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印》 说说这本书(希望大家可以看看) 《兽印》这本书。可以说,枭烟我本人投入了大量的时间,进行了大量的修改。现在能留下的,可以说都是最后的心血了。 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多多给予鼓励,多多给予支持。枭烟在此,不胜感激。 这本书一共分为五卷。第一卷《问道篇》,第二卷《问志篇》,第三卷《问情篇》,第四卷《问世篇》,以及第五卷《问命篇》。 第六卷《天外天篇》,待定中。 现正式交代下文中的修真体系,可能个别朋友有些看不懂,再此枭烟可以郑重说明。 本书脱离了传统的修真体系,免去了繁琐的修真过程,可以说这是枭烟独有的修真方式。修真者的过渡期只有“真元期”和最后的“度劫”。 日常生活中的打斗,除了看自身的修为以外。看重的更是战术的配合,天时与地利。我想,通过这个体系的描叙。相信在打斗中,一定会有更加精彩的对比,更加精彩紧张的描写。 书中有大量的门派修为,每个门派所擅长的种类,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大家可以从中自己体会。 反正不管怎么说,你们的支持便是枭烟最大的动力,你们的批评与建议,将是枭烟前进的导航。 欢迎各位不吝相告,多多指教! 再此感谢我的责编姐姐“nrd”,对我作品平时的修改,给予我大量的宝贵意见。以及平时多多担待我的无理取闹,特此鞠躬。真心的送上一句。“您辛苦了!” 上架感言 《兽印》正式上架了,感谢各位道友这些天的推荐和票票,尽管这本书的成绩,一直不是很好。起起落落,有过开心,有过失落。 但无论怎样,今天《兽印》终于正式上架了。 其实这种事情,就连我本人也经历过。因为一部书的上架,而不舍得花着几元钱看书,其实我想大家拿出几元钱也不是很难,不过就是少喝一瓶饮料,少吃一点冷饮,甜品多多,对亲们的身体无益。 所以,对于一如既往支持枭烟的各位“道友”们,枭烟感激不尽。真的,一路上多多有你们支持,才有枭烟的今天。 还是那句话,此书绝不断更。会一如既往的继续写下去。而且每天更新的章节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快,此帖为证! 对于不想继续阅读,或者看盗版的“道友”,枭烟也不反对。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呵呵,我个人认为,订阅不是要的,大家看着顺眼就支持下,不顺眼也无所谓啦。只要大家可以小小的推荐下,小小的支持下,收藏下,枭烟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第一次写书,第一次上架。第一次因为接到上架通知,而不停的来回刷新页面。其实起初真的没有想到,这本书会走向今天。 呵呵,感觉自己有点傻。 好啦,太废话的内容就不说了。不过,上架后的第一章,至少大家要顶下哦,就当是枭烟我厚着脸皮要拉,嘿嘿!~~ 楔子 上古洪荒,混沌初开。盘古大神造世后不久,以开辟天地之神力,阳清为天,阴浊为地。后与世间万物融为一体,造福生灵。而后一万四千年,位于天地四方位,二十八星宿中的四大神兽渐渐觉醒。那便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青龙为东方之神;白虎为西方之神;朱雀为南方之神;玄武为北方之神。故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以正四方。 后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逐渐修得正果,羽化飞升,成为镇守天官的四神。但在这辽阔的神州大陆之上,却有四大神兽飞升后,留在尘世间的四把神器。 所谓青龙白虎掌四方,朱雀玄武顺阴阳。它们那崇高无上的地位与非凡的力量,无不令凡人所向往。逐渐,人们的贪婪之心,权利的熏陶,使他们一点点的迷失掉本性。 杀戮四起,硝烟不断…… 为的正是得到这四把神器,从此笑傲江湖,遨游太虚…… …… 六百年前,五极阴阳山之巅。 此地是修真之士们的大忌之地。因为此地气候异常,地形怪异,且妖兽颇多。修为不够的修真人士,多数已被暴兽杀害。剩下能登上此颠之人。多数乃修为即将步入大乘者方可。 五极阴阳山上,共有五处方寸之地。犹如五根擎天巨柱,呈阶梯状,逐一渐进。屹立在这山颠的顶端。 第一处冰雪交加,寒风刺骨。名为“寒之地”。 第二处火山爆发,滚滚的岩浆倾泄而下,炎热异常。名为“炎之地”。 第三处是上古的洪荒野兽之王,名为“怒之地”。 第四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巨大的雷击伴着狂风暴雨,不断的在摧毁着大地。名为“暴之地”。 最后一处风平浪静。毫无异常,此处名为“真之地”。 入“真之地”的人,传说则在脑海中充满了各种幻象,据说可以把人性的种种弱点,统统表现出来。最后迷失自我,暴体身亡。 此五处圣地,寒之地最容易闯过。依次也相对困难重重许多。 相对修真者来说,这前两处还能勉强一试,但也一定要大乘体左右,即将羽化之人方可一试。但其风险依然很大。 至于后面那三处,相传再这一千多年来,至今还没几个人能闯过,也只有寥寥数几者而已。 相传五百多年前的散仙体“景煞真人”,曾经闯过到“暴之地”。 但最终,也落得一个神形俱灭的下场。 至于这第五处“真之地”。在这千百年来,还从未没人尝试过。 那么这些人为什么要闯此禁地?此时的“寒之地”上,解说一切。 “哼!凌云桀。速速交出你手上的青龙神器。我们便饶你不死,如何?”只见一名断臂的道人,手持利剑怒喝道。 清晰可见他的断臂处还凝固着鲜血,显然是刚刚受了伤。若不是此地冰雪交加,恐怕这会儿他的鲜血,还在流趟不止也说不定。 他的身后,依稀的站着七八位,同样受着不同程度伤的修真之士。 “哈哈哈哈,好一个怜悯之心!各位掌门还真看的起在下,我都跑到这五极阴阳山来了,你们都不舍我而去,佩服佩服!”这个名为凌云桀的男人,眼中精光一现。不屑的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之后,傲然道。 此时的凌云桀,也不比这些人好到哪里去,他浑身伤痕累累,遍体鳞伤。鲜血淋淋,触目惊心。 血液已经染红了他大半个衣衫,早已分不清那些是他的血,那些是众人的血了。 “休要和他废话,大家一起上。杀了他!反正他也驾御不了青龙神器。”这时,断臂的一伙人中,突然有人站出来,口中愤然道。 看了看众人,眼神之中再次透出一丝轻蔑与不屑,冷笑道:“就算你们手中如今持有其他三印,又能奈我何?不也一样杀不了我凌某人?”说完,凌云桀狂妄的大笑起来,分明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凌云桀!你休要如此猖狂,拿命来!” 显然,这句话点燃了众人的怒火。众人大喝一声,而身上其中持有兽印的三人,已经运起兽印之力。 这三印,分别为“白虎之印”,“玄武之印”,“朱雀之印”。 “起誓!” 三人咬破手指,用鲜血快速在空中点化结印,准备使出契约之誓。也就是与兽印中神兽的残识幻象,共存一体。 使出这一招也就意味着,最终神形俱灭。因为这一招,要祭出发动者全部的真气,方可使出全部力量。 看来,这三人真是被凌云桀的话语,以及那不屑一顾的表情给气的失去了理智。誓要拼个同归于尽才算完。 随后,三人身后分别闪出了一条白额猛虎,绿色龟蛇和一只赤红血鸟。 一场浩世大战,即将展开…… 那些没有神器的修真者们,连忙运起能够防御自身的法宝,来保护自己。同时早已经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这股力量波及到自身。 只是这寒之地的天空明明还是白天,却一下子突然变的异常黑暗。 乌云密步,电闪雷鸣。云诡波谲,森然恐怖…… 一伦奇怪的明月高挂天空…… 那月亮分明呈现红色,红的妖艳,红的诡异,红的恐怖。 凌云桀心知不好,不敢托大,也准备全力一拼。只见他把手中的青龙之印快速取出,尽管他还不懂得如何驾驭它。 “神兽如狱……神恩如海……破!” 三人口中念念有词。同时,周身真气尽数散尽,口喷鲜血不止,眼看是活不成了。 而当他们最后倒去的那一刹那,三只神兽幻象眼前一亮,突然开始咆哮起来。震的周围地动山摇,仿佛就连这寒之地的狂风暴雪,都变得更加猛烈起来。 不光如此,仿佛就连炎之地,怒之地,暴之地都受到了干扰。 一时间天摇地动,犹如惊慌的末日。 三只神兽怒视着双眼,死死盯住眼前的目标,“凌云桀”。 “轰!” 咆哮一声,三只神兽残像快速朝凌云桀冲去。 凌云桀大喝一声,御起仙剑立刻迎了上去。 接下来,便是更加剧烈的地动山摇。火山岩浆,狂风暴雪,倾盆的血雨和那轰鸣的雷击! 一切……一切……都仿佛在咆哮着…… …… 百年之后,民间流传着这样一首诗。 众生战云烟,古今天下绝。 凄怆何悲壮,飞雪飘白茫。 红月暮下殇,只为兽印连。 百年横笛乐,谁怜故人颜…… 第一章 安逸 一百年后,秋枫村。 “易儿,快回来吃饭了。” 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穿着很朴素的乡下服饰的中年女子,站在巷子口,正对着前面一群正在嬉戏的小孩子们,大喊道。 女子那丰韵尤存的脸上,带着亲切和蔼的笑容,令人望去不禁就能想到,她当年的貌美模样。 “娘,您就让我在玩会儿好了。” 这时,从孩子堆里走出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男孩,男孩身上的衣服早已变的脏兮兮的,看上去很邋遢。但是脸上却还挂着,属于孩子的那份独有的稚气。 小男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恳求的盯着这个女子,看来似乎还没有玩开心,稚气且清秀的脸上,看上去那么令人怜爱。 女子笑着走过去,用手指了指小男孩的头,说道:“再不回去娘可要生气了哦!”说完,女子笑了笑。 小男孩依依不舍的回过头去,看了看一起的玩伴,但还是牵起女人的手跟着离开了。临走时还不忘说了句:“别忘了明天去山上抓蛐蛐,你们要等我!” 孩子的纯真笑声,回荡在这个夕阳西下的小村子里。 “吱!”的一声。 回家的门被推开。而这时,娘俩的眼前,出现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男人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你们居然这么久才回来?”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爱与关怀。而此时地上,还懒洋洋的躺着一只大黄狗。 “呵呵……小黑,来!”小男孩跑过去,摸了摸小黑的脑袋。 奇怪的是,小黑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小男孩,依旧只是趴在地上。懒懒的看了小男孩一眼,似乎没什么特别反应,完全没有迎接主人回来兴奋的样子。 总之,这只狗对小男孩的态度就是“非好感”。 男人和女人同时看了看孩子和小黑,呵呵的笑了起来。 在这里,正式交代一下几个人的身份。眼前的这个男人,便是刚才那女子的丈夫,名为“慕容浩山”。而这女子名为“燕茹”。只知道他们是这个村里的一对普通夫妇,婚事还是村里的媒人“佟大娘”给张喽的!只是他们的婚礼很是寒酸,也没怎么像模像样的操办。 总之,他们一路都是这么很贫穷的,过着属于他们平淡的日子。 不求人,不抱怨。勤勤恳恳,踏踏实实的过着每一天。 所以,村里的人对他们的印象也都很好,大伙儿都喜欢帮他们一把。几年以后,他们便有了孩子,便是这个小孩子“慕容易”。 取一个“易”字,按照他们夫妻的说法便是轻松,没有负担,寄托了很多美好的愿望。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一家人便早早的起来。和往常一样,母亲正做着粗茶淡饭,有时做做针线活换点钱用。父亲则带着妻子做的干粮,出门砍柴去了,每天都要很晚才回来。一家人几乎每天就这样过活着,到也能勉强维持着生计。而慕容易的任务就是读书。但是他们家里没有钱,上不起镇上的书院。 所以,就只能买点书回来自学。 按照他父母的说法就是说,一个人可以没有本事,没有特长,没有爱好,但绝对不可以不识书。这个识书可不是指做学问,升官发财之类的东西,更多意义上讲是为了谋心,也就是做人。 不知不觉间,眼看就到晌午。望着早已日上三竿的太阳,慕容易突然想起,昨日和朋友一起的约定。 “今天要去山上抓蛐蛐!”慕容易底下脑袋,轻声喃喃道。 试探着,慕容易望了一眼身旁,正在做针线活的娘亲。悄悄的走上前,吞吞吐吐道:“娘,昨日我和大宝他们约好,今日要去天元山上抓蛐蛐的!您看这时日已经不早,再不去,恐怕,恐怕就……”说到这里,慕容易略一停顿,却是不说了。 其实他想说,“再不去恐怕就来不及了!”但恐又担心“燕茹”不同意。到底还是怯生生的话到嘴边,却硬是没说出口来。 燕茹看在眼里,口中淡淡一笑。这点小心思岂能瞒过她? 轻抚起儿子的头,从口袋里拿出了几文钱,交到慕容易的手中。笑着道:“拿点盘缠,路上买点烧饼吃。不过不可以玩的太疯,要是在和昨天一样把衣服弄脏,娘可不饶你。你知道咱们家……!” “知道拉……”慕容易喜笑颜开,立刻高兴的大喊了一声。 可还没等燕茹说完,他就伸出小手,飞快从燕茹手中把几文钱掏进裤兜。接着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但是临走前,慕容易还不忘记欺负欺负小黑。 此时的小黑还在呼呼大睡。 小心翼翼的走到小黑狗窝旁,蹲了下来。突然狠狠的拧了一下那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顿时,小黑就被吓醒。 “汪汪汪……!” 小黑愤怒的咆哮声,立刻充斥在慕容易耳边。对于这个小主人,它可是恨到了极点! 慕容易不傻,知道这只狗不会放过自己。这会儿早就跑到大街上了。反正小黑有链子栓的,除非这畜生能把铁链咬断,那他也认栽了。 看着自己儿子淘气的小小身影,燕茹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说了句:“这孩子……” 之后便摇了摇头,继续着手上的针线活。 第二章 惊魂(略作改动) 话说慕容易,嘴里叼着跟小木棍,大摇大摆的走过街边巷尾。看着路边小贩,江湖卖艺,茶楼跑堂这些七七八八人的吆喝声。看的他好不热闹。 “喂,慕容易,你来。” 一个声音突然从慕容易的身后响起。回头一看,一个差不多和他一样大的小男孩,正在向他神秘的招手。 这小男孩是当铺店周掌柜的儿子,大家都管他叫周大宝。 慕容易和这些同龄人中,就属和这周大宝的关系最好。 “出发吧,小易。我可听说东边的天元山上,可有很厉害的蛐蛐呢,不仅个头大,身体还壮,而且很能咬。咱们要是能捉两个的话。以后就不用在输给西村的虎子他们了。咱们和他们斗蛐蛐都输那么多糖人了。怎么也要赢回来。”周大宝手里一边比划着,一边兴奋的说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听说那里,可是经常有野猪出现呢。有好多猎人都出事了。”慕容易想了想,担心的说道。 “没事,听我爹说。看见野猪的话,只要躺在地上装死就行了。没事的!”周大宝一脸肯定的说道,好像他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真的?”慕容易再次疑惑的问道。 “相信我,走拉!”周大宝拽着慕容易的手,再次肯定的说道。 慕容易考虑了片刻,最后还是禁不住诱惑,便回道:“那……好吧。起程!” 慕容易心想,估计怎么也见不到野猪,他怎么能触到这霉头?爹爹还不是每天都去天元山附近的山上砍柴吗?也没听他说看见过什么野猪啊。在说了,万一真碰上了,自己还会爬树,应该没什么问题。 心里有谱,胆子自然也就大了起来。一咬牙,小哥俩便上了路。 伴着清晨的微风和明媚的阳光。两个小家伙开开心心的,向着天元山方向迈进。还好路不是很漫长,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到了天元山脚下。 就这样嬉戏着边玩边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听到了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了久违的声音。 “小易,你听!是蛐蛐的声音!”周大宝突然抓住慕容易的手,兴奋的说道。 慕容易回过神来,仔细的听着。 可不不正是他们要找的蛐蛐吗? “太好了!”慕容易大叫一声。两个人互通眼神,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两人慢慢走到草丛堆里,果然。在一处很阴暗潮湿的地方,发现了一只很大的蛐蛐,声音洪亮不说,且个头大,看上去很有一种霸气的感觉。 “就它了。”慕容易小声的嘟囔了一声,慢慢的走向前。 慢慢的……慢慢的…… 突然,慕容易一个箭步飞了过去。当时就用手,快速扣住了这只大王蛐蛐。而旁边的周大宝,也事先准备好了装蛐蛐用的小罐子。 慕容易小心翼翼的抓起蛐蛐,生怕弄伤了它。 “小心点,小心点。”周大宝在一旁,一脸担心的说着。 可那只蛐蛐,似乎还没有停止挣扎的打算。依旧不老实的在慕容易的手心里乱跳,咬他的手。疼的慕容易真想一脚踩死它算了。 而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想起。 “丝丝丝……” 慕容易和周大宝二人一愣,立刻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过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没把他们两个吓死。 前方赫然出现一条身长八尺的红色蜈蚣,立起身子的话,可是要比这两个孩子都要高出一头来。 民间把蜈蚣又称作为“千足虫”。可试问世间上,哪里有这么大条的“千足虫?” 巨型蜈蚣骇人的大口一张,立刻露出两颗尖锐的獠牙。同时从口中吐出一股红色气体。 空气中,弥漫着重重的血腥味道。 这极度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快速传入两个孩子的脑中,二人吓得背心一凉,额头上渗出丝丝冷汗,双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所措。但好在这气息无毒,否则这两个孩子早就中毒身亡了。 这一幕,恐怕就是成年人见到,多半也会吓得半死。更何况是两个七八岁的孩子? 红色蜈蚣警惕的望着两个小家伙,身子猛然一抖,陡然立了起来。成百上千条细足张牙舞爪,看的不禁使人头皮发麻,脚跟生软。 这怪物似乎是再向二人示威!接着便露出两颗尖锐的毒牙,毒牙上缓缓流下几滴暗红色的液体。一触到地面上的杂草,马上化作一团青烟,可见毒性之剧烈。 慕容易紧咬双唇,浑身颤抖。随后只感觉口中一腥,眉头一皱。竟是在极度恐惧之下,咬破了自己的双唇,渗出了鲜血。 努力的平复下极度恐惧的心情。慕容易生生的吞了一口口水之后。接下来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扔掉手上的蛐蛐。拽着身边的周大宝,掉头就跑。 红色蜈蚣看到它的猎物跑了,岂有不追之理? 就这样,两个孩子,一条蜈蚣。开始了在山上“捉迷藏”的游戏。你追我赶,谁都没有松下气来。 无奈孩子终究是孩子,跑了一会儿便渐渐体力不支。更何况如今面对的,又是这么一条庞然大物。哪有半点逃脱之理? 渐渐的,红色蜈蚣把距离一点点的缩短,眼看即将逼近。 死亡的恐惧阴影,已经迅速笼罩在二人的心中…… 接着眼前一黑,蜈蚣的巨大獠牙已经遮住了远方的天空。 两个孩子似乎感应到了即将命不久矣。接着默默的闭上了双眼,等待死神的召唤 第三章 奇遇(略作改动,已变更为5000字大章) “嗷!!!” 蓦然,从红色蜈蚣口中,立刻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慕容易和周大宝被吓的一惊。慢慢的睁开眼睛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红色蜈蚣的背上,已经插了一支细细的树枝。绿色的浓血喷的到处都是,却也溅了慕容易和周大宝一身。 同时,远处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略有沙哑的声音。 “该死的畜生,竟然敢妨碍你道痴爷爷清梦。” 慕容易和周大宝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略胖的道士,正朝红色蜈蚣的位置走去,越走越近。 待捎近些,两个小家伙终于看清楚了那道士的模样。 道士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眼睛小的差不多可以眯成一条线。下巴上的胡子渣到处都是,显得很是邋遢。只见这个道士左手拎着个酒葫芦,边走边咕嘟咕嘟的喝着酒,完全并不把红色蜈蚣放在眼里。 红色蜈蚣双眼通红,似乎已经忘却了慕容易和周大宝,这两个几乎唾手可得的“猎物”。 愤怒的回头向道士望去,只听“呼”的一声,愤怒的咆哮声卷起一阵气浪,立即充斥四周。 眨眼间,顿时便把周围树上的的群鸟,吓的全部散了去,一个不剩。 清晰可见,红色蜈蚣身上的鲜血依旧缓缓的往下流趟着,只是冲满杀气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道士不放。 突然。红色蜈蚣大嘴一张,向道士凶狠的咬去。尖锐且剧毒的獠牙,仿佛要把道士撕碎了,才甘心的样子。 道士微微一笑,完全不放在心上。淡淡道:“该死的畜生,见了你道爷爷不跑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来送死。既然你找死,那就休怪爷爷无情了!” 道士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挪动一丝脚步。只是单手朝着红色蜈蚣抓去,而另外一直是手,依旧只顾着喝酒。 “小心,那獠牙有毒!”慕容易担心的冲着道士喊了一句。 道士听完了慕容易的话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倒也好奇的瞅了瞅慕容易,说道:“小小毒液,岂能伤我!娃儿,你可看好拉。” “啪”的一声,道士漫不经心的把剧毒獠牙抓在手中,没有费一点力气的样子,完全就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而那红色蜈蚣,仿佛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一样,想挣扎却是一动也动不得。强大的冲击力顿时变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地上卷起的大量尘土。 “丝丝……”,道士的手上迸发出剧烈的白气。更加震惊的是,那么滴到道士手中的毒液,竟莫名其妙的全部蒸发掉了。 再看道士,丝毫无恙。哪有半分中毒的迹象。 道士嘿嘿一笑,不在意道:“嘿嘿,小畜生。后悔了吧。可惜已经晚了,受死吧!” 道士的右手突然使力,而攥在道士手里的红色蜈蚣獠牙,顿时被活生生的捏碎了。只剩下一只獠牙的红色蜈蚣,立刻痛的嗷嗷大叫,估计这会能跑的话,它是不会放弃上天赏给它的“恩赐”。 只可惜已经晚了,只见道士立刻伸出左腿来,对着红色蜈蚣的脑袋狠狠就是一踢。 就只听“轰!”的一声。 红色蜈蚣的脑袋已经开了花,脑浆四溅。毫无半点生起的抽搐了一会儿,便再也一动不动。 魂归梦矣…… 这巨大的力道,捎带着把红色蜈蚣一口气踢出了几十丈远。 慕容易睁大了双眼,他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虽然听说过,在这江湖上有奇人异事,也听说过还有一种人,就是所谓的“修真者”。而当他现在,真正见到修真者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了。估计崇拜的的心已经产生了。也许他们这个时代的偶像,就是修真者也说不定呢。 “呸呸,把我的衣服给弄脏了,该死的畜生。”道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抱怨道。 “你……你……是修真者吗?”慕容易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激动的说道。 别看周大宝,这小子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道士仔细的打量了慕容易一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我以为你小子第一句话会说谢谢呢,哈哈。真是没规矩!不过合道爷我的胃口。” “什么……你说什么……?”慕容易惊异的说道,眼神里充满了迷惑。 道士一看慕容易这小子还蛮好玩的,于是便装的一模正经的说道:“贫道乃昆仑山掌门‘一真道人’座下七师弟,道痴真人是也。” 但紧接着,这个道痴又开始嬉笑道:“别人都叫我痴道士,你也这么叫吧。我喜欢!哈哈哈哈。”说完,道痴真人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样子完全像个小孩子。 这下子可给慕容易,对修真人士留下了个不好的印象,传说中的他们应该是道骨仙风的样子才对,这家伙怎么像个白痴?难道修真者都是这副样子。可怜的道痴真人却浑然不知,慕容易这小子在想什么,依旧陶冶在自己的闹剧之中。否则,还不教训这无理的小子才怪。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慕容易的这个想法,真的被其他的修真者们知道的话,估计也要教训这个道痴真人,辱没了他们的威名吧。 唉,悲哀……! 但是此时慕容易还是心存感激,心想:“这道士虽然看上去奇怪,救了自己一命倒是事实,否则这会儿已经和周大宝这个家伙,一起去见阎王爷爷了。” 说着,慕容易举起双手,双手合十,学着他在家里,看书学礼仪的那一套。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并且严肃的说道:“感谢前辈救命之恩,以后若有吩咐,晚辈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哈哈,你小子从哪学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嘛。还有,不要叫什么前辈什么的,难听死了。如果痴道士叫不出口的话,叫我真人就好拉!”说着,道痴真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慕容易却是急了。连忙说道:“晚辈是真心诚意的,前辈休要耻笑。” 这时,道痴真人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口酒,用手抹了抹嘴。笑着说道:“你这小子,真不长记性。不是告诉你不要叫我前辈了嘛。好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不妨给我买壶酒如何。你看我这酒也没了。” 说着,道痴真人用手倒了倒酒葫芦,只见他那葫芦里确实已经没有酒了,只有几滴残液一滴滴的趟下。 “这么简单?这个不算!要来就来个难点的。”慕容易一听,连忙摇手拒绝道。 道痴真人看在眼里,随后哈哈一笑,戏言道:“简单?哈哈,先不说别的。光是看你这小子的装扮,就知道不是富裕人家。你有钱给我买酒吗?”道痴真人戏言道。 “切!少看不起人。早上我娘可是给了我钱的!”说着,慕容易从衣兜里,拿出了早上燕茹给他的几文钱,然后向道痴真人看去 道痴真人仔细的打量起慕容易,许久才道:“你这小子,实话告诉你好拉。其实我是被那畜生吵醒的,痴道士我原本就不知道,你和那小子被那畜生追呢。当时我还在树上睡觉呢。救你们不假,但实属巧合,并不是我路见不平。说白了,你们俩是幸运而已。” “都一样,总之是你救的我们。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拥泉相报。做人岂能含糊不清,不明事理!”慕容易依然倔强道。 这下子,可是换道痴真人呆住了,只见道痴真人用手,摸了摸他那邋遢的胡子渣。沉没了片刻,突然又开始大笑起来,说道:“你小子真是有意思,算了。天色不早了,下山吧。晚了你家人好担心你了。至于报答些什么嘛。还是那句话,痴道士我只要壶好酒而已。” 慕容易看了看,即将夕阳西下的落日,心 想真的该回去了,否则爹娘好担心了,说不定爹爹又要教训我了。慕容易心想着,却不在说话。而道痴真人一手,把已经晕过去的周宝扛在了肩上。 两个人就这样下了山去。 到了山脚的时候,道痴真人突然说道:“算了,贫道还是用御空之术送你们回去吧。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再看道痴真人,从他那袖口里拿出一张黄色的灵符。嘴里念念有词。 很快,从道痴真人的脚下,升起了一片云彩。而慕容易却是完全被道痴真人,这一系列的动作惊呆了。只见慕容易结结巴巴的说道:“真人,那是什么啊?” 道痴真人只是简单的说了句:“道家之术,小破孩别问那么多,有机缘的话,以后你也会的。不要乱问拉。”说着,道痴真人又抱起了慕容易。 “起!” 随后,那云彩已经缓缓升空,飞出好远了。本来大概需要半个多时辰的路。结果只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终于,道痴真人把慕容易,还有被扛在肩上的周大宝,送回到了村子中。而慕容易还兴奋的,迟迟不能从御空的乐趣中自拔。 “好拉,贫道就送你们到这里了。”说着,道痴真人把慕容易和周大宝放下,却只见慕容易还只是傻傻的楞在那里。道痴真人看了看慕容易,突然用手弹了一下慕容易的脑袋,这才把慕容易给痛的清醒过来。 “哎呦,你打我干什么啊?”慕容易摸了摸疼痛的脑袋,苦苦的说道。 道痴真人笑骂道:“你这没出息的孩子,这么个小法术,就把你给迷成这样拉?”道痴真人笑骂道 “人家……只是?” 还没等慕容易说完,就被道痴真人用手给止住了。道痴真人嘴里说道:“好拉,好拉!若你真有机缘,将来会有机会学到这些的。时候不早了,贫道就此别过。”说完,道痴真人眼看着就要离开。 “慢着!”突然,慕容易又是冲着道痴真人大喊一声。 “你这小子,想烦死道爷我?什么事?”看着眼前这个烦人的小子,道痴真人顿时急道。 “把你的酒葫芦给我。”慕容易说道。 “什么?” 还没等道痴真人反映过来,慕容易已经一手,把道痴真人的酒葫芦给抢了去,跑进了村子里。只听到慕容易说了句:“我给你打酒去。”以后便消失在了村头。 过了一会儿,只见慕容易拿着装满酒的酒葫芦跑回到了道痴真人跟前。气喘吁吁的说道:“酒……给真人您……打回来了,还是那句话。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道痴真人看了看慕容易疲惫的样子。然后用手摸了摸慕容易的头,终于正经的说道:“孩子,你不需要报答我什么。我能救你们全是机缘,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有缘,你我他日定能再见。我看你跟骨奇佳,看来你今生注定有一番成就。” 说着,道痴真人从他那长袍中,拿出一张普普通通的黄色的符咒,上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见他左手拿着符咒,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接着,道痴真人用右手,在符咒上奇怪的比划着。接着对着符咒一指,说了声“结印!”随后黄色的符咒上面,顿时发出了一道白色光芒,那光芒一闪即逝。最奇怪的是,原本空空的符咒上面却多了一些奇怪的文字。 道痴真人把符咒交给了慕容易,然后说道:“此符在关键时刻可保你一命,平时切勿乱用。因为此符乃修真门人之物,非常人所能拥有,所以你不可对外人说起,包括你的家人。切记!” “只是?我……” 还没等慕容易说完,道痴真人就用手一指慕容易的额头,接着说道:“还是那句话,你我相遇,纯属机缘,你要甚记。此符我已经注入特殊灵气,普通人使用时只需撕碎符咒即可。但你要记住,当你用此符咒保命的时侯,你的前途命运也即将改变。是好是坏,就要看你自己的了。此天机,不可擅言。好了,贫道去也。” 道痴真人对着慕容易笑了笑,随后,道痴真人周身,突然升起一道白烟。接着,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留下的只是树上落下的秋叶,以及还没来的及反映的慕容易。 渐渐的,慕容易才缓过神来,望着这即将夕阳西下的天空,以及秋风扫过的落叶。慕容易的眼角,落下了泪水。 而这个时候的周大宝,已经醒了过来。周大宝第一时间醒来,就马上问道:“刚才的那个奇怪的道士呢?”说着,周大宝开始向四周望去。 “哦,他走了。”说着,慕容易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而周大宝此时,已经像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与其想这个嘛,现在倒是还惊魂未定呢。算了吧,不想了。周大宝心想道。 慕容易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此刻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道痴真人的音容笑貌,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就这样,两个小伙伴各自回到了家中。 第四章 离家(故事的重大转折,道友们顶下!) 慕容易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家中,而慕容浩山和燕茹,早已经坐在家中等他回来吃饭。 慕容浩山见儿子回来后,原本应该欣喜的表情,突然之间变的僵硬起来。燕茹的脸上,也是严肃异常,但更让慕容易惊讶的还在后面。原来,他的家里多出了一个生面孔的男人。 这人生得一张国字脸,眼神间透着一股子豪气与霸气。这人是涪义城“弘义镖局”的总镖头,名叫任豪琼 慕容易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人,又看了一眼平时总是懒洋洋趴在地上的小黑。小黑不停的摇它那尾巴,张着大嘴,吐着舌头。似乎只有这样做,就可以讨好慕容浩山与燕茹一样。 也许小黑也是想让他们消气吧,谁知道呢,反正小黑依旧不搭理慕容易,看也不看他一眼。估计早上欺负它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忘记吧。 慕容易看着父母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开始犯起嘀咕。 “他们这是怎么了,我的脸上已经装出一副和往日一样轻松的表情。应该可以蒙混过关的,可为什么是这副表情呢,仿佛自己闯了什么大祸是的?”慕容易想着,心中很不解。 “爹,娘?你们怎么了?易儿回来晚了?你们不开心了?”慕容易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慕容浩山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僵硬,一直就这样盯着自己的儿子。慕容易一动也不敢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暴风雨的袭来。 “你衣服上的鲜血是怎么回事?”这时,坐在一旁的燕茹突然说话了。 “嗡”的一声,慕容易感觉自己的脑袋,突然一下子胀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他才想起来,原来身上的血渍没有清理掉,都怪自己粗心大意。而就在他准备接下来,该如何编故事的时候。 “砰!” 慕容浩山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严肃道:“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坐在一旁的任豪琼,看到慕容浩山即将动怒,连忙道:“浩山兄,有话好好说。不要吓坏了孩子。” 慕容浩山一怔,听了任豪琼的话,也不好在这样下去。脾气立刻减了一半,毕竟现在家中有客。这么做多少有些不礼貌。 要说这孩子到底是孩子,看着父亲这么犀利的眼神,慕容易的心里顿时害怕了起来。心想他的父亲,可是从来没有用如此犀利的眼神望过他。 于是,慕容易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当然,符咒的事还是没有说的。因为慕容易还记的,道痴真人临走前对自己的叮嘱。 做人要言而有信。反正除了符咒的事,慕容易全部都老实的交代了出来。 慕容易说了很久,而慕容浩山和燕茹,以及任豪琼三人,也认真的听了很久。待慕容易说完以后,慕容浩山出忽意外的,并没有责备慕容易今天的天元山之行,也没有责备燕茹如此的放任儿子,更没有动手打他。却是明显的,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那么的僵硬,燕茹也好象如释重负一样。 这也许就是父母的爱吧,只要孩子能平安就已经比什么都强了,至于那些无谓的错事,都已经变的不再重要。 “来,易儿。我给你介绍下,这是你任豪琼,任伯伯。我刚才正和你任伯伯商量,让你去他那镖局里面学些本事,毕竟你现在也不小了”慕容浩山摸了摸慕容易的头,淡淡的说了句。燕茹的脸上,也充满了温馨的笑容。 慕容易一怔,疑惑道:“难道爹娘你们不要易儿了?” 燕茹轻轻抚摸着慕容易的脑袋,轻声笑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看着自己爹娘这一举一动,慕容易完全呆住了。他没有理会一旁的任豪琼,眼泪却不由得一滴滴的流了下来。 他哭着大声的喊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赶我走?” 燕茹看到自己儿子,这么异常的样子,顿时也哭了起来。燕茹慢慢的走到了慕容易跟前,蹲下身去,紧紧的抱着慕容易不肯放手。 就这样,母子二人哭成一团。 慕容浩山看了看慕容易,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燕茹。嘴里轻声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蹲了下来,轻轻的摸着慕容易的头,说道:“爹和娘并不是不要你,只是想让你出去外面见见世面,闯荡一番,并无他意。” “才不是呢!你们就是讨厌我了,我不要。我不要离开娘!”慕容易依旧哭着喊道。抱着燕茹的手,也不由得抓的更紧了。 “哼!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子!” 慕容浩山气愤的站了起来,严厉道:“你只知道守护在我们身边,却不知你以后要守护着谁?难道我们能守你一辈子吗?人这一生之中,总是要自立的。如今你这个不成器的样子,真是令我失望的很。你想在家混吃等死是吧,那好!你就永远在家呆着吧。”说完,慕容浩山坐在凳子上,生着闷气也不理慕容易。 慕容易听完他爹说完这些话以后,顿时也火冒三丈。 原本抱住燕茹的手,突然松了开。站了起来,对着慕容浩山道:“你少瞧不起人,我一定出息给你看!”说完,慕容易转身。就要离家出走。 慕容浩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只是一瞬间,一闪既逝。慕容浩山也站了起来,道:“你要去哪?”| 慕容易回过头来,用手摸了摸眼角残留的泪痕,信誓旦旦的说道:“浪迹天涯,闯荡江湖!” 燕茹听完儿子的话后,顿时“噗”的一声,破泣为笑起来。 倒是慕容浩山,依旧十分镇定的道:“好,不愧是我慕容浩山的儿子!那我们打个赌如何?”说着,慕容浩山用手指了指慕容易。 “赌就赌,赌什么?”慕容易两只手掐着腰,不服气的说道。 慕容浩山稍停顿了一下,笑道:“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你任伯伯,从此闯荡江湖。我们十年为限,看你能跟着他,闯出什么名堂来,怎么样,敢和爹打赌吗?” “赌了!”慕容易甚至连一丝考虑都没有,立刻伸出手掌,向慕容浩山击掌为誓。 慕容浩山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也明白的很,无论慕容易是出于真心还是为了面子,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能有这份不服输的魄力,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慕容易望着任豪琼,恭敬一礼道:“晚辈慕容易,见过任伯伯。” 任豪琼见慕容易如此,立刻欣喜道:“好好,好侄儿。只是任伯伯早年丧子,既然你我有缘,不如我就收你做我义子,你可愿意?”说完,任豪琼看了一眼身旁的慕容夫妇二人。 慕容浩山深情的望着燕茹,希望妻子可以给他答复。燕茹微微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答案那是自然不用多说的了。 慕容易倒也机灵,连忙跪下对任豪琼磕了三个响头,正式的认了这个义父。而任豪琼自然也是欣喜不已。慕容浩山的脸上,也再一次的露出了笑容。 几人说笑间,平静的度过了这最后的一晚。这一晚,慕容易静静的陪在父母身边,很难入睡。 第二日清早,在告别了慕容夫妇以后,慕容易跟随任豪琼来到了涪义城。眼看就要到任豪琼的宅处,“弘义镖局”。 刚一进涪义城。慕容易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城中的样子和他们住的小村子,简直完全相反。 高大的庭院与豪宅,随处可见。人群也是喧喧嚷嚷的,川流不息。也由于城中住着这种达官贵人,当地土豪。所以,人们的精神面貌看上去,也是气宇非凡。 “怎么样?从来没见过吧!如果你呆 在村子里的话,可是一辈子也见不到的!”任豪琼摸了摸儿子的头,轻声的说道。 慕容易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他早已经被身边各种各样,他从没见过的事物惊呆了。 有街头卖艺的,卖金银珠宝商人,当铺,说书的先生等等。还有妓院妈妈们,热情的拉客声,当然他还不懂。就连市井小贩,他都感觉卖的东西,和村子里的不一样。 反正这次来到涪义城中,对慕容易的感触颇大。 “义父!义父!你看这个……义父……你快看那个……!” 慕容易高兴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真是开心的不得了,任豪琼望着慕容易如此高兴的模样,不由得欣喜不已。 “易儿,这涪义城其实也不算什么,它和京城相比起来,简直也是相差甚远呢!”任豪琼道。 “京城?京城是什么?义父去过京城?那好玩吗?”慕容易好奇的问了起来。 任豪琼道:“呵呵,京城就是皇帝住的地方。义父一生走南闯北,自然去过那里。等你以后有了出息,就带你爹娘去好了!”任豪琼看了看慕容易,眼神中充满了期望。 “恩,等以后易儿有出息了,一定带爹和娘去那个什么京城,咱也做皇帝!”慕容易大声的说道。 这话一出口,任豪琼顿时吓了一跳,连忙用手堵住慕容易的嘴。小声的说道:“别乱说话,真是口无遮拦的。叫人听到了那还得了。” 不过也还好,因为涪义城中每天都是喧喧嚷嚷的,热闹非凡。谁会注意他们呢?否则被人听到了这些话,还不把他们两个送去坐牢才怪呢。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一个很大的毫宅处。 毫宅两旁,立着两只白色的巨大石狮。看上去威武非凡。在向前望去,有一条很宽的台阶,台阶尽头两块红色大门紧闭着。大门上面立了一块大匾,匾上用镀金的形式写了四个大字“弘义镖局”,字体看上去气势非凡。 慕容易呆呆的望着这处豪宅,早已经惊奇不已。任豪琼微微一笑,拉着慕容易的手,上了台阶。 推开房门,进了大厅。 慕容易仔细的望着这处大宅,不由得吃惊,这宅子可真是大。而且不光是宅子大,人和马车也多的很。 有的人在忙碌,往马车上装货。有的人在一旁练功……反正等等的干什么的都有。真是热闹! 但同时,慕容易也明白。从今天开始,他的命运即将改变。 第五章 交手 流云镇郊外,飞陀岭上。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目可憎的男人,手持一口大刀正指向一名少年,嘴里说道:“哈哈,好一个娃儿。居然把老夫手下的二当家都杀死了。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过你今天可没那么走运了。我一定要亲手手刃了你,替我二弟报仇。” 说完以后,突然从树上,居然同时跳下十几个一样手持利器的人,估计是这男人的手下。 总之看这架势,誓要杀了这少年才肯罢休。 但那少年的身后,也跟着十几个人,手里也紧握着兵器,等待着这场大战。 少年不屑的看了看周围的敌人,不慌不忙的对这首领,不屑道:“自古冤有头,债有主。况且是你那二弟先要抢我们的护镖之物,还想杀人灭口。怎么好象觉得你们反倒很冤枉呢?” “哈哈,错就错在你们不应该走这条路,你可知这飞陀岭,自来就是我们兄弟的山头,旁人要过岂有不付代价之理?”首领嚣张的说道。 少年轻蔑的一笑,随即摇了摇头,道:“看来我真的是昏了头,跟你们这些杀人如麻的山贼辩解什么呢?反正我的镖物已送到,我也没什么好挂念的了。来吧,小山贼!既然你们这么有耐心,等我回来取我性命,那就看看你们是否有这个本事吧。” “小娃你好嚣张,看刀!”那山贼首领听完少年的话后,顿时气的火冒三丈。立刻就举刀冲了过去,誓要把少年活剐了,才算解恨。 少年轻轻一闪,避过刀翘。同时也拔出了手中的宝剑,和那山贼斗在一处。双方的矛盾也是一触即发,两伙人瞬间撕杀在一起。 顷刻间,兵刃声,叫喊声,交织一片。 话说那少年和山贼,只见那山贼的刀法刀刀*向要害,且刀法极快。而少年也很有章法,一招招的破解掉了山贼的猛攻。 突然,山贼一声怒喝。原本手中的刀,突然像增加了几百斤重一样。少年挡下此刀,顿时觉得手中宝剑快要被震断了一般,虎口被震的生疼。 少年不敢拖大,他很清楚这个人的武功,可比之前的那个二当家的要厉害的多。 山贼稍胜一筹,不免有些狂妄。口中道:“怎么样?小子!来试试老夫的看家本事,千斤一坠吧。” 说着,山贼又挥出一刀,这一刀的力度明显大过刚才。少年不敢硬接,心想:“万一不甚,手中的宝剑可是真的会被震碎。到时候可会死人的。” 少年向左一跃,算是勉强躲过了这一击。 “轰” 没想到,山贼的这一击,居然把地上砍开了一个深达约三米的大口子,巨大的冲击力还把前方不远的大树,瞬间给劈成了两半。 少年一看,不由得惊吓出一身冷汗,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去接这一刀,否则宝剑不碎掉才怪呢。少年暗哼一声,心想:“看来也只能使出流云剑式了。” 顷刻,少年快速的用右手运起宝剑,速度之快仿佛万剑在手一般,令人分不清到底哪些才是剑,哪里是剑的残影。 少年大喝一声,迅速跳到身旁的一个树桩上,借着力道和速度,用剑直向山贼冲去。 山贼一看到少年的剑法,顿时也吃了一惊。一种莫名的压迫感,逐渐*来! “啊……!” 山贼大喝一声,试图用他千斤一坠的力度,挡住这一击,或许还可以让这小子手上的剑断掉。但下一刻却不是他预想的那样。 当两件兵器相碰之时,只听“啪”的一声!山贼的手上的大刀,立刻从他的手上飞了出去,山贼也因为这奇怪的劲力,顿时一个趔蹊摔倒在了地上。 下一刻,少年已经站在原地,用剑指着山贼的脑袋了。 毫无疑问,山贼输了。 “好小子,老夫纵横江湖三十多年,除了输给过弘义镖局的任豪琼以外,我还没输给过谁呢。看你这剑法和当年的他甚是相似,莫非你是?”山贼头领疑问道。 “我是他的义子,我叫慕容易!” 没错!现在说话的这个少年,正是慕容易。只是如今的慕容易已经十八岁,此时的他,已经基本上接管了镖局中的大小生意。 这个山贼我们也交代一下吧,他是这飞驼岭上的山贼,靠打家劫舍,抢过路人为生的。此人名叫程霸方。 程霸方看了看慕容易,又看了看自己此刻狼狈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好!十五年前我输给了你义父,十年后我又输给你!真是快哉,快哉!真没想到,我的刀法还是比不过他的剑法!但可惜的是,我这条命就凭你是拿不走的。不信的话,你就杀我好了。老夫我绝不还手,如何?” 程霸方狂妄的哈哈大笑起来,根本就不把自己,马上要丢掉的性命放在眼里。 可没想到,慕容易却收起了手中的剑,看了看如此狂妄的程霸方,居然转身离开了。 程霸方自知不对,立刻停止了大笑。奇怪的问道:“你这是为何?难道要让我自行了断不成?”说完,程霸方又是大笑起来。 慕容易回过头,淡淡了看了一眼程霸方,说道:“当年我义父不杀你,自有他的理由。我不杀你只是继承我义父的意思罢了!” “哈哈哈哈!有意思。你可想知他为何不杀我吗?”程霸方突然神秘的说道。 “我不想知道!因为那是你们的事!”慕容易依旧淡淡的说道。 这一说,倒是程霸方吃了一惊。但很快便笑着道:“既然如此,那程某就此别过!” 程霸方站了起来,用手在嘴边吹了一个很响亮的口哨。只见原本还在撕杀的山贼,突然停了下来,立刻跑到了程霸方的身后。而弘义镖局的人也停了下来。双方总算是止战了。 但还好,这次战斗只是个别人受了点轻伤,并没有人丧命。 “走!”程霸方一声令下!随后,这伙山贼便消失在了山岭中。 “少主,你没事吧。”弘义镖局的人一看山贼已退去,连忙向慕容易走来,关心的问道。 慕容易淡淡的一笑,说道:“还好有惊无险,大家都还好吧!” “我们没什么事!”众人齐声道。 慕容易笑着看了看身边的这些弟兄们,说道:“那我们就快回去吧,天色不早,在不走我们可就要在这飞驼岭上过夜了!” “是,少主!”众人齐声道。 第六章 凶兆 就这样,过了大概两个时辰左右。终于,他们又一次顺利的完成了任务,回到了他们的“家”,弘义镖局! 就在慕容易等人,刚走到镖局门口的时候,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已经站在了大门前,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义父,任豪琼。 这对慕容易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以往慕容易每次走镖回来,总是任豪琼站在门口迎接他。两个人的关系,真的犹如父子一般。而慕容夫妇也时常来镖局,看望自己的儿子,一家人偶尔一聚,也是温馨异常。 在这十年里,任豪琼把他毕生的武学经验,包括他的得意技,驭兽术。都传给了慕容易。 交代一下,这个驭兽之术,就是野外遇到强悍且难以制服的野兽的时候,便可以使出这驭兽之术暂时麻痹野兽。还有任豪琼独步江湖的武学流云剑式,以及他的江湖人生经验,也都全都教给了慕容易。可见任豪琼对慕容易的期待、同时,也看出了两个的情谊也真是不一般。 和往常一样,慕容易每次回来,任豪琼都会为他的义子准备庆功宴。席后,慕容易去了任豪琼的房间。把路上遇到程霸方的事情,对任豪琼说了一遍。任豪琼听完慕容易的述说后,原本充满笑容的脸上,突然间变的僵硬起来。然后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这倒是很令慕容易不解。 任豪琼看了看慕容易,轻叹道:“他原本是苗南人士,苗南之地乃是我们凡人的大忌。传说那是修真之人的地方,很少有凡人住在那里。由于那里瘴气缭绕,所以那的修真人士多数都属异教人士,道法诡异且凶残万分。住在那里的人们也都多数十恶不赦之人。按说他们应该不会到我们中原来。但这程霸方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来到此地为非作歹起来。做上山贼抢夺我们的镖物或是图财害命。” 任豪琼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 过了片刻,任豪琼继续道:“二十五年前我曾走镖到流云镇,当时就碰到了程霸方在镇上屠杀百姓。当时我气愤不已,就和程霸方斗了起来。后来在打斗中,我用剑挑开了他的衣襟。并乘机刺了他一剑。眼看这恶霸便要命丧我手。但只见他的胸前,突然显出了纹有一个奇怪的婴儿纹身,那婴儿的容貌甚是恐怖。现在想想还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慕容易看了看任豪琼,好奇的问道:“不就是一个纹身吗?竟然有如此恐怖?” 任豪琼叹息道:“他的纹身给人的感觉并不仅仅是恐怖,仿佛更是一种诅咒。似乎能让你感受的到,那婴儿狰狞的笑容,仿佛你就是他的化身。紧接着,一个声音突然在我的脑中响起。那声音是我听过的最难听的声音,就像是用指甲去蹭木桩一般。听起来甚是难受。” 慕容易突然站了起来,连忙问道:“那孩子说了什么?” 任豪琼擦了擦头上的汗,道:“孩子说,此人不可杀!汝若杀之。其门人后代世世不得安宁!说完便诡异的一笑。随后,声音和纹身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后来呢?”慕容易连忙追问道。 “后来,我浑身便犹如万火噬心一般难受。接下来,我便什么都不知道就晕了过去。隐约间,我看到了程霸方已经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也已经痊愈了。他没有杀我,只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我,便神秘的一笑,接着就走掉了。后面的事情我也就不知道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你家里了。是你爹救了我。后来我才知道,我这一睡就是三个月。若不是你爹路过流云镇的时候救了我,对我照顾有加。恐怕我早就已经死在荒郊野外,客死他乡了。从那以后,我和你爹便拜了异性兄弟,从此亲如一家人。你爹你娘也常常来看我,直到有了你。” 任豪琼说完以后,看了看慕容易。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慕容易释然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义父您和我爹的交情如此之好呢。” 任豪琼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所以我一定要把你培养成人,万万不可辜负你爹对你的厚望。否则我怎么向你爹交代呢?” 慕容易起身道:“义父对孩儿的恩情,孩儿也不会忘记,孩儿也会铭记于心的。” 任豪琼开心道:“那就好!也不算你我一场缘分。哦?对了,你和你爹当年打的赌,如今也快到时日了吧。” “恩,再有几个月便可。我想我爹一定会满意的!”慕容易自信道。 “那就好,否则我这老脸,真不知道该往哪搁呢。其实你爹也是为了你好,这点你要明白啊。” 慕容易听着,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回想起来,当时爹也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任豪琼说完以后,本开心的表情马上一闪既逝,又严肃道:“话说回来。这次你凑巧没有杀程霸方,看来真的是幸运之极啊。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只有一死向你爹娘谢罪了。” 慕容易一听此话,连忙道:“义父说的这是哪里话,孩儿这不是好好的嘛!” “真是好险,但今天这事也提醒了我。虽然,我不知道那程霸方是何方神圣,有什么秘密。但我意已决,从此走镖我绝不让你孤身犯险。我要与你同行。” 任豪琼也站起了身,轻轻抚着慕容易的背脊。 慕容易一听,连忙反对。急道:“不可,义父你年事已高,在说孩儿已经长大成人。尚可独行,不需……” 还没等慕容易说完,就被任豪琼一口回绝了。 任豪琼道:“义父人虽老,但功夫经验尚在。我意已绝,不必再议。天色已经不早了,孩儿回去歇息吧。” “我……我……”慕容易还想反驳,但就在这时,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老爷,门外有一人求见,说是有生意要做。此人一身夜行衣,且面带黑罩。根本看不清此人相貌,看上去很是神秘。”老管家道。 “哦?这么晚还有人登门送镖,还是一神秘人。会是谁呢?走,易儿。看看去!” 说着,任豪琼便随老管家去了厅外。而慕容易却是隐约之间,感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但是什么,他还不清楚。只是感觉不是很好,但想这么多也是没用的。 还是先随义父去看一看吧。 第七章 上路(求推荐,求收藏) 待任豪琼和慕容易走到大厅前一看,果真看到一个奇怪打扮的男人。 这神秘人一看到任豪琼出来,马上露出一副鄙视的神情。接着又仔细的打量着慕容易。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们两个。 而任豪琼和慕容易,此时二人倒也没有回应什么。理由很简单,他们也想看看这个神秘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同样也在打量着这个神秘人。 这神秘人打量了他们许久,终于说话了。 神秘人傲慢道:“这就是你们弘义镖局的待客之道吗?今日一看,真是大开眼界。” 任豪琼一改疑惑的的表情,马上笑脸回道:“客官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走镖之人最注重道义和礼数。今日只是这天色已晚,而客官又深夜来访。在下没有准备而已,故此表情。望您海涵。”说着,任豪琼抱手鞠了一躬,表情显得甚是愧疚。 神秘人一听任豪琼都如此说了,也不好再有意刁难下去。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神秘人又是一笑,道:“罢了,镖头你这么说那就太言重了,我刚才也是无心之言,您别当真。”神秘人也是抱手回了一礼。 慕容易看在眼里,却佩服在心里。他心里明白自己的义父,表面上是自责刚才的无礼,实质上是让神秘人放松警惕,避免不必要的祸端。而那神秘人也固然不傻,一眼就能出来任豪琼说的绝非真心话,所以索性也就顺着任豪琼的话往下赶,毕竟还是对自己有利的。 神秘人说完刚才的话后,马上话锋一转,切入正题。 “哈哈,在下深得民间传言。说您任镖头的这弘义镖局讲信誉,而且有非凡的能力。护送的镖物也从来没有丢失过。如果丢失,不仅赔偿黄金千两,而且还自摘招牌。所以在下募名而来,想请您任大镖头保趟镖,如何?” 任豪琼一摇手,连忙谦虚道:“这是江湖的朋友看的起在下,如果客官不嫌弃,请出示您的镖物。如何?” 神秘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也不废话,立刻从袖口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来。盒子上,上了一把黄金大锁。 “这是何物?”任豪琼道。 “此物乃是翠云山上的血玉珍珠,珍贵无比。只是我要护送的地点特殊,我一人恐难以到达。对别的镖局我也不放心,所以特此来麻烦您了,不知可愿接否?”神秘人小心的说道。 “可以,不过老夫要看看里面的镖物,您莫怪,这是规矩!”任豪琼道。 神秘人大笑一声,道:“您这镖局注重的是名声,财乃次之。我放心,您只是一看又何妨呢?” 说着,神秘人拿出一把黄金的钥匙,打开了这个盒子。只见盒子里果真有一颗血色的大珍珠,而珍珠仿佛有灵性一般,见了人,马上周身生出一股白色的云烟之气。 任豪琼仔细看了看这颗奇怪的珍珠,许久。到底没有什么异样发生,终于开口道:“此趟镖,我接了。” 神秘人一听任豪琼接下了这趟镖,立刻满意的点了点头。并且口中回道:“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此物珍贵异常,所以我要镖头你亲自保送这趟镖,如何?” “可以照办!客官请放心好了。”任豪琼回答的非常爽快。 其实神秘人不知道,即使他自己不说,任豪琼也会亲自保这趟镖的,因为他刚刚才对慕容易说过,以后要跟随他走镖的。况且这趟镖太过神秘。无论如何他也会亲自护送,神秘人这么说,正真是和了他的心意呢。 神秘人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从袖口拿出一块羊皮的地图交到任豪琼的手中。道:“你们明日就起程,大概需要两日时间。只要你们把这盒子,交到地图上指定的地点就可以了。 “请客官放心,我弘义镖局一定按时送到!”任豪琼道。 “这是二百两银票,您先收着。送到后还有其余二百两奉上。”说着,神秘人把银票交给任豪琼后便转身离开了。 “请!” 待任豪琼把神秘人送走后,吩咐了众人休息明日要起早赶路之后,便也早早的睡下了。 次日清晨 当明媚的太阳再一次照耀到这个祥和的镖局的时候。弘义镖局的门口,以任豪琼为首,一群经验丰富的镖师们,已经准备妥当,随时整装待发了。 奇怪的是,慕容易却衣冠不整的从内院里跑了出来。只见慕容易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就是一路急跑过来的。 慕容易怒道:“义父为何不叫上孩儿?难道还怕孩儿搞砸了不成?” 见众人一脸疑惑的表情,任豪琼上前拍了拍慕容易的肩膀,笑着说道:“义父看你昨日刚回来,怕你太辛苦。所以这趟镖留你守家了。” 一看任豪琼一脸笑容的样子,顿时气更大了。 慕容易用手甩开了搭在他肩上的手,怒道:“义父还当我是孩子吗?难道这点道理我还不懂吗?昨日那神秘人甚是诡异,其实您是担心……。” 还没等慕容易说完,只听“啪”的一声。任豪琼居然狠狠的打了慕容易一巴掌。这一巴掌,顿时把其他镖师都看楞了。 他们心里怎么会不知道,任豪琼和慕容易的感情呢?平时哪里有打过他?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 任豪琼怒道:“混帐东西!难道你是看我老了,不中用了。现在就要不听我的话了吗?实话告诉你好了,就你的那点资力,根本不配随我保这趟镖。给我滚回去!” 慕容易呆呆的看着任豪琼,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任豪琼居然会打自己。而且还说出这种话来。 慕容易哭了,这是十年前与慕容浩山别离后的第一次哭。努力的想克制住自己,可是眼泪就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再看任豪琼他们已经远远离开了,留下的只有众人远去的背影。 两日后 子时已经渐渐降临。眼看着任豪琼一行众人,就快要到指定的目的地了。 任豪琼一手看着地图,一手抹着额头上的汗。对众人道:“看来我真的是老了,以前我走上个三天三夜也不曾流汗。如今走这么个小小的山路。一路不停歇息着还累成这样。也许我真该退休,让易儿来继承我了。” 镖师们一听任豪琼提到了慕容易,不由得想起了两日前镖局门口的场景。 其中的一个镖师忍不住问道:“镖头,前几日您那么对待少主还真是难为您了。您就不怕少主日后记恨您?” 任豪琼长叹一声,望了望天空的明月。笑了一声,轻叹道:“还是你们这些老友们理解我的苦衷啊,至于易儿恨不恨我吗?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若不是我出此苦肉计。就他那倔强脾气,一定不会说服他的。这趟镖看似平常,其实暗藏的诡异我想大家也都能看出来吧。你们走南闯北这么久了,估计也能明白。” 这时,原本平静的夜空,突然刮起了大风。这风刮的很大,以至于把任豪琼众人都吹的是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任豪琼感觉不妙,连忙大声道:“伙计们,不要乱了阵脚。小心别散开了。” 但奇怪的是,这阵大风似乎,就是要强行把他们带到一个地方。 突然,只听“哧”的一声。 山前忽然多了一个山洞,而风却比以前更大了。任豪琼感觉不好,但已经为时以晚。这阵风明显就是冲他们来的。 众人再也站立不住,只片刻功夫,无一例外。都被大风吹进到那个巨大的山洞中去了。 奇怪的是,被卷入的人当中,居然多了一个他们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少主,慕容易 。 此时,风停了。众人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而任豪琼当然也看到了慕容易,表情显然一惊。只见他连忙站了起来。脸上完全大惊失色。 “你……你……是怎么来的?”任豪琼惊道。 慕容易起身,摸了摸摔疼的屁股。笑着回道:“义父的苦肉计孩儿怎会不知?您是怕我此行有意外,又怕我坚持。所以才无奈打了我,试图让我留守在镖局。孩儿索性将计就计,暗中跟随来了。不巧一阵大风把我也刮来了,否则到现在你们恐怕还不知呢?” 任豪琼无奈的看了看慕容易,苦笑道:“罢了,罢了!什么都瞒不过你。既然来了,再责备你也是无用,大家先想想怎么出这个山洞吧。” 任豪琼话音刚落,只见周围突然明亮了起来。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程霸方。 第八章 血溅(求推荐,求收藏,求鲜花) 此时的程霸方一身黑衣装,面带黑罩,完全是两日前登门拜访的神秘人打扮。 任豪琼不由得一惊,心想:“莫非两日前的神秘人,就是程霸方?但是声音为何不对呢?如果是程霸方的声音,我应该可以听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程霸方看了看眼前的众人,居然开始狂笑起来。口中不屑道:“老东西,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就让我告诉你吧。枉费你走江湖这么多年,难道你没听说过,有的人会说腹语吗?” “腹语?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任豪琼这才明白过来。 程霸方得意的点点头,道:“你们肯定有很多疑惑,接下来的时间就让我一一给你们解答吧。” 说着,程霸方傲慢道:“一百年前,曾经发生了一场浩世大战。这就是震动天下的五极阴阳山一战。当时各门派掌门,都为了夺取‘凌云桀’身上的青龙神器而去。不巧这一战中,所有人全部都同归于尽。但是,只有一人幸免活了下来,那就是剑亭阁的阁主,罗炙。但罗阁主的真元已经大伤,且身体已经不能再痊愈。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后来,罗阁主跑到了我们苗南,大巫师就用祭元之术,把他的真元封到我了身体里。这样,罗阁主就能保住一丝神识,借我的身体修养生息,以求重生。” 说到这,慕容易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要祭到你的身体里去呢?” 程霸方轻蔑的看了看慕容易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自豪的表情。说道:“因为我的体质是天生的魔体。而这祭元之术,恰恰就是我们苗南的邪术,所以一定要找一个魔体来寄存。现在你们该知道我为什么杀不死了吧。哈哈哈哈,那都是罗阁主的真元在保护我。” “哼,你这个邪道之人!那你为什么要把我们骗到此地?”任豪琼也不禁的问了起来。 程霸方的表情开始变的狰狞起来,指着任豪琼和慕容易,怒道:“老夫我今生从没败过,惟独败给你任豪琼也就算了,可是居然连你的义子我都不敌?岂非贻笑大方?所以我逝要杀了你们。” 说到这里,程霸方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卖弄些什么。 过了一会,才缓缓道:“哦?似乎忘记告诉你们了,今天是罗阁主的重新诞生之日。在过一会儿我就能和他合二为一。便可以拥有修真之人的能力了,到时候我就可以所向披靡,不死不灭。而你们,就是我首先要拿来小试身手的。顺便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你出镖之时,你的弘义镖局已经被我的手下灭掉了。” 说着,程霸方从袖子里,拿出了任豪琼的家传大印,狠狠的扔到他的面前。 程霸方话音刚落,就见弘义镖局的镖师们开始躁动不安了。而任豪琼一看到地上的家传大印,顿时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镖头!”众人大叫道。连忙上前搀扶起,差点没站稳的任豪琼。而慕容易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宝剑,攥的更紧了。 就在慕容易准备上前杀了程霸方的时候,又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程霸方的胸口,突然伸出了一只血淋淋的婴儿的手。而同时,程霸方胸口的地方,到处流着鲜血,正不停的向外飞溅着。 很快,两只脚也渐渐的从胸口中伸出。连带着程霸方的内脏一起,却只听一个婴儿的声音响起了。那声音,就是当年任豪琼听到的恐怖声音。 “子时已到,吾故重生。” 而程霸方此时,也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嘴里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大巫师不是这么告诉我的。啊!……” 只听那婴儿不屑道:“傀儡小儿,就凭你还想分享老子的能力。你还太天真,谢谢你让我寄存在你体内这么久,若不是当年我救了你,其实你早该死了。哈哈哈哈!”说完,婴儿发出了凄厉的惨笑声。 弘义镖局这边,已经完全乱成了一窝蜂。试问谁从小到大见过如此恐怖,如此恶心的场面。 这些镖师们吐的吐,晕的晕。有的意志不坚强,受不了这魔音的,当时就已经挥刀自尽了。而慕容易和任豪琼,倒也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住,衣服早已经被冷汗浸湿。 程霸方痛苦的大叫着,嘴里凄厉的喊道:“你骗我!你骗我……啊……!” 终于,婴儿的头颅从程霸方的脖子中伸了出来。此时,婴儿看了看已经因为痛苦而死去的程霸方。嘴里发出一声阴笑,下一刻已经在吃起程霸方的尸体。 当婴儿吃完的时候,地上就只剩下程霸方的一滩血水。任豪琼脑中快速一闪,也终于明白。这婴儿,便是程霸方胸前当年的那个纹身模样。 婴儿看了看眼前的众人,仿佛是在看垂死挣扎的猎物一样。只见他先是用舌头抿了抿嘴,好象是在回味什么美味大餐。 随后,婴儿道:“这嘶真是替我省了不少工夫,老夫刚刚重生。正需要大量的食物来补充修为,而你们正是我的食物。哈哈哈哈!” 婴儿大笑一声,也不废话。飞快的冲向其中的一名镖师。婴儿迅速的掐起那镖师的脖子,可怜的镖师在一瞬间,脑袋立刻就搬了家,鲜血溅的到处都是。 婴儿手里拎着那镖师的脑袋,居然开始吃起脑浆。 此时的模样在众人眼种,完全就是一魔鬼。不,这比魔鬼还可怕。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任豪琼此刻也暂时把灭局之祸放在了一边。他再也看不下去。 “上!杀了这妖孽!”任豪琼大吼一声,愤然道。 这个突来的声音,仿佛把大家一下子,都从噩梦中给惊醒了过来。估计他们也不在乎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与其等死还不如一拼,或许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呢。 众人抄起家伙,就向婴儿杀了过来。而慕容易早已经在一旁掩护着他的义父,誓要拼个鱼死网破。 婴儿看了看冲过来的人群,丢掉手中的头颅,不屑道:“我罗炙岂是你们这些凡人能杀死的,真是不知死活。既然你们想早点死,那我成全你们好了。” 说着,婴儿飞快的冲了上去。身形之快,使他们根本看不到婴儿在哪。 原来,这婴儿的名字叫“罗炙”! “啊!……啊!……” 一个个镖师都纷纷倒在了雪泊之中。死因无一例外,都是胸前被贯穿了一个巨大的血洞而死。 任豪琼和慕容易使用着流云剑式,暂时还算能勉强的支撑住。 终于,罗炙扫清了所有障碍。眼前就这剩下任豪琼和慕容易了。一看就只剩下两个人了,也不废话,瞬间就和两人纠缠在一起。任豪琼和慕容易只能勉强看到罗炙的身形,但也是一闪既逝。 毕竟对手是修真之士! 可奇怪的是,罗炙似乎很惧怕这个剑法,只是在不停的闪躲着,生怕被剑伤到一般。但任豪琼毕竟是先前受了灭门的打击,受了内伤。所以几个回合下来,手中的剑,竟有些乱了章法。 那罗炙岂是等闲之辈?瞬间就看出了任豪琼的破绽,只见罗炙突然伸手掏向任豪琼的胸口,同时飞出一脚踢向慕容易。 慕容易深知不好,连忙上前掩护任豪琼,没有注意到罗炙的一脚,已经踢到了自己。 “噗!” 大口的鲜血,从慕容易的口中喷了出来。也凑巧罗炙这一击主要是针对任豪琼,如果目标是慕容易的话。恐怕他如今,也和其他镖师一样惨死了。 无奈任豪琼,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只见他胸口一痛,一只血淋淋的手,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接着,罗炙另一只手,抓住了任豪琼手上的剑。 “啪” 任豪琼的宝剑,居然活生生的被罗炙捏碎。罗炙拿出了伸进任豪琼身体里的血手,一脚将任豪琼踢飞出去。 可怜任豪琼口吐鲜血不止,当时就已经没了气。 同时,任豪琼身上的那个盒子,也从他的衣服里掉了出来。盒子一落地便碎了开,那颗血红色的大珍珠,也跟着一起滚了出来。 “哦?幻化丹?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罗炙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盒子,兴奋道。 “义父……!” 慕容易没有注意盒子。只是望着死去的任豪琼。很不凑巧,慕容易刚刚也正看到了这悲惨的一幕,顿时悲痛欲绝的大哭了起来。 “我和你拼了!”慕容易怒吼着,试图重新站起来与罗炙一战,可他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而罗炙此时,也意识到了还有一个人,没有断气。 罗炙面目狰狞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慕容易,不屑的说道:“就凭你这凡人还想杀了我?真是不知好歹。若不是老夫我刚刚重生,身体虚弱。又岂会在乎你们那狗屁剑法。我本以为你这小娃已经被我一脚踢死了。没办法,就让我最后送你一程好了,我保证,这次你一定会死。” 说着,罗炙伸出了他那血淋淋的手,眼睁睁的望着慕容易。 眼神中,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第九章 初入昆仑 慕容易愤怒的看着罗炙,他很想站起来,一剑杀了眼前的这个仇人。 可是,他动不了,只有一只手还可以勉强的活动。罗炙缓缓的向慕容易走来,终于来到了他的眼前。 罗炙一只脚踩着慕容易的背,缓缓道:“小娃,现在是不是特想一剑杀了我呢?可惜,可惜!哎。既然你杀不了我,那我就杀了你吧,至少可以让你们全家团聚。哈哈哈哈!” 说着,罗炙再次狂妄的大笑起来。慕容易趴在地上,悔恨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眼角中流出。仅能动的一只手,只是紧紧的攥着拳头。 他不甘,真的很不甘。即使做了鬼他也不甘心。 就在这时,仿佛有一个声音突然想起。而这声音却只有慕容易一个人能听的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快速从他的脑海中响起。 “小子,还不快用你道痴爷爷给你的保命护符,更待何时呢?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个声音传到慕容易的耳中,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便把无助的慕容易,瞬间惊醒了过来。 “是啊,我还有老道士给我的那个奇怪符咒呢?我怎么没想起来?”慕容易心想道。 同时,他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这个声音为什么会突然的响起呢?但是如今的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慕容易抬起头,看了看还在狂妄大笑的罗炙。此时正是出其不备,逃跑的最佳时期。 但是话说回来,若不是罗炙的自大与狂妄,起了很大的作用,只凭借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心语就想跑,恐怕那是不可能的。估计早就踏上了地府的征程,和任豪琼“团聚”了。 慕容易慢慢的把手伸进衣袖里,终于摸到了老道士给他的灵符。也还好他一直随身携带。 慕容易不再犹豫,立刻用力捏碎了灵符。 突然,慕容易周身体验到了一丝轻飘飘的感觉,随后便全身发出刺眼的光芒! “啊,这是什么?” 罗炙突然被这刺眼的光芒,照射的连忙用手挡住眼睛。但也只是一瞬间,罗炙便反映了过来。 惊异道:“什么?这居然是那些昆仑道士的修真之法。救命灵符?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小小的凡人,怎么可能拥有修真者的东西?” 待罗炙再次出手,想迅速了结慕容易的时候,已经晚了。地上早已经空空如也。而慕容易也早已经不知去向。 “好小子,居然还有这一手。不过你早晚要被老夫杀掉!”罗炙愤怒道。 随后,罗炙看了看地上的幻灵丹,嘴角再次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 昆仑山,九宵观 昆仑山,正道五大门派之一。擅长符咒之术,精通道家之学。而此地也是修真门派里,最严寒的地方,一年四季均为严冬,飞雪四溅,风寒颇多。所以,昆仑山上除了修真者以外,很少能看见别的活物,包括植物,动物。但也由于覆盖四野且白茫无际的景色,因此,也不禁使这个仿似玉琢银装的昆仑山,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九宵观内,只见几个老道士正在地上打坐运气,这几人个个都是一副鹤骨仙风的模样。看上去犹如神仙一般。 这时,其中的一个中年道士站了起来。此人面向温顺,气质不凡。一看就是这昆仑山上的前辈级人物。 这人就是昆仑山的代掌门,玉沁子。 玉沁子稍微皱了皱眉头,对众人道:“各位师弟,你们可听到山门外,隐隐有骚动之声?” 其中的一个生的很威武的道士,名为玉乙真人的说道:“回代掌门,我刚才触动了下神识,也感觉到了有点异样。”这道士一说完,众人便纷纷点起头来,向玉沁子望去。 而同时,从九宵观外走入一个弟子,这弟子一看到玉沁子和众人。连忙跪了下来,有礼道:“甫清见过各位师叔,见过代掌门。” 玉沁子看了看甫清,道:“起身回话。” “谢代掌门。”甫清道。 “甫清。我等与代掌门正在打坐,突闻山门外有争吵之声。为何?快速速讲来。”这时其中的一个瘦瘦的道士,名为玉云真人的说道。 “回代掌门和众人师叔,当时我和甫麈师弟正在寻山。当走到山门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凡人,晕倒在我昆仑山门前。于是众弟子便议论起来。故此打扰了众位师叔的清修。” 玉沁子疑惑的看了看甫清,道:“哦?凡人居然能跑到我昆仑山上?真是奇怪!” “回代掌门,此人已经伤痕累累。若不救治,恐有性命之危!”甫清看了看玉沁子,严肃道。 玉沁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能来此地,既是机缘。如此的话,便把他留在山上吧。” 话刚说完,只见其中一个生的肥胖,名为玉轩真人的道士,看来是不赞成玉沁子的说法。 “掌门师兄,这恐怕与我门规不符吧。自祖师闯派以来,凡以常人之屈入我门派者,必先过三大试炼方可入我门派。师兄今日如此,若日后再有凡人擅闯我昆仑山,该如何处置?” 玉沁子看了看玉轩真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回道:“师弟你做事过于拘谨,如此的在意门规,不知变通。恐日后难以参悟天道。此危急性命关头,岂可在乎礼教?我昆仑一派乃正道自居,在修真界中也享有盛名。我等岂有见死不救之礼?至于此人嘛,等日后再议。你看如何?” 玉轩真人看了看玉沁子,脸上一红,没有多说什么。连忙起身道:“师弟受教了。还望掌门师兄多多指点。就按照您的意思办吧。” 玉沁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再废话。连忙对甫清说道:“尔等此刻就将那受伤的凡人,带到养生堂救治,等他醒来之时,立即通报于我!” “是!”甫清说完便离开了…… …… 养生堂殿内 只见一个生的十分俊俏的中年男子,正在一点点的揭开,还昏睡在床上的慕容易的衣服。一旁的小道童,也正在小心翼翼的用药酒擦拭,慕容易伤痕累累的身体。 中年男子看了看慕容易身上的伤,疑惑道。“此伤甚是奇怪,看伤势似乎不像是凡人所伤。” 就在这时,中年男子旁边的小道童,看到师傅的眼神充满怪异,顿时也来了兴趣。 小道童兴奋道:“是啊,师傅你看。这小子的胸口有一块黑印,这黑印看上去不像是淤血所至。似乎有点像我们修真之士的内力所伤。”小道童饶有兴趣的说道。 “咚……!” 中年男子轻拍了下小道童的头,笑骂道:“你这小子,又开始卖弄医术了?” 小道童顽皮的吐了吐舌头,笑道:“那也是师傅您教导有方!” “好了,别贫嘴了。”中年男子笑道。 接着,中年男子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颗丹药来,慢慢的扶起慕容易,随后把丹药送入慕容易的口中,然后又慢慢的把慕容易重新扶好躺下。 中年男子看了看慕容易,然后对身边的小道童说道:“陆儿,此人已无性命之忧。三日后便会醒来,你这三日就守侯在此。待他醒来,及时向我通报!” “是!师傅!”小道童笑呵呵的回道。 中年男子看了看这个名叫陆儿的小道童,无奈的笑了笑。道:“真是一点不像你姐姐!”说完,便离去了。 第十章 试药 房间里,就只剩下陆儿和慕容易。 陆儿偷偷跑到门口,待看到他师傅逐渐远去之后。开心的跑回到慕容易床边,嘴里兴奋道:“小哥,如今可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你放心,我这几日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我师傅这个人啊,就是守旧。我看你的伤势,根本就用不上三天嘛。看我的,我保证三天之前让你清醒过来。” …… 两日后,躺在床上的慕容易,突然睁开了眼睛。 慕容易躺在床上,看了看屋子的四周。不由得使他疑惑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和树上鸟儿的鸣叫,似乎又感觉这里不是阎罗殿。 “难道自己没死?” 正在慕容易疑惑的时候,门外的陆儿回来了。 陆儿手里拿着个木盆,肩上挂了一块面巾,似乎是要给谁梳洗。而当陆儿一看到慕容易居然真的醒来了,顿时兴奋的把木盆丢到了地上。水立刻溅的到处都是。 随后,陆儿兴奋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说你用不上三天就会醒嘛。我成功了!” 慕容易看着这个奇怪的家伙,恨不得想上前扁他一顿的冲动。因为听那小子的说法,好象自己是什么实验品一样。而且那小子刚才看他的眼神,也是非常的让他不爽。 “喂,小哥。身体感觉怎么样?”陆儿兴奋的跑到慕容易身旁,手舞足蹈道。 慕容易刚想说话,突然只感觉浑身上下有一股钻心的痛楚。痛的他手脚发麻,大汗淋漓。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周身上下炙热难奈。 这种痛苦,还真不如死了好。 “啊……好痛!”慕容易痛苦的喊道。 这下可好了,原本还在兴奋,还在陶冶其中的陆儿,顿时傻了。 陆儿结结巴巴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你……等等……等等!我这就叫师傅去!”说完,陆儿就手忙脚乱的跑开了。只留下屋子里慕容易的惨叫声。 大概半盏茶的时间,只见两天前的那中年男子,也就是陆儿的师傅,终于赶了过来。要说这师傅到底是师傅,中年男子一看到慕容易此时的样子,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男子生气的看了看陆儿,愤怒道:“呆会在找你算帐!” 陆儿也不说话,只是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中年男子上前摸了摸慕容易的脉搏,不由得也吓了一跳。嘴里怒斥道:“你给他吃了什么?快说!” 这一声怒吼,可把陆儿吓坏了。立刻哭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师傅……饶命,我把咱们养心殿的回生妙药和九转灵丹,给他服下了。” “你就给我闯祸吧。他是凡人,没有道基。怎么可以吃我们修真之士,那么猛烈的丹药啊。”中年男子怒吓道。 “那……那……那他如今怎么样了?”小陆儿依然哭着说道。 “他如今已经走火入魔。以凡人之屈吃了我们修真之士的药物以后,身体根本承载不了。就算是能救回来,从此也变的异正异邪了。哎,看来他注定是回不到凡间,过凡人的生活了。”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语气中颇显无奈。 中年男子说完,不再去理会陆儿。已经走上前,一把将慕容易扶了起来。 哦?顺便交代一下。此时的慕容易已经痛的又晕过去了。 中年男子也不再废话,已经开始运功,为慕容易疗起伤来。 陆儿一看师傅亲自出马,自己也就乖了下来。停止了哭泣的声音,可怜巴巴的蹲在墙角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时间一天又一天的过去。等慕容易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以前的那间屋子里面了。 周围似乎是一个八卦形状的屋子。屋子里有好几个大的书架,书架上堆满了各种书籍。不远处,还有几座大小不一的丹炉。 “这又是哪里?”慕容易自言自语道。 “此地乃是昆仑山,此处乃是我养心殿炼丹的地方。”同时,前方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中年男子正对着慕容易,友善的回复着他口中的不解。 毫无疑问,他就是陆儿的师傅。 慕容易仔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个人,又问道:“那你又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贫道乃昆仑山玉医子。至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还想问你究竟为何会来此?你放心,我们不会害你的,你身上的伤已什么大碍。稍后掌门师兄便会前来,亲自问你事情的经过。你无需担心。” 这名为玉医子的道士说完,便不再理会慕容易。开始在一旁自顾自的,翻读起了书架上的书籍。 慕容易回想起了与罗炙对峙的时候,自己好象是用了那道痴给自己的灵符,然后就糊里糊涂的来到这里了。 说起来,似乎自己来这里是道痴的意思,但道痴曾经和自己约定过,不能把灵符的事情对任何人说起。想来想去,慕容易突然没了主意。 “万一一会儿有人问起,该怎么说呢?” 就在慕容易考虑,一会来人质问自己的时候该怎么说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这昆仑山的代掌门玉沁子,以及通云峰的首座,玉轩真人。 玉沁子走山前,仔细的端详了着慕容易,客气道:“小友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贫道乃昆仑山代掌门玉沁子,旁边这位,是我的师弟玉轩子。还未请教小友?”说完,二人施了一礼。 慕容易第一眼看到二人,立刻感觉到他们绝非等闲之辈。只是没有想到来头,居然还这么大呢? 慕容易略微回了一礼,恭敬道:“掌门真人和玉轩真人客气了。晚辈慕容易,见过两位高人。” 玉轩真人不屑的看了看慕容易,冷冷道:“你是怎么到我昆仑山上来的?” 从玉轩真人的语气中,明显可以听出来他对慕容易的不善。 慕容易闯荡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他当然看的出来,这个玉轩真人瞧不上自己。但他也不好发作,毕竟此时对自己不利,况且也没有必要。 慕容易依然客气道:“晚辈是被仇人追杀,只知道我武功不敌对方,身受重伤晕死过去。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很显然,慕容易说谎了。 “你的对手可是修真之人?因为从你的伤势来看,伤你的绝对不是普通人。”这时一直为慕容易疗伤的玉医子,突然说话了。 说起来也真是凑巧,如果慕容易当初天元山上,没有碰到过道痴真人的话,也就算了。估计他也不懂什么是修真之人。但与道痴真人的相处和与罗炙的对峙上,慕容易终于明白什么是修真之人了。 而如今刚好玉医子来问他。如果自己说“是”的话,那很明显。说明自己确实了解修真之人,那就有可能认识修真之人,那后面问起灵符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说有就等于是不打自招。毕竟凡人见到修真者的几率是很低的,就算见到对方,对方也不会显山露水承认的。 慕容易当然不傻,当然想到了这一点。 “嘿嘿,既然我是凡人,又不懂得修真是什么。既然伤的我不是普通人,那就是鬼好了。” 就在慕容易准备开始瞎掰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了。这个声音,竟然是道痴真人。 “哈哈,臭小子。到底是用了道爷爷的仙符。来我昆仑山了。好啊,好啊!从今以后,又有人陪我玩拉!” “什么人?”玉轩真人突然拔出腰中宝剑,警惕道。 “小娃儿。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啊?”道痴真人戏言道。同时,道痴真人的身躯,已经从屋檐上快速落了下来。 慕容易望着道痴真人的面容,顿时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居然是道痴真人?他和这些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慕容易想着想着,不禁开始疑惑起来。 第十一章 冰心真诀 “参见师叔!” 包括玉沁子在内的所有道士,一齐向道痴真人行起礼来。 道痴真人似乎早已经厌倦了他们。不耐烦道:“好拉,好拉!你们真是吵呢。”说完,无奈的摆了摆手。 “师叔。您刚才的话,是意思什么?还请您明示!”玉沁子客气道。 一看这玉沁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表面上客客气气的询问道痴,实际上就是质问。 其实玉沁子心里也是憋了一把火。堂堂昆仑山掌门,居然被如此怠慢。虽说对方是自己的师叔,但起码也要给自己几分颜面吧。可没想到这道痴真人,就是不给他这个面子,所以玉沁子也不客气,立刻就抓住道痴把柄,看道痴怎么解释。 道痴真人一听,突然开始仔细打量起了玉沁子来。这一看,顿时把玉沁子看的发毛。但也不敢发作些什么。 道痴真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微微道:“这娃儿是我救的。灵符也是我给他的。我都承认,丝毫不遮掩就是了。” “那请问师叔,您认为此事,应该如何了结呢?” 玉沁子也不傻。他猜想到道痴真人一定会说出实话,如果他自己擅自处罚道痴真人的话,在怎么论辈分算,对方也是自己师叔。就这样随便处罚吧,恐有人背后说他大逆不道。 虽说是有门规,但也要因人而异吧。道痴真人毕竟是自己的长辈,你说怎么好轻易开口。不处罚吧,又显示不出自己的威望。所以,索性干脆就质问起了道痴。 道痴真人是何许人也,这点事情他还看不明白? 一看矛头马上指向自己,道痴真人轻声一笑。快速走到慕容易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对着玉沁子等人,缓缓道:“那还不易?老规矩。就让这娃儿接受仙基试炼好了。如果这小娃儿通过了仙基试炼,你们就承认他是我昆仑门下弟子。如果他没有通过仙基试炼,则罪过都算我头上。这叛教罪名我一人担当又何妨?怎样?” 道痴真人一脸严肃的表情,丝毫没有了刚才的轻视之心。 慕容易一看这架势,似乎感觉不妙。连忙抓住道痴真人袖口,急道:“真人,我立刻下山就是。只是不好拖累于你!” 道痴真人回头看了看慕容易,接着哈哈大笑道:“娃儿,你如今已经多说无益。道士我的性命,可就全在你一个人的手里了。” 玉沁子一听道痴真人居然说出这种话来,连忙双手合十,急道:“师叔言重了。我等怎敢取您性命?只是如果这娃儿没有通过试炼,还请您回到无崖洞中,思过千年便是。” “哈哈哈哈,汝等真会说笑。思过千年?那你们不如对我执行门归好了。不多说了,待一个时辰以后,我就让这娃儿去接受仙基试炼。” 说完,也不等众人再议。拉着慕容易便御空离开。只留下众人各自不一样的表情。 这里顺便交代一下,道痴真人是昆仑山掌门一真道人的师弟。玉沁子是一真道人的弟子。论辈分,论资力,都是道痴真人要强过玉沁子。 只因“一真道人”此刻正在闭关,而当时又找不到临时的接班人。其实一真道人本想让道痴真人来暂时接管昆仑山,但无奈道痴这个人行踪飘渺不定。所以只能找自己的得意弟子,玉沁子来代理掌门一职。而如今道痴真人回来了,玉沁子很怕自己失去表现的机会,也随时有可能取代他的位置。这是玉沁子最不想看到的。 他不在乎道痴真人看不看重权力,地位。这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这个位置。而对于这个位置上的一切干扰,他都会毫不客气,用尽一切办法来解决掉。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如果成功的话,玉沁子就可以借着道痴真人的过失说事,可以更好的来表现自己。说不定以后的基业,就真是他的了也说不定呢? 此时,这个绝佳的机会终于来了。 话说回来。待道痴真人和慕容易,御空到达到一片树林以后,便落下了御起的飞剑。 道痴真人看了看身旁的慕容易,突然绕有兴趣的说道:“哈哈,真没想到。你这小鬼一会儿就要去通过仙基试炼了?不过也真是难为你了。这个试炼一般都是凡人当中相当有资质,且略窥修真之道的人士,才方可接受此试炼。否则,必定是以失败告终。” “真人?那我们岂不是被那些道士给骗了?”慕容易一听这话,连忙急道。 道痴真人道:“不妨事。既然这机缘选择了你,想必你一定会超凡出众吧。贫道在此先传授你我昆仑山的《冰心真决》。此真决并非是什么武学宝典,也并非是什么修真要领。只是用来平和你的心情。时间不多,我现在便传你口诀,能记住多少,领悟多少。全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也不等慕容易说话,道痴真人嘴里便开始言道:“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谴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注一)”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道痴真人说完了这套真决。然后看了看身旁的慕容易,问道:“你可会意其中涵义?” 此时的慕容易,只感觉脑袋大的像一窝蜂,连忙道:“真人,请恕晚辈才疏学浅。晚辈虽自幼学些学问,但是这个也太……” 还没等慕容易说完,道痴真人便一手制止了慕容易的抱怨。口中道:“刚才我已言过,你能领悟多少全看你个人造化。还有半个多时辰的时间,你慢慢领悟吧。贫道也再此打坐。半个时辰后,贫道便带你去参加试炼。不必多言。” 说完,道痴真人便静下心来打坐起来,不再理会慕容易。 “只是!只是,如果我万一失败了,恐怕只会连累真人。我……我不想!”慕容易一看道痴真人是这个态度,连忙急道。 “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道痴真人也不再废话,只是淡淡的留下了这句话。而此时的慕容易则还是一脸的惆怅。只能努力的回忆刚才道痴真人,对自己说的《冰心真决》。 半个时辰很快就到了,道痴真人微微睁开了双眼。看了看一旁大树下正在发呆的慕容易,道痴真人拣起地上一块小石子,丢了过去。顿时把慕容易给吓醒了。 道痴真人笑呵呵的看着慕容易傻傻的样子,笑到:“臭小子,在那发什么呆呢?时间到了,我们回去吧。” “哦,只是……只是……?”慕容易突然结巴道。 “别只是只是的了,你记住。小子,你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为了贫道。再说,你可是贫道看好看好的人,别对自己那么没自信。纵是那龙潭虎穴,咱也绝不退缩。来!”说着,道痴真人把手伸向了慕容易,一脸自信的望着他。 “恩!我记下了!”慕容易重新调整了心情,终于鼓足了勇气。 道痴真人看着此刻慕容易,和刚才不一样的表情,顿时开心的大笑起来,道:“就是这样,男子汉就是要这样!” 说着,道痴真人御起了飞剑。 注一:选自老子《静心经》 第十二章 动之试炼(求推荐,求收藏) 很快,两个人便回到了养生堂内。而众人也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们多时了。 众人一看到二人御空回来,待二人落地之时。玉沁子连忙上前,先是对着道痴真人行了一礼,然后道:“弟子已等候师叔多时了。” 道痴真人冷冷的看了看众人,不屑道:“走吧!” 玉沁子一看道痴真人并不友善,却也只能忍着。于是玉沁子也不再虚情假意,惺惺作态。也只是陪笑的说了一句。“请!” 之后,众人便朝着仙基试炼处走去。 一路山,慕容易没有说话,只是用他的手,紧紧纂着道痴真人的衣袖。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一处巨大的石室前,石室两旁有雕刻着两条石像,分别为“青龙”和“白虎”。中间是一个大石门。石门上方,映着一块很大的八卦镜。 “师叔,试炼室已到。可否让这小娃接受试炼呢?”玉沁子客气道。 “你进去吧,小子。”道痴真人也不废话,直接拍了拍慕容易的肩膀。 “恩!” 慕容易倒也不再罗嗦什么,因为他此时此刻,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是成还是败?这些未知的答案,此时全部都由慕容易来揭晓。 突然,只见玉沁子对着身旁的玉轩真人,示意了一下。 玉轩真人从手中,拿出一张黄色的符咒。同时嘴里念念有词。随后,那道石门已经轰然开启。 玉沁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来又看了看慕容易。嘴里说道:“小友,请。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你接受考验的时刻了。你若能成功,则在试炼室内最里面的地方,有一处大门。通过之时,我们现在的在场各位,会在那门后庆贺你成功。若你不幸失败,则室内弟子则会把你送回到这个位置。你且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受伤,若判定你已经失败。我们绝对不会任由你胡来,会保证你的性命无患。在场的各位首座,在下,以及道痴师叔,都会一直关注你的。” “我一定会成功的通过那扇门!” 慕容易没有理会玉沁子的言说,只是看着道痴真人,坚信的说道。 道痴真人笑嘻嘻的看着慕容易,说道:“好拉,进去吧。我们会在胜利之门那等你!” 慕容易也不废话,听完了道痴真人的嘱咐后,就已经踏入了这试炼室中。 “轰”的一声,那扇大门瞬间关闭。石室里,顿时变的黑暗无光。 慕容易摸着黑往前走着,隐隐约约间,只能听到前方有细小的流水声。这时,四周的火把突然一下子全部亮了起来。而火把的中心处,则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写到。 “动之试炼。” 接着往下看,下面又写了一排小字。 “自我祖师琼阳真人闯派以来,自以正道自居。除魔卫道,以保太平。故我派选其资质机缘之士,以共诛天下之乱。此试炼乃有三处。一则此处,动之试炼。二则静之试炼,三则心之试炼。此三处乃以动静心为基,有缘之士若能以躯己之身,度过三试。则为我昆仑门人,共讨大事。现将动之试炼做已要求。动,是为战也。故此要求有缘之人在半个时辰内,驯服其内野兽六百只。方可通过测试。有缘之人可以选择,此处提供的武器和备用物品。若在火把完全熄灭之时,仍未度过试炼,则试炼失败。” 慕容易看了看这个要求,顿时心里就咯噔一下。气的他差点吐血。纵然他学过些武功,剑术。但半个时辰击斗六百只猛兽,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那可是要求瞬间杀死一片,才可以做到的。 他只是屈屈凡人,怎能如此厉害? 慕容易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急速压迫。而同时在他身边,突然现出一双双眼睛。那一双双眼睛不是别的,正是这些猛兽的眼睛。 待慕容易仔细看去,才知道这些猛兽是什么。 原来,这六百只猛兽,无一不是黑色的豹子。一丝绝望,让慕容易差点坐到了地上。 这该如何是好,该怎么办?慕容易是否能通过这第一试炼呢?太多太多的疑问,太大太大的压力。 慕容易此时此刻的脑袋里,完全是一团糨糊。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巨大的压力顿时由心而生。刚才的豪言壮语,此时已经不知道被风吹到了哪里。 他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 “哎,算了。反正也这样了。索性就拼他一把好了。” 慕容易不再多想,朝前方望去,前面果然有一个放着各种兵器的架子。 一边往前面走,一边注意这些豹子的动静。只见这些豹子只是盯着他而已,纹丝不动。这倒是奇了怪? 不过现在也懒的理这些了,先选兵器在说吧。慕容易心想着,终于做出了决定。 走近一看,只见架子上的一把红色的宝剑,看起来还算比较顺眼。慕容易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是练剑的。干脆就用剑好了。 就当慕容易刚拿起选好的剑以后。突然,墙上的火把一下子就熄灭了一盏。而这群豹子一看火把熄灭了一盏,仿佛接收到了信号。顷刻间,就一齐朝慕容易扑来。 这一下子,可把慕容易顿时弄了个措手不及,直到现在他才反映过来。原来,这些豹子是否会攻击他,完全要看自己是否已经准备妥当,是否已经准备进入战斗了没有? “既然这样,那开始吧。”慕容易心想道。 “刷!” 慕容易对着跑过来的豹子,就是一剑刺去。那豹子在惨叫了一声之后,便立即倒下。慕容易也惊了一声冷汗。 但是,四周的豹子越来越多。这个局面已经不由得他去想,去害怕了。只能想办法,用最快的方式,来度过眼前这个难关。 第十三章 闯关(求推荐,求收藏) 这些豹子一看自己的同类,瞬间就被敌人给放倒。它们的野性也终于全部都被释放了出来,一窝蜂的全部朝慕容易奔去。 如今的场面,已经不由得慕容易在多想,举起手中的宝剑,就向这些豹子拼命刺去。估计这时,他脑中的想法只有一个。 “不是你死,我是我亡。” 慕容易快速的出剑击杀豹子,并且有节奏避开豹子的攻击,完全不乱章法。 而慕容易一边杀豹子,也是一边心想道:“我要速战速决,战久了恐对自己不利。” 随后,慕容易终于使出了他义父的真传“流云剑法”。只见手上的那柄剑,犹如万剑缠绕。凡是上前的这些豹子,无一不被乱剑绞死。 这对于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来说,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了。 话说回来,虽然现在看起来,有利的局势在慕容易这一边。但很遗憾,只是暂时的。因为,豹子们并没有因为慕容易的完美攻击而退缩。反而是越扑越多,越战越勇。时间长了,慕容易反而抵抗不住。 这群黑压压的畜生,仿佛不知道什么是畏惧一样,只是拼命的向前冲,不停的冲。 此时,慕容易的身上,到处都是豹子溅出的鲜血,瞬间染了一身。而他也渐渐的感到了疲惫,剑法也已经出现凌乱。 原来,这流云剑法虽然可攻可守,但此剑法也有个很大的弊端,就是不能打持久。毕竟人的精力和体力是有限的。时间久的话,必定会有反效果发生。 终于,慕容易由于身体的疲惫,流云剑法的光芒逐渐消失。 突然,一只豹子趁机扑到慕容易的胸前。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子把慕容易顶出去老远,手中的宝剑,也跟着飞了出去。 慕容易感觉胸口异常的疼痛,接着嘴里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此时的他已经被那只豹子压到在地上,随时有危急性命的可能。 那豹子一见慕容易被压倒在地,愤怒的吼了一声,仿佛是在宣告自己的胜利一般。 下一刻,豹子那锋利的爪子,已经扑向了慕容易的身体,眼看就快落下。如果这一下命中的话,很难想象慕容易的下场。不弄个肠穿肚烂才怪。 慕容易也深知不好,但没办法。只能强忍着胸口的疼痛,飞起一脚踢向那豹子的腹部。 那豹子惨叫一声,锋利的爪子也由于慕容易的一踢,改变了方向。原本可以致命的一击,也只是轻轻的划破了慕容易的右脸颊。 此刻,已经不由得他去多想。只见慕容易把身体的全部力气,都集中在脚上,连忙再给豹子补上致命的一脚。 这一脚,顿时就把这只豹子踢的远远的,眼看是活不成了。 其实如今的慕容易,已经处在了一个很虚弱的状态。就在这时,墙上的火把竟又熄灭了一盏,只剩下最后一处火把还亮着。 也就是说,大概还剩下一盏茶的时间了。而豹子的数量依然很多。 慕容易大概看了一下,自己也就杀了一百多只的豹子。还有四百多只,如何能杀的完?时间也已经不多了,而且手上的兵器也没有了,加上身体受伤。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慕容易,一下子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因为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着前方的豹子不断*近,这该如何是好? 慕容易轻轻的,擦去了豹子在他右脸上留下的血印,眼睛里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他觉得不公平。真的! 这一切对他太不公平…… 看着眼前的困惑,慕容易不由得开始大声咒骂起来。 “驯服!驯服!这半个时辰如何驯服这么多的猛兽?你们这群道士,想针对我你们就明着来!小爷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了。用不着这么难为我和道痴真人?” 慕容易气的双眼通红,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 突然,慕容易脑子里灵光一闪。居然停下了咒骂。原来慕容易在不停咒骂当中,突然对“驯服”这两个字,产生了点独特的理解。 慕容易不由得心里一喜,心想道:“小的时候义父教了我驯兽之术啊。而这些豹子也都是野兽一类。我何尝不可以一试呢……? …… 昆仑山,试炼台 此处甚是宁静,周围被一片群山围绕着。这里却是一处空旷的场地,只是地上的积雪到处可见。前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八卦镜。几个道士正在饶有兴趣的看着八卦镜,镜子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易。 这些道士们也不是别人,正是玉沁子,道痴真人,和几大首座们。 原来,他们一直在细细的观察着,慕容易试炼的情况。这时,站在一旁的玉医子,首先说话了。 “这是怎么回事?真是奇怪?刚才这孩子还斗志昂然的,为什么如今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莫非他要放弃了?”玉医子奇怪的问道。 站在一边的玉轩真人,似乎看出来了点事情。疑惑道:“不对,你看这孩子。他虽然站在原地,但似乎在用眼神和这些豹子们,沟通些什么似的?” 这一说不要紧,所有人立刻都紧紧的盯着慕容易。似乎想从这孩子身上,得到些什么答案。 “哦?这小子好象在和豹子们说话呢?哈哈,真是好玩。” 这话想象也能想象的到是谁说的。没错,正是道痴真人。 慕容易的这一反常,看来连道痴真人,都开始觉得有兴趣的很呢。 而此时的镜子中显示,慕容易正在和豹子们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可惜这面镜子只能看到景象,却不能听到声音。这也使得在场所有人,都对慕容易增加的一份异样的神秘感。 接下来更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镜子中显示,慕容易伸出左手冲着豹子群一挥,那些原本凶残无比的豹子,居然全部都乖乖的,趴在了地上。 这下子,在场所有人算是彻底惊呆了。玉沁子的脸上的表情,更是充满了惊讶。 “这孩子刚才说的是兽语。”那个身材高大的玉乙真人看在眼里,突然说了句。 “哦?师弟你如何得知,那孩子说的是兽语?”玉沁子看了看玉乙真人,疑惑道。 “几年前,我曾经下山去,拜访过梵若寺的普兰大师。路上我看到有一些人,他们居然可以和畜生们进行沟通,我当时深感好奇,曾四处拜访询问过。后来我才得知,这是凡人的一种类似于我们修真者的一种契约之术,可以短暂的使野兽听从于你,甚至是永远的顺从,和人达成一种伙伴的关系。但和我们的契约之术比,那是绝对无法相提并论的。我看这孩子能和豹子沟通,说话。想必正是说的兽语。小小年纪居然如此了得,不简单,不简单啊。”说完,玉乙真人感慨的点了点头。 这时,在场的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中年人,道:“这么下去,这孩子岂不就这样蒙混过关了?要知道,这动之试炼所谓的成败,全凭借周围的震动和声音来判断的。如果这群豹子长时间保持这种顺从的态度,不需多时。门便会自动打开,判定这孩子的胜利。” 在这里顺便交代下,这黄色道袍的中年人,乃是昆仑山中的执法者,玉言真人。掌管昆仑山的门归,地位可以说是仅次玉沁子之下。 玉沁子听着玉言真人的话,似乎听出了别的意思。 玉沁子的眼神闪过一丝精明,但很快一闪既逝。也不说话,但估计此时已经心中有数,只是不说罢了。而道痴真人则全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自顾自的,沉浸在眼前神奇的一幕中。 嘴里依旧说着 :“好玩,好玩,真好玩。” 看来,他是完全没把玉言真人的话,放在心上。此时依旧手舞足蹈的耍着。 第十四章 静之试炼(道友们,顶一下) 话说回来慕容易这边,只见慕容易此时早已经满头大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惊动了这些暂时安详的畜生。 原来,慕容易果真用了任豪琼当年,传授他的“驯兽之术”。 说真的,虽说慕容易能掌握这驯兽之术的要领,但说实话。这是慕容易第一次使用这个绝技,因为从他这几年的闯荡生涯中,还从没有遇到过如此多的野兽。虽说以前走镖的时候,荒山野岭中也出没过不少的野兽,但至少没这么多。而且大家人也多的是,一起嘶杀,没一会儿很快就能全部都消灭掉。 今天的这种大场面,对慕容易来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其实他本想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居然真的成功了。但因为他之前没有经验,不知道这个能力到底能使野兽,暂时的麻痹能持续多久。 故此,慕容易如今也是忐忑不安,心里同样也犯着嘀咕呢。 “轰!” 慕容易一惊,而那些豹子们明显也是一惊。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大石门在一声剧烈的声响后,自动打开了。慕容易先是一楞,但可快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没有一丝犹豫,飞快的朝门内跑去。 他是明白了,这些豹子们当然也明白了。 很显然,这一声巨响,把它们也搞的清醒了过来。豹子们恢复了先前野兽凶残的本性,一看自己的猎物要跑,连忙冲上前去追。 但无奈,慕容易是何许人也?等豹子们反映过来,在追上前的时候。我们的慕容小友已经顺利的冲进了门内去了。 又是“轰”的一声,门重新关闭。 一切又重新回复于平静,停止了刚才的撕杀。慕容易心里明白,等待他的第二关已经来临。 这个结果不光是他没想到,恐怕在看八卦镜的各位前辈们,此时也是目瞪口呆。 话说回来,和刚才一样,此处四周的火把又再次的点燃了起来。前方也同样立着一处石碑,石碑的后方不远处,也是一道大石门。 毫无疑问,那是通往第三处试炼的大门。 “看来这个大石室是连通的呢?” 慕容易走上前,看了看石碑上的文字。 恭喜有缘人成功通过动之试炼。此处乃是第二处。 “静之试炼。” “静者,心如止水。故此要求有缘之人,以静心之态在此密室中,打坐九十六个时辰。此时辰之内,谓之“辟谷”。若无妄念,思、想皆为空,气沉丹田,抱元守一,则试炼通过。若心生杂念,始不可抱元守一,则试炼失败。” 看到这里,慕容易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这群老道士可真是会折磨人,在这边干坐着不动。既没吃的也没喝的,难道想饿死小爷我啊?” 但想想也没办法。俗话说,此时已是剑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该为了道痴真人想想吧。想到这里,慕容易索性就拼了。 慕容易看了看离石碑不远处的地上,有一个圆形的八卦图。 “难道就是在那个八卦图案的小圈圈里,被折磨九十六个时辰?哎,这群臭道士。就算是要接受这静之试炼之前,也要先给我吃饱吧。刚才的动之试炼,可是费了好些体力呢?算了吧,多说无益。他们爱怎么刁难我就怎么刁难我吧,接招就是了。” 慕容易知道,此时抱怨已没有多大意义。还是先坐上前在说吧。 慢慢的走到八卦图中坐了下来。刚一盘膝坐下,周围的火把就全部都熄灭了。整个洞里立刻变的黑压压一片,异常的寂静。仿佛静到连他自己的心跳声,都能清楚的听到一样。 “呵呵,一会儿不会又跑出来野兽之类的东西吧?但愿不会在跑出来了吧,否则我的小命可真的要交代了。哎,真不知道此行是福是祸呢?我会活着离开吗?万一我失败了,道痴真人可怎么办啊……真不知道娘亲他们怎么样了?他们如果知道义父和镖局的消息,一定会很伤心吧,也一定在四处找寻我的下落吧……” 慕容易坐在八卦图里,说是正在接受静之试炼的考验,可是心却一点都静不下来。脑海中不断的想着各种事情。从小到大,一件件事情,点点滴滴。 时而他的表情上,露出一丝微笑,时而闪过一丝悲伤或是不甘。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吧,吃尽酸甜苦辣,各种滋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容易渐渐感觉到了一丝倦意。 其实不疲倦才怪呢?心里想着那么多的事情,况且一个普通人坐在一个漆黑的山洞里,这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但现在让慕容易纠结的是,他没有办法不去接受这个事实。 换句话说,他已经不能再把自己当作普通人来看待,起码现在不能。 慕容易强忍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继续坚持着坐在那里。没过多久。肚子终于不听话的叫了起来,人的本能终于在这个漆黑的小洞里,被一件件的表现了出来。 黑暗……寂静……沉默……空虚……饥饿…… 慕容易渐渐的有点坐不住了,一股无名的怒火突然从心中升起。估计此刻他在心里,已经把这些老道士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不止一遍。 又过了没多久,接下来最难熬的终于到了,那就是困意。此刻的慕容易在心里骂也骂累了,也饿的实在不行了,外加上身体受的伤,疲惫……种种因素。 终于,一股强烈的睡意侵来。 此时的他,脑子虽然有点混乱,可他也没到傻的程度,他可不会相信,也不敢相信这个试炼会允许他睡觉。即使是允许,恐怕这一觉下去,能不能起来就很难说了。毕竟是九十六个时辰,也就是八天。八天里不吃不喝,原地打坐。就一般人而言,这么折腾下去最后一定会死的,尤其在不经意的睡眠当中,更是危险,可能会永远都醒不过来。 当然,他相信。有道痴真人在,他是不会有事的,但恐怕面临最终的就是,试炼失败。 在这里,慕容易心里很清楚,所以他更加的坚信不能睡觉了。可是,要怎么办啊?如何才能闯过这一关呢? 想着想着,慕容易不由得再次困惑了起来,比起上一关,这一关明显更难。难的不是别的,而正是像石碑上说的那样。 “无妄念,思、想皆为空”。 这对一个凡人来说,真的很难,其实只要是人,怎么可能做到所谓的“无妄念,思、想皆为空”呢? 但眼下没办法,也只能是寻找办法,来赶快通过这该死的静之试炼。 第十五章 是非(支持!!!!~~) 慕容易越想越气,越想越困。“难道我……?真的就这么失败了吗?”渐渐的,慕容易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 “不,我不能就这样倒下去!” 突然!只听“噗”的一声。慕容易一口鲜血已经喷了出来。 原来,就在他即将倒下的那一刻,慕容易突然狠狠的锤了一下自己受伤的胸口,想以疼痛来解除睡意。这一下还别说,果然很奏效。强烈的巨痛立刻使慕容易马上清醒的神志。但随后,汗水也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 “咳……咳……!” 慕容易干咳了几下。渐渐的,疼痛感一点点的消失。渐渐的,慕容易恢复了清醒。 “这样是不行的……如果总是这么自残自己身体的话,还没等过关自己先痛死了。这个静之试炼一定有什么蹊跷?到底是什么呢?” 慕容易趁着暂时的清醒,马上便开始想办法来应对眼前的麻烦,从这也能看出慕容易在面对困境时,不急不躁的性格。只见慕容易已是重新盘膝坐好,脑子里开始回忆起过去的事情,或许答案就在过去呢?慕容易不断的回忆着。 终于,记忆在其中的一刻停止了,而慕容易仿佛也找到了答案。那一刻的记忆不是别的,正是几个时辰前道痴真人对他说的《冰心真决》。 “回忆起道痴真人好象说过,这个《冰心真决》不是什么武学宝典。但好象可以平和心情,起到静心的作用?难道?难道道痴真人教给我的《冰心真决》,就是在这个时候用的?” 慕容易的思路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在这里不得不说慕容易确实很聪明过人,他算是完全想对了。 其实,道痴真人早就已经想到了,以慕容易现在的资质,很难通过静之试炼的。很大程度上会失败,所以,索性道痴真人就把如何度过静之试炼的心法,告诉了慕容易。但毕竟这么做不符合情理。所以,道痴真人就只说一遍,至于慕容易能记下多少,领悟多少,就全看他自己的了。 慕容易开始努力的回忆着,道痴真人对自己说过的《冰心真决》。 “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谴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注一)” 慕容易一边想着这些真决的心法,一边努力的试图解读心法的意思。 渐渐的,慕容易突然感觉,一股冰凉的气息从丹田内涌出,身体舒服异常。 其实慕容易不知道,他如今坐的这块八卦图,本来就是用来运功养气的阵法。而对于他现在这么一个凡人,运用起《冰心真决》来,能起到的效果是很大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这里面就又要谢谢玉医子的那个小徒弟“陆儿”了。陆儿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徒弟不得不说,他是慕容易以后人生的重要铺垫。就因为他的胡乱用药,把不该给属于慕容易的修真之药,给他服了下去。这些修真药物本身,就是蕴涵着大量真气的药品。本是用来补给那些,大量消耗真气的修真人士。 这一下可好,反而把慕容易“补”的是走火入魔,异正异邪。 对于他这么一个凡人来说,居然被强行吃了修真药物,而变的体内突然有了大量真气的他,确实算是异类了。 难怪当时的玉医子就说:“看来他注定是回不到凡间,过凡人的生活了。” 只能说这一切的一切就是机缘。因为这冰心真决配合着八卦图,就一般入窥门径的修真人士来说,是能够在修养真气上,能起到莫大作用的。更别说像慕容易这种,体内蕴涵着暴乱的真气,却不会运用的凡人了。 渐渐的,慕容易感觉体内的那股清凉之气,已经慢慢和自己融合起来,运用自如。在加上《冰心真决》的静字真言,更使他体内暴戾的气息,慢慢流畅起来。身体的伤痛感,也逐渐的减退了很多。 不知不觉间,慕容易已经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突然,慕容易的眼前一亮。 在他眼前,居然显出了一个北斗七星阵。但星阵一会儿就开始起了变化,北斗七星阵立刻又变成了东斗三星阵。最后星阵一下子全部消失掉。 同时,石碑后面的大门已经开启。 也就是说,慕容易过关了。 现在等待他的就是最后一个试炼,心之试炼。如果心之试炼也通过的话,那他就算是成功的挑战了试炼,成为昆仑山的一员,从此踏上修真之路。 原来,慕容易在这练功期间,不知不觉已经顺利的度过了九十六个时辰。只是他自己过于专心,不清楚而已。 这里面,冰心真决的意义十分重要,因为在修炼冰心真决期间,身体会介于某种特殊的界限里。修炼之人不会感到乏味,困意,饥饿等等一切,原本属于常人的正常反映。 这一点,不光修炼冰心真决的时候是这个样子,修炼别的法门的时候,也会是这个样子。只是现在的慕容易,也就算是初窥门径而已。 话说回来,只见慕容易慢慢的站了起来。奇怪的是,他感觉身上的伤已经完全痊愈,而且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精力也十分的充沛。 慕容易高兴的大叫一声,一直凝视着通向最后试炼的那道门。那种坚定的眼神仿佛在说。 “这一次,我赢定了!” 快速的走进石门后,但一进去他就楞住了。 因为这里不同于前面两处,动之地和静之地是两个山洞,而且还写有石碑。但这心之试炼,就像是浩瀚的天空一般。与其说是浩瀚的天空,不如说是白茫茫的一片比较好,总之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他脚下踩到的地面,都是白色的。感觉自己就像悬浮在空中一样。 就在慕容易发呆的时候,一个苍老老头的声音,突然响起。 “天性者,天赋之性,即真如之性,所谓真心,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而人得以为人者是也。(注二)” “何人在此?”慕容易听到声音后,顿时吓了一跳,但马上又好奇的问道。可是对方却不回答他,只是自顾自说着自己的话。 “人心者,气质之性,即知识之性,所谓机心,见景生情,随风扬波,而人因之有生有死者是也。(注三)” “你在那里说些什么,快带我去心之试炼啊?”慕容易不由得开始疑惑起来。但对方还是不理会他,依旧在说着类似于古语般的东西。 “天性者,天机,即是天道;人心者,人机,即是人道。守天机者存,顺人机者亡。惟大圣人观天道,执天行,中立不倚,寂然不动,感而遂通,修真性而化气性,守天道而定人心,不使有一毫客气杂於方寸之内也。(四)” 直到老头把这最后一句说完,终于停下了。 注一:选自老子《静心经》 注二,注三,注四:选自《黄帝阴符经》 第十六章 对错 “你……在哪里?”慕容易警惕的问道。 很明显,慕容易被这老头给弄懵了。 “哈哈,小友。你能孤身闯到我这心之试炼来,看来你确实有些本事。”对方答道。 慕容易听了那老头的话,不由得又是疑惑起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就是心之试炼?” 那老头听完慕容易的话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同时口中道:“当然,这里便是心之试炼。所谓心之试炼,就是磨练心志。即使纵有一身绝世修为,但无法参悟人生。无法修身造福一方,日后恐有祸矣!固此地得名为心之试炼。若你能参透心经,则老夫便承认你试炼通过,若你无法参透,很遗憾,小友!老夫也无能为力。” “参悟人生?”慕容易再次疑惑的问道。 “没错,刚才老夫已经把你要参悟透的真言,都已对你一一告知,剩下的时间就靠你自己去想了。若你想清楚了,可随时回答贫道便是。贫道玄戊真人是也!” 慕容易听着这个玄戊真人的话,突然想起了他的义父,惨死于罗炙掌下的一幕。顿时感觉到一股躁气袭来。 其实他自己不知道,这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仰天大笑一声。 笑容中透露出了一丝凄凉,一丝嘲笑,一丝讽刺…… “如果你们这些修真者,都能用这么一个心之试炼,来考验人心的话,那从此天下岂不太平?哪还会有是非恩怨?不要在这里自欺欺人了!”慕容易不屑道。 这玄戊真人明显一楞。估计从接受这个试炼的人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只听玄戊真人愤怒道:“小子你好狂妄,且不说这三界众生。就单说我等修真者,若不能心明,则苍生岂有宁日?” 听完玄戊真人的话后,慕容易更是不屑,道:“哼!那又怎么样?修真者又怎么样?归根结底还是人。只要是人就有欲念,可不是你这狗屁心之试炼,就能解决的。我义父纵横江湖一生,可以说是顶天立地,深明大意之人。可最后不还是一样,惨死于你们这些修真者的手上?” “哦……?你倒是说说那个修真者是谁?小子我告诉你,我们修真者可是有限制的。其中一条就是,绝不可杀戮凡人!因为凡人是修真者的底线。一带带后起之秀,都是由凡人修炼来的。所以,随便杀戮凡人,一旦被其他修真者知道的话,是要群起而杀之的。哪怕那凡人是个大奸大恶的人,也绝对不可由修真者处死!” “哈哈,是吗?那你们现在就可以去杀他了?他叫罗炙!”慕容易愤怒道。 “什么……?你说的是剑亭阁的阁主,罗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与老夫是旧交,且在一百多年前就死于战争中了……” 玄戊真人听到罗炙的名字后,语气中明显开始不平静。 “我只是区区一凡人,何足挂齿?又怎会记的你们那些修真大人物的名字,既然我说了是他,就一定是真的。”慕容易依旧愤怒道。 说着,慕容易便把他一生中最不愿意回忆的事,对着玄戊真人毫无保留,一一全部都告知了他。 玄戊真人没有在反驳,而是选择了片刻的沉默。 显然,玄戊真人相信了慕容易的话。因为慕容易作为一个凡人来说,即使是编故事,也绝对编不了这么详细。而且从慕容易形容的“转生”邪术中,也再次确定了慕容易所言非虚!因为凡人是不可能知道,修真者的禁术。 感觉到玄戊真人的沉默,慕容易不禁大笑,继续道:“老道士,你倒是说话!” 突然,只听“嗖”的一声。玄戊真人,居然出现在慕容易的面前。 这一出现,把慕容易反而吓了一跳。 慕容易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老人,第一反映就是“苍老”。花白的胡子,脸上的皱纹和褶子,似乎都可以插进去树枝。眼睛迷的似乎就只剩下一条线。 估计这会儿,如果被玄戊真人知道慕容易心中所想的话,不得郁闷的要死呢。而玄戊真人此时,也在仔细的打量着慕容易,边打量着边微笑的点着头,这些奇怪的举动,反而把慕容易看的是更毛。 而接下来的话,更让慕容易差点晕过去。 因为这句话来的太意外,太突然了。犹如晴天霹雳一样。 玄戊真人突然说道:“恭喜你,小友!你已经顺利通过了试炼。也恭喜你,加入了昆仑一脉!” 慕容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慕容易有点结巴的问道。 玄戊真人却是笑道:“老夫守在这试炼也快百年了,像你如此般的回答还是第一个呢。有些人绞尽脑汁参悟不透,最后却也只能留下遗憾退出,而你却根本不去想。只能说,你是幸运的,因为老夫本就不是顽固不化之人。听了你的话和你的故事后,老夫突然也觉得这个试炼本身就是错的吧,你说的没错。即使过了这关,也过不了人心!看来我在此地百年,心也跟着老了。” 玄戊真人感慨了一下,继续道:“你说的没错,小子。人心是会随着周围的环境,也或许是利益,欲望,权利!” 玄戊真人停顿了片刻,看了看慕容易,又道:“老夫看你根骨奇佳,想必以后定有成就,但愿你一心向善,也不枉老夫我今日的选择!” 说完,玄戊真人大手一挥。只见慕容易突然凭空飘了起来,随后便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大漩涡中。 他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迷迷糊糊的。等到他清醒过来以后,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道痴真人,玉沁子他们。 道痴真人吃惊的看了看慕容易,随后便大笑道:“不错,不错!果然你小子非同一般,我喜欢!” 但看玉沁子的表情,却是纠结的不能再纠结了, 玉沁子冷冷道:“回师叔,这三个试炼迷惑重重?恐怕其中没那么简单,就可以通过的吧。”玉沁子刚刚说完这句话以后,顿时便把在场所有人,全部楞在了原地。 而道痴真人却面不改色心不跳,似乎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第十七章 唇舌 一看道痴真人也不理他,他也不在乎。 玉沁子对着众人说道:“在下绝无难为师叔之意,只是这试炼看上去,每一关都是迷惑重重,我想各位也一定这么认为。既然大家不想说,那就由我这个代掌门,来说出大家的疑惑吧。” 说到这里,道痴真人脸上的表情,突然戏剧化的一变,瞬间就变的冰冷。 道痴真人冷冷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好了,我也想听听你的高见呢?” 玉沁子也不理会道痴真人的表情,继续道:“是,师叔!如果晚辈哪里有说的不是之处,还请师叔原谅!”玉沁子客气道。 道痴真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而慕容易刚一出来,看到的却不是大家纷纷的祝贺声,而是听到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这使慕容易不由得心情不爽起来。 可他也没有办法,也只能暗自气愤。 这时,玉沁子对着众人高声道:“第一,这动之试炼是要求闯关者,全凭自身修为来击杀野兽,可这小子却用些旁门左道,用异术来麻痹野兽过了这第一关。所以,动之试炼说明此子修为尚未成熟。第二,静之试炼要求闯关者的悟性极高,且毅力极高。而此子却在运功打坐,而且看周身气息,明显是我们修真者的心法。恐怕是幕后有高人指点吧。” 说完,玉沁子疑惑的看了看道痴真人,而道痴真人则拿出了自己的招牌表情“傻笑”,也不说话。完全一副不在乎的表情。 这表情在玉沁子看来,简直就是讽刺。但他也只能是忍着,没法发作。 玉沁子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至于这心之试炼,看起来也是疑惑重重,但只是毕竟是玄戊前辈亲自考验的,我也就不枉加猜测了。但前两个试炼,还是请各位来评判一番,如何?” 说完,玉沁子得意的看了看周围的首座们,眼神里仿佛在肯定着大家的疑问。 玉沁子果然够老道,他居然想把周围首座们的思想结合起来,一起对付道痴真人。就算是日后怪罪也怪罪不起来,也只能说是众人的意愿,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撇的很清白。 而各位首座的表情,也是各不相同,有的点头默认了玉沁子的看法,有的则是面无表情,冷眼旁观。 要说这些能当上首座的前辈们,也毕竟活了这么久,无一例外都是传说中的“人精”。估计这会儿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呢。 慕容易看到这里,突然心生一计。只见慕容易慢慢走到众人面前,故意带着一种很无辜,很惭愧的表情对着众人。口中道:“哎,都是小子我的错,都怪小子不聪明!” 这句话刚说完,包括玉沁子,道痴真人在内,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心想这孩子莫非是傻了?这是玩的哪一出? 慕容易一看众人的表情,知道计划奏效。心中一喜,连忙继续道:“小子我进去看那石碑写着是要驯服野兽,可没说要击杀野兽。谁知道那些野兽也真听话,居然能被我给骗到。哎,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悟性低,大字只识几个。也怪那帮畜生,真是差劲透了。” 玉沁子听完这个话以后,顿时觉得好象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嗓子一般郁闷。众人也是各自不一样的表情。 惊讶,感叹,冷笑,愤怒,或面无表情。因为表面上好象是责怪自己,但实际上就是说昆仑山无能。 第一,慕容易刻意的提到了“驯服”二字。既然驯服,何必非要杀戮完才算成功呢?此规则不详。 第二,那些豹子们也果然中计了,如果说动之试炼很完美的话,又何来当初洞中如此景象呢? 这时,站在一旁的玉轩真人,看出了玉沁子此时尴尬的窘样,连忙上前圆场。 玉轩真人道:“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许是小友命中该有此遇,故而脱险。代掌门也无他意,只是他暂为代掌门一职,凡事必要亲历亲为。还请诸位能够谅解。” 说完,玉轩真人双手抱十,朝着众人鞠了一躬,但眼睛却一直盯着慕容易不放。 慕容易一看玉轩真人一直望着自己,顿时便明白了其中含义。无非是想让自己说句软话,给玉沁子个台阶下。 其实,慕容易自己心里也明白的很,自己以后很有可能就在这昆仑山上修行了。所以,此时还是不得罪玉沁子较多的好,毕竟人家是代掌门,而道痴真人的保护,也毕竟是有限,自己也不好麻烦道痴真人。 索性,容易就妥协了。 慕容易先是叹了口起,然后低声道:“既然掌门说小子我闯关有弊,可能是小子我真的做的不够好,让各位前辈见笑了。那小子在重新闯过便是了。” 玉沁子一看慕容易说出这话出来,很明显是在给自己台阶下。脸上的表情马上舒缓了开来,嘴里大方的说道:“既然你已通过,也就算了。就像玉轩师弟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也不再纠缠了。” 玉沁子一摆手,也就算默认了。 但是,玉沁子毕竟是玉沁子,他虽为代掌门,但毕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不是那么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了。 看了看道痴真人,玉沁子马上问起了第二个疑惑。 “还请师叔明示,这位小友的《冰心真决》是何人所传呢?” 第十八章 辩论 玉沁子话音刚落,周围的首座们又开始了各自不一样的表情。这次的表情很好划分,一共就两个。 “惊讶”和“面无表情”。 这惊讶是肯定的,因为按照修真界的规定,修真者是不可以,私自传授凡人法术或者修炼心法。 当然了,道痴真人当时给慕容易的仙符可以另当别论,因为那只是用来保命的,这个罪过可大可小。但传授法术那是万万不可,万一哪个凡人有了修真者的指导以后,在凡间为非作歹那还得了? 所以这方面是严令禁止的,一旦触犯,轻则废除自身修为,重则可立刻处死,以儆效尤。而众人的惊讶,也是很正常的表现。 至于这面无表情嘛,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玉医子。而且在此之前,动之试炼的精彩对话中,玉医子也是面无表情。 这就很奇怪了,难道,玉医子对什么事情真的都莫不关心吗?也许是他的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吧。 道痴真人听完玉沁子的话后,居然一下子哈哈大笑了起来,甚至笑的连眼泪都下来了,这倒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道痴真人大笑道:“难道这小子现在不算是修真门人吗?实话告诉你好拉,他的《冰心真决》是我教的,那又如何呢?”说完,道痴真人也不理众人,继续大笑着。 “哦?还请师叔示下!”玉沁子也不辩解什么,只是很谦恭的问道。 很明显,刚才慕容易的“精彩大话”,还真把玉沁子给打击到了呢。这次玉沁子可不敢在随便造次了。 道痴真人停止了大笑,认真道:“我说这小子已是修真之人,并不是空穴来风。你们可还记的,这小子在玉医子的丹室里,差点死掉的事吧,原因就是他吃了我们修真者的珍药。而后幸被玉医小娃子救活,而体内从此也多了修真者的真气。请问?凡人是否会拥有我等修真者之真气呢?既然拥有了真气,是不是就该以修真者来对待?况且这小子是接受我昆仑之试炼,传授心法口诀应该不犯忌讳吧。” 道痴真人饶有兴趣的盯着玉沁子。看他能说什么。 玉沁子此时,应该说是彻底的无话好说了。你说责怪谁?责怪那个“陆儿”的小道童,未免有失自己气量,而且口碑也不好。责怪玉医子也不好,现在是收拢人心的时候,如果现在就把玉医子问罪了。说他管教不严,问责起来。你说日后谁还敢为他效命,拥护他呢? 这么做有失人心。所以谁也不能怪罪。 但话已经说出来了,玉沁子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打个圆场,认命好了,没办法。谁叫自己没事找不自在,自做孽呢? 玉沁子低声道:“哎……罢了,罢了。看来此子命中注定是我昆仑门人。吾认可便是!明日辰时,昆仑殿举行入门仪式。” 说完,玉沁子一句话不说便要离开。众人一看玉沁子离开,也都准备各自离开。 道痴真人看了看吃了闷鳖的玉沁子,顿时感觉好笑。出言戏弄道:“掌门,你为何不问问这孩子,心之试炼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这孩子这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呢?” 从道痴真人的话语里,明显可以听出,他是故意气玉沁子,故意在讽刺玉沁子。 玉沁子也不答应。只是嘴里轻哼一声,便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各位首座呢,一看掌门已走,也都不找不自在了,一一也都散去。只剩下道痴真人和慕容易,这一老一少。 见众人已散去,道痴真人看了看慕容易笑道:“行啊你小子,居然真的让你闯过了。你且说说,这心之试炼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痴道士我很有兴趣知道呢?” 慕容易一见道痴真人问起,也不隐瞒。立刻就把自己在心之试炼内,与玄戊真人的对话经过,全部告诉了道痴真人。 道痴真人听完,先是一惊。然后用很担心的口气说道:“你小子,真是胆大妄为。你可知道,这玄戊真人的辈分,可比我还要高的呢。以前曾是我昆仑山的执法长老,连我在他面前都不敢放肆,我那一真师兄都要给他三分颜面,你这小子居然敢顶撞他。也亏他老了,而且心性本就奇怪。否则你还不立刻死他掌下才怪呢。” “哈哈,那只能说。小子我是幸运儿!”慕容易也不客气,大笑道。 “反正不管怎么样?恭喜你小子。正式加入修真者的行列,正式加入我昆仑一派。”道痴真人笑道。 慕容易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口中道:“真人,我不想留在昆仑山。” 道痴真人脸上明显一惊,连忙问道:“哦?这是为何?” 慕容易也不客气,也不隐瞒。道:“这昆仑山本就不想容下我,如今是因为我幸运的闯过试炼,而且是在真人您的庇护下,他们才勉强收下我的。恐怕日后他们定会为难于我,真人您也不能时刻保护小子。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让这些人日后找到真人您的笑柄。或者因为我,再使真人受连累。这是小子最不想看到的。” 道痴真人听完慕容易的话后,嘴里露出一丝微笑。 道痴真人走到慕容易面前,轻拂着慕容易的头发。细语道:“你小子真是的!记住,现在你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为了我。为了你的心结,为了你以后走的路,即使面对坎坷,面对困难,也要笑着去面对。男人,是不可以退缩和逃避的!” 道痴真人说完,看了看一旁的慕容易,停顿了片刻。然后继续道:“至于我嘛,呵呵。他们想整治我也不是那么容易,你如果怕日后闯祸连累我,那你就刻苦修行,处处小心为上。不让他们找到把柄,牵连我便是!” 说完,道痴真人微微的笑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真人……!”此刻,慕容易再也受不了了。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终于…… 这一刻!慕容易再也不压抑自己,内心早已经麻木的情感。 这一刻!曾经关怀着他的义父,仿佛又出现了。 这一刻!慕容易只是紧紧的抓着道痴真人的衣襟,不停的哭泣。 夕阳已经西下,只是残余的光辉,依然照耀着这一老一少的影子! 第十九章 入门 次日辰时,昆仑山昆仑殿。 只见玉沁子,道痴真人,所有的首座,以及昆仑山内的所有弟子,全部都聚集在昆仑殿,等待着,并且一起见证着一个新人的加入。 虽然刚到辰时,但外面已经阳光明媚的很。只是此时寒风依旧呼啸,看来这昆仑山还是很讲究尊卑辈分的。 玉沁子,道痴真人以及首座们全部在殿内。而那些一代弟子,二代弟子,三代弟子们,也全部都聚集到殿外等候。 这场面在昆仑山可以说,是很少能看到的。 众人窃窃私语,或说或笑。一时间热闹的很。 慕容易跟随着道痴真人到了内殿里。抬头望去,不由得赞叹起来。因为这昆仑殿内不仅装潢的精致,而且更显出了一种傲人的气势出来。 殿内还供奉着一种特殊气味的香火,闻起来不但会使人异常的舒服,精力也感到十分的充沛。 再向里面望去,一尊高大的铜像屹立在殿内。 慕容易仔细看去,原来这铜像是一个道人。看上去气势非凡,英气十足。铜像两侧,两跟黄色大柱,黄龙盘旋。更是霸气非凡。 “嘿嘿,小子!你看什么呢?”道痴真人拍了一下慕容易的肩膀,笑着说道。 “真人,这位道长是谁啊,看上去好有霸气的感觉。”慕容易有点疑惑道。 “他就是我们的开派祖师,琼阳真人!”道痴真人说完,便恭敬的对铜像鞠礼起来。 慕容易一看道痴真人都如此恭敬,自己也不好怠慢,连忙也学起道痴真人来。 而这时,玉沁子说话了。只见玉沁子冲着众人高声说道:“昆仑山入门仪式,正式开始。” 玉沁子话音刚落。殿内的首座们,马上就背对着琼阳真人的铜像站成一排,玉沁子则站在中间,道痴真人则站在玉沁子的旁边。 可见昆仑山目前权利最大的,还是玉沁子。 殿外的弟子们停止了短暂的喧哗,静静的等待掌门人的“开场白”。而慕容易也已经郑重的,跪在了琼阳真人铜像的面前。 殿内,玉医子从袖口中拿出了一部卷书,交到玉沁子的手中。玉沁子把那卷书打开,同时正对着慕容易,开始宣读起了卷书里的内容。 “自我昆仑山琼阳真人创派以来,自以正道自居,除强扶弱,降魔卫道,以保天下安定!今我昆仑山乃正道五大门派之一,与飘渺仙阁,梵若寺,圣城,浩华轩等派并驾齐驱,共寄天下大事。凡有资质且德行兼备的有缘之人,皆可加入我昆仑正道一脉,今我昆仑山新收三代入门弟子一名,复姓慕容,名易。望祖师给予见证。” 说完,玉沁子便转过身来,对着琼阳真人铜像施起了跪拜。众人也无例外,纷纷跪拜这个当年见证昆仑山一脉兴起的传奇人物,琼阳真人。 待礼毕后,众人重新站了起来。玉沁子转过身。继续面向慕容易宣读起卷书里的内容。 “昆仑山门规!一忌同门相残,二忌欺师灭祖,三忌勾结邪恶……” 一口气,玉沁子说了一大堆,听的慕容易心里这个烦,心想这个入门仪式还真是麻烦的很。不过已经这样了,也没办法,也只能是等玉沁子罗嗦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玉沁子宣读完了门规,又把祖训以及昆仑功绩等等东西又读了一遍,最后又让慕容易对着众位首座,玉沁子掌门,道痴真人等,一一都行了跪拜大礼后,才算完事。 算来算去,折腾到差不多快午时了才结束。而慕容易的膝盖,早就跪的快没知觉了。待所有的仪式都完成,众人纷纷都退下,只剩下众位首座,玉沁子和道痴真人,还有慕容易以后。 玉沁子对着慕容易道:“现在你已经正式成为我昆仑山的三代弟子,以后众位首座就是你的师叔。道痴师叔便是你的师尊,你可有疑问?” 慕容易恭敬道:“回掌门,弟子明白!” 虽说这个时候要改口,有些不情愿。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慕容易心里当然明白。 “恩,我已经和你诸位师叔已经商量过了。从今以后你便拜入玉医真人的门下吧,他从此就是你的师傅。”玉沁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道。 其实,慕容易的本意,就是想跟随道痴真人修行,但看道痴真人没有言语,想必道痴真人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其实慕容易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跟随道痴真人一起修行的,反正跟随谁修行都是一样。 这个玉医子嘛,对他印象还好,毕竟是他救活的自己。否则,恐怕如今自己早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跟他就跟他吧。”慕容易心想道。随后立刻给玉医子行了拜师礼。 慕容易道:“弟子拜见师傅!” “呵呵,徒儿快快请起!” 玉医子显然很高兴的样子,连忙扶起这个新收的小徒弟。众人,包括道痴真人和玉沁子在内的所有人,也都是微笑的点了点头。 之前的不愉快风波,看似就这样随着众人的微笑,全部化解。 师徒二人在一番简单的了解过后,告别了众人。玉医子便带着慕容易御剑,来到了自己的修行之处…… 归云峰,养生堂内。 待二人成功落地后,玉医子道:“从明日起,你便跟随我一起修行。我昆仑山的修真要领及心法口诀,结印,画符等我都会一一教于你,你要刻苦修炼才是!” 而就在玉医子说完话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道童,这小道童不是别人,正是那次差点要了慕容易命的“陆儿”。 “弟子谨记!”慕容易认真回道。但同时,他也注意到这个叫陆儿的小道童。 玉医子满意的看了看慕容易,然后对着陆儿道:“陆儿,以后他便是你的师弟,慕容易。你可要好生照顾你师弟,切不可欺负同门,如若被我得知,定不饶恕!” 慕容易听完玉医子的话后,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这个陆儿起来。怎么看不过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其实他自己也不过才十八岁而已。 “按照他师傅玉医子的说法,这个小子居然是自己的师兄。” 一时间,还让慕容易真的很难接受呢? 于是,慕容易便开始抱怨起来。不屑道:“就你小子还可以给我当师兄?上次就是你差点把小爷我害死的吧?你这个混帐小鬼,居然敢……” 还没等慕容易说完。玉医子就把慕容易用一只手,像抓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他哪里是玉医子的对手? 第二十章 矛盾 慕容易嘴里不服的大声嚷着。但任凭他怎么折腾,也逃脱不了玉医子的手中。 玉医子也不理会慕容易对自己的不敬。口中道:“你怎可对你师兄如此无理?论起辈分,他可是二代弟子,而你不过是辈分最低的三代弟子。”说完便把慕容易给放了下来。 陆儿呢?却是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 很显然,这个笑声,毫无疑问是嘲笑。 慕容易心里这个火!而玉医子是何许人也。他当然看出来慕容易心里不服气。 玉医子对陆儿说道:“陆儿你且退下,我对你师弟有话要说。” “是。师傅!”说完,陆儿便离去了。但临走前,还不忘冲慕容易又做了个鬼脸,显然这是在估计气他。 “你……” 慕容易刚要发作,玉医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且随我来。”说完,也不理会慕容易,已经自顾自的朝前方的密林中走去。 慕容易也不说话,只是随着玉医子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玉医子停了下来,慕容易一看玉医子停了下来,知道玉医子终于有话要对自己说。 其实慕容易在这一路上,已经想好了玉医子可能会对自己说的话,他只是不知道此时玉医子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玉医子回过头来,看了看周围茂密的树林。然后对慕容易说道:“你可喜欢此景?可喜欢这周围的一草一木?” 慕容易本以为玉医子会大声训斥自己,没想到玉医子会说出如此话来。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微风轻轻吹过慕容易的脸郏,感觉痒痒的。 随后,玉医子平静的说道:“人生便有如这此情此景,心境是很重要的。心若平和,宁静。世间万物则便会和这树林一样的美丽。相反,心若烦躁,纠结。再美的一切不过是这一片杂草。名利二字也固然于此。其实这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存价值,就像这花儿,草儿,树,一切一切。你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吗?” 慕容易听完玉医子的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玉医子也不追问,继续说道:“陆儿乃是我任首座时候的第二个入门弟子,在我昆仑山众多弟子当中,辈分也是二代弟子当中最大的。不光如此,论修为,论经验。都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你有何可抱怨的?如果说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依然让你耿耿于怀的话,那为师向你道歉便是,都怪为师管教不严。况且为师也已经严厉的训斥过他了。” 慕容易一听玉医子这么说,顿时一股羞愧感油然而起,倒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小气量。 慕容易羞愧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只能随便的问道:“师傅?你至今一共收了多少名弟子?看您修为这么高,想必也一定收过不少弟子吧。” 玉医子看了看慕容易,平静的说道:“为师从正式任首座到现在,差不多已有百年时间。一共便只收过三名弟子。” 慕容易听完玉医子的话,差点晕了过去,不禁大声问道:“什么,你说在这百年里,你老人家一共就收过三名弟子?” 玉医子显然想到了慕容易的反映。但依然平静的说道:“是的。第一名入门弟子乃是陆儿的姐姐,柳若竹,此时正在外界为为师采集药材。第二名便是我那大徒儿的弟弟,陆儿。你早就知道他是谁了。第三名便是你!” “哦,原来是这样。”慕容易本想在问下去,但此时刚刚惹祸,心想还是少说点话,日后问陆儿也是一样。 玉医子看到慕容易脸上愤怒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明显欣慰了许多。 又缓缓道:“修行这东西,全看你自己。为师看你跟骨不凡,有傲人之气。想必日后定有一番成就,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相信你很快在修为方面就可以超过陆儿。但希望你也不要骄傲,因为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切记!” “是,弟子谨记师傅教诲!”慕容易认真的回道。 玉医子没有在说话,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个人在一番对话后,便回到了养生堂内。 等到慕容易回到玉医子给他安排的房间一看,居然非常的干静,器具之类的东西也是十分的齐全,整洁。 原来,陆儿早就已经给他把房间打扫好了,替他处理好了本应该他自己做的事情。这使慕容易的心里,不禁有了一丝感动。 他突然越来越觉得,陆儿这位小师兄其实也很不错的,心很是细致。 这一夜,慕容易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他也睡不着。望着窗外那一轮明月和点点星辰,慕容易知道此刻,他人生的道路才算刚刚开始,他不知道今后会遇到什么,会有什么发展。他想了好多,好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天已经蒙蒙亮。而就在这个时侯,房门突然被轻轻打开了。 慕容易起身望去,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兄,陆儿。 直到现在,慕容易才发现,原来此刻已经是早上,而在看陆儿手里,已经端着一个乘满水的面盆,这会儿正对着慕容易傻笑呢。 陆儿微笑道:“我的傻师弟,快起来洗把脸。准备你第一天的修行吧。” 慕容易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孩子”,感觉自己哪里是一个三代小弟子,应该拥有的待遇?估计翻遍整个昆仑山,也找不到和他一样如此幸运的人吧。 这哪里是自己的师兄?分明就是“仆人”嘛!慕容易只知道以前在“弘义镖局”的时候,只有下人才做这些端茶送水的事情,而他也知道,陆儿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师弟的照顾,他当然不是仆人。 想到这里,慕容易对陆儿的好感,不由得又加了一分,而更多的是打从心里,滋生出的感动。 这一刻,他对陆儿的怨恨,已经彻底的荡然无存。倒更是多了一份“友情”的东西在里面。 第二十一章 初窥门径 很快,陆儿便带着这个小师弟,前往养生殿见他们的师傅玉医子去。而玉医子早已经在那里闭目打坐,等待他们多时了。 听到声音,玉医子缓缓睁开了眼睛。道:“你们来了。” “回师傅,弟子已经把小师弟带到。”陆儿恭敬的回道。 “恩,既然如此。我们便开始今天的修行吧。你意下如何?”玉医子说完后,看了一眼陆儿身边的慕容易。 “全听师傅教诲!”慕容易也恭敬的回道。 玉医子不再废话,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道:“我昆仑一脉的武学独树一帜,主要以御气和炼符为主。这御气,可不光是我昆仑门人的重要修炼法门。而同样的,其他修真者或者修真门派也都在不断的修炼中,因为这里可以学到如何御气,如何培养真气,如何收放自如,如何固本真气容量,这些对于一个修真者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可以说,这御气之术是修真者们一生的修行。这炼符嘛,确是我昆仑山的一绝。飘渺仙阁主要以驭雷而闻名,浩华轩以剑术精湛而闻名,至于圣城等等也是各有一绝。而我昆仑山就是这炼符之术了得。” 慕容易听完玉医子的话后,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还请师傅告知!”此时的他心里真是兴奋的很呢。 玉医子不理会慕容易的表情,继续道:“所谓炼符,就是在一张注满真气的普通白色空符上,写下相应的符咒。这里又要讲到写符了,写符也可以叫画符。相传我昆仑祖师琼阳真人,留下的写符之术有几千种之多,但现在能留下来的却了了不过数百。” 说完,玉医子叹了口气,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往事。 慕容易看在眼里,却也不好追问些什么。而玉医子此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收起刚才的情绪。继续说道:“这画符的符咒方法有许多种,战斗类有水符,火符,冰符,雷符等等。辅助类有麻痹符,迟缓符,真气符等等。还有一些失传的禁符,我就不一一说了。总之,五行相克且利害关系十分重要。比如说,你的对手是飘渺之人。对方擅长驭雷之术,而你在用雷符攻击对方的话,效果恐怕就不佳了。而且在往空白符上画符时,熟练度和速度也是很重要的,如果画的速度过慢,或者没实战经验,过度紧张从而导致画错的话。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所以我昆仑门人外出时,身上也常常备有已经画好的符咒,以备不时之需,已防不测!” 玉医子展开自己的道袍,给慕容易看去。只见道袍上到处都挂着各种符咒,每张符上面都写着不一样的字,只是他看不懂而已。 说着,玉医子对陆儿道:“陆儿,你且画个水符咒给你师弟看看!” “弟子遵命!” 陆儿快速的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空白的符出来。然后,只见陆儿手上突然生出一股白色真气,且飞快的在符上写着什么,只是一瞬间就写好了。这速度快到慕容易都来不及去反映。而再看这符上,此时的字迹,也发出一种鲜红色的光芒出来。 陆儿大喝一声,“破”!随后用手把符甩了出去。符的轨迹,正对着养生殿外的一棵大树飞去。 只听“喀”的一声。那棵大树瞬间就被连根拔起,已经断成好多截,差不多完全可以拿来当柴烧的程度。而那被连跟拔起的地方,升起一股巨大的水柱,停留在空中正不断的翻滚。 慕容易被这眼前的一幕完全惊呆了。心想道:“难道这就是修真者的实力?这也太厉害了吧。” 陆儿看了看发呆的慕容易,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嬉笑道:“怎么样?你师兄我有两下子吧。” 慕容易被陆儿突然拍了这一下后,顿时就清醒了。 “师兄真的是太强了。”慕容易不傻,连忙恭敬的溜须道。 玉医子看了看这一对师兄弟,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陆儿,你又开始狂妄自大了?为师曾经对你说过什么?” 一听到玉医子的训斥,陆儿马上乖了下来。默默的站在一旁不说话了。而慕容易自然也不傻,他可不想这个时候顶撞玉医子,所以他也只是不说话,默默的站在一边。 这时,玉医子站了起来。同时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翡翠的项链,然后走到慕容易身边。对慕容易道:“这蓝翡项链乃是我当年所用宝物,现在为师将它赠于你,希望可以对你的修行起到帮助。” 慕容易接过了玉医子的项链,仔细看去。只见这蓝翡项链上,刻有一条做工十分精致的龙身。看的他好生喜欢。不由得马上就戴到了脖子上去。但同时他又马上疑惑的问道:“这项链有何妙用?师傅?” 玉医子淡淡一笑,然后道:“此法宝可以帮你固本真气容量。还可以对你体内时刻都有可能走火入魔的真气,起到压制的作用。上次的心之试炼,你差点走火入魔,只是你自己不知晓而已。但如果你真的走火入魔的话,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轻则一身修为付诸东流,从此变为废人。重则暴体死亡,真元尽碎!” “真元是什么?”慕容易听到这个新鲜词,又开始好奇的追问起来。 玉医子看了看慕容易,然后笑道:“你这小子,问的还真是多呢?” “你是我师傅,我不问你又问何人?”慕容易贫嘴道。 玉医子笑道:“即使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如今你已是我的徒弟,我是你的师傅。只要是为师懂的,一定倾囊相受。绝不会有丝毫遮掩。” 玉医子也不废话,立即开始解释道:“所谓真元,就是在自身丹田处,生出像金丹一般的物状。真元是修真者步入短期不死,脱离轮回的关键一步。我修真界的修真阶段从初窥开始,这初窥的阶段是任何人都可以修炼的,包括凡人。这个阶段十分容易,但是否能生成真元便是关键。因为修成真元后,也就意味着脱离了轮回六道的命运,从此可以遨游太虚五百年,若五百年后,自身修为无法达到大乘的话,一样会因为真元枯萎而死。” 略一停顿,玉医子继续道:“而有幸修为到达大乘的修真者,在到大乘后便有资格,接受天劫的考验,若是闯不过的话,则同样会被天劫劈死,从此灰飞烟灭。若自身再度成功闯过,则可位列仙班,从此成为仙族一员。但如果真元在你有生之年,都没有修成的话,那就免不了凡人的生老病死,也就意味着一生的修为,全部化为泡影,一切成为浮华。这也是修真着一生之中,最大的悲哀和遗憾。” “哦?既然这样?那在这修真界,一定有很多人都能修成真元吧。”慕容易好奇的问道。 “你错了,修成真元乃是修真者们一生的转折点。是好是坏,就全看这真元是否能通过。可惜,每个人都是信心十足,但最后能通过的,却也只是寥寥数几者,而且有一定的风险。搞不好可能会给自身带来极大的伤害。但更多的修真人士却是一生中,连到达修成真元修为的资格都没有。否则在修真界中,也不会有那么多门派,那么多弟子了。想想那么多的一代弟子,二代弟子,三代弟子们,我想你此时心里也能明白,度过这真元期的几率了吧。我昆仑最辉煌时期,乃是为师我做一代弟子的时候,那时弟子的人数多过万人众,但同期一起能顺利修成真元期间的,也就包括现在的各个首座们以及数百人而已。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一看自身修为,二看机遇造化。”玉医子淡定道。 慕容易重重的点了点头,因为他心里此时已经明白的很了。他看了看身边的陆儿,问道:“师兄你一定修成真元了吧?”慕容易故意坏笑道。 这不问到好,一听到慕容易对他说到“真元”这两个字的时候。陆儿平静的脸上,突然变的紧张起来。而 且已经出现了疯癫的症状。同时,嘴里开始胡言乱语的说道:“我……度过了……我……我……我度过了……我成功了……。” 慕容易看到这一场景,顿时被吓坏了。而玉医子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好久没有看到的恐慌。 玉医子飞快闪到陆儿的跟前。然后从袖口拿出一张事先已经写好的符咒,迅速贴到了陆儿的额头前。 第二十二章 羁绊 “定!” 玉医子大喝一声,只见陆儿马上便由胡言乱语,疯疯癫癫的样子,安静了下来。此时,已经昏睡在了玉医子的怀中。 慕容易被这一幕完全吓傻了,他不知道陆儿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但他心里明白,在陆儿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不会一下子,精神突然失常。 “我……我……我……师傅?”慕容易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所以只是这么尴尬的站在那里。 玉医子看了看慕容易,然后平静的说道:“这不怪你,要怪就怪为师考虑不周。是为师估计不足,没考虑到这一步。” 说完,很明显,在玉医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懊悔的表情出来。 “师傅,我师兄为何会这样?”慕容易小心翼翼的问道,但生怕哪句话在不对,又戳到了玉医子的痛楚。 “没事,只是为师早年犯下的过错。你无需多问,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且回房修炼《冰心真决》。明日我们在继续。” 说完,玉医子抱起已经昏倒的陆儿,向内室里走了进去。而慕容易自然不好上前继续追问,想来想去还是回去修炼《冰心真决》好了,这《冰心真决》不是可以起到静心的作用吗?反正此时心里极乱。那就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容易反反复复的修炼着《冰心真决》,那种舒服的感觉,使得他的心慢慢的平和了下来。渐渐感到体内的真气,变的比以前似乎更加充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股强烈的困意快速袭来,就这么睡着了。而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奇怪的是,慕容易一睁开眼睛,就只见陆儿依旧手里拿着个乘满水的面盆,冲着他笑嘻嘻的呢。 这一笑,顿时把慕容易搞的不明白了。试探性的问道:“师兄,昨天的事情……?” “哦,没事!不知者无罪嘛,况且你也没说什么啊,你没有恶意的,师兄知道。好拉!咱不说这个了,来!洗把脸!” 说着,陆儿已经把面巾浸湿,并且交到了慕容易的手上。脸上依旧带着属于十几岁孩子,那天真的笑容。 其实慕容易本想追问,但一看陆儿都这么说了,明显是不想说起旧事,索性也就不问了。 看着陆儿那孩子般天真的笑容,这一刻,在慕容易的心中,终于把陆儿当成了自己的兄长。尽管看起来,陆儿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毛孩子,但他心里明白,他的师兄绝不一般。他和他的这位师兄日后,一定会有很深的羁绊。 虽然他不知道,但他似乎感觉的到! 两人和昨天一样,一起来到了养生殿。而玉医子也和昨天一样,在那里闭目打坐,一看到他们来了。玉医子拍了拍身子,站了起来。问道:“你二人昨晚睡的可好?” 两人齐回道:“是的,师傅!” “恩,那就好!” 玉医子简单的回了句,脸上的表情很是平淡。仿佛昨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忘记了。而在慕容易看来,或许是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不愿意回忆的苦衷吧。 玉医子注意到了慕容易的细心观察,也不理会他。在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玉医子对慕容易道:“为师今天便开始教你画符咒和简单的运行真气,你要仔细看好才是。” 慕容易一听玉医子终于要正式的,传授自己修真法门,不由得开心的大叫了起来。而站在一旁的陆儿,也同样为慕容易高兴。 就这样,玉医子在一天之内,已是把‘辅助类符咒’的几种画符方法,一些简单的运用真气方法,全部都教给了慕容易。 很快,夕阳西下,慕容易结束了一天的修炼,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再仔细看去,原来,陆儿早已经在他的房间内等候着他。 “哈哈,师弟。真没想到你速度居然这么慢,我们可是同时从师傅那里离开的。”陆儿傲慢的说道。 “切,少在那里说大话,你来可有事要说,师兄?”慕容易好奇的问道。 “那我们就来比比谁画的‘麻痹符’较快好不好?我看师傅今天可是教了你‘麻痹符咒’的画法。”陆儿挑衅的说道。 “比就比,刚才师傅已经教过我很多遍了,而且我也能够熟练的记下了。”慕容易也是不服道。 两个人这个时候也不废话,直接针尖对麦芒!要说这熟练度和速度,慕容易再怎么比也不是陆儿的对手,结果还没等慕容易画完三分之一,陆儿就已经画好了。 再看慕容易,由于着急,左画下,右画下。明显是画错了。 陆儿在一旁仔细的看着慕容易的画符。不由得逗的他哈哈大笑起来。陆儿越是笑,慕容易就越是不甘心。 突然,一丝阴险的笑容,出现在陆儿稚气的脸上。坏笑道:“喂,师弟。你知道你糊里糊涂的,把‘麻痹符’给画成什么符了吗?” “什么啊,难道这不是‘麻痹符’吗?” 慕容易手上停止了真气的灌输。疑惑的看着陆儿。说实在的,今天光是学习如何运用真气到手上,就学习了好久呢?慕容易此时的手早就麻麻的了。 “这符当然不是‘麻痹符’拉,在你不经意的胡乱画咒期间,你已经把‘麻痹符’的符咒给画成了‘害病符’。”陆儿神秘的笑了笑。 “害病符是什么?”慕容易拿着这个自己画好的符咒,看来看去也看不明白。 “害病符就是……?” 陆儿说到一半,突然抢走慕容易手上的符,同时,从他的手中,快速生出一股白色的真气,和那天劈树时的场景一样。只是上次符咒打的是树。这次打的,却是慕容易的肚子。 很快,就只听慕容易的肚子,突然开始叽里咕噜的乱叫了起来。 下一刻,慕容易朝着门外的马桶,百米冲刺般的跑了过去。 在近期的一周里,慕容易的生活,几乎都是和马桶为伴在度过着。对此,他恨死了陆儿,他也终于明白“害病符”是什么了。 害病符,一种可以令人身体产生短暂病变,或者出现怪异生理反映的,一种奇怪辅助型符咒。适用人群:“真元以下的修真者,其效果十分奏效。”通常用于报复或者戏弄对方,所用的“最低级”符咒道术。 第二十三章 误会 时间过的好快,匆匆流逝。一转眼,慕容易在昆仑山上,已经度过了三年的时间。 “喂,师弟,快来!看,好大条鱼耶!”只见陆儿正在一条小溪旁蹲着,手里的鱼正在活蹦乱跳的挣扎,溪水溅了他一身都是。 在这三年里,陆儿还是依旧保持着,那天真的笑容和纯洁的心灵。细致到他的相貌,声音,丝毫都没有变化。 “哈哈,师兄。你可真是童心未抿。我这就来了。” 这会儿说话的的正是慕容易,相对于陆儿,慕容易的变化,可就变化的太多。 此时的他早已经身穿昆仑弟子的专有服饰,一身浅蓝色的道袍,看上去显的很有精神的样子。 在这三年里,慕容易个子明显变高了很多,相貌也越来越像是一个男人,而不是男孩。声带也变的比三年前粗旷了很多。至于这修为嘛,通过这三年来玉医子的悉心调教和陆儿的精心指导。他的修为已经是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如果要问和陆儿比试过没?当然有了。可以说他们师兄弟之间的较量是比过无数次了,但每次,都是以慕容易的惨败和陆儿的胜利而告终。但慕容易毕竟天赋异常,随着三年来自己不断发刻苦修行,以及和与陆儿之间的切磋。他的画符咒速度已经可以和陆儿相媲美了。在加上《冰心真决》的辅助,使得慕容易在运用真气,调和真气上的成就,也是非同一般。 渐渐的,最近几次和陆儿的比试。陆儿已经感到吃力,有时不得不拿出绝技,才能制服的了慕容易这小子。而对此陆儿却丝毫不放在心上,没有一丝嫉妒之心。 这里顺便交代一下,在这三年内,慕容易和玉医子的感情也是越来越好,他渐渐觉得玉医子和其他的首座比起来,看待他的眼光完全不一样,那种师徒之间的情是真挚的,尽管玉医子的脸上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少能看到笑容,但对他的关爱,慕容易还是能感觉的到。所以,在他们师徒关系确立后不久,慕容易便向玉医子敞开了心扉,把自己的身世遭遇全部都告知了玉医子。 而道痴真人这“痴道士”自从打慕容易拜入玉医子门下,他也就只来过区区不到三回。每次都只是简单了问了慕容易修行的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他之类的话后,便立刻消失了踪影。 看来这道痴道痴,真是人如其名。真不知道这会儿,他老人家又去哪里玩耍,去哪里疯疯癫癫呢。 “这条鱼好大,说真的。你说咱昆仑山这么大,而且四季都是严寒。在这条从不结冰的小溪内,能找到这么大的鱼还真是不易呢。”陆儿嬉笑道。 “呵呵,是啊,师兄!走,咱晚上回去做鱼去,这下子咱师傅可有口福拉。”慕容易也是高兴道。 “恩,我们回去吧。”陆儿说着站起了身子。 慕容易也是高兴的点了点头,很快,两个人便回到了养生殿。当走到养生殿外的时候,陆儿和慕容易停下了。 陆儿微微一笑,对慕容易说道:“师弟,你先进内堂叫师傅吧,我先去厨房把鱼做了。” “恩,好的,师兄。一会我去帮你!”慕容易点了点头。见陆儿已经走开后,轻轻的走入内堂。 这一进去,顿时给慕容易吓了一跳。因为平时内堂里,都是他师傅玉医子,在这里打坐或者在调制丹药,而现在玉医子不见了。却是一个奇怪的少女,正在内堂里翻着书架上的医书,此时正津津有味的看着。 少女似乎也注意到了慕容易,只见少女放下了手中的书。回过头来,正对着慕容易。眼神中,透出一种冰冷的神情,同时疑惑的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 慕容易仔细的望着眼前这个少女,不由得惊呆了。 这少女生的十分漂亮动人,看上去和他年龄也差不多相仿,也就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大不了慕容易多少。少女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明眸秋水般的感觉,尽管那眼神此时显出一丝敌意。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却是少女那秀丽的长发,纤长的身条。此时身穿一身洁白素衣,更显得是那么的清幽淡雅…… 看着慕容易只是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少女不由得开始生气。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 只见他小巧玲珑般的红唇,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看?你还没回答本姑娘的话呢。”说完,少女不禁的脸红起来。 慕容易被少女这么大声的一问,顿时便惊醒了过来。 其实这也难为了慕容易,打从他小的时候一直到现在,女人他是见过,可他什么时候接触过女人呢?他根本就不懂女人,不了解女人。所以心跳加速也好,慌张也好,脸红也好。楞在那里,也都是很正常的表现。 慕容易努力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然后疑惑的说道:“你又是哪里来的小贼?为何来此偷看医书?” 少女一听这小子居然把自己当成了贼,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拔出身上的佩剑,指着慕容易,怒道:“好小子,你居然敢说本姑娘是贼?看剑!”说着,一剑便向慕容易刺去。 慕容易一看此人上来就对自己下手,顿时就把之前那些奇怪的幻想,从自己的脑海中全部抹去。他慕容易是何人?从小便从他的义父任豪琼那里,学得一手好剑法,岂会怕剑? 如果只论到外家功夫的话,慕容易倒也可以勉强撑一段时间。因为在这几年内,他的外家功夫以及剑法,时刻都没有丢弃掉,依旧不停的苦练中。 因为,他不想忘记过去,不想忘记当年任豪琼对他的恩情。而如今能留下的,也就只有当年所学的剑法了。 慕容易灵活的一闪,同时脚上运起真气,瞬间便使出了修真者们,再也普遍不过的“轻功”。慕容易轻点那女子的剑身,一脚便向那女子的面门踢去。 那女子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身法极快。快速收剑,瞬间便把剑格挡在自己眉前。 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女的另一只手上,已经多了一道符咒。 慕容易的脚与那女子的剑不撞还好。这一撞,顿时便把慕容易弹出去老远。可见,这女子内功,真气培固方面在他之上。 一看对手处在空中,而且四处无避。这正是一个大好时机。 女子很快拿起符咒,对着自己的宝剑从剑梢到剑尖,快速滑过一遍。宝剑泛起一丝真气,瞬间就生出一股白色光芒。 同时,女子大喝道:“千飞绝!” 突然,女子的剑身周围,快速生出许多大小不一的小剑,此时那些小剑正环绕在宝剑的周围,并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女子举着剑,正对着慕容易。口中大喝道:“破!” 那些小剑飞快的朝慕容易击去。无奈慕容易由于停留在空中,身形的控制上,难免不好掌握。 眼看着自己就快被插成马蜂窝。而此时,突然从空中多了一道红色的光芒,那些光芒很轻松的,便把那些刺向慕容易的小剑,全部都一一拦截了下来。 第二十四章 纠结 下一刻,一个声音响起。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玉医子。 玉医子脸上的表情甚是愤怒,只见他运起真气,同时口中大声喝道:“你们两个还不赶快住手!” 这一声真气的怒吼可好,顿时便把房间震的是到处乱慌,书架上的书也是东倒西歪。倒了一地都是。墙壁上隐隐已经震下些许灰尘。这一怒喝,也倒把这二人震的楞在了那里。 “扑通”一声。慕容易已经一屁股摔到了地上,甚至连喊疼的机会都没有,也只是呆呆的楞在了那里。 “师傅……?我……?” 那女子先是反映过神情来,刚想解释些什么。却被玉医子用手一拦,同时大声训斥道:“柳若竹,你刚刚返回山门,难道就想同门相残吗?”玉医子严厉的说道。 “同门相残?师傅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他就是……他就是您刚才说的小师弟?” 说完,这个名叫柳若竹的女子,偷偷的瞧了慕容易一眼,想了想感觉自己好象确实有些过分,看着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小师弟”,不由得心生了几分愧疚。 “哎,你呀你。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都这么大的人了,处事还是那么冲动。没错,他便是你的师弟,名叫慕容易。”玉医子一看柳若竹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自己也口气,也明显缓和了许多。 柳若竹的语气是软了。慕容易坐在地上,也听明白了个大概。原来这个女子,便是师傅平日口中的那个”大弟子”,果真是不一般啊。慕容易心想道。 此时,柳若竹算是没了脾气。而现在,可是轮到慕容易发脾气的时候了。 如果说慕容易初次见面,对柳若竹的印象是“天仙”的话,那这会儿恐怕就要改成“魔鬼”了。之前的那些感觉统统抛到了脑后,而取而代之的是“厌恶”。 只见慕容易先是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摔痛了的屁股。恭敬的走到柳若竹身边,先是对着柳若竹客气的鞠了一礼,然后很刻意的讽刺道:“那个,那个。原来你就是师傅口中说过的大弟子啊,师弟见过大师姐。刚才没死在师姐您的手上,真是师弟的荣幸呢。师弟我昨晚夜观天象,看了看北斗的星辰,好象在说今日我有大祸临头呢?看来真的是说中了。” 这小子说完了以后,居然还学起江湖算命的郎中来,此刻正一本正经的,用手掐指算了算。 柳若竹外出这么久,这点事情她还看不明白? “你……你……!”柳若竹听完,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心想道,什么那个那个,我有名字的好不?她想去理论,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要说这唇枪舌战,她哪里是慕容易的对手?慕容易三年前,就把玉沁子等人几句话噎的死死了。 她纵然气愤的很,但“你了”个很久,就是你不出个所以然来。玉医子看在眼里,嘴里偷着一乐。但很快便回复到,他那招牌的“面无表情”。 玉医子看了看慕容易,心想也就到此为止吧,他可不想看到他自己的弟子不合。你说自己从胜任首座到现在,一共就收了这么三名弟子,居然还内部不合,万一哪天传出去的话,还不成了昆仑山的笑柄? 这里不妨正式交代一下,玉医子收的徒弟数量,是昆仑山有史以来最少的,别的首座弟子每批都是几十人,几百人之众,门下累计弟子超过千余人。而为什么玉医子,一共就只收了三名弟子呢? 其实,玉医子的脾气秉性,一直在昆仑山就属于异类,他更是对以前掌门派送到他这里的弟子,不管不问,任其修行。众人却也无奈。只能把他们派往别处修行。 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愿意去玉医子那里修炼了。 话说回来。此时,只见玉医子对慕容易严厉道:“易儿?你怎可对你师姐如此无理?还不闭嘴?” “哦,是师傅!” 慕容易很利索的回了一句,但手还是在那里掐算着,丝毫没有停过。 “你……!” 柳若竹一看慕容易,丝毫没有停止羞辱自己的意思,而师傅也在这里,想发作也不行,气的直跺脚。眼泪都快流了出来。这看上去哪里像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姑娘,分明就是个孩子。 玉医子生气的看了看慕容易,也觉得这小子有点得礼不饶人了。便训斥道:“怎么?难道你也不听师傅的话了?” 慕容易一看玉医子认真了起来,自己也不好在嚣张下去。顿时便把手停了下来。而这个时候陆儿也刚巧,一蹦一跳的跑了进来。一看到自己的姐姐归来,顿时高兴的跑了过去,一把上前抱住了柳若竹。 要说这孩子心性到底是孩子心性,他也不看看现在的这个状况,这个局面? 玉医子看着天真的陆儿,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一点办法。 “姐姐,你可回来了。陆儿都快想死你拉!姐姐,你给陆儿买什么了?” 陆儿依旧一蹦一跳开心的闹着,完全没注意此时的气氛。 柳若竹尴尬万分,依稀的只能从口中听到“哦”“啊”之类的话。脸上郁闷的表情,尽显无疑。 慕容易看在眼里,觉得此情此景,真是的天底下最好玩的事了。但也只能强忍着,不笑出声。 突然,陆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只说了一句“你们等我片刻。”以后,便马上跑了出去。 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就在大家都在纳闷这小子干什么的时候,陆儿已经回来了,不同的是,他的手上多了一个盘子,而那盘子里,则是早上那条和慕容易一起钓到的鱼。 此时鱼已经被做好,香气顿时蔓延到整个养生殿内。只见陆儿用手抓起一小片鱼肉吃了起来,然后自言自语道:“味道还不错!” 你还真别说,陆儿这小子的手艺,还真是不一般。鱼做的无论是颜色还是气味上,都堪称上上之流,可谓色香味俱全! “师傅吃?” 陆儿把盘子端到玉医子跟前。玉医子无奈了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陆儿一看自己师傅无趣,接着又跑到自己姐姐面前,说道:“姐姐吃?” 柳若竹现在的心情,已经极度不爽的很,哪里想吃什么鱼?柳若竹也是轻轻的一摆手,没有说话。 然后,当陆儿走到慕容易身边的时候,问着同样的话。 “师弟吃?” 这下子,慕容易再也受不了了,立刻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充满了整个内堂,笑的慕容易眼泪都留了出来,完全控制不住。 而玉医子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愤怒着对着陆儿,咆哮道:“你小子给我安静点!没看出来现在什么状况吗?” 柳若竹没有说话,只是偷偷的叹了口气。 这一刻,笑声,斥责声,无奈的声音,同时充斥在整个养生殿内,倒是别有一番风趣。 第二十五章 祸事 三天后 昆仑山 归云峰 雪地 “师兄,今日一战我可是把握十足,你可要小心应战才是。”只见此时的慕容易,正站在归云峰不远处的一片雪地中。 “呵呵,师弟你休要猖狂!我承认,你的修为已经接近身为师兄的我了。但你要打败我,恐怕还差点。”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易的二师兄,陆儿。 这个季节的昆仑山,正是天寒地冻之时。 天空中正下着大雪,且寒风呼啸,异常的寒冷。 二人不再废话,又一场比试即将开始…… …… 昆仑山 养生堂内 玉医子正围绕在他的药鼎旁,专心炼制柳若竹为他采集回来的草药。而柳若竹则边在一旁看着医书,一边问道玉医子。 “师傅,这次炼丹可会成功?”说完,柳若竹的眼神闪过一丝无奈。 “恐怕又要以失败而告终。”玉医子摇了摇头,叹息道。而柳若竹似乎已经听惯了这句话一样,只是眉头一皱,便没了反应。 “若竹,你此番途中可有什么奇遇?为师看你一回来,便好象有心事一般,不妨说给为师听听?记得上次一别,一走便是三年,让为师很是担心牵挂呢。”玉医子看了看柳若竹,然后问道。 柳若竹听了玉医子的话后,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医术。只见她走到玉医子面前,笑着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师傅您呢,呵呵!” 玉医子笑道:“你和陆儿是我从小带大的,你们的事情岂能瞒的住我?” 药鼎内的火依旧剧烈的燃烧着,微微的火光,似乎已经把柳若竹的玉脸映的甚是绯红。 柳若竹抠了抠自己的细指。小声道:“其实也没什么了?师傅。弟子就是在采药途中看到了‘了晨’师兄。”说完,柳若竹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玉医子看了看柳若竹那绯红的脸庞。然后神秘的一笑。道:“说起来你和了晨的事,也许是姻缘注定吧。当年若不是为师带你去剑亭阁游历,你哪里能邂逅了晨?呵呵,你二人若真是对彼此都有情意。我倒也不反对,成全你们的美好姻缘便是。” 柳若竹听完玉医子的话后,脸更加红了。 柳若竹淘气道:“师傅!若竹哪也不去?就服侍师傅您,我若走了,谁能照顾您像我这么细心?难道还指望您的那个小徒弟?”说完,不由得想起几天前,慕容易对自己的羞辱,顿时心情不爽的很。 玉医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其实你小师弟也是个可怜之人,和你们童年的遭遇很像。说起你小师弟这个人,除了性格比较特别点以外,还是很不错的孩子。” “哼!总之我讨厌他!”柳若竹丝毫不加犹豫,气结道。 “哎,你们真是不叫为师省心!”玉医子轻叹,刚准备继续开导柳若竹。 就在这时,从养生堂外突然传出了哭声,而且哭声越来越近。不过片刻工夫,就只见陆儿的小脸蛋上,已经哭的稀里哗啦。这会儿更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不成样子。 更加触目惊心的是,在陆儿的肩膀上,居然流着鲜血,那伤明显是烧伤。而慕容易则惊慌的站在陆儿身后,脸上透出一股很慌张的表情。 “陆儿?你怎么了?” 一看到自己的弟弟居然成这个样子,柳若竹的表情马上变的紧张起来。蹲下身子,一边用袖子擦拭陆儿眼角的泪水,一边不停的追问。而陆儿却依旧是哭着,口中断断续续的,重复着一句话。 “我没用……真的很没用……” 柳若竹听的是糊里糊涂。丝毫没懂什么意思。 倒是玉医子,只见他仔细的盯着慕容易神情慌张的样子,心中已然猜出大概。对于他们师兄弟间的比试,他是知道的。 下一刻,玉医子对着慕容易,口中严肃道:“易儿,快把经过老实交代,如有欺瞒。我定不饶恕!” 慕容易愧疚难当,低声道:“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本来今日我与陆儿师兄,只是切磋武艺,但没想到后来我二人竟越斗越真,之后我趁师兄漏出破绽,就不小心用火冥符打伤了师兄。” 慕容易越说声音越低,最后愧疚的连头都低了下去。 玉医子听完了倒是没什么反映,只是会意的点了点头。但柳若竹的反映却是异常激动。 柳若竹马上站了起来,愤怒的向慕容易走了过去,眼神中充满了恨意,如果说眼神能杀死人的话,估计这会儿慕容易已经死一百次,一千次了。 玉医子一看事情不好,马上上前拦住了柳若竹。严肃道:“若竹,你想干什么?还不快退下,这里有为师处理。” 声音中,透出一种不容抗拒! 一看玉医子如此严肃的表情,不由得恢复了一丝神志。柳若竹冷冷的看着慕容易,不带一丝感情的冷漠。嘴里不屑道:“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欺负起陆儿来?赢了陆儿你感觉到很光荣是吧。告诉你,有本事冲我来,别冲我弟弟耍能耐,你算什么男人?居然欺凌弱小……” 柳若竹越说越难听,而慕容易也不反驳,只是依旧低着头,愧疚难当的很。 “够了!”玉医子大喝一声,打断了柳若竹的话。 “退下!”玉医子再次对着柳若竹,严厉的大喝道。 此时,玉医子的脸上的表情,可以说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看到玉医子如此愤怒的样子,柳若竹一惊,倒也不再骂慕容易。 柳若竹回过头来,慢慢的上前搀扶起,依然哭泣着的陆儿,一步步的离开了养生堂。但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慕容易一眼。看来这心结算是从此彻底的结下了。倒是慕容易,他对柳若竹的怨恨,竟是瞬间全没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对陆儿的自责和对柳若竹的愧疚。 第二十六章 心结 看到这姐弟俩逐渐消失的背影,玉医子又回过头来,看了看低头一言不发的慕容易,不由得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慕容易看到玉医子的表情,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缓缓道:“师傅……我………” 还没等慕容易说完,玉医子便伸出手,打断了慕容易要说的话。只说了一句:“你且随我来”后便离开了。 和三年前一样,玉医子又把慕容易带到了那个树林内。周围也和三年前一样,到处的鲜花绿草,和昆仑别的地方比,这里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看着慕容易的表情,玉医子走到慕容易的身边。拍了拍慕容易的肩膀,然后轻声说道:“孩子,今日你犯下的错,为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因为一切的一切,都是为师的错!” 慕容易心中一惊。顿时便好奇的问道:“师傅何出此言?” 玉医子看了看林中落下的绿叶,轻叹道:“二十五年前,我偶然的一次下山采药,当走到小竹轩的时候,不由得被惊呆了。因为小竹轩到处的尸横遍野,惨不忍睹,门人尽数被杀光。很显然是被仇家灭了门。当时我进入门中,试图看能否找到生还者。而当我走到一处隐蔽屋宅的时候,听到了两个婴儿的啼哭声。我见两个婴儿甚是可怜,便把他们带回山中抚养成人,教他们修真之术,教他们做人。” 慕容易听到这里,不由得打断了玉医子的话。问道:“这二人便是我师姐和师兄吧!” 玉医子看了看慕容易,默认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后来我把身世告诉了他们,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属于门中何人之子,但全派被灭,惟独他们两个活了下来,可见若竹和陆儿的身世也绝不一般。但是自从陆儿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便立誓要为门人报仇。而若竹这孩子却没有说什么,我知道这孩子心地善良,她不是没有报仇的念头,只是在她心中更在乎的,应该是她的弟弟陆儿吧。” 玉医子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回忆道:“后来我才发现,陆儿资质过人,甚至比你还要有资质。陆儿当年学什么都快。而且陆儿这孩子抱负心极强,立志要做一名修为强大的修真者,找仇家报仇血恨。也许是因为仇恨的关系吧,终于在他九岁的那年,即将修炼成真元,这在修真界来说,真的是旷古朔今,从未有过的事情。但奇怪的是,那段时间陆儿总是莫名其妙的大病。后来我才发现。原来陆儿的身上被人下了蛊术,是一种苗南的邪术,十分阴险。这种邪术会随着中蛊者的修为加强而严重。它不但消耗被施术者的气血令其衰老,而且后期,还会使中蛊之人蜕变成虫人。凡是被虫人伤到的话,也会中此蛊术,那时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慕容易听着玉医子提起苗南,不由得眉头一皱,显然想起了过去伤心的往事。 玉医子看在眼里,想必慕容易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往事。但玉医子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什么,继续道:“后来我找遍医书,想办法来医治陆儿体中的蛊虫。终于功夫不付有心人,终于我在一本医书上面,找到了医治此蛊的丹药。后来我潜心研究,终于炼出了丹药。但这丹药也是危险异常,因为一旦服用,便有可能使中蛊之人修为从此停滞不前,甚至大大减退。无论是心智,相貌还是修为。永远都会一直停留在当前的样子,记忆也会消失很多,总之这药物的特性,就是以耗尽体内所有精力的代价,方能破解此蛊。” “那后来呢?”慕容易追问道。 “后来我劝说若竹,若竹一心只为弟弟着想,完全不在乎什么报仇大事,这世上唯一让她羁绊着的人,也就只有陆儿了。只要陆儿能平安,她是不会计较后果,更不会计较被灭门的仇恨。可当我去试图劝说陆儿服药的时候,陆儿却是宁死也不肯服此药物。陆儿不想放弃自己的梦想,也不想放弃被灭门的血海深仇。后来我被迫无奈,一掌打晕了陆儿,才算是强行把丹药给他服下去。当年陆儿十岁,而如今虽说已是二十岁,但此药最终还是给陆儿,造成了身体的严重伤害,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说完,玉医子紧闭双眼,长叹一声。 慕容易听完玉医子的话后,不禁惊讶连连。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再后来若竹便四处寻找名药,试图找到方法来恢复陆儿的修为和心智。每次回来我都要亲自炼制丹药,但可惜每次都失败了。而若竹也不死心,这些年来总是在外奔波,替她弟弟寻找丹药,算来算去。差不多也已经是十年之久。”玉医子轻叹道。 慕容易此时此刻才终于明白,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不由得再次纠结起来。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师姐对弟弟的爱,终于明白自己把陆儿打伤,会给他们姐弟俩的心造成多大的伤害,也许陆儿只是哭泣,因为他没有记忆。 但是柳若竹的心,却是真的给伤到了。 而此时,慕容易突然开口道:“请师傅也让弟子为师兄尽一份心意吧,请师傅教弟子采药炼丹之术!”说完,慕容易一下子跪在了玉医子的面前。 玉医子又看了看慕容易,思考了很久,口中却也回道:“也罢!从明天开始,你便随我下山采药去吧,就不要出现在他们姐弟俩面前了。给彼此点时间,来慢慢淡忘这件事情,也许要好的多。虽然陆儿丧失了以前的记忆,对自己中毒以及后来服药的事情,已经完全不知。但这件事情,必然会给他心中留下心结。既然你想为她们做些什么,也好。” 慕容易没有说话,只是默认的点了点头。这一刻,他的心里充满了自责,他在埋怨自己,其实陆儿的奇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他早点不去问事情的究竟,为什么他置之不理呢? 他后悔,真的很后悔…… 慕容易又看了看玉医子,很想去上前安慰玉医子,他觉得对玉医子来说,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许没有玉医子的医治,陆儿已经被杀死了也说不定呢。谁能容许一个虫人存在?但这一切,也确实是玉医子一手造成的。 在玉医子心中,早已经把他们,当作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然当年之事,尽管柳若竹不介意,尽管陆儿不情愿。但玉医子的遗憾,对陆儿内疚,却是一生都无法消除的。 慕容易看着玉医子,看着天上落下的树叶,心竟也跟着那落叶一样随处飘荡,完全不能平静下来。 这一刻,他终于能够理解,柳若竹对自己的怨恨与咒骂。他也终于能理解,陆儿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是啊,人们看到的往往是表面的笑容,但内心的苦,内心的纠结,又有何人知晓? 这一夜,慕容易再一次陷入了彻夜的不眠。 无尽的愧疚,无尽的伤感…… 陆儿和柳若竹的相貌,此时此刻正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浮现着…… 第二十七章 变化 次日清晨 慕容易早早的就起来了,这一晚上他根本就没有入睡。 但没过多久,慕容易的心不禁又开始难受起来。因为今天早上,陆儿没有和以往一样给慕容易打水,以往都是陆儿亲自帮慕容易把水打满,或者是正端着乘满水的面盆,正笑嘻嘻的看着他。而此时,这些美好的记忆,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全部都荡然无存。 想到这里,慕容易看着梳妆架上空空的面盆,不由得又是一阵阵的伤感。 “易儿,你在发什么呆?” 慕容易听到有人在叫他,顿时便一眼望去。原来唤他的人是自己的师傅,玉医子。 慕容易看了看玉医子,然后断断续续的说道:“没……没什么,师傅。” 玉医子当然明白慕容易心中所想,但他始终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说了句:“走吧,随为师采药去了。” “恩!” 慕容易点了点头,简单应了句,便跟随着玉医子离开了昆仑山。 按正常来说,这是慕容易第一次的下山游历,应该是异常的兴奋才对。可此刻的他,却丝毫不为之动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兴趣。随后,两人各自拿出了自己的宝剑。 下一刻,两个人御剑腾空。开始了为陆儿采集草药的征程。 就这样,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在这一年里,慕容易的修为又有了很大的进步。而且在玉医子细心栽培下,慕容易对医术,炼药,采集草药方面的成就,也是非同一般。 这一切,柳若竹都完全看在眼里。 陆儿由于丧失了当年的记忆,而现在停留在了孩子的天性,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师弟在干嘛,但他有种预感,仿佛直觉在告诉他,慕容易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所以,慢慢的也就不怨恨慕容易打伤自己,战胜自己的事情。但孩子心性的他,却使的他不能轻松的去面对自己的师弟。 其实在心里,他早就已经原谅了慕容易,只是他不好意思说出口。和慕容易见了面也不说话,而慕容易的愧疚之心依然存在着。每次看到陆儿不理自己,他虽然很想上前,和自己的小师兄说说话,但又怕陆儿反感。 所以,慕容易也一直把话憋在心中,没有说出来。 柳若竹毕竟已是大人。她对慕容易的怨恨,也渐渐的随着时间,淡掉了许多,在加上慕容易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她心里是完全明白的。后来柳若竹想来想去,也觉得一年前对慕容易说的话有点过分。 其实慕容易有什么错呢?他哪里知道这里面发生的事情。 有很多次,柳若竹都好想亲自找这位,自己不怎么喜欢的“小师弟”聊聊,打开当年的心结。但她越是看到,慕容易每天刻苦钻研着医术的样子,她就越是内疚。反而更不敢主动接近慕容易了。 其实从这一刻起,她的心里,也早就已经不再怨恨他。 某一日 慕容易正在养生堂内翻着医书,这对他来说,也早就已经成为了习惯。而这时,玉医子走了进来,看到慕容易正在很专注的看着医书,不禁好奇的问道:“易儿,你在看些什么?这么专注?” 慕容易抬头望去,原来是玉医子,便马上合上了书,口中开心的说道:“回师傅,弟子刚才看书上写到,在‘五极阴阳山’中‘炎之地’的‘八仙草’,还有‘怒之地’的‘暴兽血’,可以起到回复精气的作用,……我们何不去一试?” 玉医子听完慕容易的话,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五极阴阳山’乃是修真者们的大忌之地,相传那是上古四大神兽曾经居身的地方,若没有大乘体左右的修为,去那里就等于是送死。” “哦,原来是这样……!” 说完,慕容易不禁失望的回道。但话刚一说完,慕容易马上觉得不对,于是又立刻接了下句:“虽然我现在修为不够,但我以后一定会去‘五极阴阳山’的!”慕容易对着玉医子,坚定道。 “呵呵,那为师期待我的徒弟以后,一定会成为第二个像‘凌云桀’那样,修为高深的人吧!”玉医子笑着说道。 慕容易一听这个名字,心情顿时陷入了极度的低落之中。不禁的,他想起了当年“任豪琼”的惨死。 慕容易的心情有如刀割,但还是迅速调整好心态。好奇的问道:“凌云桀?似乎以前听程霸方那魔人提过他?他究竟是谁,师傅?” 玉医子原本开心的表情,一下子变的严肃起来。随后道:“凌云桀乃是一百多年前的修真者,此人资质极佳。短短百年之内,就学得了一身通天修为,再近些年里,也就只有他和寥寥数几者,能闯入到‘五极阴阳山’。只可惜……”说到这里,玉医子突然感慨了一下,没有在说下去。 慕容易听了个糊里糊涂的,连忙追问道:“后来呢?师傅。” 玉医子轻叹道:“算了,不说了。一会你还是随我去采药吧。” 一看玉医子不愿意在说下去,自己也不好继续多问。但是听完玉医子的简单描述后,自己却顿时被这个人给震撼住了。并且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也要像凌云桀一样。 就这样,两个人和平时一样,开始了采药的历程。途中,师徒间说说笑笑,倒也给乏味的采集,增添了几分乐趣。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御空来到,位居正道五大门派之首,其中以雷术而闻名于修真界的“飘渺仙阁”。 “师傅,这山脚下便是飘渺仙阁吧!”慕容易对着玉医子,好奇的问道。 玉医子看了看云端下的景色,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此处便是飘渺仙阁。如果非要给五大门派分个高低的话,那飘渺仙阁可以说是位至榜首,几百年来无人能敌的过,即使我昆仑山也是遥不可及。” 慕容易点了点头,没在说话。而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想起。 “哈哈,老道士真能吹牛。飘渺仙阁在强,地位在无可撼动又如何?我剑亭阁可不怕他。” 慕容易和玉医子同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红发男人,面目狰狞。身形瘦弱,看上去就犹如僵尸一般。 看了看此人。瞬间,玉医子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住了。 第二十八章 宿敌 玉医子口中惊道:“你……你是罗炙?罗阁主?” “哈哈哈,正是老夫!如果不是幻化丹的作用,恐怕老夫也没有这么快回复容貌。”说完,罗炙狂妄的大笑了起来。 慕容易的反应则更大。当他听到“罗炙”这个声音的时候,脑袋仿佛被什么东西炸到了一般。他做梦都没想到,今日在此,会遇到自己的宿敌,罗炙! 更不敢相信的是,三年前的罗炙只是一个婴儿,而如今的他,却是生的如此吓人。如果对方不说自己是罗炙的话,他根本就看不出来。 罗炙的相貌,其实还是发生了很大变化,只因为他现在已非正常之体,故而头发呈红色。现在的罗炙,已经属于地地道道的妖邪之人。 慕容易双眼死盯着罗炙,眼神中充满了杀气。冷冷道:“你就是三年前被借助魔人转生,并且灭了弘义镖局的罗炙?” 罗炙听完眼前这个少年的话,明显一楞。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只见罗炙仔细打量了慕容易一番,然后问道:“莫非,莫非你就是三年前,老夫没杀死的小鬼?” “正是!”说完,慕容易大吼一声,体内真气突然开始暴窜,双眼通红。玉医子看在眼里,知道不好。慕容易已经快要走火入魔。 刚想上前拦截,但还是慢了一步,因为慕容易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而此时,慕容易已经杀了过去。 慕容易运起宝剑,同时脚下运起真气,就这么悬浮在空中。下一刻,一剑向罗炙刺去,且速度疾快。 罗炙也是没有想到,慕容易一上来便出杀招。轻松的避过这一剑,嘴里不屑道:“哈哈,小娃儿。这么想杀老夫?那好,那老夫就成全你好了。不过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说着,罗炙快速的向后翻了几个跟头,然后右手食指放到嘴边一吹,只见一股黑色的火焰,正向慕容易快速击去。 慕容易一剑刺空,顿时回过头来。眼看着黑色火焰逐渐逼近,慕容易快速拿出一张符咒出来,口中大喝一声:“水之符,波涛!” 同时,慕容易用手把符一甩。一股巨大的水流,已经和罗炙口中吐出的火焰,瞬间相撞上。 “哗……” 空中的一水一火,顿时形成了交缠之势。但玉医子明显看出,罗炙的修为要高过慕容易太多太多。因为此时慕容易的水符效果,明显没有罗炙的黑火强尽。渐渐的,已经有吞噬水符,所产生的水流之势。 更严重的是,罗炙的身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快速的闪身到慕容易的身后。 “易儿小心!” 玉医子注意到了罗炙的动向,立刻大声的提醒慕容易。同时,玉医子运起自己的仙剑,名为“破魔”。飞快的冲上前去,加入了战斗。 慕容易机警,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马上闪身,尽可能的去避开罗炙的攻击。却是快速拿出一张火符出来,只见他对着自己前方刚刚施展的水符,快速把火符丢了过去。这使得本来就很难抵挡住对方黑色火焰的水流,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同时,罗炙释放的黑色火焰,再加上慕容易新添的这把火。两股火加在一起,可就更热闹了。火生火,只能更旺。两股火顿时涌作一团。 此时,只见那两股火焰,正在以更快更强劲的力道,朝慕容易这边飞来。而罗炙刚想对慕容易下手,但一看前方火焰就快到眼前。如果现在攻击这小子的话,这小子一定会死命抓住自己不放,而自己势必也会被那股火焰伤到。 罗炙可不傻,当然已经猜到了慕容易的想法。放弃了原本的打算,被迫一个闪身,已经闪到了很远的地方去。 下一刻,这股巨大的火焰,已经撞到前方的小山上。 “轰……” 小山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山石被撞击的到处四溅,地动山摇。罗炙身形一现,此刻也只能运起真气,来抵挡这些飞奔过来的石头。 待一会仔细看去,只见那座小山,居然被这股火焰整个贯穿。可见这股火焰的劲道!而他们几个人,已经在附近的一座巨大石林中,降下了身子,站在了地面上。 再看慕容易,已经在玉医子的怀中昏死过去。因为真气的暴动,使得慕容易终于走火入魔,火气攻心。昏死过去,这会儿恐怕是生是死还很难说。 原来,慕容易就是打算和罗炙同归于尽,根本没打算活下去。也还好玉医子及时的赶了过去,把慕容易给救了出来。否则,这会儿慕容易恐怕已经化成灰了。 “哈哈,好小子。有两下子,知道打不赢老夫,就来这招!妄想和老夫同归于尽,真是笑话。”罗炙狂妄道。 玉医子没有理会罗炙,只见他快速的从手中拿出一张符咒,然后左手上生出一股蓝色真气。而右手已经把符咒,贴在了慕容易的额头上,同时让慕容易平躺到地上。最后,玉医子用带着真气的左手,向慕容易额头的符咒指去。 顷刻间,慕容易周身上下,顿时被一股蓝色真气环绕着。 “哦?昆仑秘法?两仪护体术?”罗炙望着玉医子的一系列举动,很有兴趣的说道。 “罗阁主真不愧为一代宗师。居然连我昆仑这两仪护体术,都看的出来?”玉医子冷冷的回道。 “哈哈,我罗炙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这点武学在我眼里还算不了什么?只是你现在拼命护住这小子心脉,自己也很难分身,且真气大量流失。恐怕你此时很难敌的过我吧!”罗炙大笑道。 “也罢。想你罗阁主当年纵横江湖,可最后在‘五极阴阳山’一战还是丧了性命。你用邪术重生了自己,如今的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当年的你是正派人士,现在的你是嗜血恶魔。所谓自古正邪不两立,今日你我也确实该斗一场了。就算不为了天下苍生,但凭你与我徒儿的恩怨。我也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说着,玉医子御剑指向罗炙,而同时,清晰可见。在慕容易的身上,还有一股蓝色的真气引线,和玉医子左手上的引线,紧紧相连,丝毫不分。 听完玉医子的话,罗炙惊诧道:“哦?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老夫的秘密。看来一定是那小子说的。没办法,今天想不杀你们都不行了,凡是知道老夫秘密的人,都要死!” 玉医子看了看罗炙,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在下奉陪到底!” “哈哈,虽说老夫目前的修为,还没有回复到以前的大乘体修为,但就凭借你现在的样子,也是很难战胜老夫的。玉医子,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不如你索性让那小子自生自灭好了,老夫看你玉医子在昆仑山,也算是宗师级别的人物,咱们好好打一场。你看如何?”罗炙饶有兴趣的嘲笑道。 玉医子愤怒的看了看罗炙,坚定的道:“我玉医子视我的弟子如亲生骨肉,怎会不管?任其死活?我岂会和你一样。把自己蜕变成邪恶之人,废话少说。纵然我一死,也绝不许你在伤他分毫!” 罗炙的眼神充满杀气。 此刻,双手上已经生出两股青色火焰。同时嘴里冷冷道:“好一个正人君子,既然你想死。那老夫成全你便是了!”说着,一个箭步便向玉医子冲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激战 玉医子一看罗炙已经杀来,不敢怠慢。立刻从袖口里拿出五张符咒出来。大喝道:“风!火!雷!土!水!五行咒!起……!” 五道灵符向罗炙快速飞去。 “风起……火攻……雷鸣……土崩……水破……” 五处分别攻向罗炙。无奈罗炙身形极快,躲闪有余。可惜的是,玉医子同时打出的五道符咒,没有能够伤到罗炙分毫。很快,罗炙便攻了过来,近身到玉医子面前。 随后,“啪”的一声。 原来,罗炙那两只充满着青色火焰的手掌,已经迅速打在了玉医子的胸前。玉医子闷哼一声,嘴里大喝道:“破!” 突然,玉医子周身产生了一股强大的气盾,这股强大的气盾似乎非常坚硬,硬是把罗炙给硬生生的弹出好远。 罗炙倒退数步,待站稳脚跟后,才缓缓道:“好一个玉医子,真不愧为昆仑一派中的厉害人物。居然把护体的符咒,封印到自己的身体中。真是佩服,佩服!” 其实,玉医子也被刚才那一掌的力道,震的真气有些涣散,不过就像罗炙说的那样。玉医子确实把昆仑的护体符咒,封印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否则的话,这一击,玉医子即使不死,也绝对站不起来了。 现在对于玉医子来说,只是真气稍微有点动荡,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罗炙看了看玉医子,突然大笑道:“哈哈,据我所知,你昆仑的御符之术,相对只能维持一次。也就是和使用一个普通的符咒效果完全一样,用一次符咒,相对符咒的数量也就少一个。我不信你能在身体里,封印两道护体符咒?既然你的护体封印术已经被我破去。那接下来,恐怕你就要吃些苦头了。” 玉医子不屑的看着罗炙,冷冷道:“你如果认为我昆仑山就这点能耐的话,恐怕到最后要吃苦头的会是你!” 说完不等罗炙反映,玉医子迅速从袖口,拿出一张符咒朝罗炙攻去。然后大喝道:“昆仑法阵,八卦图!” 天空之中,突然生出一个八卦样子的图案,而罗炙想避开,却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与法阵中。 其实罗炙不知道,这迷之法阵可是有攻击范围的,方圆千米之内,除了施法者以外的目标,都会被困入此阵中。再看罗炙的周围,突然变成了漆黑的一片,四周则到处是一些五行八卦图,对着他不停的旋转着,而且不停的对罗炙释放着各种符咒。什么雷系的,水系的,火系的等等。 一时间真是热闹的很,很难想象罗炙一旦被攻击到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一看到自己已经陷入法阵中,而且这么多不同的符咒,同时向自己攻来,却是丝毫不乱。 罗炙快速的进行闪躲,并且在躲闪中,快速伸出左手食指放到嘴边,并且咬破。 被击中的地方,细眼望去。或者是火海,或者是雷阵,在或者是水如波涛的急流一般。可见在此阵中,这些符的威力也会加强。而罗炙的身型,却已置于空中。 漆黑的地面上,已经被那些火海,雷阵,急流给覆盖住,毫无落脚之地。 下一刻,罗炙把自己咬破的手指,对着漆黑的空中,不知道在快速的写着些什么。而接下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罗炙的前方,突然生出一大片双头怪物出来。同时,罗炙大喝一声:“修罗鬼兵!灭!” 这些鬼兵在听到罗炙的命令后,仿佛犹如饿死鬼一般。居然在向此刻正在朝罗炙打过来的符咒抓去。随后,这些鬼兵竟然把抓在手中的符咒,吃到了肚子里去。 更加奇怪的是,这些鬼兵在吃完符咒之后,居然一点异常的反映都没有。而有的鬼兵,则已经在陆地上吃着那些火海,雷阵,急流之类的东西了。 罗炙虽置身其中,但并没有停下。只见他口中又是在快速的念着什么咒语。随后,在罗炙的脸上,竟然显出极为痛苦的表情出来。 接下来,从罗炙的肚子中,开始有什么东西在向上,一点点的爬着,很快爬到喉咙,爬在嘴巴边缘。而这过程的恐怖和恶心程度,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的。 罗炙张大了嘴巴,一只黑色的,犹如蚕虫一般的恶心家伙,居然从嘴里爬了出来。 这家伙体形巨大,十丈有余。却只有一只血红色的眼睛。嘴巴倒是巨大,里面的獠牙清晰可见,此时正往下滴着令人作呕的绿色黏液。 罗炙脸上的表情渐渐的舒缓了下来,他喘了几口大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可见这几招对他真气的消耗甚是巨大。而这修罗魔虫似乎,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这怪物大吼一声,嘴里发出刺耳的叫声,连罗炙都抵挡不住。连忙运功护住心脉,以免被这畜生的魔音干扰到。 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原来,这修罗魔虫正在吃着,面前的这片黑色空间。 “嘶……嘶……” 原本漆黑的一片地方,居然被这家伙硬生生的咬出一个洞来。而外面的阳光,也顿时就照了进来。 很快,这魔虫便一点点的把这黑色空间,还有那些八卦图都慢慢的全部吃掉。而当这魔虫吃光了所有的东西以后。下一刻,罗炙已经安然无恙的站在玉医子的面前,周围的魔物,也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很显然,玉医子的法阵失败了。 玉医子看着自己的法阵被破,惊诧的对罗炙说道:“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苗南禁术,今日不除去你,将来一定会给修真界带来祸患!” 说着,玉医子御起“破魔”便向罗炙刺去。罗炙却也不理会玉医子的质问,突然双手又生出一股黑色火焰。同时两个掌心处的地方,已多出两条黑蛇般一样的长剑,迎了上去,瞬间便和玉医子斗在一起。 斗法瞬间变成了近身的肉搏战。 此时,双方已经进入消耗战,玉医子时不时的会向罗炙打出一个符咒,而罗炙也会时不时的,向玉医子打出一个法术出去。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护不相让。已经不下百回合,仍不分胜负。 但就此时而言,相对吃力的还是玉医子,因为玉医子的左手上的真气引线,始终和慕容易额头上的两仪护体符是相连的。所以,玉医子和罗炙对峙期间,不仅消耗着大量的真气,同时还要小心慕容易的动静,万万不可伤到引线。 罗炙渐渐的发现,玉医子的身型和战斗显然都不是很流畅,攻击起来总是留有余地,不敢怠慢,且不敢下死招。罗炙不傻,很快便瞧清楚了其中端详。 终于,他动起了歪脑筋。想到了一个能够速战速决的好办法。 突然,罗炙身型快速一闪,居然伸出左手来,而攻击的目标已经瞄准,竟是前方不远处,倒地不起的慕容易。 下一刻,罗炙手心中的黑剑,快速从掌心内飞了出去。目标直逼慕容易杀去。 “卑鄙之徒!” 玉医子愤怒的大吼一声。他万万没想到,罗炙居然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顿时一惊。随后,玉医子快速闪身到慕容易身前,他想试图截住那致命的黑剑,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安危。 而这一刻,罗炙终于抓住时机。同时右手的黑剑,描向了玉医子。 第三十章 药王鼎(求推荐,求收藏) 只是一瞬间…… 玉医子成功的拦截住,对慕容易那致命的一剑。而同时,玉医子的右胸口处,已经插着一把黑剑。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已经从口中吐了出来。同时脸色开始发黑,显然是中了毒。 玉医子感觉不好,第一反应便是立刻切断了自己左手处,与慕容易相连的那条真气引线。因为自己已经中毒,若继续往慕容易体内输送真气,保住心脉。恐怕慕容易会先因为中毒死去。 所以,玉医子索性就切断了引线。 看到此情此景,罗炙不禁开心的大笑起来。笑容中充满了狂妄,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喜悦。 玉医子看着依然倒地不醒的慕容易,叹了口气。摇头道:“看来你我师徒二人,今日就要再此葬送性命,为师有你陪伴,倒也足矣!”说完,玉医子勉强的笑了一下。 “哈哈,臭道士。真没想到你还挺重情的嘛,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看来还真是死不足惜呢!”罗炙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卑劣手段,而感到羞愧,反而狂妄的说道。 玉医子听完罗炙的话,顿时用一种很不屑的表情看着罗炙。口中道:“人与人之间的情,可惜你现在已经体会不到了,因为你早已经不是人了。但是……” 说到这里,玉医子突然眼神一变,瞬间由不屑转变成了坚毅。然后继续道:“即使我死,也绝对不会留你这祸害,在人世间作威作福!” 说完,玉医子强忍着身体传来的一阵阵痛楚,已经拔出了身体里的黑剑。清晰可见,一股黑血顺着伤口大量涌了出来。可见中毒之重。 玉医子闷哼一声。接下来,只见他用那颤抖的双手,把自己的道袍脱了下来。原来,道袍里面全部都印着,各种大小不一的符咒。 随后,玉医子缓缓道:“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玉医子的毕生绝学!” 听到这里,罗炙顿时脸色一变,原本狂妄的脸上,竟然生起一丝恐惧。有些胆怯的说道:“难道是……?” 还没等罗炙说完,玉医子便打断了罗炙的废话。他冷冷的,对着罗炙一个一个字,清晰的回道:“没错,正是贫道的绝学。药-王-鼎!” 突然,玉医子把自己的道袍,顺手向空中一抛,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药师之道!王者玉鼎!炼鬼化邪!诛灭恶灵!” 空中的道袍发出一道金光,而下一刻道袍已经消失不见。取而带之,一尊巨大的金色炼丹大鼎,从空中快速落下。 “铛!” 巨大的声响和重量,顿时把周围地面震裂开来。玉医子一手扶着这药王鼎,一边指着罗炙。微弱的说道:“我今日……定要为这世间除害,定要……为我徒儿报仇!” 说完,玉医子将自己全部真气注入鼎内,然后大喝一声:“仙火诛魔决!” 药王鼎内,火气一下子大盛起来。随后,药王鼎快速便向罗炙奔去,罗炙无奈,因为由于他之前召唤出的修罗界魔物太多,已经消耗了真气不少。再加上刚才的战斗,使的他现在只能疲于奔命。但那药王鼎仿佛具有灵性一般,无论罗炙怎么躲闪,药王鼎总是紧紧的跟着他,而且越追越快。 终于,罗炙不知道跑了多久。 突然,只听“咣!”的一声。 罗炙到底还是被药王鼎给扣了进去。当罗炙进入鼎内的一瞬间,鼎内立刻生出更猛烈的火焰。而同时,罗炙的惨叫声,也从鼎内传了出来。 “可恶的玉医子,要死你自己死。快放了老子,否则我就杀了你!啊……可恶,这居然是仙家之火!……痛死我拉……啊……!魔气噬天!” 鼎内顿时暴动起来,大放黑气。看来随时有暴开的可能,玉医子看在眼里。可是丝毫也不敢放松,只见他一直在拼命往鼎内输送真气。立誓要将罗炙炼化成灰才算。 同时,玉医子也是一口口的黑血,从口内喷出,他越是强迫自己运行真气,体内的毒素也越是发作的快。没坚持多久,玉医子终于到了极限。 眼看着没有机会,除去这一祸害。玉医子不由得心生遗憾,但他还是知道自己,真的已经到了大限。 就这样,玉医子苦笑了一声。体力不撑,倒了下去,生死不知。而药王鼎没有了玉医子的真气维持,鼎内的仙火,立刻就大减下来。 没过久,就只听“轰”的一声。 罗炙已经破鼎而出,药王鼎尽碎! “可恶的臭道士……想杀老夫,没那么容易!”罗炙擦了擦额头,早已渗出的丝丝汗水,缓缓道。 其实,此时的他已经被仙火重创,修为大减不说,而且已经身受重伤,真不知道又要过多久,才能回复过来。要不是刚才拼了死命,使出自己的绝学,“魔气噬天”来把鼎给击碎。恐怕这会儿他的性命,已经交代在鼎内。而现在的罗炙恨不得立刻上前,把玉医子一片片的剐了才解恨。 但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丝毫不敢轻举妄动,万一玉医子又站了起来了,那他恐怕真的就招架不住了。 眼看着玉医子已经倒地不起,想必也已经毒气攻心,毙命于此。自己也没必要上前一探究竟,现在还是保命要紧。此地离飘渺仙阁很近,刚才的打斗声音巨大,很有可能已经惊动了飘渺仙阁的人,万一这个时候撞上她们,恐怕自己也是凶多吉少。罗炙心想道。 突然,天空乌云密布,没过多久便下起雨来。看着倒地的玉医子和慕容易,罗炙不由得喜从心生。但这会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没多一会儿,罗炙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石林中。 石林中,玉医子和慕容易这对师徒,终究没能站起来,任由着这无情的雨水,击打着他们的身体。 第三十一章 调经论 飘渺仙阁是修真门派中,位居正道的首席之地,也是众多修真者们最向往,最痴心于学习仙法的修真胜地。此地四面群山缭绕,四季常青。且瀑布雨水颇多,这个奇异的自然现象,也使得此地浓雾时起。更是给这个第一大派,增添了几分仙境般的感觉。所以,飘渺仙阁又被修真者美誉为“飘渺仙境”。飘渺仙阁以雷术而闻名于世,仙阁之人的御雷之术千奇百怪,变化万千。且威力强大,飘渺的绝学《天劫仙雷决》,更是使修真者们为之景仰,同时也为之胆怯的仙法。 飘渺仙阁 无尘阁 无尘阁四周瀑布环绕,细水常流。流云在无尘阁上空,慢慢的游荡着,瀑布直下,撞击在青石之上,犹如飞花般点点落下。 “禀告掌门,我们昨日在石林中,救的那两个昆仑同道。此时那个年长的道长,已经毒气全部排尽,目前已无性命之忧。只是仍处在昏迷状态,目前只需静养。不日即可苏醒,但那个年轻的小道长,目前却仍未苏醒,请掌门示下!”一个身穿红色衣装的女子,跪地恭敬的说道。 “哦?那兰心婆婆可曾去探过?”此时说话这人,便是这飘渺仙阁的掌门人,安孜晴。 安孜晴一身素白装饰,大约三十多岁的相貌。仪态万方,不失高雅,丰姿绰约,媚态如花一般。 看到弟子没有过多的反映。安孜晴眉头微微一皱,然后接着道:“难道连兰心婆婆的修为,都尚且不能救治他?” “回掌门,兰心婆婆说,还请您亲自去无妄阁,看下那人的伤势。”那红衣女子请示道。 安孜晴听完红衣女子的话后,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便随女子前往无妄阁…… …… 飘渺仙阁 无妄阁 此时,一个白发的白衣老人,正在运功为那年轻人疗伤。年轻人上身已无衣物,背脊早已渗满汗水。真气也已经布满了年轻人的全身。而这个白发老人,便是刚才安孜晴口中的兰心婆婆。 其实,兰心婆婆早就累的大汗淋漓,只是疲于无奈无法救治这个年轻人。要说这被救的两个人嘛,不是别人,正是玉医子和慕容易这师徒二人。 原来事情的发展,果然如罗炙所料那样,他们昨日的打斗的确惊动了飘渺仙阁。于是,安孜晴便派出了数名弟子,在附近开始寻找起来。最后终于在石林中,发现了已经重伤,不知生死的二人。 很快,仙阁之人便把二人救回到飘渺仙阁内,经过一夜的救治,玉医子已无大碍,只是慕容易目前仍然生死不知。 没过多久,安孜晴已经到了无妄阁内。只见她看到兰心婆婆,此时已经累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样子。连忙上前关心道:“婆婆辛苦了,只是这孩子身患何疾?为何此刻尚未苏醒?” 兰心婆婆正专心为慕容易疗伤,一听到是安孜晴的声音。连忙回道:“谢掌门关心,只是这孩子看上去犹如假死一般,其心脉被一股真气护住,所以尚未苏醒。但这股心脉过于强劲,我已经输入大量真气为之抗衡,却终不能冲破那股真气,那股真气好象是刻意的保护住这孩子一样,我想也许是这孩子走火入魔了吧,如果没这股真气,拼命维持到现在的话,恐怕现在早已经火气攻心死去。只是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不把他体内的真气除尽,时间长久以往,恐怕也会因为心脉不能正常生出气息而死。” 安孜晴会意般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一旦打开了这股护体真气的话,这孩子体内的暴乱真气,瞬间便会攻心。到时候还是难逃一死!” 兰心婆婆听完安孜晴的话后,也只是会意般的点了点头。没有在言语。 安孜晴思考了片刻,然后对兰心婆婆道:“那不如用我们飘渺仙阁的《调经论》一试,如何?” 兰心婆婆一听安孜晴要用到《调经论》,先是一惊,然后立刻停下了,对慕容易体内的真气输送,连忙起身回道:“不是兰心不仁义,但还请掌门三思,这《调经论》乃是我飘渺仙阁的一绝,习此心法者就等于间接的,打通了气海穴和神道穴。也就是说,他从此可以学习我飘渺的至高武学《天劫仙雷决》。如果他是我飘渺门人,倒也无妨,只是……” 没等兰心婆婆说完,安孜晴就微微一笑,止住了兰心婆婆的劝说。然后道:“我看这孩子和我素是有缘,我一见他便立生喜爱之心。况且仙道贵生,无量度人。正是我等应该做的。还请婆婆不要再议。” “哎,也罢!既然掌门您都开口了,兰心也不再多言便是。我这就为您准备法阵。” 就在兰心婆婆准备离开的时候,安仔晴却又突然叫住了兰心婆婆。安孜晴道:“婆婆且慢,请您把护神灯,也一并取来吧。” “什么?护神灯?” 兰心婆婆听完安孜晴的话后,再次吃惊的回道。但她此刻却是看到安孜晴一脸的笑容,心里也明白自己无论再说什么,也不会改变安孜晴的主意。倒也不再说话,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便离开了无妄阁。 安孜晴一看兰心婆婆已经准备法阵去,自己此刻也闲来无事。于是便上前查看慕容易的伤势。 这一仔细看去,安孜晴的表情,顿时便呆住了。因为她仿佛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同时嘴里轻声的念道:“难道……原来如此……?” 说完,安孜晴像是了解到什么一般,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些什么。 很快,兰心婆婆便回来了。手上拿了一盏奇怪的红色油灯,和一个巨大的卷轴。 “婆婆辛苦了!”安孜晴看到兰心婆婆,为她准备好了法阵需要的东西,立刻高兴的感谢道。 兰心婆婆笑了笑,然后回道:“掌门您对我这老婆子总是这么客气,真是折煞老身了。” 安孜晴对着兰心婆婆摇了摇头,口中道:“婆婆说的这是哪里话,您乃是我飘渺仙阁的长老级人物,论辈分,您可要比我大。我怎敢对您怠慢?孜晴能有今日,还不是婆婆您当初,向掌门人立荐的结果?孜晴怎敢忘记您的恩情?” 兰心婆婆笑着道:“哎,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只因当年你冰雪聪明,内心善良。老身才推荐您接管我飘渺一派,并无妄念。好拉,时辰不早了。老身且先退下了,不耽误掌门您救治这孩子了。” “恩,婆婆慢走!”安孜晴客气道。待兰心婆婆离去,安孜晴便在屋内,为慕容易运功救治了起来。 很快,安孜晴打开那份巨大的卷轴,卷轴里全是密密麻麻的梵文。且字板的形状,有点像是一个绽放的花朵一样。安孜晴把慕容易移然卷轴中间,然后在慕容易头顶处,把那盏灯点燃起来。 一切都准备已经就绪,安孜晴已经坐在了慕容易的面前。 安孜晴把右手食指放到嘴边,口中道:“三阴三阳,气归于权衡,权衡以平,气口成寸,以决死生!(注一)” 安孜晴的右手食指,突然生出一股红色的真气,然后只见她用食指上的真气,对准慕容易身上的穴道。 接着,一道道红光般的真气,快速注入到慕容易的身体里去,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同时,安孜晴每注入一道真气,口中便念着相对的穴道名称。 “百会,神庭,风池,膻中,巨阙,期门,关元,尾闾,太渊,涌泉。” 而慕容易身上,则是泛起了一阵阵的红光。 “气海……神道……!” 当安孜晴说完,最后这两道穴位的时候,只见慕容易体内的白色真气,一下子全部都涣散了出去,同时全身经络大显紫色。看上去,身体就像是一幅山水图。 安孜晴用手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奇怪的是,慕容易额头上的那盏红色油灯,已经消失不见。而安孜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注一:选自《黄帝内经》—《素问·经脉别论篇》三阴三阳经脉。 第三十二章 苏醒 三日后 此时,慕容易渐渐有了一丝知觉,守在一旁负责照顾他小弟子大喜过望,不由得立刻跑到无尘阁去,通报给安孜晴。 很快,慕容易渐渐的睁开了眼睛。当他醒来的时候,安孜晴和兰心婆婆,已经站在他的床前。慕容易模糊的张开双眼,看到前面有人,居然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叫道:“罗炙,我要杀了你。我要替我义父,还有弘义镖局惨死的人报仇!” 说着,慕容易一脚朝着安孜晴,就狠狠地踢了过去。 兰心婆婆看来是个急性子,一看慕容易刚醒来便来攻击她们,立刻气结的上前,一把抓住了慕容易正踢过来的脚。 慕容易拼命挣扎,但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没办法从兰心婆婆手中逃脱,仿佛是锁链一般,困的他死死的。 这一切,就犹如四年前,慕容易初入昆仑,顶撞玉医子时,被玉医子一手抓在手里的场景,完全一样。 想到这里,慕容易心中不免火大,并且口中大骂起来。这一骂,兰心婆婆更是气愤,刚准备把这小子从窗口丢出去。 这时,安孜晴阻止了兰心婆婆下一步的动作,并且笑着对着兰心婆婆说道:“看来这孩子的伤已无大碍了。” 兰心婆婆一看安孜晴阻止了自己的冲动,并且说了那番话,顿时也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气大,不该和一个孩子置气。兰心婆婆冷静了下来,无奈的回道:“是啊,看他活蹦乱跳的,一醒来就要伤人。看来真是痊愈了呢。” 而此时,慕容易也反映过来,感觉这说话的声音似乎不对,连忙停止了挣扎。只见慕容易被兰心婆婆一手提住自己的脚,倒立在空中。看上去就像一只随时准备,被宰杀的家禽一般,甚是好玩。 慕容易用手擦了擦自己模糊的双眼,待他倒着个脑袋。仔细看去。才发现这两个人不是罗炙,而是一个老婆婆和一个中年的貌美女子。 “哦?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师傅玉医子在哪?你们可曾知道?” 慕容易倒是一下子恢复了理智,并且追问道。兰心婆婆一看这小子恢复了正常,也就不怕他在撒野了。兰心婆婆嘴里闷哼一声,然后把慕容易的脚给松开。 “嘭!” 慕容易一下子摔到了地上。摸了摸自己磕到地上的头,说起来还真是痛呢。只听他“哎呦”的痛叫了一声。 “此刻你可清醒了?”安孜晴笑了对慕容易说道。 慕容易看了看安孜晴,顿时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禁感到疑惑,又问了一遍:“这里是哪?你们又是谁?” 兰心婆婆看在眼里,对着慕容易回道:“这里便是飘渺仙阁,而身边这位就是我仙阁的掌门人,安孜晴。安阁主!而我嘛,你叫老身兰心婆婆便是!” 慕容易想来想去,突然问道:“难道?难道是你救了我们?” 安孜晴笑道:“正是!当时我门下弟子发现你和一个中年的道长,一起在石林昏倒,生死未卜。故而把你们救回。此刻那中年道长应该已经无恙,恐怕也应该已经醒来了吧。” 安孜晴看了一眼身边的兰心婆婆,而兰心婆婆算是默认了安孜晴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慕容易听完安孜晴的话后,连忙兴奋的大叫道:“他是我师傅,玉医子。他在哪……?他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见他!” “真是没有礼貌的小子。”兰心婆婆略微生气的回道。而安孜晴没有说话,只是在一边对着慕容易微笑。 慕容易听完兰心婆婆的话后,顿时也感觉自己确实有些失礼。别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怎能如此含糊? 想着想着,慕容易便对着安孜晴和兰心婆婆跪了下来。磕头道:“安阁主和兰心婆婆的救命之恩,晚辈今生永远铭记在心。请受慕容易一拜。”说完,慕容易冲着二人,磕了三个响头。 安孜晴听到“慕容易”这三个字的时候,顿时从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但只是一瞬间,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只见安孜晴连忙上前,把慕容易一把扶起。同时说道:“小友乃昆仑山门下,昆仑与我飘渺素来友好,并且同为正道之首。就请不要多礼了。” 说完,安孜晴看了看身边的兰心婆婆,然后说道:“婆婆,现在不如我们和这位小友,一起去探望玉医子道长是否已经醒来,如何?” 兰心婆婆道:“全听掌门安排!” 慕容易一听马上就可以见到玉医子,不由得开心的激动起来。此时,三个人便开始前往玉医子的住处。 慕容易边走边想,他在想见到师傅后,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呢?做些什么呢?问些什么呢? 他想了很多…… 很快。当走到飘渺仙阁,落尘阁门前的时候,只见玉医子此时,正坐在门前的一棵树下运功打坐。 微风轻轻吹过,慕容易一眼便认出来了玉医子。只是玉医子的胸前,已是多了一条用白布缠着的厚厚绷带。样子虽然看上去略显沧桑,但确实以无大碍。 “师傅!我是易儿!” 很远处,慕容易便对着玉医子喊道,并且飞快的跑向玉医子。玉医子一楞,当他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连忙站了起来,朝前方望去。 很快,玉医子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向自己跑来的时候。饱经沧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终于,慕容易冲到了玉医子的怀中,一下子像个孩子般,大哭了起来。玉医子没有说些什么,而慕容易事先想好的问题,也没有问出来。只是不停的哭着。 因为现在,这份真挚的师徒情意,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再去证明什么。 此刻,清晨的阳光。大树下,微风又是轻轻吹过! 第三十三章 劝说 话说玉医子,慕容易这师徒二人,已是在飘渺仙阁中,不知不觉间度过数十日有余。 在这些天里,这师徒二人到处欣赏着,飘渺仙阁的美丽景色,玉医子的伤势基本上已经痊愈。 奇怪的是慕容易,因为当他运起真气进行调息的时候,明显感觉这股真气异常陌生,玉医子一探之下才发现。原来,慕容易体内的昆仑真气,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居然是飘渺仙阁的真气,这不由得使慕容易心生好奇。 这些话,玉医子自然是没有办法,去询问安孜晴。理所当然,应该是慕容易去询问…… …… 飘渺仙阁 无尘阁 “禀报掌门,昆仑同道慕容易求见。”门外,一名弟子向安孜晴通报。 安孜晴一听慕容易来求见,仿佛已经预见了一般。顿时回道:“请他进来吧!” “是!”说完,这名弟子便退下了。很快,慕容易便走了进来,行了礼后,慕容易仔细的望着无尘阁内的布局,不由得心生美意。 只见无尘阁内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古画,画中无一都是在描绘一个身型纤美,且仪态端庄的少女舞着仙剑。画中那少女,身穿淡白色的素纱,淡雅之处不免有几分出尘的气质。看那女子的仙剑中,爆发出一道道惊人的巨雷。 女子的表情或是喜悦,或是庄重,或是温柔,或是惆怅…… 慕容易再往无尘阁前方看去,倒是和昆仑山一样。竟然也有一座巨大的雕像屹立在那里。原来,雕像的女子和画中的女子,居然是同一个人。只是雕像中,女子的气质更加不凡,惟妙惟肖。 此时,女子手持仙剑,剑指前方。且剑身雷色阵阵,看上去甚是超凡脱俗,美不胜收。 慕容易看着看着,不由得一时间痴在了原地。 这一切安孜晴当然看在眼里,她对着慕容易笑了笑,然后大声道:“小友为何发呆?” 这一问,慕容易顿时反应了过来。看了看安孜晴微笑的表情,不禁问道:“请问安阁主,这画中人是谁?” 安孜晴笑着道:“此人便是我飘渺仙阁的祖师婆婆,盈凌蝶。要论起飞升成仙。祖师婆婆可是真的做到了。这在修真界中,也是屈指可数的。在我飘渺仙阁千年以来,也是唯一羽化飞升之人,并且是最早获得兽神之印力量的人之一。” 慕容易听完安孜晴的话,不禁暗自佩服起来。但同时心中疑惑起来。连忙问道:“请问安阁主,这兽神之印是什么?” 安孜晴看了看慕容易疑惑的表情,不禁开始疑惑起来,但很快便感慨道:“这兽神之印是上古四大神兽飞升之时,留在人间的四块神印。获得此印者,都会拥有强大的印之能量,且每块兽印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殊力量。这千百年来,一直都是修真人士梦寐以求的东西,所以彼此的杀戮,猜忌也是源源不断。” 说完,安孜晴好象突然回忆起了,什么不开心的往事一样,表情明显一阵伤痛。不经意间,一颗晶莹的泪水,已经顺着她的眼角下滑过。 慕容易听着安孜晴的话,又注意到安孜晴变化的神情。顿时深感愧疚,不由得觉得自己不该如此的多嘴,如此的冒失。只是楞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竟该说些什么好。 安孜晴很快便注意到慕容易的表情,也发觉到自己有些失态,立刻破涕为笑。随后便一改神情,笑着道:“小友找我可有何事?” 慕容易知道,安孜晴此刻已经尘封了当年的记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一听到安孜晴的问话,他顿时想起了此行的意图。于是也不再寒暄下去,便问道:“请问安阁主,晚辈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安阁主,不知可否指明?” 安孜晴微微一笑,似乎在笑容中,已经知道慕容易要说些什么了一样。道:“小友但说无妨!” 慕容易考虑了片刻,道:“近日晚辈运功不下数次,却发现体内真气已经不是我昆仑山,独有的白色真气,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股红色的真气。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身上的真气是贵阁的真气。还请安阁主指明晚辈心中的疑惑。”说完,慕容易又是微微一礼。 安孜晴看了看慕容易后,笑着道:“小友不必如此拘束。是这样的,当日你心脉被强行护住,一旦强行冲散那股真气的话,你体内的火气便会攻心,到时恐怕神仙难救。我与兰心婆婆曾观察过你体内的真气,似乎很早以前,你体内的真气就不是很安稳,暴乱异常,随时危机性命。不知我可否说对?” 慕容易听完安孜晴的话后,不由得暗暗佩服起来。心想道:“看来这飘渺仙阁果然是翘首,不愧为第一大派。居然对自己体内的真气,了解的如此之深。” 慕容易点了点头,没有言语。算是默认了安孜晴的话。 安孜晴看了看慕容易的反应,继续道:“后来我和兰心婆婆商量过后,便使出了我飘渺的至高心法《调经论》,来把你体内的真气全部驱散干净,而取而代之的,便是我飘渺仙阁的真气了。你且放心,你现在身体已经无恙,只要你习功得当,便再也不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安孜晴说完后,冲着慕容易肯定的点了点头,希望以此来解除他心中的疑惑。 “安阁主的救命之恩,晚辈永生不忘。只是……只是……?”慕容易说着说着,明显的开始疑惑起来。 “哦?只是什么?”安孜晴好奇的问道。 慕容易考虑了片刻,终于道:“只是晚辈此刻体内昆仑真气已尽,还有回复的可能吗?” 安孜晴的表情马上变的认真起来。严肃道:“当然不可能了,你如今也已经不再是昆仑山的弟子。因为你体内蕴含着我飘渺的真气,所以理应是我飘渺仙阁的弟子。而且我也正准备,收你为我的入室弟子。” “什么?入室弟子?” 慕容易大吃一惊!他做梦都没想到,安孜晴会说出这话来。 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安孜晴告诉他,此时已经不是昆仑山的人。这个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因为一旦他不是昆仑山的弟子,也就意味着从此不再和玉医子,柳若竹,陆儿。甚至是道痴真人有任何的关系。 这是他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羁绊,他怎么能够这么轻易舍去? 安孜晴看了看慕容易的反应,笑着道:“看来你是不想留在我仙阁喽?” 慕容易一楞,但马上跪了下来。恭敬的说道:“安阁主的大恩大德,晚辈永生难忘,感激不尽。只是晚辈一心,只想回到昆仑修行。安阁主的美意,晚辈心领就是。但晚辈恕难从命!” “哼!你小子真是好赖不知,试问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梦寐以求,妄想来我仙阁学习修真之术?却是可望而不可及,可你小子却如此不开窍!真是愚蠢之极!” 突然,从门外传来了兰心婆婆的声音。下一刻,已是站在了无尘阁内。 这一下子,倒是把安孜晴惊的,一下子楞在原地。而慕容易脸上的表情,也甚是为难,甚是尴尬。 安孜晴一惊,顿时对着兰心婆婆疑惑的问道:“婆婆为何会在此?” 兰心婆婆看见安孜晴,先是一礼,然后回道:“刚才我偶然路过,不小心听到了阁主,与这无理小子的谈话。只是当老身听到这小子的言辞拒绝,就觉得气愤不已。刚才的莽撞,还请阁主原谅!” 安孜晴无奈的看了看兰心婆婆。道:“罢了,罢了!婆婆一向心直口快,秉性刚毅,但绝无恶意。孜晴怎会不知?” “哎,看来老身又多嘴了。只是这小子确实很不识趣,哼!要说这小子有什么好的,阁主你 非要收他做入室弟子?” 兰心婆婆自言自语的发完牢骚后,不由得又是暗自生气起来。 安孜晴看了看兰心婆婆,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在说什么。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慕容易,微微道:“你且起来说话,不必如此慌张!” 慕容易此时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结结巴巴的,一时间的,竟是无语。 “阁主……我……我……?” 安孜晴看着慕容易的样子,会心的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轻声道:“其实你是不舍得你师傅,还有你同门的那些师兄弟吧?那倒无妨,只要你想念他们,随时回去和他们一聚便是!我决不阻拦,如何?” “晚辈何德何能?居然能受到阁主您如此大恩?晚辈还是想回到昆仑山!请阁主不要在为难晚辈。”慕容易低声道。 “那如果你师傅同意你留在此处修行的话,你便答应我留在此处,如何?”安孜晴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 一听到安孜晴的话,慕容易心中顿时一喜,因为他觉得,玉医子一定会婉言拒绝。既然安孜晴这么说了,无疑对自己来说,是件能脱身的好事。而如今,也真的不好再拒绝了。 因为,他确信自己很相信玉医子,相信玉医子有把握能劝说安孜晴,那此刻不如就先答应了安孜晴便是。 慕容易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安孜晴的话。 第三十四章 归属 就这样,慕容易和安孜晴二人,很快便找到了玉医子。安孜晴神秘的一笑,却是故意的把慕容易置在一边,和玉医子走到了前方的瀑布旁,说起此事。 慕容易不傻,他马上便明白安孜晴是有意不想让自己,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无奈自己也不好擅自上前,于是便留在原地等候。也许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也说不定呢? 但是,这个想法却让慕容易失望了,他依稀的只能看见安孜晴和玉医子谈话时,玉医子脸上时而转变的表情,却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因为瀑布的巨大响声,使他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这使的他不由得生起闷气来。 暗自抱怨安孜晴的这一狠招,却也是无可奈何。 但无论怎样,慕容易依然坚信,玉医子一定能够说服安孜晴。 两个人说了很久。只见玉医子脸上的表情,时而惊讶,时而叹息,时而肯定的点点头。而慕容易的心里,已经做着各种猜测。不知不觉间,心里的那份肯定,竟然莫明的没了底。 终于,当两个人说完了话后,渐渐的走回到他身边的时侯。慕容易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忐忑,一阵阵的慌张。完全不能平静下来。 当玉医子和安孜晴,果真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慕容易知道,“答案”终于要来了。 玉医子看了看慕容易,脸上不带一丝表情。而此刻,安孜晴笑着看了看慕容易,转眼便已经离去。看着安孜晴离去的背影,慕容易的心里,不禁暗自窃喜。 心想道:“看来师傅已经劝说了安阁主,恐怕此时她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而离去了吧。” 慕容易不在多想,转过头来看了看玉医子,开心道:“师傅,我们伤势以无大碍。明天便回山吧。” 而玉医子的回答,却使慕容易心中一寒,只见玉医子轻声道:“不,易儿。从今以后,你便留在飘渺修行吧。你从今日开始,已不是我昆仑弟子,而是飘渺仙阁的弟子!” 慕容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死死的拽住玉医子的衣袖。慌张道:“师傅,你在说些什么?是不是你身上的余毒还未除尽?你脑子尚未清醒?要不我们在留些时日好了。” 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如此慌张反常,玉医子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表情甚是痛苦。可以看的出来,玉医子的心情也不好受,心里也是非常痛苦。 玉医子缓缓道:“不,我意已决。不必再议!从此你与我昆仑山再无瓜葛。我从此也不想在见到你。” “不……!不……!难道师傅您忘了吗?难道你忘记了我们的师徒情义吗?忘记您教我的那些昆仑法门?教我的那些做人道理?教我的旷世医术?还有陆儿,师姐?我们一起的回忆?”慕容易嘶心裂肺的喊道。 玉医子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感受,眼泪已经顺着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一滴滴的留了下来。但嘴里依旧说着:“明日我便独自离去,记住。从此,你不再是我的弟子,我也不再是你的师傅!” 慕容易听完玉医子的话,眼泪居然止不的流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慕容易自言自语着,表情几乎崩溃。 看着自己如骨肉般的弟子,如此伤痛。玉医子再也受不了了。 玉医子一把抱住慕容易,嘴里断断续续的说道:“记住,孩子。师傅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至于为什么,相信你以后便会明白。只是师傅不能说,原谅师傅。如果你真的是为了你自己好,为了师傅好,就留在这里修行。安阁主是好人,相信为师的话。跟着她,你一定会学到很多东西,也会懂得很多东西。”说完,玉医子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听了玉医子的话后,慕容易立刻感受到了,玉医子的对自己的那份苦衷与关爱。 此时,慕容易知道无论再说些什么,玉医子也不会改变注意,他也知道玉医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知道玉医子不会害自己,他知道玉医子对自己的关爱,绝对不是虚伪的。 终于,慕容易不再反驳,不再倔强。只是哭泣的,冲着玉医子点了点头。 慕容易难过异常,他强忍着内心的痛。抽搐的说道:“我以后还可以回昆仑山,回到归云峰里去看望师傅您,还有师兄师姐吗?” 玉医子微笑着,轻摸着慕容易的头,回道:“当然可以。就当是回家一样。回来以后,我让陆儿给你抓鱼吃。” 一提起鱼,慕容易便想去了那天吃鱼的故事,不由得立刻破涕为笑起来。他心里明白,这是玉医子在故意逗他开心,但突然又想到了柳若竹。只见他胆怯的问道:“只是师姐她……?” 玉医子看了看慕容易,然后笑着道:“傻孩子,你太不了解你师姐这个人了。她这个人,脾气虽大,但秉性善良且单纯的很。其实她早就原谅你了,只是自己不好意思对你开口而已。” 慕容易点了点头,终于安心道:“那我就放心了。要不日后我回去探望你们,还真怕见到师姐她尴尬难堪呢。” 最后,师徒二人只是笑笑,终究没有在说些什么。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将是师徒二人,最后的平静时光。 第二日 在玉医子的见证下,慕容易正式加入了飘渺仙阁,和在昆仑时的时候一样。拜了祖师,学了门归。并且认了安孜晴掌门为师傅,施了拜师礼后。玉医子的脸上,也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过了午时,在安孜晴,兰心婆婆,慕容易三人的送别下。玉医子离开了飘渺仙阁,回到了昆仑山。 直到玉医子离去的那一刻,慕容易的脸上,始终都是保持着微笑,他不想在让玉医子看到,自己的难过与心里的不舍。因为那样的话,玉医子的心里也会不好受。 终于,当玉医子御剑离去,身影已消失不见的时候。 一颗晶莹的泪水,从慕容易的眼角里流了下来。 第三十五章 三年 飘渺仙阁 密竹谷 此地到处是绿竹,青石。且四季妍开,清晰可见,轻轻的白色浮烟在这幽谷中浮荡。一阵微风吹过,竹上的青鸟唧唧喳喳,到处嬉戏。此情此景,不禁使人心生安宁,平静之心。 而此刻,这密竹林下,却传来了声音。 “我飘渺仙阁的修真之术,主要以御雷为主。有天心雷,东华雷,上清雷,少阳雷,浩天雷等等。而我飘渺仙阁的御雷心法,我现在也一并传授于你,你可要仔细听好才是。” 原来,安孜晴正在飘渺仙阁的密竹林里,为慕容易这个入室弟子,讲到本门的御雷之术。 安孜晴稍顿了一下,接着道:“这雷术要到你结成真元后,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并且在你日后结成真元时,也要注重对真元的修炼。而现在我便传你心法。” “头是乾,足是坤。以气合气,以神合神,一气化三清。寂然不动为道之体,感而遂通为道之用,斯五雷之妙也……(注一)” 很快,夕阳西下,红云飘过。瑟瑟的余辉下,把这些青竹的倒影照的老长。看似犹如一幅奇妙的风景画一般,甚是美丽。 安孜晴看了看慕容易,只见他早已经修炼的汗流浃背,气喘嘘嘘。安孜晴笑道:“易儿今日先到这里,时辰已不早。明日清早我们继续来此修炼。如何?” 慕容易早就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很快,这师徒二人便伴随着夕阳,回到了仙阁中。就再这师徒二人的一朝一夕间,不知不觉,竟又过了三年。 在这三年里,慕容易在安孜晴的悉心教导下,除了飘渺仙阁的绝学《天劫仙雷决》没有习得以外。已经是把飘渺仙阁内,大大小小的雷术学尽学精,并且在真气上的造诣,也有了很大的提高。这点点滴滴,安孜晴自然都看在眼里,不由得心里暗自高兴,暗自赞叹慕容易的刻苦习练和过人的资质。 在这三年里,慕容易也是会经常回到昆仑山中探望玉医子,陆儿,柳若竹她们。陆儿一听到慕容易回来,连忙哭着闹着跑了过去,对着自己的“小师弟”不停的嘘寒问暖起来,内心的思念,再也是隐藏不住。而慕容易一看到陆儿的反应,心里也是由衷的开心,其实他等待这一天,真的是太漫长了。 若不是自己离开了昆仑山修行的话,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陆儿才会对自己和好如初。 柳若竹也不再内疚,脸上终于对慕容易,有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她也完全的接纳了,这个曾经的“师弟”为一家人。慕容易看到现在三人各自心中的心结,都已经解开,也是欣喜不已。 就连玉医子那“死板”脸上也时常的,可以看到真挚的微笑。 从那以后,只要是慕容易一回到昆仑山探望,柳若竹,陆儿二人便立刻带着慕容易,下山四处玩耍起来。而玉医子却也放任他们不管,看着他们现在的这个样子,也许玉医子的心中,也是求之不得的吧! 对于罗炙,慕容易却是没有任何反应。估计此时的他,也只是一心只想努力修行。总有一天,罗炙一定会再次遇到,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回头再说说慕容易的修为吧。 在这三年里,慕容易对昆仑山的符咒之术,也是丝毫没有弃之不理。昆仑山的符咒之术和《冰心真决》,以及飘渺仙阁的御雷之术和《调经论》,两个门派的武学和内功,慕容易都是在刻苦的修炼中。这也使的慕容易的修为,更是突飞猛进。 通过这一系列的苦练修行,慕容易的修为已经即将要步入到,从初窥门径的修真者们,一直都梦寐以求的境界,那就是修成“真元”。 那一年,慕容易二十六岁。 渐渐的,慕容易的丹田内,明显感觉一股异样,真气总是异常的暴乱,但又不像早年前,自己走火入魔般那样难以忍受。深感好奇之下,便去了无尘阁请教安孜晴。 其实,安孜晴对慕容易擅自学习昆仑功法的事情,是早已知晓的。按照修真界门派如今的规定,修真者是不可以同时习得两个门派,或者更多门派的武学和心法。但安孜晴却偏偏置之不理,不管不问。这也不禁也使的慕容易心生疑惑,他才不会天真到认为,自己的尊师安孜晴,会不知道自己在同时学习,两门派的武学和心法。 理应身为师傅的安孜晴应该关心一下,指点一番才是。但安孜晴偏是不问。而慕容易对当年玉医子和安孜晴的对话,却也丝毫没有提起问。 三年内,这师徒二人便这样各自藏着心事,绝口不提,其中也包括安孜晴的“护神灯”。但师徒二人却没有因为此事,而包藏了什么祸心,也许只是“挑开重雾见晴天”的那一日,还没有来临吧。 这里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师徒二人之间的“情”确实是真挚的…… …… 次日 飘渺仙阁 无尘阁 此时,安孜晴正在无尘阁内,为祖师婆婆上香。周围香火缭绕,且气味和昆仑山时候的一样,香醇异常。 慕容易看在眼里,却也不好现在打扰。安孜晴注意到了慕容易,于是便回过头来,笑着问道:“易儿,你来无尘阁可有事情?” 慕容易听到安孜晴问话,先是恭敬的行了礼后,便道:“师傅,徒儿近日来感觉丹田内有异样……?” 接着,慕容易便把丹田内的异样,一一的告知了安孜晴。 安孜晴仔细的听着慕容易的诉说,但听着听着,就只见安孜晴的表情越听越是欣喜。而当慕容易诉说完后。 安孜晴却是笑道:“那为师先恭喜徒儿,即将生成真元,正式成为修真高手中的一员。” “什么?师傅说我即将生成真元?”慕容易听完安孜晴的话后,不禁惊讶的大声说道。却忘记此时,飘渺仙阁的祖师婆婆,正看着他呢。 安孜晴没有在意慕容易的无理,反而喜道:“恐怕你这几日就要生成真元了。这些日子,你便暂时住在真殿阁内调养生息,我这些日子便随你同去。以便帮助你顺利度过真元期!” 慕容易看了看安孜晴,不禁心里一阵感动。连连道:“师傅不必担忧,易儿一个人,应该可以度过真元期。” 安孜晴一见慕容易拒绝,立刻脸色变的严肃起来,口中厉声道:“这生成真元期间,可不是随便马虎得来的。万一你没有过度真元期,那你的一生也就因此毁了。我意以决,你且先去真殿阁内,我随后便到。” 说实在的,慕容易看到安孜晴如此严肃的表情,还真是头一回呢,看来这真元生成期间,真的是马虎不得。 “算了,既然师傅执意要陪同,我也不好在推辞了。”慕容易心想着。终于不再犹豫,转身已是前往到了真殿阁内。 随后,安孜晴找到兰心婆婆,简单的交代了这几天仙阁内的事情,便也前往到了真殿阁内。 注一:选自《王侍宸祈祷八段锦》道法《神霄五雷法》 第三十六章 真元 真殿阁可以算是飘渺仙阁中,最为偏僻的地方。此地甚为幽闭,少有人来往,故为飘渺仙阁的修身之地。从飘渺仙阁山门前,一直要沿着一条很长的石阶走很久,才能来到此处。 真殿阁周围到处的石山片片,雾色连连。而前方便是悬崖峭壁,峭壁的对面,一条万丈瀑布倾流直下。瀑布之中,一块巨大的青色岩石盘旋于内。一泻而下的急流溅过青石,滚滚的浪花飞溅四处。天际间也仿佛有一道紫色的云霞,偶尔可以看到几只飞鸟正漫步云端。恰如那仙境一般,不由得令人生起陶醉之心。 走进真殿阁,阁内空空如也。除了四周已是破旧不堪的墙壁,和一个破的不能在破的天窗,还有地上生起的杂草,倒是什么都没有了。 慕容易也不多想,立刻运功调息起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很多时日,而安孜晴早已经来到了真殿阁内,只是慕容易没有注意到而已。其实他自己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再一次的进入了“辟谷”,再一次进入了忘我的的境界。 终于慢慢的,慕容易感觉到了丹田内的暴动,隐隐约约间,仿佛从他的眼中,正闪烁着一点点金黄色的光芒。 突然,异变发生了。 慕容易只感觉丹田内的真气,开始剧烈的暴动起来,且那个金黄色的光芒,却是再不停的旋转着,浑身犹如要炸开了一般,身体开始不断的冒着冷汗。 突然,一股清凉的真气从他的背心处传来。慕容易回头望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傅,安孜晴。 安孜晴丝毫不敢分心,只见她一边为慕容易体内输送真气,一边对着慕容易轻声道:“抱元守一,心无妄念。无相,无忘,皆为空……!” 慕容易知道自己的真元即将生成,此时听了安孜晴的话后,更是不敢大意。就这样,慕容易小心运功,护住丹田和心脉,而安孜晴也在小心翼翼的为慕容易运送真气,进行疏导。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日月交替,循环不已…… 五日后的清晨…… 飘渺仙阁 真殿阁 “啊……!” 慕容易突然大嚎一声,同时周身红色真气大盛。而在丹田处,更是发出一股耀眼的金色光芒,这金色的光芒,顿时便把这真殿阁内,照耀的异常发亮。再看安孜晴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原来,在这五日内慕容易彻夜不眠的精心调息,以及安孜晴的用心指点下,终于使慕容易修炼成了真元,并从此正式的踏入了修真界的殿堂。 他已经脱离了五百年的六道轮回,脱离了凡人的生老病死。同时,也算是修真界中的一名强手了。 这是多少修真者们一生的梦想。就在此时。一个少年再一次的创造出,一个新的传说。 “好了,易儿。”不要在那里嚎叫了,天色已不早,我们该下山了。”安孜晴笑着说道。 “摁?”慕容易一听到安孜晴的声音。立刻停止了嚎叫的声音。 慕容易打开天窗,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不禁差点晕了过去。因为当时他修成真元的时候,还明明是清晨,而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很快便到酉时。 想到这里,慕容易不由得吃了一惊。心想道。“我怎么再此处嚎叫了这么久,却完全没反应呢?” 安孜晴看在了眼里,却是笑道:“你体内刚刚生成真元,真气正在源源不断的向真元内注入。所以,你已经处在了一个特殊的兴奋状态。故而如此,只是没想到,你的真元可以贮存这么多的真气。”说完,安孜晴又是微微一笑。 慕容易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回道:“这几日真是麻烦师傅您了,直到最后,居然还让您忍受着听我,扯着脖子喊这么久。易儿真是过意不去的很呢!” 安孜晴笑道:“徒儿不必多礼,你若真的想报答为师的话。好好修行便是!” 慕容易用力的点了点头,没再言语。安孜晴又仔细看了看慕容易,确定没什么大碍了,师徒二人便下了山。 路上,慕容易不禁在脑中想了想,关于自己生成真元后的很多问题,但有一个问题却是他此时最想问的,想着想着。终于慕容易疑惑的问道安孜晴。 “师傅,这真元生成以后,自身和以前相比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呢?还请师傅告知!” 当安孜晴听完慕容易的话后,顿时被逗的笑了出来。轻声回道:“你的相貌。” “哦?哪里?师傅?”慕容易仿佛没有听清楚一般,又是疑惑的问了一遍。 “为师说的是相貌!”安孜晴依旧轻声的回道。 慕容易思前想后也想不明白,这相貌究竟是哪里变化了?自己不还是以前的模样吗?难道现在自己的相貌,变的和玉医子一样麻木不仁了?估计,这话被玉医子听到的话会很伤心,不教训他这不肖之徒才怪? 安孜晴终于不再打“禅语”,解释道:“当一个人修成真元后,最大的变化就是相貌。因为修成真元后会在五百年之中,脱离六道轮回,生老病死。所以相貌也会从此定格在那一刻!” 慕容易脑中灵光一闪,顿时便明白了过来。他也终于能明白,为什么玉医子当年说,自己是百年左右的时间胜任首座,但奇怪的是相貌确是四十多岁的样子。 原来就是说,玉医子的真元是在自己“不惑之年”生成的。这么推测的话,道痴真人却是在自己的“知命之年”生成的真元,看来比玉医子还要晚十年之久。而现在的师傅安孜晴,却是在“而立之年”左右生成的真元,看来又要比玉医子师傅提前了十年之久。而我嘛,却是在“加冠之年”不久后便生成了真元。 想着想着,慕容易不由得内心一阵欣喜。 “你在笑什么,易儿?”安孜晴看到慕容易脸上怪怪的表情,不禁好奇问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 慕容易一听安孜晴的问话,连忙吓的马上举手回道。他才不会傻到把心中所想,告诉安孜晴呢。而安孜晴仿佛也已经猜到,慕容易心中的那点小心思,便也不说,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虽然已经生成真元,但也不要因此而骄傲。比你经验丰富,实力强,资质好的修真人士大有人在。你要切记,好自为知才是。” 慕容易听完安孜晴的话后,顿时心生惭愧。看来自己这孩子心性还是有的。 其实这里面要说的是,这并不是什么孩子心性。归根结底是人性的弱点吧,只要是人,哪怕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也还是会有弱点的。这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错误,因为这就是人性。 待回到无尘阁以后,慕容易立刻便想回到昆仑山去,告诉玉医子这个好消息。但他同时也顾及到了陆儿的感受,所以此次前往,慕容易只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玉医子一个人。让这位曾经的恩师知道,自己如今的情况便可。 在得到了安孜晴的准许下,慕容易开心的离开了飘渺仙阁。此时正御驾云端,再次前往那曾经自己熟悉的地方,昆仑山。 同时,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神秘男人,正一步步的快速朝飘渺仙阁奔去。 第三十七章 神秘人(精彩,必看!!) 飘渺仙阁 此时已是秋高气爽且夜幕降临。一轮明月正高挂在空中,偶尔会有几朵乌云,遮住那轻柔的月光。徐徐的寒风一阵阵吹过。偶尔可以从林中传来,些许蛐蛐的叫鸣声。 山门前,两名巡山弟子正在走来走去,并且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动向,却是和平时一样,毫无异常。 突然,只听“唰”“唰”两声! 顷刻之间,两名飘渺仙阁的弟子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便已中毒镖死去。 下一刻,一个黑衣人从附近的树上跳了下来。待走近时,看了看两名已经死去的飘渺弟子,却仅仅从可以看到的双眼中,射出了两道冰冷的神情。 就这样,黑衣人很顺利的便潜入到飘渺仙阁内。很快便来到了离无尘阁不远处的,一座藏书阁内。 一路上,但凡发现黑衣人的仙阁弟子,无一例外都被他瞬间杀死。而且丝毫没有惊动仙阁内的其他人,可见黑衣人的实力。 就这样,黑衣人悄悄的来到了藏书阁门前。正准备打开房门的时候。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兰心婆婆。 兰心婆婆拔出腰中宝剑,口中怒喝道:“哪里来的小贼,居然敢来到我仙阁撒野!” 黑衣人回头望去,一看到兰心婆婆。明显先是一楞,但随后却笑了出来。嘲讽道:“我当是何人?原来是兰心老婆子。” 从黑衣人的声音可以判断出,此人差不多四十多岁的年龄,但由于一身夜行衣装束,却使兰心婆婆根本不晓得对方是何人。 兰心婆婆听完黑衣人的话,明显也是一楞。又是怒喝道:“阁下既然认识老婆子,恐怕已是故交。但阁下为何却肆意妄为,屠杀我仙阁门人,今天你若不给我这老婆子一个交代,却是休想离开我仙阁半步。” 说完,兰心婆婆手中的宝剑,发出“嘶嘶”的声音,一股雷流快速蔓延到剑身。 黑衣人看了看兰心婆婆,却是一言不发,只是大声的狂笑着。这使的兰心婆婆不禁感到疑问起来。不解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可否报上名来?” 黑衣人没有回答,转瞬回到刚才冰冷的神情。他快速拔出腰中佩剑,对着兰心婆婆冷冷道:“你已将死之人,还是等死后问阎王去吧。” 说着,便瞬间一闪身。下一刻,已是闪身到兰心婆婆的面前…… “轰……” 一声巨响。真气顿时散便周围。就像一股气浪一样,惊天动地。 原来,兰心婆婆已经和黑衣人完全正面交锋,两个人完全进入到战斗状态。双方此时开始比拼真气内力,互不相让。 但是很明显,兰心婆婆的脸上,却是明显感到了强大的压力。而黑衣人的表情,却丝毫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黑衣人轻哼一声,不屑道:“真没想到,你的功力还是和当年一样,丝毫没有长进。既然你想死,那我便成全你好了。” 说着,黑衣人的掌心处,又加了一份真气的力道。兰心婆婆本就不敌黑衣人,再加上黑衣人的突然发力。下一刻,兰心婆婆一下子就被弹了开来。黑衣人刚一得手,身子向后快速一跃,同时一张符咒已经打了出去,且速度极快。 兰心婆婆一看不好,连忙御剑抵挡。可由于兰心婆婆已经被黑衣人的真气弹开,身型上不免出现凌乱。想避开这道符咒,必须使用飘渺雷决,方可化险。 急中生智间,兰心婆婆口中快速念道:“少阳雷。破!” 黑暗的天空中,开始嗡嗡做响。随后,一道白色巨雷倾泄而下。只见那道白色巨雷,准确的劈在了黑衣人的符咒上面。 “轰!” 一声爆炸,响彻云霄。而爆炸后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却使得兰心婆婆再也站立不住,一下子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同时,兰心婆婆不免也被这股爆炸的气流,波及到了心脉。大量鲜血顿时从口中喷了出来。 这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音,算是彻底惊动了仙阁内的所有弟子。 片刻,飘渺仙阁内的弟子陆陆续续,已是全部出来。手中紧握宝剑,个个表情严肃。一些有战斗经验的弟子还好,已经随时做好了战斗准备。可怜那些新入门的弟子,颤抖的身子不住的退缩着,恐惧至极。 被炸到的那处地方,立刻形成一道深达数百米之深的巨坑。一股强烈的水柱,沿着巨坑不断的迸发出来。强大的水柱带来阵阵冲击声。不仅可以使人可以联想到,刚才的那股爆炸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但奇怪的是,黑衣人却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这不由得使人生奇。按说这股巨大的爆炸力,黑衣人也理应被波及到才是。但看来,他是丝毫无恙。 黑衣人的双眼向四周望去。饶有兴趣般的望着周围一波波,正要闯过来的飘渺仙阁弟子,倒是丝毫不慌,冷冷一笑,却是不理。反倒冲着已经受伤的兰心婆婆,快速冲了上去。 看来,黑衣人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杀掉兰心婆婆,已是志在必得。 瞬间,黑衣人的宝剑,就要刺中兰心婆婆的胸口。而兰心婆婆此时,反而因为受了重创,丝毫动弹不得。眼看着即将送命。 就在这时,只听“当!”的一声。 原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飘渺仙阁的阁主“安孜晴”,已经及时赶到。她御起自己的仙剑“舞潇”,及时挡住了刺向兰心婆婆,那致命的一击。 “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要伤我仙阁弟子,你此次前来到底有何目的?”安孜晴脸上表情异常严肃,小心问道。 手上的“舞潇”却是丝毫不敢放松。此时,正与黑衣人手上的宝剑,彼此相互压制。 空气中,不断传来兵器与兵器间,剧烈的摩擦声。 黑衣人嘿嘿一笑,冷冷道:“我此次前来,只是想借贵阁的绝学《天劫仙雷决》一阅,还请安阁主行个方便。” 安孜晴一惊,万万没有想到黑衣人会说出这句话。随后冷冷回道:“这恐怕要让阁下失望了,这《天劫仙雷决》乃我仙阁最高密术,威力巨大无比,后患无穷。若人人都来我仙阁习此密术,恐怕天下早已大乱。请恕安孜晴恕难从命。” 黑衣人没有任何反映,仿佛事先就知道安孜晴,一定会这么说一样。只见黑衣人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继续道:“废话少说,我最后问你一次,借是不借?” 安孜晴脸色一沉,斩钉截铁道:“休想!” “呵呵,那我现在就要纠正你的话了。因为我来此次前来你飘渺仙阁,不是为了伤你弟子,而是要屠尽你的弟子。而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黑衣人眼神一冷,不再废话。手中一用力,快速的撤回了和安孜晴对峙上的宝剑。同时,身型向后一闪。奇怪的是,一道白色的符咒,已经贴在了安孜晴的“舞潇”剑上。此时,符咒散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真不知道黑衣人,究竟什么时候做到的。可见他偷袭速度之快。 “哈哈,去死吧!”下一刻,黑衣人快速把自己的左手食指,放到嘴边。 安孜晴一惊。显然,她没有注意到黑衣人,速度居然会这么快。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经遭到了对方的偷袭! 黑衣人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杀气,口中大喝一声:“爆!” 顷刻间,就只见安孜晴的身处之地,顿时“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第三十八章 久别(求推荐,求收藏) 昆仑山 归云峰 养生殿 巨大的炼丹鼎内,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玉医子专心的调制着丹药。而陆儿和柳若竹二人却已不知去向。估计这会儿,正在山上嬉戏着也说不定呢。 许久之后,养生殿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玉医子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去。这一望,先是一楞。但随后,嘴角已经挂起一丝久别的微笑。同时,来人笑着道:“师傅,我回来了。” 玉医子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年轻人,许久才道:“易儿,你又瘦了很多。” 没错,眼前这个人便是玉医子久别重逢的三弟子,慕容易。 慕容易没有回答玉医子的话,只是笑着走了过去,帮助玉医子一起调制着丹药。 玉医子的脸上透着一丝关爱,笑着道:“为师看你面色红润,真气也已非寻常之气。为师若没看错的话,此时你已经生成真元了吧。” 慕容易一楞,笑了出声。口中道:“看来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老人家,本想一会儿在告诉您。想给您个惊喜,没想到您却已经知晓了。” 就在师徒二人的说笑间,只听从殿外,又传来了两个熟悉的脚步声。师徒二人同时望去,不是别人。正是柳若竹和陆儿! 柳若竹一见到慕容易,立刻冲了过去,高兴道:“先恭喜你了小师弟。不过嘛,你师姐我现在和你一样,也已经是炼成真元的高手哦!” 慕容易轻笑一声,却迟迟不语。只是一直盯着柳若竹身旁的陆儿。 陆儿的表情出奇的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本以为陆儿会郁闷的很,这当然是慕容易不想看到的。却没想到陆儿这小子,接下来的反映,更是让慕容易吃惊。 只见陆儿先是冲着身边的柳若竹,做了个鬼脸。然后故做生气般着,道:“哼!怎么拉?姐姐。难道就许你修成真元,就不许我三师弟也修成真元?真是过分之极。” “你这小鬼,看你三师弟回来。你便不站在姐姐这边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柳若竹笑骂着,上前追打着陆儿。 就这样,姐弟二人追逐着,却使得这个一直很安静的养生殿,一下子变的热闹起来。 看到此情此景,慕容易的心中,不由得稍显宽慰。看来这三年里,师姐和师兄真的变了许多,释怀了许多。倒是自己,总是无法彻底的释怀。 玉医子也不责怪二人的胡闹,任凭着他们两个在殿中撒野。也许在玉医子的心中想法,也和慕容易一样吧…… 很快,一桌丰盛的晚餐,摆放在众人面前。四人围绕在饭桌,正吃着可口的晚饭。 至于这些菜,这里有陆儿的手艺,也有柳若竹的手艺。这对慕容易来说,早已习以为常。因为每次慕容易回来,陆儿都会亲自下厨,为慕容易做着可口的饭菜。 对此,玉医子也是欣喜不已。因为陆儿这小子,只有等到慕容易回来,才肯下厨。若在平时,他可都是敷衍了事。 为此,玉医子和柳若竹二人,经常抱怨陆儿的偏心。 “呵呵!来,师弟。尝尝师姐做的糖醋鱼如何?师姐这些天可是拼命的,跟着陆儿学习厨艺。就等着你回来,给你做一次丰盛的晚餐犒劳你。” 慕容易低头,向盘子扫了一圈。果然看到某个盘子里,乘着一条糖醋鱼。只是这鱼看起来,似乎有点黑黑的,感觉有点奇怪。细细闻去,仿似有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柳若竹微笑的用着筷子,夹起了一块鱼肉,送到了慕容易的嘴边。 慕容易一听说师姐居然为了自己,竟然向陆儿请教厨艺。怎能不让他感动? 可奇怪的是,陆儿和玉医子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微笑。两人纷纷板着个脸,似乎有好大的抱怨一样。 “难道师姐的厨艺很差劲?”慕容易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但一看柳若竹已经把鱼肉,微笑的送到了自己嘴边。就算是毒药,也得吃下去吧。拼了!慕容易丝毫没有犹豫,立刻欣然的接受了,这块“师姐杰作”的鱼肉。 “好吃吗?师弟?” 柳若竹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慕容易,仔细的观察再观察着,慕容易脸上的表情。 慕容易慢慢的品嚼着鱼肉,似乎嚼了好久才咽下去。而脸上,却是生起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这表情,该怎么理解好呢?“解脱?”“释怀”还是“回味”。反正什么感觉,只有慕容易自己知道。 玉医子和陆儿两个人屏住呼吸,专注的观察着慕容易脸上的表情。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期待着下一刻,慕容易会说出什么话来? 这安逸且温馨的小内堂里,居然一下子变的安静了许多。 “恩,非常好吃。师姐,你这鱼做的还真是不错呢。”慕容易嚼着嘴巴,原本复杂的表情,竟然一下子就转变成了微笑。 听完慕容易的回答,柳若竹的脸上,明显显出一丝疑惑。看来,连她自己都怀疑这鱼的手艺。柳若竹低下头,怯生生的问道:“真的吗?师弟?我刚才看你表情明显一变,这会儿不是你在讨师姐开心吧?” 慕容易的表情,瞬间变的严肃起来。只见他用力的摇了摇头,口中大声道:“真的没有,师姐。只是师弟我生平,从未吃过如此的美味,所以才会一下子楞在了那里!师姐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话刚说完,陆儿再也忍不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连眼泪都止不住的往下流。而玉医子只是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言语什么。 看着二人的嘴脸,柳若竹不禁暗自生气。白了二人一眼之后,不屑道:“看来还是我小师弟,最懂得享受美味,你们两个哪里会懂得其中滋味?” 玉医子听完没有吭声,倒是陆儿听完柳若竹的话后,却是再也受不了了。 陆儿大笑道:“师弟你真会说笑,这几日。我和师傅他老人家,又不是没有尝过她的手艺。你居然还敢说好吃?看来你这味觉,也随着体内修成的真元,一起起了变化吧。” “你这臭小子,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就不信,小师弟能说谎?”柳若竹气不过,美丽动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然后任性般的夹起了一块鱼肉,自己吃了起来。 刚一入口,就只听柳若竹“呸!”的一声,瞬间便把口中的鱼肉给吐了出来,顺手抄起放在一旁的清水,便开始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慕容易轻笑一声,完全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不自觉间,竟又夹起一片鱼肉放进嘴里。 柳若竹抬头望向慕容易,见他还在吃着那条鱼,连忙一把上前,把慕容易手中的筷子抢了下来。口中大喝道:“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也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为什么硬要哄我开心?这样师姐会很过意不去的。” 说完,柳若竹的眼神闪过一丝怒色。转眼起身,便离开了内堂。 慕容易一楞,他万万没有想到,柳若竹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来不及与玉医子打招呼,连忙追了出去。 陆儿眨了眨眼睛,好奇的望着柳若竹做的那条糖醋鱼,不禁心痒起来。小心翼翼的用筷子,夹起了一小片鱼肉。只是一小片的,就吃了一小口。 瞬间,陆儿表情一变,随后便剧烈的不停咳嗽起来,好象在品尝着什么毒药。接着,只见陆儿脸上一红,明显痛苦万急。 艰难的说道:“看来……我姐姐这次,不单单是把鱼烧糊了,而且又把……糖和盐给弄混。真没想到……小师弟的胃居然……这么强?这么咸的东西……他居然还能吃下……这么多?真是……佩服,佩服!” 玉医 子望着陆儿,没有说话。只是站了起来,打开墙上的那道天窗,向外看去。 此时,月光笼罩,繁星点点…… 第三十九章 对峙(求推荐,求收藏) “掌门……!”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飘渺仙阁弟子们,无一不吃惊的大叫连连。而安孜晴栖身的那处地方,此时却浓烟滚滚,一时间根本无法看到她的身影。 如今的安孜晴已死活不知,一切都成了谜。 看着那强烈爆炸后,卷起的滚滚浓烟。黑衣人却显得要平静的多,丝毫不为知所动。依旧只是站在原地,仔细的观望着战斗的动态。 可是,这些飘渺仙阁的弟子们,可就没那么好的耐性了。一看掌门人“遇害”,个个剑拔弩张,冲向黑衣人,势必要为掌门人“报仇”,和黑衣人拼个你死我活。 而就在这时。浓烟处,传来了一声“嘶嘶”的声音。 接着,一道道白光从浓烟中不断闪出。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飘渺仙阁的阁主,安孜晴。 看到这些弟子的冲动行为,安孜晴连忙出言制止,大喝道:“飘渺弟子全部退下,切不可轻举妄动。这里交由我来处理!” 从声音中可以听的出,安孜晴这个命令,是严肃而不容任何人抗拒。看来,安孜晴也深知此人修为了得,不可大意。纵然所有弟子们清剿而出,恐怕也未必会是黑衣人的对手。 此时,一阵狂风吹过,风声呼啸。附近树上的枝叶,被狂风吹的阵阵摇摆,落叶阵阵飘落。那股浓烟,倒也被这股巨风,一点点的吹散。 很快浓烟散去后,安孜晴的身影逐渐清晰可见。只见安孜晴的头顶,奇妙般的顶起一片小的云朵。云朵呈白色,十分绚丽。乌云的四周下方,引出数条密密麻麻的白色雷线,正严密的保护着安孜晴的身体。 看到这里,黑衣人明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轻声道:“飘渺仙阁的掌门人,实力果然名不虚传,我想你也不会这么差劲,太轻松的就被我杀掉。” 安孜晴怒视着黑衣人,冷冷道:“阁下抬举了!” 黑衣人没有什么特别反映,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只可惜你们飘渺仙阁,也就是历代的掌门人,实力了得。其手下门人,不过都是些酒囊饭袋的鼠辈之徒。倒不如让我杀了痛快!” 说完,黑衣人再次的狂妄大笑起来。狂妄之极后,竟然不屑的用手指着,飘渺仙阁的众弟子,和已经身受重伤的兰心婆婆。其表情,分明流露出不屑和嚣张。 安孜晴表情淡淡,却也不动怒。这里不难看出安孜晴,不愧为一代掌门。作战之时,丝毫不为对方的激将之法所干扰到心境。其冷静的态度,确实不一般。 下一刻,安孜晴平静的说道:“阁下是昆仑山中人吧。看阁下刚才所使的修真之术,确是昆仑山无疑。素问我飘渺仙阁和贵派,向来无怨无仇,且同为正道人士。彼此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已常达数年之久。今日阁下却孤身一人犯我仙阁,难道就不怕事后,我仙阁向你昆仑山问罪吗?难道就不怕天下修真正道人士,向你昆仑山讨个说法吗?” 黑衣人大笑起来,不屑道:“我素知飘渺仙阁乃修真界第一大派,且号召能力却也是天下第一,地位无可撼动。你若想去昆仑山兴师问罪的话,尽管去便是。不过,恐怕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你还有你的飘渺仙阁,今日都将在修真界中,永远的彻底消失。” 黑衣人的手,不屑的指向安孜晴。 “阁下究竟是何人,可否报上名来?”安孜晴依旧冷冷道。 “真是罗嗦,不是对你说过嘛。我是何人你不必知晓。你只需知道今日,你定将丧命于此便是。你的疑问,还是交由阎王去解答吧。” 黑衣人周身运起白色真气,且看那昆仑山独有的白色真气,正一点点的向体外迸发着。 安孜晴知道,今日一战誓要全力应付。不禁之间,将手上的“舞潇”,再次紧握了一分。 “贼人,看剑!” 安孜晴不再废话。运起“舞潇”,快速朝黑衣人的方向刺去。且头顶那云朵四周的白色雷线,顿时爆发出强烈的狂雷阵。狂雷在空气的摩擦中,正发出阵阵“轰隆……轰隆”的刺耳声。 响声震耳欲聋,更是惊天动地。 这一招,乃是飘渺至上法术,“雷心合一”。此招可攻可防。外界攻击的雷阵即可以保护施法者,不被对方伤害,又可以进攻对手,一举两得。若是对手在进攻中,不幸若碰到那些巨雷,恐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黑衣人却也不慌,从袖口中迅速拿出一张符咒,然后身型快速向后闪动。正努力的和安孜晴保持着距离,以免被雷阵碰到。 下一刻,黑衣人手上的符咒,竟一下子自燃了起来。同时,黑衣人口中道:“昆仑至高心法,幻身决!” 黑衣人的身型,突然变的模糊起来,仿佛犹如半透明半真身状态。而安孜晴的“雷心合一”,也已经冲到黑衣人的面前,眼看就要命中。 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来,安孜晴的“雷心合一”和“舞潇”,竟是双双落空。周围雷阵对黑衣人的伤害,更像碰触到空气一般,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安孜晴大惊,口中道:“好一个幻身决!” 黑衣人透明的身体,渐渐穿越安孜晴。待完全穿越后,身型马上便由半透明的状态,回复到了真身状态。此时,已经站在了安孜晴的身后。 不过还好,这昆仑山的“幻身决”,有三个弊端。 其一,只能破解对方的非绝学之术。如果说安孜晴刚才发出的是《天劫仙雷决》,那黑衣人的“幻身决”,是坚决无法破解的。 其二,虽然可以使对方的任何攻击,瞬间变成“虚无”状态。但自身同时也是处在“虚无”状态,也就是说,自身也同样无法攻击对手。 其三,使用“幻身决”需要消耗大量真气,而且每天也只能使用一回。并且此术的效果,只能维持瞬间。 因此三弊端,所以造成此术在昆仑山一脉,也是甚少用之的。除非修为高深,真气内力精深之人,方可一用。否则必将自食恶果。 但看起来这黑衣人,倒是属于后者无疑。只见黑衣人在使用完“幻身决”后,身体竟然丝毫没有任何不适,真气也是非常充沛。完全不是消耗大量真气后的表现。 很快,待黑衣人显出真身后,周身真气再一次大放。奇怪的是,这些真气居然在高空之中,生出一个奇妙的八卦图出来,正不停旋转。随后,黑衣人大喝道:“破魔符阵!” 接着,从八卦图中快速飞出大量符咒,一齐朝安孜晴背心轰去。八卦图越转越快,符咒也是越出越多。 轰声不绝…… 一波又一拨的爆炸声,不断从安孜晴的周围响起。 望着那滚滚的浓烟,起伏不断的爆炸声。仙阁弟子们的心,不由得起了一丝寒意,目露惊慌之色。此时,正不断的惊叫着:“掌门!掌门……!” 可惜,安孜晴没有给她们一丝回音。回荡在四周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爆炸声。 此时,从黑衣人潜入飘渺仙阁,到目前战斗为止,已经战斗了两个时辰之久。 子时已经渐渐降临…… …… 昆仑山 养生殿外 “师姐,你不要走!” 慕容易孤身一人,踏着黑夜。四处追寻着柳若竹。很快便跑到离归云峰不远处,那片奇妙的树林中。终于在这里,发现了柳若竹的身影。 此时的柳若竹,正蹲在林中,撅起小嘴。手里抓着一把石子,像个孩子一样,到处乱丢着石子撒气。口中骂道:“死小师弟,臭小师弟……” 看到慕 容易找寻到此,柳若竹先是一惊。却是不骂了。只是眼神不善的盯着慕容易,没好气的说道:“你来此处干什么?” 此时月黑风高,气候异常。再加上昆仑山本就常年积雪,寒风异常,更是阴风阵阵。 慕容易看着眼前的师姐,不由得唉声叹气的摇起了头,无奈道:“师姐还是随我回去吧,呆久了恐怕会染上风寒!到时候师傅他老人家会担心你的。” 柳若竹哼了一声,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白过慕容易一眼之后,不屑道:“我回不回去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的事你少管。再说拉,你当师姐我是小孩子吗?你我都已是修成了真元。哪里会和凡人一样,那么容易生病?” 慕容易低下了头,嘴里低哼一句。“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嘛,居然这么任性!” 声音不大,但却听的十分清楚。柳若竹大气不已,只见她一手掐着柳腰,一只手指着慕容易的头。微怒道:“好啊你,才多日不见你小子,就长能耐了。还敢和师姐顶嘴了?” 望着柳若竹动怒的表情,慕容易连忙拼命摆起手来,慌张道:“师姐,请别误会。师弟我绝无顶撞师姐之意。” 说着,慕容易的脸居然红了起来。一时间楞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了看慕容易的表情,柳若竹却是再也气不起来。轻哼了一声,口中道:“今日我还就不回去了?你能奈我何?”说完,也不再理会慕容易,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 “哎,那别怪师弟无礼了。”慕容易轻叹道。 “你说什么?”柳若竹先是一惊,但下一刻,却是她自己做梦都没想到的。 慕容易快速冲上前去,并且手中已经持了一张昆仑山的定身符咒,正准备贴到柳若竹的背心处。 “你小子,居然敢……?”柳若竹的反应也是超快,一个转身,同样从腰间,掏出一张定身符咒。 下一刻,两个人再也没了动静。柳若竹的话,也只是说了一半,便再也没了下文。 此时,风动。云动。而人却……静止不动。 只见慕容易的定身符咒,已经贴到了柳若竹的胸口处,而柳若竹的定身符咒,却也已经贴到了慕容易的胸前。 这下子,两个人谁也不用在争执下去,双双都和木头一般,站在了那里。 但更可悲的还没结束。由于慕容易冲的力度过大,身体本能的反应,却使得他的身子,正快速的向前倒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 下一刻,慕容易的整个身子,已经完全压在了柳若竹的身上。而慕容易持有符咒的那只手,竟也随着身子的倒下,对着柳若竹的胸口处,又加了一分“奇怪的力道?” 慕容易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会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顿时脸上一红,羞愧万分。柳若竹的脸上,也显出一丝红晕,这会儿恐怕恨不得,赶快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更多的,从柳若竹的眼神中,却是一丝慌张,一丝恨意。只是柳若竹不能说话,没有办法而已。 估计慕容易此刻,也能猜出柳若竹的心中所想。恐怕师姐她“老人家”现在,只有杀了自己,方能解恨。如果说眼神能杀死人的话,恐怕自己已经向阎王爷爷,“报到”上百回了吧。 此时,风依旧在动,云也依旧在动,而人却……依旧不动…… 第四十章 朱雀之力(求推荐,求收藏) 昆仑山 养生殿 此时已到卯时,看着即将黎明的夜空,启明星已是高高的挂起。 玉医子看了看早已支撑不住,睡在饭桌一旁的陆儿。不由得上前,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小心的披到陆儿的肩上。 看着桌上早已凉透的饭菜。终于,玉医子决定出门,寻找二人的下落…… …… 飘渺仙阁 藏书阁附近 “哈哈,怎么样?安孜晴,你的‘雷心合一’,终于被我破去了吧!” 几个时辰过去了,黑衣人终于停止住,空中那正在旋转的八卦图。随后“破魔符阵”,便已消失不见。 原来,从子时一直到卯时,黑衣人一直不停的用“破魔符阵”,对安孜晴的“雷心合一”一直连续的轰炸着。无奈安孜晴一动也动不得,只能拼命运起真气,来维持“雷心合一”。 期间,飘渺仙阁内一些按奈不住的弟子们,终于冲了上去。结果,无一都被黑衣人瞬间杀死。 在这短短的两个多时辰里,飘渺仙阁的众多弟子,已是死伤无数。安孜晴看在眼里,虽然很想上前搭救这些弟子,但也无可奈何。再“破魔符阵”的强烈攻势下,她也尚且只能自保。 突然,只见安孜晴头顶的那处云朵,竟一下子消失不见。周围的雷阵,也随着云朵的消失而消失掉。 一滴晶莹的汗水,顺着安孜晴的额头,滑落到脖尖。口中气喘嘘嘘,想必费了好些真气,才会如此。 但奇怪的是,黑衣人却没有因为要维持“破魔符阵”,消耗掉大量真气,而变的异常疲劳。相反,他还是精神异常,这不由得使安孜晴接下来的战斗,逐渐陷入“苦战”状态。 “天心雷,起!” 安孜晴举起手中“舞潇”,对着破晓的天空指去。“舞潇”中,一道白光射向天空。很快天空中,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顷刻,一道白色巨雷瞬间劈下。黑衣人深知不好,连忙及时跳开。 “轰!” 巨雷立刻砸向地面。顿时,被击中的那处地面,再次变成深达几百米的深坑。 随后,又是一道水柱,从地面的深坑中喷了出来,可见威力之大。 黑衣人灵活的避开天心雷,安孜晴也不着急。又是用同样的手法,接着,一道“少阳雷”,已然劈下。只是无奈黑衣人,再次灵活的避开。随后,安孜晴把飘渺仙阁内,其他雷法竟一一使出,但都被黑衣人灵活的避开,丝毫伤不到分毫。 地面上,一处接着一处的深坑。一处接着一处,不停喷射的水柱。一时间,飘渺仙阁犹如“人间喷泉”。 “看你还有什么招势?”黑衣人冷冷道。随后,快速打出三道符咒,且身型也快速移动,已经逐渐逼近,眼看就要到安孜晴的前方。 “浩天雷!” 安孜晴站在原地。怒喝一声。随后,就在安孜晴的前方,一道巨雷劈了下来。 但同时,又伴随着“轰”“轰”“轰”三声。 终于,黑衣人被巨雷劈到。但同样的,安孜晴也被那三道符咒炸伤。双方都被这股巨大的爆炸力,立刻冲出老远。 “噗!” 一口鲜血从安孜晴的口中,喷了出来。同时,身体向后退了数十步。黑衣人也是闷哼一声,立刻被撞飞出去,差不多三十丈之远。随后,立刻撞到了离瀑布不远处的,一座山腰间。 “轰……” 被黑衣人撞到的那处山腰地方,立刻凹进数百米深。可见黑衣人已陷入到山腰之中。不难看出,飘渺仙阁雷术的威力,确实不一般。相比起同样身中符咒的安孜晴来说,明显威力要差过太多。 “掌门……!” 一看到黑衣人已被击飞,飘渺仙阁的众弟子们,连忙冲上前去,探察起安孜晴的伤势。 安孜晴面色苍白,身上的鲜血,已是把她那素白的服饰染红。 下一刻,一口鲜血再次从安孜晴的口中喷出。望了望那处撞凹的山腰,安孜晴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竟很难再站起。 “掌门……!” 众弟子看在眼里,深知安孜晴受伤不轻。连忙又是惊慌的呼喊起来。同时,已有几名弟子上前,把安孜晴勉强的搀扶起来。 而就在这时,只见被黑衣人撞的凹进去的那处山腰,顿时开始剧烈的摇晃。一下子把飘渺仙阁众弟子,险些震的站立不稳。同时仙阁内,已有好几处阁楼倒塌。 黑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哈哈,安孜晴,我说过。今日你飘渺仙阁门人,全部都要死绝。难道你忘了吗?” 安孜晴表情严肃,不再迟疑。立刻推开身旁搀扶的弟子之后,安孜晴御起“舞潇”,警觉道:“看来,一定要使出《天劫仙雷决》,方能一决胜负。” 本就已经站立不稳的她,身体竟又开始摇晃起来。看来,安孜晴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支撑不了多久。惟有使出《天劫仙雷决》,才能克敌制胜。 不远处,兰心婆婆一听说,安孜晴要使出《天劫仙雷决》来一决胜负,心中也是一惊。连忙对着安孜晴,大喊道:“阁主……!” 下一刻,山腰处一下子爆开。飞溅的山石和灰尘,铺天盖地卷了过来。黑衣人从山中一跃至空,且看周身红色真气大盛。同时,一股奇怪的声音响起。 “嗷……”,分明是一只大鸟的叫声。 “什么?居然是朱雀之印。难道?难道你是朱雀之印的誓约人。你到底是谁?……”安孜晴见此情景,立刻脸色大变。 一股巨大的压力,立刻急速降迫到安孜晴全身,不由得使人头皮发麻,脚跟生软。 地动山摇…… 先前的飘渺仙阁看起来,如果说像是一座“人间喷泉”的话。那么如今的飘渺仙阁看起来,倒更像是一座“炼狱场。” 黑衣人的一只手上,发出一道强大的火焰,快速朝地面轰去。而那道真气的形状,分明显出 “一只鸟兽爪子般的图案”。 顷刻间,就只听“轰”的一声。 附近的地面,立刻呈现出一片火红之色。只是一瞬间,便形成一片火海。熊熊的烈火迅速蔓延,很快便把飘渺仙阁,一点点的烧尽。 安孜晴险险避过,忙遁于空中。 黑衣人一眼望去,不屑道:“你觉得你还能支撑多久?” 安孜晴没有说话,只是气喘吁吁。黑衣人一笑,继续狂妄道:“现在你总应该知道,为何总是伤不到我分毫,且我的真气总是饱满状态。因为,我是朱雀之印的誓约人。朱雀之力的最终奥义就是在于,持印者不但可以使自身的真气不断,使出朱雀独有的火之密术。而且更关键的能力,便是可以获得无限的重生力量。所以,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早就已经被朱雀之力,自动愈合了。” 看着仙阁慢慢沦落成火海。火焰光芒清晰的,点点的,照在安孜晴此时那,已经毫无血色的脸上。显得又是一份沧桑,一份风霜。 安孜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地面上,正在全力扑火的众弟子。再望过一眼兰心婆婆之后,口中大声道:“婆婆,请速带所有仙阁弟子离去。” 兰心婆婆一楞,顿时向空中望去。这一望,她看到的是安孜晴脸上,一份坚定与执着,一份刚毅与释怀。 一丝泪水,顺着兰心婆婆,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流了下来。但她只是冲着高空中的安孜晴,用力的点了点头,没在片刻言语。 看了看附近战死弟子的残骸,又看了看正在全力扑火的幸存弟子们。兰心婆婆不舍,想起当 初,这个闻名与世,如仙境般的“飘渺仙阁”。此时,却已变成这幅模样。 到处尸横遍野,地面上到处的深坑,水柱。熊熊烈火,正快速的焚烧着,一个又一个的阁楼。 兰心婆婆用力的握紧拳头,老泪纵横般。大声道:“掌门有令,所有弟子撤退,迅速离开飘渺仙阁!不得有误。” 很快,仙阁弟子们渐渐退去。望着这些背影,安孜晴的脸上,竟多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如今,已是辰时。距离黑衣人闯入至今,差不多已经战斗六个时辰之久…… 第四十一章 尴尬(求收藏,求推荐) 昆仑山 归云峰 “你们为何会在此处?” 密林中,玉医子终于发现此时正在林中,“相互暧昧”着的二人。望着已经大亮的天空,玉医子的脸微微一皱。 下一刻,玉医子迅速解开二人身上,那一直“缠绵”的定身符咒。 就在解开符咒的那一瞬间,柳若竹冷眼望向慕容易。口中却是淡淡道:“你究竟还打算在我身上,躺到何时才肯起来?” 慕容易一慌,吓的连忙从柳若竹的身上,迅速爬了起来。而脸上,不由得再次红了起来。柳若竹闷哼一声,映着那绯红的脸庞,却也立刻站了起来。 同时,在慕容易的脑海中,已经幻想出了,接下来的各种结局,各种场面。 “血腥?暴力?惨叫?还是一巨死尸?”想着想着,慕容易不禁感到一股寒气,顺着脚底直冲头顶。 但是,柳若竹的下一个动作,下一句话。却是慕容易万万没想到。 柳若竹站起身后,轻拍了几下身上的尘土。然后便冷冷的望向慕容易,微怒道:“昨晚之事,你若敢对第三人提起,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瞬间消失在树林中。 这个奇怪的动作,这个奇怪的话语。顿时把慕容易搞的,犹如丈二的和尚般,摸不到头脑。 “本以为师姐一旦起来后,绝对不会放过自己。首先痛骂自己一通,那是自然免不了的。然后接下来的,恐怕就是一剑刺来,自己的四肢能剩多少,可就不好说了。估计那只手,肯定是保不住了。而现在,师姐她只是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之后,却只是警告自己,不许对别人提起此事。”这对慕容易来说,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结局。 玉医子似乎仿佛读懂了点什么。但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随后,便头也不回,回到了养生殿。慕容易紧跟其后,心里忐忑不安。 养生殿中,陆儿已经醒来。看到四下无人,不禁觉得奇怪。好奇的刚一出门,便看到自己的姐姐归来。只是,今日的姐姐看起来,和平时不大一样。 按说见到这一情景,理应上前关心询问才是。但无奈,这小子却依旧和四年前,一样不懂得察言观色,不懂得人情世故。 他这会儿,竟开心的跑上前,一把抓住柳若竹的胳膊,兴奋道:“姐姐,我们今日上山抓鱼好不好?小师弟他最喜欢拉。” 不提还好,一提起“小师弟”这三个字。柳若竹顿时脸色一红,竟也不理会陆儿的问话。而脸上的表情,转瞬就已经变的冰冷。 陆儿看在眼里,小脑袋却是转啊转的,怎么转也转不明白。 很快,慕容易和玉医子二人,也紧跟其后,赶了回来。 陆儿一望慕容易回来。又是飞快的跑到慕容易跟前,问道:“小师弟,昨晚你跟我姐姐去哪里了,居然这么久才回来?恩?师傅居然也回来了?”说着,陆儿又是看了看,站在慕容易身旁的玉医子。 一想起“昨晚”之事,慕容易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却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但明显,陆儿丝毫没有放过慕容易的意思,依旧在不停的追问。 柳若竹看在眼里,却也不理。转身便回到了内堂中。 玉医子站在一旁,心里这个恼火。心想这臭小子,可真是扫把星,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万一一会了出人命,你小子负责的起吗? 玉医子愤怒的望着陆儿,大喝道:“混帐,还不快去挑水。站在这里做甚?” 要说陆儿可是最怕玉医子的,一看到师傅此时如此气大。竟吓的瞬间便没了动静。立刻应了一声,便马上跑开,再也不敢上前。 望着陆儿远去的背影,慕容易哪有心情去寻他开心?渐渐觉得,自己已经不应该再留在昆仑山中,毕竟现在还没有勇气去面对柳若竹。也许这次新的“事件”又要过很久,才能打开彼此的心结。 想到这里,慕容易对着玉医子,低声道:“师傅,您多多保重身体,没什么事情的话。徒儿便回到飘渺仙阁了。” 玉医子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但就在慕容易转身,马上要离去之时。玉医子却突然叫住了慕容易,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还是去跟你师姐告个别吧。” “这个……这个……我?”慕容易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尴尬万分。不由得抬起一条腿来,用脚对着地面,不停的来回蹭来蹭去。 “呵呵,进去吧。” 玉医子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又只轻轻一句,便也跟着离去了。 终于,慕容易鼓足勇气,走进了养生殿中。内堂内,柳若竹正呆坐在天窗旁,一言不发。慕容易看在眼里,不由得内疚不已。 慕容易看了看柳若竹,怯生生道:“师姐,我……回飘渺仙阁去了,你……和陆儿多多保重。有空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柳若竹回头望去慕容易。先是一惊,然后竟微笑着轻声道:“恩,师弟一路小心。” 之后,便再也没了话语。 两个人就这样一坐一站,甚至连彼此的眼神都不敢对视。 过了好久。终于,慕容易离开了。 不经意的,柳若竹再次想起昨晚之事。脸上竟又生起一阵绯红。而此刻,慕容易御起宝剑,已经在回到飘渺仙阁的路途中。 一路上,柳若竹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着,久久不能忘却…… 第四十二章 绝学(求推荐,求收藏) 飘渺仙阁 距离黑衣人闯入到飘渺仙阁至今,差不多已是战斗六个时辰之久…… 此时已是辰时,天色早已大亮。但却看不到平日里,明媚的阳光。四周到处的滚滚浓烟,仿佛把天空,都熏成了黑色。 安孜晴与黑衣人依旧对峙着。唯一不同的是,如今安孜晴已浑身伤痕累累,而黑衣人则有“朱雀之印”的力量护体,毫无大碍。 黑衣人突然大笑一声,对着安孜晴不屑道:“怎么样?现在才知道不敌我吧。《天劫仙雷决》,可否交出了呢?” 安孜晴的双眼,依旧保持着冷漠。口中道:“既然阁下如此执着,那就让你见识一下,这《天劫仙雷决》的威力吧。” 说完,安孜晴不再废话。御起手中的“舞潇”,轻滑天际,在空中留下美丽的剑姿。招式层出不穷,变幻莫侧。倒更像是一个翩翩起舞的仙子。 仔细看去才发现。原来,这些剑式,竟然和无尘阁中,画像中祖师婆婆的剑式,甚为相似。 天空之中,乌云密布,瞬间便遮住清晨,升起的一缕阳光。接下来,雷声滚滚,闪电鸣鸣。安孜晴的舞姿的动作,越来越快,周身更是真气大盛,雷光附体。 黑衣人看在眼里,内心中竟感到一股莫明的压迫,快速袭来。这是他从闯到仙阁至今,第一次感受到的真正压迫感。 “朱雀之力,混沌火!” 黑衣人心急起来,口中大喝一声。下一刻,从黑衣人的口中,立刻喷出一股巨大的火焰。只见那火焰的形状,却似一只红色大鸟,尤为骇人。 “嗷……” 火焰顿时朝着安孜晴的方向,快速击去。 “轰……” 巨大的火焰,蔓延到安孜晴全身。远方,传来了黑衣人阵阵狂妄大笑的声音。但是,黑衣人面上的表情,很快便呆滞了下来。 因为,那股混沌火居然神秘般的,被安孜晴身上散发的雷光,竟瞬间全部灭掉。而安孜晴却丝毫无恙,一点没有受伤的样子。 这不由得使黑衣人的心中,生起巨大的疑惑。 此时,安孜晴周身散发的雷光,突然消失不见。竟是在身后,凭空多出一只巨大的红发怪人。 这红发怪人生着鸟兽般的嘴脸,背上的一双巨大白色羽翼,正在空中不停的闪动着。再看那红发怪人的两只手。一只正握着一门巨大的红钉,另外一只手上,则紧握着一把红色的巨锤。 黑衣人大吃一惊。原来,这红发怪人居然是“仙界雷神”。 看到这里,黑衣人不禁感到一丝奇异。安孜晴倒也不理会黑衣人疑惑的表情,口中大喝道:“雷神降世!” “什么?这《天劫仙雷决》,居然能请出仙界雷君?不可能,这不可能?” 从黑衣人的声音中,不难判断。一丝恐惧,已经渐上他的心头。 其实黑衣人不知道,虽然眼前的这个红发怪人,和真正的雷神看似相同。但眼前的这个红发怪人,却并不是真正的雷神。确切点说,这红发怪人只是雷神之力,所幻化出来的。 天空中,依旧雷声不断,闪电起伏。丝毫没有停过。 这时,安孜晴御起“舞潇”。一边翩翩起舞,一边口中道:“雷神降世,神恩通明,庇佑苍生,万恶皆灭……” 刚一说完,就只见“雷神”的双眼一闪,射出两道红光。下一刻,已瞬间飞到更高处的空中。 接下来,雷神把手中的那门红钉。瞄向了黑衣人。同时,用另外一只手上的红锤,向红钉用力砸去。顷刻之间,一道黑色的巨雷,飞速朝黑衣人击去。 黑衣人深知不好,身型快速一闪。同时,空气中传来了“啪”的一声。声响之后,再望黑衣人。只见他整条左臂已经断开。鲜血在顷刻间,溅的到处都是。 空荡荡的衣袖,随着风,轻轻飘荡,分外注目。 黑衣人嘴里闷哼一声,同时用右手护住自己的左臂,疑惑道:“好快的雷击,我竟来不及躲闪!” 却只见空中的那道巨雷残影,立刻是分成了两道,瞬间就已经消失在了空中。 其实,安孜晴的这一击,只是《天劫仙雷决》中的第一式。《天劫仙雷决》一共分为三式,第一式便是刚才的“雷神降世”。第二式为“万雷诛魔”。第三式才是真正的“天劫决”。只是疲于无奈,无奈对手是持有兽神之印的誓约人。 否则,只单单的一击“雷神降世”,就足以让对手命丧于此。 黑衣人不慌不忙,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而左臂处,依旧往外缓缓的流趟着鲜血。冷笑过后,黑衣人不屑道:“安孜晴,你以为区区废了我一臂,就能战胜我吗?你也太小看朱雀之印的威力了。” 听完这句话,安孜晴的脸上,不免显出一丝惊讶之色。 突然,黑衣人的断臂处,竟然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蠕动。而下一刻,黑衣人那断臂处的地方,正一点一点的向外延伸出一只新的手臂。鲜血溅的到处都是,场面甚是恶心。 很快,整条胳膊已经顺着断臂的地方,重新生好,完好如初。 “这就是朱雀之印的最终奥义。修复之术!”黑衣人口中喘着粗气,表情明显痛苦万分。想必重生的时候,他也在忍受着煎熬。但他还是摸了摸自己,重新长出来的手臂,口中狂妄道。 而此刻,安孜晴身后的那个雷神,已经消失不见。看来第一式对黑衣人,丝毫无效。 天空中,依旧雷声阵阵,闪电鸣鸣。 看着黑衣人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安孜晴先是一惊,但随后便转为平淡。随后,安孜晴再次快速舞起手上“舞潇”,喝道:“万雷诛魔!” 第二式,马上降临。 天空中,顿时响起一片又一片轰鸣的声音。随后,一道道巨雷快速从天而降。此时,空中的闪电更是起伏不断,变化万千,把这天空映的异常恐怖。 一道道的巨雷,一道道的闪电,交相辉映般的,就仿似那天河中的瀑布,仿似那长流的大迁徙一样。咆哮着,摧残着…… “太极纷纶,元气澄练,阴阳相薄,为雷为电!”(注一) 安孜晴大喝一声。随后,竟快速飞向黑衣人,御起“舞潇”快速刺去。伴随着空中的一道道巨雷,此时的安孜晴看上去,倒更像是一位雷神的使者。可见在这“万雷诛魔!”中,安孜晴的功力也明显暴长。 黑衣人光是对付一拨又一拨的巨雷袭击,已是应接不暇。只见他拼命的用手上的符咒,去抵挡那些无数落下的巨雷攻击。但很明显,效果不佳。 也就是说,黑衣人打出的那些符咒,根本就抵挡不住“万雷诛魔”中的巨雷攻击。 此刻的他,真不知道已经用了多少次,朱雀之力的修复力量。来修复自己身上,遭受到的雷击伤害。 而就在这时,“噗!”的一声。黑衣人只感觉胸口一凉。低头望去才发现,原来安孜晴已经用“舞潇”,刺穿了他的身体。 黑衣人一吃痛,口中闷哼一声。一口鲜血,竟然顺着口上的黑布,一滴滴的流了下来。安孜晴抓住机会,迅速的用另外一只手,把黑衣人面上的黑布,一下子扯了下来。 注一:选自:【赋】《晋顾凯之雷电》 第四十三章 重创(求推荐,求收藏) 黑布随风飘去,取而代之的是黑衣人的相貌。当安孜晴看到黑衣人的相貌后,不禁大惊失色。口中惊道:“居然……是你?” 仔细望去,原来那黑衣人的额头眉心处,刻着一道“朱雀”的红色印记。此时竟然一点点的黯淡下来。可见“万雷诛魔”的群雷阵,以及安孜晴的这一剑命中,对黑衣人还是造成了伤害。 虽然他是“朱雀之印”的誓约人,但是在《天劫仙雷决》的不断进攻下。自身的修为,已经渐渐的驾驭不了朱雀之印。 这里只能说,《天劫仙雷决》的威力确实惊人,甚至可以和兽神之印抗衡。另一方面也同时说明,驾驭兽神之印的人,修为一定要非常强大,甚至要修为通天,才可以驾驭这兽神之印。否则是很难发挥出,兽神之印巨大的效果。即使发挥,也发挥不出兽神之印,真正的力量。 一阵阴风吹过。黑衣人愤怒的盯着安孜晴,口中道:“《天劫仙雷决》的威力果然惊人,但你如果觉得,我因此就会被击败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安孜晴,既然你已然知晓我是谁?那你一定要死!” 安孜晴丝毫不理黑衣人愤怒的表情,知道胜负即将决出。此时更不能生出犹豫之心。随即大喝道:“天劫决!” 顷刻,天空之中,竟然生起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鸟语花香过后。彩虹中,出现了一位貌美的仙子。仙子御起手中仙剑,翩翩起舞。一切犹如画镜,犹如那随风纷飞的紫蝶。起舞过后,仙子娇喝一声,剑指云端。竟是瞬间从空中,卷起一道白色飓风。此时正一点点的,朝黑衣人的方向卷去。 黑衣人深知不好。快速的运起手中,仅剩下的三道符咒,立刻向安孜晴轰去。 安孜晴咬紧牙关,依旧立于空中不动,丝毫没有拔出已经贯穿黑衣人身体的“舞潇”,来防御黑衣人攻击的意思。看来,安孜晴已经做好了和黑衣人,同归于尽的打算。而那些符咒却也丝毫不客气,一下子全部轰到了安孜晴的身上。 受到这几击重创之后,安孜晴口中狂吐了几口鲜血。但手中的“舞潇”,依旧紧紧握住,丝毫不放。 眼看着白色飓风,即将卷到自己。黑衣人心急如麻,不禁再次用起了朱雀之力的力量。口中大喝道:“朱雀之力,朱雀爪!” 只见黑衣人的双手,灌满了朱雀的气息。此时黑衣人的手,隐隐看去,竟更像一双大鸟的兽爪。 下一刻,只听“喀”的一声。 黑衣人对准“舞潇”,双手狠狠劈下。瞬间便把插到自己身体里的“舞潇”,一分而二。“舞潇”立时被黑衣人断去。而安孜晴没了“舞潇”的力量,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立刻从高空之上,迅速朝地面落下。 一看安孜晴终于耗尽最后气力,黑衣人心中大喜。就在他刚准备避开,那道白色飓风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此时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由于安孜晴最后争取的一些时间,这股巨大的白色飓风,终于把黑衣人卷了进去。 空中的那位仙子,转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便是空中的乌云,阵阵咆哮,白光闪闪,不断翻滚。 少顷,一道巨大的红色雷柱,倾泻而下。准确的劈在了黑衣人所在的,白色飓风之中。 “啊……”黑衣人痛苦之极,惨叫不断。 随后,地动山摇,暴雨倾盆…… 不知道多了多久,只知道这片刻的瞬间,竟像过了一个漫长的严冬,令人发寒,充满神秘。渐渐,待一切都已经恢复,一切风平浪静。乌云散去,雷声消失,闪电消失,暴雨消失的时候。 留下的……就只是一片废墟。 “咳……咳……噗!” 黑衣人软绵绵的趴在地上,喉咙中不断发出剧烈的咳嗽声,但随后,竟又是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眉心处的那道朱雀印记,这会儿已经彻底黯淡了下来,再无光彩。虽说自己没死,但看起来,受伤不轻。 原来,虽说他可以使用朱雀之印中的力量和真气,但身体上的强烈负荷,已经超出了他的极限。好在他修为确实了得,否则这会儿,恐怕已经被朱雀之印“反噬”了。 其实,在刚才黑衣人经受那道“天劫决”的时候,再次运起了朱雀之印的修复能力,否则恐怕这会儿的他,已经命丧黄泉。 对于安孜晴所使用的绝学,《天劫仙雷决》给他造成的伤害。使的黑衣人此时真元大伤不说,体内真气更是所剩无几。朱雀之印的修复能力,他已经完全没有能力,再次修复。确切点说,他是担心一旦再次运用朱雀之印的修复能力时,朱雀之印会立即把他“反噬”掉。那后果可真的是不堪设想,自己一定必死无疑。 所以,这兽神之印的拥有者,从来都不知是福是祸,今日也许还称霸乱世,明日说不定,已经客死一方。所谓“生死有命,修短素定,非彼药物,所能损益。”看来说的,还真是有一定道理。 “如今我已经身受重伤,至于体内仅存的那点真气,还是用来护住心脉,不被反噬的好。”黑衣人心想着,终于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黑衣人摇摇晃晃的身体,勉强的站了起来,看了看前方不远处,躺在地上面如死灰,生死不知的安孜晴。手上那已经断开的“舞潇”残剑,竟依旧紧握在手,不肯放开。 “哈哈,就让我最后送你一程吧。” 黑衣人的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正准备上前查看安孜晴的死活,顺便毁尸灭迹的时候。但只听上空之中的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声音。 仔细听去,原来有人在御剑腾空,快速朝这里赶来。而那个人,正是慕容易。 很凑巧,慕容易在这个时候,及时的赶了回来。 远方传来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黑衣人心想道:“哼!我现在已是真元大伤。况且我体内的朱雀之印,更加危险难测,随时会有反噬自己的可能。如若再战,恐朝不保夕。此时还应快速离去才是!至于‘天劫仙雷决’,日后再来索取不迟。” 黑衣人气结,看了一眼前方不知死活的安孜晴,想必应该已经毙命。想到这里,他终于决定离开这个,此时犹如废墟般的“飘渺仙阁”。 就这样,黑衣人到底没有冲动上前,给安孜晴最后的致命一击。顷刻从袖中,拿出了一张事先准备好的,昆仑“救命灵符”,立即捏碎。 瞬间,黑衣人便消失不见,踪影全无。 此时,身处空中的慕容易,竟也觉得奇怪。因为他越是靠近飘渺仙阁,越是能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他顿时感觉不妙,渐渐的,当他看到附近的残骸和鲜血时,不由得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终于,当慕容易回到飘渺仙阁的时候,身处空中的他,却又不禁的被此情此景,完全惊呆住。这哪里还是他脑海中,那个“仙境”般的飘渺仙阁。 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到处的死尸,到处的鲜血。地面上到处的深坑,此时正不断的向外喷着巨大的水柱。到处的火海,仙阁内的建筑也尽数被毁去。 仔细望去,无尘阁已经被一团熊熊烈火,紧紧包围住。那块写着“无尘阁”的牌匾,重重的落到地上,转眼摔的粉碎。 慕容易不禁一阵吃惊,转眼便飞身,落到了地面。 “师傅,兰心婆婆。你们在哪里?”慕容易心急般的用力大叫着,却丝毫没有回音。 他开始试图在众多死尸中,来回寻找。一是看是否能找到生还者,顺便可以了解清楚,仙阁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也在寻找安孜晴,兰心婆婆等人的下落。 慕容易 慌张的走来走去,不停的寻找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前方不远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飘渺仙阁的阁主,他的师傅,“安孜晴”。 看到安孜晴此刻面如死灰,倒地不起。手中还紧握着,她那把“舞潇”残剑的时候,慕容易顿时跑了过去。边是用力摇着,安孜晴不知死活的身躯,口中边是急道:“师傅,师傅!快醒醒……” 可惜的是,安孜晴没能给他任何的答复,只是那么静静的,躺在废墟之中,毫无声气。 第四十四章 混乱 “师傅,你怎么了?您快醒醒,我是易儿。”慕容易的口中,不停的呼唤着安孜晴。 只是无奈,安孜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慕容易大为惊愕,不由得上前一探气息,这一探去。还好,不由得虚惊一场。安孜晴竟还有一丝气息尚在,只是目前处在严重昏迷的状态。忐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嘴角上,微微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但其实在他心中,也却是毫无办法,根本不知道仙阁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稍微的欣慰之后,决定不再耽误时间。立即把已是毫无知觉的安孜晴,背起身上。 想到这里,慕容易一阵惆怅,轻叹一声。就这样背着昏死过去的安孜晴,离开了飘渺仙阁…… …… 仙阁的山脚下,一眼望去,竟黑压压的一片。正是兰心婆婆和仙阁中,一些残余下来的弟子门人。只是这些人,大多已经受伤。此时,正隐蔽于山脚下的一处密林。 午后的烈日酷暑难耐,丝毫没有半点风吹过。绿荫下的倒影,竟显得杂乱无章。使人不禁心生烦念。 “哼!婆婆。请允许我们回到仙阁中,助掌门人一臂之力吧,纵是一死,我等也是绝不退缩。” 一名仙阁弟子的眼神中,已是透出一种急切与坚毅的神情出来。就当这名弟子话刚说完,同时,身边又站出好了几名仙阁弟子出来。并且一起大嚷着,要回到仙阁,守卫仙阁,保护掌门的誓言。 平静的山脚下,顿时乱作一团。只见这些按奈不住的弟子们,已是纷纷的拔出了腰中佩剑,正准备重新杀回仙阁中。 只因这些弟子,误会了兰心婆婆的用心。她们明显不太看好兰心婆婆的做法,很大程度上,是迫于命令才选择了离开。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兰心婆婆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其实,她们哪里会知道,兰心婆婆心里的苦衷与无奈呢。当看到安孜晴对战黑衣人时,脸上那毅然决然的表情,又有谁会注意到呢?别人不懂,兰心婆婆的心里,却是清楚的很。如果此时这些好胜的弟子,依旧在仙阁作战的话,定会全军覆灭,势必一败涂地,从此再无崛起之日。 这恐怕是安孜晴宁愿死,都不愿看到的结果。如果事情真的发展成那样,百年或千年之后,安孜晴该用何以面目,去面对飘渺仙阁的历代掌门?该用何以面目,去面对这场战斗中,所有死去的弟子? 兰心婆婆理解安孜晴的用意,那就是“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而她也固然了解,这些弟子们,对自己当时选择“离开”的做法,是有很大成见的。 她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做法,恰恰违背了安孜晴的初衷。 兰心婆婆看到此时混乱的情景,很想解释清楚。但她明白,现在解释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这些弟子们心中的怒气,早已经使她们失去了理智。 也顾不得解释的那么清楚,兰心婆婆立刻冲上前去,截住这些弟子们的冲动行为,随后倒也拔出自己的佩剑。此刻,正愤怒的用手上宝剑,向众弟子们指去。眼神中,更是透出一种不容抗拒的神情。 “婆婆,不要逼我们出手!”只见其中的一名仙阁弟子,已经红起了双眼。手上的宝剑,也不由得紧了一分。 兰心婆婆看在眼里,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坚毅,气势迫人。兰心婆婆赤红着双眼,怒喝道:“混帐,身为我仙阁弟子,居然敢如此放肆,成何体统?” 这名仙阁弟子,在兰心婆婆强烈的气势下,明显弱了三分。但随后,又不知从哪名弟子的口中,轻轻说了一句话。声音虽不大,但却使所有人,都听的十分清晰。 那名弟子口中道:“你们快听,打斗声好象已经停了下来?” 这下倒好,原本在兰心婆婆的强烈气势下,那些躁动不安的弟子们,已经逐渐的安静了下来,不敢在造次。但一听说打斗声停止了,也就意味着战斗或许已经结束了。这下子她们还不炸开了锅? 瞬间,这群人便不再犹豫不决,毅然决然的要回到仙阁中,一探究竟。 兰心婆婆深知不好。瞬间便把手中的宝剑丢到地上。同时张开双臂,再次上前拦住这些,准备返回仙阁的众弟子们。 看着众人,兰心婆婆却是淡淡道:“你们若非要违我意愿,也罢。但你们必须先杀了老身,然后从老身的尸体上踏过,才方可返回仙阁中。否则休想!”说完,兰心婆婆站立于原地,一动不动。 “婆婆……” 众弟子大嚷着,双方就这么僵持好久。 但很快,有些按奈不住的弟子,眼神已经出现了异变,尽显杀意。如果再这么僵持不下的话,恐怕兰心婆婆,先被自家弟子杀害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即,一名弟子望前方看去。这一望,顿时心喜。口中喊道:“快看,前方有人!” 众人一齐望去,兰心婆婆一楞,却也回过了头。 这一望,兰心婆婆不由得先是一惊。但随后,却不再理会众弟子的胡闹,快速跑了过去。 原来,那名弟子口中说的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易。只见慕容易此时,正背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安孜晴,一步步的朝山脚下赶来。 慕容易一听前方有脚步声,立刻抬头望去。一眼过后,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惆怅,因为当他看到兰心婆婆,正向他这里跑来的时候,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了一丝的宽慰。 “掌门,掌门!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老身再此!” 兰心婆婆刚跑过来,便立刻上前一探安孜晴的伤势,无奈安孜晴依旧毫无反应。而当兰心婆婆看到安孜晴手中,那截已经断去的“舞潇”之时。心中更是难受。 同时,那些仙阁弟子们,也早就发现到慕容易和安孜晴,这会儿不由得一齐跑了过去,一探掌门人的伤势情况。 望着兰心婆婆那早已血迹凝固的嘴角,面目沧桑,老泪纵横的表情,慕容易的心中,竟升起了一丝不忍,犹如刀割一样难受。 “婆婆……”慕容易轻声道。 兰心婆婆没有理会慕容易,只是突然对着安孜晴跪了下来,口中大声自责道:“掌门,老身无能。若老身的修为足以与那黑衣人对峙,哪怕可以助您一臂之力,您也不会变成如此。老身无能……老身无能啊……一切都是老身的错,都是老身的错……!” 看着泣不成声的兰心婆婆,慕容易不禁闭起了双眼,眼泪竟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而仙阁众弟子们,看到安孜晴此刻的模样后,一个个的,竟也泣不成声。同时,又有几名弟子,开始叫嚷着要返回仙阁,试图找到黑衣人,为安孜晴报仇。 看来,她们已经被愤怒,完全冲昏了头。 兰心婆婆哪里还有精力,再去理会这些弟子的胡闹?恐怕她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马上替代安孜晴,受所有的苦,所有的罪。 第四十五章 入尘 慕容易看在眼中,立刻清醒了神志。一怔之后,但马上便镇定下来。望过一眼那些愤怒的弟子们之后,口中却是大声道:“回来,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要回到仙阁中,找到那黑衣人,为掌门人报仇!”只见那些弟子们,立刻信誓旦旦道。 “黑衣人?” 慕容易小声嘀咕了一句。疑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兰心婆婆,心想:“看来还是等兰心婆婆回复点神志,再细问不迟。眼前,还是先安抚这些躁动不安的弟子吧。” 随后,慕容易对着众人大声训斥道:“报仇?报什么仇?难道你们在说我师傅已经遇害了吗?谁在敢咒我师傅死,我慕容易第一个不放过她。我师傅只是晕了过去,片刻便会醒来。” “什么?掌门人没死?太好了。” 众人一听说掌门人没有死,立刻欣喜起来,也不去计较慕容易的训斥。 其实按正理说,慕容易哪里有资格去训斥这些弟子?他和这些弟子一样,不过也是这飘渺仙阁中,众弟子的一员罢了。唯一不同的是,他是安孜晴的入室弟子,但即使是入室弟子,也轮不到他来训斥这些弟子,要训斥按辈分,也要兰心婆婆训斥才对。 但如今的这种场面,哪里还顾的上那么多?骂了也就骂了。 看到自己话起了效果,慕容易的心情不禁稍感欣慰。待稍微平和了心情,又对着众人继续道:“至于你们口中说的那个什么黑衣人?我回到仙阁之时,他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恐已被我师傅杀死。尔等不必再回仙阁。还是从长计议,想想以后的事情。如何?” 那些躁动不安的弟子们,果真相信了慕容易的话。不久后,便冷静了下来。极其个别的几名弟子,也只是发了发牢骚,但也不再添乱。 “总算收拾完一摊子”。慕容易心情稍定,又望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兰心婆婆。轻声道:“婆婆……您先起来吧。易儿此次返回仙阁,却有好些事情不明,望请婆婆一解心中疑惑。” 兰心婆婆先是一楞。接着便用苍老的双手,拭去了眼角的眼泪,站起了身来。 原来,慕容易故意在声音中,稍加了点真气在里面,此时声音传到对方耳中,却是能起到清鸣的效果。 兰心婆婆看了看慕容易,渐渐的收起了心中自责的情绪。 看到兰心婆婆已经渐渐回复神志,倒也安下心来。随后,慕容易便把背上昏死过去的安孜晴,轻轻扶下。几名醒目的弟子,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扶下安孜晴的身体。 慕容易微微一点头,算是一礼。之后竟独自一人,走到前方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等候兰心婆婆。看来,他是不想让这些弟子们听到,他和兰心婆婆接下来的对话。 很简单,若被这些弟子们听到一些不好的话,恐怕刚才好不容易才使她们稍静的心情,又会重新点燃。 兰心婆婆看了看慕容易,会意般的点了点头,随后也走了过去。不过还好,这些弟子们此时,正在好生的照料着,安孜晴的伤势,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动向。否则,也够他们二人头疼的了。 走到树下后,兰心婆婆先是一摇头,口中轻叹。接下来,便把黑衣人潜入阁中,以及来此目的和战斗的经过,都一一告知了慕容易。 当慕容易听说来者是昆仑之人,不禁大吃一惊。而当听说对方是拥有朱雀之印的契约人时,不禁疑惑的问道:“请问婆婆,这朱雀之印是怎么回事?” 兰心婆婆轻声道:“老身学识浅薄,只了解片面,那黑衣人所拥有的朱雀之力,似乎可以修复自身所受的伤害,也就是重生之术,无奈掌门人不敌。不过看起来,这会儿那黑衣人,恐怕早已经离开了仙阁了”说着,兰心婆婆又是自责般的摇了摇头。 慕容易不禁大为吃惊。心想:“这天底下竟还有这等异事?”再稍微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慕容易轻轻的点了点头。 随后,慕容易立刻拔出手中宝剑,同时脚下生起真气。一看便是要御剑离去的样子。 “你要干什么?易儿?”看到这里,兰心婆婆不禁疑惑道。 慕容易的眼神,已是透出了一丝强烈的恨意。愤恨道:“我要回昆仑山讨个说法,誓要找到那神秘人,为我师傅报仇!” 说到这里,慕容易不由得想起,当年玉沁子,玉言真人等一行人的嘴脸。此时正在他的脑海中快速闪过。接下来,一股厌恶之情,立刻由心而生。 “哎,你这小子。说你聪明你倒也真聪明,方方面面你都能考虑周全。但惟独这用情,为何却如此大意?”兰心婆婆看在看里,无奈的对着慕容易说道。 慕容易收起宝剑和脚下的真气,竟也纳闷兰心婆婆的意思。不禁疑惑道:“婆婆何出此言?” 兰心婆婆定了定神,严肃道:“以你现在的修为,若是回到昆仑山去寻找凶手,那无疑是送死。恐怕还会连累到你的恩师‘玉医子’他们,你觉得婆婆说的话,可有道理?” 慕容易听完兰心婆婆的话后,顿时一惊。同时脑海中快速闪出玉医子,陆儿,柳若竹等人的身影。不由得心中默认,兰心婆婆所言极是。倒也不再说话,低下了头。只是不甘心的,紧握着手中的拳头。 兰心婆婆看到慕容易此时的神情,却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道:“你的心情婆婆可以理解,虽然你已是修成真元,但你离大乘之期,还为之过远。昆仑之中,随便哪一位首座,都可以轻易把你拿下。到时候你要如何找到凶手,如何为你师傅报仇呢?” 慕容易依旧没有说话。 一看慕容易没有言语什么,兰心婆婆继续道:“为今之计,只有努力修行。日后方可报得此仇,我仙阁已尽数被毁,你师傅也已重伤不起。你留在此处已无意义,你这便下山,入了这尘世间。独自一人修行去吧。若日后修为大成之时,再报仇不迟。记住婆婆的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兰心婆婆坚定的看了看慕容易,眼神之中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慕容易轻轻点了点头,肯定了兰心婆婆的话。但同时慕容易心中仍然有几分疑惑,不禁一一问道:“那仙阁何时才会回复往日的样子?我师傅何时方能醒来?万一那神秘人再闯到仙阁来,可有应付之策?” 兰心婆婆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个你不必担心,仙阁不日便会重建,你且放心就是。至于那神秘人嘛,想必此时也已身受重伤,毕竟我仙阁的绝学‘天劫仙雷决’,乃是这修真界中的至上绝学。否则,你师傅也不会还有一丝气息尚在了。只是你师傅她……?” “只是什么?” 慕容易一看兰心婆婆提起安孜晴来,不禁露出疑惑之情。听到这里,却是立刻追问道。 看了看慕容易迫不及待的样子,兰心婆婆轻叹了一口气。口中道:“也罢。索性就把一切告诉你就是。” 兰心婆婆稍停了片刻,继续道:“我刚才已稍查掌门伤势,原来掌门人体内真气已经流尽。想必先是受到黑衣人的重创,外加掌门人在使用‘天劫仙雷决’时,消耗掉大量真气所致。亏得掌门人习得我飘渺至上心法《调经论》,才尚且不死。否则真气流尽的话,其人则定会死去。但要掌门人醒来,却也不易。除非有五极阴阳山中“炎之地”的八仙草,以及“怒之地”的暴兽血,方可回复精气与真气。只是这‘五极阴阳山’甚是凶险万分,以你目前的修为去那里,岂非梦呓?你还要努力修行才是。” 慕容易想着想着,不由得想起玉医子,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陆儿的医治方法,同样需要这两味药引,方可医治。只是以玉医子 师傅和兰心婆婆这等修为,都尚且不敢一试。何况自己区区,这刚生成真元的修为呢? 想到这里,慕容易不禁暗下决心,誓要努力修行! 兰心婆婆看到这里,不禁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一本书籍,交到慕容易的手上。慕容易接了过来,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这书上面,竟写着《调经论》三个字。 兰心婆婆道:“这《调经论》乃我飘渺至高心法,你虽在掌门的调教下,以习得此心法,但精髓依然尚未掌握。若日后你能参悟此书,便是机缘。此玄机,不可擅言。日后你便会知晓其中玄机。” 慕容易没再言语什么,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其实,兰心婆婆还有话想对慕容易诉说。但话到嘴边,却又立刻止住了,终究没再了话音。 很快,夕阳夕下。兰心婆婆等人,已经回到那片已是废墟般的飘渺仙阁,只留下山脚下的慕容易,一个人观望着远处的飘渺仙阁。 很久,很久…… 终于,慕容易不舍的离开了此地。从此踏入这尘世中,开始了他新的生涯。 第四十六章 津平城 津平城,一座繁华的古城,比起京城来也丝毫不逊色。因此,此地也被御为“第二京城”。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市井小贩,过着属于平凡人的生活。但此处地理却是离修真之地“飘渺仙阁”较近,所以有关那修真之士一说,对这里的百姓来说也并不陌生,只是很少有人见到,所谓的“修真者”是什么样子罢了,见到过的无非也就是些义人侠士。但这里的确有很多修真者们来回出没,只是他们从来不显出身份。毕竟修真者们普遍,都对自己有着严厉的约束。 而此时的津平城中,又悄悄的到来了一位修真者。 津平城 城门东处 “官爷们,您等且看。这可是上好的翡翠镯子。若是卖到京城,那可是价值连成,银票翻着番的暴涨呢?” 路边,一名古董小贩正对着身边的一些达官贵人,炫耀自己的宝贝。这些达官贵人们的眼中,渐渐被小贩的话吸引住。 再向周围望去…… 门庭若市,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般的,热闹不凡。 一名身穿一身灰色素装的少年,正一步步的朝前方的客栈走去。 少年头上卷起了发簪,双眼之中写着一丝忧郁,一丝惆怅。右脸颊处,刻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小小年纪给人看上去的感觉,却更像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 。而腰中的佩剑,在这烈日的阳光下,更是照耀的闪闪发光。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易。此时的他已是从飘渺仙阁离去,也来到了这津平城中。 “闪开,都闪开。别挡老子的路!” 慕容易只感觉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下一刻,他轻轻的挪动了身子。而那东西也只是轻轻的擦过了他的胳膊,并无大碍。如今的他已并非凡屈。否则的话,就他那瘦弱的身材,恐怕只是擦一下都会被撞倒吧? 慕容易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眼望去。原来是一名壮汉正赤裸着上身,汗流浃背般的,在这炎炎的烈日下,正推着装满了货物的货车,这会儿倒也看不到前方的道路,只是拼了命般的在向城外跑去。看来他完全不晓得刚才,已经撞到了自己。 远方,大汉依旧边跑着,边重复着口中的话,过往的行人也已纷纷逼开,看来谁也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去看郎中吧。 看到这里,慕容易不禁的怀念起了凡人的生活,怀念起自己小的时候。怀念起自己和同伴们玩倦时,母亲燕茹正在呼唤着他的身影。怀念起每当回到家中,看到父亲那总是严厉着,却又是疼爱着自己的表情。 娘亲他们可都好?他们现在的心中,是否也再想念易儿呢? 想到这里,慕容易不禁又感到一丝惆怅,一丝无奈。他知道自己,已经注定过了凡间的生活,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在回到那个,昔日充满温馨的小村子。他知道自己的身上,要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也只能把这份羁绊,牢牢的放在心中。独自一人,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请恕孩儿不孝!”慕容易不禁暗自在心中道。 微风吹过,吹的那柳叶轻轻的拂动着,仿佛是回答了慕容易内心里,最真挚的话语。看到这里,慕容易的嘴角,不禁又挂出一丝微笑。 突然!只见前方酒楼,传出“喀”的一声。顿时便打断了还沉浸在,无限感慨中的慕容易。 慕容易先是一惊,两眼望去。 清晰可见一名中年男子,居然从酒楼的二层中摔了出来。而二层的阁楼那里,已是被撞断一截的木梁,倒也和中年男子一起落了下来。 不过,这中年男子命也真大。摔的位置不偏不正,刚刚好摔到了屋檐下,一个卖菜小贩的菜架上面。可怜那些已经被他压的稀烂的青菜,反倒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只是无奈这些青菜,眼看是卖不成了。 卖菜小贩一看有人掉了下来,顿时便傻了眼,试问谁能轻易见到这种场面?再看那中年男人痛的躺在地上,原地打滚起来。这会儿正呲牙咧嘴的大声抱怨道:“哎呀……痛死了,这可要了老夫的命喽,……这该死的臭婆娘。看我呆会儿不上去杀了她……?” 慕容易仔细瞧去,不禁觉得纳闷。你说这人怎么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想必是这中年男人一定和谁,有着什么莫大的过节吧。 这时,只听酒楼中,传来“蹬……蹬……蹬……”的响声。明显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 下一刻,一个中年妇女,怒气冲冲的站在酒楼前。 一眼望去,只见那中年妇女体型发胖,皮肤虽白,但相貌却是极丑。完全可以用“粗陋无比”四个字来形容。 那中年妇女这会儿正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中年男子。看上去更像个“夜叉!” 中年妇女从口中怒骂道:“混帐东西,居然又背着老娘出去赌钱。今日你若不把输的银子,尽数讨回来的话,以后你就休想在进这归仙阁。” 中年男人一听这妇女的怒骂和指责,顿时气的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同时一边摸了摸自己摔痛的屁股,一边也是毫不客气的,指着中年妇女回骂道:“你个泼妇,这归仙阁是我的,银子也是我的。老子我爱赌又怎样?你休要管我?你若在这样蛮横,小心我立刻休书一封。叫你滚回你的娘家去!” 慕容易看到这里,不由得心中疑惑起来。仔细的打量着,这中年男子的相貌。 这中年男子体形消瘦,但样貌却不丑。眉挺,双眼有神。而下巴上那一柳长长的胡须,倒有几分道貌岸然的意思。和这丑妇女完全就是两路人。但是刚才分明从这中年男子口中听说,这丑妇是他的婆娘无疑? 难道是这男子早年前,欠了这女子家中钱财?或者是这女子“逼良为娼?” 总之,慕容易越看越觉得别扭,越看越觉得好笑。 第四十七章 怪人 “哼!你这嘶,在和老娘顶嘴试试?看老娘不拔了你的皮!” 中年妇女一辘手腕,握紧手中怒拳,一副准备上前,教训自己‘相公”的架势。 这中年男子不傻,一看这“虎婆娘”要发威,口气立刻软了下来。看起来,论武力。还是这中年女子更胜一筹。 这时,中年男子立刻站起身子。瞬间,便躲到那个还在发愣的小贩身后去。同时,嘴里害怕道:“哈哈……娘子……有话好说,何必……动武呢?小心……气大伤身。” 中年妇女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看起来这场面对二人来说,恐怕早就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中年妇女一边追上去,一边对着那小贩喊道:“小狗子,你闪到一边去。呆会儿万一我伤到你的话,你可自己负责。” 那中年男子一看自己“娘子”已追来。居然开始卑鄙的,不停围绕着小狗子转来转去,中年妇女一你,反倒追的更凶,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就这样,两个人围着这个可怜的卖菜小伙子,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而小狗子也在这二人一闹间,瞬间就回复了神志,这会儿倒是被这两个人,反倒搞的担惊受怕起来。 脸上明显写了四个字“我冤枉啊!” “你给老娘站住……!” “我偏不?有能耐你追……!” 看着两人这一出闹剧。周围围观的人群,立刻传来哈哈大笑的嬉笑声,而且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慕容易看在眼里,不由得也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而这个时候,只见那个叫小狗子的卖菜青年,突然急了起来。 小狗子先是用手推开了二人,然后口中对着二人,怒喝道:“你们这两个人可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玩起小孩子的把戏,跑到这大街中哗众取宠,难道就不怕惹别人耻笑?要丢脸你们继续便是,只是不要连累我和你们一起丢脸。” 小狗子的脸上明显一红,而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不禁再次哄堂大笑起来。 这时,倒是那中年男子听不下去了。只见中年男子指着小狗子的鼻子,怒骂道:“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小子凑什么热闹?一边卖你的菜去。” 这话说完,周围人又是一片大笑。 看到这里,慕容易不禁又是觉得好笑。心想:“明明是你先招惹的人家,把人家的菜也搞烂了,此时还围着人家到处乱转,让人家做你的挡箭牌。这本身就是你的过错,现在却叫你一两句说的,好象错的是人家一样。” 想到这里,慕容易又是无奈的笑了笑。 此话一出,小狗子立刻蹦了起来,气的他火冒三丈。同时,也不客气的指着中年男子的鼻子,大声训斥道:“你且让大家说说,你夫妻二人可有一日清净过?每天的不是吵就是打。这会儿还埋怨起我的不是了。你倒是先赔我菜钱来。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突然半空中掉了下来,砸烂我的菜。我才懒的去管你们。” 小狗子一伸手,却是问中年男子,要起了菜钱。 “这……这个嘛……我也不想。你若要讨钱的话,就问这虎婆娘讨去。是她把我一脚从二楼踢下来的,所以这菜钱理应要她赔。” 中年男子先是支支吾吾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接着就干脆把矛头,一下子对准了前面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气愤的点了点头,从衣袖中拿出几文钱来,交到了小狗子的手中,却是不再理会小狗子。而小狗子一看钱也拿到了,倒也不傻。这会儿连热闹也顾不上看,马上就跑开,躲的远远。 下一刻,中年妇女紧握的拳头中,已经发出了骨节摩擦的“喀喀”声音。口中怒道:“老东西,我看你这会儿还往哪里跑?”说着,便挥着拳头冲了上去。 这中年男子一看不好,顿时,又是跑到了看热闹的人群中去。 这下子可热闹了,只见那些看热闹的人们,立刻躲的远远的,看来谁也不想淌这浑水。而慕容易也是双脚向后一迈,靠到了城边的一个角落里去。丝毫也没有上前的打算。 不凑巧的是,中年男子这会儿,却是刚好跑到慕容易的面前,此时正背对着慕容易。 同时,中年妇女那充满愤怒的拳头,一下子就挥了过来。 中年男子一看这双大拳头已到眼前,立刻吓的蹲下身子。想必是早已经见识过,这拳头的威力。 “轰!” 下一秒,这一拳却是不偏不斜,刚好打在慕容易的身上。 顷刻间,慕容易身后的墙壁,已是被这中年女子一拳贯穿。同时,墙壁上卷起了大量的白色灰尘。 这下倒好,只见那卷起的尘土,已是把慕容易给掩盖到里面去了。再看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群,顿时便被吓傻,估计都在暗自庆幸,这一拳没有打在自己身上。 此时,这些人也在暗自的替慕容易叫冤,试问这种事情换做谁的话,都会觉得很倒霉吧。周围人群中,杂七杂八的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喂,你说。这小子没事吧!居然挨了这虎婆娘的一拳,想必这会儿应该已经没气了吧。” “哎……这女人力气大,在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谁人不知?听说上次,居然把来到这津平城中的山贼头头,都给一拳打死了呢。” “我看这小子弱不惊风的,即使不死,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是动不了了。” 中年妇女的表情,分明也是明显一楞。 这时,中年男人也看出不好。却也顾不上在和他的婆娘争执,连忙站了起来,大喊道:“这位小兄弟,你怎么样?可否给在下言语一声?” 中年男子此刻的表情已是十分焦急,语气中甚为担心。因为墙壁上卷起的大量灰尘,使人根本就无法看清慕容易,到底是生是死,是重伤了还是怎样。 现在的一切都还是疑问?中年妇女知道自己闯了祸,想准备收起拳头,上前一探究竟。但奇怪的是,她只感觉无论如何,都无法收回自己的拳头。 渐渐的,中年妇女感到了一股异样。 很快。灰尘渐渐散去。清晰可见慕容易却是硬生生的,在自己的面门前,用手截住了中年妇女这愤怒的一击。此时,已是将中年妇女的拳头,紧紧的攥在手中。 “喂!喂!快看,这小子居然没事。” “看似弱不惊风的样子,原来也是江湖中人,此子工夫了得啊。”周围的人群,又开始有人熙熙攘攘道。 慕容易丝毫不理会众人的诉说,反而微微一笑的看了看这“虎婆娘”,和她身旁的中年男子。 同时,口中道:“别担心,我还没死呢!” 第四十八章 归仙阁 “这位小友?你可无恙……?”中年男子看着慕容易,疑惑的问道。 慕容易没有理会中年男子的担心,倒是一眼望向前面那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一下子楞在了原地,感觉胳膊都在微微的不断颤抖。慕容易看在眼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已经把手松开。 中年妇女一惊,立刻向城墙四周望去。地面上,鞋子向后滑过的累累印痕,清晰可见。这下子,才算彻底的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城墙不是她一记怒拳给打穿的。是这一拳打到这神秘男子的身上,由于巨大的惯力,使这神秘男子的身体,撞在城墙上,把城墙给撞穿的。 想到这里,中年妇女立刻回过头来,疑惑的朝慕容易望去。 慕容易轻笑一声,却也不理。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欲要离去。 “这位少侠,您且慢走!” 中年妇女一看对方要走,哪有不追之理?不由得立刻上前叫住,欲走离开的慕容易。 一听那中年妇女叫住自己。慕容易一楞,随后便转过了身,对着中年妇女微微一笑,轻声道:“我已无恙,没有大碍。”说完,便转过身不再理会。 中年男子脑筋一闪,却是机灵的很。连忙快步跑上全,拦住慕容易的去路。笑道:“呵呵,一看小友的装束和打扮,就知道一定是江湖人士。此时已快到酉时。恐怕这会儿,你是在四处寻找客栈吧?” “正是!”慕容易淡淡的回了一句。 中年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继续道:“那小友就不妨来我归仙阁便是。其一,我归仙阁在这津平城一带可是出了名的,一定让小友您住的舒服。其二,刚才内人的无理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其三,我等虽不是江湖中人,但起码的道义我等还是懂的。我和内人确实对小友深表歉意,若不再尽尽地主之谊,恐有失于礼。日后传到这江湖中,恐惹别人耻笑不是。” 慕容易听完中年男子的话后,顿时觉得好笑。心想道:“你们根本就不是江湖人士,何来耻笑一说。再者说了,你这归仙阁想不出名都难,就看你们夫妻二人这架势。你说这客人能少吗?” 但他这话却说不出口,也只能在心中想想。刚想婉言拒绝他们的好意。中年妇女也反映过来,很快便也跟着站了过来。口中愧疚道:“小友请不必再推辞,就请到归仙阁一叙,如何?” 话刚说完,居然不等慕容易的反应。下一刻,已是强拉硬拽般的,把慕容易迅速拽到了自己的归仙阁内。这架势,比起逼婚抢亲来,差不到哪去。 慕容易没有办法,也只有妥协了。看着二人如此热情的样子,到底没有再拒绝二人的好意。 一进到这归仙阁,慕容易才发现,原来此处是一座酒楼。不但装潢好,地方大。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竟连一处落脚之地,都很难寻得。 小二们来回的被吆喝着,跑来跑去,脸上流露出乐此不疲的模样。帐房的伙计们,也正低着头,拼命的算着帐本,熟练的拨弄着手上的算盘。这些客人们更是说说笑笑。说段子的……唱戏的……喝酒的……吟诗作对的……等等。完全陶醉于此,热闹非凡。 慕容易看到这里,不禁暗自佩服这对夫妻,经营确实有一手。 “喂,乾掌柜。刚才我可听说,你又被你那夫人痛揍了一顿,可有此事?”这时,只见一个脸上泛起红光,明显喝的大醉的发胖男子。 仔细望去,这男子摇摇欲坠的身体,好象随时都会摔倒一样,这会儿手中还拿着一块鸡腿。当他看到中年男子回到了归仙阁中,却是立刻上前,一边啃着手上的鸡腿,一边醉醺醺的问道。 同时,从发胖男子的嘴角处,已经淌出了好多油水,看上去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中年男子被这客人一叫,明显一惊。但接着又听到了这人口中的话,和那不屑的表情,顿时先是一楞,但立刻就气的火冒三丈。中年男子跳起身子,口中怒骂道:“苏掌柜,你是听哪个混帐东西,在胡乱造老子的谣言?看老子不活剐了他?” 周围的客人一看中年男子居然想抵赖,顿时纷纷的起哄道。 “乾掌柜真会说笑,我刚才还在二楼之时,可是亲眼看到,你被你那夫人一脚,从二楼踢下去的呢?” “乾掌柜可是咱们这一带有了名的怕老婆,而且乾掌柜的这点破事,大家也早已知晓,早已习以为常了。大家说是不?” 这些客人们一起起哄道:“那是,那是!” 顿时阵阵哄笑声,立刻充斥着整座归仙阁内,显得分外热闹。中年妇女听完众人的话后,脸上通红,也不理会众人的嘲笑。拽着中年男子的耳朵,就往楼上的内室走去。 这一下子,立刻把中年男子痛的“嗷嗷”大叫,嘴中不断的讨饶。 周围的客人们看到这个情景,仿佛再见证着自己的话一样。又是一齐哄堂大笑起来。 慕容易看到这里,不禁也被逗的笑了出来。一笑过后,倒也随着他们夫妇二人上了楼。 一到内室中,中年妇女立即松开了手,已经自顾自的走到后房去沏茶,不再搭理中年男子。内室中,只留下了慕容易和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先是摸了摸自己被拽的生疼的耳朵,呲牙咧嘴道:“让小友见笑了。自我介绍一下,在下乾坤。内人赫一卿。还未请教小友?” 慕容易客气的回道:“晚辈复姓慕容,名易。” “恩,不错。好名字!”乾坤不由得称赞道。 “呵呵,前辈见笑了。”慕容易客气道。 “小友客气什么,什么前辈前辈的。你我平辈而交,岂不更好?既然你如此拘礼,那你索性也叫我乾掌柜好了。” 慕容易一看乾坤竟然如此不拘礼数,却也不再争执。 这时,赫一卿已经微笑着从后房内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壶茶。看到二人侃侃奇谈,谈笑大方的样子,心知不好打扰。只是把茶水放到了桌上后,便独自一人坐了下来。 “来来来,慕容小友不必客气。请用茶!”乾坤对着慕容易热情道。 而同时,乾坤又用鄙夷的眼光,看了看坐在身边的赫一卿。口中气道:“你这妇人,真是没规矩。怎么可以如此无礼?还不快回到后房去,在这里做甚?难道你不知这男人上的厅堂,女人就要回避吗?” 赫夫人的面目表情,瞬间变成“晴转多云”。隐隐好似要下场暴雨。脸上的青筋,竟然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看来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慕容易看到这里,深知不好。一股子火药味道,已经在这房间内,迅速蔓延开来。 下一刻,慕容易脑袋一闪,机灵道:“乾掌柜这是说的哪里话?要说赫夫人也称的上是武林中人,不说别人。但说我慕容易却是丝毫没把您,当成一般女子看待。在下可是佩服您的很呢。乾掌柜您也不必太拘礼了,既然同为武林人士,那大家就应该是一家人。又何来这么多规矩?” 你还别说,慕容易对赫一卿说完这些话以后,还真是奏效的很。凭着他那三寸不烂之舌,顿时把赫一卿美的飘飘然。此刻,却也不计较乾坤刚才的指责。 赫一卿突然想起了刚才城东,与慕容易交手的那一幕。不禁问道:“看小友内力惊人,想必不是这凡间中的侠义之士。莫非你是……?” 听到这里,慕容易不禁眉头一皱,暗叫糟糕。因为他可不想被赫一卿,把自己的身份给认出来。 毕竟这凡人之中,还是少知道些修真者的东西为妙。 第四十九章 往事 乾坤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反而直接把话给挑明。 “实不相蛮。我与内人都是修真之人。其实小友方才在城门处,截住我夫人那一拳的时候,我们夫妻二人便已知晓。因为我夫人的那拳头对凡人来说,是根本无法接下的,就连凡间的那些武林人士,能接下的也是少之又少。我看小友年纪轻轻,便已有如此高的内力,想必也是修真者无疑。旁人看不出,我二人却是瞒不过。小友就不必在顾虑了。” 慕容易听完乾坤的话后,顿感尴尬。倒也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 随后,慕容易疑问道:“敢问乾掌柜与令夫人,您等是何派门下?” 乾坤无奈的叹了一口起,然后摇了摇头。 赫一卿注意到丈夫的神色,没有言语什么。看上去倒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一般,然后便对慕容易道:“我与夫君二人原是翠竹门人。只是翠竹门比起修真正道五大门派来,却显的没落的很。早年前,我独自一人下山游历,途中不幸被妖人所困,险些丧命。后来凑巧被我夫君所救,但我夫君那时也是身负重伤,随时有危急性命之忧。”说到这里,赫一卿深情的望了一眼,坐在那里依旧叹着气的乾坤。 而这时的乾坤,在听完了赫一卿的话后,居然一下了笑了起来。同时嘴里笑骂道:“别总是夫君夫君的,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你的夫君呢?” 赫一卿淡淡一笑,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神情。仿佛又回忆起了往事一般。然后道:“是啊,那个时候的你,不过只是我的师兄罢了。” 说完,赫一卿看了看慕容易,继续道:“后来,我背着我那随时会丧命的夫君,回到了翠竹门中。试图向掌门人求得回生妙药“紫金丹”。但掌门人却丝毫不允,并且严厉的训斥了我。” “哦?这时为何?”听到这里,慕容易不禁疑惑的问道。 赫一卿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接着道:“翠竹门有门归,普通弟子是没有资格,服用紫金丹来疗伤保命的。因为这紫金丹的炼制药材,至今已经所剩无几,听说,这药材乃是六百多年前,我翠竹门的创派掌门,散仙体‘景煞真人’去五极阴阳山,才索得的珍贵药材,所以才会如此珍贵稀少。而如今翠竹门却是一日日的没落下来。威望也渐渐被五大门派所替代,其手下门人更是一代不如一代。试问谁有当年景煞真人那通天修为,闯的了那‘五极阴阳山’呢?所以,无论我怎样苦苦哀求,掌门人就是不赐药。我一气之下,便趁夜里偷偷的闯到炼丹室中,偷得了一味紫金丹给夫君服下,并且连夜的和夫君一起逃出了翠竹门。一晃已是二十几载光阴。不过也还好,当时没有被门人发现。否则,我夫妻二人恐怕,早已被掌门给毙了命。” “这天底下,居然还有如此不通情理的掌门?究竟是性命重要,还是这紫金丹重要?活该他翠竹门一蹶不振。试问一派若有如此掌门的话,将要如何服众,如何建立威望发扬光大?其门人恐怕也会寒心,谁还会努力修行,谁还会有什么雄心壮志。把一派重新振兴起来呢?” “砰!” 听到这里,慕容易不禁一下子站起身来,用力的拍了下桌子,气结道。 乾坤一楞,站起身子。他万万没有想到,慕容易的反映竟然这么大。接着,便请叹一声。道:“哎,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乾坤说到此处,略一停顿。随后便接着赫一卿的话,继续往下道:“后来我才知道师妹是为了我,才做出这等事来。当时我便情由心生,爱上了师妹。而师妹也早已爱上了我!就这样,我们便从此在一起。” 说完以后,乾坤偷偷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赫一卿。眼神之中,一丝爱慕的神色尽显无疑。 赫一卿听着乾坤口中的话,不禁轻斥道:“谁会爱上你这嘶?真不要脸!”但是,语气中明显有一丝柔情在里面。 慕容易看在眼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乾坤也不理会赫一卿的狡辩。嘴里轻哼一声。继续道:“从那以后,我们夫妇二人便来到了这津平城中,过起了属于那凡人的平静生活。索性之后也没有翠竹门找上门来,恐怕想找也找不到了。几年之后,我们便有了一子。再后来,我遇到了一位‘浩华轩’的故交,于是便把内子交给了他,从此也算是名门正派的修真弟子。想到这里,也使得我夫妇二人的内心,感到了一丝宽慰。总算苍天有眼,虽我夫妇二人无能,但内子是我们的骄傲。我夫妇二人此刻心中的包袱,倒也放下了。” 乾坤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了自豪与满足之情。 听到这里,慕容易倒也能理解到,此刻乾坤夫妇二人的心情。 当年,他的父亲慕容浩山所做的一切,何尝又不是为了自己以后的道路呢?只是后来阴差阳错般的,发生了很多事,造就了现在的自己。想到这里,不由得怀念起了自己的双亲。“慕容浩山”与“燕茹”。 “对了小友,方才和你交手时,发现你不但内力十足,真气强劲。更是在交手时,显出一丝霸气。可否问下你是否生成了真元?” 赫一卿立刻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从这也不难发现,赫一卿是个心直口快的豪爽之人。 慕容易微微一笑,也不隐瞒,轻笑道:“晚辈确实已经生成了真元。” “小小年纪,居然在加冠之年,就已经踏入到真元境界,真不简单。说起我夫妇二人,真是惭愧万分。直到现在也没能到达,生成真元的境界。丝毫的迹象都还没有呢。” 说着,赫一卿不禁感叹一声。 “小友,你的资质真是不一般。敢问你是何派人士?”乾坤按奈不住,终于问道。 慕容易微微一笑,语气淡淡道:“晚辈乃飘渺仙阁弟子!”至于他以前在昆仑山的修行,自己是飘渺仙阁掌门人入室弟子的这些话,却是丝毫不提。 并不是说慕容易城府极深。只是,在说了这些东西以后,是会让对方产生很多疑惑的。他不想把自己搞的那么复杂,所以也就轻描淡,写一句交代完事。但就这一句“飘渺仙阁”四个字,还是让乾坤夫妇二人,大为吃惊起来。 “居然是修真界翘首,飘渺仙阁。真是佩服,佩服!”乾坤激动道。 看到这里,慕容易不禁暗自庆幸,刚才只是轻描淡写一交代,否则那还得了? 很快,几个人便在一番寒暄之后,便各自的回到了房中。 深夜里,慕容易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想起了乾坤和赫一卿两人诉说的辛酸往事,此刻,居然莫名其妙般的想起了他的师姐,柳若竹。只是慕容易越想柳若竹,心中越是觉得怪异。心想道:“我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师姐呢?” 他不知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容易终于睡下。睡梦中,却是依稀可以听到,有一女子在轻声吟诗的声音。 相逢无奈雨倾城,同生共死何惧哉? 却问春风归旧梦,原是骄妻伴故人。 翠竹往事如云烟,如是浮影长相望。 展转鸳鸯数寒更,却是津平归情矣…… 次日卯时 天色刚蒙蒙亮,只见乾坤偷偷的,跑进慕容易的卧房。慕容易察觉到有人进来,便马上醒来。一看对方是乾坤时,不禁疑惑的问道:“乾掌柜你这么早来找晚辈,可是有事?” 乾坤突然用手捂住了慕容易的嘴。警觉的小声道:“嘘……你小点声音。要是被我那婆娘听到,可就不妙了。” “哦?何事居然要瞒着您夫人?”慕容易先是推开在他嘴边乾坤的手,然后疑惑的问道。 乾坤的脸上露出一丝激动的表情。轻声 道:“走,我带你赌钱去!凭你的修为,一定能把我这几日的输的钱,全部给赢回来。” “什么……你居然叫我……?” 还没等慕容易说完,乾坤顿时便抄起慕容易的手,瞬间便消失在了归仙阁。而此时的赫一卿,却依旧躺在床上,呼呼的大睡着,丝毫没有察觉到。 她的枕边,已经少了个人。 第五十章 赌局 “喂!喂!你且快些,乾掌柜,大家可都在等你呢。” 前方,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正站在一张木桌旁对乾坤拼命的催促。 仔细看去,前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罐子,这会儿已是被那少年,用一只手紧紧的扣住。奇怪的是,乾坤看了看少年手中的那个小罐子,出奇的居然没有丝毫反应,这和平时的他可是大相庭径。要换做平时的话,乾坤早就第一个冲上去,豪赌一番了。 少年懒得理会乾坤。只见他对着身边,早已围满的人群,大声道:“好,买定离手!” 那少年用手,拼命摇动着手上的小罐子。 一眼望去,桌子上画着许多大小不一的方格,方格内写着不同的字。而就在一处写着“小”的方格处,竟堆满了银两。 只听罐子里传来“哗啦哗啦”的声响。而四周围满的人群,全都个个聚精会神,口中拼命的喊道:“小!小!小……” 随后,少年突然停止了手上罐子的摇动,同时用力往桌子上一拍。 周围的所有人再这一刻,全部屏住呼吸。 少年轻笑一声,立刻把罐子打开。同时,桌子上已是摆出三个色子。分别为二点,五点和六点。年轻人口中嘿嘿一乐,然后便对着众人大声道:“二五六,十三点大。” 随后,少年大手一抄,毫不客气的就把桌子上,写着“小”处方格里的银两,全部捞走。 周围的那群人,一看自己的银两就这么被收走,顿时气的又是敲桌子,又是不停的咒骂。而有些人摇了摇头,已经无奈的走开了。看来已经输光了手上的银两。 这时,少年看了看乾坤,又看了看他身旁的慕容易。口中笑着道:“乾掌柜今日正是不痛快,往日就属您押的最多,玩的最尽兴。今日却迟迟不肯押注,只是在一旁没劲的观望。莫非是没钱赌了吧?” 少年说完以后,顿时把周围人群逗的是哈哈直乐,一时间,倒也暂且忘记自己,刚才输钱时的窘样。 乾坤看了看四周的人群。立刻气的大骂少年。道:“你小子懂个屁,老子我今天,势必要赢回所有的钱才肯罢休。你小兔崽子等着瞧!” 身旁的慕容易无奈的看了看乾坤,心想道:“看来这乾掌柜在家的时候和在外面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性子的人嘛。在家的时候,就温顺的像只猫的,在外面却完全是一副地痞无赖。看来在家的时候,是被乾夫人给整治的怕了,只有出门在外的时候,才能如此发泄心中的压抑和怒火。想想也真是可怜。” 想着想着,慕容易轻声笑起。 少年微微一笑,丝毫不计较乾坤对自己的无礼,但也不再理会乾坤。已是继续对着周围的人群大声道:“来来来,客官们继续押啊。买大开大,买小开小……” 周围的人们哪里肯不服输,此时,也不再嘲笑乾坤,终于聚精会神的赌着色子。 过了好久,乾坤感觉差不多了。先是用眼睛看了看慕容易,然后口中道:“慕容小友,我们来这儿已差不多半个多时辰了。估计这会儿,你也能看明白点儿了吧。” 慕容易对着乾坤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桌子上,写着“一赔一百五十倍”的一个方格。道:“乾掌柜,那‘一赔一百五十倍’是什么意思?” 看到慕容易向那“一百五十倍”的方框中指去,乾坤的脸上,顿时升起了一丝贪婪之色。 乾坤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道:“你小子可真贪心的很呢,这个一定要中到大豹子才可以的。” “哦?什么是大豹子?”慕容易疑惑道。 乾坤细心的解释起来。缓缓道:“这大豹子嘛,便是指三个色子的点数,必须要全部相同才可以,而且你也一定要押准,方能中得。假如你押的是一一一,但开的却是二二二,那你就只能和这‘一百五十倍’的银两无缘了。” 说着,乾坤向那大豹子处指去。慕容易跟着望去,只见那处清晰的刻有六个框框。分别写着一一一,二二二,三三三,四四四,五五五和六六六。 “你看,这大豹子前面的那个地方,叫做小豹子,是一赔二十四倍的。也就是说这小豹子,无论你押的是三个几?只要你随便买中哪一个,都算你赢。” 说着,乾坤用手一指那小豹子处,那地方清楚的写着“一赔二十四倍。” 不同的是,大豹子处是六个框框,而小豹子却只有一个框框,已经把一一一,二二二,三三三,四四四,五五五,六六六。全部都写到了一起。 乾坤无奈的的摇了摇头。慕容易看了他一看满脸的愁相,顿时便明白小豹子固然难中,但比起大豹子来,可就是难上加难了。否则,也就不会这么大的赔率了。 慕容易犹豫了片刻,然后对着身边的乾坤道:“乾掌柜,我们下一注,不如就买大豹子好了。” “什么,你说……你要买大豹子?”乾坤惊的瞬间张开了大嘴,半天都合不上。 慕容易笑着对乾坤点了点头,道:“不过可要事先说明。待会我帮你把输的银子赢回来以后,从今往后你可不许在来这赌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知你可愿接受?” 乾坤的脸上,顿时显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这……这……?”很显然,乾坤犹豫不决起来。 慕容易看在眼里,认真说道:“那算了,我这就回去告诉乾夫人,说你这赌当赌钱!”说完,慕容易已转身,欲要离开。 一听说慕容易要回去向赫一卿告状,心想那还得了?乾坤慌张的上前拉住慕容易的胳膊,口中急道:“别这样嘛!慕容小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的条件我答应你便是!” 看乾坤的脸上,已经吓的连汗珠子都流了下来,却也不忍在吓他。慕容易轻叹一声,道:“也罢,我这就帮你把几日里输的钱给赢回来。不过刚才你已经答应了我说的条件,可不能反悔!”说着,慕容易又是盯着乾坤看,等待他接下来的答复。 乾坤的脸上露出一丝刚毅的神情,坚定道:“也罢,从今以后我若在赌。就自己把这手砍下来便是。” 慕容易微笑着点了点头。下一刻,快速走到赌桌前。乾坤一看慕容易上前,也紧紧的跟了过去。 很快,两人便回到桌前。一眼瞧去,却见那少年又笑的合不拢嘴。接下来,已又是把桌上的银两,全部统统吃掉。而周围那群人的脸上,倒又是显出痛苦之色。接下来的痛骂声,抱怨声更是彼伏不断。 慕容易看到这里,不禁笑了笑,对着身边的乾坤伸出了手。 乾坤神秘的一笑,很快把早上从帐房里“偷”的银两,从袖子里掏了出来,交到慕容易的掌心里。乾坤摩拳擦掌,等待着慕容易接下来的表现。 向掌心望去,却是有足足十两银子。慕容易微笑着掂了掂手中的银两,然后问道乾坤:“乾掌柜,你说咱们押到哪里好呢?” 乾坤对着慕容易笑着说道:“我比较喜欢六六六,寓意顺顺顺!不如我们就押六六六好了!” “好!” 慕容易大叫一声。下一刻,已是把十两银子,全部都放到了“六六六”的那处方框内。 这一下子,周围的人全部都惊在了那里。 第五十一章 胜负 试问谁不知这大豹子虽说赔率高,但能中的几率却是低的不能在低。而那少年脸上的笑容,竟也一下子就消失掉,看来明显也被慕容易这一下给震撼的不轻。 少年犹豫了片刻,对着乾坤轻声道:“乾掌柜,您想必是输钱太多,把脑子都给输糊涂了吧。居然买大豹子,而且还是十两?” 乾坤看着少年,大笑道:“我可没那本事,倒是我这小兄弟有这本事!今日我便让你看看,我这小兄弟的实力!稍后你便把一千五百两银子,直接交给我就是了,倒也省得麻烦。” 说完,乾坤狂妄的大笑起来。这一笑,也顿时把周围人全部都看傻了眼,都不知道这家伙究竟从哪儿来的自信? 少年仔细的打量起乾坤身旁的慕容易。看了很久,似乎读懂得了什么一般,随后便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少年便对着慕容易说道:“这位客官,那我现在开了便是!” “且慢!”慕容易伸手,连忙制止住年轻人,下一步的举动。 “恩?为何?”少年一听慕容易的话,顿时疑惑道。 慕容易笑着道:“我要先验验这色子,万一呆会儿你若作弊的话,我怎会知?” 少年听完慕容易的话后,不禁大笑起来。口中道:“那倒无妨,我若作弊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傻子,岂会容我在此安心开赌当直到今日?你且拿去一验。” 说着,少年痛快的把色子,从罐子中拿了出来,交到慕容易的手上。 只见慕容易的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但奇怪的是,他只是把三颗色子,在手中轻轻的掂了掂,并没有做其他事情。 少年仔细的盯着慕容易手中的色子,也生怕他会私下作弊。但仔细看去,这人也只是把色子,放到手中掂了掂而已。 可奇怪但是,少年的嘴角,竟也莫明的神秘一笑,并未言语。 恐怕他们此时,早已各自的暗藏心事,胸有成足。只是不说罢了。 下一刻,年轻人接过慕容易手中的色子,重新放回到罐子中。 周围在场的所有人,竟都不再下注。无一不再仔细的看着这场赌局较量。随后,少年气定神闲,轻声道:“好,这位客官。买定离手!” 接下来,少年又重复起了刚才的动作,拼命般用手晃动着罐子。而慕容易却也只是笑着不说话,就这么饶有兴趣的望着,少年的精彩表演。 突然,少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开!” 周围的人张开了嘴巴,更是秉住了呼吸! 乾坤紧闭双眼,不敢去看。可见他的心里,也是“砰砰砰”直跳。估计这会儿,已经不知道在心中祈祷多少遍了。 少年大喝一声。同时只听“砰”的一声。罐子已经被重重的拿起,并扣到一边。再看那三颗色子的点数,顿时便把周围所有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三颗色子的点数,竟真的是“六六六”,大豹子无疑。 “哈哈,中拉!!!” 乾坤慢慢的睁开双眼,当一看到那三颗色子,果真的是“六六六”的时候。居然兴奋的一下子蹦了起来。 可奇怪的是,少年的脸上,已是不知为何缘故?竟然满头大汗,口中也正累的喘个不停。好象经历过什么重大的战斗一样。 慕容易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额头上竟也冒出了汗水,只是惟独喘气声,没有少年那么厉害罢了。 少年的脸上,明显的透着一丝不甘。但他倒也痛快,一看自己确实输了。先是一楞,但也立刻的回过头去,从柜子中拿出一个大大的包裹出来。 很快,就见他把包裹,狠狠的丢到慕容易面前。 “啪!” 包裹重重的摔到桌上。少年语气不善,气愤道:“这里面是一千五百两无疑,你可否验验?” 慕容易摇了摇头,只是笑着回了三个字。“不必了。” 之后,便再也没说话,只是微笑的打量眼前这个少年。 “哇,居然真的中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乾掌柜,恭喜你啊!” 这时,周围的那些人连忙上前,对着乾坤逢迎起来。要说现在的乾坤,早就兴奋的飘飘然了。顿时便把那年轻人丢到桌子上,装着一千五百两银子的包裹,快速拿到了手里。 乾坤一会儿亲亲这,亲亲那,一会儿又爱不释手的搂着。仿佛比见到自己“老婆”的时候都热情。慕容易倒是丝毫不理会乾坤的德行。只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依旧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而那年轻人现在,倒还是一副喘吁吁的样子。 这时,慕容易对着那年轻人轻声说了句:“多谢。”话刚说完,就已经离开了这赌当。 一看慕容易已经离开,乾坤倒也捧着包裹,紧跟了出去,不再理会上来逢迎的众人。只留下了众人无尽的咒骂声。也许,他们是觉得没有从乾坤手中捞点好处,而在抱怨吧。 “嘿嘿,慕容小友。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呢。你可真是我命中的福星。”乾坤连忙上前逢迎起慕容易。而此时,他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 差不多已是辰时。估计这会儿乾坤的婆娘赫一卿,还没有睡醒。看着眼前的山路,乾坤顿时觉得这树儿也美,花儿也美,鸟儿更美。美的他更是自顾自的哼起了小曲。 慕容易轻笑一声,道:“乾掌柜,恐怕这次你不仅是把这几日输的钱,一次性的都捞回来那么简单吧。我想你还要赢很多。”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慕容小友你!”说完,乾坤又是激动的,哈哈大笑起来。 慕容易看着此刻得意洋洋的乾坤,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笑着继续道:“不要忘记你我的约定就好。” “那是,那是!”乾坤的头点的和拨浪鼓一样。 而就在这时,只见前方站了一个年轻人。仔细望去,那年轻人的手中,正握着一把已经出鞘的宝剑,此时正充满了敌意般的,对着二人指去,愤怒的表情尽显无疑。再一仔细瞧去,才知道。原来这年轻人便是方才赌当里,坐庄家的那个人无疑。 乾坤一楞,心知此人来者不善,八成是为了手中的银子。而慕容易的嘴角,却是挂起了一丝神秘的微笑。口中道:“朋友,你这是何意?” 少年把手中的宝剑对准慕容易,口中愤怒道:“废话少说,要不今日你把银子留下,否则就把命留下。要钱要命你选吧!” 慕容易哈哈大笑起来,也不废话。瞬间拔出了自己腰中的佩剑…… 第五十二章 斗剑 “喂,你这是干什么?年轻人。有话好说嘛!” 乾坤一看那少年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由得慌张的上前,试图劝说年轻人。 “别动!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吗?修真者!”说着,少年愤怒的目光,顿时向乾坤看去。 一看自己瞬间就被对方拆穿了身份。而那少年的眼神中,明显非常的不友善。一时间,乾坤竟被吓的楞在了原地。 慕容易看到这里,却是对着少年大笑道:“看来我们的身份你早已知晓,只是你也同为修真者。却为何用这种手段,去骗得那些凡人之辈?难道你就不怕被人耻笑?” “哼!那你又怎样?你把色子上写着六的那一面,全部罐上了你的真气。却又如何?一样胜之不武!”少年愤恨的用手一指慕容易,仿佛要撕碎掉对方才肯甘心。 听完了少年的话后,慕容易心里顿时觉得好笑。也不客气,不屑的回道:“要怪就只能怪你计不如人,谁叫你拼真气拼不过我呢?否则也不会累的气喘吁吁,依旧无法挪动色子的点数了。” 这时,一旁的乾坤,听完两人的对话后,顿时便明白过来了怎么回事。 乾坤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口中大声道:“原来如此。刚才的赌局看似很平常,原来你们是在互相比拼内力,靠真气维持着色子的点数。我说的没错吧。” 慕容易轻笑着,点了点头。少年头一转,不屑的盯着乾坤,讽刺道:“真不知道你是何门弟子?来我这赌当也好些日子了,居然连我的真实身份都还不知道。如今更是可笑之极,竟然连我们刚才,暗中交手的一幕也不知情。真怀疑你的修为,到底是什么地步?” 乾坤听完,顿时老脸一红。指着少年的鼻子怒骂起来。 “你小子居然敢耻笑老子,我也没和你交过手。我哪里知道你也是修真者?看招!” 说着,乾坤一拳便向那年轻人打了过去。少年嘿嘿一笑,居然用身体硬生生的去接乾坤一拳。 “轰!” 乾坤的拳头瞬间打到少年的身上,而少年的身体,居然在一瞬间,显过了一丝青色真气。下一刻,乾坤立马就被弹开。先是摔了个四脚朝天不说,这会儿正躺在地上痛的直喊。 慕容易深知此人有些斤两,不敢拖大,迅速向后御空飞去。接着把手上的宝剑竖起,大喝道:“飘渺仙法。地雷阵!” 天空中,突然劈下两道巨雷。两道巨雷顺着慕容易的身体两侧,各自落到地面上。沿着地面,飞快的朝那少年击去。 两道地雷所经过的山路,顿时便裂了开来,阵的大地“轰轰”直响。少年不慌不忙,手中的宝剑,莫名的升起一丝青色光芒。 眼看着两道地雷就要命中自己,少年口中大喝道:“破法剑阵!” 接着,只听“刷”“刷”两声。 天空中,突然飘起一丝青烟。很快,青烟渐渐散去,再无异样。而那两道地雷,居然已经莫明的消失不见。少年却毫发无伤。 少年怔怔的望着慕容易,口中淡定道:“你居然是飘渺仙阁弟子,但那又怎样?” 话刚说完。顷刻间,他便运起手中的宝剑,向慕容易快速刺去。 慕容易顿时被少年的招式给吸引住,他没有回答对方的疑问。但心中,不禁暗自佩服起少年的剑法。居然可以用手上的宝剑,轻易破去自己发的那两道巨雷。想到这里,慕容易快速的拿起了宝剑,迎了上去。顿时便和那少年斗在一处。 躺在地上的乾坤,清楚的看到了刚才那一幕。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担心的神色,接下来,便对着慕容易大声道:“小友小心,此人是浩华轩弟子。浩华轩极是擅长御剑之术,你休要和他斗剑,时间久了恐对你不利!” 慕容易听到了乾坤的话后,顿时一惊,终于明白了过来。心想道:“原来此人是浩华轩的弟子,怪不得能精通能如此霸道的剑术。看来我的确不能长时间的与他斗剑,这样下去的话,输的人一定是我!” 其实,慕容易的想法是正确的。虽说他年幼时,跟随任豪琼学过剑术,但比起修真之士的剑术,还是差的远了。更何况是鼎鼎大名的五大门派之一,浩华轩?慕容易可没有天真到认为,斗剑会战胜的了对方。 突然,只见那少年周身,突然升起一阵剑光。 慕容易不敢大意,立刻飞身向后跳去。再看那少年竟原地飞身而起,不停旋转。同时,少年的周身顿时飞出大量的剑光,朝慕容易快速攻去。 “少阳剑阵!” “轰”“轰”“轰”…… 这些剑光所击之处,顿时便炸了开来。 地面上升起滚滚浓烟。周围的树群,瞬间便被这剑光,一下子点燃了许多…… 群鸟飞散。原本一片清晨的优美旋律,瞬间就便的鸦雀无声,取而代之的,便是阵阵树木燃烧的“吱吱”声。 慕容易一边躲闪着飞过来的剑光,一边想应变之策。渐渐他感到一丝吃力。而那少年,倒也没有罢手的意思。只见他周身的剑光,在旋转了几周消失后,顿时又一记凌空御剑。 少年手上的那柄宝剑,犹如生成万剑在手一般,此时还不断的发出,千千万万青色的耀眼光芒。 慕容易惊讶连连,不禁回想起当年在飞陀岭,自己在对峙程霸方时,所使的“流云剑法”。此时,这年轻人的剑式,倒是和那时侯自己,所使的剑式甚为相似。 很快,就看到少年御空的身体,一边不停的旋转着,一边飞快的刺向慕容易。 慕容易没有办法,索性便使出了当年的那套“流云剑法”,与那年轻人对峙了一阵。唯一不同的是,慕容易已是把当年的普通“流云剑法”,升级为御气“流云剑法”。 也就是说,慕容易已经把修真者独有的真气,灌注到了剑法中,其效果瞬间大大提升。 天空中,犹如万剑般在相互对峙着。其实,慕容易心里无奈的很。 因为,他现在毫无应敌之策。只能一边用“流云剑法”战斗着,一边试图找到那少年手中剑的真身。只要可以顺利找到,那少年手中宝剑的真身,便能一举击溃他。周身的那些,不过都是剑的残影罢了,看来在这一点上,慕容易的确也精通一些剑术。 可惜,天不遂人愿。两个人刚交手还不到几个回合,慕容易就渐渐感到吃力,眼看支撑不住。因为此时的少年,已即将攻破慕容易的“流云剑法”。 宝剑的真身,也即将被少年找到。 第五十三章 计谋 看到这里,慕容易不禁大吃一惊。心想道:“看来,这浩华轩的剑术,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才区区几个回合下来,这小子就即将把我攻破。剑破,既人破。此时人剑合一,大量真气汇聚于剑身。流云剑法万一被击破,而我一定也会因为真气受损,大伤真元。” 很不巧的是,那少年如今,已经找到了慕容易“流云剑法”的剑身。眼看着下一击就要击败他,慕容易急中生智。快速的捏碎掉,自己衣服上的一角。 一瞬间,慕容易的身型,连带手中的宝剑,瞬间模糊了起来,仿佛犹如半透明半真身状态。 这一招不是别的。正是几日前,黑衣人在飘渺仙阁与安孜晴对峙时,所使用过的昆仑至高心法“幻身决”! 顷刻间,少年的下一剑竟然刺空。很快便穿过了慕容易的身体,落到地面中。而慕容易和他手上的那柄宝剑,也很快便从半透明的虚拟状态,回复到了真身状态。这会儿也已经落到了地面上。 慕容易迅速转过身来,再次与那少年对峙一处。 原来,慕容易早已在入尘的时候,做好了应急的准备,他已事先把昆仑山的“幻身决”符咒,缝到了自己的衣服中,就是给今后战斗预备的。说不准哪回在战斗的时候,就会派上用场呢?结果没想到慕容易这回,还真的救了自己。 想到这里,不由得惊了一身冷汗,要不是自己事先早有准备,恐怕这会儿已经被那少年击败。 虽说躲过一击,但其实慕容易也不好受。浑身只感觉真气大量消耗掉不说,这会儿也不禁感到异常的疲惫。只因为这“幻身决”的发动,需要大量真气的维持,否则是发动不了的。 不过这也幸好,慕容易已经修成了真元,否则就凭借他初窥时的那点真气,根本就发动不起来这“幻身决”,即使是侥幸的发动成功,那他这会儿也一定站不起来了。 看着刚才慕容易发出的那“扭转乾坤”的一招,少年的眼神变的惊慌,一直盯着慕容易。 很快,少年嘴里轻哼一声,道:“看来你小子确实有点本事,不光是在真气上比我强,论战斗倒也有些手段。虽然我不清楚,你刚才发动的那是什么招术?不过确实很惊人。” 慕容易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只感觉体内的真元,已经处在了虚弱的状态。如果再次发动这么大的道术,恐怕是行不通的,毕竟他不是黑衣人,有兽神之印的能量维持着。但慕容易也注意到了对面的少年。只见那年轻人的面色表情也已经露出疲惫,看来对方真气也已经所剩不多。 突然,慕容易想起了刚才少年口中的话,随后眼神微变,面上竟然显过一丝痛苦之情。接下来更是气喘吁吁,仿佛随时就会支撑不住,马上倒下去一样,身体也不禁的,跟着打晃起来。 这些表情少年明显看在眼里。当他看到慕容易,身体处在如此虚弱状态的时候。心中不免一喜,顿时便来了气势。少年体内那本就所剩不多的真气,竟然再次灌注到剑上,决定最后的一击。 因为在他眼里,慕容易现在已是彻底的败了,毫无战斗之力。少年大喝一声,举起手中的宝剑,快速向慕容易再次刺去。 看那剑身,犹如万剑齐发,一招足以制敌。 慕容易看到这里,居然一下子把手中的宝剑,瞬间丢到地面上去。同时飞快向后,不断的翻起跟头。眼看少年的身型渐渐逼近,一剑就要刺到慕容易。 下一刻,却只听“呼”的一声。 在少年周围,奇妙的升起一片火海。少年立刻就困于火海之中。清晰可见,那火海呈半圆型状态,想飞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原来,慕容易丢掉手中的宝剑的时候,稍不注意的又把昆仑山的“火之炼狱”符咒,也一起丢在了地上。少年一时大意,只注意到对方无法在战,但却没注意到,对方已经偷偷的给自己下了埋伏。 而这“火之炼狱”符咒的最大特点,就是可以在区区两秒内的短暂时间,便能够发动起此术,只要对方一踏入这“火之炼狱”符咒的范围内,立刻便会被困住,除非用真气发动法术,才能化解。 否则,时间一长,只会困死在其中。所以,刚才慕容易飞快的向后翻滚,并不单单是为了躲避那少年的攻击,更主要的是要避开这“火之炼狱”符咒的范围,以免两秒后自身也被困入其中。毕竟以他现在的真气量,是根本无法逃出去的。 其实这里面不排除,有慕容易做秀的成分。慕容易的确消耗了大量的真气,的确无法在使用法术。但也不至于显的那么虚弱,毕竟他身上,还有大量事先准备的昆仑山符咒,做强大的后盾。 可惜这一切,少年却浑然不知。他只知道自己的敌人是飘渺仙阁的弟子,而且如今已经处在虚弱的状态,无法再使用法术。有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趁现在立刻上前制住对方?换谁是谁,恐怕都会这么做的。 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那少年当然也懂得其中的道理。 只可惜,他只看懂了前一半,却没看懂后一半。虚弱是真的,但表情却是假的。 说白了,除了慕容易气喘吁吁是真,其余的那些表情,统统都是做秀给那少年看的,目的就是要他掉以轻心。自己好趁机使出昆仑山的法术,毕竟那少年不知道自己是双修之身。可惜这点少年确实不知道,而昆仑山的“幻身决”,他也从未见过。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粗心大意,见识短浅了。 “可恶,你这小子到底是用了什么邪术?飘渺仙阁的弟子中,还从未听说过有会使用御火之术的。你快放我出去,混帐。卑鄙小人!”少年在火海中,立刻大骂道。 慕容易一步步向火海走去,脸上的表情终于如释重负。他当然明白,那少年现在根本无法逃出这“火之炼狱”。其实,慕容易也根本没想至对方于死地,只是想教训一下这少年而已。 也不理会少年对自己的无理漫骂。下一刻,慕容易对着火海。淡淡道:“你已败于我手,还有什么话说?” 本以为那少年会讨饶,但少年的回答却使慕容易一下子楞住了。少年先是大笑,随后道:“哼!纵然我韩剑飞一死,也绝不向你这卑鄙之人低头!” 慕容易稍一吃惊,讽刺道:“哈哈,我卑鄙?真没看出来,你小子很有几分男儿血性嘛!那你就死在里面吧。” 其实,慕容易也就是说说而已,这会儿他已经从袖中拿出符咒。这符咒便是昆仑山的“爆水符”。就在慕容易准备用这“爆水符”,去解除火海的时候。却只听火海中,那个叫韩剑飞的年轻人,突然又说话了。 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一丝哀求。 “我韩剑飞死不足惜,但请阁下答应我一事。我即便死了,倒也可以无牵无挂了,还望阁下应许,如何?” “哦?你这家伙。一会儿说我卑鄙,一会儿又苦苦哀求我。好吧,你且说说何事?” 慕容易顿感好奇。却是没有立即丢出“爆水符”,来解除韩剑飞周身的火海。 火海依旧不停的燃烧着,丝毫没有停过。 同时,里面传来了韩剑飞的声音。 第五十四章 起因 “今日一败,我已无话好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请阁下应允我,不要挥霍掉包裹里的那一千五百两银子。”听完了韩剑飞的话后,慕容易明显愣了一下。 声音很快传到乾坤的耳中。要问他在哪里?此时正躲到附近的一棵树上,寻求自保。可是一听完这话,立刻就不干了。 轻轻跃身,乾坤从树上一个箭步窜了下来。马不停蹄般,急忙跑到韩剑飞被困的火海附近,大叫道:“你小子打的这是什么鬼主意?难道你想让这一千五百两银子,与你一同陪葬不成?你到底有何目的?快说。” 慕容易反应过来。看了看身旁的乾坤,嘴角上升起一丝无奈的笑容,心想:“这乾掌柜可真是嗜财如命,先不说这乾夫人平日对他的无尽摧残,但也改不了他爱财的本性,就说现在也是同样如此。刚才我与韩剑飞对峙的时候,这乾掌柜早就吓的躲到附近树上去了。但突然听到那一千五百两银子的时候,倒也不管现在战况如何?他也不怕这韩剑飞突然从火海里跳出来?可这家伙却拼了命一样冲了下来。看来还是这金钱的诱惑大,完全就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想到这里,慕容易不再理会身边的乾坤,反而望向火海中的韩剑飞,等待着他下一刻的回答。 沉默了片刻,火海中传来韩剑飞的阵阵笑声。只是在笑声中,充满了讽刺。 韩剑飞叹息道:“我已将死之人,要钱做甚?” 略一停顿,看慕容易与乾坤没有反映。韩剑飞继续道:“这钱虽不是我用,但却是用于救济‘乌汤镇’中,那些受苦受难百姓的。这些银两再他们眼中,无疑是延迟生命的希望。还请你们速速将这银两,送往那处百姓。”说完,火海内便再也没了动静。 慕容易没有犹豫,瞬间就将手中的“爆水符”,丢进了火海之中。 “哗……” 从火海四周的地面上,突然升起数条水柱。渐渐,火海就被水流一点点冲灭。可被困于火海中的韩剑飞,可就惨了点。瞬间就被这股水流,给浇成了落汤鸡。如今已经乖乖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更纠结的还在后面。原来,韩剑飞身上的衣物更已不堪。身上的衣物,多处已经被先前的火海烧掉大半。上身基本上已是毫无遮拦。只见那些所剩无几的衣服碎片,依稀的冒着“火后”留下的点点青烟。其狼狈模样,看上去要多惨就有多惨。 看到韩剑飞的如此窘态,乾坤再也忍不住。顿时把他逗的坐到地上,用手指着眼前的韩剑飞,哈哈大笑起来。仔细看去,竟然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慕容易反应平淡,只见他快速走进水柱之中,对着韩剑飞伸出了援助之手。韩剑飞显然一楞,但接下来,便已被慕容易从水柱中拉了出来。 “多谢……阁下的……救命之恩!” 此时,脱困的韩剑飞一下子躺到了地上,再无力气。 “没什么,你我素无恩怨,我原本也没想杀你。只是刚才听到你口中的诉说,倒令我大为吃惊。不知阁下可否细细说明其中原由?”慕容易轻笑道。 韩剑飞大口的喘着粗气,歇了好一阵子,才缓缓的坐起身来。待他渐渐回复了些体力,才道:“我本是浩华轩弟子,而就在一个月前,我体内刚刚生成了真元。按照我们浩华轩的门归,凡是生成真元的弟子,都要下山游历一番才可以返回,目的就是为了磨练心志,历练自己。我当然也不例外。但就在我下山,走到一处叫‘乌汤镇’的地方突然发现,此地的平民百姓竟然个个面黄肌瘦,如菜色般,甚是可怜。更多百姓都已经毙命多日。尸首终日在阳光下被暴晒,已有多些鼠蝇或虫类正吃着腐尸。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 说着,韩剑飞闭起了双眼,似乎不想回忆起,自己当时看到的那一幕。 慕容易大为惊愕,真没想到人间竟然还有如此地方。随后,继续问道:“这是为何?” 韩剑飞叹了口气,继续道:“后来我询问这些百姓才知道,原来此地的农户们所种的庄稼,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都都消失不见。而且土地里再也种不了任何农作物,种什么死什么。很快,这些可怜的百姓们吃光了自己囤积的粮食,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于是,我便来到这被称为第二京城的津平城,做起了开赌局骗人钱财的勾当。而那些骗来的钱财,我也全部都换做了粮食,已经全部交到了那些可怜百姓的手中。直到今天,我的骗局被你彻底揭穿为止。” 听到这里,顿时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慕容易平静般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对着身边的乾坤道:“乾掌柜,把那包裹给我吧!” 一看慕容易突然向自己要起了包裹,乾坤一心痛,顿时把手中的包裹抓的死死。眼神中明显的流露出一丝不忍。慕容易也不说话,就一直望着乾坤。 可笑的是,乾坤却不敢面对慕容易的眼神。一会儿试图松开,一会儿又抓的紧紧。明显在心里做着斗争。 慕容易看在眼里,无奈的轻笑一声,对着乾坤伸出了手。道:“乾掌柜,你还在犹豫什么呢?难道你不想想那些可怜的百姓吗?” 乾坤的脸上,生起一丝孩子气的表情。不甘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慕容易。接下来的一幕,只见乾坤快步走到此时正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韩剑飞面前。 “啪!” 乾坤竟然把装着一千五百两的包裹,扔到了韩剑飞的手中。接着,便恶狠狠的对着慕容易望去,口中大声道:“老子还用你教吗?银子是人家的,要给也不给你!” 当慕容易看到乾坤把“装着一千五百两的包裹”,重新交到韩剑飞手中的时候,不由得一楞。然而听完乾坤的话后,却被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同样,当韩剑看到乾坤把那包裹,扔回到自己手中的时候,明显也是一楞。韩剑飞跪了下来,口中感激道:“韩剑飞在此,替那些可怜的百姓们,先谢过您的大义了!” 乾坤羞愧难当,老脸一红,断断续续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这是……我们这些……修真正道的大派人士……应该做的一点事情而已。你……你快起来……” 慕容易看到此时尴尬不已,并且胡言乱语的乾坤,不禁觉得好笑,心想道:“您老人家算个哪门子修真正道大派人士?估计恐怕这五大门派中,若谁不长眼收了您这样的弟子,恐怕都会郁闷很久吧?” 此时,差不多已经把事情处理妥当,慕容易对着韩剑飞轻笑一声,道:“朋友,你这就拿着这些银两,去救济那些百姓们吧,只是希望你今后不要做这骗人勾当了。不过,我也确实被阁下的行为所感动……” 第五十五章 结伴 韩剑飞快速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慕容易微微一笑,羞愧道:阁下若不嫌弃,我愿与阁下结为异性兄弟。不知意下如何?” 慕容易一楞。但随后,便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激动的神情。微微一礼,道:“阁下气度不凡,既有男儿之血性,又有修真者之大义。我慕容易一直孤身一人,闯荡至今,并无兄弟。今日若能和阁下结为兄弟,真乃吾之大幸!你这兄弟我认下了。” 韩剑飞激动不已。口中兴奋道:“那好,从此我便称呼您慕容大哥了!” “呵呵,你又不知我年龄?我怎可轻易做大哥呢!”说着,慕容易笑了起来。 “那好。请问慕容兄弟今年贵庚?”韩剑飞也是笑着回道。 慕容易抱手一礼,道:“我今年已二十有六!” 韩剑飞轻笑一声,怅然道:“那您从今以后便是我的大哥无疑了,小弟我今年二十有四!” 慕容易一喜,立刻上前轻拍起韩剑飞的肩膀。激动道:“好,那这个大哥我做了便是。倒是贤弟你,居然能在短短二十四年,就生成了真元。真是了不起,前途无可限量!” “哪里?哪里?全是师傅教导有方!”韩剑飞谦虚的回道。 乾坤看在眼里,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此刻也正在浩华轩中修行。想到这里,他真的很想上前询问韩剑飞,自己儿子的修行成果如何?但是,他又担心一旦询问起来,等日后韩剑飞回到浩华轩中,告诉自己儿子的时候,又怕自己的儿子不能安心修行,牵挂家人。 乾坤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底忍住了冲动,没有上前问询韩剑飞,自己儿子修行的状况。只是现在的他,看到这二人依旧互相的寒暄着,不免有些酸腐之气。一改脸上郁闷的表情,对着二人轻笑道:“你们两个就不要在互相谦虚礼让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此刻你们便在这苍天的见证下,义结金兰。如何?” 二人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便一起跪了下来。 随后,慕容易举手为誓,道:“今日在此请神明对誓。我慕容易愿与韩剑飞兄弟,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绝不背叛。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韩剑飞重重的点了点头,举起右手,为誓道:“今日在此请神明对誓。我韩剑飞愿与慕容易兄弟,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绝不背叛。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说完,二人互相对着对方行了八辈大礼,也就是所谓的“八拜之交”。 刚一起身,慕容易立刻激动道:“哈哈,贤弟!” “大哥!”韩剑飞也同样激动不已。 就这样,二人的笑声,回荡在清晨的密林中。 很久……很久…… 很快,又是在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韩剑飞看了看此时的天空,知道要离开了。于是便对着慕容易,不舍道:“若日后有时间,还请大哥来到浩华轩一叙。青山不改,流水长流。只是今日小弟还有事情,尚未完成。就此先行别过了。” “哦?贤弟可是去那乌汤镇?”慕容易疑惑道。 韩剑飞点了点头。回道:“正是!” 慕容易的神情中,流露出一丝担忧。稍微考虑后,不禁担心道:“请恕大哥多疑,只是我刚才从你口中,听说了此镇发生的事情后,明显觉得此镇甚是怪异。若贤弟不嫌弃,此行大哥愿与你一同前往,你我二人一探究竟。不知贤弟你意下如何?” 韩剑飞的表情明显闪过一丝犹豫,但也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对着慕容易回道:“大哥果真是聪明过人。其实小弟也发觉那乌汤镇很是怪异,只是一直查明不到真相。今日大哥说要与我同往。其实不必,我一人足矣。” “哈哈,贤弟是怕此行有危险,恐会连累我吧。” 慕容易也不客气,顿时便笑着拆穿了韩剑飞。 韩剑飞没有说话,但他脸上的尴尬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慕容易一看韩剑飞脸上的表情,知道自己估计不错。 “贤弟休要跟大哥见外。你若见外,那我们那还算的上是什么兄弟吗?此事不必再议,我意已决。此行我愿与贤弟一同,前往那诡异的乌汤镇一探究竟!” 明显能看到,韩剑飞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感动。终于不再拒绝慕容易的好意,只是重重的了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倒是乾坤,只见他一听说慕容易要走,顿时便傻眼了。心想:“此时若是慕容小友走了,我回到归仙阁以后,还不被那虎婆娘扒一层皮才怪?刚才战斗了那么久,如今的天色更是大亮。那虎婆娘恐怕已经醒来,若看我不在,现在又一人回去,没有慕容小友替我担保,恐怕……” 想到这里,乾坤竟然不敢在往下想。只感觉汗流浃背,双脚发软。 无奈,慕容易和正和他的好兄弟韩剑飞,聊的正欢,哪里顾的上他? 更不巧的是,此时的慕容易,居然对着已经心惊的乾坤,丢下一句:“乾掌柜,你且先行回去吧。我与我兄弟处理完乌汤镇的事情后,便回到归仙阁!” 乾坤一听这话,顿时不干了。心里一急,气的他跳的老高,口中大喝道:“不行,慕容小友,此时你若孤身离去。那我回到归仙阁。岂不是……” 说到这里,乾坤望了一眼慕容易身边的韩剑飞,竟再没了下文。恐怕他担心自己一旦说出实情后,会给韩剑飞留下怕老婆的印象吧。 慕容易顿时便明白过来,乾坤的心中所想。先是对着乾坤一笑,然后道:“无妨,乾掌柜。回去后,你夫人若是问起你来,你就说随我上山修行便是,只是后来我中途有事,先行离去。最多三日,三日后一定回来!我想你夫人应该不会为难你吧。” 乾坤快速的在脑中整理着思绪。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慕容易心意已决,不会跟自己回去。没办法,也只能怯生生的问道:“三日后你若回不来的话,我可就死定了,你可千万要牢记啊!” “哈哈,那我慕容易与你保证总可以了吧。三日后我一定回到归仙阁,绝不食言!”慕容易信誓旦旦的对着乾坤回道。 一看慕容易都如此保证了,倒也不好在为难下去。又是一阵轻叹,稍微的抱怨了几句后,乾坤便踏上了下山的路程。 只是乾坤一边下着山,一边还时不时的,回头望着韩剑飞手中的包裹,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了一丝丝不舍,一丝丝眷恋。 仿佛自己的“心”被掏走了一样。 第五十六章 乌汤镇 乌汤镇 如今虽是盛夏,天气炎热。但那高挂在天空中的烈日,不但丝毫没有让人感受到酷热的夏日,反倒会使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周围的景色更是诡异,树上的枝叶早已发黄,已有很多树叶从树上落了下来。一阵冰冷且带寒意的风,拂过寂静的空气,卷起地上孤零的黄叶和尘土。幽蓝的天幕仿正低垂着,显得此地又是那么的荒凉。偶尔会有几只乌鸦,落在早已干枯的树枝上,此刻正不断的哀鸣这,声音就犹如在诅咒着什么一样。一处处简陋的草屋便地可见。屋顶的烟筒中,时而会飘起青烟,一切又显得那么惨淡,毫无人烟。 路上,慕容易和韩剑飞聊的正起劲,眼看就快到乌汤镇。韩剑飞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裹,但里面装的并不是银两,而是满满的粮食。 聊着聊着,只见韩剑飞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随后便对着身边的慕容易,说道:“原来大哥你是身兼两个门派之修为,属于双修之身。怪不得刚才小弟和你对峙之时,看你招招变化莫测,却不明其中深意。” 慕容易轻笑一声,回道:“我能有今天,全属机缘。但如果要问为什么这些机缘,为何都会如此幸运般的,降临到我一个人头上,倒也不是很清楚!” “哈哈,那只能说明大哥你并非凡人!”说着,韩剑飞大笑起来。 “哎,什么并非凡人,贤弟你休要如此吹捧大哥。我也不过只是一凡夫俗子罢了,也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慕容易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韩剑飞淡淡道。而此时的他,却也在内心中想起了往事。韩剑飞看在眼里,倒也不再问下去。 原来,两人这一路上,已是把各自的修为程度,以及各自的身世都一一的告诉了对方。只是比起慕容易的身世和韩剑飞的相比,韩剑飞的身世也甚是可怜。 韩剑飞的双亲原是浩华轩的左右护法长老,其地位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名气也是修真界中鼎鼎有名之辈,受万人景仰之。其父在百年多以前的五极阴阳山一战中,曾参与过追杀凌云桀的战斗,但不幸被当年所持有三大兽神之印的契约人,所发出的巨大能量波及到自身,最后真元尽灭而亡。而其母再得知自己丈夫的不幸消息后,终日变的郁郁寡欢,寝食难安。最后由于心伤,选择了自碎真元,随着丈夫一同赴了那黄泉路。只留下了当时只有两岁多的韩剑飞。 后来,浩华轩的掌门“南宫绝”,看到韩剑飞从此孤身一人,举目无亲,甚是可怜。故而从此把韩剑飞留在了身边。而且成为了掌门人唯一的入室弟子,并认做义子,悉心教他修行。而韩剑飞倒也资质过人,居然在短短二十四年就修成了真元之身。 看到这里,也不禁的使南宫绝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总算对得起他的父母在天之灵了。 “两位,你们可是去乌汤镇?” 突然,只见一个瘦高的老翁,正对着前往乌汤镇的二人,疑惑的问道。这个突来的声音,顿时把沉浸在那些往事中的二人,给清醒了过来。 “哦,是的。老丈,请问老丈您是否从那乌汤镇中出来?”韩剑飞一改脸上神情,对着老翁有礼道。 老翁听了韩剑飞的话后,无奈的轻叹一声,唏嘘道:“年轻人你们有所不知,如今这乌汤镇甚是诡异,已是没有人敢来这个地方了。老朽也是从隔村的小路上,绕过乌汤镇赶路的。我看你们二人面生,怕你们不知情才告诉你们,还是听我的话。绕过这乌汤镇行走吧!” “多谢老丈提醒!” 慕容易冲着这个好心的老翁微微一礼。而那老翁却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便也不再言语,很快便离开此地。 看到这里,韩剑飞和慕容易不禁疑惑般的,望着老翁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平静。心中的困惑,也是越来越深。这老翁的一席话,反倒更加让他们两个肯定,此次乌汤镇之行是非去不可。 二人不再废话,因为从彼此的眼神中,发出的坚定神情,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很快,在韩剑飞的带领下。两人终于在午时赶到了乌汤镇,只见乌汤镇镇口两边的树桩上,高高的竖起了一块木匾,分明是写着“乌汤镇”三个字无疑。二人互视一眼,下一刻便踏入了这座神秘之地。 周围冷冷清清,没有一人出没行走。一股异常的寒意快速袭来,只有阵阵的阴风,吹起了地上厚厚的沙尘。 看着周围的一切,二人也感到奇怪,也许可以试图着找到点儿什么疑端吧。 这时,居住在草屋中的百姓们,一听有生人的脚步声,都微微的半开房门,怯生生的向外探去。 很快,当他们看到来者居然是自己的恩人,韩剑飞的时候。居然一下子变得不再害怕,这会儿已经全部都涌了出来。 奇怪的是,这些百姓们似乎已经忘记了韩剑飞这个恩人,眼睛里就剩下食物,那样子真的就犹如饿死鬼一样。看到这一情景的韩剑飞,明显吓了一跳,但他终究不忍。随后便把包裹放到了地上。 下一刻,这些人瞬间冲了过来,争先恐后的抢着地上的粮食,大口的吃了起来,其行为就犹如野兽一般。 慕容易大惊,试问他何时见过这等场景?就连一旁的韩剑飞看到这一场景,也不由得大为惊愕。 慕容易疑惑不解,看来只有问身边的韩剑飞了,也许只有自己的义弟才明白吧。 “贤弟,这些百姓们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的犹如禽兽一般?你可知晓?” 韩剑飞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道:“我来这乌汤镇一共也就两次。第一次的时候已是一个月以前,当时这些百姓们的神智也还清醒。地里的庄稼莫名的消失,就是这些百姓们告诉我的!” “那后来呢?”慕容易追问道。 “后来便是我半个月前,再次来到这里了。那时我已把赌局中骗来的钱财,统统的换成了粮食背来,给这些可怜的百姓们食用。但那时他们的神智却也清醒,还在不断的对我磕头谢恩,还令我当时尴尬的很呢!”韩剑飞仔细的回忆着,口中疑惑的说道。 慕容易听完了韩剑飞的话后,不禁是又看了看,此时那些犹如禽兽般的百姓们。口中道:“看来你此次前来,他们已经不记得你这个恩人,剩下的也就只有人的本能意识罢了!” 韩剑飞肯定般的点了点头,看来他也赞同慕容易的说法。 一看韩剑飞也认同自己的观点,慕容易又往下继续追问道:“贤弟,这些百姓神智清醒的时候,可曾对你说过什么话?你又从中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 “半个月前来送粮食的时候,我曾经询问过这些百姓,这些百姓们告诉我说。除了地里的庄稼突然消失不见以外,却是什么都种不活了。那些有钱的财主或者年轻力壮的人,早已经携带各自家眷,离开了这个诡异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剩下的,就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行动不便之人,可怜他们不能离开此地。只能在这乌汤镇中饱受煎熬。” 韩剑飞定了定神,继续道:“我曾经调查过一番,也曾去庄稼地里查探过。试图从中找到什么异样,但可惜的是,两次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无奈我无功而返。也只能靠暂时骗来的钱财换些粮食,勉强维持着他们的性命。”说到这里,韩剑飞无奈的摇了摇头。 慕容易会意般的点了点头。然后道:“也就是说,上次贤弟你到这乌汤镇来,送给他们粮食的时候,他们也都还很正常。可是这次来的时候,却是和上次完全两个样子。也就是说,这幕后一定有人搞鬼。” 一听这话,韩剑飞眼神一变,明显赞同。但赞同归赞同,却他依 旧疑惑不解。道:“我曾经用真气四处探察过这里,试图希望找到一些异样。无奈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状况存在。但大哥刚才说的话,小弟也绝对赞同,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有阴谋,一定有人暗中操纵。” 慕容易肯定的点了点头,已是再心中想起了对策。 突然,慕容易脑中灵光一闪,立刻道:“不如这样,贤弟。你我二人各自运起体内真气,重新探察一番如何?只是上次以你一人之力,探察整个镇子,确实有些太累,难免疏忽大意。但这次有大哥在,你我二人便可分担起来,每人将各自真气探察这镇中的一半范围。效果一定比上次要好,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恩,我觉得此法也尚可一试!”韩剑飞肯定道。 就这样,二人很快便来到了这乌汤镇的镇中心。二人相互背对对方,各自运起体内的真气,开始了一番仔细探察。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一直这么仔细的,耐心感应着周围的微弱变化。一刻都没有停过。 很快,夜幕降临,一轮明月高挂空中,此时月黑风高。转眼间便到了戌时。而周围的气候,随着这夜幕的袭来,立刻变的寒风瑟瑟,诡异异常。那些犹如野兽的百姓们,也早已经吃完了韩剑飞送来的粮食,各自回到了家中。 可是,他们二人却丝毫都没有停歇过,一丝疲惫渐渐向二人袭来。 突然,慕容易的真气感应到了一丝微弱的异样。原来,就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口水井中,竟然有一丝轻微的真气在晃动。大喜过望之余,立刻拍了拍身后的韩剑飞,高兴道:“贤弟,我已找到一丝异样的真气。走,我们这就前往那处一探究竟!” 韩剑飞的额头上,已经落下了几滴晶莹的汗水,想必也累的不轻。但听完了慕容易的话后,却是没有一丝的犹豫,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个人快步朝神秘的口水井处走去。很快,便来到了这口水井旁。 当一看到这口水井的时候,二人不由得惊讶连连。 那口水井中的井口周围,竟然不断的向上冒着一种绿色的真气,看上去阴森恐怖,倒更像是鬼气。 慕容易看了看韩剑飞,脸上透露出一丝坚定的表情,随后道:“看来这诡异之处,定是这口水井无疑了。” 韩剑飞立刻做出反映,迅速将自身的宝剑拔出,随时警惕着周围的变化。 慕容易走到不远处的一座荒宅中,找到一口粗绳,然后把绳子打了一个结子。接下来,便一下子抛到水井中去。 “哗……哗……”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慕容易不敢多想,只想快些把这诡异之物打捞上来,解开心中的疑惑。 很快,只听“唰”的一声。 终于,那个奇怪的东西,被慕容易成功打捞了上来。 奇怪的是,那东西先是向天空中自行转了一圈。之后,便重重的落到地上,犹如死物。但它的样貌,已经完全的展示在二人的面前。 二人看到落下的这奇怪东西,不禁立刻上前一探。 这是一块长方形的绿色大布条。布条的上端,被一根黑色支柱紧紧固定着。 原来,这是一面幡旗。 但一仔细看那块布条上面的图案,两人不禁吃惊连连。原来,这绿色布条之中,居然勾画着密密麻麻,数不清楚的黑色骷髅图案。 这些骷髅,或是在笑,或是在哭,或是愤怒,或是不安…… 总之,这面幡旗上的骷髅表情,竟然把这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各种表情全部都一一的展现了出来。幡顶处,醒目的写着三个深红色的大字。 “咒魂幡”! 突然,远方一座座草屋中的百姓们,一齐打开自家房门,向屋外走去。其路线很明确,无一例外的,都是向这咒魂幡走来。 依稀可见,这些百姓们行动僵硬,口水直流。看上去完全就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同时咒魂幡中,骷髅的表情,竟瞬间开始起了变化。 幡中的骷髅,正不停的剧烈晃动着。鲜血一滴滴顺着幡顶快速落下,只是一瞬间,便染红了整个咒魂幡。 此时从咒魂幡中,还不断的发出各种哀怨的嚎叫声。听上去不禁使人汗毛竖起,触目惊心。 第五十七章 魂咒幡(求推荐,求收藏!) 顷刻之间,这股哀怨的声音,迅速传到慕容易和韩剑飞的耳中。二人深知不妙,各自运起体内真气,来抵御这股“魔音”,以免被其所干扰到心境。但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可就惨了,他们并不懂得修真之术,依旧朝着前方咒魂幡的方向走去。 下一刻,那股哀怨的“魔音”突然停了下来。百姓们的反映,也随着“魔音”的消失,竟不再上前。一个个的表情呆若木鸡,犹如活死人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慕容易和韩剑飞二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他们倒也沉的住气。看来一定要彻底的搞清楚,这里边的名堂才肯罢休。 瞬间,两个人快速躲到附近的一处大树上,各自收敛了真气。 纹丝不动,静观其变。 咒魂幡慢慢的,朝着众人的头顶飞去。在徘徊了数圈以后,终于停了下来,竖立在人群之中。这时,清晰可见咒魂幡中的那些骷髅们,竟然一个个的全部从中飞出。 一时间,周围不断的响起了一片“喀喀喀……”,骨骼摩擦的声音。 森然恐怖,气氛诡异。 很快,当幡中的骷髅全部出来以后,幡布中除了那三个醒目大字“咒魂幡”以外,已经消失掉所有骷髅的影象。 从幡布中飞出来的骷髅,呈一个山状,很快便堆在了人群中间。骷髅们眼睛一亮,接着一一的,全部张开了犹如那深渊般的大口。口中发出一种绿色气体,速度极快。其目标无疑,就是面前的这些百姓。 眼看百姓们在吸过那些绿色气体后,居然莫名其妙的仿佛被催眠一样,瞬间倒地不起。看来已近沉睡状态,毫无任何知觉。 慕容易和韩剑飞二人,虽说已经按奈不住,却也为难,丝毫不敢出手。因为这些骷髅头,离那些倒地不醒的百姓们距离太近,贸然出手的话,恐怕会波及到这些无辜之人。 就当二人正在想对策的时候,这些骷髅起了变化。竟全部飞至空中,看样子似乎已经完成了某个特殊的仪式。 下一刻,这些骷髅头竟朝着前方不远的一座山上,快速飞去。 慕容易和韩剑飞知道机会来了,二人先是彼此会意了对方的眼神,之后便御空起身,迅速追杀那些骷髅。 “东华雷!” 慕容易御起手中宝剑,指着前方的那群飞奔中的骷髅,大喝一声。顷刻间,天空中电闪雷鸣,轰声不绝。数道巨雷一齐落下。 “啪啪啪……” 可怜那些空中飞奔的骷髅头们,只是一瞬间,便被慕容易的雷术劈碎好多。骷髅头刚一被劈碎,便快速从口中发出一声哀怨。接着,从破碎的头颅中,冒出一丝异样的白色气息后。就散落到地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韩剑飞也不甘示弱,此时的他,再次使出与对峙慕容易时,使用出的剑术。“少阳剑阵!”。只见韩剑飞御空中的身体里,瞬间飞出大量剑光。 剑势凌厉,真气贯穿。 “轰轰轰……” 可怜这些被剑光击中的骷髅头命运,也好不到哪去。瞬间便也落了个殒灭的下场。 就这样,两人你一招,我一式。没多久时间,便把高空飞奔中的骷髅头们,尽数毁去。 可是,还没等二人喘口气,突然,只见地面上竖起的那面咒魂幡,居然莫明的开始剧烈摇动起来。 咒魂幡快速飞到空中,对着慕容易和韩剑飞二人,就攻了过来。二人深知不好,但好在他们修为不弱,很快就察觉到咒魂幡的异常举动,这会儿已经做好了准备。 突然,咒魂幡明显一亮。同时,从幡中散发出一股黑色的光芒。 下一刻,从咒魂幡中,竟然伸出了一双大手!清晰可见,那两双手上沾满了鲜血。滴滴鲜血犹如泉水一样,正不断的向外流淌着。而幡中,那“咒魂幡”三个字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居然露出一只可怕的眼睛。 咒魂幡似乎有灵性,似乎懂得如何战斗。那双血手快速加入战斗,瞬间便与二人周旋一处。只是这血手倒也奇怪,因为这两双血手的长度,似乎可以无限制的延长伸缩。任凭着慕容易和韩剑飞如何闪躲,飞到多远,它似乎都能追上。而咒魂幡却是丝毫没有动过地方,只是原地立于上空,只凭着这两双血手去进攻二人。 说实在的,慕容易和韩剑飞如今也确实累的够戗。二人一边躲闪着,一边攻击着血手,试图快速击溃它。 阴森的夜空中,一道符咒飞过,一道剑光刺去,又是一道雷击…… 好不热闹…… 可奇怪的是,任凭他们二人如何使用法术,道术,剑术去击打这两双血手,却都丝毫不起作用。不但没有使这双血手废掉,反倒让这两双血手的进攻,比先前更凶猛,更起劲了。 就在二人摸不清状况,开始疑惑的时候。远方的山中,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不禁使人感到头皮发麻,汗毛竖起。 “黄口小儿,居然敢多管闲事?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我血僧的名号吗?” 一听“血僧”这个名号,慕容易倒是没什么特别反应,因为他本就初入凡尘,哪里会知道这些大人物。可就这么简单的一句,反倒让韩剑飞的脸色瞬间一变。 韩剑飞吃惊道:“莫非阁下就是‘噬血谷’的大护法。人称血僧,血青涯?” “哈哈,算你小子有点见识。居然还知道老子的名号。不过,今日你二人已坏我大事,定将必死无疑!”山谷中,顿时传来了血青涯狂妄的声音。 “哦?血青涯是谁?”此时,慕容易一边的躲闪着血手的攻击,一边问道韩剑飞。 韩剑飞也好不到哪去,他也是一边躲闪着血手的攻击,一边对着慕容易急迫道:“这血青涯本是梵若寺中的一名得道高僧,后来迷失了本性,向往起了魔道的邪术。于是,他屠杀了寺中的数名弟子之后,连夜逃离了梵若寺,加入到了魔道三大门派中‘噬血谷’,并成为了‘噬血谷’的大护法,法号也改为血僧。只是从那以后,修真界中很少再会有人看到血僧出现,不想今日居然会再此遇见。大哥你且小心,这血僧的修为可是深不可测,就连当年的梵若寺大禅师,无邪方丈都很难将他制服!” 第五十八章 血手(求推荐,求收藏!) “你小子知道的还挺多。不过可惜,今日你二人就要死在老子的手上了。不过,老子从来不杀无名之辈。你等且报上名来,死在老子的手中却也不冤。”远方的山谷中,又传来了血青涯的声音。 韩剑飞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冰冷,不屑道:“沦为魔道的你,已经不配知道这些。但告诉你也无妨,吾乃浩华轩弟子,韩剑飞。” “那你呢?小子?看你的修为,定是飘渺仙阁无疑。可老夫看你,竟然还能使出昆仑老道的符咒之术。莫非你是双修之身?”山谷中,传来了血青涯的一丝疑问。 “正是!莫非你怕了?”慕容易不屑与血青涯多说,只是淡淡的丢下一句。 “哈哈,有意思!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们怕,还是老子怕?”话刚说完,就只见咒魂幡中,那两只血手的攻击速度,居然比先前的更快。 看到这里,慕容易心中不免一惊,心想道:“看来此人修为甚高。今日一战势要小心!” 冷静下来,慕容易开始试图寻找咒魂幡的弱点。现在对于的他来说,“欲战而先寻其短”,对于每场战斗的仔细分析,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好习惯。 很快,慕容易便发现到,这咒魂幡其中的一点破绽。原来,虽说这两双血手的攻击收放自如,毫无破绽,且无法攻破。但是,咒魂幡中的那只眼睛,却在不停的转动着,无论他们二人躲到哪里,这只大眼就可以跟踪到哪里。 虽说只有一只眼睛,但看起来,这只眼睛的视野范围还是很广阔,仅仅凭借一只眼睛,就能清晰的洞察他们的动向。 也就是说……若能够把这只眼睛破掉,那这个咒魂幡的威力,一定大大减退。 想到这里,慕容易快速朝空中又跃高了几分,很快便冲破云霄。那只独眼朝着慕容易的身形望去。同时,攻向慕容易的那只手,已经紧紧的跟了上来。 细看韩剑飞那边。明显的,追向他那里的血手,反而有些乱了阵脚。 慕容易会意般的点了点头,心想:“看来这只眼睛虽然视野很广,但毕竟还是有一定的范围。” 想到这里,慕容易立即对着下方的韩剑飞,大喊道:“贤弟!你速速攻它那只眼睛。” 要说韩剑飞也不是等闲之辈,慕容易一说,他也马上便注意到了其中端详。 韩剑飞也不废话,顿时运起手上的宝剑,向那只大眼快速刺去。 可惜,那只眼睛的反应速度太快,当它注意到韩剑飞这边有动静的时候,只是一瞬间,便立刻把眼睛回望到了韩剑飞这里来。 更加惊险的还在后面。这时从咒魂幡中,竟然又奇怪的伸出了一只血手。这只新生的血手反映极快,瞬间便朝韩剑飞这里攻了过来。可以看的出来,这只血手来势汹汹,势必要一下子毙了韩剑飞才算完。 韩剑飞一看不好,顿时把自身大量的真气,注入到自己宝剑之中,试图抵挡住,这来势汹汹的一击。 “当!” 下一刻,那只血手迅速和韩剑飞手中的宝剑撞在一起。此时,周围一下子迸出大量的青色光芒,韩剑飞只感到真元剧痛。口中一甜,立即喷出大量鲜血出来。 同时这一击,一下子就把韩剑飞给弹出好远开外。手中的宝剑,也明显的多了几道断痕。看起来,虽说韩剑飞用手中的宝剑,抵挡住了血手这来势汹汹的一击,但由于他把自身的真气,也灌注到了宝剑中,不免福祸各半。 值得庆幸的是,如果不是韩剑飞事先,把真气灌注到剑中保护自己,增强了抵挡时的冲击力。恐怕这会儿,他已经被那血手击碎宝剑,然后贯穿身体而死了。可惜的是,即使他把自身真气灌注到了剑中,却也无法彻底的抵挡住这只血手,造成的强烈冲击力。他的力量和那只血手比起来,明显还是逊色了太多。 韩剑飞由于伤到了剑,很自然也伤了心脉。所谓,剑破,即人破。就是这个道理。虽说此时的他还能继续战斗下去,但战斗力,明显已经下降了很多。 “贤弟!”上空中的慕容易看到此情此景后,立刻担心的大喊起来。 慕容易不敢耽搁,生怕再出意外。飞快的御起手中宝剑,趁着这个短暂的空隙。瞬间便发出飘渺仙阁的雷法,“少阳雷”。目的就是为了转移血手的注意力。 天空中,一道白色巨雷,轰然落下。 眼看着“少阳雷”马上就要击到那只眼睛的时候。只见咒魂幡中,居然又一次,莫名其妙的生出一只血手出来。 “啪!” 天空中,快速升起一道浓烟。 很快,当浓烟散去后,慕容易不禁楞在了原地。原来,那只刚生出来的血手。居然硬生生的,完全抵挡住了慕容易所发出的“少阳雷!” 而就在慕容易发愣的一瞬间,异变立刻发生。 只见下方那只一直紧跟着慕容易的血手,趁着慕容易发愣的一瞬间,竟把他一下子抓进了手中,捏的死死,并且又开始加了几分力道。 此时,慕容易的半个身子,已经被那只血手牢牢的抓住,根本就逃脱不了。 “啊……!” 慕容易的口中,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渐渐已经可以听到,慕容易骨骼摩擦的声音。若再这么下去不久,恐怕他很快便会被这只血手,捏成肉酱。 “哈哈,黄毛小子。就让老子先送你下地狱。你不必心急,你那伙伴很快便会与你同去!” 山谷中,血僧那狂妄的声音再次传来。 看来,他已经觉得自己胜利在望。 此时,咒魂幡依旧停留在空中。而幡外那五只血淋淋的大手,正犹如一只巨型章鱼,赫然的立于空中。这一切给人的感觉,太过恐怖,太过恶心。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到亥时。 距离下一次的“幻身诀”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也就是说,如今的慕容易无法使出“幻身诀”保命。 下一刻,抓住慕容易的那只血手,又加大了紧握的力道。 很快,血手已经紧紧握成了一团…… 慕容易…… 生死不知…… 第五十九章 护神灯(求推荐,求收藏!) “大哥……!” 远方,韩剑飞看到此时情景,不禁惊心大声呼喊道。可惜,那只紧握的血手中,丝毫没有一丝回音。 韩剑飞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手中的宝剑不仅的紧握了一分。看来他非要与血僧,拼个同归于尽才算完。 而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抓住慕容易的那血手,竟从里面凸显出一片红色光芒。红色光芒大放光彩,瞬间便把周围的天空照的通亮。同时血手的四周,犹如奇迹一样,只一瞬间的功夫,便生出许多晶莹的萤火虫。 小家伙们围绕着血手不停的翩翩起舞着。红光点点,闪烁不穷。仿佛天边降下的一道银河,倾若人间,光芒乍现。 韩剑飞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现象,一时间也搞不懂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名堂。原本痛苦的表情,已经变的大为惊愕,丝毫没了主张。 血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好像试图掰开它一样。渐渐的……渐渐的……,一点一点的,没过多久,那只血手明显已经微微张开。 突然,只听“嗖”的一声。 血手中飞出一位青年,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易。奇怪的是,此时慕容易的周身,正被一股红色的光芒保护着。同时,周身竟多了一盏红色的油灯环绕周身,不停旋转着。 “什么,居然是护神灯?”远方山谷中,立刻传来血僧大为吃惊的声音。 慕容易丝毫没有理会血僧的疑问。因为现在,他的心中也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明明感觉到自己快要死了,全身异常的疼痛不说,而且清晰的感觉到,全身的骨头正在一点点的被捏碎。而突然之间,居然在我额头处,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这么一盏奇怪的灯?更加离奇的是,这盏灯所发出来的红色光芒,不但可以抵挡的住这血手的强劲压力,居然还可以把这血手的劲道一下子给弹开。这是为何呢?” 慕容易心想着,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依稀只觉得被这油灯,环绕全身的感觉还蛮舒服的。 一看到慕容易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血僧不禁气结,大声问道:“你小子和安孜晴到底是什么关系?莫非你是那混帐女人的孽种?” 听到这里,慕容易终于动了怒。指着山谷怒道:“不许你辱我师傅名声!” “哦?你说安孜晴是你的师傅?不可能,这不可能……?”山谷中,传来血僧不解的声音。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若在敢辱我师傅名声,我定不饶你!”慕容易用手一边指着山谷方向,一边口中愤怒道。 山谷中传来了片刻的安静,但随后,只听血僧狂笑道:“哈哈,莫非这安孜晴也转了性?居然会把飘渺仙阁的无上法宝‘护神灯’,传给了自己的徒弟?不过,老子才懒得理你和安孜晴有什么关系?师徒也好,至亲也好。无论是什么,总之今日你等必死!” 说着,只见高空之中,咒魂幡的大眼竟莫明其妙的动了一下。 随后,五只血手再次拼命朝慕容易攻来。而原本攻向韩剑飞的那两只血手,居然不再上前进攻韩剑飞。改变方向,朝慕容易一齐攻去。 可以说,慕容易如今是以一人之力,对抗四只血手的攻击。 慕容易躲闪有余,一边战斗着一边在心里,回忆着血僧刚才的话。也就是说,现在围绕在他身边,并且正在四处旋转的这盏灯,居然是飘渺仙阁的至上法宝“护神灯”。 虽然他不知道这盏“护神灯”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安孜晴封入自己体内的,但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隐秘,一定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内幕。无奈安孜晴如今已是半死之人,全无意识。能做的也只能先破去眼前难关,然后在想办法来,找到妙药让安孜晴还有陆儿回复过来。 只有这样,方可揭开一切谜团。 抛开了一切杂念,慕容易专心致志,专注起来。应付起这可恶的咒魂幡。 “唰……!” 血手一波又一波的攻击,犹如狂风暴雨。慕容易丝毫不知畏惧,如今的他,已有“护神灯”护身。招架这些血手,看来还是小菜一碟。但慕容易毕竟为人谨慎,此时却也不敢大意。能躲闪的时候,依旧只是尽量躲闪,避其锋芒,尽量不与它们直接撞上。 无奈,这些血手的攻击很有章法,丝毫不乱。很快,慕容易便被其中的一只血手攻到。 “轰!” 一阵青烟散去后,慕容易依旧丝毫无恙,站立于高空空中。周身依旧散发着红色的光芒,保护着他的身体。 当然,这其中的功劳非“护神灯”莫属了。否则这一击即使不死,也肯定大伤经络。而慕容易只是感到体内真气,有些轻微的晃荡外,丝毫没发觉再有其它什么异样。 慕容易大胆起来。御起手中宝剑,竟再也不躲闪。只是拼命的朝着咒魂幡中的眼睛刺去,亦要速战速决。 “轰轰轰……” 连续的血手攻到慕容易身上,可惜却丝毫伤不到他分毫。 只是,好景不长。 原来,虽说这“护神灯”可以完全保护自身,不被外部攻击所击到,但它同时也需要持有人,必须要熟练的掌握好这“护神灯”,才能发挥出更大的效果。恰恰慕容易只是在自己濒临死亡之时,刚好触发了“护神灯”的护主意识。所以这“护神灯”才会自动施展出法术,保护自己。这一切,和慕容易的掌握和运用,丝毫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很快,随着一波波的血手进攻,慕容易周身的红色光芒,已经渐渐开始黯淡了下来。发现了周身的异常状况,慕容易顿感不妙,可眼看着下一剑就要刺入到咒魂幡那只眼睛中去,他可不想功亏一篑。想到这里,慕容易索性拼了,刺向咒魂幡手中的宝剑,不禁再次加了一份力道。 咒魂幡不慌不忙,竟然从幡中,再次飞快的伸出一只血手出来,慕容易很不凑巧。原来,他身上的红色护体光芒和那盏“护神灯”,竟然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见。 其实,再经过了这么多番血手反复的攻击下。“护神灯”终于耗尽了它的光芒,此刻又重新被封印到了慕容易的体内,至于下一次什么时候,能够重现今日之光芒,却是谁也不晓得。 顷刻,那只突然伸出来的血手,已经再一次牢牢的把慕容易抓到了手中,这下子,慕容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随后,山谷中传来了一声兴奋的声音:“去死吧,小子!哈哈哈哈……” 而奇迹,就在这一刻,再次发生。 只听“噗!”的一声。下一刻,只见抓住慕容易的那只手,竟慢慢的舒展开来。 更加触目惊心的还在后头,原来此时此刻,那只大眼之上,竟多了一把白色的宝剑,插入其中。 第六十章 疑云 “吼……!” 咒魂幡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大量的鲜血不断从眼睛中溅出。再看韩剑飞,此时手上已是无剑。 原来,韩剑飞一直都在寻找时机,去攻破那只眼睛。当他看到四只血手同时攻向慕容易时,对他居然毫不理会,不再纠缠的时候,韩剑飞心中不免一喜,因为如今的他,反倒可以等待时机,一举歼灭这恶毒的咒魂幡。 而恰恰就在刚才,慕容易被第五只血手抓住的时候。同时,山谷中的血僧也稍放松警惕。狂妄一笑的瞬间,韩剑飞知道机会来了,断不可错过。当下便把手中的宝剑灌注上真气,对着那只眼睛狠狠的抛了出去。 接下来的,便是此时看到的一切。 “混帐小子,居然敢背后搞阴谋!”山谷中的血僧,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咆哮。 韩剑飞不怒反笑,口中不屑道:“要怪就只能怪你太轻敌,休要怪我。如今你那破幡,已被我等灭掉。看你还有什么办法对付我们?” 话音刚落,立刻就从山谷中传来血僧的一阵嘲笑,不屑道:“小娃子,你以为区区只把那只眼睛破去就能击破这咒魂幡吗?哈哈,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血雨的威力吧!” 说着,只见咒魂幡中那只流血的眼睛,竟朝向天空望去。同时,大地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这一动,不免摧毁了很多周围百姓的草屋。 地裂山摇……山崩地裂…… 同时,刺中咒魂幡大睛的那把宝剑,竟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一下子就被大眼给瞬间融化掉。 下一刻,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这只眼睛中,流出的鲜血快速形成一条血柱,直上云霄。 竟把天空瞬间,全部染成了血红。 “贤弟!” 慕容易先是一惊,然后飞快的御剑跑到韩剑飞的身边。韩剑飞由于先前的那一剑,动用了体内的真气,不免再次的伤到心脉,一口鲜血又从口中喷了出来。当他看到慕容易飞快的向自己赶来,韩剑飞的脸上,竟硬生生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 这时,天空中莫名的升起了浓浓红雾,看上去尤为诡异。 狂风吹过,伴随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瓢泼大雨顷刻间洒落大地。雨水很快便把二人浇透。 不久,山谷中又传来了血僧声音。“怎么样?我这血雨的滋味如何?你们此时已被我的血雨侵蚀到身体。很快你们的真气便会一点点下降,直到真气散尽为止。到那时候,也就是你们真正的死期……!” 山谷中,又传来了血僧狂妄大笑的声音。 此时咒魂幡中的大眼,伤口竟已经完全愈合。只是明显可以感觉到,如今咒魂幡中,那只大眼的威力似乎比先前还要厉害。 看到这里,慕容易和韩剑飞二人,不免再次惊愕起来。 他们很清楚,如今的咒魂幡不但依旧无法攻破,反而战斗力越来越强,而他们也感觉到自身体内的真气,正一点点的流失掉。再这么下去,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很快,只见咒魂幡中,五只血手又是一起朝二人攻去,二人无奈,也只有再次的拼命躲避,丝毫还是没有反击的余地。 偶尔的,慕容易会发出个一招半式出来,攻击血手,但效果倒也都和先前的一样,毫无作用。 看到这里,慕容易不由得开始头痛起来。因为此时,韩剑飞已经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 突然,慕容易不经意的发觉到,自己真气流失后的流动方向,居然不是飘向咒魂幡,而是飘向那远方的山谷中。 其实这事说来也蹊跷,按理说自身流失掉的真气理应应该被咒魂幡吸去才对,可这些流失掉的真气偏偏朝山谷方向飘去。 难道?难道……?想到这里,慕容易不禁非常的疑惑。一边躲闪着血手的攻击,一边向已经很难支撑下去的韩剑飞,担忧的望去。 慕容易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忍,但为了探明情况,终于还是咬紧牙关,大声的对着韩剑飞喊道:“贤弟,你且稍微再支撑一阵子,我要去前方的山谷中一探究竟。!” 韩剑飞轻轻的点了点头,没在言语。脸上的表情,流露出来的完全是一份信任,一份镇定。 看到韩剑飞此时的表情,慕容易虽然心中不忍,但也明白了韩剑飞的心意。 下一刻,慕容易狠下心来。瞬间改变方向,拼命朝着山谷中冲去,而追向慕容易的那些血手,一看这小子突然调头奔向了山谷,竟然顾不得眼看就要毙命的韩剑飞。 五只血手再次攻向慕容易一个人,这会儿更是紧紧跟在后面,紧追不舍。看到这里,慕容易不禁惊讶起来,他暗暗的确定了内心大胆的猜测。不由得也使他行进的速度,又加大了一分。 很快,顺着空气中流失真气的方向,慕容易找到了山谷中的一处洞穴。 奇怪的是那五只血手,只见他们见到慕容易到达洞穴的时候。竟然全部都警惕的停留在了山谷前,不敢再上前追逐慕容易。 慕容易一惊,但一看到这些血手不再上前,心中不免一喜。当下不再犹豫,快速进入到了洞穴内。 他觉得,一切的疑问,一定就在这山洞中。 洞穴内灯火通明,墙壁上大量的火把一齐被点亮。 慕容易小心翼翼的向前探路,丝毫不敢怠慢。洞中甚是宁静,清晰可以听到墙壁上,火把燃烧的木屑声和附近潮湿的流水声。 “滴滴滴……”流水的回音,不断回荡在整座山谷内。 走着走着。终于,慕容易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只见四周地面上到处的骷髅头,到处的残肢断臂骨架。再往前方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前方赫然显出一尊黑色莲台,莲台的周围,亮起了七盏鬼火般的黑灯。黑莲中,则盘坐着一个和尚。 那和尚的相貌生的十分妖气,两条紫色的弯眉,鹰钩长鼻。两只深邃的双眼中,显出青色的光芒。黑色的双唇看上去,更像是地狱来的饿鬼。胸口处,挂着一串长长的骷髅佛珠。 看到这里,慕容易不禁大为吃惊。但随后便望着对方,冷冷道:“若我没猜错的话,阁下便是血僧,血无涯吧!” 那和尚哈哈一声,回道:“阿弥陀佛!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性。吾乃血僧是也!只是今日你单身闯入我修炼之处,定叫你有来无回!” 说完,血僧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强烈的杀气。 第六十一章 七魄之灯(求推荐,求收藏) “哦?是吗?不过我倒是觉得,你未必有那个本事!”慕容易冷眼望去,不屑道。 这个突来的回答。对血僧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血僧的眼神闪过一丝疑问,然后小心的问道慕容易:“你何以见得老子如今杀不了你呢?” 慕容易泰然自若,道:“很简单,就因为我已发觉,我们体内流失的真气方向,不是被咒魂幡吸收去了,而是被你吸收去了。也就是说,这咒魂幡一直都是由你来控制战斗的。” 血僧明显先是一楞,但随后便大笑起来,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畏惧。冰冷道:“那又如何?” “如何?看来你果真心虚了。”说着,慕容易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血僧不放。 这一望,血僧的额头上竟多了丝丝冷汗,但却丝毫不语。 看到这里,差不多已经了解。慕容易愤然道:“我如果没猜错的话,如今的你根本就没有和我战斗的本钱。你只是把你自身的真气,不断的注入到咒魂幡中,凭借着咒魂幡与我们作战,我说的没错吧。因为那咒魂幡根本就吸收不了我们的真气,而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这咒魂幡已经认你为主,除了你的真气以外,其余的真气它都不会随便吸入。还有就是,你一直也迟迟不肯露面。” “哈哈,老子为何要骗你们这些小娃?现在我便杀了你!”说着,血僧的眼神开始变的迷茫起来,手中的拳头攥成一团。 看到血僧的表情,慕容易不禁大笑道:“你要杀我,现在动手便是。先不说别人,就说我那贤弟韩剑飞。假如你一早就和咒魂幡一起出手的话,恐怕我那贤弟早已是死人了。” 片刻的沉默,不禁使二人都陷入僵持的状态。 突然,慕容易眼神一变,一股凌厉的气势遍布全身,口中坚定道:“如果你真能杀了我的话,那你为何直到现在还不动手。” “什么,你说什么……” 血僧的表情再次惊慌,可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下一刻,慕容易的宝剑,已经重重的刺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噗!” 血僧闷喝一声,大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可奇怪的是,莲台周围亮起的七盏鬼火般的黑灯,居然再血僧被刺后,竟莫名其妙的灭掉了一盏。 “混帐小儿,你居然把老子的七魄之灯给毁了!”血僧看到这一情景后,立即恶狠狠的对着慕容易,大吼道。 “七魄之灯?”慕容易看着血僧愤怒的表情,不禁疑惑道。 血僧气结不已,仿佛要撕碎掉这小子才肯甘心。咆哮道:“无知小儿,竟然不知道什么是七魄之灯?没想到老子今日,竟会死在你这黄毛小子的手上,看来还真是老天爷,给我开的一个大玩笑呢。不过……” “不过什么?”慕容易警惕着血僧的话语,丝毫不敢怠慢。 “不过老子即使死了,也要捞上你小子一起陪葬!” 血僧的眼神闪过一丝戾色。慕容易一看不好,连忙拔剑闪身。 突然,莲台周围剩余的那六盏鬼火黑灯,竟一下子全部熄灭。接着,血僧全身的血管开始肿胀,渐渐迸裂。鲜血喷的到处都是,看上去就像发狂了一样。 血僧忍着身体内的剧痛,瞬间便从黑莲上站了起来。 此时看他面目狰狞,神色痛苦。嘴里发出凄惨的嚎叫声,就连慕容易也不禁觉得异常的恐怖。 下一刻,血僧举起手掌,对着慕容易一掌轰了过来。慕容易不敢大意,御起手中宝剑便迎了上去,誓要一剑了结这魔头。 “啪啪……啪啪……” 血僧的手掌瞬间便和慕容易的宝剑撞到一起。可惜,慕容易手中的宝剑,明显敌不过血僧的掌力。手中的宝剑正被血僧强劲的掌力,一截截的轰碎掉。 “啪”的一声。很快,大掌正中慕容易的胸口。 慕容易真元欲裂,只感觉头晕目眩,全身的肌肉都要裂开一样,大口鲜血立即从口中喷出。而身体,也被这一掌强劲的力道,打的飞出了好远。 顷刻间,慕容易倒地不起,再也毫无知觉。 “哈哈哈哈……老子是天下无敌,老子是魔尊……啊……啊……” 血僧狂妄的大笑着,胡言乱语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疯了。没过多久,面色的表情竟开始变的狰狞。 随后,就只听“轰”的一声,血僧的身体突然一下子爆炸。 留下的,就只有地上一滩滩的血水。看来已经魂归西天…… …… 七日后 浩华轩 剑明殿 一名身穿青色服饰的老者,正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耳根旁,悄悄说些什么。那中年男人听完了老者的话后,脸色顿时变得大为吃惊。随后,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好象明白了什么一般。接下来,只见这中年男子,又向那老者的耳边,悄悄的说着什么话。老者仔细倾听中年男人的诉说,然后变领命退下。 清晰可见,中年男人的嘴角微微一笑,便再也没了话语。 正是交代一下中年男子的身份。此人便是韩剑飞的义父。浩华轩的掌门人,南宫绝! 浩华轩,乃修真界中五大正派之一,其门人以御剑之术了得而闻名于天下。此地位于神州大陆的东面,四周群山环绕且山势峻峭,壁立千仞,群峰挺秀,风景优美且四季分明。一批又一批的有缘之士,都幕名而来学道,修行。所以,论起门派弟子数量,浩华轩可以说是当之无愧为第一位,就连飘渺仙阁的弟子数量,都远不及浩华轩要多。 突然,剑明殿外走进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绝的义子,韩剑飞。 韩剑飞一看到面前的义父,嘴角一喜,跪了下来,恭敬道:“孩儿拜见义父。” 一看来着是韩剑飞,南宫绝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孩儿不必多礼,快快起身,想必你也刚刚才苏醒过来吧。” 韩剑飞站起了身子。回道:“是的,孩儿在薛长老的调治下,刚刚醒来。我已无恙。” 简单的交代了下自己的伤势以后,韩剑飞的表情立刻变的万分焦急,道:“请问义父,我那大哥被我救回轩中已有数日,且听薛长老说,如今已在剑心殿进行了数日医治。不知我那大哥伤势到底如何?难道依旧尚未清醒吗?” 看到此时着急万分的韩剑飞,南宫绝微微一笑,淡然道:“孩儿放心,你那结义大哥已经无恙,而且也渐渐的有了知觉。薛长老刚刚才来向我汇报过。我也正打算命人告知于你,省你牵挂之心。只是没想到你先询问起,倒也罢了。此刻你便去剑心殿探望,稍侯我便与你同去。” 说完,南宫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韩剑飞的脸上升起了一丝笑意,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开心道:“哦?是吗?那我现在便去看望我大哥!多谢义父。” 说完,便一溜烟的消失掉,不见踪影…… 第六十二章 浩华轩 浩华轩 剑心殿 “这是哪里?”慕容易躺在一张木床上,微微睁开了双眼。 周围的陈设十分简单朴素,除了几张木桌,茶几以外,竟没有多余的物品。四周也是空无一人。 慕容易慢慢的从床上爬起,出了内室向大厅望去。只见大厅正中的位置,置着一个朔大的金色香炉,香炉内飘出的青烟缭绕四周。再往左边的墙壁上望去。墙壁上,挂着很多宝剑,想必也都是一些名品。慕容易看着看着,顿感好奇,走了上去。 这时,只听“框!”的一声。 慕容易一愣,顺着声音望去。原来剑明殿的大门,被人用力的推了开。 此时阳光明媚,在烈日的照耀下,使的慕容易依稀之间,只能看得到这人的点点相貌。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来者是谁,但清晰的可以看到,慕容易的嘴角上面,露出了一丝笑容。 “贤弟!”慕容易激动道。 “大哥!” 韩剑飞看到慕容易无恙,顿时冲上前去,仔细的打量着慕容易的伤势。随后,就听到剑明殿中,传来了彼此爽朗的笑声。 原来,当日慕容易与血僧对峙后不久,韩剑飞也渐渐发现,其中的事情有些蹊跷。于是,他立刻就跟到了山谷中。等到他赶到山谷的时候,首先便发现慕身受重伤,倒地不起的慕容易。而血僧却突然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了音讯。但那个时侯的他,也确实顾不上那么多。 于是,韩剑飞背起重伤不起的慕容易,立刻赶回到浩华轩中,当他强忍着身上的伤,回到浩华轩的时候,自己也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随后,在大长老“薛旬”的医治下,纵然是两人昏迷了七天,如今倒也陆续都清醒了过来。也算是虚惊一场。 接下来,韩剑飞便把慕容易受伤昏倒后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 慕容易会意的点了点头。感激之情,那是自然不用多说。 奇怪的是,韩剑飞的眼神突然变得疑惑了起来,问道:“大哥,当日我赶到山谷的时候,只发现了重伤昏倒的你,为何却不见血僧的踪影?” 慕容易一愣,显然回忆起了当天发生的事。轻叹一声,道:“当日在我即将昏倒的那一瞬间,仿佛看到血僧已经暴体而亡。周围的那些怪灯也全部都灭掉了,还有就是……” 还没等慕容易说完,就听见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小友说的莫非是七魄之灯?” 顺着这声音向外看去,慕容易的表情明显困惑。倒是韩剑飞的表情,反应的是那么激动,口中道:“义父,您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南宫绝。 一看南宫绝到来,韩剑飞连忙把自己的义父向慕容易引见。热情道:“大哥,这就是我的师傅,也是我的义父。浩华轩的掌门人,南宫绝!” 慕容易一听来者,竟是赫赫有名的浩华轩掌门人,南宫绝!顿时上前一礼,感激道:“晚辈慕容易见过南宫前辈,若不是南宫前辈救了晚辈性命。恐怕晚辈现在已经没命了。” “小友说的这是哪里话?你与飞儿的结识到与血僧的交战,我都已经知晓了。老夫还要感谢你再三的帮助飞儿,助他一臂之力呢,若不是幸有你的帮助,恐怕飞儿现在,也不会站在我的面前了。” 南宫绝彬彬有礼,谦逊不羁的回答,一下子让慕容易平添了几分好感。 “前辈客气了!”慕容易恭敬道。 南宫绝轻笑一声,继续道:“小友不必见外,你我本就同属修真正道之大派,这都是应该的。咱先不说这个,倒是血僧这些年来,已经很少在修真界中出现,之前的那些来龙去脉,飞儿已经告知于我。小友若不介意,可否把当日你们之间的对战情景,与我细细说来?” 南宫绝先客气了一番,但马上就话锋一转,转眼就切入到正题。 慕容易丝毫不见外,当下便把当日的战斗经过,全部都详细的告诉了南宫绝。 接下来看到的,便是南宫绝面上不断变化的表情。 时而吃惊,时而惊愕,时而会意的点了点头。 很快,慕容易说完了当日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隐瞒。 南宫绝微笑着看了看慕容易,轻声道:“你与血僧对峙的经过,老夫已经听明白了。恐怕此时再你的心中,也有许多的疑惑吧。” 慕容易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望着面前的南宫绝,希望他能解释清楚一切疑惑。 南宫绝道:“血僧这嘶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不但修炼起了邪恶的咒魂幡,而且还以七魄之灯固起真元。实属无恶不赦之徒,死不足惜。不过还好苍天有眼,这一切被你二人及时发现,铲除了这妖孽,否则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这是为何?义父!”韩剑飞疑惑道。 南宫绝的脸上显然露出一丝怒气,然后道:“咒魂幡属于魔教鬼术的一种,是以凡人的冤魂做为代价而修炼的。生前越是受尽折磨与痛苦,其死后的灵魂怨气就越重。乌汤镇的百姓之所以受尽折磨,但却没有人去屠杀他们,这里面其实是血僧故意的安排。为的就是让这些百姓在痛苦,绝望,无助中死去。这样死后的灵魂一旦被咒魂幡吸收的话,怨气也会异常的强大。” 慕容易听着听着,不免气结起来。 南宫绝看在眼里,继续道:“那个时候,飞儿刚好即使赶到,并且给予百姓们救济。这使的血僧不禁懊恼。但他又不想放弃自己原本的打算,所以也就没有轻易去屠杀这些百姓。而是选择了用咒魂幡内的暴戾之气,去吸收这些百姓们的精气,使其一点点的死亡。那些百姓们的突然神智不清,估计你们此刻也能明白了吧,其实这些都是被咒魂幡吸收精气了以后,临死前的最后征兆。若当日,血僧成功的吸收了那些百姓的最后精气,那麻烦可就大了。不过还好那日被你们凑巧的及时发现,反倒破坏了血僧完美的计划。所以,他才恼羞成怒,与你们一战。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许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但这一战对他而言,风险也是极大。” “哦?这是为什么呢?”慕容易疑惑道。 “因为七魄之灯!”南宫绝看了看慕容易,坚定的说道。 “七魄之灯?” “没错,正是七魄之灯。这七魄之灯乃是噬血谷的禁术,历代噬血谷掌门人,都严令禁止门人学习此术,只是不知道血僧从哪里学来的?不过也还好这血僧修炼了这七魄之灯,否则,即使你和飞儿联手,也绝不是他的对手。”说着,南宫绝点了点头。 话说到此,南宫绝也不禁疑惑了起来。但只是略一停顿,便继续道:“众生皆有三魂七魄,而这七魄之灯,便是由人体内的七魄为媒介修炼。如果当日咒魂幡把那些百姓们的精气耗尽,则那些百姓们的冤魂,便尽数会被吸入到咒魂幡中。到时候,咒魂幡中的亡魂配合上七魄之灯,共同修炼。血僧就能达到万魂融入一身的境界。到那时侯,可就是彻底的脱离了真元的束缚,真真正正的做到了不死不灭,连天劫都奈何不了他。即使是散仙之体,恐怕都敌不过他。不过还好,你们已经及时的把那些骷髅头杀掉,骷髅头一灭,那些精气自然也会重新回到那些百姓们的身体中。” “那血僧既然这么强,为何会被我如此轻易攻破呢?”慕容易疑惑着,显然还是不解。 “那是因为在修炼七魄之灯的时候,体内会由于暂时没有了七魄而无法活动。若要攻击对方的话,只能靠自身的真气驾御别的媒介,例如咒魂幡就是个很好的媒介。如果在没有修 炼成功就擅自收回七魄的话,自身便会爆炸而亡,从此灰飞烟灭。所以这七魄之灯才会被噬血谷列为禁术,不许门人修炼。而你刚好歪打正着,发现了这其中之迷,所以血僧才会和你一拼,即使是死,也决不放过你。” 话说到此,南宫绝也不免为慕容易捏了一把冷汗。接着道:“不过还好,因为你事先破去了他七魄之灯中的一魄,所以他力量已经大大减退。否则这会儿的话,恐怕大罗金仙也难救你性命。” 听到这里,慕容易已是被南宫绝的话,深深的震撼住。 第六十三章 初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是谁?”南宫绝听到有人敲门,不禁问道。 “爹爹,我是霜儿!” 门外传来了一股银铃般清脆的声音,甜美宜人。竟是一女子的声音。 “霜儿,进来吧。刚好你韩大哥也在这里。”南宫绝笑着道。 房门被轻轻打开。此时,在这明媚的阳光下,倒映出一名美貌的女子。 女子生的温婉可人,明眸皓齿。亭亭玉立,冰清玉洁,眉目间隐然有一股恬静的清气。她头上束起一对青簪,乌黑靓丽的长发披于背心。一身红色素衣,阳光一映更是耀眼夺目,待她转过身来,才见她也不过是立冠之龄,差不多二十刚出头的年纪。 正式交代一下,这女子便是浩华轩掌门人,南宫绝的女儿,南宫凌霜。 “霜儿,几日不见,你又变的比以前更漂亮了。”韩剑飞一看来者是南宫凌霜,不禁上前赞美道。 南宫凌霜的脸上,不经意的升起一丝绯红。害羞道:“剑飞大哥又在戏弄霜儿了。”说完以后,竟然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状,南宫绝不禁对着身旁的慕容易,大笑道:“小友切莫见笑,我这女儿生性如此,却是我也丝毫没有办法。” 一看南宫掌门对自己介绍起了他的女儿,不禁客气的笑着回道:“前辈说的这是哪里话?晚辈看令爱也的确是天香国色,蕙质兰心。” 南宫绝大笑道:“小友太抬爱小女了。来来,霜儿。这位便是你师兄的结义大哥,慕容易。以后他也是你的大哥!”说着,南宫绝微笑的冲着南宫凌霜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南宫凌霜害羞的看了一眼慕容易,慢步走了过来。微微一礼,笑道:“霜儿见过慕容大哥!” 看着如此可人的南宫凌霜,慕容易竟也一时间痴在了原地。 南宫凌霜如此有礼的形象,给慕容易的心中,顿时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形象。连忙回礼道:“霜儿见外了,你我同辈论交,不必多礼!” 看着如此客气的二人。南宫绝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高兴的表情,韩剑飞看到此情此景,心里也是非常高兴。 几人在一番简单的寒暄后,南宫绝终于切入正题,道:“霜儿。你此次来剑明殿找爹,可是有事?” 南宫凌霜的脸上闪过一丝忧愁,回道:“是的,爹。其实这次是薛长老让我来,特意告诉您一件事情。” “哦?何事?”南宫绝疑惑的问道。 南宫凌霜轻叹一口气,无奈道:“自数月前与六道门作战至今,娘亲的病情仍未好转。依旧卧病在床,身体毫无知觉。几日前,薛长老查看了大量的医书,终于发现。在蛮荒的大漠之中,生长了一种奇异的花朵,此花名为‘庾香’。据说此花可以使重患之人完全康复过来。只是无奈薛长老此时依旧用‘五香奇蘸草’,来维持着娘亲的经脉,尚不能前去。故让我前来通报爹爹。” 南宫绝额头微皱,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你娘亲很难在重新站起来了。我浩华轩虽然人数众多,但懂得医术者却是寥寥数几,我对医术更是一窍不通。而此时,薛长老又无法抽身前去大漠。传说大漠甚是危险,只因为那里是正道和魔道的分水岭。趟若修为不高的话,贸然的闯入大漠,无疑是自取灭亡。” 说完,南宫绝无奈的叹了口气。 此时父女二人的对话,慕容易却听的十分真切。不禁心想道:“若说医术,当年我在昆仑山的时候,可是跟着玉医子师傅学过不少。虽然不知道霜儿的娘亲患了什么病,但这庾香我倒也确实听过。听说是一种可以回复,人体七经八脉的神奇之花。此时若能助他们一臂之力,也不枉人家救我性命,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慕容易在脑中快速整理完所有思绪,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接下来便对着南宫绝微微一礼,道:“晚辈不才,自小便随师傅学得不少的医术。虽不敢说样样精通,但也略懂一二。但恳请前辈告知,您的夫人患的究竟是何病?” 南宫绝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身边的韩剑飞。 韩剑飞马上会意到南宫绝的意思。口中叹息一声,道:“数月前,六道门掌门人崔衡携众弟子,居然犯我浩华轩,其目的就是妄想夺取我派至尊仙剑“浩月”,以增强自身实力,从而探听白虎之印的下落。而我浩华轩弟子也是愤死抵抗,一时间敌我双方死伤无数。而当时师傅师母二人也使出了双修剑法,正全力攻击崔衡,崔衡知道不敌,便卑鄙的使出了暗器。师母不幸,不小心被暗器所伤。随后六道门倒也尽数退去。后来师母在薛长老的医治过程中才发现,原来师母此时已经全身经脉尽断。虽然性命无碍,但从此恐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韩剑飞无奈的摇了摇头,表情中透出一丝不甘。 慕容易会意的点了点头,更是决定了心中打算。看了看南宫绝,坚定道:“回前辈,霜儿刚才说的那庾香,晚辈脑中倒有几分印象。如若不嫌弃,晚辈愿孤身前往大漠。为前辈找寻庾香的下落。” 南宫绝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期待的神情。激动道:“小友说的可是当真?” “当真!”慕容易坚定的回道。 南宫绝一拍双掌,笑道:“好,若小友能够替老夫取回庾香,我浩华轩上下定当感激不尽。只是老夫身为一派掌门,无法抽身。否则老夫定当与你一同前往,助你一臂之力。” 韩剑飞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之情。立刻对着南宫绝道:“禀义父,此次大漠之行,我愿与我大哥同往。”说完,韩剑飞偷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慕容易。 奇怪的是,南宫绝听完了韩剑飞的话后,竟是出其的无奈,随后便对着自己的义子不忍道:“若不是你凑巧回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此事?此行恐怕你不能跟随你大哥一同前往了?” “哦?这是为何?”韩剑飞疑惑的看了看南宫绝,丝毫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着,南宫绝从腰中掏出一封信,交到了韩剑飞的手中,也不说话。 快速打开信来一阅。不看还好,这一看,只见韩剑飞的脸上,顿时生起一丝愤怒的表情。接着把信往地上一丢,口中大声怒道:“冥天这嘶,居然做出这等卑鄙下流的手段。看我不杀了他!” 韩剑飞双眼通红,手中拳头更是紧握,隐隐约约都可以听到骨头摩擦的声音,想必愤怒之极。 第六十四章 邂逅 看到韩剑飞如此愤怒的表情,慕容易不禁上前拍了拍韩剑飞的背,关心的问道:“贤弟,你怎么了?” 发觉到自己失态的韩剑飞,顿时冷静下来。口中愧疚道:“大哥,此次大漠之行,小弟恐怕无法与你同去了。”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所为何事如此气愤?”慕容易干着急,再次催促韩剑飞。 韩剑飞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然后道:“此事说来话长。只因数月前,魔教三大门派中的六道门犯我浩华轩。而我当时正与六道门掌门的义子‘冥天’斗在一处,无奈我俩大战了数百回合仍不分胜负。后来六道门在得知飘渺仙阁,阢陀寺还有昆仑山的援军,正往此地赶来时,心知不敌。所以就全派撤出了我浩华轩。那时敌我双方均各有损伤,无心恋战,都在为各自的弟子们疗伤。只是没想到,冥天这嘶居然暗中潜入我派墓穴之中,并把我娘亲的尸骸取走。并派人送了信。信上说,他要私下约我下月初一在九窟城决一死战,如若不去,我娘亲的尸骸便……” 说到此处,韩剑飞却无论无何也说不下去了,只是低着头,愤怒的望着地上的信。 “哦?若果真如此,这月已是二十多日有余,转眼便到晦日。离下月初一不过区区三五日,要不这样好了,我先随你去九窟城与那冥天一战,然后……” 慕容易话还没说完,立刻就被韩剑飞举手谢绝掉。看得慕容易不禁一楞。 韩剑飞脸上露出一丝刚毅。道:“大哥的好意小弟心领了,但是这一战,小弟定当全力一战且无须他人帮助。还望大哥体谅。” 慕容易马上会意过来。虽然很想再次劝说他。但他倒也能明白韩剑飞的心意,这件事情如果换做是自己的话,想必也会和韩剑飞做出同样的抉择吧。 想到这里,慕容易终究没有再次劝说韩剑飞。能够做到的,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的为韩剑飞祈祷,希望他能血刃夺他亲人骸骨的仇人,一血前耻。 “剑飞大哥一路小心。” 南宫凌霜也甚为担忧韩剑飞的安危。但此时的她,也只能和慕容易一样,在心中为韩剑飞默默的祈祷。 韩剑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下一刻,别过众人,韩剑飞便已离开浩华轩。孤身一人,前往九窟城,与冥天决一死战。 看到韩剑飞离去的背影,南宫绝不禁再次的无奈摇了摇头。随后对着慕容易道:“飞儿发生的事小友也看到了,如若不嫌弃。就请小友在前往大漠的途中,带上小女凌霜吧,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刚刚还沉浸在韩剑飞的事情之中的慕容易,还没来得及反映。但此刻一听南宫绝的话,顿时便惊的清醒了过来。 慕容易连忙举起双手,婉言拒绝道:“前辈不可,令爱乃千金之屈,怎可随我前往大漠孤身犯险?途中若有闪失,你叫晚辈如何对的起您的救命之恩?” 南宫凌霜不语,只是低着头,摆弄着芊芊细指。 “霜儿也不小了,我也正想让她外出游历游历,见见外面的世面。再说,霜儿此时也刚好生成真元,即便没有此事,我也定让她外出游历。只是现在有小友你陪同,我倒也放心。再者说了,霜儿也很想为她娘母做些事情。依老夫看,小友就不要在推辞了。就当是成全了老夫的爱女成材,和小女的为母之心吧!虽然霜儿看似柔弱之身,但在修为上可不弱,此行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这……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慕容易很难再推辞。 就在慕容易犹豫不决的时候,南宫凌霜突然抬起了头。同时,明眸之中流露出一丝坚毅的神情。口中道:“此行我愿与慕容大哥同往,还请慕容大哥,成全小妹心意。” 慕容易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也只能对着南宫凌霜重重的点了点头,彻底的妥协父女二人的请求。 “好,好!既然小友答应了。那老夫便传把我浩华轩的几招实用剑法,传给小友,以便防身之用。” 不说传授功法还好,这一提,慕容易顿时一惊,立刻婉言拒绝道:“不可,不可。实不相瞒,晚辈自幼便拜入昆仑山门下,后因机缘又巧入飘渺仙阁门下。怎敢在奢望贵派的修为?” “哦?这么说你是双修之身了?”南宫绝会意般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慕容易坚定道:“正是,前辈!正因为晚辈已是双修之身,所以就更不能窥视贵派的武学。” 突然,南宫绝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道:“那又何妨?所谓万物皆有因缘,小友也许本就不是常人。你我相遇,也是因缘。双修之身又如何?难道还怕再多学一个剑法吗?我意已决,请小友不必在推辞了。除非是小友看不起我浩华轩的剑法!” “不不不,晚辈岂敢小窥贵派剑法。前辈休要再提!”一听南宫绝说出此话,连忙出言解释。 看到慕容易此时的表情,南宫绝不禁微微一笑。口中说道:“既然不是,那就没必要在推辞。就当是为了保护小女而学习的,总可以了吧。好了,今日小友且先休息,明日一早,请来浩华轩山颠!”说完,南宫绝不再理会慕容易,竟转身离开了剑心殿。 身旁的南宫凌霜看了看慕容易,眼神之中依旧流露出一丝坚定的神情。又是对着慕容易微微一礼后,便也随着南宫绝一齐离开了。 剑心殿内,只留下了慕容易一个人。他很想婉言拒绝南宫绝的好意。但一想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也只能如此了。 慕容易不在多想,很快便回到了内室中。修炼起当日在飘渺仙阁山下的时候,兰心婆婆交给他的《调经论》。 第六十五章 故人情 次日清晨 浩华轩山颠 清风徐徐吹过,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虽然是清早,但天色已然大亮,阳光明媚。从山颠之上向下望去,依稀可以看到附近的山脚下,一户又一户的屋顶上正飘着缕缕炊烟。 浩华轩山颠之上,除了清脆的鸟鸣声以外,便只有慕容易和南宫绝两人。 “断蛇、鱼肠、纯钩、燕支、蔡愉、属镂、干胜、墨阳,攻则不能断,刺则不能入,及加之砥砺,摩其锋鄂,则水断龙舟,陆团犀甲。待从皆见上仗数尺光明,即剑光也……”(注一) 立于山涧上的南宫绝,立即使出一套剑法演示给慕容易看,口中不断读起心法口诀。慕容易站在一旁,仔细的观看这套剑法,并牢记口诀。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南宫绝终于演示完了这套剑法。 “慕容小友,虽然时日已经不多,也就剩下区区几日。但老夫相信你天资过人,一定可以参悟透这套流云剑法。”南宫绝轻笑一声,缓缓道。 慕容易专心之至,会意的点了点头。但一听说这套剑法叫做“流云剑法”的时候,不免心中一惊,犹如晴天霹雳一样。 慕容易眼神一变,吃惊的问道南宫绝:“前辈刚才传授给晚辈的是什么剑法?您刚才好象在说,这套剑法名为‘流云剑法’?” 南宫绝看了看慕容易吃惊的表情,疑惑的回道:“没错,正是流云剑法。小友你可有疑问?” “哦?那前辈可曾见过这套剑法?”慕容易再次疑惑的问道。 但紧接着,慕容易又莫明的摇了摇头,看起来像是难以理解什么东西一样。接着,便把小的时候任豪琼教给自己的“流云剑法”招式,一一的全部都使了出来。 虽然招式和南宫绝的大不相同,但隐隐之间,也能看出慕容易的这套剑法,却是极像南宫绝那套剑法的雏形。 眼看着慕容易的一招一式,南宫绝的脸上,竟然也随着他舞的剑法,一点点的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很快,慕容易的剑式停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南宫绝竟一把上前抓住慕容易的肩膀,口中激动道:“这套剑法是谁教给你的?” 被南宫绝这么突然的发问,慕容易顿时一惊。待稍微的平缓了下心情后,才一字一字清晰回道:“是我的义父,此人名为任豪琼。” “哦?那他现在人在何处?你可否带我前去?” 望着南宫绝激动的神情,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的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 慕容易不禁,回忆起了旧日的往事。“难道南宫前辈和我义父是故交?”慕容易心想着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悲伤。 “我义父已经过逝了。” “什么?过逝了?他是怎么死的?小友快告诉我!”南宫绝激动万分。抓在慕容易肩上的那只手,不禁在力道上,又加大了一分。 慕容易眉头微微一皱,倒也没有吭声。 南宫绝一惊,马上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当看到慕容易痛苦的表情后,歉意的一下子放开了手。无奈道:“小友请原谅,老夫刚才失态了!” 慕容易没有责怪南宫绝什么,只是看到南宫绝此时痛心的样子,心里难免也跟着难受。 天空中,一片乌云悄悄到来。片刻间,便遮住了烈日的阳光。仿佛就像遮住了,每个人心中的那一段段往事。 “莫非前辈认识我义父?” 慕容易疑惑的问道南宫绝。 “你义父乃我故人之后,我何以不知晓?” 南宫绝仰天长叹。继续道:“我与我师弟任子冲本是同门师兄弟,彼此的关系更是亲如骨肉,然天公却不作美。因为那时我和任师弟虽是挚友,但我二人却共同在心中有了一女子。那女子便是我们的小师妹楚子玉。而我那楚师妹的心中,倒也明白我和任师弟对她的心意。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楚师妹心中的那个人是任师弟。虽然后来我和任师弟二人的关系依旧很好,但彼此的心结却早已铸下,只是彼此都没有言出罢了。” 说到这里,南宫绝轻叹一声,继续道:“结果就在五十年前,也就是五极阴阳山一役后不久。任师弟和楚师妹居然在趁我下山,替师傅料理诸事的时候,这二人竟悄悄离开了浩华轩。从此远离了修真界,反倒心甘情愿过起了平凡人的生活。” “那后来呢?”慕容易听着南宫绝口中的话,大为吃惊。 南宫绝的眼角渗出一滴泪水,轻声回道:“后来,我四处打探二人下落,却一直了无音信。而就在不久之后,师傅便仙逝西去。我继承了师傅的遗志,继任了浩华轩一派的掌门之位。当年在我继任掌门一职的当天,难免收到不少各方修真之士祝贺的信件,大多数无非也就是些恭维的话。但其中的一封信在我打开的时候,却令我深深震撼,这信不是别人写的,正是任师弟和楚师妹写给我的。” 接着,南宫绝从袖中,掏出了一封早已发黄的信笺,交到了慕容易手中,然后道:“你也算是和故人有缘,当年的那封信你一看便会知晓。只是此事至今令我难忘,所以我便一直把信笺留在身边,还请小友不要见笑才是。” 慕容易的心中,顿时生起一丝不忍之情。连忙摇头道:“前辈说的这是哪里话,晚辈岂敢?”接着,慕容易拿过了南宫绝手上的信笺,看起了信上的内容。 “南宫师兄道鉴。 一别数年,别来无恙?久未得兄消息,唯愿一切安康。今闻金石良言,师兄胜任掌门之职。小弟由衷信慰,今致此函,诚表贺意。然当年之事,尚有心结。只因小弟深知兄长乃大义之人,虽兄不语,心却明了。故不忍贤兄心绪不安。不辞而别,还望贤兄谅解。今小弟已与内人生有一子,名豪琼。此时却也心安。从此归隐山林,不问世事。如今入秋汗暑无常,耿耿愿兄无恙便可。特此致候,再祈珍重。 -----------------------------小弟任子冲,内人楚子玉笔。 ” 看完了这封信以后,慕容易的心中,已是被深深震撼住了。 这是怎样的情?这是怎样的义?想到这里,慕容易的眼睛也不禁湿润了起来。 天空中,乌云已经散去。明媚的阳光再次洒下大地。 看着这晴空万里,碧空如洗…… 看着这鸟语花香,芳草萋萋,绿树成荫的自然美色…… 弹指一挥间,仿佛一切都随着这阵阵的轻风…… 飘荡着,轻拂着…… 注一:选自《淮南子。修务》 《杜阳杂编》 《广雅。释器》 第六十六章 启程 浩华轩山颠之上,南宫绝沉默了许久。才道:“当年,若不是任师弟突然离去,恐怕这浩华轩掌门一职也非他莫属。只是刚才见你使出那套流云剑法,却是当年我与任师弟二人所创的雏形。看来,任师弟已经把这套剑法的雏形,传给了他的儿子后,便与师妹二人归隐了山林。” 慕容易马上明白过来,不禁吃惊道:“难怪刚才看前辈使出的流云剑法,竟是如此的熟悉?” 南宫绝点了点头,笑着道:“是啊,只是你的那流云剑法太过简单,不过也正适合凡人学习。而真正的流云剑法,岂是凡人能轻易习得的?看来他们夫妇二人,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再踏入修真的大门吧。”说着,南宫绝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突然,南宫绝好象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脸色一变,立即对着慕容易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你义父也已经逝世了,他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里,慕容易不禁想起了当年那一幕,下一刻,已是将当年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告知了南宫绝。而南宫绝越是听着慕容易的诉说,脸上的表情也是越来越愤怒。 慕容易话音刚毕。再看南宫绝,已是愤怒的将手中的拳头攥的紧紧,怒道:“罗炙小儿,竟敢杀我故人之子。日后若被我找到他,我誓要将他碎尸万段!” 其实南宫绝的这些话,也是慕容易心中的想法。只是在听完了南宫绝的话后,慕容易已经更加肯定了报仇的决心,脸上再一次露出坚定的表情。 南宫绝当然明白慕容易心中所想,微微一笑,不由得肯定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二人各自把彼此心中的心结暂时放下。下一刻,已经重新开始了修行。 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个人看了看不早的天空,这才下了山,回到了剑心殿中。看着早已经累得大汗淋漓的慕容易,南宫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慕容小友的资质果然不一般,才区区半日时间,已把这流云剑法的大致招式和心法秘籍,都全部记下了。真是佩服,佩服!” 说着,南宫绝用手擦去了慕容易额头上的汗水。 “前辈说的这是哪里话?晚辈之所以能熟练的这么快,无非是从小便已经掌握了一些这流云剑法的雏形,和资质没什么关系。”慕容易对着南宫绝微微一礼,谦虚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纵然你以前学过,但你的过人资质,却是无人能及的。我想不出五日,你便可以彻底的掌握,这流云剑法的精髓。”南宫绝笑道。 慕容易没有多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以此,来表达南宫绝传授剑法的感激之情。 一轮明月高挂天空,南宫绝看了看已经很晚的夜色。只与慕容易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便离去了。 可慕容易,倒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趁着这段时间,他再次的修炼起了《调经论》。 “百会通神庭,神庭通风池,风池通膻中……” 慕容易运起真气,口中默念。但很快,只感觉真气无恙,丝毫没有什么异样发生。心中一失落,不禁想起了当日兰心婆婆的话。 “依稀还记的兰心婆婆当日说,我虽然习得了这《调经论》的心法,但精髓依旧尚未掌握。好象还说这里边有些什么玄机,一定要我自己参透。” 接下来,慕容易重新盘坐起来,又开始了《调经论》的修炼。但无奈,无奈他如何不断的反复运起真气,一遍又一遍的冲破这些穴位,依旧还是没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亮起。 就这样,五日过后,转眼便是月尾的最后一日。 慕容易在南宫绝的悉心调教,以及自己刻苦的修炼下,终于熟练并且彻底的掌握到,这套流云剑法的精髓。 他的流云剑法,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雏形般的流云剑法,取而代之的,已经是地地道道的“修真流云剑法”。 看到这里,南宫绝不禁再次佩服起,慕容易过人的资质和努力的修炼。而慕容易,也已经决定今日便前往大漠,帮助南宫绝寻找“庾香”的下落。 就在慕容易前往剑明殿,准备向南宫绝提起下山的途中,就见前方山中,有一个大约十几岁的男孩正在习剑。 同样,那男孩一听到前方有脚步声,倒也马上停了下来,不再练剑。小男孩那一双晶莹的大眼睛,正紧紧的盯着慕容易,并且警惕道:“你是何人?我可从未见过你。看你的装扮也不像是我派之人,莫非你是六道门派来的奸细?” 年纪虽小,但口气听起来却是相当成熟,老练。 慕容易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和生父慕容浩山打赌时的那一幕,如今想想,不禁觉得好笑呢。 好奇的升起一丝调侃之心,慕容易笑着对着那男孩道:“你叫什么名字?问对方名字之前,起码要自报家门嘛!” 男孩听完了慕容易的话后,小脑袋顿时晃了起来。好象在想着什么心事,但随后,只见男孩轻哼一声,不屑的对着慕容易道:“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可听好拉,小爷我叫乾惜缘。” 听到了“乾惜缘”这三个字,慕容易突然想起了乾坤。难道这小子,就是乾坤的宝贝儿子,不过看起来,这小子也和他爹蛮像的呢。 随后,慕容易笑着一字一字道:“乾惜缘?莫非你是乾坤的儿子?” “你认识我爹?太好拉,他怎么样啊?我父母可都安好?”一听到自己亲人的名字,乾惜缘立刻激动的问这问那。慕容易倒也不隐瞒。接下来,便把拜访了他家事情的经过,“大致”的告诉了乾惜缘。 乾惜缘听得手舞足蹈,不亦乐乎。兴奋的围着慕容易转来转去。 看着这小家伙这么开心,慕容易也算安心,不禁从嘴角升出一丝微笑。也算了却掉这孩子,那份牵挂家人的心。 这时,远方传来一个优美的女子声音。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凌霜。 此时,南宫凌霜的身上,依旧散发出一种光彩夺目的吸引力。南宫凌霜走过来,微笑着对乾惜缘道:“缘儿又胡闹了,真是没礼数。这位是慕容大哥!” 南宫凌霜轻笑一声,对着慕容易点了点头。 “哦,我知道拉,姐姐。”小家伙俏皮的,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竟出其乖乖的回着南宫凌霜的话。 慕容易看在眼里,不禁感到好笑。 看来这男人在美女的面前,是完全抵挡不住诱惑的,哪怕这么个小鬼都受不了。 “对了。慕容大哥,我爹爹正找您呢。”南宫凌霜冲着慕容易微微一礼,轻声道。 “恩。我也正准备往剑明殿赶去。”慕容易倒瞬间抛开杂念,笑着回道。 就这样,在告别了乾惜缘后。很快,二人便来到了剑明殿中。 南宫绝看着自己宝贝女儿和慕容易一起到来,心中已明白了二人的心意。 看来,他们已经做好了下山的准备。南宫绝慢慢走上前去,轻拂着女儿的背,没有千叮万嘱。只是交代了一句“此行小心!”后,便从他的眼角中,留出了一滴泪水。 临行前,南宫绝把浩华轩两把珍贵的仙剑,交到了慕容易与南宫凌霜的手中,希望此行能给他们带来帮助。 随后,二人便离开了浩华轩。 只知道这两把仙剑分别为“青茫”“紫荫”…… 第六十七章 大漠客栈 大漠,此地乃是正道和魔道的分水岭。大漠以东是正道五大门派之地,大漠以西则是魔道三大门派之地。所以多年的征战,使得这里早已经变成了荒芜之地,周围也早已无人居住。随着时间的飞逝,这里已经变成了浩荡的沙海。如今的气候也变的常常是飞沙扬砾,飞沙走石。滚滚的暴风卷起那千堆沙海。在看那蜿蜒起伏,雄姿奇伟的大漠,就宛如一副奇妙的自然杰作。 “真是没有想到,这里的气候竟然这么恶劣,如今还卷起了沙尘。” 大漠中,慕容易拼命用手遮住额头,一步一艰难的向前行走着。周围呼啸的风吼和滚滚的沙飞,瞬间就把这晴朗的天空变成黑夜。 “是啊,慕容大哥。此地气候变幻莫测,而且来往之人也多数为修真之士,异正异邪。我们要小心为是!” 南宫凌霜的处境也比慕容易好到哪里去,一样身处困境。没办法,也只能拼命运功,来抵挡沙尘的侵袭。 两个人就这样异常艰辛的前行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便发现前往不远处,居然有一处客栈。 可以看到,附近的树木,已是被连根拔起,显的异常凄凉。但惟独这间客栈,却丝毫没有遭受到沙暴摧残的样子,反而平静的很,毫无异样发生。 慕容易和南宫凌霜同时一眼望去。随后,就只见慕容易大声且艰难的对着南宫凌霜道:“霜儿妹妹,真是奇怪?为何大漠之中会有客栈,这里不是早就没有人居住了吗?” 暴风呼啸依旧持续着,南宫凌霜艰难的,抵挡着沙尘袭来,口中大声道:“慕容大哥有所不知,大漠虽已毫无人烟,但却有众多的修真者们常来这里,而且普遍都是修为颇高之辈。只是他们来此的目的尚不明确,估计也是和我们一样,在寻找些什么珍贵的东西吧。” 听完了南宫凌霜的话后,慕容易会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道:“此时沙尘风暴太大不说,你我二人前行更是艰难。不如先去那客栈避避,不知霜儿妹妹意下如何?” “恩,我也是这个意思。不如我们就先去那家客栈避避吧。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也顺便可以打听下庾香的下落。”南宫凌霜会意的点了点头,同时口中道。 就这样,两个人加快了行进的步伐,不久之后,总算来到这处客栈的跟前。 走进了才发现,原来这客栈的建工,竟然全部都是用木头搭起的。 看到这里,慕容易和南宫凌霜二人,都不禁再心中,暗自佩服起这客栈主人的能力。单单只用木头建成的屋子,居然可以丝毫不被这滚滚的沙尘风暴所侵袭。想必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 一眼望去,在这客栈的左前方,醒目的竖着一面大旗。上面用红笔写着“大漠客栈”四个大字。 大旗随着暴风,发出剧烈的“呼呼”声,不断飞扬。 “吱……!” 客栈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下一刻,慕容易和南宫凌霜走入到客栈之内。 一眼望去,这客栈之中大概有七八张桌子,但早已经坐满了人。一看众人的扮相便知,这些人无一不是修真之士。只见这些人或是在豪情的饮酒,或是在说着什么趣事,时而会传来哄堂的大笑声和怒骂声。 客栈的四周,依稀可以看到几盏微弱闪烁的烛光。此时众人腰中的佩剑倒影,更是在这昏暗的烛光下,映的异常神秘。 两人向柜台望去,只见一个体形消瘦的中年男人。仔细瞧去才发现。原来那人的相貌,就像从地狱里来的无常鬼一样恐怖。深邃的眼神中仿佛能看穿人的心事一般,苍白的脸上瘦的只剩下骨头,丝毫不见血色。 这人身穿一身黑色的长衫,头顶上带着一顶黑纱帽。此时眼神冰冷,正死死的望向二人,脸上不带有一丝表情。 突然,中年男人说话了。“二位客官,你们可是住店?” 声音中透出一丝冷漠。 “是的,掌柜。要两间上房。”慕容易笑着对这中年男子道。 虽然在慕容易的心中,不免对这位神秘的掌柜子有些好奇,但表面上依旧显出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南宫凌霜倒也不说话,只是仔细的观察周围的一切。 “请!” 中年男子微微一礼。下一刻,已将二人往楼上带去。 就在二人踏上木阶的时候。周围那些谈天论地,不亦乐乎的修真者们倒也注意到,今日这大漠客栈,又有生人来访到此了。 好笑的是,当这些人看到慕容易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许心里在想,无非也就是个刚初窥门道的小鬼。可当他们当看到南宫凌霜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瞬间,集体楞在那里,犹如白痴一样,紧盯的南宫凌霜死死不放。 他们也不怕自己的眼珠子掉下来? “这女子,难道是天上的仙子下凡,竟生的如此可人。”也许再这些人的心中,都是这个答案吧。 突然,楼下传来了三个男子的声音,细眼看去,也就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 “喂喂,快看那小妮子,居然生的如此美丽动人。看来今晚咱们哥几个有福了。” “那是,那是。你看那小样,生的就犹如那月里嫦娥一般,此女只应天上有啊!” “你小子别卖弄学问了。快上前拦住她,不要让她走掉。叫她下来陪大爷几个喝酒。” 下一刻,三名男子的脸上,顿时生出猥琐的表情。其恶心状无疑令人生厌。 “喂,那个小妮子,你下来。说你呢,臭小子,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杀你了!” 说这话的,是这三名男子当中,一个生的很结实的汉子。只见他这会儿正对着台阶上,南宫凌霜和慕容易两人大声吼道。 其实,当慕容易刚才听到这三个猥琐家伙的恶心对话时,就已经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此时正冷冷的用眼睛死盯着三人不放,只是没有发作而已。 但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更加得寸进尺起来,无疑是对自己叫板。这对慕容易来说,偏偏就如“火上浇油”一样。 慕容易慢步从木梯上走了下来,手中的“青茫”眼看就要出鞘。 南宫凌霜深知不妙,眼看快要出事,连忙上前直至慕容易。 “慕容哥哥,算了吧。休要理会他们!” 说着,南宫凌霜用手拼命的拽住慕容易的衣袖,不让他上前。但无奈,这一切对慕容易来说,丝毫不起作用,任凭她如何努力的拉住慕容易,慕容易都完全不予理会。 要论到力气,这南宫凌霜一个女孩子家,哪里是慕容易的对手。 很快,慕容易便站到了这三人面前。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也丝毫不在乎。同时,三人手中的武器迅速亮了出来。正用一种不屑的眼神,死死盯着慕容易。 眼看着双方即将出手,突然。那个神秘的掌柜说话了…… 第六十八章 九窟城 九窟城 九窟城,乃是魔道地界。这里暂时归属于魔道三大门派中,六道门所有。穿越大漠后,往下走。很快便可以到达这里。同时,九窟城也是六道门的边界,地理位置对六道门来说十分重要。只是现在的九窟城,却是异常的荒凉。城内的百姓们更已所剩不多,放眼望去,只有老幼妇女居多。很少能见到青壮男子的身影。能见到的,也无非是些孩子。 原来,就在数月前六道门与浩华轩的一战当中,六道门因为那一战战死了太多的弟子,而变的人丁稀少。 所以,这六道门的二长老“洪一坤”,立即下令从凡人之中,抓取年轻力壮的男子作为六道门的新弟子,教他们修真之术,以便重新壮大自己门派的力量。 这也就造成了九窟城中,如今的这一幕。 魔道不比正道,相对于正道来说,魔道不太在乎凡人的看法,所以在魔道的地界中,百姓们对修真者那是在熟悉不过的了。只是在他们眼里,修真者就像是噩梦一样,他们就犹如是地上的蝼蚁一般,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因此,这些百姓们对修真者都是很不友好的,可以说是又恨又怕。既不敢怒,也不敢言。而这些人又何尝未想过要逃离魔道地界,前往正道的地界上呢。 但试问,又有几个凡人之屈?能够穿越这无边的大漠,擅闯大漠者,必定是九死一生,最后落个尸骸全无的下场。 很大程度上来说,他们便也认了命。时间一长,这些百姓倒也向往起了加入魔道修行。至少还可以保全性命,至少还不必莫名其妙的,就被魔道的修真者给无辜的杀死,做那枉死鬼吧。 所以魔道中人,上到修真者,下至平民百姓,心地善良之人已经少之又少。毕竟是此地环境造成的,也许这就是人的无奈吧。 再说韩剑飞。此时的他,终于再初一当日穿越了大漠,来到了这九窟城中。 瞧眼望去,城边耸立着一块巨大的黑龙石像,黑龙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张开的一对巨型翅膀,显得霸气十足。 石像下面的石碑上,写着三个大字,“九窟城”。 看看已是快到午时的天空,韩剑飞不禁心急起来,原来那六道门的掌门之子冥天,并没有按约,出现在九窟城之中。 “难道他会负约?还是另有阴谋?” 想到这里,韩剑飞再次愤怒起来,内心一急,立刻对着九窟城内大声咆哮道:“冥天,你给我出来。韩剑飞到此,你为何还不现身与我一战?” 就这样,韩剑飞一直不断的冲着九窟城怒吼着,喊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 没过多久,周围居住的百姓们,倒是感到奇怪。分别怯生生的打开各自家的房门。而众人的脸上,分明的写着疑惑与惊慌,一脸担心的表情,畏惧的望着眼前这个少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少年一定是“修真者”。 这下倒好,冥天没有现身,反倒吸引了周围更多的百姓。 看到此情此景,韩剑飞也深知不好,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怒吼声,会片刻惊动起这里的百姓。 一下子,韩剑飞反倒尴尬的站在城中,反倒成了这些百姓们眼中的怪物。 突然,从一个老妇的身后,走出来一个大约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这女子生的十分娇小可爱,给人看上去的第一感觉便是清秀脱俗,不禁让人生起爱慕之心。 不同的是,女子那一双盈盈秋水般的双眼,正愤怒的望着韩剑飞。 下一刻,小女子愤怒且不屑的对韩剑飞,惊呼道:“你是何人?来此做甚?莫非你还想抓我们这些老幼妇女不成?看来这六道门如今真是出息大了,居然连我们也不放过?” 这时,小女子身后的那个老妇,顿时吓的一下子跑了出去,对着韩剑飞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不断的求饶道:“上仙饶命,请恕小女年幼无知。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那女子一看老妇竟是为了自己,如此的对着韩剑飞拼命求饶,心中不免大火。一着急,连忙上前拼命的搀起老妇。但那老妇却是死也不肯起,依旧跪在地上不断的讨饶着。 韩剑飞看到这一景象,完全被吓得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几声怒吼,居然会造成这么大的反应。韩剑飞快步走上前去,手上微一用力,很轻松的便把老妇给搀了起来。口中急道:“婆婆快快请起,在下何得何能能受的您这一拜?想必您是认错人了吧。” 再看老妇已经傻傻的楞在了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看向韩剑飞的眼光中,依然透着一丝恐惧。 奇怪的是,女子丝毫没有被韩剑飞的解释所动容。女子轻哼一声,继续愤怒道:“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修真者吗?你的打扮一看便知。休要想瞒过我!如今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不许你在为难我婆婆。” 说着,女子的眼睛中,露出了一滴晶莹的泪水,表情甚为不甘。 “我……我……?” 韩剑飞听完女子的话后,更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突然,女子从袖中快速的掏出一把匕首,朝韩剑飞刺来。韩剑飞是什么人?,纵然他再放松警惕,也不会就这么被对方刺中吧。只见韩剑飞的身型顿时快速一闪,瞬间就把女子的匕首夺到了手中。 韩剑飞手腕一转,很轻松的便把先前指向自己的匕首,指在了那女子的喉咙处。那女子若再敢如此放肆,恐怕便会立刻死在韩剑飞的手中。 韩剑飞吃惊的看了看这女子,警惕道:“我和你何有冤仇?为何偷袭我,还不速速讲来。” 女子紧起了双眼。不甘的泪水,再次顺着她的眼角滑了下来,同时口中不屑道:“要杀便杀,休要如此多的废话。纵然我陈双燕一死,也绝不向你这坏人求饶。” “你叫什么名字?陈……双……燕……?” 当韩剑飞听到这女子的姓名以后,不禁又是疑惑起来。 心想这陈双燕是谁?我何时和她有如此大的冤仇呢? 而这个叫做陈双燕的女子,倒也不再理会韩剑飞,完全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顿时,局面僵在了这里。 第六十九章 惊悚(求推荐,求收藏!) 大漠 大漠客栈 “几位?你们要打出去打便是。只是不要破坏了小店的桌椅,你们赔不起的!”说完,掌柜子离开了大柜,一步步朝众人走来。口气依旧十分冷漠,不带有一丝的感情。 可奇怪的是,周围的人不但没有喧闹,反倒变的异常安静,正冷眼旁观,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这时,只见三名男子中,一个生的瘦高,手持一把大刀的男子,对着掌柜冷冷道:“你是哪里跑出来的狗东西?说什么呢。居然敢教训起我们大爷几个。难道你连我们洛北三鬼,都没有听说过吗?” “没听说过。” 掌柜子轻描淡写,快速走到这几个人的面前,语气依旧非常的冷漠。慕容易也不说话,如今倒也静观其变起来,心想这神秘之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说着,这瘦高的男子,竟手持着大刀,立刻就向这掌柜劈来。 “小心!”慕容易一看不好,连忙对着身边的掌柜大声呼喊,并且瞬间就将手中的“青芒”出鞘。 下一刻,慕容易接下了瘦高男子,来势汹汹的一刀。 “砰!” “青芒”顿时和那瘦高男子手中的大刀,碰撞在一起。空气中发出强烈的兵器间摩擦的声音。而这二人,也快速将各自体内真气,分别灌注到兵器中。 接下来,两股真气迅速在空气中蔓延,两个人已经比拼起了内力。 这一幕,掌柜子清楚的看在眼里,不过,他却丝毫没有对慕容易的解围,存在什么感激之心,反而对着慕容易冷冷道:“小娃子,这大漠是你来的地方吗?老夫生平最讨厌你们这些假惺惺的仗义豪侠之士。你若想死,老夫倒也不管。” 说着,掌柜子居然已经转身离开,不再理会他们。 慕容易心中不免一惊。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会说出如此的混帐话来。而身旁的南宫凌霜也深知不好,已经快速将手中“紫荫”出鞘,一剑刺向那瘦高的男子,试图为慕容易解围。 对方其余的那两人也知道,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只见他们两个也很快的拿起手中兵器,而其中的一个独眼男子,则快速朝南宫凌霜招呼了过来。只剩下了先前的那个身材结实的汉子。 这汉子凶神恶煞,突然将手中的“鬼斧”猛的举起,瞬间就劈碎了身旁的一张桌子,恶狠狠的看向慕容易,口中不屑道:“你小子找死!”说着,一斧子就向慕容易劈来。 无奈,南宫凌霜如今正在与独眼男子打在一处,难以分神来帮助慕容易解围。看来,这男子的修为倒也不弱。南宫凌霜一时半会儿,还真解决不了对方。 只是,慕容易这边危险了。 慕容易一看那汉子竟然也向自己攻了过来,心中一惊。如今的他正与瘦高男子比拼真气,哪里有时间去应付这汉子的偷袭。 就在慕容易抱着大伤真元,准备撤去体内真气,使用昆仑“幻身术”的时候。只见那汉子的身体,莫名的突然冒出一丝青烟。 接下来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原来,这汉子的皮肤和血肉,居然一点点的被腐蚀掉。并且从皮肤中,不断的冒出一种绿色黏液。 “啊!” 瞬间,汉子的痛苦声,惨叫声,立刻充斥着这座神秘的客栈。周围的人看在眼里,怕在心中。 惊悚……恐怖……残忍…… 很快,这汉子的皮肤和血肉,就已经被腐蚀的干干净净。五脏六腑尽数洒了一地,只剩下一堆白骨。 看到这里的众人,有些修为高的,脸上的表情已是变得呆若木鸡。而修为稍差的,已经躲在一旁拼命作呕起来。只有极少数人,能泰然自若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慕容易看到这里,顿时也是一惊。他也不禁的想起了八年前,罗炙转生时的那一幕。看看这汉子的惨死,倒和当年程霸方惨死的下场,有几分相象之处。 “二弟!” 这时,只见那个正和慕容易比拼真气的瘦高男子,竟痛苦的喊了一声,且脸上的表情明显抽搐了起来。 原来刚才的那一幕,他也看在眼中。而慕容易一看对方漏出了破绽,已经分心,顿时他便知道机会来了。 慕容易抓住机会,运起《调经论》的心法,把全身大穴的经脉,瞬间的都集中到一点,攻其一处。 下一刻,那瘦高的男子由于分心,没有及时跟上输送真气的速度,顿时,便被慕容易大伤到了真元。 顷刻间,瘦高的男子的口中,立刻喷出大量鲜血。连带着慕容易强劲的真气,一下子给弹出好远。 很快,男子奄奄一息,趴在地上,丝毫没有了再战的能力。 就在这时,那个正与南宫凌霜斗剑的独眼男子,深知不妙,若再战下去,非死即伤。于是,便动起逃跑的打算。 很快,就当他和南宫凌霜斗了短短几个回合后,便瞬间一跃到空中,准备破窗而出。慕容易一看对方想跑,哪里会让他这么轻易得逞?慕容易快速跃到空中,从袖子中瞬间拿出一张“困魔符咒”,瞄准独眼男子,快速丢了出去。 “啊!” 突然,独眼男子痛苦的大叫一声。接下来,竟从空中快速的摔到地上。而慕容易的“困魔符咒”居然打空。只是在天花板上,留下了一块黑色的印记。 可奇怪的是,只见这独眼男子坠下的身体中,居然开始莫明奇妙的,生出许多毛茸茸的红色虫子。更触目惊心的还没完。 渐渐,就在独眼男子的嘴中,耳朵中,眼睛中,鼻子中,也都生出了这些奇怪的虫子。 很快,独眼男子的身体,被这些密密麻麻的虫子团团包住。人是看不到了,只能听到一些异样的摩擦声音。 当虫子渐渐散去后,再看这独眼男子,竟连尸身都不见了,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留下,就这么离奇的死掉。 “三弟!” 看到这里,角落里那已经奄奄一息的大汉,顿时哽咽道。此时,再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充满了困惑。 他近似疯狂的怒吼道:“是谁?是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了他们。出来,快出来!老子要杀了你!” 大汉双眼通红,神情接近崩溃。 可惜的是,周围依旧异常的安静。包括众人,包括慕容易和南宫凌霜。也不禁感到了异常的疑惑。 就这样,没过多久。大汉的神情已经彻底的崩溃,他疯疯癫癫的,逐渐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是你,不是你!”大汉用手指着每一个人,表情之中流露出的,完全是无尽的畏惧。 而就当他的手指,指到那个“客栈掌柜”的时候。 突然……! 大汉的面目表情瞬间一变,下一刻,从他的眼神中竟看到一丝求饶,望向掌柜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地狱的使者一般。更加奇怪的是,接下来,就只听到大汉的口中,正不断的向那掌柜子求饶。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啊……!”但随后,便传来了大汉,痛苦的嚎叫声。 原来,这大汉的身体竟然莫明其妙的,一下子自燃起来。 很快大汉的身体,就被这股身体内自燃起来的烈火,烧的只剩下一团灰烬。 大汉刚死,只见那客栈掌柜子的双眼,竟一下子盯上了慕容易。慕容易瞬间注意到异样,明白这个神秘掌柜对自己有敌意,倒也紧紧的盯着对方。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互视着,盯了对方很久。 但很快,就只见掌柜子轻哼一声,冷 冷道:“我刚才警告过你们,要打出去打。莫不要破坏了我的桌椅。因为你们赔不起!” 说着,掌柜子的眼睛,望向空中的那处黑色天花板。而这正是慕容易在使出“困魔符咒”的时候,打到的那处天花板。 “慕容大哥小心。” 南宫凌霜也发现了这其中的蹊跷。连忙对着慕容易关心道。同时,她把手中的“紫荫”,对准这个神秘的掌柜子,随时准备攻过去。 慕容易没有回答这掌柜子的问话,只是站在原地,依旧用双眼死死的盯着掌柜…… 第七十章 辩解 九窟城内 “陈双燕,我根本就不晓得你是谁。我是修真者不假,但我绝对不是来杀你们的。我只是要找冥天而已,与你们丝毫无关!” 原来,此时的韩剑飞,依旧和这个叫陈双燕的女子,无奈拼命的解释着。 不直不觉间,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哼!那又怎样?谁又不知那冥天是六道门掌门之子,你若认识他,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试问哪里会有好人,千里迢迢的穿越这大漠来找冥天?依我看,不过是臭味相投罢了。”说着,陈双燕不屑的看了韩剑飞一眼。 韩剑飞听到这里,心里顿时火大。不禁心想道:“这个陈双燕怎么就一口咬定,我和冥天狼狈为奸呢?我已经多次解释,此次前来是为了寻找冥天报仇的。她为何就是不信呢?算来算去,已经在这女子身上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有这时间,还不如快点找到冥天要来的实际。” 想到这里,却也索性不问了。 韩剑飞把手中,指向陈双燕喉咙上的那把匕首,扔到地上。他是真的不想和这个叫做陈双燕的女子,在这么继续纠缠下去。懒得理会这女子,于是选择自顾自的离开。 陈双燕看到这里,顿时先是一楞。但随后,只见她快速的转过身。并且口中再次疑惑道:“难道你真的不是和冥天一伙的?” 韩剑飞连头也懒的回。脚步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在口中重复着,不知道已经说过多少次的话。 “我是来找冥天寻仇的!”明显从韩剑飞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无奈。 陈双燕点了点头,顿时便彻底的明白了过来。 陈双燕愧疚难当,深知误会了韩剑飞。她快速跑到韩剑飞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口中轻声道:“请留步,请恕小女无理。只是这冥天很久没有来过九窟城了,而且他也不会来这九窟城中。所以我才会认为你在撒谎,误会你是恶人。还请你原谅。”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冥天从来就没有来过这九窟城,而他也不可能来九窟城。这是为何?” 听到陈双燕的话后,韩剑飞顿时表情一变,而心中,不禁开始疑惑起来。 陈双燕稍微的平和下心气,接下来便一字一字,清晰回道:“相传,一百年前,也就是五极阴阳山一战后不久,就发生了正道与魔道的大战,而这九窟城,正是六道门的边境要塞,当时的正道已是携众人攻到了九窟城。可惜的冥天的心爱之人,却不幸的死于这一战。这一战给冥天的打击很大,所以,从此冥天就再也没有来过九窟城之中。即使是必经之地,冥天也要走山路或者御空踏过此地,但就是不走这九窟城,以免处景伤情。” “哦?那你是如何知道这些内幕的?”听到这里,韩剑飞不免从心中,再次感到疑惑。 陈双燕倒也能理解现在的韩剑飞。她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道:“因为我的大哥就是六道门的弟子,这一切都是他告诉我的!” “什么?” 听到这里,韩剑飞顿时一惊。他万万都没有想到冥天的心中,会有如此深的心结。但一看陈双燕坚定的脸上,分明不像说假话,想着想着,他倒也相信了陈双燕的话。 “只是为什么冥天要约我来九窟城呢,难道……还是……?” 想到这里,他很是不解。顿时,各种猜测在韩剑飞的脑中不断闪过。只是他越想,越理不清思路。索性也就不想了。反而对陈双燕刚才说的话感到疑惑,不禁好奇的问道陈双燕。“你刚才说什么,你大哥居然是六道门的弟子?” 陈双燕轻轻的点了点头,接下来,便把数月前六道门来九窟城,抓凡人男子回去修行的事情,原本告知了韩剑飞。 原来,这陈双燕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早年前她的父母就已经舍下他们,独自离去。只留下了当时只有三岁陈双燕,还有一个只比她大两岁的大哥陈双宇。而刚才那位对着韩剑飞求饶的老妇,倒是一个好人。她不忍看到这两个孩子从小便举目无亲,无依无靠。 于是,这位老妇便收养了他们至今。转眼已过去十几个春夏秋冬,直到数月前,六道门来九窟城抓凡人男子为止。可怜这陈双宇,也不幸的也被六道门的弟子,给抓了回去。 韩剑飞听完了陈双燕的话后,顿时气愤不已。手中拳头紧握,口中愤怒道:“好一个六道门,居然做出如此低劣卑鄙的事情出来。你大哥在哪里?我这就去把你大哥救回来。” 说着,韩剑飞的眼神,坚定的向陈双燕望去。 陈双燕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韩剑飞会说出这番话。 渐渐,激动的泪水,已经顺着她的眼角慢慢滑下。 第七十一章 隐士 大漠 大漠客栈 二人与神秘掌柜对视了好久,但偏偏谁都都不说话。周围人群静的出奇,丝毫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多说一句废话。 突然,掌柜子竟对着二人哈哈大笑起来。口中道:“也罢,我不杀你们便是。杀你们容易,只是从此在这世上,又少了一对苦命的鸳鸯!” “你……你说什么?什么苦命鸳鸯?” 慕容易一楞,明显没反应过来。倒是在南宫凌霜的脸上,映出了一丝绯红。 绞尽脑汁,想了好久。终于,慕容易终于想起了鸳鸯是什么。表情一变,接下来,便对着掌柜大声怒道:“混帐,你休要辱我妹子名声。再敢胡言乱语,我定不饶你!” 出奇的是,掌柜子丝毫没有在意慕容易对自己的无理,却是淡淡道:“你们且随我上楼一叙吧。” 说着,掌柜子不再理会二人,自顾自的点燃了一盏烛灯便上了楼。慕容易和南宫凌二人虽说有些纳闷,却也跟了上去。因为他们很想知道,这神秘的掌柜子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很快,三人来到了一间客房。房间内朴素的很。除了一张硕大的床,几张凌乱不堪的桌椅,一张普普通通的梳妆台以外,竟什么都没有了。 掌柜子搬来两张椅子,待请慕容易和南宫凌霜二人坐下来以后。还没来得及他反映,倒是慕容易先开口说起了话。 慕容易疑惑的问道:“刚才那几人真的是你杀死的?你是用什么方法杀死他们的?” 掌柜子轻笑一声,然后道:“很简单,因为老夫是苗南人士,而我们苗南之人,正擅长用蛊虫之毒来取人性命!只是我事先在他们吃的饭菜,喝的茶水里均有我种下的蛊虫。更何况我一身的修为,运用蛊毒来杀死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如同儿戏。” 掌柜子略一停顿,接着道:“你等且不必担心,你们没有食我客栈的饭菜,所以你们体内没有蛊毒。” “原来如此!”慕容易点了点头,会意道。 “小子,我已回答了你心中的疑惑,现在我们便回到正题上来。你可愿意把你体内的护神灯祭出,借我一用?”掌柜子眼神微微一变,试探的盯着眼前的慕容易。 “什么?护神灯!”听到这里,慕容易明显一楞,接下来,便不由得吃惊道。 如今的慕容易,因为在几日前与血僧一战的时候,了解到了这“护神灯”的威力。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神秘的掌柜子,居然一看便知自己体内有“护神灯”。 “他的修为到底有多强?”想到这里,慕容易不禁暗暗佩服,这神秘人的实力竟如此了得。 “没错,正是护神灯!你若愿意借我一用?老夫便答应你一件事。如何?” 掌柜子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沉着与冷静,慕容易听到这里,不禁问道:“敢问前辈究竟是何人?” 掌柜子先是微微一笑,随后便淡淡的回道:“老夫名叫阿普诺,苗族人士!” “阿普诺是谁?” 慕容易不禁纳闷,似乎在修真界中,没有听说过这个奇怪的“苗族”姓氏。可奇怪的是,南宫凌霜在听到“阿普诺”这三个字以后,脸上不禁变得大惊失色起来。 南宫凌霜仔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个掌柜子,许久才缓缓道:“莫非前辈就是三百年前,苗南的大巫师,阿普诺?” 看到南宫凌霜如此惊讶的表情,阿普诺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依旧淡淡道:“正是老夫!” “不可能,这不可能?听我爹爹说,相传三百年前的苗南大巫师‘阿普诺’,早已经被人杀死。怎么可能还活着?” 南宫凌霜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哦?你爹爹又是谁?”听到这里,阿普诺反而好奇的问道南宫凌霜。 南宫凌霜对着阿普诺微微一礼,轻声道:“小女的爹爹便是浩华轩的现任掌门人,南宫绝!” 阿普诺的眉头突然紧缩起来,缓缓道:“南宫绝?没听说过。这浩华轩的掌门人不是云剑南吗?莫非他已经羽化飞升,登入仙界了?还是……?” 南宫凌霜微微的摇了摇头,却也缓缓道:“可惜,云师祖他没有能在五百年之内参悟天道,修成大乘之体,早已因为真元耗尽不幸仙逝了。如今也已经快达百年之久了!而我爹爹便是现在浩华轩的掌门人。” “哦?原来如此。可惜啊,可惜!不过,老夫我也已经即将修成大乘之体。但无奈大乘体之后,即将面临的天劫而感到发愁。此时能助我闯过天劫的,只有庾香。” 阿普诺先是无奈的为云剑南感叹一番。但紧接着,便也直接说明了自己所面临的困扰。 慕容易大吃一惊,原来阿普诺也在四处找寻庾香。顿时惊讶道:“哦?原来前辈在找寻庾香?” 阿普诺看了看慕容易,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道:“没错!只是这庾香正生长在大漠之中。但无奈……?”说着,阿普诺无奈的摇了摇头。 “无奈什么?” 慕容易顿时便来了精神,连忙兴冲冲的问道。但一听阿普诺的口气,似乎多少有些无奈。 阿普诺轻哼一声,回道:“这些我们再说不迟,我只听说这庾香,可以回复人体的七经八脉。我想一旦在遭受天劫的时候受伤,倒也可以暂时用庾香来救治。” 慕容易会意的点了点。但接下来,不禁再次疑惑道:“前辈既然即将修成大乘,那为何不去传说中的五极阴阳山上,采集八仙草和暴兽血一试呢?我想那效果不是更好?” “哈哈哈哈!” 阿普诺大笑一声,仿佛在听着什么趣事一样。随后,便对着慕容易摇了摇头,口中道:“你小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可知道这八仙草和暴兽血,身在五极阴阳山的何地吗?那可是炎之地和暴之地!即使有你那护神灯护体,凭我的修为也绝对闯不到暴之地!就是当年的凌云桀,凭借着一身大乘修为,也不过是在寒之地笑傲群雄罢了?说起凌云桀这家伙,倒也算是老夫的故交呢。可惜他英年早逝,不幸战死在了寒之地上。” 说着,阿普诺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慕容易点了点头,轻声叹息道。 这时,站在一旁的南宫凌霜,不禁感到好奇。其实她早就想询问阿普诺身上的秘密了。 南宫凌霜对着阿普诺微微一礼貌,然后道:“请问前辈,当年您为何可以幸免于难呢?” 阿普诺看了看南宫凌霜,也不责备南宫凌霜问起自己的私事,此时的他,倒像是回忆着什么往事一样,随后缓缓道:“三百年前,苗南发生了震惊整个修真界的大事,那就是两争矛盾一战。当时我与另一个大巫师‘赛乌桑’,在政见上起了偏见。他是主张先吞并正魔两道八大派,然后在逐一的吞并那些七七八八的小派,其野心何其大?而我却拼命反对,我认为我苗南子民虽然在修为的造诣上要强于正魔两道。但正魔两道的人数与实力却大大的强于我们,况且正魔两道还有四大兽印。我当时只是顾虑到我们苗南的子民,免遭涂炭之苦,所以我坚决反对。” “那后来呢?”听到这里,南宫凌霜不禁疑惑道。 阿普诺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道:“后来,我们的政治势力便分为了两派,也就是主战派和主合派。我便是主合派的代表,而赛乌桑毫无疑问,便是主战派的代表。后来便发生了激烈的内部战斗,两派人在这一战中均是死伤无数,而我在那一战中,却险些被赛乌桑杀害。只是当时我运用了我们苗南的禁术,傀儡轮回之术才侥幸逃走,后来我便逃到了这大漠之中。从此隐 姓埋名,做起了隐士。不再问世事!而赛乌桑在那一战之后,无论是从人力物力上,还是自身修为上也被我重创。倒也暂时实现不了他的野心。” 慕容易好奇起来,不禁问道:“前辈,这傀儡轮回之术又是什么?” 阿普诺微微一笑,轻声道:“你小子问的还真多呢?这傀儡轮回之术,乃是我们苗南的禁术,你休要多问。倒是你,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可否愿意把护神灯借我?”…… 第七十二章 猎武场 九窟城近郊 地狱山猎武场 “你们只有杀了对方才能活命,知道吗?还不动手?” 猎武场上,一个生的黄发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一处看台上。他手持一把利刀,正对着高台下方的二人,怒吼道。 此人眼神中不带有一丝表情,看上去更像禽兽一样,冷酷无情。这人便是六道门的三长老,侯翌! 看台下,两名瘦弱的男人分别拿着手上的武器,正疲惫的望着双方,眼神中透露着慌张的神情,但更多的还是惊吓。 这两人的衣服上早已经渗出了丝丝鲜血。清晰可见,这些鲜血直到现在,依旧不断的向下流淌着。不知是因为惊吓过度,还是由于疲惫的缘故。两人的双腿,已经开始不断的发抖。 一切显得那么的残忍,那么的悲惨。可这一幕,倒是和看台上六道门众弟子们,反应的大不相同。只见他们或是说笑,或是兴奋的大叫,或是无情的漫骂。 在他们眼中,台下二人的性命,完全就如蝼蚁一般的不值钱。两人的死活在看他们眼中,看来根本不足为道。 他们在观赏的,就是这精彩的瞬间。 正式交代一下这里的地界,此地便是九窟城近郊不远处的“地狱山猎武场”。 六道门的势力范围很广,并掌管着六处地界。此六处地界的总坛,分别为天道殿,修罗堂,人之路,畜生道,饿鬼谷,地狱山。而这地狱山的“猎武场”,便是掌管凡人修行的地方。 至于刚才提到的“侯翌”这个人,他便是专门挑选修真资质较高的凡人,加入到六道门中修行的总负责人。 “侯翌”这个人的挑选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把抓来的凡人,先统一传授六道门的修真密法,待三个月后,便让他们之间互相进行较量,并且不断的淘汰,而胜利者还要继续角逐,只有在最后五轮中胜利不死的,才能加入到六道门之中。 也就是说,“侯翌”每次挑选弟子的数量只有五名。那其余那些被淘汰的人呢?也很简单,除了大多数已经死在猎武场比试中的,剩下的全部一律处死。死后的尸体也一并集中起来,然后毁尸灭迹。把自己所犯下的罪恶统统抹掉。 话说回来,只见看台场中的二人,早已经在这些弟子们的喧哗中,漫骂中,变的麻木不仁。 很快,二人其中的一人道:“看来我们必须要死一个了!”说着,这人双眼一红,从掌心中立刻流出一股黑色真气。 下一刻,便朝对方飞快的杀了过去。对方也不甘示弱,终于鼓起勇气举起手中宝剑,凶狠的刺向对方。 顷刻间,就只见那个持剑的男子身中一掌。瞬间,这男子就已经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清晰可见他胸口的地方,多了一道深黑色的印记。没过多久,这男子的全身,就已经开始抽搐起来。 可怜这男子的气息越来越弱。出的气多,入的气少。眼看活不成了。 “好!” 看台上,侯翌兴奋的大喊一声。同时,四周的六道门弟子也大为兴奋。都在为这个幸存下来的人,拼命的欢呼起来。 而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一男一女正站在树上眺望着看台场中,所发生的一切。只是看着看着,二人的脸上不禁生起一丝愤怒的神情,手中拳头更是纂的紧紧!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韩剑飞和陈双燕。 原来,陈双燕在得知自己的哥哥不幸被抓以后,便暗中的跟到了这里。不过也好险,当时没有被六道门人发现,否则她的小命恐怕早已经不保。此时,陈双燕凭着当日的记忆,竟把韩剑飞带到了这猎武场。 “好一个六道门,居然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亏他们还是修真之士!” 韩剑飞的脸上露出异常愤怒的神情,手中的宝剑已经出鞘。 “韩大哥,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六道门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小妹不才,愿助大哥一臂之力。共讨侯翌这恶人!” 陈双燕看到了这一幕之后,也不禁异常的悲愤。她坚定的望了望身边的韩剑飞,毫无退缩之意。 “你?”韩剑飞明显一楞。 陈双燕当然明白韩剑飞的心思,估计是担心自己修为太弱,无法杀敌。轻笑一声,冷静道:“大哥是怕我凡人之屈,不能招架住这些修真之士吧。” 韩剑飞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肯定了她的意思。 陈双燕看在眼里,也不着急。依旧对着韩剑飞冷静道:“小妹不才,自小便随家父学了一些外家工夫。虽然我知道,以我的武学很难伤及修真者。但我心已决,即使是死,我也要誓死一拼!” “何必呢?有我一人即可。你且放心,你大哥我一定会帮你救出来。当然,还有这些无辜的可怜人。”韩剑飞哪里肯应允?连忙试图安抚陈双燕。 但接下来,只见陈双燕表情一变,坚定的说道:“不,我怎可以让韩大哥孤身一人犯险?纵然我陈双燕只是区区凡人之身,也绝对不会退缩!” 就在二人争论不休的时候。突然,前方猎武场的台下,又走出一男子,这男子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生的倒是眉清目秀,但可能是由于前几场角逐的时候,受过伤的缘故吧。脸上显出的,更多的是沧桑,更多的是痛苦。 “大哥!”陈双燕大惊失色,看到这男子的时候,顿时惊的大叫一声。 原来,这会儿站在猎武场上的这个人,正是陈双燕的大哥,陈双宇。 此时,陈双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她大声的呼喊着哥哥。 突然,就只听“咻!”的一声。再看陈双燕,已经倒在了韩剑飞的怀中,昏睡不起。 原来,就在陈双燕要从树上跳下的那一刹那,瞬间便被韩剑飞洞悉到。于是,便趁着这个短暂的空隙,立刻点了陈双燕身上的昏睡穴,让她陷入沉睡。 否则的话,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此地离猎武场不远,万一陈双燕边跑边吼的话,惊动到六道门的弟子,可就真的不妙了。 看到此时安静的陈双燕,韩剑飞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接下来便轻叹一声,不再说话。只是把陈双燕的身体,轻轻的平放到树干上。 下一刻,韩剑飞从树上跳下,御起宝剑,飞快朝猎武场跑去。 第七十三章 搭救(求推荐,求收藏!) 九窟城近郊 地狱山猎武场 此时已至午时,高空中的烈日照耀在这片猎武场上。丝毫没有让人感到有一丝温暖的感觉,反而阵阵的冰冷。其实冷的并不是气候,而是人心。 “哈哈。杀!给我杀!” 侯翌的眼神中,明显透出一丝兴奋。 场地里,陈双宇被迫无奈,终于运起手中真气,准备攻击对方。而另一只手,却不甘的紧握着。 就在这时,突然!只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片又一片的惨叫声。 “啊……啊……!” “什么人?”侯翌反应极快,一听到这个不寻常的声音后,立即不再关注场内的角逐。一下子回过头来,向远方看去。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六道门弟子,气喘吁吁的跑到侯翌身边,急的大叫道:“报!猎武场门前有一陌生男子闯入,已经杀了我不少门人。我等眼看抵挡不住,请三长老定夺!” 侯翌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咆哮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孤身一人犯我六道门地界。看来是不想活了!”侯翌双手紧握,可想而知他到底有多愤怒。 “你等且在这里看住这些凡人,我去去便回!走,前面带路!”说着,侯翌便跟着这名弟子,前往到大门处。 那些围观看打斗的众弟子们,遵照侯翌的命令。接下来,便开始把那些凡人各自送进房内。也许在他们的心目当中,侯翌这个三长老还是有些实力的,对付一个上门送死的人,还是绰绰有余。 很快,侯翌随着这名弟子来到了猎武场门前。一看对方的身手和招式,侯翌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 侯翌疑惑道:“真是不敢相信,来者居然是浩华轩的人!只是你小子竟一个人闯我地狱山,未免太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 没错,此时与六道门弟子嘶杀的这个人,正是浩华轩的弟子,韩剑飞。而韩剑飞也很快就注意到,侯翌身上不一样的气息。 下一刻,韩剑飞立刻停止与六道门众弟子的嘶杀,那些弟子一看韩剑飞突然停了下来,却也不敢擅自上前。 看来,谁也不想就么莫名的被杀死,做这枉死鬼。 侯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仔细的打量着韩剑飞,不屑道:“小子,浩华轩可真是看的起你,竟然让你孤身一人来闯我六道门之地。莫非你是来寻几个月之前,你我双方大战之仇的?看来这浩华轩也不过如此,莫非是被我等打怕了,就派你个小娃来自取其辱?” 说着,侯翌狂妄的大笑起来。而六道门的众弟子们,听完了侯翌的话后,也一起跟着侯翌一起,讽刺的大笑着韩剑飞的愚蠢。 “哼!妖人休要胡说,我此次前来并非家师之意。只是我今日,誓要灭了你这无恶不作之徒,为那些无辜的百姓们讨个公道!” 韩剑飞愤怒的御起手中宝剑,下一刻,对着侯翌便一剑刺去,力道十足。 一看韩剑飞瞬间攻来,侯翌不慌不忙。嘴里依旧调侃道:“看来这浩华轩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若想救他们,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着,侯翌身型快速一闪,举起一只手来,很轻易的就把韩剑飞手中宝剑,快速抓到了手中。 韩剑飞看到这里,不免一楞。原来侯翌的这只手上,竟冒出了丝丝黑色的真气,此时正一点点的蔓延到剑身。 “不好!”韩剑飞心里不禁暗自叫道。 原来,六道门的修真之术,是以毒技而闻名于天下,暗杀和偷袭更是六道门的绝技。为此也让不少正道人士头疼起来。而侯翌这一招,便是六道门中有名的“散骨毒”。此招不但可以使对方凌厉的攻势,变的不再凶猛,而且还可以借助对方的兵韧,把毒扩散到对方的身体中,使对方的筋骨麻痹。 想的这里,韩剑飞连忙抽出宝剑。下一刻,已是用体内真气,快速的把剑上的毒散去。 侯翌抓住时机,快速朝攻韩剑飞攻来。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地面上,竟开始剧烈的摇动起来。 下一刻从地里中,莫明其妙的钻出一条大约千米长的恐怖大蛇。 这条大蛇的头部呈三角形状,彩色的花色斑纹遍部全身,大约有一千多米的长度。看上去不禁使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此时,大蛇的双眼死死的盯住韩剑飞,红色的信子不断从口中吐出。仿佛在向韩剑飞示威。 天空中,突然刮起了阵阵大风,吹的那落叶到处都是,犹如落叶雨。再听大蛇口中的“嘶嘶”声,更像是在诅咒着什么一样。 下一刻,大蛇突然张开了血喷大口,瞬间便攻向韩剑飞。韩剑飞一看不好,连忙跳跃到空中,险险的算是躲过了毒蛇的攻击。 “轰!” 只见被那大蛇攻击到的地面,顿时冒出了丝丝青烟。很快,这处地面就被大蛇的毒夜,完全的腐蚀干净。 清晰可见那处地面,竟形成了一处深坑,且还不断的往地面下,渗透出许多绿色的液体。再看周围的草木,居然也被这股毒液波及到,枝叶渐渐的枯萎下来。可见,这毒液不但波及的范围很广,而且毒性也是超强。 看到这里,韩剑飞不禁大为惊愕。这使得身处空中的他,竟一下子把手中的宝剑立于空中。口中大喝道:“惊世吾浩华,飞剑斩妖魔。六合归一,勾乘静元。” 突然,空中乌云密布。上空中,仿佛又有什么声音,嗡嗡作响。 “贼克、比用、涉害、遥克、昴星、别责、八专、伏吟、返吟!”(注一) 当韩剑飞看到天空中发生异样时,口中快速念起剑诀。 突然,只见韩剑飞手中的宝剑,竟生出了强烈的红色光芒。一条硕大的龙影,正盘旋在宝剑之上,不断环绕。 侯翌楞在了原地,丝毫不敢上前,看来他还摸不准对方的底细。那大蛇倒是不管这些,一看对方已身处于高空之中,顿时便从口中吐出一股绿色的液体,直击韩剑飞。 韩剑飞不慌不忙,大吼一声,口中急道:“万剑遁龙决!” 说着,便一剑刺向大蛇,丝毫不在乎这些绿色毒液。而那些绿色毒液,在接触到韩剑飞宝剑的那一刹那,竟凭空的被宝剑上的龙影,迅速蒸发的干净。 无奈大蛇硕大的身躯,躲闪不及。下一刻,韩剑飞一剑刺中大蛇。 “吼!” 大蛇痛苦的大叫了一声。 接下来,只见宝剑上的那条龙影,竟快速的缠绕在大蛇周身,死死不放。 顷刻间,大蛇的身体便被束缚的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定在那里,毫无对策。 “好小子,居然把老夫的万毒之蛇给困住了!” 侯翌顿时明白过来。下一刻,反倒冷笑一声。韩剑飞眼神一变,瞬间就察觉到了侯翌脸上的古怪。 但此时来不及犹豫。韩剑飞瞬间拔出刺在大蛇身体里的宝剑。冲到地面上来,快速朝侯翌的方向攻去。誓要一剑解决对手。 “爆!” 突然,侯翌大喝一声。 “轰!” 大蛇的身体竟莫明其妙,一下子爆了开。毒液顿时迸的到处都是,四周的空气立刻变的混浊起来,瞬间布满了毒气。 韩剑飞只感觉身体突然变软,完全使不出力气。把手中的宝剑插到地面上,剑上的光芒竟开始消失。 心知已经中毒的韩剑飞,仔细观察着周围六道门弟子们的反映。原来他们也没能躲过这一劫,这会儿也同样身中这大蛇的毒气,瞬间便倒了一地。 “ 看来这大蛇的剧毒确实猛烈,除了侯翌意外,恐怕其他人都抵挡不住。”韩剑飞此刻在心中,暗暗道。 “哈哈,怎么样?老夫这无妄毒气的滋味如何?很快你就会连站都站不住了!自不量力的小子,居然天真到攻击老夫的大蛇。你可知道?这大蛇即使是死。周身的毒气,也会迅速蔓延到周围的空气中。你哪里能躲的了呢?去死吧,小子!” 侯翌不屑的望了韩剑飞一眼,接着,只见他手中快速生出了一团黑气。 “嘿嘿嘿嘿!” 侯翌狂妄的一笑。 韩剑飞只感到身体已经渐渐的站立不稳,眼看着就要倒下。他现在虽然已经中毒,但他也明白的很。 一旦倒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 大漠 大漠客栈 慕容易看了看阿普诺,没有反对他问自己借“护神灯”之事。 慕容易道:“我体内的护神灯借于前辈又何妨?只是晚辈尚且不会控制这护神灯。还请前辈明示?”说着,慕容易对着阿普诺微微一礼。 阿普诺一听这话,不禁觉得纳闷。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不懂得如何去驾驭“护神灯”,而慕容易脸上的表情,倒也不像是说谎。 看了看眼前的慕容易,阿普诺疑惑的问道:“小子,这护神灯可是安孜晴赠于你的?” “是的!”慕容易回答的倒也干脆。 阿普诺点了点头,再次疑惑的问道:“这就奇怪了,按说这安孜晴是不会把护神灯轻易赠人的。即使是给了你,想必这灯和你,也一定有着莫大的关系。但让老夫想不通的是,既然安孜晴已经把护神灯传给了你,那她又为何不传授你心法呢?” 此时,慕容易脸上的表情,也不禁纳闷起来。看来在他身上的秘密已经越来越多,而且他也越来越搞不明白。 慕容易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楞在了原地。 “算了,还是我把护神灯的心法传授于你好了!”突然,只见阿普诺奇怪的摇了摇头,无奈道。 “什么?前辈竟懂得如何驾驭护神灯?”听到这里,慕容易不免一惊,心想此人究竟是谁? “这有何难?”阿普诺不屑的看了看慕容易,随后便对着慕容易,念起了“护神灯”的心法口诀。 “吹嘘呼吸,吐故纳新。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炁;我守其一,以处其和……”(注二) 阿普诺一边念着“护神灯”的心法,一边亲自在真元内,调和起真气。慕容易专心的记下这些心法,渐渐已经可以掌握一些窍门。 没过多久,慕容易体内的“护神灯”,竟再次环绕在他的身边。周身上下红色光芒,也再次大振起来。 想必他是成功了。 注一:选自《大六壬宗门九课》 注二:选自《庄子·刻意》 《庄子·人间世》 《庄子·在宥》 第七十四章 奇血(求推荐,求收藏!) 九窟城近郊 地狱山猎武场 眼看着对手就要倒下,侯翌心中不免一喜。就在他准备上前,给韩剑飞最后致命一击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从侯翌站立的地面上,突然生出数几把锋利的剑刃。可惜,侯翌大意了。 顷刻间,这些剑刃一下子就把侯翌双脚贯穿。鲜血一下子,溅的到处都是。 “啊!这是什么?”侯翌痛苦的大叫一声。当他发现的时候,想动都动不了了。 一看侯翌入阵,韩剑飞立刻抓住时机。口中急道:“九阳剑阵,破!” 从韩剑飞周身的地面中,立刻升起数道剑刃。这些剑刃飞快的朝侯翌杀去。眼看着侯翌就要被万剑穿心而死,无奈这个时候的他,却是一动也动不了。 侯翌一急,顿时运起双掌中的黑气,对着自己的双腿,毫不犹豫一掌劈了下来。 “啊……” 侯翌的惨叫声,立刻充斥着整座猎武场。 这一掌下去可好,已经将自己的双腿劈了下来。 侯翌痛的在地上打滚,痛苦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清晰可见,他的双腿已经消失,鲜血四处飞溅。血肉模糊的下躯,看上去甚是恐怖,只有连着脚的双腿依旧立在原地。 但好在,那些攻击侯翌的飞剑,竟也错过了目标。 韩剑飞再也支撑不住。只因为中毒太深,四肢已经彻底麻木,终于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侯翌看了看已经没有丝毫战斗力的韩剑飞,气的双眼通红,估计就算把韩剑飞活剐了,也难解他心头之恨。口中怒道:“小娃儿,有两下子嘛。居然把老夫逼的自废双腿!不过,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通过刚才血淋淋的教训,侯翌才算是彻底明白过来,韩剑飞刚才的套路。 还记得当大蛇爆炸的时候,韩剑飞把手中宝剑,插到地面上的那一幕吗? 其实,韩剑飞那个时候便已发觉自己中毒,表面上看他只是把宝剑插到了地面中。但实际上,是趁着自己还能动的时候,悄悄的把真气注入到地下去,布置了阵法。那就是浩华轩的“九阳剑阵”。 韩剑飞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待,等待侯翌放松警惕的那一刻。 所以侯翌的失败,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太轻视韩剑飞的实力。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战斗会这么快就结束下来,虽然自己赢了,但代价却付出了这么大。 话说回来,只见侯翌那趴在地面上的身躯,微微的动了动。下一刻,竟用一只手对准前方倒地的韩剑飞。 侯翌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一滴滴滑了下来。可见这个时候也是强忍痛苦,拼命作战。非要给韩剑飞致命一击才算完。 很快,从侯翌的掌中,又生出了一团黑色的真气。 “哈哈,哈哈!下地狱吧,小子!” 侯翌愤怒的一吼,仿佛要把所有的宣泄,都倾注再这最后的致命一击。 可奇怪的是,侯翌这只手上的黑色真气,不但没有顺利的攻击到韩剑飞。反而在这只手上,多插了一把利剑。 “啊!” 侯翌痛苦的大叫一声。待他抬头望去,脸上的表情顿时惊愕住了。 原来,站在他眼前的人这个人,竟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而这人,也正是陈双燕。 “去死吧!妖人!”陈双燕愤怒的将侯翌这只手,一起切了下来。 原来,陈双燕早已经醒了过来。当她听到前方有打斗的声音,心中不免一惊,立刻跑了过来。赶到的时候才发现,侯翌的双腿已被废去,眼看着就要杀害倒地中的韩剑飞。 陈双燕一急,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顿时拣起地上的一把宝剑,竟插在了侯翌的手中。 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陈双燕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呢?按正理来说,区区一介凡人,理应身中剧毒倒地才对。连修真者尚且都不能抵挡住的毒性?为何她一个弱小女子,偏偏就能抵挡住这毒性呢? 侯翌不傻,马上注意到问题的关键。他顾不得再次失去一只手的痛苦,反倒疑惑的望着陈双燕,惊愕道:“难道?难道你是传说中的,药王谷人之后?” “正是!”陈双燕没有多说话,只是冷冷的回了句。 “哈哈,真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这平凡的小女子,居然真的是药王谷之后,看来传说中的药王谷确实存在!”侯翌突然仰天长叹起来。 “什么?” 陈双燕一楞,但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侯翌立刻抓住机会,连忙在口中,不知道念着什么咒文。 下一刻,侯翌的身体突然生出一丝红光。陈双燕看在眼里,连忙想上前制止。却无奈,侯翌这个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猎武场附近,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回荡着。 “青山不改,流水长流。今日之仇,老夫总有一天会向你们两个小娃讨回来。到那时,老夫一定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哈……!” 渐渐,声音彻底的消失。 陈双燕一步步的走到韩剑飞面前。看着眼前已经倒地不起的恩人。嘴角微微一笑。娇小的身躯坐到地上。伸出自己的左臂,用宝剑在胳膊上,滑过一个细小的口子。 鲜血顺着陈双燕的脉络,一滴一滴流了下来。 树林中,一名娇小的女子…… 怀抱中,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神…… 一丝清风徐徐吹过……落叶洒落…… 这是情?还是爱?…… 难道,难道…… 今生注定逃不过与你的邂逅…… 陈双燕眉头轻轻一皱,那些流下来的鲜血,已经全部都落到了韩剑飞的口中。 奇怪的是,韩剑飞身上的毒,明显已经渐渐散去,没过多久,韩剑飞的身体便有了一丝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剑飞醒了过来。 韩剑飞慢慢的睁开双眼,依稀只看到,眼前的伊人竟如此沉醉。 “她是谁?” 韩剑飞站起身子,但只见四周风平浪静,毫无杀气。 只是地面之上,一个年轻的女子面色苍白,昏倒在血泊之中。清晰可见,女子大动脉处,还在流着鲜血。 “恩?这是什么?”韩剑飞先是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又看了看昏倒在地的陈双燕,顿时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陈双燕,你醒醒。我是韩大哥!” 很快,陈双燕渐渐有了一丝知觉。只见她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当看到韩剑飞已经无恙的时候,嘴角不经意间,挂起了一丝笑意。 “韩大哥……你醒了……太好了……”陈双燕声音很小,断断续续的对着韩剑飞说着话,脸上的表情也如释重负一样。 终于,陈双燕再也支撑不住,彻底的陷入到极度昏迷之中。而且由于她体内的大量失血,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忧…… 第七十五章 六道门 七日后 “韩大哥,我妹妹她怎么样了?可否已经平安度过危险期?” 陈双燕家,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此时正焦急的看着躺在床上,依旧没有醒来的陈双燕。这会儿正担心的问道韩剑飞。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陈双燕的大哥,陈双宇。 原来,陈双宇还有一行无辜的凡人,已经被韩剑飞给救了出来,其余那些被抓的凡人,已经各自回到了家中。重新过起了自由自在的生活。 一时间,韩剑飞成为了九窟城中,这些受苦受难百姓们的大恩人。对此,他们对修真者也渐渐的不再那么仇视。 至少,在他们的心目当中,韩剑飞是个例外。 韩剑飞对着陈双宇微微一笑。一只手放到陈双宇的肩上。镇定道:“令妹已经无恙,这些天我一直用真气在调息着她的身体,想必不久后便会醒来。你且不必担心了。” “原来是这样,多谢恩人相救!” 陈双宇微微的点了点头,接下来便对着韩剑飞一下子跪了下来。口中激动道:“韩大哥的救命之恩。在下与令妹终生没齿难忘,今后若有差遣,大哥尽管说便是。只要我陈双宇做的到,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看着陈双宇这突然的大礼,反而把韩剑飞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陈双宇,急道:“韩剑飞何得何能,怎能受得如此大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若不是我后来被令妹的鲜血所救,我想此时的我倒也死了。只是觉得纳闷,为何令妹的鲜血为何会如此特别?” 陈双宇听到这里,一下子站了起来。也丝毫不避讳,没有一丝的犹豫。便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只因我与妹妹都是药王谷人之后,药王谷之人的血液,天生就是百毒不侵。” “原来是这样。”听完了陈双宇的话,韩剑飞顿时会意的点了点头。 而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陈双燕,已经渐渐的有了知觉。可口中,却断断续续的道:“韩大哥……韩大哥……!” 看到这里,韩剑飞和陈双宇明显都是一惊。 两人丝毫没有犹豫,立刻上前一探陈双燕的伤势。而同时,侯翌也已经回到了六道门中…… 此时…… 六道门 天道殿 宗主崔衡,正懒洋洋的坐在大殿之上。只是当他听完侯翌讲述“猎武场之变”的经过之后,顿时气的脸上青筋爆出。 “哼,好一个浩华轩,真是欺人太甚!这个仇我一定会报。”说着,崔衡愤怒的右手突一用力,立即把金椅上,一颗镶在里面的珍珠捏的粉碎。 大殿之下,众人看着崔衡愤怒的表情,心中不免惊慌起来。此时大殿之上,一片安静,静得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不动一样。一股巨大的压力,顿时牵绕在每个人的心中。 侯翌看到崔衡脸上愤怒的表情,心中不免也暗自为自己的命运担心。 就在这时,却只见崔衡的双眼,已经死死的盯着殿下的侯翌。脸上的表情已经由先前的愤怒,转变成了冰冷,而接下来对侯翌说的话,更是不带有一丝感情。 “侯翌,你身为我门中三长老,地位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你居然连一个浩华轩弟子都敌不过,并且还会可笑到被一个凡人之女偷袭。真是太让本座失望了。” 听完了崔衡冰冷的话后。侯翌的脸上,顿时生出强烈的惧意。 “都是小人轻敌,请掌门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血刃了这小子。还有,那凡人女子虽然不是修真者,但她却是药王谷人之后。” 侯翌丝毫不理会侯翌。依旧冷冷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双腿已废。一只手也让人砍了下来。本座知道你忠心耿耿,但本座留着像你这样的废人,也确实无用。不要怪本座无情,要怪就怪你办事不利吧。说吧,侯翌。你想让本座怎么了结你呢?” 说着,崔衡的一只掌心,对准了侯翌的面门。 “不!不!就算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请掌门想想,最近一批又一批的新入门的弟子,可都是小人选拔的啊。请掌门三思!” 侯翌的表情接近于崩溃。但求生的意念告诉他。“或许……或许……还有一丝生存的希望。” “哎,你真是罗嗦呢!不过,现在倒是午时三刻。”崔衡懒懒的回了一句之后,竟再不理会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侯翌。 下一刻,只见崔衡手中,突然生出一团黑火。 “灭生决!” 崔衡眼神一狠。接下来,那团黑火对着侯翌的面门,快速飞扑过去。 “啊……啊……我不要,我不要死于这个时候,我不要连鬼都做不成!” 侯翌面露恐慌。但那团黑火,已经迅速拍在了自己的面门上。 “呼!” 烈火迅速燃烧起来。 天道殿上,传来侯翌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听得不禁使人头皮发麻。 很快,侯翌已经连叫喊声都没有,便倒下了。清晰可见,他的尸身已经少了一个头颅,更奇怪的是,断颈处竟连一滴血都没有流下。 看着侯翌已经毙命,崔衡仰天长笑,口中道:“做鬼?你连做鬼的资格都没有,还是从此灰飞烟灭的好!” 原来,“午时三刻钟”是一天阳气最旺盛的时候。此时阴气即将全部消散,一些被惯上罪大恶极,并且用“问斩”或者是“砍头”的方法,死于“午时三刻”的人,死后连鬼魂都没有,以示严惩。所以,这些人在死后连鬼还没的做,便从此烟消云散,灰飞烟灭。 从这也不难看出,六道门不但在做事上心狠手辣,再处理罪人的时候,手段也是十分的残忍。 “药王谷,药王谷……” 崔衡自言自语的重复着这三个字,冷冷道。手中的拳头,也是紧紧的握成了一团。 第七十六章 旱龙卷 九窟城 “太好了,妹妹。你终于醒了。” 看到陈双燕醒来,作为大哥的陈双宇,立刻激动的大呼起来。他快步的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陈双燕那双有点微凉的手,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大哥,是你吗?”陈双燕微微的睁开了双眼。当她看到陈双宇眼角的泪水时,她也一下子哭了起来,像个泪人一般。 就这样,兄妹二人哭成一团。 韩剑飞默默的望着这对兄妹,打从心里为二人的久别重逢而感到高兴。 三日后…… …… 大漠 大漠客栈 通过这十日来阿普诺的悉心指导,如今的慕容易已经能够熟练的运用“护神灯”。 他渐渐发现,原来“护神灯”也需要真气维持。而且自身的真气越是强劲,“护神灯”的防御威力也就越强。只是,在这几日的交往之中。慕容易却迟迟没有对阿普诺交代,自己前往大漠的真正目的。 阿普诺心知肚明。只是看到慕容易不说原由,所以索性也就不问。 也许,在他眼中,他并不是很在意别人的人吧。 “咚咚咚……!” 突然,慕容易的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而此时,慕容易正盘坐在地上,修炼着《调经论》。 “哦?请进!”慕容易收敛起自身的真气。清晰可见他的额头上,早已经渗出了丝丝汗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轻声回道。 “吱!” 房门被轻轻打开。只见一个清新脱俗,容貌甚美的少女正站在房门前,对着慕容易露出了一丝轻柔的微笑。 “来,慕容大哥,先吃点东西吧!”南宫凌霜的手上,竟端着一些可口的饭菜。她慢步走到慕容易身边,轻笑道。 看到南宫凌霜的样子,慕容易顿时感到一丝歉意。略显愧疚道:“呵呵,霜儿妹妹真是辛苦了。居然让你亲自跑上来,都怪大哥一时迷于练功。” “大哥说的这是哪里话?说起来还要谢谢大哥才是。这点小事霜儿还是做的来的,还请不要见外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门外,到有人轻声上楼的声音。这个人嘛,不用多说,正是阿普诺。 阿普诺看到慕容易和南宫凌霜二人,彼此客气的样子,顿时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便饶有兴趣的对着二人道:“你们这两个小娃真是的,早晚都是一家人。如此的这般客气,半点都不像老夫当年!” 南宫凌霜的脸上明显一红,竟没了下文。。 慕容易气不过,心想阿普诺怎么可以这么欺负霜儿。竟也不客气的笑着回道:“前辈说的这是哪里话,小子不明白的很。我们又并非前辈的子女,为何要和前辈相象呢?” 阿普诺额头的青筋微微一抖,显然是要发作。 但很快,阿普诺一改愤怒的神情,爽朗的一笑,口中道:“你这小子真是胆大,和老夫才相交了几日,便敢出言挖苦老夫。难道你就不怕老夫一动怒,杀了你这小娃吗?要知道,你的修为跟我比可是差远了。”说完,阿普诺的眼神微微一变。 这个细微的过程,南宫凌霜明显注意到。惊慌不已的她,连忙对着阿普诺道:“前辈休要动怒,慕容大哥这个人本就是豪放不羁的人,还请您莫怪。”说着,南宫凌霜担心的望着,坐在地上的慕容易。 慕容易丝毫不担心阿普诺会发飙。先是懒懒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笑嘻嘻的望着南宫凌霜,回道:“霜儿妹妹不必担心,前辈才不舍得杀我呢?” 南宫凌霜一楞,明显没反应过来。阿普诺会心一笑,轻声回道:“不过说起来,你这小子的古怪脾气倒和老夫蛮像呢。老夫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年少轻狂,豪放不羁。” “呵呵,前辈言重了!”慕容易轻笑道。 话毕后。阿普诺走到窗前,遥望起远方的天空,看着阿普诺的奇怪举动,慕容易不免感到好奇。 慕容易跟了上去。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把慕容易给吓了一跳。 原来天空之中,竟然卷起了沙漠龙卷风。 此时,地面上的沙尘居然被卷到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高空之中,如今更形成了一个旋转的沙尘柱。更糟糕的是,这沙尘柱居然不只一个。仔细看去,几十个甚至上百个龙卷风,竟同时出现。这些径达十几米,高百余米有余的沙尘柱。或是逆时针方向旋转,或是正时针方向旋转。顿时,大漠变成了一个天然的大舞场,景象蔚为壮观。 “前辈,这是什么?” 慕容易看到这个奇怪的现象后,不禁大为吃惊。 阿普诺轻笑一声,仿佛这些东西在他眼中,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早就见怪不怪。随后慢慢回道:“这叫旱龙卷。在这大漠之中出现旱龙卷,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是每次旱龙卷出现的时候,都会有沙怪出现。” “哦?沙怪是什么?”慕容易疑惑道。 阿普诺淡淡一笑,然后道:“沙怪便是隐藏在这大漠之下的怪物。只是它们平时很少出没,只有一旦出现旱龙卷的时候,它们便会出来活动。这些家伙不但个个体形硕大,破坏力也是极强。如果修为不够高的话,一定敌不过这沙怪。” 慕容易会意的点了点头。 “只是……?” 阿普诺话说到这里,好象突然的想到了什么。这会儿正用一种疑惑的目光,望着身边的慕容易。 “只是什么?前辈?”一看阿普诺如此表情,慕容易顿时心急起来。 “只是这沙怪出没期间,其周围必定有庾香。” 说着,阿普诺不甘心的握起了双拳。慕容易很快明白过来,终于不再打扰此阿普诺,只是静静的听他把话说完。 阿普诺看了看外面卷起的旱龙卷,然后接着道:“不久前,我曾趁着沙怪出没的时候,孤身一人前往到旱龙卷区域内,试图寻找庾香的下落。但无奈,那些可恶的沙怪,竟然也紧跟着过来袭击我。纵然我一身快到大乘体的修为,但面对如此众多的沙怪,也多少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疲于应付。更主要的是,当旱龙卷升起,沙怪从大漠中钻出来之后,就会在大漠之中留下一个短暂的旋涡,而这些旋涡的深浅大小,每个也都各不相同。” 说着,阿普诺略微一停顿,继续道:“这里面要说的是,庾香恰恰就生长在这些旋涡之中的某处。也就是说,有可能某个旋涡之中没有庾香。所以,如果你能在旋涡消失之前,顺利取到庾香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但如果在旋涡消失之前,你没有能顺利找到庾香的话,那就必死无疑。纵然你的修为在精湛,也很难在重新回到地面之中。等待你的,不是被大漠之下的沙怪吞掉,就是被从此的彻底掩埋在大漠之下,再无天日。” 慕容易脸上一惊,显然被震撼到。他现在才算彻底的明白过来,为何阿普诺要用自己体内的“护神灯”了。 第七十七章 暧昧 终于,慕容易不再隐瞒自己前往大漠的意图。坦诚道:“实不相瞒,其实晚辈此次前来大漠,也是为了寻找庾香的下落。只是前辈一直没有跟晚辈说明,这庾香的出处。所以晚辈只能隐瞒,还请前辈不要见怪才是!” “哼,你这小子。真没想到,小小年纪竟然城府如此之深!罢了罢了。”听完了慕容易的坦诚相告以后,阿普诺轻哼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但明显很不开心。 随后微微一顿,便接着对慕容易道:“既然如此,那你体内的护神灯,还是自己留着保命用吧。论到修为,老夫明显要强于你。至少保命还是没问题的,我不用便是。只是你自己千万要小心应付。接下来,我们要讲讲如何取得这庾香了?” “哦?前辈但说无妨!”慕容易恭敬的对着阿普诺一礼。 “恩!” 阿普诺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其实也简单,待一会儿沙怪出没以后,我依旧前往大漠之中对付沙怪,以此来吸引沙怪的注意力。而你和你妹子二人,便趁机前往到沙怪出没后的那旋涡之中,寻找庾香的下落。只是在我战斗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把体内的护神灯点亮。否则,万一又有沙怪从里面钻了出来,恐怕你的小命便会不保。再者,这些旋涡的深浅也是各自不一,有的只有区区数十米深,但有的却有上百米,千米之深。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切不可麻痹大意。你和你妹子二人应彼此有个照应,小心的应付重重难关。如今,护神灯你已经可以熟练的掌握,所以这点我并不是很担心。” 慕容易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南宫凌霜走上前来,恭敬的对着阿普诺微微一礼,感激道:“多谢前辈指点。” 突然,大漠之中响起了一片“轰隆”的声音。再看阿普诺脸上的表情,竟是异常的严肃。 很快,从大漠之中钻出了一只约有十丈有余的大虫。虫子的模样,倒是有点像甲虫的样子,只是这家伙额头上的触角,生出两块巨大的钳子,很是骇人。身体背部的黑色外壳,看上去又厚又硬,似乎很难能做到一下子攻破。 顷刻间,沙怪钻出后的那片大漠之中,已经生出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慕容易,南宫凌霜,阿普诺三人同时向外望去。 突然,阿普诺大呼道:“快看,这就是沙怪了。而庾香很有可能就在那旋涡之中。”说完,阿普诺用手一指那处漩涡。 “哦,原来如此。” 慕容易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南宫凌霜,而此时,南宫凌霜的眼神之中,已经露出了一丝坚毅的神情。 阿普诺满意的对着二人点了点头,心中想必有数。便对着二人道:“我们走,切记。点亮护神灯,保护好自己!一旦和沙怪开战,老夫就很难保你们周全了。” 说完,阿普诺一个闪身,下一刻,已是从窗口跳了出去。 “我们走吧,霜儿!”看着阿普诺远去的背影,慕容易脸上的神情,也不禁严肃起来。 “恩!”南宫凌霜轻轻的回了句,没有多语。 顷刻间,二人顺着窗口跳下。 对着那旋涡处,快速冲了过去…… …… 九窟城 陈双燕家 短暂的三日很快便过去了,此时的陈双燕,已经能够一个人站起来到处行走。看到这里,韩剑飞不禁在心中,暗自的为她高兴。 “也许我也该回去了吧,已经出去这么久了。再不回去的话,义父恐怕会担心的吧,况且还有一肚子的疑问,要询问他老人家。” 看着眼前已经痊愈的陈双燕,韩剑飞的心中,默默打起了离去的打算。 注意到韩剑飞脸上的神情,陈双燕温柔一笑,轻声道:“韩大哥可有心事?若不介意,可愿与小妹一叙?” 看到陈双燕如此的关心自己,韩剑飞先是微微一楞。随后,便同样轻声的对着陈双燕回道:“倒也没什么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义父他老人家。我看你现在身体已经无恙,所以,心想着也该回到浩华轩了。” 陈双燕原本微笑的脸上,明显显出一丝伤心之情。小声道:“哦?韩大哥要离开?” 可惜韩剑飞并没有注意到,陈双燕的这个细微的表情。 “是的,我准备今日便离开了。”韩剑飞再次轻笑一声,回答着陈双眼的问话。 可是陈双燕脸上的表情,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终于,韩剑飞注意到陈双燕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难道身体不舒服?” “哦,没有,没有!只是,只是……?” 陈双燕脸上一红,吱吱呜呜的,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什么。韩剑飞像个丈二的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只能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 而就在这时的陈双宇,却是悄悄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原来,刚才二人的对话,以及自己妹妹的细微变化,他可都看在眼里。 陈双宇无奈的摇了摇头。但随后,脸上的表情,却生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 “呵呵,韩大哥就这么走了,恐怕是不可以的吧。” 突然,陈双宇的一句话。顿时便唤醒了韩剑飞和陈双燕二人。 “哦?陈兄弟,这是为何?”韩剑飞顿惑不解。 陈双宇微微一笑,接着道:“十日前,韩大哥与侯翌一战当中,可是中了巨毒的吧。” “是啊,但那又如何呢?后来我不是被令妹救过来了吗?” 韩剑飞越来越挺不懂陈双宇话中的意思。 第七十八章 相许 九窟城 陈双燕家 陈双宇看在眼里,倒也不急。依旧笑着道:“因为我与妹妹都是药王谷之后,所以我们体内的鲜血天生就是百毒不侵。只因我妹妹把自己体内的鲜血,用来救韩大哥的性命了,所以,韩大哥现在体内的鲜血,已经与我们药王谷中的血液,融为一体,属于百毒不侵之身!” “哦?原来如此!但是?那又怎么呢?”韩剑飞大吃一惊,但依旧不晓得陈双宇话中的意思。 陈双燕鼓足勇气,快速来到韩剑飞身边。娇小的脸庞映出绯红之色,竟是那么迷人。 一丝羞涩……一丝矜持…… 陈双燕低眉垂眼的望着面前的韩剑飞,很久很久。就像在心中做着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 接下来,陈双燕口中轻声道:“韩大哥若不弃,小妹愿终身服侍大哥,并且一辈子伴随大哥左右!” 这句话说完以后,韩剑飞立刻傻了。 “你?你说什么?” 韩剑飞大吃一惊,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陈双燕站在那里,没有回答韩剑飞的话。但清晰可见,她的神情竟开始变得扭捏,手足无措,低眉垂眼,面红耳赤。 种种害羞的小女儿状,尽显无疑。 站在一旁的陈双宇,终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韩剑飞看到这兄妹两人,各自不一样的表情,一下子更迷惑了。 “看来在陈双燕那里,估计也得不到什么答案,索性就问他的大哥陈双宇吧。”韩剑飞心想道。 “陈兄弟,莫非刚才令妹对在下说的话,令你感到好笑?”韩剑飞双目疑惑,期盼着陈双宇接下来的回答。 一看韩剑飞都这副表情了,陈双宇终究不忍在看他们之间的笑话,瞬间收起脸上的笑容。 下一刻,便对着韩剑飞认真道:“呵呵,韩大哥你有所不知。那么接下来,小弟便为大哥解开心中的疑惑吧。” “但说无妨!”韩剑飞认真答道。 陈双宇定下心来,缓缓道:“其实刚才小弟已经暗示过大哥,只是大哥没有察觉到而已。” “哦?难道是我体内的鲜血?” 韩剑飞的反应倒也快,瞬间就猜到了话中之意。 陈双宇笑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韩剑飞的话。 接下来,陈双宇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其实,我谷中自来就是有规矩的。那就是,但凡他族之人,绝对不可以拥有我药王谷一族之奇血。韩大哥莫怪,其实这也无奈。因为我药王谷本就人丁稀少,修为也稀松平常。所以,我药王谷人一直居住隐秘,居无定所,随时迁移,在外界更是一个传说中的种族,并无人得知。怕的就是一旦让外人得知,我药王谷人的血液是百毒不侵以后,恐会带来杀身灭族之祸。就这样过了数年,倒也暂时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哦?既然如此的话,也就是说,令妹如今已经犯了谷规?” “是的!”看着眼前心急的韩剑飞,陈双宇倒也回答的干脆。 很快,陈双宇又接着道:“但不巧是,如今这个消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已经被先前六道门的侯翌所知晓。很快,六道门就会派人全力追查我们药王谷的下落。无奈我药王谷的区域,本就在六道门的地界之中。况且六道门法力通天,相信很快便会找到我药王谷的栖息地。到那时,恐怕我族人便会有性命危险。更糟糕的是,我妹妹也会沦落为药王谷中的叛徒。” 韩剑飞大为惊愕。立刻严肃道:“那?那怎样才可以解救令妹?请陈兄弟告知!” “呵呵,其实也容易。只要韩大哥把我妹妹娶了便可。因为我谷中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但凡外族之人,拥有了我药王谷的血液后,那就一定要随时保护药王谷的安危,算起来,也是半个药王谷人。一来名正言顺,二来有利无弊。多加入一人,便增强了谷中的实力,所以我谷中娶妻嫁人,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陈双宇说到这里,略一停顿,继续道:“其实我们也属于修真者,这点请大哥放心。你不必担心娶了我妹妹后,要时刻的保护她,怕她无法自保。只是因为怕暴露了我们的身份,所以我族人在修真者面前,才甘愿做牛做马,任其凌辱。其实论修为,我们自保倒也没什么问题。” “这……这……?”话听到这里,韩剑飞明显犹豫不决。 陈双宇知道有戏。于是便继续对韩剑飞道:“请大哥好好想想,若不是我妹妹对大哥有情的话,怎会轻易当着那侯翌的面,暴露自己的身份?况且小妹又不顾谷中的规定,擅自把体内的鲜血输送给大哥解毒呢?凭我对妹妹的了解,我想她那个时候的心中,怕是已经有了大哥!” “什么?” 韩剑飞恍然大悟,疑惑的朝陈双燕的方向看去。 陈双燕也不说话,但眼眸里那丝丝的羞中带涩,已经说明了一切…… “妹子……你……?” 看到陈双燕如此的望着自己,韩剑飞完全楞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其实在他心中,对陈双燕的印象还是蛮不错的,虽然先前这小女子对自己有过一点无理矛盾。但归根结底不得不说,这也许就是缘分。 不可否认,韩剑飞还是喜欢陈双燕的。起码不反感这个女子。 “韩大哥,我……?” 陈双燕断断续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这些细微的表情,韩剑飞当然看在眼里。但见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下一刻便回道:“你这是何苦呢?妹子。先不说我大仇未报,但说我如今,也尚且不知道今后的命运,会变得如何?跟我在一起恐怕只会拖累你。” “哦,我知道了,小妹不会在继续纠缠大哥。” 说着,从陈双燕的眼中,落下了一滴滴晶莹的泪水。 看到自己妹妹伤心的泪水,身旁的陈双宇明显一惊。急道:“大哥你难道忌讳什么?难道我妹妹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 韩剑飞没有答话。沉默了很久之后。缓缓道:“罢了,从此你跟着我便是。” 看到此时伤心痛哭的陈双燕。韩剑飞的心,终于软了下来。 “他不忍心看到陈双燕今后的厄运,跟着自己起码可以随时保护她。”韩剑飞在脑海中,快速整理完所有思绪。终于下定决心。 只是他担心,日后…… 韩剑飞缓缓道:“至于这成亲嘛,请恕我无法接受。但我对待你,一定会像对待自家妹子一样,请你放心。” 看着韩剑飞对自己许下的承诺,陈双燕的脸上立刻生出一丝喜色。点了点头,轻声道:“小妹别无奢求,只求永远跟随大哥就好。” 房间里突然变得安静,出奇的安静。仿佛一切都静止不动一样。 也许动的,只是彼此那两颗颤抖的心。 过了好久,韩剑飞终于打破宁静,尴尬道:“那……那妹子你什么时候随我起程,前往浩华轩呢?” 陈双燕也明显感到有些不习惯,抠了抠自己的细指,小声的回道:“恐怕……恐怕还要过些时日。小妹必须……必须先回到药王谷中去。毕竟还是要与谷中的长老知会一声,否则的话……” 陈双燕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竟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是她的脸上不经意间,又泛起了一丝红晕。 看着陈双燕有些魂不守摄的样子,真不知道韩剑飞是该笑还是该哭好? 韩剑飞红着脸,感觉也蛮好笑。结结巴巴的,倒也轻声的回道:“恩,总之……总之你没有危险就好。” “恩!” “那……那大哥先回浩华轩了!毕竟出门的时日太多,而我心中还有太多的疑问,想尽快向家师请教。所以,这药王谷一行我就不与你同去了,我想有你大哥陪着你,应该不会有问题。”说着,韩剑飞坚定的望了一眼身旁的陈双宇。 站在旁边一直沉默好久,并且一直注视这二人好戏的陈双宇,明显一愣,看来他觉得戏还没有看过瘾。好在他心知此时也不好再看二人的笑话,终于给韩剑飞下了保证。 “请大哥放心,我一定可以保护好她。” 韩剑飞轻轻点了点头,稍后便把自己腰中的佩剑取了下来,交到陈双宇手中。有些担忧道:“恐怕你们谷中之人不会轻易相信。所以,我把这柄宝剑先交到你的手上。万一他们难为你兄妹二人,你亮出宝剑给他们一看便可。这把宝剑上刻有我浩华轩门派的图案,稍微有点阅历的人,一看便会知晓。待我回去禀报家师后,便亲自前往药王谷去,接妹子回到浩华轩修行。你看如何?” 陈双宇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而站在一旁的陈双燕,竟羞涩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是一直低着头,久久不语。 又是一片沉默。之后便好久都没有下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个人终于“暂时”的分道扬镳…… 第七十九章 洞穴 大漠 大漠之上,旱龙卷依旧不停地咆哮着,再加上有了沙怪的“助阵”,瞬间变的更加热闹起来。 阿普诺,慕容易和南宫凌霜三人,正站在旱龙卷区域。强韧的力道席卷而来,使的这三人连站稳,都成了一个大问题。 突然,一只沙怪发现了三人的踪影。瞬间,便朝三人飞快的冲了过来。 “你们快闪开。这里就由我来抵挡,你们快去旋涡中寻找庾香。”阿普诺一看不好,立即上前与那沙怪斗在一处。 而大漠之中的天气,依旧变幻莫测,尘土飞扬,飞沙走石。 慕容易没有多说话,只是对着阿普诺点了点头。 下一刻,瞬间运起了“护神灯”来保护自身。南宫凌霜精神集中,紧紧的跟着慕容易,以防万一。 由于慕容易有“护神灯”护体,所以在行动上,显的并不是很费力。 相反,南宫凌霜可就差的多了。周身上聚集了大量的真气,为的就是防止这旱龙卷的侵袭。 其实,南宫凌霜如此强行的运用真气,来支撑着旱龙卷的侵袭,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抵御旱龙卷的时候,需要自身真气非常强大,才可以维持下去的。所以,一旦南宫凌霜体内的真气一旦耗尽,瞬间便会抵挡不住这股强烈的飓风,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慕容易倒也细心,一看此时的南宫凌霜寸步难行,步步艰难的样子。顿时对着她大声道:“霜儿?你可无恙?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把体内的护神灯祭出,交给你使用好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南宫凌霜立即拼命的摇着头,口中急道:“没事的,慕容大哥。霜儿顶的住!请大哥不必担心。” 南宫凌霜的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容。为的就是不让慕容易分心。 慕容易看在眼里,心知她用心良苦。想到这里,也只能把南宫凌霜的安危,暂且搁下。 看着前方卷起的漩涡,慕容易不再犹豫,一下子跳了下去。 南宫凌霜站在旋涡边上,警惕着旋涡的细微变化,以防旋涡消失之前,慕容易没有回来…… “哧……!” 一股剧烈的暴风声,顿时从旋涡中传来。风声中夹杂着飞起的沙尘,传到了慕容易的耳中,可不光是“嗡嗡作响”那么简单。 原来,当他跳入旋涡之中的刹那间,一股强烈的冲击向他快速袭来,慕容易只感觉天旋地转,浑身的骨骼和血肉,仿佛即将要被撕碎一样。可以想象的到,慕容易有“护神灯”护身尚且都感到不适,若是没有护神灯保护的话会怎么样? 而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旋涡之中,到处的强烈风沙,到处强劲的冲力,竟没有一丝光亮。可惜,慕容易除了风沙以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摸着黑,硬着头皮向下冲。 “可恶!真该死!” 慕容易低声咒骂了一句,但没有办法。既然已经都跳了下来,总不能就这么无功而返吧。 先不说阿普诺那关能不能过去,就说南宫凌霜,恐怕也是无法面对的。他并不是胆怯,想退缩。只是他不想做一个食言于人的男人。 想到这里,慕容易一咬牙。继续朝着最低层冲去。 好深……真的好深。 好黑……真的好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容易依旧摸黑的在向下潜行着。只是纳闷,无论如何他也潜不到底。可以想象的到,这漩涡究竟有多深?想到这里,慕容易不由得气结起来。 话说回大漠之上。只见阿普诺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丝丝汗水,夹杂着沙尘的侵袭,使的他如今的样子,更显得狼狈不堪。 好在阿普诺毕竟修为强大,有着即将到达大乘体的资本,眼看着两三只杀怪已经被他放倒。那些沙怪的周身之上,布满了各种奇怪的蛊虫。蛊虫们丝毫没闲着,正吃着这些沙怪的尸身。 “呼……呼……!”阿普诺大口的喘着粗气,可见这沙怪确实够厉害。但随后,只见阿普诺身旁的大漠之中,居然又冒出了两只沙怪。 “嗷!” 两只沙怪对着阿普诺大吼一声,瞬间便朝着阿普诺快速袭来。 接下来,就只听“砰!”的一声。 阿普诺竟用自身的真气,强行抵挡住了这两只沙怪的强烈冲击。两只沙怪刚一中招,瞬间就变得丝毫动弹不得,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的粘住一样。任凭着它们如何挣扎,如何怒吼,却是一点作用都不起。 “恩……” 闷哼一声,知道机会来了。只见从阿普诺的身上,再次奇迹般的生出许多各种大小不一,颜色不一的蛊虫。此时正迅速的沿着阿普诺身上的真气,向两只沙怪快速跑去。 接下来,阿普诺只感觉胸口传来巨痛,随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可以看的出来,阿普诺受了伤。无疑是被这两只沙怪先前强烈的一击,而伤到了经脉。虽说他的修为不弱,但同时抵挡住两只沙怪,未免还是显得有些吃力。 阿普诺没的选择,一旦这次采集庾香失败,等过些日子天劫降临之时,他很清楚自己真的未必能抵挡住天劫,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与其是一死,倒不如现在一拼来的实在。 眼看着这两只杀怪的周身布满蛊虫,很快便被冰冻注。只是瞬间,两只沙怪就被制服。 阿普诺散去周身真气。终于再也站力不稳,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无奈他如今已无法再战,只能快速运气,来修复受损的经脉。 再说说南宫凌霜这边吧。 原来,南宫凌霜依旧强行运起自身真气,来抵挡这股旱龙卷的侵袭。 清新可人的玉脸上,竟渐渐的失去血色。 很显然,她已快要支撑不住,毕竟她只是一个刚生成真元的修真者。比起阿普诺那即将步入到大乘体来说,她还差的太远。 突然,异样发生了。 只见慕容易跳下的这处旋涡,竟开始一点点的融合起来。 看到这里,南宫凌霜脸上一惊。 南宫凌霜心知不好,拼命运起体内真气,并且把这股真气加在了声音之中。接下来,便对着旋涡之中大呼道:“慕容大哥,你在哪里?快上来,旋涡就要消失了。”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南宫凌霜撕心裂肺的大喊着。 只可惜,旋涡之中毫无声息。此时,慕容易更是没了音讯。 第八十章 庾香 “什么声音?” 慕容易断断续续,依稀只能听到一丝微弱的呼喊声。而就在此时此刻,他也终于到达旋涡的最底层。 其实他不知道,这处旋涡的深度竟然有万米之深。仔细望去,周围依旧漆黑的一片。可奇怪的是,这里丝毫没有风沙的侵袭。反而安静的很。也许这里的环境,偏偏适合庾香生长吧。 慕容易小心翼翼的向前探着,原来这是一处洞穴。刚才上方传来那个微弱的呼喊声,竟已渐渐消失。 大漠之上,慕容易跳下的那处旋涡口,此时已经彻底融合。 奇怪的是,大漠之上的南宫凌霜,竟也不知去向,转眼便消失在大漠之中。 “该死的,庾香在哪里?” 旋涡中,慕容易不断的向前摸索着,但无奈就是找不到庾香的下落。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响起。 “啊……” 慕容易一听声音,好奇的回过头来。这一望,不禁把他楞在了当场。 清晰可见,南宫凌霜正从前方不远处的穴口,笔直的掉了下来。转眼便也跟着落到地上。 “霜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慕容易一看来者竟然是南宫凌霜,不免立刻吃惊道。 南宫凌霜的双眼中,明显透着一丝担忧,脸上毫无血色。 原来,当大漠上的那处漩涡口,即将消失的刹那间。南宫凌霜一急,竟也跟着跳了下来,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可当她冲进旋涡的时候,又刚好被强劲的风暴侵袭到自身。此时的她,虽然还能勉强站立,其实已经受了重伤。 无奈南宫凌霜,只能拼命的运起本就所剩不多的真气,来继续维持着强劲的冲力。所以,也就造成了她如今这般的憔悴模样。 慕容易看在眼里,心中更是不忍。 “大哥,霜儿……可算是……找到你了。” 南宫凌霜眉目低垂,惨白憔悴的面容上,却明显的多了一丝欣慰。 “你怎么了,霜儿?”慕容易担忧的望着南宫凌霜,关心道。 南宫凌霜顾不得慕容易的疑惑,强忍着身体里传来的一波波剧痛,艰难道:“旋涡的入口……已经逐渐的……开始消失,霜儿……深知不好,所以……才特意下来……告知大哥。”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旋涡的入口即将消失?” 慕容易只感觉,自己的头顿时“嗡”的一声。 他终于明白此时所面临的困境。原本不甘的脸上,却是瞬间变得无可奈何起来,看向南宫凌霜的目光之中,隐隐透着一丝责备但又不忍。 南宫凌霜不解其意,疑惑道:“大哥为何这副表情?” 慕容易叹了口气,无奈道:“傻妹子,若那旋涡真要消失的话,那就让它消失好了。为何你也要跟着跳下来呢?这个旋涡本就很深,再加上那个旋涡已经开始融合。即使我们立刻往上赶,恐怕也来不及了。更何况一路上,还要抵御旋涡之中卷起的沙暴。你这又是何苦呢?” 南宫凌霜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什么特殊的表情,就好象事先做好了准备一样。 面对生死,反而坦然的一笑…… 或许在她心中,死亡并不是最恐惧的…… 而是……眼前的…… 南宫凌霜稍顿片刻,轻笑道:“其实大哥心中所想的结果,霜儿何尝不知?” “那你还……?” 慕容易刚想继续说下去,但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南宫凌霜给打断,脸上更是透着一丝坚毅与执着,口中道:“我想大哥一定责怪霜儿擅自闯下来吧。其实,当霜儿看到旋涡口即将消失的时候,心中就已经做下决定。大哥原本只是旁观者,却因为我母亲的康复而来采药,孤身犯险。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哥遇难,弃之不顾的话,霜儿一辈子都会内疚自责的。哪怕是一死,霜儿也决不退缩。” 说完,南宫凌霜的脸上竟没有一丝畏惧,没有一丝悔意。 “哎,若不能保你周全的话,我慕容易如何对的起南宫前辈啊。”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慕容易望向掉下来时的洞穴口。轻叹道:“也罢,虽说上面的出口已经彻底消失,但天无绝人之路,我想这附近也一定还会有别的出口吧。” 慕容易虽然很想再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只能试图着,寻找其他的出口。 “恩!”南宫凌霜面色镇定,轻轻的应了一声。 下一刻,二人朝洞穴内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越走前方越亮。 当走到尽头的时候,二人不禁眼前一亮,立刻被所看到的东西,惊呆的一句话都没有。 原来,前方的一处角落中,清晰可以看到数朵奇花,正散发出耀眼的白光。这些花儿生着白色的花瓣,此时花枝招展的样子,隐隐的显出一丝高傲的气质。 慕容易脑海快速一闪,不禁想起了玉医子医书中,对“庾香”的描述。随后就见到慕容易脸上的表情,渐渐由疑惑变为肯定,再由肯定逐渐变为兴奋。 很显然不难看出,这些奇花正是他们千心万苦,想要找到的“庾香”。 “太好拉,霜儿。我们找到庾香了。” 一时间,慕容易不知道兴奋的该说些什么好,一直对着南宫凌霜高兴的大喊着。南宫凌霜心中也是一松。一丝微笑,已经挂在了她美丽动人的嘴角上面。 南宫凌霜脸上的表情,如释重负一样。口中不禁轻声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苍天保佑,我娘有救了。” 这一刻,仿佛把之前所受的苦难。片刻间,全部都化为乌有。 “看来老天爷还真是保佑我们。你看这庾香的数量,竟有这么多。”慕容易用手对着前方一指,欣然道。 “是啊,慕容大哥。我本以为这洞中能有一处就不错,还真是没想到呢!”南宫凌霜微笑着,轻声道。 下一刻,二人对着角落处,快速走了过去。 很快,两株洁白的“庾香”,成功的被南宫凌霜采集到手中。 慕容易看在眼里,嘴上虽不语,但却佩服在心中。 因为,按照常理来说,一般的人如果看到这么多“庾香”的话,估计会拼命的采集。哪怕最后丢掉也好,搁置起来也好,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这些,正是人们的“贪婪”之心。 南宫凌霜恰恰相反,她只为自己母亲采集了一株,为阿普诺前辈采集了一株。除此之外,却再也没有采集多余的“庾香”,从这也不难看出南宫凌霜,那非同常人的心境。 俏皮的对着慕容易吐了吐小舌头,看来她内心真的非常喜悦。对于南宫凌霜来说,已经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慕容易会心一笑,开心道:“好了,霜儿。如今我们还是速速离开此地为妙,赶快寻找出口吧。否则,纵然我们采集到再多的庾香,恐怕也无济于事,最后也只能被困死在这里。” 南宫凌霜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但就在二人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时候。突然,异变发生了。 洞穴深处的地方,竟开始莫明的摇动起来,伴随着巨大的“轰隆”声。很快,响声渐渐逼近二人。 慕容易深知不好,连忙对着身旁的南宫凌霜,急道:“霜儿,你快快躲到我身后去。你没有护神灯护体,难免会有闪失。有我在,还可以支撑一阵子。你小心保护庾香就好。” “不,眼看到这个时候了,霜儿岂能畏首畏尾?怎忍心看到大哥一个人孤身犯险?”南宫凌霜 明显不赞成。 就在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相互间分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前方的地面之上,突然钻出一只巨大的怪物。而两人,也立即停下了争辩之声。 下一刻,二人的眼神之中,明显显露出一丝慌张之色。 这怪物不是别的,真是先前阿普诺与之拼命战斗的“沙怪”。 “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说……难道说这处洞穴不止是庾香多?连沙怪也多?” 慕容易自言自语着,竟不敢再往下想。 此时的沙怪,双目怒视,紧盯着眼前这两个“贼人”。 突然,沙怪大吼一声。头上那一对“大钳子”,朝着二人快速攻去。 洞穴的周围,随着沙怪的这一声怒吼。只片刻工夫,就震的落下了片片沙石,看上去随时都要倒塌。 慕容易不傻,他可不认为自己有和这怪物一拼的实力。甚至连尝试着攻击这家伙的意思都没有,就对着身后的南宫凌霜,大呼道:“快跑,霜儿!” 接下来,两个人快速向回跑,生怕被这怪物伤到。 一看二人想跑,杀怪哪里肯这么轻易,就让敌人称心如意? 沙怪双眼通红,继续咆哮着。好象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到二人身上。 二人不理,很快就跑回到了先前落脚那处地方,而前方已经没了路。 但恰恰就在这个时候,慕容易身上护神灯的光芒,竟渐渐弱了下来。 心中一急,慕容易立刻抬头望去,试图寻找先前落下的穴口。但无奈,这处穴口如今已经消失。可想而知,大漠之上的漩涡口真的已经不见了。 眼看着前方沙怪就要追到这里。 在这千钧一发之即,慕容易双目紧蹬,双拳紧握,随时待发。 南宫凌霜无奈,只能紧紧的跟在慕容易身后,丝毫没了主张。 第八十一章 死拼(求推荐,求收藏!) 大漠 旋涡中 突然,慕容易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脸上的表情有点怪,仿佛在做着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慕容易坚定的点了点头。接下来立即对着身边的南宫凌霜,急道:“霜儿,快闪开!” 说时迟,那时快。 眼看着沙怪那硕大的触角,就要擦到慕容易的身体。 慕容易咬紧牙关,快速把自身的真气,不断的灌入到“护神灯”中。 “轰……” 下一刻,沙怪那一对硕大的触角,狠狠的砸到慕容易身上。 慕容易闷哼一声,只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样。不过也还好他有“护神灯”护体,否则这一击对他来说,已经可以致命了。强忍着身体传来的强烈痛楚,继续与沙怪周旋。 “慕容大哥……!” 这惊心动魄一幕,着实令南宫凌霜惊慌。瞬间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撕心裂肺般,一遍又一遍,呼喊着慕容易的名字。 慕容易表情痛苦,望了一眼南宫凌霜。 依稀从南宫凌霜的眼中,可以看到慕容易的嘴角上,竟挂起一丝欣慰的笑容。 那是一种洒脱,那是一种坚韧! 稍纵即逝…… 接下来,慕容易大吼一声。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痛楚,一个劲的朝来时的洞口快速飞去。虽然上面那处穴口,早就被沙尘所掩埋,但慕容易依旧拼命的朝上飞去。 沙怪这畜生一看自己的敌人要跑,哪里会让对方称心如意? 这畜生一跃到空中。强劲有力的触角,再次撞到了慕容易的身上。 要说速度,慕容易哪里会是它的对手? “噗!” 顷刻间,一口鲜血从慕容易的嘴里喷出。只感觉天旋地转,险些使他晕过去。 这一击下去,“护神灯”的光芒再次黯淡许多,眼看就要熄灭。 但奇怪的是,慕容易当发觉到沙怪的触角,已经伤到自己的时候。按照常理的反映,他应该立刻跑开,或者攻击这怪物才对。 可慕容易并没有这么做。相反,他反倒紧紧的抓住沙怪的这对触角不放。这下可好,原本这畜生的脾气就暴躁,现如今自己的触角,居然被眼前这不起眼的小子,紧紧的攥在手里。 这对它来说,无疑是一种侮辱。 沙怪愤怒的大吼一声,拼命的用身体向上死命冲撞。看来势必要撕碎掉这小子,才肯甘心。 在沙怪眼中,慕容易就犹如一个孩童一样。哪里会是它的对手? 随着这一重击,慕容易已经被沙怪的强劲冲力搞得,眼看支撑不住。但他依旧坚持,死死抓着沙怪的触角不放。 就这样,连带着自己的身体,慕容易和沙怪一起,快速的朝大漠的顶端飞去。 周围响起一片片剧烈的“轰隆”声,震耳欲聋。巨大的沙尘,也再次卷入其中。 南宫凌霜脑海快速一闪,终于明白了慕容易的真正用意。 原来,慕容易已经把自己当成诱饵,来骗这沙怪把他带出去。但无奈慕容易本身,实在没有那么强的力量,只有这沙怪的巨大蛮力,尚且可以做到。 所以,慕容易选择借力打力。” “但这样,慕容大哥他……?慕容大哥恐怕会……?” 南宫凌霜心想着如今饱受煎熬的慕容易,一下子痛哭起来。但随后,一个熟悉并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迅速传到了她的耳中。 “还等什么?霜儿?快跟上来!”这声音,毫无疑问就是慕容易传来的。 南宫凌霜轻轻的拭去眼角泪水,坚定的望了望上方,一点点已被打开的出路。 终于,强忍着内心悲伤的心情。南宫凌霜快速运起真气,紧紧的跟在沙怪后面,直朝大漠顶端飞去。 她…… 怎忍心辜负他的一片心意……? 也许……也许他会死? 但……但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短短的数分钟,犹如过了整整一生一世。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在经受着折磨。 “轰” 一声巨响…… 就在这大漠之上,此时慕容易,南宫凌霜,连带着被慕容易死抓住不放,一直被当作“希望”的沙怪。竟奇迹般的,一下子重新“飞”回到了地面之上。 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看着这遥望无际的大漠,又看了看早已经跟随他突出洞穴的南宫凌霜。此刻的慕容易,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松开了双手。随后,他便重重的摔在了大漠之上,昏死过去,再无任何知觉。 “护神灯”也在这一刻,彻底的失去了光芒。 “慕容大哥!” 南宫凌霜拼命的呼喊着慕容易的名字,她想立即就冲到慕容易的身边。但无奈,如今的她毫无半点力气。 尽管……尽管她用尽全力…… 没过多久,南宫凌霜眼前一黑,也倒在了地上,再无知觉。即使这样,她的一对粉拳依旧紧握,尽管她的眼眸中,透出了太多太多不甘。 “恩?好小子。居然能用这种方法突出洞穴!” 远方,阿普诺立刻注意到大漠上,这突如其来的场景。 其实当阿普诺得知,二人双双被困入到洞穴的时候,已经将体内的蛊虫,快速渗入到洞穴之中,进行过一番仔细的探察。 虽说一入洞穴之中,无疑是“九死一生”。但阿普诺可不想眼看着这二人,就这么轻易的死去。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也想尽量办法解救二人。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他的蛊虫探察完毕。这二人就这么一下子,从大漠底下“飞”了出来。看的阿普诺很是惊心动魄。他万万也没有想到慕容易这小子,居然会使用这种手段。 但这么做,对慕容易来说,伤害也是极大。恐怕在沙怪的蛮力冲击下,他已经成了废人。 阿普诺不禁暗暗佩服起,慕容易异同常人的勇气。随后,便立刻冲了上去。 虽说慕容易和南宫凌霜已经脱困,但别忘了。此时还有个庞然大物,正愤怒的望着倒地不起的二人。 沙怪一看到慕容易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瞬间便怒吼一声,冲了上去。 阿普诺深知不好,因为即使慕容易有“护神灯”护体,但也成的不成样子了。更别提如今没有“护神灯”保护下的慕容易,一旦遭到这畜生的攻击后,会是什么惨状。 阿普诺不敢多想,快速把体内的蛊虫,注入到前方沙怪的体中。 没过多久,这只沙怪只挣扎了一会,就被阿普诺瞬间杀死。由此可见,阿普诺的修为确实不一般,不仅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先前所受的伤,此时竟然可以又杀掉一只怪物。 “慕容……大哥……” 南宫凌霜的嘴角轻轻动了动,终于生出了一丝欣慰之色,好象如释重负一样。 仿佛这一刻,所有的灾难都已不复存在…… 仿佛这一刻,内心终于得到了安宁…… 第八十二章 心机(第一卷结束!求支持~!) 三日之后…… “这是哪里?” 慕容易微微睁开双眼,当他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身旁的南宫凌霜。 原来,南宫凌霜已是疲倦的,睡在了慕容易的床头边上。下一刻,慕容易慢慢的伸出双手来,刚准备唤醒起眼前的伊人。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人正是阿普诺。只见阿普诺轻轻推开房门,一看到慕容易已经醒来,便立刻道:“你小子最好别动,老夫已经用庾香,为你医治好了周身的经脉。此时你若不好生修养,万一有个闪失的话,我可不负责任。” “你说什么?前辈?庾香?” 慕容易大吃一惊。而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下去,反倒把床头边上一直熟睡的南宫凌霜,也给吵醒了。 南宫凌霜微微的擦了擦疲倦的双眼,当她看到慕容易已经醒来,顿时一下子上前抱住慕容易。激动的哭着哽咽道:“太好了!慕容大哥,你终于醒了。” 慕容易没有说话,只是傻傻的,看着一旁泣不成声的南宫凌霜。 阿普诺看在眼里,轻哼一声,口中微怒道:“若没有庾香救你的话,恐怕从此以后,你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是为何?前辈?”慕容易不禁疑惑起来。 阿普诺摇了摇头,轻叹道:“你小子真是胆大,居然仅仅仗着有护身灯为你撑腰,你就敢和沙怪周旋一番,也不看看你的修为?实话告诉你好了,你体内的护神灯已经彻底损坏,从此再也不会亮起来了。而你也因为被沙怪的强大冲击,影响到了身体,全身经脉已经尽断。不过,因为你们事先采集到了两株庾香。所以,我便用了其中的一株庾香,医好了你的身体。此时你已经无恙,只要注意休息便可。” “你说什么,前辈?我体内的护神灯已经损去?”慕容易明显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一切。 阿普诺轻哼一声,不屑道:“这次你没死就已经是幸运之极。至于护神灯的损坏那是必然的,以你那刚生成真元的修为,居然强行让护神灯抵抗那么强大的力量。不损坏才怪?护神灯根本无法抵御住那么强大的负荷。你以为你是散仙修为吗?你这小子真是可恶之极,竟然把如此好的法宝给废掉了。老夫真后悔当初,把护身灯的驾驭心法传授于你。” 说完,阿普诺叹了一口气。 慕容易了解到护神灯的事情以后,居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也许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在乎吧。只是在听到“庾香”的时候,慕容易不禁暗自发愁。 想到这里,慕容易无奈的看了看身边的南宫凌霜。口中轻道:“霜儿,也就是说。我们如今就只剩下一株‘庾香’了,是吧。” 南宫凌霜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慕容易的话。 “前辈要用庾香度过天劫,霜儿的母亲要用庾香恢复经脉。而本来好好的两株庾香,却是阴插阳错的被我给用掉一株,怎么办?要等到这沙怪重新出没,真不知道要等多久?” 想到这里,慕容易不禁头痛起来。 再看阿普诺看向自己的目光,竟也同样的感到困惑…… …… 与此同时,浩华轩,剑明殿内 “义父,孩儿回来了!” 此时说话的这个人,正是韩剑飞。但从韩剑飞的话语和表情当中,却奇怪的看不到平日里的温馨。 相反,脸上流露出的,完全是一份猜疑。 原来就在当日,韩剑飞告别了陈双燕不久之后,便回到了浩华轩内。奇怪的是,南宫绝的脸上,居然也没有浮现出以往,见到自己义子时的开心表情。 相反,南宫绝倒也一脸疑惑,紧紧的盯着韩剑飞。 “义父怎么了?莫非门中又有事情发生?” 看到南宫绝疑惑的表情,韩剑飞顿时猜到了什么。但南宫绝不说,他也不能问。所以,也只能旁推侧敲起。 南宫绝一楞,但瞬间便恢复了镇定。口中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义父纳闷,此次九窟城之行你可遇到冥天?”说到这里,南宫绝的眼神,瞬间变的犀利。 一看自己的义父,上来就挑明正事。韩剑飞不傻,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再也不需要任何的猜测。接下来,韩剑飞挑破了这层窗户纸。 “师傅,恐怕此次九窟城之行,是您老人家一手策划的吧。” 南宫绝没有立刻回答韩剑飞的话。他先仔细的打量了韩剑飞一番,然后才道:“你居然开始叫我师傅了。师傅这个称呼,你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这么称呼过了。看来我们的父子关系,已经走到尽头。” 此时,剑明殿内,只感觉寒风瑟瑟,一丝杀意渐渐浮现。 “徒儿不敢。”韩剑飞对着南宫绝恭敬一礼,低声道。 南宫绝脸色一沉,狂妄大笑道:“哈哈,你可真是为师的好徒儿,既然你心中已然猜出大概。索性就把事情的经过,全部都告知你好了。反正老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说到这里,韩剑飞看向南宫绝的眼光之中,渐渐露出了一丝恨意,只是没有吭声。 南宫绝倒也没有理会韩剑飞。下一刻,终于正式揭开了韩剑飞心中的疑惑。 “其实这次九窟城之行,的确是为师的刻意安排,那封信笺也是为师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霜儿和那慕容小子,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凭借霜儿的姿色与气质,我想那小子很快就会被霜儿给吸引住。到那时候,一切就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么利用霜儿的感情,难道就不怕她伤心吗?她可是您的女儿啊。”听完了南宫绝的话后,韩剑飞顿时气结道。 南宫绝没有理会韩剑飞的愤怒,只是不屑的看了看他,继续道:“你小子懂个什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况且成大事者,必定要痛下狠心,抛舍掉儿女情长,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再说了,那小子如果能和霜儿共休连理,也是他莫大的福气。旁人就是想,也只能干瞪眼。” 说到这里,仿佛说到了南宫绝的痛楚。南宫绝轻哼一声,继续道:“我浩华轩虽说是修真界正道五大翘首之一,但实力却远远不及飘渺仙阁与昆仑山那些门派。这一点,从数月前的六道门一战,就能看的出来。而且最近的修真界居然又出了大事,那就是正道第一翘首的飘渺仙阁,居然在一夜之间就被灭掉。想到这里,你叫为师怎能不提心吊胆?怎能不为日后打算?” 韩剑飞大为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义父”,野心居然这么大?居然为了自己的目的,如此的处心积虑? 处于极度震惊得韩剑飞,此时倒也冷静。略微平和了下心情后,再次疑惑的问道:“我大哥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为什么您要这么处心积虑的算计我大哥?” “呵呵,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只是现在为师话已向你全部挑明。如果你愿意助为师一臂之力的话,为师担保你前程似锦,以后定有大作为。如何?” 说着,南宫绝对韩剑飞,伸出了“合作”之手。 “你教过我,做人要光明磊落,做事要无愧于心。可你如今却让我和你一起,继续算计慕容大哥和霜儿?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我绝对不会与你同流合污。” 此时,韩剑飞用一种相当坚定的语气,对着南宫绝愤然道。 “哎,你真是太让为师失望了。本以为你是实大体的人,真没想到,你的脑袋竟然如此的不开窍?没办法,那为师只能暂时让你休息一下了。放心吧,虽然你知道了为师的秘密,但为师不会杀了你的。你的 性命对为师来说,还用别的用途?” 南宫绝望向韩剑飞的眼神,瞬间一变。 下一刻,南宫绝快速拔出了浩华轩的至尊仙剑。 “浩月” …… 第八十三章 赴会 昆仑山 九宵观 “禀代掌门,除飘渺仙阁以外。各派掌门及首座,均已全部准时到我昆仑山赴会,此时正前往九宵观的途中。”九宵观外,一名弟子对着玉沁子,恭敬道。 玉沁子会意的点了点头,对着那弟子道:“好,赶快迎接各派掌门!”说着,玉沁子大手一挥,已经和那弟子,前去接应这些来访的贵客。 没过多久,玉沁子便把众人接回到九宵观中。 原来,此次前来的客人当中,全部都是当今修真界,正道门派内的翘首人物。 玉沁子看着众位熟悉的面孔,心里不禁生起一丝激动。 这时,九宵观外,传来了通报弟子的声音。 “梵若寺住持‘惠真大师’,圣城城主‘云一鹤’,浩华轩掌门‘南宫绝’,剑亭阁阁主‘莫子臻’,前来拜山!” 九霄观内,灯火辉煌。隆重的迎接着这一浩大盛世。 玉沁子大手一挥,笑着道:“各位请!” 说完,只见昆仑山的其余四大首座。玉医真人,玉轩真人,玉言真人,玉乙真人也都纷纷到场,并且已经有序的站到一旁。 “哈哈,玉沁道兄。数年不见,别来无恙啊!”南宫绝第一个冲进门去,刚一进到观内,便立刻上前,对着玉沁子寒暄了起来。 “南宫兄弟,近来可好?”玉沁子一看到南宫绝,明显也是欢喜的走上前去,寒暄起来。 其实玉沁子和南宫绝,早年前就已经结识,两人更是拜了异性兄弟。可以说,彼此的关系是好的不能在好。只是当年二人,还都是各自门派中的普通弟子。而如今,却都已经成为了修真界中,鼎鼎大名的人物。 岁月不饶人。转眼间,数十个寒暑已过,怎会知那曾经的一切,都已经不付存在。 再与南宫绝一番简单的寒暄过后,玉沁子立即对着其余的几位掌门,客气道:“惠真大师,云城主,莫阁主!请入坐!” 一边说着,一边恭敬的对着每人一一行着礼。看来玉沁子这礼数,还真是做的到家。 这时,一个生的年老,且脸上皱纹横生的僧人,对着玉沁子客气道:“玉沁掌门不必多礼,请随意!” 此人正是梵若寺的住持,惠真大师。 提起惠真大师,不得不说。他老人家,可是修真界中的北斗泰山级人物。生辰四百多岁的他,无论在修为的造诣,还是意境的造诣上。无一不被正道之士,赞叹不已。就连魔道之士,提起此人,也无不佩服。 “前辈可是修真界中的支柱,在下怎敢怠慢?”玉沁子看了看惠真大师,恭敬道。 惠真大师看在眼里,轻声道:“阿弥陀佛,玉沁掌门言重了。众生皆平等,老衲也只是缅怀苍生,只想在有生之年多多造福世人。” 玉沁子大笑一声,恭敬道:“前辈的心境非常人所能参透,在下还要多多学习才是。” 而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立刻就响起。 “哈哈,我看玉沁掌门面露霸气,真气充盈。想必近几年来,修为上又更上一层楼了吧。”说着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圣城城主云一鹤。 此人一身白色绸装,手持一把木扇。相貌英姿挺拔,气质不凡。隐隐之中,显出的更是一种大气之色。 “云城主见笑了,若说到修真的法阵境界,理应还当是您圣城,比较独树一帜。试问这天底下谁不知道您圣城一绝,灭仙阵?” 就在众人寒暄之时,剑亭阁阁主莫子臻,突然闷哼一声。只见他先不屑的用眼光扫了一下众人,然后轻蔑道:“难道玉沁掌门叫我等前来,就是为了在此寒暄家常吗?”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上,顿时升起一丝惊讶的神情。看来谁也没有想到莫子臻,会突然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出来。而莫子臻说完这话以后,眼睛竟是死死的盯着,身为昆仑四大首座中的玉医真人不放。 玉医子当然注意到,莫子臻此时不善的眼光。看来数年前,他与罗炙的一战已经被这莫子臻所知晓。看在眼里,心里倒也明白。 也就是说,当年罗炙被玉医子用“药王鼎”重创以后,竟是跑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剑亭阁”内躲了起来。 其实就在当日,玉医子回到昆仑山以后,便立即对众人说起了此事,连带着把慕容易拜入飘渺仙阁门下的事情,他也都一并的交代给了玉沁子。而玉沁子倒也没有因为慕容易,这么一个小徒拜入他门而放在心上。 其实,在他的心里一直就不喜欢慕容易,谁让他是“道痴真人”得意的人呢? 如今走了,反而更好。 只是,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剑亭阁居然会收留下早已经成人“魔人”的罗炙。虽说罗炙是剑亭阁的上代掌门,但莫子臻身为正道大派之一,他难道会不明白其中利弊?也许他这么做是另有目的吧。 而如今,当着众人的面。玉沁子,玉医子等人,虽然心里面猜了个糊里糊涂的,但也只能想想。 毕竟,他们没有真凭实据,证明莫子臻勾结罗炙。莫子臻即使再抱怨,再讽刺,此时也只能抱着莫子臻有“护短”的心理,但绝对不能说出口来。因为这话一说就绝对收不回来,而且会破坏掉接下来,他们要讨论的大事。 这点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 其实这里也有许多无奈,无奈飘渺仙阁刚刚被恶人所毁。再加上这件事情在修真界早已经传开,而且还盛传飘渺仙阁,就是被昆仑山的“神秘人”,用“朱雀之印”所毁去。对此,昆仑山对于这些谣言,是坚决的予以否认。 而眼下,飘渺仙阁正忙于重建之中,这会儿不来昆仑山兴师问罪,就已经不错了。所以,飘渺仙阁是绝对不会来昆仑山赴会的。 当然了,昆仑山也没敢惊动飘渺仙阁,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事情还是小心处理比较好,因此才有了“剑亭阁”前来赴会的一面。 也就是说,原本这次赴会本就没剑亭阁什么事,只是因为飘渺仙阁无法出面,才让剑亭阁顶上位置。 第八十四章 捣乱 话说回来,玉沁子微微一楞,但他的表情迅速一转,尴尬的笑了起来,口中道:“莫阁主见笑了,只是我等实乃故交,还望您海涵。” 玉沁子对着莫子臻微微一礼,然后便示意众人坐了下来,准备开始说起正事。而玉医子,也只是与莫子臻的眼神,微微对视了一下之后,便立刻转过头来,不再理会莫子臻。 接下来,玉沁子稍定心情,便对着众位掌门道:“几日前,我已将信笺派人交往到各位掌门手中。而内容我也已经在信中,略微的交代了一些,想必诸位都已经看过了吧。”说完,只见众人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玉沁子的话。 九宵观内,香炉中传来了微微的清香之气,偶尔会听见殿外,鸟儿唧唧喳喳的声音。一阵寒风轻轻吹过,而众人却是一言不发,倒显的分外宁静。 玉沁子看在眼里,继续道:“数日前,我夜观天象,发现东斗三星阵有些变化。后来经过我询问正在闭关之中的家师,一真道人才知道。原来,这星阵的变化是与白虎之印有关。也就是说,白虎之印即将重新出世。只是白虎之印一旦重新出世,修真界中一定会掀起不小的风波。” 惠真大师听到这里,先是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其实老衲也发现了这其中的蹊跷,只是不敢枉下定论罢了。如今玉沁掌门的预示,和老衲的甚为相似,看来这白虎之印真的要重新出世了。只是一真道人?” 说到这里,惠真大师明显犹豫了起来。犹豫过后,竟从脸上生出一丝惊讶。 玉沁子看了看疑惑的惠真大师,然后对着众人道:“大家还都记得一百年前,五极阴阳山一战吧,当年家师一真道人正是朱雀之印的持有者。只是后来在诛杀凌云桀那妖人的时候,不得已祭出了朱雀的幻象,自暴而亡。而四大兽印从此也跟着消失不见,不知道藏匿何处?其实那一战,家师并没有死!可以说,当年的那一战,家师是唯一的幸存者。” 说到这里,众人的脸上顿时一惊!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一真道人在祭出了朱雀幻象后,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南宫绝激动的站了起来,口中惊愕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而惠真大师,云一鹤等人,也已经吃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里唯一镇定的,就只有莫子臻一个人罢了。但无奈,此时的众人顾不上他。只是用惊愕的眼神,一直望着玉沁子。 玉沁子当然能理解众人的表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继续道:“若问家师如何幸存的活下来,这个我也不知晓。只是当日家师奄奄一息的回到昆仑山中后,便再无气息。后来经过我昆仑五子等人的护法,家师的性命才勉强保住,但家师身上的朱雀之印,也已经下落不明。所以说,飘渺仙阁诬陷我昆仑山袭击安阁主一事,纯属子虚乌有。那朱雀之印的力量是何等强大?也就是当年的家师可以勉强驾驭的来。我想在这点上,大家不会有什么疑问吧。” 众人听完了玉沁子的话后,倒也同意玉沁子的说法。只是云一鹤又是疑惑起来,不禁问道:“那后来呢?” 玉沁子看了看云一鹤,道:“后来家师便独自闭关,以求恢复当年修为。只是转眼间百年已经过去,无奈如今的家师,依旧无法起身行动,犹如废人一般。修为也怕是从此付诸东流,再也无法参悟天道。只是我等担心魔道中人知道消息后,恐图我昆仑。故此一直保守秘密,不敢轻易外泄。知道这件事情的,也就只有我昆仑山这几个首座们罢了。” 说到这里,玉沁子明显惋惜的摇了摇头。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惠真大师示手一礼,叹息道。 “贵派冒着灭派的危险,坚决要告诉我等这么重要的秘密,到底是喻意何为呢?” 这时,莫子臻再次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眼神之中更是轻蔑不已。 玉沁子也不在乎,轻声道:“只是想让各位明白,我昆仑山并不是偷袭飘渺仙阁的凶手。告诉诸位这个秘密,也只是希望大家能收起防备之心。不要在怀疑我昆仑山的正义之道。” “也罢,还请玉沁掌门继续。”云一鹤伸手对着玉沁子一示意,轻声回道。 玉沁子也不再废话,继续道:“家师告诉我,白虎之印不久便会重新出世。而出世的地点,正是正魔两道,除大漠以外的另一个分水岭,烈焰山!届时,白虎之印会在烈焰山的火山口处,再次出世。而时间正是半个月以后。我想到那时候,知道这个消息的,不会只是我正道中人。恐怕连魔道中人,也会前往烈焰山争夺白虎之印。” “魔道中人向来自负,而且噬血成性。白虎之印一旦落入他们之手,无疑是对苍生的一次重大灾难。”这时,惠真大师严肃道。 “相传白虎之印的威力甚是强大。有气吞山河,力拔泰山的恐怖力量。持有者更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一切招数,法术,防御在白虎之印的力量面前,都是不堪一击。可以说,白虎之印在四印中的攻击力量是最强大的。” 说这话的正是莫子臻。原来,莫子臻在听完了玉沁子的话后,终于收起了轻蔑之心,此时倒也严肃道。 “莫阁主说的没错!”云一鹤也点了点头,肯定道。 玉沁子会意的点了点头。表情中明显流露出一丝满意,看来这个结果正是他所盼望的。随后道:“既然这样,在下有个提议。那就是待到半个月以后,我五派共同前往到烈焰山去。如何?” 云一鹤疑惑道:“难道玉沁掌门是想让我等联手,取得白虎之印?” “没错,在下正是此意!”玉沁子丝毫没有片刻犹豫,立刻回道。 惠真大师道:“如此甚好,老衲也正有此意。如果我等可以联手的话,恐怕魔道中人就不会那么轻易,夺取白虎之印。此乃公德之事,可行!” 莫子臻语气不善,脸上再次升起一丝轻蔑与不屑。冷笑一声,冷冷道:“呵呵,恐怕到时候某些人就会包藏祸心,想独吞那白虎之印,据为己有吧。” 玉沁子没有吭声,只是冷冷的望着莫子臻。 这时,玉轩真人突然站了出来。只见玉轩真人愤怒的用手指着莫子臻,咆哮道:“哼,莫阁主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是怀疑我昆仑山,与魔道中人狼狈为奸吗?” 莫子臻再次冷笑一声,脸上竟升起一丝无辜的表情。口中道:“呵呵,昆仑五子中的玉轩真人,脾气果然够大。今日一见,正是佩服,佩服!” 说着,莫子臻居然对着玉轩真人双手合十,鞠了一躬。可以看的出来,他是在故意气玉轩真人。 这下可好,只见玉轩真人愤怒的脸上,顿时气的如铁青之色。随后,玉轩真人大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莫子臻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老夫这会儿,也感到有些纳闷。因为老夫只是说,某些人恐怕会包藏祸心,又没针对你昆仑山?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莫非真的被老夫说中了?”说着,莫子臻的脸上,故意升起一丝猜疑之色。 玉沁子心里当然明白,这莫子臻没安什么好心,他也明白性子直爽的玉轩真人,不是莫子臻的对手。 刚想上前说话,但没想到的是。南宫绝在这个时候,居然站了出来,手中的“浩月”仙剑,竟直直的指在了莫子臻额头之上。 接下来,南宫绝对着莫子臻,冷冷道:“莫非阁下是来这里找茬的?你若在敢胡言乱语,小心老夫立刻便用手中的这柄浩月仙剑,了结了你。”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南宫绝!你浩华轩什么时候和昆仑山穿一条裤子了?好啊,既然你 想杀我。来啊,不过要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了?你我两派都属御剑,今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一派的剑术更加高明?” 说着,莫子臻身形迅速一闪,腰中的宝剑已经出鞘。 九宵观内,隐隐的显出一丝杀气。 第八十五章 不舍 大漠 大漠客栈 窗外的天空,下起了朦朦细雨,虽说雨并不大,但躺在床上丝毫动弹不得的慕容易,却显得十分焦惆。 看着外面的天空,一股烦乱的心绪由心而生。客栈内静的出奇,静的仿佛连呼吸声,都可以清晰听到。 或许,三人各自的心中,都是一丝惆怅,一丝无奈吧。 “轰隆隆!”一声巨雷划过天际。 “带上庾香,你们走吧。”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普诺终于开口,淡淡的说了句。 只是他那消瘦的身躯,此时正望着窗外,心中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前辈?”慕容易大吃一惊。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阿普诺会说出这番话来,南宫凌霜也一时间呆在了原地,疑惑的望着阿普诺。 细雨丝毫没有停过。房间中,再一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阿普诺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吃惊的二人,微微道:“你们还犹豫什么?等雨停下后,就速速离开这里。” 慕容易试图从床上坐起来。但无奈,他越用力,身体就越不争气。已经把他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却也丝毫动弹不得。 南宫凌霜没想到慕容易的反映,竟然会这么大。立马跑了过去,仔细的探查起他的伤势,生怕在出什么问题。 “你这小子,还真是乱来。万一把经脉再次弄伤,看你如何医治?还不快停下。”阿普诺无奈的摇了摇头,快速上前用手按住,正在床上挣扎的慕容易。 “前辈?你这是何意?此刻庾香只剩下一株。我等若是离去,你孤身一个如何能对抗的了天劫?”慕容易不解,顿时急道。 阿普诺轻笑一声,嘴角中露出一丝欣慰。但口中却不屑道:“你这小子还真多事,老夫自有办法对付天劫。倒是你们如今,不是正需要庾香救人吗?” 南宫凌霜看了看慕容易,没有说话。但在眼神之中,隐隐露出了一丝坚定之色。 慕容易对着南宫凌霜相视一笑,仿佛已经读懂了她的心思。随后,对着南宫凌霜点了点头,然后道:“霜儿,你且先行回到浩华轩中,用庾香救治你娘亲吧。我留在这里,帮助前辈度过天劫。” “不,大哥。霜儿岂能独自离去?大不了我们重新采集庾香就是,霜儿早就已经想好了。而且我听爹爹说,度天劫的时候可是非常危险的。稍有不甚,便会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我……” 还没等南宫凌霜说完,慕容易就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口中道:“我留在这自有我的道理。况且,我也有事情想单独向前辈请教。你还是先回浩华轩吧,我想南宫前辈现在,也一定很担心你。” 南宫凌霜不听,却也急道:“霜儿知道大哥是深明大意之人,固然不会就这么离去。但大哥不走,霜儿也绝对不走!” “哈哈,你慕容大哥福大命大。若要死的话,恐怕如今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霜儿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待我帮助前辈度过天劫以后,便去浩华轩看望你。如何?” 慕容易坚定的望了南宫凌霜,口中坚定道。仿佛在像南宫凌霜做着什么保证。 南宫凌霜的眼泪湿润了。口中激动道:“慕容大哥若是出了什么事,霜儿岂能独活?” 慕容易顿时一楞,房间内顿时再次安静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久久的望着对方。阿普诺是何人,他会不明白两人的心? 他明白慕容易这小子,现在是说什么都不会走了。与其这样,不如就成全这小子的心吧。 想到这里,只见阿普诺上前,轻轻用手拍了拍正在不断哭泣的南宫凌霜。轻声道:“你且先回到浩华轩中吧,你放心。老夫向你保证,你的慕容大哥不会少一跟汗毛。至于你的心意嘛,老夫明白。但是,倘若不听从你大哥的话,岂不是辜负他的一翻心意?” 房间内沉默了好久。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呆在那里。 望着窗外的丝丝细雨,南宫凌霜终于站起身子,看来她已经做好了决定。慕容易也不说话,依旧望着南宫凌霜,期待着她的回答。 南宫凌霜双目微红。过了很久,才终于缓缓道:“霜儿走了,慕容大哥。前辈,请多多保重!”说着,南宫凌霜对着二人微微一礼。 但清晰可见,南宫凌霜眼角的泪水,已经再次不禁的流了出来。 慕容易微笑的望着南宫凌霜,许久才道:“霜儿一路小心。” 阿普诺没有说话,只是他那消瘦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南宫凌霜正要转身离去,但当她听到慕容易的声音后,却一下子止住了前进的脚步,只是用那已经哭红的双眼,一直望着慕容易。 眼眸中,透着一丝期盼…… 伊人不舍…… 纠结而又复杂的感情…… 慕容易是否会明白……? 许久过后,慕容易冲着南宫凌霜微微一笑,终于轻声道:“走吧,霜儿!你放心,大哥过些日子便去浩华轩看望你们,绝不食言!” 南宫凌霜没有回答慕容易的话,只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但她越是擦,眼泪却依旧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咚咚咚!……” 房间外,传来了南宫凌霜离去,急促的脚步声。 不知道多了多久,只知道南宫凌霜已经消失在了二人的眼前,消失在了这大漠客栈。而房间之内,就只剩下了慕容易和阿普诺两个人。 慕容易心想着,南宫凌霜逐渐的远去身影。不禁在心中,升起一丝欣慰。 看着如此重情的南宫凌霜,阿普诺轻叹一声,唏嘘道:“看来这女娃的心中,怕已是有了你。” 慕容易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霜儿天生丽智,不但天色国香而且心地善良。岂是小子我能匹配的?咱不说这个了,前辈。” “不说这个了,那你小子想说什么呢?难道你还有话想问我吗?” 阿普诺当然清楚,慕容易帮助自己度过天劫的心意。但他也同样明白,这小子一定还有别的事情,要向自己请教。 房间中,再一次陷入了片刻的安静…… …… 昆仑山 九宵观 肃然杀机……众人秉住了呼吸。 玉沁子一看不好,连忙上前制止住,马上就要开始拼杀的二人。口中急道:“二位掌门切勿动怒,眼看大战在即。若此时我等正道同门,还要相互嘶杀的话。若传到魔道的耳中,岂不成为笑柄?” 玉沁子小心的把南宫绝手中的“浩月”拦了下来。而南宫绝看向莫子臻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愤怒,但玉沁子的话,他倒也听了进去。 南宫绝对着莫子臻轻哼一声,但也买了玉沁子的账,迅速收起了自己的“浩月”仙剑。 第八十六章 联盟 莫子臻不傻,当然也明白如今的状况,已不容得他在放肆。明显的,他也渐渐的收敛起,自己先前的不屑之情。 闷哼一声,终于不再说话。 惠真大师摇了摇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玉沁子无奈的看了看众人,严肃道:“我正道门人本应同气连枝,彼此相互扶持才对。还请诸位不要在相互猜测,妄自菲薄。如若再这样的话,众位就请回吧。至于这白虎之印,诸位还是自己想办法,各安天命好了。如果不幸落到魔道妖人手中,那日后卷起的腥风血雨,还请众位自己承担。”说完,玉沁子大袖一甩,转身背对众人,竟不再理会众人。 “这……这……”玉沁子话音刚落,众人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看来都被玉沁子的一席话给震撼到了。 云一鹤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沉默了片刻道:“惭愧,惭愧。玉沁子掌门说的极是,我正道门人就应如此。在下云一鹤不才,愿闻玉沁子掌门高见。”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此时,才终于算是平静了下来,不再喧扰下去。 玉沁子一看众人安静下来,也就不好在发作什么,毕竟在场的这几位,都是极有身份,并且无一不是德高望重的人。 随后,玉沁子转过身来。认真道:“在下不才,十五日后,我愿领门中数人前往烈焰山。届时,还望各位掌门,也能够挑选一些资质上佳弟子同去。我想魔道也定有准备。” 南宫绝点了点头,道:“此意不错。到时我正道门人分别派一首座及其弟子,把守烈焰山各处上山路口,已防魔道门人潜入。若发现魔道中人,也好顺便歼之。” 玉沁子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南宫绝的看法。 云一鹤眼中再次闪过一丝精明,道:“在下明白了。也就是说,我等这些掌门人,则在烈焰山顶等待白虎之印的出世。有我们几人在,纵然是魔道长老或者掌门的人物前往,我们也可以合力一并消灭掉。” “没错,我想魔道中人是不会想到,其实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待他们来时,趁其不备,便可重创他们。到那时,不光是白虎之印已落到我正道门人之手,众生免遭涂炭。而且,魔道的实力也一定大大受损,一时半会很难重新振作起来。”玉沁子顺着云一鹤的话,接着道。 而莫子臻也终于严肃了起来,认真道:“妙哉,妙哉。要知道,魔道妖人一向自负,谁都不放在眼里,哪怕是他们自己人也如此。我想他们万万不会和我们正道一样,形成联盟之势。他们一定会各自带人前往烈焰山,寻取白虎之印。而我们则刚好利用了他们这一弊端,利用他们的自负高傲之心。真是两全其美。” “呵呵,莫掌门说的没错!”玉沁子点了点头,笑道。 就这样,众位掌门在一番商讨之后,终于决定了下来。 那就是,十五日之后,“烈焰山联盟”。而关于这“白虎之印”一旦顺利取得以后的归属问题,众人却是避而不说。 看来,虽说他们如今已经连成一片,但恐怕也是面和心不和。而彼此的心中,估计也已经打好了各自算盘,只是不说罢了。 很快,一席人等离开了昆仑山。玉沁子亲自相送,更是显出诚意。 一时间搞的昆仑山上下,好不热闹…… …… 养生殿 “师傅,您回来了。”养生殿内,一名美貌的少女,正对着殿外之人欣喜道。 说着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玉医子的大徒儿,柳若竹。 养生殿内依旧没有变化。还是那鼎巨大的炼丹炉,炼丹炉中,依稀可见火焰通明。角落里的书架上,依旧摆满了各种医书。 细眼看去,只是在这书架上,发现了些许灰尘。 顺着殿外望去,那人正是玉医子。只见玉医子缓缓而入。而当柳若竹的声音响起后,一路上一直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来刚才的九宵观联盟之事,直到现在都让他难忘。 柳若竹看在眼里,心中倒也能猜出几分。 “怎么了,师傅?若竹看您气色不是很好,难道在九宵观中议事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柳若竹疑惑的问道。 玉医子摇了摇头,道:“无妨。只是我担忧十五日之后的‘烈焰山一役’。” “哦?什么烈焰山一役?”柳若竹再次疑惑不解道。 玉医子看了看柳若竹,接下来,便把今日九宵观中发生的事,大致告诉了柳若竹。而柳若竹脸上的表情,也是越听越凝重。 很快,玉医子话音刚落,柳若竹就立刻急道:“师傅,十五日之后的烈焰山之行,若竹愿与您一同前往。” 玉医子眉头大皱,急道:“不行,你修为尚浅暂且不说。而且到时候恐生变化,你万万不可与我同去。” “师傅,您一人前往我怎放心的下。再说,下山之时我……我……也可以一起和你,寻找小师弟的下落!” 柳若竹鼓起勇气,终于提起自己的小师弟,慕容易。不难看出,柳若竹对这个小师弟,依旧挂念的很。 只是一提到慕容易,玉医子的脸上,顿时升起一丝忧愁。 玉医子轻叹一声,无奈道:“都是为师的错。若不是当年我把易儿,留在了飘渺仙阁修行。如今的他,也不会随着飘渺仙阁被毁,而下落不明。虽说我已前往飘渺仙阁,询问起‘兰心’易儿的下落,但她也只是告诉我,易儿如今正独自身处于江湖之中磨砺,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样?过的可好?” 看到玉医子如此伤心,柳若竹心生不忍。轻声回道:“师傅不必担心,小师弟他定然无事,还望师傅不要介怀。” 玉医子没有回答柳若竹的话,只是独自一人走到天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久久不语。 而窗外,依稀可见陆儿已经一蹦一跳的,回到养生殿中。 只是在陆儿的身边,少了一个昔日里熟悉的身影。 第八十七章 渊源 大漠客栈中,慕容易与阿普诺相视而望,却又久久不语。 雨中的空气,隐隐也夹杂了一丝潮湿的气味。 过了许久,慕容易终于缓缓道:“前辈,您的大恩晚辈纵然没齿难忘。只是晚辈觉得,前辈您居然如此的深明大意,晚辈却很不解?还请前辈告知。” 阿普诺轻笑一声,道:“你小子一定觉得这其中有古怪,你觉得以我阿普诺的为人,是断断不会把仅剩的一株庾香拱手让人,是吧。” “是的,晚辈正为此事不解。因为晚辈和前辈素无来往,只是萍水相逢。正所谓无功不受禄!” 慕容易也不刻意隐瞒,立即一语正中。 “轰隆隆!”天空之中,又是一道巨雷劈下。 仿佛勾起了一段辛酸往事,一段回忆旧梦。 阿普诺久久的注视着慕容易,惆怅一声,便轻声道:“三百年前,老夫遍访神州四方,也广交了一些中原的侠义修真之士。但老夫却只佩服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凌云桀!” 慕容易听到“凌云桀”,这三个字顿时一惊,而这个名字,他如今倒也在熟悉不过了。不但是自己的师傅“玉医子”提过此人,就连一些修为高深人士,也无一不认识这个人。 而如今,阿普诺居然也提起此人来。怎能不让他心动。 这人到底是谁?为何众人对他的评价如此之大。或是侠义之士?或是奸恶之人?这人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想到这里,慕容易不禁问道阿普诺。“敢问前辈,这凌云桀究竟是何人?为何众人一提起此人,就像是犯了大忌一样。而前辈为何要把此人与小子联系上?” 阿普诺轻叹一声,继续道:“凌云桀乃是近来修真界五百年内,声望最高,名气最大的人。此人本是昆仑山一名普通弟子,当时并不被众人所看好,但此人却资质极高。仅在短短十年内,就参透了昆仑山上,所有心法口诀和符咒之术。后来此人心高气傲,渐渐瞧不上昆仑山上的武学。于是他便弃门而出,遍访于这神州大陆之上的各门各派,以学习更为高深的修为。” “哦?此人居然也是昆仑山弟子?而且这么自负了得?”慕容易不禁问道。 阿普诺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道:“他何止自负?简直猖狂。到后来,凌云桀仅在短短的百年之中,竟然把神州大陆正魔两道十二派之修为,尽数学精。众人无不惊愕。其威望也是名盛一时。凌云桀是个极其侠义的人,当时有不少豪杰之士,都愿意跟随他出生入死。而当时正魔两道中的,‘凤昔谷’和‘罗汉门’,只是由于做了一些卑劣之事,便被他一人灭掉。所以,正魔两道的修真人士,对凌云桀是又恨又怕,但也由于凌云桀为人光明磊落,恩怨分明且快意恩仇。众人虽说气愤,但也暂且不与他计较,毕竟自己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而就在两百年前的一件事,却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何事?前辈?”听到这里,慕容易顿时激动道。 “轰!”一声巨雷倾斜而下。雷声之中,隐隐的感到一丝不甘,一丝愤怒,仿佛要把这大地全部劈碎,以宣泄心中的不满。 阿普诺望过这道巨雷,感慨道:“两百年前,凌云桀狂傲自负,居然擅闯五极阴阳山,当时他已是大乘体的修为。而就在他闯到炎之地之时,刚好发现了世人都梦寐以求的兽神之印,而那块兽神之印便是四印中,最为神秘的一块,‘青龙之印’。但至于这青龙之印的威力,世人却至今也不知晓,恐怕就连凌云桀本人,也不晓得其中奥秘。否则的话,也就不会命丧五极阴阳山了。” “难道是众人为了夺取,凌云桀手中的青龙之印,才一起对他起了杀念?”慕容易疑惑的问道。 阿普诺轻哼一声,不屑道:“当然如此。当时,他们便开始试图着劝说凌云桀,交出青龙之印以保苍生大幸。凌云桀是何等人物,这点小事他还看不出来。但无奈凌云桀心高气傲,自然不会把别人对他的劝说,放在心中。于是那些正道之人便有了借口。竟然打起了降妖除魔,保护青龙之印的的旗号,到处追杀凌云桀。” 说到这里,阿普诺明显气愤起来。表情也甚为激动。 待他稍微停顿了片刻,才继续道:“什么正人君子,在老夫看来,不过都是一些龌龊小人罢了。想比起魔道而言,起码他们不曾蒙骗世人,至少他们敢说敢做,为人坦荡荡,总比那些伪君子们强。他们担心凌云桀一旦参透了青龙之印后,实力会更加了得,从此再也没有人能够战胜他。对自己无疑是一个重大威胁。所以,他们誓要杀了凌云桀,取得青龙之印。” 慕容易不禁想起“玉沁子”,一行人的嘴脸。想到这里,只是恨恨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阿普诺看了看慕容易,继续道:“后来,索性凌云桀就和正魔两道,彻底的翻了脸。而他结下的仇家也是越来越多。结果,就在一百年前。以正道大派为首的昆仑山,阢陀寺,圣城,浩华轩以及剑亭阁,打着诛灭魔君的口号,相继形成联盟之势,当时四大派掌门都亲自带领数弟子,前往凌云桀的所在地‘云昔镇’,试图诛灭他。” 慕容易听着阿普诺的话,顿时感到奇怪。不禁问道:“前辈,这正道几大派中,为何独独没有飘渺仙阁参与?” 阿普诺大笑一声,道:“那是因为飘渺仙阁的掌门安孜晴,与凌云桀乃是故交,而且飘渺仙阁之人向来清高,她们已有仙家绝学《天劫仙雷决》,却是再无任何贪念。所以当年那一战,却是惟独飘渺仙阁没有参与。” 慕容易会意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第八十八章 传说 阿普诺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只知道那一战,凌云桀孤身一人力敌四大派,而四大派死伤的弟子,已高达五千人之多。再后来,四大派剩下的,就只有四派掌门,以及一些幸存的长老级人物。他们凭借手中的其他三印,终于重创了凌云桀,最终把凌云桀逼到五极阴阳山上的‘寒之地’。而持有兽神之印的几派掌门,也因为自身修为不足,难以在继续驾驭这股强大的力量。后来,他们便祭出了印中的神兽残识,最终和凌云桀拼了个同归于尽。从此,青龙之印便再无音讯。随着凌云桀的死,一起消失不见,下落不明。” “原来如此!”慕容易长叹一声,感慨道。 突然,阿普诺看向慕容易的眼神,一下了变的凌厉起来,这一个细微的动作,慕容易当然看在眼里。而随后,阿普诺终于开始,解答起慕容易心中疑问。 阿普诺缓缓道:“小子,你体内那护神灯,本就是当年凌云桀闯荡江湖时所用之宝。后来,凌云桀把护神灯,送予了飘渺仙阁的阁主‘安孜晴’。你敢说和你没有关系吗?只是老夫不知道,凌云桀当年有无子嗣,如果有的话,我想那个人一定就是你。” 阿普诺激动的,用手一指躺在床上的慕容易。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慕容易一惊,顿时犹如晴天霹雳。惊的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久久不能平静。 阿普诺也不理会慕容易吃惊的表情,继续道:“安孜晴虽说是圣明之人,但她可绝对不是冲动只人。若不是她看出,你与凌云桀有些渊源的话,她是断断不会把护神灯赠于你。你要知道,护神灯乃是无上法宝。即使你资质在好,安孜晴在喜欢你。她也断然不会因为一时冲动,便把护神灯传于你。说白了,持有护神灯的人,便是持有凌云桀意志的人。” 慕容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话一时间,真的很难让他接受。 此时,慕容易的头脑已经有些凌乱,吃惊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的生父名叫慕容浩山,母亲名叫燕茹。她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岂是大名鼎鼎的修真之人。你说谎,你说谎!” “其实这也说的通,很有可能凌云桀早就料到,自己日后定有杀身之祸。所以,他就把你托于凡尘之中的普通农户里。但有一点老夫断然敢肯定,你与凌云桀一定有莫大的渊源,安孜晴定然知晓。她一定是担心一旦和你说起此事来,会对你日后不利,所以她才故意对你隐瞒。而把护神灯传于你的目的,也只是为了保护你,不被贼人所害!” “前辈,今日你所说的话,着实令晚辈恕难接受。晚辈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和凌云桀会有莫大的关联。” 慕容易越发的感觉到,阿普诺的话不免也有几分道理。想到这里,心中不免一阵感慨。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安孜晴”与“玉医子”二人,瀑布旁的谈话。看来当年的谈话,确实刻意的隐瞒了一些事情,而玉医子师傅,也确实有什么难言之隐。 也不理目前正处于混乱,正在胡思乱想的慕容易。 阿普诺敞开心扉,释然道:“至于老夫嘛,只因我当年曾受过凌云桀的救命之恩,一直欠凌云桀一个莫大的人情,而你与故人又有如此大的渊源,所以今日老夫之举,想必你也能明白了吧。这不光是为了还给故人,一个小小的人情,更想缅怀故人大恩。所以,老夫才会如此对待你们。” 慕容易胡乱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此时的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普诺看了一眼慕容易,接着道:“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至于你的身世问题,你就不必考虑了。待日后你伤愈,自己去慢慢了解,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慕容易重重的了点头,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坚定的神情。 阿普诺看到慕容易的决心后,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道:“也罢,老夫该说的不该说的,已经全部都和你说了。你的疑问,老夫也全部都给你解答了。你快些离去吧,看你如今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不要轻易运功便没事。走吧,孩子。快去寻找你那霜儿妹妹吧,此女心地善良,对你也有情。还望你不要辜负,人家对你的一番心意。” 可是,慕容易居然摇了摇头。叹气道:“霜儿对我的情,我怎不知晓?只是晚辈另有心结,还请前辈不要相逼。倒是眼下前辈的度劫大事,我想还是早做打算的好。晚辈不才,愿留下帮助前辈度过天劫大关。已助前辈参悟天道。” “什么?你这小子,竟然这么固执。此事万万不可!” 阿普诺大手一挥,立刻厉声拒绝。 慕容易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何?” 阿普诺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担忧。严厉道:“你知道这‘度天劫’之时有多危险吗?一个不好。便会魂飞魄散,从此灰飞烟灭。所以你绝对不可以留在这里,万一给你卷了进去,我怎对的起恩人?” 慕容易不在乎,反而笑道:“前辈说这话那就不对了,所谓一报还一报。若我与凌前辈真的有渊源,真的是他儿子的话。那我今日若独自离去,家父在天之灵也一定会不高兴,也一定耻于我是他的儿子。我若不是他的后人,那小子岂不是白白讨了前辈您一个便宜。所以,这于情于理小子都不会离去,还望前辈成全。” “这?这……?”这几句话咽的,把阿普诺搞得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慕容易一看有戏,连忙继续道:“反正晚辈心意已决,前辈休要再劝。” 阿普诺知道,此时自己无论再说什么,恐怕也无济于事,叹息的摇了摇头,便无奈道:“也罢,只是你自己一人一定要当心。待老夫度天劫的时候,切不可被天劫所侵扰到。否则,老夫便是天大的罪人。” “恩,晚辈知道了!”慕容易一看阿普诺已经应允自己留下,立刻欣然道。 “只是这天劫的来临,估计恐怕还有数日时间,这些日子里,你尽管养伤就是了。”阿普诺轻声道。 慕容易抱手一礼,笑着道:“晚辈谨遵前辈教诲!”随后,便只留下了阿普诺无奈的叹息声。 窗外,雨已停下。 天边犹如雨后春笋,升起一道彩虹。阵阵云朵,步满了浩瀚的蓝天之上…… 第八十九章 天劫(求推荐,求收藏) 七日后 大漠 天空之中乌云密步,雷声阵阵。突然,大雨倾盆而下,狂风卷起,肆虐般的咆哮在这片大漠之上。 阿普诺与慕容易这一老一小,屹立在大漠之中,任凭着无情的大自然,一拨又一拨的侵袭。 原来,阿普诺的天劫之期已经来临。 这是人与天的较量…… 这是大限将至的最后征兆…… 这是多少修真者们一生的追求…… 这是参悟天道的唯一机会…… 但是,这也断送了多少修真者们的性命…… 而此刻…… “慕容小子,待会天劫降临的时候,你要躲远一些,切记不要伤到自身。” 暴雨中,阿普诺精神集中。一遍又一遍,嘱咐着身旁的慕容易。 话说慕容易。在这七日内的精心调养下,如今身上的伤基本已经痊愈。这也多亏了他同时习得《冰心真决》与《调经论》,两部至上心法才能好的这么快。 否则的话,即使是体质过人。几天之内,也万不能好的如此之快。 而此时,慕容易不禁担心起来,生怕阿普诺一会儿度劫的时候分心,连忙大声回道:“前辈休要担心,到时候小子自会应付!” 二人被那无情的暴雨,浇的浑身湿透,雨水落到二人身上,隐隐可以感到一丝生疼。 狂风呼啸,二人湿漉漉的衣服与凌乱的长发,同样被狂风吹的不堪,随风飘荡。 阿普诺担心的望着慕容易,无奈道:“只怪老夫对天劫的常识也只是略懂。只知道以修真者之屈,要经历三重天劫,也就是三道巨雷。若能承受的住天界天君,这三道巨雷的话。便可以羽化飞升,位列仙班。而散仙之屈,则要在首个百年内经历一次三重天劫,而后的一百年内,经历一次六重天劫,最后的一百年内,则要经历一次九重天劫,方可正式成为仙界一员。” 慕容易惊愕道:“散仙之体居然要用三百年的时间,来完成度劫。听起来还真是恐怖。不过还好,前辈是修真者之屈,并不是所谓的散仙之体。也就是说,前辈若能顺利度过三重天劫,便可以位列仙班,从此参悟天道了。”说到这里,慕容易长舒了一口气。 阿普诺长叹一声,口中道:“那是自然,散仙体本就属于修真界的另类存在。按说这世上本无散仙,只因众人担心度劫失败,所以在即将要度劫之时,就把自身真元祭出。这样,在遭受天雷的时候,就只是把肉身毁灭掉而已,而真元却无损。” “那只剩下真元又有何用?又没肉身。那样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嘛!”慕容易不解道。 阿普诺大笑一声,道:“小子,你可听说过幻化丹吗?” “幻化丹?” 一听“幻化丹”这个名字,慕容易顿时想起当年,罗炙与玉医子师傅对战时的对话。似乎罗炙这嘶,就是用这“幻化丹”重塑的身型。 只是一想起罗炙,慕容易立刻把拳头紧握。不甘的泪水,却也夹杂着雨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看到慕容易如此表情,阿普诺心里顿时便明白了。他点了点头,接着道:“看来你是知道幻化丹的作用了。没错,这幻化丹正是用来重塑身型的。而欲要修成散仙之体的修真者们,也会利用幻化丹为他们重塑身型。因为他们本就失去了肉身,所以幻化丹与真元的融合,需要长达五百年的时间左右。在这期间,真元由于已修成大乘境界。所以,在经过五百年的修炼以后,便会形成一个特殊的状态。而那个状态就是散仙!散仙在修真界中,可谓是最强大的存在。无论哪一个散仙级别的人物,都足以称霸修真界。” “那前辈为何不修散仙之体?”慕容易不解道。 阿普诺摇了摇头,轻笑道:“小子真是天真。这幻化丹,乃是上古洪荒野兽的真元,而这些野兽们,全都都栖息在五极阴阳山的‘暴之地’。如今能流落到这神州大陆之上的幻化丹,也只有区区不到十颗而已。还有,即使你拥有了幻化丹,那么在这五百年里,还要选个格外隐蔽的地方,来修炼肉身。因为这期间你的肉身不在,修为几乎等于没有。如果这个时候,倘若被别人发现了你,可想而知你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子。对于一个大乘体的真元,可是多少修真者们,梦寐以求的补药。吃了它以后,可以想象到对你的修为,会有多大帮助。” 慕容易听的目瞪口呆,原来这散仙的修炼竟然如此困难,如此艰辛。除非万不得已才会修炼,否则即使是死,恐怕也没几个人能有这份胆识,这份气魄。 阿普诺无奈道:“至于这三重天劫,六重天劫和九重天劫的威力,更是普通修真者们度劫威力的数倍,一般能承受的住六重天劫的散仙,已经算是异类了。至于这九重天劫嘛,至今都没有人能够尝试。无一不是在六重天劫的时候,就被天雷给消灭掉。”说着,阿普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然发生。 原来,浩瀚的大地之上,突然卷起了飓风。天空之上,嗡嗡作响。雷声,闪电更是此起彼伏,仿佛要把这人世间一切,全部都撕碎掉,天空瞬间变得一片黑暗。 大漠之上的二人,渐渐已经连站立不动,都显得很困难了。 阿普诺还好,算是勉强能够站立的稳,不被这股飓风所动。而慕容易的修为,本就不及阿普诺,脚下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向后一步步倒退着。 但无奈,慕容易一点办法都没有。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面前,他的一切顽强抵抗,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快点走,小子!一重天劫来了……” 阿普诺感觉不好,毕竟是自己的大限。一丝奇异的感觉告诉他,天劫即将来临。 “轰隆隆!” 突然,天空之中的乌云,竟开始剧烈的翻滚,响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连绵不绝。 “啪……!” 随后,一道巨雷朝着阿普诺的头顶,快速劈了下来。 “轰……!” 大漠之上,顿时被击的尘土飞扬。而慕容易倒也幸运,刚好被之前的飓风,吹出了天雷的攻击范围,算是躲过了一劫。 第九十章 惊险(求推荐,求收藏) 很快,尘埃落定。慕容易担心的朝前看去。但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着实惊呆了。 这股巨雷竟在片刻功夫。就把这处大漠,变成了数百米深的巨坑。 隐隐的可以看到,一丝轻烟缓缓飘起。 “前辈,你在哪里?”慕容易大声呼喊着阿普诺的名字。 可惜,遥遥大漠,却感受不到任何气息。看到此时此景的慕容易,心中不免胡思乱想起来。 “难道前辈失败了?” 就在慕容易担心阿普诺安危的时候。前方巨坑之中,突然传来“咝咝”的细微声。而这丝细微的声音,正一点点的逼近,一点点的清晰。 “啊……!” 突然,深坑之中跃出一名中年男子。男子长啸一声,屹立于高空之中。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阿普诺。如今的阿普诺看上去,多少有些显得狼狈不堪,上衣几乎已经被这巨雷,烧成了灰尘。 从他的身上,隐隐可以看到残雷之后,留过的细微电流。 “前辈?”慕容易甚为吃惊,连忙大喊道。 阿普诺朝下望去,看向慕容易的神情,倒显得坚定万分,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随后,阿普诺泰然自若,对着慕容易大声道:“小子别怕,老夫没事!就这小小的天劫,岂能奈我?” 这一击看似并无大碍,但其实对阿普诺来说,却也不好受。 阿普诺只感觉这一击下去,不但全身经脉开始紊乱,胸口更被这天雷震的生疼。而且真元内的气息,也明显开始躁动起来,好象随时就要炸开一样。只是不忍被慕容易知道实情,更担心慕容易惦记自己的安危,所以他才假装自己没事。 其实他心里明白,稍侯的二重天雷,恐怕是难以应付。 慕容易不傻,他当然明白阿普诺虽然貌似无恙,但其实已经受了伤。若是此时有庾香的话,一定可以为阿普诺调息好真气与经脉。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想到这里,慕容易顿时感到内疚。手中的拳头紧握着,已经做好了誓死保护阿普诺的决心。 无奈,上天偏偏不给阿普诺一丝喘息的时机。 就在这时,第二道天雷轰然而下。 阿普诺依稀可以感觉到,这二重天雷的威力,明显要强过刚才一重天劫的威力。 看来这有违天道之事,上苍还真是丝毫都不倦怠。 阿普诺长舒一口气,想必已经做好了身死的打算。 度天劫之事,成则一步登天。败则魂飞魄散,真灵消逝,万劫不复。 “轰!” 第二道天雷快速劈下,就在阿普诺周身两百米范围之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沙柱。 沙柱之外,沙浪肆虐,无情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慕容易眼看不好,连忙御空而起,朝沙柱方向快速飞去。 “嘶嘶嘶……!” 沙柱之中,强大的力量隐隐可以感受到。 突然,一声巨响,沙柱一飞冲天,转眼间便消散,弥漫于空中。而空中散落的沙尘,夹杂着暴雨一起倾斜而下,砸的慕容易浑身生疼。 此情此景,更是增添了一丝狼狈,一丝惶恐,一丝沧桑,一丝凄凉。 “前辈?你怎么了?” 此时的阿普诺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脸色甚为苍白。刚才的豪言壮志,也随着这一击,一起烟消云散。胸口一痛,竟喷出一口鲜血。 “噗!” 他心里明白,虽说如今算是勉强接下了这道二重天劫,但即将到来的三重天劫,自己是一定过不去了。 阿普诺坐在地上,表情甚是痛苦。汗水夹杂着雨水,一起顺着他的额头滑下,看上去心如死灰,力不从心。 望着眼前如此重伤的阿普诺,慕容易痛哭流涕。口中愧疚道:“前辈,都是小子害了你。若你有庾香的话,如今断断不会如此。” 阿普诺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颤微的伸出他那消瘦的手,轻抚着慕容易的头,微微道:“你不必自责,度天劫本就困难。即使有庾香的话,也只能略微提升一点成功的机会罢了。若天不眷你,也同样会灰飞烟灭,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说完,阿普诺真气一荡,一口鲜血再次喷出。这会儿更是重咳不止,眼看是不行了。 慕容易顿时慌张起来,急道:“前辈不要在说了,赶快运功调息真气!”说着,慕容易竟不顾个人安危,开始为阿普诺疗伤。 阿普诺轻叹一声,道:“没用了,小子。老夫刚才在抵挡二重天劫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耗尽了体内真气,已经大伤,恕难救治。连体内的蛊虫,都已经尽数死去,吾命休矣!” “不会的,不会的。前辈岂是等闲之辈,切不可放弃啊!”慕容易急的哭喊道。 但无奈,他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听着,竟显得如此无住,如此凄凉。 阿普诺的周身,已经开始从皮肤之中,慢慢的渗出蛊虫。眼看着地上,蛊虫的残骸越来越多。慕容易的心,也跟着越来越凉。 “你快走吧,小子。三重天劫即将来临,你再不走恐有性命之危。老夫已经做好了最后一搏的打算,即使是死,老夫也不会坐以待毙。就这么含恨而去!” 阿普诺的眼神,一下子变的坚毅。周身的真气顷刻间大盛起来,身体更是开始发红。白色的云烟之气,瞬间缠绕在阿普诺全身上下,久久没有散去。 阿普诺咳了几声,算是勉强站了起来。只是如今的他看上去,甚至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变得极为困难。摇摇晃晃的身体,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前辈……!”见到如此虚弱的阿普诺,慕容易顿时急道。 “快走!”阿普诺丝毫没有理会慕容易,只是愤愤的对着慕容易,大吼道。 短暂的平静,最后的大限…… 只是……只是这狂风暴雨依然如故,丝毫没有停过。 阿普诺仰天长叹,望着这无边的大地,又望了望乌云密步的天空,似乎在做着什么最后的留恋。许久才坚毅道:“来吧,三重天劫!即使是死,老夫也要堂堂正正的赴死,决不向你低头。” 天空之中嗡嗡作响,仿佛是在回应着,阿普诺最后要说的话。 随后,一道红色狂雷,轰然劈下…… 第九十一章 三重天劫(求鲜花) “啪!” 慕容易卒不及防,一口鲜血顿时从口中喷了出来。 随后,一股气浪快速把慕容易冲出数百丈远,而这个距离,刚好在三重天劫的攻击范围之外。 原来,就在三重天劫即将落下的那一刹那。阿普诺竟然把自己体内仅剩下的那些真气,全部都灌注到手上。对着慕容易的胸口,便一掌击去,力道十足。 无奈慕容易没有任何防备,他万万没有想到阿普诺,竟然会这么做。 慕容易不甘的望向前方,他刚想起身,再次冲上前去。 只可惜,就在他刚刚起身的那一瞬间。无情的三重天劫,已经重重的轰到阿普诺身上。 “轰!” 大地之上摇摇欲坠,周围的沙地,犹如海啸一般肆虐。 一声巨响,气势山河,似乎惟有毁天灭地,才能显示出它的威力。 乌云密布的天空之上,一下子变的通明起来。 犹如白昼,彻夜不眠…… 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大地剧烈的颠覆着,耳边的轰隆声不断……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当这一切都安静下来以后。前方已空无一物,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风止云动,暴雨消失…… 一丝和睦的阳光,悄悄的从乌云挤出。清风拂过之中,隐隐的夹杂了一丝灰屑。 慕容易呆呆的望向前方,不甘的握着手中拳头,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慕容易望了望天空,轻声叹道。 他心里很清楚。阿普诺很有可能,已经随着最后的三重天劫,一起消散于这无边的天际之中。 他想发泄,可却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对象。 他想大吼,可一望不边的大漠之上,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后悔,他不甘,他内疚…… “啊……!” 慕容易仰天长啸,声音近乎疯狂。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稍微的平息下,此时他内心复杂的心情。 而就在这时,空气之中响起一个声音。声音之中充满了一丝无奈,但更多的,透出了一丝解脱。 这人不是阿普诺又是谁呢? 只听阿普诺道:“小子不要在吼了。” 这一声,犹如雷霆之击,如雷贯耳。顿时把慕容易惊的,楞在了当场。 “前辈,你在哪里?你在哪里?难道你通过了三重天劫,此时已经羽化飞升成仙了?”慕容易试图寻找着声音的方向,但无奈如何寻觅,就是找不到阿普诺的身影。 声音之中再次透着一丝无奈。随后,就只听阿普诺缓缓道:“小子不要在寻找老夫了,此时我已经身死无疑。你如今听到的声音,只是我最后留下的残识罢了。很快,老夫就会烟消云散,从此再无牵挂。” “不,前辈在说谎,晚辈不信!” 慕容易丝毫不理会阿普诺的话。依旧自顾自,到处寻找阿普诺的身影。只是从慕容易的声音之中,明显可以听出一丝慌张,一丝不甘。 “哎……” 阿普诺轻叹一声,随后接着道:“老夫临死前,已经将自己的五百年功力,尽数传给了你。无奈你如今的修为境界尚未到达,也只能使出老夫两百年左右的功力。但老夫相信你天赋异人,不久之后这些功力定能被你全部所用。但凭你现在的修为,天底下能战胜你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可以说,此刻的你,已经可以真真正正步入到,高手的级别之中。” 慕容易顿时楞在了当场,看来他明显被阿普诺的话,震撼的不轻。 阿普诺似乎早有打算,只听到周围响起一丝宽慰的轻笑。之后便继续道:“你不必内疚不安,老夫死也就死了,只是心有遗憾。还希望你能帮助老夫,完成最后的遗愿,也不枉老夫传授你的功力。” “前辈请讲!无论什么事,晚辈定当完成。” 慕容易脸色一变。立刻由颓废之色,转化为镇定之情。他知道阿普诺时间真的不多了,此时倒也不再废话,终于恢复了神智,恭敬道。 “不错,老夫果然没看错人!”空气之中,传来阿普诺欣慰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明显要小于刚才。 看来,阿普诺的残识,随时都有可能彻底消失。 这一细小的变化,慕容易当然也感觉的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随后抱手一礼,认真道:“还请前辈告知晚辈!” 阿普诺轻叹道:“老夫想让你去梵若寺救出一人,此人名叫屠煞,他与老夫乃是故交,更是异性兄弟。当年老夫遭到仇家暗算,险些毕命,后来又身中巨毒,但梵若寺的至高心法《洗髓经》,却能够把老夫体内毒素排出。屠煞知道此事后,便去梵若寺向那些和尚,索要《洗髓经》救治老夫。但无奈屠煞属于魔道出身,其修为更是深不可策。所以,那些卑鄙的和尚们便一起上阵,无奈屠煞寡不敌重,终于被梵若寺的住持,‘惠真大师’和几位高僧击败。” “那后来呢?”慕容易疑惑道。 “后来我渐渐伤愈,体内的毒素倒也用身上的蛊虫,一点点的排了出来。之后我四处寻找屠煞,一晃便是几年过去,但最终终于在梵若寺,得知了屠煞的下落。原来那一战之后,惠真大师并没有杀了他,只是把他困在了寺中的伏魔塔内,颐养天年。若想救他,只有凭借自身修为,通过伏魔塔上的层层险阻才可以。但无奈老夫当年修为尚浅,只能含恨离去。但从此老夫便立下重誓,此生定要把屠煞救出。而如今这个誓言,老夫却完成不了了,只能由你来替老夫完成。” 慕容易丝毫没有犹豫,便回道:“请前辈放心,晚辈一定将您的故人救出。” “呵呵,如此甚好,看来老夫可以瞑目了。凭你现在的修为,虽说闯过这付魔塔,也有一定的困难,但老夫相信你一定可以办到。” 空气之中,再次传来了阿普诺欣慰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已经越发的低,近乎于无声。 最后,只留下了阿普诺的轻叹声,便再无声息。 “前辈……”慕容易感慨一声,眼泪再度从眼眶流了下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慕容易终于擦拭掉眼睛里的泪水。 因为,天空之中,阳光终于彻底的冲破乌云。 他知道自己的身上,已经多了一个必须完成的使命。 第九十二章 巧合 慕容易步履蹒跚的回到了大漠客栈旁。望着“大漠客栈”那一面红色大旗,此时正随风飘荡,丝毫没有停过。 再度走上前去,打开客栈大门。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只是在大柜之上,留下了一顶黑色的纱帽。 生死了无撼,只因牵绊人世间。 戚戚一生路,莫笑吾等异轻狂。 人生如画卷,功名谁可论? 雕琢千层雪, 霜刃仍未然。 快意恩仇狂剑断,刀光血影?怎知英雄卧薪胆。 更喜笑傲五百年,辗转反侧?却是大漠数年旁。 举杯作乐,豪情万丈。一笑苍生饮情仇。 风萧云瑟,易水飘寒。九歌传诵万世杰…… “原来前辈又回到了这里。” 慕容易的眼中,仿佛再次看到昔日里熟悉的身影。 恭敬的对着大柜,深深的鞠了三个躬。 之后,他便轻轻的关上大门,离开大漠。孤身一人,向梵若寺前去…… …… 而此时的浩华轩门前,一名娇小可爱的女子,正在向浩华轩守门弟子,询问起韩剑飞的下落。此人不正是‘陈双燕’? 原来,就在昔日九窟城一别以后,陈双宇便带着妹妹陈双燕,回到了药王谷中。再二人的一番诉说以后,药王谷谷中的大长老“吕不仁”,终于接受了韩剑飞与陈双燕的事情。 其实这“吕不仁”也是暗藏私心,他知道“药王谷”中的声望和地位,都无法和浩华轩相比。所以,他便想借此机会,得到浩华轩的眷顾。要知道这韩剑飞,可是浩华轩掌门的义子,而且这浩华轩也属修真界中的正道大派。和他把关系处理妥当,日后只会对自己有利,绝无坏处。药王谷从此以后,也定不敢被人小视。 这个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比起那些魔道大派,相对还是这些正道大派,要靠的住的多。 由此可见“吕不仁”这个人不仅老谋深算,而且城府也是极深。 所以,“吕不仁”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顿时欣喜万分。没过多久,他便同意陈双燕前去浩华轩,把韩剑飞给带过来。 只是这路途遥远。一转眼,便已经过去数日。 话说回来,只见陈双燕听到守门弟子的诉说以后,脸上顿时升起惊讶的表情。 陈双燕大声怒道:“你说什么?你说韩大哥不遵守门归,已经被你们的掌门人,关在禁处思过?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陈双燕双目紧蹬,眼看就要拔剑硬闯。 守门弟子不耐烦的看着陈双燕,岂会怕这个?口中道:“我已对你言过,韩师兄不听掌门人教诲。已经被关押到幽禁处面闭,你若在执意硬闯,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陈双燕冷静下来,渐渐的恢复一丝理智。她很清楚以她如今的修为实力,即使擅闯也是无用,到头来,也只是给韩剑飞图添麻烦而已。 想到这里,陈双燕摇了摇头,冷静道:“那请问,贵派门主可在?” 那守门弟子一看陈双燕的态度好了下来,自己也不好失了礼数。 眼看这小女子娇小可爱,蕙质兰心。语气一软,便轻声道:“掌门人还没有归来。但请恕在下多言,即使掌门人归来,恐怕你也见不到韩师兄!” “哦?这是为何?敢问这位大哥,韩大哥究竟犯了什么过错?”陈双燕疑惑道。 要说这韩剑飞与南宫绝“破裂”之事,岂是一个守门弟子能知道的? 无奈这守门弟子摇了摇头,叹道:“要说什么事我也不知晓,但韩师兄的不遵门归已成事实。我浩华轩门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劝你还是离去吧,若日后韩师兄得到宽恕,我定会把你寻他之事告知于他。” 陈双燕抱手一礼。恭敬道:“多谢这位大哥相告,小女子日后,定会再来拜访!” “不送。”守门弟子恭敬道。 其实,也多亏了这守门弟子好心。 试想一下,若是被南宫绝知道此事会怎样?恐怕他一定会把陈双燕扣在浩华轩中,拿陈双燕的性命去威胁韩剑飞。而那个时候,韩剑飞一定会万分痛苦,一定会很难做下抉择。闹不好等待韩剑飞的,真的就是死路一条。 他会没有任何疑问,就被南宫绝给活活逼死。 只能说,阴差阳错间,这浩华轩的小弟子,反而救了他们一命。 陈双燕轻叹一声。只能先暂时遗憾的离开浩华轩。孤身一人,徘徊在这正道大陆之上。 而此时,浩华轩的地牢之中,韩剑飞却刚好被紧锁在里面,丝毫动弹不得。 清晰可见,他身上的衣物早已污秽不堪,颓废的长发散落肩上。看上去好象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折磨一样,表情痛苦万分。但他坚定的神情依然如旧,丝毫没有因为南宫绝的无情折磨,而妥协下来。 原来,那日的战斗中。韩剑飞只与南宫绝斗了短短几阵,便剑断被擒。先不说韩剑飞修为本就不敌南宫绝,单说南宫绝手中的“浩月”仙剑,就不是韩剑飞能够抵挡住的。 就这样,韩剑飞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隐恨被南宫绝困住。之后,南宫绝随随便便给韩剑飞安了个罪名,便把他关在了地牢之中,以掩众人耳目。 再后来,南宫绝每日都去地牢之中,折磨他的义子韩剑飞。其目的就是要诛其心志,让韩剑飞与自己同流合污,帮助他下一步不可告人的计划。 但无奈,他太小看韩剑飞,无论他如何折磨韩剑飞,无论许诺给韩剑飞什么好处,韩剑飞就是誓死不从。而这时,昆仑山的信笺,也刚好来到了浩华轩中。 所以,南宫绝也只能暂时把韩剑飞的事情放下,起身前往昆仑山赴会。 只是这其中的渊源,这其中的门道,这其中的阴谋。 只有南宫绝一个人,心知肚明罢了。 第九十三章 拜访 梵若寺,修真界中的千年古刹,正道五大门派之一。其佛法精深,令同道中人无不赞叹。相传自“释迦”世尊成道之后,说法四十九年,谈经三百余会。更以众生平等,慈悲为怀。对众生种种不同之病源,施以种种不同之法药医治而普渡众生。因此,众生也常常到梵若寺中烧香拜佛,鸿福祈愿。所以,梵若寺一直香火鼎盛,人气旺盛。梵若寺倡导佛法,所谓佛法,便是出世而又入世。以出世的精神,作入世的事业。出世在于度己,入世在于度人。因此,佛法的含义,就是要发菩提心,四弘誓愿,行六度万行。 话说慕容易,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两日路程,终于到达梵若寺的山脚下。 周围人群喧嚷,络绎不绝。上山参拜的无一不是善男信女,佛门信子。 看到此情此景,慕容易不禁感慨万千。但他却没有停止脚步,很快便踏入到寺中。 一进寺中,慕容易不禁再次感慨。寺中不仅地方宽阔,而且大殿之外的人群更是鼎沸。一时间,反倒令这个偌大的寺庙,竟显得如此渺小。 午后的阳光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刺眼,并那有那么炎热,微微的显出一丝凉意。看来秋天将至,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一个盛夏。 一眼望去,寺中周围的院墙之后,到处的参天古树。一阵微风吹过,伴随着风吹的声音,青叶丝丝作响,别有一番风味。 慕容易朝正殿望去,只见左右两处台阶之上,立起一樽偌大香炉。 大殿之上,立起一块金色大匾,匾上写着“涅槃殿”。 轻烟飘渺,气味悠长…… 大殿的左侧有一处幽静的小路,直通山上。山上依稀可以看到许多小的庙宇。 “看来那些定是寺中的分阁了。此时还是先去正殿拜访一下梵若寺的住持,惠真大师吧。”慕容易一边走,一边心里合计。 很快,慕容易踏入正殿。就当他准备拜访惠真大师的时候,却被其中的一名扫地僧人,突然拦了下来。 扫地僧人仔细的打量了慕容易一番,略施一礼,恭敬道:“施主,烧香许愿请在殿外便可。涅槃殿内不许外人进入。还请施主原谅。” 一看这和尚明显误会了自己的来意,慕容易连忙回了一礼,却也恭敬道:“这位大师误会了,在下是特意来到贵寺之中,拜访住持大师的,并不是前来烧香许愿。” “原来如此!”扫地僧微微点了点头,回敬道。 “烦请大师通报一声!”慕容易轻笑一声。 僧人摇了摇头,道:“真是不巧,住持如今刚好不在寺中。寺中的一切,已全部都由无邪方丈暂时主持。如若可以的话,请施主随我来。”说着,这僧人伸手对着慕容易又施了一礼。 慕容易倒不在乎这些,反正有个可以主持大事的人就可以。想到这里,心中顿时一喜,轻笑道:“那就有劳大师带路了。” 就这样,二人走下殿外,向左侧的山路上前进。一路上山路坎坷,崎岖不平。若不是修真之士的话,真不知道这一路上要歇多久呢。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二人终于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殿前。 小殿前,立着一块牌匾,“无邪殿”。 僧人看了看慕容易,恭敬道:“施主请稍候,待我先去殿内通报一下无邪方丈。” “请!”慕容易恭敬回道。 很快,只见一名苍老的僧人,从“无邪殿”中走了出来。此人面色红润,虽然苍老,但看上去老当益壮,气势不凡。想必修为也一定甚为了得,深不可测。 这老和尚仔细的打量了慕容易一番,然后道:“阿弥陀佛,老衲无邪。敢问小施主拜访我寺,有何见教?有什么话还请到殿内一叙。施主请。”说着,无邪方丈伸手一礼。 “大师不必多礼,请!”慕容易马上回礼,恭敬道。随后,二人便向内室走去。 内室看上去很简陋,除了一处书架,一卷草席,一个小木桌,竟什么都没有了。 草席上,二人盘膝而坐。很快,负责照料的小弟子上了两杯清茶。清茶飘香,香气四溢。 看着茶杯里时而冒出缕缕清气,慕容易思量很久,终于缓缓道:“晚辈慕容易,这次来到贵寺中,只是为了完成故人的一个遗愿。还望大师成全。” “哦?慕容小施主所说的遗愿是什么?不知我阢陀寺有什么可以帮的上施主?”无邪大师先是喝了一口清茶,然后缓缓问道。 慕容易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轻声道:“晚辈想闯贵寺的伏魔塔,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只见无邪方丈端起茶杯那只手明显一晃,些许茶水立刻溢了出来。看来这话,已是把无邪方丈给震惊到了。 无邪方丈轻轻放下手中茶杯,看向慕容易的眼神之中,不免加了一丝警觉之意。 “小施主可认识屠煞?可与屠煞有什么关系?”从无邪方丈的话中不难听出,话中已有试探之意,提防之心。 慕容易当然明白无邪方丈心中所想,他可不想让无邪方丈误会什么。 慕容易轻笑一声,立刻解释道:“大师不必误会。晚辈与屠煞原本素不相识,只是在若干年前,大师可曾记得也有人闯过这伏魔塔?” “哦?好象确有此事。”说着,无邪方丈陷入了沉思之中。而慕容易也不说话,反倒细细的品起了桌上清茶。 很快,无邪方丈好象记起了什么往事一样。终于缓缓道:“难道是那位苗南来的修真者?” “大师好记性!”慕容易放下了手中茶杯,轻笑道。 无邪方丈脸上的表情,警觉倒是没了,取而代之的却变成了困惑。 第九十四章 梵若寺 慕容易也不遮掩,一看无邪方丈疑惑起来,连忙继续道:“晚辈与那苗南之人刚好是故人之交,无奈此人如今已经仙逝。但他临终前的遗愿,便是希望晚辈能来贵寺之中,再度挑战伏魔塔,救出屠煞。晚辈虽然与屠煞并无交情,但与那苗南之人却渊源极深。此次前来,还望大师成全。” 无邪方丈轻叹一声,道:“你可知道屠煞是何人吗?他可是魔道大派血刹宗的前任宗主。此人不但修为了得,而且心狠手辣,我正道门人毙命于此人手中的性命,不下数百。只因当年他来我寺中强行索要《洗髓经》不成,因此才与他大战起来。那一战我梵若寺的弟子死伤无数,但终于还是佛主保佑,我等一行众人终于共同制服了魔头。但住持惠真一向慈悲为怀,他不想对屠煞心生杀念,更不想与血刹宗结仇,从此生灵涂炭。所以才把魔头困到了伏魔塔中,颐养天年。只是这事并无人知晓,难道是那苗南之士告知于你的?” “正是他告诉的晚辈。但晚辈也着实为‘惠真大师’心细之处钦佩不已。”慕容易听到这里,不禁抱手一礼,恭敬道。 无邪方丈看在眼里,却是摇了摇头,继续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看小施主面相,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反而是一个重情重义的豪杰之士。还望小施主念及天下苍生,切不要因一己之愿,而造下孽障。” “难道大师想让晚辈放弃伏魔塔的挑战?”慕容易小心试探道。 “正是如此!”无邪方丈也不客气,丝毫没有犹豫。 慕容易眉头略微一皱,明显为难起来。随后道:“大师的话晚辈心领了,只是晚辈受人恩惠,定要回报。至于这屠煞嘛,晚辈反倒并不是很在意他。倘若他日后为害人间,晚辈一定除去他就是。毕竟这一切都是晚辈造下的,晚辈一定承担起全部责任。还请大师应允晚辈,切不要在苦口相劝了。” 无邪方丈站起身子,看来思绪上明显有些激动。缓缓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施主真是太轻浮了,先不说这屠煞本就不是什么善人,只凭小施主一人便想感化他,老衲看起来却是万难。单说这伏魔塔里面不仅机关重重,而且驻守在塔内的,也无一不是得道高僧,小施主仅凭一人之力便想救出屠煞,实乃痴人说梦。佛经有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但无奈,慕容易就是听不进去无邪方丈的话。 慕容易一激动,也倒和无邪方丈同样站起身子,口中道:“大师不必再劝,若大师做的了主,就请成全晚辈的心愿。”说着,慕容易再次对着无邪方丈恭敬一礼。 “这,这……”一时间,反倒把无邪方丈搞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很久,无邪方丈也考虑了好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无邪方丈点了点头,道:“也罢,既然小施主执意要闯伏魔塔,那老衲成全小施主的心意便是。” 慕容易一听这话,顿时大喜过望。不禁激动道:“多谢大师成全。” 可是,无邪方丈的脸上,却显得异常的严肃。只见他立刻伸出手来,谢绝了慕容易的感激之情。微怒道:“没什么,只是有件事。老衲一定要事先和你说明。” “哦?何事?”慕容易顿时疑惑起来。 无邪方丈严肃道:“闯塔之人如若自身修为不够的话,很有可能会在塔内毙命。还望小施主能有心理准备,不要到时候追悔莫及。” 慕容易大笑一声,坦然道:“晚辈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更何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切尽乃天术,若天命眷我,我定当无恙。若天命不眷我,我死又何妨?” “哎……” 无邪方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再和慕容易继续理论下去。 随后,便转身离去。 慕容易紧紧的跟在无邪方丈身后,朝更高的山路上走去。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而“无邪殿”中的两杯清茶,早已经凉的彻底。 很快,二人来到了一座金色塔前。 塔门之上,“伏魔塔”三个字,明晃晃的立在了慕容易的眼前。 细眼望去,伏魔塔四周空旷无疑,只有群树围绕,静的连一只鸟的声音都没有。此时的微风,反倒渗出些许莫名的寒意。 守塔弟子一看无邪方丈来到,顿时上前恭敬道:“见过无邪师叔!” 无邪方丈明显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对着这弟子回道:“定仪,这位小施主要闯塔。你且与他细细讲来,我还有事,就先行离去了。” 说完,无邪方丈不再理会慕容易,下一刻已转身离去。 看来,他确实被慕容易的固执,气的不轻。 而这名叫做定仪的小弟子,摸了摸自己圆圆的小脑袋,一时间竟搞的不知所措。 慕容易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弟子,不禁想起了远在昆仑山中的‘陆儿’师兄。 “这小家伙倒是与我那宝贝师兄,有几分相似呢?真不知道陆儿师兄如今过的如何?” 追忆起过去的一幕,慕容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也由于这小弟子和陆儿的秉性甚为相似,所以慕容易对他的印象,不免好了几分,所谓爱屋及乌,就是这个道理。 “喂,小师傅。赶快开门吧,我可要闯塔喽!”慕容易笑了一声,对着定仪调侃道。 “哦?你要……闯塔?哦……哦!是……这样啊。”定仪明显还没反映过来。 慕容易轻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要闯塔的是在下,怎么看起来小师傅您,好像比我还要惊慌呢?” 定仪白了慕容易一眼,轻哼一声,不屑道:“真不知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怎么了?居然敢挑战伏魔塔。” “哦?为何不可?”慕容易故作疑惑道。 定仪不屑道:“我怕你死在里面,真是不知好歹。” 慕容易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担忧道:“那还请小师傅详细告诉在下吧,也好让在下死的明白啊。” 定仪看了看慕容易,严肃道:“此塔名叫伏魔塔,也叫六度塔。我佛门有六度。戒,定,慧,布施,忍辱,精进,合称六度,也就是六道难关。里面有可能是阵法,也有可能是机关暗道,而且还有我寺的一些得道高僧在塔内驻守。你只有闯过了这层层险阻,才能到达第七层的密室之中,见到那魔头屠煞。但依我看来,就凭你这小子,我看不出三关,你定败下阵来。” “哈哈,那你就看看我能闯几关不就好了?”慕容易狂笑一声,调侃道。 定仪轻笑一声,也不废话。下一刻打开了伏魔塔的大门,伸出手来示意了下慕容易,然后道:“施主请!” 慕容易一看塔门已开,脸上的表情却立刻由狂妄大笑,一下子变的镇定谨慎起来。 不再理会定仪,慕容易表情镇定,立即踏入伏魔塔内中,接受挑战。 第九十五章 小试(精彩继续!!~) “咣!” 塔门一关。慕容易算是真正开始了属于他的挑战。 向四周望去,完全漆黑一片。而且还不单单是漆黑那么简单,就连声音都仿佛静止了一样,依稀只能感觉到一点微弱的呼吸声。 突然,烛火燃起,清清幽火一点点的照亮周围。 慕容易抬头望向前方,原来此处空地上,正盘坐着一名赤脚僧人。那僧人闭着双眼,似乎正在养精蓄锐。 再仔细一打量,那僧人大概四十多岁的容貌,生得甚是彪悍,体型健硕不说,看上去更是一副“力拔泰山”的架子。下巴周围,一团卷卷的胡须邋里邋遢。黝黑的脖子上,挂着一串黑色佛珠。赤裸的上身只披了一件红色袈裟。 这身装束加起来,怎么看他也不像一个出家人,反倒像个屠夫。 再看四周,空空如也。除了塔内的几处窗户以及烛火以外,却是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了。只是在左侧的角落里,有一处通向上层的台阶,看来那定是通往二层的必经之路。 慕容易望着四周,不禁心想道:“这四周什么都没有,恐怕连一只老鼠都藏不住。这可真是打架的好地方,恐怕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这和尚看上去面目狰狞,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看来想闯过这一关,还要费些周章才可以。” 赤脚僧人听到门响之后,知道有人进来。只见他快速的睁开双眼,看向慕容易的眼神之中,竟莫名的露出一丝不屑。 赤脚僧人道:“阿弥陀佛。老衲法号恫明,是这伏魔塔的第一层守关。小娃儿,你来这伏魔塔干嘛,莫非是要闯关?” 慕容易一看这自称是“恫明”的僧人对着自己说话,连忙停止住打量对方的目光。 慕容易对这恫明大师微微一礼,客气道:“见过恫明大师,晚辈慕容易。今日不才,愿孤身一人闯塔,还请前辈见谅!” “哼!莫非又是为了那个魔头。废话少说,看招!” 恫明大师猛的站了起来,刚才那不屑的眼神,瞬间就转化成为愤怒。接下来二话不说,冲着慕容易就是一掌击来。 一看这恫明大师就这么向自己“招呼”了过来,慕容易不免大为吃惊。这个结果倒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就算是要打,也没必要打的这么快吧。 此时,已经由不得他再犹豫下去,眼看着这僧人的手掌,就要打到胸前。 慕容易看在眼里,心里却明白。这恫明大师内力极深,真气也饱满异常。况且这一掌力道十足,万一打到身上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身型向左快速一闪,算是险险避过,但此时在身法上,难免已经出现缝隙,有些凌乱。 一看慕容易避过自己一掌,恫明大师轻哼一声,丝毫不给对手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一掌打空不要紧,只见恫明大师快速站稳身子,另一只手掌对着左侧的慕容易,快速打来。看来他是想趁着这个短暂的冲击力,瞬间解决掉对方。 从这也看的出来,恫明大师确实有两下子,不愧为伏魔塔的守卫。只凭瞬间便可以控制身型,不被冲力所束缚。可见真气运用以及身法修炼上,都已经达到至高的境界。 但如今的慕容易也并非常人,虽不敢说他身经百战,但由于他天资聪慧,临时的应变还是可以做到的。 眼看着另一掌就要击来,慕容易快速从袖口甩出一张灵符,口中急道:“爆水符,破!” “哗……!” 下一刻,慕容易瞬间便被自己甩出的爆水符,一下子冲出了好远。而恫明大师却是由于受到了水的冲击,不但使这一掌的力道大打折扣,而且也偏离了目标。 毫无疑问,这一掌又打空了。 恫明大师略微平和下真气,依旧原地站在那里,丝毫未动。刚才的那一击“爆水符”,对恫明大师来说,也是丝毫无伤。 看来寻常的道术,还真的很难能伤到,这位修为精湛的大师。 “咣……!” 慕容易重重的摔到了角落的塔墙处。而接下来,恫明大师的眼神之中,明显多了一丝疑惑。 恫明大师道:“真没想到你这小娃居然是昆仑山门人。既然你我同为正道之士,却又为何闯塔要救屠煞这魔头?难道你就不怕日后被你师傅责骂?给昆仑山蒙羞?从此被修真界的正道之人到处追杀吗?” 慕容易慢慢站起了身子,用力甩了甩浑身早已湿透的衣襟。然后对着恫明大师微微一礼,恭敬道:“大师莫怪,晚辈受人恩惠,大为感激。所谓无功不受赂,况且那人与晚辈确实有莫大恩情。即使知道艰辛万苦,晚辈也定当从命。” “哼,你这不知好赖的小娃!”恫明大师轻哼一声,明显气愤起来。 “你可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从此你将被正道五大派所唾弃,人人得而诛之。老衲念你年幼,况且又是正道出身,所以才苦口婆心对你好言相劝。你还年轻,切不可因一己私欲而悔恨终生。” 慕容易看了看恫明大师,轻笑道:“大师不必再劝,晚辈心意已决。请出招吧!”说着,慕容易已经重新做好了战斗的姿势。 “你这顽固不化的小子,今日就让老衲代昆仑山清理门户吧!”明显,恫明大师再也忍耐不住。 恫明大师周身真气,一下子大盛起来,金色的光芒顿时照亮了塔内。 “刷刷……!” 恫明大师伸出双手,对着慕容易快速发出了两道金光。 慕容易连忙回击,快速的拿出两张御风符甩出。转眼之间,两股力量便交织在一起。 风起光涌,一时间相持不下…… 突然,恫明大师快速闪到慕容易身边,伸出他那真气饱满的双掌,对着慕容易狠狠击去。 一看恫明大师要和自己比拼内力,慕容易心中不禁暗喜,丝毫没有犹豫,便和恫明大师两掌相对。 好好的法术之战,顿时就变成了近身的内力较量。 第九十六章 迷之幻象(求推荐,求收藏!) 怎么讲呢?如果说没有阿普诺临终前,送给慕容易的五百年内力,那慕容易就是在炼个一二百年的内力,恐怕也未必是恫明大师的对手。但此时的慕容易已并非常人,所以他才心中暗自高兴,虽然他如今只能使出,阿普诺两百年左右的内力。但飘渺仙阁的《调经论》,可就派上用场了。 何为调经?其实说白了,就是靠移动穴位,来改变真气的行径路线。但这移穴也并非可以持续长久,只是瞬间。但即使是瞬间功夫,也足以能够使阿普诺的五百年功力,一下子全部释放出来。 慕容易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其实比到现在,恫明大师已经输了。 要怪就只能怪他太相信自己的内力,他以为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小娃,能有什么惊人内力?顶多是天赋异人,早些炼成真元罢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个不到三十岁的小娃,身体里不但蕴涵着“昆仑”“飘渺”两派之学,而且还隐藏着五百年的惊人内力,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说起来,慕容易也算侥幸。如果此时不是在塔内,而是在野外的话。他这瞬间牵动的出五百年内力,还不一下子引发出天劫,要了他的小命才怪?要知道这天劫可不是闹着玩的,劈一下子可真够他喝一壶的。 但还好,此时是在塔内,而且伏魔塔四周也有防御的结界,所以外界根本感知不到塔内的一切。 但是,这也困惑住了慕容易一个问题,那就是飘渺仙阁的御雷之术,在这塔内是使不出来的。因为御雷要借用天空,而这伏魔塔的四壁,却刚好又和外界形成了结界,完全隔开了。 所以说,这一福一祸,真不知道要怎么说好。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噗……!” 很快,恫明大师狂吐一口鲜血,接下来便被慕容易双掌弹开,倒地不起。只是不甘的望向慕容易,却无奈再也没有一点办法。 原来,慕容易终于运用上了《调经论》的绝学,瞬间靠调经之学,发出了体内五百年的惊人内力,和恫明大师掌心相对。 要说这恫明大师,虽然在内功的造诣上不凡,怎么也有个三百多年。但三百年的内力和五百年的内力比起来,还是要逊色太多了。 所以,慕容易瞬间一击,恫明大师根本就顶不住,只感觉真元一裂,真气巨荡。败下阵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大师,你可无事?”看着恫明大师重伤不起的样子,慕容易连忙收起双掌,上前查探起恫明大师的伤势。 “咳……咳……”恫明大师先是重重的咳了几声,然后叹气般的摇了摇头。无奈的望向慕容易,口中低声道:“好小子,真是没想到。你体内的真气居然如此强劲。老衲居然不敌你!” 恫明大师说到这里,明显激动了起来,又是重重的咳了几声。 看着恫明大师如此,慕容易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愧疚道:“晚辈只是侥幸获胜,还请大师不要介怀。至于重伤大师,晚辈也实在是迫于无奈,还望大师原谅。眼下大师还是快快疗伤吧。” 恫明大师看了看慕容易,一直严肃的嘴角,终于挂出了一丝笑容。随后,恫明大师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已胜我,不必多说,还是快快去二层挑战吧。老衲我无碍,你不必自责。只是你要明白你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就好。是对是错,还望你能明白。老衲看你并不是恶人,一片苦口婆心,还望小施主能够听的进去。” “谨遵大师教诲,晚辈去了!” 慕容易感激的望着躺在地上的恫明大师。但此时,也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想法。随后抱手一礼,便头也不回,毅然决然的踏上了通向二层塔楼的阶梯。只留下恫明大师无限的叹息声。 很快,慕容易来到了伏魔塔的二层。只是他刚踏上二层,慕容易就觉得奇怪,因为这里犹如一个幻镜,白茫茫的一片。倒是和自己在昆仑山时候,挑战的“心之试炼”差不多样子。 很快,慕容易意识到自己错了。因为周围的景象,竟然一下子起了变化,景象内顿时显出他小的时候,在他义父“任豪琼”镖局里,生活的景象。 “义父!我是易儿,您老人家怎么会在这里?”慕容易一看到“任豪琼”的相貌,顿时激动的哭了出来。而“任豪琼”却没有理会慕容易,这看的慕容易不禁发楞起来。 “难道义父不认得我了?不可能?这不可能?”慕容易自言自语道。 突然,幻象消失。眼前的这一幕立刻由小时候的镖局景象,转化成了奇遇“道痴真人”。 接下来,他的生父生母,慕容浩山和燕茹,也相继的出现在幻象之内。 “爹,娘?”看到此情此景,慕容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世界,终于像个孩子一般哭了出来。 再然后,罗炙灭门,“任豪琼”惨死。自己拜入昆仑山门下的经过,玉沁子,玉医子,陆儿,柳若竹等人的相貌,也都一一浮现。 “师傅?师兄?还有……师姐……?你们……还好吗?”此时的慕容易已经泣不成声,完全不成样子。 幻象再次消失。在后来,玉医子大战罗炙,自己又机遇拜入飘渺仙阁门下。安孜晴,兰心婆婆。之后自己踏入凡尘,在津平城中结识的乾坤夫妇,自己的义弟韩剑飞。南宫绝,南宫凌霜,阿普诺等人的相貌,也都全部浮现在幻象之中。 总之,一切的一切就仿佛过电影一样。从慕容易小的时候到如今,一点一滴的,全部都浮现在这个幻象之中。而这些往事,也恰恰成了慕容易心中的伤,恰恰成了他打不开的心结。 也许这里面更多的,就是一份羁绊吧,一份我们每个人都会有的羁绊。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这些幻象终于全部消失以后。慕容易突然从迷茫之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疑惑道:“究竟是什么人在作怪?” 慕容易话音刚毕,就只见一个大约七八岁,生的白白胖胖的小和尚,从白茫茫的一片中走了出来。 小和尚笑眯眯的望着慕容易,然后道:“贫僧觉然,见过施主!”声音中,分明透出了一丝稚气在里面。 “这究竟是哪里?”慕容易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小僧人,疑惑道。 觉然笑着道:“这里是伏魔塔的二层,而贫僧便是这二层的守卫人。至于施主你嘛,恭喜你。你已经成功的通过了贫僧的迷之幻象,还请施主赶快通往第三层,接受挑战吧。” “你说什么?迷之幻象?还有……就是,你……刚才说我什么……,我……我过关了?”显然的,慕容易明显已经被觉然搞迷糊了。 觉然呢,却是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下子,反倒把慕容易搞的更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名堂了。 第九十七章 心境 伏魔塔内,觉然依旧笑嘻嘻的望着慕容易不说话。而慕容易呢?这会儿已经彻底的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反倒觉得自己像个“和尚”。 “嘻嘻……!”觉然又是笑了几声,终于道出了其中玄机。 觉然笑道:“其实嘛,这个很简单。这迷之幻象就是考察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无论这个人是谁?只要踏入这迷之幻象之中,都会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全部重新记忆一遍。” “哦?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很明显,慕容易听的是糊里糊涂。 觉然笑着点了点头,继续道:“如果说你此行动机不纯,或者是以前做过些什么伤天害理事的话。那我便会通过幻象中显出的一切,把你逐出塔中。而你嘛,通过幻象中。贫僧发现,施主你不但是个好人,而且为人重情重义。因此贫僧决定放你过关。” 听完觉然的话后,慕容易顿时有晕过去的冲动。心想道:“这算是个什么理由嘛?也太牵强了点吧。就算我是大奸大恶的人,大不了我重新硬闯就是了!” 但这些话,也就是在慕容易心中想想而已,他可没傻到要实话实说到这个境界的地步。 但是,觉然却在一直观察着慕容易的神情。而就在慕容易想完这些以后,觉然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觉然道:“硬闯?施主真是太天真了。当你第二次在进入我这迷之幻象的时候,贫僧便会趁施主再次陷入幻象的时候,立刻杀掉施主。请问到那时候,施主你还有命再闯吗?你可知道,这迷之幻象一旦进入其中,除非贫僧施法解除。否则,就算是当年的凌云桀也一样逃不出。” “小师傅,你怎么知道在下心中所想?莫非……莫非您会读心术?”慕容易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觉然会知道自己心中所想。而看向觉然的眼神中,不免的再次多了一分疑惑。 觉然笑着摇了摇头,道:“阿弥陀佛,其实这迷之幻象便是贫僧,任何人的内心想法,都逃不过贫僧的眼睛。” “哦,原来如此。”慕容易点了点头,会意道。 突然,觉然的身子一点点变的模糊起来,很快便消失不见。而空气之中,只留下了他临别前的一句话。 “好了,施主。贫僧去也。只望你能够明白现在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命,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很快,声音一点点消失在了白茫茫的世界中。而慕容易呢,还没来得及感慨什么,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伏魔塔的第三层。 大眼望去,这三层的格局倒是和一层的差不多。都是空旷的很,毫无遮掩,毫无多余摆设。只是在通向四层的木阶边上,竖起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十八铜人阵”。 “什么?十八铜人阵?” 没错,那块醒目的石碑,立刻就被慕容易察觉到。只是看着那石碑上的文字,慕容易的心中,不免再次犯起了嘀咕。 “莫非?莫非让我一个人对阵十八个人?”慕容易小声嘟囔着,心中明显没底。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而就在这时。这三层塔中,突然多了一个声音。 “阿弥陀佛,请施主闯阵。” 从声音判断,声音是在他身后发出的。慕容易听到身后有声音,顿时回头望去。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没把慕容易吓死。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他的身后,已经站了许多赤着上身的铜僧,而且个个手持一根长棍。慕容易细细数过,数量不多不少,刚好十八个。 “这,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怎么一下子就闪出这么多铜人来?”慕容易心中很是纳闷,但如今想这么多也没用。 “哎!”慕容易轻叹一声。下一刻,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哧……!”十八人大喝一声。接着列好阵型。 下一刻,却是二话不说。第一个铜人,已经率先手持长棍,向慕容易快速攻来。 “好家伙,难道这伏魔塔中,已经几百年没有人来陪他们切磋了吗?怎么个个都这么冷淡,上来就出狠招。”慕容易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道。 但他也就是随便发发牢骚,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要是他真有这个感慨,估计被阿普诺知道的话,恐怕就要连肠子都悔青了。心想自己怎么会把毕生功力,都传给这么个天真的家伙呢。 玩笑归玩笑,还是说说慕容易这边吧。慕容易一看对方已经有人出阵,连忙跃起。一只脚踏到这名铜人的长棍之上。 而这片刻的举动,顿时就被第二名铜人察觉到。只见对方的第二名铜僧立刻举棍跃出,直击慕容易面门。 慕容易向左快速一闪,却马上又被第三名铜僧进攻。慕容易一看不好,他心里清楚的很。如果这么继续躲闪的话,迟早会被攻到。万一受伤的话,那可就不妙了。 想到这里,慕容易大喝一声。同时从袖中快速拿出一张灵符。 “无双迷雾阵,破!” “砰……!” 空荡的三层塔内顿时升起浓雾。这铜僧一看四周起了浓雾,不敢拖大。一时间,也只能暂时退回阵中。看来他们是担心慕容易,会趁浓雾偷袭到自己。 如今自己在明,敌人在暗,不可轻举妄动,毕竟还不知道对方的虚实。 就这样,三名铜人有次序的退回到阵中,却是丝毫不乱。 浓雾中的慕容易也观察到了这一切。只是通过刚才的短暂交锋,也渐渐的,摸清了一些这十八铜人的底细。 这些铜人看似死人一样,但其实并不是这样,反而极难对付。因为他们的攻击不但很有章法,互相的战术配合上,也非常妥当。仿佛十八个人就如一个人一样,所有的进攻配合,都是十分到位。 慕容易不禁感到一阵头痛。如果刚才不是自己急中生智,用‘无双迷雾阵’暂时困住了对方。恐怕这会儿已经受伤,甚至已经败下阵来。 毕竟,躲闪一个或者两个铜人的进攻可以做到,但要自己同时躲避十八个铜人的进攻,未免有些勉强,可以说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自己刚才已经处于劣势,身在半空之中。 “这‘无双迷雾阵’虽然暂时困住了他们,但他们却也不是等闲之辈。恐怕这会儿已经看透了其中玄机,我若再来一次‘无双迷雾阵’势必无效。他们一定不再畏惧,片刻便会攻向我。从刚才的攻击不难看出,他们的战斗经验绝对丰富。”慕容易心想道。 眼看着这些浓雾即将消失,慕容易知道这些浓雾一旦消散后。这些铜人一定又会向自己攻来。 “与其被动出击,不如反客为主。” 想到这里,慕容易顿时运起真气,默念起“飘渺”的御雷心法。看来他想用强悍的雷术,迅速消灭这些铜人。 第九十八章 铜人 想法不错,但可怜慕容易却不知道这伏魔塔中设有结界,早已与外界隔开。否则的话,就凭第一关就够他受的了。 要知道,天劫一旦劈下,非死既伤。 “可恶,为什么使不出仙阁的御雷之术呢?”可惜,无论慕容易怎么运用法门,就是不见有天雷劈下。看到此情此景,立刻疑惑的低声道。 而此时,浓雾已经散去…… 下一刻,一名铜人再次出阵,杀向慕容易。慕容易一看不好,顿时停止了手上的运功法门。 “既然使不出飘渺的御雷之术,那索性就用昆仑山的符咒之术好了。毕竟还有一门法术可供自己使用。” 慕容易脑海中快速理清思路,其实这么做是对的。与其想这个问题,钻这个牛角尖,还不如赶快利用自己还能够用的“符咒之术”,来一决高下。等想清楚“御雷之术”的事情以后,估计自己也已经败下阵来。 这么得不偿失的事,他可不干。 “惊雷符,破!” 一张灵符快速的从慕容易手中甩出,同时自己快速一闪,算是避过。 “啪……!” 那铜人闷哼一声,而甩在铜人身上的那张惊雷符,顿时就变成了一道白色的惊雷,凌空劈了下来。 瞬间,这名铜人站在原地,却是一动也动不了了,原本紧瞪的双眼,也立刻就闭了起来。看来他已经受了这“惊雷符”的攻击之后,丧失了战斗力。 虽说这“惊雷符”的威力比,起飘渺仙阁的至上雷术要逊色太多,但威力也足以让对方动弹不得。 而就在这时,异状发生了。 原来,只见对方的铜人阵中,立刻又跳出一名铜人。清晰可见那铜人,正在为那个不能动弹的铜人不停的输送真气。很快,受伤的铜人双眼微微睁开,一下子便又恢复了活力。 看来,这名铜人已经重新恢复了战斗的力量。 看到这里,慕容易不禁头痛起来。而更让慕容易头痛的,却并不是这个。 原来,就在这名铜人为那个受伤不能动的铜人疗伤之时。其余的十六名铜人,居然紧紧的观察着慕容易的一举一动,丝毫不乱不说,反而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要慕容易敢出手,这些铜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阵。 那时候,慕容易一定再次被动。 “这可怎么办?要在怎么下去的话。自己一定会输!”慕容易头痛,却又实在无可奈何。 很快,铜人之中再次有人出阵。一个接着一个是丝毫不乱章法,配合的淋漓尽致。而慕容易却是抵挡的相当困难,一时间很难招架的住。 很快,慕容易便被其中的一名铜人,用长棍重重伤到。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噗……!” 接下来,一口鲜血,从慕容易口中吐出。 不过还好,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也亏得慕容易有五百年的功力护着周身,这一棍看似很重,但其实已经被体内的强悍真气,把这一棍的力量给削去了大半。否则这一棍下去,也真够他受的了。 但长此以往这么下去的话,慕容易也定当抵挡不住,迟早会功亏一篑。 “该死的铜人阵,真是难对付。逐一击破还击破不了,击破一个的话,另一个马上上前治疗。而且其余的铜人又立刻形成阵法,而我又无法上前。如果这个时候,我能使用飘渺的群雷之术,便可以一下子把他们全部击破,看他们还如何救治?只是无奈这个鬼地方,却偏偏使不出御雷之术,我为之奈何?” 慕容易的脸上,再次升起一丝郁闷。 “群雷之术……群雷之术……”慕容易一边躲避着铜人的轮番进攻,一边小声嘀咕着。不知不觉,身体又挨了一棍。 但这一棍下去,把慕容易打的却是立刻清醒了过来,仿佛打出了什么希望一样。 原来慕容易的脑中,立刻心生一计。如果此计可成,这十八铜人阵瞬间便可击破。想到这里,一直郁闷的嘴角上,终于挂起了一丝微笑。 此时,他已经顾不得身体上传来的阵阵巨痛,顿时一跃到空中。 慕容易快速脱下上衣,只见皮肤之上,竟然缠绕着一圈硕大的空白符咒。慕容易也不多想,瞬间就扯下这块巨大的空白符咒,并且快速的用真气,固定在三层的天花板之上。 清晰可见他赤裸着上身,脊背上却是累累棍痕,历历再目。 “他想干什么?”看到此情此景,这些铜人顿时楞在原地。但也只是片刻工夫,这些铜人便又一齐攻向,身处于空中的慕容易。 再看慕容易,却是利用这短暂的瞬间,拼命的往那空白的大符咒上,用真气写着什么东西。看来他是在画符。也就是初到昆仑的时候,“玉医子”师傅交给他的画符之术。 而当年的“玉医子”也曾告诫过他。这画符之术,只可以在用尽自己随身携带的符咒以后,方可使用。而且画符的时候一定要气定神闲,丝毫不能凌乱。画符的技术一定要快,要准。否则一旦画错,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慕容易深知这个道理,而他的符咒也并未用尽。 他到底想干什么? 虽说当年慕容易在自己的师兄“陆儿”那里,讨得了不少画符的技巧和经验。但老实说,他的画符速度和成熟度比起陆儿的话,至今也赶不上。 眼看着就要攻到慕容易,毫无疑问。这十八铜人此时已经一齐出阵,他们也看出来,慕容易如今身处高空之中。 一旦得手,无疑是给慕容易一个致命一击。 第九十九章 雷符 梵若寺 涅槃殿 古寺中,一名年迈且满脸皱纹,看起来饱经风霜的僧人,正在殿内侍奉着香火。周围则是安静异常。往日前来寺中烧香参拜的善男信女们,今日竟然一个都没有。偌大的阢陀寺中,显得甚为清净。 老僧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点燃的香火徐徐上升,一点点的消失在天际。 老僧身旁,只有一名面色红润,看起来老当益壮的僧人,默默的站在一旁,正是无邪方丈。 两人就这么站立了许久。终于,无邪方丈缓缓道:“请住持师兄不必介怀,既然事已如此,想也无用。” 涅槃殿内,无邪方丈望着身旁一言不发的老僧,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会儿也是无可奈何。 原来,惠真大师已经从昆仑山回到了梵若寺中。不知不觉的,距离“白虎之印”出世,就只剩下七天的时间。而就在惠真大师刚刚返回到寺中后,立刻就从众弟子口中听得,此时有人闯“伏魔塔”的事情。听到这一消息后,惠真大师甚为吃惊。 眼看着大战在即,此刻可万万不能有什么意外事件。 惠真大师一向小心谨慎,而此时却…… 没办法,既然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惠真大师当机立断,立刻下令寺中暂时停止对外开放,不允许外人前来烧香许愿。怕的就是一旦“伏魔塔”生变,定会牵连到全寺众人的安危。 所以,惠真大师马上采取了果断办法。而无邪方丈也马上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过失,也因此而深深自责。 惠真大师叹了一口气,轻声道:“阿弥陀佛,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我多说你,也属无用。只是这闯塔人至今未出,恐怕如今已经过去数关了。” 无邪方丈愧疚道:“只怪我考虑不周,还请住持师兄原谅。” 惠真大师看了看无邪方丈,语气中透出一丝无奈。道:“罢了,罢了。无邪,你这就去稍做准备,然后赶快去伏魔塔的六层准备迎战吧。” “哦?请问师兄为何如此信任此人?您怎么就觉得此人一定能闯到伏魔塔的最后一层呢?”无邪方丈听完惠真大师的话后,顿时不解道。 惠真大师苦笑一声,道:“没什么,只是感觉不妙。你还是亲自前去准备的好。” 无邪方丈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对着惠真大师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涅槃殿。 “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求菩提,恰似觅兔角。”(一) 涅槃殿内,望着无邪方丈离去的背影。惠真大师自言自语,叹息道…… …… 梵若寺 伏魔塔 眼看着这些铜人就要杀到自己面前。慕容易大喝一声,顿时一手快速撑起天花板,同时借用真气的冲劲,一下子跃出数丈之远。而那些铜僧之中明显的,已有人注意到慕容易的举动,此时已有两名铜僧,立刻朝慕容易跃出的地方击去。 慕容易盯着天花板处,那硕大的灵符。又看了看几名已经改变路径的铜僧,知道机会来了。 一丝莫名的笑意,浮现在慕容易的嘴角上…… “惊雷符,爆!” 慕容易大喝一声。下一刻,竟朝着天花板处的那灵符上,凌空般的注入了大量真气。 “轰……!” 接下来,只见天花板处的拿硕大灵符,顿时形成一道巨雷,顺着这些铜僧“轰”的一声,立刻劈了下来。威力却是和“飘渺”的御雷之术有的一拼。 响声震耳欲聋,平静的地面上,一下子卷起了丝丝木屑。而这一击更是把“伏魔塔”震的摇摇欲坠,可见威力之大。 此时的三层上,完全呈现出一片浓烟景象,伴随着地面上卷起滚滚浓烟。很快,三层塔内快速燃烧了起来。 熊熊烈火,仿佛要吞噬掉一切。 周围又是浓烟,又是烈火。一时间,竟看不到任何东西。 慕容易闭起双眼,也只能拼命运气,来抵御这股强雷带来的强烈冲击。 星星火源把慕容易的脸颊映的通红,闪烁出不一样的光芒。 依稀之间,只能看到一点身影。 依稀之间,也只能觉察到一点呼吸。 慕容易知道机不可失,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冲击力。待稍微平静后,顿时探察起周围的气息。 不探还好,这一探,慕容易顿时大喜过望。 原来,十八个铜人本就是一齐攻击慕容易的,这些铜人无疑是密集在一起。而这一击下去,十八个铜僧顿时就被消灭掉十六个。而那两个幸免于难的铜僧,也就是刚才注意到慕容易举动的那两个。要不是他们率先察觉到这其中有些阴谋,临时掉头。恐怕这一击对慕容易来说,可真的就是“大获全胜”了。 就只听“砰”“砰”“砰”,声音不断。正是这些遭受雷击的铜人,落地后发出的声音。 利用这个短暂的时间,慕容易立刻捡起地面上,倒地铜僧掉落的长棍。抽身上前,对着其中的一名铜僧就使出了“浩华轩”的“流云剑法”。 这会儿的慕容易根本不想太多,“长棍”代替“流云剑法”,也不是完全行不通。但就这么几招招呼下去以后,也足以让这铜僧倒地不起。 可怜这铜僧还刚想救治那些不能动的铜僧,没想到自己不但没救成别人,自己反而也不能动了。 “还有一个。”慕容易望着地面上的滚滚浓烟,警惕道。 而就在这时,只见前方的那名铜僧正一步步的朝慕容易走来。 很快,身影一点点的由模糊变的清晰起来。 注一:选自《禅宗六祖慧能大师偈云》 第一百章 禅语 “你还要战吗?”望着马上就要到眼前的最后一名铜僧,慕容易警惕道。同时,他也做好了继续战斗的准备。 仅存的这名铜僧听完慕容易的话后,却是停下了脚步。一言一字清晰道:“施主好手段,我十八铜人今日不敌施主,确是输了。恭喜施主,请通往四层继续挑战!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看来,这名铜僧知道己方大势已去,自己这边已经全军覆没,彻底的输了。而他也算是彻底的明白了慕容易的手段。 原来,慕容易想起了昆仑山的“画符”之术。虽然“飘渺”的雷法如今使不出来,但如果能够有一块较大的惊雷符,其效果也一定不差。只是这普通的雷符一出手即爆,而且效果不佳。所以他只能把自己贴身备用的“符咒纸”,一下子全部拿出来,做最后的一拼。 一来,攻击的威力可以大幅度增强。 二来,画符成功以后的灵符,不会马上就爆开。 只因为灵符是先刚画好的,并没有再上面注入真气。至于什么时候爆,完全由画符人说了算。 所以这“巨型惊雷符”的使用时间,如果能够计算正确的话,势必一击就会消灭掉大半铜僧,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慕容易心里很清楚,逐一击破那是痴人说梦。必须一击全部消灭,至少要消灭大半才有机会胜利,否则自己一定失败。 所以,慕容易在身处空中画符之时,一来是趁着短暂的空隙来争取时间,二来也是为了把这十八个铜人,完全聚集到一起。 不过也还好,慕容易的“巨型惊雷符”算是画对了。可以想象一下,一旦画错的话,接下来的会是什么样子呢? 只能说,这个艰难的冒险,慕容易却是真的做到了,真真正正的做到了。 与其说“艰难的冒险”,不如说“一赌”,要来的实在。 看着眼前已经放弃的最后一名铜人,慕容易恭敬道:“多谢!”随后对着最后这名铜僧,微微行了一礼。 接下来,便踏上四层之路。 战斗到现在,慕容易已经闯过了一半的难关。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更加困难的挑战。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放弃。即使身受再大的伤,身受再大的苦,他也毫不退缩。 因为,远方的阿普诺正微笑着望着他…… “前辈……”此时,慕容易的心中,再次想起了阿普诺这位,让他敬重的前辈。 一上四层,慕容易的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安祥。而远方,一名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僧人,正盘坐在地上。 这老僧给人的第一感觉,便不禁使人升起一丝安静,祥和之心。 “阿弥陀佛,老衲慧净。见过小施主。”慧净大师安定的看了看慕容易,微微道。 “见过慧净大师!晚辈慕容易。”慕容易一看对方如此有礼,自己也不好失了礼数,顿时回礼道。 慧净大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道:“慕容小施主不必担心。我这四层,不问生死,不问心境,不问对错,不问是非。只问佛缘。” 慕容易疑惑道:“晚辈不才,愿听大师高见!” 慧净大师道:“其实人人皆有佛性,小施主天资聪慧,修为惊人。更能凭借一己之力闯到四层来,可见甚有佛缘。 “请大师赐教!”慕容易对着慧净大师微微一礼,恭敬道。 慧净大师笑道:“所谓六道众生,生死轮回,六道者。即天道,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鬼道,地狱道。恶道有苦无乐,天道乐多苦少,修罗多嗔恚。惟有人道,苦多乐少。所以六道之中,适于修行者修行的也惟有人道。佛经常说,人身难得。意思就是说,今生以过去的善根福德,获得人身,但来生是否仍能获得人身,则要以今生的善恶业力来做决定。学佛修道的人,倘能保持人身,纵今生修道无有成就,来生仍可继绩修持,倘一失人身,何时才能脱离恶涂,就很难预料了。(注一)” 慕容易感同身受,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只感觉一股清新之气吸入肺腑之中,畅快之极。耳边更是响起了一段梵天净音,甚为美妙。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既是空,空即是色……” 看着慕容易如此陶醉的样子,慧净大师慢慢站起了身子。口中继续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这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慕容易顿时从陶醉之情中,清醒了过来。接着一楞,顿时发觉自己失态。只见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也只能冲着慧净大师不断傻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之情。 而慧净大师看着慕容易如此表情,却显得甚为高兴。 慧净大师道:“看来小施主确实与我佛甚是有缘。其实老衲这一关很简单,任何人都能通过。设此关的目的,也只是希望有缘之人能参悟一些佛理,仅此而已。” 慕容易轻笑一声,感激道:“大师慈悲为怀,缅怀苍生,晚辈佩服不已。如今更是在听得了大师的禅语后,茅塞顿开。我想这些话对晚辈日后,一定有所帮助。” “善哉,善哉。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看着慕容易如此谦卑恭敬的样子,慧净大师明显也甚为开心。 突然,慕容易觉察到了什么。随后惭愧道:“只是此行,请恕晚辈不能放弃。还望大师成全。” 慧净大师听完慕容易的话后,却是不怒反笑。看来慕容易明显误会了慧净大师的意思。 接着,慧净大师点了点头,道:“没什么,老衲本就没有让施主放弃的意思,只是希望施主日后能够把持住心性,别无他意。至于小施主你嘛,现在便可以通往五层,接受下一关的考验了。” 看着慧净大师如此的心境,慕容易顿时升起了“惭愧”之心。 随后,就只见慧净大师突然凭空消失,空旷的四层伏魔塔中,只留下了慧净大师的最后一句禅语。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多谢……大师指点。” 看着已经无人的四层塔上,慕容易激动万分。只是深深的对着空旷无人的前方,深深鞠了一礼后,便踏上了五层伏魔塔,接受下一关的考验。 注一:选自《五乘佛法-乘五戒以生人中》(摘用语句时,恐怕读者们看不懂。而本人又深深喜欢这句佛家经典语句,所以在文字上已稍做改动,还望大家理解。) 第一百零一章 涅槃大阵 “这是哪里?为什么会是这般情景?”五层伏魔塔中,慕容易望着周围的一切,顿时惊讶道。 这五层的布局还真是不简单。 空气之中,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彼此交相辉映,五光十色,交错万千。一切仿如奇妙的梦境。 径直望去,前方正中央悬空般的浮起一块“金色大钟”,此时正不断的旋转着。而两侧,却是数也数不清,密密麻麻,到处的佛珠。 再向四周的墙壁上望去,竟显出一片金碧辉煌的光芒,照的慕容易连眼睛都很难睁开。 “这是什么阵法?竟然如此气势?”慕容易看到这一情景,顿时疑惑道。 突然,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映入慕容易眼前的,就只有前方悬空的那块金色大钟。 “咣……!” 大钟莫名其妙的响了一声。接下来,整个五层之中便开始剧烈的动荡起来,仿佛连空气都一起撕裂一样。震的慕容易很是难受。 “没办法,只能运用《冰心真决》一试了。”慕容易暗暗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异状发生了。 原来,停留在空中的那些佛珠,竟然一下子全部朝慕容易攻了过来。 慕容易一看有变,立刻迅速闪身避开。 “啪啪啪……” 一声接着一声,那些佛珠瞬间爆开。漫天的浓烟,震耳欲聋的响声。一时间,整个五层之中立刻嗡嗡做响。 但还好,由于慕容易躲闪有余,却丝毫没有被这些佛珠攻击到。只是战斗到现在,慕容易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丝丝汗水,看来已经疲惫不看。 而战斗,却并未停下。 原来,虽然那些佛珠刚刚爆炸完毕,但这空气之中的七彩光芒,却又一齐攻向慕容易。 只见这些七彩光芒,快速形成一个佛印之势。黑暗的五层塔中,立刻升出一丝金光。 “刷……刷……!” 一道金光,两道金光,三道金光…… 转眼之间,数道金光,一齐朝慕容易快速攻来。 光彩夺目,气势非凡。 “真是难缠的阵法!”慕容易头痛起来,但他没办法,只能继续的躲避下去。 但无奈,这七彩佛印好象怎么也停不下来一样,不但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是越出越多,越出越快。搞的慕容易郁闷难当,却又实在无可奈何。 突然,四周一下子变的通明起来。更加奇怪的是,那块“金色大钟”,竟然开始不断的向外冒出真气。 接下来,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声怒吼,立刻震的周围气息大动。 “吼……” 慕容易闷哼一声,只感觉全身真气紊乱。躲避的身法也逐渐开始没了章法,有好几次都好险被这些佛印攻到。 其实慕容易不知道,这一声怒吼,便是佛门的至高绝学“金刚狮子吼”。配合上这“金色大钟”吼下去,效果又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 如果不是慕容易身兼两家的心法绝学,又有五百年的真气护体,经脉稳固。恐怕这一吼下去,定会大伤经脉。 接下来,“金色大钟”再次生变。一吼过后,“金色大钟”内散发出的真气,却丝毫没有停过,反而越出越多。 “该死的,究竟还有什么名堂?若再这么下去,我不死也残废了。” 慕容易心知不好,他很明白,这个阵法太过猛烈。如果在这么继续下去的话,自己一定招架不住。 只可惜,这“金色大钟”却丝毫不给慕容易喘息的机会,下一刻。映入到慕容易眼前的,居然是一只偌大的金色手掌。只见这只大手,赫然漂浮在“金色大钟”的上方。 若隐若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突然,大手从左顺势向右一滑。凌空之中,依稀可以看到大手清晰滑过的丝丝痕迹,犹如幻影一样。 只是慕容易不知道,这一招也是佛门的至高武学之一,名为“大慈大悲千手式”。 接下来,大手快速朝慕容易攻来。连带着空气中的七彩佛印。慕容易知道,这下子可真的没法在躲了…… …… 而此时的伏魔塔六层之中,无邪方丈已经用梵若寺的无上心法,瞬间来到了六层塔中,等待着慕容易的到来。 只是无邪方丈听到下层,那惊心动魄的战斗声音后,竟无奈的摇了摇头。口中轻道:“哎,此子修为竟然如此之深,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仅凭一个之力,竟然能抵挡涅槃大阵这么久,也算罕见。只是,即使你通过了这涅槃大阵,也一定遍体鳞伤。到时候,恐怕一样不能敌我。” 无邪方丈走向六层塔的窗口,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再次坚定道:“惠真师兄,请您放心。老衲定不辱使命,绝不会让魔头重新出世,危害人间。即使拼了老衲的性命,也一定要为天下苍生守住这最后一层关口。” 说着,无邪方丈抬起头来,望了望七层的屋顶。手中的拳头更是紧握,看来已经下定了决心。 可是,七层之上却无半点回音。谁也不知道上层的“屠煞”,究竟能不能听到。 死气沉沉,毫无半点气息。而天空之上,隐隐升起了一片乌云。 看来,一场大雨已经落下…… …… 话说回来,只听“轰”的一声。 金色大掌顿时粉碎,而空中的那些七彩佛印,也全部都被慕容易瞬间化掉。 原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慕容易再一次的运起了《调经论》,把自身五百年的功力,再一次催动了起来。只见慕容易此时的皮肤之上,已经呈现出红色,周身真气更是大胜,甚是惊人。 还是那句话,只能说他侥幸。如果不是有结界,间接的保护了他,天劫一定会降下。 “啊……”慕容易咆哮一声,对着空中的七彩光芒,就是一掌击去。 “砰!” 瞬间,这七彩光芒便被击的粉碎,转眼就消失在空气之中,再无踪影。 慕容易心里很明白,以他现在的能力,这五百年的功力只能维持瞬间。毕竟自己的经脉和修为,离五百年的功力还差的太远。如果长时间的把周身各处大穴聚集一处,是一定挺不住的,而以他现在的修为,也没有这个能力办到。 所以说,利用这一瞬间,他只能尽量的抓住机遇。能消灭的阵法,尽量一次性消灭干净。 但可惜,慕容易只是把“七彩佛印阵”给破了。但没有了“七彩佛印阵”的干扰,这对慕容易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也未尝,不为他的胜利,增添了一份希望。 第一百零二章 破解 突然,“金色大钟”再次响起。 而这一声,对慕容易来说,却间接的为他点醒了什么。他虽然不晓得阵法的奥妙与精髓。但他却也知道,这世上万千阵法,虽然变化莫测,但也不离其中。这其中一定有主阵在里面,一旦破去主阵,阵法必破。 尤其这还不是人与人的阵法,只是一个物镜阵法而已。 慕容易想到这里,顿时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周围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唯独?唯独这金色大钟!”突然,慕容易想到了“金色大钟”。 “金色大钟?没错!一定是那金色大钟。” 很简单,这大钟只是一直转动着,却从不主动攻击。它不断的产生一些奇怪的幻象,和一些难缠的佛家武学。就连刚才破去的“七彩佛印阵”也是如此。 想到这里,慕容易胆大起来,对着前方的“金色大钟”,立刻使出昆仑山的“灭魂符”。 那“金色大钟”仿佛有灵性。一看对方已经察觉,顿时从周身升出一丝无形真气,硬生生的挡住了慕容易的攻击。 而“金色大钟”的上方,原本逐渐显出的另一只佛手,却突然一下子消失不见。 看起来,这“金色大钟”知道对方朝自己攻了过来,一瞬之间,便由攻击转化为了防御。 看到这里,慕容易再次确定心中疑惑,看来他的估计是正确的。此时终于不再犹豫,对着这“金色大钟”便开始了轮番的攻击。 他可是有五百年的内功,怕什么?反正真气有的是,大不了在催动一次《调经论》的移穴。 可事情却并不如慕容易想的那么美好,转眼之间就过了半个时辰。但可惜,无论慕容易怎么攻击,“金色大钟”周身升出的无形真气,就是丝毫不破。 战斗的时间,正一点点被慕容易耗掉,却无奈丝毫没有进展。 终于,慕容易决定再次使用“移穴”之功。 可是,真气刚一催动。慕容易就感觉全身各处大穴,仿佛就像要炸开一样,立刻痛的他冷汗直流。 其实这也不奇怪,因为凭他的修为,竟然可以把“移穴”催动两次,这本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但想在短时间内,强行冲破第三次,的的确确有些牵强。而且长期使用,或者频繁的使用“移穴”,自身的经脉与穴位也一定受损,况且他的身体也根本支撑不住。只是他自己不晓得罢了。 好在当慕容易感觉全身出现异常的时候,隐隐约约之间,也能明白点其中道理。所以,他立刻停了下来,不再运作。 但是,若不使用这门绝学。这“金色大钟”什么时候才能破去啊。慕容易心想着,头不禁再次痛了起来。 “此时不能停,势必还要继续战斗下去。一旦停下,这“金色大钟”一定会攻向自己。不如我就暂时的装做佯攻,等待时机好了。”慕容易强忍着身体里传来的疼痛,心想道。 渐渐的,“金色大钟”仿佛也感觉到,对方恐怕也是无可奈何。随后“金色大钟”的上方,隐约的出现了一把金黄色的宝剑。 而这一招式,竟又是佛门的绝学,名为“五十一招伏魔剑”。 看来,“金色大钟”也有些不耐烦了。一看对手攻不进来。于是,“金色大钟”终于放手一搏。 “五十一招伏魔剑”威力巨大,一旦成功,慕容易必败。 慕容易一看战机已到,显然这“金色大钟”,低估了自己的实力。 “胜负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慕容易大吼一声,快速从袖口之中,甩出一张名为“四象符”的符咒。 “四象符”,昆仑山的至高武学之一。道家擅长五行八卦之术,所谓“两仪生四象”。而这四象的密术,又分为“残”“实”“虚”“幻”四种。 当年“玉医子”在传授慕容易昆仑符咒的时候,倒也把这至上的武学之术,教给了慕容易。而慕容易却惟独对“残”术,掌握的更深一些。 所以,接下来…… “四象符,残!” 顷刻间,“金色大钟”的周围,立即生出无数慕容易的残像。 “金色大钟”发觉不好,快速运起伏魔剑,朝这些残象杀来。 “刷……”一剑刺空。 “刷……”另一剑又刺空。 无奈,这伏魔剑无论怎么刺,就是没有用。要知道,这些只是慕容易使出的符咒残象,根本就没有本体。 所以,伏魔剑怎么可能刺的中? 一时间,“金色大钟”的招术难免出现了一些凌乱。而下一刻,“金色大钟”的后方,突然出现一个影子。影子之中,仿佛有一丝强大的气息。 “啪!”的一声。 “金色大钟”顿时警觉,它的第一个反映便是“本体”。 没错,这个影子一定就是“本体”!只见伏魔剑快速朝这影子袭来,但那影子却快速向后跃去,同时口中大喝一声。 “爆!” “轰……!” 接下来,五层塔内顿时开始剧烈的动荡起来。而“金色大钟”却一下子整个爆了开。留下来的,就只有地面上大钟爆炸后的残片。 慕容易呆呆的望着周围,再也感受不到半点的真气,此时的五层之中,显得空荡荡,毫无声气。 他知道,自己终于破去了这个阵法,“涅槃大阵”。 没错,这影子便是慕容易的本体。其实,早在慕容易用灵符释放出残象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快速躲到五层的屋顶去了。一是观察“金色大钟”的应敌反映,二也是等待时机。 而“金色大钟”接下来的“表现”,却是一点也没有让慕容易失望。 终于,慕容易抓住了这个难得的破绽。他先把爆炸符贴到“金色大钟”上,然后自己快速躲开。而接下来,便是刚才发生的一幕。 看着眼前的废屑,慕容易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勉强的笑容。此时的他大气直喘,大汗直流,显然真是累的不轻。他知道,他终于胜利了。 然而胜利的背后,竟是如此的艰辛。 慕容易望着最后一层的塔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终于决定踏上前去,接受最后的挑战。 而就在这个时候,六层塔之上,响起了无邪方丈苍老的声音。 “阿弥陀佛,小施主果然厉害,老衲佩服。” “这是无邪方丈的声音。难道这最后一层是无邪方丈亲自驻守的?不对,无邪方丈,无邪方丈?莫非是当年……那个……?”听着上层的声音,慕容易不禁疑惑起来。 突然,他好象想起了什么往事。疑惑的脸上,居然一下子变成了吃惊。 五层塔上,慕容易紧握着双拳,却毫无退缩之意。 一只脚,已经踏上了最后一层塔的木阶…… 第一百零三章 交锋 “阿弥陀佛,真没想到小施主真的仅凭一人之力,便闯到了这六层塔中。老衲确实佩服!”六层塔中,无邪方丈望着前方站定的慕容易,轻声道。 慕容易仔细的打量起无邪方丈,口中疑惑道:“晚辈想起来了,难道当年大战贵寺的叛徒血僧血无涯的,就是您?” 无邪方丈平静的脸上,立刻显出怒色,口中急道:“莫非小施主认识血无涯?”说着,无邪方丈的双手,略微颤抖起来。 看来,他还是对当年的事,至今耿耿于怀。 望着无邪方丈如此激动的模样,慕容易毫不犹豫。立刻便把当日与韩剑飞联手的“乌汤镇一战”,全部都告诉了无邪方丈。 只见无邪方丈面上的表情,时而吃惊,时而愤怒,时而叹息……但流露出来更多的,则是一份不甘。 “血僧”的死,对无邪方丈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打击。 “哎……” 无邪方丈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颤抖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无涯师弟,枉你当年佛法精深,慈悲为怀。没想到最后却误入歧途,最终落了个魂飞迫散的下场。说起来,这也是你自己种下的罪孽,自己种下的苦果。”说着,无邪方丈明显老泪纵横般,痛哭流涕。 人间沧桑,是是非非,人性善恶,因果循环。却又怎是一语,能够轻易道破的呢? 正所谓,一切众生性清净,心本无生因境有,三身元我体,四智本心明,身智容无碍,应物任随行,妙旨因师晓,终无染污名。 许久之后,无邪方丈望了望塔外的天空,缓缓道:“小施主为世间除了这一害,却是功德无量。只是如今小施主又枉自造下孽障,老衲真的很为施主感到惋惜。” 慕容易轻笑一声,但眼中却透出一丝执着与坚定。随后缓缓道:“善恶对错在晚辈的眼中早已看淡,晚辈只信天命。若晚辈今日必然一死,或者日后成为众人诛杀的对象。晚辈也不在乎,还请大师出招吧。” 无邪方丈转过头来,看了看眼前的慕容易,没有说话。但双目中迸发出的光彩,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这最终的较量,终究还是无法避免。 “伏魔杖,出!”无邪方丈口中轻念。 下一刻,从无邪方丈的手中,多出一把金色禅杖。只见这金色禅杖足有一人多高,耀眼的光芒看上去不但气势非凡,而且极具震慑力。 无邪方丈手中紧握伏魔杖,警惕的望着对面赤手空拳,准备迎战的慕容易。不禁疑惑道:“小施主难道不出兵刃?” 微笑着望着无邪方丈,慕容易轻声道:“面对大师这种修为的高僧,怎能不使兵刃?晚辈可没有轻浮到如此地步。” 慕容易周身剑光快速一闪。下一刻,“青芒”仙剑已经祭出。 看着“青芒”惊现。无邪方丈知道,此时再也无话好说。 “一百零八路伏魔杖法!” 无邪方丈大喝一声。接着,周身真气突然之间一下子大盛起来。手持着伏魔杖,朝慕容易快速攻来。 一看无邪方丈上来就出狠招,慕容易也不手软。瞬间便把他周身的“昆仑真气”和“飘渺真气”同时释放出来。 眼看着慕容易的一边身体,呈现出“昆仑”独有的白色真气,另一半身体呈现出“飘渺”独有的红色真气。若隐若现,却又层次分明。隐隐之间,显出了一种特殊的气质。 “青芒”仙剑,在感受到慕容易不寻常的真气后,顿时青光大盛,好象随时都要爆发一样。 顺便交代一下,虽说慕容易体内的昆仑真气,早就随着当年安孜晴的疗伤之后全部消散。但他毕竟习得了昆仑山的《冰心真决》。所以,他体内的昆仑真气,也随着一天天《冰心真决》的修炼,早就重新的汇聚起来。 “浩华剑术—流云剑法!” 慕容易轻喝一声,瞬间便和无邪方丈,斗在一处。 双方你一招,我一式,互不相让。周围刀光剑影,异样闪烁。 就这样,两人斗了不下数十回合,难见胜负。 其实要说到梵若寺,可是说的上是修真界中真真正正的武学至家。所谓“佛门七十二绝技”,如剑法,棍法,指法,内功心法,掌法,佛法等等,无一不是样样精通。 所以,纵然是“浩华剑术天下一绝”,但仅凭慕容易学得的“流云剑法”,火候还是要差太多。一时间根本不可能战胜无邪方丈。 毕竟,“佛门七十二绝技”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况且对手还是这位身经百战,修为高深莫测的无邪方丈。慕容易能不败下阵来,抵挡的住这“一百零八路伏魔杖法”,就已经很不错了。 “心意气混元功!” “轰!”一声低吼。 无邪方丈口中念念有词。周身之上,突然生出一圈红色光芒,竟然硬生生的把慕容易给弹了开来。 慕容易也深知自己抵挡不住这内功,只能把手中的“青芒”,紧紧的插入地面。但他的身子,还是止不住的向后不停倒退着。 地面之上,清晰可见累累滑过的剑痕,触目惊心。不过也好在慕容易如今已非常人,只是倒退了数十步,便停了下来。 “好强的内功!”看着无邪方丈使出的这一招佛门绝技,就连慕容易也暗暗的佩服在心里。 无邪方丈一击不成,立刻停止了攻击。他仔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个不同寻常的少年。 其实,无邪方丈也深深被慕容易的修为所震惊。 无邪方丈吃惊道:“真没想到,小施主竟然身兼昆仑与飘渺,两家门派的修为武学,属于双修之身。而且竟还习得了浩华轩的剑法。年纪轻轻便如此,老衲真是佩服!看到如今的小施主,不免让老衲想起了当年的凌云桀,凌施主。当年的凌施主倒也和如今的小施主一样,身兼数家门派的武学修为,只是可惜……” 说完,无邪方丈的眼中,明显透出一丝惋惜与无奈,看来想起了过去的往事。 慕容易听着无邪方丈的话,倒也明白他的话中之意。也就是说,无邪方丈把自己和“凌云桀”,归到了一类中人去。虽说自己拥有与别人不一样的造诣,最终却只因一己之念,而枉送了性命。 无邪方丈说这话的意思,无非是想让自己迷途知返。 可惜,慕容易如今哪里听的进去这些?他对这人世间的善恶早已看淡。 其实,早从他的义父“任豪琼”惨死开始。慕容易的心中,就已经开始发生了蜕变。在他幼小的内心之中,便已经产生了抹不去的阴影。而后面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一幕,直到现在。 对他来说,早已经变的不在乎。 什么狗屁门规教条?什么狗屁正道之士?其实不过都是一些“伪君子”罢了。 慕容易心里想着这些,手中的“青芒”,却丝毫不见软下一分。 无邪方丈看在眼里,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已经再次全部沦为废话。 第一百零四章 少林绝技 “金刚般若掌。”无邪方丈不再心软,终于全力应对。 无邪方丈伸出手掌,快速对着慕容易一掌击去。 凭空之中,瞬间的多了数百道金色佛掌,一齐朝慕容易打来。 “没办法,只能一一破去。” 慕容易一看此招如此凌厉,深知其厉害。随后,他的“流云剑法”,也已经发挥出了极限的水平 眼看着这些佛掌被慕容易用“青芒”逐一破去,却是丝毫不见少。顿时他心中一急,配合上“流云剑法”,慕容易快速拿出一张昆仑符咒,口中道:“昆仑道法,冰晶!” 顷刻,慕容易的前方立刻升起一片乳白色的真气。随后,真气瞬间一变,竟形成了一块巨大的冰晶。同时,自身快速向后闪躲。 接着,就只听“轰”声不断。 原来,剩下的那些金色佛掌,竟一下子全部都击到了这冰晶之上。 很快,金色佛掌全部消失。而慕容易用符咒竖起的这道冰晶,也终究难以承受住金色佛掌的一波波狂轰。终于“啪”的一声,瞬间碎了一地。 “昆仑道法果然精妙,有攻有守,游刃有余。但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无邪方丈不禁佩服。但只是话到了一半,便没了下文,仿佛是说起了什么犯忌讳的话。 但清晰可见,无邪方丈的眼中,闪过一丝不一样的光芒。 “但是什么?”听到无邪方丈的话后,慕容易的心中,不免升起一丝疑惑。但慕容易毕竟不简单,从小他就到处跟随“任豪琼”走镖,人世间的四处游历,使他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无邪方丈心中不说,一定是担心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他深知我是双修之身,如今更是在一番又一番的对阵之中,对我的“符咒”之术和“流云剑法”也都大致有了一定了解。惟独……?”慕容易想着想着,突然感觉自己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慕容易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寻常的微笑,道:“呵呵,莫非大师想说的,莫非是飘渺的驭雷之术?” 无邪方丈瞬间一楞,却是暗自的佩服在心里。他不得不佩服,慕容易确实够聪明。仅仅凭借自己的一句冒失的话,便能猜到其中的含义,真是不简单。 随后,无邪方丈镇定道:“出家人不打妄语。只是个中的原因,还希望小施主自己参透吧。” 说完,身法一变,手指对向慕容易。口中急道:“摩诃指,拈花指,多罗叶指!” “红”“白”“蓝”……! 三道强劲的指法,此时正快速的对着慕容易打来。 看着如此强劲的指法,慕容易不敢硬接,只能快速闪身寻得时机。 无邪方丈看在眼里,知道机会来了。 “袈裟伏魔功!” 无邪方丈大喝一声。接着,只见无邪方丈身披的袈裟,竟然凭空般飞到了空中。 慕容易虽然好险躲过这三道佛家至高指法,但身型不免已经出现凌乱。 而无邪方丈的这三道指法,其实是“佯攻”,他心里很清楚,三道指法一出,慕容易势必会躲开,不会硬接。而这袈裟的行进轨迹,却丝毫不差,瞄准慕容易就招呼了过来。 怎么说呢,毕竟无邪方丈身经百战,要论战斗经验,他可丝毫不差到哪里去。 其实通过刚才的数次交锋,无邪方丈就已经隐隐感觉到,慕容易的内力不低,否则慕容易即使在能临阵应敌,也是断断不能承受住,自己一拨又一拨的攻击。 只凭刚才那道“冰晶”就不难看出,在真气与内力上,慕容易不比自己低多少。 否则的话,就凭借慕容易的真气内力,凭什么能经受的住无邪方丈的“金刚般若掌”?要知道,真气的输出和内力水平,是决定符咒作用大小的关键因素。只有自身修为到家,打出的符咒威力也才会越强劲。 “不好!中计了。” 慕容易虽然已经察觉,但为时已晚。只感觉天空一下子变的昏暗起来,一股巨大的压力,瞬间便笼罩在自己周身。 其实慕容易不知道,如今的他已经被困在了无邪方丈的袈裟之中。而这“袈裟伏魔功”的奥秘,就在于对方一旦被困入其中,内力便会一下子被抽去大半,而且再也无法恢复。 而且,袈裟内梵音缭绕,扰人心性。很难突破出去。就算勉强突破出去,自身也一定会消耗掉大量真气。 最后,等待自己的无疑还是失败。 昏暗瞬间便转化成为黑暗。被困在袈裟内的慕容易搞不清楚状况。他只感觉前方茫茫的黑暗一片,完全找不到出口。 接下来,眼前突然一亮,一片黄色的光芒,立刻照耀在他的身上。随后,无尽的佛家梵音应声响起。但这梵音听起来,可丝毫没有一点平静之心,反而听的慕容易异常浮躁,头痛欲裂。而周身的五百年内力,也跟着瞬间暴动起来。 慕容易感到不妙。原来,他的惊人内力,正被这可恶的袈裟,可恶的梵音,一点点的从身体抽掉。 “头……好痛!” 慕容易已经顾不得内力的快速流失,因为此时在他眼中呈现的,完全是一片混乱景象。 无数的佛家结印与手印,不断盘旋在慕容易的脑海之上。看的他眼好花,头好痛。痛的他犹如一跟跟银针,不停的朝着他的头皮狂扎。 “啊……!!!” 慕容易怒吼一声,却是无可奈何…… 很快,袈裟内的慕容易平静了下来,此时已经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无力再战。这会儿他周身的五百年内力,差不多已被吸去大半。剩余下来的那点内力,也只是勉强的维持真元不灭。 但明显,真元已经明显黯淡下来,虚弱不堪。 没有了内力,只有虚弱的真气,如何在战? 无邪方丈撤去袈裟,看着眼前无法战斗的慕容易,终于安心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嘴角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微笑。 第一百零五章 聚功(求推荐,求收藏!) 宁静,片刻的宁静。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一样,仿佛时间都停留在了这一刻。 无邪方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慕容易,无奈的摇了摇头,口中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我怎么能够在这里倒下?不……不……” 慕容易异常的激动,体内仅剩下维持真元的那点内力,此时多少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不甘心紧握着手中的拳头。微颤的身体一点点的晃动着,他想试图站起,无奈身体却没有一丝力气。心中的纠结,更让他难受不已。 难道,真的就要在这里败下阵来……? 难道,一切都结束了吗……? 怎么可以……? 无邪方丈望着倒地不起,做着无为挣扎的慕容易。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去,试图查探慕容易的伤势,心中却没有起任何的杀念。 毕竟人已败,何苦在要他的命?况且慕容易在他的眼中本就不坏,虽然这小施主有些固执,但还罪不致死。 可是,就在无邪方丈走到慕容易身边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原来,慕容易的周身,竟莫名其妙般,再次从体内冒出丝丝真气。 一点点……一点点的…… 转眼之间空气之中,青白色真气伴随着剧烈的“嘶嘶”声,正一点点的逐渐加快。 “怎么可能?他明明内力耗尽,真气无法在维持,已经无力再战。但这突然升起的大量真气,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无邪方丈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明明已经把慕容易身上的内力,消耗的所剩无几了。可为什么他的身体,又开始生出真气?不但如此,就连体内的真元,隐隐之间也重新的恢复了光芒。 “啊……!” 突然,慕容易一下子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仰天长啸。周身的真气更是大盛,体内的真元,也处在异常饱满的状态,毫无异样。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样?”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无邪方丈不禁面露惊惶之色,他万万没有想到慕容易,竟又重新站了起来。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小施主体内的真气量,竟然是如此饱满的状态。 无邪方丈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而这个事实,此时就真的发生了。 原来,被无邪方丈用“袈裟伏魔功”吸去掉的内力,只是慕容易能够驾驭的内力。因为目前的他,差不多也只能驾驭阿普诺临终前,传于自己“五百年”内力的一半。 所以被“袈裟伏魔功”吸去的,也只是两百多年的内力。而剩下那些功力,已经全部都被慕容易体内的真元,贮藏了起来。而慕容易的内力一旦散尽。毫无疑问,那积攒下来的两百多年内力,一定都会全部释放出来。 再加上慕容易异常躁动的心情,也就间接促成了体内真元的躁动。 因此,慕容易会重新站起来,应当说是理所当然的事。虽说内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但至少留下的,也足以让他继续战斗下去。 无邪方丈呆呆的望着重新“复活”的慕容易,眼神中竟露出了一丝疲态。 看来刚才的“袈裟伏魔功”,对他真气的消耗量还是很大的,但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无邪方丈也不多想,瞬间调整好心态,口中喝道:“小施主好本事,既然如此,那就再战吧。” 说着,无邪方丈重新握紧手中的“伏魔杖”,再次杀了过来。 慕容易警惕的望着无邪方丈,丝毫没有轻视之心。因为刚才的那一击,对他的打击真的是太大了。若不是自己尚不能驾驭全部内力的话,恐怕如今已经彻彻底底的输了,胜负再无悬念。 “袈裟伏魔功!” 无邪方丈口中再喝一声,看来他是想再次运用这“袈裟伏魔功”,来解决慕容易。 只见那块落地的袈裟一亮,已经重新朝着慕容易卷来。同时,无邪方丈的“一百零八路伏魔杖法”,也已杀到眼前。 这一前以后,两面夹击腹面受敌。看来无邪方丈也豁了出去,不击败慕容易,他誓不甘心。 慕容易为了防守无邪方丈的“一百零八路伏魔杖法”,此时只能拼命的阻挡。而无邪方丈身披的那块奇特袈裟,已经重新把慕容易,再次包围了起来。 慕容易心知不好,刚才那一段经历可是历历再目,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急中生智,慕容易立刻使出昆仑的阵法,“乾坤八卦图”。 “昆仑法阵,八卦图!” 慕容易口中大喝一声,接着身型快速一闪。转眼之间,便使出当年“玉医子”对峙“罗炙”的时候,所使用的阵法。 只是不同的是,“玉医子”的目标是“罗炙”,而慕容易的目标,竟是一代大禅师,“无邪方丈”。 一入阵中,无邪方丈的“袈裟伏魔功”立刻失效。虽然无邪方丈再次得手,那块大袈裟再一次遮住了慕容易的周身。但无奈,无邪方丈此时也同样被困入阵中,他只能对阵外布法,而阵内的事情,却是他不能控制的。而慕容易恰恰身在阵内。 要知道,阵法内的一切,可都由施法者说了算。 所以,任凭无邪方丈如何口念心法。对慕容易来说,都是无效的。 虽然无邪方丈被困入阵中,但慕容易知道。凭着无邪方丈的修为,这阵法只能维持一时,仅仅用这个阵法就想打败无邪方丈,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慕容易运起真气,快速解除掉身上的袈裟,利用这短暂的空隙时间,开始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隐约之间,他想起了刚才无邪方丈那些“失口”的话。如果能利用好这个短暂的机会,找到无法使出“飘渺”雷法的破绽,那对他的帮助一定会很大。 没多久,慕容易眼前的阵法突然消失。而无邪方丈却是丝毫无恙的站在原地,看来他已破阵。阵中那些八卦灵符与茫茫的黑暗,丝毫没有难为的住他。 阵法一破,慕容易也立刻由松懈,重新变的警觉起来。 只是一直到现在,慕容易丝毫没有发觉到塔中的异样。 无邪方丈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显然累的不轻。但他苍老刚毅的脸上,不但丝毫没有显出退缩之意,反而从眼神之中,再次流露出一份执着。 慕容易看在眼中,佩服再心中。此战无论胜败,对慕容易来说,无邪方丈都是他值得景仰的高人。 “须弥山掌!” 无邪方丈没有说话,只是稍定后,便快速运起手掌。身型一变,转眼便朝慕容易打来。 第一百零六章 偷袭(求推荐,求收藏!) “呼……!” 带着强烈的风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沸腾了一样。“轰轰”声连续响起,可见此掌力道。 慕容易刚想移动身型,却发现已经由不得他。自己竟完全行动不了。 与其被动的受一掌,不如硬接好了。 想到这里,慕容易顿时把周身真气,全部聚于掌心,看起来他已经准备好,要接下无邪方丈,这来势汹汹的一掌。 “啪……啪!” 双掌相对,两股真气立刻汇聚一起。慕容易只感觉全身燥热难奈,身体异常不适,全身的经脉在这一瞬间,仿佛都要爆炸了一样。 但此时却由不得他收掌,即使拼了也要挺过去。 无邪方丈的脸上,也明显不好受,此时的他周身散发出大量真气,全身通红大汗直流。想必是先前使用了过多的“佛门七十二绝技”,而变的真气大减。 其实要说到如今的内力比拼,慕容易却是略胜无邪方丈一筹,毕竟自己周身的真气是重新释放出来的,内力虽然只有两百多年,比起无邪方丈的强悍内力,明显还要差些年头。 但无奈,无邪方丈可没有慕容易的“幸运”,他体内可没有多余的内力用来贮存。相反,反倒消耗了太多太多的真气。 所以,原本处于优势的无邪方丈,却一下子处于了劣势之中。 很快,无邪方丈发觉了问题所在。接下来,只见无邪方丈脸上青筋暴出,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能清虚则无障,能脱换则无碍。无碍无障,始可入定出定矣。气惟中蕴而不旁溢。气积而力自积,气充而力自周……(注一)” 二人掌心中,两股散发的真气,突然融为一体。无邪方丈大喝一声,竟然硬生生的把这两股散发出来的真气,瞬间就转移到层塔中的一面墙壁之上。 这一招,名为“破衲功”。其作用就是可以把自身和对方发出的内力,全部转至另外一处,从而给自己减轻受伤的负担。 “轰……!” 要说这两股内力的强劲加在一起,至少也有五百多年,这轰然一炸那还了得?其威力差不多可以顶的上,一个地地道道的“大乘体”修为。 那处墙壁之上,瞬间爆炸起来。 伴随着剧烈的摇动,好象就连伏魔塔都要被震倒一样。 顷刻之间,一股强烈的飓风,快速向塔内袭来,吹的二人身型险些不稳。而原本静寂的伏魔塔上,也一下子变的不再平静。 暴雨声……雷声……空气声……鸣响声…… 总之外界的声音,全部都一一响起,起伏不断。仿佛把应该属于大自然的一切,又重新回归到了这里。 “糟糕!” 看着外面的一切,无邪方丈明显失声大叫。而眼中,更是显露出一丝惊慌。 慕容易丝毫不慌,冷静的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终于,他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虽然外面一直下着大雨,而自己却一点都感觉不到。难道说,塔中的世界完全与外界是相隔的?难道说……”想到这里,慕容易一下子豁然开朗,心中的疑惑也一下子完全解开。 他已经看出了这伏魔塔的疑端,他也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为何使不出“飘渺”御雷之术的原因。 其实这里面,无邪方丈也实属无奈。他做梦都没想到慕容易在失去内力以后,居然会重新站起来。他也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运功过多,而无法和对手比拼内力。他也没想到,会是他自己,“亲手”把伏魔塔的结界给破掉。 看到无邪方丈惊讶的表情,慕容易胆大起来。他开始尝试着运起“飘渺”真气,同时紧握“青芒”。 而接下来,天空之中突然轰轰作响。 “少阳雷!” 慕容易大吼一声,一道白色巨雷从天而降。 “啪……!” 少阳雷对着无邪方丈的头顶,轰然劈下。而无邪方丈早就因为先前的“破衲功”,而使得他体内的真气,再次大减。 无奈无邪方丈,只有快速变化身型,来闪躲这强悍的“少阳雷”。 战斗瞬间起了变化,原本一直都是无邪方丈主动发出的出击,一下子就变成了完全被动。而慕容易反倒成为,主动进攻对手的角色。 一看奏效,慕容易顿时信心大增。 昆仑符咒之术,配合着威力巨大“飘渺”御雷之术。很快,无邪方丈的身型已经出现凌乱。 慕容易看在眼里,瞬间就抓住机会。只见他快速驭起手中的“青芒”,凌厉的冲上前去。还没几个回合下来,就只听“当”的一声。 无邪方丈招架不住,手一脱力,“伏魔杖”已经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接下来的一幕,“青芒”仙剑已经直直的,抵在无邪方丈的脖尖。 毫无疑问,无邪方丈已经输了。 狂风吹起,暴雨肆虐。依稀的只能听到外面雷声不绝,响声不断。而隐隐的,反而透出一丝莫名的凄凉。 “哈哈,施主好修为,好手段。老衲佩服!不过不得不承认,小施主确实赢了老衲,我认输了。”无邪方丈长笑一声。奇怪的是,语气之中却丝毫不见有松懈之意,依然强势的很。 慕容易没有顾及那么多,虽然他胜了。但他打心眼里,还是敬佩这位得道高僧。 慕容易惭愧的低下了头,愧疚道:“请恕晚辈无理!”说着,收起了“青芒”,对着无邪方丈,竟深深的鞠了一礼。 “没什么,虽说老衲已输,但小施主若想通往这七层塔中,救得屠煞那魔头却是万难,除非老衲一死。否则,就算老衲拼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绝对不会让小施主闯进去。” 说完,无邪方丈的眼中,竟露出一丝强烈的杀气。 “什么?”慕容易一楞,但明显还是促不及防。他万万没有想到,无邪方丈会说出这种话来。 “龙爪手!” 无邪方丈低喝一声。 “噗……!” 顷刻功夫,鲜血已经撒了一地。 清晰可见,无邪方丈一只血粼粼的大手,已经贯穿了慕容易的正胸口…… 注一:选自 少林《易筋经》 第一百零七章 散仙(道友们,支持!!) 看着贯穿自己胸口的那只血粼粼的手,还没来得及疼痛。一阵眩晕,立刻冲上慕容易的头顶。 “噗……!” 大量鲜血从慕容易的口中快速喷出,鲜血溅了无邪方丈一身。 此时的无邪方丈看上去,就犹如地狱的修罗一样。全身大部分,已经被慕容易的鲜血所覆盖,而插入慕容易身体里的那只手,依旧不断的向下滴淌着鲜血。 “大师……你……你竟然……” 慕容易颤抖的声音之中,明显透着一丝绝望,更由于失血过多,而变的面色发白,逐渐已经连话都说不清了。 无邪方丈的眼中,再次闪过一丝杀气,口中冷冷道:“别怪我,施主。就算是老衲造下孽障,日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今日也决不让你前进半步!” “哒……哒!” 滴滴鲜血的声音,尤为震耳。转眼之间地面之上,已经被染红一片。 眼前着慕容易命悬一线。就在这时,突然从通往七层的台阶之上,迎面刮过来一阵大风。 这风吹的甚是怪异。一股莫明的寒意由上心头,吹的人好不舒服。纵然是无邪方丈这惊人的修为,也不免暗暗打了一个冷战。 伴随着阵阵风声。七层塔中,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老秃驴,真是恬不知耻。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去偷袭一个后辈?若不是这小娃子不忍杀你,岂能容你嚣张到现在?你梵若寺一向以正道自居,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哈……”说着,楼上之人居然开始狂妄的大笑起来。 “谁?是谁?难道是屠煞?”无邪方丈明显一楞,看来他已经被这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声音,瞬间震慑住。 大风突然变得凌厉,直朝无邪方丈扑去。无邪方丈躲避不及,竟莫名其妙的被大风吹飞。插入慕容易身体里的那只血手,也转眼跟着他一起,被重重的弹到了墙壁之上。 随后,“轰”的一声。 无邪方丈重重的吐了一口鲜血,竟然倒地不起。 “噗……!” 无邪方丈面色痛苦,伤势看上去似乎比慕容易还要严重。倒地的身体微微一颤,很想试图重新站起来,但无论如何,自己怎么也站不起来。 比起慕容易,起码慕容易如今还可以站在原地,并未倒下。可想而知,无邪方丈伤的有多重。 只是奇怪,这风的力道竟然会如此的强劲。只是一吹,无邪方丈就立刻重伤。 无邪方丈倒在地上。不甘的双眼,已经渗出血丝。 “屠……煞,你这个……魔头……,老衲……老衲……对不起您了……住持师兄……”无邪方丈断断续续,说着一些奇怪的话。 但不难听出,话中流露出极大的懊悔与不甘。但紧接着话音刚落,无邪方丈便已经奄奄一息,昏死过去,再无知觉。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慕容易大为吃惊。肉体上虽然还是传来阵阵疼痛,但这一幕给他带来的震撼,无疑还是很大的。 此时他的头脑,已经略微的清醒了一点,虽然他的鲜血,依旧不断的向下流淌着。 “前辈……是谁?难道您就是……屠煞,屠前辈?”慕容易强忍着身体内传来的痛楚,艰难道。 只听上面传来一声大笑,接着那人道:“没错,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正是屠煞!倒是你这小子,仅凭着区区一人之力,竟然能够闯到这里,真是不简单。你还不赶快上来,难道还要老夫下来,与你寒暄家常不成。放心好拉,虽然你如今重伤在身,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人。” “受人恩惠,定当相报。晚辈这就上去救出前辈!” 慕容易没有计较屠煞的无理,立刻朝着七层塔上,一步步艰难的行进。只是每走上一步,身体传来的痛楚,就加大一分。 很快,慕容易已经大汗淋漓。原本清醒的头脑,已经由于费力的行路,而变的再次模糊起来。 等到慕容易的步履踏上七层之时,其实他的鲜血已经顺着这阶梯,流满了一地。 一到七层塔上,慕容易才明白。原来这七层塔上竟是露天而定。 此时大雨依然继续,狂风依然呼啸,隐隐透出一丝寒意。 慕容易大口喘着粗气,双腿发软。终于体力不支,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好,不错。老夫喜欢,有男儿气魄!不过有一个问题老夫倒要问你,你要先回答老夫!”屠煞一看慕容易来到,顿时满意的笑道。 慕容易艰难的抬起头来,只见前方竖起一块金色大柱。大柱周围全部都是铁索围绕,而屠煞刚好被锁在柱子中间。 从屠煞的落脚地向四周望去,密密麻麻的,不知道结了多少佛印。想必是当年屠煞被困以后,惠真大师生怕屠煞会逃脱,因此才布下如此大的阵法。 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些佛印的光芒,如今已经黯淡了许多,依稀的也只能看到一丝光亮。 伴随着阵阵狂风暴雨,清晰可见屠煞的相貌肤色,竟保养的出奇的好。丝毫没有因为风雨的摧残,而变的沧桑不堪。反而是皮肤细滑,白里透红。其相貌更是像一名妙龄少女一样,生的异常妖艳。要不是他尖锐的嗓音之中,略微透出一丝男性的沙哑之声,还真以为他是女人呢。要说年龄嘛,也就刚刚三十出头的样子。 此时,屠煞散落的头发,正伴随着阵阵狂风,不断飘荡。显示出的也不是颓废之色,反而是一种异样的霸气。 慕容易看在眼里,不由得一时间,竟忘记了屠煞刚才的问话,只是傻傻的望着眼前的怪人,久久不语。 看到慕容易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屠煞明显有些郁闷。 下一刻,屠煞已把声音又提高了一分,口中有些微怒道:“混小子,老夫在问你的话呢!” 这一声怒吼下去,慕容易顿时就清醒了过来。勉强的站起了身子,艰难的答道:“是阿普诺前辈临终前,交给晚辈的遗愿!” “你说什么?遗愿?难道阿普诺死了。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这小子,一定是骗我。看我现在就杀了你!” 屠煞听完慕容易的话后,明显激动不已。身体明显已经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周围紧紧困住他的铁索,正发出一声声“咣咣”的,恐怖之音。 慕容易闭起双眼,陷入了无尽的沉痛当中。看来,他也想起了阿普诺。随后,慕容易睁开双眼。 接下来的时间,便把事情的经过,全部都细致的交代给了屠煞。 听完慕容易的话后,屠煞停止了一直挣扎的身体。竟也和慕容易一样,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一百零八章 条件(求推荐,求收藏,求鲜花) 屠煞摇了摇头,口中叹道:“转眼已过数百年,只是如今这份情义还在。人却已经……”说到这里,屠煞明显已经说不下去。 看着此情此景,慕容易马上注意到屠煞周围的样子。 “看来这是佛家用来困魔的阵法。若想破去,想必不易。先不说救出他以后要如何安置,如何防范。毕竟他可是魔道大派“血刹宗”的前任宗主,小心的对待可是丝毫马虎不得。只是如今自己身负重伤,已经很难把他重新救出。” 慕容易不禁感到一丝无奈。 屠煞望着眼前的慕容易,立刻便知晓慕容易有心事。也不客气,顿时便疑问道:“你小子在那里想些什么?” 屠煞这一问,顿时打断了慕容易的思考。 慕容易严肃道:“我救你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我才肯救你。你若不肯,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对不会救你出来。” “哦?你且说说看。”屠煞没有愤怒,只是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疑惑,看起来就像在听些什么趣事一样。 慕容易平复了下心情,镇定道:“很简单。第一,从此以后,不许你前来向梵若寺复仇。第二,从此以后,不许你在枉造杀戮,贻害众生。第三,从此以后,不许你回到血刹宗。你可以选择大漠归隐,了此一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好笑至极。老夫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些狗屁的混帐话了。真没想到今日,竟会从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口中说出来。” 屠煞明显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再次狂妄大笑起来。 声音中,再次透出一丝不屑。 慕容易看在眼里,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坚定。他不理屠煞,也不废话,仍继续道:“你若不答应,我这就离去!”说完,慕容易立刻转身,欲要离开。 “你小子真是狂妄之极,先不说你如今已经身负重伤,就算你现在完好无损。就凭你的修为,想破这困魔阵也是万难!” 一看慕容易要走,屠煞连忙叫住了慕容易。而先前的不屑表情,已经转化成了镇定。 慕容易回过头来,再次坚定道:“纵然一死,纵然一拼。我也不在乎。我再问你一次,你答不答应我提出的条件?” 屠煞轻声一笑,语气再次不屑道:“你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跟我讲条件。你可知道我如今的修为,已经达到什么境界了吗?” “什么境界?”慕容易疑惑的问道。 屠煞哈哈大笑,眼神之中再次流露出一丝霸气。随后,就只见屠煞一字一言,清晰道:“散仙!” “什么,散仙?”一听到“散仙”这两个字,慕容易顿时一楞,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居然修成了散仙之体。 但慕容易马上就镇定了下来,口中却不屑的讥讽道:“你真的是散仙?不是在说大话吧。你若真是散仙,那为何你迟迟不能破阵呢?若你真是散仙,我还用弄成如今这副德行吗?” 屠煞脸上青筋暴出,原本妖艳的相貌之上,已是显出怒气。说道:“你小子知道个屁,要只是这个破阵的话。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可破他。只是这些该死的秃驴们,竟然把这伏魔塔设上了结界。纵然我在被困期间,修成了散仙之体。但无奈,我已与外界隔开,吸收不到天地之气。否则的话,老夫早就脱困了。” 说到这里,屠煞的面上居然生起一丝奇怪的微笑。随后,他接着道:“但好在天命不亡我,这该死的结界不是刚好被你破掉了吗?” “你说什么?”慕容易顿时吃惊不已。 屠煞不理慕容易一脸惊讶的表情,只是自顾自陶醉在兴奋的心情当中。 稍逝一变,眼神竟死盯着眼前的慕容易,口中道:“如今老夫已经可以吸收天地之气。体内的仙气,也已经完全处在饱满的状态。哈哈,你小子刚才不是说,老夫是在吹牛皮吗?那好,老夫现在就把这个阵给你破去!” 屠煞的周身上下,突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气息。这是一种七彩斑斓,异样的混杂颜色。但明显,慕容易可以感觉到,这股气息可绝对不是真气。 “ 莫非真的是仙气?”慕容易吃惊不已。胸口处,再次传来阵阵剧痛。 “嗡!”一股剧烈的疼痛,直冲慕容易脑顶,眼前一模糊,痛的他险些站不稳。 “哈哈,你小子失血太多了。还是让老夫救你吧!”屠煞狂妄一笑。接下来大喝一声。只见那些七彩斑斓的仙气,全部一同聚集在屠煞周身的铁索之上。 “破!” 屠煞大喝一声。接下来,只听“轰”的一声。瞬间就摆脱了铁索的束缚。 此时,屠煞毫发无损的站在慕容易的面前。 只是刚一脱困。伏魔塔中便立刻剧烈的动荡起来,好象随时都会倒塌一样。 屠煞得意的望着眼前这个虚弱的小子,快速把慕容易揽在腰间。 顷刻,他便和慕容易一起跳下伏魔塔,回到了地面之中。 随后,伏魔塔上轰声不断,仿佛地震一般。没过多久,就彻底塌了下来。 这座闻名于世人的困魔古刹,只是在瞬间,就被全部毁去。 看着身后转眼倒下的巨塔,屠煞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的望着前方。慕容易被屠煞用一只手拖在腰间,丝毫动弹不得。此时的他已经由于失血过多,片刻便没了知觉,晕了过去。 而前方,赫然站着一行僧人。 而其中站在最前面的那名僧人,不是别人。正是梵若寺的住持方丈,惠真大师! 第一百零九章 实力(求推荐,求收藏!) 天空中,狂风暴雨似乎已经逐渐减弱了许多。原本那巨大的轰鸣雷声,也变的安静了下来。而此时的伏魔塔下,似乎有一把无形的导火索,马上就要点燃一样。 冰冷刺骨的寒风之中,隐隐流露出强烈的杀机。 屠煞把昏迷的慕容易扛在肩上,看向惠真大师的眼神之中,却显得额外的轻蔑与不屑。一切在他的眼中,就像随时准备待宰的羔羊。 惠真大师淡定的望着屠煞,但隐隐之间,一股强烈的气势压了过来。身后的众弟子警惕的盯着屠煞,随时都准备哦拼死一战。 双方静止了好久,都没有说话,就只是盯着对方…… 终于,屠煞首先按奈不住性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眼神之中生出一副调侃之意。 屠煞笑道:“惠真大师,当日你我一战,差不多已经过去二百多年。孰不知,一晃数个寒暑过去。没想到今日你我居然再次重逢。这却是老夫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惠真大师无奈的叹了口气,叹息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今日能与屠施主再次相见,也是老衲万万没有想到的。冥冥之中自有天命,这是老衲也阻止不了的事情。” 惠真大师望了望已经被屠煞扛在腰间,陷入深度昏迷的慕容易。眼神再次流露出无奈。 屠煞轻哼一声,讥讽道:“不过也多亏了您。若不是有您的帮忙,老夫何以能修得散仙之体呢?要知道,当日老夫来向你梵若寺讨要《洗髓经》的时候,其实已经即将步入大乘之体,而距离飞升也只有一步之遥。但无奈,天劫!” 惠真大师警觉的望着屠煞,小心道:“施主此话怎讲?” 屠煞狂笑一声,感叹道:“只能说老夫命不该绝。若当日不是你们用困魔阵困住我,那老夫如何能争取时间,躲避天劫呢。但无奈,当时老夫已被你们用阵困住,想独自一人闯过天劫,实属痴人说梦。所以,老夫只能修散仙,别无他法。要怪,就只能怪你这破结界不能把天劫隔开。说起来,也是老夫的无奈之举啊。” 说到这里,屠煞明显激动万分。不禁又是一阵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寒意,充满了宿怨。 接着,屠煞眼神一变,继续道:“要说你们这些秃驴们想的可真是周到,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们怎么会知道,其实老夫早有准备,那就是幻化丹。” “也就是说……?”惠真大师明显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疑惑的问道。 屠煞兴奋的望着眼前处于困惑的惠真大师,狂傲道:“没错,正是修成散仙的灵丹,幻化丹。只是这世间上的幻化丹已尚且不到五颗,而我偏偏就机缘的拥有一颗。这鬼地方虽然也不是什么清修之地,但对于我重铸肉身来说,无疑是一个最佳之地。就这样,在没有任何打扰的情况下。老夫亲手毁去了自己的肉身,开始了重铸之路。” “若不是这位小施主,阴差阳错的破坏了结界,恐怕直到此刻你也不会跑出来吧。”惠真大师渐渐看清其中迷端,终于肯定道。 屠煞看在眼里,却是佩服在心里。惠真大师果然有见识。 屠煞道:“那是当然,若不是这小子冲破结界,老夫即使是炼成了真仙修为,恐怕也无济于事。吸收不到天地之气,完全与外界隔开。体内仙气得不到释放,不得不说这确实很让老夫头痛,但也只能干忍着罢了。说起来也真要感谢这孩子呢。若换做别人,恐怕就是费劲气力,也搞不出这么大的阵势。” “不可能,这不可能?散仙之体怎么会在短短两百年内,就重铸成功?”惠真大师明显不相信屠煞的话,不禁再次的疑惑。 屠煞感叹的笑了一声,道:“老夫岂是一般凡夫俗子?常人在真元与肉身融合的时候,的确需要消耗五百年左右的时间。但老夫天赋异常,其中奥妙岂是你们所能晓得的。” 惠真大师没有理会屠煞的狂傲与自夸,再次疑惑的问道:“老衲心中还有一丝疑惑,还望施主告知!” “说吧!”屠煞不屑道。 “两百年前,屠施主的相貌本不是如此。为何如今的相貌却生的如此年轻,就连声音都变化了这么多?”看着眼前相貌妖艳的屠煞,惠真大师难免心中犯起嘀咕。 屠煞大笑一声,道:“这有何难,重塑肉身便犹如新生。既然是新生,那必然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留于世人!怎么拉,老秃驴?莫非你也被屠某的相貌所倾倒了?”说完,屠煞再一次的狂妄大笑起来。 话说到此,已是有一些梵若寺中的弟子,按奈不住性子,他们太看不惯眼前屠煞的狂妄与自负。要说这些人修为尚浅也就罢了,就连性子也是这么的焦急。 愤怒的声音,终于纷纷响起。 “住持,杀了他。休要听他胡说八道。扰我寺中安危!” “大家一起布阵,杀了这妖孽……” “我佛门才是正道,什么散仙?我等才不放在眼里。” 众人你一嘴,我一句的,看来都被屠煞给气火了。惠真大师是谁?他能看不出马上就要出事? 顷刻间,惠真大师运起周身真气,怒喝道:“众弟子不得轻举妄动,违归者按寺内重刑处置!” 夹杂着强大真气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中,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一样。那些原本焦躁愤怒的寺人,居然一下子全部安静了下来。 屠煞看着众人,嘴角不由得升起一丝不屑。但很快表情变的冰冷。冷冷的望着众人,不带有一丝表情。 众人看在眼里,不禁莫名的打从心里升出一丝寒意。此前一直愤怒的僧人们,此时却是连看一眼屠煞的勇气都没有。 而这会儿一些修为不够的僧人,已经有了退缩之意。 “呵呵,既然你们这么想杀我。那好,就让你们真正见识见识,修真者与散仙的真正区别吧。” 屠煞话音刚落,就只见他周身的仙气,顿时大放光芒。 接下来,还没等屠煞出招,就有数些梵若寺弟子倒了下来。修为稍强的,也绝对抵挡不住屠煞的一个霸气的眼神,纷纷也都倒地不起。 “好一个仙气!居然只是如此轻松,便破去我寺中众位弟子!”惠真大师看着眼前一个个瞬间倒下的弟子们,却是冷静的回道。 虽然惠真大师依旧站在原地,但清晰可见,丝丝汗水已经渗透了他的衣襟。显而易见,屠煞释放出来的仙家之气,惠真大师也在努力的运功抵挡着。 第一百一十章 妥协 但说到底,要问惠真大师如今,尚且能不能行动自如?恐怕其中感受,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达……摩……剑……法……”惠真大师一字一字,缓缓道。可见惠真大师如今连说话都成了困难。随后,一把红色的宝剑从惠真大师的手中生出。虽然宝剑之上红光不断,真气充盈。隐隐之间,显出一丝傲然之气。 但无奈,这些在屠煞的眼里看起来,反倒在和自己欣赏花灯时的感觉,差不了多少。 “哼,老东西。我这就送你去见佛主!” 屠煞身法极快,与其说是光度,也不为过。 只是一瞬间,屠煞便迅速闪身到惠真大师的身后,直直的站立不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竟握着一团晶莹的水晶,耀眼非凡。 这是惠真大师体内的真元! 惠真大师此时已经一动也不能动。清晰可见,从惠真大师胸口的真元处,连着一跟经脉,直到屠煞的掌心。 没有丝毫的风声,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的,一瞬间……况且慕容易还在被屠煞扛在腰间? 这是什么恐怖的实力,居然只是一个照面,就轻易制住了对手。况且对手还是修为精深的惠真大师?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屠煞居然可以如此轻松,就可以把惠真大师的真元拿在手上? 试问,天底下哪个修真者有这般变态的实力? 只能说,这一切太过骇人。 惠真大师的真元呈金黄色,此时闪闪发光的真元,还在不断的散发出饱满的真气。看着如此强大的真元,屠煞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犹如玩弄着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 屠煞一边玩耍着惠真大师的真元,一边出言讽刺。 “老东西,感觉怎么样?哈哈哈哈,你现在是不是特想早点死?那好,那我现在就捏碎你的真元。让你早点登入西方极乐世界去吧!” 屠煞眼神一狠,手上就要使力。 惠真大师没有说话,只是闭着双眼,默念起了佛家禅语。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注一) 那是一种视死如归,那是一种看透了生死的境界! “去死吧!” 杀气将至! 而就在这时…… “慢着……请前辈……手下留情……!” 屠煞一楞,惠真大师更是一楞。隐隐约约,一个微弱颤抖的声音响起。屠煞面色微微一皱,明显感觉有人轻轻用手晃动着他的胳膊。 说这话的,不正是命悬一线的慕容易吗? 可惜天公不作美,慕容易刚好在这个时候,略微恢复了一点知觉。只是当他醒来时,就只听到了屠煞对惠真大师说的话。 屠煞饶有兴趣的望着腰间这个小家伙,不禁打心眼里觉得好笑。屠煞大笑一声,妖艳的脸上不禁升起疑问。 好奇的问道:“你这小子,好死不死的偏偏这个时候,给老子醒了过来。我杀了这秃驴又怎样?要我说嘛,不如就先杀了这秃驴,然后把梵若寺的臭和尚们全部杀光,最后一把火烧个干净。从此让梵若寺从修真界彻底消失!” “不……千万不要……咳咳……!”慕容易断断续续,低声道。但话刚说完,他便焦躁起来,不禁重重的咳了几声,一口鲜血再次吐出。 “你这小子,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若你在吐几口血的话,那可就真是离死不远了。到时候可别说老夫不救你小命!”屠煞望着腰中的慕容易,不禁担心道。 慕容易轻笑一声,只是连笑容都显得那么无力。强忍着大脑里传来的一阵阵眩晕,继续低声道:“晚辈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是惠真大师乃当今正道中的前辈人物,素有威望。况且惠真大师一生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你若杀了他,试问这今后谁来保护苍生呢?” “苍生个屁,这些家伙没一个好东西。老夫杀了他们也是为了你好,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知趣呢。今日你救了老夫,已就成了他们眼中的邪恶之徒。你日后也不会好过到哪去,势必也会被他们当作魔道妖人追杀一生。若老夫杀了他,以后就没有人知道你今日之举。此杀人灭口,岂不乐哉?”屠煞微怒的看着慕容易,语气不善道。 慕容易摇了摇头,轻叹道:“今日之事,晚辈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至于以后,晚辈也不在乎。若正道门人想要取我性命的话,可以随时来取。我随时奉陪就是!” “这是何苦呢?你这臭小子,莫不成你脑子也伤到了?不行,我意已决,还是杀了他吧。” 此时慕容易说的话,在屠煞的耳中听过之后,仿佛就把慕容易当成怪物一样,听的屠煞完全搞不明白,这小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若动手,就先杀了晚辈。你记住,若真的杀了惠真大师,晚辈一定自碎心脉!”虽然声音依然很低沉,但明显是一种不容抗拒,可见慕容易心意已决。 看着眼前和自己叫板的慕容易,屠煞真想先把这小子掐死算了。但他又实在不忍心,怎么说也算故人之后,况且还是慕容易救的自己。 最主要的是,其实屠煞已经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狂傲不羁的小子。他哪里还会舍得杀他?更何况,在听到慕容易说出要自碎心脉的话。 屠煞无奈的望着腰间的这个“可恶的小子”,却是一下子把握在手上的真元给松开了。真元瞬间回到了惠真大师的体内,惠真大师真气一顶,一口鲜血立刻从口中喷出。 看来惠真大师明显也受了重伤。看着已经重伤在身的惠真大师,屠煞也顿时没了兴趣。升起的杀意,也渐渐的消失不见。 惠真大师颤抖的身体慢慢转了过来,面上已生出许多汗珠,痛苦的脸上呈现出紫色。想必真是伤的不轻。 “罢了,罢了。老夫今日就姑且放你一条生路!”说着,屠煞转过身去,居然连头都懒得回。 接下来,屠煞的周身升起一片七彩光环。瞬间,便和慕容易消失在梵若寺中。 梵若寺中所有的僧人,都亲眼目睹着二人的消失,竟没有一人,敢出言上前制止。 惠真大师双手合十,遥望着浩瀚的天空,重重的行了一礼。嘴角明显的颤抖起来,低声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请珍重!” 注一:选自《佛家经典语录》 第一百一十一章 阴谋 浩华轩 此时月黑风高,寒风瑟瑟。一轮明月高挂夜空,隐隐渗出一丝诡异。 地牢中,灯火闪烁迷离,又似阴霾重重。忽明忽暗的幽火下,似乎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无力,那么的颓唐。片刻的宁静后,偶尔会有几只老鼠从地牢中穿过。反倒给这处禁闭之地,又增添了一份凄凉。 “吱……” 远方,沉重的牢门缓缓打开。很快,脚步声渐渐将至。 韩剑飞抬起头来向前方望去,当他的双眼锁定在“来者”身上的时候,眼神之中,却透着一丝不屑与愤怒。 而“来者”,正是他的义父,浩华轩的掌门人“南宫绝”。 原来,此时的南宫绝已经从“昆仑山”回到了“浩华轩”中。只是眼看着“十五日期限”的白虎出世将至,不免从心中,默默的惆怅起来。 发再多的牢骚也毫无意思,南宫绝再一次的来到地牢之中。 看着眼前已是遍体鳞伤,受尽折磨的韩剑飞。南宫绝的脸上,到底露出了一丝不忍。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对方。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南宫绝首先打破了沉默。 “飞儿,义父来看你了!看你受了这么多苦,你叫义父怎过意的去?” 韩剑飞不屑的笑了一声,仿佛在听着什么趣事一样,完全不放在心上。他已经狠透了南宫绝的虚伪,狠透了南宫绝的“伪君子”之风。 一声闷哼之后,韩剑飞冷冷道:“南宫掌门真是折煞小子了,小子可不敢认下您这位义父。” 南宫绝仔细的望着韩剑飞的表情。意外的,却是丝毫不动怒,反而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看你如今竟然如此对我,我真是寒心。不过,你对义父的成见,义父倒也能理解。” 突然,韩剑飞仰天长笑一声。接着,眼神忽的一变,眼神之中尽是愤怒,不屑道:“我再说一次,你不是我的义父。我的义父岂会是一个卑鄙,阴险奸诈的小人。岂会是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都要费心算计,当作棋子来用的险恶之徒!” 南宫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韩剑飞的漫骂,久久不语…… 看到南宫绝如此反应。一时间,韩剑飞也豁了出去,讽刺道:“南宫绝,我这条命归根结底是你给的。今日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你休想在软硬兼施,扰我心志,劝你还是省省那点口水好了。” 说完,韩剑飞倒是连一句废话都不想再说,甚至连多看一眼南宫绝,都觉得是件耻辱的事。 又是片刻的沉默。沉默的仿佛连心跳和呼吸声,都能清晰的听到。只是这沉默,让人不禁感到害怕。 “哈哈哈哈……!” 突然,南宫绝长笑一声。随后,从他的眼神之中,竟透出一丝狠毒。先前的那些虚情假意,也随着这一变化,顷刻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一个韩剑飞,真没想到,你小子的骨头居然这么硬。既然你成心与我作对,那我也就不再留下你的小命了。老夫这就送你上路!” 南宫绝的眼神之中,一丝杀意渐渐浮现。 奇怪的是,韩剑飞竟是连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完全一副视死如归的态度。看来再他的心中,早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南宫绝冷笑一声。接着从袖口中,拿出了一种很奇怪的花出来。 这花长的很奇怪,白色且半透明的花瓣上,依稀闪烁着点点荧光,花蕾中呈现出半红半紫色。总之,这花给人的感觉很妖艳。 “你可认得此花?”南宫绝冰冷的双眼死死望着韩剑飞,口中道。 “难道是……?难道是……?”韩剑飞呆呆的望着南宫绝手中的花,一时间竟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南宫绝满意的点了点头,冷笑道:“看来你小子的游历还可以,也不枉老夫对你的一片苦心栽培。没错,这花便是生长在‘飘渺仙阁’上的巨毒之花,名为‘毒吻’。要说采集这‘毒吻’,说起来,也真是费了老夫好多时间呢。要不是飘渺仙阁门人忙于重建,防守严重松懈,恐怕我还难以采集到这‘毒吻’。” 韩剑飞的情绪一下子变的激动起来,拼命的挣扎着身上的锁链,却是无可奈何。留下的,就只有响声震天般,锁链之间摩擦的声音。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个卑鄙小人?”韩剑飞双眼通红,而口中的疑问,却是一遍接着一遍,不停的追问着南宫绝。 南宫绝饶有兴趣的望着眼前的韩剑飞,仿佛是在看困兽之斗一样。 待韩剑飞的心情稍微平静下以后,南宫绝终于缓缓道:“其实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这‘毒吻’之花,如今在‘飘渺’山上,已经是少的不能再少了。这些该死的飘渺门人,居然把这么宝贝的花,毁的差不多几乎怠尽。至于你嘛,要怪就怪你不和老夫合作,所以就休要怪老夫无情了。” 说着,南宫绝迅速的把‘毒吻’,擦拭到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之上。 很快,佩剑上,一滴一滴白色的花汁溅满了剑身。南宫绝眼神一变,下一刻,就只听“噗”的一声。 这把涂着巨毒的宝剑,已经插在了韩剑飞的胸口之上。 一丝眩晕立刻充斥着韩剑飞的大脑,接着,韩剑飞只感觉浑身软而无力,手和脚似乎都已经麻木掉了。而看向南宫绝的身躯,也已经出现了扭曲之态。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趁着尚且比较清醒,韩剑飞再次疑惑的问道。 南宫绝长叹一声,眼神之中再次流露出一丝不忍。只是此时看到这些惺惺作态的表情,未免真的有些“讽刺”的意味。” 接着,南宫绝终于把自己的真实目的,告诉了韩剑飞。 “此时你已身中‘毒吻’之毒,不出半日,你定会死去。此毒无处可解,看在你与老夫相识一场的份上,老夫就让你死个明白好了。” 说到这里,南宫绝狰狞的一笑,接着道:“你那结义大哥,本是‘飘渺’门人。而老夫对‘飘渺’的绝学《天劫仙雷决》,早就垂帘三尺了。如今,老夫已有天底下最好的兵刃在手,那就是我派的‘浩月’仙剑。试想一下,如果让老夫再习得《天劫仙雷决》,这等至尊的仙法以后。待到将来收集‘兽神之印’的话,试问到时候这天底下,又有谁是老夫的对手?又有谁能和老夫匹敌?又有谁有资格来和老夫称雄称霸呢?” “原来……原来你是为了……这个目的。”听完了南宫绝的话后,韩剑飞终于明白了过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相思 南宫绝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之所以让霜儿接近那小子,其目的也是为了和‘飘渺’门人主动示好。那小子的内力不一般,可见安孜晴对他的栽培下足了工夫。早在‘血僧一战’以后,薛长老在医治这小子身体后不久,老夫心里就已经明白了。这小子和安孜晴的关系绝对不一般,虽然我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有些什么渊源,但如果能让这小子和霜儿共结连理的话,那取得《天劫仙雷决》可就容易的多了。” 突然,韩剑飞大笑一声。笑容之中无疑透着一种讽刺的笑。口中艰难道:“可惜……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万万没想到我大哥和霜儿……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也万万没有想到,我……我看破了你的阴谋。” 南宫绝也不回避韩剑飞的话,口中笑道:“是啊,所以没办法了。老夫只能先用‘飘渺’的‘毒吻’之花杀了你,因为你是身中‘飘渺’的毒花才毙的命,这样老夫就有理由去‘飘渺’幸师问罪。如今的安孜晴已经重创,犹如死人,根本不值得一提。至于其他的那些‘飘渺’门人,老夫根本就没把她们放在眼里。等这一段时间的事情处理完之后,老夫就手持‘浩月’到‘飘渺仙阁’,以我的实力,顷刻间就可以让飘渺仙阁再次尸野遍地。你说这岂不美哉?” 说到这里,南宫绝终于按奈不住此时激动的心情,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仿佛这一切,已经水到渠成,大事已定的样子。 “卑鄙……小人!无耻……之徒!” 听到眼前南宫绝如此险恶的用心,韩剑飞顿时气的咬牙切齿,口中一字一字的回清晰道。眼神之中,再次流露出了强烈的恨意,那种恨意的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 看到的,只是一个野兽,一个人面兽心,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的魔鬼。 南宫绝不理会韩剑飞愤怒的表情。只是大手一挥,接着,从地牢之中迅速冒出两名黑衣人。看来这二人无疑是南宫绝的心腹,修为也想必不低。 南宫绝望着这二人,口中道:“你们趁着他还没死,赶快把他给我扔到津平城中去。那里离飘渺仙阁较近,而且来来往往的修真者们也较多,我就是要他死在众目睽睽之下!快去。” 说着,南宫绝的眼神中,再次流露出一丝狠毒。 两名黑衣人马上领命,已是把中毒很深的韩剑飞,迅速扛在肩上。同时,二人运起脚下仙剑,连夜朝着津平城中赶去。 而就在这时,地牢门外,轻轻的叩门声渐渐传来,随后,便传来了薛长老的声音。 “禀掌门,霜儿小姐回来了。” “哦?霜儿回来了?”一听到南宫凌霜已经返回,南宫绝的脸上,马上就由“狠毒”变成了“安详”。此时的他,已经重新做回了那个“好父亲”的角色。 很快,南宫绝随着薛长老回到了“剑明殿”中。 剑明殿中,南宫凌霜饱经风霜的脸上,似乎还留有泪痕,好象刚刚才哭过一场。双眼已经哭的有些微微发红。 南宫凌霜静静的站在大殿之中,只见她把那株“庾香”紧紧篆在手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霜儿,你回来了!” 殿门之外,一个慈祥的声音突然响起。南宫凌霜顺着声音回头望去,只是当她南宫绝的时候,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再次落了下来。 “爹爹,霜儿回来了。” 南宫凌霜跑到南宫绝的身边,一把抱住南宫绝,痛哭起来。 “好孩子,此行一切可都顺利?”南宫绝轻抚着女儿的背,关心的问道。 南宫凌霜用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接下来的时间,便把和慕容易此次的大漠之行,全部都告诉了南宫绝。而南宫绝的脸上,倒也随着南宫凌霜的述说…… 一会儿变的惊愕,一会儿变的紧张,一会儿变的安心,一会儿却又变的惋惜。 当南宫凌霜颤抖着把手上的最后一株“庾香”,交到南宫绝手中的时候,南宫绝终于长叹一声,唏嘘道:“太好了,你娘有救了。慕容小友的大恩大义,我浩华轩可是万万不能忘的。” 一提慕容易,南宫凌霜的脸上,马上生出一丝担心。怯生生道:“爹,你说慕容大哥会不会有事?” 南宫绝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小女儿,心中升起了片刻的安宁。缓缓道:“你慕容大哥并非凡夫俗子,所谓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他一定会遵守和你的约定,定会活着回来找你。”说到这里,南宫绝的脸上,居然又升起了一丝异样。 只是这细微的过程,没有被南宫凌霜发现罢了。 “恩,我相信慕容大哥定会平安无事!”南宫凌霜信誓旦旦的回道。 “没错,我也相信慕容小友一定无事。霜儿切要挂念,放心就是。” 南宫绝小心的安慰着南宫凌霜,稍一停顿,便继续道:“只是再过几日,就是‘白虎之印’重新出世的日子。到时候,你就留在浩华轩中吧。此行甚是危险,你还是不去为妙。也顺便可以等待你慕容大哥回来。” 南宫凌霜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父亲的话。 南宫绝笑着点了点头,终究也没有再说什么。在吩咐了薛长老开始用“庾香”,为霜儿的母亲调制配药之后,他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剑明殿,不知去向。 看着窗外的点点繁星,南宫凌霜已是把自己全部的思念,都寄托在了夜空下的星辰之中。 久久不肯离去…… 天涯路,思君行。烛火在,归心旁。 问眷人去后,谁能同属? 秀秀衣冠惹青舻,小池垂钓沾拂休。 但从今,缭绕心如梦,安能解情愁? 红梅飘,桃花落。情道亦老。 心中事,问天由,难知分晓? 好伴红霞望浮尘,双雁如风炊渺渺。 云鬓边,鸟语花香,恰似春风扰。 第一百一十三章 烈焰山 烈焰山,位于神州大陆的最北端。此地气候多为严寒,但四季较也分明。只是这烈焰山,每过百年便要喷发一次大规模的火山,滚滚的岩浆倾斜而下。久而久之,这里已没有任何植被。一眼望去,清雾蒙蒙,深不可测,山色宜人。厚厚的积雪覆盖在茫茫的山尖上,点点的树木,仿似缀起银白色的纱装。夕阳的映照下,煞是好看。雪白色的林海犹如一副掀开的画卷,令人目不暇给。漫步在山间走廊,却是额外的宁静。 五日后 烈焰山 以昆仑山掌门,玉沁子为首的。梵若寺大师,无邪方丈。圣城城主,云一鹤。浩华轩掌门,南宫绝。剑亭阁阁主,莫子臻。正一一的站在山腰间,与魔道三派的众位掌门们,斗在一处。 前方的山脚下,正魔两道的弟子们,正全力死命的拼斗着。 无尽的响声,夹杂在烈焰山上。一时间,反倒把这个宜人之处,瞬间变成了屠宰场,变成了“人间地狱”。 呐喊声……嘶杀声……叫喊声……惨叫声……兵刃声…… 烈火熊熊,滚滚浓烟…… 山顶上众位掌门的面容,倒也不显轻松,已经完全打成一团,没有任何章法。 在这里,也不妨正式交代下魔道三派,以及魔道三派如今的掌门人。 魔道第一大派,便是“血刹宗”。其宗主“丘广道”乃是继“屠煞”之后的第五任掌门人。此人面色苍白,犹如病秧子一般,好象随时都会病倒一样。别看他如此,他可是修为极高,天赋极佳,对本门至上的修真秘术“噬血”尤为精通。 所谓“噬血一出,百鬼即枯”。正魔两道提起此人,无不胆寒心惊,仓皇失措。“嗜血君”便是此人的称号。 魔道第二大派,便是先前与浩华轩一战的“六道门”。“崔衡”,为人心狠手辣,手段恶劣。再加上他使得一手好毒,难以察觉。所以,方圆百米之敌很难与他近身周旋,稍有不甚,便会中毒身死。 “毒君”便是此人称号。 至于魔道最后的这一大派,名为“罗汉堂”,其掌门人名叫“段欲天”。 “罗汉堂”,擅长驱物。凡是有灵性,有生命的活物,只要自身修为够高,便可操控对方意志,任其摆布,尤其是对魔物的控制更为厉害。往往在最后的战斗中,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就因为这样,“罗汉堂”也不失为正魔两道之人头痛的对象。 “驱灵君”便是“段欲天”的称号。 此三人,被正道公认为“魔道三君”。“一噬魂骨枯,一毒万物亡,一灵生万千。”说的也正是这三人。 “真是晦气,这该死的崔衡,居然释放出这么强烈的毒阵,使我近不得身!” 山顶,剑亭阁阁主“莫子臻”,一边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滴滴汗水,一边艰难的与六道门的掌门人“崔衡”战斗着,眼看着二人已经斗了数百回合,却仍未见胜负。 “哈哈,莫子臻。你剑亭阁什么时候也对‘白虎之印’感兴趣了?你可知道,徒劳的争斗只会让你早些死亡。既然你不知死活,那老夫就送你最后一程吧!”说着,崔衡把周身的毒气再次扩散,眼看着一点一点就要逼近莫子臻。 无奈莫子臻此时,已毫无退路。 天空之上,隐隐生出一片墨绿的死亡气息,此时正一点点的不断扩大。清晰可见,被这股气息侵蚀到的树木,还有周围战斗的弟子们。无一不力尽枯竭,七孔流血,暴毙身亡。 “不好!”莫子臻大喝一声,刚想御剑破招。 突然,前方生出一块巨大的衣袖。袖口处散发出耀眼的佛光,瞬间便把这些毒气快速吸入到袖口中,转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下一刻,无邪方丈的声音已经响起。 “袖里乾坤……!” 崔衡一楞,惊讶的望着突然前来搭救的“无邪方丈”,口中不屑道:“梵若寺佛法精深,我崔衡确实佩服。不过你也莫要小看人,只是光凭你无邪秃驴的话,我还真就不在乎。倒是惠真大师出手,我才方能使全力一战!” “哼!对付你这妖人,还用惠真师兄亲自出手吗?小僧足矣。受死吧!”无邪方丈怒言以对,少顷便与莫子臻二人联手,一起杀向崔衡。 其实梵若寺也属无奈,按理说“白虎出世”这么大的事情,身为一寺住持的“惠真大师”能不到场吗?可没有办法,谁让“惠真大师”五日前,被散仙“屠煞”给重伤了呢?如今的“惠真大师”已经完全动弹不得,只能在寺中安静养伤。 所以,此次大战,也只能由“无邪方丈”出面了。不过也还好,慕容易及时的救了“惠真大师”一命。否则的话,恐怕“梵若寺”从此,就真的要从修真界中彻底消失了。还哪里有如今前来战斗一说呢? 就在三人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前方不远处,“昆仑山”的掌门玉沁子,浩华轩的掌门人“南宫绝”。二人联手,正与血刹宗的宗主“丘广道”斗在一处。 双方的战斗渐渐进入白热化,互不相让。你一招,我一试,招招致命。 玉沁子的“符咒”之术使的出神入化,暗暗叫人吃惊。南宫绝手持“浩月”仙剑,力不可当,更是气势非凡。“丘广道”使尽全力,运起“噬血秘术”周旋于二人。二人深知,一旦被噬血真气侵蚀到自身,瞬间便会血肉尽失,挫骨扬灰。 一时间,倒也不敢近身相逼“丘广道”,也只能远距离的进行战斗。 双方平分秋色,不分胜负。从这一点也不难看出,噬血谷的“噬血秘术”确实了得。 而圣城的掌门人“云一鹤”,也正在对付“罗汉堂”掌门人“段欲天”。 近些望去,这“段欲天”生得却像野人一般,尖嘴猴腮的嘴脸不说也罢,只是浑身上下瘦的就剩下了骨头,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为他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僵尸。 段欲天大喝一声,“借灵妙法!” 段欲天双手快速插入地面中。周身之上,一股灰黑的气息正不断的散发出来。一切看着都是那么的神秘,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云一鹤看在眼里,丝毫也不明白对方在搞什么名堂。段欲天诡异的一笑,突然,从地面之中居然生出大漠之地才可能会出现的活物。 这些活物的头顶,生着两只硕大的触角,骇人异常。身体背部的外壳呈黑色,看上去又厚又硬。 这不是别的,正是“沙怪”。但最恐怖的不在这里,而是被段欲天召唤出的“沙怪”数量,竟然不仅仅是一只两只那么简单。细眼望去,少说也有二十多只沙怪。 “哈哈,去死吧!”段欲天大笑一声,兴奋道。 “哼,好一个借灵妙法!居然能把相隔迢迢千里的怪物,召唤到此。真是了得!” 佩服归佩服,但说“云一鹤”,也不是就这么能够轻易打发的。 “灭—仙—阵!” 云一鹤大喝一声,周身大放紫色真气。看来他已经使出了圣城绝学,“灭仙阵!”同时,云一鹤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几位天界诸神的幻象。 这些天将,看似威严,看似庄重,看似气势如虹…… “哈哈,好好!世人都说灭仙阵如何了得,今日老夫便要看看,这破阵到底有多强?”段欲天大吼一声,不屑道。 终于,双方再次陷入苦战之中…… 第一百一十四章 踏路 突然,天空之中,嗡嗡做响。 山顶的正中央,一股浓烟从地面上渐渐升起,地面上,更是剧烈的震动起来,似乎很快就要爆裂开。 浓烟顷刻间便遮住了浩瀚的白云。一望无际,甚为壮观。 “玉医子”“玉轩子”等各脉首座,及其他门派的各长老,护法也都全部一一到场。他们面色凝重,甚是严肃。 玉医子在注意到山顶的细微变化后,不由得把手上的宝剑又捏紧一分。而此时,这些人正对付山脚下,魔道三派的一些长老级人物。 周旋不下数回合,双方各有损伤。 其实,玉沁子等人的言论多少有些牵强了。他们本以为魔道之人只知道利益,不知道团结一致。可谁曾想,这次魔道三大派还真的就联合起来,对付他们。所以,这计划没有变化快,玉沁子等人也就要相对费力的多。看来魔道对于此次的“白虎出世”也甚为重视。 虽说如今的魔道已经没落很多,但实力仍然不可小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师傅,魔道贼人又了冲上来。不过您老人家还是先想想办法,快些救我姐姐吧。姐姐和了晨大哥,此时正被血刹宗的二位长老围住,眼看支撑不住了!” 突然玉医子前方,陆儿正慌乱的跑了回来。充满稚气的脸上,已经被眼角落下的滴滴泪水,搞的不成样子。衣襟上已经溅满了鲜血,根本分不清楚,哪些是自己身上的鲜血?哪些是对方身上的鲜血? 陆儿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话语间,急迫担忧之声,传到玉医子的耳中,更犹如一颗炸弹。 玉医子的道袍上,也已经溅上了鲜血,可见这次战斗的残酷。玉医子惊慌的望着身旁的陆儿,大急道:“什么?你说什么,陆儿?她们在哪里,快带我去。” 陆儿急的哭道:“此时硝烟弥漫,我来找您时惊慌失措,已经找不到姐姐她们了。” 玉医子快速理清思绪,立即出言安慰道:“陆儿别慌,你我二人分头寻找。找到的话,就迅速发出体内真气告知对方。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分开寻找吧!” 陆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不多废话。虽然着急,但也听话,转身迅速离开了。 下一刻,玉医子快速冲到前方,寻找起他的大弟子“柳若竹”的下落。 而此时,魔道的众弟子们,已经发起了又一轮新的进攻。 他们各自挥出手中的法宝,兵刃,暗器。对着山腰间的正道门人,便招呼了过来…… …… 不远处 青荷镇 清晰可见,一个相貌妖艳的中年男子和一位清秀少年,正朝着前方烈焰山一步步赶去。 一路上,二人说笑声不断,犹如忘年之交。 突然,中年男子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要不是老夫用体内仙气,帮你快速愈合伤口的话,恐怕你也就真的要去见阎王喽。” 可奇怪的是,少年听完中年男子的话后,不但没有一丝的感激之意,反而轻嘲道:“您老人家可是散仙修为,要是连小子这么丁点的伤都治不好的话,那日后要是传了出去,丢的可是您的脸面!” “哈哈哈哈,你这个贫嘴的小子!” 中年男子长笑一声,但笑容一闪即逝,转眼便无奈道:“散仙又怎样?归根结底还不是普通一流。我虽以成仙,但体内仙气并不纯净,杂质过多。和度过劫的真仙们比起来,我的仙气差的远呢。” 一提度劫,少年的脸上马上生出一丝哀伤。中年男子看在眼里,也深知勾起了少年心中不好的回忆。 话锋一转,便继续道:“倒是你小子,居然在体内蕴藏着五百年的真气。想想你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少年浅浅一笑,轻叹道:“那又怎样?如今我体内的功力已经被化去大半。也只剩下两百多年的内力而已。”说着,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实在是有些太弱了。 中年男子面色略微一变,道:“其实,你体内没有那么多的内力也好。要知道,你一旦催动起这些全部力量,不小心被天劫察觉的话,一定会劈死你。到时候,你小命都没了,还战斗个屁?” “什么,催动功力会招致天劫?”明显的,少年被中年男子的话,深深的镇住了。 中年男子轻笑一声,无奈道:“要说只能说是你小子运气好。因为先前的伏魔塔中,有结界间接的保护了你,天劫感受不到异常的气息。但你如果在没有结界的时候,催动一次试试?天劫一定会知晓的。” “哦?为什么?”少年疑惑道。 中年男子轻咳一声,继续道:“要知道,天劫的判断可是以自身的真气而定的。当修真者的修为渐渐变强时,体内杂质的真气便会一点点的朝纯仙气方向改变。这也就是所谓的‘大乘体’过程。只是当中可以度过天劫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少年轻点了头,算是回答了中年男子的话。 要说这二人,不正是大名鼎鼎的屠煞和慕容易? 原来,早在当日慕容易负伤以后,屠煞便立刻把慕容易带到这青荷镇,也还好他是散仙之体。所以,慕容易身上的伤才会愈合的那么快。 否则,就算慕容易活了下来,日后也一定无法在继续战斗下去。 屠煞的双眼一直死盯着前方不远处不放。慕容易看在眼里,不禁纳闷起来。 “前辈,你这是要带小子去哪里?” 屠煞坏笑一声,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小子。今天那里可有大事发生。你救了老夫一命,老夫决定送你一份大礼!所谓无功不受赂,我可不会白白受人恩惠。” “哦?什么大礼?小子如今想要的,就只有远在‘五极阴阳山’中,‘暴之地’上的灵丹妙药。”慕容易也不避讳,顿时说道。 奇怪的是,屠煞丝毫也不觉得慕容易在说大话,反而镇定一笑,道:“还真是巧了。如果此次你能得到这份重礼的话,那‘五极阴阳山’嘛,倒也可以走上一遭!” 慕容易大喜过望,激动道:“是真的吗?前辈?” 屠煞轻声一笑,不再理会慕容易。 只是脚下的步伐,不经意间,又加快了一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惊险(求收藏,求推荐!) 尸体堆积如山,转眼间血流成河。而战斗却并未结束下来,嘶杀声依旧在众人的耳边回荡着。 这些人似乎已经杀红了眼,似乎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疼痛,什么是死亡。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硬是被染成了红色,剩下的,只剩下一份惨淡与凄凉…… 烈焰山脚下…… “若竹,你快些离去,这里有我撑着……!” 此时,一个生的俊美的年轻男子,正御剑抵挡着前方敌人,一波波残酷的进攻。男子的服饰,明显是“剑亭阁”弟子的专有长袍。 男子俊美的脸上,明显露出一丝倦色,狼狈之相尽显无疑。清晰可见他的衣袖上,滴滴鲜血正顺着他的宝剑慢慢滑下。可见已经受伤不轻。 男子的身边,站着一名貌美女子。而这女子,倒也因为这无情的战斗,显得也有些狼狈不堪。至于她是谁?不是别人,正是昆仑山“玉医子”的大徒弟,这男子口中呼唤的名字,“柳若竹”。 男人的身份,不妨也正式交代下好了。此人名叫“了晨”,乃是“剑亭阁”中,一代弟子们的佼佼者,不但修为惊人,而且为人善良,宽厚待人。因此,“了晨”无疑是“剑亭阁”中倍受瞩目的对象,深受掌门“莫子臻”以及诸位长老的喜爱。 有传言,“剑亭阁”下一代的掌门人,便是这位“了晨”。 至于柳若竹和了晨的关系。只因当年,玉医子带着柳若竹曾拜访过“剑亭阁”,因此,两人便在无意中结识。只是两人的微妙关系,与其说是“结识”,不如说是“邂逅”,一段美丽的邂逅。二人虽然口中不说,但彼此的心中,怕是早就有了对方。 一来二去,转眼间,便过去了二十几载光阴。所谓时光如逝,辗转反侧。对于这两人的感情问题,其实两派的长辈们,也早就看在眼里。至于什么时候两个人能够“共结连理”,估计也就只是个时间问题。 话说回来,柳若竹看着前方的了晨如此拼命。顿时急道:“了晨师兄不走,若竹怎肯孤身离去。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柳若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下一刻,运起宝剑冲了上去。 柳若竹的身体明显开始打晃,看来已是疲惫不堪,好象随时都会倒下一样。但她依旧冲上前去,试图为“了晨”分忧。 高空之中,两名“血刹宗”长老看到这一幕后,顿时哈哈大笑。 其中的一名长老更是不屑道:“看来这两个小娃还是一对苦命鸳鸯呢?杀了倒也没关系,可以在九泉之下继续恩爱嘛!” 接着,二人运起手中法宝“噬心铃”,朝着柳若竹和了晨二人,瞬间招呼过来。 “若竹,危险……!” 了晨大吼一声,同时运起手中宝剑,试图截下攻向柳若竹那处的“噬心铃”。 无奈柳若竹,如今真的无法在战斗下去。战斗的疲惫外加受伤,已经让她无法在支撑下去。而这一击倘若击中,柳若竹一定会身受重伤。 但下一刻,就只听“啪!”的一声,了晨已经身中“噬心铃”。接着,只见“了晨”狂吐一口鲜血之后,便倒在了地上,已是站不起来。 原来,虽说攻向柳若竹的那“噬心铃”,被了晨拦截了下来。但攻向他自己的那处“噬心铃”,却再也没有办法防御,终于不小心被击中。 “了晨师兄……了晨师兄……” 眼睁睁的看着了晨,就在自己的身边倒了下来。柳若竹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下一刻,就只听“当”的一声。 原来,柳若竹已经弃剑,瞬间便跑到“了晨”身边,探察起他的伤势。看来,她已无心再战。这一刻,她已不再顾及生死。顾及的,只有眼前倒下的男子。 “了晨师兄,你怎么样?我是若竹,你看看我……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柳若竹哭着喊着,一遍又一遍呼唤着了晨的名字。 只是这些话语,在这凄凉的战场上,多少显得有些无助,有些悲哀…… 躺在地上的了晨,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当他看到柳若竹已经弃剑不战,此时泣不成声,哭的不成样子的一幕。却是微微哽咽道:“不要……管我,我没事……若竹。你……你……你快跑……” 了晨的双眼之中,流露出一丝叹息与担忧。无奈的话语中,又夹杂着一丝自责与暧昧。 柳若竹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的坐在地上,慢慢的把重伤的了晨依偎在怀中。嘴角挂起一丝幸福的微笑。 那微笑,是一种幸福的微笑…… 仿佛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就只是怀中的男人…… 死有何惧……? 只要有你在…… 我愿与你共赴黄泉…… 从此,我们终于可以不再分开…… 永远……永远…… “哈哈哈哈,好一对痴情的娃儿!那就让我们二老送你们最后一程吧!”高空之上,两位“血刹宗”长老看到此情此景,反倒升起调侃的意味。而“噬心铃”已经对准二人头顶,转眼便向二人飞去。 眼看着二人就要身死…… 而就在这时,玉医子终于及时赶到,只是当他发现二人身影的时候。无奈,“噬心铃”已经离两人不足方寸,就是玉医子想出手相救,恐怕也来不及了。 “若竹……!”玉医子对着前方大吼着。 声音中,透着一丝绝望。 “轰!” 下一刻,柳若竹的身处之地,卷起剧烈的尘土。可奇怪的是,尘土之中竟然依稀的,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敢问来者是谁?”玉医子看着眼前瞬息间发生的变化,不禁高声问道。 尘土渐渐散去。而在柳若竹的面前的那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与屠煞一同赶来的“慕容易”。只见慕容易手持“青芒”,硬生生的把“噬心铃”拦截了下来。 速度之快,令人吃惊。 原来,屠煞与慕容易二人,也已经及时的赶到烈焰山。只是当慕容易踏入到山脚下的时候,便发觉各门各派正在死命拼斗。其中不免有“昆仑山”弟子的服饰。大喜过望之下,仿佛可以看到“玉医子”“柳若竹”“陆儿”等人的身影,他们也一定在这里。 第一百一十六章 重逢(求收藏,求推荐!) 平复了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慕容易不禁加快步伐,离开屠煞,独自在硝烟中,四处寻找起三人的下落。 而此时的这一幕,却刚好被慕容易率先发觉。与其说是凑巧,不如说是“柳若竹”与“了晨”命不该绝。反正不管怎么说,两人算是躲过了一劫。 “小……师……弟……?真的……真的是你吗?” 柳若竹抬起头来,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口中激动的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眼角上,溅出了滴滴晶莹的泪光。 慕容易低下头,望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师姐,微微的笑了起来。笑容里,已经逝去了五年前的稚气。取而代之更多的是一分成熟。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温情。 “师姐,让你如此伤心的,就是眼前的这两个混蛋吗?易儿现在就替你杀了他们,为你血耻!” 慕容易望向前方,脸上不带有一丝表情。眼神已从刚才的温情,转眼变成冰冷。 “杀!” 慕容易大吼一声,身上“飘渺”“昆仑”两股真气大放光芒。只见这一白一红,左右个半,徘徊于周身,彼此交相辉映,甚是骇人。 虽说慕容易如今体内的五百年真气,已经被吸去了一半。但他毕竟身兼两派的惊人修为,而且再这几日,又有散仙级别的“屠煞”悉心调教。所以,比起那个时候,虽说差些。但也差不了多少。 尽管屠煞为他疗伤和调教的时间,加一起也只有短短五日而已。但别忘了,他可是“慕容易”,一个不同于常人的“慕容易”。 下一刻,慕容易手持“青芒”御空而去。瞬间便和血刹宗的二位长老,斗在一处。 看着如此惊人修为的慕容易,站在远处的玉医子,不禁自言自语的感慨道:“易儿,短短五年的光阴。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很快,几个照面下来,血刹宗的两位长老便抵挡不住。趁着这一瞬间,慕容易大吼一声,剑指云端,口中大喝道:“东华雷!” 天空之中,乌云并起。两股巨雷从天而降,转眼之间便重伤二人。 “噗……噗……! 两名血刹宗长老口喷鲜血,已是软绵绵的从空中,重重的摔到地面之上,再无战斗的能力。 不过看起来,慕容易可是丝毫没有放过两人的意思。眼神之中不带有一丝表情,完全一副冷漠。 御起手中“青芒”,竟再次快速朝二人胸口刺去。 而就在这时。远方,一个声音突然想起。 “他奶奶的,臭小子,快给老子住手!” 宏亮的声音之中,夹杂着一股巨大的仙气。这不是“屠煞”,又是谁呢? 慕容易被这股仙气一撞,顿时身体快速向后倒去。原本想给二人的致命一击,也一下子停了下来。下一刻,屠煞已经站在了两名血刹宗长老的身边。 稳下身子,慕容易朝前方望去。一看来者是屠煞,没办法,也就只好先忍下。收起“青芒”,只能先气愤的望着倒地的二人,久久不语。 屠煞用手一指慕容易,生气道:“你这混小子,难道不知道老子我也是‘血刹宗’的人吗?打狗还要看主人吧。还好我事先察觉到了你散发出的气息,即使赶到这里。否则,我门下的这二位长老,恐怕就要成你剑下的厉鬼了。” 此时,二人一看来者竟是屠煞,不免先是一愣,随后吃惊道:“前任宗主?难道真的是您老人家吗?苍天有眼,我们都以为老宗主您已经仙逝了呢?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血刹宗终于可以重见光明了。” 看着如此激动的二人,屠煞闷哼一声,口中怒骂道:“就算是你们都死绝了,老子也死不了!” 要说这两位长老也估计被骂惯了,他们脸上的表情,不但丝毫没有显出郁闷之意,反而更加激动。一时间倒也忘记了刚才落败时的“窘样”,这会儿连忙溜须拍马起来。 屠煞心里这个烦,心想如今这“血刹宗”门人,怎么都变成这副德行。想着想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再次怒骂道:“丘广道这嘶呢,叫他给老子滚出来。我倒要问问他,如今这‘血刹宗’怎么能够如此窝囊不堪?” 提起“魔君”丘广道,二人的脸上立刻生起一丝担忧,口中急道:“回老宗主,此时丘宗主正在山顶,与正道那些掌门们对决。他们仗着人多,以多欺少。丘宗主怕是顶不住了,您快去支援他吧!” 一听说“丘广道”以一敌众,而且已经支撑至今。屠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屠煞点了点头,轻声道:“这还差不多,不失我‘血刹宗’的掌门之风。” 话音刚毕,抬起头来,望了望前方不远的慕容易。道:“老夫先去山顶救我门人弟子了,你这小子若是叙完了旧,也快点赶上来,我先走一步了。”说着,屠煞已是带着这两位长老,快速朝山顶方向赶去。 慕容易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屠煞的意思。 看着这瞬息的一变,玉医子已经被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完全惊呆住了。 慕容易朝前方看去,当他看到玉医子身影的时候。嘴角不经意间挂起一丝微笑,随后就兴奋的跑了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玉医子脸上细微的变化。 原来,玉医子面上的表情。明显的,已经生出了一丝愤怒之色。 “师傅!”慕容易快速跑到玉医子身边,开心道。 而奇怪的是,玉医子并没有理会慕容易。却是只听…… “啪!” 一个耳光,重重打在了慕容易的脸上。 “师傅,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易儿?难道……难道易儿做错了什么事情,惹您老人家生气了吗?” 明显的,慕容易被玉医子的这一巴掌给打蒙了。这使得原本还处在激动心情的他,一下子就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冷彻心底…… 玉医子脸上,愤怒的表情尽显无疑。口中更是怒道:“畜生!原来这几日里盛传的‘魔头’重新出世,是被一个‘昆仑’弟子救出,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而且‘惠真大师’更是重伤。只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救出‘魔君’的那个人,居然会是你。慕容易,几年不见,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师傅,我……?”慕容易断断续续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语气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 玉医子的眼中露出一丝自责,怒道:“我没你这样的弟子,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杀了你!” 突然,慕容易一下子对着玉医子跪了下来。玉医子看在眼里,却也不理。接着,慕容易的眼角流下了泪水,口中道:“师傅的再造之恩,易儿就算是死也不敢忘!只是今日之事,还望师傅能够理解。徒儿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却也不悔!若您不肯原谅易儿,那您现在就一掌劈死易儿好了,易儿绝无怨言!” 玉医子的眼神之中,渐渐流露出一丝杀意。道:“直到现在你仍不真心悔过。你以为我真的不忍心杀你吗?那好,既然你想死,那为师就成全你,也算是为我昆仑山清理门户。毕竟,你是我一手带大,一手栽培的。” 玉医子的脸上流下了不忍的泪水。掌心处,一丝昆仑独有的白色真气大量溢出,眼看着,就要对着慕容易的头顶劈下。 慕容易闭上双眼,也不反抗。似乎在他的心中,能够死在自己恩师的手上,倒也可以“死而无憾”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心碎 “师傅,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千万不要杀小师弟!” 前方不远处,就在这硝烟四地的地方,响起了柳若竹哭喊的声音。 玉医子顿时一楞,明显也被柳若竹的话给震撼到。玉医子的眼神之中,再次流露出一丝不忍。充满真气的手上,已经出现颤抖。而眼泪,却再也制止不住。 “易儿,为师一直视你为骨肉。只是今日,你已造下孽障,休要怪为师无情。就算为师今日不杀你,日后你也一定会被同道中人追杀。与其死在他人手上,不如死在为师手中。是为师的没有教导好你,都是为师的错!要怪你就怪为师好了!” 玉医子哽咽着。瞬间泪流满面,老泪纵横。 慕容易轻笑一声,擦去了眼角的泪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易儿就算死,也断断不敢怨恨您老人家。师傅请出手吧,等来世再让易儿报答您!” 说完,慕容易默默的闭起了双眼。脸上的表情,却是丝毫不显畏惧,反而是种解脱。 “为师这就送你上路……!” 眼看着慕容易,就要死在玉医子的掌下。柳若竹却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跑到玉医子的脚下跪倒。一把死死的拽住玉医子即将劈下的掌心不放,口中再次苦苦哀求:“师傅,不可以,您不可以杀了小师弟!” 慕容易慢慢的睁开双眼。呆呆的望着面前,早已泣不成声的柳若竹。大惊道:“师姐……师姐你……” 柳若竹回过头来,望向慕容易的眼神明显一狠,竟是吼道:“什么师姐?你还犹豫什么?快走!赶快离开这里,从此再也不要回到昆仑山来……” 玉医子的掌心到底没有劈下,但真气仍未散去,只是任由着柳若竹的强烈阻挡,倒也不说话。看起来,他是在心里做着斗争。 话说回来,如果玉医子真的铁了心要杀慕容易,就凭柳若竹,怎么可能拦的住? 而就在这时,了晨已经站了起来。只是他伤痕累累的身躯走起路来,看上去都已经显得很费力。 了晨一步步走到玉医子的身边,艰难道:“玉医师叔,按说您昆仑山内部之事,我一介外人,本不该干预。但今日之事,还请您三思。我想这位慕容师弟,恐怕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了晨愿拿性命担保,慕容师弟绝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您若是一时激动杀了他,我想日后您一定会后悔!” 说着,了晨望着望此时已经泣不成声的柳若竹,又望了望早已经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慕容易。脸上挂起了一丝信任的微笑。 “了晨,你……” 柳若竹呆呆的楞在原地,想必也被了晨的话给震撼到了。 此时,周围战斗的声音逐渐消失,看起来死伤的也差不多了。这时,硝烟弥漫的空气中,传来了陆儿稚嫩的声音。 原来,陆儿已经从硝烟中,找到了众人。 “师傅,魔道弟子已经被我们击退。他们死的死,逃的逃,已无再战之力。我正道门人,现在正一同前往山顶处汇合,共同歼灭那些魔道掌门。我们也快些跟上去吧!” 很快,陆儿狼狈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陆儿看着眼前的景象,明显一下子楞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竟然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小师弟,慕容易。激动的心情那就不用说了,刚才嘶杀带来的疲惫,再这一刻,仿佛全部都烟消云散。 一丝喜悦渐渐的,浮现在陆儿单纯的嘴角上面。 “小!……师弟……?” 这个“小”字可是喊的十分兴奋,仿佛要把自己凭生最大的喜悦都表达出来。但此时的气氛,就连陆儿这么个单纯的孩子,都明显发现不对。所以这“师弟”二字呢?却是用疑问的口气说出来的。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突然,陆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也不管此时身处何地?气氛有多严峻?他统统不在乎。 陆儿边哭着边喊道:“师傅,你为什么要杀小师弟?他可是我们的亲人啊!” 要说平时,若是被这些人看到此情此景的话。估计他们会打心眼里觉得,陆儿这小子居然学会了“察言观色”,居然也能“琢磨”出点事情了。不开心死他们才怪? 但如今,这些人哪里顾的上这些? 柳若竹的苦苦哀求,陆儿的嚎啕大哭,再加上了晨的相劝。玉医子颤抖的手终于放了下来,真气也已经散去。 “师傅……?”望着玉医子的这一举动,柳若竹心里的石头,终于算是放了下来。 玉医子不理会柳若竹,只是一直望着慕容易不语。而慕容易也不说话,就那么一直跪在地上。 了晨看着慕容易已无性命之忧,已是上前慢慢的把柳若竹搀起。陆儿倒也停止了哭泣,只是不停的用双手,轻擦着抽搐的小鼻子,久久不语。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是有些死气沉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微风渐渐吹过。只是这风吹在众人的脸上,多少有点凌厉的感觉。 玉医子望了望被硝烟掩盖起,昏暗的天空。终于长叹一声,口中道:“你我缘分,今日已尽!从今往后,不许你再踏入昆仑山半步,更不许你进入我‘归云峰’内。否则,我定杀了你,绝不宽恕。从此你我正魔殊途,再见面之日,恐怕就要刀兵相见,到时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还望你好自为知!” “师……傅……?” 慕容易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玉医子会说出这番话来,这可比杀了他都要难受。 慕容易断断续续的呼喊着玉医子,仿佛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无可奈何。 而玉医子的脸上,已经生出麻木的表情,只见他不带一丝表情的望着慕容易,也不回应。只是对身边的众人道:“了晨贤侄,若竹,陆儿!我们走!”说完,玉医子大袖一甩,便独自向山顶走去。 “小……师……弟?” 望着依旧跪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慕容易,柳若竹终究不忍,口中轻叹。了晨轻抚着柳若竹的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走!难道你们也想造反不成?”玉医子愤怒的望着柳若竹等人,口中已是再次怒道。 这下子,可算把柳若竹等人彻底惊醒了。如今这会儿,还是不要惹“师傅”他老人家为妙。 柳若竹担心的望着慕容易,但也没办法,只能在了晨的搀扶下,不舍的随玉医子离去。 陆儿这小子,他是最怕玉医子的。一看到如今师傅甚是愤怒,却也不敢上前。虽然心中牵挂自己的“小师弟”,但也只能不去理会。紧紧跟上玉医子的步伐,消失在山脚下。 看着众人的离去,慕容易的心中,别提什么滋味了。 可以说,此时的他是生不如死。这世上还能让他牵挂的人,如今,居然全部都弃他而去。 慕容易丝毫没有动,依旧跪在那里…… 麻木的身躯,已经使他行动不了片刻……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担当 烈焰山 山顶 此时,战斗已经经历一个时辰,看来胜负即将分出。 先说“血刹宗”宗主丘广道,此人的“噬血密术”虽然了得。纵然是“玉沁子”与“南宫绝”两人联手,也断然不能伤及分毫。但无奈,这“噬血密术”消耗真气过大,而且已经维持了一个时辰之久。 渐渐的,丘广道明显已经支撑不住。再这么下去,不出几个回合,丘广道一定大败,身受重创。 而“六道门”的掌门人崔衡,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无邪方丈”与“莫子臻”的两人联手下,崔衡也已经渐渐不敌。他所发出的毒烟,毒物之类的东西。都没浪费,全部都被无邪方丈的佛门绝技“袖里乾坤”,给吸了个干净。 崔衡不禁为此头痛不已,六道门本就以毒技精湛而闻名于世。如今,自己释放的毒术居然丝毫无效。一下子,崔衡的战斗力不免大打折扣。虽说无邪方丈“袖里乾坤”的耗用真气量也是巨大。但别忘了,他的身边,可是还有一个剑亭阁的阁主,莫子臻呢。 所以,数阵下来,崔衡已受重伤。如今也只是做着困兽之斗,垂死挣扎罢了。 相比起“丘广道”与“崔衡”。罗汉堂的掌门人“段欲天”,他的处境可就有些惨了。 原来,在圣城城主“云一鹤”发动的“灭仙阵”下。自己的驱物之术“借灵妙法”,根本不堪一击。不但瞬间灭掉了远在千里迢迢的数只沙怪,而且“段欲天”本人,更是被“灭仙阵”大伤。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圣城的阵法居然这么强。他也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不堪。 很快,段欲天就像死狗一样,软绵绵的躺在地上。没过多久,便奄奄一息,当场毙命。 其实,云一鹤也同样身处险境,由于发动“灭仙阵”本就危险,即使是他,也不免存在风险,祸福个半。只因此术的修真要领,竟然和“飘渺仙阁”的《天劫仙雷决》一样,属于至上仙法秘籍。 所以没有办法,云一鹤也同样消耗掉了过多的真气。此时的他,只感觉浑身真气暴动,好象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倾向。 无奈云一鹤,也只能先调息回复真气,待真气稍微缓和后,才可以继续战斗下去。 可怜一代掌门人“段欲天”,就这么战死沙场。而其余的两位“魔君”,眼看就要大败,身首异处。 这时,天空之中,传来“屠煞”尖锐的声音。 “哈哈,这个盛世的场面。怎么能少的了我屠某人呢。要说如今的正道伪君子们,可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除了云小子的圣城以外,其余的昆仑山,梵若寺,浩华轩,还有那个什么狗屁剑亭阁,不过都是一些龌龊小人罢了。以二敌一还让我魔道坚持这么久,看来如今的正道也真的衰弱了。” 接着,一股强大的仙气,朝着众人快速袭来。 这下可好,原本还在战斗的六人。一瞬间,就被这股仙气吹散。身型也飞出好远,才算勉强在空中定下。 战斗至今,终于算是暂时的告一段落。 “什么人?”空中的玉沁子渐渐降下身子。只是他隐隐约约感觉不妙,顿时警觉的大喊道。 而此时。南宫绝,无邪方丈等人。也一一的,都从高空之中落定下来。正魔两道几位掌门,再一次面对面,形成对峙。 几人刚一落定。下一刻,一阵白色飓风在几人中间快速卷起。飓风之剧烈,不禁使众人运起真气防御。而飓风停下之后,散仙“屠煞”已经骇人般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哈哈哈哈,诸位道友!一晃两百年不见了。我屠煞又回来了!”屠煞仔细的打量起,正魔两道每一位掌门人,狂妄大笑道。 丘广道一看来者,居然是他“血刹宗”的前任宗主。顿时激动的跪了下来,恭敬道:“血刹宗第六代掌门人‘丘广道’,拜见老宗主!” 崔衡望着眼前的屠煞,不禁也是惊呼道:“近几日,世人传说‘魔头’已经重新出世,看来的确是真的!” 而正道之中的无邪方丈,一看屠煞到此。眼神之中,顿时流露出惊慌之色。口中惊道:“诸位掌门小心,如今的‘魔头’已是散仙之体。你我千万要小心,不可麻痹大意!” “什么……?散仙……?”玉沁子听完无邪方丈的话后,顿时吃惊道。 南宫绝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而莫子臻的眼神之中,更是流露出惊慌之色。云一鹤听到这话以后,也瞬间停下了真气的恢复调和,镇定的望着眼前的“屠煞”,手中的拳头已是紧握。 无邪方丈望了望玉沁子吃惊的表情,顿时不屑道:“阿弥陀佛,玉沁施主。如今‘魔头’已经重新出世,这已成事实。但归根结底,罪责还是要归于你‘昆仑山’一脉。” 玉沁子疑惑道:“哦?大师此话怎讲?” 其实,玉沁子也早已听说此事。只是此时当着众人的面,他没办法,只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无邪方丈摇了摇头,继续道:“魔头能有今日,都是由于你‘昆仑山’门归不严,纵容弟子胡作非为所致!虽然‘惠真大师’一再交代过老衲,此子天性善良,绝非恶人,不许老衲说出此事。只是老衲虽为出家人,但也确实气愤,所以今日便把事情的经过,全部告知诸位好了。” 接着,无邪方丈便把当日“伏魔塔”的事情,当着诸位掌门的面,全部说出。 众人听完无邪方丈的诉说之后,无一不是气愤不已。而玉沁子更是在听完无邪方丈的诉说后,脸被气的铁青。 如今的玉沁子,算是恨透了慕容易。 屠煞看着众人气愤的表情,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下一刻,口中道:“好一个气愤,无邪方丈。难道你忘记当日的卑劣手段了吗?佛门绝技‘龙爪手’,果然名不虚传!” 一想起当日偷袭慕容易之事,无邪方丈的脸上,不禁生出一丝羞愧。 屠煞不再挖苦无邪方丈,却是眼神一变,接着道:“哼!你们今日知道此事又怎样?莫不成想杀了那小子吗?告诉你们,今日你们全部都得死!” 而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玉医子的声音。 原来,玉医子等人已经及时赶到。连带着昆仑山的其余几位首座。玉轩真人,玉乙真人,玉言真人,也都赶到。此刻,昆仑五子全部到齐。 玉医子大喝道:“我徒儿慕容易没有过错,错的是贫道管教无方。要怪就怪贫道一人,足矣!玉医子到此,诸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只是请各位,莫不要在为难我的徒弟。” 在场所有人,听到玉医子的话后,无不惊叹,无不震慑。 就连屠煞,也一时间惊的呆在了原地,暗自佩服起玉医子的为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 白虎出世(各位道友们,顶啊!~) 地面之上,隐隐出现暴动。一缕缕白色的轻烟正不断冒出,看来火山就要喷发。 高空之中,乌云密步,电闪雷鸣。看来随时都会落下一场巨大的暴风雨。 而此时众人的心,倒也随着“玉医子”突如其来的话语,变的激动起来。 “玉医师弟,不得胡言乱语!”看来玉医子“一鸣惊人”的话,首先让身为代掌门的“玉沁子” 大为吃惊,连忙出言制止。 身旁的柳若竹明显也是一惊,她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傅竟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间不由得呆在了原地,惊诧道:“师傅,您……?” 了晨没有说话,只是望了望“玉医子”那高大的身躯。然后轻拍了下柳若竹的细肩,宽慰道:“看来玉医师叔心意已决,是铁了心的要护着慕容师弟了。” “师……傅……?” 柳若竹哭了,再一次的哭了。断断续续的,只是“师傅”“师傅”,一遍遍轻呼着玉医子的名字。 陆儿看在眼里,也跟着柳若竹一起痛哭起来。 场面一下子混乱。 此时,和玉医子一同赶来的“玉轩真人”“玉乙真人”“玉言真人”三人。也无一不被玉医子的话给震撼,无一不上前极力的劝说玉医子回心转意,收回刚才的话。 “师弟,你疯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徒弟,你究竟为什么要护着他?” “玉言师兄说的极是!玉医师弟,你赶快改口,现在还来得及。否则,可就真的难办了。” “自古正魔殊途,势不两立,水火难容。师弟你今日说出这话来,岂不是要和天下正道之士为敌吗?” 玉医子平静的脸上,丝毫波澜不惊,面不改色。对于他来说,看来已经在心中拿定了主意。他誓死要护住慕容易的心,恐怕就算是死,也决不会再变。 南宫绝看到此情此景,也不说话,怎么说慕容易对自己也是有恩。而且慕容易一死,也会破坏掉接下来,他不可告人的计划。而玉医子又是慕容易的恩师,固然也开罪不得。但既然玉医子已经说出这番话来,不如静观其变。毕竟现在得罪谁都不好。对于自己现在的身份,最好就是做个“和事老”的角色。 云一鹤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玉医道兄,你这又是何苦呢?” 无邪方丈对着玉医子行了一礼,恭敬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玉医施主的魄力真乃君子!” 莫子臻和其余魔道的两位掌门都没有说话,只是望了望玉医子。 按说“丘广道”应该站出来说几句,毕竟被慕容易救出之人,可是“血刹宗”的前任宗主。多多少少的,也和自己有点瓜葛。 其实,“丘广道”也是出于好心,他担心自己一旦说话,难免会给玉医子带来灾祸。万一正道之人怀疑“玉医子”勾结魔道,岂不是害了他吗?虽说自己与他不熟,生死也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慕容易可是这位道士的爱徒,慕容易对“血刹宗”可是有恩的。 所以于情于理的,“丘广道”终究也没有站出来说话。 屠煞看着众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口中道:“好一个老道士,真是有胆魄!真没想到,昆仑山居然还能出现你这样的人。屠某一生很难敬佩几人,你算一个!你且放心,呆会儿老夫大开杀戒之时,一定会放过你的性命不杀。杀了你,慕容小子还不和我翻脸才怪?” 玉医子不屑的看了看屠煞,冷冷道:“我徒儿的过错由我承担,与你有何关系?今日,我誓要杀你。以此来弥补我徒儿所犯下的过错。” “哈哈哈哈,好笑。真是好笑!” 屠煞狂妄的大笑起来。眼神一冷,道:“你这顽固不化的老道士,屠某敬你,你却不识抬举。那好,既然你想死,那老夫就成全你,也让你一起变成死尸好了!” 突然,远方渐渐出现一个身影。很快,身影渐渐走近众人。 众人抬头望去,不禁感到疑惑。心想:“他是谁?” 玉沁子望着这个身影渐渐走来,表情已是越来越严肃。 “慕容易,竟然是你!” 好家伙,玉沁子的这一声虽然不算大,但听起来却格外震耳,犹如惊雷一样。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原来,这个身影真的就是“慕容易”。 顷刻之间,所有人的目光一齐看向慕容易。正魔两道的诸位掌门,长老,以及残余下来的众弟子们。无一不仔细的打量起,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们倒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有什么通天本领。竟能够以一人之力,独闯“梵若寺”,大闹“伏魔塔”。 慕容易这下子,可算是在修真界中彻底出了名。试问以后这天底下,有谁还不知道他的呢。其实慕容易不久之后,便会在修真界中立下一个绰号。一提起这个绰号,几乎没有人不胆寒,仿佛谈虎色变,立刻就可以震慑群人。 话说回来。慕容易听着玉沁子的话语,也不理会。只是快速的走到玉医子身边,自责道:“师傅,您刚才的话易儿都听到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易儿万万不敢牵连您老人家!” 玉医子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昔日的“归云峰”,又重新找到了当年的那份“师徒情”。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坚定的眼神望着慕容易,似乎他能够了解到慕容易心中的苦,能够了解到慕容易心中的无奈。 这一刻……需要的,也许就只是一份“护子之情”…… 对与错,一切一切…… 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突然,火山爆发。 原本躁动不安的地面,一下子喷出大量的岩浆,火山灰,还有炙热的气体。火山灰和高温的气体喷到高空中去,很快便遮住了烈日的阳光。一丝阴霾显露人间。而周围的气候,也是一下子极度升高。乌云密步的高空之上,瞬间便落下了暴雨。 伴随着阵阵暴雨,狂风呼啸,雷声不绝。昏暗的天空犹如白昼一般,闪烁不穷。看起来就像被蒙上一层光晕,泛着奇异绚丽的色彩。 地面已无落脚之处,众人立刻御空而立。一起御功,抵御着大自然,一拨又一拨的无尽摧残。 而就在这时,从火山口处,飞出一块乳白色的怪印。 这印不大,也就手掌般大小。细眼望去,这印的上面雕刻着一只白额巨虎,威风凛凛,惟妙惟肖。虽然只是一块虎印,但能够不被岩浆融化掉,可见此印非同一般。 “快看啊,是‘白虎之印’!” 混乱的高空之中,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察觉到。反正这一嗓子下去,众人顿时便被这块印的去向给吸引住。 没错,这块印便是四块“兽神之印”当中,以破坏力最强而闻名的“白虎之印”。 “白虎之印”,终于重新出世。自一百多年前的“五极阴阳山”大战后,此印便莫名消失。这一重新出世,真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死于非命。 “百年横笛乐,谁怜故人颜……” 那首流传百年的民谣,看来又要再次应验。 第一百二十章 八门(各位道友们,顶啊!~) “白虎之印是老夫的!”屠煞一改狂妄的表情,快速跃身飞去。看来,“白虎之印”的出世,就连散仙的心情,都无法平静。 云一鹤深知不好,顿时惊愕道:“诸位掌门,长老。请赶快入我阵法,为我发功。我要再次催动‘灭仙阵’。” 说完,云一鹤口中念念有词,开始催动起灭仙阵的最高境界状态。“八门灭仙阵”。 说起来,云一鹤也算是“圣城”历代城主之中,资质最好,修为最深的掌门人。只因为这“灭仙阵”一共分为八个状态,从一至八。集结的人数越多,威力也就越大。而刚才对付段欲天,也只是“灭仙阵”中的第一门阵法,“生门”。 但就是这么第一门阵法,便可以让段欲天瞬间毙命,可见“灭仙阵”的威力。 而能够催动起“八门”全部状态的。圣城之中,却只有云一鹤而已。历代城主除了首任的“施子复”以外,最多的,也只能开到“六门”。 试想一下,如果百年前的“五极阴阳山”一战,当时云一鹤身为圣城城主,其修为也能够达到如今水平的话。恐怕,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只能说,这就是宿命……这就是人生…… 现如今,八门全开…… 催动“八门灭仙阵”,需要八位修为高强的修真者一齐运功。从一至八,不同的八个方位,来为中间的施法者运气疏功。其威力,堪称破坏力极强。甚至连“散仙”一流,恐怕也会立即毙命,朝不保夕。但发阵者一旦催动起“八门灭仙阵”,其后果便会使自身真元过度负荷,最后爆身而亡。 看来,云一鹤拼上了自己的性命。 “生……死……伤……休……惊……景……杜……开!(注一)” 天空之中,八个方位开始浮现出不同颜色的“真气灵盾”。云一鹤则快速踏入中间的“开门”。 随后,“玉沁子”“南宫绝”“莫子臻”“无邪方丈”“玉医子”“玉轩真人”以及浩华轩的“薛长老”七人,也都逐一入阵。 下一刻,七人一起运功,共同为云一鹤输送真气。 “八门一开,嗜神杀佛!三界同幽,万鬼尽诛!” 云一鹤大喝一声。 接着,方圆数千米内,竟然都被一丝白色的亮光给束缚住。此时,只要云一鹤一声令下,这方圆千米内的所有人,便会瞬间全部化为灰烬,一个不剩。 只是没办法,对手是散仙。而且其中,还有太多太多的正道同人。这一击下去,魔道差不多是完了,但正道同样也完了。况且里面还有太多圣城弟子。 所以,云一鹤无奈,只把目标锁定住了屠煞一个人。 “缚字诀!”云一鹤锁定住屠煞的身型,大喝一声。 突然,原本还在空中追逐“白虎之印”的屠煞,竟然神奇的一下子就被定住。 下一刻,这笼罩着数千米的白色光亮,也一下子消失不见。所有的光亮,都集中在了屠煞一个人的身上。 堂堂散仙之屈,竟然被修真者给制住。这哪能让屠煞接受的了? 屠煞大吼一声,狂傲之气算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份冷静。看来,屠煞也深知这“八门灭仙阵”的威力,万万不敢再小视。 “仙法—噬血!” 屠煞大喝一声。接着,从周身之上隐隐冒出血红色的红雾。仙气外加上“血刹宗”的密术,可见也下了重本。但就这样,身型还是不能够轻松自如的行动。很快,一丝冷汗顺着屠煞的额头冒出。 其实,身处于“八门灭仙阵”的几人也并不轻松。先不说云一鹤,单说其余七人。这七人的真气,正快速的被“八门灭仙阵”中,处于“开门”云一鹤不断吸收。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更是丝毫动弹不得。 至于云一鹤那里,就更不用多说。体内的真元正极速的转动着,随时都有爆体的危险。 就这样,双方一直僵持不下,谁也没有占到一丝便宜。 此时,正魔两道的其余门人,倒也没闲着。 毫无疑问,周围的嘶杀声,争夺“白虎之印”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而战败者便成了火山口下的牺牲品,瞬间化为飞烟,烟消云散。 昆仑山的“玉言真人”“玉乙真人”二人,也正与魔道的两派掌门,“丘广道”和“崔衡”死斗着。 战斗之惨烈,那是自然不用说。 处于高空之中的慕容易,开始犹豫不定起来。他很想争夺“白虎之印”,但一旦争抢起来,难免就要与正魔两道门人拼杀。 他不想再杀戮,与其这么说,不如说他不忍杀害正道门人。因为那样做,只会更加的伤了处于“八门灭仙阵”中,玉医子的心。 屠煞深知慕容易的想法。但无奈,此时应对“八门灭仙阵”,已是应接不暇,丝毫没有办法去争抢。也只能气愤不已。 屠煞望着不远处正发楞的慕容易,愤然道:“你小子站在那里想些什么呢。不要忘记,一旦你取印失败。那么你接下来的‘采药’之行,也就付诸东流了。” 这些话传到慕容易的耳中,顿时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使迷茫失措的慕容易,清醒了过来。 “没错。今日这‘白虎之印’我还非得不可。若没它的帮助,就凭我的修为。如何能够战胜的了‘五极阴阳山’中‘暴之地’的上古巨兽。如何能够采集到灵药,来医治‘安孜晴’师傅和‘陆儿’师兄呢。” 慕容易心想着,只能把对玉医子的愧疚之心,暂且搁下。 “师傅,对不起。请恕易儿再次违背您的意愿!” 慕容易在心中,不禁暗暗自责。 但随后,慕容易眼神瞬间一变。一丝坚毅的目光透着一股子杀气,看来他已经做好了“夺印”的准备。 下一刻,卷入到茫茫的人群之中,开始了争夺“白虎之印”的战争。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心伤(各位道友们,顶啊!~) 血花飞溅,惨叫连连……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那块“白虎之印”…… 慕容易无情的杀戮着阻挡着他的人,所到之处,必然是死尸一片。同时,慕容易还不忘仔细的探察着“白虎之印”的动向。 “小畜生,你想干什么?” 正在与“丘广道”斗在一处的“玉言真人”,看到这一情景,顿时对慕容易怒道。 无奈玉言真人一点都搞不清楚,慕容易到底想干什么。按说,如果慕容易现在没有加入魔道的话,理应屠杀魔道中人才对。可是在玉言真人看来,事情却不是这样。 尽管死在慕容易手中的魔道门人以达众多,但同样。正道门人死在他手中的,竟也不再少数,而且不免有许多“昆仑山”弟子。 所以一时间,玉言真人不禁吃惊连连。心想,这小子一定是疯了。 慕容易也不理会玉言真人的质问,依旧不断的杀戮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 丘广道不屑的看着玉言真人,轻笑道:“臭道士,你休要理会他人。别忘了,你的对手可是我。‘噬血咒’!” 说着,丘广道再次对玉言真人,发起了猛烈的进攻。玉言真人没有办法,也只能与丘广道继续周旋下去。丝毫没有时间去理会慕容易。 丘广道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来为慕容易争取夺印的机会。只因为刚才屠煞对慕容易说的那句话,被丘广道听了进去。所以,无论怎么说。从现在起,丘广道算是帮助慕容易的“友军”。 昆仑山的“玉乙真人”也没闲着,他与“崔衡”的对战也在继续。只见这二人的招试,招招毙命,毫不留情。一时间,倒也很难分身。 而如今,被熔岩染红的天空之中。能与慕容易相匹敌的还能有谁呢?很显然,无人能与他匹敌。没有人是慕容易的对手。 很快,浮于高空之中的慕容易,渐渐找到了“白虎之印”的动向。下一刻迅速加快身法,只瞬间,便飞到了“白虎之印”的身旁。 “好美的印……” 白虎之印上冒出晶莹的白光,闪烁不穷。一丝轻盈的“沙沙”声,听起来不由得使人陶醉。这块美如玉的“白虎之印”,瞬间就把慕容易给吸引住。望着望着,不禁赞叹起来。 但就当他即将出手夺印的那一刹那…… 突然,眼前闪出了两个人的身影。慕容易抬头望去,不禁心中“咯噔”一声。原本就要夺印的手,瞬间就麻木在了高空之中。 这二人,居然是“柳若竹”和“了晨”。 看着柳若竹身边“了晨”的陪伴。慕容易的心,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刺痛。虽然先前的山脚下,慕容易的心,也隐隐有被刺痛的感觉。但至少当时还有“玉医子”的怒斥,不免心中的这份痛,可以暂且的放下。 而如今,三人抛开了所有束缚,终于相对时…… 那份痛,那么真实…… 仿佛自己的心,都已经被无情的撕碎…… 心中那个时而浮现的身影…… 竟然开始变得模糊…… 犹如一把无情的刀…… 深深的,在心中留下了一个烙印…… 挥之不去…… 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刻,慕容易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会时常想起柳若竹的身影,为什么他会时常想起,身在“归云峰”时候的快乐时光。虽然这里面有“玉医子”和“陆儿”的因素,但还有一份说不出来的快乐,却一直隐藏在他的心中。 也许,这份快乐是短暂的。也许,这份快乐有些酸楚。但回想起,嘴角总是能浮现出一丝微笑。 原来,慕容易的心中,早已经有了柳若竹…… 默默的望着柳若竹的倩影,又望了一眼她身旁‘了晨’,那含情默默的眼神。 而此刻,慕容易只能强忍心中的痛,有些混乱道:“师……姐?你怎么……也跟到这里来了?” 原来,柳若竹,了晨等人,一直在关注着慕容易的动向。只是当他们看到慕容易的无情屠杀时,不免都是心中一凉。 陆儿更是大怒,竟是气愤的,再一次强行催动真气而走火入魔,晕了过去。不过还好,已经被昆仑山的残余弟子及时护住,才算勉强安定下来。 而随后,柳若竹和了晨已经即使赶上,就要夺印的慕容易。 柳若竹的目光瞬间变的冰冷,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不屑的神情。 看到柳若竹如此冰冷的目光,慕容易不由得不敢与柳若竹对视。竟然选择默默的低下了头,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而此时的心,更是犹如刀割一样难受。 柳若竹轻蔑的一笑,道:“怎么了?小师弟?看着我啊,为什么不敢看着我?莫非你心虚了?” 了晨轻推了一下柳若竹的细肩,柳若竹也不理会了晨。一甩手,继续对慕容易怒道:“真没想到,原来小师弟你居然也是为了这‘白虎之印’而来。难道得了‘白虎之印’就那么重要吗?为了‘白虎之印’,你竟然不惜与我们反目成仇,不惜背叛师门,解救魔头。” 慕容易心中一凉,听到柳若竹的这些话,仿佛比死了都难受。连忙摇手,试图解释道:“师姐,你误会师弟了……其实师弟是想……” 还没等慕容易说完,就只听“唰”的一声。 柳若竹拔出腰中的佩剑。下一刻,竟指向慕容易。口中冷冷道:“别再说了,我原本以为,我可以理解你的苦衷,可以原谅你犯下的过错。但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不但没有认识到错误,而且变本加厉。竟然开始屠杀起我‘昆仑山’弟子和正道同人。今日,我誓要杀你。” 其实,慕容易也没有办法。他也不想杀害这些无辜之人。无论是正道门人,还是魔道门人,他一个都不想杀害。但不杀又不行,不杀死他们,他们便会阻止自己夺取“白虎之印”。 况且,现如今慕容易的身份,也让这些人搞不清楚。除了“血刹宗”以外,无论正道门人与魔道门人,都已经把慕容易当做了敌人。而且是“头号强敌”。 慕容易望了望身处于“八门灭仙阵”中的屠煞,又望了望空中还在激烈拼斗的众人。知道时间已经不多,迫在眉睫。 随后,慕容易无奈的摇了摇头。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 尽管,他好想对柳若竹解释清楚,好想对柳若竹说明原由。因为,他不想被柳若竹误会,任何人都可以。 但惟独,她…… 不可以…… 但是,恐怕此时慕容易说什么,柳若竹都不会相信。说的越多,疑惑也就越多。好效果没有起到,只会火上浇油,越来越糟。 “算了,还是等一切都结束。等我取得了‘八仙草’和‘暴兽血’,为安孜晴师傅和陆儿师兄疗伤以后,再解释也不迟。而现在,只能先得罪师姐了!” “师姐,请不要阻拦易儿。好吗?”慕容易再次苦苦哀求道。 柳若竹轻蔑一笑,回道:“做梦!” 慕容易无奈,终于将“青芒”再次运起。而心中,却已波澜不止,隐隐作痛。 了晨眉头微皱,也是快速御起了自己的佩剑。惊愕道:“竟然是浩华轩的‘青芒’仙剑!” “废话少说,看剑!”慕容易故做无情的表情。 下一刻,御起“青芒”,刺向了晨。 了晨也不废话,顿时就和慕容易斗在一处。柳若竹也不手软,立刻与了晨联手。 顷刻间,空中三人,竟是斗的难解难分。 虽说三人斗在一处,但实话实说,慕容易确实不忍对二人下手。一面招招留情,一面还要拼命的防御着二人的进攻。如果慕容易能够痛下心来,不出数十回合,二人一定大败……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旧伤(各位道友们,顶啊!~) 而此时,身处于“八门灭仙阵”中的屠煞,依旧行动困难,难以攻破阵法。 云一鹤望着屠煞,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悲壮。 奇怪的是,云一鹤的身后,竟是多了一条青色巨龙。只见这青色巨龙,盘旋于高空之中,双目怒对屠煞。若隐若现,气势非凡。 “八门灭仙阵最终奥义—幽龙!” 看来,云一鹤已经做好准备,发动起最后攻击。 随着云一鹤周身,冒出的大量真气,身体更是剧烈的颤抖起来,表情甚是痛苦,看的不禁使人寒毛竖起,触目惊心。 “灭……!” 云一鹤大喝一声。接着,只见云一鹤的身体瞬间爆炸开来。 毫无疑问,一代圣城掌门云一鹤,已经殒命。 接着,“轰”的一声。 高空之中,立刻卷起数道巨浪。而身处于“八门灭仙阵”的七人,竟被气浪炸开。口中鲜血狂吐,想必是受伤不轻。 “幽龙”眼神一变,狂啸一声。像把厉剑一样,冲着屠煞快速攻了过来。 周围的气浪依旧如故,竟是把地面之中的岩浆,卷起数百米之高。 伴随着阵阵气浪,可见如果屠煞被击中的话,必然被这股力量撕碎。而这时,屠煞依旧行动困难。 眼看着“幽龙”杀将而来,屠煞放弃了进攻,只是一味的试图逃脱。看来,他丝毫没有把握,能够战胜这条“幽龙”。 散仙又怎样,在“八门灭仙阵”面前,就连“屠煞“都显得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悲哀。 “仙法—灵遁!” 高空之中,隐隐可以听到,屠煞心切的呼喊。但下一刻,就只听“轰”的一声。“幽龙”已经完完全全的,攻在了屠煞的处身之地。 一声巨响,毁天灭地…… 巨大的破坏力硬是把烈焰山顶,正冒出的熔岩,瞬间熄灭。周围气温快速下降,高空之中,立刻卷起火山喷发后留下的灰屑。 这些火山灰屑快速旋转于空中,很快形成了一股又一股黑色的旋风,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乌鸦一般。 待一切风平浪静后,屠煞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仿佛这个人,一下子就从人间蒸发掉一样。 “想必魔头……已经毙命了吧!” “只是……只是可惜了云城主!” “阿弥陀佛,云城主能够……舍身成仁,除去魔头。老衲佩服!” 高空之中的七人,看着屠煞已经消失不见。一直悬起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都为“云一鹤”的死,而感到惋惜。 惟独玉医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慕容易”等人不放。这一望,也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诸位快看,前方正是白虎之印。”玉沁子率先察觉,惊呼道。 玉轩真人看在眼里,口中道:“快看,玉医师弟的大弟子‘柳若竹’正与慕容小子拼斗着,显然是为了争夺‘白虎之印’。” “没错,正是我派弟子了晨,他与那慕容叛贼拼命死斗!诸位快上,休要让叛贼夺印,否则可就不妙了!”莫子臻看到白虎之印,顿时按奈不住,冲了上去。 其余人也不多废话,立刻冲了上去,一起加入到争夺“白虎之印”的战斗中去。 玉医子听完莫子臻的话后,鄙夷的望了他一眼,闷哼一声。也不说话,倒也快速冲了过去。 就这样,七人带着身体的重伤,强忍着冲了过去。 很显然,慕容易不妙了。 其实,刚才的剧烈爆炸,也波及到了“慕容易”“柳若竹”“了晨”三人。但还好,三人距离爆炸尚远,也只是真元有些损伤,日后只要稍加调理,便会无恙。 慕容易望着远方即将到来的众人,心知不好。不得已,只能采取速战速决了。 果断的决策之后,慕容易剑法瞬息一变,已经不再留情。只是瞬间,便改变了只防不攻的手段,下一剑,已是同时御起两派真气,其力道那是不用说的。 无奈了晨先前已经受伤,再加上刚才爆炸时带来的冲击。所以,了晨此时已无抵抗的能力。 “嘭!” 了晨的宝剑与慕容易的“青芒”刚一相接,顿时就被“青芒”震断。了晨一脱力,身型立刻出现凌乱,站立不稳。 慕容易看准时机,知道机会来了。当下不再犹豫,对准了晨的腹部便招呼了过来。而且力道上已经减轻很多,即使中剑,也不会死掉,最多重伤。只需调养几月,便可康复。 可见,即使是如此紧张的局面,慕容易依旧不忍痛下杀手。他的目的,也只是想重伤了晨,不让他有机会与自己争夺“白虎之印”,仅此而已。 但柳若竹可不这么想。再她的眼中,慕容易已经完全蜕变成为“魔道”一党,早就与他们同流合污。 一看慕容易要杀了晨,柳若竹深知自己如今的修为,已经绝非慕容易之手。 下一刻,柳若竹竟然丝毫没有犹豫,快速闪身到了晨面前,试图为“了晨”挡下慕容易这一剑。 柳若竹闭起了双眼,默默的等待着死亡。等待着自己小师弟来势汹汹的,“致命”一剑。 为了心爱的人?死又有何惧! “若竹!” 看到这一幕,了晨顿时急的大喝起来。 慕容易看到这一情景,心中难免又是一凉。 他的心,真的已经遍体鳞伤。 他的心,真的已经碎了。 真气一乱,先前梵若寺中所受的伤,终于再次发作,一口鲜血快速喷出。 无奈,慕容易的伤势过重,虽然在屠煞的医治,好了个大概,但并未痊愈。虽说,他异于常人。但毕竟,他也只是凡体。 望着眼前的“伊人”,痴痴的一笑。慕容易眼前一黑,便再无知觉。 瞬间,便从空中栽倒下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夺印 津平城 归仙阁 夜幕降临,幽暗的烛火下,一名昏睡不起的男子正躺在床上。窗外,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好似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乾坤轻轻打开天窗,向外望去。夜深人静的道路上,今日却平静的异常。偶尔会有三两只蛐蛐,发出杂乱的尖叫声。 乾坤低叹一声,回过头来,望了一眼床上依旧昏睡不起的男子,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突然,房门轻轻的被打开。乾坤瞧眼望去,只见赫一卿的手上,端着一杯浓茶。清香的茶气芬芳四溢。 乾坤轻笑一声,低声道:“都三更天了,你还不早些睡下。” 赫一卿放下手中的清茶,轻声回道:“你都没有睡下,我岂能独睡?” 乾坤笑而不语,只是一把拉住了妻子的手,享受起了片刻的温存。 “哎,我真担心这位昏睡的小哥。都已经好些日子过去了,但就不见他苏醒。”赫一卿望着乾坤,担忧道。 乾坤喝了一口清茶,道:“这小哥与慕容小友可是结义兄弟,慕容小友与我们也算相识,而且与我有恩。你我可千万怠慢不得,莫要失了礼数啊!” 赫一卿望了望床上躺着的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乾坤的话。 原来,这被救之人正是数日前,被浩华轩掌门“南宫绝”毒害的弟子,“韩剑飞”。 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看来还真是应验了。南宫绝本想把身中巨毒的韩剑飞丢到“津平城”内,其目的就是要“嫁祸”飘渺仙阁,以此来完成他不可告人的阴谋。但就在南宫绝的两名手下,趁着黑夜把韩剑飞送到津平城后不久,便被晨早外出的乾坤,刚好发现。 乾坤一看此人竟是韩剑飞,不由得大为吃惊。连忙把韩剑飞救回到自己的归仙阁内,修养起来。无奈乾坤夫妇修为尚浅,只知道韩剑飞中了巨毒,命悬一线,却丝毫没有办法来医救。只能好生照顾韩剑飞。 至于这生死,也只能靠韩剑飞本人的意志了。 很快,天色蒙蒙亮起。乾坤夫妇倒也实在困的不行,终于闭上眼睛,微微的打起了盹。 “咳……咳!水……水……” 突然,躺在床上的韩剑飞,猛的一下子剧烈咳嗽起来。随后,便从口中传来一丝微弱的声音。 乾坤夫妇从睡梦中醒来,不禁大吃一惊。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韩剑飞会在这个时候醒来。连忙上前探察起韩剑飞的伤势。这一探去,两人的脸上,再次生起吃惊的表情。 此时的韩剑飞浑身躁热难奈,周身更是不断的散发着白色的气息。 二人再一仔细探去,不禁又升起一丝疑惑。 原来,韩剑飞身上的巨毒,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 而此时 烈焰山 看着慕容易的身影渐渐向下沉去,就要葬身火海。柳若竹顿时大惊失色。而同时,正道的几位掌门人,长老以及首座也都及时的赶到。 突然,异变发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屠煞的身影竟然再次的凭空出现。下一刻,已经及时的把将要毙命的慕容易紧紧抓住,瞬间飞回到空中,定下身子。 正道的众位掌门看在眼里,不禁再次警觉起来。但仔细看去,才发现。原来屠煞的右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看到的,就只有时而从断袖处,淌下的滴滴鲜血。空荡的衣袖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阵阵狂风,正不停的摇摆着。 原来,就在云一鹤的“幽龙”即将攻到屠煞的那一刹那。屠煞果断的使用了,只有仙人才会使用的法术,“灵遁”。 “灵遁”,是一种可以使施法者快速消失,瞬间隐藏于天地之间的高深法术。它和昆仑山的“幻身决”不同。因为“幻身决”只能做到令施法者瞬间消失,但随后马上就会显出真身。耗用大量真气不说,而且效果也不是那么理想。 但“灵遁”的效果可就不同了。“灵遁”的施法时间长短,可是由施法者自己决定的,而且并不受时间的影响,耗用的仙气量也是极低,几乎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但无奈,云一鹤释放的“幽龙”速度太快。再加上先前“八门灭仙阵”的“缚字决”,对屠煞的活动束缚过大。 所以,屠煞虽然及时的使用“灵遁”,避过了毙命的危机。但就在那一瞬间,“幽龙”还是击到了屠煞的右臂,而且瞬间就把屠煞的右臂击的粉碎,化为飞灰。 失去一臂不说,而且还让屠煞体内的仙气,迅速暴动起来。仙基也已经受损。看来这“八门灭仙阵”对他的伤害还是很大的。 此时的屠煞,其实已经身受重伤。没个半个月的时间来修养,恐怕很难恢复过来。 可以说,屠煞没有被“八门灭仙阵”消灭掉,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失去一臂,多多少少就显得,有些太微不足道了。 屠煞看着众人,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凶狠。冷冷道:“圣城绝学果然名不虚传,老夫佩服。不过,就凭你们这些酒囊饭袋的话,还是取不了老夫的性命!” 话音刚落,丘广道和崔衡等魔道中人,也已经及时的赶了上来。双方再次对峙一处。 再看“白虎之印”,就这么明晃晃的,悬浮在双方的正中处。倒是谁也不敢先上前去取印。 道理很简单,如今双方都已经身受重伤,谁也不想先触这个霉头。 而此时,突然…… 一个奇怪的身影,快速闪身到众人面前。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还没等双方反映,这人便迅速取了“白虎之印”。同时,狂傲之声响彻云霄。 “哈哈,什么正道魔道,散仙又奈我何?还不是犹如蝼蚁一般的苟延残喘?既然你们都不想得到这块宝贝,那不妨老子就做个顺水人情,收下这份重礼好了。” 话毕后,这人的身型,渐渐显露在众人面前。 此人生着一身深黄色的棕毛,看上去犹如猩猩。四肢宽大有力,体型硕大,面露赤色。怎么看都像是山间的野人,与其说是野人,不如说是兽人更恰当些。 “你是何人?竟敢偷取白虎之印?”南宫绝气愤的握起手中“浩月”,厉声道。 那兽人大笑一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吾乃雷豹,生长于蛮荒之地。你们若想杀我夺印的话,请到蛮荒来,我雷豹随时恭候就是。不过,就怕你们没那个本事。” 雷豹眼神一变。下一刻,竟然念起了“兽神之印”的契约之誓。 “神兽天恩,福泽苍明。化血为契,生死共存!白虎之印契约人,雷豹。” 雷豹咬破手指,迅速把鲜血滴到手上的“白虎之印”上面去。 “不好,大家快快阻止他。若是让他完成契约之誓,我等可就不妙了!” 玉沁子脸色一沉,心知不好,瞬间御起宝剑冲了上去。其余的掌门人反映也是超快,也立刻御起兵刃冲了过去。就连魔道的丘光道,崔衡等人。也暂时放下了正魔两道间的恩恩怨怨,一齐冲了过去。 他们不傻,当然能明白此时已经危机到生死存亡。 第一百二十四章 命运 就连屠煞这个散仙之屈,也快速释放出仙气,强忍着仙基的损伤,艰难的战斗着。 一时间,正魔两道反倒形成了联盟之势。此时,他们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重伤的身躯,只是全力的去阻止“雷豹”。 通红而又空旷的天空之上,立刻射下一道白光。白光照耀在雷豹的身上,很快便显出一条白额猛虎。白虎大吼一声,巨大的冲力硬是把杀来的众人,瞬间弹回。 无奈屠煞这样的散仙之屈,居然都被活活弹开,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至于正魔两道的其他人,那就更不用多说。 就这样,雷豹很快完成了与“白虎之印”的契约之誓。只见雷豹的额头处,竟印了一条白虎。 从这一刻起,这个莫名到来“烈焰山”的蛮荒男子“雷豹”,果真就成了“白虎之印”的誓约人。 正魔两道的数日嘶杀。无数用鲜血换来的成就,死伤惨重的画面,血染成河的场景。正魔两道掌门人,用生命换来的一切。就这样,全部的付诸东流。 一切都显得太过讽刺…… 看着众人的狼狈相,雷豹乐在其中。只感觉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用不完的真气,仿佛自己就是最强大的,自己的霸气足以让一切都臣服于他。 一丝杀意渐渐浮现…… 雷豹狂傲道:“你们这些家伙,一定很想见识下白虎之印的威力吧。那老子就成全你们!” 众人不说话,只是警惕的望着雷豹。看来无论是谁,心中恐怕都没有底。刚才只是白虎残相的一吼,他们便已经抵挡不住,再次受伤。而如今很难想象,如果誓约人使用这股变态力量的话,会是什么效果。他们不敢去想,只能全力的做好应对之策。 “白虎之力—毁天灭地!” 雷豹伸出右手。掌心的真气处,立刻生出一道白色的猛虎爪印。 这一手,可是和当年击溃“飘渺仙阁”的神秘人,如出一辙。只是“朱雀之印”的威力虽然也很强大,但毕竟“朱雀之印”的主要力量,是修复自身的伤害。 但是“白虎之印”可就不同了,它可是地地道道,以攻击的超级强悍而闻名的。 要论到攻击破坏力的话。可以说,“白虎之印”在四印之中是最强大的。这是其他三印都无法抗争的事实。 眼看着众人就要瞬间毙命…… 突然,雷豹眼神一变,双眼之中立刻显出痛苦之色。而手上的虎印真气,竟立刻消失不见。 原来,虽说雷豹已成为白虎之印的誓约人,可以驾驭白虎之印的力量。 但无奈,白虎之印的力量过于强大,操控者一定要修为强大才可以驾驭的了。况且他还是刚刚才完成的契约之誓,所以在驾驭上难免会有些生疏。 毕竟,白虎之印要和誓约人有个融合的过程。这个过程的长短可是马虎不得,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便会有反噬的危险。这一点,就连持有“朱雀之印”的神秘人,也不例外。 雷豹只感觉真元极度不适,全身经脉也已经躁动起来。他不傻,立刻便想到了问题所在。 雷豹轻哼一声,对着众人道:“老子今日还有些事情,姑且就放过尔等性命不杀。还是那句话,不怕死的,想夺白虎之印的。雷豹随时恭候大驾!” 说着,雷豹身型一闪。已经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正魔两道这些高人,虽说看在眼里,气在心里。但谁也也不敢上前阻止,只能任由雷豹离去。无奈他们都已经身受重伤,再无战斗之力。即使他们现在无恙,恐怕也万万不敢上前追击雷豹吧。 屠煞望着雷豹的消失,又望了一眼腰间陷入昏迷的慕容易。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愤怒,足以秒杀一切。 玉沁子看着屠煞愤怒的表情,心知现在已经不能再和魔道继续嘶杀下去。再杀下去,恐怕双方真的就要同归于尽。而如今,双方都已经两败俱伤,此时还是各自休战,偃旗息鼓的好。 所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方长。 其实这些心思,恐怕在其他掌门人的心中,也是心知肚明。 丘广道望着屠煞愤怒的表情,很想说些什么,但他又怕惹屠煞生气。所以,丘广道也只能静静的呆在一边不语,硬是不敢说话。 崔衡眼神一转,眉目间竟然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但随后便一闪即逝。望了望“六道门”残余下来的门人,口中大喝道:“白虎之印已经被人夺去,我等留在这里已无任何意义。传我命令,六道门全部撤退!” 崔衡一声令下,六道门的弟子们瞬间便开始撤退起来。 很快,在崔衡的带领下,幸存下来的六道门人们,消失再了烈焰山上。奇怪的是,正道的这些掌门,并没有上前阻止六道门的退去。 此中意思,也是不必多说。看来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的门派,从此再修真界中彻底消失。 屠煞望着六道门的离去,哀叹一声。终于下令道:“今日与正道的恩怨暂且放下,来日讨回这比帐也不迟!传我命令,血刹宗全体弟子撤退!” “是!”丘广道接到命令,已是带着血刹宗的弟子离去。 无奈“罗汉堂”的掌门人段欲天已经毙命。丘广道的这一声令下,罗汉堂倒也跟着一起退去。 看着罗汉堂弟子狼狈的离去,丘光道心里明白。昔日风云一时的“罗汉堂”,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没落下来。想重新振作,估计是不可能的了。 屠煞望着无邪方丈等人,闷哼一声,也不说话。下一刻,再次运起“灵遁”,瞬间便消失在了天际中。 “易儿……”玉医子望着屠煞的离去,不禁失声道。 “小师弟……?”同样,柳若竹也不禁低声轻道。此时柳若竹的心,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痛苦。 看着魔道众人的离去,莫子臻不禁感慨道:“此一战,真是耗掉了我正道门人太多弟子的性命。我等还是各自回到门派中,养精蓄锐,以做日后打算的好。” 玉乙真人点了点头,道:“没错,诸位掌门可别忘了。屠煞这个大魔头可还没有死” 无邪方丈看了看众人,轻叹一声,唏嘘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只是此战,惟独‘圣城’云城主不幸仙逝。云城主的离去,真乃我正道之不幸!” 无邪方丈说着,已经念起了佛家的绝学,“往生咒”。超度起“云一鹤”的亡魂。 就这样,众人再一阵悲伤之后,便离开了烈焰山,回到了各自的领地。 而之后的圣城,已是由云一鹤的弟弟“云一凡”,暂时接管了城主一职位。 只知道此次“烈焰山一战”。正道伤亡弟子七千余人,长老级人物伤亡九人,圣城城主“云一鹤”不幸丧命。魔道伤亡弟子九千余人,长老级人物伤亡十一人,罗汉堂掌门人“段欲天”不幸毙命。 此后,便在修真界中迅速传开。 第一百二十五章 解毒 七日之后…… 津平城 归仙阁 烈日的阳光洒落人间。市井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穿梭不息,热闹非凡。 乾坤望了望身边同行的年轻人,口中叹息道:“韩兄弟,你为何发愣?” 乾坤口中的韩兄弟,正是韩剑飞。 此时韩剑飞身上的巨毒,已经全部消散。身体也已经渐渐康复。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倒是把乾坤,赫一卿夫妇弄的很纳闷。他们都搞不清楚韩剑飞身上的巨毒,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全无? 明明已是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为何如今却能够丝毫无恙? 二人越想越是不解,很想去询问韩剑飞。但又顾及到韩剑飞可能会有些为难,所以索性也就不问了。只要眼前的韩剑飞能够脱离险境,这些事情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要说到韩剑飞的毒,为何会这么快就被迅速化解?其实很简单。别忘了,此时韩剑飞的身上,可是流着“陈双燕”的血。陈双燕属于“药王谷”之后,体内的鲜血本就百毒不侵,所以这一切也自然说的通。 这里只能说南宫绝,“智者千虑,终有一失。”不能怪别人,要怪就怪他自己,做梦都没能想到。如今他的义子“韩剑飞”,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韩剑飞”。而他也做梦都没有想到,他计划中最重要的这一环节,居然出了问题。如果日后被他知晓的话,真不知道要郁闷多久呢? 话说回来,其实韩剑飞当然明白,乾坤夫妇二人的心思。 但无奈,这“药王谷”本就属世间隐秘之地,外人很少得知。他倒不是怕乾坤夫妇会起“坏心”,把事情泄露出去。只是怕告知这二人事情的真相后,会给他们日后的生活带来麻烦。毕竟,如今二人已经远离世俗间的争斗,过得逍遥自在的生活。又何必卷入这无必要的是非中呢? 韩剑飞想着想着,还是决定隐瞒下来。只是简单的对二人交代下,身上与众不同的奇血后,便再无话语。而乾坤夫妇倒也能理解韩剑飞的苦衷,也就再也没有追问什么。 这一日,韩剑飞与乾坤二人穿行于路中,看着络绎不绝的人们,韩剑飞不禁发愣起来。一旁的乾坤看在眼里,明显吓到了,以为是韩剑飞毒伤未痊愈,连忙惊呼问道。 韩剑飞惆怅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道:“我已无恙,请乾大哥无需多虑。只是在下有个小小的请求,还望大哥应允。” 乾坤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随后道:“韩小哥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这么说明显就是看不起我乾某人了。有话旦说无妨,如若在下能够办的到,定不推辞。” 用手摸了摸下巴上,那一柳长长的胡须。看着此时乾坤的模样,倒是分外有趣。 韩剑飞轻笑一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在下想长住贵阁数日。主要是想等我的结义大哥‘慕容易’回来。我想我大哥不日后,定会返回‘飘渺’探望。正好我寻他有事,却无奈至今苦苦不知音讯。” 乾坤摆了摆手,轻笑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小事一桩,何足挂齿?韩兄弟请不要见外。我想日后如果慕容小友重返仙阁的话,一定会路过我‘归仙阁’,探望我夫妇二人。要知道这‘津平城’,可就在‘飘渺仙阁’的脚下。” “那就讨扰了!”韩剑飞歉意的对着乾坤示了一礼,感激道。 乾坤没有说话,只是大笑着点了点头。接下来,便带着韩剑飞吃酒去了。 要说这乾坤还真是没个正形,如今这赌是戒了。这下可好,偏偏又对“酒”喜爱的不得了。 其实喝酒这小事,在自己的“归仙阁”喝不就好了嘛。但无奈,赫一卿的“家法”过严。每次看到乾坤,喝酒喝到醉醺醺样子的时候,气就不打一处来,所以接下来的一通狠揍,自然是免不了的。 不过这对乾坤来说,倒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早就成了家庭便饭,习以为常。 可乾坤不傻,他可是深知赫一卿这婆娘的拳头滋味。时间一长,便偷偷的外出,跑到别处喝酒。待酒劲散去后再回到阁中。好在赫一卿拳头虽狠,但鼻子却不够灵。所以一来二去,倒也能够把赫一卿给糊弄过去,愣是没有被察觉分毫。 韩剑飞没有拒绝乾坤的好意,居然也跟着痛饮了一回。只是越喝着酒,韩剑飞的心里越过意不去,感觉对乾坤有太多的歉意,隐瞒了太多的事情。虽然出发点是为了乾坤好,但他的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其实,韩剑飞真正的意图,并不是为了等待慕容易回来,甚至他希望慕容易不要回来。因为南宫绝的阴谋中,也有慕容易的一部分,他可不想让慕容易也卷进来。他要等的,无非是日后南宫绝的到来。 只要自己不死,能够及时的出现在飘渺仙阁的话。那么南宫绝的阴谋,一定可以不攻自破。 酒楼里,韩剑飞心想着这些事情,不由得握紧手中拳头。而坐在韩剑飞对面的乾坤,早已经喝的不醒人事,呼呼睡起了大觉…… …… 魔道境内,此时已经动荡不堪。随着三日前的“夺印”大战以后,虽然正道的实力大大受挫,但魔道的实力也再一次大大受损。看来没个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休养生息。恐怕双方很难再次,发动这么大的斗争。 就连魔道的第一大派“血刹宗”,自然也逃不过修养的命运。 血刹宗大殿内,灯火通明。屠煞庸懒的依靠在昔日的掌门宝座上,正怒视着大殿上的众人,双目之中的愤怒尽显无疑。看的不禁令人胆寒。 丘广道看在眼里,却也不敢知声,只能暗自的在心里,为众人祈祷着。生怕屠煞一气之下,杀了众人出气。 殿下左侧的边缘上,一个少年正低着头,阴沉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其面目,倒是和屠煞有几分相似,恐怖的令人胆寒,望而生畏。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几日前,震惊整个修真界,释放魔头的罪魁祸首,“慕容易”。原来,自三日前的夺印战争后,屠煞便把重伤的慕容易,也一齐带回了血刹宗内。一方面继续为慕容易疗伤,一方面也在关注着,慕容易日后的去向。 “可恶,真是可恶之极!”突然,屠煞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愤愤的望着众人,大吼道。 这一声吼下去那还得了?只见以丘广道为首的,一些地位身份极高的长老们,吓的连连跪倒一片。就连大殿内那些点燃的烛火,似乎都感到了畏惧。闪烁不穷,分外注目。 屠煞看着众人的狼狈相,气就不打一处来。再次怒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都给老子滚!” 第一百二十六章 禁地 屠煞的这句话,仿佛说出了众人的心声。一听屠煞让他们离去,这些人仿佛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立刻是连滚带爬的簇拥而散。看来谁也不想去触屠煞的霉头。 一时间,原本聚集数人的大殿之上,反而显得有些凄凉。 剩下的,就只有屠煞,丘广道,和慕容易三人。 屠煞看了看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丘广道。语气终于缓和了下来,许久才道:“哎,你先起来吧。” 丘广道望了望屠煞,站起了略微发抖的身子。随后,便乖乖的站在一旁,再不敢多语。 屠煞看在眼里,也不理会。又望了望坐在角落里,冷若冰霜一言不发的慕容易。然后道:“小子,此次夺印失败。你也莫要放在心上了。真没想到,短短两百年的时间,修真界中就出了如此厉害的角色。都怪老夫不好,是老夫太过轻敌了。” 要说到能让屠煞这个散仙级别的人物,都打心眼里敬佩的人。自然就是圣城城主,云一鹤。 慕容易微微的抬起头来,望了望屠煞不甘的眼神。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前辈休要自责。事情发展成这样,又不是您一个人的错,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说着,慕容易想起了当日与柳若竹,了晨二人对战时候的情景。想着想着,只感觉一股钻心的痛。 虽说不是触景生情,但对慕容易来说,却是他永远都无法打开的心结。他的心中,已经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挥之不去。 屠煞摇了摇头,叹息道:“只是你若没有取得白虎之印,那接下来的‘五极阴阳山’之行,你又如何能闯的过?要知道,凭你现在的修为,想闯到‘暴之地’还差的远呢?没有白虎之印的强悍力量,是不可能做的到的。” 慕容易轻笑一声,只是笑声中多少有一些无奈。但马上一闪即逝,眼神中显露出的,完全是一份坚定与执着。看来在他的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 慕容易道:“无论无何,我是一定要闯‘五极阴阳山’的,哪怕是落的个身死的下场。”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只是老夫一个人的话,应该勉强可以办到。但你是无论如何,绝对不可能成功的!”屠煞斩钉截铁,丝毫不遮掩的,回绝了慕容易刚才的话。 慕容易也不反驳,只是不甘的望着屠煞。 一时间,四周寂静的很。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丘广道,似乎想到了什么。终于按耐不住,口中道:“回掌门,小人想到一个方法,或许可以一试。只是这个方法太过冒险,如若失败的话,必定会从此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这个突来的声音,犹如鹈鹕灌顶,立刻吸引了慕容易的注意。 慕容易快步走到丘广道的面前,急道:“什么方法,还请前辈不吝相告,在下一定感激不尽!”说着,慕容易激动的,抓住了丘广道的双手。 其实什么方法,有多大风险。对慕容易来说已经不是很不重要了。如今他想做的,就只是希望能到“五极阴阳山”中,尽快取得“八仙草”和“暴兽血”两味灵药,来救治安孜晴和陆儿。至于别的,他根本就无所谓。 柳若竹的伤,已经成了他心中的结。或许只有做些什么,才能够抚慰他的心吧。 屠煞走下大殿,很快便走到丘广道面前。看来丘广道的一番话,也让他来了兴趣。屠煞望着丘广道,疑惑的问道:“什么方法,你倒是说说?” 既然屠煞问起,丘广道自然不敢隐瞒。 丘广道示了一礼,回道:“回禀掌门,您可还记得戾之绝谷?” “戾之绝谷?难道是我血刹宗的禁地?” 一看屠煞有印象,丘广道连忙继续道:“没错,正是戾之绝谷。只因此地是通往魔界的必经之路。所以山谷中,不免会有魔界的戾气产生。只是这戾气过于噬体,哪怕是修真之人沾到一丝戾气,顿时便会被戾气所噬去筋骨,从此魂飞魄散。” 屠煞轻哼一声,仿佛在听着什么笑话一样。口中更是不屑道:“自古三界纷纭,天界,人界,魔界。三界相依相存,彼此各有气息。魔界乃戾气,人界乃真气,天界乃仙气。你提起戾气却是何意呢?你可知道,这戾之绝谷为何被列入禁地?” 丘广道听完屠煞的话后,却也不慌。看来他对戾气之事,还是了解一点的。随后道:“回禀掌门,小人当然明白。戾之绝谷之所以被列为禁地,就是怕我门人弟子贸然闯入,白白的丢了性命。但小人斗胆,认为可以借助戾气一试。” “哦?你且说说看?”屠煞也不反驳,反倒细细听起了丘广道的诉说。 丘广道抱手一礼,继续道:“我血刹宗的绝学《噬血秘术》,本就是由魔界戾气,慢慢转化过来的至上绝学。我想,凭借掌门人您的散仙之体,一定可以不被戾气所染。而慕容小友虽为修真体,但如果能有您的辅助,将戾气注入到其体中,并且小心的加以运用。我想到时候,慕容小友的修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至少也是散魔级别的修为。” 屠煞大笑一声,赞道:“如果这小子真能修到那个境界,倒是能和我这散仙拼一下了。要知道魔界散魔的修为,可是和散仙对等的。如果戾气够纯,估计即使是我恐怕也不敌。只是……?” 说到这里,屠煞原本大笑的表情,一下子变的紧张起来。这下子,可把慕容易给看楞了。 慕容易心急,连忙问道屠煞。“只是什么,前辈?您旦说无妨。” 屠煞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担忧。随后道:“你小子可要想好了,这个方法千古年来,可从未有人尝试过。万一失败,你一定会被戾气瞬间侵蚀掉身体。到时候,你哪里还有命去‘五极阴阳山’呢?即使有我护你,为你注气。但我想把握依旧不大。你可要想清楚,莫要一时冲动!” 慕容易紧握双拳。看来在心里,也明显的做着斗争。这可不是胡来的事情,一个不好,便会落个身死的下场。 屠煞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望着慕容易,等待他最后的答案。 很快,只见慕容易轻笑一声。却是言道:“晚辈心意已决,哪怕身死,我也要一试。若是等到修为可以闯山的那一天,恐怕我的亲人早就不再人世了。”话毕后,慕容易松开了一直紧握的双拳,仿佛把一切都已经看淡,一切都已经释怀。 如今的慕容易,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无论是心态上还是精神上,他都已经不再犹豫。 屠煞看在眼里,佩服在心里。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二十几岁的加冠少年,竟然有如此的勇气和胆识。不经意的,屠煞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玩世不恭”的小子。 屠煞没有说话,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在丘广道的带领下。很快,三人来到了“戾之绝谷”的边缘。 第一百二十七章 伊人(第一更) 大雪纷飞,寒风刺骨。白茫茫的大地之上,飞溅下点点印花,交织在天际云端。这座神秘而又美丽的昆仑山,一眼望去,群峰连连,犹如一条盘龙,屹立在神州广土之上。 养生殿中,玉医子步履蹒跚着,翻阅起书架上的医书。他的身旁,站着一名手持宝剑,大约二十多岁的男子。只是这男子的面容,像是大伤初愈一样。本来英俊的脸上,映出了些许苍白之色。 玉医子仔细的望过男子的面容,终于点了点头,嘴里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很快便要与柳若竹共结连理,剑亭阁内极具身份的弟子,“了晨”。 了晨望了望玉医子,脸上升起一丝感激之情。 了晨对着玉医子鞠了一礼,口中感激道:“玉医师叔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仅仅两副药下去。我的伤就几乎已经好去了大半。” 玉医子微微一笑,道:“那只能说了晨师侄你体质极佳,天赋其人。师叔我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就在这二人说笑间,养生殿外不远溪水旁的“怪林”里。传来了柳若竹和陆儿的声音。 原来这二人,正在溪边抓着鱼。看来他们要做一顿可口的饭菜,为了晨好好的补补身体。 溪水长流,鱼儿在水里嬉笑着,打闹着。此时,天空落下的点点飞花,倒是一点也没有使溪流结冰。陆儿呆呆的望着溪水里的鱼儿们,一时间竟是痴在了原地。 从小到大,何时见过自己的弟弟如此模样? 柳若竹看在眼里,心中不解,立刻上前轻拍了下陆儿的肩膀,轻笑道:“我的傻弟弟,你蹲在那里想什么呢?” 陆儿撅起小嘴,明显一副不满的神色。随后站起身子,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子,狠狠丢入溪中。 “扑通……!” 溪水溅起点点浪花。柳若竹吓了一跳,刚想询问下去。 突然,陆儿眼神一变,轻哼一声,愤怒道:“我不相信,我做梦也不相信。小师弟会沦为魔道!”说着,陆儿竟然哭了起来。 柳若竹心中一凉,美丽动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看来慕容易的事,对她的打击也真是不小。 柳若竹轻咬双唇,眼神之中,一滴晶莹的泪水轻轻落下。 那是不甘,那是惋惜。如果她当时,能够可以说服慕容易改邪归正。如果她当时,可以不拿着剑对着慕容易。 或许,慕容易就不会这般固执。 或许,慕容易会回到昆仑山上,师徒四人再次其乐融融。 或许,慕容易已经死了? 想着想着,柳若竹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无话语。 就这样,姐弟二人站在溪水旁,默默的倒着心中的泪水。 过了一会儿,只知道天色已经不早。柳若竹擦了擦哭红的双眼,回头望去。这一望,不禁呆在了原地。 原来,了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林中,默默的望着柳若竹的背影,一动不动。嘴角流露出的,是一分担忧,一分心痛。 “了晨……!” 柳若竹看到了晨,顿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感受。哭跑着来到了晨的身边。而眼中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的,再一次流了出来。 “了晨,都怪我,都怪我不好。如果我当时没有和小师弟拼命的话,小师弟也就不会从空中堕下,重伤发作。我明明知道小师弟,是绝对不会对你我出手,但我却还要苦苦逼他!我真是恨透了自己,纵然他有错,可他毕竟是我的师弟!” 柳若竹自责着,哭的令人伤心。 了晨轻轻的把柳若竹拥入怀中,轻拍着柳若竹的细肩。轻声安慰道:“傻若竹,别哭了。我想慕容师弟吉人自有天相,即使如今的他,已经落在魔头手中。但我想,毕竟是慕容师弟救了那魔头,否则也不会有魔头的今天。屠煞虽然狠毒,但至少不会杀了慕容师弟吧。” 柳若竹的嘴角透着一丝恨色,轻哼道:“魔道妖人,什么事情干不出。” 了晨轻笑一声,道:“那倒不妨,等过几日你我伤势好的差不多以后,我便随你前去魔道。寻找你的慕容师弟,你看如何?” 柳若竹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抱住了晨的双臂不经意间,竟又紧了一分。 而天空之中,狂风依旧,暴雪依旧。 丝毫没有停过…… …… 魔道 六道门密室 幽暗的密室中燃了几盏油灯,灯光闪烁不断。周围气候极度寒冷,冰冻三尺。丝丝白色的气息不断环绕,仿似滴水成冰。半空之中,一块巨大的浮冰高悬于空。这冰很清澈,一尘不染,如透明状。 奇怪的是,这块巨冰之中,居然冰冻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貌美女子。 原来,这是一巨冰棺。 女子一身红装打扮,仿似待嫁的娇娘。可爱而又恬静的脸上,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幸福。美丽动人的嘴角上面,似乎直到现在,都可以看到一丝满意的微笑。女子双臂交叉,平放于胸前。看上去那么的安详,那么的宜人。即使她如今不知道是何原由,被冰棺冰冻在这里,动弹不得。 但这些,却一点都不影响她的美。 隐隐约约间,依稀可以看到。冰棺下面,站立着两个人的身影。而这两个人,正是六道门的掌门人“崔衡”,还有他的义子“冥天”。 提起冥天这个人,不得不说。他是魔道当中,数一数二的后起之秀。虽然他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后生,却在短短几年里,便修成了真元。而且此人的修真之法,也属另类。 他所习得的修真之术,竟然不是六道门的“毒技”。而是修真界中,早已经失传的“阴阳脉”。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阴阳脉(第二更) 阴阳脉,传说乃是修真界中,早已经失传的绝学。而阴阳脉之学,据说是上古“冥家”的不世绝学。后人提起,无不赞叹,无不佩服。而“冥家”的地位,在修真界中也是倍受推崇,很少有人敢开罪。也之所以如此,“冥家”人难免有些狂傲自负。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冥家”都丝毫不给情面。 故此,“冥家”虽说是修真界中的威望大族,但却一直都不受旁人所拥护。 可是,即使这样,正魔两道的修真者们,也是丝毫不敢打“冥家”的主意,只因为他们都太忌讳“冥家”的阴阳脉。但只可惜好景不长,然天公不作美。就在一千年前,“冥家”这个大家族,仅在一夜之间,竟从修真界中莫明消失。 直到现在,也丝毫没有人知道“冥家”,到底是因何原由从此消失。而修真界中的传言,却从此传的沸沸扬扬。 有人说“冥家”树敌太多,所以被仇家联手灭了门。也有人说,“冥家”担心自己实力过强,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屠灭。所以,“冥家”从此隐姓埋名,过起了隐士的生活,不再问世事。 一来二去,直到今天,也丝毫没有“冥家”人的消息。 要说这崔衡的手段也确实很高,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可以把身为“冥家”之后的冥天,收做义子。帮助他笑傲群雄,一战乾坤。不得不说,崔衡这掌门人当的还真不赖,的确有些伎俩。 说起冥天,不正是昔日南宫绝捏造假信,骗得韩剑飞去“九窟城”中,夺取亲人尸骸的那个冥天吗?没错,此人正是那个冥天。 只是要说明,冥天确实冤枉。他当日确实是随着崔衡一行人,前去浩华轩中大战了一场。但大战过后,冥天便随着崔衡回到了六道门。并没有去挖韩剑飞亲人的尸骸,以此来要挟韩剑飞决斗。 虽说冥天身为魔道中人,但他却并不是一个卑鄙小人。这么龌龊的事情,他是万万不会做的。 话说回来,只见崔衡站在密室中,双目中透着一丝戾色,不禁使人不寒而栗。 细眼望去,冥天一身黑袍,威风凛凛。真是天生一副俊美的轮廓。只是双眼中,略带着一丝忧郁的神情。看来是有什么心结,遮住了他内心的情感。 奇怪的是,冥天一直望着冰棺内的女子发呆。望着望着,竟是痴痴的站在那里,久久不语。紧握成拳的双手,正不停的颤抖着,看上去那么的不甘。看的人不禁生起凄凉之意。 崔衡望了望冥天,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叹息道:“天儿,都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原来直到现在,你依旧无法释怀,当年所发生的事!” 冥天的眼神闪过一丝哀伤,好象不愿回忆起什么往事一样。 冥天道:“我怎能忘记?我怎能忘记梦莲倒在我眼前的那一幕?”说着,冥天的眼角,竟甚出丝丝泪光。 崔衡也不多语,但眼神却瞬间一凌厉。下一刻便走上前,轻拍了下冥天的肩膀,道:“梦莲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若不想辜负她的心意,让她长睡于此。还是尽快找到‘白虎之印’为妙!” 这一句话,仿佛使冥天看到了希望。冥天一激动,顿时道:“修真界传闻,白虎之印已经被‘蛮荒’之地,一个叫做雷豹的兽人夺了去。我该如何夺回来,还望义父教诲!” 崔衡微微一笑,仿佛就是等待这个结果。 崔衡严肃道:“当日你重病在身,不能与我同行。故此错过了夺印的机会。而如今,你不但身体已经康复,而且在修为的造诣上,也是更进一步。义父相信,凭借你的阴阳脉和过人的应变头脑,一定可以重新夺回白虎之印。” 冥天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但手中的拳头却丝毫没有放松。看来,冥天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无论死活,他都会拼死一试。 崔衡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已经读懂了冥天的心思。接着,崔衡道:“呵呵,那个叫做雷豹的家伙,在义父看来,不过是一介莽夫。白虎之印这么好的宝贝,落在他的手中,也只是浪费,拱手让人是早晚的事。” 说到这里,崔衡突然停顿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若是你能成功取得白虎之印的话,那‘五极阴阳山’上的‘八仙草’和‘暴兽血’,一定不是问题。到时候,有了这两味珍药,还怕梦莲不会苏醒过来?你夫妻二人很快便可重聚。” “你别说了,义父!我心意已决。明日我便前往蛮荒,追寻这嘶,取回白虎之印!”冥天打断了崔衡的话,此时更是用一种自信的口气,严肃道。 看来躺在冰棺中,这个名为“梦莲”的女子,对冥天来说,还真是很不一般。 虽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导致了梦莲如今的模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梦莲”是冥天唯一生存下去的希望。倘若没有一丝希望的话,恐怕他早已经不在人间了。 崔衡轻笑一声,放在冥天肩上的双手,不由得又加了一份力道。看来崔衡也在暗暗的为冥天打气。 看着已经做下决定的冥天,崔衡继续道:“中原离蛮荒甚远,而且这雷豹刚刚完成誓约,必不会这么快返回到蛮荒。我想他一定会找个偏僻的地方静养,待白虎之印完全融合后,方会回去。” 冥天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了崔衡的话。 很快,二人离开了密室。只是临别前,冥天望着冰棺中沉睡的女子,竟是轻声细语,温柔道:“梦莲,你且在等我几日。几日后,你我夫妻二人便可再次重聚。梦莲,你可一定要等我。”冥天说完这些话后,便头也不回。踏上了追寻雷豹的行程。 其实,说起这段往事。已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当年,正道各派率领弟子讨伐魔道,誓要一举歼灭魔道。魔道中,“六道门”“血刹宗”“罗汉堂”各派,均也纷纷抵抗。而就在九窟城中,冥天与梦莲这对新婚夫妇,正与当时浩华轩的掌门人“南宫绝”斗在一处。 无奈当时二人修为尚浅,冥天的阴阳脉也只是小有成就。而南宫绝在当时,便已是威慑一方的人物。 南宫绝手持“浩月”,才几阵下来,便重伤二人。很快,冥天渐渐有些支撑不住,眼看着就要死于南宫绝的剑下。而突然,梦莲闪身上前,硬是接下了南宫绝“来势汹汹”的这一剑。 冥天痛苦的望着爱妻的身影,他咆哮着,不甘的冲上前去。但留下的,却只有梦莲最后对他的浅浅一笑。随后,冥天心头一热,急火攻心。再没有知觉。后来才知道,他是被崔衡及时发现,救下了他二人。 可是,冥天虽然躲过一劫,可他的新婚妻子梦莲,却从此长睡不起。要说死,但梦莲却还有一丝气息尚存。要说生,可迟迟又不见梦莲苏醒过来。 崔衡看在眼里,恐担心日久梦莲的肉身会腐烂,所以才把梦莲用冰棺保存着,一直藏匿于密室中。 一来二去,转眼已过百年。 望着冥天渐渐离去的背影,崔衡的脸上闪过一丝哀伤,但很快一闪即逝。 一丝狠毒的狰狞表情,慢慢浮现在崔衡的脸上。 夕阳西下,天边烧红的朵朵白云,正一点点的流动着,很快便消失不见。 一行鸿雁,驰于天地间,竟是莫明的哀伤。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戾之绝谷(第三更) 血刹宗 戾之绝谷 戾之绝谷,历代血刹宗掌门人都将它视为禁地。只因此地乃是人魔两界的通道口之一,周围戾气缭绕,骸骨成群,更是毫无半点活气。偌大的山谷中,清晰可见漫天的黑红色戾气,分外注目。而前方,乃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戾气便是由悬崖下传上来。据说悬崖的最下端,便是通往魔界的路口。只是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敢尝试。只因这戾气过于恐怖,凡被戾气沾染者,均会被它瞬间侵蚀掉周身骨肉,立刻丧命。故此,也为这个死亡的坟墓之地,增添了几许神秘的色彩。 如今,这一神秘的死亡之地,终于有人向它发起了挑战。 屠煞站在戾之绝谷的边缘上,望了望早已经吓的两腿发软的丘广道。冷冷道:“你先退下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听了这句话,丘广道如临大赦。却是连句话都没有,瞬间便飞快的离开了戾之绝谷。 看着丘广道惊魂未定的离去,慕容易突然心生一念。随即道:“前辈,既然这戾气如此厉害。那不妨把您的仙气植入我的体内,不也是一样的吗?反正仙气和戾气一样,都是人界之外,非比寻常的气息。这样不也可以减少冒险的几率吗?” 屠煞饶有兴趣的听着慕容易的诉说后,唏嘘道:“亏你小子想的出来。此法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不过此法却行不得。” “这是为何?”慕容易望着屠煞,疑惑道。 屠煞望了望前方无边无际的戾气,感慨道:“因为仙气和戾气有很大区别。其区别就在于,修真者运用仙气的时候,可是会引发天劫的降下,就等于你提前步入了大乘体,即将羽化飞升是一个道理。天劫可绝对不会放过你。别忘了,你是修真者的体质。擅自的往你体内注入仙气的话,就会感应到天劫。凭你现在的修为,一个天劫下来,你必死无疑。” 慕容易惊恐的望着屠煞,不禁暗暗的擦起了额头上的冷汗。 屠煞会心一笑,接着道:“可是戾气就不同了,戾气就不会引发天劫。魔界和仙界相隔一界,而且彼此的修真法门,飞升成就都是不一样的。而修真者的最终目标,是为了羽化成仙,遨游太虚。可不是为了堕入魔道,做那魔界的阴差。” “原来如此!”慕容易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仙气和戾气的讲究,居然有这么多。 屠煞点了点头,似乎再给慕容易吃颗定心丸。接着道:“你且放心。在你我踏入戾之绝谷,我往你体内注入仙气,护你真元的时候,天劫也是不会降下来的。因为此地离魔界很近,而且周围又有大量戾气,所以天劫是感应不到这里的。” “这戾气居然这么厉害!” 慕容易惊愕的大呼一声。他万万没有想到,戾气居然这么强。望着前方那些缓缓流动的戾气。不禁再次感到疑惑,口中道:“真是奇怪,这戾气难道是静止不动的吗?” 屠煞大笑一声,回道:“当然流动,只是它流动的过慢,你没有办法察觉到罢了。戾气本是魔界气息,如今飘到人界中来,本就不应该。若是它在流动的快些,那我人界的苍生,岂不是要死绝了?告诉你,这戾气的流动可是超慢,即使在过个千年万年,它的流动范围也丝毫不会超过,你我如今站立的位置。” “原来是这样!”慕容易点了点头,轻声回道。 屠煞一望慕容易,表情之中透着一丝担忧。道:“我乃散仙之体,虽仙气不纯,但好歹也算半个仙人。只要不踏入魔界地御,只是进入谷中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只是你小子……?”说着,屠煞不禁为慕容易犯起愁来。 慕容易望了望前方那些死亡的气息,坚定道:“就算是死,我也要一试!”说着,慕容易就要踏入谷中。 不踏还好,这一踏。顿时把屠煞吓坏了。 屠煞脸色一变,连忙拽住慕容易的胳膊,大怒道:“你小子找死是不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有几分本事?告诉你,倘若你就这么踏进去,可以平安无事的话。那老夫这散仙可就白活了。你若不死,老夫和你一个姓!” 被屠煞的一通臭骂后,慕容易也深知自己,刚才的确有些卤莽。连忙赔罪道:“前辈说的是,小子知错了。” 屠煞懒得理会,只是叹息的摇了摇头,便继续道:“你体内乃是真气,根本无法进入戾之绝谷。只有将我体内的仙气,注入你的体中,这样你就可以暂时靠仙气维持,不被戾气所扰,方可踏入。但此法风险过大,我可从未试过。一个不甚,你便会立刻身死。” 慕容易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屠煞点了点头,仿佛已经说明了一切。 屠煞再次叹息一声,但终究也没有再废话。下一刻,运起周身仙气,一丝丝的注入到慕容易体内。 之后,二人终于踏入到“戾之绝谷”中。 一入谷中,无边的戾气顿时向慕容易和屠煞二人袭来。 屠煞还好,因为他是散仙之躯,身体有仙气保护。所以戾气根本伤害不到屠煞分毫。但是,慕容易可就不同了。刚刚踏入谷中的慕容易,顿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快速袭来。 不过还好,慕容易的周身,已经有屠煞的仙气强行护住。否则的话,刚一踏进去的一瞬间,慕容易的小命,就可以交代在这里了。但就这样,慕容易依然不好受。 无奈,慕容易只是修真者,并非散仙。纵然如今他的体内有仙气的维持,但他的跟骨比起散仙来,还差的远呢。 随着戾气一拨又一拨的不断侵袭。慕容易只感觉,似乎有一把无形的利刃,正一点点割着他身上的每一块肉。而且一股强烈的灼热感,快速传便全身,仿佛自己就要炸开一样。一阵又一阵的巨痛,险些把慕容易痛的晕死过去。 但就这样,慕容易依旧坚持着,丝毫不敢放松,丝毫不敢怠慢下来。纵然是死,也一定要挺过去。 因为,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更痛苦,更饱守煎熬的,还在后面。 望着慕容易痛苦的表情,屠煞的面上流露出一丝不忍。但此时却丝毫放松不得,一旦放松下来,必死无疑。 屠煞的双眼一直紧盯着慕容易,生怕发生什么异样。但看来除了痛苦之外,似乎没有什么。 想到这里,屠煞不禁大胆起来,开始了下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屠煞缓缓的,一字一字清晰的,惟恐担心慕容易由于身体的剧烈痛楚,听不到他的话。口中道:“小子,挺住了。这只是第一步,为的只是让你适应戾气。接下来可是最关键的,你可千万不能大意。” 慕容易痛苦的脸上,不带有一丝表情。苍白无力的身躯,似乎连说话都已经成了难事。但就这样,慕容易依旧硬生生的,从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算是回答了屠煞的话。 屠煞收到慕容易的信息后,立刻专注精神,丝毫不敢麻痹大意。 因为接下来的,就是将戾气注入到慕容易的真元处。 屠煞大喝一声,仅有的一只左手不断的为慕容易体内注入仙气,以免被戾气腐蚀。随后左手立刻对着高空中,那些到处飘散的戾气。随后,从屠煞的掌心处生出一股蓝色仙气,只见这股蓝色仙气,正不断的在屠煞手中环绕不断,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在蓝色仙气的强烈环绕下。奇怪的是,周围的黑红色戾气,竟然一点点的,被吸入到蓝色仙气之中。很快,随着戾气的不断吸入,原本蓝色的奇妙仙气,竟然都变成了黑红色的戾气。 第一百三十章 意志(第四更) “注气!” 屠煞轻喝一声,口中念念有词。下一刻,屠煞化掌为拳。瞬间将这只乘着饱满状态戾气的手,快速打到慕容易的胸口。 “啊……!” 慕容易嘶心裂肺的大吼着,其惨叫声令人发指。可见他如今,究竟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慕容易的周身,顿时生起一股黑红色气息。被戾气缠绕的他,身上已经呈现出铁青之色,就犹如地狱的使者一般,骸人不止。随后,慕容易的双眼,已经发出鲜红的血光,看来已经快没有知觉。 屠煞一看不好,再这么下去,慕容易一定会被戾气所噬。连忙大呼道:“抱元守一,气定神闲!”屠煞的头顶渗出大汗,可见压力也是巨大。 一丝微弱的声音,传到慕容易的耳中。使慕容易略微的恢复了一点知觉。而脑海中,一丝强烈的意识正不断的,一遍又一遍在他的耳边环绕。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为了安孜晴师傅,为了陆儿,为了……?” 想到这里,慕容易突然想起“她”。那个昔日里,归云峰的那个“她”。那个为他做着糖醋鱼的“她”。那个怪林中,两人相依想偎的“她”。虽然最后“她”,无情的用剑指着自己,可“她”到底,没有狠心的刺下那一剑。 些许幻象,些许话语,立刻映入慕容易的眼前。 当二人初次邂逅养生殿时,柳若竹那警觉的目光。 “你是哪里来的小贼?为何来此偷看医书?” 当自己从飘渺仙阁,回到养生殿。柳若竹那惊人的厨艺。 “呵呵,来。尝尝师姐做的这糖醋鱼如何?好吃吗?师弟?” 当自己的演戏,被揭穿时,柳若竹跑到怪林中,那孩子气的表情。 “死小师弟,臭小师弟……” 当二人的定身符被玉医子解开,不再相拥。柳若竹那尴尬,绯红的脸庞。 “昨晚之事你若敢对第三人提起,小心我杀了你。” 一幕又一幕,这些美好而又有些苦涩的回忆,飞快的在慕容易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强烈的意志,终于使慕容易清醒了过来。 “啊……” 慕容易大喝一声,强忍着真元内剧烈的痛处。立刻默念起了《冰心真决》和《调经论》,两部至上的心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容易只感觉眼前一黑,瞬间便昏了过去,再无知觉。等他醒来以后才发现,此时的他已经躺在内阁中。问过人后才知道,原来他这一倒,竟是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夜。 血刹宗的弟子看到慕容易醒来时,顿时喜出望外。一溜烟的跑到大殿中,报告给屠煞。屠煞接到慕容易醒来的消息后,立刻便赶了过来。 望着躺在床上,脸上毫无半点血色的慕容易。屠煞轻笑一声,道:“你小子还真不一般,所谓工夫不负有心人,看来还真是如此!” 慕容易一看屠煞到此,顿时坐起了身子。急切的问道:“前辈,小子的戾气吸收的如何?你快告诉我,我可等不及了!” 屠煞哈哈一笑,调侃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笨?刚才老夫不是都已经告诉你答案了吗?” 慕容易大喜过望,一时间竟是呆呆的,坐在床上直发愣。好久才终于缓缓道:“难道?难道我成功了?” 屠煞笑着点了点头。但随后,屠煞脸色一变,瞬间就变的严肃起来。 望着屠煞转瞬的表情,慕容易不禁感到疑惑。屠煞看在眼里,也无心再说笑,终于认真道:“虽说戾气已经被你成功的吸收到真元内。但你别忘了,同样你的体内,还有老夫为你注入的仙气,在保护着你的真元。” “前辈这是何意?”听着屠煞的话,慕容易不禁再次纳闷起来。 屠煞摇了摇头,叹息道:“老夫为你体内注入的仙气,恐怕维持不了多久。至于多久,这个老夫也说不好,应该和你个人的资质有关。但也因为这样,你可是随时都有性命之忧,万一仙气哪一天被戾气给噬去,那你的后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慕容易点了点头,仿佛在告诉屠煞,自己已经做好了随时“死”的准备。 屠煞看了看慕容易,继续道:“至于这戾气的使用,到时候由老夫为你引发便可。你乃修真者之躯,发动不了如此犀利的戾气。但话也不是绝对的,毕竟这种事情,就连老夫都是第一次尝试。但老夫觉得,只要你今后运功得当,没有走火入魔的话,戾气是不会侵蚀到你的。” 说着,屠煞歉意的摇了摇头。 看着眼前如此费心的屠煞。慕容易的心里,不禁升起了一丝感激之情。 两人再无对话,就这么一老一少站在这里。气氛多多少少显得有点严肃,周围一下子变的安静许多。这不寻常的气氛,不禁使二人感到不舒服。 许久之后,屠煞微微一笑,道:“你小子如今已非常人。‘五极阴阳山’之行,应该不成问题。你准备何时出发?” 慕容易挠了挠头,道:“晚辈想近日内,就前往‘五极阴阳山’。” 屠煞点了点头,释然道:“那好,三日后。我与你同行!” 一听屠煞要同行,慕容易顿时愧疚起来。如今的他,已经给屠煞添了这么多的麻烦。屠煞的恩情,他是连死都不会忘。这会儿哪里好意思,再次麻烦他老人家。 慕容易心想着,连忙婉言拒绝道:“前辈的大恩晚辈就算是死,也绝不敢忘记。此次‘五极阴阳山’之行,恐怕也是险境重重,晚辈万万不敢再让前辈犯险了。”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屠煞立刻恼羞成怒,大骂道:“放屁,你小子少来这套。如果没老夫与你同行,你如何释放戾气?再者说了,你救了老夫。老夫岂能白白受人恩惠?无需再废话。再废话,老夫现在就掐死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慕容易还能说什么? 苦苦一笑,也只能欣然接受,屠煞的一番心意。 其实,说别的都是假的。与其说屠煞重情重义,不如说屠煞是真心喜欢这小子,要来的实在的多。可能是屠煞已经修成了散仙体,这性子倒也跟着一起变了许多。要是换做以前的屠煞,恐怕他才不会这么多情呢? 要知道,以前愿意为屠煞出生入死的人,也是数不胜数。可屠煞的回报,却多少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只能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慕容易的幸运。屠煞就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小子。 真的很奇怪? 反正不管怎么说,就在三日以后的清晨。这一老一少,终于踏上了采药的征途。前往修真者们的禁地…… “五极阴阳山!” 第一百三十一章 被困 晴朗的夜空之上,闪烁着点点星辰。皎洁的月光,仿似云间的一位妙龄少女。不时会有几朵乌云,悄悄遮住它的光彩。看似羞涩,看似温柔。周围小小的萤火虫,好像一团小火花,簇拥不及,翩翩起舞。犹如天边的星辰撒落到人间,甚为优美。 浩华轩内,灯火通明。一些手持宝剑的弟子们,正在来回的巡视山路,丝毫没有松懈之心。 “铛……铛……!” 远方,传来一声声悠长的鼓锣之音,看来天色已经很晚。 剑明殿内,微微的烛火闪烁不穷。紫色的真气缭绕四周,发出阵阵空气摩擦的声音。 南宫绝盘坐团蒲之上,呼吸吐纳,修炼真元,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想必是烈焰山一战,对他的打击不小。使得身心受创,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门外,渐渐走近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 感应到有人,南宫绝微微的睁开双眼,渐渐收敛起外放的真气。长长的舒过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门外人道:“霜儿吗?进来吧。” “咣……” 大殿之门一下子被用力推开,力道极重。想必是在万分紧张的情况下,才会做出如此举动,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惆怅。 而来者,正是南宫凌霜。 南宫凌霜面色焦急,担忧之色显露无遗。双眼通红,显然刚刚才哭过一场。 一见南宫绝,南宫凌霜仿佛看到了希望。立刻跑上前去,紧紧的抓住南宫绝的衣袖不放,惊慌失措道:“爹,快告诉霜儿?慕容大哥他怎么了?” 按说,以南宫凌霜这种性格的女子,是断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情。身为父亲的南宫绝,心里也当然明白。 苦苦不解之后,南宫绝眉头微皱,关心的问道:“霜儿,你这是怎么了?” 南宫凌霜心中一痛,眼泪再次止不住流了出来。口中抽搐道:“这几日,慕容大哥的事情,已经在众弟子们口中,传得沸沸扬扬。女儿都听说了,爹爹休要再瞒我!” “罢了,罢了!” 虽说南宫绝心中不忍,不愿意告诉南宫凌霜,几日前“烈焰山”上发生的事情。但一看自己的小女儿都成了这般模样,终于长叹一声。 接下来,便把几日前“烈焰山”上的经过,以及慕容易的经过。都完完全全的告诉了南宫凌霜。 南宫凌霜越是听着父亲的字字诉说,心里就越是揪成一团。 终于,当南宫绝述说完事情的全部经过后。南宫凌霜突然眼前一黑,眼看站立不稳,就要晕倒。要不是南宫绝率先察觉,一把上前扶住了她,恐怕南宫凌霜已经晕了过去。 看着自己怀中如此伤心欲绝的女儿,南宫绝心中不忍,轻叹一声,凄怆道:“霜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南宫凌霜面无表情,木呐的望着前方。娇小柔弱的身躯,看着是那么的令人怜惜。淡淡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慕容大哥会堕入魔道!” “哎!”南宫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怀中的女儿抱得更紧,生怕有什么闪失。 突然,南宫凌霜一下子从父亲的怀中挣开。望着自己女儿这一突来的举动,顿时把身为父亲的南宫绝,吓了一跳。 南宫凌霜不置信的摇了摇头,口中说道:“爹,我要下山。我要下山找慕容大哥!” 一听这话,南宫绝顿时急了。 要说以前的慕容易,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如今的慕容易,已经成为修真界中,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尤其在正道门人的眼中,此子已经彻底沦为魔道一党,是个早晚都要除掉的祸害。此时应该早早的和他划清界限才对,哪里还有道理再利用这小子? 慕容易如今就是个祸水,谁和他有瓜葛?日后必定会成为修真界中,正道门人的大敌。 这个道理,南宫绝岂会不知? 眼前着自己的小女儿就要惹祸上身,南宫绝岂有不拦之理? 南宫绝上前,一把拽住南宫凌霜的衣袖。怒道:“霜儿?你疯了!爹不许你再去找他,此人与我浩华轩,从此再无任何瓜葛!” “不,霜儿要去寻找慕容大哥。即便是死,我也要和慕容大哥死在一起!”南宫凌霜不理,嘶声力竭的哭着喊道。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重重打在了南宫凌霜的脸上。 “畜生!”南宫绝望着不争气的女儿,愤声道。 摸了摸自己通红的脸颊,南宫凌霜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突然,就只听“扑通”一声。 下一刻,南宫凌霜竟对着自己的父亲‘南宫绝’,跪了下来。 “霜儿?你……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起来说话!”南宫绝不解,顿时疑惑的问道。 南宫凌霜表情平静,丝毫不起波澜。淡淡一笑,口中轻诉道:“爹,请恕霜儿不孝。霜儿早在大漠的时候,心中便已经有了慕容大哥。今生无论是生是死?霜儿都愿意一生陪伴他,终生不离不弃。今日无论无何,霜儿都要前去魔道,寻找慕容大哥。还请爹爹不要在苦苦相逼。” 南宫绝愤怒的双眼,死死望着跪在地上的南宫凌霜。气上心头,真恨不得一掌劈了她,方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南宫绝纵然心狠手辣,老谋深算,但终究不忍杀害自己的女儿。况且南宫凌霜的母亲也还健在,这么做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 尽管南宫凌霜苦苦哀求,但南宫绝毕竟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权衡了一下利弊,终究感觉不妥。但他又实在对自己的小女儿没有办法。 要说这也是他自己造下的孽缘。如果不是自己当初设计,让慕容易爱上自己的女儿,好从此为己所用的话。恐怕也不会有如今这种事情发生了。南宫绝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万万没有想到,首先堕入爱河,无法自拔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女儿。 这多少对南宫绝来说,都显得有些讽刺。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 愤怒之下,南宫绝对着剑明殿外,大喊道:“来人!” 很快,便从殿外走近两名弟子。这两名弟子,分别叫做“常剑”“常云”。二人的修为,都刚刚步入到真元的境界。 南宫绝望着二人,口中愤声道:“常剑,常云!你们两个把师姐护送到房内,好生照料。切不可让师姐离开房间半步,如有差池,我拿你二人是问!”说完一转身,却再也懒得理会众人。 二人领命,口中道:“是,师傅!” 望着痛下决心的父亲,南宫凌霜不禁站起身来。口中急道:“爹,您就答应女儿吧!” 无奈,南宫绝大手一挥,完全置之不理。 接着,在“常剑”“常云”两名弟子的“护送”下,南宫凌霜已被强拉硬拽的,离开了剑明殿。 剑明殿内,依稀可以听到南宫凌霜,那脆弱无助的声音。 久久徘徊…… 只是这无力的声音,多少显得有些多余…… 第一百三十二章 探听 而此时,浩华轩门前,两名守山弟子竟莫名晕倒。 随后,一名蒙面的黑衣女子,悄悄闯入到浩华轩中。 女子的身形虽然不是很矫健,但隐隐也有几分实力。漫步在浩华轩各处屋檐之上,如履平地。 这女子便是几日前,曾经拜访过浩华轩不成的“陈双燕”。原来就在当日之后,陈双燕一直都没有离开浩华轩很远,只是在山下的小镇四处游荡。不知不觉,已过去了数日。几日下来,陈双燕对韩剑飞的牵挂之心,反倒越来越重。她越想越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举。 那就是,夜探浩华轩,寻找韩剑飞的下落。 但陈双燕区区一介弱女子,修为也并不是很高。她是如何把山门前两名弟子,给弄晕的呢? 其实这也很简单。虽说陈双燕修为不高,但她毕竟是药王谷之后。药王谷门人最擅长的,就是“用药”。无论是什么药?毒药也好,解药也好。药王谷都是样样精通,堪称一绝。所以,也不难想象陈双燕是用何种手段,去迷晕这些弟子们了。 与此同时,南宫凌霜在常剑和常云的护送下,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但二人又生怕南宫凌霜,会趁着他们不备的时候逃脱。所以,二人又把大门紧锁,紧紧的守护在房门口,一动也不敢动。临时做起了看守的护卫。 突然,屋檐之上传来一丝微弱的声音。那声音,明显有人在上面。 常剑和常云都已修成“真元”。这点微弱的声音,他们还是能够察觉的到。二人彼此的会意了一下眼神之后,快速跳到屋檐上,一探究竟。而房中的南宫凌霜,也感应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好奇之下,趁着常剑和常云上屋檐,也已推开了房门,跳上屋檐。 至于屋檐上的那个人,不是陈双燕还能是谁呢? 也好巧,南宫凌霜的闺房较为偏僻,属于中低级弟子修为的一带。这些弟子当中,很少有人修成“真元”。所以一路上,陈双燕丝毫没有被外人察觉到。唯独闯到南宫凌霜这里的时候,才终于露出马脚。 陈双燕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她深知眼前的这三人,恐怕都敌不过。虽说漆黑的夜晚,外加上她这一套夜行装,使人看不清楚她的面目。但很明显,陈双燕的确有些慌了。 三人仔细的瞧着,眼前这个陌生的闯入者。而常剑与常云二人已经拔出腰中佩剑,随时准备上前擒住对方。 南宫凌霜仔细的打量着陈双燕。许久之后,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失望。 “看来此人并不是慕容大哥!”南宫凌霜自言自语,低声喃喃道。 常剑警觉的望着对面一身夜行装的陈双燕,严肃道:“敢问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我浩华轩,还不速速招来!” 陈双燕略微平复下自己的心情,索性也豁出去了。壮了壮胆子,大声道:“我是来找韩剑飞,韩大哥的!” “什么?你找韩师兄?”常云不可置信的听着陈双燕的诉说,却是疑惑的问道。 常剑嘴角轻笑,一听是女子的声音,不免心中戒备稍减。“韩师兄还真是风流,竟然能让一介弱女子,千里迢迢寻到这里,真是不简单。”常剑在心中胡乱的猜想着,也搞不明白如今到底什么状况。 但至少对陈双燕的敌意,已经减去了大半。 一听这名女子是来寻找韩剑飞的,南宫凌霜不禁心感疑惑,问道:“韩大哥他不是去九窟城了吗?莫不成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常剑和常云同时一愣,眼神明显感到不解。 常云缓缓道:“难道师姐你不知道?韩师兄他违背师门,勾结魔教。已经被师傅他老人家废去武功,赶出山下了吗?” “什么,你说什么?” 南宫凌霜脑袋“嗡”的一声。她不解,她不解为什么父亲,没有告诉自己这么大的事情。恐怕此时浩华轩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消息。 但唯独她,竟被独自一人蒙在鼓里。 如果说南宫凌霜的反应是这样的话,那陈双燕的反映,可就很难想象了。 陈双燕一急,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吃惊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常剑微微的摇了摇头,叹息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难不成是我诚心骗你。韩师兄他平日对我等殊为关心,犹如兄弟。发生这样的事,也是我们不想看到的。只是如今,他真的不在浩华轩中,至于此时他的下落,我们也不知晓。” “我要去找韩大哥!”陈双燕抽搐着,口中含糊不清,也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只感觉一切都好迷茫,一切都好困惑。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南宫凌霜心中不忍,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轻声说道:“姑娘别急,我愿陪你一起下山,寻找韩大哥的下落。” 一说这话,常剑和常云二人立刻警觉起来。同时剑指南宫凌霜,低声道:“师姐,不要逼我们出手!师傅有命,我等不得不从,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南宫凌霜哪里管这些。眼神微微一变,愤然道:“今日我还偏走不可了!” 说完,南宫凌霜御起“紫荫”仙剑。对着常剑,常云二人便一剑刺了过去。二人无奈,只有拔出各自腰中佩剑,与南宫凌霜斗在一处。 一时间难分难解,刀光剑影,闪烁迷离。空气中划过一道道凌厉的剑气,三人周旋一处…… 然而常剑和常云二人,虽说正在与南宫凌霜交手,但也实在不敢痛下心。万一不慎伤了师姐,日后师傅责怪起来,恐怕自己不好交代。只能一边拖着南宫凌霜,不让她有机会逃脱。一边试图着,吸引起周围弟子们的注意。 南宫凌霜心知二人意图,很清楚不能长久战斗下去。望了望一旁发呆的陈双燕,顿时急道:“姑娘,快快帮我解决到这二人。时间久了,恐对我们不利。” 这下可好,原本使还处在迷茫中的陈双燕,瞬间反应了过来。 陈双燕坚定的点了点头。很快从袖口掏出一包名为“催眠散”的白色香料,朝着常剑和常云二人,便撒了过来。 无奈二人修为加在一起,也就勉强能和南宫凌霜打个平手。陈双燕这一“催眠散”下去,对南宫凌霜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哗……!” 原本寂静的空气中,一下子布满了这种“催眠散”香料。 很快,常剑与常云二人,外加南宫凌霜三人一起,均无一幸免。都被这“催眠散”,瞬间撂倒在地上,再无知觉。 要说这常剑与常云说起来,也的确够冤。要换作平时的话,还没等陈双燕出手,二人很轻易的就可以把她制服。可如今南宫绝他老人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你说要看守“师姐”这种女子?怎么也该找个修为比他们两个高,至少也得比南宫凌霜高的,这才说的过去吧。 可南宫绝偏偏就找他们二人,负责看守。敌又低不过。就算敌得过,那又怎样?试问谁敢下手伤了南宫凌霜呢?毕竟他们二人在门中的地位,还不算太高。也就勉强算是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万一南宫凌霜受了伤,那还得了?他们两个可没有这个胆量! 其实南宫绝也不想这样,但无奈。先前的“烈焰山”一战,对浩华轩来说,已经耗损了太多的实力。所以,也就只能如此了。 陈双燕从怀中掏出解药,上前为南宫凌霜一人服下之后。很快,南宫凌霜便有了知觉,渐渐醒了过来。 望了望四周已经被惊醒的浩华轩众弟子,南宫凌霜深知已经惊动了爹爹,此地不宜久留。虽然她此时心中,还有太多的疑惑要向南宫绝询问 。但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眼前还是先离开为妙。 二人相视一望…… 下一刻,飞快的逃离了浩华轩。开始了她们漫长的寻觅之路! 第一百三十三章 寒之地(求推荐,求收藏!) 五极阴阳山 寒之地 寒之地上,大雪纷飞,寒风凛冽。吹得使人心寒,仿佛连骨头都被冻住了一样。微微的呼出气息,瞬间滴水成冰。漫天的飞雪,夹杂着无尽的咆哮之音,使人很难能够行动方寸。 屠煞和慕容易站在寒之地上,饱受着地狱般的摧残,竟毫无一丝办法。 屠杀还好,毕竟他是散仙体。对于寒之地上的极度深寒,他还能够适应的了。只是额头之上,已经被些许白雪覆盖。多少显得有些落魄。 “小子,屏住气息,切不要升起杂乱之心。” 屠煞一只手抵在慕容易的胸口,一丝丝微微的戾气,正从慕容易的真元处,逐渐释放出来。 慕容易面色凝重,像是在承受着好大的痛苦一样。嘴角发出一丝微弱的呻吟,双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屠煞不忍,但也实在无可奈何。因为只有这样,慕容易才能够在寒之地中得以生存,不被严寒所伤。但周身的戾气缭绕,也同样使慕容易的身体,饱受煎熬。无奈权衡利弊,也只能如此,别无他法。 如今,也只能祈祷,一切都快些结束吧。毕竟,慕容易这样做,身体可是随时承受着死亡风险的。尽管他的体内有仙气护身,但谁也不敢保证这样,可以不出差池。 这无疑是进行着一场“赌命”的仪式…… 望着慕容易痛苦的表情,屠煞严肃道:“小子,怎么样?如今你的身体能够适应戾气了吗?可有感觉反嗤的异样?” 慕容易强忍着身体,犹如火烧的剧痛。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淡淡道:“无妨,前辈!” 屠煞点了点头,又略微的进行了一番探查之后,终于放下心来。随后道:“那好,接下来我们就要踏过这寒之地。前往到第二处,‘炎之地’。” 慕容易轻笑不语,算是回答了屠煞的话。 就这样,二人冒着酷寒,冒着凌厉的寒风,一点点的向前行进着。 “呱呱……呱呱!” 突然,前方冒出一丝清脆的声音。要说这突来的声音倒也奇怪。按说在寒之地上,无边无际咆哮的飓风,就足以淹没一切声音。但唯独这个声音,竟是如此清晰。仿佛就像是在自己的耳边响起一样。 “什么声音?”慕容易警觉的望着前方,疑惑道。 屠煞向前方瞧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口中顿时激动道:“难道是冰蟾?” “什么?冰蟾?”慕容易不解,根本听不懂屠煞究竟在说些什么。 屠煞喜出望外,指着前方的冰蟾,兴奋道:“世间传言,在这神州大陆之上,有两种至热至寒的灵兽。这至热的灵兽,名为火蜥蜴,传说只在五极阴阳山的‘炎之地’中,才会出现。而这至寒的灵兽,便是冰蟾,传说就是在这‘寒之地’中,才会出现。” “哦?前辈的意思就是说,如今这灵兽,莫非就是冰蟾?”慕容易望了屠煞一眼,疑惑的问道。 屠煞点了点头,道:“没错。据说这冰蟾很少能被人发现,况且这五极阴阳山,也不是谁都能来走上一遭的。” 慕容易点了点头,继续道:“既然如此,那这冰蟾有什么用呢?” 屠煞想了半天,看来他也不是很清楚。凭着一点模糊的记忆,缓缓道:“只听说这冰蟾乃是天底下至阴至寒的灵兽,如果侥幸可以得到冰蟾力量的话,那可是万万了不得的事情。只是……?” 说到这里,屠煞突然停了下来,面露担忧之色。 “只是什么,前辈?”慕容易哪里肯放过屠煞,连忙追问道。 屠煞摇了摇头,叹气道:“只是这冰蟾太过阴寒,寻常人很难能够制服它。一个不慎,反倒会被它了结掉性命。恐怕就连我,也是不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冰蟾认主,才方能被你所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收服这灵兽。” “原来如此,看来这灵兽还真是不简单。”慕容易喃喃的说了句,朝前望去。 只见白茫茫的地面上,盘坐着一只巴掌大小的银色蟾蜍。蟾蜍的周身不断冒出,大量银白色的气息,缭绕周身,不禁使人胆寒。两腮一息一收,收放自如。就这么完全展示在二人面前,毫无退缩之意。想必根本就不把慕容易和屠煞二人,放在眼里。 慕容易刚想上前,收服这嚣张的小蟾蜍。屠煞用手一拦,警觉道:“万万不可冲动。一旦被冰蟾缭绕口中发出的寒气冻住的话,你瞬间便会毙命,再无生还的可能。” 刚说完,屠煞立刻山前,一探这冰蟾的意图。但就这样,屠煞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全身仙气大放光芒,就是怕这冰蟾偷袭自己。 冰蟾感觉到敌意,顿时一跃至空,对着屠煞就张开了大嘴。 “呼呼……!” 一股剧烈的寒气,从冰蟾的口中吐出,正快速朝着屠煞吹来。同时冰蟾周身的气息,竟比先前整整释放出了一倍有余。 屠煞眼看不好,刚想运功抵御。但无奈,冰蟾发出的这股至寒之气太过阴寒,就连他一时间都难以招架得住。 顷刻间,屠煞的周身快速升起一道冰晶,很快就把他冻在里面,丝毫动弹不得。四周再也感受不到半点仙气的存在,死气沉沉的,已是生死不知。 “前辈……!”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慕容易心中一凉。撕心裂肺般,立刻冲了上去,一探屠煞的情况。 巨大的冰晶屹立在茫茫的雪地之中,硬是没有一点反映。仿佛屠煞已经被冻死了一样。 冰蟾警惕的望着慕容易,似乎再告诉他。“你若敢靠近,也是这个下场。” 突然,巨大的冰晶发出一丝微弱的“咔咔”声。慢慢的,从冰晶上,裂开了一条细长的口子。 “轰……” 还没等慕容易来得及反应。这块巨大的冰晶,突然一下子爆了开来。屠煞大喝一声,已从破碎的冰晶中,翻身一跃,跳了出来。 看到屠煞无事,慕容易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还好,只是有惊无险。 虽说屠煞如今已经脱离险境,但看上去状态并不是很好。原本妖艳的面孔,多少显得有些苍白颓废。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白色的气息,但明显那不是仙气。恐怕是冰蟾那至阴至寒的气息。看来屠煞也受尽了寒气的折磨。 屠煞气喘吁吁,完全上气不接下气。仿佛经历了好大的一场战斗,才会如此。待稍微平缓之后,嘴里轻声说道:“好一个畜生,差点把老子冻死在里面。如果不是我用仙气拼命化解寒气,恐怕这会儿我已经死了。” 慕容易大惊。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就这么一只小小的冰蟾蜍。竟然能让神通广大的屠煞,都难以为之抗衡。可以想象下,如果刚才是自己被困入冰晶内的话,会是什么下场。 惊愕之下,警觉道:“真没想到,这冰蟾竟然如此厉害!” 慕容易疑惑的望着,前方盘坐在雪地中的冰蟾。可奇怪的是,冰蟾似乎不愿离去。就那么一直坐在雪地上,一动不动。两只腮依旧鼓动鼓动的,似乎再发泄着心中什么怨气。两只小眼睛眨呀眨巴的,紧紧的盯着二人,死死不放。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冰蟾 两人也不敢上前。生怕这小家伙再次发威。屠煞已经领教过一次这冰蟾的威力,哪里还敢上前再招惹它。 慕容易看在眼里,不禁觉得纳闷。似乎这冰蟾是刻意阻止他们二人前行的意思。 “难道,难道前方有什么东西?还是这小家伙想保护着什么东西?莫非是怕我们侵犯?”慕容易胡思乱想着,心中很是不解。 突然,屠煞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双手一拍,连忙道:“老夫想起来了,是冰魄,一定是冰魄。” “哦?冰魄是什么?”慕容易疑惑的问道。 屠煞微微一笑,口中道:“冰魄乃是一种至寒之物。传说冰蟾对冰魄尤为喜爱。恐怕是前方有大量的冰魄存在,所以这冰蟾才会拦在这里,不许我们前行。” 话刚说完,屠煞双目紧蹬。一束耀眼的金色光芒从眼中射出。慕容易不解其意,但也不问。就这么一直望着屠煞,希望他可以一解心中疑惑。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屠煞收回双目中射出的金光。满意的点了点头,终于道:“老夫刚才用仙眼探查过,果不其然,前方竟有大量的冰魄出现。看来这冰蟾的确是为了保护冰魄,因此才阻止我们继续前行的。”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只因为这冰蟾的阻碍,就要放弃此次采药之程吗?”慕容易心急,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屠煞犹豫了片刻,无奈道:“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用这个方法,方可一试了。但此法风险太大,万一不慎,你瞬间便会毙命当场。” 一听这话,幕容易顿时来了兴趣。原本郁闷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起来。立即道:“什么方法,前辈请速速讲来。无论什么,晚辈都愿一试。” 屠煞长叹一声,为难道:“老夫刚才已经说过,冰蟾是很难驯服的。唯一的方法,便是试图让它认主。一旦认主,这冰蟾从此便只忠于你一个人。直到你身死,它才会离去。老夫刚才曾上前探视过,结果你也看到了。如今我也别无他法,唯有你……” 说着,屠煞不忍的望着身边的慕容易一眼。生怕他万一也不能被冰蟾所容的话,其结果,也就可以想象了。 慕容易遥望天空,长叹一声。嘴角竟挂出一丝莫名的笑意,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慕容易回过头来,望向屠煞。感慨道:“屠前辈,小子的贱命如果今日,真的就要葬送在这里的话。也算是天意,我倒也不在乎。唯独心中,还有太多太多的羁绊。无法释怀。我若死后,还请前辈不要告知任何人我的死讯。” 屠煞听了个糊里糊涂,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慕容易眼神一变,踏着雪地,朝着前方的冰蟾走去,毫无惧意。 冰蟾一看慕容易闯入,口中再次吐出剧烈的寒气。寒气飞快朝慕容易卷来,眼看着就要丧命…… 慕容易大喝一声,周身戾气大放。顿时与冰蟾释放出来的寒风,纠缠在一起。 天地间,两股气息交叉混合在一起,发出阵阵的“轰轰”声。原本晴空万里的大地之上,一时间也光彩非凡。红色与白色交相辉映,闪烁不断,倒是增添了几许磅礴的色彩。 “啊……”慕容易狂吼着,表情近乎崩溃。 渐渐的,从冰蟾口中发出的白色寒气,与戾气对峙了一阵之后,竟被戾气给慢慢化去。 慕容易双目通红,犹如地狱到访的使者。冰冷冷的望着雪地上的冰蟾,狰狞道:“畜生!让不让开?若再不让开,我现在就杀了你!”说完,周身强大的戾气,再次蔓延于天地之间。看上去竟是那么的恐怖。 冰蟾一惊,竟没有再次攻向慕容易。双眼微慑,竟略微的显出一丝惧意。 屠煞眼看不好,想必是慕容易走火入魔,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赶忙上前一探,这才发现。原来慕容易真元处的仙气,已渐渐有被戾气噬去的迹象。屠煞一急,连忙再次往慕容易的体内,注入大量仙气。 很简单,慕容易体内的仙气一旦散去。他一定被戾气所染周身,必死无疑。 渐渐,慕容易通红的双眼,已经恢复了正常。紧张的情绪,也一下子舒缓了好多。周身大放的戾气,也恢复到了先前的状态,再无异样。眼看着慕容易在鬼门关附近走了一遭,屠煞长叹一声,可算放下心来。 此时的慕容易甚为疲惫,仿佛连说话都成了困难。略微的望过一眼身边的屠煞,口中艰难道:“前辈……我刚才究竟怎么了?” 屠煞一脸担忧的望着慕容易,低声道:“你小子刚才差点被戾气所噬,走火入魔,险些丧命。好在我及时发现,如今已无大碍,你放心吧。”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突然前方的冰蟾,飞身一跃,一下子跳到了慕容易的手中。 慕容易一惊,明显被吓了一跳。就连屠煞,都眼睁睁的望着慕容易手中的冰蟾。一时间也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这“小家伙”想干什么。 “莫非?莫非冰蟾要向你认主?”屠煞首先想到,顿时惊愕道。 慕容易也搞不清楚状况。只因刚才他被戾气所扰,已经完全丧失了心智。对于之前发生的那一幕,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冰蟾在慕容易的手中,发出一股清新的白色气息。奇怪的是,这股气息对慕容易丝毫无伤,只有略微的冰冷感。感觉到冰蟾对自己已毫无敌意,慕容易放松了警惕。 白色的气息很快融入到慕容易的周身。接着,冰蟾低低的发出一声声“咕嘟”“咕嘟”的声音,像是在进行着什么誓约一样。渐渐的,冰蟾飞身一跃,竟跑到了慕容易的袖口中,再也不出来。 慕容易只感觉全身一凉,左臂立刻传来微微冰冷的感觉。 下一刻,慕容易翻开衣袖一看。左臂上,竟印了一条白色蟾蜍的花纹图案。 屠煞吃惊连连,不禁大呼道:“好家伙,真没想到。这冰蟾居然真的认你为主人,从此你小子的实力可又更进一步了!” 慕容易苦笑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冰蟾会认他为主,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其实,这冰蟾之前是认过一次主的。那人便是五百年前的散仙体,“景煞真人”。无奈景煞真人度劫失败,在度过六重天劫的时候,不幸殒命身亡。因此,这冰蟾也就失去了主人。一晃便过去了五百年。 直到今日,它遇到了慕容易。 说起来,冰蟾能认慕容易为主,也是和他体内的戾气有关。因为这冰蟾虽说是天底下至寒的灵兽,但同样冰蟾的性格也属怪异。 就说冰蟾之前的第一位主人,“景煞真人”吧。所说景煞真人体内蕴含着强大的仙气,但无奈最终还是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从此之后,冰蟾便开始排斥仙气,认为仙气不足以强大。所以,屠煞的失败也属正常,这并不是他的过错。 至于慕容易体内的戾气,冰蟾可从未接触过。再加上戾气和仙气一样,竟然也能够阻挡住,自己发出的至寒之气。因此,冰蟾才决定认慕容易为主,而并不是被戾气所震慑到的结果。 反正不管怎么说,如今的慕容易在修为上,可算是“更上一层楼”。尽管,他还不懂得要如何驾驭,如何使用冰蟾强大的力量。 “天意,这都是天意!”屠煞会心的一笑,口中喃喃道。 慕容易望着前方已是不远处的“炎之地”,心中不禁异常激动。 接着,二人再次踏上采药的征程,朝着“炎之地”出发。 第一百三十五章 炎之地 炎之地,五极阴阳山的第二处。附近到处的火山群,昼夜不断喷发着大量的熔岩。浩瀚的岩浆滚滚而流,差不多可以蔓延至整个炎之地,早已没有丝毫的空地可以使人穿行。漫天燎原的大火,足以将整个天空染红。火星四溅,硝烟不断。炙热的气候高达近万度,凡人根本无法生存。即使是修真者来到这里,也终将灰飞烟灭,化作无有。但唯独,在这恶劣的环境下,却有一种植物可以生存,那便是“八仙草”。 慕容易和屠煞二人刚刚才踏过“寒之地”,等待他们的又将是另一次考验。 二人很快穿过寒之地,一路上的极寒感觉已经慢慢减退。穿过一片密林,春意盎然。周围树木盛开,桃花多多,完全没有先前冰冻三尺的感觉。但走着走着,一股莫名的炎热快速袭来。 慕容易擦了擦额头上渐渐渗出的汗水,才发现。原来前方,已经完全失去了这种“春”的感觉。 渐渐的,树木开始凋零,再也没有鸟语芬芳。完全死气沉沉的一片,空无一物。留下的,就只有空气摩擦的“嘶嘶”声。 感觉到空气都已经快要被蒸发掉,眼前的视野也渐渐变得模糊。慕容易定了定神,望了望烧红的天边,疑惑道:“前辈,刚才明明都差点被冻死。不过还好我们已经穿过了寒之地。这里的气候也甚为宜人。但为何如今却又如此这般炎热?” 屠煞轻笑一声,说道:“因为这里是寒之地与炎之地的交界处,所以此地的气候才会如此。其实我们如今,已经到达炎之地的边缘了。恐怕再走上一阵,你就要难受了。” “原来如此!”慕容易点了点头,会意道。 屠煞遥望了一下前方,指了指前边的小路,继续道:“此地不宜久留,就算是你我如今这般,也绝不能在炎之地呆的太久。我们要赶快找到‘八仙草’,离开这里。否则,你我随时都有可能被炎之地散发出的热流,挫骨扬灰。” “这是为何?”慕容易疑惑的望着屠煞,不解道。 屠煞道:“传说此地的烈炎之火,乃是混沌初开时,盘古大神留下‘混沌之火’,甚为猛烈。凭借你我的功力,只能在炎之地维持一时,万万不能长期逗留。” 慕容易心里明白,此时他们两个,必须要争分夺秒,尽快找到“八仙草”。否则的话,不但使此行功亏一篑,恐怕连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就连屠煞,都要被无辜的受到牵连。 继续走着,慕容易只感觉浑身气血上涌,说不出的难受。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股白色的气息,似乎连血液都要沸腾了一样。戾气感应到危机,一瞬间释放出更多来。但越是这样,慕容易就觉得难受。 戾气本就噬体。而如今,为了抵御住这股高达万度的炙热,索性也只能拼了。戾气的煎熬,外加炎热带给他的痛楚。使得慕容易饱受煎熬,险些痛的晕死过去。但就这样,他依旧强忍着,丝毫不敢放松。 眼看着前方已经无路可走,遍地的熔岩散发出炙热的气体,还有滚滚的气泡,正一点点朝着他们蔓延过来。其实他不知道,如今的位置,已经到达了炎之地的中心地带。“八仙草”,也必然在这附近生长。 二人彼此会意后,马上御空飞行。无奈脚下实在无路可走。 “轰!” 前方,一座火山口迅速爆发。空中弥漫着强烈的焦土味,气温也异常的炎热。点点熔岩偶尔会迸到,飞奔中的二人身上。无奈二人也只能强忍下去吃痛一声,咬牙挺着。 二人的身法渐渐开始出现凌乱。没办法,在这么高温的状态下,任谁也受不了的。好在他们身上,一个有戾气护体,一个有仙气护身。所以才能勉强挺住,不被高温融掉。否则,哪怕是大乘体的修真者到此,也会瞬间被融为灰烬,毫无半点生存的可能。 不知道过了多久,除了地面上到处的滚滚岩浆外,根本没有任何生物存在。哪里能找到什么“八仙草”。慕容易飞着飞着,不禁心急起来。 屠煞看在眼里,立刻安慰起慕容易。嘴里轻声说道:“别气馁,小子。咱们的时间还长着呢?” 话刚说完,慕容易脑海一激灵,突然想起被自己刚刚才收服的“冰蟾”。想到这里,不禁道:“对啦前辈,我何不试试冰蟾。也许这小家伙可以助我,减轻这炙热带来的痛苦也说不定呢。” 屠煞心领神会,微微的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说话。就那么一直盯着慕容易看,等待他接下来的反映。 慕容易稍擦了下额头渗出的滴滴汗水,立即催动起真气,试图探起袖子中冰蟾的神识。 不探还好,这一探。差点没把慕容易气死。原来这小家伙不但丝毫没有感受到,如今主人身体的异样。反而紧紧的裹在慕容易的手臂上,呼呼大睡。完全不理他的死活。心想,“你这小畜生可是至阴至寒之躯,当然不怕这混沌之火了。” 看到了慕容易无尽的惆怅。屠煞的脸上不禁升起一丝趣色。轻笑道:“怎么样?小子。这小家伙是不是完全不理你啊?” 慕容易一愣,立即回道:“前辈,你怎么知道?” 屠煞哈哈大笑,口中道:“老夫当然知道。之所以不说,就是想让你小子以后长点记性。” “前辈这是何意?”眼看着此刻渐渐支撑不住,没想到屠煞居然还有心思调侃自己。慕容易越想越是不明白。 屠煞点了点头,继续道:“这冰蟾才刚刚被你收服,如今这会儿,正与你的身体慢慢融合呢。当然会对你置之不理了。就连‘白虎之印’都有个融合的过程,更何况你这冰蟾呢?” 慕容易点了点头,算是明白过来。眼下也不指望冰蟾能够帮助自己了。失望过后,再次紧紧的盯着地面上的岩浆,试图寻找起“八仙草”。 就在二人苦苦寻觅,却无任何进展的时候。突然,屠煞用手指了指前方,略微发光的一片岩浆地带。激动道:“快看,小子!” 慕容易立即朝前方望去。果不其然,也发现了这丝微弱的光芒。仔细瞧去,这是一片墨绿色的光芒。 第一百三十六章 艰险 慕容易一激动,连忙冲了过去,一探究竟。屠煞不懂,但一见慕容易如此异常,心里也能猜出个大概。瞬间也跟了上去。 走到跟前才发现。原来在地面的岩浆上,生长着几株墨绿色的草被植物。这些绿草大概有三寸多高,叶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黑色的斑点。呈锯齿形状,随着岩浆正一点点的跳动着。回忆起玉医子师傅书架上的记载,似乎这八仙草就是这种样子的。 大喜过望之下,慕容易高兴道:“太好了,前辈,这就是八仙草。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我师傅和师兄都有救了!” 屠煞轻笑一声,不屑道:“少在那里激动了,赶快取几株草,离开这里。再呆上半个时辰,恐怕你我都要化成灰了。” 慕容易望着屠煞那略微沧桑的神情,显然也不是很好受。想必身体同样,也在饱受着炙热的煎熬。心里顿时升起一丝愧疚,也不说话。只是朝着下方炙热的岩浆,落了下去。 就当慕容易的手即将要抓住八仙草的时候,地面上的滚滚岩浆,顿时迸溅到他的右手手臂上。 这炎之地本就酷热。如今慕容易的身体,眼看着就要接触到岩浆。剧烈的炙热已经险些让他晕倒,如今再加上身体溅到了岩浆。 可以想象得到,慕容易如今,到底有多么痛苦。 “嘶嘶……!” 一缕缕青烟之气,顿时蔓延在慕容易的右臂上面,瞬间就燃烧了起来。慕容易表情痛苦,吃痛着闷哼一声。脑中一乱,险些栽到岩浆下面。不过还好体内的戾气,对他多少起到了一点保护作用。 大量戾气快速蔓延到慕容易的右臂处,渐渐腐蚀掉了右臂上,那些燃烧的熔岩,只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否则的话,慕容易的这只手臂,算是彻底的废了。 “喝!” 慕容易怒吼一声,抓住“八仙草”的右手,用力一拽。几株八仙草便被他抓了起来。夹杂着点点火星的八仙草,划过天际。顷刻间,留下了一道唯美的红色光芒,煞是好看。 而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慕容易,瞬间就感觉到脚下的岩浆,一下子爆动起来。嗡嗡作响,犹如地震一样。‘ 接下来,一个苍老有劲的声音突然想起。 “该死的人类。五百年了,竟然还敢冒犯炎之地,窃取我八仙草。今日,我要你们葬身炎之地。” 屠煞首先反应过来,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当下立刻念起仙家的“缚身决”,一下子把脚下的慕容易,用仙光吸到了上空中去。 待二人都稳下了身体,慕容易一惊,口中立刻急道:“前辈,哪里来的声音?” 屠煞面露惊恐之色,警惕道:“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声音便是这炎之地上,至阳至热的灵兽,火蜥蜴”。 “难道?如果说在寒之地上,冰蟾是守护着‘冰魄’的话。那么在炎之地上,火蜥蜴守护的,莫非就是‘八仙草’?”慕容易脑海中快速整理思绪,不禁惊呼道。 屠煞点了点头,明显也赞同慕容易的看法。 接着,屠煞道:“火蜥蜴不比冰蟾,冰蟾虽阴冷,但性情温和,只要能诱惑住它,它必将为你所用。但火蜥蜴可就不同了,传说这火蜥蜴性情刚烈,脾气大。再加上炎之地的自然条件,可以说,火蜥蜴完全是所向披靡,你我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慕容易不傻,望了望前方漆黑的高山,知道第三处“暴之地”已经不远。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跑”。 “前辈,既然我们敌不过这火蜥蜴,眼下我的冰蟾也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们就只有火速离开这里了。”慕容易的嘴角,突然升起一丝奇怪的微笑。 屠煞听完慕容易的话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口中道:“你小子还真是合我胃口,咱俩还真想到一起去了。和火蜥蜴对着干,无疑是送死。眼下有命的还是快逃吧。” 慕容易望着手上已经到手的八仙草,调侃道:“那好,前辈。那就比比我们看谁先冲到‘暴之地’,你意下如何?” “懒得跟你废话,老夫去也,暴之地上等你小子!” 屠煞说完,便快速念起口诀,朝着“寒之地”便飞了过去。慕容易紧跟其后,也快速朝着“暴之地”冲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火蜥蜴也从地面上的岩浆内,慢慢浮了上来。 清晰可见,这只火蜥蜴足有十丈。硕大的身躯呈现红色,背上竖起一根根白色的利刃,正双目怒视着前方飞奔的二人。六只细长的巨足,紧紧的贴在熔岩上磨蹭,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它如今的不满。 如果不是二人有自知之明,立即逃跑,恐怕这会儿他们两个,已经可以去地狱的阎王爷那里报到了。可以说,二人一旦与火蜥蜴周旋上,瞬间便会被它灭掉,根本就毫无胜算。至于火蜥蜴口中“五百年”前的那个人,也正是当年的“景煞真人”。 “景煞真人”不傻,也深知这火蜥蜴不好对付。当时的“景煞真人”。已是即将步入到六阶散仙的境界。其实力,差不多可以顶得上一个真仙。 即便如此,当时的“景煞真人”也只是与这火蜥蜴,斗了不到十回合就马上逃跑,绝不再斗下去。更别提像如今慕容易这等修为,像屠煞这样,刚刚修成一阶散仙的修为了。 火蜥蜴双目怒视二人,明显心中不满。但无奈二人的身影,已经渐渐离去。火蜥蜴长啸一声,发泄了下心中的怒火。之后,便重新融入到地面上的岩浆之中。 但就这么一吼,也瞬间把炎之地变得地动山摇。滚滚的岩浆,犹如海啸一般肆虐,可见其威力究竟有多强。 而此时,慕容易和屠煞二人,已经来到了这五极阴阳山的第三处,“暴之地”。 望了望前方一团团,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上古洪荒兽王,二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知道接下来的,将又是一轮新的考验…… 第一百三十七章 洪荒野兽 怒之地,位于五极阴阳山的第三处。天地混沌初开后一万年,曾经爆发过一次旷世的灾难,所有生灵尽数被屠灭。直到女娲大神造福人世,才燃起了人族的兴旺。但就在那次万年大灾的时候,却有一些野兽侥幸免于灭顶之灾,至今仍存活于世,繁衍生息。随着日月的交替变更,循环不息。这些野兽已经长期守护在当年残留下来的地方。这便是“怒之地”。也由于它们是上古留下的最原始物种,所以后世人称它们为“上古洪荒野兽”。 这些上古野兽,多数性情残暴,喜欢我行我素,独自生存。所谓弱肉强食,只有那些相对瘦弱些的野兽,已经随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渐渐的都被那些强悍的野兽吃掉。如今剩下的,可谓都算是极品中的强悍战斗力。 但即使这样,它们依旧在不断的彼此杀戮下去。也只有这样,它们才能得以生存。 而这些幸存下来的野兽,倒也随着日积月累,吸收天地之精华的庞大身躯。早已使它们身上的皮肤,变得异常厚重,坚不可摧。犹如活生生的在外面,镶上了一层无形的保护甲。寻常的攻击很难能够伤害到它们,恐怕就连真仙级别的人物,都很难能够伤害的了它们。 不但如此,它们的破坏力也是极强。除非你拥有一身超级强悍的修为,才能勉强与它们战斗。即使这样,也不能惊动它们。只能引诱一只野兽,然后瞬间击破。因为它们是群居性的,而且过多,很容易使自身暴露。一个不慎,万一被其他野兽发现。那你的后果可就惨了。 哪怕是大罗金仙的修为,也绝对招架不住它们。如果激怒它们,用尽全力与之一拼的话。恐怕整个“五极阴阳山”,都会被这些残暴的上古野兽,瞬间沦为平地。 话说慕容易和屠煞二人,刚刚才好险避过炎之地上,火蜥蜴的强烈进攻。这会儿已经来到了第三处,怒之地上。 慕容易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呼声不断。就连屠煞这样的散仙,一时间也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想必也惊吓的不轻。 看了看周围的景色,这里完全是一片原始森林的容貌。只是天色多少显得有些暗淡无光,仿佛一年四季都是这个样子。死气沉沉的,完全感应不到大自然的气息。寂静的一片,花草树木似乎都已经定格了一样,一动也不动。偶尔会从远方,传来一阵白色的浓雾,一下子遮住了前方的道路,使人根本看不清。 这诡异的气氛,不由得使二人纳闷起来。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五极阴阳山”本就是上古混沌时,留下的不世之地。越是向里探着,深处的世界就越是接近洪荒时的景色,这一点都不奇怪。 无奈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慕容易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雾色,周身的戾气丝毫没有散去。隐隐可以感觉到,戾气腐蚀着他的身体,带来的阵阵痛楚。但他依旧强忍着,闷不作声。右臂上,一道骇人的疤痕,分外醒目。但他的拳头依然紧握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减轻自己的痛苦。 屠煞眉头微皱,叹息道:“小子,以你如今的身体,还能够坚持多久?” 慕容易一直痛苦的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容。艰难道:“这‘八仙草’已经到手了,如今就只差一味‘暴兽血’。不得暴兽血,小子誓不回头。” 屠煞点了点头,没有吭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慕容易的想法。 突然,远方传来“嗷”的一声长鸣。 之后,林中的鸟儿纷纷都被惊醒,吓得连忙飞走,生怕受到牵连。 “哦?这时什么声音。”屠煞望着远方,警惕道。 慕容易祭出“青芒”,冷冷道:“恐怕是这些畜生们的叫喊声吧。” 屠煞目视前方,然后小声道:“传说这些洪荒野兽们,很是难对付。如果想杀死一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只有引诱其中的一只或两只野兽,才有希望瞬杀它们。你有戾气护身,我有仙气护身。你我二人共同发功,只有联合起来,才有可能取得成功。除此之外,恐怕别无他法。” “恩,就依前辈的意思!”慕容易明显赞同屠煞的看法。 屠煞望了望前方的一颗参天古树,道:“走,我们先飞上树梢,一探究竟,待会儿也好趁机下手。这里浓雾过大,我又不敢开仙眼探寻。一旦惊动了它们,可就不妙了。” 说完,屠煞腾空而起,一跃树梢。慕容易紧随其后,也跃了上去。就这样,两人开始了一番仔细的探查。 不探还好,这一探。差点没把二人吓坏。还好刚才他们两个够冷静,没有直接冲上去。否则的话,恐怕这会儿已经连尸骨都不剩了。 原来,前方竟黑压压的一片。到处的上古洪荒野兽,密密麻麻,成群分布在不远处的一片灌木林中。 只见它们个个体形硕大,足有十几丈。就算慕容易和屠煞二人来到它们脚下,恐怕都难以被它们发现。因为在这些洪荒野兽的眼中,他们二人简直就如宠物,太过渺小,根本不值一提。 这些上古洪荒野兽,真是千姿百态。 就在前方不远处,发现了一只硕大的黄狗(注一)。只是这黄狗甚是好玩,身子的前后两端,竟然各生长着一颗头颅。这两颗狗头,一个想走这边,一个想走那边。就这么扯来扯去,倒是谁也移动不了方寸之地。 再向前望去,只见一头怪物正怒视着前方,这异兽长的也甚是好玩。一个猪头的模样,但下面却是一条狗的身子(注二),甚为奇怪。身躯巨大不说,且周身上下生长着密密麻麻的黑毛。头颅处醒目可见,根根硬刺分外注目。看的不禁使人感到阵阵恶心。 总之,这里的一切野兽,都是那么的另类,那么的不寻常。看的屠煞和慕容易二人,心里不禁没底。 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慕容易轻声道:“前辈,我们怎么办?” 屠煞冷静的观察周围的变化,严肃道:“此时你我万不可轻举妄动。一个不慎,你我可都要葬身于此了。还是先想办法,如何把这些密集的群兽引开,才是唯一的出路。” “这该如何是好?”慕容易望着前方这些足以骇人的野兽,口中喃喃道。但心里也确实没有一点办法。 两人一下子陷入了困局,但也不敢以身犯险,挑战这群怪物。只能干等,伺机寻找破绽。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两人连忙望去。只见一只高达百丈的白鹿,但却长有四只角的怪兽(注三),瞬间便被一只形状有点像豹子,但有长着五条尾巴和一只角的异兽(注四),立刻放倒,鲜血流了一地都是。巨鹿强烈的挣扎,但无奈终究不敌,躺在地上,依旧丝毫动弹不得。 但就这样,四周仍然响起一片剧烈的“轰隆”声。连带着似乎连“怒之地”,都被震得略显晃动。 屠煞和慕容易二人,连忙运功抵御。想必是这巨鹿的挣扎,使“怒之地”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可见在“怒之地”上的凶险程度,只是一头巨鹿尚且如此。要是面对这群野兽的话,真的很难想象,他们两个的胜算到底有几分。 突然,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野兽嚎叫的声音。 “吼……!” 一声怒吼下去,险些将树梢上的二人震落。二人定了下神,这一看,不免吃惊起来。 前方赫然出现一庞然大物。身形巨大,样貌有点类似于上古的麒麟圣兽。全身生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发,双目明亮有神。额头上,竖着一根硕大的白色独角。浑身上下散发着紫色的光芒,分外的惹人注 目。看上去威风凛凛,不禁使人胆寒。 “这是何物?前辈?”慕容易瞪大了双眼,明显也被这怪物镇惊住了。 屠煞这会儿已经完全目瞪口呆,过了好久才喃喃道:“这就是暴兽(注五)。你若取血的话,必须要从它的身上,方可取到。” 注一:选自《山海经。异兽》“屏蓬”,生两个头,各在一端,意志处处相对。 注二:选自《山海经。妖兽》“赤眼猪妖” 猪头狗身,能暗中视物。喜食腐物,喜居阴暗潮湿处。 注三:选自《山海经。异兽》“夫诸”象白鹿,但有四角。招大水。有云,“敖岸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诸,见则其邑大水。状如白鹿而有四角。 注四:选自《山海经。异兽》“狰”。山里常常出现十分怪异的物象。山中有一种野兽,形状像赤豹,长着五条尾巴和一只角,发出的声音如同敲击石头的响声。 注五:选自《山海经。神兽》“獬豸”(拼音注释xiè zhi)。额上通常有一只独角,据传角断者即死,有被见到长有双翼,但多数没有翅膀。拥有很高的智慧,能听懂人言,它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 第一百三十八章 暴之地 暴兽双目怒视,死死的盯着前方,正在吃着巨鹿尸体的豹怪。那豹怪一惊,显然也注意到了暴兽。 豹怪警惕的望着眼前的暴兽,嘴里发出阵阵轻哼的声音。双目怒视,五只尾巴全部高高竖起。似乎在警惕它不要上前,否则定让它好看。 暴兽可不管这些。一声怒吼以后,已经快速冲上前去。对着豹怪就一掌拍了下去。要说这豹怪也不是等闲之辈,一看对方来袭,也不心慈手软。用舌头轻舔下嘴角上,巨鹿留下的鲜血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顿时就和暴兽厮杀在一起。 “轰……轰!” 巨大的破坏力,把这怒之地都震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塌一样。奇怪的是,四周的其他异兽们,却完全没有任何反映。依旧是各自的寻觅着各自的食物,丝毫不为之所动。看来这这里,它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每日杀戮的生活。偶然会有几只怪异的山狼,悄悄的注视着这两只灵兽的打斗。 山狼的蹄子不停的在地面上,来回磨蹭着。嘴角上渗出些许蓝色的唾液,想必是想一观战况如何,好从中渔翁之利吧。 而这一幕,早已经把树上的二人给看懵了。 这是何等变态的战斗力,二人不敌。连忙运功抵御两只灵兽战斗时,带来的音波冲击。如果不是这样,恐怕他们如今,已经由于震碎心脉而死了。 话说回来。暴兽和那豹怪依旧厮杀在一起,打得难解难分。突然,豹怪那锋利的爪子,瞄准暴兽的胸口,凶狠的滑了下去。暴兽一声长啸,声音中尽显痛苦。胸口处,已经多了一个大洞,鲜血直流。但紧接着,暴兽痛苦的眼神瞬息一遍,露出一丝凶狠之色。 暴兽稳住身形,用它那硕大的白色独角,快速冲了上去,狠狠的插在豹怪的胸口处。 “吼……!” 豹怪痛苦的嚎叫着。胸口的地方,已经被暴兽贯穿了一个大洞。内脏和肠子流了一地。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内脏,发出阵阵的恶臭味,立刻充斥着整个怒之地。天际升起一道血雾,不禁令人作呕。 暴兽抓住机会,瞬间从口中吐出一股巨火,对着前方的豹怪立刻喷去。豹怪长啸一声,似乎很不甘。可能它也知道自己危在旦夕,命不久矣。 索性,也就与这暴兽拼了。 豹怪锋利的爪子,朝着地面猛的一阵,顿时周围响起一片剧烈的“轰隆”声。一时间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犹如一场旷世的地震,犹如一场浩瀚的海啸…… “咔……咔……咔……” 地面上迅速裂开一条巨口,巨口不断扩大,正迅速朝前方蔓延。很快,巨大的冲击力,竟然把不远处的一座高山,瞬间震倒。可怜这座结实的高山,居然如此轻易就被眼前的豹怪,顷刻间沦为平地。 到处的飞沙走石…… 到处的漫天飞屑,尘土飞扬…… 怒之地本就暗淡无光,一切犹如死气。这下可好,天空之中顿时被尘土尽数覆盖,这可比当年大漠上的“旱龙卷”,要强过太多了。怒之地一下子就变成了黑暗。 无奈,暴兽口中喷出的巨火,也一下子就被这股沙尘,瞬间掩埋掉。 慕容易和屠煞二人深知不好,立刻跳开了那棵大树,御空而立。他们心里很明白,若是此时还在那棵树上呆着的话,恐怕他们的小命,也真的就要交代了。一旦这股变态的力量,波及到自身,一定非死即伤,后果将不堪设想。 与其呆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不如御空观望,相对还是要安全得多。 再说暴兽与豹怪。暴兽一击不成,但无奈这豹怪依旧不死。一声怒吼,再次对豹怪发起了进攻。趁着前方被沙尘覆盖,漆黑的一片。暴兽敏锐的洞察到豹怪的动向,张开它那血盆大口,一下子咬在了豹怪的喉咙上。 豹怪撕心裂肺的痛吼着,表情甚为愤怒。五条硕大的尾巴,对着暴兽就招呼了过来。 “啪啪啪……啪啪啪!” 一声接着一声,触目惊心。豹怪五条大尾,用力的抽打着暴兽的身体。很快,暴兽的身体已经渐渐渗出鲜血。但即使这样,它仍然顽强的抵抗着,丝毫不松口。看来,不把这豹怪的喉咙咬断,它誓不甘心。 就这样,两只上古的异兽,周旋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声,豹怪的喉咙竟真的被暴兽咬断了。豹怪悲鸣一声,脑袋立刻就和脖子分了家。一只拼命抽打着暴兽的五只硕尾,也安静了下来。 失去头颅的豹怪,一下子重重的摔倒在地。抽搐了一阵之后,便再也不动。看来确实已经死了。但看这暴兽也不好过,口中鲜血不断。胸口处的那道醒目的抓痕,看上去仍然触目惊心。 突然一声巨雷,天空竟下起了朦朦细雨。伴随着雨水的冲刷,空中的尘土逐渐淡去很多。地面上的到处血迹,也渐渐的被雨水冲刷掉。只是这股浓烈的血腥味,仍然散发不断。 天边的蒙蒙细雨打在暴兽的身上,暴兽低吼着,口中微微的吐出一丝白色气息。只是这气息越来越弱,想必也受了重伤。看这样子,恐怕也命不久矣。 望了望不远处的一座洞穴,暴兽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步步向前挪动着。但看上去,每走上一步,都显得那么的艰难。 屠煞和慕容易不敢上前惊扰,但也着实感到不解。彼此会意过眼神之后,便紧跟上去。 一探这獬豸究竟想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九章 兽语 暴兽一步步艰难的向前行进,很快就爬到了那个山洞前。一进山洞,暴兽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原本还很警戒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安宁起来。只是趴在地上,不断的喘着大气,那样子真是可怜。 一声凄惨的悲鸣,暴兽慢慢伸出舌头,一遍又一遍的轻舔起自己身上的伤口。但无奈,鲜血依旧不断的在向外流淌。 慕容易和屠煞二人悄悄的来到山洞前,小心探查着前方的暴兽。也还好,这处地方比较隐蔽,吸引不到其他的灵兽。否则的话,也真够他俩喝一壶了的。但二人与暴兽的距离也还够远,一时半会的功夫,暴兽还真的难发现他们两个呢。 仔细的观察起前方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暴兽。屠煞的嘴角不经意间,泛起了一丝笑意。 慕容易看到此时屠煞的表情,心中不免好奇。疑惑道:“前辈,你在笑什么?” 屠煞轻笑一声,低声道:“嘿嘿,你这小子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说着,用手一指前方眼看等死的暴兽。 慕容易抬眼望去,果不其然就像屠煞说的那样。眼前的暴兽似乎真的已经快没气了,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看它如今的样子,恐怕连站起来都很难说了。慕容易不傻,立刻便会意了屠煞的心思。 “难道说?前辈的意思是……?” 慕容易伸出右手来,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屠煞微微一笑,明显赞同了慕容易的想法。 这个手势很简单,就是要趁着暴兽将死之即。二人联手一起诛杀掉它,以此来取得“暴兽血”这一味灵药。如果不是刚才暴兽与豹怪的残酷角逐,使它重伤,让他们两个捡了便宜。恐怕这会儿他俩就算是修为各自的提升一倍,都未必会是暴兽的对手。 而如今,这个绝佳的机会终于来了。 但慕容易却是明显不明白屠煞的用意,心想与其这么死命的一拼,风险极大除外,搞不好还会得不偿失。想到这里,不禁疑惑问道:“前辈,不如我们就等暴兽慢慢死去,然后顺便取得它身上的鲜血,岂不更好。何必如此冒险呢?” 屠煞轻笑一声,轻嘲道:“你小子真是天真,想法固然不错,但却不可行。这暴兽血乃世间至阳之精华,只有灵兽活着的时候,趁机取它体内炙热的鲜血,才能起到作用。万一等它死后再取,犹如晦血一文不值。还有个屁用?” 慕容易点了点头,表情甚为惭愧。但他此时也下定决心,必要闯进这龙潭虎穴。 就这样,二人毅然决然的踏入到这座洞穴之中。 慕容易的脸上不带有一丝表情,手握“青芒”,戾气游走全身各处,看来已经做好了一拼的打算。屠煞紧跟其后,周身仙气大盛光芒,明显也豁出去了。 是生是死,全在这最后的一瞬间…… 感应到身后有杀气袭来,暴兽微微的挪动自己的大脑袋。双目怒视,警惕的望着眼前这两个“不速之客”。 “小心!虽说这怪物已经大伤,但也万万不可小视。一旦它再次发飙,恐怕你我二人也得不到什么便宜!”屠煞一看暴兽的反应,立刻伸手示意慕容易退后,不许他轻举妄动。虽说眼前的獬豸战斗力已经大打折扣,但毕竟它可是上古洪荒时期留下的异兽,就这么与它硬碰硬,还是显得不够理智。 慕容易一怔,被戾气逐渐侵蚀的头脑,已渐渐的清醒过来。 暴兽口中发出阵阵“呲呲”的低吼声,也没有反应,就那么一直警惕的望着二人。估计是如果慕容易和屠煞二人不先出手的话,想必它也不会先对二人出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暴兽轻叹一声,竟喃喃的从口中,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屠煞不解,明显不知其意。心想这暴兽究竟说的是什么,自己根本听不懂。暗自抱怨之后,眼神朝慕容易望去。这一望可好,脸上本疑惑的表情,顷刻间就变得木呐了。 眼前的一幕,着实让他吃惊。只见慕容易口中喃喃不断,似乎正与那暴兽在进行着什么交涉。暴兽的表情更是奇怪。时而的叹息,时而的无奈,时而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这一切的一切,都把屠煞看的是一楞一楞的。 “这小子到底有什么通天本领?竟然可以和上古的洪荒野兽说话?这话如果传到别人耳中,估计打死都不会信吧。”屠煞好想上前,一问究竟。但一见慕容易表情严肃,心知此时不好上前。也就只能站在原地,默默的等候起来。 屠煞哪里知道,慕容易从小便从他的义父“任豪琼”那里,学得了这世间罕见的兽语。而且早在几年前的“昆仑试炼”中,可就好好的利用过这兽语一番呢。回想起来当年的一幕,似乎仍然津津有味。 其实这些在慕容易的的心中,永远都不会淡忘。他不悔忘记“弘义镖局”,不会忘记“任豪琼”。 真不知道该说是慕容易的幸运,还是暴兽的幸运。暴兽本想在自己临死前,做最后的一拼,与眼前这两人同归于尽。但没想到,自己的兽语竟然会被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子听懂。 暴兽心中大喜,惊觉之心慢慢减退。而慕容易也同样被震惊,他万万都没有想到,小时候跟随“任豪琼”学得兽语,这会儿居然再次用上。而且对话的角色,还是上古时期的灵兽。这怎能不让他吃惊。 暴兽吃惊的望着慕容易,口中喃喃道:“小小人类,竟然能够听得懂兽语?” 慕容易也不多言,点了点头,算是回复了暴兽。 暴兽一怔,望了望眼前的二人,接着道:“罢了罢了,能来到此地的人,说明在修为上的造诣的确精湛了得。你们来此地究竟有何目的,还不速速将来?” 慕容易丝毫没有隐瞒,也不怕激怒暴兽,口中说道:“为的你身上的暴兽血而来!” 暴兽听完这话,不屑的望了一眼面前,犹如蝼蚁一般的慕容易。轻嘲道:“你们还真是胆大,都打上我的主意了。别看我此时受伤,危在旦夕。但我如果拼死与你们一战,你们定从我身上讨不到半点便宜。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慕容易不傻,先前屠煞都已经察觉到了。与其硬来,不如智取。或许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轻松取得“暴兽血”也说不定呢。 稍微的平复下有些烦躁的心情,慕容易轻叹一声,心中做起了决定。很简单,他想与眼前快死的暴兽做笔交易。略微的考虑过后,口中说道:“暴兽,你已命不久矣,这点你自己也心知肚明,不需多言。你有什么遗愿尽管说便是,只要我等可以办到,定不辜负你。至于条件嘛,便是你身上的鲜血。” 偌大的身体一颤,看来慕容易的这一句话,说到了它的心窝子里。 第一百四十章 兽血 暴兽轻叹一声,仿佛已经看清一切。唏嘘道:“凡人,刚才我与豹怪的打斗,估计你们也看到了。否则也不会一下子就找到这里,想必已经盯上我们许久了吧。但你可知道,我刚才为何与那豹怪拼死一斗吗?” “为何?”慕容易疑惑道。 暴兽叹息道:“我暴兽一族,乃上古麒麟之后。经过万年的演化,以及这怒之地的生存条件,已经慢慢的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我们虽不及先祖那样了得,但能力依旧非凡。只是繁衍后代的能力,渐渐下降。好在天不亡我暴兽一族,就在我生存天地间万年之际,终于产下两颗蛋卵。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上天的恩赐。” “哦?那后来呢?”慕容易继续问道。 暴兽双目一红,愤恨的望着前方很远处,已经断气许久的豹怪。怒道:“可恶这该死的畜生,竟趁我外出猎食之际,悄悄潜入到我的洞穴之中。而我其中的一个孩子,就这么不幸的惨死在这畜生的口中。还好我另一颗蛋卵的方位,藏的比较隐蔽。而且我已经及时察觉到异样,这畜生感应到不好,便不敢再继续逗留下去。否则的话,恐怕我的另一颗蛋卵,也成了这畜生的囊中物!” “原来如此,怪不得看你刚才的战斗如此拼命呢!”慕容易了解到整件事情以后,心中难免也为暴兽感到悲伤。 暴兽一看慕容易的反应,立刻话锋一转,切入正题。“凡人,你刚才不是说要与我做笔交易吗?好,那我就成全你。我体内的暴兽血全部给你都可以,但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的话,即便是死,我也定会让你们陪葬。” 看暴兽的话不像在说笑。慕容易抱手一礼,口中严肃道:“小子不才,虽没有经天纬地之功。但男子汉大丈夫,承诺一言,千金不换。倘若你有什么想交代的,尽管说便是。只要我能办得到,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暴兽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叹道:“那倒不需要,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我死后,你要负责抚养我唯一留下的蛋卵,直到把它孵化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慕容易吃惊连连,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暴兽的要求,竟然是让他做“奶妈”。 望着眼前这讨厌凡人吃惊的表情,好想是自己吃了多大亏一样。暴兽鄙夷之后,不屑道:“你这凡人,真是不知好歹。我的子孙后代,可是上古的洪荒灵兽。小小凡人,真不知道你是修了几世福气,才享有如此的待遇。若你能把它成功孵化出来,它便会认你为主,与你通灵,达成共识。你的能力到时究竟有多强,不用多说,自己应该心中有数。” 其实暴兽也实属无奈,你说它真的能看上“慕容易”这小鬼?在它眼中,慕容易根本就不屑一顾。但自己眼看着就将毙命,自己一旦死后,留下的那个唯一蛋卵,一定也活不了多久,便会被别的灵兽吃掉。与其这样,还不如交给眼前这人,或许还有一丝生存下来的希望,也说不定。况且眼下,也就这凡人能听得懂自己的话,能和自己交流。不交代他交代谁? 虽说打心眼里排斥,但也没办法。只能将错就错,孤注一掷了。 慕容易用手抓起了自己的头发,明显心中犹豫不决。口中喃喃道:“这……这……?” 暴兽心中这个气,心想你这小子可是捡了狗屎运。不但不领情,反而好像是从此多了个累赘一样的表情。暴躁之下,暴兽一下子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怒道:“好啦,废话少说,既然不答应,那咱就拼死一战好了。若能胜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慕容易一怔,连忙举起双手,急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暴兽再次愤怒道。 “哎……”慕容易轻叹一声,心想也就这样了。随后恭敬道:“你的事情,我答应了就是。只要我不死,你的后代也定不会有事,我愿拿性命担保。” 暴兽听完这话,先前躁动不安的情绪,明显开始安定下来。接着回过头,不再理会眼前的二人。自顾自的在附近地面上,不断的用嘴凿,很快便凿出一处深穴。不同的是,当暴兽再次回过头来的时候,口中已经衔了一颗鲜红的蛋卵。 慕容易把蛋卵接到手中,这可蛋并不是很大,大概也就手掌般大小。本以为这颗蛋卵会比他整个人都高,可没想到暴兽的蛋卵,居然会这么小。 仔细望去,鲜红的蛋壳上,微微的映出一丝光芒。似乎能够透视进里面,窥视到“小暴兽”的模样。 慕容易轻轻的用手爱抚起这颗蛋卵,感觉滑滑的,很舒服。欣喜之下,不禁给蛋卵起了个名字。只见他对着蛋卵道:“你是麒麟之后,况且此刻又没出生,不如就叫你小麟好了。” 暴兽的额头上,微微露出丝丝青筋,想必气的不轻。口中吐出一股白色烟雾,微怒道:“混帐,不许你给我的宝宝胡乱起名字!” 慕容易一惊,望了一眼略显愤怒的暴兽,生怕它再次发飙。歉意的吐了吐舌头后,再无话语。 暴兽望了望四周,先前愤怒的眼神,瞬间竟变得有些呆滞,看来是想着什么心事吧。又望了望慕容易手中的“小麟”,暴兽长叹一声,低声道:“我大限将至,此时心中已无牵挂。出手取我身上的血吧,凡人!” 说完,暴兽默默的闭上了双眸,不再多看他们一眼。仿佛对这个世间,以毫无半点留念。 站在一旁的屠煞,眼睁睁望着这一幕接着一幕的发生。估计心中,或许已经升起不止一个问号了。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见身旁的慕容易轻声道:“前辈,请您代我出手取血好吗?放心,暴兽它不会伤您,您只管取血便是!” 慕容易心中很不是滋味,或许已经被暴兽深深的母爱所打动。灵兽尚且护犊,况且是人呢?他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生父生母,慕容浩山与燕茹。想起了他们当年的那份不舍,当年的那份“牵挂之心”。 “爹……娘……,你们还好吗?孩儿好想你们……”慕容易心中难受,眼泪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屠煞虽然很想询问,但一看慕容易的表情有些难受。心中不忍,也就没多问。 片刻过后,屠煞从袖口中,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用来取血的小罐子。来到獬豸的面前,用仙气在暴兽皮肤较薄的地方,划过一个口子。 滴滴炙热的鲜血,流到了小罐子中。很快,一整罐暴兽血已经装满。 屠煞把采集到的暴兽血交到慕容易手中,慕容易很快便把这两味珍药分成两份。这两个人,自然就是“安孜晴”和“陆儿”。 而此时,周围再也感受不到半点暴兽的气息。原来就在这一刻,它饱受摧残,奄奄一息的生命终于结束。 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但明显可以看到,暴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安详。 慕容易走上前,望着手中的“小麟”。又看了一眼毫无声息,躺在地上的暴兽。轻声道:“小麟,跟你的母亲告个别吧,我们走了。” 冲着暴兽,慕容易微微的行了三个礼。望着手中的“八仙草”和“暴兽血”。慕容易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嘴角挂起了一丝温暖的笑容。但心情,却依然久久的不能平静。 屠煞走上前,伸出左手。用仙法将慕容易体内释放出的戾气,重新封印回到了真元。 望着慕容易遍体鳞伤的身躯,想必是戾气强烈腐蚀后的结果。屠煞面露不忍,但一想只要好生修养,不日即可康复。心中沉重的负担,不免减轻了几分。眼看着慕容易身体,没有太大异样和不适。随后,便使用了仙家的妙法,“瞬移之术。” 只是一瞬间,便 离开了“五极阴阳山”,来到了“飘渺仙阁”的脚下。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旧路 慕容易望着一路上都跟随着他犯险,好几次都差点搭上性命的屠煞。心中一激动,不由得热泪用框。眼泪再也止不止的流了下来。 屠煞淡淡一笑,轻声道:“臭小子,哭什么?”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慕容易“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这下可好,可把屠煞看愣了。连忙上前搀扶起慕容易,口中急道:“你这是干什么?” 慕容易望着眼前的屠煞,缓缓道:“一路上要是没有前辈您的帮忙,仅凭我一人之力,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这两味珍贵的灵药。前辈的大恩大德,晚辈就算死也不敢忘。” “呵呵,原来你小子为的是这个!”屠煞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根本没放在心上。 慕容易抱手一礼,继续道:“以后前辈若有差迁,哪怕赴汤蹈火,晚辈也在所不辞。定当效命,绝不食言。” “哎……”屠煞一摆手,继续道:“与你小子从相遇到相识,再到如今,全属缘分。过多的话我不多说了,能帮你的也就这些了。你今后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前辈……”慕容易轻呼着屠煞的名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就在二人唏嘘感慨时,突然,前方传来一个声音。 “是谁?是谁闯我飘渺仙阁?” 二人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飘渺仙阁的寻山弟子,发现了二人的踪迹。屠煞看了看慕容易,轻笑一声,说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万一一会儿被那弟子发现了我屠某人,那还得了?好了,你我就此别过吧。” “前辈这就走?”慕容易看了屠煞一眼,疑惑道。 “呵呵,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你日后若有空,可以到血刹宗找我!好啦,老夫就此别过!” 说着,从屠煞身上,突然冒出一股白雾。慕容易刚想说点什么,屠煞整个人就已经消失在了“飘渺仙阁”的山下。 慕容易轻叹一声,望了一眼空气中渐渐散掉的白雾。知道屠煞已经走远。 这个时候,那个寻山的小弟子赶了过来。一见来者是慕容易,这个寻山的小弟子不禁大为吃惊。嘴巴已经卷成了一个圆形,仿佛见到了鬼一样。再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慕容易后,试探道:“你是……?莫非你是……慕容师弟?” 可能这个小弟子有点不相信慕容易吧。话刚一说完,就见她又将手中的宝剑略微出鞘,一声微弱的宝剑摩擦声。看那架势,好像如果慕容易回答“不是”的话,她马上就会宝剑出鞘,一下子了结掉这个陌生的来者。 这一幕,可把慕容易看的哭笑不得。连忙承认,口中道:“没错,我就是慕容易。” 说完,慕容易伸手示意这个弟子,把剑赶快收起来。他可不想刚一回来,就莫名其妙的被自己人刺伤。 “哼!你又什么证据说你是慕容师弟?师弟他早在几个月前,就孤身离开了飘渺仙阁,四处游历去了。”这名弟子越看慕容易越奇怪,警惕之心,不免又加了一分。 其实,这里面也不能全怨这个小弟子。你说这慕容易刚从“五极阴阳山”上走了一遭,如今的这幅模样,差不多已经和个乞丐差不了多少。浑身狼狈不堪,身上到处的血迹,到处的伤痕。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早已在炎之地上,烧得差不多快没了。 也难怪这弟子不信任他,换做是谁恐怕都不会信吧。况且从这名弟子印象中,对他的记忆本来就不是很深。 “哎……我证明什么啊?我就是慕容易!” 慕容易刚想解释。突然前方不远处,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是谁在此喧哗,扰我飘渺?” “好熟悉的声音。”这是给慕容易的第一反应。声音苍老有力,但隐隐还透着一丝慈爱。要说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兰心婆婆”。 兰心婆婆刚好走到山下,一看前方有人争论。不由得立刻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易一看来者是兰心婆婆,心情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对着越走越近的兰心婆婆打招呼,大呼道:“婆婆,我是易儿!” 望着兰心婆婆的身影,慕容易不由回想起了几个月前,山脚下的一幕。那时的兰心婆婆,由于内心的强烈自责,已经显得苍老无力了。而此时的兰心婆婆,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比那个时候要好得多。但不经意间可以发现,她的脚步似乎比以前更加沉重了。 一听这个声音,兰心婆婆一怔,脚下不禁加快步伐。当走到慕容易身边的时候,眼神一愣。只听“啪”的一声,原本握在手中的宝剑,竟一下子落到了地上。自从几月前的黑衣人闯山以后,兰心婆婆可从来都是剑不离身的。但一见慕容易回来,兰心婆婆居然激动成这样。 兰心婆婆上前,轻抚起慕容易的秀发。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不多时就已经老泪纵横。口中断断续续道:“是……易儿?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慕容易望着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心中很不是滋味。也跟着兰心婆婆一起哭了起来,轻声道:“婆婆,易儿回来了。” “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望着慕容易伤痕累累的身躯,兰心婆婆知道慕容易一定受了不少苦。但隐隐之间也可以感觉到,如今的慕容易已经变得更强了。但具体修为强到什么程度,她也说不好。总之,现在的“易儿”绝对不简单。 “呵呵,婆婆!这次回来,易儿可是把‘八仙草’和‘暴兽血’都带回来了。师傅她老人家有救了。” 兰心婆婆激动的点了点头,轻抚起慕容易伤痕累累的身躯。眉头略微一皱,担心道:“真没想到,你竟真的从‘五极阴阳山’中得到了这两味灵药。不简单,真的不简单。看来天不绝我飘渺,我派定能从新振作,发扬光大起来。只是……?” “只是什么……?”慕容易望着兰心婆婆,口中疑惑道。 兰心婆婆轻叹一声,再次望了一眼慕容易伤痕累累的身躯,不忍道:“只是一路上,恐怕你也受了不少苦吧。孩子!” 慕容易轻笑一声,回道:“师傅她老人待我不薄,只要师傅平安无事,易儿受再多的苦也心甘情愿。” 为了不让兰心婆婆担心自己的安危,慕容易说完这些话以后,不禁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俏皮的一笑。 兰心婆婆哪里会不明白慕容易的心意?知道他是不忍让自己担心。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口中道:“来,孩子!快随我前来无尘阁,去看望你师傅吧。自从上次那一战以后,你师父至今尚未苏醒过来。虽保有一丝气息上尚存不死,但看上去倒也和活死人差不了多少。” 说着,兰心婆婆长叹一声。望了望无际的天空,似乎回忆起了那段不堪的往事。 “恩!”慕容易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兰心婆婆向无尘阁赶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解药 一路上,慕容易望着重建后的飘渺仙阁,心中隐隐不免感到有些酸楚。虽然如今的飘渺仙阁恢复了几分模样,但和以前那山清水秀,四季如春的景色,完全不搭边。 当年地上留下的深坑,多数已被掩埋。但坑坑洼洼的地面,使人步履蹒跚,很难行走。周围的建筑阁楼,虽然也已经重建的差不多了,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到当年“朱雀之火”,留下的丝丝灰黑的印记。 走到无尘阁前,一片死气沉沉。当年环绕四周,细水常流的高山瀑布,如今早已干涩。就连缭绕周围那些青石图腾,都微微的渗出了枯黄之色。 望着此情此景,慕容易感慨万千。长叹一声,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兰心婆婆看在眼里,深明其意,却也不语。不多时,二人便进入到无尘阁中。 安孜晴静静的躺在无尘阁的地面上,还是那一身洁白的素纱,不失高雅,媚态如花。只是紧闭的双目中,微微流露出一丝不甘的神情。周围点满了白色的蜡烛,安静的环绕在安孜晴身旁。灯火闪烁不断,却又显得异常的宁静。 看样子,这似乎是个法阵。 “这是什么法阵,婆婆?”看到躺在地上,沉睡不起的安孜晴。慕容易不禁疑惑的问道兰心婆婆。 兰心婆婆望了一眼前方的蜡烛,惆怅道:“这是我飘渺的阵法,名为回光阵。以烛火环绕左目,右目,眉心。此三处,乃是人的阳脉所在。此时别无他法,也只有此阵尚能保护阁主不死!”说着,兰心婆婆无奈的摇了摇头。 慕容易点了点头,快速从袖口中,把采集到的“八仙草”和“暴兽血”,两味珍药拿了出来。然后交到兰心婆婆手中,口中道:“婆婆,这两味珍药便是我从‘五极阴阳山’中,采集到的‘八仙草’和‘暴兽血’。婆婆快给我师傅服下吧。” 兰心婆婆双手微颤,激动的从慕容易手中,接过这两味救命的灵药。眼角的热泪再一次控制不住,留了下来。一手半遮半掩自己老泪纵横的表情,一边哽咽道:“好好,阁主有救了,阁主有救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婆婆……”望着如此激动的兰心婆婆,慕容易的心中别提有多难受了。他好想上前安慰兰心婆婆,但此时却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无奈如今,也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兰心婆婆,心中却有没有一点办法。 突然,“噗通”一声。兰心婆婆一下子冲着慕容易跪了下来。口中激动道:“老朽替全体飘渺弟子,谢谢你了,请受老身一拜!” 这个突来的反应,可把慕容易给吓坏了。他哪里敢受兰心婆婆如此大礼。手忙脚乱的搀扶起兰心婆婆,愧疚道:“婆婆真是折杀易儿了,您若在这样,易儿这就离去。我本就是仙阁中一员,能为仙阁做些事情,那是理所应当的。况且,还是我的师傅!” “好好,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兰心婆婆一个劲的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稍微的平复了下心情后不久,慕容易望着渐渐已经恢复神智的兰心婆婆,轻声问道:“婆婆,这药一旦给我师傅服下后,她多久才会醒来?你可知晓?” 兰心婆婆长叹一声,无奈道:“我只知道普天之下只有这两味珍药,才可以使阁主恢复过来。但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这个老身也不知道。素闻你昆仑山的‘玉医子’师傅,医术精通了得。你不如前去一探,回来也好告知于我,我也好有个准备!” 一提起“玉医子”,慕容易心中“咯噔”一声。不禁回想起,数日前“烈焰山”的一幕。心中一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有给兰心婆婆丁点答复。 兰心婆婆一怔,仿佛也发现到慕容易的窘相。回想起数日前,修真界中对慕容易的流言蜚语。其实兰心婆婆本来不相信那些传言,所以直到慕容易返回“飘渺仙阁”至今,兰心婆婆对于“烈焰山”一事,一直只字未提。 很简单,她相信慕容易断不会作出这种事情。 但如今,望着慕容易脸上的表情。看来那些事情,似乎是真的了。兰心婆婆看了看慕容易,试探道:“莫非……数日前修真界中的传言……是真的?” 慕容易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兰心婆婆点了点头。 出奇的是,兰心婆婆并没有因此责骂慕容易,更没有出手打他。只是轻叹一声,说道:“哎,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老身猜想,这一定不是你的本意,这么做一定有你的苦衷。” “婆婆?”慕容易脸上一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兰心婆婆轻笑道:“无论怎样,无论你做些什么。婆婆都相信你是个好孩子,绝非大奸大恶之徒,这点婆婆敢拿性命担保。” 望了一眼地面上,阵法中的安孜晴。兰心婆婆继续道:“相信你师傅也一样。” 慕容易热泪盈眶,心中暖暖的。至少,还是有人能够理解他所做的一切。其实,慕容易也深知“玉医子”对自己没有怨恨,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偏袒他。否则,也就不会有“烈焰山”上,那“护犊”的激烈说辞了。 想着想着,慕容易似乎想明白了。他轻笑着,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水,点了点头。眼前浮现出当年昆仑山上的一幕,“玉医子”“柳若竹”“陆儿”。其实他心里明白,无论自己做些什么,这些人永远都会理解他的苦衷,不会嫌弃他,憎恨他。 “陆儿……” 想起陆儿,慕容易不由得用手,摸了摸身上的另一份珍药。嘴角不经意间,挂起了一丝微笑。 他似乎可以看到,陆儿完全恢复以后的模样。似乎可以看到,陆儿再次与自己切磋的模样…… 很快,当安孜晴服下了“八仙草”和“暴兽血”,这两味珍药以后。慕容易跪了下来,对着昔日的恩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别过兰心婆婆。慕容易毅然决然的踏上那个,始终让他魂牵梦绕的“昆仑山”。 “师傅,我来了……” “师姐,我来了……” “师兄,我来了……” 此时天色已进入傍晚,望着天空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慕容易对着远方,送上三声轻轻的问候。嘴角上,露出温馨的笑意……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夜访 昆仑山 归云峰 虽说刚刚才下过一场大雪,飞雪已经覆盖着整座昆仑山。尽管是夜晚,但却被雪花映的漫山遍野。绵绵树枝,轻轻浮石……一切一切都被轻柔的霜花,仿佛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婚纱,尤为动人,好似代嫁的闺娘,羞涩动人,楚楚倾心。常年累积的积雪,照耀在整座昆仑山上,此时更有一种安静祥和之意。 一阵微凉的寒风吹过。树林中,陆儿踏着雪地,搓了搓略微冻僵的小脸蛋,嘴里轻轻的呼出白气。“吱嘎……吱嘎”正一步步的,朝着养生殿的方向走去…… 前方一片通明,慕容易脚踏云端,不多时就来到了养生殿的脚下。轻轻的抚过怀中的两味珍药,长叹一声,就一直呆呆的望着养生殿门。心中犹豫不定,不知道改进该退。他想把“八仙草”和“暴兽血”,放到地上,然后就离去。但又怕这样做,玉医子他们会发现不到。万一丢了,岂不是可惜?就算进到养生殿内,万一惹到“玉医子”师傅他老人家生气,又该怎么收场? 总之,慕容易没了主意。一直徘徊在养生殿的门口,心中做着决定。 突然,一声稚气的声音,打断了沉思中的慕容易。 “咦?小师弟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脑中“嗡”的一声,慕容易回过头来望去。这一望,脸上的表情不禁呆滞了。说话之人,不正是他的小师兄,陆儿吗? 原来,陆儿这个时候,刚好从密林中回来。恰巧就在这个时候,慕容易也赶了过来。俗话说,赶得好不如赶得巧,看来还真是应验了。 呆呆的望着眼前出现的小师弟,陆儿表情一怔,看来是被吓到了。但随后,一张“烈火符”已经抓在手上,完全一副随时准备进攻的样子。表情也由先前的呆滞,瞬间转变为愤怒,厉喝道:“哼,你个魔头,来归云峰干什么,莫非是想欺师灭祖?” 慕容易心中一凉,万万没有想到,会从自己师兄的口中说出这话。苦笑一声,艰难道:“师兄……难道师兄你也把师弟,沦为魔教一党了吗?” “几日前‘烈焰山’的一幕,已经说明了一切,难道你还想抵赖吗?”陆儿不依不饶,依旧怒声,训斥着眼前的慕容易。 慕容易轻叹一声,惆怅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师兄。师弟我那样做,完全是有我的苦衷!” 陆儿冷笑一声,嘴里说道:“苦衷?难道我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吗?废话少说,看招!”说着,手中的那张“烈火符”,已朝着慕容易的落身之处攻去。 好歹慕容易曾经,也算是昆仑山的弟子。对于昆仑的符咒之术,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一旦命中,自己绝没有好果子吃。但无奈对手是自己的师兄,无法应战。慕容易低喝一声,身子快速一跃,算是避过。 “轰……!” 随后,那张“烈火符”不偏不正,刚好打在了养生殿的大门上。伴随着浓烈的火焰,原本漆黑的夜空,顿时泛起鲜红的光亮,周围的温度也一下子大升。 火光照耀在慕容易清秀的脸庞上,闪烁点点光亮。看向陆儿那稚气的脸,竟隐隐的变得模糊,变得陌生。丝毫感受不到半点,火焰留下的温暖。却是从心底,深深的感到了一股痛彻心扉的寒冷。 “师兄……?”慕容易哽咽着,心中纠结万分。 这一下可好,原本寂静的昆仑山上,顿时被陆儿搞得,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其余几脉的山峰上,隐隐传来躁动。想必是惊动到了他们。相信不多时,其余的各脉首座,就会来到这里,一探究竟了吧。 身为归云峰一脉的玉医子,当然也感应到异样。“轰”的一声,推倒房门。警戒的望着养生殿外,四周升起的火焰。刚想上前询问陆儿发生了什么事。 但映入眼前的,却是慕容易的模样。这怎能不让他为之震撼? 玉医子表情微微一颤,显然不敢相信慕容易会到此。仔细的瞧了一眼自己曾经的弟子,语气不善道:“慕容易,你来此地做甚?难道你忘记了我对你的告诫?我曾对你说过,今后你若再敢来到昆仑山来,定叫你葬身此地。” 慕容易表情痛苦万分,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默默的叩了三个响头。口中哽咽道:“师……傅,不肖弟子……慕容易回来了。” “哼!真是恬不知耻。谁是你的师傅?”玉医子表情愤怒,大袖一甩,恨不得立刻上前,亲手了解掉慕容易。 慕容易的心中,别提是什么滋味了。但他依旧跪在地上,也不站起来。似乎在等待着玉医子的发落。 突然,空中传来几道耀眼的光芒。这是昆仑山上,首座们之间,互相传达的信号。表示他们已即将到此。 玉医子望着空中射下的那几道白光,表情一变。立刻回过头来,对着慕容易大吼道:“畜生,赶快给我滚出归云峰。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说完,从玉医子的眼中,明显可以看到一丝杀气。 陆儿说归说,但眼看着玉医子就要动真格的时候,他可不干了。连忙上前一把拽住师傅的衣袖,对着慕容易大吼道:“快跑,师弟。其余几位首座师叔们,马上就到这里了。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你,你定脱不了身。” 其实陆儿这么说是对的。昆仑五位首座的实力,可都是个顶个的强手。虽说慕容易如今,在修为的造诣上进步不小。可一旦他们联起手来,慕容易可是没有丁点的胜算。玉医子正是发现了这一点,才拼了命了让慕容易马上离开。 虽说玉医子对慕容易很有成见。但归根结底,他依旧把慕容易视为自己的骨肉,依旧想方设法拼命袒护慕容易。说白了,直到如今,他依旧相信慕容易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尽管玉医子有些口是心非,心口不一。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他也有自己的苦衷。不能和慕容易一样,任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慕容易瞬间反应过来。一个闪身,快速上前把怀中的两味珍药,交到玉医子的手上。接着,便头也不回。立刻消失在归云峰上。 终于,归云峰上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周围烈火的焚烧,依旧散发出“嘶嘶”的声音。 玉医子望着手中的两味灵药,脸上的表情已经瞬间凝固住了。双手微颤,一种说不出的感受,由上心头。 突然,只听“刷”的一声。养生殿的前方,赫然已经站了四人。只见这四人周身白色道袍,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样子。不是别人,正是昆仑山的代掌门,“玉沁子”,以及其余三峰的三位首座。“玉轩真人”“玉乙真人”“玉言真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 故人 玉医子快速把两味珍药揣入怀中,然后对着周围一行人道:“几位师兄,深夜到此,可有赐教?” 玉沁子望着玉医子,但仔细观察了好久,也没发觉到什么异样。于是道:“师弟,你为何要欺瞒我等。明明是慕容易那小魔头,刚才来到了这里。” 玉医子深知这几人修为高深,想隐瞒他们无疑那是自讨没趣。也就不再隐瞒,回道:“没错,刚才那孽徒的确来过。我气不过,便与他交起手来。但如今那孽徒的修为,没想到竟然如此高深莫测。才几个照面下来,就被他逃掉了。” 玉言真人不屑的望了一眼玉医子,走上前来,轻哼道:“师弟,莫非是那小魔头,许诺你了什么好处,所以你要如此的偏袒他。还是你师徒二人早就暗中勾结,日后想图我昆仑山呢?” 玉医子表情一怔,恨声道:“师兄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我玉医子的为人,你不了解吗?” “呵呵,那可就难说了。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心中有没有鬼?”很明显,玉言真人有意针对玉医子。但这一席话,也深深的触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其余几人,也不由得心中疑惑起来。看向玉医子的眼神中,也难免多了几分质疑。 玉医子表情冰冷,大袖一挥,瞬间便把周围的火焰熄灭掉。表情一冷,对着玉言真人一字一言,清晰说道:“我玉医子从小,便跟随师傅修行,参悟天道。我无愧于昆仑山,更没有作出任何大逆不道之事。至于我那徒儿,还是那句话。都是我这做师傅的管教不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站在一旁的玉乙真人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口中道:“师弟说的这是哪里话?你我都是昆仑一脉。何必为这么个孽徒,而大动干戈?” “还是那句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们若不杀我,我这便回我的养生殿内了。” 说着,玉医子对着站在不远处的陆儿招了招手。陆儿一个机灵,跑了过去。很快,这一老一少,师徒二人便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玉沁子心中无奈,也着实不忍对玉医子下手。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同门师弟,况且昆仑山如今,本就遭受了“烈焰山”上的重大洗礼。这个时候处置玉医子,无非是减弱自派实力。这种“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的愚蠢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更何况,他也没有充分的证据,说明玉医子勾结慕容易,勾结魔教。 一想二去,也就算了。玉沁子大袖一甩,无奈道:“师弟这个人,就是太护犊,太固执。其实他本也没恶意,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诸位师弟,就此离去吧。”话刚说完,玉沁子便脚踏云端,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众人一看事情已经这样,多说无益。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也都各自离去了。 唯独玉言真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到其余人等都离开以后,口中喃喃,自言自语道:“好一个玉医子,别人没看到,我可看到了。分明刚才那小魔头,给了你两味珍药。别人不识货,我可识得。那可是‘五极阴阳山’上的珍贵灵药。如果被我得到的话,那我的修为实力,一定大大提升。” 原来,当慕容易在与玉医子交接,“八仙草”和“暴兽血”两味灵药的时候。玉言真人刚好御空云端,走在最前头,这一幕不巧刚好被他看到。于是便生了歹毒的心肠,妄想得到这两味珍药。只是如今时机不成熟,所以他才不揭穿这件事。 “哼哼……!玉沁师兄可是个权力熏心的人,找个机会和他提起此事,相信他一定答应。哪怕我二人各自讨得一株灵药,对自身的帮助那都是极大的。”玉言真人在心中,默默的做着打算。看来玉医子大祸不远,随时都有危险。 眼角射出两道阴险的目光,玉言真人紧握双拳。默默的望着养生殿的大门,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 京城 柳若竹和了晨二人,漫步在京城。周围灯火阑珊,虽是夜里,但却热闹非凡。周围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响声不断…… 一行稚气的孩童,轻轻的擦过二人身体,却浑然不在意。彼此嬉笑着,打闹着。手中拿着塑胶的小鼓,发出阵阵“咕嘟……咕嘟”的声音。那天真爽朗的笑容,久久的在二人耳中回荡着,徘徊着。 了晨握着柳若竹的芊芊玉手,嘴角浮出一丝温柔的笑容。深邃的眸子望着眼前的伊人,轻声道:“若竹,以后我们也生几个可爱的孩子。好不好?” 柳若竹的脸庞,映出一丝绯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但却不语,看来是应允了了晨。了晨没有说话,只是抓住柳若竹的手,抓得更紧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眼前的伊人,一份永恒的承诺,一份永恒的见证。 过了许久,柳若竹的脸上,闪过一丝惆怅。了晨看在眼里,关心问道:“若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柳若竹淡淡一笑,用另一只手轻抚起了晨的肩膀,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只是你我已经下山多日。只是直到如今,都依然没能打探到小师弟的下落。” 了晨轻叹一声,细语道:“没关系,茫茫人海!相信一定能找到慕容师弟的下落。况且穿过京城,在穿过大漠,我们就到了魔道境内。相信慕容师弟他,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柳若竹轻声的一应,算是回了了晨。也许是感到了疲惫,轻轻的把头靠在了了晨的肩上。了晨不语,只是一边走着,一边轻抚着柳若竹,那一柳柳细细的长发。 原来,二人早在当日的归云峰下商量之后,便与玉医子打了招呼,要下山寻找慕容易。玉医子虽说面上不情愿,但其实心里,也非常牵挂慕容易的安危。当然,玉医子交代给二人下山的任务是“采药”,并不是下山,寻找慕容易的下落。 二人不傻,知道玉医子心中的难处,其实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于是,二人略微的整理了一下,便离开了昆仑山,踏上了寻找慕容易的征程。 话说回来,二人走着走着,很快便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客栈坐下。 这家客栈生意很好,大厅已经坐满了人。望着四周到处的人群,了晨招呼起了身边的小二。 “店家,你家客栈可还有空房?” 小二一看二人装束不凡,想必也不是等闲之辈。况且能来到京城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江湖中人。他一个店小二,可不敢得罪。连忙笑容满面,回道:“有有,请问客官几位,要几间上房。” “二人,两间上房!”了晨道。 还没等店小二说话,就只见了晨前方的桌子上,坐着一个身材略胖,腰中挂着一个酒葫芦,邋里邋遢的道士。口中道:“什么两间上房,明明是三间上房!” 了晨和柳若竹二人好奇,连忙看向那人。这一望,二人不禁傻了眼。 原来这人,正是昔日天元山上,为慕容易杀掉野猪,后来又帮助他加入到昆仑山上修行,辈分甚至比玉沁子还要高的“道痴真人”。 第一百四十五章 打探 “道痴师尊?”柳若竹一下子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望着眼前的道痴真人,明显一怔。 道痴真人喝了一口酒,抹了抹嘴,大笑道:“你这小娃,莫非就是玉医小子的徒儿?” 柳若竹恭敬一礼,回道:“是的,师尊!” “哈哈哈哈,好玩好玩,真是好玩!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你们!”道痴真人疯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接着,“咕嘟……咕嘟”有喝了几口酒。但一边喝着,一边还不忘仔细的打量起,柳若竹身边的了晨。 了晨被道痴真人看的发毛,不知道这位老前辈想干嘛。就这么干楞着,多少有些失了礼数。 了晨走上前去,对着道痴真人微微一礼,恭敬道:“晚辈剑亭阁‘了晨’,参见师尊。” 道痴真人哈哈一笑,回道:“好一个俊俏的后生,不错不错。我看你根骨强劲,想必是剑亭阁中,数一数二的弟子了吧。莫子臻那小娃子,一定在你的身上下了不少心血。” “前辈真是慧眼,晚辈不才,蒙师傅他老人家抬爱,才有今日之成就。”了晨恭敬道。 “嘿嘿!”道痴真人轻声一笑,继续道:“对啦,你二人怎会在此?” 柳若竹心想自己的小师弟慕容易,本就是道痴真人看好的门人。当年若不是道痴真人的话,恐怕自己的小师弟,也不会来到昆仑山修行了。想到这里,也就不再避讳,坦言道:“回师尊,晚辈这次下山,纯粹就是为了寻找我那小师弟,慕容易。” “哎,原来你们也在寻找这个混小子!”说着,道痴真人一改往日嬉笑的表情,口中轻叹,表情严肃。 看来,几日前震惊修真界的“烈焰山”事件。就连这位“师尊”级别的人物,都难以平复心情。 了晨发现到道痴真人的话不寻常。恭敬一礼,追问道:“难道前辈您也在四处寻找,慕容师弟的下落?” 道痴真人看了了晨一眼,抱怨道:“可不是嘛!这该死的混小子,竟然给老子闯了这么大的祸。悔不该当初帮助他,进入到我们昆仑山修行。” 柳若竹一怔,花容失色道:“师尊息怒,我想小师弟他一定有难言的苦衷,这么做并不完全是他的本意吧。” 了晨清理了下脑中的思路,问道:“敢问师尊,您都去哪里找寻过慕容师弟呢?” 一提这个,道痴真人气就不打一处来。猛的喝了一口酒,微怒道:“哼!我翻边了大漠,翻边了整个魔道。就连“血刹宗”,都被老夫翻了个遍。其间还被‘丘广道’那厮察觉到,还好老夫修为精湛,经验丰富。否则,恐怕就要死在他的‘嗜血术’下了。” “咕嘟咕嘟……”道痴真人又喝了一口酒,想必是回忆起与“丘广道”的战斗,至今都让他难忘。 “师尊?那您可曾看到大魔头‘屠煞’?”了晨发现事情不对,立刻道。 “还屠煞?一个丘广道就够让老夫疲于应付了。要是再来个散仙级别的人物,那老夫如今怕早就成了地下鬼。哪里还有命在这里喝酒?”道痴真人抱怨道。 了晨点了点头,望了一眼身边的柳若竹,缓缓道:“怕是你我二人前去魔道,恐怕也未必能够找到慕容师弟了。” 柳若竹没有说话,只是动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哀愁。 道痴真人看在眼里,道:“要我说嘛,你们两个小娃子,就不要去魔道犯险了。魔道地势险要,环境恶劣。而且鱼龙混杂,什么高手都有。你们去魔道,无疑是去送死。况且老夫已经仔细打探过,慕容小子根本就不在魔道境内。” “那……那该如何是好?”柳若竹吱吱唔唔的,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道痴真人一改刚才郁闷的表情,又变回先前疯疯癫癫的样子。大笑道:“如何是好?你两个小娃子还是回到各自门派,努力修行吧。至于慕容小子,我就不信这偌大个神州大地,会找不到他。哪怕他挖地三尺钻进洞里,我也要亲手把这小子给挖出来。” “师尊真会说笑,我小师弟又不是地鼠,干嘛钻进洞里?”柳若竹一听道痴真人这话,明显有些生气。白了一眼之后,低声道。 事情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在这么徒劳的找下去也是无用,不如就此回去吧。了晨心里想着这些事情,拍了拍身边柳若竹的细肩,轻笑道:“我们回去吧,若竹。如果此次不是师尊他老人家,给我们指点迷津。恐怕我们现在还找不到方向呢。” “恩,好吧。就照师兄的意思。”柳若竹低声道。 了晨看了看不早的天空,说道:“待把你送回到昆仑山以后,我也要回到剑亭阁了。自从‘烈焰山’事件以后,一直都没有回到门派中。长辈们若是知道我外出这么久,恐怕也会不高兴吧。” 道痴真人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顺着了晨的话,继续道:“恩,是啊。莫子臻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护犊。要是被他知道你在这里沉迷温柔乡,还不扒了你的皮?” “师尊说什么呢?”柳若竹楚楚动人的脸上一红,羞涩万分。 道痴真人哈哈一笑,继续道:“放心吧!慕容小子是死不了的,要死他早就死了。你们瞧好吧,我一定会亲手把这小子揪出来,暴打一顿。然后……” 道痴真人越说越来劲,一边用嘴说,一边手上比划着。照他这样下去,仿佛慕容易如今就站在他面前一样。即使慕容易现在,真的站在他面前。就他老人家这一溜折腾下去,估计慕容易的骨头也早就散架,一命呜呼了。 柳若竹没有心情观看道痴真人的“猴耍”。面上微微一皱,担忧之色显而易见。了晨口中轻笑,轻拂起柳若竹的细肩,久久不语…… 这一晚,就这么宁静的过去了。第二日清早,在告别了道痴真人以后。柳若竹和了晨二人起程,回到了昆仑山…… …… 津平城 这一日,韩剑飞闲来无事,也着实闷得发慌。在乾坤的簇拥下,二人又偷着跑出去喝起酒来。也难为韩剑飞了,原本滴酒不沾的他。在这些日子乾坤的带领下,现在居然也变得喜欢酒精的味道。 二人走在喧哗的路上,说笑不断,就当二人要踏入一座酒庄的时候。突然,前方响起了一声高喝。 “来来,都来看看……若是谁能打得开我这把‘浮尘’纸扇,五百两白银,我‘楚青萧’立刻双手奉上。若是您打不开我这把纸扇,那您只需给我一两银子即可!” 乾坤可是出了名的财迷。一听这声,肚子里的酒虫,立刻就消去大半。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下子围堵了好多人。周围人熙熙攘攘,热闹不凡。不多一会儿,就已经把整条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韩剑飞也好奇的一望,回想起自己当年的自己。心想,莫非这街头吆喝的家伙,也和自己当年一样?做起了骗人钱财的“老本行”? “嘿嘿,韩兄弟。这酒呆会儿喝也不迟,既然赶上了这个热闹,岂有不去看看的道理?”乾坤微笑着眯起了双眼,仿佛已经可以从他的双眼中,看到到手的五百两银子了。 韩剑飞轻叹一声,心里怎会不知道乾坤的那点心思。不过说起来,他倒也挺好奇的。点了点头,看来是赞同了乾坤的意思。 二人朝着前方拥挤的人群中走去,走到近身才发现。 只见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老者,黄发披肩。一身书生气的装扮,多少和他那发色,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老者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凡的光彩。手中握着一把折叠起来的白色纸扇,正明晃晃的向周围人群炫耀。看来是故意在吸引大家对他的主意。 第一百四十六章 奇人 “呵呵,韩兄弟。我看这人倒是和你当年开赌当的时候,差不了多少。莫非你们认识?”乾坤坏笑一声,调侃道。 韩剑飞脸上一红,很清楚乾坤这是有意的拿自己开涮。虽然心中有气,但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况且乾坤本无恶意,无非就是嘴巴臭了一点。 轻哼一声,韩剑飞轻笑道:“那又怎样?想当年可是某些人,自愿被我骗的团团转呢?” “你!”乾坤一愣,明显没想到会被韩剑飞反将自己一军。虽然不爽,但那毕竟是事实。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修为不到家,技不如人。暗暗的抱怨自己多嘴,不该吃这个哑巴亏。要说他也活该,谁叫他没事讽刺韩剑飞的。 不过还好,乾坤脸皮够厚。马上一改神情,戳了戳韩剑飞的胳膊,小声道:“韩兄弟,你看这人是不是修真者?我看这人气质不凡,恐怕也是修真者吧。” 韩剑飞运起真气,稍一探悉。而后嘴角轻声一笑,对着乾坤道:“乾掌柜这次猜对了。没错,眼前这个貌似书生的中年人,的确是修真者无疑。” 乾坤得意的点了点头,轻嘲道:“要说现在的这些修真者们,可真不像话。居然连凡人的主意都打上了?” 闷哼一声,不理乾坤。韩剑飞饶有兴趣的望着眼看的这一幕,很期待接下来的好戏。 突然,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彪形大汉。长的五大三粗,膀大腰圆,想必力气不小。 大汉一撸手腕,搓了搓手掌。走到持有白扇的“楚青萧”面前,轻哼一声,不屑道:“一把小小的白扇,岂能难道我?看我现在就把它打开,你就等着拿银子吧。” 楚青萧微微一笑,也不在乎大汉的粗鲁。恭敬的把纸扇送到大汉面前,嘴里说道:“这位壮士,请!” 韩剑飞看在眼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估计这大汉八成要输银子了!” 果不其然,事情就向韩剑飞预料的那样。大汉接过纸扇,大喝一声。双手一用力,但无奈他如何使力。这纸扇就是不见折开半分。很快,大汉满脸通红。额头上,也微微渗出些许汗水。想必是费了好些力气。 韩剑飞仔细的望着楚青萧脸上的表情,如果楚青萧是有意的骗财。那他的脸上,一定会露出些许不自然的笑容。毕竟自己也干过这些骗人的勾当,怎么说也由几分经验吧。 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韩剑飞失望了。原来楚青萧的脸上,不但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喜悦。相反看到大汉如此不争气的样子,反而是一阵阵的叹息。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楚青萧就是想把“五百两银子”,双手奉上的样子。稍微探出一丝真气,韩剑飞试图找到这把纸扇的蹊跷。不探还好,这一探,韩剑飞的脸上顿时吃惊不已。 原来,这把纸扇上竟没有丁点的真气“作祟”。也就是说,虽然楚青萧和自己一样,同是修真者,可他却丝毫没有作弊。 “那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韩剑飞想破脑袋,也摸不透这人的心思。 很快,大汉放弃了打开纸扇的比试。一认输,倒也痛快。很自觉的从腰间掏出一两银子,交到楚青萧的手上。不甘心的口中轻叹一声,随即很洒脱的离开了。 楚青萧对着大汉微微一笑,欣然的接受了这一两银子。 周围人群可都看在眼里,这下可好。只听人群中,叽叽喳喳的响起一片声音。 “真没想到,这壮汉竟然输了。” “莫非这扇子里有什么蹊跷不成,为什么会打不开呢?” “还好我没上去试试,否则今天赚到的银子,可就全部都要泡汤了。” 楚青萧不理,依旧笑容满面的对着周围人群吆喝着。随后,又有几个跃跃欲试的人们上前一试。但无奈,所有人都和那大汉一样。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丝毫不能将纸扇折开半分。 很快,人群中那些财迷们安静了下来。虽说眼馋这五百两银子,可谁都没有勇气上前再试。 这时,站在一旁一直观望着的乾坤,拍了拍韩剑飞的衣袖,轻笑道:“韩兄弟,既然我们同为修真者,不如我们上去一试如何?” 韩剑飞轻笑一声,回道:“呵呵,既然如此,那这个机会,不如就交给乾掌柜你好了!” 一听这话,乾坤的头立刻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他可不傻,自己几斤几两,他可是心中有数的。虽然自己也是修真者,可他这位“修真人士”,可是大打折扣了太多太多。 “算了吧,韩兄弟。这些银子可是留着咱兄弟两个喝酒的,不行不行!” 韩剑飞当然明白,乾坤这是在怂恿自己呢。刚才说的话,无非就是逗逗乾坤。看他那一脸财迷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其实不用乾坤说,韩剑飞也早就下定决心上前一试。倒不是为了那五百两银子,只是眼前的楚青萧,包括他手中的纸扇,都太过神秘。 心中下定决心,韩剑飞微笑着走到楚青萧面前。对着楚青萧微微一礼,口中道:“在下韩剑飞不才,愿接楚兄纸扇一试。不知可否?” 楚青萧仔细打量着韩剑飞,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回道:“这位小兄弟,请!” 说着,楚青萧把纸扇交到韩剑飞的手上。 周围人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一幕。就连乾坤,都已经摩拳擦掌,仔细望着韩剑飞接下来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