作伙伴又像亲人的感觉”，而且她认为这样的情绪和状态才能让两个人的合作更长久更紧密。 不得不说，苏洛洛太聪明也太懂事儿，知道杨磊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知道怎么样才能在杨磊身边待得更久，知道展示自己的价值，而不是一味地纠缠和腻歪，更不会想要独占甚至掌控杨磊。 第800章 姓苏的小狐狸精 杨磊自然明白苏洛洛那么点小心思，却一点也不在意，因为这才正常，不是所有女人都是昕小妞那样的恋爱脑，她们都是活生生的有独立思维和三观的现代女性。 就算是昕小妞，也不是无脑的傻白甜，相反，小心思也多着呢。 但这才有趣。 不是吗？ 吃完之后，杨磊和苏洛洛手挽手地溜达一圈，最后逛到附近的小公园里，借着夜色在小树林里卿卿我我腻歪了好一阵，一直到十二点半才出来。 杨磊本打算趁热打铁，直接把苏洛洛这个小妮子一口吞掉。 可小妮子的智商却又重新占领了高地，死活不去酒店，怎么说都要回宿舍住。 杨磊能咋办？ 只能送回去呗。 好在在宿舍门口道别的时候又亲了一顿。 大半夜的，杨磊也懒得回四合院了，直接找薛雨莹生孩子去。 能不能生个崽儿先不说，至少得把生崽儿这个程序落实到实处。 第二天中午起床，和薛雨莹简单聊了聊开火锅店的事儿。 薛雨莹皱眉：“你真没有被那个姓苏的小狐狸精迷住眼睛？” “咋？” “那么多赚钱的生意不做，做啥火锅店啊？就算你开一千家分店，一年下来能赚几个钱？至于吗？何况做餐饮有多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 “别生气嘛，”杨磊搂住薛雨莹纤细的腰肢，上下摩挲着道：“咱们又不缺钱，何况做餐饮虽然赚不了大钱，但对盘活现金流极有帮助，那是真正的现金奶牛，真要有一千家分店，啥买卖我都敢做，你算算啊，一家分店每天提供一万块钱的可支配现金，一千家就是一千万，一个月就是三个亿，三个亿啊，在资本市场，三个亿的现金能创造多少价值你比我更清楚。” 杨磊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搂紧若有所思的薛雨莹：“何况真要开起来，每家门店可提供的现金流绝对不止一万块，而是五万，十万，甚至二十万。” 这话一点也不夸张。 就以海底捞举例，首都一家店不算包间一百张桌子，平均每桌算三百块，每天翻台四次，这一天的流水就是十二万，至少。 如果算上十来个包间，流水可以轻松过二十万。 何况在首都，一百张桌子的店真不算大，大点的有一百四五十张桌子外加十几二十个包间，翻台率也远不止四次，那个流水可以说是相当恐怖。 当然，分店规模有大有小，小点的分店也就三十五张桌子，三五个包间，翻台率也低。 可就算如此，规模上去之后，每天产生的现金流也相当夸张。 只要在现金流动这块管理好，别出问题，杨磊不管做什么都能如虎添翼。 这叫啥？ 这就叫资本的威力。 同样做一件事情，其他人还得巴巴地跑银行去贷款。 而他却自带这么肥的一头现金奶牛。 哪个竞争对手见了不害怕？ 薛雨莹明显想明白了：“能做起来吗？” 杨磊点头：“我做事儿你知道的，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好，就以一千家门店做目标吧，希望能在十年之内实现这个小目标。” “十年？一千家？你疯了？” “怎么？” “听你的意思，要走海底捞那种模式，至少消费水平和海底捞差不多，对吧？可是那种模式注定只能在一二线城市普及，小城市里几乎没有你的消费群体，开起来也很难实现你日流水好几万的目标，到时候只怕不但帮不到你，反而会拖累你。” 杨磊笑了，“你就这么瞧不起那些中小城市啊？” “不是瞧不起，而是事实，那些中小城市的消费群体并不具备你所想要的消费能力，他们的可支配现金不支持这样的消费模式，你要说逢年过节消费一次没问题，可是，日常状态下……难。” “意思是穷呗？” “对，不光钱包穷，消费观也穷，看看咱们的银行负债率就知道了，国人是有多么喜欢存钱，而不是消费。” 银行的负债就是国人的存款。 国人存在银行里的钱，在银行的财务统计中是负债。 所以，国内最大的几家银行负债却最多。 当然，懂的都懂，银行负债越多，说明实力越强，可支配的储户存款就越多。 薛雨莹的意思是国人，尤其是中小城市那些人有钱都存着了，不喜欢乱花，消费观很保守，不适合海底捞那种稍显奢侈的消费模式的推广。 这么想，也正常。 这才07年，别说中小城市，就是大城市里也多的是这样的人，死命赚钱死命存，买房娶媳妇都很舍得花钱，就是舍不得消费，一年赚十万块就能存九万块，消费观确实相当保守。 首都如此，中小城市更是如此。 就以杨磊老家潞州府举例子，大部分家庭不但穷，还很节俭，真舍不得花钱，消费观还停留在上个世纪，想让那些工薪阶层的人花二三百吃一顿火锅，得心疼死他们。 而潞州府在中小城市中已经算是比较宽裕的了，毕竟有煤矿有钢厂，经济还不错。 很多中小城市比潞州府穷得多，消费能力更差。 所以，薛雨莹这么说，倒也有道理。 可是…… 杨磊摇摇头：“你啊，总是在犯同样一个错误，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事物，现在舍不得花钱，不等于以后也舍不得花钱，国家在富裕，人民也在富裕，普罗大众手里可支配的现金会越来越多，消费观也会越来越开放。” 薛雨莹据理力争：“我当然知道，可是，十年啊，就算发展再快，十年也到不了你说的那个程度，三十年还差不多。” 这，这该如何反驳？ 杨磊确实不知道该说啥了。 之前不是没有跟薛雨莹说过。 俩人为此没少争论。 而且吧，俩人也都看好国内的发展，尤其是经济这块。 只是对发展速度的乐观程度不一样。 薛雨莹始终认为杨磊太过乐观，乐观得过了头，所以时不时就想敲打敲打杨磊，企图让杨磊冷静冷静。 偏偏杨磊还没办法。 咋说？ 就算他把事实说出来，薛雨莹也不信啊。 他说了，十五年后国内的gdp能追上美帝，可薛雨莹却笑到满床打滚。 他还能怎么办？ 第801章 飞一样的速度 国内的经济还没有真正复苏，距离真正复苏还差一年时间。 要到奥运年之后，人们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国内经济的发展速度有多么迅猛。 那个发展速度，怎么形容呢？ 最乐观的经济学家都没敢想象那样的成长速度，到二一年，国内的gdp接近十八万亿美金，距离灯塔国的二十三万亿美金还差五万亿美金，堪堪差了一个第三名的岛国。 嗯，二一年的灯塔国二十三万亿美金排第一。 国内接近十八万亿美金排第二。 岛国四点九万亿美金排第三。 国内当年的gdp是排名三四五六七名的日、德、英、法、印这五个大国的总和。 所以，什么叫中国速度？ 事前有几个人能预测到？ 就算最看好国内经济发展速度的那几个专家，也绝对没有预料到这样的速度。 薛雨莹也一样。 薛雨莹始终认为国内再有三十年的平稳发展，才有机会和日德英法等老牌经济强国掰手腕。 追上美帝？ 薛雨莹想都不敢想。 因为美帝的强大，真的让人绝望，不管是经济还是军事，都堪称是宇宙级别的存在。 在现如今的主流观点中，能不被美帝越甩越远的国家，就算强国。 对此，杨磊能说什么？ 除了在羚羊微博上吹吹牛批外，并没有打算说服谁。 这东西，爱信不信。 反正这个国家崛起的势头，是谁都无法阻挡的。 薛雨莹嘛，反正是他的身边人，信不信都不重要，只要能跟上他的节奏就可以。 所以，对薛雨莹道：“不吵这个，反正谁也说服不了谁，事实说话吧，反正不管是十年还是三十年，都是以后的事情，开连锁店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未来三年内能在几个一线城市站稳脚跟就行，三年后再说未来的事情，到时候，很多事情就比较明朗了。” 薛雨莹想了想，点头：“本能上，我应该信你，但理智告诉我，你说的那些都太夸张了，一直到现在，我都不太敢相信，真心话，太离谱。” 杨磊舒服地吐了口气：“正常，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我那一套预测，但是，这个国家本来就很擅长制造奇迹，相信我，不用等十年，再有五到八年，你就能看到一个全新的国家，除了国足一如既往的烂。” 薛雨莹“噗嗤”笑了：“你对国足的怨念还真大啊。” “没办法，他们太让人失望了。” “不是说要搞职业化了吗？应该会有起色吧？” “有，球迷多了点，球场也多了点，国家也重视起来了，球员们也都赚得盆满钵满，看上去挺热闹，但结局，我估计不会太好。” “啊？为什么？职业化也不行？” “因为啊，基础太差了，足球这东西和其他体育运动真不一样，他是一个绝对的团体型运动，想要进军世界杯，必须有至少二十个高水平的球员，且不能有短板，某个位置有短板，这球就很难踢，而且踢球除了要身体外，还要脑子，脑子不好的基本上没啥前途，哪怕身体素质非常强悍。” “咱们这么多人口，可劲儿培养，还能培养不出二十个世界级球员？” “不不不，没那么简单，身体好用，脑子好使，这只是基础，除此之外还需要高水平的比赛历练，没有足够的比赛经验，再好用的身体和脑子，也会变得迟钝，偏偏国内的联赛水平……” 不说也罢。 都说02年那一批是国内球员的巅峰。 这么说也没错。 但要说那一批球员真的有多厉害，也没有。 那一届，国足能进世界杯，是因为东道主有两个，亚洲范围内相当于多了两个名额，不然的话，国足也出不了线。 至于赛前定的小目标，更是一个也没有突破，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当然，那一届的某几个球员确实不错，有特点，也有亮点。 但是，正如杨磊所说，足球很特殊，是个真正的团体运动，不能有短板，在高水平的比赛中，十一个位置上，只要有一个位置有短板，一定会被打崩，进而影响所有球员的发挥。 看看那些拿到世界杯冠军的球队，可以没有超级明星，但一定是整体非常好的那种，且球员水平比较平均，没有明显短板。 有短板的情况下，就算有超级明星，那也带不动，巴西、阿根廷、法国、意大利、英格兰等等足球强国早就证明了这一点。 而国内这些球员呢？ 或许有几个不错的，但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半成品，都是瘸腿走路，在高水平比赛中，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短板。 这怎么玩？ 想改变这种情况，长期看，需要狠抓青训。 短期看，只有狠抓纪律作风，努力提升联赛竞争力。 但不论是长期还是短期，都没有人认真去做，国内这些老板们搞足球，也不是真的喜欢足球，或者真把足球当作一项事业去做，甚至根本没把足球当作生意，而是把足球当成了投机的敲门砖。 所以，某大看似轰轰烈烈，结果呢？稍微有那么点风吹草动，所谓的中超豪门瞬间灰飞烟灭。 不过薛雨莹不太懂这些，所以杨磊这满肚子的怨气，也就没吐出来。 被折腾了那么多年，他已经看淡了。 爱咋咋地吧？ 反正国足再烂也不会影响他赚钱享受人生，更不会影响到这个国家的崛起。 但薛雨莹却低声道：“我前天跟赵晓梅聊天，她好像提过一嘴，说是有人打算找你，想让你投资一支球队。” 杨磊惊了，瞬间坐起来：“我？” “对。” “哪儿的球队？” “这个，他没说，只是问我你对足球感兴趣不，有没有投资足球的想法，还让我跟你透个口风，会有人联系你。” 卧槽！ 我草草草！ 杨磊想骂人。 他才不想趟足球这趟浑水呢。 国内国外都不想碰。 因为，水太深了。 而且很黑。 非常黑。 经常看足球的都知道足球圈里是个什么尿性，国内国外都差不多尿性，正经喜欢足球的人，谁去碰那玩意儿，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 第802章 想吐 国际上，足球氛围最浓，比赛环境最好，且成绩也最好的，自然是欧洲和南美。 但不管是欧足联还是世界足联，哪个比国内的足协好了点？ 甚至有些国家的足协，比国内足协离谱多了，例如阿根廷足协。 至于黑暗一面，那就不用说了，要多黑就有多黑。 而且这一群天天喊着“体育无国界”“体育无关政治”口号的人，在双标这件事情上比谁都双标，别说二二年毛熊被全面禁赛的事儿，只说国内。 在欧洲，体育场明文禁止带“有政治倾向的旗帜、标语”进场，更不准球员发表相关言行。 可是，在德甲那边的比赛中，看台上涉及藏区、西疆的标语和旗帜多不胜数，根本没有人管。 后来更有一大批球员发表涉疆的污蔑性言论，同样没有人受惩罚。 不对，不但不受惩罚，还暗中鼓励，很多球队老板、经理都发表过类似的言论。 所以，杨磊脑子有坑才会趟那个浑水。 国人在外面做生意，太难了，如果只是暗搓搓地赚钱，那还好一些，可一旦走到明面上，这纯粹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苏某宁的张公子到意呆利干得不错，可那是花了多少钱才换回来的一点脸面？ 为了国米，国内的苏某宁都特娘的被抽干了。 纯粹就是拿国内赚的钱去补贴国米。 杨磊也不愿意把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就那么送给那些老外。 除非，他能赚到钱。 不过搞足球，赚钱太难了，因为这东西不小心就会亏本，再加上国人的身份，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稍微有那么点不合适，就会被当地上上下下痛骂。 就算张公子那么撒币，刚开始也不是在比赛中被球迷指着鼻子狠骂？ 也就是国米成绩有所起色，不然的话，张公子那么多投资都要打水漂，就算最后还能卖掉，能收回来多少成本也是个未知数。 国外的足球队不能碰，国内的自然更不能碰。 国内的足球环境太恶劣。 不是说上边不想搞好，也不是下边没有好球员，而是中间层的那些执行者都烂透了。 就拿某大举例，许老板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各种规章制度也定得明明白白，但落实到执行这块，除了罚钱的时候能惩罚到位以外，其他方面他徐老板说了算？ 不算。 你说早晨八点必须到训练场，每周必须完成多少多少训练任务。 可你许老板总不能天天到训练场盯着这些人吧？ 就算准时到了，训练的时候三心二意敷衍了事，你许老板有啥办法？ 换一批人管理？ 呵呵，换谁来了都一样，因为那些中间层的都烂透了，从足球相关的管理人员到经纪人、足球媒体人这些，这都是一伙儿的，都是九十年代踢球或者从事足球行业的那一批人。 除非你徐老板有魄力把这些人全部开掉。 能吗？ 能。 但工作也没办法做了，全部外人进来，根本融不入到这个圈子里，大家都不跟你玩，各项工作根本展不开。 所以说，杨磊很郁闷。 当然，说到底，还是国内足球发展时间太短，虽然在民国时期就有了国家队，但一直到七八十年代才算有那么点眉目，但环境要多黑有多黑，一直到两千年，上边才重视起来，要搞职业体育。 就算从两千年算起，一直到二二年，真正职业化也就二十年时间而已。 可那些足球强国呢？ 哪个国家的职业联赛没有上百年的历史？ 包括日韩的职业联赛也都好多年。 相比之下，国内的足球职业联赛真就是个婴儿。 杨磊可没耐心陪着这个婴儿慢慢成长。 当然，也不是没有拔苗助长的手段，例如南越，人家职业联赛发展时间也短，但进步却挺明显。 杨磊也有相关的想法。 只是国内这些搞足球的人可不会允许他乱搞，因为他的那些想法，在这些足球人眼里是开倒车，而且明显侵犯了现如今这些足球人的利益。 所以，他什么买卖都做，就是不碰足球。 爱咋咋地。 国内这些碰了足球的老板，基本上没啥好下场，有一个算一个，在足球这块折腾得越狠，下场就越惨。 所以杨磊果断摇头：“我没兴趣，国内国外都没兴趣，打死我都不碰足球，尤其是所谓的职业联赛。” “万一是首都的人呢？” “也不要。” “啊？为啥啊？就算我不懂球，也知道这种性质的公关投资收益很大。” 嗯，公关投资。 明白了吧？ 这就是专业投资人士对职业联赛的看法。 事实也确实如此。 大部分足球老板都是这样的心态，只有少数人会把俱乐部当资产运作，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奔着这个圈子去的。 例如苏某宁的张公子，正常情况下，张公子想要和意呆利甚至欧洲那些个商业大佬们坐一起谈笑风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买下国米之后，这个愿望就轻松实现了。 多花点钱运作运作，再搞出点成绩，就在那边站稳了脚跟，获得了当地球迷以及上上下下的认可，以后再做什么事儿，难度就小得多了。 哪怕那在国外什么都不做，凭借“国米俱乐部总裁”的光环，在国内做事儿也会轻松许多，毕竟国内也有着海量的国米球迷，这光环亮眼着呢。 另外英超的阿布也差不多想法。 只是在国内，这种情况更严重，有一个算一个，几乎所有老板都把足球当作公关性质的投资，根本没想过认认真真做足球这块的事业。 不信，看他们在青训这块的投资就知道了。 所以，杨磊的态度很坚决，就是不碰。 死都不碰。 能不赚某些人和某些地方的钱，也绝对不碰所谓的中超。 恶心。 想吐。 所以，杨磊对薛雨莹道：“你直接替我回绝，不但要回绝，还要跟下边的人说清楚，什么项目都能投资，唯独足球不能碰，就是做广告，也别找足球，晦气！” 薛雨莹都惊了。 之前不好好的吗？ 还经常看球。 怎么一聊到投资足球，反应这么强烈？ 第803章 晦气 杨磊却不再解释那么多。 反正这事儿就这么个态度，没得商量，从上到下都不准碰足球，尤其是国足和中超，这玩意儿谁碰谁倒霉，折寿呢。 真心话。 只要碰这玩意儿，就一定会被全国人民破口大骂，不管是球员还是老板，也不管是队医还是教练，甚至连赞助商、主办方以及比赛场地都不能幸免。 球迷们不开心了，真就是逮谁骂谁。 在这个大圈子里面，谁越出名，谁挨骂越狠。 而且骂得很有针对性，骂球员断腿，骂老板倒闭，骂教练下课，骂打工的失业。 这谁受得了这个？ 当然，他是球迷，他也骂。 反正男足和中超就是这么个倒霉玩意儿，绝对不能碰。 然而怕啥来啥。 杨磊还在和薛雨莹温存着呢，赵晓梅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老板，有人想见你。” 他直接反问：“足球相关？帮我拒绝，我绝对绝对不会投资任何足球相关的项目，哦，特指男足，女足例外。” 赵晓梅苦笑：“老板，还是见见吧，是官面上的人。” “越是官面上的越不能见，见了，我还怎么开口拒绝？” “老板，我能知道为什么这么抗拒足球，哦，不，男足吗？” “不喜欢，没有理由，就是不愿意碰任何和男足相关的项目，不管是亏钱还是赚钱，我嫌晦气。” “可是收益很大啊，给个面子，以后去那边做生意也能顺畅一点。” “哪儿的人？” “津门。” 我擦？ 泰达这是啥意思？ 不一直好好的吗？ 总不能是泰达不想做足球了吧？ 不太可能。 泰达成绩虽然不咋地，但绝对是中超的老牌强队，存在感一直很强，而且一直是泰达在坐，他重生的时候，哪怕改了名字，球队也依然是泰达的，绝对不是卖球队。 那么……拉赞助？ 嗯，泰达虽然坚挺，但日子过得确实一直不宽裕，投资力度也不如其他几只豪强，确实需要找个靠谱的赞助商。 去年貌似就拉拢了康师傅，为此还改了名字叫泰达康师傅队。 不过貌似康师傅没当多久的冤大头，后来还是泰达独立支撑。 杨磊再怎么说不愿意碰足球，可基本的信息还是有所了解，日常上网都要浏览相关信息，这是重生前养成的习惯，都这么多年了，改不过来的那种。 不碰足球归不碰足球，但看还是要看的。 主看英超和欧冠，顺带着浏览大部分足球和体育相关新闻。 所以，他对泰达的动静还是有所了解的。 既然是拉赞助，那就好说了，可以谈一谈然后拒绝，津门那边再强势也不可能强行要求他这么个跟津门没啥关系的人赞助足球吧？ 想到这里，叹了口气：“那行，你帮忙约个地点，跟对方说，就半个小时的时间，让他们做好准备，争取在半个小时内把事情讲清楚，不要闲扯有的没的。” “老板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忙的时候忙死，但时间却比较自由，任何时候都不难挤半个小时出来。” “我明白了，我会跟对方沟通，然后再通知老板你。” “嗯。” 看看赵晓梅这话说得，通知老板。 搁小年轻，哪敢这么说话。 但赵晓梅就敢这么跟老板说话，态度放得很端正，不谄媚也不傲上，就很官方化。 他喜欢这样的，谈正事儿的时候不带其他感情和要素，公事公办。 只可惜，赵晓梅这样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还在严格遵守职场上下级的规则，一切以职位说话，对上级是一副面孔，对下属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哪怕在蚂蚁科技和羚羊科技，也依然存在这种现象。 没办法，这是数千年的职场文化，对个人的影响可以说是根深蒂固。 杨磊也只能用徐子瑜这一员猛将慢慢打造独属于他这一系的企业文化。 挂上电话，薛雨莹凑过来：“看吧看吧，你心动了，刚才还说绝对不碰呢，这就松了口子，人家再弄俩美女一央求你，保准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 杨磊果断摇头：“我是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人？” “不是？” “当然不是，普通的美女我可一点也看不上，只有你这种极其优秀的，才能让我心动。” “真的？” “那当然，你自己数数，我身边这些大小女人哪个不是非常优秀？” “那倒也是，杨大少爷的眼光一向高得很。” “嘿嘿，我要是那种饥不择食的恶狼，你也看不上我啊。” “那当然，我的眼光也不低，”薛雨莹骄傲地扬起脑袋，又顺手拍掉杨磊到处游走的大手：“暑假你有什么安排？” “回老家待一段时间，休息，顺带着把之前许诺的投资落实下去。” “然后呢？” “然后就是军训。” “军训可以请假，找医生开个病历。” 杨磊摇头：“不不不，我逃课也不逃军训，这可是我盼了好久才盼来的。” “为啥？” “我说信仰，你信吗？” “有点怀疑，你杨大少爷还有信仰？” 杨磊摇摇头。 他怎么可能没有信仰。 只是重生回来，他把他的信仰藏得更深而已。 他的信仰是他自己，是他父母家庭，是他的祖先，是这块土地上的灿烂文化，是这个民族和国家，是那一身永不褪色的橄榄绿。 …… 下午四点半。 一家茶楼。 杨磊、赵晓梅和两个津门来的体育部门相关人士坐一起喝茶。 茶过三巡，对方才开口：“杨总，我们的意思是，想给泰达找个靠谱的赞助商。” “康师傅不靠谱吗？他们钱不少啊。” “钱是不少，可是不是优秀的合作对象，彼此之间分歧太大，尤其是商业这块。” “主要分歧点在哪儿？” “他们太想要球员参加他们的商演活动，很多都是合同之外的邀请，严重影响了球员的训练和比赛计划，所以，不打算和他们合作了。” 杨磊笑了：“意思是，你们还没有和他们正式分手，就迫不及待地来找我谈赞助的事儿？” 对方有点尴尬：“虽然有点不好听，但都是这么做啊，找工作都是先找到下家再辞职，很正常。” 第804章 做朋友吧 杨磊摇摇头：“很抱歉，我暂时没有赞助足球俱乐部的想法，何况你们现在还有康师傅这个巨头在，我这么贸然将康师傅取而代之，岂不是凭空结了一个仇家？另外，你们和对方的赞助合同不止一年吧，我要是同意了，还得讨违约金，对吧？” “这，这个，还没有具体方案呢，就是先接触接触，你要是感兴趣，后边的都好商量。” “不了，我对足球真不感兴趣，不管是国内国外的足球，我都不会碰，在我的投资理念中，足球是最最最差的投资项目，做慈善甚至去沙漠里种树都比投资足球划算，所以，两位，很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两位倒也客气：“除了足球，还有其他项目啊，我们津门的地理位置以及投资环境在全国名列前茅，离首都也近，杨总，如果有投资意向，务必来我们津门考察考察，我们津门在招商引资这块非常有诚意。” 杨磊想了想，还真是。 虽然说津门的投资环境并不是真正的名列前茅，各方面条件都只能说一般般，但地理位置是真不错，离首都很近，有优质港口，而且未来也在国家级战略规划范围内，肯定会起飞。 可现在就布局，未免太早了些，再过十年也不迟。 何况他缺的不是有投资潜力的城市。 他缺的是钱。 兜里钱看似不少，可转眼间就被瓜分了个差不多，剩下那仨瓜俩枣在津门这个级别的城市里还真不算啥，扔进去连个声响都听不到，还不如扔老家呢。 老家穷，基本上没啥投资项目，砸一两个亿下去，效果立竿见影，至少能提供数千甚至上万个工作岗位，这对潞州府这座默默无闻的小城市而言可是个大事情，毕竟潞州府没啥外来务工人员，工作岗位几乎全是本地人的，意义相当重大。 津门则完全相反，砸三五个亿下去几乎没啥反应，提供的工作岗位又大部分落到了外来人口头上，而且不管做什么，成本都高，津门再怎么说也是四个直辖市中的一个，级别在那儿摆着呢。 但不管怎么说，津门这座城市的潜力还是有的。 所以，杨磊也挺客气，只要不谈赞助的事儿，其他都可以聊，短短半个小时内，和两个津门来的聊了很多，尤其是招商引资这块，虽然没有给出明确的投资意向，但拿出了友好的态度。 啥意思？ 懂的都懂。 就是现在没兴趣去津门投资，但乐于和津门一方保持良好的沟通，以后有机会还是可以合作的。 类似于小伙儿追求美女，美女没答应，但和对方说做不成夫妻但可以做朋友。 嗯，给对方点希望，吊着对方的胃口，营造出进退自如的良好局面。 在感情上，这行为多少有点不地道。 可在商业上却一点问题也没有，老话早就说了：买卖不成仁义在。 就是这个道理。 这不，津门这两位明明被拒绝了，却很开心，临分别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叮嘱杨磊，让杨磊去津门玩的时候一定要找他们当导游。 等津门的两位离开，赵晓梅认真打量杨磊：“老板，你真不碰足球？” “明面上肯定如此，但私底下嘛，还是可以商量的。” “什么意思？” “女足，或者青训之类。” “啊？” “因为这两类比较容易出成绩，女足嘛，咱们本来就挺强，只是待遇比较差，如果能给点赞助，只要出成绩咱们就是大工程，就能名利双收。” “那青训呢？据我所知，这个不好做吧。” “不不不，青训其实最好做，也最容易出成绩，因为小孩子们的可塑性更强，只要加强管理，很快就能见到成绩，只要有那么两三个青训在正式比赛中有稍微亮眼一些的表现，咱们同样可以名利双收。” “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咱们的青训其实一直都不错，小球员中的好苗子真不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可是，只要进入成年队，很快就堕落了，再好的苗子都会被带歪。” “啊？” “男足啊，不管在国家队还是在联赛里，风气都很差，整个圈子都烂透了，从球员到教练到相关工作人员甚至媒体和部分球迷都烂透了，有一个算一个，都想的是如何赚钱如何出名，而不是如何好好踢球。” “想赚钱出名也没问题吧？” “可是，他们想赚钱想出名偏偏不想努力，不是想着我好好踢多赢球然后赚钱出名，他们想要的是躺着把钱赚了把名出了，不走正路。” “都这样？” “可能有几个例外？但大部分比我说的还过分，训练迟到、敷衍这都是好的，还有些直接踢假球打假赛。” “这么说……没希望了？” “至少二十年内看不到希望，什么世界杯亚洲杯的都别指望，自娱自乐吧。” “谁也管不了？” “有人能管得了，但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不划算，而且只要涉及利益分配就一定会有这种事情，哪个国家的联赛也避免不了，英超意甲这些顶级联赛进入新世纪了还避免不了假球和黑幕呢，何况在职业联赛刚成立那些年，要多黑就有多黑，就一句话，太阳底下没什么新鲜事儿，该经历的都要经历，谁也不能幸免，咱们最好的情况是少走一些弯路，想要彻底避免，那是不可能的。” 赵晓梅默默点头，她的身份和阅历，注定对此有更深的感悟。 不过，片刻后抬头道：“我帮你联系女足那面吧。” 杨磊惊了。 他就是这么一说而已，怎么这就要联系？ 赞助女足确实容易出成绩，但想要名利双收还太早了点，要等至少十年才能利益最大化，因为那个时候的互联网舆论对国潮最为友好，只要出成绩，就会被百分百追捧，想象鸿星某尔克的球鞋就知道，那种野性消费方式怎么来的？舆论转化来的。 现在可没有那样的好事儿。 现阶段，舆论没有那么强的变现能力，也对国潮不怎么友好，网上太多公知带节奏，就算出了成绩怕也不一定能获得好评。 所以，现阶段真不是赞助女足的好时机。 可是看着赵晓梅期盼的眼神，忍不住问：“你这么关心足球啊？” 赵晓梅叹了口气：“我年轻时候也踢球的，还是专业的呢。” 第805章 赞助 杨磊惊讶。 赵晓梅还踢过球？ 这可一点也看不出来，因为日常生活中的赵晓梅像极了传统的官僚，穿着打扮永远是板板正正的，走路也永远稳稳当当，连头发都梳得整整齐齐，浑身上下看不出一丁点运动元素，更看不出丝毫专业运动员的痕迹。 所以，他很惊讶。 赵晓梅微笑：“是不是很意外？没办法，这就是造化，自从进了办公室，我就再没有碰过足球，这么多年下来，都快忘记足球是怎么踢的了，不过我一直关注足球，我有个队友现在就在女足青年队当教练，还有一个在足协。” 杨磊拱手：“失敬失敬，原来是铿锵玫瑰的一员。” “咳咳，我不是国家队的，是地方体育局的。” “那也很厉害，女足可是咱们国家的骄傲，比男足那些不争气的强多了。” 赵晓梅摇头：“也不能那么说，整体水平不一样，全世界有女足的国家也就那么几个，咱们国家女足的成立时间比国外女足并不晚，只要敢拼敢打就能出成绩，男足……那是真的技不如人，水平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让他们踢世界杯，那就是小孩打大人。” 杨磊点头，又摇头：“道理是那么个道理，但男足不争气也是事实，一个个吃喝女票赌啥都会，唯独训练和比赛不用心，少数几个用心的根本带不动一群猪队友，风气太差，没有一点职业球员的样子，但凡他们足够职业，就算水平不如对手，也不至于差那么多。” 想到若干年后连越国、缅国甚至港岛都能和国足踢得有来有回，他就气得肝疼：“算了，不说他们了，说说女足吧，女足现在什么个情况？” “半职业状态。” “半职业？” “对，球员们几乎无球可踢，说好的职业联赛也弄得不成样子，老板们不投钱，观众们也不买票，好不容易踢机场比赛，也没什么观众，训练基本上全靠自觉和国家队集训。” 杨磊也没什么好办法。 女足虽说精神可嘉，但女足比赛的精彩程度实在有限。 真球迷根本看不进去，也就碰上洲际大赛的时候会出于爱国情怀看一看。 伪球迷就不用说了，连规则都弄不明白，指望他们每周守在电视机或者电脑前看那么枯燥的比赛？纯粹是想多了。 偏偏国内还是伪球迷居多，都是嘴巴上喊着支持支持，实际上连女足比赛的赛程都懒得点开看一下。 所以，现实问题还真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 男足一样。 女足也一样。 足球毕竟是个团体运动，是体魄与智慧结合的运动，每一点进步都需要通过一场又一场的比赛来争取，需要遵循基本的客观规律，除非有那种真正懂足球且执行力很强的相关团队来负责这事儿，并且需要至少二十年的努力。 因为从小球员到成年球员，本身就需要十五年左右，等成年球员达到二十五六岁的巅峰，可不就是二十年时间？ 这么一算，从一零年左右的反贪风暴算起，国足想要出成绩，最快最快也在三零年以后了。 就算杨磊从现在开始培养小球员，这些小球员都很争气，技战术水平很高，并且可以顺利加入国家队成为主力，也需要十七八年时间。 所以嘛，他早就看开了。 爱咋在滴吧，二十年后他说不定已经不喜欢看足球了。 从投资角度计算，运作周期太过漫长，是最最最不划算的投资项目。 真要投资足球，基本上就别想着收回成本，当做慈善拉倒。 可真要做慈善，项目很多，何必扔在足球这个无底洞里？ 所以，他对赵晓梅道：“可以适当接触一下女足，但是只捐款，而且用途要非常明确，捐款的用途就两点，给球员的补贴，每个月发个千儿八百的，然后就是比赛奖金，按照比赛的重要程度分几个档次，例如世界杯，小组赛赢一场给十万，淘汰赛赢一场给五十万，决赛圈赢一场给一百万，拿到冠军给一千万，平局奖金减半，输球没有。” 说到这里笑了笑：“当然，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具体标准还要按照实际来定，这个任务交给你，你和女足那边接触一下，弄好赞助方案之后给我过目，争取在世界杯开赛之前搞定。” 女足世界杯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要开赛，主办方就是国内足协，主要举办城市是蓉城、江城、沪市、津门和杭城，决赛所在的球场是沪市虹口足球场。 印象中，获得这一届世界杯冠军的是德国队。 而女足的成绩则不是很理想，没有进入四强。 也不知道他的临阵赞助能不能帮助女足姑娘们改变历史，杀进四强。 赵晓梅却大喜：“老板，谢谢，我这就联系她们，我想，她们一定会在这次世界杯上拿到好成绩。” “嗯嗯，去吧。” 说实话，杨磊自己也不怎么看女足的比赛，最多看看相关新闻和集锦。 但现在要赞助女足，还是多了解了解比较好。 然后一查才发现，这一届女足是真惨，每个名字都那么陌生，也就马晓旭有那么点知名度。 完蛋了，实力就在这儿摆着，再怎么打鸡血估计也难有所突破。 杨磊摇摇头。 不过答应的事儿也不好反悔，反正每年也花不了多少钱，女足球员数量少，比赛场次也少，每年有个五六百万就够。 这么点钱，对他而言实在小意思。 赵晓梅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拿出了完整的赞助方案。 杨磊简单看过，很满意。 赞助目标是女足和女足青年队。 成年队，每人每月八百补助，青年队每人每月三百补助。 正式比赛赢球奖金分三个档次，分别是三十万、五十万、一百万，亚洲杯冠军二百万，世界杯冠军五百万。 不算低，但也不算高，跟男足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在现如今的世界范围内，这个标准已经相当可观了，欧美那些国家的女足也就比这稍微高一点点而已。 真不夸张。 第806章 超长赞助期限 女足的待遇就是如此，不管在国家队还是俱乐部，也不管是国内国外，基本上都是依靠男足吃饭。 例如阿森纳女足，那是欧洲当之无愧的霸主，从有女子比赛开始，阿森纳女足拿下了几乎一半的冠军，可她们的收入却相当微薄，很多阿森纳女足的姑娘们连球衣都得自己洗，不但要洗自己的，还要帮男足洗秋衣、打扫卫生赚取外快，一直到一五年以后才有所好转。 欧洲那边的人更现实，你女足比赛没观赏性，吸引不来观众也吸引不来赞助商，活该赚得少。 而国内女足是体总负责，所以收入虽然也低但至少有保障，等经济宽裕之后，女足的收入在国际女足圈里就一直是最高的，等阿某里赞助女足，收入更高了一些，比国外那些女足球员可滋润多了。 当然，跟男足比，还是没有可比性。 但没办法，男足赚的钱，都是球迷和赞助商给的，成绩再差也有球迷看，也有赞助商赞助。 现在，杨磊要提前赞助女足。 不但要赞助，还要赞助更多，更要赞助很长一段时间。 至少二十年。 咋样？ 杨磊把自己的想法一说，赵晓梅都惊了：“这么长年限？” “对啊，有什么问题？” “这个，变数太多了。” “没事儿，再大的变数我也承担得起，大不了全部作废而已。” “可，可是……” “你直接跟对方说，就说二十年的赞助期限是我的首要条件，如果这个条件不答应，其他的都没得谈。” “别，老板，我跟她们说，只是这事儿得跟上级谈，而且估计没那么快能谈下来。” “嗯，越快越好，而且跟他们说，赞助费用会逐年上涨的，每个月的补助每年涨一次，比赛奖金则四年涨一次，如果同意，具体的合同条款慢慢谈。” “好。” 赵晓梅的执行力真不是吹的。 又只一天时间，体总那边负责女足的王主任带着女足青训和成年队教练直接找上门来。 杨磊在办公室招待他们，没有虚假地寒暄，直接谈正事儿。 只用了二十几分钟就签下赞助合同。 没办法，女足穷怕了，就算体总拨钱，数量也有限，毕竟女足实在没什么话语权，虽然成绩尚可，但在经济时代没有丝毫吸金能力，这就是原罪。 例如一个大家庭里，哥哥虽然成绩不好还总干丢人现眼的事儿，但就是能赚钱，多分点钱也是理所当然的。 妹妹虽然贤惠，但除了名声好点，对家庭几乎没什么贡献，尤其是不能赚钱，自然也就不太好意思花太多钱。 所以，杨磊这大合同一出手，整个体总都轰动了。 二十年的合同，这本身就很吓人，在整个国际足坛都没有这样的先例。 其次，总赞助额度极高，对女足而言就是个天文数字。 倒也有聪明人琢磨着杨磊这个商业天才在这个时候赞助女足是不是因为看好女足能在这次世界杯拿到好成绩，还想着和杨磊拉扯拉扯，争取更好的条件，结果被大领导直接骂退。 好不容易有个大商人愿意赞助女足，给吓跑了谁负责？ 还啥都没谈呢，就先想着使绊子？ 反正吧，体总那边可务实多了，这么些年，除了男足，体总的成绩单可不是一般的亮眼，不管是篮球乒乓球羽毛球还是游泳跳水田径等项目，成绩都相当棒。 好吧，足球的锅，体总其实可以不背的，毕竟足球早早就开始了职业化，体总可是放权的了。 所以体总那边的人相当有底气，做事儿虽然功利性强，可也是真的做事儿。 另外，从历史上看，体总对旗下几个大项目的变革也很成功，尤其是乒乓、排球这几个，刚开始骂声一片，但很快就用成绩堵住了那些人的嘴巴。 所以，杨磊对体总的人还是很客气的。 签约仪式简单归简单，但该有的流程一点没少，尤其是记者，虽然来的人不多，但场面绝对不差。 当然，他绝对不会说那些记者中有一部分是羚羊微博和蚂蚁网的人。 此外还搞了个写着总赞助金额的大红纸板。 纸板上印着一连串数字，相当惹眼，整整一个亿。 至于实际的总赞助额度，肯定不止一个亿，二十年呢，基本上每年都有大大小小的赛事，只要成绩不是太差，光赛事奖金就超过一个亿。 但谁也没在乎这个，只要不是故意夸大就行，写得少了，体总的人反而有点不太好意思，感觉拿到那么多赞助，却没有尽到相应的宣传义务。 杨磊更不在乎，反正一个亿和两个亿在宣传这块没多大区别，对女足而言都是天文数字。 完成签约。 相关新闻当天就发出去了，传统媒体和互联网媒体都有报道。 但传统媒体那边几乎没啥反应。 女足？谁看那玩意儿。 一个亿？钱多少的。 但互联网上则截然相反。 “卧槽，一个亿？” “真的假的？杨总疯了？” “被挟持了吧？磊哥说句话。” “说实话，女足的成绩对得起这个赞助，但在商言商，磊哥这笔买卖要亏了。” “那不一定，马上就是女足世界杯，如果女足能拿到冠军，磊哥还是有得赚的。” “什么？女足世界杯？什么时候？咱们女足有参赛吗？在哪儿比赛？” “……” 说啥的都有。 有讨论女足的。 也有讨论杨磊这笔赞助是赚还是亏的。 更有人讨论杨磊搞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操作到底有何用意。 不过，更多的人在讨论男足和女足的待遇差别。 嗯，说是讨论，其实就是骂。 男足太拉胯，谁见谁不骂？ 骂国足，那是老传统了，早在新世纪之前就骂声遍地。 当然，也有杨磊的推波助澜。 他安排了一些水军在网上带节奏，故意列出男女足的收入对比，以及男女足的消费能力对比，再把男足开豪车住豪宅买奢侈品的照片视频列出来，都不用说其他的，网民直接爆了。 那节奏，吓人。 不过，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想要让女足获得更好的待遇，足够的关注度是必然的，反正国内人口足够多，只要能吸引到一小撮人的关注，女足的热度就能上一个档次。 等女足的关注度上去，他的赞助才能看到收益。 所以，为了女足，为了这笔赞助，男足就多挨点骂吧，反正也不差这么点骂名，虱子多了不痒。 第807章 懂的都懂 杨磊为了帮女足拉关注。 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把十多年后互联网上常用的招数都拿出来了，反正怎么有话题性怎么来。 这个时候的网民们哪里见识过这样的手段？ 在羚羊、蚂蚁还有常聊等网站的带动下，话题越来越强，以至于国足上上下下都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什么不要扰乱军心、他们很努力、未来可期之类的说法一茬接一茬。 甚至有人找杨磊谈过话。 聪明人还是很多的。 但杨磊怕他们吗？ 当然不怕。 现在的他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就谁都不怕。 何况是男足。 骂男足，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再过个十来年，这些人只会骂得比他更凶，因为他虽然带了节奏，可用词还是很文明的，摆的也都是事实。 十来年后，男足球员的族谱都灭了不知道多少遍。 何况男足这东西也不涉及什么重大利益，无非就是足协那一帮人面子上过不去，其他团体组织都只会看笑话。 所以，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亲自下场把男足的光辉战绩又翻出来晒了一遍。 更暗戳戳地说道：“如果真的是实力太差那也就罢了，可惜，不是，这是上上下下共同努力的劳动成果。” 网友们瞬间炸锅。 “卧槽，大佬细说。” “嘿嘿嘿，懂的都懂，里面那些个龌龊谁不知道啊？无非是没有人愿意招惹他们罢了。” “磊哥揭开了那块遮羞布，就看谁先忍不住。” “杨总注意安全。” “杨总有什么好害怕的？就玩足球的那帮孙子，也就欺负欺负小球员和小球员的妈妈罢了，他们敢碰杨总一根毫毛？” “磊哥真敢说。” “如果磊哥出了什么意外，不用说，指定是那帮孙子干的好事儿。” “这个国家就是缺少磊哥这种敢说真话的男人。” “总感觉磊哥的话没说完，磊哥，不要怂，再来点狠料。” “我实名举报……” 反正说啥的都有。 杨磊更在某一条让他注意安全的回复下边回复道：“放心，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现在一切以奥运为重，等奥运之后再慢慢收拾某些鳖孙。” “磊哥这是有内幕消息？” “奥运之后？” “很快了，哈哈哈哈。” “希望早日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同志们不要怕，磊哥说了，黎明即将到来，现在不过是黎明前的黑暗而已，再忍一忍。” “时间啊你快点走。” “磊哥威武。” “嘿嘿，啥话都敢说。” “这是真的和男足撕破脸皮了。” 杨磊跟着又发了一条羚羊微博：“你们也别太乐观了，就算某些鳖孙被收拾掉，也不会让男足的成绩有什么起色，基础太差，大环境也太差，干掉捣蛋的没问题，可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干掉吧？剩下那么一堆整日里敷衍了事的混子，一样出不了成绩，真心话，想出成绩，必须整顿整个足球圈的风气，打造真正的职业足球。” “磊哥说说，什么是真正的职业足球？” “对啊磊哥，给点建议？” “现在还不错吧，老板舍得投钱，上边也给放权，投入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职业化。” 杨磊回复：“职业足球可不是花钱多盖大球场就职业，职业是一种态度，每天尽心尽力训练，场上尽心尽力踢球，场下保持健康的饮食和作息习惯，这才叫职业，其他不说，就说训练这块，有几个球队能保证球员在训练日能接受四到六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还不都是敷衍了事？那么点运动量，还没我每天晨练的强度高呢。” “卧槽，磊哥真敢说。” “哈哈哈哈，这点我承认，这些人训练是真不行，基本上就是散步，连基础的力量、体能训练也是应付差事，因为上上下下都这么干，球员自己懒散，教练组也懒得管事儿，因为真正严格的教练和球员只会被排挤出去，根本没有话语权。” “听杨总这么一说，真绝望了。” “算了，还是弄点青训的好苗子早早筹备二二年世界杯吧。” 杨磊再回复：“二二年？兄弟可太乐观了，要我说，直接筹备三二年的世界杯还有那么点机会。” “三二年？那个时候我都快五十岁了。” “三二年我五十七岁，希望还活着吧。” “真家祭无忘告乃翁。” “开玩笑归开玩笑，还是希望男足能争点气。” 杨磊又回复：“在让人失望这块，男足从来不让人失望。” “哈哈哈哈，杨总总是这么地幽默。” “金句啊。” “我有预感，只要男足输球，杨总这话肯定要被人拿出来重复。” “别说了兄弟们，我总觉得杨总不是在开玩笑。” “卧槽，别吧，骂归骂，我可不希望男足真的要早早筹备三二年世界杯啊。” “绝望啊兄弟们。” “看女足吧，虽然没啥观赏性，可好歹成绩还算不错，能提气。” “对，看女足，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世界杯，代表的也是国家。” “你们别瞎说哦，女足的观赏性能比咱们的男足更差？” “这么说也是哦，对抗差点，但技术却不差多少。” 杨磊都亲自下场带杰作了，网友们那还有什么顾忌？ 当然是有啥说啥。 甚至惊动了官方，因为这舆论实在吓人。 不过没找杨磊，而是找赵晓梅帮忙传话，意思是别太过分了，差不多就行。 杨磊当然要给赵晓梅面子。 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但紧接着就晒了和女足在一起踢球的照片。 做赞助嘛，当然要拍广告了。 赞助方是悦动体育。 别问悦动体育哪儿来那么多钱，问就是杨磊借给公司的。 反正都知道这些公司的大老板都姓杨，这就够了。 正好悦动体育可以赞助女足姑娘们全年的训练、比赛用服装，这么一算，这钱花得也不算太冤枉。 这不，前脚签完合同，后脚宋芳菲就带着拍摄团队找上门去，在训练场找女足姑娘们拍摄一些简单的前期广告照片。 杨磊也凑了个热闹，亲自出场和女足踢了一场比赛。 嗯，他的技术是不咋地，但身体素质在那儿摆着，身高体重力量速度反应都是顶级的，一场下来，头顶脚踢轰进去六个球，基本上全是在门前的抢点射门。 第808章 颜值更值钱 一场比赛下来，杨磊都没怎么出汗。 真不夸张。 他这个个头和体重，在门前抢点基本上就是无敌的存在，胳膊一撑，两三个女足姑娘都推不动他，只要边前卫能把球传到他头上，他就能制造威胁。 所以说，女足比赛的观赏性确实一般般，全世界都一样。 别说什么女足能虐男足，那是扯淡，就算不上对抗，那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男足比赛中笨得像个猪的球员，跟女足踢的时候就能化身罗本，随便一个加速就能完成突破过人，如果上身体对抗，直接完虐。 强和弱，本就是有参照物的。 不过职业球员被杨磊这么个普通人完虐，女足姑娘们多少有些沮丧。 杨磊则笑道：“你们千万别灰心，我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虽然不是专业球员，但身体素质完虐国内那些球员，就算放在英超，也是一等一的，我的百米速度在十一秒以内，力量体能也是顶级的，还有这身高，被我压制真不算什么，就算去男足，我觉得我也能进好几个球。” 这么一说，女足姑娘们才释然。 然后，杨磊请客，在训练场附近的酒店吃了一顿好的。 期间各种合影。 还签了几个个人代言合同，主要是女足姑娘中长得漂亮的那几个和马晓旭这个核心。 价格不高，几个人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万一年。 当然了，女足姑娘里长得漂亮的实在不多，核心马晓旭韩端李洁这些的容貌都一言难尽，张颖等几个长得还算周正的却又没啥名气，甚至没有什么出场机会。 但杨磊还是让宋芳菲找漂亮的签。 因为漂亮的姑娘才有广告效应。 核心？ 女足的核心有啥用？ 这年头，有几个人看女足的比赛？ 又有几个人关注女足球员？ 在女足比赛中，核心和替补真没什么区别，有也只有颜值上的区别。 期间，杨磊也见到了十几年后一战成名的水指导。 水指导现在是青年队主教练，存在感很低。 但还是专门找水指导合影，还简单聊了几句。 随后就把和水指导的合影放在微博上：“水指导，很有想法的一位教练，必然是未来女足的领军人物。” 然后，刚刚注册了微博并做了认证的水指导在评论里客气了几句。 其他女足姑娘们也纷纷跟上。 一时间，杨磊俨然成了足球圈里的人，而且还是很受欢迎的那种。 以至于一直关注他微博的网友都懵了。 “我走错地方了吧？” “杨总什么时候碰足球了？” “继续说财经啊。” “磊哥你千万别入坑啊，足球这个坑很大的。” “好好的当你的亿万富翁不好吗？为啥要碰这玩意儿。” “哈哈哈，杨总行事果然不拘一格，就算有一天他收购一支球队并且亲自出场踢球我都不觉得意外。” 别说，杨磊还真有点心动。 在场上跟职业球员较量的感觉真不错。 当然，也就心动一点点而已。 他可以做的运动太多太多，没必要趟足球这一摊子浑水。 实在不行，自己组个局玩。 反正有钱，任性。 在女足这边折腾几天后，杨磊和宋芳菲赵晓竹谭佳颖她们告别，带着王乐瑶回潞州府老家。 他亲自开车。 一路上的风花雪月自是不必多说。 他和王乐瑶可很少有这么充裕的时间过二人世界，所以走走停停，极尽所能地缠绵。 等回到县城，他腿肚子都软了。 可怕。 不过年轻嘛，恢复快，修养一个晚上，还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大小伙儿。 然后他又忙活起来。 回到屯城，事儿太多了。 学校那边得去，至少得拜访下老校长和班主任。 他三叔那边也得去，还得视察超市的运营状况。 放暑假了，同学们总得聚一聚吧？ 此外亲戚家都得挨着跑一跑吧？ 除了这些必要的应酬，还有一揽子投资计划，县里和市里都有，虽然不用他干活儿，但总要视察视察吧。 这么一算，时间还挺紧张。 偏偏哪个都推不掉。 同学聚会那天，只来了十几个，有些同学已经失联，有些则借口推掉，还有一些在外地上学或者打工没回来，宋芳菲、赵晓竹这就是典型的忙，忙到没时间过暑假。 不过秦洋和冯娇都回来了。 半年不见，变化更大。 哪怕经常视频，也有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的感觉，尤其是秦洋，还真洋气，穿着打扮就不说了，那个气质还真有点明星范儿。 不过一见面就给了杨磊一个大大的拥抱，让杨磊稍微有点尴尬，因为小王乐瑶就在一边看着呢。 为了表示一碗水端平，也抱了抱冯娇。 冯娇这姑娘变化也大，脸上更白净，气质也更温柔，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往那儿一站，像一朵盛开的白色荷花。 嗯，主要是身材变化更大，拥抱的时候感觉非常明显。 杨磊上下打量片刻，笑道：“看到你远远走来，还以为哪儿来的大明星。” 冯娇瞬间脸红，低声道：“磊哥就知道那我开玩笑，老秦才像大明星呢。” “哈哈，老秦不是像，而是就是大明星，上了电视的那种。” 嗯，这么说也没错。 秦洋也算宋芳菲的悦动体育半个代言人，拍了不少平面广告，在沪市也有投放，在行业内也算有那么点名气，还有人找她做其他代言。 不过秦洋拒绝了。 说真的，以秦洋的颜值和气质，真要混时尚圈甚至娱乐圈，未必不能出头，哪怕是当个没演技的花瓶，那也是最漂亮的花瓶之一。 但秦洋对那些完全没兴趣，就是玩票性质的玩一玩而已，甚至没有接受宋芳菲给的代言费。 这姑娘家庭条件一般，但有杨磊在，自然不缺钱花，一心只想着学习，成绩也很不错，比杨磊和宋芳菲这一对摸鱼达人强太多，比赵晓竹的成绩也好一些，是真正的学霸。 反倒是冯娇稍微有那么点跟不上节奏，成绩只比天天摸鱼的杨磊稍微强那么一些。 没办法，在大学里，分了专业，除了努力之外，还要比天赋，在这些顶级大学里更是如此，因为大家都是学霸，都挺努力，也都挺聪明，想分高下，就得比天赋和对专业的适应能力。 第809章 表现不错 冯娇相对宋芳菲、赵晓竹甚至秦洋她们，天赋确实差了不少，也就是人勤快，能下苦工，否则真进不了武大。 现在嘛，差一点也无所谓了，因为起点已经超越了百分之九十多的同龄人，在武大再差，那也是武大的人，相当于上了一个大大的台阶，哪怕躺在上边睡觉，也是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上不去的。 何况冯娇还有杨磊这么一个妖孽一般的同学，只要心眼不坏，就能跟着杨磊混一辈子，未来只会更光明。 所以，冯娇相当感激杨磊。 饭桌上就敬了杨磊好几杯酒。 秦洋也没闲着。 其他同学更是一个劲儿地起哄。 都是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一起哄，哪管那么多，所以，一顿饭下来，趴下一大片。 还是秦洋冯娇等人张罗着把同学们送回去，在县城的，挨个儿送到家。 在村里的，打车送回去。 或者直接安排到宾馆，醉得厉害的那些还安排了清醒的同学照顾。 费用当然是土豪杨磊全包，这是来之前就说好的。 杨磊也喝了不少，但还没有醉到不省人事。 所以一直坚持到秦洋把同学们全安排好，这才回家。 秦洋、冯娇和王乐瑶三个人扶着他。 因为离他那二层小楼很近，也就没打车。 一路上走得跌跌撞撞，两个人都差点扶不动他一个人，毕竟这身高体重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他看着不胖，但个子高，而且浑身肌肉，一米八五左右满身肌肉的人，体重在一百八左右，又喝得晕晕乎乎，自然没那么好扶。 好在他醉得不彻底。 一进屋，直接爬床上去，任由王乐瑶帮他脱鞋脱衣服擦脸，还问他要不要喝水。 再然后，他就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发现床边躺着个人，背对着他，本能地以为是王乐瑶，直接搂在怀里上下其手。 片刻之后才发现，不对，身材不一样。 王乐瑶小小一只像个小兔子，基本上没多少肉，只是胜在柔美可爱。 可怀里这个却完全不同，发育挺好，肉感十足。 谁？ 轻轻嗅了嗅。 没啥特别的味道，只有一种淡淡的暖暖的奶香。 是冯娇？ 不管了。 杨磊把怀里的小女人搂得更紧，低下头循着淡淡的香味儿追过去。 “唔……” 下午两点多。 杨磊被热醒了。 毕竟怀里多了个光溜溜的小女人，还盖了毯子。 他想撩开毯子，可怀里的小女人却死死捂住。 这是害羞了。 不过正常。 小女人嘛，还不到二十岁呢，又是第一次做这种没羞没臊的事儿。 于是，他只能使出绝招，痛下杀手，顺着毯子钻进去直取要害。 “啊……” “嘿嘿，起床吧，再不起来，我可要动真格的了。” “别，磊哥，我，我不行了。” “那就赶紧起床洗漱，真要睡到明天早晨啊？” “你先起。” “一起。” “不行，你先。” 杨磊逗了一会儿小女人，确定她是真的害羞到不行，这才爬起来去洗漱。 等他洗漱完出来，床上已经没人了。 下楼来到客厅，一个人也没有。 王乐瑶、秦洋、冯娇都跑了。 打电话，都说有事儿。 果然是三个和尚没水吃。 杨磊饿着肚子溜达到天天超市，逛了逛，买了个菠萝，让服务员给削好皮切块装好，又买了一盒方便面让服务员用开水泡上，又故意提了一些其他要求，见服务员们都耐着性子满足，这才点点头：“表现不错，给你加一级工资。” “啊？” 杨磊没管又惊又喜的服务员，端着泡面拎着菠萝上了二楼他三爹的办公室。 直接推门进去。 嗯，没有什么意外的发现，他三叔正在电脑前边忙活，不过不是忙正事儿，而是在玩游戏，虽然音响声音很小，但那个音效特征太明显，传奇。 他也没生气，直接朝他三叔摆摆手：“你先玩你的，我吃点东西。” 说完西里呼噜地吃起来。 他三叔则有点尴尬的又玩了一会儿，估计杀了一波怪，回到安全区，这才咳嗽一声道：“我让人给你做点吧。” “不用不用，饱了，来瓶饮料，营养快线吧。” 很快有服务员送吃的喝的上来，饮料矿泉水水果零食面包之类一大堆。 他又挑着吃了点，喝光一瓶饮料，这才说道：“刚才在下边跟一个服务员说给她涨一级工资，你记一下。” “工号多少？” “没细看，卖水果的小姑娘，短头发，个子挺高眼睛挺大。” “好，我知道了，从下个月开始，”他三叔若有所指地说道：“现在的服务员都经过至少一个月时间的培训，个顶个的高素质，不光县里，在整个潞州府都是出了名的服务好，有一些超市还偷偷的来学习呢。” 这是表功。 杨磊也承认。 而且这种高质量服务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虽然支出多了点，但整体营收却又上了一个档次，利润增长幅度也不低。 这确实是他三叔的功劳。 他就一直说，他三叔聪明，是见过世面的人，只要能扛得住花花绿绿的诱惑，必然是可以成事儿的。 要不是去年发生的那档子事儿，现在的分店估计已经开遍了潞州府。 本来他已经给他三叔判了死刑，打算让他三叔一辈子守着这一个店过日子。 可这半年的表现，却又让他改了主意。 或许，应该给个机会。 毕竟是自己的亲三叔。 想到这里，轻描淡写道：“我看了报表，数据很漂亮，可以开分店了，嗯，先在潞州府站稳脚跟吧，市区里有个两三家应该差不多了，每个县区再来一家，不过别着急，一家一家地开，一年开一家就好听。” “一年一家？会不会有点慢？” “不慢，做生意最忌讳急功近利，能稳稳当当地走，就不要抢红绿灯，因为这东西没有回头路，走错了，就只能从来。” “好，先从市区开始？” “嗯，”杨磊点头：“不过更重要的任务是组建完整的管理体系，只有一家店面的时候无所谓，你一个人就能照看过来，有了分店，就必须有人帮你管理，抓紧时间把这个体系搭建起来，分店内部的管理体系也要提前搭建，越早越好，最好让他们直接参与到分店的筹备工作中。” 第810章 主次要矛盾 杨磊三叔很认真：“我已经在尝试，只，只是有一些细节还没弄明白。” 杨磊有点意外：“哪方面的？” “综合管理体系这块。” “具体说说。” “就是怎么保证我放手之后下边那些人还能严格执行公司要求？” 杨磊笑了。 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呢，也难。 简单，是因为有很多种解决方式。 难，是因为不管哪种方式都有各自的缺陷，没有完美解决这个问题的方式或者技巧。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人事管理方面的问题。 只要和人打交道，只要管理的是人，就会遇到这方面的困惑，毕竟每个人都是完全不同的个体，想要让一群身份、年龄、性别、性格、学历、能力都完全不同的人完美融合在一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现在的蚂蚁和羚羊，也没有那样的团队，氛围再好的团队中也一样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可能是生活习惯，可能是工作，甚至有可能是性别和长相问题，任何一点不起眼的小因素都有可能引发团队中的矛盾。 但管理工作中最重要的一项任务就是处理团队中无处不在的大小矛盾。 用杨磊经常教导赵晓竹、宋芳菲等人的话来说，管理就是学会如何与人打交道。 只要能把工作中这些主次要矛盾处理好，就是一个好的管理，什么样的管理方式反而是次要的。 杨磊三叔能意识到这个问题，说明是真的用心琢磨了。 所以，他笑道：“这个问题很复杂，但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人事管理类的重点不是防止问题的出现，而是在问题出现之后如何以正确的方式解决。” “什么意思？”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开分店之后，分店店长经常和监管部门的副经理闹矛盾，如果是你，你怎么解决？” “谈话，警告，甚至处罚？” “嗯，这是常规的管理手段，也是最简单粗暴的，有更好一些的吗？” “弄清楚他们闹矛盾的主要原因，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杨磊笑了：“这话说得简单，如果俩人之间的矛盾根本无法调和呢？” “调走某一个？” “不，”杨磊摇头：“在现在的社会环境中，在这么点大的公司里，一个分店店长和一个监管部门的副经理能有什么无法调和的矛盾？最狠也不过是夺妻之恨，对吧？” 杨磊三叔瞬间有点脸红，因为男女关系这块他是有前科的。 杨磊接着道：“只要不是什么生死大仇，就没有解不开的矛盾，但问题在于你这个当老板的要做的不只是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而是让他们弄清楚他们各自的工作任务和使命，让他们知道他们在他们的矛盾之外还有更重要的工作，想办法让他们把工作放在私人矛盾之上，让他们自己解决矛盾，相信我，只要压力足够强，他们会自己想办法消化彼此间的矛盾，除非他们不想要这份工作。” “施压？” “对，两个小学生打架，老师们怎么处理？谈话训斥惩罚叫家长？高明的老师会把俩人叫到一起让俩人在同学面前互动，不情愿也必须互动，握手、拥抱、大声喊话之类都可以，我还见过有的老师会让两个人面对面试图站在同一个板凳上，这么一通折腾后，基本上都能化干戈为玉帛，原理是一样的。” “这……” “当然，管理大人和管理小孩子还是有一定区别的，但万变不离其宗，三爹，你想想你当兵时候班长或者政委们处理类似事件的手段，别说你们连队里的小兵们从来不闹矛盾啊。” 不闹矛盾？ 怎么可能。 当兵的都是二十左右岁的大小伙儿，天天在营区训练，满肚子都是火气，随便一点小事儿都有可能成为引线。 但是基本上都能得到平息。 为啥？ 有经验丰富的班排长以及政委们坐镇，这些人处理士兵矛盾的方式是一代代总结传承下来的，很管用。 在杨磊看来，国内部队里那一套管理方式才是最高效的管理方式，而且不只是高效，还很人性化，而且几乎不留隐患，大小矛盾说解决了那就是真解决了。 可惜的是部队那一套不能照搬到现实中，更不能照搬到公司的管理模式里。 因为公司里的都是打工人，都是为了赚钱，会涉及利益之争，和部队里真不一样。 但理念是一致的。 只是方式上有所不同，如果能结合起来，那真无敌了。 很多从部队里出来的人做生意往往会比较成功，就是因为他们能把在部队里学到的管理模式应用到现实中。 只是杨磊讲的这些太复杂，他三叔一时半会儿还领悟不过来。 杨磊只能道：“三爹，你记住一点，用主要矛盾压制次要矛盾，不管是多么高的高管，都是打工人，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赚钱，不管是生活中还是工作中的私人矛盾，就没有比这个更大的，抓住这一点，就没有压不下去的私人矛盾，明白了吧？” “有点懂了，可这种高压模式恐怕不能持久。” “当然不是始终保持高压状态，只要矛盾暂时平息，公司得以正常运转，就可以慢慢处理，不管是调岗还是说和，都会简单很多，私人矛盾嘛，激情上头的那一阵子别出事儿，后边就好处理，都是成年人，不会真的因为一点私人矛盾而耽误自己赚钱。” “如果是工作上的矛盾呢？” “那更简单，叫到一起心平气和地交流，最好多叫一些管理人员共同交流，把他们的工作矛盾拆分开来，矛盾归矛盾，工作归工作，当成一项工作任务处理，工作理顺了，这矛盾自然也就没了。” “如果实在没办法调和呢？” “不，工作层面就没有解不开的矛盾，如果有，必然是公司的规章制度以及管理模式出了问题，应该从你和你的管理体系上找问题，懂了？” 杨磊三叔恍然大悟：“各个击破。” “对，把复杂的问题拆分开来，公事公办，私事凉办，找准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一针见血地找到问题根源所在并加以消灭。” 第811章 冷清的电影院 杨磊既然打算给他三叔松绑，自然不会吝啬这么点知识和经验。 反正有什么说什么。 他三叔问什么，他就讲解什么。 管理这块，他懂的理论知识不多，但实操这块却懂的不少，那个方面的话题他都能说上一大堆。 当然，都是有用的东西。 没用的，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有用没用的，他才不会乱说呢。 毕竟他三叔亏钱，等于他亏钱。 他三叔赚钱，等于他赚钱。 他巴不得他三叔能把天天超市做大做强做成世界五百强呢。 只是，能力在这儿摆着，他三叔撑死了也就一个地区经理，能把本地这五六七八家分店管理好就烧高香了。 但是，该教还是得教。 他教给他三叔，他三叔在以后的工作中就能教给更多的员工，一个带一群，只要能带出来一个悟性高的管理人才，他就赚了。 中午他们爷俩在办公室吃外卖。 下班后一起回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杨磊这个新三娘竟然有一手不错的厨艺。 一直到十点多他才从他三叔家离开。 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房间灯亮着，开门，门还反锁着。 敲了敲。 却是冯娇跑出来开门，还红着脸低声解释道：“我，我白天在秦洋家玩，太晚了，就，就没回家。” 杨磊嘿嘿一笑，一个摔跤式的下潜把冯娇拦腰抱起，风一样冲进卧室：“啥也别说了，睡觉。” “啊，不，不行，我还没洗澡呢。” “一块洗。” “不要……啊。” 嘴上喊着不要，实际上却相当享受。 鸳鸯浴，谁能不爱？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杨磊和冯娇两个人，这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从浴室到卧室，从客厅到阳台，甚至还跑到了之前宋芳菲住的房间里去胡天胡地。 年轻人嘛。 体能好。 第二天，王乐瑶早早来敲门。 冯娇从杨磊怀里惊醒，脸红得仿佛要滴血，但却不怎么害怕，毕竟昨天早晨就已经被抓了现行，只是被好好嘲笑了一顿。 今天又被抓现行，更害羞。 杨磊却嘿嘿笑道：“别怕，瑶瑶不是外人。” “啊？”冯娇惊讶地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嘿嘿，磊哥我什么时候吹过牛。” “之前完全没看出来。” “所以谁也别说谁，你们都是我的女人，”杨磊伸了个懒腰，顺手在冯娇后腰拍了一下，“快去开门。” 冯娇眨眨眼：“遵命，”跳起来就去开门。 然后，直接把小小的王乐瑶拖到卧室：“磊哥，我把人给你带过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置？” 嗯？ 这么会玩？ 进入状态有点快啊。 要不说这年头的女大学生都不一般呢，个顶个的有眼光有见识。 不过，他喜欢。 杨磊大笑一声，大被子一掀，飞天蝙蝠一样把两个小女人笼罩在里面。 “啊……” “磊哥你好讨厌……” “桀桀桀桀……” 要不是下午秦洋上门，三个人还不知道要在床上赖到什么时候呢。 太疯狂了。 完全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还是那句话，年轻真好。 秦洋仿佛什么都没发现，进门就道：“看电影去？” “好啊好啊。” “去哪儿看？” “什么电影？” “哈利波特。” “真的？买到票了？” “没，去了再买也不迟，咱们这儿经常坐不满，尤其是天天超市那边的新影院。” 杨磊挑眉：“经常坐不满？” 秦洋点头：“咱们县城里的消费水平在这儿摆着呢，除了谈恋爱的学生和社会小青年，有几个人会去电影院啊？都跑网吧去看盗版了。” 还真是。 消费水平确实不高。 刚开业的时候还行，看个热闹嘛。 新鲜劲儿过去之后自然也就恢复了原样，和一二三线大城市不一样，这里是十八线小县城，经济欠发达，人口也少，而且电影院的主力消费群体大多出去打工了，再加上放暑假后县城里的高中生大多回到了村里，看电影的人自然更少。 想明白这个道理，杨磊也没办法。 人家就是不愿意花这个钱，有啥办法？ 总不能强迫人家来消费吧？ 只是，天天不满场，说明还是有些问题，得想办法改变。 至于怎么改…… 杨磊也没什么眉目，他都没去过天天超市的影院里。 所以大手一挥：“走，看电影去，我请客。” 夏天，还是大下午，挺热，但超市里人却不少，当然有一部分是蹭空调的老头老太太，但人气是真不差。 小吃摊上也挺热闹。 唯独电影院那边冷冷清清。 这也太冷清了。 杨磊有心理准备，知道下午场确实人少，但也没想到会冷清到这个地步。 进去买票，售票员也是懒洋洋的。 买了点饮料爆米花，饮料没问题，还是冰镇的，可爆米花明显是陈的，已经不那么脆了，味道更是一般般。 而且除了爆米花，再没别的什么零嘴。 杨磊直摇头。 但也没说什么，往里走。 找到位置坐下等电影开始播放，但环境却挺嘈杂，不说几组换气扇转动时发出的噪音，仅仅是零星几个顾客大声聊天喧哗甚至放音乐的声音就让几个人兴致大减。 而现场的工作人员却根本不管。 这样的，能有生意才怪呢。 人多的时候可能无所谓，人一少，这噪音就太明显，然后人就越少，人越少，噪音越明显，这不就是妥妥的恶性循环？ 不过现在杨磊只想好好看一场电影。 重生前，他可没在电影院里看过《哈利波特》，而是在电脑上看的盗版。 现在有机会，当然要弥补上这个遗憾。 所以直接起身朝那几个嘻嘻哈哈的小青年走过去，拍了拍黄毛的肩膀：“别说好，好好看电影。” 黄毛猛的站起来：“你特么谁啊，找事儿？” 杨磊冷冷地盯着黄毛：“你再骂一句，把逼逗扇死你。” “草泥马——” “啪——” 杨磊下手毫不留情，直接就是一个巴掌。 一巴掌下去，黄毛原地转了好几圈。 另外几个同伙儿见状大怒，一齐冲向杨磊。 杨磊自然不怕这么几个小瘪三，抬腿俩正蹬，直接把他们蹬趴下。 这还是脚下留情了。 不然的话，以他现在的脚力，能踹断他们那麻杆似的腰。 黄毛见状捂着腮帮子踉跄跑开：“你，你给老子等着……” 第812章 创造奇迹的人 赶走几个小的混混，电影院里瞬间安静下来。 有几个本来在说话的顾客，也瞬间闭嘴。 好好的，谁也不想挨逼斗。 只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小老头儿凑到杨磊跟前：“小伙儿，你，你们还是赶紧走吧，那，那伙人惹不起。” “哦？怎么说？” “是地头蛇。” “有靠山？” “那肯定，听说姑姑在公安那边上班。” “就这？” “唉……” 看到小老头儿的表情，杨磊也知道怎么个情况。 在这种小县城里，能有什么真正的地头蛇？ 有权有势的也不屑在这么个小县城里装大尾巴狼。 也就这些个半吊子才会在这里装腔作势吓唬人。 在公安上班？ 要说是个一二把手，杨磊还会稍微重视一点点。 可只是上班，有没有个职务都不一定呢。 姑姑？ 他对县里这些人际关系也有所了解，至少没听说哪个实权的是女性。 所以，就算是真有那么个靠山，也是拉大旗扯虎皮吓唬普通人。 毕竟普通人一听公安这俩字，就先怂了一大半，再被小混混们一吓唬，能认怂都认怂了，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嘛。 例如现在，为了看一场电影再去公安那边折腾一阵子？ 正常人都知道避让。 可惜，杨磊更不是善茬儿。 就算小黄毛那个姑姑真的是个人物，他也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 他在市里都能和一二把手谈笑风生。 在这里，用得着认怂？ 所以，他继续左拥右抱地看电影。 嗯，电影还不错。 凤凰社，水准还在，比后边那几部强多了。 看时间还早，又买了一场《变形金刚》。 他同样没在电影院看过变形金刚，事实上重生前他很少在电影院看电影，有那么几次也是陪女人为主，连看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在电影院里再一次观影，体验还真不一样。 尤其是《变形金刚》第一部，确实经典，不管是选角还是演技，连台词都有不少经典，特效更不用说，最关键的是剧情和节奏，真的很流畅，不拖沓，很紧凑，每个点都有新鲜感，期待感直接拉满。 印象中第二部也还行。 再往后，剧情越来越拉胯，全是生搬硬凑的东西，唯一期待的只有新变形金刚出场。 这不，连秦洋、冯娇和王乐瑶这样的小女生，都看得津津有味。 啥时候，欢动文娱也能拍出这个级别的大片就好了。 看完之后，杨磊还跟王乐瑶她们小声嘀咕呢。 秦洋直接笑出声来：“磊哥，虽然我相信你能创造奇迹，但拍电影跟赚钱真不一样，不是说你投钱就能拍出好电影，相反，全世界每年产出几千上万部电影，各种各样的都有，但及格的有几部？连百分之五都不到，能成为经典的更是少之又少，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所以，就别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了。” 不切实际吗？ 杨磊有点不服气，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反正他重生之前也没见着国内拍出过这个级别的大片，虽然有不少精品，但并不是这种中外皆宜的真正大片，多是立足本土的喜剧剧情片，尽管票房可观，但到了国外就严重水土不服。 当然，国内走的这条路子也没什么问题，先立足本土再图谋域外，这思路很对。 但能不能走出去，真的是个问题。 因为国内真没有变形金刚这一类的经典商业片。 所以他还真反驳不了。 反倒是王乐瑶信心满满地给杨磊鼓劲儿：“磊哥，我相信你，肯定能创造奇迹，打造出这个等级的大片。” 杨磊笑了，搂着王乐瑶的肩膀拍了拍：“好，到时候一定给你留个角色。” “拉钩……” “上吊……” “一百年不许变！” 杨磊和王乐瑶嘻嘻哈哈地拉钩。 秦洋吐槽：“幼稚。” 冯娇却面色微变：“磊哥，”说着指了指电影院门口。 门口，挨了一巴掌的小黄毛领着七八个人堵在那里，看到杨磊四个人出来，立刻围拢上来。 杨磊见状，眉毛一挑直接迎上去，不等小黄毛说什么，抬手又是一巴掌。 以他的战斗力，对上这种小鸡仔一样的混混，就是秒杀，一巴掌一个。 要身体素质有身体素质。 要实战经验有实战经验。 要格斗技巧也有格斗技巧。 哪怕是对上专业的搏击选手，他也未必就一定会输。 所以一巴掌下去，小黄毛又反着转了好几个圈。 跟着冲过去拳打脚踢，三下五除二地放倒小黄毛带过来的几个小混混，非常轻松，甚至没有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然后，蹲下去揪住小黄毛的领口：“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不知道，”小黄毛左右脸各挨了一巴掌，彻底肿成了猪头，还挺对称，说话瓮声瓮气的，还真像个猪。 杨磊笑笑：“你姑姑在公安上？” “嗯，嗯。” “什么职位？” “就，就普通民警。” “那你也敢扯她的大旗？” “我我再也不敢了……” “她知不知道你干的这些事儿？” “不知道。” “所以，你就是纯粹吓唬人，对吧？” “是……” 杨磊摇摇头“真特么的，就这逼样儿也敢学别人欺男霸女？说，有没有干过犯罪的事儿？” “没，没有，真没有，哥，我，我们也就吓唬吓唬别人，看电影都给钱的。” “呵呵，电影院老板是什么人，你倒是敢不给。” “是是是。” “知道电影院老板吗？” “知道。” “说说。” “杨建中杨老板，天天超市的老板，去年省高考状元的三爹，很有钱，在县城里是个绝对的大人物，连县府那边都对他很客气，经常一起吃饭喝酒，很威风，连市里的人下来都要请杨老板作陪。” “这么威风？” “以后可能更威风，人家要把超市开到潞州府甚至省里去呢。” 说到这里，黄毛竟然露出了与有荣焉的表情。 也正常，乡土观念比较重，屯城县这么屁点大的地方多少年出不来一个风云人物，在杨磊带动下，杨建中这个退伍兵确实混出了个模样，至少在地方上的普通人眼里是个大人物，小黄毛这心态不难理解。 杨磊却接着问：“那他有没有干过什么坏事儿？” 第813章 三爹的口碑 杨磊这么问，倒也不是信不过自己三叔。 但是呢，有些事儿吧，还真不能凭感觉。 因为人心这东西真的不好琢磨。 另外，口碑这东西，也不是说你不干坏事儿就有好口碑，大错特错。 他问小黄毛这话，其实是想打听一下他三叔在不同人嘴里的口碑。 问村里人，那肯定人人都说好，因为他给村里做的好多好事儿，都是他三叔负责监督执行，那口碑绝对差不到哪儿去。 可在乡里呢？ 在县里呢？ 而且在不同人嘴里，同一个人的口碑也可能不一样。 没有利益相干的普通人嘴里，他三叔或许就是个运气好的超市老板。 但是，在黄毛这些小混混嘴里，说不定很可能是另外一种口碑，因为他三叔做超市，养着不少保安，哪怕是一群安安分分的保安，对这些小混混们来说也有着极强的威慑力。 另外，小混混们虽然没什么能耐，但消息灵通，县里发生的大小事儿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所以他才有这么一问。 黄毛自然不知道杨磊的目的，还以为杨磊要找杨建中的麻烦，急忙道：“没有没有，杨老板虽然有点那啥，但绝对不干违法犯罪的事儿，相反，人挺好，一等一地讲义气。” “你确定？” “确定确定，”黄毛连忙道：“再说了，杨老板能有今天，全靠他那个状元侄子，人状元郎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怎么可能允许他三爹干坏事儿？之前就听说了，因为杨老板小老婆的事儿，状元郎差点把他三爹的经理撤掉。” 杨磊挑眉：“你消息倒是灵通。” “嘿嘿嘿，我们闲着没事儿就瞎打听。” “还打听到了些啥？” “没别的了吧，”黄毛挠了挠头：“对了，我听说杨老板打算开分店了。” “你连这也知道？” “咳咳，我堂姐在天天超市当会计。” “哦，难怪连电影院里的管理员都怕你。” “哥，我不敢了，真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杨磊哼了一声：“杨建中真那么好色？” 黄毛见杨磊说话客客气气，也放松些许，笑道：“哥，男人嘛，有了钱，好色一点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人家新老婆不在意，谁也管不了是不是，就算状元郎回来又能怎么样？何况听说状元郎自己身边的女人也不少。” 一旁的秦洋三女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笑起来。 杨磊则稍微有点尴尬，抬手就是一巴掌：“玛德，谁问你这些了？说杨建中。” “哦哦，杨老板人真的讲义气，但这个好色也超市里也是出了名的，经常和一些服务员勾勾搭搭的，不过好在没再闹出过什么大事儿，也就是我堂姐在超市里上班，不然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呢。” 杨磊的脸色有点难看。 他这个三叔，还是不长记性。 本以为有半年前的教训，他三叔至少不会再啃窝边草。 没想到啊没想到。 要不是今天这事儿，又要被上一课了。 果然，人身上有些东西是真的很难改掉。 狗改不了吃屎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他又不是非得让他三叔做个专一的男人？他没这个资格。 他的要求很低，别在公司里乱搞。 结果…… 虽然他不会听信一家之言，但黄毛大概率没撒谎。 问题是，怎么办？ 他可是刚刚给他三叔松绑，让他三叔去开分店。 现在就食言？ 那真就彻底撕破脸皮了。 可放任不管，迟早会出事儿。 他三叔就一个普通人，偶尔玩玩没啥，可天天在公司里这么乱搞，不但会出事儿，甚至会出大事儿，有些女人在感情这块相对弱势，可有些女人却不同，一旦不顺心，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男人，完全没有底线的那种。 而超市这种客流量比较密集的地方，稍微有点意外，那都是大事件。 怎么办？ 杨磊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站起来，踢了小黄毛一脚：“滚蛋！” “唉，是是是，我滚，”小黄毛起身就跑，那几个跟班也一哄而散。 这个时候，才有保安挤进来，看到杨磊，连忙行礼：“杨总。” 杨磊摆摆手：“反应有点慢，以后注意点，电影院这边也安排一两个人值班。” “好的杨总。” “忙去吧。” 杨磊意兴阑珊地离开。 秦洋三女见状连忙跟上：“磊哥，咋了？” 杨磊把情况简单讲了一遍。 秦洋“切”了一声：“就这么点小事儿啊？磊哥，你这是当局者迷。” “哦？怎么说？” “三爹虽然大权在握，但撑死了也就是个总经理，说到底还是你的手下，不算血缘关系，就一打工人，想拿捏一个高级打工仔，那不简单？” “仔细说。” “掺沙子啊。” “嗯？” “财务、法务、监管等部门老大都换成你的人，三爹总不至于因为这事儿跟你生气吧？他好好的，这些人就会是他的助力，他要是祸害公司，这些人就是拨乱反正的中流砥柱，”秦洋轻松地说道：“其实把天天超市正规化就行，只要不是三爹的一言堂，他自己就会注意的，现在会乱来，完全就是你太过放纵的原因，你虽然也管，但管得不到位，思路就是错的。” 杨磊沉默了。 因为，还真是如此。 细细一想，之前虽然也因为他三叔出轨的事儿给了他三叔一定的惩罚，但对天天超市这个本体却没有任何约束，他三叔依然是这里的土霸王，所有事情还都是他三叔一个人说了算。 在超市里，他三叔拥有绝对的权利。 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什么来着？ 他三叔只是好色一些，已经算是比较克制了，至少财务这块没出问题。 等等，财务真的没出问题吗？ 杨磊皱起眉头。 他不是没看财务报表。 但看的也就是个总账而已，这个账到底真不真，他还真不知道。 估计除了他三爹和做账的会计，没有人知道是是真是假。 他不想怀疑他三爹在这方面的操守。 可是，这个疑心一起…… 第814章 酒色财气 疑心一起，这事儿就没那么好解决了。 杨磊做了那么多家企业，对财务这块的监管是非常严格的，各大公司的财务基本上都在合盛投资的监管之下，每笔投资都要经过薛雨莹这个财务管家的手，连各大公司的财会人员也多是薛雨莹安排，所以尽管他的产业众多，但财务这块还从来没出过问题呢。 可他三叔这边则完全没有相应的监管措施，他对天天超市的了解，仅限于每个季度一份的财务报表。 如果他三叔真的想在这里做点手脚，那可太简单了，有一万种办法从中牟取私利。 这种事情，不是他信不信的问题，而是人性真的经不起考验。 酒色财气这四大关，少有男人能扛得住。 他三叔没有扛得住酒和色这一关，那么能扛得住财这一关吗？ 想到这里，杨磊的情绪更糟糕。 早知道，就不给他三叔松绑了，就把屯城店扔给他三叔折腾不就玩意儿了，也算回报了他三叔重生前的那些恩情。 现在好了，松绑了，才意识到可能存在的隐患。 偏偏这事儿还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毕竟那是他亲三叔。 没有证据就大张旗鼓地去查账，以后这还咋来往？ 查出问题来还好说。 查不出问题呢？ 而且真那么搞，他三叔以后还怎么管理公司？ 但不查吧，又怕他三叔的胃口会越来越大从而犯下大错。 还是秦洋觉察到了杨磊的情绪变化，也猜到了一些端倪，劝道：“磊哥，这事儿你不用管，交给老薛处理，不，都不用老薛出马，老薛手下随便俩人出马就能把这事儿安排得明明白白。” 杨磊叹了口气：“掩耳盗铃，没什么意思，还是我亲自处理吧，有问题没问题都好沟通，让外人掺和进来，没事儿也有事儿了。” 虽然不管是他亲自处理还是找外人处理都很为难，都会一定程度上影响叔侄之间的感情，但他亲自处理的话，还有弥补的机会，毕竟是亲叔侄，好好沟通还是有用的，毕竟他三叔也不是那种纯粹的坏蛋，相反一直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而且，就算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那也需要他亲手结束这一切，而不是懦夫一样扔给外人。 这是公事儿，也是私事儿，说到底，终究是私事儿，是杨磊自家的事儿。 自家事儿自家了，就这么简单。 晚上，秦洋和王乐瑶各回各家了，毕竟她们的家就在县城，不回家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但冯娇家在农村，完全有理由不回去。 所以，又是两人世界。 冯娇也知道杨磊心情不是很好，使出浑身解数来讨杨磊的欢心，只是太过笨拙，啥啥都不懂，最后还是得杨磊这个老司机亲自开车。 第二天上午。 杨磊领着冯娇再一次来到超市。 他到的时候，他三叔也已经到了。 他三叔眨眨眼：“这是你同学？” “嗯，在武大上学的那个冯娇。” “哦哦，我知道我知道，前些天她爸妈来超市的时候还聊了几句，坐坐坐，喝点什么？” “茶吧，”杨磊随口问道：“超市里有几个会计？” “会计？俩。” “男的女的？” “都，都女的。” “把她俩喊过来，我有事儿要问。” “哦，好，”杨建中打电话之后才小心地问：“是报表有问题吗？” “不是，别的事儿。” “吓我一跳，还以为财务上出了什么乱子，那到底是什么事儿？”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分钟后，两个女人进入办公室。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女人。 杨磊扫了两眼：“你们谁有个在公安上班的亲戚？” “我，我姑姑在财务科上班。” “是个干部吗？” “不是，普通民警。” “那你有个染了一头黄毛的弟弟？” 小女人大惊失色：“杨总，他，他惹麻烦了？” 杨磊点头：“昨天下午带着人想围殴我来着。” “什么？”杨建中大怒：“等着，我去弄死那个小比崽子！” 杨磊摆摆手：“别急，我这不好好的，反倒是他们被我收拾了一顿。” “那也不行，在屯城县还能被人欺负了，我这个三爹的脸往哪儿搁？” “你就一超市老板，有什么脸不脸的，哪儿来这么大脾气？还动不动就要弄死谁，”杨磊没好气地说道。 他三叔以前可不这样。 虽然也有脾气，但不至于气性这么大。 可见，酒色财气，他三叔已经占了三样儿。 不过他也懒得纠正，这东西，只能靠自己醒悟，外人怎么说都没用。 所以他朝小女人招招手：“你跟我来，咱们好好聊聊。” “杨，杨总，我……” “不会把你怎么样，就是问问情况。” 杨磊离开办公室。 小女人怯生生地跟在身后。 对这些生活在小城市里的普通人而言，杨磊这种有钱又有势的人就是天。 嗯，说天有点过分，但至少是个土皇帝。 真心话。 这年头的内陆小县城里，稍微有那么点财力和关系网，就能笼罩住这座县城的天空，真要想为难一个人，这人只有背井离乡这么一个下场。 如果手段过分一点，能让人跑都跑不了。 说是土皇帝，一点也不夸张。 离开办公室，下楼，到广场上。 杨磊停下脚步，回头盯着小女人的眼睛：“老实回答，杨建中有没有勾搭你？” 小女人猛地抬头，眼神惊恐，显然被这个问题吓到了，尤其是杨磊的称呼，竟然直接喊杨建中的名字。 这是叔侄决裂了？ 杨磊则用鼻音“嗯”了一声，声调上挑。 小女人顿时一惊：“有，有的。” “他得逞了？” “没，没有。” “真的？” “嗯，不过偶尔还是会借着工作的机会撩拨我，只，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敢用强而已，毕竟我姑姑好歹是个正式的民警。” “意思是，对其他员工有用强？” “倒也不是，但他是总经理，就算不用强，谁不怕他？” “怕？” “对，都挺怕他的，尤其是他经常喝酒，遇到不顺心的事儿就发脾气，要不是工资够高，员工早就散了。” 第815章 好聚好散 杨磊笑了。 被气笑了。 他本来只是随便问问这个问题，吓唬一下小女人，然后再切入财务报表的问题。 结果，却问出了这么个结果？ 亏他以为他三叔干得挺不错呢。 没想到是个暴君式的人物。 果然，绝对的权力会导致绝对的…… 而且，他在这事儿上也太信任他三叔了，哪怕已经出了一点小事儿，也没有提高警惕。 他三娘果断离婚，估计也是觉察到了他三叔这些个破事儿。 不过在这个小会计面前，杨磊还是很淡定的：“财务这块呢？” 小会计低声道：“我不知道，我才入职不到半年时间。” “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山大。” “会计专业？” “嗯。” “堂堂本科生怎么会跑这儿来上班？” “离家近，而且，工资也高。” 行吧，这确实是个理由。 虽然天天超市只是个小县城里的超市，可是薪资待遇却超过了市场行情不少，要知道，这是零七年，工资水平真不高，而杨磊为了招揽人才，那真的是不惜代价地开高工资，哪怕是超市的服务员和保洁员，工资也比其他企业的同行们高一截。 对那些高学历的毕业生更友好，是真心把他们当骨干培养，而不是当廉价劳动力压榨。 所以尽管超市不大，但吸引力还是有的。 能在家门口找到这么一份工作，确实挺不错。 不过，这不是杨磊的目的。 他只是找个话题：“你堂堂山大的本科生，又刚毕业，前途远大，没必要为了这么点破事儿葬送了自己的前途，所以，有什么事儿尽管说，不要有什么顾虑，有我在，没有人敢动你。” “我，我……” “而且这个超市是我投资的，在成立之初的目标就是一个全国范围内的连锁商超，未来的规模会非常大，你这样的，就是元老，好好干，别犯错，待遇会非常高，如果有能力，完全可以竞争高级管理岗位。” “这……”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当然了，你要是真的有顾虑，那也没事儿，去首都，我名下还有好多公司，都正缺人呢，你是我老乡，算是知根知底的人，比你在这边更有前途。” 小会计的表情异常纠结。 杨磊却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他三叔在财务这块干干净净，小会计根本不用这么纠结，哪怕是问题小一点，都会轻松很多。 现在，这小会计露出这么副表情，只能说明问题很严重。 想到这里，杨磊拍了拍小会计的肩膀：“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嗯，你收拾收拾行李准备去首都吧，我会让你招待你，先做一段时间的培训，然后到新公司上班，新公司还在筹备阶段，正缺人手呢。” “谢谢杨总，”小会计瞬间松了一口气，急忙道谢。 杨磊摆摆手，朝冯娇道：“你先回去吧，我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有空。” 冯娇小声道：“磊哥，你，你别太生气，做事儿也别太激进，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三爹。” “我知道。” 杨磊返回办公室，他三叔还有那个中年会计都还在。 他朝中年会计摆摆手：“你出去。” 中年会计不敢说话，忐忑不安地转身离开。 等会计出去，杨磊关上房门，盯着他三叔的眼睛，片刻后沉声道：“三爹，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 “什么都不用说了，都是男人，不过有些事儿我能接受，但有些事儿死都不能接受，”杨磊直接打断他三叔的话：“之前的账，我也不跟你计算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我出钱，买下你在天天超市的那一部分股权，你拿钱走人，不管是另起炉灶还是拿着钱享受生活都跟我没关系，二，你出钱买下我的股权，天天超市从此以后跟我再没有一分钱关系。”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选一个吧。” “石头，我……” “其他的话都不用说了，没什么意思，我只能说我看错了人，我年轻，我认，但我眼里不揉沙子，三爹，好聚好散，这样以后咱们还是亲人，不然的话，迟早彻底翻脸。” “我……” “三爹，我做了这么多事业，手下员工数量现在有大几千人，面试过的也有上百人，几乎没有哪一个看走眼，唯独在你这儿，看走眼两次，我只能说，我高估了我自己，也高估了你，三爹，你人挺好，就是吧，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酒色财气这四样儿你全占了，短短一年时间，你跟换了个人一样。” 杨磊说到这里，眼眶有点发红：“或许，是我害了你，当初就不该直接给你那么大投资和那么大权利，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三爹，选一个办法吧，好聚好散。” 这是他第二次说好聚好散。 说起来简单，可亲人之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再深厚的感情都回不到过去。 世事弄人。 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杨磊也真没想到他和他三叔之间会是这么个结果，重生前，那感情多好啊。 杨建中沉默良久，涩声道：“我也没脸呆在这儿了，我拿钱走人吧。” “五百万，一刀两断。” “好。” 爷俩就此分道扬镳。 杨磊用五百万买断了他三叔在天天超市的全部股权。 从今往后，天天超市跟他三叔再无一毛钱关系。 签字，打钱，办手续，不到十二点就走完了全部流程。 在他三叔收拾办公室的时候，他叹了口气：“把你的人也带走吧。” “好。” 然后，杨磊一直在签字，签署离职信。 他三叔虽然做事儿挺那啥的，但也确实有义气，一年里也笼络了不少亲信，从副经理到保安都有，一个下午，他签了四十多份离职报告。 他无条件签字，该给的补偿也都一分不少。 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何况是亲叔侄之间，没必要为了那么点小事儿闹得不愉快。 何况他三叔把亲信都带走，对超市未来的发展也有好处，至少消除了大部分隐患。 当天下午，天天超市贴出告示，招聘总经理、副总经理各一名，部门经理若干，基础员工若干，待遇什么都写的清清楚楚。 然后，小县城里炸开了锅。 第816章 一岗难求 天天超市规模不是很大，但在屯城县这个小县城里，却也是妥妥的明星级企业。 有状元郎的光环加成。 还有全县第一大超市这个头衔。 服务也好，名声也好。 最关键的是待遇更好，签合同就有五险。 多少人为了去天天超市上班而到处求爷爷告奶奶，连山大的本科生都愿意到天天超市当个小会计。 可是超市规模有限，用工数量自然也很有限，大部分人只能望着天天超市流口水，盼着天天超市某一天会扩大规模进行第二波大规模招工。 结果，这就盼来了。 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岗位却不差，除了有普通工人，还有技术岗，和管理岗，包括总经理副总经理这种最顶级的岗位。 传言中，天天超市的高级管理除了工资奖金保险等基本待遇外，还有若干分红。 天天超市生意那么好，分红肯定也不少，这年头，国企工人的月工资才一千左右而已，谁不眼红传闻中高额的分红。 再说了，就算没有分红，基本工资加奖金，也很诱人。 所以，消息传出去的当天，就来了好多求职者。 杨磊这个临时的总经理也不嫌麻烦，亲自坐镇超市，一边管理日常工作，一边面试众多求职者。 当然，他面试的主要是管理岗位和技术岗位。 因为紧缺人手，连秦洋、冯娇和王乐瑶也来帮忙了。 别小看这三个小女人，都在首都那边实习过，还都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见多识广，脑子好使，参与到这么家超市的管理工作中，竟然还有模有样的，甚至当天就提出不少有价值的意见。 这样杨磊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三叔什么的，过去就过去了，他还有这么多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在身边，日子照过。 连续面试三天，天天超市空缺的岗位就基本上补全了，现在就差一个总经理。 说实在的，小县城里真没什么人才，其他岗位可以将就将就，可总经理这个岗位却不能，因为杨磊的计划很庞大，天天超市是发起点，肯定不能马虎。 虽然之前也有别的安排，但现在除了这事儿，稳住天天超市是关键。 否则，容易乱套。 可以说，他三叔以一己之力打乱了天天超市的发展节奏。 可也因此，总经理这个岗位更不能轻易许人。 太关键了。 他在老家待不了多少天，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要回首都去军训，所有权利依然在总经理手里，如果不能找个靠谱的人选，还不如让他三叔继续在这里呆着呢。 所以，杨磊有点犯愁，把秦洋三女喊来：“你们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王乐瑶小声道：“要不从首都调人？” 杨磊摇头：“不合适，从首都到咱们屯城县，这落差太大，一般人接受不了，而且贸然挑选个外来户接手这么关键的岗位，下边的事儿必然很多，人际关系这块会很难处理。” 这是大实话。 零七年，屯城县和首都之间的区别，真就有如云泥。 首都已经大跨步成长为国际化大都市，而屯城县则还是一个封闭如上个世纪的小县城，不只经济、基础建设等方面存在差距，连治安、人口素质等也存在极大差距。 同样一个管理者，在首都可以混得如鱼得水，在屯城县这小县城却有可能寸步难行。 同样一个岗位，在首都和屯城县，所面临的生态完全不同。 在首都，有一百分的实力，至少可以能发挥出来八十分。 可在屯城县，能不能发挥出二十分钟，那都得看这个人会不会做人。 真心话。 这个封闭的小县城里，人际关系才是管理工作中的核心，人情生意才是主流。 而首都那边则已经相对很正规，认真工作就一定有发挥的机会，这家不行立刻跳槽到另外一家，是一个充满机遇的大都市。 要不都喜欢往首都跑呢？ 机会是真的多，有真本事就不愁爬不上去。 所以，杨磊否决了王乐瑶的建议。 冯娇则建议挖墙脚，从县府甚至市府或者其他官方部门挖个人过来。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好多民营企业都是这么干的，因为体制内的人才是真多，因为上升速度缓慢，所以有很多怀才不遇之人会寻求体制外的机会。 如果杨磊开口，未必没有机会。 但他还是摇摇头。 秦洋都诧异了：“磊哥，为啥啊？” 杨磊轻声道：“做生意，跟官方内部牵扯太深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如果干干净净清清白白那还好一些，可问题是，这个环境下，咱们怎么判断挖过来的人是好是坏，是清白还是污浊？何况，体制内也不全是人才，他们的做事方式和思维已经有了模板，还真不太适合一把手，例如赵晓梅和叶甄，按说赵晓梅明显更优秀，可我还是让叶甄当总经理，把赵晓梅放到副手的位置上，就是这个原因。” 说白了，杨磊的管理理念中，体制内出来的那些人只适合打辅助当副手，不适合当一把手总管全局，因为体制的影响力太强，那些人从体制内带出来的烙印和习惯是一辈子都改不掉的。 但偏偏这些习惯和现代化的商业思维还有那么点冲突。 所以，可以从体制内挖人，但绝对不能让他们当一把手，真那么干，或许有好的一面，但会丧失新企业最需要的“勇猛精进”的精气神。 新企业想要闯出一片天地，掌门人必须是个敢拼敢打的主儿。 纵观国内那些数得上名号的企业家，创始人几乎全是这种，关键时刻能豁得出去，敢用现在的一切去搏一个更广阔的未来。 可体制内的那些人却恰恰相反，需要搏一把的时候，他们往往会选择更保守的选项。 天天超市这种竞争非常激烈的行业里，需要更加有拼劲儿的带头人。 他三叔那种的。 要不是他三叔堕落太快，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当过兵，有见识，做事儿大胆激进，手腕也够硬。 可惜了…… 听完杨磊的解释，秦洋点点头：“这么一说我就懂了，那我还真有这么一个人选，就是不知道磊哥你敢不敢用。” 第817章 举贤不避亲 杨磊笑了：“不敢用？你磊哥我还有不敢用的人？你尽管推荐！” 秦洋眨眨眼：“我爸。” “嗯？” “我爸有丰富的管理经验。” “等等，你爸之前是做什么的？” “之前在市纺织厂当副厂长，是从临时工走技术骨干上去的，不过学历稍微有点低，也没什么上进心，市纺被合并之后就主动内退了，这会儿后悔了，一直想复出，但没有好机会，之前也想着开个超市来着。” “这个履历倒是有点意思，不过你也说了，你爸是技术骨干，而超市这边主要是管理性质的工作，你确定你老爸能胜任？” “必然可以，我爸那人就是没什么野心，但确实聪明，学什么都快，学历不高，但英语在我之前过了六级你敢相信？最近人家就在钻研工商管理方面的课程，还经常跟我讨论交流。” “这么厉害？” “是的，我爸爸非常好学，而且你也说了，咱们这小县城里谈不上什么管理工作，主要是人际交往这块，我爸的人际关系非常可以，尤其在市区，认识的人海了去了，还多是各行各业的中坚，包括市府里，现在的三把手就是我爸当年的好同事。” 杨磊一听这话，当即道：“约叔叔见个面。” “现在？” “越快越好，如果一切顺利，今天就能上岗。” “好，我给我爸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 秦洋的父亲赶到天天超市，在秦洋带领下进入办公室。 秦洋的父亲看起来还有点年轻，仿佛三十来岁，当然实际年龄也不大，还不到四十五，个头不高，一米七左右，身材略瘦，皮肤黝黑，戴着黑框眼镜有点像个老式的知识分子，就差一身蓝粗布中山装，名字也有时代特色，叫秦爱国。 杨磊起身跟秦爱国握手：“亲叔叔好，请坐。” “你好你好，”秦爱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双手跟杨磊握手：“我一直没有跟你好好说一声谢谢，要不是你，我家秦洋还真考不了那么好。” “亲叔叔客气了，我们是互帮互助，要是没有你家秦洋，我的进步也不会那么快。” “哎，真羡慕你们几个，年轻时候我要是也有几个愿意相互扶持的伙伴……” “时代不一样，叔叔你们年轻的时候正是最困难的时候，叔叔能有现在的成就，已经相当不容易。” “惭愧惭愧。” 杨磊和秦爱国寒暄片刻后问道：“亲叔叔，秦洋和你讲过天天超市的情况吗？” “刚才简单讲了一遍，和我了解的差不多。” “了解过？” “那当然，我没有道理不了解天天超市，不说秦洋和你的关系，就超市本身而言，在咱们屯城县就是现象级别的存在，何况最近这事儿闹得也是人尽皆知。” 杨磊点点头：“亲叔叔说说你的想法吧，你来当这个总经理的话，打算怎么干？” 秦爱国很干脆：“你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哦？” “超市而已，日常管理工作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只有这么一家超市，我随随便便就能管好，但如果想发展壮大，想开连锁店，我觉得吧，我还是听你的比较好，那是我的能力盲区，”秦爱国认真道：“说白了，我就是一个冲锋陷阵的先锋官，往哪儿冲，怎么冲，什么时候冲，是你们这些指挥官的事儿。” 这么说，倒也没问题。 杨磊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他也不能真指望还没有正式上班也没有真正了解过天天超市的一个中年人能说出多么高瞻远瞩的话。 不过，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 例如秦洋说的各种证书，履历证明这一类。 秦爱国在国企当过很长一段时间副厂长，自然不会空着手来，手提包打开，里面各种档案都有，包括单位缴纳的保险证明之类。 秦爱国的五险一金由原单位承担，哪怕他已经多少年不上班，这是主动退位换来的福利，所以天天超市不需要安排，折合成工资正好，反正人家国企给的保险比私企要好，而且和私企的保险不是一个系统，没必要替换。 看过之后，杨磊当场拍板：“亲叔叔，从现在，你就是天天超市屯城店的总经理，不过有试用期，三个月，三个月后看您的表现，表现好，工资待遇还能再涨涨，表现不好，我会果断换人，不会因为您是秦洋的父亲而手下留情。” “这是应该的，”秦爱国连忙点头：“要是干不好，不用你说，我会主动请辞。”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俩人握手。 随后，杨磊把超市的情况从头到尾介绍一遍，又把留下来的几个管事儿的喊过来挨个儿介绍一遍，包括财务那块的工作。 该给的权限，他肯定要给足。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种理论虽然有那么点绝对，但也不能真的在手下脖子上栓一根绳子。 他三叔的事儿，不会改变他的管理理念。 何况这是秦洋的亲爹，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过再怎么信任秦爱国，他也不能立刻撒手不管，他还是留下来看着秦爱国完成了几场招聘工作。 亲眼看到秦爱国的表现，他才真正放心下来。 确实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物，面试的时候，气场很足，思维也很清晰，口才虽然不算非常好，但也足够用。 一句话，目前看起来，秦爱国是个不错的人选。 晚上杨磊做东，邀请秦爱国、超市里留下来的几个管事儿的还有新招聘的两个管事的吃饭。 饭菜很丰盛。 不过都赶不上杨磊画的大饼。 菜上齐，端起酒杯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肯定不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因为天天超市会在很短时间内强大起来，在座的你们都有机会成为独当一面的高级管理。” 秦爱国愕然：“很短时间？” “对，我打算在年底之前完成市区以及至少三个县区总共五个分店的初步规划，明年暑假之前至少要确保市区内的两家可以开始营业。” “半年内完成七到八家分店的规划，一年内完成两家分店的全部前期工作，会不会有点急了？” 第818章 心累 “是有点急，不过问题不大，而且抢占市场嘛，当然是越快越好，”杨磊环视众人：“这么多分店，需要的经理副经理等高级管理数量很多，不可能全部临时招聘，我会从屯城店调人，所以，你们做好准备，不要只顾着自己职权范围内那么点事儿，多了解了解全局。” 秦爱国等人连连点头，眼神都不一样了，不但没了动荡带来的忧虑，反而兴奋莫名。 有机会当元老，谁愿意一辈子当个普通中层？ 而且，中层管理和高层管理的工资待遇也完全不同，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基本工资可能也就差个千把块钱，但奖金和福利却能差好几万一年，甚至更多。 要知道，杨磊是出了名的大方，真要成为杨磊名下公司里的元老，待遇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所以瞬间掌声如雷，众人齐齐鼓掌。 杨磊压了压手：“不用鼓掌，你们心里有数儿就行，我不是在给你们画大饼，而是实打实地交代我对天天超市的规划，你们也不是在听我吹牛，而是在共同商量咱们的发展计划，发展不起来，温饱无忧，发展起来，财源广进，不是我一个人赚钱发财，是我们所有人一起赚钱发大财。” 众人眼神更加明亮，恨不能现在就上岗。 杨磊再加码：“再跟你们说一个事情，天天超市真要扩张，必然要改制，到时候会有不少于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做激励股权，你们中的每个人都有机会拿到其中的一部分，至于能拿到多少，就要看你们的能耐了。” 秦爱国举手问：“杨总，这个能耐是怎么衡量的？” “业绩，综合方向的业绩，不只是赚钱，例如会计部门，能把账务处理好这就是业绩，再比如后备管理层的培养，现在急需后备管理，所以看你们表现，如果能在明年的分店开业之前可以培养出几个合格的中高级管理，我给你们记一大功，单独给你们发奖金，额外的那种。” 秦爱国连忙道：“这是我们分内的工作……” 杨磊摆手：“不用说这些，我是当老板的，你们给我赚钱，我也不能亏待你们，在屯城县你们可能感受不深，在首都那边，是个人都知道我很大方，不是一般的大方，只要能出成绩，啥样的奖励都有，车子房子和现金要啥有啥。” 说完，大手一挥：“来，吃吧，别拘束，也别搞什么敬酒那一套，自然点，填饱肚子为主，吃好喝好了再谈事儿。” 这话说得漂亮不？ 甭管到底能不能吃好喝好，至少这话听着就很舒服。 当然，杨磊也不屑于做那种嘴上一套手上一套的事情，他也是这么做的，吃饭就吃饭。 吃差不多的时候，才开始谈正事儿，聊聊工作方面的安排和规划，还有他自己的某些想法。 一个半小时后，杨磊看了看手表，起身道：“今天就到这儿吧，别熬夜，有正事儿明天办公室谈，好吧？” 众人自然没意见。 杨磊接着指了指桌子上几个没动的菜：“有打包的吗？都是好吃的，该打包打包，别不好意思，我也打包一个菜回去，嗯，这个花生米还有干炸里脊帮我打包起来。” 这年头，打包这种行为还真有点上不得台面，稍微有点身份的都不会在这种场合打包，会被嘲笑土气、小气、抠门等等。 不但打包的行为会被嘲讽，还正流行奢侈浪费之风，尤其是那些个有点钱的商人，不管几个人去饭店，都要弄满满一桌子，好不好吃另说，一定得上最贵的。 菜如此，烟酒也一样。 这年头的饭局上，经常能看到一桌子一桌子几乎没动过的饭菜。 像杨磊这样主动打包的亿万富翁可以说是一个都没有。 对屯城县里这些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来说，更是不可意思的事情。 可是看到杨磊真的打包了，也就不再客气。 毕竟县城里这些人几乎全是农村家庭出身，不浪费粮食的概念还是有的，也跟着打包，不大会儿把餐桌收拾干净了。 秦洋跟着秦爱国回家。 杨磊领着冯娇、王乐瑶回大二层睡觉。 进门，往沙发上一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王乐瑶贴心地帮杨磊揉了揉太阳穴：“磊哥，很难受吗？要不我给你弄点醒酒汤？” “不用不用，就是有点心累。” “磊哥也会累吗？” “我怎么就不会累了？” “嘻嘻，自从认识你就一直精力充沛的样子。” “那也会累，你磊哥我又不是铁打的。” “那你还使劲儿扩张，什么样的生意都想掺和一手，你名下的公司我都快数不过来了。” 杨磊想了想，也确实是。 自从重生，他除了刚开始的两年在努力学习外，剩下的时间都在搞事业，进入北大之后就连学习都放下了，有一种拿到录取通知书就算完成任务的感觉。 嗯，老师和家长们的灌输的思想就是这样的，重生前他最常听到的几句话是“大学里就松了”“考上大学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能上大学你就是上天都没人管你”这种，仿佛考上大学就是人生的终点。 不只是杨磊，他这个年代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在这种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因为在十年之前这就是事实，只要能考个好大学，顺利大学毕业就能找个好工作甚至铁饭碗。 但现在还抱着这种想法就太吃亏了，现在读大学，四年后毕业，大学生就已经开始贬值，还要被各种各样的海龟冲击，想提高竞争力只能考研。 可是等考研之后，就业环境又变了。 所以杨磊他们这一批年轻人是真的不容易，各种错过好时机好政策，唯一的优势就是赶上了互联网的浪潮，成为第一批互联网冲浪儿，只要胆子大点就能抓住机会，一夜暴富有点难，但发点小财真没问题，卖外挂都能赚到百万甚至千万身家，如果有点技术搞个小游戏公司弄点私服也不愁赚钱。 杨磊第二次经历这些，感触真挺深的。 再加上刚刚经历的三叔这些破烂糟心的事儿，心情难免有些郁闷。 这时冯娇也凑过来，端着一杯热水：“磊哥，我们没有太大的本事，帮不了你太大的忙，但我们会永远站在你身边，真的。” 第819章 谁都不容易 杨磊左手拉着冯娇，右臂抱着王乐瑶。 看看左边的，闻闻右边的，忽然感觉这人生已经很圆满，要什么有什么。 尤其是女人这块，到目前为止，他的女人个个都是极品，就算颜值身材不是最顶级的，性格脾气这块也都无可挑剔，且各有特色。 这是重生前的他想都不敢想的。 而且，他这些女人是如此的年轻，对他又是如此的包容。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杨磊恨不能就此沉浸在温柔乡中再不醒来。 不过，第二天早晨五点半又习惯性睁开眼睛起床洗漱健身，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高中时代。 两年前，读高中的时候，也是他、赵晓竹、王乐瑶、冯娇、宋芳菲住在这里，每天晚上同一时间入睡又同一时间醒来，日子很规律，虽然还没有现在这么多钱，但真的很值得回味。 如果能再重生一次…… 杨磊贪心不足地憧憬着。 上午九点钟。 他手机响了，是赵玉灵打过来的。 他和赵玉灵只见过几面，当初某些人还打算撮合他和赵玉灵，想利用赵玉灵把他绑在潞州府市府那边。 嗯，也不算绑定，可以理解成某种诚意，或者投名状的意思。 反正就那么回事儿。 赵玉灵还挺漂亮，可惜，被他拒绝了。 后来，他在首都，赵玉灵在潞州府招商办，逢年过节还会发个短信打个电话什么的。 不过这个时间节点…… 杨磊接起电话：“赵玉灵同志，好久不见啊，出来吃饭？” 赵玉灵咯咯笑道：“好啊，来潞州府，请你吃烧烤。” “普通烧烤那哪够？” “招待你杨大老板，肯定不是普通烧烤，厨师是顶级的，食材也是顶级的。” “时间，地点。”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中午，地点，就放在金薇大酒店咋样？” “可有。” “不过……” “有事儿？” “我们领导他们也想参加。” “吃好喝好，这都不是问题。” 赵玉灵大喜：“杨总，我在酒店门口等你。” 杨磊则直接挂上电话。 以他的身份地位和财富值，已经有了主动挂断别人电话的资格，如果他不先挂电话，对方更不敢挂。 就像敬酒，他要是把杯子放得太低，和他碰杯的人估计得蹲着碰杯了。 人啊，这身份地位到一定高度，就得有高位者的自觉，不然的话会让下边人非常为难。 这时，王乐瑶嘟着小嘴问：“磊哥，谁啊，又是烧烤又是领导的。” “市府那边的人。” “又要拉投资？” “短时间不会，估计是想落实之前的规划。” “那也得花钱，这年头，干什么没钱都不行。” “那肯定，要不是为了我的钱，那些大老爷们可不会对我这么个小年轻另眼相待，更不会这么客客气气。” “要不别去了？去了又得扯皮。” 杨磊原本确实不想和市府那边牵扯太深。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做生意，哪能不跟官方打交道的？ 国内国外概莫能外。 别看那些人求他投资的时候恨不能给他跪下舔鞋，但是，只要被那些人抓住机会，就会想办法把他踩到泥土里。 那些人很现实。 如果真把那些人当成不值一提的小人物，迟早会出事儿。 所以，该给面子还是得给点面子。 交情呢，也得拉一点。 当然，违法犯罪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做，那个交情可就变质了，是有毒的，等于自寻死路。 适当的交情，加足够强的实力，能确保他在潞州府这边的投资不出问题就够。 再深入就不合适了。 所以他不但答应了赵玉灵的邀请，更同意其他人参与。 也因此，摇头道：“天天超市准备在市区开分店，到时候免不了要跟各个单位打交道，该给面子还是得给一点，不然做什么都不顺，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年头做个生意很不容易。” 才07年，做生意当然不容易。 不是一般的不容易。 也就是杨磊身上有无数耀眼的光环，且开了外挂。 但凡换成普通人，想有他这样的成就，指不定要吃多少苦头呢。 越是成长，杨磊越是感觉这生意真不好做。 不过，也正常，赚钱呢，不但要跟消费者勾心斗角，更要面对竞争者的明刀暗箭，还要应付各种各样眼红他钱包的贪婪者。 谁都不容易。 十一点半。 杨磊领着王乐瑶抵达酒店，门口看到赵玉灵，笑呵呵地张开双臂。 赵玉灵笑眯眯地看了王乐瑶一眼才跟杨磊拥抱一下：“杨总，欢迎欢迎，请你这个大忙人跑这么一趟，实在恐慌，给你打电话之前更纠结了一晚上，生怕惹你不开心。” 杨磊呵呵笑道：“别揶揄我了，你们这些个父母官掌握着数百万人的命运，一声令下，谁敢不来？” “不一样不一样，杨总你可是实打实的亿万富翁，是咱们潞州府的首富，谁敢命令你？” “你啊，这不你一个命令我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了？” “杨总可别开玩笑了，让领导听见得给我个大大的处分，请，”赵玉灵伸手。 杨磊挽着王乐瑶进入酒店，走专用电梯上最高层。 最高层是一个大套房，总统套房级别那种，小二百平，有露天的阳台和泳池，虽然泳池不大，但风景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应该是新修的，看着还真有那么点度假酒店的感觉。 此时此刻，在露台上多了个大烧烤架，厨师、服务员已经在等着了。 杨磊瞅了瞅，食材、调料应有尽有，挥挥手，让厨师和服务员离开，亲自动手烤了起来。 赵玉玲有点不好意思：“杨总，这……” “吃烧烤，还是自己动手更有意思，一边烤一边吃，味道更足，对了，你的老板们什么时候到？” “马上马上，他们刚才还是上班，正从单位往这边赶。” “几个人？哪几位老板？” “至少五个人，大老板二老板三老板还有财务、招商单位的负责人。” “好大的阵仗，看样子今天中午我是在劫难逃了。” 第820章 最大的面子 杨磊一杯茶没喝完，潞州府的一把手周老板就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一到露台就伸出双手：“杨老弟，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周老板是大老板，一把手，上任时间不算长，且年轻，正是意气风发想干点大事情的年龄段，也是市府所有大小老板中最想栓住杨磊的人。 因为，拴住杨磊就等于拥有了源源不断的投资，而且是土生土长的投资，很安全，几乎没有风险，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好说话，跟港台甚至外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投资。 其他不说啊，自己人最起码好说话。 换成外资，市府这些人想跟资方大老板见一面都难上加难，大部分情况下只能见到代理人，很多话也不方便说。 自己人之间就没那么多问题了。 而且跟外资做生意，各种让步极多，很多事情的处理也不能因地而异。 可跟杨磊做生意则恰恰相反，有乡土之情在这儿，就算让步，好处也会留在本土，被占便宜也是心甘情愿的。 所以，周老板很热情，从伸双手跟杨磊握手就能看得出来。 杨磊也不托大，也双手跟对方握手：“周老板客气了客气了，我早该回来的，只是最近确实忙。” “听说了，忙着赚大钱呢。” “不是不是，忙着考试，北大很严格，挂科要重考，挂得多了要留级甚至劝退。” “你还怕这个？” “当然，现在的我好歹是个小名人，再不怎么重视成绩，这面子上的事情也得过得去，不然就太难堪了，您说是不是？” “也是这个道理，面子问题从来都是小问题，哈哈，别说你，就说我们，每年都要做那么多面子工程，我们不知道那不好？知道，可是不做不行啊。” “呵呵呵，这个我还不太懂，只是听说里面的水很深，当然，我也没打算掺和，我只想把这钱花在实实在在的地方。” “那是必然的，我们不可能拉着你这个干实事儿的去做面子上的工作，”周老板很坦诚：“说句实在话，你能在家乡投资，这就是最大的面子，从拿到省状元的头衔，你就是咱们潞州府最大的面子，有你这个榜样在，不只是屯城一中，连市里那几家高中的招生数量和质量都有了提升。” “是吗？” “嗯，我也分管教育这块，对这方面的数据了如指掌，绝对没错，今年一整年，非本市生源就超过三百人，中途转学过来的也有一百多人，你想想，这是多么大的吸引力？” 杨磊还真没有注意过这方面的数据，他只是听老校长说有不少外地学生和转学生，但没想到数据这么夸张。 要知道，这年头对生源的控制还挺严格，没点实力哪能让自家孩子异地学习？ 转学的更不用说。 当然，学校对学生质量也有要求，虽然也有一些很有钱的，但其中大的部分是普通家庭但成绩非常好的那种。 市里的其他学校咋样他不清楚，但屯城一中绝对走进了良性循环中，只要管理这块别搞事情，屯城一中只会越来越好。 如果能顺带着把市里其他几个高中的成绩也向上拉一拉，那自然更好。 所以，石磊挺开心，连连点头：“这是好事儿，是喜事儿，再接再厉，争取把咱们潞州府搞成教育名城。”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个任务任重而道远啊。” “越是难，越是要早点开始，”杨磊大手一挥：“我出一个亿做专项资金，专门给屯城一中以及市里的几个高中各盖一栋教职工楼，只对优质师资力量开放，如何？” 周大老板豁然起身：“真的？” “嗯，一个亿，一分不少，多出来的部分转入贫困学生这块的基金账户里，不够的话，你们市府自己补上，如何？” “够了够了，真的够了！” 一个亿呢，盖几栋教学楼，真的绰绰有余。 潞州府总共有四十多所高中，但是排除煤矿高中、钢铁高中等企业高中之后，还剩三十多所。 就算每一所高中都建一栋楼，一个亿也足够用了。 因为大部分高中的老师数量都很有限，一个学校也就那么几十个最多一百来个老师，按照一个单元六层十二户计算，十个单元就能把所有教职工都安排下。 何况大部分学校已经有了教职工楼，需要安排的教职工数量远远没有这么多。 另外，也不可能真的给每个高中一栋楼，因为很多高中根本就是来凑数儿的，例如屯城县，一中、二中、五中三所高中，可除了一中外，二中和五中的教学质量可以说是相当一般，一本率低得可怜，校风也相当差，这样的高中，给一栋楼真的浪费。 再一个，市区里的教职工楼不一定要分开建，几个高中可以合用一栋楼，这样可以极大程度上节约成本，只要距离不是太远就没问题，毕竟这是职工楼，是可以安家立业写户名的福利房，不是简易职工宿舍。 在早已经大规模取消福利房的环境下，潞州府真要给高水平教师们发房子，不用想，一定会有很多高质量的老师闻风而来。 为啥？ 老师们穷呗。 这年头的教育政策还没有改革，老师们不但工资低，收入、福利等方面也没保障，还不是十几年后的“金饭碗”。 啥？ 不是金饭碗？ 不是金饭碗能使得全民考教资？ 十几年后，甭管是本科生还是专科生又或者毕业多年的待业青年，不考个教资好意思出门跟人打招呼？ 但现在的老师是真的不容易，工资低，没保障，还很辛苦，吃住行都是问题，虽然也是个出路，但依然是“清贫”的代名词，反正这个时候的老师们想依靠自己的工资福利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或者说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呢，杨磊这一个亿砸下去，只要符合要求就能拥有一套福利房，试问晋省内部有几个老师不心动？ 当然，具体标准以及分房方式还有待商量，但那都是细枝末节。 根本还是杨磊这一个亿。 这一个亿砸下去，效果可能比杨磊拿到省状元更好，省状元带来的是生源，但这一个亿带来的是更强的师资力量，是教育水平的直接提升！ 第821章 别犹豫 刚见面，杨磊就给了周老板一个大大的惊喜。 周老板那个开心劲儿就别提了。 为啥？ 周老板自己刚才说了，他分管教育那块，这可是实打实的功劳，这事儿办成了，教育系统里谁不念他的好？ 所以，周老板拉住杨磊的手不断念叨：“老弟，我替咱们潞州府的三百万父老乡亲谢谢你，教育从来都是重中之重，是百姓心目中的头等大事，在老百姓心目中，教育比一切都重要，你这大手笔，直接补上了咱们潞州府教育系统里最薄弱的一环，等教职工楼盖好，我亲自出马去其他地方挖人，不塞满都对不起你的一番苦心。” 杨磊谦虚：“我们这些个做生意的，也就能做这么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真干实事儿还得看你们。” “彼此通力合作嘛，团结才有未来，有你这种热爱家乡古道热肠的优秀人才，我们这些当父母官的也更有信心把家乡建设好。” “对，发挥各自的优势，”杨磊点点头，压低声音问：“之前说的那铁路的事儿咋样了？” “我打听了打听，有点难。” “缺钱？” “不只是钱的问题，”周老板叹了口气：“你说的高铁确实是个好东西，但我找老同学问了问，上边还没有规划到这里，现阶段还在试验阶段，就算实验很成功，也要先紧着长三角珠三角京津冀三角以及各大省会城市，然后才能轮到咱们。” 杨磊急道：“这是肯定的，不争取，就只能等着上边自行安排，但是，咱们可以争取啊，不是搞实验吗？咱们申请这个实验名额，咱们自己贴钱贴力再贴政策，我就不信上边不心动。” “省城那边也……” “管省城干啥？省城什么时候把咱们潞州府当自家人来着？” 都说苏省是散装大省。 晋省也差不多。 省会龙城和北面几个城市抱成一团可劲儿发展，西边的平阳和河东两市跟隔壁陕省走得很近，南边的潞州府和泽州则与豫省眉来眼去，因为地理位置就是这么决定的，潞州府的水果商人批发水果都是去隔壁的商都。 而且吧，潞州府看似没啥存在感，但实力其实挺强，有煤炭和钢铁等支柱型产业，还是农业大市，环境也相当宜人，是黄土高原上的小江南，更是省域副中心城市，如果能早点抓个机会抢先一步发展，未来必然更强，完全有机会跟省城掰手腕。 但在现阶段，想抓住这种机会，必须得抢。 对，抢。 在全国范围内，潞州府的地理位置、经济产业结构、人口人才等因素都不占优势，想提前搞到高铁这种战略资源，必须抢，不惜一切代价去抢。 但周老板还是有些犹豫。 杨磊急道：“这事儿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周老板，高铁是什么？是血脉，是营养输送通道，咱们越早搞起来，就越早可以从周边吸收养分，再过十年，咱们就只能是养分提供者了，吸和被吸，就差这么十年。” “这事儿太大……” “可以联合泽州、商都还有省城一起搞，搞一条从省城到商都的线，省城商都是国内交通干线根本绕不开的两个点，咱们提前打通这条线，以后不管他们怎么发展，都等于咱们提前融入到全国的交通系统中，一劳永逸。” “能搞起来？” “在搞起来之前，谁也不敢保证，但是只要搞起来，好处简直多到数不清，如果省城那边不好打交道，就只找泽州和商都搞个短途线试试。” “我再考虑考虑。” “别考虑，机会真的不多，你也说了，上边没规划，等规划真就什么都赶不上，必须抢先这一步，实在不行主动跟铁路部门联系，咱们自己出钱出力自己干，用自己人的话，钱还都是花在了自己这边，可以增收，要是借机培养一支专业的队伍，以后还能去其他城市赚他们的钱。” “自己出钱？” “对，咱们也不是真的没钱，如果能把那些钱集中起来干成这件大事儿，当真功在百年，”杨磊不遗余力地劝说周老板，因为这确实是一件对潞州府发展极有帮助的好事，同时呢，对他的投资也有帮助，哪怕招工也更好招一些。 如果没有高铁，外边的人来潞州府只能坐火车或者大巴，速度慢，环境差，路况也不好，不管是从省城来潞州府，还是从隔壁商都来潞州府，都要颠簸四五个小时。 可有了高铁呢？ 一个小时就到。 而且高铁的出现可以解放普通货运列车，避免客运列车与货运列车争夺铁路资源，因为潞州府这个地势较为偏僻，又有大量的煤炭钢铁需要货运出省，铁路资源非常紧张。 有了高铁，有限的铁路资源就能更多地应用在货运这块，他投资的那企业往外运东西的时候也更方便不是？ 要不是有这些好处，他才不会鼓动周老板冒险呢。 在07年跟全国范围内的其他重点经济区域争夺高铁资源，这不是冒险是什么？ 而且，一个搞不好还有可能留下个烂摊子，那不但没有功劳，还会被骂一辈子。 一般人可不敢冒这个风险。 尤其是周老板这类人，完全可以按部就班地做事情，多弄点没什么风险的小功劳就还能往上走，甚至只要不出错就算完成任务。 这种情况下，让周老板冒这么大风险干一件要十年才能看到成绩的事情，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但杨磊还是要说。 因为机会就这么一个。 这个时候，高铁才刚开始试验，都知道这是个好东西，但疑惑也一样多，国际上国内看衰声音一浪接一浪，而且投资也确实很大，很多地方还在犹豫不决。 但是，再过一年，奥运会之前，第一条高铁正式开通运行，是京津城际高铁。 09年，武广高铁开通，从此高速铁路的建设进入高速发展阶段，全国各地都在抢着要政策要资金要规划。 到那个时候，潞州府真就没机会了，只能等。 但现在，如果真的可以与泽州、商都联合起来搞一条城际高铁，还是有机会的。 第822章 转型方向 杨磊不余遗力地鼓动周老板冒险。 但周老板也不是耳根子很软的人，相反，还很有主见，所以只是倾听，并没有直接给杨磊明确的答复。 杨磊稍微有点失望，但也只是稍微有一点点，因为这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可不认为他几句话就能让一个地级市一把手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去冒险。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风险太高。 潞州府这边几乎没有什么优势，在07年做这种事情，成功率估计也就百分之十左右，这百分之十还都是运气。 不拼运气，就比硬软件实力，潞州府跟长三角、珠三角、京津冀等地竞争，胜率是零。 所以，杨磊跟周老板分析过高铁的好处以及唯一的可行路线之后，就转移了话题，回归到他的投资上。 谈到这个话题，周老板明显更放松，也更加游刃有余，是有备而来：“小杨，我记得你上一次跟我谈过要转型的事儿，对吧？” “对，资源型城市和重工业城市在未来必然会面临转型这个难题，谁早做准备，谁就能在转型期占据优势。” “仔细讲讲。” “资源型城市这个不用我多说，咱们这边就有很多案例，石圪节就是个典型，早些年多红火，那街上比市区还热闹，可现在呢？煤挖光之后在短短两三年里就荒废了，如果石圪节当地能早点意识到这个问题，提前做好转型准备工作，绝对不至于沦落为现在的空镇。” 周老板点头：“我知道，省内各地市的当家人也都知道，但问题是，怎么转型？” “高科技、轻工业、服务业、文旅产业，这是未来。” “高科技和轻工业我懂，这个服务业和文旅产业不好搞吧？” “哪一样都不好搞，但越是不好搞才越要提前搞，好搞的那些根本轮不到咱们，咱们潞州府跟沿海城市没得比，跟内陆一些城市也没得比，想要拔尖，就必须啃硬骨头。” “能具体说说吗？” “先说文旅这块？” “好。” “你对咱们潞州府的文化和旅游资源有了解吗？” “……”周老板犹豫一下：“不是很了解，印象中也就太行龙洞、天脊山、老顶山这些景点吧。” “有特色吗？” 周老板更犹豫：“没有特色，别说在全国范围内，就是在省内都没存在感，我说的这几个景点，在省内其他城市也能找到类似的，对外地人而言几乎没有吸引力。” 杨磊点头。 这周老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而且对这方面的资源也不是完全没有了解。 不过只是有了解没什么用，能拿出相应的解决办法才算真本事。 所以，他继续追问：“你自己有想过怎么改善这种情况吗？” 周老板摇头：“说句你不愿意听的话，现在上上下下都在奔着赚钱想办法，具体到咱们市里，想的就是探更多的矿，炼更多的钢，种更多的田，根本没有什么长远规划，有也是喊口号的，文旅这块部门和工作人员都快闲出屁来了。” 杨磊再点头：“这很正常，说句难听点的话，咱们内陆一些地方上的管理者就是草包废物，而且一个赛一个的鼠目寸光，只能看得见送到嘴边的那一丁点利益，没有丝毫远见。” 周老板苦笑：“别骂了别骂了，聊正事儿。” “好，文旅产业和服务产业一块聊，这两者本身就是不分彼此的。” “你说，我记着，”周老板说这话的时候，旁边的秘书正在笔记本上疯狂敲打，嗯，这手速，在现如今的政务部门也算有才了。 真心话。 这年头人们对互联网和电脑还没什么认知，普通人心目中的电脑加互联网就是不务正业，在地方上的单位内，会打字的都没几个，更别说码字如飞。 好多官方的管理者在十几年后都还不会用打印机，更不会使用各种办公软件。 07年就更不用说，会打字并且速度很快，真的可以算个人才。 要是能熟练使用办公软件，在市府都算是高科技人才，各个部门抢着要。 杨磊吸了口气，认真道：“服务业的核心在于得有服务意识，什么叫服务意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想开一家快餐店，需要到各部门办理相关证件和手续，对吧？周老板，如果我跟你打个招呼，然后去办，几天能办下来？说实话。” 周老板犹豫一下：“半天，最多一天。” “如果是个普通人呢？” “……”周老板抿嘴：“两三天。” “太乐观了，两三天只存在于理论上，实际操作中，一周能跑完所有流程都算好的，手续麻烦不说，更可怕的咱们的工作人员架子极大，迟早早退上班闲聊玩耍就是不干正事儿，更有甚者吃拿卡要故意刁难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快餐店营业执照甚至跑半年都办不下来，你信吗？” 周老板沉默良久：“这是吏治……” “对，是吏治，但也是服务，吃公家饭的也需要有服务意识，这样才能真正吸引人，说句夸张的话，如果吃公家饭的不做个表率，下边的人以及各行各业永远跟不上，在咱们国家，想做出大的改变，必然是由上而下，而不是由下而上，所有人都看着你们呢，你们得带头。” “整顿？” “这不是整顿不整顿的问题，是观念的改变，得让坐办公室的大爷们知道他们的身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拿出仆人的姿态为这个城市、这个城市里的方方面面服务，而不是相反。” “然后呢？” “当你们拿出态度之后，就能大刀阔斧地整顿各行各业了，大到旅游景点、酒店酒楼，小到街边小贩、环卫勤杂等等，打击各种违法行为，改善服务理念，彻底扭转这座城市的风气，让外地人来了之后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而不能一下车就皱眉。” “你是说……” “对，出租车，咱不求每个出租车司机都要热情礼貌，但至少不能宰客对吧？车里面收拾干净点也没问题吧？车况好点没问题吧？我又一次打出租车，好家伙，地盘都垮到路面上了，噌噌冒火星子，就这还开到八十多，这让外地人看到什么感受？” 第823章 给点助力 杨磊说的全是大实话。 出租车这个问题，一直到十五年后才有所改观，可是在车站、医院、旅游景点等人流比较密集的地方，拼客、不打表等行为已然屡禁不止。 而且出租车只是比较典型的问题之一，其他问题一样严重，例如缺斤短两、以次充好、知假买假等商业行为在十五年后也没有彻底禁绝。 杨磊说到这里，狠狠挥手：“想要转型，想要发展文旅和服务产业，必须狠杀这种风气，如果刹不住这股风气，就算有再好的旅游景点，旅客也绝对不会来第二次，如果口碑坏掉，甚至根本不会有旅客来这儿。” 周老板深吸一口气：“这是个大工程。” “对，”杨磊点头：“但是，功在当代利在未来，就看周老板你有没有这个魄力了。” 周老板紧锁眉头，片刻后再次问计：“能说说行之有效的办法吗？以出租车举例。” “很简单，三招，”杨磊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招，加强监管，开通举报渠道，强化惩罚措施；第二招，出台优惠政策，引导司机加强服务意识，培养司机的服务习惯，吸引高素质司机加入这个行业，让行业始终处于优胜劣汰的大环境中；第三招……” “第三招怎么说？” “这一招有点危险，要动某些人的蛋糕。” 周老板立刻反应过来：“出租车公司？” “对，再多再好的政策和方法，都绕不开出租车公司，如果出租车公司不配合，全是白搭。” “怎么让他们配合？” “一，引入竞争者，避免一家独大；二，经常跟出租车公司谈话，必要的时候出指导性政策给出租车公司，给他们施加压力，得让他们动起来，不能让他们躺着舒舒服服就把钱赚了，舒服惯了就再不想赚辛苦钱，官方不管，他们只会越来越过分。” “官方参与市场行为，不太好吧？” “不，这才是咱们的特色，市场行为必须得到有效的监控和管理，否则会失控，资本可没有感情和大义，资本只想赚钱，如果没有强有力的约束，资本会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到碾压挡在面前的所有一切。” 周老板的嘴角抽搐一下。 这话也太大胆了。 而且，多少有些不合时宜，因为现在上上下下都在追求市场经济的自由，要给经济松绑，毕竟加入wto没几年，经济政策正在向国际靠拢。 虽然有争论，北大的张维英和林一福争的就是这个。 但官方也没有给出明确的指示，甚至刚刚把张维英提拔为光华学院的院长，这很能说明一些问题。 杨磊就是北大光华的人，以至于连潞州府的普通老板姓都知道了“张林之争”，何况周老板。 所以，周老板一听杨磊这话，就知道杨磊是站林一福教授的。 问题是，杨磊一个学生娃想站谁站谁，最多不过引起新一轮的争论而已，属于学术讨论的范畴。 可周老板一个地级市的一把手如果这么干，很可能会被当作另外一个层面的站队，这可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招来牢狱之灾。 一点也不夸张。 杨磊见状，心里暗笑。 还行。 这位周老板竟然明白这里面的门道，不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地方官不一样，敏锐、聪明也有一定魄力，能接受新事物，适应能力比较强，确实是个有前途的。 要不，给点助力？ 这么想着，故作平淡道：“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放手大干，不要在意互联网那些个争论，争论会一直持续下去，不会真正影响上边的决策，快有眉目了。” 周老板的呼吸瞬间急促：“你有消息。” “我和张院长、林教授经常聊天。” 嗯，这是大实话。 但这两位跟他可不怎么聊经济这块的东西，聊也是以前辈的身份聊点浅层的内容，这两位都没有把他卷入张林之争的想法，算是对他的保护，挺仗义。 然而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有一种“我有内幕消息”的味道。 好吧，他确实有内幕消息，但不是从张维英或者林一福那边获得的，而是重生者的福利。 不过效果一样好。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他和张维英确实经常见面聊天喝茶，尤其是决定给学院捐款之后，还都是张维英主动见他。 林一福教授更不用说，课堂上经常见，只要他在课堂，老林就一定会拉他起来跟他回答问题或者聊一些经济相关的话题。 所以他这么说，就极有说服力。 然后，他接着道：“再说了，就咱们潞州府这个存在感，真有点什么动作也无关紧要，只要过程中别出大问题，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你，”说到这里，压低声音：“如果连几个出租车公司都管理不好，还能干点什么？” 周老板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不过这是一个庞大且漫长的工程，千万不要急功近利，服务业是个综合性的领域，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到，忽略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会毁掉之前的全部努力。” “我知道，我也有这样的决心和毅力，”周老板狠狠点头：“不过这个过程中也离不开你这样的有见识的老乡帮助。” “都是为了家乡好，只要走在正确的路上，我肯定配合，全方位地配合。” “那就好那就好。” 说话间，其他大小老板也陆续到了。 人多，说话就不能那么直接，有些话题直接不能提。 市府这块可不是铁板一块，指不定某些人就正憋着什么样的心思呢。 所以，话题直接转移到投资这块，就是杨磊之前确定下来的那些项目，现在主要谈落实这块。 当然，气氛也很放松，一边吃烧烤一边聊，仿佛跟同事野外聚餐，大小老板们都摘掉了面具变身嘻嘻哈哈的油腻中年男。 只是这么一聊，差距就很明显了，有的还能顾住眼前的一亩三分地，有的就是混日子，说别的滔滔不绝，说专业哑口无言。 杨磊也没办法，大环境就这样，还得二十年才能完成初步的更新换代，在这之前，还真就得忍受这样的人存在。 相比之下，周老板一下子就突出来了，极优秀的样子。 第824章 密会 杨磊对周老板还是挺看好的。 周老板虽然不是最顶级的，但也不是矮子里拔将军，而是确实优秀，完全有机会干出一番大事业。 尤其现在，有他当推手，周老板绝对会比重生前走得更远。 一顿饭吃得宾主皆欢。 几个大小老板都很满意，杨磊在他们的注视下坐赵玉灵的车离开。 但刚离开没几分钟就让赵玉灵停车，然后对赵玉灵道：“我在潞州府还有点事儿，就先不回去了，麻烦你送我家瑶瑶回去。” 赵玉灵点头，她当然不可能拒绝杨磊的请求，虽然心里好奇得要死。 王乐瑶却嘟起小嘴：“磊哥，你要去哪儿？” “有点正事儿。” “正事儿？” “对，很重要，你先回去，要是不想回去，那就找个酒店住下，明天再一起回去。” 王乐瑶本想说明天再一起回去，但忽然想到杨景恬，立刻改口：“那磊哥你注意安全，”跟着又对赵玉灵道：“玉灵姐，麻烦你了。” 赵玉灵连忙摇头：“不麻烦不麻烦。” 赵玉灵当然不敢小看杨磊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万一因此惹恼杨磊，她可就是潞州府几百万人民的大罪人了，市里大小老板会把她撕成碎片。 杨磊目送赵玉灵的车子离开，拦了一辆出租车：“师父，去新苑小区。” “二十。” “好，”杨磊点头：“不准绕路，我有急事儿。” “我是那样的人？” “不是不是……赶紧开车。” 杨磊懒得和脾气不小的出租车司机纠缠，直接塞过去二十块钱。 到新苑小区，打开手机找到一条短信，按照上边的地址找过去，敲门。 开门的赫然是刚刚分开的周老板。 在酒店里吃烧烤时已经醉醺醺的周老板，此时却眼神明亮神态正常，笑呵呵地跟杨磊握手：“别惊讶别惊讶，我这个身份没办法，只能用点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 ，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哪敢真的喝醉。” 啧啧，会说话。 一句话解释了自己的无奈，还把姿态放很低，把装醉这种事情说成小伎俩自我贬低，更把和杨磊的二次会面说成“更重要的事” 。 杨磊明知道这是话术，但听着就是舒服，就是亲切，心中忍不住生起一丝亲近感。 确实是个人物。 有才华，也有心计手腕，还懂人情世故，这样的人能不能出头，就看有没有机会，有机会，只要抓住，立马就能出头。 进门，有个中年女人帮忙泡茶。 周老板朝杨磊招招手：“来书房里聊。” 书房很宽敞，窗户也大，有两面墙的书柜，看那些书的状态，明显经常被翻阅。 这周老板还是个喜欢读书的。 坐下。 周老板关上卧室门，笑道：“这是我老婆分的房子，离学校近，我们经常住这边，市府给安排的房子我让给别人了。” 杨磊点头，表示明白，但不接这个话茬：“周老板，让我来这儿有什么吩咐？” “喊周老板太生分，喊我老周吧，听着亲切。” “老周。” “嘿嘿，以后私底下就这么喊我，”周老板笑得很开心：“约你这儿见面，还是想问计于你。” “哪方面？” “就中午聊的那些，服务业、文旅业那些，”周老板抿了一口茶：“这里就咱们两个，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有任何顾忌，敞开心扉放心大胆地说，你跟我说的这些话，绝对没有第三个人听到。” 杨磊挑眉。 来之前，他有所猜测，猜测周老板可能会跟他聊一点敏感的事情，但没想到周老板的胃口这么大。 好吧，这周老板确实敏感。 中午时候，有很多人在场，他说话一直很收敛，许多内容只是点到为止。 但一般人可听不出来。 周老板不但听出来了，还第一时间发信息给他约他私底下见面。 确实是个人才。 很敏锐。 也很会抓机会。 看样子，他的一揽子计划有机会成功。 得矜持。 不能表现出来。 在这种老狐狸面前必须学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不然的话会被看得透透的，那将会非常被动。 但又不能面无表情，因为那是再明显不过伪装，也不适合这样的场合。 所以，他故作惊讶以及略带一点受宠若惊的表情：“老周，会不会太严肃了点？” “不，一点也不，”周老板微微摇头：“事关潞州府的未来，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就算被人知道了，还能捣乱不成？” “会，不要低估某些人的……”周老板说到这里不再继续：“来，咱们继续聊出租车的事儿，虽然啊，你说得已经够明白了，但我还是有些东西想不太明白，尤其是实际操作这块，因为没有先例可以借鉴，知道要出政策，但这个政策怎么出？尺度怎么把握？我都不清楚。” 杨磊也有点紧张了。 这周老板，真把他当军师了？ 连这样的问题都要问他。 这不应该是智囊团队的任务？ 好吧，这东西跟智商没关系，07年的人再聪明也预测不到十五年后的社会状况，何况这种具体到实际操作的基础民生的操作。 说句不好听的，这年头大部分管理者还是高高在上的心态，根本不知道下边人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下边人想要什么。 沿海城市都还在摸着石头过河中，何况内陆城市。 周老板刚来潞州府当一把手，有没有智囊团队先不说，就算有，估计也没什么大用。 这么一想，周老板这般不耻下问也就能理解了。 但他还是有点紧张。 因为接下来他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影响到潞州府几百万乡亲父老的未来，搞好了，潞州府一跃而起；搞砸了，潞州府恐怕会跌到比重生前还不如的地步，变成一个根本无法收拾的烂摊子。 不过现在的他手握海量现金与若干个前途无量的大公司，还跟张超阳这种首富级别的大佬谈笑风生喝茶泡妞，甚至有勇气跟大小马丁三石曹国威小李子这样的行业巨头掰手腕，也不至于真的被吓到。 担当嘛，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但手里的资本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有了担当。 假如周老板真的因为他的建议把潞州府搞成了烂摊子，他也不怕，因为他有信心兜底。 十亿！ 二十亿！ 五十亿！ 一百亿！ 甚至几百亿！ 这么多钱砸下去，再大的烂摊子也能花团锦簇起来。 第825章 干了 杨磊在心里盘算过自己现在的实力和未来的实力之后，顿时豪气倍增。 不就是出谋划策嘛。 多简单个事儿。 跟做风险投资一个道理，想赚钱，就要做好赔钱的准备。 这世界上哪有稳赚不赔的道理？ 真有那样的好买卖，可轮不到他这样的普通人。 就拿这事儿来说，周老板和潞州府都是非常好的投资项目，虽然不是最优质的，但也不算太差，而且在这个项目上，他还拥有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他是本地人，有些事情外地人来了不好做，但他这个本地人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既然如此，冒点风险怎么了？ 只要成功，收益可是无穷无尽的，回报远超股票、基金。 干了！ 想到这里，坐直身体，对周老板道：“老周，做好大干一场的准备，但在这之前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事儿有风险，而且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决定了？” 周老板狠狠点头：“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这儿，要是不拼一把，会后悔一辈子。” “好，那咱们慢慢聊，做好彻夜长谈的准备，”杨磊深吸一口气：“不过我说的东西可能不是很成系统，东一棒槌西一榔头，事后你自己根据需求慢慢梳理。” “没事儿，我做笔记，”周老板拿出来个笔记本，嗯，真正的笔记本，纸质的，晨光的。 杨磊拍了拍额头：“我用电脑吧。” 书房里有电脑，还是液晶屏，配置应该不低。 只是开机速度很慢，打开之后才发现桌面和系统盘都满了，光是杀毒软件就安装了好几套，养蛊一般。 浏览器有七八个。 再就是各种各样的播放器和影视播放软件客户端和小游戏客户端。 看个电视都能把电脑搞成这个样子也是人才。 杨磊直接来了个系统大还原术，一下子清爽了。 周老板跟看杨磊变魔术一般，看得目瞪口呆：“你还懂计算机？人才啊。” “……” 杨磊懒得接这个茬儿，虽然知道这是真心实意的夸赞，可他自己听着却怪怪的，仿佛被阴阳怪气了。 建立文件夹。 分别建立了几个文档，然后用他那可以在祖安守护住族谱的手速写了一段大致纲要，这才扭头对满脸钦佩的周老板道：“开始吧。” “好，好，开始，”周老板连忙点头。 “老周你问吧，所有你想不明白的、不知道的问题都可以问我，我知道的会直接回答，不确定的会跟你交流，不知道的会记下来帮你打听。” “就从整顿出租车系统开始，我也了解过这些，但问题太多，千头万绪完全不知道怎么下手，而且不只会影响到出租车公司的利益，更会影响到那么多出租车司机的生计以及民众的出行，尤其是出租车司机这个群体，很不好搞。” 确实不好搞。 全国各地都一样。 不对，全世界的出租车司机都一样，团结起来搞事情，哪个地方上的管理者都要头疼。 最典型的案例就是网约车的出现，有好多城市的出租车直接停工，甚至聚集起来阻挠殴打网约车司机，闹出过很大的风波。 另外，出租车司机每天要接触很多人，自有一套独特的情报系统，他们要是对某个人有意见，真能做到见个乘客就说，一天说好多遍，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影响力极大。 所以，很多地方上的管理者都不愿意招惹这个群体，有事情就妥协。 若干年后的屯城有一批共享电动车投放，这对只在县城内出行的民众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情，县城范围内两块钱，但出租车就没低于五块钱的，不打表，还会七块八块甚至十块钱地乱要。 结果呢，共享电车不到半年时间就被赶出去了，没车的居民出门只能继续打车。 当然，明面上的说法是不安全、乱停放之类，但实际上怎么回事儿，民众心里清楚。 所以杨磊明白周老板的顾虑。 不过这事儿得慢慢解决，就算是谈话，也得按步骤来，不能真的乱说一气。 这么想着，点点头道：“出租车司机这个群体确实很麻烦，不过他们的诉求也简单，就是收入稳定，只要收入别减，他们就不会闹事儿，如果能给点好处，就会没命地歌颂你。” “那倒不用……” “还是要用的，想整顿这个行业，就必须收这些人的心，不然再好的政策都是白搭。” “怎么做？” “三个办法。” “我听着。” 杨磊一边说一边敲打键盘：“第一，给出租车公司施压，替出租车司机从公司那边争取更多的福利，例如保险、社保这类，尤其是份子钱，哪怕能打下来五百块，那些司机也会感恩戴德。” “施压？这就是下午说的官方干预市场经济……” “当然不能这么说，明面上要用指导政策、协调相关群体根本利益、确保行业生态健康稳定等词汇，你们单位里有专业的笔杆子，这不难。” “我忽然感觉他们都没有你专业，这小词儿一套一套的，要我说，就你这个笔杆子，在省秘书部门都有点屈才。” “嘿嘿，这种事情还是你们的人更专业，”杨磊笑笑：“关于这一点，有问题吗？” “有，官方可以施压，但出租车公司不配合怎么办？”周老板的表情很严肃：“你应该清楚，涉及根本利益，没有人会轻易让步。” 杨磊继续敲打键盘：“当然要讲究策略，先查问题，有问题一追到底，尤其是行业内的种种弊端，最好借着机会直接掀桌子，然后制定规则，让这些人重新进场，不过再进场就要按照你定的规矩来。” “什么规矩？” “份子钱额度、抽成比例、出租车公司给司机的保障、福利，出租车公司在交通事故中应当承担的责任、出租车公司对车辆的保养维护更新换代等义务，”杨磊微笑：“这种事情一定要由你这个大老板牵头，联合交管部门和大小公司老板们以及出租车司机们坐下来认真交流沟通。” “好办法！”周老板猛地拍手：“绝了！真绝了！” 但老周的脸色很快又不太好看了：“办法是好，但这些人能谈拢吗？我怕最后沦落为扯皮大会，拖延下去没完没了了。” 第826章 眼神火热 周老板的顾忌很真实。 阳奉阴违这种事儿到处都是，你是一把手又能咋滴？有本事把我们全干掉，否则我们就是不执行，气死你！ 越是基层，这样的人越多。 很多时候好好的东西都是被这么搞坏的。 任何一个行业都存在这样的情况，懂管理的基本上都明白，这跟行业无关，只跟人性有关。 尤其是涉及各自利益的时候，为了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阳奉阴违都算轻的，至少还没有撕破脸皮。 重生前，杨磊开小快餐店的时候就有亲身感受，就店里那区区几个人，如果不死死盯着，就有人偷懒，例如每天收工之前要打扫灶台这事儿，只要哪天他没盯着，厨师配菜工就会敷衍了事甚至直接啥也不做。 现在，他掌握着好几家公司，直接间接管理着几千号员工，感触更深。 但没办法，这就是人性。 想要对抗这种骨子里就存在的东西，除了加强监督外，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制度、政策这块下手，最好能调动目标的主观能动性。 具体到出租车公司和关联单位、人员这块，要更复杂一些，但万变不离其宗。 所以，杨磊点头：“老周你说的这种情况确实大概率会发生，但问题不大，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分而破之，抓住他们之间的矛盾进行分化，出租车司机想要更好的福利和更多的收入，想实现，出租车公司必须让利。 “同样，出租车公司想要以更低的成本赚更多的钱，也必然会想办法压缩司机、车辆这块的成本，提高份子钱和抽成比例等等，这个矛盾是无法调和且永远存在的，嗯，这是初中思政教材教的，不难理解吧？” 周老板忍不住笑出声：“能把初中思政教材学以致用，你可真是个天才。” “老周啊，没什么好笑的，初中思政教材教的可是真正的屠龙术，真要能学以致用，不管做什么，都必然有所成就，我虽然没有去党校学习过，但我敢肯定，你们在里面学的东西，根子就是初中思政教材。” 周老板不说话了，看怪物一样盯着杨磊：“你，你，你……” “被吓到了？” “有点。” “习惯就好，以前的学生思想还不怎么开放，对这些东西总有讳莫如深的感觉，提不敢提，想不敢想，但以后不一样了，从我们这一代人开始，年轻人整体素养会越来越高，在信息浪潮的冲击下，你们这一代人珍惜和不珍惜的一切，都将毫无保留地被我们这些年轻人吸收、理解并应用，未来，是我们的天下。” 周老板的表情有点不是很好看：“这个，跟思政课本……” “思政教材是个好东西，但我估摸着再有几年就要改版了，以后的学生再想见到这些内容，得到大学，甚至在大学里可能都要变成选修课，嘿嘿。” “咳咳咳，说正事儿说正事儿。” “好，说正事儿，”杨磊笑笑：“抓住出租车司机和出租车企业之间的主要矛盾，司机们是弱势群体，你得给司机们勇气和力量，你得让他们意识到你是站在他们那边的，让他们勇敢地站出来争取他们应得的。” “那出租车公司呢？” “对这些人，同样需要恩威并施，可以适当给他们一点政策上的好处，协同交通这块的负责单位做好服务工作，别想着从这些公司里打秋风，这些公司就算少赚点钱那也愿意，一个宗旨，只要他们还能赚钱，就一定会妥协，所以，你要给他们一个能赚轻松钱的大环境。” “这个大环境怎么说？” “社会治安，政务风气，”杨磊笑笑：“说句难听点的，这些做企业的，最怕的不是同行的竞争，而是来自你们这些人的刁难和摆弄甚至打压陷害巧取豪夺。” 周老板矢口否认：“潞州府没这种情况。” 杨磊点头：“潞州府风气还算不错，但主要原因是潞州府本身没多少民营企业，国企和支柱性企业你们又不敢动，普通小企业你们也看不上，所以也就吃拿卡要而已，问题不算太严重，可是，等有其他个人投资者进驻落户以后，你敢保证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周老板沉默了。 杨磊摊手：“所以还是那句话，想管理好一座城市，一定要由上至下，你们先做出改变，才能真正带动各行各业做出改变。” 周老板默默点头：“我能给出租车公司什么样的好政策？” 杨磊想了想道：“我没有经营过出租车公司，但可以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开出租车公司需要做哪些工作？资金场地这些公事公办就好，剩下的就是服务类的，例如审车这块，是不是可以联合相关单位一起想办法简化流程、缩短时间、降低成本呢？如果能做到这一点，相信我，老板们和司机们都会对你感恩戴德。” “这个是重点，我要记下来。” “不不不，老周，每个工作环节都是重点，因为他们在和相关单位打交道的过程中，只要有一个环节被卡主，所有工作就都要停滞，服务工作就是这样，不求你做到百分百的好，但必须从头到尾保持一个水准，只要有其中一个节点的服务没做好，之前所有努力就都白费。” “这会不会太严格了点。” “服务理念就是这样，仆人嘛，就看你能不能让这些吃皇粮的真正意识到这个词的涵义了，如果做不到，一切都是白搭，”杨磊说到这里直视周老板的眼睛：“这也是趋势，再过几年，这些端着铁饭碗的都地拿出真正的服务者的态度，否则一定做不长久，铁饭碗并不是真正的坚不可摧。” 周老板敏锐地意识到这话的涵义，瞳孔猛缩：“你是说……” “嘘，我这个你自己知道就好，记在心里，当回事儿做，但千万不要大声宣扬，静静等待时机，时机一到直接拿成绩出来说话，到那个时候，老周，好好想一想……” 周老板的呼吸开始急促，眼神越来越火热。 如果是真的，那么，未来…… 想到这里，周老板坐直了身体：“小杨，我明白了，接着说第二个办法。” 第827章 改变 杨磊也不墨迹，一边敲键盘一边回答：“第二个办法就是发挥你们的整合力，搞个平台，专门为出租车司机提供服务。” “什么意思？”周老板皱眉：“我完全听不懂这个。” 杨磊笑笑：“听不懂才正常，虽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但现在做这个的比较少，做得好的更少，但要是做好了，绝对可以让出租车司机们的收入上一个档次。” “你讲。” “出租车司机赚不到钱，原因在哪儿？” “没活儿。” “为啥没活儿？” “没人打车呗。” “那你知道对老百姓来说，出租车的缺点在哪儿吗？” “贵？” “不不不，老百姓再穷，也不至于连个车都打不起，关键时候该打车还是要打车的，问题在于打车难。” “打车难？” “对，现在打车基本上全靠运气，站路边等待，可有些路段人流稀少，出租车司机根本不愿意过去，所以乘客在那种地方根本打不到车。” “你说的平台能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这年头的手机越来越普及，电话叫车将会成为主流，官方如果能开通这么个渠道，把乘客和出租车直接联系起来，将会大大提升出租车的运营效率，更是一项极好的惠民措施。” 周老板想了想：“这个平台不好做吧？” “不，不但好做，还很简单，关键是维护和运营，技术上没难度。” “你能做？” “我公司能做，但这种活儿最好是你们官方负责，因为是惠民措施，如果由私人公司接手，难免有点那啥的嫌疑，也不太好服众，毕竟真要把这个平台搞起来，就得整合全市范围内的所有出租车公司，民营公司做不到，而且民众对民营公司的信任度也不如官方。” 周老板点点头：“我大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但具体怎么操作……” 杨磊挠挠头。 跟这些“土包子”讲话真累，什么都得讲仔细，稍微漏一点，他们就有可能听不懂想不明白。 不过今天来这里就是要跟周老板解决细节和实操问题的，所以他耐着性子道：“就是个电话对接平台，用户打电话给平台，告知所在地点和目的地，平台再把相关信息发送给临近的出租车司机，由司机们抢单，谁抢到算谁的，司机抢到单子以后打电话联系顾客，跟顾客沟通过所在位置、目的地、路线、人数、费用等问题，沟通好，司机开车过去拉人，就这么简单。” 周老板瞪大眼睛：“这简单？” “这不简单？” “用户打电话这点好说，可平台怎么确定出租车司机的位置？难道每接一个单子就要通知全部司机？” “有个东西叫卫星定位系统，现在的准确度虽然还不是非常高，但也够用，每辆出租车上装一个，不但方便定位，还能实时监控出租车的具体位置，万一发生意外什么的也有线索，有助于确保出租车司机的人身安全。” “这要花钱吧？” “那当然，但千把块钱的东西算个啥？出租车公司完全可以承担，甚至买车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改装到车上。” “通话这块……” “这个交给我，我可以搞个手机软件，到时候出租车司机们下载一个软件，就能在手机上完成操作，”杨磊说到这里，“其实再过两年，有一部手机就能搞定全部操作。” “现在不行？” “不行，现在大部分人用的手机还是非智能机，远远达不到我的需求，就算勉强能用，效率也很低，还不如用一些车载设备，虽然功能相对单一，但胜在稳定靠谱，更适合你们官方操作使用。” 周老板点点头：“我懂了，不过总觉得还有很多细节，例如出租车司机接单了却迟迟不到，或者有用户故意捣乱之类。” “设立惩罚措施啊，给乘客弄个投诉渠道或者打分渠道，一条短信回访短信就能解决，对司机就按照投诉和分数进行奖惩，投诉最多的或者性质恶劣的，直接取消在平台上接单的资格，”杨磊耸耸肩：“当然，这也属于服务类工作，需要专业人士来负责。” 说到这里，又补充道：“而且做服务行业，没有谁可以做到让所有用户都满意，更不可能做到百分百满意，做得再好也会有顾客挑刺，同样服务人员也都是人，有思想有感情也喜恶，做不到百分百尽责，纠纷甚至冲突是难免的，但只要整体是好的，那就是好的，不能因为一天三五单的投诉和纠纷就否定每天三五千次正常服务。” 周老板再点头：“我懂了，跟着你确实长见识，我真想请你给我们单位的大小管理者好好上一课，让他们感受感受你这位商业天才的管理理念和方式。” “别，那是把我架在火炉子上烤，”杨磊急忙摇头：“老周啊，这种话我也就私底下跟你说，但凡现场多一个人，我都不可能说这些，这可是真真正正的掏心窝子的话。” “我知道，所以很感激，虽然才刚刚开始，可是你给我讲的这些却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说句实在话，按照你的方法整顿好出租车行业，这就是一项足以载入史册的功绩。” “那倒不至于，你们自己不整顿，以后有的是人帮你们整顿。” “谁？” “只要是正常的商业行业，随着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变化，行业本身也一定会有变化，早晚的事儿。” “多早？多晚？” “再有个五六年吧，不过咱们潞州府地处偏远，又是小城市，估计得十年左右，”杨磊说到这里，顿了顿，笑道：“当然，如果老周你有信心给潞州府抢到一个机会，那么种种变化很快就会到来，你会在任上亲眼看到你创造的一切新事物。” 听到这话，周老板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这感觉，为啥那么激动呢？ 但是想想也真的很有成就感。 真正干实事儿的父母官，一定会被铭记。 要是真的可以带领潞州府走上一条光辉的前路，那以后…… 在晋省，可是有先例的，那位修路的胡老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榜样。 但凡是个当官的，谁不想成为那样一位被万民敬仰的好官？ 第828章 宣传工作 周老板也是个凡人，虽然优秀，但也只是个优秀的凡人，而且是个被时代所限制的凡人。 这样一个凡人，在多重光环缠身的杨磊面前，其实也挺没底气。 所以，被杨磊这么激励，瞬间有热血沸腾之感。 片刻后才稍微冷静些许：“第三个办法呢？” 杨磊继续敲键盘：“第三个办法属于宣传这块的工作，宣传工作的重要性，你们应该再清楚不过。” “对，宣传工作从来都是重中之重。” 这点可不夸张，先辈们在建国之前就非常重视宣传工作，能有现如今的成绩，宣传工作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也因此，在现如今的官方，宣传部门的地位其实是非常高的，掌管宣传部门的也是绝对的核心。 杨磊接着道：“但是，现在的情况跟早些年不一样，尤其是年轻一代，在互联网的冲击下，已经越来越不喜欢原来那一套宣传方式，所以，想要让宣传工作能真正带动出租车行业的正向发展，必须做到真实、接地气。” “具体讲讲。” “例如好人好事之类的宣传节目？” “我们现在也有这样的栏目啊。” “不不不，那些栏目还是太死板，尤其是台词，看着都尴尬，哪怕事儿是真的，也充斥着假大空的味道，人们根本没兴趣了解。” “那怎么办？” “专事专办，可以单独给出租车司机开辟这样一个版块，不管是电视节目、广播电台又或者户外广告位、车内广告位这种，不能等着群众被动接受，还得主动推广，让群众看到这实实在在的实际。” “再具体点。” “好，我先说好人好事的奖励，除了现金奖励外，最重要的是荣誉奖励，每年由市府联合交管部门、出租车公司共同举办一个表彰年会，奖励最出色的几个出租车司机，现金、奖状、奖杯、上节目等等，这个不难吧？” 周老板使劲儿点头：“这个简单，而且可以扩展到各个行业，包括环卫工这些。” “老周可以啊，会抢答了，举一反三。” “快说别的招式。” “嗯，还可以在出租车上贴小红花一类的奖励标识，让群众一看就明白那个车的服务更好，这样这类司机也能多赚一点钱，有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提升服务态度和质量的动力也更足，对吧？” “也是一个妙招，”周老板鼓掌：“看着有点幼稚，但效果却不一般，我现在已经非常期待了，还有吗还有吗？” “还有就是针对群众那边的，不要只针对市区县区，乡镇也要布局，让更多人了解并掌握这样的打车方式，因为村里人也有这样的需求，大部分时候他们舍不得花这个钱，但有事儿的时候呢？随叫随到，关键时候能解决关键问题，一辆出租车从县区到最偏远的村子里也不过就三四十分钟，比他们步行出来坐黑车还要快，这种十几二十公里的单子可是出租车司机最喜欢的。” 现在的潞州府确实落后，乡镇公交车数量很少，且车况很糟糕，而且任何时候都非常拥挤，所以大部分人出行要么自己骑摩托，要么坐黑车，出行难是个大问题。 其他县城他不了解，但屯城要到十五年后才能开通县镇公交，好多村子依然没有能通公交车，出行依然是个大问题。 所以，出租车能极大程度上解决乡村中的出行难的问题。 周老板微微点头：“确确实实说到了关键点上，我们这些管理者不能只看市区县区而忽略更多的普通大众，只是价格问题……” “群众会接受的，举个例子，从县城里到我老家，坐出租车大概是二十块钱左右，如果在老家打电话叫车，价格可能会稍微高一点，得三十到三十五，可如果拼车呢？几个人约好去县城里逛，一辆出租车可以坐下四个人，四个人均分也就不到十块钱，但是坐黑车从镇子上出发到县城里是五块钱，也就是说多花两三块钱就能享受到比黑车更好的服务，你说群众怎么选择？” 周老板情不自禁点头：“有理有据，好，真好，我们市府那些人要是有你这个思维眼光和能力，何愁城市发展不起来。” 杨磊只当没听见，而是继续道：“除了这些常规手段，我觉得出租车司机还能扮演更重要的角色。” “怎么讲？” “急救、高峰运输这些，”杨磊叹了口气：“这年头急救车辆的效率虽然不错，但总有不赶趟的时候，这个时候就能发挥出租车灵活快速的特点，例如我们村有个急救病号，附近有一辆出租车，就能让这辆出租车临时充当急救车把人拉到医院，交管部门居中协调确保时效性，该给闯红灯超速等特权就给，事后该表彰表彰，该奖励奖励，该赔偿赔偿，多方受惠，岂不美哉？” 周老板猛地一拍大腿：“这个好啊！” “当然好了，而且还不止这个，例如周末学生放假的时候交通压力非常大，就能组织出租车司机以相对便宜的价格把学生送到家门口，尤其是下雨天，你说，学生和家长们谁不感激？” “好，好，好啊。” “还可以组织出租车司机成了志愿者小队，让他们多做帮助弱势群体的好人好事儿，每逢大事儿都让他们出面，你说，这形象不就一下子提起来了？这种实实在在的工作，比那些口头上的浮于表面的宣传工作强几百倍不止吧？” 周老板猛点脑袋：“太有效了，杨磊，这些招式都太高明太高效，只要坐起来，效果会非常吓人，说起来你哪儿来这么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就你展示出来的这些能力，来市府做统战甚至宣传这块的一把二手毫无压力。” 杨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老周啊，我没有比你们强很多，只是善于思考。” “只是善于思考？” “对，可能思考的出发点也不一样？我的思维发散能力稍微强一点？反正这肯定不是什么独门秘诀，你们的先辈们在战争时期就用过了，我也不过是新瓶子装老酒，看着是新花样儿，可味道还是那个味道。” 周老板苦笑：“你这么一说，我更惭愧，说起来，你好像还没有入党吧？来不？我做介绍人。” 第829章 筹码 杨磊急忙摇头。 他还是算了。 虽然有好处，但麻烦事儿也多。 而且真要想加入，走正规渠道加入多好，要是让周老板做了个介绍人，他和周老板之间的关系可就变了味道，非他所愿。 周老板很遗憾，但也知道不能死缠烂打，惹杨磊厌烦就不好了。 这么想着，微微点头道：“你这个情况，也确实没必要着急，慢慢来，”说到这里，面色转正：“刚才聊的是出租车这块，接下来是哪一块？” 杨磊想了想：“城市管理？” 周老板微微挑眉：“这是什么行业？” “算市政，不过呢，跟服务行业息息相关，城市管理做得好不好，直接决定着这座城市的整体风貌。” “细说。” “城管部门知道吧？” “你说的是城监吧？” 杨磊点头。 他开饭店的时候没少跟这个部门打交道，也专门了解过这个部门。 这个部门现在还叫城监，但存在感不是很强，再加上互联网还没有真正普及，让人闻风丧胆的城管大军也还没有扬名立万。 要到一二年左右，城监变城管，强化存在感和职能权限之后，这个部门才真正广为人知。 但城监成立也不过十年左右，潞州府这种偏远内陆城市成立这个部门的时间更短。 所以连周老板都不是很清楚这个部门有什么用：“他们能干什么？” “其他的职能我不懂，但市容市貌这块应该是他们负责吧？” “是有这块的权限，但跟其他职能部门有重叠，所以……” “所以只有个虚名而已。” “对。” “我觉得可以稍微强化一下，一座城市很有必要拥有这样一支直接服务于城市每个参与者的单位。” “怎么讲？” “类似于交警，每天上街执勤，对各种市容市貌方面的违规现象进行劝诫甚至处罚。” “市容市貌具体包括哪些项目？” “例如商户门前卫生状况、占道经营的小商小贩之类。” “这……” “有问题吗？” “这些管理起来会非常难吧，不用管是商户，还是小商小贩，都是赚辛苦钱的，在店门口稍微有点违规就进行打击，不太合适吧？” “不是不合适，而是非常有必要，一座城市想要拥有独特的风貌，必须有维护者和管理者，不然永远都是脏乱差的样子。” “可是……” “我懂你的顾虑，贸然加强管理会激发民愤甚至影响你的口碑。” “这个……” “再正常不过的想法，不过这是相关部门的工作，对相关工作人员加强培训，让他们文明执法，”杨磊笑笑：“再说了，也没说一开始就用最高标准要求啊，前两年先进行劝导，讲道理，同时联合工商、卫生、消防等部门进行宣传讲解，告诉他们这样的坏处，老百姓嘛，大部分还是通情达理的，对吧？” “对对对，是讲道理的。” “至于那些占道经营的小商小贩，我觉得需要更强硬的手段进行处理，因为占道经营不但不好看，还很危险，而且对城市形象的破坏性极其严重，严重点会导致大范围的交通拥堵甚至瘫痪。” 周老板点头：“危害我知道，可是，处理起来太难。” “不难，”杨磊摇头：“可以开辟专门的区域接纳他们，城市这么大，不至于连几个小商贩都容纳不下。” “可是他们图方便……” “我知道，所以要开辟相对应的区域，卖菜的一个地方，卖小吃的一个地方，卖杂货的一个地方，最好规定各自的营业时间，例如卖菜的往往是早晨上午较多，而卖小吃和杂货的则以傍晚和晚上居多，对吧？” 周老板眼睛亮了：“这个想法很好。” “其实这就是步行街、商业街、小吃街的原型，就跟那古玩市场一样，早些年都是随便找个地方撂摊子，但随着规模越来越大，就会形成固定的古玩市场，官方只需要进行适当的管理和引导，就能成为一个稳定的商业区。” “对对对，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建个农贸市场，规划个小吃街，再建个步行街。” “工程量不小吧？” “不小，嘿嘿。” 城市改建嘛，这个工程有多大完全取决于管理者的野心有多大。 而其中的猫腻…… 倒不是说周老板是硕鼠之流，而是说只要有利益牵扯，就能以此为条件对上上下下进行拿捏。 什么叫筹码？ 这就是了。 周老板初来乍到，做事儿难免有束手束脚之感，可是，只要手里有筹码，就不愁下边那些人不听话。 笑过之后，周老板挥挥手：“继续说城监。” “好，这个部门要直接跟群众接触，而且一言一行都会被群众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所以，一定要做好培训工作，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一定要牢记在心，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绝对不能做，更要划出红线来，这个单位的口碑一旦坏掉那可就真坏掉了。” “确实很敏感。” “所以千万别找那些地痞流氓上街，当正经工作做，招有素质的，给不了编制，多给点工资总没问题吧？” “这个……” “别说财政困难，这个部门才几个人，花不了多少钱，而且他们也有一定的罚款权限，搞不好能自给自足。” “这倒也是，”周老板点点头，小声问：“国内有其他城市这么做吗？” “首都、鹏城、沪市还有一些大城市都已经开始了，再有几年，这个部门应该会迎来再一次改编，所以别慌，你不是出头鸟，能把这个工作做好，搞不好能上内参，能成为榜样，供兄弟城市们参考研究。” 周老板想到那种可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可不是一般的露脸。 而是有机会上达天听。 说不定，有机会吸引阁老们光临潞州府考验研究。 真要成了，那得是多大的荣耀？ 那得是多大的功劳？ 想想都令人激动！ 杨磊则打断周老板的憧憬：“老周，醒醒，你还什么都没做呢，万里之行始于足下，现在连计划都没有，还在口头商量，你高兴得太早了。” 周老板咳嗽一声：“这个咳咳，接着说接着说，你刚才说了管理部门，但具体要什么样的市容市貌才是好的市容市貌？仅仅是干净整洁应该不够吧？” 第830章 第一印象 杨磊点头：“如果市容市貌只是要求干净整洁，那就太简单了，根本我不用我说，你手下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好。” 周老板微笑：“是的，给他们安排点任务，还是能完成的，尤其是这种比较简单的。” “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吧。” “可是，这年头有几个听话且能干实事儿的手下，已经很值得庆幸了，要知道，队伍里有太多太多滥竽充数之辈，真碰上那样的，我也没办法。” 好家伙。 老周真敢说。 这一瞬间，杨磊还真有点佩服老周。 这话要是传出去，指定得罪一大批人。 而且老周能承认这一点，更是不容易。 人是要面子的。 有些人为了一个面子，能跟人拼命，何况周老板所在的队伍，这个不是一般的敏感。 不过老周敢说，他也敢听。 他怕啥？ 所以微笑道：“确实，一个好的团队真的是万金难求，有能做实事儿的就该烧高香了。” 他的公司里就是这样的情况。 几乎全是可以做实事儿的，少有真正的有战略眼光的，所有人包括薛雨莹都在按照他的规划和计划做事儿。 没有他，指望这群人干出点成绩，可太难了，管理层平均年龄很低，几乎全部没有担任高级管理的经验，且完全没有磨合，进入的又是一个他们不熟悉的领域，反正种种缺点都占了，唯一优点就是听杨磊的话。 听话，在杨磊这里就够用了。 至少在前期肯定够用。 听他的话，别乱来，就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这也是他名下大小公司里管理和普通员工的共同认知。 没办法，他身上的光环太耀眼，自带“魅力+100”特效。 可惜，周老板身上还没有这样的光环。 如果周老板身上也有他这样的光环，不光下边人听话，上边人对周老板的信心也会更足，再执行杨磊的一揽子计划，将会更轻松。 现在，杨磊要做的事情就是给周老板凝聚光环。 才07年而已，还有时间操作。 这么想着，微笑道：“想要让人信服，唯一的正道就是拿出亮眼的成绩，没有成绩，其他都是虚的，有成绩，其他也都是虚的，大家跟着你做事儿，肯定希望有所成就，就算是混子，也希望自己能跟着一个能出成绩的老板混日子，不是吗？” 周老板连连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接着说吧。” 杨磊继续敲键盘：“市容市貌这东西其实很复杂，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我就用人来举例子吧，周老板，你遇到一个陌生人，哪些要素能形成第一印象？” “第一印象？” “对，就是第一次见面后的深刻印象。” “外貌、身材、穿着、言谈举止。” “没了？” “嗯，再加上个气质？” “没了？” “没了。” 杨磊点头：“我也一样，”皮了一下后接着道：“一座城市也一样，干净整洁是第一要素，否则长得再帅，如果浑身垃圾且散发着阵阵恶臭，相信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人，对吧？” “对。” “这就是了，一座城市想要给人留下好印象，先不说长得怎么样，干净整洁是最最最基本的要求，街面上干净整齐，街道上井然有序，这样一来，别人一看不说喜不喜欢，至少不会讨厌，对吧？” 周老板：“那外貌呢？外貌对应哪块？” “当然是基建，穿着打扮随时能换，卫生状况也能随时调整，唯独容貌这块是天生的，当然可以做整容，想要让一个丑小鸭变成受人欢迎的白天鹅，必须做整容，对应在城市上，就是搞基建。” “大搞建设？” “对，当然，搞基建与搞基建还是有区别的，这个是个很大很严肃的话题，后边再聊。” “好，继续说言谈举止，”周老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言谈举止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城市管理这些人的形象？” “对，外地人来了，从车站到酒店，从小吃摊到从公厕所，要接触很多很多服务行业的人，如果这些搞服务的一个个冷着脸，说话硬邦邦，还全是潞州府话，脏话粗话更是连绵不绝，时不时再来个暴力服务，别说外地人，本地人也受不了啊。” 周老板沉吟片刻：“确实是个大问题，你不说，我还真想不到这个点，脱离基层太久了。” “所以啊，周老板你需要多多的微服私访。” “哎，这个主意好。” 杨磊偷笑。 其实，不用他说，周老板也会搞这一套。 重生前，这位周老板就经常骑个自行车到处微服私访，在民间传为美谈。 这可不是作秀，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骑个自行车就出去了，好多百姓都遇到过。 可惜的是，这位虽然有行动，但是并没有做出太多实际的成绩，多少有点名不副实。 现在杨磊明白，不是这位不想做实事儿，而是真心无能为力，潞州府这个大环境就限制住了绝大部分管理者发挥。 潞州府说穷不穷，说富也不富，各方面的条件都是中等水平，又有煤炭和钢铁量大支柱产业，管理者们只要别乱搞，就能稳稳当当地度过任期，根本没必要冒险。 说白了，这里是个安乐窝。 这里的管理者早就成了乐不思蜀的阿斗。 你让乐不思蜀的阿斗拆了安乐窝跳出来跟曹魏进行决战，那不是天方夜谭是什么？ 周老板这个外来者就面临着这样的局面，一个外来的新人要带领一群阿斗拆掉安乐窝去挑战终极boss，谈何容易？ 别说周老板，就是杨磊，他都没那样的勇气。 也就是怂恿周老板而已。 让他亲自上阵，他第一个打退堂鼓。 这么想着，摆了摆手：“微服私访是目的，不是手段，千万不要沉迷其中，能看到基层的真实生活状况就行，不一定非得微服私访，否则有邀名之嫌。” 周老板非常用力地点头：“我知道，来来来，接着说，这个言谈举止怎么改善？宣传？培训？” 杨磊竖起大拇指：“你都会抢答了，整体方略确实是强化宣传，加强培训，但细节还是要注意，细节，下边那些人可不管你那些高大上的策略，他们只在乎细节，因为再怎么细微的环节，落实到具体的每个人头上，那就是一座大山，细节处理不好，只会适得其反。” 第831章 给城市整容 周老板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杨磊微笑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时代的一粒尘埃，落在普通人头上就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 “这……”周老板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这是我从没有思考过的角度。” “所以说现在的基层问题很多，你的大部分同事并没有真正把那五个字放在心上，没有能从普通人角度去考虑问题。” “可是……” “我明白，有的时候为了大局确实需要做出一定的牺牲，但是，为什么牺牲的从来都只有他们呢？” “……” 杨磊见周老板无话可说，笑笑：“我也就是这么一说，理想和现实，我还是可以分清楚的，就像当初的下岗潮，民众意见极大，但是，那事儿还真就得那么干，稍一迟疑，这条大船只会在犹豫中缓慢而坚定地沉入深海。” 周老板吐了一口气：“对，现在各方面都很不容易，只要改革，就一定会有人的利益被牺牲掉，正如你说的整治出租车的一系列方案，真执行下去，肯定有一批出租车司机甚至出租车公司要被淘汰，其中可能会有一些司机很可怜，但总不能因为他们就放弃整治这个行业吧？” 杨磊点头：“那肯定，不过我要说的是，执行归执行，但人性化也不能少，那些司机丢了这个饭碗，那么，是不是可以帮他们找点别的生计呢？总不能真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吧？那对你们这些管理者也不是好事儿，不是吗？” “人性化，我记下来了。” “对普通民众，真没必要像寒冬那样严酷，大道理我不讲，就说个最简单的，普通人可以安居乐业，你们才能出成绩，不是吗？不然的话，迟早会出事儿。” 周老板郑重点头，然后道：“继续说是服务岗位的培训和宣传环节。” “宣传这块，和出租这块差不多，选优秀代表，设置奖惩措施，对那些严重拖后腿的要敢于下狠手，哪怕在编制内的也别留情，这些都要让民众知道，哪怕是批评写检讨，也一定要让群众知道，别在单位内走个过场就完事儿。” “那培训……” “培训可以按照阶梯模式执行，每次选择其中的一部分进行带薪培训，尽量不要占用他们的假期和休息时间，我刚才说的就是这个情况，岗位上的每个人不是只有一个角色，他们还是妻子丈夫父亲母亲儿子女儿，培训是好事儿，可占用了大量其他时间，再好的政策也很难真正落实到位，明白吧？” 周老板恍然大悟：“你说这么多，就是怕我为了早点完成培训任务而占用他们的假期和休息时间。” “对。” “你啊，”周老板指了指杨磊：“你这心思，真够细腻，难怪你的公司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发展那么好，有你这样的老板，哪个会偷懒？我要是你的员工，恨不能在上班的时候贡献出百分之二百的心思。” 杨磊耸耸肩：“这就是我的管理理念，想要让员工听话，就要学会从员工的角度考虑问题，你也一样，虽然不能事事迁就员工，但多个角度考虑问题，就能最大程度上避免出乱命。” 周老板使劲儿点头：“果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师，我虚长这么多年，自以为还不错，没想到今天被你好好上了一课。” “那就继续下个话题？” “对，下个话题，”周老板连连点头：“下个话题是什么来着？” “还是市容市貌，这次该说气质了，对吧？” “对，城市的气质，这个又怎么说？” “老周你去过几个城市？” “还真不算少，首都、沪市、鹏城、杭城、龙城、冰城、沈城，国外也有。” “不说国外，就说国内，你现在能总结出每个城市的气质吗？” “这个……”周老板犹豫片刻，点点头：“沪市的气质最显著，就是洋气，很时尚，鹏城则是活力四射朝气蓬勃，再然后是首都，首都的气质很复杂，有洋气的地方，也有朝气蓬勃的地方，还有古老的感觉，很难形容……” “包容性强。” “对对，包容性极强，首都就是一座汇聚了大江南北东西所有优缺点的城市，什么样的人和事物都能在首都找到，连美食也一样吸收了天南地北的特色。” “那你想把潞州府建设成一座什么样的城市？” 周老板沉默。 因为这个问题根本没什么正确答案，也没有什么标准选项。 但是，这座城市会变成什么样子，就完全取决于周老板这个掌舵人，尤其是他正准备大干一场。 大干一场之后，这座城市将不可避免地被烙上周老板的烙印。 一句话，周老板想让这座城市变成什么样子，这座城市就会变成什么样子。 事关重大。 周老板沉默良久，摇摇头：“说句不怕被你笑话的话，我完全没有头绪，一点思路也没有，杨磊，你就直说吧，你见多识广，眼光超前，必然有好的想法，你说，我听着。” 杨磊组织好语言才道：“城市的气质，其实很那改变，跟历史文化底蕴、地理环境、气候、人文等息息相关，而且想改变一个城市的气质，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刚才讲的那些，也都是城市气质的一部分，刚才提出的那些改变，就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一座城市的气质，但远远不够，想要在短时间内看到真正的变化，有一个大杀招。” “什么？” “基建。” “啊？” “不用惊讶，就是基建，基础建设就像整容，建得好，颜值就高，搭配好的服装、首饰和妆容，就好看，如果能把服务业所有从业者的职业素养提升上来，这气质自然也就上来了，”杨磊微笑：“现在要做的就是整容，给这座古老的城市来个彻头彻尾的整容。” “彻头彻尾的整容？真的好吗？” “相信我，好，非常好，用在个人身上，整容肯定有后遗症，可对一座城市而言，每一次升级，都是由整容开始，首都在成为首都之前不过是一座普通的边境城市，鹏城在很早之前也只是个小渔村，正是历经一次次的整容才有了现如今的模样。” 周老板深吸一口气：“怎么整？” 第832章 抓紧时间忽悠人 基建是个非常大的话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尤其是杨磊说的这种，要让城市来个改头换面一般的变化，那难度不是一般地高，给专业的城市规划团队都得研究很长一段时间。 好在杨磊不需要讲那些具体的施工方案，只要讲个大概就行，剩下的，自然有专业人士负责。 何况有先例。 所以，杨磊一点不虚。 咳嗽一声道：“基建这块，要从好几个角度讲，尤其是实用性必须排第一位，前瞻性排第二位，观赏性只能排第三位。” “实用性我懂，但这个前瞻性……” “要从发展角度看问题，基建也一样，最简单的例子，修路，主干道现在有四车道就够用了，六车道还有冗余，但十年后呢？必须得八车道起步，不然就要堵车。” “八，八车道？” “对，八车道起步，十车道甚至十二车道都有可能。” 周老板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夸张，”杨磊笑笑：“对道路的需求，取决于经济发展状况，经济越好，人口越多，交通工具需求量也越大，如果是奔着把潞州府做成超越省城的大城市，就一定要做好这方面的前瞻性规划。” “可是修路不光要花钱，还要征地……” “正因为要征地，所以才要越早做越好，再过几年，征地难度和成本将会成倍增长。” “可是，通胀是全国一致的，成本涨了，gdp也要涨，对官方来说，早做晚做都是一样的。” “不，你低估了民众的情绪，这个时候你说征地，大家都热情很高，可再过几年，你说征地，都想的是如何做钉子户，逼你们多掏钱，懂了？人心也在不停地变化，尤其在互联网信息浪潮的催动下，老百姓越来越难忽悠，你要是想干大事儿，就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动手。” “这……” “别犹豫，迟早都得做，所以，何不早做？早做早享受嘛，早点做起来，在招商引资吸引游客这块也有优势是不是？” “感觉太冒险……” “那肯定，跟那些优势很明显的城市抢夺发展机会，不冒险怎么能行？不冒险，咱俩坐这儿干什么？” “你继续讲，”周老板不置可否。 杨磊点头：“实用性，无非就是道路桥梁河沟水电网以及城区规划这些，路肯定要往宽修，桥也不要舍不得钱，修好了，必然能成为城市名片，哪怕自己人看了，也有自豪感，然后就是河沟，咱们潞州府山环水绕，环境很不错，但臭水沟太煞风景，必须大力治理，要把现在的臭水沟改造成风景区，已经加入排洪泄洪功能。” “这个可以做，事实上市府也有这方面的规划。” “远远不够，不用看也知道你们的规划只是修修补补，大胆一点，把市区内这几条河的潜力全部挖掘出来，做成真正的既实用又美观的标志性建筑。” “做起来不容易吧？” “不，比修路简单，具体施工工艺你找专业人士商量，我只说个大概，尤其是要发挥重要的泄洪功能，下大雨的时候，市区内一定不能有长时间积水和严重洪涝，这个泄水标准不妨按照最高标准来计算，别觉得这是小事儿，真碰上严重的雨天，是可以救命的。” 潞州府是山区，地势并不是非常平坦，一般来说没有太严重的洪涝灾害，然而每到夏天依然会有一些地区被淹，严重影响当地居民的生活质量。 其实问题不大，扛扛也就过去了，反正潞州府也就夏天雨水多点。 但既然问题不严重，说明只要把泄洪标准稍微往上提一提就能真正避免。 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把潞州府打造成一个没有洪涝灾害的城市不好吗？ 什么叫生活质量？ 什么叫最适合居住的城市？ 这就是啊。 不能只看气候环境，人文环境和基础设施建设也是非常关键的指标。 甚至可以这么说，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区别，就在这细节上。 大搞基建，是个城市都能搞，但这些小细节却能拉开彼此间的差距。 和服务一样。 不求做到最好，只求不留死角。 周老板想了想，点点头：“我回头再跟同事们聊聊这块的规划。” “倒是不着急，慢慢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杨磊继续敲打键盘：“这些河沟，处理好了可以当风景区，更可以和城市花园搭配起来打造公园、游乐园以及相配套的基础设施，一个有活水穿行的公园，至少可以让附近的楼盘价格提升三到五成，可以打造一个高质量的密集的城市聚落，对经济发展的帮助有多大，老周你应该心里有数。” 周老板默默点头：“还有吗？” “有，当然还有，还有很多呢，咱们市郊有漳河水库，这个水库的价值不用我多强调吧，但是，我可以说，把这个水库当做单纯的水利工程和水源，是严重的浪费。” “你的意思是……” “把它打造成潞州府的标志性景点，什么湿地公园、大型水上乐园、城市的后花园、体育休闲胜地，反正只要是休闲娱乐的项目都可以往那边塞，只要做好环境保护和垃圾污水的处理工作，怎么开发都不为过，不是吗？” 周老板深吸一口气，片刻后幽幽道：“我怀疑你看过我们做的相关规划。” 杨磊满不在乎地摆手：“这还用看？这么好的条件就在这儿摆着，傻子上台都知道要利用起来，至于你们的规划，我敢肯定，也就弄个公园动物园之类。” “不，我们要弄湿地公园，投资很大的，要把它打造成咱们潞州府的城市之肺。” “这个主意不错，但只有一个湿地公园真的远远不够，你应该想办法把它打造成潞州府休闲娱乐中心，让潞州府以及周边县城的人们只要放假就想往这边跑，大人小孩都喜欢的那种。” 周老板默默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们的方案确实保守了，可是这个投资……” 杨磊笑笑：“我投资了，只要你们不嫌弃我的手伸得太长，我愿意投资这个项目，哪怕是独资。” “你确定？” “当然，我从来不撒谎，也不吹牛，我说投资，那就肯定要投资，多了不敢说，十个亿二十个亿都轻松松，但是需要你们配合，征地拆迁以及水电交通等方面都需要你们的政策。” 第833章 大手笔 周老板一听“投资”俩字，“噌”地跳起来：“真的？” 杨磊点头：“过几天就能草签协议。” 这不是临时想法，而是真有这样的想法。 潞州府一直到他重生，市区以及市区周边都没有一个真正的好玩的地方，虽然有个欢乐谷，但离市区太远，交通也不方便，而且比较偏僻，吃住都很成问题。 但如果在漳河水库搞一个欢乐谷，吃住都能在市区完成，公交车也相当方便。 而且有漳河水库那丰富的水资源，做水上乐园简直不要太方便，还能顺带着发展更多水上游乐项目，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 搭配他规划中的城市娱乐休闲购物的概念，简直不要太爽。 哪怕只做潞州府这一个，做成了，也能很快收回成本。 因为潞州府和周边的休闲娱乐设施真的太少，真要做起来，不只是潞州府市区的群众和周边县城的群众会买账，搞不好连周边城市的甚至临省的群众也会慕名而来。 如果能早点把高铁搞起来，效果会非常明显。 什么叫高铁的虹吸效应？ 这就是。 这也是他极力鼓励周老板去争取早日布局高铁规划的主要原因。 蛋糕太诱人。 周老板不知道这些，脑子里只有“投资”俩字。 本以为杨磊愿意答应投资只是出于同乡之谊，多少有些迫不得已的成分。 没想到杨磊竟然愿意主动加码，而且开口就是十个亿二十个亿。 虽然周老板多少有点怀疑杨磊能不能拿出那么多钱，但投资这种事情，只要签了合约，地方上就稳赚不赔。 说句难听的，万一哪天杨磊破产了，一点不影响地方上的操作，无非是耽误一段时间重新寻找接盘侠，只要项目是好项目，根本不愁找不到接盘侠。 尤其是杨磊的项目。 杨磊可是人尽皆知的天才，估计不等杨磊真正破产，就会跳出来无数接盘侠挥舞着钞票接手杨磊这些项目。 想到这里，周老板深吸一口气：“好，只要你愿意投资，我一定全力配合，不只是我，市府那边也一样，绝不含糊。” “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只是个规划，一切都得慢慢来，你们市府这边的工作会非常紧张，你们自己看着安排顺序，我回头先把公司注册起来，然后再对接。” “我会优先安排这块的工作，甚至，可以特批。” “好，”杨磊点头：“咱们接着聊正事儿，嗯，还说回道路，道路这块，外面的主干道好说，砸钱就行，但市区内部一些道路却不好搞，尤其是老城区，好多街道狭窄逼仄，只能走人，不能走车，以后一定是麻烦，如果想改造，就早点动手往宽修，不但要留出足够的车道，还要留出足够的停车位，提前消除停车难的问题。” “啊？”周老板又惊了：“老城区也要改造？” “这是必须的，”杨磊认真道：“随着经济和城市的发展，老城区只会越来越跟不上生活需求，现在不改造，以后只能当景点做成纯步行街，虽然也是一个办法，但这种步行街不适合有太多，一个城市里有那么两三条就够，再多，必然会影响附近群众的出行和生活。” 周老板深吸一口气：“如果都要改造，那工程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杨磊耸耸肩：“这不很正常吗？想要有一个崭新的面貌，可不能只是涂脂抹粉，脂粉虽然省事儿，但一捧水就能让你原形毕露，只有从骨肉血肤动手，才能真正改头换面。” “这个也比较着急吗？” “着急不着急，全看你们自己的规划，要改造的地方太多，肯定不可能同时开工，总得有个先后，谁先谁后，是你们的事儿，我只知道高铁是一定要先动手的，”杨磊说到这里，再一次郑重道：“老周，高铁是潞州府腾飞的翅膀，机会就在今年，如果把握不住，咱们今天谈的这些很有可能变成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 周老板闭上眼睛默默地思考了十多分钟，同样郑重点头：“好，我答应你，尽全力争取，但是，需要你配合，你和未来的潞州府已经深度绑定。” 杨磊愕然。 这老周，还学会了讹人。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 至少他知道一些门路可以跟铁路部门的老大联系上，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只要让高铁提前十年落户潞州府，有一定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只是这种事情不能胡乱答应，得先探探路，探探风，有一定把握之后再行动。 这么想着，才点点头：“可以，我一定配合，我在首都还是有那么点人脉的。” 周老板点头：“等你开学吧，到时候我也去首都一趟，到时候再详细聊这事儿。” 杨磊：“那就接下一个话题，下一个话题还是城市改造，或者说城市规划，大城市，占地面积一定要大，不然都容纳不下那么多人口，现在的潞州府就太小了，市区面积就那么点大，必须扩建。” “你觉得往哪边扩建比较合适？” “往漳河水库那边扩建，直接建造一个大的现代化的新城区，街道一定要够宽敞，基础设施也一定要完善，水电交通这些都按照高标准操作，生活设施也一样，要做，就做百年的规划。” “弄多大面积？” “规划的面积要足够大，但建设不需要一步到位，可以慢慢来，随着城市的发展和扩张，一步步向外扩展，慢慢填充规划出来的市区范围，至于具体面积，我觉得至少得有现在的市区面积的两倍大。” “你这胃口真不小。” “作为新时代的建设者，一定要高瞻远瞩，只要可行，且有这个需求，胃口越大越好，”杨磊笑笑：“说不定啊，我说得还有些保守了呢，真要发展起来，让市区和周边县区接壤也不是不可能，例如屯城。” 周老板心领神会：“放心放心，肯定不会扔下你们屯城不管的，说起来，你们屯城也是好地方，也是要山有山要水有水，要山地有山地，要平地有平地，河流水库良田森林都不缺，你对屯城有没有什么规划？” 第834章 都不容易 对屯城有什么规划？ 说实话，杨磊还真没什么规划。 因为屯城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县城，就算蹦出他这么个“天才”，也无法改变屯城这个内陆小县城的命运。 当然，如果把屯城打造成一个教育名县，也不是不可以，但那并不能真正改变屯城的命运，因为屯城自身生源有限，想成为教育名县就必须从其他地方吸收生源，而这种方式却难以持久。 国内教育好的县城不少，但真正能面向全国招生的也就衡水和毛坦厂。 而这两所中学并不能真正改变当地的经济、文化环境，无非是两个中学周围的出租房稍微贵了点而已。 另外，屯城县命运如何，完全取决于潞州府如何。 屯城县太小，太穷，太弱，就算有机会也争取不到，只能从潞州府这个上级手里找机会。 潞州府有机会了，屯城县才有机会。 潞州府要是还是重生前那个样子，那么屯城县也很难有好的机会，最多把屯城一中做成一所省内知名的重点高中，仅此而已。 所以，摇头道：“没有，屯城太小太弱，我能做的也有限，最多投点钱建个厂子或者投资一些种养殖的项目，想要改变屯城或者其他县城的命运，还得看老周你这个大老板怎么改造潞州府。” 周老板深吸一口气：“我感觉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做父母官，本就不容易，”杨磊笑笑：“你还是幸运的，你的任上蹦出来我这么个天才，不然你就是有万般雄心都无从施展。” “也是，”周老板笑笑：“来，继续聊漳河水库的事儿。” “不，漳河水库的事儿已经聊差不多了，还是回到原本的话题，城市气质。” “也行，你接着说，我想知道你想象中的潞州府是什么样的。” “时尚又古老，有高楼也有小巷，街道宽敞市容整洁，绿树成荫，花草成片，有山有水有欢笑，有烟有火也秩序，最主要的，一定要营造出最适宜居住的感觉，毕竟咱们这儿的气候环境是得天独厚的，如果能打响这张牌，不管是招商引资还是招贤纳士都会事半功倍。” “你这还一套一套的。” “这确实是我想象中的潞州府，”杨磊耸耸肩：“但现在还差得很多。” “就你说的那些吧。” “细节，例如街边门市上的招牌，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处理？” “为了保证整齐划一，最好做统一规划，颜色、尺寸甚至风格都尽量统一。” 杨磊笑了。 果然，这些人的思维方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重生前，有很多城市都是这么搞的。 各方面都统一。 连制作门头和招牌都必须在指定的商家。 结果这政策一出，商户们怨气十足，而且效果也不怎么好，连整齐划一的效果都没达到，因为不同门面的商铺尺寸也不一样，有的高有的低，同一条街上面对面两家商铺的门头尺寸完全不同，怎么整齐划一？ 更有一些地方也不知道怎么做的设计，做出来的效果图非常阴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最后只能拆掉重做，劳民伤财不说还伤了民心、坏了口碑。 有的时候，杨磊甚至怀疑那些脑残一般的决策，不是抉择者真的傻，而是坏，故意捣乱。 当然，这种话不能乱说。 所以，杨磊笑着摇头：“不，这个思路是错的，一座城市里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口，沿街商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大部分商铺本身的高低和尺寸就不一样，怎么可能把所有门头都做得整齐划一？” “局部整齐划一，这个总没问题吧。” “这个可以，但是，这种不整齐的整齐划一还有什么美感可言？” “那怎么办？” “让商户自由发挥，你们只要划个标准就行。” “标准？” “对，对各类招牌进行统计，设定好不同类别招牌的尺寸高度等标准，只对尺寸做规定，如果不嫌麻烦，可以一条街一条街地测量，因地制宜地做标准，有了标准，就能避免各种夸张到影响市容甚至安全的招牌，在尺寸之内，可以让商户自由发挥，但提倡正向的、有文化和设计感的招牌，这方面官方可以联系民间的艺术家们做一些公益类的免费设计互动。” 周老板倒吸一口凉气：“这点子，也太好了吧？一举多得？” “对，一举多得，官方并没有增加多少工作量，但商户的主动积极性却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再让民间的美术书画类艺术家们发挥点光和热，何愁这招牌做不好？对吧？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千万别为了图省事直接指定某一家或者几家商户接单，那么干，就算清清白白，百姓也会认为那些商户和官方有利益往来。” “是这个道理。” 杨磊深吸一口气：“我始终认为，一座有活力的城市，一定是烟火气十足，生活气十足，不能整得像军营一样，如果城市内的一切要素都整齐划一，那住着能舒服？” “我懂了，回头就商量商量。” “人生而自由，但无不生活在枷锁之内，对待普通民众，官方要做的就是画一道线，让民众在这个线内自由活动，你不能连他们安装一个自己喜欢的招牌的权利都剥夺掉。” “这话……” 这话有点诛心了。 周老板瞬间冒了一身冷汗。 这年头说这种话，不小心就会被口诛笔伐，很危险。 但偏偏说的就是事实，很多地方上的管理者为了省事儿，根本不管好坏，更不管其他人的意见，直接一刀切，扩大化、扣帽子等招数玩得要多溜有多溜。 然而，那样的管理模式注定无法长久，群众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木头桩子更不是真正的砖头瓦片。 杨磊咳嗽一声：“老周啊，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身为父母官，千万不能犯懒，工作的参与度越深越好，越细越好，闲着没事儿多听听底层的声音，真实的声音，这就是让你搞微服私访的主要原因。” 周老板认真点头：“杨磊，你接着讲，我有感觉，你知道的东西很多，我能学到你一半的东西，潞州府就一定能在短时间内腾飞。” 第835章 未来是光明的 杨磊说起来，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实力。 而且，和周老板的关系也到位。 这个前提下，他可以说是百无禁忌。 反正也没什么后遗症，最最最糟糕的结局也不过是周老板没有搞起来留下烂摊子。 他有良心，可以把这个烂摊子接过来自己搞。 如果脸皮厚一点，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是，如果他说的这些都是能实现，那么他将会在潞州府的飞速崛起中获利良多，有机会把潞州府真正打造成属于他的大本营，谁来了也无法撼动的那种。 也算给他和他的家人以及女人们留一条退路。 万一他在外面浪输了，一无所有了，潞州府这里的一切依然能让他和他的女人们过上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 留后路，真不一定要在国外。 当然，这话不能说。 说出来有点太不够体面。 所以，杨磊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晚上，把他所能想到的跟城市建设、管理相关的内容都讲了一遍。 一边讲一边写。 一直到天亮，却还意犹未尽。 周老板更是听得投入，看了看手表：“先吃个早餐，吃了再继续？” “好！” 这一声好，一整天又搭进去了。 一直到晚上六点多，杨磊才关上文档。 看字数统计，竟然有两万多字。 总共二十六个小时左右，一边说话一边码字，竟然码了两万多字，这手速，足以让当下的大部分网络写手艳羡。 不过，杨磊却把文档发到自己的邮箱里，然后删除原版。 周老板愕然：“这是……” “有错别字和语句不通顺的地方，回头我好好修修整理整理再发给你。” “这……” “不用客气，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开了这个头，就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就算最后没有个完美的结果，也不会后悔。” “谢谢，”周老板使劲儿握着杨磊的手晃了晃：“如果潞州府真能发展起来，你就是三百万潞州府人的大恩人，在广场那边给你立个碑都不过分。” “过分了啊老周，咱们哪有给生人立碑的？” “咳咳，我这嘴，激动了激动了，反正就那个意思，你懂的。” 杨磊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而已，尽一点应尽的义务而已，感谢不感谢的不重要，从功利角度讲，民众的感激其实没什么大用。” “怎么会？他们会是你的后盾，不管做什么，他们肯定是第一批支持你的。” 杨磊笑了：“老周啊，看来你是真不懂做生意，尤其不懂做大生意。” “哦？怎么讲？” “这么跟你说吧，我投资一个项目，如果这项目需要依靠潞州府这百八十万的百姓支持才能做起来，那还不如不做，因为一定做不起来。” “嗯？” “相反，我要做那种有没有潞州府这百八十万百姓支持都能做起来的项目，这样的项目才是真正的好项目。” “这……” “也就是说，我做的项目，有没有潞州府这百八十万的百姓支持都无关紧要，他们支持，项目会顺利一点点，他们不支持，也不影响整体计划，明白了？” 周老板若有所思：“你这意思是，不要预设底牌？” “差不多吧，反正不管做什么，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人心上，做生意，要遵循基本的社会规律和经济法则，”杨磊伸了个懒腰：“毕竟，我做的不是开个超市饭店电影院这种小买卖，这种小买卖，有一群人支持就能轻松做起来，可我做的那些生意，真不是百八十万老乡能撑起来的。” 杨磊说完，晃了晃脑袋：“老周，我回去了，过几天再见。” “吃了晚饭再回去。” “不，我约了人。” “你瞧瞧你……” “不用跟我客气，”杨磊一边换鞋一边出门：“记住，高铁一定要先搞起来，不惜一切代价。” “不惜一切代价？” “对，潞州府啥都好，就是环境相对闭塞，高铁，就是咱们潞州府吐故纳新的全新通道，只要能在一年内立项，哪怕其他计划都失败，潞州府的未来也是光明的。” 周老板认真点头，并且送杨磊到楼下。 半个小时后。 杨磊出现在市二院，轻车熟路地摸到杨景恬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杨景恬还有另外几个医生，不过快下班了，都在闲聊。 看到杨磊，一个男医生惊讶地瞪大眼睛：“杨磊？真的是你？” “不然呢？” “几年不见，长成真正的男子汉了。” “伙食好。” “吃什么样的伙食才能长成你这样，给我介绍介绍，”男医生说到这里，忽然狐疑地问：“你刚放暑假吧，来医院干什么？” “哦，找杨医生。” “你俩……” 这时，杨景恬走过来，在杨磊脑袋上敲了一下：“一天天地就知道瞎跑，让我白等了一整天，”说完朝办公室里其他人道：“我们两家都是爷爷辈从林县迁过来的，爷爷还是叔伯兄弟。” “原来如此。” “就说嘛，俩人面容有点相似。” “说起来，我有个姨夫一家也是从林县过来的，那时候有好多林县人在咱们这儿落户……” 办公室里这些医生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根本没有多想。 因为，杨磊和杨景恬的年龄差距确实有那么点大，俩人认识的时候，杨磊还只是个高中生。 这年头，人心还是比较单纯的，菊花还是可以泡茶喝的花。 另外，杨景恬在医院里一直很低调，虽然早已经被动成为千万级别的小富婆，但依然开着那辆小车，平常就医院和家两点一线，全部精力都在患者和学习、考试、写期刊方面，除了工作就是学习，是个标准的工作狂，连男医生都甘拜下风的那种，风评极佳。 也因此，根本没有人会想到杨景恬和杨磊早已经混在一起了。 这么说吧，除了杨磊身边的人和杨景恬的父母，再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事儿。 就算偶尔在街上撞见两个人，也不会联想到别的地方。 结果就是俩人肩并肩光明正大的离开医院，相熟的医生护士们也没有多想。 倒是杨磊这个大名人的出现，多多少少引起些许骚动。 第836章 我想你了 离开医院，杨景恬留意到杨磊脸上的疲惫之色，柔声道：“就到附近随便吃点什么吧。” 杨磊摇头：“直接回家，一天一夜没合眼，累死我了。” “好，”杨景恬开车拉着杨磊回到就在附近的二人小窝：“你先洗洗，我煮个面条，很快的。” 杨磊也不客气，一边脱衣服一边进卫生间，简单冲冲后直接钻进卧室倒头就睡。 从昨天早晨睡醒，一直到现在，足足四十个小时没有合眼，而且全程开足马力思考，同时还要说话，还要敲键盘记录，真是铁人都扛不住。 所以，一脚睡到大天亮。 睁开眼的时候，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在梦中，和重生前的记忆掺杂在一起，让他几乎迷失在两辈子的记忆中。 那种类似于梦中梦的感觉，让他愣愣地在床上坐了好大会儿。 杨景恬被惊醒，看到杨磊的状态有点不对，也没着急，而是轻轻地把杨磊放倒在枕头上，抓住杨磊的手掌轻轻揉捏起来。 等杨磊的眼神逐渐恢复，这才贴在杨磊胸口轻轻亲了一下：“做噩梦了？” “噩梦？”杨磊笑笑，反手抱住杨景恬：“也算是噩梦吧，挺真实的。” “说说，”杨景恬侧头枕在杨磊结实雄健的胸膛上，乌黑的长发如同云朵一般在杨磊身上铺开，宛如一幅绝美的水墨画。 杨磊轻轻抚摸着杨景恬光洁的肩膀，轻声道：“我梦到三年前的那个夏天，我爸出事儿，在医院里要多绝望就有多绝望，要多无助就有多无助，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暗暗流泪，眼睁睁看着我妈变卖全部家产并且借高利贷交手术费……” 反正是梦，没什么不能说的。 没有人会和他的真实人生联系在一起。 尤其是杨景恬。 因为，他讲诉的梦里这个小男孩虽然真实，但跟现在的他却完全不同，除了姓名等基础信息一样，性格能力为人处世堪称天差地别，哪怕杨景恬也绝对想不到他梦里那个无助的小男孩就是他的上一辈子。 杨景恬耐心地听完，什么也没说，直接蜿蜒而上，找到杨磊的嘴巴直接亲上去，轻柔，缠绵，且坚定。 好几分钟才松开，趴在杨磊的胸膛上，双手捧着杨磊的脑袋，直视着杨磊的眼睛，柔声道：“梦里没我，但现实中我会一直在，一直陪着你这个小冤家到老，到死。” 杨磊直视着前上方的杨景恬，细腻光滑雪白的肌肤在瀑布一般的长发下若隐若现，搭配着杨景恬深情且专注的表情，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所以，他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杨景恬愣了一下，娇嗔道：“我跟你说正事儿呢，你，你瞎想什么？” “此情此景，由不得我不瞎想啊，”杨磊说着扭了扭腰：“恬恬姐，我想你了。” “我，我也想你……” “那还等什么？” 等什么？ 什么都不等。 老夫老妻，感觉一到，就不管不顾地缠绵在一起。 轻车熟路地找到状态，恨不能再不分彼此。 大半个小时后，杨景恬意犹未尽地扒拉着杨磊：“被小竹子榨干了？怎么这就没动静了。” “姐，我饿啊，一天一夜没睡不说，还饿了十几个小时，体谅体谅，让我补充点能量，”杨磊罕见地求饶。 难怪人们都说保暖才思那啥。 不是饿肚子的时候不思那啥，而是饿肚子的时候真没力气思考那些有的没的，想也白想。 杨景恬“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不是得吃药就行，年纪轻轻就吃药不太好。” “……”杨磊想说句硬气话，可是感受着身体的状态，只能无奈道：“等我吃饱肚子再收拾你。” 早餐是面条。 挂面，有鸡蛋青菜火腿和老干妈。 很简单，很香。 杨磊这个嘴巴很挑剔的大厨也吃得格外香，一口气吃了三大碗，状态才回来。 可惜，杨景恬要上班。 临出门的时候，杨景恬搂住杨磊狠狠亲了一口：“不要乱跑，中午回我家吃饭，我爸妈想见见你。” “好。” “准备好礼物。” “准备好了。” “中午见，我的小男人。” 目送杨景恬的车子离开小区，杨磊掏出手机给大小女人打电话，一个个谁也没落下，哪怕没什么正事儿，打个招呼也是好的。 已经成习惯了。 两个小时后，放下手机，洗漱换衣服出门，直奔齐云斋。 周齐云没在，出去串门了，只有女店员徐景娜在。 杨磊摩挲着下巴故作高深地上下打量徐景娜，也不说话，就看，仿佛在欣赏绝世名画。 徐景娜被杨磊看得面红耳赤：“瞅什么呢？” 杨磊这才笑眯眯道：“几天不见，变了个人一样，要不是声音还那么亲切，我都不敢认了。” 徐景娜小脸更红：“才，才没有呢。” “我说有就是有的，要相信我的眼光，我不光鉴定古玩有一手，鉴定美女的眼力同样出色，娜娜，我郑重宣布，你现在已经从小家碧玉成长为绝世大美女了。” “讨厌……”徐景娜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撩拨，大羞，抬手就捶。 杨磊则轻松伸手捉住徐景娜的小拳头，作势要亲。 徐景娜急忙挣扎，可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别说挣扎了，站都站不稳，几乎要瘫软在杨磊的怀抱中。 不要怀疑帅气男人对小女生的杀伤力。 很多时候，看到帅气的男生，小女生们恨不能对对方原地扯证结婚。 何况杨磊这种，高大帅气还很有钱，学习好，名气大，身上的光环多如牛毛，比那些靠pua圈粉丝的明星更有吸引力，而且是天然的吸引力。 别说徐景娜这样的小女生，就是杨景恬那样的工作狂也扛不住他的诱惑。 只是有人不识风情，在门口高声喊道：“嗨嗨嗨，大庭广众之下，干什么呢这是？还不赶紧给我松开？” 不是别人，正是老板周齐云。 而且不止周齐云一个人。 周齐云身边还有个胖子，是曾经给杨磊贡献过大几十万收入的煤老板张胖子，当时，张胖子还和杨磊吹胡子瞪眼来着，也算老熟人。 第837章 朋友 徐景娜一把推开杨磊，转身就跑里间了。 杨磊若无其事地朝周齐云招招手：“老周，有些日子没见了，”说着目光落在周齐云手上：“这是，捡漏了？” 周齐云得意地点头：“青釉哥瓷，雍正官窑，水盂，你猜猜多少钱？” “过万了没？” “没。” “八百左右。” “这也能猜到？”周齐云瞪大眼睛：“你小子越来越精明。” “嘿嘿，我瞅瞅。” “小心点，”周齐云直接把水盂递给杨磊。 杨磊接过水盂的瞬间就暗暗皱起眉头。 这水盂，是赝品。 没有丝毫灵气。 不过没有急着声张，而是拿着水盂坐到沙发上仔细端详。 这水盂的做工和造型其实很不错，口沿是荷花形，很漂亮，腹部微微鼓起，整体线条很美，釉质也很肥润，颜色较为淡雅，和雍正时期的风格极为相似。 另外金丝铁线做得也不错，很像那么回事儿，足以以假乱真。 连“攒珠聚球”效果都做出来了。 仿制水平相当高。 难怪周齐云会栽跟头。 好在栽得不是很厉害，只有八百多块而已。 这么想着，敲了敲水盂的表面，轻笑一声：“老周，这水盂从哪儿来的？” 周齐云听到这话，立刻皱起眉头：“老弟，什么意思？这水盂，有问题？” 杨磊直接道：“赝品。”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那人知根知底，没有这方面的渠道。” “这世界哪有百分百的事情？” 周齐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东西就八百块，首先排除设局的可能。” 杨磊点头：“那肯定，这东西虽然是新仿，但做工还是相当不错的，成本和工钱都不止八百块，说真的，就算在某猫上，这个品相的水盂至少千数块钱起步。” “那就是摊主也不懂，不知道从哪儿弄来这么个东西，然后机缘巧合落到我手里了？” “嗯，”杨磊点头：“不然也没别的解释，就是老周你这眼力咋没长进？连这种雷都能踩，虽然钱不多，但丢人啊，还恰好被我撞见了。” “谁能想到这么巧。” “或许不是巧合，说不定是你弄到的赝品太多。” “不会吧？” “啧，听你这意思，还真买了不少？” “那当然，我就靠这个吃饭的，不收货，我吃什么？” “我帮你瞅瞅？” “好，”周齐云和杨磊之间的关系那无需多言，一点也不客气，周齐云也没把杨磊当成那个光环缠身的天才亿万富翁。 因为周齐云是眼睁睁看着杨磊成长起来的。 周齐云甚至还记得杨磊那青涩但老道世故的模样。 而且，周齐云自个儿也不是一般人，看上去整天在古玩市场里厮混，像个普通的古玩店老板，实际上家资不菲，还有很多其他产业，是个隐形的富豪，真实财富比现在的杨磊可能一点不差。 杨磊名气大，钱多，但真正可支配的却不多，因为好多钱还在股市和期货市场里，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收获。 名下的几家公司，赚钱的也不算太多，前途最光明的那两家还处于疯狂烧钱阶段，甚至还要烧更多，烧更久。 所以，周齐云面对杨磊，还真有平起平坐的底气。 当然，周齐云和杨磊之间没必要计较这些，就算杨磊依然是个穷学生，周齐云也会是这个态度，或者周齐云是个普通的古玩店老板，也还是这个态度。 俩人可以说是真正的朋友，毕竟是多年的交情了。 杨磊每次回老家，都要来周齐云这边坐坐，见面频率都快和杨景恬差不多了。 进入仓库。 周齐云直接打开保险柜，一口气从里面取出好几件瓷器，全是雍正朝的，整体风格看上去都很像。 但杨磊一上手，真假立现。 一圈看下来，竟然有七八件赝品，只有两三件真品。 本来买到赝品也正常，以周齐云的家底儿，也亏得起，但是，杨磊细看之后却皱起眉头，这些赝品的作假手法和风格却几乎一模一样。 可以这么说，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杨磊抬头看周齐云：“老周，这些瓷器都是这半年里买的？” 周齐云的心脏一突：“都有问题？” “你先说说，花了多少钱？” “都不算太贵，全部加起来也就八十多万。” “除了这三件呢？”杨磊把三件真品拿掉。 “这些也有四十来万，”周齐云深吸一口气：“剩下的都是赝品？” “是从同一个人手里买的吗？” “不是。” “熟人手里？” “也不是，”周齐云皱眉：“有上门兜售的，也有从地摊上收上来的，这个……” “都是散人。” “嗯……” 周齐云的脸色难看起来。 都不是傻子，尤其是周齐云这样的老狐狸，眼力有问题归有问题，但江湖经验多丰富，被杨磊提醒到这个地步，怎么可能还没反应？ 但周齐云多少还是有点侥幸心理：“老弟，能说说问题在哪里吗？” 杨磊随后拿起一个青花压手杯：“首先就是这个胎质，太细，虽然雍正时期的官窑瓷器胎质也很细腻，但跟这个比，还是略显粗糙，毕竟那个时候还是纯手工粉碎研磨筛选，不可能跟现在的机器工相比，你自己摸摸这个胎质。” 周齐云接过杯子，仔细摸索起来。 杨磊则拿起另外一个青花瓶：“一样的工艺，一样的手法，胎都太细，和现在的瓷器一模一样，虽然细，且坚硬，但没有手工制作的那种润感，摸上去有点割手，火石红也不太自然，是人为添加的。” 一边说，一边把另外几件也过一边手：“一模一样的手法，一模一样的工艺，可以确定，这几件瓷器出自同一人之手。” 周齐云越看，脸色越难看。 这个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张胖子小心翼翼道：“其他的我都懂，可是，图什么？才四十来万而已，做旧水平这么高，真实水平也应该很高吧，为了这么点钱……” 周齐云也点头：“如果说是做局，那他们的付出和收益可不成正比，除了这个高手的工钱，还有下边这些人的工资，吃喝交通也都是开销，不合理啊。” “如果这只是铺垫呢？” 第838章 诱饵 什么叫铺垫？ 说白了，就是诱饵。 在古玩行里，想要坑一个人，尤其是想要从一个人手里坑一笔大钱，直接拿赝品去坑，大概率要失败。 因为正常人在涉及大额交易的时候，一定会非常小心，买一件价值不菲的古玩，怎么都要请个靠谱的朋友帮忙把关。 只有让目标放松警惕，才更容易得手。 那么，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在古玩行里沉浸多年的老狐狸放松警惕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下诱饵。 目标尝到甜头之后，会自然而然地放松警惕。 再狡猾的老狐狸也会上钩，因为这跟性格、能力无关，只跟人性有关。 只要还是个正常人，就有很大的概率上钩。 周齐云也明白这一点，脸色“唰”地变了：“会有人来回购这些瓷器。” 杨磊点头：“对，而且一定是同一个人，出价还会很豪爽。” “那怎么办？” “嘿嘿，诱饵吞下去，钩子吐出去。” “也只能这样，可惜我眼力差点意思，最近收货得非常小心，要是老弟你天天在我身边，那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问题不大，这人手艺虽然高明，但风格是一致的，找到窍门，不难识别。” “老弟，细说。” “看火石红就行，火石红这玩意儿都知道，是杂质，在古代，匠人们也会努力避免火石红大的诞生，只是碍于技术和工艺水平不够，导致火石红这玩意儿屡禁不止，”杨磊拿起刚才的水盂指了指圈足上露出的胎体：“现在的工艺完全可以百分百避免火石红的诞生，所以造假者需要人为地掺杂些许铁粉一类的杂质。” “然后呢？” “一种是想要努力避免但避免不了，一种是本不存在却故意添加，所以同样是火石红，但状态却完全不同，”杨磊笑笑：“老瓷器里的火石红分布很自然，尤其是那些点状的或者片状的火石红，大小不一且自然散落在各个位置，是随机态，而人为添加的火石红，却很匀称，那些晶体颗粒和色斑几乎一样的尺寸和形状，分布也相当匀称。” 周齐云皱起眉头：“老弟，老实说，这是你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 “对。” “难怪呢，我研究清代瓷器尤其是雍正瓷器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从这个角度分析过火石红的特点。” “一般人也想不到这一点，毕竟这不是纯粹的工艺特征区别。” “凭这一点，你就能在行业内著书立传。” “哈哈，有这个想法，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请老周你写个序什么的。” “别别别，我可没那个资格。” “我的书，我说有，你就有。” “那先谢谢了，没想到我老周还有给大名人写序的一天。” 正闲聊中，徐景娜敲门，探头进来：“老板，有顾客。” 周齐云对杨磊道：“你先坐，我出去看看。” 杨磊点头，等周齐云出去，这才跟张胖子招招手：“老张，好久不见啊。” 三年前嚣张无比的张胖子拘谨得像个小学生，点头哈腰道：“杨，杨先生，好久不见。” 杨磊笑笑，没说别的，而是寒暄道：“最近生意挺好吧？” “还行还行。” “你们这个行当想不行都难，全国上上下下都指望着你们多挖煤呢。” “过奖过奖。” “煤价涨了吧？” “嗯，涨了不少，最近关停了很多小煤窑的原因。” “小煤窑那种玩意儿早该关了，危险不说，还容易滋生各种黑恶势力。” “是是是，我们也都讨厌小煤窑，可没办法，好多都是历史遗留问题。” “以后会好起来的，不过你们这个大老板的铁饭碗是保住了，怎么样都饿不着肚子。” “跟杨先生没有可比性，你都是玩高科技互联网和金融的。” “哈哈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杨磊笑呵呵地和张胖子寒暄。 张胖子这人坏不坏，他不知道，但绝对识趣，也还算有趣，至少能坐一块聊天不尴尬。 煤老板嘛，别的不说，大部分都是见过世面的，毕竟有钱。 说起来，他认识的煤老板还不少呢，例如王晓刚，合作还挺深。 想到这里，问张胖子：“认识王晓刚不？平城人，也是个煤老板。” “认识，不过人家可能不认识我。” “哦？” “王晓刚的生意做得很大，早早就出去闯荡了，在首都混得还不错的样子，涉足的行业也不少，赚没赚到钱不知道，风光是真风光，在咱们晋省众多煤老板中，是混得最好的一批。” “是吗？” “嗯嗯，”张胖子点头，然后小心地问：“前些天听说，他跟杨先生你走得很近，还，还有投资？” “对，所以才问你。” “老王要发达了。” “呵呵，”杨磊笑笑，正准备说点什么时，周齐云返回来，坐下，低声道：“老弟，还真被你说中了。” “真的？” “嗯嗯，刚才来了个小老头儿，点名要雍正时期的文房用具，一眼相中纲手来那个水盂，花了三十二万，很豪爽，言谈举止中透着一股子对雍正瓷器的迷恋，要不是我醒悟过来，说不定真要把对方当知己了。” “你怎么应对的？” “当然是热情招待，把他当知己，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就是准备吞饵了。 周齐云眼力或许差点意思，但江湖经验确实丰富，在已经知道被设局的情况下，有一万种方法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杨磊笑道：“好好弄，让对方长长记性，设局设到你头上，算他们倒霉。” “可别说了，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就被坑了，虽然伤不了筋骨，可丢脸啊，我明明专攻雍正瓷，却在雍正瓷上踩了雷，传出去，我这店都没脸开了。” “没那么严重。”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儿，要被同行笑话一辈子。” “那倒是真的，哈哈。” “不说了不说了，老弟，走，聚餐去。” “中午要见老丈人，改天吧。” “哦？”周齐云挑眉，调侃道：“哪一个？” “保密，”杨磊摆摆手：“来你这儿是有事儿相求。” “咱哥俩还说什么求不求的。” “那行，我要你那个雍正的天青釉笔筒。” 第839章 天青釉树桩笔筒 周齐云听到杨磊的要求，倒吸一口凉气：“你真狠！” 杨磊微笑着问：“狠吗？” “狠，”周齐云使劲儿点头：“那可是我的心爱之物，已经在我手里待了十多年，是我人生中捡到的最满意的一个大漏儿，你，你这是要我命呢。” “哈哈哈，不然我怎么会开口？”杨磊哈哈笑道：“正因为珍贵，我才专门找你，如果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东西，我至于专程跑这么一趟？” 周齐云苦笑：“老弟，要不换个？我这儿有七八件笔筒，都是雍正时期的精品。” 杨磊摆手：“老周，别墨迹了，赶紧地拿出来，那笔筒虽然不错，但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主要是我老丈人正好喜欢这种。” “你老丈人这品味挺好啊。” “好什么好，半瓶子水而已，以前只能玩普品，这两年才有钱玩点好东西，不过手里也没多少，我这正式上门，当然要拿点像样的是不是？” “第一次上门啊？” “那当然，要不是第一次上门，谁舍得给他拿这么好的东西？不空手去蹭吃蹭喝就不错了。” “摊上你这么个女婿，也是……”周齐云摇摇头：“你等等。” 两分钟后。 周齐云拿着一个盒子出来，放在杨磊面前：“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杨磊直接打开盒子。 满意点头。 确实是他早就瞄上的那只笔筒。 天青釉笔筒。 准确地说，是雍正天青釉树桩笔筒。 笔筒的整体造型是一个树桩，上边有四个树瘤，很逼真。 釉色果然名副其实，是标准的天青釉。 其实，所谓的天青釉并不是青色，而是泛蓝，青中有蓝，当天空万里无云时呈现出来的那种青蓝之色，极干净，且深远，望之心旷神怡。 但这只笔筒却又不是纯粹的天青色，而是有青有白，围绕着四个树瘤子形成一圈圈类似于卷云又仿佛水波一样的纹理。 本身自带的反光效果，搭配着青白叠加的色彩，视觉效果极其瑰丽。 杨磊第一次见到这只笔筒，就非常喜欢。 这色调搭配，颇有西方极简主义美术风格，但又有东方美术的意趣之美。 这笔筒，相当不简单。 拿来送人，效果绝对杠杠的。 杨磊盖上盒子：“老周，说个数吧，别跟我客气。” 周齐云意兴阑珊地摆摆手：“三十万你拿走。” “这么良心？” “谁让咱们十多年的老朋友来着。” “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快拿走，免得我一会儿反悔。” 杨磊闻言哈哈大笑，抱起盒子就走：“老周，谢啦，回头送你一件更好的。” 周齐云瞬间精神起来：“一言为定！” 等杨磊离开，张胖子才小声道：“老周，就，就这么卖了？” “不然呢？” “也太便宜了吧？这笔筒我之前也问过，你是高低不卖，我都出到了一百万，你连考虑都不考虑，现在三十万就卖，不亏？” 周齐云笑呵呵地给自己续茶：“亏什么亏，这可是杨磊，他不会让我吃亏，而且他前途无量，别说还收回了三十万，就算白送，那也不亏，最关键的是……” “什么？” “我们是朋友，”周齐云得意地笑道：“三年前的夏天，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有一见如故之感，当时他来我这儿卖东西，我想都没想就花高价买下来了，当时的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普通高中生呢，干巴巴土里土气的，可我一点也没嫌弃，嘿嘿。” 张胖子微微点头：“要不说，还是你眼光好，现在的杨磊可真了不起，我刚刚听说，杨磊昨天和咱们市里的几个大老板一起吃烧烤了，吃饭的时候，杨磊高谈阔论，大小老板们洗耳恭听，俨然把杨磊当贵客的感觉。” 周齐云笑笑：“那肯定，杨磊有钱啊，虽然现在能拿出来的不多，但那谁都知道，杨磊成为内陆首富是迟早的事儿，尤其是他手里那几个公司，非常值钱，动不动就是好几亿美金的估价，前几天有财经板块的专家估算，杨磊名下那三家互联网企业现在的总估价就超过了二十亿美金。” “二十亿美金？” “对，一百五十亿人民币，已经有资格进国内富豪排行榜前二十了，何况，杨磊手里还有十多个亿的股票和不知道多少个亿的期货，如果都能拿到预期收益，破二百亿不跟玩一样？” “我听说，他名下还有其他公司。” “大大小小的公司有好多个，装修、娱乐、服装、餐饮，还有在咱们潞州府投资的这些，全加起来，那数字，很吓人的，”周齐云惬意地抿了一口茶水：“所以别大惊小怪，别说市府的大小老板，就是省城那边的老板们，一样要以礼相待。” 张胖子稍微有点不服气：“可是，比钱，咱们也不差太多啊，老周你的总资产也在百亿左右吧？咋没见市府的大小老板们请你吃烧烤？” 周齐云摇摇头：“不一样，真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哪儿都不一样，”周齐云竖起一根手指：“第一，年龄，杨磊很年轻，比你我年轻很多很多，在同样的年龄段，咱们连饭都吃不饱，而人家已经拥有了百亿身家，未来是真正的不可限量。” “第二呢？” “第二啊，杨磊是省状元，是北大光化学院的学生，院长、教授在经济领域都是行业巨头甚至国家智囊级别的存在，人家的智商、人脉都是普通人根本不敢想象的高度，这样的人，对市府的大小老板们极有帮助。” “还有第三？” “有，第三就是人家杨磊舍得砸钱，赚多少投资多少，我得到的消息，杨磊还要在市里投资很多钱，多少个亿不知道，但比咱俩这么多年的投资加起来都多，换作你是市府的大小老板，你更待见谁？” 张胖子无话可说了，半响才道：“那他以后岂不是要真正地飞黄腾达了？通吃几条道？” “要不说咱们这样的人不受待见呢？思想境界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还通吃几条道，人家用得着搞那些歪门邪道？人只要正儿八经稳稳当当地赚钱投资，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根本不用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人家成为省状元那一刻起，跟咱们就已经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第840章 未战先怯 杨磊跟周齐云这些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从某些层面讲，还真是这样。 只要他能从光华学院毕业，哪怕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成绩，安安稳稳地在体制内摸爬滚打，未来的成绩也不会低。 在首都等超一线城市，他这么个本科生可能不算什么，但如果愿意到一线甚至二线城市，那就一定是被抢着要的人才。 这还是没算杨磊身上其他光环的前提。 加上杨磊身上其他光环，他就是到了国外也是混得最好的那一小撮人中的一个。 跟周齐云这类有钱但没什么影响力的地头蛇，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说，周齐云看得明白。 周齐云更明白一点，杨磊每次回潞州府都要来齐云斋看看，不图别的，是真把他周齐云当成了朋友。 所以，周齐云说归说闹归闹，对杨磊一样豪爽，大几十万的东西，说三十万，三十万就卖，一点也不犹豫。 再好的朋友，这交情也需要彼此悉心维护，是双向的。 否则，再深厚的感情，也有可能在某年某月就变淡甚至断掉。 周齐云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杨磊把他当朋友，他也把杨磊当朋友。 真正的好朋友。 只是，时至今日，周齐云还是想不明白一点，为什么三年前的杨磊就对他那么了解，第一次见面就很熟悉的样子，一开口就把他镇住了。 要不然，以他周齐云的身份和身家，无论如何都没有耐心跟一个还没读高二的小屁孩坐下来认真谈生意。 可惜，一直没机会好好问问。 而且周齐云也觉得杨磊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 …… 十一点半。 杨磊和杨景恬汇合，一起回家吃饭。 进入小区后，杨磊忽然轻笑着问：“恬恬姐 ，你紧张了。” “没，没有。” “还说没有呢，表情比你答辩时候还严肃。” “瞎说。” “嘿嘿，说真的，不用紧张，这不有我在呢？”杨磊嘿嘿笑道：“再说了，爸妈又不是不知道这事儿，他们都默许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我……” 杨磊笑嘻嘻地快走两步：“快点快点，妈在楼上看咱们呢。” 杨景恬下意识抬头看。 果然，在窗户上看到了母亲探出来的脑袋，顿时更加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而且是杨磊这么个很特殊的男朋友，虽然她爸妈早已经知道并且默许，可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有些紧张。 只是看到杨磊拎着大包小包像个螃蟹一样横冲直撞的模样，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没心没肺的…… 真不紧张吗？ 杨磊紧张不紧张？ 当然紧张。 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生意做得再大，也会紧张。 正如大强子第一次见奶茶爸妈，一样紧张。 嗯，这是大强子自个儿说的。 杨磊的心理素质肯定比大强子强一些，但这种事情，真不是心理素质好就行。 只是他能遮掩而已，脸上看不出来，紧张都在心里，更不至于因为那么点紧张而导致举止失措言语慌乱。 而且他是男人，如果连这么点事情都扛不住，哪儿还有脸左拥右抱？ 享受齐人之福，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不然，别说其他人会不会鄙视他，杨景恬都要看不起他。 所以，他大步上楼，直接敲门。 房门秒开，是杨景恬妈妈王秀莲。 杨磊笑嘻嘻地打招呼：“妈，我又来了。” 王秀莲很紧张，而且明显精心打扮过，看起来很有风韵的样子，听到杨磊的招呼，直接愣在原地。 杨磊直接举起左手：“妈，包里有好东西，嘿嘿，有法兰姬进口的化妆品，还有我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首饰，都是你喜欢的。” “我，我喜欢的？” “我跟恬恬打听的，”杨磊说着朝里探头：“我爸呢？” “在里头，”王秀莲这才反应过来：“快进来快进来……” 杨磊第一次见杨爸爸。 杨爸爸叫杨忠强，看上去比年龄要老，微微谢顶，五短身材，看着也憨厚，像个朴素的老农民，但实际上这却是个会享福的，常年在外面跑东跑西挺累是真的，但在家里却被照顾得非常好，像个地主老爷，从不下厨房，也不做家务，连袜子都是王秀莲洗，甚至包括洗脚。 而且，杨忠强也不是真的憨厚，跑东跑西地收牲畜，天天要跟不同的人打交道，怎么可能是个憨厚的人？ 也就是外表看着憨厚，实际上内心也是个机敏的人。 只是，再机敏的人，面对杨磊这样的天才，一样手足无措。 哪怕这个天才是自己的家的女婿。 看到杨磊进门，杨忠强坐在沙发上，努力做出很镇定的样子，微微点头：“来了，坐。” 话没问题，可端着茶杯的手在那儿抖个不停，七分满的茶水端到嘴边就只剩三分之一了。 杨磊差点没笑出声来，心里那么点紧张劲儿瞬间烟消云散。 本应该他紧张，结果这一家三口比他更紧张。 这还有个什么好紧张的？ 正如打仗。 还没正式交兵呢，对手就先胆怯了，这仗还用打吗？ 所以，杨磊放下大包小包，一屁股坐在杨忠强身边，端起茶壶一点也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施施然抿了一口才道：“爸，不烫吗？” 杨忠强低头看了一眼茶杯，这才急忙放下，一边擦手一边讪讪道：“不烫，不烫，”然后仿佛很镇定一般四处张望：“恬恬呢？” “后边呢，她说怕你揍她，让我先上来趟趟雷。” “胡说八道。” “哈哈我就说嘛，你不是个会动手的人，”杨磊哈哈一笑：“诶，爸，这茶也不错啊，哪儿买的。” “恬恬给买的，一千多一斤，平时我也舍得不喝。” “有啥舍不得的，喝完了跟我说，我给你买更好的，恬恬也真是的，那么有钱了也舍不得买点更好的。” “不用不用，我也就喝个稀罕，平时还是喝大叶茶，主要是怕你喝不惯那个……” “我平时不怎么喝茶，要么白开水，要么果汁牛奶咖啡，要是真喝茶，也是喝大叶茶，咱们潞州府的大叶茶味道最独特，走哪儿也忘不掉。” “是了是了，我也随身带一包大叶茶，去外地就自己泡这个喝。” “来来来，换茶叶，喝完这壶换成大叶茶。” 第841章 搞定 杨磊三言两语就拉近了跟老丈人杨忠强的关系。 借茶叶打开话题，用潞州府人都爱喝的大叶茶舒缓气氛寻找共同语言，把个小老头儿拿捏得死死的。 嗯，也不能叫老头儿，杨忠强还不到五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等杨景恬进门的时候，杨磊已经给杨忠强点上了烟：“嘿嘿，爸，小熊猫，特供，一般人弄不到，我也是托关系才弄到两条，一条给了我爸，另一条专门给你留着。” “难怪这味道这么醇厚。” “是吧？” “嗯嗯，好烟就是好烟，多少钱？” “两条烟而已，说什么钱不钱的，再贵能贵到哪儿去？对咱们这家庭条件来说还不是毛毛雨？何况也没花钱。” “没花钱？” “嗯，这种东西的价值可比钱值钱多了，关系不到位，给再多钱都没用，关系到位不用掏钱就能弄到手，人家掌握着这个渠道的人，根本没打算凭这个东西赚钱，送个人情不比赚那千儿八百块划算？” “是这个道理，”杨忠强逐渐放松下来，点点头，指了指杨磊带来的大包小包：“那里又是些什么东西？” “也都是好东西，比这烟可值钱多了，”杨磊拿过一个小盒子，打开：“劳力士星期日历系列，自动机械机芯，950铂金，黑表盘，镶钻，市场价五十六万多，嘿嘿，看着简单，实际上低调中透着奢华，猛看不起眼，细看惹不起，正适合叔叔你这样的商务型成熟男人佩戴。” “这，这也太贵了。” “咱们这家庭条件在这儿摆着，不贵不贵，何况这是可以戴一辈子的好东西，贵点也值得，出门办事儿也有面子是不是，”杨磊说着直接给杨忠强戴在手腕上，歪头端详片刻，很满意：“不错不错，很显气质。” “真的？” “嗯，”杨磊朝杨景恬招招手：“恬恬姐，你看看？” 杨景恬妩媚地白了杨磊一眼：“就显摆吧，他是个戴那种好表的人？” “怎么不是了？换个发型，再弄一身好西装，谁敢说咱爸不是个商务精英？跟你说，别看不起咱爸，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眼光见识可一点不差，就是不怎么爱打扮罢了。” 杨景恬一甩头钻进厨房，懒得理会这翁婿俩。 杨磊嘿嘿一笑，又拿出一套剃须刀：“这是岛国进口的，质量没得说，充电水洗，很先进。” 嗯，在07年，这种能充电能水洗的剃须刀确实是稀罕物件。 再然后，又取出一条皮带：“鳄鱼皮的手工皮带，上边有叔叔你的名字，皮带扣是黄金打造的，不是纯金，做了硬化处理，更耐用，也有镶钻，成本就大几十万，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市场上找不到第二条。” “这酒没说什么好说，黄盖的杏花村，三十多年前的好货了，味道绝对杠杠的，也不便宜。” “再就是这个雍正年天青釉树桩笔筒，市场价八十多到一百万之间，真正的官窑出品，看看这釉色，看看这造型，再看看这做工，爸，这笔筒搁十几年，市场价能翻一番，就问你喜不喜欢？” 杨忠强的眼睛都直愣了。 这一个比一个贵。 一个比一个奢华。 每一样还都能挠到男人的痒痒肉上。 没有哪个中年男人能抗拒这些东西的诱惑。 没有。 杨忠强看到那件釉色淡雅但大胆前卫的天青釉笔筒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这是真的？” “那当然，我还能拿赝品糊弄你？” “这也太漂亮了。” “我从朋友手里抢过来的，他老喜欢了，别人出价到一百多万都没舍得卖，我也是卖了人情才弄到手的。” “这，这……” “你喜欢就拿着，反正我啥都缺，就是不缺钱。” 杨忠强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好。 千万别客气。 杨磊心里暗道：我泡你女儿的时候也没客气，一个暑假就勾搭到手了，一点也没留情。 老丈人，搞定！ 杨磊松了一口气。 搞定老丈人，这事儿就稳了。 丈母娘？ 早就搞定了。 第一次见面就给丈母娘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何况这老两口默认女儿和他交往，就已经说明了问题，现在不过是把这事儿拿到明面上说，算是给他们一个正式的交代，省得他们整天提心吊胆。 至于结婚证这种东西…… 老两口会理解的。 在绝对的财富和实力面前，人们会变得很通情达理。 例如大强子那种，奶茶妹妹的父母都能接受跟他们差不多年龄的大强子，杨景恬爸妈凭什么不能接受更年轻的杨磊？ 说起来，杨磊跟杨景恬在一起，被诟病的反而是杨磊自己，找了个大这么多岁的女朋友…… 不过，这话肯定没有人敢在杨磊面前说。 只要他听不到，就等于不存在。 杨磊中午没有进厨房，而是守着杨忠强抽烟喝酒研究古董。 杨忠强走南闯北，也顺带着贩卖点零碎古玩，也算半个行内人，文化水平没有，却有那么点眼力，家里多少也有点存货。 当然，杨磊肯定看不上。 但还是耐着性子给杨忠强讲解这些。 午饭很丰盛。 杨忠强开了一瓶杨磊刚拿过来的陈年杏花村。 杏花村是晋省的传奇名酒，早些年知名度比汾酒还高，可惜越来越不景气，逐渐被汾酒取而代之，味道也不再是原来的味道。 但早些年酿造的纯粮食酒还是有些存货的，这年头还没有什么人在意，再过七八十年来，一瓶能卖到好几万甚至十多万。 杨磊和杨忠强碰杯，抿了一口，慢慢咽下，翁婿两个的眼睛都亮了，齐声道：“好酒。” 确实好酒。 一点不辣，味道很香，而且极柔极绵，轻轻一吸，就像一条流动的线一般没入喉咙，不烫不辣，滚珠入肚，很舒服。 一斤下肚，杨忠强红着脸拍了拍杨磊的肩膀：“石头，交给你个任务。” 杨磊寻思着这老家伙是准备把女儿交给他了？ 不过还是装傻道：“爸，你说，我听着呢。” 杨忠强高声道：“多收点这酒，这个口感真的绝了，多收点，以后就喝这个，什么茅子、五子都差远了，越多越好，反正咱们不差钱，呃，我把这个笔筒给你，你帮我全部换成这个杏花村。” 第842章 太幸福 杨磊暗笑。 这老杨头的酒量不行啊。 才半斤左右，说话就有点控制不住了，声音这么高，还有点大舌头，说话也直接了许多。 不过挺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费那么大劲儿弄这酒回来，不就是为了搞定老杨头嘛。 王秀莲在一旁猛甩白眼给杨忠强。 杨景恬则低头偷笑，这画面，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她本以为就算打不起来，气氛也会比较尴尬，毕竟她和杨磊之间的关系确实超出了朴素的道德观。 杨磊这么有能耐，她自然开心。 虽然杨景恬不怕爸妈闹，但是，能够和和气气，谁愿意天天生气？ 找一个有担当的男人，真的太幸福。 哪怕是个小男人。 有担当，还能赚钱，又有才华，还温柔体贴。 得烧多少辈子的高香才能换来这么一个？ 酒到半酣。 杨磊就没再喝，而是拉着杨忠强闲聊起来，从酒聊到烟，从烟聊到晋省的面食，再聊风土人情，最后更是高谈阔论起了潞州府乃至于晋省的种种政策和前景。 男人嘛，凑一起，能聊点啥？ 反正不能聊女人。 一点多，杨景恬去上班。 杨磊则留下来睡午觉。 一觉睡醒已经五点多，洗把脸出来看到厨房里忙活的王秀莲，溜达进去：“妈，晚上吃啥？” “你想吃啥？” “熬点菜饭吧，清清胃口，天天大鱼大肉吃腻了。” “行。” “再把中午的剩菜热一热，别浪费了。” “好。” 杨磊眨眨眼，瞟到王秀莲脖子上的项链，暗笑一声，故意惊讶道：“诶，妈，你戴上这个项链好看啊，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王秀莲一下子乐开了花：“是项链好，恬恬没说价格，不便宜吧？” “有点便宜了，该买个更贵点的，”杨磊拍了拍脑袋：“买的时候想着买太贵太亮眼的跟你的气质不搭，现在这么一看，还差了点意思，你这气质和面容能搭更贵更好的，妈，我回首都就下单，到时候让人给你捎回来。” “不要不要，这个就很好，也不便宜了，得几十万吧？” 杨磊压低声音：“我跟恬恬说的是四十多万，实际上是一百三十几万，她不让我给你买太好的，怕你到处显摆，妈，千万不能跟恬恬说啊。” “一百三十几万？”王秀莲惊了。 “嗯嗯，这链子就二十多万，坠子是顶级蓝钻，纯净度很高，还是知名设计师设计，值这个价。” “那，那那个手表呢？” “那手表稍微便宜点，六十万三的江诗丹顿，不过也是稀罕货，国内数量不多，我托关系才买到的。” 杨磊看似在炫耀自己的财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但这一招真的好用，对杨忠清和王秀莲这个阶层的人来说，直接的财富比什么爱情啊之类的东西都有说服力。 当然，也不是花钱越多越好，得控制在一个范围内，让这老两口感受到财富的冲击力，却又不至于把他们吓到，这很关键。 他的目的是拉近跟老两口的关系，而不是把老两口吓死。 说白了，就是敲门砖，得轻重有度。 否则一砖头下去，把大门砸烂了，以后还怎么相处？ 送礼从来都是一门大学问。 杨磊自然不会翻车。 他送的东西，不管是品类还是价格，都恰到好处。 否则，就算老两口不给他难堪，今天的气氛也不会这么和谐。 晚饭很简单，菜饭搭配中午的剩菜。 菜饭是晋省中南一带的一种主食，以小米为主，熬小米粥的时候加入土豆块、南瓜块、豆角、面条少许， 小火慢慢熬，熬出来的饭又香又甜口感浓郁且有饱腹感，在潞州府的大小饭店里都有得卖。 杨磊就很喜欢。 只有杨忠强不太满意，瞪着眼睛道：“就给石头吃这个？” 王秀莲哼了一声：“你爱吃不吃，石头愿意就行。” 好！ 内讧了。 杨磊心里暗笑，假模假样劝架。 吃饱喝足，又跟杨忠强喝了两杯大叶茶，这才离开。 老两口一直把他送到小区门口。 他则直接去医院门口接上刚刚加完班的杨景恬，一起回到俩人的小窝。 进门，四目相对，二话不说拥吻在一起。 俩人都非常珍惜这难得的二人时光。 灯，亮了一夜。 杨磊和杨景恬也一夜未眠。 直到日上三竿才相拥而眠，房间里布满了他们的脚印，卫生间、厨房、卧室、客厅、阳台。 等杨磊再睁开眼睛，天都快黑了。 喊醒杨景恬，胡乱啃了点零食，填饱肚子，四目相对，又情不自禁地凑到一起。 也就是杨磊身体好。 不然还真扛不住。 他一直认为，刚重生就开始健身的决定，是他这辈子最英明的决策，没有之一。 如果没有现在的好身体，就算赚再多钱，就算有再多女人，又有什么用呢？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这话真是至理。 一直到第三天中午，俩人才携手出门。 逛街的时候，杨景恬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认真道：“以后不要给他们买那么贵的东西。” 杨磊自然知道杨景恬说的是杨忠强王秀莲夫妇，所以反问：“为啥？” “他们没什么见识，就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你给他们那么贵重的物件，不一定是好事儿，万一被人盯上……” “那不至于，只要不显摆，问题不大。” “就怕他们显摆，而且有可能会导致某些心理问题，性格、行为习惯都有可能因此发生变化，就像暴发户，你懂的。” 杨磊拍了拍杨景恬的腰下：“你啊，想太多了，咱们可不是什么暴发户，而且他们也不是没见识的人，能培养出你这么优秀的人才，他们本身就很不一般，另外，他们总要适应这些，就像我爸妈，这也两三年了，他们不挺好？” 说到这里，杨磊笑出声：“要说没见识，我爸妈才是真的没见识，可现在一样跟胡同里的大爷大妈扯淡吹牛聊八卦，但日子该咋过还咋过，所以啊，不要紧张。” “我在医院里见过太多久贫咋富的患者。” “杯弓蛇影了不是，那种人是有，但跟庞大的人口比起来，绝对是少数，”杨磊轻笑一声：“再说了，我送的都是礼物，而不是现金，懂了吧？就算他们把那些礼物变卖了又有多少钱呢？只要暂时避免他们掌握大批可支配现金就没问题。” 第843章 大结局 杨磊送礼也是花了心思的。 经历了他三叔的变化，他在这方面谨慎了许多，不再轻易赠送大笔财富给普通人。 他们把持不住。 想到他三叔，他的心情就又不好了。 太可惜。 本来想着帮衬帮衬，结果却害了三叔。 虽然他三叔现在大小也算是个人物，就算离开他，也还能过上相当不错的生活，甚至有机会在现在的基础上做出一番事业。 但那又如何？ 失去的那些终究是失去了。 当然，话说回来，那都是他三叔自己的选择，到时候别怪他这个当侄儿的就行，他可是给了机会的，而且机会还不少，是他三叔把握不住。 至于杨景恬的爸妈，就算老两口有什么变化也不怕，杨景恬守着呢。 反正他的心意到了。 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也只能尽心帮助，毕竟只是他的岳父母，不是亲生父母。 不过他也不至于因此就因噎废食，再也不管老家这边的穷亲戚们。 两码事儿。 杨磊和杨景恬缠绵几天才分开。 杨景恬继续上班。 杨磊则返回县城和县里的几个老板聊了聊投资的事儿，他抹不开面子，答应投资两家见效快的工厂，是服装厂。 服装厂好啊。 劳动密集型产业。 生产周期短。 变现也快。 没有技术门槛。 也没有污染。 虽然在屯城这种个相对封闭的想小县城里做服装不利于扩张和运输，但养活几百人还是没问题的，至少可以解决一部分劳动力问题，为民众和官方增收。 而且，生产的服装完全可以在本地消化，只要物美价廉，多的是人愿意买单，这年头，也就年轻人才会追求品牌，大部分普通人根本不管什么牌子不牌子，价格合适，款式不落伍，就能买。 潞州府甚至周边城市，都很大的市场。 另外杨磊也出来了个歪招，成立一家服装设计公司，专门模仿那些流行的款式。 也因此，两家服装厂开工不到三个月就打开了销路。 价格合适。 款式新颖。 还打着本地企业的招牌。 又有杨磊的光环笼罩。 销量相当不错。 杨磊见状，干脆加大投资，连续扩建几家大的厂子。 更给设计公司注入新的力量，正儿八经地做起了服装品牌。 利用他重生带来的优势，提前布局时尚和国风这两条赛道，迅速在市场上站稳脚跟，成为服装领域的一匹黑马。 与此同时，周老板跟着杨磊一起返回首都，在杨磊的引荐下，拜访铁道部门的一把手，经过半个月的努力，成功说服对方。 嗯，对方只是同意考察研究。 但这对潞州府而言，已经是极大的突破。 而且说是考察研究，实际上跟点头差不多。 接下来，就看潞州府这边的努力了。 周老板确实有魄力，回到潞州府开始四处奔走，省城、隔壁泽州、隔壁省商都到处奔走，并且在杨磊的建议下拿出一个符合大战略规划的纵向通道计划，计划在省城龙城到隔壁省城商都之间建造内陆第一条商用高铁路线。 这个计划可以说是一举三得。 对龙城而言，有这条高铁，龙城将会成为北部地区最重要的核心城市，以后的北部高铁网络都会以龙城在核心，往东可以到首都，往西可以到甘省，往北可以到呼市，往南更可以联通中原和南方。 对商都而言同样如此，商都的地理位置本就重要，开通高铁之后，只会使商都的地理位置更加关键。 对沪市来说，则最大程度上追平了和龙城、商都在交通这方面的差距，勉强算是站在了同一个起跑点上。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提升潞州府在其他方面的吸引力，把高铁当成输血管网，尽情的吸收来自其他城市的营养从而壮大自己。 所以，市府那边在周老板的带领下，开启了潞州府史无前例地大改造，从市府本身开始，到马路边的清洁工人，都仿佛换了新面孔。 基建工程也如火如荼地展开，潞州府上上下下的农民工们可算不用跑到外地去打工了，不但如此，还吸收了大量外来务工人员。 这一开工，虽然带来了很多不便，但增加的就业机会简直不要太多，去施工现场附近卖盒饭的都能赚到盆满钵满。 用某些人的话来说，来失足的女人都比原来多了好多，收入也涨了不知道多少。 杨磊的漳河水库开发工作也在同一时期启动，他财大气粗，直接找来经验丰富的施工团队，准备造一个结合水上乐园和游乐场是、购物休闲广场的综合型场所，占地面积一千二百多亩。 游乐项目除了常规的过山车、跳楼机、勇闯激流、水上速降等项目，还计划开发水上灯光秀、室外举行投影、传统文化演艺、真人游戏等在这个时候还很新奇的玩意儿。 至于影城、购物城这些，更不用说，是最基本的配套设施。 除此之外，他还打算和市府联合建造环湖观光大道和体育场等设施。 至于湿地公园这种项目，本就在市府的规划中。 反正看完相关规划，杨磊和周老板甚至其他大小老板都很激动。 这些项目真要做起来，潞州府将会成为晋省甚至黄土高原上最亮的一颗星，对游客的吸引力将会拉满。 和高铁搭配起来，那杀伤力，将是无与伦比的。 何况在俩人的计划中，这还只是个开始，还有很多重点项目在后边等着上马，例如对各大景区的开发，例如步行街、小吃城的开发，再例如时尚和传统结合的街道，还有潞州府相关品牌的推广计划，以及高新科技园区的开发建设等等。 反正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只要抓住这个几乎站起来，剩下的工作就很好做了。 高铁对潞州府的意义就是如此重大。 也因此，在拆迁、用工这方面，周老板亲手抓起李，发动全市范围内的劳动力一起出动，拿出全民皆兵的架势，仿佛回到了全民领工分搞建设的年代，全市人民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那个热情，把龙城和商都两边都吓了一跳，甚至连上边都关注到了。 杨磊十月份收回在故事上的投资。 刨除各种各样的借款，再分配好代理投资的收益，缴纳各种税费，最后净赚十九个亿。 这些钱，他拿出来十个亿投入到羚羊科技和蚂蚁科技，各五个亿。 剩下的九个亿，全砸到潞州府。 等常聊科技以三点八亿美金的价格卖个曹国威之后，直接捐了五个亿给市府，用于高铁的建设。 转年，杨磊砸在期货市场的那些钱也开始回收。 他的再一次“神预判”帮他巩固了“天才”的头衔，那些跟着他一起行动的都赚得盆满钵满。 这一波下来，他的存款直接破百亿，俨然是同年龄段中最有钱的那一个。 而且，他是富一代，是创业者，和那些继承父辈资产的二代完全不同。 也因此，他的声望一次又一次创了新高，俨然成为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是新一代大学生的代表。 顺理成章，他成为火炬手之一。 不过他选择了潞州府段的火炬手。 在原本的历史上，火炬没有经过潞州府。 但现在，在他和周老板的努力下，稍微改了一下路线，在潞州府亮了个像。 嗯，他才不会说，这跟他悄悄捐了三个亿有关呢。 国家穷啊，好多开幕式演员吃饭睡觉都成问题，他愿意不记名表示一下心意，上上下下都很欣慰。 除了这些，杨磊名下这些企业也发展很快，在他疯狂的砸钱行动下，羚羊科技和蚂蚁科技仿佛开了外挂一般，迅速在互联网领域打下一片江山，某易、某浪直接晕头转向，连某度也被打得疲于招架，尤其是花了三个多亿美金收购常聊科技的某浪，直接成为冤大头，不但没有拯救某浪，反而因为失血过多直接导致股价连连下跌，几乎要退市。 而杨磊则趁机发力，借助热门话题连续强化用户粘度，08年底的活跃用户数量就超过了一个亿。 蚂蚁科技则全面发展，新闻这块以不盈利为先决条件，严抓新闻质量，使蚂蚁网成为互联网新闻领域口碑最好的网站。 同时发展同城业务，从同城搬家到同城租房，再融入各种同城类的服务项目，包括装修等等，短时间内就占领了这一块高地，几乎把其他公司的同城业务打趴下。 游戏这块则抢了腾某讯的契机，直接买断cf等几款游戏，随后组建属于自己的游戏开发部门，齐头并进，在强有力的资金支持下，进度喜人。 到12年准备羚羊科技上市的时候，杨磊名下仅仅是羚羊科技和蚂蚁科技这两家公司，估值就达到五百亿美金。 上市当天，羚羊科技的股价直接上涨百分之二十四点六，总市值突破二百亿美金，并且在随后的一周内连续涨幅超过百分之十。 杨磊的身价跟坐了火箭一样扶摇直上。 这也让人们对蚂蚁科技的上市前景匆忙期待，因为蚂蚁科技的业务范围以及各方面状况都比羚羊科技好很多。 一三年，蚂蚁科技准备上市之前，杨磊却悄悄回到潞州府。 太郑高铁要正式运营了。 他作为这项工程的主要推动人，当然不会缺席。 进入市区，看到干净整洁但又活力满满的全新潞州府，杨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冲着这一点，他的重生就不算浪费。 至少，对家乡的改变是实实在在的。 他身边的大小女人看到潞州府的新面貌，也相当惊讶，送房费、赵晓竹、王乐瑶这些潞州府人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变化真大——” “老公可太厉害了！” “磊哥现在在潞州府的地位毋庸置疑。” “走走走，去咱们的游乐场看看，我要做云霄飞车。”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