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佛龙象》 第一章:赵老爷子 赵老爷子走的时候是他刚过完一百岁大寿的第二天,,没有任何征兆,躺在那张被风雨侵蚀了很多年却依然不失光泽颜色的太师椅上安静的走了。 赵平安走出来看到老人脸上带着安祥的微笑的样子,抬起头凝视着在天空不停飘絮的细雨。他仰着头,努力的不让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可即便他很努力了,依然无法阻挡在一瞬间决堤的泪水,夺眶而出。 当第一滴眼泪顺着脸庞落下来时,他闭上眼睛,轻声的说道:“太爷,一路走好。” 赵老爷子是建村里以来唯一一个活过一百岁的长寿老人。 那天全村里的人以及隔壁村的人都前来给他贺寿。老爷子也很高兴,喝了不少酒,说了很多话。 在赵平安这个曾孙子的印象中,老爷子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说话,平时总是喜欢坐在院子里的太师椅上,看着门口对面不远处的那座小山上的树木,抽着旱烟,慢悠悠的吐着一口一口的烟雾。 村里所有人都知道,那座小山里葬着他的儿子、孙子还有孙媳妇三人。 那天晚上老爷子把赵平安叫过去嘱咐道:“无咎,明天是你爷爷和爹妈的祭日,睡前把东西准备一下,明天要是太爷身体无大碍,就陪太爷去拜祭一下,不然你就自己去,记得代太爷在你爷爷还有你爹妈的坟前上柱香,告诉他们,在下面该买什么就买什么,生前享不了清福,死后就不用掂记着活着的人,这些不用他们操心,让他们在下面享一下太平。该花的就尽量花,咱们老赵家虽不比当年,但也不差这几个钱,太爷不怪他们没有尽到孝道,只怨我没让他们学会藏住锋芒。” 停了一下,赵老爷子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嘴烟雾后,又开口说道:“古人有话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七十古稀;八十九十耄耋;一百期颐’,能忍,太爷已经活到一百岁这个年纪了,世间沧桑也看透了。人的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太爷活了一辈子,该知足了,也差不多是时候去见你爹妈了。要说太爷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就只有你。太爷倒不是怕你将来会吃亏,就你这般滑头,能在你身上捞到便宜的人也不多,只是怕你将来锋芒太过于耀眼,很多人无法容忍你的存在。要是我早明白这一点,你爹妈也许就不会出事了。记住太爷和你说过的‘持身不可太皎洁,一切污辱垢秽,要茹纳得,虽未能尽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赵平安不明白太爷怎么突然和他说这番话,但还是认真的点点头应声说道:“无咎知道了。” 抬起头看见天色已经不早了,若是在平时老爷子早就去休息了。不过赵平安看他并没有想要休息的念头也就不去提醒。兴许老爷子今天高兴,想多坐一会。见老爷子在说完刚才那番话后,就缓缓闭上眼睛休息,他没有再打扰,就去准备明天要拜祭的祀品。 “自从我随大王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害得从百姓困苦颠连.” 在从弄堂里出来时,一段京剧传到耳边,赵平安停下脚步,闭目倾听,同时跟着拍子在轻轻哼着。他知道,太爷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了,唯有高兴的时候他才会哼《霸王别姬》。 力拔山河气盖势,时不利兮骓不逝。千古悍将,项羽何曾归故乡? ************ 太爷去世的消息让村里的人感到有点愕然,谁都没想到,昨天还跟大家谈笑风生,觥斛交错的赵老爷子,说去就去了,只是大家心里也明白,这样无病无痛安祥的走也许是最好的归暮。 太爷的骨灰根据他生前交代的,埋在爷爷和爹妈的附近,只立一小撅的坟头,不立墓碑。用太爷的话说,人走如灯灭,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荣华富贵,功名利碌也抵不过一抷黄土,有一地安息长眠就好。 赵平安用一个小小的锦囊装上一点太爷的骨灰,他知道尽管太爷走得时候很安祥,可到底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世上。 从灵堂走出来后,经过院子,看到地面上有几块砖有凹下去的痕迹,那是他跟着太爷每天锻炼留下的痕迹,看着看着,仿佛看到了太爷带着自己在这里锻炼的身影,眼睛终于难以抑制的红了。 六岁那年,在刚和村里的小伙伴在村后面的小山坡上打了一架,输得很惨,衣服被撕破好几处,鼻青脸肿的的回来。当时老爷子躺在太师椅里慢嗒嗒的抽了口烟,看到这模样,问他被打了有没有哭鼻子? 赵平安当时用他的小手擦了一下嘴角流出来的血抬起头挺着胸傲然说道:“没有,打架打不过人家哭鼻子的是最孬种的,这次打不过,我下次再跟他们打过,总有一天我会赢他们的。” 老爷子走到他身边用长满老茧的手帮他轻轻的擦着嘴角边的血迹问:“疼不疼?” “疼”。 “知道疼那还想着下次再去打?”老爷子看着他满是泥垢和汗水混淆的小脸说道。 “打输了是身体疼,但我要是不再去打,直到赢一次,我是这里疼。”小手轻轻的指着心口的位置。 老爷子听了他的话,目光望着前面的小山坡上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叹道:“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成雄成熊也不是我能说了算。只是无咎你要记得今日太爷说的话‘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一念慈祥,可以酝酿两间和气。’或许你现在不懂太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以后慢慢就会懂了。既然这架已经开始打了,就不能输,我们赵家没有出常败将军这样的种,这样吧从明天开始,陪太爷一起去锻炼身体。” 想到太爷生前的一些事情和他说过的一些话,赵平安终究是忍不住决堤的泪水夺眶而出,抱着太爷的骨灰坛,蹲了下去,用哽咽的声音轻轻的说道:“太爷,不用担心,以后的路上,无咎不会再输了,您就在天上好好的看着吧。” 太爷生前有交代,他的坟墓只立坟,不立碑。 不过村里的人都觉得应该给他老人家找一个好一点的风水穴位安葬。大家都知道赵老爷子这一生过得挺凄凉的,一夜之间儿子,孙子还有孙媳妇就没了,只留下一个两岁大的曾孙。辛辛苦苦把曾孙拉扯大了,老爷子身体也还算挺硬朗的,还指望他再活多几年,到时可以享一下清福,谁知刚摆完一百岁寿宴就去了。尽管去的时候很安祥,然而每个人心里都盼着他能够再吃多几年米饭。既然生前没怎么享过福,死后总得让他黄泉路上没有任何遗憾。 赵平安谢绝村民的好意,生前未能好好的给太爷尽孝,现在太爷不在了,最后的心愿他一定要为他实现。他明白,太爷自从爷爷和爹妈去世后在他面前就尽量避免享受天伦这样的话题。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太爷是那么渴望有朝一日饭桌上不再是仅有他们爷孙两人。 因为他听到过好几次在吃过饭后,大爷就躺在平时的那张太师椅上,优闲的抽着饭后烟,看着不远处小山坡上的几座坟喃喃说:“不知还有没有时间等到无咎娶妻生子那天。” 最后在赵平安的执着坚持下村民唯有同意按照老爷子说的那样,到底是老人家最后的心愿。生时同桌吃饭的机会已经被老天剥夺了这么多,死后就让他们呆在一起,让儿孙尽一下孝道。 老爷子骨灰下葬那天,阳光很灿烂,浩天晴碧,谁都可以看得出这天是一个好日子。只是当把老爷子的骨灰葬下去,上了土,一瞬间本来晴天普照的天空,就是黑云压城让人透不过去来,狂风大乱,把小山坡上的树木刮得东飘西窜,黄土飞沙,紧接着一道白光掠眼前而过,轰雷紧随其后,倾刻间暴雨倾泻。 同行一起送殡的村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到了,看到暴雨来临都慌忙的跑到可以避雨处躲雨了。赵平安身上的麻衣早已经被雨水渗透,他走到老爷子坟前跪了下去,用力的叩了三个响头,然后大声的喊道:“太爷,一路走好,能忍会记住你的话,好好活着。” 他的话一说完,风停了,雨止了,乌云散去,一切恢复平静,要不是树叶上还残留着雨滴,以及地上一滩滩的水洼,谁都不相信刚刚下过一场大暴雨。 等把老爷子的后事办好后,赵平安跪到他爷爷和爹妈的坟前,眼睛红红的,睫毛间还带着湿润,不知是还没有干掉的雨水还是泪水,他一边烧着冥钱,然后看着他爹妈的坟,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哽咽说着:“爷爷,爹,妈,太爷走了,以后你们要好好替无咎照顾太爷,爷爷,爹,妈,以后就真的只剩无咎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了” 第二章:夕惕若,厉无咎 新文上传,求红票,求收藏,求包养~~~ 风河村人口不多,村里也不是很富裕,一年的收入也就能勉强供应一天三餐,更别说供孩子读书。但常言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许是知道家里的情况,而且抱着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也没几个能够读得进去。村里和赵平安同一辈的早早就辍学背着简单的行礼到外面闯世界去了。看着村里同一辈的人都到外面闯荡,赵平安心里也痒痒的,读书早就听不进去了,心里蠢蠢欲动的也准备往他没见过的大千世界去。 当时,老爷子看到他这种情况也没生气,而是淡淡说道:“无咎,修心定静,临变不乱,伏魔自心,驭横气平。外面的世界,以后总会有一片土属于你的。” 赵平安知道太爷想告诉他,凡是不可操之过急,要一步一步前行,欲速则不达。万丈高楼是平地起的,平步青云也需要一层层的阶梯。跟太爷打了太极这么多年,他也懂得什么叫修心养性,韬光养晦。尽管明白,可骨子里那一腔热血还是在体内沸腾着。可他记得太爷说过的话,要想成为人上人,首先要懂得克制自己的欲望。 太爷的一番话,打消了赵无咎的念头,当夜,回到自己房中的十二岁少年在斑驳的土墙上用木炭写下几个大字“伏魔自心,驭横气平”。 那一年的期考,他从班上倒数n名,跃居到年级第一。 在赵老爷子去世三个月后,赵平安以全市总分第一的成绩考上了本省最吃香的金融学院。 在开学前两天,赵平安兜里揣着村委会给的五百块踏上了他一直就向往的外面世界的征途。离开家那天,村里有好些人都来送他,毕竟这是村子里考上的第一个大学生,还是以全市最高分的成绩,到底是为风河村争了光。 赵平安看着来给他送行的人,心里突然涌上一阵温暖,要是没有他们的帮忙,说不定连自己返校的路费都没有。 这些年,为了能让他继续上学,太爷可是走了多少家门槛才能够让他继续读下去。平时爷孙俩生活上衣穿都很节敛,虽然太爷的身体一直都算硬朗,不过自从赵平安能够照顾了自己好,就没有让太爷下田了。 太爷平时就编织些竹箩,簸箕之类的东西,在赶集日时让村里人帮忙拎出来卖。节节约约的也就过了这么多年。虽说大恩不言谢,有一些恩情总会记在心里的。 太爷也有告诫过他,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可不能盲目的报,愚昧的报。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就算哪天你被人骂成是忘恩负义,太爷也不会怪你,因为我们终究是人,总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太爷说过的话,他从未忘记过,只是此刻望着这些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乡亲,他深深的对着他们鞠了一躬:“这些日子以来,多谢你们的照顾。”然后头也不回的钻进车子里,不给任何承诺,不说一句将来定当会回报他们的话。 当车子向前开动后,一幕幕熟悉的画面在眼前越来越远,赵平安摸着挂在胸口小小的锦囊用只有自己才可以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太爷,此去一别,不知何年才能归?世界虽大,哪一处才是我最后的栖身之地,太爷,您知不知道?” 从村子里到金融学院,要转两趟大巴再转一趟火车才能到。如果途中没有任何意外事故发生,最快也要两天才能抵达。 赵平安到达火车站是晚上的八点,火车是在九点才到站。 买的是站票。从市里的火车站到达省火车站,大概要十四个小时。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站十四个小时对于赵平安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以前跟着太爷锻炼身体时,每日扎马步都不会低于五个小时,而且他曾经有过从上火车到达终点站,一路站了三十四个小时的经历。区区十四小时,不过是打个瞌睡就过了。 见火车还有一个小时才进站,而他从早上到现在几乎都在车上,到现在感到肚子开始在叫了。还有漫漫长夜,不让肚子填点货,恐怕这十四个小时不好过。 熬得十几个小时的路程,也熬得住几天几夜不睡,却熬不过肚子饿。人嘛,一辈子都是在为一日三餐而奔波着。 在附近一家饼店里花了十块钱买了一条草莓味的面包和一袋四个奶油味的包,然后在一家便利店里花了一块钱买了一瓶水。这个的干粮装备,已经足够他撑到明天中午了。在这个时候,能省即省。 火车进站晚了十分钟。这一站下的人不多,赵平安也没有什么行礼。在进入火车后,往车厢里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任何空位,也就打消看能否蹭位置坐的想法。 这个时候只是九点钟,还没有到睡眠时间,车厢里一片宣器。 火车开动一个小时后,感觉到车厢有些沉闷,走到吸烟区里透口气,顺便抽根烟。吸烟区里站着的人不多,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中年人,四十来岁,脸宽体瘦,身体不高,中路分的发型,上面抹了不少发胶,顶着一个啤酒肚,脖子上挂着一条有尾指般粗的金项链,俨然是一个暴发户的装扮。从他的打扮看来,赵平安知道,眼前这个人和他不是同一类人。 因为对方脖子那条金项链的缘故,赵平安往他身上多看了一眼,同时在心里和很多人都会有的念头:想将那条尾指粗的金项链抢过来! 在赵平安脑子里产生这个想法的同时,中年人目光也转过来,刚好和他对上。用中指和无名指夹着一根烟,抽了一口后,冲着对方笑了笑。 中年人也笑了笑,从裤袋里拿出一包烟,打开后,才发现里面的烟已经没有了。赵平安见状,摸出他的烟对他说道:“中南海,如果你不嫌差的话。” 中年人接过赵平安丢过来的烟盒,咧着嘴笑着说道:“对于一个犯烟瘾的人来说,有烟就行了,管它是好烟还是坏烟。就相当一个人欲/火来了,想泄火,当没好的目标了,又不想用五指山自撸,就是臭八怪也硬上了。当关了灯,蒙着头,还不是一个样,能解决就行。” 赵平安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说道:“有道理!” 中年人连续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后,一脸享受的样子,过了一会,他开口说道:“其实在早些年我一直也是抽中南海,而且还是比这更便宜的那种。” 赵平安轻轻哦了一声,没有插话。 暴发户可能在很多人眼中是没有什么文化,但是他们在成为暴发户之前都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其实都是钱在做怪,要是有钱的话,谁都想抽好烟,喝好酒,开名车,睡美女。那个时候,没钱,所以唯有抽中南海装一下门面。再怎么说这是有小中华之称,便宜是便宜,但也不会很失颜面。” 赵平安点点头,弹了一下烟灰,说道:“那看老哥现在的打扮,现在应该将那些实现了吧。” 中年人也弹了弹烟灰,也不谦虚,说道:“算是略有小成就。” “既然这样,那老哥怎么也跑来和我们这些人凑热闹,挤到这个车厢来?” 中年人咧着嘴,笑了笑:“圣人常说,在收服一个女人之前,男人必须要鞍前马后的。兄弟,我想你懂的。” 赵平安嘿嘿的笑了一声,他知道这句话肯定不是圣人所说的,但圣人也有一句名言的,“食色,性也”。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能在这里碰上,我们也算是有缘,日后有机会碰见了,必定报这一烟之情。”中年人问道。 “平安,赵平安!” “平安,平安......”中年人喃喃的连说了几次,随后大笑起来,拍着赵平安的肩膀说道:“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便可平安。好名字!哈哈......就冲着你这个名字,今天我就交你这个朋友了。” 赵平安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抬起头,目光迎上中年人的眼睛没有说什么。 见赵平安没有说话,中年人嘿嘿的笑着:“我虽然是个暴发户,但暴发户也要交朋友的。况且按现在的话我这种人已经不能称之为暴发户了,应该称之为屌丝逆袭。尽管这个年纪无法并入高富帅的行列,至少能够在穷矮挫的队伍里鹤立鸡群。” 顿了顿,中年人突然叹息一声,说道:“小兄弟你知道我为什么在听到你这个名字时就想交你这个朋友吗?” 赵平安摇摇头。 “如果你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你就明白了。” 赵平安轻弹了一下烟灰,问道:“那冒味问一句,老哥尊称?” “张剑仁!” 赵平安听后,想忍住,最后还是大笑起来。好一会,止住笑,拍着中年人肩膀说道:“老哥冲着你这个名字,我决定也交你这个朋友。” “哈哈......”中年人对于赵平安刚才的嘲笑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大笑起来,“这名字是我家老头在我出生后找一算命起的。他没什么文化,算命先生跟他说‘剑仁’的意思就是‘仗剑仁义’,这听起来既有气势又有仁义,着实不错。可他妈的,这简直是坑爹。剑仁,张剑仁,他妈的才是贱人,他全家都是贱人。” 赵平安笑着说道:“那老哥为什么后来不去改呢?” 张剑仁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扼熄,说道:“怎么没去改?不过我家老头说,当年那个算命的说过,这名字起了后就不能改,不然会带来大灾难,运气好一点是倾家荡产,可以保全性命;运气不好就是既败才,同时全家也死光光。我家老头是个文盲,比我还没有文化。乡下人嘛,对于封建迷信还是挺信的,按那算命的话说,要是改名字,相当于死一户口本。” 赵平安听后,沉默了很久,最终在他嘴里憋出一句话:“他大爷的!” “因为这名字,我读书那会被同学一直取笑,气得老子一怒之下辍学回家了,然后......”张剑仁说到这里,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从口袋里将电话拿出来,望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张剑仁抬起头对赵平安说道:“小兄弟就暂时聊天这里了,领导催了。” 赵平安吸完最后一口烟,弄熄烟头,对他摆摆手说道:“明白,有机会再去见见嫂子。” 张剑仁点点头,转过头准备走回去。在起了几步后,又折回头掏出一张名片对赵平安说道:“难得有缘,有什么事打这个电话找我。” 在张剑仁的身影消失在车厢尽头后,赵平安拿起他的名片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不过全是手写体。而“张剑仁”这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却刚劲有力。 “好字!”赵平安喃喃的说了一句。 第三章:执而为魔 却之成佛【二更】 新文上传,求票,求收藏,收包养~~ 九月的天气在南方还是相当炎热,赵平安到车站后几经打听才坐上到往金融学院的公交。 到达金融学院门口后,看到门口络绎不绝往来的学生,抬头看到那一栋栋的教学楼,突然心口感到一阵沸腾,把肩上的背包往地上一扔,两手张开握紧双拳只竖起食指做出一个世界足球先生的手势大喊一声:“金融学院,我赵平安来了!” 突如其来的叫喊把经过他身边的两个女孩子吓了一跳,以为碰到疯子了,赶忙跑掉。 “切,看他穿着就是一乡下佬,没见过大世面,金融学院这巴掌地有啥好激动的。”一个刚从一辆小轿车出来的男生看到赵平安这情形一脸不屑,“要不是我家老头子开了口,如果我不来这间破大学的话,就断了我的经济,不然老子才懒得来呢。” 这辆轿车停在校门口上还是有点扎眼,在那些女孩子眼中开这辆奔驰s系的人会是她们所向往追求的白马王子。 “谭丰年你得了吧,你家老头子还不是为你好。”这时从车里走出另一个男生往赵平安身上看了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只丢给那男的手上,然后自己抽出一根点上:“要知道金融学院有多少人想来还进不来呢” “停停停,‘为我好’这句话我已经在家里听得都快耳朵生茧了。”吐了一口烟雾问道,“杨青芒,今晚有什么节日?” 杨青芒摆摆手:“暂时不知道,晚一点可能就有人安排了。” “好,那现在去逛一圈,反正学校也算来报到过了。” 两人再次钻进车里,谭丰年再次望了赵平安一眼,还是一脸不屑。杨青芒把烟头往窗外丢出刚好落到赵平安的脚下,往他那看了一眼,心里突然一紧,因为他发现,在赵平安附近两米之内没一人,所有准备从他面前走过的学生都下意识的往一边闪。不知是不是看到他的穿着,以及刚才那一喊让人觉得他是不是疯子都避开他。 这时在看卫室一个老头出来倒垃圾刚好看到这一幕,手中的垃圾袋滑手而落,耸耸肩把垃圾捡起来一边走,一边摇着头自言自语:“枭雄降世,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看来以后这里又有一段时间不得安宁了。” 目光向赵平安身上看了一眼,最后摇摇头。 赵平安大喊一声后身心顿觉开朗,眼睛向左右看看,发现有不少目光都在看向他,有的还在窃窃私语。赵平安下意识的用手摸摸脸颊,以为脸上有脏东西,假装犯困的样子,轻轻用力拍拍自己的脸,暗中用力在脸上以快速的动作擦了擦脸。突然间想到什么,顿时哑言失笑:“看来我有可能被列入他们眼中脑子有问题的一类了,看来往后四年流连花丛中,浪漫红尘,笑看红颜的机会很有可能会少了点,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一番痛心疾首后才记得首要任务先找到可以落后的地方,别到时逼得要睡篮球场就惨了。拿起丢在地上的包往校园里走去。 金融学院赵平安听过的次数绝对不下一千遍,来的次数却是零。人生路不熟,甚至找不到新生报名处。本来新学期,新生报道会有老生来接待的,可他进入校园左瞅瞅右看看也没发现经济系的新生接待处,其它系的倒看到。 “难道这经济系的要比其它系的晚开学?” 等了一会还是不见有经济系的接待处,赵平安也就放弃这种守株待兔的行为。虽然他的确是农民出身,可金融学院那帮家伙可不是自投罗网的兔子。 苦等无果后,赵平安决定向其他接待处的学生打听一下,四处扫了一圈,发现有一个新生接待处特别多人围着,几乎都是男生。赵平安已经很努力的去确认到底是哪个系的,可那一堆的牲口将字完全给挡住,根本看不了。赵平安不用想都知道那里接待新生的是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一个挺有姿色的女孩子。在心里默默鄙视了那帮牲口,同时叹了一口气也往那扎堆处走去。 “小伙子就别上去凑热闹,再涌上几个,说不定那小姑娘就给吓跑了。” 赵平安转过头看到是一个老头,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问道:“大爷你是在和我说话?” “废话”,老头很不客气回了一句:“你看到你周边还有其他人吗?” 赵平安嘿嘿一笑:“那倒没。” 这时赵平安打量一下这老头,穿的倒是很普通,身子瘦瘦的,背有些微驼,或许上了年纪的人都会有点驼背,从他脸上的皱纹可以看出这一生中经历了多少苍桑,布满老茧的双手拿着几个垃圾袋。赵平安仔细看了看他的双手,都说一个人的双手可以透露他一生的功绩。 老头似乎觉察到赵平安在端祥着他的双手,甩了甩垃圾袋,将双手隐到后面去。这动作很随意,明眼人都觉得是在将还残留在垃圾袋上的垃圾彻底弄干净。虽然只是一瞬间,赵平安还是看到那老头的左手上只剩下两根手指,没有了大拇指,中指和尾指。 那老头一边抖着垃圾袋一边问:“小伙子,哪个系的?” 赵平安看不出那老头在学校是哪号人物,目光有神犀利,如同夜里的猫头鹰般精睿,听到他问自己哪个系的,搔搔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经济系的,但看了半天都没有见到有经济系的新生接待处。” 那老头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经济系的,你要是没什么大事要办,就先在我这等等,经济系的那帮家伙和刚和新来的两个学生干了一架,现在应该还在教导处接受教导吧,可能等下会有人来的。” 听了那老头的话赵平安有点哭笑不得,这是搞什么飞机呀,来学校报个到都能引出这么大的风波,看来唯有等经济系再派人才能知道自己的去向了。 “小伙子,太阳毒辣的很,还是先到我老头子这休息一下吧。”那老头对赵平安喊了声。 在下火车后又转了一趟公车,在车里就已经被闷得发慌了,又在太阳底下站了一段时间,额头上背上早已经渗出了汗,本来赵平安就准备找个遮阴的地方歇一下,听那老头招呼他到门卫室里休息也不推辞。 门卫室里就放着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地方并不大,刚才还在猜测那老头是什么身份的赵平安,在看到这是他所住的地方也就可以想到他在学校里是做什么的。现在是有很多人都说凡事要低调,不能过份张扬。但低调也是要本钱的,没本事还学人低调,那就是sb一个。 经过短暂的交谈赵平安知道那老头姓方,在这所学校里负责打扫门口处的卫生。其实在赵平安看来门口这沓地方也不需要专门安排一个人负责打扫的,不过这是学校的安排,谁管得了这么多。 “要不要来一根。”老头在口袋里拿出烟抽了一根递向赵平安面前。 赵平安犹豫了一下不知接不接。 老头看出他的迟疑:“怎么,嫌老头子的烟便宜?要是平明别人想问我借根烟抽,老头子我还不乐意借呢。别跟我说你不抽烟这话,老头子一看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赵平安嘿嘿的笑了笑接过烟:“大爷听您说的,这一路上给烟瘾吊得喉咙都开始对我有意见了,早巴不得有支烟抽了,只是您老也知道,这是学校,总不能第一天报道就让领导抓过正着吧。咱到底也算是刚给那些园丁辛辛苦苦浇了十几年才茁壮成长的花苗,刚被移植到社会上准备做出些许贡献让路人欣赏,不能就这样枯萎。” “臭小子,得了吧”,老头笑骂了一声,“就你刚才的表现,和那帮围着计算机系的那女孩子的小伙子有什么不同。老头我在学校呆了这么多年,还不知你们这些当学生的心里想什么呀,还花苗呢?我呸,小鸟上的毛都不知有多丰满了,贡献就谈不上了,以后少祸害几个闺女,老头我就每天烧香拜佛了。” “大爷您可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您看咱一脸长得多纯良,一看都知道不是那种人,”赵平安一副行岸貌道然正经的抽了口烟,“当然要是将来那些小姑娘乐意让咱祸害,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只是在配合她们,顺便有机会就把她们从迷途中解救出来,说起来我还亏了,不过舍己为人这种事我还是懂的咦,大爷不和你聊了,我看到有经济系新生接待处的牌子了,先去报到了,回头再聊,多谢大爷您的烟。”赵平安把烟往烟灰缸用力一摁,抓去放在他脚下的包就往新生接待处走去。 老头望了一眼赵平安走的方向,只见刚才被扯断的“经济系新生接待处“的扁幅换了一个新的,接待的学生还是之前引起新生和旧生突破的那女孩子。方老头看了那女孩一眼,果然不愧是金融学院的校花,摇摇头看着赵平安走在火辣太阳下的背景笑着暗骂:“臭小子就是臭小子,狗改不了吃屎,男的改不了好色,还舍己为人,呸,一见到漂亮的女孩子,狼尾巴马上露了出来。” 望着赵平安的身影已走到了“经济系新生接待处”那里,老头用仅剩两根手指的左手夹着烟用力的吸了一口,当烟雾缓缓吐出后暗暗叹道:“六尘缘影,为自心相,执而为魔却之成佛。” 第四章:2b的人生 新文,求票,求收藏~~ 在看到经济系新生接待处的那女孩,赵平安心里就大叹:“纵然让环肥燕瘦里所指的杨太真和赵飞燕复活,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李夫人重生,和眼前这女孩比,都会自惭形秽。都说红颜多祸水,可是真的能博佳人一笑,我都宁愿当那被人唾骂了几千年的周幽王以及让人痛恨不已的吴三桂。千金散发了都还可以赚来,佳人却难再寻,蓦然回首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唯有辛幼安都能够操纵到得心应手,这个社会啥都不抢手,美女是最抢手的,慢一步就由不得你蓦然回首了,到时怕只怕是当时只道是惘然了。” 拍拍身上的灰尘,顺势理一下衣服。不过赵平安也清楚,就算装得多整齐,在别人眼里还是只有两个字形容:寒碜。 被人觉得寒碜赵平安也没自卑感,乡下长大的孩子,知道和有钱人家那种随手掷一万八千买装衣服的豪华手笔是比不上的。 人的内心要是没有自卑感,无论走到哪都可以抬头挺胸。 赵平安明白按自己目前的状况想要这种祸水级别的美女看上也是痴人说梦,天鹅不多乎,而癞蛤蟆多到通街在跳。赵平安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但前提得先把同样窥觊天鹅肉的癞蛤蟆打败才行。可为了一只天鹅就要争得头破血流,觉得太不值了,还没有万花丛中过,就吊死在一棵树上。 还没等赵平安帮出要不要为一只天鹅和别人争出个头破血流的决定,脚步就停在了经济系新生接待处前,看了那女孩一眼,赵平安就把一切值不值得的问题抛之脑后,涌上来的却是“碰到如此佳人不下手,枉为人,甚至比不上禽兽,更甚连禽兽都不如。” 孟夫子曰:“人之本善”,荀子先生马上反驳他道:“人之本恶”。 赵平安觉得这是与生俱来的由不得自己去控制,后天的东西学不学得来就是看自己,但唯有一点,绝对不用人教也可以无师自通,而且一定是一个比一个青出于蓝,那就是遇到美女时就是木枘闷骚型的,也可以在瞬间变得油嘴滑舌。 色狼调戏美女,功力深的最后调到床上左滚右滚;功力稍逊的也要在嘴上讨个便宜,然后在精神上满足一番。 赵平安看到如此美女当然下意识的准备称赞一句,话没出口,眼睛却看到了站在她两侧的两个男生,其中一个嘴角还带着未消褪的淤肿,想必是刚才方老头提到那件事的当事人之一。 红颜祸水果然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词。 赵平安当然不想像那俩新生一样,刚来校报导就被请到教导处去让人语重心长的说些教诲话,把准备调戏美女的心收了起来。来日方长,金融学院虽大,只要有心,总会有再碰面的机会。 “同学,请问一下,这是经济系新生接待处吧?”赵平安挽了挽肩上的背包,很小心的问道。装13的人到处都有,不差他一个,赵平安在心里这样想着,说不定可以给面前的美女留个好印象。 “是刚来报到的新生吗?”美女还没说话,她旁边那个嘴角带着淤青的男生先开口了,语气有点冲,估计刚才那码事还让他心里窝火。 赵平安听出那厮语气不善,不想在这时候撞上枪口,这种赔夫人又损了自己的事可从来不像他的风格,陪着笑忙点头:“是是,今年的新生,路上耽误些时间,这才来报到。” 一脸无辜相,同时目光在几个人不注意情况瞄向那祸水红颜胸前那地方。有了魔鬼身材不一定拥有天使般的脸蛋,但拥有天使脸蛋上帝一定不舍得让他制造出来的艺术品在别人眼中有残缺的遗憾,配上魔鬼身材才叫完美。 上帝也是好色的。 赵平安在脑子里得出这结论的同时也在幻象第三次世界大战几时来,最好是明天,就算是付出像吴三桂那样,放清兵入关,导致嘉定屠城三日的惨不忍睹的悲剧也无妨。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赵平安这态度也让那两个男生满意,语气上也没刚才的不善。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说道:“同学,叫什么名字,登记一下,回头派人领你去宿舍。” “赵平安,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那个赵,一世平安的平安。”本来他是想绕一下的,不过一路上周车颠波让他觉得乏备,现在他最想做的是赶快找到宿舍,然后管它天塌下来也好,地陷进去也好,美美睡上一觉才是王道。 在填完登记表后,赵平安目看见旁边来了两个女生,他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了她们一眼,因为这很有可能大家同一系,先了解一下。 两个女生也是有几分姿色的,但在那祸水级的女生面前自然是绿叶与鲜花对比。两个男生一见有女生过来登记,马上表现得很积极,在女孩面前表积极总不会是坏事。就算旁边有一个“六宫粉黛无颜色”的美女存在。可是没办法,在女孩子面前献殷勤是每个男孩子的天性,当然前提是长着有几分姿色的女孩子。 见两个男生去给那两个女孩服务了,赵平安趁此刻找个机会和那个正给他登记的女生搭讪:“那个,同学登记好了没,我想先到宿舍把东西放好。而且等下还要出去一下,怕没时间整理。” 那女生抬起头看着赵平安说:“已经登记好了,我叫人领你去宿舍。”准备叫其中一个男生带赵平安去的,但看到两人都正忙着也就不开口叫了,跟那两人说了声:“我先带这位新生去他宿舍,你们先忙着。” “我..”其中一个男生准备说“我帮你带他去”,转一想到自己刚和这两女生建立起微薄的友情基础,要是此刻离去说不定这刚建起来的微薄友情基础就泡汤了,在心里挣扎几下,权衡一下利弊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继续探讨这友情的进展。毕竟校花不是随随便便表露一下积极性就可以追到手的,还是和学妹培养感情重要。 赵平安走在那女孩旁边,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看看右边,才发现这金融学院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得多了,脸上的兴奋和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有得一拼。 女孩看到赵平安的行为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她从赵平安的着装上可以看出他不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孩子,怕自己突然笑出声会伤了他的自尊。 赵平安不知她在想什么,而他左看右看其实是想趁机看多她几眼。 不过美女无论走到哪都会引起人关注,女的嫉妒对方长得比自己好看,男的不用说,都是一副恶狼寻食的牲口,要不是顾及到明天可能会身首异处,恨不得立马扑了上去。 赵平安跟着美女往宿舍大楼走去的路上不知有多少男生假装是新生说不认识路来问路的。不过美女性格似乎很好,起码在碰见了这么多来以问路为由的学生都没有露出厌烦的表情,依旧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的给他们指路。有几个在得出正确路线后还假装要让她带路,都被她以正忙着为由推掉。 赵平安看着一个个假装以问路为由的学生,心里怨恨不已:“靠,你们这帮牲口,老子在身边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倒让你们这帮问路的抢了机会。我呸,你奶奶的,找借口搭讪也找过有水平点的,都是来问路,难道不知道第一个最先到的都有狗肉吃,最后赶来的说不定连狗汤都捞不到一点喝。” “同学你应该看出他们都是故意的吧。”赵平安在看到几个带着一脸失望样子离开的牲口侧着头问那女孩。 女孩轻轻一笑说了句“习惯了”就没说什么了。 赵平安见她没再说什么也懒得自讨没趣,就算不说话,有美女陪着都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来到一座楼前,那女孩停下脚步伸出往上面指了指对赵平安说:“你的宿舍是在2楼,213,你上去之后就找得到了。” “213?”赵平安一阵无语,他这个从村里出来的苦逼孩子,难得有机会到省城转一圈了,以为可以摆脱“苦逼”这个词了,没想到“苦逼”还没有摆脱,又多了一个“2b”。 那位祸国淹民的学姐没有将赵平安带上去,他也清楚这点,毕竟这一座是男生宿舍,刚开学,不时的有男生从宿舍楼走进走出,要是她带着赵平安上去,不知下来时要不要像关二哥那样,过三关斩六将才能够出来。 赵平安站在宿舍楼前,抬头往上看,一共有八层,213,还好不是第一层。虽然是“2b”也好过是在最高那层,这么热的鬼天气,晚上都不知能不能入睡。在心里暗暗为住在顶层的新生们默哀一秒钟。 望着那位女孩离去的背影,赵平安喃喃的自言自语说道:“‘莲子依然隐雾,菱花暗暗横波’苏莲菱,不错的名字。” 摇了摇头,又在心里轻叹了一声:“2b的人生开始了!” 第五章:一门两杰 上了2楼,赵平安很快就找到了213宿舍,进入宿舍看到里面摆放着两张铁架床,四个人住还带有卫生间。看到有独立卫生间赵平安眼里就冒光了,要知道他在读高中那会,一个宿舍可是住了四十多个牲口,可谓是壮观,随便一个人站在走道都可以把前往的路堵死。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独立卫生间更别提了,晚上洗澡时是在公共厕所里,所以一到洗澡时间就像在战场上的士兵突然听到冲锋号响起,不顾一切的往前冲,情景可真是浩荡。公共厕所里水笼头是有限的,早到的就霸占了,晚点的就拎着桶在旁边看着。 于是总会出现很怪的现象,有一大帮牲口提着桶在旁边看着正在洗澡的。虽说大家都是长着把的,但被这么多同长着把的牲口围观看,心里还是发毛,敢情都当在看一场免费的脱衣秀。这是个基情四射的社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有些排在最后面的见前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也就懒得等了,把目光锁定男厕所旁边的女厕所。站在女厕所门外大叫几声“有没有人,没有人的话我就进了”,还未听到里面有回应,也不理会里面是不是有人就走了进去。 这种情况的导致的结果是,常常是他们刚走就去就听到有一声尖叫从里面传了出来。然后就看到那帮牲口依然淡定从容的,脸上带着很猥琐的笑从里面走出来,还一边可惜叹道:“真遗憾,啥都没看见。” 所以到后来,一到洗澡时间,教学楼那边的公共厕所就不分男女厕所,一律属于男厕。学校也知道这情况,但没办法,谁叫学校确实是缺少洗澡的地方。 赵平安那时和学校的一些年轻一点的教师混得都挺熟,有时说到这话题,那些在课堂上讲课唯唯是道的家伙,马上露出无比猥琐的表情:“真羡慕你们有这种艳遇,咱们就没碰过,看哪天把脸上的胡子刮一下,也假装学生,看能不能碰上这种好事。” 都是心照不宣的,从那时赵平安知道,学校能够教出多少国家栋梁不知道,但学校肯定可以培养出一大批所谓为人师表的色狼教师。 那时学校一直都说很快就会解决大家洗澡的问题,这很快一直快到赵平安毕业了也没见快在哪里。后来大家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在一大推同样带把的牲口面前洗澡会感到别扭。而在洗澡期间要是有哪个女孩子经过教学楼这边一定可以听到这样的吼声:“靠,小子,你吃啥长大的,还是天天晚上一个人奋战,乍这么大。靠,老子自以为够大了,没想到在你面前还是自惭形秽。” 初时不为然,后来听多了几次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个个都蹩得一脸通红跑掉,后面的牲口还在不停的吹着口哨哟喝着。此后凡是洗澡时间,教学楼那一带就成了牲口地带。 看到宿舍带有独立卫生间赵平安就大叹道,果然是和乡镇那种小地方的学校比,大学果然不同,以后再也不用在属于洗澡时间蹩着泡尿跑到树林外那边撒了。所谓膀胱舒服了,一切都舒服。 赵平安把包放到床上准备去欣赏一下这独立的卫生间,顺便在新的地方撒泡尿以示来过。在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在离开时总要撒泡尿以示到此一游是赵平安小时候就有的行为,他这行为常在小时候常被村里的大人取笑,说这行为就像公狗一样,走到哪都抬起一条腿射泡尿出来。 赵平安倒不去理会他们的取笑,很从容的对他们说:“狗以尿圈地,我亦以尿画地成牢,范围虽小,但随着圈的地方多了,范围也大了,到那时,凡在此牢之中者,皆处于我控制之中。” 村里人听了他这话不以为然,不过是一个小屁孩,就算说得多豪情壮志,终归是小屁孩一个。当然这次赵平安到新宿舍解手倒不是圈地行为,只是一早到现在都没上个厕所,也蹩了一阵子了。 走到厕所前见门是关着的,推了一下没开,里面传来一句“有人”。赵平安撇撇嘴,回到床上躺着,这时才看见有张床已经收拾整齐了,想来是里面那人的。 赵平安一边忍着尿意一边在猜想这新舍友长得怎么样。无论长得怎么样他都没意见,但有一点是绝对不能长得比他帅,不然到时漂亮的女孩都来宿舍是找那家伙的,自己岂不是只有睁着眼干看的份,想着想着就睡觉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推他,睁开眼看到一张陌生的脸,赵平安想这应该是新舍友吧。好长时间没在犯困的情况下睡得这么觉了,赵平安揉了揉惺松的脸,坐起来伸伸腰,然后站起来先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赵平安,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舍友了。” “柳文杰,希望往后日子大家相处得开心。”柳文杰介绍完伸出右手。赵平安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握完手后赵平安打量一下柳文杰,觉得挺眼熟的,但印象中又应该是不认识的。 像是看出赵平安的疑惑,柳文杰开口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和某人挺像的。” 赵平安点点头:“觉得你很像去年一夜之间就声名鹊起的柳士杰。” 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别告诉我你和那家伙是有关系的?” 柳文杰摸了摸他的下巴然后嘿嘿一笑:“靠,真他妈的,乍个个人都这么说,昨天还和他照过面,对比过,没发现哪里像。” 然后看着赵平安摆摆手一脸无辜的说:“不想沾那家伙的光,可没办法,谁叫他还真和我有关系,虽然他是他妈生的,我是我妈生的,但管他是他妈还是我妈,最后的殊途同归是我们的老爸是同一个人,柳士杰他是我老哥。” 赵平安听后只哦了一声没有丝毫因为和被投资界称之为天才投资才的弟弟同一间宿舍而认为是件兴奋的事。不过既然有柳士杰这个为前提,到时出现一门两杰的情况也绝对不是没有可能。 由于是第一次见面,大家就随便说了两句,就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赵平安把床铺整理好听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了,低头看看手上的手表,已经是下午的三点了,摸了摸肚子感到有点饿,转过身对还在整理东西的柳文杰说:“在早上吃了点东西,到现在一粒米都还没下肚,你午饭吃了没,要不一起吃。” 柳文杰摇摇头:“不去了,刚才在你困觉时在下午买了两个包塞了,现在不觉很饿,晚上有空,我作东,大家一起去吃顿好的,就算是庆祝我们新的生活刚开始。” 柳文杰刚才在赵平安整理东西时无意中看到他拿出的一件衣服上有补丁,这个社会只要不是太穷苦人家的孩子,没有谁愿意穿带有补丁的衣服。也就提议他请客晚上大家贺一贺。 有人请客赵平安当然是乐然去的,毕竟他全部家当也才五百块,用完了往后的一个月里可不是束紧裤头,只啃馒头过完那个月,然后等家里下个月的生活救济。现在兜里的五百块可是他的命,每一块钱就是在透支他一份的生命,能不花钱的地方他绝对是比葛朗台还要悭。 对于柳文杰,凭着柳士杰这名字,就绝不会饿死他。 赵平安听是他请客也不推辞:“好的,我等下可能要出去一下,晚上再聚。”走到门口又折过身说:“等下要是有新人来就麻烦你接一下客吧。” “靠,居然叫老子接客,活得不耐烦了。”柳文杰听到拉客这两字就笑骂起来了,“哼,你以为我是牛郎,我长得比那些牛郎不知帅多少倍呢。”赵平安才懒得看他自恋的模样,况且肚子在催着他,就扔下一句“走了”就闪人了。 赵平安在学校的商店里面的架子里转了很多圈才停在一个货架前,盯着上面标价一块钱一个的面包考虑了很久才出手拿了两个。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面值1元的递给商店的收银员。 负责收钱的是个女孩,还是一个长得很不错的女孩。赵平安在付钱的片刻打量了那负责收钱的女孩。长着很清秀,瓜子脸,上着淡淡的妆配着她的瓜了脸显得有精神,有青春的活力,18分。头发用象皮筋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发质光泽柔顺,发尖没有任何开叉的情况,说明日常护理得很好,17分。虽然从赵平安把两个面包放到柜台以及接过他的两块钱都没抬起头正眼瞅他一眼,不过从赵平安的视线目测,身高大概是在160cm到163cm之间,不算高,魔鬼身材是达不到标准了,而娇小玲珑的形态,哪怕现在是穿着的是工作服,却也掩盖不住她本身可爱的一面,15分,不过娇小的身体可以激发男生充当骑士的满足感,遂加一分。由于两人没交集,不知个人生活方面是谈吐得体还是出口成脏,暂不给予评价,而这部分在赵平安审美的标准里占的份量是最大的,要是不能达到30分以上,在他看来不值得去调戏。 拿着两个花了他1/250的生命买来的面包,刚走出商店门口赵平安就一口一个狼吞虎咽般塞入肚子里。看着1/250的生命就这样和他的肚子融合在一起后,肚子还觉得空空如也,赵平安轻拍着肚皮无奈着:“肚兄,你就先忍着点吧,你老大我现在暂时还不能把你喂饱,你就陪老大一起先捱捱吧,你老大总会有捱出头的一天。到时你就可以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由于是站在商店门口,而且刚开学来商店添日常用品的学生不少,有好几个女生见赵平安摸着肚子自言自语的滑稽样都忍俊不禁,笑着从他身边走开。 赵平安自问脸皮也算挺厚的,此时也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喃喃的说道:“果然和老猪的不要脸比起来,我的确是一个纯良的人。” 第六章:佛不渡人,唯我魔渡 新的生活是开始了,不过目前的情况,赵平安最迫切的想找到一份兼职。这繁荣的城市可不比乡镇,几块钱可以吃得肚子撑得圆圆的。现在不解决这个首要问题,到了山穷水尽才考虑那就晚了,只是这兼职也不是说找就有的。 当下社会上所谓大学生可是一铲过去就有好几个,他这个刚上大学的,不知有没有人鸟。赵平安自问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的,做研究学术,他自认没那个本事和专家教授争饭吃,给一些正在埋头奋斗准备考个理想高中的学生补补课,这点还是可以胜任的。 这是赵平安心里想到最理想的兼职,在他的想法里,最好要教的学生是个萝莉,然后萝莉的母亲刚好是御姐年龄。如此一来,他说不定有机会泡下萝莉,推个御姐,顺便缚了人妻。 这个念头看起来挺邪恶,可应该是很多牲口都想碰到的。只是想法虽好,能遇上就真的算是梦想成真了。现在家教这差使可不是只要立个牌子往街上一站就有人来请了,世风烈下,盗贼当道,也没几个人随便敢在街上请家教。要么是可靠的人介绍,要么到招聘处请,能请得上家教的,估计也不会差这个中介费的钱。 赵平安现在是没那个闲钱付给招聘处帮忙登广告,家教这兼职是无望了。随后他在大街上转了一圈问了好几家要招人的店铺,结果都是说要全职,唯有作罢。 一路看着招聘广告走着,不知走了多远路程,见前面已经是商业区地带了,也就没有往下走,绕过一条捷径准备回市中心再碰运气。这条捷径他也是第一次走,如果穿过就到对面的马路上,那样再往回走十来分钟就可以到市中心了。不过他现在也不急着赶回去,既然出来了,顺便看看这城市的繁华,熟悉一下环境。 既然是捷径,说明平时走的人很少,是“曲径通幽处”,抑或是“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穿过就知道。捷径两边都是一排排的旧房楼,已经很残旧了,大多数都没人住,有好几栋墙壁都用红色油漆喷着一个“拆”字。有一些还没有喷上记号的,想必市政府也在和居民商榷着拆迁的补偿工作,要是落实,这一带不出几年又会变成一个繁荣的商业区了。 转过一个弯,赵平安看见迎面有个年纪比他小的男孩往他这边走。 “看来应该可以穿到大街上。”赵平安这样想着。 男孩从身边经过时,赵平安打量他一下,人长得不矮,身子有点单薄,让人觉得弱不惊风。脸上有些脏,不过却依然无法掩饰他这个年纪时的青春朝气。长长的眼睫毛下面是一双很有灵气眼睛,看起来和女孩子的一样,但又是男孩子的异常有神。看见他的衣服比自己的还破烂,不禁感慨,看来自己还不是最惨的,比自己惨的人大把在。 男孩往前走来时,眼睛微微抬了一下,往赵平安身上看了一眼,随后又快速的低下头了。在擦身而过时,男孩的身体忽然动了起来。 赵平安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蓦然间他脸上的表情消失,身体往边上侧了一下,接着反身用手一掤,将男孩的手拨开。 男孩一阵惊讶,没想到他可以化解自己出奇不遇的一击,遂站在原地不动。这时他的眼睛抬起来,盯着赵平安,做出防备的动作,却没有向前进攻。 对方不动,赵平安自然也不先出手。敌不动我不动,几乎所有人都懂这个道理。 “打劫?”赵平安饶有兴致的望着男孩,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碰见有人会对他下手。如果他穿得打扮很豪还好说,关键是他此刻也是一副寒碜样,他不打动别人就好了,反而被人打劫。 男孩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子,在赵平安面前甩了甩,点点头。这个时候他不敢轻敌,从刚才对方轻易的将他的偷袭化解掉,他就明白,这次是碰到行家了。 看着男孩甩刀子的动作与刚才袭击自己的力道,赵平安心里明白,这男孩看起来弱不禁风,却是有练过的。从他刚才一瞬间向自己袭击,又在自己准备反扣住他手时,能够迅速的避开,赵平安就没有低估他的实力。 太爷说过,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哪怕是稳操胜劵的情况下,也不要放松警惕,低估敌人的实力,要知道,也许敌人就是在等着你稍微放松的一瞬间,然后给你致命一击。 赵平安摆了一个应战的姿势,问道:“你看我样子像很有钱的人吗?” 男孩看到赵平安摆出应战的姿势顿时也进入战斗状态,听到他的问题盯着赵平安一会才黯然回答道:“不像,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很饿。” 赵平安听后,微叹了一声,收回敌对的姿势对男孩说道:“饿了是吧,我请你吃东西,反正我也正饿着。” 说着转身回走,也不理会后者是不是会跟上来。 男孩见对方收回拳脚,还说要请他吃饭,心里一阵迟疑。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路上也不会有那么大的田鸡在跳,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喂,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了,你能等,我肚子可不等你。”见没人跟上来,赵平安回过头喊了一声。 男孩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悲壮,跟上赵平安。走出十来步赵平安突然收住脚转过身,那男生马上退后几步警惕着。 “我对这附近一带不熟,你知不知道哪有好吃的店吧,最好是那种份量又多而且价钱又很实惠的。” 听到这话男孩眼睛亮了起来,一脸兴奋的,嘴里露出洁白的牙齿,用手指了指前面转弯处,欢快雀跃的往前跑去。 “到底是孩子”,赵平安看着男孩一雀一跳的往前面蹦过去的身影,轻轻道了一句然后跟上他的脚步。 男孩带赵平安去的地方是一家面摊,小规模的经营,面积不大,总共六张桌子,外面三张,里面勉强摆下三张桌子。由于这时间段午餐时间刚过,晚饭时间又没到,没有什么生意。俩人走进面摊店,看见两个中年男女坐在一边聊天,看来是夫妻俩。 见赵平安进来,男的马上站起来热情的招呼:“小伙子要吃点什么?”然后看到跟在赵平安身后的男孩说道,“小朋友你也来了,有好几天没见你来这吃面了。今天想吃什么,是照旧还是怎样?” 男孩看了看赵平安见他不出声,也就不答话。赵平安在餐牌上看了一会,说道:“老板就整两碗云吞面,最大碗的,面的份量一定要放足。” “小伙子这话就不中听了,俺的店面虽然小,比不上那些大酒店的,但俺敢拍着胸口保证,绝对让你吃得物有所值,再说俺们做生意也不靠扣那点斤量吃饭,要是那样了,下回哪还有顾客再上。想当年俺在国际大酒店当大厨时” “得了,别在吹你那点过气的历史了,也不怕别人笑话,快去下面,别让人等。”老板正说得兴起,那当年的英雄事迹正要呼欲而出,就被老板娘打断了。老板脸上也没有生气,反而是搔搔头露出乡下汉子纯朴的笑容,略带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让两位见笑了,你们稍等一下,面马上就好。” 看到面摊老板搓着离去后,赵平安俩人在外面的一张桌子坐下来。此时男孩头低头,不敢对目他的目光。赵平安笑了笑,问道:“你和这里的老板很熟?” 那男孩没有立即说话,从桌面上放筷筒子里拿出一双筷子,一边在桌子上胡乱画着,一边说道:“说熟悉也谈不上,只是这几天一直在他这里吃东西。因为来的次数多了,他认得我。” “哦,那老板的手势是不是真的很好?”赵平安眼睛望着店里面正在无比娴熟的包着云吞的面摊老板,低声问道。 “这我可不好说,还是等下你自己吃过再下评价。”男孩嘿嘿的笑了笑,卖着关子。 “靠”,赵平安见他故作神秘骂了一句,“等下要是吃过不行的话,你自己吃光。” “真的?”那男孩一听两眼发光起来了,“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是我说的,不过,嘿嘿”赵平安阴阴的笑了笑,“前提是要我说了不好吃才行。” “切!”那男孩对赵平安做出无比鄙视的眼神后,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看着赵平安说:“那个今天打劫你纯属无奈,从下山后,将师父给的那点钱花光了,这几天都没吃过一顿正式的。今天是饿了一整天,才出此下策的。这样吧,反正你也请我吃饭,我就让你占个便宜,让你当我老大,怎样?要知道,在山上时,很多人想让我认他们做老大,我还不鸟他们呢!” 还没等赵平安有开口拒绝的时间,又递过一杯茶到他面前,说道:“就这么定了,让你占点便宜我也认了,干了。” 赵平安接过他手中的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好像是他吃亏一样。 “怎么,嫌这茶不好,目前先凑合着,再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要让这座城市的人都知道我渡厄这名字,到时我再请你喝最好的茶,当然只喝一次就行了,太奢侈就是浪费。”男孩拍着胸脯说得很豪壮,然而端起一杯茶仰头而干。 赵平安明显感觉到杯中的茶水被一股气息震了一下,很认真的看了那男孩一眼,问道:“你叫渡厄?哪个渡?哪个厄?” “超渡的那个渡,厄难的厄。我不知道父母是谁,是师父将我养大的。其实我的名字叫袁太初,是师父取的,渡厄是师父给我另取的法号。我记得当时师父给我起这个法号时和我说了一句话‘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侧着头想了一下,最后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算很理解这句话,好像他老人家这话是在说我要是上不了天堂,就绝对是下十八层地狱的。师父他老人家说我七煞之命,在未成就大业之前,劫难缠身,所以取了渡厄这个法号。” “佛不渡人,唯我魔渡”,听完渡厄说完后,赵平安喃喃的说了句话。 抬头望着天空,不知在何时飘过一层云把阳光遮住了,原本炎热无比的街道似乎得到一些喘息的罅隙。把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赵平安冲着里面喊道:“老板,来两瓶啤酒,我要和我兄弟干几杯。”转过头对渡厄说道,“喝茶哪有意思,要喝就喝酒,从现在开始,你袁太初就是我赵平安的兄弟,记住,你是我赵平安的兄弟,以后有我吃饭的一天,你就绝不会喝粥。” 渡厄盯着赵平安好一会儿,眼睛里开始漫起了迷雾,接着用哽咽的声音叫了声:“老大” 第七章:真耐操 新文求收藏,求票票~~ 老板娘开了两瓶啤酒放到桌子上,赵平安拿起一瓶递到渡厄面前说道:“得了,那种煽情的对白就留着,哥也不爱听那种起鸡皮疙瘩的国语对白。先把肚子填饱,把酒喝光才是王道。来,干了。” “干了。”渡厄拿起酒瓶两种重重的碰了一下,仰起头灌了下去。没停顿过一秒,也没流出一滴,直到瓶中酒尽。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放,用手在嘴上一抹喊出一个字:爽。 一瓶啤酒下肚,两人的肚子都有点涨了,老板端着两碗面出来看着桌上两个空瓶呵呵一笑:“这么快就消灭完了,看来酒量不错,还要不要再来两瓶?” 赵平安看着渡厄挑挑眼,问他还要不要。渡厄摸了摸被气顶着的肚子想了一下才摇摇头说:“不用了,估计再喝一瓶,就吃不完这碗面了,要是不把这碗面连汤都喝完怎么对得起老板这手势呀。” “行,那下次再喝。” 接过老板递来的一碗面,赵平安马上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吃了两口,把筷子放到碗口上抬起头看见老板还没走就问道:“老板,你确定这碗面是你煮的?你确定是你的手势?” 面摊老板对赵平安突然冒出这句话感到疑惑:“难道今天的面失水准了,不可能呀,我都煮面煮了近二十年了,从未失手过。难道是面有问题,应该不会吧。”不过还是轻轻的嗯一声。 渡厄也觉得奇怪,拿起筷子扒了两口,味道没变,还是那样好吃,面条的韧度以及入口感依然是那样赞不值口。渡厄想问一下原因,又见赵平安拿起筷子吃了两大口然后吼出一声:“他妈的,这还让不让人活呀,他妈的这也弄得太好吃了吧。” 渡厄和面摊老板都被他突然其来吼出的一声吓了一下,等听清楚他说的话后,面摊老板脱口而出:“你大爷的,不带这么整人吧,老子刚才差点被你唬到了,还以为今天失水准了,靠!” “那个,刚才吃了两口还在回味,味道还在嘴里憋着,再吃几口才把里面的味道通顺,真不好意思。”赵平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听他这样一说,面摊老板笑骂道:“你这小子,一会是黄莲,一会是蜂蜜,老子的心都让你弄上像坐过山车似的。”顿了顿盯着赵平安大笑着说道,“不过老子喜欢,今天你有口福了,珍藏了几十年的老酒,我都不怎么舍得喝,今天和你两个小子有缘,就让你们尝一下,我知道这小子还没喝够的。”用手指了指渡厄。 渡厄嘿嘿一声低下头吃着面,赵平安没被面摊老板的热情给吓倒,反而觉得很温暖。自从太爷过世后,村里的人对他也挺照顾,不过那只是生活上的照顾,却找不到那种温暖感。 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有时候拒绝别人的好意是很不礼貌的。赵平安觉得他一直是个有礼貌的孩子,所以对于别人的好意,一般不会拒绝。 老板让老板娘把酒拿出来,老板娘听到老板说要把珍藏的酒拿出来眉头皱了一下,不过看到老板笑得很开心的样子,随即眉颜展开。 老板娘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胚子,赵平安这样评价着。不可否认,看老板娘也有四十好几了,而且在这面摊里被油烟薰了这么久,却依然风姿卓灼,岁月给她带来的几条鱼尾纹仿佛更点缀她的成熟韵味。笑起来的时候,连他都有点看看呆了。 老板娘端着酒出来给赵平安几个面前的杯子倒满酒,又径自去忙了。三人没说什么,直接端起桌面上的杯子,一仰而光。 “好酒!”赵平安赞了一句,未饮香气扑鼻,入口酣醇,没有二锅头的劲辣,下肚后慢慢的胃才感到暖热。 “小伙子,年纪轻轻,倒对酒有点在行。”面摊老板笑着说道。 不懂酒的人,即使酒量再好,拼酒时是一大碗一大碗的喝,也不能表明他很懂酒,充其量那种行为像暴饮,多少好酒都会被糟蹋。一个人可以在女人面前侃侃而谈,表现得无比睿智来博取对方的好感,能够说出一小瓶檀香油值多少钱,以及怎样提炼出来,但还是不敢随便对酒的好与坏下评价。如果不懂装懂,那就真的是贻笑大方了。 赵平安敢说出这“好酒”两字老板就知道他确实懂得喝酒。赵平安的酒量是给太爷逼出来的,从他四岁那年开始,太爷每天吃饭都给他斟一小杯白酒,那是农村人家自酿的米酒,度数在四十二度左右。用太爷的话说,小时候把酒量培养出来了,以后才能够酒逢知己千杯少,一开始就喝高度数的,等习惯了,那之后的低度数也就如同喝水般。从那时候起,赵平安几乎每天都是醉薰薰的,走路常常是打醉拳。 半年后赵老爷子给他换在大杯,一年之后直接用碗喝。那时连太爷都赞叹他的酒量比自己当年的还厉害。太爷并不单单只给他练酒量,拿出各种各样的酒来让他分辨。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太爷去哪里搞来那么多不同品种以及年份不同的酒。现在他的酒量不能说千杯不倒,起码酒逢知己不扫酒兴。 面摊老板说他懂酒,也不谦虚,说道:“老板是杏花村人吧,当然不是牧童遥指杏花村的那个杏花村,是山西杏花村。这酒是三十年的竹叶青,据我家一个老人跟我提过,最好的竹叶青应当属于那产的。我虽没去过山西杏花村,不过其它地方产的竹叶青也喝过不少,觉得还是那里出的入喉够醇。” “小伙子果然懂酒,没有浪费我这珍藏了多年的酒。”面摊老板脸上有些兴奋,“确实是三十年的竹叶青,不过我不是山西人,我家婆娘倒是你说的山西杏花村人。这酒还是当年她嫁给我时,她家老头子给她嫁妆里的一份呢!” “古时嫁女儿不是都用女儿红做嫁妆吗?”渡厄忍不住问道。 面摊老板没有立即回答,眼睛往店里瞄了瞄,发现老板娘正在擀面,悄声说道:“鬼才知道,说不定当年我岳父把原本窖藏给她当嫁妆的女儿红喝了,于是用竹叶青代替,还有一个可能,说不定是他在给我警告,要是哪天我欺负了她女儿,说不定会飞过来和我拼命。你们知道竹叶青这种蛇吧,毒性一般,但疼痛剧烈,还带有溃破恶心、呕吐、头昏、腹胀痛等各种症状。他是在提醒我,不会要我的命,要是我死了他女儿就当寡妇了,把我折磨得半死不活倒是可以。” 赵平安和渡厄听后面面相觑看了一下然后同时迸出一句话:“他大爷的,真够阴险。” “嘘”,面摊老板小心的看了一下发现老板娘并没往外面看,“你们小声点,我可不想今晚被家法侍候。” “去你大爷的,”渡厄把杯中的酒一口而干骂道,“堂堂一个爷们还怕个娘们,敢不听爷话,老子操到她求饶,操到她第二天站不起来。” 面摊老板和赵平安都给渡厄这话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起来了,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大笑起来:“我靠,毛都不知长齐,居然敢充当老手。” 酒过三巡后,赵平安拍拍面摊老板的肩说:“老哥,你可不能再喝了,等下晚饭时间你可要忙的,还有”眼睛往店里示意一下,见老板娘不知几时把面擀好了,正看着他们。 面摊老板转过头往老板娘那边看,从赵平安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老板看老板的目光,很深情,温柔似水。 站起来手在围裙上拍拍对赵平安和渡厄说道:“好,今天就喝到这,下次有机会再好好喝一个痛快。” “行,到时再不醉不归,”赵平安也站了起来然后对渡厄说,“吃饱喝足了吧?” 渡厄拍拍肚子说:“这次是真的吃饱了喝足了,嘿嘿。” 赵平安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问道:“老哥多少钱?” 面摊老板见赵平安掏出钱包脸色一沉:“既然叫得我一声老哥了那还敢把钱包拿出来,就不怕我翻脸不认人。” “老哥看你说的,喝酒归喝酒,面钱还是要的,别忘了你还要养家糊口的,再者我付你面钱是因为你的面煮的确实好吃,冲着这手势我才付钱,要是不好吃,你贴钱请我吃我都懒得碰一下。” “你小子......”,面摊老板骂了一声然后大笑,“面两块钱一碗,啤酒三块钱一支,总共十块。靠,敢情老子这番手艺在你眼中才值十块钱,小子你真够损的。” 赵平安笑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十块的递给他:“吃饭给钱,天经地道,不然会遭天打雷劈的,我还想活我几年。” 小心的把钱包放进裤袋里,一只手顺势摸了摸确定钱包是在裤袋里后靠近面摊老板的耳边悄声问:“老哥,不是打击你,咱老实人就说句实话,就你这模样,再看嫂子那如花似玉的美人胚子,你是怎么把她勾搭到手的,难道是霸王硬上弓?” 面摊老板啐了赵平安一句:“靠,想当年老子也长得玉树林风,潇洒倜傥,只不过这几年被生活剥落得越来越有男人味而已,怎么叫‘就你这模样’”,停了一下摆摆手招呼赵平安和渡厄靠近点,然后压低声音一脸奸诈的说道,“不过你还真说对了,老子当年还真的是霸王硬上弓,把俺家那婆娘操得她直求饶,操到她在床上躺了三天都下不了地,这以后她就死心蹋地的跟着我了。” 赵平安和渡厄听后,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的说道:“你大爷的,还真耐操!” 第八章:破军坐命 从面摊离开后,在渡厄的带领下赵平安来到市中心地带。路上一片忙碌的景象,车辆来往而驶,每个行走的人脚步都那样匆忙,没人左右相看,只顾着走路。一切都在变快,生活的节奏亦在变快。 随着车辆与人群的越来越拥挤,一天下班的高峰期来了。赵平安看了看手表,已经差不多六点了,想到柳文杰很有可能还在等自己回去一起去吃晚饭。刚才的一碗面和几杯酒并不算很多,现在这个时候赶回去,刚好把那碗面消化掉一点,说不定还能够撑下两大碗。有得吃,千万别浪费掉,吃不下,那就用撑的。。况且还是吃了也算白吃的,何乐而不为。 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红色和一张青色的人民币塞到渡厄的手上:“老大我全身家当也就五百块,分一半给你,我们兄弟俩暂时就当一下250。钱是少一点,先顶一下,不过你小子我也放心,毕竟这些日子你都活过来了。只是你小子必须给我记住,以后别给我去干拦路打劫的事,要是那些肥水很油的我倒不反对你去劫富济贫,偷鸡摸狗确实是小人所为,可人总是要吃饭的,不能因为那些所谓高尚的道德而让自己饿死,那就太不值了。” 渡厄很认真的听着,对于赵平安给他250块也不推搪,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里。250块在这个物价如此高的社会上能做的用处很少,可渡厄很感动,因为他听到这是老大在全部家当里的一半。 这就叫兄弟。 “老大,你放心,以后我绝不会再去干拦路打劫的事,要干也是劫富济贫,就算不去劫富济贫也要想尽一切方法让自己生存下来,因为我说过,有一天要请老大你喝最贵的茶。师父曾对我说过,人可以活得窝囊,但要活得有尊严,人可以不能大富大贵,却不能失去信义,师父他老人家的话我一直都记在心里。一日老大,一生都是老大。” 赵平安定定的看着渡厄,望着他脸上因为刚才说那翻话而涌出一些激情的表情。“渡厄你记住,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现实残酷的。信义是用来背弃的,尊严是用来贱踏的,忠实是用来背叛的。所谓活得有尊严,就是当你把对手踩在脚下,永没有翻身机会的时候就叫活得有尊严,所谓忠诚,就是暂时没有足够的实力把对方铲翻而继续卑微的活着别人的掌握下,当手中的筹码足够了,谁还记得当初说过什么狗屁信义。” 赵平安从不理会什么是忠诚,哪怕有一天当他站在全世界的顶端时,而下面的人一个个在骂他是一个背叛信义的小人,他也照样心安理得。赵平安对渡厄的忠诚没有泼冷水,而他对于渡厄的忠诚一点也不怀疑,既然他能认他这个兄弟,那就永远是他赵平安的兄弟。就算哪一天他真的背叛了,也不能说他忘恩负义,这世界是有能者居之的。可做一天兄弟,一世都是兄弟。 看到渡厄刚才因激情而涨红的脸在听到赵平安这番话后马上开始变得苍白,准备开口说话。见状,赵平安摆摆手,接着说道:“老大是相信你的,没有任何理由,只因为你是我赵平安的兄弟,这个理由大过一切理由。” 拍拍渡厄的肩赵平安很严肃的看着他继续说道:“你给我记住,你可是说过要请老大喝世界上最贵的茶,一天你还没有请我去喝这杯茶,你都要给我好好的活着,要是你忘了提前逃掉了,你就是逃到十八层地狱,哪怕过了奈河桥老大我都会把你揪回来。老大还未允许你逃走,你就给我老实乖乖的呆着。” “老大”渡厄只喊出这一句就哽咽的说不出话了,眼睛发红的看着赵平安。 看到他这模样赵平安手一挥:“得了,老大知道刚才不小心说了一些煽情话,影响你了,我检讨。男子汉泪也是要流的,但别总像个娘们动不动就鼻涕眼泪的喷出来,你不觉得丢人,老大的脸都被你丢呢。先这样了,老大还要赶下一顿呢,要是有事到金融学院男生宿舍213找我。” 听了赵平安的话,渡厄马上忍住快要掉下来的马尿,说道:“老大你去吃下一顿不带我去吗?” 赵平安沉吟了一会,说道:“下一次吧,这一次老大也是去蹭饭的,虽然是不吃白不吃,可不能蹭得太明显。老大还要在学校混几年,可不想这一开学就将脸丢光。这个金融学院是以理科为主,可听说漂亮的妹子不少,你老大当年就是冲着这个才拼了命发奋。最终总算如愿如尝考进来了,可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渡厄一脸羡慕的说道:“老大我以后也要考进金融学院和老大一起勾搭妹子。” “你小子毛都还没有长齐满脑子都是妹子,这都跟谁学的......”赵平安笑骂道。 渡厄嘿嘿的笑了笑,说道:“老大这不能怪我,从小跟着师父耳濡耳染多了,一时也改不掉。见老大你和我也是同道中人才说的,换别人我还懒得理呢。” “滚!”赵平安再次笑骂道,“那些改不改的也无所谓,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有些东西是改不了的。不过这个世界是黑暗的,自己眼睛放亮一点。”顿了顿,接着又说道,“你师父现在在哪?” 渡厄想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师父他老人家住在护国寺。” 听到护国寺这三个字后,赵平安没有再追问他师父是谁,随后跟他交待了一些事情后,看了看手上的表,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便分开离去。 站在公交车站牌上等车时,感觉到裤袋里有震动,伸手到裤袋里将手机拿了出来。这部手机的寿命有点长了,型号差不多算得上是最早那款诺基亚了。外壳的漆早已经掉得七七八八了,上面的按键数字也看不清楚了。 虽然现在有很多人换手机如同换衣服这样频繁,赵平安却一直舍不得换。太贵的可能他买不起,一般价格不高的他咬咬牙还是可以买的;他不换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他发现目前所出的手机里,游戏是有不少,可没有一款里面的贪吃蛇游戏可以和他现在用的这款淘汰产品的相比。他觉得这款游戏是一个经典,这样的经典怎么可能就这样丢弃了。与时俱进是要做到,但在某些事情上,他觉得自己还是挺怀旧的。 看到上面已经花了七成的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赵平安笑了笑,按下接听键:“小猪猪,这么有空给本大爷电话,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不去祸害那些少男少女呀。” “滚粗......”电话那头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响了起来。 赵平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将电话离耳朵远一点,脸上带着笑容说道:“火气这么大,是刚被哪个少男甩了,还是让某个少女给飞了,说出来,让本大爷给你主持公道。” 赵平安以为接着电话会再传出一阵巨吼,不过他拿着电话的手停了好久,电话那头却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里才传来一阵叹息的声音,虽不是很响亮,赵平安却听得清清楚楚。 “四哥,我让家里人给叫回来了......” 赵平安愣了一下,收起了嘻笑的表情,将手机贴近耳边问道:“老爷子真想让你走那条路?” “嗯,朱家到了我这一代,人丁不旺,走这条路的人更少,就算有,也没有多大成就。你也知道,在这条路上,总有很多不定的因素的。” 赵平安握着电话,沉吟了一会,缓声说道:“老爷子不是说你的命......” “那个是已经注定的,就顺其自然吧......”电话那头打断了赵平安的话,顿了一会儿,又说他说道,“不说这个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提前跟你说一下而已......对了,四哥,今天刚开学,听说金融学院有不少漂亮妹子,有看中的没,有的话,说一声,我拉一批人过去给你助阵宣威。” “助威倒不用了,况且像你四哥这么专一的人,怎么会随便沾花惹草的。” “得了,四哥你别吹了,一世人两兄弟,还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心思。”电话里那人嘿嘿的笑了笑,随后停了一下,又听他说道,“怎么样,新开学有很多东西要买,要不要老猪我......” “小猪猪你都说了一世人两兄弟,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的。”赵平安打断了他的话。 “还在想那件事......” 赵平安微微叹一声,说道:“男人可以无耻,但是有些话已经说出去了,就要去兑现。” “嗯,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从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放嘴上准备点着。看见旁边一个美妇牵着一个小女孩在等车,而小女孩目光望着他。赵平安想了想,这里是公共场合,随后将烟收了回来。 抬起头望着南方城市九月的天空,没有白云浮动,一片蔚蓝,让人看着有点孤独,嘴里轻轻的动了动:“破军坐命,为官必劫,老猪,宦海仕途这条路不好走,一切小心行事。” 第九章:红灯记【求收藏,票票】 回到学校已经是六点半了,想到老猪的情况的确是有点意外。 老猪,全名叫朱顺天,典型的红三代。 当年他的父亲想让他走仕途这条路,朱老爷子没有同意,想让他走商途。开始朱老爷子心里也有点举棋不定,自从金融学院出了柳士杰这个商业奇才后,就坚定了让老猪走那条路。 朱家到了朱顺天这一代,有不少旁支因为官场的是非过多,一个个趁着八十年代改革开放的风潮,选择下海经商。那个时候朱老爷子在上面还是有点影响力,不少人看在这点上,纷纷给予方便。 随着在商业上的成功后,但另外一个问题也开始显露出来了。朱老爷子年轻时毕竟是上过战场,扛个枪,杀敌无数才站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上。年轻时的朱老爷子脾气暴躁,为此也得罪了不少人。现在到了垂幕之年,而朱家这几年走仕途这条路的能够坐到很高职位的并不多。朱老爷子也清楚他年轻时竖敌过多,等哪天他两脚一伸去见阎王爷后,那些一直明争暗斗的对手势必会冒出头来,于是就想趁着他还能吃还能走之前再为朱家尽一点力。 赵平安想得出来,朱老爷子将远在西班牙的朱顺天叫回来也是实属无耐的决定。 这是一个赌局,赢了,那朱家继续屹立不倒;输了,虽未全盘皆输,起码五十年内成不了大气候。 想着朱顺天的事情,不知不觉走到了宿舍门口,推门进来见到柳文杰此时正爬在床上,塞着耳机在听着音乐。 柳文杰一见到赵平安走进宿舍就问:“一下午跑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跑去见情人来着?咦,不对,你身上有酒气。别跟我说你已经吃过了,要是的话我可要骂娘的。” 赵平安闻闻上衣果然还有酒气,三十年的竹叶青这醇香果然够浓,见柳文杰审问也就如实回答:“情人倒没见上,碰上几个朋友,喝了一小杯,饭倒没吃,这不是专程赶回来宰你一顿吗” “日”,柳文杰笑着骂一句,拿出手机看了看,“都差不多七点了,不早了,我肚子早饿扁了,要不是等你这家伙我早去商店里买点东西填一个肚子就当一餐。走,吃饭去,肚子在催。” 出校门时赵平安问道:“怎么不见另外两个宿友?” “下午来宿舍转了一圈,不过那两个是纨绔子弟,享受惯了上流社会的物质,你以为他们会像我们这种平民百姓,住得惯像宿舍这种狗窝的地方。”从袋里拿包烟出来抽出根放到嘴里又递过来给赵平安。 赵平安笑了笑,说道:“他们是纨绔子弟,你也差不多。” “操!我可是平民一个。” 柳文杰递过来的烟是蓝软包装的芙蓉王,对赵平安目前来说已经是很贵的烟了。好酒劣质酒他是喝过不少,好烟也不缺。有朱顺天这个红三代在,好酒好烟自然不会缺少的。而朱老爷子年轻时也是一把烟枪,现在年纪大了,年轻时杀戮过后留下的后遗症就一一发作起来。在医生的再三强调下,这几年就将烟酒克制一下。如此一来,自然便宜了朱顺天。 赵平安的烟龄并不久,才两年。第一次抽的还是太爷抽的那种旱烟,当时还被呛了一阵子,后来慢慢习惯,觉得旱烟比那种烤烟类型的香烟还好抽。太爷不反对他抽烟,只是叮嘱他要适量,像酒也是一样,可以酒逢知己,会须一饮三百杯,可以对影成三人,把酒问青天来一场不醉不归;却不能酗酒,浊酒千杯,若不自制终会误事。 赵平安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放在鼻子里嗅了嗅,活脱脱一个老烟枪的模样。其实他的烟瘾不大,平时抽不抽不会吊烟瘾,要是别人给烟,也不管烟是好烟还是差,只要是对他眼的,都不拒绝。 深深的吸了一口,口感不错,到底不能和他平时那种一块五钱一包的劣质烟比。连抽了几口后,侧过头问:“文杰,这你应该比我熟,准备去哪吃,说是要赶回来宰你一顿,可要是见你买单时白花花的大洋扔出去,你不觉得心疼,我都替你心疼。这样吧,看看附近有没有大排档,就炒两个菜,开几瓶啤酒就行了。反正大排档的水平,也不一定比大酒店逊色。” 柳文杰原本是准备带赵平安到好一点的酒家吃一顿的,这点钱他不是消费不起,既然赵平安提议到大排档,他就顺他的意,有人想帮自己省钱,给钱那个没道理不答应的。 金融学院建校到今天有七十年了,随着名气越来越大,早在很多年前商家就看准了附近的商机,一栋栋的大楼拔地而起。如今金融学院这一块地方俨然是一个繁荣的区域,周围还有好几所大型企业,上下班高峰期,人流车数,不停穿梭。 由于当年市政府规划得好,就算上下班高峰期也很少出现道路堵塞的状况,不像其它几个同样繁华的区域,当时一味的只顾着城市的经济发展效益,没有对城市的交通好好规划,最后效益是发展起来了,道路就变得拥挤,每天下班时堵车堵成一条长龙。 这情况赵平安今晚在回来的路上总算是体会了一把,短短一公里的路程时间差不多花费一个小时。要不是路程已经坐了三分之二了,要不是可惜两块钱的车票,他当时都想下车走回去了。 看着时间一秒秒溜走的快,车轮子前进却依然慢吞吞的,赵平安不想让柳文杰等,狠心一咬牙,浪费就浪费两块钱,大不了下次从起站一直坐到终站,再步行回来目的地,起码要赚回这被浪费掉的两块钱公车费才行。叫司机开门下车,被告之此路段不准停车,无奈的看着车子以婴儿爬行的速度前进,遂也打消从起站坐到终站再步行回目的地的念头。 两人最终决定到离学校两百米远的那家红灯记吃一顿。 出校门口时赵平安往校卫室望了一眼,里面没开灯,门也锁着,不知方老头这时间去哪溜达了,也没做多想和柳文杰出了学校。 刚开学,无论是新生或老生都在学校是呆不住的,老生自然不用说,一个暑假不见面的猪朋狗友这会儿相聚不找个地方拼一场那怎么对得起刚领到的伙食费。总之都是钱在作怪,手上有几个大洋了,任谁都闲不住。 赵平安和柳文杰刚踏入红灯记大排档就听到一阵起哄:“你老妈的喝酒乍像个娘们,往嘴上碰一碰又停杯,这速度准备喝到猴年马月呀,给老子一口干了。” 接着就他们就看到一个长得一个国字脸,生得虎背熊腰,剪着一个平头的牲口摇摇坠坠的站起来,往桌子上用力一拍,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把附近的几桌客人都吓了一跳,目光纷纷都投向那一桌上,紧接着听到一声怒吼:“干你娘的,说老子像娘们,来,谁来跟老子干,老子不干-死你,老子就不是你老子。” 一个人的酒劲若是上来了,就是天蹋下来都不怕的,哪怕突然跑出几个带着家伙的来攻击他,明知打不过,也非硬要当英雄。想来是刚才那个牲口的话刺激到某些人了,同桌上的一个牲口噌的跳起来:“日你老子的,就你这龟儿子的酒量我还会怕你,要是今晚不把你喝到趴下,从明天起,你一个月的花费老子帮你看数。” 说完拿起桌上的一个空瓶摇了摇叫道:“老板再拿三瓶二锅头。” 晚饭时间,大排档生意火爆,要是再晚一点过来说不定位置都没了。在外面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服务员把碗筷拿上来,问他们两人要吃点什么。赵平安让柳文杰做主,毕竟这一顿他才是老板,点菜的权力自然也要留给他的。反正赵平安不挑吃,农村长大的孩子有几个是挑吃的,就是想挑吃也没那个资格去挑。不吃也行,就等着饿肚子。 点好菜柳文杰看着里面那桌拼酒的两个人问赵平安:“你觉得哪一个先往厕所跑?” 赵平安顺着他的目光往那边看去,只见那两人正在将一瓶二锅头猛灌着。赵平安心里那叫一震惊,连他自问酒量还算不错,都没试过整瓶二锅头,这帮人都啥酒量,再看看地上都摆着十几个空瓶了,7个人喝这么多,说明酒量不会差到哪去。 两个人手中的二锅头在喝了一半后,旁边几个同桌的人还在起哄,一时间整个大排档的顾客都看向他们,甚至有人跟着起哄,不停的叫着“加油,加油”。 把目光收回赵平安笑了笑说道:“不出十秒,两个人同时冲向厕所。” 柳文杰不信:“你确定?” “不信你自己看时间,要是超过十秒,等下我自罚三杯。”顿了一下赵平安强调,“是三杯啤酒。” “杀你。”柳文杰做出一个一刀切的手势就看时间,口中倒数着:“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日,还差一秒都不给老子撑住,靠还真让你蒙到了。” 第十章: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这样的结果是在赵平安意料之中,看着两人从饭桌上冲出去后,他喝了一口茶水。 茶是普通的红茶泡的,味道自然不能和平时喝的相同。大排档里的茶叶都是从早上一直到晚上不知有没有换过,泡了再泡,泡到无味了再添一点茶叶继续冲水,反正大家都清楚,来到吃饭的人,喝茶都不是主要的,大家都是用来洗洗杯子和碗筷就倒掉。 由于下午时在面摊老板那喝了不少,口有点干,连喝了两杯润了喉才对柳文杰说道:“大爷我还用蒙的,我掐指一算,一切尽在我预料之中。” “滚粗......”柳文杰笑骂道:“你就是穿上道袍都没一处像仙风道骨的模样,还掐指一算,连神棍都当不上......说说你是什么蒙对的......” 赵平安嘿嘿的笑了笑,解释道:“其实这情况换谁都看得出来,你看一下他们桌下已经摆了那么多空罐子了,再加上刚才留意到那两人在喝了一半后的速度,瓶中的酒都没怎么减,我就猜到他们可能快喝不下了,都在看谁先认输。” 柳文杰听后,目光往那边桌底下看了一眼,果然横竖放着好几个瓶子,摇摇头,唯有认输。 红灯记晚饭时间,生意火爆,不过却不耽误上菜的时间。在这里经营了这么久,对每一天会有多少客人来吃饭心里也有个大概,人手方面自然也请多几个。 菜刚上,一个穿着嘉士伯服装的的啤酒妹走上前问:“两位帅哥,要不要来两瓶啤酒助兴?”柳文杰是背对着她,听到声音挺好听,以为会是一个美女,转过头一看,相貌一般,顿时浇灭了准备用语言调戏她的冲动,淡淡的说:“先来二瓶。” 啤酒妹听到有客人要酒当然高兴,毕竟销的啤酒越多,她拿提成也就越多。来大排档吃饭的是不能和酒吧比,每张桌子都是先要两三瓶,等喝得不够喉再要的。 等啤酒妹把酒拿上来离开后柳文杰说道:“还是在酒吧推销啤酒的那些啤酒妹好看,有机会和你到本市最大的k厅玩,那里的啤酒妹,不是我在吹,就算不是个个都貌美如花,但绝对妖冶风骚。喝酒那叫一个猛,老子在她们手上栽了好几次,面子都丢光了。” 赵平安将酒倒酒,笑着说道:“别以为娘们就好欺负的,要知道巾帼不让须眉。” “那是,也罢,既然喝酒喝不过那些娘们,以后在床上操到她们喊求饶,以振夫纲。来,先干一杯,为我们的相识干,也为这开始的狗屁大学生活干杯。” 夹菜喝酒,扯着无关要求的话题,很快两瓶酒就见底了。柳文杰举起手准备叫服务员再拿几瓶啤酒过来,看到赵平安用眼神示意他往后面瞅瞅。柳文杰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嘉士伯装的女孩在前面的一张桌子推销啤酒。不是之前那个,之前那个是短发,这个扎着一个长发。啤酒妹此时正在那张桌子推销啤酒,背对着他。柳文杰以为赵平安示意他向啤酒妹拿酒就行了,开口叫道:“靓女,再来几瓶啤酒。” 那啤酒妹正好抽身听到有人要酒转过身来,柳文杰一见那啤酒妹的面貌就呆住了,顿时两只眼就发光。赵平安从她刚出现就留意到了,绝对是个尤物。他暗暗将眼前这个女孩子与白天见的那个在心里比较一下,最后得出结论,平分秋色,哪个都不逊色。 “你好,请问是你们要啤酒吗?”那啤酒妹走过来很有礼貌的问。 这种情况赵平安自然让机会给柳文杰表现,再怎么说这一顿他才是要给钱的那个,在美女面前,不能抢他的风头。 柳文杰在刚才一瞬间被她的美貌所惊呆,很快就淡定从容,假装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对那啤酒说道:“先上来两瓶吧,等下再找你要。” “好的,请稍等”,那啤酒妹边说边在本子上记着数。 柳文杰还准备和她说两句,却听到前面有人要酒,那啤酒妹应了一声就到前面桌子上去了。 服务员很快就把啤酒拿上来了,柳文杰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一口灌了下去叫道:“爽!真没想到连一个推销啤酒的妹子都堪称尤物,这金融学院也没算白来,等明天正式开学会,留意系里有没有什么漂亮又可爱的美眉,勾搭一个。” 赵平安喝了一口啤酒笑着说道:“听你这话看你今天没有注意到男宿舍大楼那一块横幅了。” “什么横幅?” 赵平安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在西面那栋大楼里挂着一个横幅,上面有几行字是这样写着的‘敬告各位学弟,你们的学姐是我们的,学妹也是我们的,包括连你们,有必要的话也是我们的’。”说到这里,赵平安嘿嘿的笑了笑,接着说:“小心你泡妹子时,让各位学长将你‘必要’了。”说到那两个字时赵平安故意说重一点。 “去你的,你才被他们‘必要’。”柳文杰笑骂道。 柳文杰把目光依依不舍的从那啤酒妹抽回来又说道:“只要有权有钱,在这个社会,美女会有的,小三也会有的。来,咱哥俩再喝几杯。” 柳文杰自爆拼不过那些啤酒妹,赵平安却知道他酒量绝不会差。输给啤酒妹,百分之一百的理由是在前面不知喝了多少了。赵平安曾经在酒吧当了三个学期暑假工,初三会考过后,为了给自己赚取高中学费,唯有外出打暑期工,太爷那点村委发表他的补恤金,都不够平时的开支,赵平安从很小就独立,这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其实谁不想来张口,衣来伸手,环境逼得人不得不成熟。这些年读书的学费从不在太爷手中拿过,小学的学费是在每天放学后以及平时捡垃圾得来的。 捡垃圾是脏活,只是垃圾能生钱,这话不错,要知道有多少人靠捡垃圾致富。那时他认识一对同行的夫妇,三十来岁,因为九八年长江失堤引发的那场洪涝灾害,把他们的家都给冲垮了,唯有背景离乡去找工作生存,最后来到他那里靠捡垃圾为生。后来赵平安和他们夫妇混熟了,问他们一个月捡的垃圾能够卖多少钱,那男的悄悄的对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块! 当时赵平安也被这收入感到不可思议。无论在谁的眼中捡垃圾都是份低贱的工作,或许在大人眼中小孩子捡垃圾很正常,为了赚点零花钱,而大人捡垃圾就算不务正业了。可能三千块在收入高的家庭不算什么,在赵平安那不算发达的村镇可以说是高收入了。 赵平安也不能和他们比,毕竟他们算是专职,他只是利用平时空闲的时间才去捡。到了初中赵平安就没有捡垃圾了,不是行为会让同龄人嘲笑,而是垃圾被这么多人捡了这么多年,能够卖钱的越来越少了。于是赵平安转行跟着村里的人上山去砍草药,他所在的村子里四周围都是山,只要不怕辛苦,要多少有多少。初中的学费并不便宜,凭着双手赵平安就这样读完整个初中。 会考过后揣着路费跑到隔壁市去打假期工,其他行业招假期工的很少,唯有饮食行业说算是来者不拒也不为过。酒吧是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那时赵平安也算年少气盛,容易冲动,虽说年轻人犯了错误,连上帝都会原谅。这句话的前提要看这错误是多大,捅的娄子小的话睁只眼闭只眼就原谅了,要是大的话,没人敢上前去擦屁股,上帝更不会去鸟。 有些错误并不是两具肉体滚在床上时,为了一时的快感而忘了安全措施。那种情况即使最后一次中奖了,至少还有两种选择。而有些冲动造成的错误,可能会是没得选择的。 太爷用拾得与寒山的对话跟他说过,纵然世间谤你,欺你,辱你,笑你,轻你,贱你,恶你,骗你,都先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再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人,向善一念是天堂,向恶一念是地狱。一拳打死镇关西是流氓的表现,不是正义,锋芒毕露谁都可以,能做得隐而不发才是成大事者,要想成为人上人,那就先学会让人贱踏。 赵平安印象最深的就是太爷说的最后一句:要想成为人上人,那先学会让人贱踏。 酒吧有多混乱,去过的人都应该清楚,赵平安也有少年冲动,却始终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高中几年的在酒吧当假期工一直相安无事。 对于那些啤酒妹有多能喝赵平安是有点了解的,做这行的哪怕刚接触时不经酒量,可给客只拉着灌多几杯,冲到厕所呕多几次,总会有进步的。柳文杰的酒量不低是不假,要是碰上推销多年有经验的啤酒妹绝对是非输不可。猜拳,玩骰样样精到不能再精了。只有她们阴你,想在她们身上赚到大便宜是很难的,揩揩油这倒绝对可以。 第十二章:浮生未歇 “现在你不认为我是在说笑话了吧。”赵平安重新走回刚才那地方,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看到旁边一脸紧张的啤酒妹,冲着她笑了笑,示意她坐下来。啤酒妹迟疑一下还是坐下了,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因为紧张,腿上有些发软。此时见到赵平安没什么事,紧绷神经也松了下来,坐在椅子上,轻轻的呼出一口大气。 龙哥将嘴里含着的烟拿下来,苦笑了一下,说道:“相信谁都不会觉得这是个笑话。” 赵平安也不敢太过于猖狂,就现在他还没有那种资本。他指了指啤酒妹,说道:“她是我的朋友,今天第一次上班,可能有很多规矩不太熟,冒犯龙哥你,别介意。来,刚才你说要喝八杯,嗯,八八大发,我也觉得是个好意头,不过你也看见了,她酒量不怎么好,这样吧,剩下的几杯我就代她出头,帮她喝了,你看行不?” 龙哥手里夹着烟没有出声,算是默许。 赵平安转过头对大排档老板喊道:“老板重新拿几个杯子过来,再拿一打啤酒过来。” 大排档老板没想到事情居然会以意想不到的情况峰回路转,忙催促服务员去拿杯子。 其余人见事情没有闹大,有不少刚才正在用餐的人,此时重新坐回去,不过也有好几桌趁着刚才的情况没付账就走人了。大排档老板这时也没在意那几桌的饭钱,事情没闹大,他就一脸庆幸了。 大排档老板亲自给龙哥、赵平安还有柳文杰等人倒满酒。赵平安举起杯说道:“刚才多有得罪,我先自罚三杯。” 一口一杯,一气不换。 接着又让人倒满五杯酒,同样是一口一杯,一饮尽。 连续八杯酒下肚,秦破局面不改色,倒是在刚才吃过晚饭,此刻又一口气连喝下八杯啤酒,肚子感到有点发胀。 龙哥见赵平安喝酒如此爽快,收起心里的想法,轻拍着他的肩说道:“小兄弟果然是好酒量,来,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将刚才的不快忘掉,喝过痛快。” 龙哥不是傻子,能坐到他这个位子的人,绝不是只凭一股劲头就能够铲除所有周边的势力成为这一带的霸主。从刚才赵平安的表现,绝非一般的人。他刚才正在想着,若能把赵平安拉到他的麾下,绝对是如虎添翼。 赵平安不知道他有这样的打算,端起一杯酒站起来对刚才被他摔在地上的三名大汉说道:小弟李能忍,刚才多有得罪,希望几名大哥有怪莫怪......我先干为敬。” 那三名大汉没说什么,技不如人,说什么都没有用。见赵平安一口而干,也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小兄弟这酒量果然不是盖的!”龙哥再次称赞,顿了一下说道,“小兄弟有这等身手,不如......” “龙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目前我没那个兴趣......”赵平安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今天刚刚成为大一新生,还想当一下好学生,起码在那些导师面前留个好印象,到时混张毕业证玩玩......你不用这样看我,好吧,我就明说了,最主要是想泡泡女同学,要知道在大学之前,一味拼命的学习,不瞒龙哥你,到现在还没试过什么叫初恋的感觉呢。” 龙哥哈哈大笑指了指柳文杰还有一直坐在身边不说话的啤酒妹说道:“你问问他们俩信不信你说的鬼话,既然你目前没有这个心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李飞龙!” 赵平安再次举起酒杯,说道:“那以后就请龙哥多多关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赵平安放下手中的杯子,低头看一眼左手戴的手表,手表的边框早已经褪色了,镜面还出现了很多斑驳的划痕。见时间已经不早了,而柳文杰早已经喝得趴在那不得动弹了,便站起来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就先到这了,今晚多谢龙哥的款待,下次有机会,就由我做东请你们。” 李飞龙见酒的确是喝得差不多了,也不阻拦,叫两个人帮忙扶柳文杰回去,赵平安没有拒绝,有人帮忙扶自己轻松点总不是坏事。走出几步赵平安回过头看着李飞龙沉吟了一下,沉声说道:“近来不要太锋芒,前朝余孽尚在,好自为之。” 李飞龙听后愣了一下,嘴里喃喃的重复着刚才赵平安那句话。 瞥了一眼醉得不省人事的柳文杰,赵飞叫住正准备离开的赵平安说道:“小兄弟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龙哥你是聪明人,这字面的意思就不用我多解释了。” 李飞龙思索了一会,随后冲着赵平安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让人将柳文杰扶走后,赵平安走到啤酒妹的面前,挠挠头问道:“你下班没,要是下班了一起走。” 啤酒妹“嗯”了一声站起来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到里面拿点东西。” 啤酒妹进去后李飞龙递给过来一包烟,赵平安接过来一看,笑了笑,说道:“南京九五之尊,你们抽的烟还真奢侈。” 李飞龙呵呵一笑没说什么,到了他现在这个地步,一包南京九五之尊不算什么。“要是喜欢这个味的话,回头让人捎几条给你。” 赵平安心里盘算着要是李飞龙回头真给他捎几条南京九五之尊他要以多少钱一条出售,便宜一点无所谓,起码有几千块收入了,嘴上嘿嘿笑着:“要是你有多的话我倒不介意。” 抽了一口烟李飞龙压低声音一脸淫-荡的看着赵平安说道:“要不要我叫人给你订好房间?” “我像那种人吗?我怎么看都像个好学生,正人君子,哪像你们这些粗人,整天满脑子都是爱情动作片。”鄙视了李飞龙一眼,吸了口烟接着露出比李飞龙还淫-荡的表情问道,“能不能搞到五星级的总统套房,听说那里的床比较舒服,很有弹性。” “我去你大爷的,说得冠冕堂皇,还真以为你不吃腥,原来也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李飞龙笑骂道,“不过,如果你想要毁掉你的好学生声誉的话,我马上叫人帮你搞定。” 赵平安弹了弹烟灰,说道:“暂时还是算了,真霸王硬上弓也只能爽一次,一切要细水长流,龙哥,你懂的......” 李飞龙大笑起来,拍着赵平安的肩膀说道:“不错,细水长流好......要不要我派人将你们送回学校......” 赵平安转过头指了指搀扶着的柳文杰的两个人问道:“他们这样子,学校的保安会放他们进去吗?” “这你就放心,不是我自己吹,在西城这一带没有我李飞龙进不去的地方,不过我们也不是蛮横无理的人,要不是有什么大事非得我们的人出面的,也很少为难那些保安。学校里也有我们的人,我叫人派几个学生来接你同学进去。” 对此没什么奇怪的,一个帮派要是没有小弟是在校学生的那才叫怪。赵平安说了宿舍号码给那两个人,把锁匙交给其中一人让他们先把醉得像一堆烂泥的柳文杰扶回去。 抽完了一支烟赵平安都没见那啤酒妹出来,无耐的叹道:“都说娘们出个门难,如今我总算见到了。” 李飞龙眯眯眼往里面看了一下笑道:“老弟这算啥的,老哥我有一次等我家那婆娘出门可是足足等了一个小时,真不知她们磨迹这么久都在磨些什么。” 正说着见到那啤酒妹从里面走出来,她把工作服换下来穿上自己的衣服,上衣是淡黄色的t恤,下身是紧身牛仔裤。看着这一身打扮,赵平安觉得发明牛仔裤的列维·司特劳斯真伟大,不然怎么能够让后世的人继续设计出将女性美好身材展露出的紧身牛仔裤。 他看得有点呆了,在李飞龙的轻声咳嗽提醒下才回过神来。李飞龙也同样感到惊艳,怪不得今天自己能这样纵容那些手下,不然也不会碰上赵平安这样的煞星。但往深一想,说不定会是好事一桩。 看着赵平安和那啤酒妹离去的身影将手上还剩一口的烟深深的吸上一口喃喃说道:“也许他真的会是那江湖郎中口中所说的贵人。” 在大排档里面的一个角落里有两个人也正看着赵平安俩人离去的背景,赫然就是看门室的老头和面摊的老板。 举着杯子轻摇着杯中的白酒,面摊老板淡淡的问道:“方叔,你决定了没?” 老头用伸出只有两根手指的左手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喃喃说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端起桌面上的半杯白酒一饮而净,“其生若浮,其死若休,人生不过一百年,何必担忧太多,帛书,你方叔我再过几年就快要去和阎王报到了,世间纷扰我老头子就不掺合了,凡尘浊世,浮生未歇,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十三章:叶红砖 新文收票票~收藏~ 陪着叶红砖沿着回金融学校的街道走着,九月的天气并未能够让人感到有“天水碧,染就一江秋色”,更没有稼轩居士的“却道天凉好个秋”的凉爽。这个城市的初秋白天不用说,晚上依然让人汗流浃背,短短的一段路程赵平安额头就渗出了汗迹。 从在大排档到眼见就快到校园门口这一段距离里,赵平安只问了叶红砖的名字,之后俩人就一直沉默。赵平安那个汗颜,这实在不像自己的作风,在成为大学生之前哪次见到女孩不侃侃而谈,特别是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更卖力发挥自己的口才。没想到此刻旁边走着的是个极品美女却让自己一个变得口拙,语言顿塞。 眼见快到校门口,他有点急了,没找到话题成为突破点,到了学校后又不知以什么理由继续前行。看到金融学校这四个大字越来越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平安脑中迸出很多经典警醒名句,什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好花盛开,就该尽先摘,慎莫待美景难再,否则一瞬间,它就要凋零萎谢,落在尘埃”,等等一大堆,终于在筛选过后脑中只剩下一句“花到堪折直须折”,顿时茅塞顿开。 话题是创造出来的,不是一味等出来的。 “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金融学院的一员”,看着金融学院这四个大字在灯光下泛着金熠熠光芒赵平安突然感叹道,“还在村子里时,上一辈的人总在耳边叼扰着,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金融学院,为村子里争光。直到拿到通知书那一刻,才觉得,其实考上金融学院不一定要好好学习,积极吃饭也是可以考上的。” “扑哧”,叶红砖突然笑出声,“像你这样说,积极吃饭就可以考上了,哪还有那么多少莘莘学子挑灯夜读,整天啃笔头埋头在草稿纸上算这算那的。” 赵平安转过头被叶红砖的笑容迷了一下,摊着手说道:“其实不光我有这样的想法,在我们村哪个人都是这样想的,虽说改革开放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国人民的消费水平上升的趋数日益可见,这只是对比较发达的城市村庄而言。事实上在不知有多少家庭在为一天要怎样花费才能够省几块钱,想死多少脑细胞。” 对于赵平安说的这种情况叶红砖想象得到,可她却是不会经历到的。她家的经济状况和那些开宝马,玛莎拉蒂跑车出入的同龄人家里是不能比,但也算是小康之家。别人家里有的她家里也不缺,再加上她爸的工作关系,让她从小到大就像一棵温室的花园呵护着成长。 当啤酒妹是因为她想学着让自己独立,积累点社会经验,这个学期她已经是大二的学生了,不想到时将来一毕业,然后嫁了人在家相夫教子一辈子。所以在学期刚开学她就哀求了同宿舍的一个女孩很久,才让那女孩子的一个朋友介绍到当啤酒妹这一份兼职。 开始叶红砖对这工作有所顾忌,一是怕遇熟人,学校的同学她倒不怕,就怕认识她家人的,然后和她爸一说,那以后想在上学期间找工作的事就泡汤了;二是因为她也听说过干这行可是会常常给客人占便宜,而且有些客人喝多了,什么事都会干得出来的。 只是她同宿舍的那个女孩子跟她说:“给人占点便宜这有什么,谁叫你长着一张妖冶诱众的脸蛋儿,而且要是你自己过不了这一关,更别谈什么独立,将来拥有自己的事业之类的话了。” 那个女孩说得义正严词,叶红砖被她说动了,一咬牙豁出去死就死的样子答应了这个差事,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就出乱子,让她欲哭无泪。若不是刚好碰上赵平安,后果是怎样她都不敢去设想,今晚这突然其来的惊吓让她死了趁着读书期间找兼职积累经验的心了。 “那你小时候过得应该挺苦吧?”叶红砖问道。 对于她这个问题赵平安没有立即回答,冲她笑笑,从兜里拿出赵飞龙刚才给他的那包南京九五之尊问道:“介不介意我抽支烟?” 虽说很多女孩子对于男生吸烟有点反感,特别是很反对自己的另一半吸烟。叶红砖没吸过烟,不知这香烟有什么好,那么多人都喜欢,特别是男生。她家也就她爸有这嗜好,劝他戒,说是工作上有时需要,戒不了。最后在她和她妈的严刑威胁下,同意在家时不抽,在外能不抽尽量不抽。在外面的她们就没法管了,能控制在家不让她爸抽烟就不错了。 叶红砖摇摇头不反对赵平安在她面前吸烟,即使她有点受不了对方喷出的烟雾。赵平安见她不反对抽出一支点燃,只吸了一口,见叶红砖他吐出烟雾时眉毛微微皱了皱,知道她还是有点介意的,把烟夹在手指上,没有继续抽。 “其实过得并不算苦,太爷对我很好。” “太爷?” “嗯......” “你真幸福,还有太爷,真好,我家里的老人只剩下爷爷,奶奶在我很小时就去世了。” 赵平安听出她语气里带着伤感,不想在身世这话题说太多,也怕会勾起自己凄凉的身世,转移话题问她:“好像推销啤酒这工作并不太适合你?” 叶红砖听这话脸上发愁:“本来是想当给自己积累点工作经验的,到毕业后容易找工,没想到,唉......”叹声气接着说道,“看来还是继续回学校捧书本好了,哦,忘了今晚还真谢谢你及时出现,不然我就惨了。” 赵平安笑了笑,说道:“那个没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美女当然要英雄来解救,虽然我不是什么英雄,不过在刚才还真没想到原来你还是一名学生。” “怎么着?我哪点不像个学生?”叶红砖白了他一眼。 这个动作在赵平安看来很诱人,下意识的舔舔嘴笑着说:“穿着工作服不像,脱了就有点像了。” “什么叫脱了就有点像”,叶红砖脸稍稍红,嗔了他一眼,“哼,男人都是一路的货色。” “好像是你想歪了,女孩子家怎么尽是这种思想,这社会真可怕,看起来多清纯的一个女孩子,就这样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给污染了,祸害了,可惜呀,可惜。”赵平安装出一副悲叹的神情,摇着头。 叶红砖轻哼一声撇过头没有去理会赵平安一脸叹惜的样子,脸上还是有点晕红,这神情在别人看来好像真的是她自己想歪似的。 见叶红砖转过头不理他,赵平安也没继续逗她,看了看时间:“从刚才我们认识到现在有三个小时了,我刚才粗略算了一下,要是按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得出的结果约等于0.003天,我再粗略用另一种方法算了一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得出的结果是137天,天上的0.003天足够我们在一见钟情后甚至一时冲动跑去登记注册,就算我们不能一见钟情,那137天也够让我们日久生情,可是无论是一见钟情跑去登记注册,抑或是日久生情哪样都好,到时要提亲的话,总得知道你住在哪个地方吧。” 听赵平安说了一大堆,兜了一个大圈最后听到他问所住的地方,可听到他说什么和她一见钟情,日久生情的叶红砖就啐了他一口说道:“谁要一时冲动和你登记注册,你就想得美了。”不过这话一出口觉得不对劲,本来慢慢消褪的红晕顿时又涌上来。 看着叶红砖满脸通红的模样,赵平安忍不住想扑上去咬上一口,还好当年太爷有天天叫他扎马步,所以定力够足。 叶红砖待脸上的红韵再次褪去后才开口说道:“我在金融学院读大二,计算机系。按理来说你还得叫我声学姐,来叫声学姐来听听。” “学姐?” “乖,真听话,等下姐姐给个糖你吃”,说完叶红砖自己忍不住咯咯的先笑起来了。 没想到刚才还满脸害羞的叶红砖转眼间就开起玩笑来,女人都是善变的,赵平安再次对这句话有了很深的理解。 之前听叶红砖说是学生赵平安倒没觉得有什么,半工半读没什么奇怪,他自己目前也迫切的事情想找份兼职。有猜想她是金融学院的学生,不过否定了。想一下,如果叶红砖在金融学院这附近推销啤酒,学校里面的学堂岂不是可以关门大吉了。学校的牲口岂不是全涌到大排档这里吃饭了,为了避免各牲口争风吃醋,很有可能学校要派出保安来维持秩序。 事情的真相总是出人意料的,越是不可能越有可能。赵平安暗叹,她还真不怕引起流血事件。 看着她咯咯掩着嘴笑的模样赵平安眼里冒火,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杀伤力有多强吗,这模样,是男的都吃不消。随便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路上有一大半牲口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看着她。 这时赵平安心里产生点自豪感,毕竟陪这么有杀伤力的漂亮女孩子逛街,不是人人都能够梦寐以求的。按此看来,若有机会,一定要把这朵花给蹂躏了才行。哦,是小心摘下来。 第十四章:五虎将【求收藏,票票】 将叶红砖送到女生宿舍楼下,在她准备转身上楼梯时赵平安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叶红砖转过身问道,她可是想早早撇开赵平安,这个时间段有很多人回宿舍,这栋女生宿舍里可是有一大半认识她,被人看见误会传出流言蜚语就不好了。 赵平安看着她挠挠头不知该怎么开口说,叶红砖看着他这样子有点好笑。 回宿舍的人越来越多了,看见叶红砖和一个男的在站着觉得惊讶,都在猜测这男的到底是谁,居然能够俘虏了计算机系这位校花。众所周知,西城公安局的周大公子可是苦苦纠缠了叶红砖整整一个学校,人家正眼都不瞅他一眼。眼前这个男的是谁,魅力这么大,不过看这个男生的穿着打扮,怎样都无法和有钱人家的孩子沾上边,叶红砖不可能会看上他吧,如果真的是,那可是轰动整个金融学院的头条新闻了。 眼见回宿舍的人越来越多,叶红砖见赵平安不说话,而来往的人都往她脸上看一下,像是在询问这男生到底是谁?叶红砖被她们看得耳根发烫,催着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上去了。” “我想起来要做什么了”,在叶红砖再次准备离开之际赵平安喊住了她,往她面前靠近一点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们今晚逛了街,又牵过手了,那算不算在一起约会了?” 叶红砖觉得他们这样子很暧昧,赵平安轻轻呵着的热气让她顿时满脸通红,嗔了他一眼说道:“鬼才和你约会,学弟我看你一路劳车顿足的,可能还没有清醒过来,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赵平安笑了笑,站直了身体,望着叶红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学姐,我想申请插队追你,请给予通过。” 叶红砖愣了一下,对他的话还没反应过来,接着赵平安突然张开双臂拥抱了她一下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终于知道我忘了件什么事没做了,那就是睡前的拥抱。晚安,今晚有个好梦。” 赵平安这举动叶红砖根本没想到,只觉得他拥抱过来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等她清醒过来赵平安人已经走出了二十多米了。周围的学生见到这情形都“哗”的叫出声来。叶红砖脸颊是红得不能再红了,跺跺脚低声恨恨说句“死大色狼”就往楼上跑去。 赵平安没有去想今晚突然拥抱叶红砖会造成怎样的轰动,会有多少牲口来找他麻烦。从女生宿舍离开后来到迷学校的操场上,从口袋里摸出那包南京九五之尊,抽出一支准备点火,刚放到嘴里想到今晚抽的烟够多了,迟疑了一下还是打着火。 今晚的夜空没有星没有月,抬头苍穹是一片漆黑的,深邃不见底。 轻轻的吐口烟,赵平安悠悠说道:“非我欲要魔乱舞,非我意要扰红尘,天堂我亦想去,只是去往那的路太过于拥挤了,我不想和他们争得头破血流。太爷,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只是破竹之势,离弦之箭,没有回头路了。” 把手上的烟用力一弹目光变得冷峻,张开双臂大吼一声:“从这一刻起,我赵平安开始重生,遇佛杀佛,遇神杀神,挡我者死。” 经过操场的学生看到这一幕都在想,怎么有个疯子在乱吼。 门卫室里方老头泡了一壶茶慢慢的尝了一小口自言自语的说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开学的第二天,谈不上正式上课,在校园附近转了一圈,将学校的课堂、饭堂以及女生宿舍楼上的大妈的出没时间了解一个大概后,赵平安就一头往图书馆里去了。 一直到肚皮开始叫起来时,赵平安将手中的那本卡尔·萨根的《宇宙》合上。从口袋里那出那部淘汰的产品,开机后发现朱顺天在四点多时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而此时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17:17分了。 “晚上八点,金碧辉煌,咱哥俩喝个离别酒。” 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后,赵平安走出图书馆,此时傍晚的余晖刚好折射到这层大楼上。 抬着头凝望着那依然还刺眼的夕阳,赵平安轻叹一声,转身往楼梯处走过去。 吃过晚饭,在接近七点钟时赵平安便往金碧辉煌出发。做为本市最大的夜总会,赵平安绝不会没有听过,在此之前,还和朱顺天那帮家伙去过不少次。 金碧辉煌这家夜总会离金融学院说近不近,说远又谈不上很远,只是在这个时间段属于下班时间,无论是地铁还是公交车都人满为患。 好不容易挤上一辆去往目的地的公交车,待车行驶后,发现他前后左右都是女的。 赵平安一开始还是美滋滋的,围在他周边几个女的,两个用胸部顶着他后前,两个用臀部顶着他下面,这算是艳福不浅。再加上公交车在行驶时,一会减速一会加速,一前一后的,让他有点冲动的欲望。 就当这股欲望随着公交车的停行节奏越来越频繁而逐渐控制不住的情况下,这时,站在他前面用臀部顶着他的两个女的其中一个手机响了起来。在她接手机的那一瞬间,赵平安看到了她的侧面,一时间,所有的生出来的欲望,如同浇了一瓢冷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平安明白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可这点若是换在一个女的身上的时,他发现,他宁愿让人鄙视也要当一个相貌主义者。 捱到下一站,看到有人下车,见车厢有点松动,赵平安也不去管后面那两个柔软的胸部顶着他后背的艳福,果断的往里面挪了一下。可有些事情是人算不如天算的,就在他往里面挤进去时,公交车由于前面是人满为患,司机让一些人从后门进来,一下子又将那女的挤到他身边,而且这一次还是面对着。 赵平安忍着内心的呐喊,眼睛一直望着车顶,实在是脖子仰得太酸后,又假装看一下窗外的风景。然而老天这次像是和他作对的,一路上不停有人下,接着又涌上一批人,最关键是那女的也没有下,甚至在人少时也没有往前或才往后挪个身位。 就这样,一直到达金碧辉煌那一站后,赵平安迅速的从人堆里挤出来。 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后,赵平安还是没有忘回过头看了一眼刚上车时用那对柔软的胸部顶着他后背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正低着头玩着手机,另个一个左手扶着旁边的坐椅,目光望着车窗外。 尽管只是这么一瞥,赵平安顿时就痛心疾首,暗自悔恨,刚才为什么就不把头转到那一边去。 “大城市就是不同,美女就是多点。”赵平安暗自惋惜的叹了一声,摇摇头往金碧辉煌的方向走去。 在看到金碧辉煌四个大字不停闪烁的霓虹灯,赵平安掏出电话打给老猪问到了没有。 在挂了电话后,在等了不到两分钟,赵平安就见到老猪的身影。 还是没有那么变化,在女生眼中有点帅,在他们几个眼中依然是那样欠扁的样子。 朱顺天一走过来,直接就冲着赵平安一拳打过来。这一拳的力度不少,赵平安身子侧了一下避开他的攻击。见朱顺天转身再挥出一拳时,回身抓住他的手臂身体向前贴近他的身体,一个过肩摔将他甩了出去。 在空中旋转了两圈后,朱顺天安然无恙的落到地面上,接着一脸崇拜:“四哥到底还是四哥,一段时间不见,身手依然了得。” “滚!”赵平安冲着他笑骂道:“几个月不见你就来这样的见面礼,小猪猪看来身体有点痒了。” 朱顺天嘿嘿的笑了笑,接着挽着赵平安的肩膀说道:“其它话做兄弟的就不说了,今晚不醉无归。” “杀你,谁怕谁!” 朱顺天个子比赵平安要高一点,而且身材体骼也比他壮,一手洪拳打得有声有色,当年他们几个人都曾载在他的手里。 进入包厢后,见到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赵平安问道:“只有我们两条光棍吗,老大他们几个有没有通知?” 朱顺天坐到沙发后,边倒酒边说道:“都通知了,当年五虎将,怎么可以少掉他们的。不过老大-奶妈说要陪媳妇没空,二哥奶爸刚去日本,说到那边振兴我国男人雄威,准备实现他一夜九次郎的梦想,三哥的手机关机,通知不了。” 赵平安轻轻哦了一声,将身体倚靠着沙发,笑着说道:“三哥前段时间不是说刚接了一笔大生意吗?难道是赚了钱跑去逍遥快活去了......不过倒没想到老大居然找到媳妇了,有机会得让他带出来让兄弟们见见嫂子才行;至于二哥就不说了,依然是那样风流潇洒。” 朱顺天也笑着说道:“可惜,如果不是老爷子叫我回来,我也跟着二哥去风流潇洒了。” “就你?”赵平安斜视了他一眼,脸上还着浅浅的笑意说道:“你可别忘了当年我们五虎将成立的那一战......” “打住,四哥,好汉不提当年勇,当年败给你,简直是一大耻辱,现在我雄风再现,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将面子挽回。” “到时比过就知道!” “来,咱们兄弟俩有一段时间没喝过了,先走一个。” 一杯冰冻的酒下肚后,两人大叫一声爽。 三杯见底后,朱顺天的手机响了起来,见他嗯了几下,在挂掉手机后站起来对赵平安说道:“四哥,我下去接个人。” “弟妹?”赵平安边倒着酒边问道。 朱顺天嘿嘿的笑了笑,接着摆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动作,说道:“必须是的!” 第十五章:都是女人惹得祸【二更】 朱顺天出去后,赵平安靠在沙发上,轻摇着手里的那杯酒。 包厢的音乐还在播放着,是一首《爱情买卖》。 这首曾经被称之为神曲的流行歌曲赵平安自然听过,旋律很熟悉,可让他没对照歌词一字不错的唱完,他还真是办不到。 吃了一粒水煮花生,赵平安看了一下包厢的布置,没有什么改变,同几个月前的一样,不过屁股下面坐着的那套沙发依然还是那样舒服。 当初他和老大、老二、老三,四个人第一次被朱顺天带来这里时,对这里面的设备装修以及音响音质都只是用勉强两字形容,除了那套沙发。离开时,他们都恨不得将那套沙发搬回去。 轻轻摸着沙发上的皮,一些画面涌入脑海里。 在一首《爱情买卖》还没有完结时包厢的门打开了,然后赵平安看到下去接人的朱顺天,紧接着看到他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女子。 惊艳。 这是赵平安对那名女子的第一感觉。 借着包厢里并不亮的灯光,赵平安稍微打量她一下。长发批肩,瓜子脸,刻意修饰过眼睫毛下面,一双大眼睛让人看起来很有灵气,不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谈不上冷漠,也说不上喜悦,淡淡的却依然无法掩饰她身上的气质。一身黑色紧身连衣裙,将她完美的身材给呈现出现。 赵平安在心里暗暗称赞,冲着朱顺天望了一眼,意思是问他从哪里骗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来了。 朱顺天知道赵平安的意思,嘿嘿的笑了笑,迎着那名女子进来后,说道:“四哥,这是蒋藵姒。” 接着转过头看了一眼蒋藵姒又说道:“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过的四哥,赵平安,我可以将后背交出去的兄弟。” 赵平安放下酒杯冲着蒋藵姒点点头,对方也只是轻轻的点下头,算是彼此间打过招呼。 “顺天,等下还有没有人过来?”在朱顺天重新将酒倒好后,赵平安问道。 朱顺天将身子从蒋藵姒那边挪转过来,说道:“晚点应命他们会过来。” 赵平安端着酒杯轻轻哦了一声,朱应命是朱顺天二叔的儿子。听朱顺天说过他二叔是他们家族第一个下海经商的人,经过几十年的打拼,在商业界也小有名气。 朱银,商界上人称“弥勒佛”,这称号只要是因为他的长相而得来的。 对于朱应命,赵平安见过两次,一次是在朱家,另外一次就是在金碧辉煌。 了解不算深,印象倒不浅,长得比小白脸还小白脸,如果穿着女装,绝没有人敢说他是个男的。 做为一个红三代、富二代,朱应天可谓是将纨绔子弟这个词演译得淋漓尽致。这个纨绔子弟在南方这一带,除了偷奸虏掠这些没有做过后,所有纨绔子弟有的坏毛病,一样也不缺少。听朱顺天说他这个堂弟虽然人长得比较娘,却是个惹事精。在朱家只有两个人可以震得住他,一个是朱老爷子,另个一个就是他了。 用朱应命的话说是从小到大被朱顺当拳靶子打到大的,于是留下的阴影比较重,导致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失眠。为了解决这个情况,听说枕在女人的胸部能够让人安心入睡,因此开始流连花丛之中。 赵平安猜测,今晚朱应命肯定是在朱顺天的淫威之下才会过来的。 包厢里只有三个人,而这个包厢是属于大包厢,三个人难免有些冷清。 蒋藵姒在进来后,很少说话,除了朱顺天问她一句,她才答一句。一直盯着墙上的大屏幕投影看,不点歌,时而端起桌子上的酒浅耴一口。 这般情况,赵平安怎么看这两人都不像是处于热恋中的情侣,两人的表现,怎么看朱顺天都像是在自作多情。 赵平安在心里暗叹一声,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 大概过了半小时后,包厢的门被打开,走进几个人。 三男两女。 这五个人赵平安都不认识,那几个男的他没怎么去关注,眼睛倒是往他们身后的两个打扮得很妖冶的女孩多看了几眼。 曾经在酒吧打过工,赵平安对于进入这种场合的女孩的打扮是见怪不怪。灯红酒绿,脂墨粉妆,这种打扮的女孩子从来都不会缺少。 刚才知道朱应命要过来,看这五个人的打扮完全像他那些狐朋狗友,转过头想问朱顺天认不认识。 不过在转过头看到朱顺天在看到他们几个人进来时脸色变了变,接着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来走到那几个人的面前,对着站在最前面那个身穿修身休闲短袖红色衬衫的男的说道:“许小年你是不是喝醉了走错包厢了?” 许小年目光往赵平安和蒋藵姒这边看了一眼,最后在蒋藵姒的身上多留恋几眼才将目光收回来望着朱顺天说道:“听说你准备进部队了,大家认识这么多年,怎么都要来给你践行。部队那地方,你和我比谁都清楚,我还真怕你现在健全的进去,到时缺个腿或者胳膊的出来,我就少了一个对手了,你说是吧,藵姒?” 蒋藵姒微微抬头望了一下门口的情况,没有说话,目光又回到大屏幕上。 “许小年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别以为你是许家的人我就不敢动你,还有藵姒现在是我女朋友,以后还请你别缠着她。”朱顺天沉声说道。 许小年没有理会朱顺天,径自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一脸傲慢的样子,说道:“据我所知一直缠着她的是你吧,你说藵姒是你女朋友,你可别乱说,抵毁她的名声。” 朱顺天握紧拳手,走到许小年的面前,沉声说道:“这间包厢是我包下来的,我现在不欢迎你们,马上给我走。” 许小年没有理会朱顺天,自个儿拿出杯子,开了一瓶啤酒,倒满后喝了一口,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说道:“五星级的就是五星级的,这酒喝起来都比外面那些要好喝多了,藵姒你要不要喝一口?”说边将杯子挪到蒋藵姒的面前。 蒋藵姒厌恶的往许小年身上看了一眼,身体准备往旁边挪一下,不料在站起来时刚好碰到杯子,酒洒在她的身上。 看到这种情况,朱顺天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跳过玻璃桌,拽起许小年的衣领一拳揍了过去。在许小年倒在沙发后,朱顺天再顺势往他的身上补了一脚。如果不是跟许小年一起来的那两个男的反应及时拉住朱顺天,恐怕他还会再踩上几脚。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蒋藵姒慌了一下,不过随即就恢复平淡的表情,好像这种情况她早已司空见惯。 一旁的赵平安早就看出朱顺天的怒火,做兄弟这么久,不可能不了解他的性子,要知道因为他这火爆的脾性,可惹出了不少麻烦,这也是为什么朱老爷子一直极力反对他进仕途的原因。 赵平安以为既然他选择走这条路,脾性会稍微容忍一点,只是忽略他此时只是准备走这条路,并非已经踏入这条路。 许小年回过身后,坐直身体,抹去嘴角流出来的血,没有立刻冲上去和朱顺天撕打而是大笑起来。“朱顺天,我他妈的真感谢你给我这么一个可以让许家和朱家正式开战的机会,我们两家斗了这么多年,今天我就让你们朱家知道,谁才是最后笑到最后那个。” 打了一通电话后,许小年将那部背部的标志是缺了一个口的苹果手机随手一扔,端起桌面上的一杯子用力的往地上一摔,狠声说道:“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们朱家的所知所为了,正好一直苦于找不到借口,这一次是你自找的。” 朱顺天从那两个人的手里挣扎开来,再次拽起许小年的衣领说道:“许小年你他妈的别太过分,我们两人的恩怨没必要扯上两家。你可别把我逼急了,不然我现在就废了你,让你许家从此断后!” 许小年并不害怕这话,大笑起声,接着阴声怪气的说道:“朱顺天别怪我没提醒你,只要你今天敢再动我一根汗毛,我许小年在这发誓,明天过后,你们朱家还存在的话,我许家以后十代都给你们朱家当狗使。” 朱顺天握紧的拳手高高的扬起来,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挥下去。 许小年将脸仰过头,一脸嚣张的模样,说道:“怎么不打下,你他妈的真孬种!” 这话再一次刺激到朱顺天,当他的拳手再次举起来想要揍下去时,一旁的蒋藵姒突然叫出声:“顺天......” 朱顺天停了一下,见蒋藵姒微微的摇摇头,沉吟了许久,最后将拽着小年衣领的手放开,沉声说道:“许小命,你他妈的别得意,下一次再让我看见你,即使是赔上整个朱家,老子也要收了你!你现在给我滚!” 许小年将皱着的衣服整理一下,摸了摸刚被朱顺天打了一拳的位置,说道:“走我是一定会走的,不过刚才那一拳你要怎么算?” 朱顺天眉头皱了皱,问道:“那你想怎么算?” 许小年一手摸着脸部,转过头看了一眼蒋藵姒,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说道:“跪下来磕三个响头,然后藵姒今天晚上跟我走。” “放你-妈的狗屁!”朱顺天怒声骂道。 “别说我没给你朱家机会,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了。”拍拍身上刚才被酒淋湿的衣服,挥挥手示意其余四个人离开。 走出几步后,停下来,回过头又说道:“藵姒,机会我给你了,既然你同样也是执迷不悟,那么等着蒋家和朱家一样的下场。” 第十六章:喝酒朋友,饮血兄弟 新文上传,求票票,求收藏~~~~~~~~ “想要一夜之间让朱家不存在,这话说得有点过了。”赵平安坐在沙发上,看着许小年的背影,轻摇着手中的那杯啤酒淡淡的说道。 许小年停下脚步,回过头往赵平安身上看了一眼。 从刚才进来时他就看见赵平安的存在,只是见他的穿着打扮并不起眼,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刚才那句话你是代表朱家说的?”许小年问道。 赵平安笑了笑,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我就一无名小卒,如果不是顺天的缘故,像金碧辉煌这种地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进来,怎么可能有那个资格代表朱家。” 许小年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夹在手里,似笑非笑的轻哼一声,说道:“既然不能代表朱家,你-他妈的说什么废话。” 赵平安从地面上拎起三支没有开的啤酒,走到许小年面前,说道:“大家出来玩,都只是图个乐子,如果刚才顺天真有什么地方得罪的话,我给你赔个不是。” 许小年将烟点燃,吸了一口,大笑几声说道:“你才说你不能代表朱家,可你凭什么代表朱顺天那孬种给我道歉,就算你真能代表他,可是你想怎样做?跪下来给我叩三个响头?然后从我裤档里钻过去?我许小年这人名声的确不好,这我也知道,不过我很少干这种让人从裤档钻过去的事情,不过如果你真想这样做给那孬种道歉,我可以考虑今晚的事情就此别过。” “许小年你他妈的别太过分,不就是一个许家吗,真打起来我们朱家未必会怕你。”一旁的朱顺天暴跳起来,再一次冲到许小年的面前,想要先废了他再说,他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赵平安伸出手拦住他,看着许小年,然后手中的啤酒瓶突然抬起来,接着往自己的头上砸了下去。 “这样行不行?”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赵平安突然会来这么一出,看着鲜红的血液与啤酒混在一起,从头上顺着脸上流下来的样子,朱顺天心里一慌,赶忙冲上前,说道:“四哥......” “站在那里!”赵平安头也不转,喝住准备过来的朱顺天。 赵平安举动就连许小年也想不到,看着血液不停从头上流下来的赵平安,手里半截的酒瓶握在手里,许小年并不害怕他突然向他身上击过来。 许小年吸了一口烟,没有说话。 “砰!”赵平安再一次将手中的啤酒往自己的脑袋壳上砸下去。 “这样行不行?”即使此时玻璃碎片顺着血液和啤酒从他的眼前滴落下来,可他脸色不改,眉头不皱。 “四哥......”朱顺天心里满是心疼,他知道赵平安这样的是为了什么。 “别过来,是兄弟的话就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苦肉计?”许小年嘴角略带轻蔑的笑了笑,“如果这样就想我许小年将刚才的事情一笔勾销,那你就太看得起我的胸襟了。”目光望玻璃桌子底下看了一眼,说道,“除非你将那还没有开的瓶酒全砸遍,或许我可以考虑!” “好!”赵平安只说了一个字,接着手中的酒瓶再一次砸向自己的头部。 在赵平安转身准备再去拿啤酒时,朱顺天和蒋藵姒看到他此时鲜红血液布满,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做。 蒋藵姒手捂住嘴巴,这个从她进来到刚才都没有放在眼里的男子,此时却让她重新开始审视起来。而朱顺天和赵平安当兄弟这么久了,对于他的脾性多少有点了解,他想阻止,可是不能阻止。 当赵平安再次拎着三瓶未开过的啤酒转过身时,许小年脸上依然很平静,反而是跟他一起过来的四个人满脸震撼。其中一个女的扯了扯许小年的衣袖,轻声说道:“小年,就这样好了,再下去闹出人命事情就有点大了,这个时候......” 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许小年听后沉吟了一会,看着赵平安说道:“我吃了这么多年米饭,活到现在能让我佩服的人不多,兄弟,今天我佩服你,不管你和朱家有什么关系,至少比那孬种好。看在你的份上,今晚的事情一笔勾销,不过下一次,就算你将整个金碧辉煌的酒瓶都砸完,我都没情面给。” 在许小年等人离开后,朱顺天赶忙将赵平安手中的啤酒夺下,扶他到沙发上坐着,回过头冲着因为听到砸东西声音而进来后一直在旁不敢出声的服务员吼道:“马上去拿纱布和止血药水过来!” 那名服务员被朱顺天这么一吼,吓了一跳,慌忙的应了一声,赶快跑出去拿东西。 将赵平安头上的玻璃碎片小心的清下来后,朱顺天怕那个服务员的动作慢,侧过头对一旁的蒋藵姒说道:“你先照顾一下四哥,那些人动作太慢了,我自己下去买。” 看着朱顺天急火燎燎的跑出去后,赵平安身体靠在沙发上,仰着头,让头上的血没那么快流出来滴落到沙发。 包厢里的音乐还中播放着,蒋藵姒这个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在看到赵平安血不停的流出来,将纸巾递给他。 把脸上的血和啤酒擦干后,赵平安坐直身体,望着蒋藵姒,见她脸上有些担心,笑了笑,说道:“比起之前那一次,这点算小伤了。其实你是不是也会感到很奇怪,顺天的年纪明明比我大,却叫我四哥。” 蒋藵姒没有说话,她心里就算有这样的想法,此时也不便问。 见蒋藵姒没说话,赵平安便接着说:“我想你和顺天也认识很多年了吧,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提过关于我们五虎将的事情。他之所以排在最后,这是因为那一次属于我们男人间的交锋,最后他落败,于是只能当最小的了。说起我们几个人的认识其实还是有点戏剧性的,可能顺天有跟你提过我们是在酒吧里认识的,不过我们却不是去那里消谴娱乐,而是在那里打工。” 蒋藵姒美眸子抬起来,第一次正式的看了赵平安一眼,眼睛带着疑惑,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问道:“顺天也是在酒吧打工?” “打工的确是打工,可惜他这个员工不称职,你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他那臭脾气应该比我清楚。那家伙当初美曰其名说是到基层体验一下农民百姓的日子,可上班第一天就惹出大麻烦来。”说到这些事,赵平安脑里涌出一些画面,“那时打工的酒吧大是挺大的,生意却挺差的,员工比不上金碧辉煌那样多。他跟人打起来了,刚好又淹及到我们几个,于是在自保的情况下,出手帮了他一把。” 蒋藵姒将滴落到沙发上的血渍擦掉,问道:“后来呢?” “后来在酒吧的高层以及领导过来后,事情平息了,最后处理的结果是顺天被炒掉,当然他也不会在意这个。在无法体会基层生活后,他就天天往酒吧里厮混,一来生,二来熟,最后又发生了一件事情,在那件事过后,我们几个就有了五虎将的称号了。”赵平安说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声与他年纪不相符合的感慨,“这两年来,大家血流过,泪流过,穷过,饿过,苦过,尊严却始终不曾被人践踏过。一路就这样走过来了。” 对于男人之情的那些情谊,既然蒋藵姒在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听老一辈的人说过什么叫“喝酒朋友,饮血兄弟”,可终究是不懂。 “顺天是个好男人,别见他脾气很暴躁,做事大冽,可一旦细心起来连我都比不上。”赵平安将再次将顺着留下来的鲜血擦掉,此时血液可能是因为混着啤酒的缘故,慢慢在干涸,“不是因为他是我兄弟才在你面前将他的形象提高,朱家我只去过一次,见过朱老爷子两次。顺天跟我说过朱家和许家的一些情况,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朱老爷子在扛着,朱家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也许是想到这些,命中注定走仕途这条路会惹来很多麻烦,他依然想扛过朱老爷子肩上的大旗。许小年我没见过,可他的为人你也了解的。顺天的事情我现在帮不了太多,然而做兄弟有今生没来生,能帮多少是多少。” 蒋藵姒听着,突然有点感动。望了眼前这个年纪比她要小一点的男子,即使现在血还没有止住,却从开始到现在依然保持着淡定从容,眉头都不眨一下。她想说什么,可很多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去。最后她望着赵平安,轻声说了声:“四哥,我知道怎么选择了......” 赵平安清楚蒋藵姒是个聪明人,就算不知道她的来头,可许小年刚才提到“蒋家”他就猜到是哪一个蒋家了。在那样的家庭长大的孩子,再笨也是有限的。 “以后顺天要是欺负你的话,告诉四哥,我让他弯下腰,蹶起屁股让你狠狠的用力踹。只要你不觉得心疼,一下不够,就两下,直接踹到你满意为止。” “扑哧!”蒋藵姒笑出声来,说道,“踹完后,再让他跪键盘!” 赵平安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这个可以有。” 第十七章:咬过,跪过,低过头,所以荣耀 朱顺天回到包厢时,金碧辉煌里的一个业务经理和一个女服务员跟在他的后面走进来。这个业务经理赵平安见过几次面,也曾喝过两次酒。喝过酒不代表熟悉,特别是在酒吧这种地方,喝酒是他的工作,能喝多少对他的收入有着间接的关系。 “先帮忙将客人的止住!”那名经理指挥着他身后的那名女服务员。 那名女服务员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人长得还算清秀,扎着马尾,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在进来时,看到里面碎了一地的玻璃,再看到赵平安头上的伤口,感到有点触目惊心。听到经理让她帮忙处理伤口,愣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上前。 “你将那些玻璃碎片打扫一下,包扎伤口还是我亲自来。”朱顺天没有让她上前,这个时候,他心生愧疚,在下去买药时他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还是我来吧,你一大男人,粗手粗脚的,去帮忙打扫好了。”一旁的蒋藵姒开口说道。 朱顺天手停了一下,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赵平安见他这熊样,轻轻踢了他一脚,说道:“弟妹叫你去帮忙打扫,听到没!” “弟妹”这两字他特意加重语气,朱顺天要是再听不出其中的意思,他就真的有想灭了他的念头。 可是有时候,事与人违。朱顺天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问道:“什么弟妹......” “滚!”赵平安佯怒道,“看来下次见到二哥得让他好好给你上一堂智商课才行。” “四哥.......这......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帮忙打扫......”朱顺天这时总算明白过来,看了看脸上挂着浅浅笑意的蒋藵姒,脸上兴奋起来,马上转过身对正在收拾桌面的女服务说道,“打扫工具在哪,我来帮忙打扫。” 在场的业务经理和那个女服务员不知朱顺天刚准备帮人包扎伤口,怎么又一脸高兴的想着打扫。不过在这种情况,他们也不敢问,于是忙让人跟着往包厢外面找工具朱顺天出去。 “这厮开始有点像范进中举,这时候脑筋有点抽疯,你别怪他。”赵平安看着蒋藵姒无耐的笑了笑。 蒋藵姒抿嘴笑了笑,没有说话。从袋子里拿出棉花、药水、纱布小心翼翼的将赵平安头上沾在血液的玻璃碎片清理掉。 赵平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身体一动不动,在蒋藵姒靠近时,他能够闻到她身上那种属于女性特有的体香。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大屏幕,不敢往其它地方看一眼。蒋藵姒这种祸水级的女子,在靠得如此近时,不找个目标定住注意力,他怕自己定力不够。 换作是别的女子他可以有非分之想,现在这个女子是他兄弟的女人,不管长得多有诱惑力,多迷人,他都不能有一丝不敬之意。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包厢的音乐,播放到副歌的部分。 听到这一句,赵平安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在心里轻叹一声。 蒋藵姒以为她的动作过大,碰到他的伤口了,手里的动作停下来,问道:“四哥,弄疼你了?” “没事,你继续。” 朱顺天拿着工具再次回到包厢时,赵平安头上的伤口也差不多包扎好了。当蒋藵姒捆好纱布后,他站起来摸了一下伤口,又在玻璃桌面上照了一下,笑着说道:“这包扎的手法不错,比顺天这家伙的包扎水平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正在打扫卫生的朱顺天,听了这话心里很是不满,抬头想抗议两句,见到赵平安眼睛冲着他暗示了两下,将刚准备抗议的句吞进肚子里,默默的继续打扫起来。 看到朱顺天满脸委屈的样子,蒋藵姒莞尔一笑。 包厢打扫干净后,朱顺天坐到沙发上,看着纱布包裹着头部的赵平安,心里很不好受,想说什么,最后迸出喉咙的只是一句:“谢谢你,四哥。” “是兄弟就别说这种话,如果你身子痒,欠揍我不介意你再说一遍。”赵平安拍拍朱顺天的肩说道,“记得那句话吗,‘像狗一样,咬过,跪过,低过头,所以荣耀’,因为我们的尊严从来没有被践踏过。现在的忍辱负重,并不是怕,而是为了日后狠狠的将对手踩回去。今天我流了多少滴血,你帮我记住,有朝一日连本带利讨回来。” 朱顺天突然有想哭的冲动,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想法了。当年对手的刀在肩上划出两道大口子他咬着牙,连疼都不喊一声,最后给对手还了四刀,后背两道,胸口两道。可是现在他就是想哭。 “弟妹在看着,别给哥丢脸。”赵平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提醒他一句。 朱顺天侧过身,让情绪恢复了一下,重新倒满酒,说道:“一世人,两兄弟,而我朱顺天有你这个兄弟,此生无憾,走一个。” 一杯酒喝完后,包厢的门打开,然后赵平安就看到朱应命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 朱应命在看到朱顺天时,刚踏进包厢的脚迟疑了一会,在看到蒋藵姒后,他眼睛一亮,不再迟疑,推门而过。 “哥,你们来得真早。”朱应命在朱顺天面前还是不太敢放肆,“四哥你也来了......” 赵平安冲着他点点头,因为朱顺天的原因,朱应命就算不想叫,这时也得毕敬毕花恭的叫了声“四哥”。 朱应命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在他和赵平安打招呼时,其中一个染着一头金色头发,脖子上挂着一条有尾指粗项链的年轻人,穿着一件很花俏的衬衫,衣服上最上面的两只钮扣故意没扣上,露出胸口,那几根排骨,让人一眼就看得见。 他在见到包厢里的蒋藵姒时,双眼犹如在猪棚里的猪突然从猪圈里出来在路上散步的兴奋,不等朱应命介绍,自个儿走到蒋藵姒面前,问道:“美女怎么称呼?” 朱应命听了这话,身体颤了一下,再看看朱顺天此时脸上的表情,顿时像嫖客遇上查房的样子,有点惊慌失措。悄悄的扯了一下他朋友的衣服,只是那货被蒋藵姒的美貌吸引着,没去理会朱应命。 “应命,早说有美女,本少爷早就来了。”那货转过头说道,脸上带着猥琐的表情。 “滚,一边呆着去!”朱应命发现朱顺天的表情越来越不对时,也不管平时什么兄弟情义,一脚将他踹到边上去。 那货不知道朱应命好端端的怎么踹他,不过平时大家一起玩都是以他为首,加上朱应命的身世背景,一般人也不敢拿他怎样。心里很是恼火,却也不好跟他就此撕破脸皮,他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攀上这么一个纨绔子弟。 将那货踹走后,朱应命坐到蒋藵姒面前,乖乖的叫了声:“蒋姐。” 蒋藵姒脸上微笑的冲着他点点头,朱应命在外面的名声怎样,她也是略有耳闻的,只是他在她的面前,倒没表现出他纨绔子弟那种轻浮的举动,反而比任何的邻家男孩都还要乖巧。 “来,难道大家聚一起,今晚就不醉不归。”见气氛有点不对,赵平安开口说道。 朱顺天听赵平安这样说了,对于刚才那货对蒋藵姒那般轻浮的表现所产生的怒火也随之压下来。今晚他难得和兄弟喝次酒,之前发生许小年的事情已经让他觉得心存愧疚了,再将气氛搞僵,这酒就不用喝了。 “应命你的那些朋友我就不招呼了,大家都这么熟了,自个儿拿酒杯倒酒,就像四哥所说的,不醉不归。” “哎!”朱应命应了一声,接着就从熟门熟路的把杯子和骰子拿了上来,喊跟他一起过来的那几个人坐下来开始拼酒。 被朱应命踹了一脚那货,在听到那声“蒋姐”时,在脑里想了一下就猜到她的身份,同时看了一眼朱顺天,心里反而庆幸朱应命刚才踹了他那一脚,瞬间就将刚才的不快抛到脑后,加入拼杀。 酒过三巡,朱应命看着赵平安头上的情况,终是忍不住问道:“四哥,头上是怎么一回事?” 赵平安笑了笑,放下酒杯,说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能够忍住不问了......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在你们来时给一条疯狗咬了几下,你知道的,疯狗和野狗有很多时候还是不同的。” 朱应命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转过头看着朱顺天。 朱顺天想了想,说道:“刚才许小年来过,四哥为了我还有朱家,所以......” “许小年,他妈的又是这畜生......”朱应命酒杯重重的往玻璃桌上一放,站了起来,“他妈的还真以为朱家没人,走,我现在就叫人操家伙收了这畜生......” “坐下!”朱顺天沉声喝道:“这事你不要掺合。” 朱应命还想说什么,可是见到一旁的蒋藵姒冲着他微微摇摇头,于是他将话吞下去,闷声坐了下来,将酒杯倒满,一头饮尽后,对在坐几位不知什么情况的那几个人说道:“来,继续喝!” 赵平安轻摇头,在心里暗叹一声。 因为要回学校,在酒喝得差不多时赵平安便起身告辞。朱顺天看见朱应命和他的那几个狐朋狗友此时也是醉得在沙发上横尸一片了,也没有再继续喝。 和蒋藵姒两人送赵平安到楼下,此时是差不多散场时,门口有不少的士在停着,还有不少醉得不省人事由人挽扶着才能走路的男女。 “四哥,要不要让人送你回去?” “不用,我想一个人先走走,反正还有夜车。”赵平安摆摆手拒绝,“你们先上去吧,那几个家伙现在醉成这样,谁知等下会不会发酒疯。” “那......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 赵平安点点头,冲着他们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在走出几步后,赵平安停下脚步,回过头说道:“对了顺天有句事跟你说下,昨天收了个小弟,他叫渡厄,也是我们的兄弟,是一个好苗子,你看到时能不能把他带上,说不定能够帮你一把。” “好!”朱顺天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了。 看着赵平安慢慢远去的背景,蒋藵姒突然说道:“四哥心里好像藏着不少秘密。” 朱顺天转过头,望着在黑夜里绽放得如同一朵黑玫瑰如此妩媚的蒋藵姒,再转过头望着赵平安身影消失的地方,叹声说道:“四哥这十几年,过的不容易。” 朱顺天轻轻嗯了一声,望着霓虹灯尽头的黑夜,喃喃的说道:“咬过,跪过,低过头,所以荣耀。” 第十八章:三世诸佛【一更】 叶红砖那天晚上被一个男生拥抱的消息在第二天成了金融学院新学期最轰动的头条新闻。一个星期后连外校的牲口都收到消息,金融学校计算机系那位校花已经名花有主了。众牲口连声哀叹之余都想知道究竟是哪号仁兄有如此魅力能博得他们心目中的叶大美女青睐。 在一帮牲口一个星期的左缠右磨,大贿小赂的情况下,终于在当晚有在围观的女生口中得到一点模糊的信息。除去那男生的长相被几个花痴形容长得有金在中那样帅这条信息被忽略掉外,牲口们没放过一条,哪怕当时叶红砖和那男的站的距离大概有多远,用了多少步走到叶红砖面前这样毫无意义的垃圾信息都收集来。 最后所有的信息经由金融学院最出名的吃喝玩乐四大公子层层分析,得出结论:那小子家里很穷。 一言激起千层浪,本来以为对叶大美女死心的牲口都做好了准备转移目标的准备了,这结论一出来,死了的心顿时如燎原之势的火苗燃烧起来。在他们眼中能被叶大美女看上的,起码要符合以下三个条件:第一、有钱,第二、有大把钱、第三有大把大把钱。 凭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怎么敢去追他们心目中的叶大美女,别说请她到本市最豪华“雨夜明珠”餐厅吃饭,就是到次一点的“翡翠阁”都消费不起。就凭这一点,直接可以让广大牲口无视他的存在了。 就算那小子真的得到叶大美女的欢心,可输在这一点上,他们照样可以继续向叶大美女进攻,把她抢过来。要知道多少铁铮热血硬汉最后都可以被棉花糖衣炮弹炸死。在他们每个人的想法中,相信在自己持之以恒,锲而不舍的情况下,叶大美女终会被感动,投入他的怀抱的。 相比金融学院那帮牲口的轰动举动赵平安却显得很安静,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跑到图书馆里,一呆就是整天。谁也没料到,引起整个金融学院的牲口怒火焚烧的始作者,居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躲在这里天天啃着书本,有时看得太投入了总是错过吃饭的时间,唯有跑到商店里买几个包子填填肚子又是一餐。 这几天他手头没那么拮据,这还得多谢赵飞龙的那几条南京九五之尊。之前他以为赵飞龙只是说说而已,他知道赵飞龙是不会在乎这么几条烟的钱,对他而言就不同了,省点用起码可以维持到这个学期结束,能够缓解他当时的经常状况。 给他送烟来的是一个大二学生,和他是同一个系,读财政的。想是赵飞龙千叮万嘱吩咐过,所以那大二学生对赵平安很尊敬,一口一声哥,还在赵平安面前拍胸口说,如果发生了什么事,直接报上张天扬这名字。 在金融学院呆了一个星期,赵平安有听过这学校有四大纨绔子弟和四大嗜血战将。 四大纨绔子弟就是得出赵平安家里很穷的吃喝玩乐四大公子,这几个人仗着家里有钱,来学校纯粹是混日子。心情好时就来学校转一下,不然隔三五天就跑回来祸害一下女学生。不过冲着他们家背后那巨大的财产,倒有不少女生愿意被他们祸害。反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的事情,谁管得了。 古话有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四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倒是臭味相投扎堆在一起,虽说不学无术,不过他们也有一个让学生认可的地方,不仗着家里有大把的钱财欺压弱小老百姓,强抢民女。当然这种情况学生在学校里是没看到,在外面谁知道呢。至少在很多人耳中没听过哪几个二世祖是个乖巧的学生。 这几个人赵平安没见过,就是想见也没机会碰见,况且在见过朱应命这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和他那帮猪朋狗友后,对于纨绔子弟的感觉也就是那个样子。 四大嗜血战将他倒是见过几次,果如传说中般那样,个个都生得牛高马大,虎背熊腰,这翻模样没人会认为他们是学生。可事实胜于雄辩,四大嗜血战将中,两个大三,一个大四,一个大二。 据说读大二那个是在大一的时候把一个前四大战将的一号人物干掉挤上去的。那号人物是大四的,听说那一战的结果很玄,之所以玄是因为没几个人看到。那一战的对决是在封闭的体育室里,外面有几百号学生在围观,有超过一大半学生都以为读大一那家伙就算不死也得残废。 可在门打开后,却见两个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走出来,所有学生都觉得一头雾水,到底是谁输谁赢,在那时谁也猜不出来。答案是在第二天早上传出来的,那就是大四那位宣布退出四大战将,而顶替他那个位置的就是那个读大一的学生。 全校哗然! 对这些赵平安不是很关心,很多事情原本不是那样,经过众人添油加醋大力宣肆之后,效果就变得不一样了。 张天扬这名字赵平安听过,有专门调查过他的背景。他在金融学校的影响力只比四大嗜血战将差一点,并不是说他很能打,有钱的就是除了四大公子外大把学生比他有钱,只因为他的背后有黑龙帮。黑龙帮的老大是赵飞龙,自从把眼中钉虎啸帮除掉后,在西城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管你四大战将有多能打,可要是被黑龙帮下了追杀令,哪怕你再能打也死无全尸。 这个世界拳头可不比子弹快。 赵飞龙心里打什么主意,在他看来就是司马昭之心,显而易见。他也不去理会这些,反正他的态度在那天晚上已经表明。 这几天来,他的生活规律一如既往。早上五点起身跑步,准时上课,没课时在图书馆呆上一整天,十二点钟前回宿舍睡觉,除了同宿舍的柳文杰,几乎没朋友。 柳文杰的家庭背景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又是不复杂。有一个在商界炙手可热同父异母的大哥柳士杰和一个当副县长的老子。政治上的情况,谁都清楚里面这趟水有多浑浊,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村委书记下台了,都可以引出省级的干部出来。 从这一点看来柳文杰虽不是一个富二代,却是一个官二代。然而在这样的环境下,柳文杰没有沾上纨绔子弟这样的恶习,用赵平安调侃他的话说是祖宗坟头长出了一头纯净的菊花出来。 赵平安这些天的表现,在赵飞龙看来,根本不像大学生的行为。如今的大学生一上到大学,哪个不是顾着玩,顾着泡妞,还有几个整天泡在图书馆里与书为伴。 在听完张天扬这几天对赵平安观察的报道后,赵飞龙挂了电话,站起来望着落地身后落地窗下面密密麻麻的建筑物以及车如流水拥挤的街道。 深藏若虚,滴水不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是赵飞龙对赵平安的评价。 这样的人最让人觉得危险。在那天晚上见过赵平安露了这么一手后,赵飞龙有心想要拉拢他,在他看来赵平安是一个人才,就这样除掉有点可惜。 这个社会,人到处都是,人才不见得多。 ************ “天地中万物,人伦中万情,世界中万事,以俗眼观,纷纷各异,以道眼观,种种是常,何须分别?何须取舍? 无毒答曰:三海之内,是大地狱,其数百千,各各差别。所谓大者,具有十八。次有五百,苦毒无量。次有千百,亦无量苦。” 赵平安以心里默默的读完这句话后,将手中的《地藏经》放下,嘴里喃喃的说道:“你须受冒险之行,但还得照常付款。” 朱顺天那天在金碧辉煌聚过后,在第三天就去往部队了,同一起去的还有渡厄。那孩子本来不想去的,一把鼻涕一把哭的缠着赵平安要留他下来,那哭恸的声音,真是闻者伤心,听着落泪。赵平安差点心一软就将他留下来,后来想一想还是狠下心说要是他不去的话,以后就不认他这个兄弟。 这句话的杀伤力还是挺强的,最后他忍住哭,乖乖的跟着顺天走了。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老大以后要走的路,怎么可能会少得了你的。”那天看着渡厄离开的身影时,赵平安自言自语的说着。 渡厄究竟有多大战斗力,连赵平安都不清楚。上次两人虽有过一战,结果是他赢了。不过他知道渡厄根本没尽全力,如果两人正在较量起来,一决雌雄,鹿死谁手还未定。 “一个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只靠一双手两个拳头还是不行的。”走出图书馆时,赵平安感叹一句。 这些天呆在图书馆里,一直在啃那些艰涩难懂又枯燥无味的经济书,他不知道将来用不用得上,用不上也无所谓,多懂一点东西总是好的。说不定在女孩子面前都能够装潢一下。想到这个,赵平安就在想到叶红砖这个星期来过得怎样。 “可能会被人问得很烦吧。”赵平安在心里想着,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第十九章:灿若桃花 这个星期来叶红砖在心里骂了赵平安不下一千次,从那天他突然抱了自己一下,一回到宿舍马上被舍友盘问。她想解释又不知怎样解释,最后便懒得解释,于是在外人看来她这便是默认了。 第二天流言满天飞,对于这种情况她没有理会。读书这么多年,传出她和谁谁走在一起的流言听得多了。 每天都有很多人想从她口中套出那天晚上那个男生是谁,叶红砖闭口不提。她越是不提,越是激起大家的好奇心。 叶红砖有时被问得烦,又不好发作,唯有在心里把赵平安骂个半死。可从小到大很少骂人的她在心里像泼妇骂街的骂过几遍,词穷了,再想想自己骂的内容又不好意思起来。但一想到赵平安惹出的祸连续一个星期都不见人影,仿佛人间蒸发似的顿时心里又忍不住恨起来。 不知心里是不是有点期待再见他一面,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怪怪的,明明不想和他有任何瓜果,但又会时不时的想起那天晚上赵平安突然而来的拥抱,想着想着脸上就不由自主的火辣起来。 在被全校公认的吃喝玩乐四大公子得出的结论后,叶红砖的耳根终于清净点了。之前整天围着她想从她口中打听到一点点消息的男生就少了,随后她就天天收到一大推的花和一大推的信,这同样让她感到苦恼。还有那个在上个学期缠了她整整一年的局长儿子周小明又在死缠烂磨的像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 中午刚放学,叶红砖抱着书本往宿舍里走,看到周小明在前面,准备绕道走。周小明见状马上追了上去,走到她面前,从身后拿出一束鲜花,单膝跪下来,甩了甩头发,看样子是想表白。 周小明这名字在金融学院还算如雷贯耳的,因为对慕大美女求爱不遂的次数高达五十多次,这让很多学生在佩服他的恒心之余更佩服他的脸皮之厚。 在同样爱慕着叶红砖的牲口看来,周小明这频繁示爱的举动根本是在挑衅他们的耐心,要不因为他是公安局局长的儿子,此刻都不知横尸在哪里了。 很多学生见到周小明又在向慕大美女示爱了,都停下脚步看热闹,其实大家只要是他看怎样被拒。一开始在被叶红砖拒绝几次时,还有人相信只要恒心够,终会融化叶红砖这座冰山的。然而在被叶红砖拒绝了五十次后连他身边专给他出谋策略的人都劝他放弃去融化叶红砖这种冰山。 不然冰山还没被融化,他倒先冻死了。 周小明今天是抱着必死的念头,孤注一掷,在众多学生面前和叶红砖示爱,可能她会在众人的压力下会答应和他交往。 叶红砖不是只有脸蛋而没智商的,一见周小明这架势猜到他的想法了,在他还未开口就先拒绝说道:“周同学,我都说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若是平时叶红砖是不会把话说得这么狠的,每次是婉转的拒绝。近来由于赵平安的事让她郁闷了一把,周小明又死皮赖脸的继续纠缠,脾气再好,也不能天天如一。 周小明料不到叶红砖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就拒绝自己,在心里早就想好的台词,顿时憋在心里,说不出来。再看到周围看热闹的人脸上带着看笑话的模样,一脸尴尬。 不过一个人在被同一个人连续拒绝五十多次还纠缠,这脸皮的厚道可不是一般的。见叶红砖一开口把话说得这么绝,周小明清楚以后再怎么死缠烂打都不会有用的。 而周小明并非善辈,在履战履败后,依然没有用后,在心里一横,想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叶红砖这样的尤物,对于周小明这种花花公子来说,不上一次他下面的小弟都不答应。 叶红砖以为拒绝后周小明会像以往那样继续纠缠一会,只是这一次却出乎她的意料。周小明站起来,理了理衣服,难得表现一次很绅士的行为:“既然你始终都没被我打动,看来我们真的是有缘无份,以后我就不再纠缠你了。很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么久,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今晚能赏脸和我吃顿饭,当是我向你赔礼道歉,也让我心好过点。” 在听到周小明说不再缠着,叶红砖如释重负,这顿饭她是不想去吃的,又不好拒绝,考虑了一下还是答应他的邀请。 周小明见她点头答应,一阵高兴,脸上不经意的露出个阴险的笑容。 “咦,你今晚有约,还以为你没什么事想找你去吃饭呢。” “啊”,听到声音叶红砖转过头看见赵平安带着一脸笑容的站在身边,惊讶的叫出声来,没想到他会突然钻出来。想到他消失了一个多星期,这时见到他出现,心里积累了一个星期的怨气,一时间忍不住就发作起来:“你舍得出来了,不见人影一个星期,像人间蒸发似的,再不见你人,我都要开始报警了。”越说越气,如果不是现在这么多人在围着,她恨不得踩他几脚。 “怪了,那天晚上还挺淑女的,怎么几天不见,这脾气就大这么多了。要是换一身打扮,很有当太妹的潜质。”赵平安嘴里咂咂的说道,“要不,答应我那天晚上说的,让我插队,我保证把你打造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系列而且具有萝莉与御姐集一身的太妹。” 叶红砖美眸嗔了他一眼,满脸怨气,玉牙紧咬着,最后憋出一个字:“滚!” 在场的人嘴巴张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叶红砖。在他们心目中,叶红砖就如同一个女神一样,温柔,贤淑,落落大方。像刚才那种情况,在过去那一年里,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个字说得有力度,看来这几天练习过不少遍。”赵平安开着玩笑,不过这时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也不想到时惹上一堆腥,从叶红砖手里接过她的书籍,说道,“要不这样吧,我请你吃饭,让你消消气。” “不怕我吃穷你?”叶红砖美目一挑说道。 赵平安往叶红砖从头到脚下看了一遍,摸了摸下巴,说道:“看你这身材再能吃还是有限,我应该还是能够养得起的。”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在说着话,周小明谅在一边,很是尴尬。再听他们的对话,看着很平常,却像是在打情骂俏。周小明不是一个傻子,听到他们的对话,想了一下就猜到眼前这个男的应该是这一个星期来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男生。 “叶同学,这位同学是.......”周小明故意问道。 叶红砖侧过头,收回脸上的微愠,有些抱歉的说道:“周同学,今晚可能没有时间赴约,所以......很抱歉......” 周小明刚准备开口说话,赵平安却先抢一步说道:“走吧,不然我会改变主意的。” 看着赵平安抱着书籍先离开,叶红砖再次跟周小明说声抱歉后,便跟上他的脚步,有些抱怨:“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本来还想让你插队,现在你没这个机会了。” “不给我插,我就强插,一直插进为止......” 看着两人慢慢远去的背景,周小明招呼一个人走过来,低声说道:“给我查一下那家伙到底是谁,记住我要详细的资料。” ************ 在快走到食堂时,赵平安突然停下脚步,侧过头望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心里一阵陶醉。今天叶红砖穿着一条米白色半膝连裙,比起那天晚上一身牛子裤打扮,虽未能将她凹凸有致的臀部显露出来,然而这身打扮,修身的连裙却把她皎好的身材却毫无遮掩完美勾勒,再配上她白晳的皮肤,以及修长纤细的小腿,亦是让人看着别有一番滋味。顺着目光的流连,赵平安最后目光落到了叶红砖的臀部上。 “大色狼你眼睛往哪看?”叶红砖身体侧了一起,啐了他一口。 “一姑娘家脑子尽是那些想法,”赵平安脸上露出哀乎痛哉的表情,“果然,像我这样纯良的人,这社会上是找不到了。” “纯你妹,你就一大色狼也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叶红砖终于再次忍不住爆了一句不是淑女的话。 “不错,看来这几天常常幻觉着我练习这些话吧。”赵平安没觉得有任何奇怪,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这里离教学大楼那里挺远的了,你这淑女形象也成功的在你的策划中在一部分人心目中毁了。” “没想到还是让你看出来了。”叶红砖心里有点惊讶,却不表露在脸上。 赵平安笑了笑,说道:“我看人不敢说一眼能够看得十成,两三成这本事还是有点的。既然你要演,我这个临时演员也得配合你这主角才行。跑龙套也要有跑龙套的精神。不过我这算不算间接中让你利用了?” 叶红砖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尽管这在别人看起来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然而她的确是利用了赵平安。她刚才也是急中生智,她原本是想如果她之前的形象在一些人眼中有了变化,往后会不会少了一些人纠缠。 “对不起......”叶红砖最后还是轻声的说出这句话来。 “没必要说这话,其实我也是有自私的想法的。如果到时你形象毁了,真少了很多人纠缠,说不定我不用插队,从后面慢慢排,说不定也很有机会的。你说是不是,学姐?”赵平安目光望着叶红砖的美眸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不过你认为这样就会让大家不纠缠你,那断然是不可能的,说不定会弄巧成拙。既是贤妻型,又是御姐样,还可以偶尔萝莉,你想想是怎样的后果。所以,学姐你还得让我插队才行。” “我拒绝。你都说了,可能后果会越来越严重,我怎么可能再让你这头大色狼加入其中。” “学姐难道你就忍心见你这么可爱的学弟为你争得头破血流吗?”赵平安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扑哧!”叶红砖见到他这副样子,终究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让你插队也可以,就看你的表现了。所以,学弟你要好好表现,学姐可是有很多人追的,迟了就没机会了。” 赵平安抬起头,望着此时的叶红砖,满脸的笑容。 灿若桃花。 第二十章:师叔,狗叔 开学半个月后,这段时间里赵平安很少出校门。在其他学生的大学生活开始过得多姿多彩时,他大部分时间还是泡在图书馆里。 在这个四处充满喧嚣的社会里,能得一处安宁之地,实属过少。而在大学的校园里,或者图书馆就是最安静的一块地方了。 只是这一处的安静地,却在三天前开始被打破了。 苏莲菱接替图书馆的工作时,赵平安手里拿着着刚看完的《红顶商人》准备还书。看到她,略带惊讶。 对于美女,哪怕只见过一面,依然是无法忘怀。 将书交到苏莲菱手中时,赵平安目光刻意在她的身上停留几秒。 今天苏莲菱的打扮和开学那天的相差不多,米白色短袖的连裙,梳了马尾辫,脸上化了淡淡的妆,让人看着既舒服,又耐看。 赵平安不知道苏莲菱对他还有没有印象,自从新生入学后,他大部分时间是在图书馆,尽管他是做为市里高考第一的分数进入金融学院的。然而在这里,除了靠关系进来的外,每一个以实力考进来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他这个市里的高考状元,可能在金融学院里是不值一提的。 苏莲菱只是在接过书时抬起头扫了赵平安一眼,接着低下头在电脑前面翻开借书的记录。 随着她在键盘上轻敲了几个数字后,就把借书的证件递回给赵平安,这中间,头只是微微的抬了一下。 赵平安想多逗留一会,不过看到在苏莲菱进来后,之前在图书馆里的不少牲口,此时纷纷拿起书往这边过来。 看到这些牲口的动作,赵平安嘴角笑了笑,从苏莲菱纤细的柔荑上接过证件准备离开。 “嘀......” 感觉到裤袋传来震感,同时还伴有声音。而这一阵属于很古老的手机铃声,也打破了整个图书馆的宁静。 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到声音的来源处。 苏莲菱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 赵平安手里拿着那部古董,没有理会其他人在看到他手机时露出的鄙视的眼神。冲着苏莲菱笑了笑,低头看了一下手机显示打过来的号码,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 走出门口后,赵平安按下接听键,却没有说话。 大概过了一分钟后,赵平安轻轻嗯了一声,说道:“那地方我知道,你们在那里等我一会。” 下楼时,碰到叶红砖正往这边过来。上半身是白衣的女式衬衫,下半身是牛子式的短裙子,一头飘逸的青丝在和风中飘扬着。 赵平安迟疑了一会,最后还是叫住她:“上图书馆?” 叶红砖走到他身边,说道:“就知道你在图书馆,走,陪我去个地方。” 赵平安抬头起望着叶红砖的美眸子,问道:“很重要的事情吗?” “前几天那个周小明你还记得吧,上一次答应过他吃饭的,后来你出现了就没去成,昨天他又约了我,我不想他再缠着,所以答应他了。”叶红砖有些无奈的说道。 周小明的死缠烂打,她已经领教过一年了。前几天赵平安的出现,再加上她当时故意的表现,在事后几天里成为了很多人口中的话题。 叶红砖也没去理会大家的议论,一副老尼入定,两耳不闻窗外事,依然像以前那样过着。 周小时那天后,有好些天没过来缠着,叶红砖也以为经过那天的事情后,他不会再来缠了,没想到在昨天又找上她。周小明的意思是想和她吃顿饭,可是她真心是不想去。周小明的表白她可以一直拒绝,这种像朋友间的聚会,她曾经这一次了,按她的性格又不好意思拒绝第二次,最终唯有答应下来。 听叶红砖说了原因后,赵平安看了看手中那块残旧的手表,说道:“我现在有个地方必须要去一趟,如果你到时不嫌闷的话,先陪我去,随后我再陪你。” 叶红砖轻咬着嘴唇,想了一会,最后目光望着赵平安微微含颌:“好。那地方远不远,我们是要坐开去吗?” 赵平安将手中的书夹在腋下,说道:“不,我们开车去。” 然后金融学院中午的校道上,一个穿着很寒碜的家伙,骑着一辆破旧的单车载着全校牲口心目中的女神,在伴随着车链与齿轮间发出的咯吱声音,缓缓的驶出了校园。而在赵平安的身后,满是牲口愤怒的眼神。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赵平安此时已经死了一千次还嫌少了。 尽管从校园出来这一段路上有不少目光望着他们,叶红砖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同时心里也带着一丝新鲜感。 叶红砖两手爬住单车后座的边缘上,望着赵平安的后背,中午的太阳火辣,他身上穿得那件洗得褪了色的蓝色短袖,此时已被汗水渗透。 一路上俩人沉默着,叶红砖想说点什么来要打破这一路的沉默,话刚到嘴又停止。 赵平安要去的地方离学校不是很远,在咯吱的声音响了二十分钟后,俩人来到西城正拆迁完准备重要规划的地方。这个地方对于叶红砖这个土生土长的西城的人来说自然最熟悉不过了。 这一带未拆迁时,属于城中村,因为附近有几附学校,这里的房子出租很火爆。不过叶红砖听她父亲提过,市里为了要整治,对于一些存在有些年久的城中村,要重新打造规划。这里是第一处要整治的地方。 在拆迁后,这里曾经的繁华喧嚣就消失了,当拆迁队撤离后,这里平时连人影都没有几个人来。叶红砖不知道赵平安为什么来这里,在她准备开口问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往这边开了过来。 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在他们前方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赵平安将单车停好,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来。” 叶红砖感到有点奇怪,听他这话,停在前面的那辆黑色商务车是和他认识的。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叶红砖想问,最后想想,就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没有达到那种可以随便打听别人私事的程度。 黑色的商务车里走下四个人,其中有两个人身材比较魁梧,穿着红色的背心,军装裤;另外两人个子不是很高,身材也属于瘦小型,年龄大概四十多岁。一个嘴里叨着一根雪茄,另外一个手里拿着的是烟杆子。 赵平安往前走过去时,两个魁梧的大汉往前面走了几步,然后站在那里,而另外一个瘦小的中年人也往前挪了几步。 走到两个魁伟大汉面前时,赵平安没有停下脚步,想从他们中间走过。 这时两名大汉眉头轻皱了一下,同时对赵平安出手。 料到有此情况发生,赵平安扎下马步,当两名大汉的攻击来到面前进,一个盘手将他们的力量化去一半,接着一个推手,两名大汉的身体就往后被退了几步。 “住手!”当两名魁梧大汉准备再出手时,后面那个手里拿着烟杆子的瘦小中年人叫住了他们。 赵平安走过那名抽雪茄有中年人面前,喊了声:“师叔!” 抽雪茄听中年人,停下手中的动手,将烟夹在手里,望着赵平安说道:“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你会承认我这个师叔,如果师公还在的话,恐怕你又要挨一顿骂了。”停了一下,又抽了一口雪茄,在缓缓吐出一口雾烟后,中年人轻叹一声,“师公走时北方那边出了点事,无法赶过来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师叔,太爷明白的,想必他不会怪你。”赵平安说道,随后眼神落到了一旁正吧嗒吧嗒抽着烟的中年人说道,“狗叔,这烟杆子还没有被你摔断呀......” 叫狗叔的中年人眯着眼睛望着赵平安一眼,收起了烟杆子,突然向他出手。 对方突然出手,赵平安就算一早有防备,在避过一击后,在他准备化解狗叔的力量时,却晚了一步,最后双手被他生生擒住,不能动腾。 “臭小子这几年来没有偷懒,这实力涨了不少。”狗叔放开赵平安的手,烟杆子轻敲着他的头壳,说道,“这烟杆子可是当年我求了老爷子多久才求到手的,你居然敢诅咒它摔断,狗叔我就是断手断脚,这手里这杆东西都不能断,这可是我的命-根子,断了往后就没什么生活乐趣了。” 赵平安摸摸头壳,笑着说道:“狗叔风采依然,红光满脸,相必这几年来小日子过得很滋润,看来又秒杀了不少少妇,看来狗叔当年说的那句话没错......” “那一句?” “当我勃-起的时候,世界上的寂寞少妇们都在期待着呻吟。” 狗叔盯着赵平安,随后大笑起来:“当年我就说这小子将来的御女成就绝对比我高,看来这会都可以青出于蓝了。跟狗叔说说,这几年祸害了多少闺女。” 赵平安搔搔后脑勺,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吱吱唔唔的说道:“狗叔,这个嘛......” 望着他吞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狗叔将烟杆子放下,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小子,别跟狗叔说你还是雏吧.....” 赵平安无奈的苦笑着,最后还是硬着头破点点头。 狗叔盯在赵平安脸上好一会儿,转过头对旁边那个中年人说道:“大哥,看来我这一次失算了。” 抽雪茄的中年人吐出一口浓雾,说道:“封家那女娃跟你这么久了,你居然没祸害,别跟师叔说你不行。” 提到封家,赵平安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感到一阵难过。 “封家的事情要不要师叔帮忙,虽然封家在西南地区可以只手撑手,但我皇甫万卷未必就怕它。”抽雪茄的中年人这话语气并不是很沉,每一字却铮然有力,气势磅礴。 赵平安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太爷生前常说,男人这一辈子,可以活得窝囊,可以很没出息,但至少说过的话要去兑现,特别是对女人的承诺。” 抽雪茄的中年人准备说什么,最后还是微微的摇摇头:“无咎你也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师叔相信你做事有分寸的。如果到时需要的话,说一声,师叔背后所有的人都给你鞍前马后。我这条命是老爷子捡回来的,随时都可以为赵家还回去。” “师叔,我知道了。”赵平安轻声说道,顿了一下,问道,“师叔怎么突然会来这边?” “和张疯子约好谈点事。”一旁的狗叔说道,随后望了一眼抽雪茄的中年人,“我们想让你早一点出来接下我们的担子。” 赵平安听后,脸上的表情僵着。 第二十一章:不求苍生不问鬼神【求收藏,票票】 冲榜,求收藏,求票票~~~ 北方圈子里流传这么两句话,“宁惹阎罗王,莫惹狗王”,还有一句便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见血”。 前一句是形容一个叫西门狼犬的男人,后一句是形容一个叫皇甫万卷的枭雄。 西门狼犬,人称狗王。长的是一副猥琐样,却是不少寂寞少妇眼中想要春宵一刻的不二人选。他这么受欢迎,并非是因为他是和皇甫万卷这个枭雄平起平坐的狗王,而是因为他的床上功夫了得。最关键是他精通各种闺房之术,只要对方想要什么类型的,他都会极尽满足,最后弄得欲仙欲死。 西门狗王曾说过这么一句话:我是一只有尊严的狗,我不吃屎,我吃骨头。 所以他一步步的爬到了这个位置上。 对于眼前这两个人的事迹,赵平安不陌生。小时候,他们每次来探望太爷时,狗叔就会跟他吹捧这段时间又有多少个少妇载在他的手里。 处于懵懂青春期的赵平安,少妇这个词理解不深。那个时候,他可是牵一下妹纸的手,就会心跳加速一百倍的。 他知道狗叔的身边不缺女人,可从未见过他带着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曾经问过狗叔为什么不结婚,他记得当时狗叔在面对这个问题时,抽了好几口烟,最后目光望着西南方向,才缓缓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女人可以一天换一个,可有些女人一辈子却只能看着她幸福。 对于这句话,赵平安是很多年后才理解。回想当年狗叔目光望着西南方向,他明白,狗叔最爱最想看到幸福的那个女人是在那个地方。 狗叔和师叔是做什么的,赵平安一直都了解。皇甫万卷这个师叔是在他6岁那年才见第一面的。当年他和狗叔两个人提着两坛五十年的女儿红过来,然后和太爷在里面说了很多话。最后他听到屋子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不久,就看见他们接着一坛酒出来。 在门外看到他时,俩人停下来,其中一个人摸着他的头说,“你是无咎吧,叫声师叔。”然后又指着旁边那个手里拿着一根卷烟的男人说,“这是狗叔。” 年少的赵平安,看着摸着他头的陌生男人,却乖巧的叫了声“师叔和狗叔”。 最后那个让他叫“师叔”的男人在离开时说了句,“好好照顾老爷子,等过一段时间我再来看他。” 在他们离开后,赵平安走进屋子里,看到太爷拄着拐扙站在灵堂上,看着上面三个灵位。 那是他爷爷和爹妈的灵位。 当时太爷站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接着回过头,目光望着院子摔碎了的那坛酒处,说了句,“可惜呀......” 后来狗叔和师叔还来了几次,不过他们每次带来的都是两坛酒。赵平安从小喝过不少好酒,大多数是他们俩人带过来的。 “师叔,狗叔,我现在还在上学,你们的担子我的确是接不来。”在沉吟好一会后,赵平安说道,“而且太爷生前曾叮嘱过,不管走哪一条路,都不准选这一条,师叔,狗叔,希望你们能谅解,我不想让太爷九泉之下有什么遗憾。” 皇甫万卷与西门狗王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这样的答案我们未来之前也猜到了。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勉强你,等你哪天想通了就来找师叔。” 赵平安点点头,想了想说道:“太爷葬在爷爷和爹妈的附近,有时候的话,你们去看一下。爷爷和爹妈的事情,太爷虽然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大概也猜到一点。师叔,其实太爷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怪你。” 皇甫万卷抬头望着天空,过了好一会,他才低下头来,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说道:“老爷子的意思我一直都明白,只是这么多年来一直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轻拍了一下赵平安的肩,“好好努力,虽然老爷子这么多年,宁愿过得清苦一点也不要我们的帮助,也明白老爷子是想让你平平安安过完这一辈子,其实老爷子心里比谁都渴望你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师叔希望有朝一天赵家会在你手中再展雄风。” 赵平安听后,一直微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腰杆子也挺直,用力的点了点头。 “小子,我们就此别过了,不然张疯子可是要跳起来骂娘了。”西门狗王拍拍赵平安的肩说道:“有时间去找狗叔玩,到时狗叔肯定找一个经验老道,胸部丰满,下面水分滋润的少妇让你破-处,包管你试过之后,回味无穷......小子,那边那小姑娘是不是正准备下手的对象,带过来让我们看看。” 赵平安想了想,回过头向叶红砖招手,示意她往这边过来。 叶红砖眼睛一直望着赵平安那边,在看到两名从车里走来的大汉突然对他出手,她心里紧了一下。尔后看到几个人有说有笑,就稍微放下心来。 见到赵平安对她招手,迟疑了一下,便往那边走了过去。 “这是师叔和狗叔。”叶红砖来到后,赵平安跟她介绍着,随后搔了搔后脑勺,“他们说想见一下你。” 叶红砖看着眼前这两个身材并不高大,体骼也不突出的男人。这两人长得都很普通,只是她却有一种畏惧的感觉。她不清楚这两人和赵平安是什么关系,倒是很乖巧的叫了声“师叔,狗叔”。 西门狗王眼睛在叶红砖身上看了好一会儿,接着咧着嘴笑起来,露出他因为长年抽烟而显得有些发黄的牙齿:“这女娃狗叔喜欢,小子眼光不错。” “狗叔,她不是......” “不用解释,狗叔明白。”西门狗王打断赵平安的话,从怀里拿出一串佛珠对叶红砖说道:“女娃,今日你我有缘,狗叔我也不知道这小子会带你过来,没备着什么见面礼,这串佛珠就送你当见面礼吧。” 是一串黑色的佛珠。叶红砖家里有一个吃斋念佛的爷爷,从小对佛经之类略有研究,不过也只限于皮毛的程度。 望着眼前这个叫“狗叔”的中年男人手中的那串黑色的佛珠,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嫌弃狗叔这见面礼呀。”西门狗王咧着嘴笑着说道,“不过也是,我们毕竟年纪大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那些新潮的东西,这种一般是神棍或者假秃驴用来行骗的玩意,不喜欢也不奇怪。没办法,狗叔身上就只有这串佛珠了。咱一直信命,但却不问苍生也不问鬼神。当年要不是那老秃驴硬要让咱带着,我早就想丢掉了,今日就送你了。” “这串佛珠狼犬带了二十多年了,虽然是老秃驴硬逼着他收下的,可这些年来其他人想碰一下都不行,既然今日咱们有缘碰上,女娃就收下吧。”一旁的皇甫万卷说道。 见到叶红砖一脸为难的样子,赵平安说道:“既然是狗叔给的,那就收下好了,要知道,像狗叔这么小气的人,难得大方一回,怎么能拒绝他的好意的。” “臭小子竟敢黑你狗叔,看来是屁股又痒了。”西门狗王一烟杆子敲在他的头上。 到了这份上,叶红砖不接受都不行了。 “谢谢狗叔,下次你们再来西城的话,我请你们吃好吃的。” “行!”西门狗王很开心的笑着,“小子,这女娃狗叔很中意,以后好好待人家。” 赵平安脸上带着笑容,很用力的点点头。 “无咎,我们就先离开了,不然张疯子那里就要发飙了。”这时皇甫万卷将雪茄丢掉,往叶红砖的身上望了一眼,“封家的事情,你自己决定。” 赵平安点点头:“师叔我知道了,到时我就不送你们了,替我跟疯子叔问声好。” 皇甫万卷轻嗯了一声,然后和西门狗王两人钻进了车里。 在车准备行驶时,车窗打开,皇甫万卷头往窗外侧了一下,说道:“无咎,有时间去看一下你慕姨,老爷子去世不久见了她一面,自从你陈叔过世后,这两年来她过得并不是很好。她前段时间将事业搬到西城了,有空你就去转转。” “师叔,我会的。”赵平安应了声。 随着车子缓缓的远走,赵平安和叶红砖两人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后,皇甫万卷靠在车垫说道:“那串佛珠跟了你二十多年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二十二年。当年老秃驴说过,佛珠就相当于你的护身符,而且这些年来的确帮你挡过很多次大劫。佛珠的重要性你比谁的都清楚,怎么突然就把它送给那女娃了。” 西门狗王眯着眼,那视为命-根子的烟杆子放在沙发上旁边,过了许久才睁开眼缓缓说道:“这几年来学着老爷子翻看了不少佛经,看到这么一句话:‘千万世界,乃及国土,或有地狱,或无地狱;或有女人,或无女人;或有佛法,或无佛法;乃至声闻、辟支佛,亦复如是。非但地狱罪报一等’,所以我明白,有些报应不一定要等到死后下了地狱才会来的。况且老秃驴只是半佛,他的话未可尽信。这辈子,不求苍生不问鬼神,唯求一顿温饱。如今已做到了。” 皇甫万卷听后,转过头望着后面已经消失了的两个身影,淡淡的说道:“如果当年你有这样的觉悟,小殊会不会跟你走呢?” 西门狗王再次眯着眼,好一会儿才喃喃说道:“谁知道。” 第二十二章:白衣飘飘的年代 坐在那辆发出咯吱咯吱声望的破旧自行车的后座上,叶红砖手里玩着手中那串佛珠。 佛珠上面的珠子,每一颗都是无比光滑剔透,甚至有好几颗上面能看到有磨损的情况。叶红砖想到佛珠的前主人,那个叫做“狗叔”的男人。长相很猥琐,却不让人觉得轻浮。还有另外那个抽雪茄的男人,两人那个年数看起来并不算很大,倒让人感觉历尽了不少沧桑。 抚弄着手中黑色的佛珠,叶红砖望着赵平安的后背。回程的路上,刚刚擦干的汗水又再次跑了出来。她突然间对赵平安的身份很好奇,第一天在红灯记认识时,在回来的路上听他说过是个孤儿,从小与太爷相依为命。从他的穿着来看的确不是富家子弟。 这个社会,没有那么多装低调的富二代,有可以高调资本,很多人都恨不得说给全世界的人知道了。 叶红砖很想打探一下叫“狗叔”和“师叔”两个人的身份,在想了思索半会,最终还是放弃。 有缘相识,就是一种缘分。 “这串佛珠对狗叔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后座上,叶红砖还是先一步打破了在回程路上的沉默。 赵平安头微侧了一下,最终没有转过来:“重不重要我也不清楚,只是从我认识他那一年,就见他时不时会拿出来在手里弄玩。” 叶红砖一直手紧紧的握紧后座边侧,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佛珠,说道:“那你们认识了多少年了?” “年头年尾算起来有十三年了。”赵平安的声音从前面飘了过来,“他们每年会过来一次,不忙时会来两次,主要是看一下太爷。我比较喜欢狗叔,师叔人比较严肃,不怎么爱说话。” 顿了顿,声音再次飘了过来:“师叔的命是我爷爷救的,为了报答求命之恩,认了我爷爷当师父。不过太爷一直不承认他这个徒孙存在,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爷爷他们的事情,很多都是狗叔跟我说的。” “既然这串佛珠狗叔一直带在身边,对他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想还是还给他比较好。”叶红砖说道。 赵平安的笑声传了过来:“狗叔这人平时不怎么大方,只要是现在能够让他出手大方的人也没几个。既然他把佛珠送给你了,就不会有机会让你还回去的。” 叶红砖抿嘴笑了笑,想到那个手拿烟杆子的男人,遂收佛珠收了起来。 “我要去的地方完成了,接下来你要到哪里赴约。”赵平安问道。 叶红砖想了想,说道:“屏风会所。” 赵平安将单车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叶红砖,说道:“真的是屏风会所?” 赵平安这么一问,叶红砖反而不确定的。原本她就不想去的,当时周小明说出具体位置时她只是点头答应。直到刚才她还记得是屏风会所,被这么一反问,就有点迟疑了。 “屏风会所是一个好地方,以前一直想找个机会去一趟的,不过穷人家的孩子常常只有在门口望门外华丽装饰的份。”赵平安笑着说道,“小猪猪那时倒是想请我们几个去一趟的,被我们拒绝了,他舍得花那个钱,我还心疼那个钱。” 叶红砖不清楚他口中说的那个“小猪猪”是谁,只是这般亲昵的称呼,她听着心里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轻咬着朱唇,目光抬起来迎上赵平安的眼睛。 清澈,干净,毫无杂念。这是赵平安眼睛此时透露出来的信息。 看着这双眼睛,叶红砖似乎明白一点,同时又是一点也不明白。沉吟了一会,她问道:“你以前在西城生活过?” 赵平安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说道:“曾在这里做过暑期工,和奶爸,奶妈,小猪猪他们就是在那时认识的,然后我们有了五虎将之称。小猪猪入部队时和他喝了一次酒,那次你不是问我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就是和他喝多了,然后出门口时,不小心滑了一跤摔到了。” 叶红砖不知是真假,只是在这么一瞬间,刚才心里产生的那点莫名的情绪,在突然间便消失得荡漾无存。 抿嘴轻笑了一下,叶红砖问道:“我们就这样过去吗?” “那当然,哥又不是见不得人,虽没有奔驰宝马这样的好车,可自身无形中散发出来的魅力还是可以赚到不少回头率的。”说完,赵平安还特意用手甩了一下他那只有几厘米长的短发,“坐稳了,现在让你看看咱这车技的厉害。” 叶红砖轻笑出声,望着赵平安自恋的样子,手握着后座。单车在行驶一阵后,赵平安突然急停下来。叶红砖没注意,身体往前倾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扶住赵平安的腰部。她刚想问一下情况,就听到赵平安说道:“这样子抱住会比较安全。” 叶红砖明白刚才他是故意的,在他腰里掐了一下,想放开手,想了想,最终还是用双手轻轻搭着他的腰。 这一刻,叶红砖突然想起了她的少女时代。 那些单车的岁月,白衣飘飘的年代。 如此的纯真,如此的美好。 当一路响荡的咯吱变成急促的煞车声音后,单车停在了屏风会所的门口前。 赵平安抬头望着门匾上的那四个大字,自从上一次经过这里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屏风会所”这四字,依然栩栩如生,刚劲有力。 屏风会所在西城已经开了十年了,这中间易主过一次,现在的经营者叫苏小妹。这个名字相信这几年在西城很多人都不感到陌生。 西城是一个繁荣发达的城市,gdp每月都能够从新闻报导上看到在增涨。 城市越发达,各种情况都会发生。 在西城黑道原来是由两大帮派给掌管着的,一个是黑龙帮,一个是虎啸帮。不过现在虎啸帮已经让李飞龙所掌管的黑龙帮给灭了,目前黑龙帮在整个西城称得上是咤叱风云。 可这样一个在西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黑帮,在苏小妹面前都得规规矩矩的。 这些是赵平安听来的,是否真实不去考究。不过既然有这样的传言出来,这说明一点,屏风会所的苏小妹,并非等闲之辈。 赵平安将单车锁在屏风会所不远的一铁架棚下面的铁柱,离开前还再三确认是否已经锁好。这招来了叶红砖几记白眼,这破单车,扔街上都没人要,他倒好,买了一把比单车还贵的锁。 赵平安没有理会叶红砖的白眼,这辆单车是他托张天扬帮忙找的,花了他三十块。其实只要他开口,张天扬会帮他找最辆最好的。他不想欠人情债,最关键他暂时不想和李飞龙有什么瓜葛。 看到赵平安一步三回头的看他那辆破单车,叶红砖突然有点后悔找他来了。 屏风会所这个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进来的。到这里来的人,非富则贵。她曾经因为她父亲的关系,来过这里两次。那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那时西城也还没有一个叫苏小妹这个人。 走进屏风会所后,豪华的装潢,高雅的格调让赵平安咂咂的张着嘴。他见过金镶玉的亭台楼阁,也见过修复过后的古屋大宅。不过在见到这里面的装饰,还是让他眼前一亮。 会所里面的间格与构造和其它的会所形式上相差不多,让人觉得耳目一新的是那别出心裁的布置。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一间会所能否吸引更大人,在等级上能否上到一定的档次,除了资金投入多少来打造外,还需要创意。 随着经济的发展,人在物质上的追求要求也越来越高。尽管土壕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只是为了攀比,总不缺屌丝跑出来装土壕的。 打量着会所里面的装潢、布局、摆设,赵平安对设计出如此有格调风格的那个人很有兴趣。 叶红砖不知赵平安此时心里想什么,见他眼睛左看右看,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乡下人进城。 在他们两个走进会所时,因为打扮的差异,加上叶红砖容貌,有不少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叶红砖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四处观望的赵平安。 赵平安转过头,见叶红砖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感觉,笑了笑,说道:“怪不得屏风会所在换了人后,这生意蒸蒸日上,先不谈用钱砸出来的装饰,单单是这个风水布局就注定它会成为西城最高级的会所了。” 叶红砖没想到赵平安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上刚才产生的不自然转为好奇,问道:“你懂风水?别又是瞎编什么出来忽悠人。” 第二十三章:山为人丁,水为财 新书冲榜,求收藏,收票票~~ 风水做为一门玄学,对于它定位也是褒贬不一,没有一个确定的说法。 赵平安对风水学有点研究,这缘于早些年见太爷房间里放着一大堆关于风水、面相之类的书籍,他闲来无事拿来翻了几下。后来渐渐入迷,每当一有空就抱着那一堆的书籍钻研一下。 赵老爷子那时也没有去理他,也不认为他是不务正业,就让他自己个儿折腾。一段时间下来,倒折腾弄懂一些皮毛。 赵平安倒并非将来想帮人算命看相,那时的想法是想给自己布个桃花阵若女孩喜欢,或者时不时给一些女孩子看个相,算下命,以此增加他在她们心中的好感度。 如果说风水在年轻的女孩面前起不了作用,看相多少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 所谓相,便是“五官”,而所谓的“五官”,指的就是“耳、眉、眼、鼻、口”等五种人体器官。而且在相学上,分别被赋予一种名词如下:耳:名为“采听官”。眉:名为“保寿官”。眼:名为“监察官”。鼻:名为“审辨官”。口:名为“出纳官”。 当年赵平安用这种借口,的确是吸引了不少女孩的青睐。这些风水、面相的东西听起来玄乎,虽然很多人都不懂,却感到新鲜。 后来当他慢慢对风水、面相这类东西有深一点的了解后,他就很少再去折腾布阵或者给别人看相了。一来,他到底只是图个兴趣,二来,他了解到,不管这些风水、面相是否真假,最终都会有反面的存在。 布了桃花阵,即使真的能够让命中桃花运旺了起来,随即潜伏的是桃花劫;而看相算命他知道做为这一行的人有三不算:同行不算,自己不算,与自己关系密切的人不算。 所以赵平安虽然对这些玄学的东西知道不少,却没有真正的去实施过。 现在听叶红砖这么一说,对于他这个只懂理论的人而言,正中下怀。 “都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不露两手给你看看,你还真以为我手里没两把刷子,看到门口那个喷水池没?”赵平安指着门外不远处广场那边的喷池,那是西城最大的音乐喷池。即使现在是白天,依然有水柱不停在喷洒。 顺着赵平安指的方向,叶红砖往门外看过去。西城最大的音乐喷池,她当然知道。这是四年前才建成的,她记得当时还缠着家人非得和她一起去看。 叶红砖看了好一会儿,没有看出什么门道,再怎么看,那也只是一个喷泉。 “没什么特别。” 赵平安挪了下脚步,往会所左边的玄关处走了几步,说道:“都说你是外行人,风水学上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山为人丁,水为财’,你看喷泉的方向,再看一下会所大门口的方向。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到这家会所的上面凹下去的部分,那就像是一个大水池的形状。而广场的音乐喷泉想必你也没注意过它的形状,它的一头是往会所这边倾了下来的。单独看很普通,联起来看就会发现,喷泉里的水就像往会所这边灌进来。” 听他这么一说,叶红砖脑子里想象着喷泉的形状,又的确是那么一回事。 “只具备这一点还不行,虽然有水灌进来,但是也要有人才能兴旺。”赵平安示意叶红砖走到会所边上的一个落地窗边,说道,“看到后面那一排建筑物没有,它是成一个竖状。我当年来西城打暑假工时,就对这附近的规划感到很奇怪。那时我以为是政府考虑到周边城中村的缘故,在资金还没有到位的情况下,先改造一部分。现在看到这情况才明白,那几年建的几排建筑物,是为了这家会所。前面有水进,后面有山护,有财有人丁,怎么可能旺不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家会所真正易主的时间应该是在四年前。” 听赵平安解释完,叶红砖睛睛盯着他。刚才她只是对他和那两个中年人的关系有些疑惑,现在就变得有点看不透他:“你确定刚才所说的话不是说来忽悠我的?” “咱是善良的人,不说谎话。” 叶红砖长长的睫毛下,美眸子悠悠的转了一下,她记得这家会所四年前的确是重新装修过,而广场上的音乐喷池以及后面的几栋建筑物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动工的。不过她还只是将信将疑,毕竟风水论,在很多人眼中是和迷信挂勾的。 “看来你不是很相信,看来我还得露一手才行。”赵平安望着叶红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庞,说道,“你是西城人,应该知道这附近有一条‘三生河’吧。” 叶红砖微微含颌。“三生河”对于每个西城市的人都不会陌生的,就在会所的后面,那一排建筑楼的前面。 “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虽为财,但也要适度。”赵平安走到会所门口旁边的一个小门边上,指着一处说道,“本来会所只有一个大门就行了,这两个小门用处不大,弄来也是费钱,可为什么这里还要多开两个小门,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叶红砖心里是将信将疑,可见赵平安又说得头头是道,这时好奇心被他吊起来,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其实这两个门开起来只要是为了分担水流的压力的,这个风水布局的确能够敛财,但是赚到了钱也要懂得花,这样才能经久不衰,财源滚滚。”赵平安重新回到叶红砖的面前,往落地窗外望了一眼,“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后面建了几栋高楼大厦,那条‘三生河’一直没人去动。前面有水进,后面有水出,这样一直循环不断,生生不息呀。” 这听起来很玄乎,叶红砖却开始相信他的话了。“没想到你还有摆地摊的本事,看来以后饿不死。” “你这话的意思是以后想跟我一起摆地摊吗?是不是允许我插队了?” 叶红砖抿着嘴想了一下,最后轻笑道:“破例让你往前插十个位置,想让我跟你摊地摊,学弟你还得继续努力。” “那前面还有多少个人?” 叶红砖甩了一下她那一缕三千青丝绾,略带调皮的说道:“不告诉你,自己猜。” “透露一下,三个,两个,一个......” “好了,我们进去吧,这会所虽然高级,可我还是不太喜欢来这地方。”叶红砖打断赵平安的话。 赵平安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不过他心情大好,多年所学,到底没有白费,也算是学有所用。 走了几步,赵平安停下来回过头想问一下该往那边走,突然感觉到手臂上有一双纤细的玉手给挽住。 赵平安愣了一下,没有回过头来,一直佝偻着的身体,突然挺直。 在赵平安和叶红砖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转弯的走廊后,大厅里,一个身穿蓝色修身衬衫,黑色短裙的女人一直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她带着一副褐色的太阳眼镜,大大的镜片无法将她那副长得让人产生瑕想的脸容遮掩掉。黑色的短袖下面,一双修长的美腿,穿着黑丝的长丝袜,微翘的臀部,总让人想往那里拍几下;上半身修身的蓝色衬衫将她那对傲人的酥胸显露出来,每一处都露出了成熟的韵味。 看不出真实年纪,大概猜测也只有是二十七八。后面跟着几名男子,只是他们的目光却不敢往她的身上看一眼。手里夹着一支点燃的着香烟,没有抽,任由它慢慢在燃烧。烟雾如此炊烟一样,袅袅上升。 刚才她站在大厅里面的位置,处于门口的赵平安和叶红砖并没有看见她的存在。 “不知老神仙听到他刚才的话会有什么感想。”女人喃喃的说道。 这时,站在她身后的一名身穿白色衣服的男子看了看手表,走到她身边低下头说道:“鹤姐,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被称呼为“鹤姐”的女人轻轻点头,将手中的烟在烟灰缸上扼息,然后往门口步行而了。 第二十四章:冤家路窄【一更】 屏风会所一共十二层,而且每一层都有不一样的消费标准。越往上,价格就越贵,而且最顶两层,就是有钱不一定能够进得去。 不管在什么时候,就算早已经提倡了人人平等,可人的等级阶分,是不会消除的。 周小明凭借着他当公安局长的老子能够出现在第五层,这不上不下的位置,也证明了他老子的权力。 叶红砖在赴约前就说过会带一个朋友过来,周小明不觉得奇怪。从一开始他就没认为叶红砖会一个人来,如果真是那样,叶红砖就不是叶红砖了。 只是周小明在看到叶红砖和赵平安一起走进厢房时,原来喜笑眉开的脸瞬间硬化起来,特别是看到叶红砖此时是挽着赵平安的手臂进来的。这样的目的很明显。 周小明硬化的表情,尴尬的笑了笑,将叶红砖和赵平安迎了进来。 这间厢房很大,在赵平安看来起码有金碧辉煌最大的包间十个都要大。往里面进去时,有说话声传到耳中。在转过一处走廊后,赵平安看到有几个年轻男女正手里举着杯在交谈着。 那几个人每个都是正装打扮,叶红砖就算是很优闲的打扮,可凭着她那祸水般的长相,没有人会在意她是否正装出席。赵平安就比较寒碜一点,在他们俩人走进来时,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们的身上。 男的到底免不了被叶红砖的长相惊艳,再看她挽着手臂进来的那个男的,眼中都露出轻蔑的目光。那几个女的,尽管对于叶红砖的长相有些嫉妒,可看着穿着寒碜的赵平安,都微微的摇摇头。 对于他们脸上的表情,叶红砖看在眼里。只是现在她挽着赵平安的手臂,就算他外表并不体面,却感到很安心。侧过头看了一眼又像刚才进会所时四处打量的赵平安,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赵平安进来后眼睛一直在四周围转着,在下面看到那些华丽的装潢时,他知道这上面的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在心里已经是打了预防针,可在见到时,还是略带着惊讶。暂不管这间会所一年赚了多少钱,单是这用心的装修,设计就能够让人觉得,现在经营这家会所的人真的是下了不少本钱。 他这种穷屌丝,今天难得有机会进来见一见,到底是开了眼界。 赵平安的眼睛扫了一遍后,转到了那几个正在中间的青年男女身上。只是下一步赵平安就觉得他自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见许小年端着杯子正望着他。 “怎么了?”感觉到赵平安有变化,叶红砖身体贴前一点低声问道。 这样的举动在周小明看来却是一种亲昵的行为,心里恼火,此刻却不好发作。 周小明的一举一动落在了赵平安的眼里,他故意将头贴近叶红砖的耳边,说道:“看到一条疯狗,之前不小心让他咬了一口,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叶红砖感觉到耳边传来一丝热气,两人如此亲昵,多少有点不自然,身体往后面欠了一下,眼睛转到中间那几个青年男女身上,只是这几个人除了和周小明整天粘在一起的两个人外,其余的都不认识。 许小年在看到赵平安出现在这里时也愣了一下,那天晚上后,许小年对于赵平安这个感到有点兴趣,或者说有点欣赏。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不是没有,可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多见了。 许小年和朱顺天明着斗了这么多年,彼此间早已经了解。 到底是应了那句话,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 赵平安那天晚上突然的出现并不在许小年的掌控之内,朱顺天忽然间进部队,许小年不用想也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会选择这条路。朱家到了现在,人丁不旺,仕途路上有所为的没几人,他一倒下,整个朱家也算是到头。 朱老爷子这几十年来是朱家最坚固的一座靠山,只是风烛残年,一只脚已踏入棺材上,撑不过几年。 许家一直想将朱家搞垮,怎么可能会让朱顺天有崛起那一天。 那天在金碧辉煌,许小年就是想激怒朱顺天。朱顺天那火爆的脾气,做为对手的他怎么可能不了解。换作平时他可能会忍一下,可事关蒋藵姒,就无法忍了。只要事情一闹起来,一切就好办了。可是中途杀出一个程咬金,计划稍微出了点差错。 许小年找人查过赵平安的身世,得到的资料并没有让他觉得惊讶的地方。 风河村一户普通家庭长大,就读本市的金融学院。至于他是怎么和朱顺天认识的,这一点许小年查不出来。因为这点,他才记住了赵平安这个人。 看到赵平安和一个长得很惊艳的女孩子进来,许小年再次对他这个人产生浓厚的兴趣。 屏风会所第五层,听起来很普通,可许小年比谁都清楚,能够进入第五层的都是什么地位的人物。 许小年端着酒杯,走到赵平安和叶红砖两人面前,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赵平安也笑着说道:“我也没想到,你说我们这算是有缘还算是冤家路窄呢......” “谁知道。”许小年轻晃着酒杯淡淡的说道,“叶小姐,久仰大名,令尊令堂近来身体可好,本来前几天想去拜访一下他们的,一直耽搁着,过几天找个时间我再好好登门造访。” 叶红砖并不认识许小年,只是他提到了她的父母,认识是认识他们的。随后落落大方的说道:“我爸近来忙得有点焦头烂耳,一星期里我都没见过他几次。” “忙着拆迁补偿事情吗?” “不太清楚。” 许小年轻笑了下,没继续那个话题:“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玩,多认识一些人,这地方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赵平安听出来这最后那句话是跟他说的,浅笑着说道:“这倒是,今天还是借着周同学的面子才有机会上来,你说我这种穷屌丝,平时只能远远的在门口往里面看,本来这辈子以为能进到一层就是祖上福萌了,没想到一下子就蹦到第五层。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肯定会好好把握的。可惜,周同学通知得比较晚,不然我就做一手准备了。” “什么准备?”周小明忍不住问道。 “找人印刷名片,你想想这来屏风会所的人非富则贵,我要是派一千个名片出去,就算有999张丢进垃圾桶里,只要有一张引人别人注意了,说不定我就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了。” 这话让在场的人露出不少鄙咦的眼神,可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许小年没有再说话,端着酒杯离开。周小明往叶红砖身上看了一眼,想说什么,见到许小年往另外一边走了过去,也急着跟上去。 “如果早点通知你,你不会真的会印一大堆名片来派吧?”等许小年和周小明离开后,叶红砖美眸子望着赵平安问道。 “不会。” “不知刚才是谁说是善良的人,不说谎话,这回过头就是谎话连篇了。”叶红砖嘴角微微扬起,拿话挤他。 “咱的确是善良的人,没骗你。如果你早点跟我说的话,我就不会仅是简单印一大堆卡片带着,甚至连各种宣传单都一大袋一大袋的拿过来。我想扛个两三袋的话,应该够派了。” 叶红砖突然产生一种后悔认识他的念头出来。 赵平安轻笑了一下,说道:“既然上来了,名牌和宣传单虽然没准备,四处逛逛也好。我想周小明突然间把你约到这里来,不会安什么好心的。看来你选我来当护花使者,是选对了。”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像你这么自恋的。”叶红砖白了他一眼,“屏风会所我是来过,第五层也是第一次上来,看看和下面的有什么不同。” 两人随意逛了一下,发现除了刚才那边有人外,另外一边还有不少人。见到许小年和周小明都在那边,而且有不少人都围在许小年周边,想必是为了巴结他。 这是无可厚非的,许家现在的地位,如日中天,只要能够和他们攀上一点关系,不管是仕途还是商途都会有一个大势的飞跃。 赵平安不知周小明打的什么鬼主意,只是看到有这么多人在,应该是正在举行一场聚会,而叶红砖既是有目的性的请过来,又是顺道。 赵平安暂时不想和许小年有过多交节,朱顺天刚进部队不久,这个时候如果许小年找上他的麻烦,朱顺天肯定会不顾一切也要找许小年拼命的。这并非是他想看到的。 两人没有往许小年那边走过去,而是返回去。不管是多么豪华高级的会所,这个圈子里来来去去都是那些人。他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为了能够稳住这个关系网。 赵平安目前不太想和这些人接触,叶红砖对于这种地方更不喜欢。两人在转了一圈后,没找到新鲜感,反而产生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他们已经准备找个理由离开。 而在这时,有三个男人往他们这边走过来。这样的情况,目标很清楚,是冲着叶红砖而来。 走在前两个人,一人身穿黑色的修身西装,一人身穿白家的衬衫,脸上带着温儒乐雅的兼兼君子笑容。不过外表的表现往往不能与心里的行为产生任何的挂钩。跟在后面那个人,穿着浅灰色西装,身材并不高大,前面两个人走在前面遮住了他的脸。 等到三人走到面前时,赵平安看到了后面那个人的长相,脸上带着些许兴奋的说道:“三哥,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穿浅灰色西装的男人,抬起头看着赵平安,一脸惊讶:“无咎怎么是你!” 第二十五章:金钱,名利,兄弟 赵平安觉得在他活了这么多年里,有两件事是值得骄傲的:太爷和兄弟。 太爷前半生过得怎么样,赵平安并不清楚,关于他老人家的事情,没问过,就是问的话,他老人家也不会说。后半生过得清贫,直到走的那天依然没能够享一次清福。可太爷说过,他这一辈子过得最舒心的日子就是在最后那几十年。 早些年赵平安不明白他老人家为什么会这样说,后来在读到清代学者李密庵那首《半半歌》时,里面的那两句‘看破浮生过半,半佛半神仙’,他开始似懂非懂。 对于他老人家来说,前半生的辉煌已过,后半生只求一个稳定安逸。赵平安觉得,他老人家在世时,每天听他喜欢的秦腔京剧,哼着他一直喜欢的《霸王别姬》,这些就是他后半生想要过的生活。 很多人认为他爹妈死得早留下他孤苦伶仃的在世上是一种不幸,赵平安却清楚明白,其实他很幸运,因为有一个太爷。如果不是太爷这么多年的教诲,他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么多年来,赵平安对于自己的生活评价是,苦,也不苦。 太爷是他能够活下来的一个骄傲,认识那几个兄弟,却是他一辈子的骄傲。 有时候在静下心来想,赵平安会认为,这世上有些事情的发生,认识某一些人,会命中注定的。 假如那时托人找的暑假工作,听清楚对方所说的位置,他不会当起了酒吧服务员,更不会阴错阳差的认识朱顺天他们。 赵平安人缘不差,这几年来无论是在学校,还是校外结识了不少人,可真正能够把后背交出去的就是那几个。他从小无父无母,没兄弟姐妹,对于这份兄弟的情义很是珍惜。所以朱顺天的事情,他不管自己有多大的本事,也毅然的站在他那一边。 上一次在金碧辉煌和朱顺天见面,俩人聊天五虎将近来的状况。他们几个人也有一段时间没聚过了,这两年来,一直是朱顺天和他见面的次数较多。朱顺天与其他几个人的情况不同,不需要养家糊口,亦不需要为了三餐四处奔波。 赵平安一直计划着等朱顺天回来后,大家聚一下,好好喝一场,倒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三哥。 三哥,陈延年,比他大五岁,家境一般,不过那天晚上从朱顺天口中得知,这两年来混得不错。现在看他出现在在这里,的确是混得不错。 “无咎,听说你正在上大学,怎么会来这里?”偶然碰到昔日兄弟,陈延年也难掩兴奋。 “一个校友央求了我好几次了,面子捱不过,加上也没来过这里,就上来看看,没想咱俩会遇上,等下要去喝一杯才行。” “好,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到时咱兄弟俩好好喝一杯。”陈延年说道,“顺天在入部队前找过我,不过那几天一直在忙,抽不出时间。” “顺天明白的......” “陈延年你们认识?那好办,你跟你朋友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你那件事我会考虑帮你的忙。”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打断了赵平安的话。 赵平安眉头微皱了一下,目光落在刚说话那人身上。平头,三十岁左右,身高与他差不多,长相不差,有当花花公主的本钱。赵平安刚才在见到他们时,印象不错,现在却变得很差。 听了他的话,再看陈延年,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赵平安问道:“什么事情?” 陈延年吱唔了一会,然后看了一眼叶红砖再转回头说道:“华少和萧总想邀请你这个朋友喝杯酒,跳个舞。” “就这样?” 陈延年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再说。 赵平安已经猜到他们其中的目的了,转过头望着一旁的两个人说道:“很抱歉,她现在要陪我,没有空。” “朋友,我们只是想请她去喝一杯,没什么其它目的。”衬衫男笑着说道。 “她的确没空。” 衬衫男脸色变了变,随后望了陈延年一眼,淡淡的说道:“你们商量一下,可以的话,你刚才所说的事情明天我就帮你搞定,不然你就另请高明。”说完和另外那个西装男离开。 望着两人离开后,赵平安问道:“三哥,那两个人是谁?” “穿衬衫那个是易会集团的公子易中华,另外那个是集团里的一个老总萧云端。” “三哥你生意上遇到什么麻烦非得找他们帮忙不可?” 陈延年沉思了一会,说道:“年前进了一批钢材,不过出了点事被扣留了。这批钢材最后是和易会集团交易的,现在被扣,我手头上的资金一时周转不了。可下面的人也要吃饭的,所以我就想找易中华帮忙,听说他和许小年熟,而许家在上面有不少人,看能否疏通一下。” “三哥你之前怎么不找顺天,难道你不知道朱家和许家一直是死对头。”朱家与许家的情况,朱顺天早跟他们提到过。许家现在在上面的确位高权重,这也是这几年来这么多人巴结他们的缘故。朱家这些年的确差了很多,可是只要朱老爷子还在,暂时还没有人敢动的。 “年前到现在这么久了,你怎么不让顺天帮忙。”赵平安望着陈延年,他忽然发现,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在乎这份兄弟之情了,从而忽略了很多无形中变化的东西。 “那段时间一直为这件事忙,也就忘了.......”陈延年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三哥,是不是红砖过去陪他们喝杯酒和跳支舞,你的事情他们就会帮你解决?” 陈延年抬头望着赵平安,听了他那话,脸上生出了一丝的兴奋:“他们是这样说的,我想他们是没必要骗我的。” 赵平安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侧过头望了一眼叶红砖,说道,“我们走吧。” “去哪?”叶红砖就是再笨也听出他们刚才对话的内容,听赵平安的话,像是帮她答应了陈延年的忙。在这么一瞬间,她的脸色泛起了苍白。 “还能去哪,当然是回去。这个时候我想周小明正忙着阿谀奉承,可没空招呼我们。这地方看起来是有点高级,不过铜臭味和权术味太重了,闻得不习惯。咱们还是回去摆地摊当下神棍好了,尽管赚的也是坑蒙拐骗的钱,至少坑得心安理得。” 陈延年此时脸上一红一白,很是尴尬,赵平安的话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赵平安拍拍陈延年的肩,说道:“三哥,我们都是很俗的人,有钱赚不会清高的不要。不过有时候也要分清,什么钱必须赚,什么钱绝对不能赚。太爷活着时,常跟我说这么一句话‘仰不愧于天,俯不忤于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到,所以就尽力而为。晚上有时间喝一杯,那两人的事情就麻烦你解释一下了。” 赵平安这话说得很淡,没有夹带着一丝的感情。陈延年望着他,觉得当年他们五虎将中的老四变了。 “无咎,对不起.......” “三哥这说的是什么话,兄弟间不需要说这种话,要是被奶妈听到了,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赵平安打断他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我号码一直没变,晚上有时间就给我电话。” 俩人从里面走出来,进入电梯后,叶红砖还是忍不住说道:“最后那番话说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赵平安侧过头,望着叶红砖的美眸子,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瞳,只是随便一转,就能够勾人心弦。 “现在想想的确有点过了,三哥不像小猪猪他们,有着浓厚的家族当靠山,他今天能够出现在第五层,说明这些年来吃了不少苦才爬上来的。有时候为了一天三餐温饱,不得不像别人低头。”赵平安轻声叹息,“这几年来和三哥见面的次数不多,并不清楚他吃了多少苦。我不怪他身上沾满铜臭味,试问这世上谁不爱钱。但是有句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刚才的话我的确是说的有点过,可是我也是为他好。钱,要赚,可有些东西也是不能忘的。” 这意思旁人明白,当事者明不明白就不知道。或者明白,能否从其中想通又是另外一回事。 走到一楼时,快走到大厅时,迎面走来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青年男人,看他们的装扮是这家会所的保安。 俩人走到赵平安和叶红砖的面前,伸手将他们拦停。其中一人说道:“两位不好意思,刚收到消息,五楼有位客人不见了一件贵重的东西,所以麻烦两位稍等一下。” 赵平安和叶红砖面面相觑。 “我就知道我们来了,想要离开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以为他们会想出什么好的理由让我们留下,没想到还是这样的俗不可待的理由。” 第二十六章:单臂震关东 办法不怕旧,管用就行。借口也不怕俗,能将目的达到就好。 对于两个保安的阻拦,赵平安很配合,倒是叶红砖脸色有点难看。他们这样的举动,明摆着是将他们当嫌疑人。 “屏风会所来的人都是非富则贵,你们打份工的,我也不想为难你们。这样吧,我配合你们,我身上就这么几个破口袋,你们搜一下。虱子多不怕咬,身正不怕影子斜。”赵平安说道。 两个保安往赵平安身上看了一眼,最后其中一个额头上长着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的保安说道:“朋友,你能谅解我们的工作,我们很欣慰。不过你刚才也说了,我们只是打份工的。所以我们只是负责将你们拦下来,具体怎么做,是上面人的事。” 叶红砖听了脸上微愠,想说话。 赵平安拉着她,说道:“屏风会所到底是西城最有名的会所,我想他们一定会秉公持道的,我们就他们走一趟。” “两位请!” 再次回到第五层那里,对于赵平安和叶红砖去而复返,没有一个人觉得意外。知道是什么原因的,等着看好戏;不知道的,只当他们刚才忘了什么,又折返回来而已。 赵平安扫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到陈延年的身上。他站在易中华和萧云端的旁边,目光不敢往这边看过来。 赵平安心里重重的叹了一下,原来有些人和事,随着时间的变迁,还是会变的。 看着易中华和萧云端还有陈延年往他们这边走过来,赵平安心里感到一阵难过。他宁愿相信是许小年让人找借口将他们请回来,也不愿看到是易中华他们。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把你们请回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吧。”易中华手里夹着烟说道。 赵平安说道:“说吧,是爷们就爽快点,我不管你是谁,尽管我是一个穷屌丝,也知道这家会所的经营者是叫苏小妹。你把我们请回来这种借口实在太挫了,其实我根本可以不回来的。折返回来是想一次性解决这问题,免得到时有什么过节。咱现在是穷矮挫一个,可不担保咱没飞黄腾达那一天。到时日后相见,好留一线。” 易中华大笑起来,说道:“狂妄的话谁都会说,不过有些话还是等你爬上来再说。我们让人请你回来,不为了什么事,不过我朋友刚才的确是不见了东西,而很不巧,就是和你们见了面后不见的。” “那真是不巧,那你需要我们怎样配合你们呢?” 易中华想了会,说道:“我们让人把你们带到附近的房间里,分开搜身,如果真没有的话,你们就可以走了。” “这建议是不错,可是我们不一定要配合。” “小子,别敬酒不喝喝罚酒,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怎么上到这一层来的,不过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好。”旁边的萧云端忍不住沉声说道。 赵平安忽然笑起来了,这句话本身是不可笑,可是他就是想笑。 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将目光吸引过来,一个个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笑了好久,赵平安才停下来,转过头对叶红砖说道:“还以为他们用这么挫的借口把我们请回来会想到更好的理由,没想到依然是那样挫。我们还是回去摆地摊,免得沾上这等智力的人,到时连坑蒙拐骗的事情都做不成,到时可养不起你,难得拿了特权往前插了十名,我可不想将这种机会溜走,得赶紧回去存老婆本才行。” 叶红砖对于他拿自己之前所说的话来打趣,没有生气,反而配合他,挽着他的手臂说道:“那走吧,到时没老婆本,姐不要你了,到时让你哭死。” “你们都听到了吧,没事我们就走了。”赵平安笑着说道。 “我有说过让你们走吗?东西还没有找到,事情还没有解决,就这样走,那我面子乍放。” 赵平安望着易中华说道:“如果我非得走呢?” 易中华吸了一口烟,接着挥一挥手,立时有几个身穿黑色服装的人围着赵平安和叶红砖。 叶红砖心里有点慌,挽着赵平安手臂的手也有点力度。 赵平安轻拍了一下,示意她安心。抬起头往易中华后面的陈延年看了一眼,说道:“三哥,本来以为咱们兄弟这么久不见,可以好好喝一杯,看来今晚是没时间,下次有机会再补上。” 陈延年头抬了一下,又低下去,欲言又止。 赵平安将手从叶红砖手里抽出来,松了一下筋骨,喃喃的说道:“有段时间没怎么活动了。”说完眼神一变,冲到围着他们的一个黑衣人面前,一个过肩摔直接把他摔了出去。 “砰!”一声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顿时,周围响起了喧哗的声音。 另外几个黑衣人见状,全涌上来,想要擒住赵平安的手。不过赵平安打了这么多年太极,不是白打的。一伸一缩,肩上一用力,冲上来的三个黑衣人全都倒在地上,一个个捂着肩膀躺在地上喊着。 看到这种情况,易中华和萧云端两人脸色的表色变了变。 “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不过你一个人,我就看你怎么飞出屏风会所。”易中华冷声说道,挥了挥,示意他带过来的将赵平安拿下。 “滴.......”老旧的手声铃声,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赵平安在口袋里摸了一下,拿出那个老古董,看到上面显示“奶妈”两个字,想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无咎,你小子在哪,俺今天刚到西城,咱兄弟俩喝一杯。”粗大的嗓音传了过来。 “老大,你知道我那破手机喇叭禁不起你那大嗓门,你就不能温柔一点。”赵平安说这话时,眼睛望着陈延年。只见他在听到“老大”两个字时,身体动了动,抬起头来。 “听小猪说你考上了大学,不错,当初俺就知道,五个当中,最有出息的。”电话那头,声音很愉悦,“给你半小时,马上滚出来,俺给你贺一贺,就当补回之前你荣升大学生那一顿,顺便见一下你嫂子。” “嫂子也过来了呀。”听到这个赵平安乐了起来,“前段时间听小猪猪提到老大你重色轻友,宁愿陪嫂子也不来参加他的践行,看来今天我还是先快一步目睹嫂子美丽的风姿,看看老大你是不是能配得上嫂子。” “滚粗!好的不说尽学小猪那一套”,电话那头笑骂起来,“等他回来后,俺灭了他。电话里不多说了,半小时后,给俺滚来屏风会所。” 赵平安听到后面那句,愣了一下,苦笑一声说道:“半个小时就不用了,我正好也在屏风会所,五楼,不过出了点小麻烦,我想还是你来找我比较快点。” “奶奶个腿儿的!”电话最后传来这么一句话,接着就传来嘟嘟的响声。 将电话放回口袋后,赵平安走到叶红砖的面前,没有出手。易中华的人刚才准备上前了,被刚才那个电话打断,现在只是涌涌欲试,几个人也在考虑怎样出手将赵平安制服。 “砰!”一声门撞在墙上发出激烈撞烈的声音传来,赵平安回过头便看到了一个身大高材,体骼魁梧的汉子走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一件浅褐色连裙和一双银色高跟鞋的女人,她的脸上带着一副棕色的眼镜,却依然不能掩饰她身上无形中散发出的那种气质。 老大-奶妈,单臂震关东,蒋翰林。 第二十七章:女人心,海底针【二更】 米白色的沙发上,一个穿着紫色睡袍的女人侧躺在上面。光滑的小脚裸露在外面,白晳的皮肤,从脚踝上慢慢延伸,直到半腰处睡袍没被遮掩的地方,若隐若现。袍带上面,敞开的睡袍,瑕白柔嫩的胸脯地带,伴随着她侧躺的身姿,起伏不定,让人产生暇想。 突然间,她身体侧弯下来,敞开的胸口处,就这样毫无遮掩的露了出来。 而这时在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男子,三十岁,理了个寸头,中等身材。很普通的穿着,显得和这间屋子里的装饰与布局,格格不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却布满温柔。刚才那一幕,他的眼睛没有低斜一下。生怕只要望了一眼,便会让他的印象在眼前这个女子的心里留下不好的污点。 他手里正在玩弄着一把军刀,娴熟的技巧,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会所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躺在沙发上的女人,美眸微挑,望着正在玩军刀的男人。 “小鹤刚出去,现在赶回来。不过这一次来了一个棘手的人物,如果他不给小鹤的面子,怕到时我要去一趟才行。” “谁?”沙发上的女人准备往桌子上拿烟的动作停了一下。 “蒋翰林!” 沙发上的女人柳眉轻挑一下,坐直起来,纤细的美手拿起桌子上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她吸烟的动作很优雅,没有一丝让人觉得像是风尘女子的感觉,反而看着很舒服。玩军刀的男人停下动作,被她吸烟的动作深深吸引。 “怎么会把这煞星给招惹了?” “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蒋翰林本来是在七楼陪着谭豪放的女儿谭瑞雪参加一个商业聚会的,打了一个电话后,人就出现在五楼。” “蒋翰林那里有多少人?”沙发上的女人慢悠悠的问道,吐出的烟雾像是不忍打扰她,飘扬的速度也不快。 “只是他一个人。”男人继续玩着军刀。 “听说你和他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能赢他的把握有多少成。” 玩军刀的男人手里的动作再次停了一下,沉吟了一会才开口中说道:“不知道。” 沙发上的女人轻轻哦了一声,略夹带着些许惊讶:“这么多年第二次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看来‘单臂震关东’蒋翰林这句话不是白叫出来的。” 顿了顿,女人坐直身体跷起了二郎脚,睡袍被敞开,她光滑白晳的两条脚的肌肤就全露了出来。从玩军刀男人站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私密-处的地方。 玩军刀的男人,目光只是往那里瞥了一眼便收了回来。 女人心里轻轻叹了一下,俯下身弹了弹灰烟,说道:“那孩子到底是什么人,蒋翰林怎么和他有关系?据我所知,这两年来蒋翰林一直都在东北,西城应该是他这两年第一次过来吧......” “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蒋翰林两年前曾经在西城呆过一阵子,至于那两年在西城认识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我就不得而知。”顿了顿,玩军刀的男人接着说道,“不过在他回到东北不久,就传来了林闯的死讯。” “你怀疑是他干的?” 玩军刀的男人这时露出一个笑容,说道:“不用怀疑,我一直认为是他杀的。别人可能不清楚,我倒是知道,林闯一直就是他的敌人。” “看来你还有不少秘密瞒着我,找个时间得好好跟我说一下才行。”沙发上的女人一泓清水的望着他,“听说那孩子会两手太极。” “是的。” “看出是跟谁学的没?” “暂时看不出来,从传过来的视屏只是见他露了两手,而这些都是太极最基本的动作。现在学太极的太多,而在五种流派的太极中,以陈式居多,不过看他露的那两手却像是杨式的。” 沙女上的女人将烟扼灭,重新躺回沙发上,说道:“学太极的不少,可真正的太极高手不多吧。” 玩军刀的男人想了想,说道:“不多。” “皇甫万卷算不算一个?” “算半个。”玩军刀的男人说道,“皇甫万卷不让人觉得可怕,他身边的西门狗王才是个可怕的对手。虽然没和他交过手,可真对上了,不一定能赢得了。” 女人轻轻嗯了一声,侧转身体望着玩军刀的男人,一只脚抬了起来,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胸前的睡袍里扯了几下,下面的袍带开始松开,胸前的那对白晳的肉-团快要暴露出来。 “说实话,这几年来,你有没有想过和我上床。”女人望着玩军刀的男人突然问了一个很暧昧的问题。 “想。”玩军刀的男人老实答应。 “那我现在勾引你和我上床你敢不敢上?”女人手伸进睡袍上,正慢慢的准备将衣服脱下来。 玩军刀的男人目光盯着沙发上的女人,看见她白晳光滑的肌肤一点一点的裸露在空气里,呼吸有些急促,手里的军也甩得也越来越快。 过了好一会儿,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不敢。” “滚!柳三变,你这个没出息的男人,怪不得你永远都比不上白浪条。”沙发上的女人,突然坐了起来,一脸愤怒。 女人心,海底针,一时一个样,永远都猜不透。 玩军刀的男人心里苦笑一下,收起手中的军刀,转身往外面走出去。 ************ 屏风会所五楼,在场的人望着突然闯进来的魁梧汉子,见他满脸杀气,一个个心里都惊了一下。 蒋翰林目光往在场的人扫了一遍,走到赵平安的面前,双手用力的拍着他的双肩说道:“两年不见,果然长肉了,不辜负俺瘦了二十斤的苦呀。” 赵平安被他这么用力的压着肩,感到有点吃力,却一动不动。 蒋翰林比他高出一个头,不过看体骼比两年前壮了很多。 “无咎是哪几个跳梁小丑敢惹我们五虎将的兄弟,你给我指出来,我一掌一个劈了他们。”蒋翰林看了看旁边几个身穿黑衣人的,“奶奶个腿儿的,看来是你们几个垃圾了。” 说完放开赵平安,走到几个黑衣人的面前,一手一个将两人提起来。蒋翰林这东北汉子,本来就生得魁梧,加上身高体骼都比那两个人有优势。那两个人被他提起来,想反抗一下都来不及,就被他扔到一边去。 两个黑衣人在重重跌倒在地后,艰难的爬起来,没敢再上前。其余那边见到这架势,更不好跑上来当发气筒。 扔掉两个小喽啰后,蒋翰林转过头看向易中华和萧云端,说道:“不用说你俩个肯定是主犯,我知道能上到第五层的都不是没有背景的人。不过可惜,你惹的是我兄弟,今天就是天王老子在,都没面子给。” 三步作两步来到易中华和萧云端的面前,一手一个拽了起来。 “你知道我是谁?”易中华心里有些慌张,说话的底气有些不足。 蒋翰林浓眉皱了一下,说道:“难道你耳朵有问题,还是我刚才表达不清楚,哼?” “废物!”低骂一声,蒋翰林膝盖往易中华身上顶了上去。顿时,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响了起来。将易中华抛出去后,又往萧云端腹部一脚踹了过去。 再将两人都抛出去后,见到还有一个人,只是他一直低着头,蒋翰林一不二,二不休,顺势拽了起来,当拳手准备挥出去时,看到那人正脸,拳停了下来,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说道:“老三,怎么是你?” “老大......”陈延年讪讪的叫了声。 蒋翰林放开陈延年的衣领,转过头望着赵平安,说道:“无咎,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平安没有说话,因为这时他不知该怎么说。 看到赵平安没有说话,蒋翰林想了一下,有点明白,又不是很明白。他拍了拍后脑勺回过头对陈延年说道:“老三,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和这两人是一伙的?” “老大......”陈延年吱唔的说了声,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蒋翰林脸色突然黑了下来,忍住冲动,问道:“老三,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延年望了望蒋翰林,又看了一眼赵平安,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华少和萧总准备请那位小姐喝杯酒的,不过当时不知道是无咎的朋友,所以有点误会......” “就这样?” “后来无咎和他朋友下去后,萧总说不见了一件贵重的东西,而刚刚是和无咎他们在一块......” “你大爷的,敢情还将无咎他们当小偷了。”蒋翰林骂了一声,走到易中华面前,一脚往他肚子上踩了下去,“放大你的狗眼看清我是谁,我蒋翰林的兄弟还差钱,啊?” “老三,我们家无咎是个什么人,别人不清楚,难道你就不了解吗?”蒋翰林转过头盯着陈延年,“遇到这种事情你就一直袖手旁观?” “老大,我有苦衷......” “苦衷?什么苦衷比得过自己兄弟的事情大?想当年他为了挡那一刀时,有没有想过有苦衷没?”蒋翰林走到赵平安的面前,“无咎把衣服脱了。” “老大,算了。”赵平安看着陈延年的样子,有点不忍。 “脱了,难道老大的话都不听了吗?” 赵平安迟疑了一会,最后缓缓解开他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当带着铜色的肤色显现在众人面前时,站在他身后的叶红砖忽然用手掩住嘴,想叫出声,却感到一阵心疼。 第二十八章:撕袍断义【求收藏、票票】 那一道在背后的刀疤,就连跟着蒋翰林一起过来的那个女子看着也感到触目惊心。如今伤口血是不流,也不再疼。只是当刀渗透后背那一刻,这份的疼痛是要背负了多久。 蒋翰林将赵平安的身体挪转过来,对着陈延年有些激动的说道:“看到无咎身上这道疤了没,当年对方那一刀砍下来时,他什么都没想,直接就冲上去帮你挡了这一刀,那时他有没有觉得有苦衷?老三你告诉我,什么叫作苦衷?” “这一刀,当年我看着都觉得心疼,无咎当年几岁?他是我们几个当中最小的,他有没有皱一下眉头!”蒋翰林越说越激动,冲上前将陈延年一手拽了起来,“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连当年兄弟的情份都忘了。我也明白,生活这座山会将人压垮的。这两年来,大家很少碰面,可能你的那些苦我也不知道。然而,再苦的生活我们都经历过,我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会让你见到兄弟有事,却袖手旁观。” 蒋翰林握紧的拳手,最终缓缓的松开。将陈延年放下来后,他重重的叹了一声,说道:“是我这个当大哥的不称职。” “老大......”陈延年喊了一声,泪水从脸上滑落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陈延年这一行泪水,充满悔恨,充满愧疚。 “我知道错了......” 蒋翰林摆摆手,说道:“你没有错,生活总是如此残酷的,这种滋味我经历过。我这个人缺点已大堆,所以对于别人做错事我经常都可以容忍,但唯有一点是无法容忍的,那就是背叛。” 看了看已经穿回衣服正在扣着衣钮的赵平安,说道:“无咎,等下老大的决定的,希望你不人阻拦。” 赵平安似乎猜到他想说什么了,说道:“老大,三哥也不想的,这次就算了。” “有些事情可以算,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蒋翰林仰着头,感觉到眼眶有些湿润,这两年来,他第一次有种心痛的感觉,“我说过,我的后背只会交给信得过的兄弟。” 将跪在地上的陈延年扶了起来,蒋翰林缓了一下情绪,说道:“老三,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从这一刻开始,你是陈延年,而我是蒋翰林,我们的兄弟情议,就如同我身上的这件衣服,恩断义绝!” 当撕碎的布料,从空中缓缓落下时,陈延年抬着头一直望着这块碎布。他伸出手来想接着,可是因为急,最终碎布还是从他旁边落下,最后静静的停在光滑的地板,悄然无息。 陈延年想要拉住蒋翰林,可手伸出来后,停在半空,最后一点力气都没。慢慢的放下,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 赵平安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不说。转过身,仰着头,一直望着天花板。此时,天花板上的吊灯,并不耀眼的光芒,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刺眼。 而在这时,蒋翰林走到易中华和萧云端的面前,将一脸痛苦的易中华拎起来,说道:“不管怎样,今天的事情我想应该是你搞的鬼,我这辈子最痛恨就是你这种仗着有点家世的二世祖行为。既然你有爹生没娘教,我今天就辛苦一点,代他们给你上一课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蒋哥,拳下留人。”蒋翰林的拳没有挥出去,他身后站着一个人拉住了。 蒋翰林回过头,望着拉住他手的那个人,眉头皱了皱,说道:“雷子你是不是想阻拦我?” “蒋哥,这个是易会集团的公子,他们和我们在业务上有来往。况且他到底是这里的客人,真出了什么事,鹤姐那边也难做。” 听到“鹤姐”两字,蒋翰林拽住易中华的手松了一下,随后手一抖,寒光一闪,一把匕首亮了起来。 “雷子,我的脾气你跟了我那么多年应该也知道的,我蒋翰林没什么文化,可是也懂得,兄弟有难,两肋插刀。”蒋翰林的匕道架在雷子的脖子上,刀锋抵在肉边。只要他手里轻轻一动,刀子势必会见血封喉。 雷子脸上没有一丝慌张的表情,说道:“蒋哥,这我知道,可是我职责所在。” 蒋翰林收回了刀子,突然笑出声来:“好一个职责所在,那我今天就看看你要怎么拦我,我也想见识一下,这么多年你有没有长进了。” 说完,手中的刀子一晃,准备往易中华的大腿上刺了下去。 一旁的赵平安在他亮出刀子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而这个时间雷子也没想到他的目标会是易中华。眼见刀子快要刺入易中华的大腿,赵平安向前跨一步,手里一旋转,一收一放将易中华从他的刀下拖了出来。 “老大,别冲动!”赵平安冲上前扼住蒋翰林。 在场的人都暗叫一声好险,为易中华这一刀捏了把汗。他们本来是想看热闹的,没想到这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能够进入第五层的人,每一个都有点头脸,只是这种场面,见过的并不多。 蒋翰林没有挣扎出来,这时他的情绪也缓了下,收回了匕首,拍了拍赵平安的肩说道:“好小子,看来这几年的确没有偷懒,从刚才的情况看来,真放开手脚一战,我都占不了便宜了。”顿了一下,转过头对一旁的雷子说道,“帮我给小鹤打个电话。” 雷子掏出电话,在旁说了几句话,将电话递到蒋翰林面前:“鹤姐的电话。” 蒋翰林接过电话后,没有开口,好一会才开声说道:“小鹤......嗯,我知道了。” 把电话递回给雷子后,蒋翰林搂着赵平安的肩说道:“走,俺哥俩去喝一杯。你那身手是进步了,不知这酒量有没有跟着进步。” “咱是双管齐下,怎么可能落下来不训练的,阴小猪再当一次老五绝对没问题。” “哈哈.....”蒋翰林大笑起来,“这事他可是纠结了很久呀。” 俩人经过陈延年身边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往他身上看一眼。 “红砖,这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老大,蒋翰林,我们五虎将中的奶妈。”赵平安对着叶红砖介绍着。 蒋翰林在叶红砖身上来回瞄了几眼,笑着说道:“弟妹,以后这小子欺负你,告诉老大,我帮你好好教训他。” “我们不是......”叶红砖红着脸解释道。 “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蒋翰林带着暖昧的语气说道。 而在这时,从门外走进来几个人。 一个女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 蒋翰林看到走在前面那个女的,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赵平安转过头往门的方向望了一眼,虽然那个女子带着一双太阳眼镜,只是那张美丽的脸庞,是无法遮掩住的。赵平安在心里“咦”了一声,他觉得这名女子在哪见过,只是一时间又记不起来。 那名女子经过和蒋翰林一起进来的那名女子面前,停了一下,在她身上打量着。而对方也在打量着她。最后双方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走到蒋翰林面前,那名女子目光环视周围正在看热闹的人群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地上躺着的易中华和萧云端身上。柳眉轻蹙了一下,然后挥挥手说道:“将这些人都带下去,吩咐下去,这几个人列入屏风会所的黑名单,以后不得进入。” 然后又冲着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刚才的事打扰到大家的雅兴,我白鹤在这赔个罪,今天所有的消费减半,希望大家不要被刚才的事情影响,继续玩得尽兴。” 话说到这份上,人也被带走,热闹也跟着散场。来这里的人,不差钱,只是可以减半,也没有人不乐意。 在赵平安等人离开后,许小年端着酒杯对身边的周小明说道:“在学校派人盯着那小子,他每天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都要给我汇报。” 周小明连忙点头。他心里也有点郁闷,本来是想邀请叶红砖一个人来的,趁着这个机会好对她下手,没想到发生这荏事。不过郁闷归郁闷,能够在这里碰到许小年,他觉得比对叶红砖下手更重要一点。 在大厅的另一边,此时有两个男人目光一直注视着赵平安和蒋翰林身上。等他们走出去后,其中一人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刚才那个年轻人使用的是杨式太极吧。” “有点像,又不是很像。不过真没想到蒋翰林这煞星会出现在这里,还好刚才藏得快,不然被他看到了,少不了一翻纠结。”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觉得他现在就是泥菩萨过江,白鹤这女人恐怕会将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那倒是,姐夫遇上小姨子,总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的。” 第二十九章:姐夫与小姨子【求收藏、票票】 新文在即~求票和收藏~~~ 从会所的第五层出来后,白鹤将赵平安等人带到一个房间里。这是会所的一个休息间,布置很简单,却让人看着无比舒服。 白鹤让人倒了几杯茶进来后,在房间只剩下赵平安、叶红砖、蒋翰林以及那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后。 白鹤将太阳眼镜摘下来,眼珠子在蒋翰林几个人身上扫了一遍。 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那样的冷漠,从她刚才出现到此刻,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冷冰冰的。没摘下眼镜时,那股冷意看不透。此刻,一泓清水的眼睛,冷意直透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的目光在那名身材高桃的女子身上停留片刻,最后转到蒋翰林身上,说道:“姐夫,你不要每次来西城都要造成这么大的动静。三年前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 白鹤的这一声“姐夫”让赵平安心里产生了疑惑,他往那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脸上看了一眼,见对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从刚才见到那名女子开始,他一直以为她就是蒋翰林当时在电话里所提到的“嫂子”,看目前的情况,这当中还有隐情。 赵平安再往白鹤脸上打量一下,的确很面熟。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不少,可人与人之间,给人的感觉,哪怕是相似也是有区别的。 在脑里的记忆层搜索一边,最后还是让他捕捉到一丝的线索。怪不得他会觉得白鹤眼熟,原来是曾在蒋翰林一直珍藏的一张合照里看到的。 照片的人并不是白鹤,不过应该是和她有着不少关系的。 他第一次看见那张合照时,照片已经开始泛黄了。只是照片里的两个人,都笑得很腼腆。蒋翰林那时显得有点胖,憨厚的笑容让人看起来像个傻子。而照片里的那名女子,梳着马尾辫,双手放在前面合拢着。让人看着有点小紧张,又带着少女般羞涩感觉。 赵平安之所以对那张合照的印象这么深刻,是大家有一次喝酒。在有七成酒意后,他拿出那张合照,然后指着照片的那名女子用醉薰的语气说这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一个女人。再追问,他就没说下去了。 往白鹤、蒋翰林俩人身上看了一眼,这其中的隐情蒋翰林尽管从来没有向他们提起过,现在赵平安却有点猜测到了。 在心里轻叹一声,这个时候,这姐夫与小姨子之间的问题,他这个局外人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只能在一旁看着。 而蒋翰林对于他这个小姨子也有点无可奈何,在他的心中一直都觉得对她有愧疚。 “小鹤,对不起,让你难做了。” “易中华和萧云端这两人我一直都看不过眼,就算今天不出了这码事,等到和易会集团合作到期后,我也会让人把他请出去的。”白鹤声音没有任务感情的说道,“你的事情我不管,只是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么多年来仇人一大堆,你在东北是没人敢在你头上动土,不过这到底是西城。强龙拼不过地头蛇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明白,你是生是死本来也与我无关,我只是不想让姐姐在九泉之下有遗憾而已。” 蒋翰林默默的听着,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小鹤,对不起,如果当年不是因为我冲动,小鸽子就不会出事。” 白鹤眼睛一直盯着蒋翰林,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眸里却有一丝的晶莹在闪烁。 “今天易中华的事情,对方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的。易云天明着是生意人,黑道的事情也接触不少,你们自己注意。你们先走,这后面的事情我处理。” 蒋翰林想说什么,最后话到嘴里没说出口。易云天这人他听说过,他并不怕对方寻仇,反正仇人已经够多了,多一个也不算多,少一个也不会觉得少。不过他到底不想让白鹤难做,想了想,还是和赵平安等人离开。 把赵平安等人送下去后,雷子走进来,看着正仰头倚在沙发上的白鹤,说道:“鹤姐,一切都安排好了,蒋哥这几天在西城的活动,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白鹤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雷子见状,转回身准备退出去。 “雷子,查一下那个叫赵平安的年轻人,我想要他的全部资料,最好是关于他这几年的资料。”白鹤在雷子走到门口时忽然开声说道,“如果人手够的话,这几天让人跟一下。” “鹤姐你是怕......” “这只是其中之一”,白鹤打断他的话,“不过他让我有点好奇。” 到底是有什么好奇,白鹤没有说,雷子也不去问,他清楚自己的职责。 一辆黑色x6系列的宝马车上,蒋翰林开着车,赵平安坐在副驾上,叶红砖和那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坐在后座。 这时赵平安已经知道那名女子名叫谭瑞雪,不过蒋翰林没有跟他介绍她的身份以及他们的关系。就是不说,他也明白。 “小猪这阵子有没有和你联系过?”蒋翰林问道。 “没有,就那天晚上在金碧辉煌见过面后,这段时间他没电话过来。” “听说你们那天晚上和许家的人碰上了?” 赵平安转过头,看了看眼睛一直注意前方路的蒋翰林,说道:“小猪和你说过了?” “他进部队那天我们有过联系,听说你收了个小弟,小猪跟我说是个人才,你让小猪把他带到部队里,是不是想让他帮小猪一把。” 赵平安轻轻点头:“是有这个意思,渡厄那孩子虽然是小了点,不过早点让他磨炼一下,也不是坏事。”顿了顿,又说道,“他跟我说过他是在护国寺长大的,找个机会,我也去看看。” “护国寺.......”蒋翰林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有几年没去了,当年那里有一个酒鬼秃驴说我在27岁那里有个大劫,不知他是真的有料,还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真让他言中了。” 提到往事,蒋翰林声音有些伤感。此时后座上传来谭瑞雪和叶红砖的笑声。赵平安和蒋翰林从倒后镜看见两人正凑在一起低声说着话,只是不知说了什么让她们如此开心。 女人之间的友谊很多时候都会让人觉得奇怪的,赵平安不懂,就像很多时候,女人不懂男人之间的那种友谊。 俩人相视笑了笑,没有再提以前的事情,就是想继续,在这种环境下也不适合。 蒋翰林把赵平安和叶红砖送到校门口后,因为他和谭兆雪还有点事要处理,就约好晚上再见面。 当那辆黑色的x6系列宝马车开车后,赵平安忽然拍了拍头,说道:“惨了,忘了件重要的东西?” “什么?”叶红砖看他的表情似乎像真的是忘了重要的东西。 “我坐了宝马车回来,忘了我那辆‘奔驰’还锁在铁架棚。” 叶红砖感到有点好笑,但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又笑不起来。她并没有取笑他的意思,今天发生这种事情,她知道多少是因为她。要是当时蒋翰林没有出现,会是怎样的后果,她无法去想象。 想了想,叶红砖抬起头注意着赵平安的目光,说道:“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赵平安认真的望着叶红砖那双美眸子,嘴角扬了扬,说道:“那你现在是不是感到后悔、自责、愧疚、不安呢?如果你真的认为今天的事情是因你而起,想要我接受你的道歉的话,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以身相许!”赵平安说这句话时,眼睛在她的胸前瞄了瞄起去。 叶红砖今天穿的这身衣服,虽然是衬衫,不过领口有点开。感觉到赵平安的目光不对劲,忽然发觉过来,双手掩住胸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死大色狼,眼睛往哪看。” 剁了剁脚,恨恨的说道:“本来看在你今天的表现上想再次破例让你往前插队的,现在没了。” “学姐,我错了,对于插队的事情,我们再商量。”赵平安苦丧着脸。 “没得商量!”叶红砖轻哼一声,转身往校园里面走去。 看着叶红砖往前走去的身影,赵平安掏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抬起头,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 “神符,你过得好不好?” 第三十章:酒喝干,再斟酒 立秋后,夜晚开始变得有点凉。 白天晒在身上的火辣光芒灼热,随着太阳的落上,星辰在空中爬上来后,也慢慢的沉了下去。 城市的生活,不是在太阳下去为结束,而是在那时才算是开始。 灯火辉煌,忙碌的一天,在夜晚的喧嚣拉开序幕。 离金融学院并不是很远的一个小摊上,一辆黑色的小车停在一边。车的外观不能说很好看,自然也不能说差。只是bmw这三个字母的标志,却让很多从旁边路过的学生眼里露出羡慕的目光。 女的在幻想这辆车的主人到底有多大岁数,长相怎样;男的一边在心里羡慕,也露出一丝不屑,暗中想到将来自己开的车肯定比眼前这一辆还要好还要豪华。 而这辆让不少人露出羡慕目光车的主人此时一手正拿着五根羊肉串,嘴里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对正在忙得满头满水的小摊老板喊道:“老板,换两个碗,这种小杯子喝起来没劲。” 小摊老板嘴里应着,吩咐一名妇女去拿碗,手里没有停,继续忙着客人点的烧烤。 一碗酒下肚后,当手中最后一根羊肉串被消灭掉,蒋翰林将竹签丢到一边,说道:“无咎,俺们有多久没一起喝过酒了?两年3个月,还是两年半了?” “两年半了。”赵平安也啃掉他手上那几串羊肉串,擦了擦手,“当年老大你急着回东北,这一走就是这么久,要不是偶尔从小猪口中得到你近况,都以为你人间蒸发了。” “那个时候,突发事件,只是和小猪告知一声。” “这么久了,事情都解决了吧?”赵平安将酒倒满。 “从西城回来那天就解决了,后来在那边还有一些事情缠身,走不开,不然早就过来找你们喝得个稀泥烂醉了。”蒋翰林端起碗,一口将刚满的酒喝干,“如果早点过来,或者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把碗放下来,蒋翰林目光望着赵平安问道:“老三的事情,你怪不怪老大?” 赵平安刚端起碗,又想下来,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三哥一直和我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中午回去后,我也想过,这样反而对他会好一点。” “老三的事情,俺做得的确有点冲动,到底这么多年兄弟.......”蒋翰林叹了一声,“五兄弟当中,我最放心的是你。你年纪虽然是我们几个当中最小的,却遇上冷静,沉着;小猪是最让我担心的,破军之命,性情火爆,冲动,做其它事情还好,偏偏又选上仕途;老三不去说,各人各有生活上的难度;老二那家伙俺是恨铁不成钢,认识这么多年,好像除了女人,没一样能够让他提起精神的。” 赵平安喝了一口酒,笑着说道:“二哥就实在是不用操心了,他看起来是放-荡不羁,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活得明白。他这几年只是放不下,一旦放下了,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蒋翰林点头:“但愿如此。” 这是赵平安再次将酒满上,望着蒋翰林说道:“二哥放不下,老大你是否已经放下了?” 蒋翰林端起的碗顿了一下,最后仰起头,再次将酒一饮而干。将残留在嘴边的酒渍擦掉后,抬头望着此时露出半月的星空,缓声说道:“有些事,有些人,真说要放下,谈何容易。” 停了一下,蒋翰林从口袋里把钱包拿出来,从里面抽出那张赵平安印象很深刻的老旧照片:“白鸽十七岁跟着我,二十一岁嫁给我,二十四岁那年去世。这七年里,她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我,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一如既往的站在我身后。我知道她总是那样的担心我的安危,可她却从不说一句让我担心的话。可这么好的女人,我最终却保护不了她,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赶不上。” 说到这里蒋翰林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一口酒灌了一下,继续说道:“无咎,你说老大是不是挺失败的。” 赵平安此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 “小鸽子一生中的愿望不多,只有两个,一个是让我陪她去山上看一场日出,最后一个是有机会到海边看一场日落。当年我承诺过她一定会带她去,最终,却是一个都没有完成。”提起往事,一切莫不伤感。 “以前你们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到西城来吗?”这些事情,以前蒋翰林从来没有跟他们几个提起过,只是今晚他突然就想说了。 赵平安明白,有些事情并非不说不问就可以做到真正放下的,如果哪天可以很平静的谈起,描述得云淡风轻,那就真的做到放下了。 今天晚上蒋翰林突然跟他说到这些事情,想必是有些东西正在放下,也有一些决定等着他做。 “那是为了手刃仇人。现在这仇也报了,我想有些事情要下个决定了。” “是因为雪姐吗?” “有一部原因,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小鸽子。小鹤跟我说,小鸽子走时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她什么都不求,只希望我过得好。生前她的愿意不能为她实现,死后了,我不想她不瞑目。” 赵平安用筷子夹了一颗花生放进嘴里,嚼了几下,问道:“这些事情雪姐知道多少?” “都知道,从认识她那天起,我就没隐瞒她。这辈子已经欠了一个女人的债了,我不想欠第二个,我怕来世还不起。”蒋翰林拿起一根羊肉串,喝了一口酒,“红砖是个好女孩......” “的确是个好女孩......”赵平安说道,“她说,愿意跟我一起去摆摊子,虽然当时她说这句话时带着开玩笑的语气。” “我们一直以为生活必须过得复杂才算精彩,其实平平淡淡也是一种幸福。”蒋翰林感慨一声,端起桌面的碗说道,“不提那些事情,难道今天兄弟有机会见面,必须喝个痛快。来,这一杯是敬老三的,尽管白天说了这么绝情的话,可一天是兄弟,一辈子是兄弟。” 是呀,这世界这么大,这么多人,能够遇上不容易,能够坐下来喝杯酒更不容易。 陈延年的事情他知道当时蒋翰林是在冲动下做出的决定,现在想想,或者这样的结果才真的适合他。 一碗酒下肚,冰凉的啤酒气味穿透了喉咙。 那天晚上俩人喝了很多酒,到底有多少,连他们都不知道,只是旁边的酒瓶放了一排。 蒋翰林来时就说过要喝一个不醉方休,赵平安也是一陪到底。 大家的酒量,彼此间也清楚。两年多没见,也放开心怀来喝。借着酒意,蒋翰林说了很多话,包括以前他和白鸽之间的那些过往,以及他与林闯的恩怨。 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很复杂,早些年的蒋翰林,年少气盛,凭着手里的两把刷子,在圈子里打出一点名堂。 他最辉煌的一战,便是一只手在中了一枪后,被十二个手持开山刀的人围攻,最后以一臂之力杀出重围,同时还重创了这十二个人。 “单臂震关东”就是这样得来的。 蒋翰林一战成名,而且势头凶猛,风头很快就盖过同行里另外一个人,林闯。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最终的结果是蒋翰林笑到最后。 林闯败后,蒋翰林肯定不会想让他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只是有着“百变狐狸”之称的林闯在大势已去之时,就留了逃生的后路。 白鸽是死在给蒋翰林送宵夜的路上。 那天晚上蒋翰林说突然想吃她亲手做的面,在他看来,白鸽做的面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后的食物。 可是当面还冒着滚滚热烟时,送面的人,血液的温度已经凉去。 那碗面是由白鸽的妹妹白鹤几经辛苦才送到蒋翰林手里的。白鸽出事那天晚上,因为林闯与他之间的恩怨牵涉出不少问题,于是黑白两道开始搜瓜他。他来不及通知白鸽,带上他一直不离身的那把匕首潜逃。 白鹤见到他时,他藏身在附近的山头里。当那碗已经变了味却依然冒着热烟的面放到他手里时,堂堂七尺大汉,从懂事开始就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声泪俱下,恸哭流涕。 最后他把那一碗面,一滴不剩的全吞进肚子里,杀到了西城。 在西城潜伏两年,只为了手刃仇人。 那天晚上,赵平安喝着酒,听着蒋翰林借着酒劲,断断续续的将他的一些事情说完。心里感到一阵唏嘘。 当酒喝到快要散场之时,街上来往的人也渐渐稀少。 蒋翰林站起来,身体欲欲而倒,手里端着一碗酒,突然扯着沙哑的嗓子唱起歌: 鸿雁天空上,对对排成行,江水长秋草黄,草原上琴声忧伤;鸿雁向南方,飞过芦苇荡,天苍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乡,天苍茫,雁何往,心中是北方家乡...... 这首歌以前赵平安他们经常听蒋翰林唱,那时以为他只是对这些情有独钟。现在再听他唱,才听明白其中的意义。 赵平安边听着,脚步子轻轻和着拍,随后拿起筷子在桌子上敲打着,同时跟着蒋翰林唱了起来。 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第三十一章:堂吉诃德 求票票,求收藏~~ 一夜宿醉,第二天醒过来就是头感到很疼。 当处于东南方向的窗户里的光线折射到宿舍后,赵平安拿起床头的手表看了看时间。当看到老旧的手表的针条指向10点31这个数字时,赵平安猛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接着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洗漱完,从床头拿起一本书就往教学大楼那边冲了过去。 “醉酒误事!”赵平安边跑脑子里边冒出这几个字来。 赵平安记得今天在10点35分有一节选修课的。他并非尊规守己的好学生,以前早退、迟到、缺课样样不少。倒是上到大学,这差不多一个月时间里,没有缺一节课,甚至连迟到都没有。 每次在有课时,他都提前十分钟进课室。课堂上对于教师所说的,觉得有用的都会用心的记下来。 他在课堂不是个勇于表现自己的人,所以这上课都快一个月了,选修必修课也上了不少了,没有被点名一次上来回答问题。 大学的课程说紧不紧,说松也不算太紧。不过偶尔缺上一两节课不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现在匆匆忙忙的赶过去,也并非他真的想当一个教师眼中的好学生,只是这节课他倒是觉得非上不可。 这门选修的课程,一周才那么两节课,不关是他跷首以待,很多学生同样如此。 他的这门选修是一门语言,西班牙语。 西班牙语在世界上有着大量的使用者,但在金融这里并非是热门的课程,这门课程是这几年才开启的,一周也就两节课。 上一节课是在两天前上完了,这一节课要是赶不上,就要等到下个星期了。 赵平安时间是用,耐心却不多。 在以一阵风的速度冲到课室门口后,他扶着门边,喘着气。拿着课本的手举起来,说道:“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正在上课的学生和教师,这时目光往他身上看着。 教西班牙语是一个女老师,被赵平安突然出现打断她的课后,脸上没有出现恼愠的表情。冲着他点点头,示意他走回座位。 赵平安往课室里看了一眼,此时里面差不多是坐无虚席。而这门原本并不算热门的课程,这个学期会出现这种情况,全是因为眼前这名女老师。 赵平安当初选择这门并没有很多人选的课程,只要是想每个星期上少几节课,偷个懒。后来会如此坚持不锲每个星期都准时去上,也是冲着这位女老师。 在后面找了一个并不显眼的位置坐下来,被打断的授课再次继续。 赵平安不知道此时讲到什么内容,随便摊开一个码页,目光在打量着讲台的那名女老师。 贝蓝,24岁,毕业于西班牙巴塞罗那自治大学。今年刚从西班牙回来,这个学期担任金融大学西班语的导师。 这个资料,在金融大学所有牲口中都知道的。 今天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脚上穿着是水晶色的高跟鞋。本来身材就比较修身,在配上这双高跟鞋,更让她高挑的身材显露出来。 黑色的连衣裙不是低胸,只是胸前那对车头灯的丰满程度,足以让每个特口的目光都锁定在那里。胸口处没有衣物遮掩那一块,当她蹲下来或者弯下腰,势必会走光。 一张瓜子脸,浅浅的柳眉下面是长长的睫毛,一双眼睛只是这么轻轻一挑,都能够挑起人的心弦。挺直的鼻子下面的嘴唇抹了淡淡的唇彩,泛着滋润。 赵平安在打量完贝蓝后,目光往课室里扫了一遍。牲口居多,而他们此许的目光都是锁定在贝蓝的身上,至于她授课的内容,不在他们要关注的范围之内。 在平缓了一下一路冲过来的心情后,赵平安摊开笔记本,一边欣赏着美女老师授课,一边低下头记一些他认为有用的笔记。 “坐在后排墙角的那位同学,请你翻译一下这段文字是什么意思?”贝蓝指着白板上一段西班牙语的文字说道。 贝蓝的话,一下子让课室里很多人的目光都转过来看向赵平安这边。 刚埋头记笔记的赵平安,在抬起头发现这么多人忘着他。 “这位同学,请你翻译一下这段文字的意思。”贝蓝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赵平安确定是在叫他后,往白板上看了一下用黑色大头笔写在上面的那段话。在心里读了几遍后,缓缓的站起来。 在他站起来后,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在他的身上,其实这当中有不少人是准备在看他的笑话。一个还带着睡眼惺松的眼睛跑来上课还迟到的学生,在他们看来,也是像他们那样,都是冲着人而来。只是赵平安那一身寒碜的装扮,就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异想天开了。 赵平安右手在后脑勺上搔了搔,迟迟没有开口。而周边有些牲口,见到这种情况,开始制造一点点骚动。 贝蓝见赵平安一脸为难的样子,以为他翻译不出来,美丽的脸宠带着笑容,微微摇摇头准备示意他坐下。 “那时候,人们安身立命,情同手足,和睦融洽,笨重的弯头犁还没敢打开我们仁慈的大地母亲的脏腑,而她却心甘情愿地用富庶辽阔的胸膛所拥有的一切来喂养和愉悦那些拥有她的儿女们。”在这时,赵平安开声念着上面的那句话,尽管有些发音并不是很标准,却让那些准备看笑话的牲口,无法让这场热闹上演。 “真的,那时候,纯真的靓女松散着头发,越山谷,过山丘,除了把该遮羞的部位遮住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服饰。那点遮饰同现在的服饰不一样。现在多用蒂罗紫和五彩纷呈的丝绸,而那个时候只是将牛蒡的几片绿叶和常春藤编在一起而已,但却同现在的嫔妃们穿着新颖艳丽的服装一样显得庄重奢华。” 赵平安在用西班牙语念完白板那一段话后,又继续念下去。 那些纯粹是为了看人的牲口听不懂赵平安后面在说些什么,而那些只处于入门阶段的学生,只听懂个别单词。唯有贝蓝在听到他刚才那句话时,迷人的脸上不经意的露出些许诧异的表情。 只是那么一瞬间,恢复过来,用西班牙语问道:“你知道这段话出自哪里?” 赵平安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同样用西班牙语说道:“西班牙小说家塞万提斯·萨维德拉的经典小说《堂吉诃德》。” “对于这部小说你有什么看法?” “挺好看的。” “就只是这样的评价?”对于这评价,贝蓝倒有点出乎意料。能够将刚才那一段文字读出来,尽管当中有几个词汇的发音不标准,但这么一大堆的文字能够背下来,只有对这部小说有着特殊意义的人才会如此反复翻看。 她将那段文字写上来,也只是因为对于这一段文字的喜欢。本来还想听听眼前这名学生对于那部经典著作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不过刚才那简短的回答,倒的确是很不同。 “一部小说,传颂到至今,在现代人眼里,不管当时的社会环境是怎样,也只能是根据历史的资料去设想一下的。塞万提斯说他写《堂吉诃德》只是为了讽刺当时盛行的骑士小说。可是这些我们能够在小说的情节里看到,真说出一个什么评介来,亦不过是按自己的观点强加在作者身上而已。就像小仲马的《茶花女》与沙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两者间,后世人只能去研究,却无法体会当时作者真正的心情。所以,我只是觉得它挺好看的。” 顿了顿,赵平安掻了掻头,略带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这部小说,我当时只是刚好无聊拿来打发时间的,并没有深入理解作者的想法。” 贝蓝迷人的嘴角勾了一下,招招手示意赵平安留下,没有再继续下去。 走到讲台后,贝蓝翻了翻点名册,上面有一个名字她刚才在点名时打了“x”。 赵平安。很普通的名字,不过她是记住了这个名字,以及这个说着不标准西班牙语的学生。 第三十二章:匹若曹的鼻子【求票,求收藏】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就过了,而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这中间有一段时间都是那些牲口期待的。 上课时间可以一直欣赏美女老师婀娜多姿的身彩,特别目光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她那对丰满的车头灯上盯着。下课后,那帮牲口又假装课堂上有不了解的知识,去请教。 司马昭之心,死人都知。 贝蓝的确是一个充满诱惑性的美女,特别是她这个御姐年纪,对于在校男牲口来说,杀伤力极大。 赵平安承认,在萝莉控与御姐控两者间,他比较偏向于后者。贝蓝这种御姐,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堪称是尤物。在样貌上她和叶红砖不分上下,可是成熟女性,身体里无形散发出来的那种魅力,就不是叶红砖能比的。 这一个浑身上下都熟透的水蜜-桃,赵平安想摘,在看到这么多牲口在围着后,就没再去凑这个热闹。 收拾好课本,往裤袋里摸了一下,没摸到他那部古董机。想了想,才记得还丢在宿舍里。昨晚喝酒时蒋翰林说今天会飞回去,具体时间还没定。 避免错过与蒋翰林的见面,赵平安没有像平时那样,下课后还逗留一会,欣赏一下那位美女教师。 “赵同学,麻烦你等一会。”在赵平安步子快离开课室时,后面传来了贝蓝的声音。 赵平安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贝蓝。虽然她的确长得很诱人,只是现在他也的确没时间欣赏。 “老师什么事?”不过,就算时间再赶,这时也不能置美女不顾,如果他敢这样做,他前面那帮此时对他已经有着不满的牲口说不定转过身就会灭掉他。 贝蓝手里抱着课本,右手将垂下来的发丝捋到耳根后面,这个动作很撩人。“你前天跟我说的那本希梅内特的《普拉特罗与我》的原版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你等下陪我过办公室里拿。” 赵平安愣了一下,心里正纳闷他几时和这个美女教师有接触。从开学到现在,都只是在后面坐着欣赏。 看了一眼贝蓝那帮牲口,他还是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在心里苦笑一下,她这样岂不是要摆他上台,他这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可禁不起那帮牲口折腾。 只是在这么一瞬间,赵平安忽然对眼前这个美女老师没有任何的兴趣。不过在这时候,美女有助于他,也不会毫无风度的拒绝。 “老师,可能你记错了,我想找的那本是胡安?马尔塞的《与特雷莎共度的最后几个下午》。”赵平安说道,“不过希梅内特的《普拉特罗与我》我一直也想找它的原版,没想到老师倒知道我在找。” 贝蓝脸上带着笑容,没有任何的变化,说道:“既然这样,你现在和我一起去办公室内拿。”接着回过头对旁边那些牲口说道,“各位同学,不好意思,有什么不懂的问题,抄出来,下节课我再帮你们解答。” 然后那些牲口就眼睁睁的看着贝蓝抱着课本和赵平安一起消失在课室里。接着课室里就响起一阵敲桌砸凳的声音。 在快到教师办公室时,赵平安停下脚步,说道:“老师,这公办室我就不陪你去了。要知道,从小到大读书最怕是去办分室的。有时明明是没做什么坏事,大家也会认为是犯了什么错事才去的。” “难道你现在就没犯错吗?”贝蓝销魂的眼睛,往他身上挑了一下。 “老师,这话可不能乱说。”赵平安露出有些紧张的样子,“虽然上课前是迟到了,不过那是有原因的。” “我不是说迟到,我是说现在。” 赵平安手指在脑壳里敲了几下,想了想,说道:“没有呀,老师你倒是说说我哪里犯错了,我一定改。” 贝蓝抿着嘴轻笑了一下,迷人的笑容,让赵平安看得呆了一下。 “小时候,老师不是教过,好学生是不准说谎的。” 赵平安露出为难的样子,吱唔着:“这不是配合老师你嘛,应该不算说谎。” “看把你吓的,放心,就是好学生偶尔也是要说谎的。”贝蓝看到他这模样,心里有点愉悦,“看在你帮我的份上,我请你进去喝杯水,顺便把希梅内特的《普拉特罗与我》借给你。” “这本书你真的有?不会这么巧吧!”赵平安面带惊讶,顿了顿说道,“如果真有的话,那就麻烦老师你把书带出来给我,办公室我还真不习惯进。” “这个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用。” 这时赵平安猜不出贝蓝是什么用意了,刚才她是借他脱身,现在又让他进办公室,孤男寡女的。一个对异性充满着无穷好奇欲望的少年,一个身体肌肤每一寸都已经熟透的老师,处身在一个办公室里,谁知道会发现什么事情。 “赵同学你别打什么坏主意,老师我可以柔道六段。”贝蓝看赵平安若有所思的样子,提醒他一句。 “嗯?老师,莫非咱俩心有灵犀,你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赵平安语气中带着暖昧。 “人小鬼大。”贝蓝伸出纤纤玉手轻戳了一下他的头,“你的西班牙语是跟谁学的,别跟老师说是自学的。” “这理由我肯定不会用的,虽然咱不是好学生,谎话也不能多说。”赵平安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贝蓝坚挺而白晳的鼻子,说道,“18世纪时,意大利有个作家叫卡洛·科洛迪,他写了一个叫《木偶奇遇记》的童话故事。里面的少年主人公匹诺曹的鼻子,主要一说谎就会伸长。老师,你想象一下,当这鼻子伸长后,会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像身上某一处东西。我身上已经有了,就不像多出一根来,同时要是长在鼻子,会成为怪物的,所以虽然不是好学生的我,也不会说谎的。” 贝蓝听到他说是身上某一样东西,想问是什么,话到嘴边又收了起来。这时她开始想歪了,脸上泛起了微红。 “西班牙语是高中时跟一个同学学的,她当时是想到西班牙马德里康普斯顿大学留学的。不过你也知道,英语在我国也是这几年才开始普遍起来,西班牙语尽管也是一大语言,学的人却不多。而语言这东西,自个儿埋头闷学效果是不大的,还是要多说多交流。只是学中学业繁重,没有谁愿意会为了一门日后用不上的语言而浪费时间,于是我被拉来当壮丁。本来我也是可以拒绝的,可是我这样心肠太软了,最终就答应了。就像刚才那样,明知老师你的目的,我还是答应了。” 顿了一下,赵平安目光望着贝蓝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又说道:“不过,下次老师如果还想用这种方法的话,麻烦找其他同学,我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在学校没后台,找不了人罩。你刚才也看见了,就在你叫住我那一刻,那帮同学的目光就足以杀死我好几次了。不知老师你有没有了解这学校的情况,这当中有四大纨绔子弟,还有四大战将,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老师的确是美人儿,这点不庸质疑。只是,我等穷矮挫可没那种艳福。” 贝蓝听后,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轻呼了一口气说道:“这事我欠缺考虑.....”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赵平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既然到了这份上,就提前跟老师你说了,下一周你的课我就不上了,不是你讲得课不好,还是刚才那理由。穷苦人家的孩子,有两种极端的,一是不要命,二是怕死。前者是被生活逼的,后者是想留着条小命,日后看能为成为人上人。不怕你取笑,我就是后者。这样说,并非我大老爷们心胸不宽,如果老师你有过我这样的生活,可能你也会这样的选择。我欠人一个承诺,所以在诺言还没有兑现时,只想安稳的生活着。书我就暂时不借了,有点事先走了。” 贝蓝想开口说话,赵平安却没给她时间。 望着赵平安微微佝偻离去的背影,贝蓝若有所思。 第三十三章:方老头与他的断指 回到宿舍里,没有看到柳文杰,自然另外两个宿友也没有见到。这开学将近一个月来了,赵平安前后只见过那两个宿友两次。他们只是过来看一眼,之后就没再来了。 早在开学那天赵平安就听柳文杰说是另外两个宿友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睡惯了大房软床,对于学校宿舍这种硬床板怎么可能睡得惯。不过这两个公子哥没来,对于赵平安和柳文来说是好事一件,少两个人,活动空间也多一点。 柳文杰主修和他一样,选修就不同。不过赵平安知道这会他不在宿舍倒不是去上课,而是陪妹子去了。 前几天,柳文杰想查一下叶红砖的情况的,于是经过死缠烂打终于收买到她宿舍里的一个室友,打通了一条天地线。不过事情的发展倒是让人颇为意外的,柳文杰还没有像叶红砖发动进攻,先让他的线人给俘虏了。 叶红砖的室友叫白莲花,很圣母的名字。人长得不赖,比不起叶红砖这种祸水级,不过在金融学院,放句话出来,为她鞍前马后的牲口绝不会少。最重要的是她够火辣,本来人长得有一定的姿色了,身材又是凹凸有致,走的又是性感路线。柳文杰的炮火还没有往叶红砖身上发出,先被她拿下了。 这几天柳文杰倒常跟他哭诉,上了白莲花这条贼船,而且这条船上了后,根本是没机会下岸。 赵平安见过白莲花几次,对于她之前是什么形象,也只是从柳文杰口中听来的。在亲眼见到后,根本没有柳文杰所描述的走野路子的样子。见到的几次都是一副小清新,温柔可人的打扮。 他以为柳文杰是说谎话的,可是白莲花说了一句话,他就相信柳文杰的话了。 “有了柳文杰这个永久的嫖客,姐就从良了。” 当时柳文杰听到这话,一脸哭丧,赵平安顿时是一片凌乱。 柳文杰这会陪白莲花去卿卿我我了,不会这么早回来。赵平安打消等他一起回来吃午饭的念头,况且现在就算他真回来吃午饭,最终的画面也是看到柳文杰和白莲花两人恩爱的画面。 一般这种画面都会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赵平安已经领教过一次,亦不愿再试第二次。 从床头里拿起那部古董手机,看见有两个未知电话和一条短信。 电话和短信都是来自于蒋翰林,时间是在他上课那会。赵平安回拨过去,一张甜美的声音传来过来,不过却是提示他对方手机关机。 打开短信,一行字印入眼帘: “无咎,东北那边有点事,十二点的飞机。原来还想找你出来吃顿饭的,看来得等下次了。好好读书,几兄弟里,一直最看好你,到时需要老大帮忙的,说一声,不管我身在哪里,只要还有命,就是爬也爬回来。” 赵平安收起手机,走出宿舍门口,此时头顶上刚好有一架飞机从空中掠过。他抬起头,望着那架飞机的影子在高空中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眼前。 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后,赵平安望着飞机消失的方向,喃喃说道:“老大,你要好好的活着。” 在学校食堂里吃过午饭后,赵平安想到他那辆“奔驰”还在屏风会所附近的那个铁架棚里。虽然刚买了不久的那把锁是挺坚固的,可再坚固的锁,要是碰到有心人,也坚固不起来。他那辆破单车,能够进入那些有心人的眼中的可能性不大,就怕有人见它放在那里碍事,而且又不见有人来推走,顺势就敲开锁,拿去当破铜烂铁卖掉了。 那辆破单车当废铁最多也只是十块钱,赵平安虽然也有点心疼,可更心疼那把新买的锁。那可是他费了不少唇舌才从一位体重有他两个还要多的大婶那里砍价买回来的。这才用了几天就废了,能不心疼。 从食堂里走出来时,碰到贝蓝端着饭兜进来。 学院里有专门提供老师的教师餐,与学生的相比起来,肯定是不同的。 在贝蓝进入食堂时,不可避免吸引了不少正在用餐学生的目光。都说女人一天要换几套装的,贝蓝也没有例外。上课时穿的是黑衣的连衣裙,比较正式。现在放学了,换了一套优闲装束。白色的t恤,浅蓝色的修身牛子裤。这装束看起来很优闲,但依然无法掩饰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胸前那挺拔高耸的部位,仍然让人忍不住目光往那里停留。 贝蓝也没想过会遇到赵平安,在办公室前赵平安说的那番话,她现在还记在耳边。对于赵平安说今天那节课是他最后来上她的课,她当时是有种失落感。在她看来,尽管赵平安西班牙语发音有些不标准,倒的确是一个好苗子。她承认,在下课那会找上赵平安是想让他帮忙让自己脱围。原本她也不想叫住他的,只是做为一名女孩子的骄傲,她是想戏弄一下他的。 贝蓝对于自己的美貌还是有点自信的,她从答应接着在金融学院教西班牙语这门课程开始就知道,到时肯定有不少学生会因为她的美貌而选修她的课的。就算这些只是学生,可在她看来,当一名教师,她的课能够吸引这么多人来,还是有很大的满足感。 赵平安上课前迟到,而在上课时的表现已经让她有了印象,下课后连看都没往她身上看一眼。女人除了善妒,很多时候也无法容忍别人对她的忽视,特别是一个很有长相,身材都很有资本的女人。 在看到赵平安时,她准备刚打个招呼,可赵平安仿佛没看到她,径直的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她心里忽然感到有点堵,从小到大,一直享受别人目光注视,此刻却被人当成空气一样。她停下脚步,想叫住赵平安,只是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弯处。 暗暗跺了跺脚,贝蓝收拾一下自己刚刚生出来的情绪,往打饭窗口那边走去。 赵平安不想和贝蓝有任何的瓜葛,就目前的情况,他还是想低调一点。 走出校门口时,看到方老头正坐在门卫室里抽着烟。这段时间,赵平安时不时会到那里蹭根烟抽。 不知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喜欢听京剧、秦腔、川剧之类的。太爷在世时,是如此,方老头亦是如此。赵平安在想,等到他五六十岁时,会不会也是如此。 方老头是西南那边人,至于是哪个省的,方老头没说,赵平安也没问。 都说三年一代沟,老一辈和小一辈能够说上话的很少。不是年轻一辈接受不了老一辈那些陈腐的思想,就是老一辈见不惯现在一辈那些非主流的打扮以及新潮之物。 赵平安和方老头年纪上差了一大截,俩人倒是聊得来。虽非达到忘年之交,至少有一些共同的话题。赵平安也是受赵老爷子的影响,从小对于京剧,秦腔不陌生。就连在北方赫赫有名的西门狗王,在这点上也深受赵老爷子影响。 小时侯,每当西门狗王与皇甫万卷俩人过来时,他是喜欢粘着西门狗王,可受不了他唱歌。那走音程度,简直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破音更不用去说。 旁人耳朵忍受不堪,西门狗王唱得却很来劲。后来听多了,赵平安就没在意了。慢慢的,随着年纪长大,他从西门狗王那走调与破音的嗓音中,听出了很多沧桑与悲壮。 今天赵平安见到方老头正在抽烟,在经过时跟他打了个招呼,没有多聊。此时他比较在意他那辆单车有没有被人拖走了。 从方老头面前走过时,赵平安目光往他的手上看了一眼,没有了拇指、中指、尾指的右手,这当中的原因,总想让人打听一下。赵平安好几次话到嘴边,最终都放弃。 不管这断掉的手指中有什么故事,一旦提前,总归是将人一些不愿提起的往事给挖出来。 走出校门口时,在路边等公交车时,赵平安听到从门卫室传来二胡的声音,接着一张沙哑的嗓音响起: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赵平安闭着眼睛,手指在轻轻动着,脚下在和着拍,轻声唱道:“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且听军情报如何。” 第三十四章:终日打雁,反被雁啄 赶到屏风会所时,赵平安看到他那辆“奔驰”安然无恙的停在铁架棚上,心里松了一口气。 走到单车前,将锁打开准备骑回去。这时从铁棚另一处的小屋子里走出一个大婶,40来岁,穿得很普通,与所有劳动人民的大婶一样。身体有些发福,头毛后面扎了一部分,不过还有很多散落开来,有些卷。 “小伙子,这是你的自行车?”大婶手里拿着一双筷子,看样子是正在吃午饭。 赵平安点点头,说道:“昨天过来这边办事,后来没往这边回来,就放在这里......大婶,正出午饭呀。”这时他要套下近乎,不能让人把他当成是偷车贼。 大婶唔了一声,说道:“既然是你的车就好办了,我正愁找不到车主。你的车昨天停在这里,现在帮你保管一天,保管费2块钱。” 赵平安愣了一下,他这辆自行车当初入手才不过30块,现在收2块钱保管费,占了总额的1/15,这比例高了点。 赵平安一手扶着自行车,望着中年发福,肚腩有些突出的大婶,虽非是长得虎背熊腰,只是这个吨位要是碾过来,他还是有点怕的。 “大婶,你看我这自行车这么破了,这2块钱的保管费忒贵了点,之前停在这里时,也不知道这要收保管费,你看能不能减少一点。” 大婶一手掺着腰,往自行车上看了一眼,说道:“不能少,都是这样的价格。换作是别人,这过夜费就要收了。” “少一点,你看我还是个学生,这两块钱可是能够顶一餐饭的。” “小伙子,当老娘对于现在这物价不知道呀,两块钱,现在就是丢地上都没人捡。”大婶眉头挑了挑,掺着腰,一双筷子在手里晃了晃,“没得商量,两块铁价,再讨价,连过夜钱都算。” 听到眼前这位大婶语气有些不耐烦,赵平安还真怕她又算过夜费,也不再讨价,掏出两块钱给她就推着自行车走人了。 回到学校后,赵平安想想还是有点亏。心里叹了一下,对此也表示无耐。 经过门卫室时,看见门锁着,不知方老头又跑去哪,他也没理会。 将自行车锁到车房后,刚好碰到正往这边走过来的柳文杰和白莲花。 白莲花挽着柳文杰的手,两人脸正凑在一块说着话,看样子是聊得很开心。 “这一大中午的,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跑哪去厮混了?”在这两人门前,赵平安说话没什么顾忌。白莲花是外表柔顺内心粗狂犷的人,加上早之前一直走性感路线,夜场酒吧混过不少,平时三字经各种经典国骂一直挂在嘴边,就算她穿着很淑女,看起来很小清新范,依然也无法掩饰她内心的狂野。 她对于赵平安的话,更不会有什么在意,笑着说道:“刚出去打了一炮,不过柳文杰这家伙持久力太差,前后都不到半个小时,太让老娘失望了。” 赵平安虽然知道从她口中说出的话都不会是什么淑女话,不过这话让他听着还是忍不住想喷。看了一眼柳文,见他脸上带着尴尬的表情,在猜测白莲花刚才那句话是真是假。 柳文杰有些不自然的拉了拉白莲花的衣袖,不过她显然没理会,接着说道:“老娘是准备两个钟的,看他能否显示一下男人的雄风,连套都准备了三个,没想到,这前-戏刚来,后戏还没有开始,这家伙就蔫了。老娘还想来一次高潮,呻吟一下,这下好了,搞得老娘心里不上不下的,回去不知要不要自己搞一下。” 纵是赵平安算是与这他们比较熟,听了她这话,脸上都有些不自然。而柳文杰这时脸憋得有点红,样子看起来的确是他理亏似的。 赵平安轻咳了一下,说道:“这事......也不好说,男人在那方面,有时候战斗力会强一点,有时候就会差一点的......你下次再让他表现好一点。” “这木头恐怕下次还是那样子。”白莲花摇摇头,“要不下次我们做时,你在旁观看,恐怕连你也看不下去。” “我在旁观看?”赵平安平时很淡定的人,这时都显得不淡定,这也太开放了吧。白莲花的确长得不差,不过他们俩在做那事时,他在一旁观看,柳文杰都有杀死他的心。 “为什么不可能,这木头,当时上了他的贼船时,一张嘴说得倒是顺溜,看样子不像这么笨,没想到看走眼了,亏大发了。”白莲花一脸懊悔的模样,抬头看着赵平安说道,“听说你在那方面很不错,要不下次让他在旁谅着,我们做。” “吓!”赵平安这是吓得不轻了,想了想,不确定的问道:“白同学,你确定这样做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木头平时对于股票这些玩意记得滚瓜烂熟,哪支股票涨,哪支跌,随口说得出来,偏偏这么一个简单的游戏都玩得乱七八糟的,气死老娘了。” “原来你在说玩游戏呀!”赵平安舒了一口气。 “我一直都是在说游戏呀,不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白莲花那涂着浅浅淡墨的眸子望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赵同学,难道你刚才想歪了?” “没.......”赵平安慌忙解释道,“怎么可能,像我这么纯良的人,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那种想法是哪种想法?”白莲花又问道。 赵平安忽然觉得这白莲花是不是上天派出来专门克他的,平时这种情况应该是他将别人问得口哑哑的,现在倒过来了。这有点像终日打雁,反被雁啄。 吱唔了一下,赵平安最后抛下一句“想起还有事要做”,落荒而逃。 白莲花看着他逃似的背影,笑得花枝乱颤。她挽着柳文杰的手臂很愉悦的说道:“木头,你宿友比你有趣多了,哪像你,满脑子都是公式和数字,太没情趣了。” “有吗,我明明很有情趣,要不今晚咱们再去来一发?” “滚!你们男人满脑子都是想着这些东西,上一次把老娘疼死了,这一次老娘要让你憋久一点,就让你看得到,吃不着。” “最毒妇人心!”柳文杰喃咕一句。 “你说什么?”白莲花语调提高了起来,“看来老娘对你太仁慈了,晚上提前半个小时到宿舍门口等我,迟一分钟就阉了你。记得叫上赵同学,我看看红砖去不去。” “遵命,老婆大人,我一定准时到底!”柳文杰信誓旦旦的说道。 把白莲花送回去后,柳文杰回到宿舍里,看到赵平安正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道德情操论》。 “莲花说晚上想去好悦迪,你去不去?”柳文杰放下手中的东西道。 赵平安合上书,坐直说道:“你们两口子去不就行了吗,我去凑这个热闹干嘛,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今天是莲花生日,怎样也要去庆贺一下。” “哦”,赵平安抬起头说道:“既然是白同学的生日,你们新婚夫妇更应该享受一下才对,我去凑什么热闹。” “我倒是想,可莲花吩咐下来,不从也得从。”柳文杰有些无耐,“莲花家境不差,我还不知明白该怎么应付她那些猪朋狗友。” 从平时白莲花穿的衣服和所用的物品,赵平安就知道她有一定的家庭背景。 “貌似你是个官二代,比家境的话,除非她老爸是市长,若是商业,你底气还足点,再者你不是还有一个身家过亿的老哥吗,随便开个口,一百几十万,总能搞得出来吧。” “滚!”柳文杰没好气的说道,“要是让我爸知道我借他的身份在外面和人比攀,非打断我的腿。我老哥那边就不说了,他那么抠门,一万八千都有难度,更别提一百几十万了。” “那今晚你准备怎么办,白同学第一次生日,你总要表示一下才行。好悦迪比不上金碧辉煌的消费,不过也不会便宜到哪去。” “我也有些烦恼,又不能全部让莲花埋单。”柳文杰一脸苦恼,“算了,我还是找我那抠门老哥想下办法,多烦他几下,应该也抠出一点来吧。” 赵平安摇摇头,对于这钱的事情,他是爱莫难助。他也明白,这个时代,不单单只有爱情就行的,很多时候,面包才是最关键的。 沉吟了一会,赵平安拿起床头的手机,走出宿舍门口。 在通讯录上面翻了几下,找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过了一会,赵平安开口说道:“疯子叔,我是无咎......” 第三十五章:东邪西毒【二更】 求收藏,求票票~拜谢~ 好悦迪在西城不算是最大最高级最豪华的娱乐场所,可它的知名度一点也不会比金碧辉煌低。 金碧辉煌是走高端消费的,而好悦迪是中高消费。 之前和柳文杰说好一起去的,只是下午时柳文杰说有事出去一趟,让他在宿舍等他回来。赵平安知道他出去的目的,反正下午没课,也乐得在宿舍里呆着。 一边等着柳文杰,一边翻着还没有看完的《道德情操论》,直到回过神时才发现黑夜已降临。紧接着接到柳文杰的电话说答应白莲花要去接她,时间上赶不回来,让他自己过来。 好悦迪,赵平安没有去过,不过位置是知道的。 好悦迪和金碧辉煌,这两家在西城很有名的娱乐场所,相距不远。 赵平安挑了他最贵也是最能穿出来见人的一套衣服,他倒不是怕丢脸。屏风会所他都穿得很随便就进去了,区区一个好悦迪这种本来就鱼龙混杂娱乐场所。他只是不想让白莲花在她那些朋友面前难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白莲花这个不忧吃,不忧穿的女孩子,在她那种家境下,加上在还没有走小清新路线时,经常出入这种娱乐场所,所交的朋友固然身份家世也不会差到哪去。 今天是她的生日,到时要是有一些人故意刁难说了不好听的话,就让她难做了。 赶到好悦迪时已经八点了,这时黑夜已经完全覆盖整个城成,白天的喧哗转变为夜晚的喧嚣。 站在对面的马中上,抬头看到“好悦迪”这三个字在装饰灯下面,不停的闪烁。 来之前他和柳文杰通过电话,知道是在二楼的222包厢。这是一个多么2的数字,不过倒是符合他们这一帮很2的人。 在门口抽完一支烟后,赵平安拍拍身上的烟尘往里面走了进去。 从大门口到包厢,音乐声以及拿着手机大声吼的声音传到耳边。 在一名年纪与他大概相仿的女孩子的带领下,他走进了222包厢。当包厢门打开时,一股巨大的音乐喧嚣音扑面而来。 见到有人进来,里面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往他身上望了一眼。 包厢里面这时已经有十几个男女青年,穿着打扮都很非主流。不用说,这些应该是白莲花的那些猪朋狗友,只是这些人当中他没一个认识。白莲花和柳文杰不见他们俩人的身影,一时间他不知是进去还是出去。 “你是莲花的朋友吧,她刚出去接人了。”这时靠近门口中沙发里有一名女孩子像是看出了赵平安的迟疑,开口说道。 赵平安往她身上看了一眼,娃娃脸,有点像动漫里的那些萝莉。与其他的几个青年男女的打扮相比,这名女孩子的打扮很中规中矩。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上衣,下面是一条牛子裤。扎了个小马尾,耳朵带着一个单吊坠,在包厢并不明亮的灯光下,时不时会闪烁一下光芒。 赵平安冲她点点头,往包厢看了看,这里面有四张沙发,不过三张都坐了不少人,唯独门口这张,只是坐着一个人。 包厢里的那些人,在知道赵平安是白莲花的朋友后,虽然不认识,不过此时一个个正在玩着骰子,喝酒,也没去理会。主角未来,他们这些也就自己找节目。 “啤酒还是饮料?”赵平安坐下来后,扎马尾女孩问道。 “啤酒吧。” 扎马尾女孩边倒酒边说道:“真不知这啤酒有什么好喝的,又苦又涩,你们一个个却拿它来当水喝。” 赵平安嘴里说声“谢谢”,端起酒杯浅耴一口,冰凉的啤酒进入喉咙,感觉很爽快。 “知道水和酒最大的区别在哪没?”将酒杯放下后,赵平安看着扎马尾女孩说道。 扎马尾女孩啃着瓜子,斜着头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 “看过《东邪西毒》这部电影吗?梁朝伟扮演的盲侠剑客当时和梁家辉扮演的黄药师说了这么一句话,‘酒越饮越暖,水越饮越寒’,这句话后来在另外一部叫《伤城》的电影里,他对金城武又这样说过。”赵平安望着扎马尾女孩说道,“这是我听过诠释喝酒与喝水不同区别在哪里最好的一句话。” 扎马尾女孩将瓜子壳,轻吐在手里,动作缓慢而不失优雅,像是有专门学过这门礼仪。 当啃完手里最后一颗瓜子时,她拍了拍手,说道:“这两部电影我都看过,怎么这句台词我没留意过。前两年《东邪西毒》重新修复上映,我还特意去电影院买票看过。看来我晚上回去,要补一下才行。” 她往面前的杯子倒了半杯酒,尝了一口,随后吐了吐舌头:“还是那样难喝。” 将杯子放下后,她擦拭了一下嘴唇,又说道:“我只记得那部片子里提到过的一种叫‘醉生梦死’酒,当时我倒是想,要是真有这种酒该有多好。就算多难喝,我也要喝一点,这样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的事了。可是后来得知,那不过是用桃花酿的酒。不过我还是偷偷的托人带了一点回来给我,只是喝过后,头昏得很,睡一觉起来,该记住的还是记住,不该记住的也没有忘。” 赵平安端起桌面上的酒,一饮而干。笑了笑,说道:“很多人都以为,喝酒后可以忘掉很多东西,然而,忘记不是忘记一件事或者某一个人最主要的,唯有放下才是最终的根本。放下,廖廖十一画,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人?” 扎马尾女孩身体稍微挪转一下,抬头大大的眼睛望着赵平安问道:“你有没有放不下的人?” “有。” “如果有一天真让你有一坛‘酒生梦死’这种酒,你是选择当喝下去接着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的东邪黄药师,还是选择当一直清醒的西毒欧阳锋?” 赵平安沉吟了一会,最后往杯子里倒满酒,一饮而尽后才缓声答道:“西毒欧阳锋!” “为什么?”这换到扎马尾女孩有点不解。 “记住虽苦,可放下更苦。” 扎马尾女孩细细味嚼这句话,嘴巴微张准备开口说话。这时包厢的门打开,混杂着从外面传进来的音乐声后,白莲花和柳文杰俩人走了进来。 赵平安看到白莲花进来时,脸上有点不高兴,不过随后就舒展开来。望了一眼在身后表情同样也好不到哪去的柳文杰,赵平安眉头微皱了一下,不用想这两口子在刚才出去那会,又发生矛盾了。 今晚白莲花无疑是一颗耀眼的明星,一身黑色的晚礼服,卷发,脖子上带着一串白色的珍珠,领口处并不算低,不过也没有遮住胸口前那一片白晳。乳沟在领口处,若隐若现。而紧身的晚礼服,将她的臀部曲线毫无遮掩的显露出来,再加上换了小清新打扮,那气质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俨然一个夜场女王。 在进门时表情有些不愠,不过没几个人注意。在她出现后,正在玩喝酒玩骰子的那帮人都停下来了,对着她不停的吹口哨。 白莲花像是对这帮狐朋狗友早已经习惯,没去理会,在有人起哄要她加进来喝酒,她说了“等一会就好”后,走到赵平安面前说道:“红砖家里临时有点事,她来不了,大家这么熟,我就不刻意招待你。” 赵平安点点头,也没在意。 等白莲花加入那帮人的阵营后,柳文杰坐过来,倒了一杯酒喝完后,赵平安问道:“两口子又闹情绪了?” 柳文杰苦笑着,说道:“其实不关莲花事,是我大男人主义了。刚才我跟她说,今晚的消费我来埋单,她坚持让她来,最后就闹点情绪了。” 赵平安笑笑:“也不能怪白同学的,毕竟她还不知道你有一个身家过亿的老哥和一个权倾一县的老子。”顿了顿,接着说道,“你那抠门老哥肯借钱给你?” “死缠耐磨总算搞到一万,加上我平时的零花钱,今晚的消费还是能够付得起的。” “就目前这种啤酒消费,绝对是够的,等下就不知道了。”赵平安喝了一口酒,说道,“让人给白同学准备了一份礼物,不过现在还没有到,等晚点我再去取。” “滚,要不要这么见外!”柳文杰没好气的说道。 “今天再怎么说都是白同学的生日,空手过来总有点不好意思的。”赵平安说道,“那些不快先放下,白同学生日,你今天身为半个主人,也要表现好一点的。来,咱俩先喝一轮。” “好......” “莲花同学,听说你又换了一棵菜了,是不是上一棵白菜满足不了你呀,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棵新白菜到底是谁家的高富帅。”这时对面的人堆中,一人大声说道,同时后面跟着一帮人起哄。 “滚!别把老娘的名声给败坏了。”白莲花抓起一把花生壳甩到那人面前,起身走到柳文杰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对着那帮正起哄人说道:“柳文杰,长得过得去,不过木头一个。” “有当小白脸的潜质,怪不得会被你看上包养。” 这话不是从那堆人口中说出来的,而是从门口一个刚走来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赵平安等人转过头,然后看见谭丰年和杨青芒两人走了进来。 第三十六章:强出头【求票票、收藏】 这两个人赵平安有好几天没见过他们了,必修课时没见他们俩人来报道,其它课也不知道他们选的是什么,再者赵平安平时都是呆在图书馆的时间比较多,他们就是时不时出现在校园里也碰不到。 他们会在这里出现,赵平安不觉得奇怪。这两个人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这种地方肯定经常出入,白莲花也是这里的常客,认识也不出奇。只是他留意到,在这两个人出现时,白莲花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哟,我倒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个败家子。”正在喝酒的一堆人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穿着花绿衬衫的青年站起来说道,“莲花,他们是你请来的,还是不请自来?” 白莲花嘴角轻哂了一下,作出淑女的模样,说道:“人家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以会和这种专门强抢良家妇女的人走在一起的。你们看,这俩人脸露不善,目光带凶,不知突然闯进来想干什么,官人,奴家怕怕。”说着,故意往柳文杰后面躲起来。 谭丰年脸色很难看,想冲过来,不过被后面的杨青芒拉住。憋着一股怒气,最后吐出几个字:“贱货!” 赵平安不知这两帮人到底有什么过节,只是谭丰年和杨青芒忽然过来,应该不会是想过来遭人羞辱的。可是他们就这样离开,又让他想不明白。虽然他并非纨绔子弟,然而这些纨绔子弟兵之间的那点争斗还是了解的。要么拼爹,要么拼爷。 不过白莲花他们都没在意,他也不会想得过多,只是他清楚谭丰年和杨青芒这俩人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谭丰年并不让人有所担忧,他的喜怒都摆在脸上,城府不深,倒是杨青芒让人看不透。 从打过的两次照面,杨青芒都是像谭丰年的跟班,但赵平安留意到,这俩人说话出主意时,谭丰年都是听杨青芒的。 想了一下,赵平安也没有再去理会,反正这种有钱人子弟的矛盾,还是要靠他们自己解决。 酒喝了一巡后,有人提议下舞池跳舞。白莲花做为主角自然同意,柳文杰做为主角的家属,不得不同意。在一大部分都同意后,十几个喝得有四五成的年轻男女吆喝着往舞池的方向走过去。 “你不去吗?”扎马尾女孩见赵平安没有动身问道。 “不去了,我还是呆在这里喝下酒好了,正好,现在没麦霸在,我也想唱几首,不过我那嗓音连自己也不敢恭讳,所以他们不在的话,我等上唱起来,至少不会让别人产生内伤。” 扎马尾女孩听后,抿嘴笑着:“其实我倒是想去的,不过听说舞池那边很吵,不太喜欢。” “你之前没去过吗?”从进来时赵平安就觉得奇怪,这女孩长得不差,要是稍微打扮一下,连白莲花都比不上。还长着一张娃娃脸,这样一个萝莉妹子,应该有不少人想要鞍前马后的,可是大家倒像是不当她存在一样。 “这地方我是第一次来,要不是碰上莲花姐的生日,我才懒得来。那帮家伙一个个都是酒鬼,我又不喝酒,唱歌唱多了也没劲,还不如呆在家里算了。” 赵平安笑了笑,说道:“那倒也是。” 顿了一下,说道,“我叫赵平安,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扎马尾女孩想了一下,说道:“白梅花,挺俗的一个名字,其实白莲花是我堂姐。” 这关系一说出来,赵平安倒是明白为什么白莲花的那些朋友在刚才只顾着玩他们的,也不去怎么理会她。 “俗中带着雅意,是一个好名字。”赵平安说道,“古人不是有句诗叫做‘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诗情画意都在其中,就算俗也带有大雅。” 白梅花看着赵平安的眼睛,美眸子转了转,说道:“虽然你刚才那话是昧着良心说的,不过我也接受,毕竟能够这么明目张胆,睁着眼说瞎话的人不大。” “咱是老实人,从不说假话。”赵平安嘿嘿的笑了笑,“既然你想去舞池,那我陪你去一趟。” “好!”白梅花脸上露出兴奋。 在俩人走在一起后,赵平安发现白梅花长着是萝莉脸,身高倒不矮。大家脱鞋比量的话,白梅花的身高至少可以到达他嘴唇边。 还没到舞池,震耳欲聋的dj舞曲就涌了过来。 赵平安和白梅花俩人找了一会,才在离舞台左上角找到一个位置可以看到舞池下面的情形。 舞池里中间,灯光明亮,一个个拼头散发在摇着扭着。 赵平安往底下扫了一记,看见白莲花他们在一堆人群里,俩人正抱着左摇右摆的,好不愉快。刚才出去时发生的那点不快,这会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咦,她怎么也在这里?”突然在舞池里面看到贝蓝的身影。 她穿着黑色的紧身裙,腿上套着一件黑色丝袜,丰满的身材,诱人的身姿,再加上此时她打扮得很妖冶,扭动着那蛇身水腰的动人身姿,附近围着好几个牲口在和她对跳着。有好几个伸出手试图在她的翘挺的臀部摸下去,倒让她巧妙的躲闪掉。 “谁在那里?”一旁的白梅花好奇的问道。 “一个有点认识的人罢了。”赵平安淡淡的说道。 转过头,看着白梅花对下面有点向往的表情,便问道:“想不想下去跳一会?” 白梅花迟疑了一会,说道:“我不会跳舞。” “没事,我也不会,不过你看下面的人估计也没几个真会跳舞的,不过乱摇乱扭。” 白梅花考虑了一下,说道:“那你等下要看着我,不能走散,不然我会哭的。” 赵平安嘴角扬了扬,说道:“等下我牵着你手,这样就不会走散了。” 进入了舞池,刚开始俩人都有点放不开。赵平安以前是在这种娱乐场所当个服务员,只是工作与来这种地方消费还是有很多的区别的。平时他只是看别人跳,觉得是挺简单的,真到自己跳的话,哪怕是轻松的随意摆动,可一时间放不开也不好跳。 俩人的动作和周围的人比起来很难开,白梅花在跳着,时不时会吐一下舌头。 不过慢慢的,在观摩了旁边的人动作后,俩人也慢慢放开,跳得也有点像样。而大家都是年轻人,一旦放开后,跳得就起劲。 随着舞曲的节奏,俩人都算是融入了这舞池的气氛中。 在脚步缓缓移动中,贝蓝的身影突然进入了赵平安的眼帘。 贝蓝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想开口说话,却被前面一个男的给挡住。 赵平安没想到在这么多人里,都能够碰上,只是到底还是不想和她有什么接触。对一个人的印象一旦产生了破坏,再想回到最初的样子,还是有点难的。 “累了没?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会。”在看到白梅花额头渗出汗渍时,赵平安对着她大声的说道。 “好!”白梅花也大声的说道。 当俩人转身准备从舞池退出来时,一声“无耳”的清脆声盖过音乐传到他耳边,接着他回过头,便看到贝蓝一巴掌打在一个男的脸上。 一时间,附近的人都停下动作,想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臭婊子,摸你一下又怎样,来得这种地方玩,还想立贞节牌坊。”那男的怒声说道。 这时音乐停止,舞池里开始人声骚动。等到那男的转过身时,赵平安愣了一下,这不是谭丰年又是谁? 只见他此时正捏住贝蓝的手,另外一只手想在她的胸前狠狠的抓过去。贝蓝身体闪了一下,膝盖往上面一抬,想撞开谭丰年。只是在抬起时,却被谭丰年双腿夹住。而谭丰年趁势,手准往贝蓝的裙底里摸上去。 周围有不少牲口对于谭丰年的行为很不满,想要强行出去,不过后面有几个人将他们位住,随后往他们耳边说了什么,那几个想当英雄救美的家伙就放弃冲上前了。 赵平安看着此时脸上带着惊慌表情的贝蓝,白天时她说自己是柔道六段,他还真有点信。现在看来,他倒真看走眼了。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容易说谎。”赵平安开始相信这句话。 这种事情,他真不想出风头,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也像周围那些人一样当看客,很快好悦迪看场的人也会出来阻止的。只是看着贝蓝这种性感尤物,就算此时对于她的想法不多。可看到谭丰年的手往裙底下摸上去时,总有一种欣赏的东西被玷污的感觉。 当看到贝蓝目光望着他时,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他就决定出手了。 双方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赵平安在决定出手后,身子往前一侧,避过了几个人,来到谭丰年的身后,一把将他撩开,将贝蓝拉到他的身边。 “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这总说不过去吧。”赵平安望着谭丰年说道。 谭丰年稳住身体,认出是赵平安,想到刚才的情况,火气又冒出头:“又是你们,别以为认识白莲花就想当英雄救美,今天我就要看看一个白莲花能不能将你保住。来人,给我狠狠的打,把那个女的给我抢过来,今晚要她乖乖的服侍老子。” 赵平安看着从舞池周边冒出来的十几个手拿着棍子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手中的家伙是从哪里来的,不过看样子谭丰年今晚原来就是有备而来的。正在舞池的人,见到要开架了,纷纷跑了出来。 柳文杰和白莲花那帮人准备过来,赵平安冲着柳文杰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站在那里。 柳文杰是见识过赵平安的身手的,想了一下,制止此时满脸愤怒的白莲花。 赵平安见他们没有过来,侧过头看着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慌的贝蓝,说道:“贝老师,要是等下被打残了,下半辈子你可要负责。” 说完还未等贝蓝反应过来,往舞池中间走了过去。 第三十七章:他强任他强 赵平安微微佝偻着的身体,走到舞池中央时突然挺直,目光往在场的十几个手持棍子的人身上看了一眼,摆出了一个应战的架势。 这个时候,在舞池这边的人,无论是上下两层的人,眼睛都盯着舞池中间。这情形像是舞池变成了擂台,只不过是以一敌十而已。 柳文杰等人纷纷为赵平安捏把汗,想冲上去帮忙,可刚才赵平安打过眼色,况且又亲眼目睹过他的身手,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以一敌十这种场面,只有在电影上才看过,如今真人上演,就不是像拍戏那样简单了。 白梅花这时走到白莲花他们身边,心里因为担心导致手里有些颤抖。她突然间有些自责,要不是她想到舞池来,说不定就不会遇上这码事了。 “姐,怎么办,要不打电话给伯父让他带人过来处理......”白梅花双手紧拽住白莲花的手,“反正我们白家和谭家就有过节了,不在乎多招惹一次。” 白莲花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那帮纨绔子弟平时是天不怕地不怕,可也是仗着各自的家世背景,在这种形势下,对方还有家伙,冲上去也只有受罪的份。听了白梅花的话,想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在舞池另一边的贝蓝,眼睛一直紧盯着,心跳的速度很快。这个时候她毫无主意,紧咬着嘴唇在心里祈祷赵平安不要出什么事情。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会悔恨一辈子的。 今天到好悦迪只是想放松一下,白天因为赵平安让她心里有点堵,一直压抑着的情绪无法释放,到这种地方跳下舞释放是最好的。 好悦迪她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娱乐场所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不过在国外这么多年,她懂得保护自己,可没想到今天晚上那个男的一直缠着她。她从舞池的那一头,移到这一边还是跟着过来。原来只是跳舞倒没什么,可是他还动手乱摸,一怒之下就甩了一巴掌过去。 这时她看到对面有人拿出手机在打电话,她才想起找人帮忙,只是她的手机这时不放在身上,她又怕自己一离开,等下赵平安不知会发生什么情况。 在看热闹的人里,有人担心赵平安,也有人觉得他是自己找死。英雄救美的确是件美事,可是一旦发生在别人的身上,就会招来嫉妒。 在舞池上面的一层,在一个并不起眼的一张台上,有一个坐在那里抽着烟,旁边还有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两人年纪相仿,都是在五十岁左右,他们的眼睛这时同样是注视着下面的情况。 “老李,如果让你对上下面这帮人,要花多少时间?”抽着烟的男人问道。 叫老李的男人身体有些弯着,他眼睛突然眯了起来,想了一下说道:“如同探囊取物。” 抽烟的男人笑起来,又问道:“那孩子赢的机率有多少?” “不好说。”老李迟疑了一会,“那十几个人平时虽然只是一些混混,不过聚众打架不是第一次。捱打多了,也积累了不少经验。那孩子底子不错,只是经验如何尚不得而知。” “听说那孩子昨天在屏风会所闹了一出?” 老李身体继续弯着,在这个抽烟男人面前,一直表现卑微的姿态。他的手上有着粗厚的老茧,年轮的流逝,呈现一片黝黑,连突出来的青筋也快要掩盖掉。 “是的,不过后来蒋翰林的出现,倒让很多人觉得意外。” “倒没想到那孩子居然会和那煞星认识,不过这样一来柳三变也坐不住了吧。”抽烟的男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睛没有从舞池那里离开。 “柳三变没有出现,白鹤回来后,蒋翰林也收手了。”老李负在后面,看着舞池中间已经摆好架势的赵平安,“倒想看看这孩子真正的实力。” “我也想看看。”抽烟的男人点点头,转过头望着老李,“我记得蒋翰林追着林闯来西场面那年,你们俩有交过一次手。” “是的,不过准确来说是两次。” “哦”,抽烟的男人抬起头,挪了一下身体,说道:“战绩如何?” “一赢一平。” “呵呵......”抽烟的男人笑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 之后俩人不再说话,因为舞池那边已经打了起来。 首先动手的是谭丰年那边的人,左边的三个人一棍击过来,赵平安脚下没动,身体往右边侧了一下,出手抓住一人的手臂挑起来挡住另外两个人的攻击。接着身体一用劲,一伸一缩,把那三个人推了出去。 另外几个人也没有闲着,同时对出手。赵平安不敢大意,左晃右闪,避过几棍的攻击。不过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而这帮人平时也是打惯架的,就算没有套路,也有点门路。 赵平安在闪了几次后,其中一棍还是避不过,头部给打了一棍,顿时有一丝血渍从额头上渗出来。 周围的人惊呼一声,刚才那一棍要不是躲闪及时,正面击中,可能就不是出了一点血这么简单了。 贝蓝双手拽着裙角,紧咬的嘴唇用担心而快要咬出血渍来,可她不敢叫出声来。 赵平安用手往额头上擦了一下血,摸着还有余温的粘性血液,他转过身,望着刚才打了他一棍的那个人。突然脚下用力一踩,低喝一声,摆出一个白鹤亮翅的姿势。 “这孩子终于要亮出实力了。”上层那个抽烟的男人嘴角微笑着,“老李,要不你去试一下他的身手,老爷子生前是常说经以德报怨,不过他也常说,敌人打了我一拳,我必以十拳还之。你下去处理一下,把事情搞大了,这酒吧就要关门了。” 老李点点头,然后退了下去。 正在舞池中间展开攻击的赵平安,突然间感到背后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将前面几个人推出去后,忙回过头挡住从背后突如期来的一击。 在挡下来后,赵平安看清对他发动袭击的人,愣了一下,接着一用劲,将对方退了回去。 “小子,我来会会你。” 在这个开口说话后,被赵平安击倒在地上的人爬起来后没再向前。他们就算见识再不广也知道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是谁。 经常来好悦迪的人见到他会称呼他一声李爷,也有人叫他为李哥。平时不说话,不过大家都知道,这家酒吧第一把手不再时,所有的大小事务都由他指挥。 李汝藏,出生地不详,岁数不详。烟酒不沾,偶尔会换女人,不贪婪女色。平时话也不多,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看到李汝藏出现,经常来这里的人都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大家虽对李汝藏这样不了解,可有一点是清楚的,他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见血。而且传言,凡是他出手对付的人,非死即伤。 不知是否夸大,但是大家都明白,在这里,惹谁都好,千万别惹李汝藏。 看到李汝藏摆出了架势,就连本来认为赵平安活该找苦受的人,这时都在心里暗暗为他祈祷。 “小哥,看来实力有进步。”李汝藏微蹲马步,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放在面前,“记不记得当年我对你说过的话?”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这句话这么多年我一直记在脑里。”赵平安说道,“不过这句话的意思,我就是看了很多版《倚天屠龙记》,真正领悟也是在前不久。” “不错,孺子可教。”李汝藏点点头,“我的脾性想必小哥你也清楚,不想在床上躺个一头半个月,最后全力以赴。” “明白。” 说完这话,赵平安做出了太极拳中的起势动作。 第三十八章:坐怀不乱 不管是谁,这个时候都屏住呼吸。之前还有些骚动的舞池,此时安静下来。 舞池变擂台,今晚来这里消费的人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幕。 这样的情况,既让一些人担忧,也让很多人感到兴奋。 电视上的擂台赛看多了,难得有一场真人秀,到底是让人有所期待的。 李汝藏右脚尖轻触在地面上,没有先进攻;赵平安这边也是保持刚才的动作,俩人都像是在等对方先出手。 李汝藏抬头往上面看了一眼,见到上面刚才抽烟的男人点点头后,他的眼神忽然间变了。 犀利,冷漠,同时还夹带着些许杀意。 先出手的是李汝藏,他单脚往前踮了两脚,右腿往赵平安面前一扫。赵平安身体往后面倒了一下,感觉到了对方在挥出那一脚的力度,他双手准备顺势的抓住李汝藏的右腿,不过在速度上他还是慢了点。 李汝藏连续单踢几脚后,接着双脚连续交换着对赵平安进攻。 赵平安无从下手,只能退回防守。李汝藏的动作很快,在场的那些观众,只见到舞池两个身影,一个不停在往前,一个不停的往后退。看起来你是李汝藏在追逐,而赵平安不停在跑一样。 “砰!”只听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来,李汝藏左脚用来在舞池上面的地板上一踩,右脚连环性进攻。当李汝藏的脚离开地面时,刚才被左脚踩到的那个地方,产生了一丝裂痕。 对于李汝藏并不陌生的人,尽管知道他很能打,却没人见过他出手。这时看到地板上的那道裂痕,一个个心里产生一丝心惊。要是被这脚踢中胸口,不死,起码也得吐半斤血,再在床上躺上一年半载。 忽然,俩人的身影停了下来。只见赵平安俩手一前一后抓住李汝藏的右脚,当他准备借力打出去时,李汝藏腾空一跳,左脚尖往他的胸口处踢了出去。 这个动作并不快,大家都看清楚,在这个时候赵平安根本躲闪不了,这一脚必定直中胸口。 贝蓝此时掩盖住嘴,她清楚这一脚要是踢中的话,伤势必定不轻。 赵平安也没想到,在自己借力打出去时,李汝藏还能够有反击之力。收回手,退了两步,来一个右揽雀尾,接着云手一开一合挡下了李汝藏那一脚。 不过李汝藏脚下力度劲,脚法凶狠,尽管勉强挡下来,还是被震退两步,顿时赵平安感觉到胸口有些发疼,摸了摸胸口,再次摆出一个云手。 李汝藏右脚轻甩了一下,脚尖触却,准备再次发起攻势。 “老李,够了。” 一道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所有人目光都往那边看过去。 待看清说话人的面貌时,大家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酒吧的老板。不过想了一下,既然李汝藏会出现在这里,这个人理所当然也在这附近的。而当这个人出现的话,这场擂台赛也快要结束了。 李汝藏收回脚,走到赵平安面前拍拍他的肩,说道:“小哥,看来这几年没有偷懒,要是再过几年,恐怕狗王都不是你的对手了。要是老爷子知道的话,肯定很欣慰。” 赵平安搔搔头,略带不好意思的说道:“李叔你这话要是太爷还在世,肯定又要和疯子叔在院子罚站了。” 李汝藏听后,忽然笑起来:“老爷子一直强调,武学只是用来强身壮体,这不我和张爷这么多年只是在院子罚站,狗王和皇甫爷可是连门口都进不了。走,去见一下张爷。” 赵平安点点头,望着周围眼前诧异目的人,也没去理会。他看了一眼,发现这时谭丰年正阴着脸望着他,而他的身后杨青芒正在耳边说着什么,随后谭丰年沉着脸离开。 赵平安走到柳文杰和白莲花等人,说道:“你们继续玩,我去去就回。” “有没有事?”一旁的白梅花担心的问道。 “不会有事,刚才那个是我一个长辈,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想试一下我。”赵平安说道,顿了一下,望着白莲花,“谭丰年今晚可能是有备而来的,只是不知他一开始是想对付谁的,你们和他有过节,小心一点。有什么事情,马上叫文杰给我电话。” “嗯,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一点。”白莲花点头说道。 赵平安走下舞池时,回过头看了贝蓝一眼,这时她的目光也望着他,俩个四目交接。 赵平安看她的样子,似乎有话想说,又想到刚才谭丰年与杨青芒俩人的情况,思索了一会,对着她说道:“有时间不,陪我去一趟。” 贝蓝连忙点点头,跟上他的脚步。 对于事情这样的落幕,让很多人感到莫名奇妙的。特别是李汝藏,这个人平时话就不多,更少见他有像刚才那样大笑。有很多不明原因的,在看到赵平安和贝蓝跟着李汝藏走后,纷纷开始猜测。 这件事情毕竟是贝蓝引起的,女人祸水,这句话永远都不会错的。现在谭丰年这个当事人走了,而谭丰年的背景有不少人是知道的。赵平安平时没见过,虽然刚才的摩擦并没有让酒吧发生什么损伤,可谁知道会不会最后让他们背黑锅。 赵平安那身穿着,大家也不会想到他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儿子,反倒是贝蓝那熟透了的美人儿,哪一处都让人产生闲想,这样跟着李汝藏出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李汝藏不好色,可并非不近女色,况且还有一个名叫张爷的人物。 想到这,本来担心赵平安的人,现在开始担忧贝蓝这个性感尤物了。 赵平安和李汝藏走在前面,贝蓝跟在后面,脸上带着些许委曲。赵平安始终没有回过头,从李汝藏手里讨过一根烟,吸了一口说道:“师叔和狗叔他们这次来打劫了疯子叔多少珍藏的好酒了?” “三瓶!”李汝藏说道。 “这么少?” “还少,你要知道那几瓶是什么酒,小哥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难道是疯子叔连自己都舍不得喝一口的那几支拉菲红酒还有那两瓶罗曼尼康帝?”赵平安停下脚步,脸上带着兴奋,“如果真是的话,我得让狗叔下次偷偷给我带一瓶过来。” “那几瓶珍藏的,连张爷都舍不得喝,就是皇甫爷用枪顶着脑袋都不会给。”李汝藏领着赵平安走进一间房间,“这一次皇甫爷没要很贵的酒,一坛老爷子在世时喜欢的女儿红,一坛张爷存了有些年的黄酒,还有一瓶啤酒。” 停了一下,李汝藏往赵平安身上看了一眼,又说道:“啤酒是张爷让带的,皇甫爷和狗王说想去拜祭一下老爷子......” 赵平安哦了一下,没有说话。坐在沙发后,往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灰。 “小哥,你先在这里等会,我去看下张爷。” 李汝藏出去后,赵平安见贝蓝站在一旁,说道:“贝老师,你站着不累呀,你要是不坐的话,我怕也要陪你站了。” 贝蓝迟疑了一下,最后坐在另一套沙发上。 赵平安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这时她合拢着双腿,纤细的美腿,穿着银色的高跟鞋。赵平安的目光顺着她的脚踝一直延伸到黑丝袜尽头处。短裤下面看不见的地方,双腿间时不时摩擦闪动,那白晳的皮肤会暴露在空气中,很是让人产生瑕想。饱满的一对车头灯,在她坐下来时,向前倾了一下,快要呼欲而出。 赵平安不敢在她身上停留很长的时间,这样一个如此性感的御姐,他这个雏儿把持不住。就只是刚才那样打量,他就感觉到他的裤档住有些反应。 贝蓝发现赵平安在打量她,双腿往边上斜了一下,美眸瞪了他一下,说道:“小毛孩一个,怎么看人的目光像那些猥琐大叔一样。” 赵平安轻咳一下,说道:“我这是欣赏,像贝老师这样的美人,要是我真的目不斜视的话,那就是饕餮天物了。贝老师是在国外长大的,不知道有没有听过古时一个叫展获的人,当然,后世人倒是称他为柳下惠,我想这个名字贝老师肯定听过。美女外于怀中,能够无动于衷,坐怀不乱。换作是现在,贝老师坐我怀里,我不担保会发生什么事来。” 这话说得有些暧昧,贝蓝听得心有点乱。轻咬着贝齿,美目轻挑,说道:“如果我真坐你怀中,你难道会把我吃了?” 赵平安将烟扼息,摸着下巴沉吟一会,说道:“不知道,贝老师想知道答案,可以试一下的。” “现在吗?还是等下去老师家,我自己一个人住。”贝蓝忽然站起来,坐到赵平安的身边,双手扶在他肩上,身体往他身上贴过来。 赵平安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一股香味,这不是香水味,而是属于成熟女性那种特有的韵味。此时他的呼吸有点急,手心渗出了汗,裤档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 过了一会,赵平安舒了一口气,说道:“贝老师,你赢了,我错了。” 贝蓝目光如一泓清水盯在他身上,嘴角扬了扬,忽然间,她刚才受到的惊吓以及一路上被人冷落的不快都消失了。 “小毛头孩,居然敢挑逗老师。”贝蓝轻轻敲了一下赵平安的头,说道,“既然知道错了,下周回来上课,将功补过。不过今天的事情,还是要多谢你。所以......” 说到这贝蓝停了一下,忽然嫩滑的朱唇凑到赵平安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这是奖励你的。” 而在这里,房间的门刚好打开,赵平安摸着刚被贝蓝亲过的脸庞,望着走在前面的那个中年人以及后面的李汝藏,站起来喊道:“疯子叔。” 第三十九章:张疯子【求票、求收藏】 在商界,流传这么一句话“为商不识张疯子,便称天才亦枉然”。 而走在李汝藏的面前这个貌不扬,身材也不高的中年男人就是为人不识便是天才亦枉然的张疯子,张山峰。 张山峰发迹是在二十年前,那时是90年代,赶上改革开放那股春风。那个时候,不管你有没有文化,关键是你有没有胆。那种情况很符合大-跃进时期有名的一句话“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功产”。 张山峰一辈子,斗大的字用手数得出来。 当年挑着一担红薯进城做买卖,从早上到日落西山,卖不出去几根。红薯这东西,就算当年在城里,也不是什么奢侈的食物,自然没几个人买。最后挑着红薯在回去的路上,被一个菜贩子以十块钱买去。 十块钱对于现在,不值什么。在当时的物价上,着实是让张山峰赚了一笔。 在菜贩子把他那一担红薯买去后,张山峰就看到了商机。 用卖红薯所得的十块钱,他也充当起菜贩子。在那时,一般人种菜都是挑点出来卖,这种以一定的价格买进,又以一定的价格卖出,从中赚取中间差价的这种活,有人做,并不多。 张山峰就是因为这个白手起家。 直到十年后,他遇到一个和他同样成功的商人,大家闲谈时聊起自己发达的事迹。然后听到那人说是买一担红薯起家的,张山峰说他是卖了一担红薯起家的。这一说起来,大家才认出来,原来大家都是用同一担红薯起家。 这件事,赵平安小时候经常会听到张山峰跟他说。每次他在说完这个故事后,都会加上一句,这就是机遇,碰到了,又赶上了,那么就出人头地;错过了,可能这一辈子就定下来了。 张山峰走来时,看到赵平安和贝蓝的动作,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老李,看来我们进来的不是时候,老李你也真是的,怎么把他们带到这里来,这里只有沙发没有床。” 李汝藏脸上带着笑容,没有说话。 贝蓝脸上一红,身体往旁边挪了一下,不过也没有离赵平安太远。 赵平安一脸尴尬,不过没有去解释,有些事情是越抹越黑的。 “疯子叔,你不是说没空过来吗?” 张山峰拍拍赵平安的肩,用力的捏了一下,说道:“不错,结实很多了。早几年,只要一用力,你就哌哌的叫疼,看来这几年下了不少苦功。本来是没时间过来的,只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就抽空过来。前天听万卷和狗王提到你,加上你都打电话叮嘱我要将礼物准备好,我可不敢搞砸呀。” “疯子叔,谢了。” “叔侄俩说这么客气的话,叔不爱听。”张山峰脸上佯怒着,随后喜笑眉开,望了一旁的贝蓝,说道:“贝小姐,今晚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我们做得不够好。让你受惊了,很抱歉。” 贝蓝不知道张山峰和赵平安是什么关系,只是她来过几次好悦迪。张山峰这名字也不陌生,一些商业杂志上都有介绍过他。这么一个界业巨子,像她道歉,她反而是慌了神:“张老板言重了,说实话,当时我也太冲动了,要不然就不会连累赵同学了。” “师生恋?”张山峰望着赵平安说道,“你小子比叔有出息,怪不得前天狗王老在我面前说你青出于蓝,当时我还纳闷,原来是这个。” “疯子叔,这话可不要乱说......”赵平安这时想不解释都不行了,对于张山峰和西门狗王两人口无遮拦的本领他是领教过的。西门狗王读多几年书,高兴时会冒出句带着文艺色彩的荤话,张山峰字就认识那么多,就算这么多年来一直过着上等人的生活,可带有痞性的话,从来没改过。 “行,叔知道你们有苦衷,虽然这社会很开放,有些感情还是不被世人接受的,叔了解。”张山峰打断赵平安的话,“叔是个俗人,可有些事情也懂得敦重敦轻的,你们俩放心。不过就算到时真公开,也没啥好怕的,有叔在。” 赵平安这时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最后他还是转话题,要是再这样下去,等下问题就大了。 “疯子叔,听说幕姨也在西城,有没有见过她?” 张山峰坐到沙发下,李汝藏习惯性的站在后面。点了一根烟,张山峰说道:“见过。” “幕姨现在过得怎么样?” “比前两年看起来精神点了”,张山峰吞了一口烟雾,“毕竟冬至今年才七岁......” “小冬至我也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找个时间,去见一下。” 张山峰点点头,看了一眼手上戴那块江诗丹顿手表,说道:“无咎,叔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等晚点我会让老李将东西给你送过来的。” “疯子叔是不是刚才那事?”赵平安问道。 “不全是,不过总有点联系。”张山峰将烟头弄息,站起来看了一眼贝蓝说道,“贝小姐,我记得谭家应该和贝家是世交的。” 贝蓝听了这话,脸色忽然变得苍白,最后还是点点头。 “你和贝家的事情,我略有打听到,具体原因我也不问,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张山峰望了一眼赵平安,接着说道,“我这侄子,从小我看着长大的,他爹跟我是拜把子,我今天能有这样的地位,一是靠我自己拼来的,二是我有一个好兄弟。他爹死前我发过誓,只要我还活着,他儿子就一定可以平安健康的长大。贝小姐,你懂我的意思吗?” 贝蓝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张山峰的话很平淡,却无形之中让人感到语气中的铮然有力。她咬了咬朱唇,说道:“张老板的意思我明白了。” 张山峰摆摆手,说道:“叫张老板这多见外,不介意跟这臭小子一样叫声疯子叔,不过可能你也叫不惯,我经常被人叫张爷,张老板的,他奶奶的就没人叫我张叔,听得我要么是个老头,要么是个暴发户似的,所以我强烈要求你叫我张叔,这是多么和蔼可亲的称呼呀。” 贝蓝苍白的脸,在听到这话后,忽然忍俊不禁。望了赵平安一眼,此时他正对张山峰翻着白眼。贝蓝沉吟了一会,乖巧的叫了声:“张叔。” 这一声“张叔”把张山峰叫得心花怒放:“他奶奶的,老子终于也有人称为叔了。无咎,有件事情本来准备过几天找你商量的,不过叔今天趁现在高兴,就跟你商量一下。你看叔活了大半辈子了,从吃草根都是甜的年代到现在吃山珍味都觉得腻了,苦也苦过了,风光也风光过了,准备好好享受一下清福。万卷前天跟提到过,他原来是想叫你接手他的担子的,不过老爷子既然不想让你走那条路,你过来帮叔的忙怎样?” “这个......”张山峰突然说这事,赵平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样决定,“疯子叔,要不我过两天给你决定,你贸然这样让我下决定,我也不好下。” “行。”张山峰拍拍他的肩说道,“这人生就是一个渣渣,遇上一群渣渣,最后过着一种渣渣的生活。不要怕不懂,不懂叔教你。叔这么斗大的字都不认识几个,这么渣的人都混到这地步,你要是比叔混得还差,你就自个儿撸管撸死算了。” 赵平安嘿嘿的笑了笑,说道:“放心,撸不死的,撸撸更健康。” “哈哈.......”张山峰笑起来,“行了,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刚才未做完的事情你们继续,我会让人在外面挂个‘请勿打扰’的牌子的。” 张山峰和李汝藏走后,房间里剩下赵平安和贝蓝两个人。俩人没有话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赵平安眼睛往贝蓝的腿上看了一眼,往她身边靠近,头凑到她的耳边,说道:“贝老师,要不按疯子叔说的那样,将刚才未做完的事继续?” 贝蓝耳根有些发烫,赵平安脸凑过来呼出的热气让她身体产生一丝异样:“你那帮朋友还在等你,我们还是出去吧。” 赵平安把贝蓝的身体转过来,俯过身用手撑着沙发,眼睛紧紧的盯着此时闪烁不定贝蓝那双美眸子,说道:“贝老师,等他们等,我们不急的。” 贝蓝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跳开始加速,还有点乱。在看到赵平安脸慢慢的俯下来时,她双手紧紧的抓住沙发两处,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 看着贝蓝的美眸子,赵平安嘴角勾了勾,贴到她耳边低声说道:“贝老师和谭丰年认识吗?” 贝蓝身体颤了一下,睁开眼睛,突然变得一脸平静。 第四十章:因果 赵平安身体离开贝蓝的身上,拍拍身上刚被空调的冷气从烟灰缸吹到衣服上的烟灰,整了一下有点发白的衣领。 “今天是有一位同学生日,我才来这里的,现在我要过去一下,就不陪你了。”赵平安淡淡的说道,声音没有一点感情,“你应该也是和朋友来的吧,坐一会就过去,不能让人担心。” 贝蓝明亮而好看的眸子望着赵平安,嘴唇微动想说话。 “刚才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你也不用问我为什么会猜到你和谭丰年是认识”,赵平安摆摆手阻止准备说话的贝蓝,“疯子叔刚才那句话说得很对,‘人生就是一个渣渣,遇上一群渣渣,最后过着一种渣查的生活’,如果白天在办公室有冒犯的地方,我道歉。你是一个很诱人的人,关注你的目光只会多绝不会少,所以不需要刻意制造一些事情来引起我这个穷屌丝注意。不瞒你说,这么多年来,我什么都丢弃过,唯独还剩一个尊严。我知道尊严不值钱,可这是我仅有的,我不想被人玩弄。” 说完这句话,赵平安走到门口时停了一下,转过头又说道:“刚才疯子叔的话你也听到了,从下个星期起我应该也没什么时间,这课我就不去上了。” 在关上门那瞬间,赵平安听到后面传来一阵抽泣声,他没有转回头,因为那根本与他无关。 从房间经过舞池时,喧嚣的音乐声再次传过来,大家并没有因刚才发生的插曲而影响到他们今夜来这里狂欢的心情。 骚动的夜晚,dj透过扩音器喊出的声音,舞池里扭动的人们,大家都在尽情的挥霍,仿佛不珍惜一秒,当黎明到来之时,会是一场世界末日的浩劫在等着。 回到包厢后,白莲花等人见到他都停下手里的动作。 “怎样?”白莲花走到赵平安身边问道。 “只是和一个长辈聚旧,能有什么事。”赵平安笑着说。 “靠,担心死我们了。”白莲花一拳捶在他的胸前,“不错,这肌肉是有点结实,之前没看出来,比我家那木头的壮多的。” “莲花同学,你这一拳是有了多大的功力,还不快快散力,我胸口快要承受不住了。”赵平安捂住白莲花捶中的那部分,脸上表情装着很痛苦。 “滚!老娘才只是用了一层功力,你就装吧。”白莲花笑骂道,随后眼睛往后面瞅了瞅,“贝老师呢?” “她有朋友在那边,不过来了。”赵平安说道,“不说那事了,今天难道莲花同学又老一岁,距离更年期又接近一年,必须得庆贺。” “更你妹,老娘年年起来都是十八岁。”白莲花啐了他一口,“刚才害老娘小心脏担心得扑通扑通得跳像见到初恋情人一样,必须得罚,大家说是不是?” “必须的!”包厢里的人附近叫嚷着。 “行,谁怕谁,就是你这对奸夫淫妇联手上场,咱也不怕。” “靠,木头,既然赵同学都这么说了,今晚你负责将他灌醉,他是不醉得像烂泥一样,你就等着跪键盘。” 柳文杰苦笑一下,他这也是躺着也中枪。不过白莲花这性子,大家在一起这么多时日了,也了解。说话,做事大咧,而且经常满口脏字,可他知道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不然,当初他也不会上了她的贼船。 就是现在,柳文杰还是觉得,这一躺贼船上得不亏。 由于刚才那一幕,白莲花的那帮二世祖朋友,没再看轻赵平安,就算他此时所穿的衣服,与他们身上穿得,在价格上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个能和李汝藏有说有笑的人,恐怕没几个人敢看轻。 在赵平安坐下来后,之前在包厢里顶撞谭丰年那个染着黄头发的男青年挽着他的肩说道:“兄弟,有练过?刚才看你在舞池与李汝藏的表现,当真是让人觉得刺激又紧张。李汝藏的身手,大家都听过,今晚托你的福,饱了一下眼福。” “李叔以前和我是同一个村子的,刚才那三脚猫的身手,都是他在小时候教我的。只是很多年没见了,一开始他也没认出我来。后来认出是我,就只是出了一成实力,若是他真出手,恐怕我现在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赵平安笑着说道。 在场的人都轻笑着,也不当他刚才的话是谦虚的表现。在他们看来,刚才的对决,李汝藏明显是保留不少实力。 “不管怎样,能跟好悦迪大名鼎鼎的李爷交过手,这点都该值得我们敬你一杯。”黄毛男青年举着杯子说道,“我前几年也跟着家里的老头子练过几手,有机会我们切磋一下。” 赵平安端起酒杯,嘴里应着。 一旁的白莲花倒是不客气,白了黄毛男青年一眼说道:“王狗剩,就你跟王爷爷学的那几手也好意思说切磋,连老娘都打不过,就不要丢人现眼,到时别跟人说认识我。” “姐,你这话忒不厚道了,我这不是见你一女孩子,让着你呗。”黄毛男青年甩了一下那特意留着的一摄头发,“再说,我这几年让老头子紧盯着,实力是大大增加了。” 白莲花做出一个鄙视的眼神,说道:“过两天我去问一下王爷爷就知道。不说这个了,来,难道老娘又过了一年十八岁,今晚必须不醉无归。” “好!” 酒过三巡,一帮人喝得也七七八八,就算刚才在舞池跳了一会热出一身汗,让体内的酒精散发了不少,这会又接着喝,也没几个撑得住了。白莲花虽是女孩子,不过在经常出入酒吧这类娱乐场所,酒量绝不会差的。 这时她躺在同样有几分醉意的柳文杰身上,在酒精的作用下,脸上泛着红润,诱惑性挺大。 赵平安看了看地上丢着的一大堆灌子以及桌面上摆着的几个轩尼诗与威士忌的空瓶,摇摇头,心里这次柳文杰真是要大出血了。 站起来走到包厢门口,点了一根烟,刚抽了一口,看见白梅花也从里面出来。刚才大家拼酒时,她在一旁坐着。对于酒,她还是不喜欢,在这种地方,也就融不进来。 “有没有觉得很无聊?”赵平安问道。 白梅花用手在面前挥了挥,舒出一口气,没有说话,眼睛落在赵平安手里夹着的那支烟上。 白梅花长着是妹妹脸,可长相,身材不比其他女孩子逊色。胸部不是很大,在赵平安目测的估算中,应该是c罩杯,不过在她现在穿的这件t恤的效果下,显得有些坚挺。牛仔裤包裹住的臀部,比不上成熟女性的挺翘,也不会很差。 一副娃娃脸,加上这身材,就算不是童颜巨-乳,也是很多宅男看着口水流一地的萌萝莉。 “烟给我抽一口。”白梅花突然说道。 赵平安没说什么,将手里夹着的那支烟递给她。 白梅花小心的接过后,吸了一口,随后呛了一口,激烈的咳嗽起来。好一会,她将烟给回赵平安,抚着胸口说道:“这烟也没什么好,和酒一个样,就有这么多人喜欢。” “女孩子抽淡一点的烟比较好,这种男士烟,一般比较浓,你没抽过烟,肯定觉得呛。”赵平安夹着烟放到嘴边,看到烟头处有点湿,是白梅花留下来的,并不去在意,吸了一口,“不过,既然一直不抽,也不建议抽。这抽的确没什么用,别人都说抽得不是烟,而是寂寞。不知说这句话的人有没有抽出来,反正我是抽不出来。” 白梅花吐了吐舌头,抬头望着赵平安的脸庞,刚才在包厢里,因为灯光的缘故她没过多去留意,现在在过道上,光线有点亮,她发现,原来这张长着很普通的脸,也是这般耐看。 “今晚在舞池那个女的你认识的?” “学校里的一名老师,教西班牙语,我的选修课程就是这一门。” “你会西班牙语?”白梅花脸上有些诧异,“在我们国家,懂外语的,一般都是英语比较擅长,西班牙语是比较少。” “这西班牙语也是只懂皮毛。”赵平安一只脚放在墙上,说道,“其实我是因为英语烂得很,又不想当别人问起会哪一门外语答不出来,才选西班牙语的。” “这个理由的确不错。”白落梅抿嘴笑着,右手食指放在唇边,想了一下,说道,“要不你教我西班牙语?” 赵平安停下吸烟的动作,望着白梅花,看她一脸认真,沉吟着道:“我这半桶水都不够的水平,怕误人子弟,这个再说吧。” 停了会,赵平安问道:“你姐是不是和谭丰年有什么过节?” “其实不是我姐和他有什么过节,而过我们白家和谭家有点过节。”白梅花眼眸子稍稍抬了一下,“我们两家以前是世交,后来因为生意上一些事务,最后分道扬镳。我姐以前在两家关系要好时,我伯父和谭丰年的家人在他们小时候,订了娃娃亲。” 这样一说,赵平安倒是明白过来了。 不管多好的交情,当钱在作怪时,一切都会瓦解。 第四十一章:烟花如此灿烂 伸手求张票和收藏~各位尚有票否~~ 当其它包厢里时不时有一批喝得醉里酩酊的人相互搀扶着走出来后,赵平安看了一下时间,已经11点35分,这差不多是散场的时间了。 赵平安将烟头熄灭,对白梅花说道:“时候不早了,不知道你姐他们几时散场,我明天还有课,可无法像他们那样。” 回到包厢后,赵平安跟柳文杰和白莲花他们打个招呼,准备离开。 白莲花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的确是不早了,她从柳文杰口中知道赵平安的一些事情,虽然今晚在舞池发生的情况,让她有点看不明白他,不过知道平时上课,他没缺过课或迟过到,也不坚持让他晚点再去。 “知道你想当个好学生,就让你早点回去休息了。”白莲花说着,招招手示意赵平安低下头来,凑到他耳根边,“如果你今晚想当一下坏学生,我这么多姐妹,你看中哪一个,直接带上去开房,房费老娘帮你付。” 赵平安往沙发上几个喝得有几成的女孩身上瞅了一眼,每一个长相都不差。物以类聚,美女也是群居的。 “你的那帮姐妹虽好,只是她们一个个喝得这么醉了,就是到了床上,也是倒头就睡,恐怕没什么刺激性。”赵平安低声说道。 “滚,有得上就好了,还谈什么刺激。”白莲花低声骂道。 “咱是有节操的人,做那事怎么也要有情调。”赵平安嘿嘿的笑着,然后瞥了一眼柳文杰,凑到白莲花耳根低声说道,“要是文杰在那事,真的是一根木头的表现,估计你也捉急。再者,要是让你这帮姐妹知道你趁她们喝醉将她们卖了,醒过来说不定会扒了你的皮。” “滚,狗嘴吐不出象牙。”白莲花脸上略带羞涩的啐了他一口,“之前听死木头说你是个正人君子,我还不信,现在的人大多是人模狗样,现在看起来你还真有点人样。要是刚才你说想当坏学生,老娘立马阉了你。” “行了,不和你扯了,我先回去了。”赵平安直起腰,“文杰托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份礼物,他说想给你一个惊喜。不过这家伙今天说和我一起来的,最后放我鸽子,害我损失十块打的钱,为了讨回公道,我必须将这惊喜给捅破。” 白莲花侧过头,望着柳文杰,问道:“木头,是不是真的?” 柳文杰一脸茫然,不过见到赵平安冲着他眨眨眼,他明白过来,说道:“既然是惊喜,怎么可能提前透露的。” 只是他在心里纳闷,不知赵平安所说的是真是假,若不是,他就真有罪受了。 “走了,文杰,今晚努力一点,别太快,最好让莲花同学明早下不了床。”赵平安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 “你才下不了床......”白莲花满脸羞涩样。 赵平安哈哈的笑着,没再去理他们小俩口,对白梅花说道:“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如果你不觉得我水平误人子弟的话,我教你西班牙语。” “好啊!”白梅花之前听到赵平安这么快就回去,有些失落,现在听他这么一说,脸上兴奋起来,“就这么说定了,不可言而无信。” 看着白梅花高兴的样子,赵平安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走到大厅时,给李汝藏打了个电话,告知一声,顺便提一下让他安排的事情。 挂了电话后,走到门口,看见贝蓝正在路边的一个花带上站着。黑色的裙子,黑色的丝袜,再加上那傲人的胸部以及那魔鬼的身材,引得刚从酒吧里走出来的人和停在路边等客那帮的哥的目光。 赵平安不知道她在等谁,这时是散场的时间,猜测应该是等人。想了想,他没有往前面走去,转向左边那条道。 不时有的哥招呼他要不要坐车,他友好的拒绝。 在走了一段路后,感觉后面有人跟着他。回过头,看见肩上挎着一个白色手袋的贝蓝在后面,此时她停下了脚步,俩人四目相交。 “贝老师,你不会说我们刚好顺路吧?” 霓虹灯下,贝蓝轻咬着唇,肩上的手袋拿了下来。她望着赵平安,脸上有些委曲,好一会才开口说道:“赵同学,我们聊一下。” 赵平安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在贝蓝出现在他眼前时,赵平安也知道,刚才她站在路边那花带处是在等他。 “我准备回学校,顺路的话,一起走。” 贝蓝点点头,跟上他的步伐。 这时已经是午夜了,立秋过后,夜凉如水。 夜也从原本的喧嚣逐渐平静下来,除了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以及刚从酒吧出来人们的吵杂声外,其它的声音都没有。 俩人并非走了大概有两百米,大家都没有说话。 这时,一阵秋风吹起,将地面的一些纸碎卷了起来,接着又落下,最后消失在前面黑暗的尽头。 赵平安看到在风吹过后,贝蓝手在手臂上摩擦了一下,停了停,走到她的右边,让她走在里面。 这举动并不明显,贝蓝却莫名的有些感动。 在这秋意正浓的季节,凉意袭袭,就算赵平安走外面,依然无法抵挡凉风的吹拂,可是能够注意到这样细节的男人又有几个。 贝蓝侧过脸,低声说了句“谢谢”。 在来到离好悦迪并不远的一个小公园处,赵平安停下脚步,坐在一张长椅上,眼睛望着在这个时候依然璀璨闪烁的好乐迪那三个大字。 “贝老师,不是说有话和我说吗,再不说我可是要回去了。”赵平安抬头望着站在边上的贝蓝说道。 贝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赵平安也不催她。这个时候,他并不急,刚喝完酒,一身酒气,在这里坐一会,让凉风吹散那些沾在身上的酒气。 “其实今晚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站着好一会儿,贝蓝最终开口说道。 赵平安目光从好悦迪的方向收回来,望着她,说道:“站着不累吗?” 贝蓝迟疑一下,然后坐了下来。 “其实你不用特意跟我解释,我没放在心上。谭丰年今晚原本就有备而来,就算他不用这种方式,也会选择另外一种方式的。”赵平安盯着贝蓝的美眸子淡淡的说道,“可能你没有发现,我没下舞池之前无意中就看到你的身影了,而且刚好让我看到你和谭丰年交谈那一幕。可能我不下去的话,你没看见我,是不会想用这种方法引起我注意的。我真没怪你,白天我所说的话,也有点不对,可能是穷人那点仇富的心情在作祟吧。” 贝蓝有点不解,问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故意撞上去?” 赵平安笑了笑,说道:“当时我是没想明白的,我在上面只是看到你和谭丰年说话,至于你们是否认识我是不清楚的,直到疯子叔说了那话,我才猜到的。事实上,当时强出头,也是有私心的,像贝老师这样知性的美女,平时只能远远的欣赏,就算心知肚明,是没机会拥有,但也不想让别人破坏,我想你懂我说的意思吧。” “那当时被十几个人围住,而且他们还手拿着棍子,不害怕,也没有一丝后悔的的念头?”贝蓝目视着赵平安。 “怕倒不是很怕,后悔倒是有点。”赵平安老实的说道,“我后悔的不是强出头来逞威风,而是想到,如果我真有个冬瓜豆腐,咱连你的手都没牵过,那岂不是大亏了。” 贝蓝不知他这话是真是假,抿着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问道:“你就只是这点想法,难道没其它的?” “没有。咱称不上正人君子,也是学过几年之乎者也的,怎么可能有那些非法之想的。” “真没有?”贝蓝追问道。 “没。” “真的?” “假的。” 贝蓝听后,笑出声来,嘴角勾了勾,有些得意,嘴巴微张想继续追问。 这时赵平安身体突然俯过来,握着她的手。贝蓝身体颤了一下,眼睛睁得老大,以为赵平安会对他做什么,心里有些有些慌张。 赵平安用食指抵在她的唇边做出一个“禁语”的动作,示意她往天空看。 贝蓝顺着他的手指,往夜空中望过去。上面除了几颗泛着微弱光芒的星光,没有什么。在等准备转回头时,忽然“嘭”的一声划破了这原来正在转向平静的夜晚。 在声音过来,一团耀眼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开来。接着连续几声冲破上空,一片耀眼而绚烂的烟花布满整个夜空。 当烟花落幕后,在夜空中显示出一行字: “老婆,生日快乐!柳文杰!” 然后在好悦迪的门口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的女子,正用力的拥抱着一个站着有点像木头的男生,一脸幸福。 第四十二章:军训 白莲花生日那天过后,赵平安开始忙了,应该说是他们大一的学生开始忙了。他是在回校的第二天收到老班的通知,三天后新生军训。 这个消息对于所有新生来说,简直是悲催不已。因为三天后就是一年一度的国庆,很多早在半个月前计划好行程的,被军训这一搞,全部都给泡汤了。 在这天,整个金融学院都能够听到新生的一片哀怨声。可不管哀怨声有多大,军训定下来的日子,依然如期举行。 赵平安对此无所谓,整个国庆假期他都准备在学校过。要是有假期的话,他倒是想去看看慕姨和小冬至。师叔、狗叔、疯子叔都叫他有空去探一下,他也想去。已经有一年多没见面了,他也有点想念小冬至。 现在军训时间这样安排,又要耽搁了,同时耽搁的还有他答应张山峰的事情。张山峰知道他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急在一时。 对于军训,赵平安不陌生,也不新奇。高中时的军训,时间不长,也算是了解过。大学的,时间会多几天,可形式也差不多。 校方是说过,不军训的学生,到时没有那个军训证书,毕不了业。话是这样说,真到了那时候,该拿的证,还是少不了的。 那天晚上后,直到军训前赵平安都没有碰见贝蓝,一来是这周课程已上完,二来,赵平安也刻意避她不见。他没有怪过贝蓝,避她不见也并非是显得小气。他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叶红砖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点事,晚上会回去。白天大家上课,碰见的机会也不多。赵平安让柳文杰跟白莲花打听一下叶红砖家里的情况,可打听不到。 所以在军训到来前的那几天,赵平安还是像往常那样,上课、食堂、图书馆、宿舍,一天二十四小时,维持不变。 柳文杰在白莲花生日那天晚上,俩人的爱情持续升华,整天如漆如胶粘在一起,羡煞旁人。赵平安对此已是无力吐槽,可又不能眼不见为净。 谭丰年自从那天晚上在好悦迪发生那事后,除了在上课时能够碰上他一面,平时在宿舍根本就不可能遇到。白莲花比他们高一届,柳文杰算是没给学哥祸害到,反而遭遇了学姐这毒手。谭丰年和她碰不到,唯有将怨气撒在赵平安和柳文杰身上。大家碰面,谭丰年就没好脸色给。 谭丰年不来宿舍,倒是便宜了白莲花。在爱情像刚拉出来的一坨屎,余湿还没有冷却时,热恋中的男女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目光。白莲花就是如此。原本性子大咧,行事作风也常常风雷电掣、在得知整个213宿舍只有他们两个牲口霸占后,差点将这里当她的宿舍一样,一天往这里跑几次。有时候,甚至不顾赵平安的反对,午休也躺在这里。 尽管俩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没做出很不雅的行为,赵平安也是没人眼。他们这明显是饱汉不知饥汉苦。 在实力忍受不了这一对奸夫淫妇的厚脸皮后,赵平安索性将213宿舍交给这对狗男女,一天到晚呆在图书馆里。 其实赵平安有点乐意去图书馆的,这段时间不知什么缘故,苏莲菱也常常出现在图书馆里。俩人的关系,也从原来的萍水相逢进步到在赵平安还书时点头微笑。有时赵平安一次性还的书比较多,苏莲菱操作需要点时间,还聊上一两句。尽管来回都是那两句“麻烦了”、“辛苦了”。 赵平安挺喜欢这样的相处,让他感到很平静。 在去军训前,他将刚看完的亚当·斯密的《国富论》还回去,在苏莲菱在电脑上操作记录时,示意她等下翻开扉页看。 当时苏莲菱柳眉皱了皱,她对于这种事情很反感。她在图书馆这段时间来,有不少男生都会在书里夹着一张纸条。 对于男生夹着纸条在书里告白或者约她出去,她没什么异议,最多回过头就抽出来丢到垃圾桶上。可让她反感的是,有一部分男生,在书的扉页上写着各种既没水平又让人感到肉麻的话。有些可以处理掉的,她都处理了。那些处理不掉的,她选择在撕掉扉页又不影响接下来的学生阅读她都撕掉了。实在难处理的,她直接就将那本书丢掉,自己补回一本新的。 苏莲菱对赵平安的印象不算好她不算差,在她看来,能够每个星期坚持至少看完十本书的学生,的确不多。刚开始时,她以为赵平安和其他的男生一样,冲着她过来的。从她接手图书馆的工作后,她几乎天天能够见到赵平安的存在。而且每隔一两天,他手中的书就会换一本。 当初她以为赵平安只是装模作样,留意几天后,见他每天都是差不多一个点进图书馆,最后一个离开。她按耐不住好奇心,翻了一下他还回来的书,发现,在他看过的书里,有几本里面夹着一些纸张,上面工整的写着对于这本书的读后感,也有一些是章节摘要与分析。不知是故意留下来,还是在看书时做笔记记录,还书时忘了拿出来。 发现这点,苏莲菱对于赵平安的态度有改观,印象也加了分。没想到,这样的关系,在持续了大半个月,最终还是维持不下来。 在赵平安离开后,苏莲菱将那本《国富论》放在一边,当处理手里的事情后,她想了想,最终还是翻开来。 里面是一张大的白张,折叠得很整齐。 打开后,看到上面一行写得很工整的正楷,苏莲菱脸上露出了笑容。 “苦逼的军训来了,离开几天,勿念。” **************** 当十一假期到来时,别人大包小包一脸兴奋的结伴离开学校,大一的新生同样大包小包,只是却是一脸哭丧。望着那些成群结伴,成双结对的学姐学长往校外走去,满眼羡慕。 当乘载着一个个苦逼脸的新生到达军训基地时,在下车后,大家又开始欢呼雀跃起来。 不管怎样,军训看似没什么用,也会让很多人有所期待。 军训基地不少,在下车后,赵平安往周围扫了一眼,发现除了他们金融学院的这个国庆假期苦逼外,还有一间学校的同样苦逼。 这样一来,赵平安心里就有点乐了。看到别人痛苦了,就会忽略自己的痛苦。 果然,那句话是对的,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进入军训基地后,每个班的人都分别排在一队。在场的学生,高中时几乎都有过军训经历,知道接下来是等待教官的时刻。女生满怀期待来一个师气教官,男生一心想着最后是个美女教官。 等了好一会儿,在其它系的学生都来了教官将他们领走后,特别是看到有三个班真出现了美女教官,这让赵平安所在的经济系2班的牲口满是期待负责他们这班姗姗来迟的也会是一个美女教官。 在教官分班结束后,整个广场只剩下他们经济系2班的学生时,大家开始骚动起来,对这个迟来的教官抱怨起来。 大太阳下,身上又背着行礼,谁都不想这样晒着。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后,就连一直在旁边叫大家安静的老班这时脸上都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老班是个四十多岁的瘦小男人,带着一副度数很厚的眼镜,平时不常出现,估计他也只知道班上有多少人,至于大家叫什么名字,叫不出来几个。 老班在等的过程中,时不时看一下手表。 在接近三十分钟后,一个嘴里脸上带着一副太阳镜,嘴里叼着一支烟,身穿迷彩服的男人往这边过来。长得不是很帅,倒不至于影响市容。身材一米八左右,外表看起来并不结实,不像是个军人。 看到这个人,女生开始窃窃私语,语气有点兴奋,男生集体一声哀叹。 等到那名男教官走近后,赵平安一脸诧异,随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你们这帮王八羔子,等半个小时就他妈的嫌烦是不,想当年,老子在部队,每天以最标准的军姿站在几个小时连屁都不敢放一下,就他妈的半小时,叫个毛呀。”男教官将嘴里的烟夹在手里,开口就是一顿骂。 “想必你们对于老子迟到半个小时很有怨念,看你们这帮龟孙子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们恨不得将老子灭了。我知道现在的学生,一个个养尊处优,捧在手上怕摔坏,含在嘴里怕融化。全他妈的像什么话,所以上天派我来拯救你们这帮迷途的羔羊,让你们感受一下,什么才是生活的残酷。” 说完往在场的学生扫了一遍,吸了一口烟沉声喝道:“立正!” 一声令下,所有人下意识的做出军姿。 男教官巡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在赵平安身上看了一眼,喝道:“男生背着你身上的东西立马去跑十圈再滚回来,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就是爬也要爬完十圈,不然今晚所有人晚饭没有着落。女生一个个跟我到凉快的地方休息,本教官给你讲讲我当年的英勇事迹。” 这巨大的区别待遇,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有个别女生忍不住欢呼起来,男生满眼杀意。 “教官,我抗议,为什么女同学就不用跑。”这时一个不知死的牲口站出列抗议道。 男教官在那名牲口身上看了一眼,将手中的烟扔掉,脸上阴阴的笑着:“嘿,小子有点种,居然敢抗议,老子欣赏。”接着他脸上一变,厉声说道,“我想你忘了,现在我是教官,我说的话就是命令,抗议无效。不过为了表示对你这种勇气可嘉的行为,本教官决定奖励你多跑五圈。如果你跑不完,全班连诛。” 那名男生,脸上表情有点苍白,其他也想抗议的男生,这时纷纷噤若寒蝉。 赵平安在心里无奈的摇摇笑了笑,跑十圈八圈他不怕,可是他想不通二哥怎么突然会跑到基地里来,还当了他们的教官。 第四十三章:闯王李自成 伸手求票票和收藏~~ 二哥,李自成,京城人士。在那个可能在路上随便一个推着自行车的人都很有可能是某某委员的地方,三哥他家很不巧,这些年中央上面出了几个人,军队里出了一上将一中将。总体实力不能和朱家以及许家相比,不过放上台面的权力,也没几个人敢去招惹。 李自成和朱顺天这个红三代相比,他只能算是新三代。不过比起朱顺天,李自成是恨铁不成钢。 李自成他你父亲李东来,李家长子,而他是李家长孙。他父亲目前成绩虽还没有做出来,不过凭借着李家在这几年的稳扎稳实的基础,只要不出意外,再过几年升到省部正职是没问题的。 而在天朝,子承父业,最适合不过。李自成做为长孙,李家理所当然想他做仕途。可惜李自成不争气,早几年,所有纨绔子弟有的毛病,他都染上。最后出了点事,被李家用关系扔进了部队。 在部队熬了几年,大家以为他出来后会修心养性,对任何事情积极上心。可能是大家高估他的愈合能力,早几年发生的那些事情,他一直放不下。从部队出来后,过不久,又开始结交一帮狐朋狗友。夜夜纸醉金迷,觥斛交错。看到这种情况,李家遂彻底放弃培养他成为接班人,只要他没做出什么出格,有辱门风的事情,也就让他自生自灭。 当年赵平安在小酒吧当服务,其中陈延年,蒋翰林也是服务一个,朱顺天算不上,李自成在此之前大家没见过。 在五虎将结盟那天晚上,赵平安、蒋翰林、陈延年、朱顺天在收工后结伴到每天都去的一个小摊上宵夜。赵平安一直都记得,那是个冬天,大半夜,路上行走也没几个人。 他们到小摊上宵夜时,旁边一张桌子是李自成和一名打扮得很妖冶的女子坐着。他们正在说着话,忽然那名打扮得很妖冶的女子抓起旁边的包愤然而去。赵平安他们满腹好奇,自然也不会去过问。 在他们宵夜到一半时,在酒吧喝了不少酒,出来后又继续喝酒。已经喝得有七八分酒意的朱顺天突然提出结拜。结拜这种流行在古装片的狗血情节,赵平安几个只是笑笑,当朱顺天喝多了。 可朱顺天当时连眼睛都带有酒意,脸上的表情却很认真。 后来大家考虑过后,也就接受朱顺天的念头,准备进行一轮很狗血情节。当然,他们也真不会上香,滴血摆这样的仪式。手中有杯,杯中有酒,这就足够了。 喝过三杯酒,这结拜仪式算完成了,不过在排名上大家又纠结了。所以在朱顺天小解完后,赵平安三人脸上阴阴的笑着说用男人的方式分出高低。 于是在那天冬天,寒风萧瑟的大半夜,四个男人排在一队站在路边的一处花坛上,背对着马路,进行一场男人的决斗。 当赵平安、蒋翰林、陈延年舒服的解决后,剩下朱顺天一个人,一只手掏着大老二,脸上“吚嗯”了半天也憋不出一滴尿意出来。 在大家公布排名结果时,没留意刚才还在桌子上坐着的李自成,这时嘴里叨着一支烟,甩了甩不小心沾着一点尿渍的手,骂咧咧的说,要不是不小心让手挡住倾泻的速度,肯定是他拿第一的。 当时大家听到这句话,暴笑出来。就连刚解决一轮,此时毫无尿意的朱顺天,一时忍不住,憋得久,忽然在破功之时也挤出一点来。 李自成是蒋翰林邀请进来的,在得知他们所比赛的目的后,李自成才恍悟过来。随后他想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加入其中。于是五虎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 后来李自成老说他这个老二的位置真是捡来的,每次说这话时,大家都看到朱顺天一脸哀怨的表情。 五兄弟里,大家很少提各自的身世。朱顺天偶尔会说一下,蒋翰林和李自成俩人很少讲。不过在平时的闲聊中,李自成时不时也会感慨一下,所以大家大概也猜到一些端倪。 《仁王经》上有这么一句话,一弹指六址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 世上能够让人一直放不下的事情,即使时光墙撸灰飞烟灭亦徒劳无功的,来回是那么几种,而让一个不忧吃,不忧穿的大好青年放不下的事情,还能有什么事情。 望着此时正和一堆女生往操场附近的一处树萌下走过去的李自成,赵平安在心里轻叹一声,蒋翰林心里挂着一个死去的女人,李自成心里念头一个活着的女人。 头三圈,大家体力充沛,就算身上背着大包小包,依然能够坚持下来。到了第五圈,开始用人以慢跑的速度进行,甚至有一些搀着腿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赵平安速度不快,他身上就只是几套衣服一两本书。这十圈对于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跑到第六圈,赵平安仍然脸不红,气不喘。 陆续有人阵亡,拖着沉重正在以龟速前行。其他的男生,见有人正在慢步行走,以效仿效,都纷纷步行起来。 正在讲着他英勇事迹的李自成,见到这种情况,从树下走出来,一脚踢向正行走到他面前的一个男生的屁股上,大声骂道:“都他妈的一帮废物,你们都是耳聋的,老子有让你们是用走的吗?还挽肩步行,你他妈的搞基就滚远点搞,真当这里是旅游胜地?都给我跑起来,跑不动的,用爬的!烂泥扶不上墙,一帮废物!” 李自成刚骂完,赵平安也刚从他身边擦过,俩人相视笑了笑,接着李自成脸一沉,一脚伸过来,沉声说道:“笑个蛋,还不快点跑。” 赵平安闪过一脚,对他咬牙切齿。 在他跑完十圈后,站在一旁歇息。这时赵平安看了一眼,能够和他一样这么快坚持跑完十圈的人只有几个男生。那几个男生,赵平安和他们不熟,倒是碰上,也会点头打招呼。 除了他们几个外,剩下的正在继续努力着,甚至有几个男生真的开始手脚并用爬着前行。这种情形,让另外那些不同班的学生看到,本来对军训还持有抱怨情绪的,此刻是一脸庆幸他们不是碰到那样的教官。 当最后一个男生爬完十圈后,李自成招呼其它女生排好队,望着一个个累得像狗一样的男生,这教官的威严又跑出来了:“废物就是废物,连垃圾都称不上,在这里你们还真自己是大爷,短短十圈,居然要花30分钟,我连替你们父母感蒙羞的心都懒得有。看到你们这狗样,真恨不得当年让你们老子把你们射到墙上去。” 听了这话,所有男生眼里带着愤怒。 “怎么着,都把眼睛瞪得老大,想要吃了我呀。”李自成将太阳镜摘下来,“做为一个优秀又有实力的教官,你们的道行还嫩点,老子不搞基,所以就算你们现在一个个带着如此灼热的眼神恨不得把我蹂躏也没用。” 说到这里,李自成顿了一下,轻叹一声,接着又说道:“在这个基情四射的年代,想哥这样洁身自好的不多矣。不过对于你们这帮废物所表现的对基情的饥渴,等下本教官会满足你们,给你们一一分配俊男帅哥的。” 不管这时候李自成说什么,男生都不敢开口反抗,因为不知这变态教官等下又会用什么方法整他们。军训十天,忍忍就过。反倒是女生,她们觉得摊上这样的教官还挺庆幸的。 李自成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在手上轻轻弹着,看了看时间,说道:“给你们半小时回去整理行礼,半小时侯,全力成员到这里集合。听到没有?” 最后一句,李自成声音加大。 “听到。” “大声点,真当自己是废物呀,再说一遍,听到没有?” “听到!” “很好,还废不到哪去。最后说一句,老子李自成,是闯王李自成那个名字。站不改名,坐不改姓。记住这名字,军训后,有什么恩怨的想来报仇的,随时奉陪。解散!” 一声命令下达,全班人松了下来,嘴里嚷嚷的。 李自成将烟点着,吸了一口,沉声喝道:“叫毛,是不是嫌站得不过瘾还是想再来十圈?都赶快给你滚蛋,等下迟到的,小心我让你们脱光裤子,露出菊-花在日光下暴晒。” 那些男生,吓得菊-花一紧,逃似的跑掉。 赵平安背着行礼,笑了笑,准备往宿舍的方向过去。 “这位同学,稍等片刻。”李自成叫住赵平安。 正在逃跑中的学生,停了脚步,回过头看着赵平安,不知他怎么惹到这煞星,不过想到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自顾不瑕,只在心里对赵平安祈福。 第四十四章: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求票票,求收藏~ 等所有的学生都离开操场后,赵平安说道:“二哥,怎么突然搞这么一出,不去祸害那些少妇,跑来祸害学生妹子来了。” “滚蛋,哥这是来为祖国多贡献,照料祖国那些鲜花。”李自成甩一根烟给赵平安,笑骂道,“哥这么纯洁的想法,到了你小子口中就变得这么龌龊。” 赵平安点燃烟,笑着说道:“套用小猪猪说的一句话,‘二哥要是变纯洁了,世界上的少妇都只能寂寞得自-慰’。” “靠!死小猪。”李自成骂道:“哥这么纯良的人,被他说得这么不堪,早知昨天在部队见到他时,狠狠收拾他一顿。” “你和他见过面?” “见了,还和你收的那个小兄弟见了。”李自成吸了一口烟,“那小子是个人才,我在他手上走不了二十招。” 赵平安从认识渡厄那天起就知道他非庸才,却没想到他进步得如此神速。 “二哥,前段时间听小猪猪说你去日本,想振我天朝夫纲吗,怎么来这里了,军训这巴掌大的地方,没什么好玩吧。” 李自成丢掉烟头,用脚踩熄后,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良久才淡淡的说道:“她回来了......” “谁回来了?” 问出这句话后赵平安就觉得是废话,“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两天。” “她这么多年一直音讯全无,你怎么知道她回来的,难道你一直叫人在查?”李自成口中的那个“她”,别人不清楚,赵平安最清楚不过的。 认识这么多,他是没和任何人提过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就像蒋翰林那样,知道白鸽的存在,还是前不久的事情。 “传说中那个长着满头黑肿的胖子说过,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我他妈的,到底前一世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就非得纠结不清。”李自成坐在操场上的一排水泥栏上,“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絛忽觉得,老仓这个过来人,说的话也不尽是屁话。 赵平安听得出来他口中那个”长着满头黑肿的胖子”和“老仓”指得是谁,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前世的缘,今生的债。是注定,抑或是劫数,谁也不知道。 “我从岛国回来那天,在飞机场遇到她了。”李自成拿出烟掏出一根,放在嘴上,没有点燃。 “她也看见你吗?” “没有,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抱着一个小女孩,身边跟着一名男子,我站在机场那一头,远远的望着她。那名男子对她很客气很温柔,至于是什么关系,我不去猜,应该是不敢去猜。”李自成声音有些伤感,“当她目光往四处看时,我明白她并非是在看我,却害怕被她看到。无咎,突然间是不是觉得三哥挺嬲种的?” 赵平安弹了一下烟灰,目光望着远处的天空,在这个接近深秋的季节,天空依旧蔚蓝。良久,缓缓说道:“以前翻太爷房间里的那些佛经时,在《六坛佛经》上看到这么一句,‘若起正真般若观照,一刹那间,妄念俱灭,若识自性,一悟即至佛地’可惜我们都是没有慧根的人,做不到‘若见一切法,心不杂著,是为无念’这样的境界。在感情这条路上,我们都是嬲种。” 李自成似懂非懂,含着烟,微微颌首。 “去整理行礼吧,不然等下迟到,二哥照样大公无私,秉公处理。”李自成挥挥手说道,“这地方看似没什么好玩的,好在妹子够多,到了欢送晚会那天,哥选几个养眼又有气质的妹子让她们穿着超短裙上台表演,把金融学院那些牲口看得口水直哗哗的流。” 熟悉李自成的性格,赵平安也懒得理他,反正真有这种表演,他亦是很期待。 走出十来步,赵平安回过头问道:“二哥,除了我们学校的人军训,另外那些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听说是外语学校的,晚上我过去打听一下,听说外语学校有很多漂亮的学生妹,先看中目标,军训过后,看能不能下手。”李自成从刚才的情绪上恢复过来,带着猥琐的表情,“放心,这么多年兄弟,三哥肯定会算上你一份的。” 赵平安白了他一眼,往宿舍那里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军训里,李自成没有为难那帮男生。这在于他们而言,简直是走过煎熬黑暗的地狱,步入充满阳光的天堂。再对比其它的班系,身为经济系2班的学生来说,简直是幸福无比。 第一天刚来时是被整了个十圈,当时那帮学生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观看。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风水轮流转了一圈后,换成他们看热闹。之前对于李自成满脸怨恨的男生,开始拍起马屁来。女生则还是那般花痴,在休息时间段,全都围在他身边。 李自成到底相貌堂堂,又能说会道,那些还没有走出社会,不知人心险恶的姑娘,怎能逃得过他的魔掌。三天下来,李自成的宿舍里零食不再缺少,偶尔在零食中还夹带着一张粉红色信纸折叠得很好的信,上面写着娟秀的文字,内容不外乎是对他的仰慕。这让李自成每次以各种理由找赵平安过来时,都不停的吹捧他的魅力如何如何。 在第四天晚上,赵平安身体倚在李自成那张狗窝上,在桌面满排的书籍中抽出一本《大乘无量寿经》。 翻了几页后,见李自成还对着那一堆小女生的情书满脸自恋的模样,问道:“二哥,什么时候你也看起这些经书了?” 李自成小心的手中的信折叠好,往赵平安手中的书面上瞥了一眼:“就这几年。” 赵平安满腹疑惑,说道:“二哥,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文化人......” “嘲笑哥是不?”李自成将信件放在桌面上,说道:“还不是受你小子影响,早几年在爷爷房间里看到一本《华严经》,翻了几页,感觉有点意思,之后就时不时会翻阅几页。” 赵平安合上书,眼睛盯着他,说道:“二哥,你还是说实话好了。” “靠,就不能让哥装一下有文化。”李自成笑骂道,随后收敛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这几年祸害了不少闺女,欠下不少情债,怕来世无法还。前世今生这种东西,都说不存在,可也没人真正能够证明它的不存在。” 李自成从赵平安手中拿过书,翻了翻,对着其中的一段文字念道:“‘佛告阿难,十方世界诸天人民,其有至心愿生彼国,凡有三辈。’能否通往极乐世界,这点我不去理会,我只怕到时我的儿女们应了那句话‘愿天下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弟’,那就真是造孽了。” “临时抱佛脚,佛都懒得理你。”赵平安重新将书夺过来,“二哥,接下来那几天军训你不会还是像这几天一样,随便放放牛,就让它结束吧?” “你觉得有可能吗?”李自成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那太不像我李自成的风格。你懂哥泡妞的风格,先让她们爱上我,最后再让她们恨死我。” 赵平安这里开始在心里为那帮学生暗暗的捏把汗:“二哥,你忧着点,那帮牲口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我承受得住,那帮女生,一个个正处于含苞待放或正开放的状态,别将她们都给毁了。” “放心,哥一般不作辣手摧花这种事的。”李自成阴森森的笑了笑。 到了军训第五天,操场上开始响起一片叫苦哀迭的痛苦声,以及各种哭声。那场面让闻者心惊胆震,看着心有余悸。 看到这种情况,赵平安每次听到李自成那底气十足的骂声在耳边响起时,在心里都悄悄的念了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第四十五章:贱名好养大 回来晚了,现在才更新,抱歉~ 两所学校,同时进行军训。这几天里,在休息以及吃饭时间,大家都会碰面。 有时晚上活动结束后,两个学校混得比较熟的学生,大家也会聚在一起相互交流。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总有各种方式。当其中一人与另外一个人熟悉后,就会带上另外一个人与之相识。 在短短的几天军训里,两所学校都有不少男生打入对方的阵营里。大家的目的都很明确,寻找漂亮的女同学。 基地的教官,对这种现象,早就见过不怪,只要他们不过于肆无忌惮,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没有青春年少的时光,都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懂得。 军训第八天,距离十天军训快要结束的前两天。在和睦相处这么多天外,或是各自都想让印象在对方留下得更深刻一点,冲突总算是暴发了。 原图都是很简单的,午饭用餐时间,外语学院几个男生在打好餐后,往金融学院的一桌女学生那里坐着。他们的目的很明确,直指计算机系1班的一名女生。 那名女生赵平安略有耳闻,在金融学院里排不上系花,班花中绝对少不了她。那名女学生早几天就被这几个外语学院的男生纠缠,现在吃饭时间亦不得安宁。 计算机系不缺少女同胞,只是不管女同胞有多少,在牲口眼中,永远都是僧多粥少。在他们都还没有吃得上的情况下,怎能允许其他人插上一脚。面对外敌入侵,计算机系1班那帮牲口开始表现他们的男女气慨,挺身而出。 不管师资多好,名气多大的学校,刺头总会有的。 当金融学院计算机系1班的那几个男生挺身而出时,正在用餐的赵平安就明白,原本以为能够和睦相处的两个学校,矛盾终于激化。 赵平安当时是和李自成坐在饭堂并不起眼的角落里用餐的,休息时间,也没有人会在意这些。 在看到双方大战起来,饭堂里女生的尖叫声,以及盘子汤匙落地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来后,赵平安望着正在慢悠悠喝着汤的李自成说道:“二哥,不用阻止?” 李自成喝光碗里最后一滴汤,嘴里回味一下,抹干净嘴说道:“阻止个毛,我还以为这帮王八羔子真会安分守己度过这十天,若真是那样,这军训得多无趣。先让他们砸一会,过一下瘾,等下会让他们哭的。” 正说着,一个盘子往他们这边过来,赵平安头都懒得转,手里原筷子一挥。 “哐”的一声,盘子掉到地上。不过盘里的一些汤汁还是酒到了他们俩人的身上,无法躲避。 “啧啧,无咎你刚才露这么一手,都比得上武侠小说里的那些大侠了。”杨自成赞叹道,“老大前几天才在电话里把我狠骂一顿,内容你也懂的,不外乎是那些痛心疾心,恨铁不成钢之类的,然后还把你大大的赞了一遍,说你身手有进步。哥当时还不信,如今看来,还真有进步。” 赵平安没有理他,目光正看着两所学校开战,不过手里也有点痒痒的。 随着双方人数的增加,饭堂已成战场。饭桌给推翻几张,盘子、汤匙、筷子散落一地,地面上汤汁、剩菜、饭菜一大堆。 这时,在打斗的人群中,赵平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白莲花生日那天晚上认识的那个王狗剩。此时他头发染回黑色,前面刻意留的那一摄黄毛也不见了。 前些天他一直没留意到他,没想到他也是大一新生,不过是外语学院那边的。 那天晚上王狗剩就说有机会要和他切磋一下,当时也没有在意。赵平安不是朱顺天,是个惹事的主。一般情况下,主要别人不惹他,就不会主动招惹。像英雄救美这种情情,大多数是列入特殊范筹中。 王狗剩的身手,用白莲花那天晚上所说的话就是三脚猫功夫。赵平安此刻亲眼见到,可不这么认为。三脚猫功夫,能够一掌一个将金融学院的那些男生劈掉。 在金融学院有四大战将,不过都不是大一新生。这一届新生里,赵平安查过,没有出现像四大战将那种骁勇善战的人,有几个身手不错的,然而这会被对方十几个人围住,再英勇也是盲拳打死老师父。 王狗剩加入战斗,外语学院士气大增。敌长彼消,在另外几名身手不错的男生此刻泥菩萨过江的形势下,金融学院的男生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八卦拳?”李自成微微诧异,点了一根烟,说道:“有点意思,可惜火候不够。” “的确。”赵平安接过李自成递过来的一根烟,“这只是入门水平,不过看他出手的力度以及脚下的稳健,基本功练得不错,要是他肯下功夫学,估计可以和小猪猪过上几招。” “怎么样,要不要上次过两招?” 赵平安嘿嘿的笑了笑,说道:“这种时候,应该需要我这种英雄的化身来拯救人类的和平的。” “滚蛋吧你,蜘蛛侠近来闲得都在家里晒蜘蛛服了,还拯救人类和平。”李自成笑骂道。 “二哥你out了,蝙蝠侠和蜘蛛侠这段时间风头正旺。”赵平安将手中的半截烟弹出去,活动一下筋骨,说道,“妹子们,哥来拯救你们了。” 王狗剩,户口本子上就是用这个名字。他是七星子,刚出生时几乎是奄奄一息。若不是王老爷子当时有点实力,调动了最好的医生以及动用了最好的医疗设备,恐怕就没他现在这一刻如此生猛。 王狗剩,十六岁前,王家将他当狗那样来养。 狗剩,贱名好养大。 十六岁后,在确定身体全部器官都没任何问题后,王老爷子告诉他,他这一辈子该跪的人跪完了,该忍的也忍完了,是时候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做人。 在他挺直胸膛的那一天,他当着很多人,甩了一巴掌他暗恋多年的女孩。在当他狗的那几年,那个女孩明知他喜欢,却一而三,再而三的当着众多男子戏弄他。 当那一巴掌甩出去后,王狗剩知道,支撑着他整个青春时期最大动力的苦涩爱恋宣告结束。那天晚上,他拉上白莲花,这个从小到大从未轻视过他一眼的女孩,他从心底里当成亲姐看待的女孩,喝了一晚上的酒,将他这么多年的苦与委屈从头到尾说给她听。最后这个刚挺直胸膛开始做人的男孩,哭得像个刚死了爹妈的孩子。 王老爷子后来问他有没有恨过他们那十六年这样待他,王狗剩摇摇头,轻吐出两字“不恨”。 王老爷子说过十六岁前他没有人生,十六岁后,他的人生由他规划,不管走哪条路,哪怕是杀人放火,只要王家能够保住的,就不会让他出事。 在外闯荡了几年,忽然有一天他跟白莲花说对这种每天奢侈的纸醉金迷的生活厌倦了。白莲花就跟他说试下过过校园的生活,于是他进入了外语学院。 刚开校那天,他将外语学院最拽的那伙伴打得半残,之后他成外语学院的老大。 当看到赵平安出现在眼前时,王狗剩将手中的一名金融学院的男生扔到一边。 绕过一堆正在缠着以泼妇形式打架的男生,王狗剩来到赵平安的面前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与你切磋,我得好好把握。” 赵平安看着满地狼藉的饭菜,摇摇头说道:“这种场面真不想跟你切磋,等我们切磋完,等下铁定得被带去做思想工作。” “放心,不管等下砸烂多少东西,我王狗剩保你平安。” “有你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当俩人摆出交锋的姿势时,周围正撕缠打着的男生,停下来,都将满眼怒火的眼睛转到王狗剩与赵平安的身上。 王狗剩在外语学院,风头正盛,现在外语学院的新生以他为首。赵平安在金融学院没什么表现,除了知道他和叶红砖这个很多男生心中的女神有过一些流言外,并没突出的地方。 然而,这种两校相斗的局面,就算赵平安不为人知,自家人还是支持自家人的。 第四十六章:这一跪,一世荣华 伸手求下票票和收藏~~~ 这时,一个身材高桃,身穿迷彩服的女,扎了一个高高马尾辫的女教官走到李自成的面前,语气有些抱怨:“你在这里,这种场面怎么不阻止?” 李自成双脚蹲在坐椅上面,嘴里叼着烟,眼睛望着正准备开战的赵平安和王狗剩说道:“干嘛阻止,我早就巴不得这种场面发生,要是今天不发生,明天我就故意挑拨离间让他们打起来。” 女教官脸上微愠:“他们打架对你又没什么好处,你不阻止,我去阻止。” “别。”李自成拉住女教官,“先等一会,我看一下我兄弟的身手这几年是不是真像奶妈说的那样,进步了。如果是真的,我也不能继续偷懒了。” “兄弟?”女教官翦瞳微挑,白晳的玉手指着赵平安的背景说道:“是他吗?” 李自成轻轻点点头,随后将烟弄熄,望着身体已经动起来的赵平安。 擒拿手。 赵平安率先出手,他想先试一下王狗剩的真正实力到底达到哪个地步。 八卦拳,拳风犀利,可攻可守。 擒拿手最主要是防守,主动进攻,占不了优势。 只是现在的对手是王狗剩,如果是李自成或者朱顺天,他就是自找罪来受。 擒拿手,以反关节或抓筋拿穴为主,迫使对亏关节反折或超限度捩扭,使其关节受挫,产生剧烈疼痛,从而丧失反抗能力。 赵平安一出手,目标就对准王狗剩双手。王狗剩移动着脚步,闪过后,反手一拳挥了过来。赵平安没有闪,硬接了这一拳。 王狗剩身材体骼并不壮,与他差不多,只是稍微比他矮半个头。只是赵平安在接下这一拳时,掌上感到发麻。 八卦拳原本是内外兼修的武术,赵平安刚才看王狗剩出手,知道他根基很扎实,现在接过这么一拳,他就不再轻看他的实力了。 退回去时,赵平安做出一个云手,不再进攻,转为防守。王狗剩这几年来,一直按着他的性格生活,在忍了十六年不用再忍后,他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选择快速,包括打架。 八卦拳的优势在哪,缺点在哪,王狗剩清楚。但他更清楚一件事,天下武功,唯坚不摧,唯快不破,即使是拳法。 赵平安这个云手的姿势,他在好悦迪那天晚上见识过。他相信当晚李汝藏可能会手下留情,李汝藏外界传言出手非死即伤,那是对敌人,赵平安与他相识,既然是试他身手,出手时会悠着点的。可这也不能说赵平安身手很差,就算李汝藏出三成实力。能够接下来的人,也不能够看轻的。 王狗剩脚步配合着他的拳路,犀利的进攻,赵平安左拆右挡。金融学院的学生,见到王狗剩每一拳的力度看起来都那样可怕,在心里为赵平安捏把汗。 当王狗剩的拳路打得差不多了,在角落里蹲在坐椅上面的李自成说道:“结束了,我们可以上场耍下威风了。” 女教官在博击方面造诣不差,她看得出来,表面上是王狗剩占上方,可一昧防守的赵平安实力更胜一筹。只是对于李自成这么快就下决论,这似乎言之过早。 “不信吗?”李自成目光望着女教官,嘴角勾勾了说道:“要不打赌,三招内如果使用八卦拳那名学生不败,我服从家里的安排;反之,过两天让我离开。” 女教官翦瞳盯着他,唇齿轻咬着沉思一下,说道:“好!” 不过当她这字刚说完,就见到在王狗剩双拳挥向赵平安时,对方身体一侧,向前跨上一步,双手抓住王狗剩的右手,腿肘往他肚子里一膝。王狗剩脸上的痛苦表情还未来得及形成,赵平安抓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挑,王狗剩整个人往前面摔了出去,倒在地面上。赵平安没有放开他的手,而是跟上去,将他的手牢牢的扣住。直到王狗剩不再挣扎后,才将他的手松开。 王狗剩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饭粒,好一会儿,缓缓说道:“我输了......” “他奶奶的,你们这帮王八羔子,在老子眼皮底下打架!”这时李自成从角落里站起来骂道,“就剩下这么两天时间,正准备给你们这群龟孙子轻松一下,最后大家好聚好散的。既然你们都觉得军训这十天不够刻骨铭心,老子会让你们记得什么叫军训的。” 李自成走到王狗剩和赵平安面前,望着满地狼藉的情面,黑着脸大声说道:“一分钟后,操场上集体,他奶奶,哪个迟到,我整得他们连爹妈都认不出来。集合!” 对于李自成这变态教官,经济系2班的学生第一天就领教到的,加上这几天的变态安排,其他学生就算不是属于他管,也早有耳闻。当“集合”两字一喊出口,饭堂所有的学生,无论男女快速的将手中的东西一丢,逃似的往操场上跑过去。 午饿时间,一大堆学生蜂涌而出,在另外一面吃饭的老师和教官不知发生什么事。看到李自成以及那名女教官在,就询问情况。 “你跟他们解释,我拎这两名学生去处理一下。”李自成回过头对女教官说道。 女教官没说什么,点点头。 赵平安和王狗剩跟着李自成回到休息室里,赵平安表情很轻松,王狗剩倒有点不自在。他倒不怕李自成对他做什么,只是这几天李自成训练的手段他是看在眼里。“变态教官”这头衔可不是乱叫的。 李自成从口袋里掏烟出来,自己拿了一根,丢在桌面上。赵平安也没去理会他,拿着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自个儿抽了起来。 看到这情况,侥是王狗剩这个在外语学院称霸的人都对此时赵平安的举行感到惊诧。 “要不要来一根?”赵平安把烟丢给王狗剩。 王狗剩迟疑一下,最后一咬牙,豁出去,反正死就死。 “你八卦拳跟谁学的?”赵平安坐在桌子旁边的一椅子上问道。 “我爷爷。” “看你的根基,应该是学了不少时间了。” “五岁开始扎马步,十岁练招式,十五岁学了点皮毛,算是入门,真正开始学是十六岁。”王狗剩将烟点着。 “你爷爷是谁?”身体倚靠在桌子上的李自成插入问道。 “王将。” 李自成意味深长的哦了一下:“原来你是他的孙子。”然后没有再说话。 赵平安弹了一下烟灰,说道:“不知道王老爷子八卦拳的造诣怎样,我看你根基不错,介绍个师父让你拜师怎样?” “师父?”王狗剩满眼疑惑。 “无咎,你不会是想......”李自成显得有些不淡定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赵平安嘴角笑了笑,“这是一条好苗子,要是像渡厄那样,跟着小猪猪去部队混上两年,出来后,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二哥,怎么样,考虑一下。” 这时王狗剩就是再笨也知道眼前这俩人的关系,这样一来,他也放轻松很多。 李自成摸着下巴,在王狗剩身上打量一遍,又想了好久,才开口说道:“小子,想不想闯一番名堂?” “想!”王狗剩想都没想就坚决的说道,“我十六岁以前,因为我身体的缘故,我爷爷不把我当人,当狗养。这并非我不是他亲生孙子,他是想让我过得贱一点,或许能够活得久一点。这方面有没有科学我不知道,反正我就这样过了十六年,而且我的确是活下来。我十六岁前,给人跪过,像狗一样低头摆尾过,十六岁之后,开始抬头挺胸的生活。我也不求能成为人上人,皇袍加身,只求活像个人。” 王狗剩这番话让赵平安和李自成俩人错愣一下,特别是赵平安,他知道王狗剩家世不错,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段生活。赵平安这些年来虽未经历过与他相似的经历,亦有所感触。 李自成将嘴里叼着的烟夹在手里,站起来拍拍王狗剩的肩说道:“回头叫我声师父,以后跟我混了,能不能成为人上人,就看你造化,但我李自成拿我人头做担保,你绝对会活得像个人样。” 王狗剩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赵平安站起来说道:“二哥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拜他为师,你不吃亏,你考虑一下。” 王狗剩望了望李自成,又看了一下赵平安,夹在手里的烟没有抽,任他在手指间烟雾袅袅上升。 过了良久,他用力的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扼熄,对着李自成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说道:“我王狗剩在十六岁开始没有再像别人跪过,磕过头。我希望,这一跪会是我这辈子最后的一次,能跪出一世荣华。” 李自成拍拍他的望,坚定的说道:“放心,我李自成的徒弟,怎么可能会有跪别人的那一天。” “二哥,决定了?” 李自成轻叹了一下,说道:“决定了,当窝囊废当了这么久,也该站直一下腰板了。” 第四十七章:拉萨乱雪【求票、求收藏】 两所学校的学生打架,对于军训基地的教官早已经是见怪不怪。 当赵平安和王狗剩走到操场时,除了所有教官都在外,连基地的负责人也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下,王虎剩往外语学院那一边走过去;赵平安搔掻头走向金融学院那一边。 这起打架事件,在基地最高负责人一片严词厉训后,也宣布事情结束。当然,惩罚是不可避免的。沿着操道跑道十圈,外加五十个俯卧撑。 这惩罚听起来不是很重,对于这些大学生来说就是要命的惩罚。特别是经济系2班的男生,军训的前一天就体验过。 十圈,加起来不过4000米,在现在一个个宅在家里不运气的学生而言,跑完后,必定气喘吁吁;附带五十个俯卧撑,绝对是够呛的。 当十圈跑完和五十个俯卧撑这惩罚完后,基地的操场上,横竖躺着一排的学生,不分男女。 而经济系2班的学生,因为早几天李自成变态性的操练,这惩罚对于他们来说,反而不是很重。除了女生支撑不住,第一天用爬才能够爬完十圈的男生,这一次一个个都坚持到最后。 原本在昨天每次在休息时都因为被李自成这变态教官训练得哭得的女生,在今天又觉得是因祸得福。于是原因由爱生恨的妹子们,在惩罚后,顾不得休息,又成群结伴的跑过去围着李自成。 对此,赵平安在心里默默鄙视一下李自成,同时暗叹,怎么他就没这种命。 这将近十天军训里,他时而会想想叶红砖,这个同意让他插队,同时开玩笑说到时考虑跟他摆地摊的女孩。他有她的电话,一直没有打。只是在军训前的一天发过一条信息,之后没收到回复,也就没再发过。 赵平安明白,在感情的世界里,主动的永远是男生。他不主动,只不过是不想让一些事情重演。 军训前一天,一律不变的联欢晚会。各班各系,必须得有一个节目出来。 因为赵平安昨天在饭堂这么露了一手,瞬间他的人气在班上就高起来。他这个平时在班上默默无名的人物,在联会晚会前炙手可热。 负责班上节目的文娱代表,不出所料找上他。 不论是小学、中学、高中甚至是大学,能当上文娱代表这职位的人大部分是女孩子,而且还是相貌不差,性格开朗的女孩子。 开学这么久,赵平安和班上的同学,除了柳文杰最熟外,其余的只能算是萍水相逢。一个一天到晚躲在图书馆,啃着各种枯燥无味书籍的人,能和几个人熟络? 文娱代表,孟姜,从柳文杰打听回来的八卦中,在班上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绝对能够挤得上新一轮的校花名单。运气差点的话,候补都会有她在。 美女肯定不会缺少人关注的,赵平安也不会例外。只是每次见到她的面前都有一帮牲口在围着,他也就不去凑这个热闹。 这次孟姜找过来,赵平安大概猜到是因为什么。 “打架我还能扛两下,上台表演我的确不行。”赵平安拒绝道,“咱这人,脸皮薄,面对下面众多观众,容易怯场。这一怯场,五音一抖,丢脸就丢到姥姥家了。” “班上对我委以重凭,务必要请你上台,你一大爷,不能让小女子难做呀。”孟姜脸上做出为难的模样,要是咬上手帕,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绝对会让人很于心不忍。 “孟同学,别的事我可以答应你,这事还真不行。”赵平安不为孟姜那让人怜惜的表情所迷惑,毅然拒绝。 “赵同学,你好狠的心,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小女子回去交不了差。”孟姜假装在眼睛里揉了揉,泪眼汪汪的望着赵平安,“赵同学,你就可怜一下小女子,答应吧,只要你答应,小女子随你吩咐,什么要求都答应。” 赵平安摸着下巴思考一会,盯着孟姜的美瞳,问道:“包括任何不平等的要求?” 孟姜眼睛一泓清水,略带疑惑:“例如什么性质的?” 赵平安嘴角带着戏谑的表情,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例如以身相许。” 孟姜耳根微烫,脸上泛着赤霞,悠悠的说道:“赵同学,平时见你挺正人君子的,没想到脑子里也满是这样的念头,男生都是一丘之貉。” “食色,性也,圣人亦如此,我等凡人怎么可能避免。”赵平安笑着说道,“刚才是开玩笑,上台表演我真的不行。” 望着脸上笑容如沐春风的赵平安,孟姜两手放在膝间,一副扭捏的模样,红着脸,低声问道:“赵同学,要是小女子同意你刚才那不平等的要求,你会不会答应?” 赵平安看着孟姜,低马尾束,一米六七的身高,身材凹凸有致,瓜子脸,有两个浅浅的酒容挂在毫无化妆的素颜脸上,齐额刘海,弯弯的睫毛下面一双动人的眼睛。此时露着羞涩的模样,一副欲言还休的表情,让人产生瑕想。 良久,赵平安开口说道:“孟同学,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拒绝就真的有损风度。说吧,你是想让我个人登台表演,还是弄个小品,抑或全班一齐来个大合唱?” “耶!我赢了!”孟姜比了个v字手形,笑得很高兴,“都不是,我是准备拉你来情侣对唱。我问过教官,他说基地这里有几台钢琴,都是给每届学生联欢晚会准备的。教官说到时帮我弄一台出来。” 现在的女孩子,会一种乐器不奇怪,况且还是担任文娱代表的孟姜。 “情侣对唱,孟同学你这不是又为难我了。而且这对唱,平时除了多练,又要默契,咱俩突然间,这默契感爆棚得没那么厉害。” 孟姜白晳修长的手指放在唇边咬着,想了一会,浅垂的柳眉微抬,手指对着赵平安勾了勾,示意他低下头来。 赵平安不知她有何用意,不过还是低下头来。 突然间,孟姜头凑过来,在他的脸上轻琢一下,随即跑开:“这样有默契感了吧,回头我让人将我们要练得歌给你。” 赵平安望着孟姜小步跑开的身影,摸了摸脸颊,不知这是艳福还是劫数。他都觉得自己像个小白脸似的,上一次贝蓝突然偷袭,这一次孟姜也是这样。赵平安哭笑不得,这情况,反而是他还不如那些女孩子开放。 当收到孟姜托班里一个男生带来要练的歌曲时,看到上面那四个字,赵平安将那张纸叠起来,小心的放进口袋里。 点了一根烟,看到李自成正好往这边过来,赵平安对他说:“明晚的联欢晚会,帮我准备把二胡。” 联欢晚会那天晚上,当所有的学生都正襟危坐似的腰板挺直在下面看表演,赵平安却躲在平时训练的一棵树上抽烟。他的身边放着一把二胡,这是李自成托人从外面带过来的。 二胡这乐器,除非是特别喜欢的,很好有人去拉。大部分的人想玩乐器,都首选吉它、钢琴、小提琴之类的。 操场那边,不时有笑声、掌声、喝彩声传过来,直到听到暂时兼任主持的一位女教官念到“下面金融学院经济系2班做好准备”时,赵平安踩熄烟头拎着二胡走向表演台。 孟姜在看到赵平安出现时,脸上的焦急还没有褪去:“我还以为你临阵逃脱,我要唱独角戏了。”看了看赵平安的装扮,问道:“就这身打扮?” 赵平安点点头,他身上的穿得还是白天训练的那套迷彩服,在白天因汗水弄湿的衣服,这时也干了。表演节目的,没规定必须要穿迷彩服,赵平安往孟姜身上看了一眼。她应该是在来之前就做好准备,一套白色的连衣裙,扎了高马尾束,青春的朝气无法掩盖得住。 孟姜看到赵平安脸上没什么表情,说道:“昨晚没找到你人,我们没练习过,不知这合唱起来会有没有默契感。”说到这话时,孟姜忆起昨天那一幕,脸上露出羞涩的模样。 “等下我不唱了。”赵平安突然说道。 “不唱?那怎么行。”孟姜心里急了一下,“唱不好无所谓,反正丢脸咱们一起丢到姥姥家,就是不能不唱。” “我不唱,你唱,我给你伴奏。” 孟姜这时注意到赵平安手上的那把二胡,有点惊诧:“你会拉二胡?” 赵平安点点头,说道:“到我们了,先登场。” 俩人站到台上,台下响起一阵掌声。只是穿着迷彩服的赵平安,与精心打扮的孟姜,俩人的形象完全格格不入。 台上一架大大的钢琴放在那里,孟姜面对着台上的观众,赵平安要了个小凳子,解开了二胡。 孟姜与赵平安相互对望了一眼,孟姜嘴对着麦克风很温柔的说道:“《拉萨乱雪》,希望大家会喜欢。” 当孟姜纤细的手指在钢琴上熟练的演奏起来,赵平安目光看着远方毫无尽头的黑暗处,目光迷离。 左手在千斤线上动了动,右手的弓子缓缓拉来,一段忧伤的曲子就这样蔓延开来。 拉萨雪纷乱了几千年 安静的堆积到红尘湮灭手中的香燃得明明暗暗雪地上的脚印深深浅浅好象是没有结局的预言 ...... 孟姜清晰而带着忧伤的嗓音划破安静的广场时,在台上的李自成望着台上正闭着眼睛拉着二胡的赵平安,掏出烟点燃。他的旁边是那天打架时出现在食堂的那名女教官,看到他这般模样,欲言又止。 晴天的雪雨夜的月 迷雾中的轨迹开始变得明显 从此心情不再深浅 说声再见了那些伤感的字眼 前世种下的花会开在 今生的路边 醒来时忘记了夜间风雪 只是在梦里多了一些感觉 总会有一天都慢慢不见 就算曾经那么亲密无间 ...... 第四十八章:ill be back 伸手求下票和收藏~~` 当最后一个音符停止,广场上一片安静,随后一场如雷轰鸣的掌声响了起来。 孟姜走出钢琴架,脸上带着笑容,看了一眼正缓缓的睁开眼睛的赵平安。她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眼花,在那么一瞬间,她似是看见他眼睫毛上带着泪光。她的心没来由的紧了一下,望着处于回忆之中的赵平安,那脸上流露出来的悲伤,她看着都感到一阵心疼。 孟姜在这时倏忽明白,为什么在她托人将要合唱的歌曲给赵平安后,他没有一点回信,甚至白天一整天除了训练时间见到人外,其余时间,她想找他来练一下才找不到人,当时她还真以为他是临阵逃脱。 触景伤情,孟姜懂。 原本听到大家这么热烈的掌声,孟姜很是愉悦的,看到赵平安这模样,她知道,她不应该选择这首歌的。 孟姜心里是这样想,可在看到赵平安转眼间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她又觉得会不会自己是想多了。 看到赵平安收起二胡,冲着台下的观众鞠了个躬,孟姜腿步轻屈,也对下面观众热情还个礼。直到下一组表演者上台后,俩人才下去。 下台后,孟姜刚准备对于他们这一次合作很成功,庆贺一下,却发现赵平安在下台后,就往等待表演区那边走去。孟姜忽然感到有一阵失落感,萦绕心头。 十天军训结束后,在离开之际,在感到脱海苦海的学生们,一个个又非常舍不得。 在播放着那首《祝你一路顺风》的感伤歌曲的催动下,有不少女生哭得死去活来,眼泪鼻涕抹在教官的身上。 赵平安有留意到李自成趁着这个时候掯了不少女生的油,心里恨恨的鄙视。 也有个别男生想效仿女生那样,企图在几个女教官安慰他时,反掯油。可出来混过的,总比那些在校的精明。几个女教官,一见这种情况,见怪不怪,轻车路熟就将那些男生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念头避开掉。 那些男生在见眼泪也挤出来,鼻涕都喷出依然无法达到目的,也就放弃。只是男人流血不流泪,他们这一出倒是让大家见证了什么叫做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一坐上车,大家都对他们刚才哭得如此动容,纷纷投去各种复杂的目光。 那些男生,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军训一个星期后,赵平安这名字在金融学院广为人知。原因就是他在军训时,在食堂露了那么一手;又加上在联欢晚会上,那一把二胡,那一首《拉萨乱雪》,那一脸的忧伤,让不少女生记住。 一直想要过低调生活的赵平安,在军训过后他原来的安静生活被完全打破。 先是学校的四大战将听到这消息找上门来,不过后来就没再找过来。赵平安猜测应该是张天扬跟他们说了什么。在金融学院,张天扬可能不是最能打的,份量还是有点一点的。他的后台是现在西城风头正猛的黑龙帮。 李飞龙这段时间只是派张天扬跟他接触,但没有过多去打扰他。对李飞龙而言赵平安的确是个不可多的人才,只是当一个人没有那种念头,强求不来。 除了四大战将找上门,另外四大纨绔子弟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热闹。当得知赵平安就是和学院的叶大美女发生各种暖昧流言的家伙后,感到有点惊诧。只是他们也没去为难赵平安,叶大美女要真是看上他这样的穷光蛋,那也是赵平安的魅力所在。 四大纨绔子弟的好人品就是在这里,在学校看中的女生,除非是对方心甘情愿来一夜欢娱露水,仗势欺人这事他们不干。 已经开学一个多月,赵平安没有刻意打听,也知道这几号人物是谁。这几个人是大四学生,再混上一年,就告别学校。如今校方也不再怎么理他们,都呆了三年多了,金融学校上至校方最高负责人,下到清洁工,哪一个不认识他们。 在他们最后一年,更懒得去理。他们只是不上课不干其它影响到学校名声的事情,就让他们自个儿继续吃喝玩乐,折腾完最后一年。 赵平安的安静生活是影响到,对于他来说,一切还是一如既往。课室、图书馆、饭堂、宿舍,四点一式的生活,没有改变。不过偶尔他也会收到几封小情书,本来这是每个男生应该值得炫耀的事情,赵平安倒是炫耀不起来。 若是校花或者系花的小情书,他还有点沾沾自喜。可对于一些长相的确不怎样,身材又是以吨位的女生递过来的小情书,多少有点让他欲哭无泪。虽然都说内在美才是最重要的,然而他至始至终都是外貌协会主义者,这种福分他消受不来。只是他又无法直接就这样拒绝,搞到最后,反而是他见到那几个给他小情书的女生,每次都要绕道而行。 自从军训回来后,他和苏莲菱的关系,在无形中又递进一步。俩人从原来的来去两句“辛苦了”“麻烦了”到时而可以聊下几句。要是赶上吃饭时间或者晚上关门时间,刚好又是苏莲菱值日,大家还会一起走。 俩人在一块的大多数时间都是聊一些书籍,作者,偶尔也会争辩一下国内外文化。 有时是西方经典名著《圣经》与欧洲文学复兴时代的文化,再不然就是《汇率战争》之类的经济知识。前者苏莲菱占优,后者是赵平安所学的领域,往往能够说得对方折服。 赵平安觉得在军训过后生活上的一些平安被打扰到,可并非全都是坏事。 这天傍晚,当他抱着一本《剩余价值论》和一本《货币金融学》与苏莲菱并肩走出图馆时,看到曾给他递个小情书的一名吨位比较重的女生站在楼梯门口处时,赵平安身体下意识的往图书馆里退了回。 看到他这个举动,苏莲菱有点奇怪,捋了一下垂下来的发丝问道:“怎么了?” 赵平安搔掻头,略带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楼梯处那边,说道:“有点小麻烦,那位女生我这几天一直在躲着。” 苏莲菱身体侧了一下,探出头往楼梯口看了一眼,之后抿着嘴轻笑着:“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被找上门了?” “怎么可能,咱悟性是不错,可这种牺牲自我,解救众生的觉悟还没有达到。” “那女生长得也不是很差,就是身材丰满一点。”苏莲菱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美瞳浅挑一下,“你们男生不是都喜欢丰满的女生吗,这个不正适合。” “苏同学,此言差矣,你那是唐朝百姓的审美观点,做为一个走在时代前面引导潮流巅峰的人,审美观点也要与时俱进的。”赵平安脸不改色,说得义正严词。 “贫嘴的本事是不错,我还准备帮你解决一下眼前的麻烦,看来是不用了。”苏莲菱带着戏谑玩味的表情。 “别,咱是走在时代前面的人,可没解决危险的本事,苏同学,佛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苏莲菱翦瞳悠转一下,说道:“帮你可以,晚上陪我去个地方,算是相互帮忙。” “苏同学,你这是趁火打劫。” “那你帮还是不帮?”苏莲菱柳眉轻扬,明亮的眼珠子望着赵平安。 “帮。为美女效劳,应当是我们男生该做的事情,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 “得了,少贫。”苏莲菱浅笑着,“走吧。” 赵平安刚想说“就这样出去”,不过见到苏莲菱忽然挽过他的手臂,他错愣一下,随即明白她所说的是什么方法。 走到楼梯时,那名胖女生在见到赵平安时,眼睛一亮,刚想冲过来,在见到挽着他手臂的苏莲菱,脸色就变了。 “钱同学,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对于你的好意,我无法接受。而且你是个好女孩,我配不上,你应该值得更好的。”赵平安说得很衷心。 “你就是我认为最好的,你说,我哪里不好,我改。”胖女生带着哭腔说道。 “钱同学,我是对感情很专一的,既然我有女朋友了,就不能三心二意。” “好吧,既然这样,我祝你们幸福。”胖女生说完这句,掩脸往楼梯下跑过去。 听到楼梯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响,赵平安松了一口气,刚准备说话。那名胖女生的丰腴身形又出现在眼前,赵平安没说出口的话呛在喉咙里,让他不停的咳嗽起来。 “我不会放弃的,我会回来的!” 这话顿时让赵平安想到了阿诺·施瓦辛格在《终结者》中那句经典的台词“i''llbeback”,身体打了个冷战。直到确定胖女生没再出现,他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男人果然不是好东西。”这时苏莲菱轻叹一声。 赵平安无法解释,苦笑一下。 “走吧,我的伪男朋友,记得晚上陪我去个地方。” “我可以提前问去什么地方吗?” “不可以。” 第四十九章:高贵的公主与落魄的骑士 与苏莲菱分开后,赵平安往宿舍的方向回去,在楼上碰到叶红砖。她手里拎着一个米白色的手袋,此时正在宿舍门口附近的一个花坛里站着,时不时会看下表,样子是在等人。 赵平安走到她的身后,轻声问道:“等人吗?” 叶红砖身体震了一下,回过头看见是赵平安,美瞳瞪了他一下:“走路不出声,吓死人了。” “怎么不说是你心不在焉。” 从上一次在屏风会所回来后,俩人当中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在食堂门口,当时叶红砖和她一个同学打着饭往回走,两人碰到,相互点头打招呼;另外一次是军训回来后,刚好碰到叶红砖下课,由于她急着回去,两人没有过多交集。 从白莲花口中得知叶红砖近来家里出了点事,至于是什么事,赵平安无从得知。 虽然叶红砖从未和他提过家里的事情,赵平安从白莲花口中打听一点,又总结当时许小年在屏风会所说的那翻话,大概是猜出叶红砖的父亲是谁。 叶腾山,西城副市长,主管经济。 知道叶红砖的父亲是谁,赵平安也就明白,为什么叶红砖那天去屏风会所的第五层没有任何惊奇。按叶腾山的身份,第五层显得低了他的身份。 叶腾山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一靠自己多年来在仕途上的打拼,二是靠他父亲叶天罡手里的那张关系网。 叶天罡前年从省经贸主任这个位置退下来,听叶红砖说,自从退下来后,这几年来开始吃斋念佛。 当官的谁的手上没几条人命的,叶天罡在位时做了多少昧良心的事,这点忆无法追究。坐到那个位置,就如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叶红砖生在这样的家境,不敢说每天吃的都是山珍海味,鲍参鱼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从小到大,不忧吃不忧穷,过着不是公主胜似公主的生活。 这段时间,叶红砖说家里发生一些事,赵平安猜测应该是和她父亲有关。 前段时间赵平安从报纸上看到,西城南边环市那一带拆迁情况进行得不顺利。这期工程改靠,早在两年前就列入规划之中。期间拆迁补偿工作陆续谈妥,眼见这工程开始进行,横生变节。已经谈妥只差签订补偿合同的拆迁户,忽然变卦,要求提高补偿价格。 若是一两家,最多当成钉子户,最后处理商榷处理。可变卦的是十几家,这让拆迁工作无法进行。 由于工程日期逼近,上面下命令先拆一些签订补偿合同的。只是在施工那一天,一辆铲厂不小心碰伤一个老人,这样一来事情就闹大了。 所有拆迁户都一致认定这是工程队在进行强拆时,故意将留守在家的老人伤到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加上媒体的大肆宣传,工程被逼停下来。而负责这项工程的人物就是叶腾山。 因为叶腾山是叶红砖的父亲,在看了新闻过后,赵平安收集了一些资料,调查过,结果和他想的一样。人的确是伤了,的确也是故意伤的,只不过是唱了一出双簧。 这件事让媒体一纰漏,闹得满城风云。不管这件事谁是始俑者,叶腾山如果不能将事情平息,上面必定要派个人出来背黑锅。在这种形势下,就算叶天罡当年认识了不少人,也由有少他提拔上来的,恐怕能避之则避之。 官场上,首先要学会的不是见风驶舵,而是明哲保身。 叶腾山这段时间,肯定有点烦得头焦烂耳的。家里一旦发生这种情况,叶红砖肯定不好过。 赵平安稍稍在她身上打量一下,人的确看起来很精神,脸上却明显消瘦一点。这样子是让她看起来更具有一股透不出来的女性魅力,只是赵平安还是想看到笑起来灿若桃花的叶红砖。 “今晚有没有时间,陪我去一个地方?”叶红砖理了一下被风吹拂下来的发丝。 “今晚?”赵平安迟疑一下,答应苏莲菱的事情也是在今晚,平时他想有个约会都没,今天倒是怪了,两个约会一起来。 看到赵平安迟疑,叶红砖说道:“如果你没时间的话,就算了。” 苏莲菱的事情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眼下赵平安觉得叶红砖的情况要重要一点。叶腾山的事情,这段时间她肯定很是担心。现在来找他,就算不是来找他帮忙,散心也需要人陪的。 只是他刚答应了苏莲菱,毕竟欠了她一个人情。考虑了一会,说道:“时间是有的,反正陪美女,没时间也要挤出来。不是有句话说,时间就像那什么沟,挤挤总是会有的。” 说这句话时,赵平安故意往叶红砖胸前的地方望着。 叶红砖脸一红,将手袋放在胸口处,嗔了赵平安一眼:“死大色狼,眼睛还是这么不老实,下次我要将你眼睛挖出来,看你还乱看。” 跺了跺脚,叶红砖脸上带着赤霞和微怒,鼻子哼了一下,转身离开。 在走出几步,她停下脚步说道:“本来是一个家庭聚餐的,不过可能因为我爸的关系,到时会有不少人过来,那个......” 赵平安知道她想说什么,微笑着:“放心,咱会穿最贵的那套衣服出来,给学姐你撑下场子,绝对不会丢面子。” 叶红砖听后,破愠转笑:“七点半你过来接我。” 叶红砖离开后,赵平安打了个电话,然后去接叶红砖前半个小时,到图书馆找到苏莲菱。他知道这时间,她会在图书馆的。 苏莲菱听他说突然有事陪不了她去要去的地方,倒没说什么。只是威胁他说下次再临时放她鸽子,就把堵在楼梯口那名吨位体积有点大的女生叫回来,让她穷追猛打的。这话把赵平安吓了一跳,信誓旦旦说下次就是在西城东边,只要她叫到,随传随到。 七点半,赵平安开着他那辆“奔驰”准时出现在女生宿舍楼下。 这一次叶红砖没有迟到,在他出现两分钟后,她的倩姿就映入眼帘。 一身优闲式的深蓝色晚礼服,刻意梳着的发髻,还有化了不淡不浓的亮妆。在她从女生宿舍楼走出来那一刻,从楼下经过的一堆牲口,看得直流口水。 叶红砖这样的打扮,赵平安第一次见。他忽然觉得他坐开着的这辆“奔驰”与此时的叶红砖格格不入。 在叶红砖走到面前时,赵平安将自行车随手锁到女生宿舍大楼旁边的一根铁柱下。 “不坐你的‘奔驰’去?”叶红砖开着玩笑问道。 “在美丽而高贵的公主大人面前,这种车怎么能够配得上你这尊贵的身份。” 叶红砖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尾指轻勾了一下发丝到耳朵,说道:“现在是越来越油嘴滑甜了,那我的骑士先生,为本公主准备了什么车?” “为了配合我的公主大人高贵的身份,等下我们大方点,打的去。” “扑哧”,叶红砖忍不住笑出声来,“难得我的骑士先生大方一次,我怎么也不能错过。” “来,为我的公主大人引路。”赵平安手臂放在腰间,轻弯了一下。 叶红砖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上面一步挽住他的手臂,没有理会周围所有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目光,往外面走出去。 赵平安这时心里很平静,如同没有波浪的湖面,没泛出一丝涟漪。他挺直腰,目光望着前面,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叶红砖没有问他身上穿的这一套衣服是不是他最贵最能撑场子的,在这么一刻,她早段时间那些烦恼的事情,统统都抛之脑后。她也清楚,在她挽上赵平安手臂时,明天的谣言肯定会像上次那样满天飞。 高贵的公主与落魄的骑士。肯定会有很多人这样认为。 叶红砖觉得,怎样的谣言都无所谓,她只知道,现在她很安心。 侧过头,望着目光很坚定的赵平安,见他嘴角挂着浅浅的弧度,她手臂稍微将她挽紧一点。 第五十章:狼顾虎视【求票、求收藏】 当的士停在中银大厦门前,在付完款后,赵平安的骑士道就被那三十块打车钱深深的肉疼掉。 叶红砖看到他那模样感到好笑,走到他面前,柔声说道:“这几十块就不要肉疼了,以后我陪你去摆地摊,把这钱赚回来。” “真的?” 叶红砖轻轻颌首,露出灿若桃花的笑容。 中银大厦,做为本市最高的一栋建筑物,在这里的人,若是没听过,就枉废在这住过。 楼高八十八层,这符合了我国对于数字敏感度的情况。 赵平安有进去过,不过只是在下面几层的商场逛过。 中银大厦,对于它当初的规划是用来做什么的,这点赵平安无从得知,不过现在却成了酒店、写字楼、商场、娱乐场所、休闲场所、餐饮集齐一身的地方。 大厦处于西城人流最旺的一个地带,在租金上,肯定不会低。不过有道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租金高,这里面卖的东西也不会便宜。况且这里面的商店卖的东西都是走高端路线,cartier、tiffany&co.、bvlgari这些珠宝系列,除非身上没钱,绝对不会没有;江诗丹顿、劳力士这些能够给人充门面的奢侈满目琳琅;当然,爱玛仕以及lv这样永远都代表着一种身份存在的奢华物品,怎么可能少得了? 当年赵平安经过这些柜台时,看到上面陈列的东西价格,满嘴惊咂。随便一件最低价格的,差不多都能够支撑他半辈子的费用。 他对于这些奢侈品没有任何穷屌丝仇富的心态,事实上,正因为有了这些价格贵得要命的奢侈品存在,大家都会有积极向上奋斗的动力。 很多东西都有双层意义的,包括昂贵的奢侈品。 此时是晚上八点,这段时间应该是一天人流聚焦得最高峰的时间。进入大厦里面,前几场都是几个比较出名的商场进驻。 叶红砖带着赵平安走到一列没有多少人的电梯门前,沉吟一会,说道:“其实我爸是副市长。” 赵平安侧过脸,望着她笑了笑:“我知道,虽然你从未和别人提起过,只是那天在屏风会所听许小年说过的那番话,莲花同学也会无意中说了一点信息出来,凭咱这聪明的头脑,一猜就出来了。” “真自恋。”叶红砖白了他一眼,“知道今天让你陪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我是能够举一反三,可还未达到掐指一算就知道事情缘由的地步。” “那天你不是将屏风会所的布局说得头头是道吗,今天怎么没这本领了?”叶红砖嘴角带着笑意。 “我美丽高贵的公主大人,那天是说风水,现在是占星卜卦,怎么能够混为一谈的。” “以前没发现你这张嘴这么能说会道,那张嘴,就是死人都能够给你说活。”叶红砖抿嘴笑着,随后微微叹息,说道,“既然你知道我爸是谁,那应该也知道最近闹得满城风水的拆迁事情吧。” “知道,你这段时间说一直在忙,想必也是因为这事。” 叶红砖轻捋了一下垂下来的发丝,说道:“我爷爷以前的那点关系网,现在起不了作用。目前形势对我爸不利,没人敢惹祸上身。” “那今天的事情.......”赵平安隐约猜到是什么,又不敢确定。 “联姻。”叶红砖无奈的笑了笑,“政治联姻。生在我们这种家庭,家里一帆风顺,可能这一辈子都会过得很安稳,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要是还想保住一直所拥有的,有些东西势必是要牺牲。而这牺牲的东西,原本是大家认为最值钱的,事实上却是最不值钱。政治联姻、商业联姻,大抵如此。” 赵平安听出她话里的无奈,忽然做出个大胆的动作,握着她纤细白晳的小手,轻声说道:“放心,一切有我。要是你跟别人跑了,到时我小摊去哪里找个黄脸婆来收钱。扮神棍坑人,也要找人有过触媒,偶尔还需要唱双簧,这事情我们得夫唱妇随的。” 叶红砖俏脸生出赤霞的红润,将手挣扎出来,羞声说道:“谁跟你夫唱妇随了。” 赵平安喜欢看叶红砖羞涩的模样,进入电梯,将手抱住后脑勺问道:“今晚我的情敌是谁,我这个伪男友,就算不称职,也得先知道对手是谁,战斗力怎样。” “你认识的,公安局局长周公允的儿子周小明。” 赵平安憋了很久,终于在电梯缓缓升上时吐出一句话:马勒隔壁的。 当电梯停在第66层时,赵平安也从叶红砖口中弄清事情的一些来龙去脉。周公允在西城的地位比不上叶腾山,就是和他政治上联姻一点效果也没有。可是这段时间周公允透过他儿子周小明攀上许小年这高枝。 许家的根基并不在西城这边,许小年在西城想做什么,赵平安无从得知。只是在西城这里比周公允权力高的人不少,但他却选择周公允。 叶腾山这段时间的确是因为拆迁事故烦,然而要让他用自己女儿幸福来做为挽救他权力,这事他还是做不出来。在联姻这提议上,是周小明亲自找上叶腾山的。他将自己对于叶红砖的一片痴情说出来,叶腾山没有明确的拒绝,只是说儿孙有儿孙,他们年轻一代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 今晚的聚会是周公允提出来的,两家人早就认识,对于叶红砖他一直都很满意,要真能够成为他的儿媳妇,他肯定更满心欢喜。 叶腾山并不想出席,只是现在处于风眼上,周公允在许家有意提拔后,势头很旺,有不少官员都跟着这股风前来巴结。拆迁的事情叶腾山还在努力做挽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西成官场上这时的红人,遂答应下来。 不过在与周小时谈朋友的事情上,他女儿叶红砖一直都不答应,最后说今晚会带个男孩子过来,算是与他见过面,同时打消周小明的念头。叶腾山与周公允谈不上是朋友,也不会是很陌生,两家小孩也算是看着长大的。事实上,在心底里他对于周小明也不是很喜欢。言辞浮夸,做事不安稳。 身为父亲,总想自己的女儿嫁个好归宿。听叶红砖说带个男孩子过来,他也没有反对。 走出电梯门口前,赵平安停下脚步,说道:“突然有点紧张。” 叶红砖不解:“吃个饭有什么紧张?” “当然紧张,女婿见岳父岳母大人,怎么会不紧张。” “得了,少贫点,我爸妈又不吃人。”叶红砖没好气的说道,然后在赵平安身上看了一眼,顺手帮他理了理衣服,俨然一个妻子那样,“这样子算有点人样。” 在服务员的带领上,俩人走进一间装饰华丽的包厢。 看到这门面包装,暂且忽略食物是否好吃,光这个,每道菜的价格就要比外面的贵上两到三倍,不然赚不回装修钱。 进去后,赵平安一眼就看到坐在主座位上的周公允。周公允人长得不高,国字脸,中年发福,加上混迹官场多年,啤酒肚不少不了。周公允的身边是周小明,另外两边坐着一对夫妇,不用说那是叶红砖的父母叶腾山与许如虹。最右手边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满头银发,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皱纹,每一处都透露出老人迟暮的气息,唯有那双眼睛,精神矍烁。叶天罡,前省经贸主任。 周小明在看到赵平安和叶红砖出现那一刻,满脸笑容瞬间转换为黑脸。周公允不认识赵平安,只是看到儿子脸色不好,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叶红砖走到饭桌前,叫了声“爸,妈”,然后指着赵平安略带羞涩的说道:“这是赵平安,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 叶腾山和许如虹停下手中的动作,在赵平安身上打量一下,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在他们打量时,赵平安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望着叶腾山和许如虹。 叶腾山人比较高,身板子倒有点瘦小,带着一副眼镜,像个知识份子。许如虹年轻时绝对是个美人胚子,叶红砖几乎是继承了她的美貌。虽然说叶腾山年轻二十年,也是帅哥一枚,不过叶红砖要是像他,到底会逊色一点。 俗话说,女像父,男似母。不过在这点上,叶红砖倒像是基因变异的存在了。 “叔叔阿姨叫我小赵就行了。”赵平安搔搔后脑勺,一脸不好意思的模样,“来得急,没什么准备。”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这次是周公允组织的家庭聚餐,就是对赵平安有意见,也不是在这种表露出来。 “只是一个普通的聚餐,不必那么破费,坐吧。” 赵平安与叶红砖坐下后,正在看报纸的叶天罡将手中的报纸停下来,往赵平安方向看了一眼。见他此时目光正在周围转一圈,看似是在欣赏这里面豪华的装修。只是在那么一瞬间,在叶天罡身上脑里里迸出一句词: 狼顾虎视! 叶天罡是上了年纪,看人却很少走眼。他将报纸折叠好,放在一边,对赵平安问道:“小伙子哪里人?” “一个叫风河村的乡下地方。” “风河村,这地方我年轻时去过,不过至今也有好几十年了。”叶天罡说道,“不知小伙子在风河村有没有听过一个叫赵神仙的人。” 赵平安正在倒茶的手,停了一下,随后摇头说道:“不认识,风河村大部分都姓赵,这个名字晚辈没有听过。” 叶天罡微微点头,然后对周公允说道:“这人到齐了没,可以叫人上菜了。” 周公允此时不知儿子是什么想法,而叶天罡开了口,对于老领导,面子还是要给足的。 第五十一章:一念向善,一念恶 饭间,周小明接到个电话,接着说了声“抱歉,下去接过人”便离开了座席。 周小明离开后,周公允大概猜到他是去接谁,停下筷子,问道:“小赵还是学生吗?” 正在扒饭的赵平安,听到话,停了下来,将口中的饭吞下去才回答:“是的,就读金融学院,和贵公子同校。” “小赵和红砖是同学,还是以前就认识的?” “不是,以前也不认识,不过现在承蒙红砖抬爱,正在她的考核之中。” 周公允往赵平安身上的穿着看了一眼,说道:“农村的孩子在市里读书,不容易,而且现在物价各方面也在飞速涨价......小赵父母是做什么的?” 赵平安放下筷子,目光瞥到叶红砖,见她有点不自然。伸手在桌底下轻拍一下她的玉手,示意她不用在意。转望着叶腾山和许如虹,见他们眼中也有想知道答案的念头。 门第之见,不管在哪个朝代都少不了的。 叶腾山现在官场是有点不顺,可身为父亲,也想知道自己女儿所交的是什么朋友,对方什么家世。 “如果有什么难言之语,就不用说了,工作不分贵贱,不过每个家庭都有无法说得出口的困难的。”周公允说道。 “难言之语是有一点。”赵平安站起身给叶腾山父妇、叶天罡、周公允往杯子里添了茶水,“我一岁时我爹妈还有我爷爷出了意外,我是由太爷抚养大的。在前几个月,在爹妈和爷爷的忌日,太爷也过世了。” 赵平安说得很淡,没有一点的情绪波动,像是在叙述一件年过悠久的事情。倒是叶红砖听着心里隐隐有些心疼,素手在裙边轻拽着。 “孩子,那你这些年过得很苦吧。”许如虹到底是女人,又是母亲,她心里是想知道赵平安的身世境况,可当听他说完,母性慈怀的一面,不由自主的露出来。 “苦,也不苦。父母出意外,没有人想见到的事情,只是那时候我很小,不懂什么叫悲伤。而这些伤痛全让太爷一个人扛,他老人家一天之内,没了儿子、孙子、孙媳妇,我想最苦的是他老人家。” 赵平安有些感伤,有些情绪可以克制,而有些与生俱来的情绪,是无法阻挡它们跑出来的步伐的。 “不提这个,他们虽不在这个世上,可不管到哪里,都想我过得好,所以我要活得很好,才能让他们在九泉之下,感到慰心。” “这倒也是。”叶腾山感叹一句,“来,不说这个,吃饭时间。” 顿了一下,叶腾山望着周公允说道:“小明这是去接谁?” 周公允本来是想继续追问赵平安的事情的,被叶腾山这么一说,再问下去就不妥当。他现在是有许家撑腰,可叶腾山再不济现在还是副市长,若是他儿子与叶红砖真成为夫妻,还是亲家,就没必要这亲家还没当成,就先有芥蒂。 “许家公子到了楼上,小明过去接他。”提到这个,周公允脸上有些自豪。 的确,许家势力,节节往上攀。这么多人想高攀,最终他们却选择他们周家。在这点上,周小明功不可没。周公允打心里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如果许家到时真的可出手相助,在官场上,他假以时日,坐到省副厅职位是不用多久的。 听到“许家公子”,赵平安眉头轻蹙了一下,侧过头刚好迎上叶红砖望过来的目光,苦笑一下。 不认识之前怎么都不会遇上,这碰过面,中间有过节后,倒时隔三叉五就见一次。这倒有点像不是冤家不对头。 许小年上来后,周小明一脸兴奋的跟叶腾山等人介绍。叶腾山知道许家现在的形势,也没有怠慢。叶天罡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在官场混迹几十年,此刻就是叶腾山有麻烦,不过对于一个晚辈,也不会表现得很热情。在他看来,自家孙女带回来的那个小伙子比许家这个小子有意思点。 许小年见到赵平安并不惊讶,周小明在上来时就跟他说过。这段时间,他让人一直留意着赵平安的一举一动,包括那天晚上在好悦迪舞池发生的事情。不过在他和李汝藏离开后发生什么事情,见了什么人,许小年就不太清楚。只是,他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了。说他装吧,查过他的家世,的确是农民出身;可与蒋翰林称兄道弟,连道上鼎鼎有名的李汝藏也相识。他开始对赵平安这个人物,感到兴趣。 自从朱顺天入部队后,赵平安对于朱家的事情平时也多留意一点。他知道对于政治上的争斗,他帮不了什么,倒是想在朱顺天回来之时,对两家的事,多注意一些。帮不了大忙,起码防着许家背后的小动作。 赵平安从李自成那里得知,这段时间许家在上面闹出了不少动静。而这动静对许家百利无一害,甚至会让许家的地位在中央处更牢固一点。 朱家近来形势不妙,先是许家在上面闹的那次动静,最后由他们得利,同时朱家有两人被处分。朱许两家针锋相对这么多年,如今有这个机会,势必会借此将朱家彻底整垮。从李自成那知听到,朱老爷子因为这件事,老毛病又犯了。现在朱家的担子,在朱顺天还没有回来时,朱老爷子这垂幕的老人,快要扛不住了。 赵平安倒是知道朱老爷子也想将身上这把大旗交给朱家其他人,然而目前最有实力接过这大旗的就是任省纪委的朱铜,也就是朱顺天的三叔。只是朱铜在朱老爷子看来,谨慎有之,野心不足。 朱老爷子也不知朱顺天能否扛过朱家这张大旗,这是朱家背水一战,成与否也在此一博。 李自成说朱顺天在里面很争气,赵平安明白他日夜兼程的努力是为了什么,可他担心朱老爷子能否等到那一天。 “没想到我们还挺有缘的,这么快就见面了。”许小年坐下来后对赵平安说道。 “我可以假装不认识你吗?”赵平安脸上带着笑容。 “随你。”许小年也笑着,对那话并不在意,“我前段日子回家一趟,听家里人说,朱老爷子现在身体并不好,不知能否撑到那孬种回来。” 顿了一下,许小年喝了一口茶,又说道:“不知你近来有没有和那孬种联系过,不过你肯定不知道,现在藵姒跟着我。” 赵平安举着筷子的手停了下来,随后将筷子放下,望着许小年,淡淡的说道:“朱家与许家的事情没必要牵连蒋家。” 许小年笑起来,说道:“藵姒是自愿跟着我的,不信下次有机会你自己问她,而且朱家这次的事情根本不管我们许家的事,要怪就怪他们太想急功好成,当然,我不否认,在这件事上,我们许家有推波助澜的因素。” 赵平安脸上表情很平静,放在桌底下的手青筋微微突出。 坐在他身边的叶红砖,身边微微侧了一下,挡住叶腾山与许如虹的视线,伸出素手握住他已经握成拳头的手。 过了好一会儿,赵平安紧握的手缓缓放开,望着许小年说道:“藵姒那天叫了我声四哥,她这个弟妹我是认准了。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永远不是你的。” “不试过怎么知道。” “许公子,你和小赵认识吗?”一旁的周公允对于他们的话很是疑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算熟悉,也不会陌生,日后可能还会越来越熟。” 后面的饭局里,大家吃得很欢娱。周公允难得见到许小年,这种机会肯定要巴结。叶腾山虽不想搭话,可也想许小年到时能否和许家的人说上几句话,这样事情就轻松多了。 赵平安后面的时间,很少说话。叶红砖倒时不时会跟叶腾山以及许如虹说上几句,偶尔周小明插进话,也随口应答。 一顿话过后,许小年称有事要办,先行离开。周公允父子送他下去,叶腾山在刚才吃饭中听许小年有意相助,看到些许曙光,在许小年下去时,叫上许如虹和叶红砖一起相送。 叶红砖不想去,可不能忤他父亲的意思,便跟着下去。 在大家下去后,里面就只剩下叶天罡和赵平安。 叶天罡一晚上都很少说话,这次的饭局如非为了儿子的事情,也不会出来。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说道:“小伙子,与许家那小子有过节?” 赵平安点点头,不隐瞒。 “现在跟许家作对,怕是有苦头吃罗。” “苦头不怕,最怕没得吃。” 叶天罡青筋突出,布满皱纹的手将杯子放下,缓声说道:“一念向善,一念向恶,小伙子,你好自为之,我也不想我的宝贝孙女日后所托非人。” 第五十三章:晨练【求收藏、票票】 十月底,气温开始有了很多的变化。白天和煦的阳光晒在人身上给人暖洋洋的感觉,晚上温度下降,昼夜分差即使不大,也不得不让人在原本的衣物上再添加一件外套。 还是深秋的季节,初冬的迹象,渐渐显露。 不过南方城市,无法从周围的树木看出季节的变化。所有的树木没有秋风萧瑟,落叶翩跹的情影,春天时期,绿叶争辉的现象反而还能够看得见。除了树木变化不大外,花草亦是如此。若非空气在接近初冬时,即使是一年四季温气都比北方城市要多的南方,在这个季节,亦避免不了有干燥的情况发生,会让人产生错觉,这不过是暖春到来的时候。 然而,冬天来了,春天的确不远矣。 清晨,当赵平安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时,宿舍里的柳文杰还睡得像一头猪一样。 柳文杰与白莲花的爱情,从前两个月的炙热升华,逐渐回归平淡。对赵平安来说,这是一件好事。现在白莲花是隔三叉五会过来一趟,而且每次过来是将他们像狗窝一样的宿舍收拾一遍。 宿舍里的确是两个人住,赵平安和柳文杰也不是很邋遢的人,只是男生宿舍,不管怎么变,有一样是无法改变的,女生进来永远都会觉得臭烘烘的。白莲尽管在213宿舍客串过几回住客,愣是无法忍受柳文杰和赵平安他们随手丢在另外两张没人睡的空床上的衣服。 白莲花和赵平安的关系不陌生,偶尔会说他一下,不过说多了发现还是这样,大气不敢往赵平安身上发,唯有将气撒在柳文杰身上。柳文杰每次在白莲花发泄过后,苦丧着脸,不知该往谁抱怨,最终唯有憋在心里,让自己内伤。 每次在白莲花抱怨过后,赵平安和柳文杰也有收敛,时不时会将脏衣服和鞋子整齐放好,为的是防止白莲花的突击检查。可这状态维持不到两天,一切恢复原样。后来白莲花对此习惯,连说他们的心都没,就每隔几天过来帮他们打扫一下。 白莲花外柔内刚,性大大咧,但的确是个贤妻良母型。 穿戴整齐后,这段时间每天晨跑的时间也到了。 坚持锻炼身体,这是从小就跟太爷每天早上要做的事情。上到大学后,赵平安同样坚持着。 行为心里学研究表明:21天以上的重复会形成习惯;90天的重复会形成稳定的习惯。已经坚持了将近14年的晨练,在赵平安而言,早成了根深蒂固的一种习惯行为。 养成一个习惯很难,戒掉一个习惯更难。 这时候才是早上6点,深秋初冬交际,这个时候,天还没有亮。 走到操场时,借着校园昏黄的灯光以及天色处于鱼露肚白的光芒,赵平安看到身穿白衣长袖长裤运动装的叶红砖正在一刻绿意萌阴的树下等着。 在见到赵平安时,叶红砖抱怨道:“大色狼,今天你迟到了。” “公主大人,明明是你早了,昨晚想我睡不着失眠吗,不然怎么今天怎么破天荒的比平时早五分钟。” “鬼才会想你这大色狼!”叶红砖脸上悄悄的爬出赤霞红润,只是在这时候旁人看不出来。 看到叶红砖因害羞而小步向前的白色身影,赵平安摸了摸下巴嘿嘿的笑了笑,跟上她的脚步。 俩人的关系,自从那天在中银大厦过后,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尽管大家没真正捅破那张薄薄的纸张,心里的想法彼此是感觉得到的。 前段时间,叶红砖说她近来小腿长肉,有变粗的趋向,于是毅然决定每天早上都起来跑步锻炼。当时赵平安就说,不怕跑着跑着,这肌肉横向发展,到时这腿瘦不下来,反而变得更粗。叶红砖就反驳说跑步导致肌肉横向长,那是剧烈的短跑,因为将力量聚焦在腿上,长久下来就会增加肌肉的体积,最终形成横截面积,这样才会变粗。她这种算是慢步,属于有氧呼吸,到时不会变粗,反而会变得越来越细。 赵平安同样反驳她说那是没科学实践根据。叶红砖不服,然后决定跟他赌一次,要是坚持一个月,这小腿不管能否变细,只要不变粗就算她赢。而赌注是如果她输了,再次批准赵平安往前面插两个位置。赵平安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不过也提出规定,必须得坚持一个月,中间除非不可避免因素造成锻炼不了的外,正常状况下,一旦有缺席一次,当对方弃权。 于是两人每天结伴晨跑就这样坚持了半个月,赵平安也没问过她,要是她赢了想要什么。 经过门卫处时,看见方老头也在进行着晨练。老年人,到了这个岁数,睡意很浅,一点动静都会醒过来。方老头在学校的时间,听他说差不多有二十年了。无论是出自什么原因,能在一个岗位上坚持这么久,这份工作态度该值得尊重的。 赵平安和叶红砖每天小跑出去时会跟方老头打个招呼。第一天时,叶红砖还有点不好意思,久了之后,加上他们这此时日经常出入,那份羞涩之意也消失。每天在见到方老头后,就大方起来。 方老头每次看到赵平安和叶红砖俩人小跑出门口后,眼里都会露出一片慈祥的目光,然后喃喃的说着:“这小子真有福气!” 因为要照顾叶红砖的速度,赵平安一直保持的锻炼步调在这半个月来都在控制着。 叶红砖经常见他时不时会放慢脚步在等着她跟上,就会叫他先跑。不过赵平安义正严词的说保护公主大人的安全,是每个骑士应该做的事。叶红砖拿他无可奈何,遂了他的意。 坚持半个月下来后,叶红砖也习惯在小跑时赵平安在身边,有时赵平安的脚速过快,她会让他慢一点。 俩人晨跑的时间不长,一般是四十分左右,距离更不会远,叶红砖的速度,每天最多是从学校跑到两公里外的市场,再折返回来。一来一回,四公里的路程,对赵平安来说轻而易举,对叶红砖还是有点吃力的。 本来他们可以在学校操场上跑的,不过叶红砖也猜得出来,她要是每天出场在操场跑道上,校长都该给她颁发“领导得”奖。 回程路上,在距离校门口还有五百米距离时,俩人都会停下来,散步回去。 运动过后,叶红砖额头满是汗水,俏脸也因为运动,体内的细胞分子跳动,产生了绯红。 清晨,气温有点低。在跑步时不会感觉到,此刻停下来,当面前拂过一阵凉风,热汗与风一混合,汗水就开始慢慢风干。 看到叶红砖用手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赵平安停下脚步。 “别动!” 叶红砖不知他何意,停了下来。赵平安掏出一包纸,抽出一张将叶红砖额头上的汗珠擦掉。 “起风了,这冷热交接,容易着凉。” 叶红砖刚才因为运动产生的绯红在慢慢消失后,又开始布满一阵红润。 “谢谢。” 叶红砖低声说了句,虽然是大清早,路上行人并不多,她还是不习惯如此亲昵的动作。从赵平安手里接过纸张,自己将汗水擦掉。 待叶红砖擦掉汗珠后,赵平安将手抱着后脑勺,说道:“过几天准备工作了。” “工作?兼职吗?” “算是,也不是。” “什么嘛.,.....”叶红砖白了他一眼。 “一个长辈让我过去帮他,你知道,我是学经济的,就当是提前实习,这样的话,到毕业就不会学无所用。” “在哪,什么类型的工作?” “好悦迪,这地方你不陌生吧。”赵平安脚上踢着不知从哪个地方掉落在地面上的石子,“上次莲花同学生日就叫我了,不过跟着军训,回来后又忙这忙那,就搁下。昨天疯子叔又给我电话,这一次是不能拖了。” “好悦迪?”叶红砖柳眉微眉一下,这个地方她当然不陌生,虽然她没去过,但娱乐场所,鱼龙混杂,她还是有点担心,“要不我找我爸安排份工作给你......” “女孩子皱什么眉头,容易长皱纹。”赵平安走上前帮她抹平蹙起来的眉头,“岳父大人那里就不能去麻烦的,总不能拐走他的宝贝女儿,工作还得让他介绍,要是他哪天不高兴,安了个罪名给我,我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爸才不是那样的人......”叶红砖脱口而出,接着见赵平安嘴角挂着笑意,一下子明白过来,嗔了他一眼,“我爸才不是你岳父大人呢......” 赵平安嘿嘿的笑了笑,说道:“你不用担心,好悦迪这种娱乐场所是有点乱,不过我会小心的。” 叶红砖抿着嘴沉吟一会:“那你得答应我要好好的。” “遵命!我的公主大人!”赵平安警了个军礼。 叶红砖嘴角慢慢舒展开来,在这初冬交际的清晨,笑容绽放得却如同三月里的桃花。 绚烂,璀璨。 第五十四章:一世人,三世债 11月初旬,在上完一个星期的课程后,赵平安坐在座位上伸了伸懒腰。在收拾课本后,在盘划着晚上到好悦迪上班的事情。 赵平安做个酒吧活,这次去好悦迪上班不过是重拾旧业。张山峰也说了,先弄个主管的位置混两天,一个星期后,直接挑大旗。或许别人的管理理念是先从低层做起,积累经验再进一步,不过张山峰说,先从难做起,当最难的都操作熟悉,容易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天下无难事,在乎人为之。不为易亦难,为之难亦易。吾非千里马,然有千里志。旦旦而为之,终亦成骐骥。”赵平安喃喃的念着这句话,轻摇着头夹着书往课室外面走出去。 “赵同学,等一下。”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赵平安没有回过头就认得出这是孟姜的声音。自从军训过后,俩人的关系慢慢熟络起来,应该说是全班同学对他都比之前要热情得多。那个“默契之吻”大家回来也没在提起。 “什么事?”赵平安停下脚步,回过头问道。 “今天我生日,晚上有个晚会,想请你一起过去。”顿了顿,孟姜又补充道,“班里有好些同学都会去。” “今晚?”赵平安迟疑一下,“今晚恐怕不行了,刚找到份兼职,今晚要去报道,不然接下来的伙食费无法着落。” “这样呐......”孟姜表情有些失落,“那好吧,聚会可以什么时候都有,这工作还是比较重要的。” “多谢谅解。生日快乐,晚上玩得开心点。”赵平安说道。 孟姜点点头,想了一下,问道:“你上班上到几点的,我们会玩到很晚,如果你下班的话,应该能够赶得上。” “估计赶不上,上的是夜班。”赵平安一脸抱歉。 他是感受得到孟姜的诚意,而且他也知道孟姜是个好女孩,这么好的妹纸,不能让他糟蹋呀。趁现在苗头正生出,扼杀于摇篮之中。赵平安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伟大之处,只是怕今生债,来世还。上辈子做得孽,这一辈子正在努力还,尚未还清;这一世再作孽,怕是还不起。 赵平安记得太爷跟他说过,他这条命,一共只有三世两百年。第一世是个万人敬仰的大将军,同时身负千万条性命的万人屠;第二世是个风流才子,醉卧花丛中,身上沾着很多女人的眼泪。而他前两世所欠下的债,全都放在这一世来还。太爷跟他说这句话时,是在他七岁那年,他没听懂。那个时候,他刚上小学,还没学除法,以为三世两百年,比长命百岁还要久,高兴了一整天。 后来在十岁那年,太爷告诉他,平安这个名字是他爷爷留下来给他的,他的命是他爷爷在他出生那时候批的,所以给他留下这两个字;无咎是太爷取的,是在爷爷和爹妈死后。太爷说他一世要还三世债,如果选的路对,小心谨慎,不犯大错,这一世或者能够平安走过。 欲做诸佛龙象,先做众生牛马。 在太爷房间的经书中,赵平安曾看到这么一句。 只是赵平安当时却在心里问道,我不做众生牛马,便为诸佛龙象,可否? 没人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所以他便让自己去寻找这个答案。 赵平安从不认识自己是个好人,可是他最怕的也是看见女人的眼泪。他觉得,当年太爷说得有点对,上辈子身上沾得女人的眼泪太多,这辈子无法见得她们流泪。孟姜无形中透露流露出来的情愫,他感觉得到,却不能去接受。 如果爷爷批的命是真的,上辈子他已经祸害那么多闺女,这辈子再来祸害,他可没下一辈子去还。 即使有下一世,也会是“拟将修福欲灭罪,后世得福罪还在”。 抱着课本回到宿舍,见柳文杰不知什么时候已回来了,而且对着镜子在梳着那几缕鸟毛。 “又准备和莲花同学去开炮?”赵平安随口问道,自从上次搞了乌龙后,在事后他问了柳文杰才知道那是一款室内射击游戏。 这游戏是近两年在西城兴起的,玩家处于一个并不大的房间,里面有个大屏幕。房间里设置一些游戏需要用的道具。事实上这是一个攻防游戏,即能够单机,亦可以上同一个平台挑战。而经营者是负责提供这个游戏平台,在里面,可以选择人物,武器进攻。类似天早些年很流行的cs,以及近两年的cf。但唯一的不同点是,一个人要同时操作很多道具,而且还要保住阵地不被攻破。 白莲花在外面玩惯的人,在西城兴起的这款游戏不可能没玩过。尽管在操作上,比不上玩得很久的玩家,干掉一两个中菜鸟,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柳文杰不行,身份上他有一个当官的老子,身家过亿的老哥,但也受他们的影响,平时除了对时事政治比较感兴趣外,更多时候是对着一大堆数字。 宿舍里有两台电脑,一台台式机,一台笔记本。柳文杰带来这两台电脑,主要是为了每个星期,从周一到周五股市开盘的走势。不过赵平安也知道,柳文杰刻意将台式机搬过来,除了看股市行情外,也想照顾一下他。 柳文杰在游戏上是个白痴,数字上的敏感,不逊于他老哥柳士杰。 赵平安是学经济的,对于股票这些东西自然研究过。那些“w”曲线,赵平安曾经是熬了几个通宵去翻看各种资料,才懂得它的每一次波动走势所代表的情况。他以为经过这几年的积累,比不上专业人士,起码比一些散户要懂得多一点。只是在见到柳文杰的操作与解说外,他内心自叹不如。 在白莲花的眼中,柳文杰就是根木头。样子看起来挺精明,却不善于言辞,用白莲花的潜台词是说他不懂得说甜蜜的小情话来哄她开心。事实上柳文杰不是不善于表达,一碰到数字类的话题,他可以侃侃而谈。然而,这些枯燥的股市数字,就算它上下随便波动一个价位就是几十几百亿的损失与收入,对女生来说,都挺不过一句“我想你”要意义重大。 今天周末,柳文杰不用担心他前不久投入股市的那点钱明天是涨还是跌,而且难得周末,这会还是要约的。 “今天晚上是没空去了,孟姜同学没叫你吗,今天是她生日。”柳文杰没有转过头,继续摆弄他那几根鸟毛。 赵平安差点忘了,孟姜刚才是跟他说过今晚的生日晚会叫了柳文杰:“她有叫过,不过我今晚没空,要上班。” “上班?上什么班,怎么没听你说过。”柳文杰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问道。 “莲花同学生日那天,不是跟你们提到过,碰见一位长辈,他觉得我既然是学经济的,到时出来大概也要走管理这方面,先让我去练下手。原本在那天晚上过后就要给答复的,因为军训的事情,就耽搁下来。今晚他是下了死命令,必须得去报道。” “你是说到好悦迪上班?” 赵平安点点头。 “那也巧了,孟姜同学的生日晚会也是选在好悦迪。” “真让我猜中了......”赵平安苦笑一下。 既然是生日晚会,而且又是大家庆贺的,一般都会选择ktv,酒吧这类娱乐场所。孟姜的家境,听她形容过,不算很差,勉强过得去。赵平安没有刻意去调查过,还是听得出来的。看她平时所穿的衣服和用的东西,就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而且有一次,赵平安在校门口看到一辆宝马760li来接她回去。 生日晚会选在好悦迪,既不会让她以前认识朋友觉得掉面子,也不会让班上普通家庭的同学过于拘束。 没有再理会柳文杰,只是口中说到时工作的时间允许的话,会过去小坐一会后,赵平安就离开宿舍骑着他那辆自行车前往好悦迪。 他那辆自行车,在经过他前两天的精心护理后,让人看起来,也有点油亮光泽。最重要一点,是那延长性的声音得到解放,不再出现。 抵达好悦迪后,赵平安将自行车放停车场上停放后,给李汝藏打了个电话。 大概五分钟后,李汝藏出现在好悦迪的大门口。 “小哥,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张爷怕是要到学校揪人了。”一见面,李汝藏直说他来得迟。 “李叔,真不好意思,上次答应给你们答复后,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抽不出时间。”赵平安说道。 “那倒是,小哥那时正在忙着准岳父的事情,哪有时间。”李汝藏笑着说道。 赵平安厚着脸皮,嘿嘿的笑了笑:“把人家闺女拐跑了,这聘礼怎么也得还上的。” “对,对。还是小哥想得周到。”李汝藏大笑道,“走吧,张爷正在里面等着。” 赵平安点点头,深呼吸一下,抬头望着夜幕正悄然降临的晚上。头顶上“好乐迪”三个大字在闪灯的作用下,依然耀眼无比。 赵平安不知道这一脚踏进去,往后会是怎样的人生,只是有一点他一直记得: 他现在走的这条路,是为了能让他在乎的人过一辈子安稳的生活。 第五十五章:第一天【求收藏、票票】 再次以员工的身份出现在酒吧,赵平安略有感慨。当年他阴错阳差,工作应聘地方听错到了酒吧认识蒋翰林、李自成、陈延年、朱顺天他们。如今当年自称的五虎将,散落四方。 奶妈蒋翰林,身为五虎将之首,东北汉子一个,长得高大威猛。不熟悉的人以为他行事作风肯定会和他的身材相貌成正比,做大事,气势磅礴,一挥手便有指点江山的气概;生活琐碎之事,自然会是不拘小节。但赵平安几个却是清楚,这个长得高大威猛的东北汉子,罗索起来,比女人还罗索。因此,才会落到奶妈这称号。 李自成这奶爸由来,并不是对五虎将几个来说的。李自成对女人的口味,在赵平安看来和西门狼犬一样,专对少妇下手。西门狼犬有多少少妇为他争风吃醋,这些年赵平安没和他相处,不清楚。为李自成争风吃醋,最后导致大打出手的少妇,在他们认识那几年里,不会低于十个。李自成与西门狼犬,绝对称得上是少妇杀手。 这俩人有相同点,也有不同点。西门狼犬到底是被岁月这把杀把刀磨过的人,在口味与品味上要比李自成层次高一点。在西门狼犬看来,少妇之所以让人食髓知味,是她们身上那种特有韵味在少女身上是找不到的。特别是30岁左右的少妇,西门狼犬最喜欢。 这个年纪的女人,走过了青春最后边缘的年纪,在思想上,身体上都较之开放。用这赫赫有名的狗王的话说,这样的女人,没有了少女的青涩,又还没到更年期。这样的年纪,肌肤熟透得吹弹可破,臀部亦是珠圆玉滑,在性欲这方面,更是如狼似虎,每进一寸,水分滋润滴散满床。 李自成功力与西门狼犬相比,火侯尚缺。在选择性上,李自成除了是少妇梦寐的床上伴侣,也是很多萝莉眼中的白马王子。寂寞少妇不能时时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带出街,萝莉却可以。而带着萝莉上街,李自成就俨然是萝莉的父亲,奶爸因此得名。 陈延年自从上一次在屏风会所后,赵平安没有见过他,他也没找过他们几个。不过到底是多年兄弟,在蒋翰林将这事跟李自成、朱顺天他们说了后,最后李自成心里不忍,还是托人将陈延年被扣的那批钢材弄出来。 易中华在屏风会所丢了这么大的脸,这火肯定会发泄在陈延年身上,如果不把他那批铁钢材弄出来,日后他的生活肯定会进入穷困潦倒的地步。陈延年不像他们几个,一人饱,全家饱。如今拖家带口的陈延年,一年刚生了个带把的娃,这会他要是断粮,饿死的是一家。 相遇不容易,相识更难,不管日后走到哪一步,兄弟这二字,怎么可能忘得了。 在这种娱乐场所,当消费者与上班者,简直是不同的待遇。这种服务行业,给钱那个是大爷,就算在酒水方面宰得多狠,还得低头哈腰。 上班前集训时,李汝藏亲自带赵平安过来。 好悦迪在西城不是最豪华最高等的娱乐场所,却是最大的娱乐场所。四层楼,包括舞池那一边,房间有两百多间。 服务员、吧台、收银、咨客、厨房、清洁工、管理,员工加起来五百多人,这还没加上偶尔过来客串的公主小姐。好悦迪不是直接走夜总会路线,公主小姐也有,但比起金碧辉煌那家五星级的夜总会,还是少了点。 张山峰是白手起家,在他看来,只要能够赚钱,就算有些钱是走法律擦边球的,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张山峰站到今时今日这个地位,也没人相信他没赚过黑钱。只是现在的张山峰是个正经的生意人,领着合法的执照,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他清楚。 好悦迪不像夜总会,情色交易几乎是明目张胆,在私底下的交易,只要不捅出大乱子,不会去理。用张山峰的话说,他吃鲍参鱼翅,下面的人就算不能天天满汉全席,大鱼大肉,起码饭菜也要有油水。 钱,的确是掌握在那几个最有钱的人手上,可下面要是没有人去做出产品获得效益,钱在手上也不能长久。 赵平安心里是有点佩服张山峰的,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完全是靠一双手打拼出来。 张山峰有多少产业,赵平安不清楚,倒是知道,好悦迪不过是其中一处而已。平时他很少到这来,他不来,李汝藏也不常出现。在好悦迪对张山峰这个大老板以及李汝藏这两个人物身份很神秘,却不敢过问。而一些旧员工,包括一些高层管理知道,李汝藏出现在这里,说明张山峰也在西城。 赵平安是由李汝藏亲自带过来的,明眼人就知道这其中的意思。表面职业是主管,可有大老板这个亲信带过来,而且李汝藏对他的态度很客气,再笨的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张山峰既然决定让他挑大旗,也没必要让他低调。直接宣告他与赵平安的关系,意思很明显,赵平安在这里,就如同他在这里。 “赵平安,今晚第一天上班,往后有什么做得不多的,大家尽量海涵。”赵平安站在几百员工面前,没有一点怯场。他面对几百啪众唱歌是不行,演讲的本事还是有的。况且厚脸皮的人,哪有怯场之理。 “能到这里来上班的,都是有缘聚在一起,我这人很好说话,上班做好本份,下班后,吃喝嫖赌,只要你们谁愿意请,我都去,反正不去白不去,去了也是白去。” 这话让在场的员工轻笑起来,特别是那些女员工,倒是对这个年轻的新任主管产生一丝好感。 “上班出小差错,无所谓,敦能无错?改之便好。当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差错,那我只能说对不起了。我会首先将你们骂得狗血淋头,而且会连祖宗十八代都带上,别看咱长得斯斯文文的,那些国骂也是下过苦功去练过的。我保证,只要你们真的载在我的手里,我会很负责的用一百句不同的国骂把你骂得连垃圾都不如。然后在你们对我恨之入骨时,再使用权力将你们炒掉。” 赵平安今晚穿的是张山峰叫人帮他准备的衣服,白色衬衣,黑色西裤,系了一条灰色提花的领带,与之前他在学校的装扮,简直判若两人。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一直不变的道理。就算不是太子,穿上龙袍,也有太子模样,即使是人模狗样。 “今天为了上班,特意换了一套新衣服,这不,看起来像个小白脸的行头。实话告诉你们,咱脸皮厚着。不怕你们说我是权限狗,要知道,能当权限狗也是一种本事,不是吗?”这话当然没人回答,所有员工无论男女右手搭着左手,放在双腿前。 “好了,第一天上班,就算是想当权限狗也要懂得分寸,不然抢了经理的风头,等下我就得让他权限了。”赵平安最后那句话,大家再次轻笑一下。 好悦迪这么多部门,经理当然一铲过去也有好几个,不过大家虽然都是经理,权力还是有区别的。 今晚可能是李汝藏在一旁,这些经理话也不多说,经营这么久,所有该注意的都说到烂透。叮嘱记句,就吩咐大家散开去做上班前准备的工作。 等大家散开后,有几个猜到赵平安后台比较硬的主管和经理想第一时间过来和他混个熟络,在见到李汝藏在身边,也就没走上前。 “小哥,从今天起,这好悦迪就算是交到你手里了。”李汝藏拍拍赵平安的肩,“好悦迪在这边,经过这么多年,已经是站稳脚,金碧辉煌那种高端消费的我们就不去比,毕竟蔡如意这个女人,即使是张爷也不想轻易去招惹。在西城,恐怕能够与那个女人对抗一下的,也就屏风会所那个从未谋面的苏小妹了。” “李飞龙也不行?” “李飞龙表面上是掌管着整个黑龙帮,实际他还是要看人的脸色做人。” “蔡如意?”赵平安不确定的问道。 李汝藏点点头:“小哥,等你慢慢接手好悦迪的生意,这些关系利益就会知道的。张爷自从两年前在西藏那只老怪物打了那一架后,身上就弱很多了。” 赵平安眉头轻皱:“怎么没人告诉我?” “张爷不让说,而且那两年你年经还小,老爷子还在世,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让大家担心。”李汝藏轻叹道,“张爷原本是打算等你大学毕业后再将好悦迪交给你打理的,不过他想提前几年退休,唯有辛苦你了。” “那张哥呢?” 李汝藏沉吟着,良久才缓缓说道:“以后都没有这个人了。” 第五十六章:天公不作美 伸手求下收藏和票票,各位还有票否? 根据赵平安有过当服务员的经历,娱乐场所生意最好的两天是星期五与星期六,这情况,在哪都一样。其次是星期一到星期二,尔后星期三与星期四会比较闲一点,节假日除外。周日情况一般,很多人周五周六出来玩疯了,周一要上班,周日大多数会选择在家休息一天。 好悦迪在西城名气是大,天天爆满,也是不可能的。 赵平安今晚是新上任,就算他之前有过经验,身为新人,加上又是李汝藏亲自带过来的,那些经理也没安排什么事情让他做,让他先了解一下,慢慢入手。其实在一些人看来,赵平安可能是大老板某些亲戚,与平时来往这里消费的有钱人家子弟差不多。把他放在这里,表面是让他锻炼,更多是让他混上日子。 赵平安的岁数不大,娱乐场所来这里消费的确是欢快,工作的话,还是有点辛苦的。而且现在的孩子,一个个娇生惯养,能吃多少苦?赵平安上任时那番话是说得漂亮,能否坚持下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对于这种靠裙带关系坐上管理位置的人,在夜场混得久的人,自然懂得看眼色做人。不管赵平安是和李汝藏有关系还是和张山峰有关系,保持友好的态度,只要不得罪,就不会给穿小鞋,起码在他离开之前,他们的饭碗都还在手上。 赵平安是当个酒吧服务员,管理层没当过,不过他倒是知道,像这种娱乐场所,不是说你有多大管理实力,而是看你手中有多少客户资源。 管理层上,分别有公关经理、推销经理、大厅经理等很多分类,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是要能喝。他们每天上班的工作就是陪喝,听起来很不错,可天天喝,夜夜喝,没几个胃是好的。 当开业时间前的卫生打扫干净后,赵平安站在大厅的门口处,看了一眼手上带的那块手表,此时才7:45分,距离正式营运时间八点整还有十五分钟。大门口处站着四们咨客,以及一个部长。手持对讲机,让大家各就各位。 服务行业,不管你装修多好,价格是否公道,拼的是口碑。在这点上,大型娱乐场所一直做得比较好,每个进来的新人,都经过严格的培养的。赵平安没有经过这种情况,他那种小型酒吧,完成是靠每天的经验积累。 在距离营运还有15分钟,这时夜空中闪过一道电光,紧接着一声巨雷响起。在大家还未来得及惊叹这一声雷声的情况,一场倾盆大雨正铺地盖地的砸下来。赵平安站在门口处,能够借着附近的灯光,看到街上人们匆忙跑去附近的屋檐下顶雨的身影。 “这时候下雨,今天要爆棚,估计有点悬。”大厅里一个头理着寸头,体形微胖,下面顶着一个啤酒肚的男人望着这场大瀑雨感慨一下。 “这初冬季节,下这么大的雨,不会持续很久的。”旁边一个身穿白衣衬衣,打着黑色领带,个子有点高,却看起来挺瘦的一个男人还是有点乐观。 “但愿如此!” 当大堂的钟指向八点整时,正式营业的时间开始。只是外面这会,依然大雨倾盆,看样子,没有要停的念头。 “我今天有十五间房,这雨再这么下去,不知到最后还有多少间。”一人往外面看了一眼说道,“这才是月头,难道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完了,这电话肯定是过来退房的,看来我得去打电话才行。” 看到一人离开,其余的人也按耐不住,纷纷掏出电话往楼上边走边翻通讯录。 赵平安了解,这些打过来的电话,到时会与他们每个月结算的工资挂勾。他们每个月有规定的任务,达不到任务额的,下个月领工资,可是会少很多张红色大钞。 今天是星期五,大家手头的任务额订出不少,却碰上这场大雨,到底是天公不作美。 站在门口上,赵平安从口袋里掏出烟,依然是他抽得很习惯的中南海。不过正准备点着时,想到叶腾山说叶红砖对烟味闻得不习惯,将烟拿下来放回去。 叶红砖也没有反对她抽烟,只是有一次与她在一起时,他抽烟时,她在一旁的确感到不自然。自那天后,赵平安也答应她尽量少抽。 此时他就算抽的话,叶红砖也不会知道。然而,失信于自己的女人,何以取信于全天下。即使现在叶红砖与他之间的关系,正处于暧昧之中。 “这场雨来得真不是时候。”这时,一个身穿灰色衬衣,脖子上系着灰白色领带的男人在他身边说了一句。 赵平安转过头往他身上看了看,二十五、六岁,留着碎发。往对方胸前挂着的牌子瞥了一眼,陈烟台,职位主管。 他掏出烟递过来,赵平安没有拒绝,夹在手里,没有点着。 顺着对方的话题,赵平安说道:“的确下得不是时候,没想到在深秋与初冬是以一场大暴雨来交际的,这场雨过后,明天开始要降温了。” 陈烟台微微点头,吸了口烟问道:“第一天上班,习不习惯?” 赵平安笑了笑,说道:“工作嘛,没什么习不习惯。” “那倒也是......” 这时一辆红色的士的在大门口停了下来,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陈烟台见状,将手中的烟轻轻一弹,说道:“今晚总算开张了,我先去招呼客人。” 赵平安轻轻颌首,望着那一男一女往大厅里面走进去。赵平安没有跟着走进去,玩弄着手中那支烟,最后用力一弹,准确的将它弹进前面五米处的垃圾桶上。望着豆大的雨点打在垃圾桶上溅起的水花,喃喃说道:“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走进大厅时,除了四位咨客站在楼梯处的红地毯外,刚才在大厅的那些经理主管这时人都不见。赵平安没在意,他这个在别人眼中靠裙带关系进来的人,在与业绩比起来,暂时还是要撇开的。 这是大堂的挂钟显示的时间已经差不多接近九点,在他往楼上走去时,四位咨客还是冲着他这个刚进来的主管点头招呼。 这几名咨客长得并不差,一个个身材高挑。到底是好悦迪,如果说服务员在长相身材上不会挑得很严格,在挑选咨客上,还是比较严的。咨客的长相与气质也是代表一家娱乐场所的门面。 现在还不到九点,一切都还没有决定的。赵平安从柳文杰口中得知孟姜是定在这里开生日晚会,不过骤然下起大雨,到底又会怎样安排就不得而知。 赵平安上到二楼后,此时不管是巴台处,还是收银处,一个个都很清闲。若大的好乐迪只有一间房间传来歌声,尽量这歌声里带着破音。 直到九点半后,暴雨转小,陆续有客人从下面由咨客领上来。安静一晚上的好悦迪,终于让人看到喧嚣的气氛。 当包厢慢慢开起来,各种混杂的歌声开始充斥着整个楼层后,原本还在为今晚不知如何是好的各个部门的经理,渐渐喜笑颜开。 赵平安在有客人来时,跟着一些在这呆得有些久的几个楼层主管进去留意一下他们的操作流程。虽然是大娱乐场所与小娱乐场所的区别,模式还是一样的。之后那些下单之类的事情他没再去跟着,开始招呼陆续过来的客人。 “赵主管今天刚上班,有没有熟悉的老客户,让他们过来捧个场。”刚才在大厅时,因为下暴雨而发愁的那个有啤酒肚的经理,这时脸上的肉笑得一绽一绽的。 “老罗,看你说的,赵主管才上班,这个月是没有什么任务额的,不需要为这个急。”在赵平安准备说话时,那个高个子,身体偏瘦的经理走过来说道。 “那倒也是”,挺啤酒肚的经理附合着说道,“赵主管是李爷亲自带过来的,只要说一声,还怕完成不了任务。” 第五十七章:都是大人物 求票票,求收藏~~呃,顺道有月饼求不?~~~~~~~~~~~ 赵平安听了老罗的话,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倒是旁边那个高个子经理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做这行的,别人本事没学到,喝酒,掯油,察颜观色,这几种,绝对本事过高。 “小赵,别在意,老罗这张嘴有时候就是欠揍的。”高个子经理轻拍着赵平安的肩,在称呼上也套近乎。 高个子经理这么一说,老罗亦恍悟过来,心里暗恨自己嘴贱,嘴上却说道:“小赵,我刚才那话没什么意思,只是见这包房一间一间的开起来,一时兴奋,有怪莫怪。” “罗经理说哪里话,男人的胸襟比不上女人胸脯那般大那般挺,至少比她们的要宽广,咱也不是小气的人,况且今天刚上班,有很多事不懂,以后还要麻烦两位经验多多照顾一下。” “好说好说。”老罗嘴上应着。 这时从楼梯上走上一帮客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名女孩子,穿着浅褐的裙子,肩上披着一件米白色的披肩,瓜子脸,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能勾人心弦。 赵平安这时正倚在楼梯处的栏杆上,在女孩抬头看到他时,愣了一下,接着嘴角舒展开来。 “你不是说要去上班吗,怎么在这里,还是柳文杰同学告诉你的?”孟姜表情有些兴奋。 赵平安正准备开口说话,又见下面上来一拨人,他让开道,让下面的人上来,接着他就看到朱应命以及他那帮狐朋狗友。 “四哥,还有房间吧。” “连你们都收到风了。”赵平安笑了笑,转过头问道,“罗经理,还有没有房间,麻烦你叫人带他们过去一下。” 眼前的两位经理如果连朱应命和他那帮狐朋狗友都不认识,就枉费他领着好悦迪的工资。老罗刚才还在因孟姜惊艳的美貌吸引,这时忙回过神来,应道:“有,我带他们过去。” 在朱应命往包厢走过去后,赵平安对还在他旁边的孟姜说道:“你朋友已经进去了,你先进去,等下有空我再过去找你。事实上我正在上班,下课时我说要去上班,就是在这里。” 孟姜刚想开口说话,赵平安又接着说道:“先不聊了,下面有客人上来,我去招呼一下。” 看着赵平安下楼的背景,孟姜沉吟了一会,跟着在一旁等着的咨客往包厢走过。 “你们今晚是集体吹风,还是收到什么风呀,都跑这里来。”赵平安从下面走上来,他的后面跟着王狗剩以及几个青年男女。 “师叔第一天当主管,肯定要过来捧场的,不然师父肯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怕什么,你又不是少挨他的骂,不过近来你应该是当靶子多一点。”赵平安捏了一下王狗剩的手臂,“粗了点,看来二哥这昧药是下狠料,再坚持一段时间,实力就不同了。” “疼......”王狗剩嘴里哟哟的叫着。 “滚,大老爷们,这么多妹子面前叫疼,等下别当着妹子面前叫我师叔。”赵平安笑骂道。 “赵主管,我认得你,上个月军训就是你将狗剩打趴的。”王狗剩身后一个长得很清纯,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女孩子说道,“当时你把狗剩打趴的动作太有型了,赵主管有没有女朋友了,没有的话我就追你了。” “谢小心,又犯花痴了。”王狗剩回过头轻敲她头壳一下,“师叔这种男人,不是你追得起的,就是要追,先把胸前那两颗肉蛋练上来再说,整一太平公主。我看你以后不要叫谢小心,改成谢太平好了。” “死狗剩,狗嘴就是吐不出象牙。”谢小心啐了王狗剩一口,“姐现在有b了好不,况且像赵主管这样看起来有品味的人,也不一定是喜欢大胸脯,赵主管,你说是不?” 赵平安目光在谢小心身上溜达一圈,最后落在她胸部。谢小心今晚的打扮很休闲,穿着宽大黑色t恤的,下面是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脚步是双白色带边的帆布鞋,不过因为外面下雨,从车上下来时,淋湿一点。 赵平安在她胸前盯了一会,最后摸着下巴望着王狗剩浅笑着说道:“是小了点。” “哈......”王狗剩忽然大笑起来,身后跟着的一伙人也全笑起来。 “哼,你们全都是坏人,不理你们了。”谢小心恨恨的对着王狗剩踩了一脚,先跑包厢那边过去。 “你们先玩,我随后去看看。” 王狗剩点点头:“师父说他晚点会过来。” 从朱应命进来后,再见到他和赵平安有说有笑,好悦迪里面的人就开始留意他了。现在又来了一个王狗剩,他们更对赵平安这个靠着裙带关系进来的人感到好奇。无论是朱应命那帮人抑或是王狗剩和他的那些朋友,在这种夜场做得比较久的都不会不认识。平时他们也会过来,但看今晚的情况,他们都是冲着第一天上班的新任主管而来。此时好悦迪的员工,开始期待赵平安给他们带来更多的震憾。 在朱应命与王狗剩相续过来,赵平安就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不期然,在王狗剩他们离开一会,赵平安看到几个他完全想不到的人。叶红砖和叶腾山父妇。 叶红砖挽着许如虹的手臂,在见到赵平安错鄂的眼神时,嘴角带着坏坏的得意笑容。 “叔叔,阿姨怎么今晚你们这么有空过来玩。”赵平安这时很狗腿的跑到叶腾山和许虹面前献殷勤,“下这么大的雨,一路上打车过来不容易吧,我带你们去包厢歇着。” 叶腾山夫妇见到赵平安出现在这里,愣了一下,随后看到他胸前带的工牌,笑起来:“我直到刚才还纳闷,红砖这孩子平时就不喜欢到这种场所,今晚怎么在大暴雨这种情况下,硬拉着我们过来,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爸......”叶红砖害羞的叫了声。 叶腾山笑道:“女大不中留,平安,帮我找间小包厢,酒水你作主,当然,悠着我的荷包,我一个月才领那么点工资,你要是给我点上面的人头马,威士忌之类的,说不定明后天我得过来跟你端盘子混饭吃了。” “像叔叔这样的人才,就是端盘子都比别人端得好。”赵平安继续狗腿着,“不过,比起端盘子这活,用叔叔这种人才,等同杀鸡焉用牛刀,叔叔还是安心为人民服务。” “这孩子......”叶腾山笑着摇摇头。 这时五十岁的中年人,长得比较高大,身形有点胖,他从上面走下来,在见到叶腾山时,惊诧一下,紧接着小脚下去,一脸笑容的说道:“叶市长,怎么今天这么有空过来玩?” 叶腾山自从前不久拆迁的事情摆平后,近来拆迁改造工程得到省的关注。做为这次工程主要的负责人,叶腾山免不了要经常在媒体镜头前露脸。久而久之,平时一般只听过名字没见其面的人,这段时间对意气风发的叶腾山也不会陌生。 眼前这位中年人,赵平安没有见过,李汝藏没有跟他提过。然而看他的行头,在好悦迪应该是个老总级的人物。 “小伙子,你去招呼其他人,叶市长我带他们过去。” “这位客人说只要小房......” “叶市长来了,怎么可以安排小房的,让人安排个大房间。”那中年人脸上有点不悦,挥挥手,“你去忙吧。” “大包间就不必了,太浪费。”叶腾山见眼前的中年人对赵平安的态度不怎么友好,语气也有点冷淡。别人不清楚,叶腾山夫妇明白的很,这些日子他能够睡一个安稳觉,赵平安功不可没。叶腾山看不透赵平安这个人,可是有一点清楚,女儿喜欢他,没有选错。叶腾山也相信赵平安将来也不会让他女儿吃苦。 中年人不明白叶腾山脸色忽然间怎么变了起来,嘴里忙应道:“是是,浪费不好,我安排间小房间给你们。” “平安,我们先过去,等会有时间,过来喝两杯。” “爸,他正在上班,要是喝多,会影响工作,你等下也不准喝那么多。”一旁的叶红砖嘴扁着,弯起来的弧度能够勾上一个小油瓶。女孩子,在父母面前,那撒娇的一面就会表现出来。 赵平安亦是难得见到叶红砖撒娇的一面,这模样让人看着是那样可爱。 “这么快胳膊肘往外拐了......”叶腾山笑起来,“既然红砖下了命令,等下酒就不喝,你有时间就过来坐坐。” “好咧!” 中年人这真正注意赵平安这个人物,同时注意到叶红砖与许如虹的这两个人。刚才他从楼上下来时,眼睛只看到叶腾山这大人物,也不认识叶红砖和许如虹。在叶红砖刚才那一声后,他才知道,这是她女儿。他只是往叶红砖身上看了一眼,尽管穿着打扮很普通,依然让他感到惊艳。不过他不敢多望,忙带着叶腾山夫妇去包厢。 “怎么忽然跑过来?” 叶砖抿着嘴,说道:“今天你第一天上班,又刚好下大暴雨,怕没什么意,这不是过来给你撑下场子,总不能让人觉得,你这么倒霉,星期五,又赶上下大暴雨,多没面子的事。” “公主大人想得真周到,你先过去,等会我过去找你。”赵平安笑着说。 叶红砖点点头:“少喝点酒,还有少抽烟。” “遵命!” 望着叶红砖倩丽的身姿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拐弯处,赵平安站在楼梯口,望着下面喃喃的说道:“不知等下还会有谁过来。” 而其他人看到这几拨过来的人,满嘴惊啧,好悦迪平时也不是没大人物过来,只是接二连三过来的情况不多,而且来的还都是大人物,算是让他们开了一下眼界。 第五十八章:难做 当时不时就有一拨人走上来后,赵平安走到落下往外面看了看,此时雨势渐渐变小。看到街上有人不打伞在行走着,速度亦不快,估计这雨快要停。 “赵主管今天刚上班,就有这么多朋友过来捧场,广大天下缘呀。”站在门口一名咨客跟他开着玩笑。 “都是一帮吃饱撑着没事干的家伙,平时找个人影都找不到,今晚全抽疯,跑这里来了。”赵平安笑着说道。 “赵同学,你说谁抽疯了?” 身后一张熟悉的声音响起,赵平安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到笑靥如花的苏莲菱以及一个穿着很普通的男人。她跟在苏莲菱的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赵平安拍拍额头,说道:“我擦,怎么连你也来了。” “听你这语气像是不欢迎似的,真难为刚才冒着大暴雨过来给你撑场子。”苏莲菱脸上很哀怨,“你这个负心汉,枉费人家一片好心。” “我怎么敢不欢迎你,你现在要是走掉的话,回头我得让人炒鱿鱼。”赵平安笑着说道,“等下有多少人,是安排你大房还是中房。” 苏莲菱沉吟一下,转过头,望着身后那个男人:“他们等下会不会过来?” “暂时不清楚。”身后那个男人语气有点恭敬。 “免得到时人多,包间太小要换房,不想这么麻烦,直接大房吧。” “行。”赵平安应了一声,侧过头对旁边的一名美女咨客问道,“麻烦你看一下还有没订出去的大房没?” 美女咨客在柜台上查了一下,说道:“还有一间......” “美女,给我安排一间大房......”一个刚走到门口的中等个子的汉子在门口大声喊道。 这名汉子,身材并不高,长得很壮。头长得有点圆,理着短发,眉毛有点粗。他穿着一件红色的背心,一件达色的衣服拿在手里。进门时,身体有点摇坠,想必刚从其它地方喝过一轮。 走到咨客台时,身体倾斜一下,要不是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扶着,就要倒下去。 “给我安排一间大房......间”,带着七分醉意,用力的拍着桌子,发音都有点不清晰。 “这位先生,最后一间大房刚刚有人订了,很抱歉,你看能不能换间中间?”经过培训过的咨客,很礼貌的说道。 “不......要中......房,就要......大房,怕我没钱给呀......”对方手用力一挥,大声嚷道。而他身后的几个朋友,这时也有几分醉意,也跟着嚷着。 “实在很抱歉,今晚的大房都已经订完了。”咨客继续跟他们解释着。 “他奶奶的,什么破地方,连个大房都没。”跟在中等个子汉子后面的一个男人骂了起来。这人身材也不高,倒是长得也很壮。嘴角有一颗黑痣,有点引人注目。 这种客人,这些咨客也有遇到过,讲理是没用的。其中一名咨客用眼睛望着赵平安,意思是询问他可不可以将刚才那间大房让出来。 “几位先生,今天星期五,你们也知道,这房间比较紧,要不你们要间中房,我等下叫人多送几份小食过去。”赵平安既然正在吃这行饭,他处于这个位置的人,此时是要出来打圆场。 “你算哪根葱”,嘴角有黑痣那汉子拿起赵平安胸前那个工作牌子说道,“赵平安,主管,叫你们的罗经理过来。” “赵同学,要不我们要中房就行,他们也不知道到时过不过来。”苏莲菱在旁低声说道。 赵平安笑了笑:“你今晚这么给面子,特意过来撑场,刚才也答应把大房给你们,要是这一点状况我都处理不了,那就真等着炒鱿鱼。” “哟,这妹子长得挺倩的,等下过来陪大爷喝酒唱歌。”喝得醉薰薰的汉子,见到苏莲菱的美貌,语气调戏。 苏莲菱柳眉轻蹙一下,没有理会。倒是对方见她不说话,趁着酒劲上头,手也不规矩伸向这边过来。 见状,赵平安往苏莲菱站过去,在他准备出手挡住对方的咸猪手时,跟苏莲菱一起过来的那个男人出手了。 只见他身子向前一步,抓过那名汉子的手,往后面一掰。只听“卡嚓”一声,赵平安就知道家伙那手要废一段时间。不过那名男子还没有停手,顺脚一踢,那名醉得七八成的汉子往咨客台前面那根柱子飞了出去。 完成这几个动作,前后不超过两秒,然后那名男子又退到边上,一脸平静。 另外几个人看到这情况,再听到他同伴发出杀猪的叫嚎声,在喝着几杯酒的刺激下,个个怒火上头:妈的,看来想干架,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残,老子就不用在道上混了,老鼠,打电话叫人过来。” 在大厅的几位咨客看见这种情况,低声说道:“赵主管,现在怎么办?” “放心,这里的事交给我处理。”赵平安侧过头对一脸平静的苏莲菱说道,“真丢脸,第一天上班就让你看笑话了。” 苏莲菱精致的倩笑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这么丢脸的事,我会帮你保密的。” “我可没封口费给你。”赵平安笑着说道,然后活动一下筋子对旁边那个男人说道,“刚才你露了一手,现在到底是在我的地盘,该让我威一下。” 赵平安将袖子挽起来,看着嘴角有黑痣那人说道:“老兄,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就出这种幺娥子,特么的还是在我面前,今晚这场突然而至的大暴雨已经让我感到很黑的,又出这码事,你知道这样会让我以后很难做的。” “难做?他妈的,老子不觉得难做就行。” “既然这样,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做难作。” 说完这句,赵平安右脚一上前,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抓住他的手拉到后面,一脚踢在他的后膝盖上。那人膝盖一软,他旁边的人恍过神来,四个人一齐冲向赵平安。 喝了酒,就算有一股蛮劲,战斗力也是负的。 赵平安一脚将冲上前的一个男子踢倒,紧接着抓起跪在地上那名汉子,将他的身体转过来,脸上表情阴下来,用力一脚踩在他的身上。在对方未叫出声来,拽着他的衣领,一拳挥过去,然后再补上一脚。 不去理会躺在地上那个的痛苦表情,赵平安转过脸,表情很平淡,目光很冷。 剩下三个人迟疑着,没有冲上前。 “香蕉你个芭辣,这脸比我拳头还硬。”赵平安甩了甩揍得发疼的手。 苏莲菱抿嘴笑起来:“看你平时斯斯文文的,打起架也这么狠,果然还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 “那我在你的心目中,印象分是增加还是减少?” “自己猜。” 赵平安笑着摇摇头,敢情所有女孩子都喜欢玩这套。 而在这里,大门外来了几辆白色的面包车,从车上下来二三十个手持铁棍的,染着各种颜色头发,以及纹身的青年男子。 “张爷,要不要我下去?”透过监控看着大厅的画面,李汝藏问道。 张山峰头仰在沙后上,嘴角叼着一根烟,烟雾此时正缓缓升起来。 “不用,这点事情要是摆平不了,以后场子的事情怎么打理。”张山峰坐直身体,望着屏幕,笑着说道,“上一次见他,眼中没一点戾气,还以为是因为老爷子,让他那股狼性收敛起来,没想到出手也这么狠,到底是大哥的儿子,一点也不比他逊色。” “张爷这几年虽然是很少露面,不过敢手持武器踩上好悦迪的人应该不多吧......”李汝藏淡淡的说道。 “蔡如意这女人,这几天势头旺得很,我看到时就交给无咎挫下她的锐气。”顿了顿,张山峰抽了一口烟又说道。“老李,你出去看看,如果无咎能摆明你就不要出面,就当锻炼一下他。” 第五十九章:一念孳孳【求收藏、票票】 因为这突发的状况,好悦迪的保安也全体出动。一个身着保安制服,手持警棍,比赵平安还高出一个头的男子走过来。这个人赵平安认识,上次来好悦迪时,跟着李汝藏去房间时,刚好见他从楼上下来。 魏文长,好悦迪的保安经理。他的身手如何,赵平安没有领教过。不过能够坐上这个保安经理的位置,手上总有两把刷子的。 赵平安不知道他记不记得自己,倒是魏文长过来后,望了望躺在地上一脸痛苦的两个人,转而望向赵平安,脸上带着不悦。 “这是怎么一回事,李瓜田,付诸又是你们俩,前段时间醉酒闹事,放你们一马,这次又来,真当好悦迪是你们轻易撒野的地方吗?” 魏文长嗓门有点大,可能是多年身为保安经理,平时经常对底下的员工培训以及训话,习惯性大嗓门。身为领导者,必须要有一定的气魄,这样才能够压得住下面的人。 “李瓜田,你他妈的,是不是吃饱着撑到了。”魏文长指着被赵平安踩倒在地上那个脸上带痣的家伙喝道。 李瓜田爬起来,抱着肚子,带着痛楚的表情:“魏经理,这次可不关我们的事,是你们的人先动手的,你看,付诸现在手都给拆断了。不信你可以问问你们自己的人,他们都看到的。” 李瓜田这时酒已经醒,对于魏文长,他倒没什么好怕的,到底在西城混了这么久,区区一个魏文长,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魏经理,你今晚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不然就是李爷过来,我一样没面子给。”李瓜田沉声说道,刚才的痛苦表情已消失。 魏文长眉头皱了皱,对于这几个角色,他比谁都要熟悉。转过头,看着赵平安,沉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平安从魏文长出现时,就对他没什么好看。这人看起来,一脸刚正,但是颧骨稍凸,两眼带有凶光。在他出现时,赵平安有留意到他眼角处露出火红的血丝,这也有熬夜形成的,但根据他鼻子偏平,从面相看来,此人并非善辈。 人不可貌相,赵平安刚听苏莲菱对他说过。而面相这东西也没有人说它就是准的,只是相由心生,一个人心里的想法,就算不会透露表情流露出来,亦会在久而久之,从面相显露出来。 赵平安看相的水平,自然是处于吸引女孩子注意的水平,他下此决论,是根据多年看人看事的敏感性。这听起来有点偏向于个人喜恶,赵平安与魏文长之前不认识,往后的事情更不好说。只是对一个人第一印象不好后,往后会增加好感度,这机率也不会很大。 一念孳孳,唯善是图,曰正思。一念孳孳,惟欲是愿,曰邪思。 魏文长在好悦迪当保安经理的时间从李汝藏口中得知,大概有三年。这三年来,他倒是兢兢业业,好悦迪的安保情况,在他的带领下,前来闹事的人也少很多。可以说,为好悦迪他的确是出了不少力,劳苦功高。 因为是第一天上班,为人没接触过,凭第一感觉来定论,赵平安也明白有点武断。但赵平安也不是善良的主,他心里明白,从刚才事情发现,到现在李汝藏也没出面,应该是受了张山峰的吩咐。而张山峰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他建立自己的威信。在张山峰看来,好悦迪迟早要交到他手中。一个领导者,不能震住下面的员工,最终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不管魏文长是否对好悦迪劳苦功高,然而今晚他撞上枪口,关键是赵平安知道,此时张山峰正在看着他。 对于魏文长的问话,赵平安迎上他的目光,没带一丝感情说道:“那两位客人,企图对这位小姐进行骚扰,身为好悦迪的员工,有责任保护客人的安危。” 顿了顿,赵平安问道:“对于这种事情,魏经理觉得要怎么处理,我认为他们应该为刚才的行为,对这位小姐道歉。” “事情要怎么处理,我心里有数,你先去忙。”魏文长语气带着命令式的说道,“麻烦两位眼我去一趟办公室,将事情的缘由说一遍。” “魏经理,你不会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没吧。”李瓜田阴着脸,“这件事情本来是他们有错在先,他们不选道歉,反而要我们道歉,我肯,你问一下我身后的那些兄弟肯不肯!” “李瓜田,那你想怎么解决?”魏文长拉下脸来,沉声问道。 “让那位美女陪我们喝一晚上酒就行了。”李瓜田目光在苏莲菱身上看了一眼,露出淫光。 “李瓜田,不要得寸进尺。” 李瓜田拿过一根棍子,在手里轻敲着,往前走了两步,阴笑一声,接着将手中的棍子狠狠的摔在地上说道:“他妈的,老子得寸进尺又怎样,今晚的事情,没一个好的交代,老子就让好悦迪开门都做不了生意。” “恍当!”铁棍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在场的几名咨客被吓了一下,而那些在冲突发生前进来的客人,在一旁看热闹,见这状况,怕是要开架,遂往楼上走去。 “咦,他奶奶的,一大堆人围在门口干什么,还带着家伙,不是正在拍片吧。”从门口处,一男一女走进来。男的长得倒的确符合一些花痴少女去崇拜,女的长得很让人眼前一亮。这两人站在一起,站直是一对金童玉女。 “无咎,狗剩那兔嵬子不是说你在上班吗,怎么你这上班是来当临时演员的?”李自成脸上带着玩笑的表情走到赵平安的面前,“有没有剧本,让哥瞅瞅,看看哪个角色比较适合我演。哥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在镜头出现过。说不定,到时这片子一上映,很多人因为哥这帅气的长相以及那苍桑之中又带着点忧郁的眼神给迷住,这样一来,我很有机会拿奥斯卡影帝。” “二哥,这剧本就没了,影帝也没,不过你今晚要想当闪耀之星,这点忙我可以帮一下。”赵平安嘿嘿的笑着。 李自成回过头瞥了后面那一帮手持铁棍的青年,拍拍胸口说道:“靠,这么多人,你小子对二哥恨铁不成钢,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看来这闪耀之星还是让别人当好了。” 停了一会,李自成抬头望楼梯处看了一眼,接着大声喝道:“王狗剩,你这王八羔子,还不给老子滚下来,看热闹也得有个样。” 王狗剩摸着头,脸上讪讪的笑着:“师父,我这不是按你所说的,多留意观察别人的出手。我想,师叔就是我要观察的对象。” “找打!”李自成笑骂着,“你师叔是个好学生,你想让他毕不了业呀......” 接着李自成望了一眼赵平安身后的苏莲菱,凑到他耳根低声说道:“听说你岳父岳母在,他近来受很多人关注,要不再来一个推波助澜。我收到风,现任市长升迁,到时可能会在几位副市长中挑一个。要是叶腾山真当上市长,你们俩口子的事,就算定下来了。” “这成!” 王狗剩见赵平安和李自成两人脸上笑容有点不对劲,凑过去问道:“师父,师叔,在商量什么?” “滚蛋,大人说话是你小屁孩能听的吗?”李自成手一挥。 “我比师叔还要大好不?”王狗剩嘀咕一声。 周边围观的人,见这三人自顾的说话,完全不理会李瓜田等人,完全猜不到他们到底想怎样。倒是旁边的李瓜田脸上表情黑了下来:“把老子当透明人,我就看你们有多大本事。上!” 李瓜田手一挥,后面那些手持铁棍的青年就涌了上来。而这时好悦迪那些保安,没有上前,因为在场的魏文长没有说话。 而在众人掩嘴惊呼,以为赵平安必定会遭一顿毒打时,正在聊天的三个男人突然间动手了。 只见赵平安弯腰捡起刚才李瓜田丢在地上的那根铁棍,挡住几个挥下来的铁棍。而趁着这时候,李自成以最后的速度,一脚一个,将那几个人踢飞。在场有很多人,连看都没看清楚,就见到有几个人倒在地上。 王狗剩冲上前,抓住李瓜田的脖子,把他拉上前顶在旁边的一根柱子上,一拳挥上去,顿时李瓜田嘴角血流不止。见到流血,一些客人还有员工,惊叫起来。 王狗剩连续在李瓜田的脸上揍了三拳,又用膝盖顶在他肚子几下后,抓住他的脖子,目光带有杀意,冷声说道:“我师父和师叔在说话,你他妈的插什么嘴,大人说话是你小屁孩能听的吗?” “我靠!”这时旁边的李自成不淡定了,骂道:“你大爷的,那句台词是老子的,你居然抢台词,找死呀。” 王狗剩回过头,搔掻后脑勺说道:“我以为那是我的台词,既然是师父的,我改一下。” 转回头,王狗剩又恢复刚才的表情,连续在李瓜田的肚子揍了几拳,说道:“我师父和师叔在说话,你他妈的插什么嘴,大人说......” 说到这里王狗剩停了下来,回过头讪讪的说道:“一时之间这台词不知道怎么尽管。” 看到这一幕,原本紧张惊慌的人都笑起来了。苏莲菱抿着嘴,一脸笑意。虽然不知道刚才进来的那个与赵平安是什么关系,但是那俩师徒是一对活宝。 “滚,叫你平时不好好读书。”李自成恨恨的说道,“让我来。” 李自成接过王狗剩手中的李瓜田,一拳挥过去,说道:“记住,以后在别人说话时,不要随便打断,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哇,太帅了!”这时从楼上传来一声叫声,接着谢小心从上面跑了下来。 “大叔,你太有帅了,比狗子帅气得多了,来给我签过名,顺便留个电话号码。” 李自成将李瓜田放开,回过头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说道:“叔是传说,不要迷恋叔。” 接着又在谢小心身上打量一下,然后淡淡的说道:“叔对还没到b的萝莉没兴趣。” 听了这话,赵平安和王狗剩对视了一眼,大笑起来。 第六十章:蔡家女人 ~祝大家中秋节、国庆节快乐~~~~~喜庆节日,该吃的吃,该喝的大喝~~~ “那边的事情现在怎样了?”一张粉红色的沙发上,一名身穿白色上衣,下面是一件黑色的短裙,一副职业装打扮的女子坐在上面。她仰着头,一只手在眼角处轻捏着,穿着透明丝袜的美腿裸露在一侧,让人忍不住想要握着这美腿一亲芳泽。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此时仰着头的样子,胸前那两团肉球将上衣快要撑破,呼吸之间,起伏不定,仿佛只要大力一点,那两团肉球就会冲破扣钮,夺衣而出。 在门口处站着一名老人,六十岁左右。身穿老年人衣饰,黑色长袖,腿下是一双黑色的布鞋。个子不高,身材瘦小,身体有点佝偻。头发未完全变成银白色,倒是眉毛已全白。他站在门口处,毕恭毕敬,手里拿着一根烟杆子,在这房间里,没有点着。 “张山峰和李汝藏都没有出面就给平息下来了,不过最后的功劳是让叶腾山领。”老人语气恭敬,接着又解释着,“叶腾山今晚与他夫人还有女儿刚好出现在那里。” “叶腾山为官清不清廉这个大家心知肚明,倒是听说他很少到那种地方去的,今晚怎么有空去那边?”女人语气带着疑问,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胸脯随着呼吸的起伏,依然渐缓渐慢。 “叶腾山的女儿和好悦迪今天刚上班的一名主管认识,拉叶腾山夫妇前去撑场子。最后叶腾山得以领功,也是那名新任主管故意留给他的。” 沙发上的女人坐直身体,将衣服拉直下来,刚才仰着的姿势收回后,胸前的两团肉球,依然丰富而坚挺。她轻轻哦了一声,问道:“叶腾山的女儿与那名新来的主管是什么关系?” “具体关系到哪步,不清楚,不过前不久拆迁那件事可以平息是那名主管帮忙处理的。”老人手指习惯性的在烟轩子上轻敲着,“拆迁的事情是许小年与李飞龙故意让人制造出来的,而李飞龙和那主管有个几面之缘,最后不知什么原因,李飞龙让人撤诉。” “许小年?许家这段时间手一直往西城这边过来,怕不会仅仅想在这里捞上一笔这么简单。”女人翘起二郎腿,白晳而纤细的玉手伸到桌子上,将面前那包davidoff女士烟拿起来,优雅的抽出一根,夹在手里。 “许家这几年在上面发展的势力很快,如果不出意外,下一届的名单中,可能许家会有一位在其中。” “朱家看似一年不如一年,可烂船都有三斤钉,况且两家斗了这么多年,朱老爷子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许家一步步超过他们而没留一手防备吧。”女人点着烟,抽了一口,缓缓的吐出烟雾道,“这两家人斗了大半辈子,不管哪一家爬上来,另外一家都没好日子过。” “朱长枪老了,朱家子孙这几年商界上有几个出类拔萃的人物,朱银,朱亥都有一定的成就,在仕途上目前就只有一个朱铜勉强能够站一下脚,其余的,成不了大气候。”老人说道。 “中央上面快要换届了,我们蔡家如果不出大波动,也有一个席位。朱家日后要是没有人扛过那张大旗,到时许家的目村可能就是我们蔡家。”女人弹了弹烟灰,“木叔,你近来留意一下许小年在西城的动作,这里到底是我们的根基地。‘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尽管许家真的想在西城这分一杯羹,哪怕他近来势头再旺,也得将它扼杀下去。” 停了停,女人又接着说道:“听说好悦迪今晚的事情是由新来的那名主管引起的,木叔,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没?” “新来那名主管叫赵平安,金融学院大一经济系的学生。小姐,你应该记得前不久在屏风会所五楼易会集团易云天的儿子易中华和他下面的萧云端发生的事吧。当时与易中华和萧云端发生冲突的就是今晚好悦迪刚上来的主管。” “是他?”女人柳眉微蹙,随后舒展开来,“看来这叫赵平安的年轻人还真是不安分的主。” “的确,表面童叟无期,内心藏着是一颗狼子野心。”老人将烟杆子放在嘴边,没点着,只是习惯性动作,“今晚我们这里可能会少一半生意,这场来得不及时的大暴雨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可能和那年轻人有关。” “我们这里的生意今晚有几成?” “勉强过五成,原来有机会超过七成的,有几个熟客往那边过去了。” “都是谁?”女人浅眉轻扬,将烟头弄熄问道。 “王将的孙子王狗剩、李家的李自成、西南封家,闹事的人就是被王狗剩和李自成加上那年轻人三两下就给摆平的。”停了一下,老人将烟杆子放在身后继续说道,“许小年也过了那边,屏风会所的白鹤,孟浩然的女儿今天生日拉了一帮同学过去,其中有白家的人以及商界天才柳士杰的弟弟柳文杰。” “有意思,看来今晚我们有点失策。”女人嘴角勾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张山峰的确是藏有一手,姜还是老得辣,狐狸到底是狐狸。木叔,你准备一下,大家都过去捧场,我们不去就有欠礼数,况且偶尔到其它家去消费一下,感觉也不错。” “是的,小姐。”老人点点头,然后退了下去。 女人走到窗前,望着落地窗下面的车来车往,以及都市霓虹灯在细雨飘拂的夜晚,将垂下来的发丝捋到耳畔上。对着镜头,她欣赏着自己傲人而骄傲的身材,接着一颗颗的解开白色衬衫的扣子。当吹弹可破的白晳肌肤裸着在空气中时,性感而带着野性的米白色带着花纹边的胸罩就呈现在镜子前。 女人用手在胸前那一块抚摩着,随后缓慢的顺着脖子上去,对着镜子摆出撩人的性感勾引动作。最后手放在短裙的扣子上,轻轻一解,短裙顺着腰间滑落下来。 再次欣赏几遍自己引以为傲的身材,女人解开米白色花纹边胸罩后面的扣子,对着镜子轻声喃道:“赵平安,有意思的年轻人。” 当蔡如意的专用坐车,那辆引人注目的迈巴赫62s出现在好悦迪的大门口时,正在一间装饰格调都很豪华又不优雅的房间品着82拉斐红酒的张山峰就收到消息。张山峰听李汝藏说完后,将手中的红酒杯放下去,坐直身体说道:“这女人不在她的金碧辉煌呆着,跑来这里干嘛,难道还想因刚才的事情来讨个说法?” “不清楚,不过她这次只带了木老头过来。” “这老头儿还没有挂。”张山峰笑着说道,“那也是一个老怪物了,老爷子当年要是不忽悠我,我记得这老头的真正数岁比他表面看起来要老很多。” “比三叔要大一岁。” “好像是。”张山峰端起刚放下的红酒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干,站起来说道,“这样的大人物过来,不亲自接一下,就显得我们诚意不够了。” 蔡如意从车里下来后,一身黑色礼服装,黑色的高跟鞋,黑色的手袋,进入好悦迪时,在灯光的照耀下,宛如黑夜里光彩夺目的妖精。 在她走进大厅时,在她身上所散发的气质,完全把周围的人吸引住。赵平安在叶腾山出面处理刚才那件事后,避免再节外生枝,没有上楼。原本他一小小主管,大厅的事根本不需要他在这,倒是刚才闹了这么一出,就连魏文长在这保安经理,都不敢拿他怎样。 蔡如意进来时引起一阵骚动,赵平安正在咨客台前与几位咨客有说有笑,听到声音,转过头时,不由自转的被她吸引着目光。当他准备走上去招呼时,看到跟在蔡如意身后的老人,感觉到一股犀利的眼神望过来,他不如自主的停下脚步,不敢上前。 蔡如意在赵平安身上看了一眼,随后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说道:“不错,不枉我亲自过来一趟。” 赵平安傻傻的冲上点点头,双腿有些颤抖,无法迈上前。等到蔡如意和那老人走上去后,赵平安刚才在心里产生的慌张感才恢复过来,然后在裤子上擦了擦掌心渗出来的冷汗。 第六十一章:都来了 国庆节~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突如其来的大暴雨在十点半过后停止,这个时间对于一些习惯夜生活的人不会太晚。当雨完全停后,好悦迪上下就要忙起来了。李瓜田和付诸那一批人,最后让叶腾山亲自打电话叫附近派出所的所长带队过来一个个扣回去。 对于这班人,派出所那里案底是一沓的,平时没怎么去理,现在撞上这尊佛,不管也得理。如今正处于换届当中,在一个月前,叶腾山几乎是被排出市长人选的行列的,然而这段时间,在解决拆迁那事情后,频繁上各种报纸与电视,市长之位,又看到他有这希望。 在官场,尽管很多时候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在未知结果出来前,在敏感期,就算不巴结,也要保持中立的甜蜜态度。 叶腾山出面解决这件事情,在赵平安刻意的安排下,让李自成打电话让他关系比较友好的记者过来,顺道采访叶腾山。政府机会单位,虽然有些限制官员以及公务员频繁出入娱乐场所,但条约这些很多时候是摆设,况且今晚叶腾山也表明他是和家人,趁着星期天过来放松一下的。再加上有记者手中那支笔,在叮嘱的情况下,叶腾山第二天的形象想不高大起来都不行。 李瓜田这帮人算是小插曲,赵平安也有点感谢他们的出现,这么一来,他第一天上班虽是主管位置,威严反而比任何一名经理还要强。最主要是来了一帮大人物,尽管连他都不知道突然间怎么会跑出这么一大批人。 孟姜就不说,王狗剩收到消息过来捧场是在意料之中,叶红砖倒的确没想到,当然还有苏莲菱。平时在学校,他和苏莲菱这段时间从泛泛之交,逐渐到了嘻笑打趣的地步。至于她的家庭背景,赵平安没有打听过,这些本就不是他所要关心的事情。 今晚见到跟着她过来的那个男人,看到他的出手,快、准、狠,功夫三大最主要的条件,全都发挥到极致。不管他与苏莲菱是什么关系,有这样一个人物跟着,苏莲菱的背景就不是小井市民。 无论苏莲菱背景有多强大,在赵平安看来依然无法破坏他们之间那纯洁的关系,尽管产生这样的结论,他自己都鄙视自己。 周小明的出现不让他意外,因为许小年来了。 叶腾山那件事,赵平安从李飞龙那里得知许小年有份参与,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李飞龙没有说。赵平安猜到,这当中肯定有李飞龙与他之间的利益所在。李飞龙肯卖这个面子给他,并非是因为他在屏风会所闹了那么一出,而是看在蒋翰林的份上。 蒋翰林与李飞龙交情不大,倒是他在西城那两年,无意中帮了李飞龙一把。李飞龙是道上的人,仁慈之心可能没有,不过江湖中的有恩必报这点信誉还是有的。这次的拆迁,李飞龙想在里面分一杯羹。他的意图很明显,混了这么多年黑道,想洗白上岸。 有道是,出来混的,有一天总要还回来的。 李飞龙爬到这个地步,手中沾染的鲜血不知有多少。政府机关各种部门他的档案肯定是一叠叠放着的。只是现在没有谁能够抓住他的把柄,平时的小打小闹,抓的也是下人,根本没什么用。 李飞龙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赚了不少钱。人到了一定的岁数,也想晚年能多活几年。 只要能够洗白上岸,到时多拿出点钱做善事,损款盖学校,谁还记得他在黑道上那点事。这个社会,很多背景都可以用钱来抹掉的。 李飞龙的如意算盘打得是很响,而这次环市那边的城中村改造对他来说的确是个好机会。可惜叶腾山直接就拒绝,为此在许小年找上门后,在利益相关下,一拍即合。 叶腾山的事情,李飞龙除了还蒋翰林当年的人情,也开出条件,到时工程开工后,他要在这么多项目中,分得一口饭吃。这点赵平安先答应下来,没对叶腾山说。这事情他做不了主,但前提得让事情解决,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 这些交涉赵平安可以与李飞龙谈,至于上面官员的情况,还得靠王狗剩的爷爷王将。赵平安原本想麻烦李自成的,可王狗剩说他刚拜了师,当徒弟的总要有所表示。王将十六年前对这个孙子当不存在,只是放在心里疼,现在是捧在手里疼。在他开口帮忙,二话不说。 看着一拨又一拨不在意料之中的人过来,赵平安也有点担心。特别是怕朱应命那帮家伙与许小年碰上,因为他还特意让人安排许小年到三楼。 想着这些,赵平安又想到刚才进来的那个女人以及跟在她后面那个老人,产生的慌张感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从口袋里将烟掏出来,走到门口外,准备点着来抽。不过想到叶红砖命令他少抽烟,他将烟从嘴上拿下来,沉吟一会,还是点着。 那个女人的确是个尤物,赵平安心想,即使短十年命,有机会一亲芳泽,这事他都愿意干。只是想到那老人,他这十年阳寿还是留下来好。三世两百年,这阳寿他减不起。 抽完一支烟后,赵平安见这时不停有一批批人过来,下面的咨客与一些经理忙得不停,他也不能闲着。 走到咨客台时,想看一下今晚还有多少间空房。本来他一个新来的主管是没权力翻看这些的,只是在刚才的事情过后,这些咨客对他有些崇拜。这些咨客年纪与他不相上下,大家是年轻人,加上赵平安长得也过得去,特别是今晚换了件新衣服,的确有点像模像样,那张嘴也不是很笨拙,聊上几句话后,很快就熟络。 翻了一下,虽然在九点过后,陆续有不少人来,大暴雨还是影响很大的。现在房间只开了七成,不算多,也比预期中好。 看完后,赵平安与咨客闲扯几句,准备往上面去帮忙,此时身后传来一把声音:“小兄弟,怎么见我一来就走,难道是不欢迎我。” 赵平安转过身,然后看到满脸笑容的李飞龙。他在心里苦笑一下,这全都来了。 “龙哥难得过来,怎么可能会不欢迎。”赵平安说道。 “你小子也忒不厚道,在这里上班都不让人通知一下。”李飞龙手搭在赵平安肩上说道,“早通知一声,我早就来找你喝一杯,我到现在还佩服你那酒量。” “放心,龙哥这么给面子,等下我就是喝到趴在地上都还会爬过来过你痛饮十杯八杯。” “哈哈,小兄弟就是够豪爽,我就喜欢这样的人。”李飞龙大笑着,“给我找间大点的房间,我们好好喝一杯。” “龙哥,真不好意思,大房间没了,中房行不?” “行,不过等下得悠着我的钱包,你知道,刚没了一单大生意,手头没几个钱,可别宰得这么狠。” 李飞龙一言双关,赵平安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说宰宰声的,这太生分了,等得必须先自罚三杯。” 李飞龙表情愣了一下,接着轻拍着嘴,说道:“看,我这没文化的,真可怕,好,这三杯罚得好。” 上到二楼,赵平安见一个服务员经过,吩咐他带李飞龙他们到包厢去:“龙哥你们先过去,回头我就过来。” “行,我等着你。” 李飞龙名气不会比叶腾山低,认识的人不会很多。倒是看到跟他在后面那些人的打扮,虽非像电影上黑衣白衬衫带着墨镜,可一个人后面跟着五六个人,想必来头也不会小。看到赵平安和对方有说有笑,一个个开始对他议论纷纷,特别是一些女服务员,更是在议论是连冒花痴样。 赵平安倒是有点头疼,这帮在西城举手投足之间都足以让西城制造大新闻的人物,现聚居在一起。相安无事,一切好说,真有什么摩擦,那就是一窝粥的混乱。赵平安心里有点担心,也不是很担心,张山峰名头摆在那里,一般人都会给点面子,哪怕是李飞龙,况且今晚还有叶腾山在。 民不与富争,富不与官斗,自古的道理。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在李飞龙前进来的那个女人,他承认,长这么大,见过的女人不少,气场强大到连他都有点不敢直视的女人,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女人,除了有浑厚的家庭背景外,自身的底韵也是不可忽视的。 赵平安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如此强的念头想要了解那女人是谁。不过他心里也隐约有点猜到那女人的身份。李汝藏上班前跟他说过,在西城连张山峰都不想招惹,李飞龙也要看脸色做人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只有金碧辉煌的蔡如意。 李汝藏跟他提到蔡如意这个女人时,他还以为对方的年龄至少是接近四十岁左右的少妇;绝没想到,会是一个估计连三十岁都还没有到的御姐。 在赵平安看来,御姐的确很好,水分多,有味道,身材又饱满。该凸的凸,该翘的地方绝不会让人失望。只是蔡如意这朵娇嬾熟透的御姐之花,可不是谁都能够碰的。 赵平安心里微微叹息,接着开始往各个包厢陪酒去。 第六十二章:玫瑰与竹叶青 弱弱伸手求下票,大家尚有票否?~ 一间小房里,灯光并不是很光亮,昏黄色的光线,不刺眼,也不璀璨。大凡娱乐场所房间的灯光都会选择昏黄色,这主要是这种色泽的光线,不会让客人发现日积月累留下来的邋遢痕迹。不管是多高级的娱乐场所,就算是五星级的,也不能因为它是星级头衔,卫生也跟着上了五星。 张山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这批沙发刚换过不久,而且还是他挑自去挑选的,这舒适度很让他感到惬意。他的旁边坐着蔡如意,一个有着妖精的面孔,身上却浑身是刺的女人。她翘着二郎脚,手里夹着依然是她一贯抽的davidoff。 李汝藏站在张山峰的左侧,刚好是对着蔡如意旁边站着的木老头。 “蔡总今天难得过来我这地方,顿时有一种蓬敝生辉的感觉。”张山峰说道。 蔡如意俯下身,优雅的弹了一下烟灰,这运作,让她胸前那一对肉球,顿时将衣服撑起来。张山峰目光没看向那边,其他女人的可能借此机会欣赏一下,这个女人不行。 “听说张老板白手起家,书读得并不多,刚才那个成语倒用得挺好的。”蔡如意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哈哈......”张山峰大笑起来,“没办法,前段时间在家乡捐资一间学校,经常与那些有文化的人在一起,蔡总我想你懂的,文化人无论在哪个地方,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我一个白丁,抵不住他们众人的薰染,一时之间还改不过来。” “张老板什么时候当起大善人了?”蔡如意含着笑意。 “不瞒蔡总,这几年我时不时会资助一下贫困的学生,当然大善人这称号我是不敢当的。”张山峰轻叹一声,“社会经济是发展起来,每个月那些听得我头都疼的gdp,gip数字是在上涨,可山区读不起书的孩子还是有很多。我个人就一没文化人,深知肚子没点墨水,寸步难行。早十几年,运气好,坐到这个位置。一个没文化的人赚这么多钱,不干净的钱总有一点,我这样做也是想为自己积点德。” “‘由是因比重能令无量众生,皆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张老板这份善举,小女子的确比上不。”对于山区孩子的情形,蔡如意怎么可能不了解。张山峰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至少心存这份善心。在刚才那句话,她说得很由衷。 “蔡总到底是文化人,我一山介野夫就真说不出这样有水平的人。”张山峰谦虚起来,“老爷子在世时,房间里也是堆着厚厚一堆书籍,什么《道理经》、《华严经》、《药师经》,记都记不住,我和老李都是粗人,看不出,为此被老爷子骂过好几句。但是很多时候,会应了那句话,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我就是后者,狗改不了吃屎。” 将自己这样比喻张山峰一点也不觉得丢脸,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定位,这也是他能够成功的因素之一。 弹了一下烟灰,张山峰挪了挪身子望着从表情看不出任何心里变化的蔡如意继续说道:“蔡总今晚过来,不会单纯是突然心血来潮,想转换一下环境,才过来这边吧。” 蔡如意将腿放下,修长的美腿,透过黑色的肉丝袜,隐约能够看到白晳的皮肤。她的美眸微抬,望着张山峰,挂着笑意说道:“如果我说的确是单纯的想换个环境张老板会不会相信?” “信,怎么不信。这种事情我时常会做,自家饭菜虽然可口,偶尔到外面饭店吃一下,换口味也是不错的。” “张老板近来的确是靠近文化人久了,比前几次见面,谈吐要优雅多了。”蔡如意笑着说道。 “那是,咱的确是粗人,可报有一颗学无止境的心,撑不起肚子里的墨水,装潢一下门面总是可以的。”张山峰这次没有谦虚,“那蔡总你在这里坐一会,我让人安排酒水进来。” 张山峰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又说道:“木老先生还是这么精神,平时除了锻炼,在饮食方面肯定也很注意,看来我也该注意了。” 木老头没有说话,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深沉表情。站在蔡如意的身后,一直毕恭毕敬。 张山峰出去后,蔡如意脸上的笑容收起来,弹着烟灰,说道:“木叔,你先出去一下,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会。” “好的,小姐。”木老头欠欠身,没问什么,退了出去。 这时间,好悦迪的员工忙得像打仗一样。客人一下子烽涌而至,一个跟一批客人,也抽不出那么多人来。赵平安拿着单子准备往333包厢走过去,刚好见到张山峰与李汝藏俩人出来。 赵平安想了一下就知道,能让张山峰与李汝藏这两人一同接待的客人,而且还是刚上去,那唯有刚才过来的那个女人。那些正忙着的员工,也没想到大老板今晚会出现,紧慌一下。之前招呼叶腾山的那个老总,这时看见张山峰,忙过来打招呼。 张山峰微微点头,看见拿着单子的赵平安,招招示意他过来。 “无咎,今晚的班先不上,跟我出去一趟。” 赵平安看了看李汝藏,从他脸上没看出任何信息,遂说道:“那我先将手头这事情忙完,等下过去找你。” 站在张山峰旁边的那个老总,见到大老板与一年轻人说话,认出就是刚才在楼梯时和叶腾山聊天的那年轻人,再往深一想,心里明白过来,连忙接过赵平安手中的单子说道:“这下单的事情让我来吧。” 赵平安一时间不知怎样做才好,到底对方是一个老总。不过见张山峰点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将单子递过去。 “老段,333那间包厢,消费全记公司帐上,无论他们点什么酒,多贵的都好,都免单。”张山峰说道。 那位老总走出的步子停了下来,接着嘴上应声“知道了”就离开。他是想问句到底是什么客人,不过没敢问出来。当下属的,知道什么是该问,什么是不该问。 赵平安不知张山峰叫他去哪里,虽然是猜到333包厢那女人身份,心里的好奇心还是有的。 在车上时,李汝藏开着车,俩人坐在后驾。他几时想问,见张山峰一直闭目养神,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暴雨过后,初冬的夜有些清凉。因为这场大雨的原因,路上的行人也少很多,与刚才在好悦迪情况,明显是两种不同的情形。路边的积水还没有完全散去,在车使过两边的路道时,车轮会压出一趟水花溅飞起来。 张山峰头仰在车后座的椅垫上,许久缓缓睁开眼说道:“小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从刚才出来,一直吞吞吐吐的。” 赵平安嘿嘿笑着:“这不是叫疯子叔你正在养精蓄锐,谁知道晚上你要爬上哪张温柔床,不让你保持点精神,怎么有战斗力。” “臭小子这是在嘲笑叔,质疑叔的功力?”张山峰笑骂道,“放心,叔就是三天三夜不睡,大战十回合八回合,依然不是问题。” “那是年轻时吧。”赵平安补上一句。 “这翅膀是越来越硬了,连叔都敢打趣了,看来真是老了。”张山峰摇头笑着说道,“是不是想问333房间里那个女人是谁?” 赵平安点点头。 “一朵带刺的玫瑰,也可以说是一条竹叶青。”张山峰挪了一下身体说道,“这个女人,碰到能转弯走就尽量转弯,能绕道就绕道。” “这么可怕吗?”赵平安问道,不过想到今晚跟在蔡如意后面的那个老头,这可怕程度不会差到哪去。 “你叔混到今时今日,什么风浪危险没见过,这个女人,连叔都不敢惹的人,你想想有多可怕。” 赵平安沉吟着,想着蔡如意惊艳的面容以及那强大仿佛会压得人透不过的气场,最后点缓缓颌道应声道:“我知道了。” 第六十三章:江山代有人才出 求收藏和票票~~~~~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db9,穿过暴雨停歇的夜晚。赵平安不知道张山峰要带他去哪,他也没再问。当车子行驶半个小时后,开始往效区外面行驶。在西城众多头眼以及还有其它地方过来的大人物在那里欢聚一场,张山峰不怕出事,他更不用去担心。 出了效区,刚下个雨,空气是清新,夜倒是黑得让人发蹴。原本是“可怜九月初三月,露似珍珠月似弓”的时候,此刻,赵平安透过车窗,该星罗棋布的天空,一片漆黑。 出了交区,再行驶半小时,来到一个小镇。这地方赵平安没来过,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在西城哪一个小镇。 路上没几个人,商铺也陆续在关门。当黑色的阿期顿·马丁穿过一个门匾进入一条干净的街道后,李汝藏将车停在马路边的一个大排挡上。 张山峰和李汝藏下车后,大排档正在烧烤的一个中年人,马上停下手中的活,往这边走了过来。这中年人,四十来岁,虽然此刻灯光并不亮,借着白色的灯光,依然能够看得见他此时满头大汉。腰间系着一件塑胶的围裙,沾染着碳黑,再加上油烟的薰粘,日积月累下来,有些脏。 中年人手在围裙中搓了几下,脸上堆满笑容,身子微躬,走到张山峰与李汝藏面前说道:“张爷,李爷,今晚这么早。” “今晚下大暴雨,生意一般,反正坐着也有些无聊,加上嘴馋了,就过来了。”张山峰微点着头说道,“老陈过来了没?” “过来半小时了,我刚还在纳闷他今晚怎么有时间出来,按他的作息时间,这会应该正着他家婆娘在滚床单了。”中年人似乎跟张山峰和李汝藏很熟,随意开着玩笑。 张山峰笑起来,示意赵平安过来,说道:“我侄子,将来大部分生意都会交给他,老郭到时就麻烦你关照一下。这孩子,性格各方面像足他爹,不过有一点比他爹好的,就是够容忍。” 中年人背依然微躬着,往赵平安身上看了一眼。而赵平安此时的目光也正在他身上打量着。被油烟薰得有点黑的脸庞,双眼因长期开宵夜档,熬夜过多,凹陷下去,倒是让人看着很精神。双手满是油,即使刚才在围裙上擦过,布在粗糙的双手上,仍然显而易见。 中年人对着赵平安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收回目光转到张山峰的峰上,问道:“张爷,这难道是赵爷家的......” 张山峰点点头:“大哥大嫂走后,就留下这么一个命脉了。” 张山峰说这句话时,语气很轻,赵平安却还是从这语气中听到一丝丝的伤感。赵平安知道他口中的“大哥大嫂”是谁,他双亲去世时,他仅有一岁,对于他们的印象几乎是没有。不过他从小就知道,张山峰与他父亲是结拜兄弟。所以在那个时候,他经常会听张山峰说,如果没有他父亲,也就没有今天的张山峰。他很想知道,他们之间的那些事。他问过,张山峰没有说,后来亦就不问。 他明白,张山峰并非故意隐瞒,而是知道有些事情他暂时还不适合知道。就像太爷在世时,也没有跟他提过爷爷和爹妈的事。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不问。该知道的,有朝一日总会知道。 柳暗花时,水落石出,总要有一个过程。 “是个可造之才......”老郭淡淡的说句,“不过张爷,你也知道,我已经退出去很久了,有些事情,力不从心。” 张山峰拍拍他的肩说道:“明白,你考虑一下,实在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你。不说这个,先给我弄煲粥,份量照旧,其余的东西你也看着上,反正你手艺,从来就没让我失望过。” 老郭笑了笑,像个憨厚的汉子,露出有些浅黄的牙齿:“这么多年还是张爷一直过来捧场,不然我这小摊子,早就关门大吉了......你们先去坐,我随后就将东西送上去。” 往大排档里面走进去时,迎面走出一位妇女。虽然在这种油烟满处都是的地方,依然让人看着风韵犹存。该凸的地方没有缩小,还是那样翘挺,该凸的部分,可能由于抚养过孩子,略微下垂,却并不妨碍大家的目光偶尔会往她那里看过去。 “张爷,李爷里面请,陈大哥在里面报怨好一会了。”这名妇女,满容笑意。她的声音很温柔,让人听起来很舒服。赵平安觉得,要是只听声音,不看人,那么这张声音是有很多的诱惑性。不过就是现在这样子,稍微打扮一下,仍然能够迷倒众千牲口。 那名妇女没有跟着过来,张山峰等人自己往里面走进去。 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赵平安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陈帛书。 赵平安对他不算陌生了,渡厄排路打劫他的那一天,最终打劫未遂。最后他请渡厄去吃云吞面,而陈帛书就是那云吞面的老板。在渡厄跟着朱顺天入部队后,他还去过那里好几次。对于陈帛书煮面那手艺,他每次吃过都回味无穷。所以每次经过时,他都会忍不住去吃上一碗。 一回生,两回熟,加上陈帛书也是个豪爽的人,在没什么客人时,刚好赵平安过来,俩人会喝两杯。看到陈帛子出现在这里,赵平安想起刚才叫老郭的中年人说的那句话,顿时明白过来。的确,取了那么一个美貌如花的婆娘。每天晚上,当面对着穿着睡衣,里面什么都没带的,胸前两点在眼前若隐若现的时候,换谁都忍不住马上提枪上阵。而且在两个都是如狼似虎年纪的人,一夜必须要大战几回合才能入睡。 赵平安每次看见陈帛书,再想到他家婆娘的样貌,心中都会感叹,鲜花总是会插在牛粪上的,天鹅肉最终还是逃不过癞蛤蟆的嘴。 陈帛书在见到赵平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自然。 等到大家入座后,陈帛书边倒着茶边说道:“老张你说介绍个人让人认识,就是这小子?” 张山峰说道:“有什么问题?” 陈帛书脸上带着笑意:“这小子就不用介绍了,我都跟他喝过好几次酒了。” 张山峰有些不解,转过头望着赵平安。 赵平安将茶杯端到张山峰和李汝藏的面前,说道:“一个兄弟带我到他那里吃过他弄的云吞面,那口味让我很怀念,后来又经常去,就熟悉了。” “哈哈......”张山峰笑起来,“你们还真有缘分,既然认识我就不介绍了。老陈,你考虑得怎么样?” 陈帛书端起茶,浅辄一口。 放下杯子后,陈帛书手指在桌子上轻敲几下,说道:“老张,我想过了,我的决定和老郭的一样。退出去这么多年,可能是过惯这种安逸的日子,以前那点热血都让这点安逸给磨光。有时想想,古代学者说得挺对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了。” 顿了顿,陈帛书身体往身后的椅子靠了下,接着说道:“老张你也不用担心太多,既然你都做好决定,就大胆放手。这小子,凭我跟他喝了这么多次酒,是做大事的人。我们到底是过去式,他们这个时代的年轻人,承载着我们那时的热血、冲动、激情、向上。江山代有人才出,你就放手好了。” 张山峰沉吟许久,掏出一根烟点上,没说话。 赵平安在一旁坐着,端起茶喝了一口,没说什么。他已经知道今晚张山峰带他到这里来的目的,之前听李汝藏提到过张山峰有退下去安享晚年的念头,当时认为只是有这样的念头,不会这么快就真会退下去的。现在听陈帛书这番话,他知道张山峰心里已经有决定了。 良久,等一根烟差不多快要抽完时,张山峰吸完最后一口烟,才开口说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江山代有人才出,有些事情还是要靠他们去拼去搏的。” 停了一下,张山峰转过头忘着在旁的赵平安,脸上的表情有些庄重:“无咎,本来我还想多磨难你几年的,不过我想老李也跟你说过我跟西藏那老怪物那件事了吧。这段时间来,身体慢慢走下滑坡。老了,到底是不中用了,所以叔肩上这张大旗想让你扛,你能否扛得起来?” 赵平安没有立即回复,他猜到是这样的决定,一时之间让他给出答案,不敢草率。张山峰待他怎么样,他知道,太爷也知道。在过去的十几年,若是太爷点头,在物质上,他随时都可以过得比任何一个孩子都要好。只是太爷不点头,无论是皇甫万卷还是张山峰,都不敢多说什么。 考虑了好一会儿,赵平安还是没有决定下来:“疯子叔,给我几天时间,这到底是一个重大的决定。过于仓促,不管连你们无法放心,我自己亦是不敢相信能否接过这个担子。给我三天时间,我再给你答案。” “好!”张山峰说道,“那我就等着。来,那些事情暂时不说,试一下老郭这手艺,这么多年来,可是从来都没有吃腻过。” 第六十四章:南极卖冰箱 伸手求收藏,票票~~各位还有票么~~~ 酒喝散场时,已经是差不多快十二点了。 在回来的路上,李汝藏继续当司机。在赵平安印象中,李汝藏很少喝酒。不是他酒量不行,而是在与张山峰一起外出时,他几乎滴酒不沾。今晚他喝了几杯山西杏花村产的竹叶青,这是陈帛书特意带过来的。李汝藏原本是不想喝,张山峰开口了,他也小辄几杯,之后杯子翻过去盖下来。 这样的摆放,已说明一切。陈帛书与张山峰,李汝藏相交多年,知道是什么原因,没硬让李汝藏继续喝。 今晚赵平安喝了不少酒,竹叶青这名字听起来很可怕,这酒他每次后过后,余味绕喉。今晚再次喝,除了这酒香醇外,他还想到那个被张山峰喻为竹叶青的女人。 平时赵平安不知张山峰和陈帛书坐在一起会喝多少酒,倒是今晚俩人喝了不少。在空闲的时候,老郭会过来看一下,喝上两口。 老郭,全名郭雀儿,山东人士。十年前来到西城,最后在这里定居。在进来时见到那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是他媳妇。从陈帛书调侃的语气中,那女人曾经是老郭村里原村花,最后被他拐到西城来。当然,这是调侃的话,风雅一点说,俩人是私奔到西城来。至今育有一女,就读西城第一中学。 私奔听起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至于在这浪漫的过程里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赵平安可以想象,却不能体会。每个人的生活,只能从旁感受,无法感同身受。但看老郭笑得那样开心,想必这十几年来,过得很幸福。 至于陈帛书、张山峰、郭雀儿这三人是怎样认识的,大家整晚也没提到。一晚上,除了喝酒,三个人一直在谈女人。从他们年轻时遇到含苞初放的女孩,到第一次给了饥渴如狼的少妇。期中陈帛书与张山峰在对待第一次给同为处女还是给性-事熟练的少妇这问题上,产生争执。 陈帛书说,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第一次都是比较神圣的,这样在日后回想起来,还残留着美妙般的恋爱感觉。 张山峰却说他这看法完全是扯蛋,在他看来,男孩子的第一次必须得让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女人来调教才行。这样一来,每一步都充满刺激,而且让她引着循规渐进,在进入那神秘的地方时,绝对比两个未谙世事,对性-事只存在理论性的少女少男要来得有刺激感,有快活感。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终生都难忘。 对于这争论的内容,俩人各执一词,最后张山峰让赵平安下结论。 只是赵平安下不了结论,在他这个还是雏的人来说,一切都是理论性。最后在陈帛书与张山峰的鄙视下,认为他都到这个岁数还是雏,与过期的罐头没什么两样。然后俩人从最初的问题争执不下中,将问题转移到要找一个女的让赵平安破雏。陈帛书依然坚持他的观点,张山峰还是觉得要找个少妇。最后赵平安唯有借喝酒懒得理他们,在心里倒是默默的画圈圈诅咒。 赵平安酒量不差,今晚倒是喝得过多,头有点昏。张山峰在坐进车后,头枕在后垫上闭目眼神。赵平安知道按张山峰那样的酒量,不会醉的。赵平安知道他是在想一些问题,他不打扰,头同样靠在后面,思考喝酒张山峰跟他所说的。 思绪是被电话声打断的,赵平安拿出来一看,上面显示是叶红砖的名字,他有点微讶。俩人的关系,处于暧昧之中,实际已经捅破最后一张薄纸。双方交互手机号码以来,大多数时间是以短信方式联系。赵平安有主动打过几次电话,但是叶红砖主动打过来,倒是第一次。 “有事吗?”赵平安按下接听键,声音很温柔,“嗯,我正在回来的路上......他们都回去了吗......嗯,晚上起风了,有点凉,注意照顾自己。” 挂了电话后,赵平安突然知道自己该下什么决定了。 “有女孩子在等?”张山峰睁开眼睛问道。 赵平安点点头。 “老李,开快一点。”张山峰对着李汝藏说道,随后转过头望着赵平安,“男人在很多时候上可以让人等,可是绝不能让女人等,特别是自己在乎的女人。” 车子一路驰骋,接近深夜,路上没什么车,李汝藏的速度开得很快。赵平安看着他熟练的握着方向盘,脚下和手上互换无比娴熟。去时用了一个小时,回来连二十分钟都不用。 当车子停在好悦迪门口时,看到身穿着白色长袖圆领t恤,下面是浅蓝中间泛白的紧身牛子裤站在离门口不远处的花带边上带着。霓虹灯下,时不时有夜风吹过。赵平安在下车时看到叶红砖偶尔双手会在手臂轻搓着,在看到他出现后,脸上的笑容绽开。 赵平安跟张山峰打了声招呼,然后小跑到她的身边,挡在风口处,一脸怜惜的说道:“不是让你在里面等,怎么站在这外面。” 叶红砖美翦瞳轻抬,脸上盈盈一笑:“半小时前退了房,我爸妈他们已经回去,况且在大厅里坐着等,还不如在外面等。” “你呀......”赵平安露出无奈的表情,拉着叶红砖的手指说道:“就是要在外面等,也不要站在风口处。这小手冷冰冰的,站这么久,心疼死我了。” 叶红砖这次没有抽回来,任由他牵着。冰冷的手指,被他温暖而宽大的手指握着,心里产生一股暖洋洋。 “叔叔阿姨他们回去,怎么不跟着回去,明天周末,你还准备回宿舍呐。”赵平安没有放下叶红砖的小手,“疯子叔刚才和我去见他几个老朋友,那里有家宵夜档,老板手艺很好,下次有机会带你去尝一下。” “嗯”,叶红砖轻轻应了声,“喝了不少酒吧?” 赵平安搔搔头,有点不好意思:“本来答应你要少喝的,不过陈叔带过来的竹叶青过于香醇,就忍不住多贪饮几杯。” 叶红砖抿嘴一笑:“该喝时还是要喝的,等下还要上班吗,陪我到附近走走,顺便看看哪里的小卖铺还没关门,给你买瓶牛奶解下酒。” 赵平安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过了12点,他不知道孟姜、朱应命、李飞龙他们在不在。他们一场到来,不管怎样也要去坐一下的。 “我先上去跟疯子叔打个招呼,还有,今晚来了几个重要的客人,也要过去看看,你要不要到里面等会。” “不了”,叶红砖摇摇头,“我等你。” 赵平安点头往大门那里走过去,在走出几步,回过头看着叶红砖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目光还望着他。他停下脚步,折返回到叶红砖的面前。 “还有事吗?”叶红砖美眸子看着他,轻声问道。 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在这个没有星辰的夜晚,她这双美眸子就如同璀璨的星光一样,照耀着。赵平安盯着她的脸上看了一会,接着做出一个大胆的动作,将她抱住。 “刚才一路回来时,很想你。” 叶红砖身体被抱住,僵了一下,听了他在耳边轻声厮语的话,放松下来。手上动了动,最后将手搭在他的腰间,低声说道:“我也是。” 只是轻轻的三个字,却说明一切。赵平安不再说话,俩人这样抱着。 良久,赵平安在叶红砖耳边说道:“我现在没房没车没钱,什么都没,把未来赌在我身上,不怕期待落空吗?” 叶红砖身体从他怀抱里轻轻挪出一下,却没离开。明媚而动人的眼睛凝视在赵平安的眼睛里,仿佛要看穿他似的。她的脸人泛着赤霞,即使是在这半夜的时分,借着灯光,依然能够一目了然。嘴角勾着羞涩的笑意,柔情说道:“虽然你长得不帅,也不高大威武,还是头大色狼,但是我站坐在你的自行车尾座上感到很安心,被你牵着手很温暖。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日后就算你穷困潦倒,甚至到南极卖冰箱,只要你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随。” 看着在这完这话后,一脸害羞的叶红砖,赵平安用力的将她抱住,怕一放手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宝贝一样。 什么话都没说,此时无声胜有声。 “等我回来。” “嗯,那快点,不要让我等太久。”叶红砖红着脸看着往大门走去的赵平安,想了想,对着他的身影说道,“我跟我爸妈说了,今晚可能不回去。” 赵平安停下脚步,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我马上让人订好房间,还是总统套房。” 叶红砖咬着嘴唇,红润已经布满耳根,她跺跺脚,咬牙羞赧的嗔道:“死大色狼!” 望着赵平安心情愉快走进好悦迪的身影,叶红砖脸上绽放出灿烂明媚的笑容,一脸幸福。 第六十五章:情,不自禁 求票票,求收藏,求包养~~~ 幸福是一个抽象的词,有人说很复杂,有人说很简单。赵平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脑海里产生这个词语,只是在这一刻,他发现,原来幸福真的很简单。 过了十二点,房间陆续有人从里面出来。歌舞升平的喧嚣却没有停息,十二点,说早不早,说晚不晚。 好悦迪的员工见消失一晚上的赵平安又出现,眼里有点惊讶。这惊讶并非是在刚才他不在那段时间,以为他因为之前在大厅发生那段事而被炒掉,而是他出去后在这个点数还回来。有几个经理是见到他跟着张山峰出去的,见他回来,没说什么,反而在想方设法与他拉上关系。特别是叫老罗的那个经理,之前一时口快说了并不算好的话,这时心里正在准备怎样补救。 赵平安先去了朱应命的包厢,这帮货这时一个个喝得醉薰薰的。朱应命性格会冲动,但和朱顺天的火爆脾性比就差多了。他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一切行事做风都与这身份相挂勾。许小年被刻意安排在三楼,许小年可能知道朱应命在这里,而以朱应命这样凡事大多以冲动为冲劲的人,除非有人告知,不然绝不会知道许小年也在这里。 许小年与朱应命都是纨绔子弟,可这两者间,许小年是一个有头脑的纨绔子弟,朱应命只能算是合格。 去完朱应命的包厢,赵平安接着去李自成那里。不过李自成倒没问什么,大家做兄弟多年,有些东西彼此是心照不暄。 走进孟姜的包厢,今晚的主角,孟姜像一颗璀璨的明星。在看到赵平安进来后,她一脸兴奋。白莲花倒是埋怨他来得迟,说她出来找了他几遍都没看到人影。这句话孟姜也想说,但她的矜持与白莲花的疯癫是不能相比的。或许每个心里藏着一丝小秘密的人,很多话都无法做到旁观者,直言直语。 赵平安用了一个忙字当借口,把白莲花的怨妇之气塞了回去。在孟姜那里,赵平安与孟姜喝杯酒,祝贺她。没呆多久,又以工作忙,退出去来到李飞龙那里。这个时候,在赵平安心目中,最重要的还是那个身穿白色圆领长袖t恤,在夜风吹拂等待着他的那个女孩。孟姜是个漂亮又若人爱的女孩,但赵平安想,这样子就很好。淡淡的,没有过多情愫纠缠在里面。 李飞龙会出现在好悦迪,自然不单单是来捧场,以他现在的地位,连赵平安与张山峰那点关系要是查不出来,那他就不是李飞龙了。他没问赵平安为什么这么迟才过来,倒是在他一坐下,先自罚三杯。 几杯过后,赵平安说有人在等,李飞龙也没有强留他下来。 赵平安出来后,跟张山峰说一声。大概过了十分钟,李汝藏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一张金色的卡以及一串车钥匙丢给他。同时还转述了张山峰的话说,第一次,要照顾一下女孩子。 意思很暧昧,赵平安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 出来后,见到叶红砖还在刚才的地方,一脸恬静。 “让你久等了。”赵平安抓起叶红砖的小手搓着,“都不会往里面站一下,非得要站在风口处。” 叶红砖看着他一脸心疼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我这是故意的,不然哪能表现你的风度。” 赵平安看着嘴角带着戏谑笑容的叶红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如果表现我的风度,让你在这里受冻,我倒宁愿一点风度都不要。”笑了笑,继续说道,“已经跟疯子叔打过招呼了,我们走吧。” 叶红砖嘟着嘴,带着倩皮的语气说道:“我这不是让你有掯油的机会嘛。” 赵平安握着叶红砖的手,厚着脸皮说道:“那这油我就准备掯一辈子了。” 叶红砖眸子盯着赵平安,干净,清澈;笑容,明媚,灿烂。 被赵平安牵着手,叶红砖走在他的身边,原本以为他会带着她到附近的公园那边逛,不过见路线有点不同,问道:“我们这是准备到哪?” “停车场拿车。” “去哪?” 赵平安笑了笑,俯身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让人订总统套房了。” 叶红砖脸瞬间红起来,瞪了他一眼:“大色狼,人家说不回家,可没说要跟你去开.......”最后一个字,叶红砖硬是说不出口。只是她现在的脸红得发烫,小心脏如同小鹿乱撞。 “不知是谁比较色,女孩子家家,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你不是说不回家嘛,这时候学校也门禁,你今晚总要休息吧,露宿街头,你想,我可心疼呢!” 叶红砖红着脸,别过头不去理他。 到了停车场,赵平安在专用停车位上找到刚才李汝藏开的那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db9。虽然这辆车是张山峰丢给他充面子的,他用起来,心里也不会有什么。张山峰既然有了那样的决定,一辆阿斯顿·马丁db9让他充门面,又算得了什么。 赵平安对开阿斯顿·马丁db9还是开自行车并不在意,可是叶红砖说了,即使是到南极卖冰箱她都不离不弃。就冲着这句话,他都不能看到她受到别人委曲的目光。 “请进,我的公主大人。”赵平安拉开车门,做出很绅士风度的样子。 叶红砖在看到这辆阿斯顿·马丁db9时,眼里产生一瞬间的惊讶,不过没问他这辆车是从哪里来的。她知道赵平安的想法,这是在告诉她,他不会让她过苦日子的。 望着穿着一身新衣服的赵平安,叶红砖带着少女般的羞涩语气说道:“那今晚我的骑士先生要照顾好本公主。” 关好车门,赵平安拉过安全带帮叶红砖系上。在安全带的作用下,叶红砖的衣服被勒了下去,胸前的部分凸。原本就不比任何人差的部分,这时更是吸引了赵平安的眼球。 “大色狼这眼睛一点都不安分,一点骑士先生的风度都没了。”叶红砖用手挡住胸前,脸上泛着赤霞。 赵平安侧过身体,凑近她的面前:“在美丽的公主大人面前,骑士先生的风度早就丢去喂狗了。” 叶红砖抿嘴轻笑着,清脆的声音,俊倩的面容。就这样面对着的赵平安,一时间看呆了,接着头缓缓凑了过去。 叶红砖两手抓住座椅下面的座垫穗,心跳不停的加速。她知道赵平安想干什么,也知道如果她不推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在心里挣扎后,她带着一脸红润缓缓闭上眼睛。 当感觉到嘴唇有一个柔软的东西触碰到时,叶红砖身体颤了一下。 赵平安望着闭上眼睛的叶红砖,感觉到她因为紧张,呼吸有些急促。将她身上刚系好的安全带解开,嘴唇却没有分开。叶红砖齿关因为紧张和没经验,一直敲不开。赵平安将手伸到她的背后,听到她嘴里发出一声嘤咛声,趁着这个时候,赵平安舌头趁机进入她的口中。 当两条柔软的舌头相互纠缠在一起时,赵平安体内那股欲望也开始升起来,两只手在叶红砖身后不停的抚摸着。而且还多次试图穿过衣服试图进入里面,只是叶红砖这时是被吻昏了头,头脑还有点清醒,多次阻止他的咸猪手进去。 赵平安的吻来势汹汹,叶红砖完全招架不住。赵平安的双手也是越挫越勇,屡败屡战。最后终于在叶红砖忙不过来时,趁虚攻破外壳。在触摸到她火烫的肌肤时,赵平安也有点紧张。 然而当第一层堡垒攻破后,叶红砖已经无法阻止赵平安强势的进攻。当赵平安双手在防护着堡垒内部的扣子上,尝试很多遍后都找不到突破的方法后,叶红砖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了。 这一笑,让俩人一些纠缠着的嘴唇分开。赵平安带着尴尬的表情,叶红砖红着脸,头发由于刚才双方的情意挑动,散落开来。 “原来大色狼也有笨笨的时候。”叶红砖嘴角勾着。 赵平安的手还放在里面,完全没有抽出来的意思,还在继续摸索着。这时他有点急,可越是急越是吃不了豆腐。 这时,叶红砖双颊赤霞满布,一脸羞涩。她凑到赵平安的耳边,低声说道:“大色狼,你这个笨蛋,这是前扣式。” 赵平安愣了一下,接着兴奋起来,双手迅速的从后面往前面进攻。这一次他只用了几秒钟就找到胸前的扣子,当他准备将扣子解开时,叶红砖却将他的双手握住。 “我不想在这里......” 赵平安将手收回来,迅速的将车打着,一脚踩下油门,驰骋往张山峰丢给他的金卡那个地址上开过去。 对于自己的车技,赵平安从他拿到驾照那天起,从来没有怀疑过。 当那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经过好悦迪的大门口时,孟姜刚从上面走下来。车的窗户没关上,她眼睛在望见马路时,刚好看到赵平安疾驰而过的车子。看到副驾上那名女子,孟姜脚步停住,脸下的笑容收敛起来。在那么一刻,她突然想明白一些事。 那一刻,原本应该兴奋不已的,却在心里瞬间涌上一阵难过,最后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第六十六章:上还是下 各位尚有票否?~~ 车子在喜来登酒店面前停下来,这个地方,赵平安以前经过,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来这里。 喜来登酒店不是西城最有名的酒店,不过也是可以排上前十的酒店。赵平安也曾想过有一天会来到这里,可当车子停在酒店面前时,心里的兴奋转换成紧张。 侧过头,看着此时双眼一直盯着车前方的叶红砖,见她双手放在裤子上,赵平安不知道她这时会不会也像他那样紧张。 赵平安转过身帮她解开安全带,叶红砖没有说话。从车里下来后,赵平安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心有些湿热,便知其实她与他一样,紧张不已。 在喜来登酒店前台时,赵平安拿出张山峰给他的金卡递给前台一个女接待员。 前台的这几名女接待员,一个个长得都有几分姿色。在五星级这种酒店,外表装饰是第一门面,前台接待是第二门面,其次才是服务以及房间内部的装饰。眼前这几名女接待员,要长相有长相,身材也是凹凸有致,再加上那身制服,诱惑性很强。 制服控,很多男人都好这口。赵平安也不例外,对那些身穿护士装,警装,空姐装,白领装的女人很是向往。赵平安好这口,其实是被朱顺天和李自成他们几个带出来的。这俩个人,以前看岛国小电影时,专挑这种片种来播放。而且在看时,俩人还乐此不疲的讨论这衣服该怎样脱才更有激情。久而久之,还是雏的赵平安就特别的向往。 不过这几分女接待员尽管都称得上尤物,只是和身边情意初动的叶红砖相比,特别是此时她的双颊红霞未散,让人看着都会让小心脏产生波动。 那名接过赵平安金卡的女接待员,在电脑上输入几个数字后,将卡递回来,顺带一张房卡,然后很有礼貌的说道:“赵先生,你们俩位的房间在5楼,房号是v587。” 赵平安微微点头,将房卡拿着,牵着叶红砖的小手走向电梯。 当进入房间后,将电源打开。天花板上那一串吊灯发现明灯而耀眼的光芒时,赵平安随手关上门,上了栓。 叶红砖转过头望着赵平安,四目相对,嘴巴微张,想说话,又欲言又止。这样的动作,在一路压抑着欲望的赵平安看来,有着几分挑逗的味道。在这种环境,这种时分,她现在全身上下,随意一个举动,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挑逗。赵平安屏住呼吸,心跳速度加快,最后再也忍不住眼前这个小妖精的目光,一把将叶红砖抱住,嘴唇就覆盖下去。 叶红砖早已经不是对情窦初开的少女,虽然她的初吻是刚才在车上时才被赵平安夺走的。可她并非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也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事。赵平安充满欲望的双眼,她能够强烈的感觉。 当赵平安的吻在她的脖子上疯狂亲吻时,叶红砖忍不住嘴里发出一声呻吟之声。未经世事的女孩,经不过这样汹涌的攻势。 赵平安手里抱着叶红砖,从她嘴唇一路往脖子处吻下去,再吻回嘴唇。这时的叶红砖,情愫也被撩起来,双手紧抱着赵平安,激烈的回应着他的吻。尽管动作很生涩,在齿送被敲开时,柔软而湿润的舌头双缠后,她在心里就做了决定。 俩人相抱着,从门口一路吻到房间的大床上。当俩人倒在床上后,赵平安的双手就开始不安本分,从之前在外面的抚摩,穿过衣服,钻进里面。触碰到叶红砖如火生烟的肌肤,赵平安嘴一直没分开,手在背部来回抚摩着那如牛奶般嫩滑的肌肤。 俩人在床上吻得天昏地暗,来回滚动着。当赵平安的手缓缓的将叶红砖白色的长袖t恤往上面掀起时,他感觉到叶红砖的身体停了一下,随后感觉到她的情动,不再迟疑,将衣服往头上掀开。 黑色带花纹丝蕾的前扣式胸罩出现在赵平安面前时,他屏住呼吸。此时的叶红砖,双颊红得比成熟的苹果还要红,一脸羞涩。翦瞳盯着赵平安,心如鹿撞。 白晳柔滑的肌肤,每一寸仿佛有魔力的吸引住赵平安的目光无法移动。赵平安像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一样看着叶红砖。虽然他心里迫不及待想要解开她身上那副有魔力的防御罩,目睹一下那对美丽的双峰。 “大色狼......”叶红砖终是受不了他那充满欲望灼热的目光,轻声嘤咛般的说了声。而这一声,无疑将早赵平安已经要决堤而出的那团火彻底点燃。赵平安再也忍受不住,这欣赏艺术品的眼神也不见,再次吻上叶红砖的嘴唇。 在这时候,情动不已的叶红砖,热情的配合着他的动作,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声呻吟。赵平安从唇边,一直顺着脖子吻下去。当来到前面那一块时,此时叶红砖胸口处带着一丝红潮。前扣式的扣子就在眼前,赵平安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将扣子解开。顿时,那对美丽带着晕红的双乳就呈现在他的面前。 来不及等叶红砖产生害羞之意,赵平安像一个饥饿的孩子一样,咬着峰尖,用力的吮吸。 每一次的吮吸,叶红砖都忍不住发出呻吟。在这美丽动听的节奏之下,赵平安已经不满于如此,手在叶红砖的牛子裤上寻找扣子。这一次他很快就找到了开启神秘地带前方的防御扣,嘴上没有离开那对美丽的双峰,双手用力的想将他心目中的公主大人的长裤脱下来。 情动后的叶红砖,躺在床上,身体微微撑起,配合着赵平安的动作。当长裤褪尽,黑色带着花纹边浅薄的丝蕾内内暴露在耀眼的灯光下。 赵平安嘴从双峰上离开,身体坐直,欣赏着这时候叶红砖这美丽的嗣体。叶红砖害羞的将手抵在双腿之处,美眸直勾勾的望着赵平安。 当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褪下去后,那芳草萋萋的神秘三角周就出现在眼前。此时的赵平安欲-火已到了顶峰,他三两下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抱着叶红砖,在身体各种,一路吻着。 赵平安将叶红砖抱起来,在进入之前,叶红砖手挡了一下,悠悠的说道:“大色狼,以后要对我好,不准再欺负我......” 赵平安重重点头,然后缓缓进入。这事情,赵平安以前没做过,他的经验都来自于岛国的各种小电影。然而在这种事上,牲口们都会无师自通,而且最终都会炼得如火纯青。看到叶红砖脸上的表情有些疼痛,赵平安尽管也是个雏都明白她这时的表情。 叶红砖紧咬着牙关,在赵平安进入后,她重重的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 当缠绵在一起的身体,当一声低吼叫出,房间里恢复了平静。 躺在床上,赵平安眼睛盯着天花板的那束吊灯。总统套房,无论哪一次装修都在显示着奢侈的味道。这间房一晚的价格到底要多少,他刚才没去看。虽然这不是他花的钱,可到底有些心疼。然而,即使是他的钱,他心疼归心疼,依然会毫不犹豫奢侈一次。 叶红砖睁开眼,看着一副沉思表情的赵平安,身体往他身上蹭了蹭。赵平安侧过头,摊出手臂将她搂过来。 欢娱过后,红潮未褪。 手在叶红砖光滑的皮肤上缓缓摸到臀部,没再离开。 “大色狼,眼睛不老实,这手同样不老实。”叶红砖羞赧的瞪了他一眼。这一瞪,风情万种。刚吃个腥的赵平安,开始食髓知味。眼睛在叶红砖情爱过后留下红润的身体上溜转着,胯下又起了反应。 看到赵平安下面不老实,叶红砖身体挪了一下,拉个被子盖住身体,看着小平安啐了一口:“真丑。”不过见到赵平安眼里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她慌了一下,“还疼着。” 怜香惜玉这事情赵平安会做,只是看场合。现在这种情况下,换谁都不会有这样的念头。他将叶红砖拉过来,吮吸着那美丽的双峰,齿唇不清的说道:“我会疼着你的。” 叶红砖刚经人事,赵平安这么一吮吸她嘴里就忍不住呻吟开来,嘤咛一声,微微点头。 在掰过叶红砖的身体,在准备梅开二度前,赵平安嘴角带着戏谑的表情,问道:“我的公主大人,这一次你想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叶红砖咬着齿关,沉吟一会,最后露出妩媚又带着些许如同荡妇的眼神,微笑着说道:“本公主在要上面。” 躺在床上的赵平安,在看到叶红砖美丽的双峰呈现在眼前时,在进入那一刻,连他都忍不住呼出一声快感。 满园春色,在奢糜的天赖之音的叫声中,回荡在整个密封的房间里。 第六十七章:拉勾勾 梅开二度后,顾及初经人事的叶红砖,赵平安没敢再来一次帽子戏法。 叶红砖枕在赵平安的胸膛处,倾听着他的心跳声,手在肩膀的齿印上摸着:“疼吗?” 赵平安转过头在肩膀上看了一眼,刚被叶红砖牙齿咬的地方,一排牙齿整齐而清晰的落在那里,有好处产生血渍,形成淤血。 “咱日后是为你挡刀的男人,这点疼算得了什么!”赵平安很坚定的说着,双手却在叶红砖胸前那一处不老实的摸着。 叶红砖拍掉他的手,嗔道:“要是这手老实点,刚才那句话就更有效果。下面还疼着,经不起折腾。” 赵平安也怕火再次挑起来,他控制不了。不管他平时多么能忍,在这事上,也把握不住,没办法,男人都如此。将叶红砖搂紧一点,在她耳腮处柔声说道:“那天阿姨支开你,我就跟叔叔说过,日后真到达讨饭的地步,也要让你过得开心,幸福。赵家子孙,不轻易承诺,一诺便千金。” 这句话在很多女孩子听来,就像是小情话。叶红砖用手环绕着赵平安的身体,头贴他的胸膛,心中满是甜蜜。玉手在背后滑过,摸到背部粗糙的那一处,想到那天在屏风会所蒋翰林让赵平安脱下衣服时,出现在他身后的那道疤,心里没来由一紧。 察觉到叶红砖情绪有所变化,赵平安问道:“怎么了?” 叶红砖摸着身后那一道长长的疤痕,眼皮抬起来,美眸着望着赵平安,满是心疼:“还疼吗?” 赵平安感觉到叶红砖的纤纤玉手在背后滑动,知道她所问的,笑了笑:“这是几年前的刀伤,当时感觉不到疼,过后的确很疼。”见叶红砖嘴巴微张,知道她想问,赵平安继续说道,“老大蒋翰林和三哥陈延年,那天你在屏风会所见过,虽然谁都没想到,最终结局会是那样。五虎将我跟你说过,小猪朱顺天和二哥李自成有机会带你认识一下。那个时候,大家年少轻狂,特别是顺天,破军之命,天生脾性火爆,遇上根本冷静不下来,出口必问候别人全家十八代,动手的话,必定要让对手出血。如此,与很多人结下不少梁子。” 挪了一下身体,让叶红砖头枕在手臂上舒服一点,接着说道:“那年我十六岁,因为太爷后半辈子过惯清贫,不管是师叔还是疯子叔怎么说,怎么劝,他都不理会。太爷前半辈子是什么人物,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他是一个不平凡的人物。赵家子孙,从没嬲种。这句话,一直历历在目。‘心就是天,欺心便是欺天,事心便是事天,更不须向苍苍上面讨’,这句话以前就记着,直到这几年才明白它其中的意思。” 叶红砖动了动身体,往赵平安怀里蹭了蹭,胸前那对柔软的物体,紧贴在赵平安的胸膛处。伸出玉手,轻摸着赵平安的脸,说道:“之前听你说‘苦,也不苦’并未了解你过去的生活,如今仿佛有些明了。” 赵平安在叶红砖坚挺的鼻梁处轻捏一下,说道:“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无法感同身受的,所有以为能够体会别人悲伤与幸福的说法,不过是出于一种怜悯或者羡慕。这些年来,生活过得是有些艰苦,身心很愉悦。有时候我也在想,若是真跟着师叔或者疯子叔,我不知现在过着会是怎样的生活,可能衣食无忧,说不定在他们的宠爱下,变成一名纨绔子弟,到处祸害妹纸。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不会遇上老大、二哥、三哥、小猪他们几个,而且还不会遇上我的公主大人。” “就你这模样,穿上龙袍也不会是太子。”叶红砖取笑着,脚搭在赵平安的大腿上。虽然有被子盖着,没有赤裸相对,然而叶红砖身体在贴近时,神秘地带那一处,柔软的森林之草正在撩着赵平安正慢慢受到刺激而缓缓膨胀的擎天之柱。 下面的变化,叶红砖自然感觉得到,不过她没有让自己的身体离开,反而故意在赵平安身上摩擦几下。嘴角轻勾着:“不准动手动脚,不然以后就让只能看着吃不到。” 受到刺激想要再来一发的赵平安,刚准备翻身将她压下来的举动停了下来,在他的臀部拍了一下:“你这小妖精,自己将火挑起来,却要让我自己灭火。下次再这样,必须家法侍候。” 看着赵平安佯怒的样子,叶红砖咯咯的笑着:“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穿着衣服是淑女,脱了衣服是荡妇的吗,我这不是响应你们的爱好。” 看着流露着妩媚,带着点性感挑逗动作的叶红砖,赵平安这火是越来越旺,不过他到底还是顾及叶红砖,唯有将自己憋在内伤。没办法,这时赤身裸体的叶红砖的确是个小妖精。 将叶红砖搂进怀里,赵平安虽拿她没办法,手却不安分,在胸前两颗樱桃里,不停玩弄着。叶红砖在被他玩弄动情时,时不时会发出几声嘤咛。而她每一次如同呻吟之声的发出,都会激起赵平安的欲望之火。 “背后那一刀,当时裂开两公分宽,鲜血流不停。在那样的情况下,也忘掉疼痛。对方二十几人,我们只有五个人。最后是边打边退,大概跑了一公里都摆脱危险。而背部的鲜血也流了一公里,等到危险过后,身上血都开始干涸。”赵平安转过身体,让后背呈现在叶红砖的面前,“这一刀,缝了几十针。那时可让老大他们急的要死,流了一公里的路,停下来时,我脸色一点血色都没,而我还很淡定的问老大他们要根烟抽。” 叶红砖摸着那一道足足有20公分长的刀疤,手臂从后面抱赵平安,脸帖在背部,满脸心疼,无法说话。 赵平安握着她的小手,感觉到她的心疼,柔声说道:“傻瓜,不难过,我现在还是生龙活虎的,等下就是大战不了三百回来,再来四五个回合也是没问题的,就怕你不敢应战。” 背后没有声音传来,随后赵平安听到低泣声。这把他给慌到了,连忙转过身,看到叶红砖眼睫毛带着浅浅泪珠:“不哭,都怪我,不应该将公主大人弄哭的。”赵平安擦拭着叶红砖脸颊上的泪水,把她搂在怀里,不过叶红砖的泪水没忍住,反而决堤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当她的泪水将赵平安的胸膛打湿后,她才忍住哭声,抬起头哽咽的说道:“答应我,以后必须要好好的,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办。” 赵平安将她的眼泪擦干:“为了我的公主大人,我一定要活到长命百岁。” “拉勾勾!”叶红砖伸出尾指,面颊上还带着残留的泪痕,表情却像个小孩子似的。 “好!拉勾勾!” 重新将止住哭泣的叶红砖拥入怀里,赵平安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一下,望着天花板上的豪华吊灯散发出来的光芒,说道:“那一刀尽管差点要了我的命,不过现在想想,这一刀很值。我跟你说,当时顺天还不知道我的伤势,见我还能够淡定的抽烟,走过来拍我一下,然后我就昏倒过去。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我的伤势严重。特别是当他们送我到医院后,由于血库符合我的血型的存量不够,他们几个血型不符合,形势又很危急,顺天一个电话打过去给朱老爷子,让他拉几车兵过来。” 说到这里,赵平安笑了笑,继续说道:“当时十几辆军车,将整间医院团团围住,可把院长吓坏了,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将哪个病人医挂了,家属拉兵过来找他算帐。后来救活我的血液不是那些兵,在他们来的路上时,一个女孩子的血液和我符合,她决定献血,我这才捡回一条命。” “那名女孩子叫什么名字,有机会我要当面多谢她。”叶红砖一脸真诚。在她看来,若不是有她,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赵平安能否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赵平安没有别过头去看叶红砖,目光依然停留在吊灯上。 良久,他转过头,在叶红砖的唇上轻啄一口,带着微笑说道:“她叫封神符,西南封家的千金。她那天是陪人过来看病的,刚好赶上我这事。” 这时赵平安的眼睛很干净,清澈,但是叶红砖却从他的笑容里看到一丝的悲伤。她不知道这股悲伤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眼中,她没有问,只是往他怀里蹭着。 察觉到叶红砖的变化,而且这样赤裸相拥,赵平安刚熄灭下来的火,又再次爬起来。他的手在叶红砖背上来回抚摩,最后停在胸前那对还着晕红的双乳上,不停弄着。 当俩人都情动开来后,赵平安俯在叶红砖的耳腮边轻声说道:“公主大人,咱俩再来大战几回合?” 叶红砖被他抚弄着双乳,早已情动不已,虽然下面还有些疼,依然是嘤咛的点点头。 第六十八章:半个神棍 回来晚了,现在才更,抱歉~~求收藏,求票票~ 退房是在八点钟,原本赵平安想再抱着叶红砖那具无处不散发着诱惑,妩媚气息的嗣体睡久一点的。叶红砖怕中午退房,到时双双回到学校,会让其他学生看出什么端倪。赵平安拗不过她,遂了她的意。其实他没告诉她,大清早回去,更让人看出端倪。 将车开回好悦迪的地下停车场,把钥匙交给那里的保安。张山峰这辆阿斯顿·马丁身为旗下的员工要是认不出来,就枉费领看停车场的这份工资了。 赵平安没有给李汝藏电话,大清早的,他不想打扰他们的睡眠。 昨晚在他来了一次帽子戏法后,叶红砖初经人事的身体确实无法承受他来大四喜的表现。虽然睡了一夜,昨晚的几次折腾无法一下子恢复过来,走起路来有些不自然。不想让她辛苦,赵平安没拉她挤公交。虽然是周末,很多上班一族可不是每人都有双休日。这个时间,正是上班一族的高潮时期,挤公交,怕她会过于劳累。 从好悦迪回到金融学院,一共花了四十块打的费用。这钱赵平安这次花得一点都不心疼,为此叶红砖取笑说他难得大方一回。 俩人并肩经过门卫室时,方老头正在门口的一张竹椅上坐着晒初冬暖洋洋的太阳。 与他打声招呼后,俩人继续往宿舍大楼的方向走回去。倒是方老头坐在竹椅上,望着叶红砖走路有些不自然的样子,眯起眼睛,嘀咕着:“一棵水灵灵的白菜,就这样被猪给拱了。” 在看着叶红砖上了宿舍后,赵平安才往男生宿舍那边走过去。 回到宿舍后,看到柳文杰在,这让赵平安出乎意料:“昨晚没去和莲花同学厮语缠绵吗?” 他们这对狗男女,赵平安早就知道已经突破道德底线那一层了。做为刚吃完腥的人,食髓知味,在大好的周末,又刚在孟姜的生日晚会出来,不去美好时光,怎么也说不过去。 柳文杰白了赵平安一眼,说道:“你那思想多龌龊,我们只是开间房聊一夜小情话而已。” “滚!”赵平安笑骂道,“你有那耐性聊,莲花同学还没那耐性听呢。”不过柳文杰这么一说,赵平安也就知道,他同样是刚回来不久。应该是他前脚刚踏进来,后脚就出去。 “你这么早出去,有事办呐。”柳文杰问道,接着眉头皱了皱,一脸狐疑,“不对,你这身是昨晚的工作服,靠,没想到从来没有过夜不归宿的赵同学也有这样的情况,老实交待,昨晚和哪个女孩子去厮混?” “这次是你思想龌龊了,昨晚两点才收工,当时又喝多了,直接就倒在好悦迪的休息室就睡。”赵平安没有理会柳文杰,将身上的衬衫脱下来,准备洗澡。 “这在休息室里睡觉,还能够自己咬到自己的肩,与你同居这么久,没发现你睡姿会有这么不雅的情况。”柳文杰望着赵平安肩上那个深深的牙印嘿嘿的笑着,“昨晚我们离开时,孟姜同学找过你几次,想过你打声招呼才走的,不过底下的员工说你有事出去了。还有,我刚从莲花那里得知,昨晚叶同学也在那里。看这牙印如此整齐,倒真像是叶同学咬的。” 脱衣服时,赵平安没注意到这牙印,现在被柳文杰看穿,也懒得解释,免得欲盖弥障,从另外一床没人睡的床上找出件干净的衣服进去洗澡。 在第一天上班过后,到第三天,张山峰正式任命赵平安为经理。这样的决定让一些老臣子有些不满,但这是张山峰的决定,没人敢反对。张山峰当时直接就放话,有反对者,直接到财务部结算工资。 不过见识到那天来的人,就算赵平安没有被任命为经理,很多人都一样来巴结他。能够认识叶腾山这个副市长,李飞龙、朱应命、王狗剩这些人,就算是来这里混日子,都是不能招惹的。 在赵平安上任那几天,大家兢兢业业,甚至一些平时很少露脸的老总,也时不时会过来。 老总这个头衔听起来是位高权重,只是内行人却明白,老总这位置要陪喝陪笑多久才能够坐得上。特别在众多老总的薪酬上,娱乐场所的老总,除非冠以星级名头,一般的老总工资帽也是有一定的标准的。赵平安这个新上任的经理,大家都自己是张山峰的人,他们平时就是再放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有大出格的行为。 新官上任三把火,赵平安的确是个小小的经理,权力管不到老总的身上,但背后的张山峰可是会让他们立即滚蛋。东家不打打西家,想法虽好,可也有一句话是说,做生不如做熟。 娱乐场所,工资帽可能有上尽,在对比其它行业的薪酬或许不多,但是这种场所,里面的油水多得很。一个月下来,各个层次的老总经理都能从中捞到些许油水。这种情况,像张山峰久经商场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没去理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非是如同那句老话所说的,想要马儿跑得快,又想马儿不吃草,这是不可能的。没夜草的马,肥不起来。 张山峰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凭着多年在商业的打拼,任人唯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道理是再明白不过的。只要这些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得不是很过分,没什么可说的。说白了,大家都是混口饭吃,他吃了大份,就要让下面的人有个小份。 赵平安没有管理经验,可这经理职位,也不需要顶尖的管理知识。在走马上任一个星期后,在了解好悦迪的事务操作后,一切便上手。 在整个好悦迪,他是最年轻的经理,平时说话也很有风趣,所以很快就和那些女员工打成一片。这种艳福满边的情形况,赵平安当初那些风水面相的泡妞宝典就派得上场了。 “我们常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十一择业与择偶,十二趋吉及避凶,十三逢苦要无怨,十四不固执善恶,十五荣光因缘来’这说明了一个人一辈子中能吃多少,穿多少,都是命中注中的。”在上班了将一个月后,赵平安在好悦迪女员工中,人气排名第一,所以每天晚上在上班前,总有很多女孩子围在他身边。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说法‘一宅、二命、三风水’,这又说明一点,人的命运与天生的命格有关系,亦和周遭的环境成为一种正比。我们都听过‘孟母三迁’这个故事,可能孟圣人,在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他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儒者,可是注定不是绝对的。就像看电影上那些算命先生,总是会故弄玄机,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其实就是印证了一点,凡是都有可能逆转。”赵平安在众目睽睽之下,握着一个女孩子的手,嘴角带着让人看起来有些俊朗的弧度说道,“你们看小许掌心的纹线,看起来与大家的并没有不同。” 说到这,赵平安又抓起另外一名女孩子的手:“看到没,两个人掌纹的曲线,相差不多,但是我敢肯定,小许近来肯定有些烦恼的事情,而这与感情和事业无关。人的掌纹线,平时看好像没有什么变化,那时你们是外行人,自然看不出来。其实掌纹线有着事业、感情、家人与朋友这四大主要因素。你们注意看,小许那条承载着家人与朋友的掌纹线是不是有些开叉,不过我到底是业余的,对这些平时也没有做过多研究,我猜测,小许这段时间老是上班时候有些失神,应该是她爸或者她妈身体有变故。” 赵平安这话一说完,大家的目光都盯在叫“小许”的女孩子上。 小许全名叫许曈关,西北那边人,今年才19岁。因为家境不好,很早便辍学出来工作。人长得挺清秀。 许曈关见大家都望着她,想从她口中确认赵平安刚才所说的是不是真的。许曈关沉吟一会,最后点点头,水灵的眼睛迎上赵平安的目光问道:“我爸前几天出了车祸,人伤得不重,就是脚被撞到,现在打着石膏,行动不便。” “哇!”其余的女孩子不可置信的叫出来,接着七嘴八舌的说道:“赵经理,你比在天桥上那些摆摊的人还要厉害,要是你出现在那里,绝对会把他们的饭碗给抢了。” 赵平安谦虚的摆摆手:“这个我可没那种本事,我去那里摆摊,被人砸场子的份就有。” 大家轻笑起来,其中另外一个手还被赵平安握着的女孩子有些感兴趣的问道:“赵经理你也帮我看看。” 赵平安看了看时间,见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又见大家一脸期待,笑道说道:“我想我这半个神棍敢说不的话,估计等下你们会全体罢工了。” 第六十九章:好久不见 在那名女孩子的手上以中医望闻观切的动作看了一遍后,又在她长得有些婴儿肥的手撑里轻捏几遍,接着又转到她的脸上仔细看了看,最后才望着那女孩说道:“按照书籍上所说,每个人都有一个主命格,就相当于守护星,然后主命格周围有很多辅助的命格。如果书籍上所说的没有错,在你的辅助命格颗,其中一颗会比周围的辅助星都要璀璨,甚至盖过主命格。” 顿了一下,赵平安收起表情有点严肃的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可能会有大事情发生?” “啊!什么大事情?”女孩脸上紧张起来。 赵平安看到大家也是一脸担忧,随后笑着说道:“遇上你命中的白马王子,这算不算大事。” “真的?”女孩表情愣了一下,然后兴奋起来,“太好了,你妹的,老娘的桃花运终于来了。” 在晚训的时间快到后,赵平安终于摆脱那帮女孩子的纠缠。走到大门口外,赵平安掏出烟,嘴里嘀咕着:“忽悠能达到这个境界,哥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掏出火机,准备将烟点燃。 这时一辆银色的兰宝坚尼在大门口处停了一下,耀眼的车前灯射放出的光芒让赵平安的眼情抵挡不住,用手遮掩。 过了一会,车门打开,一条细长的美腿先出现在他的眼前。赵平安脚步往边上挪一下,避过耀眼的车灯,等待拥有这双美腿的主人出现。这阵子,经常与众多女员工厮混在一起,加上男人天生的本性,对于女人的鉴赏能力又有所提升。 能够醒得上这双细白的美腿,主人就算长相不怎么样,身材绝对是向魔鬼身材靠拢。赵平安想着,趁现在还没到正式营业的时间,欣赏美女,是件多少惬意的事情。 这辆银色的兰宝坚尼出现,多少吸引着不少从好悦迪门口经过的人。有不少人踟蹰着,想目睹车主是谁。 赵平安嘴里叨着烟,眼睛没有离开。直到那双美腿主人的面容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先是感到一阵惊艳,接着叨在嘴里的烟掉到地上,他却仿佛没有觉察到。这一刻,赵平安心里突然感到一丝慌张,他想走进去,脚下不听使唤,他想转过头不去看那名惊为天人的女子,眼睛同样不受使唤。 他站的位置与她的距离,不过20米,只要一开口说话,对话却能够听得到。可是很多话卡在喉咙里,赵平安想喊口声,却不受指挥。嘴巴微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名女子往他身上看过来,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双眼却带着兴奋。她迈出步子想往前走过来,然而车驾驶位走下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长得风度翩翩,俊郎的面容,笑容可掬。他的出现,让周围的女孩子骚动一翻。 他走到那名女子面前,低声说话。在外人的眼中,俩人就像一对金童玉女。 赵平安这时说不出话,耳朵也像听不见似的,见到那男的在那名女子面前说了什么,然后那女的点点头,却没说话。俩人从赵平安身边走过时,那名女子没再往他身上看一眼。赵平安忽然间感觉到心疼了一下,怔怔的往着俩人走向大厅的位置。 捡起掉在地上那根烟,吹了一口气,将沾在烟头的灰尘弄掉,点燃烟后,赵平安深深的吸了一口,在心里悲伤的说道:“神符,你已经忘了我吗?” 集训时间,就算没到正式营业时间,有客人提前到达,也不会拒之门外。 赵平安见员工正在集训中,走过去对着前台的一名女孩子说道:哪间房,我带他们过去。” “008贵宾间,是大老板定的房。” 好悦迪不像金碧辉煌那样,全是走高端路线,这里面有中端消费和高端消费,而“0”字开头的包厢,都是贵宾房。 赵平安翻了一下记录本,然后转过身对刚进来的一男一女说道:“两位这边请。” 从楼梯到包厢,路程不远,赵平安走在前面,一直没回过头。后面俩人时不时会说两句,尽管是一些很平常的话语,在这一刻,对于赵平安来说,却仿佛有千根针刺进心头。 将他们领进包厢后,在退出去时,赵平安往那女子身上望了一眼。这时她的目光正好迎过来,俩人四目相交,赵平安很快就转移过去,最终缓缓的关上门。 那名女子眼睛在赵平安离开后,一直没收回来。 “神符,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刚才那个人很面熟。” “世界相似的人很多,长得有几分相像的人有所在。不过你们封家的人一直很少来西城,而且这样的人,想必也不会认识。”男子微笑着说到,想到刚才领他们进来的那个人,眼睛带着些许不屑。 封神符表情平淡,说道:“封家与你们赵家这一次共同进入西城,大家都想着双赢。许家之前派了人在这边打理,不过听说并不顺利。这一次的合作,我们封家几乎是将几条生产线上的资金抽调过来,如果形势不对,我们会随时取消合作。” “你放心,有我赵仲谋在,一切还不是手到擒来。只要许小年这边一搞定,我们马上就将资金注入,赶在年底,说不定还能够赚上一笔。” “商界上,人称“南柳北赵”,赵先生的名气没有谁没听过,只是这一次阻拦我们进入西城的可不是普通人物。你们赵家身家丰蕴,可是这一次失败,想必也会大挫锐气。别忘了,现在对赵家虎视耽耽的人大有人才,这一步棋一旦走错,想翻身,就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赵仲谋身体倚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着说道:“区区一个蔡如意,我根本没放在眼里。今年中央领导班子换届,蔡家的确有一席位,可我们赵家同样没漏掉,再加上许家,如虎添翼。虽然很多人将我和南方的柳士杰相比,不过在我看来,那是抬举他了。” 恃才傲物。 封神符早就听说过她父亲对赵仲谋的评价,将发丝捋到耳根后,说道:“我们几家的合作为什么要拉上张山峰,难道在西城他比蔡如意还要厉害?” 赵仲谋手指在沙发轻敲着:“张山峰与蔡如意相比,不管是资产还是后台都比不上,可是别忘了他与北方皇甫万卷的关系。虽然我们赵家与皇甫万卷也有点渊源,可那点渊源早就不覆存在了。这单生意,多一个人来分一杯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钱,谁都不会嫌少,不过张山峰目不识丁,以白手起家拼到这个位置,的确让我有点佩服。这一次我们邀请他加盟,他答不答应还是一个未知数。” 封神符柳眉蹙了一下,没有再说话。良久,她站起身说道:“我先出去打过电话。” 赵仲谋微微点头。 在所有男人的眼中,封神符的确是一个尤物。可是赵仲谋却知道,这个尤物可不是谁都能够碰的。封家敢让她在这个年纪接手家族生意,哪怕现在只是初步接手,都是不能让人忽视的。别人不了解,赵仲谋绝对不会不清楚封神符的智商到底达到什么地步。 封神符走出包厢外,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转过身时,目光刚抬起头,见到站在走廊不远处的赵平安。 赵平安双手插在裤兜里,望着站在门口的封神符,迟疑了很久,才迈起步子往她这边走过来。 “好久不见!” 第七十章: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更晚了~~抱歉~ 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原本两个毫没关系的人,会在地球这个栯圆的圆圈里,相遇,认识,相知,离开,周而复始。 那一年,赵平安脸上带着稚嫩的阳光朝气,眼中全是对未来憧憬的幻想,那般的年少轻狂。在西南中学的校道上,两边并排着绽着得缤纷的樱花。被风吹落下来的花瓣,伴随着三月里的春风,跌宕到地面,又被轻吹起来,在空中旋转几圈后再落下,再上来,直到消失在校道的尽头。 那时的少年,眼睛清澈如水,少女带着一脸的满足。 “有朝一日,我会建一栋房子,有大大的落地窗,前面有一个大大的花园,种着满园的樱花树,后面养着各种花草。每年樱花盛开树,我们牵着手,看着满天樱花,随风翩跹起舞。”那时少年用豪情壮志的语气对身边的少女说道。 少女没有说话,脸上挂着兴奋的表情,不停的点着头。手缠在少年的手臂上,真的相信他所说的在最后都会实现。 那时的爱情,没有任何的杂质。那些在成年人眼中的爱情所遇到的事情,一概没有。不会因为房子、车子、面包感到烦恼,仿佛只要大家在一起,往后那些都会有。没有门登户对,贫富界分,只要每天能够看到对方,听到对方的笑声,便是整个世界。 那个时候,大家都认为,只要心中有爱情,走遍天下也不怕。 后来的后来,当沉醉于幻想中的剧情,慢慢的剥开,回到现实。才发现,一切的美好,不过是我们想象出来的假象。 有时候,赵平安会在想,如果那天,朱老爷子派过来的军队,能够快上半小时,所有的会不会改变。然而,这世上所有的假设形容词,只是创造出来的一种让人安慰的词语。 这几年来,赵平安一直在想象,当他与封神符再次见面时,他会以怎样的身份,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只知道,若是真见面,他会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将几年来所经历过的,不管是悲伤抑或是开心的,统统与她倾诉。 可,计划中的东西,在真正来临时,在这过程中会发生微妙的变化,就连赵平安亦没有想过,他计划了几年的见面仪式,在开口时会是一句“好久不见”。 原来,很多人与事,随着时间的流逝,真的会改变。 物是人非,这真是一句让人听着既悲伤又残忍的话。 年少时光里,爱过的人,说过的诺言,即使保留,也会如同放久的牛奶,慢慢过期。 虽然如此,赵平安心里依然感觉到一股无言的悲伤涌上来。望着封神符这几年来越长越标致的面容,是那么的熟悉,又感觉是如此的陌生。在刚才,赵平安在想,若是她在下车那一刻叫他,或者没看到另外一个男的出现,可能存在心底里不能拿出来的思念,就会一直埋藏在心里面。 事与人违。 无论是规划得多美好的人生规际,在沿着前行的轨道中,亦会有所偏离。 赵平安掏出烟,在此之前,他已经连续抽了好几支了。他答应过叶红砖,酒少喝,烟少抽。这一刻,他心中的忧伤,仿佛唯有这烟草才能够赶走。 “这么多年,你还是抽中南海。”封神符往烟盒上面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 赵平安吸了一口,笑了笑:“穷,没办法。我也想抽南京九五之尊那种高档烟,可惜抽不起,唯有抽中南海,装一下。而且,有些口味习惯了,就很难改掉。它是淡了点,却顺口。” 封神符身体倚在墙壁上,说道:“给我抽一口。”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赵平安问一句,手上迟疑一会,最终将烟盒递给她。 封神符没有接,倒是从赵平安手中将他点燃的那根拿过来,往嘴里抽了一口,接着赵平安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赵平安眉头皱了皱,略带着责备语气说道:“不会抽烟学人抽什么烟。”说着,顺便将她手中的烟夺回来。 看到烟头处,还残留着封神符淡淡的口红,赵平安没说什么,抽了一口。 “来西城有事吗?” 封神符平复一下心情,捂着胸口让呼吸顺畅过来后,没有回答赵平安的话,问道:“你还好吗?” 赵平安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笑了笑:“能吃、能睡、能跳、能动,饿不死,撑不伤,也就这般。生活一如既往的贫穷潦倒,能混上一顿就是一顿,反正好死不如赖活着。” 封神符双手放在短裙边,不说话,良久,抬过头,美眸子盯着赵平安说道:“你的梦想呢?” 赵平安头仰起来,靠在墙壁上,望着走廊天花板的昏黄灯光,悲凉的说道:“梦想,早在那一年就让狗叨走了。” 封神符,身体颤了一下,青葱的玉手紧紧的拽着她干净而直顺的白色短裙,嘴唇轻咬着,眼中泛着晶光。许久,她深吸一口,轻声说道:“那你以前对我说会给我种一排的樱花,然后陪我看满天樱花飞舞的话,还算不算?” 赵平安吸了一口烟,望着那昏黄的灯光,原来一点不刺眼的光芒,这时却刺得让他眼睛有些干涩,发疼。 “神符,我还是那个资格吗?” “有......”这个字封神符想冲口而出,最后还是卡在喉咙里。 “如果我没猜错,你这次来西城,是准备接手家族的生意了吧。”赵平安侧过头,看着一言不发的封神符,“这样也好,边读书边学,这比读完书后才接手好很多。你的管理水平,我从来不曾怀疑。” 顿了顿,赵平安将烟头弹进前方几米的垃圾头上,苦笑一下:“你知道吗,在刚才我还在想,如果你只是过西城来玩,那该多好。如此,我尚有努力的资格。我知道,这不过是我妄自菲薄的念头。有段时间,以为我们的距离是越来越小了,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我想,当你真正执掌封家时,我们之间的距离就从鸿沟到天沟。” “无咎......” “神符,我突然间很怀念那段时光,那段属于你我的年少时光,我怀念它。”赵平安打断封神符的话,声音很伤感,“可惜它真的回不去了,神符你教教我该怎么回去。” 封神符掩面而泣,泪水滑过她的脸庞,顺着纤细白晳的手指滴落到地上。 “当年我在你父亲面前承诺过,到时一定堂堂正正的走进封家,光明正大的把你带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赵平安的泪水此时在眼眶里打转着,这并非是代表他的软弱。男人的泪流,并不是金子,只是他们习惯了流血,觉得流泪在外人看来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赵平安将手放在脸上,仰着头,深呼吸着,将快要跑出来的泪水强回塞了回去。 “太爷走了,在他一百岁生日那天。走得很安祥,无病无痛。他葬在爷爷和爹妈的旁边,这总算了了他生前的愿望。神符,你知道吗,太爷走后,我偶尔会想,是不是因为我的出生,最终导致太爷无法享受儿孙的孝意。不过太爷说得也对,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躺不掉,避不开。” “无咎,别说了......”封神符蹲坐在地上,豆大的泪水,不停的落到地面上。 “好,不说就不说了。”赵平安吐了一口气,让心里悲伤的情绪减轻一点。看了看时间,说道,“你是疯子叔的客人,想必今晚约的是他吧,差不多到营业时间,我到下面转转,看需不需要帮忙。” 赵平安将封神符扶起来,帮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好好的妆,这么一哭,就成小花猫了。等下别让疯子叔和李叔看出端倪,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将客人弄哭,非揍得我屁股开花。” 这话把还在抽泣着的封神符惹得笑出声来,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将封神符脸上的泪水擦干后,赵平安盯着她还带着湿润的眼睛说道:“不管这距离拉开多大了,至少我还在努力着。” 看着赵平安离开的身影,封神符的心情突然好转起来。 至少,她知道这一趟没有白来;至少,她知道他还在;至少她知道他们都还在努力着。 收拾一下心情,封神符打开门,重新走入包厢里,面若冰霜。 第七十一章:经诵三千部 伸手求票票,收藏~~~~ 营业时间到了后半段,除了客人忙外,员工反而清闲不少。 要闲下来的时候,赵平安没有去封神符所在的包厢。张山峰是在封神符过来不久后与李汝藏进去的,到现在进去差不多三个小时,期间赵平安巡场时,经过那里。透过玻璃,见到几个人正在说话,至于说些什么内容,他没有顺风耳,听不清楚,倒是明白,能够讨论这么久的事情,绝非小事。 赵平安在心里微微叹一声,这几年来,他一直在努力,最终发现,很多时候,单靠一个人,想站在最高位置,难度不小。 因为怕欲速则不达,赵平安不去想急功好成这种捷径。他深知,根基不稳,若想将万丈高楼一层层往上叠,最终只会坍塌下去。 赵平安站在楼梯口处,手指在护栏轻敲着,在考虑着一步该怎样做。虽然现在不知道张山峰他们在里面谈些什么,然而这一个月来,他白天上课,晚上过来上班,有着张山峰给的特权,他在学校门禁前可以离开。 拥有特权的员工,向来会遭人嫉妒。赵平安对此懒得理会,他上班将近一个多月,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没有动。做为管理者,赵平安明白,他越是好说话,下面的人就越放肆。在一个月的观察下来,他大抵了解到这里面哪些是大蛀虫,哪几个又是小跳蚤。他没有任何动作,并非是去掉一两个人会影响生意。他在等一个时机,能够让他释放第一把火的理由。 这火要烧,而且要烧到恰到好处。 他不急,张山峰敢将这么大的场子给他折腾,就不怕损失。 这段时间来,他边跟着李汝藏学习,也从张山峰口中得知许小年在西城频繁活动的原因。 西城最大的经济来源,除了市中心的经济贸易外,还有一个是郊区外的各种矿土。对于西城来说,矿土每年的所交的税,几乎可以与各种消费形成的税收分为一半。这是一块大肥肉,全国各地的人都打着这块肉的主意。 只是这块肥肉,不是想啃就能够啃得下来。由于矿土的开采,导致西城的地势,每年越况下沉。政府下达文件,对于矿土的开采要有严格的手续流程。可尽管如此,除了冒险开发的富商,官场上有着浑厚实力相撑的家族也纷纷盯上这肥肉。 许家将目标盯上西城,无可厚非。早几年,或许它还没那个胆量敢到西城分一杯羹。这几年,许家与北方赵家联盟,地位如日中天,可谓如同破竹之势,势不可挡。西城这里,一直以蔡家唯首是瞻。一个根深蒂固的家族,哪会允许外来者过来抢食。 若没有与赵家联盟,就算许家这几年地位上升速度难以让人想象,亦不敢在这么快与蔡家发生什么摩擦。 赵家,在这几年来,赵平安一直有所留意。今晚与封神符一起过来的那个男人,他一眼就认出是北方赵家的赵仲谋。商界上有“南柳北赵”的称号,只是柳士杰为人低调,不张狂,平时难得上经济头条版页。赵仲谋不同,各种花边新闻不断。除了经济版页,亦是各大娱乐版面的常见人物。不过赵平安不得不承认,敢张狂的人,手里都有两把刷子的。 前不久赵平安听张山峰提到有一个重大的决定,到时可能事情要让他接手。现在看来,应该是指今晚他们在商讨的这件事。只是赵平安有点想不通,西北封家居然也想掺上一脚来。 然而有一点赵平安倒想通,今晚是星期三,按照他在这里上了一个月班的观察,这前后两天,生意能有六成算是很好了。今晚却有点奇怪,达到八成上座率。 封神符到西城,不可能只是她一个人过来的。做为下一任的封家接班人,这一次封家又让她露出高调的姿态,打她主意的人只会多绝不会少。况且,有钱人家族的权位之争,精彩程度不会逊于康熙那帮儿子的皇位之争。 多年前,赵平安一直在想,有朝一日,站在封神符身边保护她的那个人会是他。那时他满怀憧憬,最终破灭。然而,无论岁月如何变迁,物是人非,赵平安心里很肯定一点,他不能见她出事。他坚信,一个人能够变得越来越强大,是因为有让他在乎的人。 时间过了十二点,今晚赵平安没有提前离开。靠在扶手上,见到许曈关端着一托盘往这边走过来,上面是刚从一间客人走后清理出来的杯子。只是赵平安见她的脸上没什么精神,大概是担心她父亲的伤势。 许曈关从赵平安身边经过时,对他点点头。不过因为心不在焉,没注意到杯子上溅下来的酒渍,她一踩过去时,身体往后面一倾斜,手里的托盘摇摇欲坠,快要掉下来。 赵平安见状,以最快的速度将她扶住,同时接过她手中的托盘,在旋转几下后,托盘稳稳当当的停留在他的掌心中。 赵平安在心里安舒了一口气,若是刚才这一托盘的杯子掉下来,许曈关身体又倾斜下来的话,势必跌落到地上的杯子,在碎成几块后,玻璃碎片必会扎到她的身体。 在刚才的危急形势下,赵平安只是运用太极的掌法,将托盘稳住。这是基本功,内行人一眼看出来,外行人却感到惊讶。 许曈关睁大着眼睛,盯着赵平安,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么不小心。”赵平安待许曈关站稳后,见她惊魂未定,在她眼前挥挥手。 “谢谢赵经理!”许曈关连忙道谢,准备从赵平安手中接过托盘。 “我和你一起过去。”赵平安边走边说,“是不是担心你父亲的伤势,要不我批几天假给你,你回去看看。” 许曈关停下脚步,眼中带着兴奋,同样带着怀疑,说道:“可我的工作......” “工作会安排人接手,你的工资情况,到时会按请假的情况扣。虽然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但有些规定下来的,不能去破坏。” “不不,工资这个是要扣的,你能够让我请假,我心里就很感激了。”许曈关一脸真诚。 赵平安笑了笑:“别把我想象得这么好,要是你做错事,我同样会毫不留情将你炒掉的。” 估计是赵平安说会让她请假回家去看看她父亲的伤势,许曈关刚才的魂不守神情况没有了,脸上带着属于她们这个年轻女孩子的阳光笑容。 “赵经理,问你个问题?” “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家里人出事这事吗?” 许曈关睁开眼睛,说道:“赵经理难道你真的从面相看出我想问你这问题吗?” “你可抬举我了,虽然相由心生,可这种掐指一算,未卜先知的本事我可没有,那是孔明与刘伯温的拿手戏。”赵平安笑着说道,“不可否认,一个人的面相的确可以透露很多东西,就像察颜观色一样。不过到底通过一个人的面相,可以看到很多别人藏在心里面的信息,其他人我不知道,我就真的不行。” 走到清洁间后,赵平安将托盘的杯子放进一个专门洗杯的大盘里,接着说道:“有句佛语是这样说的‘诵经三千部,曹溪一句亡’,大概意思是说弟子法达诵法华经三千部还是没开悟,大师给予指点后开悟。我能从你的面相看出你家里出事故,不是我真的达到夜观天象,便是人间苦难的地步。以前打消时间时,读阅过这类的书籍。但最主要一点,还是平时的留意观察。” 许曈关长长的睫毛下面水灵的眼睛看着赵平安,对他所说的话似懂非懂。 “前几天,我见你上班心在不焉,失魂落魄,而且到现在你那双熊猫眼的黑圈圈都还没退散。经常上夜班,黑眼圈是不可避免的。那是相对于上夜班比较久的人来说,长年累月积攒下来才会这么明显。”说到这里,赵平安笑了笑,“我不能说是好领导,偶尔也会关心一下员工各种状况的。员工一切相安无事,做事勤奋,才能够给场子带来更多的收益。见你那几天老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样子,就翻了一下你的资格。尽管你的入职表上并没有写上家里有什么人,只要有心去查,总会查得到的。所以集训前,才会猜测是你家人出事。” “赵经理,你不但可以当相士,连侦探都可以当了。”许曈关一脸激动,眼中闪耀歌迷对偶像那种崇拜的目光。 “你知道吗,不管是当相士还是当侦探,他们真实的水平有多少我不知道,有一点可以肯定,忽悠人的水平一定很高。”赵平安笑着说道,“家里的事情不用过于担心,儿女身在外面,父母不想当儿女担心家里的情况,同样,做儿女的也不能让父母在家里坐立不安。你自己安排几天时间,到时拿假条过来让我签字。” “谢谢赵经理!” 从清洁间走出来时,刚好碰到封神符从楼上下来。赵平安目光望着她,温柔如水。 封神符脸上冷若冰霜,走在她身边的赵仲谋在跟她说话,她只是略微点头回应。 从楼上下来,直到俩人擦身而过,封神符都没往他身上看一眼。 第七十二章:大厦将倾,汝之奈何【求票票、收藏】 各位,尚有票否?~~~~~~~~ 金碧辉煌的一间装修豪华的办公室里,此时已经是深夜一点,顾客逐渐散去。 蔡如意椅子上,埋着头正在翻阅着帐本。手中拿着一支铅笔,时而在帐本上圈画着。过了许久,感觉到肩上有些酸,她坐直身体,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拿下,轻轻放在桌面上。捏了几下肩膀,让一晚上疲劳的身体,得到短暂的舒缓。 已经是初冬季节的尾声,夜里凉意袭袭。办公室里开着空调,温度适中。一身职业装打扮,伸长的美腿是黑色的丝绵袜子。黑色,总是会让人感觉到一种带性感又有点妩媚性的诱惑力。再加上黑白配的职业装,这时蔡如意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让人眼光流连不舍。 木老头坐在办公室靠近门口的沙发上,左手拿着外表有些脱漆的烟杆子。他是半个小时前让蔡如意叫起来的,不过他在进来后,蔡如意一直忙着演算帐目的数字,他没有出声。跟在蔡如意身边多年,对于蔡家这位小姐的脾气,除了他,想必没有人更清楚。 “木叔,赵仲谋与封家未来的继承人今晚是不是和张山峰会了面?”身体放松开,蔡如意靠在椅边上,点着烟。 木老头站起来,面对着蔡如意,身体微佝偻,毕恭毕敬:“他们是8点去好悦迪,12点15分离开。” “木叔,按你看,张山峰会不会掺上一脚来分一杯羹?”蔡如意将穿了一整晚的黑色高跟鞋脱下来,双腿放直顶在桌子下面的横板上。在木老头面前,她无须顾及任何的形象。 “不会。”木老头沉吟道。 “哦,为什么,这到底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张山峰没道理会放着这么一块大肥肉不分上一点?”蔡如意弹了一下烟灰,“赵家与许家联手,再加上西南封家,尽管封神符尚未完全接手封家的生意,可木叔你也知道,前不久,在西南的商界对弈上,她露的那么一手,惊艳全场。我想,只要让她再锻炼几年,无论是我,还是苏家那女人都会被她甩得远远的。” “封家那女娃的商业头脑的确不同凡响,如果她早生几年,现在南北分界就是不是“南柳北赵”了。”木老头手负在身后,烟杆子在背后的手中轻甩着,“在商界,别人都说朱银是只狐狸,事实上最大的狐狸是张山峰。能够白手起家的人,肚子里怎么可能没有城府。” “那木叔怎么说张山峰对于许、赵、封这三家人的合作,他怎么不参与呢?” “上一次见他时,就发现他已经有萌退之意。张山峰产业不止是好悦迪这一家,可大部分的产业还是在西城。钱,没有人会嫌多,张山峰自然也不会。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与我们有什么冲突,对他来说,置身事外,才是最好的。” “是为了培养那个叫赵平安的青年?”蔡如意一下子就想到其中的关键,她认为唯有这个可能性。 木老头沉吟道:“应该有一大部分是因为那小伙子。” 蔡如意眼皮浅垂,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纤细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即使是初冬的尾声,在室内开着空调,穿件短袖不会觉得冷。饱满的胸脯,伴随着她均匀的呼吸,缓慢起伏。优美的身体曲线,从脖子上到臀部,散发着无限的魔力。 “木叔上次让人去查关于赵平安的身世背景,查到什么没?” 木老叔没有立即回话,从身后拿过烟杆子,点燃抽了一口。这时木老头的举动让蔡如意感到有些惊讶。凭他们之间的了解,平时木老头就算烟瘾上来,在一般情况下,都会忍住到外面再去抽。 从蔡如意有记忆开始,木老头听从家族的安排,从小就跟在她的身边,负责她的安全。这些年,由于在商界上崭露锋芒,竖敌亦不少,多少次的危险之际,若非有他在身边,恐怕她活不到现在。 木老头到底是哪里人,蔡如意并不清楚。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刻意去追问身边人的身份,她明白,别人不想说,只因不愿提起。 “木叔,有什么问题,查不到吗?”见木老头只顾着抽烟,久久不发话,蔡如意追问一句。 木老头吐出一口烟雾后,才说道:“那小子身世并不复杂,出生不久,双亲意外身亡。将他抚养成人的是他的曾祖父,不过赵老爷子在四月时也走了。张山峰以前与他父亲是结拜兄弟,他与北方的皇甫万卷,西门狗王颇有渊源。” 蔡如意柳眉皱了皱,将烟头弄熄,自言自语着:“‘宁惹阎罗王,莫惹狗王’,‘十步杀一人,千里不见血’。” 沉吟一会,蔡如意忽然想到什么,抬起美眸子望着木老头问道:“木叔,难道他和北方赵家也有关系?” 木老头手中的动作停下来,说道:“小姐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准确来说,有关系也没关系。我想现在赵家还不知道那小子的存在,一旦他羽翼丰满,站到一定的高度时,赵家他势必会踏回去的。”顿了顿,木老头说道,“小姐,过几天我要离开一下。” “有事?” 木老头点点头:“去看一下老朋友,以前不知道他在哪里,现在知道了,这么多年没见,要去喝几杯。” 木老头退出去后,蔡如意合上帐本,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午夜的西城,灯火依然通明,从她现在所站的位置,能够看到对面不远处“好悦迪”三个还在闪烁不停的大字。 卷起手,放在胸前。压缩的空间,让胸前的部位更显为注目。蔡如意刚才没有问木老头口中的老朋友是什么人,脑海里在这时出现只有一面之缘那青年的面容。那是张并不是让人感到很帅气的脸,却很耐看。她记得,那天他的笑容很干净,清澈。即使是见到她的时候,亦没有带着任何邪念。 注视着那闪烁的霓虹灯好久一会,蔡如意将手放下来,对着玻璃镜片喃喃的说道:“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赵平安回到学校门口时已经是一点半,这个时间比他往常要晚半个小时。边上学边工作,除非是兼职,正职的话,时间上还是很紧。大学的课程虽然不像高中那样紧,也不轻松。现在他每天的睡眠时间最多六个小时,在很多人听起来,很少,对于赵平安而言,已足够。 早上依然准时准点爬起来陪叶红砖晨跑,俩人自从那天晚上身心融合在一起后,平时在学校里,偶尔也会粘在一起。倒是赵平安一直想找个机会再拉叶红砖出去做那种事情,不过叶红砖就是让他只能看不能吃。往常粘在一起时,在校园属于情侣呆的黑暗角落里,俩人抱头拥吻时,不管吻得多么动情,赵平安也只有双手感觉到愉悦,下面一直膨胀得厉害。 而在经过人事后的叶红砖,如同清晨受到露水滋润的花朵,越生娇艳,俨然一个小妖精。可赵平安拿她没办法,就一直这样让她吊着胃口。有时,在俩人情-欲达到高涨时,赵平安会俯在叶红砖耳边,示意她帮忙解决。 一开始她并不答应,不过捱不过赵平安的死磨耐缠,遂着了他的阴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一回生,两回熟。再赤身相对后,俩人呆在一起时,叶红砖妩媚,性感那一面亦流露出来。赵平安倒是清楚得很,一个女孩子肯对一个人呈现浪荡那一面,那是真的将对方当成了全部。 叶红砖是个有头脑的女孩子,同时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女孩。她有他的想法,只是她的所有想法都想围绕着赵平安去实现。 很多时候,赵平安都觉得上天对他是仁慈的。他想,要是这么好的女孩子不珍惜,就活该遭五雷轰顶了。 在校园口时,看到方老头那里灯还亮着。若是平时,这个点了,他早入睡,今晚倒让他有点意外。 赵平安想了一下,最终放弃爬墙进入校园。已经是深夜里了,外面只要有一点动静,都会让人听见的。在赵平安快走到方老头那房子前,门已经打开。 方老头见到他,便开口说道:“还能喝不,陪老头我喝一杯。” 赵平安没有拒绝,不用多说,方老头肯定是在等着他。 酒是甘醇的山西汾酒,上班时赵平安陪着客人喝过不少,这时再几杯下肚,前后几种酒混合在一起,有点醉意涌上头来。 酒过几杯后,方老头将酒瓶子放下,说道:“小子,过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了。” “出远门,去哪里?”赵平安举着杯子问道,“出去几天?” “不确定,可能一个星期,可能一个月,或者这次离开,就不回来了。” “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算是,也算不是。”方老头打着哑迷,长满皱纹的右手,拿起烟杆着抽了起来,“这事情拖了几十年,是该时候解决了。” 赵平安将杯子放下来,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想帮,怎样帮?”方老头呵呵的笑起来,皱纹在他的脸上绽放开来,“大厦将颠,非一木所支也,汝之耐何?” 赵平安明白其中的意思,却无法回答,在心里轻叹一声,将桌面上那杯酒,一饮而干。 第七十五章:像妖精般的女人 伸手求票票,收藏~~~~~~~~~~ 从好悦迪收工往学校回去时,赵平安看了一眼手中带的手表,时间快到两点,比往常又迟半小时。这块手表的确很旧,油亮光泽的表壳,早已脱迹。镜面自然在带了这么多年,不小心的碰撞与摩擦,一片斑驳。在表边框上,若是凑近仔细看,可以看到有一行英文字符。 audemarspigue,爱彼表。不过“a”与“p”这两个字符,因为是用大写的,戴了这么多年,磨损得也比其它几个要厉害。 爱彼表,象征着家族传承的典范。像这种手表,一般都是限量制的。赵平安戴的这块,年代有些悠久,恐怕想再找出相同的一块,除非到瑞士爱彼表生产那地方才能够找到,或者连在那都找不到,翻到的也仅仅是当年的设计图而已。 这块表,赵平安戴了差不多五年。当年是皇甫万卷送他的,给到他手时,就和他现在的相差不多。赵平安有专门查过爱彼表出的所有款式,最后一路翻查资料,发现这块表的款式是二十年前的。换句话说,他现在带的这表,岁数比他还大。 赵平安舍不得换掉,仅仅是因为这块表对他的意义很大。从皇甫万卷口中得知,这是他母亲在与他父亲结婚周年纪念日时挑选的礼物。后来他们出事,皇甫万卷将这块钱保留下来。这块表是他与爹妈最拉近距离的遗物,赵平安每次戴在手里,仿佛能够感觉到,从未谋面的双亲,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他一步步向前。 虽然有着二十年光景,时间却从未出现过差错,这让赵平安觉得很强大。 这段时间,开始慢慢接手好悦迪的生意,很多事情是从头开始学,都要亲力亲为。旗下部门是分工,赵平安想让自己提升一个高度,必定要在心里有个大概。这大半个月来,除了上班时间外,大多数时间他会翻看一些帐本。太忙时,就带回学校去。 张山峰下达过命令,帐本这些本算是机密的东西,现在只要赵平安开口,财务那边也不敢不给。得罪未来的老板,想必没哪个员工敢这么去做。 事情越多,睡眠时间也越来越不够。这段时间,知道会忙,况且太晚回去怕吵着柳文杰。近来道琼期指数、ftse100指数、标普股指、上证、深证这几个地方指数产生波动,柳文杰怕他投资的那点老婆本泡汤,日夜观察,好些天没睡过好觉。避免柳文杰赔了老婆本,赵平安让张山峰在外面给他找了间房子。他是想随便找一间就好的,可张山峰不会真听他的,最后帮他弄了三房一厅,大概130平方大的房子。 这么大的房子,让赵平安有些发愁。因为张山峰说过,房租要让他自己付,而他在好悦迪的工资远远付不起这三房一厅的房租。张山峰是将场子给他打理了,工资没给他涨。用张山峰的话说,房租的钱,就看每个月场子的经营状况,若是那个月赚了,从中抽百分之一给他当分红,亏的话,连工资都没,直接喝西北方。而且这百分之一的分红,是建立在每个月的利润比上个月高才有的。例如上个月扣除所有外,纯利润是10万,那么下个月必须要比10高才能拿到这百分之一的分红,差一分钱都不行。 赵平安从看过的帐本发现,好悦迪开了这么久,平均下来,一个月的纯利润大概是在250万左右。听起来不多,一年下来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可让赵平安纠结的是,上个月因为有长期,纯利润差不多接近350万,这个月想要再做出这个利润,难度有点高。也就是说,这个月他要抱着吃西北方的念头拼命才行。 距离住的地方,步行只要20分钟,赵平安没有将他那辆“奔驰”开过来。 过马路时,刚好红灯。已经是大半夜,路上来往的车子很久都没见到一辆。赵平安没闯红灯,就算闯红灯也不见有什么。可有些规矩,别人不遵守,不代表每个都不会遵守。 在他等红灯的时候,一辆黑色车子停了下来。赵平安抬头往红绿灯上看了看,这时是直行的绿灯,这车子却无缘无故的停下来。随后看到车子前面的标志,以及那个车牌号,他立马就猜到这辆车方的主人是谁。 黑色迈巴赫62s,在西城有不少有钱人开着,可挂着军区牌的黑色迈巴赫62s,在西城找不出第二辆。赵平安感到有些头疼,这辆子突然出现,又停在他的面前,不用想都是冲着他而来。 当红灯转绿灯时,车门打开,赵平安看到坐在驾驶位的蔡如意。 一身黑色,如同午夜绽放开来的黑玫瑰。凡是玫瑰必带刺,这一朵犹为更甚。 “上来。”蔡如意一副女王的姿态,略带命令的语气说道。 “一定要上吗?”赵平安目光不敢直视,这个女人浑身都散发着引人犯罪的妩媚与性感气息,他还真怕自己上了车,把持不住。 “怕我吃了你?”蔡如意嘴角带着让人看不透的笑意。借着路边的灯光和车灯,那双涂着浓浓色泽的美翦瞳,如同午夜精灵般闪熠着。 “怕,我也怕自己面对着蔡总这么美丽的女子,定力不够。” 蔡如意手扶在方向盘上,笑容绽放开来,撩了一下头发,挑衅般说道:“男人不都是喜欢冒险吗,况且我一弱流女子,还是在大半夜,有什么好怕的。” “蔡总说的不错,男人的确喜欢冒险、刺激、具有挑战性的,可蔡总有一点说错了,我还是个男孩。” 蔡如意笑起来,笑得很开心,悦耳清脆的声音,在这午夜时分,让人觉得有些天籁。 “这张嘴倒有点本事。”顿了顿,蔡如意脸上的笑容未退,望着赵平安说道,“上不上,我数三声,一......” “一”声刚数出口,赵平安就坐在副驾位上。 “还以为真要等到第二声,比预想中快了几秒。”蔡如意黑白分明的美珠子,一泓清水的看着赵平安,妩媚动人的笑容,在他身上打量着。 赵平安屏住呼吸,在心里不停的念着“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他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蔡如意腿上,现在的女人,越来越耐得住寒冷。这午夜时分,有冷风吹袭,蔡如意穿着的是短裙,下面是套裹着的黑色绵质长袜。赵平安只要往她腿上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相看。 感觉到蔡如意略带挑豆般的眼光一直在他身上来回逾动,最后赵平安在心里轻声说道:“果然是像妖精般的女人。” 深吸一口气,赵平安转过头迎上她的目光,说道:“蔡总,你这样看着我,我感觉压力很大。” 蔡如意眼睛直勾着,丹凤眼,毫无瑕疵的脸容,妖媚至极。轻笑一声,她收回目光:“果然还是个男孩,不过有点合我胃口。”坐直身体,说道,“我现在肚子有点饿,有没有认识手艺不错的宵夜店,最好能有粥喝,大半夜,吃其它的,不易消化。” 赵平安想了想,说道:“有一家,吃过后,那味道就是哑巴都会开口称赞。” “是不是真的?”蔡如意见赵平安满脸回味的样子,也有点期待。 “咱是善良的孩子,童叟无欺,就是有点远,现在已经两点,不知收档了没。” “去看一下,听你这么一说,我肚子都在叫了,你得负责。” 赵平安在心里嘀咕着:“若是肚子里有娃,是俺的,我更乐意负责。” 透过玻璃,看到上面红灯又转回绿灯,而蔡如意却没有开车的意思,赵平安忍不住提醒道:“蔡总,绿灯了。” “我看到。”蔡如意转过头,亮丽的瞳子妩媚的挑了挑,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我现在肚子饿,怕等下没力踩刹车,虽然你是男孩,可日后到底还是要变为男人的,所以,现在你要学习什么叫什么绅士风度。” “我喝了酒,不好开车。”赵平安毅然拒绝,尽管他的确想试试这辆有着西城第一美女之称的座骑的迈巴赫62s的性能怎样。 “绅士风度第一条,不能拒绝女人提出的任何要求。” “行,我来开,我豁出去了。”赵平安投降,摊上这么一个女人,不举手缴械都不行。 当两人就着座位互换位置时,蔡如意完美曲线的身体从他身上摩擦过时,翘挺的臀部触碰到他的下面,一股欲望涌上来,胯上顿时产生一些反应,而且这反应以迅雷掩耳盗耳的速度,立马昂头并进,稳稳的顶住蔡如意挪身而过的臀部。 蔡如意坐在副驾位时,赵平安一脸淡定,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的确还是个男孩,反应极大,不知持久力能够有多久。” 赵平安一听,即使他刚和叶红砖有过巫山云雨的经验,这时亦是忍不住挑逗。放下手刹,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第七十六章:成者尚未为王,败者已然成寇 二更,有点晚了~~各种抱歉~~ 当第三碗粥下肚后,蔡如意不顾形象的摸摸她的肚子,舔着嘴说道:“这手艺的确不错,平时最多也就只能吃两碗,今晚是破记录了。”她的脸带着醉意,这自然与喝的粥无关。 自从那天晚上赵平安跟着张山峰与李汝藏来过一次,近段时间又来几次,郭雀儿对他熟悉得很。郭雀儿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张山峰出来,陈帛书未给予肯定的回答,不过倒并不妨碍郭雀儿对赵平安的惜才。他的一手“郭叔”,倒让他喜笑颜开。 蔡如意脸上的醉意,是郭雀儿说陈帛书昨天过来,带了两瓶酒,没有喝完,剩下一瓶,他偷偷带过来给赵平安喝。 赵平安上班时,因为刚接手好悦迪,加上来的大部分是熟客,就没喝太多。这会听到是陈帛书的酒,嘴倒有点谗起来。蔡如意倒没想喝,只是在赵平安打开瓶塞子时,闻到从里面飘出来的酒香时,终是忍不住想尝一小口。不过,这一小口,在尝了后,开始没节制。最后一小坛的酒,就让他们俩平分。 离开时,许是酒劲开始上头,蔡如意步子有些踉跄,走路的姿势不是很稳。这时已经是午夜三点,郭雀儿也准备收档,她这俨然一副贵妃醉酒的样子,只有赵平安欣赏到。不过赵平安见她步子越来越凌乱,还真怕她摔着。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让美女跌倒,都是不对的。 衡量过后,赵平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上前将蔡如意扶着。当近距离靠近时,有些酒味与她身体散发出来成熟女性的气息相混合,却不让人觉得难闻。 有人搀扶,蔡如意走路也大胆一点。她的头往赵平安身边靠过来,赵平安想让她靠,却不敢,微微倾斜身体。这朵带长刺的黑玫瑰,他可不敢碰。想到那天晚上跟在她身边的那个老头,赵平安搀扶着她的手,悄悄挪开一点。 将蔡如意扶上车后,她很快就头仰在椅垫上,闭目熟睡。喝白酒,到底和啤酒不同,酒劲一上头,会让人昏昏欲睡。 赵平安这时清醒度还很高,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敢细细看着蔡如意这个让西城多少男人垂涎,又让多少人闻风丧胆的女人。一个人容貌、身材可以与生俱来,唯有气场是要靠后天培养。蔡如意的气场,那天他见识过,连他都被震住。 赵平安俯下身拉过那边的安全带帮蔡如意扣上,怕安全带过紧,勒着她不舒服,调松一点。 在将车打着后,赵平安又纠结了,他没问蔡如意住哪。想了一下,赵平安低声叫道:“蔡总你住在哪个地方......” 蔡如意动了一下,眼睛微张,带着醉意的说道:“文明路,旧城古道,3......”后面的话还没有说话,又闭上眼睛,随后赵平安传来她熟睡的均匀呼吸。 无耐的叹了一下,缓缓开动车子。蔡如意话没说完,他无法带她回去,车子行驶的方向倒是往文明路那边过去,张山峰帮他找的房子也是在那边。不过一个是在旧城古道,一个是在旧城三道。这两个地方挨得有点近,而差一个字,确差之千里。 旧城古道,在此之前的确是一片古城区,然而在前几年,市规划局来了一个大建造,这一改,那里就成了达官权贵的地方。这几天,回住处时,赵平安满眼羡慕那边一栋栋别墅的豪华楼房。可却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之,如同眼前这个女人。 不知道蔡如意的具体住处,这会又不能直接让她在车子里睡,喝醉酒,当时是没知觉,若是睡得不舒服,醒来后,还是挺难受的。 车子停在文明路,旧城三道的一排旧房屋前。赵平安解开安全带后,走到车外,掏出烟吸着。 一根烟吸完后,最终理智战胜了内心的欲望。打开侧门,摇了摇正在熟睡的蔡如意。 “蔡总醒醒......”在睡梦中的蔡如意嘤咛一声,随后没动静。 见状,赵平安自言自语的说道:“早知今晚就提前收工,这样估计就不会碰上了。这么一朵带刺的花朵,只能看不能碰,真让人纠结。” 牢骚发完,赵平安将蔡如意扶出来。不过这会她不省人事,没办法,赵平安唯有将她抱起。 并不是很重,赵平安将她抱起来刚刚好。只是,对着这么一个尤物,又是这样抱着,就算刻意压制脑子不去想一些不良的画面,欲望依然涌出来。 将车门锁好后,赵平安抱着蔡如意往一排老旧房子处走上去。这一带老旧房子,没有电梯,好在张山峰帮他找的房子是在三楼,刚刚好,不高不低,各种合适。 上楼期间,蔡如意手箍在他的脖子上,头往他往里蹭着。赵平安这会可不敢将她抛下去,就让她这样子。 进到屋子后,赵平安把蔡如意轻轻放到床上,这才舒了一口气。帮她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盖好被子,他才退出去。 吃完宵夜,又折腾到现在,此刻已经是三点半了。还好明天早上没有课程,不然赵平安连他知道都不知道能否爬得起来。他已经保持大半个学期没有迟到早退的记录,不想就这样终结。 保持一个记录不容易,若是终结的话,怪可惜的。 洗完澡后,套上件外套,赵平安走回房间再看一眼蔡如意,确认她不会踢被子,走到隔壁的房间。三间房,他腾出一间当书房。从宿舍搬出来那天,柳文杰自告奋勇要当苦力,就顺便将他那台式机搬了过来。大家这么熟,赵平安也知道当初他将电脑搬过来是为了照顾他,这会再搬过来,岂有不懂的道理。 倒是柳文杰看到他住的地方这么大,嚷着也要帮过来。赵平安直接就说,他搬过来后,白莲花住在学校,隔着这么远,不能晚上在校园角落缠绵,怎么忍受得了。柳文杰一听,权衡过利弊,果断滚回宿舍。在赵平安搬出去后,若大的宿舍就剩他一个人,现在白莲花就是晚上过去,也省了房费。 其实赵平安也舍不得搬出来,因为叶红砖在学校。他倒是引诱过叶红砖搬过来跟她住,然而他心里打得那点小九九,叶红砖一眼望穿,果断拒绝。没办法,这同居的念头,遂做罢。 洗完澡后,酒意散去一大半,从桌面上抽出一本《投资学》看了起来。边看边做笔记,这是他在阅读时,保留多年的习惯。有些一时弄不得的,会记下来,查找资料,直到弄懂。而有些持有不同看法的,他会罗列出来,然后写上他自己的见解。 大概阅读一个小时,将近早上四点半时,赵平安从收房走出来,再次确认蔡如意没踢被子后,抱着一张被子在另外一间房间打着地铺关好灯。躺下去后,残余的酒意,涌上来的困意,没过多久,他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而在房间的灯关掉不久,一双美眸子在黑暗的房间里,缓缓的睁开。倾听着周围安静的环境一会,最后拉了一下被子,缓缓闭上眼。 蔡如意醒过来时,拍了拍额头,站起来拉开窗帘,外面属于冬季暖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折射进来。 打开房门,没有见到赵平安的身影。见到另外一个房间,被子整齐的折叠放在席子上。 走到书房处,在桌面上堆着的一大堆书籍中,蔡如意抽出一本《国际理论与市场》。快速浏览一遍后,又将它放回去。最后目光落在桌面上的一本《金圣叹全集》。翻阅浏览时,从里面掉出一张类似于书签的纸张,不过比起正规的书签,外貌的美观度要差得多了。 上面写着一行字,蔡如意拿起来。工整的正楷,每一笔一画中,都能够看出写这一行字人的认真与执着。 “成者尚未为王,败者已然成寇。”蔡如意喃喃的念着这句话,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已汹涌澎湃。 第七十七章:金鳞岂是池中物 蔡如意是在昨晚睡的那个房子拿到车钥匙的,同时在钥匙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醒过来时,见你睡得正香,没叫醒你。今天有点事要出去办,到时会直接去学校,白天不回来。电饭锅里有瘦肉粥,可能比不上郭叔的手艺,应该也不算太难吃,喝了酒,吃一点暖胃。昨晚躺下后,睡了一觉,酒彻底完全消失,过来看了一下,以为你不会踢被子,没想到还是踢了。醒后,若是感到不适,回去多注意点。ps:蔡总熟睡时的睡姿比装睡时的要好看得多了,下次若还有那样的荣幸,再抱蔡总回房间睡。” 是用正小楷写的字,颇有柳骨风味。蔡如意捏着那张纸条,想到昨晚装醉箍着赵平安脖子让他抱回来的情形,脸上泛着少女般的红润。将手中那张纸条准备揉皱扔掉,想了想,又摊开,弄整齐,再折叠起来。 “臭小子......”蔡如意嘴角露出弧度,自言自语的低骂道。 走到厨房时,看见在电饭锅边放着一支牙刷和一条棉质的毛巾,蔡如意心里柔了一下。 将衣服脱掉后,打开热水器,烟雾在她美好曲线的身材环绕着。裸露在空气中白晳的皮肤,每一寸滑嬾的吹弹可破。当水珠顺着脖子流过饱满而坚挺的胸脯时,蔡如意将带着湿漉的头发往后轻轻一甩,姿态诱人。 洗刷完毕后,蔡如意打开电饭锅。一直处于保温中,锅里的粥,还温热着。尝了一小口,味道出乎她想象之中。将锅里的两碗粥喝光后,蔡如意走到房间里拿起车钥匙,最后想了想,提笔在一张纸上写道:绅士风度第二条,不按规矩出牌是女人的特权,男人只需要无条件配合。 早上赵平安醒过来时是早上六点,这是生物钟趋使的。尽管当时还有些困意,不过晨跑的习惯无法改掉。准备出门时,经过蔡如意睡的那个房间,看到被子被她踢到一边去。赵平安在心里笑了笑,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帮她盖好被子,才出门。 回来时,洗完澡,发现在同一间房子里,偶尔制造出轻微的动静,蔡如意却没有觉察,赵平安猜想,她应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睡得如此惬意。 当女强人不容易,特别是蔡家的女强人。张山峰有跟他说过蔡家的一些背景,如果说许家是冉冉上升的新星,蔡家则早已名声在外。有着这样雄厚家底的女人,不是谁都敢招惹的。而且据了解,蔡如意能够有今天这成就,并不是靠蔡家。不可否认,蔡家在其中必定有推波助澜的作用,最终能够在蔡家众多子弟中脱颖而出,靠的还是她自己。不过蔡如意这个气场强大到让很多男人亦自惭形愧的女人,在蔡家不是最重视的。 重男轻女,这个国家几千年根深蒂固,想要一时间改变老一辈人的想法,得当这几代人变成老人时。 赵平安猜想,让一个在原本衣食无忧家庭的女孩,最终成为一个女强人,当中的辛酸,恐怕只有她才能够体会。 赵平安这会正在陪叶红砖逛街,今天俩人的课程都是在下午,趁着中间这段时间有空,就出来逛逛。 自从赵平安从学校搬出来后,俩人见面的时间比往常要少很多,平时都是在午饭与晚饭时间匆匆见上一面。叶红砖并不抱怨,因为赵平安说过,将来即使不能给她荣华富贵的生活,至少会努力让她幸福。 今天拉赵平安出来,一是想和他见面,在一起这么久,俩人从来逛过街;二是今天是她爷爷八十大寿,身为孙女的,必须要好好准备。 赵平安听到是叶老爷子的大寿,也极为重视。古人六十为甲子命,在那时,能够活到这个岁数的,已经称之为大寿了。现今社会,科学进步,医疗设施各方法发达,人的寿命日益增张,可是从六十岁开始,七十、八十、九十的寿日,对于老人来说都是一个大寿。 “今晚你有没有空过来?”叶红砖手里拿着米白色的包,放在双腿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赵平安搔搔头,想了想说道:“今天星期五,场子那边生意可能有些忙,不知能否走得开。” 叶红砖走到他身边,将他的手拿下来,抿嘴笑着说:“再搔,就快成秃子了,小心姐到时不要你。” 赵平安趁势握着她的手,纤细的小手,握起来舒服无比:“咱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甩不掉了,你都已经盖过章,而且试过咱强大的功能,不能退货。” 叶红砖脸一红,嗔他一眼:“流氓!” “也只是对你流氓。” 叶红砖鼻子冲他哼了一两下,扁着唇,小嘴能够挂起一个油瓶,嘴角却带着别人看不出来的幸福弧度。 “我晚上看下情况,去的话,我提前给你电话。”赵平安说道,“昨晚疯子叔将场子交给我,他当甩手掌柜,接下来估计有得忙了。” 叶红砖小手从他手中挣扎出来,虽然这时是在大街上,没有在意谁的目光,帮他理了理衣领:“工作要做,身体更重要,别让我担心。” 赵平安重新握回她的手,往西城最繁荣的商业街的方向走着:“要不搬过来?” “不搬。”叶红砖眼睛带着笑意,“你这大色狼那点小心思,能够骗得了姐。” “搬吧,难道你想为夫夜夜独守空房吗,到时咱就是名符其实的怨夫了。” 叶红砖忍住不禁,抿嘴笑着说:“那是你的事,而且这个学期课程有些多,在学校住比较方便。” 听到叶红砖语气有点松,赵平安继续引诱之:“我每天负责接送公主大人上学,保管不会让你有迟到的情况,顺便做好饭菜等公主大人回来用膳。” 叶红砖抿着嘴沉吟着:“我考虑一下。” 叶红砖其实也想和他粘在一起,她既然决定和他在一起了,就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她外表看起来很文静,在一些事情,若是认定了,怕是让九头牛拉都拉不回来。若是早一点,叶红砖可能在赵平安多次让她过去一起住时,她会同意。 她并不是一个思想保守的女孩,当那天晚上俩人身心融合在一起后,那些古人所谓的道德就统统抛到一边去。只是不久前,她跟爷爷聊天,提到赵平安。当时爷爷对赵平安的形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金鳞岂是池中物。 她一开始没听懂,尔后细细斟酌,再联想到赵平安所认识的那些人,遂明白过来。赵平安正在为她的幸福而努力,她也要为能够与他站在同一个高度而努力。 赵平安不知道叶红砖此时在想什么,听她说考虑,知道有戏,没有立时让她做出决定。一段恋情若想要走得更长更远,除去外在的因素外,还是要靠双方互相体谅与了解。 “你说我给爷爷买什么礼物才好呢?”在逛了好几家店后,叶红砖还是拿不定主意。 “到了你爷爷这个岁数,礼物这些都是其次,他最大的心愿,应该是合家安康。”赵平安帮叶红砖理了理垂下来的发丝,再帮她擦拭额头渗出来的汗渍,“听你说过,他这几年来一直颂经念佛,这并非是老人到了这个岁数,就想向上班祈求什么,只是想有一个信仰。我大概知道叶老爷子最想要的礼物是什么,晚上我帮你准备,如果我没空过去,会让人捎过去。” “佛珠之类的?” “拙荆果然不错,立马猜到愚夫心中所想的,果然夫妻同心。”赵平安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 “你是愚夫,姐再怎么也是巧妇才对。”叶红砖嘴角勾勾,反驳他的话,“既然爷爷喜欢佛珠,要不我把手上这串佛珠送他当礼物。” 赵平安拉起叶红砖的柔滑的小手,在她手中那串佛珠上面摸了几下,说道:“这串佛珠是狗叔送给你的,这也是你们之间有缘。这串珠子跟着狗叔几十年,沾染着他的福分与运气。你爷爷这几年也颂经念佛,平时你将这串珠子带在手上,他老人家应该看得出这串佛珠的福荫。无论是什么东西,第一个人的福荫转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时,再转到第三个人,也是没什么用的。而且这串佛珠是狗叔一直带在身上的,他没送给我却送给你,所以这珠子与你有缘。曾听太爷说过,佛珠这东西,是具有灵性的,不适合的人带着,起不了庇佑,反而会带来灾难。” 叶红砖摸着手腕上黑色的佛珠,浅着眉想了想:“既然这样,爷爷的礼物你负责,我就不操心了,要是晚上我收不到礼物,让我搬过去这事情,就没得商量。” “势必准时送到。”赵平安信誓旦旦的保证。 目光再次落在叶红砖手腕上的黑色佛珠时,赵平安刚才没有跟叶红砖说,一个人就因为有大劫,才会想借助一些灵性的物品,以求能够逢凶化吉。若是此劫未过却将东西转赠别人,原来还没到时间的劫,因为被灵性的东西压制多久,提前到来。 想到这个,赵平安发现有一段时间没有与皇甫万卷和西门狗王联系,不知他们是否安好。 第七十八章:不日伤身,日了伤肾 伸手求票票、收藏~~~~~~~ 下午的课并不多,一节必修,一节选修。其实按照他的情况,即使是必须也可上可不上。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赵平安正在这条路上走着,而且学有所用。 坚持还去学校上课,一时觉得,就算有很多道理他懂得,亦不敢妄自菲薄,学无止境,可能在学校学不到实践中的东西,同理,处身于工作中,亦未必真的能够把学校学到的知识发挥得淋漓尽致。工作是为了在填饱肚子以后,追求物质的享受,学习是对物质享受的一种升华,达到精华享受。 再得是冲着教经济这门学科那老头,起码他在阐述经济这门学科,在一些观点上与他的不符而合。他对国内外目前的经济形势,往往有独到的见解。况且那老头教学时,语言灰谐,大多数时间听他讲课,不会让人感到枯燥乏味。不然,经济这门学科,怎么能够保持每节课上座率达到9成之多,偶尔还会吸引另外一些人过来旁听。 那老头叫钱元瓘,在赵平安看来,今年差不多六十有三了。这个年纪,步入老年人行列。若是早年混得不错的,这会都退下去享受儿孙清福。 钱老头是金融学院的老教授,哪怕是校长见到他都要给几分薄面。他不退下去享清福的原因,按他的话是说,人活到这个年纪,若是整天和一帮老头坐在一起喝茶下棋,这人会老得更快。每天对着学生,感受他们的朝气,连自己的年轻几岁。最主要的是,人老贼心不老,说不定哪个少女发挥他身上潜在的魅力,与他来一段忘年之恋,就老无所撼。 钱老头的潜台词是说,男人即使是活到双脚差不多踏进棺材那一刻,依然是好色的。 不偷腥的猫,或许不能称为一只合格的猫,不叫春的猫,那就连猫都不如。 “其实做学问的,都是靠张嘴,我能够将目前国内外的经济形势,指出它的优劣所在,可真正去实行,不单单靠这一个理论支撑就能够实施的。就像你们坐在下面,听我讲课,见我说得唾沫横飞,大有一挥手,就势必是墙撸灰飞烟灭的大场面,好不威风。事实上,当你有一天站在这个位置时,就会明白,这想法是多么扯蛋的。就像男生看岛国小电影时,看的时候,男的热汗淋淋的卖力,女的满嘴舒服,觉得这是很爽的事情,当换自己提枪上阵,才发现,不过也就那么一回事。” 钱老头这比喻让课堂发出一阵笑声,女的笑声中略带羞音,男的自然趁势起哄。 摆摆头,钱元瓘示意大家静下来,接着说道:“当然,这两者间还是很不同的,看别人爽,最终自己自撸来爽;提枪上阵,在最后一刻,双方都感到爽。这情况,就像清政府的闭关政策。一直靠自己自撸,最后撸得多了,软了下去,硬不起来。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缺少一个能够刺激那里雄起的女人。于是新中国成立后,打开国门,在经济上与世界接轨。这就好比是自己提枪上阵,受到刺激,一路雄起,最终在自己爽后,对方同样感到滋润。各位同学别以为我是在讲荤笑话,这比喻虽然不雅,说的是事实。” “可是就目前国内外的经济情况就像是纵欲过多的人,不管是上男的还是上女的,此时都显出疲惫。因为当初那点刺激感已经消失,而随便各方面显露出来的问题,就是硬得起来,也是有心无力。试问一个a-v演员,每天都对着一堆赤身裸体的男女,哪还有性欲的爽意,往往就是直接脱了就上。没有了新鲜感,随着这社会经济的发展,在达到饱和的状态上,势必会应了那句话,物极必反。” 停了一会,钱元瓘见大家目光望着他,随手拿起讲台上的一支大头笔,在白板上写上“物极必反”四个黑色大字。 “现在的社会,很多事情都是息息相关的,万变不离其宗,羊毛出自羊身上。现在每月经济频道都提到这个月gdp增涨多少,这一季的gdp又上升多少个百分点。事实上这些gdp的增涨靠的是物价提升来创造的。虽然按照这个趋势物价上涨是不可避免,若是继续如此,在国民工资与物价增涨不能同比上升的话,贫富差距就会越来越大。之前不是报导过,全国一年的总收入,60%是由那几个有钱人创造的,剩下40%才是另外十几亿国民创造的。这比例,让人看着莫不为日后的经济发展感到担忧。一个充满性欲的男人,在找不到人泄火时,又不想自撸,最后会产生怎样的后果,可想而知。一个国家犯罪率日益趋高,着实是让人蛋疼的事情。” 说到这,钱元瓘微微叹一声:“现在国内外的经济状态,失业人口不断增加,真是‘不日伤身,日了伤肾”。 下课后,赵平安细细味嚼钱元瓘那句话,荤味是重了点,也不能说不对。可也像钱元瓘据说的,个人的理论是这样说,真心实施起来,还要顾及很多的事情的。他们只能当执行者,而无法是决策者。 将东西收拾好,赵平安想着下节课该不该去上。每周最后一节课是贝蓝的西班牙语课程,距离上一次在好悦迪碰见,至今赵平安没有再去上过课。并非真的是牙齿当金使,说出的话如同放出的屁收不回来。他只是不想与她再产生任何的瓜果。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各人有各人的生活与圈子,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可能会在某一天遇上,到最后终会成为一个过客。赵平安觉得若是再与贝蓝一直这样下去,总会心存惦念。 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这样的境界,赵平安自认达不到。 只是昨晚张山峰突然提到她,即使昨晚在与蔡如意这样的尤物处在一屋下一晚上,直到今早起来,贝蓝的容颜还残留在脑中。 三千烦恼丝,庸人爱自扰。 考虑很久,赵平安在下节课铃响时,抱着一本课本还有一本胡安·马尔塞《与特蕾莎在一起的最后几个傍晚》。这本书是前不久,一个认识几年,在西班牙居然的朋友给他寄过来的。在国内,像这些原版的书籍,不容易找到。上一次贝蓝说有《普拉特罗与我》,他最终没有去要。 贝蓝的课程,依然人满为患。不过在上了大半个学期了,尽管依然不乏有不少学生是冲着贝蓝的惊艳的容貌与傲人的身材过来的,但坚持下来的,渐渐的也对这门学科有所喜欢。赵平安英语一般,西班牙语也称不上说得很流利,起码比英语好。英语他听没问题,与人对话聊天就比用西班牙逊色得多了。而在国内,英语说得流利的人一大堆,西班牙语他很少碰见。 在这段时间,借着给白梅花教西班牙语的名义,他没把白梅花的西班牙语教成功,反倒让自己的西班牙语突飞猛进。之前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误人子弟,这一次直接是误人子弟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为此白莲花抓到这把柄时不时就取笑他,不过脸皮比墙还厚的赵平安,每当这时,就会表现他老僧入定的淡定,任由白莲花怎样嘲笑、讽刺、轻蔑,自是如同拂云清风。 依然是坐在平时并不起的位置,虽然赵平安在进来时,大家对于他这个等同于新面孔的人物,也不去注意。低头翻开着带过来的那本《与特蕾莎在一起的最后几个傍晚》,在听到一阵骚动的声音时,赵平安抬起头,然后他就看到身穿一件棕色棉质棉衣,下面是黑色套式长袜的贝蓝。 一段时间没见,就算是在冬天,大衣将她曲线的身材包裹起来,容貌依然让人垂涎。这身打扮的贝蓝,没有一个月前的妩媚,却多了一种小女人味道。在抬起这么一瞬间,赵平安目光也像所有的牲口一样,在她的脸上多停留几秒。 贝蓝走过来时,脸上没什么笑容。将书籍放在讲台上,她往课室扫了一遍,最后迎上赵平安的目光时,愣了一下,最后绽放出如同冬日桃花的笑脸。 这节课贝蓝讲得很用心,脸上一直持着温煦的笑容。那些牲口在这一个月来虽然每周两节课都没有落下,却很少见到她像今天这样的笑容,这让这帮牲口大为兴奋。 课后,在很多同学都离开课室,奔着一天周末的时光去后。赵平安见到贝蓝还没有离开,正在缓慢的收拾东西。她的目的,赵平安怎么地看不出来?拿起桌面上那两本书,走到她的面前,说道:“贝老师,《与特蕾莎在一起的最后几个傍晚》看完了,还给你,的确是本不错的书,有空你该重看一遍。托马斯与特蕾莎之间是否有爱情,一直让人争议,或许再看一遍,会有不同的看法。” 手里拿着书,贝蓝望着赵平安走出教室的背影,嘴巴微张想喊住他,最终没有开口。 赵平安径直的这样离开,贝蓝心里有些难过。翻了下手中的书页,在中间看到一张纸张。上面写着几个字,字迹间的墨水还没有完全被吸附干。 “前段时间忙,下周可能会更忙。入冬了,好好照顾自己,等忙完这阵子,找个时间,陪你去看一场盛大的烟花。” 握着那张笔墨还未干的纸张,贝蓝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却不属于难过。 第七十九章:赴寿【求收藏、票票】 到了12月中下旬,天气越来越冷,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月份,没有大节日支撑,生意必然会有所影响。虽然一两天的假期日对一个月的总收入影响不大,但可以拉平一下每日平均的消费额。同时,到了冬季,啤酒冰着觉得过冷,不冰喝着不够爽口,大多数人在接下来的两个大节日前,果然是缩紧荷包。 圣诞以及接下来的元旦,各种礼物还是要送的。好悦迪不像金碧辉煌,到那边的,非富则贵。有钱人不在乎几个钱,达官贵人前去,哪还需要让他们付款。吃饱喝足,带女的出去宵夜直落,甚至一条龙服务,全程有人跟着买单。 好悦迪除了一些熟悉的老顾客,再者就是各职业层的白领,最后是散户。在被刚炒掉的两个经理带走一些老顾客后,赵平安保守估计今天人数上座率是在8成左右。魏文长他们两个人,至少会带走一成的老客户,若是在夏天炎热的季节,周末这种时间,根本不会受影响,冬季,就不好说。 魏文长与老罗被炒掉,在这个圈子很快就会让同行人知道的。这样一来,一些经常在这种夜场厮混的消费者,铁定是收到风的。例如王狗剩他们那帮狐朋狗友,还有朱应命这帮纨绔子弟。 王狗剩跟着李自成将近两个月时间来,身手大有进步。这中间赵平安与他切磋过,同军训时在食堂相比,能够在他手上走过二十招。这进步算如有神助,换成别人,肯定不行。这也是他的根基扎实,当然,王狗剩这基本功多得他的爷爷王将。 王将,赵平安没有跟他会过面,倒是王狗剩还李自成去见过。孙子拜了师门,当家属的也要见识一下。听李自成说,王将的八卦拳的确有两手,可惜年岁大,无论是体力还是体骼同年轻一辈的来比,稍微逊色。即使如此,王老爷子年轻时到底是上过战场,手里执过枪杆子,骨子里的热血,不会随着年纪的老去而磨迹。70多岁的老人,硬是和李自成过了二十招,若换作是与李自成年纪相仿时,绝对能够一决雌雄。 俩人的切磋,赵平安没有看过,心里甚感遗憾。倒是王狗剩见识过李自成的真正身手后,满脸震惊,此后对李自成这个师父佩服得五体投地。王狗剩将李自成与王将对役的那情况,描述的天花乱坠,听起来夸张,又不失真。听得赵平安心里痒痒的,最后咬牙切齿的一脚踹王狗剩屁股后面去。 王狗剩来了一个狗吃屎,可对于这个师叔着实拿他没办法。听李自成说,就连他恐怕都不是对手。所以这段日子,王狗剩缠完李自成又来磨赵平安,就想让他露几手让他练练。 赵平安知道王狗剩蹶起屁股拉的是什么屎,懒得理他,倒是时不时也会让他当下跑脚。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用了也是白用。 魏文长与老罗被炒,王狗剩肯定知道的,在周末这种日子,他肯定会献狗腿的拉帮人过来捧场的。王狗剩这一个多月,起码有二十天会出现在这里,对好悦迪各个房间在哪个位置,杯子放哪里,甚至打扫卫生放的工具在哪个角落,比刚来的员工还要熟,赵平安也懒得招呼他,让他自生自灭。 这段时间,赵平安经常有见到他和谢小心呆在一起。赵平安以为这对活宝在平时的打情骂俏中,肯定情愫,真成一对的。不过想到谢小心那b罩,赵平安觉得像王狗剩这种近来染上李自成那恶趣味,偏爱于各种少妇的口味的人,是看不上的。 不是谢小心长相不行,虽然是个假小子形象,只要稍微走一下淑女范,绝对能够让不少牲口从街头排队到街尾献殷勤。可是青春靓丽的阳光朝气,吸引不了王狗剩这近段时间醒在少妇床上的人。 不过随后赵平安一打听,才发现,原来谢小心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并非是冲着王狗剩,她的目标是李自成,这个在她眼中散发着男人魅力的大叔。换作是别人,李自成可能会招惹,可谢小心他不敢。到底是王狗剩的朋友,算是自己人。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何况他这个对少妇比萝莉更有兴趣的人。 谢小心见直接从李自成这当事人攻破不了,便将目标转移到王狗剩的身上。听王狗剩说过,谢小心的爷爷曾经任成都军区司令,现在挂着的头衔是上将,对用兵之道,深为精湛。谢小心父亲没有继承他老子这一点,虽然现在也是军队,却只是混了个师长职位。而谢小心这鬼灵精,大有当年她爷爷的头脑。自小儒家之类不看,对《孙子兵法》、《六韬》、《太白阴经》这些兵法之书,看得津津有味。 谢老爷子见状想将她放进部队磨炼几年,说不定到时会是巾帼英雄不让须眉。可惜谢小心对兵书有兴趣,对当兵一点兴趣都没。她见在李自成身上发挥的作用不显效果,唯有先攻破王狗剩这内部人。她深谙懂得,革命要想成功,先从内部瓦解开始。 对于王狗剩、谢小心、李自成之间的恩怨情仇,赵平安纯当没看见,尽让他们自个儿折腾。不过赵平安有一点清楚的,即使谢小心真的能够将王狗剩这关卡收买,还得过另外一道关卡,那就是在军训时的那个女教官。因为他知道,这段时间来,李自成天天抱怨被她缠着一点自由都没。 那名女教官叫许清池,山东济南人氏。父亲是济南军区中将,她之所以会跑到西城来,是因为李自成。 李自成的父亲李东来与许清池父亲许横刀在部队时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两家人从小也有来往。李自成虽让李家恨铁不成钢,可做为长孙,为李家开枝散叶这事情,还是逃不掉的。眼见年纪赵大,而李自成完全没有成家立室的念头。而这时许清池也为他女儿的情况头疼,俩人有次见面,聊到这,最后一拍即合,完全不经过李自成与许清池的同意,直接就将这门亲事给定了。 许清池是个美女,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在济南军区,稳拿军区之花的头把交椅。李自成与她自小认识,这中间是有几年不见,许清池也从当初那个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女孩变成举手投足间散发各种魅力的女人,可是李自成对她不算喜欢也不讨厌,于是这关系就这样耗着。许清池也听过关于李自成以前的生活作风,可是也没选择离开,听从家里安排,过了西城。 感情之事,向来没有对错之分,赵平安管不了这些。所以李自成向他吐苦水,他听完后,就没有再去理会。连当事人都处理不好,他这个旁人更不用去说。 在接近8点半时,客人猛涌而至。赵平安一时间走不过,叫正在扯着五音不全,震得包厢的人快要吐血身亡的王狗剩出来,让他将用一个棕色檀木盒子给叶红砖送过去。王狗剩对叶红砖不陌生,每次见到叶红砖,左一口师叔母,右一口师叔母,把叶红砖叫得一脸红润。后来听惯了,才慢慢自然起来。 盒子装的是一串念珠,是赵平安托张山峰帮忙找的。送给叶天罡的礼物,不是在街头巷铺花钱买就可以了。活到这个年纪的叶天罡,恐怕对店铺售卖的也看不上。 念珠是李汝藏亲自送过来的,说是张山峰从相国寺那老和尚那里以三瓶珍藏的酒加一张松岛枫无玛珍藏版交换过来的。 听到这样,赵平安第一反应不是那几瓶珍藏的是什么酒,而是诧异那和尚思想这么前卫,按他那个年纪应该是找饭岛爱时期的珍藏版才对。赵平安顿时有一种挫败感,连和尚的境界都变得如此高了,他还停留在小泽这类的地步。 相国寺那老和尚,赵平安不知和渡厄有没有关系。这已经将近三个月了,他和朱顺天俩人的消息都是从李自成口中得知的。不过李自成能够得到的消息也有限,倒是知道他们在里面让各大连部惊讶外,连几个军区的头领也关注着这两号人物。 最后一次消息是李自成托许清池几经周折才打探到的,就是这俩人被派去参加一个跨国性的反恐救援,危险系数为a。这种情况,赵平安知道意味着什么,却不是他能够阻止。 将近9点钟,忙碌暂告一段落。 赵平安看了看时间,在考虑赶不赶过去给叶天罡贺寿。他是明白,叶红砖表面对此不说什么,心里还是有点期待他来。老人家大寿,总归对晚一辈的归属有所盼头。可这个时间,他的确走不开。 权衡后,赵平安掏出手机,准备跟叶红砖说一声。这时见李汝藏从下面走上来,这个时间他过来,不用说他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场寿宴,还是要赴的。 第八十章:一佛名、一菩萨名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db9停在牌匾写着“沁园”两个大字的会所前。赵平安将车停好,站在门口处,点着一根烟,细细欣赏着牌匾那一笔勾写出来的两个字。 刚劲用力,笔墨落笔给人一种气势磅礴的感觉。笔落惊风雨,或许指的就是这种意境。 在古往今来,众多书法家中,赵平安最欣赏的书法家有两人,其一为草圣张旭。虽然史上有还有一个张芝亦被称为“草圣”,比之于张旭的他更喜甚一点。张旭的书法让人看起来够狂,够张扬弩拔,从中又带着洒脱与随性。 字如其人。 大概是九岁那年,他偶尔看到张旭的《古诗四帖》影印版,遂被那一笔呵成的书法吸引住。尽管才九岁的,对上面那些在很多人眼中如同鬼画符的字认识不全,可自小受赵老爷子影响,书法在同年龄人中,亦是鹤立鸡群。 之后疯狂临摹,直到十二岁后,略有小成。尔后几年,不再临摹,随心去写,到了现在,渐渐有自己的风格味道。当然,赵平安的书法与书法家相比,还是无法登大雅之堂,偶尔帮班里一些男生抄下情书还是拿得出手的。他那时在学校不会去参加任何的书法大赛,一直很低调,但班里的女生对他的字法还是一眼就认出的。所以别人送的情书,最终一个个都认为是他送的。谁让那些人,让他抄好情书,却不嘱名。 另外一个欣赏的书法家就是柳公权,他现在写的一手楷字,颇有柳骨风味。有时候,在心乱时,赵平安常常会找出一本经书,用正楷抄着上面的那些经文。“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以此来让心情平复。 抽完一根烟,赵平安扼熄了烟头,径真往沁园里面走去。 叶天罡八十大寿,在这里举行,这多半是叶腾山夫妇的安排。到了叶天罡这个年纪,名利早已经成为浮云。按他的想法,与家人吃顿家常便饭,亦好过在这里吃鲍参鱼翅。同意儿子的安排,不是想要一些虚名,而是为了叶腾山的前程锦绣。 叶腾山刚坐上西城市长之位不久,前朝余孽尚在,属于自己的根基未稳,而另外一些人,正持观望态度。市长是叶腾山,可在他上面还有一个市委书记。这两个人,现今阶段和睦相处。至于能否一直和睦,这是个未知数。官场上,哪怕有一天动静,都会牵连一出地震来。 现在的市委书记,并不是由原来的市长直接晋升的,而是从上面空调下来的。这看起来有些不合常理,但上面究竟玩的是哪出,叶腾山刚上任,有所猜测,不敢肯定。一般来说,市长与市委书记这两个位置,很少有空调。市长从副市长里选一个,而原市长理所当然接任市委书记之职。 叶腾山对目前的局势不是很明朗,叶天罡在官场混了几十年的,岂有不明之理。就算退下去了,平时与老朋友见面聊天时,亦会聊天现今的一些状况。新一届领导班子已经上台,目前势头正猛的是许家,根基最扎实的是赵、蔡两家。如今许小年这段时间又频繁在西城有所动静,不可能看不出一丝端倪的。 为官不管多清廉,有一点还是需要的,站对位置。这好比大树荫下好乘凉,有棵大树遮罩,腰杆子都挺得直点。现在大家不敢表态,是因为叶腾山的态度还不明朗,而许、赵两家在西城脚步子快了不少。单是许家扶持起来的周公允,以及另外几个原本拍别人马屁的家伙,这时鼻子都能够朝天走路了。 叶天罡自己对虚名看似浮云,倒想借助这大寿,看一下情况。 颂经念佛,并非是将世上的功名利禄全能够看开,放下,有时候也是一种对内心的忏悔。 沁园会所无法和屏风会所相比,这两者的走的格调就像好悦迪与金碧辉煌那样。不过中高消费的会所,平时的生意绝不会比专做高端消费的要差,虽然在产生的利润有着很大的差距。 沁园会所在装修方面,比不是屏风会所的豪华高调,这家会所装修方法比较朴素优雅,但给人一种很舒心的感觉,让人有归家的安心。 赵平安上去前给叶红砖打了电话,很快她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托狗剩将礼物带过来,而且听他说你正忙得不可开交,以为你不过来了。”见到赵平安能来,叶红砖自然是有些兴奋的。 赵平安笑了笑,说道:“老爷子寿辰,多忙也要抽过来,身为晚辈,这礼仪必须到位的。” 叶红砖很自然的挽着赵平安的手臂,嘴角勾了勾,说道:“白天不知谁说要努力赚钱的,这会就变卦了。” 赵平安很亲昵的捏了捏她白皙挺翘而毫无瑕疵的鼻子:“老婆本要赚,咱们家公主大人的事情也重要。” 叶红砖轻哼一声,脸上带着灿若桃花的笑容。 “礼物,老爷子喜不喜欢?”进入电梯,赵平安问道。 “喜欢,你去哪里买的?狗剩送过来时,我还以为爷爷不喜欢。因为今晚寿宴上,很多人送他礼物,有着价值不菲的翡翠,也有各种书法字画,可爷爷只是叫人收下,脸上却没什么笑容。在见到你送的那串念珠时,爷爷难得喜笑颜开,说这是他今晚收到最合心水的礼物。” “喜欢就行。”赵平安笑笑。 寿宴是在四楼的中庭上举办的,赵平安与叶红砖进来时,让很多正在聊天的人目光转过来。今晚前来贺寿的,政客占一大半。局势是未明朗,叶腾山如今可是坐在市长之位。 赵平安在众多宾客扫一遍,在他进来时,年轻的聚一堆,女的聚一堆。在叶腾山面前同样有一大帮人,想必也是为了讨好他。周公允的身影自然少不了,不过没见到他儿子周小明,估计这时候,跟着许小年后面狗腿。在周公允晋升为副市长后,加上许小年的警告,周小时早不将目标放在叶红砖身上。不出现这样的宴席,理所当然。 赵平安还没有来得及辨认哪个上高官,哪个是富商,叶腾山往他这边走过来。 未来准岳父亲自过来接迎,赵平安可受不起这个礼数。撇开这点,他还挂着西城市长的头衔。 “叔叔,不好意思,那边有事拖着,来晚了。”赵平安先抢在叶腾山面前开口。 今晚是叶天罡寿辰,叶腾山同样喜气十足,脸上挂着的笑容,不言而喻。 “听红砖说你可能赶不过来,来了就好。去跟老爷子打声招呼,他对你的礼物,欢喜得不得了。” 赵平安点点头,没有去理会其他人此时的目光。他知道这时肯定有很多人在猜测他是什么人,与叶腾山是什么关系。商人对局势捕捉敏感度高,如此才能找到投资的契机;政客捕捉信息,这样才能更好的把握局势。 在往叶老爷子那边走过去时,在经过一堆青年男女时,赵平安脚步停了一下。 “怎么了?”叶红砖轻声问道。 “没事,看到教西班牙语课程的老师,她与你们家有什么关系。”贝蓝出现在这里,赵平安还真猜不到。他从张山峰那里得知,贝蓝的家族,世代从商。贝海石这个名字,赵平安多少有听到。在西城贝氏集团比不上谭、苏两家,与白家可以一较高低。 “你是说贝蓝老师?”叶红砖目光望着贝蓝的身上,“贝爷爷与爷爷是旧识,今晚贝爷爷来不了,就让贝蓝老师过来。” 贝蓝其实在赵平安走进来就看到的,当时她惊讶一下,紧接着心里莫名的兴奋开来,在看到挽着他手臂的叶红砖时,她现笨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刚涌起来的兴奋转为落寞。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近段时间心情会因为这个叫赵平安的男孩子而起伏不定,她想走过跟他打招呼,最后忍住。只是她见赵平安与叶红砖往这边过来,心里倒变得有些紧张。 “我先过去跟叶爷爷打声招呼。” 贝蓝双手拽住衣摆,不让人看出她的紧张,下意识的点点头。 赵平安走过去时,见到叶天罡正与几个老头在谈笑风生。他手上拿着一串黑色的念珠,是赵平安托张山峰找来当礼物的那串。如此,赵平安也知道叶天罡是真的喜欢。 “无咎,你过来了。”叶天罡见到他后,满脸和蔼的笑容,“红砖这孩子说你没时间过来,我正愁找不到机会和你道谢,这串念珠老头我很喜欢。” “爷爷太客气了,您大寿,晚辈当然要有所表示,不然明天起红砖岂不是要在我耳边唠叨成茧。”赵平安笑着道。 这串念珠,珠子并不大,赵平安数过,足足一百零八颗。 是为圆满。 “经书上云:临堕趣中,或至门首,是诸众生,若能得一佛名、一菩萨名、一句一偈大乘经典,则能除无间重罪。人这一辈子,总有各种功过,日后就以这念珠伴随了。”叶天罡摸着手中的念珠,略有感叹。 “佛法无边,自会将渡之人,爷爷就好好享受晚年清福。” “好好,红砖这孩子跟着,咱老头子也放心。”叶天罡笑得很开心。 一旁的叶红砖满脸带羞意。 第八十一章:己所不欲 宴席中,赵平安一直受到各路人马灼热的眼神。与叶天罡同辈的,则对他这个后生可畏的青年大为赞赏;与叶腾山上下属关系的,则想法设法想和他接触,准备从他口中探出什么口风来;另外年轻一辈的,女的还好说,毕竟他那长相不是帅到掉渣,牲口们就不爽了。叶红砖一直与他在一起,他们根本没机会和她说话。而且这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平安与叶红砖的关系。然而,还尚有一丝机会,都不会有人想放弃的。 叶腾山身为西城市长,按他的年纪在官场称得上是年轻有为,运气好,省部级正职有他一席位,最不济省部级副职也少不了他。攀上他这根高枝,起码得少奋斗五十年。而且叶红砖无论是身村还是长相,都让人垂涎。 这一趟过来赵平安就知道肯定会多不少劲敌,可在这种情况下,他毅然挺直腰板,直视全场人的目光。 宴席到了后半段,接近十点半时,有宾客称明天有事,先行离开。趁着这时间,赵平安也到外面透过气。在里面的人,非富则贵。今晚他能够与他们同坐一席,沾了叶天罡的光。席间没人刻意对他的身份、工作追问,也是在看叶天罡与叶腾山的面子上。再怎么说是叶老爷子的大寿,没有人想因此而落得不快。 从洗手间出来时,往中庭回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错愕一下,脚步加快想追上。不过身影进入电梯后,门也跟着关上。看到显示“5”字,赵平安没做多考虑,从楼梯通道往五楼上面跑过去。 不过会所到底不算小,那边的电梯出口与楼梯间有一些距离,加上对地方不熟悉,左窜又转才找到电梯处。这么长时间,一层楼的电梯距离,人早从里面出来。赵平安顺着走廊往中庭那边过去。会所的中庭,一般是给人举行各种聚会与宴会的。 到达中庭时,赵平安总算见到那熟悉的身影,正准喊出声,看见迎面有两张熟悉的面孔走过来。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响了起来。 “妈的,谁家的小孩子,让她乱跑,撞到老子,溅到一身酒。”一人骂了起来。 那是一个小女孩,年纪大概七岁。被这么一巴掌拍过来,愣了一下,连哭都怕得哭不出来。 赵平安拔起脚,冲向小女孩的面前。那两个人见到一脸杀的赵平安,心里慌了一下,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赵平安二话不说,一踩往那人身上踹了过去,直接再冲过去补上一脚。这个时候,怒火焚烧,赵平安有想灭了他的心。 回过身时,赵平安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来,摸着她的脸,柔声说道:“小冬至,疼吗?” 小女孩这才回过神来,待看清眼前的面孔时,眼神睁得老大,惊讶无比,接着便扑到赵平安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这一声哭声,将在中庭的人都吸引过来。再看地上躺着一个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躺在地上那个不是易云天的公子易中华吗?”这时有个交头错耳惊讶的说道。 而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衣大衣,脚下是肉色的长袜的少妇听到小女孩的哭声,一脸焦急的往这边跑过来。当走到面前时,看到赵平安,错愕着,脸上的焦急转为惊讶:“无咎,你怎么会在这里?冬至怎么哭起来了?” 赵平安把小女孩抱起来,递到少女的怀里,说道:“慕姨,事情的因由我等下再跟你说,我先收拾这两个废物。” 慕姨看着躺在地上的易中华,看到赵平安带着杀意的表情,再见到掩在她怀里哭的冬至,大概也猜出是什么事情了。瞬间,她的表情就沉下来:“冬至是被他弄哭的?” 赵平安点点头:“放心,小冬至这一巴掌,我帮他讨回来,我会让他记得刻骨铭心的。” 慕姨眉头皱了起来,想叫住赵平安,可看他的表情,根本没用。 赵平安走到易中华的面前,蹲下业拽起他的衣服,随后一巴掌挥了过去:“这一巴是替小冬至打的。” “啪!” 接着反手一巴:“这是给你爹妈打的,我觉得他们当初应该把你射到墙上都好过,甚至生块叉烧都好过生下你这个败类。” “啪!” “这一巴是替我自己打的,老子今晚大好的心情就因为你这垃圾给弄没了。” 易中华给赵平安连续几巴掌打得头昏脑胀,早分不清南北,赵平安所说的,他一句都听不清楚。等到赵平安停下手时,易中华脸肿了起来,嘴角裂开,鲜血从嘴角边流了出来。 “废物!”放开易中华后,赵平安补上一脚。顿时,对方发出杀猪的嚎叫声。 赵平安站起来,甩甩打得发疼的双手,走到另外一个人面前。这个人赵平安当然也不会陌生,在屏风会所时,与易中华狼狈为奸的萧云端。 萧云端这时腿抖着,上一次他就见过赵平安的狠,没想到今晚又碰到这煞星。因为之前在屏风会所闹事,最后被列入黑名单,屏风会所无法去,平时举办什么聚会,唯有选择像沁园会所这地方。 沁园会所比不上屏风会所,在西城知名度也挺高的。他跟易中华今晚准备在这里寻找一些有姿色的猎物,可惜,没有一个人鸟他们。憋了一肚子火,端着酒准备去包厢时,被走过来的小女孩撞到,酒洒了一身。原本就有火,又碰到这事,这气无处发,就发在小女孩的身上。 “你......最好......不要乱来......”说这话时,萧云端唇齿因惊慌而颤抖的开始打架,说话也不清晰。 赵平安沉着脸,眼中的杀意未散,走到萧云端的面前,冷声说道:“我若要乱来,你耐我如何?啊!别以为你们手中有几个钱就可以为非作歹,要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些人是你不能招惹的。” 说着,赵平安手一动,一左一右抓萧云端的身体,把他举起来,往易中华那边抛了过去。萧云端人本来就有些发福,这一抛,跌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横生的变故,让众多宾客心里有些慌张,即使继续看热闹又不想被波及到。直到沁园会所的保安冲上来,为首的是一个高大的汉子。身高大概接近两米,虎背熊腰,国字脸,眉宇之间散发出一种让人不怒而威的气势。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更显得他的气魄张扬。 如果是这里的熟客,就会认识这是沁园会所的保安队长董大虎。 “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董大虎往躺在地上的易中华和萧云端的身上看了一眼。刚才那一幕他没看见,不过看萧云端此时手搀在腰间痛哭呻吟,恐怕伤得不轻。 “如果我说不呢?”赵平安转过头,冷眼看着董大虎,“他们不懂什么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今晚就教教他们。” “兄弟,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做。”董大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带着些许威严。 “难做?”赵平安冷笑道,“我不废了我觉得我自己更难做。你可以尽你的职责来拦我,当然,如果有本事,把我捻出去也行。不然的话,等我废了他们,我自己会离开。” “兄弟,我知道你练过几下,可凡事都有个度,逼人太甚终归不好。”董大虎沉声说道。 赵平安笑了笑,最后沉下脸,说道:“我这人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不主动惹事,但不怕惹事。每个人生命中都有几个在乎的人,我这辈子,努力的活着,就是为了让他们活得更好。如果你觉得难做,可以在一旁看着,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一人承担,区区一个易会集团,还怕他把我吃了。” “既然我看到了,总不会见事不理的。”董大虎伸手拦住赵平安的去路。 “看来要废了他们,还得过你这关。行,有几天没活动筋骨了,今天我就来和你过两招。”赵平安甩着胳膊说道。 “无咎,要不算了。”慕姨这时抱着冬至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衣服说道。 冬至此时忍住哭声,小眼睛哭得发肿,脸上那巴痕还在。赵平安从慕姨的手中抱过她,摸着她的小脸柔声说道:“告诉无咎哥哥,还疼吗?” “疼!” “慕姨,小冬至说还疼,你说这事能算吗?”赵平安将小冬至挽着脖子,对慕姨说道。 打在儿身,疼在娘心,慕姨怎么可能不懂。小冬至被打,她比谁都心疼的要命。 “慕姨,麻烦你给疯子叔打过电话,我跟他说一下,让他心里有个底。” 慕姨迟疑一会,最终拿出手机按通了电话。在聊了几句话,慕姨将电话递到赵平安手中。 “疯子叔,事情就是慕姨所说的,你说该怎么做......嗯,我知道了。“ 将电话挂掉后,赵平安缓声说道:“慕姨,疯子叔说了,小冬至这一巴掌,让他们废掉一手一脚来还。” 声音并不大,不过在场的宾客却听得清清楚楚。再看赵平安脸上很平静的表情,却让人觉得有一股无名的寒气从心底里升了起来。 第八十二章:少林拳对八卦拳 求票票,求收藏~~~ 董大虎,土生土长的南方人。 南方人,个子、身材、体骼与北方人的高大粗壮相比,在总体的平均线上,的确要稍逊一点的。董大虎这样的身高与体骼,算是比较突出的。赵平安与他站在一起,足足矮了一个头。 与董大虎的虎背熊腰不同,赵平安每天坚持跑步锻炼,可他的强壮不显于外,在没将衣服脱掉前,谁会知道,在他单薄的身子下,内藏六块腹肌。 事实上赵平安是想练就八块的,但觉得这样美满的身材,别说其他人看到会满眼羡慕新妒嫉恨,他自己怕会自恋成疾。他不想当那喀索斯,唯有留两块腹肌。当然这种很挫的借口是别人在问起他时才会这样说的,真正的原因是他暂时还未练出来。 董大虎能够坐上沁园会所保安队长这个位置,恐怕不会仅靠他这徒有外表的高大身材,手里没有两把刷子,这墙可是涂不白。 但凡身材高大,体骼粗壮的人,走的都不会是内家子。 在中国武术的谚语中常说“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赵平安这时倒想试一下董大虎,看他走的是哪路家子。朱顺天学的一手洪拳就是外家拳法,身材与他差不多,一手洪拳打得犀利有风。而且在洪拳的基础上,融入了拳击以及泰拳这种带有狠劲的格斗技,加强了防御性。听起来传统武术走中西合璧线路,有些不伦不类。可是,在很多时候,真正遇上危险,传统的墨守成规是救不了性命的。不过董大虎的情况,赵平安猜测,凭他那强壮的身躯就是一个很好的防御盾了。 赵平安让慕姨带着小冬至站在一边,随后步子挪了一下,双手握拳,摆出一个干架的姿势,他想先以洪拳试一下董大虎。洪拳不是他最擅长的,从朱顺天那里学来的,坚持了几年,小有成就。 赵平安摆出架势,董大虎知道劝是劝不听的。将身上的黑色大衣脱下,丢给一旁的一名保安,活动了一下筋骨,最后低喝一声,同样摆出双拳的姿势。 “师叔,要不让我来过下手瘾?”这时在围观的人群中,王狗剩的狗头样钻了出来。 在他走到面前时,赵平安收回姿势,一脚踹他的屁股上去。王狗剩闪不及,身体往前踉跄几步。停稳身时,王狗剩摸着被踹中的屁股,一脸哀怨的说道:“师叔你能别和师父那家伙一样么,专踹屁股,这几天被你们轮流着踹,菊-花都缩紧了。” “滚粗!你菊-花缩紧找你基友弄松。”赵平安笑骂着,准备再给他一脚,不过这次王狗剩预料有这一出,早早做好准备躲过去。 “你小子刚进来就看到你正摸着一位妹子的手正在掯油,居然不过来帮忙,害我手打那垃圾打得老疼的。等下你介绍个妹子过来,我借她的手温暖一手,弥补我刚才死的细胞。”赵平安这时没将注意力放在董大虎身上,自顾和王狗剩吹水。 王狗剩嘿嘿的笑了笑,露出极其猥琐的表情。这段时间,沾染李自成的气息过重,无论是行为、兴趣、对女人的口味都俨然成为第二个李自成。关键是这厮脸皮是越来越厚,若是哪个女孩不理睬,保管一回过头又会缠上去,直接对方对他露笑脸。等到对方开始觉得他人其实不错时,这厮就开始犯贱,果断挥刀斩丝,硬要对方缠着他。 “师叔,不是我不过来,你知道,难得有机会掯油不多掯一点,怎么对得住师父老人家每天的深刻教诲。”王狗剩甩了甩他眼前那一小辄特意留长的头发。军训那时他将头发染回黑色,那辄毛也跟着剃掉,两个月来,又长长。这一次,他头发是留下来,倒没有染成金我油狗毛。 “再者,师叔你刚才那表情,杀气如此重,我要是现身出来抢了你的风头,我还真怕你连我都一起灭了。”接着王狗剩又很狗腿的说道,“一段时间没见师叔出手,这身手又有进步,师侄自问追不上你这步伐。” “不狗腿会死呀,小心我一脚回踢,把你蛋都踢碎了。”赵平安一把将王狗剩挽过来,望着董大虎的方向,低声说道,“这耍威风的场面可以让给你,你被打残或者吐血师叔不会出手救你。不过做为让你出风头的回报,等下介绍过妹子让师叔暖手。” “真的?”王狗剩一脸兴奋起来,“妹子我可以介绍给你,不过师叔,你可别忘了师叔母在下面那一层。”顿了顿,王狗剩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师叔母下了命令,让我监视你一举一动,所以.......” “滚!”赵平安对着他的屁股又是一脚,“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只是说暖手,又没有其它想法,像你师叔这么专一的人,你这种家伙怎么会了解的。死一边去,立马给我解决,我也想看看你近来身手有没有进步。还是那句话,残了,吐血了,别求救。想出风头,是要付出代价的。” “遵命,我会不负重望的。”王狗剩嘻皮笑脸的摆了个军资,转过身,面对着董大虎时,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一脸认真。 “无咎,不会出事吧。”慕姨抱着小冬至走过来。 赵平安从她手中接过小冬至,两年不见,小冬至个子长高不少。而眼前的慕姨,依然风姿绰约。与两年前那次的见面,当时慕姨脸上的憔悴,任谁看着都心疼无比。陈叔出事那年,小冬至还未满五岁。 记得那天早上,小冬至带着童真的笑容,仰着头望爸爸什么时候回来。那一刻,慕姨将她搂在怀里,哭得像个泪人。小冬至当时的表现,却像个大人一样,拍着慕姨的背后,用带着奶气的稚气声安慰她。尽管,小冬至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赵平安让小冬至坐在脖子上,望着摆好架势的王狗剩。看他扎开的马步,赵平安说侧过头对慕姨露出个安心的笑容:“没事的,狗剩的实力就算赢不了,平手绝对不是问题。” 董大虎见换对手,同样不敢大意。他知道,今晚不分出个胜负,恐怕眼前这几个人都不会收手。王狗剩这个物他不陌生,西城说大不大,说小亦也不小,可稳居在这里的大人物就那么几个。 王狗剩早些年的事迹,董大虎不可能不知道。虽然在他跑去上学这段时间,名气比不上刚刚崛起的谭丰年与杨青芒。可人站在那里,一旦提起,就不会让人敢大意。 董大虎见王狗剩的架势,以前是没交过手,不过内行人看门道,单是这么一个动作,就不枉费早几年他在西城混出来的名头。 董大虎对着王狗剩,呼出一声,沉声说道:“董大虎,请赐教!” 王狗剩淡声说道:“站不改名,坐不改姓,贱名好养大的王狗剩。” 相互客气后,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息慢慢在中庭处散发开来。 先出手的是董大虎,他往前踏上几步,一拳往王狗剩面前挥过来,当拳手侧过耳边时,即使是站在一边的赵平安都能感觉到那拳风。王狗剩这几个月被李自成和赵平安踹得屁股老疼可不是白踹的。董大虎的第一拳避过后,在他准备出第二拳时,王狗剩身体往前一步,直往胸口。 “少林拳,有意思。”驾着小冬至在旁观战的赵平安喃喃说道。 赵平安将小冬至从脖子上放下为,抱着她,手逗着她玩。脸上的巴痕还残留着,小冬至此时暂时忘了刚才的事情,加上这么久没见赵平安,一大一小玩得倒有些欢快。慕姨望着这俩个人,目光落在赵平安的脸上,两年不见,再也不是当年青涩岁月的少年了。 逗着小冬至玩,赵平安的眼睛没从董大虎与王狗剩的身上离开。董大虎的少林拳刚劲有力,每击出一拳,杀伤都极大。少林拳做为外家拳的代表拳法,讲究的是禅拳一体、神形一片,硬打快攻、齐进齐退,速度形的攻击。王狗剩所使的八卦拳,不少人都认为是从八卦掌演化过来。其实这两者是有所区别的。八卦掌多防御,而八卦拳攻防相合。但它的杀伤力,比起于少林拳的刚猛并进一样毫无逊色。 两人身影闪避之间,拳式不停交错者。董大虎别看他身材高大,但在庞大的身躯完全没有阻碍他的速度。只是在身材体骼比较瘦小的王狗剩面前,还是差了一点。 当董大虎退出两步再迅速冲过来对着王狗剩胸口出击时,王狗剩身形一闪,同时出手。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赵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果然是平手,这渣渣太不给力了。” 第八十三章:第四大愿【求收藏、票票】 王狗剩胸口中了一拳,人往后退了几步。捂住被董大虎击中的地方,感觉到有一股闷气涌了出来。深呼吸一口,将这股快要跑出来的闷气收回去。王狗剩可是知道,这闷气若是吐出来,这药味得闻几天了。 董大虎也不是全身而退,刚才的对决,双方不是尽全力,不过各中的一拳,大家都出了五成力。董大虎摆摆臂,吁出口气,微扎马步,摊开手,等着王狗剩的下一波进攻。 王狗剩也挥挥臂,他觉得今晚算是找到对手。之前练习,大多数他都是当拳靶子。尽管李自成是和他切磋,也不会有手下留情的时候。按他的话说,敌人可不会这么仁慈的。所以每次对练就如同真刀真枪上阵,不死便残。当然,李自成说不会手下留情,出手分寸还是有所把握的。 在不用当拳靶子的情况下,能淋漓尽致一战,王狗剩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从刚才一战中,对于彼此的实力摸个底。占优称不上,伯仲之间。王狗剩认为他还是有把握赢下董大虎的,实力上不占优,速度上略胜一筹。他倒也知道,即使胜了,亦是惨胜,代价肯定要付一点的。只是在这个时候,他管不了那么多。摆出架势,准备进攻。 “狗剩,住手。”赵平安叫停脚步已经微迈出一步的王狗剩,“你先退下。” 王狗剩转过身,满脸抱怨:“师叔,我难得不当拳靶子,你乍不让我过够瘾。” 赵平安将小冬至递到慕姨手中,走到他前面,一巴掌往他的后脑勺拍过去:“风头抢一半就好了,还真想抢光呀。”一把将他箍了下去,低声说道,“这会所中,妹子这么多,你赚了不少眼球,得让师叔赚一下吧。” 王狗剩鄙视他一眼,说道:“师叔你不厚道呀,我是抢了上半场的威风,下半场让你威,这样一来,最终便宜是你全捡,这也太坑了吧。” 赵平安阴险的笑了笑道:“谁让我是你师叔,不服是不,小心我像上次那样,把你打得狗吃翔。” 提到这个,王狗剩身子颤了一下,一把跳开,说道:“得,让你来威,我看戏,当然我会将你的英雄气概,一点不漏的跟师叔母禀报的。” 赵平安一脸无所谓,很淡定的说道:“你可以试试,本来还想露一脸给你瞧瞧的,看来还是算了。” “师叔你说的是真的?”王狗剩马上粘上前,特别狗腿的捏着赵平安的肩,说道,“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咱长得一脸纯良,童叟无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背地里阴人的事情。平时,我牵上妹子的手,脸红得就像十五六岁的青春少年呢!” “滚蛋!站一边去,别说认识我,我都替二哥汗颜,当初就是瞎了眼,介绍他收了你这个徒弟。”赵平安笑着骂道,“你去旁边,负责保护慕姨和小冬至,接下来让我显摆一下。我说过要让这那个垃圾一只手一条腿,说出的话,要负责。记住,狗剩,男人可以没出息,在危险时候,命丢了也要保护在乎的人。” 王狗剩重重的点头,站在慕姨和小冬至的旁边。 赵平安往前走一步,对董大虎说道:“车轮战的确有些卑鄙,不过接下来还是让我来当你的对手。当然,为了以示对你的尊重,我让你单手。我敬你是一条汉子,让你单手不是轻看你,因为刚才你与狗剩战了一次,那一拳的力度,不是打在我身上,可我看得出来。” 董大虎眼睛望着赵平安,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沉吟一会,沉声道:“好,我董大虎今晚算是运气不错,几年没有好好活动过筋骨,也不知道自己的实力是进步还是退步。古人有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一个人的身手也是那样,即使天天保持锻炼,若没有另外一个实力相当的人或者比自己高的人切磋,永远都没有进步,希望今晚你不会让我失望。” 赵平安嘴角轻笑一下,道:“我会满足你的要求的。” 左手放在身后,右手摊出云手的姿势,在见过董大虎与王狗剩的比试,他到底是看出一点路子。让一只手,他没十全的把握。他这时输赢是一回事,仅仅是为了替小冬至挣一口气。况且易中华与萧云端这两个人于他也是有旧恨,若非他们,恐怕陈延年依然会是他们五虎将的三哥。尽管大家心里依然承认他的位置,可是有些东西一旦产生芥蒂,就如同镜子一样,裂痕存在了,补得多好,也不能回到原来的样子。 董大虎动了动他的虎背熊腰,将近两米多的汉子,这肌肉一抖动,衣服都给绷得快要裂出来。掰了一下关节骨,啪啪的骨头声望就响起来。中庭上另外几个跟着上来的保安,一个都不敢有动作,围观的人群不出声。除了地上躺着的易中华和萧云端的痛苦声外,大家屏住呼吸看接下来的大战。 董大虎的少林拳,攻击猛,不擅防守。他低喝一声后,庞大的身躯如同森林中的豹子,在短时间内,将体内的潜能爆发,速度达到极致。他一冲近,拳头接二连三的对准赵平安进攻。同刚才和王狗剩对决不同,之前双方保存一定的实力,这次董大虎即使未尽全力,亦有八成。 赵平安不是武林高手,那种武侠小说所说的手指一动,便能击泻千里的功力他可没有。感觉到董大虎拳风的犀利,他不像王狗剩那样,以双臂硬接,只能一昧的挪动着脚下的步伐闪避。 少林拳赵平安研究不深,赵老爷子在世时,教他太极是为了强身健体,没让他打架。以前张山峰与李汝藏会不小心说漏嘴,让他用功夫打架,被赵老爷子硬是罚在院子里站几个小时。可能很多人无法理解,像张山峰和李汝藏那时早已名声在外的人,还会如此听赵老爷子的话。赵平安早些年不理解,现在有点理解,可不是完全理解。 太极讲究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少林拳这种外家拳,主要是速战速决。“太极十年不打人,形意一年打死人”,就是内家拳与外家拳最终的区别。 若换作对手不是董大虎这样身材高大的,像王狗剩那般身材,即使同样是使用外家拳,赵平安对付起来还不会那样吃力。董大虎体形粗壮,庞大的身体可以当盾,每一记拳头挥过来,在力量上,王狗剩还是差点的。 赵平安在连续化解董大虎几个进攻后,脚步来回变化的挪动,眼睛却盯着董大虎的下盘。身材高大的人,外家拳的确刚劲有力,可也有个缺点,若是前期根基不扎实,下盘不稳,必有破绽。王狗剩是路子未成熟,根基扎实,只要稍下苦力,实力就上来了。 在快速的闪避后,当董大虎一个劈拳过来时,赵平安单手将他的力量散出去,在他另一拳未来得及攻击前,握住他的左手往前一拉,用肩膀一个借力用力撞击过去。董大虎被震出去后,往后退了几步。看准这个时机,赵平安快速的冲上去,拆开他的双拳攻击,在他的脚下用力一踢,董大虎膝盖微屈。趁势,赵平安反手一掌对准董大虎的左肩位置劈过去。董大虎知道这是赵平安最后的一击,掌风如刀。他不敢大意,可这会一时间闪不了,没办法,他直接将身体迎上去,在赵平安击中他的肩时,他的拳头同样击中赵平安,不过力度却被对方化解。 在退出几步后,良久董大虎收回拳,缓声说道:“我输了。” 赵平安甩甩手,揉揉肩道:“你的少林拳的火侯比狗剩好点,晚上我回去得买瓶活络油搓一下,费用让他报销才行。” “不公平,为毛这钱是我报销?”王狗剩发出抗议的声音。 赵平安白了他一眼:“就凭我是你师叔,不服让你师父来,你敢不敢?” “不敢。”王狗剩弱弱的说道,心里却在嘀咕,“都是一帮强盗,诅咒你们俩个,今晚一个被罚跪键盘,一个跪洗衣板。” 赵平安听不到王狗剩的诅咒,往易中华和萧云端面前走过去。 董大虎走上前,伸出手拦着,道:“兄弟,教训一下就好,下手别太狠。” 赵平安动了动手臂,说道:“貌似刚才你输了。” “是的,我是输了,可是我职责所在,如果是在外面,我肯定当作没看见,可这是沁园会所,我领着老板的工资,不可能见死不救。我没读过什么事,就看这副身材混口饭吃了。” 赵平安沉吟一会,拍拍董大虎的肩膀说道:“冲你刚才那句话,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走到易中华和萧云端面前,见易中华面上的痛苦表情变小,他蹲下去,随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接着在肚子上补一脚。在场的人看到赵平安这股狠意,心里紧了一下。董大虎想出手阻止,最后身体动了动,最终忍住。 赵平安拽着易中华的衣领,冷声说道:“昔日,药师琉璃光如来在成佛前曾发十二大愿,要令众生所求皆能满足,其中第四大愿是这样说的,‘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诸有情行邪道者,悉令安住菩提中;若行声闻、独觉乘者,皆以大乘而安立之。’” 看着易中华一脸迷茫,听不懂其中的意思,赵平安随手又甩一巴掌过去,道:“叫你平时不好好学习,让哥简明扼要的解释给你听,这话的意思是说,你们是迷途的羔羊呀,哥来拯救你。”停了停又往易中华脸上一巴掌,“你妹的,哥的正义是想救妹子的,就救了你俩个垃圾。” 赵平安话让在场的人忍俊不禁,慕姨也笑着摇摇头,两年不见,的确是变化很大。 “赵经理今晚这么好雅兴,在这都能够碰到你。” 一阵悦耳的声音在中庭门边处响了起来,赵平安转过头,表情就变了,在心里嘀咕一声:“难道上一辈子,还欠着她的眼泪,这一世跑来追债了。” 第八十四章:闹得有点大 赵平安连他自己都不会想到会这么快和蔡如意见面,而且是在周末的晚上,在沁园会所这个地方。这个时候,她就算不用管着金碧辉煌那边,也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可现在她的确是出现在面前。依然是一身黑色的装扮,比起昨晚的浓妆粉墨,今晚素颜很多。只是全身散发出来的魅力能够让每个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甚至连躺在地上的易中华与萧云端此刻都忘了喊痛。 王狗剩大概是没见过蔡如意,在被她强大的气场吸附目光后,眼光亦变得有些呆滞。赵平安在转过头时,脸上还带着笑容,在看到跟在蔡如意后面的木老头,笑容抛得荡漾无存。 将易中华放开,走到王狗剩的面前,一脚踹到他屁股上去:“注意形象,在蔡总面前这样的表情,有损颜面,回去让二哥罚你站七八个小时才行。” 王狗剩摸摸屁股,神情恢复过来。脸上挂着嘻皮笑脸的表情,想与赵平安杠上几句。不过随后他就不敢说话了,下意识的往慕姨和小冬至的旁边站过去,护在她们的面前。赵平安自然明白他这举动,这是王狗剩记住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 摸摸鼻子,赵平安在猜测蔡如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冬至在见到蔡如意后,放开慕姨的手,跑过去,乖巧的喊着:“如意阿姨......” 蔡如意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弯下腰将小冬至抱起来,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说道:“不准叫阿姨,要叫姐姐。” 小冬至小脑袋摇了摇,道:“妈咪说要叫阿姨的,不过如意阿姨和妈咪一样,都那么漂亮。” 蔡如意摸摸她的小脑袋,露出让人神魂巅倒的笑容:“小嘴真嘴,下次带你去游乐场。”顿了顿,蔡如意望着小冬至还有巴痕的小脸蛋,轻轻的摸着问道,“还疼不疼?” 小冬至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转过头看赵平安一眼,用童真的口吻说道:“一开始很疼,后来无咎哥哥来了,就没那么疼了。” 蔡如意往赵平安望一眼,而赵平安此时满脸疑惑,不知道小冬至怎么认识蔡如意,看她们的关系,还挺不错的。他想了想,突然明白,蔡如意会来沁园会所应该是和慕姨约好的。至于是约会谈什么事情,等下也会知道。不过她们是怎么认识的,这点赵平安等事情过后,得好好的问一下。 蔡如意抱着小冬至走到慕姨的面前,将小冬至放下来,说道:“慕姐,不好意思,让小冬至受委曲。” “哪里,蔡总言重了,是我没看好她。”慕姨语气有些紧张。 蔡如意摸着小冬至的小脑袋,淡淡的说道:“不管怎样,既然是在我的地方让冬至受委曲,而她叫我一声阿姨,我这个当姨的,总要给她取回一个公道的。” 蔡如意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不见,随之是一股冷漠。她走到易中华与萧云端的面前看了一眼,开口说道:“董大虎,将这两个人拖下去,问清楚他们,刚才是哪只手打到人的,那就给我让那只手永远都不能打人。” 董大虎这个两米高的汉子,这时大气不敢出一声,只回答一声就叫旁边几个保安将易中华和萧云端拖下去。而这时的萧云端腰间被赵平安那一摔的确老疼,可蔡如意的话也历历在耳,顿时心慌了起来,嘴上叫着高抬贵手。易中华被赵平安连续几巴掌,打得不知天地,头脑发胀,对于蔡如意的话听得不是很清楚。 当几名保安将他们俩夹起来时,蔡如意冷声说道:“董大虎你给易云天电话,让他亲自来领人。” “明白。”董大虎回答一声,最后冲着赵平安点点头,挥头示意将人带走。 赵平安摸摸鼻子,心里也有些发寒,没想到沁园会所还是蔡家旗下的产业。在为易中华和萧云端默哀的同时也为自己祈祷一下。 “这次真的闹得有点大了。”赵平安在心里嘀咕着。 看了看时间,这会都差不多十一点了,拿出手机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没电,自动关机。失踪半个小时,叶红砖肯定在找他了。 “蔡总有什么要算帐的,先等会,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要打。”说完不顾蔡如意是否同意,问旁边的王狗剩借电话准备打给叶红砖。 “师叔,我也没带电话。”王狗剩搔搔头。 “你妹的,没带电话你刚才怎么找到人的。”赵平安瞪了他一眼。 王狗剩甩甩他那两辄狗毛,摆出自以为很有型的姿势说道:“你都将地址告诉我了,我肯定是直接杀上去的。” “滚粗,平时不需要问你借电话时,天天拿个缺了个口的苹果在我面前显摆,这会问你借了,还藏着掖着,回去罚站三个小时,打桩两小时,没得商量,就是二哥来也一样的惩罚。”赵平安摆摆臂,“臭小子太不争气了,要是有泡妞那个劲,哪会是平手。” 王狗剩一脸郁闷,可没办法,谁叫他是师叔,嘴里嘀咕着:“谁才是臭小子,明明我比你大。” 赵平安耳尖,抬腿一脚准备飞过去,倒是让王狗剩闪了。 周围的人,看到事情在蔡如意出现后,也平息了,再见这两人的举动,虽不知他们什么关系,这活宝行为,倒让大家忍俊不禁。 “蔡总,非常抱歉,我看我得亲自下去一趟才行。” “想找借口遁走?”蔡如意眼里似笑非笑,“赵经理一大老爷们,不会也想用这种方法吧?” “肯定不会。”赵平安马上反驳,接着表情很严肃的说道,“不过有一点我务必再次纠结蔡总你的说法,我还是男孩,离大老爷们还早了点。”顿了顿,表情松一松,解释道,“今晚是来参加一长辈的寿辰,就在四楼,叶天罡老爷子,想必蔡总你不陌生。出来透气时,看到小冬至的身影,追到上面来,刚好碰上这种事。我出来这么久,下面的人找不到我肯定有点急,所以必须要去说一声。让在乎的人担心,不是男人的行为,即使我现在还是男孩。” 蔡如意沉吟着,柳眉微浅,翦瞳子让人看不出她此时在想什么。一会,她从黑色的大衣里掏出一部手机,往赵平安面前一丢:“这样子没借口了吧。” 赵平安没提防她突然将手机扔过来,倒是大脑一反应,伸手接着她丢过来的手机。 都到这份上,赵平安还真没话理由可说了。尽管他刚才还真想找个借口遁走,慕姨和小冬至他的确是想与她们多呆一会,问一下近况,可蔡如意这女人他还是觉得能不惹上最后不惹。昨晚她故意搞得那么一出,还好他安分守己,若是当时有那么一点非分之想,这会早就横尸山野了。 在屏摸屏的板面上按上几个熟悉的数字,只响了一下,电话便接通。 “无咎,你在哪?”叶红砖的声音先传过来,夹带着些许不安与焦急。 赵平安心里暖暖的,也略带些歉意,柔声说道:“公主大人不用担心,你的骑士先生正在五楼儆奸惩恶,没注意手机没电,这电话是借人的,看来刚才你肯定没看号码就接上来了。” 赵平安的声音很温柔,一旁的蔡如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只是从她的表情上是看不出任何变化的。 “嗯,事情已经处理了,不用担心,跟爷爷说一声,不用他们上来了,免得让他老人家担心。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行离开,明天见面我再跟你细说,电话是借人的,聊太久,付不起电话费。咱现在还穷着,卖身都没人要呢......嗯,答应过公主大人不会让你担心的,说到就会做到......挂了,提前说声晚安。” 挂掉电话后,赵平安看了看通话时间,将手机递回给蔡如意说道:“蔡总,时间掐得很准,1分59秒。” 蔡如意白晳的玉手接过手机,刚通过话,手机还带着余温,在这大晚上,让裸露在空气中手的温度暖和一下。 “现在让我们来算算帐了。” 第八十五章:两个女人 求收藏、票票~~~~~ 装备优雅而舒适的包厢里,蔡如意和慕姨在谈事情,赵平安坐在沙发上逗着小冬至玩。赵平安一直想找个时间去看一下慕姨和小冬至,却是工作缠身,抽不出时间。 距离这次的见面,上一次是两年前,在陈叔的葬礼上。 陈叔是车祸身亡的,那一天是他和慕姨的结婚周年纪念日,而且还是小冬至的生日。 那一天是12月22日,冬至日。 这一天对于陈叔来说,是极其重要的日子。他早已经计划好,陪慕姨和小冬至。只是在前一天,有一批货物说出了点问题,必须要去处理好,要不然那损失是不可估量的。权衡利弊后,陈叔还是觉得要将那批物处理好才行,他算过时间,事情顺利的话,能够赶回来与慕姨和小冬至庆祝。 事情最终是比较顺利,陈叔当时满怀兴奋,早早就打电话给慕姨让她安排晚上庆祝的事。 陈叔是赶大半夜飞机回来的,出事是在从飞机场回来的高速上。一辆大卡车,由于司机疲劳驾驶,最终导致这件惨剧的发生。 在陈叔出事那一天,慕姨眼皮一直跳,心绪不宁,像是预测会发生什么事情。凌晨三点钟,也就是陈叔飞机抵达机场后,慕姨给陈叔打过电话,在确认他平安回来,心情松了一下。可是半个小时后,那刚安心下来的情绪再次涌起来了。在半小时后,慕姨在打陈叔的电话,没有人接。 心急如焚的慕姨在连续打了半小时,直接陈叔的手机提示关机后,终于按耐不住把西南办事的张山峰吵醒。 张山峰当时正在温柔乡里,睡得正熟,被吵醒。张山峰有三个电话,一个工作上,一个交际上,一个就属于私人电话。另外两个到了晚上,一般会交给李汝藏或者关机。在凌晨四点钟时,被手机吵醒,迷糊间拿起手机看到显示的名字“慕观澜”时,他眉头皱了皱,心里产生一股不好预感。 陈叔的死讯是张山峰忍到第二天早上才告诉慕姨的,那一夜慕姨担心了整晚,脸上显出疲惫,在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崩溃。 慕观澜,那个时候赵平安经常听到陈叔叫她小澜。而这个名字,在那个叫陈亦儒的男人走后,很少有人这样叫了。 赵平安大概有点猜到为什么慕姨会结束那边的事业到西城发展,西南的产业是陈叔一点一点打拼起来的。慕姨跟着他时,他还是一个只能勉强解决一日三餐的人。 后来陈叔发迹后,有人问过他,是什么原因趋使他在三年之内有这样的成就。当时陈叔一脸温煦幸福的笑容,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她说想要一间有落地窗玻璃的房间,坐在阳台上能够看到夕阳西下的风景。 几年前,赵平安去西南时,就是住在陈奕儒家里。那个时候,小冬至才三岁,转眼前,当年那个带着幼稚唇齿不清叫着“无咎哥哥”的小女孩,现在都长成萌萝莉了。 慕观澜今晚会在沁园会所出现,是蔡如意约她过来的。约会的时间是在9点,可金碧辉煌那边周末客人多,一时间抽不开身。金碧辉煌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蔡如意的确是一个让人垂涎又会在心底莫名产生一种畏惧的女人,可客人也不是每个都能够得罪的。 包厢里两个人女人在谈事情,赵平安没有进去插话。不过包厢不大,赵平安和小冬至坐在沙发这边,她们说话的声音能够听见。木老头没有跟进去,王狗剩让他踹去送叶红砖。刚才是说明天才跟她将事情细说,不过想到她可能会担心,还是先让王狗剩去简单扼要说一下,不然,明天见到她顶着一夜未眠的疲惫,他会心疼的。 两个女人谈的是生意,听蔡如意的意思有意出手沁园会所,不过沁园会所生意是比不上屏风会所,一年的总收入不会差到哪去。在西城,沁园会所在很多人眼中是一个圈钱的地方,这么大的油水,蔡如意会放手,赵平安一时间想不通。但这个时候,他也不会插进去问,谁知道那女人会不会突然为难他。惹不起,躲得起。 蔡如意现慕观澜大概谈了半小时,而小冬至大概是玩了一下,这时趴在赵平安腿下沉沉入睡。 “暂时就先谈到这里,具体情况,过两天我们再细谈。”蔡如意站起身,伸了伸懒腰。这动作让眼睛刚好转到那边的赵平安,一饱眼福。虽然冬天衣服裹着看不见美好的曲线身材,蔡如意刚才的动作,将胸脯撑起来,坚挺的车头灯,径直的凸现出来。 当蔡如意的目光往这边转过来时,看到赵平安头快速的转过头,避免与她碰到。再想到自己此时的情形,嘴角勾了勾,露出笑意。 “既然这样,蔡总我们就先回去,过两天再谈。”慕观澜也站起来。尽管已经满三十岁了,身材皮肤保养得和二十五六的女子差不多,肌肤吹弹可破。与蔡如意站在一起,除了气场上稍逊一点,其它方,毫无逊色。 赵平安见状,抱着小冬至站起来,小冬至身体动了动,手头箍着他的脖子。 “慕姨,你现在住哪,我送你们回去。” “住淮桥那边,离这里不远。”慕观澜理了理垂下来的发丝,走过来看着睡得正香的小冬至。过了这么久,被易中华打的那巴掌的巴痕已褪去。 “上一次山哥过来说你在金融学院读书,冬至一直嚷着要过去找你。”慕观澜笑着说,随后微叹一息,“几年不见,真长大了。” “那当然,可不能白白浪费这几年的米饭。”赵平安亦笑着说道,目光倒不敢望着蔡如意那边,刚才他的眼睛紧盯着她挺起来的部位,蔡如意肯定觉察到,心里有点虚。 慕观澜笑笑,转过头对蔡如意说道:“今晚的事情还多得蔡总你了,下次有机会,到家里来吃过饭,我亲自下厨。” “行。”蔡如意口头答道,“听说慕姐手艺不错,绝对不能错过的。”顿了顿,蔡如意往赵平安身上看过去,说道,“赵经理手艺也不错,今日出门急,锅和碗筷没来得及洗,就麻烦你了。” 赵平安心沉了一下,这女人突然提到这事,意图很明显。讪讪的点点头,看到慕观澜满眼疑惑,赵平安将小冬至交给慕观澜,扔下一句“先出取车”,落荒似的逃走。 身后的蔡如意看到他那个样子,嘴角带着戏谑玩味的笑容。 坐在车上,慕观澜抱着小冬至站在副驾位上,赵平安车速不快。这个时候,在这热闹的主道上,人流还是有点多。 “慕姨你准备接手沁园会所?”赵平安打着右转灯,在过了转弯后问道。 “那边的产业,该结束的都结了,冬至还小,总要将她带大的。”慕观澜提到这些时,语气很平淡,想必是这两年来,有很多事情也在慢慢放下。 “可你怎么会和蔡如意认识,据我所知,蔡家应该不缺资金紧着要转卖产业吧。” 慕观澜笑了笑,这一抹笑容,如同冬日里白天的阳光暖煦。挪了一下身体,让小冬至躺得舒服一点,说道:“沁园会所没有说完全转手,当初商量的决定,我负责打管事务,股份上五五分。” “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响,明摆着是当甩手掌柜。”赵平安早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饭,通街跳的怎么可能是青蛙。 “其实与蔡家合作,这条线是山哥牵的,反正我也准备在西城投资,与蔡家合作也不是坏事。” “疯子叔?”赵平安有点不解,按道理张山峰不会亲自找上蔡如意的。 慕观澜微微点头:“按理说,像蔡家这样的家族,根本不需要与其他人合作,而且沁园会所每年能赚不少钱,我也想不通为什么蔡如意会和我合作。” 说这话时慕观澜眼睛望着赵平安,若有所思。赵平安没有答话,当车子过了红绿灯后,车流减少后,加大油门,扬长而去。 第八十六章:泾渭分明 将慕观澜和小冬至送回去再返回好悦迪差不多接近12点半,从停车场上来时,陆续有客人从里面出来,有几个认识的,用醉薰的语气埋怨他今晚没出现。赵平安唯有一个劲的赔罪,说下一次必定陪他们喝一个不醉不归。 话是说得信誓旦旦,义薄云天的,转过头,酒醒后,谁会记得这些。 王狗剩在将叶红砖送回去后,继续滚回来喝酒。赵平安打开包厢门时,这厮又正在扯着能够秒杀几头牛的破音高歌着。在喝酒那帮人,早已修炼得在这厮唱歌时,两耳不听窗外事的境界,王狗剩吼他的歌,他们继续喝他们的酒。 王狗剩脸皮有多厚,赵平安对此都懒得做评价,听他调走到十八里铺子那么远,依然亢奋得吼着,这等境界,赵平安自叹不如。 见到赵平安进来,王狗剩停下他的高歌怒吼,用麦大声说道:“师叔,来一发,咱俩合唱一首。” 酒喝多的人,在酒精上脑,自身的听力有所影响,王狗剩对着麦这一吼,大有将天花震掉,壁灯震碎的力度。赵平安坐在沙发上,坐桌面上拿起一颗花生剥开吃完,双脚搭上桌面上,白了他一眼,说道:“来你妹,真和你合唱,我多年辛苦建起来的英名,一朝丧。你脸皮厚,我可没勇气陪你丢这个脸。” 王狗剩嘿嘿的笑着,将麦随手甩到沙发上,倒了两杯,说道:“这不就是图过乐呗,吼吼更健康。”一口将酒喝干,王狗剩又倒满杯子,“师叔,晚上那个女人是谁,这样的尤物,我王狗剩居然不知道。想当年,天空一阵巨响,老子闪亮登场时,多少妹子为我欢呼,多少妹子为我倾倒,可和今晚那女人比,那些为我欢呼的妹子,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凭我游离在花丛中多年,目前就只有师叔母能够与她一较高低。” “滚粗,还闪亮登场,怕跟走上楼梯阶就摔个狗吃屎。”赵平安笑骂着,端起桌面那杯啤酒一口干。 对于王狗剩这样口无遮拦,经常说些不靠谱的吹牛话出来,赵平安其实心里挺开心的。他从白莲花那里得知,在王狗剩十六岁前,没有一个朋友,从小到大,同一小区的小孩都会欺负他。那个时候的王狗剩,上学背着一个书包,总是一个人,低着头,不喜欢说话。 白莲花从小到大就是个野丫头,她主动找个王狗剩说话,不过这厮不理她。按照白莲花那性子,怎么可能忍受得了。王狗剩越是不搭理,她越缠。王狗剩当时也很厉害,能够在白莲花的纠缠下,一个月不搭理。不过最后这堵铜墙铁壁,还是被白莲花攻破。 后来王狗剩有一搭没一搭的理着白莲花,而白莲花也慢慢的了解王狗剩的情况。她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是一直对他好。 如果说十六岁过后的王狗剩开始过他的人生,那么现在的王狗剩正在过着他想要的人生。 接过王狗剩递过来的烟,赵平安说道:“西城蔡家知道不?” 王狗剩点点头,随后想到什么,叼在嘴里的烟突然掉下来烫到手,不过他来不及喊痛,脱口说道:“那个女人是蔡如意?” 赵平安吸了口烟,望着王狗剩目露畏惧,轻笑一声,道:“怕了吧,幸好当时你没有被她的美貌完全吸引,跟在她身后那个老头想必你是注意到了,我可以很负责的跟你说,我、二哥、李叔三人联手都没把握赢他。” 王狗剩将烟夹在手里,没去注意被烫的情况,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么恐怖,那老头是什么人师叔你知不知道?” 赵平安弹一下烟灰,摇摇头:“只知道姓木,至于他的身世,恐怕只有蔡家老一辈的人才清楚。别见他看起来只有六十多岁,听疯子叔说过,那老头是个老怪物了。” 王狗剩满嘴咂咂,其实今晚在沁园会所时,在见到那老头他心里就产生一丝莫名的惊慌。当时老头什么都没错,只是眼睛往他身上看一眼,他就感到无形中有一股压力。 “这样说来,那老头岂不是像世外高人,无敌了。” “差不多吧,据我所知,目前只有两个半人可以与他一战。” “两个半?谁?”王狗剩一副求知的样子。 “西藏的一个老怪物,名字叫什么我也不知道,还有一个现在听说是住在内蒙古那边,叫作哥舒不带刀,是否是真名,不清楚,大概没几个人见过,最后半个是北方西门狗王,这想这个你应该听过。”赵平安将脚从桌面上放下来,顺便将烟扼灭。自从答应叶红砖少抽烟后,他现在每天平均保持三支烟量。应酬时会添多一支,再给,接过来拿在手里,不再点着。叶红砖明白,在娱乐场所工作,烟酒是不可避免的。她是不习惯烟味,可能够体谅。倒是赵平安态度坚决,在他看来,哪怕是抽烟,失信于自己的女人,何以取信于全天下。 “‘宁惹阎罗王,莫惹狗王’的西门狼犬?我靠,那是我的偶像呀。”王狗剩突然兴奋起来,“自从几年前听过这人名字后,陆续从一些人口中得知他的为人与生活作风,我就立志成为像他那样伟大的人,在我低吼时,全世界的少妇都满脸红潮带着呻吟求饶。” 赵平安鄙视他一眼,然后露出一副阴谋味道的表情:“怎样,帮师叔做件事,事成后,让你见一下你偶像。” “师叔别是忽悠吧?”王狗剩两眼放光,又带着怀疑,看到赵平安那表情,心里咯嗒一下,每次见到他这副表情时,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师叔,你现在的表情适合演反派人物,绝对会演得有声有色。” “怎么可能,师叔我这么纯良的人,一般都是演正义之士的。”赵平安说道,“最多也就腹黑一下。” 王狗剩刚想鄙视他,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呛了一下。恢复过来后,王狗剩道:“师叔你先说到底要让我做什么事,我力所能及才行。” 赵平安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说道:“你肯定胜任的,这段时间暗中保护一下慕姨和冬至,今晚在沁园会所搞了这么一出,易云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不敢去动蔡家,不代表不会找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王狗剩不是笨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如果她们母女少一根头发,我废一条胳膊。” 王狗剩很认真的说,赵平安笑了笑,随后脸上的笑容收起来,淡淡的说道:“一只胳膊怎么够,她们真出事了,到时你提着脑袋来见我。” 在赵平安离开后,王狗剩坐在沙发上,没有再扯着嗓子大吼,缓缓的抽着烟。他听得出来赵平安最后那句话不是开玩笑,这话听起没什么人情味,可他明白,赵平安是信任他才会将这事托付给他。 “男人可以没出息,在危险时候,命丢了也要保护在乎的人。”王狗剩头仰在沙发上喃喃的说着这句话,突然有点明白它的意思。 赵平安走出包厢后,往办公室那边走去。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倒是包厢喧嚣的音乐声没有停歇的念头。明天是星期六,今晚大家都会尽情玩,平时这个点会离开的,都没那么早。 蔡如意会同意让慕观澜入股,赵平安这时猜到是什么原因。赵家、封家、许家涌入西城分一杯羹,曾经试图说服张山峰进来。若是以四家力量对抗,蔡家就算在西城根基多深,也无法同一时间对付这么多家。 张山峰最终没有同意参与赵、封、许三家的计划去,如此一来,势必会在这三家人之间产生芥蒂。若最终蔡家逼于无耐,让他们进驻西城,张山峰的产业必定会受到一定的冲击。封神符是有可能成为封家下一任的管理者,可封家的人不可能会这么快就全部放权给她。张山峰有退隐的念头,可不想看到多年打拼起来的江山被人吞并,选择与蔡家合作是最好不过的。 如此一来,西城目前的局势可谓是泾渭分明了。 赵平安感到有些头疼,这局面真正形成,他都不知道站哪边。 拍拍额头,赵平安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张山峰与李汝藏在里面,他不觉得奇怪,沁园会所的事情,他们肯定收到消息了。 第八十七章:阴魂不散【求收藏、票票】 “你小子还真是嫌命长了,到哪里都惹一出,真不知你是去参加寿宴还是去出风头。”赵平安刚坐下,张山峰就直奔主题。语气中倒没夹带任何责备,仿佛在叙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赵平安摸摸鼻子,堆着笑容:“疯子叔你这可冤枉,我的确是参加寿宴,没想到会碰上慕姨和小冬至。” “你慕姨的情形你知道了吧,你有什么看法?”张山峰身体在沙发上摆个大字形,满脸惬意。 “疯子叔你这是准备与许家他们几家划分界线了?” “蔡如意亲自找上门来,我总要表个态,况且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蔡家到底在西城扎根,有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慕姨又在这个时候结束西南那边的事业选择西城发展,有蔡家撑腰,会减少很多麻烦。”张山峰挪动一下身体,翘起二郎脚说道,“这种大家族之间的争斗,吾等鼠辈还是不靠近好,神仙打架,遭殃的总是妖怪。我只是站好位置,哪一边都不帮,也不想坐山观虎斗,瘦死的骆驼都比马大,渔翁之利不敢去捡。” 听完张山峰这一番话,赵平安睁大眼睛盯着他,脸上尽是惊讶的表情:“疯子叔,你文采几时这么高了,这么多成语和寓言故事你居然记得住。” “讨打!”张山峰抓起桌面上的烟盒丢了过来,笑骂道,“你叔近来正在很认真学习,当了几十年山野粗人,突然间就想当文人雅士了。不过对于我这种白丁,怎么看都像是在装b。这b能装起来还好,最怕装不起。其实装一下也不错,都说有本事的人装b那叫牛b,没事的装b叫傻逼,这样看来,叔算是有点牛b。” 赵平安将接住的烟盒放回桌子上,问道:“疯子叔,你这明哲保身的想法,蔡家的人会允许?” “由不得他们不允许,不管我是持任何的想法,至少我明里是表了态。其余三家有所顾虑,哪怕他们最终与蔡家分庭相抗,我在一边看着,蔡家也不敢拿我怎样。外敌未退,怎会让内部生起祸端。蔡如意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想不到这点。” 停了停,张山峰拿过烟盒掏出烟,点着抽了一口接着说道:“蔡如意是个女强人,能让很多人敬畏,可像蔡家这样的家族,在思想上估计还是挺保守的,不会想看到女子抛头露面。蔡如意能今天的成就,除了靠家族支撑,更多情况,我想是为了争一口气。现在蔡家的人可能对她没说什么,不和谐的声音总会有的,一旦她做出有损家族颜面事情,你觉得蔡家还会让她纵容她像现在这样子吗?” 赵平安手搭在沙发上,手指不停在上面敲打着。张山峰这番话,实际上已经将目前的形势说出来了。蔡家不怕与赵、许、封这三家对抗,可蔡如意不行。这也是她在很多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人物,会屈尊拉张山峰合作。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这当中的利益关键,赵平安看不透,可被社会这大染缸渗淫几十年的张山峰,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场子打烊后,赵平安沿路往住的地方走回去。快到昨晚红绿灯的地方时,他停下脚步,试图留意蔡如意有没有在等着。不管她有没有家族的束缚,这个女人还是让人觉得很可怕的。 回到住处后,想起在沁园会所时蔡如意说的那事情,走到厨房,却看见碗筷锅早已洗刷干净放好。甚至连厨房有油烟的地方,亦被清理过。 一双胶手套和围裙放在边上。这多少有点让赵平安感到出乎意料之外,脑子里幻想着系着围裙,手里戴着胶手套系着围裙打扫清洁的样子,赵平安倒想哪一天有机会见一下。 房间的被子自然叠折整齐,退出房间准备拿衣服洗澡时,看到桌面上有一张纸条,上面有一段娟秀的文字:绅士风度第二条,不按规矩出牌是女人的特权,男人只需要无条件配合。 握着这张纸条,赵平安无奈的笑了笑。 洗个澡,阅读了一个小时后,赵平安走回房间躺在床上。摊开被子,上面还残留着蔡如意昨晚身上的味道。用鼻子嗅了嗅,一股芳香涌进来。带着这股香味,困意来袭时,一觉睡到天亮。 中午时分,赵平安想去淮桥那边看一下慕观澜和小冬至。打电话准备叫叶红砖一起去,本来昨晚约好今天要见面的,毕竟难得是星期,在他搬出去后,两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处于热恋中的情侣,哪怕是一天24小时对着,还是嫌不够。而且自喜来登那天晚上后,在学校的属于情侣的黑暗角落里,大家情愫涌动过好几次,到底没有再真刀真枪上阵过。 食髓知味的赵平安,在周末这种可以趁造机会的大好日子,怎能错过。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叶红砖今天陪叶老爷子到敬老院看他的老朋友。敬孝的事情,赵平安不会去阻止的,总不能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在”时才选择敬孝。虽然赵老爷子过世这么久了,赵平安想到清贫几十年的太爷,未能够等到他行孝那一日便过世,在他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慕观澜搬到西城来,两个多月前皇甫万卷就跟他提过,没想到昨晚会在沁园会所碰见。这一次,不管事情有多繁多,势必要去的。 淮桥一带,与旧城古道这富人区相比,属于小康之家的地区。不过这几年在附近开始一栋栋别墅拔地而起。这些有钱人开始扎堆往这边跑,几乎是看中这一带的风景。的确,在这个以经济效益增长为中心的社会,西城能够有一处像淮桥这边的风景,着实不多。 赵平安觉得他和慕观澜熟归熟,昨晚亦碰过面,不过这水果还是要提一袋上去的。 在临进慕观澜住处的小区前,经过几番唇舌,终算以他心目中满意的价格买了一大袋苹果上去。 昨晚送慕观澜与小冬至回去时,他已经记住她们是住在哪一栋哪一层。慕观澜住的小区,是新建的小区,里面的环境为了与这附近的风景接轨,花带、假山、草地、小孩子游乐场,各种健身设施,应有尽有。虽然是小康之家的地带,着实和富人区也差不多了。 来到慕观澜住的房子前,按了门铃,听到里面传来应答的声音。 就在赵平安以为开门的会是小冬至时,当看到蔡如意那张妖精般惊艳的面容时,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真是阴魂不散。”赵平安在心里嘀咕一句,嘴上却很不自然的说道,“hi,蔡总又见面了。” 蔡如意没有说话,嘴角带着笑容,对他点点头。 今天蔡如意的打扮很朴素,粉红色的毛衣,属于那种宽大型的,下面是一浅色的牛子裤,脚上是一双白色帆布鞋,扎着一个高髻马尾,很有邻家女孩的味道。只是那修身的牛子裤,仍然是那般,将她魔鬼般的身材完美的表现出来。赵平安是没想到会与她碰面,倒不得不承认,即使是普通的穿着,属于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是无法掩盖得住的。 进去后,赵平安先扫视了一下屋子的装修,昨晚因为太晚,只是将她们母女俩送到门口,没进去。现在看着里面的情况,的确是按慕观澜的格调。 慕观澜从厨房的位置走出来,看见赵平安提着一袋水果,表情佯装出不悦的样子,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你这孩子,来慕姨家破什么费,你还真当你出来工作赚钱了。” 赵平安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搔搔头:“几个苹果,不费什么钱,况且我已经和水果档的老板娘将价格砍低了5毛线。” 慕观澜将他手中的苹果接过去,说道:“就是砍低5毛钱也不便宜,现在的物价涨得厉害......” 赵平安怕她继续说教下去,立马打断她的话转移话题说道:“慕姨,冬至呢?” “无咎哥哥我在这里!”陈冬至从厨房里跳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小铲,腰间还系着一张小围裙。 赵平安走过去,摸摸她的小脑袋说道:“冬至长大了,会做饭了。” “那当然,我将来是要当大厨师的。”陈冬至小脸微仰,像是真的当了大厨的模样。 “不捣乱就好了。”慕观澜笑着说道,“无咎你和如意先坐会,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 听到慕观澜对蔡如意的称呼有所改变,赵平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慕观澜继续回厨房去忙后,陈冬至跟着去捣乱,客厅里就剩下他和蔡如意俩人坐在沙发上盯着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 房子的面积大概250方左右,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的确够大了。三房一厅,而这客厅足足占了一百多方。俩人就这样坐着,都不开口说话,这让赵平安有点不自然。 “每次与蔡总在一起,顿感压力倍大。”最终还是赵平安先打破沉默。 蔡如意柳眉轻挑一下,脸上还着浅浅的笑意问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我又不吃人的妖精。” 赵平安盯着她毫先瑕疵惊艳的脸容,老实说道:“你不是吃人的妖精,可是会让我想不住要吃你。” 蔡如意脸上的笑容绽放开来,随后小清新打扮的她露出一个妩媚性感的眼神,凑过身俯在赵平安的耳边低声说道:“我不反抗,前提是你敢。” 第八十八章:蟹肉虾仁炒鸡蛋 凑过来的香气,让赵平安陶醉了一小下,恢复过来后,嘴里呵出在耳边的热气还残绕着。蔡如意的话,赵平安不回答也不解释,只是笑了笑。他当然听得出蔡如意刚才那句话是一句故意挑豆的话,他这样的人,试问怎么能够让她看得上。 在慕观澜端着一碟菜走出来前,赵平安身体往前倾,凑过蔡如意耳畔处低声说道:“不是不敢,不怕蔡总你取笑,这世上还真没我赵平安不敢做的事,只要我想,明知是刀山火海,荆棘满地亦毫不犹豫。不过现在我不想,是因为我自知没那个资格,穷屌丝会不会有天成为人上人,我不知道,唯有一点我清楚,懂得自知之明。” 说完这话,赵平安站起来,接过慕观澜手中的碟子问道:“慕姨,还有多少个菜?” 慕观澜不知道刚才赵平安与蔡如意低声说什么,见俩人关系挺不错,亦没说什么。拍掉赵平安想偷吃的手,说道:“都这么大了,这习惯还改不了,让人看笑话。” “谁让慕姨你做的菜这么香。” “油嘴滑舌。”慕观澜笑着说道,“还剩下一个蟹肉虾仁炒鸡蛋,你陪如意再坐一会,马上就好。” “蟹肉虾仁炒鸡蛋?”赵平安兴奋起来,“慕姨这个菜必须得让我亲自下厨,做为我最喜欢的一道菜,而且是最拿手的一道菜,怎么也要让我表现一下。” “不用你表现了,你等着吃就行。” “必须要让我来,不让慕姨你试一下我这两年来下过一番苦功的厨艺,怎么能够让你感到有压力呢。”赵平安坚持着。 慕观澜最终没办法,解下围裙帮他系上,说道:“行,我就看你怎么让慕姨有压力了。” “无咎哥哥,我也来帮忙,也让妈咪有压力。”陈冬至再次提着她的小铲跑出来,满脸捣乱的笑容。 “那等下咱们俩好好露一手。” 这一大一小钻进厨房折腾后,慕观澜洗干净带着油腻的双手。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皮肤保养得如同十七八岁的少女,这点让不少人羡慕。与蔡如意坐在一起,慕观澜一点不逊色。蔡如意的女王气质慕观澜是比不上,可是后者身为人妻那种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风姿绰妁的成熟味道,蔡如意稍微差一点。不过这当中也因为今天蔡如意这身小清新的打扮,与平时所走的路线不同的缘故。 “这两个孩子让你看笑话了。”慕观澜坐在沙发上,笑上带着慰心的笑容。 “哪里,今天是我嘴馋,忍不住跑过来想试一下慕姐的手艺,倒是我麻烦才是。”蔡如意这时没有一点女强人的样子,与她今天这朴素打扮像邻家女孩的形象倒相吻合。 “无咎这孩子,刚见他那时,个长不算矮,就是身体让人觉得很单薄。那时候亦儒天天叮嘱我每天弄一些好吃的饭菜,让那孩子长点肉。像养猪一样喂了两个月,倒有点效果。”慕观澜笑着说道,随手将垂下来的发丝捋到耳鬓处,接着说道,“亦儒出事后,一恍两年,这孩子都成大人了。这孩子挺苦的,父母去世得早,靠着赵太爷一个人拉扯大,赵太爷这一走,就彻底成孤儿了。” 慕观澜拙揉了揉肩:“如意你既然认识无咎,想必知道前不久山哥将场子交给他打理。当时山哥跟我说时,我还以为是开玩笑。无咎的管理能力,我一直没怀疑,若不是两年前亦儒出事,我都考虑等他读完书出来,先将他抢过来帮忙打理公司业务,可惜亦儒没能等得到那天。这两年来我也想通很多,冬至今年才七岁,我若再出什么事,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活在这世上,怎么能够放心得下。” 慕观澜提到陈亦儒的事情,语气有些感伤,却终归在时间的洪流之中,一切的悲伤亦会慢慢平淡下来。 蔡如意静静的听着,没有插话。这个世界,悲伤、幸福、泪水、喜悦,做为旁人,只能当旁观者,无法感同身受。她明白慕观澜话中的意思,却没说什么。 “如意,你先坐会,我进厨房看一下那两孩子到底捣乱成什么样子。这两个孩子一凑在一起,特别是冬至,我怕等下我们吃到的蟹肉虾仁炒鸡蛋不是咸的而是甜的。”慕观澜站起来往厨房处走。 而在这时赵平安端着一个瓷盘子走出来,上面的蛋炒得金灿灿的。 “慕姨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手艺呀,最好等下尝过后,别只顾着吃不抹嘴。” “皮痒了,连慕姨都敢打趣了。”慕观澜笑骂道,“你们先入座,我将碗筷拿出来。冬至,喊如意阿姨吃饭。” 小冬至甩着两条小辫子,一蹦一跳的走到蔡如意面前,甜甜的说道:“如意阿姨,来尝尝我做的蟹肉虾仁炒鸡蛋。” “冬至,你居然将无无咎哥哥的功劳全将光了。”赵平安解开围裙,走到陈冬至的面前,“咱们是双剑合壁,怎么能够漏人呢。” 陈冬至小手放在小嘴边,抿着嘴歪着头想了一下,道:“也是,我们是蟹肉虾仁组,不能漏人。” 赵平安摸摸她的小脑袋,冲着蔡如意笑着说道:“蔡总今天就当是家庭聚会,公事不谈。” 蔡如意站起来,微微含颌,道:“既然都说是家庭聚会,赵经理那称呼得改一下。” “蔡姐。” “乖,挺听话的,等下姐给你夹菜。”蔡如意嘴角笑起来,露出很好看的弧度。 赵平安摸摸鼻子,露出像纯朴汉子一样憨厚无邪的笑容。 一顿饭大家吃得很欢快,除了陈冬至这个捣蛋鬼吃饭时也跑来跑去外,其余三人倒是撑得挺饱的。慕观澜的手艺还是让赵平安满是嘴馋,当然他的手艺也让他觉得很骄傲,因为在席间,蔡如意的筷子一直往那盘蟹肉虾仁炒鸡蛋上夹。至于蔡如意饭前说的那话,赵平安得不到这福利,全让陈冬至领了。 吃过饭后,陈冬至藏着赵平安和蔡如意要到下面小区的游乐场玩,不过在临出门前,一场倾盆大雨突如而来,打乱所有的计划。透过阳台大大落地窗玻璃,望着豆大的雨滴顺流而下,小冬至嘟着嘴满脸不开心。最终还是赵平安发挥所能才将这小姑奶奶哄开心,在慕观澜和蔡如意到厨房忙活时,这一大一小将整个屋子差点搞得鸡飞狗跳。 惬意,轻松的时间总会很快就过去的,在下午时蔡如意接到一个电话说要先行离开。慕观澜见她在接那个电话时,眉头处蹙紧,没有做多挽留。蔡如意离开时,顺便问赵平安要不要坐顺风车。赵平安想了想,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再坐一回。 司机自然是赵平安来当,黑色的迈巴赫62s从小区开出来,还是会引起很多往车里看一眼的,这间接中满足赵平安的虚荣心。蔡如意从接电话后到此时坐在车上,表情一直很凝重。 “许家有动作了?”赵平安试探着,能让这个无论处于什么情况下都淡定自如的女王感到严重的事情,目前除了赵、许、封这三家过江龙,他想不出还有其它的。 蔡如意头仰在座椅上,这时没去注意赵平安时不时瞥过来盯着她挺起来的胸前部位。把揉了揉鼻梁上方眼睛两处,缓缓说道:“许小年之前申请注册的矿土公司初审文件已经通过,只要再通过终审,许家就会正式进入西城。很多人以为能过初审,终审不一定过得了,事实上过了初审,终审才是走过场的。” “那你们就真愿意让他们如愿以偿进来分一杯羹?” 蔡如意坐直身体,侧过头反问道:“你觉得呢?” 赵平安回答不了,像她刚才所说的,能过初审,说明许、赵两家对西城这一块肥肉是志在必得的。 雨是越下越大,汽车的两个雨刮器不停的回来工作。大雨中,赵平安车速保持一定的时速。而在这个时候,从他们车子一辆黑色的小车快速的从身边飞过,车子过后,将马路边还未来得及顺着倾斜处流走的雨水溅起来。在他未来得看清到底是哪款小车时,前面一直行驶的一辆货车可能是受了刚才疾驰而过那辆车的影响,有翻侧的迹象。 “蔡总坐稳!” 在蔡如意没反应过来时,赵平安狂打着方向盘往左边开过去。当他们的车子刚好与货车擦身而过,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声。赵平安从倒后镜看到货车左摆右摆两车,最后撞在右边的防护栏上,接着翻倒。货车载的是啤酒,顿时,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赵平安在心里暗暗叫险,侧过头准备看一下蔡如意是什么表情。只是未等赵平安细看,一辆摩托跑车出现在左边。载着一个人,两人都带着头盔。赵平安觉得有点不对劲,在雨刮器将水珠刮走时,看到坐在后面一人手中拎着几个啤酒瓶,那种与生俱来对危机到来时的感觉涌了起来。 将车往右边闪过去时,摩托车后面那人手中的啤酒瓶也扔了过来。赵平安在确定后面没车跟上来时,一个急刹,啤酒瓶在砸中车前玻璃时,顺着雨水和玻璃镜面掉落下来。 赵平安在见那辆摩托车走后,转过头看着柳眉紧蹙的蔡如意,说道:“女人不要老皱眉头,容易起皱纹。” 第八十九章:雨中情 如果说前面货车侧翻是受那辆黑色的小车影响导致的意外,刚甩过来的几个啤酒瓶也能是意外,傻子都变聪明了。综合前后所致,怎么会看不出是故意为之。 “蔡总,这一次连累你了。”赵平安说道,“还好这车前玻璃够结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蔡如意望着还粘在玻璃上面的碎片,淡淡的说道:“这是防弹玻璃。” 赵平安一阵无语,若知道是防弹的,刚才他就直接开上去将那辆摩托车撞翻,看一下到底是什么人。 “这起故意安排的事故,肯定是冲着我来的。只是对方请的人不够专业,没查到这是蔡总你的车。” “我知道,我猜到他们会出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蔡如意身体重新靠在座椅上,眼皮子轻轻垂下去沉吟一会,突然变了变,说道,“冬至她们可能有危险。” 赵平安眉头紧了一下,掏出手机快速的找到王狗剩的电话,在电话一接通,马上开口说道:“狗剩注意慕姨住的小区进来的所有可疑人物,我这边出了点事故,恐怕是对方准备动手了。”顿了顿,赵平安沉声说道,“记住,慕姨和冬至少一根汗毛,提脑袋来见我。” “就一个人能应付过来?”蔡如意问道。 赵平安收起电话,望着雨水连天的窗外面:“我相信狗剩的实力。” 赵平安转过头望着此时侧翻在地上的那辆货车,横向侧翻,将后面的车子全挡下来。沉吟了一会,他重新启动车子,缓缓往前开去。 “易云天还是急了点,若是能够再忍上一段时间,说不定还真让他得逞了。” 蔡如意手枕在脑袋后面,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冲着我来?” 赵平安笑了笑:“蔡总这种有失智商的话,往后还是少说呀。我想易云天胆子再怎么大,还不敢惹上蔡家,除非他真想拼个鱼死网破,不过纵然拼了,他这条鱼是绝对会死的,网不一定会破。他儿子一条胳膊的气,只有找我来出。以前不找我,是顾虑我老大,现在是忍无可忍的地步。易云天在商界是有头有脸的人,易中华沁园会所出了这样的事,这口气他不争下来,面子就丢大了。” 蔡如意饶有兴趣的听着,倒没对他第一句话有什么不满,问道:“你好像早就知道他们会对付你的?” “我说我会未卜先知蔡总你信不信?” 蔡如意没答话,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蔡总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赵平安眼下微斜一下,接着继续注视着前方开着车,“虽然你平时威严的样子让人感觉到气场强大,但是我还是喜欢看你笑的时候。” “若是你再东扯西扯,信不信我马上让你滚下车?” “信,绝对相信。”赵平安立马应道,瞥一眼蔡如意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她此刻想些什么。这女人赵平安不得不佩服,哪怕是刚才在那种危险情况下,依然淡定从容,不知是不是见惯这些事,对此早见怪不怪。“易云天这个人我没接触过,听疯子叔提过,这人表里不一,能有今天的资产,昧心的钱肯定赚不少。这一点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知道他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昨晚从沁园会所回来,就想到他会有小动作,不过我首先以为他会先对付慕姨,毕竟易中华一条胳膊是因为冬至才没的。表里不一的人,本事有多大我不清楚,记仇绝对很强大。” 车子在接近红灯绿时,赵平安将车速放慢,停在斑马线前,他留意周围的情况。这时大雨未有停歇的念头,好像要将整个冬季的雨水,在今天全部下完。 在红灯转绿灯后,赵平安继续启动车子往前使。可能是因为侧翻的大货车拦住后面的车子,整条路上,除了从别的路口出来的车辆外,若大的公路,没几辆车子在行驶着。而路上根本没行人,这么冷的天气,又是大雨天,谁愿意出来淋雨。 “不瞒蔡总,其实我也是表里不一的,易云天会记仇,我比他更记仇。如果他要对付的人仅仅是我,也就罢了,危险的事情不是没遇过,最后也逢凶化吉。这一次牵连到慕姨和冬至,自从陈叔过世后,慕姨这两年一定不好过,难得她快要从悲伤里走出来准备好好日子,真出什么事,我良心会不安。这辈子让我对我好的人就那么几个,我不能让他们出什么事。” 赵平安的话很轻,蔡如意却感到里面隐隐释放出一股寒意。她以为能够看清这个年轻人,这一刻仿佛一点都看不清楚。 车子是开往旧城古道,在进入蔡如意所住的小区停车场后。赵平安将钥匙交回蔡如意说道:“车里有没有备着伞?” 蔡如意摇摇头,雨伞这东西,不到下雨时,谁也不会记得带上的。 “你在这等一下。” 看着赵平安冒雨往小区上方跑过去,蔡如意知道他想干什么。不一会,见他撑着一把蓝色雨伞跑了回来。 “刚才进来时忘了在门口的小超市买了,南方的冬天比较阴冷,淋雨又吹了风,而且前天晚上你睡觉踢了被子,今天听你的声音有些沙哑,怕是着凉了,还是不要淋雨才好。” 赵平安甩了甩雨水,蔡如意没说话,低了下头走进伞中。旧城古道这一带的确富庶,这个小区里能见到的都是别墅,而且总共就那么几栋。恐怕住在这里面的人,非富则贵。 雨势没有变小,一把伞遮两个人,多少会让空间显得有些狭小。赵平安尽量与蔡如意保持一拳之宽的距离,即使刻意如意,在并肩行走时,仍时不时会碰到。一路上,赵平安尽量将伞往蔡如意的身上遮挡,雨水顺着雨伞滴落下来,打湿他洗得有些发白的棕色外套。 在把蔡如意送到她住的别墅门口时,望着那豪华装饰的外表,赵平安一脸羡慕。 蔡如意望着他对别墅满嘴咂咂的羡慕表情,同时看到外套左肩那里湿了一大片,想了想说道道:“要不要进来坐一下?” “不用了,靴子有点湿,弄脏蔡总家地板就不好。这种房子,想必每一块地板都经过精挑细选的,就算蔡总你不责怪,我也舍不得。”赵平安站在门口外面,从屋檐顺下来的雨水,滴落到地上,溅到他的鞋子上。 蔡如意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其实你不必特意去买把伞,我可以叫人到停车场接我。” 赵平安搔搔后脑勺,嘿嘿的笑了笑,说道:“还是让蔡总看出来了,我只是想感觉一下和蔡总走在一起时会是什么感觉。” “还有呢?” “顺便想知道蔡总住哪一栋别墅。” “这回答还挺老实的。”蔡如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知道我住哪里,难得有什么别的念头。” “怎么可能,我这种童叟无欺的人绝不会有其它想法的。”赵平安马上反驳着,顿了顿见蔡如意脸上笑容挺愉悦的,继续说道:“最多是哪天大半夜突然心血来潮,说不定爬上去找到蔡总的房间,看看蔡总有没有踢被子。” 蔡如意听后,脸上表情一变,从嘴里迸出几个字:“滚犊子!” 见到女王发怒,赵平安灰溜溜的跑掉。 蔡如意看着赵平安逃似跑掉的身影,脸上的笑容轻轻的舒展开来。在赵平安的身影消失在大雨后,蔡如意淡淡的说道:“木叔,帮我查一下易会集团总资产有多少,我要详细的资料。” “小姐大概什么时候要?”身后的木老头恭敬的问道。 “最迟不要超过明天下午。” “好,我马上让人去办。”木老头应声答道。 停了一会,他抽了一口烟,目光望着远处,不知是对蔡如意还是自言自语着:“都长这么大了,真像。” 第九十一章:孤男寡女 贝蓝洗完澡,穿着赵平安的白色衬衫从浴室里走出来。坐在大厅上一直在想贝蓝突然出现在他住的门口是怎么一回事,在看到贝蓝美女出浴的模样,一时间看得有点呆。热水气氤氲过后的脸,带着红润,湿漉漉的头发,在她边走出来边拧着发丝上的水滴,这副画面让赵平安看得有点痴。 在赵平安的观点里,女人最性感的时候有三点,躺床上趴着,裸露着背部,眼睛微挑时;其次是侧躺沙发,脚趾轻勾着鞋带,目光轻浅时;最后便是浴室出来,擦拭湿漉头发时。 赵平安的衬衫,贝蓝穿着刚好没过大腿部。只是露在外面的白晳的长腿,诱惑力极大。看到赵平安此时的样子,贝蓝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 等到贝蓝往他面前走过来时,他才回过神来,抹了一下嘴巴,怕刚才会有口水流出来。 “你的衣服我已经帮你晾上去了,不过我这里没有烘干机之类的,一时半会是干不了。”赵平站起来,往房间里走。从里面拿出一件大衣,递到贝蓝的面前,“刚洗完澡,热气未散不觉得冷,等下怕着凉。” 贝蓝美眸子看着他,默默的接过大衣披上间,然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说实话,赵平安还真不想看她披上大衣的样子,这样他就无法看到在出浴时,胸口若隐若现的两次斑点。他知道,这个时候的贝蓝里面是真空。他不是正人君子,面对这么一个性感尤物,怎么可能做到淡定不如。 赵平安这时心里在痛苦的挣扎,直接扑上去,那就禽兽行为,若是无动于衷,又连禽兽都不如。在选择当禽兽与比不如禽兽的选择性上,最终他还是当一回柳下惠。贝蓝那样子出现在她面前,肯定是出了很大的事情。他再做出禽兽的行为,那就是比禽兽还禽兽了。 贝蓝双脚放在沙发上,压着大衣。这个姿势,坐在赵平安的位置,在抬过头时,刚好能够看到衬衫无法遮盖住的部分。而在贝蓝身体动的情况下,能够看到她粉红的小内内。虽然圣人说过,非礼莫视,可是赵平安这时可不是圣人,一时间,精-虫上脑,一些岛国小电影的画面就萦绕在他的脑海里,很快他就感觉到他裤档处有了反应。避免产生尴尬的场面出现,赵平安挪了一下身体,翘起二郎脚。在赵平安看来,二郎脚这个姿势,第一个做出这动作的人,肯定是男人,而且还是在他胯上有反应时做出来掩饰尴尬的动作。 俩人就这样坐着,贝蓝好几次嘴巴,最后欲言又止。看着她头发的水珠还在滴,赵平安想了想,再次走回房间拿出一条干毛巾,准备递给她,最后手里停了下来,说道:“别动,我帮你擦。” 贝蓝坐在沙发上,赵平安走到她的背后,撩起她湿漉的头发,慢慢擦拭着。 “贝老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事情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说的,不过赵平安见贝蓝这样子,他若是不问的话,恐怕俩人就会一直干坐下去。 贝蓝身体转了一下,眼睛斜望着正在温柔的替她擦干头发的赵平安,眼睛突然红了起来。赵平安觉得有些不对劲,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怎么了?” 见贝蓝不说话,赵平安走到她的面前,目光不小心往她的胸口处看了一眼。胸前那白花花的肉球就映入眼中,而且这时随着贝蓝开始抽泣的声音响起,呼吸间的起伏不定,能够看到若隐若现的粉红色樱桃。 原本这个时候赵平安不应该有任何邪恶念头的,可是这一幕的刺激,顿时让他刚灭下来的那团火又爬上来。忍住将面前这个性感的尤物扑倒的念头,赵平安深吸一口气,蹲下来,替贝蓝擦拭她滑过脸颊的泪水,柔声说道:“发生什么事了,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我爸要将我许配给谭丰收。”贝蓝抽泣着说道。 “许配?这都什么年代了。”赵平安感到有些好笑,“谭丰收是谁?”想了想,问道,“谭家的人?” 贝蓝抬起泪水梨花的脸看着他点点头:“他是谭丰年的兄长,很有可能也是谭家不久后的接班人。” “看来易云天刚将八成股票出售给赵家,对你们贝家是首当其冲。我不知道你们贝家与易云天是怎样性质的合作伙伴,不过这之间合作时,必定是唇亡齿寒。易云天突然单方面做出这样的决定,而且在这则消息发布时,人都已经找不到了。避免易云天突然间将巨大的资金卷走导致贝氏集团的股价波动,你们贝家唯有首先做出一手防备。而你们与谭家算是世交,自然首先想到他们。” “你怎么知道?”贝蓝泪眼模糊的双眼,表情有些错鄂。 赵平安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掉,笑了笑:“如果我说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我,你会怎么想?” 贝蓝眼睛盯得大大的,眼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对他的话不是很相信。 赵平安眼睛扫过她胸前的部分,原本胸脯那对肉球就很丰满,即使里面是真空,穿着白衬衫,依然无法遮掩得住。双乳上的峰尖,在呼吸起伏时,就会呈现出来。赵平安不敢站起来,这会要是站起来,下面小弟就是昂头并进了。 “昨晚在沁园会所五层发生的事情可能你不知道,昨晚叶老爷子寿宴散席时,你有找过我吧。” 贝蓝点点头。 “寿宴有一些人提前离席后,去了五楼,在那里碰到一个一直对我很好的长辈,不过她的女儿因为不小心碰到人,被对方剐了一巴掌。” 贝蓝惊讶起来,脱口而出:“谁这么小心眼,跟一个小女孩过不去,小女孩现在没什么事吧?” 赵平安感觉那股火有些消停,坐到贝蓝边上的沙发,继续帮她擦着湿漉的头发说道:“冬至现在没事,不过那家伙为这一把掌付出一条胳膊的代价。不过你放心,这不是我做的。我若真狠起来,那渣货就不单是废一条胳膊这么简单了。” 闻着贝蓝头上洗发水以及刚沐浴过后的清新味道,赵平安有些陶醉:“那渣渣叫易中华,你们贝家与易会集团的合作关系如此亲密,应该是知道的。沁园会所之前不知道是蔡家的产业,他在那里闹事,肯定要会出代价的。易中华这条胳膊被废,易云天不敢将气撒在蔡家的身上,势必会将怒火转到我慕姨的身上。易中华早在几个月前在屏风会所与我有过冲突,当时我就想废了他,最终还是忍住。新仇旧恨,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我以为易云天的事业发展得这么大,会比较沉得住气,没想到我高估他了。” “难道他对你出手了?” “嗯,可惜请的人不给力,连当时我开的车是谁的都没查清楚。惹上蔡家那女人,注意他这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会毁于一旦。”赵平安捏了一下贝蓝的头发,水分擦干很多,不过这样近距离的对着,贝蓝又只是穿着一件衬衫,性感尤物在面前,诱惑又如此巨大,真心让人受罪。 贝蓝身上动了动,脚往外面伸直。这一动一伸中,衬衫拉开一点,粉红色的小内内跑了出来。她像是觉得到什么,脸一红,连忙用大衣遮住。 “贝老师,你们家里人就算想让你和谭丰年建为姻亲关系,也不会这么快的,况且现在谭家未必愿意结这门亲事,你先不用这么担心。” 贝蓝拉了拉大衣,理了一下头发,说道:“我在来之前就是跟谭丰年见面,因为在事情发生不久,我爸就跟谭家提出这门亲事,然后谭丰年就约我。”顿了顿,贝蓝望着赵平安,想了想继续开口说道,“谭丰年一直对我有想法,碰上这茌事,他正好有机会,在餐厅时,他......他跟我......提前那种......要求,不然妄想谭家帮贝家。“ 吞吞吐吐的话,赵平安猜到是什么意思。贝蓝这样的尤物,打她主意的人一大堆,不会缺谭丰年一个,有着这样一个机会,傻子都懂得去利用。在心里微微叹一下,有钱人家的女儿,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帮贝蓝擦干头发,赵平安继续坐在她身边。闻着从她身上传来清新的味道,继续让自己的理智与兽性挣扎。望着贝蓝低头不语,他嘴角露出一个邪恶的弧度凑到贝蓝的面前道:“贝老师,难道你不怕刚逃出虎口又闯进狼窝吗?我赵平安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贝老师又长得如此性感迷人,不怕我忍不住对你下狼手吗?抑或是你顺从我意,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我们做点什么?” 贝蓝身体颤一下,抬起头大眼睛望着赵平安,不知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第九十二章:祸起萧墙【求收藏、票票】 见到她紧张的模样,赵平安最终不忍戏弄她,像孩子一样摸着她的头说道:“其实令尊太急躁了,就算易云天将八成股票卖给赵家,贝氏集团也不会这么快就跨的。”赵平安将贝蓝的头发用手指弄直,两人动作有些亲昵,贝蓝有些羞涩,也没有拒绝。“不管贝家之前与易会集团有什么庞大资金的合作,在短期时资金不会产生空链。令尊在这种形势用联姻的方式,根本一点用处都没。他在商场打拼这么久不可能不懂这点,况且还是用他女儿的幸福,这不科学。” 贝蓝没有跟着回答,沉吟好久,才开口缓缓说道:“我不是他亲生女儿。” 赵平安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想了想,突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刻他挺心疼眼前这个女人,他总算明白早些时日张山疯跟他说的那句话。他想将她拥入怀,最后还是忍住。 同情不是感情,怜悯不能解决一切的不幸。 “我两岁时,我妈带着我改嫁到贝家,在外人眼中,我妈其实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以前她向往有钱人的生活,当真嫁入贝家后,这些年来,亦未见得她开心。”贝蓝悠悠的说道,“妈妈嫁入贝家时,遭到他们家里所有人的反对,爸爸当时可能仍然贪恋妈妈的美色,不顾一切硬是将妈妈娶回来。可女人就那么几年,当韶华一逝,容颜一老,还有多少人记住。” “那你恨你父亲吗?” 贝蓝感觉到腿下有点冷,将大衣往脚下拉一拉。“其实也没什么恨不恨的,当年我才两岁,无权选择。在贝家从小到大是没一点地位,被同龄的小孩欺负到十八岁,直到我去西班牙。去那里,一是我有点向往,二是想逃离贝家。很多人都说,上天是公平的,得此失彼。可能我没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却在物质上弥补回来。” 贝蓝将双腿放在面前,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手臂里。这是姿势在赵平安看来是一个最寂寞的姿势,他手抬起来,最后还是缓缓放下去。 “在西班牙生活七年,刚去那时,有朋友接待,当时存了不少钱,毕竟在这种家庭,可能大钱拿不到,比普通家庭孩子多的零花钱绝对不会少的。可惜,交友不慎,多年存下来的那点钱,在到西班牙不久,就被骗取一空。最后身无分文,为了能够继续活下去,曾经试过一天打五分兼职,接近二十个小时没睡。那个时候,可能是我身材最苗条的一段时间。” 说到这,贝蓝抬起头,望着赵平安笑了笑,问道:“是不是觉得我挺傻的,放着好好的贝家小姐不做,跑到国外这样的地方去吃苦受罪?” 赵平安双手合拢,放在后脑勺,微叹一下道:“这个社会,总有很多傻逼,这么2的事情,我也做过。说起来我们都是很可爱的傻逼。”停了会,赵平安侧过身体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贝蓝吱唔着:“那段时间见你没来上课,去找过你,柳文杰同学说你搬出去住了,于是就顺便问他要了地址。” 赵平安盯着她的美翦瞳子,嘴角勾了勾,问道:“真的是顺便?” “嗯。”贝蓝低下头不敢对上他的目光,轻声应道。 赵平安笑了笑,站起来说道:“衣服一时半会干不了,先在这等会,我下去买菜做饭。还以为今天要继续一个人吃饭,刚好你过来做过伴,让你试下一我的厨艺。觉得冷的话,就到床上拿张毯子裹着,别着凉。” 赵平安出门后,贝蓝披着大衣穿着蓝衣的拖鞋在屋子走着。拖鞋有点大,倒没影响她走路的情况。走进赵平安书房里,看到书架摆满着不少书籍,人物传记、小说、经济管理、佛经、杂志等一大堆,每一类分得很清晰。贝蓝从上面分类为外语著作的架子上拿下一本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想起他会引起自己注意,当时就是因为提到这本书。 这是一本原版的著作,贝蓝对着里面的文字,用西班牙轻声读着。读完一页后,她将书放回书架。看着桌面上,赵平安在a4以及各种纸张上写下的文字。有行体、楷体、狂草,还有一些演算以及股票w形的波浪线。对股票这玩意她不懂,连凑热闹的兴趣都没。 从书房出来后,贝蓝从蓝色的手袋里拿出手机,沉吟很久,最终对着一个号码拔出。 “你所说的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记得你的话,若是你反悔,最多大家一拍两散。” ****&****&****&***** 易云天单方面卷走全部资金,对于与他合作的所有企业来言,如同投资打了水漂。 祸起萧墙,这样的比喻最贴切不过。 易云天在西城退出一席之地,赵家接手易会集团,这样一来,赵仲谋算是彻底进入西城。前开家娱乐场所来削薄金碧辉煌的生意,接着是易会集团,再就是与许、封两家合作的矿土公司,可谓是势头猛烈,高歌渐进。 如此高调的姿态,完全符合赵仲谋狂妄的性格。 蔡如意这个时候没在他豪华高雅的别墅里,而是在一个破旧的瓦房。里面除了一张满是尘嚣的桌子外,垃圾堆满一地,泛着一股臭味。这是一间没有人住的瓦房,不知荒废了多少年。蔡如意在进去时,闻到那股臭味,用手在鼻子上捂着,却没有出去。 因为易云天在里面。 易云天四十岁出头,这个年纪不大,可这个时候看起来像个六十岁的老人。头上的白发徒然增加许多,若非满脸的黑胡苒,无法辨认出他的大概年纪。 易云天在见到蔡如意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老头,心里的慌张感顿时就涌出来。 “易总刚将易会集团八成的股票套出一笔大资金,怎么窝在这种地方。”蔡如意脸上没任何表情。 易云天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冷声说道:“我有今天这下场,蔡总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已经放弃整个西城的事业,你们还要赶尽杀绝。” 蔡如意冷哼一声:“天作孽,犹可怜,自作孽,不可活。要怪就怪你所托非人,不过更要怪你生了个好儿子。” “婊子,都是那婊子害的。”易云天咆哮起来,“若非她,我今天依然还是易会集团的易云天。我就奇怪,你蔡如意的车子在西城谁会不认识?都怪老子大意,让那婊子给算计到。” 蔡如意依然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谁对谁非,都是自己造的孽。我一直相信,这世界有因果循环的,阴鸷的事做多了,报应总会来的。凭你易云天能爬到今天的位置,身家也不是清清白白的,之前的不说,单是两年前陈亦儒那件事就足够让你偿还这条命了。” 易云天抬起头,眼里闪过慌张,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陈亦儒的事情和我有关?”顿了顿,像明白一些事情,“怪不得会置我于死地,我听说陈亦儒的女人现在正与你有合作,别人都说蔡如意冷酷无情,原来也是如此有情有意。” 话里夹带着的讽刺,蔡如意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 “陈亦儒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查出来的,不过你蔡如意手段如此多,随便衣服一脱,眼神一勾,什么事情查不出来。”易云天大笑起来,“蔡家的确是位高权重,可你蔡如意也不过是荡妇一名,若没有白浪条,也就没你今天的蔡如意。” 蔡如意脸上的表情变了变,阴沉着,手指关节微微弯曲,白晳的皮肤上,能够清晰的看到青筋显出来。良久,她才轻开将要握紧的拳头,神情恢复平静,却让人看着多了一丝寒意。 易云天不知是不是做好死亡的觉悟,这个时候反而对蔡如意一点畏惧感都没。在笑够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抽起来:“事到如今我易云天是一败涂地,在商界打拼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看过不少,一直阴别人,很少被人阴,没想到这时载了个大跟斗,或许真的是报应。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最怕遇到两件事,一是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二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很不幸,两样都碰上。不妨告诉你,陈亦儒的事,就算我不出手,他还是会死,我不过是最后背了黑锅。不过我不会告诉你真正的幕后指使者是谁,儿子是不争气,到底是射出来的,还想让他活多几年。” “你觉得就算你不将幕后指使说出来,你儿子就能够多活几年吗?”蔡如意淡淡的问道。 易云天抽吸的手停了停,最后深深的吸一口,将烟头弹掉,突然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指着蔡如意,冷声说道:“这是你逼我的,能找到这里来,想必也不会放我一条生路,既然如此,死我也要拉一个来陪葬。” 第九十三章:龙虎吟,凤翔唳 易云天在很多年前曾经看过一部电影,那个时候他还未发迹,同很多民工一样,挤在一家小卖铺的一台电视前看的。那个时候,港产片很火,当晚上,大家收工后,在小卖部前就会有一大帮人围在那里看电视。不管里面播的剧好不好看,大家都看得津津有味。 90年代,影碟机是一间稀奇的东西。从cd到vcd再到dvd,到如今网络遍布的时代,电子科技产业,新陈换代比在高铁上疾驰快速而过的列车还要快。在那时候,vcd这种罕见的东西,自然让很多打工一族眼谗。易云天那时,脑海里想着,若是哪一天发了大财,首先要买台影碟机,若是抢了钱,也要先考虑买这个。 在港产片盛行的年代,随着盗版影碟的出现,大家可以看到很多平时看不到的电影和电视剧。那部电影的剧情易云天到现在早就忘了,只记得片名叫《战狼传说》,除此之外,最后一幕他却记忆犹新。 那就是当剧中的人物用枪指着另外一个人时,在对方准备扣下扳机时,一把砍柴刀飞了过来,将对方手中的手枪砍断一截。对于很多未发迹人心中,都渴望有着一日像个武林高手,打遍天下无敌手,如此一来,声名鹊起后,名利双收。 话是如此,易云天也明白,电影的成份,总存在夸大的事实。只是他一直记着这一幕,即使明知夸张点,亦期待有朝一日真能够亲眼目睹一下,是刀快还是枪快的情形。 今日他终于亲眼见到了,用他自己的性命来验证十几年前到至今一直记住不忘的那一幕。 当他手中的枪,扳机未扣下去时,站在蔡如意身后那个老头手中的烟杆子已经刺穿他的喉咙。鲜红的血液顺着烟杆子缓缓滴落到地上,易云天瞳孔睁开很大,无法相信眼中所看到的。 他的手死死的掐住脖子,想阻止汩汩而流的血液。只一瞬间,他的双手就沾满血,同时嘴里在他想说话时鲜血亦不停从里面喷出来。 在易云天倒下去后,木老头走过去将烟杆子拔出来。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缓缓的将烟杆子手柄那一头露出来的锋利部分擦拭着。 蔡如意从木老头飞出去的烟杆子插中易云天的喉咙到此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着躺在地上挣扎一会便断气的易云天,她转过身子往外面边走边冷声说道:“木叔,让人将尸体处理掉,然后让李飞龙将易中华揪出来,翻遍整个西城也要将人找到,如果找不到,直接让李飞龙提着他自己的尸体过来禀报。” 木老头把烟杆子擦干净后,往上面放点烟草,望着蔡如意往车子方向走过去的背影,吸了一口烟,悠悠的说道:“小姐已经能够独挡一面,看来老头子我也该歇休了。” 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易云天,心里叹一声,挥挥手让一直站在门口的两个人进来。 蔡如意坐在车子后面的沙发上,头倚在椅背上,眼睛闭着,不知是在闭目养神抑或是在想其它。 木老头进入车中,她睁开眼睛,望着前方扬起一阵灰尘的路面,说道:“木叔,这一次我是不是过于残忍了?若世间真有轮回之路,我该怎样洗清满身的罪孽,换取下一次的轮回?” “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今日造的因,日后必定有果来响应。小姐今日所做的,不过是还了这个果。陈半佛那小子是说过小姐这条命硬,只是那小秃驴说的话经常掺水份的,不用去理会。” 蔡如意眉颜舒展开来:“木叔,你这话要是让陈师父听到,他又得拿你的命来乱批了。” 木老头将烟杆子拿在手中,脸上的皱纹慈祥的散开:“他在相国寺呆这么久,就为了批我这条老命,几十年过去,老头还不是照样活着,可当年那小秃驴都变成老秃驴了。他的道行到底还嬾了点,若换作护国寺那老秃驴,情况就不知道了。可惜,老秃驴一辈子喜欢与酒色为伴,不帮人看命多年。或许是在为当年的过错赎罪吧。” 木老头眼睛望着车窗外,布满老茧和皱纹的手搭在车门边,烟杆子放在嘴里抽了一下。上面有烟草,没点着,不过是习惯性的动作。 “小姐,你不必担心,真有什么报应也是先报在老头子身上。老爷这么多年是不喜欢你抛头露脸,可小姐你今时今日亦为自己争了一口气。自小看着你长大,到如今可以独当一面,老头看着,亦感到欣慰。如今西城,狼烟四起,这场商业大战势必会暴发的,小姐你千万要屏住气,不能因为眼前的假象乱了阵脚。” 蔡如意乖巧的点点头。 “姓赵那小子,目前是未成大器,有朝一日,势必会是人中龙凤。”说到这,木老头又将烟杆子放在嘴里习惯性的抽一下,接着说道,“老头我看人的本事比不上老秃驴,连小秃驴亦不如,倒是多年来与这一老一小的秃驴打交道,被他们传染,多少懂点皮毛。前不久去找老朋友那里坐了一会,他倒是懂得选地方,依山伴水的,看得老头我一脸羡慕,也想着哪天找一处这么好的地方。后来跑到护国寺那破地方找老秃驴喝了两杯。那天他不知是否喝多了,拉着我说了一整晚话。我那天晚上,酒也喝不少,然后我们俩个老不死的,在山上那破庙,谈年轻、聊中年,说晚年、道后事。不过老秃驴当时讲了两句酒话,‘龙虎吟,凤翔唳’,意思不是很明,倒让我有点在意。” 蔡如意静静的听着,在她的印象中,木叔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多话。而今天仿佛是话匣子打开,无法收住。 “小姐,有些事情就让它顺其自然,该来的避免不了,该走的留不住。小姐不要怪老头多嘴,以前的事情,该放下了。缘起缘灭,缘来缘去,浮云苍狗罢矣。”木老头活了几十年,仿佛在这一刻才顿悟。 蔡如意闭着眼睛,良久再次睁开眼喃喃的不知是对木老头还是自言自语的问道:“真能放下吗?” 木老头亦没有答她这句话,缓缓的闭上眼睛,手指在烟杆子上轻敲着。 ***************** 西城新开名叫钱庄的娱乐场所里,一个女的正坐在一名相貌长得符合小白脸条件男人的腿上,而男人一只手搭在她的臀部,另外一只手伸进短裙里面。随着女的嘴里时不时发出呻吟的声音,男的手似乎不满足于现状,从背后的衣服上伸进去,最后捏住那双足有36e的双乳,用力的揉着。而男的每揉一次,女的就忍不住呻吟一下,同时身体在男的腿上不停的摩擦着。 当一股满足的淫糜之声停止,女的趴在男的胸膛上,嗲声说道:“赵公子,日后可不要忘了奴家。” 赵公子手在女的臀部上捏一把,脸上仍然是那副狂妄的表情。他嘴角轻笑着:“怎么可能会忘记你的功劳,易会集团以比我想象中低了一半的价格将八成股票收购过来,你功不可没。” 或者易会天直到死都想不通,一直对他言听计从的明媚怎么会和赵仲谋在一起。当然,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的。 明媚纤细的手指,在赵仲谋胸前慢慢的比划着,脸上露出少女般撒娇的神情:“人家帮你又不是贪你的钱,只希望赵公子在日后能够时不时记起人家。” 赵仲谋手在明媚的臀部上轻拍着,另外一只手从胸前的衣领伸进去,捏着那对车头灯,道:“你放心,这对东西以及你在床上的表情,我怎么会忘记呢!” “你好坏呀!”明媚羞涩的拍了拍赵仲谋的手,却没有将他的手拿出去,仿佛很是享受现在这样子。 大概过了十分钟,赵仲谋看了看手中那声价值不菲的手表,手从明媚的领口抽了出来,说道:“许小年差不多到了,谈大事要紧。” 明媚抱着赵仲谋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才站起来,扭着身体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拿起一颗瓜子啃完后,开口道:“易云天这老废物现在已经失踪,连他那不成才的儿子也找不到,你说是不是蔡家那女人......” 后面的话没说话,赵仲谋亦听得出其中的意思。“易云天仇家不少,就算蔡如意不出手,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放出一个风声,易云天也不可能会有机会活着。至于他儿子,恐怕正提心吊胆躲在西城哪个角落里。” 明媚嘴巴微张想说话,最后微叹一下,没说话。 不一会儿,包厢的门打开,许小年走了进来,同时他的后面跟着一个女人。 明媚这阵子与赵仲谋和许小年几个人走在一起,这个连她看着都有点妒嫉她美貌的女人,她见过一次。 京城蒋家的人,蒋藵姒。 第九十四章:趁人之危 许小年与朱顺天做了这么多年对手,赵仲谋不会不知道他身边都有着什么人。商场上赵仲谋不知许小年能否在日后成为他的对手,仕途上赵仲谋明白是比不上许小年。很多人都说他狂妄,可单单靠狂妄是走不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许小年没走仕途,赵仲谋猜不出他的真正意图是什么,或许是想将朱家彻底给击垮,不管是在仕途还是在商场。朱顺天与许小年对抗这么多年,未分出胜负,表面上是伯仲之间,赵仲谋却清楚,朱顺天不是许小年的对手,哪怕他从部队里出来,若是他那火爆性子不改,最终会因为这个一败涂地。 蒋藵姒,赵仲谋见过,而且不陌生。曾经亦对她的美貌产生一丝瑕想,不过最终没有去参与许小年与朱顺天之间这种爱恨情仇中。对他来说,女人从来不是唯一的,他只想有名利,有了这个,女人不过是挥之即来,挥之即散。 在赵仲谋看来,蒋藵姒与封神符很像,身材与相貌,无论是谁看着,亦会想入非非。除去这点,连脸上那种冷若冰霜的感觉都一样。只是蒋藵姒与封神符在这点上却有着很大的差别,前者给人只是冷漠,后者能够让人感到一股寒意,甚至会让人从骨子里产生一种慌张感。这一点在赵仲谋所见过的女人当中,唯有蔡如意可以相提并论。 不过比起蔡如意这种成熟女人的韵味,封神符稍微嫩一点。蔡如意在商界打滚这么多的年,哪怕是身上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寒意,亦是收发自如,已经做到韬光隐晦的地步;封神符的寒意给人是那样咄咄逼人,锋芒毕露。 蒋藵姒在看到赵仲谋时,光滑的额头上,柳眉轻皱了皱。 “叔弼正在接待客人,恐怕要等会才能过来。”许小年坐下后,身倚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你这一步棋下得真绝,既顺利的进入西城,还给蔡家那女人下了套,若是易云天气事情能够抓到把柄,事情就更完美了。” 赵仲谋点着烟,吸了一口,轻笑着:“若真那么容易就被人抓到把柄,那就不是蔡如意了。易云天的事情对她一点影响都没,不过我们的确要多得明媚这个大功臣。预祝我们顺利的踏入西城第一步,我们喝一杯。” 明媚脸上露出妩媚的表情,笑着说道:“还得许公子和赵公子眼光独到,借助谭家当初提前的幌子,最终牵下这条线,我可不敢邀功。” 许小年的目光往明媚胸前那对36e罩杯上看了一眼,露出意味的表情,说道:“是功是过,我们都记在心里的,到时候绝对不会忘了你那份的。” 许小年的眼神透露出来的信息,明媚这个在男人之间混得如鱼得水人怎么会看不出明白,她端起酒杯,故意将腰压弯着,说道:“那明媚在这里就先谢过许公子了,先干为净。” 三人举杯,蒋藵姒无动于衷。从进来到现在,她听不懂他们口中的话。不过她并不笨,在听到蔡如意与易云天这两个名字,综合细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易会集团易主,这么大的事情,她就算非商界上的人,蒋家里的人也有关注的。只是这些事情,她并不感兴趣。今晚她会跟着许小年出现在钱庄,是听他说若是能够配合的话,或许会放蒋家一条生路。 她没得选择,做为蒋家的子女,在蒋家逼入困境时,还是要毅然挺身而出。蒋藵姒没觉得自己有多伟大,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赵仲谋、许小年、明媚对于她此刻的表现,没去理会。明媚是没资格,赵仲谋与许小年对她的脾性是了解。 “文件初审已经通过,就等终审一过,就可以动工,在这段时间我们该怎么做。”许小年将酒杯放在桌面上,拿起烟盒掏出一根烟,“封家那边目前态度还不够明朗,应该还在观望中,一开始还以为那女孩子年纪轻,多少有些热血,会一下子签了协议,倒是我妄自菲薄,低估她了。” 赵仲谋嘴角露出不为人知的嘲笑,身体倚在沙发后面,夹着烟说道:“封神符若是只有这么一点能力,封家就不会在她这么年纪就让她接手封家的产业。我们拭目以待吧,封神符到时绝对会是第二个蔡如意,或者是比她还厉害。” “能让许公子和赵公子如此刮目相看的人,小女子倒也想认识一下。”明媚双腿合拢,白色绵质长袜裹着的长腿,有意无意的赵仲谋的脚上摩擦着。 赵仲谋弹了弹烟灰,没接她的话,对许小年说道:“张山峰那边现在有什么情况?” “张山峰是只老狐狸,表面一点动作都没,俨然坐山观虎斗,至于这只狐狸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除了他自己外,恐怕没谁猜得出来。”顿了一下,许小年端起酒喝了半杯,在放下杯子时,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脸上表情一直冷漠的蒋藵姒接着说道,“张山峰现在好悦迪的生意已经全权交给叫赵平安的人,看来是想培养他当接班人。” “赵平安?什么家庭背景?”赵仲谋感到有些好奇。 一旁的蒋藵姒在听到赵平安这名字时,身体动作停了一下,转过头对许小年的话有些在意。 “我让人查过他的家庭背景,南领风河村人,那是一个很小的村子,几十户人口,自幼父母双亡,由一个曾祖父带大,没什么特别。张山峰是风河村出来的人,至于他与张山峰有没有更深的关系,查不出来。” “南岭风河村......”赵仲谋喃喃的说着,随后在脑海里浮云一张脸,但他不是很确定那天晚上领他和封神符进去那个人是不是赵平安。“不管如何,让人盯着那个叫赵平安的人,像张山峰这样的人,他挑选出来的接班人,绝非无能之辈。” 赵仲谋与许小年说事,明媚是不是插入几句话,蒋藵姒从进来后,一句话不说,但是在听了许小年与赵仲谋刚才的话,心里有点担心。她想起那天晚上,那个她喊着“四哥”的年轻人。自从那天晚上后,大家也没有再见过面,这几个月以来,中间发生什么事情,她一无所知。只是那天在金碧辉煌,他为朱顺天挺身而出,啤酒瓶砸得满头是血的情形,她怎么都忘不了。 想了想,她站起来毫无表情的说声:“我先出去一下。” 也不顾许小年他们是否同意,起身径自往门口走出去。在拉开门时,看到一个身着白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蒋藵姒自然认得他,这家娱乐场所的老板,赵仲谋的胞弟赵叔弼。对于赵家这两兄弟,她从来都没有好感。连跟他打招呼的念头也没有,就侧身走了出去。 许小年在见蒋藵姒走出去后,大意是猜到她想做什么。将桌子上的酒喝光,站起身淡淡的说道:“我也先出去一下。” 赵仲谋点点头,没有阻止。 在许小年出去后,赵叔弼的眼睛在明媚的身上打转很久才回过头坐在沙发上问道:“二哥怎么我一来,他们就出去了。” “不用去管他们,来我们继续喝酒,女人终究是会累事的。”赵仲谋说道。 旁边的明媚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蒋藵姒知道许小年会跟出来,没去理他。许小年步子加快一点,在接近走廊转弯处时,一把将蒋藵姒的手拉住,随后把她按在墙上,手捏着她精致得毫无瑕疵的脸,冷声说道:“你最后配合一点,蒋家的命运可是在我一句话里,你要为朱顺天那嬲种守贞操,我不强迫你。可你搞砸我的事情,到时你就是求我上你,我都没任何情面给。” 蒋藵姒让许小年捏着,脸上传来发疼,她不敢挣扎,眼睛倒是生出一层氤氲。 “我早就说过,我许小年不是好人,我到今时今日不碰你,不是怕朱顺天那嬲种,我是在等着你求我碰你。”许小年放下蒋藵姒,沉着脸冷声说道,“答应你的事情,我许小年会做到的,当然你答应我的条件,你自己挑个好日子去兑现。我虽然对你不会用强的,可做为条件,我不介意接受。记得挑个黄道吉日,洗白等我,当然你可以反悔,除非你想看着你蒋家就这样在上面除名。我承认,这的确有点趁人之危,可那又怎样,能够趁人之危也要一定的资本的。” 收回手,温柔的摸了摸蒋藵姒的脸蛋,许小年帮她理了一下皱起来的衣领继续说道:“这种地方估计你也呆得不习惯,有事的话你先走,若是见到赵平安,告诉他我许小年正式对他下战书,我就看他怎么撑到那嬲种回来。” 许小年走回包厢后,蒋藵姒蹲在走廊上,低声抽泣起来。而走廊站着的服务与走过的客人看见这一幕以为是俩情侣吵架,在这种情形下,亦没人想上前来安慰。 第九十五章:风雨欲来【求票、求收藏】 赵平安抵达公司已经是九点钟,暴雨过后,没能够影响前来消费人们的决定。贝蓝在他出门时还留在家里,她的衣服还湿着,赵平安在吃过晚饭后,抽不出时间去帮她买新衣服。旧城三道这一边走鬼地摊不少,白天各类小吃,各种小饰品摊子,从回来的街头到街尾,一路随处可见。 处于城中村的地方几乎是这种现象,大型的商场绝对不会有的,赵平安功力还未达到那种只知道女孩身高,肥瘦就能够帮她们买到合适衣服的地步。他倒是听西门狗王说过,男人的最高境界,不是知道一个女人是什么罩杯就能够帮她买对合适尺寸的胸围,而是从她的外表穿着就能够知道她喜欢穿什么内裤。是性感又带着野性的低腰型,抑或是带着卡通图片普通清新的中腰型,再不然就是让无数牲口向往的丁字型、或者是充满情趣式的,神秘地带若隐若现。西门狗王说他对穿着丁字型内裤的少妇性致很高,但他更向往穿c字型的。可惜,赵平安自觉火侯未到达那种程度,哪怕是最低层次帮女孩买合适衣服的地步都显得稍嫩。 贝蓝来时,全身湿透,衣服几乎不能穿。他上班后,贝蓝就呆在他住的地方。还好那里有着柳文杰那台并不算很古老的台式电脑,贝蓝在他上班这段时间可以打发一下时间。他猜想,等到他下班回去后,衣服在寒风吹拂中,大抵会吹干不少,到时贝蓝亦会离开了。 星期六的人流总不会让赵平安失望的,在他走进场子里,一拨接一拨的人过来,服务员以及各部门经理、主管、部长忙个不停。赵平安挂着经理头衔,但大家都知道他会是未来的大老板。在见到他时,习惯性的跟他点头打招呼。赵平安这人就是那样,人给薄面三分,他会以七分礼数相待。他不发怒时,亲和力指数在所有女员工当中起码排名值达到五颗星。 赵平安现在是不用怎么接待客人,对于每拨客人也满脸笑容相待。 服务行业,笑脸最不值钱。 朱应命一个星期里,至少有四天会过来捧场,对此赵平安也不会有过多的感激。这些纨绔子弟,即使不在这里消费也会去其它地方,与其他们的钱被别人赚,还不如进入他的腰包,尽管他的腰包暂时是在张山峰手里拿着。 只是今天在看到朱应命时,他那群狐朋狗友没在。除了他之外,在他身后跟着蒋藵姒,这让他疑惑一下。看他们的表情,眉头有些凝重,不知发生什么事。 “四哥......”朱应命叫了声,勉强的露出一个笑脸,很难看。而跟在他后面的蒋藵姒只是抬头看他一眼,没开口说话。 俩人的神色如此难看,赵平安不知道他们发生什么事,但一定是有事。 沉吟一会,开口说道:“你们跟我到办公室去。” 朱应命与蒋藵姒对视一眼,跟上赵平安的脚步。 今晚张山峰与李汝藏不会过来,在上班前李汝藏曾给过他电话,说出去办点事,场子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再给他电话。现在赵平安对场子的事情是上手了,可还未能够独当一面。这也是张山峰与李汝藏近段时间频繁会过来场子看看的原因。 “说吧,出了什么事?”进入办公室,一坐下赵平安直奔主题。 朱应命与蒋藵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先开口。 “说!到底出了什么事!”赵平安语气加重,一股威严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朱应命身体莫名的抖了一下,他认识赵平安这么久,第一次面对他感到有些害怕。蒋藵姒心里亦感到有点慌,眼前这个年轻人,俨然已和前几个月见到他时不一样。 “四哥,这件事本来想瞒着你的,可是你应该有权力知道。”最终还是朱应命开口,“大哥失踪了!” “失踪?这话怎么说,你说清楚点。”赵平安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一个月前,大哥在部队里,因为他们表现突出,被派去参与一起反恐营救,这事情你有没有听说过?” 赵平安点点头,这件事之前是李自成托许清池打探到的。整个军区里,挑两名精英,最后挑了朱顺天和渡厄俩人。只因他们在里面的表现,的确让里面的首长大为看好。这一次派他们参加这个营救活动,也是为了日后将他们塑造成才,为国家做更大的贡献。 这是一个好机会,朱顺天绝对会答应的。不过这之后,他没再听到他们的消息。李自成托许清池打听,最终一无所获。他当时对此没在意,因为他相信朱顺天与渡厄的身手,若是他们两个配合起来,除非是大火拼,不然绝不会出事。现在从朱应命口中听到这消息,他觉得自己当时是过于乐观了。 “昨天部队里来了消息,大哥他们已经失踪差不多一个月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可能要去问爷爷才知道。只是爷爷在听到大哥失踪的消息后,老毛病犯了,现在正卧床不起。” 朱应命语气有些沉重,一旁蒋藵姒眼睛闪着泪光,哽咽着:“四哥,顺天他是不是出事了?” 赵平安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从口袋里抽出烟点燃抽着。这中间没人说话,蒋藵姒抽泣声在整个办公室里响着。一根烟抽完后,赵平安又掏出一根,不过没有点着。他站起来拿出手机走到窗户前,拔通电话。 在电话通后,赵平安吸了一口气说道:“二哥,小猪和渡厄的事情你是不是一直瞒着我?” 电话那头李自成没有说话,良久才传一阵叹气的声音:“你等会,我过去找你。” 挂电话后,赵平安坐回沙发将夹在手中的烟放在桌子上,他答应叶红砖一天只抽三只烟,而桌面上那支已经是今天第四支了。 “朱老爷子的情况严不严重?” “暂时没大碍,只是不知能撑多久。” 朱应命声音有些沙哑,脸上没有平时那种嘻皮笑脸。这是赵平安第一次感觉到朱应命身上没有纨绔子弟气息的样子,近段时间朱家的情况赵平安一直在关注着。前不久,任命省公安厅厅长的朱光明被查出受贿,这件事将下面一条线的很多市级、县级干部。而朱老爷子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导致老毛病再犯。朱光明是朱家旁支,不过是朱家一手扶持上去的,他出事除了下面的人出事,朱家必然脱不了干系。即使上面的人不会将这事加诸在朱家其他人身上,可做为死对头的许家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势必会想法设法将朱家整垮。 朱光明出事,也把蒋子昂牵涉进去。蒋子昂是蒋藵姒的二叔,时任市长。他一出事,蒋家同样被卷入这场风波中。能够一箭双雕将两家人整垮,许家自然义不容辞的。 “藵姒你是不是因为蒋家的事情和许小年达成什么条件?”赵平安望着眼睛有些发红的蒋藵姒。上次在陪叶红砖去参加周小明的宴席时,与许小年见面那次他说的话让他有点在意。 蒋藵姒听到赵平安这样问,身体有些不自然,目光有些闪烁,最后垂下头小声的说道:“是的。” 这回答在意料之中,赵平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第一次朱顺天介绍蒋藵姒给她认识时,对于她表现出来的冷漠,当时赵平安觉得她骨子有着一股傲气,不会那么容易向任何人妥协。他发现,有点高估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像蔡如意那样,泰山崩于眼前,眉头都不眨一下。 一个人的傲气是建立在一切安然无恙的情况下,一旦出事,总会慌了分寸。 赵平安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很久,最后沉声说道:“不管你与许小年之间存在任何交易的条件,马上给我放弃这个念头。我明白的告诉你,许小年这人,不管你和他提出任何的条件,只要时机到了,同样会毫不犹豫将朱、蒋两家击垮。我不是在危言耸听,朱家与许家斗了这么多年,此刻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将朱家踩得站不起来。” “可是,四哥......” “没有任何可是......”赵平安声音提高一点,打断蒋藵姒的话,“从你第一次叫我四哥那一天,我就认定你这个弟妹,顺天是我的兄弟,他的能力到底有多大,做兄弟这么多年,我心里有底,况且这一次出事,当中还有我一个兄弟。相信我,就如同我相信他们一样,顺天肯定会回来的。藵姒,你是女孩子,家族的使命不需要你来扛。别让我看不起你,更别让顺天恨你。” 蒋藵姒止住的眼泪再次滑过脸颊,最后她重重的点头说道:“四哥我知道了,顺天走之前跟我保证过,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要爬回来,我会等他的。” 赵平安轻轻含颌,脸上表情舒展,没刚才那般严肃,看了一眼朱应命,说道:“应命,你年纪和我差不多,你那一声四哥我是占了便宜。你是顺天的兄弟,我从来都视你为自家人看待。当了这么多年纨绔子弟,也该成熟起来,朱家的担子顺天一个人扛不过来,你试着分担一下。一个许家,不是毒蛇猛兽,我过两天去看看朱老爷子。风雨欲来,就是狂风暴雨也要扛过去。” 朱应命抬起头来,直视着赵平安的目光,认真的点点头。 第九十七章:干得这么快 在收工回来的路上,赵平安一直在想蒋藵姒今晚离去之前说的,许小年开始对他下战帖,有点意外,亦不感到意外。掺合朱家的事,迟早都要与许小年交手,现在许小年如此看得起他,在他的意料中早了点。 双手插在口袋上,抬头望着此时漆黑的夜空。一场雨过后,连星星亦藏起来了。突然一股风吹过来,拉了拉外套,继续往住处走去。 渡厄性命没危险,目前正在美国接受治疗。他们不是在金三角那一带出事的,而是墨西哥。五个人前去,五个都受伤,除了是大毒枭的老谋深算,料到军方会派人过来追捕他外,朱顺天他们亦有点大意。听回来的三个人描述,那名大毒枭对于他们的行动完全了如指掌,像是熟知他们每一步的操作。朱顺天他们几个一路跟在他的后面,追到墨西哥,最后着中了陷阱。渡厄受伤会受这么重的伤,是因为那一枪是替朱顺天挡的。 他们出事后,国内给墨西哥驻华大使下达命令,无论花多少代价也要将人救回来。按照渡厄这次的伤势,起码要治疗两个多月才能康复。朱顺天此时和渡厄正在墨西哥,渡厄为他挡了一枪,他肯定不会选择这么快回国的。 赵平安和李自成分析过,朱顺天不回国,而且选择让军方的人对外宣布他们失踪,有两层意思,一是为了在渡厄伤势完全康复好,借着这个假消息能否将那名大毒枭引出来。人的心里有很多时候是比较奇怪的,这一次对方是挖了坑让朱顺天他们跳下去,可是一日没得知他们完全死亡的消息,心里面都还想再交锋一次。朱顺天与渡厄失踪的消息在国内是个机密,在墨西哥境内,却是有报导的。军方是想引蛇出动,不管效果如何,都要试一下的。再有一个朱顺天也是想趁着这个时候给许家一个假象,只要他人还没死,而且背着国家的重任,许家再猖狂此时亦不敢随意对朱家下手。 “就算你许小年有三头六臂,这战帖我就接下了。”赵平安对着夜空的天空轻轻的说着。 回到住处时,从门缝里看到有光线射出来,大门亦是未上锁状态,沉吟一会,敲了几下才推门进去。 贝蓝裹着毛毯出来,身上依然是穿着他那件白色的衬衫,腿下和傍晚时风沐浴出来的情况一样。不过有着那张薄毯,亦不会感觉冷。她是从书房走出来的,赵平安不用想也知道在他进来时她刚在上网。 赵平安在她白晳裸露在空气中的美腿上望了一眼,搔搔头说道:“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贝蓝留意到他目光所看的地方,嗔了他一眼,将毯子拉紧一些。在经过傍晚时分的相处,贝蓝这时侯也感到有些自然。理了理发丝,说道:“衣服现在还滴着水,无法穿,我这样子又不能出去买,我看今晚得借宿一晚了。” 赵平安苦笑一下,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两点,这个点数,想不借宿都不行。顺手将大门关下,赵平安边换鞋边说道:“肚子有没有觉得饿,要不要我弄个面给你。” “不用了,我没吃宵夜的习惯。”贝蓝摇摇头,“现在肚子的腩肉都跑出来,再吃就真的变肥了。” 语气中有些哀怨,同时还用手在肚脐的部分摸着。这个姿势很诱人,赵平安心里一阵残念。嘴里嘀咕着:“都是只能看不能吃。” “什么?”贝蓝没听清楚,重复问道。 “没什么,我是说不吃也好,继续保持苗条身材。” “是呀,我也觉得保持苗条身材重要,再胖的话,这肉就往胸前长了。” “咳”,赵平安呛了一下,没提防她突然会冒出这么一句,转过头眼睛很自然的往她的胸前的地方看一眼。 34d。赵平安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句。 贝蓝再次瞪了他一眼,说道:“不早了,你先洗澡吧。” 赵平安点点头,心里继续痛快。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得将自己憋成内伤。男人嘛,未食髓之前,憋一下也就过了。可赵平安这尘封二十多年的罐头,不久开盖后,情-欲这方面,就一发不可收拾。别人都说青头仔经不起挑头,其实刚开封的牲口更经不起挑逗。 前有蔡如意这个妖精般的女人,这一次再来一个性感尤物的贝蓝,明摆着是轮回整死他。他暗暗下决定,得加快速度哄叶红砖过来才行。 洗完澡后,见贝蓝还在电脑前上着网。披了件外套走进书房里,见她刚好关掉网页,不知在浏览什么。 赵平安往电视右下角看了一下时间,接近两点半,遂说道:“时间已不早,你该去休息了。” “再等一会。” “女人别熬夜,对皮肤不好。” 说到这个,贝蓝一脸无奈的站起来,嘟着嘴像个小女孩似的说道:“好嘛,睡就睡。” “乖,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赵平安亲昵的摸摸她的头,动作有些暧昧,又觉得挺自然的,“盖好被子,我还要看会书。” “那你也早点,晚安。” “晚安。” 当看到房间的灯光熄灭后,赵平安走出来看了一眼,房门没关紧,留着一条缝。借着书房的余光,看到贝蓝正搂着被子入睡,他摇摇头走回书房里从收架里拿下那本还未看完的《投资学》。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跟柳文杰学习股票的知识,股市是最能赚快钱的地方,当然倾家荡产亦不过是几秒种的事情。可他总想有自己的一翻建树,他清楚,目前他所拥有的仅是张山峰给予的,若是他想要的话,张山峰绝对会将所有的资产立马过到他的名下。 或许很多人不懂,为什么张山峰会对他这般好,事实上赵平安亦不能理解,只能说张山峰做事总是不按规矩出牌,同时用他的话来说,今日他所拥有的,是他死去那个兄弟给的,没有他,就没有今时今日的张山峰。 这番话赵平安从小到大经常听他说,他也明白张山峰口中那个“死去的兄弟”指的是谁。关于张山峰与他父亲的事,他不会刻意去问,他们想说时,自然会告诉他。目前他唯有带着属于他还残留下来的梦想,安分守己的扎好根基,到时来个一鸣惊人。 其实若是有人问他的梦想是什么,他觉得现在已经答不出来。那个时候,他最大的梦想都是围绕着封神符,可是这个最大的梦想,在那一年,从他在封家走出来后,就让狗叼走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感到很茫然,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活得像行尸走肉。 后来是怎么又有了动力,连他亦不清楚,好像是随着时间的流淌,一些片断慢慢尘封下去后,生活又在继续着。只是在开始新的一段生活后,周围所有的人都觉得他变了。 十二岁那年,他听了太爷的一番话,在斑驳的土墙上用木炭写下“伏魔自心,驭横气平”这八个大字。十八岁那年,他在后面加上一句“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那一瞬间,他明白有很多事情还等着他去做的。 如果说女人的成熟要用十几年才能够形成,男人的成熟,可以仅用一瞬间。 手里翻着《投资学》,时而会记下其中的一些重点。在投资上,以他目前的阅历怕是眼光未能独到。他能够将一些理论的东西分析出来,权衡出利弊,真做起来,还是有很大难度。一个项目的成功,并非仅仅是一开始的预算、几份计划书就可以的。这过程中,各种并不在计划中的外在因素,或者人为因素都能够决定一件项目的成败。 赵平安想在股市上赚到快钱,叶红砖跟着他,不管是现在还是日后,他都不想让她感到一丝委曲。 股市方面他不是很懂行,可有柳文杰这个家伙在,经过他的分析,如果不是走长期投资,为了赚快钱走短线投资,绝对不是问题。柳文杰现在也不敢大手笔将钱扔进股市,一点点来,反正每次投资的钱,都能够他和白莲花两人花销。 “你负责养家赚钱,我负责貌美如花”,养家糊口这事,永远都得让男人干。 在看了十几分钟书后,听到外面风声加大,在一阵白光过后,一声雷声跟着响起来,紧接着一场大暴雨倾泻而下。赵平安没想到进入冬季,这大暴雨接二连三的下起来,还真想将整个冬天的雨水都在这一两天下完。 听着雨声打在窗外玻璃发出的响声,赵平安继续两耳不闻窗外事看他的书。大概看了二十分钟后,忽然想起贝蓝的衣服晒在阳台上,赶忙打开门将衣服收回来。赵平安摸着衣服,早已经被风吹干。 想了想,喃喃的说道:“干得这么快。” 第九十八章:同床共枕 经过贝蓝睡的房间时,看见房间的灯光亮着,透过门缝见她正卷着被子在床上坐着。 赵平安想了下,推门进来,问道:“怎么了,睡不着?” 贝蓝脸色有些苍白,美眸子抬起来,刚想说话,一声雷声响了起来。赵平安看见她身体抖了抖,便问道:“你怕雷?” 贝蓝点点头。 赵平安将衣服挂好,坐在窗边,那我陪你坐会。 贝蓝再次点点头,身体往边上挪了一下。俩人没说话,倒是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大雨没有要停下来的念头。 “要不你过来陪我睡......”贝蓝轻咬着唇齿说道,不过在说出这句话后,她的脸上就红润起来,“你不要想歪,我知道你白天要起得早,但我......所以......” 贝蓝吞吞吐吐的说着,后面的话也没说完整。赵平安知道她的意思,没有答话,冲着她笑笑,摸摸她的头站起来走出房间。贝蓝望着赵平安的背影,突然有一些失落感,也为自己刚才提出的那样的要求感到羞耻。 “他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呢?”贝蓝将头埋入被子,这样想着,心里产生一股难过的情绪。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响,仿佛亦是在嘲笑她刚才提出那样的要求来。 赵平安抱着一张被子走进房间时,听到一阵低泣声,走到床前,摸摸她的头柔声说道:“这么大的人,还怕雷。” 贝蓝听到声音,抬起头,眼睫毛还沾着未干的泪珠。 俩人躺在床上,各卷着被子,翻侧睡在一边。房间的灯已关掉,时而闪电的白光会出现,映入房间。赵平安这时心里很是挣扎,在他看来,一个女的允许一个男的同床共枕,意思也很明白。可是他也明白,贝蓝并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一个人在西班牙举目无亲,最终靠着自己的顽强不息才活下来的女人,怎么会随便?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赵平安真能睡得着,就邪了。睁着眼,望着漆黑的房间,他尽量想一些能够让自己快速入睡的事情。可是精神集中的效率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高,越不去想越容易往那方面去想。 他突然有些后悔就这样接受贝蓝的建议,尽量在刚才他同样在心里带着一些邪恶的期待。 感觉到有些闷热,赵平安动了一下身体,将被子拉开一下透下去。不过他这一动,贝蓝的身体也动了一下。在裸露在被子外面的右手碰到一只嬾滑而有温暖度的手时,赵平安挣扎一下,最后还是握紧。 贝蓝身体有着触电般的感觉,却没有将手抽回来。从小到大,每天闪电打雷的晚上都会睡不着,常常在这种日子干着眼一整夜。这时候被赵平安握着手,感到有一些安心。 身体挪了挪,想让自己躺得舒服一点。不过这一翻身,倒让俩人的距离拉得有些近,在身体上有触碰。 赵平安到底也不是正人君子,这时他想到一个秀才上京赶考的故事,大家都不陌生的一个故事。秀才做了三个梦,一、梦见墙上种白菜,二、下雨天,他戴了斗笠还打伞,三、梦到和自己心爱的表妹脱光了衣服躺在一起,但是背靠着背。虽然这故事的寓意有两种说法,但赵平安觉得他现在的情形就像是第三个梦一样,只要他一翻身,贝蓝这个性感的尤物就会被他搂入怀中。 就这样握着贝蓝的手,赵平安察觉到在大冬天,手心有汗渍,随后听到背后有蠕蠕的声响,最后他转过身,然后看到贝蓝的美眸子亦正对着他。他也知道她是睡不着的,放开她的手,往上面移了一下身子往贝蓝的身边靠过去,不去理会她是否拒绝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感觉到贝蓝火烫的身子贴在身上,赵平安原本充满邪念的思绪,突然间感觉到很平静。她能够感觉到贝蓝身体的紧张,尽管那股欲-火未消失掉,这一刻他却只想静静的这样抱着她就好了。 “贝老师我也没有什么意思,现在雷声这么响,这样或许你能够睡得安稳一点。”怕贝蓝会产生误会,赵平安找了一个很挫的借口。 贝蓝脸上开始发烫,嘴里轻声的嗯了一下,头往赵平安的怀里蹭过去。都到这地步,贝蓝害羞之意减少一点,两个人抱着,在寒冷的冬季彼此间却能够感觉到双方身体的温度。 在黑暗中,赵平安理了一下贝蓝的头发,眼睛望着天花板上,轻声说道:“贝老师,就这样子便好了,再继续下去,我怕自己控制不住。你明白的,男人在这方面,自制力是比较差的。” 听着赵平安平静的心跳声,贝蓝头微微抬起,借着一掠而过的闪电光芒,望着他带着胡髯的下马低声说道:“控制不住,那就不要控制了。”说完这句话时,贝蓝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赵平安摸着她光滑的额头,动一下身体让贝蓝在怀里躺得舒服一点。对着漆黑的天花板笑一笑,说道:“贝老师你该知道你是有多迷人的,面对着你这样的性感尤物,恐怕没几个人能够无动于衷的。说句不雅的话,除非对方性无能。我也不是正人君子,男人都是那样,吃着嘴里,望着盆里,想着锅里。以前跟二哥他们开玩笑时,总会说自己很专一,但专一的程度是对所有女孩子专一。虽然只是一句戏言,亦证明了在感情这方面,真正做到一心一意的没几个。男人不出轨的条件不外乎是那么几个,要么是没胆,要么是没那个资本。” 贝蓝手指在赵平安胸前轻轻摸着,低笑着说道:“那你现在算不算有色心没色胆?” “不算。”赵平安握住她在胸中蠕动的玉手,“我现在的情况属于后者,这借口听起来很渣渣吧,可事实的确是那样。很多年前,有一个女孩子,她最大的愿望是想有一个带着大花园的房子,在花园里种着一排排的樱花树。每年樱花绽放时,牵着喜欢的人站在树下,看着满园的樱花翩跹。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抱着她这个理想不断在努力着。那一年我年纪尚小,以为只要努力一切就会实现的。可是很多事情,终归敌不过现实这两个字。” “那你现在还有没有在为此努力着?”贝蓝身体往他怀里蹭紧一点,想体会当时他那种心情。 “嗯,还在努力着。”良久,盯着天花板的赵平安才轻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实现,或许我现在的动力是为了那个说即使是到南极卖冰箱亦对我不离不弃的女孩也说不定。”笑了笑,赵平安略带自嘲的继续说道,“你看,男人其实是这样不靠谱的。” “是红砖吗?” 黑暗中赵平安轻嗯了一声:“其实觉得自己很幸运的,能够遇上她。认识时间并不长,彼此间却仿佛心有灵犀,很多事情不必去细说对方能够从眼神之间懂得。” 贝蓝脚搭在赵平安的脚上面,身体在小腹间摩擦着,动作似带着勾引般问道:“那像今晚我们这种情况,是不是也会跟她坦白?” “不会。”赵平安老实的答道,面对着贝蓝灼热的身体贴进,特别是她有意无意在小腹的摩擦,一股欲-火似是要跑出来。赵平安捏捏贝蓝的脸庞说道:“贝老师你再挑逗几下,就真的会将你就地正-法。” 贝蓝咯咯清脆的笑声在黑暗中响起来:“这不正遂了你想出轨的意吗。” 赵平安手在她的臀部轻拍了一下,佯装怒道:“你这妖精,可真别把火挑起来,不然后果得让你负。” 贝蓝轻声嘤咛着,接着双手勾住赵平安的脖子,34d的胸脯压在胸口处,俯身在耳边低声说道:“怎么办,我下面有点湿了。” 赵平安手搭在她的背部,心跳开始加速,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挑逗了。上,还是不上,这时赵平安比选择死还是不死的哈姆雷特还难与选择。 食色,性也!孔圣人如此的说。 赵平安挣扎很久,将贝蓝搂过来,将她压在身上,感觉到她此时亦是很紧张,拍拍她精致的脸庞,轻声说道:“男人出轨分三种,一种是身体出轨,这是一夜情的表现;一种是心灵出轨,这是找情人的表现;最后一种是身心都出轨,虽然里面夹带着道理成分,但的确有感情在里面。” 摸着贝蓝的脸蛋儿,赵平安身体躺平,叹口气说道:“我不是柳下惠,这方面是经不过挑逗的,可是我心里是有奢望的,那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与你做到身心都出轨那种,贝老师,你明白吗?” 顿了顿,赵平安接着说道:“事实上说出这个理由,连我自己都不能说服,可是不管怎样,我还是觉得身体可以解决一时的需要,爱情上,不应该受到玷污。” 贝蓝听后,双手搂着赵平安的脖子,身体贴近,头埋在他的怀里。这一刻,她觉得是那样安心,耳边只有他平静的心跳声,窗外震耳欲聋的雷声一下都没听到。 赵平安搂住贝蓝,头在她的头发上轻抚着。安静了许久,赵平安打破沉默:“贝老师今晚出去过吧......” 贝蓝身体动了动,好一会儿才答道:“嗯,你怎么知道?” 赵平安摸摸她的头,柔声说道:“我不会追问你的,哪天你想说了我再听。其实我也是刚帮你收衣服时才留意到的,可能你没注意到,我将你的衣服是晾在竹竿的另一端的,而且我回来时,发现你的鞋子沾着泥土,你来时鞋子是没有的。” “那你会不会讨厌我?”贝蓝抬起头,美眸子在黑暗中望着赵平安的眼睛。 “傻瓜,咱没那么小气,一切顺其自然,不过我觉得,女孩子嘛,可以聪明点,但不要过于聪明,这样就显得没那么可爱。” 第九十九章:挽歌【求收藏、票票】 六点钟,生物钟习惯的醒过来。听到外面大雨还在继续,从昨天到这一刻,足足下了几个小时。冬季的雨水比夏天还充足,到底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还好这一带虽是城中村,周围环境是差点,下水道的排水工程做得很好,不管下多大的雨,不会出现水淹街的局面。 外面雨未停,赵平安知道他今晚的晨跑计划是该泡汤。低头望着搂着他嘴角挂着浅浅笑意,睡得正香的贝蓝,在心里轻叹一下。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温香软玉在怀里抱了一整晚,最终还是忍住。或许真如他真想像自己所说的,心里有点奢望有朝一日能够身心出轨。只是真到了那一天,他不知会不会又找出什么理由出来。 轻轻理了一下贝蓝沾在脸的发丝,突然她身体动了动,手往他身上贴进,双脚也缠上来。她这一个动作,让赵平安的小弟突然昂头并进。晨勃时最受不了刺激,苦笑一下,想抽出被贝蓝压了一晚上已经麻痹的手。怕抽时会吵到她,最后还是任由她这样枕着。 在晨勃与外面的雨水的声音下,迷迷糊糊困意来袭,闭上眼沉沉的睡个回笼觉。 而在赵平安闭上眼后,另一双明亮的美丽眼珠睁开来。看着他呼吸均匀的模样,嘴角勾出一个弧度,随后闭起眼睛,往他怀里蹭了蹭。 星期一的早上,赵平安刚到学校,柳文杰交给他一把二胡。在看到那把二胡时,赵平安怔了怔,心里涌出一阵不详的预感。这把二胡他熟悉得很,是属于方老头的,当初他说过有朝一天两脚一双也要带到黄泉路上,给一同走在这条路上的人唱挽歌。 柳文杰除了将二胡交给了,还顺带一封信。信封上面没有没有收信人,没有地址。 “门卫室的人拿到宿舍,说是有人托他将这封信和这把二把交给你的,他说你一看到二胡就知道是谁了。”柳文杰说道。 赵平安手里拿着信和二胡,淡淡说道:“这是方老头的二胡,门卫室那老头你见过,上个月说要去办件必须要做的事,当时说可能会回来,也有可能永远不回来。” “那他将二胡给你,是不是意味着永远不回来了?”柳文杰在脑海里回忆着方老头的样子,背有点驼,瘦骨嶙峋,与很多在他这个岁数的老人一样,没任何特别之处,倒挺和蔼的,好说话,每次他和白莲花出去,回来若过于晚,刚好被他看见,会开门让他们进来。 “谁知道。”赵平安缓缓的说道。 “若是真的不回来就有点可惜,新来的门卫不知会不会像方老头那样,晚上回来会给我们开门。”柳文杰有些怀念。 “现在整个宿舍都是你们的爱巢,哪还需要浪费钱到外面开房。” 柳文杰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莲花嫌宿舍的床板硬......” 想到宿舍那种木床板,对于白莲花这种从小吃好睡好穿好用好玩好的五好青年来说的确是不会习惯,且说宿舍真成了他们的爱巢,晚上动静过大的话,旁边宿舍的牲口恐怕躺在床上,在辗转反侧睡不着后,爬起来撸几管了。 大学的宿舍,藏个女人在里面,最正常不过,就是辅导员经过也不会真特别去查的。当时还在宿舍住时,当柳文杰与白莲花出去露水鸳鸯时,赵平安也曾想过哄叶红砖过去。宿舍的床板的确是硬,却有着偷情的刺激。倒是叶红砖脸皮薄,硬是不肯过来。 在收到方老头的信和二胡后,赵平安那天没去上课。他冲到离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卖酿酒的地方,买了一瓶黄酒和一小瓶女儿红。那天早上他一个人坐在宿舍大楼旁边的后山,旁边摆着两瓶酒。后山晚上才是情侣的胜地,白天上课的上课,睡觉的睡觉,没多少人来。赵平安边喝着酒边将信封拆开。 信有四张,字是用毛笔写的。唐朝怀素和尚的狂草体。赵平安并不陌生,唐代的张旭与怀素和尚,后世人并称“张颠素狂”。这俩人在书法上有着共同杰出的造诣外,还有一个共同点,嗜酒。每当这两人醉酒之后,挥毫落纸,如骤雨旋风,飞动圆转,随手万变,而法充具备。这其中的妙处,需要心灵达到一定的境界的人才能够写得出如此气势磅礴的字法出来。 大凡史上有名的书法家,必喜好酒。除去有“张颠素狂”之称的这两个人,王右军的《兰亭序》亦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笔呵成,从而名留千史。 赵平安学张旭体时,对于怀素的字法亦有研究,最终他还是趋向于张伯高的。怀素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四件事就是喝酒、吃肉、云游、草书,赵平安自问这份洒脱比不上,他心有执着,怕学不来。亦怕同时研究两种字法,最后会学得不伦不类,成为四不像。如今他的草书即使比不上张旭的皮毛,亦能够拿得出去见人,颇有一番风味。 因为方老头喜欢怀素体,两人曾有一段时间在书法上研究过,自此对于方老头的字并不陌生。 方老头说他年轻时也比较喜欢张旭体,四十岁后开始喜欢怀素体,或许这就是一种心态的转变。四十岁后的方老头,除了喜欢怀素和尚的字法后,也开始喜欢另外一个和尚。 唐朝辩机和尚,被选为唯一撰写《大唐西域记》的高僧。因为方老头提到这个人物,赵平安特意去查过,不过对他的文字描述的并不多,了了几句。 “辩机,生年不详,凡十五岁出家,师从大总持寺著名的萨婆多部学者道岳。后因高阳公主相僧之金宝神枕失窃,御史庭审之时发案上奏,传高阳公主与其于封地私通,唐太宗怒而刑以腰斩。” 短短几句话,概括了他的一生。 赵平安问过方老头为什么在史上这么多得道高僧中,唯独喜欢这位不为世人所侩道的和尚。方老头当时目光望着西南方向,很久才说,因为辩机和尚与他所经历的有点像,唯一不同的是,辩机最后被腰斩,而他却活下来,尽管亦付出沉重的代价。 后来赵平安细细回味他所说的那句话,这沉重的代价应该是指他断掉的三根手指。 赵平安喝了一口黄酒,看着方老头给他的信。在看到第一句话时,赵平安手中的酒瓶就脱落到地上,酒从瓶口汩汩而出。 “小子,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大概我正在过奈何桥。我想带那把二胡走的,一路上唱着挽歌,给别人的挽歌,也是给自己的。她走了,在个月,不过听她的后人说走得很安祥,如此我感到很欣慰。年经时,以为俩人在一起就是全部,后来想想,这样的结局可能更好,不然她跟着我,也是受苦的份。她不介意,我舍不得。话是这样说,其实这不过是因为得不到,自我安慰的说辞。这世上的事情,存在很多不定因素,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我去了她的葬礼,照片上她笑得依然是那样美,像年轻时一样。她的儿子不像她,女儿倒像得十足。人家说,儿似母,女像父,看来没什么东西是必然的。我出现在她的葬礼上,没人认识我。当年反对我们那些人,早就变成一副白骨,埋于几抔黄土中。如此也好,那些旧时的事,就这样尘封。看到她儿孙满堂,老头我亦替她高兴。我还见到她的外孙女,很精灵的一个女娃。当时她叫我一声爷爷,把我高兴的快要年轻好几岁。” “这些年来,一直苟延残喘的活着,只是想知道她过得是否幸福。如今她走了,我亦是了无牵挂,可以安心的去陪她。我也怕她黄泉路上寂寞,我这个老头子去陪陪她也好。她以前喜欢听我拉二胡,她哼着调。后来她没在身边,倒是这习惯改不掉。” “人老了,就啰嗦一点,最后老头子再啰嗦一句,对那个女娃好点,我看着挺中意的。有身材,屁股也够翘,日后绝对好生养。其实从你来学校那一天我就留意你,知道日后你并非等闲之辈。人的一辈子,谁对谁错,这些都是留给后人去评论的,做到问心无愧便好。好了,不跟你啰嗦了,不能让她等得太久。有时候若是碰到什么想不能的事情,可以找帛书,我想你们已经见过面,就不说什么了。” 将四张信纸慢慢折叠起来,赵平安拿起旁边那瓶女儿红,对着西南方向敬一杯:“方爷爷,一路走好!” 黄酒和女儿红是方老头生前最喜欢的两种酒,生前未喝够,黄泉路上再无醉不归。 将信收起来,赵平安仰着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掏出手机拨出电话:“想你了......” 叶红砖来到后山,看着地上的两个酒瓶,走到赵平安见到脸色不太好,柔声问道:“怎么了?” 赵平安没有说话,一把将她抱住。 叶红砖没有说话,俩人就静静的这样抱着,她仿佛能感觉到此时赵平安心里的悲伤。 良久,赵平安在她耳边略带伤感的说道:“方爷爷走了。” 叶红砖身体颤了一下,最后紧紧的抱着他。 第一百章:要战便战 方老头葬在哪里,赵平安没有去问陈帛书,那天他在住的地方,拉了一天的二胡。悲伤的调子,感染着整个萧条的冬季,让人听着泪眼模糊。这事的后果导致那天晚上赵平安下去买菜做饭,经过楼上的一个小卖部,看到有好几个人眼睛是肿的。这家小卖部平时有不少人聚在一起打牌,搓下麻将,在这一天异常安静。赵平安想,或许那把二胡上还寄附着方老头的灵魂,在过奈何桥时,他正在给下面的灵魂唱着换歌。 第二天去学校时,经过门卫室,明知方老头已不在,他习惯性的往里面看一眼。在看到一个穿着大衣,瘦骨嶙峋的老人坐在里在,在那么一瞬间他错觉的以为是方老头。待看清后,才确认是一个跟方老头身材一样的瘦小老人,想必是新来的门卫,顶替方老头之前的工作。 赵平安只是在经过时跟他点点头,不做多停留。对他目前来说,这里有着他几个月的回忆。 草木皆有情,何况人? 赵平安收拾一下心情走进课室,见到教室的同学,一个个都抬起头望着。他摸了摸脸,问道:“难道昨晚残留的饭粒还粘在脸上?” 大家轻笑起来,其中柳文杰走过来,一拳轻打在他的肩上说道:“大家见你这个从不迟到、早退、缺席的人,昨天居然一整天没出现,觉得很奇怪。若不是早上见到你,我都以为一个周末过后,你出什么事了。” “滚!你这是在诅咒哥呀,这人太阴险了。”赵平安笑骂道,“大家记住,以后少靠近这货,内心太毒了。” “毒你妹,我这是怕你有什么头昏眼花,提醒你一下,别等到时真来个重疾缠身,想送你春天般的温暖都没用。”柳文杰狠狠的鄙视他一眼。 “哥春天般的温暖才不要你送,郑重声明,哥不搞基,那些春天般的温暖还是等妹子送。”顿了顿赵平安目光往课室扫了一遍问道,“咱昨晚着了凉,有哪位妹子同学愿意给予春天般的温暖。” 这话一出,所有牲口嘴里异口同声的喊出嘘声。赵平安脸皮后,淡定自如的走到座位上。 再过不久,等新年一过,这个学期就这样过了。一个学期相处下来,同窗之情不能说深刻,多少有点。特别是在几个月前,军训闹了那么一出,再加上联欢晚会露出那一手,在全系的人气亦是直线上升。虽然如此一来,亦让不少牲口怨恨,毕竟这么多女同胞突然间将注意转到另外一个男的身上,换谁心里都有各种羡慕嫉妒恨。 还好赵平安在学校算低调,除了偶尔会让人看见他与叶红砖这个全校许多牲口心目中的女神夜晚手牵手走在操场上,第二天造成一些绯闻外,其它方面没能够让人记住太多。亦不乏时不时有一两个诸如当初在图书馆楼梯处堵着他那样的女同学写情信给他,不过赵平安态度坚决,为了不让星星之火有燎原的情况发生,杜绝一切源头,免留后患。 那个在楼梯口堵他的爱慕者,在说了“i''llbeback”后,没再出现,这让赵平安松一口气。阿诺德·施瓦辛格喊出这句口号时都足以让他的对手惊震一番,那个女同学真回来,赵平安得遁地而逃。 坐回座上,赵平安冲着孟姜点点头。自从她生日后,加上赵平安一直忙,俩人之间没有过多交集。对赵平安来说,如此就好。 孟姜皎好的面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相互打过招呼,埋头翻开这节课要讲的内容。这节课是钱元瓘的课,昨天有一节没听到,一时间也不知道讲到哪里。大学的课程都是那样,一节课上完一个学期的课也有,很多课堂上理论的东西,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手动去查去理解。 赵平安倒不怕错过昨天的教程,事实上就是整个学期不听这门,期末考试亦难不了他。 上课时间在过了十分钟后,突然来了一个消息说钱元瓘有事缠身,这节课的时间自由安排。在一片哀叹声转为兴奋局面后,赵平安拿起课本就准备离开教室。 “平安,你准备去哪?”柳文杰问道。在学校里,除了叶红砖会叫他无咎外,其他人都是叫这个名字。太爷留下来的那两个字,唯有亲近的人才叫。 “没课上,坐着也无聊,还不如滚回宿舍补觉。”赵平安耸耸肩。近来他睡眠的时间不多,贝蓝在的那天晚上折腾了大半夜,昨晚因为方老头的事情,一夜无眠。他不是铁打的,再不补觉,精神怕支撑不久。 柳文杰冲着他露出一个暧昧的眼神,嘿嘿的笑着低声道:“昨晚和你的公主大人折腾到几点?” 赵平安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和连花同学昨昨折腾到什么时候?我今早过来时,因为来得早,刚好看到莲花同学偷偷摸摸的从宿舍里出来,同时发现隔壁宿舍几个哥们一脸倦容,怎样,在宿舍偷情刺激吧?” “滚粗!”柳文杰脸一红,没想到会被他抓到这把柄。大家熟归熟,柳文杰的脸皮还未白莲花的厚。昨晚他们耐不住寂寞,太晚又不想出去,就直接在宿舍来一发。且时不时在宿舍做这种事,既紧张又刺激。 赵平安嘿嘿的笑了笑,丢下句话说道:“大事不要找我,小事更不要找,不大不小的事情自己解决。” 孟姜在看到赵平安离去的身影,嘴巴微张,想开口叫住他,最终还是忍住。忆起昨天宿舍大楼后山下那对拥抱在一起的身影,那是种抵死的拥抱,仿佛一放开就会失去对方似的。孟姜在心里悲凄的苦笑一下,将被风吹垂下来的发丝捋到耳畔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埋头继续看书。 赵平安走出课室门口,目光望着对面那栋教学大楼,那是计算机系学生上课的地方。平时若是课间,叶红砖会走到走廊上与他四目相对,仿佛唯有每天看到对方,彼此才能够安心。今天叶红砖这个时候也有课,赵平安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钱老头有事来不了,我先回宿舍。” 走到楼上时,赵平安伸了伸腰,然后他就看到四个人往他这边走过来。为首那个人他认得,有着四大战将之称的樊襄阳,今年大二。 “这都已经是冬天了,怎么像是多事之秋一样。”赵平安喃喃的说道,停住脚步。 樊襄阳个子和身材和他差不多,从外面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不过赵平安在金融学院一个学期了,就算他没刻意去留意,从其他学生口中亦听过关于他的事迹。去年樊襄阳刚上大一,最后与大四的前四大战将交手,那一战情况没人知道,后来就变成他顶替原来那个位置。 樊襄阳不出手时,没人觉得可怕,可赵平安清楚,他一出手,对方非死即残。 泰拳怎么可能是仁慈的格斗术? 若说泰拳的防御有一定强韧的话,倒不如说他的攻击更让人可怕。招术并不复杂,主要运用人体的拳、腿、膝、肘四肢八体八种武器进行攻击,出拳发腿、使膝用肘发力流畅顺达,力量展现极为充沛。 即使简单,在对着一名泰拳高手时,没人敢大意。 不管简单或是复杂,能够杀的人刀就是好刀。格斗术亦如此。 樊襄阳外表看起来是个温儒尔雅的读书生,带着一副眼镜,长相也不差,在金融学院是夜里女生宿舍里讨论的话题人物之一。若是不知道他的人,绝对会以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樊襄阳走到赵平安面前,用手掌与手腕间那部分推了推眼镜,目光有些傲慢,盯着赵平安说道:“在军训过后,听过你的威风事迹,一直想找你切磋,拖到现在。现在正式对你下战书,可敢应战?” 赵平安抱着书,突然大笑起来。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想大笑,他没有看轻樊襄阳,他只是想大笑。或许他早就在等这一天,或许他也想一战成名。低调太久,就会显得卑微。 笑够后,赵平安收起笑容,目光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说道:“要战便战!” 第101章:决战之夜 与樊襄阳的对决定在圣诞之夜,这一战樊襄阳蓄谋已久,赵平安期待多时。能够受到万众瞩目,没几个人愿意躲在角落默默无名。赵平安从进入金融学院后,知道四大战将的存在。从那时起,他就在等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必须能够一下子让他风靡全校。 张山峰不能够罩他一辈子,他若想有一番作为,必须要用自己的实力打出一片天下。在金融学校,想让大家一下子知道他赵平安,四大战将的切磋是最好的一个理由。他也明白,樊襄阳说是点到即止,可有个成语叫做,拳脚无眼。泰拳的伤害力有多高,赵平安有研究过。为了等这一战,他准备许久。 四大战将中,除了樊襄阳外,其余三个分别是管仲、李刑天、晏东楼。其中晏东楼今年已经大四,很少回学校,赵平安只见过一次,那是在国庆前一天,他躺在宿舍楼重温着《悟空传》这本书,听到大楼突然人声沸腾,带着人本有的好奇之心走出去,得知是晏东楼回来。 晏东楼与樊襄阳一样,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当时是理了短碎。听周围的牲口说他这次回来是见一下大学四年的同窗好友,之后会进入部队。新兵入伍时间,每年大概是这个时候。赵平安忽然想明白,樊襄阳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战帖,应该是晏东楼准备入伍。如此一来,四大战将席中,必会空出一个。赵平安在军训时露那么一手,引起他们的注意。晏东来是想趁他退下去之间,找到下一个接班人,赵平安被列为他们的候选人之一。 管仲与李刑天已是大三,有些东西,在热情度上,比起樊襄阳没那么高。由樊襄阳这个在金隔学院如日中天的人出面,再好不过。 樊襄阳在四大战将中有着拳王之称,这个称号亦是实至名归。不过在赵平安得到的资料中,樊襄阳的战斗力比不上管仲、李刑天、晏东楼。而在后三者中,除去管仲,李刑天除了武力值高外,还是个电脑高手,晏东楼据实力排行榜的数据,暂居第一。这排名除了自身的战斗力外,还有一个附加值,晏东楼玩得一手好枪。 说实话,赵平安最想碰到的对手不是樊襄阳而是晏东楼。 不管怎么说,与樊襄阳这一战是必然的。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是叶红砖,赵平安不想瞒她。与其现在让她有所担心,好过到时令她难过。 叶红砖踢着路边的小石头,手挽着赵平安的手臂走在学校附近的黄昏小道上,轻声问道:“有几成把握赢?” “不知道。”赵平安老实回答。他是对泰拳有所研究,可对于樊襄阳的真正实力不知到哪个地步。泰拳与跆拳道、柔道、空手道一样,亦有分等级。只是与后三者不同,跆拳道、柔道、空手道是以腰带辨认,泰拳则是靠臂箍和头箍。 樊襄阳自从与前四大战将一战过后,在金融学院没人见他出手。没有人怀疑他的实力,而在金融学院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除非是四大战将下战帖,若是有人想挑战,必须先挑战排名第一的。而目前排名第一的是晏东楼,他的实力摆在那里,故此,樊襄阳综合实力排在第四,却没人能够挑战到他。 至于赵平安能否赢得了,一切还是未知数。 “樊襄阳的攻击力,我想在四大战将当中是最猛的,至于武力值为什么排名第四,可能还有另外一些方面。管仲人称‘一脚踏平川’,腿上功夫绝对是炉火纯青。自古有‘南拳北腿’的说话,南拳就是指小猪的洪拳,而北腿就是谭腿。可能与李叔的谭腿比起来,不会逊色到哪去。李叔身手敏捷性,除了谭腿外,拳头也不容小觑的。可能拳法过关的人,腿下功夫未必很好;可换个角度去说,腿下功夫一绝的,一双拳头也会打得有声有色,可能不擅长,当防守绝对游刃有余。” 为了让叶红砖安心一些,赵平安不知她是否能听懂,跟她将一些武术、格斗术之类的分析一下。见她似懂非懂的转动着明亮的美珠子,赵平安笑了笑,继续说道:“李刑天与管仲的实力不相上下,如果说四大战将中比较相似的路子,那就是李刑天和樊襄阳。管仲的谭腿多偏向于华夏武术之说,泰拳与空手道偏向于格斗术。他们的路子不外乎是快、准、狠。当然天下武术,几乎也是奔着这三点为主。樊襄阳若是仅是在泰拳上有所造诣我倒不是很怕,就怕他在卡拉比上也不逊色。” “卡拉比是什么?”叶红砖抬起明媚的美眸子盯着赵平安不解的问道。 赵平安将她被风拨乱的头发理顺,继续前行着给她解释道:“卡拉比是泰国的一种双刀武术,在泰国算是比较古老的一个体系的格斗体系。如果樊襄阳的泰拳不差的话,双刀武术也不会差到哪去。现在的人在练习格斗术和武术上,不会像以前那样墨守成规,樊襄阳是个聪明人,必定会将两者融合起来的,到时怕不好对付。” 叶红砖停下脚步,仰着头,光滑而美丽的下巴呈现在赵平安面前,嘴角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道:“以前看《大话西游》时,看到紫霞仙子在最后说的那句‘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于是带着小女孩的梦想,总以为会有这样的一个英雄人物出来。如今终于是等到了,虽然长相不突出,穿着也很没品味,最关键还是个大色狼,即使这样,这仍然会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是个女孩子,说不担心是骗人的,可你答应过我会一直好好的,所以我就这样相信了,如同相信一个神话。” 赵平安定定的望着她,心里涌出一股感动。亲昵的捏捏她坚挺的鼻子,笑着说:“我可不是神仙,成不了神话,不过我答应过你,会完整无缺的出现在你面前。” 为了做好圣诞之夜的决斗,赵平安跟张山峰请几天假。无论樊襄阳身手到达哪个地步,绝对不能看轻对手。与樊襄阳的决斗,他有很大的优势,因为对方并不知道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即使之前曾从军训回来的学生中有打听过,能得知的资料也不会很多。 这场决斗,赵平安体内的细胞亦开始沸腾起来。而圣诞之夜的对决,在整个金融学院不是秘密,相反金融学院吃喝玩乐四大纨绔子弟唯恐事情不够轰动,联手做庄,开出他和樊襄阳的赔率是1:5。因为对赵平安的实力大家不清楚,一时间对谁下注也让他们感到很纠结。 柳文杰与白莲花他们就显得不淡定,他们知道赵平安会两手,可樊襄阳到底不是无名之辈。白莲花是个直性子的人,在得知这件事后,见到赵平安劈头就骂着。白莲花的骂功,赵平安有领教过,她走淑女范时,没人惹到她,比古时待于闺中的少女还柔若似水;若是惹得她火大,那也是不得了,一百句纯国粹的骂话,句句不同,比泼妇还泼妇。 白莲花的刀子嘴豆腐心,赵平安是明白的。在她骂过之后,又下了狠命令必须要活着回来,四肢齐全,说是不能让叶红砖还未嫁过去就守活寡。赵平安这种已经达到老僧入定境界的人,硬是被她唠叨大半天被逼破功,最后以说要为了决斗做好充份的准备为由让柳文杰把她拖走。 这次的决斗,张山峰和李汝藏没给他任何建议不说,甚至懒得去理他。他的真正实力到底哪个程度,恐怕除了西门狗王与皇甫万卷外,就属他们最清楚。 当圣诞节那天,晚上七点一到。原本这一天应该是很多情侣约好出去缠绵的好日子,因为这场万众瞩目的决斗,一个个放了对方的飞机。不管是男生抑或是女生,在他们看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今晚这件事,哪怕是来一发。 场馆是在学校密封的体育馆里,里面能够容纳两千多人,可能够进去看的却不到二十个。 赵平安走进体育馆后,大门马上被关起来。顿时,外面喧嚣吵杂的声音被隔绝,若大的体育馆里,在这个属于年轻人节日欢庆的日子,反而显得有些冷清。 总共二十人,做为本次外围的主要人物,吃喝玩乐四大纨绔子弟自然少不了,然后是管仲、李刑天、晏东楼几个人。除此之外,剩下那些,赵平安不认识。倒是在看到坐在管仲、李刑天、晏东楼三人中间的那个老头时他诧异一下,他没想到这次的事情会惊讶到金融学院的老校长。不过随后想想,惊动到,也很正常。唯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素有“神龙见首不见尾”之秒的老校长,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跑过来凑热闹。 在浏览体育馆里面的人后,赵平安目光落在篮球场中间樊襄阳。此时他正以蹲跪姿势背对着他,在体育馆耀眼的灯光下,赵平安注意到他头上的臂箍和头箍。 白棕色。 第九段。 赵平安心里微微一沉,这个级别,倒真出乎他的意外之外。 第102章:一拳 叶红砖此时一个人呆在宿舍里,开赛前赵平安曾叫过她,让她直接在里面观看,最后她还是拒绝。嘴上说着十分洒脱,内心总会担心。现在场观看,她怕到时看到紧张的情况下,忍不住因担心叫出声来影响到赵平安,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每个女孩子,总不会想看到在乎的人出事,哪怕是破个皮流点血。叶红砖即使心里承受能力再强,此时宁愿选择留在宿舍等结果。白莲花未开赛前,放出狠话会一直在宿舍陪她到出赛果,在开赛后,听到外面人声鼎沸,时不时跑到阳台上,脖子伸得老长倾听体育馆那边的声。见状,叶红砖唯有让她去,不然,她一整晚在宿舍里,嘴上唠叨一晚上,叶红砖只会觉得更担心。 白莲花行事做为,犀利风行,一听叶红砖说让她到前线,一有结果就回来通知她,她二话不说,掏出电话就让柳文杰过来接她,之前放出来的狠话,早就丢到脑后去。叶红砖喜欢白莲花这种性格,粗中带细,但为人直率,永远不会担心像其他女生之间的相处,出现勾心斗角的情形。 体育馆离女生宿舍有点远,不过这距离未能够将那里的声音全部远离。叶红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上面的数字显示19:05。 “开始了吧。”叶红砖喃喃的说着,拿出耳机塞住耳朵,调到单曲循环。 陈院长的《最冷一夜》。 近来她一直在听的歌曲。虽然在很多年前,她曾经无数次单曲循环过张国荣的版本,依然在第一次听到陈院长的版本时深深喜欢上。两个是截然不同的版本,两种不同的感觉。 “加油,我的骑士先生!”叶红砖在心里轻声说道。 体育馆外,白莲花死死的按住柳文杰肩膀,踮起脚试图站高一点看到体育馆的情况。只是那里大门紧锁,脚尖踮得再高,亦于事无补。 “早知道就让赵同学带我们进去了。”白莲花有些泄气,最终放弃踮脚穿过一个个人头观望。 柳文杰揉揉肩膀,目光也往大门上望一眼,说道:“主持这次赛事的是四大战将,总共才二十人能够进去,平安就是会带人进去也是带叶同学,不会有我们的份的。” “赵同学是叫过红砖的,可她因为担心,没去。”白莲花无奈的摇摇头,“早知道我刚才留在宿舍里陪红砖好了,现在宿舍剩她一个人,不知道她会怎样。” “我们在边上等吧,7点钟开赛,现在过15分钟了,赛果差不多也快要出来,等会再第一时间将情况转达给叶同学。” 白莲花想了想,最终点点头:“唯有这样了。” **************** 赵平安走到篮球场中间时樊襄阳转过头望着他,此时的樊襄阳的形象与平时大为不同。穿着泰拳决斗时的专用衣服,赤着脚,而手臂上的臂箍和头箍代表着他得到公认的实力标志。赵平安不知道樊襄阳的泰拳跟谁学的,在现代社会,武术、格斗术交流,取长补短,已经没有什么武术、格斗术是不外传的。即使泰拳曾经也有不外传的说法,不过现在在k-1、koma等世界博击大赛中泰拳的身形经常都见到。 白棕色,第九段,樊襄阳实力达到这个级别不是在赵平安估计之中的,在他看来,樊襄阳这个年纪,天赋好,达到第七段是可以的。不过知道樊襄阳的真正实力,赵平安心里并不慌张,反而异常兴奋。 赵平安的武术从赵老爷子教他那年起,多次强调是为了强身壮体。所以今晚他出场只是穿着一套运动服,他不像樊襄阳学的泰拳那样,即使是普通的切磋,也要遵守一些禁忌行为。 赵平安服下外套,整齐的叠在一边,对着樊襄阳做个揖说道:“请指教!” 樊襄阳站起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倒是目光没有昨天的傲慢,有一股犀利在其中。一场对决的认真程度,可以从一个人眼睛中就看得出来。赵平安从樊襄阳眼中看得出,他对这场切磋看得很重。 双方活动一下筋骨,当墙上的大钟时间转到19:20分时,没有人喊开始,赵平安和樊襄阳自觉的做出对决的姿势。先出手的是樊襄阳,他先以一个右直拳击过来。赵平安没有硬接,脚下的步子挪动着,侧身避过。樊襄阳一击不着,右转髋和肩,左肘稍抬紧接着就是一个左钩拳。 两个进攻,赵平安轻松避开。不过有道是,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面对着樊襄阳这种伤害力大,而且专以多以实战为主的泰拳,赵平安明白一味的防守不是最终的目的。在见樊襄阳一个扫腿过来时,他右脚往前一步,用力在地板上一蹬,左腿拦截住樊襄阳的扫腿攻击,旋即回身一后腿向他胸前踢过去。 樊襄阳一个后滑步,双肘护在胸口与头部,趁着赵平安落地那一刻,一个冲刺步,右脚一蹬,紧跟着变化为飞膝攻击。 这一记膝盖,猛烈有劲,赵平安迅速退下去,在看到脚步快到比赛所划的一条白线上时,脚上一用力,随着地板传来一声沉闷不协调的声音后,一阵尘嚣在灯光下微微扬起。赵平安不敢大意,两手与尾闾遥相呼应,双手伸于裆前往上翻棒将樊襄阳的膝盖之力化解,同时脚上一沉,臂上用劲将他往后掀了回去。 “咦!”看台上,老校长嘴里发出一声惊讶的声音。 “老校长难道您看出胜负了?”坐在他旁边一个身穿着灰色外套,长相斯文的年轻人问道。 老校长摇摇头:“东楼你呢?” 晏东楼眼睛在球场上没有移开,良久才说道:“看情况应该是襄阳实力高一点,不过大一那名新生也不弱,能够让襄阳尽了六成实力。我记得去年襄阳和张先锋那一战时,才只是出了五成实力。”停了一会,晏东楼这时看见球场上樊襄阳一个鳄鱼摆尾的后旋腿扫过去,赵平安双手放前挡住,脚下往后滑出去。 “大一那名新生现在只能防守,根本无法进攻,若是这样下去,必败无疑。”晏东楼接着说着。 老校长脸上带着慈祥的笑脸,侧过头对旁边一名体形有些健壮的年轻人说道:“刑天你怎么看?” 李刑天外表看起来是一个憨厚的人,国字脸,理着平头,眉宇之间亦没露出任何霸气的犀利。听到老校长的话,搔搔头答道:“我的看法与东楼哥的一样,如果是我的话还可以用身体挡两下,那名新生身体若是被襄阳手肘或者腿扫中,必定无法承受襄阳下一波的攻击。” “不一定,我看好那名新生。”坐在李刑天旁边的年轻人突然插进话。 老校长、李刑天、晏东楼三人的目光转向望着他,老校长开口说道:“管仲,你的依据是什么?” 管仲望着樊襄阳与赵平安的对决,来回之间,樊襄阳拳、肘、膝、脚已向赵平安出击多次,赵平安在不能化解他的攻击力时,会选择闪避。 “大家有没有留意,如果襄阳出了六成实力,那名新生恐怕三成还未到。”管仲缓缓的说道。 这话一出,其余三人脸上微微惊讶,随后目光重新注意到赵平安的身上。过了一会,老校长轻笑出声,说道:“东楼、刑天看来你们的眼光不比管仲厉害,我也不得不服老了。” 李刑天与晏东楼有点看明白,却依然还心存疑惑。 老校长笑笑望着管仲,后者明白他的意思,分析道:“刑天、东来哥你们对腿下功夫毕竟没我这么在行,刑天的空手道的劈腿虽然也炉火纯青,可一身的攻击点并不全在腿上。从刚才那名新生的攻击我就看出来,他使用的谭腿,不过他和我的谭腿有些出入,我属于精武谭腿这一支,他的看着有点像少林谭腿,虽然万变不离其宗,在这么多年的演化,总有些出入,但这并不是他擅长的。你们发现没,每次襄阳的拳头、手肘或者脚膝攻击,每次到他身上时,在他避开过后,襄阳的攻击力亦被化解。” 听管仲这么一分析,李刑天和晏东楼再次锁定樊襄阳与赵平安两人的打斗。 天下武功,唯坚不摧,唯快不破。赵平安一直防守不进攻,他是在等一个机会。樊襄阳既然能够拿到公认的白棕色臂箍和头箍,在泰拳的造诣上,相信没几个人能够敢看小。赵平安能够感觉到他每一拳击出的劲力与杀伤力。一开始说是切磋,点到即止,真交起手来,脑里就没那种概念。 硬对硬,一直不是赵平安所擅长的。那个时候他与朱顺天比试时,洪拳的刚劲加上朱顺天的火候,他以太极为防守,硬是被他逼到最后。自然,这当中也是因为他的太极火侯不够的缘故。樊襄阳的泰拳与朱顺天的洪拳有得一拼,在不能硬对硬的情况,他只能以太极防守,等待机会。 摆出太极的云手姿势,等着樊襄阳的下一波攻击。 樊襄阳在见到赵平安能够撑到现在而毫无损伤,心里就没有任何轻敌的念头。对方实力有多高,唯有对手才知道。樊襄阳脚步来回跳动几下,突然纵身一跃,一个前膝砸过来,在赵平安以为是砸膝时,转而为飞膝。 “就是这时了。” 赵平安在心里说了一句,前腿一伸,双手抱着樊襄阳的大腿,在他的手肘击过来时,避开,接着用力一拉,右肩一个借力用力将樊襄阳震出去。随着樊襄阳的身体后退时,快速的拨开他的攻击,握着他的手臂再次拉近以肩力震出去。这还未完,在樊襄阳以后滑步退后时,赵平安冲上去对着他的胸口处一拳攻击过去。 一拳。不多。 樊襄阳退到离赵平安五步的距离,捂住胸口处,久久没动静。 第103章:胜与负 峰回路转的形势,让在场的二十人看得为之兴奋。一场对决,实力相差悬殊就没什么看头。在刚才赵平安与樊襄阳的对决,面对樊襄阳的攻击,赵平安只能靠闪避,无论是谁都觉得这场比赛,毫无看头,可在看到赵平安的反攻,连打磕睡的吃喝玩乐四个纨绔子弟都开始来了精神。 赵平安与樊襄阳这场圣诞之夜的对决,尽管他们开出1:5的赔率,下樊襄阳的人还是那样多。他们这些不忧吃不忧穿的货,谁输谁赢无所谓,几个钱赚得起,他们做庄也就图个热闹。他们几个对于樊襄阳的实力是清楚的,平时厮混在一起,总有一些内幕的。 这四只货和樊襄阳熟悉,心里亦是想看一下赵平安的实力,不然这场比赛就没什么看头了。从开场的一味闪避,他们都在心里算着这次要赔多少钱的数目。见赵平安一反击,其中一家伙忍不住跳起来大声喊着:好!“ 不过这行为立即遭到其他人的怒目,在看到晏东楼的冷眼横过来时,哪怕他是纨绔子弟脑袋都缩起来,尴尬的低下头去。 场上的两个人并未为这突如其来的欢呼声打扰,应该说樊襄阳来不及去理会这个。赵平安的情况像是在做最后的一博,在樊襄阳胸口中拳后,连他喘息的时间都没给,冲上前,拎起樊襄阳的右手臂。 樊襄阳左脚用来扎在离白线还有十几分米的地方,右肘往赵平安胸口处一击,没击中,顺着身体被拉前的时候,以头为拳撞过去。这一撞在赵平安意料之外,又是在意料之中。他松开樊襄阳的右臂,退后两步抓住他的头,先以一个左揽雀尾往左边转过去,回头又以右揽雀尾转过来。来回数次,双手一用劲,用左玉女穿梭往前面拉回来,接着转向樊襄阳的手臂一抓紧,用一个过肩摔把他丢到另一边去。 樊襄阳臂箍和头箍能拿到白棕色,就这样想让他落败,明显还早点。在赵平安过肩摔扔出去后,在半空中旋转两翻后,手先落地撑到地面上,安稳落地。 站直身体后,樊襄阳脖子动了动,将头箍束紧,右拳放在额头上,左拳处于右面十公左右的位置,右膝抬起做出攻防的动作。赵平安的反击来得有些凶猛,在速度上,看似是他快,这时他处于下风。不过赵平安连续的反击没有将他的战意麿掉,反而让他感到兴奋。 恍动着身体,从坐上四大战将这个位置后,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兴奋了。平时能够当对手切磋的就只有晏东楼、李刑天、管仲这三个人,可是多交切磋,大凡点到即止,常常是身体刚热身,就以平手结束。在外面他亦打过不少架,又多以群架为主,能够找到与他一觉高低的对手,实在是太少。今晚碰到赵平安,能够让他酣畅淋漓一战。 嘴里呼出一口气,低声喝着,决定全力以赴。 “襄阳这孩子要尽全力了。”看台上,老校长缓慢的说道。 “要不要阻止......”晏东楼眉头微皱,他是清楚樊襄阳施展全力的恐怖,赵平安刚才的反击的确是漂亮,但若这是他的全力反击的实力,在樊襄阳全力展开后,根本不是对手。 “不用,你不是想在你进部队前找一个接班人吗,没看过对方的真正实力,你也不放心就这样交出去吧,毕竟金融学院的四大战将的成立是当年你与白骨所创。四年下来,白骨亦离校多年,这番心血不能白费。学校之所以会允许你们创下这个,也是为了学校的治安。看到这几年金融学院的打架事件一直比其它学校低,说明当初这个想法是对的。” 提起往事,晏东楼亦是有所感慨。当年他大一,白骨大四,这一恍,四年过了。笑了笑,说道:“当年若不是老校长你全力支持,将所有反对的声音压下去,也没有今天四大战将的存在。白骨那厮,也有很多年没联系了,不知现在混得怎么样。” 老校长微笑着,没有接话,眼睛望着火力全开的樊襄阳说道:“今晚一战肯定会比当年你与白骨那一战要精彩。” 晏东楼手放在后脑勺上,望着球场上的两个人,舒口气说道:“是呀,这样也好,总算可以放下一桩事来。” 见到樊襄阳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与刚才的模样不同,赵平安知道这一次他是要尽全力。深吸一口气,身体往前踏出一步,拿出他的看家本领。 太极拳。 赵平安记得六岁那年开始跟太爷练习太极时,他老人家就跟他说过两句拳诀:拳似流星眼似电,腰如蛇形脚如钻。而太极的发力是“始于尾闾,发于项梗。源泉于腰,发力于腰。”那个时候他也就一个听字,能够随口将这几句话背诵出来。拳诀这些谁都会,真正领悟其中的要领还是在日积月累的练习中才悟过来。 这一次赵平安依然是选择防守,他习惯如此,进攻不是他的长处,就如同硬对硬一样。每个人都不会是完美的,总有不擅长的。而且在防守中进攻,最终找准机会,一击将对手击败,这是多年来太爷教他练习太极说过的话,他一直谨记着。 大家都明白这么一句话的意思: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动之则分,静之则合。真正能够发挥这句话的威力来,不多。 赵平安选择防守,樊襄阳唯有选择攻击。在火力全开的局面下,他没有任何顾虑,一冲上来就是一个扫脚。在赵平安拦回去后,右直拳,左勾拳连续冲出去。赵平安每次化解他的攻击时,能够感觉到拳风与脚劲上的力度,不敢大意。 泰拳的杀伤力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樊襄阳在几次的攻击后,突然靠身抓住赵平安的双肩,膝盖一撞。在被挡住后,以头为拳,撞过去。这一次的力道强劲,赵平安闪避不及,被撞退两步,最后还是借着他的力收住脚步同时将樊襄阳挡回去。 泰拳头部的硬度比得上普通人的拳头,樊襄阳以头撞击,在收住脚步时,赵安摸了摸胸口处。 伤,肯定没有,痛,绝对有一点。 赵平安呼出一口气,抖一抖身体,继续摆出云手的姿势。 樊襄阳退回去时,做出防守的动作,这是一种习惯性,不管对手是不是暂时受伤,在未分成胜负那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在见到赵平安继续选择防守后,他冲上前一个扫腿,紧接着是直击、侧击,反肘、后肘连续的进攻。 如激浪拍石般的凶狠攻击,赵平安脚步快速移动,挡、拆、分连环用上。当在樊襄阳一个飞脚上来时,赵平安一直防守的姿势开始变化,往前划滑几步,托住樊襄阳的右腿。樊襄阳在见到赵平安的防守招式时,早就看出是太极拳,这一招是明着的愰着,他就是想让他像之前那样借力用力。 当赵平安托住右腿时,樊襄阳嘴角露出不经意的笑容,身体往用力一跃弹上来,双肘准备对着赵平安头部击下去。 樊襄阳这一击让看台上的人心惊胆震,就连老校长身体都忍不住动了一下。双肘直接对着头部攻击,而且樊襄阳这一记击肘几乎用了十成的力道,击中脑部,不残都会得到脑震荡。 眼见樊襄阳手肘在赵平安刚好腾出的空隙中击下来,老校长突然站起来大声喊道:“襄阳,不可!” 话是喊出口,可挥出的肘这时如同离弦的箭,根本没有收住的架势。 人的嫉妒心理,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一样是那样强烈的。当一个人对自身的能力自负后,就不能忍受旁人与他一样强,两者存在,必定是一山不能融二虎。如果刚才赵平安在樊襄阳未尽全力时被他击败,或许他就不会下重手,可是在他尽全力依然讨不到半点便宜后,他就明白,晏东楼离校后,赵平安假以时日,必定会取代晏东楼的位置成为四大战将之首。 没有人愿意一直坐在最后的位置上的,何况像樊襄阳如此有野心的人。 老校长的话并没能够阻止樊襄阳的双肘落下,只是在这个时候,赵平安嘴角同样露出一副阴森森的笑容。腰间一用力,托着樊襄阳右腿的双手用力将他的腿往上一顶,接着双掌变拳,往上一捋,以樊襄阳自己的腿挡在头上,嘴里低喝一声,一拳击在樊襄阳的腿上,最后借着他迟疑的双肘攻击力量,大力将他整个人摔了出去。 瞬间的形势转变,让看台上的忍不住惊哗一声。而这一摔出去后,樊襄阳直接跌出白线之外,当想站起来时,才发现右腿连站的力度都没。 赵平安站在以白线圈起来的篮球台中间,稳如泰山,岿然不动。 完胜。 第104章:一战成名 单曲循环五遍时,其中叶红砖看上面的时间不下五十次,几乎是每隔二三十秒就看一下。她一直握着手机,时不时检查手机上面显示的电池量还有没有,同时信号有没有被完全覆盖。她怕电池突然间坏掉,手机关机,也怕信号忽然变弱收不到电话或者信息。 耳边的歌曲一直萦绕,她却连一句都没听进去,握住手机的手心腻出汗渍。她知道这次比试是切磋,就是输了也不会有伤残,可心里的担心依然无法减轻。白莲花在开赛前去后,没有电话和信息过来,她履次想打电话过去问,最终还是忍住。 不管她在这里有多担心,心里一直都是那样坚信她的骑士先生能够赢。 在关掉音乐后,叶红砖走到阳台上,这时听到体育馆那边传来一阵巨大的喧嚣声,紧接着她手里的电话震了一下,她连忙打开一看:公主大人,不负重望,毫发无伤,安然无恙的凯旋归来。等下要不要给个奖励,趁着今天这个圣诞日子,普天欢庆的时刻,晚点咱们去大战几百回合?“ 叶红砖看着那条信息,担心几天的心情,重重的放下来。读完那条信息,她脸上微微一红,快速的回了三个字:大色狼。 收到叶红砖发过来的信息后,赵平安笑了笑收起手机。而这个时候,看台上响起了了无几的掌声。不整齐,却让人听着如轰鸣般的震动。 最先从看台上走下来的是吃喝玩乐四大纨绔子弟,其中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留着不伦不类发型的家伙满嘴咂咂的说道:“精彩,这十多万输得不冤。” “不错,这样精彩的比赛就是再输个十万都值呀。”旁边一人附合着。 这四个人走到赵平安面前后,一人拍着他的肩说道:“哥们,等下给你举行庆功晚会,晚上再让人安排几个妹子让你爽一下,你是个练家子的,平时除了强身壮体外,那里肯定也有练过,四五p绝对没问题的。” “滚粗,你除了几p的就没一点情调,四五p的感觉是不错,可是老是换人也不爽,来两个经验老道,水分足,又懂情趣的,包管明天下地两腿都发软。”旁边一人脸上露出淫-荡的表情。 “咳,咳你们几个注意点。”从看台上由晏东楼搀扶着下来的老校长往这边走过来。对于那四个纨绔子弟他早就知道他们是什么货色,也懒得去管他。还好他们爱玩,却不生事。至少在学校里没仗势欺凌弱小,这也是校方一直能够容忍他们不学无术却在学校呆了四年。 四个纨绔子弟见老校长开口,也不太敢放肆,让开道走到一边。 老校长走到樊襄阳面前,看到他右脚微弯,只是脚尖下地,问道:“怎么样,没伤到吧?” 樊襄阳甩甩腿,答道:“只是感到点麻,等下就好了。” 老校长微微含颌,说道:“实力进步不少,可惜名利看得太重,想要更上一层楼,必须要以平常心去对待输赢。”这话说得不错,却夹带着一丝的严厉。 在老校长面前,樊襄阳没敢说什么,一副知错的表情,说道:“老校长,对不起,在刚才的确有那么一瞬间被名利昏了头,以后我会改正的。” 老校长轻声嗯一声,转过身来到赵平安面前,问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赵平安穿好外套,如实回答:“赵平安。” “很好,很好。”老校长连续说了两次,没再继续,转过头对旁边的晏东楼说道,“我这把老骨头就先回去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处理。” 老校长离开后,晏东楼拍拍赵平安的肩膀,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说道:“往后几年,金融学院的治安问题就交给你们了,我总算是可以功成身退。日后若有什么不懂的,问管仲和李刑天。” 赵平安点点头,没觉得意外,这场决斗赛事的目的在他的意料之中。 李刑天和管仲扶着腿还点麻的樊襄阳走过来,赵平安先开口说道:“刚才多有得罪。” 樊襄阳脸上没有前几天在楼梯口碰见的那种傲慢表情,说道:“技不如人,服输。若早知道赵同学身手了得,在军训过后就该把你拉进来,老是拿管哥与李哥当对手,没劲。” 李刑天手在樊襄阳头上拍了一下,瞪着他说道:“我当你对手委曲着你呀,早上翻-墙到岛国的一个网站上,搞到一部不错的动作片,还准备借给你撸一管的,看来还是算了。” “别,李哥,你大人有大量,小弟刚才说错话,孔圣人都有说,分享是一种美德。”樊襄阳马上认错。 赵平安做为同性别的人物,怎么可能听不出岛国的动作片指的是什么。往李刑天身上看了一眼,一米九的个子,与之前在沁园遇到的董大虎一样的块头。若是不知情的人,从他这个外表,怎么可能猜得到他会是一名电脑高手。 人不可貌相。 李刑天懒得去理樊襄阳,一把挽过赵平安的肩膀,很是佩服的说道:“还好当时猜拳不是我输,不然我这大个头对上你的太极,以柔克刚,我更是一点胜算都没。”说到这,李刑天伸出手来,脸上的表情很诚恳的说道,“李刑天,欢迎你的加入。” 李刑天这人赵平安有些对胃口,表面看起来憨厚老实,性格,说法方面与蒋翰林有些相似。与他握过手后,赵平安又与旁边的管仲握手,至于樊襄阳,大战过一回,这些礼节直接就可以省略掉。 管仲与赵平安握过手后,眼睛盯着他的腿,想了想开口问道:“一开始你使用的是少林谭腿?” 赵平安点点头:“可惜我只是学了点皮毛,根本发挥不了它的威力。” 管仲也没避讳,坦白道:“形是有了,意一点都没。我的是精武谭腿,坚持十几年,略有小成。以前觉得自己凭着一双腿,真可以踏平天下,后来有一次见到有一个人使用少林谭腿,自那次后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外,天外有天,于是再不敢妄自菲薄。” “是谁?”赵平安有些好奇。 “好悦迪人称李爷的李汝藏,我视他为偶像。若是有机会再碰见,肯定拜他为师。” “哦”,赵平安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嘿嘿的笑了笑说道:“我的谭腿就是他教的。” 管仲听得有点不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旁边的李刑天表情惊讶,最后俩人同时反应过来,齐声开口说道:“你妹的,有机会带我拜见一下。” “这段时间李叔有点忙,等忙过这阵子一定带你们过去见下,至于收徒这事,没任何后门,自己努力。” “行!”管仲满脸兴奋挽过赵平安另一边肩,说道,“今晚是圣诞节,庆贺你加入我们的队伍中,去庆祝一下,怎样?” 赵平安摇摇头说道:“今晚恐怕不行,佳人有约!” “我们校计算机系的叶大校花?” “咦,你们怎么猜得到,我已经够低调了,看来哥光辉万丈,走到哪都能够引人注目。”赵平安佯装出惊讶的表情,事实上他和叶红砖的事在金融学院不是公开的事,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知道真相。当然所有人的都为叶红砖看上他这个穷屌丝而惋惜,同时有不少人在等着看笑话。在这个物质的时代,只有爱情怎么能够找得长久的。 “靠,你小子就装吧。你妹的,那些家伙给的资料完全与真人行为、性格、讲话作风一点都不对,回头得找他们算算帐才行。”李刑天说这句话时,转过头看着体育馆里的那十几个人。 那十几个人见苗头不对,而且精彩的对决已经完结,撇下一句“有事先走”后,灰溜溜的遁掉。 这个时候,体育馆的大门已经打开,守在外面的学生一涌而上。在看到赵平安与管仲、李刑天他们有说有笑,而樊襄阳看起来同样没什么事的样子,一个个都在心里嘀咕,这决斗是打了还是未打。 “现在跟大家宣布一个消息。”管仲清了清嗓子说道,“赵平安同学这一刻开始加入四大战将的队伍中。” 这话一出口,众人愣了一下,随即人群中暴发一阵喧哗声,有兴奋的也有不可置信的。可这话是从管仲口中说出来,没有人会不相信。一时间,一个个都想瞻染赵平安这高手的样子。 “再宣布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对于女同胞来说应该是感到很是遗憾的,对于男同胞而言又是无比愤怒的,包括我在内。” 管仲说到这里,赵平安看到众人脸上露出疑惑的眼神,他却猜到想说的是什么。 “叶大校花已名花有主,当然护花使者就是你们眼前看到这个没我帅的家伙。” 对于这个消息从管仲口里一说出来,女生纷纷哀叹一下,紧接着牲口双眼带着怒火,似是要将赵平安烧死。 管仲知道肯定会是这种局面,毕竟叶红砖这个校花,可是众多牲口心目中的女神。在他们看来,摊上赵平安这个长相不突出,穿着也不引人注目的家伙,简直是一棵水灵灵的白菜让猪给拱了。 “虽然这家伙没我长得帅,但是我先把话放在这里,从刚才赵同学加入四战将开始,他就是我兄弟。动我兄弟的人,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吧。”管仲这话说得不轻不痒,却立刻让所有牲口闭上嘴,大气不敢吭一声。 管仲见大家禁声,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随后笑了笑,接着说道:“今晚圣诞节,我还没人约,不知哪个女同学同样还没安排的话,不如咱们就凑一块约会一下。” 赵平安在这时发现,他自以为脸皮够厚,比起管仲这货来说,自叹不如。 不管怎么样,今晚的赵平安有一点很清楚,他一战成名。 第105章:玛莎拉蒂情结 圣诞夜之战过后,赵平安的生活在这几天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原本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几天他深刻体会这句话的意思。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想要成为人上人,一步步往上爬是必然的。没有一点牺牲,怎么能够企求更多。 在这股热潮未过去时,唯一让他有点纠结的是这段时间他和叶红砖无论走在校园哪个角落都会被人看到。原本那些属于情侣的黑暗角落根本无法去,导致这后果是这几天来,他与叶红砖见面的次数,一只手能够数得出来,更别提有机会调戏一下叶红砖看她脸红的模样。 在新年前的两天,晏东楼正式卸下四大战将的重负。那一天赵平安看到他站在属于四大战将专门的办公室前看了很久。办公室是校方同意的,而且还起了一个名字叫“四战堂”。这名字是曾经与晏东楼一起创建起四大战将的白骨起的,同时门匾那几个字也是他写的。 挥毫笔落,刚劲有力。 这是赵平安对“四战堂”这三个字的评价。 赵平安没见过白骨,加上四大战将的行列后,在一本泛着旧黄味道的相册看过照片。与晏东楼差不多的个子,倒比他健壮不少。照片是四年前的,那时的白骨理了个寸头,即使人看起来有点老道,依然无法掩饰在这个年纪的青涩气息。 是一张合影照片,里面有五个人,除了白骨外,老校长、晏东楼以及俩个中年人,至于叫什么名字,赵平安没问。 那天晏东楼站在“四战堂”这三个字的下面,凝视很久后。当时是傍晚,冬季的黄昏,满天的红霞落到他的脸上,让人看着有点伤感。在离开时,赵平安觉得他有很多话想话,最终什么都没话。与管仲、李刑天、樊襄阳一一道别后,最后拍拍赵平安的肩让他努力。 在晏东楼理着个平头,与所有准备奔向另一种生活的新兵站在一起后,那天晚上赵平安与管仲、李刑天、樊襄阳四人喝了一晚上的酒,离开时管仲三人酩酊大醉。 友人离别,总会在心底里产生一些伤感。赵平安没醉,他与晏东楼的关系没管仲与他那般熟悉,里面的那些兄弟之情他能理解,却不能体会,就像旁人无法体会当年他们五虎将那种手足之情一样。 加入四战堂就意味着会比之前更要忙碌,白天忙着学校的事情,晚上忙着好悦迪的生意。忙是忙,赵平安却觉得无比充实。不过在他忙后,与叶红砖见面的时间也跟着越来越少。对此叶红砖没任何埋怨,她能够理解。赵平安心里有愧疚,忙,其实不能成为一种借口。要知道有多少婚姻家庭也就因为这个“忙”字,最终走向末路。为了弥补,赵平安多次哄诱叶红砖过来。 叶红砖心里清楚赵平安那点小九九,她理解他近来的情况,但做为女孩子的心思,还是想和喜欢的人多相处在一起。在赵平安每天明示暗示三遍,在第四天她终是被他的锲而不舍攻破最后的矜持,同意新年过后搬过去,不过前提必定要每人睡一间房。 赵平安毫不犹豫的同意,至于搬过来后,是同房还是分房,又有另外一种对策。 新年前的一天,赵平安从李自成那里听到一个好消息,渡厄的伤势得到很大的好转,若不出意外在年后便会回国。这个消息对于赵平安来说相当的亢奋。其实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在第一眼就知道对不对眼。他与渡厄当时只见了一面,一个十五、六的孩子,在听到他说那句,有一天会带他到最好的地方喝最好的蔡时,从他眼中看出一种真诚与坚定。赵平安年纪在很多人看来不大,思想比起同龄的人却要成熟得多。 人经历过多少事,就积累多少日后成熟的条件。 在加入四大战将后,他可以和管仲、李刑天讨论武学上的东西,也可以和吃喝玩乐四大纨绔子弟讨论女人。从西门狗王与李自成那里搬了一套套关于女孩、女人、少妇三种之间的歪论,硬是把四大纨绔子弟佩服得要死,一个个嚷着要拜他为师,同时一致裁定,能够泡上叶大校花的货色,绝对是有两把刷子的。 赵平安心里滴了个汗,表面上淡定自如。 新年过后,一个学期也将要结束。 当考完最后一科后,赵平安松了一口气。学校放假了,意味着他连续忙了几个月,终于在白天可以好休息。虽然学校假期的开始,同样意味着好悦迪工作上会忙得不可交关。可至少没有学业加在身上,透口气的时间还是有的。 放假可能对于学校一些卿卿我我缠粘在一起的情侣在这一刻天涯各处有点难受外,对于赵平安而言,没什么改变。柳文杰、白莲花这对狗男女家在西城,想让他们耐得住寂寞,就邪乎了。这两个人肯定是时不时都能够见到。当然赵平安见不见他们无所谓,关键是叶红砖能够与他天天见面,这就足够了。 不过在假期来临之前,他从张山峰那里听到一个不算很好的消息。许小年与赵仲谋所要创办的矿土公司,终审通过,近日将开始筹备开工。赵仲谋自从收购易云天手中八成股票后,将易会集团改名为赵氏集团,开始正式进军西城。 赵平安在各种报导上看到,赵仲谋似乎准备将他所有的事业都移到西城来。在北方一些产业,除了不能动的,底下附属的都结束,将所有主力转到西城来。 西城与上海、广州、深圳这些一线城市不同,它是近几年才开始开发的。准确的开发时间,赵平安有查过,大概是蔡家的人在中央说话份量有点足时。换句话说,西城有今时今日的繁荣与喧嚣,蔡家的确功不可没。 在长三角、珠三角这些地方发展趋向于饱和状态后,西城无疑是值得开发的。赵仲谋有着商业天才之称,不可能嗅不到这里的铜臭味。赵平安在想那个女人该怎样对付这次许、赵、封三家的来势汹汹。 想到蔡如意,他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最近一次见面还是那天在慕观澜家里,后来在送她回去后,就没再遇上。 “这个妖精般的女人。”赵平安在心里轻叹一声。 那天晚上,赵平安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来找她,而且还假装喝醉。当然她的目的绝对不会是在试探他是否是正人君子或者有没绅士风度。忆起蔡如意丰满的身材,以及箍着他的脖子让他抱进去的画面,一些邪念在脑子跑了出来。不过画面一转到那个老头身上时,所有的邪念在一瞬间灰飞烟灭。 易云天在把股份卖给赵仲谋后,在人间销声匿迹。赵平安倒是无比清楚,蔡如意想要揪出来的人,哪怕藏到天涯海角,凭她的势力都能够找出来。易云天父子这几天连报纸甚至网络都没登过一点相关的新闻,恐怕是凶多吉少。 赵平安不会去同情他们俩父子,无论是什么后果,也是为了他们之前所做的事买单。 从宿舍里抱着一沓书籍下来,准备走向图书馆还掉。虽然这段时间忙,可每天在图书馆的几个小时的习惯从来没改变过。他与苏莲菱的关系也是越来越熟络,应该说在他在好悦迪上班那天晚上发生那段小插曲外,他们之间产生一种默契感。 放假前的最后一天,总要过去打个招呼的。苏莲菱与叶红砖无论身材长相都不相伯仲,比起叶红砖的温柔似水,苏莲菱倒有点小倩皮。不过在那天晚上,见识过跟她一起来的那个人的身手后,再想到西城苏家,赵平安就不敢对她有任何的瑕想,相反他挺喜欢目前大家这样的关系。 男女之间虽然没有纯洁的关系,可在未改变之前,谁说就没有。 往图书馆方向走过去时,远远的看到贝蓝的身影。那天晚上,赵平安难得君子行为,尽管过后他狠狠的鄙视自己没发挥禽兽的行为。俩人之间的关系,一直暧昧着。赵平安正在考虑要不要和她打声招呼,却见到一辆白色的跑车停在她的面前。 那是辆玛莎拉蒂grancabriomc敞篷跑车,赵平安对这款车印象很深刻。他有着不重不轻的玛莎拉蒂跑车情结,不可否认,比玛莎拉蒂跑车性能要好,外形更好看的跑车大把,可他对款车,若是在同等价格,哪怕是偏上一点,他都会选择玛莎拉蒂。他不知道这是否会被称之为玛莎拉蒂情结。在很多年前,他就想着有朝一天能够赚到一辆玛莎拉蒂跑车的钱,然后截着喜欢的女孩,在高速公路不要命的飙一把。 后来的后来,随着年纪的长大,有些梦想亦随之改变,唯有这个念头一直存在。 从那辆玛莎拉蒂grancabriomc敞篷跑车里走下来一个男人,远远看去,大概判断是二十六七岁。从他的位置看过去,贝蓝在见到他时,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哪怕是那个男人俯下来抱了抱她都没有拒绝。 站在远处的赵平安,看到这一幕,心里紧了紧。良久,他在心里对自己嘲笑一下,想起一句话来:我哒哒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最后在心里萌生出来的一些情愫,被狠狠掐灭,摇摇头,抱着书继续往图书馆的方向走过去。 第106章:局势未明 “岁月刻蚀的不过是你的皮肤,但如果失去了热忱,你的灵魂就不再年轻。”读完这句话时,赵平安伸了伸懒腰走出阳台。午夜的寒风,能够让人身体发出颤抖的同时也让人头脑清醒。 走进房间,看见躺在床上这辈子想要去呵护的女孩,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正在熟睡,赵平安有一种幸福感萦绕起来。这种幸福感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感觉到它的存在,或许这段时间来,一切都挺美好。 低头在叶红砖的额头上轻吻一下,不知是否她睡意浅,或者是半夜跑出来的胡髯让她感到发痒,她眼皮子动了动,睁开眼来,睡意朦胧的看着赵平安。 “几点了?”叶红砖带着慵懒的声音问道。 赵平安钻进暖和的被窝将她的头枕在怀中,柔声说道:“还早着,现在才三点。” “这么晚了,你几时回来的,我都没听到。”叶红砖揉了揉眼睛,接着狠狠的嗔了赵平安一眼,略带报怨着:“都怪你这大色狼,这两天把人家折腾惨了,看来我决定搬过来是一个大大的错误。” 赵平安身体滑下来,让叶红砖躺着舒服点,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不知是哪个妖精想要将为夫榨干。” 叶红砖脸一红,想起这两天的表现,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抓起赵平安的手臂轻咬一口,留下淡淡的齿印。 “不准笑话我,反正都是你的错。” “是,是,我的公主大人永远都是对的。”赵平安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叶红砖拍掉他的手,鼻子冲着他呛了呛,最后头枕在赵平安胸膛吱唔的说道:“无咎,我那样是不是会让你觉得我很淫-荡呢?” “怎么会呢?”赵平安马上否决,“《圣经》上不是早有说过,男与女本来是融为一体的,尔后被抽离出去。我们在那事上做得越激烈,越能够让彼此之间的心贴进。” 叶红砖抬起头,手摸着他的下巴,红着脸抿嘴笑着:“你那点龌龊的心里,姐早就一清二楚,真当姐是三岁小女孩子呐。” 赵平安嘿嘿的笑了笑,低下头在她的耳畔边轻声说道:“果然我心里想什么,都逃不过拙妻那金晴火红,既然逃不掉,不如就让龌龊的念头放大一点?” 叶红砖感觉到耳朵痒痒的,这是她极其敏感的地方,而赵平安早就摸索到这一点,每次都有意无意的在她耳边将她情愫勾起。她扁着嘴,像小女孩一样瞪了他一眼,说道:“明天不是和爸爸妈妈约好喝早茶吗,虽然他们搬过来睁一只闭一只眼,可要是连早茶都没时间陪他们喝,你猜猜会是什么后果。”说到这,叶红砖嘴角挂着倩皮的笑容,“我巴不得他们马上勒令我回去,免遭你这大色狼的毒手。” 叶红砖这样一提醒,赵平安马上分析这利弊,想了想,不能因小失大。他哄了叶红砖一个多月,才成功的将她拐过来。若是叶腾山和许如虹一句思女心切,让她回去小住几天,如此一来,叶红砖因为脸皮薄,肯定不会再有想搬过来的念头。 叶红砖是假期过后的第三天搬过来的,她跟叶腾山夫妇提出来时,他们反对的声音在赵平安的意料之中。这实属正常,没有哪个当父母的愿意自己的女儿未嫁就搬过去同居,即使那个人是赵平安。叶红砖也知道父母这关过不了,就丢问题给赵平安,若是他能够说服就搬过去,不然就作罢。 就在叶红砖抱着看赵平安碰一鼻子灰的念头看戏时,不知他和叶腾山夫妇说了什么,最后他们居然答应,只是叮嘱他们俩人在外,多注意身体,别以为年轻就可以乱来,特别是安全措施要做好。且许如虹说他们是想抱孙,可是也不想这么早,这话让叶红砖的脸红了一整天。 她搬进去后,追问赵平安跟她爸妈说了什么让他们同意。可赵平安左扯右扯,最终实在扯不下去后就说他当时只是说他们还年轻,应该要有属于自己的二人世界。这话她刚开始没听明白,后来往深一想,随即明白过来,没敢再追问。 搬过来后,叶红砖秉着搬来之前的约定,一个睡一间房。不过这个想法,在晚上睡觉前直接被宣告作废。 赵平安在叶红砖嘴里轻啄一声,说道:“还是公主大人想得周到,来‘日’方‘长’。”说这话时他刻意将“日”和“长”字咬音重一点,叶红砖刚褪下去的红润在听到这话时,然后想到前两晚的表现,再次感到无地自容。 “死大色狼,就喜欢欺负人家。”叶红砖恨恨的说道。 赵平安嘿嘿的笑着,手有意无意的在她胸前摩擦。叶红砖知道他可不会就这样就消停,拍掉他的狼手,转移话题说道:“你明天找爸是不是有什么事?” 手被拍掉,赵平安贼心不死,再次伸手覆在她胸前,嘴里却说道:“有一些事想听听他的看法,现在西城局势看似稳定,其实只要有一方动的话,会带来很大的波动,恐怕岳父大人也会受到牵连。” “难道许家他们真的准备与蔡家摊牌?”叶红砖身体微侧,关于她父亲的事情,她还是很担忧的,没去理会赵平安在她胸前的狼手,柳眉微蹙。西城现在的局面,她平时就算不怎么去关注这些事情,也看得出来。对于政治上的敏感,她比任何人都要快。叶天罡曾经就说过,若是她当官,绝对不会逊色于任何男人。可惜,因为家里一直是政治之家,对于官场上的阿谀奉承情形一直感到厌恶,对于走仕途这条路,一点都没兴趣。 巾帼英雄不让须眉,这话不假,可她并不想当巾幗英雄,只想当个小女人,有喜欢的人疼着,这个小小的梦想就足矣。 赵平安手开始有规矩起来,缓缓的伸进去叶红砖的胸口,轻握住那座柔软的山峰,沉睡一夜的山峰,有些松软,在触碰时,随着叶红砖的情动,慢慢的坚挺起来。赵平安拨弄着尖峰,听到叶红砖嘴里忍不住发出的嘤咛之声,销魂般的声音,直酥进骨子里。他看着耳根已经发红的叶红砖轻声说道:“什么时候摊牌,这点我不是很清楚,明天想找岳父大人商量的事敢是想看看他的看法。他到底是体制里面的人,对朝中局势动荡变化的消息比我们更容易得到些。” 叶红砖脸上因为赵平安在胸前的狼手拨弄,从骨子里露出一阵妩媚。她屡次想将赵平安的狼手拔出来,最终还是沦陷。带着情愫涌动的表情,叶红砖用销魂般的声音问道:“这次许小年他们与蔡家摊牌对我爸有没有影响?” 赵平安双手从胸前一直往丝柔的睡衣下面滑下去,在叶红砖腰间来回抚摩,没伸出去,身体躺下去,让她爬在胸口上,说道:“影响肯定是有的,你别忘了你爸现在的顶头上司是谁?你爸刚坐上市长之位那时,因为局势未明,应该说是许小年他们还未完全进入西城,所以大家还能够和睦相处。如今许小年他们意在西城,势必会拉拢市委书记。现在就看市委书记对蔡家的情意还有多少,换句话说也要看蔡家的威摄还有多大。市委书记的位置一旦站明确,下面的副市委书记,副市长之类的肯定会跟着他的脚步。按岳父大人的性格可能不喜如此,不过若不选择的话,只有两个情况,一是被完全孤立,二是视为敌对。” 叶红砖身体往躬一下,配合着赵平安的手此刻成功突破进最后的防线。听着他分析目前西城局势不分是情况,嘴里嗯嗯应着。 见到叶红砖已完全情动,赵平安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谈政治、理想、人生的时候,俯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公主大人今晚还是在上面吗?” 叶红砖流露出一个让人酥进骨子的媚眼,轻轻点头。 当将睡衣慢慢撩起来脱掉后,叶红砖诱人的身体以及胸前坚挺的山峰呈现在赵平安的面前。感觉到下面越来越硬,赵平安一把将她搂过来,嘴唇覆盖在她娇嫩的唇上。 随着叶红砖嘴里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呻吟,满屋春色,四处飘荡。 第107章:若无缘,若有缘 尽管大半夜时折腾两个小时,早上六点醒过来后,赵平安没有感到疲惫,反而精神饱满。情爱之事,在他们这个年纪无法制约,只能说不纵欲过度,精神、体力方面会恢复得很快。 年轻是一种资本。 悄声起来,不弄醒叶红砖,穿戴整齐后,出门感受冬天早晨的寒风吹拂。 晨跑一圈回来后,冲了个热水澡,去掉一身汗,整个人舒服清爽。回到房间,见叶红砖被子踢开,光滑的皮肤裸露在空气里,赵平安摇摇头,有点无可奈何。 在睡觉时会不由自主的踢被子这点上,叶红砖与蔡如意如出一辙。重新躺回床上,帮她盖好被子,顺势将她搂在怀里。不过因为动作有点过大,叶红砖被弄醒,睁开眼看着外面晨曦升起,鱼露肚白的光线从老旧的玻璃窗外折射过来。 “锻炼回来了?”叶红砖声音懒庸庸的,同时略带着点沙哑。 赵平安低头吻了她一下,拍拍她的脸蛋道:“时间还有,再睡一会,等下我叫你起来。” 叶红砖嗯了一声,抱住他的身体,头枕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撒娇着:“我要你抱着睡。” 赵平安摸摸她的头,脱掉外套,钻进暖和的被窝。 温香软玉在怀,大好清晨,这一个回笼觉睡到手机闹钟响起后才醒过来。 早上的茶楼,绝不会缺少客流,特别是西城最有名的和味酒楼。这家酒楼只开早市和午市,在西城大概有三十年历史。从最初的小规模早点档口,一直做到拥有三层楼,底下员工一百多人的大酒楼。 和味酒楼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单靠做的时间长久是不行的,最主要是这里点心与饭菜可口,不然亦不能撑到现在这样的规模。 多年前,在朱顺天的资助下,他们五虎将曾经难得在一大清早爬起来到这里喝过一次早茶。虾饺、烧外、小笼包、凤爪的味道,即使是在过了这么多年,依然让他回味无穷。喝个早茶花费不会很多,只是喝早茶与喝茶差不多,在填饱肚子的同时,也要看与谁一起。 赵平安和叶红砖到和味酒楼时已经是八点,这个时间不早也不晚。从的士车下来时,看到一辆银色的兰宝坚尼停在酒楼面前的停车位上。 看到这辆兰宝坚尼,赵平安撇撇嘴说道:“今天果断是黄道吉日,几天没碰见,今天这么早就碰见。” 叶红砖挽着他的手臂,听得不是很明白,问道:“碰见谁了?” 赵平安头伸一下,示意她往那辆兰宝坚尼看过去:“那辆车是赵仲谋的,见他开过几次。既然赵仲谋在这里,想必许小年也会在这里。” 叶红砖柳眉轻蹙,嘀咕着:“他们这么早出现在这里,难道是约了人,还是来找我爸的?” 赵平安摇摇头,目光望着跟在赵仲谋那辆银色的兰宝坚尼后面的黑色奥迪a8l说道:“不是来找岳父大人的,不否认岳父大人平时的举动在他们眼里盯着,不过我们请他们俩个喝早茶我就不信许小年真有顺风耳听得到。” 等两辆车停好后,许小年与赵仲谋先从车里走出来,随后那辆黑色奥迪a8l车门打开,一个倩丽的身影映入眼帘。赵平安的脚步停下来,望着离他不到三十米远的那个女孩。她的目光没有望向这边,只是抬头看了一下和味酒类的牌匾,最后往车的另一侧走过去。 从另一侧走来一个身穿灰色大衣,身材高大的男人。在看到这个人时,赵平安深深的吸了口气。无论时间过了多久,对这个人依然不会忘记。封家目前的掌舵人封申道,而那个女孩自然是未来封家的接班人封神符。 “怎么了?”叶红砖觉察到他有点不对劲,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赵平安对她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脸,“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就是关于身后那个刀疤的事情。当时因为医院符合我血型的血液紧缺,在朱老爷子调出来的兵马未达到前,最后一个女孩子捐了血。” 叶红砖经他一提,眼睛望着前面那个女孩子。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即使是挂着浅浅的笑容,亦让人感觉像此刻的天气一个冰冷,唯有在与她挽着的那个中年人说话时,让人觉得有一丝暖意。 “她就是你之前所过那个女孩封神符吗,是个美人儿。”叶红砖嘴角笑着,随后想了什么问道:“这次许、赵、封三家合作,难道那个女孩也参与其中?” 赵平安的目光从封神符的身上收回来,点点头:“她近两年在商界上的表现,如同一个新星冉冉上升,这当中可能是因为出生在封家那种商业大家庭,从小耳濡目染,加上她自身的天赋,想必再过两年,必定是商界炙手可热的人物。” 叶红砖抿嘴笑了笑说道:“这么一个美人儿,你这大色狼当年就没对她有任何想法,要知道追上了,这一辈子都可以不用奋斗了。” 赵平安在心里苦涩的笑笑,手里轻轻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说道:“他们有的,日后我也会有。” 叶红砖抬起头,明亮的眸子望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认真的点头:“我一直都那样相信。” 温柔的摸摸她的头,赵平安说道:“许小年他们这次有心情出来喝早茶,想必矿土公司的事情已经落实,我听说过几天就要挂牌。而赵仲谋这次肯定会借着易会集团前期的壳,从中揽一大笔钱注资下去,只是不知谁会去当这个冤大头。” 想到贝家在易云天将股份卖掉贝蓝找上门的情况,又忆起放假期的那画面,最后在心里摇摇头。 若有缘,遥距千里终相见,若无缘,三生石前是陌人。 无论是封神符抑或是贝蓝,或者他在她们的生命里,终将如同一个过客。 拍拍身边女孩的手,柔声说道:“我们进去吧,这时候你爸妈和爷爷可能也差不多到了。” 考虑到叶腾山到底是西城市长的身份,赵平安要了一个包间,这样避免被人认出来受到打扰,谈事情也方便很多。 赵平安与叶红砖入席不久,叶腾山夫妇与叶天罡老爷子让人领着进来。 叶老爷子手里拿着在他八十大寿那天送的那串念珠,听叶红砖说在那天后,那串念珠一直在他手里没离开过。能让老人家喜欢,不管多少钱都物有所值。 “你们来得真早,还以为我们要等你们了。”一坐下叶腾山就笑着说道。 “说要请叔叔阿姨们喝早茶,怎么可能不早先入席。”赵平安往叶腾山等人杯子上倒满茶,然后在叶腾山脸上看了一眼,见他精神焕发,又看看许如虹,眉角处处处显露出妇人般的风韵犹存,便很狗腿的说道:“叔叔近来红光满脸,阿姨也年轻好几岁,看来红砖搬出来,整天没吵到你们,这决定是对的。” 叶腾山正端着茶喝着,听到这话呛了一下,咳嗽起来。他倒是听明白赵平安的话里有话,在咳嗽过后,一脸淡定:“知道红砖在你那里,不用操心那么多,人也放松不少。心情好了,精神也饱满的。” 赵平安露出个会意的笑容,心里对叶腾山的本事也佩服。当官的就是当官的,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就是高。 叶红砖不笨,听了赵平安的话,再见她爸的表情以及她妈脸上挂着不经意的羞涩神情也猜到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咬咬牙,在桌底下用力的踩一脚赵平安,示意他别乱说话。赵平安嘿嘿的笑着,不敢出声。 早茶喝到一半,赵平安突然开口说道:“我刚才见到许小年赵仲谋他们,这会应该也在这时喝着早茶。” “哦”,叶腾山喝了一口茶,问道:“还有什么人?” “还有封家的人,就不知这会还有没有人过来。” 叶腾山放下筷子与叶天罡对视一眼,才缓声说道:“西城可能地震要来了。” 赵平安一时间没听懂,想一下反应过来问道:“这次谁要调走?” “李浩。” “李浩?省委书记!”这消息连赵平安都有些吃惊,“空调谁下来?” “赵文台。” 赵平安心里一沉,这样看来,蔡家在西城的地位真快要不保了。 第109章:逆鳞 前后发生的事情没有超过十秒,等叶红砖回过神时,看到躺在地上的赵平安,同时见到手臂上鲜血渗透出来,脸上瞬间变得苍白。 “无咎,你受伤了!”叶红砖惊声呼叫。 赵平安手抚着被子弹擦身的手臂,鲜血从指缝中渗透出来,依然淡定从容的样子。叶红砖满脸心疼,急得想哭:“马上去医院!” 赵平安受伤的手臂拉拉她的手,笑着安慰:“没事,只是擦身不用去医院这么大干戈,更大的刀疤你都见过了。” 这时封神符神情恢复,看到滴落她身上刺眼鲜血的血液,忙回过身,满脸的慌张:“无咎,你流血了,你忍忍,我马上叫救护车。” 封神符此时乱了方寸,没有她平时面对生意上问题的镇定。看到她因为担心而快哭出来两手无措的样子,赵平安心里反而感到有些开心。明明在心里存在的只是那么一点奢侈的念头,屡次割舍不掉,清除不了。他觉得这名杀手的出现,让他丢掉几年的东西,隐约中在被拾起。不过随后他又感到头疼,他在考虑怎么跟叶红砖解释。 枪声造成了人潮骚动,刚从包间里被巨大声响吸引出来的顾客,在见到躺在地上的赵平安与封神符,见到赵平安手臂渗出血,同时地面上有一把枪,纷纷惊慌起来。一时间,整个和味酒楼的顾客怕出事,很多吃到一半的顾客,纷纷结帐走出去。 随着大批顾客往外逃,刚走出去的叶腾山夫妇又折回来。在围观的人群里,看到躺在地上的赵平安还有叶红砖焦急苍白的脸,穿过人群,看到面前的情况,眉头紧皱起来:“这是怎么回来,无咎怎么受伤了?” “爸,快叫救护车,详细情况等下再跟你说。”叶红砖看见叶腾山出现,焦急的扯着他的手喊道。 “红砖,没事的,只是破点皮。”赵平安从地上站起来,对叶腾山说道,“叔叔,麻烦你派人过来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情,回头我将事情跟你说下。” 叶腾山见他的伤势确实不是很严重,拍拍叶红砖的手,示意她冷静下来。 封神符站起来想说什么,嘴巴微张着,最后看了一眼眼眶泪水在打转的叶红砖,忍了下来。封申道与许小年从包厢出来比封神符和赵仲谋早了点,在看到里面发生事情,而封神符迟迟没见人,也折回头。 封神符在见到封申道时,将事情简明扼要说一遍。封申道的表情一边听一边黑下来,最后目光看着赵平安,接着有点惊讶:“是你。” 赵平安笑笑,没回话。在刚才,他以为真正再次面对封申道,在横在面前多年的鸿沟依然过不去。直到这刻,他才明白,应该要感谢他。若非多年前封申道把他的尊严狠狠的踩在地下,他也不会深刻体会到,原来一个人什么都可以丢掉,唯有尊严不行。哪怕跪过,磕过头,腰杆子也是要挺得直直的。 在面对封申道这一刻,赵平安觉得无比轻松。他发现,原来人站在一定的高度后,面对着同等高度的人,头永远不会低着说话。他倒是清楚,现在与封申道的高度还有一定的距离,不过他还在爬。 他相信,有朝一天会站在山顶上,俯瞰众生迷乱。 “几年不见,果然让我刮目相看。”封申道说出他的评价,随后看了一眼赵平安手臂上有些干涸的血,又摇摇头,“不过还是没够资格。” 赵平安笑出声来,望着一眼封神符,再转过头对着目光坚定的说:“我会让你看到当年我说过的话一步步实现的时候,而且不会很久。” “我拭目以待!” 随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而且酒楼这边也报了警,可能是听到叶腾山在,派出所的人员不到五分钟就到达现场,而且是派出所的所长亲自带队过来。 “我不管是什么理由,任何方法,必须给我将凶手揪出来,揖拿归案。”叶腾山官架子一摆出来,那书气卷气全消失,官威就显示在脸上。 那名所长面对着叶腾山,大气不敢呵一下,唯有点头应答的份。 有人来处理后事,封申道他们也不再久留,在离开前,还是和叶腾山寒喧几句。而叶腾山亦给足官方说辞,承诺必会很快给出交待。 在封申道等人离开后,最终赵平安拗不过叶红砖,为了让他安心,还是去医院一趟。 躺在高级床房里,赵平安盯着白花的天花板,想到在和味酒楼赵仲谋离开时说的那句话: “你开始有资格做我的对手了。” “何止是有资格当你的对手?”赵平安喃喃的说着这句话,不知是回答还是反问亦或是感叹句。 这个时候整个高级病房就他一个人呆着,忽然发生这冉事,叶腾山肯定要召开会议将凶手辑拿归案。叶红砖去拿消药,伤口是伤得不重,怕感染到,消炎病必定会开的。想到当时的情形,赵平安心里也有余悸。他并不是怕那一颗子弹打中,而是如果他当时若不回过头看一眼,这一枪会不会让他与她成为永别。 猜测的结果,无从得知,他在心里轻声的说句:幸好。 在叶红砖拿药的期间,赵平安拿出电话,望着上面一组号码沉吟很久,最后按了下去。 “蔡总,麻烦你件事.......” 每个人都有逆鳞,若是不被触犯时,不会有龙威之怒。赵平安觉得他这辈子能够活到现在,除了太爷含辛茹苦的将他拉扯长大,最关键的是有一帮关心他的人。人的潜力暴发出来有多大,没有人能够知道,而赵平安此刻却清楚明白,犯逆鳞者,必诛。 如果说叶红砖是他身上别人不能碰的鳞,封神符就是藏在心里深处那一片。无论是在身上抑或是在身上,在触碰时,都会让他感到疼痛。 擦伤的手臂,因为他握紧拳头,包扎好的伤口,血液染红了绷带。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走进来看到他此刻的模样,必定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丝惊慌。 良久,赵平安平复情绪,拿起旁边的一份报纸翻了一下。看到日期是今天的,而一打开,一条引人注目的标题吸引他。 是一则恐怖份子劫机事件,飞机是从墨西哥飞往中国的班机。飞机有五名恐怖份子劫持机长,然后将飞机控制准备转飞美国,最后让机上两边中国人给制服,飞机最后安全返回墨西哥城国际机场。 报道没提那两名中国人的名字与职业,赵平安在想这两个人是不是渡厄与朱顺天。因为前天他才和李自成通过电话,说他们近期会返国。大毒枭在将他们几个引到墨西哥后,不见踪迹。而且泰国、缅甸、老挝那一带亦没有听过他的消息。在做完国内那一票后,像是钱赚够,去逍遥快活去了。 可这世上,永远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赵平安相信对方是藏不了多久,不过这些事情总归是军方的事情,与他无关。 叶红砖开门进来时,看到她的眼睛有些发红。赵平安接过她的药,将她拥入怀中柔声说道:“这一次是我不好,答应过你不会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的,不让你担心,没想到还是食言,果断应了一句话,男人的话都是不告谱的。” 叶红砖没有说话,在他的肩上狠狠的咬一口。赵平安忍着,一声不吭。 这一口叶红砖用了多大的力,他感到疼,却坚挺着。 直到赵平安感觉肩上快要被咬出一块肉后,叶红砖才松口。隔着衣服摸着伤口处,问道:“疼吗?” 赵平安单手将她紧紧的拥入怀里,轻声说道:“你心里有多疼,我伤口就有多疼。” 第110章:嫌疑犯【求票票、收藏】 时光咖啡馆,下午三点时分,整个咖啡馆没有几个人。安静的馆内播放着一首英文歌曲,赵平安英文在表达方面比起他的西班牙语逊色很多,在看和听方面却没一点障碍。 当清澈的吉他声,缓慢的旋律在耳边响起,当第一声低沉的声音打破音乐里带着的安静外,赵平安就听出这首英文歌是谁演唱的。 《allthe》,来自一张专辑名叫《穿过骨头抚摩你》的欧美唯美另类风格音乐。当年他在西南时,在经过一家音像店时,从里面飘出一阵吉他和弦轻拨弄的音乐,接着一张让人听着无比舒服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他站在那里站了一会,准备听完那首歌才离开的。可是不到两分钟时,声音停止,只是那歌声依然萦绕在耳边中。他二话不说就冲进音像店让老板找出刚才所播播放的那首歌名字。 《vision》,在看到这个名字时,以前那张专辑的名字时,他毫不犹豫就买下来。那一天,他和封神符呆在房间里,听了整整一个下午,意犹未尽。这张专辑因为封神符同样喜欢,赵平安便留给她。在后来,他找了很多个音像店后,才重新买回了这张专辑。 此刻再次听到这张专辑的音乐时,却物似人非。 低沉的歌声,轻缓而清澈的吉它声中,赵平安缓缓的搅着面前的摩卡咖啡,眼睛却望着面前那个脸上虽然极力掩饰还是让人看出疲惫感的女人。毫无瑕疵的脸庞,精致的鼻子,仿佛能够攝放出迷术幻的明亮美眸子,光滑的额头,每一寸肌肤都透露着让人看着欲罢不能的吸引力。她轻轻的搅着面前的咖啡,目光望着玻璃窗外。凝视灌注的表情,让人不忍打扰。 “信不信你再这样盯着,我用勺子将你的眼睛挖出来。”女人转过头,嘴角似笑非笑的说着。 “蔡总这么迷人,相信有不少男人想为了目睹蔡总一面而甘愿让眼睛挖下来的。” 蔡如意停下手中的动作,手放在耳畔上,将头发轻捋到上面,问道:“那你是不是也是那样的人?” 赵平安笑了笑,没回答,端起还冒着烟的咖啡在鼻子前闻了一下,一股浓香的沁入心睥。 尝辄一口,将杯子放下,一脸满足的说道:“总算在隔了几年才有机会尝一下一直很喜欢的咖啡,蔡总你也趁热。” 蔡如意没动,明亮的眼睛望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回答刚才的那个问题。 “这个世上咖啡的种类有多少种,相信没多少人能够细数得出来。哪怕是经常喝咖啡的人,来来去去知道的不外乎是那么几种,例如哥伦比亚咖啡、蓝山咖啡、曼宁咖啡、巴西咖啡又或我们现在喝摩卡,这种一般咖啡室里都能够喝到。但总有一些我们没听过,但是同样有人喝过。虽然用咖啡来比喻人,听起来不伦不类,但也不是一点不合适。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千奇百怪的人必定大有。就像每个人喝咖啡一样,有些人喜欢冰的,有些人喜欢温一点的,还有人喜欢越滚越好。放糖也一样,例如我因为不喜欢过甜,一般只放一颗糖或者不放糖。” 蔡如意眼皮微微抬起,带着意味的笑容问道:“按你这么说,赵经理是属于宁愿冒着被挖掉眼睛的危险也会想目睹我一眼那一类了?” 赵平安将小勺子放在碟子边上,笑了笑:“是,也不是。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不喜欢甜的人,我不是唯一的,但喝咖啡不放糖的,这类人算是比较少的。所以第一次在好悦迪看见你时,我是前者,现在我是属于后者。” 蔡如意莞尔一笑,大有魅诱众生样子,说道:“赵经理做生意的本事有多少我不知道,不过嘛,歪论倒的确有一大堆。” 赵平安笑笑,端起咖啡喝一口说道:“能够博得美人一笑,再说多点歪论也心甘情愿。” 蔡如意眼角对他勾了勾,嘴角带着笑意,没说什么。 赵平安望着她眼角露出来的疲惫感轻声说道:“蔡总近来肯定经常熬夜,而且还经常喝咖啡提醒。” “赵经理不仅歪论懂不少,听这话还会看相?” 赵平安嘿嘿的笑了笑,略带谦虚的说道:“相由心生,一个人若是近期有什么不顺心、烦心的事,必定会显露出于脸上。在看我来,看相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我这半吊子,对于这个只略懂皮毛。蔡总虽然极力掩饰你的疲惫,但眼角上显出来的皱纹,无疑说明一切,根本无需用到相术。” 蔡如意俯身端咖啡的动作停下来,坐直身体,认真的问道:“我眼角真有皱纹?” “嗯”,赵平安亦是很认真的点头,“不过蔡总也不用担心,你只是近来熬夜多了,产生出来的疲惫。如果蔡总相信我的技术,我帮你放松一下。不说咱吹的,看相本事差点,按摩的功夫一流。” 说出这个话,赵平安在等着蔡如意拒绝。他那点龌龊的想法,怎么能逃得过蔡如意这妖精的眼睛,不过意外的是蔡如意没有拒绝。 这个点数,整个咖啡馆也没多少客人,而他们所在的位置又是在最里面的角落,除了有需要叫服务过来,不会有客人会选择到里面来。这也是他们来之前故意选的位置,就是避免让人打扰。 蔡如意没有直接拒绝,反倒是赵平安有点心虚。不过他脑里闪过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果断豁出去。只是帮她松下筋骨,也不是上断头台。懂得按摩这些东西,赵平安倒是无师自通的。赵老爷子九十岁时,就算身体够硬朗,一些老人的病痛偶尔也会犯一下。为此赵平安每天晚上会帮他捏捶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久而久之,一些人体的穴位,经脉位置也摸懂不少。 对着蔡如意这个人称黑玫瑰和竹叶青的女人,他可不敢太放肆。先是帮她揉了一下太阳穴的位置,蔡如意似乎很享受,双眼闭着,任由他按揉着。看到蔡如意一点防备也没有的样子,赵平安目光忍不住往她胸前的部位瞥了一眼。不过很可惜,大衣之下,毫无看点。 “隔着衣服按,效果不明显,蔡总若不介意的话,将外套脱掉?”赵平安试探的问道。 蔡如意没说话,点点头,闭着眼睛将身上那件大衣脱掉递到赵平安的手里。虽然是冬天,不过南方的冬天并不需要穿着很厚的几件衣服。蔡如意大衣下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赵平安站在他那个位置,透过领口,能够看到随着她呼吸之前一起一伏而显出缝隙露出来的黑色丝蕾胸罩。 赵平安的罐头虽然早已经开了,可是在面对着这个全身散发出女性魅力的女人,欲-望的冲动依然免不了跑出来。这春光乍泄的部分,他只是看了一眼,没有再去多看。好色本是男人的本性,避免不了。然而这时蔡如意如此信任他,无论他心里想推倒她的念头多强大,这一刻也要回馈她的信任。 随着赵平安的手指似有魔力般的在肩膀揉着,时而按轻锤,蔡如意整个身心都觉得有放松。 大概过了五分钟,蔡如意睁开眼睛,问道:“为什么你不会觉得枪杀封神符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赵平安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移到太阳穴上,边揉边回答道:“姐,凭你的位置与实力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手段。” 蔡如意留意到赵平安的称呼有改变,没去纠结,相对于“蔡总”这个让人感到有距离的称呼,这一声“姐”反而让人拉近了距离。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蔡如意身体微侧,却没有转过身来。 “做这种事对你一点好处都没,假如你真人走一步,目标是许小年或者赵仲谋。封家在这件事上,一直是合作,不对,合作都谈不上,只有是合资。” 蔡如意身体动了动,转过身来。赵平安手中的动作也停下来,他站在沙发后面,蔡如意一转过身,两个就四目相对。娇柔的双唇,涂着淡淡的唇彩,滋润诱人。而且她这个位置,头仰着,会让人想歪。赵平安强忍住冲动,见她开始谈正事,坐回沙发上,喝了一口尚有温度的咖啡。 “那你心里有了怀疑的目标?”蔡如意坐直身上,双手在手臂上搓了一下。 见状,赵平安重新站起来,走到沙发把她的大衣拿过来,帮她披在身上说道:“别着凉。” 坐回沙发后,赵平安接着说道:“我想嫌疑犯是谁,姐你心里应该也有谱,要不我们找服务员拿纸和笔,各自写下名字,看看我们猜到对不对。” 蔡如意拉了拉大衣,对于赵平安的温柔细心还是满欢喜的,倒是听他提这个建议,美眸子白了他一眼说道:“猜对猜错有什么好处?” “好处当然没,若是猜错的话,说明我们之间隔膜还比较大,反之猜对了,证明我和姐也是心有灵犀的。” 蔡如意没什么表情,目光瞥了他一眼,端起咖啡喝完说道:“这种小把戏你还是留着和你的小女友做。” 被拒绝,赵平安摸摸后脑勺没在意,蔡如意这种成熟的女性,在商业打滚这么多年,这种带着小孩子成份的竞猜游戏,她怎么会参加。将身体倚在柔软的沙发上,赵平安目光望着上面的简易而不失风雅的装饰,淡淡的说道:“这个时候,最想让许、赵、封三家出事的除了谭家,我想不出谁来。他的想法是不错的,引起纷乱。可惜,他找错了目标。” 蔡如意眼皮子抬起来,刚才赵平安那话说得很轻淡,可后面那一句却让她感到一丝丝的寒意。 第112章:天下壤壤,皆为利往 眼前这个女人年纪有多大,赵平安从来没去猜测过。他明白,现在女人的实际年龄很难从表面看得出来。就在刚才,蔡如意第一次露出倩皮的笑脸时,给他的错觉仿佛只是二十一二岁的女孩子,然而一身职业装出现时,又像是二十五六岁的御姐,在思考与面对危险的淡定从容,与二十八九的少妇相似。 从一个女人的身上看到三个不同年龄阶段的形象,赵平安自认为阅女无数,亦是第一次看到。 “姐,以后多笑笑,我喜欢看你笑。”赵平安摸着头,很由衷的说着。 蔡如意没接他的话,转过话题问道:“就算你不认为是我做的,封家的人会这样认为吗?” “会!”赵平安不加思索的答道。 “为什么?” “就凭他是封申道。” 只是七个字,就足以说明一切。蔡如意对此没有反驳,封申道是何许人物,她手头关于他的资料,绝不会只是一个文件夹就能够放得下去的。她在商界打拼这么多年,与封申道接触过,打过交道。就连她都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而且身上有一种能够让人面对着他,会不由自主的露出畏惧的气势。 一个人的容貌可以与生俱来,唯有气势这些是没有的。必须要经历过很多事情,日积月累的沉淀,才慢慢形成。她打拼了这么多年,坐到了今天这个位置,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即使他是封申道,可这次对方想杀的是他的女儿,做为封家未来的执权人,我想他不会就如此善罢甘休的。”蔡如意悠悠的说道,停顿了一上,她微微呼出一口气,接着道,“现在的形势总感觉像四面楚歌,稍怕一个不留神,就会如同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一子下错,全盘皆输。” 赵平安目光如水,湿柔的望着这个时候流露出小女人味道的蔡如意,原来女强人在卸下那张强硬的外壳后,本质里面依然是个女人。赵平安思索很久,最后在心里深深的吸口气,走到蔡如意坐的那张沙发上,在她的旁边坐下,柔声说道:“要是撑着感到累的话,借个肩膀让你靠一下。” 蔡如意别过头,似乎在犹豫。她的确是感到累了,女人外表多顽强,都想着有一天能够找到一个坚实的肩膀让她靠一下。 “再犹豫的话,我可是要改变主意罗!” 蔡如意揉了揉眼睛,露出一个疲态的笑容:“今天就不了,手头上还有些事情处理,等哪一天,你肩膀够结实,能够让人靠着觉得安心,姐再问你借来倚靠两分钟。” 被拒绝似是在意料之中,听到她的话在心里又衍生出小小的期待。嘴上说着:“那就约定了,等哪天真累了,我把肩膀借给你,不过只有借左肩。” “为什么?”饶是像蔡如意这样智商比很多人高出一倍的人都想不出这左肩与右肩有什么区别,明亮的美翦眸子,带着不解。 “因为右肩是要给我将来的媳妇倚靠的。”说这句话时,赵平安脑海里想着那个时不时会嘟着嘴叫他“大色狼”的女孩。他觉得即使是面对着蔡如意这个全身上下都散发出诱人魔力的女人,想着叶红砖,亦没有任何的不敬。 “将来当你媳妇的那个女孩子肯定很幸福,有一个专属的位置。”蔡如意表情淡淡的,与刚才没什么变化,嘴角挂着让人舒心的笑容。 赵平安嘿嘿的笑了笑,眼睛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姐你的专属位置我也给留着。” 蔡如意表情定了一下,像是听懂他这句话又没听懂,将垂下来的发丝捋到耳畔后,没有去追问这位置是左边肩膀还是另外的地方。抬手看了一眼手中让人定作的tagheuer表,拉了一下衣服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木叔那里应该有消息回来。如果这件事真是谭家所为,在不成功后,肯定有应付对策。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对付谭家必定不像和对付易家那么容易。且这件事暂时还没真正查清是否是谭家的人干的,刺杀失败,估计凶手这会下场只有两个。” 死,或者逃出境。这两种情况赵平安猜到,或许他更倾向于死。因为唯有死人才更能保守秘密,即使亦有过死人开口说话的情况,倒是为之甚少。 “对付谭家,我建议你要和蒋翰林商量一下。不管谭豪天与谭豪放的关系有多恶劣,骨子里流淌的是相同的血液。若是东北谭家参与,凭着谭兆雪与蒋翰林的关系,你们俩个都难做。” 蔡如意站起身来,穿好大衣,转过头,脸上带着笑容,说道:“今天让你表现一下绅士风度,所以等下帐单由你来付。” 付完钱后,赵平安走出门口时,嘀咕一句:“这绅士不好当,两杯咖啡都要了一张毛爷爷的头像去了。” 蔡如意嘴角挂着笑,当没听到他这话。 **************** 从咖啡馆离开后,赵平安心情还是挺愉悦的。原本他以为与蔡如意的见面会和平时那样,即使面对面,中间亦仿佛隔着一个长江黄河的距离,没想到能够看到流露出小女人的一面。 走在大街上,赵平安举起手,松了松筋骨。他没跟蔡如意一同离开,趁着午后还有点时光,他想看一下西南这个城市。以前因为要赚生活费,包括现在忙着好悦迪的生意,一直没时间停下脚步来看一眼这个城市的喧嚣、浮躁、繁荣与寂寞。 人的想法很多时候是比较奇怪的,即使本身对这座城市并不喜欢,却会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座城市。他记得以前封神符偶尔会问他,将来会选择在哪个城市定居。那个时候,年纪少,很多事情亦不会去多作深思熟虑,只当当时所想的,日后都能够实现。 在他曾经的念头里,他想着有一天可能会居住在云南的大理,那里距离苍山洱海很近,他一直想去的一个地方。不过现在他反而想呆在西南多一点,因为这里有着令人温暖的人在。 放寒假后,在冬天,街上来往逛街的人也不少。在经过附近几家大型商场时,赵平安心里想着,哪天也要抽个时间陪叶红砖逛下。女孩子不管平时多喜欢宅在家里,逛街这点,还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今天叶红砖要陪叶天罡老爷子到敬老院去,每个星期都有两天这样的安排。若非他今天和蔡如意约好,也想过去看看。因为叶红砖说,那里的老人听说她已经有了男朋友,一定要带他过来让他们看看。 住在敬老院的那些老人与叶天罡相交多年,而叶老爷子的朋友,岂会是平庸之辈? 抱着这样的想法去做一件孝心的事情,多少有些功利。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有这样的念头,才算是个正常。 经过中银大厦时,想起之前周小明设宴他陪叶红砖来的那一次。或许他与叶红砖真正确定关系,亦是因为那次。想到这,赵平安觉得应该多谢周小明才行。这段时间赵平安很少在学校碰到他,周公允晋升为副市长,身为他儿子,巴结的人一大堆,加上周小明这人好面子,现在这风光的时期,怎么会在学校呆得住。 在中银大厦面前站了一会,他往里面走进去。他想先逛一圈,熟悉一下里面商场的情况。起码到时陪叶红砖过来,有点主见。男人,除了在大方面要有决策外,一些微小的细节上,同样需要有主见。 不过刚走进商场便看到大堂上有不少人围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议论。赵平安稍微踮起脚,看到前面一个染头几种色彩头发的牲口,正捏着一女的下巴。因为是背对着,他没能看清那女的面貌,但是那背影让他很熟悉。就在他脑子里想确认这个背影是谁时,看到旁边躺在地上,被另外一个牲口踩住头的朱应命。 “蒋藵姒。”赵平安脑海马上闪出这个名字,同时快速的冲上前,挤进人群后,迅速一脚将踩住朱应命的那厮的胸口踢过去。没去理会那厮的情况,回身将捏住蒋藵姒下巴的那名牲口的手夺过来,在他错鄂的眼神中,用力一掰。 “啪啦。” 几次骨头断裂的声响后,赵平安抓住对方的头发往下一拉,膝盖一抬,撞在他的肚子上。 “废物,你小学、初中、高中的老师没教过你,女孩子不能欺负、不能打只能用来疼与宠的吗?”赵平安冷漠的看着弯着腰一脸痛苦的那家伙,随后抓起他的头发连甩两把掌说道,“看你这模样,肯定不知道这些,所以我就替他们给你们补上一课。” 赵平安连续几下,出手干净利落,又快又狠,让周围的人看着都吸了一口气。围观的人群,怕他的怒火烧到身上,往后退几步。 将那厮打得头昏脑帐后,赵平安没再去理,走到朱应命的面前,把他扶起来。就在大家以为赵平安会问他身上的伤势时,结果让他们大跌眼镜。赵平安随手一巴掌甩过去,没有一丝表情。 第113章:惹事生非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朱应命被打得有点蒙,蒋藵姒亦是有点不知所措。 “四哥......”叫了一声,后面的话没敢问。 赵平安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她立刻禁喏寒蝉。这是她第三次见到赵平安,如果第一次见面,让她感到惊讶外,第二次就产生一种畏惧,而这一次就是害怕。 “知道这一巴掌我为什么打你吗?”赵平安望着嘴角带着血渍的朱应命问道。 朱应命摇摇头,事实上在看到赵平安突然冲出来,他感到一阵意外同时又兴奋。可是那一巴掌,又打得他不知所措,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好好想一下为什么,给你五分钟,等我先收拾面前这几个垃圾外,再想不出来,我抽你一巴,看到时你想不想得出来。”赵平安没有理他,转过身望着身边与染着几种颜色的那家伙一伙的四个人。这四个人都打着耳打,留着非主流的发型。倒是看身上透露出来的气势,与朱应命那一帮纨绔子弟身上的情况差多了,看样子是那家伙跟在身后一帮拍马屁的人。 “藵姒,他们刚才有没有碰到你?” 蒋藵姒摇摇头回答:“没有。” “很好!”赵平安说了这两个字,没有下文。 走到围观人群的中间,指着站在边上的四个人说道:“给你们一个选择,一起上还是单挑,机会只有一次。首先说明,无论是一起上还是单挑,必定会连诛。”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平时的嚣张情况。他们平时作威作福,亦是仗着人多势众,可刚才赵平安的出头,他们看在眼里,都不敢轻举妄动。 “都是一帮废物。”赵平安骂一句,转过头对朱应命说道,“应命你给我听着,你是朱家的人,只要朱家一天还没倒,头永远都不能踩在地上,这是朱家的尊严。顺天一天还没有回来,你都有责任保护朱家的人。记住,藵姒是你嫂子,还是女人,若是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再让我碰到这种情况,我见一次打一次,免得让你在外面丢人献丑。听明白了没?” 赵平安最后一声,语调有点高,朱应命吓了一跳,立马回应:“明白!” 赵平安点点头,缓声说道:“往后争气点,虽然按我的立场不应该说什么,而且也没资格说什么,可是顺天是我的兄弟,到时不能因为你的不争气,导致朱家走向末路。” 朱应命没再说话,只是一昧的点头。 “四个一起上吧,你们想被人打,我不想出风头。”赵平安摆出架势。 不过见那几个人往后退几步,都没出手,他冷冷的说道:“既然你们都不出头,那可别怪我先动手了。” 话一说完,脚下的步子亦快速的动起来。那四个人还未看清是什么情况,赵平安的人已经来到他们的面前。这个时候,想不出手也不行。可是这时再选择出手,已经迟了。赵平安在冲到他们面前时,先一腿踢飞一个,回掌往另外一个的颈部劈过去。剩下两个,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把他们打到一旁。 “废物,连让我热身的时间都不够。”赵平安走上前在倒在他脚下的一个货的腿下踩上一脚,顿时一张嚎叫在商场的大堂上响了起来。 “这一脚是让你记住,这个世界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以后再见到你们几个废物欺弱怕强,我就直接废了你们,给我滚!”赵平安大手一挥,有着当年毛同志在天安门一挥手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气势。 那四个家伙这时大气都不敢呼一句,爬起来马上逃掉。而在这时,那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家伙,身上的痛楚已经有点消除,他站起来满脸怒火的对着赵平安说道:“你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 “啪!”赵平安走过去又是一巴掌,“你不说这个我还不想打你,别以为这是个拼爹的时代哥就怕你?”顺势一脚踢飞他后,冷声说道,“让你老子过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大人物。” “你等着!”那货忍着痛楚,咬着牙狠声说道。 在那家伙掏电话叫人时,赵平安走回朱应命的面前问道:“想明白我刚才为什么打你没?” 朱应命捂着被打的脸,点点头。 赵平安舒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说道:“给朱家争口气,也给自己争口气。” 顿了顿,看着正在打电话的那货问道:“那货的来头不小吧?” “朱家另外一个对头。” “陶家?” “除了他们,应该不会有其他人了。” 赵平安摸摸下巴,这还真闹得有点大。能与朱家当对手的,肯定非等闲之辈。陶家这个对手他有听朱顺天提过,与许家比起来,实力的确是要差点,但目前朱老爷子病重,其实的挑不起大梁,朱顺天的消息又是失踪,不管是谁,在这时间都会上来踩一下。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碰上他们的?”赵平安问道。 “其实不关应命的话,麻烦都是我惹起的。”蒋藵姒在旁插入话,“陶甲寅这段时间与许小年走的很快,我想应该是许小年让他过来找麻烦的......” 陶甲寅,不用说就是那家伙的名字。赵平安若是没猜错,他的老子应该是目前任江北省的副省长陶潜。陶家老一辈与朱长枪老爷子可谓是同一年代的英雄,不过比起朱家下面几代在官场的地方,陶家就差了点。现在陶家地位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更多原因是因为陶家老一辈的人相继去世,算是死得早。若不然,按照他们的趋势,比许家还要稳。 朱家现在最大成就的是朱铜,可总体实力是比陶家要强的,最主要的是朱老爷子还在,即使现在重病卧床,可是只要他一天还未断气,哪怕是许家都未敢真正对朱家出手。这次的确是玩得有点大,不过还好,这里到底是西城并非江北省,西城是蔡家的地盘,还轮不到陶甲寅在这边撒野。 其实在动手之前赵平安就猜到陶甲寅的家庭背景不浅,朱应命在西城不是无名之辈,顶着个官三代富二代的名头,花边新闻绝不会少,特别是现在朱家这种形势,必定有人想挖出有价值的新闻来,时不时他这纨绔子弟的消息还会登上各大报刊上。他之所以有恃无恐,倒也并非是冲着蔡如意。蔡家是地头蛇,可就目前泥菩萨过江的形势,想必不会再想惹上一个陶家。 在官场,不管多如日中天,踩在上面,都如同如履薄冰。这道理加赵平安这个平民百姓都懂,蔡家的人更不可能不懂。他不过是想将这滩水搅浑一些,趁着朱顺天回来之前能够再撑一阵子。 陶甲寅的电话打出去不久,十分钟后,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这几个是陌生的面孔,赵平安不认识,事实上他也没认识多少个当官的。 这几个人物一走进来,首先是被蒋藵姒的面貌给吸引住,随后才走到陶甲寅的面前,一脸狗腿样。 “陶公子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身材中等,体形有点发福,顶着大肚子的人问道。 陶甲寅脸上没什么好脸色,冷声说道:“还用问什么事,看我身上的伤就知道了。马上给我扣他们回去,然后给我狠狠招待。” 那个人听后,也没多说什么,转过身走到赵平安等人面前,官架子摆了出来,对着后面几个人挥手,喝道:“都给我扣回去!” “啧啧,这官架林摆得不错嘛,还没问清事实缘由,这说扣就扣,看来权力不小。”赵平安满嘴咂咂。 “还用问事实缘由?那伤势就足以说明一切了,扣回去!” 赵平安没有挣扎,任由上前的两个人扣上。看到朱应命想开口说话,打眼色示意他别出声。朱应命嘴巴微张一下,最后没开口,倒是一脸愤怒。 这时陶甲寅走上前,摸着左边被赵平安打肿的脸沉声说道:“等下有你好受。” 赵平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没有一丝的害怕。 “顺便也将这两个人带走。”那为首的公安同志再次下命令。 就在那几个人准备上前将朱应命也扣上时,从人群里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我老大,谁敢将他上扣?” 听到这声音,很多人都别过头,然后看到从围观的人群里看到一个身穿军装,理着平头,眉宇紧皱着,但脸上却让人看着年轻无比的军人走出来。看到身高与他相差不小,腰杆子却挺得相当直的军人,赵平安愣了一下,随后开怀的笑出声来:“你小子,几时滚回来的,这身打扮还挺有点人样,比第一次见你时帅多了,都快帅过你老大了。” 那名穿军装的小伙子掻掻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还是老大帅一点。” “怎么样,还没忘记要请老大喝最好的茶吧?” “一直记着!” 渡厄,袁太初,就连赵平安都没想到会在这里与他遇上。 第114章:少校 渡厄与朱顺天回来的时间是这几天,具体是哪几天,赵平安一直不清楚。且就算他们回国,也不会想到会出现在西城。 与第一次见面时,渡厄比那个时候要年少老成,也高了不少。阔别几个月,再见面,仿佛隔了好几年。 “解开手扣。”渡厄冲着过来执法的几个人沉声说道。 “袁少校他们......”顶着啤酒肚的人有点为难。 “陈副局长,你想让我再说第二次吗?”渡厄脸色沉了下来,无法侵犯的军威在他的脸上显出来。 陈副局长看看渡厄又回过头看了一下陶甲寅,最后命令下面的将赵平安的手扣解开。 解开手扣后,赵平安揉了揉手腕,这才注意到渡厄肩上的情况,握拳捶了他一下笑着说道:“小子不错嘛,这才几个月时间就混到少校的位置,早知道这么容易,当初我也跟着过去好了。” 渡厄搔搔头,没去解释,倒是刚才的军人架子在赵平安面前一扫而光。 “陈副局这是怎么回事,我让你们将他扣起来怎么将人放了?”一旁的陶甲寅气急败坏的说道。 陈副局长左右为难,不知如此是好,刚才的威风这时候不知跑哪去,面前这两个人他都招惹不了。 渡厄眼睛挑了挑,走到陶甲寅面前冷漠的问道:“刚才就是你打的电话?” 陶甲寅平时就是顶着他老子陶潜的头衔四处耍威风,对于军装上的肩章哪些代表哪种职位一概不懂。且他老子是江北省的副省长,有恃无恐。在他的看法里,只有中年以上年纪的人,在军队才有大权力,像眼前的渡厄,年纪看起来比他还小,顶多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即使撑死也就一个班长权力,根本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是我打的又怎样?你是谁,还不快到给我把人扣起.......” 渡厄拳头握紧,陶甲寅的话未说话,他一拳往他的肚子里揍过去。连让陶甲寅喊痛的时间都没,抓起他的头发将头掀起来,一膝盖再次撞过去,接着随着一脚将他踢飞。连续三个动作,一点不拖滞,干净利落。 围观的人群中不少人倒抽一口冷气,在心里为陶甲寅默哀外,觉得从刚才到现在出现的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狠。 “陈副局长,给我将那两个人扣回去,就说他们欲图对军人下手,不管是谁的儿子,一律严惩。”渡厄拍拍手走回来对陈副局长冷声说道。 “是!”陈副局长大气不敢呼一声,命令人将陶甲寅以及另外一个躺在地上的带走。在离开时,看到渡厄的背影,在心里摇摇头,怪只能怪陶甲寅今天太黑了。对于陶甲寅这个人,在他来西城时就弄出一大堆麻烦,不过碍着他老子的脸子,下面的人硬是不敢拿他怎么样,还经常被他呼来唤去的擦屁股。看了看赵平安、朱应命、蒋藵姒三人,也明白,这世上的确有些人是不能随便得罪的。 朱家的情况,他站在这个位置,哪怕所处的地域不同亦收到一些风吹草动。大家都以为当朱长枪死后,必定很难再有翻身之地。可惜大家都忘了一点,烂船也有三斤钉,只能说这次陶甲寅自找苦吃了。 陶甲寅被带走,围观的人群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不知是因为将陶甲寅这个欺凌怕强的货解决,还是因为赵平安与渡厄两人的见义勇为。赵平安与渡厄笑了笑,耸耸肩,最后大家离开了中银大厦。 军用的吉普车上,渡厄开着车,赵平安坐在副驾上,朱应命与蒋藵姒坐在后面。这时蒋藵姒对渡厄的身份很是奇怪,隐约猜到他的身份,想问,又觉得在这个时候问不太合适。 渡厄开着车,透过倒后镜将蒋藵姒的神情与小动作全收在眼底。 “嫂子真人比在照片上看着要漂亮多了?”渡厄突然开口说道。 突如其来的话,让蒋藵姒一时没反应,接着回过神有点诧异的问道:“你见过我?” 渡厄笑了笑,说道:“嫂子不好意思,刚才那种情部未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袁太初,不过嫂子你也可以叫我渡厄,五哥都是这样叫我的。” “袁太初?”蒋藵姒还未开口,坐在后面的朱应命首先叫出声来,“蒋姐,他就是袁太初!” 见到朱应命兴奋的表情,蒋藵姒快速的在脑里想了一下,接着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为兴奋接着又转到焦急。 渡厄知道他们接下来要问什么,便先开口说道:“五哥没事,他现在应该回到家了。” 只是这么一句话,蒋藵姒却开始哭得泣不成声。虽然朱顺天和渡厄失踪的消息传回朱家不是很久,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是度日如年。许小年的百般叼难,朱、蒋两家一个个整天眉头皱眼的,如临大敌。这样的感觉压得她像快要透不过气来,这一刻,她觉得有种一直笼罩在头顶的乌云散开,见到光明的感觉。 赵平安没去安慰她,他也明白蒋藵姒这一刻是要好好将这些时日的泪水好好哭出来。如果他不是从李自成那里得到真实的消息,在这一刻,亦不知会是怎样的心情。 “你们怎么突然会回西城,还有你身上的伤势现在痊愈了没?”赵平安问道。不过这话一出口,他就觉得问得不是时候。渡厄和朱顺天受伤的事情,朱应命与蒋藵姒不知道,这一问无疑是直接告诉他们了。 不过这时的蒋藵姒心思并未放在他们的对话上,而朱应命忙着安慰蒋藵姒,也没注意。 “若不是全没事了,你觉得上面的人会让我们回来?”渡厄笑了笑,“其实这次回来是有任务的。” “难道说......” “就是老大想的那样,那家伙躲了好几个月,终于让人打探到他的消息。原来在将我们引到墨西哥后,他居然跑回国内。说实话,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他。” 从倒后镜上,赵平安看到渡厄的眼睛露出兴奋的表情。能够让对手露出这种表情,连他都想会一会那名大毒枭。 “如果消息准确的话,对方藏在这里好几个月,难道他是西城人?” “老大就是老大,一猜便中。他的的确确是西城人,而且曾经还是特种兵。倒不知是因为什么,走上这条路。不过听五哥说,当兵的退伍后,十个中有九个当贼,这几个月在部队里呆了这么久,亦从其他的战友中听过这说法,也觉得说得不假。” 赵平安将手枕在座椅后面,抱着后脑勺,让身体放轻松一点。这时蒋藵姒亦恢复情绪,听着他们的对话。 “渡......袁少校,你说你和顺天回来是有任务?”蒋藵姒坐直身体,对渡厄的称呼一时间还是叫不惯。 “嫂子还是叫我渡厄吧,袁少校这叫法听起来怪怪的。”渡厄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几个月不见,军人身上的东西在渡厄的身上同样开始看到,倒是他在面对着赵平安他们时,还是和几个月的渡厄一样。 “其实这个少校职位,是上面为了方便我们行事暂时授予的,回去后又变会普通士兵。”渡厄嘿嘿的笑着,“要是几个月就坐上这个位置,不单自己的军区有人眼红,其它几个军区那几个老头子,早就闹起来了。这次让我和五哥弄了这个头衔,我们的首领可是顶着不少压力,若是这次任务不完成,回去肯定屁股肯定得让他踹几脚了。” 听到这话连脸上还带着泪痕的蒋藵姒亦忍不住笑出声来。 车子在转过弯往朱家大宅那边的方面过去时,赵平安突然问道:“那名大毒枭叫什么名字?” 渡厄将转向灯打回来后,接着答道:“白浪条。” 第115章:朱家 车子开进朱家大宅,三栋并排着的房子映入眼前。这三栋房子,中间一栋是别墅,最左边那一栋只有两层楼高,看外表透露出来的老旧气息,是在90年代所建,在边上的墙壁上挂着不少爬山虎,墙角处长满青苔。看起来是老旧,却让人充满回味。最右边那一栋,中规中矩,与外面所建造的房子外表没有很大的突出,三层楼高,外面贴的是灰黑降白底的墙砖,让人看着,倒有点别出心裁的感觉。 最旧那栋是朱长枪老爷子住的,最右边那一栋是朱金,也就是朱顺天的房子,中间那栋是朱应命的。朱银一直走商业,这十几二十年来,也有点成就。朱长枪有四个儿子,分别是朱金、朱银、朱铜、朱铁。政界最有出息是朱铜,商界就是朱银。朱金在政界职位并不大,正厅职,而且这个差不多是他最后的定位了,朱铁早年跟着朱银混迹于商界,后来出来单干,成绩没朱银好,倒也不算很差。 朱家大宅,赵平安来过两次。那是在三年前,不过那时附近还未用围墙包围起来,看围墙外面的砖块的崭新度,应该是这几年朱银让人弄的。朱老爷子肯定不会如此,朱金是体制里面的人,圈地为房,恐怕早就被许家或者陶家的人参上一本了。 围墙倒也不大,没像电视里那些有钱人家那样,宽阔得不像样。里面种着各种花草,想必是朱老爷子平时想找到东西来找发时间弄的。一个人上了年纪,儿孙也长大,各有各的事情,平时也就靠这些打理花草来度过漫长的一天。 停好车后,赵平安等人先去看望朱老爷子。在过来的路上,从朱应命的口中得知,朱老爷子这两天有见起色,时不时会醒过来,昨天还醒过来吃了半碗粥。医生也说气色有所好转,只要治疗的好,还能多活些时日。 其实朱家的人都清楚,老爷子一直在撑着,是想等一个能够撑起朱家大旗的站出来。朱家一辈,朱铜若是他还能够活久一点,有这个机会。然而看目前的形势,并不乐观。孙一辈,朱应命已经不用说了,多年的纨绔子弟行为,朱家的人就只想他平时能够生性一点,不惹大事情就好,特别是在这个特殊时期。 走到朱老爷子住的那栋房子前,看到有一个警卫守在那里,中年人,四十来岁。赵平安见过他两次,叫彭礼。听朱应天提过,在他很小时,彭礼就跟在老爷子身前,负责他的安全和饮食起居。 “彭叔,大哥是不是回来了?”朱应命问道。 彭礼点点头:“刚进去不久,现在应该是在老爷子房间。” “我去看看。” “医生说过,老爷子需要多休息,你们不要打扰得太久。”彭礼说道。 大家点头,在经过彭礼面前时,渡厄跟他警了个军礼。彭礼望他的肩上看了一眼,双脚立直,做了一个标准的军姿。赵平安只是点头打个招呼,而对方亦还了个礼。 能当上朱老爷子的警卫,平时又是负责他的安全的人,身手绝对了得。朱顺天说过,彭礼算他的半个师父,他的洪拳有今日的造诣,有一大半功劳是出自于他。若是在三年前,凭着年少气盛,说不定会找上他切磋一下,如今他没有那种冲动。 走进屋后,看到朱顺天刚从房间里出来。在看到赵平安等人时,眼睛露出惊讶,在看到渡厄时,就明白是什么事情。他正准备开口说话,跟在赵平安身后的蒋藵姒突然冲上去将他抱住,然后低声哭起来。 朱顺天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没事了,我回来了。” 见状,赵平安知道这时是说不了什么,耸耸肩,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先去叔叔那蹭杯茶来喝。” 与朱顺天的火爆脾气相比,朱金却是一个性情温和的人,而他的妻子黄柔同样温柔似水。所以大家一致认为,朱顺天的脾气会如此火爆,完全是遗传朱老爷子的性子。 滚烫的开水倒在紫砂壶上,浓浓的烟雾从壶口里冒出来。赵平安娴熟的洗茶叶、烫杯子、过水、倒茶,没一道功力让人觉得是外行人。 将茶从壶口倒出来后,香浓的普洱茶的气息就扑鼻而入。 “普洱属于红茶类,大冬天的,多喝几口,能够暖胃。”赵平安手拿着夹子,将杯夹到大家的面前。 “几年没见,你的泡茶的技术进步不少,泡出来的茶比当年更有浓香味。”朱金浅辄一口赞道。 “叔叔看来有一段时间没喝茶了。”赵平安将夹子放到桌面,笑着说道,“我感觉我泡茶的技术是退步不少,特别是这几个月来,几乎没喝过茶,手艺欠缺。” 朱金笑起来,将茶杯放下去,习惯性的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你这孩子,我还想藏一下,这就被你看穿了。” “早知道我就过来蹭几两好茶回去喝,免得放在叔叔你这浪费,这简直是暴殄天物。”赵平安拿着边上的还剩下大半袋的普洱闻了闻,一股泌人心脾的茶香味就浓入鼻中。 “近来事情多,老爷子又是现在这样子,没有很多时间静下心来悠闲的泡茶。”朱金微叹一声。 “许家近来有什么动作?” “西城这边的动静你们应该也了解,目前就看蔡家能否压得住这许、赵两家的手脚。赵家目前除了赵仲谋在生意上进入西城,政界上也就只是说赵文台可能会顶替李浩,不过在我看来,这个任命最后会腹死胎中。” “为什么?”赵平安有所不解,按道理,既然有消息传出来,代表着中央那边也有这个想法,再者李浩在西城的政绩可圈可点。即使他是靠着蔡家这条藤才有今天的成绩,但在西城的经济收入、农民收入都逐年提高后,将李浩调到其它省是理所当然的。将赵文台调到这边,表明上是捡了个大便宜,不过大家也知道,西城这一站,如无意外也会是赵文台的最后一站。蔡家人知道,赵家的人也清楚,然而在这个时期,赵文台调入西城,对赵仲谋的事业,百利而无一害。这种机会,赵家的人不可能不争取的。 “许家和我们朱家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上面不可能不知道。政治上的事情,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和平共处,私底下的情况谁知道。老爷子年轻时毕竟为国家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哪怕他现在这个样子,上面也会顾着点的。” 朱金将杯中最后一口茶喝光,赵平安帮他斟到七分的位置,放下茶壶,继续听他说。 “许家这几年风头是强势,但政治上最忌讳这种情况发生。许家现在那几个人得势,却不懂得收敛。试问这种情况,上面的人会继续让他们羽翼丰硬?且他们现在又与赵家联手,这等锋芒毕露,必定会招来苦果的。” “那按叔叔这样说,我们岂不是按兵不动,最后许家同样会吃苦果?”对于政治上的事情,赵平安还是不太懂。 “这倒未必,许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很难一下子除掉的。一个市长受贿,都能够牵出一大堆官员落马,别说像许家这种情况。我觉得这段时间许家没对我们朱家继续刁难,可能也是发觉这点,有所收敛。”顿了顿,朱金端起茶小饮一口,接着说道,“他们是觉察到这点,可未必就不会在朱家这种形势下,不对朱家出手。” “那......” 赵平安刚准备说话,看见朱顺天与蒋藵姒走进来。而蒋藵姒眼睛有点红,想必在刚才倒是将这几个月的思念与担心的泪水全都洒出来了。 蒋藵姒见到朱金,即使两家人一直熟稔,还是有点媳妇见公婆的扭捏。 朱金见朱顺天进来,站起身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找一下顺天他二叔说点事情。” 朱金出去后,赵平安便说道:“目前朱家的形势有点严峻,我想我们可以考虑与蔡家合作?” “蔡家?”朱顺天满脸疑问,“现在朱家这种情况,他们会帮忙?” 第116章:nana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与朱顺天谈完事,再吃过饭回到住处已差不多八点。近来好悦迪的生意,赵平安已上手,若非不是碰到重要的客人,他偶尔走开一下,下面的人亦可以兼顾得来。在他接手好悦迪来,没有做过大改变,除了在张山峰将说将场子交给他全权打理那天开除两个部门经理外,两个月营业各方面一直延用着张山峰定下来的那一套。 很多人,当手中一掌握大权,都喜欢来一个大改革。赵平安不喜这样,改革总是要的,不能一下子变动。即使改革方案对场子的生意有着很大的利益收入,在前期中下面的人若是一时间无法适应,执行不行,改革就会成为一个空头话。最终可能利益没得到,还会带来反效果。 目前张山峰定下来的那一套规矩,在一定时期还是能够让场子带来稳定的利润收入。赵平安是想等到他手头上的几件事情处理完后,再观察一季营业状态,核算过后,在进行小方面的改革。 娱乐场所的改革与很多生意不同,首先在酒水价格上就不敢随意变动。要根据市场物价的上涨,才会稍做变动,而且这变动还不能太高。一般情况下,一打酒最大的浮动,也是在二十块钱以下。哪怕是这个价格,若是没有一定的噱头,客流量失去也会变得很大。 快要接近春节,赵平安也没想过要有什么大改革,时间上赶不及,而且也要让下面的员工有一个缓冲期,让他们养精蓄锐迎接春节的到来。春节那几天的忙碌,没经历过的,是无法体会当中的忙碌。 渡厄送他回到巷子口,没有进去。他和朱顺天到底是有任务才回来的,不能松懈。大毒枭白浪条,曾经的特种兵,几乎对他们的行动、手段、做法了如指掌。赵平安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冒着生命危险回国内,可有一点他明白,这种在刀锋枪口,生死边缘活了差不多十年的人,对危险的预知能力比别人强很多倍。 渡厄与朱顺天这次是低调回来,不能过度张扬。 孰重孰轻,这点赵平安能够权衡利弊。 在朱家时,赵平安提议与蔡家合作,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朱长枪老爷子当年的那些老战友,走的走了,还活着的,这时候也是有心无力。蒋家被牵进来,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不管当年是否曾经握刀持枪上战场杀过敌,此刻都会选择明哲保身。 人走茶凉,这四个字最能概括世间所有人情如纸。 开门时,看到门缝有灯光,应该是叶红砖回来了。赵平安还以为今晚她会住在家里,准备到回来后再给她电话。 “我回来了。”赵平安关上门冲着书房那里叫一声。不过没人回应,也没人出来。 换好鞋子,赵平安穿着保暖绒鞋走进书房,看见叶红砖正抱着一张毯子窝在椅子上,眼睛一直盯着屏幕。 “我回来了。”赵平安重复的说一句。 叶红砖抬起头,轻哦了一声。赵平安觉得她有点不对劲,而且发现她的眼睛有点红,明显是像刚哭过。将钥匙丢在桌面上,走到她的身后搂住她问道:“怎么了?” 叶经砖头抬起,让脸贴在他的脸庞上,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在重温《nana》动漫,隔了这么久,还是把我感动得死去活来。” 赵平安愣了一下,随后感到一阵好笑,将她搂紧一些,目光望着屏幕正放着的剧情。 “傻瓜。”赵平安摸摸她的头,然后在她耳边轻说道,“我一直觉得,坚持在逆流中前进就是人生,但有时随波逐流也并不是那么不好的事。只要能前进的话。” “这是里面的台词,大崎娜娜说的,难道你也看过?”叶红砖侧过头问道。 “早几年,当时nana这股热潮刮过来时,自然没有错过。”赵平安看着屏幕上,这时大崎娜娜站在舞台上,一副女王的姿态,握着麦克风,等待着音乐的响起。 “那你是喜欢大崎娜娜多点,还是小松奈奈?” “没有说会喜欢哪一个多点,娜娜和奈奈,两个并来毫无交集的女孩,却因为坐上前住东京的一辆列车,最终有缘碰见。或许很多人都觉得,小松奈奈有些自私,毫无主见,在感情上,三心二意。事实上,在感情这条路上,人都是那个样子的。套用她说过的一句话,‘那时我没有办法好好去爱谁,却奢侈被爱’,她和娜娜都一样,是个缺少爱的孩子。” 停顿一下,赵平安手钻进毛毯里,握着叶红砖的手,光滑的玉手上,温暖的温度传递到手中,让俩人的心拉近。 “奈奈在遇到娜娜之前,就像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一样,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章司身上。即使是后来,她同样没学懂怎么去照顾自己。在处理感情的问题上,总是没有自己的主见。这样的女孩子,其实很是让人心疼的。所以她遇上了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大崎娜娜。娜娜与本城莲都是孤儿,所以她一直想有一个家,而奈奈的出现,就让她有了当姐姐的感觉。我记得她说过这样一句话,‘你和谁共度怎样的人生,只要你幸福,就足够了。打心底里那样去想,即使没能成为成功的人,还是希望你眼中映出的我,是坚强而温柔的,就像漫画中完美的英雄一样。’在娜娜的心目中,无论奈奈做错什么,在她心目中的重量是不会改变的。” 听着他说完,叶红砖望着显示屏,悠悠的问道:“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也有另外一个我,过着与我不同的生活呢?” “或许有吧。”赵平安笑了笑,“这个世界这么大,或者有一个你,也有另外一个我,然后这时也像我们这样子。以前看过一个片了,英文名字doubleviedevéronique,翻译成中文就是《双生花》。两个少女,与nana一样有着同样的名字,薇罗尼卡。不过一个死去,一个却一直活着下来。” “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若是有一天知道她死去,不知自己会不会也有跟着死的念头。”叶红砖头枕在赵平安手臂上,情绪有些伤感。 女孩子多愁善感的情绪一旦跑出来,在短时间内想赶走也是没办法的。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一下,问道:“今天几点回来的,晚饭吃过没?” 叶红砖嘟嘟嘴说道:“和爸妈他们吃过才回来,六点到家。”顿了顿,她鼻子在赵平安嘴角上闻了闻,“喝酒了?” “嗯”,赵平安点头,“顺天和渡厄回来了,有一段时间没见,还是要喝几杯的。” “他们不是刚进部队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朱老爷子出事了?”叶红砖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 “老爷子没事,顺天和渡厄这次回来是有任务的。” “危险吗?” “有点。”赵平安没隐瞒她,与老特种兵对抗,而且还是是在风尖浪口生存下来的大毒枭,说不危险是不可能的,从他将他们引到墨西哥这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吃饭时,听朱顺天他们提到这件事,连他亦不得不佩服白浪条。 一开始是在泰国边境,当时军方下的任务是安排在这一带,若是被他逃脱再另外想办法。可是对方却一步步放下套,引他们下去。当初军方挑五个精英过去,就曾考虑到白浪条的狡猾,一直让他们小心行事。 当时白浪条在泰国、老挝、云南、缅甸这四个地方,来回做着交易。虽然每次所交易的数目并不大,若是这些毒品流出去,亦能够祸害不少人。听朱顺天他们暗中追查白浪条的行踪时,对方却是故意让他们发现踪迹,每回交易,朱顺天他们几个都能够收到交易的时间与地点。 这个信息自然是朱顺天他们打探出来,可是如此容易就得到,让他们不得不小心。敌人若是一直躲闪,说明他们也怕被抓到,可是白浪条的情况,却是故意的,为了提防有诈,朱顺天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反而是在交易期间,动用泰国、老挝、缅甸这几个国家的兵力前来围剿,搅乱几次交易,但每一次都让白浪条这名大毒枭逃脱。 然而在持续跟着这条线,在白浪条逃到墨西哥后,军方曾考虑先将他们几个叫回来,等到墨西哥那边发现有什么状况,到时再做进一步的打算。可是这又是一个好机会,错过的话,再查探,就麻烦。 权衡利弊后,军方最终决定,联合大使馆那边以及墨西哥的军方想将大毒枭揖拿归案。 只是比起白浪条的老奸巨滑,朱顺天他们经验还是不够。在墨西哥境内的一次交易中,最后被墨西哥圈内的毒贩给包围,奋死才突出重围。而至始至终,白浪条都没出过面,这一招的借刀杀人用得很高明。 “在这条路上,有时候,明知有危险,也不能退缩,英雄就是要这样造就的。”赵平安轻声说道。 叶红砖坐在椅子上的脚动了一下,似懂非懂,伸出手挽着他的脖子,柔声说道:“别人的命运我无法去阻止,我只要我的英雄活着就好。” 第117章:狠了点 封神符在和味酒楼被刺杀的事件过了一个星期,距离春节已不到一个月时间。这期间赵平安一直忙着好悦迪的生意,寒假过后,学生放假,带来了不少客流量。 朱顺天和渡厄俩人也回来几天,倒是那一直在朱家见过面后,没在碰面。中间朱顺天打过电话来,说发现大毒枭的踪迹,不能出任何差错。对此,赵平安能够了解,朱金是听说,许家的如日中天的势头,中央必定会有所压制,可朱家能否趁着朱长枪还有口气时崛起,就看朱顺天能立多大的功。军方想要保一个人容易,保一个家族,难度系数要高很多。朱顺天也明白这点,大毒枭这件事的成败,关系着他日后的成就,这一次他是拼了。 大毒枭回国,这是秘密任务,朱顺天和渡厄打着少校的愰子回西城,一是为了方便行事,二是掩人耳目,三应该是考虑到许家近来在西城的活动,若是朱顺天与许小年碰见,势必会有所摩擦,肩上多几颗星,腰杆子上能够压制一下,起码许小年不敢乱来。缉拿大毒枭这是一个重中之重的任务,上面下了死命令,军方不敢有所大意,势必要做到周详的布置。 这次缉拿大毒枭,军方有派多少人过来,朱顺天没说,赵平安也不会去问,毕竟是机密。朱顺天没瞒他,因为多年兄弟,很多事情大家是清楚敦重敦轻的。目前朱顺天回西城,知道的人不多,除了朱家的人知道外,就是他们几个兄弟。李自成那里瞒不了,因为有些事情还要托他帮忙。李自成为人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大事情,绝对比任何人要细心。 一个想着重振我国夫纲的人,总不会胡乱来的。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也不是见到什么女的都会上的。 忙完周末的生意后,在星期一晚上七点多时,一场小雨悄然而至。赵平安站在阳台上,望着这场绵绵细雨,觉得今年冬天南方的雨水比往年都要多。南方的冷,比起北方的干冷,呈现的是一种阴冷。再加上这如同春天般缠绵细雨,有种冷点骨子里的冰冷。 一年中最后一个腊月,在北方人们眼中属于温暖的南方,寒冷的是无法避免的。赵平安拉了拉外套,拍掉被风吹过来打在身上的雨水,想了一下,最后打电话回场子,告知一声他今晚不过去。 叶红砖洗好碗盘后,走出来,看到飘下来的细雨,咦了一声说道:“下雨了,等下上班记得带伞。” 赵平安拉着她的手往屋里面走着:“今晚不过去了。” “不过去,生意没问题吗?” “这场雨,不大不小的,一旦下起来,持续的时间会很久的,今晚生意再火也有限,下面的人应该顾及得过来。”赵平安拉着叶红砖坐在沙发上,让她坐在腿上说道,“以前疯子叔和李叔不在时,他们同样将场子打理得很好,凡事不必事事躬亲。” 叶红砖抿嘴笑了笑:“这是当甩手掌柜的最好借口。” 赵平安笑笑,握着她刚洗完碗有些冷的手说道:“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生意的事情,晚上老让你一个人呆在家里,今晚难得趁着这场绵绵细雨的来临,有借口陪你。” 叶红砖咯咯的笑着:“这个理由比刚才那个有水平。” 看着叶红砖笑得很高兴的模样,清脆的嗓音,让人听着很舒服。不过因为她坐在腿上,笑起来身体抖动,丰满的臀部在腿上压着,摩擦几下,赵平安的兽性就开始起来了。接下来他的手也有点不规矩,从手上转移到叶红砖的背部。 感觉到下面有东西在顶着,叶红砖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怎么可能不明白。戳了一下赵平安的额头,瞪着他说道:“大色狼就是大色狼,脑子整天都是邪恶的念头。”言罢,准备从赵平安怀里站起来。 倒是赵平安这时候怎么可能就这让她逃离狼掌,将她扑倒在沙发上,手在她的耳腮处轻轻抚摩着,另外一只手穿过衣服攻进里面。 敏感部位以及胸前部分被相继攻击,这此时日被滋润着的叶红砖很快就被沦陷。在赵平安准备将衣服掀掉时,叶经砖满脸赤霞,带着羞涩的语气说道:“大色狼,这还早.......” 赵平安在衣服里面的手顶开护着胸前那对柔软峰尖的外壳,捏着峰尖处,满眼兽性的说道:“就是因为还早......” 叶红砖呻吟一声,没在说话,最后伴随着雨滴从铁架棚上滴落的声音,一阵动听的声音缓缓铺开。 **************** 12点时分,在看完书后,赵平安整理桌面上的书籍,在一堆书中掉出一张卡片。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三个龙飞凤舞的字加一串电话号码。 张剑仁。 看到这个名字,忆起他从风河村坐火车来学校时遇上的那个中年人。当时他留下这张名片,说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这个电话找他。赵平安没去在意,旅途中遇上的人,即使在这过程中聊得很开心,在离别时所说的话,能够让人当真的,或许没有几个。 要保持在旅途中所产生的美好,一旦有所需求,这回忆就充满瑕疵。 这张名片,他当时是放在包里,过后也不去注意,若不是突然掉出来,他都忘了有这张名片的存在。 捏着薄薄的名片,望着上面那个名字和那串电话号码,在脑海里搜索一下,有没有在哪份财经或者经济报上看到张剑仁这个名字。搜索一遍过后,没什么印象。毕竟说改了会死一户口本的名字,看到的话,印象会挺深刻的。想到张剑仁这个人,虽说是一个暴发户,诚如他所说的,暴发户背后都是有故事的。 “的确是有意思的人。”赵平安喃喃的说道。 “什么?”坐在边上抱着毯子上着网的叶红砖转过头问道。刚鱼水之欢完,她的脸上越发的滋润。 “想到......”赵平安刚准备答话,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心里有些纳闷,说道,“大半夜的,谁打电话过来?” “难道是场子那边有什么事?” “不知道。”赵平安将电话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认为是他看错了,确认无误后按下接听键:“这么晚......嗯,我知道了。” “什么事?”挂掉电话后,叶红砖随口问道。 赵平安将电话放在桌子上,说道:“可能要出去一趟?” “这么晚?”叶红砖以为是好悦迪有什么急事,从椅子上站起来,“场子那边难道真有人闹事?”她也明白,像这些娱乐场所,有人喝醉酒闹事,最正常不过。 “不是。”赵平安摸着她光滑的脸,冲着她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之前在和味楼开枪的那个人已经抓到了,我等下过去看一下,可能要晚点回来,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那你小心点。” 下楼后,走出巷子,看到蔡如意那辆迈巴赫62s停在巷口。借着车灯的光芒,看到蔡如意坐在后坐上。前面除了一个司机后,还有木老头。赵平安头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不知是因为看到木老头还是因为大半夜,夜寒如冰。 坐进车后,外面的寒冷慢慢消失。赵平安哈出一口气,对着蔡如意说道:“姐,怎么就选在这大半夜的时候,明天也行,既然在你手中了,料他插翅也难飞。” 蔡如意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嫉妒你躺在温柔乡里,不把你叫出来怎么行。况且,大半夜的,杀人毁尸灭迹是最好的。” 赵平安瞪大眼睛,确认她不像是在开玩笑,撇撇嘴说道:“这会不会太狠了点?” 停顿一下,又问道:“有没有问出谁是幕后指使?” “他嘴有点硬,正让人侍候着,不知他身体是不是同样够硬。” 赵平安身体抖了抖,车内很暖和,他却感到冷。同时在心里祈祷,最后那家伙别在他到达之前就让人折腾死。 第118章:魔鬼 车子在在过了收费站后,开上高速。飘了一整晚的雨,高速公路上还残留着湿润。这场雨是什么时候停的,赵平安也不清楚,如果不是蔡如意突然打电话过来,他会认为会下到明天也不止。 身体倚在后座上,没去问蔡如意这是准备去哪。倒是看这个样子,今晚是不用回去了。想了想,赵平安掏出电话给叶红砖发个信息告知一声,出门前是叮嘱她早点睡。可大半夜出去,又是因为在和味酒楼行凶的事件,再怎么安全,她心里都会感到不安。 “刚从温柔乡出来,才这么会不见,就惦记上了。”蔡如意略带打趣着。 赵平安收起手机,他感觉今晚的蔡如意有点不同,换作平时,很少见她有主动开口说话。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傍晚时候,太阳落下的方向不对。 “不让关心的人担心,这是最起码的事情。这车子都上了高速,怕事情处理完,再回来起码都大半夜,告知一声,让她安心一点。” 蔡如意笑笑,倒没再说话,眼睛合着,像是想借着在途中这点行程小憩一会。赵平安透过倒后镜,看到木老头眼睛盯着前方,手里的烟杆子习惯性的绻卷在手腕处,不知在想着什么。 车厢里很安静,除了车窗外疾驰而过的车子踩过路面发现的声音外。赵平安眼睛瞥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蔡如意,均匀的呼吸声中,胸前缓缓起伏。虽然他很想意淫一下在衣服下面那双柔峰的模样,但在看过对面车辆使过时,车前灯一闪而过在倒后镜看到木老头的那表情时,马上正襟危坐,不敢左顾左看。 虽然此时他的头脑很清醒,不过车厢的寂寞,亦不知车子要开往哪里,也趁着这个时候闭起眼睛将一些事情的条纹理顺。 不知过了多久,当车速开始放缓手,赵平安睁开眼看见正在出收费站。 “这是哪儿?” “祈南。” “这么远了。”赵平安坐直身体,眼睛往窗外面看去。在灯光照耀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祈南距离西城有一百多公里远,两个相邻的市。倒没想到,蔡如意会将人放在这里。 祈南和西城相比,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城市。西城是工业与商业发展起来的繁荣,而祈南则完全靠旅游业。祈南这个在全国有名的旅游风影城市,它的崛起与西城的经济繁荣有着紧密的联系。 西城列入中央规划事议后,随着西城一步步的发展繁荣昌盛,紧隔着相邻的祈南就被打造出旅游风景城市。当年提前这个工业、商业、旅游业一体化的人,恰恰是蔡家。所以蔡家能够在西城根深蒂固,不是没有原因的。 赵平安没有来过祈南,倒是来西城时经过几次。他倒同样想过来这边转转,可那个时候,很多硬件条件因素的束约,心里有念头,无法实施。当然,这也仅是一种借口罢了。终究是想旅游的念头还未强烈到能够与一日三餐相提并论。 车子过了收费站后,没有往旅游景点去。大半夜的,哪怕是旅游城市,这会也没什么看头。 大概在行驶一个小时左右,进入一个祈南市管辖的一个小镇。沿着小镇的路线再行驶十几分钟,来到了海边。赵平安对大海没有像内陆的人第一次见到大海时那种高亢的心情,风河村不近海边,可邻镇就是大海。小时候,经常和村里的同伴,踩着脚踏车到大海边玩,他一身游泳本事就是在大海灌了好几口海水,最终无师自通,亦曾经自诩是海中一条大白鲨。 不过现在大冬天的,跑来海边简直是一种受罪,亏得蔡如意想得出来将让关在这里。 下车后,一阵大海浪潮的声音,轰隆隆的,一阵接一阵传到耳边。一阵海风吹过来,赵平安身体哆嗦一下,拉了拉外套,满脸哀怨的说道:“姐,大半夜的,跑海边来,还让不让人活。”嘴里是这样报怨着,人却往蔡如意的左手边走过去,帮蔡如意挡住海风。 这个细微的动作,蔡如意看在眼里,看着他和平时不一样的孩子气模样,心里莫名的产生一丝暖意。 “本来就没想过要留活口。” 赵平安搔搔头,一脸无语。他相信,蔡如意若不想让一个人活在世上,别人绝对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三人走进一个搭着简易的棚子里,进门后,赵平看到里面有三个人,其中有一个被呆着,脸上青肿,嘴角带着血丝。 那两个人见到蔡如意后,其中一个人走到木老头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后木老头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小姐,还没问出来。”木老头恭敬的说道。 “嘴挺硬的。”蔡如意淡淡的说道,拿出根烟点着。刚抽了一口,赵平安手一伸,烟就到了他的手中。 “大半夜的,别抽那么多烟。” 蔡如意美眸子盯了他一眼,倒没说什么。 “姐,你们先出去,我来审他一下。”赵平安手里夹着烟,嘿嘿的笑了笑,“我只是怕我审人的手段有点残忍,虽然我知道姐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过这血腥的场面,还是少看一下好。” 蔡如意沉吟一会,不知赵平安葫芦里卖什么药,最后还是点点头走出门外。 木老头走出去时,眼睛往他身上淡淡的看了一眼,没说话。 蔡如意和木老头出去后,赵平安夹着蔡如意刚抽过的烟放在嘴里叼着。女式烟,他抽过,到底是太淡,不习惯。 走到被呆着那样的眼前,从口袋里掏出根烟点着,伸到对方的口中说道:“先抽口烟吧。” 那样迟疑了一下,最终没拒绝。 赵平安解开他一只手,让他有手夹烟,他可没那个功夫侍候敌人抽烟的习惯。 “叫什么名字,不介意说一下吧,顺便是什么职业。”赵平安吐出一口烟雾。 “李安年,杀手一名。” “很好。”赵平安说完这两个字,没再说话,静静的抽着烟。当两只烟抽到最后,赵平安望着燃起来的烟雾说道:“知道为什么男人老是抽不惯女式烟吗?” 李安年夹着烟,沉吟一会,最后还是摇摇头。 将烟头弄熄,放在桌面上,赵平安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顿了顿,拍拍身上刚走过来时被海风吹过来的沙尘说道,“烟也抽完了,该进入正题了。” 未等李安年反应过来,一拳往他肚子里揍过去。李安年嘴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最后苦苦的忍着痛楚。 “的确嘴有点硬,而且那天见你身手也不错,若是和你直接单挑的话,鹿死谁手还真不敢那么早就下定论。”赵平安甩甩手,将李安年的手重新扣上去,“你放心,我绝不会是善男童女,审人这事我以前也没试过,但不妨碍我借你来当试验品,说不定有朝一日能够无师自通,毕竟看了这么多电视剧电影也不是白看的。” “但凡干你们这行的,身上的痛根本不算什么的,受人之托,终人之事。对于雇主的行踪肯定是宁死也不说的,这应该是叫职业操守吧。这东西是不能当饭吃,可若是没有的话,恐怕连饭都没得吃。”赵平安边说边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玩弄着走到李安年的面前说道,“就是你不说我也猜到是谁,谭豪天说真的,我和他没什么过节,倒是和他那不成材的儿子产生过节。不怕你笑话,都是因为女人。女人有时候是很麻烦的,可是她们可爱起来,我们却想天天与她缠在一起。很多男人在得不到时,都会骂她们贱,事实上,我们男人才是真的贱,是贱到骨子里的,你说是不是?” 李安年青肿的脸,猜不出赵平安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对于他手中的刀子,他整天与刀枪打交道的人,没产生一丝威惧,但对于他所说的话,也觉得有道理。 “以前我太爷在世时,跟我说过‘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便可平安’,所以这些来年,一直小心谨慎的为人处事。不是我吹的,一般时候我都挺低调的,当然我偶尔也会高调,当我在乎的人被人欺负或者有什么危险时。”停了一会,赵平安望着李安年问道,“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就像那天你要杀的那个女孩子,我曾经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她毫发无损。” 说完赵平安手中的刀子在李安年吊起来的手臂上划出一刀子,顿时,鲜红的血液在夜晚的寒风中,汩汩流淌出来。 李安年眉头皱都不皱一下,仿佛这一刀的疼痛,根本对他起不了作用。 “当我们杀手这行,早就将生死置至度外,就算你在我身上再划几刀,我依然不会说出是谁指使我的。”李安年态度坚决。 赵平安将刀锋上的血擦拭掉后,眼里一片冷漠:“死,这是肯定的。不过在这之前,我会让你试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反正谭家,我迟早都会找上去门,不用怀疑我的能力。你跑了这么多天,都能够将你揪出来,试问区区一个谭家会是怎么下场?” 绕了一圈,赵平安走到李安年的身后,手中的刀子,在灯光里,泛着光芒:“都说十指连心,手指被割破,会产生锥心的痛楚,我没试过,今天你就免为其难当下实验品,我看下效果。” 话刚落音,刀光一闪,一根手指落到地上。 “啊!”一声惨叫从棚子里传出来,很快却被外面的浪潮给淹灭掉。 “怎样?是什么感觉?”赵平安走到李安年的面前问道。 李安年痛得发青的脸庞,紧咬着牙关。这时他看着赵平安,仿佛就像看到一个魔鬼一样。 第119章:卡嚓【求票票、收藏】 当第二声惨叫声从棚子里传出来,在外面海岸边的蔡如意眉头皱了皱。当一只在她的人手中审问这么久一只不说的人,此时发出这样凄惨的叫声,这可不是一般审问手段才可以制造出来的。 “小姐,没想到那小子也是一个狠角色。”木老头抽了一口烟,望着大海远方黑色的礁石淡淡的说道。 蔡如意轻声应了句,没说话。海风将她盘旋着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 “涨潮了,这片大海看了几十年,好像什么都没变,那些礁石被海浪击打这么多年,依然屹立在那里。倒是那些石头,比几十年前要光滑多了。”木老头缓缓的说道,烟杆子放在嘴上抽了口烟,接着说道,“小姐,下一步棋该怎么走,老爷对于目前许、赵两家在西城的所作所为,貌似不是很高兴,怕......” “爷爷这么多年来还是那样,这么多年,若非不得已,我都不想回去。”蔡如意负着手,迎面感受着这寒冷的海风吹拂,“反正从小到大,无论我做什么事情他都不同意。在我看来,爷爷是打了一辈子仗,可思想到底是封建思想,迂腐不堪。” “小姐,这话可不要在老爷面前说,不然哪怕是看在老头子面前,说不定也没情面给。”木老头提醒着。 “其实这么多年来,若不是木叔你的话,恐怕也没有我今时今日的蔡如意。” “小姐言重了,这是份内之事。”木老头微微弯着身子,停了一会,小心的说道,“虽然的近来事情烦心,不过老头子却感觉小姐比以前开朗多了。” “是吗......”蔡如意理了一下头发,转过身子望着木老头,沉吟半晌才开口问道,“木叔,你觉得赵平安这个人怎么样?” 木老头收起烟杆子,笑了笑:“小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就不用问我老头子了。” 蔡如意再次轻声应了句,目光望着棚子那边。 赵平安手中锋利的刀子,染上李安年的血液。被切断的两根手指,伤口处的鲜血顺着手臂滴淌到地面。 李安年咬紧牙关,痛得发紫的双唇颤抖的说道:“你真是一个魔鬼。” “怎么可能,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天使。唔,天使是洋鬼子的东西,我应该说我比较像菩萨,救苦救难的菩萨,你看我现在不正在做着普渡众生的事情吗?不过还是要多谢你的赞美,我个人是比较倾向于当菩萨,如若不能,当个魔鬼也不错。” 赵平安刀子在手中熟练的挥动着,李安年眼睛盯着那把刀子,不知在下一秒会不会将他的第三根手指断下来。眼前这个年轻人,脸上看起来挂着浅浅的笑意,可笑容传递出来的信息却是让人感到有一种刺骨的冰冷扎进骨子里。他当杀手这么多年,狂妄、高傲自负、胆小如鼠、不要命的,什么人都见过,可没一次让他像现在那样面对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这样,心里产生恐惧感。 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他知道这一次的确是栽了,而且这个跟斗栽下去,再也没有爬上来的机会。他从事杀手十年,杀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从来也不怕有什么报应的说法。他知道,即使有报应,凭他这一身罪孽,即使念再多的经文,烧再大柱的香,亦于是无补。 沉吟许久,李安年望着赵平安问道:“我说了会不会放我一条生路?” “理由?”赵平安停止手中甩刀的动手说道,“将人赶尽杀绝不是我的风格,前提是你说出一个让我可以放你条生路的理由。” “还有没有烟?”李安年没接话,抬起头问道。 赵平安从口袋将烟掏出来,抽出一根放到他的嘴里,帮他点燃。李安年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再缓缓的吐出烟雾后,平静的说道:“有没有兴趣听一下我的故事?” 赵平安看了一下手表,收起刀子坐在旁边一个废塑料箱上,说道:“五分钟时间够不够将你这杀手的生涯说完?” 李安年含着烟,再次深深吸了一口:“五分钟有多了。”顿了一下,他抬起眼皮子望着赵平安问道,“如果我说我是因为保护一个女人而走在杀手这条路,你信不信?” “信。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话是这么说,可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杀手同样也会血泪的,况且一个人会选择走上这条路,必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 “谢谢你的相信,你的年纪与你的成熟,完全不挂勾。” 赵平安吸了一口烟,笑了笑说道:“我可以理解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在赞美我的聪明么?” 李安年突然笑起来,而且笑得很开心,完全忘了断了两根手指带来的巨大痛楚。“我想,若是早些年认识你,说不定我们有机会成为朋友。” “这种可能性我也相信。”顿了顿赵平安再次看了一下手表说道,“提醒你一下,已经过了一分钟。” 李安年呆着的身体往下沉着,让自己呆得舒服一点,尔后回到话题上:“其实故事挺简单的,而且也是很俗套。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因为天生失明,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见到光明。而很多年前有一个傻小子,知道她这个梦想后,一直默默的努力着,希望有朝一日为她实现这个梦想。这一票,是我最后的一票了。这些年来,带着她看过不少医生,各种复明手术也做过,终究不成功。她倒是安慰我说只要我在身边,那就是她的光明。之前不甘心,后来想明白,其实两个人在一起,过得开开心心,这就足够。这一单生意,我并不想接。一个杀手一旦萌生退意,而且有着牵挂后,他手中的刀开始钝,枪法也没有以前那样精准。这一次的失手,就证明了这点。” 停顿一下,李安年将含在嘴里最后一截烟头吸一口吐掉后,接着说道:“尽管我萌生退意,可这一次对方出的价钱的确高。在钱的面前,很多人都抵挡不住诱惑。我也觉得,既然往后想要过安稳的日子,身上也要有点钱。这些年来,虽然接过不少单子,这花点那用点,也没剩下几个。男人嘛,一旦心中有牵挂,不管自己多苦,都想让对方过得安稳。这点,你应该能够理解。” 赵平安点点头,对此他的确能够理解。现在叶红砖跟着他,尽管两人还是在上学,可并不妨碍赵平安想努力的赚钱,日后让她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物质上,别人有的,她也不会缺。而且为了一个女人去努力,的确能够让一个男人有很大的动力。 “刺杀封家的千金,在接到这个任务时我就知道难度系数很大,不然对方也不会开出这么高的价码。”李安年接着说道,“封家千金周边有多少保镖,连我都不知道,我在她的周边潜伏半个月才等到和味楼那一次机会,可最终还是失败了。死,我一定都不怕,背负这么多条性命,也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我只是怕,在我死后,她会怎样,一想到这个,我就有点怕死。不过我也明白,落到你们手中,想活命也是不可能,刚才我也不过是报着一点奢侈的想法而已。然而朋友,允许我这么称呼,在我死后帮我一个忙。” “照顾她?” “没错。”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这个要求?” 李安年笑了笑,说道:“就凭我觉得你和我很像,而且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乞求,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会拒绝的。” 赵平安思考很久,最后缓缓开口说道:“你赢了,你最后那个要求我答应你。只是你的事情我会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到时她选择追随你去,还是继续活下来,那是她的选择。” “明白。人人都说,‘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来我也免不了这个俗。关于雇主的详细,我会一一告诉你的。” 赵平安走出棚房里,来到蔡如意身边。木老头见他走过来,就往棚房那边走过去。望着远方黑暗的海水,倾听着轰隆的涨潮声,赵平安第二次抽出烟,吸了一口,缓声说道:“幕后指使者的确是谭家,不过陶甲寅也有份参与。” “陶甲寅?”蔡如意柳眉轻皱一下,“江北省副省长陶潜的儿子?” 赵平安点点头,借着停在旁边的车灯照耀,看着她皱着眉的样子。美女哪怕是皱眉的样子,依然让人觉得很好看。想了想,他抬起头在蔡如意的眉头上轻轻一抹,轻声说着:“别老皱眉,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出乎意料,蔡如意没有拍掉他的手,任由他的手划过眉眼间。 “前几天意外的碰见陶甲寅,顺便教训他一顿,当时我还是有点纳闷他不在江北省好好的当他的官二代,跑来西南干什么。原来是谭丰收邀他过来的,是想拉他合作。谭家在西南是有点影响力,可比起有个当副省长的老子的陶甲寅就不算什么了。或许谭豪天见赵仲谋与许小年在西南的手伸得越来越长,想为自己留条后路,巴结一下这位官二代,无可厚非。” 蔡如意思索一会,也明白这一点,没有接着话题,问道:“李安年你杀了?” “怎么可能?”赵平安将烟头弹掉,“我是奉公守法的大好青年,这种犯罪的事情绝对不会干的。” 蔡如意美眸子白了他一眼,说道:“那放他走?” 赵平安嘿嘿的笑了笑,然后手放在脖子上一抹,嘴里发出声音:“卡嚓。我是奉公守法的好青年,可是这世界上若没有几个坏人,怎么能够衬托出我这好青年的身份。” 蔡如意明亮的眼睛盯着他,望着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说道:“当我男人。” “好!”赵平安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第120章: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抱歉,第二更有点晚了。 那天晚上从简易棚房走出来后,李安年的死活已不是赵平安关心的事情。从他口得知的结果,在他意料之中又有点出乎意料之外。陶甲寅在中银大厦让陈副局长带走后,赵平安没去关注过。像这种官二代,有恃无恐,即使带去,也不敢对他怎样。 在脑海浮现陶甲寅的形象,标准的官二代作风,这样的人,谭家居然会选择拉他合作,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幕后指使人查出是谁,剩下的事情就是交给蔡如意,对付谭家,还是要交给她。回想在海边蔡如意说的那句话,赵平安在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怕是当时海风过大,浪潮声太响以至于他听错。可是在回程的路上,他以豁出生命的危险握着她那双早已觊觎许久的柔荑时又是那样的真实。同时蔡如意靠在他肩膀上,仿佛彼此间能够听到对方急速的心跳声。而赵平安不知她是否是有意还是忘了那天他在咖啡馆所说的那些话,当时她的头是枕在他的右肩上。 不管是否真实,他可不敢去蔡如意重新确认,如此便好。 李安年的事情,赵平安只是简单的跟叶红砖说起。叶红砖对此亦没有深入去问,依然每天很快活的过着她的小日子。近来她买回很多菜谱,晚上在赵平安上班后,她又没出去,就会呆在房间里研究各种菜式。她在家里时,做饭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她动手。叶红砖虽生在官宦之家,从小亦是像个小公主一样宠着,没有养成千金大小姐那种骄奢高傲的性格已然不错,不会做饭,实属正常。 金无赤足,人无完人。不会做饭,并不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叶红砖在家里让叶腾山像公主那样宠,即使是现在跟他在一起,赵平安也要让她过着公主般的生活。不过叶红砖想要折腾,他也不去阻止。 刚学下厨的人,对于他们的手艺能够达到什么水准,即使没吃过,也可以猜得到。叶红砖以前是没做过饭,倒是天赋极高。起码第一顿饭弄出来,该下盐的没下到糖,该淡的也没咸到哪去。 事实上对于茶米油盐酱醋茶这七种生活上必须的东西,真能够搞浑的,也就电视上的偶像剧会出现。一个人,无论平时再怎么不懂,真有那个心,盐和糖,酱和醋,必然是分得清楚的。 叶红砖第一顿饭做得有模有样,做出来的菜式,没达到色香味俱全,也没有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样子。看到她满脸期待,赵平安那顿饭足足撑了三碗半,他是想撑足四碗,可在将满桌子的菜吃光后,最后半碗实在撑不下。 看到做出来的菜让人吃光,叶红砖信心倍满,除了偶尔会回去与许如虹交流一下烹饪心得,买书查资料,上网看各种介绍烹饪类的视屏。看到她这么用心,赵平安有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觉。 在海边那天晚上后,到了第四天,按照李安年所交待的,赵平安去了趟杭州,他要去见一下李安年最后托附给他照顾的那个女人。李安年说过,她从来没问过他做什么,而他对她说只是做着简单的生意,时不时会出差。这一趟,李安年在离开时说过可能要久一点,大概十天或者八天。 赵平安没有问李安年,在他以出差的借口离开后,那个失明的女人每天是怎样过来的。尔后想想,其实很多事情都会习惯的,即使眼睛看不见,生活上琐碎的事情,亦能够操办得过来。 这一趟杭州行,赵平安也当是出差。他没跟叶红砖细说,凭她的聪明,若是提到这事情,势必会想到李安年的生死。他的确不是好人,可不想让叶红砖心里把他视为随意草菅人命的人,即使她能够体谅。 在飞机场,在登机前一个小时他还是打电话跟蔡如意说了这么一件事。蔡如意不会像叶红砖那样,叮嘱他小心,她只是轻声嗯一下,像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最后挂机。 抵达杭州后,根据李安年最后给的地址,问了很多人后,终于找对地方。 “安南路,五巷,44号。”赵平安延着巷子两边的门牌数过去。赵平安不得不承认,李安年真会选地方,这一代是风景区,所有的房子保留着古色古香的风格。干净、平坦石板条铺成的路面,整齐有序。那些石板条上面,每隔一小段,在其中一块石板上会刻着形象文字,也有大篆与小楷。 只是这个时候赵平安没有心思去细细流赏这里的每一处风景,他正在盘想着,在见到许青竹该怎么开口。 许青竹,李安年要托附他照顾的女人。 在找到44号门牌后,赵平安站在门口处,想了很久,最后深吸一口气,敲了三长一短一长的声响。这是李安年告诉他类似于暗号的提示,许青竹天生失明,平时料理自身就有阻碍,若是再有心怀不歹的人进来,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来了。”敲门声过后,从屋子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同时还有一声碰撞的东西。 “黄莺出谷的声音,大概指的是这事吧。”赵平安喃喃的说道。抬头看见门匾处贴着春节时的门额,“迎春”两个字外面上的光泽在一年的风吹雨打中,褪色。红色的纸,也褪白。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念着这句诗时,门被拉开。 在看到许青竹那一刻时,赵平安相信李安年没有说话,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头发是盘旋起来的,衣服很普通,但很干净。光滑的额头,丹凤眼,眼眸子上长长的睫毛,微眨着,若是还着眼睛,没看着那双毫无色泽的眼珠子,没有人会猜得出是一个失明人士。笑起来很好看,两颗温柔的小虎牙,在唇齿清晰可见。 “回来了呀。”许青竹摸着门笑着说,可下一刻她脸色就变了起来,“你不是李安年,你到底是谁?” 失明的人,上天给不了他们光明,可会在另一方面弥补的。且李安年与她生活这么多年,彼此间透露给对方的气息,都无比熟悉。 “我不是李安年,不过是他让我过来找你的。”赵平安说道。 听到这句话,扶着门的许青竹手突然一松,整个人软了下来,赵平安赶忙冲上去将她扶住。 “安年出事了?”许青竹搀扶着门边语气开始哽咽。 “嗯。”赵平安没有瞒她,原本想好的说辞,在这一刻发现,原来都原不上。许青竹能够问出这句话来,他就明白,其实许青竹一直都知道李安年是做什么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安慰人这点上,他语言往往显得很笨拙,即使叶红砖曾经取笑他一副油嘴滑舌。 “你一直知道他从事的工作有危险?” 许青竹凄凉的笑一下,看不见的眼珠子,依然无神:“盲人看不见,鼻子却比很多人灵光。每次他说出差,然后回来,我都能够嗅到他满身的血腥味。”顿了一下,她放开赵平安搀扶的手,熟悉的扶着屋子里能够搀扶的东西,步子熟悉的往里面走进去。 “能否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和你有关系吗?” 赵平安在后面望着她一步步前行,小心的跟在后面。在确认她安然无恙的坐下去后,他环顾一下周围的环境,见到桌面上放着摊开的书籍,以前一张倒在不远处的椅子。好一会儿,他才答道:“的确和我有点关系,但也不全是因为我。” 许青竹身体颤了一下,接着理了一下头发。三千柔顺的发丝,垂落在肩上,每一根仿佛都透露着无尽的哀伤。 “或许这就是命,就像那时候他跟我说过,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所以才会在几年前,在那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与我遇上。”许青竹的面对着门口处的赵平安淡淡的说道,“他在离开前几天跟我说,做完这单生意,就不再四处跑了,陪我安定下来。其实在他说这些话时,我那几天心绪一直不安宁。人与人之间,一旦成为一种羁绊,另外那个人仿佛会预测到有危险发生。” 赵平安走到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静静的听着她说。 “这种不安的心情,直到几天前忽然消失,那时我就猜到可能他出事了。”说到这,她突然笑了笑,有一种悲伤的感觉,两颗小虎牙,亦失去光泽。 好一会儿,她接着说道:“本来这种不安的心情消失,应该觉得高兴的。可是我知道,一种担心,直到真正消失,并非是所担心的那个平安无事,而是真正出事才会如此。然而在刚才你敲门那一刻,我的确是兴奋起来,觉得自己过于杞人忧天。此刻,却像是证实我的想法。其实早在一个月前,我就给他卜了一卦,知道他有血光之灾,但没告诉他。” “为什么?”赵平安插上一句。 “你觉得有用吗?”许青竹反问。 “的确没用。”良久赵平安才答道。不过对于许青竹会占卜算卦,倒的确让他有点感到意外。沉默了片刻,赵平安拿起桌面上那本摊开放着的《天黑前的夏天》看了一眼,随后抬起头盯着许青竹毫无生机的眼睛淡淡的问道:“许小姐,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眼睛什么时候可以看见东西了?” 许青竹身体颤抖一下,然后目对着赵平安的方向。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理了一下发丝,语气很平静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121章:是爱,是恨 手里拿着那本《天黑前的夏天》翻了两页,崭新的书籍,还泛着书香味。将书重新放回桌面上,赵平安没有回答许青竹的问题,手搭在两边的椅边看着她说道:“不光我发现,李安年恐怕也早就发现了。我与他见面大概十来二十分钟,给我的感觉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况且能干他那行的人,必定粗中有细。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他会没有发现。” 许青竹收起笑容,温柔的虎牙不见,代替的是冷漠的表情。她低下头,满头散发垂下来遮住她手里的动作。当再次抬起头时,一双明亮乌黑同时大放异彩的黑白眼珠子在赵平安的面前熠熠发光。将中指上两片浅薄的隐形眼镜放在桌面上,许青竹问道:“既然他发现,为什么这两年来一直不闻不问?” “爱情会让人盲目的,他可以透过狙击的瞄准镜去射杀一个站在五百米外的目标,在面对喜欢的人往往会什么都看不见。”赵平安望着毫无表情的许青竹,不知她是因为李安年的死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念头,抑或是有别的原因。他在脑子里猜测几种可能性后,试探的问着,“我想这么多年来,即使李安年为了你可以牺牲他的性命,你对他也没有男女之爱。” 许青竹理了下发丝,突然间笑起来,不知是嘲笑赵平安的自作聪明还是在嘲笑自己。好一会儿,她收住笑声,冷冷的说道:“试问,面对着杀父仇人,我能够爱上吗?” 无法猜测到的原因,出乎意料的答案。 “从故意靠近他身边那一天起,这两年中,我产生想杀他的念头,你知道会有多少次?”许青竹忽然激动起来,“每天面对着杀父仇人,却不能下手的心情,你能否理解?” “不能。”赵平安老实的答道。很多时候,人都会说爱能够包容一切,可憎恨的话,却会是一辈子。这一刻,赵平安又有点明白,许青竹或许对李安年这么多年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在仇恨之中,慢慢的衍生爱意,然而杀父仇人,这爱如何能够走得下去? 爱恨情仇,四个字,人生命中所有的羁绊总结。 “这两年里,每当面对着他的关怀,我脑里就会想起我父亲倒在血泊中的画面。我不知道有些事情是否真的是命中注定,可能连安年也想不到,当他手中的枪射中我父亲的胸膛那一刻,我刚好站在巷子的转角处目睹这一切。”说到这里,许青竹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下去,“连我自己当时都想不明白,看到那一幕,居然能够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而且还能够尾随着她,在两个小时后假装失明人与他碰见。现在想想,的确有点自欺欺人。” 许青竹说到这里,赵平安插入问道:“你父亲生前有很大的仇恨,需要请到李安年来刺杀?” “我父亲一辈子安分守己,怎么可能会得罪人。”许青竹凄凉的笑了笑,“要怪就怪他为人太好,明知他不能帮人算命,那一天却当了一回好人,提醒那个人近期有血光之灾,让他多提防身边的人。那个人是个生意人,为人雅儒,我当时刚好在摊上,见过一面。可没想到,对方最终没躲过那个劫,死于车祸。然而在当时与那个生意人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中年人,我父亲觉得,既然这天机都泄漏了,无妨再加多一个,就直说他到时可能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多行善事。” 顿了顿,许青竹沉溺在她的回忆画面里:“我青晰的记得,当父亲这样说时,那个人脸色顿时黑了下去,很可怕。如果再让我见到他,我依然能够一眼便认出他来。” 算命看相这东西,赵平安连半桶水也不够。信则有,不信则无。可这世界上,尽管科学日益发达,有很多玄幻的东西依然无法用科学去解释。他在脑海里想了一下,比较出命姓许的算命师有哪几个。忽然间,一个不确定的名字在他脑里迸出来。这个名字当年是从西门狗王讲他当年那些英勇事迹时,无意间提到的。 想了想,他问道:“许小姐,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许一卦。” “人称‘算死不算生,好的不灵坏的灵’的许一卦?”赵平安愣了一下,重复的问着,想从许青竹那里确认他没听错。 许青竹眼皮子微微睁开,随后点头说道:“没想到父亲去世两年,还有人记得他的名字。” 这一刻赵平安突然有些明白在进门前许青竹所说的那句话,‘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根本无法将眼前这个让很多牲口看着都动心的女子与许一卦联想起来,最多也就是五百年前是一家。再回想她刚才所说的在李安年出门前,她曾给他卜过卦,赵平安在心里无耐的摇摇头,遗传基因学的确不会骗人的,父母亲的一些天赋,会遗传到儿女身上的,如同眼前的许青竹,可能她的能力没她父亲许一卦强,但有一点毋庸质疑,凡是她给别人卜卦必定会有灾难跟着。 赵平安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跟她提到这个,想必许青竹即使继承着许一卦的衣钵,也不曾想过以此来谋生。或许在许一卦死后,这两年来她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杀了李安年为父报仇。 “李安年在临死前托我照顾你,看来我这一趟是白跑了。”知道真相后,赵平安也就没必要留下来,“许小姐,可能你不清楚,并非杀手都是冷血无情的,走上这条路,可能最初并不是他们想要的,只是后来习惯性罢了。雇主要杀谁,与他们无关,他们只要有钱手就行,说白了,不外乎是一个杀人的工具。杀手这一行,敏锐力很强,可能当他手中那把枪的子弹穿过你父亲的胸膛时,就发现你站在巷子的转角处。他刚我说过,在认识你后,他开始萌生了退意。现在我倒是知道,那家伙最后还是骗了我。其实他早就萌生退意,也有可能是厌倦这种生活,故意让你靠近,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彻底洗手的理由,或者......” 停顿一会,赵平安望着许青竹在卸下隐形眼镜后,那些明亮闪炼着光芒的眼睛淡淡的说道:“或者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够死在你手里。” 许青竹眼瞒泛着泪光,不知是因为想到这两年与李安年相处的时光亦或是提到伤心的往事。赵平安无法去理解,她与李安年之前有没有感情。当一个人恨多过于爱后,恨意会将爱给吞噬掉。往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在时间的洪流中,在最后也会彻底的放下,可仇恨不行。哪怕是一巴掌,即使再过几十年,依然清晰记得要还给对方两巴掌。 “这是我的名片,虽然他的死和我有关系,我可不敢说是间接中为你父亲报仇,只是答应过他,有些承诺说出去后,就要去执行。”赵平安将名片放在桌面上,接手好悦迪后,名片他随手也会带上几张。 许青竹目光瞥向桌面上那张名片,“赵平安”这个名字映入她脑里。她嘴巴微张着,最后还是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眼睛是好的?” 走出几步的赵平安停下脚步,转过身说道:“一个人正在看着书,门口在这个方向,怎么能够将椅子撞倒在另一个方面。双眼看不见的人,却有一本书放在桌面上,我可不想觉得这是李安年在离开前看的,而且我还发现,这屋子太过于干净了。李安年出差十天,无论是家具还是其它地方都一尘不染的。即使是请了清洁工,也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许青竹看着赵平安,良久才缓声说道:“看来我这两年的确是在自欺欺人。” 顿了顿,她想了一下,又说道:“近来你锋芒毕露,小心点。” “呃......” “算死不算生,好的不灵坏的灵”许一卦的女儿,她的话,赵平安不能不信。 “李安年在抽屉里有一本日记,他本来是想叫我烧毁的,现在我倒觉得你有空可以看一下。” 走到门口,将门打开,突然一记耀眼的光芒射入眼中。赵平安用手遮在眼前,想看一下这速光芒从哪里来的。当抬头向对面的一栋屋子望过去时,看到一人手举着狙击站在窗户上,未来得及看清对方是谁,连续将门关上,同时迅速的拉着未反应过来的许青竹往楼上跑。 “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赵平安藏身在楼梯转角处喃喃的说道。 第122章:制造混乱 赵平安突如其来的拉着她往楼上跑,许青竹也不是笨人,马上想到事态有些严重。躲在二楼楼梯处,望着赵平安身体探出去的身子,而他眉头紧皱着。 “你妹的,老子还想回去后将你们灭了,没想到失策,让你们先下手为强。”赵平安骂一句,手贴着墙回过头对许青竹说道,“你躲在这里,没我吩咐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给我呆在这里。” 许青竹眉头也皱了皱,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 “怕是我的仇人找来了。” 在来杭州前,他就料到,李安年忽然间在人间蒸发,谭家的人势必会清楚发生什么事情。谭豪天能够请李安年对付封神符,自然是个狠角色。事情败漏,如今又走漏风声,必定会来一个杀人灭口。这一次,赵平安料想,谭豪天是要做最后一博。 谭家的事情与易云天的情况不同,易云天是直接得罪蔡如意,而他是得罪封申道。在这个特殊的情况下,蔡如意自顾不瑕,绝然不会因为封家的事情,就与谭家拉下脸来。如果正是这样,身为对手的蔡家,反而帮了许小年他们一把。 像蔡如间那种智商,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蔡如意肯出手抓住李安年,是冲着他的条件,现在李安年已死,她必定是静观其变。谭豪天对付不了蔡如意,先收拾他,是理所当然的选择。只是有一点赵平安不是很明了,他让蔡如意帮忙追查李安年的事情,除了他们知道,外人应该不清楚。 心中产生疑惑,处于现在这种局面也无从去想太多。对面一把狙击在楼上等着,而到底是一把还是有很多把,还是未知数。 “你家的镜子放在哪里?”赵平安问道。 “卧室里。”许青竹此时也没多问。 “你呆在这里,我过去拿。”赵平安叮嘱一句,深呼吸着。卧室是在大厅旁边,而大厅那里是一个大大的落地窗。狙击手在对面的楼上,只要他一往大厅那里过去,势必会被发现。想了想,他还是放弃到卧室里拿镜子。他原本的想法是想借助镜子的反镜,看一下对方的距离位置。刚才在拉开门的那一瞬间,没来得及去看。 “对面的二楼上有一把狙击枪正对着我们,狙击枪你应该懂的。这个人如果我没猜测应该是李安年的雇主派过来的,因为这一次我不死,他们也不能安生。我不管你对李安年是什么样的感情,现在我们务必要合作。不然我死后,他们肯定也不会放过你。”顿了顿,越平安侧过手望着眼皮子低垂,不知在想什么的许青竹继续说道,“我看你也不想死,即使有的话,也等我脱身后你再有这种念头。这样想是有点不厚道,可是我不想明天的头条写着‘一对情侣在家里被人仇杀’这样的新闻出现。” “狙击手?”听到这个许青竹有些慌张,危险出现在别人的身上,旁人只能担心,真正在自己的身上时,慌张、恐惧这些心情总无可避免。而许青竹到底是女孩子,除非她真的有抱着和李安年殉情的念头,不过看情况,她是没这样的想法。 许青竹拽着赵平安的衣角,焦急的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别慌。”赵平安安慰她,这话说得没有什么力度,连他目前亦不知该怎么办。想了一下,往屋子环视一遍后,说道,“先下一楼,看一下情况再重长计议。我们现在在屋里,若是狙击手自然不会冲进来的。如果他是一个人更好,我倒想知道,我们在里面,他在外面与我们对恃能够多久。” 重新回到下面后,许青竹坐立不安。这时赵平安反而淡定很多,从他开门到发现狙击手在对面二楼,中间过了半个小时,外面一点动静都没。他绝对有理由相信,外面的那个狙击手也清楚自己已经暴露。 他摸着下巴,在脑子里思索着怎样才能够来一个引蛇出动。那名狙击手位置被暴露后,肯定不会继续在那个地方。他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做为一名狙击手,没藏到最隐秘的地方射杀,而是在一抬头就能够发现的地方,说出来都没人相信。 沉吟许久,突然在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对方是故意让我发现的?” 赵平安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这事情变得有些诡异起来了。看了一眼此时不知所措的许青竹,他知道这时绝不是他自己一个人逃就行了。既然都找上门来,杀一个是杀,杀一双也是杀。 “许小姐你还真遗传到你父亲的本事。”赵平安开着玩笑。 “什么?”许青竹从知道对面有一个狙击手后,就没淡定过。 看到许青竹的模样,赵平安脑海里想到危险是被枪指着依然脸不改色的蔡如意,不知她此刻在做着什么。如若这时许青竹换成是她,下一步她会怎么做?” “许小姐你也不用担心,李安年一个杀手你都能够对着他整整俩年,区区一个与他同一种职业的人,根本无须害怕。” 提到李安年,许青竹心情很是复杂。 两年前,当看到他的子弹射穿她父亲的胸膛时,她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手刃仇人,为父报仇。这两年里,不是没有机会下手,可最终没出手。 在许青竹陷入沉思时,赵平安站起身走到门口,耳朵紧贴着门,想听听外面有没有动静。 外面时不时有脚步声传进来,从刚才他来时就发现,这一带除了房子古色古香,环境舒适外,人并不多,周围很安静。 赵平安摸摸鼻子,往回走时,看到那张倒在地上的椅子,脑里突然闪过一阵灵光。 既然无法出去,对方又不进来,唯有的办法就是制造混乱。而在混乱制造出来又能够安全的离去,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身边有公安同志保护着。 “许小姐,你负责将下面房间的东西搞乱,我到楼上卧室去一趟。” 许青竹抬起头,明亮的眸子望着赵平安,对于他的意思,一时之间无法理解。 “狙击手现在还在外面,他不进来,我们不出去,他能够耗得起,我们呆在里面反而耗不起。所以我们将屋子搞乱一点,制造被小偷进来光顾,到时打电话报警。我想,到时公安同志过来,就算狙击手还在外面盯着,也不敢轻举妄动。” 赵平安这一解释,许青竹低头想了一下,也觉得这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你小心一点。”在赵平安往楼上去时,许青竹提醒他一句。 “你放心,我答应过李安年会照顾你,就不会让你出事。”赵平安回过头笑了笑,“我这人优点不多,唯一的优点就是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会办到。” 没有去看许青竹这时是什么表情,赵平安望着窗外面,目光有些冷,喃喃的说道:“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只要你弄不到我,我必定不会只是煎了你的皮就善罢甘休。” 第123章:蹭饭【求收藏、求票票】 跟着这片的巡警走出门口时,许青竹装回她盲人的样子。平时她出门可能没多少人注意,不过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她又是瞎子身份,自然会引起多几个人注意。若是她突然能够看得见路,怕连过来办事的巡警都产生怀疑。 为了能够让过来的巡警相信度较高,这次小偷进来偷窃的场景,两人布置的很真实。两人套好口供,加上许青竹这盲人身份,肯定能够通过的。 走出门口后,赵平安迅速在围观的人群中扫视一遍,又在附近的两边楼房看一轮,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在派出所做了简单的笔录后,两人走从里面走出来。 暂时脱险,可下一步该怎么做又是一个问题。对方既然知道住处,这一次能够用被小偷光顾的理由出来,下一次再用,就不可能了。赵平安无所谓,许青竹问题比较大点。这一次赵平安觉得许青竹倒是被他拖累了。 俩人在大街上走着,彼此间沉默。赵平安此刻保持着警惕,他不知道那名狙击手有没有跟过来。这大街上来往的人这么多,根本辨认不出哪一个才是。 边走路边思考,好一会儿赵平安拿出手机拨通蔡如意的电话,目前的情况,他觉得务必要给她提个醒。 “谭家有动作,平时出门注意点。我现在在杭州,让人给盯上,一时间可能回不了......好的,小心点。” 挂掉电话后,赵平安转过头对许青竹说道:“尽量站在我身后,我们到派出所,那名狙击手肯定也跟着过来。至于在哪个位置,我确认不了。在这里因为离派出所比较近,他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开枪。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你跟在我身后,挡枪这种事,必须是男人做的。” 许青竹停下脚步,望着赵平安反问一句:“若是他从后面开枪呢?” 这问题顿时让赵平安语塞,他突然发现,伶牙利齿,这方面女人应该是天生具有的。摸摸鼻子,赵平安有些尴尬,没敢接那个话题,说道:“目前肯定是不能回去,先找个地方坐一下,想想办法对付。” 赵平安感觉有些关疼,没想到难得来一趟杭州,还惹上这么一个麻烦。苏杭之地,风景优美,而且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的美女是出了名的多。他还想趁着来完成李安年最后的托付,顺便让眼睛也饱上眼福。如今刚到这里,就要先想法子怎样脱离危险。 “果然我还是太善良了......”赵平安在心里微叹一下,若当时他没答应一个临死之人的最后要求,在西南谭豪天也就不敢轻易妄动。谭豪天的事情,他与蒋翰林说过,蔡如意之前就提醒他,不想让蒋翰林夹在中间为难的话,这事情必须得提前跟他说。 不过答案在他的猜测之中,当了这么多年兄弟,蒋翰林什么性子,他怎么可能一点也不明白。谭兆雪目前与他的关系是密切,可按蒋翰林的为人,女人与兄弟之间,他会选择兄弟。这样子的确对谭兆雪不公平,然而蒋翰林就是如此,这一点他了解,谭兆雪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不会不知道。 不过这次换许青竹没接他的话题,站在马路边,身体往四周转了一圈,然后掐着指活像一个神婆一样。 赵平安心里产生瀑布汗,嘴里讪讪的笑着,又不敢打断此时看似专心注致的许青竹。赵平安不是个信邪的人,此刻面对着许青竹,他有种想要打破这念头的冲动。俩人见面不过几个小时,从刚才在住的地方,她叮嘱后,危险依然未远离。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点赵平安明白,有现在这种危迫紧张的情况,亦是他之前造的因。 对着东方西北四方位掐算一遍后,许青竹突然开口说道:“回家。” 赵平安沉吟一会,看她一脸认真的表情,随后点点头。 在刚才赵平安以为已经看透许青竹这个人,这时仿佛一点都没看出来。与刚才在屋里听到狙击手的慌张和现在的淡定从容,如同是两个人。 “我没掐指一算,未卜先知的本事。”出租车上,见到赵平安满脸疑惑但不问原因的表情,许青竹主动解释着,“不可否认,我父亲生前所做的在很多人看来有些装神弄鬼,可世上无法解释的事情多着。小时候对父亲所做的所说的感兴趣,耳濡目染,略懂皮毛。” 停顿一会,她用手拨了拨一头柔顺的头发,继续说道:“或许是因为这两年来与李安年生活在一起,每天想着怎么对付他,又时刻提防她,对危险到来的感知比别人要强一点。而且结合我跟我父亲所学的,我可以判断暂时我们是安全的。” 赵平安微微含颌,对这些能够理解。就像日背朝天的农民不怕晒,高空作业的工人不怕高。在长期处于一种状态里,有些在别人眼中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于他们来说,却是理所当然的。 “我看过你的面相,从现在开始,你的麻烦在渐渐增加,我不是在危言耸听,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信。”许青竹脸上没有表情,淡淡的说着,“在刚才我突然发现,原来这两年来,虽然一直与李安年生活在一起,在听到他出事的消息后,反而一丝的悲伤都没有。你说奇不奇怪,在你跟我说他出事的消息,我居然有种解脱的念头。” 赵平安双手抱着头,身体倚靠在车后垫上,目光望着前面的车辆,缓缓说道:“‘一笑泯恩仇’这种境界,试问世上能有几个人做得到。不说杀父之仇这么大,就是一巴掌,对方都能够记恨一辈子。我总觉得,一个人该恨时就要恨,该喜欢时也要不留余力去喜欢。有时候,恨能够让人还来很大的动力,并且能够成为一个目标,一直支撑着活下去。这观点听起来有点悖论,也不否认它就不对。” 许青竹静静的听着,侧过头看着赵平安的侧脸,不算俊朗的脸庞,透露着比同龄人成熟的味道。对他那番话,想了很久,尔后轻轻点头。 “在目睹我父亲死时,在那么一瞬间我整个世界就崩塌,仿佛心跳亦停止。我想这两年来是仇恨支撑着我活下来,若没这个念头,我不知道会变成怎样。”许青竹自嘲一笑,“可没想到,这个仇恨的力量,到最后反而成为我的一种禁锢,枷锁。李安年这两年对我很好,并没有因为我是一个瞎子而对我有什么不轨的企图,他对我的温柔我能够感觉得到。可是因为仇恨在心底根深蒂固,在我看来他对我的好,可能是出自于每次手里染上别人鲜血时的愧疚。明知道他不会对我怎样,却在心里有一种想逃离的想法,而这想法强烈到连我父亲的仇都想要放弃。” “从来没想过,藏在心中两年的话,有一天会对你这个只认识半天的人诉说。”许青竹似笑非笑的淡淡的说道,“或许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看似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背后是貌似神离,或者一对真心的朋友,转过身又想在背后插上一刀。” 赵平安手搭在沙发上,望着专心开车的的士司机,此时亦不知他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是什么想法。他轻舒一口气,说道:“隐藏秘密是一件痛苦的事,时而痒,时而又像刀割一样。你将这些话藏在心里这么久,现在只不过是想找一个可以聆听的人诉说,或许我刚好符合你想要聆听对象的条件罢了。 许青竹没有再说话,闭着眼睛。赵平安侧过头看了一眼,在黑色的镜片底下,看不见她眼睛还藏着什么。 再次回到许青竹所住的地方,此时已是傍晚。从二楼的阳台上,可以看到满天红霞。只是哪怕是很多想过来旅游一趟的杭州,在这个年代,也很难找到一片蔚蓝的天空。 这时许青竹正在下面做饭,赵平安本来提议可以在外面吃,可她坚持下厨,对此他没去反对,能够在家里吃,总比在外面吃好。听着下面切菜以及油下锅的声音,他想起遥在一千公里外,那个女孩,不知她现在是不是还像昨天那样,手里拿着菜谱,一边研究一道菜所放菜与酱油还有佐料的份量,一边盯着旁边电饭锅的饭开了没。 想着这个画面,赵平安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可是在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如果这一刻掉楼能够逃生,他毫不犹豫就从二楼跳下去。 一把狙击枪,此时正架在窗台上,而持枪的人正对着瞄准镜让枪口对着他瞄准着。 “看来‘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优良传统没有遗传到她的身上。”赵平安自言自语的说着。 他站在那里,不敢动,因为不知一动对面那名狙击手会不会开枪。他发现自己到底大意,在欣赏天边的红霞时,忘了周围的危险潜伏。 狙击枪对着他好一会儿,而在赵平安听到许青竹脚步声往楼梯走上去时,他开始有点担心。多一个目标,他更能安全脱身。 “吃饭了。”许青竹叫了声。 “别过来!”赵平安大声喝道。 就在赵平安准备撞碎落地窗的玻璃跳进屋里时,那名狙击手却收起枪,对着赵平安说道:“朋友,是不是要开饭了,饿了一天,能蹭顿饭吃不?” 当对方狙击枪收起来后,赵平安松了一口气,随后嘴角迸出一句话:“你妹的,蹭饭就直接说,拿着那东西,吓得人家小心肝都没了。死相,还不快点滚过来。” 第124章:蟑螂,二货 看着眼前这个理着平头,年轻大概在二十四、五的青年在一口气扒了三碗饭后,端着碗问锅里还有饭没时,许青竹走到电饭锅那里看了一眼,回答说还剩下半碗。然后还未等许青竹继续说下去时,对方直接一句斩钉截铁的说道要了。 两个人吃饭,许青竹也没放很多米,她倒是想到赵平安身为男子,胃口会不少,撑下个三碗绝对没问题,她一碗或者半碗就足矣。不过在开饭前,却多了一个人。他是提着一个吉它箱进来的,许青竹没做多想,联系在开放前赵平安站在阳台那句急促的话,也猜到这个吉它箱里面放着的是什么。 狙击枪。 毋庸质疑。 可即使知道箱子里是一把狙击枪,也知道说过来蹭饭的人就是中午的那个人,她还是想破脑子也想不通一个本来要杀他们的人,居然过来蹭饭,同时又让她费解的是,赵平安还同意让他蹭饭。 最后她做出结论,这两个都是神经病。 在许青竹接过碗准备去装饭里最后的半碗饭时,她看到赵平安快速的往嘴里扒两口饭,赶在他前面冲到电饭锅前,而在她未反应过来时,她手里的碗也不翼而飞。只听到几声挪椅子的声音,两个人正在电饭锅前抢着饭勺。 “你好了喔,已经吃过三碗,老子一碗才刚吃完,这半碗饭谁跟我抢,我就跟谁急。”赵平安拿着饭勺对着那名狙击手,脸上的表情像小孩一样,语气说得有些凶狠。 “你妹的,老子在那里一整天,就吃过几粒花生,三碗饭怎么够,告诉你,这半碗饭谁跟我抢,我也跟谁急。”狙击手身体挡在饭锅前,一只手想从赵平安手里夺过饭勺。 两人出手的速度很快,坐在饭桌前的许青竹目瞪口呆,哑口无言的看着这两个像孩子似的人。一人拿着饭勺,一人护着饭锅,眼前都是盯着锅里那半碗饭。 “你大爷的,你不出去找东西吃关老子什么事,我当时都去派出所了,你下个楼就有东西吃,怨谁呀。”赵平安边说手里的动作也没停,将饭勺放在拿着碗的那只手,另外一只手想去抢饭锅。 狙击手见状,直接将锅胆拿出来,躲避着赵平安的掠夺,同时身手很流畅的与他拆招。 许青竹看得头有点大,因为不知赵平安心里打什么主意,更不清楚那名狙击手葫芦里卖什么药。看着两人为了半碗饭而争来争气,甚至像是在大打出手,她好气又好笑。想了一下,她索性懒得去看他们,端起饭自个儿的吃着。从这两个人现在的表现,很有可能其中一个人争赢那半碗饭后,另外一个人必定会跑过来霸占桌上那几碟菜。不管他们此时心里是怎么想,她得先填饱她的肚子。 “楼下的确是有东西,不过要走到街口那里,距离这里有两百米远,我懒得动。” 赵平安鄙视他一眼,同时抓住锅胆的一边,最后两人各抓一边,扯来扯去。 “靠,这么懒,小心哪天饿死。”赵平安骂一句,两眼瞪着他,然后看着在无比优然吃着饭的许青竹一眼,说道,“我们这样也不是办法,赌一把,输的将这半碗饭让出来。” “好,谁怕谁。” 两人将碗放在一边,手里紧紧拽住的饭胆那只手却没有放开。 “一......” “二......” “三......” 听到数声,许青竹有些好奇的放下碗,转过身想想他们正在搞什么鬼,然后她就看到赵平安出了拳头对着狙击手的剪刀。 “哈哈......”赵平安开怀的笑起来,“死蟑螂,从小到大你猜拳就没赢过我,你那把剪刀手,怎么能够比我的锤子硬。”说着将饭胆一用力从狙击手中夺了过来,迅速的盛到碗里坐回饭桌上。 狙击手望着被赵平安铲得干干净净的饭锅,一脸哭丧的说道:“剪你妹的,我明明是想着出布的,为什么会出剪刀,不行,回去让左手和右手再好好对猜一下。” “懒得理你。”赵平安很开心的扒着饭。 而这时一头雾水的许青竹,突然在脑海里闪过一道光,脱口问道:“你们两个认识?” 赵平安夹着菜,嘴里塞着一口菜答道:“鬼才和那只死蟑螂认识,他就是一二货。” 狙击手坐回桌子上,虽然没菜,还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说道:“没你二,你就是一个井字,横竖都是二。” “没饭别夹菜,还有人没吃的。”赵平安一筷子敲在狙击手的筷子上面。不过这一次对方却没有说什么,摸摸头,冲着许青竹讪讪的笑了笑。 这时候许青竹要是还不知道他们俩是认识的,那就真得拿块豆腐撞昏算了。看了看赵平安又望着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狙击手,她身体突然颤抖一下,手里的筷子脱手而落,与饭桌上的瓷碟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望着眼前这两个人,心里莫名的产生一丝害怕。如果这两个人是认识的,那么之前所说的危险状况会不会是俩人串通起来的,从始至终都是赵平安一个人在自演自导,而她跟着她的剧本一直兜着。 赵平安将最后一粒饭吞进肚子里,又夹了一口菜咽下去后。看到许青竹手有点抖的拿着筷子,再看她有些发青的脸色,像是想到什么,笑着说道:“许小姐你手抖得太厉害了,放心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这二货。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故意这样做的吧,毕竟说有危险也是我,再将这二货请进来蹭饭也是我。不过我想问下,做这事对我又没什么好处,你多虑了。” 听赵平安这么一说,许青竹心里放松一下,细想想,倒还真是她想太多了。她什么都没,而赵平安是因为李安年的事才过来的,若真有什么企图,凭他的身手,直接对她下手就行了,何必装神弄鬼,浪费那么多精神。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死蟑螂说一下,采访一下,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记得你应该是在部队才对呀,难道是因为平时太懒不训练被踢回来了?”赵平安也是有点好奇的,现在这饭也吃完,这疑惑还是要解开的。 “你妹的,能不能别在前面加个‘死’字。”被赵平安称呼为蟑螂的狙击手白了他一眼,很是不满的说道。 “好吧,那我重新问一遍,二货,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噗。” 一旁的许青竹突然笑出声来,赵平安和蟑螂的目光双双看着她。与之前相比,这一次露出内心慰心的笑,让她那两颗小虎牙,让人一点也不觉得凶猛,非常的温柔。而蟑螂更是看得满眼花痴样,握着筷子的手,也一动不动。 赵平安拿起一根筷子在他面前挥了挥,说道:“注意形象,别唐突佳人,别用你当年看邻村春娇最后把她吓跑的目光看着许小姐。” 蟑螂瞪着赵平安一眼,收回目光,狠声说道:“英雄不提当年勇,再提春娇的事情,以后跟你没完。” 赵平安耸耸肩,懒得理他。而许青竹被刚才蟑螂这样盯着也有点不好意思,红霞在耳根后面悄悄的爬上来。 蟑螂筷子头敲下桌子,再轻声放下来,身子倚靠在椅边上,缓声说道:“两年前就不在部队了。” “退伍了?”赵平安顺口问着,随后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对,接着说道:“我记得你是留队的,就是退伍也还没到时间。” 蟑螂从旁边的牙签罐上抽出一根牙签叼在嘴里,看了看赵平安,轻笑一下:“一直没留队,不过准确来说,好像名额又还是在部队里,个人原因下次再告诉你。” 赵平安点点头,有些事情,不说出来,自然有他的道理。而往往会隐藏这些秘密,亦是应了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不瞒你说,这两年来一直在国外当雇佣军。”蟑螂说道。 “雇佣军?”赵平安眉头皱了起来,对于这个词他不陌生,很多也不会陌生。这种类似于杀手的职业,但又比杀手这职业更让人可怕,这俨然是一只杀人军队。 许青竹同样感到惊讶,眼前这个理着平头的男子,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他是狙击手的话,走在大街上,没有人会想到他是一名雇佣军。 “具体为什么会变成一名雇佣军,等回到西城再找个机会告诉你。” “你妹的,又卖关子。”不过这次赵平安也没说什么,每个人总有一些不想说的苦衷。顿了顿,他问道,“既然你这么多年在国外,怎么突然间回国了?还有是谁请你这二货来杀我的,最关键一点,到底对方给多少钱,我想知道我这穷屌丝的命在他们的眼中值多少钱。” 蟑螂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说道:“就你那没八块肌肉的身材,能值多少钱,我要是早在接任务前看到要暗杀的人是你这厮,对方开出一百万这个价时,绝对只收半价。” “滚粗,老子命不这么便宜好伐!”赵平安笑骂道,接着他是点点头,“一百万的确是高了点,我自我估计,最多是八十万。” “八十万这么高的身价你也好意思说出来,你不嫌丢脸,我都替你丢脸。吹牛得打下草稿,在我看来,三十万有找。”蟑螂鄙视他一眼。 坐在一旁的许青竹,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插入一句问道:“你们认识很久的?” 赵平安冲着她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重新给你介绍一下。陈自强,别名小强,纠号蟑螂,当然也可以叫他二货,风河村人,我人生中第一场架就是和他打的。” 第125章:事态危急 与陈自强打强那一年,赵平安六岁,陈自强十岁,两人之间相差四岁。可能一个二十岁的人和一个二十四岁的人,差个四岁,这实力差距不会差多少,但处于小孩子时,这差距就是非常大的。 当时赵平安完全是被陈自强压着大,别说还手之力,连出手之力都没。不过那一场架,赵平安没让陈自强打哭,反而是陈自强被他咬哭。听起来胜之不武,也有着虽败犹荣的感觉。 小孩子间的友谊都是那样,今天打完架,明天或者后天又开始一起玩。赵平安与陈自强就是那样,打打闹闹,就成了童年玩伴。直到陈自强成了一名少年,赵平安还是个小孩子后,两人童年的友谊渐渐疏起来。再次开始打闹,是在陈自强入伍的那一年。因为要糊口,赵平安比同村的孩子早熟,在思想上与二十岁的陈自强有些接近。大家有话题,而且还能够臭味相投,再次有一拍即合的感觉。 陈自强入伍后,曾经给赵平安写过一封信,不过对于他那蝌蚪式的字法,赵平安的确不敢恭维。在家时,听他父母偶尔提到他在部队的生活。后来知道他两年兵役后,选择留下来。这在很多人眼中看起来的确不错,若是留下来的那几年,在里面混得好一点的话,所以到时出来,也能够混得上一官半职。 当然,陈自强突然间成为雇佣军,这样的结果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虽然这个职业在赵平安看来很能赚钱。 晚饭过后,赵平安在许青竹家里找出茶壶与茶叶,沏了壶茶坐在沙发上。看见陈自强的目光望着正在厨房那边洗涮盘子的许青竹,眨也不眨的。赵平安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刚看可以看到许青竹背部的完美曲线。 赵平安不得不承认,设计出牛仔裤的那个人的确为后世牲口做出不少贡献。特别是经过改良设计出紧身牛仔裤的家伙,在他看来,这绝对是一名牲口设计出来的,因为这能够更好的欣赏女人臀部的挺翘。 虽然现在是大冬天,许青竹做为女人,亦是很爱美,不会穿着很厚的裤子。本来身材就纤细修长,再加上这身牛仔裤,的确让人对她的身材多流恋几秒。 赵平安手在陈自强的眼前挥了挥,低声说道:“别像个色狼那样盯着人家屁股看。” “你妹的,那是你这货的喜好。”陈自强低声骂道,“我这是在欣赏一个美女的身体轮廓,带着艺术的欣赏目光。” “靠,还不承认自己是色狼,一般在男人眼中,所谓的艺术眼光都是用来欣赏岛国小电影那些脱光的女主角的。”赵平安白了他一眼,端起茶浅辄一口,见陈自强目光依依不舍的样子,试探着,“一见钟情?” 像是被说中心事,陈自强搔搔头,端起茶喝一口,身体往赵平安面前倾斜一下,问道:“她不是你的菜吧?” “问这个干嘛,你难道不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 “滚粗!”陈自强低声骂道,“你小子在西城已经金屋藏娇,又和好几个女的暧昧不清,你这是作孽,到时看你怎么死。” 赵平安坐直身体,瞪着眼问道:“你调查我?” “你大爷的,还需要我调查,我接下这单生意,雇主早就把你的资料以及身边有关系的人调查得一清二楚。” “说吧,雇主是谁?” 陈自强嘿嘿的笑了笑,伸头往许青竹那里看一眼,见她还在做事,低声说道:“如果不打这个妹子的主意,我就告诉你。” “不会吧,你丫的真来一见钟情。”赵平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据了解,陈自强读书那些年,祸害的妹子不少。听说当年他在学校,也算是一风云人物。人长得虽非小白脸,在青春期懵懂的女同学当中,也是她们心目中的白马五子之一。现在皮肤是黝黑不少,未进部队时,的确有当小白脸的潜质。当年暗中塞情书给他,或者托人给情书的大胆女同学不少。在学校,也算是声名狼藉的一名,这依然没能够阻止时不时传出他又伤了哪个女同学幼小心灵的风声出来。 在赵平安看来,陈自强也是在花丛中走过,不沾一下衣袖的风流人物,怎么突然就玩起一见钟情这一招。对于许青竹这个长得不比叶红砖差的女人,可能外表气质比不上蔡如意,的确也是一个尤物。特别是那对小虎牙,温柔起来,能够让人想入非非。不过赵平安现在也真如陈自强所说的,与这么多女人暧昧着,还真不知到时怎么死,所以对于许青竹,他一点想法也没有。 在现在看来,许青竹与李安年之间,当年因为恨而牵扯在一起,尔后又成为一种枷锁让自己无法自由,只是这俩人之间,真说感情还真谈不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否存在爱情,往往是有多悲伤,就有多深。 这一点,在许青竹身上,没表现出来。 “二货,那女人是个好女人,若是玩玩,就不要招惹,不知你有没有调查过她,其实这两年来,她一心想着报仇,过得并不好。”想了想,赵平安还是将他心里想的说出来。他对许青竹没有任何想法,可也不想看见那对温柔的小虎牙让眼前这只蟑螂给祸害。 “你没资格说这话。”陈自强鄙视他说着,从兜里掏出烟丢一根过去,接着说道,“没想过玩玩,我这个长得帅,没办法,老是让人觉得我挺花心的,其实我对待每一段感觉都是很专一的。” “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在本大爷面前,你敢称自个儿帅,进厕所撒泡尿自个儿照一下。” “得,这次不跟你争。怎样,刚才所说的你同不同意?” 赵平安点着烟吸了一口,翘着腿说道:“真动心了?说实话,一见钟情这东西我不太信,我不否认它的存在,可是发生在你蟑螂的身上,就显得有些匪夷所思。不可否认,她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可你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跑,难道见过的女人会少?” 陈自强身体仰在沙发上,头望着许青竹的方向,吐出一口烟雾,缓声说道:“我也觉得奇怪,不怕你这二货笑话,在刚才吃饭时,看见她突然笑出声来,那两颗小虎牙,温柔似水,我他妈的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心如小鹿乱撞。” 赵平安盯着他,见他脸上的表情难得认真,沉吟很久才说道:“没想到死蟑螂你也有这一天,活该。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她父亲是许一卦,听说过没?” “‘好的不灵坏的灵’的许一卦?”陈自强语气有些惊讶。 赵平安点点头:“当然,虽然我也只是今天才认识她,可我也得说句老实话,她的确是个好女人,死蟑螂,别以为你比我大几年,我看人的本事不比你差。” 顿了顿,赵平安见许青竹那边的事情已完,转移话题说道:“你们俩的事情,不关我的事,反正我做不了主,你爱乍乍滴。现在可能告诉我,雇主是不是谭豪天?” 陈自强弹了一下烟灰说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浪费唇舌。不过我有点奇怪,你与谭豪天有多大仇恨,他非得致你于死地。据我所知,他不止请了我这个顺手赚点外块的人出手,还派了‘火狼’过来。” “‘火狼’是谁?”赵平安问道。 “世界杀手排名榜,目前排名第15名。” 赵平安夹烟的手停了一下,接着迸出一句话:“尼玛,老子还真没和他有这么大仇恨。” 停了停,脑里思索一遍,他的脸色突然变了起来。坐在对面的陈自强也发现有点不妥,问道:“有什么不对劲?” “谭豪天请‘火狼’的目标是我。”赵平安站起来,心里有些焦急,“蟑螂,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连夜回西城。” “这么严重?”陈自强站起来,也感觉到赵平安这时有些不淡定,“他要对付的人是谁?” “蔡如意,西城蔡家那个女人,就算你这么多年在国外,想必对这个名字也不会陌生。” “那我跟你一起去西城,‘火狼’这家伙的实力,比你们想象中还要恐怖一点。”顿了顿,陈自强突然往正在往这边过来的许青竹面前冲过去,随手提起他手吉他箱,随后从身上抛出一件黑色的东西,冲着赵平安喊道:“好像来不及了,无咎,接着。” 赵平安顺手接过来,定眼一看是把手枪,还未问清状况,一声枪声从门外传来进来。 “操,这么快。” 第126章:第一枪 就连陈自强也没想到,谭豪天会在同一时间派了两批人过来,这明显是对他的不信任。 陈自强一边熟练的将枪支装好,嘴里骂道:shit!让老子逃出去,有你好看。无咎,带上往上面去,下面我拖着。” 赵平安也不迟疑,从沙发翻过去,来到陈自强与许青竹的面前,然后大家眼神交流一下,他拖着许青竹就往楼上跑。陈自强之前是在对面的房子,这个时候,对方既然选择正面突击,对面也不会有人埋伏。 “你先呆在这里,我上楼顶看看对方有多少。” 许青竹此时身体有些发抖,若果之前陈自强埋伏在外面让她感到慌张,这时的枪声就让她全身颤抖。脸上苍白得毫无血色,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放心,这时虽是安静,可到底也是住户人家。现在是入夜,即使他们装了消声器,如果不能在短时间解决我们,也不敢停留很久的。”赵平安手里握着陈自强丢给他的手枪,可能是平时备用,消声器一直安着。不过这玩意赵平安没用过,电视电影上是看得多,真正接触还是第一次。 握着手枪,他手里渗出汗渍。说不紧张肯定是唬人的,这种平时只会在电影发生的情节,现在他正面临着。他可不是电影里的主角,就算身中数枪,不到电影结束那一刻,都死不了。一部电影大概九十分钟,做为主角人物,起码在那九十分钟内是安全的。目前他的形势,还不知能否撑过九十分钟。 “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呆在房间里。”赵平安继续叮嘱头,看着许青竹的额头因为紧张而冒起汗珠,他随手帮她擦掉,也顾不得动作是不是过于亲昵,当然也忘了陈自强的一见钟情,这个时候,一见钟情什么的,都让它见鬼去。 许青竹点点头,坐在床边,抓住墙角,心跳速度比平时快上一半。 赵平安持枪走到房门口时,转过头,冲着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你不相信我的身手,也要相信下面那二货。做为一名雇佣军,他的危险系数比任何一名杀手都要高。” 走到楼梯口时,看见陈自强正持着狙击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赵平安小心的走下去,贴墙听着外面的声音,不过在那一声枪声过后,恢复平静。他跟陈自强比了个手势,然后举了举手中的枪,用嘴形问道:“这玩意怎么弄?” 陈自强伸出手指,比了个“二”的指形,才低声说道:“像小时候打弹弓那样,对准目标就射,记得将枪上膛。” 赵平安耸耸肩,看了一眼,拉上膛,接着低声说道:“我上楼顶,你继续看着。” 陈自强点点头,眼睛又回到瞄准镜上。 到达楼顶处时,赵平安深吸一口气,然后将门打开。楼顶上什么都没有,倒是种了不少花草,这些应该是之前李安年种的,而这些花草在他精心打理下,每一株都长得很葱郁。而有些盘栽的花是冬天开的,此时正开得娇艳无比。 赵平安学着港产片警察持枪的姿势,身体贴着墙壁,一点点的挪过去。在确认没人后,他走到栏杆处往下面看,不过一个人影都没。只是很快他就觉得背后产生一股寒气,没有回过头,他迅速的往楼顶屋的墙壁上跑过去,同时手中的枪甩手往左边的房顶上开了一枪。 消声器发出的沉闷枪声,不足以打破这一带夜晚的宁静。只是子弹打在墙壁上,有一丝火花一闪过后。而在赵平安刚躲在墙避,一声子弹就落在他的另外一侧。击落的砖块碎片,溅飞到他一边,其中一块飞过脸庞划破了一小点。 赵平安只是感觉到脸庞传来一丝火辣的感觉,没去理会。这个时候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跳也在加速。手里紧紧的握着枪,感觉到喉咙有些干。 人生中的第一枪,就这样打出去,虽然没中目标,到底救了他一命。若非人天生那种对危险到来的反应,恐怕对方那一枪必定射中他的身体。 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刚才就想着对方不会从对方伏击,却忘了这一带的房子是相连的,从旁边的楼顶过来,比在对方伏击更有效果。而且能够吃得杀手这行饭,两三层高的楼房,怎么能够耐何得了。 此时是夜晚,对于敌人的方位不清楚,相反对方对于他们的位置却清楚一点。现在又是在晚上,根本无法找出敌人的具体位置。赵平安深呼吸着,悄悄的探出头,借着附近路灯的光芒,他往刚才他开枪的地方瞥了一眼,那里没什么动静。 在脑里快速的思考一遍,赵平安挪着身体准备先回到下面找陈自强商量一下对策。 “啪!”就在他准备下去时,一身沉闷的枪声再次打中刚才那侧面墙壁。赵平安准备冲出去还一枪,想了想还是放弃。这个时候,他不出去,敌人的枪声明显是在诱敌。不管他的身手有多厉害,在用枪决斗时,也无法快得过子弹。 “靠”,赵平安低骂一句,“老子打架无法,人也砍过,可还没真正杀过人。” 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紧张,在这个法治的社会,持枪杀人,可不会有人认为他是正当防卫。 关好楼顶门,走到下面时,见陈自强还伏在原来的位置。他正准备开口,陈自强手示意他别出声,然后挥手让他上去保护许青竹。赵平安往门口处望了一眼,看见门缓缓打开。在第一声枪声响起时,他们就迅速的将灯关掉。没灯光,在里面对于他们占有优势。 下面的事情有陈自强在,赵平安走上来先去顾着许青竹。 在赵平安走进房间时,许青竹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赵平安后,才松了下心情,问道:“情况怎么样?” “对方估计两到三人,楼顶有一个,开了两枪,差点就小命不保。下面有一个正在进来,蟑螂在下面等着他。你趁现在收拾一下东西,这里等下会发生命案,尚后的事情由蟑螂处理,他作为一名雇佣军,这点还是很容易处理的。我们连夜赶回西城,既然谭豪天要狠,我就还以獠牙。” 赵平安这话很冷,站在他面前的许青竹都觉得有点害怕。 “砰......”从下面传来椅子撞击的声音,赵平安紧握着枪,示意一脸苍白的许青竹留在房间里。 这时的许青竹,双手无措。暗杀,枪声,死人,这种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让她遇上,即使在这两年中,她无时无刻想找机会杀手李安年。可有些事情,就像伤痛一样,往往痛在自己身上时,才知道什么叫做痛。 在赵平安离开后,她从床头里拿出三个铜钱和一个卜。将铜钱放进卜里,轻摇几下,最后数了一下铜钱。 “凶带吉。”许青竹喃喃的说着。 事实上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准不谁,她明白,与她父亲许一卦卜的卦想比,她的只能是求个心安理得。她没有专门跟她父亲学过,大多是耳濡耳染。在现在的形势她卜卦,亦是让自己找到事做,转移注意力,在乞求心安理得的同时,也给自己打上一针镇定剂。 赵平安走到楼下时,看到陈自强举着狙击枪对着地上一个卧躺着的人身上。 “死了?” “没死,在他进来时,算好他的步子,打中他的腿,刚好他身体往后一倒,撞翻椅子,我冲上前给他补了一枪托。”陈自强捡起地上的手枪,熟练的弄了一下,放进大衣里,问道:“上面有几个人?” “不清楚,潜伏在隔壁的楼顶上。” 陈自强上前将门关好,同时拉过一张沙发顶住,又找出东西将昏倒的那个人捆绑起来。 “先将人丢在这里,只是打中腿,一时半会死不了,就让他痛一会好了。”陈自强拎起狙击说道,“今晚看来我们得死守才行,你站在楼梯口处,我继续守着下面,先熬过这一夜再说。” 赵平安想了想,也觉得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走到楼上时,感觉到手机震动,掏出来看了一下号码,才按下接听键。 过了一会,赵平安才开口:“白天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又惹上一个。这危险事情,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过我跟你说,我刚才开了人生中的第一枪,感觉还是挺不错的,虽然没打中目标......嗯,明白,我等着。” 挂了电话,赵平安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蔡如意会在这个时候飞过来,不管怎样,今晚是不用打守夜战了。“ 收起手机后,赵平安冲着陈自强说道:“救兵来了。” 第127章:逼供 坐在车后面的蔡如意,脸上的表情给人很冷。木老头一如既往的坐在副驾座上,手里的烟杆子习惯的放在手腕上。木老头透过倒后镜,发现今天的蔡如意即使表情和平常时在外面见到依然让人感到很冷漠,然而在眼神之间,却透露着焦急与担心。 车子在宽敞的道路上行驶着,街上车灯、路灯、周边的霓虹灯,让人一眼便能够看得出这座城市的繁荣与喧嚣。 “木叔,还有多长时间能够到?”红灯时,蔡如意开口问道。 “最快也要半小时,这个时候是人流的高峰期。” 蔡如意轻声嗯了一下,闭着眼睛,一会她睁开眼睛说道:“木叔你几年没开车了?” 木老头在脑子里回忆着:“八年,还是十年,还是更久,忘了。人老了,脑袋也跟着不好使,不过倒还能够记得怎么开车。” “木叔,你来开。” 当车子抵达目的地时,木老头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拿着烟杆子含在嘴里抽一口烟说道:“都这把老骨头还学年轻人飙车,差点就散了,果然是老了。”顿了顿,接着说道,“小姐已经决定了?” “嗯”,蔡如意轻声应道,“那天晚上就做了决定。” “很好,很好......”木老头连续说了两次,目光望着前面一排的房子,目光迷离,“不管小姐做什么决定,老头还是站在你身边的,老爷那里到时我想办法帮你斡旋。” “爷爷那里到时我亲自去说,这些年来你帮我这么多,这一次该我自己去面对了。”蔡如意打开车门,从车里出来,夜晚的寒风将她两鬓的发丝吹得有些凌乱。 木老头站在她的身边,身子微躬着,毕恭的说道:“既然小姐决定,老头我就不掺合。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到前面看看。” 望着木老头消失在黑夜的背影,蔡如意抬头望着没有一点星光,除了路灯折射出来的光芒外,一片漆黑。 “的确是适合杀人的夜晚。”蔡如意对着黑夜的空气喃喃说道。 **************** 赵平安的枪还在手里,枪口正对着被陈自强打中腿用枪托砸昏那个家伙的身上。这个时候人已经清醒过来,当然他也不是自己醒过来的,一盆冰水从头上灌下去,在这冰冷的天气里,想不清醒都不行。 陈自强拿把椅子,狙击枪对着楼梯口处。许青竹这时在大厅上,与其独自在房间呆着,还不如与赵平安他们在一起,这让她觉得会更安全。 抓到暗杀的那个人,年纪与陈自强不相上下,留着碎长的发型,穿着与大街上来往回走的人没什么两样。被狙击枪射中的大腿部,鲜血与冰水夹带着流出一片血流。此时脸上不知是因为腿上伤口的痛楚让他痛得发青还是冰水的寒冷冻得发青,抑或两者都有。 赵平安将之前塞住他嘴的那块布拿下来,枪口堵在脑门处,说道:“如果你配合的话,等下会死得轻松点,你也可以选拔不配合,死的结果是不变的,前提是你能够忍受刀子将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的痛楚。” 杀手紧咬着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淡定从容,仿佛根本不相信赵平安敢杀他。 “看样子你好像不相信我,是不信我敢杀了你,还是相信你的同伴能够将你救出去?”赵平安猜到他心里想的,轻笑一声,手一动,多了一把小刀在手上。 刀子熟练的在它的手指上转来转去,没有上着刀鞘,刀锋那一面在指缝来回转动的情况,让一旁看着的许青竹都担心赵平安会割到手。然而每次当刀锋那一边滑过手指时,表面让人觉得另外一根手指会触碰到刀锋,最后碰到的却是刀背。 许青竹侧过头,望着脸上带着寒冷笑容的赵平安,不知他此时心里在想着什么。看着那并不俊郎的侧面,以及与年纪不吻合的成熟,她即使从她父亲许一卦那里学到一点看相术,在此刻也看不透眼前这个年纪并不大的男孩。 感觉许青竹的目光盯在脸上,赵平安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对她说道:“等下可能会有些血腥的画面,怕吓到你,要不你先到蟑螂那里,那二货恐怕这时也感到无聊的。” “我不......”最后那个“怕”字许青竹没有说出口,因为连她也不知道赵平安所说的血腥画面会有多血腥。她心里是认为,即使赵平安真的下狠手,在这种情部下,也不会狠到哪去。嘴巴微张了张,还是听他的话到另外一边。不管场面的血腥程度有多大,她都不忍目睹。就目前眼前这个暗杀他们的人,腿上的血不停的从伤口流出来的情形,她也于心不忍。 在许青竹去陈自强那边后,赵平安摸了摸下巴,脸上的表情变了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我知道,刀子还未到肉,你这种亡命之徒也不会怕的,所以我会满足你内心的要求的。”说完,将刚才从嘴里拿下来的那块布重新塞到嘴里,手中的刀子一闪光芒闪过,刺中杀手的另一边腿。 刀子刺中大腿动脉,鲜血迸喷出来,赵平安的手也被染红,干净的地板,冰水与血液混合在一起。看着额头青筋冒出来,紧咬着布,眼瞳因为疼痛而快要凸来的杀手,赵平安手在大腿上轻轻挪了一下,痛楚让对方捆住的手臂的脉管都腾出来。 将刀子拔出来后,血液还沾在上面顺流而下。将布从杀手的嘴上拿下来后,赵平安冷笑一下,说道:“第一个问题,现在在外面还有多少人?” 杀手嘴唇发紫,脸上发白,身上有些颤抖,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杀手做到你这个地步也算窝囊,干你们这行,哪还有什么情份所说。这次是你倒霉被抓住,若是换成另外一个,恐怕早就将你们供出来。皮肤之痛谁都可以忍受,刺骨之痛,我看你能够忍几下。”赵平安站起来,重新将布塞回过去,冷声说道,“我数三声,想说的话,点头,不然你就再忍一次。” 杀手抬起头,眼睛冷冷的瞪着他。赵平安没去理会,手起刀子,嘴里迸出一个字:“三。” 接着一脚往他的伤口踩下去,用来的揉了几下。 看到对方额头冒出冷汗,赵平安一丝内疚与怜悯的感觉都没有,相反还有一些快感。痛虐敌人,的确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即使这种行为让人觉得比魔鬼还变态,可是他明白一点,若是这一刻他对敌人仁慈,下一秒死的不知道会是谁。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听过很多大仁大义的大道理,赵平安始终觉得这句话才是真相。 “想说了没?还是想继续?”赵平安拿下布问道。 杀手嘴唇颤抖的说道:“你真是一个魔鬼!” 赵平安坐在沙发上,轻笑一声说道:“虽然你是第二个这样形容我的人,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赞美。道家的老子前辈曾说过这么一句话,不知你有没有听过,我念给你听‘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这句话简明扼的解释就是,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就像你这时以为自己是拥有一颗菩萨心肠,发挥大慈大悲的我佛慈悲,尽管这个也是我想做的,不过你们想当了,我不介意当回魔鬼来配合你们。” 停顿一下,赵平安沉声说道:“说,外面有几个人,要知道下一次就又是刀子入肉的时候了。” 杀手咬着牙,忍着痛,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三个。” “在什么位置?” “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至于另外一个我就不知道,因为他和我们不是同一批人,这次只是与我们联手合作。” “没有隐瞒?” 杀手苦笑一下:“我能够将生死置之事外,忍痛的本事没想法中那么强。” “很好,我会让你死个痛快。”赵平安站起来,淡淡的说道。 第128章:第三个人 活了这么多年,赵平安从来没有觉得夜晚会如此漫长,仿佛平时一秒钟的时间,在今晚都要慢上一倍或者二倍。手中的刀已收回,腿部中一枪一刀的暗杀者,这时嘴里塞着布,咬紧牙关不敢乱动。这两处伤口不能致命,带来的痛楚无法言意。他静静的躺在地上,两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额头因为痛楚而渗出来的冷汗,在寒冷的冬天里褪去一层又冒出一层,仿佛夏日里的灼热汗珠。 赵平安不知这时蔡如意到了什么地方,没给她打电话,只因不想让她担心。他拿起钱走到厨房那边,陈自强坐在椅子上,手中的狙击没有放松一刻。许青竹坐在他身边,俩人聊得挺欢快。至少赵平安在走过来时,看到许青竹刚才紧张而让脸变得苍白的神情逐渐消息。 “怎么样,问出什么来?”陈自强收起狙击枪,扭过头问道。 “外面还有三个人,左右两边的房子各有一个,还有一个不知潜伏在哪里。那个人与他们不是一伙的,想必是谭豪天请的第三批杀手。”赵平安目光望着楼梯那一处,耳朵竖起来聆听。在他们不说话时,周围一片安静,若是上面有什么动静,能够听得见。 “第三个人会不会是‘火狼’?”沉吟半会,赵平安问道。 “不会,在非洲时,曾经和‘火狼’打过交道,据我了解,他喜欢独来独往,根本不会有和别人合作的念头。”陈自成斩钉截铁的答道,“谭豪天这次难道是想和你们拼个鱼死网破?不然不会下这么大的财力,而且冒这么大的险。在谭豪天的眼中,你应该是个小角色,可看今晚的阵容,明显是想将你彻底铲除。仅仅是因为事情败露而这么多,这有点说不过去。” 赵平安无法回答,事实上陈自成说的与他想的一样。在这件事上,蔡如意才是谭豪天最应该防备的。现在却请了几拨人前来暗杀,说明对于他能否活下来,会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赵平安在脑海里迅速的思考一遍,并没有与谭豪天交恶的记录,相反,他也只是从财经和经济报以及各类杂志上看到过谭豪天的样子。 长得并不高,中等个子。有着中年发福的微胖,若非他是谭豪天,与很多普通人一样。如果真有不同之处,那就是在商界上打拼这么多年,那双眼中比很多普通人要锐利。 如果仅仅是因为谭丰年那点过节就动用这么大财力以及危险性,更说不过去,谭豪天应该还没有愚蠢到这个地步。 “这个问题,我看得找机会问谭豪天本人才知道。”赵平安说道。 陈自强收起狙击枪,抹了一下枪口说道:“要找谭豪天对质,前提先活下来再说。”顿了顿,抬起眼皮子问道,“你所说的救兵来了没?是谁?” 赵平安看了看手表,从刚才蔡如意打电话给他,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这时他也不清楚她已经在来的路上哪个位置点。 “现在大概在来的路上,等她来了,你就知道是谁了。”赵平安没跟陈自强详细去说。 陈自强眼里流露出暧昧的眼神,嘿嘿的笑了笑,说道:“你不说我也猜到是谁,目前也唯有她能够镇得住。就算这里不是她的地盘,相信也没几个人敢对付她。” 白了陈自强一眼,赵平安也没说什么,转过话题问道:“蟑螂,你说第三个人不是‘火狼’,能否猜得出是谁,你又怎么能够肯定那不是‘火狼’,就算他以前不会和任何人合作,难保这一次不会例外。” “无论是雇佣军还是杀手,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有例外。‘火狼’一直单干惯,又是世界杀手排行榜前二十名,本身对自己的身手有着自负,加上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经验与习惯,想当他破例是不可能的。”陈自强掏出烟,丢一根给赵平安,也没去理会身边还有许青竹这个女人,更不去顾着任何形象。 抽了一口烟,他接着说道:“就像我们一样,很少会和其它团队合作的。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还有大家之间那种默契与配合,很难找到感觉。说句不好听的,我们整天是枪不离手,可只要有一丁点失误,就会直接葬送性命。雇佣军不像战场上的战友,在杀敌那一刻可以并肩做战,若是你中枪受伤,可不会仁慈的豁出性命将你解救的。这种团队的存在,就是一种利益在推动,说白了就是可以共富贵不能共患难。所以干我们这行,除了自己,就算是父母也不会去尽信。” 赵平安听完后,满嘴咂咂,手中的枪指着陈自强的脑袋说道:“二货,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要将你列入怀疑对象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和外面那几个人联手在唱着一出双簧,说不定口中的第三个人指的就是你。” 陈自强望着赵平安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手里动了动,准备拿掉指着他脑袋的枪。 “别动,熟归熟,这个时候为了保命,而且你也值得怀疑。”赵平安冷冷的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你肯定比我听得多。从你过来蹭饭我就怀疑,你早不回国,晚不回国,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我觉得不会这么巧合。就算这个是巧合,谭豪天刚好又请了你,这也是巧合,可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还派一批人来。” 陈自强黑着脸,沉声道:“无咎,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而且我这一生中,最痛恨别人用枪指着我脑袋。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你有什么理由怀疑我?把枪拿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坐在旁边的许青竹,望着突然发生的一幕,不知他们两个人怎么内杠起来,看两人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她站起来,脸上焦急的劝道:“这当中是不是有误会,自强应该不是那种人,如果他真的是过来杀你的,早就开枪了,何必要这么麻烦。” “许姐,有些时候你不懂,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我和他认识二十多年,可也有好几年没见。若是他还在部队我不会去怀疑,试问一个在雇佣军多年的人,哪还有什么旧情可念。”赵平安从陈自强身上搜出一把手枪递给许青竹,说道,“你拿着枪站远一点,顺便盯着一下情况。” “无咎,现在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陈自强沉声喝道。 “闭嘴,我现在可真没跟你开玩笑。”赵平安枪口在陈自强的脑袋顶了一下,冷冷的说道,“你自己刚才都说了,杀手与雇佣军一样,都只是为了利益。之前我还不知道你们真正的目的是谁,现在我倒是想到了。你们本来目标就不是为,只是想利用我引目标过来。” “你所说的全是歪理,我有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吗?” 赵平安冷笑一下,说道:“怎么没必要,谭豪天能够查到与我身边人的关系,你我之间的确多年不见,也多少有点了解我的性格。最关键是的你们摸清她的性格,如果我陷入危险,她势必不会袖手旁观。只要她过来,不管她身边有多少人跟着,到底不是她的地盘,而且她真出事了,在杭州不是在西城,就算有人怀疑到谭豪天身上,也找不出证据。” “可是她要是不来了?” 赵平安再次冷笑,轻哼着道:“在你们的计划中,她若是能赶过来是最好的。你们是摸清她的一点性格,可猜不准我会不会与她联系。她赶过来是第一套方案,若是不过来,你们就会用第二套方案。故意让人在外面制造危险,迫使我离开杭州。凭你和我的关系,我要是回西城,你肯定也会跟过去,到时你们下手的机会就大了。” “无咎没想到你还有当侦探的天份,没跟福尔摩斯生在同一个年代的确是损失了。”陈自强讽刺着,他的手里握着狙击,冷冷的笑道:“别以为你手里有枪我就怕你,做为一个第一次拿枪的人,你觉得是你开枪子弹射穿我的脑袋快,还是我手中的狙击枪射出的子弹打进你胸膛要快呢?”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这答案比一个满目性欲的家伙,对着一个臭不怪,上还是不上还要让人难以选择。”赵平安手指动了动,食指在扳机处,淡淡的说道,“不过你可以试一下,到底是你快还是我快,我想这个问题你几年前就想分出胜负来了。” “好,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快!” 陈自强这话刚落音,手里的狙击枪拎起。 在同一时间,两人扣下扳机。 “啪!”一声沉闷的枪声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第129章:破绽【求收藏、票票】 陈自强眼睛盯着刚射出子弹,还冒着灼热烟雾的枪口。赵平安身体微侧,手里握着枪,手臂鲜血慢慢流下来。子弹并没有直接打中手臂,而是从旁边擦过。这一枪并非是陈自强开的,而赵平安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枪。 将狙击枪放下来,陈自强问道:“我是该叫你‘火狼’还是称呼你为许小姐?” 赵平安回过头,望着许青竹左手紧握着右手,脸上有些痛苦。刚才陈自强那一枪将她手中的枪打掉,从而震伤了她的右臂。 “死蟑螂,开枪这么慢,差点就要了老子命。”赵平安一脚踹过去,恨恨的说道。 陈自强轻易的避过,提着狙击枪走过来,边走边说:“我这是故意的,谁叫你用枪顶住哥脑袋,哥刚才就说过,生怕最恨人用枪指着头,咱俩熟归熟,这教训还是要给的。” 赵平安瞪着他,最后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你妹。 “我没妹。”陈自强回了一句,将狙击枪扛在肩上,走到许青竹的面前,望着她毫无瑕疵的面庞,摇摇头很可惜的说道:“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少年初恋般的小鹿乱撞的情愫,没想到是个狠货色,这青春的爱恋又要丢出去喂狗一次。” 赵平安看着一脸平静的许青竹,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说道:“要不要为了缅怀你还没发生就夭折的爱恋,留点记忆。” 陈自强捡起地面上的手枪,塞回衣袋里,对赵平安刚才那翻话有些不解,问道:“这记忆该怎么留?” “说你是二货还不承认。”赵平安鄙视他一眼,说道,“许姐长得这么漂亮,就算是个狠角色,到了床上,岂不是更遂了你的意。温柔的马驯起来很劲,脱缰的野马你想想那滋味怎样。” 陈自强一听双眼亮了起来,与赵平安相互看一眼,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脸上露出淫-荡邪恶的笑容。 许青竹岂会不明白他们对话的意思,肩膀动了动,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淡淡的说道:“你以为这样就制服得住我?” 赵平安摇摇头,走到她面前说道:“这话不应该从你这种人物嘴里说出来的,太掉价了。” 将许青竹捆绑好,赵平安将人推到陈自强的面前说道:“人就交给你了,趁现在外面没什么动静,上去捣鼓一个小时,对你来说,应该够了。” “滚粗,一个小时那是你的持久力,哥至少都要两个小时。”陈自强笑骂道,一手拎着许青竹,另外一只手在她翘挺的屁股上摸上一把,不顾许青竹投过来杀人的目光,兴奋的说道,“无咎要不要过来摸一把,这屁股挺圆挺大的,将来绝对好生养。” “我没你那恶趣味。”赵平安呸了他一口,“我终于知道当年邻村的春娇为什么后来没敢再来咱们村,原来是你这只蟑螂吓跑的,你老实承认,当年是不是摸了她的屁股。” “怎么可能,我哪会干那种事。”陈自强矢口否认,随后嘿嘿的笑了笑,“其实当年我是碰了她那里,当然不是故意的,要怪就只能怪你,当时你推我一把,我无意中碰到。” 赵平安睁大眼睛,最后摇摇头:“无耻,下流。” “你妹的,你敢发誓你那时候就没那种念头?” “哥纯洁得像一眼望到底墨缸里的清水,如此邪念的念头怎么可能会有。”说罢看了看时间,挥挥手说道,“快去忙你的,再等下去,许姐就不耐烦了。许姐这么美丽动人,死蟑螂顾着点。听狗叔说过身手不错的女人,因为长年需要锻炼,身体各方面都比较强,特别是那一身水蛇蛮腰,在床上就像会缠人似的,你拿手机拍下来,到时拷一份发给我,当然,你那二货的部分,自动马赛克掉。” “滚,就是要拍也是留着给自己欣赏。”陈自强骂一句,弯一下一把将捆绑着双手双脚的许青竹抱起来,满脸淫-荡的说道,“这里暂时就交给你了,我就去爽一下。” 许青竹身体动了动,企图挣扎下来,最后于事无补。在陈自强抱着她走到楼梯后,她突然不再挣扎,轻叹一下,好像认命的样子。陈自强也没有浪费时间,抱着许青竹三五步就冲到卧室里。将她抛到软绵绵的床上,一把将许青竹身上的外套扯下来,同时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 在将许青竹身上的衣服脱到只剩下一件打底衣时,陈自强像几个月没见过母猪的猴急样,将打底衣掀起来,顿时一件豹纹式的内衣就出现在他的眼里。满眼兴奋的陈自强扑过去,坐在腿部。 许青竹一点也不挣扎,任由陈自强摆佈。不过在陈自强手准备将许青竹胸前最后的衣服卸下时,却看到她眼角的泪珠。他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将她眼中的泪珠擦拭掉,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没想到杀手也会流泪,这真是第一次见。看来,无论是哪种身份,哪怕是妓女,如果不是自愿的,贞操也会看得很重。” 陈自强从许青竹的身上下来,重新帮她穿好衣服。接着躺在她的身边,一只手将她搂过来,在她柔嫩的双唇亲上一口,然后就这样抱着她,静静的说道:“嗯,这一吻也算是留下个永恒的记忆了。果然,亲吻喜欢的人,这吻是甜的,真怀念呀。”顿了顿,陈自强在许青竹的耳边柔声说道,“刚才在下面说的是真的,即使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真的许青竹,可还是忍不住对你心动起来。雇佣军与杀手,听起来也是个不错的结合。” 摸着许青竹的俏脸,与她明亮的美眸子对视一会,陈自强突然像个小男孩似的脸红起来。坐起身后,他冲着门口处大声说道:“还不滚进来,你还真以为会发生什么香艳的镜头。” 赵平安走进来时,带着满脸的寓味。看了一眼手脚捆绑躺在床上的许青竹,他玩味的说道:“我这不是怕你对着许姐这样的尤物,一时把持不住,做出什么禽兽行为,就太丢脸了。” 陈自强轻哼一声,站起来坐好外套,坐在桌子前的转椅上没好气的说道:“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了,我到楼上瞅瞅,我倒是想看看另外两个人是何方人物。等了一晚上,这次该我出手了。” 陈自强走出去后,赵平安将许青竹扶起来,让她坐直,然后从她捆绑着的手上将一块小刀块拿出来,丢到一边说道:“这种小动作就不要在我面前做,这样会污辱我的智商。” 赵平安拉过转椅,坐在她的面前,没任何感情的说道:“想清楚没,是考虑与我们合作,还是觉得一死保存你杀手的名誉。放心,折磨、虐待、揍打女人这种事,我干不出来,但.......女人的成份与敌人这两个字挂勾,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许青竹抬起眼皮子,在眼前这张年纪与思想的成熟不相符合的脸上看着,良久她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假的?” “在发现你眼睛能够看见东西是只是怀疑,直到晚饭时才确认。” “我哪里露出破绽了?”许青竹眼中充满不解。 赵平安将枪放在一边,活动一下手中的筋骨。持了一整晚枪,对于他这个第一次握枪的人,手指还是有些不灵光,到底有些累。手指活动过后,赵平安没有接她的话题,问道:“我是该叫你许姐,还是火姐,或者狼姐?或许都不是,还是另外一个称呼呢?” 许青竹坐在床边,挪了一下身位,目光望着梳妆台旁边窗户,淡淡的说道:“我的确叫许青竹,而我父亲叫许一卦,我没骗你。”顿了一下,她轻笑着,“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巧合性连我当时见到那女孩时也感到惊讶。可世间无法解释的事情众多,我与她同名,不过是其中一件而已。” 第130章:请君入瓮 许青竹望着赵平安惊讶的表情,轻笑一下:“我父亲的确是被人杀死的,至于过程,和白天跟你讲的没什么出入。我擅长伪装,不擅长撒谎。想要取得你的信任,偶尔真情流露也不为过。杀手也是人,况且我还是一个入行并不久的杀手。教我开枪的那个人说得很对,杀手这一行的确不适合我。可已经在这个圈子中,又怎样能够脱离。” 轻哼笑一下,带着自嘲的语气缓缓的说道:“从两年前我亲手将杀我父亲的那个人的脑袋摘下来那一刻开始,死,对我来说没任何畏惧。实不相瞒,一名杀手不怕死,内心深处因为沾染着过多的性命与鲜血,每天晚上都睡得不好。你说的对,‘隐藏秘密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它在心里时面痒,时而又像刀割一样。’一辈子这么长,总想找到一个可以分享这秘密的人。我走进的是一条不归路,我原本应该心安理得的将它当成一项工作,杀人就像是生产出产品换取业绩,换取一日三餐的收入。可是,夜不能寐的恐慌,又让我觉得我的这份工作又与别人的不同。” 赵平安玩着手中的枪,静静的听着,在她停顿的时候,插入问道:“你真会看相卜卦?” “研究不深,略懂皮毛。” 赵平安摸着下巴,喃喃说道:“看来你真没对我说假话,这不撒谎的美好品质,倒和我一样。”停了停,抬起眼皮子望着没有一点危机感的许青竹说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怕我会杀你?” 许青竹浅浅的笑了笑,翦瞳上的长长睫毛微挑:“走上杀手这条路,就要有自知之明。况且我还是一个不合格的杀手,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我自认为伪装得挺成功的,哪里让你看出破绽。” “这样吧,我们做过交易。” “什么交易?” 赵平安伸头往门外望了望,将转椅拉进一点,凑到许青竹的面前低声说道:“要不你用铁盆洗手好了,反正谭豪天我肯定是要对付的,要不你加入我们。杀一个这么娇滴滴的女人,我下不了手,我也没杀过人,怕留下阴影,我可不想到时你的倩影天天跑进我梦里。还有最关键一点,蟑螂那二货的确对你动心,他以为能够瞒得了我,说句不雅的话,他蹶起屁股我都知道他拉什么屎。你从了他好了,他爹妈这两年老是唠叨着要抱孙子,他刚才也说你好生养,就遂了他的愿。” 说着这话,赵平安目光很不友好的往许青竹屁股那里望过去。想确认一下陈自强之前所说的那句‘又大又圆’的话是不是真的。 许青竹发现他的目光不对,身体缩了缩,往旁边坐过去一点。眼睛露着凶光,若是这时她手能够解开,必定会将赵平安的眼珠子挖出来,同时会剁掉陈自成摸了她屁股的那只手。然而成为阶下囚,根本由不得她。倒是听了赵平安的话,冷笑着说道:“你别忘了我是一名杀手?” “我知道,可他是一名雇佣军,这是最好的一对。”赵平安满嘴啧啧的说着,“鲜花和牛屎,癞蛤蟆与天鹅,文人骚客与烟花女子,这种配对是比较传统的,可杀手与雇佣军,这么合情合理的组合,必定会改写历史的。” 许青竹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赵平安不过是在说一个荒唐的笑话。 “别白废心机了,我的确是一名不合格的杀手,可出卖雇主这种事情,到底有关于职业道德,我做不来。而且,现在你是将我抓住,只要不杀我,有朝一天我必定会补你一枪。” 赵平安脸上的表情收住,站起来,枪口顶住她的额头,手捏着她的下巴,冷声说道:“我刚才已经有话在先,当我的敌人,必定会有所觉悟。要知道,是我的朋友,他们都会活得很好,而我的敌人,都是一个下场:死。” 许青竹感觉到下巴传来一阵剧痛,却无法开口说法,只是现在的赵平安却让她产生一种恐惧感,比午夜梦魇迂回那种挥之不去的画面还要恐惧。 “我都说过,你不要在我面前做那种小动作,一点用都没。”赵平安将许青竹翻过身,再次从她身上搜出一块小刀片,“看来你身上藏着不少这些逃生的工具,看来,还是脱光比较好。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对付一个已经成为俘虏的人,这行为很让人不耻,但是与性命相比,再不要脸,再下流,再被人唾弃的事情我也敢做。” 按住许青竹的脚,赵平安用力一扯,将她的外套拉下来,扣在后面的双手中。许青竹怒着眼,这时恨不得要将赵平安碎尸万断。胸前两座柔软的山峰,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在如此近距离,赵平安脑子里生出邪念。 枪口轻轻的划骨露出白皙脯肉的双沟处,淫邪的笑着:“本来蟑螂看上的女人,我不会去碰的,不过他刚才怜香惜玉,那这禽兽就由我来当。” 伸脚将房门关住,把许青竹双手压着,双腿夹住她挣扎着的脚,一只手放在牛仔裤的钮扣上,手指慢慢的在上面准扣开。看着许青竹一脸愤怒的眼睛,赵平安笑得很淫-荡,随后俯身贴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终于有机会尝试一下狗叔口中那种水蛇蛮蛇的女人是怎么滋味了。” 当扣子缓缓解开时,许青竹这时面对着赵平安比刚才面对陈自强还惊慌。在钮扣解开后,感觉到赵平安的手在裤边正准备将裤子脱下来时,他手中的动作停止。接着许青竹就看见他迅速的拿起旁边的手枪,对着窗户一枪开过去。 “咣当!”玻璃碎片碎裂,从二楼掉在地下,发出悦耳的声音。 赵平安冲到窗边,左右看了一眼,接着骂道:“whatthefuck,老子都牺牲色相来引诱,居然还让他逃掉,太失败了。” 确认人已逃掉,赵平安返回床上,帮她将裤子扣好,穿好衣服,理顺头发后扶她起来,满脸歉意的说道:“许姐,刚才多有冒犯,没想到那厮看到这种香艳的场面还能把持这么久,要是他再把持一会,对着许姐这种一个美人儿,我都把持不住了。” “你怎么知道他躲在那里?” “我说我有透视眼你信不信?”赵平安咧着嘴笑起来,完全像个识破别人阴谋而兴奋不已的孩子,刚才那种冷落消失不见。 估计是听到玻璃跌落到地面的声音,陈自强持着枪冲了进来,往房间扫了一眼,望着碎掉的玻璃窗皱着眉问道:“人呢?” “逃了。” “shit!你保护好人,我追过去看一下。”走到门口时,陈自强停住脚步,看了一眼许青竹,转过头冲着赵平安说道,“别让她出事,不然哥的狙击一枪爆你了你的头。” 陈自强再次离开后,许青竹望着眼前这个一时像个小孩,一时又想个魔鬼的年轻人,沉默好久才说道:“你不担心他?” 赵平安耸耸肩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做为一名雇佣军,连这两只跳梁小丑都收拾不了,他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他丢人。” “难道你们一早就设计好,故意引我们入局。” “未卜先知这本事你有,我可没。”赵平安轻笑着,坐回转椅边,“我是在到了机场时才接到蟑螂的电话,当时他也在杭州,我也不知道他过来什么。本来是约好晚上见面的,可在见到你好,你给我的感觉有点不对劲,所以我试着看能否入局后再请君入瓮。” “哪里不对劲?”许青竹从在下面被陈自强一枪震掉手中的枪时,她就想知道答案。 “李安年跟我大致提到过许青竹的情形,在第一眼看到你时,我也觉得是真的。我想,为了这次计划,你应该在我没到杭州前,观察过她的一些行为和动作。”说到这,赵平安停住,突然间他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道:“真正的许青竹现在在哪里?” “没事,她不在我接的任务里,我也不会浪费一颗子弹将她射杀。” 赵平安耸耸肩,许青竹这话很没信服力,顺手灭口,通常是杀手的行为。但她这样说,赵平安也相信她。若问理由,也唯有答直觉罢了。滑动一下转椅来到窗户边,确认刚才潜伏在那里的人没折返回头,接着话题说道:“真正的许青竹我没见过,对于她是不是装瞎我不确定,李安年没细说,我也没细问。这点不是我看出破绽的重点,而是当我在说李安年的事时,你是先表现得很平静,仿佛在听一个无关要紧人的消息,接着你才流露出悲伤的情绪。不知你是不是太久没表达过这样的悲伤,突然间流露出来,显得很不自然。” 顿了顿,赵平安望着正盯着他的许青竹笑了笑:“若是换作别人,可能没留意,我想这因为是和我目前的工作有关系,形成一个习惯性动作。每天晚上来场子的客人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每一个人的性格、脾气、行为动作都不一样,我就观察他们说话的语气和脸部的表情动作,以及来确认哪些人是比较温和、好说话点,如果是碰上脾气暴躁,又喜欢动手动腿的客人,我要事先安排男服务员负责那一块。” 许青竹抬起头,嘴角轻哂着,略带讽刺的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好老板。” “必须是的。”赵平安没去理会她话里的冷嘲热讽,接着说道,“除了这点外,你起码还有三个破绽点让我觉得你确实不算是一个称职的杀手。” “哪三个?”许青竹表情有些惊讶,眼神却有点好奇。 第131章:厨师与卖猪肉的 赵平安拿出烟,他现在是上班了,每个月从张山峰那里拿了点工资,刚好够花费。上个月的营业额,12月31号,那天可能是连着新年的缘故,刚好让他超过11月份的营业额,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若是最后一天达不到上个月的营业额,这个月他就真的要喝西北风。房租、生活费都要另外想办法去弄,认识张山峰这么多年,对于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不了解。用他那的不雅的原话,说出去的话,就像吃到肚子的饭,如果不想从吐里呕出来,就和别人一样,从屁股后面拉出来,这才是符合大自然的规律。 张山峰早几十年没读过书,近几年装一下高雅人士,偶尔会装下有学问的人。积累下来,也算认得几个字,尽管平时他总是说他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可是他一直用一个成语来戒律自己。 言出必行。 这四个字,他从年轻时一直记在心里,直到他坐上现在这个高度。 所以赵平安在从12月1号就开始担心到31号,当结算出那个月的营业额后,他是松了一口气,至少1月份他饿不死。平时在上班时,上到几千块的红河下到几块钱一包的钱都抽过,不过最顺口的还是抽他的中南海。赵平安觉得他的确是一个念旧的人,不管是现在还在用的破手机,抑或是抽了几年的烟。他不是不想换,可是人的口味就是那样,即使要换也需要一个过程。 掏出烟叼在口里,左右看了一下,没有烟灰缸,而在他准备点烟时,发现许青竹柳眉轻皱了一下,想了想,他夹着烟,没抽。 “其实这三个漏洞,除非是准备长久,仓促的话,如果碰上细心的人,还是会发现的,例如像我这种。”赵平安厚脸无耻往脸上贴金,人至贱,则无敌。从小在西门狗王的影响下,他深深懂得这个原理,而且还继续在将这条至理名言发扬光大。 “因为在见到你后,我心生警惕。我在来之前就猜到,李安年事情败漏,对方不会善罢甘休,要是李安年没被抓住,谭豪天他们可能会收手一下。我想在李安年行刺失败后,谭豪天必定会找人来将他灭口。而对付一个杀手的最后办法,肯定是请他的同行。同行相忌,千古不变的定律。”说到这,赵平安站起来走到许青竹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还知道,谭豪天请来对付李安年的杀手是‘火狼’,我说的对不对?” 许青竹这两年来,开过不少枪,人也杀过,手中染沾的鲜血,不算多,至少能够让她在对着水笼头是,不能够一下子洗得干净。可是在听到赵平安将这个都猜到的出来,到底还是有些震惊。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不是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杀手,而是她想对付的人比她想象中要难以对付。 沉默一会,她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不会觉得我就是‘火狼’?” “你够资格吗?”赵平安反问。 这句话没有讽刺性,而是说得是事实。许青竹苦涩的笑了笑,她的确不够资格。一个被喻为世界杀手排名榜前二十的人物,怎么可能像她这么没用。如果她是‘火狼’,那多少有点污沾杀手这个词。 赵平安夹着烟的手,习惯性的弹了弹,摸着下巴继续说道:“我再试着猜测一下,谭豪天前后总共请了三批人,第一批自然是李安年,可惜李安年运气不济,就差那么一点。还好,他运气不济,不然谭豪天肯定我不会让他活着,唔......这样说又有点不对,我本事应该还没那么大,夸大其辞了。第二批人,应该是‘火狼’,这是为了将李安年灭口,这一次是‘火狼’没运气,被我们先找到,第三批人就是你们了。我再大胆的猜测,谭豪天请你们的最终目的是将李安年身边的人解决的,真正的许青竹和李安年生活两年,不管她是不是瞎子,谭豪天自然不会留她活在世上,一不做,二不休,这才像是一名枭雄的行为,尽管在我眼中,他不过是一个伪枭雄。” 许青竹听后,虽然此刻成为俘虏,眼里依然露出赞赏的目光:“继续,你让我很意外。” “谢谢许姐夸奖,给美女表扬,真心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我觉得现在我全身充满力量,想要在美女面前好好表现。”赵平安两眼流露出不稳重的兴奋,“你们最后改变计划,这当中肯定是因为李安年。不过我对于谭豪天有那么点佩服,因为他能够想到我们在抓到李安年后,肯定会想办法从他口中问出指使者,而做为交易,李安年会在死前找个人照顾真正的许青竹。” “可是谭豪天怎么就会确定你肯定会同意李安年提出的要求?” “因为我偶尔也是一个好人。” “就这么简单?” 赵平安点点头:“没那么复杂。谭豪天能够走到这一步,不可能没步步计算好。那天李安年行刺失败,只要是我干扰。不瞒你说,那天我刚好和西城的市长在一起喝早茶,而我敢确定,那天谭豪天肯定也在和味酒楼哪个角落看着这一幕上演。事情失败后,他肯定会将我查一个遍。有句话说,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自己也不是身边的朋友,而是对手,对这话,我一直赞同。既然了解我这个人的脾性,自然也会猜到李安年提前的要求我会答应。所以说我有那么一点佩服谭豪天。” “不可否认,谭豪天这一局棋走得很好。将我引到杭州,又让你来冒充许青竹,哪怕他的目标人物没过来,下一步计划中回到西城,也有机会出手。”赵平安松了下筋骨,接着摇摇头,带着惋叹,“可惜,他选错对奕的对手。事实上,中午离开时,蟑螂根本不在那里。我故意说对面有人,只是想看看你当时的反应。倒是你的表现,让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我多虑。因为你当时的表现,与任何一个听到危险的人没什么不同。不过戏已经演开始,不能中途而废。在客厅时,我突然想到一点,所以我让你在楼上制造被盗窃的场面,我却上到卧室。” “难道你在卧室发现什么?”许青竹在房间四处看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妥。 “难道你不觉得一个卧室甚至整栋房间连一张主人的照片都没有,不应该觉得奇怪吗?”赵平安走到梳妆台边,手指在上面轻敲着,“就算许青竹眼睛看不见,与李安年生活两年,李安年也会在她笑得最灿烂的时候,按下快门。发现这点后,我认为我的怀疑是对的。第二点,是在你做饭的时候不经意的暴露出来的,那是拿刀的姿势。厨师与卖猪肉的,同样是拿刀,可是在出刀与力度上,往往有很大的差别。在刀法上,厨师会细腻一点,卖猪肉的因为砍惯骨头,刀法上讲究是干净利落,或许心里变态的刽子手有的想看到头颅与脖子一刀过去,皮还连着的情形,卖猪肉的就想快速砍断,等下一桩生意。而我就发现,你切菜与切肉的时候,与厨师有出入。这一点可能有点牵强,可做为一个做菜煮饭的住家好男人来说,这一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第三点呢?” “这个容易,而且也是这个我才确定你是下面那个一时间还死不去的家伙口中的第三个人。可能你没发现,在让你呆在房间里,我关上门后,在门下面夹了张纸碎。”赵平安笑了笑,走到门口那里,将那不起眼的碎片拿起来。 “你的确有当侦探的潜质,他没说错,不和福尔摩斯生在同一个年代,真是种损失,不然后世人就多了个脍炙人口的英雄人物了。”许青竹这一刻服输,却没有一丝的挫败感,对于赵平安这个人物,她收集的资料不够全,布置上的仓促,必然会导致这次计划的死亡。 “其实我不太喜欢当福尔摩斯这类的侦探。”赵平安难得谦虚起来,“就我个人挺喜欢当柯南,因为他和福尔摩斯不同。福尔摩斯是哪里有死人就去到哪,柯南是去到哪,哪就死人,这听起来很不错。” 许青竹轻晒一声,沉默半会,抬起头望着他说道:“既然你知道我不是‘火狼’,而又知道我们这次的目标人物。我现在在你手上,你猜‘火狼’会在哪?” 站在门口的赵平安,心里咯当一下,脸色变了起来,一句西班牙语骂了出来:“quecarajo!”同时将身上的刀子抽了出来。 许青竹见他拿着刀子走过来,身体往后缩了一下。赵平安走到她的面前,将她翻过去,割开线子说道:“蟑螂说过不能让你出事,虽然现在你是敌人,可他这样交待,我就没理由丢你在这里等你的同伴来灭口,等会你该怎样选择就怎样选择。” 丢下这一句话,赵平安迅速的往楼上冲过去。 “火狼”不在这里,自然是埋伏在外面等着蔡如意的出现。 第132章:暗战 在许青竹家附近的一条巷子里,陈自强握着狙击枪,眼睛时刻在瞄准器上。这条巷子因为前面有一座栋房,遮挡了路灯射过来的光芒,处于巷子里,一片漆黑。巷子有点深,他刚才在楼顶上望下面观察过,这里可以直接通到后面去,而在这一辈楼房另一边,又是一批建筑楼房。 黑暗里,透过瞄准器也不能望到尽头。 陈自强挂着枪,脚步走得很轻,他是追着一名暗杀者跑到这里来的。这名暗杀者与之前在屋里让他射中腿部的那家伙不同,相比那个,引到他这里来的这个才算称职点。大家处于黑暗中,形势还是对方有利。 这一带看起来楼房不少,却没多少人住。他下午在这里兜转半天,发现这里是权官贵人金屋藏娇的好地方。白天里,他在楼上看到有十辆车从下面经过,而每辆车都价格不菲。他看到每辆车里面副驾位上都坐着一个打扮得很精致,穿着很时髦的女人,但驾驶位那个男的,不是头顶不长毛,就是胖得见不到脖子。想到那些女人被这帮挫货压在身下的情形,他就感到非常蛋疼。 然而,这就是人生,心里不能接受,可无权干涉。 这个时间大概是晚上八点钟,周围的房子一片黑暗,就算是冬天,哪怕是乡下地方,在这个时代,都不会像古代那样天一夜就爬床。白天时他能够在对面没人住的房子呆上一整个下午,对方早有备而来,这附近一带比他要熟悉,将他引过来,绝不会是因为被他追到走投无路随意跑进来的。 若是死胡同,还好说,现在是两边都通着,风从巷子的一端灌进来,呼呼萧瑟的寒风声,传到耳边都能够让人感觉有些发冷。 陈自强屏住呼吸,我明敌暗的形势下,一刻不敢大意。在国外战场上,任何的危险状态都遇到过,生死边缘踩过几次,一名训练有素的军人加雇佣军的身份,足以让他保持高度的警惕来面对躲在黑暗中的敌人。 脚步踩在地上,碰到一些纸碎与其实硬物时,发出咯吱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清晰无比。贴着墙壁一步步往巷子里面走进去,枪口举着在两边枪房处来回迂动。身为一名狙击手,只要有一点动静,枪口必须要迅速的做出调整,同时瞄准物体。 “哒哒哒......” 一阵轻微的石头从上面掉下来的声音传到耳边,陈自强判断响声的位置与距离,持着枪快速的往前面小跑过去。当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楼上转过去时,他迅速的扣下扳机。 “咻!”子弹打在墙角上,没能射中目标。 “操”,陈自强在心里低骂一声,收回枪双手和双脚并用,熟悉的借着两边的墙壁往上面爬。在爬到一半时,黑影再次出现。处于半空之中,陈自强没有将枪举起,而是在黑影完全出现在面前时,往另一端挪动过去。 “咻,咻”,两声枪声在旁边响起,打到墙上溅起火星。 两声枪声过后,黑影快速往前方移动。陈自强见状,从上面跳下来,握着狙击枪往街道上面跑出去。在冲出去时,看到一个人影,他马上举起枪瞄准。当看清这人影是谁时,他转移枪口,往前面走过去。 “你怎么跑下来了,人呢?”陈自强问道。 赵平安没有停下脚步,边跑着边说道:“解开她的绳子,她是留是走不关我的事。这一次他们本是想将我当诱饵将目标引来,而谭豪天连世界排名前二十的‘火狼’请来,肯定是拼死一击的。我们在屋里这么久,除了一个人行动外,其他人不知躲在哪里。现在蔡如意过来,你想‘火狼’还会留在那里陪着我们耗?” “人到了哪里?”陈自强在刚才也忽略了这一点,他突然想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将他引到巷子去,只要是为了拖延他的时间。 “下来时打了电话,正在前面,那一带比较宽阔,如果‘火狼’藏在附近一栋房子用狙击射杀,她就有危险了。”赵平安脚步加快,他现在有些担心,虽然有木老头在身边跟着,如果敌人将他引开,蔡如意就有危险。 陈自强看着赵平安的脚步急促,也知道他这时担心,冲上前拉住他说道:“先别慌,一慌就失了分寸。我白天来时就考察过这边的地形,你别当我真在屋里呆上整个下午的。这一带,因为里面是住房区,车子到了前面是进不来的。而白天时我看过地形,如果是在门匾下方停车,附近几百米建筑物没有多少,若是‘火狼’想躲在楼房射杀,最好的位置是在进入里面。” “如果她不进到里面,对手直接在所隐藏的位置射杀,她岂不是很危险?”一个人心慌,头脑会在短时间内也跟着不灵光。赵平安他到底是个人,心有担心,怎么能够保持头脑的冷静。 “你妹的,你还真当狙击手无所不能呀。”陈自强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让赵平安冷静下来。在生死边缘走过好几处的人,对“遇事冷静”这四个字深有体会。此刻的赵平安明显与他从小认识到大的赵平安不同,不将他拍清醒,就正遂了敌人的意。 被陈自强这一巴掌拍过来,赵平安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 “果然还是不够稳重。”他在心里自嘲一下,比起西门狗王、师叔皇甫万卷还有李汝藏和张山峰,他简直是弱爆了,甚至连目前他担心的蔡如意的临危不惧的表情都达不到。有很多东西,他还是要继续学。 陈自强见他冷静下来,持着枪在附近望了一眼,走到墙边,举着狙击枪对着瞄准器说道:“我们现在不是在白天,此刻是在晚上,这是一场暗战。要是在白天,蔡如意所在的那个位置,必定能够击中,在黑夜里,可不像白天那样。” 停顿一会,陈自强收回狙击枪说道:“我现在手中用的这把狙击口径是15.2mm,它的射程大概是在1600m到1800m,而这个射程的稳定性还是要考虑很多因素的。就像你在一英里外放一个罐子,一英里对于你这个大学生来说也知道是多少码。打个比方,你在这个位置或者能够射中,但换了一处地方未必能够射中。“ “是受环境因素的影响吧。”赵平安说道。 陈自强点点头:“远程射击除了枪之外,还要考虑温度、海拔、湿度、风速,甚至扬尘也要计算在内。严谨一点的话,连科里奥利作用和地球自转也要包括在内。现在是冬季,晚上风大,温度又低,又是在晚上,能见度本来就低,就算‘火狼’是全世界排名前二十的杀手,那又怎样,这种环境下,就算他潜伏在附近也不会选用狙击枪,这是不明智的选择。他们既然计划在杭州这里把蔡如意击杀,必定对保护在她身边的人调查得一清二楚。不敢在西南,却大费周章安排在这里,就是怕打草惊蛇。他们的最终目的不是有一半的机会就下手,而是想做到百分之一百。” 赵平安摸着下巴,思考一会说道:“那你觉得现在‘火狼’会藏在哪个位置?” “不知道。”陈自强摇摇头,“可能我刚才所推测的不对,他是藏在门匾附近其中一栋房子,就等蔡如意进来,也有可能现在枪口正对着我们。刚才有一个人引我到前面的巷子,看他的身手,我怀疑会是‘火狼’,你先去那边,我在附近留意一下。” 赵平安不做停留,叮嘱一句就往那边跑过去,只是现在和刚才不同,他头脑清晰,知道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在快走到门匾时,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那里,车光没熄,耀眼的光芒对着他这边。而蔡如意一身黑衣,站在车旁边,目光在四处望着。可能是听到赵平安的脚步声,她转过头,在确认赵平安的身影后,脸上绽放着黑夜里妩媚的笑容。 赵平安松了一口气,跑到她面前,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将她抱紧。 蔡如意身体僵了一下,好像没料到赵平安突然会有这样的举动。只是身体被他紧紧的抱着,两个人如此的贴近,她仿佛能够感觉到他的担心与焦虑。她的头枕在他肩上,在耳边说道:“我没事。” 赵平安在她耳畔边缓声说道:“当你男人不容易。” “后悔了?” 赵平安老实的说道:“是后悔了。” 顿了顿,又说道:“后悔没早点当你的男人,这些年来,站在你面前,挡上所有潜伏着未知的危险。” 蔡如意头安静的枕在他的肩上,良久才轻声说道:“现在也不迟......” “啪!”一声嘹亮的枪声划破宁静的夜晚。 赵平安感觉到肩上一疼,伸手摸了一下,鲜血的血液沾满双手。 “死蟑螂,你这二货,去你妹的远程射击考虑因素,那张乌鸦嘴活该你想当许一卦的女婿。” 第133章:背叛者【求收藏、票票】 蔡如意望着从赵平安肩上汩汩流出来的鲜血,借着车灯,能够看见红色的血液将他后背给染红。她放在赵平安腰间的手,稠粘的血液滴落下来。 蔡如意脸上沉了下来,紧张、焦急、愤怒的心情,全写在脸上。 “真好,终于能够替你挡一枪,幸好,这一枪打中的是肩膀,还有机会再替你挡枪。”即使是在黑夜里,赵平安苍白的脸上依然浮现出来,他抓住蔡如意白皙而紧张与愤怒得颤抖的玉手,满脸笑容,如沐春风,“以后这双手就给我洗衣做饭好了,其它重活由我来做,包括杀人。” 蔡如意咬着牙,什么都说不出口,好几年没跑出来的泪水,此时正在眼眶中打转。 “不哭。”赵平安将她快流出来的泪水擦拭掉,转过身,望着在他身后开枪的那个人。 蔡如意的司机,李乘风。 当枪声响起时,赵平安以为是‘火狼’躲在远处开的枪,可转眼又觉得不对。按陈自强所说的,‘火狼’是一个职业的杀手,要么一击必中,要么不打草惊蛇。 甚至连蔡如意都没有想到,开枪的居然会是李乘风,一个在蔡家十年,帮她开车开了十年的司机。 “为什么?”蔡如意冷冷的问道。 “将枪丢过来,别动。”李乘风吩咐着。 赵平安护在蔡如意的面前,忍着肩上传来疼痛,想都没想就将枪丢了过去。这一刻他只想蔡如意,平安无事。 以前看电影时,看到主角中枪,还能够坚持逃几里路。此刻自己亲自体验,真的想骂一句扯蛋。子弹打过来,即使是手枪,在近距离的射程中,造成的破坏性极大。垂着中枪的手臂,咬紧牙关,紧紧的盯着李乘风,他也很想知道一个在蔡家十年,一直忠心耿耿的人,怎么突然间会成为背叛者。 李乘风将赵平安丢过来枪的捡起来,冷着眼望着赵平安与蔡如意,接着笑起来,声音并不大,里里夹带着无尽悲凉的沙哑。 “小姐,我在蔡家开车有十年了吧?” “十年零一个月。” “小姐记忆真好,这样的记忆和商业天赋,有今天这样的成就,理所当然,虽然老爷常说,可惜小姐不是男儿身。”顿了顿,停止笑声,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蔡如意,“小姐这么多年来,从最低层打拼,一直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全看在眼里,我记得小姐刚决定走商场时,我刚进蔡家一个月。那个时候,我也认为小姐和所有官宦权贵家的人一样,带着自傲,对穷人一屑不顾。可是小姐却相反,我默默留意过,尽管平时在家里什么事也不理,不过要是家里一些下手做错事,被堂少爷他们欺负时,小姐都会无意出来维护。” 说到这,李乘风往赵平安他们面前走两步,靠在车边,目光望着他们,却又像是在望着前面的远方,脸上带着回忆的表情。 “我记得小姐开始走商业这条路时,老爷很反对,不单单是老爷,蔡家上下没有不反对的。在他们眼中,女人经商,能有大成就的,哪一个在别人口中不充满流言蜚语的。在老爷他们眼中,这有损蔡家的面子。可小姐你那时打定主意,老爷虽然有气,最后还是做出让步,如果我没记错,只要小姐一做出有损蔡家声誉的事情,必须要从商界上撤离。” 蔡如意冷冷的说道:“那是我的事。” 李乘风笑道:“确实,这是小姐的事。当年小姐你带着木叔,然后在众多司机中,挑了我当司机。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问,小姐你为什么会选我当司机。” 蔡如意冷着脸,她现在没任何心思去关心这些,赵平安手臂上的血正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此刻他是背对着她,也能够感觉得到他撑得很辛苦。 “后来我也想明白,小姐当年选我当司机,只是因为我是刚到蔡家,绝对不会怕我是老爷他们故意安排在身边的人。”李剩风接着说道,“其实这十年来,与小姐在一起,的确是我活了这么多年最开心的事情,即使小姐从来没正眼看过我,而我每天也只能从公司到住的地方,这段路程中,从倒后镜观察小姐的一举一动。即便如此,我依然很自足。” 停了一下,李乘风脸色变起来,枪口对着赵平安情绪激动的说道:“可是这小子,他有什么资格,他做了什么,值得小姐在这个严峻的形势,只因为一通电话就将西城那边的事情全丢下连日飞到杭州?他凭什么?” 这一刻,赵平安终于知道李乘风对他开枪的原因。 因爱生恨。这足以解释一切。 有个成语叫爱屋及乌,而李乘风此刻的状况,虽与这个成语的性质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意。对于爱慕的女人,怎么能够忍受得住围在她周边的苍蝇。赵平安肯定不认为他自己是只苍蝇,可在李乘风眼中,夺走蔡如间芳心的人,都该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李乘风开枪射杀赵平安,在他看来是必须的,而在赵平安认为,在他眼中李乘风何尝不是只苍蝇。 沉吟许久,赵平安缓缓的开口说道:“我想这次我来杭州的行程肯定是你透露给谭豪天的,我刚才一直有疑惑,虽然我分析过,谭豪天可能会猜到李安年临终有事托嘱给我,但我想不通为什么谭豪天能够准确无误的知道我的所有行程,现在看来,这一次的计划,你肯定有份参与。你是想借谭豪天的手将我杀掉,可惜按你的聪明,怎么会想得到,除掉我是在谭豪天计划中的事情,你将我的行程透露出去,的确有帮了他一把,不是很重要,也对他有些帮助。而你根本不会想到,他的计划就是想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停了一会,赵平安往前一步,冷声说道:“试问,你有什么资格配得上她?” 李乘风低头沉吟着,枪口依然对着赵平安。接着他再次大笑起来,表情有些狰狞,情绪也比刚才要激动:“不错,你说得对,我这种智商怎么能够配得上她这种女子,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不过,我配不上,我宁愿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时赵平安手中多了把小刀,他一直带在身上的刀子,望着李乘风举起的他冷声说道:“你觉得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 李乘风手指动了动,轻哼一声:“想拖延时间,木叔现在恐怕自顾不瑕。我知道哪怕没有你出现,小姐也不会看上我这种人。如果你死在里面,也不需要我出手了。真可惜,刚才那一枪打偏。我本来是想瞄准你的后脑勺,可能是第一次开枪,震偏了。不过你放心,这一次我肯定会射中你的胸膛。至于小姐,就算我李乘风对不起你了,不管是现在,还是八年前,对你,我深存愧疚。” “八年前你做了什么?”蔡如意突然有些激动。 赵平安没回过头,也能够感觉到她情绪的不平静。 “哈哈......”李乘风大笑起来,“等我将这小子解决掉我再告诉你。” 赵平安眼睛紧盯着李乘风手指上的扳机,眼见他快要扣下去,可是这个时候他不能闪,闪开的话,必定会射中蔡如意。而李乘风这时主意已决,怎么劝说也没有用。快速在脑里梳理一遍,这个时候木老头肯定像李乘风所说的被难缠的人物拖着,陈自强更不用说。他突然觉得事情比他想象中的复杂,若是许青竹没骗他,谭豪天前后只是请了三批人。李安年、火狼、包括请青竹。看目前的形势,并不止三批人。 很快他心里沉了沉,既然谭豪天能够知道蔡如意到了杭州,做为对手的许小年赵促谋怎么可能不知道。赵平安想给自己抽一巴掌,这么重要的对手居然忘了。 深吸一口气,赵平安在见到李乘风扣下扳机时,身体往前一冲,同时手中的小刀脱手而出。 “啪!”嘹亮的枪声再次划破夜空。 李乘风手按住喉咙,一脸不可思议的忘着赵平安,想说话,鲜血却不断的吐出来。倒在地上,挣扎几下,一命呜呼。 见到李乘风倒下,蔡如意赶忙冲到赵平安的面前,满脸焦急的问道:“有没有事?” 赵平安转过头,握着她的手,脸色苍白的说道:“姐,这次是真的后悔这么迟才遇上你,前十年没陪你一起过,往后必须是我陪。” “好。” “真好。” 说完这句话后,赵平安带着一脸满足感昏了过去。 第134章:隔世桃夭 仿佛是在做着一个冗长而温馨的梦,里面有他从来没见过面的爹妈,他们正在唱着小时候他在村子里哄孩子睡觉的童谣。摇篮里睡着一个婴儿,很像他小时,只是那时不像现在,随便拿起手机都能够拍出照,没有一张婴儿时期的照片留下来,他也记不起眼前这个在摇篮睡得很安详的婴儿是不是他小时候。 婴儿在摇篮睡得很恬静,他爹妈在一旁,脸上挂着很美好的笑容。他对自己婴儿时期的印象不深,却能够一眼认出眼前这两个人是他没见过面的爹妈,这或许便缘于血浓于水的骨血牵连。 他爹长得像年轻时的爷爷,他曾在太爷房间里看到一阵黑白色的照片。爷爷坐在一张长凳子上,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爷爷穿着一件白衣的衬衫,而那名女子扎着两条小辫子,穿着浅蓝色的上衣,下面是黑色的裙子,腿下穿着一双白衣的袜子和一双黑色的布鞋。爷爷笑起来像个文儒书生,那名女子笑得很灿烂,手放在小辫子上。 看到爷爷的照片,赵平安几乎可以猜到他父亲在那个年纪时是什么样子。他听太爷提过,那个爷爷合照的年轻女子,就是他奶奶,不过关于她的事,太爷很少说,西门狗王和师叔皇甫万卷也很少提,甚至是张山峰也没提过。因为大家都不提,所以从小到大,赵平安对于奶奶这个人物,模糊得很。 只是照片上的年轻形象,灿烂的笑容,就像眼前他母亲这般灿烂。看着母亲干净而清澈的笑容,赵平安见她靠在父亲的旁边,俩人是如此的般配。他静静的站在一边,听着从母亲口中哼出的歌谣,而他们像是没发现他的存在,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摇篮里那个睡得酣熟的婴儿身上。仿佛,此刻在他们眼中,睡在摇篮的婴儿就是他们整个世界。 此时是四月桃花芳菲尽季节,他们坐在树上,还带着些许寒意的春风迎面吹来,满树的桃花瓣,伴随着风,翩跹起舞而落。他看到有粉红色的花瓣落在他母亲乌黑柔顺的发丝上,他父亲小心的将她拿下来,尔后父亲在母亲耳边说着什么,母亲露出羞涩的笑容,温柔而淑雅,一脸幸福的枕在父母的肩膀上。 梦似乎依然很冗长,赵平安想继续沉醉在这个温馨而幸福的梦中。耳畔边传来清悦而动听的歌声,不激昂不快速。 一世姻缘差,十里旧桃花, 镜里温柔唤不起明眸旧无瑕。 药引断肠忘也罢,缘生缘灭且由他。 ...... 赵平安眼皮子动了动,睁开眼睛,然后蔡如意满脸疲惫的脸就呈现在他面前。他想坐起来,身体传来一阵剧烈,一些记忆清晰起来。 眼睛在四周围环视一下,发现此时并不是在门匾下,耀眼的灯光,以及浓重的酒精味道,他不用去想也知道这里是医院。 他记得,当手中的刀刺中李乘风的喉咙后,李乘风同一时间扣下扳机。因为手枪的震力,加上他向前冲过去时故意偏一下,他怕李乘风这新手,在开枪时有偏差射中身后的蔡如意。他未能证明是他手中的刀快还是子弹快,刀是刺中李乘风的喉咙,而子弹亦击中左臂,与之前打在后肩上的位置相差不多。 “让你担心了。”赵平安抓住蔡如意放在床边的纤细右手,说话声有些艰难,语气柔和无比。 蔡如意头缓缓的枕在他的胸膛上,低声说道:“还好你没事,真好。” 声音有些沙哑,接着传来一阵低泣声。 赵平安手在她头发温柔的抚摩着,感觉到胸前的病服传来一片温凉,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姐这双柔嫩的双手还没有握够,我怎么会舍得去死。” 蔡如意没有抬起头,反手用力的抓住他的手,仿佛要用尽一生的力想要抓牢住。 赵平安目光望着耀眼的光管,没再说话,病房里,那个在别人眼中总是如强大气势出场的女人,在这一刻,泪水如同决堤的河坝,一直泪流不止。听着低泣的哭声,赵平安仿佛看到这十年前,刚走上商界这条路,每当遇到困难却紧咬牙关不让自己落泪,不停告诫自己要坚强的那个女孩子。而现在,她只不过是在把藏着十年的泪水,一鼓劲流出来。 时间仿佛在静止,不曾流逝,又好似是过了几个芳菲年华。 良久,当蔡如意止住低泣声后,赵平安问道:“这里是在杭州还是西城?” “杭州。” 蔡如意抬起头,眼睛有些红肿。 赵平安帮她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继续问道:“我昏睡多长时间了?” “两天一夜。” “事情怎样了?” 蔡如意站起来,让自己平缓一下情绪,很快习惯性的恢复女强人的姿态,不过这一次语气不像对着别人那样冷:“回去后,我会让谭家从此消失在西城。” 看着她女强人的样子,赵平安在心里无耐的笑了笑,其实他还是喜欢看她流露出小女人的模样,即使是哭起来,都让人心动不已。 “谭家先不要动。” 蔡如意露出一个不解的眼光。 赵平安笑了笑,解释道:“这一次的事情,我们一直以为是谭豪天与陶甲寅在背后做怪,可是忘了我们还有几个敌人。许小年和赵仲谋在李安年行刺封神符失败后,这段时间来,一直是封家的人在四处寻找凶手,可他们两个,从头到尾处于旁观的位置。” “按你的意思是说,许小年和赵仲谋在这次合作中,将封家挤出去?” “bingo!”赵平安打了个响指,只是因为动作过大,拉动伤口,疼痛随即涌进来。咬着牙,让身体躺舒服一点,缓解一下痛楚。 蔡如意看到他那样子,嘴角偷笑着,低声说句“活该”,没有上前去理他,理了一下思绪说道:“许小年他们目前是进入西城,表面上看似安稳,实际还是个空罐子,这个时候就过河拆桥,对他们是百害而无一利。” 赵平安抬起眼皮子,说道:“如果这次你出事呢?” 蔡如意沉吟着,赵平安见她眉毛紧皱一下,知道她想到其中的关键点,继续说道:“谭豪天派人行杀封神符失败,凭许小年和赵仲谋的头脑怎么会想不到是谭豪天搞的鬼。只是他们应该也有点意外,在这个时候谭豪天突然就将矛头对准你。在赵仲谋他们看来,不管是你出事还是封神符出事,都不能停止他们进入西城的步子。一开始拉封家进来,是为了能让项目通过。许家赵家的确仕途上人力强硬,可这么一个大项目,也不是他们两家能够一手遮天的。封家在西南的人力、物力、财力全国人有目共睹,拉他加盟能够让上面的人打一支镇定剂,而且还能够威胁到你。就像他们当初想拉疯子叔入伙,不过疯子叔是个人精,早看清他们肚子里那花花肠子想什么。” 停了一下,赵平安觉得躺着说话很不方便,想坐起来,可一动,左肩伤口就疼痛不已。蔡如意走过去,小心的将他扶起倚在枕头上,随后坐在床沿边。 倚靠舒服后,赵平安接着说道:“封申道不是没想过这点,可这一次他想让封神符接管家族的生意,封家这么大,整个产业也不是封申道能够做得了主,他想让他女儿掌管家族生意,下面肯定有反对声音。而这一次对于封神符能否顺理成章接管家族生意是一个好机会,封申道即使对许小年和赵仲谋心存戒备也会冒这个险。” 蔡如意微微叹一下,说道:“自始至终,许小年和赵仲谋就没想过要让封家入局,只是让他来当一个跳板。可惜了......可惜了.......” 连续两个可惜,赵平安听出其中的意思,说道:“不用可惜,凭她的天赋与才华,有一天你们势必要站在对峙面的。” “那到时你怎么选择?” 赵平安怔了一下,随后想想,以蔡如意的人脉要查出他和封神符的关系,不难。他望着蔡如意眼中流露出来的温柔,握着她的手说道:“我正在努力,努力在你们对峙之前,强大到不需要去选择。” “我等着。” 不轻不重的三个字,却足以表明一切。 赵平安望着她的长长睫毛下面仿佛会说话的美眸子轻轻点点头。大家沉默一会,赵平安开口问道:“姐,你刚才是不是在唱歌?能不能再唱一遍,我喜欢。” 蔡如意嘴巴微张,准备否定,但看着赵平安期待的目光,将垂下来的发丝捋到耳畔后,慢慢的舒展着喉咙。 曾误深情作无情话,又认重见是相逢乍。 红线从腕底绕一匝,旧桃向心上摧新芽。 念前生,桃夭剩一句未歌罢,一样风景归时不记来时话。 若续上断章祈岁月清嘉,章末静好可应在今下? 生死愿为价,花下重遇他,长相思催发隔世桃夭燃如霞。 谁揽芳华簪我发,轻胜九万好年华。 第135章:好奇害死猫 再次醒过来时,病房里不见蔡如意的身影,赵平安摸了摸枕头,仿佛有梦中流出来的泪水,是因为他听懂蔡如意轻柔的歌声里,藏着不让人发现的忧伤,抑或是因为其它的,而这些在梦中流出来的悲伤泪水,是受了她的歌声感染。 揉了揉眼睛,赵平安撑起身体,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手表看了看,不知不觉,这一觉睡到了早上八点。他意识中觉得应该不会睡得这么久,思索后,拍了拍脑袋,昨晚在醒过来时,肯定是在大半夜,很有可能是将近清晨时分。由于是在病房,灯光太亮,他当时也没问时间,就以为是晚上。 想起蔡如意满脸的疲惫,想必在这两天来,根本没怎么休息过。脑里浮现出她在病房守着他两天一夜的情形,赵平安没来由一阵心疼。动了下手臂,伤口上的痛楚,让他无法将手举起来。 苦笑一下,他在想要怎么跟叶红砖解释。 “男人的话果然是信不过的。”赵平安自嘲着。 拿起手机,看到上面有十几条未读的短信,还有好十几个未接电话,他呼出一口气,两天一夜没有任何信息,打电话发信息都没回,想必在西城的叶红砖快要急疯了。他一条条按开未读的短信,信息的字符并不多,他却从第一条的只字片语中看出叶红砖的思念,接着便是焦急与不安,最后一句“你在哪里”,却看到她临近崩溃的情形。 看完这十几条短信,赵平安给自己抽了一巴掌,他说过不会让叶红砖担心的,而此刻他完全无法想象在西城的叶红砖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翻开未知电话,十几通电话里,有几通是叶红砖打的,其中两个是张山峰的私人号码,一个是叶腾山,一个是朱顺天,还有一个是未知号码,时间是在昨天晚上八点钟打过来的。那个时候,他应该还在睡梦中,加上他手机一般都是调震动,在那种情况下,根本无法吵醒。 蔡如意肯定有听到信息与电话的响起,可是处于这种情况,她接起电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不知张山峰找他有什么事,此刻他还是先给叶红砖回个电话。 电话在接通时,赵平安还没开口,就听到一阵濒临崩溃的哭泣声。 “不哭,我没事。”赵平安声音有些沙哑,联想到照顾他两天一夜未眠的蔡如意,还有在西城担心她两天一夜的叶红砖,他发现,原来他还现在还没有强大到可以为她们撑起一片天。 良久,当叶红砖哭泣声转为低泣声后,赵平安仰着的头,缓缓低下来对着电话柔声说道:“这一趟杭州出了点状况,可能要在这边久一点,不用担心......嗯,回去后,我要大吃三碗,把你做的菜全吃光。” ...... 挂了电话后,赵平安喃喃的说着:“等着我,我会强大到成为你心目中那个盖世的英雄。” 在准备给张山峰回电话时,陈自强推门进来,带着一副墨镜,很让人欠扁。 “挺精神的,看样子死不了。” “放心,我还要等着帮你收尸,怎么可能会在你前面早死的。”赵平安驳一句,小心的挪着身体,让自己倚靠起来,“还以为你离开杭州了。” 陈自强拉张椅子坐下来,说道:“上来看一眼你死了没,等下就离开。” “去哪?” “西城。”陈自强脱下墨镜,“之前就跟你说过,这次回来有事情要做,没想到自己的事情还没完成,倒碰上你这倒霉的二货。” 赵平摊摊手,这次没反驳,因为他也觉得是有点倒霉。 “火狼有没有抓到?” 陈自强摇摇头:“那家伙太狡猾,那天晚上与他在黑暗中交手三次,可他就没敢正面突击。若是他不东躲西藏,说不定早就一枪爆了他的头来泄恨。接下来你要小心一点,那家伙是出了名的死缠烂打。一宗生意,除非他不接,一旦接后,哪怕是雇主死了,也要完成。” “不会吧,这么狠。”赵平安佯装出惊讶的表情,“那我日后岂不是要买件避弹衣时刻穿在身上才行?蟑螂你对这些东西比较熟悉,先给我找件再滚蛋。” “日,你不会找你女人要去,如果她开口,像金大师笔下黄蓉身上穿的那件软猬甲都能够帮你找来,那可是刀枪不入。”陈自强白了他一眼,停了一下,表情有些认真的说道,“不过你这段时间最好还真的提防点,据我了解,火狼擅长使用狙击枪,回头我发一份资料给你,是关于世界杀手排名榜上的一些人物,详细记录他们杀人的习惯性手法和惯用武器,这份资料换作别人就是跪在哥面前求着要,我都不给。你这二货是有点倒霉,我也还没真想这么早就替你收尸。” 赵平安望着他说道:“你这只蟑螂会变得这么好,突然间送这么份大礼?老实说,有什么要求,不要太复杂,我看能否满足。” “滚粗,别把哥说得这么不堪,到底十几二十年感情,说得文雅一点也是发小,俗一点的,同穿一条裤子多年。”陈自强反驳他的话,随后搔搔头,接着说道,“其实也不是要求,我是想让你留意一下,若是许青竹下次再找上你,再手下留个情。” “靠,再手下留情,你是想老子死呀。”赵平安骂道,“她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不知道。做为一名杀手,又是一名女杀手,你想想这有多记仇。上次我们识破她的计划,将她捆绑起来成为俘虏,再让她碰见,必定会发挥女人潜在的蛇蝎心肠力量,剁了老子的份都有。想一想,让她走,就有点放虎归山的感觉。” 顿了一下,赵平安望着陈自强,眼睛转了转,嘿嘿的笑着:“不过嘛,真碰上,若她真落在我手上,不是我落在她手上的话,也可以考虑的。杀女人这种事,我一般不做。当然,如果对方伤害我在乎的人,例如我的女人,哪怕是你看上的女人,也别怪我无情无义。” 陈自强定定的看着他,丢一根烟过去,说道:“真有那种事发生,我亲自动手。” 赵平安耸耸肩,也没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说说你怎么成为雇佣军的,我还是有点好奇?” 陈自强吐出一口烟雾,说道:“这应该没什么好奇,留着特种兵的档案,挂着雇佣军的身份,你想一下就知道原因了。” “你们的雇佣军团是支军队?” “就这么简单,国内的兵种,一旦到了境外,活动起来就没那么自由,雇佣军不同,打着这个幌子,方便很多。不单单是我们国家,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雇佣军哪个国家都有。”陈自强弹掉烟灰,接着说道,“说白了,我们就是有国家做后盾,在国外合法的杀人犯。” 缓停一会,陈自强表情有些严肃:“这是国家机密,必须保密,若是走漏风声,到时不是我找你灭口的。” “你妹的,既然是机密你说给我听,是想害死我呀。” 陈自强嘿嘿的笑起来:“不是你说很好奇吗,我只是满足你的要求,啧啧,好奇害死猫,果然是不错。反正你现在是知道了,到时有什么风声走漏,我就直接供出你来,到时你就洗干净屁股到里面蹲着。” “阴谋,大阴谋。”赵平安夹着烟对着他戳道:“看你那嘴脸,太阴险了,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免得把我这么纯良的人带坏。” “切,你要是纯良,这世界就没坏人了。”陈自强狠狠的鄙视着。 赵平安忽略掉他鄙视的眼神,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既然你有事要到西城去做,怎么跑到杭州来,还有谭豪天找来火狼,这事情你不会未卜先知吧。” 第136章:背后的男人 “哪有那么大本事。”陈自强站起来,在病房里扫了一眼,没看见丢烟头的地方,最后直接用手扼熄拿在手里。 “这次回国是因为接到命令,要协助军方捕捉一名大毒枭。前几天收到上面的消息说大毒枭出现在杭州,我转机到这边来。在搜索大毒枭的踪影时,发现火狼也出现在国内。这家伙这几年一直在国外活动,突然间回国,必有蹊跷。” “我就知道你这死蟑螂不怀好意,说什么几年不见,聚下旧,我呸。” 陈自强没理会赵平安脸上的表情,接着说道:“当时我也只是收到消息说火狼回国,至于他有什么行动,不在我的任务之内。然后接到你这货的电话,我前后联想后,觉得请火狼这号人物,那对方要杀的人必定是大人物。再听你说是蔡如意,结果就摆明了。” 挤兑归挤兑,赵平安还是有点感激的,若非陈自强的到来,恐怕事情还真会更严重一点。将烟叨在嘴里,示意陈自强将火机丢过来,在准备点火前,他突然问道:“蟑螂你刚才所说的那名大毒枭是不是白浪条?” “你听过?” “听过。”赵平安停下手中的点火动作,“你到西城后,可能会和两个人接触,他们是我兄弟。我这几天就当病号,让他们留意一下谭豪天动作。” “了解。”陈自强站起来,说道,“那就先告辞,事情顺利的话,到时西城再碰面。” 赵平安点点头,想站起来,这一动倒是碰到伤口,最后做罢。而在这时,房门推开,蔡如意走了进来。见到她的身影,赵平安赶忙将烟塞到后面。 蔡如意看见他那小动作,嘴角笑了笑。 陈自强冲着她点点头,心里倒是大叹赵平安这小子艳福不浅,这样一个女人,的确值得为她挡两枪。他刚想说话,看到跟着进来的木老头,身体缩了一下,招呼也不打,逃似的跑掉。 他永远都不会忘掉,就在那天晚上,在追着火狼到后面那一带时,看到那个老头。当时他们相隔二十米左右,而对方看到他手中拿着枪,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他手中的烟杆子就抵住他的喉咙。若非是蔡如意那边的枪声响起,他现在已经是一命呜呼。 那一幕,惊心动魄,刻苦铭心。陈自强自诩身手不错,被烟杆子扣着喉咙,连还手之力都没。而当时木老头身上发出的那钟强者的气息,让他握枪的都发着颤抖。这么多年来,他在国内外碰到过各形各色的敌人,身陷危险之中的次数两只手数不过来。哪怕是曾经面对着世界排名第十的杀手,尽管受了伤,也没有像那天晚上那样怕过。 在木老头的烟杆子拿开时,陈自强觉得他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后背在这么冰冷的夜晚,硬生生的冒出一身冷汗。 看到陈自强逃掉的身影,赵平安有点幸灾乐祸。他能够明白陈自强的心情,他第一次在好悦迪见到木老头时,何尝不是这种情况。他比陈自强要好一点,当时木老头只是过来好悦迪当客人,前几天晚上,木老头是真正出手。他心里是有点期待见识一下木老头的身手,可期待归期待,若是没什么事,他还是不想见,谁知道这一出手是不是必定要见手才会收手。 木老头进来,只是在赵平安的身上望了一眼,没做多停留就退出去。他年纪虽大,倒明白这时让空间给他们。他心里有点欣慰,从小就看着蔡如意长大,又看着她凭着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的筑建起她在西城的商业王国。不可否认,这当中蔡家的头衔起到一定的作用,但仅仅是靠着一个蔡家,不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木老头在关上门那刻,将烟杆子放在嘴里抽着,这一刻他终于承认自己老了。这么多年,站在蔡如意的背后,看着她现在能够独当一面,又找到能够让她安心依靠的人,他的任务也完成了。 负手往外面走出去,瘦骨嶙峋的身体,显得很单薄。步伐倒是依然矫健,可是岁月造成的年轮,这一点无法掩盖。 走到门口前,看着刚坐上车离开的陈自成,木老头抬头望着此时阴沉的天空,喃喃的说着:“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老了,往后就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老朋友,在下面等老头我一会,我也差不多可以下去陪你们继续喝酒了。” 病房里,蔡如意坐在床沿上,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倒是赵平安看着她的笑容,有点坐如毛毡的感觉。蔡如意往床边坐进一下,他身上不由自由的往后面靠紧一点。 “我等下要回西城。” “这么快?”赵平安有点意外,不过想想之前李乘风所说的话,再加上这段时间许小年与赵仲谋的脚步在加快,西城那边的局面无法打开,在杭州这边肯定不能停留很长。摸着下巴想了想,问道,“赵仲谋他们有动作了?” 蔡如意轻嗯一下,说道:“他们的矿土公司已经动工,开始瓜分我们原先的产业,而且近来我们的股票有人在狙击,我想是赵仲谋在搞鬼。” “难道他想直接将你们击跨?”赵平安身体坐直,眉头紧皱,“不对,他们的目的不在于此,股市狙击只是个幌子,目的是让你分身身不暇。赵仲谋狂是够狂,头脑不笨,他清楚,按他现在的赵氏资产,根本不敢在股市上与你对抗,所以他们的最终目的还是矿土这一块。赵仲谋那边除了他外,还有许小年和封家,三家的力量,若是联手的话,肯定对你有很大的压力。不过封家只想合作,从中得到他们想要的利益,他们的合作并非达到唇亡齿寒的地步,绝对不会在股市上花大资金与你抗衡。赵仲谋的目的是想你分心,他同时几管齐下,在你忙不过来时,逐一将你击跨。” 蔡如意脸上没什么表情,赵平安所说的,她都清楚。很多时候她明白敌人会从什么位置出手,却有着双拳难敌四手的感觉。 思索一会,蔡如意问道:“按你所说的,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很简单,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帮你。他们可以搞联合,你也可以。” 蔡如意苦笑一下,说道:“到了我这个地步,你认为还有谁真正是信得过的。” 赵平安沉吟会,老实回答:“没有。恐怕现在有很多人正在看着你与赵仲谋、许小年、封家这场热闹的发生,于他们而言,不管谁输谁赢,结果是一样的。我敢肯定,有不少人是想看到你败。毕竟你站在西志这种城市的最高端太久,已经形成一个局面,现在赵仲谋他们进来,有机会打破现有的局面。这局面一旦有所改变,他们会看到两个情况,一个是保持一成不变,一个是在这打破的局面中看到新的商机,能够在原有的位置上,再上一层。” 蔡如意勾了一下发丝,眼角挑了挑说道:“伤好后过来帮我,我目前唯一信的过的人只有你。” “好。” “不用考虑,不怕我到时把你给卖了。” 赵平安笑笑,说道:“姐要是真舍得拿去卖,我也认命了。” 蔡如意浅浅的笑着,身体忽然往赵平安身上压过来。赵平安看着心跳的速度突然加快,以后蔡如意被他刚才的表现感动,想要来点奖励之类的。她的手往腰间环抱过去,在抽出来时,多了一根烟和一个打火机。 见状,赵平安讪讪的笑着:“是蟑螂硬塞给我的,这不,他都抽完了,我都没敢抽。” 怕蔡如意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赵平安说话后,立马转移话题问道:“你等下回西城,我怎么办?” “我安排了人,你先休养一个星期,到时我再过来接你。” “一个星期......”赵平安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到时我在你别墅里养伤,反正你那里地方够大,有你照顾我觉得伤势会好得快一点。” 蔡如意看着他认真的表情,问道:“这话不是开玩笑?” “不是,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做你背后的男人。” 蔡如意嘴角勾了勾,说道:“好,正好还缺个会做饭的男人。” 第137章:英雄本色【求票票、收藏】 从杭州回到西城一个星期后,赵平安身上的伤势在蔡如意的悉心照顾下,得到好转。当然,蔡如意的悉心照顾,是请了不少医生和调养师过来。蔡如意永远都是蔡如意,在蔡家那种家庭,从小到大形成的习惯,再有这十年来在商界女强人的表现,她小女人那一面,唯有在偶尔不经意之中才会流露出来。 平时她在家里会是怎样的表现赵平安不清楚,倒是这一个星期来,他发现蔡如意在家里也是一副女强人的表现,常常熬夜看各种数据与单据。因为身上的伤势,按照医生的吩咐他需要多休息。这段时间赵平安睡得比较早,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在这么早睡,一个星期来,常常是在11点前倒头睡,到了早上8点才醒过来。也有一两个晚上,半夜醒过来,觉得口干爬起来找水喝。而这时他往往会看到蔡如意书房那边的灯光还亮着,每次她醒过来时已经接近3点。 他有点心疼,几次想过去叫她早点休息,最后还是放弃。在目前这样的局势。俨然是一场战争,不能有任何的松懈。白天他可以帮忙留意一下股市的动态,晚上就要靠蔡如意自己了。 赵平安回西城没有跟任何人说,在搬进蔡如意别墅那天,倒是让几个平时帮忙打理别墅卫生与做饭的大妈盯着他的脸看好一会儿。从她们满上不可思议的表情赵平安可以猜得到,他这个与木老头同性别,但又不像木老头那样的人住进这栋别墅,的确很让她们匪夷所思。蔡如意的别墅,可不是别人想进就能进的。 赵平安这个星期来,虽然人在西城,一直是用电话与熟悉的人联系。因为昏睡那一次导致叶红砖几乎崩溃,在醒过来后,他每天会跟她发一两条信息或者通一个电话。叶红砖的性格不是那种天天要粘着对方不放的人。她只要知道赵平安一切安康,心里就踏实,加上这段时间接近年关,以前的一些同学和朋友相继从各处回到西城过年,时不时也要出去聚下会。 许小年与赵仲谋这些日子脚步的确是很快,他们想在年关前,将一些对他们有阻碍的事情办妥,不然年一到,再处理就是一个月后的事情。法定假期是七天,真正办事就要到一个月后,这是谁都知道的。 许小年他们的矿土公司才刚建成,赵仲谋的赵氏集团也是刚接手,他们深知时间上是不等人的。蔡如意的商界王朝在西城根深蒂固,他们迟一天,就意味着给她多一天反击的准备。 蔡如意晚上睡得迟,早上会在九点钟左右醒过来。赵平安一般八点醒,身上的伤势让他无法像之前那样早上六点准时醒过来出门跑步。坚持多年的习惯,因为这无法抗拒的因素被中止,多少让他有点郁闷,不过每天早上在醒过来后,看到穿着睡衣,一脸睡眼惺松的蔡如意,又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可以弥补他的郁闷。 经过一夜的补眠,在午夜绽放开的黑玫瑰,在早上有着别一番滋味。 在赵平安搬来的前两天,蔡如意大楖也有点不习惯与一个男人共处在一个屋檐下,即使那个男人是赵平安。后来相处久了,开始习惯,早上睡过来也不用刻意洗漱好换好衣服才出房间,晚上洗完澡后,也是直接穿着睡袍就在房间里处理一天的事务。 赵平安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看到在西城多少牲口眼中垂涎的女人,她穿睡袍和睡衣的一面。这样的艳福,的确让很多人向往。可是同时也让他觉得很煎熬,每天晚上对着刚沐浴过后的蔡如意,晚上黑玫瑰悄悄绽放的妩媚,多次让他心神不定。多次看着她带着湿润的头发,抬头问他意见的时候,他就想来一个霸王硬上弓。 可惜这种禽兽的行为,他想做,也得忍住。从那天李乘风的话,以及那天半夜那歌声中,他知道,其实在蔡如意的心里有心结未能打开,至于是什么,他不会过问,每个人心中必须会藏着或多或少的秘密,何况这个是蔡如意。 在住进蔡如意别墅的第十天,在反复进行康复运动和调料后,赵平安身上的伤势恢复了七成,如果不再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日常的活动根本对他没任何阻碍。伤势愈合,意味着每天面对女王的日子也差不多要结束。而在此时,赵平安接到蒋翰林要来西城的电话。 “我老大要过来了。”与蒋翰林约好见面那天,赵平安也将这事情告诉蔡如意。 “应该是冲着谭豪天的事情。” “大概。” 赵平安点点头,其实蒋翰林一个人来他好面对,若是谭兆雪也在的话,事情就有点复杂。他的主意已定,就怕蒋翰林难做。未出事前,从李自成那里得知蒋翰林在年后可能会与谭兆雪举行婚礼,届时他这个伴郎铁定是走不掉的。 “单臂震关东”蒋翰林与谭氏集团千金谭兆雪的婚礼,肯定会受到很多人关注。这两个人的结合,势必会影响到东北的局势,不管是商界还是其它方面。在这个时候蒋翰林过来,自然也是因为谭家的事情。在蔡如意提醒这件事要跟蒋翰林商量后,就和他通过电话,倒是他那边有事情在处理,一时半会走不开。赵平安也没去问蒋翰林这段时间来在忙些什么,就像他也不去过问李自成这些日子在捣鼓着啥东东。大家相识多年,心里明白,有困难的话,只要一开口,他们就会抛下所有的事情过来。 除去在屏风会所除名的陈延年,五虎将中,他与蒋翰林、李自成、朱顺天这四个人的兄弟之情,可能在别人的眼中无法了解。这是一个物质与利益挂勾的社会,那些义薄豪天,热情燃烧的友情,放到至今能有多少要坚持着。 其实衡量友情是否坚硬,不需要很复杂,一个金钱就足矣。往往有人说,即使出一百万也不会出卖对方,按这个延伸下去,一百万不出卖,两百万呢?两百万或者还在坚持,那一千万呢?一千万或者无法得知答案,五千万行不行?再不行,一个亿?我想到出到这个价码,很多东西都形成狗屁。 当然这只是一个假设,而这些情感价值也不能够用假设来定义。赵平安也觉得,这么多年到如今大家不经常见面,坚持到现在所属不易,就这样被破坏,相信谁心里也会不甘心。 赵平安是在中银大厦见到蒋翰林,当时他开着一辆黑色悍马停在马路边。在城市的街道上,出现悍马不算奇怪,也不算很常见。蒋翰林高大的身躯倚靠在悍马车边,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带着挡风眼镜,手里带着黑色的手套,活像一个大人物。 远远的望着,让赵平安觉得这时的蒋翰林就像他当年看过一部叫《英雄本色》电影里的豪哥,那种王者风范,不容别人靠近。不过相比于蒋翰林的形象,他无论是身上还是打扮都称不上让人记住不忘的小马哥。 “老大去哪里搞了辆这玩意,真够霸气的。”坐在车上,赵平安满嘴称赞。 他是有玛莎拉蒂情结,不过对于外形霸气的悍马也不排斥,总想着有朝一天,开着一辆在大草原或者大沙漠驰骋。 “问人借来开两天,虽然来这不会呆多久,有辆车还是挺方便的。”蒋翰林握着方向盘,目光望着前面的路。 “这次准备呆多久?” “这要视你的事情什么时候处理完。” “恐怕要一段时间”,赵平安双手抱在后脑勺,身体倚靠在后垫上,“敌人太多,无法一下子收网。” “很棘手?”蒋翰林头微转过来。 “先找个地方喝两杯,再详细跟你说说。”对手知道是谁,说棘手也不算,但简单也不是。其实赵平安心里明白,不能一下子收网,不是蔡如意的实力不够,而是他的实力不够。蔡如意能够解决一个谭豪天,可西城像谭家这样的集团,有不少。一个谭豪天倒下了,到时再站出来一个,想必再来对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唯有将罪恶的源头消灭掉,才能够完全杜绝。 这一个罪恶的源头,自然是许小年与赵仲谋。 蔡如意有资本与他们斗,赵平安暂时还没有。况且这两个人即使能够阻止他们在西城发展,也无法将他们消灭掉。有一个强大的后台,能够消除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哪怕是杀了人。 蒋翰林单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在来回转动的方向盘轻敲着,在红灯时,他转过头说道:“无咎,记得《英雄本色》那本电影吗,我记得当年我们几个窝在不到十来方的宿舍里,看过不少五遍。到现在我依然记得里面的一句台词‘我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我要争一口气,不是想证明我了不起,我只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这句话深深的印在脑里,而在两年前,我真的做到了。除了这句话,我还记得另外一句话,‘这个世界变了,我们都不再适合这个江湖,我们太念旧了。’” 停顿了一会,蒋翰林望着红灯倒计着的时间,缓缓说道:“我和你一样,是个念旧的人,我这次来是想让你明白,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我始终站在你那一边,不为其它,只因为我们是兄弟。” 赵平安听着有些动容,张嘴叫了声“老大”两字,没再说什么。 不为其它,只因为我们是兄弟。 第138章:回忆事件薄 黑色的悍马在停到一家名叫“蓝山烧烤”的门面店,看着这几个脱尽油漆,只剩下几个铁框的店牌,赵平安相信他和蒋翰林的确是念旧的人。 这家“蓝山烧烤”他是熟得不能再熟愁,几年前在西城,他们几个一放工就会来这边宵夜。可以说,这里是当年他们在这里其中的一个窝。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它依然以坚定的毅力生存至今,看门面情况,貌似在这两年中还装饰过一次,店面亦有扩张的样子。 从外面看着,大致与早些年他们经常来这里时没什么变化,就不知经营者还是不是当初那个人。 这个点是晚饭与上班一族下班的时间,而烧烤店一般是做晚上的生意。赵平安与蒋翰林车停在店前时,还没有开门。俩人也没下车,打开车窗,望着路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不过将蒋翰林现在开的这辆悍马到底有些引人注目,又是停在路边,时不时会吸引到不少过路人驻足观望一会。 蒋翰林手搭在窗边,夹着烟,目前看着“蓝山烧烤”店招牌的四个字说道:“近来不知是不是人老了,老是喜欢回忆以前的一些事情。有时候会想十几岁的事情,那会当真是不要命,只有一股蛮劲,也不怕出事会有什么后果。现在想想,那时还真有点傻,但转而看见如今十几岁的少年,动不动就提刀带枪,比我们当时还狠的样子,又觉得当年这种情况是属于自然情况,谈不上傻不傻。” 赵平安弹掉烟灰笑着说道:“谁没有二过的岁月,不对这话说得好像我也挺老的,貌似我现在青春正茂期。” 蒋翰林也笑了笑,突然感慨一声:“青春真他妈的美好,近来是时不时会缅怀一下,可也觉得在过去那几年,真没浪费这狗日的青春。虽然在这当中差点丢掉性命,想一想,还是很满足,至少我遇见生命中很重要的女人。在这条坑爹的青春道路上,若没遇到让自己觉得重要的女人,就真的可以撸管撸死算了。” “老大不是在这时候想当一回愤青吧。” “愤青这事情就不招惹我,愤怒就有我的份。”蒋翰林摆摆手,“不过这两年来收敛很多,以前是死活是一个人,现在有所顾忌。人往往是很矛盾的,劝人是总会说让他们放手一搏,到了自己赶上难以选择的情形时,往往左顾右虑。真他娘的,怪不得别人老是说,活着难,死也难。” “老大和雪姐这大日子定在什么时候?”提到这个,赵平安顺口问一下。 “年初八,我对选哪个日子无所谓,可小雪那头不行,非得要选个黄道吉日。有时候想想也觉得好笑,俺结婚,还得考虑他们的感想。” 赵平安笑笑,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结婚,男方要看女方有什么人,好像他想娶的不是那个女的,而是女方家里另外一些人,同理,女方也是一样,嫁过去也是嫁房子和车子。这听起来很让人匪夷所思,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对。” 蒋翰林点点头:“生活看似越来越美好,实际是越来越艰难,受苦的日子现在有哪几个愿意?很多时候我们总是说女的都是信仰拜金主义的,事实上我们男的也差不多,有机会娶个富家女时,有多少人愿意找平民的爱情。现实如此,信仰亦如此。” “老大这趟过来貌似感慨很多,若是二哥在的话,必定要挤兑你了。” 提到李自成,蒋翰林笑着说道:“那家伙纯粹是唯恐天下不乱,一件琐碎的事情,经过他的口,必定成为大事件。” “二哥那张嘴的厉害,大家是领教过的,要不然这些年来怎么能够祸害那么多少妇以及黄花闺女。” 蒋翰林弹掉烟头,拍拍身上的烟灰,缓声说道:“其实也不是想要感慨,只是有些回忆的画面一旦开始,就像一本回忆录一样,很多熟悉的片断就从脑子里飞奔而过。这一次与小雪的婚礼,我个人是想再等一年的,可她家这段时间催得很厉害。小雪嘴上说尊重我的意见,心里那点想法我怎么会不知道。每个女人,跟着另外一个男人时,哪怕是一个窝囊废,在决定跟着他后,也想名正言顺。” “难道还放不下吗?” 白鸽的死,到底是蒋翰林心头的一个结。人往往是这样,一个结如果无法打开,索性就懒得去解,反而会将它越缠越紧。 “放不下是必然的,然而这也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蒋翰林淡淡的说道,“东北那边的事情,目前刚刚稳定,你也是明白的,目前的稳定不代表日后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发生在白鸽身上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一次。小雪她爸的意思是想让我慢慢洗白,我倒也想,下手一批人,能够让他们有个正经八百的事情做,也愿意看见。可是在墨水缸浸得过久,黑色的墨水都渗进皮肤甚至与身体相融,不是说洗白就能洗白的。况且我蒋翰林在东北谁都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即使漂白水用得再多,在他们眼中,骨子里还是黑得像块炭。黑道这玩意儿,沾上了一辈子都麻烦。” 蒋翰林所说的,赵平安何尝不明白。就像太爷一样,从小到大不停的叮嘱他,哪一条路都可以碰,唯独这一条不能沾。师叔皇甫万卷和西门狗王在北方的名头说出声,的确能够让人闻风丧胆,可他们也不敢忤逆太爷的意愿。 “倒是雪姐他父亲有这魄力,会让他女儿嫁给你。” “好小子,这是在挤兑你老大我长得差是不?”蒋翰林笑起来,说道,“事实也不是他有魄力,其实我跟小雪认识时,谭家的人是极力反对的,后来因为谭家分了身家,在东北的事业一时间有些地方产生空链子。商业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也明白,商场如战场,无论是生意做得多大,觊觎着那些产业的人大把,每天都有不少人想方设法将对方整垮。谭家在分身家后,很多人都想抓住这个空链子的机会上来分一杯羹。这个时候,没想到我还有那么点作用。在他们各方面慢慢复苏后,谭豪放总不敢过河拆桥,最后不答应也得答应。” 赵平安无奈的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这样的人,憎人富贵,嫌人穷,这是一种病,治不了,也无法治。 “不说这个了,打电话叫小二出来,难得来一趟西城,把他拉出来灌醉。”蒋翰林笑了笑,转过头望着赵平安接着问道,“听说小二这段时间休心养性,无咎你知不知道他在折腾什么?” 赵平安边翻号码边答道:“谁知道,几个月前收了个徒弟,当时与他谈定,他也下定决定要雄起,倒是没见他在西城这边有什么大动作,他那个徒弟就是早几年前二哥的翻版,在二哥让女人管住后,就由他来接班了。” “收了徒弟,这事小二没跟我说,等下得狠狠戳他一下才行。”顿了一下,蒋翰林微微叹着,“看来我这个当老大的还是不够称职,兄弟们做什么事情,应该过问一下才对,我不想再出现老三那事......” 赵平安手中的动作停下来,陈延年说是撕袍断义,可大家在一起的苦过,捱过的日子,怎么可能会忘的。 “老大你也不用内疚,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是小孩子,做什么都有分寸。三哥也是一时间脑筋转不过来,前不久我见过三哥一次,当时距离有点远,他没注意到我,不过看他忙来忙去,应该是在跑单,也不是很差。” “那就好。”蒋翰林叹口气,然后拍拍赵平安的肩,说道,:“当年的五虎将中,就只剩你了,不过你老大也不担心......” 后面的话没说话,蒋翰林看见越平安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思索一下,目光望着他按住的肩膀。 “受伤了?” 赵平安点点头,也不隐瞒:“十天前,在杭州遇上谭豪天派来的杀手,肩上中了两枪。” 蒋翰林听着,脸上的表情愤怒起来,右手握紧,一拳捶在方向盘上,大声说道:“他奶奶个腿子,这次不能怪老子,纯粹是他们找死。” 第139章:浪里白条 李自成赶到“蓝山烧烤”时,赵平安和蒋翰林刚干掉半打啤酒。自从杭州一行后,这十来天他是滴酒不沾。好悦迪那里他跟张山峰请了长假,他中枪的事情没跟张山峰说,不过像张山峰这种在刀锋血口生存下来的人,再者前有封神符被行刺那件事,岂会不知道。没去细追问,是相信他能够处理,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有些事情必须得亲力亲为,哪怕是受伤,每一个人都是如此过来的。 这家烧烤店还是原来的老板,在他们开门时看到赵平安和蒋翰林站在门口时,一眼便能够认出来。毕竟曾经有一段时间在这里当窝,就算这两年没出现过,印象还是有的。 李自成到后,三人连话都没说,直接先干掉一瓶啤酒。 “真怀念这里的烧烤。”李自成咬了一口羊肉串,满脸回味。 “的确是怀念,不过两年不来,这价格也升了,之前是五毛钱一串,现在都要两块钱一串了。”蒋翰林接着说道。 “在通货膨胀过后,物价迅速飞涨,而这价格一旦涨起来,想让它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李自成一手拿着羊肉串,一手举着杯子,“价格刚开始上涨,消费满天怨声载道,当这价格习惯后,也就看开,因为不看开也没办法,总不能不吃不喝吧。” 赵平安笑了笑,眼睛在店里面扫一遍,看到墙上白色的石灰水,虽然墙角处有一些肮脏,也看得出来,这两年中确实是重新装修过。桌子的摆设也与之前大有不同,椅子也换过一批,看来老板这几年赚了不少,准备放开手脚,将这个店的门面做大。 “小猪在西城,二哥你知道吧。”赵平安收回目光说道。 “知道,不过他正在出任务,不然早就拉他过来了。”李自成满嘴油腻的说着。 “小猪回来了?近来事做,也没怎么和他通过电话。”蒋翰林有些惊讶,“出任务?危险性大不大?” 李自成往赵平安看了一眼,说道:“危险性肯定大,他这次回来,也就回来那天在朱家呆过,近段时间几乎很少能够找到人。这次回来对付的人是一名大毒枭,而且对方还是特种兵出身,上次顺天和我们另外一个没见过面的小兄弟就是栽在他的手里,差点小命不保。” 蒋翰林眉头微皱,说道:“听起来是一个很棘手的人物,叫什么名字?” “白浪条。”赵平安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蒋翰林准备拿杯子的手停了下来,像是没听清楚,重复一句想确认:“你们说的是白浪条?” 赵平安点点头,觉察到蒋翰林的脸色有点不对,思索着问道:“老大你知道这号人物?” 蒋翰林没接话,端起桌面上的酒一饮而干,目光望着门口处,此时夜于降临,一天的繁华落幕,夜晚的嚣张正在冉冉开始。蒋翰林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后,转过头望着李自成与赵平安说道:“我曾经跟你们说过,曾经在部队呆过一段时间这事吧。” 李自成与赵平安缓缓点头,这事情曾经他们在喝酒闲聊时有提过。蒋翰林书读得不多,在十几年前,初中没读完就辍学出来混。那个时候,满腔热血无处放,偶尔又看了几部关于军事作战的电影,觉得进部队能够将这热血释放得淋漓尽致。于是应征入伍,呆了两年又跑来。 当时他提到这事,朱顺天这个红色子弟兵倒是顺口问他为什么就跑回来。从蒋翰林轻描淡写的几句言辞中,听得出,在部队他让不少领导层人物看重,有心让他留队。蒋翰林没正面回答朱顺天的问题,只是套用一句港产片的台词说‘黑社会也是爱国的,何况是汉奸’。这答案不伦不类,大家也明白他不想多说,遂没继续问。现在听他再提到,心里还是有点好奇。 “我进部队那年是15岁,退伍时17岁,也是在那于年我认识白鸽。与她的认识是缘于白浪条,不过在未认识白鸽前,我就认识白浪条,当时我们是同一个部队,而且是同一个兵种。至于我当时未达到年龄也能进部队,这情况想必也不是什么很大问题,随便找人改动一下就行了。”蒋翰林回忆着,“当时我们一班里,不是老大吹的,的确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至少在那两年里,为连队争回不少面子。不过仅是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部队平时出任务或者各类军事演习,靠的还是团队的配合。” “老大你和白浪条是一个班的?”赵平安插入一句问道。 蒋翰林点点头,准备说话,一旁的李自成不淡定的跳起来:“我日,老大你居然还是个特种兵,啊咧咧,不得了了,当兄弟这么多年,现在才发现这个重大的秘密。” “滚粗,一个过气的特种兵,这有什么好炫耀的。”蒋翰林笑骂起来,“你小子要是有那个心,还不照样能行,你看小猪就是个榜样了。” “那种条条框框束缚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是向往大自然那种热情奔放你生活的。” “奔你妹!”蒋翰林笑着说,“我刚跟无咎说你现在可是被女人看得很实,想必是奔放不了吧。” 李自成露出一个嗤之以鼻的表情:“我要奔放,她怎么看得住。”停了一会,他微叹着,“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心态不同,突然觉得有个人看着,感觉也挺不错的。飘荡这么多年,也该找个女人定下来好好过日子,清池的确是个好女人,我就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的好。不过想想,幸好以前没发现,不然早就几年祸害掉了,现在就找不到了。” “有点醒悟的感觉。”蒋翰林笑了笑,举着杯子喝一口酒,“要是当年在部队也能够有这般觉悟,想必现在能够混得上一官半职。当年整个班里,我、白浪条,还有一个柳三变,我们三人联手,不是吹的,甚至能够灭掉一连人。所以当年我们萌生退伍的念头时,连长甚至军区那帮老家伙一个个气得瞪眼翘胡子。也难得,三个最好的兵,没一个想留。” “白鸽和白浪条有什么关系?” “堂兄妹。” 虽然从刚才提到这点也猜到,真正确认下来,也是出乎意料。很多人说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恐怕连蒋翰林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与白鸽有什么交集,可世事难料,特别是感情这回事,常常出人意料。 “自从八年前那件事,白浪条就消失在人们的眼中。”蒋翰林接着说道,“其实在退伍后,我们在部队被人称之为铁三角的三个人,很少联系。柳三变也是这几年从白鹤口中得知他的消息,白浪条连我都以为他在那次事件中死了。不过凭我对他的为人与身手的了解,他命大得很,死,没那么容易。” “八年前发生什么事?”赵平安有些好奇的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说白浪条当时走私军火,听说是让他喜欢的一个女人出卖,最后走漏风声,被上面派出几支武装部队围剿,后来不了了之,事实怎样我也不清楚。白浪条有个纠号叫‘浪里白条’,这可不是随便起的。” 听蒋翰林描述白浪条这个人物,赵平安心里有些在意,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在意。不过想到朱顺天与渡厄他们现在的处境,有点担心。以前对于白浪条这个名字,只知道是一个特种兵出身的大毒枭,朱顺天与渡厄在墨西哥出事,也有想过可能是他们第一次出这种任务,经验上肯定不能比大毒枭老道,此刻想想,哪怕是在西城遇上,他们俩个都没胜算。 白浪条能够明知国内形式如此险峻都敢回来,说明他是有把握逃生的,像上次派出这么多人围堵,最终还是顺利逃生。白浪条这次回国,无论是军方还是政府这边都相当高度重视,连陈自强这种打着雇佣军幌子在国外行动的人都安排回来,是想一击必中。 究竟这一次军方和政府安排多少人物来对付白浪条,赵平安也不得而知,恐怕连参与这件事的朱顺天、渡厄、陈自强也不清楚。 这一次,白浪条回国,恐怕前面是天罗地网在等着他。赵平安倒还真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白浪条能否插翅而飞。 “不知小猪和渡厄能否对付得了白浪条?”终归还是有所担心。 蒋翰林沉吟道:“明天我去找一下白鹤,白浪条回国,不知她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就算她没有,那个女人应该有。” “谁?” “现在经营着屏风会所的那个女人。” 陈赵平安想了想,问道:“西城苏小妹?” 蒋翰林呵呵的笑了笑,自顾的端起酒杯将剩下的半杯子喝完。将酒杯重新倒满后,弹掉烟头,才说道:“很多人以为苏小妹才是屏风会所真正管事的,事实上在她的上面还有一号人物。而且苏小妹只是挂个名字,我想西城应该没几个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顿了顿,蒋翰林盯着赵平安说道:“西城有两个女人是让人觉得可怕的,一个是蔡如意,另外一个是苏若兰,这两个女人最好别碰上,一旦遇上,必定是火星撞地球。” 第139章:浪里白条 李自成赶到“蓝山烧烤”时,赵平安和蒋翰林刚干掉半打啤酒。自从杭州一行后,这十来天他是滴酒不沾。好悦迪那里他跟张山峰请了长假,他中枪的事情没跟张山峰说,不过像张山峰这种在刀锋血口生存下来的人,再者前有封神符被行刺那件事,岂会不知道。没去细追问,是相信他能够处理,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有些事情必须得亲力亲为,哪怕是受伤,每一个人都是如此过来的。 这家烧烤店还是原来的老板,在他们开门时看到赵平安和蒋翰林站在门口时,一眼便能够认出来。毕竟曾经有一段时间在这里当窝,就算这两年没出现过,印象还是有的。 李自成到后,三人连话都没说,直接先干掉一瓶啤酒。 “真怀念这里的烧烤。”李自成咬了一口羊肉串,满脸回味。 “的确是怀念,不过两年不来,这价格也升了,之前是五毛钱一串,现在都要两块钱一串了。”蒋翰林接着说道。 “在通货膨胀过后,物价迅速飞涨,而这价格一旦涨起来,想让它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李自成一手拿着羊肉串,一手举着杯子,“价格刚开始上涨,消费满天怨声载道,当这价格习惯后,也就看开,因为不看开也没办法,总不能不吃不喝吧。” 赵平安笑了笑,眼睛在店里面扫一遍,看到墙上白色的石灰水,虽然墙角处有一些肮脏,也看得出来,这两年中确实是重新装修过。桌子的摆设也与之前大有不同,椅子也换过一批,看来老板这几年赚了不少,准备放开手脚,将这个店的门面做大。 “小猪在西城,二哥你知道吧。”赵平安收回目光说道。 “知道,不过他正在出任务,不然早就拉他过来了。”李自成满嘴油腻的说着。 “小猪回来了?近来事做,也没怎么和他通过电话。”蒋翰林有些惊讶,“出任务?危险性大不大?” 李自成往赵平安看了一眼,说道:“危险性肯定大,他这次回来,也就回来那天在朱家呆过,近段时间几乎很少能够找到人。这次回来对付的人是一名大毒枭,而且对方还是特种兵出身,上次顺天和我们另外一个没见过面的小兄弟就是栽在他的手里,差点小命不保。” 蒋翰林眉头微皱,说道:“听起来是一个很棘手的人物,叫什么名字?” “白浪条。”赵平安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蒋翰林准备拿杯子的手停了下来,像是没听清楚,重复一句想确认:“你们说的是白浪条?” 赵平安点点头,觉察到蒋翰林的脸色有点不对,思索着问道:“老大你知道这号人物?” 蒋翰林没接话,端起桌面上的酒一饮而干,目光望着门口处,此时夜于降临,一天的繁华落幕,夜晚的嚣张正在冉冉开始。蒋翰林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后,转过头望着李自成与赵平安说道:“我曾经跟你们说过,曾经在部队呆过一段时间这事吧。” 李自成与赵平安缓缓点头,这事情曾经他们在喝酒闲聊时有提过。蒋翰林书读得不多,在十几年前,初中没读完就辍学出来混。那个时候,满腔热血无处放,偶尔又看了几部关于军事作战的电影,觉得进部队能够将这热血释放得淋漓尽致。于是应征入伍,呆了两年又跑来。 当时他提到这事,朱顺天这个红色子弟兵倒是顺口问他为什么就跑回来。从蒋翰林轻描淡写的几句言辞中,听得出,在部队他让不少领导层人物看重,有心让他留队。蒋翰林没正面回答朱顺天的问题,只是套用一句港产片的台词说‘黑社会也是爱国的,何况是汉奸’。这答案不伦不类,大家也明白他不想多说,遂没继续问。现在听他再提到,心里还是有点好奇。 “我进部队那年是15岁,退伍时17岁,也是在那于年我认识白鸽。与她的认识是缘于白浪条,不过在未认识白鸽前,我就认识白浪条,当时我们是同一个部队,而且是同一个兵种。至于我当时未达到年龄也能进部队,这情况想必也不是什么很大问题,随便找人改动一下就行了。”蒋翰林回忆着,“当时我们一班里,不是老大吹的,的确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至少在那两年里,为连队争回不少面子。不过仅是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部队平时出任务或者各类军事演习,靠的还是团队的配合。” “老大你和白浪条是一个班的?”赵平安插入一句问道。 蒋翰林点点头,准备说话,一旁的李自成不淡定的跳起来:“我日,老大你居然还是个特种兵,啊咧咧,不得了了,当兄弟这么多年,现在才发现这个重大的秘密。” “滚粗,一个过气的特种兵,这有什么好炫耀的。”蒋翰林笑骂起来,“你小子要是有那个心,还不照样能行,你看小猪就是个榜样了。” “那种条条框框束缚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是向往大自然那种热情奔放你生活的。” “奔你妹!”蒋翰林笑着说,“我刚跟无咎说你现在可是被女人看得很实,想必是奔放不了吧。” 李自成露出一个嗤之以鼻的表情:“我要奔放,她怎么看得住。”停了一会,他微叹着,“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心态不同,突然觉得有个人看着,感觉也挺不错的。飘荡这么多年,也该找个女人定下来好好过日子,清池的确是个好女人,我就奇怪,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的好。不过想想,幸好以前没发现,不然早就几年祸害掉了,现在就找不到了。” “有点醒悟的感觉。”蒋翰林笑了笑,举着杯子喝一口酒,“要是当年在部队也能够有这般觉悟,想必现在能够混得上一官半职。当年整个班里,我、白浪条,还有一个柳三变,我们三人联手,不是吹的,甚至能够灭掉一连人。所以当年我们萌生退伍的念头时,连长甚至军区那帮老家伙一个个气得瞪眼翘胡子。也难得,三个最好的兵,没一个想留。” “白鸽和白浪条有什么关系?” “堂兄妹。” 虽然从刚才提到这点也猜到,真正确认下来,也是出乎意料。很多人说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恐怕连蒋翰林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与白鸽有什么交集,可世事难料,特别是感情这回事,常常出人意料。 “自从八年前那件事,白浪条就消失在人们的眼中。”蒋翰林接着说道,“其实在退伍后,我们在部队被人称之为铁三角的三个人,很少联系。柳三变也是这几年从白鹤口中得知他的消息,白浪条连我都以为他在那次事件中死了。不过凭我对他的为人与身手的了解,他命大得很,死,没那么容易。” “八年前发生什么事?”赵平安有些好奇的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说白浪条当时走私军火,听说是让他喜欢的一个女人出卖,最后走漏风声,被上面派出几支武装部队围剿,后来不了了之,事实怎样我也不清楚。白浪条有个纠号叫‘浪里白条’,这可不是随便起的。” 听蒋翰林描述白浪条这个人物,赵平安心里有些在意,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在意。不过想到朱顺天与渡厄他们现在的处境,有点担心。以前对于白浪条这个名字,只知道是一个特种兵出身的大毒枭,朱顺天与渡厄在墨西哥出事,也有想过可能是他们第一次出这种任务,经验上肯定不能比大毒枭老道,此刻想想,哪怕是在西城遇上,他们俩个都没胜算。 白浪条能够明知国内形式如此险峻都敢回来,说明他是有把握逃生的,像上次派出这么多人围堵,最终还是顺利逃生。白浪条这次回国,无论是军方还是政府这边都相当高度重视,连陈自强这种打着雇佣军幌子在国外行动的人都安排回来,是想一击必中。 究竟这一次军方和政府安排多少人物来对付白浪条,赵平安也不得而知,恐怕连参与这件事的朱顺天、渡厄、陈自强也不清楚。 这一次,白浪条回国,恐怕前面是天罗地网在等着他。赵平安倒还真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白浪条能否插翅而飞。 “不知小猪和渡厄能否对付得了白浪条?”终归还是有所担心。 蒋翰林沉吟道:“明天我去找一下白鹤,白浪条回国,不知她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就算她没有,那个女人应该有。” “谁?” “现在经营着屏风会所的那个女人。” 陈赵平安想了想,问道:“西城苏小妹?” 蒋翰林呵呵的笑了笑,自顾的端起酒杯将剩下的半杯子喝完。将酒杯重新倒满后,弹掉烟头,才说道:“很多人以为苏小妹才是屏风会所真正管事的,事实上在她的上面还有一号人物。而且苏小妹只是挂个名字,我想西城应该没几个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顿了顿,蒋翰林盯着赵平安说道:“西城有两个女人是让人觉得可怕的,一个是蔡如意,另外一个是苏若兰,这两个女人最好别碰上,一旦遇上,必定是火星撞地球。” 第140章:凛然之冬 苏若兰这个名字赵平安是第一次听,他一直以为像外界据说的,屏风会所幕后最大老板是西城苏小妹。关于苏小妹这个人,他大部分也是道听途说,因为她极其神秘,都有人将她的形象给传得像神一样。不过他清楚,从屏风会所在西城建立的时间算起来,这个苏小妹进入西城也不是很长时间。 李飞龙在西城也是独挡一面的大人物,连他都要给三分薄面给苏小妹,不可否认赵平安对于这个人物也是有点好奇。可好奇归好奇,他不会去刻意打探,好奇害死猫,这道理他还是懂的。他认为目前的生活,能够让他激动不少涟漪,没必要招来更多的水花。 西城苏小妹的真实名字可能知道的没几个,赵平安也不知道,他听说当年苏小妹刚到西城,令后面提起都毛骨悚然的事件是她单人提枪直接杀进虎啸帮内部,用枪指着当时虎啸帮领头人物。那时虎啸帮的头领是庞统,面对着单枪匹马杀进内部的苏小妹,愣是大气都不敢呵一下。甚至在她离开前,之前所做的暗杀计划一个都不敢使用。 至于苏小妹为什么会杀进虎啸帮的内部,这个中原因唯有问庞统。而现在要问庞统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找到他,那就是十八层地狱。 李飞龙的黑龙帮能够灭掉与他当对手多年的虎啸帮,准确来说是因为苏小妹帮的忙。因为苏小妹那一次的举动,严重的挫下虎啸帮的锐气。在这个大士刚去的时刻,李飞龙不是笨人,抓住这个时机一直找虎啸帮挑事。经过三年的锲而不舍,虎啸帮终于在他的手中消亡。 对于这些传说中的说法,究竟真与假赵平安也没去考虑,倒是有点可以确定,就算这西城苏小妹没被人传得这神,也不会差到哪去。至少她单枪匹马杀进虎啸帮内部这件事是真的,这事他从张山峰口中听过。虽然张山峰他没细说,他倒是记住。 如今从蒋翰林口中第一次听到苏若兰这个名字,若是一开始只是听到这个名字,他会以为是一个文雅而温柔的女子,不过想到她才是屏风会所真正的幕后大老板,而且还能够与蔡如意平分秋色,想必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 赵平安咬着羊肉,喝了口酒,想了想问道:“老大,白鹤如今在屏风会所管事,她和苏若兰难道有什么关系?” “姑嫂关系。”停了一会,蒋翰林说道,“不对,正确来说是准姑嫂关系,我记得她和白浪条是准备举行婚礼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婚礼取消。退伍后,我与白浪条、柳三变三人很少联系,但是之前从白鹤那里得知,这些年来白浪条和柳三变一直在一起。看来这一次还得找一下老战友打个交道,白浪条的事情,我得出面。” “老大.......”赵平安叫了声。 蒋翰林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说道:“这事情我有分寸,事实上有件事我需要像白浪条确认一下。” 赵平安和李自成看着他,目光在询问。 蒋翰林将杯中酒喝干,说道:“五年前,也就是小鸽子出事那一年,我这几年四处打听,在那一年白浪条曾经来过东北,而且和林闯见过面。” 赵平安眉头微蹙:“老大,不是说白浪条是在八年前就销声匿迹吗?” “他的确是在八年前消失在人们眼前,可没人能确认他是否真的死,而我在听到这消息时,一直都认定他不会这么容易死的。既然他现在变成一名大毒枭,很有可能在消失的那几年,正做着毒品交易。” “老大你的意思,白鸽的死可能和白浪条有关?”李自成插入一句话问道,“他们是堂兄妹关系,应该不会......” “谁知道......”蒋翰林缓缓的说道,“这个世界上,因为利益,别说是堂兄妹,连自己生养的父母都下得了手。在部队时我就知道白浪条是个狠角色,表面看起来平庸,在那个时候,也算是有几分小白脸姿色。可是在出任务时,我可是亲眼见到他将一个只是看了我们一眼的小孩灭口。这件事一直在我心中都是一个结,当年选择退伍也是因为这件事。白鸽还在那几年,即使是从部队回来后,时不时还会做着恶梦,心里有愧疚,直到这两年来才慢慢平淡下来。” 赵平安与李自成对视一眼,实在没想到白浪条在面对一个无辜的小孩时,怎么可以下得了手。即使是十恶不赦的人,若非真的残忍到一定的地步,都不会如此做,况且当时还是部队的人。本应该为人民请命,最后倒好,为人民收命。 这些事他们是第一次听蒋翰林提起,若不是因为朱顺天和渡厄参与这件事,他未必会说起这些往事。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在别人的耳中,不过是分深和浅,可对于藏有秘密的那个人来说,每一个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都是无法去衡量它的轻重的。 “白鹤知道这些事吗?”赵平安问道。 “小鸽子出事那一年,白鹤还少,好像是18还是19,不太记得。加上那个时候,白鹤很少与我们接触,她是三年前跟着苏若兰,至于那些事她是否知道,就不得而知。白鹤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这点我一直深信不疑。可现在看她的表现,小鸽子的死对她影响很大。”蒋翰林微叹一声,“小鸽子出事后,我逃到西城来,在这里蚩伏三年,也没去关心过白鹤的事情。看到她如今过得不错,心里也算是放下一块石头。” 蒋翰林神情有些哀伤,旧事重提,能有几人可以做到淡定从容。 如今是夜晚,寒风渐起,冷意悄袭。 酒可以让人身体越来越暖,到底不能暖进内心。 寒冷的季节,即使是日光倾城,未必温暖。 凛然之冬,有很多事情从暖煦之春萌生,经过炎热之夏的成长,再到萧瑟之秋的剥解。四季轮回的转变,有一个开始,必定在这一季的收尾之前有个结束。 “无咎,白浪条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且这些事情你也无法插手,就让顺天他们解决。”蒋翰林举起酒杯,示意大家干一杯。 一杯酒下肚后,带着冰冷感的液体顺关喉咙进入肚子,能够感觉到它的冰冷。 “目前你将心思对付谭豪天,我们五虎将,从存在那天起,就不是以德服人的组合。”蒋翰林倒满酒,继续说道,“你肩上那两枪,必定要从谭豪天身体还回四枪,多则无所谓,少一枪,老大就狠狠鄙视你。” “中枪,这是怎么一回事?”李自成脸色变了起来。 “没残废。”赵平安笑了笑,将在杭州的事情跟李自成和蒋翰林详细说一遍。 李自成听后,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面上,不过因为力度过大,玻璃杯裂开,啤酒从桌面上流到地面上。 “必须要在他身上开八个洞,不然别叫我二哥。”李自成狠声说着。 “老大,二哥,这可是犯法的事情,你这不是怂恿我杀人呀。” “怕个卵,反正你之前都杀了一个,看你现在精神也不错,应该没有什么后遗症。再者只是叫你在他身上开几个洞,也不叫你真杀,我个人觉得,让他生不如死,比直接杀了他更大快人心。” “靠,小二没想到你这么阴险、狠毒。”蒋翰林笑骂着。 李自成嘿嘿的笑起来,说道:“还不是老大你这个奶妈教导有方,我只是负责将你平时细微,发扬光大。” “滚,别把我拉下水,不过嘛,你刚才所说的,我倒也同意。” 凛然之冬,比秋后更适合算帐。 第141章:日光倾城也未必温暖 与蒋翰林李自成分开后,时间差不多接近十二点。从六点喝到十二点,这一次喝得够爽快。几个人不是酒坛子,酒量方面倒不是很逊色。边聊边喝,酒精散得也快,当年他们也是经常一坐下来就是几个小时,老板想不记住他们都不行。 赵平安让蒋翰林将他丢在金碧辉煌的门口,此时月明星稀,寒冷瑟瑟。他满身酒气,站在寒风中将酒气吹得差不多后,才拨通蔡如意的电话。 “在门口,现在有空么?” “有事?”电话里传来蔡如意淡淡的声音。 赵平安握着手机,彼此间能够听到各自呼出的气息透过话筒传过来。仿佛是在内心中想了很久,才开口说道:“刚和老大二哥两人喝酒,喝了不少,倒没什么事,刚好经过这里,就让他将我放下来。” 停顿一下,赵平安深呼吸一口气,搔搔头接着说道:“呃.......其实是这样子的,只是想借着酒劲跟你说一句,想你了。” “嗯,知道了。”电话传来的依然是淡淡没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而在这话后,蔡如意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传来忙音,赵平安收起手机,无奈的笑了笑。从暖里呵出一股暖气,搓了两手下,往金碧辉煌几个闪烁的大字望了两眼。这家夜总会不是蔡如意所有产业里,每个月收益最大的。原本她根本不需要每天都来这里守着的,下面的人完全能够应付得来,况且就算这家夜部会亏了,对她每个月的收入无丝豪影响。 以前赵平安不知道,从接管好悦迪后,他从张山峰听过关于蔡如意起家的事迹。事实上,张山峰平时对这个女人有些畏惧,另一方面也对她有些佩服。蔡如意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不可否认有蔡家的效应在里面,更多还是靠她自己。她赚来的第一桶金就是在金碧辉煌,所以这么多年来,随着产业越做越大,金碧辉煌一直盘出去。 “是个念旧的女人。”赵平安对着明亮的夜空轻声说着。 刚才蔡如间挂掉电话,赵平安也不知她正在做着什么,想了想,他觉得还是先离开。这个时候,天寒地冻,站在大街上,简直是要命。他可没想要表现什么绅士风度,非得等到蔡如意下班。如果她一直在忙,等到她下班都差不多要到凌晨两点,那个时候,他恐怕是要冻僵了。 不过在准备拦车走人时,往大堂里面望一下,看到穿着红色大衣的蔡如意从上面走下来。 赵平安一直都认为,红色的衣服,并非只是有身材就能够穿着这种颜色独特的魅力,最关键还是要看穿的那个人的气质。在这点上,蔡如意完全可以胜任。在这点上,他得承认,叶红砖与蔡如意无论是身材还是身高相差不多,可是让她穿蔡如意身上这件红色的大衣,在逊色一点。 这是一个久经商场与还处于学校中的女人的差别。当然,叶红砖不喜欢那种大红色,在她的衣服中,要么是浅粉,要么是白色居多,而赵平安也喜欢她选择这些色彩,在青春靓丽的花样年华,这种颜色最适合不过。让人看起来,既有朝气,又不显得很让人无法靠近。 赵平安拉了拉大衣,走到蔡如意的面前,说道:“以为你正忙着,正准备打车回去。” 蔡如意鼻子嗅了嗅,问道:“喝了很多酒?” 赵平安搔搔头,说道:“不是很多,碰上老大二哥俩人,这酒怎么可能会是我喝最多的。” 蔡如意嘴角浅浅的笑着,将手插进大衣里面说道:“我们回去。” “今晚酒喝的不是很多,酒精度已超过开车的界限,怕当不了司机。” “我没开车来,陪我走着回去。” “嗯。”赵平安轻声应着,俩人没再说话,沿着路边一步步往住处走回去。他突然觉得有些惬意,心里产生一个不实际而且不成熟的想法,就想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 在和蔡如意“同居”了半个月,在腊月二十八那天,他从里面搬了出去。伤势虽未完全恢复,大抵没对日常上的一些粗重活动有阻碍,医生倒是吩咐,这一个月内尽管不要挥动手臂过大,以免将伤口再次裂开。 这点赵平安倒是清楚,若是没什么事,他也不需要非得挥拳相向,只是他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想。 搬进蔡如意别墅时,他什么都没带,搬出去时,同样一身空空如也。从这点上看来,他无疑是一个小白脸,静身出户。 走在大街上,冬天的阳光晒在阳光上,有种暖洋洋的感觉。从蔡如意那里回他住的地方,不过是二十分钟的路程。在从杭州回来后,伤势恢复有几成时,他曾站在平时去菜市场的一个路口处站了好久,远远的看见过叶红砖提着环保袋从巷子口转出来买菜,看到她一切安好,才离开。 他倒并非是贪恋在蔡如意那里的安逸生活,的确,一觉醒来能够看到让人产生冲动的美女,睡觉前又能够看到穿着睡袍,满头湿发让人有着各种瑕想魅力的女人,这种生活,是让人很向往。说完全不贪恋是自欺欺人,特别是他和蔡如意如今的这种暧昧的关系正处于升华状态。 然而,他在那里呆这么久的最终目的是不想让叶红砖在看到他那不堪入目上的伤口时,一脸心疼的眼神。比起蔡如意封神符她们,即使叶红砖有一个当市长的父亲,在他的心目中,依然是那个即使是到南极卖冰箱依然会跟着他的小女人。 走到街口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赵平安停住脚步。 “怎么会在这里碰见她。”赵平安自言自语的说着。 贝蓝,在假期后,他就没见过她,或许是心里有些原来想发生的事情,在看到那一幕后,刚生出来的火苗又被浇灭。尽管那时曾经同床共枕过,而他却自始至终认为,他们之间本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能碰上或许是前世积攒下来的缘分,然后是否像太爷所说的,这一世得尝还上一世的泪水,他没去想。 拉了拉大衣,深呼吸一口气,在贝蓝同样看到他时,避也避不了。 贝蓝在看到赵平安出现时,心里一阵兴奋,她之前曾问柳文杰要了他的电话,半个月打过一次,当时没人接听。后来按耐不住,跑到他住的地方去。可是在问柳文杰要电话那天,他无意间听到叶红砖也在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她心里的滋味无法言预。即使早就知道这种事情会发生,现今的大学生,未婚同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真听到这样的消息,一种心酸就在心里衍生出来。 她曾想过,这样的结果可能也是好的,不可否认,在那天晚上后,她有点迷恋躺在他怀里的感觉。而想起那天晚上,她故意勾引他,但他未将她当成是一个下贱的女人,让她心里有小小的期待。 在假期后,一种思念的感觉出现在心里,还越来越强大后,她就没再去多想什么。很多时候,女人明知前面是一个坑,依然会一头扎下去的。贝蓝认为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她曾看过这么一句话,人的一辈子,总要奋不顾身的去爱一次。 当赵平安慢慢靠近时,她嘴巴微张,准备说着什么,可是举起的手,话未出口,却见他仿佛不认识她一样,俩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嘴巴微张呼出的冻气,凝固在空气中,被风吹散。 她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泪水突然间就涌入眼眶。 看见赵平安若无其事的转过巷子,最后消失的身影,她紧紧的咬着唇,抬起头努力撑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掉下来。 此时午夜的阳光很明媚,冬日里如此灿烂的阳光能够让人感到暖煦。 只是在这一刻,她突然体会到什么叫做,日光倾城也未必温暖,她甚至不知道什么原因,俩人就形成陌生人,这仅仅才过了半个月。 紧咬的嘴唇,感觉到有一股咸味渗进嘴里,这一刻她终究是忍不住,端下去,狠狠的低泣起来,不顾过往路上的目光。 站在巷子后面的赵平安,听到外面传来的低泣声,深深的吸了口气,喃喃的说道:“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吧。” 第142章:装b货 有人说,哭时有声音,并不是最伤心,只是一种发泄,唯有无声的低泣,才是一个人最伤心难过的时刻。 “真不该让她如此难过。”赵平安站在门口处喃喃说道。 他没想过再返回去,如果三世两百年,前两世欠下的债全都积累到这一世才还,刚才他是不是还了前一世的一笔债?赵平安也不知道,或许是,或许不是。 “谁知道。”赵平安在心里淡淡的增上一句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的话语。 大门是从外面紧锁,说明叶红砖此时并不在家。之前两人通过电话,赵平安倒是知道接近年关,由于叶腾山这个市长之职的作家,往来送礼的人不少。逢年过节,当官的总不会缺少客人上门。 叶腾山为官不能说贪,清廉亦说不上。坐在这条船上,船头有浪涌过来,处于船尾的哪会不感摇晃。做为西城一市之长,底下官员不计其数,想要再升一职的,或者替某人办事想让他松一手的,大有人在。 叶腾山为官多年,对于这些风气,习以为常。 有些礼能够当面退的便退,无法当面退的唯有先收下来事后再退,还有一些不能退的,只有收下来。为官者,别得不会,必须要懂得圆滑。 西城这股官场地震没有发生,如朱金之前所说的,许家这几年风头正猛,又和赵家走得如此近,上面的人最不想看到的便是拉帮结派,不管许、赵两家几代人为国家做出多么贡献,终归不能让他们过于高调。 早前传出赵文台会平调过来顶替李浩当省长的风声,这段时间杳无音讯。任命没下来,李浩的省长位置保住,这里面蔡家或多或少出了不少力在推波助澜。从昨天与李自成蒋翰林喝酒,从李自成口中赵平安得知朱金前段时间有去找过蔡家的人,至于答案未明。 许小年和赵仲谋在西城经商,本身对蔡家政治界没多大影响,可由于蔡如意这条线,若是让他们两个完全取代蔡如意在西城的商业地位,总的来说不是蔡家的人想看到的。 从死去的李乘风那天晚上透露出来的一丝信息,蔡如意与家里的人关系并不融洽。这点赵平安一早有猜到一点,在他看来,一个和睦的家庭,根本是无法造就一个女强人出来的。 蔡如意在西城的产业与蔡家在政治上的关系没达到唇亡齿寒这种形势,事实上也不可能会有这种事发生。如果真有一天,蔡如意的事业,阻碍蔡家其他人荣升的道路,蔡家必定首先牺牲她成为一颗弃子。 赵平安心里为蔡如意微微叹息,表面上她是西城让人敬畏的女人,掌握着西城经常动脉,实际上,她依然还是在蔡家这条线上。风筝飞得多高,哪怕突然来了一阵风改变原先的方向轨迹,当风停止,控制方向定位的还是握线的那个人。 赵文台没过到西城,目前对许小年和赵仲谋来说没任何损失,他过来自然更好,办事更方便,如今中央没任命下来,在进驻西城后,也无关要求。赵文台没任命下来,原本准备巴结赵家的官员又开始持目观察。 叶腾山之前按照商量好的对策,没到最后一刻,不表达态度。现在形势有了改变,他也是松一口气,继续站在原来的位置上。这样一来,下面的官员,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上司还是得巴结。 叶红砖这段时间来,除了和朋友同学聚会外,大部分时间在家里招行客人。赵平安今天回来,事前并没跟她说,他是说过在过年前一定会回来陪她到她家过年,至于时间,他没定。他没想过要回村过年,太爷去世后,剩下他一个人,可能邻居会叫他一起吃团年饭,到底没想这样子。 腊月二十八,再过两天是除夕,叶红砖就算猜到他可能会回来,也只会在晚上有空过来才会知道。 进入屋子后,里面卫生情况搞得一尘不染,这肯定是叶红砖的劳动成果。换好拖鞋,赵平安小心的将鞋子放在鞋架上,不让鞋底沾着的泥土掉落下来。屋子看起来不大,叶红砖一个人搞的话,还是费不少劲。 房间的东西摆放得整齐有序,书架上的书,他搬过来几个月,沾上的灰尘也被彻底打扫过。 从书架一排书籍中抽出一本《孤独六讲》随意的翻了两遍后,又放了回去,接着拿出手机拨通叶红砖的电话。 “在家里?” “嗯,中午家里爷爷的客人还有爸的客人,两拨人,他们忙不过来,我就回来帮下忙。” 顿了顿,电话那头的叶红砖问道,“你还在杭州吗?” “回来了,刚回来。” “晚上我过去。”叶红砖的声音有些兴奋。 赵平安思索着道:“我过去接你,大半个月没见我的公主大人,怪想了。” “油嘴滑舌。”叶红砖咯咯的笑着,透过电话,带着笑声说道,“那你等下过来,千万别带东西,家里已经放不下了。” “遵命!” 下楼后,赵平安选择另外一条巷子走出去,他不知贝蓝是否还在那里。既然做出这样的选择,就来个快刀斩乱麻,拖泥带水不是最终的选择。然而这些事情,能否真正做到不藕断丝连,没有人敢给出个真切的答案。他也懒得去想,有些事情需要顺其自然,即使这是很多人用来当借口的话。 在经过叶腾山住的地方的水果档时,越平安想了想还是买了袋水果。大半个月没登门造访,两手空空总说不过去,况且还有朱天罡与叶腾山的朋友,不管是前来送礼套近乎,抑或是其它原因,都不能过于寒碜,虽然在这个时候拎袋苹果去已经是够寒碜的表现。 叶红砖在开门见到他手里提着的东西就报怨起来说道:“不是叮嘱你不要带东西过来吗,还带!” 赵平安嘿嘿的笑了笑低声说道:“两手空空总不好,再者,到时你家真放不下,我们不介意将你爸妈不要的都搬到咱们那里放着,咱们那里地方大着呢!” 叶红砖抿嘴一笑,说道:“原来你早就打好如意算盘,还真想得美。” “那当然,党一直宣传不要浪费,我这是响应党的号召。”赵平安笑着说道。 叶红砖满脸笑容的嗔了他一眼:“党你的头!” 在看到赵平安安然无恙的站在面前,叶红砖大半个月紧崩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下来。无论之前在电话听他说过多少心让她安心的话语,都没直接见上一面更让人安心。 “今天你家来都来了什么人?” 叶红砖接过他手中的水果说道:“爷爷的一些老战友,还有表姑家来了人,爸爸那拨人刚走。家里地方小,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他们也不好意思坐太久。” “这个时候过来,真应了那句话,黄鼠狼拜年,没安什么好心。不过一年中,这几天的确是最好套近乎时间,换我也会是这要选择。”顿了顿,又问道,“你爸那些下属过来献殷勤属于正常,你表姑一家人过来有什么事?既然是表姑,我没觉得和你家能亲到什么程度。” “果然是有摆地摊当神棍的本事,以前还得观察一下情况才说得一套一套的,现在掐指一算就出来了。”叶红砖取笑着,接着眼睛往里面望了一眼,低声说道,“不过你真如你所说的,这个时候过来,倒真有点像黄鼠狼拜年。表姑父是在工程的,爸未晋升时不是管着拆迁事情吗,这不他们过来看爸能不能有什么好事关照一下,你也知道,爸这那性格......” “是不是无咎过来了?”这时叶天罡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出来。 “爷爷叫了,先进去吧。”叶红砖没继续话题,催了一下。 赵平安点点头,跟着她进屋。 叶红砖家赵平安来过几次,毕竟他们现在的头条叶腾山夫妇没反对,如无意外,这算是他的准岳父岳母大人,平时没什么事,总要过来联络一下感情。叶腾山那关过了就是过了,许如虹那关可不一定,目前他的表现中规中矩,她没说什么,可在几年后,赵平安还一事无成,岳母大人意见就会颇大的,这是我国每个当岳母大人固有的想法。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前提也得那个女婿能够有让她看得满意的地方。 叶红砖家大门是在西北方向,可主厅是在东南边。一般房子,大多数人会将主厅设在大门一进来的客厅。不过由于房子规划时,前面一排大门面向东南,另一排处于西北。按照我国百姓风水布局,东南位置才是顺风顺水之处。当官的,身体是跟着科学的脚步,心里对于风水玄学之类的说法,还是有所跟从。 走到主厅时,赵平安先看到叶天罡老爷子以及另外两个老人坐在一起,三个老人家围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副象棋,见叶天罡老爷子此时眉头紧锁,像是在寻思下一步棋怎么走。 另外一侧坐着一男一女一对中年夫妇,女的打扮得很时髦,烫了卷毛,身上所穿的也是今年所流行的红色,可惜,穿在她的身上,时髦看不出,反而比村姑还村姑。另外那个男的颧骨长得有些突出,头顶中间不长毛,倒是梳了连蚂蚁都能够顺着线路爬上去的发型,抹了定型发胶,脸微胖。 这对夫妇在看到赵平安时,也打量了他一下,随后从眼里露出一丝轻蔑的表情。 “装b货!”赵平安在心里说了一句。 第143章:棋局 人与人之间的第一感觉很重要,赵平安一直这样认为。如果第一眼印象一般的话,即使后来见面的次数再多,能够很好的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机会也很少。 可以说这是志同道合,也可以说是臭味相投。 现在出现在眼前的这对夫妇,赵平安对他们的第一印象不怎么样,这两对夫妇夫疑是叶红砖的表姑一家。 那男的倒是有点像暴发户的样子,按他们这个岁数,如果刚好赶上改革开放这股风的末班车,碰到机遇,成名一个暴发户是有可能的。不过随着社会的进步,科学的发达,人们越发追求文明社会,他的形象倒是一个失败的暴发户。 想起几个月前在火车上碰到的张剑仁,在暴发户行列中,他像是一个上流社会的人们,哪怕是挤身于上流社会中,在多年的经验中,不会比任何绅士逊色。一个男人,在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就上前跑腿,就算是一个还未完全泡到手的女人,这样的人达不到绅士的要求,也不会差到哪去。 赵平安今天是穿着他之前的衣服,在蔡如意住的那十来天她专门去挑的衣服,那价格穿出来着实有点吓人。他并没有仇富心理,穿好衣服,开靓车,喝好酒,谁都愿意。倒是现在他认为,还不是他该高调的时候,他心里是想着,即使有一天成为别人眼中的暴发户,也要成为一个有内涵的暴发户。 这身打扮,在面前这对夫妇眼中还真看不上眼。当然,他们眼中在露出轻蔑的眼神后,接着就呈现出惊讶,因为这时叶天罡抬起头招手示意他过来。 “无咎,过来,看看下一步怎么走。”叶天罡并不怕另外两位老人说他棋艺不精,盯着棋盘说道,“罗老头这阵子跟谁拜了师,以前哪是我对手,今天倒下了盘好棋。” 罗老头抬起头,望着走过来的赵平安问道:“叶老头,这就是你口中称赞不已的孙女婿?” “怎么样,给点评价?”叶天罡没有隐瞒,脸上倒是挺高兴的。 罗老头盯着赵平安打量一会,只是嗯了声,将目光重新放回棋盘。另外一个老头同样没发表意见,眼睛倒在赵平安身上打转好一会。 叶天罡明白他们不出声的意思,不管平时他将赵平安说得再好,只从一眼就能够看出一个人的本质与本事,这种人不多。 赵平安没去注意他们的目光,望着棋盘的棋局。双方已经撕杀到一半,目前罗老头的黑色剩下一车一马一炮,外加三名小兵,象仕齐全,而叶天罡这边,一车双马单炮,一兵象仕不全。 就局势看似是叶天罡赢面大,不过上一手棋罗老头下得一手好棋。他中炮,以单马架,车处于帅的一条线上,而三名小兵有两名已过了楚河汉界,其中一只处于马所看管的范围中。看似赢面大的红方,由于罗老头只需一步必定会出现连续将军,若是退防不及时,就会造成兵败如山倒的局面。 象棋和围棋有着根本的区别,围棋讲究的是步步为营,一子错,全盘皆输。象棋讲究的是对垒,即使一开始失去一只车一只马,只要后面能够出奇不遇,依然有翻盘的机会。 赵平安纵观棋盘后,托着下巴思索着。叶天罡不催促,而另外两个老头也想看看他有什么表现。罗老头胸有成竹,这盘棋黑方已经将红方逼到绝路,无法红方怎么退守去防都是没有用的。在罗老头看来,这是一盘死棋,根本没翻盘的机会。 下象棋不是一步三看就行了,起码达到一步七看才免强合格。 赵平安观棋很久,连他也认为这是一盘死棋,但看起来又有死里逃生的可能。他以前研究过各类残局,不过残局上面的对奕,往常下棋能够碰上的情形几乎很少。他之前看过一局残棋,红方就剩下一兵一车,而黑方车马炮各缺一只,而那局残棋换谁第一眼看都是黑方百分之一百赢定的。不过那局残棋有一个前提条件是红方先行,单是这个条件,明天是死棋,最终的结果是和棋。不过在他看来,要是一局棋能够下到那种程度,不管是红黑方他都要膜拜得五体投地。 “怎么样,下一步还能不能走?”叶天罡微抬起头问道。 赵平安依然观着棋局,叶红砖将东西放好后,走出来看到他专心致志的样子,眉宇间微锁着,脸庞有些萧瘦,倒是流露出一股成熟的味道。见他这般专注,她也走上前看热闹。 象棋她不是很懂,能够分得清车马炮象士将卒放在哪个位置,也清楚车直线马走日象行田。小时候陪着叶天罡到敬老院时,看到他们下得津津有问,会在一盘观看,摸索一点入门基础。回家后,缠着叶老爷子下个几盘,结果自然是被杀得片甲不留。 随着年轻有些大,同龄的玩伴中没一个女孩子懂得下象棋,她也慢慢的放弃。在过了这么多年后,叶天罡给她讲过的一些棋路,忘得七七八八。人就是如此,对于不喜欢的东西,很难够记得住,哪怕像叶红砖这般聪慧的女孩。 这局棋她看不出什么门道,从赵平安脸宇中流露出来的神情,能够看得出有点棘手。她嘴角勾了勾,这时候也有点期待他能有表现。 叶天罡问话后,良久赵平安紧锁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罗老头也留意到他脸上的变化,手里玩弄着棋子带笑着说道:“小伙子看样子找到翻盘的方法了?” 赵平安笑了笑,说道:“翻盘不敢说,只能说和棋。” “和棋吗?”罗老头微笑着,目光重新回到棋盘上。 好一会,另外一个不说话的老头突然笑起来,说道:“小伙子棋艺不错,若没你提醒我都没看出这一步,果然是和棋。” 罗老头目光从棋盘上收回,摇摇头说道:“贝老头,你别不是吹的,难道你也看出解救的棋步?就你那棋艺,我可有待怀疑。” 贝老头转哼一下,不满的说道:“我棋艺怎么着,你昨天还是我手下败将呢!” “切,你别忘了昨天我是临时有事,你这老头又不敢放人,我是胡乱下的。”罗老头马上反驳。 “输的人一般都有很多理由的。”贝老头有些得意。 “死老头,这盘棋要是你能下和棋,我......我......我将你一直觊觎的那瓶酒送给你。”罗老头怕是面子落不下,涨给着脸。 贝老头一脸兴奋,说道:“罗老头,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别反悔。” “谁反悔谁是孙子!” 站在一旁的赵平安,看着两个老头像小孩子似的争辩着,冲着叶红砖耸耸肩,表示这种局面的发现,不关他的事。叶红砖鼻子冲他呛呛,让他别得意记形。 贝老头因为罗老头打赌的赌注,也不顾一旁的叶天罡,拿起红子准备下,不过正拿起一只马,他手上的动作就停下来了。 “死老头怎么不下,怕牛皮吹破了吧。” “谁吹牛皮了?”贝老头轻哼一下,将红马放回去说道,“这局棋是叶老头和你下的,加上又是得到小伙子的提醒,且旁观者清,怕喝了你那瓶酒,日后你天天在耳边唠叨,还是算了,让小伙子来,看看这是不是和棋。” 罗老头也哼一下,倒是觉得贝老头所说的话有点对,抬头望了一眼赵平安,这时他也想见识一下,叶天罡天天挂在嘴边的孙女婿是否真的名符其实。 “小伙子你来,死老头就知道吹牛皮。” 赵平安看看贝老头又望了一眼叶天罡,说道:“那小子就斗胆一次了。” 说着拿起贝老头刚放下的那只红马跳到黑车面前去送死,这样一来,红马没挡住红车的去路,在牺牲一只红马后,红车迅速退防。罗老头一直以为稳操胜券,在吃掉一只红马后,直接跳过黑马,而这时红炮架中,反将。在红方争先取得一步棋后,红帅往边上挪一步,最后红车看好帅线,红车从左边无法攻击,黑马与过河的卒无法形成对防,而红方这边虽是多出一个炮,但是只能处于防守,一旦离开防守的那条线,黑车会就直接将军。 在来回几个棋后,罗老头将手中的黑车放下去,缓声说道: “和棋。” 第144章:自打嘴 “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这次真不服老都不行了。”罗老头笑着说道。 叶天罡微笑着,对于赵平安刚才下的几步棋很是满意,他刚才盯着棋盘这么久,都没看到这几步棋。他们几个老头,平时经常聚在一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能够得到消谴的娱乐不外乎是下下棋,打打牌。他们是老棋友,棋技在一些专职人士眼中不过是个臭棋喽,但一坐下来也是杀得津津有味。随着科技的发达,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年经人喜欢下这些象棋和围棋之类。早些年围棋还盛行好一会,近几年,年轻人的世界早就被电脑、游戏这些给占据,能找个棋友不容易。找来找去,还是找回原来那些老对手。 “只是侥幸而已,这还是叶爷爷之前棋路下得好,如果红马不一直处于防守的位置,我可救不回来。”在长辈面前,赵平安倒是谦虚一番。他的象棋下得不是特好,也不会很差。小时候是受太爷影响,之后和村里的伙伴也下起来。不过他还是和太爷下得最多,他一直想赢太爷一局,可在他去世之前,他老人家让一只马,他依然破不了防。 “侥幸也是一种实力的表现。”罗老头摆摆手,倒不为意。 “罗老头,我都说是和棋,这次信了吧。”贝老头在一旁吹捧着,“你那瓶珍藏多年的好酒,我又帮你省下来了。” 罗老头轻哼一下,对贝老头的话不满。这两个人倒的确是对冤家,几十年前一直吵吵闹闹,到今时今日依然还是这样子。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随着年纪越来越老,走的走,病的病,还能够一起坐下来喝茶、聊天、下茶、吵嘴的老友能有几个。 “老叶,今天就下到这里,今天腊月二十八了,那几个臭小子也差不多回来了。”罗老头站起身,眼睛又望向贝老头说道,“你是留下来继续蹭饭还是跟我一起走?” 贝老头站起来,捶了一下后背,说道:“我也跟你一起吧,这么多年,这年过不过也差不多,反正那几个兔崽子一年也没见过几次面,倒是孙女今年从西班牙回来,怎样也要回去聚聚。” 罗老头轻哦了一声问道:“女娃去西班牙多少年了,我记得她和红砖差不多年纪?” “比红砖虚长几岁,老叶应该见过,也不知道她这几年在西班牙过得怎么样,我都忘了去了多少年,好像是五年还是六年,要不是今年她母亲身体状况一年不如一年,怕她还不想回来。”贝老头轻叹一声,“到底是我们贝家对不起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办法的。”罗老头跟着叹一声,“老叶我们就先走了,过年有机会再聚聚。”顿了顿,望着赵平安说道,“小伙子,凡事不要锋芒匕露,要懂得韬光养晦。” 赵平安怔了怔,接着点点头。他听得出罗老头的话里有话,心里也有些震惊,从他进来到现在不过十几分钟,就能够看出他的情况。他认真的打量一下罗老头,上了年纪的人,岁月留下来的皱纹是不可避免的,可是那双手以及那双眼睛,即使再活个几十年,依然无法掩饰年轻时所经历过的种种苍桑的刻痕。 瘦骨嶙峋的双手,皱纹满布,却无法遮掩住手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这些伤痕应该在他的手里沉淀了几十年,如果仅仅是为官几十年,根本不会有这些残留下来。 叶天罡送罗老头和贝老头出去后,赵平安走到叶红砖身边低声问道:“刚才那两位老人家是什么人?” “罗爷爷未退下来时曾担任过沈阳军区的司令员,被授予上将,贝爷爷以前是罗爷爷手下的,担任过沈阳军区军长一职,退下来后,被授予中将。不过贝爷爷家现在不像罗爷爷家,他家如今在官场的人不多,早十几年,都下海经商去了。他就是我们学校贝蓝老师的爷爷,贝蓝老师你应该是认识的。”叶红砖答道。 经这么一说,赵平安是明白刚才贝老头口中提到的孙女是谁了。他应该早就发现才对,在叶天罡八十大寿那天,就听她说过是代替她爷爷过来的。脑里忆起在几个小时前,站在巷子后面,听到那无声的低泣,不知这个时候贝蓝的情况怎么样。他也清楚,原本两个熟悉的人,突然间就形同陌路,换谁心里都不好受。可是他只有这样的选择,才能够彻底将一些苗头掐灭。事实上连他都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会如此狠心,或许是因为心里有所在乎,在放假期看到那一幕,心里期待抓住的一些希望,就这样消失了。 “看来心里是有点狭小。”赵平安喃喃自嘲着。 “嗯?”叶红砖没听清楚。 “没什么。”赵平安说着,转过头看了一下,没有去理会旁边那对夫妇,问道,“你爸妈呢?” “妈妈在厨房忙着,爸刚出去,等下会回来。” “我去厨房帮忙。” “不用,妈妈可以忙得过来。”叶红砖说道。 赵平安嘴角笑了笑,俯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这种事情是讨好丈母娘的最佳时候,不然到时她刁难,不敢将公主大人嫁给我,我岂不是损失大了。” 叶红砖脸一红,轻啐一句,“谁要嫁给你。” 看着赵平安往厨房走过去的背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红砖,刚才那个年轻人是谁?”在赵平安去厨房后,叶红砖的表姑开口问道,“男朋友?” 叶红砖对表姑一家印象也不是很好,就像赵平安刚才所说的,平时没什么来往,在腊月二十八这个将近年前的时间过来,说是单纯过来走动一下,换谁不相信。不过印象不好归不好,再怎么说也是她的长辈,良好的教养,让她做不出厌恶的态度出来。然而对于她表姑的问题,她倒是大方的回答:“是的,他叫赵平安。” “哪里人,家境怎样?”表姑马上像个三姑六婆一个,打听起来。 叶红砖料到她接下来会这样问,淡淡的说道:“普通人家,没几个钱。” 表姑听后,脸上表情变了下,露出利益的脸色说道:“没几个钱?这怎么行,红砖我告诉你,选男人一定要找一个家境好的,我看刚才那年轻人,长相普通,将来恐怕也不会有很大出息。你们是在学校认识的吧,那他应该也还是一名学生,趁着认识还不久,散了,找另外一个。” 叶红砖脸色有些不悦,说道:“表姑,你都说他现在只是一名学生,而且人不可貌相,你敢肯定他将来就不会有出息?” “红砖......”表姑想说话,坐在她旁边的表姑丈发现叶红砖面色不太好,拉了拉她,示意她别说下去。不过女人在说到这方面时,一直以为自己是过来人,刚开始的话题怎么会就此断掉。 没去理会她丈夫的提醒,继续说道:“红砖,你现在还好,在你们这个年纪都以为爱情重要,有多少女孩子年轻都是这样的选择,可是后来不知有多少人后悔。红砖别怪表姑说得难听,我也是为你好,表姑这些年什么人没看过,在看人的本事上不会差到哪去,你看你表姑丈,当年表姑就看准他会有发达的一天,可那名男生不同,怎么看都没发财貌。” 她丈夫被称赞,拉了拉西装,坐直一点,好像刚才她妻子这话让他有骄傲的资本。 叶红砖听着心里很不舒服,刚准备反驳,这时看见赵平安踏进大厅,手里端着一碟菜,也不知道对于表姑刚才那句话有没有听到。 “这是红砖的事,她选择什么人是她的事,由不得你们掺合,到时就是后悔也是她的事,由不得你们替她操心。如果你看人的本事真的那么好,今天就不会来找我叶腾山了。” 不知什么时候,叶腾山回来,想必是刚好听到表姑刚才那番话,脸上微愠。 那对夫妇也没想到叶腾山突然回来,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叔叔,回来了,正准备张罗吃饭。”赵平安嗅到苗头,先打破尴尬。 叶腾山点点头,在往楼上走去时,停下脚步,说道:“无咎,你跟我到书房一下,有点事找你商量,想听听你的看法。” “好的,就过去。”赵平安应声道。 表姑和表姑父面面相觑,叶腾山这话无疑是让他们狠狠的自打嘴。 第145章:局势 这个时候叶腾山说要商量事情,赵平安可不会觉得准岳父是为了让下面那对夫妇难堪才故意这样说的。刚才红砖表姑说的那番话,他刚好听见。他没当一回事,决定与叶红砖在一起时,他就做好心理准备面对这些三姑六婆。 憎人富贵,嫌人穷,这是一种通病。 上到书房,叶腾山从客厅倒了两杯水进来。赵平安跟他也不客气,叶腾山是挂着一个市长的头衔,可还有一个身份是叶红砖的父亲。赵平安和叶红砖都到了同居的地步,这都默许了,这翁婿之间,再如此客气就说不过去。 其实就算叶红砖在搬过去这么久了,赵平安心里也还有点想不明白,叶腾山当初怎么就这么爽快让她搬出去。大家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比父亲要爱女儿。叶腾山可不是任由他当初胡乱扯个理由就会同意叶红砖跟着他的,不可否认,在处理完拆迁那件事后,叶腾山对他的印象有很大的改观。这并不能做为一个父亲就如此放心的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中。 这个问题叶腾山不说,赵平安也不会故意去提起,他们现在这种关系就很好。 叶腾山在书桌前坐下来,喝了一口水说道:“刚才出去见过副省长。” “严谨生?” 叶腾山摇摇头,说道:“不是,是新来的副省长。” “新来的副省长?”赵平安有些不解,“近来没从报纸上看到有新来的副省长。”顿了顿,问道,“难道是年后才走马上任?” 叶腾山点点头:“过了正月十五,可能会接手严谨生的工作,今天是过来聚旧的。” 摸了摸眼镜,又说道:“之前不是有报导说要在西城与祈南建一条铁路线,方便两市之间的交通枢纽,更好的带动祈南的风景旅游事业吗?” “有留意过,这个方案好像已经通过,地铁的线路是接轨西城4号线,从西城到祈南,这两市之间大概有五十公里,这长度在全国也称得上有排名。除了早之前批下来的广东省的佛山那条七十公里的路线外,大概仅次于广州、深圳、北京地铁线的长度了。” 在养伤的期间,赵平安整天呆在蔡如意别墅里,除了偶尔上网留意一下新闻外,每天的三份报纸必看。蔡如意平时大多时候是关注财经方面的,时事之类的报纸只是订了两份,而这两份不是他经常看的三份,为此蔡如意帮他多订三份。 当时新闻报导说西城与祈南之间会建一条长度五十公里的地铁路线,新闻刚报导时,并没有落实。全国这么多城市,地铁做为主要的交通枢纽的方案很多城市都在提呈,刚批审几条线路,他觉得不会这么快又审批这一条长度并不算短的地铁路线。 不过赵平安也觉得,若是这条新闻真正落实,对于西城与祈南之间的交通的确改善很多,无论是祈南的旅游业,还是西城的商业都会带来一定的收益,怎么看都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这个方案,赵平安有理由相信叶腾山他们这些人早就规划,只是迟迟未提上议程罢了。 而在这则新闻报导过一个星期,方案通过,然而具体实施日期却没说个准。在他看来,地铁工程,至少要有三年一个缓冲期。西城与祈南这条地铁几时开通,这个一时说不定,要看到时的工程进度。 “新来的副省长难道是亲自把关这地铁贡目?”赵平安问道。 “暂时不清楚,刚才见面时,听他提到过,不过没细说。”叶腾山头仰在椅子后面,放松一下身体,“地狱的项目大概是在五六月份开工,预计三年内通车。” “这么赶?” “不用赶,这条路线早在几年前规划局就做出方案,直接现在才拿上议程,为这个方案省里市里做了不少前提准备工作。”叶腾山摸了摸眼镜,说道,“这条地铁路线迟早都要建的,对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刚才与那个副省长见面,他倒是有意无意说到这项工程让我负责。” 赵平安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几下,说道:“理论上新官未正式上任之前,应该不会干涉内政的,就算他年后正式上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到这件事的,他今天突然过来应该不单单只是聚旧这么简单吧。” “我也觉得有隐情,但一时间也想不出其中的关键。”叶腾山目光赞许的看了看赵平安,如果单看年纪,只是一个在校的大学生。这几个月来,与他接触过几次,从他看问题的表现,以及提出问题的关键点找出分析,这就不是一个人的年纪能够说明什么来的。 赵平安沉吟道:“新来的副省长是谁?” “李解元,之前任江苏宁波市市长,这次任命副省长,倒是晋升。” 这个人物赵平安没听过,毕竟不同省,又是市长,除非是功名显赫,天天上报纸头条,不然能让人认识也是微乎其微的。从市长到副省长,表面是晋升,在权力方面反而是削弱。如果能够再上升一步,那情况就大不同。每个手握重权的人,只要看到有再进一步的机会,跑几年下腿,也无可厚非。 “李解元任命为新的副省长,那这里岂不是要调一个走,是不是严谨生?” 叶腾山点点头:“李解元过来,严谨生调走是理所当然的。事实上严谨生这次调走利大于弊,他被调到西南任命省长,官升一职。我想这个结果,连严谨生都没料到。” 这还真是个让人意料的结果,自从与叶红砖在一起后,又加上朱家与许家的恩怨纠纷,这大半年来,赵平安一直有留意官场的变化,对于大职的人物有细细分析他们在位这么久来的功过。虽然分析这些对于用处不大,但有一手准备也是好事。 严谨生为官多年,大政绩没有多少,应该说是他的光芒让李浩这个省委书记给压住多年,别说一个副省长,连省长的光芒都得给掩盖。严谨生今年已经55岁,他也清楚,这一届任命完,该是时候退居二线。突然来这么一糟,恐怕连他都吃惊不少,这无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个大馅饼。西南省经济已稳定,他过去就算没任何功过,安稳做满一届,在退下去后,也是功成名就。 但严谨生为官多年,一直让比他高一级的压住,这次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他未必想就此安稳的在省长那个位置坐满一届了事。严谨生肚子是有点才华的,而这才华不是做学问的满腹经纶。赵平安看过西城改造的一份出自于他手里的规划图,当时严谨生还是处于副市长的职位。不过那份规划图最终没有完全采用,只是沿用了一些,现在西城这城市的局面严谨生是有一份功劳的。 后来严谨生调到祈南当市长,实权在手,所以重新按他几年前的规划图打造祈南。不过他在祈南呆的时间不久,可能让很多人忘了祈南的旅游业现在这么繁华,严谨生是功不可没。倒是当上副省长这几年,没有多大成绩,当然权力是一个重要因素。这次到西南任省长,怕他在位的这几年,西南省也会有一翻变化。 不过严谨生调到西南对叶腾山没大多利益冲突,叶腾山与严谨生为官性格差不多,大多数会处于中立场面。李浩做为蔡家的一条线,可能也因为这点是他得不到重用的缘故。不过想严谨生调到西南省,赵平安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严谨生当省长,之前的省长我记得是赵平安的人,而在赵家有不少生意是在西南那边,这样一来,上面是不是想要压制赵家?” 叶腾山笑笑,说道:“这样的问题我可无法回答你,不过这样的局面,对于朱家有利。” “哦,这怎么说?”赵平安有些不解。 “假如上面真有压制赵家的缘故,与赵家走得最近的许家你想他们能够安稳,必定不会有大动静,这对于朱家多少是有利的。” 赵平安想了想,的确有点道理,在准备开口时,听到敲门声。 “吃饭了,有什么事先吃完饭再谈。”叶红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叶腾山站起来,耸耸肩说道:“先下去开饭,不然小公主发飙我可挡不住。” 赵平安笑了笑,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停住脚步问道:“红砖的表姑他们过来有什么事?” “黄鼠狼拜年,你想会有什么事。” 第146章:顺水人情 叶红砖的表姑丈叫何尝,表姑叫罗娟,河北人氏。十几年前,何尝趁着改革开放这股风,在那个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功产的时代,瞄准时机,从银行贷款了一笔包,承包一项工程出来。九十年代,银行贷款比现在要轻易几十倍。 说句夸张的,在那个腰间别个bb机的时代,或许哪个西装革领的人,去某个地方,身上的钱花光后,把bb机往银行柜台一甩,都能够贷款到一万八千。如果是手拿着大哥大的,就更不得了。 何尝那时二十出头,书读得不多,冲劲足,也有点家境。原本按他那个年纪,承包工程会让人信不过,可当一沓钱甩在面前时,谁都不敢说他不行。那个时候,为了改造城市面貌,一栋栋建筑物拔地而地。只要有钱有胆,走到哪里都能够接到工程。 何尝靠着从银行贷款的一笔钱,承包的那项工程没有任何意外,从接手到完工,一切顺顺利昨,这让他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一个人的第一桶金很重要,因为它几乎可以决定一个人日后事业的发展路线。何尝的第一桶金是承包工程赚来的,理所当然,他会将赚到的这笔钱投入下一个工程去。有了第一个工程项目的成功,有了成绩,底气也足。 很快他就连续接下好几个工程,而且都能够顺利完工。这几笔工程所赚到的钱,让他成为当地最年轻的百万富翁。那个年代的百万富翁,绝对称得上是个富人。 一个人身上有点钱,而且像何尝这种暴发户,未发迹之前书读得不多,靠着冲劲,发迹后整天花天酒地不充电。随着几年后,国家对工程的承包与质量上越来越严谨,而在那个时候,何尝大部分承包的工程都是国家机构。这些国家机构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完工后钱绝对有得赚,但也有一个弊端,就是钱难收。 做工程的都知道,前期钱都是先垫的,等到完工后再一次性整数。如果是换作别人,在发现工程所需要的材料比往年有所上升的话,会谨慎一点。可何尝早几年赚到几个钱,当惯暴发户,凡事都是拍胸口说没问题的,自然不会深入去考虑很多问题。 在接了几个工程后,又接下一间学校和税务局的工程。两边工程同期开工,在未完工前除了自己垫钱外,又从银行贷了一笔款。而在工程快要完工时,学校那边的负责人和税务局的负责人调走,这样一来,工程在完工之后,收款就成了一个难题。 新调来的校长和税务局局长,对于前任定下来的各方面条约,没有在完工时直接批审。按他们的说辞是事务新接手,之前谈好的,由于未告知,要进一步了解才能审批。而就是这进一步了解,直接就导致何尝在后来难再成大气候。 工程收不到钱,银行追贷,工程订的材料和工人的工资也要垫付。在付完材料和工资外,几乎处于倾家荡产,银行那边所欠的一时还不了,单是还利息都不够。而身上没钱,下一期的工程无法开启,这连锁的反应造成的后果,就是负债累累。 最后经过多年的追讨与商榷,银行所欠的钱与学校还有税务局所未追讨的工程款合并,但由于拖了几年,这笔钱经过几个负责人后,尝还银行贷款多年积累的利息后,几乎没几个钱到手。 何尝当了多年有钱人,突然没钱,但又极其好面子,小工程不接,天天等着天下掉一个大馅饼下来。在家几年,坐吃山空。后来实在没办法,托人找关系,借着叶腾山这名字,倒有人相信他的忽悠,这几年包了几个小工程。因为有了之前那一次的经验,算是吃一垫,长一智,学得精明。这工程款分期结付,这样一来,几年来小有起色。窝囊几年,在感觉有东山再起时,这隐藏多年的本性又冒出来。 何尝与罗娟这对夫妇,本事不大,但势利眼这点,倒如出一辙。有钱时,当惯阔太太,平时说话也尖酸刻薄。没钱时,消停几年,不过那张嘴依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现在又开始有点生机后,这眼睛走路都是朝天的。 在得知叶腾山当上市长后,以为他手握大权,西城又有那么多改建工程在进行,随便大笔一挥都能够划出一栋房子出来让他们大赚一笔。两家人平时来往的密度不多,早几年何尝夫妇住在河北,前不久才搬到西城来,目的就是为了与叶腾山一家套近乎。 叶腾山为官多年,平时接待商界人士不下其数,何尝夫妇在年二十八提着几袋东西过来,他怎么会猜不到他们的目的。 吃饭的时候,罗娟屡次示意何尝开口,但根本没他们开口的时候。虽然说“食不言,寝不语”,倒是赵平安有大半个月没过来,加上前面那段时间的事情让叶红砖担忧不已。事后是在电话用想好的说辞解释过,这次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免不了要问的。 叶天罡和叶腾山听后没说什么,许如虹这个准丈母娘倒有些埋怨,让他下次注意别再发生这种情况,同时建议他将那部老古董的手机换掉,避免有时候在通话中说到关键时刻,电话出问题,又要让人担心一场。 赵平安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怕有一字没听进去,惹了眼前越发滋润的丈母娘生气。叶红砖手里端着饭,看到他这个样子,嘴角偷笑着。 吃过饭后,叶红砖和许如虹收拾碗碟到厨房去忙,赵平安、叶天罡、叶腾山以及何尝夫妇坐在大厅里。这个时候,他们总算是等到机会,在罗娟的几次暗示下,何尝终于将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叶腾山虽然早知道他们过来的目的,听完故意皱着眉头,沉声说道:“拆迁的事情之前是我负责,不过现在是由下面的人负责,在这点上,我们一早就达成协议,互不干政,哪怕是我,也不行。” 叶腾山这书生形象,当官架子摆出来后,官威亦是十足。何尝听后,嘴巴微张,即使平时当官暴发户,在叶腾山这市长面前也不敢放肆。头缩了一下,将准备说的话咽了下去。 一旁的罗娟倒忍不住接口说道:“表哥,亲戚一场,怎么你也得通融一下。我们现在是举家搬到西城来,何尝在西城不熟,一时间也无法接到工程,下面还有几张口要吃饭,以你市长的身份,应该能......” “胡闹。”叶腾山打断罗娟的话,脸上有些不悦,“你们搬过来时就应该考虑这方面的事情,虽然我是一市之长,可很多事情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况且拆迁工程早已经结束,而一期工程的项目也已经在开展,这个时候别说我不能帮你们什么,即使想帮也无能为力。” 罗娟到底是妇道人家,这问题既然敝开说了,也不会有所顾虑。见在叶腾山那关不行,转过头望着叶天罡说道:“表舅,你看看有什么办法。我知道这让你们有些难做,可看在几十年前,我爸帮过你们的份上,这一次怎么你倒是帮我们想下办法。” 叶腾山准备开口,叶天罡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端起一杯赵平安刚沏好的茶,闻了一下,称赞道:“无咎,没想到你棋艺不错,这茶艺也不逊色,跟谁学的?” 赵平安一切沏着茶,一边答道:“没有刻意跟谁学,太爷还在时,每天晚上吃完饭都习惯喝一小壶茶。泡得多了,工多熟手,加上又翻过不少关于茶道的书籍,经过多番尝试总结出来的。不过太爷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没喝过茶,怕手艺退步了。” 叶天罡浅辄一小口,微笑着说道:“就是退步了,也比腾山的手艺好。” 赵平安笑着说:“可不能和叔叔比,他日理万机,平时坐下来喝茶的时间也不多,哪怕偶尔去喝个茶,也有专人泡好,哪需要自己动手。” 叶天罡放下杯子,微微含颌:“也是,我也是退下来这几年才有空闲时间时不时泡点茶喝。” 停顿一会,叶天罡说道:“腾山,过完年,你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不妨透个方便,这是有些不合适,可罗家以前的确帮过我们叶家不少忙,能帮一下就帮一下。” 叶腾山思索一会,说道:“那好,年后我看看能否有适合的。”接着望着罗娟说道,“我尽量,毕竟很多事情不是我说了算的,有合适的工程,我再通知你们。” “那先多谢表哥和表舅了。”罗娟笑得很开心,而她身边的何尝亦兴奋不已,仿佛年后,真的就有一项大工程在等着他似的。 坐了一会,见叶腾山和叶天罡的心思不在他们的身上,何尝夫妇这趟过来的目的也达到,遂起身告辞。叶腾山说了几句客套的挽留话后,也没强留。 在何尝夫妇离开后,叶腾山说道:“爸,这次答应他们,恐怕下一次他们还会找上门的。” 叶天罡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也是没办法,到底一场亲戚,而且几十年前,如果没有罗家的话,也没有现在的叶家。” 赵平安不知道叶家与罗家几十年前的恩怨,沉吟一会插入说道:“新区改造,一期工程正在进行,也还有一些手尾工程未承包出去的,我到时看看,能不能做个顺水人情。目前局势看似风平浪静,下面潜伏多少波涛汹涌不清楚,还是不要横生祸端。” 叶腾山想了想,最后点点头。 第147章:是缘,是孽 吃过饭,一巡茶喝过后,赵平安见叶红砖已经忙完,便提出趁时间早,准备到外面逛逛,顺便买些年货。 叶腾山笑笑,没说什么。他也曾年轻过,知道他与闺女有段时间不见,年轻人久别重逢,总有很多话要说的。叶腾山原本还打算晚后继续和赵平安讨论之前的话题,尔后想想,还有两天就是年,这段时间讨论出来的结果,不知道年后会有什么变动,现在他们要出去,遂作罢。 要是让人知道,堂堂一个市长,商量事情要听一个在校学生的意见,恐怕没几个人相信。从自家闺女在周公允设宴的饭局将赵平安带过来后,叶腾山就知道她是认准这个年轻人才会带过来的。自家闺女的性格,当父亲的怎么会一点也不了解。 在叶红砖决定与赵平安在一起后,甚至住在一起,当父母的多少不愿意。单是女儿出嫁之日,父母心里就难舍,何况两个人还未结婚。他这个当父亲的比较开明,许如虹这个当母亲的,一开始根本不会同意。后来还是他劝说,才勉强同意。 经过这段时间观察赵平安的表现,许如虹也慢慢接受女儿的眼光。叶腾山倒是明白,叶红砖的性子不像他,随她母亲。喜欢的事,一旦认定,他们怎么劝也无果,不喜欢的,强塞也起不了作用,这一点倒和她母亲如出一辙。 想当年许如虹跟着他时,他也只是一个小科员,手里没一定权力,即使那时叶天罡是一县之长,也没能够让她家人一下子就同意,倒是许如虹的坚持让他感动不已。 叶腾山从叶红砖的身上,看到年轻的许如虹。赵平安现在是没有任何表现,但从几次所处理的事情看来,没有人敢小看他的关系网。 一个人的关系网足够强大,日后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在赵平安和叶红砖出门后,叶腾山在心里还是笑骂一句“臭小子”。认定女儿所找的人,可这么早就将自家闺女拐走,到底还是有些不舍。 “听说严谨生要调到西南省,这事情是否落实了?”在客厅只剩下两父子时,叶天罡开口问道。 叶腾山倒了一杯茶,浅辄一口答道:“已经落实,年十五严谨生调去西南省,李解元到省里上任。” “李解元......”叶天罡缓缓的说着这个名字,沉思一会,“李解元本人你见过了?” “刚才见过一面,之前在江苏宁波任市长。”顿了顿,叶腾山又补一句,“他父亲叫李水山,好像曾经担任过江北省公安厅厅长,现在也退下来了。” “李水生我认识,以前我当副县长时,那时你还没进机关单位,他和我共过事。在你进来那一年,他调到江北省去。” “这我倒不知道。” 叶天罡轻笑一下,将桌面处于余温的茶喝光,说道:“无咎这孩子的茶艺确实不错,可惜这孩子和红砖一个想法,不想进机制,若不然,熬个二三十年,会做出不少政绩。” 叶腾山不清楚父亲突然间转话题的原因,附合着说道:“是一条好苗子,的确是有些可惜。不过年轻人,一开始都喜欢出去闯一番,或许不进机制也是一件好事。” “那孩子早熟,对官场的黑暗、勾心斗角看明得很,其实进机制也不是好事。为官者,不是凡事都看个通透才是最好的,偶尔糊涂才是为官之道。” “偶尔糊涂固然是好,最怕想装糊涂时还装不了。”叶腾山说道。 “事人在为,就看怎么选择。” 叶腾山点点头,有点明白叶天罡这话的意思,思考一下,问道:“爸,这一次李解元任命下来当副省长,我们的步伐是不是还按原来的步调走?” 叶天罡沉吟道:“靓观其变,李水山这人我是和他处个事,表面是个老实人,可在官场的人,哪一个是真正老实的。他儿子李解元我没见过,目前局势赵、许、蔡三家斗得不可开交,而许、朱两家又持枪不收,李解元是哪条线的,先留意一下,毕竟现在的省委书记还是李浩。” “爸,我知道怎么做了。” **************** 还有两天就是春节,这个时候,街上必定是人来人往。办年货的一大堆,添置新衣物的一大堆,出来游玩的一大堆。平时一段很少塞车的路顿,今天塞得严重。 早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赵平安和叶红砖在坐了一路公交车后,在还有四五个站到底目的地时,没有转车。当他们沿着路边一路走过来时,看到塞得像条长路的车队,为这明智的选择暗暗得意。 年关了,即使是南方,温度也降了不少。头上是有大太阳,不过天气一直阴霾,阳光晒在身上没让人觉得很暖煦。叶红砖挽着赵平安的手臂,身体紧挨在他身上,即使此刻有些寒冷,两人紧接着的心,却暖和全身。 “我一回来就将你拐走,不知你爸对我有多怨念。”赵平安开着玩笑着。 “不许说我爸的坏话。”叶红砖手在他的腰轻掐一下,“我爸才不会那么小心眼呢。” 赵平安假装求饶,嘴里应着:“是是,咱爸一直很大度,是我小人镀咱爸君子之腹。” 叶红砖听出他称呼上占的便宜,也不去纠正,嘴角得意的勾了勾,说道:“那当然。” “明晚有空么,陪我参加一个聚会。”等红灯,叶红砖突然问道。 “应该有,不过公主大人开口了,没空也得有空。”赵平安微笑着说道,“是同学聚会还是朋友聚会?” “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如果是同学聚会,我就低调一点,你们同学聚会,肯定是女同学居多,我怕打扮得太帅,吸引全场目光,不小心成为哪几个暗恋的对象,就不好了。朋友聚会我就高调点,将那些高富帅踩下去,让他们见到咱的魅力,自惭形秽。” “得行!”叶红砖咯咯的笑着,“是高中同学聚会,原本是准备年后再聚的,一个个说年后还有各种聚会,没时间,就放在年前。” 停了一下,叶红砖莞尔笑着:“高中时我们班有好几个高富帅,他们一直追着我很紧,你考虑一下,真过来,这对手不少哦。” 赵平安转过头望着她皎好的面容,佯装严肃的说道:“那我更要去才行,看看是哪家的臭小子敢一直缠着我家公主大人。” 看着他的模样,叶红砖扬起一个美好的弧度:“那明天晚上过来接我,地点是金碧辉煌。” “看来果然是有高富帅在,这聚会的地点都选在金碧辉煌。”赵平安说道,随后想了想,问道,“今晚不过去吗?” “想过去,习惯躺在你怀里入睡,大半个月没见,这段时间一直睡得不好,今晚也想好好钻你怀里抱着你好好的入睡。”叶红砖毫不掩饰她的思念,说着这番话也没有任何羞涩,“不过之前以为你明天才会回来,而且过两天是年,答应妈妈这段时间在家。” 看着叶红砖满脸的柔情以及写在脸上的思念之意,赵平安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以后尽量不离开你这么久,我也不舍得我的公主大人一直睡不好。” “嗯。”叶红砖轻声应着。 经过人行道时,赵平安看着对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贝蓝的身影。这时的贝蓝显得无精打彩,跟着人潮就这样走着,心不在蔫。 就如同在回来时没想过会遇见她,这一次同样如此。叶红砖继续说着话,赵平安与贝蓝的眼光交视。在那一瞬间,他看到贝蓝的脚步停了一下,不过随后被后面的人潮推着,又继续往前走。 心里在一瞬间想了很多,最后还是冲着她点点头。在两边人潮走过人行道那一刻,赵平安看到贝蓝脸上扬起笑容。虽然只是这么一瞥,他心里却轻松起来。 在走过人行道后,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看到贝蓝站在另一头定定的望着他,冲着她笑了笑。 “看什么?”叶红砖也跟着转过头。 “没什么,走吧。”赵平安回了一句,心里却在问着。 “是缘?是孽?” 第148章:日记 已经是凌晨两点钟,往常这个时候,在这个寒冷的夜晚里,贝蓝早就躺进被窝沉沉睡了。她很少熬夜,准确来说是这段时间很少熬夜。具体是从哪一天开始她让作息时间往前调整,她记得一清二楚。 以前就是第二天有课,在一点钟前也不会入睡。现今的人,好像睡得越早,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是一个另类。她试过几次,在网上与友人聊天,在11点时说下线睡觉,对方会发来惊讶的表情。在他们的眼中,哪怕是动物也跟上现代社会的潮流,不超过12点去睡,属于不正常的表现。 自从回国后,她很少在晚上出去。应邀去过几次夜场,可是之后就很少去。有人打电话过来约,也以各种理由拒绝。她心里明白,无论是在西班牙那几年抑或是回国这一年,想法设想邀请她去喝酒的,并非单纯的是友人聚会聊天,目的是那么的明显。 对于自己的身材与面貌,贝蓝有一定的自信。在西班牙那几年,也曾经因为这份容貌招来不少麻烦,也因此,在国外独自生活多年,她学会懂得如何照顾自己。在西班牙时,她报读过柔道课程,当时的想法是学几招防身。不过因为教练是男性,每次找人示范时,都会叫人,而且总是有意无意的侵犯她的身体。她在学了三节课后,没有再去过,基本课是学了点,这几年来也经常加以练习,如果不是碰到孔武有力的或者对方人多,勉强能够在遇到危险时,挣扎逃生。 回国后,贝蓝没在家里住,那个家,在她眼中不过是象征性的存在。她对那里,从小到大,没有产生一丝感情,哪怕她母亲住在那里。 她现在所赚的,不能够让她大肆挥霍,在安全的小区,租间干净的公寓,这种小资的生活,能够让她付担得起。 两室一厅,70平方左右,一个人住,宽敞有余。 不出去时,她喜欢将电脑放在床上,窝在被窝里抱着大大的公仔看着各种言情或者偶像剧。男人喜欢看打斗或者战争的片子,对于女人,这类电视剧才是吸引着她们的眼球。不追看连续剧时,她会追着各类新番。每星期一集的动漫更新,让人等不起,可若是习惯了的话,就觉得很正常。 就像现在她每个周日,会习惯性去点播追了差不多十年的《海贼王》。可能很多人觉得女生对于这类的动漫比较少看,事实上,这么多年来,这部动漫曾让她笑过,哭过,伤心过,鼓励过,在她迷茫的时候,找到一丝慰借的安慰。 不过凌里两点时,贝蓝还未去睡,坐在电脑前却不是看着连续剧或者动漫。她正在翻开一篇篇的文档,里面记录着她这一个月来的点点滴滴。 她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小时候因为家里的人总是欺负她,即使是被欺负惯,躲在无人的角落哭过一场,擦干眼泪当没事发生,心里依然想宣泄,想将压抑在里面的话说出来。 日记是最好的倾诉伙伴,虽然它无法开口说话,可是在贝蓝看来,日记就像是多年的好友,每天晚上静静的听着她讲着不愿讲也不敢跟别人讲的话。 刚到西班牙那时,她每天会记录着她的各种心情与遭遇,后来很少再写,而且也将之前所写的一把火烧光。她认为每一段日记,记录着当时的心情,当所有的过去后,又是一个梳妆打扮的开始。人,总不能一直活在缅怀的世界里,前面道理就算不平坦,依然要有走下去的勇气。 自从在赵平安住的地方回来,她又开始记录日记。心里一些小心思,小甜蜜,以及一些小奢侈的愿望,都一一记录下来。 点开加了密码锁的文件夹,贝蓝点开第一篇文档。 12月16日,雨天。 妈咪打电话让我回家一趟,说有事商量,我不知道妈咪为什么不在电话里说,因为她是清楚,对于那个家,我一直不喜欢回去。回国后,前后回去三遍,两次是去看妈咪,一次是去看爷爷。如果说那个家还有什么值得我有一丝留念的,唯有妈咪和爷爷。 爷爷从小到大对我不算好,也不差,至少家里其他小孩有的,他都会给我一份。课本上都写着,爷爷是很慈祥的,不过他老人家给我的感觉,即使是慈祥起来也带着威严。这可能是因为他曾经是一名军人的缘故吧。我一直这样想。 在我回国后第四次踏进那个家时,看到爸正气急败坏的摔着东西,妈咪在一旁站着,不敢上面,家里的下人不知去哪里。我没问为什么,因为我怕。我知道,一旦我开口问,必定会让他的怒火转到我身上。我知道那样的想法很不孝,可是我依然自私的想他的怒火发泄在妈咪身上就好。事实上,在我出国后,除非妈咪主动给我电话外,我不会主动给她打,那时,我应该就成了大家眼中不孝的女儿吧。 当从妈咪口中听到要让人嫁给谭丰收这个消息时,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因为我了解我爸,一旦他做出的决定,我根本无权去反抗,况且我还不是他亲生的。 冒着雨我冲出家门,那一刻我感到绝望,后悔自己回国。 在雨中漫无目的走着,最后走到旧城附近,然后想起从一名学生打听到的地址,最后不知是什么原因驱使,我就往那个地址里走去。我当时在脑里能够想到的人,居然只有他。 看到他开门惊讶的表情,我突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12月18日,晴天。 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想到那天晚上在床上勾引他的情形,事后很是羞愧,无地自容。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着他做出如此不要脸的行为,前不久,在好悦迪因为想故意引起他的关注,与谭丰年合演一出。当时不知是否是脑子发热,还是因为白天在办公室门口他面对自己若有意若无意的挑逗视而不见的报复。 自从答应来金融学院教西班牙语,面对着这帮朝气的大学生,本应该会忘掉很多事情的。可是看到那些男同学,看我的眼神与很多猥琐男人的眼神目光没什么区别,我也将他列入其中,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倒是那天他在课堂的表现,让我感到有些惊讶。 发音不是很标准,西班牙语说得挺顺畅,于是让我特意的去看了一下他的名字。 赵平安。很普通的名字。 在好悦迪那天晚上,满天的烟花过后,没再见他来上过课。当时会想我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如烟火一样,有个短暂的交集,最后在烧得最热最红时,烟熄灭掉,火也会跟着熄灭。直到他再次出现在课堂时,留下那张纸条,仿佛又有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希望。 那天晚上抱着他,枕在他的怀里,心里产生不要脸的念头,想发生点什么。不过那天晚上,即使外面雷声轰隆,睡得是这么多年来,最安稳的一个晚上。 12月24日,晴天。 平安夜。 如果还是在西班牙时,这一整天会一直洋溢着欢乐的气氛。12月25日的圣诞节就像春节一样,在西班牙几年,这天会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去疯一把。只是今年的平安夜,原本象征着字面详和的日子,心里异常担心。因为听到他要和学校的四大战将决斗的事情。 我站在体育馆对面的那栋大楼,看着围在门口等待结果的学生,心绪整晚无法安宁。 直到一阵欢呼声响起,看到他安然无恙的从里面走出来。远远的,借着微弱的灯光仿佛能够看到他胜利后的笑容。他的目光曾往对面看起来,即使我知道他看不见我,依然将身体藏在柱子后面。 “他会第一个将结果告诉她吧。”我心里这样想着,心泛着酸味。 1月4日,阴天。 一个学期的最后一天,今天谭丰收过来找我。因为家里的生意,我不得不保持偶尔与他联系。在婚事上,谭丰收没有强迫我,谭家和贝家算是相交多年,只是与谭丰收了解不深,应该说我与很多人都了解不深,哪怕是我妈咪。 他说只要我可以帮他一个忙,婚事可以作罢。其实在爸提出这事情时,他就给过我电话。至于要帮什么忙,谭丰收没说,我也没问。能够解决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 谭丰收来学校找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看见他的身影。当我回过头时,却没看到人影。 1月7日,阴天。 入冬后,阴霾的天气一直接连不断。南方的冬天,几年没见,没想到依然没什么变化。 很久没看见他,突然间心里生出一丝想念。虽然总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1月10日,晴天。 难得的阳光明媚,放假后,经常睡到中午才醒过来。做了梦,梦里带着春梦了无痕的画面。 “当真是假正经。” 回忆着梦里的情形,忍不住问一个学生要了他的电话。 1月17日,晴天。 一整天心绪不宁,右眼皮一直跳,仿佛有事情要发生。老人们常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灾。以前对这些并不理会,只当是一个人的心里作用。可是今天的心情,让我不得不去相信这种充斥着迷信的说法。 坐立不安,我终于忍不住拨通他的电话,然而却没人接听,心里更是担心不已。 2月4日,阴带晴。 我以为那是世界末日,原来那是绝望过后的曙光。 晚安。 ps:贝蓝,可能不是很多人喜欢的角色,却是我创造出来最让我心疼的一个角色。 第149章:家的感觉 蒋翰林是除夕那天才离开西城赶回东北的,那几天因为白浪条的事,他跟白鹤在一起。离开前的晚上,赵平安准备叫他和李自成出来聚下的,不过因为好悦迪那天晚上着实是忙不过来,等到下班后,差不多是凌晨的四点,遂作罢。 关于白浪条的追捕活动,这一个月来朱顺天他们毫无进展,每次收到风声准备前去围剿,到了已是人声楼空,好像白浪条根本就知道他们在暗中盯着他。 一个月没任何进展,军方按耐不住,可这事情急也急不来,幸好,根据可靠消息,白浪条还在西城。这点其实让大家挺意外的,这几年前,除非是重大的交易白浪条会亲自回国,大部分情况会让下面的人代劳,即使回国,在交易完后,也迅速离开。这一次却在国内这么久,让人匪夷所思。 白浪条越是没动静,越让政府与军方感到不安。这现象有种暴风雨来袭前的宁静,但又致使人们感到气压压下来,有些透不过气。政府与军方都觉得白浪条这次在国内呆这么久,怕是在谋划着更大的交易。 朱顺天他们任务没进展,在西城也不能停留太久。在赵平安从蔡如意别墅搬回来那天,他们也回部队。这是事后他从李自成那里听说的,好像大家的看法都是一样,在举国欢庆的佳节,哪怕是犯罪团伙也停止各类的犯罪活动。 蒋翰林没能从白鹤那里打听到白浪条的消息,这是在赵平安的意料之中。脑里忆起白鹤这个女人,那天在屏风会所见到她,给人的感觉很冷淡。他在好悦迪上班那天,白鹤有过来捧场,总共见了两面。不过在屏风会所那一次,他发现一些端倪,白鹤表情是冷淡,唯独在看蒋翰林时,目光有着不为人所知的柔情。 都说姐夫与小姨子之间总会有一些事情发生,这观点他一直半疑半信,现在倒有点同意这说法。这种事他不会去找蒋翰林确认,反正这些事哪怕他知道,也解决不了。蒋翰林没去找苏若兰打听白浪条的事情,做为曾经的未婚妻,这几年中,肯定花了不少人力财力各方面去寻找白浪条的下落。 白浪条这几年的行踪,苏若兰比任何都清楚,可想从她嘴中得知白浪条的踪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感情这条路,不管男女一旦陷下去,想拔出来,谈何容易。 赵平安没见过苏若兰,目前也不想碰上,他比较在意那天在“蓝山烧烤”喝酒时蒋翰林口中所说的那个出卖白浪条的女人。无疑在苏若兰与那个女人之间,白浪条是喜欢着后者。这也不能明白,为什么白浪条原本已经打算和苏若兰举行婚礼的,最后却告吹,那个女人的存在是一个重要的关键。至于那个女人是谁,蒋翰林不清林,赵平安近段时间自己都泥菩萨过江,更没时间去理会。 谭豪天在杭州那一次的阴谋失败后,大半个月没有任何动作,恐怕他现在根本没时间去理会这些。蔡如意听赵平安的话,没有一举将谭氏集团收购。按照她的资产,完全是有能力做出这种行为来。 在商界,换谁都清楚,若是蔡如意这个女人,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换作之前,蔡如意根本不会瞻前顾后,面对一个想暗杀她的敌人,没任何情面可说。 然而目前的形势,有许小年和赵仲谋这两头狼在后面虎视耽耽,周遭还有一大批野狗流着垂涎的口水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成败。 收购一个谭氏集团是轻而易举,只是这样一来,资金链上就会出现空缺。面对危险都异常冷静的女人,这点不会想不明白。前段时间,她旗下的股票被要暗中狙击,现在最值得怀疑的人就是许小年和赵仲谋。 封家的最终目的不是想搞垮蔡如意,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只想赚钱。商人重利,特别是和许小年赵仲谋合作,只付该付的投资,其余的,置身其外。事实上,许、赵、蔡三人争斗,封家也乐意看见。 蔡如意没有冲动将谭氏集团收购下来,暗中让人对谭氏集团的股票狙击。这一招虽不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也能够让谭豪天坐立不安,根本无暇去理会其它。不过过年期间,谭豪天可以睡几天安稳觉,七天的停市,算是松了口气。 虽然是除夕,很多行业已放假,甚至有些餐饮业也休业几天,唯有酒吧这类的无法休假。过年这几天,哪怕是平时闲得打苍蝇的小酒吧,也会人满为患。 这行业,随着独生子女的娇生惯养,招人是越来越难。特别是过年期间,更别提能够招到人。而出门在外打工的,哪一个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不想回家和家人吃顿团年饭的。 在进入一月后,管理层都清楚,凡是辞工的一律要等年后再批,这是行规。 这两天赵平安有到好悦迪去,阔别半个月再出现,多少让大家感到惊讶。李汝藏是跟高层开会说了下原因,可人就是这样,在同一家公司哪怕再熟悉,一旦太久不联系,亦会渐渐淡忘。 半个月,足矣。 赵平安只是以出差的原因消失半个月,在渐渐被人遗忘时,突然又出现,在惊讶之余,依然让很多人受欢迎之至,特别是对那些女员工。 除夕日,他这个挂名的经理兼代理老板也要有所表示,员工不能回去过年,团年饭不能够少。 这一天,慕观澜打电话过来,准备叫他过去的。在陈亦儒出意外后,剩下慕观澜俩母女相依为命。结束西南那边的产业,在西城重新开始。现在她与蔡如意合作,注资沁园会所。而蔡如意不知是不是看在赵平安的份上,最终签定的股份分成是四六,蔡如意占四,慕观澜持六。 慕观澜接手打理沁园会所后,蔡如意完全当甩手掌柜,就等着每年的分红。赵平安对此没什么异议,认识慕观澜多年,也了解她凡事喜欢亲力亲为。蔡如意将原本就赚钱的沁园会所与慕观澜合作,看似是少赚一点,不过对于她拥有这么多产业,也不在乎这一点。 在与蔡如意同住一个屋檐半个月,看到她每天都熬那么晚,赵平安也想让她慢慢放手让别人打理。不过也正如蔡如意所说的,现在她所拥有的都是靠她自己一个人打拼下来的,能够信任的人没几个,完全交付给别人,总有点放不下。 可能这也是成就她女强人的缘故。 赵平安没去慕观澜那里,因为他答应叶红砖要去她家。 随着叶腾山夫妇越来越认同他与叶红砖在一起,他就相当于他们的半个儿子,过年在家吃饭,是理所当然的。 开饭时,端着热腾腾的饭,赵平安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一个场面,从小到大看到别家时就曾奢侈过,不单是他,太爷他老人家更是期望着哪一天,家里过年不再是他们两爷孙。可是太爷最终没能够等到,而他也以为今年是自己一个人过,没想到今年这一顿团年饭,能有这么多人。 “怎么了?”觉察到赵平安情绪有点不对,叶红砖问道。 赵平安摇摇头,望着她笑着轻声说道:“家的感觉真好!” 叶腾山一家知道他的情况,没多说什么,招呼大家起筷。 这一顿饭,大家不说其它,聊着家常,其乐融融。 这一顿饭,赵平安觉得是他吃得最好的。 第150章:是几时,龙袍换成袈裟 从年初一到年初六,这六天来,赵平安一直忙得不可开交。这一个星期来往这里消费的顾客是一拨接一拨,往常一间包厢开两次就是生意最火,这几天连翻三次。 生意好,有钱赚,是一件好事,但太好,也不见得是最好的事情。整个好悦迪,上下三层楼,加起管理层两百多人,这六天来,每个人做得像狗一样累趴。往常凌晨两点就准时下班,由于包厢重开三次,最后一轮卫生也要搞干净。 打开门做生意,特别像这种娱乐场所,顾客来消费总不能赶他们走。所以每天下班,搞完卫生都差不多要到凌晨四点。 赵平安是个代理老板,张山峰这段时间,各个行业认识的人,也不断过来捧场。每天晚上都是清醒着过来打个招呼,不省人事的让李汝藏扶着回去。赵平安是有劝过张山峰少喝点,注意身体,可也只是说说,有些应酬是无可避免的。张山峰是名声在外,可生意还得要做。况且不知道,有多少订单和合同都是在酒桌上完成的。 赵平安这段时间酒也是一直无法缺少,虽然是过年期间,除去樊襄阳不是西城人,在寒假后回山东去后,四大战将里,管仲和李刑天是个名符其实的西城人。逢年过节,他们也经常泡吧,而赵平安自从圣诞夜那一战后,名气在学校急速上升。有一些经常出入夜场的学生,有一次无意中发现他在好悦迪上班。 一传十,十传百,管仲他们自然也知道。 寒假后他们过来捧过几次场,后来在赵平安去杭州那趟受了伤,那半个月他们有没有过来就不得而知。 在过年这几天,他们几乎是天天到场。 除去他们几个外,柳文杰、白莲花这帮人绝对是不能落下的。有白莲花在,王狗剩肯定少不了的。跟了李自成几个月,由于自底子好,实力方面上升明显。他们这帮人过来,轻车路熟的,根本不需要去招呼。 王狗剩有时想从赵平安身上套点什么出来,还很殷勤的帮忙搞卫生。 好悦迪上下知道王狗剩与赵平安的关系,倒是他们想不通,这个年代还有这师叔与师侄这玩意。不过王狗剩自愿当免费劳动力,没有人不乐意的。 李自成年后和许清池来过两次,对于他们的关系走到哪一步,赵平安也懒得去理,反正不是该他管的。许清池到底是军人,就算脱下军装,多年军人训练有素形成的气质,无法掩饰得了,让她和白莲花等人站在一起,一目了然。 上完年初六班后,赵平安跟张山峰请了假。年初八是蒋翰林和谭兆雪的婚礼,他和李自成这个伴郎躲也躲不掉,飞也飞不了。 蒋翰林这个人物,张山峰这几年有听过,若不是几个月前赵平安在屏风会所闹了那么一出,可能不会想到这两人是认识的。 兄弟人生大事,张山峰怎么可能会阻止,即使这个时候,一个个忙得焦头烂耳。 “这次前去,注意点,不知蒋翰林有没有跟你提到东北三省那边的情况。”张山峰躺在沙发上,今晚酒依然喝得不少,不过此时是酒醉人不醉。他弹了下烟灰说道,“前段时间,那边出了件黑吃黑的事情,最后造成三死十伤,而当时警方潜伏在那里,抓了不少人,这件事有人怀疑是谭家的人搞得鬼。” “这事情怎么关谭家的人?”赵平安有些不解,一个生意人与黑帮,能够扯上关系不大。 “可能你没查过谭家发迹时的前身,他们本来是黑道出身。当然,这样说也不贴切,只能说有一段时间走私,最后赚了钱,及时上岸。”张山峰吐出一口烟雾,接着说道,“不过,一沾黑,一世黑。就算用了十几年来洗白,还是有污点的。” “详细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前不久与万卷他们碰过面,听他们说的。那两帮人,早些年就是和谭家有关系的。可能这几年黑道让政府打压得厉害,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风光。他们也想学谭家那样洗白,托谭豪放帮忙洗下黑钱。谭豪放用了十几年,难道将以前那些给撇清,自然不会再沾上。这样一来势必会以那两帮人结怨,在前不久的一场交易中,两帮人直接让警方给捣毁。” 赵平安沉吟道:“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是谭豪天所为。” 张山峰侧躺在沙发上,捏了捏因酒喝多而发疼的额头说道:“混黑道的,你以为像警察办案,讲究证据确凿。不管真假,这消息即使散播出去,肯定是算在谭豪放的头上,至于这消息是谁散播出去,就不得而知。” 赵平安寻思半晌,说道:“谭豪放急着让他女儿嫁给我老大,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事。” 张山峰说道:“一半一半吧。当老子的,总不想自己的闺女无名无份的跟着一个男人的。就像你小子那样,那女娃这么快就跟你住在一起,你以为她当市长的老子就真的不想立刻让你们扯证,我想等你们一毕业,就是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所以你小子平时安全措拖做足点,别到时要搞出人命来。那女娃这么好,他老子不弊了你,叔都收了你。” 赵平安搔搔头,讪讪的说道:“疯子叔你这哪跟哪,虽然是住在一起,也只限于每天叫醒对方而已。” “扯蛋,还叫醒对方?哼,别当叔没年轻过,晚上都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张山峰笑骂着,“不过你们年轻人,体力充沛,不像叔,老了,现在一晚上能昂头并进三次,都是白天烧了香,菩萨保佑。” “疯子叔,你拜错神了,菩萨与和尚是一路的,他们提倡四大皆空,喜欢将贪、嗔、痴、戒、定、慧挂在嘴边,肯定不行的,你应该打西门庆研究一下,他对这行了解较深。” “臭小子,嘲笑叔文化低是不?”张山峰佯装怒道。 “我哪敢。”赵平安嘿嘿的笑着。 “这一趟去,你们多注意点。说句不吉利的话,叔可不想听到婚礼变丧礼的消息。”顿了顿,眼皮微抬,说道,“还有你之前所说的那件事,我让老李注意点。一个火狼,就真当他是世界杀手榜排行前二十,最好别栽在我手里,不然你身上那两枪的帐,就不仅是两枪这么简单。” 赵平安点头应声道:“我知道了。” “疯子叔,狗叔和师叔近来状况怎么样?” “死不了。倒是你师叔可能没你狗叔现在生龙活虎,与西藏那老怪物那一次决斗,还真差点将他给废掉。”张山峰微叹着,捏着眼角处缓声说道,“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这样一来,反而让他安稳下来,可能也是一件好事吧。” 赵平安还想说什么,张山峰先他前面又说道:“不早了,你们是明天飞机,早点回去歇体。” 赵平安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半,见张山峰酒意已上头,开始困睡,没再说什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与一旁的李汝藏打了个招呼,便退了出去。 望着门缓缓掩闭后,李汝藏放下手中的报纸,说道:“张爷,那事情不跟小哥说吗?” 张山峰没睁开眼睛,说道:“先不说,他目前一堆事情,再知道那真相,怕承受不了。他们大连这一行,怕没那么安宁。” “张爷是怕蒋翰林的事牵连小哥?” 张山峰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没什么牵连不牵连的,这是他自己搅屎上身,就让他自己看着办。倒是前几天老秃驴说了几句话让我有点在意,这老秃驴近来有点神经兮兮的,酒不喝,荤不碰,一个酒色多年的和尚,突然吃斋念佛,不知他是不是想趁着这几年还有口气,皈依佛门。” 李汝藏笑了笑,说道:“张爷,小的说句不好听的话,狗怎么改得了吃屎。” 张山峰也笑了笑:“谁知道,老秃驴缺根筋的行为,也不是第一次见到。” 停了停,张山峰眉头微蹙,神情有些严肃:“其实就是因为这样子才让我有所担忧,老李你记得老秃驴上一次戒酒戒色是什么时候?” 李汝藏在脑里回忆着:“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八年前。” “对了。”张山峰说道,“那一天发生的事,如今历历在目。无咎今年十九了,差不多二十。那件事一直没跟他提起,他没问,心里也明白。” “张爷你的意思是说,小哥东北这一行有危险潜伏?”李汝藏小心的问道。 “谁知道。”张山峰再次这样答道,“那天在离开时,老秃驴在颂经念佛时,突然说了句‘是几时,龙袍换成袈裟,’。这句话我这个没文化的人也不是很懂,但心里觉得不会是什么好坏,特别是老秃驴在这种不正常的情况下说的。” 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老秃驴虽然只是半佛,距离神仙有点差距。但神话中神仙与佛又是一段距离,看来半佛,也不会是很差。老爷子在世时未能算出来的,可能老秃驴多年在护国寺那破庙多年,真有所顿悟。就不知道他所说的是指谁,看来过几天还得找个时间去找老秃驴聊聊天才行。” 李汝藏点点头,看见张山峰冲着他挥挥手,知道他今晚会留在这里休息。 站起身,开门退了出去。 第151章:一刻千金 这一趟东北之行,除了赵平安、李自成俩人外,还有叶红砖和许清池这两个家属。 二月份,那一带冰雪沉封,寒冷的程度不用细说。 叶红砖和许清池她们是蒋翰林指定要带过去的,赵平安和李自成走不了的伴郎,索性拉她们两个当伴娘,这是最好不过的。 叶红砖与蒋翰林只在屏风会所那天风过一面,倒是印象很深,听赵平安提过他们五虎将的事情,在他跟她提起这件事,她没有多想就答应下来。她是南方人,从小到大只在电视上看过,真正白雪皑皑的画面,没见过,也有点期待。至于许清池会答应同行,这点唯有李自成才知道。 在前往参与蒋翰林婚礼前,赵平安有关注那边的天气情况。而就在昨天,那里刚来了一场暴风雪的袭击。这场暴风雪来势汹汹,赵平安等人都已经做好转机,最后才绕道过辽宁。倒幸好,暴风雪下了一天后,在傍晚时分停止。这省去他们不少时间,不至于途中那么赶。 蒋翰林是东北辽宁省大连人,家乡是不知名的小村庄。他是从小山村走出来的人,捱过刀,负过伤,才有今天的地位。今年他33岁,所经历的,比活了一辈子的人都要多。 赵平安一直认为,一个人没有任何靠山,完全靠自己一手爬上来,在30岁前,有房有车,那么从20岁到30岁这十年里,不知要吃多少苦,流了多少汗,甚至尊严也要被人践踏才能够在30前拥有这些。 蒋翰林所吃的苦有多少,他没细说过,然而从前几次的大家在一起喝酒的聊天中不能发现。白鸽的死,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心中的痛,这点无论往后拥有多少,亦是不能弥补回来的代价。 人生不能复生,人也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回忆里。在西城那几年,五虎将的兄弟之前是真的,可是大家还未能够达到敞开心扉的地步。有些秘密可以分享,有些秘密是要藏在心里才觉得珍贵,一旦说出来,再留在心里,就会变味。 再过了两年,大家再见面,赵平安发现无论是蒋翰林、李自成、朱顺天,都改变很多。 年轻时,无论做错什么,连上帝都会原谅。 看到蒋翰林能够入放弃守着过去,奔向新的生活,做为兄弟,赵平安怎么会觉得不高兴? 飞机抵达机场时,在下机时,一股寒风迎面割过来,即使早做好准备,身体不免得被冷得打了个寒颤。望着暴风雪过后,还未褪去的满目白色,这一刻赵平安总算体会到古龙那本脍炙人口的《多情剑客无情剑》开篇的那一句话: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万里飞雪,将穹苍作烘炉,熔万物为白银。 从嘴里呵出一口气,回过头看着已经全身裹得像粽子的叶红砖问道:“冷么?” “还行,能够撑得住。”叶红砖走到他身边,挽着手臂抿嘴笑着说,“你不知道,在耐寒方向,女生一直都比你们男生要强的吗!” 赵平安紧紧的夹着她挽过来的手,无奈的笑了笑附合着:“好吧,以前我不相信,现在我开始相信了。” 转过头,看着走在后面的李自成和许清池,俩人动作倒没他和叶红砖那样亲昵,并肩走着。 “二哥,酒店的事情你订好了吧。” “早就订好了,等你问得起来,我们今晚得露宿街头了。” 赵平安戴着手套的双手用力的搓了搓,呵出一口气说道:“先去酒店下榻,太冷了。” “靠,你小子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那么怕冷,亏你平时还天天锻炼身体。”李自成白了他一眼,随后对叶红砖说道,“下次这小子大清晨再爬起来,就不要让他出去,白锻炼了,又弄得你没好睡眠。” 叶红砖脸微微红起来,她和赵平安住在一起,学校的人是不知道,周围几个熟悉的人是得知的。她略带不好意思的说道:“二哥瞧你说的,我们又不像你和清池姐一样,他起来我哪知道。” 叶红砖这话倒将了李自成一军,反倒让他不知该怎么答。一旁的许清池,表情没什么变化,没否认也没承认。 赵平安背地里暗暗伸出大拇指称赞,叶红砖露出不经意的得意笑容。 “你们俩口子,那张嘴就是厉害,红砖以前没发觉察这么伶伢利齿,看来无咎那小子口水吃多了,小嘴也越来越厉害了。” 叶红砖这时倒没觉得害羞,冲着他取笑着:“那二哥近来嘴巴变得笨拙,看来是沾染清池姐的口水多了。” “咳咳......”李自成突然呛得咳嗽起来,好一会才平缓过来,瞪着叶红砖一眼,“小丫头片子这嘴太毒了,再呆下去恐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我先去截车。” 看着李自成落荒而逃的样子,叶红砖冲着赵平安露出得意的胜利笑容,而许清池也难得的嘴角带着笑容。 车子在一家酒店停下来后,从车里出来,抬头看到两边并排而起的建筑物,雄伟壮观的耸立着,万达希尔顿几个大字映入眼里。 赵平安回过头对从另一车子下来的李自成问道:“二哥,你订个这么高级的酒店,住一晚,我一个月工资都不见了一大半。” “怕什么,反正这一趟,费用老大全程报销,如果他不报销,让他到时临时找伴郎和伴娘去,我看不把他急个像热窝的蚂蚁。” “这招太阴险了。”赵平安满嘴啧啧的说着,“不过这方法的确不错。” 在进房间时,赵平安叫住准备进房间的李自成问道:“等下有什么节目,老大肯定没时间过来,我们是先去他那里,还是晚点再过去。” “先歇休一会,刚才在来酒店的路上给他打过电话,可能晚点他会出来。” 赵平安点点头,摇了摇手中的门卡望了一眼站在门前等的许清池,笑了笑说道:“二哥,那就不阻止你们一刻值千金的时间。” “彼此,彼此。” 一进入房间,将暖气打开,赵平安将行礼往床上一丢,整个人就往上面躺下去,抬起双手,示意叶红砖躺下来。 叶红砖将粉红色的帽子和浅蓝色的围巾拿下来,又将大衣和手套脱掉,看见赵平安压着手袋,嗔了他一眼说道:“这包包都要给你压坏了。” 说着弯下腰准从他身体下将包拿起来,赵平安顺势将她拉下来,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上,嘴唇直接就覆盖下去。叶红砖想推开他,不过在他的嘴唇触碰到耳畔与脖子间的敏感地带,她身体就软下来。当赵平安的吻从耳朵一路到脖子处,她忍不住嘤咛一声。 赵平安趁势将她身上的白衣棉衣掀起来,里面白色的打底衬衫,胸前的两个地方鼓着。赵平安没做多考虑,一对狼手撩起衣服,从下面伸进去握着那对山峰。 叶红砖忍不住呻吟起来,触碰到肌肤的手带着冷意,却让她感到有些刺激。随着赵平安手在两个峰尖上轻柔后,胸前那里慢慢坚挺起来,叶红砖感觉到自己开始情动。 “大色狼,等下二哥他们会过来。”叶红砖有气无力的说着。 赵平安将她身上的衣物褪下,白晳而坚挺的大白兔暴露在空气里。望着这对大白兔,赵平安低头轻轻在上面吮吸一下,然后在叶红砖红透的耳根边轻声说道:“恐怕二哥他们现在也正在做着我们这种儿童不宜的事情。” 叶红砖满脸红润的瞪着他,说道:“昨晚折腾一晚还不够.......” “公主大人太诱人了,怎么折腾都不够。”赵平安打断她的话,在将她身上的衣物脱下后,然后三两下也将身上的衣服除掉,把被子拉过来盖在身上。 双手掌在床上,盯着叶红砖明亮乌黑的美眸子,嘴角笑了笑,低声在她耳边说道:“等下趴着。” 情愫涌动的叶红砖,羞意挂满脸,望着赵平安期待的目光,点点头。 第152章:最佳损友 傍晚时分,在房间折腾一下子,之前说去歇休最终没得休息的人,没有任何疲惫之态,反而越发精神。 看着整装完毕,脸上带着欢潮过后滋润的叶红砖,赵平安又有一股冲动涌上来。不过这一次他最终是忍下来,他们是年轻,也不能在这方面过度。 大概六点钟时,有车过来接人,不是蒋翰林派过来的人,而是谭家。他们想接许清池和叶红砖先到谭家,怎么说明天也要陪伴新娘子的,要提前去熟络,不能等到明天才急急忙忙去联络感。 女人之间的友情与男人之间总是存在差别的,男人可能打过一场架后,转过身就坐下来继续喝酒,扯蛋吹牛皮,但女人的一夜过去后,甚至连心里藏着的小秘密都说告之对方。 所以才有女人心,海底针的说法。 送叶红砖下去,看到李自成也正好送许清池下去,看到后者脸上如同出水芙蓉般的滋润,赵平安和李自成相视看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两个女人走后,赵平安和李自成没有回房间,坐在大堂上聊着天。 “老大说几时过来?” 李自成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烟说道:“谁知道他,之前说五点,现在都六点人还不见踪影。看来今晚得灌醉他,让他明天当不了新郎。” 赵平安笑笑,说道:“不怕嫂子追杀,你就试试。” 李自成也笑了笑,缓缓呼出一口烟雾:“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我当爹了。” 赵平安伸手拿烟的动作停下来,抬起头说道:“二哥那还真该贺喜,看来今年还得准备一个份子钱。” 李自成轻笑着,笑容有些苦涩,弹了一下烟灰,半晌才接口说道:“不是我和清池的。” “呃......”赵平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烟叼在嘴里,等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拿下烟夹在手里问道,“你和她的?” 李自成轻嗯一下:“这消息我也是前不久跟她见面才从她口中得知,只是我想不清楚,应该说我现在脑子挺不知所措的,突然间多个女儿,本该是高兴的事,又变得很复杂。我觉得这人生真是讽刺,如果当年我将我的身份告诉她,可能就不会发生那件事,说不定就不这样为难。” “这是清池姐知道不?” “没瞒她,以前的风流债,该让她知道。”李自成自嘲着,“让她看清我这个混蛋的真面目,对她可能是一件好事。” “那你现在怎么做,记得你跟我提过,在机场碰见她时,有一个男子在身边,莫非她......” “那不是她的丈夫......”李自成打断话,说道,“早几年她在澳大利亚,一直照顾子衿。” 停了停,解释着:“子衿,我女儿的名字,青青子衿,悠悠我,出自《诗经·郑风·子衿》,是个好名字,如果让我取,肯定取不了这么好听。她是西南人,这次回国,是她奶奶过世。她没想过会遇到我,就如同我鼓不起勇气去见她一样。但是有些事情仿佛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那天难得和清池去逛一下,在过马路时,看见她拉着子衿从对面走过来。可笑吧,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一条斑马线上碰到。也不知是我这么多年没怎么改变,在熙攘的人群中,她一眼就认出来我。” 用力的将最后一口烟吸完,弄熄后,李自成双手抱头倚靠在沙发上接着说道:“五年没见,大家改变很多,那天和她对面坐着,有很多话想说,却无从说起。告诉我有一个女儿这个事实,并非是想我们父女相认,就只是告诉有这么一件事,当真是讽刺,或许风流债就该有此报应。不过想一想,一个女人,在国外,独自带大一个孩子,着实不容易,她这样做,无可厚非。” “那二哥你就真的不想父女相认,我觉得,她将这个真相告诉你,并不是为了报复,说不定在心里还存在着一些情份。”赵平安说着。 “谁知道。”李自成淡淡的说着,“暂时先不说这事,忙完这阵子,再解决,该来的避不来,该走的留不走。” 赵平安点点头,目前也唯有持着这样的念头。 六点半时,李自成接到蒋翰林的电话,说到了门口,俩人恨恨的带着不满的表情往门口走出去。 在走出门口时,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灰色大衣,帽子手套全身武装的青年人。俩人擦肩而过时,对方冲着他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赵平安心里有些奇怪,还是礼貌性的回礼。 走出去后,忆起那个青年人肩上背着一个吉它箱,自从见识过陈自强的吉它箱里面的枪支后,他现在对于街上背着吉它箱的人有些敏感。 从杭州回来后,火狼的音讯全消失。期间陈自强因为白浪条的任务在西城住过一段时间,倒是他在搬进蔡如意的别墅后,也没跟他说具体情况。从陈自强的口中得知,火狼有在西城出现过,后来有消息说他人在广东干过一票,之后就没找到他的踪影。 火狼一日未现身,赵平安一时不敢大意。事实上,他这个年过得都小心翼翼。只是怕身边的人觉察到他的不对劲,表面上一直保持和往常一个样子。 “怎么了?”见到赵平安突然停下脚步往里面看,李自成问一句。 “刚才那个背吉它的青年人,觉得有点怪怪的。” “都是一些玩音乐的人,而玩意乐的人,他们的思维与我们这些不懂的人,不在一条线上的,觉得奇怪也没什么不妥。” “或许吧。”赵平安嘴上附合着,心里还是生起一个警惕。 蒋翰林晚到一个半小时,不过看在他明天就是新郎官的份上,赵平安和李自成也不去计较。俩人心里合谋,今晚怎么将他灌醉。 一般来说,最好的兄弟兼朋友,必定也会是最佳损友。 三人去的地方不是很高档,但是蒋翰林经常去的地方。一路上他说对那家店有感情,最落魄的时候,身上没几个钱,到其他家,连饭钱都要算上,唯有那家店是管吃饱的。他也有几年没来过了,前不久打听到那家店还在,老板也没换,就趁着结婚前,拉赵平安和李自成去怀旧。 本来他明天大婚,他在这边认识的人想给他办个单身告别派对。他只是说了一句“我要陪兄弟”,其他人就没说什么。 酒过一巡,半场休息时间。 “我的大事就办好了,小二你的准备几时?” “这个不敢确定,我有安定之心,可这婚姻大事急不来,我们是认识十几年,还未深入了解,不急。” 赵平安夹了一口饭吃完,笑了笑说道:“不可能,刚才见清池姐出门,满脸滋润,怎么可能没‘深入’了解了。” 这话中带荤的潜台词,另外两人听得出来。蒋翰林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李自成的肩说道:“别跟我说,你想‘深入’却无法‘深入’。” “滚蛋,你们两个戳货,哥是要振兴我朝夫纲的人,怎么可能不够‘深入’。”李自成说得大义凛然,不过接着他就补上一句,“这些话别在清池面前讲,她习惯军人儿女的表情,平时看起来挺冷淡的,私底下很害羞的。” “了解,了解。”赵平安和蒋翰林相视对望一眼,眼里露出狡黠的目光。 “怎么看你们的表情都不像一副了解样,反而像是狼狈为奸。不行,我得和你们换个位置。”李自成站起来,拍上身上的烟灰,接着又停下,有些疑惑的说道,“奇怪了,以前一直没留意,刚刚让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你们没发现,好像我们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吃饭喝酒,位置坐的都一样吗?”李自成解释道:“无论老大你坐在哪个方向,无咎肯定是坐你的右手边,小猪坐无咎下手,我坐对面,老三坐我旁边。你们自个儿看看,这么多年下来,还是这样子,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听李自成这么一说,蒋翰林和赵平安想想也是。 寻思一会,赵平安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它们是椅子,我们有屁股,应该如此。” 李自成搔搔头,半晌喃喃的说道:“好像也有点道理。” “看来有人开始说醉话了。” “谁醉了?”李自成反驳着,“中场时间结束,继续。” 当酒杯再次斟满后,三人准备举杯时,赵平安突然将手中的杯子往左手边一扔,紧接着蒋翰林把桌子一翻,三个人往里面退下去。 李自成端着那杯酒,望着店里突然闯进来十几个持刀的家伙,笑着说道:“老大就是老大,结婚前最后一天的单身派对都和别人与众不同。” 蒋翰林笑了起来,说道:“没办法,前几天被人叫了几声帅哥,恐怕遭人嫉妒了。” “不会吧,你这样子都有人叫帅哥,我们两个岂不是要帅到掉渣了。”李自成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将杯子的酒一饮而干,然后松了一下筋骨问道,“老大,无咎我们五虎将有几年没一天砍过人了?” 赵平安活动着身体,答道:“有四年了。” “三年零七个月,看来我们要好好打一架了。”蒋翰林望着那十几个人,一脸冷意。 第153章:告别单身派对 赵平安确实记不起他们五虎将最后在一起打架是什么时候,只记得那是他们认识后的第五场架。5个人中,除了朱顺天那火爆的脾气容易招惹架打,其余4个,一般是别人不犯,不会主动犯人。 当年打的五场架中,其中有两场是因为朱顺天,两场因为李自成,还有一场是他们主动出击的。朱顺天若来的那两场,原因不用多说,这厮酒喝多,听到两个同样喝得七八成的渣渣在吹捧什么时候在哪个地方下药迷了那个女生。 朱顺天命中所带来的破军命格,注定他成为正义的伙伴,拎起那两个渣渣一人一个酒瓶往头上砸过去。 当时赵平安、蒋翰林、陈延年三人正在上班,看见从外面涌进来十几个人,突如其来的混乱,再看到朱顺天的情况,用屁股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李自成惹来的麻烦,更不用说,除了女人,想不出任何原因。 认识三年,打五场架,并不算很多。可每一场都让他们很深刻,如果大家有机会再聚在一起,聊起来,肯定有一匹布那么长,喝着酒,说个一天一夜不是难事。 疏松筋骨完毕后,赵平安说道:“老大,今天这主角就让我和二哥当一下,你在旁看着,明天大喜日子,可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然嫂子可饶不了我。” “老大,这次无咎说得有理。”李自成附合着。 “行,我就在边上看着,两年多没见,无咎的身手之前有惊鸿一瞥过,这次就纯当看看小二你的了。”蒋翰林也没有执意要出手,他们两个人的身手,他信得过。 赵平安数了一下人头,对李自成说道:“二哥,12个人,五五分帐怎么样?” “不然你还想怎样,看看谁的速度快。”话一落音,李自成先冲了过去。 “太阴险了,居然抢步。”赵平安鄙视一句,人也迅速的向前冲过去。 这是乡下的一个店,离他们下榻的市中心有着几十公里,开了一个小时跑到这乡下地方吃个饭,这事情恐怕也只有他们几个做得出来。 门面店,面积不会很大,这个城市天黑得快,这个时候也没多少人过来。在他们进来时有两桌人,在见到这个局面,怕被涉及到,早就跑到外面看热闹。店里老板拿着勺子从里面跑出来,看到这种场面,不知如何是好。突如其来的状况,对于他这小事经营根本是无妄之灾。 见到一个个手持家伙,他可不敢靠近,失财是小,保命是大。看到已经开战的局面,他也想跑出去,无耐人都挡在门口,根本不能出去。 蒋翰林没去理会小店老板此刻是什么心情,眼睛紧锁着在赵平安与李自成的身上。对方人多,表面看起来对他们两个人不利,事实上在店里对他们利大于弊。店里面积小,就算对方有十二个人,在狭小的地方,根本无法随意挥刀,要不然未来得及砍中敌人,就先将自己人的一只肩膀削下来。 反观赵平安和李自成,俩人背靠着背,一人打前一人顾后,在狭小的空间,这配合并非是最后,在面对十几个敌人,胜率很大。如果蒋翰林再加入其中,形成一个三角阵容,凭着三人的身手,别说12个人,再来几个,同样让他们无还手之地。 他们的优势在于,伙伴就那么几个,不需要顾及太多。这是现实,不是电影上,怎样砍都不会砍中自己人的。 在蒋翰林看到赵平安和李自成一前一后贴背后,一个人先冲过来,被赵平安一抓一粘就扔到边上去。那里堆着一堆啤酒瓶,整个人压在上面,啤酒瓶哗啦啦的倾倒下来,玻璃碎了一地。 这十几个人,看他们挥刀的样子,不像是一般的小混混。赵平安和李自成即使对自己的身手信得过,也不敢大意。 在甩出一个人后,赵平安再一次抓住一个身穿棕色衣服的青年人手臂拉了过来,往李自成后面一转,后者配合的举起青年人手中的刀将他面前挥刀过来的人的刀挡了回去,同时一脚在那个穿棕色衣服的青年人屁股上踹了过去。 地方狭窄,就算被对方团团围住,对赵平安施展太极没任何阻碍。他摊出云手,面对着两个冲个人来的,一手抓一个,手腕用劲将他们拽过来,用双肩借力用力将他们震回去。 相比于赵平安前面的情况,后面对付李自成的人就没那么轻松。赵平安的太极,讲究以柔克刚,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弄出人物,最多是借力让对方身体受到损伤。李自成这时使用的不是他擅长的八卦拳,而是擒拿手与散打并用。 “手与足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为外三合,外家拳每一招挥出去都是刚劲有力。在部队多年,擒拿手和散打这两种拳法,李自成是融会贯通。对方一冲上来,抓住手肘,用力往后一掰。他没有杀人的想法,弄残让他们躺个十天半个月就当是教训,免得他们经常出来欺凌怕恶。 12个人,只是一瞬间倒在地上露出痛苦神情的就有6个。旁边的桌子和椅子以及堆在一边的物品,砸得一片狼藉。 站在蒋翰林旁边的小店老板,看到这种场景,欲哭无泪,这一次招来几个煞神,一下子就弄得血本无归。 除掉6个人,剩下几个,对付起来也就轻松多了。不过相对于他们来说,减少一半人数,在店里面,活动的空间也大。没时间去理会倒在地上同伴的痛苦神情,几个人打了一下眼色,一下子冲上来。 “无咎,让他们看看我们五虎将的厉害。”李自成语气中事着些许兴奋,仿佛忆起大家并肩合作的日子。 赵平安内心也有些澎湃,露出亢奋的表情:“疯子叔在来之前就跟我说过这一趟东北之行不会这么顺利的,没想到刚到就碰到这种令人兴奋的事情,看来日后有空得多来这么看看雪才行。” 李自成在后面嘿嘿的笑了笑,说道:“看来老大有时间要多举办几场婚礼才行。” “滚犊子,我这婚还未结,你小子就诅咒我离婚。”蒋翰林笑骂起来。 赵平安和李自成轻笑着,同时出手,一个手抓一个,将人抛了出去。 这家店存活几年,墙上堆积起来的污垢以及年久失修的墙壁在两个人撞上去时,脱落不少。 当赵平安准备回身将另外一个人抛出去时,这时在身后蒋翰林的声音喊了起来。 “无咎,小心。” 这一提醒,赵平安回过头看见之前被他撩倒在地上的人突然顽强的爬起来对他挥刀过来,不过他还未冲上前,蒋翰林拎起一张铁凳直接就往他身上砸过去,同一时间,蒋翰林也冲上前,补上一脚。 这一脚的力度有多大,恐怕只有被踢中那个人才知道。 蒋翰林一加入,三对四,这几个人根本无招架之力。只听几声关节骨头断裂的声音,没人再爬起来。蒋翰林出手,不死都残。 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十几个人,蒋翰林拎起一个痛苦得头冒冷汗的家伙沉声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我们是青蛉帮的人。”被拽着衣领的家伙,脸上除了痛苦还有慌张,他现在才亲身体验到那句“单臂震关东”的话并不是人们吹大的。 “黄鹤楼的人?如果我印象不差,应该没与你们帮的人结过怨。” 那人被蒋翰林的气势压得透不过气来,艰难的答道:“我们老大出事了,而收到消息是你派人干的。” “扯蛋,老子近来忙得连自己都顾不上,哪有时间去招惹你们这么垃圾。”蒋翰林气一打紧,随手将那家伙扔了过去,然后搬了张凳子坐下来对着躺在地上的人冷声说道,“这里面谁的权力大,给老子好好将事情经过说一下。奶奶个球,告别单身派对老子是准备过,可没想这样过。” 第154章:陷害【求票、求收藏】 赵平安和李自成第一次来东北这边,没听过什么青蛉帮,他们只知道有一个旅游景点叫黄鹤楼还有一种烟,至于叫黄鹤楼的人他们没听过。不用想,这批人是来找蒋翰林的,而蒋翰林明显是让人陷害的。 前两次蒋翰林来西城,从聊天中就知道在他回东北后,这两年的确是风生再起,然而这样一来势必得罪不少人。蒋翰林是做什么的,赵平安和李自成怎么可能不清楚。 一入黑道,一辈子都是黑。 像贩毒,走私军火这种明目张胆犯罪的事情蒋翰林不会沾,这两样,不管是哪一样,东窗事发,往后都没好日子过。情色交易,搞下地下赌博,无可避免。他严辞勒令下面的人不准拐骗良家妇女进行情色交易,可是你情我愿的,他不可能完全阻止得了的。 手底下几家夜总会,若是连小姐、公主都没一个,恐怕夜总会就不能称之为夜总会了。他混得好,底下的人也要吃饭。混哪一行都有行规,什么都守法,下面的人早就合谋造反了。 直接犯罪的事情,他不沾,法律擦边球的犯罪活动,就算他是个合法的商人,经营夜总会这类行业的,必定有的。 对此,赵平安最明白不过。他现在的场子倒是挺干净的,私底下从其它夜总会过来赚点外块的不是没有,他只是遵守张山峰留下来的那一套,他们吃完鱼肉后,汤水也要留一点让其他人喝,这样生意才能越做越大。 情色交易,永远都禁止不了的。这一点,就连出身在官宦之家的蔡如意,在她经营的金碧辉煌夜总会里,也会明知故犯。 张山峰在他来前跟他提过近来黑吃黑的事情,那是相对于谭家,对方可能会在明天婚礼上闹事,这个时候不会找上蒋翰林才对。至于会是谁,还得花点时间拷问一下。 躺在地上的十几人,面对蒋翰林的提问,一个个心惊胆震,在他们以为稳操胜券的袭击,此刻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说,谁是负责人?”蒋翰林重复一声,语调有些提升。 地上的人发了个冷颤,最后还是刚被蒋翰林甩出去的那个人弱弱的举起手说道:“我们大哥出事是在昨天,在他住的地方。昨天晚上,我去找他商量事情,敲门很久都没人硬。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找人破门进去,发现里面有打斗情况,地上有一滩血迹。” “然后呢?”蒋翰林沉着脸问道。 说话的人咽了一下口水,说道:“看到这种情景,我们知道大哥出事,派人去打听,然后打听他是你派人做的。” “一帮废物,黄鹤楼平时怎么就收了你们这帮废物。”蒋翰林骂起来,“你们打听消息时,难道没打探听明天是老子大好日子吗,老子明天入洞房的人,吃饱撑着在这时候给自己找麻烦吗?废物,一帮废物!” 面对蒋翰林的骂声,地上的人大气不敢呼一句。 “你们的消息是哪个王八羔子收来的,把他叫过来,老子不打断他三条腿老子跟他姓。”蒋翰林站起来,一脚将旁边的凳子踢掉。倒在他面前那个人,身体往后缩了一下,不再敢乱动。 赵平安思索了半晌,走到蒋翰林身边低声说道:“老大,在来之前我听疯子叔说过,最近是不是有一件黑吃黑的事情,会不会是他们故意嫁祸陷害你。” “这事情你怎么知道?”蒋翰林有些诧异,随后又学得白问了。 摇摇头说道:“那件事与我无关,而且那些东西我从来不沾。黑吃黑这事,在圈内也不是什么秘密,可是那一次,两帮人不但交易没成功,反而损失一大笔货和钱。现在这两帮人满世界想找出通风报信的人出来。在圈里他们知道我不沾这行,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赵平安嘴巴张了张,看到地上躺着那些人,最后忍住,没将张山峰跟他说的说出来。转过头看见李自成略有所思,没问什么,这个时候,到底说话有些不便。 “此地不矣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蒋翰林说道。 赵平安和李自成点点头。 三人走到门口,蒋翰林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小店老板,想了想对躺在地上那些人沉声说道:“打烂的东西,给我按五倍价钱赔偿,少一个子我就灭了你们青蛉帮,不要怀疑我蒋翰林所说的话。黄鹤楼的生死,我找人帮你们打听打听,我不是帮你们,而是陷害我的人,我必定要揪出来。” 看着蒋翰林三人走后,躺在地上的人像是捡回一条命,完全没有刚闯进来时的义气风发,反倒像射过一次就一振不蹶,龟-头都抬不来。 坐上车后,蒋翰林加快车速,既然对方想陷害他,绝不会只是这么简单。在出了大道后,蒋翰林还是想不明白,到底他得罪什么人,居然会在他大喜日子前来这么一手,关键是他们开车到乡下这小店吃饭都能够找得到。 “不用说,老大一早就被人盯上了。”赵平安望着车后镜,现在这个时候路上车辆一大堆,也分不清哪一辆会有可能是在后面跟踪的车子。 “老大,其实在来时疯子叔跟我说过这黑吃黑的事,他们不是冲着你来的,主要目的是谭家。”赵平安将刚才在店里未说的话说出来。 “谭家?这关他们什么事?”开着车的蒋翰林眉头轻蹙。 “老大对谭家未发迹前的事情知道多少?” 蒋翰林沉吟着,尔后摇摇头说道:“以前只是知道谭家的名气,认识小雪后,也没想过去查,要是不小心被她发现,说不定会以为我觊觎他们家的那点资产。” 赵平安想想也是,要是没必要的情况,蒋翰林都不会去对一个人追根查底,让他去查谭家,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 “疯子叔跟我说过,谭家未发迹前,谭豪放曾经与刚被人阴了一把的两帮人有关联。按他的猜测,应该是那两帮人看见谭豪话这几年混得风生水起,加上这几年政府打击犯罪的事情力度越来越大,他们也想洗白上岸,找谭豪话帮忙。谭豪放自然不会想再若麻烦上身,所以最后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蒋翰林沉默着,握紧方向盘,良久他开口问道:“小二,你的看法怎样?” “如果真像无咎所说的那样,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有一点我觉得奇怪,假如真的是谭豪放通风报信,他是怎么知道这一次的交易?”顿了一下,李自成接着说道,“其实刚才我就在想,那帮人一冲上来连招呼都不打就挥刀砍过来,听了他们的话,我也以为真的如他们所说的。不过大家有没有想过,他们的目的是想置我们于死地,理论上来说,我是说理论,一个帮派的龙头被人抓走,在未知生死的情况下,又知道是谁做的,他们首先要做的应该是确认龙头是生是死,而不是将敌人挥刀砍死,且那个目标是最有说话权的人物。” 经李自成这么一说,赵平安和蒋翰林觉得事态有点严重。 将车速减慢,蒋翰林把车子停在一边。 “二哥,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可能是青蛉帮内部人干的,然后嫁祸给老大?”赵平安说着。 李自成微微一笑:“这种剧情电影里时常能看到,你们想想,龙头死了,最有利的会是谁?” 不用想,自然是帮中第二号人物。 “可仅从这情况看来,也不能说明就是他们自己帮里的人搞的鬼?”蒋翰林说道。 “的确不能,但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最大嫌疑也是他们帮的人。”笑了笑,李自成接着说道,“可能龙头不是他们帮里的人抓走的,但想老大你活不过明天,肯定与他们帮中的人有关。” “他奶奶个腿!”蒋翰林用力的在方向盘上敲着,“等明天过后,老子虐死他们。” “老大,青蛉帮的二头目是谁?”赵平安突然问道。 “杨青风,见过一面,印象不深,不过听小雪说,杨青风和他们谭家有些渊源。谭家未分身家时,杨家的人是在他们企业做事,现在是跟着谭豪天。” “杨青风......”赵平安喃喃的说着,脑海里想到一个人,那便是一直跟在谭丰年身后的杨青芒。 第155章:杀人者 车子再次启动后,往万达希尔顿酒店的方向开去。目前心里有个猜测,但作俑者是谁,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来。加上明天就是蒋翰林的大婚之日,也腾不出精力去办这个事。 将赵平安和李自成送回酒店里,蒋翰林也开车离开。 赵平安他们想跟着过去,蒋翰林让他们不用担心,说好明天早上派人过来接他们过去。赵平安想想也不去杞人忧天,蒋翰林是刀锋口子里生存下来的人,什么大风浪没见过,对方现在躺在暗处不敢正百交锋就是有所顾虑。而明天吉日一到,经过刚才的事情,蒋翰林回去后必定会加强戒备。 大喜日子,谁也不想看见喜事变丧事。 叶红砖和许清池去了谭家,赵平安和李自成回到房间也无所事事。被刚才的情况搅和,俩人也没什么心思继续喝酒。 商量一下明天的事后,各自回房。 站在房门口时,赵平安拿出房卡准备插进去开门,看了一下门缝,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时一个酒店女服务员经过,赵平安叫住她。 “我出去后,你们的人有没有进来清洁服务过?” 女服务员想了一下说道:“没有,除非是客人要求,或者退房,这个点我们是不会进去的。” 赵平安点点头道了声谢,等女服务员离开后,他站在房门口看了一会,蹲下去将那出门前夹在门缝的纸屑拿起来。这是他一种习惯行为,特别是在杭州一趟后,他更谨记着在出门时在门缝里做点手腿。不管有没有用,起码能够让他生出警惕。 端详一会,用手搭在门中推了一下,又将纸屑放回去,再轻轻一推,门没动,纸屑夹在上面。 “这个地方封密,没风吹,门不出现较大的缝纸不会掉下来才对。”赵平安喃喃的说着,摸着下巴沉吟一会,将耳朵贴到房上,侧耳轻听。 此时,在下面买烟晚一步上来的李自成看到赵平安的举动,准备开口。见状赵平安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示意他脚步轻点。 李自成马上会意,站在那里没向前。 倾听一会,房间里没有一丝声响。 “难道是过于谨慎了?”赵平安在心里悄声问了一句。 半晌,赵平安收回耳朵,走到李自成的面前低声说道:“二哥,先去你房间再说。” 进入房间后,李自成问道:“你房间里面有人?” 赵平安摇摇头:“没听到动静,只是我觉得像是有人在。” “会不会是你多想了。”李自成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我们这才刚到大连,刚才差点丢命,难道这里又有人埋伏着,如果真的是那样,这事情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不是冲着老大来的,我想这次是冲我来的。” 赵平安苦笑一下,随后将在杭州的情况跟李自成大概说了一遍。他受伤的事情,除了蔡如意知道,就是年前跟蒋翰林说过。年前那次喝酒,蒋翰林最后是提了那么一句,没细说,李自成也没想到伤势会这么重。 人的想法是有点怪的,高兴愉悦的事情,在发生后,心里会在第一时间想找人来分享,反而难过受伤的事,第一时间是想着怎么跟其他人隐瞒。 在伤势未好转时,他宁愿让叶红砖担心大半个月,也不想让她知道他的伤势。虽然在年后,她从家里过来后,在俩人赤身相对时,看到肩上那还未完全褪去的伤品,曾掩脸而泣。 赵平安知道终归是瞒不了她,可能心里也不愿去瞒她。曾经是信誓旦旦答应过她不会让自己受伤让她担心,可誓言这东西,很多时候并非是想说的去毁掉,有些情况也是逼不得已,例如这一次。 都说男人身上要有几道疤才算一个真正的男人。赵平安觉得他身上的疤不算少,除了背后的那一刀,现在身上前后两处双多了两个弹孔,还有一排牙印。 那是叶红砖咬的,在喜来登酒店那天晚上,当他进入叶红砖身体时,她忍住第一次撕裂的疼痛,用力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不深不浅,当时是渗出血迹。 事后,赵平安想要永远记住这一幕,记住这个明知他目前给不了她任何幸福,所说的承诺不过是空头支票,依然愿意将自己交给他的女人。那一排牙印,他故意让腐蚀性较强的药水留下来。虽然有几时叶红砖看到这牙印摸着感到心疼,但赵平安知道她心里其实是觉得幸福的。 在未能够真正给她实现她想要的幸福生活,这一排牙印能够暂时让她感到幸福,这点疼痛算得了什么。 赵平安的杭州之行说得轻描淡写,李自成听得还是有点心惊胆震的。低声骂过几句,他问道:“你现在身上的伤势怎么样,痊愈了?” “没那么快,最多七成,刚才出手时,用力过度,伤口还是有点疼。”赵平安挥挥手臂,“真正痊愈怕还要一个多月。” “靠,早知道,刚才我一个人将那十几个人灭了。” “二哥别当我受伤就像个残废的,只是两枪,还能挺得过来的。”赵平安吹虚着自己,仿佛身体是铜铁打造的。 李自成摇摇头,这时没跟他嘻皮笑脸,略带严肃的问道:“那你觉得火狼现在在你房间里?” 赵平安点点头:“记得傍晚在出门口时我跟你提过那个背吉它箱的青年人吗?” “你怀疑他就是火狼?” “嗯,人对危险的预知,那种与生俱来潜在的意识,有时候很难解释的,特别是这股危险老早就在脑里警惕着。”赵平安走到床上躺着,“从蟑螂口中得知火狼的一些杀人习惯,又看过他给的一份资料。从资料上显示,火狼算上今年才出道五年,接过18件单,这当中未算上我的。在这18件单里,没有一次失手,听说将不久干过一票,不知真假,就当是真的,19次出手,没一次落空,这说明什么?除了事前充份的准备,还有不俗的身手,最主要一点是他够耐心。一个杀手若是被人称赞有耐心,恐怕会是很多被他锁定目标的人的恶梦,例如我现在这样。” 笑了笑,赵平安继续说道:“不过从资料上显示,有一件让我要称赞的。” “哦,别说是对他的枪法或者杀人手法吧。”说道。 “no,no......”赵平安挥动着食指,“估且不去理会最后那一单,在过去的18单生意中,他只杀了18人,换句话说,他只杀目标,不祸及无辜。” 停一会,赵平安轻舒着:“如果从蟑螂给的资料上所说的是真的,我倒有点放心,起码明天老大的婚礼上,他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突然在远处架起狙击对我脑门来一枪。” “你怎么肯定他就不会呢,要知道当在拍各种照片时,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赵平安解释着:“我就着资料上所记录的,详细分析过他的杀人时间、地点、手法、武器。在他完全的18个单子里,其中10个是用狙击在远处爆头,4个用手枪,3个用刀,一个赤手空拳扭断脖子。除了最后一个看起来比较残忍,其余17个符合杀手的一贯行为。” “在这18个人当中,死亡时间有三个阶段,早上6点、中午12点、晚上6点。死亡率最高的时间段是晚上6点,其次是中午12点,最后才是早上6点。早上6点死的那几个,分别是被刀杀的3个、扭断脖子那个以及两个死于手枪。而且在这个时间段杀死的目标,全是处于睡眠状态。根据分析,我猜测,其实火狼杀人最喜欢的时间段是在晚上6点。” 李自成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不是中午12点,这个时间段,光线够亮,目标在狙击枪口底下,更容易击中目标才对。” 赵平安坐起来,说道:“不知二哥有没有听过麦克斯维尔.莫兹这个人,他是一个外科整形医生,在1960年曾出版过一本书,里面提到一个人养成的习惯需要用多少天。他的观点是一个截肢者,在平均21后可以适合他们断肢的情况,也就是说21到28天会养成一个习惯。但事实上,断肢平均21天适合的习惯和养成一个习惯,两者不相干。” “事实上,人重复形成一个习惯,最高的自动性频率是在66天之后,或者有说法是在90天比较贴切。从这些数据上表明,养成一个习惯需要这么长的时间,那么戒掉一个习惯呢?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从18次杀人的时间、手法、武器中,不能发现,其实他最喜欢的还是狙击。这点蟑螂跟我说过,看过资料后,我也确定他惯用狙击。” “所以傍晚时,你看见那个人背着吉它箱会条件性的认为是火狼。”李自成有些恍然大悟。 赵平安摊摊手说道:“不否认这点。” “按你这样的推断,他在傍晚时分就应该出手才对,为什么不出手呢?” 赵平安比了个v字形,说道:“这当中有两点,一是他可能没料到我们会突然下去,二是杀人的地点不对。从18个死在他手中的人分析得知,其中有15个人是在他们死后一两个小时才被人发现,只有3个才是在身旁还有其他人时被子弹射中头颅而死的。所以我大胆的推断,火狼杀人选择的地点一般会选择人少的地方,而且最好只有目标一个人。分析过他的资料后,我才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除了第二批杀手,火狼却没有出手,就算之前李乘风搅乱一下局,在我昏后,他完全有机会对蔡如意下手的,但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自成听后,嘴里啧啧的赞着:“无咎,应该有不少人说过你适合当侦探,看来不当侦探,的确是一大损失。”顿了顿,他又补一句问道,“你和蔡如意有什么关系?” 赵平安手抱在脑后勺,想了想才说道:“关系倒没有,不过我倒是想以后帮她挡下所有危险,仅此而已。” 第156章:猫抓老鼠 口袋的手机响起来时,赵平安以为是叶红砖打过来。 在他拿出电话时,旁边的李自成惊讶一下,取笑道:“居然换手机了,真没想到你小子肯将那部老古董换掉。” 赵平安耸耸肩,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不是我想换,不过上面有命令,不得不换。” 电话是前几天叶红砖挑选的,在赵平安多次强调只要能接电话和收到信息,不会时不时出现死机或者信号不好的手机就行后,她还是给他弄了个不算贵,但也不便宜的手机。没办法,他唯有淘汰那部有着经典贪吃蛇的手机,不然下次再到她家时,让准丈母娘看到,说不定会怪他对年前所说的那番话不上心。 望了一眼手机上面显示的号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而且显示的区域还是大连这边的。赵平安心里有疑惑也没多想,在铃声响了五遍后,按下接听键。 “你好......” “第一次听目标将我的情况分析得如此透彻,真让我感到意外又有新鲜感。” 赵平安的话未说完,电话对手的人打断他的话。声音有些沉,像是一个中年人说出来的。不过对方的话让赵平安稍微惊一下,迅速拉开窗帘,看到对方是一栋大楼,根本看不到房间里面的情况。 李自成看见赵平安的举动,问道:“什么情况?” 赵平安示意他小声一点,握住话筒悄声说道:“可能是火狼的电话。” 李自成眼睛睁大起来,很快就明白赵平安刚才的举动是在做什么。 “你是火狼?”赵平安试着证实。 “没想到吧,不过我也得有点佩服你的谨慎,居然会在酒店的房间夹着纸屑,连我差点都没注意到。”电话那头传来笑声,“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目标,有趣有趣。” 赵平安让自己平静下来,轻笑着说道:“老话都有话,小心能驶万年船,研究过你的写人风格,怎么也得小心一点。不过我觉得世界杀手联盟将你排名在二十名,有点小看你的本事,要是让我排的话,至少能进前十。” “哈哈......多谢过奖,虽然我对于这排名毫无看重,但让人称赞的确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不是吗?” “确实,好听的话哪怕是假的,都会让人听着很舒服。你什么时候进入我们的房间的?”问出这个问题后,赵平安又觉得有点废话。 对方仿佛并不在意这是一个没意义的问题,回答着:“在你们出去半个小时,你知道,半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让人做很多事情。例如,洗个澡,吹干头发,例如一个早-泄的男人爽过一次。又或者这几件事一起完全,对于一个早-泄的男人怕半个小时足矣,你说是吧?” 赵平安冲着电话笑了笑说道:“这回答虽然和我的问题同样没什么意义,我也不否认这说法不对。” 停顿一下,赵平安问道:“既然我们知道你也在酒店里,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不怕我们在你未出手前,先把你给灭了。” “真是那样,只能说是命中注定这是我最后一单生意,怨不得人。不过,我猜想你不会那样做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需要你去找,五分钟后,楼顶上见,逾期不候!记住只能是你一个人来!” 挂掉电话后,赵平安说道:“火狼在房间里装了窃听器,真没想到,他到底是跟过来了。” 李自成在房间四处搜索一遍,最后在电机的后面找出一个小小的窃听器。藏得并不隐蔽,应该是火狼也没想过真让他们找不出来。赵平安提防他的房间,没去考虑到他也会对李自成的房间有所动作。 接过李自成手中的窃听器,赵平安说道:“这家伙和一般的杀手不同,比想象中棘手。” “他现在应该还在酒店里,如果真是傍晚背吉它箱的那个人,下去让柜台抄一下到底住进哪个房间。”李自成说道。 赵平安摇摇头:“不用去了,他约了我五分钟上楼顶见面。” 李自成自认为是一个有涵养的人,在女人周边惯了,平时是口花花,见到美女会不同自由的吹捧几句,但在很多女人眼中,他挺有绅士风度,这点就连被他祸害到恨他入骨的女人也是这样评价。 只是这个时候,哪怕他涵养再高,也忍不住骂道:“fucking!这王八羔子到底想干什么?” 赵平安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李自成,没有一丝生气,笑着答道:“谁知道呢,不过不可否认,倒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对手。” 酒店顶楼,几乎不会对外打开,但对赵平安来说,起码有十八种方法将门打开。 在来到楼顶时,楼层过高,又是在冬天的大连这地方,寒风呼啸,加上刚下过暴风雨,风力不少。 赵平安身体哆嗦,低声骂道:“操,好选不选,选在这鬼地方,要冷死人了。” 拉了拉大衣,赵平安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在栏杆边倚着一个人,不是傍晚时碰到那个背吉它箱的人又会是谁?倒是他的年轻与在电话的声音一切都配不上,那明显是一把历尽苍桑的中年人声。 倚在栏杆边的人看了看手表,说道:“分秒不差,看来你比我还懂得珍惜时间。” 赵平安和李自成站在前面十几米外的地方,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在附近看了一遍,入夜了,就算外面有多冷,这个点,灯火依然辉煌。 “喝不喝啤酒?”对方问了一句,未等赵平安开口又接着说道,“虽然你看过我的资料,知道我杀人的手法、时间、地点、武器的这些习惯,可有一点你一定不知道的,那就是我每次在杀目标前,都会告诉他们我的名字。张良,与汉高祖刘邦的谋士同名,道上人称火狼,职业是一名杀手。” “虽然你约我在这么冷的鬼地方见面,我应该骂娘的,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幸会。”赵平安双手紧紧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就算有手套,还是感到冷。 “你好像并不怕我?” “有什么好怕的,你刚才都说了,我熟知你的杀人手法、时间、地点、以及杀人的武器。现在这个情况,无法哪一点都不符合你杀人的习惯,我想我应该能活到明天的。” 张良盯着他,好一会儿突然笑起来:“的确是有意思,出道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这么有意思的目标。换作之前那些,当我说出我是一名杀手,一个个都吓得屁滚尿流。你看合我胃口,我对你有兴趣,这酒你不喝也得喝了。” 甩过一罐啤酒,赵平安下意识的接着,冰冷的感觉,一下子刺进肌肤。这一次他不觉得冷,拉开罐,一口气将酒喝干。” 扔掉空罐,赵平安擦了一下嘴骂道:“他奶奶的,大冷天喝啤酒,真是要命。” “很抱歉,在这个地方,这种天气应该请你喝烧酒才对,可惜我这人不善酒量。”张良摊摊手一脸歉意,“做为一名杀手,我要时刻保持清醒,不能让握枪的姿势有所变形,伤及无辜总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赵平安轻笑着,夹带着些许讽刺:“看来你还是一个有爱心的杀手。” 张良摇摇头说道:“非也,非也!不是我有爱心,而是我不想做亏本生意,你知道子弹也是要钱的,一单生意下来,就赚那么几个子,况且,子弹还是我保命的东西,浪费一颗子弹,相当于我的生命保险度又少了一分。” 赵平安沉吟道:“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很多时候相信别人,不如相信手中的武器来得安全。” “可惜呀,可惜呀......”张良连说了两个可惜,微叹一声,“如果你不是我要杀的人,说不定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喝一杯,哪怕我不胜酒量,也舍命陪君子。” “可惜,的确可惜......”赵平安也微叹着,“总会机会的,不过这机会可能是你在我手中奄奄一息时,或者你坐在我坟前时。” 顿了顿,赵平安问道:“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既然在杭州时你就想杀我,虽然那次没成功,在之后你应该有很多次下手的机会,为什么不动手呢?” 张良转过身,望着满天乌黑的夜空。 赵平安这时在心里计算着,按他现在距离,冲到张良的面前大概是两到三秒,他又是倚在栏杆,无路可逃的情况,可能能够将他拿下。不过在考虑几秒后,他放弃这个不实际的念头,张良敢约他在这里见面,甚至猜到李自成就躲门后面等他的手势,不可能没有没有下一步安排的。 望着没一颗星辰的夜空好一会,张良才淡淡的说道:“都说月黑杀人夜,这样的夜晚最适合杀人。” 转过身,他接着说道:“知道猫抓老鼠的情况吧,猫将老鼠抓到后,不会一下子将它咬死,会嘻弄好一会。将老鼠放开,又将它按在爪子下,再放开,再按住,如此反复的玩着。现在你是我的猎物,相当是那只老鼠,而我是那只猫。我还没玩够,怎么舍得就将这么好的猎物咬死,要是那样,这人生就太无趣了。” 第157章:蹭杯喜酒喝 赵平安插在大衣里的手紧握着,这一刻他刚压下来的念头又冒出来,随后他松开拳头,想一想张良现在的形势的确有资格说这番话。就算现在面对面站着,局面上他在明,张良在暗。正在偷吃的老鼠,在享着嘴上的美食,也在担心着主人家养的猫这时躲在哪一个角落里盯着它,抓紧时机出爪。 “事实上,从杭州那天晚上后,我至少有20次可以杀你的机会。应该说在那天晚上,我都有机会。”张良继续用与他不匹配的沙哑声音说道。 “哦,你不出手的原因难道是因为时间不对?” 张良摇摇头:“我得承认,你分析出来的那个三个杀人时间段是我多年坚持着的习惯。我想,在这五年里,就算手头上有我资料的人,也没哪一个像你这样,将我分析得如此彻底。不过,有一天你可能忽略掉,即使是养成的习惯,也会有破例的一次。” 停顿几秒钟,张良拿起椅栏上的一罐啤酒喝了一小口才接着说道:“我不开枪的原因有三个,一个是当时我让你的那个朋友缠着,我当时就算开枪,在那种情况下,未必能够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索性等下次机会,第二个原因,是那个老头,我干杀手这行已经五个年头,杀过人也被人追杀过,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在我未真正碰面时,就产生恐惧感,我想他要是当杀手的话,世界排名第一的位置,绝对非他莫属,我这样说,想必你也同意的。” 赵平安点点头,木老头到底有多恐怖,他没领教过,而蟑螂却一点不夸张的说,那天晚上,要是枪声再迟半秒响起,他可能就一命呜呼。 “第三个原因,很简单,一个明知自己的脑袋就在别人枪口的人,却拼了命冲出去帮一个女人挡钱,冲着这一点,我都得让你们俩个度过一段甜蜜期,就当给那个女人留下一段可以回忆的画面。”张良脸上笑着,好像他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让我拥有这么一段甜蜜期。” “不用客气,因为这种事我做不来,看到有人愿意为另外一个人牺牲性命,值得敬佩的。”张良谦虚着。 “按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明天的婚礼会风平浪静?” “非常风平浪静,说不定我也会去讨杯喜酒喝。”张良说得很肯定,就像是真的一样,“都有话说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如果明天我一枪爆了你的头,这婚事怕就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完成。不怕老实告诉你,我这辈子从来没喝过喜酒,一次都没有。当杀手,是没朋友的,也没人愿意请我喝酒,丧酒倒是有,可惜我不爱喝。” 这时赵平安不得不承认,张良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当然也是一个有意思到让他感到很棘手的人。将手从大衣里面抽出来,搓了一下,呵出一口气,说道:“你确定你最后能够杀得了我?要知道,就算是猫抓老鼠,身为老鼠与猫打交道多年,也知道他的性情,很有可能一开始假装妥协,让它玩弄。等待机会一来,往洞里一钻,猎就没折了。就像现在,如果我出手的话,你确定我拦不下你?” 张良笑起来,不过楼顶的风太多,这笑声传到赵平安的耳边后,声音变得很小,忽远忽近的。 “你不会那样做的,你研究过我的资料,相反我也对你的资料下个不少功夫,这是我的一个好习惯,无论对杀的目标是谁,都会认真的查过他的资料。”张良收住笑声,眼睛盯盯的望着赵平安说道,“赵平安,字无咎,从小在风河村长大,自幼父母双亡,由一个太爷养到。去年三月份,老人家逝世。考入西城金融学院,现在公认的女人叫叶红砖,西城市长叶腾山的女儿,前省经贸部长叶天罡的唯一孙女,有两个红颜知己。西城贝家贝海石的女儿贝蓝,还有蔡如意。” 张良拿起啤酒罐又喝了一口酒,再说道:“这是表面的资料,很少被人提起的资料,七岁上小学,十三岁上初一,不过其中停学一年,十五岁认识有着‘单臂震关东’之称蒋翰林他们,不管是朱顺天、李自成,这几个人都算得上后台硬朗。当然,好悦迪的张山峰与你关系非浅。当然,这些只要查一下也是可以查得出来的,我想有一点想必更让人少知道,那就是你和封家千家,未来封家接班人封神符的那一段青涩恋情。其实对于棒打鸳鸯这种行为,我个人比较反感,但不是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无法感同身受,甚至连安慰的资格都没。而这一次之所有会成为猎物,也是因为封家千金的缘故。不可否认,无论是当知己还是情人,都是一个合格的男人。然而,女人有时过多,也是一种累赘,我这样说你认不认同?当然,我所说的资料没有任何纰漏吧?” “很好,很好。”赵平安听后鼓起掌来,由于戴着手套,掌声也不会很清脆,“刚才在电话里我就说,如果让我排名,你绝对有实力进入杀手榜的前十名。” “对于你的称赞,我同样再次表示感谢。”张良稍微弯一下腰,活脱脱像个很有涵养的绅士。 “其实我们有点像,特别是在容忍这方面。从上到楼顶时我知道你心里想出手将我制服,在这里空旷无比,一眼就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我根本无处可遁,我知道李自成就躲在门外面等你的指挥。在出手至少有七成机会将我拿下的情况下,你还是没有出手。所以我说你和我很像,不出手则己,一出手必定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说到这,张良再次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说道:“冬天的夜就是挺冷的,这啤酒真不能暖身体。幸好你没出手,不然就算没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我也要破例在这种形势下对你拔枪。时间也差不多了,希望明天能够顺利的在婚礼上蹭杯喜酒喝。” 看着张良往栏杆那里跳下去,赵平安惊讶的表情都没。站了一分钟,赵平安回过头对着门口处说道:“二哥,他走了。” 李自成从门外边走出来边收起枪,来到栏杆边往下面望了一眼,看见有一条绳子在吊着,而下面有一栋楼,离楼顶上并不高。 “不是容易对手的人物。”李自成淡淡的说道。 赵平安走上前,也往下面看了一眼,随后拉了拉冻得哆嗦的身体说道:“他奶奶个腿,再在这上面呆一会,我没被他杀死,先冻死在这里了。管他呢,反正明天我还有命活着当伴郎,就是不知老大到时有多大方,这伴郎红包给多少,起码得值回票价。” “靠,你小子几时也钻钱孔去了。” 赵平安边往门口那边走过去边说道:“我一直对孔方兄情有独钟,加上近来有家室,得努力点,可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到时真露宿街头。” 看着赵平安消失在门后的身影,李自成抬头望着黑暗的夜空,喃喃说道:“这话不错,除了这点外,自己的女人也应该保护好。” 第158章:躺着也中枪 这一场婚礼,绝对是一场盛大婚礼。政界、商界、黑道,前来捧场的人一个个身份尊贵。然而这一天,哪怕原来是仇人相对分外眼红,今天也要以笑脸相视。 这是“单臂震关东”蒋翰林与谭氏集团董事长谭豪放千金谭兆雪的大好日子,今天除了这对新人主角,没有人敢去抢风头。 “老大今天真他妈的帅!”李自成走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正在和宾客打招呼的蒋翰林嘴里迸出这么一句话。 “哥活了这么多年,从来认为自己是最帅的,今天都得赞一下老大。”李自成颇为自恋。 对于李自成的自恋,赵平安早就了解,不过李自成刚才说的那番话,他表示很赞同。女人一生中,最温柔的时刻是当成为母亲的时候,最漂亮的时候,自然是穿上婚纱那一天。男人亦是如此,最帅最有型的一天,肯定要留到结婚那日。 赵平安拉拉西装笑着说道:“这量身定做的衣服穿着就是舒服,比我上班那套不管是质量还是款式都好得多,看来偶尔当一下伴郎也不错,蹭件衣服穿。” “你就这点出息,”李自成笑着骂道,“不过这身衣服倒的确挺合身的,有点人模人样。” 当婚礼正式开始后,宾客站在两排,红地毯的另外一头,一个高大的中年人带着今天的女主角从那边缓缓走过来。谭兆雪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连旁人都能够感染到。 那个高大的中年人,毋庸质疑便是谭豪放。 谭豪放在财经杂志有看过,网上也有他的一些照片,真容是第一次见。比照片上看着,身材要魁梧很多。 看到谭豪放的出现,赵平安第一反应便是谭豪天有没有在场。今天是他侄女大喜日子,两家人关系就算再交恶,应该还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扭头在场内的人搜索一遍,没发现谭豪天的身影,倒是看到一个长相和谭丰年有些相似的男人,年纪比谭丰年经略长几岁。 赵平安在心里想了想,猜测那个男人应该是谭丰收。他觉得有点眼熟,一时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想到谭丰收,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贝蓝。这种优柔寡断的情况他不想,可是突然间让贝蓝这个人在他生活中剔除,换谁都做不到。他到底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不管她想要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同床共枕这件事情的确发生过,即使那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即使他也曾希望能够发生点什么。不过也正如他所说的,就算发生当时大家脑里想要进行的那种行为,至少在心里存在的不仅仅是性。 赵平安也觉得一个男人在面对一个女人时,要有爱才想到性,这观点多少有点可笑,然而在当时,他心里确实是想如此。 看着谭豪放带着他的女儿从红地毯一步步走向正在另一端蒋翰林面前,赵平安心里多少有些感慨。或者这是因为周围幸福的气氛给薰染出来的,不管是否真实,这一刻他很是感动。 当交换完戒指,新郎拥吻新娘时,全场爆发一阵如雷轰鸣的掌声。 这是一场盛大的婚礼,甚至是一场可以改变东北现在局势的婚礼。 在新郎亲娘相拥时,赵平安紧紧的握住他身边的叶红砖。今天她不是主角,然而穿着伴娘服,依然光彩夺目。无论在谁的眼中,在穿着这身亮丽的衣服,每个人都认为他们是天生一对,天造地设的一双。 “大家都知道,我蒋翰林是一个粗人,长相不怎么样,这两年来,甚至还有个小肚子涌出来,像极怀胎三月的女人。”蒋翰林站在红毯上,拿着话筒对在场的宾客说着。不过他刚才那一番话,引起一阵轻微的笑声。 蒋翰林今天很高兴,无论谁都可以看得出来,一个人的大喜日子,怎么可能不高兴。 “不管平时在你们眼中长得怎么样,然而今天我的确比你们帅,我这样说,相信没有人反驳我的观点吧。”蒋翰林笑着继续说道,“以前我在你们眼中,可能会很威风凛凛,从今天开始,就是有一天你们看到我像个小男人模样,也不要奇怪,因为家里多了个大人,一切要以大人唯首是瞻。” “其实在很多年前我都不曾再想过还会有这么一幕,在我而言,这是一种奢侈。可是现在觉得仿佛是得到上天的眷顾,让我再有这样的一场美梦发生。其实直到刚才我都以为这是一场梦,当握住这双手时,我才恍然大悟,这真正是发生在我身上。我这个人是个粗人,但一旦决定的事情,哪怕是死也要完成,就像今天,十指紧扣,我希望能够扣住的是一辈子。” 语句很平淡,没任何煽情,也没有多少让在场未婚的宾客一下子产生想要结婚的话语。就这样简单,却让今天的女主角在望着男主角时,感动得泪水滑过脸颊,弄花所化的妆。 “我这人书读得少,没什么文化,平时也很少跟潮流,极少听歌。倒是受我一个兄弟的影响,喜欢听京剧,昆曲这类。这些应该是给老头子听的,我却听得津津有味。除了这些是老掉牙的老头人喜欢听的乐曲外,这么多年唯一让我记住流行曲歌词的只有那么记住。歌名我也忘记了,不过旋律以及副歌部分我印象深刻。” 停顿一下,蒋翰林转过头望着谭兆雪,刚刚成为他妻子的女人,笑着说道:“我唱歌的水平到底有多高,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等下要是我唱起来,将在场的宾客赶走,回去可不能罚我跪键盘之类的,那是小二和无咎他们身上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谭兆雪扑哧的笑出声来,动人的脸容,毫无掩饰她今天的幸福与感动。 赵平安和李自成面面相觑,他们俩人是躺着也中枪。悄悄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叶红砖,见她目光刚好转过来,嘴角轻弯着,带着得意,好像日后她真的会那样惩罚似的。 爱上一朵花就陪她去绽放 爱上一个人就伴着她成长 每个人都是会绽放凋零的花,请留下最美霎那 爱上一个人就陪她去流浪 爱上一朵花就伴着她成长 kapuboluopengpengliebiepan,nienanizuaman 歌声伴随着蒋翰林浑厚的声音,以不是很标准的单色从话筒里飘出来。 歌声落在每个在场的宾客的头上,落在婚礼所有物品上,落在周围的树木与在这寒冷的冬天依次绽放着娇艳色彩的花朵上,落在附近每一座建筑物上。最后形成一串串充满着幸福的气息,凝聚在空中,接着再轰轰烈烈砸在每一个人的宾客上,以及每一个过往的路人。 宴席中段,叶红砖和许清池去陪着新娘子,蒋翰林招呼着宾客,举着杯谈天说地的开怀大笑着。赵平安和李自成躲过一轮轮的酒桌敬酒后,走远一点透着气。他们酒量不是很差,可面对着几百个宾客,要是每一个都过来跟他敬一酒,再能喝也会趴下去。这才是宴席中段,蒋翰林这新郎官是来者不拒,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他们做为兄弟的,今天不负责灌醉新郎官,起码也要顶上两杯酒。 抽着烟,赵平安说道:“从来没见老大说过这么肉麻的话,最难得他还当着政界,商界以及各路人物用他五音不全的声音唱起歌来,果真是豁出去了。” 李自成笑笑说道:“换我还真丢不起这个脸,不过他这个方法等我结婚那天可以试一下。只是我这个唱歌这么好听,就怕起不了这效果。” 赵平安白了他一眼,目光在酒席的宾客中扫一遍,接着他看到张良举着一杯酒冲着他的方向走过来。 “还真过来蹭喜酒喝了。”赵平安喃喃说着。 “谁过来蹭喜酒?”李自成一时没反应过来,尔后想起火狼这号人物,脸色变了变,回过头。 张良来到他们的身边,满脸笑容的说道:“喜酒就是比昨晚在楼顶喝的啤酒好喝,这是我喝得第三杯,我想再喝下去就要醉着离开了。” “难得蹭一次喜酒,必须要多喝两杯,不然下次不一定还有这样的机会。”赵平安淡淡的说道。 “这我知道,放心,我今天一定会喝到五杯,不妨告诉你们,我六杯酒量,在六杯之前,从来没醉过。” “可我看你刚才走路的样子,好像有点醉了。”赵平安说道。 “不可能的,虽然在昨天之前,我已经有444天没喝过酒,可也没觉得这酒量差了很多。”张良反驳着,想了想,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不对,以前我喝酒的杯子没现在的这么大,失算了,失算了,看样子,今天还能喝半杯。” 赵平安笑着说道:“那你自己控制酒量,今天到婚礼散场肯定有很多人醉得不省人事的,我可抽不出空把你弄走。”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虽然你是来蹭喜酒喝的,这份子钱可不能少。” 张良拍拍胸脯,真像一副快要醉到的模样保证着:“放心,我有封了个大礼,就算从来没喝过喜酒,这个礼数我知道的。”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干后,张良又说道:“来时的路上,看到有几个跳梁小丑,我怕他打扰到我今天喝喜酒,顺手就打发掉。不过你知道我的职业,不做亏本生意。” “了解,看来你今天的确送了份大礼。” 望着张良离开的背影,李自成说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呢?” “谁知道。”赵平安目光没从张良的背影离开,似问非问的说着,“一般喝酒的人,哪个会承认自己喝醉的呢?” 第159章:速度与激情 从婚礼开始到婚礼后的三天里,一切风平浪静。在婚礼前陷害蒋翰林的人也没有浮出水面,不知是不是因为张良顺手解决几个小喽啰,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抑或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不需要再来找蒋翰林的麻烦。 如果真按他们之前所推测的,青蛉帮的龙头黄鹤楼是自己人所为,在他失踪这么多天后,也不抱生存希望。既然是有目的性,怎么可能还会留下他的性命,不管怎样,在掳走黄鹤楼那些人眼中,他活着,对他们始终是一种隐藏的祸根。黄鹤楼只是这件事的一个牵引者,生与死,无关要紧。 三天安然无事,怎样都是好事。没有人愿意在新婚期间,还得抽空让手染鲜血。谭兆雪没意见,蒋翰林还不乐意。尽管这三天来,每天蒋翰林都是从早上一直喝到晚上,怎么上床恐怕都不知道。 所以赵平安和李自成私下聊天时,在猜测蒋翰林这洞房花烛夜这么多天了有没有进行。当然,现今的社会,结婚当晚,大把人被灌得醉得不省人事。别说洞房,能找对房间没睡错床就是大幸。 蒋翰林的婚礼没人来捣乱,是一种好事。不过在婚礼的第二天,赵平安倒一直在担心着张良到底躲在哪个角落里。 婚礼结束当天,他和李自成迅速去埋伏张良,可房间里早已人去楼空。在婚礼那天,他们倒是想对他出手,却有所顾虑。他的杀人习惯他们是分析得透彻,然而在逼得走投无路时,所有习惯都会转化为先对自己安全的保护。 在宾客众多的时刻,他们还真不敢冒这个险。场上宾客赵平安和李自成大多不认识,但是还有他们重要的人在场。张良是一个精明的杀手,他们想到的,不可能不会计算在内。 张良的头脑,加上他精准的计算,无论在哪个行业都能够大放异彩,做杀手这行,怎么不叫人恐怖。 这两天在赵平安看来,四周围都潜在着危险。我在明,敌在暗,他根本不清楚当他走出万达希尔顿酒店大门时,张良的狙击枪藏在哪个方位。 赵平安给陈自强打过电话,准备叫他过来帮下忙。不过在年后,对于白浪条追捕的任务再次下达。 在年前,政府和军方突然撤消对白浪条的任务,将渡厄和朱顺天召回部队。避免身份败露,陈自强也回到他的雇佣军队列上。在赵平安来大连时,陈自强也刚回国,可惜抽不开时间来理火狼的事情。他没和朱顺天和渡厄联系过,自从年前回后,这两个人就很难联系得到,就是蒋翰林的婚礼,也告知不了。 当年的五虎将中,也就他和李自成来。蒋翰林有让李自成通知过陈延年,不知是不是因为当日在屏风会所那件事,他最终没有过来。 一件东西一旦有了裂缝,哪怕是补好,疤还残留,友情亦如此。 陈延年没有来,多少让人有点遗憾,特别是对蒋翰林来说。嘴上不说,心里也对当日他在冲动的情况下那番话感到有点过火。他细想过,当时要是换成他站在陈延年的位置上,可能也会选择跟易中华合作。但他不觉得后悔,事件再重演一次,依然会那样做。蒋翰林认为,陈延年可以选择跟易中华合作,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被人欺负而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陈自强没法来,赵平安这个时间又不能立刻离去。火狼的事情他没跟蒋翰林说,新婚期间,没必要让他担心这些。这一趟按他原定计划是呆上一个星期,到时刚好开学,突然间提前的话,就有点扫兴。况且火狼既然盯上他,不管他是回到西城还是在大连,还是躲不过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将火狼解决,只是对付这样一个人物,可不简单。 三天婚礼结束后,蒋翰林提议趁着这个时刻,到效外看一下满天冰天雪地的景色。这个想法原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是怕冷,可叶红砖兴致勃勃,怎样也要舍命陪美女。 三辆车,三对人。 赵平安开的是辆玛莎拉蒂跑车,想是蒋翰林知道他有玛莎拉蒂情节,特意让人给他弄一部来过过手瘾。凭蒋翰林今时今日的地位,再加上谭豪放的女婿,这头衔,一辆玛莎拉蒂都弄不来,就白混了。 蒋翰林开的是辆悍马,彪悍霸气,完全符合他的风格。事实上他个人还是比较喜欢霸气一点的车子,像奔驰的豪华与他格格不入,宝马又显得有点小资。所以宝马就丢给了李自成开,这家伙对车的追求没有很多要求。 不过,要是能够让他显威风,在有宝马开时,谁会愿意开辆桑塔那。 三辆车一前一后在路上行驶着,引起不少回头率。 在车子上了高速公路后,在前几天暴风雨停后,积雪已经融化,道路上有不少车辆。 不过在行驶一段路程后,赵平安觉得有点不对劲,在三辆车中,他是在最后面开着,从倒后镜看到有几辆车一直跟在他们的后面。他也想的,可能对方与他们同路。但是在上高速后,他刻意减速,让他们超过,后面的车辆在他减速后也跟着减速。这种情况如果他还不清楚是被跟踪,就枉费这么多次的死里逃生了。 “红砖拨通二哥的电话。” 叶红砖这时心里很愉悦,前几天终于看到了雪,尽管是还没融化掉的积雪,就这点也足以让她兴奋不已。一直想看的东西,在愿望实现时,全心满足。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出门旅游。在看到真正的白雪后,那种连绵不绝挂着晶莹剔透冰川的山峰,现在有机会,她也想去见识一下。 拨通李自成的电话,递给赵平安,不过接下来听到他说的那句话,将她今天所有愉快的心情都转化为紧张。 “二哥,后面有几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好,你跟老大说一声,我们将他们甩开。” 挂掉电话后,赵平安调整一下车后镜,对旁边正回过头往车后面看叶红砖笑了笑,说道:“看来今天要上演一出《速度与激情》的好戏,怎样,陪不陪我疯一把?” 叶红砖理了一下发丝,冲着他露出一个坚定而温柔的笑容说道:“哪怕是地狱,我也陪你一起猖獗。” 赵平安握了一下她纤细的手,轻声说道:“遇上你,认识你,爱上你,我想这是上天对我最好的恩赐。” 握紧方向盘后,赵平安深呼吸一口气,叮嘱一声:“坐好了。” 话一落音,手与脚同时并用,加大油门。 叶红砖只觉得身体往后惯性一弹,稳定后,转过头望着认真开着车的赵平安,心里没一丝紧张,反而感到很安定。 第160章:极品飞车【求票、求收藏】 赵平安从来不会觉得他自己的车技有多好,虽然在拿了驾照那天,他在高速公路上,一路驰骋,狠狠的过把瘾。他在十五岁那年开始会开车,这得多谢李自成这个红三代。 李自成以前是个花花公子,现在也没见他安分下来。早几年,有辆车,哪怕是几万块的夏利,停在大学门口里,也可以泡上不少学生妹子。李自成那个时候口味还是走小清新范,对于熟女、少妇、人妻并不是很热衷。他的口味是在近几年才换的,小清新范的反而进不了他的法眼。 有车,人长得也不赖,家境又可圈可点,在五年前,李自成这样的人生,自然有很多妹子喜欢。那几年里,他不学无术,每天能够厮混一天是一天。一个恨铁不成钢的人,李家也懒得去期待他有什么好的成就,只求他安分守己,不要弄出很大的乱子让他们来擦屁股就阿弥陀佛。 李自成那些年祸害了多少黄花闺女,这一点赵平安不清楚,倒是他会开车,是因为他的那些破桑塔那。 在当时,五虎将当中,他和陈延年不会开车,李自成、朱顺天、蒋翰林这三个人,早几年就开车随意奔驰。有他们三个人充当免费教练,岂会不会开车之理。毕竟开车上路和在试场考试不同,那些倒桩,九选三之类的,统统不需要,能上路、停车、泊车位熟练后,就算通过。 在宽大的操场上开着李自成那辆破车半个月后,赵平安几乎上手。蒋翰林当初这个奶妈当得也很称职,为了保全他真能够开车上路应付自如,设置不少路障让他尝试。虽然在操场上,围着转圈圈一点情况都没发生,不过一过路障,问题就出来了。不是车头撞翻杆,就是车身碰倒,再不然就是车尾擦到。反正在蒋翰林看来,这最基本的路障测试不通过,都不能上路。 蒋翰林开声后,李自成也爱莫难助,当时他和陈延年想开上大路涌跃一试的机会就这样泡汤。 一个月后,路障那关通过。如此一来,蒋翰林也没说什么,放心的让他上路,只要不被交警抓到他没驾照就行。 大凡刚学会车的人,对于开车总是很热衷的,赵平安同样不例外,一有空就抓李自成出来兜风。那段时间,由于李自成无所事事的行为,触怒李老爷子的神经,下令家里任何人不能给一毛钱给他,让他自生自灭。 做为一个称职的花花公子,李自成总有办法找到加油钱。早几年,油价也没贵得离谱,加上他们的工资,一两缸汽油还是能够加得起的。 在高速公路上飙车,这油钱花得起,然而后来大家在见蒋翰林露了一手漂移的技术好,换轮胎的钱就不是时时能够凑得起的。在看到破车经常轮胎这损那坏的情况下,唯一能够想到的法子只有两个,一个是朱顺天敲诈当时已经有点像纨绔子弟模样的朱应命,第二就是让李自成当小白脸,从有钱的少妇手里骗点钱。 所以在后来,大家一致认为,李自成的口味从小清新范到现在的少妇控,熟女控,间接是被他们害的。不过他对现在这个口味,甚是满意,也就不追究。 在他报名考驾照时,教练看见他开车的技术后,直接就让他回去等考试时间,连车都不用来学。 在高速公路飙车,赵平安从来没怕过。他只是担心到甩掉后面那几辆车后,会收到多少张罚单,当然那是蒋翰林处理的手尾。 一脚踩下油门,将蒋翰林和李自车的车甩在后面。这个信号一发出,他们也知道行动开始,同时加速。 赵平安有玛莎拉蒂情节,却从来没有开过。今天有这样的机会,的确要爽上一把。 三辆车中,可能蒋翰林的悍马速度跟不上他的玛莎拉蒂和李自成那辆银色的宝马跑车。不过蒋翰林的技术在他们当中是最好的,在路上这么多车辆中,要追上来不是难事。 三辆车,在高速公路上,一前一后的追逐着。而跟在后面有四辆车,仿佛事前他们就想到,当被发现后,会有这么一出。开车的四个司机,一个个车技不弱。虽然借着跑车速度甩开一下子,很快又被他们追上来。 赵平安熟练的换着挡,一时减速一时加速,与李自成两人左右来回穿插。这种感觉,他已经多年没有过,今天倒让他再重温一把。 坐在赵平安旁边的叶红砖,扣紧安全带,紧紧的拉住车顶上的扶手。看到他熟练的技术,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在校学车开的车。望着他一脸兴奋的表情,叶红砖明白,这种刺激飙车行为,对于任何男生都喜欢的。 女生当中,不乏有喜欢冒险的,比起男生来说,那是要少得多。 想了一下,她问道:“会不会漂移?” 赵平安转过头反问道:“想见识一下?” 叶红砖含笑点头:“看电影时,看到里面那些赛车片断,转弯、过道的画面很刺激,倒真的想尝试一下。” “不怕?” 叶红砖抿嘴笑了笑说道:“有你在,一点都不怕。” “好,等下让你见识一下,虽然我的技术比起老大的要稍逊一点,曾经也有赢过他一次。” “很是怀疑。” 赵平安笑了笑,答道:“其实当时赢是赢在车子还有转弯处,看电影时你也看过,《头文字d》相信你不会陌生的。秋名山五个连续转弯,那的确是考验车手的技术。当然我们不是专业性,自然比不上。赛车除了车子本身的性能优势外,车子的技术才是关键,毕竟车是由人开的。而一个比赛,真正分胜负,就是在转弯处。一个内转弯与一个外转弯,听起来差距不大,就是这么点距离,就足以分出胜负来。当然,这当中也要考虑到减速、匀速、加速这三个要素。但是一场比赛,往往就是在转弯处决定胜负的。” 顿了一下,赵平安透过车后镜看到后面蒋翰林的悍马正在紧咬着车尾,接着跟叶红砖解释着:“老大原本车子性能就比我的差,他当时的想法是以技术赢我。不过在转弯时,他原本是想超过我从内转弯过去的,只是他的想法怎么能够逃得过我的法眼,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硬是不让他超过,逼得他从外转弯过去。然而老大的技术也不是盖的,在我内转弯出现小失误后,在转过弯后,大家处于同一条平行线。可惜,因为车子性能好,在直线匀速,小胜一点。” “看你这得瑟样。”叶红砖笑着说道,“那给个机会让你在姐面前表现一次。” “遵命,我的公主大人。”停顿一下,赵平安嘿嘿的笑了笑,“现在在高速是无法表现,先出收费站,回头再看我露一手,别吓破胆就好。” 距离下一个出口一公里时,赵平安打着车灯示意后面的两辆车跟着他。 过了收费站后,赵平安从另一边重新进入高速。 在出高速公路那一段路,赵平安加大着油门。 叶红砖心里是想见识一下,真开始后,心里还是有点紧张。从小到大,她都中规中矩,就是开自行车时,也不敢开得很快。像今天在公路上飙车,她是第一次。 她不拒绝现在这种情形,因为开车的是赵平安;她也不喜欢这种情形,还是因为开车的是赵平安。这两者并不矛盾,她相信他的技术,但更想他一切安康。 在快看到出口时,她深呼吸一口气。眼睛盯着前面,甚至不敢去看公里表上的速度现在时速是多少。 “坐稳,要开始了。” 赵平安说出这句话,叶红砖想闭上眼睛,又想亲眼看到这难得的一幕。当看到赵平安快速的打着方向盘,脚下熟练的踩着刹车,另外一只手放手刹上轻轻往上一拉,叶红砖听到一丝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车子平滑过去。 而在这个时候,一辆车从另一端开过来,看到这情形,她心脏都提到了嗓子边,手紧紧的抓住椅边,闭着眼睛不敢去看。 “咻!” 当车子漂移出去,另一端的车从旁边擦肩而过时,叶红砖身体软了下去。 看到叶红砖此时的样子,赵平安也知道刚才那一幕把她吓到。车子恢复一定的速度向前向驶后,赵平安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喜欢的,我也不愿让你受到惊吓,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可是只要你说一声,哪怕是地狱,我会也陪你一起去。” 叶红砖紧紧的反握住他的手,说道:“真好,可以陪你这样疯一把,感受之前未曾陪你感受过的危险气息。” “傻瓜。” “嗤!嗤!” 两声悦耳的刹车声在后面响起,赵平安从车后镜看到蒋翰林和李自成的车子也跟了上来。估计是看到刚才那一幕,两个人也露了一手。 赵平安摇摇头,笑着说道:“看来天堂的路太拥挤了,大家都喜欢往地狱去。” “是时候将那些人甩掉了,免得破坏今天美好的心情。” 第161章:雪山之危 从高速路再出来后,三辆车很快就将后面的四辆车甩掉。在高速公路上,就算他们车技好,也不敢乱来。毕竟这不是在拍电影,真弄得过于张扬,前后一包夹,恐怕也无处可遁。 跟着蒋翰林的车从另外一个高速路口中出去后,行驶大约半个小时,确认没有跟踪后,车子进入镇道。 一辆宝马跑车,一辆玛莎拉蒂跑车,一辆悍马在镇道上行驶,格外引人注目。特别是在穿过小镇的市场时,那里算是镇中心,中午时间出来摆摊、购物的行人车辆不少,在那塞了十几分钟时,从车窗望出去,每个路过的人都刻意的伸头望车里面看一眼。 赵平安是在农村长大的,对这些张镇人们的心理想法有些了解。乡镇地方,随着经济的繁荣,不是没见过车。逢年过节,车辆必定会围得水泄不通。但真正名车好车之类的,能见的的确不多。 穿过拥挤的市场中心,出来后是国道,再行驶一段路程后,一片白雪皓皓的景色就出现在他们的眼中。 车子在一片空旷的地方停下来,周围没有住的人家。 “真漂亮!”一下车,叶红砖望着不远处积雪环绕的山峰赞着。 “的确,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看着这种景色。”赵平安附合着说道。 “这几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山峰上的积雪少了点,如果是前几天过来,会更壮观。”蒋翰林走过来,“我是在这一带长大的,小时候这片山岭从小爬到大。” 停顿一会,蒋翰林略微感慨的说着:“不过这十几年来没有再回来过,刚才一路来时,发现周围的环境全变了,差点都找不到路回来。以前这附近还有几户人家,现在都搬走了。” “老大,那你老家是在这附近?”赵平安问道。 “不是,我老家是在大连,我姥姥家是在前面那个小镇。我小时候是在这边寄宿,姥姥过世后,我才回家乡的。”蒋翰林解释着。 “要不要过去看看?”挽着蒋翰林手臂的谭兆雪突然提议。 蒋翰林摇摇头:“自从姥姥过世后,那里也没人了。我那个时候是和姥姥相依为命,姥爷走得早,我有一姑一舅,可是早早就丢上姥姥一个人过,至于现在他们住在哪里,这十几年来我也懒得去打听,反正没什么感情,现在碰见,也认不出来。” 人情如纸,无论生在哪一个时代,都会有这种事发生。 “既然难得来一趟,又是大好时光,等会去爬一下。我也有好几年没爬过山,这副老骨头不知道能不能爬得上去。”李自成望着上山的路,挥着胳膊。 蒋翰林沉吟着,在考虑同不同意李自成这建议。 “在担心刚才那批人?”赵平安看出他的担忧问道。 蒋翰林点点头:“从我们出发就一路跟着,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管他,再发现在后面跟着,一样将他们甩得找不到北。”李自成满不在乎的说着,转过头看着赵平安,“你小子,要玩漂移不会在马路上直接漂就好了,非得要从高速路口转一圈这么麻烦。” 赵平安望了叶红砖一眼,才转过头说道:“在马路上玩漂移,高速公路车来车往,引起重大车祸,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况且这样一来,更容易将后面的车辆甩掉,不然他们一路跟着,今天就得耗在路上跟他们玩追逐游戏了。” 虽然积雪皓皓,上山的路并不好走,但此时六个人兴致昂高,也不去理会山路的难行度。 上到半山腰时,考虑到几个女孩子的体力,就建议休息一会。三个女孩子中,许清池体力是不需要担心的,身为一名军人,平时经常训练,区区登山这点体力消耗,完全比不上她在操场跑上十圈八圈的多。 叶红砖和谭兆雪就差点,从小到大在城市长大,即使偶尔去登山,沿途也是用水泥铺垫好的阶梯,哪像现在的情况。一建议休息,两个人也不怕他们笑话,马上坐在旁边一块石头上。 赵平安拿出纸巾帮她擦了一下汗珠,坐在她的身边,眼睛在四处望着。 “咦?”赵平安突然站起来往前面走过去。 众人不知他看到什么,蒋翰林问道:“有什么不妥?” “这里平时多不多人行走?” 蒋翰林带笑答道:“能有多少人,十几年前,经济还未像现在如此发达,上山砍柴的人多才经常有人上上下下,这几年,哪怕是家境不是很好的,也很少上山砍柴了。如果不是在冬天,周围的毛针和野草类枯死,我们哪会这么容易就走到半山腰,恐怕开路都要费不少时间。” “那我们今天算不错,有不少同伴,这里有不少脚印,起码有五个人。”赵平安笑着说道。 听他一说,蒋翰林和李自成走过来,看了一下,接着眉头锁起来。这一排脚印,在前面路尽头后,向两边分开。一同过来游玩,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呆在一起的,分散的原因只有一个,是为了潜伏起来。 “无咎,小二马上带人下山。” 蒋翰林一声令下,赵平安和李自成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叶红砖等人不知道他们几个人怎么突然慌张起来,但看他们的表情,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啪!”一声枪声在山腰中响起。 这样一来,谁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无咎,小二,各自照顾好自己的女人,分头离开。”站在分岔口时蒋翰林说道,“我们一起目标太大,就是乱枪扫射也会击中目标的。前面这两条分岔路都可以到镇上的,到时到联系。” 赵平安和李自成也没有迟疑,各种拉上身边的人往另一条路走着。 在他们分路逃生,后面的枪声也跟着,想必对方也是分散开来追杀。从刚才的鞋印猜测对方有五个人,这样一分散,威胁性就不会那么大。 如果这一次只是赵平安,完全可以藏起来,到时反击。带着叶红砖不行,他自信身手再好,也不能冒险让她受伤。不过叶红砖平时很少在这种山路上跑动,晨跑过一段时间,到底是慢跑,和逃生的情况不同。在跑出一段路后,她就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样,能撑住吗?” 叶红砖大口的喘着气,喉咙因为一路奔跑,灌入不少寒风,变得干涸无比。 她平缓一会才答道:“没事,还能够支撑一会,再跑下去恐怕就不知道。” 赵平安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说道:“没事,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把你丢下。” “刚才你只是感受一下那危险的气息,现在敢不敢陪我闯一次危险地带。” “敢,只要有你,哪里都是安全的。”叶红砖坚定的点点头,刚才的紧张与惊慌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 此刻在叶红砖的眼中,赵平安就是整个世界,只要有他在,哪里都让人觉得安心。 第162章:煎熬 让叶红砖陷入这种危险处境,绝对不是赵平安想看到的。来到大连几天,婚礼前后几天冷得要命,难得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想踏下雪等留个纪念。没想到还碰到这茌事,好好的心情,就这样被破坏掉。 如果手中有枪,赵平安恨不得再杀一次人。 在杭州杀死李乘风,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过后,也没留下多少后遗症。那种第一次杀人产生的惊慌、恐惧、梦魇,一次都没在他身上出现。也不是他心理素质比别人过关,在当时李乘风枪口对着,赵平安就明白,那种形势下,要么对方死,要么自己死。他还未活够,自然不愿就这样死去,而且当时他心里抱着这样一个念头,不能让蔡如意受到一点伤害,哪怕因此他付出性命。 李乘风的死,算是他咎由自取,他杀得心安理得。 枪声在后面时不时响着,从间隔的时间段猜测,以及声音在山腰伴随着风力的扩散程度,离他们的距离不会超过一百米。若非山腰处的树木以及其它植物遮挡,直线射击,必定会被射中。 在跑了一段路程,叶红砖是耗尽她全身的力气,这可能是她活了这么多年,拼得最尽的一次。人在逃生时,暴发出来的潜能是无可估量的。换作平时,她再能坚持,这个时候也倒下去了。 从山腰歇脚到这一刻她跑不动的地方,大概有一公里远。这段惊慌、紧张、刺激的路,如果能够活着回去,势必是她最难忘的一段回忆之一。 事实上她在五百米时,山路的崎岖就让她跑不动,一直咬着牙关坚持到现在,是因为一直紧紧拉着她的手,一秒都不放松让她落下的动力。 然而再有动力,当硬件不行,终归是撑不长久。 在一个踉步差点倒下来后,她上气不接下手的说道:“跑不动了,这次真的是跑不动了。” 赵平安看着她脸色有些苍白,这是人在体力透支产生的征状。额头的汗珠,在这冰冷的天气,依然不断的渗出来。 用衣袖帮擦拭掉额头的汗水,赵平安掺扶着她在旁边坐下来,说道:“跑不动就不跑了,就在这里解决。” “对方有枪......”叶红砖有些担心。 “枪不是万能的,现在的情形,我们是逃命,但事实上,这一带的地形有些复杂,看似我们是猎物,在我们藏起来后,他们就变成我们的猎物了。”赵平安眼睛盯着后方,笑着说道,“小时候,特别是在夏天,一到暑假和村里的伙伴就满山爬。每个人手拿一把弹弓,分为兵和贼,以泥土为子弹,以哪一方全部阵亡为分出胜负。那个时候我当贼,蟑螂当兵,每次游戏都是我们俩人成为最后的交锋。并不是我们的眼界有多准,而是我们潜伏得最久。” 回过头冲着叶红砖笑了笑,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在山里,不是有武器就行,关键是要懂得隐藏身体,不让自己暴露出去。” 对周围的环境打量一番后,赵平安扶起体力将要耗尽的叶红砖到旁边一处比较凹的地下面。 “在这等我一会?” 叶红砖点点头。 赵平安离开后,叶红砖藏在草丛堆里。她觉得自己会害怕,相反,这个时刻她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镇定。她心里明白,即使不能帮到他什么忙,至少不能让他担心。后面追赶的敌人有多少她并不清楚,如果因为她的惊慌而让他分心,结果不堪设想。 她叶红砖知道,赵平安现在沿路返回去,如果他再出现,说明危险已经解除。她拿出的机,望着上面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过。时间不注意时,流逝得很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总会嫌得很慢。 周围很安静,能够清晰的听到寒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周边有不少积雪,堆叠得亮丽无比,可是此刻根本无心观赏。 安静的环境随着一声枪声的响起被完全打破,枪声离得有点远,不知是不是因为风的影响,传得她耳边像是在一公里外。她的心紧了一下,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 手机上的时间,依然流淌得很慢。当距离刚才那声枪声大概有五分钟后,叶红砖心里却期待想听到第二声枪声。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确定赵平安的情况,只要还有枪声,说明他是安全的。 这一刻叶红砖想哭,因为担忧而想哭,内心的煎熬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去表明。 “啪!” 当第二声枪声响起,叶红砖突然松了一口气。还有枪声响起,至少赵平安没事。她知道这样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可目前她唯有这样来判断。 在第二声枪声后,大概十分钟,听到有脚步声在身边响起。在看到赵平安的身影时,叶红砖整个人都放松,最后瘫坐在草丛中。 沿路一下往山脚走下去,在穿过一条长长的小路,进入小镇里面。 而这个时候叶红砖体力恢复不少,同时在解除危险后,紧绷的心情也渐渐恢复。 “不知雪姐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在一家餐馆里坐了半小时,叶红砖开口问道。 赵平安看了看时间,拿出电话准备打,最后没按下去。这个时候他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藏起来等待出手的机会。在蒋翰林与李自成中,他不是很担心李自成那边两个人。李自成军人出身,许清池现役军人,摆脱危险难度不高。现在担心的是蒋翰林与谭兆雪的情况,谭兆雪商业上造诣不错,这几年在谭豪放刻意培养下,有点小名气。可谭兆雪和叶红砖一样,不是第二个蔡如意,面对危险依然能够从容淡定。 “不用担心,二哥和清池姐是军人,平时训练有素,这情况对于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老大是刀锋口子过来的人,更不用担心。”赵平安安慰着说道,“我们多等一会再给他们电话。” “希望不会有什么事。”叶红砖满血祈祷着。 看着她的模样,赵平安在脑里快速分析着。这帮人应该是冲着蒋翰林过来的,在西城他的敌人有许小年、赵仲谋以及谭家,前两个只是因为利益相关,还不会用到买凶杀的念头。况且他们的最终利益冲突是蔡家,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充期量现在也只是借着张山峰的名头暂时狐假虎威一下。 谭家有可能派人对付他,毕竟杭州事件败漏,杀人灭口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赵平安转而一想,即使火狼跟着过来,谭豪天根本不需要再弄这么一出。想来想去,这些人必定是冲着蒋翰林来的。只是他对这边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一时之间也猜不出到底是哪些人寻仇。 “刚才追杀我们那些人是不是之前在后面跟着我们的那帮人?”叶红砖低声问道。 “不清楚,不过应该是一伙人。” “从我们出门就跟踪,肯定早有预谋。” 听叶红砖这样一说,赵平安脑里闪过一个重要的信息。 “我们今天出门,知道的人应该不会很多,也就是家里那些人,只是看情况,后面跟踪我们那帮人,以及山腰那些人,应该是早知道我们会出哪里的......”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们身边的人派人暗杀我们?”在紧张和惊慌的心情慢慢回复后,叶红砖开始表现她睿智的一面。叶天罡说过,如果叶红砖想走政治这行,凭她对政治的敏感度,成就绝不会逊色。因为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碰上这种情况,平时她的聪明才智都是放在学习专职上。 赵平安点点头:“很有可能,回去后,看来得让老大查一下到底是谁搞的鬼才行......”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身上的电话响起。 “二哥打电话过来了。” 第163章:中枪 李自成和许清池是在半个小时后与赵平安他们汇合的,俩人一点事都没。 “老大什么情况?” 李自成坐下来后,倒了杯水润了润喉咙才答道:“不清楚,我以为他比我先早一步与你联系。” 赵平安眉头低蹙,问道:“二哥,刚才在山上你们有没有追?我这边有两个人,不过这会恐怕拖着半条命逃走了。” “听到枪声后,我和清池一路往那条路下去,没有人追赶。”李自成放下杯子,说道,“那两个人你没弄死?” 赵平安摇摇头,也倒了一杯茶水喝,说道,“人命关天的事,哪敢随便就杀。在山上,我可没没毁尸灭迹的本事。本来想拷问一下的,不过当时出手重点,两个都昏过头。不知道你们的情况,也没时间等他们醒过来。” 李自成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沉吟道:“这情况看来,那帮人是冲着老大来的,只是知道他们俩人现在怎样。如果能够顺利的逃下去,车子也在那边停放,应该没什么事。怕是怕,对方不止一路人,一直等着我们上山再出手。” 这点赵平安也担心,如果像叶红砖刚才所说的,他们被埋伏是身边的人做,肯定不会只安排一路人。要知道,蒋翰林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粗人,一旦让他发现一丝蛛丝马迹,就能找到幕后的指使人。 在结婚的前一天,已经出现一次这种情况,不过因为婚礼的缘故,也没时间去理。现在婚礼结束,可能对方也怕他调查。早几天蒋翰林每天都是宾客一拨拨的,根本找不到好时机。今天他们集体出游,就这么几个人,对方等到了机会,肯定不会就此放过的。 这样一想,赵平安也觉得这一次的幕后指使人会是身边的人。 蒋翰林有三个得力助手,这几天大家都有碰过照面。可能是因为蒋翰林的缘故,那几个人对他们都毕恭毕敬的。而这几天,他们也是杯不离手,与那几个人也没怎么接触,不知为人怎样。 倒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走这一行的,都非善辈。大奸大恶之事可能不会去碰,一些犯法的事情绝不会少。所有警匪的电影老套情节都有,龙头老大不沾毒品和军火,下面却有人想沾这行。 毒品和军火这两样,诱惑力太高,没几个人不想碰的。在他们看来,反正都是混黑道,就算不沾这两样,别人也不会相信。 下面的人想碰,蒋翰林是下了死命令的。如今他又是谭家的乘龙快婿,谁都清楚,谭家有想让他洗白的想法。每个当父亲的都差不多,都想女儿嫁一个身家清白的人,即使暂时没有很大的出息,至少不会出什么大事。 蒋翰林现在是安然无恙,可是有句耳熟能详的话,出来混的,迟早都要还的。 到时蒋翰林洗白上岸,跟着他多年的那批人是否还能够混口饭吃,谁都不知道。趁着这个时候,将权抢过来,是最好的选择。 在利益面前,所有的兄弟之情都不过是一句戏言。 赵平安将所想的跟李自成说一遍,后者寻思半响,开口说道:“你所说的不无道理,但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如果真是老大底下的人,应该早出头才对。等到这个时候出手,是不是晚了点。” 赵平安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二哥你记得前几天老大说的那件事不?” “黑吃黑?” 赵平安微微含颌:“疯子叔就跟我说过,这事情可能会和谭豪放有关。如果他们找课豪放的麻烦,现在老大成为谭家女婿,趁着这个混乱,下面的人将他们计划已久的阴谋实施,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自成沉吟着:“这也有可能,不过现在我们在这猜测也得不到结果。目前先要确认老大他们是否已经安全了。”顿了顿,又补一句,“我们所猜测的,暂时先不要跟老大的讲,你知道他的为人......” 赵平安明白这话的意思,蒋翰林人文化不够,都是靠自己一手打出来的天下。在他看来,金钱、名望、权力不过是过眼烟云,兄弟、朋友才是他最珍惜的。如果在没真凭实据之前,怀疑他的兄弟,肯定会惹怒他。 “我们是继续等老大联系我们,还是和他联系。已经过去两个小时,说不定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怕我们还在藏着,不怕打电话过来。”赵平安说道。 “我们先去取车,三辆车丢在那里有点显眼。顺便看一下,如果老大的悍马不在了,应该是脱离危险了。” 与停车的地方相隔不远,他们的车是停在马路边。之前也没想过要爬山,只是为了看一下雪景。 到底放车的地方,看见三辆车还在原来的地方。不过这样一来,反而让他们开始担心起来。 想了想,赵平安说道:“清池姐,你开车和红砖先到安全的地方,我和二哥返回山上看一下,到时再电话联系。” 许清池嘴巴微张,想说什么,最后冲着李自成看了一眼,点点头。这个时候,蒋翰林和谭兆雪的情况不明,已经这么久,如果暗杀的人走了,他们肯定下来了,不然就是另外一种可能。当然,第二种可能性,他们没人愿意看到。 这个时候,叶红砖知道她们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叮嘱大家小心,和许清池开车离开。 “二哥,我们是沿路上去还是分头上去?”赵平安望着之前上去的那条路。 “一齐吧,如果看到没人潜伏再打老大的电话。” “好的。” 再次沿路上去,不过再走了十来米,在地上有积雪时,赵平安叫住李自成。 “二哥,有点不对劲。”赵平安眉头有些微皱。 “嗯?” “你看一下地上的痕迹,还有周边的情况,这里有打斗的痕迹。” 李自成蹲下来摸了一把地上的积雪,在再四周看了一眼,打斗的痕迹并不明显,只是路边的一些枯萎的植物给压倒,而且破坏的程度也不是很大。 赵平安顺着脚步比较多的那一边走上去,在一条小路分岔口处看到一点血渍。 “老大可能受伤了。” 李自成也走过去,沾了一下已经干涸的血液,在手里轻捏着,然后站起来往下看了一眼说道:“从这条路下去。” 俩人不再迟疑,拨弄密麻的植物。沿着这条小路下沿下去是另一座海拔比较低的山峰,从他们现在站的位置比那一座海拔要高出很多。 沿路下去,他们注意地上和一些植物上沾着血渍,不用多想,他们是从这条路下去的。 “给老大打个电话,看看他们现在在哪个位置。”赵平安手中的刀子将挡在面前的藤条植物一刀劈断。 李自成掏出手机,拨打蒋翰林的电话,好一会才接通,不过传来的却是谭兆雪的声音。 “你们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还在下面的一座山峰躲着。”谭兆雪的声音有些焦急,同时带着哽咽,“翰林手臂中枪,现在血流不止。” “嫂子你不用焦急,我们马上下去。”李自成挂掉电话说道,“老大中枪,正在下面。” 赵平安一听,手中的刀子也挥得越来越快,虽然在刚才发现血渍时也猜到可能事情并不乐观。 “伤势重不重?” “还好,嫂子在电话里说手臂中枪,应该没什么大碍。” 赵平安不再出声,在将藤条砍断后,俩人也不够下面的路有多险峻,直接滑了下去。 到了底部,李自成再次拨通蒋翰林的电话,不过在山谷底里,信号有影响,拨了好几次才打通。 从谭兆雪指示的方向,大概了解一下情况后,俩人往里面的一堆从林走进去。 大约十分钟后,在转过一处凹地,看到躺在地上的蒋翰林以及坐在他身边一脸焦急不安的谭兆雪。 第164章:我是羔羊 蒋翰林的伤势并不重,只是手臂上子弹擦伤。子弹没留在手臂上,伤口子弹擦过有点大。谭兆雪到底是女人,这种情况从小到大也没遇见过,一时间慌神是难免的。 赵平安和李自成走到身边时,扶起蒋翰林,从山谷下面走到车上,他一句话也没说。这种情况让谭兆雪感到不安,如果是小伤,蒋翰林绝对不会这般沉默。车子启动后,谭兆雪一直询问伤势情况,蒋翰林只是摇摇头,示意她安心下来。 “无咎,我这个大哥是不是做得很失败?”车子在进入主道后,蒋翰林突然开口问道。 赵平安透过车后镜,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不知他心里的想法。 沉吟一会,赵平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知道是谁做了?” 蒋翰林身体靠在车后垫上,伤口经过简单的处理,血也止住。 “其实在几天前我就怀疑,不过一直不敢肯定,到底是认识多年的兄弟。我能有今时今日这样的名气,他们帮我不少忙。”蒋翰林叹声说道,“或许真的是我太过于执着,很多事情只是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忘了他们想法。” 赵平安握着方向盘,眼睛望着前面,半晌才开口说道:“其实这种事没有谁对谁错,他们有他们的行为,你有你的界线。换个方面想,如果早几年你就同意他们这样做,可能你们现在赚得油水会更满钵,但也有可能,早就到里面吃皇粮。老大你也知道,没出事,什么都好说,真出了大事,按现在国内的情况,后果一目了然。” “富贵险中求,那两样的诱惑性太强,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白浪条突然出事,说不定我也碰了。” 赵平安笑了笑,说道:“钱是要赚,但有句话说,君子取财,取之有道。横财谁不想,要是现在天下掉下几百万,又刚好不是砸在我头上,我也乐意。然而我们也不是为了贪图一时想花大把钱就走上犯罪路线的那种人。很多事情都是要细水常流的,老大我想这道理你应该懂,不然这几年来,你也不仅仅是守着你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你小子是在笑话我没与时俱进,一直没出息。”蒋翰林笑着说道。 “我可不敢,你要是没出息,我岂不是更没出息。再者,你没出息,嫂子愿意嫁给你了?” 谭兆雪对于他们的对话不是很明白,不过在听到蒋翰林开口说话,两人之间有说有笑,这才放下心来。 “这是一个利益相交的社会,义气、忠心、两肋插刀这些词语,对于现在看来都是变味变质的。繁体字‘義’字,拆开来也可以理解,我是羔羊,忠心的‘忠’,理解为心口上面一把剑也不为过。正义都是被误解的,忠心都是用来背叛的。这种事情,老大你早就应该清楚明白的。” 这种时候,赵平安并不想去打击蒋翰林心里还残留着的那点江湖义气,可有些话他不说,蒋翰林也明白。他直接了当的说出来,索性让他心里最后的那点仁慈也扼熄掉。 这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想当大善人,只会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赵平安从车后镜看了一眼谭兆雪,思索一会接着说道:“现在事情有些复杂,老大你和嫂子近来多注意一点,还有让嫂子和谭叔提个醒,这段时间出门在外多带几个人在身边。” 谭兆雪一时间不是很明白,望了一眼蒋翰林,又转回头问道:“四弟,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嫁给蒋翰林后,谭兆雪对李自成和赵平安称呼也有所改变。 “无咎你是说这件事和之前那些事情有关系?”蒋翰林也问道。 “关系是绝对有的,这么一大批货被搜走,换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年前不动手,想必是大家都想过个好年,加上年前一些治安方面政府机关也在加强,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翻澜大波。”在十字路口时,赵平安将车子停下来,让人群先过,回过头看了一眼蒋翰林接着说道,“早在之前疯子叔跟我提这件事时,我心里就有一个疑问,按理说,这事情是属于他们的事情,应该和谭叔没任何关联。但往深一想.......” 停顿一会,赵平安转过头望着谭兆雪说道:“雪姐可能要有点心理准备,本来这事情我不准备当你面说的,但觉得你也有权知道,而且你知道应该是件好事。” “这只是我的猜测,是否真实还有待查证。年前两个黑帮交易,这是一笔大交易,这事情保密和安全性肯定做得很稳。但结果却是直接被人包夹,要不是交易的人收到的风声较快,肯定早就在号子里过年了。在这件事上,那两帮人都怀疑一个目的,而且坚定相信是谭家的人通风报信。这一点,我这几天也想过,不是空穴来风。” 这时,马路两边的人过光,赵平安看了一下两边的倒后镜,打着左转灯缓缓往左边的路开过去。 车子重新进入直道后,赵平安接着说道:“雪姐你可能不知道你们家的发迹史,毕竟这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谭叔也不会再旧事重提。不过在那个年代,哪个人的发迹史没有一点迹象可询。你们家之前和那两个黑帮有点关系,我想那两帮人近年来想洗白上岸,找个谭叔帮忙,而且这个忙肯定是想在上岸之前好好的捞上一笔......” “你的意思是说那两帮人出事是我爸通风报信?”谭兆雪眼睛睁得有些大,好像并不相信赵平安所说的。 赵平安耸耸肩,没再说什么。话说得这么明白,谭兆雪在商界称得上是个精英人才,要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就枉费商场精英这称号。不过让她一时间接受这个,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消化的,毕竟这件事是关于她的父亲。 在这点上赵平安也是根据他这几天所听到以前分析猜测出来的,真实性也有待加强。只是这个真实只能交给蒋翰林,他只能将一些关键的问题告之,无法去解决。就像蒋翰林现在所遇到的这事情,他知道可能与他身边的人有关,最终怎样处理也是蒋翰林的决定。 “老大这几天你和嫂子暂时少出门,你做出受重伤的假象,看看那帮人会怎么做。” “这样有用?”蒋翰林有些不假。 “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不过至少可以引蛇出洞,能否蛇打七寸,就看你的眼界和力度。”赵平安笑了笑,“过两天我也要回去了,西城那边也有些事要处理。” “这么快?” “不快了,本来是想呆一个星期的,红砖难得来一趟东方看雪,接二连三出现这种事,恐怕她也没什么心情。”顿了顿,赵平安微叹着,“况且火狼跟过来,你婚礼那天他还过来蹭酒喝。在这边我优势不大,而且他要是再掺合进来,你的事情又会更复杂了。” “火狼?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蒋翰林是知道这号人物的,这几天婚礼喝得头昏脑涨,他差点都忘了赵平安还有一个潜伏性的危险人物要对付。 “这事情没必要告诉你,早在那天回到酒店,我和二哥就与他打过照面,说起来,你结婚当天他还送了份大礼。”赵平安笑着说道,“是一个有意思的对手,可惜到底是对手,不然还真想交这个朋友。” “红砖知不知道?” “没让她知道,不管我遇到什么,我只想她毫无忧虑的生活着,这是我目前仅能给她的。” 蒋翰林没说什么,转过头看着谭兆雪,然后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让俩人的心,在这一刻,彼音再拉靠一点。 第165章:蚂蚁 “西城那边的事情能不能搞定?”在车子进入高速后,蒋翰林问道。 之前去找蒋翰林和谭兆雪时,最后还是让她们先回去等消息。这个时候,她们的车子在高速公路的一个服务站上等着。 “西城明着的敌人,就算一时间搞不定,也不会有危险,只要能解决火狼的事情,恐怕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赵平安答道,然后看了一眼谭兆雪,没有将后面的话说下去。 不管谭豪天现在与谭豪放的关系怎样,那个到底是她的二叔。女人狠起心来,比男人厉害,可是恻隐之心也比男人要强。况且她只是一个女人,有些事情不必要让她知道也是好事。承受少一点压力,人活得也快活一些。 “我的事老大你就不用操心,解决好你的事情,以后好好和嫂子过日子。”赵平安笑了笑,说道,“嫂子,以后老大要是欺负你,就跟我们说,虽然他是老大,也没情面讲。” 谭兆雪抿嘴笑起来,刚才的紧张担忧,这时候消失不见。她对于赵平安的印象不深,第一次见面是在屏风会所,只是那场面让她不能产生多大的好感,充其量觉得他和年轻时的蒋翰林一样。 只是在回来后,蒋翰林经常有跟她讲起他在西城那三年的生活。这些事,他们认识了两年,却从来没听他提起过。有时候她不经意说起,蒋翰林也没去细说,敷衍两句。对于蒋翰林的事迹,早在未跟他时就听过,知道他的一些经历。 两年前,她喜欢他时,被他拒绝几次。她卸下谭家大小姐的外衣,一直缠着他,才让他答应和自己在一起。那个时候,无论是谁都不同意,堂堂谭家千金,放下身段去倒追,而且还是一个派出所有着不少档案的人。 谭兆雪也不明白,那么多人劝,那么多人反对,也知道他的一些情况,一头还是扎下去,就直接陷进去。 两年来,双方的关系,像情侣但中间总有一个沟,一方不想跨过来,另一方跨不过去。像陌生人,在别人面前,又的确是情侣关系。 这两年里,谭兆雪也曾问过自己,这样到底值不值。可惜这些事情根本得不到答案,若是问别人,听到的双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上一趟去西城,她过去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要谈,就顺便问蒋翰林去不去。其实那是她最后的一次坚持,两年了,一种坚持若是依然得不到当初所期待的,人会累,心也会跟着累,那种一直想要坚持下去的念头,也会随着放弃掉。 那一次去西城,一如往常,如果不是碰上赵平安在屏风会所,恐怕他们会提早一天回去。而一旦回去,谭兆雪就明白她自己想要什么答案。那天,她什么话都没说,因为那个时候,她内心正在挣扎着做出决定。一股由心底不由自主产生出来的哀伤,令人根本无暇去理会当时屏风会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哪怕是在白鹤出现。 在第二天回去的飞机上,谭兆雪准备开口将她的决定说出来。然后她就听到蒋翰林断断续续的跟她说了很多事,关于他刚出来闯的一些事迹,之后在西城的生活,还有她从未听他提起过的五虎将的故事,包括一直挡在她面前无法跨越,白鸽的事情。 飞机上,从西城飞往大连国际机场这短短几个小时里,她却听完他整个故事。等到飞机停在机场的跑道上时,她扑在他的身上,泣不成声。 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存在两年的那堵无形的墙终于消失。 守得云天见月明,她很庆幸,当时自己再坚持那么一会,不然她不知道要是她先开口,到最后会是怎样的结局。 回去后,谭兆雪想过,蒋翰林忽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不会是他自己想开放下的。如果自己能够从过去的回忆走出来,就不需要两年时间。 一件事情会想通,放下,这过程中必定是因为某件事或者某个人的触动。蒋翰林心中的结,缠在他心里足足五年,最后被解开,谭兆雪想了很久,最后也想明白,这当中必定是因为赵平安那天与他喝得稀泥烂醉回来后的原因。 所以谭兆雪对赵平安的印象不深,却一直记住着。 “的确是与年轻不相符合的成熟。”谭兆雪在心里喃喃的说着。 这句话不是她说的,第一次听到是从蒋翰林口中,第二次是从叶红砖口中。现在她似乎明白,为什么叶红砖愿意将一生的幸福都赌在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因为他有这个资格让她赌这一场幸福。 “西城的事情,现在看似牵一发而动身,事实上,这几个月来,局势表面上看似不利。事实上,一切都处于一个平衡的线上。许家和赵家想必也收到风声,他们近段时间过于突出,上面有打压的迹象,势必会收敛。在蔡、赵、许三家的利益相争中,我始终是个局面外,莫名被卷入其中,到底不会是他们真正想要对付的人。”赵平安说道。 “蔡家底蕴那么深,不是一下子能够击垮的。”蒋翰林微微点头,“蔡如意这个女人,我没接触过,也听过她的一些事情。做为蔡家的人,的确是一个例外。蔡家的人未必愿意在这件事让蔡家颜面有损,虽然政治与商业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为了挽回这个颜面,肯定会有所动作。” 蒋翰林所说的倒不假,许小年、赵仲谋、蔡如意三个人的商场利益之争,暗地里也反射着几个家族的势力强硬问题。许小年和赵仲谋一旦将蔡如意的商业帝国动摇,证明赵、许两家有足够的能力对付整个蔡家,无论是政治上,还是商业上。 赵平安跟蔡如间相处这么久,明白她表面上的冷漠只是多年来为了保护自己的一面外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医院醒过来时,这个坚硬到就是枪指着头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女人,哭得那个软弱无力。 在蔡如意的别墅同一屋檐下住了十几天,他看到她卸下女强人那一面的生活。虽然因为多年的习惯,即使是在家里,依然像个刺猬一个一直张开刺胄保护着自己。但赵平安心里明白,她也想找个肩膀来靠一下。 这个能够让她每晚睡得安心的后盾,他乐意去做,尽管清楚这过程不会那么顺利。 “就算许小年和赵仲谋最终真的能够在西城分一杯羹,想达到蔡如意那种地步,也还早着,至少不会少于三年。”赵平安轻笑一下,“这样也好,说不定等我从学校出来那时候就是将他们踩在地上的时刻。” 蒋翰林笑起来,他一直相信只要给了时间让赵平安做好准备,这种情形绝对会发生。动了一下被子弹擦伤的伤口,经过简单的包扎,血是停止,痛楚还是有的。 “赵仲谋你可以等一等才对付,许小年可能要提前,就当找个对手让你磨炼一下。” 赵平安明白他的意思,朱家现在与许家水深火热,朱顺天的事情他怎么会不挽在身上。他也知道,可能他一个无名小卒,掺合在两大家族里,永远只有当蚂蚁的命,许家这只大鞋子,一脚下来,他就无处可遁。 但蚂蚁唯一的优势也在于小,鞋子大,就算被踩在下面,存活力也高。几千年铜墙铁壁的墙,风吹不到,雨淋不翻,最后都会被蚂蚁蛀烂。 蚂蚁虽小,翻盘起来,力量也是惊人的。 “许小年是个难缠的人物,不过有个难缠的对手,貌似也不是好事。” 赵平安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在眼中出现一个服务站时,他看到了许清池的身影,以及叶红砖那张担忧焦虑的脸。 第166章:缺钱花 蒋翰林中枪后,由于伤势无大碍,赵平安他们留了两年,见开学时间差不多,也没再逗留。这一趟大连之旅,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舒坦,特别是对叶红砖而言,这让她有点刻骨铭心。 按照原来的计划,蒋翰林的伤势没有对外公布,只是对他下面几个能够说话的人提到,这是他们在之前商量好的对策。怀疑归怀疑,真正要查出是谁做的,还得引蛇出洞。不过这事情就不关赵平安他们的事,蒋翰林有了警惕,他们留在那里也帮不了什么忙,再者火狼的事情一直困扰着,大家呆在一起,不管是蒋翰林还是他们,都无法专心的对付一件事,索性分开行动。 火狼的事情一天不解决,赵平安都不能安心。一把枪口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对着脑袋瓜,换谁都都淡定不下来。这符合火狼一惯的杀人方式,先让对方惊慌失措再出手。猫抓老鼠,这比喻的确是不错。让目标精神崩溃,一出手便击掉,连子弹钱都省下不少。 回来后,赵平安让叶红砖回家住几天。叶红砖对于他这个提议有点不解,倒也没什么异议。刚出去一个星期,再加上两天后就开学,在家陪下父母,理所当然。从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她也知道赵平安有些秘密藏在心里,他没有隐瞒她的想法,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因为在年前答案过蔡如意在伤好后去帮她的忙,这件事前赵平安跟张山峰提过。张山峰当时没说什么,这次回来后,再次提到这件事。 “决定了?”张山峰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要雪茄。 赵平安点点头:“火狼的目标是我们俩个,在她身边,能让我安心点。” “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拦你,好悦迪的事情我到时让老李继续负责。准备让你身兼两职的,不过你又要上学,又要过那边,恐怕也摊不出那么多时间。这样也好,跟着蔡如意,能够学的东西比呆在好悦迪多。在这里能学的只是察颜观色,在这点,你都比叔要青出于蓝了。真想日后有大作为,必定要对商业上的东西有很大的了解。” 张山峰夹着大雪茄,吐出一口烟雾:“你比叔聪明,有自己的想法,不过就目前到底是理论。叔没什么文化,以前就是靠一身胆气拼出来的,理论这东西从来不懂。不过现在我也明白,理论这东西虽然不一定有用,但能够让人在做某件事前,有一个预知。如果当时我懂这些东西,可能会走少很多弯路。” “我过去那边后,可能会先到慕姨那边帮忙。沁园会所,这段时间在慕姨的打理上,有了新样貌,慕姨可能会忙不过来。”赵平安弹了一下烟灰,想了一下问道,“冬至的学校有没有找好了,直接插学还是让她等到明年九月份再跟上去?” “找好了,还是在去年那个学校,去年只是去看看情况,不过听小澜说冬至喜欢那里,也就懒得挪。那里距离沁园会所也比较近,小澜接人也方便。”张山峰身体摆了个大字形,接着说道,“你去小澜那里帮忙也好,不过这段时间要将火狼的事情处理好。” “疯子叔,你有火狼的消息?” 张山峰点点头:“在你回来的第一天,老李收到消息进入西城。” “他还真的一直跟在后面。”赵平安喃喃的说着,抬起头望着李汝藏问道,“李叔,这几天有没有打人盯着他?” “派了几拨人,可是都让他甩掉。”李汝藏摊摊手,“那小子不是等闲之辈,好像他在一进入西城就知道我们会派人调查他的。” 赵平安笑笑:“很正常,他几乎将我身边的人系关系全调查过,对你们俩人的情况自然更查得过彻底。他猜到,这事情我必定会找你们帮忙的。只是我想不通,他到底是真想动手还是声张作势。从杭州回来,这么多年,可以出手的机会不低于一百次,却始终不出手,这点让我很想不明白。” “不管他,只是碰上,必定干掉他,这种人成不了朋友,一旦是敌人,留着始终是一个隐患。”张山峰挥挥手说着。 赵平安耸耸肩:“我倒真想和他对上,解决这件麻烦事,免得提心吊胆。再这样下去,我精神没被搞崩溃,想做很多事情都无法施展身手。” 张山峰轻嗯一声:“我派多点人手找一下,进入西城,我就不信他真的能遁。” 停顿一下,张山峰问道:“那谭家的事你们有什么准备?” “没有,这种时候又不能直接提枪去将谭豪天干掉,就算知道他是主使者,没证据。谭豪天不是易云天,不能一下子就杀掉的。而且想杀死他也不容易,这一点我和如意商量过,先让他们跳多几下。如果真要暗中对付,就只有借疯子叔你的手了。” 张山峰沉吟着,半响说道:“谭豪天的事情先放一下,如果不拼一个鱼死网破,他接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动作的。犯法的事情偶尔做一下可以,经常做,料想没几个愿意这样的。你们按兵不动,表面上和许小年赵仲谋较下劲,在利益不影响的情况下,谭豪天也想保住目前的局面。” 与张山峰说过事,出来后已经是大半夜,路上行人已经没有多少。回来后,南方的天气一直下着雨,年后缠绵悱恻的细雨绵绵的季节就要来了。 比起冬天的寒冷,赵平安对于这春天里的连绵细雨更不喜欢。从小到大他看过不少赞美春天的文字,可到底是喜欢不上来。如果可以,他宁愿躲在寒冷的冬季里,也不愿呆在让人觉得一个季节都犯春困的春天。 当然,想法是好,不喜欢也过了这么多年。当一种厌恶都变成习惯,还有什么适合不下来的 拉了拉大衣,跟门口几个保安打过招呼便往住的地方走回去。 经过金碧辉煌夜总会门口时,看着招牌几个霓虹的大字还在闪烁。 “不知她回去了没......”喃喃的说了句,拿出电话最终没有打。 从别墅搬出来后,到现在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蔡如意,赵平安心里倒怪有点想她。这期间,偶尔发过几次信息,每次都是他先发,对方回信息。 对此赵平安也有点无奈,虽然是当了她的男人,在这方面蔡如意也不会显得很主动。两个人发信息的内容也是很没营养,不外乎是“吃饭了没”“在干嘛”“早点睡”之类的。而每次在他发信息叫她早点睡后,从来不会再收到蔡如意的回复。 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摇摇头过了马路继续往前面走。 在进入巷口时,赵平安感觉有点不对劲,停下脚步往后面看了一眼,又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只是人潜在意识对危险的预知神经,让他生起警惕。 这个时候街上很安静,已经是大半夜,平时在巷口摆难的小贩都收拾东西回去。街上一片狼藉,纸屑与泥土混着晚上刚下过的一场小雨,泥泞不堪。 寂静的巷口,能够清晰的听到距离几百米外大睡疾驰而过的车辆声。 当几声轻微的脚步声在他前面一条巷子传出来时,赵平安身体贴着墙没有上前。 “比我想象中要发现得早,但又比我想象中发现得慢。”张良站在离赵平安有二十米远的巷子面前,手里拿着一把狙击枪。在光线并不亮的这些巷子街口,能够看到狙击枪上面的瞄准器发出来的绿色光芒。 “我不应该拒绝疯子叔的好意,让他送回来才对的,看来我刚才的决定是错的。”赵平安淡淡的说道。 “的确是错的,而且错得离谱。”张良缓声说着,“不过你总不能每天都让人送回来,据我对你分析的了解,你也不是个愿意让别人卷入你自己事非的人。” “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身边的人也不是自己,而是敌人。这话还真不错,事情上我猜到你可能会出现,但我觉得你最早应该是在明天或者后天才会出手的。” “哦,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张良有点不解。 “猫都还没有将老鼠玩腻,怎么会这么快就结束游戏。” 张良笑起来,笑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很清晰,只是与他年纪不符合的吵哑声音,让人听着略感苍桑。 “我早就说过,我们很像。”张良收住笑声说着,“事实真如你所说的,我还真没准备这么早出手的。” “哦,为什么你突然又决定早出手了?”这次轮到赵平安问道。 张良将手中的狙击枪放下来,眼睛望向赵平安这边,说道:“猫是没玩够老鼠,只是这老鼠的命太硬,一时半会死不了,可是这时候猫的肚子饿了,人饿了都会吃饭,猫也一样,何况面前就有一个很可口美味的食物。跟你去一趟大连,这来回花了不少钱。我现在缺钱花了,我要吃饭,所以得找人要尾数。” “明白,了解。”赵平安点点头,停顿一下,抬起头嘴角笑起来问道,“就算你现在手中有你最擅长的狙击,而且有着很大的优势,你确定能杀得了吗?” 张良举起狙击枪,瞄准赵平安淡淡的说道:“谁知道,试过就知。” 第167章:高手寂寞 “扑!” 寂静的夜晚,一声沉闷的枪声响了起来,子弹打在墙上,冒着火花。 这一枪不是从张良手中的狙击枪射出来的,而是在对面往他的面前射过来的。且并非是刻意往他身上射去,不然这会他早就给爆头。 张良持着狙击枪往对面上去,透过瞄准器他看到对方的一条巷子处,一个人同样举着一把狙击正对着他。 趁着这声枪声的响起,赵平安退到街口的墙上。 “没想到你还藏着这一手。”张良身体也躲起来。 “遇到你这样的对手,不多做一手准备怎么行。”赵平安从身上拿出手枪安上消声器。这玩意是张山峰帮他弄的,只是为了给他伴身。他原本是不太想要的,不过想到就目前的形势,有一把枪傍身比赤手空拳总是好的。 上了膛,赵平安继续说道:“我能够猜到你可以是这两天出手,何不提前让自己一天准备。你也说过,有些时候是会例外的。我自己的性命,总不能按你的思想习惯去活着。” “很好,很好。”张良枪口瞄准对面那一边,不过对面刚才的人影已经不见,就算没碰面他也猜到刚才那个人是谁。 “刚才他原本有机会爆了我的头,居然没有这样做。”张良声音从巷子飘出来。 “这个世界,不单单只有你才喜欢玩猫抓老鼠的游戏的,难得找到一个对手,总得找些乐子,不能让生活太无趣。”赵平安探出头望外面看一眼,不过前面的能见度并不高。“你已经当猎人这么久了,这一次该换我们当一下。对换一下角色,让你体验一下当猎物的滋味。” “这想法也不错,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被人当猎物追捕过,我倒要看看今晚你们这个猎人称不称职。” 张良说完这话后,人往巷子的里面跑。 这一带的地形他有过来转过,因为是城中村,这边的租房大多数是给一些打工一族住的。环境自然不能谈得上很好,不过胜在巷子够多,一进去后,就很能追得上。白天还好说,现在这个光线,能找到,难度很高。 赵平安沿着墙过来,这种形势张良肯定不会继续呆在原来的地方。刚才开枪的是陈自强,从大连回来后,赵平安再次联系过他。火狼的事情陈自强一直上心,若不是年前上面召他回去,他铁定是要解决火狼的事情的。用他的话说,是不想这么早就帮赵平安收尸。况且两个都是玩狙击的人,平时找不到对手切磋,加上在杭州又吃过对方一次亏,这一次怎么也要报当日的一箭之仇。 赵平安清楚,今晚是陈自成与张良的戏,他们才是主角,而他这个配角只是在一边配合,只要不提前死掉,他就有机会活到最后。 张良在退进巷子后,赵平安不能确定他到底会不会撤退,他在赌。一个当惯猎人的人,突然变为猎物,心总有些不甘。只要他有这样的念头,今晚两人就得跟他耗上。 赵平安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这个时候,街上静悄悄的,若是在夏天,这个时候还有一些喝得醉薰薰的人从外面回来。这个寒冷的季节,一个个愿意躲在被窝里也不愿意出去。 看到陈自强从街上那一边过来,在他来到身边时,赵平安问道:“怎样,你往那边去?” “我就沿着这一带过去,火狼绝对不会潜入到里面去的。” “为什么?” 陈自强举着狙击枪左右看了两眼,说道:“一个对自己充满自信的人,绝对不会想到逃生的。他等了这么久,现在决定出手,按火狼的性格,不出手时就耗着,一旦出手,必定要完全任务。一个人多年养成的习惯,哪怕偶尔出现例外,很多也改不掉的。”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要两边包夹?” “不用,你就站在这里当诱饵,反正他的目标是你,不管他现在的枪口在哪个位置,最后还是会对着你的。” “靠,让我当诱饵岂不是送命。”赵平安低骂着,“刚才你明明有机会射爆他的头,为什么故意打偏?” “他是杀手,我是雇佣军,本来都是对头,一下子灭掉就没劲了。”陈自成嘿嘿的笑了笑,举着枪往前面过去。 赵平安耸耸肩,这是一种恶趣味,就像有钱人的易装癖一样。不过换个想法,也得有资本才可以装,恶趣味也一样。 不过赵平安可没真听陈自强的话站在原地当张良过来爆头,反正他最后的目标是自己,无论他藏在哪个解散,最终还是要将他才出来的。 他也想快点解决这个定时炸弹,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可不好过。最关键是,这事情不解决,他每天晚上都要独守空房。他可不能让叶红砖跟着冒险,还有一点他也有所顾虑。过两天开学后,他也会到沁园会所帮忙。火狼的事情不解决,他不能保证慕观澜俩母女的安全周到。 进入刚才张良消失的巷子,赵平安放缓脚步,慢慢向里面走。这个时候,风从巷子里灌出来,让他整个人打了一下冷颤。 “扑!扑!” 连续两声微弱的枪声从前面传过来,赵平安知道张良与陈自强碰上面。只是他没用过枪,更没有在晚上用过枪。开枪的次数加起来一只手也数得过来,对于他们在晚上怎么能够瞄准目标,他觉得在这点上,有必要找个时间请教一下陈自强。 两声枪声过后,赵平安也加快速度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他不确定这两声枪声有没有击中目标,不过结果怎样,都要看到才行。 往巷子里面挪进三四十米后,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fucking!”赵平安低骂一声。上班时开着铃声,下班后忘了关掉。这几天因为怕火狼不知藏在哪个角落里,而他早就和陈自强暗中策谋,猜到他如果真想下手的话,晚上他回去的这段时间是最习惯不过的。 张良杀人的习惯改不了那么多的,而且一个相信自己手中枪的人,怎么可能会浪费很多子弹的。夜晚赵平安下班回去这段时间,是最好的选择。 他准备按电话按掉,这个时候要是让张良听到,后果不堪想,不过在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后,他将收起来,没有继续往前面进去。 电话是陈自强打过来的,这已经表明一切。 “没有对手的高手是寂寞的,有对手的高手同样寂寞。”赵平安抬起头喃喃的说着这句话。突然他觉得,原本漆黑的夜空,呈现一片明朗。 第168章:以我满手血污,换你一世安宁 火狼死了,子弹直中眉心,不偏不移。 他的眼睛在死一直睁着,仿佛到死之前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可他的嘴角带着笑,给人一种解脱的感觉。 赵平安站在火狼的尸体面前,抽着烟,心里有些感慨。 生活是一场幻觉,生命让人觉得是如此坚强又如此脆弱。张良的死,赵平安没有一丝怜悯,不管是生还是死,敌人就是敌人。生前同情他,可能死的是自己,死后去怜悯,也不过是死者已矣,微薄的感伤,不足以让一个人活着过来。 火狼眉心中枪,陈自强右肩也不能幸免。当时这俩人处于怎样一种交锋,赵平安猜测不了。从他到巷子,不过五分钟,枪声也只是响了两下,却让他提心吊胆一个多月的事情解决。 “欠人钱,欠人情,还的机会还有点大,这欠人一条命,有点难度。”赵平安弹掉烟灰笑着说道。 “你妹,这个时候应该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你得先帮老子止血。”陈自强狙击枪丢在一边,一只手紧紧的按在伤口处,“子弹还在里面,看来还得让你安排人来挑子弹才行。” “你这雇佣军白当了,挑子弹这种小儿科的事情,你自己拿把小刀三两下就能搞定的,电影上都是这样拍的。” “滚,你以为老子现在是在拍电影呀。”陈自强骂着,“早知道你小子是个白眼狼,就不过来救你,让你自生自灭。” 赵平安阴森森的笑了笑,说道:“你当雇佣军几年,也不是第一次中枪,一时半会死不了。况且这个点,凭我这种无名小卒,上哪去找人。” “找你女人,反正你是被包养的小白脸,这点能耐总有吧。”陈自强没好气的说着。 赵平安知道他说的是谁,蔡如意这个时间,大概还在埋头工作着。这女人,之前说了很多次,年前他在身边时,还劝过几次让她在两点前去睡,现在恐怕不会这么早。有时候连赵平安也不得不佩服她,只是看着她的工作量,在佩服她的同时,更加心疼她。 沉吟一会,看到陈自强伤势是不严重,但不快速处理,也会成大问题。 “睡了没?”赵平安轻声说着。 “正准备,有事?”蔡如意的声音依然很平淡。 她的语气一直如此,赵平安也已经习惯。或许她突然热情起来,反而会让他觉得不习惯。不过想象着正准备睡的蔡如意,这时候她肯定正穿着浅粉色的睡袍,若隐若现裸露在空气中的白晳皮肤,让他一阵瑕想。 “火狼这个定时炸弹已经解决。” “哦,知道了。” 赵平安以为她会接着问一些问题,毕竟火狼的事情困扰着他们有些时日。蔡如意平时的表现一如既往,倒是木老头这段时间警惕性放高很多。 赵平安搔搔头,看到陈自强投来鄙视的眼神,没去理他。这货手臂是中枪,就算他是雇佣军,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伤也有过不少。不过受得伤多,不一定代表痛楚能够消除,只能说忍耐性可能比常人高。 这一枪在肩与胸之是,子弹还留在里面,肯定不好受。倒是这时他忘了身上的痛,捡起火狼的狙击枪,单手操作起来。 将枪当作生命最大保障的人,甚至和命-根子那样重要,而且像火狼这种职业杀手用的枪,更不差到哪去。 赵平安也懒得理会这时陈自强的生死,握着电话说道:“这个时候能不能找到一名手术医生,挑一下子弹。” “中枪了?” 电话里这时声音略微变化,寂静的环境,能够听得出蔡如意不经意露出来的焦急。赵平安心里在这寒冷的夜晚突然暖和起来,轻声说着:“我没事,是蟑螂中枪,一时半会死不了,不过子弹还在体内,还是尽快取出来比较好。” “在哪里?” “房子前面的巷子处。” “嗯,我让人过去。” 挂掉电话后,赵平安耸耸肩,蔡如意最后那句话将他今晚最后的期待掐灭。大半个月没见,他还想这时候见她一面。虽然过两天到沁园会所后,也能够见到,只是这两者之间的意义,有些不同。 因为一直没有跟叶红砖说过火狼的事情,这段时间来,火狼的事情赵平安除了担心自己的性命外,还担心蔡如意的。她的身边是有木老头在,可是狙击的射程可不是一个在身边时刻生出高警惕的木老头就能够完全阻止的。 “早知道刚才在电话里直接说想见她好了。”赵平安喃喃的说着。转过身,看到陈自强还在折腾那把狙击,问道,“二货,你是上去躺着等着刀子进肉挑子弹,还是继续在这里弄枪?我可不陪你,冷死了,先上去了。” “靠,对待伤员你就这种态度。”陈自强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 “试问哪个中枪了的人,不好好躺着,却兴致如此高的在玩弄着枪支的?”赵平安拉了拉大衣,补一句问道,“走不走,不然让你在这流血挂掉好了。” “真没良心。”陈自强将手中的枪放下来,说道,“帮我将这两把枪拿上去,没想到那家伙用的狙击比我还高级,等伤好后,我得拆下来,将里面的灵件安在我那把狙击上面才行,这样射程至少可以增加一百米。” 赵平安对枪支的知识不是很懂,不过一把狙击增加一百米射程,也知道这效果会怎样。 上去后,赵平安帮陈自强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不一会,接到蔡如意的电话,说人到了楼上。赵平安怔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心里莫名奇妙的感到一阵兴奋。 “还以为你不过来。”赵平安说道。 这时他坐在车里,木老头带着蔡家私人医生上去,整个车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赵平安往蔡如意脸上看着,可能是刚才正准备入睡,而洗个澡后妆也卸掉了,这个时候出门,一脸索颜。这个情况之前在别墅里经常见过,倒是在外面还是第一次见。 “看够了没?”蔡如意转过头眼睛微挑着。 赵平安搔搔着,笑着说:“像姐这么美的人,怎么看都不够。” 将双手枕着后脑勺,靠在车垫后面,又说道:“终算了动了一件事,这一次怕是可以休息一会了。” 蔡如意轻声应一声,没说话。 “姐,你知道吗,这段时间让我很担心,因为不知道火狼躲在哪个角落里。那时常在想,最好他是先来找我,起码能够知道你没事。后来去参加老大的婚礼,知道他跟着来,心里反而轻松着。”侧了一下头,迎上蔡如意的美眸子,轻笑着,“不瞒你说,在大连时无时无可不在警惕着火狼,我当时这样想,就是要死,起码也得回去见一下你才行。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挂掉,就是走黄泉路也觉得遗憾。” 蔡如意静静的听着,眼睛充满柔情。赵平安放下手,握过她纤细的玉手。可能是车内的暖气,她的手传来一阵暖意。 “不过我也说过,这双手还未牵够,不能就这样死掉。”赵平安边说着,边用手理顺蔡如意披散下来的头发,“以前我想着,只要站在你面前将所有的危险挡住,就能够让你一切安全,不会受到一丝的伤害。如今在我看来,这些都还不够,我希望,以我满手血污,按你一世安宁。不管前面的路有多少危险,有多少人在挡着,我一一帮你清除。你站在人前这么多年来,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 蔡如意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听着他所说的话,什么都没说,轻轻的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 车窗外寒风依旧,车内两个人的心贴得如此近,很暧和。 良久,蔡如意抬起头望着赵平安与他年轻不相符合成熟的脸,说道:“送我回别墅。” 第169章:傻瓜 火狼死后第三天,新的学期到来。 开学那天,看到阔别一个多月不见的同学,一个个在过了年后,换了新样貌。 新年新气象,人也是一样。跨了年,又长一岁,想法也比在过去的一年成熟不少。 赵平安是和叶红砖一起来的,在到了学校后,她碰上班上的同学,然后去聚旧。这个时候赵平安没想上课室,跑到四战堂那里去转一圈。里面只有李刑天和管仲俩个人,并没有看到樊襄阳和四大纨绔子弟的身影。 四大纨绔子弟平时很少上课,在校外兜累了,就跑到四战堂这个办公室歇休。反正他们都在这个地方几年,这里成了他们在学校唯一一个能够呆得比较久的窝,大家也懒得去理他。不过刚开学,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收心回来上课的,就算回来也只是报个道,来不来也无所谓。他们几个今年都大四,混完这个学期,就可以领着毕业证到外面潇洒了。一些普通人家的孩子,到大四最后一年,都只是回来报个道,然后四处投简历了。四大纨绔子弟兵,家里有得是钱让他们败,他们才不会去操心这个。 赵平安有看过这四个人的资料,有两个人家庭背景是在西城的,可能他们老子的身家比不上蔡如意的商业帝国,与白家的资料不相上下。上市公司,不出现金融风暴,几辈子都吃不穷。另外两个,一个家族生意是在江北省,一个是在西南省。 “怎么就你们两个,襄阳呢?”进来后赵平安坐在椅子上问道。 “那小子还在山东老家,前几天一场暴风雪赶过来,雪封路,交通一时半会弄不了。”李刑天边整理着桌面的上的东西边答道,“你小子过年期间去哪了,就放假和年前和你喝了两杯,年后就没见过人影。问下面的人,说你出差了,去哪了,回家去了呀?” 赵平安摇摇头,站起来帮忙整理着办公室的东西,说道:“前段时间去了趟大连,一个老朋友结婚,顺便去看看雪景。” “靠,你还真惬意!”李刑天笑骂着,随后一脸哀怨,“我可哭了,天天都是酒局饭局,各种聚会。初中的聚完,高中的又来,接着初中的又重新聚,聚得人头昏脑涨。以前都没见那帮王八羔子那么能喝,几年不见,一个个像水缸一样。不说啤酒,连白酒都是一口干。” “我和你差不多,以前在班里,酒量起码是数一数二的,今年聚会,一见到酒就说胃不好,能躲就躲。妈的,这多窝囊,可是没办法,因为当年喝酒老是吹,这不,吹大了,一个个都觉得你能喝。只要你一举杯,必定有十几个人轮流找各种借口敬你。”管仲也凑过来诉苦,接着捏了一下肚腩,说道,“过一个年,涨了十斤,开学会我要好好锻炼才行,将这些肉化为肌肉。” 赵平安往他胸口轻捶一下,笑着说道:“才十斤,几块板肌还在,还没到发福的地步。” 打扫完办公室的卫生,赵平安和管仲李刑天聊了一会,然后找了个借口走开。 经过女生宿舍楼时,准备上去,不过想到今天刚开学,叶经砖也要和宿友相聚,就没打电话让她下来。想了想,赵平安决定上宿舍看一下。柳文杰早在昨晚就打电话说今天不会来学校,让他帮忙整理一下宿舍。 柳文杰不来,白莲花自然也不会来。这俩口子,在年后听白莲花带柳文杰去见过家长。她父母对柳文杰既不表现得很热情,也不反对。可能现在柳文杰没什么表现,可有一个当县长的老子和柳士杰这个大哥存在,家境上也不敢有什么嫌弃。 不过听白莲花叙述,柳文杰去拜见她父母,从进门到吃饭一直都正襟危坐,生怕她父母将他吃了。柳文杰的感受,赵平安深有体会。虽然和他的有一点不同,第一次见叶腾山时,与叶红砖未正式捅破最后那张纸,心态上不一样。后来在见面,心里也有些不淡定,生怕一个不小心,叶腾山就不允许他女儿跟他在一起。不过赵平安因为帮叶腾山处理好拆迁那件事情,在这一点上加深印象分,后来见叶腾山,他反而镇定不少。 柳文杰在见过白莲花父母后,后来从她口中得知并不反对俩人的交往。这样一来,俩人的关系也变得明目张胆,加上白莲花的性格,果断决定这个学期要在外面租房子。在她看来,像叶红砖这种在她眼中安分守己的女生都会被赵平安拐出去同居,她怎么可以输给叶红砖。 柳文杰和白莲花这俩口子的事赵平安也没眼去看,反而是柳文杰勤快不少。早在赵平安在大连时就打过几个电话来催他几时回来,让他帮忙留意一下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现在不提前准备,等到开学,就难找了。 赵平安回来后,帮他转了一下,最后将足球踢回给他们俩个人,让他们自己去找。找房子是一件痛苦的事,他们是不缺钱,可是看中的又离学校比较远,离学校近的环境又差点。折腾两天,总算找到一处离学校不是很远,环境也不错的房子。今天刚开学,直接将东西搬过去,顺便打扫卫生。 宿舍本来就只有两个人住,谭丰年和杨青芒上个学期都只是来兜转一圈,这个学期更不来。再者,赵平安与谭家的关系,就算谭丰年不参与,也听到消息,在这种情况下,想必也不想打照面。 宿舍没人住,学校肯定不会空着的,赵平安今天过来除了报个道外,也就是收拾一下看还什么东西要带走的。 经过男生宿舍楼时,看到贝蓝的身影从校道的一边走过来。而他也发现贝蓝是看见他的,迟疑一下,最后先不去宿舍楼,往贝蓝的方向走过去。 贝蓝手里抱着几本书,看到赵平安往这边走过来,心里莫名的感到紧张。她刚才是看到他是准备上宿舍大楼的,突然转向这边来,她觉得心里应该高兴才对,却怕像年前那一幕再次发生。 将书搂在怀里,眼睛不敢直视赵平安那边。 等到赵平安的脚步停在面前时,她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贝老师这是去哪?”校道里有不少学生,而且从旁边经过的牲口的眼睛,几乎全都往贝蓝身上看过来,他也不敢有多大动作。而且在去年圣诞节一战后,他也成了风云人物,全校学生,都认识他这个新加入四大战将中的人物。 贝蓝平复一下心情,说道:“准备回办公室整理一下开学后要准备的课程。” 赵平安假装沉吟道:“之前问你借过那本西班牙文学著作的书籍,上个学期放假,走得匆忙没来得借,现在顺便跟你上去拿。” 贝蓝抬起翦眸子,轻眨一下,仿佛有点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说道:“那你跟我来办公室拿。” 赵平安嘴角轻笑一下,从贝蓝手中接过书籍说道:“贝老师,让我来吧。” 从校道走到贝蓝的办公室大概需要十分钟左右,这一路上俩人一直沉默。贝蓝屡次想开口打破沉默,最终还是没开口。 进入办公室后,一个月不打扫,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灰尘扑面而来。 贝蓝不设防,吸进一些灰尘,剧烈的呛了起来。 赵平安顺手关上门,将书放在桌子上,轻拍着她的背部,让她平缓一下。 贝蓝停止咳嗽后,因为刚才那么几下,呛得眼泪都飙出来。赵平安看到她眼眶里的晶莹,帮她擦掉,柔声说道:“这么大个人,明知一个月积压的灰尘有点多也不注意一点。” 贝蓝扁着嘴说道:“走之前关好门窗,以为没那么多的,刚才也没多大注意......” 突然觉得俩人的动作有些暧昧,后面的话没说下去,抬起美眸子,直勾勾的望着赵平安,心里突然有些凌乱。 赵平安摸了摸她的头,轻笑着说道:“傻瓜......” 贝蓝嘟着嘴,撒娇的说道:“人家才不是傻瓜.....” 她的话没说完,嘴巴给封住,突然如其来的状况,让她眼睛瞪着老大,一时间忘了是不是该推开。等到反应过来时,赵平安的嘴唇已经松开。 赵平安看着她错愕的表情,将她搂入怀在耳边说道:“我想你了。” 贝蓝身体怔了一下,接着紧紧的抱着他的腰,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第170章:想要有个家 自从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后,经过多次的生死边缘,赵平安开始懂得太爷在世时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这句话的表面意思,无论谁都能够一目了然,可真正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个。 在杭州时,李乘风那两枪让赵平安明白,有些事情,现在不做,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一辈子这么长,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两个遗憾无法去弥补,只是遗憾的,不能让它们变成后悔。就像此刻赵平安心里在想,这一刻他不将贝蓝拥入怀,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去做这件事。 连他也想不清楚,之前能够如此理智的去控制,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甚至那天晚上,明知同床共枕,俩人心里都在期待最后能够发生点什么,却克制着。 或许他不愿再看到年前那一幕,那个蹲在路边,不顾任何人目光,无声低泣的女子,让人看着是如此心疼。 就这样相拥着,直到贝蓝的哭声停止,赵平安帮她擦拭掉脸上的泪痕,笑着说道:“现在才明白贝老师当时所说的柔道六段,原来是这个意思。” 贝蓝抬头眼眸子,长长的睫毛上面还沾着晶莹的泪珠,对赵平安刚才的话不是很明白。 望着她的模样,赵平安笑着解释道:“记得第一次贝老师邀我到办公室来,你说过你是柔道六段,之后我一直不解。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我理解错了,贝老师所说的是哭道六段,眼泪比别人充足。” 贝蓝想起那时的画面,脸微微泛着红润,嘟着嘴说道:“不准取笑人家。” 赵平安看着她娇嫩的朱唇,头慢慢低下来。 贝蓝知道他要干什么,心跳开始加速。当两双唇触碰在一起后,就如同火星撞地球,那股早已隐藏在体内的情感瞬间爆发出来。 舌头在敲开贝蓝的齿关后,两条柔软的舌头在相互纠结。贝蓝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或者是因为这甜蜜的一幕来得很突然,两人的接吻,让她有点笨拙。 只是澎湃的体内之火,能够让一些笨拙都变得娴熟。 赵平安嘴唇在贝蓝的嘴上,脖子上,项部上,不断的攻击,双手很本能的在身后四处游走。 这翻缠绵,一直持续着十几分钟,当两人嘴唇分开后,赵平安看到贝蓝满脸红润的表情,再次将她拥入怀里,轻声说道:“以后让我给你一个家,可好?” 贝蓝用力的点着头,刚收回去的泪水,又不由自主的偷跑出来。二十多年,她一直渴望有一天能够有一个属于自己温暖的家。那个家,从来不是她的家,那是属于贝家的。她的家,早在她母亲带着她嫁入贝家后就不见了。 如果不是因为母亲还在那里,她可能永远不会踏进贝家。她用着他们的姓,而里面每一个人都只是当她是外来的,只是沾他们的光。 她一直想要一个家,不需要很大,也不需要很华丽,能够让她及时在寒冷的冬天,不开暖气,住在里面内心也有一种温暖在萦绕。躺在床上,哪怕是大半夜雷声轰隆,也不会常常被吓醒,然后一整晚都不敢去睡。 “真是爱哭六段,看来哪天有人举办哭泣大赛,咱家贝老师肯定能拿第一。”赵平安望着贝蓝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取笑着说道。 贝蓝听后破涕而笑,轻捶着他的胸口:“还不是你,一下子惹人家哭两次,都怪你。” 赵平安笑了笑,拉着她的头往里面的房间走进去。 这个人家办公室,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贝蓝在学校的宿舍。因为她一周也就两节课,大学生不像中小学,下课后还有一大堆作业要改,如果她不回去时,大部分时间都会呆在这里。 打扫整理一遍后,赵平安拉着贝蓝坐在床上,嘴角笑了笑,说道:“贝老师,要不趁现在这个时候没人,咱们把那天晚上没做的事情做了吧。” 听到这话,贝蓝心跳得很快,不敢对于赵平安的目光,低声说道:“现在是白天,而且刚才很多学生看见我们进来,要不......要不晚上......” 贝蓝吞吞吐吐将话说完,这时她满脸羞郝,连耳根都红遍。她觉得这样的话,不应该是从一个女人口中说出来才对,这在别人听起来,是那样的浪荡。而且她在说完这话后也有点后悔,怕赵平安会误会她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女人。 赵平安看出她的不安,凑过头在她朱唇上轻琢一下,拉着她的手说道:“咱家贝老师刚才想歪了哦,我的意思是说,现在计划一下,哪天我们再像那天晚上在好悦迪面前看那场烟花盛放。不过,贝老师刚才说的晚上是指要做什么呢?” 贝蓝觉得自己羞愧得无地自容,头低下来,只敢看自己的手。 “不逗你了,不过咱家贝老师害羞起来,这模样,真让人忍不住想吃了。”赵平安笑起来。 将贝蓝拉过来,让她靠在肩膀上,轻轻的说着:“以前想和你保持距离,虽然我也不清楚,我这个穷屌丝为什么会让你看得上。不瞒你说,那天晚上是说了很多大道理,说不想和你发生点什么,那是自欺人的,事实上,第二天我就后悔了。” 赵平安轻笑着,望着贝蓝抬起来看美眸子接着说道:“那天,我想就那样结束好了,彼此间没有任何的开始,日后也不会给你带来很大的伤害。只是站在巷子处,看到你蹲在那里无声的痛哭时,突然心口很痛。我也说不上为什么,人的感情来的总是如此奇怪。哪怕是那天晚上,我们睡在一起,我依然觉得就算最后发生点什么,也没想过要和你在一起。如果说,在过马路时没有碰到你无精打采的样子,可能就真的以为这样结束就好了。然而有些事情,仿佛是冥冥中注中的,西城那么大,这样还碰上,而且那天本来我们是坐公交的,最后却转步行。如果前一刻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缘分不够,在过马路时再见到你,这还说不够,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贝蓝认真的听着赵平安这番话,手在他宽大的掌中紧握着,头枕在肩膀上说道:“其实那天在你把我当做陌生人擦身而过时,我感觉到是世界末日,脑里产生一种绝望。我这辈子,想要的愿望不多,找个喜欢的人,有一个家,如此而已。” 停顿一会,贝蓝头抬起来,望着赵平安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从小渴望家的温暖,却一直没有,没有享受过什么父母的爱。爸那边不用说,妈咪从小到大,看到家族的孩子欺负我,也只会每次当他们欺负完我后,抱着我哭。其实我在十八岁前,很少哭。可能是因为麻木了,就算他们怎么欺负我,很多时候想哭,却哭不出来。” “后来去了西班牙,几年不掉一滴眼泪的眼睛,在被最好的朋友骗走身上所有的钱时,泪水在那一刻,像决了堤,止都止不住。”贝蓝理了一下发丝,让自己心情平缓一下,“我以为,就算没有家人,没有父母之家,至少还有朋友。在去西班牙前,我一直是靠这个信念支撑着。可被最好的朋友欺骗后,我连最后一根求生的稻草都没有,所有的坚强随即变得手足无措。在家时,我努力让自己坚强,在西班牙那几年,我努力让自己像个刺猬一样,时刻长个刺包裹自己。” 贝蓝头重新枕在赵平安的肩膀上,慢慢的叙说着:“回国后,看到家还是那个样子,也没有任何的念头,只想有份工作能够养活自己就好。后来认识你,以为自己有一个让自己活得精采的动力,却在那一刻,一切成为泡影。那一天,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那里去的,绝望到盲目的走着,看到路人往那个方向就往哪个方向,哪怕突然有一个人走出马路边,我也会跟着过去。” “傻瓜......”赵平安爱惜的说了一句。 彼时,俩人不再说话,安静的房间里,能够听到外面学生传来的杂吵声。 仿佛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赵平安望着一眼挂着窗帘的窗户以及紧锁的门,在贝蓝的耳边低声说道:“等我从香港回来后,我们去西城最高的大楼看烟花绽放。” “好,我等着。” 第171章:冰与火之歌 香港之行赵平安不一定非要去,前天晚上送蔡如意回别墅后,他以为会发生什么惊艳的事情,最后什么都没发生。夜是熬了,不过却是看一大堆的资料数据。 蔡如意准备投资香港市场,她的意思是想留一手。 许小年和赵仲谋这段时间势头太猛,加上两家的背景,能不能拔掉他们是一个问题。势均力敌,最终的局面一样的僵持。他们耗得起,蔡如意不能陪他们耗。这几年在西城的事业逐渐稳定,许小年他们进来分一杯羹,看中的也是矿土那一块。蔡如意也不想将这一块分肉分出去,可几家真针锋相对,许、赵两家可能会顶力支持许小年他们,蔡家未必会全力以赴。 从小到大,蔡如意都觉得机会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身为蔡家的一份子,没人比她更清楚蔡家上下的想法。蔡家用了几十年才巩固起来的根基,不会因为她一个人就和对方来一个两败俱伤。 香港这一块,可能没十几年回归前那样好赚,说好的五十年不变,可谁知道会是怎样状况。太长久的事情,无法不猜测。尽管如此,能在里面占一席地,也值得回票价。就不说其它的,单是演视事业这一行,若是眼光独到,绝不会血本无归。 香港是一个繁荣的城市,能够打进里面的市场最好,不过当时听蔡如意真有这打算,他还是有点担心。毕竟那里算是一个饱和的市场,所有的经济增涨几乎是在那几家巨头手里控制着,真想投资那里,势必要跟他们打交道。而且有一点比较关键,他们是外来者,别人未必想让他们进去掺一脚。 赵平安觉得,与期将香港做为下一步的根基点,不如选择江北省。在全国这么多省、直辖市形成一个饱和的发展状态后,例如上海、北京、广东这类的,大城市中,无论是工业还是商业,规模已经形成,想要挤进去,难度有点高。如此一来,周边的省市就是最好的选择。西南省与江北省相连,这十几年来,根据上面的城市规划,西南省完成了80%,剩下的20%只是在日后慢慢完善。 西南省发展完成后,下一个发展重心就会转到相近的江北省。这段时间,赵平安有留意,封家已经慢慢的将一些比较重要的产业转到江北省去,从这点可以看出,大家都嗅到那边的金钱味。 封家将阵地转移,这个方案是封神符提出来的。李安年的枪击案过后,赵平安没在见过封神符,后来得知,当天封申道大怒,下达狠命令势要将李安年抽出来,而封神符也在当天回西南。 心里有牵挂,时不时都会注意她的消息。不可否认,在将江北省做为下一个发展的省,这一点封神符的想法倒与他不谋而合。封神符年纪虽经,表现的商业天赋,这点是毋庸质疑的。 当晚,赵平安跟蔡如意分析目前的形势,提出以江北省为中轴点,后者只是浅浅的笑着,还是决定要去一趟香港。她如此坚持,赵平安也不极力反对。 那些证件之类的,不用赵平安操心,甩个身份证给蔡如意,轻松就能够办好。 去香港的时间定在周六,反正过去也不会逗留很多天,新学期开始,赵平安也不想就逃课。从上个学期开始,他只是旷了一节课,那是收到方老头信的那天。他在学校是风云人物,可四大战将的头衔不能成为他随意请假的理由。 在周五的昨外,从蔡如意手里接过通行证时,赵平安感叹一声:“朝中有人好办事。” 停顿一下,问道:“姐,我们明天是深圳转机还是坐船过去?” 见到蔡如意没答话,赵平安撇撇嘴自个儿接话说道:“看来还是选择飞机,没怎么坐过轮船,不知道会不会昏车,我听人说,不昏车,不昏机的人,不一定不会昏船。还是坐飞机保险,不然到时真的昏船,脸就丢大了。” 蔡如意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表情很轻松:“反正你脸皮够厚,有什么好怕的。” “话不是这样说的,虽说香港已回归祖国,到底也是走国际范的,平时在家里丢脸不所谓,到外面就是丢国际脸了。”赵平安打着嘻哈。 蔡如意眼睛往他挑了一下,没再理他,拿起带过来的一本书,自个儿看起来。蔡如意不说话,赵平安自觉没趣。这趟香港,就他们俩个人来,原本贴身不离的木老头,这次没跟过来。他也不知道是木老头高估他的身手,还是确定这一趟不会有任何危险。 摇摇头,赵平安也不去多想,事实上他也挺喜欢与蔡如意相处的。要是木老头跟过来,他这只大灯泡在,反而不能让人随意与蔡如意东扯西扯的。 在机场转了一圈,发现所有的机场都相差不大,不过候机的确让人有点不爽。在空中停留的时间就那么点,反而要提前好几个小时来候车,怪不得有人宁愿坐车也不坐飞机。 看了一下时间,距离香港的飞机还需要一个小时,无趣的赵平安见蔡如意专心的看着书,恬静的样子,让人不忍打扰。 坐在旁边的位置后,赵平安侧过头望了一下蔡如意手中那本书。 “《冰与火之歌》......”赵平安喃喃的说着,这让他有点意外,他觉得像蔡如意这样的商业强人,平时看的书籍要么是管理,要么是经营。 这套书赵平安看了前两卷,后面两卷当时没一起买,后来没时间去买,就一直没看。现在蔡如意手中这一本书第四卷,不过她看的是英文版。赵平安自问英文还没有厉害到可以看原版,西班牙文学文学他还可以,英文要逊色一点。 “姐,这套书你有没有中文版的?” 蔡如意注意力从书中收回来,点头说道:“有一套在家里放着,不过我喜欢看原版,你要?” “要要,我只看到前两卷,加上目前中文版翻译的也就四卷,第五卷据说正在翻译中,国内市场还没有。你知道,我英文没你那么杠,看不来。” 蔡如意合上书,轻笑着说道:“回去后,有时间你自己过来拿。” 赵平安兴奋的点点头,那天晚上没发生点什么事,哪天去多了,说不定真可以发生点什么事。这样想着,他还没登机,就想着回程。 蔡如意望着他那表情,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看了下时间,距离登机还要一回。 “姐,老实说你这次去香港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蔡如意将书放在一旁,反问道:“你猜出来了?” 赵平安微微点头,拿起蔡如意刚放下的《冰与火之歌》翻了两页,上面密密麻麻的鸡肠仔字符,看得他头昏。虽然免强看,还是能够看懂其中的意,不过太费劲。 合上书,赵平安站起来说道:“大概猜到一点,不是很确定。” “说说看。” “做给人看。” 蔡如意直直的望着赵平安,会勾人心魂的眼睛充满诱惑的魅力。将垂下来的一丝头发捋到耳畔后,站起来,挽住他的手臂微笑着说道:“既然你猜到,可要陪姐好好演这场戏。” “必须的。” 赵平安坚定的说着,腰杆子也突然挺直起来。 第172章:铜锣湾渣fit人 香港有着“东方之珠”之称,多年前,“台湾教父”罗大佑那首脍炙人口歌曲,曾经影响了不少人传唱。很多人都说,来香港,必定要看它的夜景。当然,这里还有着“购物天堂”之称,空手而来,不满载而归,简直是白来一趟。 从机场出来后,俩人拦截一辆车,直接往铜锣湾的方向过去。 赵平安这是第一次来香港,可谓是人生地不熟,但是见蔡如意一切都很熟络的样子。上车后,便问道:“姐,你到过香港几次?” 蔡如意想了一下,答道:“没去记。” “都是来谈生意?”赵平安接着问。 蔡如意拿下眼镜,轻捏一下鼻梁处,重新带回眼镜瞥了他一眼说道:“哪有那么多生意谈,偶尔会过来购下物。” “一个人?” “这问题很重要吗?”蔡如意反问道。 赵平安搔搔头,咧着嘴笑了笑,随后收起笑容认真的说道:“当然很重要。” 蔡如意望着他那认真的表情,有些好笑,淡淡的说道:“大多数是一个人,习惯如此。” 赵平安看着她那嘴角露出来的笑容带着隐藏着让人不轻易觉察的无奈,拉过她的手,轻声说道:“以后姐要来时,我随时候命。” 蔡如意将发丝撩顺,轻笑着,眼睛望着他的手说道:“这双手现在是越来越不老实了。” 赵平安嘿嘿的笑着,心里那点小心思被看穿,也不觉得尴尬,手也没放开,反而是将蔡如意的手握紧一点,没再说话。 蔡如意眼睛带着笑意,最后头安静的枕在赵平安的肩膀上。外面车来车往,引擎的声音传到车内,只是俩人心里却异常宁静。 “两位是南方人?”这时开车的师父操着蹩脚的普通话,打破车内的宁静。 广东人与香港人的普通话有多标准,这点大家心里都有个谱。特别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所说的普通话,必须要竖起耳朵去听才能听得出来。现在的年轻人,可能普通话也一般般,但在普及的情况下,很多倒说的挺不错。 “师父你这眼睛够犀利,一眼就看出来了。”赵平安搭着话,没有隐瞒这点。 “边系眼睛犀不犀利的缘故,开车多年,而且这几年,从世界各处来香港的人多,见得多,心里也有一个对比度。”开车师父粤语和国语夹在一起笑着说,“我祖籍是广东那边的,不过好细跟家人到香港,在大陆也是南方人。昵北方人与南方人,皮肤与面容上仲系有点区别的。” 这点赵平安倒不反驳,这是众所周知的。其它的不去说,在身材个子上,北方人平均身高都比南方人高。 “师父广东边度人?” “咦,哥哥仔识得讲广东话,仲几标准,唔通你都系广东人?”开车的师父有些惊讶。 赵平安握着蔡如意的手,见她表情也有些惊讶,冲着她笑了笑说道:“只不过识得讲几句,可能系我语言系统比较丰富,加埋自细到大都系睇港产片,听吓听吓就识得讲喇。” “哈哈......甘嚟讲哥哥仔语言天赋确实系比较高,如果你唔讲,我真系以为你系广东噶边人。”开车师父笑起来,透过倒后镜,往蔡如意身上看了一眼,又说道:“隔离噶个系你女朋友吧,几靓女,要好好珍惜。” “嗯,死都唔放手了。”赵平安笑着说道。 赵平安也不知道开车的师父平时是不是也这样健谈,反正这一路上,两人就一路聊到目的地。 付了钱,从车上下来后,在车子开走后,蔡如意突然开口说道:“你知不知道他兜了一个圈?” “知道。”赵平安点点头。 “你钱还真的没处花了。”蔡如意摸了一下眼镜。 赵平安往她身边凑近一点,笑着低声说道:“难得有个机会训练一下粤语,好过去交学费。”顿了顿,拉起蔡如意的手接着说道,“反正这一次我是做好当小白脸的准备,当小白脸别的可以不会,但一定要懂得给包养的人赚足面子。” 蔡如意瞪着他,望着他嘻皮笑脸的样子,迸出一句话:“滚犊子,刚才坐车多花的钱,到时从你工资里扣。” 赵平安望着蔡如意往前面走去的身影,一脸沮丧,这真是自作孽。 这一次来香港,他们两个人都没带很多东西过来,不过在陪着蔡如意逛了一个下午,等到手里大袋小袋拎着一大堆后,赵平安总算明白她为什么会带这么少的行礼过来。 男人可以步行千里路,可是比起逛街,哪怕是日行千里,也比不上那些女人。赵平安没和蔡如意逛过街,平时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逛街,只是今天发现她的兴致很高。俨然将卸下平时的面具,让自己好好放松。 这一趟香港的真正目的,在候机时蔡如意就说是做给人看,而做给谁看,赵平安当然是知道。 事实上像蔡如意在商界打拼这么多年人,怎么可能看不到江北省的商机。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在江北省那边有什么大动静,势必会引起很多人注意。蔡如意的周边,绝对不会缺少等着挖她信息的人潜伏。她的一举一动,可能不会落在娱乐新闻狗仔队的镜头里,但是那些商界上的人,肯定密切在关注,特别是在许小年和赵仲谋进入西城后,大家都在猜测她下一步会有什么对策。 江北省作为近几年主要开发的省份,赵仲谋他们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们更看中西城这一块现成的肥肉。江北省那边,就算投资下去,真正看到效果,也要三五年。赵仲谋的成名是这几年股市上杀出来的,对于商业的目光,比不上老奸滑算的封申道。加上年轻人都喜欢冲动,看中的是眼前的利益,能赚多少是多少,后面的等到这边的根基稳后,可能才会计算在里面。 不过他们虽是将西城做为重点发展,也不会忽略蔡如意的目光,如果她在江北省有动作,赵仲谋肯定也会对那一带做出详细的考察。 香港此行,赵平安知道肯定落在赵仲谋等人的眼里,只是蔡如意下一步要怎么做,他也不是很明白。 “到底对她还不是很了解,革命尚未成功,得继续努力。”赵平安喃喃的说着。 “喃叨什么呢?”蔡如意在一家店面前停下,回过头问道。 “没什么。”赵平安挤出一个笑容。 “在这等我一下,我进去买点东西。” 赵平安点点头,然后抬起头才注意到他们是站在一家内衣店面前。沉吟一下,开口试探道:“要不我陪你进去挑?” 蔡如意眼睛挑了挑,最后居然难得的从她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这一幕在赵平安来比哥白尼发现新大陆时还异常的兴奋。 看过蔡如意面对枪指着的淡定从容,见识过她小家碧玉的打扮,也看见过她素颜下穿着睡袍专注工作的样子,同时也见过她崩溃时哭得像个泪人儿的时候,唯独没有见过这一面。赵平安觉得很可惜,如果当时手上有相机,按下快门定格这一幕,该是多美丽的画面。 蔡如意盯着赵平安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见他不是在开玩笑,想了想,将手袋往他身上一丢,说道:“等下钱你付。” “好!”赵平安咧着嘴笑开来,强装出来的淡定,无法掩饰他此时内心的兴奋。 进入店里,原本兴奋的赵平安,突然紧张起来。陪女孩子买内衣,这种事情他从来没有做过。就算他平时脸皮够厚,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脸破再厚,也有点尴尬。 转过脸看蔡如意,这时她反而很自然,进来后,眼睛往琳琅满目的各种各样的内衣物上看着,而且时不时用手摸着上面的质感。 在蔡如意往里面走过去后,提着大袋小袋的赵平安没跟过去,站在柜台上将东西放在地下。柜台前站着一个清秀的女孩子,好像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冲着他露出甜美的笑容。 趁着蔡如意不在身边,赵平安看到漂亮的女孩子,男人本性的性情跑了出来,准备调戏几句。不过这时看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有撞碎的声音传来。赵平安收起准备调戏柜台前美女的心情伸头往向前看一眼。 “你老母,唔通你唔知我大佬系铜锣湾揸fit人,我条数你都敢拖,睇嚟你真系唔见棺材唔流眼泪,你噶死扑街,兄弟们,同我打残佢。”外面传来一声气急暴躁的骂声,接着见一个正在掩头捂脸的被四五个人乱揍着。 “铜锣湾揸fit人?陈浩南?难道外面是在重拍古惑仔......”赵平安喃喃的说着,目光往蔡如意的方向望了一眼,见她正拿着一套黑色丝蕾的内衣在看着。 蔡如意抬头看到赵平安望向这边,转过身将手中那件内衣放回去。 “原来喜欢这种狂野奔放型的。”赵平安在心里说一句,然后冲着蔡如意做了个手势,往门口走了出去。 第173章:内衣店里 铜锣湾揸fit人,这句话如果有看过《古惑仔》系列的人都不会感到陌生。即使没看全,跳过几部,也听过靓仔南、山鸡、大天二这些人的名字。 赵平安没有赶上这个系列电影那个辉煌时代,那个时候,他大概也就几岁,在风河村那个小地方,大家每天还在为一日三餐温饱拼死累活的干着,哪有那个精力看电影之类的,况且九几年,乡下地方,有影碟机的这种奢侈品的家庭没有几个。 这个电影系列赵平安是上了初中,那时已经是二千年过了,影碟机不再是奢侈品,盗版碟满街都是。他家里没有,村里其他人那里有。他看第一遍时,六部是一起看的,所以记忆犹新。 盗版的影片,也不求它质量有多好,关键是原音。很多时候,不否里面的配音怎样,能够保持原音,再差也能找到那个味道。或许没有几个人看好莱坞大片愿意听国语配音的,港产片亦是如此,在有字幕的情况下,粤语也不是难度。 赵平安相信,他的粤语有进展,绝对是和看原音的港产片有关,当然,若是有人称赞他的粤语说的好,他还会像在出租车时那样谦虚的说是语言天赋比较高。 很多人认为这个电影系列影响了很多青少年,在赵平安看来,这是没根据的。不可否认,当年这几个系列的影响力的确很大,不少人前后效仿。但是这不是做为一个根据,而是做为一个催化剂将事情的恶化程度提前扩大。即使没有这个电影系列,或许后面也会有另外一个电影产生这种巨大的影响。 当然这些事情也不是赵平安去考虑的,他只是奇怪,在这个日益提倡文明素质涵养的国度,怎么还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果明目张胆的聚众闹事。毕竟这是在香港,别说聚众闹事,随便一些情况,都会被某某署或者某某处请去喝茶。 赵平安站在店面口看了一眼,周围没摄影机,不像是在拍电影的样子。四个人围着一个人打,而被打那个人既不高大,也不强壮,完全只有捱打的份。 拳脚无眼捧了几分钟后,最后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家伙撩下一句狠话说道:“限你三日之内还清噶笔数,若果唔系,下次就唔系挞几拳,废佐你都有可能。” 在那几个家伙走后,赵平安打量一下被揍的那货,穿着挺斯文的,而且看衣服的质量,都不便宜,略过被揍的有点肿的部分,以前出血的部位,长的倒有点眉清目秀。如果是在未打之前,这身派对走出去,也能吸引不少少女惊叫一番。 不过现在这个模样,别说引起少女惊叫,街上走的妇女都避而远之。 “噶个唔系钱公子咩,点解会被打到似猪头炳咁。” “鬼知咩,你唔睇壹周刊咩,近排杂志封面既头条幅幅都系他,整一花心大萝卜。” 门口两个出来看热闹的店员在窃窃私语,赵平安正愁找不到可以搭讪的话题,听她们这么一讨论,便问道:“钱公子?岩先俾人打噶个人系边个?” 两个销售员在他身上看了一眼,随口答道:“佢老豆系钱文铸,前香港十大富翁有佢既名,不过昵排衰佐啲,身家缩水唔少。岩先俾人打噶个,叫钱景阳,香港边个唔知佢系败家人。先生你唔识佢,唔通你唔系本地人?” 赵平安笑了笑说道:“唔系,前一排比较忙,昵两日系星期,陪人过来shopping吓。” 这时看到蔡如意的目光望着这边过来,赵平安冲着两位销售员招招手说道:“失陪一阵,我过去睇吓。” 再次进店,面对着衣架上货加上满目的内衣物,这次赵平安倒没刚才那样尴尬。反倒是蔡如意见到他过来,有点不自然。内衣物到底是女人贴心的物品,即使是最亲密的人,也会感到有点不自然。 “看你刚才聊得挺开心的,怎么过来了。”蔡如意一边挑着架子上的内衣一边说道。 “只是跟他们打听一些事情,而且难得陪你逛街,哪有闲功夫去和其他人聊天。”赵平安从架子上拿起一件黑色丝蕾的套装,眼睛在蔡如意的胸前瞧了几眼。 “眼睛看哪呢?”蔡如意瞪着他。 “我只想感觉一下这个尺寸你合不合适。”赵平安将那套件放回去,接着头凑到蔡如意耳边低声问道:“姐,你什么尺寸?” “滚犊子,一边呆着玩。”蔡如意脸上突然泛出轻微的红润。 赵平安搔搔头,满是玩味的看着蔡如意泛红霞的脸,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着:“目测33d?可能34d?不太对,e肯定没,貌似大了点,c的话又小了点。”说着,又在蔡如意胸前瞧了几眼,又喃喃的说,“这样目测还是不太准,可惜要是能够......” 看到蔡如意脸色不太对,赵平安马上闭起嘴,后面的话不敢说下去。 蔡如意此时对于决定让他陪自己进来买这个,感到有点失策。耳根处感到有些发烫,要不是长发遮住,还能够看到微红的情况。没再理赵平安,这个时候她倒是想尽快的买到合适的然后离开。 蔡如意没说话,赵平安一直跟在后面,随手拿起一件浅蓝色带花纹边的内衣,摸着上面的质感,微微叹一声:“怪不得这么一点布料都要卖这么快,保护女人最重要的部分,怎么能够便宜。” 蔡如意不敢搭理他,因为不知一搭理,等下他又会胡乱说什么话出来。倒是站在不远处的销售员听到他的感叹,嘴角轻轻的舒展开来。 赵平安拿着手中那件内衣叫住蔡如意说道:“姐,我觉得这款很适合你,性感中又带着奔放的狂野,又能够让人看到优雅与庄端,绝对是最佳选择。姐,你悄悄告诉你尺寸,我帮你拿,不会告诉别人。” 蔡如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见他咧着嘴一脸坏笑,看了看他手中那件内衣,别过头没去理。赵平安见她不作声,以为不满意,将东西放回架子上,又拿起一件自言自语着:“这一件更不错,若我是个女的,铁定选这件。无论是款式还是形状都让人无可挑剔,关键质量,让人摸起来很舒服,真心是不错。” 顿了顿,赵平安举着他手里的那套内衣对前面的一名销售员说道:“昵件有黑色既?” 这时蔡如意终于忍不住,转过手将他手中那套内衣拿过来,瞪着他说道:“你到门口等,别在这里捣乱。” “姐你要相信我眼光,我推荐的......” “嗯哼?” 赵平安讪讪的缩了下头,说道:“那你慢慢挑,我到门口等。” 在离开时,赵平安又返回过头低声问道:“姐,你到底穿哪个尺寸?” 不过这话刚问完,见到蔡如意眉头蹙了起来,他立马转身跑门口跑出去。 店里的员工眼睛一直留意到他们俩个人的身上,毕竟陪女人买内衣的男生并不多。看到这一幕,都忍俊不禁。 赵平安走到柜台前,望着那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女孩子耸耸肩说道:“虽然话昵啲内衣系你哋女仔穿既,但系衡量一件内衣好唔好睇,肯定系出自男仔的眼光,你话系唔系。” 柜台那名女孩不知怎么回答,但怕说不同意会得罪眼前的客人,最终也只是点点头。 第174章:山人自有妙计 被蔡如意赶到柜台前,趁着这个空档,赵平安边和柜台的年经妹子扯着边打听刚才被人打的那个家伙的情况。 钱景阳,香港前十大富翁钱文铸的第二个儿子。之前在英国读书,去年回来,不过一回来就上了娱乐杂志的头条。被狗仔队踢爆与某有夫之妇女明星有染,当时在整个娱乐圈算是轰动的新闻。 这起八卦事情,赵平安也知道,不过他对于明星不怎么感冒,最多是茶余饭后,大家聊起,也能参与的一个话题。 那名有夫之妇的女明星,今年也不过三十岁,保养得很不错。拍过几部片子,赵平安也有看过。只是他这人有点神经大条,对于一部片子的电影情节在看过后,即使和人提起,情节能够记得很清楚,唯独主演是谁却记不住。 除了那几个经常在娱乐新闻露脸的能够记住,其余的反而是过目就忘。听到柜台妹子提到这么一件事和人,赵平安在脑里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不过对于钱景阳的印象还是不深刻,倒是知道他老子钱文铸。 虽然早几年因为金融风暴,股市的波动导致身家缩小,然而他的事迹还是值得让人味嚼的。可能比起香港首富李嘉诚的起家的传奇性有点逊色,不过他起家的时间并不长。据说当年是靠赌赢了一大笔钱,然后倾家荡产买了一艘船,然后发迹的。 早几年有人采访过他,为什么当时他敢有这种胆魄,在三餐还不足以温饱的情况下,孤注一掷。当时钱文铸的回答是引用七十年前最流行的一句话: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功产。在他看来,当时他是一人饱全家饱,失败了再重新再来。谁都不想失败,可是未去尝试过,谁知道是成功还是失败。 钱文铸的大儿子叫钱景天,现在正跟着他做事。钱景天与钱景阳是同父异母,有钱人,婚姻上哪个能够从一而终的。 钱文铸早几年在香港回归后,借着这个政策,以及他独断的目光,进军内地房地产界。也是因为这个商机,早几年让他一跃到香港十大富翁行列。然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金融风暴来临后,资金链紧缺,导致有很多资金不到位,内地的几项大工程都只是施工到一半,接下来这样一拖,在金融风暴结束后,身家缩小一大半。 有话说,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钱文铸资产减少,并不会妨碍他每次的聚会进入上流社会的地位。不过钱景阳这个败家子不争气,倒的确是他的心病。媒体在他介入有夫之妇婚姻的事件中,对他的点点滴滴全部披露出来。 媒体的本事,简直是无孔不入的。 钱景阳早年就因为在香港出了事,然后让钱文铸花钱摆平后,把他赶到国外去。在英国三年,钱文铸以为他生性了,同意他回来,没想到一回来又爆出这件事。听柜台妹子继续八卦,据说钱文铸因此被气得进入医院,然后下令不给他一个崩子。 综合妹子所说的八卦分析,赵平安认为今日钱景阳会被刚才那几个小混混狠揍也是因为手头经济被断的缘故。 赵平安摸着下巴,站在门口看着被人打得脸肿鼻青的钱景阳,这时他正对着电话一通咒骂,听说话内容倒像是打给他老哥。 “看什么?”不知什么时候蔡如意已走到身边。 赵平安回过神,眼睛往柜台上望了一眼,想看看她买的是什么款式,可惜蔡如意像是早略料到有这种情况,直接用袋着装好。赵平安顿生后悔之意,要是刚才没注意看钱景阳,说不定还能赶上一眼。 “想到一个有趣的事,晚上回去告诉你。” 蔡如意见到神秘兮兮的,在他脸上看多两眼,不过没看出什么出来。倒是他那个表情,让人觉得是肚子里正在打着什么坏主意的样子。思索半会,微微摇头,用手肘轻捅他一下说道:“该你表现了。” 赵平安知道她的意思,走到柜台前问道:“几钱?” “唔该承惠两万三千四。”柜台的妹子满脸笑容,声音甜美的说着。 赵平安心里顿时来一个瀑布汗,往袋子那里瞥了一眼,透过口袋,勉强能看到有黑色的东西。 赵平安拿出卡递给收银妹子,说道:“女人既钱就系好赚,睇来我都要开几间专卖女人嘢既商铺先得。” 收银妹子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很有礼貌的接过卡。趁着这个时候,赵平安侧过头俯在蔡如意耳边悄声问道:“这卡要不要密码,刚才忘了问了,别等下出糗就惨了。” 蔡如意嘴里挂着恶作剧的笑意,没说话。 “先生唔该签名?” 听到这句话,赵平安悄悄的松了一口气。随手接过递过来的笔,在单上龙飞凤舞的签上他的大名。 “读过几年书,唯一拿得出手的,就系昵个签名了,唔知香港昵边有没有人做专门签名嘅生意,若果嘅我去摆几档先得,独市生意,肯定好赚。”赵平安拿着帐单,看着上面的上面“赵平安”三个字,自个儿称赞着。 收银妹子抿嘴笑起来,然后对蔡如意说道:“小姐你男朋友真幽默,生得一表人才,噶嘴又甜,肯定迷死唔少女仔。” 蔡如意莞儿笑了笑,说道:“佢就净低把口犀利,成日好食懒做,平时拖佢都唔肯出来,点知今日抽咩疯,肯出来行街。” 听着蔡如意流利的粤语,赵平安嘴巴微张,一脸惊讶。他是猜到蔡如意肯定能够听得懂粤语,毕竟在商场这么多年,去的地方不少,况且金融又相当于第三国市金融中心。随着这些年来,港商与内地生意上的合作,多少有接触。 蔡如意望着他惊讶的表情,冲着他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往门外走去。 赵平安摇摇头,将大袋小袋东西重新拎起来,追上她说:“姐,你这演技真不错,居然连我都瞒过了。”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蔡如意理了一下发丝,心情有些美好。 赵平安耸耸肩,跟上她的脚步。经过钱景阳身边时,见他还在打电话,估计是找人要钱。刚才那帮人可是撩下狠话,三天不还钱,打断他的腿。钱景阳这种花花公子哥,肯定心恃傲,这口气他也咽不下。 “姐,我们这趟来不是准备做给别人看吗,我刚想到一个好点子。” “嗯?打什么坏主意?”蔡如意停了一下脚步,回过头问道。 “绝对不是坏主意,当然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就不知道了。”赵平安嘿嘿的笑了笑,然后用手肘碰了一下,示意她看正在打电话的钱景阳,“那个家伙,钱文铸的败家子,你应该听过钱文铸吧。” 蔡如意点点头,眼睛往对面街钱景阳的身上望了一眼,见他鼻肿脸青的,眉头皱了皱,说道:“这关钱文铸什么事?” “刚才你在挑东西时,这家伙刚被人打了一顿,原因是欠了一些的钱。你想想钱文铸的儿子欠钱,这消息应该算劲爆吧。当然,我也不是做传媒的,我觉得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能够伸出援手,你想想,结果会怎样......” 蔡如意沉吟一会,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假装找他合作,转移许小年他们的视线?” “bingo!姐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 蔡如意白了他一眼,说道:“钱文铸的儿子欠钱,既然都被人到街上追债了,你觉得到时能瞒过许小年他们,就算瞒得过,你觉得他就会答案与我们合作了?” 赵平安笑了笑,说道:“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了,不过山人自有妙计,我们先回酒店,到时计自会上心头。” 蔡如意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看他的表情的确像是在坑人,寻思一会,点点头,也想看看他到时怎么做。因为她相信他做事是有分寸的,而且他既然提出这个办法,必须会有对策。 第175章: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赵平安多想在来之前蔡如意只是订一间房,可是想法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当酒店柜台的服务台带着甜美而礼貌的笑容将房卡交给他时,他像一只泄气的皮球,提不起精神。蔡如意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没去理会。 两间房是安排连在一起的,上到房间后,蔡如意突然开口说道:“要不省点钱,开间双人房?” 一听这话,赵平安如同死灰的眼睛,顿时犹如黑夜里的猫的眼睛一样,亮了起来,连连点头说:“好,赚钱不容易,得省着点花。” 蔡如意想了想说道:“算了,都已经开好了,懒得下去改来改去,挺麻烦的,下次吧。” “不麻烦,我去。”赵平安果断毛遂自荐。 “得行,逛街时又不见你这么好精神,这事情倒勤快得很。”蔡如意抿嘴轻笑着,挥挥手中的卡没再去理会,拎着赵平安拎了整天的大袋小袋开门进去。 “卡嚓!” 在门关上后,赵平安耸耸肩喃喃说道:“难得见你开玩笑一次,配合着也挺不错。” 进入房间后,赵平安猜测蔡如意要整理东西,大概也不会这么快出来,躺在床上,连大衣也不脱,逛了一整天,脚力经过大考验,这会一停下来,疲态生起,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敲门声,他才睁开眼来。打开门看到换了一身便装的蔡如意站在房口处,揉了揉还未睡醒的眼睛说道:“还以为你不出去了?” “是不准备出去,不过我想听听你刚才所说的方法到底是什么方法。” 这时的蔡如意,穿了件白衣的打底t恤,披着件大衣,扎着的头发也放下来。刚才逛街时带的耳环也取下,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看起来很舒服。 “姐,这不像你的风格呀。” 蔡如意淡淡的看了赵平安一眼,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真想找钱景阳的主意就快点。刚才我让木叔查了一下,钱景阳欠了别人一大笔债,按照这种情况,钱文铸恐怕到时又会将他赶回英国,到时你想下手都没机会下手。” “姐,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难得来一趟香港,就让自己放松一下,这工作的事情急不来的。”赵平安摇摇头。蔡如意想查一下人的底细,就算查得不全,七八成总是有可能的。只是赵平安并不想她这么辛苦,这一趟明着出来是忽悠赵仲谋他们,也有另外一个目的是她想出来散下心让自己轻松一会。 “姐,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赵平安站在她的身后,自作主作的帮她捏着肩让她放松一会。 蔡如意没有拒绝,睁上眼睛,反而很享受这一刻。对于赵平安的手势,那次在咖啡店她已经试过。尽管比不上专业人士,不过力度恰好,不重不轻。最重要一点是肩上的几个关节穴位捏得很准,比专业人士都要好。 “姐,要不把大衣脱掉?”赵平安刚才是做好被拒绝的准备,看到蔡如意难得妥协,心里的小九九又冒出来,想得寸进尺。 蔡如意不说话,点点头,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房间里开着暖气,即使只是穿着一件打底衣,也不会觉得很冷。 站在后面的赵平安屏住呼吸,从他的位置,可以看到蔡如意胸前裸露在空气中白晳的皮肤。借着打底衣在胸前没有包裹到的缝隙,能够惹隐惹现的看到里面文胸的颜色。 “浅蓝色。”赵平安在心里轻声说了句。不过看不清是什么类型,要不然就可以猜到她今天到底买了哪几款内衣了。 在酒店的房间里,孤男寡女,又是这种场景,一种暖味的气息在房间里生了出来。赵平安手中的动作很温柔,摸着蔡如意脖子上柔嫩的皮肤,很想一亲芳泽。 不过这种内心想的放肆动作,也就只能在心里想一下,真这样做了,后果不堪设想。 蔡如意今天逛了一天街,就算女人天生逛街购物的能力强,闲下来后,那种疲惫的感觉还是会跑出来的。感觉到赵平安宽大的手在肩上、手臂、脖子、额头上捏着,舒服感让她不禁的嘤咛一声。 “怎样,力度有没有大?”赵平安轻声问道。 蔡如意点点头,用妩媚的语气说道:“还好,就这样力度。” “姐你脖子和肩膀这一块太僵硬了,这是由于长期工作疲劳引起的,看来往后要多休息才行,不然生出死肉就麻烦了。” 蔡如意闭着眼睛轻笑着说道:“没办法,你也知道近段时间事情多,一刻也不能松懈。” 赵平安摇摇头,蔡如意的工作量有多大,他是知道的。或许很多人觉得她幸运,因为是蔡家的人,所以能够一帆风顺拥有今天这么大的商业帝国。赵平安却清楚,也因为她是蔡家的人,所以才会比别人付出更大的努力与辛劳。 赵平安停下手中的动作,坐在床沿边,从背后抱着蔡如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钱是赚不完的,别让自己这么累。” 蔡如意头微微侧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也知道这点,可是一直只是一个人,除了工作,别无其它。况且我这种在大家族出生的人,就算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猜得出来。” 赵平安脸贴在她的脸上,感受到她光滑皮肤上的无奈感,无比心疼。 蔡如意身体往后倾一下,让自己躺在赵平安的怀里,淡淡的说道:“到了我这样的年纪,知道什么是该需求的,也知道什么是无法强求的。这么多年来,我其实只是找个肩膀可以让我靠一下。” 说到这,蔡如意头微微抬起,眼睛望着赵平安的下巴继续说道:“很多年前有个人愿意这样做,可是那个时候我一心只想着事业上的事情,其余的事一概不去理会。后来也会想,如果当初那样选择了,结果会不会一样。只是过去的,也不能回头,现在我靠在你的肩上,让我有一种安全感。” 蔡如意伸出手,摸着赵平安的脸,浅笑着说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近段时间开始像个小女生一样,偶尔也会多愁善感。其实从杭州回来后,一直在想,当时让你做我的男人时,你要是拒绝的话,会不会更好一点,如此你才不会因为我受到更大的伤害。当年陈大师跟我说过,我这条命很硬,出现在我身边的男人,最终没有好下场。我不是很信命,也不排斥去信。直到你出现后,我突然有种感觉,我这么多的来,是不是一直在等着你的出现,那个命中与我有羁绊的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可是你的出现让人感到很安定,我就当是了。” 赵平安握住蔡如意的手,觉得她今晚有些不同,平时她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表现这样的一面。赵平安就是再笨也明白,她是在在对他敞开心扉,让他了解没看到的那一面。 “努力强大起来,我的小男人,强大到我可以卸下一切包裹,安心的站在你后面当你的女人。” 赵平安静静的抱着她,轻声应着。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良久赵平安开口打破沉默说道:“如意,我想吻你。” 蔡如意下巴微抬,目光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带着很平静的笑容,说道:“如果你想,那你就吻吧。就算你说要我,我也不会拒绝。从我决定让你当我男人那天起,我就是你的。” 赵平安望着她亮丽的眼翦子,一泓清水,温柔得让人无法相信这是平时那个总是给人一副畏惧的蔡如意。 他的头轻轻低下来,看着蔡如意娇嫩的朱唇,只是贴进她的脸庞轻琢一下。 “今天的留着,下一次再狠狠的补回来。” “可别后悔,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下个店。”蔡如意嘴角勾着。 “不后悔,因为我想有一天很骄傲的跟别人说,我的女人是蔡如意。” 蔡如意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说道:“我等着。” 第176章:过河的卒 赵平安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在抱着蔡如意时,内心会平静如水。即使心里有一些邪念在生起,却很快就会被压下去。他并不清楚,这一世要还前两世多少债,也不知道要还多少在上一世欠下的眼泪。 前生来世的事情,谁也说不出来,哪怕他真的是三世两百年,就算在过去的两世占用了他整个生命的四分之三的寿数,那这一世里,拥有最后的五十岁,也足够让他觉得知足。 人可以不会满足,但偶尔要懂得知足。人心不足蛇吞象,一个人的欲望怎么能够满足。 从他没有拒绝当蔡如意的男人开始,赵平安就明白,要当她的男人不容易。哪怕如此,他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去好好的了解她。在刚才听她偶尔间敞开心扉后,他决定,一定要好好的去理解这个女人,然后好好的爱她。 因为她值得。 “其实我刚才是有点期待你真会吻我,可惜你让我失望了。”蔡如意从赵平安的怀里站起来,穿上大衣,然后低下头拍拍他的脸说道,“要加快脚步,不能让我等得太久。要知道你已经迟到了这么多年才出现,为了弥补我所等待的时间,你必须如此。记住,绅士风度第四条,男人不能让女人等得太久。” “早知道我刚才就不太君子了。”赵平安嘀咕的说着。 蔡如意抿嘴笑了笑说道:“刚才我也说了,过了这个村就没下个店,后悔也来不及了。” 顿了顿,蔡如意坐在床沿边说道:“你准备让钱景阳忽悠赵仲谋他们,要知道我们来香港的时间只有两天,现在已经浪费一天,还有一天,我要看看我的小男人怎么能够拿下钱景阳。” 赵平安挪了下身子,笑着说:“一个欠债的人,目前最迫切要做的事情,不外乎是四处借钱。我们这个时候找他下,对他这种人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先不管这炭送到他的手中,他有没有火点着,至少我们能够解决他燃眉之急。” “雪中送炭固然是一种美德,可你这块炭突然送出去,对方领不领情还不一定。” “他一定会领的。”赵平安胸有成竹,“像钱景阳这样的公子哥,平时最看重的就是身份面子,和我这种穷屌丝不同,他丢不起这个脸。现在居然被人当街追债,这是到达什么窘境才会如此。这个时候别说我们这些互不相识的,哪怕是他老子的仇人送钱过去都会接。” 蔡如意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沉吟一会问道:“你不会想阴钱文铸吧?” 赵平安阴险的笑了笑,说道:“姐,都说我们心有灵犀的,你觉得这个时候不阴他该阴谁?” “貌似有点不道德。”蔡如意浅浅的笑着。 “不能经常当大好人,偶尔也要尝试一下当坏人的滋味。” 蔡如意看到他脸上略带得意的笑容,微微摇摇头。虽然不知道他准备怎么阴钱文铸,不过她也明白,像钱文铸这种在商场上称得上老狐狸的人,也不是三两下就能够阴得了的。 “反正我的真正目标也不是钱文铸,我们不过是引过头,然后让许小年他们跳下去。这件事,回去后不妨高调一点。钱景阳放着他老子的钱不去钱而去跟别人借高利债,从这点就可以看得出他这花花公子哥平时的头脑都放在女人的身上去了。就算没和他接触过,从这点也可以猜到精明度有限。” 赵平安站起来走到蔡如意的面前,帮她理顺了一下卷起来的发丝,接着说道:“许小年和赵仲谋不可否认,凭他们的聪明才知绝对称得上商场上的精英。可是他们选了你当对手,这一点注定他们无法像以前那样随心按他们所想的去做。懂得下棋的人都明白,棋逢对手是一件惬意的事,可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哪个心理素质稳一点的反而能够笑到最后。我们现在的形势看起来处于下位,但事实上我们是有优势的。占着这点微不足道的优势,我们不一定能够将对手杀得一个片甲不留,反将一军,绝对没问题。” “可是他们要是不上钩呢?”蔡如意柳眉微挑,带着笑意。 “由不得他们不上钩,不管是赵仲谋他们还是我们,在这场对决中,我们都是猎物而不是猎人。”赵平安抱着头笑着说,“虽然这样说有些残忍,事实上我们和许小年他们不外乎是家族里推出来当前线的人。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最后胜利的永远不会是我们。从许小年他们进入西城,就已经标志着这是赵、许、蔡三家的斗争。姐,你想你心里也清楚,一场对奕,总有棋子有牺牲的。” “许小年与赵仲谋在两家的地位都不低,他们很有可能是这两家的中流抵柱,按你这样说,他们最终也会是弃子?”蔡如意有些不解。 “非也!”赵平安轻摇着手指,“无论是赵仲谋还是许小年,他们最终都会顺利的成为两家的扛大旗者。” “不懂。”蔡如意摇摇头,这前后两者的意思明显有着矛盾性。 赵平安笑着说道:“难得也有姐不明白的事情。” 蔡如意眼角挑了挑,白了他一眼,没接话。 “就算在西城最终不能让他们发挥得漓淋尽致,姐你也不敢拿他们怎么办,最多只能压制,不让他们的手伸得太长。就像下象棋一样,现在许小年和赵仲谋就是过河的卒子,说得文雅一点是这两家派出去的先锋。他们过了河,就算将不了军,可是姐你没有另外一个多余的棋子去将这两个过河的卒子除掉。即使有多余的棋子,也因为有另外一个棋在守着,无法下手。最终的结果只是这样耗着,但棋盘的局面上,这两只卒子的确是过了河。姐,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蔡如意沉吟着,最后点点头。这意思并不复杂,许小年和赵仲谋是进入了西城,可是形势也只能到这一步。而她手中也有应对的能力,却不能以大拼小。若是她除掉这两只过河卒,的确是让棋盘好看一点,却也因为这一步棋导致最后全盘皆输。 “这样说来,我们既不能攻也不能完全死守。西城的事已成定局,想要打破这僵局,必须要重新下一盘棋,或者借助旁观者的力量。” 赵平安点点头称赞着:“看来我日后要多跟姐学习才行,距离你还有一大步。” “就算钱景阳好上当,钱文铸可不会轻易当冤大头。要知道前几年金融风暴让他在内地投资的房地产血本无收,现在在很多投资上都很谨慎。”蔡如意淡淡的说着,“钱文铸守着他现在这些资产,都足够他们钱家吃好几世,恐怕真想让他与许小年他们搭下得费点劲。” “就算钱再多,也没有人会嫌钱少的。”赵平安笑着说,“反正钱文铸也不是在计划之内,成功与否对我们损失也不大。要是成功了,说不定会是一笔意外之财。” 蔡如意想了一下,同意他的观点。 站起身,手插在口袋里说道:“明天陪我去见过长辈。” “谁?”赵平安顺口问道。 “我二叔。” “吓,这么快就见家长,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赵平安突然有点慌,虽然这次见的是二叔。 蔡如意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你去不去?” 赵平安寻思半会,抬起眼皮子望着蔡如意胸前的地方低声问道:“那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天买了什么颜色款式的内衣,这件我刚才倒瞄到是浅蓝色的......” “滚。”蔡如意脸色一变,随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砰!”当门合上时,赵平安摸着下巴喃喃的说道:“不是33d就是34d......” 第177章:仗剑仁义 从去年开始,西城的形势就一直处于僵局。本来赵、许、蔡三人的政治或者商业斗争与赵平安无关。只是因为朱顺天的事情,卷入其中。 赵平安躺在床上,枕着头猜测假如钱景阳的事情真的能够成功,许小年和赵仲谋有多少机率会上钩。赵仲谋他并不想过早去接触,以前他不知道在北方赫赫有名的赵家会与自己有关系。这么多年来,太爷没说过,师叔、狗叔、疯子叔三个人也没提过。摆明刻意隐瞒,至于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不想让他过早与他们碰面抑或是根本不想让他知道他们的存在。 可有很多事人算不如天算,就算他们刻意去隐瞒,也没想到赵仲谋在明知西城是蔡家的地盘,还钻进来分一杯羹。赵平安有自知之明,现在不管是跟许小年还是赵仲谋做对,哪怕随便一个的家世背景都能够将他当蚂蚁一样捏碎。按目前状况,他最该做的是明哲保身,反正他就是一无名小卒,在没有大作为的情况下,很快就会被人遗忘。 以卵击石,终归是不明智的。 其实他很想与许小年他们斗一下,这一刻却发现,一直都只是他自己在当跳梁小丑。从开始来到西城,在金碧辉煌因为朱顺天的事情与许小年撞上,再到蔡如意的事情,他是都有揽上身,可现在没有人去记住他。真想对付,最重要的目标也不会是他,充其量他不是过是顺带的。 想一想,赵平安突然间觉得有些伤感。 人不怕招惹麻烦,而是明知有很多麻接踵而来,却没人把他当一回事。 坐起来从口袋里掏出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在并不大的房间里,萦漫着缓缓上到空调口处。 “起步太迟,行进步子过缓。”站在床头上,赵平安喃喃的总结着。 “看来真的要激进一点,不然追上她的脚步,还怎么去谈更多的未来。” 抽完一支烟,床头的手机响了一下。 是蔡如意发来的信息,内容是一串电话号码和钱景阳三个字。 像钱景阳这样的花花公子哥要查出他的号码并不是难事。望着上面那一串号码,赵平安存好后然后拨通钱景阳的电话。 所谈的内容与之前所想好的没多大变化,只是钱景阳对于一个突然肯借钱帮他还债的人,还是一个陌生人,多少有点警惕的。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通街跑的大青蛙相信也没几个人会碰到。在电话里赵平安也没隐瞒,直接将目的告诉钱景阳,希望通过他找他老子钱文铸牵条线。这样摊出来说,钱景阳心里是有疑惑,警惕性倒放低一点。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想通过他找钱文铸的人大把,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有大把钱花的公子哥,目前倒是暂时落难。 如赵平安所预料的,钱景阳在他将真正目的说出来后,倒乐意与他见上一面。不过这家伙也还真笨到家的程度,赵平安说暂时将钱借给他还债,最后反而让他提出这笔钱只当作是帮他老子牵线的引路费。 赵平安握着电话哑言失笑,不过想想现在钱景阳是债务缠身,所谓吃一垫长一智。他从赵平安这里借到钱,和现在欠大圈仔的钱也没什么两样。而且他对于赵平安长的是人是鬼也没见到,要是到时又来一批追债,他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在电话里赵平安也不会就这样答应他的要求,想要吃定一个人,要懂得一松一驰。诸葛亮将孟获收于麾下都经过七擒七放的阶段,想要让钱景阳真的相信他是有诚意与他老子钱文铸合作,这甜头也要给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只是怎么舍怎么套又是另外需要从长计议的。 挂掉电话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摸了摸肚子从床上起来拉开门走到蔡如意的房门前,轻敲了几下,大概几分钟后,蔡如意才开门。 只是在看开门后,看到蔡如意此时的样子,赵平安双眼就紧盯在她的身上不放。这时她正裹着浴巾,头发还湿着,显然是刚从浴室里出来。 “半小时后你再过来。”没给赵平安进来的机会,蔡如意甩出这句话再次将门关上。 不过在她关门前,赵平安眼睛有瞥到床上放的衣物,站在门口前摸着下巴微笑着自言自语:“果然是喜欢这类型的,可惜还没有机会亲眼目睹穿在身上的情景。” 重新回到房间后,赵平安脑子里挥散不去的都是刚才蔡如意裹着浴巾的画面。以前在别墅时,从来未遇见过这种情况,最多也就是穿着睡袍的样子。如果刚才她真的让他进去,赵平安也不敢肯定能否经得过这种诱惑。 这家酒店的浴室刚才他留意过,玻璃门,不过在湿气多后,能够看到里面人惹隐若现的样子。真看到那种情形,说不定等蔡如意从浴室一出来,那美人出浴图一在眼前,他的色狼本色就跑出来,来一个兽性大发。 大概半小时后,收到蔡如意的信息,赵平安重新去敲门。 不过这时,蔡如意已经着好正装,头发还有些湿漉,被水蒸气薰浇过的脸,还泛着微红。 赵平安从她手里拿过干净的浴巾说道:“我来吧。” 蔡如意也没拒绝,坐在床沿边让他帮忙擦拭着湿漉的头发。或许是因为刚才曾对他坦露心扉,这一刻两人的距离又再拉近一点。尽管两人之间没有任何更亲昵的动作,只是心拉近了,胜过所有的动作上的亲近。 赵平安擦拭着蔡如意乌黑柔亮的发线,闻着上面清新的洗发露的味道,说道:“等下去哪吃饭?” “这附近有一家西餐挺不错的,等下带你去试试。”洗过澡后,蔡如意心情有些佳,对于赵平安之前所说的话也不去追究。 “西餐?那种地方能让人填饱肚子?”赵平安满脸狐疑。他不是没吃过西餐,只是每次吃完后,回来都要啃上好几包才能补回一刀一叉少吃的食物量。 蔡如意嘴角挂着浅笑:“我吃得饱就行了。” 赵平安有些无语,不过佳人坚决如此,他可不能逆佳人之意。 想要吃饭的西餐厅离酒店并不远,而且蔡如意轻车路熟就找到,想必之前她来过好几次。 西餐的气氛总是比较安静,很少人会在里面大声喧嚣,这是一直延下来的习惯。如果里面有人大声喧哗,会有服务员过来提醒注意。 第一次与蔡如意这样面对面在安静的环境吃着晚饭,赵平安觉得挺享受。看着蔡如意熟练而优雅的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嚼着,这画面感很强。洗过澡,头发有吹干,可能也考虑到吃饭头发会垂下来,蔡如意扎了个高髻马毛,倒让人觉得有点小清新。 蔡如意倒是受不了他紧盯的目光,嗔了他一眼端起旁边的一杯水小喝一口问道:“钱景阳的事情谈得怎么样?” “很顺利,虽然心里多少有些警惕,不过我直接说明目的,他的戒备心反而放低点。”赵平安边切着肉边说道,“没想到他倒是挺精明的,想让我们将借给他的线当引路费。” “他欠了多少钱?” “二十万,不多不少。如果对于他经济没被切断时,根本不放在眼里,现在他拮紧,二十万也足够让他威一个晚上了。”赵平安笑着说道。 “二十万的确不多不少,只是到时钱文铸不上钩又或者许小年他们不跳下来,这二十万岂不是打水漂了。” “简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然而真上钩,这二十万就不单单是值回票价这么简单。”赵平安喝口水,准备再说下去,这时发现在他左上角十米远位置上有一个人看着有点脸熟。而恰好这个时候对方的目光也望向这边,他嘴里微微惊讶一下。 “什么事?” “碰到一个有一面之缘的人,现在可能不记得我了。”赵平安摇摇头,然后目光往那边再看了一下。 顺着他的目光蔡如意也望向那边,现在这个点来吃饭的人不少,左上角的方向有三四桌人,倒是在看到最边上的一男一女时,她柳眉微微蹙了一下。 “那个男的你认识?” “怎么,姐你也认识?” “谈不上认识,只是在一些商业聚会上碰过一两次面。” 赵平安轻哦了一声也没问下去,继续吃着东西。当解决盘里的牛排后,喝个水顺了个喉,赵平安发现左上角的那个男的往他这边走过来。 “小兄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还真是有缘,还记得我不?”那男的走到身边开口说道,见赵平安脸上流露出疑惑的表情,又接说道,“小兄弟太不够意思了,亏老哥还认得你,记得不我在火车上问你蹭过烟的的张剑仁,就是一改名字就死一户口本的张剑仁。” 第178章:一担番薯 梳着老板型的发型,发胶抹得个光亮,一帽暴发户的模样。这个装扮,赵平安怎么可能会忘得了,他刚才只是假装记不起的样子。 “老哥原来是你!”赵平安拍拍脑袋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突然变得这么有型,又帅气起来,也难怪我认不出来。” 张剑仁对于赵平安的称赞,倒谦虚起来,笑着说道:“哪有什么型,只是来这种地方吃饭,怎么也得装一下,不能太落面子。”顿了顿,又说道,“我记得你还在读书,怎么......”话没说完,看到坐在一旁的蔡如意,突然惊讶起来,“刚才我还在想是谁,没想到是蔡总裁,真幸会,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 蔡如意冲着张剑仁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张剑仁也没想要正在吃饭的蔡如意腾出空来跟他握手,笑着说道:“小兄弟没想到你和蔡总裁认识,现在是在她手下工作吧,跟着蔡总裁,前途无量。那你们这次来香港是出差的吗?” 赵平安擦了一下手,冲着蔡如意笑了笑。后者看到这个表情反而有些不淡定,熟知他的习惯,露出这样的笑容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出差不是主要目的,主要是约会,老哥你知道的,如意在国内名气过大,各路媒体一直在暗中盯着,防不胜防。跑到香港来,就算香港和大陆那边也是一个国家,到底还沾着国际的头衔,到这边比较安心一点。所以老哥,这事情你得帮我保密,我倒无所谓,脸皮厚着,如意不同,丁点大的事情,被媒体一放大,就不得了了。” 语不惊人死不体。 赵平安是说得很平淡,蔡如意早就打好预防针,也就只是嗔了他一眼,没去解释说什么。一直以来她都是我行我素,外界对于她的各种评论从来不去理会。 倒是张剑仁的惊讶程度比刚才看见蔡如意在这里还要高,在两人脸望了一眼,没看出什么来,而蔡如意也不说话,好像是默认。蔡如意在商界上,不知道她的人不多。无论是她现在拥有的商业帝国抑或是她的家世背景都足够让无数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再加上她那冷艳的面容,倾倒不少成功男士。只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哪个男子能够进入她的慧眼,现在听赵平安这么一说,仿佛是听到最劲爆的消息。 “女人到底是按耐不住寂寞的。”张剑仁在心里道了一句,嘴上都笑着说,“放心,老哥是懂分寸的人,这事情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话是这么说,在他心里还是很疑惑,在火车上遇见赵平安时,按他这么多年看人的的准确度,知道他日后必定有一翻大作为。不然当时在火车上也不会留下一张名片,他虽然没有拥有蔡如意那样的身家,可是在这个圈子里,提到他张剑仁,稍微留意的也知道是谁。 在火车上他是挺欣赏赵平安的,他倒是想日后等他毕业后,若有缘,不妨提拔一下。他也不是什么善男童女,做善事偶尔会做,还没达到大公无私的样子。有这样的想法,是那时觉得赵平安这样有点对他的胃口。 刚才在吃饭时就发现赵平安这一桌人,倒是蔡如意背对着他们,没看到。一开始他也不敢确认,在火车见的那一面,赵平安穿着也很普通,而且还是个学生,一下子出现在香港,着实让人不敢相认。 对着赵平安露出一个心神领会的表情,张剑仁问道:“你们准备几时回去?” “要看如意,她要是不忙,我倒可以推迟到后天才回去。”赵平安说着,随后反问道,“老哥那你呢,难道也是陪嫂子过来购下物的?” 张剑仁耸耸剑,算是承认:“如果你们不急的话,明天找个时间吃顿饭。” “那行。”赵平安口头应着。 给了电话号码后,张剑仁回到他那一桌去。 “这次让你赚足面子了吧。”蔡如意抿嘴笑着说道。 “什么赚足面子,明显我说的是事实。”赵平安假装没听明白她的话,继续切着牛排,“张剑仁我只和他见过一面,没想到他对于我这个小人物还记得住。当时看得出来他有点款,走之前还留了名片给我,事后也没去关注。姐,你对他了不了解?” 蔡如意擦拭着嘴上的油腻,说道:“如果你在这个圈子再上去一层的话,对于这个名字就不陌生了。” “哦,难道他这个暴发户还变成绅士了?” 蔡如意轻笑着:“张山峰现在都走上流文化的阶层,张剑仁怎么就不可以了?” 赵平安哑言失笑,他还真忘了有一个榜样在那里放着。在火车上张剑仁说他读过初中,好歹比张山峰肚子里要多一点墨水。 蔡如意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继续说道:“我跟他没有什么合作性的来往,主要是两者间没有可以共同开发的项目。张剑仁发迹比我早,应该是和你疯子叔同一时期的。而且两人如出一辙,都是白手起家。可能你不清楚,这两人在商界上被人称之为‘双张传奇’,也就是说他们的发家史着实鼓励不少还在这条路上爬的人。” “疯子叔还有这称号,这我还真不清楚。疯子叔跟我说过他的发家史,因为一担番薯发达的。所以在他变成暴发户后,在家乡里种了一地的番薯,以此来怀念那一担让他发家的番薯。” 蔡如意莞尔一笑,张山峰的一些情况她也查过。毕竟同在一块地方生存,不管是不是对手,也要知己知彼,因为一切都在变,难保有一天原本井水不犯河水,也会成为敌人。张山峰的一担番薯发家的事迹,不是什么秘密。他自己经常挂在嘴边,整个商界的圈子,有不少人都知道,不过赵平安现在所说的应该是没几个人知道。 “张山知这个人因为他主要是在江北省,以前也没想过要到江北省发展,了解不深。在几次的商业聚会中,倒听他侃侃而谈过,他的发家史和张山峰很类似,这也是人们称他们为‘双张传奇’的缘故。”蔡如意浅饮一口水说道。 “哦,难道他也是靠一担番薯发家的?”赵平安开着玩笑的说道。 蔡如意没答话,冲着他流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看到她的表情,赵平安准备拿水杯的动作停下来,略带惊讶的说道:“不会真是因为一担蕃薯吧?” “靠,赶明儿我也挑担番薯到市场转转,看能不能变成亿万富翁。”赵平安这话声调有些高,周围几桌人的目前齐齐的望向他这边过来,随后又自顾着盘中的食物。 “姐,我想到一个好点子。”赵平安突然眼中流露出兴奋的眼神。 “难道你想......”蔡如意大概也猜到他打的什么主意。 赵平安阴险的笑了笑,低声说道:“张老哥虽然不了解,难得他连我这种小人物都记得住,我总不会害他的,不过嘛,让他来骗赵仲谋他们下坑,成功的机率就高处很多了。况且,姐,你也准备往江北发展,提前找个合伙人,也不错。” 蔡如意思索半会,微微点点头。 第179章:小女人 赵平安的建议是不错的,蔡如意也明白这一点。他们要是日后真的要在江北省发展,有张剑仁这个人熟人在那里,知根知底的,一切都好办。虽然对于张剑仁的为人不是很了解,不过这世界熙熙攘攘不过是为了利来利往。有钱赚的事情,张剑仁必定不会拒绝。 “按你的意思是不是准备让张剑仁搭条桥,借他去与钱文铸联系?”蔡如意问。 赵平安点点头:“必然的,一开始我是想我们直接去与钱文铸联系,不过现在多出一个帮手,我们不出面好一点。我无所谓,姐你毕竟在商界上有头有脸,事情真闹大,不管对你还是对整个蔡家都不是好事。” 蔡如意望了他一眼,轻嗯一声。就现在她的事业做得如此大,对蔡家眼红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如果真有什么风吹草动,往上面掺上一本,蔡家可能也会有一些麻烦。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将事业控制在一定的程度上,不过于锋芒就是为了这一点。 不管对于蔡家有怎样的想法,她终究是蔡家的人。她虽非因蔡家这座大山才有今天的成就,可是也因为这座大山的存在,让她省去不少麻烦。到今时今日,她的事业与蔡家的政治挂勾,谈不上唇亡齿寒,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出事,蔡家不一定全盘皆输,但蔡家出了大状况,必定会连累于她。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会连累张剑仁,能够靠一担番薯起家的人,也不是笨人。”蔡如意说出她的担忧性。 “这世界不是你阴我就是我阴你,在前进的路上,总需要一些人扫清前面的障碍的。”赵平安摇着杯中的水,往张剑仁那边看了一下,“这一次借助他的手,就算真出事对他也没什么坏事,说不定还是好事一件。因为我们本来就没想过要有什么资金动向,如果在这件事上双方能够合作,张剑仁也不会拒绝的,毕竟现在有知道有多少人想攀上姐你这条橄榄枝。” 顿了顿,赵平安望着蔡如意毫无瑕疵的脸庞笑了笑:“我觉得我是幸运的,靠上姐这棵大树。都说大树下好乘凉,说不定日后这靠着靠着,真的飞上枝头上去当人上人了。” “瞧你这得意样。”蔡如意莞尔的让笑容绽放开来,“当人上人的感觉真的有那么好吗,怎么有那么多人一直想往上面往。” “姐你这是吃惯鲍参鱼翅吃到番薯也觉得美味的人。”赵平安放下杯子略带哀怨的说着,“你一直站在人上人的位置上,怎么能够体会到下面正在这条藤上爬的人味道。可能有那么一段时间你有这种感觉,可是到底出生的家境不同,所经历的也不同。我一直认为,一个人在三十岁前,不靠任何人,单单靠自己双手买了房,买了车,衣食无忧,那么在二十岁到三十岁这段时间,不知要度过多少苦日子才有那样的现实存在。” “姐,你想想,一个站在云端很久的人,难道还怕从下面灌上来的风?”赵平安笑了笑,“事实上那种白手起家的人我是有点佩服,像疯子叔又或者张剑仁这样的人。但是有得选择的话,我觉得偶尔屈尊在别人下面能够缩短几年成为上人人,这事情,我也觉得没什么坏事。一个人,总要懂得能伸能缩。忍几年也不是坏事,只要我的尊严不被践踏。” 顿了顿,赵平安迎上蔡如意的眼睛,目光变得很柔情:“而且我想快速成为人上人的最主要原因,是想早一点跟人宣布蔡如意是我的女人。只为了这一点,我觉得,哪怕在未成功之前让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介意。” 蔡如意静静的望着他,什么话都没说,她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一种坚定与坚信。 “吃饱了吧,结帐。” “姐,你还真淡定,还以为刚才的话能够让你感动一下,说几句煽情的话出来。”赵平安略带失望。 蔡如意嘴角轻扬一下,说道:“我相信我选的男人。” 只是这么几个字,顿时让赵平安充满力量。 结过饭后,在离开前冲着张剑仁那一桌打个招呼,俩人走到街上。 望着街上来往的车辆与熙攘的人群,热闹的喧嚣,俩人要身体相互依偎着。 “姐,都说香港的夜景很美,要不要去看一下。” 蔡如意轻轻点头:“随你,这两天我当下小女人,全凭你作主。” “好!” ************* 西城沁园会所的一间厢房里坐着几个人,如果有人认识他们的话,必定会有些惊讶。他们是张山峰、西门狗王、皇甫万卷和李汝藏几个,还有一个少妇加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正在和一个长相挺猥琐的男人玩着,小女孩被他逗得咯咯的笑起来。 好一会儿,西门狗王将冬至放下来问道:“无咎他们现在是不是还在香港?” 张山峰将手中的雪茄弄熄,动了一下身体答道:“还在,今天才过去,如果没乐不思蜀的话,明天会回来。” “那小子,太不像学生样子了。”西门咧着嘴笑起来,两个有些发黄的牙齿,显而易见,“不过那小子比叔厉害,那个女人都厉害,果然是清出于蓝胜于蓝。” “就你这模样,无咎肯定要比你厉害的。”张山峰笑着说道。 “张疯子你这张嘴还是吐不出象牙。”西门狗王跷起二郎腿说道,“还以为你近来当慈善家当上瘾了,沾的文人艺术家多了,肚子里多点文化了,还是那个鸟样。” 张山峰笑笑没有反驳。 “观澜现在在西城逐渐安定下来,当时还准备让你过北方发展的,既然你选择这里,也是好事。”一旁的皇甫万卷开口说道。 慕观澜撩了一下发丝,虽然是一个六岁小女孩的母亲,风姿依然绰约,一举一动之间能撩人心弦。她笑了笑,将冬至拉到身边。时间过去了两年,很多事情也放得下来。再提起,也没有早些年那样的悲伤。 “还是多得山哥,要不是他牵线,恐怕也无法占到这么大的便宜。”慕观澜对张山峰是很感激的,“冬至现在也上学了,各方面也逐渐稳定,况且无咎这几年也在这边上学,就不跑来跑去了。” “只要你喜欢这里,那就在这里安顿,反正有什么困难,就直接开声。我们和你这么多年交情,也不需要客气。”皇甫万卷说道。 停顿一下,望了望张山峰说道:“疯子是你说还是我说?” 张山峰迟疑一会,在慕观澜的脸上看了一眼,最后身体倚在沙发座上说道:“还是你说吧,你查出来的,事情的来龙去脉比我清楚点。” 慕观澜望着这两个的表情,再看了一下西门狗王和李汝藏什么,这时脸上都没有什么嘻笑的味道。她觉得他们今晚一下子过来找她应该是有重要事情跟她的说的,沉吟一下,问道:“山哥你们在这里坐一下,冬至来时说想吃蛋糕,我让人带她去买一块。” “好哇,有蛋糕吃了。”冬至高兴的拍着小手叫着。 看到她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众人都笑起来。西门狗王弯下腰在她的腰轻刮一下说道,“不准吃太多,小心牙齿掉光。” 冬至冲着他做过鬼脸,说道:“我要吃两块,让狗伯伯看着掉口水。” 在慕观澜带着冬至出去后,西门狗王收起笑脸,淡淡的说道:“一眨眼小妮子都这么大了,想当年她爸出事时才几岁,那时候说话都是口齿不清,现在简直是牙尖嘴俐,再过几年,我们这些老油条都成干瘪豆腐了,膨胀不起来了。” 张山峰重新点着烟笑着说道:“怕什么,身上膨胀不起来,那里能够硬起来就行了。狗王,听说你最近腰力挺不错的,经常一夜几次郎。” “哪里哪里。”西门狗王在这方面难得谦虚起来,“我觉得这是回光返照的现象,我怕再过度时间不行了,这段时间就表现得勤快一点。在彻底萎下去前,让那些少妇对我床上的功夫回味无穷。” 众人笑起来,皇甫万卷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刚才冬至在里面,大家都有些克制。 “我们都老了,日后就是年轻人的世界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这诗都有说,想不认老都不行。”张山峰叹声说着,“无咎起步低了点,要是早些年老爷子肯同意的话,现在都可以独当一面了。” 皇甫万卷含着雪茄抽了一口说道:“老爷子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清楚,他决定的事情谁敢忤逆。我想老爷子心里是想无咎能够出人头地,但更想他平平安安过一世就好了,不然也不会压了他这么多年。” 停顿一下,皇甫万卷望着徐徐上升的烟雾,淡淡的说道:“可是无咎的命,注定他无法像个普通人那样。在来之前我去和老秃驴聊过几句,那老和尚近来又神经兮兮了,不知抽什么疯。” “老秃驴抽疯好长一段时间了,前段时间戒酒戒色,近来又研究起道家的玩意来。你说,一个和尚修炼起道来,让人看到,得该多笑掉大牙。”张山峰耸耸肩。 “看来有些事情该发生了。” “或许吧。” 第180章:意外与人为 慕观澜再次走进包厢后,冬至不在身边,张山峰他们几个也停止关于赵平安的话。 “老李,你到外面看一下冬至。”张山知在慕观澜坐下来对一旁的李汝藏说道。 李汝藏点点头,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山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慕观澜有些不安。 “万卷你说吧。”张山峰再次将雪茄扼熄。 皇甫万卷轻吐出一口烟雾,沉吟半晌才望着慕观澜说道:“你要有心理准备,虽然事情过了差不多三年,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觉得你有权知道。” “是关于亦儒的事情?”说到这里,慕观澜心里有点猜到他们想告诉她的事情。 皇甫万卷点点头:“这事情也是我和狼犬无意中发现的,虽然真相还没有彻底查出来,但是我们查到一点......” 皇甫万卷说到这里停下来,随后再吸了一口雪茄才接着说道:“亦儒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啊!”慕观澜轻呼出一声,脸色由原来的红润瞬间转变化苍白,“人为,怎么会这样,当年公安机关给出的鉴定不是说意外事故吗?” 仿佛料到慕观澜的情绪的波动很多,皇甫万卷没有立刻说下去,等到她的情绪有些恢复后,才开口说道:“亦儒发生车祸时,当时是在凌晨四五点,当疯子赶到时,中间相差一个小时。凌晨那个时候,足够让人将一起人为车祸弄成意外事故。” 本来将要沉寂的事情,再次被挑起,压抑下来几年的悲伤,这一刻再次释放,让慕观澜内心有些承受不了。这么多年,所得到的鉴定是意外事故,突然听到是人为,想必谁心里都不好受。 “可是亦儒并没有与任何人结怨,怎么会有人害他?”慕观澜的声音有些沙哑,手抓住沙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小澜,你知道亦儒在出意外前那段日子在忙些什么吗?”张山峰插入问道。 慕观澜抬起有些发红的眼睛望着张山峰,脑里努力的去回想一些原本想要忘掉的画面。许久,她答道:“那段时间亦儒一直早出晚归,问他在忙些什么,他说是件大生意,只要顺利完成,起码能够让我们的日子安稳好几年。我跟着亦儒这么多年,看着他一步步过来的,他生意上的事情我从来不去过问。那段日子看见他这么忙,只是提醒他注意休息。毕竟,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人一倒下去,赚再多钱也没用。” “那段时间,他的电话很多,有时候大半夜也有电话打过来。那时候,冬至三岁,有些粘人,虽然从小让她自己一个人睡,不过在那段时期,她和每个小孩子一样,非得让我哄睡。所以有时候亦儒太晚回来,他也没有去吵醒我们母女俩。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恰逢那段时间我睡意很浅,只要有点动静都会醒过来。有时大半夜听到他的手机响,然后听到他在电话里和人争执什么。我起来过去问他,他只是说生意上的事情,可我没想到,这最后他会出了事......” 往事重提,说到这里,慕观澜无法说得下去。 西门狗王将纸巾递过去,身体靠在沙发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万卷哥,你说亦儒是被人所害,你们查到什么?”擦干眼泪,慕观澜问道。 “没完全查出来,我们是准备把真凶彻底查出来后再告诉你真相的。不过凶手的背景貌似比我们想象中要厉害,事情也就搁浅一阵子。”皇甫万卷眉头有些重。 沉吟一会,皇甫万卷淡淡的说道:“这件事年前就发现了,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只是近来我和狼犬那边也出了点事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事,就跟你透过底。不管你信不信,当年亦儒最后的一单生意,所做的并不是正当生意。我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又或许他是想给你们母女俩更好的生活,所以冒了这一次险。本来事情是比较圆满的,可是对方最后却来了杀人灭口。” “什么货?”慕观澜胸口一紧问道。 “军火。” “不可能的,亦儒不会做这种事的,我跟着他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一个人我最清楚了。”慕观澜瘫坐在沙发上,摇着头,不相信皇甫万卷所说的。 “我知道你不信,事实上我也不信。观澜我和你们几个算是从小就认识的,你当年选的人,我们都有把关过。如果不是这样,你觉得我们会安心把你交给陈亦儒吗?”皇甫万卷叹了一声,“可是在这个世界,钱总是一种巨大的诱惑。亦儒曾经跟我们保证,一定会给你幸福。事实上那些年他的努力我们看在眼里,然而在冬至出生后,他又升级当了父亲,心里肯定想着想要给你们更多,所以才会答应做这么一单生意。” 顿了顿,皇甫万卷望着没任何表情的张山峰继续说道:“我都不知道我们当年给他那样的压力,最后导致害了他。” 慕观澜神情有些呆滞,听到皇甫万卷最后一句话,抬起头,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下来,缓缓说道:“万卷哥,山哥,这事不怪你们。你们也是为我好,从小到大,我都知道你们把我当小妹看呆。我自幼无父无母,要不是遇见你们,说不定今时今日都不知道在哪里。” 慕观澜轻笑一下,笑容有些凄凉:“如果真要怪的话,我才是第一个要被责怪的人,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亦儒身上背着这么大的压力。我这个当妻子的,反而不够称职。” “小澜,事情既然发生了,谁也不想的。现在你什么也不要去想,将冬至好好带大。冬至是个懂事的孩子,很多事情我们虽然不说,她也有点明白。”张山峰安慰着说道,“亦儒的事情我们会继续查,就算人死不能复生,也要有一个交代。” “那麻烦山哥你们了。”慕观澜理了一下发丝,深呼吸一遍,问道,“无咎知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年前准备跟他说,不过最后没说。”张山峰摇摇头。 “无咎还是个学生,亦儒生前和他感情也比较深,就暂时不要让他知道了。” 张山峰点点头:“我有分寸。” 慕观澜离开后,张山峰望着一言不发的西门狗王说道:“是不是大概知道凶手是谁?” 西门狗王摇摇头:“不好说,不敢确定,不好下决论。” “靠,你什么时候学老秃驴那一套故弄玄机了。”张山峰笑骂道。 “从我将那串带了十几年的佛珠送给那个女娃后。” 西门狗王目光很平静,让人看着没有以往猥琐的感觉。 第181章:狼狈为奸 “姐,你二叔看起来可不可怕?”要经过时代广场时,看到灯火辉煌的景象,赵平安突然问道。 “嗯,为什么这么问?” “虽然是去见你二叔,没见你爸妈那样让人紧张,不过孙武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提前做好准备,到时你二叔盛威之下,我这种小人物岂不是满身哆索。”赵平安说道。 蔡如意轻笑着,问道:“就这样?” 赵平安摸摸鼻子,像个憨厚的青年,略带不好意思的说道:“最主要是先了解你二叔,然后从你二叔身上看能不能看到你爸的影子,再怎么说也是同出一脉,或许长相、性格、行为、为人方式统统都不同,至少有一点相似的。如果遗传基因学上所说的观点是正确的。” “我没准备让你和我爸见面。” 赵平安一顿语塞,略有点尴尬,望着蔡如意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一时间也不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还真的是想如此打算。 “不过你要是能够加快一点步程,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蔡如意补一句。 “真的?”赵平安兴奋起来,像个刚领了糖的孩子一样。 蔡如意只是带着笑,没去给个确定的说法。 在经过一条宣哗的街道时,许是因为蔡如意惊艳的容颜,吸引着不少路人回过头相望。而今晚蔡如意的打扮没有一点女强人的味道,不会给人一种居临其下的畏惧感。小清新的装扮,像个在校的大学生。 就如她刚才所说的,今晚想当一下小女人的感觉。在看到大家的目光落在身上时,紧紧的贴着赵平安,露出小女人的羞涩。 这番情形,让赵平安看着满心愉悦。 “我二叔是香港回归那时调任过来的,这十几年来,总共也就回来两次。可能是习惯这边的生活,如非必要,就很少回去。我每次来香港,有时间都会去他那里坐一下。”站在人行路口处,来往的车辆在眼前缓缓而过。 “这么多年来,二叔是唯一一个不反对我经商的人。可能这是和他早些年不在家的缘故,他调任到香港时我还少,想理也懒得理。我经商后,二叔没反对,还有点支持,这或许是因为和他在香港住的久有关吧。”蔡如意笑了笑,却带着一些无奈,“香港是金融中心不是政治中心,这些每天忙碌的人,谁当特区首长都无所谓,只要能够保证他们的生活水平。” 赵平安静静的听她说着,帮她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这一趟香港让他不枉此行,也唯有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而且没有面对着繁冗的工作,一大堆永远处理不完的数据的时候,才有机会看到蔡如意卸下肩上重负的一面。 这一面对于赵平安来说是那么珍贵,那段时间在她的别墅里养伤,每天看到她要用大量的工作来消耗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光阴,他一一看在眼里,却满心为她感到劳累。赵平安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自己武装起来,让人无法入侵。只是这冷漠的让人产生畏惧的背后,又是以牺牲什么来做为代价。 赵平安轻握着她的手,慢慢走过行人过道。白天把该买的都买了,现在这时候,纯粹是想看一下香港的夜景,感受一下这里的人文气息。 “香港的生活节奏虽然让人觉得很快,不过又有点喜欢这里。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在这里买套房子住下来就好,不用去理会太多。”蔡如意望着前面闪炼的霓虹招牌略带感慨。 “有机会的,到时我们在半山买间房子。”赵平安打趣着。 “其实住哪里倒无所谓,关键是想要一起住的那个人在哪里。有人说,爱上一个人的同时也会爱上那座城市。” 赵平安停下脚步,望着蔡如意的眼睛,笑着说:“姐,你今晚很有女人味,小女人的味道。” 顿了顿,赵平安贴到她的耳边轻声说:“我想我肯定让你流了很多眼泪,所以这辈子早早赶来与你相见,只是为了偿还上一世我欠你的泪水。” 蔡如意定定的注视着他,眼里一片柔情:“那你要还很久,差一年,差一月,差一天,差一分,差一秒都不能算一辈子。” “我记着。”赵平安轻声保证着,虽然他没有说,他这条命,三世加起来才两百年。 “等下逛完街,我们找张剑仁出来坐会,如果明天事情顺利的话,最迟后天也要回去了。”赵平安说道。 “难得轻松一次,倒还真想呆久一点。” “我也想,不过恐怖接下来你要忙了吧,而我还是一个好学生。”赵平安笑着说,“根据目前的局势,双方不会有很大的动作。姐,你就先暂时按兵不动,让许小年他们两个人折腾。反正这几年就让他们风光一下,到时我一个个将他们踩下来。” “只要他们不犯上来,分一杯羹给他们也无妨。这么多年了,我也想休息一下。既然你过来帮忙了,有些事情就让你渐渐接手吧。” “姐,你不会到时把所有生意都丢给我吧。”赵平安停下脚下望着她,“虽然我现在很想上位,可是不想因为这样子成为人上人。” “你想得美。”蔡如意微微嗔了他一下,“我只是说让你接手打理,最多也就一个打工的,钱还是照样落到我口袋。” “那一个月有多少零花钱?” “看我心情。” 赵平安笑着摇摇头,如果是张山峰将生意丢给他,他可能会接下来,可是蔡如意的不行。虽然这样一来,他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只是也会有很多东西会失去,因为这里面的东西变质了,悖离了他原本的初衷。 女人的钱可以用,但前提是身为男人,在用完这钱后,能够给她更多的幸福。 “等下我不过去了,你和两个大男人慢慢商量吧。”在走到酒店门口时,蔡如意帮赵平安整理一下衣服,“我今天只想当个小女人,有人陪我逛下街,体验一下我从来没有过的经历,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理。” 赵平安将她的发丝撩到耳畔后面,看了一下时间说道:“那好,今天逛到一天,也有点累了吧,你回酒店后早点休息。虽然和张剑仁不熟,在香港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算是他乡遇故知,怕是要喝两杯,谈完事情,可能会有点晚了。” “我知道了,你自己注意点,少喝点酒,少抽点烟,你还要陪我一辈子的。”蔡如意的美眸子望着赵平安有些萧瘦的脸庞,笑着说,“要是喝得醉薰薰的忘了明天去二叔那里的时间,到时连零用钱都没。” 目送着蔡如意欢快的往酒店走去,赵平安心情一片愉悦。 “小女人到底比女强人可爱。” ************* 半小时后,一家铜锣弯广场附近一家咖啡室里,赵平安与张剑仁对坐着。 “还以为明天你才会找我,没想到这么快,难道你们明天准备回去了。”张剑仁浅辄一口咖啡,随着又说道,“这玩意陪女人喝了这么多年,依然还是喝不习惯。看来这高雅人士我真做不来,可是又想在女人身上得到点回报,硬是被逼得不喝不行。” 赵平安端起咖啡笑着说:“我倒还好,不是很喜欢,也不讨厌。” “这时候叫我出来,应该不是请我喝咖啡这么简单吧。”张剑仁突然直奔主题。 大抵有点思想的人都清楚,因为一担番薯而有今时今日这种地位的张剑仁怎么会真的单纯以为赵平安只是为了请他喝咖啡。他没读过什么书,但在商场上打拼这么多年,丰富的经验胜过一切理论上的知识。而且他这种人有个好处,除非阴险狡诈之徒,不然都是直来直往的。 赵平安笑了笑,说道:“这个点让你出来喝咖啡,是女的还有点想法,你一大老爷们,没事找你喝咖啡,我还怕让人误会。” “靠,你小子。”张剑仁笑骂着,“不过你小子从在火车上遇见你,就觉得你有点合我胃口,老哥喜欢。” “打住,我女人刚酒店,这话太有歧义了。”赵平安摇着手,最后想了想,声音压低着说道,“有件事想让你帮下忙?” “什么事?”见说到正事,张剑仁坐直身体。 “我准备阴几个人,想拉你进来狼狈为奸,不知你敢不敢。” 张剑仁看着赵平安的脸,见他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沉吟一会问道:“我有没有好处?” “没有。”赵平安摊摊手坦白的说着。 “坏处呢?” “也没有。” “只是纯粹想阴人?” 赵平安点头:“准备来说,失败你没损失,成功的话,可能有点好处,也可能没有。” 张剑仁有些不解:“这话怎么说?” 赵平安嘿嘿的笑着说:“因为要看我心情给不给你好处。” “靠,第一次碰上你这种让人帮助的人。”张剑仁笑出声来,停了一会,在心里思索半晌说道,“帮你没问题,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要阴谁。狼狈为奸的事情,至少也得知道这奸的是谁。” “赵仲谋。” “呃......”张剑仁一时间没听明白,随后反应过来,眉头微皱,“那小子和你有仇......”话未说完,又一副了然的表情,“明白了,一怒为红颜,这个活我喜欢。” “我就说老哥是个值得交的朋友。”赵平安笑起来。 张剑仁笑笑,端起滚烫的咖啡浅饮一品说道:“蔡如意这样的女人,换作你是我,我连他祖宗十八代都毫不留情一直阴了。” 赵平安轻笑着摇头说道:“十八代祖宗不能阴,要是真阴了,那我就是自己阴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了。” 第182章:女人善嫉 豪华的卧室里,耀眼的吊灯光芒从天花板直洒落在床上一对正在缠绵的男女身上。此时女的正趴着,男的在身后卖力的抽动着。淫靡而让旁者叫得都会涌起一阵冲动的叫-床声从女的口声断断续续的喊出来。叫声很悦耳,仿佛是在求饶又是在示意后面的男人更加卖力一点,如同欲求不满的样子。 趴着的姿势持续一会,男的停下抽动,俯身在女的耳边轻声一声,女的娇羞的嗲了一句,最后半跪着,臀部往抬,男人见状,欲望之火瞬间再次爆发起来,迎臀一上,满屋子的淫靡之音在漂荡着。 当所有喘息与缠绵的声音停止后,女的趴在男的胸前,手指在上面轻划着。欢娱过后的红潮,在她打扮得精致的脸庞上还未散去。 “赵公子近来很少来找人家,是不是嫌弃我了。”女的声音有些哀怨同时里面又夹带着一些挑逗。 男的在她胸前那一块抓一把,仿佛刚才的卖力依然意犹未尽。略带傲气的轻笑一声,说道:“怎么会呢,就冲着你刚才那么言听计从的乖巧样子,我疼惜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你取笑人家!”女人娇羞的嗲一句,粉拳轻垂在胸前。 男的从床头拿过烟盒抽出根烟点着,吸了一口问道:“许小年前两天是不是来找过你?” 女的一听这话表情有些古怪,接着答道:“是有来找过,不过只是问一下生意上的问题。”顿了顿,她又略带焦急的解释道,“真的只是生意上的事情,没做什么。” 男的笑了笑,说道:“我只是随口问一下,也没什么意思,你不用紧张,况且你真的和许小年发生什么,也是各取所需。” 女的抿着嘴,轻咬着唇齿,没接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媚,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从你选择站在我们这一边而放弃易会天那个蠢家伙,我就知道你做什么事情都有个分寸。”顿了一下,将烟灰弹掉声音有些平淡的接着说道,“我赵仲谋在西城能够这么快站住脚,你功不可没,分一羹给你,理所当然,不过尺度尺度,总得有个度,你是说吧?” 明媚身体微微一紧,抬起眼皮子看着赵仲谋的眼睛,表面上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透过黑白眼珠子却让人看起来很冷漠。这一刻明媚突然身体有些冷,刚刚还在抵死缠绵的那种热情瞬间便消失掉。 “不过你从许小年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我也不去管,虽然我们现在是唇亡齿寒,但共同的目标是赚钱。你能够从他手中得到更多的好处,这是你的本事。”赵仲谋将烟扼息,继续淡淡的说道,“不妨明白的告诉你,我从未当许小年当真正的合作伙伴,我想你也知道他也不会真对我推心置腹。在我们那种家庭生长的人,怎么可能不会留一手,我这样说你懂吧。” 停顿小会,赵仲谋眼睛往明媚胸前那在欢娱过后有些酥软的双峰望一眼,说道:“我喜欢你床上的表现,希望你不会让我很失望。” 明媚嘴角勾出一个迷惑人心的笑容,裸露在空气白晳的手臂勾着赵仲谋的脖子说道:“赵公子要是每次都像今天这般卖力,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你这个小骚货。”赵仲谋在她的臀部拍一下,手轻而易举的找到那一片芳草萋萋的神秘地方摸一把,“这么快就湿了,真是个荡妇。” 二度欢娱后,明媚重新趴在赵仲谋的胸口说道:“听说蔡如意在香港和钱文铸见了面,这是不是真的?” “许小年告诉你的?” 明媚想了想,最后点点头。 “难道那女人准备与钱文铸合作?” 赵仲谋望着天花板的吊灯,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钱文铸是个过气的富翁,就算蔡如意跟他合作也折腾不起什么来。” 明媚眼皮子微抬,轻笑一下,不知是自嘲还是嘲笑:“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而且蔡如意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都不能让人忽视。在西城这么多年,以前跟在易会天那废物的身边,虽然没和那个女人打过交道,也听过她的一些事情。她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恐怕这次与钱文铸见面,应该有什么计划。钱文铸前几年金融风暴的确让他身家缩点水,不过他在内地的房地产投资,好像近段时间开始有复苏迹象。” 赵仲谋转过脸看着明媚,这个刚缠绵过后的女人他知道她不简单,没想到她倒做了不少准备。 沉吟半会,带着并不在乎的口吻说道:“不管蔡如意是不是真的想找钱文铸合作,至少目前西城已经不再是她的天下。钱文铸的房地产投资近段时间是有复苏迹象,可抵不回他金融风暴所损失的,在短期内钱文铸不一定愿意和蔡如意合作。” 看着赵仲谋那自信的样子,明媚有些迷恋。她觉得自己现在从原本的想在他身上赚取利益转为有些无法自拔,或许就是因为他的这股自信。只是她心里也明白,女人在赵仲谋的眼中从来不是最重要的。都说女人如衣服,可跟着赵仲谋的女人,连衣服都不如。 迷恋归迷恋,她从开始到至今都清楚她的定位、目的,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 常言说,女人生得好,不如嫁得好。目前后者这个念头还没在她的脑海里出现,如此,还不如让自己活得好点。这个世界,只要有点姿色又不是很笨的女人,都不会过得很差的。 在明媚看来,坐了自行车后座的女人,她们的幸福永远都只是短暂的,在宝马里哭,可伤心总是暂时的,当眼泪止住,再抬起头时,又是身绰亮丽让人羡慕的人。 她相信赵仲谋的自信,更知道蔡如意的厉害。思索一会,说道:“一个蔡如意可能吸引不了钱文铸跟她合作,可是再加个张剑仁,说服力是不是会高一点呢?” “看来许小年透露不少信息给你.....”赵仲谋突然冷笑一下,“张剑仁这个人我也知道,而且早两年我也见过。暴发户一个,却硬要装成有文化的人,有他在我反而不担心蔡如意会搞出什么大动静。” 自傲。 明媚心里悄声说着这两个字,这一点她不是现在才知道。只是这份自傲的表情,又不让她生出反感。她跟着易云天很多年了,从前台接电话,到床上打电话。她知道易云天绝不会给到她想要的,可是她懂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易云天是个什么人,可能刚进还是原来的易会集团时,她一个懵懂不谙世事的少女不清楚,可当被他骗上床后,人会在一下子中明白很多。包括对自己在此之前的无知、单纯、头脑简单以及悔不当初。 明媚不知道易云天现在在哪里,也根本不怕他会突然出现找她麻烦。从暗中找人去对付蔡如意那时起,她就清楚易云天再没机会可以翻身。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试图想从易云天的身边逃走,可是没有机会。直到赵仲谋与许小年的出现,在她见到他时,她就明白,终于可以从易云天这个废物身边逃离。 一个在床上三分钟都坚持不了的废物,每次都是将她火撩起,却还没开始又迅速萎起。直到现在,明媚依然记得,每次易云天这个废物来找她时,就是她煎熬的时候。欲求不足,永远是女人无法言的伤痛。在易云天萎下去后,她总是躲在浴室里,将水笼头开得最大,然后自个儿满足自己。 也是那个时候起,明媚明白,女人有时候不一定要靠男人才能够活得好,活到精彩,活得滋润。 或许赵仲谋同样不会给她想要的东西,至少目前他们能够在各取所需时,不再需要她亲自动手。 赵仲谋的确是一个让人迷人的男人,比起许小年,她更愿意站在他这一边。在她看来,许小年再过几年同样会是商界上一颗徐徐上升的明星,可是在他身上,总让她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曾经以为是气质、胆色或者心狠手辣,慢慢接触后,才看清楚,原来是缺少那种与生俱来的魄力。她留意过,每次许小年与赵仲谋在一起时,许小年都唯后者是瞻。 赵仲谋如此有自信,明媚没有将心里所想的说出口。 这一次蔡如意去香港的行程,就算许小年不说,她也在密切关注着。在她知道蔡如意这个女人存在,同时调查过她的资料后,在心里就莫名的产生一种嫉妒。西城两个最出色的女人,一个蔡如意,一个苏若兰。只是后者总是站在幕后,很少露脸,而蔡如意却总是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女王风范。 她这份产生的嫉妒其实是来自于不甘,凭什么蔡如意的命就这么好,出生在好的家庭,商业上的成就依然让人仰望,而她却要出卖肉体,强颜欢笑才能够换来自己想要的,甚至还得不到想要的。 她嫉妒蔡如意拥有的一切,包括那个男子对她流露出温柔的目光。 第183章:好消息 从香港回来已经两周了,意料着新学期也过去了两周。在带着春寒倒峭的天气慢慢消失后,暖和开始吹拂,同时带来细雨缠绵的季节。 春天到了。 无论过了多少年,小学期曾学过的一篇课文,里面的几句内容直到现在赵平安依然记住。 滴答,滴答,下雨啦,下雨啦。麦苗说:“下吧,下吧,我要长大。” 桃树说:“下吧,下吧,我要开花。” 葵花子说:“下吧,下吧,我要发芽。” 小弟弟说:“下吧,下吧,我要种瓜。” 下课后,抱着课本站在栏杆时,看着天下又漂起连绵的细雨,赵平安心里感叹一声,春天的确是到了。从校园里长出嫩绿枝芽的树木上可以看到,花丛中冒着万紫千红的花瓣上可以看到,草地上竞相而出的青葱绿叶可以看到,甚至连从嘴巴呼吸出来的暖气也可以得知到。 这是一个从古往今让无数文人骚客赞美过的季节,万千升辉,大地一片绿色的景象。 可惜,这个很多人竞相去吟诗作对赞美的季节,赵平安一点都不喜欢。特别是每次回到房子时,看到阳台上挂着一条条还能够滴出水的内裤时,他就更惆怅。 叶红砖早就叫他去买一台烘干机回来,可惜他嘴里应着,一直没去办。 从香港回来后,他开始白天上课,晚上过沁园会所帮忙,根本抽不出时间来。 不用管着好悦迪的生意后,他现在倒不需要怎么熬夜,一般十点钟左右会回到房子处。本来中间有一个星期有两天白天可以陪叶红砖逛一下街的,最后被李自成拉过去喝了两杯,这逛街的事情又抛到脑后。 这个学期叶红砖是大二下半学期了,进入大三后,各种事情也比较多。平时她也挤不出很多时间来,都是在忙着她的课业。有时候赵平安觉得她不需要这么忙,但看她的样子好像又不甘愿到时只当一个家庭妇女。 这点赵平安也是了解的,没有谁愿意一毕业,刚学到的东西还没发挥,又要忙着结婚生子照顾家庭的。叶红砖有自己的想法,这一点赵平安一直都知道。事实上,赵平安也喜欢比较独立点的女生。哪怕他的愿望是想像呵护温室的花朵那样,将叶红砖这个公主永远侍候着。 其实在沁园会所,大部分是很优闲的,在这种场所,要学的不外乎是交际。 沁园会所比不上屏风会所,平时来这里的大人物不会比那边多。可这并不代表没大人物来,吃惯山珍海味的人偶尔也会想吃一点农家小菜。可能大人物不会像在屏风会所那样扎堆过来,时不时来几个,总是会有的。 一个人要成功,除了自身有一定的实力外,人脉才是重要一点。 这两个星期来,赵平安完全扮演一个在上流圈子工作的人员。来这些会所的人,不一定非富则贵,也不一定每一个涵养素质很高,但他既然端得起这个饭碗,别人没那种素质,他做为收钱那方,怎么也得要表现出来。 香港回来后,与钱文铸的会面很顺利。这当中必定是因为有钱景阳在耳边吹风,在经济封锁后,他没道理会跟钱过不去,而且这事情要是让他老子知道,自然更不好过。 与钱文铸的会面,蔡如意不出面,赵平安从来就没想过要让她出现。如果没刚好碰上张剑仁,他会打着蔡氏集团的愰子先去探下钱文铸的口风,然后再另行打算。 这次赵平安跟钱文铸提示的合作要求是开发江北省的房地产事业,钱文铸在内地的投资项目是房地产,唯有这一点才能够打动他。毕竟前几年才在亏了一大笔钱,他在投资上变得很谨慎。可能新的项目能够赚到钱,然而不在他熟悉的领域上,他不会去冒这个险。 江北省这几年算是大力推动各种经济项目,而一个地方经济首要起来,必须是先工业再转商业。这一点从长三角与珠三角附近的城市中可以看得出来。没有经过工业的洗礼,一开始就直接商业化,人流没有定下来,想打造商业城市是很难发展起来的。上海、广州、深圳等这些现在商业繁荣的城市,哪一个都有这么一步的。 江北省一旦工业行成,吸引了大批人过来安定,房地产业必须会看到商机。赵平安先将一些他准备的理论性的东西分析出来,钱文铸是生意人,事后会重新去估量这项合作值不值。 如果当时单单只是他一个人去,肯定效果会很多,毕竟能够赚钱的项目很多,钱文铸与蔡如意从来没合作过,一下子找上他,必须要考虑观察再三才敢做出决定。钱文铸就算没见到蔡如意,在内地投资房地产多年,也知道蔡如意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在他看来,蔡如意完全有实力独自包揽下这个项目来做,这么好的事情,分摊一份给他,有点说不过去。 在那次见面上,张剑仁起到很大的作用。钱文铸当时没拍板,不过有张剑仁这个江北省赫赫有名的商人在,他对于蔡如意没有独自拿下这些项目来做,又有另外一种想法。 钱文铸的意思是想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下决定。 在这点上赵平安不急,张剑仁也不急。 因为并本来就相当于一个空手套白狼的计划,如果赵仲谋他们不从中阻梗,事情按步就班谈妥发展的话,这个项目到时也会被纳入其中的。西城的经济发展并没处于饱和状态,但对于蔡如意来说,她的商业已经处于瓶项,赵仲谋他们的进驻,可以说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或许不一定是赵仲谋和许小年,最终也会是换成其他。在西城工业、商业如同垄断一样多年,该占据的领域也形成一定的局面。 经商与做人一样,没有危机感就没有突破感。安于现状的企业,很快就会被敢于创新的淘汰掉。赵仲谋和许小年在这个时候来西城淘金,对于蔡如意来说就是一种危机感,同时也起来推波助澜的作用。 赵平安清楚,赵仲谋与许小年没进来这么早,蔡如意会缓上一两年才会下决定。毕竟在一个根深蒂固的地方突然转移,这当中也需要很多前提的准备。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江北省的大力扶持经济发展,又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契机。 趁着这个契机,打破事业的瓶项,最适当不过。赵平安心里明白,这一个瓶项一旦打破,他想追上蔡如意的步伐,又要延长很多。可若她顾步自封,这又不是他想看到的。 与钱文铸的合作,只是赵平安一闪而过的念头,真想要实现,也得是好几年的事情。如果不是看到钱景阳被人打,他最多是陪蔡如意在香港逛下街,购下物,享受一下俩人平时没有过的二人时光。 从香港回来后,这两个星期来,赵平安觉得,如果他不需要上课的话,还真想时不时和蔡如意跑香港去。因为在那里才能够看到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回来后,那种女强人的气息又习惯的呈现在脸上,让人有种隔膜感。 在和钱文铸合作和坑赵仲谋两者间,赵平安铁定是选择后者,不然他给钱景阳那二十万的引路费就白白浪费了。二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不说,可是对于他目前的经济状况来说,就是多了。且蔡如意也说了,事情要是不成,这二十万从他的薪水上扣。他不知道蔡如意会给他多少薪水,被扣二十万,那就相当于从他身上掉块肉下来,多令人心疼。 为了这块肉,赵平安必须要想法子让赵仲谋他们上钩。 不过这两个人都是精明人,两个星期来没有任何动静,想必是正在观察。能当对手的人,自然比很多人要了解对手心里想些什么的。 这段时间他经常和张剑仁联系,张剑仁时不时也会西城跑。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给赵仲谋他们制造一些假象。当然他们不会让赵仲谋和许小年发现他们的是想拉钱文铸合伙投资房地产。赵平安是等着他们去和钱文铸接触,到时再让他们知道这个计划,就浮一大白了。 只要赵仲谋和许小年一上钩,开始留意江北省房地产的事情,一切就是计划开始拉启的时候。像他们两人的家世,不可能不会知道江北省这几年是大力扶持的省份,一旦他们抢先在面前投资,在这边事业刚起步,又分出资金在另一边,这样一来对付起来就省事不少。 当然在打算着赵仲谋会上钩的同时,也要想着他们不会上当。 能够上钩最好,就算钓不上来,对于赵平安来说也没什么损失,说不定日后的效果是会让人预料不到的。 迎着雨往女生宿舍那边跑过去,虽然没什么时间,不过想到一直无法干的衣服,赵平安还是决定和叶红砖一起先把烘干机买回来再说。 两人商量好下课一起去的,自从去年的圣诞大战时,在管仲对外宣布他和叶红砖的关系后,俩人在学校也不用再藏着掖着,每次他出现在女生宿舍大楼下面时,经过的女生都会冲着她暖昧一笑,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就连看管宿舍楼的大妈在他来时,也知道是找谁。有时候大妈还会让他直接上去,倒是赵平安坚持表现君子行为,站在下面等。 他这表现,让管着这栋女生宿舍出入大权的大妈生出很好的印象。 赵平安的君子行为肯定是装出来的,能进女生宿舍怎么可能会拒绝,只是在他看到全宿舍大妈是试探他的情况下,再撞上枪口,岂不是自找死。 而在等叶红砖下楼时,赵平安接到张剑仁的电话。 “好消息!” 赵平安还未说话,张剑仁倒先开口了。 “鱼要上钩了!” 听到这话,赵平安笑了笑。 的确是个好消息。 第184章:此情可待成追忆 说是出来逛街买烘干机,可是一旦出去了,就不单单只是冲着这个目标了。 男生与女生逛街,永远都有很大的区别。男生是有目的出来逛街,只要买到原本想要买的,就算搞定。女生出来逛街,一开始是没目的性的,逛着逛着就会变成大袋小袋。 春天来了,连绵下个不停的雨水,加上赵平安这段时间也有点忙,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陪叶红砖好好逛街。 事实上从大连回来后,两个都是聚少离多,这样说也不算很准确。起码晚上是在同一张床上躺着,可是白天,除了上课后,接着赵平安又要到沁会所去。大部分时间叶红砖不出去时会在屋子里看书或者研究她的烹饪。 近来她的烹饪水平进步很多,赵平安一直相信,只要她愿意去做的事,就没有她做不好的。在学校里叶红砖在同学之间给人的感觉是挺开朗阳光的,她的性情一直很好,而且人长得又漂亮,在同学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差。晚上也有不少女生约她出去逛街,不过她很少去。 相比去喧嚣的地方,她还是喜欢安静一点的环境。 所以很多时候,在赵平安上班后,她喜欢在屋子里翻阅书架上的书。书架上的书籍赵平安几乎全都看过,有很多经济、管理、哲学类的,可能有很多人看起来有点乏味,叶红砖看得挺有兴趣的。而且每次她在看完一本后,会学着赵平安那样,用纸写下她的见解夹回书里面。 赵平安有时要查一些资料时,会将那些书抽下来翻看。在看到叶经砖夹在里面的字纸时,他总是会心一笑。 赵平安觉得他与叶红砖之间有很多相似,虽然有人说,男女之间,越是相似的人,往往很难走得下去。在这一点,他与叶红砖倒像是打破这个规矩。当然,说相似也只是说有一部分,有很多地方还是不同。从两人所看的书中,大家对书中内容见解情况也可以看得出这一点。 但这样并没有在他们相处之间产生什么矛盾,反而俩人都挺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俩人相偎着,在电器城里慢慢挑着。尽管带着买烘干机的目的,顺便看一下其它的电器也不为过。 “要不往家里买个电视?”叶红砖说道。 “貌似没什么用吧,平时都很少看。” “看新闻呀。” “这个只要一打开电脑,什么新闻看不到。”赵平安笑了笑。 “在电脑上浏览网页和电视上看是不同的。”叶红砖反驳着,“新闻上的至少是浓缩了一下所有重要的要点播出来,而网站上很多过于笼统,有时候一件新闻说得模棱两可,又没有很好的说明,又要点开另外一篇报导,感觉太费事了。” 赵平安想了想,好像说得也有点道理。虽然电视上播的新闻节目不能快进,但有一台的话,总会有用处。当然在电视上追连续剧是伤不起的,时不时来一则广告,让人多纠结。现在广电是有明文规定,在剧集播出时,不准插入广告,可是一集完后,也是十来分钟的广告时间,同样伤不起,还不如等网上更新。 这段时间,每晚收工回来,如果时间还早,赵平安都会陪叶红砖看上几集她在追的美剧和一些偶像剧。在选择剧情的情况下,女生几乎不会有很大的差别。赵平安很少看连续剧,多数是电影,但觉得偶尔陪女生看一下她们喜欢的电视剧,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电视貌似也是可以买一个,不过这个月刚上几天班,工资还没有。疯子叔那边,因为一月份的营利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扣了我九成工资过去,我这个月的房租还是问文杰那家伙借的。”赵平安一脸哭丧。 上个月是有一个元旦假期,但因为有这样一个假期,任务也加大。这样一来一月份的营利额不过,二月的他在离开前倒是大概总结过,达标是绝对达标的,可是张山峰说他离开好悦迪,只付他上班的工资,这是多坑爹的事情。 可赵平安知道张山峰的脾性,说过的话就一言九鼎。早在将场子交给他打理时,就清楚明白说过,每个月的营利额达不到,别说分红,连工资都要倒扣来弥补。能有一成工资发,已经是非常仁慈了,至少没有让他真的露宿街头。 “文杰那家伙,去年股市倒是小赚一点,不过这家伙说和莲花同学刚筑爱巢,一时间借不了多少给我。”赵平安笑了笑,看到叶红砖小嘴微张准备说话的样子,“咱还没穷到真需要动用你的钱,真到了那一天,会开口问你要的。一万几千块,只要我开口,不用去找慕姨,二哥也能给我弄过来。只是现今没必要因为一点生活费就找他们要,他们对我的期望这么高,我总不能让他们失望的。” 叶红砖抿着嘴,露出浅浅的笑容,说道:“反正这些事情你搞定,我是不理的。” “过段时间,我准备跟文杰那家伙研究一下怎么炒股。”赵平安把他的一些计划说出来。 “炒股?貌似这玩意不容易懂。”叶红砖说着。 “其实没有那么复杂的,难道你没看到,街上卖菜的大妈杀猪的大叔都会炒股吗?”赵平安笑着说,“复杂不会很复杂的,但是能够从里面赚到钱,不说大钱,就是小钱的话,还是要懂得行情的。总不能一头扎进去,看到大盘有点风吹草动,卖菜的大妈一急将手中的抛出去,也跟着抛吧。” 顿了顿,又说道:“其实在去年我就想跟文杰学一下这样,那时他也教过我一些入门的知识,后来我也恶补不少。文杰有优先条件,毕竟他有一个老哥可是股市精英人物,多少有点影响。我现在也不是真的想靠股市能够赚到多少钱,任何一种投资,前提都要有笔大资金在手里握着的。除了买彩票,不过我觉得我运气还真没大到用两块钱就能拼个五百万回来。” 叶红砖抿嘴笑着接口说道:“你有那种运气,说不定日后我们就不用去摆地摊了。” 赵平安耸耸肩苦笑着:“我运气有时候是很不错,但真要中大奖,还未到那种程度。况且运气这东西,有可能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说不定是几世才攒下来的,一次性用光,不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决定目前还是脚踏实地,慢慢攒我的老婆本,反正公主大人肯跟我摆地摊,要是一个不小心,算中哪个有钱人的命,帮他度过一劫,就声望鹊起,到时钱就自动往兜里来了。” 叶红砖轻笑着,脸上尽洋溢着春天般温暖的笑容:“你想得美!” 赵平安笑笑,走到销售烘干机那一带指着一台台烘干机说道:“看中哪一台,你也知道咱荷包正在羞涩中,得忧着点。” “小气鬼!”叶红砖扁着嘴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在看了几台后,最终锁定目标。 本来赵平安还想发挥一下他的口才,看能不能砍下价。可惜这种大型电器场,没有讨价还价,最多都是折个几折。一个九折和八折,听起来差一点,这价格上也是有点差,但是这样的减价方式还没有直接砍价便宜。 没办法,现在几乎都运用这种还价手段,也唯有这种销售方式才称托得上无商不奸这个说法。 交好钱后,剩下的事情就是商场的人做了。 在出门口时,看到孟姜迎面过来。 “买东西?”孟姜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赵平安,她原本该感到有些兴奋的,只是看到紧依在他身边的叶红砖,笑容又变得有些不自然。 “刚买了台烘干机,你知道,南方一到春到,这雨一下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太阳几乎见不到,衣服难干。”赵平安很平静的答道。 自从寒假后,是到开学才与孟姜见面。过了年,新学期,她看起来比去年还落落出众。女孩子美好的这几年,正在悄然无息的四处绽放着艳丽的娇美。 孟姜是一个开朗活动的女孩子,而且做事无拘小格,在班上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能够融入其中。女生的不提,男生碰到有女孩子和他们玩,怎么会拒绝的,何况还是孟姜这个被喻为新一批的校花级人物。 并非是赵平安心里龌龊,自从军训后,每次看到孟姜,脑海里总会浮现她主动靠上来的那个亲吻。仿佛在过了这么久,脸上依然残余着她嘴唇的淡淡的清香。 如果不是认识叶红砖在先,赵平安觉得自己可能会和孟姜发生点什么,可很多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的。 那一吻的风情,也唯有此情可待成追忆了。 现在他和孟姜的关系也挺融洽的,孟姜是个聪明的女孩,也看得出他的态度。或许是明白这点,所以都觉得目前这种关系是不错的。 如果有得选,赵平安心里认为和孟姜有机会成为知己也是不错的。虽然知己是一个借口,那是每个男的得不到,但心里又抱着点希望的念头。 “你要想买烘干器不早跟我说,我让人给你算便宜点。”孟姜收了收不自然的表情,脸上带甜美的笑容说道。 “你当是你家的呀,随便就能够打折。”赵平安开玩笑的回一句。 孟姜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说道:“这回你还真猜中了,这的确是我家开的。” 第185章:哪个少女不怀春 孟姜家里是做什么的,赵平安这段时间在收集西城所有商人的资料时,自然也不会错过她家的情况。早在军训过后,看到偶尔有宝马来到学校接她的场面赵平安就知道她和他这种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同。 他查过孟姜家里的一些产业,不过因为孟家和蔡如意并没有任何的商业冲突。不可否认,在赵仲谋和许小年进入西城后,这场蓄在即发的商业大战,有很多人持观望态度,孟家的人肯定也在其中。 除了孟家外,西家比较有名的几个家族,苏家、白家也在看着这场戏的上演。之前在蒋翰林口中得知蔡如意与苏家的苏若兰关系并不友好,赵平安很难想象,像蔡如意这种给人冷漠冰霜的人物,怎么会与苏若兰结仇。 苏若兰他是没有见过,甚至在蒋翰林提到这个名字后,他特意去查过苏家的背景,可是苏若兰这个女人,像是不存在似的。目前苏家对外的管理者是苏小妹,而苏小妹这个名字像蒋翰林所说的,或许它就只是一个称号,人长得怎么样,没有几个见过。 换句话说,比起蔡如意的家庭背景这般清晰的情况,苏家的就显得有些神秘。因为大家没见过管理者,只知道苏家是这几年突然进入西城,然后从原本蔡如意统治的西城商业中首先分得一块大猪肉的家族。而最让大家奇怪的是,当年苏家进入西城,蔡如意根本没做出任何过激的商业对击,与现在和赵仲谋他们这样相抗不下形势,完全是两个样。 这一点赵平安也有点好奇,可是他不会去问,因为他知道,就算他问了,蔡如意也不会说。如果想蔡如意像两个星期前在香港那样,偶尔跟他吐露心扉,这种情形恐怕很少。就算有,这些事情,除非她真想说出来,不然哪怕突然变得柔情似水的小女人模样,也不会去说。 人的好奇心总是会随着得不到答案进,从而变得膨胀起来。有过几次赵平安想问,最终也没问出口。他隐隐猜到可能是因为什么原因,但又觉得一点也猜不出来。 孟家的家底没有全部抄起来,赵平安多少有点了解。不过也只是了解它一些比较赚钱的产业,倒还真没想到在西城还有一家电器店。而且这家电器店虽然占地面积大,但凭着他的了解,在其它省市并没有任何分店。 与国美苏宁这些在广大消费者心目中都有听过的大型连锁店,这家店若是出了这个市说到它的名字,恐怕没几个人知道。 听孟姜这么一提,赵平安嘴巴微张,有些意外。 孟姜看着赵平安的表情,微微抿笑解释着:“其实我们家一开始就是卖电器的,后来赚到钱我爸将那笔钱投资了另外一个项目。最后是那个项目赚了大钱,电器的生意就很少去打理。不过我爸是一个念旧的人,他觉得他是这行发家的,而且这么多年来,家族生意一直稳定,也是因为电器店还在的缘故。这样说来像是有点迷信,但有很多时候有些事情是无法解释的。” 停了一会,孟姜轻笑着继续说道:“你可能不知道这家店的历史,叶学姐是西城人,多少有些了解吧。” 叶红砖回忆一会,说道:“印象还是有的,我记得小时候跟家人还来这一带逛过,还在这里买个一个电吹风。不过那时候这家店没有这么大,只是一个小门面店。后来这里改造成电器城,我才知道是你们孟家的产业。” “你早就知道这是孟同学家的?”赵平安转过头问道。 叶红砖点点头:“我以为你们是同学,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来这里买烘干机的。” 赵平安露出懊悔的表情说道:“我哪知道,可惜了,要是我早知道,刚才就打电话让孟同学过来给过最低折扣了。我看等下我得拿单回去让孟同学改一下,这世道赚钱不容易,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可以呀,你将单给我,我进去找商场的经理说一声。”孟姜很开心,并不在意,反而显得有些热情。 “孟同学你就别听他乱说的,他脸皮厚着,这事情他肯定乐意做的,只是他脸皮厚,我还丢不起这脸。”叶红砖笑着开着玩笑。 大家是同一个学校的,而且刚才留意到孟姜与赵平安看起来平时在班上关系也不错。她们两个人之前没怎么正式碰在一起聊天,不过在校园里,有时候也会碰到,相互间也会点下头。 孟姜这个名字叶红砖不陌生,事实上,每个学校能够在男生眼中有机会评选出校花来的女孩子,不单是男生对那个人熟悉,在女生中也会时不时提起来。况且她的宿舍里还有一个白莲花,柳文杰也是他们班上的,对于孟姜的一些事迹,偶尔也会从白莲花口中听到。 为人乐于助人,性格开朗,组织能力不差,反正听到的几乎是不错的评价。 “没事,反正也只是小事一件。”孟姜也听得出叶红砖的玩笑。 事实上她对叶红砖并不反感,有人说,两个美女站在一起,总有想对比的念头。这话不一定没道理,但并非绝对。孟姜对于自己的长相、身材、能力都有着自信,她觉得与叶红砖站在一起,不会输什么。 不过她并不想与叶红砖比,她有着自信,一旦刻意去比了就会产生嫉妒,同时显得自己差一截。 自从那天在栏杆上看到赵平安与叶红砖相拥在一起的情形,她的确有特别去关注过叶红砖这个人。她并不想那样做,可行为上阻止不了自己,或许她心里尚有一些奢侈的念头。 在关注过叶红砖的一段时间后,孟姜也有点被她的优雅、恬静的温柔所折服。孟姜清楚,她表面上给人是一种乖乖女的行为,行为上却做不到。她有过属于她的叛逆期,顶撞过老师,偶尔会出入夜店,但很多时候,更多表现的是阳光的一面,可能这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有的。 青春这么短,再不疯狂都会老的。 孟姜一直坚持的认为,青春的年华里,就该享受属于她们这个年纪的所有时光。 如果连青春的时光中都活得窝窝囊囊,那青春就真的当被狗叼掉了。 孟姜虽然是出生在富贵人家,可能是因为她懂得为别人去多想一下,所以很多时候,她也明白很多人整天抱着书本,天还没亮就在校园角落里背着单词,这是因为现实生活所逼。这社会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样不愁吃不愁穿的。 只是她知道,可能用金钱换来的东西,她不会去愁,然而在这个年纪的少女,也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哪个不怀春。 如果在军训之前食堂所发生的一幕让她对赵平安这个平时在班上很少说话的男生引起注意,那么军训最后一天的联欢晚会上,那个拉着二胡的寂寞身影,就硬生生的触动着她心底里十几将到二十年都没有被人拨动过的弦。 联欢晚会那天晚上,赵平安坐在钢琴前拉着二胡,在弹着钢琴的她,没能够看到他的脸,不知道有一个让人看着这么寂寞的身影的人,当时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那首《拉萨乱雪》孟姜一直唱不好,那是一首让人听着有些伤感的歌泣,可每次她唱出来的味道,总带着一些欢快。这可能是因为与她的性格有关,很多人选择不同的音乐,有一些会是跟着潮流,但有些是因为性格。无论是重金属、r&b、流行乐、古典乐,每个特别喜欢这类风格的人,内心都住着一个对这种音乐无比死心塌地的灵魂。 孟姜这几年经常听古风,所以她会听河图,会听重小烟,会听墨名棋妙,会选择在联欢晚会上唱首古风乐。 只是那天晚上,她将《拉萨乱雪》这首歌演绎得很好,超乎她想象的效果。甚至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来时,连她自己都被那悲伤的气息给感染到落泪。 在唱那首歌时,她一直望着那个身影,莫名的悲伤,当时让她感学到有些窒息。事后,连她都很奇怪,想不出一个究竟所以来。 也是从那时起,赵平安的影子就印在她的脑子里,有时还时不时的闯进她的梦里。只是在梦中,却依然是相隔着很长一段距离。她感到很不解,梦是由她创造出来,却不能够控制梦中发生的事情。每次当她努力的将拉近两人的距离时,反而被拖得越来越远,当梦醒后,甚至连保存下来的模糊画面都回忆不起来。 每每梦醒过后,她坐起来,抱着枕头倚靠在墙上,生出无限的感伤。 孟姜也知道与赵平安之间有很多的距离,只是一个人情愫生起来后,想挥拂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时间是一个很好的东西,除了能够带来生老病死,也能够带来治愈的功能,包括那些曾经产生出来的伤口能及沉淀在心里已久的画面。 赵平安的单最终他没有改,孟姜望着他和叶红砖相依偎穿过对面马路,两人时不时交头接耳说着什么,那一刻,在她这个从小不愁吃不愁穿,想要什么只要开口都能够买得到的人,竞变得有些奢侈。 第186章:多了一个敌人 连绵的细雨将太阳挡在乌云外一个多月后,终于在停下来时,阳光透过久违的云层,折射到大地上。 那是在早上,赵平安跑步回来,在吵醒叶红砖后,让她拉着睡个回笼觉,醒过来看到窗外有一束光阳照射进来。那一刻,这一束光芒仿佛要将被雨水洗了一个多月的大地,重新来一次金色的洗礼。 重新见到阳光时,刚好是星期六,不用上课,天气又晴朗无比,总让人觉得很美好。 虽然在过去的半个月来,买回来的那台烘干机很物有所值,让他们不必去忧今晚的衣服洗了,明天该穿哪一件。不过有得选择,洗过的衣物,让它慢慢在太阳光下晒干,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将衣柜里一些冬天穿的比较厚的大衣拿出来挂在阳台上,在湿润的空气里放了一个月,这些大衣都快有发霉的感觉。 在阳光上晒衣服时,看到附近的一些房屋,窗户和阳台上也挂满很多衣物。难得一见的太阳跑出来,不赶紧晒一下,说不定明天这刚冒头的太阳又钻回去,那又是一片湿淋淋的现象了。 “今天有没有事做?”在挂衣服时,叶红砖问赵平安。 赵平安想了想,说道:“除了晚上要过去会所,白天应该没有什么事做。” “前几天爷爷提到过,如果天气放晴,让我陪他去一趟敬老院,你要是有空的顺便陪我去。里面的爷爷奶奶早就想见你一面,不过你一直没时间去。” 赵平安想一会,答道:“行。虽然之前也想去,时间上真的分摊不过来。我看再这样下去,我还得休学才行。” “休学?”叶红砖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望着赵平安,见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而且凭对他的了解,既然有这种想法,自然在之前也有考虑过这个问道。 叶红砖接过他手里的几件衣服,问道:“已经下定决定了?” 赵平安笑了笑说道:“还没,前几天有这样一个想法。不是认为在学校学不到东西,只是现在时间不够。如果让我现在让我在学业与事业之间选择,我比较倾向于事业。这选择不一定是对,毕竟才大一,在很多人眼中看来有点急。可是我自己清楚,我起步已经太晚了。要是一开始没有碰到疯子叔他们,我或许会安分的读完大学再作考虑,如今一些事情一起叠加过来,就这样退出去,又有点不甘。” 顿了顿,赵平安略到自嘲的笑着继续说道:“我以为名利这两样东西,在同龄人中经历的比一般人多一点,在这个阶段可能不会比将要入土的人看得淡,至少不会看得很热衷才对。事实上,到底有点自欺欺人。名与利,无论哪个阶段,哪个岁数,人都不能免俗的,我也不例外。” 叶红砖沉吟半晌,将最后一件衣服挂上竹竿上,冲着赵平安露出一个温柔而迷人的笑容说道:“反正不管将来怎样,我都会一直缠着你,你现在是想甩都甩不掉了。” 赵平安有些感动,摸着她精致的脸庞柔声说道:“我还怕你把我甩了呢!” “不过现在也只是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我想休学,公主大人批准,岳父岳母大人还不一定批准呢。”赵平安拉着叶红砖的手走进屋子里,坐在沙发上继续说道,“就算他们这关能通过,慕姨那关绝对是过不了的。要是让她知道我有这样的想法,肯定会以‘学业为重’这个理由把我炒了。” 叶红砖抿嘴笑着:“那到时就要去摆地摊去了。” 停一会,柳眉间又生出一丝担忧:“虽然现在你不用上夜班,只是白天上课,晚上又有工作,怕你会累到。” 赵平安倒明白她的担忧,看着叶红砖的脸说道:“咱白天锻炼,晚上也时不时锻炼,身体还扛得住。” 叶红砖听得出他后面那句话的意思,脸一红,嗔了他一眼说道:“没个正经,人家跟你说的是正事。” 赵平安将叶红砖拉过来,让她坐在腿上说道:“我说的也是正事。” 轻刮了一下她粉嫩的鼻子接着说道:“不用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有分寸。之前上夜班都撑过来了,现在工作也不是很辛苦,不会把自己累到。不过我现在就是怕时间不够用,有很多时候认为自己都能够把握,真做起来,又差了很多,真不明白像慕姨她们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叶红砖莞尔一笑,坐在他腿上,因为在家里,又只是两个人,她没有任何羞涩感,很是自然。平时在是晚上看连续剧时,她就喜欢躺在他怀里看。 “你之前不是说过柳文杰同学研究股票吗,这样一来,是不是要先将这个放下了?”叶红砖用玉手往后拨了一下发丝。 这个动作有些撩人,看得赵平安为之一醉,身体产生一些微反应。坐在腿上的叶红砖也感觉到,脸生出红霞,冲着他呛了呛鼻子。 赵平安撇撇嘴,虽然色字当头一把刀,可是面对着叶红砖这么一个美人儿,很多时候也是无法克制的。不过这一次他没表现得很猴急,因为答应等下要去敬老院,要是猴急起来,这事情又得耽误了。 两个年轻人,在这种事情上,心里想克制,一旦开始了,也无法节制得下来的。 “股票的事情这两个星期来一直跟文杰学习,不过大体上我已经了解了,剩下来就是操作了。我让文杰帮我开了个户,顺便让他先垫几手股上去。”赵平安抱着叶红砖,手在她背后轻轻抚摩着。 叶红砖想拍掉他的狼手,只是没拍掉,瞪了他一眼,也就任由他。 “前段时间留意过,上证指数跌破2000点大关,受此影响,港股也有影响。后来在欧洲股市大盘初开走了个高位,a股总算缓了一下,开始有点春天般的回暖,同样港股也有复苏。不过这几天我看了一些报导,有部分专业人士说受a股影响,h股也会产生波动,这段时间要是入市,会不会打水漂?” 叶红砖总结了这几天她对股市了解到的,赵平安一直都相信,只要她想去做的,没有她做不来的,即使是这些让人看得头昏眼花的股市。两周前跟叶红砖提起这些时,她还是一问三不懂的,现在倒说得条条是道。 赵平安暗叹一声,要是再让她了解深一点,或者是跟着像柳文杰这些对股市比较内行的人一段时间,她对股市的了解,怕是会超过他。 叶红砖刚才所说的,赵平安这阵子和柳文杰也留意过。这种说法不一定不对,但根据柳文杰从他那个同一个爸不同妈的大哥口中得知,a股近来一直下跌,对h股不一定受到影响,相反还有可能助长h股的盘数上涨。 当然,这当中还是要看欧洲几个大盘的情况,真到熊市来了,在全球股市受到影响的情况下,就算有再好的政策扶持,a股与h股也不能独善其身,真想牛也牛不起来。 “股市的交易,看起来独立,也是连通一脉的。前几天,受欧洲盘数的影响,a股在前天收盘时跌了几个百分点后,在开盘后,早上收盘时,微涨了一下。尽管所涨的趋势并不明显,不过看情况如果国际形势上没有大波动,最多也还是像现在一样波动,不会出现大跌大涨。”赵平安放在叶红砖身后的双手放回面前握着她的手,他也不敢有过多激烈的动作,不然将大家的火都撩起来,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目前欧洲以及北美洲各地方的经济形势可能不是很明朗,但至少没有大战争在拉开局面,可能有些战事在潜伏着,蓄在即发,在未拉开战幕前,一切还是挺美好的。”笑了笑,赵平安在叶红砖娇嫩的嘴唇上轻啄一下,后者嘟着嘴,对他突然间偷袭的行为表示很不满。 赵平安看着叶红砖扁嘴的可爱模样,心里有些愉悦。叶红砖平时在学校给人的感觉还是比较优雅,温柔,这种可爱调皮的样子,也唯只是在他们两个人时才会表现出来。 轻捏了一下叶红砖的鼻子,没去理会过后她柳眉佯装怒的抗议与不满,又说道:“股市这个市场就是做买卖,大跌时有人欢喜有人愁,大涨时同样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市场就是这样子,景气时一大批人感叹生意难做,不景气时,同样感叹声一大片。不可否认,一个人能否赚到钱除了投资的眼光独到外,还有更重要一点,那就是时机。这就是为什么会有灾难时期,有人发灾难钱一个道理。” 叶红砖莞尔的带着浅浅笑意,手勾着赵平安的脖子上,望着他的眼睛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留意我们西城几个大企业的股票,我发现蔡家、赵家、谭家、苏家这几支股票波动性挺大的。” 赵平安想了想,望着叶红砖迷人的美眸子,笑着说:“应该是正常现象,赵谭两家是国内上市,苏家我没过多关注,不过知道它上市的地方是在香港那边,而蔡家的母股好像是在纽约,而后才折分开来的。” “我知道这点属于正常,可是我留意到一点,当谭家股票跌时,蔡家股票就有波动,而同一时间,赵苏两家的股票也显得有些异常。这种情况我留意过好几次,第一次发现时,因为对股市了解不深,也没在意。后来在你上班后,我无聊就从你书架上拿出那些有关于股票的书籍看了一下,又上网和柳文杰同学咨询过,他说这并不是正常现象,所以我又留意过几次。这两周来,出现三次这种情况,而且是同一时间这四家股票一起发生异象的。” 叶红砖回忆着:“第一次应该是在前两周的星期三,然后是星期五快到收盘时,最近一次是上个星期四。” 听叶红砖这么一说,赵平安对她的惊讶比刚才又加多一点。 赵平安轻叹一声:“拙妻,你要不转系跟我一起读经济好了,读计算机简直有点浪费你这个人才了。” 叶红砖露出一个姣好的笑容说道:“因为不是专业性的,所以有时候了解起来才有兴趣,真成专业了,我又对此没那么多兴趣了,一大堆的数字,看得人头昏。” 赵平巡摸摸她的脸,没说什么,心里倒是开始有点担心,因为他知道,刚才叶红砖所说的三个时间,正好是蔡家对谭家股市使人暗中狙击的时间。 “看来暗中的敌人又多了一个了。”赵平安在心里喃喃的说着。 第187章:未雨绸缪 两个星期前,张剑仁告诉他鱼儿上钩了,赵平安以为赵仲谋和许小年会有什么动作。而且这两个星期来,他也暗中留意那两人的一举一动。期间他们去了香港两次,至于是不是和钱文铸接触这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他们去香港绝不会只是去享受悠闲时光。 就目前的形势,还由不得他们有什么悠闲时光享受。不过香港那边赵平安没人,准备叫王狗剩跟过去的,但觉得有点不妥,要是被发现,就是打草惊蛇了。 从香港回来后,赵平安就叫王狗剩跟着他做事。这小子现在的实力根本是一个突飞猛进,这段时间切磋过几把,每次赵平安赢他都感到有点吃力。赵平安知道,再给王狗剩一点时间,假以时日,必定会超过他的。 毕竟赵平安和王狗剩不同,他平时锻炼,练习一些武术,是为了在强身壮体之余,遇到危险情况也能够自保。王狗剩一心的目标只想有一翻大作为,或者说他衷情于此。唯有对武术有着特别喜好的人,才会如此刻苦钻研。赵平安觉得他目前对投资的热情比武术要热爱得多,也不会一天费十几个小时去扎马步打桩,况且他就是想,也没那个时间。 自从去年杭州一行,回来后赵平安就想让王狗剩过来帮忙。不过当时考虑到他还在上学,且那会还是好悦迪,过来也帮不上什么大忙,遂打消念头。 年后,在新学期开始,王狗剩突然选择辍学。这个消息赵平安是先从白莲花口中得知的,这两个人从小玩到大,两人又是独生子女,不是姐弟,胜似姐弟。王狗剩有什么大动静,怎么可能瞒得过白莲花的火眼金晴。 为此,赵平安去找王狗剩谈了一下,知道他的目的并不是想在学校混下日子就好。当初王狗剩进学校,也不过是为了一些他错过的那些校园时光,同时想在那里找到他一些存在的价值。只是在学校厮混一年,除了耍够威风,祸害不少良家妇女外,存在的价值依然不见踪影。 在认了李自成为师,在日以继夜的埋头扎马步打桩中,王狗剩总算打到一些他想要做的事情。 赵平安问过王狗剩为什么突然间会辍学,他倒没有隐瞒,说是想拼一个天下,让某人日后能够过得安心与幸福。 当时听到这个答案,赵平安眼镜大跌,这话完全不符合王狗剩的风格。后来想想,这也是无可厚非,每个人的努力总有一个动力在支撑,或许是家人、或许是友情、或许是爱情。王狗剩的动力支撑点无疑是第三种,虽然他的爱情支撑点的人物让赵平安同样有点意想不到。 王狗剩嘴里的某个人居然是谢小心,这让他在大跌眼镜外,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脱离地球一段时间再回来的,以至于中间他错过一些什么好戏。 在年前王狗剩经常跑来好悦迪捧场,谢小心时不时也会过来,可能是由于他当时也太久,并没有发现这两人身上有什么端倪,而且据他所了解,谢小心那时一刻心都是扑在李自成的身上。 如果是因为李自成的屡次拒绝加上许清池的存在导致谢小心毅力上有偏移,最终选择放弃他自成。这个理由也有可能,但发生在谢小心身上就不太像。赵平安从那天他第一次来好悦迪上班认识谢小心,后来也碰见过多次,未深入理解,也知道她性子是有点倔的妞。在他看来,谢小心应该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又和王狗剩搞上了。 这当中必定有猫腻,不过这猫腻到底是什么,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赵平安没问。他是知道,爱情这东西,想它来时,一个个躲着不见,不来时,又一个个像桃花劫似的缠身不放。 赵平安没问,王狗剩倒是很自然的将理由说出来。 一个很俗的理由,就是谢小心被李自成多次拒绝,即使内心毅力多坚定,多坚强,终究是女孩子,有着她脆弱的一面。而每次碰上这种情况,谢小心必定拉王狗剩出来喝酒。 这酒喝着喝着就出事了。 倒不是发生什么酒后乱性的事情,只是谢小心借着酒劲将她的一些不满与委屈对王狗剩说出来,而同样酒喝得有七八分的王狗剩,自从认识李自成和赵平安他们后,心扉也敞开不少,十六岁之前的一些不敢告诉别人的秘密,借着这场醉意,伴着谢小心的委屈断断续续的说出来。 秘密被说出来后,俩人在对视三秒,居然有一种同病相怜加相见恨晚的感觉掺合在里面。 那天晚上过后,王狗剩在第二天酒醒突然约谢小心出来,很直接了当的说喜欢她。 原本王狗剩是做好被拒绝的准备,谢小心的性子,大家在一起玩了这么多年,多少有点了解,又知道她的目标,被拒绝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结果让王狗剩感到意外,谢小心没拒绝,也没说不喜欢王狗剩。 于是一颗爱意的种子在那个春寒陡峭的时候,悄悄萌芽开来。 谢小心并不是一个很随便的女孩子,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事情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其实早在之前,李自成就说过,谢小心只是在属于她现在这个年轻对英雄的一种盲目的崇拜,等到她清醒过来后,就会明白,其实她真正想要找的是一个什么人。王狗剩可能不是她理想中的良人,可是他们的认识,以及情愫的种子在萌芽的时间上,是处于一个很对的时间,很对的地点长出芽来。 世间的爱恋总是如此,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声叹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场心伤,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世荒唐。 王狗剩与谢小心在一起后,整个人在一瞬间就成熟起来。应该说是肩上开始背起一个责任感,让他明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吊的生活着。 成长与成熟是一字之差,可这两者间所花的时间却是一个不同等的概念。 王狗剩辍学的事情赵平安知道他跟谢小心商量过,既然谢小心都没有反对,他就更没理由反对。在跟白莲花做了一下思想工作后,他就让王狗剩跟着他学习。 沁园会所虽然是蔡家产业,也不敢保证没人来捣乱。赵平安当时还闹了一场,那时他并不知道是蔡如意投资的生意。毕竟蔡如意所涉及的生意很多,有些是另外注册过持有人权的,如果本尊不出来,也不会有人知道。 沁园会所的投资者是蔡如意,在西城知道的人不少,倒是赵平安那个时候对蔡如意不是很了解,也不会将沁园会所与她联想上来。 王狗剩目前在沁园会所主要目的是保护慕观澜,而在慕观澜上班后,他的另外一个任务就是负责接送陈冬至上下课,俨然是一个奶爸的任务。可是就现在的形势,在查不到对手有多少人的情况下,必须要确认周边的人的安全性。 赵仲谋年后到现在一切忙着矿土的事情,没有什么过多的动静。可赵平安不知道他会不会借着谭家之间的捣乱,从中也暗中掺合一下。在杭州时,赵平安就发现那天晚上除了谭家的一拨人外,还有另外一拨人,只是他们在暗中看着,按兵不动。 这拨人在事后赵平安猜测一下,无疑是赵仲谋与许小年安排的人。他们应该也没想过要置他于死地,到底他们是为财不是为命。蔡如意是阻止他们在西城发展的一大阻碍力,能够铲除她是最好的,铲除不了,唯有继续在暗中较劲。 赵仲谋与许小年两家的背景,他们也不相信就整不掉一个蔡家。真弄出人命,又是在整个商界赫赫有名的蔡如意,一调查起来,他们两个人首先会列入嫌疑当中。因为谁都知道,现在他们正和蔡如意争斗着。 赵平安猜想,那天晚上张良没有出手,另外一层考虑也是因为这一拨人的存在。当时他也不敢肯定那拨人是另外来的还是蔡如意暗中早已安排好的。不过现在张良已经是死无对证,至于赵仲谋与许小年两人的真正想法,也猜测不了。 听了叶红砖对股市的分析,赵平安突然明白为什么赵仲谋和许小年这两条鱼已经上钩了两个星期,却还只是在小心的触碰着钩里的鱼饵,不敢一口咬过去,原本他们正在暗中对蔡家股票上做手脚。 赵仲谋是这几年徐徐上升的新星,不过他最厉害的一面不是商业的决定性目光,而是股市的操盘。赵平安了解过,赵仲谋的第一桶金就是在股市里赚的,而那一年刚好是欧洲金融风暴时,别人都在亏钱,反而他赚了大钱,于是声名鹊起。 如果他紧盯着蔡如意产业的股票,又暗中与苏若兰联手狙击,在股市交易这种虚拟货币的领域里,蔡如意就算有整个蔡家做后盾,怕也是招架不住。 赵平安沉吟着,最后对叶红砖说道:“可能今天又不能陪你去见爷爷的老朋友了。” 叶红砖知道他临时变卦的原因,笑了笑,说道:“去忙你的事情吧,未雨绸缪总是好的,我到时跟爷爷解释一下。” “嗯,还是公主大人好。”赵平安有些感激的说着,同时双手在安分守己后,面对着叶红砖坐在大腿的姿势,迟迟不能灭下去的火开始燎原起来。 双手伸进叶红砖的背部,摸着她滚烫的肌肤,从后面一些移动到胸前的部分。在触摸到胸前两个大兔子时,轻捏一下。叶红砖瞪了他一眼,想将他的手拉出来,不过随着骨头传来一阵酥软感,她嘤咛一声。 “不要在这里,抱我进去。”叶红砖被赵平安挑逗得有些支撑不住,最后羞涩的说着。 赵平安听后,手从衣服里抽出来,将叶红砖抱起来往房间里走去。 当满屋传来春光无限的声音时,一天最美的时光正在慢慢上演着。 第188章:商议 再次未能与叶红砖一起去探望一下叶天罡的老朋友,出门后赵平安想拦车过去,不过想到走路也没几步,遂放弃浪费钱的念头。 今天是周六,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蔡如意这会应该是在别墅的。 不过在去之前,他还是先给个电话给她,不然等到小区前,说不定连大门都进不了。富人区地方,可不是他这种平民百姓随便进入的。 蔡如意今天没出去,虽然今天她原本该回家一趟的,最后还是没回去。这个月来,她都没去注意前后回家几次,仔细想想,不会超过五次。平时父母打电话过来让她回去吃饭,她都以工作繁忙没时间为借口推脱。 每次听到这个理由时,她都能够听到她母亲暗中轻叹的声音。尽管如此,她依然不想回去,只因为她不愿每次回去时,面对的都是老爷子板着的一张脸,以前其他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她想,不回去,就算老爷子会生气,至少她没看到,眼不见为净,她倒轻松一点。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家里的人是什么样子,她怎么可能不清楚。 在她开始赚得第一笔钱时,她就在外面买了房子搬出去。刚决定走商业道路时,老爷子天天反对,每次饭桌前,原本和睦的气氛最后都变得说教。老爷子年纪大了,老人的病相继出来,就算有专门的私人医生每隔一段时间会彻底检查一次,到底是抵不过岁月的前进。老人家一激动,就会产生高血压。 蔡如意从小到大对她的爷爷并不算喜欢,也没有怨恨。不管怎么说,到底是一家人。既然每次回去都会弄得大家不高兴,索性她就少回去了。后来事业越做越大,回去的次数就变得更少,她习惯如此,而家里的人也习惯她不回来。所以一般什么大节小节,在通知她后,如果那天晚上她因为一些事情耽搁而晚一点回来,开饭的时间也不会等她的。 一开始她看到这种场面心里还有一些难过,久而久之,她就变得漠然。 并不是每个人天生都喜欢以冷漠待人,只是因为一些事一些原因,从而习惯这副脸色示人。 接到赵平安的电话时,蔡如意有些奇怪,但并没有觉得不妥。 挂了电话后,她打个电话吩咐一下门卫,就继续埋头处理手中的一些事情。 在香港偷得浮生半日闲时光后,回来这一个月她几乎没有怎么好好放松过。她也不是非得把自己弄得这么忙,只是目前形势容不得她闲下来。一个个在对着她虎视耽耽,而她虽为蔡家的人,却未真正的明白老爷子真正的想法。 在心里微微叹息一下,不知道赵平安今天过来有什么事,不过她大概也猜到是什么事情。 将眼镜拿下来,轻揉一下眼角,站起来伸了一下腰,走到窗前往下面看过去,刚好看到赵平安的身影经过。 赵平安在别墅住了十多天,这段时间就算没出现过,负责别墅一些清洁打杂的两位阿姨在他一出现就认出他来。她们在蔡如意这里工作多年,因为从来没见过她带男孩子回来,所以赵平安给她们的印象比较深刻 虽然是主雇关系,这么多年来,蔡如意对她们不冷不热,像是习惯了她的性子,她们也没说什么。其实肚子里满腹悱疑,她们是知道蔡如意的情况,让她们觉得奇怪的是,这么多年来像她这样美貌的女子,居然还是单身。 所以赵平安出现时,她们是挺开心的,像是母亲看到年轻越来越大的女儿还没找到对象一样,突然一天看见她带男孩子回去,笑得喜梢眉开。 赵平安冲着她们友好的笑了笑,进门口时又聊了几句。而两位阿姨却显得很热情,估计是见蔡如意这阵子一直在忙着,眉头紧锁,烦恼的事多,支招教他怎么做。赵平安很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点头与她们讨论这法子行不行得通。 蔡如意在上面等了一会没见赵平安上来,想了一下然后往楼下走去,然后她就看到赵平安正聊得很高兴。 赵平安看到蔡如意下来,正在讨论的话题马上收住口。两位阿姨也见到蔡如意出现了,示意他加把劲后,就去继续忙其它事情了。 蔡如意看着他笑得有些暧昧的样子,略带狐疑的问道:“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赵平安摸摸下巴笑着说道:“有没有这么明显的表现出来呀?” 蔡如意嘴角勾了勾,没回答,而是再问着:“今天天气这么了,你不去陪小女朋友去逛街?” 赵平安略带尴尬的搔搔后脑勺,他还是有点怕蔡如意这样说,虽然她以前从来不会去在意这个,只是突然问到,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本来想陪她去看望一下她爷爷的老朋友的,不过突然听她说到一些事情,所以来跟你商量一下。”赵平安没有隐瞒。 蔡如意准备走到沙发的步子停下来,说道:“先上楼再说。” “什么事?”进了书房后,蔡如意直接进入正题。 赵平安看着桌面上满是文件,眉头皱了皱,略带心疼的责备着:“你应该让自己休息一下,天天对着一大堆文件,整个人都憔悴了。”停了一下,在蔡如意的脸上仔细端详一会又说道:“看,这黑眼睛都有冒出来的迹象,看来这几天肯定没好好休息过。” 说着走到蔡如意身体,不顾她反对,直接让她身体坐好在椅子上,帮她揉着太阳穴。 蔡如意也没去拒绝,这般亲昵的时候,有过好几次。在外人面前可能她不习惯,然而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产生一种依赖的念头,在两人独处时,她会将身上的担子完全卸下来,甚至连她的疲惫都会呈现在身边这个比她小的男人面前。 “没办法,近来的形势你也看得到,想放松一下都不行。”蔡如意身体倚靠在椅子边,睁着眼睛享受着目前舒服的一刻。 赵平安听后,停下手中的动作,从背后俯下身抱着她说道:“真恨不得自己可以使用影分身,帮你处理你还没处理完的事情。” 蔡如意头微微仰起来,额头触碰到他经过一夜微长出来的须苏茌微笑着说道:“你还真当自己漩涡鸣人,懂影分身,你有这个心,我心里就满足了。” 赵平安身体定了一下,突然对她说出漩涡鸣人这个名字感惊诧:“姐,你居然知道火影忍者,真看不出来!” 蔡如意白了他一眼,说道:“这有什么好出奇的,我虽然没看过,而且也不怎么看动漫,平时浏览网页也看到一些帖子提到。” 赵平安笑笑:“我还以为你平时只关注财经类呢!” “我还没落后到不与时俱进吧。” “那时,姐一直是走在时代前面的人,怎么可以落后呢。”赵平安大吹一下。 蔡如意抿嘴轻笑,理了一下发丝,问道:“说吧,突然过来有什么事?” 赵平安绕过她身体,走到面前拉旁边一张椅子坐下来说道:“姐,你近来有没有留过股市?” “这两个星期没怎么留意,我只是看一下收盘的数据,其余时间都是让下面的负责,怎么了?”蔡如意对视着他的眼睛。 “我这段时间一直和一个同学学习股票的知识,今天和红砖讨论起来,没想到她也在注意着这些东西。在来时她跟我说了一些事,让我比较在意。” “哦。”蔡如意似问似说。 “姐,前段时间你是不是暗中派人狙击谭家的股票?” 蔡如意点点头:“前后让人狙击三次,本来想一举让他们大出血的,不过考虑到目前资金链的情况,就没跟他们耗。” “第一次是不是前两周的星期三,然后是星期五快到收盘时,而最近一次是上个星期四?”赵平安继续问道。 蔡如意回忆一下,望着他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赵平安微笑着说道:“我只是猜测,而发现这个根据是红砖。这段时间,她一直盯着欧洲盘块以前国内和香港市场的股市,发现在谭家股市出现大波动时,你们公司的股市也出现大波动,同时赵氏集团还有苏家的股票同样不安分。” 蔡如意柳眉突然轻蹙起来,想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赵仲谋和苏家的人联手了?” 赵平安轻舒一口气说道:“虽然我不确定,不过应该离我们猜测的相差不远。” 蔡如意沉吟着,没开口,半晌才说道:“这几次狙击我做的都挺隐蔽,而且也只是轻微的想让谭豪天出点血,按理说赵仲谋他们不会发现的。” 赵平安摇摇头说道:“这很难说,别忘了赵仲谋最大的本事是哪一方面。” 蔡如意眼皮子低垂着:“近来全球的股市很不稳定,而且一个大的举动都可以影响整个股市。前不久中国移动和诺基亚联手在国内发布新智能手机的消息传出当日,美国头号大盘股苹果重挫6、4%,创四年来最大跌幅,单日市值蒸发了创纪录的350亿。而与此同时,诺基亚在美国上市的股票强劲上涨了13%。诺基亚原来的市值是150亿左右,苹果受此影响,一天就损失两个诺基亚。” “这事情我有关注过,事实上那天美国的股市还是不错的一天,标普500指数结束两天的阴跌,收高0.2%,道指涨0.6%,不过因为苹果的跌幅反而是拖累了整个股市。”赵平安接口说道。 蔡如意把眼镜带起来,翻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从里面拖出一份出来说道:“这段时间一直在留意纽约与伦敦的盘块,国内这一块倒没怎么注意,也没想赵仲谋会与苏家的人联手,看来那女人这么多年了,还是忘了不。” 说到这,蔡如意苦笑一下。 赵平安留意到她最后面那句话,思索一会,问道:“姐,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只是不知该不该问?” 蔡如意眼皮子抬起来,微微笑着说道:“是想问我和苏若兰之间有什么过节吧?” 赵平安搔搔后脑勺说道:“看来我心里想什么,姐早就知道了。” 蔡如意将手中的文件放回原来的位置,沉吟半晌说道:“那都是好几年的事情了,等哪一天你强大到可以保护姐了,我再告诉你。” 赵平安感到有些失望,但并不沮丧,他也明白,即使现在知道,那也不过是得知事情的经过,就像知道一个八卦新闻一样,凭他目前的样子,也解决不了。 将椅子往蔡如意面前挪一下,握住她的双手轻声说道:“我已经在加快脚步了。” 蔡如意轻声的应了声,望着他,目光柔情似水。 第189章:因果痣 一家公司,没上市之前,除非是遇到大事件导致资金无法周转,不到最后都不会宣布破产,而上市公司,股市随便一下子的跳动,就足以让人身败名裂,倾家荡产。蔡如意虽然没有时刻关注着股市的波动,每天也会查看下面的人传上来的数据。管理一家公司,任人唯用是一个重要的关键,就算不需要自己凡事亲自把关,至少心里有一个底。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点确实是不假。可是在这个世界,那种忠心不二的人,恐怕也找不到很多人。虽然行业人有规定,一个在原来公司任高职位的,在辞职后,在一定时间内不准到同工种的公司上班,然而条规是死的,人是活的,有没有在背后出谋划策,没有人敢保证。 就算底下有不少人暗中说蔡如意的亲力亲为是不信任他们,但凭她的性子也不会去理会这些话语。哪怕是多完美的人,背后决会有人议论的。相反,有人议论总好过连被人提起的机会都没要好点。 蔡如意拿起刚才的那份资料,在上面浏览一遍后,说道:“许小年的矿土公司已经正式开始营运,他应该主要精力会放在这方面上。赵仲谋和封家在这事上只是合伙,相必不会什么事都像许小年那样。许小年想凭这家公司当一个跳板,所以他必定会在这方面比较卖力下咪。赵仲谋现在应该是会多观注一下股市方面的事情。” 赵平安也清楚,股市不稳定,可能对一些小股民来说是担惊受怕的。因为不知是抛还是继续守着,而且抛早一点或者坚持多一点,这一起一落,差价就出来了。相反无论什么情况,总有人想趁乱赚钱的。 赵仲谋在炒股方面是个行家,这段时间可能对于一些小股民来说是一个提心吊胆期,对于他来说,说不定是一个赚钱的时机。 寻思一会,赵平安问道:“姐,你们这次暗中狙击谭家损失多少?” 蔡如意扶了一下眼镜,思索着:“大概三四个亿吧,不过谭家至少损失二十个亿的市值。” 赵平安听着满嘴咂咂,虽然他明白,股市一上一下的波动造成的市值几个亿的损失是很小的,不过单位加个亿,多少让人有点难以接爱,特别是像他这种穷人,别说三四个亿,随便扔一千几百万,都够一辈子了。 “这样说来,这无形中蒸发掉的十几亿,有一小部会会落入赵仲谋和赵家人的手中吧。” 蔡如意微微点头:“如果他们真的在背后有小动作,肯定会在我们动手时,暗中买进一些股票,接着在从中抛出去。” 停顿一会,微叹一下:“到底是有些大意了,虽然一直留意着赵仲谋的一举一动,不过没想到他会突然和苏家的人合作。因为单单一个赵仲谋,就算他敢对其他一些公司动手脚,还是不敢在对动手的,加上一个苏家就不同了。” 赵平安摸着下巴想了想,问道:“如果他们一直这样下去,对于公司的情况岂不是不容乐观。” “嗯,就算我现在停止对谭家动手,他们可能也不会对我停止狙击,特别是苏若兰。”蔡如意理了一下发丝,轻笑着说道,“我们当了这么多年对手,彼此间都算是知根知底的对手了。以前她只会在其它一些项目上阻扰,从来没有在股市下动手。她也清楚,真硬扛上,对谁都是两败俱伤的,倒没想到这一次她会这样做。” “难道她有必胜的把握?” 蔡如意抿嘴微笑:“这事情怎么会有必杀的,随便一个消息都足以让股市动荡不已。就说之前希腊这个国家经济濒临破产的时候,欧洲几个大盘都出现大动荡。再之前,西班牙举行过一次游行示威反对现任总统的,那一天伦敦和纽约股市几个大盘都极其不稳定。” 赵平安手指在敲面上轻敲着,眉头微皱紧,像是自语自言的说道:“那是什么情况让苏家的人突然想要走上两败俱伤这条路呢?” 蔡如意望着他沉思的模样,清晰的轮廓,眉宇间那股稳定的气息在不知不觉透露出来。从第一天在好悦迪见面,直到现在,她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变化,而且还让给她带出很大的惊喜。如果不是那样,那天在海边漆黑夜晚时,就不会让他当她的男人。 即使是在商场打拼这么多年,她还是相信有些事情是命中注中的。就像在很小时,木叔带着他去见一个和尚,当时那个和尚并不大,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那时她在想,好端端一个人,怎么突然想去当和尚。毕竟现在的社会不是电视剧里武侠小说的时代,还有少林武当几大门派统治的社会。 那个和尚长得很清秀,特别是他眉宇中间有一颗黑色的痣,不大不小,刚好像她在电视上看的《西游记》那些菩萨中间那个红痣一样。 她记得当时她因为好像,凝视着那颗黑色的痣好几秒。而那和尚双手和掌,像是看出她心里想的,跟她解释那颗痣的原因。 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这颗痣是与生带来的,因为它的存在,永远我永远都成不了佛,但也因为它的存在,永远比别人更能看透世间的因果。这颗痣是因果痣,没有它我可能会成为佛,但也有可能我看不透世间一切,相反,有了它,我成不了佛,却能够像是看透天地一样。我从不以佛自居,因为我只是半佛。” 那时候如果不是木叔说他是一个得道高僧,听了他那话,蔡如意一定将他当成和平时路过天桥时那些屡次想叫她算命的神棍无异。 那和尚叫陈半佛,木叔似乎与他很熟。在她十岁前,木叔偶尔说有事要离开几天,回来后问他去哪,木叔会老实告诉他去找陈半佛喝酒。 一个会喝酒的和尚,听到这个,年小的蔡如意本来听了木叔的话真以为他是得道高僧的念头又开始怀疑起来。 直到十六岁那年,她再一次和木叔去找那个叫陈半佛的和尚。事隔六岁,再一次见面,看到陈半佛时让她心里微微触动。因为她无法想象,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一下子会苍老得那么快。 除了一直不长头发的光头看不出变化外,眉头全白,甚至脸上的皱纹也比同龄的人要多。 而当时的陈半佛对于她的到来,在看到她惊讶的表情没有一丝不自然的感觉,仍然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合掌说道:“尘世间,一息一瞬间都在产生在巨大的变化,我这样子也只是顺应着生死病死的因果轮回。只是因为我比别人先一步看透生死,同时无意泄露一些天机,这是上天给的一些惩罚。当然,说惩罚也是不对的,应该说是交换才对。” 十六岁的蔡如意,早已经没有十岁时那种天真,替换上的是在家里这几年习惯性的冷漠感。 陈半佛坐在蒲席上,敲着木鱼,闭着眼睛对她说道:“上一世你背负太多,流了太多泪,这一世,注定你无泪可流。” 十六岁的蔡如意当时只是嘴角轻笑一下,没有去尽信。虽然自从十岁那年后,她就没再流过一次泪,可是她依然不去信这个。 “上一世有人欠你一滴血,这一世你们会再遇上。” “遇上后是不是可以了结上一世的情孽?”十六岁的蔡如意不知是自嘲还是怀疑的带笑问道。 “能遇上是一种缘,能否了结就看你们之间在上一世的情孽深还是浅。”陈半佛依旧敲着木鱼,并没有去看蔡如意的表情。 “浅怎样,深又如何?” 陈半佛停下手中的动作,睁开眼,在蔡如意的脸上端详一下,合掌含笑说着:“佛常说,造物弄人,该来的避不了,无法得到的强求不来。上一世你过于软弱,所以这一世你比很多人的命都够硬,是缘是孽,只是在你的一念之间。” 当时蔡如意还想说什么,陈半佛却挥手阻止她说:“今日话已到此,若还想问,十年后再来。如果那时候,我还尚在人世。” 蔡如意最终忍住没问,因为她看到陈半佛在说完这句话后,脸上的皱纹突然缠起来。这些皱纹的深度活脱脱像是六十岁人的脸上才有的。如果不是从木叔那里知道眼前这个和尚只是三十六岁,她是不会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赵平安抬起头时,看到蔡如意一副深思的样子,问道:“姐,在想什么?” 蔡如意思绪从记忆中回过来,扶了一下眼镜说道:“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些事情。” “哦,什么事,我能问吗?”赵平安顺口说道。 “不能。” 赵平安就知道是这个答案,也没有产生很大的失望感。挪了一下椅子让自己从得稍微舒服一点,准备开口。 “下个星期你有没有空?”蔡如意在他开口之前先问道。 赵平安略想一下,说道:“目前没什么安排,不知道到时会有什么突发事情要做不,有事?” “陪我去个地方,到时无论什么事情都推掉。” “好!”赵平安没去考虑,直接就答应下来。 第190章:候选者 无论蔡如意想去哪,赵平安从来不会拒绝。虽然这世间有一句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福祸”,可是真想去某个地方时,总能够抽得出时间。就像不想去做某些事情时,也可以随便找到一个理由。 对于赵平安来说,就算他与蔡如意共同相处过十多天,可是给他的感觉,蔡如意依然想迷一样的女子。仿佛她的心中藏着很多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而她亦想找个人去聆听,只是却一直没能够找到能够让她毫无保留的表露出的人。 或许这是因为她成长的环境有关,一个十几岁就独自一个打拼的人,在世间的跌撞中起起落落,早就练就了一身本领,逢人且说三分话的警诫早就根深蒂固。 赵平安有时候想想,他从小父母双亡,这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是一种不幸。但实际上,世间之事,从来没有感同身受的说法,就如同幸福也是一样,如同人饮水,冷暖自知。不过他清楚,在更多的时候,他是属于幸运的。 父母早逝,起码他还有师叔、狗叔、疯子叔他们照顾,然后又幸运的遇上蒋翰林、李自成、朱顺天他们。人一辈子中,与生带来的运气也就那么多,过早的用完,往后是否还有,这个不一定。 赵平安一度认为,在认为蒋翰林他们后,他的运气也用得差不多了,可是又让他遇上叶红砖与蔡如意她们。 上天让你失去此就会给予彼来弥补,有时候赵平安觉得应该去相信这句话,但他又谨记着,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然后不管怎样,他终归要说一句,能遇上蔡如意,甚至能够当她的男人,这应该是前两世积下来的福分或者是上两世留下的债来让他偿还。不管是哪一种,对于他这一世来说,都是值得庆幸的事情。 赵平安迎着蔡如意的美眸子,望着她涂着浅唇彩的嘴唇,性感但又不觉得妖冶的张力,让他一时间感觉到诱惑力很强。特别是蔡如意嘴巴微张的模样,让人想立即覆盖在上面。这时候赵平安感觉在香港时把话说得过满了,事实上,对着蔡如意这么一个美丽又诱惑的女人,换谁都无法控制得住身体的欲望。 赵平安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一股火在对着蔡如意许久不挪开的柔情似水时快要跑出来,他视线穿过那些翦瞳,试图望着外面的窗户能够转移一下正在脑子里产生的邪恶念头。可是很多事情总是如此,越不想去想,反而想得更加强烈。 喉咙里悄悄的咽了一下口水,甚至连身体也起了些许变化后,赵平安怕自己真按耐不住,将椅子转到桌子的对面,假装拿起上面蔡如意刚放下的一份文件看着。 这份文件蔡如意虽然只是很随意的丢在桌面上,而且也不反对他看。不过若是流传出去,估计应该有很多人争着要。虽然不是很重要的信息,却是关乎于国内外这段时间的经济形势分析以及几家大型企业的季节收益表。 赵平安在上面浏览一遍,看到上面一个图表的数据,抬起头问道:“这是上个月其它公司的季报表?” 蔡如意微微点头:“不是全面的,只是几个比较重要的,像沃尔玛这些零售业的,还有汽车和房地产的,其余的没去看。” “姐,难道你下一步准备往这几样发展?”赵平安随口问道。 要想开发江北的市场,必须要有一些新的产业进去,蔡如意现在主要经营的项目是能源一类的。像金碧辉煌和沁园会所这些场所,只能算副业,或者是让她清闲时间有一个歇体落脚的地方。 房地产业他们之前和张剑仁合伙准备坑赵仲谋是想过到时要往这项目发展,不过这并不是早期目标。只能说是赵仲谋不上钩后的选择,至于后者几时被钩上,目前还没有一个确定的时间。不过已经在小心翼翼吃着钩上的鱼饵的鱼,总不会怕它跑掉。 蔡如意摇摇头说道:“只是先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新市场不适合投资这些。零售业看起来是可以,但是大型商业真的要进去,起码前提也要形成一定的人流量才能保持营业。不然就算新地方给予足够的优惠,一年下来,保持平衡的收入,不赚不亏,实际上也是亏了。” 停了一会,蔡如意想了想又接着说:“我现在主要是能源方向的,所谓隔行如隔山,一下子接触这些,也是有所顾忌的。投资也是可以,但是消费者有一个心理,新品牌出来,不一定就接受。如果真想搞这方面,到时也只能和国际比较有名的连锁店合作。” 赵平安将文件放下,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思索半会说道:“就目前来说,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不太理想。与其我们去开发,还不如直接与江北省的企业合作。例如张剑仁,他在江北省知名度一定不低,就像姐你在西城这边一样,如雷贯耳的,我想如果我们开口真正合作,他总不会拒绝的。” 蔡如意抿嘴微笑着:“这个也可以考虑,那你先将这些资料拿回去看一下,到时你跟进。” 赵平安望着那一沓资料,有些不解:“难道到时江北省那一块让我负责?” 蔡如意微笑着点头,随后站起身,走到赵平安面前,突然做出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举动,在俯下身在身后环抱着他。 在赵平安的印象中,蔡如意绝对不会主动做这种事情,不是想要一直保持那种高调的身份,只是不习惯,一时间赵平安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蔡如意脸与赵平安相贴着,轻声说道:“我准备把江北那一块让你全权负责,不过是以你的名义成立一家公司,钱由我出......” “这个......”赵平安一时为难,事实上他一直不愿意蔡如意这样直接帮助,他是想凭着自己的努力一点点的走到她的那个高度。 “先听我说完。”蔡如意打断他的话,“其实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接受的,我也明白,这段时间你在加快时间了。不过我的位置太高了,我不知道你要用多少年才能达到与我平起平坐。虽然这些我并不会去理会,我喜欢的人,哪怕他是每个月只能赚活自己饭钱的我也愿意跟着他。但是你也清楚,很多时候想法是抵不过现实的。” 说到这里,蔡如意轻叹一声,身体压下来。坐着的赵平安感觉到她胸前那对柔软的双峰顶在背上,让他有点舒服感。 “这时候脑子不准想歪念。”蔡如意仿佛看透他心里那点花花肠子,微微警告一下。 “很多时候,人言可微。你也明白,我是拥有这一片商业帝国,可我到底是蔡家的人,有很多事情我不能肆意妄为。这么多年来,与家里的关系渐渐疏远,这把枷锁依然靠在身上,无法脱掉的。我不能反抗家里,但是我希望有一天能有一个人可以为我与我家里作对。” 蔡如意说到这里,微微笑了笑:“不知是不是被你惯了,现在在你面前,越来越喜欢当一个小女人,也唯有和你在一起才感觉到那份的松懈。” 赵平安没有接话,只是紧握着蔡如意的双手。白晳嫩滑的肤肤里传来暖和的温度,两只手紧紧的靠拢在一起,像是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放开似的。 “按照你现在的步伐,最快也还需要四年才能够站在与我一样的高度。但是我可以等,家里人已经不能让我等了。我爷爷年轻时持枪杀敌,称雄一进,可是骨子里与任何封建时期的人一样,即使改革开放,也不能改变几千年来的那种封建思想。我希望你能够快点成长起来,只有那样才能够保护我。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跟爷爷订了条约,今年是最后一年了。” “什么条约?”赵平安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五年前,爷爷介绍成都军区司令员的儿子给我,因为那个司令员的儿子是爷爷老战友的孙子,到现在两人还时不时来往。不过你也猜到,我自然不会把它当一回事。为此爷爷大发雷霆,甚至一度想让家族里的人接手我的生意。因此,我与他老人家订下条约,五年内找一个让他满意的男人,不然就听从他的安排......”蔡如意毫无瑕疵的脸颊与赵平安略带粗糙的脸轻摸着,尔后略到自嘲的笑了笑,说道,“那时,以为五年总能够走到一个让我看得顺眼的人,不需要很优秀,只要彼此间能够有一定的默契感就好,也不需要人很好,这些年来我清楚一点,好人总是会被人欺的,所以他只拥有善良就好。” “那这样说来,姐,我算是你临时临急找来培养的候选者?”赵平安开着玩笑的说着。 蔡如意也不生气,微笑着说:“你要这样认为我也不解释,虽然你的确是候选者。” 赵平安也笑起来,说道:“即使是候选者,那我努力让自己成为正选。你刚才所说的建议,我就接受了,反正现在我是你的,随你用。” 蔡如意莞尔笑着,突然凑到赵平安的耳根处轻声说道:“木叔今天不在家,这时候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你刚才脑子里想做的事情,现在要不要做,姐会尽量配合的。” 赵平安睁大眼睛,刚消失的那股邪恶的念头又产生起来,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脸上带着妩媚表情的蔡如意,心里正在犹豫要不要将想法实现起来。 第191章:或许这就是幸福 蔡如意现在所说的话,赵平安想当真,却无法当真。以前可能是因为不敢,现在是不想。他享受着与蔡如意目前的关系,不暧昧,但两颗心很贴切,有欲望,只是情-欲的味道没有占据全部。 与贝蓝的关系不同,即使在开学那一天,赵平安把对她最后的一张薄膜给捅破。可是这两者之间性质又有些不同,他对于贝蓝的感情,占欲率多一点。情愫的萌芽在心里已生长出来,因为不愿再见到上个学期,在假期的前一天看到的那一幕再发生,因此选择不再隐藏对她的感情。 从最开始那一节课,两人毫无交集,由于贝蓝的小聪明导致两人处于一条平衡线上,形成一个交叉点,而好悦迪那天晚上所发生的插曲,正好又是趋使这个交叉点越放越大。 如果说站在平衡线上的两个人,即使面对面,也无法接近,而站在交点的人,这一交叉的纠缠,那便是一辈子的纷扰,无法抹灭。 赵平安舔了舔嘴唇,望着蔡如意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真想就这样扑过去。但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住。其实俩人到了这个地步,让大家相融是迟早的事情。赵平安也不是正人君子,每次面对着蔡如意,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她推倒。毕竟她是一个在很多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女王,能够将她推倒足以让他骄傲不已。 可也因为如此,他反而不敢随意去亵渎心目中那份圣洁。他希望,当大家坦裸相对时,他推倒的不是一个在所有人眼中的女王,而是他心目中的女王。 赵平安将蔡如意拉到面前,让她坐在腿上,而后者也没拒绝,很自然的环扣着他的脖子坐下来,还顺势冲她抛个媚眼。 “姐,你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呀。”赵平安略带无奈的笑着。 蔡如意抿嘴微笑:“以前没找到人练习,这勾引的力度不够,你都没见动静。” 赵平安一阵无语,这什么眼什么。将蔡如意抱在怀里,直视着她的目光,赵平安俯身下去,咬住她的耳根说道:“等过些日子,太爷的祭日,陪我回老家两天,就我们两个人。” 蔡如意环住他的腰,脸枕在肩膀上,目光柔情,轻声答应着。 “太爷的祭日在爹妈的前一天,我想太爷、爷爷、爹妈看到你的话会很开心的。特别是太爷,他后半辈子,最大的愿意就是这个。”赵平安抱着蔡如意,这具熟透的身体抱在怀里,这时在心里也没产生任务欲望的念头。即使是刚才产生起来的,这一刻也沉寂下去。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午后的阳光穿过面前的落地窗玻璃,折射到地上,在窗帘没遮住的地方,产生些许斑点。安静的房音里,彼此间能够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许久,两人身体分离开来,赵平安望着蔡如意那张精致的脸,柔情似水的眼睛,最后头缓缓低下去,覆盖住那张他在第一次见到就像一亲芳泽的双唇。 压抑许久的念头,在轻轻一碰时就一击即发。 赵平安精湛的吻技,很轻易的敲开蔡如意的齿关。两条柔软的舌头缠绵在一起时,赵平安熟练的带引着吻技有些笨拙的蔡如意。 此时蔡如意闭着眼睛,仿佛是一种惯性,男女接吻时,女方总是习惯性的闭上眼睛去享受这种美妙的时刻。 赵平安一边拥吻着怀里这个女王,手里托服着她,让她身体保持一个舒服的状态。只是这时候他的手很规范,并不是没有手腾出来去做其它的动作。在这种时刻,男人的双手除非他想要做,绝不会没有空的。 赵平安知道,他的手只要从下面一伸便能够钻进他想着很久的神秘山峰处。他更清楚,处于沉醉时刻的蔡如意即使感觉到除了双唇以外的地方被侵犯也不会去阻止的。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她认定了一辈子的男人。 不管她对这些事情熟悉与否,做为一个成熟的女子,当决定交身心都交出去时,就不会有太多的顾忌。 蔡如意偶尔会表现小女人的一面,更多时却是女强人的一面。 虽然蔡如意的动作有些笨拙,赵平安也很享受这一次的亲吻。 亲吻之中,时间流逝的并不快,对于两个热吻中的人来说,时间却是处于静止的状态的。 没有去留意时间是在流逝还是静止,当两人的嘴唇分开后,赵平安望着刚张开眼睛的蔡如意,见她脸上洋着难以看见的羞涩,红霞布满脸颊。一个熟透得快的掉下来的苹果正以害羞的目光与他直视。 “姐,你脸红了。”赵平安趁着这个时候打趣着。 蔡如意眼睛瞪了他一眼,从他怀里挣扎起来。赵平安用力将她搂住,没让她起来,继续让她坐在大腿上。 “姐害羞的样子别有一番滋味。” 蔡如意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在他腰间轻掐一下,说道:“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错了。应该说是如愿以偿的样子。”赵平安微笑着更正她的说法,顺手帮她理了下凌乱的发丝,双手环抱着蔡如意的小蛮腰说道,“看来以后要多多练习才行,姐的技术差了点。” “想要立刻被我赶出去你就继续说。”蔡如意脸上微变起来,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赵平安果断的闭上嘴,虽然这时他看见蔡如意嘴角带着笑意。 好一会儿,赵平安在蔡如意脸上的红霞慢慢褪去后,才开口说道:“姐,我准备找柳士杰过来帮忙。” “柳士杰?”蔡如意对于他突然提出这个建议有些意外,沉吟半会问道:“让他来对付赵仲谋?” 赵平安微微点头:“这两个人都是成名于股市,相对于赵仲谋来说,柳士杰可能身家逊色的。我查过这两个人的一些资料,对于股市的敏感度,柳士杰其实比赵仲谋略胜一筹。如果说赵仲谋是一个指挥者,柳士杰却是一个操作者。赵仲谋的成功,主要是他能够把握时间,然后指挥下面的人在最恰当的时机里将钱投资进去,而柳士杰不同,很多次股市的对奕,都是他亲自把关,简单来说,他就是一个操盘手。” 蔡如意在脑海里思索着,接着从赵平安身上站起来打开电脑查看了一下,抬起头说道:“找柳士杰来帮忙的确是不错,像你所说的,柳士杰是一个操盘手,所以他不像赵仲谋那样有着属于自己的公司。他一般是借助于其它公司的资金,然后从中赚他想赚的钱。不过我们和柳士杰以前没有任何交集,况且公司旗下做着和他相同工作的人不少,有没有必要非得请他过来帮忙?” 赵平安也知道,像蔡如意这个上市公司,要找一个操盘手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过他也有他的观点:“以前没有交集,不代表以后没有。如果是赚钱的事情,又是合法的,柳士杰没有理由会嫌钱多的。我找他过来帮忙,有两个原因,虽然所以操盘手关键的股市板块不单单是欧洲国内几个股市,像北美、澳洲这些肯定少不了,然而柳士杰到底是国内的,他大部分精力会守住国内股市和港股这两块,算是知根知底,很多事情操作起来,容易上手。第二个原因,可能很少人知道,那是因为柳士杰与赵仲谋有过过节,要是有机会报一箭之仇,他是不会拒绝的。” 蔡如意轻哦一声,目光有些疑惑:“这两人有什么过节,怎么没听人说过?” 赵平安笑了笑说道:“既然是很少人知道的事情,肯定不会广泛让人传说的。尽管赵仲谋和柳士杰被人称之为‘南柳北赵’,或许凭赵仲谋的脾性也不屑与柳士杰齐名,但这些称号他阻止不了。他们都是这两年冒出来的精英,明着没有斗过,暗地里总交过不少次手。赵仲谋是靠股市发家的,柳士杰也是,两个人怎么也有激情碰撞的一面的。最主要一点,这个消息是我从他身边很熟悉的一个人口中得知的。柳士杰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柳文杰,现在和我是同学。” “是他。”蔡如意有些恍然大悟。 “姐见过他?” 蔡如意摇摇头:“没有,不过当时派人调查你身边的人时,因为白家的人出现在你的圈子里,知道这么一个人,倒没想到他是柳士杰的弟弟。” 赵平安笑笑:“看来我是经过姐重重筛选后才选择的候选者,换句话说来,转正的机会很高。” 边说边走到蔡如意的身后,从背后抱着她,望着液晶显示屏上面柳士杰的档案,很详细,几乎他这么多年所做过的事情都有记录下来。赵平安略带醋意的说道:“难道柳士杰也曾经被列入候选人当中?” 蔡如意头微抬起,嫩滑肌肤的纤细玉手摸着他的脸,笑着问道:“吃醋了?” “那当然,他可是高富帅,如果真的是候选人,这威胁性就大了。”赵平安说着,顿了顿,微微摇头,“不行,这人不能请过来帮忙,与情敌一起工作,犹如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一样危险。” 蔡如意笑起来,望着赵平安露出孩子气的样子,笑得很开心。 虽然明知他所说的只是戏言,心里却洋溢很幸福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幸福!”蔡如意脸贴在赵平安的脸上,心里轻轻喃着。 第192章:用生命买黄碟的人 回来的路上,赵平安一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就如同今天明媚的阳光一样。每一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都能够感受他此进的兴奋感。 毕竟能够偷取到蔡如意的芳心,甚至还缠绵一番,的确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一路回来,赵平安脑子里虽然在想着怎么请柳士杰过来帮忙,不过更多时候表现得很开心。柳士杰的问题,到时他会丢难柳文杰,可能他不一定能够搞得定他老哥,至少有这一层关系,成功会占了三成。 十成里,未见面先占成三,接触后占多一成,交谈后再下一成,说明来意与分析过后要是还能够下两百,这样一来就有七成机会了。再把个中利益说出来,十成把握不是没有。当然赵平安不会将事实想象得百分之一百,要留一个过渡口在敲上板钉时才填满。 从蔡如意那里到他住的地方,大概也是二十分钟左右的事情,不过心情明朗,这路程和时间都觉得缩短很少。 进入街口时,看到白天小摊摆在一排排的情况,赵平安在心里暗暗叹一句,今天果然是好天气。 虽然旧城古道与旧城三道相隔只是几条马路,却是一个城中心与城中村的标志。这里出租屋多,除了有固定的店面招铺外,有不少小贩在摆摊。如果是在市中心小贩自然不能摆,不过城中村地方,只要交上一点摊位钱,也没有人会去赶尽杀绝的。 平时下课回来,这一条路赵平安每都要经过。很多时候他和叶红砖放学回来时,都会先去市场那边买菜回来。有很多男生并不喜欢去买菜,其实陪女孩子买菜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可能一开始有点不惯,久而久之,次数多了,一走进市场,那些买菜的大妈,卖猪肉的大叔,卖鱼的大婶一眼就认出他们来,这种感觉挺好的。最主要是,在现在物价这么贵时,一根蒜一根葱都要一块钱的时候,偶尔蹭上一小根葱或蒜,这让人很有成就感。 而且陪叶红砖这么一个大美女去买菜,也让赵平安面子上有光。叶红砖平时穿着也不是很华丽奢侈,普通的打扮,加上她天生丽质,与他站在一起,总能让很多人羡慕嫉妒恨。所以赵平安从来不排斥和叶红砖一起到市场买菜,相反他还怕那些卖猪肉的大叔,见她如此美貌,就算熟归熟,说上一两句荤笑话来调戏她,这让他会觉得很亏的。 在回来前,他给叶红砖打过电话,此时她正在她父母家里。赵平安准备说过去的,不过转眼一想,最后还是没说出口。虽然叶腾山父妇已经当他是准女婿,可是他这个准女婿和天下所有男人都一样,拐了别人的宝贝女儿走后,如非必要,都不怎么往岳父岳母家跑的。 这是国人男人的一种传统思想,要是天天往丈母娘家跑的,要么是看上小姨,要么是看上丈母娘,这两者总有一种原因。总不能有事没事,女婿就跑去和岳父谈心吧。就是女婿有那个心,岳父还没空搭理呢。 叶红砖回父母家,今晚肯定不会这么早回来的。赵平安突然有些后悔,当时回来前蔡如意想留他下来吃晚饭,最后他没留下来。不是不想留下来,只是目前的形势让他觉得时间上有点不怪,既然想着要请柳士杰过来帮忙,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心里有自信的把握是好事,也要考虑一些意外的的因素。例如柳文杰这个引路人突然和他大哥发生什么矛盾,又或者刚好柳士杰与他那个当县长的老子突然闹得不愉快。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柳士杰想赚钱,也无法去赚。 刚才在蔡如意那里商量过,先在江北省成立一个成功,找张剑仁合作,控股方法,六、四分。他们占六成,张剑仁四成。这个分配,张剑仁一定不会反对的。赵平安倒是想五五分帐,但蔡如意说过,五五分帐,随着公司的发展越来越大,最终会导致很多问题出来的。 将控股权上占多点,起码日后能够起点决策做用。新公司是与蔡如意现在的公司挂钩,做为子公司存在。 一开始赵平安想着,既然蔡如意出资让他成立新公司,直接撇开她的关系会好点。不过蔡如意比他想深一点,新公司成立起来,必定会有很多麻烦事情的。而且一个新公司,就算有张剑仁在里面控股,有一些大项目,如果后台资金不足的话,很能参与的。 张剑仁在商界上有点名气,但还没达到财大气粗的地步,大项目在未营利前,在与人合作,一些数据师一分析就知道得知财政问题。一下子将最主要的问题暴露出来,恐怕到最后也没几个人敢合作。 与蔡如意的主公司挂钩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如果他们战略是直接在江北省发展,被人知道倒没什么。现在他们要防着赵仲谋等一些人,毕竟江北省现在是一块肥肉,正在啃的就那么几个人,一旦她进驻到里面,说明会有很多人来抢这一块肥肉。 凭赵平安他们几个人的确啃不下整个江北省,可人的心理就是那样,自己还没有吃饱时,怎么愿意分一份给别人。 新公司的成立蔡如意已经正在筹划中,这一点赵平安也不知道,她是想直接将公司交给他打理,最慢到四月底就可以揭晓。赵平安与张剑仁的合作一定也不担心,一个凭着一担番薯发家的人,怎么会不懂得审时度势。 控投上无论是六、四还是七三,张剑仁都不会拒绝。一个商人,目光必须要放得长远。双方有了第一次合作,就可能有第二次,打持久线战路,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想着这些,沿着摆着小摊的道路往房子处回去。叶红砖不在家,赵平安也不急着买菜,况且今天有事情要做准备,晚饭最大也是囫囵吞枣几下解决算了。 在经过一个卖小饰品和一些盗版碟的摊位时,赵平安停下来看了一下。自从网络的世界日益发达后,盗版碟的事业也开始走向下坡。而赵平安平时也不怎么看连续剧,不过这会他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电影他没看过的。现在的一个压缩盗版碟,里面有一百多部电影,这样可以让他快速的浏览到有哪些电影没看过的,比在网页上找要来得方便。 赵平安翻了几下,果然是只有没有听过的,绝不会没有的。翻了几遍,看到一个封面是一个穿着性感内衣的美女的,赵平安顺手拿起来。就算还没有看内容,用这个当封面的,一看就知道是岛国的小电影。 赵平安看了几眼,果然不如所料,几颗吸人眼球的图案说明了一切。不过在看了几眼后,发现有一些打着模糊的马赛克后,他稍微摇摇头,将碟子放回去。 他这个表情让摊主看见,以后他是对打了马赛后的不满意,马上走上前说道:“这张不满意?这可是上个月岛国刚流出来的,不容易弄到。” 赵平安笑了笑,随手又拿起一张,封面同样有几个穿着性感内衣美女的。看到这情况,摊主做生意多年,察颜观色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在里面抽出几张出来说道:“你想找步兵的,这几章就是了,春咲梓美合集,这在其它地方找不到的,最关键这合集几乎是步兵的。” 赵平安接过他手里的那张碟,看着封面的人物,的确是春咲梓美的。赵平安对这个女、优并不是很陌生,有着一张清纯的脸孔,要是套上学生装,的确能够让人充满无限的瑕想,不过她的片子却挺重口味的。赵平安也是男的,对岛国的电影,不能说随口都能将一些女、优的名字都说出来,至少多少有了解。 “真的全国是步兵,应该是有几部是骑兵的。”赵平安摇着手中的那张碟说道。 “怎么可能,我卖这行这么久了,口碑从来都很好的。如果说其它的压缩片子我不敢说,唯有这种片子,绝对不说大话。要知道现在的人,能够在电影院上映的大片,很少会看这种普清版的,就算去不了电影院看,也会等高清甚至超清版出来的。”说到这,摊主稍微左右看了两眼,低声说道,“不瞒你说,我见小伙子你也是懂行人,就跟你说实话,买其它电影不是最主要的,我主要是卖这种岛国的电影。要知道,其它电影随便就可以在网上下,而这些就算有网址可以下,可是你也懂的,隔一段时间这打一下那打一下,之前保留的那个地址又进不去了。而且更不能像这样子一样,将所有想看的全压缩在一起,免缓冲时间。” 摊主舔了舔嘴唇,露出个极其猥琐的表说继续说道:“其实我个人喜欢无码的,当然有些为了迎合某些顾客的口味,偶尔也要弄些无码的。其实上卖这些不是我本意,我主要想法是为了我国青少年健康做贡献。看你穿得挺斯文的,也知道,在性教育这方面我国做得比较保守。所以很多青少年的在这点上的启蒙老师都是这些岛国小电影。为什么在打击如此严厉的情况,我依然冒着生命危险卖这些,这是为了祖国下一代的身心健康。我要舍己为人,别人不敢做的,我来做。” 赵平安盯眼看着摊主瞎着眼睛都能够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瞎话出来,内心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觉得此刻就是长江泛滥和黄河之水的连绵不绝都不能浇灭他对眼前这个用生命卖黄碟人的敬仰之前。 看着封面春咲梓美笑得很清纯的脸,赵平安决定尽一下微薄之力买下手头这张碟。 在经过讨价杀价以及各种节操碎了一地的讨论后,最终以十块钱成交。 在给钱时赵平安笑着说道:“老板你还真够无耻的。” 摊主做成一单生意,也不生气,手里拿着钱满脸如风的应道:“你也不差,彼此,彼此。” 第193章:和尚 在赵平安先入为主的想法中,相国寺必定是位于河南开封市那个。根据史料记载,那里是战国时魏公子信陵君故宅。 赵平安觉得,现今社会还有京城几大公子这样的说法,可谓是根深蒂固的。战国时期就存在四公子的说法,而信陵君魏无忌为首。对于信陵君最深刻的印象,不外乎是太史公的一篇《史记·魏公子列传》里提到他窃符求赵的故事,然后致使后世人广为而知。 不过在战国七雄的年代,有几大公子哥也无可厚非。而这几大公子哥的本事有多大,到了现在也只是为后世传说而已,但不可否认,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门下食客三千。 齐国孟尝君田文、赵国平原君赵胜、楚国春申君黄歇,再加上魏国信陵君魏无忌,在那个时期,手下有多少人,代表权力有多高。史上说是招纳人才,换句话也可以说是那些人去攀权附贵也不为过。在动荡的社会,明哲保身也不是至今才会产生出来的想法。 这些成为历史的东西,平时也最多只是谈天说地时偶尔说起,赵平安也不会去过多考究这个,他并非史学家,只是一个想早点赚多点钱,能够让他喜欢的女人过上好日子。 他觉得,目前他脑里也就只剩下这个庸俗的念头了。 相国寺他并不陌生,从很小的时候偶尔会从西门狗王和师叔皇甫万卷以及疯子叔张山峰他们几个人国中提到过。 那个时候,他们在说到这相国寺时也会顺便提到一个护国寺的地方,如此一来,他在很小就知道这世界上有两个和尚,用他们的话形容,一个是老秃驴一个是小秃驴。赵平安当时还很小,不过从电视上看到一些武侠片中,有不少和尚。 每个人处于小孩子时,在看到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脑子或多或少会幻想着有一定也可以练就一番武艺,身后背着一把刀,或者腰间别一把剑,走江湖行侠仗义。为此,对于少林寺的和尚,顿时觉得他们一个个像十八铜人阵那样,身怀绝技。 在师叔他们说到大小秃驴时,赵平安就很想去见一下这两个绝世高手。 不过随着年纪的长大,曾经幻想成为武林高手的念头也跟着消失到九宵云外之中。他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记起这两个大小秃驴了,倒是在认识渡厄那天,他突然提到他师父是在护国寺的,赵平安心里存有疑惑,不知道他和老和尚有没有关系。 赵平安并没有去问,如果渡厄没跟朱顺天一起进入部队,可能在这些相处的日子时,在聊天时会说起。不过现在想要确认的话,估计得等他们两个完成手中这件任务才行。 过完年后,渡厄和朱顺天被安排继续跟进白浪条的任务,不过白浪条这个“白里浪条”的称号不是白起的,比江中鲫鱼还要狡猾。常说狡兔三窟,在赵平安看来,这个白浪条可不止这个数。 根据上一次陈自强所说的,从去年开始,白浪条除了偶尔去过一趟杭州外,一直在西城。 西城说小不算小,说大的话,一下子也能够包围得过来。可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暗中调查这么久,依然找不到白浪条的藏身之处。而在他回国的这段时间,西城有几宗大交易进行着。 数量并不大的几次不去说,大交易有三次,而这三次都成功。每次公安各部门布下了天罗地网想要围剿交易的人,最终都能够让他们事先收到风,从中布下几个可疑点。等赶到可疑点后,却发现上了当,再回头时,对方的交易已经完成。 这几宗大交易,自然是算在白浪条的头上。 这段时间有多少毒品进入西城,陈自强也不清楚,这事情不归他所管,他这次派回来只是负责将白浪条缉拿归案。 不过因为这几宗大交易,西城上百块娱乐场所麻烦事就大了点。从过年期间开始,一直时不时定期过来查询。赵平安还在好悦迪时,碰见过好几次。不过因为他在之前就收到风,所以过年那段时间,严令下面的员工在巡视房间卫生时,看看哪一个包厢的人有人k粉或者其它的。一旦发现,马上来上报。 在敏感期间,他宁愿得罪一帮客人,也不能让场子关门。不单是好悦迪,其它场子同样,那时期是春节普天同庆的日子,对于经营这些场所的人,心里捏了把汗。 朱顺天的渡厄这段日子应该是在西城,赵平安不敢确认,在执行任务期间,他不敢打扰。上次听陈自强提到,他们已经撑握着白浪条的一些信息,为免打草惊蛇,现在都是在秘密观察中。 不可否认,赵平安对于白浪条这个人有点感兴趣。这是从蒋翰林口中得知关于苏若兰的一些信息后才产生的兴趣,因为苏若兰与蔡如意水火不相融。他隐隐猜到是什么原因,但还不敢去确定。 不过感兴趣归感兴趣,目前围剿的事情也不关他的事。他觉得与其去想白浪条的事情,绝对没比陪蔡如意来相国寺有意义。 相国寺的存在对于我国佛教有着多大的重要性,即使不去说,一看这个名字也可以联想得到。当然,这个重要性并不是指眼前这间相国寺。 当蔡如意跟他说目的地到时,看到满山荒芜之地只有一间破庙,赵平安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穿越又从蔡如意眼中确认没来错地方后才将车子停在周边。 自从他和蔡如意的关系确立起来后,木老头每次在他和蔡如意出去时,都不会跟过来。这一点让赵平安不得不佩服他老人家独矩慧眼,没跟过来当电灯泡。如果木老头在身边赵平安会觉得很不自在。 从车子上下来后,赵平安站在车旁边,往那间破庙上看了一眼。他发现,原来心里揣着各种对相国寺描写的词汇,在看到眼前这个相国寺时,顿时什么都描绘不出来。 与一般寺庙一样,面积不大,前面有一个大香炉,只是这荒山野岭上,早已年久失修,根本不可能会有人过来烧香拜佛的。大香炉上面铁锈斑斑,甚至有一些开始产生脱离。赵平安在大香炉上面端详一会,摸着下巴对一旁的蔡如意说道:“姐,这个大香炉有点像古董,要是搬回去卖值个多少钱呢?” 蔡如意抿嘴轻笑着,倒没去接他的话。 赵平安又往周边看了几眼,寺庙的门口上有一幅对联,上面的字很龙飞凤舞。 上联:酒色香味俱全 下联:南无阿弥陀佛 这一幅对联虽然是在这荒山野岭中被风吹雨打好一段时间,却依然气势磅礴,引人入胜。而最吸引眼球的门匾“相国寺”三个金字。不像对联那样,一气呵成。三个字,每一个字都是正楷,可是每一笔的刚劲有力,即使对字法一窍不通的人也能够感受写这几个字的人,在落笔时的那种庄重,严肃画面。 赵平安走到庙前门口,突然觉得举脚艰难,仿佛面前一股阻力在阻挡着他继续前进。 蔡如意站在他的面前,见他突然停下脚步,不知他在想什么。她没去打扰,看着头上“相国寺”三个字,这是第三次站在这里,距离上一次,刚好十年。 一天不差,一日不少。 在这十年间,她从一个刚出社会的少女,跌跌撞撞到了今天的地步。 再次站在这里,她突然有一种如负重卸的感觉,仿佛这十年来承压在肩上的担子在一瞬间便消失得无怠。侧过脸,望着身边的男子,见他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什么。她挽起他的手,嘴角洋溢着轻松的笑容。 赵平安转过头,望着身边的女子的脸容,如沐春风。而与此同时,感觉到面前的阻力消失掉,紧而寺庙大门拉开,一个面容长满皱纹,眉毛全白的和尚站在门口上。 “果然是得道高僧!”赵平安在心里突然说了一句。 赵平安之所以会这样说,是从眼前这个老和尚的打扮看出来的。眼前这个和尚的打扮与他预料中不同,在他看来,即使处于现代,在寺庙的和尚,就算不像主寺长老那样穿着袈裟,沙弥服总少不了。可眼前这个和尚,上身是一套整齐而条纹有顺的西装,下半身却是一条睡裤。从他突然开门,应该是知道他们今天过来,出来迎接,却没有去注意外形的装扮。 和尚双手合掌,微微一躬对着蔡如意说道:“十年之约,女施主如期而来,实乃老衲之幸。” 蔡如意亦微微点头,还礼。 和尚与蔡如意说完后,又对着赵平安说道:“赵施主远道而来,让小庙顿时生辉,实乃小庙之光。” 赵平安怔了一下,撇撇嘴说道:“原来和尚也喜好拍马屁,可惜就算你这样说,我也没有香油钱添。” 和尚抚掌微笑着:“出家人,四大皆空,况且钱财乃身外之物,有,则为好,没,亦不为执着。” 赵平安听后,沉吟一会问道:“何为执着?” 和尚眉头舒开,转身往里面走去,嘴上答着:“你这一问,是为执着。” 第194章:佛说 赵平安心里味嚼着和尚往里面走进去时说的那句话,听起来是一件很平常的话,他也曾说过,可是平时是他说给别人听,现在是别人说给他听。这一个顺序的倒置,意义就变得非凡。他以为这么一句普通的话,他心里能够一下子就明了,可直到走到寺庙里面时,依然没想出其中的原因。 一时想不通的事情,赵平安也不去钻牛角尖。这世间的事情,能够一下子想明白的,那叫顿悟。即使是一个悟性很高的人,即使能够举一反三,在某一时某一个时间段上,也会有所顿塞。 赵平安觉得他此刻就是处于一种顿塞的情形。 往寺庙里面瞧了几眼,里面并不大,在院子的左右两边并排着几个房间,可能由于寺庙存在的时间有些修久,墙上的泥土开始剥落,给人一种经久不修的感觉。 外面给人一种荒凉的感,寺庙里面却打扫得一尘不染。长满苔鲜的青砖上,砖与砖之间的缝隙上,青晰可见。里面的东西并不多,除了内堂里供奉着一尊佛相外,就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个薄席。 薄席上面有一个凹下去的深痕,那应该是和尚每天在上面颂经念佛制造出来的。在薄席旁边放着几本书,赵平安顺眼望过去,随后心里产生瀑布汗。那几本书中,除了一本《华严经》、《金纲经》外,还放着一本《道德经》,当然这个不是让他产生瀑布汗的原因,而是在《道德经》的旁边有一本《圣经》。 这一刻赵平安得承认,他开始怀疑眼前这个理着光头的和尚到底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 和尚坐在薄席上,眼睛一直盯着赵平安,见到眼睛与脸肉有微式变化,嘴里有模有样的念了句“阿弥陀佛”后,抬起头问道:“赵施主此时是心中有所疑惑抑或是眼中所看到的有疑惑?” 赵平安眼睛与他对上,那一张长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的苍桑,反而是那双眼睛,仿佛能够透彻人心一样。 “这两者有差别吗?”赵平安反问道。 和尚合掌笑着说:“这当中区别甚大。就像如来所说,三千大千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若世界实有者,即是一合相。如来说一合相,即是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眼睛所看与心里所思,这两者本身就不能成为一个正比说法。‘夫耳闻之,不如目见之;目见之,不如足践之’,所以眼与心,处于同一个线上,而不同于一个平台。” 赵平安似懂非懂,思索半会,问道:“若如佛所说,出家人四大皆空,是否红尘放下,便能目空一切,而何为空?” “和尚抬头望着面前已经褪去金漆的佛像,淡声说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红尘繁缛之事,正如佛说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四大皆空,并非一个‘空’能够表明一切。” “既然不能,那又何来四大皆空?” 和尚笑起来,反问道:“既然有四大皆空,何谓不能?” 赵平安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往下接。 和尚笑了笑,从薄席上起来,走到佛像面前,参拜一下,转过身又说道:“十五岁那年,正处到迷茫之际,有知该如何抉择。后来遇到一个人,将当时心中的疑惑跟他说出来,记得对方当时只是轻笑一下,指了一下天,又指了一下地,又指了一下胸口。苦思一年,总是明白,原本世间一切魔障,路该怎么走,一切都是在自己所掌握着。” 赵平安听着和尚回想往事,对于他刚才所说的三个动作,他知道其中的意思。 天地在我心。 世间万物,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切众生、一切草木、有情无情、悉皆蒙润。百川众流,却入大海,合为一体。 “大师参悟这么多年,方向可明?” 和尚合掌轻叹道:“参禅三十年,前面依然未明朗。” “那为何继续?”赵平安继续问。 “只因心中有光。”和尚重新坐回薄席上,说道,“因为路还在脚下,就算未到达彼岸,只要走下去,终归能见极乐世界。” 说到这,和尚闭着眼睛,周围突然陷入一片静谧,佛像前燃烧着的三柱大香,烟火缓缓在佛堂上徐徐上升,在抵达屋顶时,再慢慢往外面飘移过去。 里面没有一丝风,烟火上升的速度不停顿,却也没被吹得紊乱不堪。 赵平安顺着烟的方向看过去,等烟冲破屋顶时,他才将目光挪回来。与身边的蔡如意对视一眼,从进来后,她一直没开口说话。赵平安此时不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只是在观视过后,又有心有灵犀的感觉。 见她冲着他回一笑,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笑容,即使是在这个看似佛门圣地里,亦让他略微看呆。 过了好一会儿,等三柱大香的一丝烟灰从上面脱落后,赵平安望着闭目中的和尚说道:“极乐世界,无生老病死,爱嗔痴,七情六欲,换句话说,我们抵达彼岸,是不是就如同死亡一样。” 和尚听后,良久才睁开眼说道:“世人皆知是如此,亦无法阻止人的思维向往彼岸。” 赵平安若有所思,沉吟一会,问道:“我听人说,大师号称半佛,可真能比得过‘一语成谶’的赵神仙?” “即是半佛,非神非仙亦非佛,何能比,即使有世人将两者对比,又如何去比?”和尚皱纹微微舒展。 赵平安没再继续刚才的说,想了想问道:“大师今年贵庚?” “四十有六。” 其实在来之前,尽管蔡如意没听他说很多,不过他从张山峰等人那里也得知,护国寺那个老和尚是一个老怪物,而相国寺那个小和尚小怪物。他还没见过老和尚,只是从他们口中所说的猜测,老和尚今年至少有他太爷的年岁了,不过让人看起来倒像四五十岁,至于小和尚,四五十岁,却像八九十的样子。当时他不是很相信,如今一看,再确认岁数,果真如此。 顿了顿,和尚目光转向蔡如意的身上,说道:“女施主的脸色看起来很不错,想必已想通了。” 蔡如意目光往赵平安身上看了看,才回过头来答道:“是想明白,可是反而不知该怎么往下走了。” “以前怎么走,往后就怎么走。命中注定带来的,无法躲得掉,只是以前所有劫数是你一个人扛,如今有人帮你分担,日后的路,若没有大变数,会顺利走完。”和尚缓缓说道。 “有何变数?”蔡如意问道。 “女施主可记得和尚十年前对你所说的话,世间之事,即已注定,变数亦在其中。只是在周遭一个循环过后,最后还是会回归根本。”和尚说道,“八年前所发生的事情,改变了你其中的命格,这是一个变数,而这个变数导致你后面的成功,这是一个果,但同时也是一个因。因果循环,你享受了那个果,当果变为因,你就得还那个果。这就是变数,女施主可明白?” 蔡如意沉吟着,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一旁的赵平安听得不是很明白,不过倒是从和尚刚才的话听出,蔡如意拥有今日的成就,和她八年前所发生的事情有关系,至于八年前发生什么事情,他在心里想了想,不是很确定。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上一世种下的因,注定这一世会发生那样的劫。前世债,今世孽,终究是要还的。”和尚继续说道,“而上一世你流过的泪,这一世也会有人还给我的,至于是甜是苦,和尚至今尚未能够看得穿。” 顿了顿,和尚轻笑着,一副很轻松的样子:“或许因为不能全看透,所以还能够留着这副身躯等了十年。” 这个时候,赵平安看着和尚的样子比刚来到时有所变化,仿佛在刚才说完这话时,和尚把他心目中最后一点魔障都给参悟了。而一旦参悟,即说明红尘繁缛之事,一切明了,终见如来。 不过这时赵平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眼前这个和尚貌似与认识很久的。好像他与蔡如意说好的十年之约,是为了等他而来的。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无法去解释,可是真能够预知未来,赵平安在心里也留有一丝看法。可是一个四十六岁的人,却像一个九十岁的垂暮老人,这一点又说明什么呢? 以前研究相术与风水时看到过,无论是多少有本事的人,一旦天机泄漏过多,逆天而行,最终都会遭来天谴。眼前这个老和尚的样子,给他的想法就是一个正在承受天谴的人似的。 未老先衰,这是寿命被夺走的征兆。 当然这样的说法是一种迷信论,赵平安到底是在科学技术成长的人,不会去盲目信从。然而,人生总是让人不可思议的,和尚的样子,在医学上认定,可能是患了什么疾病也说不定。 只是不管怎样,看到和尚一副顿悟的样子,赵平安在心里喃喃的说了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第195章:放下与执着 陈半佛,这名字既是俗家名字,又是他一直沿用的名字。听师叔皇甫万卷他们提过,事实上陈半佛念的是佛,并非是真的入了佛门,所以他没有法号。 没有人知道他未剃光头时是哪里人,师叔他们隐约猜测是河北那边人,到于真与假,他们也没去查,因为并不重要。据说陈半佛是出生在有钱人的家庭,换句话说曾经是地主家的孩子。这情况有点类似于释迦牟尼,不过后者是个王子,陈半佛充期量是个在打压地主年代中活下来的人而已。 师叔他们是怎么和陈半佛认识的,赵平安不清楚,他只知道那些年狗叔西门狼犬来一直带在身上甚至不敢让人摸一下的那串黑色的佛珠就是陈半佛送的。后来这串佛珠狗叔送给了叶红砖,现在她经常带在身上,大概是在洗澡时睡觉时会拿下来,其余时间一直带着。 那串黑色的佛珠有点大,不过只有12颗子,赵平安原本以为叶红砖带上手上有点嫌大,可真看见她带时,发现没什么不妥,反而有点称。 赵平安没有带过那串佛珠,有好几次在睡觉前见叶红砖脱下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时,他涌涌欲试,最终还是放弃。 佛珠有性,沾染一个人的气息太久了就会认主,而且也是要有缘才能够带。就像有些人能带金银,却不能带玉一样。 或许也真像狗叔当时将佛珠送叶红砖时所说的,因为有缘。而那个“缘”,说不定指的便是与那串佛珠的缘份吧。 赵平安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师叔皇甫万卷和狗叔西门狼犬这两人,自上次见面后,期间打过两次电话询问过他们一些近况,知道他们一切相安无事,也很少联系。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以这样的方式相处,也就习惯这样子。 不过因为前一段时间,北方那边出了点事故,赵平安对他们的情况又多了一点担心,从张山峰口中得知事件与他们无关,略微放心一点,倒并没能够让他真正安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师叔他们也不一定能够安然无恙。只是这些事情,他担心归担心,也轮不到他处理,况且他谨记太爷生前所叮嘱的,绝不碰这些事。 赵平安想问一下陈半佛,关于他师叔和狗叔的情况。他觉得这和尚若真能够渗透禅机,自然也算得出他们近段时间是否有大劫在跟着。事实上,从那个时候狗叔将他带了近二十年形影不离的佛珠送给叶红砖开始,他心里就有点担心,只是没有现在这般强烈。 在心里犹豫一会后,赵平安最终还是问道:“大师既然知道我今日会来,想必不会不知道皇甫万卷和西门狗王两个人吧?” 陈半佛苍老得脸上,泛着老人般慈祥的笑容说道:“前不久他们刚来过。” “前不久?那是什么时候?”赵平安略带惊讶。他可没知道师叔和狗叔他们有来过西城,如果真来的话,张山峰也会知道。他前两天才刚张山峰打个照面,没有听他提起,也没有听慕观澜提起过。换他们两个人的性格,既然有时间来西城,绝不会只是过来转一圈,这些老友没见上一面就回去的。 出来混的,可能在很多人眼中看起来心狠手辣,但有一点也会让人改观的,那就是义气的存在。张山峰与他们相交多年,而且每年能够见面的次数也不多,除非是大家抽不出空,不然怎么也会碰见的。张山峰这段时间并不是很忙,师叔他们过来,绝对会留他们下来酒醉两天的。 “是何时,这不重要。既然他们来没让你知道,必有因。”陈半佛打着玄机,顿了顿往赵平安身上看了一眼,又在蔡如意身上看一下,说道,“西门狼犬那串佛珠让她继续带着,这是一个缘分,也是一个福份。” “大师,这话我不是很明了,可否详解?”赵平安眉头微皱。 这说着好像那串佛珠可以帮叶红砖渡过一个大劫,但换个角度去想,叶红砖的大劫可以化过,西门狼犬是否就将她原本的劫给接过去了。他只是这样想,当然,陈半佛是有点本事,可真把他想得这么神,赵平安又觉得有点不科学。 但很多时候,人就是知道,什么事都不知道,可能在事情发生前,都可以安稳的生活着。不过这样一来,到事情真来时,又有点方寸大乱,没提前做好准备,到临时临急时,未必能够将事情解决。可一旦提前知道了,整天又有点杞人忧天的感觉,做什么事情都会影响得到。 陈半佛看到赵平安有些焦急的神情,轻笑着说道:“和尚只是半佛,凡事只能算得半段,到于后半段,即使我参禅多年,依然无法参透。”顿了顿,陈半佛对上赵平安的目光,接着说道,“如果赵神仙仍健在,或许他能够给你答案。” 赵平安一时间沉默着,一旁的蔡如意看着他的神情,没说什么。只是在他刚才提到皇甫万卷和西门狼犬这两个名字时,心里微微惊讶。她之前查过赵平安的情况,只知道他与张山峰关系有点大,没想到还会和北方这两个煞星扯上关系。 那时赵平安刚在好悦迪上班,就惹了事情,最主要是那天晚上来捧场的人都是西城有名的人,所以在事后她让木叔去查过。木老头做事,她从来都放心。不过他没跟她提过皇甫万卷和西门狼犬这两个人的名字。 蔡如意在脑子里思索一会,随即想到,既然陈半佛认识皇甫万卷他们,而木叔也与他是故交。虽然她不知道木叔在年轻时到底是何许人物,只是他们应该有打过交道。这时蔡如意突然明白,事实上木叔在查到赵平安的资料时,应该就认识他了,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没跟她说。 蔡如意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木叔有什么别的看法,毕竟这么多年来,如果没有他的话,她早就不知被人暗杀了多少次。木叔不跟她说,总会他的理由。同时蔡如意也想明白一件事,为什么当她选择赵平安时,木叔什么话都没说,或许他早就知道了。 而在刚才,陈半佛最后的那句话提到“赵神仙”这三个字,也让她再惊讶之余再次显得有些不沉着。 她对这个三个字的印象不深,只是曾偶然听到木叔提过,而每次提到这个名字时,木叔脸上的思绪总是飘得很远,隐入沉思之中。 现在她看着赵平安的表情,虽然他没说话,但是与木叔那时的表情很像。想了一下,不难发现,赵平安与那个赵神仙之间有着不少的关系。 好一会儿,赵平安才缓缓开口说道:“再过不久,就是太爷的祭日了。” 陈半佛喃喃的念了句:“阿弥陀佛,时光一愰,竟已多时。不知和尚我这副残败的身躯能否坚持到那一日,如果可以,准备到赵神仙的墓前与他共饮一杯。” 赵平安笑着说:“那大师可要备好上等的女儿红,太师喜欢喝。” “一直藏着,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陈半佛说这话时,有一种落寞的苍桑,仿佛看到一个逝去的老友,尔后想到自己时日不同的感觉。 “我与狼犬、万卷相识于弱冠之时,那时我还没来这里,而他们俩人同样处于热血年纪。当年我看到狼犬身上,煞气过重,便送他黑色佛珠一串,以减弱他身上的唳气。其实早在当年,我便知道,这没什么管用,只是能够让他心里有一个信仰,或许能够免除他这辈子中的一个大劫。这大劫能化解,或许能够安享天年,反之,便送了命。不过上一世他不是大恶不赦之人,这一世无论怎样,最后死去,都了无遗憾。” 陈半佛说完,轻轻合掌。 赵平安紧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蔡如意轻挪两步,走到他身边,轻挽着他的手臂,目光柔情似水。 赵平安冲着她笑了笑,眉头微展,问道:“大师既然能够算到这一个劫,能否解开?” “解铃还须系铃人,能不能解开,就看狼犬自己愿不愿意解。”陈半佛合着掌的突然松开,然后拿起旁边的棍子在木鱼上面轻敲几下,“世人终究是执着的,或许那份执着才是让人坚持活下来的动力。和尚我颂经念佛几十年,以为已放下,最终放不下,可谓执着。” “是放下好还是执着好呢?”赵平安喃喃的说着,既不是说给陈半佛听,不是说给蔡如意听,也不是说给自己听。仿佛在这个破旧的庙宇里,在这尊掉了金漆的佛像面前,周围站着满天神佛,他们正在看着,以各种各样的表情。 “是放下还是执着,这看你的心。心通则无阻,决定该怎么走,就一路走下去。生老病死,因果循环,早已经注定,不必伤神。”陈半佛缓缓说着,“‘一切般若智,皆从自性而生,不从外入,莫错用意,名为真性自用’。” 陈半佛说完这话后,再次闭上眼睛,世间万物之声,皆不能入耳目。 第196章:不再让你孤单 一路回来,赵平安开着车,一直沉默不语。蔡如意坐在副驾位上,从后镜看到他眉头有些紧,知道他在想事情,也没有去提醒他开车时注意点。从刚才陈半佛的话中,听出他与皇甫万卷他们有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她心里也想知道,但一时间亦不会去问。 看到边开车边思索,想必是因为陈半佛最后所说的话让他在意。 这一趟相国寺,蔡如意了结了她的十年之约,同时陈半佛的话也让她更加坚定已有的选择。或许真如陈半佛所说的,赵平安可能是前一世让她流泪的人,这一世来还回。至于是来还债,还是续前世未完的缘,她也不知道。可是他心里清楚,不管是缘是债,这一辈子他们之间的纠缠是无法停止的。 很多人都说,思考中的男人最迷人,这一点蔡如意并不否认。这一刻她望着赵平安的侧脸,即使因为思考,脸庞稍微与肉陷进去,但她喜欢。 注意到蔡如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脸上,赵平安微侧一下脸,冲着她笑了笑,说道:“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很有魅力呢。” 蔡如意轻笑着,看着他一脸自恋的样子难得一次没反驳他,顺着说道:“现在是比以前多点魅力,不过转眼间不知还会不会保持这种魅力。” “我一直都很有魅力呢!”赵平安像个孩子似的略带不满的说着。 顿了会,又柔声说道:“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蔡如意轻嗯一声,她知道自己应该接口顺一下他和皇甫万卷与西门狼犬之间的关系的,最终却没有问。 不过她没问,赵平安接下来就跟她说了。 “皇甫万卷是我师叔,我爷爷收的徒弟。西门狼犬一直和师叔共事,从小我就认识他们。师叔一直觉得我爷爷和爹妈的死和他有关,这些年来对我愧疚很大。而太爷并不承认他这个徒孙,当然,太爷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早已经原谅了师叔。师叔也明白,然而俩人倒依然保持着以前的样子。” 说到这里,赵平安轻笑着:“别看师叔和狗叔还有疯子叔他们三个被外界的人传得很厉害的样子,在太爷面前,一个个贼能当孙子。太爷叫他们往东,他们肯定大气都不敢呵一下往西去。我跟你说,前几年,太爷还在世时,不知他们仨中哪个惹了太爷生气,然后连诛,被太爷罚到院子罚站。你想想,他们三个人的年岁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而且身份虽非宣赫雍贵,至少对外说出去,很多人大气也不可冲他们呵一声。可是对着太爷,他们硬是没办法。” 蔡如意听后,抿着轻笑,想着张山峰平时一副暴发户模样的人,却像个小孩子一样被罚站,这画面还是有点意思的。 “太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叮嘱过,将来哪怕饿死,也不能沾黑道。我不知道他老人家为什么会对这行如此排斥,我倒无所谓,这世界黑的不一定就是恶人,红的也不全是好人。说句不好听的,混黑道的,再怎么坏也只是能害一部分人,而另外一些,随便一句话就足以让好一部分人死了都还背黑祸。这世界就是一个大染缸,在里面的,没有哪一个能够独善其身的,不管有没有意,总会被污染的,差别在意污染的程度而已。” 蔡如意轻声微应,同意他所说的话。 现在这个社会,真出于淤泥而不染的人几乎是不存在的,即使有那么一个异类在,也是很难生存下来的。无法随波,必定会被浪潮打死。 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现实到令人觉得残忍。 “很小的时候,师叔就提出要把我接过去跟他的,太爷一直反对,而师叔他们也不忤逆太爷的话。疯子叔那时已经洗白上岸,因为他和我爹是结拜兄弟,自从我爹妈死后,他就一直想帮助我们。可太爷平时给人的感觉是很慈祥的,但固执起来,那就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说不让他们帮助就不要。而且还下了狠话,要是谁暗中帮助,以后就不用来看他。”赵平安轻笑了笑,转过头望着蔡如意说道,“是不是觉得太爷的想法过于偏激?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几点上会偏激得如此厉害,因为他们那一代的时候,几乎没人提起过。” 蔡如意微笑着:“你也一样,固执起来也会如此偏激的。” 赵平安笑着,眼睛望着前面的马路说道:“或许这才是赵家的子孙。” 停顿半会,赵平安又说道:“姐,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蔡如意柳眉轻动着。 “我和赵仲谋若是论上亲戚关系,算是兄弟。” 说这句话时,赵平安心情很平淡。现在他已经慢慢接受这个事实的存在,不管怎么样,身为赵家子孙,这血脉相承是无法脱离的。不管北方赵家与他们之前有什么瓜葛,可改变不了始终是改变不了。 蔡如意一脸惊讶,定着眼看着表情很平淡的赵平安,在心里猜想他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时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同为赵家人,从小到大所处的环境才有如此落差。这样想着,心里一紧。而突然间她也明白,当时在咖啡室里他所说的那番话。 他一直在努力,或许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北方赵家的面前,夺回他应有的一切。 蔡如意理了一下发丝,柔声问道:“赵仲谋知不知道你的存在?” 赵平安笑着摇摇头:“估计凭他那种骄傲自满的性格,可不会去关注我这种小人物的身世。如果太爷还在,说不定他能够查到什么,现在太爷已经去世差不多一年了,想查也无从去查。” “太爷是不是有人称他为‘赵神仙’?”蔡如意最终还是问出口来。 赵平安点点头:“小时候听几个人这么叫他,不过后来就没再听过了。所以印象中不是很清晰,直到刚才在庙里陈半佛又提到这个称号,所以一些沉封下来的记忆就想了起来。其实在之前红砖的爷爷也提过,只是我未承认。” “我很小的时候听木叔提过,只是他说的也不多。我之所以到现在还记得,是因为陈大师的缘故。毕竟我很小就与他见过,所以对于连木叔都刻意去隐瞒不说的人,有点好奇。因为木叔本身就是一个让人好奇的人物。” “木叔不单是一个让人好奇的人物,还是一个让人畏惧的人物。姐,不瞒你说,第一次你们出现在好悦迪时,在看到木叔,被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所以这之后,每逢见到木叔心生畏惧。”赵平安握着方向盘,忆起之前的事情,仿如昨天。 蔡如意轻笑起来,说道:“既然怕他,那还敢找上我。” 赵平安反驳道:“明明是姐你找我先的。” “哼,我说是你来找我就是你。” 赵平安满头黑线,不过看着蔡如意强词夺理的模样,倒显得有点可爱,若不是正在开着车,还真会忍不住吻上她正嘟着的小嘴。 “其实按陈半师的话,我们从上辈子就找上了,这一世不过是上一世的延续。”赵平安说道,“不管前世今生的说法是真是假,毕竟太过于玄幻的东西,我想去信,可是处于这科学技术发达的社会,几乎大部分事情都能够解释的情况下,我也不能全信。不过,这种说法我相信,因为我想如果还有下一世,我还要找上你。如果真有下一世,我会记住姐笑起来嘴角很诱人的样子,主动去找你,不再你孤单。” 蔡如意静静的听着赵平安这翻话,眼泪线一涌氤氲悄悄爬上来。在未认识他时,她已经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让眼睛模糊过。在杭州时,赵平安大难不死,让她将忍了差不多十年的泪水,倾泻而出。而自那以后,她发现每次与赵平安在一起时,原本理性的她,总表现得感性的一面。可是她却对这一个悄然间的改变,没有一丝抵触感,反而有点欢喜。 “那我们可是约好了,以后我的微笑只为你绽放,这一世完了,下一世你一定要来找我,记得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赵平安脸上带着柔情的笑容,轻轻点头。只是他的心里有点苦涩,因为太爷说过,他这条命只有三世,这一世不知是一个终结还是另一个开始。 “再过几天就是太爷的祭日了,姐,到时陪我去一趟。我想牵着你到太爷坟前跟他说说话,我想太爷会很高兴见到你的。他一直盼着我给他带一个曾孙媳妇回去,这次就满足他生前的愿望。” 蔡如意脸颊微红,带着少女般的羞涩轻轻点头。 车内安静一会,好一会儿蔡如意将垂下来的发丝撩到耳根后边,轻声问道:“那红砖呢?” 赵平安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一只握住蔡如意的小手,柔声说道:“红砖能够明白的,因为你们都是如此善良。” 蔡如意脸上绽放出笑容,将此时沿路在这个季节竞相争艳的花的娇美,全压了下去。 第197章:扛一辈子 与相国寺的陈半佛见面后,赵平安存在脑子里的疑惑,在回来后,像是解开很多,但同时生出很多来。他也明白,可能很多事情是他杞人忧天了。例如西门狗王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去担忧,凭他们的能力,自然比他更能够把握每一件事情所发生的步骤。 赵平安明白,目前他是在徒增苦恼,所以在贝蓝的私人办公室里,躺在那张柔软的床上,闻着贝蓝残留在被单上的体香味,望着正在外面倒着水的贝蓝,问道:“我是不是给自己强加很多压力在上面了?” 贝蓝端着水进来,那是一个粉红色花纹瓷杯,平时是她用来喝水的。因为她几乎没想过要邀人过来,没有准备多余的杯子。赵平安在下课后,跟着她过来,然后说口渴,她就用了自己喝水的杯子。 赵平安并没有想那么多,接过水杯就喝下去。在上贝蓝的课前和叶红砖吃了烧烤的,后面又没有喝水,一整节课下来,口干得很。 贝蓝看他一口将杯中水喝干,望着喜欢的人用自己的杯子,心里洋溢着一丝幸福感。 “还要不?”看见赵平安喝完后,贝蓝接过杯子问道。 赵平安点点头,舒了一口气,说道:“早上又没怎么喝水,刚才又吃了烧烤,渴了整节课,再不补多点水份回来,怕是要渴死了。” 贝蓝抿嘴笑着,往外面走出去说道:“谁让你这么贪吃。” 赵平安坐在床沿边,耸耸肩说道:“有得吃,还是先吃完再去理后面的事情。” 贝蓝再次返回房间里,将杯子递给赵平安后,看他三两下再次把一杯子喝光,问道:“还要不要再添一杯?” “不用了,再喝就要从将渴水变到撑死了。”赵平安摸了摸肚子笑着说道。 贝蓝微笑着摇摇头,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坐到床沿边问道:“近来是不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赵平安拉过她柔嫩而带着点婴儿肥的手,说道:“本来是有点的,不过在看到你后,一切都抛到九宵云外了。” “油嘴滑舌。”贝蓝笑着微嗔一句。 赵平安看着她嘟起的小嘴,将她拉过来,然后俯下身吻了下去。 自从开学那天两人将最后一层纸给捅破后,后来赵平安时间忙,俩人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像今天这个独处的机会也不大。毕竟贝蓝在学校里,就算她是一名教师,不过除了总不缺牲口盯着。刚才下课时,要不是一周里赵平安知道这一节课后,有很多男教师都有课,他可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到这里来。 他可能不注重自己的声誉,贝蓝到底是女子,一旦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一传十,十传百,事情就闹大了。 很多时候,一间很细小的事情,一旦让人传开,那就会演化到变大。女子的声誉重过一切,赵平安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喜欢的人承受这样的流言蜚语伤害。 不过在阔别这么久,这一个吻,仿佛有着小别胜新婚的强烈。贝蓝对于赵平安疯狂的吻,完全招架不住,很快便沦陷。 要不是俩人坐在床沿边,由于赵平安的情绪激烈,导致两个人的身体挪位宽度大。在感觉到贝蓝的身体往床下面倾斜后,赵平安才停止他吻的攻击。 两个嘴唇分开后,赵平安看着贝蓝红润的脸,忍不住再轻啄一下。激烈的吻,双方嘴唇残留着一些红。帮着贝蓝理顺头发,而贝蓝眼睛望着赵平安,满眼的柔情与羞涩。从刚才的激吻中,她能够感觉到赵平安心里的欲望想要发泄,虽然他刚才说了句开玩笑的话,不过她猜得出来,他心里藏着很多心事,至少目前在他还未跟她说出口时,不知是什么事情。 想了想,贝蓝望着此时带着赵平安欲望的眼神,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如果你想的话,那......” 这话像是一根导火线,当火苗在上面点燃后,便燃烧起来。在刚才的激吻过后,面对着熟透的贝蓝,赵平安无法让自己的欲望平息。可是这个时候,他不想因为心里因为一下子涌过来这么多事情炼化成的压力,拿贝蓝来发泄。她是他喜欢的人,而不是用来发泄的工具。 赵平安温柔的摸着贝蓝的头发,抚摩着她三千青丝绾,柔声说道:“面对着你这般性感的女人,试问有哪几个男人忍得住。真想就这样吃了你,不过现在不是我不想吃,而是我不想委屈你。你是我喜欢的女人,而不是一个让我欲望得知发泄的工具。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慢慢来。” 赵平安望着贝蓝因为害羞而微微低下头的样子,头凑到她的耳根边说道:“反正我已经认定了贝老师,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了。到时咱们找个机会,大战三百回合。” 贝蓝耳根很烫,听着赵平安磁性的声音,略带着挑逗的话,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两只手紧拽着床的被单,一时间芳心有些凌乱。以前还没有正式走在一起时,她还有些胆大,甚至在之前自己还故意去诱惑。现在倒好,真在一起了,之前那些举动,反而一个也不敢做出来。 或许每个女人都一样,在喜欢的人面前,原本会想方设法让对方得到关注,在一起后,就会在意对方的目光,一举一动反而很有规范。想着现在这个害羞的样子,贝蓝也想到在那个时候的行为,突然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赵平安倒不知道贝蓝这时心里想得这么多,以为她只是害羞而不开声,将她搂在怀里。这一刻,整个房间里一片安静,甚至连外面学生经过走廊走动的声望都没听到。两个人的心很贴近,彼此音能够听到双方的心跳声与渐急渐缓的呼吸声。 “现在你爸还没有强迫你嫁给谭丰收没?”赵平安突然问起这个。 贝蓝心微微动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在他的耳边说道:“没有像刚开始那样强烈,但是却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顿了顿,贝蓝还是决定将她和谭丰收所谈的条件说出来:“其实我爸还是很想我嫁到谭家,只要谭家答应,就算我不答应,最终结果还是一样的。” “哦,那现在是谭丰收不答应了,不可能,我家贝老师这么一个大美人,谭丰收居然看不上,真是他亏了,还好他没看上,不然我到时得找他拼命了。”赵平安开着玩笑。 贝蓝轻笑起来,两个人的身体分开,撩了一下发丝说道:“不是这个原因,其实在那天我爸让我嫁给谭丰收后,他找过我。谭丰收倒没有用强的,只是说他可以说服家里人不答应这门亲事,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赵平安顺口问道。 “贝蓝摇摇头:“不知道,就那天说了之后,他就没提过。后来见了几次面,我准备问他,不过话到嘴边没问,我怕他突然改变主意。” 赵平安眼皮微低,沉吟道:“那天晚上你突然出去就是和谭丰收见面?” “嗯,我不想瞒你的,但是那个时候又怕你产生什么误会......” 后面的话贝蓝没再说下去,两只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赵平安,想留意他表情有什么变化。 赵平安倒是一脸温煦,让她的头枕在肩上,笑着说道:“傻瓜,在那种时候,无论你心里有什么想法我都不会怪你,因为这是你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在那种情况下,换谁都一样。” “可人家不知道你那时怎么想,因为你对人家总是若即若离。”贝蓝嘟着嘴,语气略带报怨。 虽然她这个年纪在一些人眼中无可否认是一个御姐,加上那傲人的双乳加上那充满诱惑性的身材,这个时候,即使是做出小女孩撒娇的动作,都足以让人欲望重新被撩起。 “真是个妖精。”赵平安感觉到自己身体刚才刚停下来的欲望,这时候又被挑起来,在心里悄声苦笑了一句,不过他此时的内心倒是相当平静。 “谭丰年是不是上个学期最后一天在学校出现的那个男人?”赵平安问道。 “你看到了?”贝蓝听他这么一问,心里有些急了。赵平安既然看见,即说明当时谭丰收突然凑身过来抱她的那一幕他也看见了。 “嗯。”赵平安淡淡的应着,想让自己装出冷淡的表情,不过看到贝蓝焦急的脸,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我不生气,那个时候心里看到那一幕时,的确有些不舒服。因为我自己本身不够好,所以也觉得你找个比我好的男人,是最合适不过的。只是不舒服也是理所当然,这情况就像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突然被人夺走一样。” 贝蓝嘴巴微张,想解释,赵平安直接用嘴封住她诱人的双唇。 好一会儿俩人才分开,赵平安说道:“那些都是过去的,我一点都不怪你,事实上,我有点恨自己,在你最难过,最无助的时候,我居然没陪在你身边,以后这事情我帮你扛了,而且是你的事,我都愿意扛一辈子。” 很简单的话,可贝蓝听着,突然间就泪眼模糊。虽然她也明白,就目前赵平安的情况并不能与她的家族抗衡,可是哪怕是一个空头的支票,亦足已让她欢喜不已。 她紧紧的扣着住赵平安手,俩人十指紧扣。她觉得很庆幸,没有错过身边的这个男人。 未来的路谁也看不到,而她相信他所说的话,一定不只是一张空头支票。 第198章:图书馆(上) 远古,我欣赏刑天,欣赏他断头后,刑天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的不死精神,上古,我欣赏项羽,欣赏他破釜沉舟,一直向前不回头的坚定抉择,中古,我欣赏嵇康,欣赏他断头台上弹《广陵散》的淡定从容,近古,我欣赏苏东坡,欣赏他的“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的未服老精神,近代,我欣赏谭嗣同,欣赏他的成为阶下囚依然高唱‘去留肝胆两昆仑’的视死如归,现代,我欣赏毛润之,欣赏他的“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大气磅礴。 有朝一天,我也会欣赏我自己。 苏莲菱随手拿起赵平安刚还回来的一本书,她没来得及和他多说几句话,就看到他露出抱歉的表情,然后拿口袋里拿出手机冲着她示意一下。苏莲菱会解,冲着她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低着头忙着她手头的事。 开学会,她继续担任图书馆管理一职,这是她跟学校领导申请过来的,学校领导见她上个学期管理的挺不错的,自然不会拒绝她这要求。苏莲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挺喜欢图书馆这里了。若是在一年前,可能她对这里的热衷度并没有那么高。一开始她只是觉得上完课后闲得无聊,然后来了一次图书馆,准备找一两本书看一下,打发时间的。后来发现这里的环境很安静,于是在上个学期便申请过来当管理员。 若是换作其他的学生,可能不容易申请得了,但对她来说,这一切显得轻而易举。她当时只是想在这里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看书,可是她发现,即使是换到图书馆里,依然不能让她感到安宁。 如果不是因为有赵平安在,如果不是因为那天心里有所怀疑,将他所看的书随手翻开,看到夹在里面的那些他写下来的一些个人分析与见解的话,可能她早就不会在这里出现了。 赵平安拿着电话出去后,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苏莲菱就顺手翻开他还回来的书,然后她就看到夹在书里面上面的那段话。其实这一年来,赵平安所看的书,她大部分在他还回来后也会借回去阅读一遍。 虽然有好些是艰涩难懂的经济管理类,甚至有很多古文类的,但是在看了几本后,反而对此也有一些兴趣。不过她没告诉赵平安这些,目前大家的关系很融洽,就算将这个说出去也不会对他们的关系有什么影响,倒是她喜欢现在这种淡淡的感觉。 苏莲菱也知道,自从在赵平安第一天在好悦迪上班她过来捧场后,她清楚他应该猜到她是西城苏家的人。原本她就没想隐瞒这身份,她不说,因为没必要,而且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对另外一个人告之自己的家庭背景是怎样的。 这样一来,即使原本是善意,在旁人看起来亦是一种炫富的行为。这种事情苏菱莲不会去错,况且他们这君子之交,亦不需要去在乎这家庭状况。如果他们之间有进一步发展的话,到时就不是她所能阻止的。因为这个原因,苏菱莲觉得,就目前的关系就不错。没有人来干扰,也没有人因为到时一些意外的波折而让大家再见面时显得尴尬。 苏菱莲一直都相信赵平安一旦让他把握到机会,绝对非池中之物。只是在看到这几句话时,依然让她心里感到很震撼。 “有朝一天,我也会欣赏我自己。” ps:喝了两场,头昏得很,这字是码不了了,将昨晚码的一千字发上好了。保持一个不断更的记录,让自己自我安慰的觉得保持个好人品。明天或者后天再补上。 抱歉。 第199章:图书馆(下) “有朝一天,我也会欣赏我自己。” 苏莲菱喃喃的念着这话,脑里浮现赵平安外表看起来并不像一些纨绔子弟样子的形象。虽然从圣诞大战后,赵平安进入了四大战将的行列中,不过并没有因为是其中的一员,而有什么变化,起码在她的眼中,赵平安依然是那个赵平安,每天习惯上来图书馆几小时。 从上个学期她接手图书馆的事情后,赵平安所借的书在刻意留意过后,发现到现在记录着他借了差不多三百本书。这个数字说多不算多,少的话,又让人听起多得有些不可思议。按平均一天一本书的速度,除去那些忙时没空的时间,也要看一年,而且赵平安看书又不像别人那样,只是浏览一遍就算数,既多笔记,又写下自己的分析与见解,这的确需要一种坚持下来的良好习惯才能做到如此。 苏莲菱在心里粗略的算了一下,即使她当着管理员的事务,从上个学期到现在也只是看了七八十本书籍,若非赵平安的缘故,恐怕她会看得更少。她倒没有像赵平安那样,每看完一本后做下记录,只是抽几本会如此。 在做了一个学期的图书管理员后,从最开始每天都有一大堆男生挤到图书馆里假装借书跟她套近乎,到现在图书馆又恢复了以前的安静,这一年来,苏莲菱颇有感慨。她清楚,因为自身的长相以及家庭背景,不缺乏追求着。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从小到大她并不太喜欢去热闹的地方,一直想找安静的地方呆着,可是这在很多人眼中很容易的事情,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奢侈。 这一年担任图书馆的工作所带来的安静,算是她持续着最长的一段时间。虽然在过了一个学期后,依然有不少男生时不时结伴过来,可能知道她的底线,他们过来后,倒也安静的看书,直到她离开时才会追上来想与她说话。 在赵平安再次回到图书馆时,苏莲菱收回思绪。看着脸上略带着愁眉模样的赵平安,便顺口问道:“有事发生?” 赵平安眼皮抬起,收起进来时的样子,冲着她笑了笑说道:“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你也知道,现在在一家会所里工作,表面上是挺休闲的,有时候繁杂事务也多。” 苏莲菱回了一下舒心的笑脸,说道:“工作就是这样子,一点烦恼都没的工作,反而不能算是工作。” 苏莲菱倒是能够明白的,就像她目前当图书管理员,只是很简单的工作,可是因为借书的学生多,在还书后,又是一大堆,每本都要放回原本的位置。有时候多起来,也会让她忙得不过来的。 赵平安工作上的事情,她早已经知道,也知道在开学前不久他换了一份工作。虽然在他工作后,并没有去过沁园会所,只是不想过于张扬,毕竟苏家与蔡家,还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和睦。 想了想,苏莲菱又问道:“算大事么?” “怎么说呢,这事情本来在掌控之中,但是突然间出现意外事件,可能与预期中差了点效果。换句话说,若能够继续掌控,可能不会出现大问题,如果意外事件扩散得越来越厉害,后果就有点难说。” 赵平安对苏莲菱说实话,从他在好悦迪上班后,后来又接触到一些人,也知道她是苏家的人。至于她在苏家是什么位置,这个赵平安没去理会,最多会猜测一下她一苏若兰的关系。不过看那天晚上跟在她身后那个保镖的身手,恐怕与苏若兰的关系不会很浅。 “不过事情看起来有点点糟糕,不过也不能说这糟糕就没有好处。换另外一个角度来想,如果问题是在事情进展到最关键的时候再出问题,恐怕就会出现全盘皆输的局面,提前发生了,反而还能够有一个未雨绸缪。”赵平安笑了笑,“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杞人忧天也于事无补,到时再商议一下,看怎样去解救,做下一手准备。” 苏莲菱微微笑着:“这一次总算可以发挥你啃了那么多难懂的书籍的作用了。” 赵平安也跟着笑起来:“说不定还真能够学以致用,这知识的东西,很多时候不是怕没人去学,而是怕学到了,却无用武之地,这是一件很让人纠结的事情。” “无用武之地,拿来装潢一下也可以的。说不定哪天碰到哪个女孩子,在她的面前吹捧一遍,可能会引起对方的青睐呢。”苏莲菱抿着嘴轻笑着开起玩笑。 赵平安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这个主意倒的确不错,不过我觉得这有没有效果,哪天在你身上试一下才行,如果能够得到你这大美女青睐了,其他的就更不成问题。” 苏莲菱嘴角带着浅笑,也没去理会这话是否真假,平时两人一起从图书馆往楼下去时,偶尔也会开着这种玩笑。但是大家都没去当真,有时苏莲菱也会笑着跟他说,要是到了多少岁还没人要的话,就找赵平安养她好了。 对于这样的玩笑,赵平安自然也会顺口应着的。赵平安认为,与苏莲菱的相处其实是很舒服的,虽然她是苏家的人,家庭背景不是一般的雄厚。可是彼此间的关系,不像是蔡如意那样,也不同叶红砖那般,反而能够让彼此间轻松相待。 他们的相处,像是君子之交,又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在很多时候,都能够产生一种默契感。就如同他们坚持了一整个学期每天会出现在图书馆的时间,若是哪天哪个突然有事来不了,会提前跟对方说一声的,以为让对方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而且他们也会很有默契的不去追问各自的家庭状况,即使大家都大概了解了,但不从对方的口中说出来,那么这个感觉还是存在的。 “如果到时真的解决不了,本人可以考虑给你免费效劳一次。”苏莲菱半开着玩笑。 “那还真需要你效劳才行。”赵平安接话说道,“反正你都给我免费效劳了一个学期了,不在乎这么一次。” 停顿一会,赵平安望着桌面上的几本书接着说道:“等会的登记,你肯定要免费的,要是收费我就去捅爆你。” 苏莲菱微怔一下,对于他前面那句话还真以为他需要她帮忙,她不会去拒绝,不过若是真要她让家里人出手了,那碰到的绝对不是一般的棘手事。听到后面那句话后,她莞尔的笑出来,她就知道,赵平安是不会想要让她帮忙的,不是怕这个人情,只是不想破坏大家之间维持着这么久的关系。 美眸子微微慎了他一眼,带笑着说道:“你要是敢去捅爆的话,我就说你上个学期借了一百本书,到现在都没还,而且还把那些书弄丢了。” 看着苏莲菱嘴角弯起来的美丽弧度中带着得意的笑意,赵平安一阵无语。果然,比起蛮不讲理来,无理也能说成有理的份上,男人永远比不上女人。 再闲扯了几句话,赵平安看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候了,而图书馆里早在他接电话前就只是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这是他们之间的另外一个默契,一般情况,若非两人谁有事要提前走的话,都等着一起离开。 本来有不少牲口很乐意做这事情的,但自从上个学期赵平安成为四大战将后,他们心里有这个想法,在赵平安面前也不能很放肆。就算那天大家都没见过赵平安出手,可能够赢下樊襄阳的人怎么会是等闲之辈。赵平安的实力是四大战将认可的,现在在整个金融学校里,谁不给他面子就等于和四大战将作对,恐怕目前还没有哪个活得嫌命长的家伙愿意招惹四大战将。 “近来你好像很忙的样子?”在下楼时苏莲菱突然说道。 赵平安拍拍额头,叹道:“忙得要死,有很多计划正在实施,但是每一个又不能一下子到位,这情况就像是,身上有一堆子弹,一切都准备就绪,可是敌人还在很远的地方,既不能脱离阵营,又无法进攻,你想想那种情况是有多苦逼。” 苏莲菱抱着几本书,一脸笑意:“没事,苦逼惯了,那就习惯了。” 赵平安额头飞过一排黑线,说道:“我刚从2b的日子里跳出来,又要回到苦逼的岁月去,这事可别搞我。” “不过嘛,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进攻,那可以派一支小分派去探一下敌军的军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书上是这么说的。”赵平安恍动着手上的几本书说道。 “嗯,不管军情是不是打探得全面,至少心里有个谱。”顿了一下,苏莲菱美眸子往赵平安身上看了一眼,抿嘴笑着说道,“看你这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谁又会栽在你的手上。” “我有那么腹黑吗?”赵平安白了她一眼说道,“咱是很善良的,一般情况不阴人。” 苏莲菱笑着说道:“你一般情况下当然不阴人,可是一阴起来的话,那结果就不知该怎么形容的。” 赵平安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似问非问的说道:“我有这么阴险吗?” 第200章:家庭矛盾 贝蓝开着她那辆在少有人眼中生出羡慕目光的红色甲壳虫进入了贝家大宅,买这辆车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可是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有什么不妥。处于新时代的女性,有必要对自己好一点,那些整天想着相夫教子的时代,早就离她们而去。 甲壳虫这款车,外形挺娇小的,或许也因为这个,反而让人觉得很引人注目。每次她开着去学校里,总有不少人在她的车子进入校园后,在背后议论纷纷,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对她生出眼红的老师。 至于议论的内容是什么,她不用去查听也能够知道。像她这么一个大学老师,却开着一辆与收入不成正比的车子,能有什么好话。 不管在背后说什么,贝蓝早已经习惯不去理会。在学校里,她认识的老师并不多,除了经常时不时会过来纠缠的几个男老师,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贝蓝的态度也很明确,只是每个人以为只要做到胆大、心细、脸皮厚这三点就能够掳获她的芳心,所以就算态度明确,一样不依不挠。 可惜,他们这三点被认为是追女孩子最有效率的前提条件,碰上的是贝蓝,根本没什么用处。从小在一个受尽冷眼的家庭长大,又只身在国外生活几年,内心那些热情早已经冷却,况且她心里仅有的一份热情,也是唯一的热情给了她认定的那个男子,其他人根本不能再闯进心扉。 在整个金融学院,贝蓝没一个老师相处得很好,除了上面那一点,还有一点是由于她一周才两节课,每次上完课后,大多数时间会回到她租的小公寓去。在很多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教师眼中,她打扮的时髦感让双方产生代沟性,或许也有是不待见的念头,认为她这样的女子,表面是为人师表,私底下是哪个人包养的情妇,不得而知,那辆车是最好的证据。 贝蓝没觉得她是别人的情妇,顶多是小三,还是不被包养的那种。有时候与赵平安呆在一起时,她也偶尔会开着这样的玩笑。虽然是玩笑,心里也有点心酸,因为这段感情,始终不能公诸于世。 并不全因为叶红砖的缘故,不管这社会多开放,还在校的学生与老师相爱,这种师生恋,不会因为社会的开放而解除在很多迂腐人眼中的禁忌性。不过贝蓝并不在意这些,她现在只在意赵平安怎么看。做为一个在西方生活这么多年的人,而且对于家里人的情感冷淡,她不需要别人的目光。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她总是用自己带刺的外壳把自己团团包裹着,不让外人触碰。直到遇到赵平安后,她才慢慢的卸下那身带刺的衣裳。贝蓝也不知道卸下后,最终的结果是不是会带来更多的疼痛,只是她想为这一次疯狂一把。 停好车子后,贝蓝深呼吸一口气才往家里上去。 贝家大宅,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这一刻望着那些华丽的装修以及沿路修剪着很整齐的花草,原本很熟悉才对,这一刻却陌生无比。 今天她妈妈打电话让她回来一趟,她并不想回来的,她知道回来所为何事。她爸爸贝海石是从来不会给她打电话的,这么多年来,哪怕是在国外也不曾有过。有很多时候,贝蓝会在想,就算她并非是亲生的,在名议那个也是她父亲。她不知道是她这个女儿不称职,还是贝海石这个父亲不称职。 与谭家的联姻这件事,已经深淀下来几个月了,上一次赵平安提起这件事时,她心里还有点高兴。虽然在过年时,她爸爸还提起过,不过因为是大过年的,不想弄得大家不快,在爷爷出面后,这事就没再提。而在出了年,到了年初三她就回到她的小公寓里。 眼不见为净,这样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反正整个家里,也就只有一个人会关心她的事情。 突然被叫回来,虽然明知是说什么事情,可是几个月不再提起事,又拿出来,贝蓝总觉得有不好的预兆。 在踏入家门时,贝蓝便看到大厅上坐着好几个人。左边坐着她二叔贝海风、三叔贝海水以及二叔的儿子,她名义上的堂哥贝法颂。右边是她父亲贝海石还有她母亲赵颂茹以及异父异母的大哥贝天颂。 看到这一幕,贝蓝的脚步有点迟疑,想了很久才冲着他们喊了声。 “蓝蓝回来了。”赵颂茹冲着贝蓝喊了声,站起来往她这边走过来。 贝蓝回应一声,望着母亲眼睛里的眼神,有些发红,不知是不是在之前哭过,还是由于昨晚未睡好的缘故。 她母亲赵颂茹年轻时绝对是一个美女,贝蓝就是出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简直如出一辙。可能从赵颂茹现在的年纪看不到贝蓝处于她这个年纪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的贝蓝,却能够看出赵颂茹年轻时的样子。 虽然现在赵颂茹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保养得很好,与贝蓝站在一起,全然是一对母女姐妹花。 贝蓝的出现,大家的目光都抬起来往她身上看过来。不过她父亲、二叔、三叔他们在她的身上也只是停留了一秒,没说什么又转过头去。唯有她的堂哥贝法颂的眼睛依然停留在她的身上,可是他的眼光流露着色意,而且视线是落在她的胸前处。 贝蓝脸上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对于贝法颂,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甚至还有点抵触与他见面。几岁的时候他只是会伙同其他的人欺负她,等到十三岁以后,那个时候她发育得比同龄的女孩子要好。可能是因为多年来处于这种家庭里,自我保护的意识让她过早的成熟起来,身上散发出同龄女孩子没有的魅力,让贝法颂对她产生邪恶的念头。 贝蓝记得有一次,她正在睡午觉,贝法颂进入房间,想对她图谋不轨。若非当时刚好她父亲过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得而已。也是从那次过后,贝蓝日夜提防着贝法颂,睡前都要检查好几遍门有没有锁好,甚至用椅子桌子类的顶住门,确认一切弄妥后才敢安稳入睡。 自从去了西班牙后,贝法颂这个人她就没再见过,她也不想与这等厌恶的人相见。只是贝蓝也没想过今天会在这里见到贝法颂,因为在年前时曾听贝海风说过贝法颂正在美国发展。 “妈咪,突然叫我回来有什么事?”贝蓝将米白色的手袋放在边上问道。 赵颂茹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没有说出口,最后将目光看向贝海石。 “蓝蓝,我跟你二叔三叔商量过了,按目前的形势,我们必须要和谭家联姻才行,所以想征询一下你的意见。”贝海石一副慈父的模样。 贝蓝看着他突然流露出这个样子,很不适合,但是心里却在冷笑,因为她清楚这个模样下面隐瞒着什么真面目。 贝海石五十出头了,可人并不贪老,在很多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三十岁的人。与贝天颂坐在一起,如果不知道的人,反而会觉得贝天颂和他是兄弟,而且年纪比他虚长。年轻时的贝海石风流倜傥绝对是不假的,不然当年也不会让赵颂茹这个有夫之妇迷恋上。 贝蓝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你们都商量好了,还用征询我的意见吗?如果我不答应,难道你们就会依我意见吗?” 贝海石慈父的脸,突然间就换了一个脸色,不过倒没发作起来。依然沉着气说道:“我们这也是为你好,嫁到谭家,起码衣食无忧,而且丰收那孩子,我看着也挺喜欢的,将来谭家的生意又是交到他手里,你嫁过去后,就是享清福,总好过你现在当老师的这份工作。” 贝蓝冷笑:“我现在也衣食无忧,你要是喜欢你自己嫁,我还是那句话,除非我死,不然别想让我答应嫁给谭丰收。”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这是尊重你才征询一下你的意见。”贝海石的慈父角色终究是没能扮演得很久,沉声说道,“我告诉你,当年你去西班牙这事情我没阻止你,而且你回来后到大学任教我也按你意愿。唯有这件事,你必须要听我们安排。” “你们这就品性征询我的意见?”贝蓝声音提高着,“既然你们都安排好了,那还叫我回来干什么,表现你们民主的一面还是显示你们长辈仁慈的一面?” “放肆!”贝海石突然站起来,脸上带着怒意,“你在西班牙留学这几年就学到这些东西?” 一旁的赵颂茹忙拉住贝蓝说道:“蓝蓝,怎么这么跟你爸说话的,有什么事情好商好量......” 贝蓝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紧咬着嘴唇。 贝海石收起愠意,略微叹道:“蓝蓝,不是爸爸硬逼你嫁入谭家,不妨直接告诉你,现在贝家的生意自从易云天把易会集团的股票卖给赵家后,资金上出现很大的空洞,而现在除了谭家就没有人愿意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问题了。你身为贝家的一份子,这个时候要为贝家做出点牺牲。” “贝家的一份子?”贝蓝眼皮子微抬,突然笑出声来,只是声音带着空洞的凄凉,“这么多年来,我什么时候成为你们眼中贝家的一份子,我不过是跟过来的一个野孩子。从小到大,我对这个家一直容忍,我每时每刻都想着逃离,我甚至后悔身份证上印着贝家这个姓......” “蓝蓝......”赵颂茹急忙阻止。 “啪。”赵颂茹的话还没说完,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了起来。 第二百零一章:目的 贝蓝抚着被贝海石打过的脸庞,头仰起来不让自己的泪掉下来。 “我还是那句话,想要让我嫁入贝家,等我死了再说。” 说完这句话,贝蓝头也不回拎起手袋往门外走了出去。 “蓝蓝......”赵颂茹想追上去。 “让她走,走了以后就不要回来这个家。”贝海石怒声道,“还有你是贝家的人,别以为你不想嫁就可以不嫁,这是贝家不是你那个李家。” 听到这话,贝蓝停下脚步,回过头望着赵颂茹的脸,问道:“妈咪,我亲生父亲姓李?” 赵颂茹看着贝蓝又看看贝海石,无法说出口是还是不是。 贝蓝看到赵颂茹为难的样子,轻笑一声说道:“我知道了。” 顿了顿,贝蓝转过头望着贝海石冷冷的说道:“我不知道贝家现在的生意是什么样子,不过贝家的养育之恩我一直铭记着。如果这次贝家的危机我可以帮忙解除,那嫁入谭家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做废?” 贝海石怒气未消,但没发火,与坐在对面的贝海风和贝海水对视一眼,才点头说道:“只要贝家能度过这一劫,再起崛起,到时根本不需要看别人的眼色了。” 停顿一下,贝海石用怀疑的语气问道:“难道你有什么办法?” “有没有办法,我到时会去想,不过刚才你答应我的话,希望爸爸你遵守约定。” 贝海石轻哼一声说道:“如果可以解决问题,我也不会舍得让我女儿嫁入谭家的。” 贝蓝心里冷笑,没再说什么,然后拎着包出去。 赵颂茹身体动了一下,接着追上贝蓝的脚步。 在赵颂茹离开后,坐在贝海石对面的贝海风跷着二郎脚说道:“大哥你觉得蓝蓝真的能够有办法解决这次的危机?” 贝海石露出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说道:“蓝蓝可能帮不上,说不定能够有人帮得上。这一次资金上的欠缺,恐怕我们贝家即使是和谭家联姻,他们也不会愿意出手相助,况且这未必能够联姻成功。毕竟我们现在的情况,像是一个烂摊子,没有谁愿意接手的。” “那大哥你叫蓝蓝回来的意思......”贝海风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 “现在西城这么多家企业中,你们觉得哪一家能够帮我们解决目前的危机的?”贝海石问道。 对面几人想了一下,最后是坐在贝海风旁边的贝海水开口答道:“目前资金最庞大的无外乎是蔡家、苏家以及刚到西城分一杯羹的赵家,如果这几家中随便一家肯出手相助,那我们的危机根本不是危机。” 稍微一会,贝海水语气微沉的继续说道:“不过若非赵家突然来横插一脚,恐怕也不会导致易云天将股票全卖给赵仲谋,我们也不会栽了这个跟斗。” 提到这个,在座的几个人脸色都不是太好。当初他们跟易会天是合作性的伙伴,因为大家合作过很多次,所以一切都照旧,只是没想到会突然横生变节。在他们看来,稳赚的生意,居然亏本,甚至还将之前所赚的全赔出去。 “事情已发生也是没有办法的,不过易云天突然卖掉所有股份,又从人间蒸发,这事情有点蹊跷。”贝海石淡淡的说道。 贝海水冷声说道:“要是让我找到易云天那王八龟儿子,非剥了他的皮。” “三弟,就是剥掉他的皮,估计那钱也要不回来了。”贝海风接口说道,“不过想知道易会天为什么会突然变卖所有财产,到时问一下他以前的姘头明媚就行了,听说最近那骚娘们和许小年赵仲谋这两个人走得很近,按那娘们的骚性,肯定是有一腿了。” “明媚以前掌握着易会集团的财政,又是易会天的姘头,当初易会天变卖财产后,她居然还留在西城,这中间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在里面。不过明媚现在帮着许小年与赵仲谋打理着两家公司,虽然权力不大,但伴上这两棵大树,不好下手。许赵蔡这三家现在正斗得不可开交,我们没必要凑上去,不然就只有当炮灰的份了。”贝海石说道。 贝海风想了想,问道:“那大哥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贝海石让坐在他旁边的贝天颂倒杯水,小饮一口后才答道:“我们现在的危机是资金问题,只要资金到位,一切贡目都可以正常动作。不过目前我们手头的这个贡目,西城里一般的企业吃不下去,除了苏、赵、蔡这三家才行。” 听到这里贝海石听出一点头绪,说道:“大哥你的意思是想找这三家其中一家合作?” 贝海石点点头。 贝海风脸上却露出难色,说道:“可是我们一直没和这三家人打过交道,在这三家中,赵、苏这两家算是外来者,除了一个蔡家是土长土生的,以前没合作过,这次他们会答应吗?” “有钱赚,我想没有人会不要的。” 贝海风将腿放下,手指在沙发上轻敲着沉思,一会才说道:“那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要分一份出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不分一份出去,这次的危机根本过不了。这几天我们的股票跌得厉害,再这样跌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贝海石身体靠在沙发后面,轻叹一声,“这次不单是要分一份出去,还是要分一份大份的,虽然有些不甘,不过若是能够度过危机,至少不会亏本。” 贝海风等几个想了想,也唯有接受这个事实。手头的一块肥肉,突然被人切走一大块,自己才得那么一小份,心里自然是不舒服,可有来吃,比一小块甚至连油水都没有,也算是心里有一丝安慰。 “那大哥你准备找哪家合作?赵仲谋现在精力主要是放在与许小年合作的矿土公司上,恐怕一时间也没有很大的资金能够接手我们手中的贡目,苏家目前倒是没有资金周转不灵的情况,但是苏家那个女人比蔡家那个女人更不好说话,想来想去就剩下一个蔡家了。”贝海风分析道。 “你分析的也极对,目前就剩下一个蔡家的合作性比较大点。” 话是这样说,贝海风还是有所顾虑:“可是蔡家要是不与我们合作,那我们该找哪一家呢?” “蔡家不会拒绝的。”贝海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众人目光都望着他,有些不解。 贝海石浅浅的笑了笑,表情有些阴险的说道:“这就是今天叫蓝蓝回来的真正目的。我让人查过,她近来与一名叫赵平安的学生走得很近,而那名学生与蔡如意的关系有些暧昧。所以我想透过蓝蓝的口,让她去说。不管成功与否,对我们损失都不大。如果蔡如意肯跟我们合作,最好不过,如果她不答应,到时蓝蓝就没话可说了。最多要在谭豪天那老狐狸面前拉下脸,虽然谭家不一定能够啃得下我们手中的贡目,但是只要他有兴趣,事情就可以从长计议了。” 一旁的贝天颂听了,沉吟道:“爸,这样对蓝蓝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贝海石望了一眼他儿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要什么公平,我将她养得这么大,她哪时懂得报恩了,现在这不过是她报一下我们贝家对她的养育之恩。要知道她现在与那名学生走得那么近,要是有什么流言蜚语出来,那就是有损我们贝家的声誉了。” 贝天颂嘴巴张了张,想继续说什么,不过看到贝海石的表情,又止住嘴。而对面的贝法颂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蓝蓝,你等一下。”屋外面赵颂茹追上贝蓝的脚步。 贝蓝停下来,看着脚步有些踉跄的母亲,心里微叹着。 “妈咪,我没事。” 赵颂茹眼里带着泪珠,摸着贝蓝刚被贝海石打过的脸庞,一脸心疼的哽咽说着:“蓝蓝,这么多年来苦了你了,妈咪没用,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贝蓝握着她的手,本该有些感动的,但是此刻却是脸无表情。 “妈咪,这都过去了。这样也好,说不定可能因为这件事与贝家脱离关系,这对我来说也是好的。在西班牙这么多年我也想过,唯有这样子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贝蓝望着赵颂茹保养得很姣好的皮肤,虽然眼角的几道皱纹有暴露出她真实年纪的嫌疑,但成熟女人的风味,依然无法掩盖。 “妈咪,哪天有时间给我讲讲我爸的事。” 赵颂茹眼神停了一下,待明白贝蓝所讲的是谁后,脸上露出一股伤心与愧疚的表情。 “他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是妈咪愧对他。”前尘往事忆起,赵颂茹的表情在一瞬间让贝蓝看着苍老了好几岁。 “先不说这个,蓝蓝你刚才跟你爸说有办法解决贝家的危机,到底是不是真的?贝家这一次情况有些危机,不是随便都能够解决的。”赵颂茹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妈咪也不想让你嫁入谭家,只是妈咪现在在贝家根本没地位......” “妈咪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这个我会想办法的。”贝蓝打断她的话,“你进去吧,外面有点冷,虽然是春天季节,平时也要多注意身体。” 望着贝蓝离去的背影,一些多年前的回忆画面突然涌进来。赵颂茹站在贝家大宅门口的一棵香樟树下,这个季节里,树枝上生长出新绿的嫩芽。只是这一刻赵颂茹的心情无比沉重,她明白,贝蓝这一次离开,她们母女俩的关系,就会在心里打上一层隔膜。 然而她也明白,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谁。 第二百零二章:第一个钮扣 赵平安在接到贝蓝的电话时,从电话里传来低泣的声音,让他听着很心疼。此时他正在与张山峰见面,自从一个多月前香港回来后,再加上他去沁园会所上班,大家见面的时间不是很多。 这次赵平安过来是想问一下关于他师叔皇甫万卷与西门狗王的事情,陈半佛说他们之前到过西城,倒没与他见面,应该是有些事瞒着他。不过他们没来找他,至少会来找张山峰。 然而赵平安刚坐下,贝蓝的电话就打进来。 张山峰注意到赵平安听电话时的神情变化,在他挂掉电话后,笑着对旁边的李汝藏说道:“老李把钱钥匙给无咎,估计这屁股是无法坐暖了。” 赵平安讪讪的搔搔头,听出张山峰的话里有话,说着:“贝蓝出了点事,要过去看一下。” 赵平安没隐瞒,在张山峰与李汝藏面前,这些事也不需要藏着掖着。就像西门狗王对叶红砖很喜欢,张山峰对贝蓝的印象也不差。至于这是不是佛家所说的缘分,这些赵平安没去理会,总得来说,不反对就是好事。 提到贝蓝,张山峰将雪茄从嘴里拿下来夹在手里说道:“贝家近来资金链上出了很大的问题,贝海石近来一直在寻找合作的合伙人,想将他们的手帮他度过难过。倒是他手中的那块肉太大了,在西城几家企业里真正能够啃下来而不会因为撑得太厉害而吐出来的没几家。而且这段时间贝海石与谭豪天接触得最密切,有时间你留意点。谭家的事情,总不能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不然会给谭家的人制造假象,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从张良死后,埋伏在赵平安身边的危机暂时解除,现在是暖春时刻,大家处于按兵不对的形势,而在暖春之后,当炎夏到来之际,大家会不会在沉寂了一个凛然之冬后,又经过一个暖春的养精蓄锐,接着就来一个大动作。 赵平安沉吟半会,刚才贝蓝在电话里只是说想见他,并没有说什么事。现在听张山峰突然提到谭家,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去年贝海石就想与谭家联姻,因为这事情贝蓝才跑过来找他,也是因为这事,他与贝蓝之间的关系才会在开学后的第一天将纸捅破。 虽然心里一直有着这样的想法,可是若没有这个事情做为诱因,事情最后会往哪个方面发展,谁也说不准。现在想想,赵平安不知是该感谢贝海石还是感谢谭丰收,在拥有贝蓝后,这样一个性感的女人,尽管常常面对着她都有一种把持不住的冲动,只是若是让她投入别人的怀抱里,那就是一种悔恨。 “贝家之前与易云天有合作的项目,不过易会天因为得罪了如意,如今下场是怎样我也没去过问。可能是因为那件事,才会导致今天的连锁反应。”顿了顿,赵平安眼睛微抬望着张山峰问道,“疯子叔,你知不知道贝家之前与易云天合作的是什么?” 张山峰坐直身体,拿起雪茄吸了一口,说道:“易云天没出事前倒并没去留意过,后来在他出事后,查了一下,好像是走私一些古董。听说这批古物数量不少,价值三个多亿。在易云天出事后,这批古董就下落不明了。” 赵平安寻思着,说道:“走私古董,这风险很大,易云天和贝海石的生意都算稳定的,应该没必要冒这个险。这么庞大的价值,一旦东窗事发,那么多年心血就是功亏一篑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在这个泛着铜臭味的社会里,谁会嫌钱少的。”张山峰微叹一声:“这么年来,要不是身体突然老毛病犯了,在这么大的诱惑性的情况下,叔也愿意去冒这个险。而且他们既然敢出这批货,势必早已经搭通天地线,应该不是第一次做。在贝海石看来,这是一笔稳赚的生意,就没想到节外生枝,易云天会在那个时候惹上蔡如意。” 赵平安撇撇嘴,如果真是那样,这事情得怪易云天那龟儿子。若非他犯二,先是招惹叶红砖又打了冬至一把掌,这仇不会结上,说不定易云天还继续坐在他那张椅子上享受着了。 “疯子叔,按你这么说,那批古董不知下落,会不会现在就是在贝海石的手里。按贝家经营的生意项目,目前也没有大项目,资金链应该不会这么紧缺的。如果是大项目,其余的人啃不下,国内总有大企业能够接得下,主要分小份一点,必定有人肯合作的。就算国内没人,国外总有人愿意的。有钱赚的生意,应该是没人会去拒绝的。他们如此小心谨慎,而且资金缺了这么一个大口,会不会是因为这项目就是想出手那批古董?” 赵平安将他所想的说出来,自从与贝蓝的关系摆明后,他平时也会留意一下贝家的信息。贝家现在经营的生意是通讯类的,在国内有一定的知名度。而且近期并没有大动作,突然资金变得紧缺,唯有这个原因了。 张山峰手指在沙发上轻敲几下,思索半晌:“你这样说也没有不可能,我这段时间留意一下,你有事情先去忙吧。” 赵平安点点头,站起来说道:“那我明天有时间再过来。” 张山峰微微含颌,在赵平安走到门口时,突然说了一句:“车子昨天才刚彻底洗过,如果你们想找点刺激的,叔倒也不介意你们玩车震。” 赵平安额头飞过一排黑线,头也不回的跑掉。 “无咎长大了。”张山峰身体侧靠在沙发上淡淡的说着,“元始要是泉下有知,想必也可以放下心了。” 李汝藏轻声应答一声:“我想最开心的应该是老爷子,过几天就是老爷子的祭日了,张爷要不要准备一下。” 张山峰缓缓闭上眼睛,嘴里说着:“那天就留给无咎和老爷子好好说下话了,我们就不过去打扰了,看下这两天有没有其它事情,如果没有的话就提前去看下老爷子,顺便看下赵叔和元始他们。” 李汝藏点点头,看到张山峰闭着眼睛挥手的动作,慢慢退了下去。 ************** 赵平安开着张山峰平时出门的座车来到与贝蓝约好的地方,那时贝蓝住的地方,赵平安知道那个地方,倒没去过。 根据贝蓝所给的地址,赵平安找了一会才找到她住的那套公寓的位置。 从电梯出来后,站在门口前按了门铃,好一会贝蓝才来开门。赵平安先是先看到她身上一身睡衣的样子,肩上批着一件大衣,接着才看到她两眼通红。 进去后,贝蓝整个人就扑到赵平安身上哭了起来。赵平安不难想象,在刚才她肯定是裹在被窝里哭了好一会儿。 当贝蓝的哭泣声转为低泣声后,赵平安抱着她让她的情绪平缓不少后才开口问道:“你爸又提起那事了?” 贝蓝头抬起来,梨花带泪的脸颊上挂着未干的泪珠,赵平安帮她轻拭掉上面的晶莹水,柔声说道:“没事,有我在,一个谭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贝蓝收起低泣声,舒出一口气,让自己平复起来后才回答赵平安的话:“我以为隔了几个月他们不会提起这件事了,没想到还是逃不掉。几个小时前妈咪叫我回去,就是说这件事,他们早已经做出了决定,却还假惺惺的说要征询我的意见。我不知道家里的生意出了什么状态,这么多年我从来不去关注这些,可是这次我爸是下了决心,如果事情解决不了,就会让我嫁给谭丰收。” 赵平安将她身上的大衣拉紧一点,穿着睡衣的贝蓝,因为是钮扣式的,胸前一块的肌肤裸露在空气里。而且从衣口处还能够看到里面若隐若现情形,可能是回到家里,贝蓝里面什么都没穿。 赵平安微微吞了一下口水,搂着她回到房间里。虽然是暖春,而且屋子里空调开着暖气,但寒气还是有点。 坐在床边,赵平安帮她理顺发丝,安慰着她说道:“刚才来时正在疯子叔那里,顺便跟他分析了一下你家的情况,大抵猜到是什么事情。不过这事情,我想不是一定谭家就可以解决掉的。说不定谭丰收真的答应你爸的要求,最终也不会出手的。” 贝蓝抬起头,还有着湿润的眼睫毛下,两个大眼睛带着疑惑。 赵平安定眼看着这双美丽的大眼睛,在温香软玉于怀,在来时又受到张山峰那话的刺激,脑子里在一路来时产生的一些邪念还没有消去。又见到身穿睡衣的贝蓝,一时间视线与思想相撞,在这一刻身上的反应就出来了。 在噙、住贝蓝的小娇唇时,舌头熟练的敲开了她的门关。而心里压抑着不快的贝蓝,这时候找到让她安定下来的港弯时,这一个吻也让她变得有些渴望。 在缠绵一会后,赵平安与贝蓝双双倒在床上。同时赵平安的唇开始从贝蓝的嘴唇挪开,从项部慢慢往胸口处移下来。 贝蓝受不了赵平安的吻突然间猛烈的攻击,嘴里发出嘤咛的声音。赵平安受到声波的刺激,双手开始变得没有规矩,从睡衣底下慢慢往身体伸进去。 因为刚从外面进来,双手还带着冷意,在触碰到肌肤时,贝蓝身体微微颤抖一下,同时也接下来赵平安想做什么。她并没有去阻止,而是任由他的手从肚脐处一直延伸到胸前。 当那些带着些许冰冷的双握住双乳时,贝蓝身体内一股情愫涌了出来。 “蓝蓝,今天让我好好爱你。” 赵平安在贝蓝耳边喃喃的说着,细声的轻喃飘进此时头脑一片空白的贝蓝耳中。贝蓝没有说话,微吟一声,点点头。 得到身体上的回答,赵平安牙齿已经咬开贝蓝睡衣上的第一个钮扣。 第二百零三章:金丝雀 牙齿一颗颗的将贝蓝睡衣上的扣子解开,当胸前那一对赵平安期待已久的双峰呈现在眼前时,赵平安停止动作。双手撑在床上,身体微躬着目不转睛的望着这对艺术品。 闭着眼睛任由赵平安侵犯的贝蓝,感觉到他的动作突然停下来,微微的睁开着,然后看到他紧盯着自己的胸口处,即使明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一刻被这个盯着也是满脸羞涩。 泛着红润的脸颊,在瞬间变得通红。她微嗔的瞪着赵平安一眼,说道:“色狼,不准那样看人家。” 娇羞的样子带着轻嗲般的声音无疑又是一次视线与听觉上的冲击,赵平安放弃想当艺术家的念头,头俯下来,在那对傲人的双峰上像个小孩子一样轻吮着。 贝蓝没有尝试这样的刺激,当赵平安唇齿轻咬着峰尖时,身体一阵痉挛,身体内有什么将要溢出来。 赵平安在轻吮过后,并不满足现状,而是双手并用,一只手在一边轻揉着,另一只手将双峰轻轻托起来,让他抵住齿关。 贝蓝双手紧紧的抓住床单,嘴里的呻吟声一阵接一阵。这个时候她仿佛全身无力,任由着赵平安摆布。当赵平安的双手停在睡裤边缘时,她身体定了一下,抓住床单的手在一瞬间本能反应的想要去抓住那只将她最后防备的手,不过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在吮够双峰后,赵平安的嘴转移阵地,从贝蓝的项上一直裸露开的肌肤上亲吻着。在吻过一遍后,赵平安望着此时眼睫毛微动着的贝蓝,看得出她的紧张。嘴角轻一下,然后低下头再次封住那双微张着的小娇唇。 这张柔嫩的双唇,曾经在那个小小的办公室里窃取过很多次,可是无论是多少次,赵平安依然不会满足。 当手将睡裤卸下来后,赵平安感觉到贝蓝的双腿轻轻合拢一下。算是无师自通的赵平安,这时并不急着将最后那一块布脱下来。双手在腿间来回摩擦着。 贝蓝感觉到身体有点轻痒,但是又觉得很舒服,甚至有一点渴望。她是成年人,就算未经人事,也看过一些闺房内的电影。她想学影片的那些女-优一样叫出声来,可是羞涩感笼罩着的心,让她意志克制下来,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当感觉到保护着女人私密最后一块布料被脱下来的感觉后,贝蓝张开眼睛。 而在她视线睁开时,刚好迎上赵平安的视线。四目相交,最后满脸通红的贝蓝,迅速将头移了过去。赵平安微微一笑,在她嘴上轻啄一口。这个时候也不是说话的时候,赵平安略带粗糙的手在触碰到那一块芳草芳草萋萋的神秘地带时,贝蓝身体一动,微微合拢。 当前奏戏做足后,感觉到贝蓝身体每一寸肌肤都透露着渴望的信息后,赵平安三两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 将贝蓝轻轻抱起来,两人嘴唇相缠,仿佛要将这一生的力量都用在这抵死缠绵上。 当坚挺得早已经想要进入那芳草萋萋地带的东西进入贝蓝的身体后,赵平安看到贝蓝脸上流露出一阵痛苦的脸色。 虽然已经是挽起的弓了,箭也不得不发的情况了,赵平安的动作还是停了停,将贝蓝抱起来,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忍一忍就过去了。” 贝蓝睁开着,望着他柔情似水的目光,双手揽住他宽大的肩膀。在触摸到赵平安肩上那道疤时,她的手停了一下,眼皮子抬起来,思绪微微走神。而趁着这个时候,赵平安一用力,完全进入她的身体内,让彼此间完全合在一起。 贝蓝脸色露出一丝疼痛的感觉,可是那道疤更让她心疼。又看到赵平安肩上的那个牙齿印时,她想到这个牙齿印可能是谁留下来的,没去多想,在赵平安另外的肩膀上,用力的咬了下去。 赵平安肩上传来一阵痛楚,这痛楚不输于当时砍在他身后的那一刀。可是他又像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比起贝蓝这么多年的孤苦伶仃,这身上所受过的每一处伤害都比不上。 在周围一切停息后,空调散发出来的暖气包裹着两个赤裸相拥的人时,赵平安用手将贝蓝额头上的一丝汗渍擦拭掉,接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贝蓝头枕在赵平安的怀里,这时头从被子里钻出来,微微抬起下巴,脸上还带着欢娱过后的红潮,脸上的羞意也未完全散去。 双手紧紧的环抱在赵平安的腰间,往他身上蹭了蹭,让自己躺着舒服点。 “吵醒你了?”赵平安刮了一下贝蓝美丽的小鼻子。 “没有,可能是在你怀里太暖和了,加上暖气,热醒了。”贝蓝微微摇着头。在这一刻,她感到是那样的幸福,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幸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从来不敢去想这两个字,仿佛觉得这个词是一个很抽象的词,想要拥有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赵平安微微笑了笑,双手倒是依然不规矩搭在她的臀部处,说道:“总算做了那天晚上想做最后却没做成的事情。” 贝蓝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鼓着嘴冲着他呛呛鼻子说道:“不准取笑人家。” 接着又用蚊子般的声音细声说道:“其实那天晚上人家也想那样做。” 赵平安在她的脸上轻刮一下,笑着说:“原来我家蓝宝贝还是个色女,看来我以后得好好表现才行,不然重振不了夫纲。” “说了不准取笑人家,不理你了。”贝蓝头钻进赵平安的怀里,假装生气的样子。 赵平安将她搂紧,其实她挺喜欢贝蓝撒娇的样子。试问,一个平时是御姐的人物,突然流露出小女人的羞涩撒娇着,这是一件多少美妙的事情。 突然贝蓝挣开赵平安的怀抱,身体撑起来,毫无衣物遮掩的双峰就涌现在赵平安的眼前。而且她是在上面,这个姿势让原本刚消停的欲望,又开始起来,小弟立马昂头高歌并进起来。 贝蓝开始没觉察到,身体动了动,感觉到下面有根硬的东西在顶着。脸上刚露出疑惑的表情,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用钳拿手在赵平安的大腿上掐了一把说道:“别乱动,还疼着承受不了。” 赵平安举起手投降,可是面对着贝蓝这个姿势,即使是双手投降,小弟也不愿意就紫缴械投降。 贝蓝嘴角突然勾了勾,伸摸到那一柱擎天的地方,握住那滚烫的柱子,身体压下来胸口在赵平安的上面来回摩擦着。 赵平安受不了这样的挑豆,准备翻身起来当主人,将贝蓝压下去。 “不准动。”贝蓝阻止他,赵平安一生的性福被握住,还真不敢乱动。 好一会儿,贝蓝放开手,头枕在赵平安胸膛细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那个时候你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充满欲望的双眼,忽然被贝蓝小女人情绪的波动给感染,满眼的欲望转化为柔情。 双手搭在她光滑的背部,顺着她柔滑的线条划到臀部上,才开口答道:“我只恨自己没早一点遇上你,如此你便不用在西班牙自己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孤独的生活。” 贝蓝身体微微颤一下,抬起头摸着赵平安的眼睛说道:“以后有你在,我不会孤独了。” 赵平安摸着她的头发,微微一笑:“以前你没有的,以后我要让我家蓝宝贝都有。我这人其实野心并不大,太爷在世时一直都说,人活在世上,吃多少穿多少是命中注中的。而人的一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用就好。所以我觉得能够赚到养老的钱,就满足了。” 微微停了一下,赵平安摸着贝蓝毫无瑕疵的脸颊说道:“可是因为有你们,于是我野心就变得有点大,我不在乎旁人的看法,我只要你们过得好,这就是我所期盼的。” 贝蓝抿嘴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让包养好了,以后连班都不用上了。” 赵平安在她嘴角上轻啄一口:“你必须是要让爷来包养的,把你当金丝雀养着可好?” 贝蓝假装沉思,尔后答道:“貌似也不错,爷,那小女子就当你的金丝雀了,人家整个人都给你了,可不能辜负人家。” 赵平安望着她调皮的表情,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你这小妖精,整一祸害,等下看爷怎么收拾你。” 贝蓝咯咯的笑着,身体触碰到赵平安还依然坚挺的部分,抿着嘴轻咬着牙关,眼睛望着赵平安肩膀上的牙齿印,那一个印记即是刻在赵平安的身上,也是刻在她的身上。她知道男人当欲望上来了,一时间也是很能消去的。 坐直身体,贝蓝撩了一下凌乱的发丝,胸前的两只大兔子如同跳出笼子的情形,身体一动,就跳动着。赵平安望着这对大白兔,喉咙轻轻的咽了一下口水。 贝蓝看着他一副色欲横生的样子,嘴角勾了勾。只是在一开始就梅开二度,这时候她的身体的确是经不起折腾。但看到赵平安此时的模样,又不想扫他的兴。在心里犹豫好一会,贝蓝迎上赵平安的目光细声说道:“爷,听说男人憋着会伤身体的,要不小女子帮你......” 迟疑了一下,贝蓝又补上两个字:“用嘴。” 赵平安怔了一上,突然眼睛亮了起来。 第二百零四章:暖春之际 享受的欢娱过后,贝蓝脸上的红潮依旧残留着一时间无法褪去,而且她也为自己刚才的大胆行为而突然间面对着赵平安有些不好意思。 赵平安玩弄着胸前的那对大白兔,仿佛意犹未尽。 “爷,还想要?”贝蓝问一句。 赵平安停下胸前的动作,摸着她柔顺的三千青丝馆说道:“没看爷现在依然雄风依旧吗?” 贝蓝微嗔一下,娇羞的说道:“让奴家先休息一会,爷太猛了。” 大凡男人被这样说着,脸上总有些自豪感,赵平安亦不例外。只是这个时候,在刚夺取贝蓝的身子后来了一个大三元,终究是怕她消受不起。她脸上是没有显露出来,只是在进入时,看到她眉宇间微微紧蹙起来的表情,赵平安亦能够想得到其实她的下体下面带着疼痛,只是不想让他憋得不舒服,才满足他所有的要求。 “躺一会吧。”赵平安笑了笑,接着伸出手将贝蓝搂入怀里,“趁现在天还没黑,抱着我家蓝宝贝睡一会。” 贝蓝轻声嗯一下,身体钻进赵平安的怀里。 “我跟我爸说过,只要我能解决这次的贝家的危机,他们就不会让我嫁给谭丰收。”好一会儿,贝蓝开口说道,“当时在家里这话是冲口而出,现在想想,连他们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更没那个本事可以解决得了。” 赵平安动了动身体,让贝蓝躺着舒服些许,一只手拥着她一只手枕在头脑下面说道:“这事情先不急,你解决不了的事情,不代表我解决不了。嗯,这话有点不对,应该说,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总会人可以解决得了的。” “你爸因为什么事情卡住,我只是有个大概,真正原因不是很清楚。我现在让疯子叔帮我去查,如果真是我们猜的那样,可能在西城没有哪个人敢插手。”赵平安望着天花板说道,“原本以为是资金链的事情,这样可以找如意帮忙,现在事情可能不是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贝蓝身体微躬着,眼睛望着他,脸上露着疑惑的表情:“我爸他们现在手中经营的是什么项目?” 赵平安嘴巴动了动,最后换话题说道:“这事情你不用操心,交给我好了。这段时间你就先不用回去了,虽然你态度强硬一点你爸也不敢拿你怎样,不过我不想看到你再落泪。” 贝蓝点点头,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头钻入怀轻声说道:“真好,能够遇上你。” 赵平安望着天花板,温柔的抚摩着她的额头柔声说道:“我这人不迷信,但是信命。我相信这一世能够与你相遇,相必是上一世欠你的,所以留到这一世来还。” 前世今生的说法,尽管不可信,但是在女人听来,总觉得是很浪漫的一件事。佛说,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而在这一世能够相遇相知相亲相爱,这是三生石旁刻下的姻缘,月老红线缠着的情份,躲不掉,避不开。 “那你觉得我上辈子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提到这个,贝蓝满有兴趣的问着。 赵平安笑笑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的本事只能算今生,前世还真算不出来。我可没诸葛亮这么厉害,能够算得出他下一世是刘伯温。” “那你上一世又是怎样一个人呢?”贝蓝换了一个问题。 赵平安想了想,答道:“上一世是个什么样我不清楚,但有一点可能肯定,一定是一个坏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贝蓝不解。 赵平安望着她的美眸子说道:“如果我上一世不是个坏人,没欠下你的债,这一世怎么赶过来与你相遇呢。” 贝蓝怔了下,随后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说道:“我不管你上一世是杀人放火的江洋大盗,还是手持权倾朝野的高官贵人,这一世我知道你是赵平安,是我喜欢的男人,这就足够了。” 赵平安微笑着将贝蓝拥紧一点。 ************ 距离赵老子祭日还有三天,赵平安合计一下时间,老爷子的祭日刚好是在星期天,不需要请假。这几天来他也是够忙的,阳春三月过后,在过去不景气的一年商业里,在过了年后,如同春笋一样,让人看到生机。 很多时候,一年里能够让人看到来年商机会到什么程度的时间就是在冬天。在去年的冬天,来得比较早,服装界粗略统计一下能够亏损的商家不多。这样一来,在今年春,暖春一来到,尝到去年冬季的甜头,很多商家都没有撤场,想再赌一年。 如此一来,各大商场的招商情况也容易一点,一些大型项目在去年持观望态度的企业,纷纷是大笔一挥把大字签在合同上面。 市场出现暖春的情况,企业有贡目开展,员工有事做,这样一来,连同各大休闲会所的生意也带动起来。这几天来,赵平安算是见证很多将要开展起来的项目签约。 这段时间来,从张剑仁那里了解到,赵仲谋那边开始与钱文铸接触,这一个月来至少接触三次,至于他们谈些什么,赵平安就不清楚,但也猜得到。反而是从香港回来后,在那次与钱文铸见过面,他们这其中也就见过两次。第二次是在赵仲谋约钱文铸见面后才约见的,大家见面谈得还算不错。 不过与钱文铸的见面都是由张剑体出现,他还在校,没有那么多时间。虽然他找个借口请几天假,按他现在在学校的名气,那些领导也不会不批。只是在过去的一个学期里,他一直以好学生的面貌出现在众人眼中,即使是成为四大战将后,依然不改这个好学生的称号。 毕竟像他这种既能打又好学,虽然长得并不是很帅,可是在这个物质的社会里,能够让很多女生一眼就辨认出潜力股与单车后座瞬间一时微笑的对比性。 在学校里他与叶红砖是公认的一对,以前会有人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恐怕没人敢这样说了。就算他们的关系已经公诸于众,赵平安依然时不时会收到一些女生的表白信。每次在图书馆时,有女生悄悄的给他塞一个粉红色信封在面前,赵平安就显得有些哭笑不得。为此苏莲菱经常取笑他是屌丝逆袭,从普通苦逼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凤凰男。 赵仲谋找个钱文铸,在赵平安看来他们之间能够合作的只有目前开发的能源。钱文铸是航海起家,最近这十几年转房地产,这期间有赚有亏,不过也积累不少经验。赵仲谋将所有产业搬到西城,除了看中西城边的矿土资源,更看重的这一带的能源。 在此之前赵平安不是很理解赵仲谋和许小年为什么能够以这般高姿态进驻西城,甚至不惜与蔡如意对抗,矿土资源是一回事,能源才是最关键的。 蔡如意底下的公司是经营能源,能够有今天的成就,一是除了蔡家这座大靠山,二是蔡如意本身眼光独到,三是占据了天时地利,终合这三点,蔡如意想不坐拥有眼下的商业大国都不行。 在国内,能源几乎属于垄断性,赵仲谋有着家族大靠山,怎么可能甘于赚取目前这一点钱。一个有才华的人,总有属于自己的野心。无论是赵仲谋还是许小年,既然他们走上这条路,想必亦是想趁此机会大干一场,摆脱家族后面这两座大靠山的头衔。 就像蔡如意一样,不可否认她是蔡家的人,可是时至今日,提到她的名字,已经几乎很少人会把她与蔡家联想在一起。蔡如意所代表的就是她的蔡氏集团的能源公司,去年华人十大富翁收入排第三的女人。 赵平安当时看到这个收入排名,心里着实也感到一股压力。虽然他们在一起,他和蔡如意都不会去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只是不在意并不代表不会产生流言蜚语。连陈半佛这个参禅悟道几十年的人都做不到放下,他赵平安就更不可能。 各个企业有暖春之际,这几天他忙着也很少与蔡如意联系。虽然有不少企业有暖春,可是股市上一时是凛然之冬,一时又是暖春,蔡如意自从他上次特别提醒后,现在留意股市的时间多一点。 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他们见面的次数也不多,而两次见面还是因为蔡如意与人约好来沁园会所谈生意才碰见。偏偏两人想温存一下,除了时间没有外,还有一点要避过慕观澜的眼底。 蔡如意平时对人冷淡,可是对于慕观澜倒还真像对待亲人一样。可能是从小一个人惯了,难得找到一个让她有家人感觉的人相处,反而不想因为她与赵平安的关系而打破这样的和谐,况且小冬至也缠人的很。平时下课后,几乎都在沁园会所里出现。 现在王狗剩在身边护着她,让赵平安等人稍微安心一点,所以每次蔡如意一过来她就要粘上去。就连慕观澜也感到有些意外,虽然蔡如意每次与她相处都不是一副冷艳的表情,但在她心里,还是将她当成合作的伙伴。倒是冬至左一口如意阿姨右一口如意阿姨,两人的关系亲密得很。 第二百零五章:你是我的女人 星期五,上完属于贝蓝的课程后,赵平安拿着课本站在栏杆上。贝蓝抱着教科书出来,看到赵平安在等着她,心里微微一暖,但看到走廊上有着一大堆的学生在,一时间不知该上前还是让俩人假装擦肩而过。 不过她的迟疑才刚在脑海里冒出头来,赵平安就来到她的面前。 “我有点事要先回公司,书本你帮我拿回去,下节课我再过去拿。” 贝蓝没想过赵平安会突然这样,如此一来,摆明是在对周围的学生宣告他们之间的俩有些不清不楚。而站走廊的学生,有很大都是正等着贝蓝出来的,就算不能靠近,远处观赏着这个性感全身上下散发着成熟魅力的女人也是大饱眼熟。 自从经过人事后,贝蓝如同获得春水滋润的植物,比之前在一举一动中更能够诱惑到那些处于求学中的学生。 一个女人可能发现自己有所改变,真正发觉她的魅力却是在异性的眼中。 看到周围学生睁大着双眼,一脸惊愕的模样,贝蓝有些心虚,一时间不知所措。不过在迎上赵平安那温和的笑脸时,忽然心虚带来的惊慌感消失掉。她从他的眼中看出他这样做的意思,这一刻让她有些感动。 贝蓝接过他递过来的课本,没再去理会旁人的眼光,与他并肩往下面走着。 “工作上的事情,忙归忙,别让自己累着。”一脸贤妻的语气叮嘱。 赵平安双手抱着后脑勺微笑着说道:“没办法,近来事情多,慕姨忙不过来,如意又要打理她那边的生意,也抽不出身来。狗剩又在照顾小冬至,这个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我就累点。慕姨一直以来对我这么好,这个时候该是桃投李报的时候了。” 贝蓝抿着轻笑着,然后开着玩笑说道:“人手这么缺,要不我转行去帮你忙好了。” 赵平安转过头,望着笑靥如花的贝蓝,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倒是停了停脚步。 贝蓝倒以为他当真,轻笑起来说:“我只是开玩笑,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过去帮忙,只会越帮越忙,怕会搞砸。只是看见你这么忙,想为你分担一下而已。” 赵平安准备说话,但感觉到后面有一股灼热的杀气,没有转过头,而是笑着说:“我们得走快一点,再慢几步,我怕我没命走到你那去。” 贝蓝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回过头看着身后一边男生正看着他们的背影。冲着身后的男生露出一个迷人的笑脸,看到一帮男生的表情从刚才带着疑惑般愠气的脸瞬间转为错愕的惊喜,她居然有些恶作剧的开心感。 从课室一直承受着全校牲口的目光,赵平安终于走完那短短的几十阶楼梯。走在校道时,这个时候,因为是周末,不时可以看见结伴出去的学生。有一些认识他的牲口,假装过来与他打招呼,实际是为了与贝蓝套近乎,这目的让赵平安无情的揭穿后,一个个也不好意思再过来。 “蓝蓝,说不定到时你真的要过来帮我的忙了。”赵平安从贝蓝口中知道,在贝家时,他们是这样称呼她的。久而久之,在私底下,他也喜欢这样叫着,而在另外一个情部下他才会叫蓝宝贝。 贝蓝不解,说道:“我在西班牙留学时是学设计的,对生意一窍不通,到金融学院教书就已经是学无所用了,恐怕......” “商业这行说难不难,关键是要看眼光,我相信你的眼光。”赵平安打断她的话。 贝蓝更加不解了,而且对于赵平安后半句更没把握:“从小到大我的眼光都不好,相信我的眼光就更惨了。” “怎么会,我觉得你的眼光很准。”赵平安笑起来,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不然我们家蓝蓝怎么选择像我这么优秀的人。” 贝蓝表情愣了一下,接着抿嘴笑起来:“看来我的眼光还真不错。” “其实想让你过来帮忙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读完这个学期,我想暂时休学。”赵平安将他之前的想法说出来。想了一下,他又补上两个字:“大概。” “休学?为什么?”这决定让贝蓝感到很惊讶。 “不是学校没什么好学的,而是我想试着出了学校我能够走多远。”赵平安解释着,“我不想瞒你,如意现在的脚步我几乎跟不上了,我不想和她拉得太远。而且现在有疯子叔他们支持我,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虽然这个决定的理由让贝蓝稍稍感到有些落寞,想必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听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做出的重大决定里没有她。 赵平安看出贝蓝的失落感,微笑着说道:“傻瓜,就因为我起步低了,而且你们现在一个个都比我优秀,我不加快点脚步,到时怎么帮你们把那些困难扛下来。” 贝蓝抬起头,内心想法被看穿,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们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所以这一次如意让我到江北省去管理新公司,而且新公司是以我名义注册的。我和她都清楚,想要快速爬上来,前提必须要借助很多人的力量。换作以前我可能不愿意这样,可是现在......”停顿半会,赵平安一脸温柔的望着贝蓝,“因为你们,我可以改变曾经我所有的决定,如果以前我心中尚有一些固执,可是在前几天由于你的事情我想通了,如果我不强大起来,今天解决不了你的事,那么明天也解决不了她们的困难。” 贝蓝美丽的眼眸子静静的看着他,心里仿佛明白他这个决定。 “她知道吗?” 赵平安知道她问的是叶红砖,微微点头:“之前跟她提过,她也没反对。不过因为之前只是商量,你也知道,红砖的爷爷和她爸是做什么的,要是让他们知道肯定会反对的。” 走到贝蓝在学校的宿舍兼办公室前,这时因为下课好一段时间,加上这里也不是课室区,没几个学生在。 进去后,赵平安又接着说道:“不知道蓝蓝你妈妈是不是喜欢那种高学历又长得很帅气的男生不?” “嗯?”贝蓝对他突然这么一问,没反应过来。 “如果你妈妈喜欢这样子的话,我可满足不了她找女婿的标准,我最多只能弄个高学历,至于帅气嘛,可能要稍差一点。” 贝蓝笑起来,笑得很开心,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花心的样子,但却真正每一点都为她们在考虑。 贝蓝将书放到桌面上,微微踮起脚,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露出一个性感妩媚的笑容。 “我喜欢的妈咪都没有意见。” “那就好。”赵平安松了口气,仿佛真的去见过丈母娘的样子。 “新公司下个月可能要派人去管理了,暂时可以交给合伙人管理,等这个学期完,我们一起过去。老校长那边我前几天跟他说了,他并没有反对,他说让你自己决定。”赵平安环抱着贝蓝的腰,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 贝蓝心里微微慌道:“你帮我说了,那老校长岂不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没事,我就是想让他知道,我还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贝蓝紧箍他的脖子,泪眼开始模样,哽咽的轻声应道:“能当你的女人,真好。” ps:平安夜,希望大家一切安康。 第二百零六章:平安就好 从学校赶到沁园会所后,正看到慕观澜正从一个包厢里出来,便问道:“慕姨你来得这么早?” 一般情况下,慕观澜都是在晚上过来看一下,毕竟她算是半个老板,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这段时间频繁过来,是因为事务多,但因为晚上要照顾小冬至,很多时候她的工作赵平安都会将它揽下来的。 “冬至呢?” “冬至现在在家里,有狗剩在陪她玩。”慕观澜边走边说,“今天来了一个熟客,以前在西南时有生意来往,今天来西城,总不能怠慢。” “谁?”赵平安顺口问一句。 以前陈奕儒还在世时,他做什么,那个年纪赵平安没去过问,意外过世后,大家都很少提起,到现在他都不是很清楚。 “可能你也听过,西城一个房地产商,李朝阳。” 这个名字赵平安还真不陌生,李朝阳典型的房地产商,在西南他的名气比不上资产浑厚的封申道,至少也是在西南数一数二的人物。赵平安看过李朝阳的传记,他并非是靠自己白手起家,本身李朝阳父辈那一代混得都算不错。 在西南省,李家算是扎根扎底的,而且赶着房地产经济的崛起,从原本经营服装业以独到的眼光转战到房地产界。在当时大家不看好时,反而让他成功了。 赵平安倒没想慕观澜与李朝阳之前有生意来玩,转而想想也不奇怪,陈奕儒在生前,虽然不是很清楚他主要是做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算是运输类的。李朝阳房地产界这么多大的生意,陈亦儒当年在西南的口碑也不算差,双方有合作也不为过。 “李朝阳来西城做什么?”赵平安顺口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刚才闲聊了几句,不过以前大多时候是亦儒接待,我很少与他们接触,虽然是故人相见,在礼数上也不好直接就开口问。”慕观澜提到陈亦儒时,内心一片平静。 时间能够冲淡一切,包括所有的思念与悲伤。有很多时候无法放得下,不是时间不够强大,而是时间不够久。慕观澜这两年来也想通了,人死不能复生,虽然前不久皇甫万卷他们过来说出了一个让她想象不到的真相,可即使知道又如何。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必须要继续活着,况且现在小冬至才几岁,慕观澜已经是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当母亲的,在毫无所依靠时,必定会将所有依托都寄在孩子身上。而且来西城这一年来,一个重新的开始,这段时间来也让她过得很惬意,不可否认,刚接手生意,有很多情况不是很熟悉,让她看起来有点忙。 久而久之,一切上手后,忙碌倒不再觉得。反而认为,忙碌一点也是好的,这样在闲下来,会有一种感觉,仿佛小冬至转眼间就长大起来。 慕观澜理了一下发丝,成熟女人的魅力,举手投足间,毫无遮掩的流露出来。赵平安望着她这个动作,定眼望着,一时间竟有些无可自拔。 慕观澜觉察到赵平安眼神有些不对劲,嗔了他一眼说道:“臭小子这眼睛挺不老实的。” 赵平安自知失态,但面对着这么一个成熟女人,而且慕观澜这个年纪,加上她的身材,换作谁在面对着他时,眼睛都不能老实。 “只怪慕姨太迷人了,我眼睛已经无法由我大脑控制,情不自禁就盯上了。”赵平安嘿嘿的笑着,像一个小孩子似的。 慕观澜看着她嘻皮笑脸,好气又好笑,拿他也是没办法。活到她这个年纪,也清楚自己身上有哪些优点。虽然在她眼中,赵平安依然还是几年前那个长不大的孩子,事实上,一直在她眼中的孩子,现在早就是一个大人了。 “慕姨老了,前几天照镜子,都发现有鱼尾纹了,冬至都上学了,想不认老都不行。”慕观澜微微叹着。 赵平安眼睛凑到她面前,左瞅瞅右看看,才说道:“哪里有鱼纹,我都没发现,我视力这么好都没看出来。我敢保证,慕姨这样走出街上,换套少女装,绝对会被当成高中女生。” “扑哧!”慕观澜笑出声来,“你这孩子,这张嘴就是甜。” 直接摇摇头:“的确是老了,再才几年就是人老珠黄,恐怕就没人要了。” 赵平安从话里听出一丝丝的伤感,特别是最后那一句。陈亦儒走得走,留下慕观澜这个倩寡妇,如果没有冬至,可能她在一些人的怂恿下会另嫁他人,可有小冬至在身边,既是一个相依为命的支撑,又是一个束缚。 三十女人猛如虎,处于这个年纪的慕观澜,心理是可以成熟,生理方面总会有些寂寞。 赵平安在心里轻轻摇摇头,望着慕观澜修长的眼睫毛底下带着让人看不见的伤感,心里突然一阵触动,嘴巴张了张,说道:“像慕姨这么一个美人儿,随便招招手就不知道有多少排队了,要是慕姨都看不上,到时我就免为其难当个替补照顾你和小冬至了。” 慕观澜的眼皮子抬起往赵平安身上看着,见他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在对视上那双干净而毫无邪念的眼睛时,心里莫名的荡起微妙的异样。 “臭小子近来身上真是痒了,连慕姨的便宜也敢占了。”慕观澜佯装怒意,眼睛一斜,最后将手中的单子往赵平安手上一甩说道,“即使你来了,这单子你跟进吧。” 看着慕观澜头也不回的走掉的身影,赵平安拿着那单子一时间不知是跟进单还是先去哄她。 想了想,在心里叹道:“天作孽,犹可怜,自作孽,不可活,至理名言。” 摇摇头,赵平安往单子上看了一上,最后往收银台那边走过去。 跟随着一名服务员进入慕观澜刚才出来的那个包厢时,看到慕观澜不知什么时候又到包厢。赵平安略微心虚的看了一下她的表情,见她在看他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头伸了一下,不敢再继续看。 凭对慕观澜的熟悉,猜到她可能是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但就算是故意的,要是“气”上两天,这也不是好事。赵平安心里琢磨着等下要怎么好好将慕观澜哄“气”消。 往房间里看了一眼,里面人并多,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打着深红色领汰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此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脸,一双眼睛里面也带着笑意。在赵平安进来时,他也抬起头往他身上看了一眼,双方四眼相接,只是那么一瞬间,赵平安就发现,这个满脸笑容的人,可不想表面看起来那样人蓄无害。 除了这个中年男人外,另外一边还有一个女人,穿着华丽的晚礼服,头发是盘起来的,让人看起来像一个贵族少妇。旁边坐着一个小女孩,扎着两条小辫子,齐刘海,两只黑眼睛大大的。而在小女孩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三十来岁,理着平头,带着副眼镜。 这几个人的目光只是在赵平安身上瞥了一下,最后都移开。 赵平安在心里想了想,不难猜出那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必定是李朝阳了。虽然与网上所看的照片中有一点出入,但没变化到让人认不出来。 李朝天在赵平安进来时正和慕观澜聊着天,在将东西上齐后,赵平安准备退出去。 “无咎,你等一下。” 这个时候慕观澜突然叫住他。 赵平安停下脚步,回过头见慕观澜刚才的愠气模样没有出现在脸上,这倒让他稍稍入下条心。 “李总,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山哥的倒子,赵平安。“慕观澜刚准备说“我的侄子”,话到口又转了。 “张总的侄子?”李朝阳眼睛再次落到赵平安的身上,打量一下,笑起来说道,“后生可畏,去年我和张总见过面,他说因为近几年身体的缘故,开始准备将生意都放下来,让他侄子打理,如果我猜测,应该是眼前这个小伙子吧。” 慕观澜嘴角带着浅笑,点头说道:“山哥是有这个意思,不过现在无咎还在读书,来我这边也是帮上忙。我开始是反对,边工作边上学,怕学业兼顾不了,只是山哥不反对,我也就遂了他的意。” “慕总这话差矣,现在的社会,也不是非得上学才有出头。我就没读过几年书,就读完高中就出来了,当然那时候贪玩,而且那个年代,赶着改革开放这股风,也没几个有心思读书的。现在想想,如果那时多读几年书,可能今日会更不同。”李朝阳说道。 “李总这是说笑了,就一个高中毕业就达到今时今日的地位,要是再读多几年,那还得了。”赵平安顺着他的话说着。 李朝阳表情顿了一下,接着笑出声来:“好像说得也是有点道理,人还是要知足的。” 回过头,李朝阳对慕观澜说道:“之前张总跟我说,以后就是年轻人的天下,当时我还不服老,现在看来,还真是年轻人的天下。” 慕观澜理了下发丝,目光瞥了一下赵平安,后者立马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慕观澜心里浅浅的笑了下,说道:“其实我倒没什么要求,我只要这孩子一切安康,平安就好。” 赵平安转过头,重新迎上慕观澜的眼睛,只见她眼睛里,满是柔情。 第二百零七章:上善若水 慕观澜的想法在此前赵平安也是这样想,赵老爷子在世前,同样抱着这个念头,这也是他名字的由来。 在认识叶红砖和蔡如意后,他开始改变原有的想法,他认为其实自己可以给她们更多一点。虽然早在很多年前,那个时候与封神符的两小无猜,说着随风而逝的誓言里,一副年少轻狂的日子,曾经让他目空一切,以为世间所有的一切,只要有一个想法便能够实现的。 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当被封申道将他从幻想中打回现实那一刻开始,他便清楚,心里有坚定的念头远远还不够的。尽管很多成功的事例,每一件都基于有一个坚定不移的念头。 一世平安,终归是好。如若不能,那是否可以来一个一世繁华。 在一翻介绍后,赵平安从李朝阳的口中得知,坐在旁边的那名女子是他的妹妹李上善,那个男人叫沈众,至于那名小女孩叫什么,这个暂时不得而知。只是在他准备出去时,听到那个女人叫了声“若水”,而小女孩叫她为“妈咪”。 想到是两母女,小女孩和那名女子看起来就像是同一个饼印印出来的,但赵平安又觉得她长得有点像他认识的人,至于像谁,一时间他也想不起来。毕竟,世界上这么多人,同一个肤色的同胞都有十几亿,长得几分相似,亦是无可厚非。 “上善若水。”赵平安站在门外喃喃的说着。 倒的确是有点意思,不知是不是早在女人出生前,李家的人就先帮她的女儿的名字也给起好了。 “那到时我的儿子是不是要叫富贵,或者闺女叫吉祥。”赵平安自言自语着,同时脑海里浮现叶红砖、蔡如意、贝蓝三人的脸容。这个时候,蔡如意肯定是在忙着她的生意,贝蓝可能窝在被窝里看着各类动漫,叶红砖如果不是在电脑前研究股票就是在看和股票有关的书籍。 这段时间,叶红砖研究股票比他还勤奋,而柳文杰和白莲花一到星期必定往他们那里跑。他们是不想来的,倒是在赵平安的“严刑”下,不来也得来。如果仅仅是赵平安一个人住,白莲花就不会跟过来,叶红砖也在,她觉得在他们俩人讨论起股票上这些她不懂的东西时,有个人可以解闷。 可看到叶红砖在他们讨论股票时,比另外两个人还有兴趣时,她就知道如意算盘打错的。 所以这两个星期来,每次碰上这种情况,白莲花同学就要郁闷好一会。 在经历过两个星期这状况后,白莲花同学实在是实不了,所以当赵平安一旦这些在她听起来极其枯燥的东西来,她就自个儿在一边上网看电视,倒也乐不悦乎。 赵平安以前没发现叶红砖在商业这行的天赋也这么高,虽然她是学计算机的,这听起来等到毕业后就是一个高科技人才似的。但在这些维修操作的工作上,综合性看来,还是男生略胜一筹。 赵平安也不知道叶红砖当初为什么就选了计算机,毕竟这几年来计算机也不像刚开始大家接触网络时那样吃香。不过她到底算是学以致用,平时电脑出了什么问题,要安装一些程序之类的,都是她折腾的。 叶红砖突然表现得这么难干,反而让赵平安有些汗颜。本来这事情得是她出马的,让一个女生给风头抢去,他倒坐享其成,要是传出去,他就真的像吃软饭的。 赵平安一直相信,只要叶红砖想去做的事情,很少有难到她的。赵平安的念头,是想她一直安逸的,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即使什么都不会做,只要她每天可以洋溢着她灿烂的笑容出现在他的面前就足够了。 因为那灿若桃花的笑容,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季依然能够让他内心产生一片暖意。 这念头在他看来是挺不错的,只是叶红砖并非甘于这般平凡,她有着自己的想法。 不管叶红砖有什么想法,赵平安从来不会去阻止,只要她开心,他就觉得很欣慰。 在心里想着他家闺女几时出世,然后一边摇着头往办公室那边过去。 在走出几步后,听到开门的声音。习惯性的回过头看了一眼,是刚才在李朝阳包厢里的李上善和那个叫若水的小女孩。 小女孩仰着头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道:“妈咪,我要吃冰激淇。” 李上善蹲下来用慈母般的声音说道:“你刚才才吃完一个雪糕,不能一下子吃那么多,明天再吃。” 小女孩想了一下,嘟着嘴,露出委屈的模样:“妈咪,我要吃嘛。” “若水听话,明天妈咪再给你买。”李上善哄着小女孩,“而且这是晚上了,卖冰激淇的店都关门了。” “妈咪骗人。”小女孩开始发挥她小孩子的脾性。 “若水听话,在家时你答应过妈咪要听话的,要是不听话,我等下让你舅把你送回去。” “我不嘛,我要吃冰激淇。” 看到这情况,赵平安走上前摸摸小女孩的头说道:“小朋友要吃冰激淇吗,叔叔带你去。” 停了一下,对李上善说道:“近来天气回暖不少,冰激淇不碍事。只要一天不吃过量就好了。” 小女孩倒是很开心,仰着头问道:“真的有冰激淇吃?” “叔叔不骗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吃多,只吃一点点。” 小女孩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可不可以吃多一点点。”说这话时,她的眼睛是望着她妈妈李上善的。 “不可以,只能吃一点点。”李上善终究是拿她这个宝贝女儿是没什么办法。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可这贴心小棉袄一旦发起脾气来,就是小祖宗了。 得到妈妈的同意,若水小朋友欢跃起来说道:“我要吃草霉味的。” 李上善苦笑的冲着赵平安摇摇头。 赵平安将若水小朋友抱起来,对李上善说道:“会所里有专心弄糕点类的师父,我带她过去看看她喜欢哪一种。” “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李上善一脸歉意。 “这也是我们的份内工作,虽然说这种地方也很少有小孩子来,但在我看来,一个场所,服务质量高不高,最终是要看小孩子的评价。如果他们都说好,那就真的是好了。”赵平安笑着说。 李上善抿嘴轻笑:“赵经理还真会做生意。” “哪里时会做生意,混口饭吃而已。”赵平安笑笑,问道,“李女士以前有没有来过西城?” 李上善捋了一下发丝,答道:“很多年前来过,那时候西城还没这么繁华。后来去了国外,前不久回来看到变化这么大,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这几年我国经济变化巨大,全国各个城市都改头换貌,不说你,连我当初刚到西城时都满眼惊讶的。”赵平安笑着说。 “李女士这次来西城是旅游还是怎样?” “有公事有私事,不过还是旅游的计划多点。”李上善与赵平安并排而走,成熟女人的魅力,雍雅华丽的姿态,时不时有一股沁人心弦的香味飘过来。赵平安近来刚与贝蓝这个全散发着成熟女人味女子缠绵过,食髓知味,此时面对着李上善这名少妇,终究有一些邪念存在于脑海里。 “虽然西城变化很大,只是有一些东西还是在的,然而却是物似人非。”李上善语气略带伤感。 莫名的伤感气息传来,赵平安不敢追问她的原因。从李上善的外表看来,她绝对不是那种出身于名门世家,然后到了一定的年龄,嫁作他人妇,最后理所当然成为一名相夫教子的女人。 虽然身为女人,这样毫无波澜的过完一生,只要嫁的人待她好,倒的确是幸福美满的人生。 赵平安在李上善的身上并没有看出这种气息,李上善的年纪看起来并不是很大,只是身为母亲,女人成熟与母性的慈怀让她与同龄未婚女子与众不同而已。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没有人永远是一成不变的,只要能够在改变的同时,心里那份执念一直不变,那就行了。” “看来赵经理心里有一分执念。”李上善抿嘴笑着说道,让刚爬出来的伤感情绪,借着转移话题,压了下去。 “这个......”赵平安正说着话,口袋里的电话想起来,“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赵平安单手抱着若水小朋友,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二哥,怎么这么有空,有事?” “你在上班不?”电话里传来李自成的声音。 “不上班能去哪,以为像你,现在简直可以翘着脚等钱收了。”赵平安回了一句。 李自成去年决定要做的事情,今年终于有了眉目。在江北省开了一家保安公司,规模不少。去年一直是暗中操作,前不久算是刚开张,广拉生意了。 事实上连赵平安之前都不知道,原本江北省这个市场,李自成比他更早一步看到商机。虽然说保安公司在哪开都行,而且按李自成的意思,选择在江北省,除了是为了先在这边占个先机,其次是这边可以大放手脚。毕竟在西城到底是蔡家的地盘,他和蔡如意熟归熟,可是政治上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还有一点,李自成选择在江北省,应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一上届领导班子换届后,一些职位上做了调整,李自成他二叔从安徽省调任到江北省任省长。朝廷有人好办事,李自成做起事来也方便很多。 “我现在和清池在沁园会所大门,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你们俩个今晚怎么这么有空过来,我现在在吧台那边,等下过去找你。” 挂掉电话后,赵平安带着歉意的表情说道:“不好意思,一个朋友过来,先去招呼一下。” 李上善露出一个姣好的笑容,说道:“哪里话,你先去忙吧。” 从赵平安手中接过若水小朋友,虽然是第一次见面,李上善觉得和他说话还是挺舒服的。 两人并肩从吧台往厢房里走过去,在经过大堂转弯时,赵平安看到李自成与许清池俩人正好往这边过来。 “二哥,这边。” 李自成目光扫了一遍,然后找到了赵平安所在的位置。 “正准备去找你.......”李自成边说边往赵平安的方向走过去,“还以为你小子今天周末,跑去约会呢......” “哪里有时间.......”赵平安说道。 这时候,李自成看到站在赵平安身边的李上善,脸上的表情僵硬起来:“小善.......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上善听到这个称呼,转过脸,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一时间不知所措。 第二百零八章:恩怨未了情 李自成与李上善的脸色突然间同时变起来,赵平安心里嘀咕一句,随后明白这两人之间肯定有过什么。望了望站在李自成旁边的许清池,见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赵平安再想不明白过来就不是他了。 首先恢复过来的是李上善,面对李自成的话,也只是浅笑一下:“陪大哥过来这边有点事。” “妈咪,你吃一口。”这时若水小朋友仰着头对李上善说话。 “若水乖,你自己吃,妈咪不吃。”李上善将若水抱起来,对赵平安说道,“你们聊,我先回去。” “小善,她叫若水吗?”李自成声音带着有些颤抖。 “若水,李若水。”李上善没有转过头,淡淡的说着。 看着李上善往里面走进去的身影,李自成手微微抬起,最终缓缓放下去。 “李若水,这名字不错。”李自成喃喃的说着。 而赵平安这时候突然猜到李自成与李上善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了,此前李自成就曾跟他提起过的一件事,按现在看来,当日他在机场碰到的故人,应该是李上善。若是真的,李若水应该是李自成的女儿了。 世事难料,世界这么大,周转多年,最终还是会碰见。 赵平安不知道李上善来西城的最主要目的是什么,或许她也没想过要与李自成碰面。可事情就如此巧合,李自成八百年都不会来一次沁园会所,偏偏今晚就出现。 是缘,是孽,真无法说得清楚。 不相信前世今生,可有些事情,无论是发生还是日后的碰见,总显得有一些诡异,让人不得不去相信如此。而真有前世今生,为什么前世约好留到下辈子相见的人,最终却变得像个擦肩而过的路人。 造物弄人,还是人生本该就充满这样的戏剧性。 赵平安在心里微微叹一下,面对这时的李自成,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如果就只是他们两个人,兴许还会问一下,可许清池在边上,有些话终是无法开口去问。 在去年的时候,从李自成的话里就听得出,要是没有什么意外,许清池就是与他相伴终生的那个人。李自成为人让人看起来很花心,真选择安定下来,会比任何人都要专一。只是李上善的突然出现,再看到李若水,这会不会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 赵平安不知道,毕竟感情的事情是属于李自成、许清池、李上善这三人之间的事,由不得他去参与。 “小女孩长得很可爱。” 在处于沉默的气氛里,许清池先打破沉默。 李自成转过头,冲着她微微笑了一下,即使笑容里带着无限的干涩。 “没想到这么大了,长得像她妈,幸好像她妈,要是像我就惨了。”李自成自我嘲笑着。 许清池笑了笑,突然间握过李自成的手,柔情说道:“事情总要解决的,反正哪种结果我都会理解。至少从始至终你都没有隐瞒我这件事,同时,不管是怎样的结果,最终也是我自己选择的。” 李自成反握着许清池的细手,忽然感觉到肩膀轻松很多。 “谢谢你的理解。” 这句话说得很由衷,也让李自成知道该怎么选择。在此前,他一直在猜测,当与李上善再次碰见时,他会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如果仅仅是李上善一个人,他最多是将这份曾经年少轻狂的恋情一直藏起来,只是多了一个李若水,骨肉相亲,血脉相连,这份情感却是藏不起来的。 “二哥,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在看到两人互相理解的情况后,为避免再发生点什么,赵平安将话题转移。 “过来找慕姨谈点生意。”李自成将他此次的目的说出来。 “谈生意?慕姨有什么生意要和你合作的?”赵平安略微不解,随后想了下说道,“难道慕姨要加强安保工作?” 李自成点点头:“像是有这个意思,她没跟你提起吗,我还以为她有跟你说过。” “没有。”赵平安摇摇头,“你们先去坐一会,我去叫下慕姨。” 李自成与许清池让一名服务领去厢房后,赵平安摸着下巴沉吟一会。沁园会所的安保,说强大也不是很强大,但弱也不算弱。可能其他员工实力一般,不过有董大虎这个人物在,一个可以顶上五六个。 赵平安与董大虎交过手,清楚他的实力到什么地步。将近两米个子的大汉,魁梧的身材,直接站在那里都能够让很多人想来闹事的人退后几步。还有一点,就算沁园会所要加强安保,找李自成合作也不是不可能,肥水不流外人田,能够益下自己人总不是坏事。 只是沁园会所的安保一直以来都是由蔡如意这边负责,既然找到李自成,说明这事情蔡如意也是知道的。增加安保,可能在员工眼里看起来是人员调动,可大可小。在赵平安看来却是大事情,若非一切安然无恙,哪需要增加安保。 赵平安来到李朝阳的厢房时,刚好碰见慕观澜从里面出来。准备开口说话,见到慕观澜脸色有些不好,赵平安想到可能是之前的话还让她气着。女人都是善变的,几时好几时坏,这个永远猜不出来的。 赵平安搔搔头,憋了一会开口说道:“二哥他们来了。” 慕观澜微微点头:“我这就过去。” 赵平安跟在后面,准备问关于增加安保的事情,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这件事情刚才就准备跟你说的,不过谁让你胡乱说话来着。”慕观澜望着赵平安的表情,知道他想说什么。 “是我不对,以后绝对不乱说话了。”赵平安马上诚恳的认错。 慕观澜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慕姨活到这个岁数,什么也看得开了,你正处于事业的发展起,有些话与行为举止还是要注意点的。” “是,是,慕姨教训得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这次找自成他们合作不是我的主意是如意的主意,具体她是什么想法,到时你自己问问。” “难道会所近期有人过来闹过事?” 慕观澜摇摇头:“近来忙是有点忙,但一切相安无事。” 赵平安想了想,这段时间的确是够忙,不过也真是没听其他员工提过在他不在会所的时间有人闹过事。只是蔡如意突然间增加这边的安保,应该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怕是在预防什么事情发生。 思索半晌,说道:“我碰见她时,到时问一下。” 慕观澜轻嗯一声,接着问道:“你近来是不是经常与如意在一起,都忙些什么?” 赵平安心里一沉,嘀咕着:“难道慕姨看出什么端倪了?”嘴上却答道:“都是生意上的一些事情,她准备开发新市场,到时可能会过去帮忙。” “新市场?那也好,反正会所的工作你也几乎懂了,再呆在这里也学不到什么了。” “古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以前不知道慕姨经营生意也有一手,这段时间来慕姨倒让我刮目相看,所以我觉得,在会所里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跟慕姨学呢。”赵平安讨好的说道。 慕观澜抿嘴轻笑着:“臭小子别以为你这样说慕姨就完全原谅你刚才所说的那番话的过错呀,现在只是原谅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 “遵命,必定会好好表现好的。”赵平安心里微微松口气,只要不真的生气,一切都好说。再说,就算剩下三分之二不能够完美表现,还有小冬至这个杀手钳,只要她一出马,什么事情都可以迎韧而解,况且赵平安明白,她不是真的生她的气。 “这次会所准备增加多少人?”赵平安问道。 “十人左右。” “这么多。” 按常理来说,就算增加安保,四五名就足够,十个人倒的确有点多。这样一来,反而让赵平安有些担心,虽然不知道蔡如意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人手加这么多,想必不会是好事情。而且这增加的人还不是一般从外面招聘过来的保安,李自成的安保公司底下的人,全都是退役军人。而且最主要一点,他们并不是长期担任某一个职位的,只是说暂时负责那个地方的安保,等事情结束后,又撤回来。 “我等下问问二哥是怎么一回事。” 进入房间后,李自成与许清池正说着话,虽然没参与,赵平安猜测应该是与李上善和李若水有关。他们两个人的事,赵平安也不清楚李自成是什么时候跟许清池提过。他记得去年李自成找他提到这事时,并没有将事情跟许清池说过,至于为什么后来又说,不得而知。 不过想深一点也清楚,就像蒋翰林一样,在白鸽的事情上从来没有隐瞒过谭兆雪。与其以后让对方从别的途径知道,还不如自己跟她说,起码比日后发生在心里产生的芥蒂要少一点。 李自成他们的事,赵平安也无权去理会,目前他还是比较在意突然加大会所的安保问题。 在慕观澜坐下来后,赵平安直奔主题,问道:“二哥,是不是会所近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李自成与许清池对视一眼,得到后者的默许后,开口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是蔡总突然联系我的。当时我心里也有点疑惑,不过前不久从我家老头那里得知,白浪条近来可能会有所动作。” “这事情和白浪条有什么联系?”料是赵平安也猜不出这两者有什么关联。 李自成沉默半会,然后抬起头望着赵平安说道:“记得老大曾经提过白浪条在八年前出事那件事吗?” 赵平安点点头。 李自成挪了一下身体,接着说道:“老大说白浪条八年前正在交易,因为被一个女人告密,最终才逃离国外。” 说到这话,赵平安突然明白李自成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是谁了。 “是如意吗?” 李自成点头,说道:“白浪条潜伏在西城有好一段时间了,不知是不是在等机会报仇,亦或是了一些恩怨。” 赵平安心里沉着,眉头紧皱,如果真是那样,那蔡如意就有危险了。 第二百零九章:一些猜测 蔡如意身边有个木老头跟着,而木老头这个怪物,战斗力有多高,没有人知道,赵平安认为他的战斗值并不弱,对上木老头,大概也是以卵击石。 白浪条这个人物,自从朱顺天和渡厄见面,从他们嘴里跟过关于他的事迹后,多少对这号人的智慧与观察力有点了解,接着又从蒋翰林口中听过一些事情。一个特种兵的人物,而且当初与柳三变、蒋翰林在部队里实力排前三的,危险性绝对是s级。 蒋翰林说他当年在三个人当中是排名第二,而白浪条为首。赵平安与蒋翰林对决,最多能打个平手,对上白浪条,真不好说。而且现在白浪条还是一名大毒枭,这么多年来,国内国际上派了多少人去围剿,依然能够轻松逃脱,现在还呆在国内这么久依然未被人发觉藏身处,仅此这一条,在赵平安看来比蒋翰林会强很多。 蒋翰林是个热血汉子,底下是管着不少人,可惜因为性格的问题,在容忍度上不高。如果冒犯的人不是很熟悉的,他兴许拳头不会握拳,换作是身边,哪怕是拼了条命,也要将仇人手刃。 所以蒋翰林能够当兄弟,而白浪条却只能当对手。 “白浪条在西城这么久了,有没有查到他藏身在什么地方?”赵平安问道。 “查到的话,早就进行围剿了。”李自成双手抱着头,身体往沙发后面倚靠着,“说实话,连我都不得不佩服那家伙,从去年到现在,好几个月过去,西城巴掌大的地方,居然搜不到一个人的踪影。如果他是一直藏身找不到还说得过去,关键这几个月来他还交易过几次,到现在还捉不到人,真怀疑现在机关部门的办事能力。” 赵平安笑笑接话说道:“你这样说,岂不是质疑小猪的能力了。” 停了一会,赵平安手指在沙发上轻敲着,沉吟半晌说道:“白浪条在国内逍遥这么多年,身为一个大毒枭,这几年自然赚得满钵,哪怕是天天被通辑,也是过着舒服快活的日子。回到西城,我总不会相信他会住在山旮旯里。” “无咎你的意思是说......”李自成大抵有点听明白赵平安想表达什么,可又不是很确定。 “如果我没猜错,白浪条其实一直就藏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而且这个地方是大家都知道,但是平时又几乎没机会去的地方。二哥,你想想在西城,能有几个地方是寻常百姓无法进去的。” 李自成想了想,说道:“目前西城相当于三国鼎立,许小年与赵仲谋算一家,蔡家是一家,还有一个苏家。其余的不过是跳梁小虾,谈不上占据一席。许小年那边,白浪条以前和他们应该没接触,蔡家更不可能,算来算去就剩下一个苏家了。而且苏家的那个女人,之前老大不是说过吗,与白浪条是未婚夫妇关系。这一次白浪条冒险回西城,也算是大动静,那个女人不可能不知道。” 李自成眼皮子微垂,手放在嘴唇思考一遍,接着说道:“这段时间,蔡总与许小年赵仲谋俩人斗得如荼如火,苏家那边是一点动静都没。若是老大所说的是真的,这两个女人一碰见就相当于火星碰地球,对方肯定会暗中做点手脚的。” “其实对方有动个手脚,和赵仲谋合作,在股市上暗中狙击过如意旗下公司的股票。”赵平安插入一句。 “哦,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李自成有点惊讶,随后倒觉得很正常,他本来对经营不是很在行,更别说股票这行。虽然他知道,股票能够一下子让人成为一个亿万富翁,同时也可以让一个人倾家荡产。有一阵子在一些上流人士的聚会中,从一些人口中听到前几天股市涨了多少点,赚了多少钱,心里倒痒痒的,但真让他去买,他还真没那个想法。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一个外行人,既然不懂了,就安心弄他的保安公司,可能一开始赚得不会很多,能够混口饭吃就行了。最主要是,面前坐着的那个女子,觉得他赚这么多钱就愿意跟着他了,又何必砸锅卖铁去赌一个不知是赚还是亏的钱呢。 “就算苏家在暗中与赵仲谋合作,也不能说明白浪条不在那里。之前老大所说的,以为她们两个人碰见只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现在看来,应该是和白浪条有关。” 赵平安听着心里不是很舒服,他隐约猜到,之前他问过蔡如意以前的一些事情,当时她没说,想必也是关于白浪条的。换句话说,白浪条这个人,在蔡如意的心目中,或多或少还有一个位置在。 男人和女人永远都是有区别的,或许在男人心目中,心里藏着一个女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如果喜欢的女人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影子,多少有些不好受。 赵平安此刻的心情亦是如此,他没觉得他的爱情有多伟大,那些所谓伟大的爱情,最终都是会夭折的。只是他与蔡如意这一路走过来,说容易不容易,说难看起来也不是很难。只是当大家确定在一起后,这需要多少勇气来突破这个坎点。 “等你足够强大来保护我后,我再跟你说。”赵平安脑里响起蔡如意当初在大连时所说的一番话。现在想起来,当时她所指的就是白浪条这件事。 虽然并不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情,只是零零星星从一些人口中得知,当年蔡如意真正起家的时候就是八年前,也是白浪条出事那一年。这两者中必定有着联系,至于谁对谁错,事隔这么多年,也难以下判断。而在赵平安看来,那件事情到底是谁错谁错,在他心里的判定,永远是蔡如意对的。不为什么,只因为蔡如意是他的女人,这个理由,足以说明一切。 旁边的慕观澜听到李自成与赵平安的对话,不知他们说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无咎,这事情和如意有什么关系?” 赵平安想了想,答道:“这个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近段时间让狗剩带冬至不要到处乱跑。如果事情真是那样,这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对方应该是来算帐的。然而到底是怎样的情况,我到时问下如意,现在我也说不准。” 慕观澜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说道:“那会所会不会出事?” “如意加大会所的安保,只是为了以保万一,我觉得对方不会到会所来闹事的。当然,能够不出事最好的,反而这次是二哥出马,真出事,找他好了。” “臭小子,你倒是想坑哥呀。”李自成笑骂道,看到赵平安一脸轻松的样子,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白浪条到底是知名的大毒枭,就算想闹事也不会选择沁园会所。这里不过是蔡如意旗下一个小经营项目,比起她的上市公司一年所赚的,这间会所连个零头都赶不上。 况且现在沁园会所的经营权并非是蔡如意一个人所有,换句话说,这家会所蔡如意占一半股权,实际上相当于换着法子准备直接让慕观澜经营。当然,这其中是否是因为赵平安的关系,这便不得而知了。 赵平安与蔡如意的关系,去年蒋翰林来时他也直接说了,虽然当时听着有些惊讶。毕竟像蔡如意这个女人,别说单单一个西城,全国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想要当她的另一半,却始终没有进入她的慧眼。 没想到她最终会选择赵平安,在李自成看来,这既是赵平安应有的实力,也是上天的一种眷顾。 人存活在世上,能够穿多少吃多少,除了上天给予的,也要看自身的实力。而实力越强大,伴随着运气的成份就越大。 “如果真的是因为白浪条,这次我会派一些实力强悍的人过来,到时我顺便亲自坐镇。不管白浪条多牛都好,一个人,就算他会飞的,也逃不出我的手指心。”李自成说得信心满满的。 赵平安轻笑一下,没打击他。像白浪条这种身经百战的人,又是特种兵出身,别说几个实力强悍的人,哪怕是一支军队,恐怕都拿他没辄。这个李自成事实也清楚,再怎么说他曾经也在部队里呆过几年,就算不是特种兵,也是一个极出的士兵。如果不是他执意不愿留下来,而且那几年就一吊儿郎当的模样,恐怕这时候在军队里,也能混上一官半职了。 “反正二哥你实力我也相信你,这算不算大战到来前呢?”赵平安似问非问。 “无咎,不会是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吧?”慕观澜柳眉微蹙着,就算一时间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但也知道不是件小事。 “应该也算大事,不过要是能够处理得好,就是小事了。”赵平安轻松的说着,想让慕观澜放下心。 “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的,有二哥这实力战将在,任何危险都可以迎刃而解。”赵平安直接就给李自成带高帽子。 与白浪条当对手,怎么可能没有危险,只是想让慕观澜安心罢了。 李自成耸耸肩,对此也明白,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 第二百一十章:原来你也在这里 这次沁园会所在安保人员上,最终决定增加十个人。毕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若是突然派来一百几十个人,到时不是打草惊蛇这么简单,连客人都会被吓得不敢上前。 很多时候,那些经常来的消费的客人,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可是经常来了,会所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比一些工作人员还熟悉。要是突然间哪个员工辞职不干,都能够很快觉察出来。这一点王狗剩在好悦迪是最好的榜样,因着赵平安的关系,在他还在好悦迪工作时,谁不知道王狗剩这号人物。 现在王狗剩很少去好悦迪,一来是赵平安不在那里,经常去也不会有什么意思,二来因为谢小心的缘故,想给她撑出一片天来,身上几年累积下来的痞子气亦在慢慢的消失掉,让人看起来变得越加可靠,还有一点是他根本没有时间去。从赵平安叫他过来跟着做事,小冬至的安全问题就交到他的手上。 王狗剩没有让人失望,一直兢兢业业恪守岗位,这一点赵平安亦颇为欣赏。因为与李自成的关系,赵平安捡了个便宜师叔的称呼。在赵平安决定让王狗剩跟着他做事开始,怕他还像之前那样吊儿郎当,于是小冬至安全的问题,既是想让照顾好小冬至,另一方面也是在考验他的耐性。 欲成大事者,必先学会忍耐。赵平安在年岁上的确比王狗剩在年轻一点,但他们两个人的成长的经历或多或少有点相似。赵平安小时候,太爷看似没怎么管他,其实只是换了一个方法,在他感觉到自由无束的同时,无形中亦有不少像在笼子里关着的感觉。 而王狗剩是更甚,王将直接来一手,“上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让王狗剩在十六岁之前过着非人的生活,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这多少让人觉得有些残忍。 可是十六岁前的王狗剩倒真的活下来了,而且按照王将的方式活下来。压了十六岁,不一定是黄袍嘉身,也足以为此一世繁华。所以当日王狗剩在向李自成跪下来那一刻,他的目标也很明确,这一跪,跪出一世繁华。 这段日子赵平安有留意王狗剩平时的一举一动,虽然在以前的接触中也发现他看起来吊儿郎当,处理重大事情是一丝不苟。可是有句话说,细节决定成败。仅仅处理大事情远远是不够的,往往一件事情的关键点,都是在大家忽略的细节上。 带小孩子无疑能够培养一个人这方面的习惯来,小冬至今年才刚上小学,小孩子贪玩,爱闹,偶尔耍下小脾气,这点根本是无可避免的。小冬至平时看起来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可发起脾气来,经常能够把慕观澜气得躲起来一个人落泪。而且这个岁数的小孩子比较粘人,现在慕观澜在忙不过来时,小冬至却听话和王狗剩呆在一起,说明王狗剩已经慢慢融入他所在的角色。 本来赵平安还准备让王狗剩继续照顾小冬至,不过他也觉察到,就算王狗剩不说,也明白他想磨拳擦掌想大干一场。不管白浪条是否真的来,有李自成与王狗剩这俩师徒在,再加上另外十个人,还有沁园会所原本的保安在,会所的安保也如同铜墙铁壁了。 与李自成他们谈完后,赵平安心里念着蔡如意,也没办法继续上班。跟慕观澜说了声,就准备离开。 慕观澜表面没说什么,其实心里还是觉察到一些端倪,心里微微摇摇,但没什么说什么。在赵平安离开会所前,叫停他说道:“保护好如意。” 赵平安微怔了一下,随后带笑着说,很坚定的答道:“我会的。” 李自成、许清池、李上善这三个人的情孽赵平安这时也懒得去理会,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总不会上演泼妇骂街,或者负心汉罪有应得的剧情。当然,这个前提还得是房间里的李朝阳没有发现李自成在这里。 许清池在澳大利亚那几年,在生下李若水后有没有结婚,这一点赵平安不清楚。在包厢里看到沈众,这个人与李朝阳坐在一起,显得一点也不起眼,但他看李上善的目光不同,满脸温柔,而且看若水小朋友时,也充满显露出慈父的眼神。 从这些表现赵平安如果还看不出什么来,那就真枉费他在酒吧工作这么久了。 走出会所后,赵平安直接给蔡如意打电话。 “在家里还是夜总会那边?”赵平安心里是有些急,但语气依然保持着大家平时的速度,不温不喘。 “在夜总会这边,有事吗?”即使俩人的感情路线已经非常明朗,只是蔡如意依然不习惯像其他女生那样,在见到喜欢的人时,流露出很兴奋的表情出来。心里倒有点喜悦,表面上却会压抑自己的情感宣泄。 “想见你。” “嗯,我等你。” 赵平安挂掉电话,在脑里回忆着与蔡如意通电话过的次数,然后想到,好像他们之间每次通话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一分钟。然而只是简短的一分钟,两人却明白彼此想要说的以及想要做的。 就像当日蔡如意直接跟他说,让他成为她的男人一样,他们的对方总是说得很直接。有时候赵平安觉得可能是受到蔡如意的感染,所以很多准备转弯拐角说得婉转一些让对方知道的话,最终都是直接了当把意思挑明。 来到金碧辉煌的门口,赵平安拿出手机迟疑了一下,最后放回去没有给蔡如意先打个电话。金碧辉煌,其实他来过的次数并不多。赵平安在心里数了数,十个手指可以数得过来。当然印象最深的还是与许小年第一次碰见那一次,或许没有那一次许小年来找事,可能他整个大学生活会变得平静一点也说不定。当然,可能也会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这事情没有人敢下定论,特别是已经发生而不能够重头再来的。 不过,假如时光真能够倒转,赵平安不介意再过一次这样的生活,因为那走过的时光里,有着蔡如意的存在。前世里相遇,这一世都没有错过,就算再重来几遍,依然会遇见。 诚如张爱玲所说的,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轻轻地说一句:“哦,你也在这里吗?” 赵平安走进金碧辉煌大堂时,准备往蔡如意办公的地方过去,然后他就看见大堂里蔡如意一脸安然的站在那里。这一刻赵平安眼线开始模糊,在大堂来回进处的顾客与员工里,唯独蔡如意的脸落在他的眼里。 蔡如意在看到赵平安那刻,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一脸的温柔。周围的顾客从她身边,不认识她的人,都为她的长相所惊艳到,迟迟不上去。而夜总会的那些老总心里就没有那么轻松,这个大老板的脾性,跟着共事多年怎么会不清楚,平时虽然会到场子里来,但一般是呆在办公室里处理事情,很少会出现在大堂里。 其实这点赵平安也是清楚的,金碧辉煌是蔡如意第一间起家的企业,多年前一直就是在这里办公,即使能源公司上市后,大小要处理的事情,还是习惯回这里。可能是有点怀念,也有可能是因为在这里才能够让她继续保持那种对工作热情如荼的态度。无论是出于哪一种,她突然出现,场子的老总怎么能够舒服起来。 “从会所那边过来?”俩人并肩往里面走去时,蔡如意先开口打破沉默。 赵平安点点头。 “那情况你也知道了吧。” “刚好碰上二哥去,然后从他口中了解一些。” “是不是想问我原因?” 赵平安脚步停了下,看了蔡如意一眼,后者也跟着停下来,脸上依然还着笑容。 这个时候,有一些员工从他们俩人旁边经过,眼利的认出蔡如意这个大老板,立马冲着她点头问好。蔡如意淡淡的回过礼,没有一点老板的架子。 “在来的路上倒是想问,但是在见到你后反而不想问了。”赵平安挪动着脚步往前走。 蔡如意双手插在衣服里,黑色的职业装,即把她的身材完美的展露出来,同时在夜晚里,通过夜总会微黄的灯光,更让人觉得有诱惑性。 “本来也准备跟你说的,只是这两天抽不出时间。不过事隔八年,说久不久的,有些思绪也是需要整理的。”蔡如意说道。 “没事我可以等。” “都是一些陈年往事,我只是刚好参与其中。”蔡如意轻笑着,脸上很轻松,顿了顿,侧过头望着正在行走赵平安的侧脸,说道,“如果说在那件事上,我也是一个受害者,你信不信?” 赵平安脚步再次停下来,转过头望着蔡如意带着微笑,笑容里却透露着些许苦涩的表情。望着这样的蔡如意,赵平安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疼,虽然不知当年发生的事情什么,却让在这刻感觉到莫名的悲伤。 轻轻的握紧蔡如意的手,赵平安说着:“在我看来,不管谁对谁错,你永远是对的。” 停顿一下,看着蔡如意的美眸子,柔声说道:“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你,我也会站在你的身边背叛全世界。” 蔡如意身体怔了下,早已经忘了模糊的眼睛,突然模糊起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荔枝春 “今晚我想唱歌。”在走到办公室前,站在门口的蔡如意突然来一句。 赵平安愣了一下,随后和煦的笑起来,说道:“好。” 蔡如意的歌声很动听,这一点赵平安决定有说话权,那次在杭州时,他身受枪伤,曾经听过她吟唱过一次。 那一次的余音,直到现在,依然时不时在他耳边绕梁三日。后来赵平安想让蔡如意再唱,可惜没有得到应允。这突然间来了雅致要唱歌,赵平安绝对乐意奉陪。 而场子里的老总听到大老板要唱歌,那简直像是听到一个奇迹的事情发生。有些跟着蔡如意多年的老员工,他们都知道,蔡如意虽然是经营夜总会,可是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唱歌。因为这个原因,导致有不少人在背后猜测她是不是五音不全,唱歌不是破音便是走调。但是蔡如意的声音很悦耳,平时看起来是很冷淡,按理来说,歌声也不会糟糕到哪去。 只是蔡如意没在众人面前开过嗓子,大家也不好确定,现在听她要开嗓,仿佛是多年夙愿要实现似的,一个个激动得顿时手忙脚乱的。 看到这情况,赵平安笑着说:“姐,我总算明白平时为什么你不喜欢唱歌的原因了?” “嗯?” “你看,你只是随便一句话,连那些老总都不淡定,要是你时不时来一个包场,恐怕他们都得因为听一次你的歌声而闹得鸡飞狗跳了。” 蔡如意斜视一眼,抿着嘴浅笑着说道:“嘴贫。” 这不轻易流露出来的调皮性情,让赵平安一时间竟然看到。看过她女强人的一面,柔软的一面,小女人的一面,反而这调皮的一面是今天才看到。赵平安发现,在蔡如意的身上,总是可以意外的发现一些新鲜样子出来。兴许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她总是以一副面貌示人,反而掩盖了她其余应有的一面。甚至在她心里也忘了,身为女人除了有强悍的一面,还有另外几面的存在。 房间里的音响设备之类的,是由业务和营运两位老总亲自出马弄好的。在试了几次音,确认音质没有任何问题后,营运老总才将麦克风放在蔡如意面前桌子上面,同时他也看了一眼赵平安,虽然不清楚他是什么来头,可他也算是跟着蔡如意打江山多年,算是金碧辉煌的老臣子,还是第一次看见大老板与一名男子这样出现。 赵平安的身份两位老总都很好奇,可他们更期待蔡如意第一次亮起嗓子的一幕。在弄好一切好,两个人迟迟不出去,心里的想法,不说而现。 蔡如意拿起麦克风,看见两个人在包厢里,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两个人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退出去,这心里打的如意算盘这时也响不起来。 不过这到底是在夜总会,就算隔音不是很差,若是有人经过时,依然能够听得到从里面传来的声音。赵平安完成有理由相信那两个老总这时是退出去了,人还站在门口里的。对此也无可厚非,换谁都有这个好奇心。 “姐,想唱什么歌,我帮你点。”赵平安也想快点听到蔡如意悦耳而舒服的嗓音,故献殷勤。 蔡如意抿着嘴,在脑里想了一遍,说道:“《荔枝春》。” “《荔枝春》?这首可不是流行歌曲,不知道在这种消费场合有没有输录进去。”赵平安心里也不太敢确定,手指在键盘上输入几个拼音,然后他就看到《荔枝春》,河图,这几个字样。 “嘿,没想到你这里的夜总会dj还挺品味的,这歌都有,倒真心不错。”赵平安表情有些兴奋。像这种古风音乐,在张山峰的好悦迪那个场是很少的。因为很多古风曲目,虽然挺脍炙人口,却没有mv版流出,像这些消费性的娱乐场合,来这里的人,就算平时在选择音乐上也喜欢听合适风格的,但来了这里,很少会为了表现自己的音乐品味而点一些偏僻的歌曲。 娱乐场所,终归是消谴娱乐,不是装格调与表现文化水平的地方,若真是那样,最终只会只讨没趣。 “姐,你是不是知道你们这里的音乐库有这首歌?”赵平安问道。 蔡如意微微点头,微笑着说:“有几首歌是我特意让人加进去的,包括这一首。” 赵平安正准备开口接话,这时轻盈的音乐响起。这一刻他闭上嘴吧,知道自己应该竖起耳朵享受着接下来的光阴。 画面上是一些让人从一些电视剧剪辑过来连接的剧情,赵平安没看过,不过既然这首歌是蔡如意亲自让人输录上去的,区区一个视屏怎么可能难得了她。 江阳城酒旗高悬风正暖 那一年她折花小河畔 回眸一笑定姻缘 山盟海誓多少遍 新摘的荔枝酿成酒一段 醉翁洞里藏三年 侯他携诗三百卷 求得功名衣锦还 远去的孤帆 她等着流年 ...... 与上一次的清唱不同,这一次有音乐伴奏,声音透过麦克风,能够扣人心弦,直穿灵魂深处。赵平安闭着眼睛,耳边尽是蔡如意的歌声,周围所有的一切声音,在这一刻仿佛定格中,钻不进耳朵来。 手指在沙在跟着节奏,轻打着拍子,时而睁开眼,看着握着麦克风唱得很投入的蔡如意,虽然今晚她穿着黑色的职业正装,可是声音的柔软甜美,却能够让人想象到江南女子的那些柔情似水的情形。 这一刻,赵平安愿化身回到古时,背着书囊成为一个赶惊赴考的学子,经过江南桥下,看到桥头上面,盈盈身影的女子,而那名女子便是蔡如意,此时她正好望桥下看下来,两眼四目交接。 桥上的女子露出含羞的表情,而桥下的赴考学子抬头看着这一幕况痴痴而立,不再往前挪动一步。直到桥上的那名女子消失掉,再回过身来。只是伊人身影已不再,唯有留下余生遗憾。 看着蔡如意满脸温柔的样子,赵平安心里想到,上一世要怎样伤透这个女子的心,这一世才能够露出这样温柔的目光来。突然间,赵平安很恨上一世的自己,这并该是拥在怀里时刻呵护的女子,硬是伤害到她,让她追到这一世里。 但转眼想想,赵平安又想感谢上一世那个自己的残忍,如果没有他的绝情绝义,这一世兴许就不能遇上蔡如意。不管这一世是来续未完的情还是讨欠下的债,他都认了。 如潺潺流水般的音乐声,缓缓流淌过赵平安的心田。美妙的歌声,穿过耳朵,渗透到灵魂深处。赵平安有点后悔让蔡如意在这里唱歌了,这样摄取灵魂的歌声,他就应该自私点让俩人呆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只唱给他一个人听。 现在,这个声音,从这音并不大,但扩音很好的包厢里,透过没有密封的门缝飘到了门外面。赵平安想象着,刚才退下去的两个老总的表情会是怎样子,是惊愕还是像他这样,满脸洋溢着舒服的享受。 甚至连端着杯子或者啤酒的服务员在经过时,听到这个歌声,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来,竖耳倾听,然而忘了将东西上迟客人会不会不满。 想象归想象,赵平安无法去猜测他看不见的人此时的表情,他此刻眼中只有这个手里轻握着麦克风,感觉有点害羞模样的女子,这个他愿意搭上性命去保护的女子。 蔡如意的目光时不时会飘过来,尔后在迎上赵平安的眼睛时,带着羞音悄悄移回屏幕上。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整个包厢里一片安静,但在赵平安的耳朵里余音袅袅,并未消除,他甚至忘了鼓掌去赞美蔡如意第一次的开声。 过了许久,赵平安才让自己恢复过来,望着蔡如意脸颊泛着微红的脸,说道:“姐,要不我当你的经纪人,把你打造出造级巨星来,到时必定席卷所以音乐大奖,什么格莱美大奖,完全不是难度。” 蔡如意轻笑着说道:“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考虑。” 赵平安靠近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说道:“即使你真的愿意我还不乐意呢,我只希望你以后只唱歌给我一个人听。” “嗯,以后只会因你唱。”蔡如意微微的点头,轻声说着。 这个时候,包厢的门打开,蔡如意和赵平安同时往门口望去。 在未看到人时,先听到几声单调的掌声,虽然单调,却是铮然有力,仿佛是用了满怀激情去鼓掌的。 进来的是一个男子,赵平安不认识,只是这时却感觉到蔡如意的手颤了一下,接着握住的麦克风掉在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当麦克风产生的刺耳声停止后,蔡如意站起来望着那名男子,而握着她手的赵平安明显感觉到她的颤抖。这是他认识蔡如意这么久来,第一次感觉到她的惊慌。 赵平安抬起头来,望着她的脸,只是微黄的光线并不能让人看到她此时脸色的苍白。随后赵平安眼睛望着站在门口中的男子,只见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理着短发。长相让人看起来很成熟稳重,沉身有着男子气概。 在他脚步往包厢里踏进几步时,赵平安对上他的目光,突然间他心头也微微震了一下,这样的眼神,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拥有的。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幸好来了,不然就错过这么动听的歌声。”男子笑着说道,顿了顿,露出满脸温柔的问道,“八年来,你可安好?” 第二百一十二章:初战 白浪条。 赵平安脑海里飞快的闪出这个人的名字。那双如狼如鹰般的眼睛,只有不知经过多少生死才能够炼造出来的。 赵平安站起来,下意识的将蔡如意拉到身后,而一直以女强人在众人的蔡如意,没有表现她强势的一面,很听话的站在身后。望着赵平安的宽大原肩膀,被紧握着的手,传来温暖的热度。这股温暖,将刚才的慌张之意慢慢驱散。 “白浪条?”赵平安对上男子的眼睛,尽管感觉到有些压力,却毫无威惧。一个男人,心里一旦产生出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是万丈深渊踩上去时,依然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男子眯着眼轻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你叫赵平安,后生可畏。” 男子不理会赵平安与蔡如意,径直坐在沙发上。此时门口两个老总站在那里,不知是该进来还是继续保持这个姿势。直到他们看到蔡如意冲着他们挥手示章,两人才退出去关好门。 “我大概有多少年没有听过你唱歌了?”男子望着大屏幕,拿起遥控器眼睛没有转向蔡如意,“大概是八年还是九年,事情隔得太久了,我也记不住了。” “八年零五个月。”蔡如意说道。 男子拿着遥控器的手定了一下,接着叹息一声:“没想到这么久了,原来那件事距离现在这么久了。” 男子抬起头,望着站在赵平安身后的蔡如意又说道:“我记得那天晚上,你也刚好在唱歌,我忘了是什么歌,不过比起那时,今晚你的歌声要成熟多了。” 这次蔡如意没有说话,恢复着她一贯的冷漠。 男子在桌面上的一个果盘里,拿起一块苹果旁若无人的吃起来,当将牙签丢掉时,忽然他手一翻,再翻回来,像变魔术一样,多了一把匕首,类似于军人用的刀子。 刀子现出来,赵平安整个人就护在蔡如意的身上,怕眼前这个男子有什么不诡的举动。 “不用紧张,今晚我只是过来见下故人。”男子看出赵平安的紧张,这样想用生命护着一个人的表现,他有多少人没有做过了。 男子再次拿起一块苹果,手法娴熟的在上面轻轻的一刀而过把所以的皮都削下来。嚼着脆口的苹果,说道:“蒋翰林近来可好,算算时间,也有好几年没和他见过面了。想当年,我和他还有柳三变三个人,在部队里也是风靡一时,不知这些他有没有告诉过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平安几乎已经可以确认眼前这个便是白浪条。试问能够说出这三个人而且曾经并肩合作的人还会是谁呢? “老大年前刚结婚,一切都好。”赵平安说道。 白浪条轻声哦了一下,说道:“那就好,白鸽的死,终归是兄弟对不起他。” “你应该知道现在国内有多少民警正准备将你缉拿归案?”赵平安淡淡的说着。 “从在国内逃亡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了,可那又怎样,如果他们有本事,我随时等着他们过来。”顿了一下,白浪条抬起头看着赵平安,笑着说,“包括你在内,你现在随时可以出手,如果你实力够的话。” 赵平安的拳手悄悄握紧,望着白浪条并不在意的脸,真想立刻出手。可是,他更清楚,白浪条岂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必定心里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一个在国外以逃亡方式活下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一丝疏忽的失策。 这样的敌人很棘手,同时也让人可怕。 “看到你现在过的生活,我觉得当年你没选择跟我,的确是对的。”白浪条说道。这话是对蔡如意说的,只是在赵平安听着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他觉得今晚有点沉不住气,不知是因为快要得知白浪条与蔡如意之间的前尘往事,抑或仅仅是因为白浪条这个人就足以让他无法像往常那样冷静。 “的确是个不可低估的对手。”赵平安在心里说一句,暗暗在心里告诫自己冷静下来。 赵平安用力握了握蔡如意的手,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此时的蔡如意,没有了刚才的惊慌,面对着白浪条这个国际大毒枭,依然没有任何感情,唯有在看向赵平安时,目光才有着别人无法看得到的柔情。 “看来你知道木叔今天不在,不然,你觉得你会有命活着回去吗?”蔡如意冷冷的说道。 白浪条笑起来,并没有因为蔡如意这话而显得自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好一会,白浪条停止笑声说道:“我可想活着,真嫌命长的话,早在八年前就死了。不过我也知道木老头要见了我,必定会毫不犹豫就把我杀掉。虽然我不想再提起,但是八年前对你造成的伤害,一直让我深感内疚。” 蔡如意脸上有些不好看,但极力克制自己,声音依然冷漠:“这事情只能怪自己太年轻,没有带目识人。反过来想,我其实也应该感谢你,如果没有当日你造成的伤害,或许就没有今天的蔡如意。” “话是这样说,发生了的事情,总是发生了的.....”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而且这么多年了,你不是当年的白浪条,我也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知的小女孩。”蔡如意打断白浪条的话,说道,“还有,你应该感到内疚的人不是我,而是小兰。” “小兰......”白浪条喃喃的说着这个名字,后面的话并没有说下去。 赵平安在猜测“小兰”是谁,他从未听蔡如意提起过,事实上,他发现蔡如意很多时候都是挺孤单的,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在未认识他之前,甚至连逛街都只是一个人。 一个人外表可以表现得很强大,内心的强大该怎么去做,赵平安突然很心疼蔡如意,这么多年来,她总是一个人埋头工作,身边最信任的人只有一个木老头,所有在别人眼中认为是朋友的,不过是一个利益相关的存在价码。 白浪条叹一声,说道:“如意,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放不下你......”白浪条边说着,手突然往蔡如意身边伸过来,赵平安见状,身体一动,手肘顶住白浪条的喉咙,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军刀。 “刀子很亮,也很锋利。”白浪条一脸镇定的望着赵平安手中的刀子,脸上带着笑容,“看来你很在乎她,要知道,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像你现在这样用刀子对着我了,因为这样的人,都没活在这个世上。”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就算你是白浪条那又怎样,如意是我的女人,如果连保护她这么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我怎么当他的男人。”赵平安冷冷的说道。 “很好,有胆魄,我喜欢。”白浪条笑着称赞,随后脸色沉下来,“我说过,用刀指着我的人都没活在这世上,以前是这样,以后还是会这样。” 话刚说完,白浪条手一动,左肩一个用力,将赵平安顶住脖子的手震开,同时刚才收藏起来的刀子也亮了起来。 赵平安身行一闪,避过白浪条的一记刀子攻击,身子往后面退回去。当站住脚步时,他感觉到脸颊上有些火辣,用手摸了一下,有些湿润与粘绸。 血。 两人的动作过快,蔡如意根本没看见两个人出刀,只是在看到这种情况时,心里的担忧与愤怒直接就呈现在眼中。 “无咎.....”蔡如意叫一声。 “没事。”赵平安冲着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只是心里依然没放松片刻。自从当年背上被划了一道后,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能够让他流血了。果然,能够与蒋翰林齐名的人物,不可小觑。 “我没想杀你,真想杀你,刚才那一刀,是击向你小腹而不是你的脸。”白浪条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面前的赵平安淡淡的说着。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刀下留情?”赵平安似问非问。 “不需要,我没有那么仁慈。”白浪条笑着说,然后用手中的刀子插了一块苹果放进口中,嚼完后,才开口接着说道,“在国外的时候,曾听人说过这么一段对话: “佛祖我不明白!” “有何不明白?” “为什么同是石刻,青砖只能被人践踏,而你雕像受万人膜拜?” “因为同样是石头,它只受了六刀痛苦,而我却经历了千锤百炼!” “我知道你实力不差,只是比起我在风尖浪口,在死亡边缘活下来的人,终究要稍微嫩了点。” 白浪条站起来,收起手中的刀子。而赵平安站在蔡如意的面前,手中的刀子也收起来。 这时白浪条拍拍身上的衣服,淡淡的说道:“我说过今天只是来见一下故人,现在知道她依然安好,而且找到一个愿意为她付出生命的人,我终归可以放心了。” 顿了一下,白浪条望着蔡如意,依然满眼柔情,就像刚走进包厢时的目光:“当年我没做到的事,今日有人替我做了,我也可以放心了。当日未能保护好你,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就是将他们全杀光,亦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 蔡如意咬着嘴唇,紧紧的握住赵平安的手,没说一句话。 “你叫赵平安是吧,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再出什么事。” “放心,除非我死了。” “很好,很好。” 白浪条丢下这句话,拉开门走了出去,随着门关下,包厢只剩下音乐声,而白浪条这个人,一如他从来未出现过。 ps:本年度最后一章,庆幸自己能够坚持到现在。 新年快乐! 第二百一十三章:不离不弃,是谓真如 送蔡如意在回来的路上,两个人一路沉默不言。白浪条的突然出现让赵平安有些出乎意料,在此之前他一直期待能见一见这个国际上鼎鼎有名的大毒枭,可真见到,就发现,能在国际上通缉这么久依然如此潇洒在世界四处出入的人,的确有着不同凡响。 与白浪条的初次交锋让赵平安看到他的不足,每个人都有优点与缺点,赵平安从来不觉得他自己有什么个人之处,只是多年在太爷教导下的身手一直抱着很自信。可脸上还残留着微辣疼痛的刀痕足以证明,无论是气势还是身手,比起白浪条他还逊色很多。 赵平安不清楚此时的蔡如意在想什么,坐在副驾时她一直望着车前,目光偶尔也会转过来看一眼,却什么话也不说。大家心里此时都有心事,可是两人内心那点羁绊,并没有因为白浪条的突然而至产生芥蒂,反而就像此刻,彼此间不说话,依然能够感觉到两者间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贴近。 停好车,赵平安跟着蔡如意上去。在回去的路上,他发过信息给叶红砖,跟她说过今晚可能不会回去。叶红砖只是回了一句话:一切小心。 赵平安心里明白,叶红砖心里不问,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自己的选择,也清楚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其实早在叶红砖突然对股市抱有如此高的兴趣,赵平安就应该想到,她忽然间这样,不外乎是不想真的当一朵温室的花朵,在日后对他帮不上什么忙。 有不少时候,赵平安会在想,假如前世今生真存在,那么他这一辈子,无论是还债还是继续未完的情缘,能够在这一世与她们遇上,想必是上天有好生之德的成全。纵然不同,他何德何能去拥有她们的付出,所以他唯能够做的,便是将整个生命去保护她们。 今晚是他第一次看到蔡如意露出惊慌的样子,一直以为,就算她偶尔会有小女人的一面,但是柔弱到这个程度,的确是他想不到的。 在从停车场出来后,赵平安走上前拉住蔡如意略带冰冻的小手。蔡如意转过头,冲着她微微一笑,像是在示意让他安心。 赵平安心里轻轻一疼,本来这种时候他应该安慰她,反而是让她先恢复过来。 突然间,赵平安拉着蔡如意的手往别墅里跑起来。穿着高跟鞋的蔡如意并没有问为什么,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跑。高跟鞋触碰到地面上,在晚上周围寂静的环境里,发现清脆的声响。 进入房间后,赵平安不由分说的把门用脚一关,就覆盖住蔡如意柔嫩的双唇。粗爆而有劲的吻扑面而来,好像全身压抑着很久的东西在体内突然暴发起来。 蔡如意紧紧环抱着他的腰,笨拙的技术被赵平安引导着随之慢慢配合着他的动作。 赵平安的吻从嘴唇上移开到脖子上,顺着脖子一路吻到颈上。蔡如意微仰着头,用手紧紧的在赵平安后背抓住。 骨子里的能力暴发起来后,赵平安不再满足于现状,双手开始不规律在蔡如意身上四处乱摸索着。有着熟练经验的赵平安,很快就将蔡如意黑色制服下面的白色贴身衬衫撩起来,双手伸进她滚烫的身体里抚摩着。 蔡如意在赵平安的手伸进里面时,一种让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致使她的身体微颤了一下。 “抱我的床上。”蔡如意用她迷离而销魂的声音在赵平安的耳边说着。 赵平安没有停下动作,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过去。当两人双双倒在床上时,赵平安撑着床边,望着头发凌乱而衣服被撩起的蔡如意。仅仅是肚子下面一处的冰山一角显露出来,都足以让赵平安无法停止他的欲望。 唇再次覆盖住蔡如意的双唇,蔡如意经过多次的吻滋润,在技术上也略有进步,很快两条柔软的舌头就缠在一起。 赵平安顺势将她身上的黑色西装扯下来,然后那套在很多人眼中价值不菲的范思哲衣服就让赵平安随意的丢在地上。 带着温烫的触摸到蔡如意的肌肤,赵平安开始有点紧张起来。这是他心目中的女王大人,从在好悦迪见到她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期待着如果有朝一日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女人,这辈子就值了。 如今,他心目中的女王终于被她压在身上,他反而怕握不住她。 感觉到赵平安的动作停下来,蔡如意睁开眼睛,满脸的红潮,这是她活这么大,感觉到脸颊最滚烫的一次。 迎上赵平安的眼睛,仿佛看透他心里所想的,伸出手勾着他的脖子在耳边轻声说道:“这辈子我的男人只有一个赵平安,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哪怕是上辈子或者下辈子,我蔡如意只有一个赵平安。” 赵平安俯下身,紧紧的抱着她,在耳边喃声说道:“不离不弃,是谓真如。” 蔡如意轻轻的应了声,然后嘴唇主动迎上赵平安的唇。 赵平安没有再迟疑,在这种事身为男人便不应该迟疑。带着紧张而有温度的双手,缓缓的解开蔡如意贴身衬衫上面的扣子。 当黑色的蕾丝纹胸呈现在他的眼前时,赵平安怔了一下,随后低笑着在蔡如意耳边说道:“姐,我当时的目光还是不错的吧。” 蔡如意睁开着,见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上面的纹胸,一股娇羞之意涌上来。美目轻斜着,用目微嗔他一眼。 赵平安也不再说什么,以行动来化解她刚涌来的恼羞。 赵平安没有很小心的将覆盖着他女王大人胸前那对神秘山峰具有诱惑很力的纹胸解下来,而是直接推上去。在看到多少个日夜想要一亲芳泽的柔软山峰出现在眼前,赵平安不再去理会那套黑色蕾丝内衣当时值多少价格,用力将肩上的两条带子拉下来。 当无尽春光处于眼前时,一种将一个完美无瑕的女王破坏掉的念头就出现在赵平安的脑里,让他有着无限的快感。 已经全身出现一种酥软无力状态的蔡如意,心里一股股异样涌进来。她闭着眼睛,当双乳上有着被吮吸的感觉呈现时,她微微睁开眼,然后看到赵平安像孩子一样吮吸着双乳的动作时,嘴角露出羞涩的笑意。她抬起手,抱住他的头,想让她吸个够。同时她嘴里时不时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声嘤咛之声。 当离开双峰后,赵平安一把将蔡如意的短裤扯下来,黑色的长丝袜被他很粗鲁的扯裂。 直到那神秘的三角地带出现后,望着身上毫无衣物遮掩的蔡如意美丽的嗣体时,赵平安深深的深呼吸一口气,双手再次这得微震。他清楚,很快他一直想拥有的女王大人,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了。 蔡如意虽然闭着眼睛,赵平安也感觉得到她身体有些发抖。没有再迟疑,赵平安三两下除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俯下身时,赵平安抱着蔡如意,轻声说道:“女王大人,今晚让我为你服务。” 蔡如意没有睁开眼,尽管全身无力,依然配合着赵平安,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轻应着:“准了。” 第214章: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 在郊外的一条河堤上站着两个男人,一个身穿着黑色的大衣,一个中山装的打扮。 这条河流距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比起市中心的繁荣与喧嚣,这里显得偏僻而安静。如果一直生活在繁荣的地带,突然来到这里会觉得这里景色清新,满眼看到刚长出嫩绿枝芽的树木依然欢心不已。 这一带平时很少人过来,除了住在附近的村庄的一些农民,在这个春耕季节扛着一把锄头过来巡察一下沟渠的情况,再没人会过来。 “我记得小时候,这附近几条河流在这个季节,不知有多少小孩卷起裤管,在这河水还泛着寒意的时候下河捕鱼。”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吐出一口烟雾。河堤上的风很大,烟雾刚从口里吐出来,旋即被吹散得不知在何方。 穿中山衣的男人双手附在身后,站在河堤边上,目光在风光无限的周围观看一眼。听了黑色大衣男人的话,轻笑着:“那个时候,生活没像现在这样,每家每户都好几个。在这冬春交际的季节,农作物所剩无几,为了能够有一顿好的吃,那点河水的冰凉程度算什么。我还记得,有一年春天,比现在的天气还要冷几度,正处于春寒陡峭的情形,我们俩个脱光光下水捕鱼,回来后被家人骂个半死。” 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微微一笑道:“怎么不记得,我还记得,当年就是在前面那条河流。河水在冬季干涸不少,当时我游到河中间那边,突然抽筋。加上下面有淤泥,拔不出来,整个人一直往下觉。若非你冒死相救,今日不知还有没有命站在这里说话。” 停顿一下,男人接着说:“那是第一次感觉死亡的恐惧,后来想想,如果没有那一次,过早的感受死亡的恐惧,也许今日就不会走上这条道了。” 穿中山服的男人微侧下头笑着说:“看来我还得为你有今日的情形负上一点责任,早知当年就不救你了。” 穿黑衣大衣男人回过头,两人相视一笑。 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随手一弹,看着烟头以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弧度落下后开口说道:“一恍几十年,一切都变了。” “世界在变,你我也在变。” “是呀,一切都在变,三变,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白浪条,柳三变,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曾经并肩杀过敌,同生共死过,如今一个成为国际毒枭,一个甘愿在一个女人的手下当保镖。 曾经的咤叱,如今对于他们来说,仿佛是云淡轻舒。 柳三变手依然附在后面,轻叹一声:“我想你比我再清楚这世界所有的‘如果’都是不成立的,没有人会知道过去的延伸到现在会发生什么。知不知道为什么过去总比现在好?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就这么简单。可是世人却依然总是幻想沉溺在过去当中出不来,你是,小兰是,或许我也是,我们一直执着在里面。” 白浪条没有说话,沉默许久才缓缓问道:“小兰现在怎么样?” 柳三变目光望着前方,那里是一片绿郁的景色,此时呈现在他眼前却是一片迷离。 “八年前得知你死讯后,就将所有精力放在事业里,你看这几年苏家的产业越做越大,财富堆积得越来越高就知道了。虽然那时小兰口中没说,不过我也明白,她是知道你没死的。后来国际上报导过你的消息,也证实了一切。” 白浪条转过身,站在河堤上,望着急湍的河流。 河堤上的风很大,吹着大衣领飘来飘去。白浪条从大衣里面掏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抽了两支烟,递一支到柳三变的面前。后者迟疑一下,最终接了过来。 “我戒烟差不多五年了,可是就算这么多年,对烟的味道依然熟悉。”柳三变略带自嘲的笑着。 “烟有时候是个好东西,我的烟龄到底有多少年我自己都不记得了,除非曾经在距离大动脉的地方中了一枪,在医生的建议下戒酒戒烟一段时间后,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想过要戒。”白条浪将烟点燃吸了一口说道,“不过可能你不知道,就算我有这么多年烟龄,可是我从来不觉得哪天要是不抽了,会产生烟瘾。” 柳三变轻弹一下烟灰,笑得有些干涩:“所以你和我是不同的。” 白浪条轻吁一口气接着道:“或许吧。” 望着河里被风吹起伴着浪花的水流,柳三变问道:“见过如意了?” 白浪条点点头:“昨晚见了。” 柳三变没有接下问,凭他们的关系,知道白浪条会跟他说的。 “如意变很多了,八年前,虽然她做事依然拼尽全力,至少目光还有点温暖。如今,她的眼睛一片冷漠,除了看向另外一个男子时才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那份温暖的柔情。”白浪条自嘲的笑了笑,“或许老师父说得对,我这一辈子注定要负一个女人,同时被一个女人负。” 停了一下,白浪条摇摇头:“其实老师父说得还是有点出入,我是负了一个女人,但自始自终没被另外一个女人负。这些年来,无论做哪笔交易,赚多少钱,我都问心无愧,唯一是对小兰有愧疚。三变,也许有些事情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定数,上辈子无法还清,又或者是上辈子所欠的,这辈子终究会碰上的。” 柳三变没有立即答话,抽完手中的烟才说道:“赵平安是一个好男人,如意跟着他,我放心。” 白浪条侧过头望着柳三变认真的表情,淡淡的说:“的确是一个好男人,我与他交过手,不过还是嫩了点,磨上个几年,必定是人中龙凤。” 柳三变点点头赞同:“或许吧。不过前提他还能够保证有活命下去。” 白浪条也微微点头。 此后两人没再说话,一直望着滚滚的江水。 良久,白浪条打破沉默问:“三变,你说日后我死了,是去西方如来世界抑或是下地狱转世轮回呢?” 柳三变说道:“谁知道,或许当佛未必好,或许转世轮回未必是坏事。因果循环,谁知道哪个是因,哪个才是果。” 白浪条沉吟好一会才缓缓点头,接着望着滚滚的河水喃喃的说着:“无论是怎样的结果都好,这一世能活到现在也心满意足,一切都拥有过。人生长短不过百年,早一步晚一步也不差多少。如果这一次能逃个这个劫,往后或许我会选择一种安定的生活。如若不能,那么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澈,净无瑕秽。” 第二百一十五章:英雄每多屠狗辈 柳三变听着白浪条自言自语的话,既不反驳,也不接话,与白浪条一样,目光望着江中的流淌。 暖春江边的风有点大,空旷的四野,在没有任何遮掩的东西,带着春寒陡峭的风力灌穿在身上,使整个人身上呈现寒意。 白浪条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如同狼一般深邃的眼睛,并没有因为是在白天或者在他快步入中年的脸上而显得毫无光泽。 “前段时间,由于无聊又翻了下《道德经》,依然记得书里面的一句话: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白浪条又掏了一根烟含在嘴里看着柳三变说,“你说,像我这种人,是不是因为上天早已经安排好命运而出生在这世上的。我们这种人的存在,或许是为了衬托正义的存在罢了。” “何谓罪恶,何为正义?所有的结论不过是成王败寇的另一种存在的说法。”柳三变眺望着江边远处对岸被风压倒的芦苇淡淡的说,“年轻时,我们手中沾染着多少血,我想我和你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那些染红我们鲜血的人,究竟有多少,彻底不记得。可是我们能说我们是正义吗?我们最多只能称之为合法的刽子手。当去掉背后那个保护伞,我们不过是杀人犯。”柳三变看着白浪条说道。 “那英雄算正义的使者吗?”白浪条轻轻吐出一口烟雾问道。 “这个问题你比我更清楚。” 白浪条夹着烟,看了柳三变一眼,淡淡的说道:“或许吧。” “其实我一直知道走上这条路就是一条不归路,可能就算当初没人逼我,说不定我依然会往这条路走。”白浪条又说道,“有些事情,即使明知它是错的,明知这样做带来的后果必定是无法回头的,可是总会去做。” “不是我们控制不了,应该是内心深处的灵魂也在期盼着我们这样去做。可能我们每个人在出世时所带来的灵魂并非是善良的,都是充满罪恶。只是后来,与生俱来的恶感灵感,因为某些事或者某些人,从而让它偏离了。” 说到这,白浪条深邃的目光眺望着远方,那里是一片白范范的云层,没有一丝蓝天,甚至云层都是一片阴霾。 将手中还有半截的香烟弹掉,白浪条说道:“人忍住不犯罪而走向善良,这是一件好事。可是,与生俱来的罪恶,会因为一时思想的压制而不会让那些念头跑出来吗?” 白浪条似问非问,柳三变也没有去正面回答。 “或许人向往善良,是在乞求内心的一丝救赎,而走向罪恶,是符合人心向前黑暗的堕落。”柳三变说道。 白浪条笑了笑道:“几年不见,你果然是改变很多。” 柳三变回一句:“几年不见,你亦何尝不是。” “有些事会变,有人些却不会变,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一个回头或者一个转身,依然站在那里,不闻不问,不惊扰,不离开。” 白浪条轻轻叹一下道:“三变,我知道小兰一直在等我,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出现一个裂痕,终究是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转过头望着柳三变一副经历沧桑的脸容,接着道:“我也知道这些多年你在等着小兰,我其实想跟你说一声谢谢。可是这么多年兄弟,出生入死过,说这些显得过于陌生,不说我心里对你总有一些愧疚。” 柳三变脸上露出一个苦笑,随后倒是很坚定的说道:“我等她,心甘情愿。” “那她等我,是心甘情愿抑或是不甘心呢?”白浪条反问一句。 柳三变脸色微微深沉,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白浪条知道他回答不了,事实上他也不懂得该怎么回答。 解铃还需要系铃人,这话是不错。可是有时候,想解开那个铃,并非是一方愿意就行。 白浪条愿意解,却已经找不到系上的铃在哪里了。 “这一次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柳三变问道。 “大概不会呆很久了,就这几天,事情办完就离开。”白浪条答道,“现在无论是国内的人还是国际暗中派来的人都在找我,能回来呆上这么久,也应该满意了。” 顿了顿白浪条又缓缓的补上句:“或许这次回来,离不开也说不定了。” 柳三变眉头微蹙起来道:“不管怎样,这一次无论是谁我都会拼死让你逃出去。八年前我犹豫了一下,差点就让自己这一辈子都带着愧疚活着,这一次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白浪条拍拍他的肩笑了笑说:“这一次就不需要你动手了,哪怕是被抓到,也是命该有此一劫,只是我没法度过而已。” “这么多年,枪林雨弹中都活下来了,死,对我并没有任何的威惧。”停顿一会,白浪条望着柳三变认真的说道,“这么多年来,我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如意,因为我终归觉得自己对她有歉意。因为我的一厢情愿,反而让她当时牵入那个危险的环境当中。现在看到她找到一个可以豁出条命保护她的人,尽管还嫩了点,到底没什么担心了。” “另外一个是小兰,若非是我的纵意妄为,也不会让她和如意本来情同姐妹,如此却像是仇人见面。对小兰来说,无论我是生是死,心中都感到愧疚。而这份愧疚,会让我一直放不下他。不过现在,有你在她身边,我倒是可以安心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放心,不管你是否能逃得出去,小兰我都会以整个生命去保护。”柳三变说道。 白浪条笑起来,并非放声大笑,却笑得很愉悦。 “我白浪条,纵横一生,有柳三变这样的兄弟,哪怕死都已经足够了。”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须不知,英雄每多屠狗辈。去掉‘英雄’这个所谓正义的伙伴的头衔,一样是平凡人。七情六欲,一样不能缺少。” 白浪条拉了拉衣服,目光凝视,淡淡的说道:“如果真有下一辈子,我宁愿做个选择与虞姬快乐活最终被人唾骂为狗熊的项籍,也不愿当被后世敬仰乌江自刎的项羽。” ps:说两句吧。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在我一个月只有一更的情况,还有人在坚持投票,让我很感动。 一直觉得,这个文是费尽所有脑细胞写的一个文。不管是否精彩,可的确是如此。 只是后来,发现其实当初的设定一下子起得太高,让自己写得有点驾驭不了,力不从心。 不管这文还能走得多远,到底是曾用心过。 谢谢曾经收藏、投票、点击、路过的每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