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幻梦人生》 第一章 平淡的生活 一个疯子说的话有多少人会信,大概是没有吧,那一个老疯子说的话呢?我们这个异想天开的故事就从一个老疯子说起。 西安,一个古老而又现代的城市,走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说不准一抬脚就踩在了古时哪位公主,王爷的坟头上。。。。。。 就在这个吸口气都觉着历史久远的城市里,人们匆匆忙忙的过活着,相较于这些忙碌的人们,张利文一家就显得平淡多了。 ‘老张,老张,你家那娃儿今天杂没去上学啊?‘一个胖得眼睛就剩一条线的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在一家不起眼的小杂货店门口喊着。 ‘啥,那小王八蛋又逃学啦,哎呀,王组长,真是麻烦你了,那小王八蛋在哪呢,我这就去捉他去,整天不学好。‘张利文把一双黑呼呼的手往衣服上随便蹭了两下,走出了那间只放了一个破柜台的小杂货店。 ‘老张,不是我说你,这村里开会说多少次了,你这个小铺子是违章建筑,要不是看你家确实困难,早把这间铁皮房给扒了。‘胖男人努力睁着那双挤在一起的小眼睛对面前的干瘦男人‘怒目而视‘。 ‘王组长啊,我家的情况,你是最了解的了,我家小明年纪小,现在又要上学,他爷爷整天疯疯癫癫的,我这么个废人,要养活这个家真是不容易啊!‘说着话,张利文猛眨着那双过早混浊的眼睛,眼看就要挤出水来。 王组长连忙挥挥手说:‘好了,好了,你的情况村里是知道的,你家那老爷子,我看还是趁早送精神病医院吧,别把你家小明给带坏了,我刚才就是看见你家小明跟着他爷爷往屯集去了,后头还跟着一帮小娃呢,哎,这些娃儿别都给带疯喽。‘王组长说完,边摇头边走了。张利文又眨巴了两下眼睛,回身把小店的铁皮门使劲一拉,朝着一条小路一跛一跛的走去。 张利文,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住在西安西郊的一个小村子里。1米68的个字,瘦小的身材,因为常年劳累而显得有点驮的背,风吹日晒得黑红的皮肤,38岁的他额头和眼角都堆着厚厚的皱纹,脸上毫无光彩,一双本该清亮的眼睛也过早的混浊,怎么看他都不象个38岁的中年人。 这几年村里的人越来越富,一家家的小楼也越盖越高,开超市的,开饭店的层出不穷。可是张利文家还是十多年前的一间平房。不是他张利文好吃懒做,也不是他蠢笨不堪,相反,张利文还是个极其聪明能干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家庭贫困,大学没念完就中途辍学,说不定也能成个这样家那样家的呢!但是命运和张利文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八年前,张利文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年轻力壮,日子虽不算好,但也过得有声有色。正在他准备好好的干一场,让老婆和刚满三岁的儿子过上幸福日子的时候,厄运毫不留情的眷顾了他,在他和村里的伙伴一起去建筑工地打工时,运沙石的卡车翻在他的旁边,造成他右腿高位截肢,巨额的医疗费不仅耗光了他微薄的积蓄,更使他债台高筑,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他人生最灰暗的时候,本以为能够甘苦同受的老婆毫不眷恋的离他而去,留下了三岁的儿子和一大笔债务。八年啊,这日子苦得都能当黄莲吃了,如果不是舍不下幼子,恐怕他早已经撒手离开了这人世。但是张利文硬是咬牙熬过来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儿子张小明能好好念书,将来出人头地。 张利文一跛一跛地走在小路上,想起这些年的辛酸,心里越发的冒火,辛辛苦苦的,那小王八蛋竟然不学好,整天就跟着那老疯子,听那疯子的疯言疯语。当初真不该让那老疯子住进来,就算他真是我亲爹也不该心软。心里想着,脚下的步子越发的快了。眼看小路快到头了,前面是一片不小的宽阔地,一群小孩围在一起,只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喊:‘真的吗?疯爷爷,真的有那些东西吗?‘接着就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当然是真的,那里啊,什么都是金子做的,黄金,白金算什么,那里全都是蓝金,住在那里的人能永远都保持年轻,吃的东西全是你们从来没见过的,有百花果,碧玉露,还有。。。。。。‘ ‘够了,你这个老疯子,你。。。。。。‘张利文怒火都快烧到头发了,但是看到老头那张苍老的脸,本来要骂出来的话硬是咽了回去。‘小明,你今天又逃学,跟我回去,看我不揍你。‘他铁青着脸对着一群呆呆望着他的小孩吼去:‘你们一帮小娃,不好好的读书,整天跟着个疯子晃,回去。‘一群小孩顿时做鸟兽散,还有两个边跑边留恋的回头张望。 张利文拉起唯一留下的一个瘦小男孩的手朝来时的小路快步走去。而身后的苍老声音却是不停:‘那里什么都有,有最美的女人,有最俊的男人,蓝金做的床,桌子,只要吸收能量就能永远都不老。。。。。。‘声音越来越小,直到什么都听不见。 ‘爹,你不该把爷爷一个人丢在那里。‘张小明一边说一边不停的回头望。 ‘小王八蛋,等下回去我不揍掉你一层皮,你就记不住教训,说过多少次了,叫你不要跟着那疯老头混,你杂就是不听呢。‘ ‘可是我觉得爷爷讲的都是真的,而且他也不是疯老头,他是我爷爷。‘ ‘放屁,他是你爹我大发善心捡回来的疯子,他不是你爷爷,而且他说的那些都是疯话,就你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会去听,会去信,他要是真的去过那什么仙人岛,见过那么些值钱的东西,还用你爹我收留他吗?他早住洋房,吃山珍海味啦,他是疯啦,整天脑子里胡想,说出来的话都是疯话,信不得的,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不准跟着他。‘张利文狠狠瞪着儿子说。 张小明撇了撇嘴不说话,又走了一段,小杂货店就在眼前了,张小明甩脱了父亲的手,不情不愿的说:‘我以后会好好去上学,爹,你去把爷爷接回来吧。‘ 张利文却自顾自地打开铁皮门说:小明,你看着店,我去做饭,到了吃饭的时间,那疯老头自己会回来的。‘说着朝不远处一间平房走去。 第二章 一个疯老头 晚饭时间,那疯老头真的自己走了回来,颤巍巍地走着,给人感觉随时要倒下去一样。 吃饭的时候,疯老头自顾自的吃着,张小明一直偷偷瞄着他,期盼他能说些什么,但是疯老头却出奇的安静,什么都没说,连那些经常不离嘴的疯言疯语也没半句。张小明明失望极了,但是张利文却是松了口气。 这个疯老头是半年前在汽车站的垃圾箱旁边捡的。那天张利文去市区给小杂货店进货,回来下车的时候看见个糟老头子靠在垃圾箱旁边,也许是当可怜人当久了,看见比自己更可怜的自然就心生不忍,他靠过去推了推糟老头,准备掏出点零钱来给他。可那老头眯缝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突然双眼猛的一睁,然后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嘴巴里更是莫名其妙地大喊:"找到了,找到了。"张利文吓了一大跳,想挣脱了就跑,但那老头的力气奇大,怎么也挣不开。这时,车站旁边的人全围了过来,张利文却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那老头一个劲地喊着:"终于找着了,终于找着了。"甚至还掉了几滴眼泪。围观的人全都说张利文肯定是占了老头的便宜,纷纷指责他不该连个那么可怜的老头都欺负,张利文心里那个无奈啊,但是他越解释,指责的声音就越多,语气也越愤怒,甚至还有人说。这老头是张利文的亲爹,他为了省下养老人的钱,把这个"爹"扔外面了,现在终于给老人家找着了。总之是越说越离谱,张利文眼看着情况要越演越烈,把心一横就带着老头回家了。 回了家以后,张利文给老头说了又说,讲了又讲,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都给老头讲了一遍,但是老头一点都不为所动,只是紧抓着张利文,双眼直盯着他看。张利文以为老头是想要钱,就把身上的钱全拿出来给他,但是他还是没反应,张利文急了,声色俱历的叫老头走,结果还是没用。他甚至都想到把老头打昏了丢出去算了,但是看着老头苍白的头发,枯瘦单薄的身体,还有那张本来苍白现在却因兴奋有丝血色爬上双颊的脸。张利文心软了,他一边在心里骂着自己:活该挨穷,烂好人,多管闲事。一边下定决心让老头吃顿饱饭就赶他走。 当天老头就在张利文家吃了晚饭,眼看着天黑了,张利文又想:让他在这睡一晚,明天一早就赶他走。就这样,老头在张利文家一连住了三天,村里的人开始的时候是说,张利文出去办货不小心伤着了一个老头,现在在家里养着。后来就说张利文找着了失散多年的亲爹。他也不是没有解释过,但是人家就问:"要不是你爹,你干啥对他那么好?管吃,管住的,你有病啊?"张利文也觉得自己有病,人家捡金拣银,他却捡了个白吃白喝的老头子。 又过了几天,张利文再次试图和老头沟通,这次老头倒是开口说话了,可是说的话张利文全听不懂。只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到这里来是有特殊的使命,他是从一个什么都是金子造的,拥有无数财富,无穷权利的地方来。只把那个地方说的是人间仙境,说那里有蓝色的金子,有会魔法的人,吃的全是些没见过没听过的东西,那的人制造和贩卖能量,只要有足够的能量,人就可以不老不死。 总之说的是天花乱坠,一边说还一边用异常炽热的眼神盯着张利文看。听老头说完以后,张利文心里异常酸楚,他觉得这个无依无靠的疯老头就象当年的自己一样,他肯定是吃了很多苦才会精神失常的幻想出那些东西来。从那天起张利文再也没想过要赶走疯老头,甚至外面的人说老头是他亲爹,他都不再想着去解释了。这也许就是一种同样是苦命人才会有的同情心吧! 本来事情这样也就算一个完美的结局了,但是老头从那天和张利文疯言疯语以后,整天把那些疯话挂在嘴边,大人可以不去理会他那些疯话,但是那些话对于只有十一岁,从小日子就过的很苦的张小明却是有致命诱惑的。每当老头开是说疯话的时候,张小明总是在一边听得如痴如醉,双眼也放射出向往的光芒。开始的时候张利文并不在意,但是后来他发现张小明越来越喜欢听疯老头的疯话了,甚至逃学带着一帮小孩去听疯老头讲那些梦幻般的东西。 于是村里的人都知道张利文的"爹"是疯子。张利文也无数次教训张小明,要他好好上学,别听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但是张小明却越来越痴迷向往疯老头讲的那个虚无缥缈的地方。 张利文想着深深的叹了口气:这都是自己找的,儿子是自己生的,那疯老头也是自己捡回来的,怨不得别人啊~! 要说,张利文怎么会是这样一副烂好人的脾气呢,这和他从小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张利文的老家在哪。亲生父母是谁,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模糊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好象有一个胖婆娘给了他几块糖然后他就跟着那女人走了。辗转了好多地方。最后到了西安时那个胖女人突然大发脾气。狠揍了他一顿之后,就把他单独丢在了这个古老的城市里消失不见了! 张利文从此就变成了流浪儿。吃没的吃。穿没的穿。一直到他遇见了养父母老张一家。老张夫妇,只是西安郊区农村的一对普通夫妻,家里不富裕,老张还有心脏病,长期吃药。日子过的很清贫。但就是这样一个家庭,在见到缩在墙角冻的瑟瑟发抖的小流浪儿时,他们毫不犹豫的把这个孩子带回了家里。后来,这个流浪儿就成了老张夫妇的儿子。取名叫张利文!随着年龄的增长。养父母的善良和温厚深深的影响了张利文。老两口无私的关爱这个拣来的儿子,不仅供他吃穿。还想方设法的供他上学。张利文大三时。养母病逝。养父也卧病不起,俗话说生不及养大,张利文毅然退学,回家侍奉养父,陪老人度过了生命的最后时光! 那个时候,张利文还是个年轻的大小伙,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也是满腔热血。雄心壮志,一心想靠双手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是,身体的意外至残,妻子的背叛,把他推到了崩溃的边缘。为了幼小的儿子,他坚强的活了下来。但是这些年来,艰辛生活的磨难,人情的冷漠早已经磨去了当年的热血,浇灭了过去的雄心!现在的他只想把这平淡艰难的生活过好,无风无波的把儿子养大就够了!张利文虽然日子过的苦,而且因为身体残疾,经常受人白眼和欺负,但是他内心却有一片善良温柔的地方,他总记着养父的一句话:不求功成名就,但求心安理得。所以张利文就有了现在这种烂好人的性格,也才会把疯老头带回家里养了起来。 吃过了晚饭,张利文照样去照看小店,张小明就在小店的一角温习功课。张利文想起白天村里的村民管理小组组长王长华说的要拆小铺子的话,心里又烦闷起来,自从自己残了以后,就靠着这个小店养家糊口,现在大家都富了,楼房一座一座的起,这个铁皮小屋确实是不搭调,迟早是要拆的。想到这,张利文看了看张小明又看了看自己装了假肢的残腿,然后重重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第三章 绑架 第二天一大早,张利文用强硬手段把张小明送到了学校,然后坐车去了市区。到了下午回来的时候张小明已经放学了。张利文十分谨慎的进了屋子,好半天才出来。 晚饭时,张利文显得特别高兴,不仅因为疯老头今天又安静的没有疯言疯语,更因为他今天把这几年辛苦存下的一点积蓄和自己的伤残赔偿款都取了出来,准备把自己的平房也给修整修整。张小明看父亲高兴也就跟着笑,张利文摸着他的脑袋说:小明,爹这辈子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就指望你了,你要好好念书,有出息了将来才能过上好日子,过几天咱们家也把这房子翻修一下,马上就有新房子住了,你高不高兴?" "真的吗?我们要盖新房了,我们也有新房子住了?"张小明兴奋得小脸红通通的。 张利文却很心酸,这孩子跟着自己没能过上什么好日子,他笑着说:是啊,我们也要盖新房子了,虽然只是在这房子上面加盖一层,但是以后我们就可以再也不去那铁皮房了。" "哇。太好了,爹,我们家也要盖楼房了。"张小明兴奋得手舞足蹈,显然他是不明白加盖一层和盖撞楼房的区别。 张利文看着张小明高兴得又跳又叫,他心里也跟着轻松起来,却不知道他为了让张小明高兴,特意提前说出的这个消息给他年轻的生命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 又过了两天,疯老头一直出奇的安静,总是闭着眼睛一坐就是一天,张利文开始还担心他生病了,后来看他能吃能喝也就不再管他,乐得不再整天听那些疯话。张利文这两天一直都在建筑市场里转悠,只希望能以尽可能低的价钱买到修房子需要的材料。今天终于看好了,定钱都给了,只等明天把余款结清就能把材料拉回来开工了。他心里乐呵呵的。 晚饭的时候,张利文一直不见张小明回来,还以为他放了学和同学在外面贪玩,也就没往心里去,和疯老头把饭先吃了,直到天黑了,还不见张小明回来,张利文才开始着急。嘴巴里念着:"这小王八蛋,贪玩,玩得不知道回家了,等他回来非揍他。”其实心里早慌了,眼看时钟的指针指向了九点,他再也坐不住了,往张小明学校跑去。到了学校,里面黑漆漆的,哪有半个人影,张利文一边安慰着自己:儿子一定已经回去了。一边拖着残腿快速往家走。 回到家里还是没见着张小明,张利文彻底慌了,他想到要报警,正准备往外走,他听到了敲门声。一把拉开门却没看见预想中的张小明,而是平时和张小明常在一起玩的李四的儿子李昆。张利文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的一把拉住李昆问道:"小昆,我家小明呢,你们放学没有一起回来吗?"李昆被张利文吓着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张利文放开李昆,稍稍平静些才说:"小昆,叔叔吓着你了,你见着我家小明了吗?他到现在还没回来啊。"李昆后怕的看了一眼张利文,然后说:"小明今天下午一放学就跟着几个大人走了。" "什么?什么人?"张利文又抓住了李昆,李昆吃痛,声音带了哭腔:"我,我也不知道,小明说那些人是什么仙人岛来的,要带他去仙人岛玩,还叫我一起去,我说怕我爹揍我就没去。那些人走的时候拿了封信给我,叫我晚上10点的时候拿来给你,还说我拿了就从仙人岛带好吃的来给我吃。呜。。。。。。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李昆边说边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封皱皱巴巴的信,张利文一把抢过信,松开了李昆,李昆立刻转身边哭边跑了。张利文打开信,上面歪七扭八的几行字却叫他心胆惧裂:张跛子,你儿子在我们手上,今天夜里1点拿2万块钱放进711车站旁的垃圾桶里,然后立刻回家等消息,你要是敢报警或者不来的话,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张利文双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他竟然遇到了绑架这种事情,这种事不是都发生在富贵人身上的吗?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残疾人怎么会遇到这种事。瘫坐了一个多钟头,整点的钟声惊醒了张利文:我该怎么办,现在已经11点了,只有2个小时了。老实的给钱,还是报警?给了钱万一绑匪不放人怎么办。。。。。。或者。。。。。报警,不,不行,一报警小明就完了,小明是我的命根子,钱没了还可以再去赚,只要小明好好的回来就行。下了决心,张利文立刻站了起来,朝隔出来的卧室跑去。 不一会,张利文就拿着准备修房子的钱走了出来,他抖着手打开了一层层的报纸,把钱数了又数,再次用报纸包了起来。然后拿起那封恐吓信又看了一遍,他现在比刚才冷静了许多,分析起这封信来。 张利文好歹是上过大学的人,一看写这封信的人就知道这人的文化水平肯定不高,那几行字写的歪来扭去。还有信的开头一来就直呼他张跛子,那应该是熟悉他的人,对,肯定就是村里的人,不然怎么知道小明痴迷仙人岛的事,不然怎么会拿仙人岛来诱拐小明。想到这,张利文心里那个恨呀,都是自己不好,没事弄个疯子来整天给小明讲仙人岛。不然好好的孩子怎么会被人骗了去。张利文一边用怨恨的眼神瞪着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睛的疯老头,一边使劲地捶自己的脑袋。等等。。。。我家那么穷,怎么偏偏在我取了钱要修房子的时候就有人来绑架小明,绑匪怎么知道我有钱。。。。。。张利文警惕的看了一眼疯老头,难道。。。。。难道这个老头。。。。。张利文不敢再想,也不敢再瞪着疯老头看。 零点的钟声一过,张利文就出了家门,一边朝着711车站走去,一边在心理忐忑着。想到疯老头,他心里又是懊恼又是害怕。到了711车站,这里除了那小小的站牌就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站在那个小垃圾桶旁边,路灯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长。张利文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是夜风吹的冷还是心里害怕,打起哆嗦来。 张利文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不用看表他也能算出时间,原本还想放了钱以后躲在旁边看看到底是谁来拿钱,但是一想到家里那个不知道真疯假疯的糟老头,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万一那疯子和绑匪根本就是一伙的,那只要自己稍有异动小明就危险了,越想越觉得那老头肯定是装疯,甚至觉得这整件事说不定都是那老头早就计划好的。张利文现在真是恨透了自己,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百八十遍。 第四章 初识异人 凌晨1点,西安西郊一个小村外的公交车站,一个右腿跛腿的人快速的往垃圾箱里丢了一袋东西后迅速的往小村子的方向跑去,连跛腿都没能影响他的速度。 张利文回到家,颤抖着手打开了门,疯老头依旧闭着眼睛坐在角落里,张小明也依旧没回来。他只能干瞪着眼坐在那,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子里除了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4点了,张小明还是没回来,张利文一会儿看看时钟,一会儿看看疯老头,眼神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乞求。可是疯老头还是闭着眼睛。连动都没动一下。 张利文突然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疯老头面前,啪一声就跪下了。那只假腿随意的摆在身后。疯老头明显被吓了一跳,张开一双还算清明的眼睛望着张利文,眼神里露出了惊恐。张利文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下接一下地磕着头,脑袋在地上碰的嘣嘣直响,嘴里不住地说着:"请您老大发慈悲放了小明吧,家里您看得上眼的都拿去吧,求您放了小明。"说着说着张利文已经流下泪来。 疯老头这个时候哪还有半点疯样,他跳了起来一把拉起了张利文,力气大得根本不象个老人,满脸的无奈和惊恐。老头看了看张利文泪流满面的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说了句张利文听不懂的话:"二爷啊,您不能跪我啊,哎。。。。。。二爷您误会我了。"说着话疯老头拿出了一个象图腾一样的挂扣,看了又看,然后又说:"二爷,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既然我无法完成本来的使命,那就让冥一为您尽忠吧!"说完也不管张利文什么反应,拉起他便走。 张利文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一直在走,而且是飞快的在走,连平时跛脚拖地的感觉都没了。等张利文稍微有点回神,一看四周,差点当场吓昏过去。他可不就是在飞快的走着么。不,不该说在走,应该说他在被前面的人拖着飞。旁边的树啊,电线杆子啊什么的都是一晃就过去了,之所以还能知道是树,那是因为每经过一颗树都有一个黑影一晃。 张利文看向拖着自己的人,他虽然看不清旁边的景物,但却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前面那个人的后背,甚至连他满头白发都能看得数出根来。按理说这样高速移动是应该有风的,但是他们周围竟连一丝微风都没有。 张利文已经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了,害怕,恐惧,慌乱,惊讶,疑惑,甚至还有一点点莫名其妙的兴奋。总之,他现在的心里百味齐全。张利文活了38年还从来没那么心情复杂过。他还来不及体会这复杂的心情,疯老头已经停了下来。 张利文看了看四周,像是在一个工厂里面,不过就是附近没半点人声,也没半点灯光,只有头顶上清冷的月光映着四周大大小小的房屋。疯老头回头看了一眼惊慌得不知所措的张利文,然后说:"二爷,您看好了。"说完就用左手使劲握住了右手,嘴里小声的嘀咕着,忽然他抬起了左手,只见他左手手心好象被挖空了一般,一团黑气不停的从手心里冒出来,很快的形成了一个有盘子那么大小的圆圈。张利文才稍稍从他能飞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接着看见这个情景,哪还能承受,啊的叫了一声就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过了一会,张利文觉得身上冷飕飕的,他使劲撑开眼皮,看着陌生的环境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看见疯老头负手站在半空那个黑气充斥的小圆圈前,他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在做梦。他慌乱的往后爬去,可是跛腿怎么都不听使唤,爬了半天也没能站起来。 这时,疯老头已经转过身来看着张利文手脚并用的往前爬。他朝张利文靠过去一步,喊了句:"二爷"张利文只差吓得又昏过去,他转身跪在地上又作揖又磕头的说:"神人爷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老人家,还请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张利文还想再磕头,却发现身体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疯老头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说:"二爷,看来您是真的不认识冥一了。但是,您是万万不能跪我的。您今天跪了两次,冥一就算死2万次也难偿其罪啊!"疯老头看张利文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二爷,小明就在那边的房子里"说着指了指远处一排房屋,然后又指着那个浮在半空的黑圈说:"从这里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您先来看看吧!" 张利文听到有张小明的消息,顿时忘了害怕,慢慢走近了黑圈。只见那个黑圈就象一个黑洞一样浮在半空,里面黑色的烟气不停的翻绞着,但却怎么都出不了那圆盘大的圆圈。 黑圈里显出了几个人影,再走近仔细一看,里面那几个人正是村里的一伙流氓,他们平时不学无术,敲诈勒索的事常干。难道,这次绑架小明的就是他们吗?张利文转头疑惑的看了老头一眼,就听黑圈里传来了清晰的说话声。张利文这时有个很可笑的想法,这个东西该不会是新发明出来的卫星电视吧!~ 黑圈里一个满脸胡渣子的大汉说到:"他妈的,想不到这张跛子还真他娘的有钱,贼他妈的,早知道就多要点。" 一个也是肥肥实实,但脸上干净多了的男人接口:"王彪,当初那小崽子漏了口风说他老爹要盖新房,你还不信,非说那小崽子吹牛唬人,要不是老子坚持要干这一票,能有这钱吗?"他一说完,旁边的三个男人都哄笑起来,那个王彪却是不服,骂骂咧咧的骂开了:"贼你妈的,现在一个一个叫的响,今天绑那小崽子的时候还不是老子动的手,后来小崽子给闷死了还不是老子分的尸,弃的尸,你们他妈的现在叫个屁,都是没种的。" 听到这张利文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也不愿相信他们话里的意思,就在他挣扎着想否定张小明已经死了这件事的时候,黑圈里又传来了说话声:"那现在怎么办,这张跛子钱也给了,我们上哪找个儿子还他去。" 那王彪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怎么办,凉拌。这不干也干了,事到如今,也只有干到底。小崽子说他老子要盖房,这张跛子手里肯定还有钱,不然怎么问他要2万,他能那么利索的拿出来。我们趁机再敲他一笔,然后拿着钱到外面享受一段日子,等这事淡了再回来。不然还能怎么办,那小子死也死了,老子把他剁也剁成好几十块丢臭水沟里了,难道拿你当他儿子赔给他去。"说完,王彪嘴巴一裂,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旁边的几个小流氓也跟着笑,其中一个尖嘴猴腮小个子边笑着边说:"平时看着张跛子穷,没想到他还真他妈有钱,就是他那小崽子不争气,就在口袋里闷了一会竟然就挂了,还得麻烦大哥你动手收拾。"说着讨好的帮王彪点了跟烟。 张利文整个身体颤抖起来,然后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利文醒了过来,其实他是宁愿自己永远不要醒来的。昏迷前听到的那些话现在不停的在他脑袋里乱窜,最后汇总成一句话在脑袋里反复轰响:张小明死了,被人剁成了好几十块。张利文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一个噩梦,醒了就没事了。"就在他不停的自我欺骗时,一个声音传进了他耳朵里:"二爷" 张利文转头,看见了那个被他从汽车站垃圾箱旁捡回来的疯老头。他大叫一声,双手拼命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嘴里一个劲的喊:"假的,都是假的,这全是假的。"冥一皱了皱眉,接着说:"二爷 ,小明确实是死了,您别太难过,里面那些人您想怎么处置?"张利文赤红着双眼,反射性的大喊:"我要他们死,要他们给小明偿命,啊!!!!!!" 冥一点点头站了起来,走向了远处的那一排房屋。张利文还在原地不停的喊着:"我要你们死,要你们死!"直到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传来,他才茫然的抬头寻找。当确定了声音是从半空中那个黑圈发出的,他就楞楞的盯着黑圈看。 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在进行着一场屠杀。没错,就是屠杀。他手起手落,伴随着一声惨叫,一蓬血雨,一个原本能说能跳的活人就这样消失了。是很彻底的消失,没有尸体,有的只是粘稠的血浆和爆裂四散的一块块烂肉。张利文就这么看着,或者该说欣赏着这一面倒的屠杀。他这会心情反而异常平静,甚至觉得那哧哧只冒的一蓬蓬血雨很是艳丽。老者面前的人,面脸惊恐,绝望的惨叫,掺杂着不停的求饶声。老者面无表情,没有分毫犹豫,走过去,手起,手落。。。。。。重复着。直到黑圈里只剩下老者一个人的时候,一切结束了。张利文痴呆的看着这一切,嘴角奇异的露出点笑容。 张利文一直都呆呆的坐在那里,直到冥一走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他才稍微转了转头,看着眼前这个屠戮者。虽然才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杀戮,但是眼前这个杀人者身上却没沾上一星半点的血迹,甚至连一丝血腥气都闻不出来。依旧是那张苍老的面庞,依旧是那颤巍巍的身体。 "二爷,冥一能为您做的只有这些了。冥一无能,没能唤醒二爷。现在我身上的能量已经全都用完了,这个身体也因能量的耗尽衰老得让我无法再为二爷效力,但是我永远忠于二爷。"冥一说着就把那个图腾形状的挂扣拿了出来恭敬的放在了张利文的面前:"二爷,冥一已经没有能量,也没有脸回去了,这个魂符就请二爷代我交给冥王,冥一没能完成使命,辱没了冥家的声誉,死不足惜。"说完冲着张利文行了三跪之礼,接着吞下了一颗黑色的药丸。 片刻工夫,冥一那老朽的身躯变成了一堆白骨。一阵风吹来,那堆白骨化做一捧骨灰随风消散在夜色里。一夜之间,张利文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现在看见冥一死在面前,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第五章 身死 张利文木然的呆坐着,目光停留在半空中那个诡异的黑洞曾经出现过的地方。四周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风在耳边嗖嗖的吹着,刚才的一切仿佛做了一场梦一般。现在除了那个闪着乌金光芒的挂扣,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那些事真的发生过。张利文拣起那个挂扣,紧紧捏在手中一步一跛的朝着远处那排房子走去。 不一会,寂静的黑夜中传来一声饱汗恐惧的惨叫,然后是剧烈的呕吐声,紧接着就是一个男人凄厉痛哭的声音。在这个没半点人气的地方,那哭声显得异常的悲凉,传出了老远,老远! 清晨的曙光终于钻穿了黎明前的黑暗,将光明洒向大地。 张利文豪无目的的走着,目光呆滞,身体机械的往前移动。一夜之间,他仿佛又老了20岁。本就过早苍老的脸上现在更是毫无生气。如果说以前的张利文只是象个历尽风霜的夕阳老人,那现在的他就象个油尽灯枯,马上就要走向死亡的迟暮老者了。不管他能不能接受,事情不可能重来,时光也不会倒流。张小明确实已经死了。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唯一的儿子死了,那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原来王彪一伙流氓的窝点竟然是离张利文所居住的郊区小村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的一个废弃化工厂。经过了一夜的风风雨雨,不管是诡异的,血腥的,残忍的,还是悲凉的。总之,到现在竟然还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张利文现在就在这个废弃工厂的厂区里茫然的走着。也许是走的累了,他随地一做,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嘴里喃喃的说:"小明啊,你别怕,爸爸这就来陪你了,就算是黄泉路,也有我陪你一起走。"边自言自语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这原本是昨夜去车站放钱的时候带在身上壮胆的,没想到现在倒用上了。 张利文用大拇指磨蹭着刀口,突然一闭眼,右手拿刀狠命的往自己脖子上刺去! 第六章 死而复生 “快,快去请太君来,二爷有动静了,误了二爷的时辰谁也担待不起。” 耳朵边上唧唧呱呱的声音,好吵。努力,再努力的睁开眼睛,一副淡绿色的纱帐出现在眼前。虽然是纱帐,但上面竟然精细的绣着各种图案,绣的恰到好处,既不显得突倪,也不会显得繁复。张利文专心的研究着头顶上的纱帐,一点都没留意到旁边的人。 “涵,觉得怎么样?你这次觉醒是早了些,你不会怪姥姥吧。我也是没有办法,实在是非你不可,才会命冥一去寻你,提前唤醒了你。” 张利文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声音的主人,一个满头银丝,但脸上竟没半点皱纹,而且容貌十分美丽的女人,也不知道是该称她少女还是老太。她自称姥姥,就姑且叫她老太吧。这个美女老太专注的看了自己一会,突然脸色一变,冷声问道:“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张利文努力回想,终于想起来自己已经自杀,那应该是已经死了,这会大概是在天上吧。他再次看向那个老太,直觉得她眼神越发的锐利了,心想:难道死了都要先报备的吗?于是扯动嘴角同样僵硬的肌肉开口道:“我。。。。。。” 才说了一个字张利文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声音。虽然有点沙哑,但却依然是悦耳的,有磁性的。楞了一会,确定刚才那个声音真的是自己发出的,他才又缓缓说道:“我,我叫张利文。请问我死了多久了,我还有个儿子,在我前面死的,能不能告诉我。。。。。。”还没说完就听到了长短不一的吸气声。他莫名其妙的看向老太身边的人。 四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用花来形容都不足以表达她们的美丽。她们比花还美,哪怕是最艳的花儿见到她们也得羞的低下头去。四个女孩看上去都十八。九的样子,皮肤吹弹可破,柳眉微皱,睫毛如扇,瑶鼻稍翘,小小的嘴唇泛着自然的桃红色泽。她们都穿着及膝的水绿色裙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布料,那么服帖的称出她们美好的身段。 张利文看得心跳加速,觉得自己肯定是见着仙女了,却发现四个女孩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更为她们凭添一股楚楚可怜的美感。张利文心中不忍,正想开口询问,却听刚才问话的那个美女老太一声冷哼,四个女孩全吓得立刻跪下。其中一个有着谈蓝色头发的女孩跪行到老太面前:“太君,奴婢们知罪了,请太君责罚。” 老太冷冷的看了女孩一眼又转身问张利文:“你说你叫什么名字?”他这次没有迟疑,立刻答道:“我叫张利文。”老太怒目而视,眼睛都快喷火了。张利文却觉得莫名其妙,心里直发毛。老太吸了口气对蓝发女孩说:“水蓝,给你一梭时间,你是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过得了今天我免你死罪,否则,水家全体谢罪吧。”说完转身就走了。 四个女孩在老太走了以后都缓缓抬起头来,脸上说不出的落寞哀伤。那个叫水蓝的女孩目光悠悠的依次从几个女孩身上扫过,最后看向了还躺在床上的张利文。那几个女孩也都将目光投射过来。张利文紧张起来,手心被都冒汗了,他感觉心跳又再次加快。但他马上又想:我不是死了么?死了怎么还会出汗,还能感觉到心跳呢?难道我还没死?疑惑的看向几个女孩,却发现她们的眼神里已经多了许多他不懂的东西。有失望,难过。有崇拜,爱慕。最多的一种竟然是愤怒。 水蓝轻轻的走到张利文床边,姿态说不出的优美,虽然皱着眉头,却无损她一丝一毫的美丽。她缓缓抬手,伸向张利文的额头。张利文更加紧张了,感觉自己就象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正等待着暗恋的女孩眷顾一样。水蓝出手利落的拿掉了张利文额头上一个凉冰冰的东西,然后喝道:“起来。”张利文有那么一刹那的迷茫,似乎想不到这仙子般的女孩竟然会呵斥自己。他楞楞的看着水蓝,反应不过来。 “起来。”水蓝加重语气又喝了一遍,这次不仅仅是冰凉,还带着说不出的严厉。张利文再看水蓝,那对水淋淋的大眼睛内已经隐约可见怒气。他不敢怠慢,赶紧翻身坐起,虽然全身酸疼的好象随时要散架一样,也还是咬牙挺住。 这时张利文才仔细观察了一下他所处的环境,一间不小的房间,墙壁和天花板都是不带一丝杂质的白色。上面或刻或雕了许多图案,有长着翅膀的精灵,有看不出品种的花草。在这一片白色里唯一显得不同的就是从天花板垂到半空的蓝色灯饰。张利文觉着那应该是金属的,因为有金属的光泽,但是又不像金属。那层层叠叠的灯座全都是薄薄的一片柳叶形状,就好象透明的玻璃蒙上了一层蓝色的水雾,好看极了。目光所及,不管是柜子,桌子,椅子,就连身下的这张床都是蓝色的。每一件家具都是精雕细刻,细腻的纹路中透着淡淡的柔和蓝色光晕。 张利文这会又觉得自己肯定是死了,不然怎么可能见着这么美,这么气派的东西。他心里想着,自然就伸手想去触摸下这些一辈子都没想过的东西。手才伸出就听到一声娇喝:“站起来。”张利文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弹跳起来,抬头惊恐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美女。 水蓝再次出声:“你听好了,你不叫什么张利文,你的名字是炙炎涵,是炙炎家的二公子,是我们的二爷。”张利文迷惑的看着水蓝,想了一会才战战兢兢的开口:“请问,我是不是死了,这里是不是天堂,炙炎家又是什么?我为什么要改名叫炙炎涵?” 水蓝紧盯了张利文一眼,用更加严厉的口气说道:“你没有死,你活的好好的,我倒真希望你现在是死了。”她闭了闭眼,神态中有颇多无奈,停了好大一会才又接着说道:“你本来就叫炙炎涵,这才是你的本名,从现在起你就是炙炎家的二爷,不再是什么张利文了。” 张利文大张着双眼,看水蓝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说着天方夜谭的怪物。好半天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等。。。。。等等,我明明抹了脖子的,就算没死也不可能变成什么炙炎家的二爷啊。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儿子呢?”张利文说着,慌乱的四周转动着身体,似乎想找出个证人来证明水蓝是在胡说八道。身体转动中他突然看到了一面镜子,正好对着他站的地方。虽然只是一瞬,但张利文还是被镜子里的画面震住了。 镜子里明明白白的映出四个娇美的女孩,正是水蓝四女。但是那个站在水蓝旁边的男人是谁。挺拔匀称的身材,白皙俊秀的脸上有一双淡绿色的眼眸,剑眉斜飞。虽然白净文气,但却半点都显不出柔弱,反而有股英气从眉宇间透出来。浅褐色的及肩发散披在肩上,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洒脱。然而这个完美得好象从画里走出来的男人现在却一脸的痴呆像,傻楞楞的盯着前面看。张利文下意识的快速转动身体,朝身后看去,什么都没有,再往另一边看,结果也还是一样。他再次抬头看向镜子,发现那个男人竟和他做着同样的动作。他伸手摸脸,那男人也伸手摸脸,他闭起一只眼睛,那男的同样照做。张利文一边摇头,一边朝后退去,嘴里还喃喃着:“我一定是死了,一定是死了。” 水蓝本就皱着的眉头这会皱得更紧了,但却放柔了声音说道:“二爷,您真的想不起来了吗?看看这里啊,这是您的卧房。我是水蓝,她们是水灵,水紫,水碧。二爷,看看您自己的脸,一点都没变,和以前一模一样,这才是您真正的样貌。二爷,回想起来吧!”水蓝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张利文走到镜子前面,让他能更清楚,更仔细的看到镜里的人。 张利文看着那张文气的俊脸,仿佛看见鬼怪般大叫一声,朝后跑去。 第七章 沉睡的灵魂 四个女孩脸上明显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水蓝悠悠的说:“看来,冥一是彻底的失败了。”张利文听到了冥一这个名字,本来就缩在床脚的身体更加瑟缩了一下。他现在已经逐渐把自杀前发生的事情回想起来了,那一幕幕匪夷所思和血腥的画面逐一浮现在他脑海里,身体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当时都不觉着的怕,这会一股脑的全钻进了心里。 水蓝走到张利文面前,他现在一点都不觉得水蓝美了,只感觉眼前这个女人的样子简直比最恐怖的鬼怪还令人害怕。 水蓝恢复了冷冷的声音说道:“您是我们的二爷,我是绝对不能对您有任何不敬的,但是现在的你却不是真正的二爷,只是一个占据了二爷身躯的思维而已。所以我也不会对你客气。不管你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罢。我都要告诉你,从你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不再是你那个世界的张利文了,你是炙炎家的二爷。本来,二爷的觉醒时间并不是现在,但是发生了特殊情况,必须要二爷出面解决,迫于无奈只有提前唤醒。二爷在沉眠的时候把自己的灵魂硬逼入了另一纬度,寄托在一个人的体内,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就必须先唤醒二爷的灵魂才能输入能量来唤醒本体。为此,太君派了二爷的死卫冥一去另一纬度寻找二爷的灵魂寄托者。我虽然不知道冥一是怎样去寻找和唤醒的,但是结果却是显而易见的,他失败了,失败的很彻底。而我们几个是二爷的侍婢,在感觉到二爷灵魂异动的时候,我犯了个很大的错误,我迫不及待的把能量结晶输入了二爷体内。。。。。。”说到这,水蓝停了下来,十分懊恼的朝床的另一边望去。张利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透明的凹槽内,流光异彩的似有液体在流动,一根透明的管子从槽内延伸出来,一直连接到床上放着的一个“v”字形的物体上,那些七彩的液体就在管子里流动。张利文想起刚才水蓝从他脑袋上拿走一个凉冰冰的东西,大概就是这个东西吧。 水蓝叹了口气接着说:“也许是因为冥一没能唤醒二爷的灵魂,也许是因为我妄自把能量输入了一个没有灵魂支撑的躯体内。总之,二爷的灵魂没能醒来,却把你这个思维体留了下来。”说完水蓝痛苦的摇了摇头。 张利文这会只觉得自己好象是在梦中,听着一些超越了现实,超越了他理解能力的神话故事,他觉得水蓝讲的话荒谬得可笑,他想笑一下来表示自己知道这是梦境,根本不相信她的胡说八道。但是,看着水蓝凝重的脸色,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过了好半天,张利文终于儒动了两下嘴唇吐出一句话来:“那。。。。。。我儿子张小明呢?” 水蓝边摇头边淡淡的说道:“看样子,你还是不明白,这里已经不再是你从前生活的那个世界了。换句话说,你在原来世界里的那个肉体已经像你所说的那样死了,你的儿子也像你说的是死了。只不过,你的灵魂是二爷的,在你死的时候,本来应该是二爷的灵魂醒过来,你这个思维体跟着肉体死去,但是因为冥一和我的失误导致了现在这样。二爷的灵魂继续沉睡,能量晶体的力量反而把你这个应该死去的思维体吸引了过来。”水蓝说完就直直的看着张利文,似是在看他的反映。 张利文脑子里一片混乱,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好象放电影一样在他脑袋里断断续续的播放着。突然他问了一句:“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前根本就是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水蓝皱了皱眉说:“不可以这么说,只能说你以前身体内的灵魂不是你的,是二爷的,而那个灵魂一直在你体内沉睡。你只是个思维体,控制着大脑的活动,不过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张利文似懂非懂的看着水蓝,这些事已经超过了他的理解能力所及,要不是今天听见人说,就是叫他幻想他也绝对想不出来。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也打断了张利文的胡思乱想。水蓝过去开了门,门口是个同样美丽的少女。不过她有着金色的头发,个子也比水蓝高出许多,身上穿的是紧身的金色衣裤。金发女孩朝着张利文鞠了个躬,脆生生的叫了声:“二爷,安好。”然后就看向水蓝轻声说道:“太君说,一梭时间已到,请二爷到偏厅,有贵客侯见。”说完也不等水蓝答话,再朝张利文行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第八章 仙境 水蓝走回张利文身边,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张利文。然后说:“二爷,奴婢得罪了,为了水家十几口人的性命,水蓝日后甘愿领死谢罪。”说完不等张利文有任何反映。她的右手和左右交握,比出了几个奇怪的形状,嘴里念到:“上厶空,下厶史,水做灵泉,风做线,散!”就看凭空出现了很多小小的水滴,然后汇聚到一起变做了一条条的细线。然后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变做了千丝万缕的细线,一头连接在水蓝右手的五个手指上,一头就这么张牙舞爪的朝着张利文扑了过来。他连惊慌和害怕都来不及就被千万缕水样的细丝给吞没了。 张利文以为会很痛苦,但是除了开始的时候有阵恍惚外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他下意识的低头看自己,却发现和刚才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张迷死人的俊脸。只不过身上已经换了身白色的长衫,淡绿色的腰带把本就修长的身体修饰得更加完美,整件衣服上没有任何装饰物,只在领口和袖口有着精细的刺绣。 看了一会,张利文发觉不对了,自己并没有照镜子,那怎么能看到自己的脸呢?再次检视全身,发现自己能清楚的看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任何死角。感觉就像正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在审视着这个斯文俊秀的男人。 张利文现在的感觉是说不出的奇怪,看着那张还有些陌生的脸,知道那就是自己,但是又好象不是。他想抬手摸摸那张脸,却发现无论怎么努力的想抬手,那个身体都毫动静。接着他看见那张脸抬了起来,然后在嘴角露出一个懒懒的微笑,那个笑容如此自然,就好象这张脸生来就是带着这个笑容的。张利文迷茫极了,他想:难道那个二爷现在醒了,把我赶出了身体,那我现在又是在哪呢?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视线所及就是这个身体所能看到的范围,感觉还是用那双眼在看,就是不用真的转身转头就能看个360度。 接着,那个身体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圈,然后在长衫的外面披了一件双面刺绣的墨绿色长袍走出了房间,张利文的视线也开始跟着移动。他似乎有点懂了,他的身体被人控制了。联想起刚才水蓝用万缕水丝吞没自己的情景,张利文肯定了这个想法,他的身体现在正被水蓝控制着,他完全成了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自己的身体往前走。但是,自己的意识和思维并没有消失而是存在于一定的范围内。这个范围就是这个身体所能见,所能听的范围。 张利文刚刚发现自己被水蓝控制的时候还心情紧张,害怕自己以后都得这样被关在自己的身体里。但是随着身体的移动,眼前的景色已经让张利文忘了害怕和恐惧,有的只是一波接一波的惊讶和赞叹。 他首先走过的是一条长廊,整个长廊都用一种透明的石块筑成,张利文心想,这大概就是水晶吧。美仑美奂的雕刻把整条长廊修饰得就像是通往天国的道路。这还不是令张利文最惊奇的,最让他吃惊的是长廊两边截然不同的两种景色。 长廊的右边是平静得连一丝涟漪都没有的碧蓝湖面,几颗垂柳低垂的枝条随微风轻摆,湖心的人造小岛上一座小小的八角亭,亭中央放着个巨大的香炉,缕缕白色的轻烟徐徐飘起。湖里还不时有几尾红色的鲤鱼追逐而去。看着这副景色任谁都会心旷神怡,感觉神清气爽,心情平静,只疑误入了仙境。 但是长廊的左边却是完全相反的一副景色。仿佛混合了很多泥沙的黄色瀑布直泻而下。瀑布周围全是悬崖峭壁,汹涌的急流把浪花溅起老高,然后又重重跌回水里,向着下流咆哮而去。没有红花绿草,没有苍松高柏,有的只是几株发黄的野草在悬崖顶上随着狂风招摇的狂摆,一副凄凉但是雄壮的景象。面对这样的景色,再平静的心湖也会激起惊涛骇浪,看着那瀑布,张利文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像煮沸的水一样开始在身体里奔流,好象要随那汹涌的激流一起奔腾而去一样。 这两种完全不同的景色,天与地的差别,却同时出现在这条长廊的两边。长廊就像是个分界线,两副同样动人心魄的景色各安各命的归于两旁。张利文只觉得自己的思绪已经开始混乱了,他根本无暇去想这两种景色怎么可能以这种形式存在,只觉得思绪一会平静一会激动,马上就要崩溃了。好在这时候水蓝控制的身体已走过了长廊进入了一个满是花的园子里。 之所以不说花园,而说这是个满是花的园子,那是因为这里除了花以外什么都没有,打破了红花还需绿叶配的理论。这里只有花,半片叶子都见不到。不管是地上的道路,还是建在园子里的小亭楼榭,甚至那矮几小凳都被花覆盖着。花虽然多,但却一点都不杂乱,园子里的一条条小路全是白色的兰花铺成,路的旁边是一色的暗红满天星。一条小路不管怎样的曲折弯曲,白色和暗红色两种鲜明的对比总是井井有条的排列着,那些花儿好象排着队一样,没有哪怕一朵站错位的。园子里的几个小亭全被紫色的紫罗兰盖住,朴实中透着高贵。亭里的矮几上缠绕着褐色的长条形花朵,旁边几个小凳上是一层米粒般大小的小黄花,看上去就是十分舒适柔软的样子。 张利文看着这绝美的小园子,惊叹于创造者奇思妙想的同时也觉得这么个园子打理起来必定是十分麻烦费力的。他的身体顺着一条小路朝前走去,踩在那白色的兰花上,张利文觉得真是太可惜了,好好的花儿就这么被踩坏了,忍不住回望那些被践踏过的小花。但是一回头,他立刻惊讶得大叫起来,不过不管他怎么叫,别人也是听不见的。只见已走过的路上,两个长着蜻蜓翅膀的小人正在不停的飞舞,身上还有亮闪闪的银粉洒落。他们飞过的地方,那些本该被踩得倒下的花儿再次迎风招展,显出它们最娇最美的一面。 张利文还想看看清楚,可惜小路已到尽头,那些小人也渐渐飞舞远去。那条才走过的小路哪里有半分被踩踏过的痕迹,完美得就像从未有人在上面走过一样。 第九章 神医 张利文跟随着身体继续往前走,看见了一座通体白色的建筑,房顶就好像古时候的房屋一样四角翘起,巨大的圆柱显示出房屋的高大,越走越近,已经能看见那些柱子上雕刻的浮雕了,是一簇一簇巨大的火焰形态的浮雕。他看到这个建筑外面的阶梯两旁各站了三排人,靠里的一排是青一色的美女,都穿着紧身的金色衣裤。外面点的是一排穿得像角斗士一样的年轻男人,腰里还挂了把剑。最外面的是显的最正常得一群人,黑衣,黑裤,黑墨镜。虽然看上去很像一群黑社会,但是,张利文总觉得这样的打扮他比较能够接受。张利文,也许该说张利文的身体,劲直朝着白色建筑的大门走去。 当走到门口的阶梯旁时,那些金衣美女和年轻角斗士们全都弯腰给他行礼,异口同声地说道:“二爷,安好!”而那些戴墨镜的黑衣人仅仅是点了点头。张利文也不管这些,直接走了进去。 刚进到屋子里,还不及看看四周的环境,就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洪亮男音扑面而来:“哎呀,涵,你总算是醒了,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 一个满脸红光,身材微胖,西装笔挺的男人朝着张利文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就拉着他的手使劲晃了几下。 张利文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自己的身体自动的说道:“亨利叔叔,您折煞侄儿了,只要是您想见侄儿,吩咐一声,侄儿哪怕在天边也要飞回来见您。” 被称作亨利的男人哈哈大笑着摆了摆手:“几个季不见,涵的嘴巴越发的甜了。好了,过来坐,我正和你姥姥谈到你呢!”说着就朝座位走去。张利文却捕捉到这个亨利叔叔刚才看到他的那一霎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一丝震惊和失望,感觉上是一点都不愿意见到炙炎涵的,和他所表现出来的热情完全不答调。张利文别的不行,但是察言观色却非常在行。试想一个残疾人,又无权无势,受人欺负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没有几分看人的本事,怕是早被人骑在头上拉屎拉尿了。 那个身体,我们就叫他炙炎涵吧。炙炎涵跟在亨利叔叔后面走进了大厅里。这时,张利文才好好地看了看这个大厅。这里其实就是一大间屋子。没有任何隔间,也没有任何多余的附属装饰,只有几根大柱子立在房间的四角。因为高的关系,整个房间显得很空旷。房间中央铺着刺绣精美的大块圆形地毯,上面放着和先前在房间里看到的家具同样材料制成的一张长椭型茶几,两旁是两排雕镂细腻华贵的硬质沙发椅。本来在那么大的一间房子里仅放那么点东西是很不协调的,但是在大厅正面是一整面的玻璃墙,墙的另一边则是一片深蓝色的海底世界。在这超大的鱼缸里养的可不是什么小鱼小虾,而是一条鲸鱼。那条大鲸鱼在深蓝色的水里慢慢游动,庞大的身躯衬得大厅里的几样摆设更渺小,这种大和小的强烈对比在这里被突显得淋漓尽致,但也奇特的互相衬托着。坐在这样的环境里,也别有一番滋味。 张利文欣赏完房间的奇特环境,视线才转向坐在沙发上的人,顿时吓了一跳。沙发上除了坐着个亨利叔叔,还有另外一个人,正是张利文才醒来时见到的美女老太。这时那个老太用锐利的眼神瞪了炙炎涵一眼,但张利文却觉得那目光穿透了这个身体,直接投射在了他的身上。 亨利看着炙炎涵,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涵,我看你脸色不好,身体不舒服吗?” 炙炎涵还是保持着那抹淡淡的笑容,道:“劳叔叔挂心了,侄儿只是刚刚苏醒,身体还没调适过来,而且听闻了莉儿小姐的病情有些担心,不过,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希望能早日医好莉儿小姐。” “莉儿那病也拖了四、五个季了,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请龙太爷出面,帮我们求你这位神医出山啊,哈哈。就像龙太爷说的一样,只要你肯出手,没有医不好的病。”亨利仿佛自己就是神医一样得意的捋了捋稀疏的小胡子:“涵,我今天本是来给太君请安的,没想到正好听说你终于醒了,就专门等着见见你。一呢,是许久未见了,我挺想你的。二呢,就是为了莉儿的病,现在听你亲口答应替莉儿看病,我这心也就放下了。” 亨利边说边笑咪咪的看着炙炎涵,似是在等着他答话。但炙炎涵始终目光平静地坐在那,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亨利呵呵笑了两声便不以为然的继续说道:“莉儿是我大哥的心肝宝贝,也是我古德利家的第一继承人,从小到大都被大家捧在手心里,可惜这怪病缠身,家族里个个都替她担心,我们也多方求医替她医治过,但都不见起色,偏偏你这位神医又在沉眠,现在终于等到你醒了,我们也就放心了。有你这位神医在,除非是你不想医的人,不然哪还有能难住你的病啊,哈哈,您说是吧,太君。”亨利说着,目光投向了坐在他对面一直不曾开口的美女老太身上。 美女老太皱了皱眉,平淡的开口:“既然龙爷都已三次开口了,涵,他自当尽力。不过,神医之号,也是市井小人吹嘘之词罢了。涵,他只是凑巧医好了几个患有轻病小痛的人,实在当不得神医这个称号,而且,莉儿的病,竟然连龙爷身边的医官都无从下手,涵,他也只能尽其所能。至于医不医得好,我不懂医理,所以不便开口。” 亨利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马上恢复了正常,哈哈大笑着说:“太君说笑了,涵的医术可说是他认了第二,绝没人敢认第一。我们信得过他,我古德利亨利,更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他能医好莉儿的病。太君莫不是怪我古德利家三次求龙爷开金口请涵出山吗?我们也是因为担心莉儿的病情才会这样做,而且按理说涵的沉眠期该在二季前就结束了,我们多次派人来请,太君都说涵在沉眠,迫于无奈才请龙爷开金口的,只是没想到龙爷都是三次开口才请出你这位大神医啊,涵。”亨利边说边眼神古怪地看着炙炎涵。 炙炎涵笑容如常的说道:“亨利叔叔您这么说,就等于说我在故意违抗龙太爷的命令了,别说我炙炎涵绝对不敢违抗龙太爷的命令,就是亨利叔叔您的话我也要听的。姥姥她也并非故意刁难古德利家,而是我在试用一种新药,从而加长了沉眠期,这不,今天刚醒,亨利叔叔您就来了,真是太巧了。” 古德利亨利干咳两声,然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我今天来给太君请安,却意外的见到了我们千等万盼的神医,呵呵,也真的是很凑巧,既然已经给太君请过安了,涵,你也答应替莉儿看病,那我就告辞了,我还要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哥和莉儿。” 美女老太这时也站了起来,语气还是很平淡的说道:“那我就不留你了,代我问候赤日大人好。涵,送亨利出去。” 炙炎涵躬身应到:“是的,姥姥。”然后就走到了古德利亨利面前作出了送客的姿势。 “改日再来给您老请安,告辞。”古德利亨利边说边对着美女老太微微欠身,然后就转身朝门口走去。炙炎涵紧随其后。 出了大厅以后,古德利亨利和炙炎涵客气了几句,就带着那帮穿着一身黑的手下离去了。炙炎涵也就是被水蓝控制的那个身体却再次走进了那幢白色建筑里。张利文这时已经不像才苏醒时那样茫然和惊慌了。他在啄磨着刚才在大厅里古德利亨利、美女老太还有炙炎涵的对话(他现在还是无法把自己就当作是炙炎涵)那个古德利亨利,虽然表面看起来平和,热情,但是张利文对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他每个笑容后面都好像藏着把刀子,随时准备刺过来,每句话里都带着陷阱,等着你往下跳。直觉的张利文把他归到了奸险小人那一类,就是能不接触就最好连面都不要见的那种。至于那个美女老太,看那已不算年轻的古德利亨利对他恭恭敬敬的,一副晚辈的样子,还有炙炎涵也管她叫姥姥,他应该是年纪很大,辈分 很高的人,但是看她的样子却怎么都不像上了年纪的人,除了那一头白发。而且,她就算不说话也会给人一种压迫感,浑身都透着股尊贵的气势。张利文把她归在了高深莫测,深藏不露那一类,也就是自己绝对惹不起的人。还有这个炙炎涵,也就是他自己,第一感觉,是个一等一的帅哥,第二嘛,好像还是个神医,第三,…… 就在张利文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怒斥打断了他的思路“水蓝,今天算你勉强混过去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和冥王立刻到偏厅来见我。”张利文刚才想得出神,竟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又一次进了那个大厅,而且就站在那个深不可测的美女老太面前。刚才的怒喝就是她发出的。 张利文还在想着,这个老太真是脾气古怪,说变脸就变脸了,凶起来的样子还特别可怕,却突然发现他又重新得到了这个身体的控制权,他又是他了。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发现真的是自己在控制这个身体,惊喜之余,也生出了一丝害怕,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第十章 刺杀计划 张利文心情紧张的站在大厅中央,低头看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眼角余光不时偷偷瞄向坐在沙发上的美女老太。四周异常安静,一股似有若无的压迫感紧紧的压着他,在这温度适中的房间里他却感觉汗水正顺着自己的脊背往下流,心脏也一下比一下猛烈的撞击着胸腔。正在他快被这诡异的气氛压夸时,一男一女两个声音打破了这该死的安静。 “奴婢水蓝,求见太君”“属下冥德,求见太君” 两个声音整齐划一的传进大厅,美女老太随意应了一声。就见一男一女两个人影走了进来。女的赫然就是刚才一直控制着炙炎涵身体的水蓝。她还是一样的美丽,不过脸色却显得比初见时苍白了许多。男的那个给张利文的感觉却是有些失望。他应该就是冥一和美女老太口中所说的冥王,但是他却和张利文想象中的样子出入很大。想象中能指挥冥一那样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的人,就算不是三头六臂的金刚,至少也应该是个高大威武,满脸杀气的猛男才对。但是眼前这个男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上不但没有任何杀气,反而透着股病态的苍白,一副中等身材,即不高大也不威猛。总之,除了一双透着邪气的紫色眼眸,张利文从他身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特别之处。 他们在距离老太所坐之处五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一齐躬身行礼“太君,安好。二爷,安好。”说完就一动不动的低头站在原地。 老太的目光在他两身上扫视一遍才不急不慢的说:“冥德,如今家中老鼠又多了,今天找你们来是谈点私事,不想被讨厌的老鼠搅了兴致,你可知该怎么办?” “是的,属下明白。”冥德边答话边咬破了左手食指,流出的血瞬间凝固,他快速挥动手指就像在纸上画画一般凭空画了个六芒星图案。那个六芒星还隐隐透着一点红光,然后就逐渐扩大,再扩大,一直大到把整个大厅全包在里面才消失不见。本来这个情景足够让张利文失声大叫,但是因为先前遇到了太多诡异和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现在看见这个也没特别大的反应了,只是吃惊的看着冥德和他那个被咬破的食指。 美女老太看冥德做完这些,似呼很满意,点了点头。但是她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和冷酷起来,沉着声音道:“水蓝,你可知罪?” 水蓝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直接跪下:“水蓝自知犯了死罪,听凭太君处罚。”说完直接匍匐在地上。她身边的冥德吃惊的看了她一眼,又用迷惑的神情看向美女老太。 老太脸色更加严峻了,白皙的手掌在面前茶几上狠狠拍了一下,喝道:“冥德,你可知罪?”冥德之一惊不小,但也反应迅速,立刻跪在地上,嘴里却说:“太君,属下不知身犯何罪。”老太紧盯他一眼,似在考量他这句话的真实性。过了半天,才用手指着张利文问道:“你可知他是谁?”冥德茫然的看着老太,脸上写满了不解,但依旧语气坚定的说:“他是炙炎家的二公子,我们的二爷。” “哼,好个炙炎家的二公子,那冥王大人,我倒要问你,这个你口口声声唤作二爷的人,却说自己叫张利文,你做何解释?”老太边说边用眼神狠瞪了张利文一眼。 张利文这个时候真真是心乱如麻。自从醒来以后就有人不断的告诉他,他变成了炙炎家的二爷,然后就发现自己不但身份改变了,甚至连样貌身形也已彻彻底底的改变,接着就是被人抢占了身体的主控权,现在又站在这里听人当面谈论着自己,自己还插不上嘴,也根本不敢插嘴。 冥德听到美女老太的话后,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就用一双紫色的眼眸盯着张利文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遍,锐利的目光好象要把他拆开来连内脏也检查一遍似的。好半晌,冥德才开口说:“太君,冥德还是不明白,请您明示。如果真是冥德的错,我定当给您老一个交代。” “水蓝,把事情讲给他听,我倒要看看,了不起的冥王大人怎么给我个交代法。”老太说完,似是累了,又似已失去了说话的耐心,闭着双眼养起神来。 一直匐在地上的水蓝这时抬起头来,满脸痛苦和自责。她使劲咬了咬下唇,缓缓开口把自从张利文醒来以后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当讲到已经确认了张利文确实不是炙炎涵时,她美丽的双眼已是水气萦绕,眼看就要落下泪来。 听着这一切的冥德,先是震惊,而后就现出和水蓝一样的痛苦表情。水蓝讲完时,他已经是双手握拳,嘴唇紧抿,额头的冷汗一滴滴的滑落。 诡异的安静又再次出现,张利文浑身不自在的站在那里。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问过他一句话,但他知道,在这件事里,最危险的就是自己了。 一直闭着眼睛的老太突然吸了口气缓缓开口:“冥王,你打算给我个什么样的交代?当初是你主动提出派冥一去接触涵的灵魂寄托者,还给我讲了一堆理由,做了一堆保证。这件事的严重性,你是十分清楚的,当初为什么把这么秘密而又牵连广泛的任务交给你。。。。。冥得啊,你冥家虽不是我炙炎家的直系,但是百季以来,我两家相辅相成的共生,我炙炎家兴,你冥家也兴,但是若有人想要我炙炎家亡,我炙炎金枝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说到这,老太目光深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冥德。 冥德听着老太的话,身体不由自主的晃动了一下。他往前跪行两步,重重的磕下头去,再抬头时,额头已经流出血来。但他仿佛半点感觉都没有,目光坚定的看着老太说:“太君,这次二爷的事情,我自当负起全部责任,我也不想做任何解释。但是若说冥家有半点不忠之心,我却是死也不会瞑目的。自冥家归附于炙炎家以后,我们早把自己当做了炙炎家的人,又怎么会做出有损家族的事情。二爷的唤醒虽然失败了,但是就算是冥一我也绝对相信他只有过错,没有不忠。” 冥德呼了口气接着说:“我知道这件事如果解决得不好会给炙炎家带来巨大打击。只求太君开恩,能放水家和冥家不知情者一条生路。错,就让冥德一个人来承担。哪怕背上弑主,不忠的千古骂名,冥德也对太君感激不尽。”说完又对着老太磕了三个响头。 老太静静的看着冥德,好半天才一字一句的开口:“你的意思是,你要杀了他?”边说边用手指着张利文。 张利文本来一直在听冥德和老太讲着一些责任,对错的问题,突然听见他们又把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而且一开口就是要他的命,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得傻楞楞的看着冥德和老太。 “对,冥德将在五日后的家会上,当众刺杀炙炎家二公子炙炎涵。由于家族中无人防范于他,刺杀得手,二爷重伤再次进入沉眠。而冥德身陷重围,最终不敌,被当场碎尸万断。现在起的五日内,二爷将身染风寒,不再见客。”冥德毫不费力的说完,根本不像是在讲一个计划,反而像在叙述一个与他没有半点关系的故事。 第十一章 我是炙炎·涵 张利文越听越心惊,他怎么可以把一件根本不存在的事情讲得好象已经发生过了一样,何况是一件需要流血的杀人事件。而他就是事件主角之一的杀人者,另一个主角,那个被杀者,也就是自己,现在正站在离他不到五步的地方听他高谈着这件连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情。 跪在冥德身边的水蓝本来一直极力忍住的泪水这时好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落下来。老太则是目光深沉的看着冥德,沉默良久才又开口道:“你真的认为这样就能把事情解决吗?古德利亨利已经来过了,也见到了涵。你认为这个时候涵又突然再次沉眠,古德利家会放过这个打击我们的机会吗?” 老太字字紧逼,语气虽然缓慢,但每句话都好象一块巨石一样砸进冥德本已不再平静的心湖。他深锁着眉,考虑了半天后说:“太君所言不虚,古德利家和炙炎家斗了十几个季,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但是如若现在不让这位二爷消失,一旦真象揭露,肯定会是一场更大的风波。甚至会动摇炙炎家的根基。。。。。。我相信,以太君的睿智定能将善后之事处理妥当,只要此事真相不被揭露,炙炎家必能转危为安。” 冥德边说话边用一种深沉危险的目光看着张利文,顿了顿接着说:“这位二爷将在五日后永远沉眠,相信没有机会说出任何事情,而我这个叛逆,也会在当天伏法。太君也不必担心我会在这几天内走漏任何消息。我不会,也绝不愿做这种事,以冥家36人的性命和先父在天之灵发誓。至于,水家。。。。。。”冥德眼神复杂的看向早已哭成泪人儿的水蓝,目光中有不忍,有怜惜。 正在他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时,美女老太接过了他的话:“放心,涵刚醒来之时我就说过,只要她能瞒过来刺探虚实的古德利亨利,我就免了她的死罪。她确实做的不错,虽然用了水家独有的水系傀儡术控制了涵的身体,但却模仿的惟妙惟肖,连我都几乎看不出真假,就算古德利亨利那只老狐狸有所怀疑,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证据。”看着还在不断落泪的水蓝,老太想了想,说:“水蓝,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流放到魔恒度的青鸟城去吧。至于水灵,水紫,还有水碧三个丫头。。。。。。为了整个家族,唯有牺牲她们了。” 水蓝身体巨颤,哽咽得声音变了调:“太君,她们三个还小,请太君开恩。水蓝愿意以死谢罪,请太君念在水家十几季忠心效命的份上,饶过她们的性命吧。我保证,她们绝不会说出关于二爷一星半点的事情,求太君开恩。”水蓝泣不成声的为三个妹妹求取一线活命的机会。 冥德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话来,低下头去,不再看水蓝痛哭流涕的样子。他那心疼,不舍的表情全落入一直静静看着一切的张利文眼里。 张利文此时心里又害怕又难过。害怕的是美女老太真的同意冥德在五天后演一出刺杀的戏码来结束他这刚刚失而复德的短暂生命。也许是经历了一次死亡,领悟到了生命的可贵,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死,充满了对生的渴望。但他也十分明白,眼前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易结束他的生命,他也毫不怀疑他们可以把那出刺杀戏演得完美逼真。也许就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才能毫不避违的在他面前谈论着他的生死。他在害怕的同时,心里又十分难过,为水蓝难过,为冥德难过,也为那三个将失去生命的美丽女孩难过。 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水蓝,张利文心里涌上一股歉疚感。那么美丽的女孩因为他的复活而痛哭,还有三个女孩将为了这件事死去,还有冥德,虽然口口声声要杀他,但也是因为自己根本是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而冥德也将为了掩盖这件么事付出生命,甚至背上骂名。他想:如果不是我醒来,而是那个二爷在这里,那么一切都将不同。没有人会哭,也没有人会死。原来,我才是一切痛苦的源头。 正在张利文一边渴求着生存,一边责怪着自己的存在的时候,老太再次开口:“水蓝,不是我心狠,实在是这件事关系太过重大,你也了解其中曲折。如今,各个势力都在家族中有眼线,有消息。他们都在等着抓炙炎家的把柄,我们只要有一丁点闪失,就会牵连整个家族。唉。。。。。。当初水家遭难,只留下了你们四姐妹和几个忠心的侍卫。归附我炙炎家后,你们也一直为炙炎家尽心尽力,这些我都记在心里。这么久以来,我待你就像自己的孙女一般疼爱,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做这样的决定啊!水蓝,你能明白我的难处和无奈吗?” 水蓝听着老太的话,泪水更加肆掠,哽咽了半天才说:“是的,水蓝明白了。太君您对水家恩重如山,水家定当为炙炎家尽忠。”说着又磕下头去。 “等等,我有个更好的解决办法。”等张利文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时,这句话已经清晰的传遍了整个大厅。美女老太,冥德,连哭得死去活来的水蓝都用惊讶的眼神看这他。 冥德语气冷硬的说道:“这里哪有你这个外人说话的分,你。。。。。。” 老太却打断了冥德的斥责:“不,让他说,就算内在不是,他的外表也还是我的孙子。你们也都别跪着了,站起来吧。”说着转头看向张利文:“你倒说说看,你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张利文感觉到老太,还有刚刚站起身的冥德和水蓝都在紧盯着自己,他瑟缩一下,深吸两口气,似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才小声说道:“我。。。。。。我是想你们的主要目的就是不让人知道我不是真正的炙炎涵,那。。。。。。那到现在为止也没几个人知道,只要我能成功的扮演炙炎涵,不被人发现就可以了。而且。。。。。。水姑娘也可以控制这个身体完美的模仿炙炎涵,我觉得只要小心些,是可以瞒过去的。”说完这些张利文大大的呼了口气。他知道这个建议会被反对,但却没想到第一个开口反对的人竟会是水蓝。 “你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不说你根本学不来二爷的气质,还有我身体的能量也不能让我时常使用傀儡术。就算我们能把二爷的外在模仿的天衣无缝骗过所有人。但是,我们能模仿出二爷的医术吗?能模仿出二爷的武技,魔法吗?”水蓝摇头苦笑:“到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将知道你是假的,而炙炎家更将背上故意欺骗的罪名。那时将有更多的人受牵连,更多的人死去。” 张利文被驳得无言以对。是啊,他忘了,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必定是个拥有了不起本事的大人物,怎么可能是他小小张利文能扮演的呢?他现在觉得自己那个办法还真是幼稚,可笑。 “你觉得你能扮演好涵吗?”老太突然的一句问话把张利文吓了一跳,他楞了一会才说:“水姑娘说得对,是我太天真了,我怎么可能学得来二爷的大本事,我。。。。。。”还没说完,老太就插口说道:“不是要你去模仿涵的那些本事。就是要你装装涵的样子,你觉得你行吗?”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这样就可以不用死人,那我会努力试试看。” “好!!就让你试试看。要瞒过外人容易,但要瞒过自己人却是难上加难。五日后的家会,你若可以不被人看出破绽,我就免了冥德和水家三个女孩的死罪。”老太的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三个人都目瞪口呆。 冥得一脸的无法置信,水蓝眼底染起了一点希望的光芒,但更多的是担忧。张利文茫然的看着老太,不敢肯定她刚才的话是不是玩笑。 还是冥得最先开口:“太君,您这么做太冒险了。而且就算他过得了家会,也绝对过不了古德利家,还请太君三思啊!” 水蓝听到冥德的话,刚燃起的希望之光瞬间熄灭。但她还是开口说道:“太君,冥王说得对,古德利家本就一直特 别关注二爷,现在他们又已经知道二爷醒了,过不了几天,必会请二爷去给古德利莉儿看病,到时候是怎么都瞒不住的。” 老太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关于这件事,我自有办法。现在的情况如果让涵再次沉眠,不仅古德利家会以次为借口来找麻烦,恐怕连龙家也会插手。到那时情况可能会完全脱出我们的控制。所以,比起一个重伤再次沉眠的炙炎涵,我们更加需要一个活生生出现在人前的炙炎二公子。”老太目光锐利的看着仍一脸茫然的张利文:“怎么样?你愿意试试吗?扮演我的孙子炙炎涵?” 张利文猛咽了两口吐沫才结巴着开口:“那。。。。。。那。。。。。。五天后,万一我。。。。。。我失败了怎么办?” “很简单,如果到时候我觉得你过不了关,刺杀计划就照样进行,你会在被人发现之前消失在冥德剑下,水家三个女孩也会随这件事长埋地下。” “我还想问一下,如。。。。。。如果我成功了,你将怎么处置他们?”张利文一边畏惧的看着老太,一边用手指着水蓝和冥德。 老太沉默的看了张利文一会,然后说:“如果你成功了,那你就是我的孙子,是炙炎家的二爷。水蓝是你的侍婢,自然留在你身边。冥德,还是我炙炎家刑堂的冥王。至于,水家另外三个女孩,免了她们的死罪,流放青鸟城。”老太顿了顿,又说:“不过。。。。。。有件事我要先告诉你。你毕竟只是个思维体,如果有一天涵醒来了,这个身体你还是要还给他的,到时,你一样要消失。” 当张利文听到自己最终还是要消失时,紧紧的皱起了眉,但他马上又想:“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不扮成那个炙炎涵,那我最多能再活五天,如果成功了,还有机会生存下去。就算我最后还是死了,至少也救了水家姐妹和冥德五条人命,也算死得值,死得伟大。横竖也是个死,就拼一拼吧。于是他重重的点了点头,用十分坚定的语气说:“我想好了,我会努力试一试的,太君。” 老太似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扯动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涵可是不会叫我太君的,他应该称呼我姥姥。你现在知道你自己是谁了吗?” “是的,姥姥,我是炙炎家的二公子,炙炎涵。”张利文反应迅速的答到。 “很好,你倒也机灵。五日后的家会上,我希望见到一个“真正”的炙炎涵。水蓝,你是涵的贴身侍婢,这几日就把家里的事情和他好好说说,免得他睡得太久了把什么都忘干净了。”老太说着话站了起来:“另外,今天在这里说的话,我不想有第五个人知道,你们明白吗?” “是的,奴婢明白。”水蓝连忙应到。 “属下明白,太君请放心,今日我在这里设下的是冥家血祭结界,绝对无人可窥听到今日的一切。”冥德也躬身答到。 当老太目光转到张利文脸上时,他惶恐的摇着手说:“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老太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朝他们挥了挥手说:“都回去吧,我也累了。” 三人一齐躬身行礼后退出了大厅。张利文一直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现在起,我就是炙炎涵了。我是炙炎涵。 第十二章 长谈(上) 出了大厅,张利文走在前面,水蓝紧随其后。他本来是想与水蓝并行的,一来不认识路,二来想要问一些关于炙炎涵的事情,但是水蓝却严肃又郑重的拒绝了,说他们是主仆关系,她绝不能和二爷并行。没有办法,张利文只好凭着来时的记忆朝前走去。 当他们绕了一个大圈,终于走到那个满是花的小园子里时,水蓝叫住了张利文:“二爷,现在时候尚早,不如赏赏花再回去吧。”张利文明白水蓝肯定是有话要对他说,于是没有犹豫,点了点头走进一座小亭子里,坐在铺满米粒黄花的小凳上。水蓝这次毫无顾忌的坐在了张利文对面,用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直盯着他看。 过了好半天,水蓝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张利文不自在的东看看,西瞧瞧,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水蓝看着他扭捏不安的样子,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他疑惑的看了水蓝一眼,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奇怪,刚才还哭得淅沥哗啦的,说什么主尊仆卑,连一起走个路都不行,这会又大刺刺的坐在对面笑得花枝乱颤。 水蓝不理会张利文疑惑的目光,直笑得眼角流出泪来才停住了笑声。然后突然站起来对张利文深深鞠了个躬,并吐出三个没头没尾的字:“谢谢你。对于她突如其来的道谢张利文显得手足无措,慌忙站了起来,嘴里还傻傻的说着:“不,没什么,不用谢。”其实水蓝到底谢他什么,他一点都不明白。 水蓝微笑着拉张利文坐下:“虽然我觉得你很傻很笨,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代表水家,代表冥王,还有我自己。你能在自己生命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想着要救我们这些你根本不认识,甚至想杀你的人,足见你是个善良的好人。不管五天以后是什么样的结果,最少你为我们争得了一线生的希望。所以,虽然这件事的成功几率很低很低,但我还是愿意拼一拼,赌一赌。你会和我一起努力的,对吧?” 张利文没想到水蓝会说出这番话来,心里有些激动的同时也觉得很惭愧。因为他会提出要扮演炙炎涵的主要原因是他不想失去刚刚失而复得的生命。根本没有水蓝说的那么伟大。他感觉脸有点热,低着头小声说:“这没什么,其实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水蓝又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才再次开头:“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现在的目的是让你能成功的扮演好二爷。但是现在的你恐怕连自己到底在什么样的世界里都不清楚。所以你有许多许多的事情需要了解。”水蓝见张利文非常专心的在听她讲,满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这里的人把空间分为三个纬度,地月度,魔恒度,枷楼度。地月度就是你以前生活的那个纬度,那里的人自身能够容纳的能量很低,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艺,但是科技和社会都很发达;魔恒度,一个充满了魔法和妖兽的纬度,那的人自身能量非常高,能使用许多魔法和高超的武艺。但也许就是因为太看重自身的能量了,那里的人不屑于发展科技,所以整个纬度都很落后;最后是枷楼度,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纬度,它介于地月度和魔恒度之间。这里的人自身能量和魔恒度人相差无几,科学技术也不逊于地月度人,所以在三个纬度中,枷楼度最强大。” 水蓝看张利文一直紧皱着眉,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话来,于是停了下来认真的看着张利文说:“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张利文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们是外星人吗?纬度又是什么?” 水蓝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说:“不,我们不是你所说的外星人,我们和你一样也是人类。不同的纬度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空间,简单来说,三个纬度就好象三块漂浮在空中的陆地一样,它们中间被一股看不见的强大能量彻底隔开,每一块陆地所在的空间就是一个纬度,他们之间是没有半点关系的。“水蓝看张利文还是一脸茫然,知道他一时半会听不懂,也就不再强求:“算了吧,也许你现在还无法理解,如果五天后我们都还活着,我再慢慢给你解释。”见张利文没有反对于是吸了口气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 “现在我就只讲讲我们所处的纬度吧!枷楼度是夹在地月度和魔恒度之间的一条狭长地带。共分为569个区,这569个区又分为10个大区、36个中区、208个小区和315个散区,排名越靠前的区资源越丰富,地域越宽广,环境也越好。这里的统治机构是各个大小不等的家族,其中10大上位家族占领着前10个大区,18个中位家族分占次之的36个中区,86个下位家族瓜分了靠前的148个小区,若干小家族分布在余下的小区和散区里。也有些散区因为资源过于贫乏,所以没有任何家族,生活在那里的人一般都是些流亡者和无家族的贫民。” 听到这里,张利文迫不及待的打断了水蓝问道:“那炙炎家属于什么家族?占有哪个区?” 水蓝没有一丝被打断的不快,认真答道:“炙炎家属中位家族,占有11、12两个区。” “那个古德利家呢?” “古德利家也属中位家族,站13、14两区。” “难怪两家水火不容,原来是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张利文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又问道:“炙炎家占有11、12区,那不就是最前面的两个中区吗?” “没错,炙炎家就是中位家族里排名第一的大家族,而古德利家排名第二。正像你说的那样,两家真的是水火不容。自从炙炎家取代古德利家成为了第一大家族,10多个季以来,两家各种明争暗斗,互相攻击削弱从未断过。今日见到的那个古德利亨利就是古德利家家主古德利赤日的亲弟弟。他今天是专门来刺探二爷觉醒的情况。” “可是我听他说是来给太君请安的啊!”张利文小声嘀咕了一句。虽然声音小,但还是被近在咫尺的水蓝听到。她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张利文说:“二爷一醒,他就立刻来请安,哪可能有那么巧的事情,更何况两家从来都势不两立。而且关于二爷的觉醒家族中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今天你一醒,他就能听说,这分明是他们安插在炙炎家的眼线给了消息。所以在偏厅的时候太君才会暗示冥王布下结界,刚才出了偏厅我也不能与你并行。只因为偷偷注视着我们的眼线实在太多了。” 张利文听到这里吓得跳了起来;“那。。。。。。那。。。。。。我们现在。。。。。。这里。。。。。。”他一边结结巴巴,一边慌乱的四处张望。 水蓝轻笑一下:“你现在才紧张不是太晚了吗?放心吧, 这个园子名叫禁魔花园,在这里是不能使用任何魔法的。所以不会有人用魔法偷窥或者偷听,我刚才也已仔细看过四周,没有其他人,这里还算安全。” 第十三章 长谈(中) 张利文大大的呼了口气:“呼。。。。。。吓死我了。既然知道家族里有奸细,为什么不把他抓出来呢?” 水蓝无奈的摇了摇头:“抓!怎么抓?整个家族里有好几千人,不说根本不知道到底哪些人是别的势力派来的眼线,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去抓。” “为什么”张利文无法理解。 “如果发现一个就抓出一个,那些势力肯定会处心积虑的安插或者收买更多更厉害的角色,那样不是更加糟糕吗?所以我们宁愿掌握一个明处的敌人也不愿增加一个暗处的奸细。其实,这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哪个大家族里没有其他势力的眼线啊?炙炎家的眼线也同样遍布几个大家族。” 张利文摇摇头:“算了,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我不明白,你还是接着刚才的讲吧!” 水蓝想了一下才轻声开口道:“我还是先给你讲讲炙炎家吧。”见张利文点头后,她缓缓开始了叙述:“120季以前,也就是枷楼历574季,那个时候炙炎家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当时的第一代家主炙炎鸿是个拥有雄才大略,眼光深远的人,他趁各个大家族开战,抓住了乱世中的契机,积极积蓄力量,不断壮大自己的实力,吞并了20多个小家族。努力奋斗了50个季,终于在枷楼历624季带领炙炎家成为了中位家族,并拥有了最末尾的两个中区,45和46区,为炙炎家的发展壮大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枷楼历633季,第二位家主,炙炎鸿的独生女儿炙炎金枝,也就是现在的太君接位。太君虽然是个女子,但她的胆识和气魄却是许多男人无法相比的。她带领炙炎家奋斗了50个季,经历了无数坎坷和辛酸。终在11季前,枷楼历683季的时候打败了当时中位家族里排名第一的古德利家,成为了中位家族中的第一大家族。”水蓝吐了口气,认真的看着张利文说:“这段历史炙炎家的每个人都烂熟于心,所以你必须要好好的记住。” 张利文连连点头:“恩,我记住了,我想问一下,一季有多长?” “如果用地月度的时间来计算,一季就是十年。” “那。。。。。。那。。。。。太君不就是活了600多年!!!!天哪!!!” “这个纬度的时间和地月度是不一样的,对我们来说过一季就好象地月度人过了一年一样。而且我们的身体能容纳比地月度人多出数百倍的能量,所以只要有充足的能量补充,我们的外貌就会保持着身体能量鼎盛时的样子。” “那。。。。。。这的人会死吗?” “当然会死,只要身体受到严重伤害或者老化到无法在承受体内的能量时,就死了。一个枷楼度人一般能活60到80个季。如果出身在大家族,有充足的纯能量吸收,再通过沉眠或者别的办法,能活到200个季。” 张利文目瞪口呆的听着,心想:原来这里的人都是活了好几百岁的怪物,难怪个个都那么厉害。那个太君少说也有6、7百岁了,我叫她声姥姥还把她叫小了呢。眼前这个美女,看着年轻貌美,也不知道是个几百岁的老奶奶。边想边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水蓝。 “你怎么了?”水蓝见张利文不说话,还用一副古怪的神情盯着自己看,于是开口询问。 “没,没什么,你接着说。你刚才讲到沉眠,就说说炙炎涵为什么要沉眠吧。” 水蓝的表情在听到张利文的话后瞬间变了好几变,最后面色凝重的开口:“关于二爷沉眠的具体原因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4个季以前,有一次所有中位家族参加的开采行动,二爷在这次行动中受了重伤才进入沉眠。”讲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紧皱双眉,似乎进入了一段痛苦的回忆,过了好半天才接着说道:“当时,炙炎家在魔恒度的一个地方发现了大批纯能量矿石,因为数量太过巨大以一家之力无法开采,所以太君就发起了集体开采行动。18个中位家族全都参加,开采所获按家族排名分配,由于那批能量矿的数量很多,就算分得最少那家也能得到一批可观的数目,所以各个家族对此都没有异议。为了防止有家族私下集结开采,炙炎家一直没有透露矿区的具体地点,各家族商量后决定先由每个家族派出一支精鹰队伍一齐到魔恒度去探测矿区。 炙炎家是发起着,同时也是排名第一的最大获益者,所以派出的人数是最多的。一共22人,全都是家族里的顶尖好手,带队的就是二爷。本来这是一件好事,每个家族都能从中获得好处,但是18个家族派去探矿的206人,最后却只有二爷一人重伤而回。”水蓝痛苦的闭起了眼睛:“我跟在二爷身边12个季,从来没见过他受那么重的伤,二爷自身的武技和魔法都很了得,一身医术更是不凡,我实在想象不出是什么样的情况让他重伤到如此地步。” “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们吗?”张利文小心翼翼的问出他的疑惑。 水蓝摇着头说:“二爷出现在传送阵里时就已经陷入了昏迷。被送回炙炎家的时候已经去死不远,太君看二爷的身体实在伤得太重,已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就做了个大胆而又违背伦理道德的决定,把二爷的灵魂硬逼入了另一个人的体内沉睡。等修复好二爷的身体后再进行唤醒。要完成这件事,就必须抽走那个灵魂寄托者原来的灵魂。因此这件事是违背这个世界的法则的,是不被允许的。一旦被人发现,不但二爷必死无疑,连太君和炙炎家都会受到牵连。所以,为了瞒下这件事情,太君专门把灵魂寄托者选在了和枷楼度一直没有多少联系的地月度。对外,则称二爷重伤昏迷,已经进入了沉眠。” 张利文屏住呼吸,听水蓝讲着这个陌生但却和他紧密相连的故事。水蓝眼神复杂的看向张利文:“你现在一定很恨我们吧,我们口口声声责怪你抢了二爷的身体,却在很久以前就抢了你的灵魂,还强行让一个不属于你的灵魂住进你身体里。你现在还会觉得我们可怜吗?还想要救我们吗?” 张利文站起身,走到小亭边缘,看着满园五彩缤纷的花儿,沉默良久才开口说:“说不恨那是骗人的。我这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也不会说好听话。但我从以前就知道任何事都是有因才有果。而且你们是为了保护对你们来说很重要的人,如果换了是我,我也会那么做。还有,我已经死过一次,现在不想死,也很怕死。所以为了我自己,我也会努力好好扮演炙炎涵。” 第十四章 长谈(下) 水蓝眼里闪过一抹感动:“你能这么想最好。我接着刚才的讲,好吗?” 张利文走回小凳坐下,一语不发的看着水蓝,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于是水蓝继续她的叙述:“二爷受了重伤回来以后,各家族都派人前往魔恒度的矿区寻找自己家族的人。结果是除了二爷以外的205人全都已惨死在矿区,死因不明。于是,各大家族都把眼光盯在了炙炎家身上,盯在了唯一回来的二爷身上,他们要求二爷出来说明一切。太君为了保住二爷,咬牙承受了各方压力,始终态度强硬的说二爷重伤进入沉眠,一切等他醒来再说。因为这样,以古德利家为首的几个家族叫嚣着诽谤炙炎家,说我们根本是故意设了个圈套,让各个家族集结精鹰,然后一网打尽,好削弱各家实力,来稳住第一大家族的宝座。炙炎家和各大家族间的气氛空前紧张起来,大战一触即发。” 好象还能感受到当时的紧张气氛,水蓝舔了舔嘴唇:“就在这时,10大上位家族中排名最末的龙家站了出来,担保炙炎家与205人的死没有关系,并说那些人是死于身体中的能量过度饱和。还给出了一个推断说他们可能是在探矿的时候,太过深入矿区,身体自动吸收了过多的外泻能量,结果身体无法承受这些高纯度的能量,导致内脏快速衰竭而死。 虽然大家都不相信这个说法,也从没有人听说过身体会自动吸收超过负荷的能量。但是慑于上位家族的实力,这件事就此平息下去。” “那个龙家为什么要帮炙炎家?”张利文插口问道 “关于这点,我也想不明白。不过龙家这么做绝不可能是单纯的帮炙炎家摆脱嫌疑,肯定有另外的目的,而且这个目的绝对是有利于龙家。” “为什么呢?也许那些人的死因果真就是龙家说的那样,而他们可能是因为正义和公理才站出来说明真相。” 水蓝重重的叹了口气:“唉。。。。。。真不知道你是太单纯了,还是太善良了。在这个世界中拥有强大的实力就拥有了正义和公理。各个家族之所以不敢置疑龙家的说法,就是因为他们是上位家族,拥有比中位家族强大很多的实力。如果这么做对他们没有好处,别说是死了205个人,就算死2万,20万,200万,他们也不会管的。‘一将成名,万骨枯’你应该听过吧,同样的道理,一个家族的崛起,强大都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骨一步步走过来的。” 张利文听水蓝说完,一股无力感从心中升起。在以前的世界里,他也不是不知道世道的黑暗,也明白许多人为了权利不择手段。但,那时的他只是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小老百姓,权利斗争,阴谋诡计都离他很遥远。没想到一觉醒来,这些本来遥不可及的事全都来到了身边。而且,明知道眼前是个充满危险的旋涡,他却没有拒绝的权利,必须去面对,去斗争。他也重重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水蓝说:“那么,其他那些上位家族呢?对这件事有什么反应?” 水蓝随手抚弄着身侧的一朵紫罗兰答道:“另外9个上位家族对这件事都没有任何表示。其实上位家族是很少和别的家族接触的。排在最前面的五个上位家族甚至连他们的家族成员都是秘密。所以龙家对这事的干预才更加显得奇怪。” “我听古德利亨利说他们请龙太爷三次出面找炙炎涵给莉儿小姐治病,那个龙太爷就是上位家族龙家的人吗?” “你倒也不笨。没错。那个龙太爷就是龙家的现任家主,不过年事已高,所以龙家的事情,都是他的孙子在处理。自从龙家出面压下了魔恒度探矿这件事以后,古德利家就想方设法的要逼二爷出来。他们弄出了一个患有怪病的古德利莉儿,硬说她是古德利家的第一顺位继承者。”说到这水蓝冷笑了一下:“哼,别说在此之前从来没听说过古德利赤日有这么个女儿,就算有,他古德利家也绝对不可能让一个女孩继承家族。总之,这个古德利莉儿的病没人能医得好,所以他们顺理成章的来找有神医称号的二爷。但是,因为太君已对外说过二爷进入了沉眠,所以前2个季,他们也还没有太过分的举动。一般人的最长沉眠期是2个季,但二爷的情况不同,不仅因为灵魂已不在身体内,更因为二爷的身体受创太重,所以到2个季的时候,根本不可能进行唤醒。而古德利家就利用那位莉儿小姐的怪病几次三番的要求二爷出面医治。甚至公开对外宣称,二爷不愿意替他们那位莉儿小姐治病是因为炙炎家和古德利家的恩怨,所以才迟迟不肯出面,想故意害死他们的继承人。” 水蓝一副愤慨的表情,重重哼了一声才又接着说:“本来如果只有古德利家胡闹,以炙炎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实力大可以不去理会。但是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竟然说动了龙家替他们出面请二爷去看病。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在矿区事件里,龙家确实有恩于炙炎家,而且又是上位家族,太君不可能拒绝他们的要求。迫于无奈,太君只好说二爷伤势太重,2季沉眠醒后,立刻又再次进入了沉眠来修养重伤的身体。就这样又拖了2个季,古德利家看二爷还是迟迟没有出现,闹得更凶了。龙家也三次派人送信给太君催逼。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他们不想看着古德利家失去第一顺位继承者。太君看再也拖不下去了,二爷的身体虽未全好,但也已好了个七七八八,所以就下令冥王派死卫冥一去地月度唤醒二爷的灵魂。结果。。。。。。”水蓝苦笑。 张利文听着这些复杂曲折的事情,心里思绪万千,不知该说什么,水蓝也不再说话。两人沉默对坐,良久水蓝才又缓缓说道:“二爷醒来这件事古德利亨利今天已经来确定过了,相信不久就会来请二爷去给古德利莉儿看病,但是。。。。。。”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担忧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俊秀男人。 “但是,现在的炙炎涵非以前的炙炎涵。”张利文接着水蓝的话开口:“我对医理一窍不通,只要去给那个莉儿看病就会被揭穿。” 水蓝紧皱着眉头:“没错,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不过,太君既然说有办法,那就肯定是有办法。而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在五天后的家会上不要露出马脚。虽说是家会,但各个家族势力的眼线全都在盯着,更何况,刚从沉眠中醒来的炙炎二公子将会露面,这次家会肯定倍受关注。4季前的矿区事件虽然被龙家压了下去,各个家族不敢当面置疑,但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们都在等着二爷出来给个说法。你若稍有闪失,必会牵一发而动全身,让整个炙炎家跟着遭殃。” 水蓝深深的看了张利文一眼,几乎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这件事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你从此成为炙炎家的二公子,要么你永远消失。” 张利文心情无比沉重,他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 水蓝放柔了声音:“你确实需要时间想想。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你也需要休息。其他事情就等改日再说给你听。” 张利文再次点头,并起身率先走出了小亭,水蓝还是紧随其后。就在他们马上要走出小园子时,张利文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水蓝问道:“你告诉了我那么多事,难道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水蓝轻笑了一下:“太君应该会以你刚刚醒来,身体不好为借口帮你谢绝访客,所以从今日到家会时,你见不到什么重要人物。还有,在这五日内,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是不会让你说出不该说的话的。而且。。。。。。我也相信你不会泄露出去。” 张利文楞了一下,随即明白水蓝是在表示她对自己的信任,一抹感激的笑容浮上脸庞,他深吸两口气然后转身走出了那个满是花的绝美小园子,走向未知的命运。 第十五章 家会(上) 自从与水蓝在禁魔花园长谈之后,四天来,张利文就像个孜孜不倦的学生一样,勤奋、认真的学习和了解着关于炙炎涵的一切事情。而最多的资料来源就是基本与他寸步不离的侍婢水蓝。 果真如水蓝所说,自那天回来以后,这几日里除了水蓝和按时来打扫、送饭的一群侍婢以外,他再也没见过任何人。就连初醒时见到的水家另外三个女孩也不见踪影,他也问过水蓝她们的下落,但每次一提起那三个女孩,水蓝就神色黯然的低头,不再说话。几次之后,他不愿见水蓝伤心为难,也就不再提起了。这几日,不仅见不到其他人,他也再没有踏出过这个被称为绿梵居的地方,和软禁没有任何区别。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他也明白现在的他根本没有抱怨的权利。 通过了解的不断加深,炙炎涵的形象逐渐在张利文脑海中鲜活起来。他的性格应该就如同外貌一般,温文尔雅且待人随和。虽然温柔,但却并不懦弱怕事。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孑然于这个处处阴谋诡计的大家族中。喜怒哀伤从不轻易表现在脸上,总在嘴角挂着懒懒的笑容,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冷静处理,智谋心计绝不在太君之下。他虽然不喜显露,但人人都知道他有不弱的武技,擅长使用风系魔法,拥有一身神乎其神的医术。并且他肯定是极受老太君疼爱的,从太君不顾一切挽回他的生命这件事就可见一斑。这些就是张利文在心中描绘出的炙炎涵。 这几天,张利文总喜欢对着镜子审视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镜子里那张俊秀平和的面孔,他的心中总会莫名其妙生出一股亲切感,虽然还是觉得有些陌生,但也没了开始时的排斥,甚至会想要了解这个和自己有紧密关联的男人更多事情。 从水蓝口中知道的大多都是关于炙炎涵的事情,但几天学习下来已经使张利文对自己身处的环境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比如,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炙炎家大概的布局,虽然还没能亲身到各处去走走,但最少已不像刚醒来时那般茫然无知了。他还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中上下阶级分得十分清楚。而他现在这个身份应该算是一个大贵族,不仅能随意指使许多仆人,甚至可以随心情来决定一些人的生死。才有这份认知时,他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深深的厌恶。但他也知道自己是个连性命都快保不住的人,哪里还有资格去表露自己的好恶。 四天的时间转瞬即过。明天就是炙炎家一个月一次的家会了。家会,顾名思义就是家庭聚会。但对于炙炎家这种称霸一方的大家族来说,家会的意义已经不仅指家庭成员在一起吃吃喝喝联络感情。它还代表着家族领导阶层的各位大佬将在这天碰面,互通消息(也许那些消息早八百年前就已不是新闻),也互相试探。 家族大了,人也多了。但是人一多,就会有许多不同的意见和想法,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家里人有了矛盾顶多就是吵上一架了事。但对于一个权大,势大,样样靠实力说话的大家族来说,这些不同的意见、想法就变成了一股股不同的势力。他们由最初的相敬如“冰”,到后来的虎视耽耽,直至最后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家会就是一个让这些势力互揭伤疤,公开对骂,甚至大大出手(当然,这一般都发生在散会以后)的“家庭聚会”。 张利文问过水蓝,太君为什么明知道家族里的人闹矛盾,不但不加以阻止安抚,反而听之任之,俗话说家合才能万事兴,难道不怕他们最后闹到不可挽回的局面吗?水蓝却说,太君绝不会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家族大了,难免会有势力割据,以其刻意阻止,让他们事事都来阴的,不如让这些人把矛盾摆到明处,不管怎么吵怎么闹,都能掌握他们的行动。而且这些人虽然闹得凶,但对炙炎家却是忠心耿耿,一个家族也需要有不同的意见才会有所进步。张利文无法理解这种说法,追问水蓝,万一这些人因为私仇太深,为了报复,勾结外人怎么办。水蓝一听到他的问题就笑了,说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果这些人有异心,早就连命都没了,哪还可能坐上高位。张利文不懂,但再想追问时,水蓝却神秘的说,等他彻底了解家族里的情况后自然就会明白。 唉。。。。。。张利文在心里暗叹一声。这些复杂的事情,别说去了解,就是光让他听听,都觉得头疼。他又不禁佩服起美女老太来。在这种外也争内也斗的情况下,还能管理好一个庞大的家族。这已不能仅仅用有胆识,有气魄来形容了。佩服的同时,又觉得老太很可怜,在外要应付各个家族的阴谋算计,回到家还要听家里人吵吵闹闹,对一个老人来说,这还真是残忍。但他马上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仅失去了自我,还有可能马上就要失去生命。自己才是最可怜的人。 “唉。。。。。。”一声重重的叹息溢出张利文的嘴唇。 “二爷,有何烦心之事?”紧跟身后的一个绝美蓝发女孩问道。 “没什么。水蓝,你说姥姥找我去是为了何事?” “二爷不必忧心,太君必是几日没见二爷,想念您,才召您去见他。可能,还会商谈一些关于明日家会之事。”水蓝站在炙炎涵身后,必恭必敬的回答“二爷,咱们快走吧,莫让太君等急了。”炙炎涵点点头,迈步继续往前走去。 今天是家会前的最后一天,美女老太突然召见炙炎涵,也就是张利文。所以刚刚醒来四天,因身体欠佳,没踏出过绿梵居一步的炙炎涵现在正和他的贴身侍婢水蓝走在去太君寝居—清馨小筑的路上。 和上次去偏厅看到的景色不同,清馨小筑虽是家主居住的地方,但却显得简朴许多。一座全由木材建成的小院坐落在一大片竹林里。一路走来没有遇到任何人。四周透着一股特殊的宁静,混合着淡淡的竹香,让人神清气爽。走到小院前,四个金衣女孩拦住了炙炎涵。 其中一个较娇小,有一双蓝眼睛的女孩躬身行了个礼说道:“二爷,安好。请您在此稍侯,奴婢这就去禀告太君。”通过几天的训练,对于这些礼节,张利文已能坦然应对。他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伸手拦住了正要转身走进小院的女孩:“依雨,你何时听说我来见姥姥还要先通传的?难道,我睡了四个季,改了规矩?还是你们已不认得我是谁了?” 唤作依雨的女孩一脸惶恐的躬身道:“请二爷恕罪,奴婢愚钝,忘了二爷求见太君从不需人通传,二爷请进。”说完,老实的退到了一边,还是一直弯着身子,好象生怕眼面的男人降罪于她。 炙炎涵也不多说,带着笑容走进了小院。经过一个小小的外庭后,他站在木制的房门前,略略提高了声音:“姥姥,涵,来见您了。”屋里立刻响起美女老太那有些沧桑,但依然清脆的声音:“进来吧!” 炙炎涵推门走进屋内。室内的布置十分简单,大多数东西都是木制品。美女老太就侧躺在一副超大型屏风前的软榻上。她盯着炙炎涵的脸看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不错,几天下来,有那么点样子了。小事上的应对也很令我满意。刚才在院外,我故意让依雨拦你,就是要试试你对一些细节小事是否清楚。你确实没有令我失望。” 炙炎涵这时在心里大呼好险。要不是水蓝出门前特别交代,这个二爷见老太时从不需人通传,而且把老太身边的几个婢女从名字到样貌全都详细描述了一遍,刚才那关自己是铁定过不了的。 “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看看成果,另外还有几件事要交代给你。”老太边说着话边拿起面前几上的香茗,轻抿一口。 炙炎涵还是低头垂手站在刚进门处,想说话,又警惕于水蓝说过的那些技艺高超的眼线,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什么泄露老底的话来。 老太似是看穿了他的心 思,摆了摆手说:“不用担心,我早已做过布置,有什么话就说,这里很安全。也别站着了,坐下吧。在别人面前你若对我还是这样太过恭敬,反而叫人生疑。” 炙炎涵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走到离老太最远的一张木制藤椅坐下。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真正以炙炎涵的身份露面。水蓝走到他身边站定,看他一脸严肃紧张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二爷,您现在的样子,怕是连没见过您的人都知道有问题。” 炙炎涵不解的看着水蓝,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水蓝笑了笑说:“人人都知道二爷是含笑神医,脸上总是带着笑。可您现在的样子,活像别人欠了您钱不还一样,一张脸绷得比石头还难看,怎叫人不怀疑呢?” 听水蓝这么说,炙炎涵尴尬的低下头来,一边用眼角偷瞄老太,一边努力扯动嘴角露出涵式微笑。看到他这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的表情,这次连美女老太都笑出声来,气氛一下轻松了许多。 笑了一会,老太才正色说:“好啦,虽然只是说笑,但是你也必须注意。如果只是见到我你就紧张成这样,那见到其他人又如何应付?先不说这个了。今日主要是有几件事要交代你。” 炙炎涵听说到正事,忙坐正身体,专心聆听。老太见他这样,满意的点头:“相信水蓝已经告诉过你,因为许多事情,所以明天你的出现必将会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他们最关心,也最想知道的无非就是三件事:一,四季以前,你因何受伤,205人因何而死;二,你是否会去给古德利莉儿看病;三,你的沉眠为什么会拖长。这些问题,你可想好如何应答了?” 老太所问的问题让炙炎涵一个头两个大。没错,这些问题确实是众人最关心,最想知道的,但是问题的答案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切合众人心意的,只要稍有闪失,哪怕扮炙炎涵扮得再像也将无济于事。他老实的摇着头说:“这些问题,我还不知应该如何回答,请姥姥指点。” 老太倒也没有怪他未曾对如此重要的问题想出答案,只是从软榻上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趟,然后看着炙炎涵,慎重的说:“这三个问题里,属第一个最难回答,也最为重要。但是因为龙家已为此事找了个理由,所以你只能顺着龙家的话说,那205人全都因身体吸收了过多外泄能量致死。而你,在发现情况不对时,及时自救,才得以支撑到传送阵把你送回来。因为你本来就是神医,所以这个说法没有什么不妥,就是不知道龙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算了,现在也管不了那些,我们首先要自保,对上位家族,防着他们即可,还不能与龙家起冲突。这个你可记下了?” 炙炎涵也慎重的点头:“是的姥姥,我紧记于心。” 老太呼了口气:“关于第二个问题,是古德利家玩的把戏。医病?哼!你明日一定要当众表示非常关心古德利莉儿的病情,但因为是受了重伤后才进入的沉眠,所以现在还未能完全恢复魔法,休息一个月后既去给古德利莉儿看病。” 炙炎涵这次没有爽快的答应:“可是。。。。。。可是。。。。。。我” “没有可是,先前水蓝控制你身体之时已经答应古德利亨利要为莉儿治病,难道你想要别人说炙炎涵是个出尔反尔的人吗?而且,你若不去,就给了古德利家一个挑起事端的好借口,怎么?难道,你很希望两家开战?”老太挑了挑眉,不悦的问道 炙炎涵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是。。。。。。我。。。。。。我根本不懂治病救人,如何能去给那莉儿看病?” 老太轻轻笑了一下:“这个嘛,我自有办法,你是我孙子,是炙炎家的二爷,我怎么可能让你丢脸出丑,何况这件事还关系到涵的性命和炙炎家的名誉。明天,你只管照我告诉你的话说。” “是。。。。。。是的,我明白了姥姥。”炙炎涵看老太说得信心满满且不容反驳,虽然心中还是有许多疑惑和不安,也只好点头答应。 老太讲完这些,走回了软榻躺下,神情已不像刚才那么严肃,语气也和缓了许多:“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嘛,想怎么说都可以。不过,水蓝之前在古德利亨利问起时已经提到你是试用了新药,那就继续用这个理由吧,就说在前两季睡醒了以后,发现身体恢复得不满意,于是用了一种新药,所以才会加长沉眠的时间。”老太说到这停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香茗,才慢条斯理的说:“前面讲的这些你都要好好记着,至于其他事情,你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炙炎涵知道主要的事情已经交代完了,松了口气,平静的答道:“我会牢牢记住您的话,明天也会努力做到最好。” “恩,没什么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养好了精神,才能更好的应对明日之事。” 听到可以走了,炙炎涵简直如获大赦,连忙起身行礼:“姥姥也请早点休息,涵,告退了。”就在他马上要走出房间时,老太的声音又再响起:“涵,冥王派去地月度寻你的冥一应该是已经死了吧,他可有东西留下?” 炙炎涵一楞,心理咯噔一下,随即想起了自己还是张利文时收留的那个疯老头。他转回身面对老太,表情极不自然的说:“他确实已经死了,在他死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很特别的挂扣,说是让我转交冥王的魂符。但是。。。。。。因为我。。。。。。我当时很害怕,所以就把那个挂扣给扔了。” 老太闻言皱起双眉不再说话,炙炎涵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将受到怎样的惩罚。过了好半天,老太才又开口:“算了,现在没空想这事,扔了就扔了吧,你只要顾着明天的事情就行。水蓝,你等会去把这事告知冥德,顺便代我安慰他几句。你们也很久没能私下见面了吧,今天就去聚聚,免得在心里怪我这个老太婆不近人情,不懂你们的相思苦。” 一抹绯红爬上水蓝的俏脸,她小声答道:“是的,奴婢知道了,谢谢太君。” 离开了清馨小筑,炙炎涵和水蓝一前一后走在回绿梵居的路上。一路行来,炙炎涵心里一直想着老太听到他把魂符扔了以后的古怪神情。还有,听老太说的话,水蓝和冥王似乎是一对情侣。本想开口询问,但碍于在外面不能随便说话,也就一直忍着。直到又走到了禁魔花园,他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停下来小声向水蓝打听关于魂符的事情。 “魂符,是冥家人特有的一种能锁住魂魄的符咒。不到生命结束时,是不会轻易离身的。冥家人是一个很特殊的种族,他们使用的魔法只有拥有冥家血统之人才能学会,因此别人称他们血祭族或者血族。他们死的时候,能利用魂符锁住最后一点魂魄来留下想说的话,但是也只有冥家的人才能打开魂符与魂魄交流。我想,冥一要您把魂符带给冥王是有话要对冥王讲,而且,死了以后能让自己的一点魂魄回到冥家,这肯定也是他所希望的吧。” 听水蓝说完,炙炎涵心里涌上深深的歉疚。因为自己的一时害怕,竟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手扔了,他真是对不起冥家,对不起冥一。 水蓝看他一副自责甚深的样子,轻轻笑了一下说:“二爷,您也不必太过自责,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会害怕是很正常的。太君也说了,您现在最应该关心的事情是明天的家会,而且,只要您以后能诸事顺利,我们可以挑时间到地月度去寻回冥一的魂符。我相信,冥王也不会怪您的。” “真的?还能去找回来?那就好,那就好。水蓝,你等下不是要去找冥王吗?帮我跟他道歉,我不是有心的。而且,明天我一定好好努力,不会让他背上不忠的骂名。”炙炎涵表情诚恳的保证。 水蓝笑了,这个二爷心思单纯,心地 又极为善良,别人犯再大的错,做了再对不起他的事,都能极包容的原谅。但是,只要他自己欠下别人一点点人情,使别人受了一点点伤害,就坐立难安,心里面比受伤害的人还难过。这样一个炙炎涵与从前的深藏不露实在相差太多,但是不知为什么,听着他的保证,水蓝心里也对明天充满信心,想着:其实,有这样一位二爷,也挺不错。 第十六章 家会(中) 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和早雾,使一切都变得明亮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水蓝,你看我这样子行吗?还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二爷,您的样子很好,真的。拜托您镇定点。” “可是。。。。。。可是我只要一想到下午的家会,我的心就快从胸膛里跳出来啦。” 看着炙炎涵在绿梵居的院子里来来回回走动,嘴里说着因为过分紧张而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语,水蓝无奈的翻了翻眼睛“二爷,家会要到下午才举行,您现在就这样了,到时候会不会因紧张过度昏过去呀?昨天不是还信心满满的说一定没问题吗?” 炙炎涵停下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的脚步,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水蓝:“说是那么说没错,我也确实是那样想的,但真正到事情就在眼前了,我。。。。。。我控制不了紧张的情绪。” “好了,不管最终结局如何,事情总是要发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要想那么多了,您一夜没睡,还是趁现在休息下吧。一切事情到下午自然见分晓。”水蓝看着炙炎涵柔声安慰。 太阳寻着例行轨迹慢慢爬到了天空正中的位置。炙炎家一个月一次的家会正式拉开帷幕。因为炙炎涵是家主的孙子,也就是炙炎家最高统治阶层的一员,必须提前到会场给太君请安。所以午饭过后他就由水蓝陪着来到了这次家庭聚会的会场—中苑,枭居。 炙炎家不愧为中位家族中排名第一,位于11区的家族本部建造之宏伟,占地之宽广都不是普通家族能相比。这里一共分为东、南、西、北、中,五苑。东、南两苑住着的是炙炎家最高统治阶层,像炙炎涵和太君就都住在东苑。住在西、北两苑里的是次一级管理阶层和若干奴婢,侍卫。而今天来参加家会的人大多都不住在11区,他们有的来自12区有的来自其他中区或者小区。 炙炎家名义上虽只占有了11、12两个区,其实私下还有许多力量弱小的中区和小区依附于它。比如,45、46两区,表面虽是中位家族斯林明达家占有,但是斯林明达一家根本就是炙炎家的人,也就是这两个区的实际操控权还是在炙炎家手里。水蓝说,实力强横的大家族都有自己培植的势力,如果稍表现出势弱,随时会成为别人口中的食饵,只有不断壮大自己才能生存下去,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 踏进枭居的前庭,迎面扑来一股肃穆之气。整个庭院都像是用白玉砌成,地面浮雕着一簇簇火焰。没有任何花草装饰,宽阔的庭院里只有两旁排列整齐的六根晶体圆柱不时闪出七彩光辉。六根圆柱顶端都有一条看似光束的透明光线向上射出,汇聚于高空的一点,然后又向四周扩散开来。炙炎涵能清楚看见那些扩散开来的光晕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光罩把枭居整个罩在里面。他知道这个叫做防御结界,能抵挡由外部而来的攻击。听水蓝说过,要做出一个简单的防御结界不难,但要做出一个大面积而又可以用肉眼看见的结界,所需能量根本是个天文数字,眼前这个结界,不仅把枭居全都包在其中,还清楚得仿若实质。这种能量。。。。。。他咋舌的看了看两边那几根晶体圆柱。 可能是来得太早了,一路过来竟然没有遇到其他人,这让炙炎涵松了一口气。走到枭居正厅门口,一群武士打扮的人拦住了他们。 “来者通报姓名。”其中一个满身肌肉的红发武士开口道 “炙炎涵”没有任何犹豫,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在来之前水蓝就告诉过他,要进枭居就要通过这道必须的程序。 那个红发武士听到回答后,从身后拿出了一块像铁板一样的东西,上面印着一个完美的手印:“查验身份。” 炙炎涵毫不犹豫的把右手放在了那个手印位置。只觉得手心一凉,一道淡绿色的光芒就从右手传到了那块铁板上。 武士看到这个情景收回了铁板并退开几步躬身行礼:“二爷,安好,请进。”随着他的话,其他几个武士也都行礼退开。炙炎涵微笑着踏进了枭居正厅。 进了正厅后,他才发现其实里面并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在门的左边是一群侍婢,右边是几个穿着古怪的人,从头到脚都包裹在红黑相间的袍子里,连脸都被巨大风帽遮住。太君坐在正厅最前方正中高处的一张豪华大椅子上闭目养神,感觉就象一个君临天下的女皇。在她右下方站着一个毫无特点的平凡男人—冥王。 炙炎涵一踏进大厅,太君猛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冥王的目光也投射过来。他有一刹那的惊慌,就那么楞在原地。待水蓝也查验完身份进到正厅,他才稍稍稳住心神。他知道现在应该走过去给太君请安,但是,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怎么也动不了。 水蓝轻碰他的手臂,用眼神鼓励他不要害怕。进了正厅后,以水蓝的身份是不可能跟在他身边的,剩下的事只能靠他自己去完成。也许是紧张到了极限反而获得了一份镇静,也许是水蓝鼓励的眼神给了他勇气,他在嘴角挂上招牌笑容,走向坐在高位上的太君。 “姥姥,一切安好,涵给您请安了。”明明听到心跳得乒乒嘭嘭,但说出来的话却异常平稳。炙炎涵都佩服起自己来。 “涵,你倒来得真早,身体好些了吗?”太君也语气平缓的应答。 “姥姥,您不必为孙儿挂心,我已经好多了。” “恩。。。。。。你先休息下吧,等人都到齐了,你再好好和大家见见面。” “是的,姥姥。”炙炎涵始终微笑着,当眼光扫过冥王时,发现他正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 “冥王,近来可好?”炙炎涵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本应立刻退到一边才对,但是当看到冥王的眼神时,这句问候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冥王显然也没想到他会问自己,楞了楞才躬身道:“冥德一切都好,谢二爷关心。” 炙炎涵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不敢再耽搁,点了点头退到右边一排椅子上坐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来得还真不是一般的早,除了太君之外,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坐着,其他那些或远或近站着的人应该都是侍婢和侍卫。当看到蓝金包裹的栏柱上印出自己的影象,本来紧绷的情绪奇妙的缓和下来。 今天的他还是一样英俊。褐色半长发经过修剪后柔顺的披散在肩上,还是一身白色长衫,但在长衫外却有一层淡绿色光晕带着衣摆无风自动的飘荡。水蓝说过,炙炎涵是风系魔法高手,就算受了伤,身体内的能量也会吸引风元素精灵围在身边,这层淡绿的光晕就是聚在他身边的风精灵。为了弄出这样的效果,还专门给他戴上了一只耳环。 想到这,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左耳那个长坠形耳环上。几颗碧绿的珠子串在一起,最下端是一个像狼牙一样的东西。听水蓝说,这个耳环不仅能吸引风精灵,最下端那个狼牙饰物更是用魔恒度一种高阶妖兽的角磨制而成,能在身上设下一层结界,反弹所有想窥知佩带者能力的魔法。这也是为了防止家会上有人偷偷用魔法窥探炙炎涵的底细。 正看着柱子出神的炙炎涵被嘈杂的声音拉回了心神,又有人来了。一男一女从门口走了进来。看那个女孩,年纪不超过18岁,一身冰肌雪肤,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好象随时要滴出水来,波浪一般的金色长发服贴的垂在俏脸两边。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的身材被海蓝色的长裙衬得更加性感迷人。炙炎涵看到她时,脑袋里只有一个字:美!再看跟她并排而行的男孩,金色短发,蓝色眼眸,修长的身材穿着剪裁合度的礼服,毫无疑问是个翩翩美少年。男孩和女孩的样貌神情都极为相似,看他们走在一起,免不了让人嫉妒是哪对爹娘竟生出这般优秀的一双儿女。 “姥姥,一切安好,琉璃给您请安。”美少女走到太君座前,声音似水的说道。 炙炎涵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神一般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第六个妹妹,炙炎琉璃。他不由想起了两天前和水蓝的一次对话。 “水蓝,炙炎家到底有多少人?我是指姓炙炎的。” “除了太君以外,还有9个。都是太君的孙子和孙女。大爷,也就是您哥哥,炙炎枫,他一般都呆在魔恒度,这次的家会也不会来参加。四小姐,炙炎暮雪、五小姐,炙炎芷蓉都已经出嫁,这几个人您只要记下名字就行。六小姐,炙炎琉璃,水属性体质,所以最擅长水系魔法,但她脾气娇纵蛮横,而且嫉妒心极强,您见到她时要特别留心。还有七爷,炙炎晓,他是六小姐的双胞胎弟弟,他什么事都听六小姐的,没什么主见。八小姐,炙炎叶子,个性内向,生性胆小,平时没多少机会碰面。” “你不是说有9个吗?还有2个呢?” “。。。。。。三爷炙炎曜和九小姐炙炎九儿,已经许多季不在家族中了,也没有人会提起他们,所以您也不必担心。” “奇怪,怎么全是太君的孙子和孙女?全都隔了一辈,他们的父辈一个都没有吗?” 炙炎涵还记得当他问出这个问题后,水蓝神情古怪极了,欲言又止了好半天才开口:“太君一直没有嫁人,他们又怎么会有父辈呢?” “啊。。。。。那。。。那这9个孙子孙女都是收养的?” “当初第一代家主只有太君一个独生女儿,故此才会把家主之位传给了太君。但是,太君毕竟是女儿身,如果嫁了人,就等于是拿整个炙炎家做了嫁妆。为了炙炎家能继续发展壮大,太君决定终身不嫁。至于,她的9个孙子和孙女全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也不是被收养的,。。。。。。试管婴儿,您应该听说过吧,这9个孩子就是挑选出最好的基因在培养槽里养出来的。” 刚知道这件事情时,炙炎涵怎么都无法接受,觉得自己现在这副身躯就好象一个实验体般,和那些白老鼠没什么区别。后来水蓝告诉他,这种事在枷楼度是很正常的,而且,太君一直把他们当作亲生孙子和孙女来疼爱。消化了一天,他才慢慢释然。 “二哥,二哥!” 银铃般的声音传进炙炎涵耳朵里,打断了他的回忆。稍稍抬头,发现那个美得有些不真实的女孩正站在面前皱眉看着自己。他一楞,随即明白女孩正在和他说话,连忙仓促应答:“啊!什么事?” “二哥,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炙炎琉璃笑着说。 本来炙炎涵一直不明白水蓝说的要留心炙炎琉璃的话,现在总算体会到了这个妹妹的杀伤力还真不是一般大。她只是轻轻一笑,炙炎涵整个人都轻了几两,慌忙镇定心神:“我刚才见你进来,就一直在想,4个季不见,琉璃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呵呵,二哥还是像以前一样,最会哄我开心。” “二哥,你不会只看到了姐姐,没注意到我也是一起进来的吧。”和炙炎琉璃一起进来的金发男孩从琉璃身后钻了出来。 “晓,你也比以前更加英挺了。”没有犹豫,炙炎涵立刻断定这个男孩就是自己的第七个弟弟,炙炎晓。 琉璃伸手阻止了还想说话的炙炎晓:“二哥,听说你身体还没能彻底复原,本来,二哥醒来以后我就要去探望你的,但是姥姥不许任何人打搅你的休息。怎么样?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静养了几日,已经恢复一些了。不过,因为我是受了伤进入的沉眠,才醒来难免会有些不适。” “二哥,那你4季前到底是因何受的伤?”炙炎晓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炙炎琉璃虽然狠狠瞪了他一眼,但也一副想一探究竟的表情看着炙炎涵。 炙炎涵微微笑了一下,正要开口,就听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来到了近前:“二哥,六姐,七哥,你们好。” 转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十分娇小的女孩正低着头站在面前。圆圆的脸,小小的嘴,白里透红的脸蛋因为害羞更显可爱。 “叶子,你不要每次都像个鬼一样突然出现好不好?”还不等炙炎涵有任何反应,炙炎琉璃已经口气不善的开口了。她此时声音尖锐,冰冷,和刚才水样温柔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就是,我们正在和二哥商谈正事,你过来干什么?什么都不会的一个废物还来参加家会,别出去告诉别人你也姓炙炎。”炙炎晓也冷着声音训斥面前的女孩。 炙炎涵有些吃惊的看了看他们,眼前这个娇羞的女孩应该就是他第八个妹妹炙炎叶子,那为什么琉璃和晓对她的态度会如此恶劣呢? “对。。。。。。对不起!”叶子头垂得更低了,眼里已有泪光闪动。 “别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好象我们欺负了你一样,还不快滚一边去,站在这碍眼。”琉璃皱着眉头,表情嫌恶的说着。 看叶子咬着下唇,强忍泪水就要听话的走开,炙炎涵再也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拉住叶子的手臂,笑了笑说:“正好,我有点事要问叶子,我就和她一起吧。还有,琉璃、晓,欺负妹妹可不对。” 琉璃和晓,甚至一直低垂着头的叶子全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炙炎琉璃脸上早没了笑容,板着脸看了炙炎涵一会,发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于是重重哼了一声就和炙炎晓一齐朝对面走去。当他收回跟着琉璃和晓的目光时,正好对上了太君的眼睛,只见她轻点了一下头便不再看他。炙炎涵却明白这一下点头是对他表现的肯定,至少证明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出错。 “谢谢你,二哥。”小小的声音再次引起炙炎涵的注意。这个妹妹还真是胆小害羞。 “好了,没事了叶子,你也坐下吧!” “恩”叶子应了一声就坐到和他隔了两个位子的座位上:“二哥,你身体好些了吗?我听姥姥说你身体不舒服。但是我。。。。。。我又不能去看你,你要好好休息,早点养好身体。” 听着这怯怯的问候,炙炎涵却觉出一份发自内心的关怀。他加深嘴角的笑容看着这个害羞女孩:“我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叶子。”炙炎叶子似是更害羞了,脸儿红红的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来参加家会的人陆续到达,正厅里也热闹起来。这个大厅里的座位全都分列在左右两边,而最靠近太君的两排座位上现在只坐着四个人,炙炎涵,炙炎琉璃,炙炎晓还有炙炎叶子。和这两排座位隔开一段距离后才又有几排整齐的座椅摆放。那些进入大厅的人,都是先向太君和4位上座者行礼问安后才自行找位子坐下和身边的人交谈。炙炎涵注意到,每一个走上前问安的人总会刻意多看他几眼,连那些已经坐下的也都有意无意的瞄向他。他不敢有任何怠慢,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尽一切努力表现出炙炎涵该有的风度、气质。不过心里却为这种万众瞩目成为众人焦点的感觉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