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不偏安》 第一章 留京弃子丁鹤玄 天下之势可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庆国一统天下六百余年,奈何庆国末位皇帝庆灵帝昏庸无道,滥杀忠诚之臣,沉溺于声色犬马之间。以至于各地诸侯揭竿而起,只用了六年大一统的庆国变支离破碎。 一个偌大的庆国便被分成了宋、陈、卫、北辽、南越。宋、陈、卫三国以国君之姓立国,南越皇室为赵氏一族,北辽皇室为百里一族,就这样天下再次四分五裂,等待着下一个大一统之人的出现。 世人皆以为这五国会持续数十年才会相互吞并,毕竟各国皇室都立足未稳,需要巩固自己在本国的统治地位,可是谁能想到仅仅过了十一年宋国就被南越所灭,次年陈国被卫国所灭。 第一场灭国之战发生在宋国与南越之间,宋国虽然国土最小,但南越也并没有多么强大,可是南越的进攻却出乎预料的顺利,南越皇帝赵格也是心狠手辣之辈,将宋国皇室屠杀殆尽,而宋国的皇城也在一片火海之中化为灰烬。 而陈国与卫国之间的灭国大战则显得更加相对透明,两国军队正面交锋。卫国皇帝卫一城也是派遣在卫国立国的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的蜀王丁松原。 最终蜀王率领整个卫国的军队才攻至陈国国都,陈国皇帝放弃了抵抗,带领全城百姓投降。 卫一城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更多的是为了与南越皇帝赵格的凶残,他便留了陈国皇室性命,将他们派遣到卫国与南越的边境,并封了一些土地给他们。 自此从庆国灭亡以后的十二年,天下大体分为三股势力。 首先便是占据天下最北之地的北辽,北辽的铁骑冠绝天下,令人胆寒。占据天下南方的便是南越,南越皇帝赵格虽然志向不凡,但为人残酷冷血。夹在两国之间的便是卫国,卫一城自知仅凭卫氏一族难以兼顾这南北两大邻国。 于是他在靠近南越之地封了两位异姓王,一是蜀王丁松原,二是荆王章节休。在北境则是常驻亲兵提防北辽。谁知卫国刚灭陈国不到半年,老皇帝卫一城便重病缠身,在驾崩前召见蜀王丁松原,谁料这一见令蜀王也殒命于此。 这其中缘由令人不得而知,蜀王王妃便带着三个孩子前往国都带自己夫君的遗体回蜀地。 卫一城的独子卫启便登上了卫国皇位,平时与蜀王称兄道弟,可在此时却不见怜悯,只是下旨可以让蜀王遗体归蜀,但是为了蜀地的安宁,需要留下一位幼子在国都,其余丁氏族人不得传召则不可进入国都。 王妃接到旨意后看了看随她一起来的三个孩子,长子九岁,二女儿七岁,而幼子也刚五岁。 经过反复思考,王妃留下了幼子丁鹤玄。留下了几个侍卫便带着蜀王的遗体归了蜀。 纵使心中对幼子百般不舍,王妃仍无可奈何,拭去泪水,现在的她也只能一切从大局考虑。 卫启知道事情也不能做的太绝,便将老皇帝下葬以后给蜀国下了旨意,蜀王之爵位由其长子丁鹤荃继承,念其年纪尚幼可由太妃暂代处理蜀地政务。 从此蜀地便开始进入了蛰伏的岁月,表面看起来平静安宁的天下也暗藏无数的波涛汹涌。 随着一切回归平静,国都里的百姓们都在对蜀地幼子作为质子的事情议论不休。 此时在卫国皇宫中,从刚开始见不到母亲的日日嚎啕大哭,也变得开始慢慢适应,五岁的年纪就要置身这危险重重的皇宫之中。 留下的几位侍从表面看上去真像是一群歪瓜裂枣,一个是胡子花白的老头,不修边幅,脸上的褶子也是他年纪不小的见证,一个是独臂的剑客,阵风袭来,空荡荡的左袖便更加明显,还有一位倒是走到哪里都带着他的药箱,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医者似的。 这三位看上去倒真是老的老,伤的伤,还有一个抱药箱。再搭上一个五岁的小王爷还真像被抛弃的那么一回事。 此时皇宫大殿中的卫启正摸着自己的皇座,登上这九五之尊的帝位是他内心所急切渴求的,眼前一切都和他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对于蜀王的离世,卫启心中有着两种不同的情绪相互交织在一起。 作为卫国的年轻的开国元勋,丁松原便因盖世之功三十岁封王,成了名震天下的卫国战神。 而卫启和丁松原曾在战场之上并肩作战,本是同龄人,如今却一位殒命,一位登临帝位,令人感慨甚多。 “赵执事,蜀地的质子安排的如何了?”卫启目光瞥向一旁站着的内务执事赵扬问道。 “回禀陛下,质子丁鹤玄及其一干人等已经被安排在了宫中的云溪苑里了。” “云溪苑不错,地方宽敞,靠近容贵人的丽兰苑,质子的饮食起居按王族配备,对了容贵人的临盆日子好像近了,让宫里都准备妥当。” “是,奴才提前恭贺陛下又添一位皇族子嗣。”赵扬在一旁弯腰恭维着。 “你下去处理内务吧,朕要批阅奏章了。” 下了命令后,赵扬便离开了大殿,卫启习惯一个人批阅奏章,便不允许他人陪同。 容贵人所怀的便是卫启的第四个孩子,长公主卫玥已经八岁也是由荣贵人所生。 二皇子卫宣八岁是住在修竹苑中的婷贵人所诞之子,三皇子卫戈是住在寒梅苑中的雪贵人所生,卫戈和二皇子同岁,只是晚生了三个月,卫宣比卫玥晚生了两个月。 卫启刚登上皇位,还未来得及立后与太子,于是后宫之中便也笼罩着一争皇后之位与储君的气氛。 此时的云溪苑中三位侍从也很无奈的看着这位五岁的小王爷。 “我们和这这小家伙得呆在这里到何年何月啊?”独臂剑客颇有些不耐烦。 “我也着急,我这药箱里的药迟早会用完,被困在这皇宫我无处采药啊!”喜欢背着药箱的医者也附声说道。 “练剑的,大药箱,你们二位也别抱怨了,既然留下来就要照顾好这小家伙。”那位不修边幅的老者轻声安慰。 “言之有理,就当是我对蜀王大恩的报答吧。”医者附和说。 三位侍从之间已经熟悉以后便有了各自的外号,胡子花白的老者叫张老头,喜欢背着药箱的就叫大药箱,独臂剑客便叫练剑的。 看他们在这抱怨,这丁鹤玄努力睁大自己不大的眼睛抬起头问他们“伯伯们,娘亲是不要我了吗。” 周围的氛围立刻安静了下来,三位长者面面相觑,这三个男人谁也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回答这个小家伙。 此时屋外院外传来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打破了他们的氛围。 “遵从皇命,云溪苑吃穿用度以王之规制,这是今天的中午饭食,有什么需要小王爷可以提。”一位宫中内侍领着一帮人端来了午饭。 众人见状也正好到了饭点便接纳了,上菜完毕后,内侍就带着人走了,由于三人拒绝云溪苑中存在宫廷里的侍女与宫人,因而院子里也就显得空旷。 “开饭喽!”张老头一声呼出其他而人变围着饭食开动了。 丁鹤玄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也是饿了,便也不顾上自己的问题没人解答了,只顾埋头填饱肚子了。 “小家伙你长身体多吃点肉,这菜看上去是挺精致的,就是少了那一份蜀地菜肴的麻辣之感啊!”张老头一边说一边夹着大块牛肉递给丁鹤玄。 “这皇宫的菜就和这皇宫里的人一样,看上去有模有样精致不凡,实际上就那样!”大药箱边说边指着那盘雕成牡丹花模样的萝卜。 四人就这样大快朵颐,吃饱喝足之后张老头就开始同他们商量“你说我们三个在这里也没事做,要不就当这小家伙师父,把我们会的东西都交给他。” 这一提议得到二者的赞同,独臂剑客却好奇问“我能教他剑术,大药箱能教他医术,张老头你教他啥?” “我嘛,教他读书,儒宗、道宗、法宗、墨宗各家各派的书马上让那些内侍送来不就行了。” “这个教法他还不得成文物双全还懂医术的大才啊!”大药箱也是对着众人哈哈大笑。 三人是开心的不得了,只有丁鹤玄一头雾水,可能他也没想拜谁为师,可就这样被动的成了他们的徒弟。 “小家伙,以后我们三位就是你的师父了,你放心我们肯定会传授你看家本领的。” 三位长者便依据年龄张老头成了大师父,大药箱成了二师父,独臂剑客成了三师父。 这三位其实都不太了解各自的实力和底细,连对方具体的名字都不清楚,他们的相同之处便是投靠蜀地,又被一起留在国都,就这样他们和丁鹤玄的开始了他们的命运纠葛。 第二章 三位师父轮授艺 这三位师父对于丁鹤玄的教导并非嘴上说说,第二天就开始商议以后每人轮流一天传授技艺,每六日之后便休息一日。 张老头虽然看上去没有一个教书夫子的样子,但心中饱读各家之学说,看似胸无点墨,实则满腹经纶。 只是这五岁孩童学习这枯燥的知识前准时无聊,丁鹤玄也是难以抑制的打盹。 张老头见此并未像普通夫子那样拿着戒尺进行惩戒,他是直接脱了鞋子扔了过去。 “大师父,太臭了!”丁鹤玄捏着鼻子扔开了鞋子。 “你小子看来是在学习这些东西上没有什么天赋,这样吧,字还是得人的,你来看看这本书。” 说完张老头神秘兮兮从怀里拿出一本书,封面上只有两个字《原道》。 随即翻开这本书后,丁鹤玄被其中的插画吸引了。 “大师父,这是什么书?这上面怎么这么多图?” “什么书你就不用知道了,想不想要?” “想!” 看着丁鹤玄对此书来了兴趣,张老头就开始吊起了胃口。 “给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老老实实跟着我学习读书识字,这本书就送给你,再说了你要是不识字就读不懂这些图的意思了。” 年幼的丁鹤玄就这样被忽悠开始了读书识字之旅。 而此时独臂剑客和大药箱正在忙着自己的教学工具,独臂剑客让每日送饭的内侍找来一块长木和一些工具,而大药箱也是开始做一个半人高的形状奇怪的木人。 次日是大药箱的教学日,大药箱见他年纪太小,这时候学医恐怕难以适应,便开始着重对他进行身体养护。 大药箱用他自己调配的强筋壮骨的药浴来让丁鹤玄洗澡,顺便给他普及一点基本的药理知识。 “二师父,你这药水不会把人洗没了吧?”丁鹤玄紧张兮兮的问道。 “你说的那是化骨水,那药水可是狠毒至极,一个青壮只需半个时辰便会剩下一摊血水。” 这可把丁鹤玄吓得打哆嗦。 大药箱见他胆怯之状便说“放心,我这给你配的都是养人气血,壮人筋骨的上等药材,对你只有益处。” “那我就放心了。”丁鹤玄终于安下心来。 “这都是我的独门配方。”说完大药箱就从怀里拿出一本《医毒经》。 “二师父,这又是什么书?” “这是为师在医术方面的至高结晶,这里面的医术你要是能够学会十分之一那你都将成为这天下的名医。” 丁鹤玄听的是迷迷糊糊,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总感觉被二师父给忽悠了。 而此时的大药箱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徒弟,已经在盘算着怎么将自己一身医术传授给他了。 经过二师父的一天药浴过后,丁鹤玄安然睡去,睡梦中的他还不知道明日的三师父会怎样教他,虽然现在有了三位师父的陪伴,但他心中仍然抵不住对家、对双亲和兄长与姐姐的思念。 年幼的他不知为何自己被留在这深宫大院之中,在蜀地他可以自由自在的游戏,现在只能困在这云溪苑中,晚上独自啜泣。 翌日的阳光照进了丁鹤玄的房中,慵懒的他把被子盖过自己的头来抵挡刺眼的阳光,不过,很快独臂剑客就推门而入,径直来到他的床前,掀开他的被子。 “快起床,习武之人怎能酣睡于卧榻之上?太阳都照屁股了。” “三师父,再让我睡上半个时辰,就半个时辰。”丁鹤玄无力的尝试把被子再抢过来。 独臂剑客没有多说直接人被分离扛着他往院子里走,来到院中后才将他放下来。 “三师父,你好歹等我换个衣服吧。” “衣服什么的不要紧,你师父我都是喜欢光着臂膀练武的。” “练剑的说的有道理,练武吗,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行了。”一帮的张老头和大药箱已经开始动筷吃早饭了。 “师父们,我能不能再提一个要求?”丁鹤玄眨着眼睛渴求道。 “你说吧,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独臂剑客故作嫌弃的说道。 “先吃饭,吃完再练行吗?”丁鹤玄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说。 “不可,你只需要扎马步扎半个时辰即可。”独臂剑客果然拒绝了他的请求。 无奈,丁鹤玄只得老老实实地扎起了马步,看着三位师父在那吃着早饭,口水在他的口中疯狂分泌。 过了小半个时辰以后,三位师父早已吃完了,张老头在一旁已经闭目打坐了,大药箱开始研究药方,独臂剑客倒是一直在旁监督着丁鹤玄扎马步。 时间也终于到了一个时辰,随着三师父的一声可以了,丁鹤玄立刻去打开最后一笼小笼包,开始往嘴里塞着包子。 “慢点吃,小心噎着。”三师父说完就转身拿出那把用木头做的短剑。 丁鹤玄眼冒金光的盯着短剑,嘴里进食的速度也放慢了下来。毕竟哪一个男子幼时不想拿着刀剑到处一通乱劈乱砍,无数的野花野草都被削短了一半。 况且经过三师父仔细打磨的木刀手感是十分适合儿童握持的,丁鹤玄咽下嘴里的食物就拿起木刀,虽说是木刀,但也有些分量,随意挥舞断然是畅快不已,只是一会儿他的手就发酸。 “还得多练练啊,强健的身体是一切武功招式的基础,吃完继续扎马步,练武不练腿,一切都白费。”三师父说完从剑匣中取出一柄剑。 三师父随心挥舞起来,剑式行云流水。“此剑名为听风,剑气可破狂风,可借风势上云霄。乃是铸剑大师龙欧子所铸,天下十大名剑排名第五。” 三师父随机一道剑气直冲云霄,近处的云彩也被一分为二。丁鹤玄看着这一道剑气内心已经震撼不已。 “三师父,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使出这么厉害的剑招?” 独臂剑客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还早,一切都得从基础练起,等你基础较好,我就传授你剑法,一定能成为三品以上的高手。” “三品?很厉害吗?” “天下高手共分九品,九品最低,一品最高,每一品级又分为初、中、高三个等级。”三师父娓娓道来。 “那不行,我要成为一品高等的武功高手,不对,我要成为天下第一。” 第三章 容贵人逢临盆日 三师父看着眼前的孺子竟然就有成为天下第一的志向也是有些感触,心中对这个蜀王的幼子也是充满了期望。 “那为师一定毫无保留,虽然为师现在是刚入二品,但为师年纪刚过四十,未来可以冲击一品。”三师父心中也是充满了自信。 丁鹤玄的三位师父也是按年龄来排位次,大师父张老头年纪接近六十八岁,二师父大药箱五十一岁,三师父四十一岁。 三师父能够在刚过四十岁的年纪到达二品初等已是十分不易,天下目前的一品高手绝不会超过十位。 这一天丁鹤玄第一次见识到了天下第五名剑听风,也第一次知道了武力的品级。 院中发生的一切都被张老头尽收眼底,当知道这位独臂剑客是位二品初的高手心里略微有些惋惜,静悄悄的说道“可惜少了一条臂膀。” 张老头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手臂对于剑客的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丁鹤玄随后便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扎着马步,有些人心里一旦有了一个坚定的目标便会不顾一切辛劳去实现。 丁鹤玄扎马步累了以后就把目前放在腿上盘坐在地方,抬头看向天空,一只纸鸢进入了他的视线。 毕竟还是孩子,面对天上飞的纸鸢便会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随风飘荡的纸鸢上。 纸鸢突然开始断了线像地上飘荡,就这样落入了丁鹤玄所住的云溪苑中。 丁鹤玄也是立刻奔向落入苑中的纸鸢,不愧是皇宫里的物品,就连这小小的纸鸢上都有精美刺绣。 还没等他多看一会儿,就有宫人开始来到云溪苑中的门口。 宫人看到门口的侍卫自知不可以明闯进去讨要纸鸢,便拜托侍卫进入询问。 侍卫来到苑中,拱手作揖“参加公子殿下,门外长公主和她的侍女来寻一只纸鸢,殿下可曾见过?” 丁鹤玄手中拿着的纸鸢也是十分醒目。 “殿下手中这只是?”侍卫试探性的问道。 “这应该是外面人要找的,我跟你一起去还给他们吧。” 丁鹤玄于是就同侍卫来到门口,看到宫女后便把纸鸢递了过去。 “多谢殿下了。”宫女随即道谢,只不过此时丁鹤玄的目光早已盯着宫女侧身后的长公主。 此时长公主卫玥也将目光放在了眼前这个人身上,前几日也听宫人讲隔壁云溪苑中住进了蜀王的幼子,今日便是他们两第一次的相见。 两人目光中都传递着友好的情绪,宫人见状便带着长公主回到了丽兰苑中,此时的容贵人端坐着。 “小兰,你带着公主去哪了?”容贵人问道。 “回贵人,奴婢带着公主去放纸鸢,结果纸鸢线断了,便去隔壁云溪苑中寻找。”宫女小兰去世禀告。 “女孩子家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冲撞了谁就不好了,我们不比婷贵人和雪贵人的身份,还是老实些的好。”容贵人挺着孕肚缓缓起身语气缓和的说着。 “奴婢明白了。” “云溪苑中的那位蜀王幼子感觉如何?”容贵人饶有兴趣的打听着。 “那位殿下看上去年纪不过五六岁,待人倒也平和,将来应该是个平易近人的人。” 听到宫女小兰说完,卫玥拿起纸笔开始写“他应该是个好人。” 荣贵人看着女儿如今只能用纸笔写字来表达心中一阵酸楚,原来长公主身体一切康健,也不知什么原因,她在八岁那年就忽然成了哑巴。 “那孩子和我的玥儿一样都是苦命的孩子,他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当做质子留在帝都。” 也许是心中所痛影响到了胎儿,容贵人的孕肚开始疼痛。 小兰见状便开始去叫稳婆,其他宫女便赶快将容贵人扶回房中。 随着稳婆的到来,开始吩咐宫女们烧热水。稳婆则开始查看容贵人的情况。 随着丽兰苑中的宫人们忙做一团,皇帝卫启也是十分担心,听到宫人的禀告便移架丽兰苑,在屋外等候时就像是寻常相公担心自己妻子临盆之际的情况倒是一模一样。 隔壁的丁鹤玄和他的师父们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宫人就知道丽兰苑定时出了急事。 “师父门,你们知道那苑里发生什么了吗?”丁鹤玄好奇的发问。 “一切都有命数,吉人自有天相。”大师父撂下一句话就故作神秘的回去了。 “咱们哪知道啊,得问这二位小哥。”二师父冲着门口两位侍卫示意。 三师父一听倒也是直接向二人打听“两位兄弟,可知那所苑中发生何事?” 侍卫拱手答道“应该是容贵人今日临盆。” 三师父一听是这种事便也回去了,门口只留下两位侍卫和二师父。 “二位陪伴我们这么多天,还不知道你们名字呢?”丁鹤玄抬头盯着二人发问。 “回殿下我们是两个亲兄弟,卑职是兄长金虎,这是卑职的弟弟金豹。” “我看你们每天都站在这里不累吗?” “这是卑职职责所在,遵从陛下之命保护殿下。” 这四人就开始聊起了家常,五岁的丁鹤玄也是异常的成熟,丝毫不拘谨。 此时的丽兰苑中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新生命的出世。 而此时接生的稳婆突然往后倒去,突然一阵抽搐,口吐鲜血,这状况把本就十分虚弱的容贵人受到了惊吓。 一旁的侍女小兰见状立刻跑出们去向卫启禀告。 见到她出来,卫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小兰说“陛下,不好了,稳婆昏过去不省人事了,贵人她还没有完全生产。” 卫启的心情就像被人当头一棒,“快去再找其他稳婆!太医也找来!快快快!” 一旁的赵扬也是立刻亲自带人前往太医院。 卫启心急如焚的来到容贵人身旁,握着她的手“容儿,太医快来了,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而云溪苑的门口,二师父看见公公们带着一个医官模样的人也能猜到一二。 “那院中贵人产子可能有性命之忧。”二师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让其余三人情绪也紧张起来。 第四章 母子同命悬一线 赵扬匆忙的带着太医来到丽兰苑,进入房间里,太医立刻下跪“臣太医院何常叩见陛下。” “快快免礼,何太医快快给容贵人诊断。”卫启腾出位置让太医方便把脉。 何太医恭敬的开始把脉,随着时间流逝,何太医眉头微皱。 一旁的赵扬小声的对卫启说“陛下,宫中的另外的两个稳婆都已回乡探亲,宫中已无稳婆可用。” 卫启听到这里没有说话他只希望能从何太医口中听到好消息。 片刻之后,何太医松开了把脉的手。 “太医,情况如何?”卫启按耐不住心中的急切直接问道。 “回禀陛下,臣无能,贵人脉象虚弱,气若游丝,恐不能长久,臣无力救治。” 面对何太医的回答,卫启头一晕,身子向后倒去,幸得赵扬在身后搀扶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太医果真没有良策吗?”卫启不死心的追问着。 “臣只能用百年人参吊住贵人一口气三日,至于腹中胎儿,臣也无法取出。” 卫启此时犹如利刃穿心,痛不可挡,他也知何太医已是太医院医官之首,他说无法救治那太医院也无人可救。 赵扬此时又依附在卫启耳边轻声言道“陛下,那蜀王幼子随行的三人中有一人随身携带药箱,或许可以一试。” 赵扬这一提醒似乎给了卫启一根救命稻草,即使希望渺茫也需要死死攥在手里。 于是卫启亲自带着赵扬等内侍来到云溪苑,刚好丁鹤玄和二师父与两位侍卫还在闲聊,见到卫启来了,两位侍卫立刻跪拜,而二师父也是见状不得不带着丁鹤玄叩拜卫启。 “诸位请起,朕来此是有一事相求,那位随身带着药箱的先生可否能救容贵人一命?”卫启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来意。 丁鹤玄拽了拽二师父的衣角,眼神中示意相救,二师父也是心领神会。 “好吧,那我去看看,可是我不一定能治好啊,治不好你别治我们得罪。” “不会,先生心意已到,朕绝不会行恩将仇报之事。” 随即二师父和丁鹤玄便和众人前往丽兰苑,途中害怕丁鹤玄年纪小走得慢,卫启直接亲自抱起他,到了院中在放下。 二师父也不磨蹭,来到容贵人面前开始把脉。与何太医不同的是,二师父期间没有皱眉,而是双眼微闭。 “好了,我可以用针灸保住这位贵人的性命,但是如果需要保证胎儿安全的话,贵人的性命就会置于危险之中,陛下选一个吧。” 一旁虚弱的容贵人缓缓说出“先生请保住孩子。” 二师父把目光锁定在卫启身上,卫启坚定的说出“请先生以容贵人的命为重。” “好,那我就施针了。”二师父从药箱中取出他的针袋。 二师父于是开始一针一针的刺入,周围人的额头上无不映出汗液,只有二师父从容不迫,行云流水。 “接下来在场所有男子还是出去等候吧,侍女准备好包裹孩子的襁褓,孩子快出来了。”说完卫启等人就跟二师父出去了。 门外长公主贴在门上,眼眶也哭红了,卫启见状十分心疼的摸着她的头“玥儿,不哭,你娘亲会好起来的。” 一旁的丁鹤玄开始和二师父说悄悄话。 “二师父,你的针灸可真厉害。” “这才到哪里,我一共九九八十一根银针,这种难度病患的我我用了四十根就可以解决了。” 丁鹤玄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更加崇拜自己的这位医术无敌的二师父了。 没等众人在门外多等,屋内便传来了侍女的声音“贵人生了!” 卫启激动的推门而入,看着小兰已经用襁褓把孩子包裹住,他便来到床前坐在容贵人身旁。 众人见状也进入房间,此时小兰焦急的说“小皇子怎么不哭啊。” 卫启叹了口气“能将容贵人救回来已经十分不易,我不敢奢求母子都能平安。” 容贵人此时却难过不已,这时二师父走到侍女的身旁“陛下、贵人不用担心,让我试试。” 随即,他轻轻拍打小皇子的背部,用内力缓缓渗透。 终于“哇!哇!哇!”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 众人的脸上喜笑颜开,赵扬随即开口“恭喜陛下,恭喜贵人,母子平安这真是祥瑞。” “赵执事休得胡言,哪里是什么祥瑞,一切都是这位先生的功劳。”卫启明辨是非也识得出溜须拍马。 “先生有何想要的,朕可以赏赐给你。”卫启开始着手封赏。 “陛下不必赏我,我是公子殿下的人,也是他的师父,赏他即可。”二师父直接将封赏土豪给了丁鹤玄。 “那好,鹤玄啊,你想要什么,我与你父亲生前情同手足,我便是你叔父,你想要的我都尽量满足你。”之前卫启因为蜀王丁松原的死耿耿于怀,这次封赏丁鹤玄也可以让他的内心得到稍许宽慰。 “陛下,我不想被关在那个云溪苑里,我想在宫里自由点。”丁鹤玄顶着五岁孩子的外貌,心智却远胜过同龄人。 “哈哈哈,也对不能总让你们呆在院子里,这样,丁鹤玄听封,朕封你为平远侯,暂住宫中,赐你一块金玉腰牌可以自由进出宫中。”卫启封赏完毕,丁鹤玄笑开了花,也不知道要谢恩。 卫启看着这个新封的平远侯心中便想起曾经的挚友蜀王,心中惟愿这个孩子能够像他父亲一样纵横疆场,无人能敌。 站在一旁的长公主也用着感激的目光看向丁鹤玄和二师父。原本以为一切结束的众人都沉浸在如释重负的氛围中,可是二师父却把目光放在了照片吐血而亡的稳婆身上。 卫启见状便吩咐“来人啊,把这位稳婆的尸体处理掉,把屋子打扫干净。” “且慢。”二师父取出一根银针刺去死者的口中以及喉咙,光亮的银针便迅速变成了黑色。 “陛下,此人是中毒而亡。”二师父像大家展示这一根已经变黑的银针,众人的脸上一阵错愕。 第五章 事中另有玄机处 卫启也开始从照片惊慌失措的情绪中平静下来,似乎一切的巧合都十分耐人寻味。 “今日之事有劳先生了,朕看鹤玄他也有些倦意,请先生带他回云溪苑中休息吧。”卫启现在只想好好理顺今日发生的事情。 “也好,对了小皇子经此劫难,身体会弱于常人,日后身体恐不能习武,望陛下与贵人谨记。”二师父叮嘱结束后,便带着丁鹤玄回去了。 长公主卫玥也是作揖恭送了二人,等二人走后,长公主快步走到容贵人的身旁。 容贵人拭去女儿双眼旁的泪珠,“玥儿不用担心了,母亲已经无事了。” 卫启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眼中也满是怜爱,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品性刚强,本来可以说话时他就觉得女儿胸怀大志,若是男儿身,储君之位便早已风波落定。可惜即使是女子也遭人妒忌,也就成了如今口不能言的哑巴,万幸听觉没有受到影响。 卫启看着此时屋中温馨的一幕,心里得到稍许宽慰,便给小皇子起名为卫平,意思也很明了就是希望他经此劫难日后平平安安。 卫启开始沉思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稳婆的离奇中毒致死,其他稳婆却刚好不在宫中,卫启最担心的便是自己的子女们手足相残。 想多了便让卫启觉得头痛,他希望千万不要发生自己心中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嘱咐完丽兰苑中的侍女们要好生服侍容贵人和小皇子后他便回去继续批阅奏折。 回去的路上他问身后的赵扬“你觉得那个稳婆是谁毒死的?” 赵扬被他这么突然一问,经过短暂的整理思绪,他才说“回禀陛下,奴才觉得毒死稳婆对谁的好处最大,那么那个人的嫌疑就最大。” “你的意思是那两个皇子中的一个干的?”卫启停下脚步。 “奴才不敢诋毁二位皇子,奴才也只是随意猜测,陛下您自有明断。” “无凭无据不可妄自猜测,派人去寻那两位探亲的稳婆,从她们口中问出点线索。”卫启还是想要柔和的解决问题。 “奴才谨遵陛下旨意。”得到卫启的命令,赵扬便派出密厂人员出城执行此令。 密厂是直属于皇帝卫启的特殊机构,不收其他任何人管制,赵扬便是卫启设置在密厂的代言人。 云溪苑中大师父和三师父正坐在一起等着二人回来,大师父闭上双眼沉思,听到二人的脚步已经步入院子便起身。 “这次封侯了吧?” 丁鹤玄面对大师父的第一句话就愣住了。 二师父不可思议的问道“张老头,你怎么知道这小子被封侯了?” “天机不可泄漏。”大师父故作神秘,让一旁的的三人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皇帝还赏了块腰牌,从此以后只要带着这块腰牌就可以在皇宫自由行走了。”二师父掏出那块御赐的腰牌。 “终于不用再被困在这个院子里了,再被软禁在这里我真的就要被憋死了。”三师父说完眉间也舒展了不少。 “可惜了那个小皇子,遭此大难,今后可能就体弱多病了。”医者仁心二师父叹了口气。 “放心,那位小皇子此后命中无大难了,而且他明里有贵人相助。”说到贵人大师父把目光盯向了丁鹤玄。 “张老头你怎么神神忽忽的,你难道和道宗那些研修易经八卦有渊源?”众人对大师父的身份一直颇感兴趣,听到二师父问出便把目光都紧紧投向大师父,生怕错过他一个字的回答。 “这个占卜算命我小有研究,我就随口一说,你们别在意,哈哈别在意别在意。”大师父只能自我大笑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这师徒四人开始了熟悉皇宫的历程,腰牌只有一块,因而只有四人在一起在能自由行走。而丽兰苑中容贵人产子的惊险之事已经不胫而走,宫女们空闲之时的闲聊便散播到整个后宫。 此时的寒梅苑中三皇子卫戈正在练武,他手握一柄横刀,寒刀出鞘,由于才八岁,单手尚不能拿稳,只得双手握刀,身体保持平衡的举刀,此时他便像静止了一样,目光紧盯前方,手中紧握刀柄。 “你啊,和你外公一样痴迷习武,能不能多读些书,好和那修竹苑里的去争一争。”坐在楠木椅子上的雪贵人无奈的说着。 “母亲,谁说争储君的位置需要文采,我觉得用武力去争军功也可以。”卫戈的脸上有着与生俱来的自傲。 “看来指望不了你能吟诗作赋,你以后能认得字我就心满意足了。” 卫戈插刀入鞘,来到雪贵人身旁“这才对嘛,况且外公、舅舅他们都是武将,我学那些之乎者也就太无趣了。” “先不跟你聊这个了,你知道容贵人那边也生了个皇子吗?你的竞争又大了。”雪贵人把话题转到容贵人身上。 “母亲,容贵人和长公主姐姐他们已经够可怜了,姐姐她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哑巴,现在又多了个以后体弱多病的弟弟,真是不幸。” “说到长公主成了哑巴,我倒觉得蹊跷,长公主聪明伶俐、蕙质兰心,我也觉得她是非凡女子,说她有当皇帝的潜质也不为过。” 听到母亲这么夸,卫戈心中自是十分不解“母亲,女子怎可做皇帝?” “你还是年纪小读书少啊,这历史上也是出过女皇帝的,会不会有人担心这一点才害了她成了哑巴,这次又毒死了稳婆?”雪贵人灵光一现好像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之事。 “我们也没害人,修竹苑里的婷贵人是儒宗出身,读的是圣贤书,不会做怎么下作的事情吧。” “儿啊,这人要是心坏了读再多的书也读不成个善人。” “那照母亲这么说,我是二哥争夺储君之位的最大敌人,他们不应该来害我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外公和舅舅皆是朝廷武将之首,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年仅八岁的卫戈暂时还不懂母亲所说的意思,只好自己继续举刀式了。 第六章 读圣贤书非善人 修竹苑中婷贵人正在同散朝的父亲探讨要事。 “臣司马林参见贵人。”这位司马林是当朝中书省右丞相,乃是文臣之首。在卫国的朝堂之上可以称之为柱石。 “父亲不必如此大礼,今日只是叙亲子之情。”婷贵人随机让宫女给司马林看座。 “那为父今日就以父亲的身份来与你相谈,今日我听闻容贵人产子的事是你所为吧。”司马林立刻就摆出了一副父亲的严厉。 “正是,可惜半路杀出个云溪苑里的,否则他们母子早已命丧黄泉了。”婷贵人脸上的邪恶中带着愤慨。 “你做事如此冲动,要是陛下追责你如何是好?” “父亲放心,我已经让忍冬把另外两个稳婆以回乡探亲的名义支出城去杀了,已经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了。” “为父倒是好奇你是如何让正在接生的稳婆中毒?” “很简单,她中的不是片刻就能毒发身亡的毒物,而是在前几日她的饭菜里下的毒,第二日她就得去云溪苑待命准备接生,她肯定会死在云溪苑里,只是第四日刚好在接生的时候毒发。”婷贵人颇感自豪在向父亲司马林讲述自己的具体作案过程。 “做的还算干净,先暂且不要再针对其他皇子了,你已经连续针对容贵人两次了,先是长公主又是小皇子,他们已经不足为虑,日后让二皇子和三皇子一争高下即可。” “可是那雪贵人的父亲是朝中将军之首,那贱人还有一个能征善战的哥哥,我们恐怕难以应对。”婷贵人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谋划之事不一定用武力才能生效,武将中我已埋下一颗棋子,日后定会有大作用。”司马林对自己的谋略洋洋自得。 “父亲,宣儿的未来就靠您谋划了。” “放心,他的未来就是司马家族的未来,为父就你一个女儿,定当拼死助他登上储君之位。” 得到父亲如此保证,婷贵人也是喜笑颜开。 卫宣此时来到门外“外公你来啦!” 看到外孙见到自己如此兴奋司马林没有像平常外公一样以热情回应而是脸色一沉“宣儿,没读过喜怒不形于色吗?待人接物需端正稳重,你是二皇子更要如此。” 面对外公的教训卫宣只能作揖“外孙受教了。” “好了,今日可读了什么书?”司马林脸色稍稍放缓。 “我读的一些儒宗先人的书。”年纪不大的卫宣在外公面前只能唯唯诺诺,不敢有一丝忤逆。 “孺子可教也,儒宗才是万世之正统,儒宗的至圣先师的圣人之言中有很多治国理政的道理,宣儿需好好研读。” “宣儿,你就好好听外公的话。”婷贵人附带了叮嘱。 “是,母亲,我一定遵从外公之意。” “好了,今日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女儿设计暂不可再轻举妄动。” 说完,司马林就起身出宫回府,八岁的卫宣稍作休息继续苦读。而他也暂时不知晓自己的母亲和外公到底在为他怎么谋划,他只知道自己要成为储君他们二人才能如愿以偿。 宫门外,赵扬派出的密厂探子紧急入宫来到卫启批阅奏章的天德殿前。 赵扬见人已到便向卫启禀告“陛下,出宫探查的密厂密探已经回来有事禀告。” “让他进来吧。”卫启放下手中的奏折。 “微臣叩见陛下。” “免了,快快说来查到什么了?” “微臣奉旨带人便装出城查询宫中稳婆的消息,可惜迟了一步,两位稳婆已经在一座破庙里被人杀了。”密探将结果娓娓道来。 “杀人者的身份能确定吗?”卫启的语气中带有一丝失落,他希望这一切都是巧合,但当另外两位稳婆都被人杀害,他就知道巧合是彻底不会存在了。 “回禀陛下,杀人者做的很干净一剑封喉,无法辨别杀手身份。” “好了,你下去吧。”卫启心中有些烦闷。 密厂探子便告退了,赵扬便说“陛下还要追查吗?若是陛下想要彻查到底,臣定当全力以赴。” “查不到又如何?查到又如何?” “查到应当按谋害皇子罪论处。” 听到这里,卫启苦笑“最后还是得查到后宫里。” “陛下的意思是会查到另外两位贵人?”赵扬小声问道。 “怀疑作案元凶很简单,思虑一下谁是最大的得利者与次得利者,定会是二者之一,你再猜一下大概率是谁所为?” “雪贵人吧,雪贵人出自武将世家肯定认识不少武艺高强之人,刚刚探子说杀人者一剑封喉定是雪贵人派的高手。”赵扬推理的有理有据。 卫启摇摇头“雪贵人不会是那种人,她是徐将军的女儿,徐家全是耿直的人,她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向来主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陛下的意思是婷贵人,可是婷贵人出自儒宗,儒宗向来深明大义,怎会行如此卑劣之事?” “你啊看的太浅,人性不会受她是何宗何派的影响,她的事我心里都清楚,只是碍于司马林这个中书右丞我不便整治,希望宣儿不会受她娘太大的影响。” “如陛下所言,可是这婷贵人要是一直如此行事恐会再生祸端,后宫恐怕不得安宁。” “放心,她的父亲司马林不会让她一直如此行事,那只老狐狸肯定在打这其他的算盘,不管算盘多大,他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宣儿争得储君之位。” “陛下英明,近日平边侯倒是快活,带着三个师父走遍了皇宫。”赵扬话锋一转到了丁鹤玄。 “那孩子被闷的时间太久了,就让它四处走走吧,你探听到了他的其他两位师父是做什么的吗。吗?” “有点消息,那位独臂剑客是位二品初的高手,但不知出自何门何派,那位年纪最大的大师父暂时还没有消息。” “密厂也查不出来他们的具体消息吗?”卫启再一次确认的问道。 “是的,无从查起他们的具体身份。” “一位医术不凡,一位二等初的高手,我倒是对那位长者更加好奇了,无论如何还是得要暗中保护平边侯,另外再补发三年金牌给他们,让他们四人都可以单独自由走动。” 卫启知道有个二品高手保护在丁鹤玄身边心中也更加宽慰了些。 第七章 容贵人邀人赴宴 经过此次事件,容贵人自己心里也清楚身处后宫之中自己没有十分强而有力的依靠,便处事更加小心谨慎。 过了两月有余,一切稳定,为了感谢二师父的救命之恩容贵人便亲自登门邀请诸位师父和丁鹤玄去丽兰苑中赴宴。 容贵人带着小兰便来到云溪苑院门之前,金虎、金豹两兄弟也是立刻行礼。 “二位将军,我能否进入苑中与平远侯闲聊片刻?”容贵人待人平和因而也显得更加端庄。 “回贵人,陛下的旨意您可以进出云溪苑的。”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容贵人便带着侍女小兰进入苑中,看着丁鹤玄正浸泡在二师父调制的药液之中,二师父就坐在一旁继续编写自己的《医毒经》。 二师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时便一抬头看见二人便急忙起身“贵人今日来所为何事?”他倒是足够直接 “冒昧前来一是来感谢先生对我们母子的救命之恩,二是邀请几位师父和平远侯一起去丽兰苑中赴宴。”容贵人也没有绕弯子。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权当是我与贵人的缘分,您不必在意,这赴宴实在不敢。” 见到二师父在推诿,容贵人接着发出邀请“先生过谦了,今日宴席的菜是我托人从宫外找的蜀地的厨子,我料想几位师父们定是思念蜀地,便坐着力所能及之事。” 另外在自己房间里的大师父和三师父听到蜀地的厨子便纷纷出来了,连闭目药浴的丁鹤玄也扯了扯二师父的衣服“二师父,去吧,我们也好好换个口味。” 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二师父便答应了下来,容贵人便先回去准备。云溪苑里的众人也开心不已。 “终于能回味一下蜀地菜肴的味道了。”三师父感慨道。 四人离开蜀地也确实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虽然在皇宫里不用被束缚在一个院子里,但是终究还是在蜀地的时候逍遥自在。 很快四人稍微整理了下衣服便去来到了兰苑苑中,见四人到来,容贵人便迅速带着四人落座。 “小兰,吩咐厨子可以开始上菜了。” “是贵人。”小兰随即去丽兰苑中临时搭建的厨房中传达。 “今日略备酒菜,如有不周到之处还望诸位先生海涵。”容贵人言语中的还是充满了拘谨,这反倒令平时散漫惯了的其他几人有些不太适应。 “贵人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几个都是乡野散人。”大师父对着容贵人说。 “是我太拘谨了,不瞒几位师父,平时在这后宫里我只能小心谨慎方能求得安宁。”容贵人道出了自己的无奈。 “贵人不必太过担心,此次之后皇子和公主会平安的。”大师父一语刚出席上的几人都是当做他随口一说的话罢了。 终于蜀地的菜肴开始上了桌,看着眼前的一道道菜,师徒四人便把仅剩的一点仪态都丢了,开启日常吃饭的奔放,把荣贵人都看的掩嘴而笑。长公主卫玥看着丁鹤玄的吃相也开始笑了起来。 这一幕刚好被容贵人看到了,她已经许久没看到长公主这么笑过了,又看了看丁鹤玄,眼中呈现出了另一种打量的目光。 还没等得及众人多笑一会儿,屋外又传来了脚步声。 “今日这丽兰苑里有何喜事啊,我隔着这么多步就听到了欢声笑语。”可谓人未露面声先至,众人顺着声音目光都看向了一处。 此时声音的主人便带着笑意露出庐山真面目,容贵人也是立马行礼。“臣妾参加陛下。” 卫启亲自扶起她,“今日不必行李,权且当我是个来蹭饭的食客,我闻着香味儿就到这里了,原来是容贵人在开小灶啊。” “陛下,臣妾不敢,今日是我宴请几位先生和平远侯,所以请宫外的蜀地厨子做的菜。”容贵人解释道。 “蜀地的菜?”卫启目光扫向桌子上的菜确实是如容贵人所言。 此时身旁的宫女端上来另一盘菜焖蒸鸭子,卫启的脸上先前的笑意刹那间消失了。 容贵人让人另外加了副碗筷,卫启用筷子夹起一块鸭肉放入口中。“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可是当年的人已经不在了。” 众人听到此话十分不解,但也不敢提问,卫启便开始解释“当年和蜀王松原兄弟一起行军打仗,曾经两人分食这一道焖煮鸭子一边畅饮真是快活啊。” 原来是卫启又开始想起了和丁松原曾一起在军营中的事,两人曾同吃同住虽不是亲兄弟,但却成了在战场上可以把自己后背交给对方的过命弟兄。 “要是鹤玄你未来能和朕的儿子一起征战疆场是一件多么令人值得期待的事啊。”卫启说到这里眼神中露出难以抑制的期待,他期待眼前的故人之子可以成长为国家的栋梁柱石。 卫启和众人后续也尝了许多菜,这宴席即将结束时,卫启让这个厨子进宫成为御厨。 “今日宴席朕甚是高兴,能够再次尝到蜀地的菜品朕更加奋发的去批阅奏折了。”说完便起身离开了,众人起身相送。 卫启离开时转过头又看了一眼丁鹤玄,大笑着离开了丽兰苑。 师徒四人也没有久留,与容贵人告别后便也离开了,丁鹤玄回头冲着长公主挥了挥手,卫玥也挥手相还。 此后后宫恢复了平静,容贵人也缓了口气她经常邀请丁鹤玄去丽兰苑中做客容贵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卫玥和丁鹤玄,心中盘算着两人年纪虽然差个三岁但日后未必不可以结为夫妇。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年中,容贵人为这两人成为青梅竹马也是极力的推波助澜。 十年时间转瞬即逝,五岁的丁鹤玄摇身一变已经成了一位一袭白衣的小侯爷,虽称不上貌比潘安,但眉宇之间如透出儒雅,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恰到好处,身长也奔着七尺而去。 卫玥也是一转眼就已经二十岁,出落得亭亭玉立,面容虽称不上一顾倾心的地步,但也是掩盖不了公主的气质。 第八章 岁月如梭催人长 十年光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这十年间北辽、卫、南越三国相互牵制相互平衡便再也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争。 北辽为了抵御胡人便以武立国,重武轻文,北辽铁骑也场面驻守北疆与胡人周旋。 地处南疆的南越则注重文治,扩大科举,选拔士人为官,好在南越富庶暂时养的起他们那庞大的文官集团,但武事则稍有废弛。 而卫国文武并行,蜀国在经历丁松原的突然离世后,开始变得保守,长子丁鹤荃袭爵后在太妃的代理掌权后便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如遇蛮人入侵,也只是击退来犯之敌,并没有一举歼灭的意图。 而另一位异姓王荆王章节休已经年过六十,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独子的降生让他重新燃起希望,他本以为自己无子嗣继承王位便开始奢靡享乐,并无治理之心导致荆地文武不举,诸事驰废。 而自从自己幼子诞生,他一改面貌,开始重新注重武事军备,厉兵秣马。 卫国国都外的情况还算平静,而国都宫廷内随着几位皇子的年纪都已不小,关于立储人选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流言四起。 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已十八岁,二皇子广泛结交儒生,利用外公司马林的地位开始在朝廷中培立自己的党羽,而三皇子却专心于武学,十八岁的他已经成了四品中的高手,他只期盼着自己能够领兵出征。 卫宣这十年除了读书以外还瞒着所有人改动了书房的构造,通过拨动机关便出现一间密室,密室中挂着一副上好的铠甲,而他也时常在密室中苦练箭术,也亲手打磨寒铁箭头,日日练习箭射铠甲。 丁鹤玄在被封了平远侯的这十年间与丽兰苑中的容贵人熟络了起来,自然与长公主和小皇子早已熟悉。最大的收获还是经过三位师父的十年调教。 今日他跟随大师父学习《原道》,大师父在教他的过程中穿插了儒宗、墨宗、道宗和法宗的观点,希望他能融会贯通不拘泥于一家之言。 “小家伙,眨眼之间你已经十五岁了,人到了这个年纪都会做什么?”大师父抛出问题。 丁鹤玄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崭露头角,各显本领,定要同人争个高下。” “不错,这和人一较高下不服输不是坏事,可是有时候心甘情愿的服输胜过那不择手段的胜过别人。” “师父,你说的我有点不太明白。”丁鹤玄摇着头表明自己的不明白。 “你觉得自己现在文事武功如何?” “论文事我肯定不如二皇子读那么多儒宗经典,论武事我不及三皇子,他已经到了四品中的实力,而我到现在还在拿木剑练习。” “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挺清楚的,就是不太准确,文事的话你未必不如那个二皇子,武事的话你小三皇子三岁你如何知道三年后不会超过他现在的品级?” 面对大师父这一连串的鼓励,丁鹤玄的心头仿佛涌出一腔热流。“那大师父我该如何去做呢?” 看着他如此真诚的双眼,大师父饶有兴趣“潜龙勿用,你现在就是龙游浅滩,毕竟这是在国都,暗处不知道有什么危险,你若是表现的鹤立鸡群,那么恐怕暗处的刀剑就会让你永远留在这里。” “那我要表现出什么样子?”丁鹤玄听了个一知半解便继续追问。 看到徒弟如此心切,大师父便不再兜弯子了“装糊涂,准确的说是装成一个糊涂的纨绔子弟。” “纨绔子弟?那不是让自己恶名昭彰吗?” “这样别人才会觉得你不学无术,只知道享乐便对你放松警惕。” “那岂不是成了那些儒生口诛笔伐的对象。” “腐儒只重表面,随他们说吧。” “徒儿知道了。” 说完二人继续打坐,丁鹤玄脑海里重复着《原道》书中的内容,就像修炼功法一样。 这十年间孩童在长大,而师父们却在衰老,大师父已经七十八岁,头发也早已花白,二师父也年过花甲,三师父武力有了长足的进步,二品上的实力已经随时可能来到一品的境界,但是也掩盖不住三师父也已五十多岁了。 丁鹤玄看着三位师父日渐衰老的面庞心中也总是泛起了说不清的酸楚,他只好加倍刻苦向几位师父求学。 云溪苑中过了十年光景,天德殿里卫启也批阅了十年的奏折,近日这中书省左丞相叶文辉时常受到卫启的单独召见,今日也是如此。 经过一阵君臣之礼,卫启于是直接发话“叶相,我听说你女儿已经过了及笄之年。” “回禀陛下,臣的小女今年的确刚过及笄之年,不知陛下何意?”叶文辉心头一紧,自己好不容易四十多才生出一个独女,于是宠溺有加。 “朕想给你女儿赐婚,你意下如何啊。” 一听是赐婚叶文辉放在放下心来“臣的小女娇生惯养,秉性太过正直,往往口不择言,臣尚需对女儿悉心教导。” “叶相你就别给朕说这么多了,朕知道你是个忠臣便想将你的女儿和朕的皇子赐婚,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里,叶文辉只想拒绝,他是个直臣,这种攀龙附凤的事情他是最不齿的,如今皇上开口,他也不便直接拒绝。 “臣自然遵从旨意,只是臣的小女她性子倔,恐怕不合她心意,她会宁死不从。”叶文辉说出此话一是女儿真的是娇惯至极,婚姻大事若是不合心意定是会闹个天翻地覆。二则是这帝王之家水之深也不想女儿去趟。 “那这样吧,明日你将女儿带入宫中,朕将两位皇子召来,你让女儿隔着屏风看之一二再做决定,若是两位她都不喜也罢,朕绝不会怪罪于你。”卫启提出了自己给儿子相亲的独特之法。 眼见皇帝如此相说,叶文辉也不好再说什么,心中也庆幸如今的卫国君主倒是一个明君。 接着两人开始交流了些政事,等到君臣分离时,便拍赵扬去通知修竹苑和寒梅苑明日的事情,另外去云溪苑里让平远侯来天德殿中来御前伴驾。 第九章 各苑接旨备明日 旨意到了修竹苑中,婷贵人拍手叫好对一旁的二皇子卫宣说“好,叶文辉的独女,若是你们二人亲事成了,这中书省左右丞相便成了一家人,那么对于你以后真是莫大的帮助。” “母亲,你别忘了还有三弟在,若是三弟和她成了金玉良缘那三弟就是更加如虎添翼。”一旁的卫宣放下手中的毛笔端起茶抿了一口。 “宣儿现在看问题越来越透彻了,明日你穿上最尊贵的华服,让那叶家的独女看看谁才具有未来储君的潜力。”婷贵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与婷贵人不同,雪贵人收到这个消息只是来到卫戈练武的院子。 “戈儿,你父皇让你明日去天德殿寻一份好姻缘。” “姻缘?哪位大人家的千金?”卫戈挥刀入鞘来了兴趣。 “中书省左丞相叶文辉大人家的小千金,不过你明天要和二皇子一起去天德殿。” “一起去?那意思是在我和皇兄中选取一人了,父皇也真是够仁慈,竟然让皇子供人挑。” “你父皇对待臣子向来如此宽厚,这是你要学习的地方。”雪贵人语重心长的教导着卫戈。她担心自己的儿子过分沉迷武力而变得偏执难以容人。 “母亲大人放心,武艺再高我也会像父皇那样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定不会像皇兄那样表面君子的。” “你那皇兄道行还浅,只希望这次那位婷贵人不要再作妖用什么下贱手段了。” 常人只知道这婷贵人出身儒宗名门,便以为是良善之人,不过在雪贵人眼里倒是清楚得很,她只不过是一个善妒的恶毒之人。 “母亲那您觉得与丽兰苑里走的进的平远侯丁鹤玄怎么样,孩儿最近和他时常遇见,也同他一起练过武。”卫戈突然就聊到了丁鹤玄。 雪贵人稍加思索便说“那孩子看上去倒是有些不俗的气质,应该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你同他练武感觉怎么样?” “他都十五岁了还拿把木剑,武艺恐怕也就马马虎虎,他和皇兄倒是很少说话。” “那你就同他多交好,多一个好友也是有益无害的。” “那就听母亲的,同他交流也够爽快直接。” 比起这两个苑里接到的相亲的旨意,云溪苑里的丁鹤玄接到的是没头没尾的御前伴驾。 “师父们,这御前伴驾什么意思,我要做什么?”丁鹤玄像三位师父求助。 “你就去陪着皇帝就行,记住为师教给你的话。”听到大师父说出此话他便点点头。 三师父看了看丁鹤玄手里的木剑没有多说,转身回自己的屋里取了一支剑匣来到众人面前。 三师父慢慢的从剑匣中取出一柄剑,众人的目光便都被吸引了过来。 三师父脸上也是浮现出骄傲的神情,他拔出剑,仔细用手摩挲着剑身。 “这把剑叫做拂尘剑,也是龙冶子所铸,这是他平生所铸的最后一支剑,拂尘意指拂去这世间的尘埃。” “三师父,那这把剑在天下排第几?比听风高吗?”丁鹤玄关注的是眼前这把剑的排名。 “这把剑没有排名,准确的说连知道的都很少,龙冶子铸造成功后三天就离世了。” “龙冶子的剑即使没有排名也会是天下珍品的,你看这剑身透露出所用的材料也绝非凡品,恐怕只会比听风剑的材料还要好。”大师父看着剑说道。 “不错,这把剑是龙冶子用他一生所寻得的最好材料所铸,融合了陨铁和稀有寒铁所成。”三师父颇为了解的一一道来。 “如今,这把剑是你的了,以后不需要再用木剑去练习剑法了。”说完三师父将剑递给了丁鹤玄。 丁鹤玄看着眼前的拂尘剑眼神中流露出和当初刚收到木剑一样的神情。 “这?给我?我那拙劣的剑法恐怕会辱没了这把剑。”丁鹤玄这次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接受三师父的美意。 “拿着,我的徒弟用的别人无法看出这是名剑,你就对外宣称寻常剑可以避免一些存心不良的人。”三师父还没说完就把剑放在了丁鹤玄的手上。 丁鹤玄也不在推让,便拿起剑,刚握住剑柄他的心里就一真翻涌,随即腾空而起划出一剑。 “你什么时候会的轻功?”三师父十分诧异,这十年来,他一直在给他打基础练腿,练力量却并未教过他轻功。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感觉心里有一阵腾空而起的力量,我就照着做了。”丁鹤玄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 “这是他有内力了,他随我的练的原道起作用了。”大师父站出来解答了众人的疑惑。 “没想到啊,张老头你还有这手,这下这小子得五品的实力了。”三师父不禁感慨十五岁的年纪能立足与五品实力也是十分少见,加上自己为他打了十年的基础,日后定会不可限量。 “是拥有一个百毒不侵的五品实力,这十年的药浴已经让这小子百毒不侵,以后他就不用怕别人给他下毒了。”二师父补充道。 “三位师父的授业大恩,徒儿不胜感激,请受徒儿一拜。”说完丁鹤玄就跪在地上行叩拜礼。三位师父给了他也的确很多,大师父教他识文断字,又教他内力,二师父教他医术,又令她获封侯爵,三师父教他习武又赠他名剑。 “小子别这样,现在好歹是个侯爵,不可再轻易行此大礼。”二师父连忙将他扶起。 “三位师父受得起徒儿的大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们的大恩断不敢忘。” “好了好了,原本今天挺开心的,你别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拿了剑就去好好练,既然已经有了内力,那么你就需要通过剑来让内力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三师父嘴上觉得丁鹤玄有些啰嗦和婆婆妈妈,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没有教错人。 丁鹤玄于是来到苑中开始尝试将自己体内游离的那一股力量转化与拂尘剑之上,一道道剑气随即散发出来,几位师父见状也是频频点头。 第十章 皇子相亲天德殿 第二天清晨,丁鹤玄便早起整理服装,他喜欢素装便一袭白衣,看上去倒是真的素净腰间佩戴三师父昨天给的刀便出了云溪苑的门直奔天德殿而去。 来到殿外后,稍加整理就准备进去,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天德殿内不得携带兵器,并且还得对小侯爷您搜身。”就当两位侍卫准备搜身时,殿内传来声音。 “免了吧,今日这些规矩就暂且作废,让他进来吧。”殿内的声音雄厚而充满力量。 两位侍卫便让开道示意他可以进入,丁鹤玄便胆战心惊的进去了,他知道这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废掉爵位是小,丢了性命也是常有的事。 “你好歹是个侯爵怎么穿的这么素净?”卫启看见一袭白衣的丁鹤玄立刻好奇发问。 “臣喜欢干净不喜欢花哨的装饰。” 卫启点点头“你这把剑从未见你带过,今日为何带来。” 面对卫启的提问丁鹤玄也是立刻回答“臣第一次御前伴驾就一张持剑保护您的安全。” 卫启听后哈哈大笑心里对他的回答是十分满意了。 很快二皇子和三皇子前后脚的来到了天德殿。 二人就到卫启就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免礼吧,今日这殿中一切规矩从简”卫启看着两位儿子的打扮也是十分有特色,卫宣穿的是皇家子嗣最华贵的礼服,而卫戈穿的是皇族打猎穿的武服,虽不着铠甲但也是英武十足。 “平远侯也来啦。”卫戈见到丁鹤玄后两人也是各自打起了招呼。 “大胆平远侯,天德殿内你竟私自携带利剑进入,来人啊把他拿下。”卫宣看着二人有些好友相见的样子便来找茬,看见丁鹤玄腰间挎剑便大声怒斥。 “宣儿勿要喧哗,是我让他持剑伴驾的。”卫启驳回了二皇子的指责。 “父皇恕罪,儿臣殿前失仪了。” 看到二皇子如此,卫戈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皇兄的确失言了,这天德殿还得是父皇做主的地方,还轮不到皇兄你发号施令。” “好了,莫要再说了,朕今日召你们前来你们也知道所为何事了,叶相觉得朕的这两个儿子如何啊。”卫启对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叶文辉说道。 “陛下的皇子定是人中龙凤万里挑一。” 丁鹤玄听到这里也是一脸糊涂,他们好像都知道今日到这里做什么,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御前伴驾不知道所为何事。 “叶相就不要说这些好听的了,有什么问题要考究他们两就直言吧。” 此时天德殿内的屏风后藏着的便是叶文辉的独女叶竹锦,殿内的一切都在他的注视之下。 “那臣就妄自托大向两位皇子发问了。” “叶相请。”卫宣和卫戈纷纷作揖。 “二位皇子敢问当今世上庆国已亡,天下三分,立何国策才能让大卫壮大国威,强立于世。” 叶相说完卫启也是面露喜色,他的题目也完全可以当做选太子的考题。 “我认为这天下分裂在于人心丧乱,当遵奉儒宗文化,教化人心,使世人之心归拢,人心若皆属卫国,何愁卫国不能扫灭天下之敌。”卫宣的小聪明很明显,叶文辉是个文官,自然希望国策偏向文策。 “三皇子你呢?”叶文辉面向卫戈询问。 “当前乱世,唯有壮大武力方能自保无虞,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别人用武力攻伐卫国,我们若是强调什么教化人心又有何用?只有先重武事才能有更远的筹谋。” 叶文辉听到二人的回答没有说话,反倒是卫启饶有兴致的问了丁鹤玄“平远侯,你觉得应当如何。” 面对突然提及自己,丁鹤玄心头一怔,只好硬着头皮回答“臣认为三皇子言之有理。” 卫启眼见这丁鹤玄也不回答,也不好再逼他说出个什么,便让他混了过去。 “好,你们三个都先去殿外候着吧。”卫启让这三个小子退下了。 叶竹锦慢慢从屏风后面探出头,看见三人走远才走出来面见卫启。 “竹锦啊,朕的儿子你也看过了,你都觉得如何啊啊。”卫启倒也是直截了当。 “回禀陛下,二皇子熟读经书,文质彬彬,但我不喜欢,三皇子孔武有力,说话做事想必也是直性子,我喜欢他那样子的人。” “那好,那朕就赐婚,择个良辰吉日让你们两完婚如何啊?”卫启此时已是喜笑颜开。 “全凭陛下做主。” “好好好,朕心甚悦,你父亲说你是个被惯坏的女娃,如今看来倒是知书达礼的很嘛,赵执事宣他们三人进来吧。” “陛下有旨,二位皇子和平远侯入内。”赵扬也是立刻传达卫启的意思。 三人便又再次进入殿中等候旨意。 “朕决意三皇子卫戈与中书省右丞相之女叶竹锦择良辰吉日完婚。” “谢父皇。”卫戈一脸自信的下跪谢旨。 “好了,既然此时已定,诸位先行散去,朕要处理政务了。”卫启看着眼前堆得厚厚的奏折也是无奈。 众人领了旨意过后便离开了天德殿,卫宣也一改端庄的作风,脸上写满了不满和嫉妒。 叶文辉也是带着叶竹锦离开皇后,在回去的路上他便问女儿“锦儿,你今日为何会选择三皇子?父亲以为你会选二皇子。” “父亲,那个二皇子貌似是个儒雅的儒者,可是看他在殿中责备平远侯的时候女儿我就觉得他是个不识大体,心胸不够宽阔的人,从三皇子的言语中看得出他是个率性而为的人,另外女儿觉得平远侯倒是个令人好奇的人。” “哦?他怎么了?”叶文辉想听听女儿关于他的看法。 “他面对二皇子的责难面不改色稳若泰山,可是后续又有些慌张逃避陛下对他的提问,令人颇为好奇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陛下对平远侯也可以说是恩宠之致,父亲觉得陛下是把他当乘龙快婿了。”叶文辉眼光倒是毒辣得很。 “父亲的意思是他以后会娶长公主?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哈哈哈,今日为父的最大惊喜是女儿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撒泼打滚的小孩了。”叶文辉见到女儿的成长心里也多了几分宽慰。 第十一章 有缘抱得猫犬来 丁鹤玄和卫戈也在路上开始相谈。 “恭喜二皇子啊,今日觅得美人归啊。”丁鹤玄开始嬉皮笑脸的说起。 “你啊,就别整天二皇子二皇子的叫着,我耳朵听着也难受,你我以后就以异姓兄弟相称如何。” 听到对方这么说,丁鹤玄愣了一下“这不好吧,你贵为皇子,我可高攀不起。” “父皇说过当年他同先蜀王就如兄弟一般在战场厮杀,那是肯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情义,以后我为你兄长,你就是我兄弟。”卫戈眼中也是充满了诚意,他也是真心想找一个日后能在战场之上生死相依的兄弟。 丁鹤玄见他话都说到这份上课便也不再推辞“那以后我可就叫你戈兄了啊。” “好好好,吾弟鹤玄日后定当同舟共济。”卫戈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两人还没多加商谈,丁鹤玄的余光就扫到墙角一白一黑两只瑟瑟发抖的小家伙。 “戈兄,那两只是什么?是哪位贵人的宠物?”丁鹤玄好奇的问道。 卫戈定睛一看“哦,那不是什么动物,那是修竹苑里婷贵人的食物。” 丁鹤玄更加好奇便走上前去发现是一只黑如深墨的犬和一只毛如白雪的蓝瞳猫。 “食物?戈兄别来玩笑了,这分明是一只幼犬和一只幼猫嘛。” 卫戈摇摇头“你是不知道婷贵人的饮食嗜好,她是每隔三五日就得吃幼猫幼犬,曾经有个宫人忘记给她准备了结果就直接拖出去砍了。” 丁鹤玄心里对这位婷贵人的印象就此开始了,看着眼前的这两只颤抖的小家伙,心中不忍于是就撩起衣服把两个小家伙兜住。 “你这是要养他们啊。” “他们丢了这狗和猫不会找到我怪罪吧。” “放心,这群宫人有了前车之鉴通常会多准备些的不会为了这两只大动干戈的。” “那就好。”说完就弯下腰兜着这两个家伙往云溪苑的方向走。 “你慢点,我帮你兜一个。”卫戈于是就帮他把黑犬兜住,两人一同去往云溪苑。 此时丽兰苑外卫玥带着卫平正在,一旁的小兰看见这二人便用手指去“公主、四皇子殿下,你们看。” 两人把两只小家伙兜到她们跟前放了下来。 “皇姐、平弟你看我们兜的什么。”卫戈把狗往卫平的方向抱了抱。 “三哥,他不会咬我吧。”瘦弱的卫平向后退了几步。 “不会,你看这黑的,显得牙多白。”卫戈用手让小狗露出牙齿。 “戈兄你就别逗他了,平弟来看这只猫。”丁鹤玄把猫递了过去。 “它好漂亮啊。”卫平向白猫的方向凑了过去。 “喜不喜欢,你要是喜欢的话,这只猫就交给你好不好?”丁鹤玄把猫抱到了他的怀里。 “姐,这只猫我们能带回去吗?”卫平张大眼睛向卫玥询问,眼神中的期待已经抑制不住。 卫玥点了点头。 “小白猫,以后你就叫白雪了,皇兄,鹤玄哥哥再见。”说完他就一个人抱着猫乐颠乐颠跑回丽兰苑中了。 卫玥此时拿出一册书来到丁鹤玄身边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指着来表达的意思。一旁的卫戈有些不明白。 侍女小兰就解释道“三皇子殿下,长公主将一些常用的字编成这册书与人交流时用手指指出每个字来表达意思。” “你今日和皇弟他们去天德殿做什么?”卫玥指出这些字。 “哦,这个啊,这可就是个大喜事了,你三弟今天的终身大事定了,是中书左丞叶相的独女。” “大婚的日子定了吗?”卫玥接着指出字问道。 “暂时没有,陛下说要挑个好日子举行大婚。” 卫玥又来到卫戈面前开始指字“恭喜皇弟。” “皇姐我觉的你的喜事也快了。”卫戈冲着丁鹤玄挑了挑眉。 这下了吧卫玥羞得不行,面红耳赤的回去了,侍女小兰也是捂嘴乐开了花。 “好了,这白猫也被我四弟抱走了,这黑狗你就抱着吧,我回去了。”卫戈把狗抱给丁鹤玄后便也打道回府了。 丁鹤玄抱着小狗进了云溪苑,正在练功的三师父看到小狗便问“哪来的狗?” “在宫里捡到的,三师父你看这狗傻乎乎可有趣了。” “养只狗陪陪我们也好,无聊的时候也能逗它取乐,今日御前伴驾有什么收获没有。”三师父转身问道。 “没啥要事,就是陛下给两个皇子相了个亲,最后让那三皇子和叶相的独女择日成婚。” “那就过来陪我练剑吧。”三师父说完就握紧手中的听风剑。 “好吧,三师父你下手轻点。” 一听到两人要练剑,大师父坐不住了,拿着一把西瓜子就来准备看戏。 丁鹤玄缓缓拔出拂尘剑,步伐迅猛的向三师父快步攻去,先是举剑竖劈被三师父轻松躲过,接着又是横切被三师父用剑鞘轻松抵挡。 接下来丁鹤玄是一顿乱刺也没有让三师父拔出剑来应付他。 “剑招讲究实用,切忌花里胡哨。” 话刚说完,三师父的剑鞘就已经紧贴着丁鹤玄的喉咙。 “三师父,你这二品上的高手欺负我一个五品中这也太不公平了。” “我看你已经能够掌握轻功,这本剑谱你拿着,之前教你的剑术都是这本书上的基础,以后能练成什么样就看你自己了。”三师父又拿出一本名为《凌风剑法》的剑谱。 “三师父,你就靠练这本剑谱才这么厉害的吗。” “为师就靠着这凌云剑法闯荡江湖,所向披靡。” 大师父心里对眼前的独臂剑客身份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龙阳,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大师父点出了自己的答案。 三师父先是一愣然后开始装糊涂“龙阳是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的听风剑和拂尘剑都是龙冶子所铸,如今又拿出这龙氏一族的凌云剑法你觉得别人会信你不是龙家的人?” “龙氏族人众多,为何猜测我是龙阳?”三师父仍不死心的想要辩解。 第十二章 青年离家几时回 “这龙氏族人虽多,可是这凌云剑法只有嫡系子孙才能练习,而嫡系子孙在龙泉当地,只有失踪已久龙冶子的嫡长孙龙阳还流落江湖。”看着大师父推理至此,三师父便也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不错,我就是龙阳,我父母早亡,家中叔父便处处想要取代我们的嫡长地位,他阴狠毒辣,我十八岁那年他在祖父的饭菜里下了毒,祖父临终前让我带着这两把剑和这本剑谱逃出家族,,我在与叔父的打斗中失去了一条手臂,祖父最终用命为我争取了逃脱的时间。”三师父一边说一边紧握着自己的拳头。 “我要是你叔父肯定会把你祖父的死因归在你的身上,你正好又失踪,便正好给你扣上畏罪潜逃的帽子,他自己继承龙氏一族的铸剑山庄便顺理成章。”大师父倒也是直接猜到了结局。 “不错,我就这样成了他们口中的家族叛徒,逃离在外,飘泊江湖。”三师父的语气里也藏着诸多的心酸无奈。 “如今天下分裂龙氏一族也已经投靠了北辽,替北辽的王公贵族专门铸剑了。”大师父继续面无声色的说着。 此时的三师父已经五十一岁了,可是他胸膛里那颗去家族复仇的心却始终燃烧着沸腾的热血。 “我总会回去替祖父报仇的。”龙阳的双眼中充满了坚毅。 一旁的丁鹤玄也左手拳头,右手紧握着拂尘剑。 寒梅苑中的雪贵人从卫戈口中得知到最新消息后也是喜形于色。 “母亲,除了姻缘之外,我和平远侯也拜了异性兄弟,以后我和他定会像父皇和蜀王一样征战沙场,天下无敌。”卫戈一脸傲气的说着。 “你说到征战沙场,前几日边关回报最近有大批胡人在边境活动。”雪贵人摇着手中的团扇有些担忧说。 “母亲不必担忧,不是有誉王的五万精兵驻防边境吗?不会生出多大事的。” 誉王是卫启父亲的亲弟弟,也就是当朝皇帝的叔父。 “那位誉王也是个吃喝玩乐的主,凭着他是你父亲的叔父才封了个王,要是真打起仗来,恐怕他能吓破了胆。”雪贵人略带讥笑。 “母亲暂时无忧,毕竟我大卫与胡人没有接壤的城池,胡人要是想入侵大卫必须拿下攻北辽的通虎城。” “没想到你人在国都还知道边境的通虎城。”雪贵人脸上也是十分满意。 “我与平远侯时常沙盘演武,边境的地图孩儿我已经基本了解。”卫戈也是骄傲不已。 “最近多加小心,说不定修竹苑里的那位又出什么馊主意来害人。”雪贵人仔细的叮嘱着。 此时的二皇子捆绑利益集团已经开始商讨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影响。 司马林和身为户部尚书的司马洪以及司马洪的儿子户部侍郎司马宸已经开始私下聚会议论应对之策,这司马洪是司马林的亲弟弟,司马宸是司马林的嫡子。 而接下来的日子里,叶文辉倒是比平常更加谨慎谦恭,每日都有人想要拜会结交于他,他倒是直接闭门谢客,这也让朝中不少人开始议论他故意摆谱。 一日下朝之后,他就继续吩咐管家闭门谢客,自己坐在太师椅上品茶,叶竹锦此时悄悄的走了过来。 “嘿,爹!”他突然从他父亲的身后向他的肩膀拍了一下。 “哎呦,你这丫头,吓死你爹我了,又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爹,过几日这城东有个灯会,我想去赏灯。” “你是官宦人家的独女,不要总抛头露面,尤其是现在你和三皇子即将成婚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更要注意自己的声誉。” 眼见自己的爹不准自己出去,叶竹锦就开始了撒娇。“爹啊,女儿要是出嫁了以后可能就永远出不了皇宫,再也不能看庙会赏花灯了,你就让女儿再玩最后一次吧,真的是最后一次,以后入了宫女儿可就整日像只金丝雀被关在笼子里一样了。” 叶文辉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阵酸楚,自己从小宠到大的独女如今即将嫁入皇家也不知未来是福还是祸,于是心便一软。“好啦,去吧,记住带上家中的护院,一定要注意安全。” “谢谢爹!” 如果说司马林是众多文臣之首,可以说他们掌握了朝廷里的文事,并同武将们在朝堂之上展开斗争,而以叶文辉为首的一小部分文官则在朝堂上处中立之势,既不一味附和司马林等人,也不同武将同舟共济。 皇宫内,卫启和赵扬正在商量着抽个空去城外校场练练骑射以来缓解这每日审改奏折的劳累,还有被这朝中文武大臣们针锋相对的烦闷。 “赵执事,最近密厂可由什么新发现。”密厂就是皇帝的双眼和耳朵,因而卫启也是十分上心。 “最近国都一切正常,司马丞相和户部的司马父子近日时常聚集到丞相府上,密厂无法得知他们议论了何事。”赵扬对卫启也是如实禀报。 “他们司马家的聚会朕不感兴趣,一群文人他们又能翻得了什么天,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为大卫出谋划策就行。” “陛下说的对,一群酸文人罢了。” “这天下儒墨道法四大宗门,儒宗只能在南越和我大卫寻找做官为出路,法宗活跃在三国的律法部门,道宗高人众多但喜欢隐居山野,墨宗是一群行侠仗义的侠客,但是人数太多才是最令人担心的。”卫启对这天下闻名的四大宗门心里清楚的很。 “陛下无忧,这儒宗宗门破落,只知在各国寻求做官已经称不上宗门了,陛下您看他们已经连名宗主都没有了,至于法宗一直是宗内各家在律法上互相争斗,也没有宗主,道宗虽有高人和宗主但不喜过问世事,也无忧虑,至于墨宗奴才就该恭喜陛下了。”赵扬的分析让卫启的心里更加踏实。 “喜从何来啊,这墨宗可是在我大卫最为活跃。”卫启反问道。 “陛下这墨宗活跃在我大卫是因为他的宗门就在蜀地,这蜀地亦是大卫疆土,况且墨宗大都是惩凶除恶的侠义之士,若官府对他们的正义之举予以奖赏,则天下民心尽可归附陛下您哪。” 第十三章 校场练马意外生 “那朕就立刻颁布条令对这些行侠仗义的民间义士进行一些奖赏。” “陛下英明。” “好了,朕这几日有些困乏想要骑马,你让城外校场准备一下。”卫启这才想起自己想要骑马的事来。 “奴才遵旨,陛下是否要多带些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那就带上三位皇子和平远侯吧。” “陛下,最近朝臣们都在议论一件事。” “哦?何事能让那群酸儒嚼舌根?” “关于平远侯的事情,不少朝臣认为让一外姓侯爵久居皇宫是有违纲常礼仪的事情。” 卫启稍加思索“可是放他回去朕怕有人在路上对他不利。” “陛下不必放他回去,就在国都赐他一所宅子让他暂居就好。” “这主意不错,等到去校场朕就让他知晓,现在就下旨让他们准备明日去校场陪朕一起骑马射箭快活一天。” 很快旨意就传到了各个苑中,容贵人亲自开始为卫平准备骑马的行装,一旁的卫玥也紧紧盯着自己的行装。 荣贵人也是立刻明白了她的心中所想“玥儿,明天鹤玄也会去,你和平儿一起去吧。” 卫玥红着脸拿出书开始指“母亲,我只是想教弟弟骑马,没有别的意思。” “好啦,知女莫若母,对了平儿,你别再抱着那只猫了,让它休息会儿,明天你好好学骑马。”荣贵人看着一旁还在抚摸白猫的卫平也是无奈。 “母亲,以后就叫它小白吧。”卫平只顾着这只白猫其对荣贵人的话没有回应。 “那你鹤玄哥哥那只黑犬就叫小黑?你这起名也太随意了。” “母亲说的对啊,我明日去校场就给鹤玄哥哥说。” “你啊,切莫玩物丧志,要多读书多习武,向你鹤玄哥哥多学习。” “好嘞,儿子知道了。”说完卫平就抱着白猫出去了。 云溪苑里的丁鹤玄此时发了愁,自己从来没骑过马。 三师父也是赶忙安慰“就只是骑马而已简单的很,你就把马想象成你的伙伴。” “三师父,那马会和那只小黑狗一样温顺吗?”丁鹤玄指了指在一旁摇着尾巴的黑狗,黑狗以为他在叫自己,便跑到他身旁舔着他的手指。 “别紧张,马儿也会和狗一样通人性的。”三师父也开始摸黑狗。 “你可终于要学骑马了,你要记住即使会轻功也不如会骑马来的作用大。”大师父插了句。 “明天我们三个还是跟着去吧,我这药箱里也有点跌打损伤的药,有我在,即使从马背上摔下来也不用怕。”二师父对自己的医术那是打包票的信心。 丁鹤玄就这样一直惴惴不安的直到第二天,丽兰苑中的长公主和四皇子也正好同路。 卫平也是立刻跑到丁鹤玄的旁边,摸了摸二师父怀里的小黑狗 “鹤玄哥哥,你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你去校场也把小黑带着啊。” “我还没给他起名字,你这小家伙倒先给他起了。” “它叫小黑,白猫叫小白,名字简单好养活。” 丁鹤玄看着这个十岁的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倒觉得有些可爱,而卫玥也看出了他的忧虑。 “你是不是第一次去骑马?”卫玥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书指出字。 “啊,这都被长公主看出来了,这还真是我第一次骑马。”丁鹤玄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 “原来鹤玄哥哥和我一样都没骑过马。”卫平像个小机灵鬼儿一样又冒出来一句。 几人就开始一起乘车出发向校场集结,途中又遇到了三皇子就一起结伴同行。 等到众人赶到校场时,卫启已经和二皇子卫宣开始到马厩开始挑选马匹了。 众人便也上前行礼后,卫启也是热情回应“你们也都挑选自己喜欢的马匹吧,朕这次就骑这匹踏雪乌骓。” 随着其他人都挑到自己的心仪的马匹,丁鹤玄便向几位师父眼神求助,大师父于是走到一只纯白色的高头大马身旁。 丁鹤玄于是眼疾手快就选择了这只。 卫启一看便开始夸赞“好眼力啊,这只白色的汗血宝马可是珍贵至极,朕差人用了万金求得的宝马的后代,以后它就是属于你的了。” “多谢陛下赐马。”丁鹤玄赶忙谢过,大师父就替他把马牵出。 看着众人纷纷脚踩马镫轻松上马,只剩下卫玥、卫平和丁鹤玄呆在原地,卫玥是为了教弟弟骑马便没有去骑。 于是卫启先带着二皇子和三皇子骑马绕场热身。 卫启在大师父的搀扶下借助马镫上了马,而卫平也在姐姐的帮助下成功上马。 于是这两人就在有人牵马的情况下开始了散步氏的骑马。 二皇子卫宣看到此景嘴角忍不住的嘲笑模样,三皇子一见他的表情就一脸鄙夷。 “父皇,儿臣想练习骑射。”卫戈的请求得到了卫启的赞同,于是让人开始放置箭靶。 卫启和两个儿子便命人取来弓箭,三皇子于是搭弓就射,直接命中靶心。 “好,朕的三儿子箭术高超。”卫启脸上一脸的自豪。 卫宣见状脸上浮现出不满,他眼睛瞥向了正在骑马漫步的卫平和丁鹤玄,于是假装先射一箭脱靶,骑马来到箭靶背面搭弓射箭,羽箭直接射中了卫平身旁的木桩,导致卫平的马受到惊吓,立刻开始飞奔,牵马的卫玥也被甩开倒在一旁。 卫平在马上开始变得颠簸,随时可能摔下马来。 “父皇,皇兄,救我。”话还没多说,卫平突然身体倾斜就快要摔下马来,大师父刚要准备去救,谁知丁鹤玄轻功飞起,借助马背起身飞了过去救起卫平,自己也顺势骑在了卫平的马上。 虽然人暂时无险,但是马还未停下,摔在地上的卫玥没有像周遭的仆人一样慌了神,她迅速起身,焦急的看着二人,“鹤玄兄弟,双腿夹紧马再勒停它。”卫戈一边说一边亲自做动作示意。 丁鹤玄也是照葫芦画瓢,双腿夹紧马匹,“吁!”随着他有力的双腿紧紧夹住,马儿高高前脚高高跃起一阵嘶鸣声终于停了下来。 第十四章 有惊无险居宫外 随着马儿逐渐安稳,众人的心中悬着的巨石也终于放了下来。 卫启身为父亲也顾不得皇帝的威严赶忙上前询问“平儿,没事吧,来人啊,快宣太医诊脉。” “用不着,老夫我在这呢。”三师父也赶到跟前。 “是朕眼拙,一时情急竟没看见先生在此,快请先生诊治。” 三师父立刻给卫平把脉“小皇子无碍,只是受了些惊吓,服用一颗我亲自制作九转养神丸即可。” 说完三师父熟练的从药箱里拿出一颗葫芦,取出一颗药丸送与卫平服下。 卫宣眼看情形变化便紧忙跪在卫启面前“父皇,儿臣有罪,都怪儿臣射术不精惊了战马,才让四弟如此凶险,请父皇责罚。” 卫戈在一旁眼神中充满鄙视与轻蔑,心中早已受够了这位皇兄的虚伪,他要是不顾及颜面恨不得啐一口痰吐在地上。 “责罚倒也不必了,想必你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卫国的皇子不能只知整日闭门苦读儒学,卫国需要的是文武双全的皇子,你的骑射还需加强,这方面你的三弟比你强上不少。”卫启也是对今天自己的这位二儿子的表现很是不满。 “儿臣叩谢父皇天恩,日后定当勤加练习弓马。”二皇子叩拜过之后立刻起身。 丁鹤玄在一旁盯着二皇子,在他心里这位皇子已经成了一位嘴上君子内心小人的奸邪之人,但是自己也暂时不能同他为敌,否则自己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平远侯,今日你救了平儿有功,朕就准你从明日起可以同百官一起早朝,另外你也不必再住在云溪苑里了,朕让人在都城给你寻了座宅子做你的侯府,再将平远郡赐给你做封地。” “臣谢陛下隆恩,臣还有个请求。”丁鹤玄虽然听得有些糊涂,但是感觉上自己的这个侯爵这次得到了一些实际的提升,不再像这十年间挂着一个侯爵的空头封号。 “何事,只要你的请求不过分朕都可以准了你。” “臣要云溪苑的那两位侍卫,就是金虎、金豹两兄弟。” “准了,不过你小子倒是挺聪明,他们两都是三品的高手,做侍卫也是十分尽职尽责。” 一旁缓过神来的卫平悄咪咪的对着姐姐卫玥说“皇姐,鹤玄哥哥出了宫是不是就不能经常陪我玩了?” 卫玥有些失落的点点头,把目光紧紧锁定在丁鹤玄的身上,卫平见状也无奈的低下了头。 “赵执事,你回宫后随后就派人去云溪苑帮他们收拾一下搬到侯府,还有差人把那匹汗血宝马送到他的新住处。”卫启说完就先众人一步移驾回宫。 卫宣便也紧随其后离开现场,看着丁鹤玄再次立功,他的心中已经生出怨恨,只是脸上强行咧开的笑容也是过于僵硬。 “鹤玄兄弟刚刚轻功可比我好多了,就像只小鸟一样一蹬就飞。”卫戈过来拍了拍丁鹤玄的肩膀。 “戈兄,那叫身轻如燕,还是要多谢你刚刚的亲身师范,要不是你我也没办法将马停下来。” “哈哈哈,这有什么可谢的,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的亲手足一个是我的义弟,我理应如此。”说完走的更近把嘴放在他的耳旁。 “你这马上就出宫了,日后我可以时不时找看望外公之类的理由出宫,可是皇姐可能很难出宫,你抓紧时间多和我皇姐聊聊吧,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了。”这一说让丁鹤玄变得面红耳赤。 卫戈今日也一时兴起放弃坐马车直接骑马回去了,只留下丁鹤玄和师父们再加上卫玥和卫平。 “我们也一起回宫吧,今日小皇子他也受了些惊吓,还是早些送她回去修养为好。”众人同意了丁鹤玄的想法,没有在校场多加逗留便启程回宫。 回宫路上丁鹤玄也是心不在蔫,二师父看见徒弟心不在焉就关心发问“鹤玄,怎么了,你今天也被吓着了?” “没有,二师父我就是突然之间学会了骑马觉得很惊讶,还有就是疑惑那二皇子今日的所作所为是否故意为之。” “这有啥可惊讶的,马上出了宫你就能随时骑着那匹汗血宝马了,那马可太气派了,至于那位二皇子我细观其面,发现他愁眉不展,眉间积郁,恐怕心思不少。”三师父插了句话心中抑制不住对白马的喜爱。 马车里大师父开始浅笑一声“恶人自有天收,不过我看这小家伙像蔫了的菜叶不是因为这个二皇子吧,他这很明显出了宫就不能常与长公主相见了。” 另外两位师父恍然大悟,丁鹤玄心思被戳破有些尴尬。 “大师父,我和她以后还会有机会相见吗?”丁鹤玄想从大师父的嘴里听到一些安慰自己的话。 看着自己的徒弟一脸真诚大师父便说“放心,你们的机缘很深,以后会有大把的时光日日相见,餐餐相伴。” 听到这里丁鹤玄又重新充满活力“真的吗?大师父你可别安慰我。”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你陪伴长公主的日子肯定会比陪着我们几个老骨头的日子要长得多。” “张老头,我可不老,我的剑法那可是能独步天下的。”三师父不服气的说着。 二师父则是沉默了,抚摸着自己的药箱,这也是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伙伴了。 丁鹤玄心里接着是另一阵难受,自己的三位师父年纪也确实大了自己太多,最年轻的三师父已经五十一岁,而最年长的三师父已经七十八岁了。 回到宫中后,赵执事派的人已经在云溪苑外等候,卫玥盯着云溪苑外的马车出了神,而容贵人早已看穿了一切。“玥儿,若是心有不舍就去同他表达出来,有时候话说的明明白白反倒是件好事。” 卫玥便果断的跑向云溪苑,见到丁鹤玄还没容他说话就拉着他跑。 两人一直跑到了宫中的一处小桃花林,三师父担忧徒弟的安全便也一直悄悄的跟着两人。 让丁鹤玄好奇的事跑这么快还这么远长公主确一口粗气都没出喘,自己从小被三师父锻炼,体质好不喘可以理解,难道长公主也锻炼? 没等自己心里多想这个奇怪的小心思,长公主就开始拿出书开始指字“出了宫,你要小心,宫外不像这里这么安全,你要多加注意。” 丁鹤玄点点头“你也要注意二皇子,我感觉他不像个善类。” “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母亲和弟弟的。” 三师父在远处看着二人,随机轻轻拔剑挥出一道剑气,桃花林中便下起了桃花雨,真可谓“桃花轻飞如丝舞” 二人纷纷开心的伸出手掌去接这些散落的桃花,让这本来离别的忧伤有了些许的不同。 三师父看着这两人这样心里也开心,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片刻之后,桃花雨停,卫玥从头上取出玉钗放到丁鹤玄的手上。 两人没有说话,唯有互相对视,心里的万分珍重,口中却没了言语,或许彼此都明白对方心中的不舍,确又不得不接受这暂时的分离。 二人彼此含情脉脉,可是曲终人亦散,只得做暂时的分别,在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师徒四人便踏出了离开皇宫的路。 而卫玥和卫平二人一直送到了宫门,丁鹤玄和他们在互相挥手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野中。 一旁偷偷看的还有二皇子卫宣,他来确认丁鹤玄是不是真的出宫,看到马车彻底驶向远方便放心的回修竹苑了。 而修竹苑里婷贵人正在等着教训自己的儿子。 看着儿子的身影出现她便开始说“宣儿,今日在你父皇面前是不是被别人占了风光。” 卫宣点点头“母亲,儿臣射箭不及卫戈,还把卫平的马惊了差点惹出人命案子,父皇说我不应该只读书还要多习武。” “你做事太过冲动,你定是故意针对卫平吧,一个身体注定赢弱不堪的废材你又何必呢?”果然知子莫若母,婷贵人也是对自己的儿子有所了解。 “母亲,我只是看不惯他们几个互相交好。” “他们交好又如何?你现在的目光要紧紧放在储君的位子上,你现在在你父皇眼里快要成了个只知道读书的呆子,武力差也不是大事,关键现在你在你父皇面前丢了颜面,照这样下去你离储君的位子只会越来越远,你真是不中用!”婷贵人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并没有掀起卫宣心里多大的震动,因为从小到大他就在指责中长大早已经习以为常。 婷贵人见他没有反应便接着说“还得依靠你外公来给你出谋划策,以后你做事要三思而后行,更要藏拙,不要去显露自己不擅长的事而损失颜面。” “母亲,我知道了,我去书房反省了。”卫宣自己来到书房,熟练得打开机关进入密室,拿过箭头继续打磨,他的目光盯着箭头,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打磨的箭可以射穿最好的盔甲。 第十五章 离宫安定初上朝 收拾好以后师徒几人就坐上马车准备出宫。 出宫的马车上大师父见丁鹤玄无精打采的样子就开始说“这次出了宫,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需要去你的封地。” 丁鹤玄一听封地想到皇帝新赐了他一个平远郡的封地。“师父们,这陛下赐给我平远郡在哪啊?那里的风土人情怎么样?” 三师父摇摇头表示没去过,二师父则是有些自豪的说“你师父我当年寻访多地尝遍草药,这平远郡现在卫国的南部边陲,和蜀、荆二地相邻,那里有一些当地特有的药草我都记在医毒经里了。” “那还好,以后回蜀地也方便。”丁鹤玄松了口气生怕这平远郡在北部苦寒之地。 “不仅是和蜀地和荆地相邻,还和蛮族隔着一座小山。”大师父补充了一句。 “蛮族?他们不会打过去吧,他们要是夺了我的封地怎么办。”丁鹤玄自然不想还没去封地就被蛮族攻陷了。 “放心,当地的郡守带着兵马据险而守,蛮人还没有进犯过,我当时去采药的时候了解的很清楚。” 看着二师父十分确信的样子,丁鹤玄心里对自己的封地充满了憧憬,即使听上去像是三面被包围的情况,但是自己很想去创造一番大事业与大作为。 马车也停在了自己的府邸前,众人下车后看见硕大的牌匾上写着平远侯府。 门前金虎、金豹两兄弟带着一些府兵已经恭候多时。 丁鹤玄便一步一步坚定而又自信的拾级而上。 “见过侯爷,侯府一共三十六位府兵恭候侯爷回府。”随即金虎、金豹二人带着行礼。 “诸位免礼了,日后都是自家兄弟,定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府兵替众人推开府门,偌大的院子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丁鹤玄和几位师父带着金虎、金豹便一起开始在府宅里开始闲逛。 “这宅子可真不小啊,比宫里的云溪苑大多了。”大师父边走边感慨。 “先生,这座宅子是京城中侯爵里最大的。”金豹补充道。 仔细了解过新的宅子以后,丁鹤玄才知道皇帝对自己好像真的不错,厨子也是宫里派出来的,院中新移栽的花卉小树都是皇宫里的品种。给众人分配完房间后他又继续在院子里晃悠,一直到傍晚用餐时丁鹤玄把府内上上下下的都聚在一起。 “人都到齐了吗?”丁鹤玄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金豹询问道。 “回侯爷,府兵三十六人,府中杂役六人,一共四十二人都到齐了。” “各位从今日起就是平远侯府的人,我不希望你们仗势欺人,你们都只需要本本分分的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即可,此处以后就是大家一同用饭的地方。” 丁鹤玄说完就让人搬来了准备好的桌子让府中所有人一起上桌吃饭,无论是杂役还是府兵都有些惶恐的坐上位子不敢动筷,毕竟在先前王公贵族的府上他们都是地位低下的卑贱之人,如今却要和这位小侯爷在一处用饭是难以理解的。 丁鹤玄见状便开始劝导众人“大家不要忧虑,这就是平远侯府的规矩,这里不会有人把你们当做低人一等的贱民,大家快些用饭吧,再慢点这汤可就要凉了。” 经过他的解释众人放下心来,本来安静的快要听到针落地的声音的场地也变得热闹起来。 而丁鹤玄也和几位师父开始用饭。 “你还别说,自从来到这国都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热热闹闹一起吃饭的场景了。”三师父看着其他桌的人聊的热火朝天心生感慨。 “三师父,我们出了宫以后这样的情况会很常见的。” “你三师父不单单是喜欢热闹的场景,他是更怀念他当大侠闯荡江湖时的英雄气。”大师父一语点破了三师父的心中所想。 “哎,你个张老头怎么就能说的这么准。” “那三师父什么是江湖?什么是大侠?” 丁鹤玄的问题让三师父沉思了一会儿“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没人能够定义江湖是什么,至于侠者我认为侠之小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侠之大者,利国济民,匡扶正义。” “好了好了,从我这个医者来看,吃饭时候少说话,这鸡汤不错,你们都尝尝。”二师父吸溜一口鸡汤已经入了腹中。 晚饭过后,丁鹤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独自走出房间赏月。 可惜乌云遮月让他的心情再次不悦,于是就开始在府中闲逛,逛着逛着就来到了大师父门前,驻足了片刻没有离去。 “进来吧,别在外面犹豫了。”还没等丁鹤玄敲门大师父先发话了,于是他就推门而入。 “大师父,你怎么门外是我?” “这院子里只有你年纪最轻,脚步自然就你最乱,刚刚你的脚步到了门前就停了,你若是想要练好轻功就要控制脚步。”大师父还在闭目打坐就说出缘由。 “这个以后徒儿会改,现在要紧的是明日要上早朝怎么办?徒儿我从没上过朝啊。”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话了?” “我记得大师父说过要我装成纨绔子弟才最安全。”“没错,你现初入朝堂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因为你是前蜀王的公子,朝中定会有你父亲生前的朋友和对头,只有是纨绔才能分辨出他们之中对你而言是不善之类。” 丁鹤玄有点糊涂“大师父,纨绔怎么能分辨出个敌友来?” 大师父缓缓睁开眼“若是对头见你如此定会借用你父亲的威名来嘲弄你,若是感慨虎父犬子不敢断定是你父亲的朋友,但也不会为难与你。” “大师父,徒儿明白了,你早先休息吧,我回去再想想怎么装的像个纨绔子弟。” “记住你如今已经做不到左右逢源了,是站在文官一队还是武将一队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大师父的话让丁鹤玄原本装作普通官员游离在满朝文武之外,求个自保的想法破灭。 仔细琢磨以后他觉得大师父说的对便放弃了明哲保身的想法,至于站队也不用考虑了,自己的父亲就是武将出身,肯定站在武将一队。 大师父看出自己的徒弟已经有了自己选择的结果。 “明天你三师父和金虎、金豹两兄弟保护你,所以安全的事你不必担心。” 丁鹤玄离开大师父的房间,轻轻的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想着想着就进去了梦乡。 由于要上早朝,丁鹤玄在金虎和金豹两兄弟的不断催促下才慵懒的爬起身洗漱,一切完毕后又和两兄弟带上三师父四人就急急忙忙的赶到宫中,由于随从不得入内,其余三人只能在宫门在等候。 丁鹤玄来到天宁殿前也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着装,被一旁的户部侍郎司马宸看到了。 “呦,这位新面孔应该是平远侯吧,这小小年纪就靠着手段获封侯爵不简单啊,你父亲当年好歹屡立战功才获封赏,如今儿子一没进言献策二没驰骋沙场却能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司马宸讥讽的说着。 “这位大人何出此言啊,我这爵位是陛下亲封自有陛下的缘由,可不像某些酸文人怎么拍陛下马匹都没有爵位,敢问大人您有爵位吗?”丁鹤玄也是随口呛回。 “无耻!那是陛下受了你这小子的蒙蔽,黄口小儿就会信口雌黄,孺子不可教也!”司马宸虽然官至户部侍郎但也确实没有受封爵位,因而被刺到痛处。 他们的对话被程氏父子全程听到了耳朵里,程度老将军泰然自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盯着丁鹤玄伸着脖子吵架的样子有些笑意,而程旭将军则发话了。“礼部侍郎司马宸大人,你擅自揣度圣意是何居心哪?去问问你父亲这是什么泼天大罪。” 丁鹤玄听到司马宸的名字立刻联想到了二皇子母亲婷贵人的娘家本姓司马,这两家之间肯定脱不了联系。 “程将军可不要随便给忠贞的文臣扣帽子!我辈文臣当劝谏陛下,不畏生死!”司马宸调转话头对向了程旭。 “不畏生死?那怎么没见过司马宸将军上朝时向陛下死谏过呢?”程旭这可是打到了七寸上,司马宸口中的不畏生死到了他自己就是拉党结派,皇帝一但强硬便又唯唯诺诺。 “那是因为陛下从来没犯过什么大错,因而文臣不必以死相谏。”司马宸也是找个理由来转圜。 “那你猜疑陛下封前蜀王的幼子为侯?是觉得陛下封赏功臣之后有过错?况且这小侯爷也是带人救了小皇子的性命才获封的,司马宸大人这不是诋毁陛下奖赏功臣吗?”面对程旭的一连串追问,司马宸只好气得无法出声。 “将军别动怒,是他一时失言了,平远侯的爵位合乎礼法,是陛下赏罚分明。”司马宸的父亲司马洪来到几人旁开始缓和氛围。 程旭刚要继续争辩被程度老将军的一声咳嗽打断“诸位大人们,文臣武将都都是为大卫国效力不必如此针锋相对。” 几人的带头鼓捣,周围的文武官网们都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听到程度将军的话才稍加安静下来。 随着宣旨太监喊着上朝的声音,天宁殿外重归平静安静下来,众臣也秩序井然的进入天宁殿中。 卫启看着这群文武大臣的脸上微妙的表情也能猜到一二,他是从不在意文武相争的,只有他们争起来他才放心朝中文武不会沆瀣一气,互相包庇。 “诸位爱卿,这是昨日下午边关送来的折子,北辽的通虎城撤走了大半兵力,本来十万精兵只剩下两万,你们怎么看。”卫启抛出了今日朝堂的议题。 第十六章 文武相对争朝堂 面对卫启的发问程旭站了出来“臣以为,为防胡人袭取通虎城再侵犯我卫国疆土,臣请陛下增派兵马日夜提防,以备不测。” “朕觉的此法可行。”卫启随机表示赞同他的看法 “陛下,臣有话要说。”司马洪开始发声。 “户部尚书有话直说。”卫启目光盯向司马洪就在看着一颗尖刺一般。 “今年各地粮食欠收,陛下仁慈不仅免了多地的赋税还在荒年地区开仓赈灾,如今国库不足,难以支撑大军征伐,还望陛下休养生息,养民为上。” 面对司马洪突然国库告急,卫启眉头紧皱再次确认“国库里真的没有多少银子了?” “真的没有多少钱粮了。”司马洪也是再次确认回复。 “左丞相,你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啊?”卫启把目光转向司马林这只老狐狸,希望他能出个法子来缓解国库紧张的问题。 “回陛下,据臣所知,这通虎城本事北辽边境最紧要之处,如今城中的兵马调回北辽国都是为了保护国都,至于为什么保护国都嘛,听闻北辽皇帝百里洲病入膏肓,而百里洲还没有立太子,因而他的两个儿子都想争一下皇位。”司马林也是应声道出。 “可是百里洲的两个儿子都才十岁能成什么气候?”卫启不解追问。 “百里洲并无兄弟手足,因而无所托付两个皇子又年幼恐会成为他人掌中傀儡玩物,只能调回兵力以拱卫国都以防小人作乱。” “左丞相言之有理,朕觉得这一国最乱之时莫过于帝位更迭,如今百里洲正值壮年却时日无多,他的孩子年级尚小也不堪受用,如此看来这北辽注定有大风波。” “此外誉王殿下还带着五万精兵驻扎在边地,足以戒备胡人动向,因此臣以为暂不需要增兵北疆。”司马林最后提出了不必增兵的看法。 丁鹤玄看着这朝堂上肃穆的气氛让他这初次上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看着百官前面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倒是泰然自若,看上去这两位皇子已经习惯了朝堂。 “平远侯,你的看法呢?”卫启话音刚落,这满朝文武的目光全都投向了丁鹤玄。 此时他的心里就像突然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一样的紧张。“陛下,臣不太懂边疆征伐之事,也不懂兵法之道,就不随口胡诌了。” 司马宸小声嘀咕着“也就是个只知吃喝玩乐,没有真才实学的纨绔子弟。” “你第一次上朝不必在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卫启便让他畅所欲言。 “那臣就斗胆直说了,北辽无论什么原因撤兵,现在通虎城也的确防务下降,胡人若是先占领通虎城再向我卫国侵犯也是有可能的,好在誉王的五万精兵可以防范,但是也需要再做其他防备。”丁鹤玄一一道来但是他不敢提出具体防备措施。 “老臣觉得平远侯说的有道理,虽然有誉王的精兵防范,但万一胡人突袭仍需要再做打算。”久不出声的老将军程度站出来支持丁鹤玄。 有了老将军的带头,众多武将也纷纷表示赞同,三皇子便也发声“父皇,儿臣也赞同平远侯的看法。” 叶文辉看着文武都发表过自己的看法自己却没有多言,他心里想着自己在朝中并无深厚势力因而明哲保身便是最好的选择。 “好了,既然如此,那在国都郊外组建一支五万人的军队,由程旭将军担任统领,卫戈和平远侯担任副统领,从明日起开始练兵以备北疆战事。” 程旭和卫戈纷纷跪下谢旨,丁鹤玄则是愣了一下,也赶忙谢旨。 卫启看着也没有其他事情了便退朝了,程旭和三皇子便拉着丁鹤玄出了天宁殿,而司马家的人眼神却紧紧盯着眼前的几人。 “我让你们做的事怎么样了?”司马林向这父子两问道。 “伯父,我每日都派人查看,暂时没有机会,但是总有一日会有机会行事的。”司马宸的回答显然没有让他满意。 “抓紧时间吧,总得赶在成婚之日前,要是错过了日子我可翻脸不认人。”司马林说完就乘轿回府了。 三皇子正拉着丁鹤玄和他的舅舅程旭聊了起来。“鹤玄兄弟没想到父皇会让你当副都统吧。” “是没想到,我今天刚上朝就又封了军中官职,我真的有点受宠若惊了。” “跟我一起向我舅舅学习兵法、以后统领士卒时战法肯定会用得到的。” “兴许因为你是先蜀王的幼子吧,皇上把亏欠他的封赏都弥补在你身上。”程旭摸了摸两个人的头。 “程将军,我父亲对未果真的有这么大功劳吗?”丁鹤玄面露期待的问道。 “你父亲当年可是军中的战神,威望非常之高,为卫国打下了大片领土,有人粗略统计过你父亲共计领兵征战五十战,全胜四十八战,两战未分胜负。” 这是丁鹤玄第一次听到父亲的战绩,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自己的父亲历经五十战竟然无一败绩。 “平远侯今日第一次上朝就要同文官决裂啊,不后悔吗?”丁鹤玄的思绪被程度老将军拉了回来。 “老将军,我这人在他们那帮酸儒生眼里就是纨绔,同那帮人决裂挺好的。” “哈哈哈,不错不错有你父亲当年的豪气,沙场建功,指日可待。” 程旭已经很久没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开心了,心里也是感到欣慰。 “外公,我觉得你现在在朝堂上容易妥协了,为什么你不喜欢和他们争了呢?”卫戈在一旁抛出了疑问。 “戈儿啊,无论文武都从不同角度为大卫国考虑,朝堂上适当的文武相争有利于与陛下,而过度的相争则会让陛苦恼。” 几人又畅谈了好一会儿才各自打道回府,而卫启散了朝以后便又去天德殿开始批阅奏折。 “赵执事,你认为朕今日的做法对吗?”卫启向正在磨墨的赵执事发问。 “回陛下,奴才不知您说的是今日何事?” “封平远侯为副统领的事。”卫启将问题更加具体。 “这事奴才觉得您做得对,这平远侯也该得到历练了。” “希望誉王能够守住北疆,用不着朕今日下旨新建的军队。” “陛下勿忧,根据密厂探子来报,北部边疆暂时安全,只是誉王殿下……”赵执事说话突然停顿。 “誉王?他怎么了。”卫启停下了手中的笔。 “密厂的探子回报誉王在边地贪图享乐,不问兵事。” “他可有克扣军饷或者鱼肉百姓?” “这倒没有,他享乐的钱出自自己王府。” “那就随他去吧,对了三皇子的婚期如何了?” “陛下,三皇子婚事的日子已经得高人指示放在下午初八最为合适,”赵执事把思绪拉到喜庆的事情上来。 “终于把日子定了,最近都是些天灾人祸的事情,终于有件喜事值得期盼了,你去派人把日子告诉卫戈和叶文辉。” “奴才遵旨。” 寒梅苑里收到婚期已定的消息,雪贵人喜上眉梢,已经开始同礼部官员一起筹备大婚了。 而卫戈现在每天都得往郊外军营跑,丁鹤玄也得日日让三师父和金虎、金豹两兄弟一起陪他去军营。 与他们二人不同程旭旭直接住在了军营里,他抓紧时间把这五万青壮打造成精兵强将。 这日程旭正带着二人查看军阵,也让他们好好了解军阵的作用。 “舅舅,这步兵军阵能抵挡的了骑兵的冲击吗?”卫戈看着步兵军阵正在有序的展开。 “步兵同骑兵作战会处于劣势,机动性会受到很大的限制,但是要是重甲步兵保持阵型可以同骑兵一较高下。” 丁鹤玄听到兵种来了兴趣“程统领,那我们这支军队有多少骑兵?又有多少步兵?” “重甲骑兵三千人,轻骑兵五千人,重甲步兵一万人,弓弩手两千人,其余步兵三万人。”程旭对这支人马已经很熟悉因而能将各兵种的数量一一道来。 第十七章 郊外练兵声震天 卫戈的目光仅仅盯着正在训练的轻骑兵,他们穿着轻便的皮甲,有的擅长射箭的配备一把轻弩,轻骑兵的速度是无可匹敌的,长途奔袭如迅雷之势破敌。 而丁鹤玄的目光看着人马都身穿重甲的重骑兵,一个号令下达,重骑兵士兵的叫喊声响彻云霄,重甲骑兵奔跑起来就像是一群猛虎下山 这时程旭的副将孟达派人取来了两副盔甲,一副黑色轻甲和一副银色盔甲。 “这是你们二位副统领的盔甲,你们自己分配吧。”程旭说完就把目光继续投向练兵场的训练。 卫戈接过黑色轻甲,丁鹤玄接过银色盔甲。二人便趁着空闲去换上各自的战甲,卫戈的黑色盔甲庄严雄武,配上他的横刀俨然已经有了一副将军的气派,丁鹤玄穿着银色盔甲手握拂尘剑则有一副英雄出少年,敢与日月同争辉。 程旭看着丁鹤玄出了神他心里想着方面蜀王丁松原也是身着银色盔甲在战场上无人能敌,纵横疆场,眼前他的儿子如今虽然十五岁但也是英气十足。 “好了,给你们两个找点正经事情做,你们自己选择一个兵种可以进行直接管辖。”程旭看着两个人兴致勃勃的观看不同兵种便想借机锻炼他们的带兵能力而不是当两块木头一样的副都统。 “舅舅,那我就管那五千轻骑,我一定把他们带成最强的突击速骑兵。” 程旭点了点头,两人把目光投向丁鹤玄。 “那我就管辖三千重骑兵。” “你们两个小子这是把骑兵给瓜分了啊,你们都给争点面子,不要让士兵认为你们两个是酒囊饭袋。” 说完程旭就去巡查各个步兵军阵,他知道步兵是对于军营的重要性,他需要一支强有力的步军配合弓弩手可以有效杀伤胡人的轻骑兵。 看着程旭走了,卫戈用胳膊肘碰了碰丁鹤玄“鹤玄兄弟,皇姐托我给你带一封信。” 丁鹤玄接过信,顺便自己也掏出一封信交给卫戈“戈兄,这是给长公主的信。” “好啊,你们两这是把我当信鸽使啊,不行,我可不能白干活,我得要些酬劳。”卫戈一脸坏笑的盯着他。“行,你说你想要啥,只要我办到的肯定都同意。” 卫戈故作神秘的在丁鹤玄的耳边悄悄地说“我想去看瓦舍,还有听说这都城里有个怡芳楼,我想去看看。”听到瓦舍丁鹤玄还没有多大反应他以为卫戈只是想看看杂耍,可是听到怡芳楼的时候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卫戈“戈兄,这瓦舍可以带你去,这你都是要大婚的人你去那青楼干嘛?穿出去你不怕陛下治你的罪。” “我就是好奇,你放心我不会做出格的事只是常听人说起那怡芳楼里有一位文能诗词歌赋,武能舞剑的绝世名妓兰芍,我就想去看看。” 丁鹤玄看他一脸真诚的样子便权且先答应“行吧,两日后这城中有灯会再带你去怡芳楼。” “多谢鹤玄兄弟了,那我就去特训我的五千骑兵了。” 丁鹤玄看着卫戈骑马飞奔到轻骑兵营,自己缓缓打开长公主寄给他的信“君离宫已有一段时日,吃住可习惯否?宫外定是比宫内纷繁精彩,我在宫中一切如常,四弟他时常想你,他总是抱着小白念叨着找你和小黑玩耍,望君一切平安,祝君诸事顺遂。” 丁鹤玄看着简短的信就像是一封家书,收拾好信后,他便带着三师父和金虎、金一起来到重匹骑营。“见过副都统大人。”重骑营的士卒见到他来后纷纷行礼。 “大家都不用这么拘谨,以后一段日子我将直接统率咱们重骑,今日我就是随便看看。” 丁鹤玄盯着这一匹匹身着战甲的军马那是欢喜不已。 “副统领,您的战马需要配置战甲吗?”一旁的一位手下说道。 “暂且不用给白山穿甲,我怕它不适应。”白马在先前已经被取了名字。 “我们重骑营的兄弟打过仗吗?”丁鹤玄问出了暂时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大都是新招募的青壮,也有三百左右的老士卒。” “知道我们为什么再此练兵吗?” “属下和每一位兄弟都知道,是为了防范胡人入侵,是为了保家卫国。” 丁鹤玄听到保家卫国时心里一阵翻涌也不知道母亲和兄姐他们在蜀地如今过得如何,自己又何时才有机会回到蜀地看望他们。 “好,你去告诉所有弟兄,一切照常训练,平时练得越认真,以后上了战场就能杀更多胡人,陛下会重重封赏,不仅会升官还能有田地。” 这下这群士卒的训练气氛更加积极,出身行伍者最大的夙愿就是保家卫国,而最现实的好处就是能够用军功去换取封赏。 丁鹤玄在全程陪同士卒训练完以后和几人便疲惫的回到了侯府“三师父,这跟他们训练可不比你练功轻松啊。” “练兵跟练武还是有区别的,不过今日我细看那三皇子,他了可正是块练武的好料子,他的天赋练可比你师父我高。” “那比我如何?”丁鹤玄立刻反问道。 “比你也高一筹。”三师父是个直人便直言不讳。 “也对,我和他对练的时候他的刀法大开大合,我的剑术找不到多少机会。” “他现在已经四品上了,相信不用一年他就能到五品了。” “我不羡慕他这么好的天赋,他没有我这么多的好师父。” “你小子现在也会哄师父了。” 就这样师徒二人一阵欢声笑语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入睡。 过了几日三皇子和丁鹤玄在练兵之余又凑到一起开始商量。 “我跟你说过的去瓦舍还有怡芳楼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去,再这样下去过几日我可要完婚了,到时候可就真没有机会了。”三皇子脑子里就在想着皇宫外面的世界能有多少精彩。 “行行行那就今日吧,今晚会有场灯会,带你看看热闹吧。”丁鹤玄拗不过他只好如此。 “好好好,我还没看过灯会呢,看过灯会你得带我去怡芳楼。”三皇子心心念念是忘不掉怡芳楼。 “行行行,带你去带你去,可你今晚要是赶不上回宫的时辰怎么办,那宫门到了时辰就关可不等你。” “你放心,我已经和父皇说过了,要是军中事务繁忙可以留宿外公家,然后我再和外公说去你府上这不就成了。”三皇子挑挑眉满脸得意。 夜色一滴滴的渗透着夕阳的天空,灯会的烛火开始遍布大街小巷,今夜的灯会是整个都城的盛会,男女老少,扶老携幼在街头巷尾逛着。 三皇子和丁鹤玄二人打扮成两个文人墨客,一人手持一把折扇在街上游荡,看着形色各异的花灯与潮流一般的人群。 两人看了会儿诸多的花灯游船,三皇子突然就变成了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终于两人有些脚力困乏,倚靠在石桥上。 “鹤玄兄弟,咱们两个大人人逛也逛的差不多了,去怡芳楼吧。” “你记得千万一定必须要保密,尤其是对你姐。”丁鹤玄认真的盯着卫戈。 “放心,即使不为你和我皇姐考虑,我堂堂皇子去青楼的事情也不能外泄的。” 听到卫戈这么说,丁鹤玄也才放下心来,二人便朝着怡芳楼的方向走去。 第十八章 灯会遇险人无影 除了丁鹤玄和卫戈之外,叶文辉的女儿叶竹锦此时也带了些家中的护院和侍女就出门了逛灯会了。 而此时这些时日一直蹲伏在在叶府周围的一些人也来了精神,立刻开始传递出信号。 “呦,两位爷里面请。”两人刚到怡芳楼门口就被站在门口的拉客的女子拉近了门。 一位有些年纪的老鸨在内也是十分热情“看两位公子脸生,是第一次来吧。” 丁鹤玄看着老鸨打量自己的眼神很是不舒服只是敷衍回答“是第一次来。” 老鸨全不在意他的说话语气,毕竟在她眼里这儿位衣着光鲜的公子就是两个钱袋子。 “第一次好啊,这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如果说得好一回生两回熟嘛。”随即这位青楼妈妈双手连拍数下让人叫来了几位姑娘。 “二位公子看看可有喜欢的姑娘,这里你们随便挑。” 卫戈目光扫视了一圈,直到看到楼上一位男子时他变得紧张起来,连忙打开折扇遮住自己的脸。 丁鹤玄见状便问“戈兄,怎么了?有什么异常吗?” “楼上那个是户部侍郎司马宸的长子司马衡,他要是认出我来就麻烦了。”卫戈小心翼翼的靠近说。 丁鹤玄定睛望去楼上的那位司马衡左拥右抱,美酒在杯,美人在怀,也是显然一副玩世不恭的贵家公子的样子。 而司马衡也注意到了楼下的卫戈,虽然被折扇遮住没有立刻认出来,但还是觉得脸熟,于是他走下楼来,开始朝着他走去。 这时门外一位家仆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少爷少爷,猎物出动了。” 他所找的少爷也正是司马衡,当听到这个消息后,司马衡没有兴趣去看看这个脸熟的人了,便直接出了怡芳楼。 “人走远了吗?”卫戈示意让丁鹤玄看看人是否真的走远。 “看上去像是有急事出去了。” “那我就放心了。”卫戈放下折扇心里舒了口气。 “你这么怕这个司马衡?” “我哪是怕他啊,我怕的他们司马家要是知道我出来逛青楼恐怕又得去父皇那告我的状。” 两人聊了会,刚刚的老鸨刘妈妈便带着好几个女子来到二人这里。 “两位客官,这几位都是我们这里可人的姑娘,二位先看看?”老鸨带着数位风骚的女子来到二人跟前,有主动的已经开始上手了,不过被两人婉拒。 “这位刘妈妈,我们今天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我们来你这怡芳楼就是为了一睹兰芍姑娘的真容。”卫戈打开折扇扇了起来。 “兰芍姑娘可是我们这的头牌,这话费可不少啊。”老鸨提高了说话的音量。 “你就说个数,小爷我还能少了你。” 老鸨看卫戈如此豪爽也没有兜弯子“纹银五十两。” 丁鹤玄一听五十两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亏,这五十两银子可以买下不少粮食了,而卫戈眼里这就太容易了。 卫戈掏出一张银票“这是一百两的银票。” 老鸨刚伸手去拿卫戈却拿到另一边“刘妈妈,这多余的钱你就把好吃好喝的都得整上来。” “得嘞,二位楼上雅间请,来人去请兰芍姑娘接客。”老鸨拿过银票确认无误后,就让人带着丁鹤玄和卫戈上了楼。 二人在雅间内等着兰芍露面,下人也给二人先上了些小菜解闷。 “还是你这个皇子有钱哪,大手一挥一百两,我这侯爵的俸禄可不能像你一样这么挥霍啊。”丁鹤玄打趣着说道。 “都是小钱,别在意。”卫戈又拿出一叠银票挥动着。 “你说这一个青楼女子凭啥身价这么高?” “鹤玄兄弟啊,你还是太古板了,兰芍姑娘的才能那是世间少有的,这个价我都觉得低了。” 二人聊天的时间,司马衡已经换上夜行衣把脸都遮住,带着一群人来到一处暗巷里,目光看向做灯谜生意的摊贩前。 “确认是她没错了吗?”司马衡向手下的人确认。 “没错了,我们的人从他出了叶府就一直盯着她了。”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便让手下听他指挥随时准备行动。 而此时在猜灯谜的便是叶文锦和她府上的护院、侍女。 “远离烟火便放心打一字,小姐这谜底是什么字啊。”侍女指着一个一个灯谜问道。 叶文锦稍作停顿“是恩字。” “为何?请姑娘说出个其中缘由来。”摊贩的老板害怕她是蒙的。 “远离烟火就是把烟字的左边火去掉,便放心就是在因下面加上心字,因而就是个恩字。”叶文锦一字一句让众人都恍然大悟。 “小姐真聪明!”周围的侍女和家丁都在加油助阵。 摊贩只好把花灯乖乖奉上,叶文锦拿着花灯准备离开,藏在暗巷里的司马衡一个手势所有手下都冲了出来。 很快,他们就将叶竹锦包围了起来,而周围的百姓见状已经四散而逃。 “保护小姐!”所有的护院把叶竹锦围成一个圈。 司马衡缓缓走出“你就是中秋右丞叶文辉的独女叶竹锦?” “你是何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面对叶竹锦的反问司马衡没有回答而是对手下说道“除了叶竹锦其他的人灭口!” 于是所有黑衣人向叶竹锦冲去,在外圈的护院们各个拼死一搏,但苦于没有戴上趁手的兵器,只能用拳脚去同手握兵刃的蒙面人们战斗,而侍女们已经开始大声呼救,这让司马衡亲自上阵以便早点结束。 结果显而易见,护院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接着是侍女们被杀害,最后只剩下了叶竹锦一个人被众多黑衣人包围着。 “叶小姐,乖乖跟我们走吧,免得受皮肉之苦。”司马衡的劝说没有起到作用,而是加大了她求救的音量。 “既然你如此不配合就别怪我们了。”司马衡一个眼神给到叶竹锦身后的一个黑衣人,于是他果断出击一掌打晕了叶竹锦。 任务已经完成的众多黑衣人便带着叶竹锦快速消失在了大街上,刚才热闹的街道如今一片狼藉,叶竹锦猜对谜语获得的花灯掉在地上。 第十九章 怡芳楼头牌兰芍 司马衡手下的一位将准叶竹锦的嘴用布条绑住,双眼也用布条蒙住,整个人装在了麻袋里。 “记得麻袋留个口,别把人闷死了,闷死了就没用了。”司马衡叮嘱着。 随即一行人就来到一处宅院,把人放到院子里派人看守起来。 怡芳楼里的二人在等了半个时辰以后,珠帘内才有一位遮面的女子开始缓缓弹奏琵琶。 琵琶声抑扬顿挫,高潮迭起,卫戈常听宫中乐人也无此技艺,而丁鹤玄对音律一窍不通也听不出个门道。 片刻之后琵琶声停,卫戈站起身拍手称快,而丁鹤玄也附和着鼓掌。 珠帘后的女子也起身作揖以示感谢。 “兰芍姑娘何必与我们隔着珠帘呢,果真如坊间传闻一致姑娘以技艺侍人吗?”卫戈也是想一探究竟这位兰芍姑娘的长相。 “客观说笑了,深处青楼已非自由身,处处由妈妈决断。”珠帘后的姑娘声音清脆的回答道。 “我听闻姑娘是诗词歌赋无一不会,另外剑舞也是出众,我们两个粗人想见识一下姑娘的剑舞。”卫戈道出了自己心中最想看的剑舞。 一双纤手拨开了珠帘,二人以为这位姑娘要露出庐山真面目了,结果女子出来后仍是带着面纱,手持一把轻剑开始舞了起来。 丁鹤玄看着有剑便来了点兴趣,他觉得兰芍舞出的剑不像自己的剑法那样带有攻击性,剑舞更多的是突出舞者本身的柔美,卫戈看的津津有味,虽然剑舞与军中的舞剑不同。 军中士卒常在宴饮高歌时舞剑助兴,但士卒的剑终究是杀人的剑,他们舞剑始终是力量十足,而兰芍的剑舞则是舞步翩翩,身姿曼妙,力量感不足但是人与剑相配更加灵动飘逸。 最终舞停剑收,兰芍的轻剑也入鞘。 卫戈张口便称赞“今日的见姑娘果真人如其名,京城第一头牌名不虚传,我今日也长了见识。” “客观您过誉了,贱籍女子能有什么名声。” 卫戈眼神示意丁鹤玄该回去了,这下丁鹤玄不乐意了。 “戈兄莫急,既然有如此缘分何不同兰芍姑娘多聊聊,况且这里还有这么多的酒菜没吃完呢。”丁鹤玄说完又拿筷子夹了几块往嘴里送,毕竟在他眼里这可是一百两银子的酒菜。 兰芍见状也是用手掩嘴笑出了声“这位客官倒是颇为有趣。” 丁鹤玄也有点不好意思便给大家一起倒了杯酒。 “戈兄,请,兰芍姑娘也过来坐吧,你把我们当成朋友即可,没有和别人那么多的规矩。” “两位客观饮吧,我就弹琵琶助兴吧。”说完兰芍就准备回身去抱琵琶。 “不必了,今日权当朋友相聚,兰芍姑娘莫要觉得我们是坏人就行了。”卫戈也附和着丁鹤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三人就开始吃菜饮酒了,雅间的氛围也变得轻松。 而此时的叶竹锦被这群黑衣人绑到了一处深宅大院中,此处是司马衡刚买下不久的院子准备来养外室,结果他也没想到还可以用来藏叶竹锦了。 京城大理寺的林志捕头也带人终于赶到了黑衣人犯案的街上发现面前的人无一活口,让人识别出是叶文辉的府上的人时,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张格、王谌你们二人速去叶相府上告知情况,让他们来认尸。”二人喘着气说。 二人便火速赶往叶府,来到门前紧急的扣门。 开门的是叶府赵管家。 “快通知叶相爷,你们府上的家丁出事了!” 赵管家一听赶忙带着二人来到叶文辉的书房。 “相爷,大事不好了,贵府上的人出事了,您快去认尸吧。”二人见到叶文辉省去了一切的礼节。 叶文辉听到话后原本练字的笔从手中迅速滑落到了地上。 “二位请速速带我前去。” 叶文辉的心此时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知道自己府上今晚只有自己的宝贝女儿带人外出。 两位捕快也是一刻不敢耽搁就带着叶文辉来到了现场。 林志拱手作揖“叶相,烦请您确认一下是不是贵府上的人。” 叶文辉颤抖着双手挨个查看,他生怕自己下一秒就看到自己的女儿死于非命。 在反复确认后,叶文辉舒了一口气。 “叶相是您府上的人吗?”林志见状问道。 “是我府上家丁和侍女,可是我的女儿不在其中。” “您的意思是作案者绑架了贵千金?” “小女今晚出来逛灯会,谁曾想遭此大难,烦请大理寺能速速派人找寻我女儿的下落。”叶文辉此时不再是一位中书右丞相,而是一位知道女儿失踪生死未知的焦急父亲。 “若是为了绑架贵府千金索要赎金应该不会杀光小姐的所有随行家丁,恕下官多嘴,叶相可有什么仇家又或者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叶文辉知道对方问出这样的问题是合理的,可是他为官历来中立也坚守中庸之道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老夫为官并未得罪过何人啊。” “叶相,我马上就去大理寺连夜申请再配合其他衙门尽可能的全面搜查,您也可以发动府内家丁出门打听消息,一切刻不容缓。” 叶文辉于是又匆忙回府召集家丁,家中只留下一人守家以防对方派人上门为了索要赎金。 林志得到允许后便开始一边打听黑衣人的下落一边搜查可以宅院。 此时的司马衡正在想怎么把叶竹锦藏的更隐秘些。 一位手下好奇发问“主子,这小娘子长得如此俊俏,您不宠幸一番?” “闭嘴,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得动这个歪心思,要是有人刺激到她让她自尽而亡,我就让你们所有人死。”司马衡冷酷无情的说道。 “主子,我就不明白了,绑了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既不图财,也不图色,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该你问的事情就不要问,我们要做的就是明天深夜讲她送到大街上。” 手下的人面对这样的解释自然是十分不解,但也不便多问,毕竟这位主子的脾气要是上来那可是说杀人就杀人的狠毒角色。 第二十章深夜扶街回府去 司马衡不仅对自己手下没有过多透露,他的外室也没有多得知一点原因。 怡芳楼内卫戈和丁鹤玄同兰芍姑娘饮酒正上兴头,三人中第一个醉的就是丁鹤玄,两杯下了肚,他就脸上现出了红晕,卫戈也是忍不住的笑话他酒量太差。 兰芍也是第一次看见酒量差成这样的客人。 “姑娘见笑了,我这位兄弟酒量不行。” “不会,二位都是性情中人。” 兰芍姑娘看着二人的表现不像是经常穿梭青楼的浪荡公子,二人目光中更多的是欣赏与称赞,这是她极少遇见的,来青楼这种地方的大都贪图美色少有欣赏才艺。 “鹤玄兄弟醒醒,我们该回去了。”卫戈用力摇醒丁鹤玄,丁鹤玄晕晕乎乎的撑着桌子起了身在卫戈的搀扶下往外走。 “兰芍姑娘也早先歇息吧,我们兄弟告辞了。” “夜路慢慢,二位慢行。” 说完几人告别以后,刘妈妈机敏的来到兰芍姑娘的屋里。 “我的好姑娘哎,这二位爷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妈妈虚伪的关心还是不要多说了。”兰芍一语点破了刘妈妈。 “兰芍,你这话就不对了,妈妈我找人教你这么多技艺,如今你成了头牌的吃穿用度都是我养的。” “我为妈妈挣得比你口中的话费多了不少吧。” “你这是和我说话的态度吗?我既然能把你捧成花魁也能把你拉下来!”刘妈妈的语气变得十分严厉。 “那您就再培养一位花魁出来,我也好早日赎身离开这里。”兰芍的本意只是想惹怒刘妈妈然后等待机会为自己赎身。 “妈妈我大度不和你置气,不过想要赎身你就别想了。”刘妈妈的态度也很鲜明,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一位名动京城的花魁,肯定要好好的从她身上捞钱,等到年老色衰才另寻他法。 “妈妈先前不是说好三千两就能让我赎身吗。”兰芍想到先前对方说过的话。 “姑娘啊,你听我的劝,不要想着自己替自己赎身,就是赎了身你离开这怡芳楼你又能做什么呢?有的找了个浪荡子赎身结果落了个始乱终弃,妈妈我看过的太多啦。” “妈妈,无论如何我有我自己的选择。” “好好好,你有你自己的选择,妈妈提醒你别轻易相信男人,他们只会我们从良,然后拉良家下水,他们对良家要求女子无才便是德,却又要求青楼女子多才多艺,你要是轻易信了他们的鬼话那就得要吃亏。” 说完刘妈妈就走了,兰芍姑娘知道刘妈妈说的这些话不无道理可是她想要赎身出去不是光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去找自己的妹妹,有了今日的所情所感,她研磨拿来纸笔开始写下“清风明月三人宴,一人先醉难再言。酒销愁绪只片念,身处烟花至何年。” 卫戈搀扶着丁鹤玄离开了怡芳楼,二人朝着平远侯府的方向走去,卫戈看着路上的大理寺的人连夜在四处询问和搜查心里也好奇,但也不敢上前问关键怕别人认出自己。 二人就在夜晚的街上向着侯府的方向走去。 “戈兄啊,今日的事情你可一定不能跟你姐说漏嘴了。”丁鹤玄醉气熏熏的说道。 “行了行了,你就别说话了一嘴的酒气可晕死我了,你这酒量这么差你喝哪门子酒哪。” “你是皇子,你不知道这一百两银子是多大的数目,我师父们从小就跟我说过,一百两足够可以买房置地了。”丁鹤玄聊到这就变清醒了一点。 “你也是堂堂一个侯爷,怎么能在乎这一点银子。” “这银子都是百姓的血汗,每一文都来之不易,要是遇上个荒年那是会死人的,戈兄,你以后要是做了皇帝要善待百姓。” “放心吧,我书读的不多但是我懂这百姓的苦,父皇和外公都说过,这历朝历代因百姓而生,这百姓拥护谁,谁就能成就一番天大的事业。” 二人晃着就到了侯府门前,在家丁的搀扶下来到了丁鹤玄的房间,房间外几位师父都在等着,看着二人回来了也放了心。 “你们两小子怎么这么迟回来?我刚要出去寻”三师父率先发问。 “让师父们担忧了,今天军中犒军我和鹤玄兄弟在账中多饮了些酒,你们看他醉成这样。”卫戈向各位师父们解释着。 “那你们今晚就睡一起吧,我们也都会去休息了。” 三师父从他们两身上嗅着除了酒味以外还有另外的味道,但他看破不说破就同几位师父各自回屋里歇息了。 两人是都入睡了,而大理寺的捕快们已经展开了大范围的搜查,好在问出了黑衣人离开的是北面方向,于是重新顺着北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 林志带着人来到了靠近司马衡往外室的住处,手下的人发现大理寺的人已经开始在周围搜捕的时候急忙禀告。 “主子,大理寺的人要来了,他们要是搜出来怎么办!” “慌张什么,让所有人冷静不要慌了神,我马上把她带到暗阁里。” 说完就来到一处花瓶,司马衡双手抱着花瓶轻轻转动,一道暗门出现在了眼前。 外室肖夫人便和他一起搭手把还在反抗的叶竹锦带到了暗阁里。 “你在这看着他,我出去应付那群大理寺的人。”司马衡对肖夫人说着。 肖夫人点点头,司马衡便又出来将机关恢复。 门外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开门,快开门!” 司马衡对手下示意开门,于是手下拉开门栓,捕头林志带人进入后便表明来意“大理寺办案,例行搜查。” “好大的胆子,我司马家的宅子是你想搜就能搜的吗!”司马衡来到院子里同众人对峙。 林志的手下张格小声提醒“头儿,这是户部侍郎司马宸的长子司马衡,这座院子就是他背着他家里养外室的地方。” 林志听完依然没有放弃“这位公子,我不管你是谁的儿子、孙子,现在我奉大理寺的命令来搜查。” 第二十一章 新军轻骑入内城 “好大的口气,这是不把我们司马家的人放在眼里!”司马衡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头儿,这司马家是朝廷重臣,又是皇族姻亲,咱要不撤了吧。”王谌也小声劝阻。 “司马公子,若是私事我断不敢扰乱了您的府宅,可是公务在身,事关紧要,就算是你让户部侍郎大人上奏参我林志一本,那也得等我搜完这儿。”林志的想法坚定不移。 “好,大理寺的林捕头真的威武。”司马衡半带讥笑。 “只是公子您养外室要是被司马大人知道了,你这金屋藏娇的梦可就破了。” 司马衡被林志戳到了痛处,他背着家里在外养外室,虽然他爹司马宸亲自带人来查过,但肖夫人都躲在暗阁里才躲过一劫,若是被司马宸拿到证据恐怕不会好过。 林志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的迟疑于是火速下令“搜!” 一声令下大理寺的捕快们涌入,在经过片刻的仔细搜查以后回来纷纷摇头示意没有发现。 “林捕头、林大人今天的事我记着了,你别后悔!” 面对司马衡的指责林志淡淡的说“得罪了,走,去下一家搜。” 司马衡也不好拦着,大理寺的人便离开院子继续搜索。 经过彻夜的寻找,城中北区已经被搜的差不多,叶文辉却仍没有找到女儿的踪影,而司马衡派人回去报信已经得手。 忙碌了一晚上的林志带着大理寺的人无功而返,叶文辉让府上家丁继续打听,自己拖着疲惫的身躯还要去上朝。 平远侯府内丁鹤玄惊醒,拼命摇醒身旁的卫戈“戈兄戈兄,快洗漱吧,我们要错过早朝了。” “你昨晚喝酒喝傻了吧,父皇特准我们可以以训练新军为由不去早朝。”卫戈揉开眼无奈的说。 “我以后再也不想喝酒了,这头也太疼了。” “你那不能怪酒,你得怪自己酒量太差。” “既然不用上朝,我再歇会儿缓解头痛。” “得了,你睡吧,今日没带刀来,我先出去打会儿拳。” 卫戈整理好衣物就来到院中打了一套军中的拳法,三师父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丁鹤玄不好耽搁去军营,稍作调整后也起床了,两人用完早饭,便骑马赶往军中操练军队。 此时的朝堂之上,叶文辉失去了往日云淡风轻面不改色,而是多了很多的慌张。但是他不敢当朝上奏,他知道这是自家的私事不可当朝提出。 收到了消息的司马家在朝堂之上也是抑制不住的开心,皇帝发现了叶文辉的不对劲于是在散朝之时故意将他留下。 “叶相,今日脸色不佳,需要朕让御医给你把把脉吗?”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叶文辉跪下扣头。 “叶相有事说奏明即可,不必如此。” 叶文辉抬起头声泪俱下“陛下,臣的女儿昨晚走丢了,随行的府上家丁、侍女、护院全被贼人杀光了。” 卫启一听更加气愤,一旁的赵执事叶难以置信。 “为什么大理寺没有奏报?”卫启对旁边的赵执事问道。 “陛下,今日大理寺的确上了一道折子您还未批阅。” “速速拿来。” 赵执事火速去把大理寺递上的折子拿给卫启。 折子上也的确将此事交代的清清楚楚。 “臣无能无力救小女,臣恳请陛下救救她吧。”叶文辉苦苦相求。 “叶卿放心,朕这就让大理寺继续搜查,另外调动城郊新军搜查,朕要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替爱卿找回爱女。” “臣叩谢陛下隆恩。”叶文辉便抓紧时间继续去探查女儿消息。 等他走后卫启吩咐赵执事“除了大理寺和新军,把密厂的人也调动暗查,朕倒要看看何人敢在在帝都行凶杀人、掳掠女子。” “奴才遵旨。” 此时还在操练队伍的卫戈和丁鹤玄二人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随着赵执事带着圣旨来到军营,正副统领三人纷纷跪拜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文辉大人之女叶竹锦于昨日夜里遇袭,随行家丁皆惨遭毒手,但叶竹锦至今失踪,现命城郊新军所部进城搜查,钦此。” 众人叩谢以后接过圣旨。卫戈心情却跌落到了谷底,自己的未来夫人此时却生死未卜。 “诸位大人,陛下信得过你们才让新军入城,还望能够不负所托。”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只是臣不敢以统领身份亲自带兵入城,让二位副统领带兵入城最为稳妥。”程旭将军也是想让卫戈亲自去。 “程将军考虑的周全,一切由各位统领决定,老奴回去复命了。” “赵执事慢走。” 几人送走了赵执事以后,开始商讨。 “你们二人各自带一百轻骑赶往城内,带着圣旨去,如遇抵抗以抗旨罪先斩后奏。” “是!” 卫戈和丁鹤玄点清人马后便一刻也不耽搁。 “戈兄,一定要有冷静,不要放过任何嫌疑。” “鹤玄兄弟,我尽量,我现在担心竹锦她的安全。” “不会有事的,既然那群贼人只杀了家丁,那说明叶竹锦对他们有用处,性命应该暂时无忧。” 两人率军进入城中遇到了林志带领的大理寺捕快们。 “二位可是前来帮助搜查的将军?”林志作揖后问道。 “正是,这位是当朝三皇子,我是平远侯,我们二人奉命搜查。”丁鹤玄回答道。 “我是大理寺捕头林志,我们昨夜已经搜查了城中北面府宅,没有找到线索。” “没有线索,那有没有遇到可疑之处或者抵抗搜查的?”卫戈冷静下来询问对方。 “回三殿下,有一处遇到了阻碍。”林志想到了在司马衡那里遇到的事情。 “哦?何人的府宅?” “是户部尚书司马大人的长子司马衡的一处居宅。” 一听到又是司马家的人,卫戈心中好像对叶竹锦的失踪案有了线索。 “那你们进去搜了吗?” “搜了,没有发现异常。” 丁鹤玄对眼前的这个捕头立刻刮目相待,一个捕头敢搜司马家也是值得钦佩。 第二十二章 二次搜查司马衡 “那好,林捕头你带着大理寺的人再去南面搜查,一定要仔细认真。”卫戈把林志安排到了去城南。 “鹤玄兄弟,我们一共有两百人,你带一百八十人分散开来,把城东和城西的民宅全部搜查一遍。” “民宅,你的意思是你带剩余的二十人搜官宅?” “没错。” “二十人会不会不够啊?” “足够了,行了,抓紧时间吧。” 两人于是开始分工,丁鹤玄把一百八十人分成四组,城东和城西各两组人马。 城中百姓也是很少见到如此大的阵势,便开始议论纷纷,丁鹤玄和士卒有言在先,进入民宅只能搜查,不可搜刮百姓钱财,不得调戏女子,否则军法从事。 林志带着大理寺的捕快们那在城南忙碌,即使到了中午,让手下们吃了点烧饼继续搜查。 卫戈依靠自己的皇子身份再加上圣旨傍身,朝廷官员也只能配合,卫戈当然也不会挨家搜查,他搜查的官员大都和司马氏一族交好的。 当然全程搜查的消息也自然逃不过司马家的耳朵,司马宸也在到处寻找自己的儿子以便将叶竹锦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而司马衡则是端坐在小院中,手持铁扇,这便是他的武器,铁扇之中藏有暗器飞针,此时他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中只期盼天能快点黑,以方便下一步动作更加妥帖。 时辰在一刻一刻的流逝,几人也没有任何线索,卫戈急切的心再也按捺不住。 林志带着大理寺的人和二人按照约定的地方碰面。 “林捕头,城南有线索吗?”卫戈着急的问道。 “启禀殿下,城南没有可疑之处。” “鹤玄兄弟你呢,城东和城西民宅呢?”卫戈把希望的目光头像了丁鹤玄。 丁鹤玄没有说话,神情沮丧的摇摇头。 “叶相之女确定在城中吗?”卫戈发自内心的提出疑问。 “根据守城士卒的消息,从昨夜开始严格搜查,并无可疑人出城。”林志汇报道。 “不过刚刚我看到户部尚书大人带人家丁好像也在找什么。”林志补充道。 他的话让卫戈来了精神“快带我们去你昨晚搜查的宅院。” “可是昨晚已经搜了,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听我的,带上所有人再去一遍。” 说完,卫戈带着新军和大理寺一共二百多号人浩浩荡荡的向司马衡的那出宅院进发。 原本在宅子外放哨的家丁立刻进入府中关上门。 “主子不好了,外头又来了好多人,不止昨夜的大理寺还有当兵的。” “当兵的?你看清楚了吗?”司马衡略有狐疑。 “小的看清楚了,那穿着确实是当兵的人。” 还没等他们多说几句,卫戈连敲门都没有,直接破门而入。 “你们都给我进去搜,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卫戈浑厚的声音传到手下的耳中。 “等等,昨夜我这小宅院已经被搜过了,今天这又是何意啊?”司马衡拦住众人。 “我再来查一遍又有什么不妥吗?”卫戈与他针锋相对。 “三皇子殿下这是摆明了要欺辱我们司马家吗?” “我绝无此意,只是之前不是我搜查的,今日我要亲自带人搜查。” “既然殿下如此欺辱我司马家,那今日你除非把我杀了,否则你休想搜查。” 司马衡两处自己的铁扇已经准备同卫戈大战一场。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卫戈抽出横刀,双手握持,司马衡率先出招,抛出铁扇向卫戈扔去,卫戈一刀劈去,扇子偏移了方向,司马衡飞身结过扇子。 卫戈见机持刀向他劈去,司马衡拼尽全力用铁扇格挡,两人都在拼尽全力的用力量压倒对方。 司马衡眼看自己即将败下阵来,开始动了歪心思,准备发射扇中的飞针。 “戈兄小心!”丁鹤玄早就紧紧盯着司马衡的小动作。 好在卫戈反应神速及时收刀侧身躲过飞针。 “你们都傻站着干嘛?平时都白养你们了吗!”司马衡冲着手下们呕吼。 在双方矛盾更加激化之时,司马宸带着家丁赶到了。 “都停手啊,又不是什么生死之敌何必刀兵相向呢。”司马宸的出现让双方的情绪暂时得到了缓解。 “司马大人,您的公子够下三滥的,这扇中藏针的把戏可不像受儒学大丈夫熏陶长大的啊。”卫戈没有顾及任何人的面子。 司马宸只好陪笑“殿下说笑了,犬子一时糊涂还望殿下您别见怪。” “父亲是他们欺辱在先,明明已经搜查过一次,却又要搜查一次。”司马衡就像个打不过别人的小孩向自己的父亲告状。 卫戈没有说话,让手下拿来圣旨。司马宸一见圣旨立刻拉着自己的儿子下跪。 “两位莫急,这不是传给你们的圣旨,这是陛下让我们搜查全城的圣旨,司马大人您要不看看?” “不必不必,殿下奉旨而来,衡儿快给殿下赔罪。” 面对父亲的意思,司马衡不好忤逆。只好走向前去拱手作揖“三皇子殿下,今日多有得罪,望殿下包涵。” “那我现在能搜了吗?” 司马宸余光瞥向自己的儿子,司马衡点头示意可以。 “肯定可以,三殿下这就请搜吧。” “搜,一个角落也不准放过。”卫戈随即带人冲进去开始搜,司马衡的眼睛紧盯着那个机关花瓶,生怕要是被发现一切就前功尽弃。 丁鹤玄在一旁密切注视着司马衡的动向,他能够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异样可是却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 果然结果还和第一次一样没有找到线索,卫戈内心十分无奈,只好准备离开。 “恭送三殿下。”司马宸假情假意的故作恭送状。 出门以后卫戈内心的希望已经彻底泯灭。丁鹤玄看出了他内心的无助与无力感。 “林捕头,今日也麻烦你和我们一起搜查,这里是三殿下感谢他家的茶钱。”丁鹤玄拿出小袋银两递了过去。 林志连忙拒绝“这是大理寺分内之事,侯爷您不必如此。” “收下吧,我知道诸位都是清白之人,这是三殿下的一片心意。”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志接过银子便带着大理寺的人先行一步回去了。 第二十三章 麻袋惊现闹市口 丁鹤玄拍了拍卫戈的肩膀安慰着“戈兄,现在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眼下让士卒轮流巡街,一切都会出结果的。” “就按你说的办,我们两也一起巡街,累了饿了就随便找个地儿休息片刻吃点东西对付一口。”卫戈现在只希望能早点找到叶竹锦。 司马衡的宅院里此时也是紧张不已。 “叶相的女儿你藏哪里了?”司马宸回复父亲的威严。 “父亲放心,一切妥帖,按照原先计划行事即可。” “休要废话,带我去看人。” “不必麻烦,她就在这里。” 司马衡转身向内走去,来到机关花瓶旁熟练的的转动。 暗阁也随之出现在司马宸的眼中。 “这个暗阁恐怕之前是为了藏别人吧。以后再找你算账。” 司马衡被自己父亲这么一说也不敢还口。 司马宸来到暗阁之中,看到了昏迷的叶竹锦和一旁神情紧张的肖夫人。 “她怎么样了?”司马宸向儿子问道。 “父亲放心,我用了特制迷香她最起码得到明日天亮才能醒。” “你做的不错,旁边这位就是你养的外室吧。”司马宸神情严肃问着。 司马衡没有回话,但是微微低下的头已经默认了。 “这暗阁也是为了躲我的搜查吧,今日却凑巧躲过一劫。” “大人,民女对待公子皆是出自真心,天地可鉴。”肖夫人的话反倒让司马宸笑出了声。 “没什么东西是至真至纯到天地可鉴不变分毫的,你们这些女子为的不过只是寻个好靠山,哪有什么感情可言。” 肖夫人立刻跪下“大人,民女不敢胡言。” “好了,苦情戏的戏码就不要在我这里演了,我给你两千两银子你们两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肖夫人眼神中显露出贪色,“大人,这两千两恐怕不够你们秘密绑架的这位小姐不是一般人吧。” 司马衡听到这里心里颇有些不好受,原本他对肖夫人还动了些许真心,如今在这千两银子面前就全都原形毕露了。 “衡儿,你可听到了你的这位外室所说的话了?”! “父亲,我听到了。” “好,那就交给你了,是给他钱呢还是怎么做就随你了。”说完司马宸就坐在桌边用着茶。 “公子,你给我五千两银子我立刻消失,不会透露出去的。” “你真的就为了这五千两银子就愿意离我而去?”司马衡仍不死心的问着。 “公子,红尘之人,自是利字当头,拿了钱我就去老家做点生意后半辈子就有了着落。” “好好好,我这就派人送你回去。” 司马衡手高高举起果断劈下,肖夫人的身体就被一把刀贯穿,血止不住的流,肖夫人的嘴里也开始出血,最终颤颤巍巍的倒下。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衡儿你做的不错,大丈夫就当行事果断,一但犹豫就会酿错。” “孩儿知道了。”司马衡看着已经躺在地上的肖夫人,内心正在丧失最后的那一点点怜悯。 “好了,按照约定时间行事,这里我不宜久留,我先回府。” 司马宸回去后,也派人告知司马洪和司马林一切顺利,司马家的人心里的石头也都放下了一半。 叶文辉则是从女儿失踪开始就没合上眼,脸色蜡黄,也没有洗漱的他看上去有些缭乱,在街上仍然四处打听着女儿的消息,由于满城的告示,百姓们也都知道告示的女子画像。 卫戈和丁鹤玄在巡街时碰到了叶文辉。 “叶相。” 叶文辉转身发现了二人连忙急切上前“三殿下,平远侯,可有小女的消息了?” 二人同时摇摇头。 “唉,老夫为官多年,处处谨慎,怎料到我唯一的女儿竟遭此横祸。” “叶相先回府,等我有了消息一定立刻送到您府上。”卫戈恭恭敬敬的拱手。 “谢殿下关心,只是我已方寸大乱,难以安坐家中。” “叶相你也要保重自己,我也继续亲自带人继续巡街,告辞。” 两拨人道了别,就忙着各自的事,叶文辉看见三皇子对女儿失踪如此上心,心里也是得到了一丝的安慰。他稍稍静下心来,一想到三殿下和女儿的婚事他便眉头紧锁。 他联想到了司马家的那一帮文臣集团他们也是二皇子的后台支柱,而三殿下的外戚则是武将,他知道自己女儿和三殿下的联姻可以让三皇子殿下的势力得到增长,这不是司马家愿意看到的。 叶文辉冷静的开始剖析此次事件的最大得利者,因而更加让他笃信女儿的失踪与司马家脱不了干系。 可是他也明白这只是自己的猜测,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的证据,自己也无法对司马家发难。 夜色逐渐降临,热闹的街口人烟开始变得慢慢稀疏,司马衡的宅院中慢慢有了动静。 “门外有没有三殿下留下来的耳目?” “回禀主子,没有。” “你们几个把那她的衣服脱了,只许留下贴身衣物。” “就只是脱光?”一位色上心头的手下多嘴问了一句。 “按照吩咐的去做,谁要是坏了规矩,我就让谁死。” “遵命。” “你们几个身手最好,等到距离天亮半个时辰,把人放到京城的闹市口,打开麻袋露出人即可,记住躲着点巡街的士卒,若是宵禁还能碰到闲杂人等,就一律格杀勿论,然后立刻撤回,做的干净点,不要留下任何线索。” 司马衡将主要命令吩咐下去以后,凝视着此刻躺在地上已经冰冷的肖夫人尸体。 他心里想着:多陪你这几个时辰,算是你我感情的彻底结束。 他转身回屋前对着手下说“把肖夫人的尸体剁碎了去喂狗吧,把狗喂的肥点,宫里的婷贵人最爱吃猫狗了。” 手下随机拖着死不瞑目的肖夫人去肢解。 到了时辰以后,司马衡的宅院里几个黑衣人抬着叶竹锦直奔闹市口,脚步极为迅速。 放到闹市口以后,按照司马衡的吩咐一样不落。完成任务以后便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 第二十四章 人言可畏污清白 清晨的第一声鸡鸣照常响起,京城的百姓们像往常一样的起床开始一天的忙碌。 闹市口客栈的小二揉了揉眼睛以驱散朦胧的睡意,拿起扫帚清扫门前的灰尘与泥沟,清醒过后抬头向不远处看去,麻袋中的人便进入了他的视线。 小二没多想,兴许又是哪个缺钱的家里又开始卖自己的孩子了,毕竟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是定睛细看,麻袋周围并没有其他人,这勾起了小二的好奇心,于是他走上前去发现了麻袋中的叶竹锦,小二感觉有些熟悉。 “对了,这不是告示上的姑娘吗。”小二放下扫帚急忙跑回客栈。 “掌柜的,那个告示上的姑娘在外面。”小二气喘吁吁的说着。 “慌什么,告示上那是叶府的千金,你能见着?”掌柜打了个哈欠回复道。 “真的是她,脸一模一样,就是她只剩贴身衣物了。” “不好,夫人,快带上你的衣服去给那位姑娘披上。”掌柜的反应过来后立马和夫人带着所有小二来到麻袋旁。 掌柜夫人为她穿上衣服,毕竟女子只剩贴身衣服落在街头是不雅的。 “掌柜的,现在怎么办,要把她带回客栈吗?”发现叶竹锦的小二问道。 “你速速去报官,其他人就在这里守着等候官府。” 掌柜的心里也怕万一把人带回客栈官府要是拿他当掳走叶府千金的贼人就麻烦了,到那时只怕是好心办坏事。 此时逐渐听到动静的人们开始聚集,客栈掌柜已经尽力让自己的人把叶竹锦同人群隔开,可还是扛不住越来越多围观的百姓。 众人就开始议论“这叶府千金想必是被歹人侮辱了才放到这里了。” “我看也像,你看她身上穿的衣服我看过是那客栈夫人的衣服,这下叶府了蒙受大辱喽。” “你们别瞎说,这叶府千金是要快要嫁给三皇子的。” “出了这档子事你还指望皇室能娶她,做梦去吧。”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但大多数都是指摘着叶姑娘失了清白,果真是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很快小二就找到正在巡街的士卒,士卒得到消息后也很快就汇报给了卫戈。 卫戈得到消息后同丁鹤玄一起火速赶往事发地,大理寺的人也陆续收到了消息。 到了现场以后,卫戈没有多说一句话,背起叶竹锦就往叶府的方向跑。 丁鹤玄倒是变得严谨“烦劳诸位发现叶府千金的随我去叶府详细说明一下来龙去脉,然后定会重重有赏。” 客栈掌柜带着夫人和第一个发现人的小二就随同丁鹤玄一同去叶府,卫戈去叶府路上遇到赶来的林志。 林志知道此刻无需多言便带人为他开路,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叶府门前。 门前小厮看见自家小姐也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小姐回来啦!” “快去通知你家老爷。”卫戈冲着小厮说到。 小厮不敢怠慢,便带着几个人去街上寻叶文辉。 “金虎、金豹你们两个快快回侯府把二师父请来。”丁鹤玄同时让自己的两位贴身护卫回去请二师父来看看叶竹锦的具体情况。 “鹤玄兄弟,你先来把脉看看,你跟着二师父学了这么些年应该也懂些医术了。” 丁鹤玄见状不好推辞,毕竟自己也的确跟着二师父学过了诊脉之术。 于是来到叶竹锦身前搭脉,一旁的三师父陷入了沉思,这一两天发生了太多事,三师父除了那晚没有跟着他们去青楼,其余时间都在保护丁鹤玄,他预感到叶府的事情背后有一张网,一张想把三皇子困死的网。 “老爷,小姐找到了!”家丁终于找到了叶文辉。 “什么?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吗?”叶文辉双手握住家丁的肩膀。 “真的找到了,是三殿下背回的叶府。” 叶文辉看家丁如此确认便头也不回的冲家跑去。 丁鹤玄结束了把脉“戈兄勿忧,我看她的脉象应该没有大碍,就是气血有点虚,等二师父再来确认一下。” 很快金虎金豹两兄弟就和二师父来到了叶府,路上两兄弟把事情同二师父说了个大概。 二师父便没有等其他人多说一句话就来搭脉,此时叶文辉也赶到府中,看到有人正在诊脉心里也有些焦急。 “这位姑娘无大碍,我开个补气血的方子,然后让你府上的厨房准备点她平时爱吃的东西,她中的迷药药效应该也快过了。” 众人听完放下心来,卫戈开始介绍“叶相,这位就是曾在皇宫里救下四皇子母子的神医。” “我早就听闻先生当年神举,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甚是荣幸。”叶文辉恭恭敬敬的态度让二师父有些不习惯。 “神医称不上,医者仁心,治病救人分内之举,平时就爱钻研医术罢了。” 卫戈突然想到了还战战兢兢现在一旁的掌柜等三人。 “对了,叶相这就是发现叶姑娘的客栈小二和他的掌柜还有老板娘。” 叶文辉看到女儿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她自己的心里立刻慌乱“几位,敢问何时何地发现我的女儿?” 店小二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达官显贵,一个皇子,一个侯爷,再加上一个中书省右丞,心里早已经乱了套,只能慌张的说“回相爷,我是在客栈门口不远处的闹市口发现的,今早我扫地发现一个麻袋,然后走进一看就发现了小姐。” “那她身上原来的衣服呢?现在的衣服可不是她的。”叶文辉继续追问。 店小二知道情况不对,于是立刻跪下“大人,草民不敢说谎,草民发现小姐的时候她就只有贴身的衣服,其他的衣物草民真的不知道,后来老板娘用她的衣服给小姐披上。” 许久没说话的林志开始发声“你要知道对你面前的这几位要是说了谎的话,可能你去了大理寺就不能活着出去了” 客栈掌柜也开始求情“几位大人,这店小二平时是个忠厚人,今日早上我让他出去扫地,他片刻之后就慌忙的回来汇报发现了小姐,他也没有为非作歹的时间啊。” 第二十五章 满城风雨目的成 林志再次确认“你需要为你们说的话负责。” 店小二立马举手发誓“若草民说的话有假,就叫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罢了罢了,我相信你们,管家,带他们下去领赏吧。”叶文辉看二人的脸色没有说谎的样子便相信了他们,毕竟也没有歹人蠢到自己报官这种多此一举的事。 “你们回去以后随时等候传唤,不要离开京城。”林志附带补充。 “我们不会走的,就继续开客栈做小本生意,多谢大人赏赐。”客栈掌柜随即带着他们领完了赏赐就离开了叶府,赏钱足够他们再多开两家客栈了。 “诸位帮忙寻找小女,我感激不尽。” 叶文辉拱手作揖向在场的诸位表示感谢。 “叶相不必在意,我等皆是奉旨自是分内职责,人找到就好。”卫戈看着躺着的叶竹锦心里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大理寺还有公务,各位大人我先回去办差了。”林志带着大理寺的捕快们去办理其他的案子。 “那叶大人,我们也回府了,不打扰你们父女重聚。” 卫戈见状也不便多留“那么叶相就陪着叶姑娘,我也要回宫复命,相爷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派人到城郊新军那里,会有人通知我的。” “二位慢走,管家送送二位。” 卫戈临走前目光看向还在昏迷的叶竹锦,虽然不知道她何时醒来,但有二师父的话应该无大碍。 所有人都走后,叶文辉就守在女儿身边,一刻也不离开。 “戈兄,如今人已安全送回,你也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 “鹤玄兄弟你也是,今日权当假期,明日再去操练士卒。” 两人分别以后丁鹤玄回府,卫戈回宫复命。 回府的路上丁鹤玄就把这连夜的辛苦同二师父说了一通,二师父笑而不语只是告诉他这才多大辛苦,以后说不定还有更苦的事情。 “二师父苦不苦的先不说了,我现在只希望这三皇子和叶府千金的婚事能照期举行就好了。” “我觉得悬喽。” 丁鹤玄不解“两个人现在不都好好的?难道二师父你刚刚诊断隐瞒叶姑娘有不治之症?” “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呢!你师父我从来都是病人有什么病我都全部告知的。” “那你怎么说别人婚事悬了呢?二师父,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傻小子,你想想叶家小姐被人掳走,结果只剩贴身衣服抛在街头,你觉得皇家会不顾颜面再娶吗?” 丁鹤玄听到这心里一想确实有点道理,但是他又一想卫戈的态度觉得还是可以期待的。 “二师父,我觉得三皇子倒是对叶家姑娘一见倾心,再说叶家姑娘不像是受过歹徒侵害的样子,只是剩下贴身衣物并不一定就被歹人侮辱过得。” “即使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叶姑娘也并没有被人侮辱,可是城中流言绝不会往好的方面想,再说三皇子不介意并不代表陛下不介意。” 丁鹤玄也逐渐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他突然觉得女子有点让人心疼,清白是否却只能由流言去决定。 卫戈火速赶往宫内,恭恭敬敬的站在殿外等候。 殿内的卫启正和赵执事商量事情。 “他来了?” “回陛下,三殿下已经到殿外了。” “怕是为了汇报叶相千金的事吧,我想先听听密厂查探的结果。” “密厂的探子查到叶小姐被人在闹市口发现,身上只剩贴身的衣物。” “能查出来是谁干的吗?”卫启眉头一皱。 “要是查不出,对方藏的很隐秘,新军和大理寺查遍了也没有找到踪迹。” “百姓们怎么说。” “这。。”赵执事变得吞吞吐吐。 “照实说。” “是,京城流言四起,大都说卫小姐被歹人凌辱过后才放到街头。” “哪里是什么歹人,要是歹人要么为钱要么为色,为钱的话早就索要赎金,为色的话恐怕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卫启面色深沉的说着。 “陛下言之有理。” “你怎么看?” “奴才认为作案的人目的就是让京城流言四起,把三皇子与叶小姐的婚事搅黄。” “那你认为叶府千金还清白吗?” 面对卫启的发问赵执事不敢下断定“陛下,这事关叶小姐身世清白,奴才不敢随意猜测。无论是否真正清白,现在流言都认为叶小姐已非清白之身了。” “这才是那群人厉害的地方,挟众人之口令皇家难堪。” “奴才觉得如今陛下还是得对三皇子的婚事早做决断。” “让他进来吧。”卫启感到头疼只好用手撑住额头。 赵执事来到殿外“三殿下,陛下让您进去面见。” 卫戈听完便进入殿中看到卫启头疼的样子也是担心“父皇,身体可有不适,儿臣速去带太医来。” “不必了,老问题了,叶家姑娘的事情我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我觉得你们俩的婚事需要取消。” 卫启的突然第一句话就是取消婚事让卫戈措手不及,他本来是要汇报具体情况的。 “父皇这是为何,如今叶府千金如今已无大碍,婚事可以照期举行。” “就因为她被人掳走却只剩贴身衣物流落闹市口。”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卫启疑惑不解。 “你问这能说明什么?这说明她在旁人眼中已失了清白,皇家不能娶一位失了清白的女子。” “她清不清白我不管,儿臣只喜欢她,否则儿臣终身不娶。” “你糊涂,你既然身在皇家,那么你就得知道身不由己。” “儿臣的婚事是儿臣自己的事情,父皇就是把儿臣贬为平民儿臣也不会后悔。” 面对执拗的儿子卫启的头疼的更加厉害,便破口大骂“你给朕滚出去!快滚,你这个逆子!” “儿臣告退。” 赵执事在门外听到里面如此吵闹,已经能够猜到一二,便差人赶快送来安神汤。 卫戈十分苦恼的回到寒梅苑去找母亲雪贵人。 雪贵人见儿子回来便也开心,让下人准备好他最爱吃的菜。 第二十六章 司马阴谋离间计 而卫戈一脸的哀伤也让雪贵人充满疑问,她在深宫大院对叶府千金的具体情况还不太了解。 “戈儿,你这脸色可不太好,怎么了,是熬夜搜查太疲惫了吗?”雪贵人关心的问道。 “没有,儿臣只是与父皇有些争执。”卫戈对母亲自然没有避讳与隐瞒。 “关于叶家小姐?叶家小姐你们找到了?” “找到了,我刚刚就是向父皇复命的。” “女子被歹人掳走即使找到也无法自证清白了,你父皇是想取消婚事了吧。”雪贵人一语点破了所有。 “母亲所言不错,可是我不想取消,我就是要娶她。” “你父皇是为了皇室颜面名望考虑,你呢是为了自己的选择考虑,你们两个谁也没有错。” “母亲认同父皇的做法?” “没有什么认同与不认同,你们都有各自的立场吧,你父亲的立场注定需要为了皇室而要去牺牲一些东西。” “要是能把凶犯抓住绳之以法就好了。”卫戈十分懊恼。 “你觉得谁最不想你和叶家千金结婚谁便最可能是凶手。” “母亲的意思是又是司马家背后做的?” “很明显,凶手绝对和司马家脱不了干系。” “可是没有证据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司马家做事肯定早有预谋,恐怕你们的婚事刚订下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图谋了,只可惜了那姑娘,叶大人为官一向谨慎,遇到这种事心中肯定郁郁不平。” 卫戈没有说话又开始练习刀法,心中的悲愤与无助只能在一次次挥刀中去发泄。 修竹苑内司马林来和女儿婷贵人也在商讨。 卫宣从书房出来看到商讨出来打个招呼“外公你来啦。” 婷贵人给热情的卫宣泼了盆冷水“你回去读书,我同在外公有事情要谈。” 卫宣便一脸失望的准备回去。 “让宣儿过来吧,也该教他一些事情了。” 司马林发了话,婷贵人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是卫宣张这么大第一次能够在母亲和外公商讨事情时自己能够旁听。卫宣也是突然受宠若惊的坐在二人身旁。 “最近你们听到关于叶家千金的事情了吧。”司马林颇为自豪的说着。 “女儿听过,听说那姑娘被人掳了去。” 卫宣也点点头表示听过。 “那是我同你的叔叔司马洪商量,然后司马衡去劫走了叶文辉的女儿。” 司马林先前并未同婷贵人说过这件事,因而她此时颇为惊讶。 “父亲,这要是被查出了可是重罪。”婷贵人紧张的说。 “放心,目前已经放了,没留下任何能查到司马家的线索。” “放了,这是为何,女儿理解父亲谋划掳走叶府千金是为了阻止她与三皇子成婚,如今又放了岂不是前功尽弃?”婷贵人说出自己的疑问。 “女儿你还是糊涂啊,一个女子被人掳走又放回去谁能知道这过程发生了什么?再说若是真的伤了叶文辉的女儿他要是认定这是司马家干的,恐怕他会拼尽全力与司马家作对。”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不清不白的女子怎么可能轻松嫁入皇室,又防止了叶文辉不惜代价的反扑。还是父亲深谋远虑。” “宣儿,你以后做事也要思考全面,我听你母亲说你上次冲动针对四皇子惹得你父皇很生气。”司马林转过头来教育卫宣。 “外孙定向外公好好学习,绝不短视。”卫宣此时已经发自内心的敬佩自己的外公,佩服他行事的严谨与思考全面。 “永远记住,你要让对方即使怀疑是你做的但却抓不到任何证据。” 卫宣点点头,此时的他已经被外公好好的上了一课,自己先前做的蠢事的确缺乏思量。 “可是外公,万一司马衡弟弟要是出卖了外公怎么办?” “出卖?首先整个司马家族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助力你成为储君,人是逐利的,他们不会放弃强大的司马家族,再者即使司马衡那小子把我供出来,我只需说他诬陷即可,毕竟他也拿不出证据是受我指使。” 听完司马林的分析后,卫宣内心生出了纠结,司马家本事儒宗出身,本应修身养性讲究君子之道,可是如今自己外公却更像是个伪君子,他犹豫了,犹豫自己该不该是不是要与自己读的圣贤书相背离, “父亲考虑的属实周到,这次寒梅苑里的那位的愿望落空了。”婷贵人拍着父亲司马林的马屁。 “此外若是三皇子执意仍要娶叶府千金,那么他肯定会和陛下生出嫌隙。” 修竹苑里就仿佛在开庆功会,司马林把自己的全盘计划和盘托出,一来是为了展示自己的谋略,二来则是想像卫宣表示司马家的忠心。 叶竹锦此时已经从迷药中苏醒过来,疲惫的她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 “爹,我这是在哪里。” 叶文辉突然听到女儿说话叶终于提振了。 “女儿,别怕,这是在家里。” “爹,我好累,还很饿。”叶竹锦虚弱的样子属实让人心疼。 “来人呐,把先生开的药给小姐端上来,把先前准备的吃的也温一下。” 叶文辉接过下人端过来的药亲自拿勺喂女儿。 “爹,那日陪我去逛灯会的家丁怎么样了。” 见女儿刚醒就问家丁的情况,叶文辉便隐瞒了真相。“都好,都在外面医馆养伤,等他们好了爹就拿钱给他们回乡置地盖房。” 叶文辉对于此次丧生的家丁已经尽可能的补偿他们的家庭。 “那就好,绑走我的人抓到了吗?”叶竹锦关心的另一件是便是绑架自己的人是否伏法。 “正在追查,他们把你放在闹市口就跑了。” “爹,这衣服是谁的,我的衣服呢?”叶竹锦注意到自己穿的并不是自己的衣服。 叶文辉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吞吞吐吐“女儿,这是你流落街头的时候一加客栈老板娘为你披上的。” “爹,我是不是被歹人玷污了?” “女儿,你是聪明的,有些事并不能以表面来看,若是歹人为了美色而掳走你,你觉得你还会有机会回来吗?” 第二十七章 边关烽火征人往 “那为什么我的外层衣物没了?” “那是歹人的圈套,让旁人都认为你已不是清白之身罢了,你看看你的头饰都没乱,这群人的心思我早就看透了,当时我就应该全力回绝陛下关于你的婚事,女儿你也就不会有今日的遭遇了。” 叶文辉从守在昏迷的女儿身旁时就一直在思考女儿失踪的前因后果。他推断出无数种可能,最终他只能怀疑是二皇子背后的司马家所为。 他原本只想到以后女儿和三皇子成婚要提防司马家突然发难,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直接想把女儿的婚事给搅黄。 “爹,三皇子来过吗?”叶竹锦心里想知道卫戈是否知道自己的现状。 “就是他把你从闹市口背回来的。” “那他就什么都知道了了?” 叶文辉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对三皇子动了情。 听到父亲的回答,叶竹锦目光立刻黯淡了,本来就觉得自己家族并非王侯出身配不上三皇子,如今自己又深陷流言辱没了清白,心中就更不敢高攀三皇子。 “你若真心喜欢三皇子,这次也许是个考验,他若也喜欢你也会坚持的。”叶文辉对三皇子的性格有所了解知道他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放弃。 “女儿倒希望他放弃,保全皇室颜面,以后力争成为储君,我就去出家。”叶竹锦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遗憾,她觉得这辈子和三皇子的缘分可能就到这里了。 一听到女儿出家叶文辉吓得不轻“打消你出家的想法,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爹养得起你,女子也不一定非要嫁人。” 听到父亲宽慰的话语,叶竹锦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女儿你记住,你爹我不会让你出现洞房之前连丈夫的脸都没看过,永远不能为了嫁人而嫁人,更没有那些迂腐之人认为的到了出嫁的年龄,你要记住只有遇到想要嫁给他的男子才会出嫁。” 叶文辉的思想与朝中众多腐儒完全不同,对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是毫不在意,因为他当年与叶竹锦的母亲就是先认识对方然后彼此钟意才结为连理的。 “爹,我知道了,我饿了。” “光跟你说话都忘记了,来这是厨房刚热好的饭菜,你想吃哪一个爹喂你。” “不用了爹,我能自己下床吃。”说完叶竹锦就下床穿着来到小桌旁坐下。 看到这样叶文辉心里也终于放下心来,父女两的亲情是血浓于水的。 国都内流言遍布,而北部边境却燃起了战火,胡人侵占了守备空虚的通虎城后兵分两路,一路向北辽进攻,另一路则杀向卫国。 镇守北疆的誉王是个吃喝玩乐的主,一听到胡人打来立刻率军撤走,让边地百姓惨遭屠戮。 还在被三皇子婚事苦恼的卫启看着边境急报更加心急如焚,连夜派人把新军三位正副统领召入宫中商讨。 距离皇宫最远程旭从新军军营快马加鞭,丁鹤玄也进入宫中,卫戈由于今日身在宫中早早在殿外守着等其他二人会和一起入殿议事。 第二个到的是丁鹤玄,他见三皇子脸色不佳,也不敢套近乎只好待在他身后一起等。 随着一路急行通关,程旭终于赶到,三人便一起觐见。 “半夜下旨召你们来是有紧急军情,胡人已经以通虎城为跳板入侵边境了。”卫启没有哆嗦直接说出情况。 “誉王殿下的五万大军呢?”程旭问道。 “那个废物誉王一仗没打就从边境撤军。”卫启十分气愤。 “陛下,那百姓呢?誉王安排百姓撤走了吗?” “别说百姓了,誉王连五万大军都没凑齐就跑了。”卫启气愤之余更多的是无奈与自责,他知道自己这次用人失当,把从来没有单独领军打仗的誉王派去镇守边疆。 “臣请求陛下派臣率领新军前去迎敌,拯救百姓于水火之间。”程旭立刻下跪恳求,他知道胡人对待百姓的残忍。 “今晚召你们来就是准备派你们三位率军去迎击匈奴,不过他们两个第一次去打仗我心里有些担忧。”卫启目光看向卫戈和丁鹤玄。 “陛下放心,打仗这种事总有第一次的,这次就当做三皇子和平远侯的一次历练吧。” “有程将军在我就放心了。”卫启上前亲自扶起下跪请战的程旭。 “陛下,行军宜早不宜迟,今夜就得加紧筹措粮草,明日就得启程。” “好,你们都速去准备,朕明日率领百官出城相送。” 丁鹤玄和程序便回去准备,而卫戈却没有退下。 “戈儿,你还有事?”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说吧,现在在最大的事就是击败胡人。” “儿臣若是此次能够立得战功,请父皇允许儿臣娶叶竹锦。” 看着如此痴情的儿子,卫启也只能无奈“若是你有破敌之功,这婚事可以考虑。” “儿臣谢过父皇。”说完,卫戈夺门而出,奔出皇宫,直接冲着叶府而去。 丁鹤玄陪同程序一起出皇宫,路上就开始问“程将军,我只听闻胡人残忍,但未见过,您久经沙场,能给我说说吗?” “胡人把中原人称为两脚羊,女子称为不羡羊,老年男子叫做饶把火,小孩叫做和骨烂。”程旭将军微微颤抖着说。 “羊,把我们中原人叫做羊干嘛?” “因为胡人会把人做成干粮。” 丁鹤玄听到这里内心震撼的说不出来话。 “胡人抓到女子会侮辱她们,然后再吃了她们,这次希望他们不这样行事吧。”程旭知道自己祈求胡人军队行善事无异于白日做梦。 丁鹤玄也握紧拳头,久久不能松开,二人出了皇宫,程旭直奔军营开始整备,丁鹤玄则需先回府带上几位师父一起远征。 卫戈跑到了叶府门前敲打着门。 家丁打开门,一见到是三皇子便赶紧让他进来,卫戈的到来也惊醒了叶文辉。 “三皇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啊。”叶文辉披着衣服出来相见。 “叶相,我是来找叶姑娘的,她怎么样了?” 第二十八章 新军开拔保家国 “一切都好,竹锦她现在已经睡下了,还是让她多休息,望三皇子见谅。”叶文辉不打算让二人见面。 “那我就直言了,明日我就要随军出征,父皇答应我只要我立下战功就可以迎娶叶姑娘。”卫戈的话不仅院子里的人听到,其实并未入睡的叶竹锦也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到了。 “那我先去军营准备了,叶相告辞。” 卫戈不敢耽搁,出门便往军营赶,城郊新军纷纷连夜开始准备行囊,筹备粮草。 整座军营都在忙碌着,士兵们准备着自己的兵器,检查战马的状况。 一夜的忙碌以后军队便开拔来到国都外围,三位统领也会合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这也是丁鹤玄到国都的十年来第一次和师父们一起再离开,十年前还只是只会哭闹的孩童,如今十五岁却能身为副统领骑在御赐汗血宝马之上也是一种荣耀。 到了国都外围,卫启已经带着众多官网还有百姓等候。 众人骑在马上远远见到以后便立刻下马,来到近处后便一齐下跪。 “诸位请起,身着甲胄当免大礼,朕观这新军气势恢宏,几位练兵辛苦了。” “陛下过誉,报效国家,分内之职。” “好好好,朕望诸位肃清胡虏,壮我大卫。” “臣定当全力以赴,决不轻敌怠慢。” 丁鹤玄和卫戈倒是一句话没说,两人都在东张西望的寻找着。 丁鹤玄在找长公主,找了半天没有踪影。 卫启看穿了便直说“平远侯别找了,容贵人身体微恙长公主在照顾她,快准备出发吧。” 丁鹤玄被这么一说就更不好意思了,便同几人一起上马。 “出发!”程旭一声令下,三军继续向着边境前进。 卫戈在马上却开心了不少,因为他说着叶文辉给他指示性的眼神发现了藏在人群里的叶竹锦。即使没有说上一句话,但他也明白了她的心意。 卫启望着渐行渐远的军队心里也感慨时间飞逝,自己的儿子也能上马打仗了。 “陛下,为何不让荆地和蜀地出兵支援北境呢?。”户部尚书司马洪多嘴问了一句。 “荆地的士卒都在防范海疆,保证沿海百姓不受海上的匪患,蜀地还得同蛮族作战,如果轻易就动用他们的士卒,那朕岂不是个无能天子。” “陛下恕罪,是臣短视了。” “司马洪大人,管好你的户部,行伍的事情不归你管,兵部都还没说话呢,是吧,宣大人。”卫启拿旁边的兵部尚书宣汉大人。宣汉在朝中同叶文辉相似,决不站队党争,尽量明哲保身。 “陛下所言极是,荆、蜀二地的兵不到关键时候絕不能动。”宣汉的自保思想就是完全向着卫启的话说。 “好了,大军已经开拔,诸位爱卿也都回去吧。” 大臣们便各自回府,卫启在轿子里放下了在外面的九五之尊的态势,而是对自己儿子行军的担忧。他知道此次出兵跳过二皇子,只让三皇子去肯定会让司马家不满。 现在他希望卫戈能够平安归来即可,也希望司马家以国事为重不要再从中作梗,叶文辉带着女儿回府,看着女儿的状态恢复的不错,他心里也安定下来,他期盼着卫戈能够沙场建功兑现自己说过的话。 五万大军有序的在驰道上急行军,丁鹤玄看着几位师父骑在马上倒是精神的很,这种急行军还能十分悠哉的看风景,转念一想他们都有大本事就不觉得奇怪了。 “统领,是否需要休息一下,这种程度的急行军弟兄们有些疲惫。”程旭手下的副将孟达建议道。 程旭回头看了看大军的状态“也好,再走下去就随时可能与胡人相碰,让兄弟们抓紧时间吃饭休息。” 听到命令后,火头军们利落的埋锅做饭,士卒们也暂时喝水休息,此时他们做饭的炊烟却引来了其他的人。 不远处的林子里有另一帮士卒正吞咽着口水,他们议论着该不该冲到阵前要口吃的,又怕被当成逃兵直接弓箭射杀。 大都数人都在犹豫着,可是总归有人面对食物的本能超过一切理智的冲了过去,有第一个带头这群人便一起冲了下去。 丁鹤玄站在高处远远看到有一帮人袭来“全军警戒,有可疑士卒靠近!” 本来放松下来刚端上吃的士兵们又立刻起身准备战斗。 “别杀我们,我们也是大卫的兵。”带头跑下来的人高声疾呼。 程旭见状看了看他们的长相和胡人还是有点差别,但也没有立刻相信而是问道“你们是哪里的士卒。” “我们是誉王帐下的,将军求求你们了,我们快要饿死了。” 程旭看了散兵中有一个还有手里举着军旗的士兵。 “那位兄弟,你们逃到这里,你还拿着旗?” “旗不能倒,我们不是败兵,我们只是被欲望抛弃的,我们一路上还杀了不少胡人才扯到这里来。”举旗的士卒仅仅攥住战旗。 “不怪你们,你们知道像你们这样的散兵还有多少吗?”程旭接着问道。 “回将军,誉王殿下就带了八千人出逃,其余兵卒四万多就在没有任何指挥之下同胡人作战,具体逃出来的我们也不知道。” “孟达,给他们分些干粮,想要继续当兵的就去丁副统领那边报到。” 程旭的话音刚落上千的散兵全部加入了新军,程旭心里现在对誉王更加鄙夷,五万人足够他抵抗待援了,现在成了四万多的散兵没有组织就会被胡人用弯刀像割菜一样杀掉。 卫戈也没有闲着立刻派出斥候去探路,全军稍作休息整顿之后便继续进发。 程旭骑在马上手中拿着地图想来想去找适合扎营的地点,反复掂量之后决定在马尾坡之上扎营于是下令全军以最快速度向着马尾坡前进。 而卫戈派出的斥候回报在马尾坡附近发现了一股胡人的游骑,数量大概有五千人。 于是三位统领就开始想办法如何肃清距离不远的这股敌军。 第二十九章 马尾坡相遇首战 “舅舅,让我带上轻骑上去消灭了他们。” 面对卫戈的主动请战,程旭没有冲动,他知道这是此次出征与胡人的第一仗,事关全体士卒的士气因而此战绝不容有失。 “莫急,先好好谋划一下。” “舅舅,机不可失,这要是放跑了胡人就前功尽弃了。” “戈兄不急,胡人不会轻易离开卫地的,听程将军的谋划。”丁鹤玄也劝慰卫戈冷静,他们不知道卫戈内心对建功立业的渴望。 “放心,你们二位肯定是先锋,片刻之后你们统率五千轻骑和两千重骑,我带一千重骑、所有弓弩手和重甲步兵在外围防止敌军增援,孟将军你带其余步兵伺机而动。” 这第一场仗程旭便全军出动,这首战头功便给这两位后辈,自己则充当护卫队。 几人接过军令便速速去准备,卫戈和丁鹤玄也点齐了兵马以后便率军出击。 而对面的胡人轻骑也并非等闲之辈,带头的将领是阿木日,也就是胡人的二王子,也只认为是一批自行组织的散兵游勇,于是令众人没想到的情况出现了,阿木日带着胡人竟然主动杀来。 “这不是找死吗?二位副统领迎击吧。”程旭心中困惑,但还是下令出击。 “将士们,随我冲杀!”卫戈一声大呼率领轻骑就冲了上去。 丁鹤玄则有点恍惚,率军冲入时紧张的握着手中的剑,周围杀声震天,卫戈挥舞横刀已经将六个胡人砍下马来。 突然一位胡人士兵看到了呆住的丁鹤玄,拿着弯刀就冲着他冲去,就在仅差毫厘之间,大师父出手,轻踩马背,飞到丁鹤玄的马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大师父拿起他握剑的手向胡人刺去。 对方应声倒地,抽搐着身体,嘴角渗出了血。 “别出神,这是战场,你死我活的地方。”平时仙风道骨的大师父大声的想要叫醒自己的徒弟。 丁鹤玄看着自己的刀尖残留的鲜血,这一抹红色侵入了他的脑中。 “大师父,我不想杀人。” “这群人想要你的命,想要中原的土地,更想要杀光中原人,你杀了他们是拯救了更多人的性命。” 丁鹤玄渐渐从恍惚中苏醒,将手中的拂尘剑握的更紧,便拍马加入厮杀中的混战。 “你真的放心他就这样?”一旁的三师父有些担忧。 “他总是要成长的,再说了,不还有我们这帮老骨头帮他呢嘛。”大师父说完就拍马紧跟着丁鹤玄。 “嘿,你个老张头,金虎、金豹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徒弟,我先去动动筋骨杀个痛快。” 三师父于是举起剑就杀向一群胡人,刀剑交碰之声此起彼伏,片刻以后就剩下十几匹马无助的留在战场上。 胡人二皇子阿木日双手持两把弯刀也是杀了不少卫国士兵,卫戈也杀得起兴,他把在国都收到的愤懑与不满全都发泄在眼前的这群入侵者身上。 两人都杀得兴起时,也都注意到了对方,于是都拍马向对方杀去,阿木日右手弯刀就冲着卫戈的脖颈而来,卫戈来不及挥刀,只好弯腰躲过。 “你的武功不错,我是铁力可汗的二王子,你叫什么名字?”阿木日自傲的认为告知对方自己尊贵的身份这对眼前这个人最好的问候。 “我是大卫三皇子,也是送你上路的人,废话少说,吃我一刀。”说罢卫戈挥刀直冲对手的脑袋劈去。 阿木日举起双刀抵挡,双方就在角力,一个拼命向下劈,一个拼命向上格挡。 双方的表情都露出难色,谁也没有完全占据上风,卫戈于是收回横刀,准备再战。 “卫国的皇子,你杀不了我。”阿里木撂下一句话就拍马远离了卫戈。卫戈冷静下来没有追上去,他知道自己没有迅速解决掉对方的能力,于是杀向还在混战中的双方士卒。 “王子殿下,我们被包围了。”阿木日的属下无助的说道。 “快放信号,三弟来援救!” 属下便立刻朝天发射信号,孟达见状便带着两万步兵杀入战场,只留一万守住包围的口子。 阿木日看着自己的士卒一个接一个寡不敌众被杀,心中也开始发慌。 阿木日的三弟阿木从在营帐看到信号,自己坐镇大营,让手下带两万五千人前来援救。 此时的马尾坡的人已经已经多如马尾上的毛发一样数不过来,新来的两万五千胡人遇到了程旭的阻挡。 程旭看着汹涌的胡人,他料到现在被包围的肯定是个胡人中的大人物,于是让重甲骑兵备战,弓弩手拉开安全距离齐射。 胡人为了营救二王子顾不得布置战术只能一股脑的冲上去,迎接他们的是无尽的箭雨,漫天的羽箭遮云蔽日,一些胡人被射的人仰马翻,他们只能顶着箭雨前进。 “重甲骑兵准备!”程旭预感援兵太多便把围剿阿木日的重甲骑兵全都抽调出来迎敌。再配合重甲步兵与对方的援兵展开混战。 胡人的轻骑兵也陷入了与卫国重甲骑兵与重甲步兵的泥沼,弓弩手也开始灵活作战,他们个个臂力惊人,腰间挎着刀,远处的敌人用箭射,近处的用刀砍,一时间胡人的援兵被阻挡住了脚步。 双方的第一次规模作战就是汇集了七万士卒的大仗,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阿木日知道此时光靠援兵已经已经没用了,自己就准备自尽。 他手举弯刀靠向自己的脖颈,而他的属下立刻下跪劝谏。 “殿下不可,就算杀到一人一卒也不能放弃,属下已经看到了东北方向是一众普通步兵,殿下我们就从东北突围,我等定当以死保护殿下。” 阿木日于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带着靠近自己的百余骑向东北方向突围。 副将孟达意识到情形不对,于是极速带人回防东北,可惜为时已晚,阿木日的百余骑皆是身经百战的精英,但即使突了围,阿木日也只剩下十余骑仓皇奔逃。 阿木日确认没有追兵以后连忙发射撤退信号,正在作战的援兵也并未恋战,纷纷从混战中撤出,程旭自知自己轻骑不多难以追上,便让弓弩手再放一阵箭雨就作罢了。 第三十章 首战告捷士气盛 程旭于是率军参与围剿阿木日的剩余人马,最终剩下一百余人放下弯刀准备投降。 人群里见过他们暴行呢士卒大声号呼“杀了这群畜生,他们侮辱妇女,屠杀百姓,还把妇孺做成肉干,我们为他们报仇。” 卫戈听得义愤填膺,看着眼前这慌乱的一百多胡人,“你们是像投降的样子吗?哪有人骑在马上投降。” 说完手一挥周围的已经杀红了眼的卫国士卒一拥而上恨不得把这一百余人撕成碎片。。 丁鹤玄在远处看着大战结束后的战场,数不尽的尸体,遍地的残肢,渗透到土里的鲜血。 “大师父,要是没有打仗该多好,这群倒下的人本可以在自己的家园活下去。”丁鹤玄不禁感伤。 “你要成长了,你要明白没有人愿意一直打仗,可是为国、为民、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打仗。”大师父也神情凝重的看着战场。 “这群胡人为什么不呆在自己的家园,偏偏要侵犯他国土地,还残忍对待他国百姓呢?”丁鹤玄不解的问道。 “因为土地,矿产,胡人生活的地方不如中原大地的肥沃,他们缺铁矿,本来他们还可以用他们的东西同中原商人交换,可是如今中原三国人人自危,互市就被关闭了,他们为了更好的生活就必须得要想法子了。” 听见大师父的解释他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武力侵略变成了最直接的方式,那他们善待百姓不就可以收服人心替他们效力吗?” “他们不会轻易相信外族人的,他们只想掠夺与屠杀。因而胡人与中原人成了死敌。” 丁鹤玄听了个一知半解,也没有多想就带人去帮忙搬运战死的士兵尸体,顺带和三师父一起在仔细察看有没有还可以救的活的人。 程旭让人打扫完战场以后火速开始扎营,一座座营垒便平地而起,他知道胡人还没有离开卫地,根据派出的斥候回报对方的大营仍然建在卫国边境,依托他们攻占的北辽通虎城进可攻退可守。 阿木日头也不敢回的骑马奔逃,一直筋疲力竭的逃到大营在放下心来。 他气势汹汹的的来到三弟面前“为何你派出的援兵迟迟不能冲破卫人的防线。” “二哥,我可派出了两万五千去援救你,我只留下五千多人镇守大营。”阿木从一切如实相告。 “那就是这次来的卫国人太难缠了,我同他们的那个皇子打的不相上下,你在大营有收到大哥进攻北辽战果如何?” 阿木日希望大哥阿木尔率领五万大军能够比他们更加顺利,此次胡人兵分两路,以通虎城为跳板,大王子阿木尔领军一路直插北辽腹地,二、三王子一路侵犯卫国边境。 北辽此时已经被胡人攻占了大片土地,国主百里洲正躺在病床上不能处理国事,一切都交给了薛皇后处理。 薛皇后派遣老将赵元率领全国十五万人马前往迎敌,赵元临危受命,不敢耽搁,随即率领大军去寻找胡人主力决战。 阿木日让大营的士兵们清点人数,阿木从直接摆手示意不用 “二哥,我已经派人清点完了,此次我军折损了上万人马。” 阿木日只知道自己的五千人都没了却不曾想援兵也折损了五千人。“这么多?援兵怎么会折损五千多?” “二哥不多说了,只要你平安回来折损再多兵马也值得。” “可恶的卫人,这一战我们如何向父汗交代?”阿木日对自己的冲动很是懊恼。 “二哥莫急,大哥那边想用五万人灭北辽更是痴人做梦,我们只需要坚守大营就代表这次我们还是占了便宜的。” 阿木从说的不无道理,此次胡人已经攻占边地重镇通虎城以后留了两万人交给四王子阿木格镇守,即使这次两路出击全都失败,也可退回通虎城,日后随时再从城内发兵。 “不行,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大营周围还有村庄吗?”阿木日内心动了继续屠杀的心思。 “二哥,还是不要出去了吧,就留守大营等待大哥那边的消息再做决断。”阿木从劝说道。 胡人的这四位王子为了争夺汗位继承权已经分化成了两派,老大和老四为一派,老二老三为一派,此次出征也是一个表现各自才能得绝好机会。 “不必担心,他们中原人的打仗方法我已经摸透了,肯定筑起营寨驻守,然后想一直对峙到我们粮草不足退兵为止,我出去抢几个村子也能补充些粮草。”阿木日的经验既有自己的实际作战所得,也有从部落里那些老将军的口中得知。 “那二哥一切小心。”阿木从见劝不动便只好同意。 于是阿木日带着不到一百骑就开始劫掠大营周围的村庄,虽然一部分人早已经逃之夭夭,可是更多的村民故土难离,抱着侥幸的心态继续着他们的男耕女织。 可惜当胡人的骑兵到来的时候,他们的侥幸就被打碎了,阿木日带头手刃了跪在地上割头祈求饶命的农夫,随之整座村庄鸡犬不宁,杀光了青壮,抢走了家禽和家畜,掳走所有妇女,这是他们的常规掠夺方式,缺毁了整座村庄的安宁。 卫军的斥候们强忍着心中的悲愤与眼中的泪水,他们火速赶往卫军大营通报军情。 “统领,那群胡人畜生又去祸害村庄了。”一名斥候愤怒的禀告着。 “对方有多少人。”程旭问道。 “一百余人。”斥候小卒如实相告。 “舅舅,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带轻骑去灭了他们。”卫戈再次请战。 “程将军,我愿一起前去。”丁鹤玄也站了出来。 “好,你们速带五百轻骑前去,速战速决,不要恋战。” 接到军令以后两人带着五百轻骑飞速赶往出事的村庄,可惜到了地方后,只剩百姓的尸骨,胡人早已扬长而去。 卫戈和丁鹤玄纷纷下马检查有无生还的百姓,看着地上的尸体中还有许多刚会走路年纪的孩童,两人悲中从来。 “不灭胡虏,誓不为人”卫戈仰天长啸。 第三十一章 夜袭建功逐胡虏 “二位副统领,下令吧,我们可以沿着马蹄印追击他们!”一位士卒指着不远处的马蹄印请战。 丁鹤玄没有出声而是看向了卫戈。 “所有人不得擅自追击,先把百姓全都妥善安葬,让他们入土为安。” 众将士随机找来村民家中的农具开始挖土埋葬他们。 卫戈和丁鹤玄也下马亲自加入士卒一起让死者入土为安。 看着眼前的百姓们身上的血迹,所有人内心都充满了感伤。 安葬完成以后,卫戈看着先前留下的马蹄印沉思了许久没有说话,丁鹤玄在一旁也不敢吱声。 “回营!”卫戈一声令下带着士兵返回马尾坡大营,士兵们面露沮丧。 “一个个垂头丧气像什么样子,还是大卫的男儿吗?”卫戈看见低迷的士气提高了声音。 丁鹤玄见状便说“戈兄,将士们看到百姓遭到残害,心里难受。” “弟兄们,回去好好休息,今夜肯定有仗打。” 众人听到卫戈的话有些狐疑,但也没有追问,毕竟我要是有新的作战计划还得需要统领点头。 大师父微微一笑对着身旁的丁鹤玄说“三殿下真是为战争而生的,假以时日肯定能勇冠三军,多谋而善断。” 丁鹤玄看向卫戈,心里想着大师父说的话也的确不错,自己相比之下则逊色很多,初次杀敌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发呆而卫戈已经纵横驰骋,将敌人首级斩于马下。当他看向卫戈的眼睛时,已经与他在在皇宫中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此时的卫戈眼中充满了更多的坚定,完全不像一个第一次带兵出征的人。 按照程旭的预料卫戈去只会发现胡人屠杀后的惨像,并不会赶上与胡人交战。 回到大营后程旭本以为会看到垂头丧气的卫戈,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卫戈一回大营就找他来商量计划。 一旁的丁鹤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卫戈能够这么冷静的回来,之前还说肯定有仗打,原来是他又有了新的策略了。 大帐中仅有四人,除了三位统领以外就剩下副将孟达。 卫戈来到沙盘前,用手指向了胡人大营的位置。 “我想带人夜袭胡人大营。” 卫戈刚说出口,孟达就站出来表示反对。 “殿下,我们大营才刚安顿下来就又去夜袭他们,这要是对方有准备可能会遇险,就按照往常一样打消耗持久,等待他们将草耗尽自然就退了。” “孟将军说的不无道理,按照惯例确实常同他们对峙消耗,不过三殿下既然想打,那说说你的规划。”程旭饶有兴趣的想听听自己的这位外甥能有什么奇思妙想。 “我出一支轻骑趁着夜色火烧胡人大营,趁乱攻杀他们,另外再派人马在前往通虎城的必经之路上截杀他们,这样一来即使不能全歼敌人也可驱赶他们离开大卫。” 程旭稍加思索“这样,一切按照你说的先执行,你和丁统领所有轻骑二人率军攻杀大营,我率人再次冲杀,孟达将军率领人马到达指定截杀位置,不过先派斥候了解敌军大营的具体情况,如若他们防备充足就放弃进攻,如若适合进攻那就等待进攻信号。” 丁鹤玄觉得程旭的拍板是对卫戈想法最大的肯定,从程旭对待的卫戈眼神中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帝国将星。 得到命令后,众人纷纷开始整顿兵马,将士们一听又可以打胡人,个个精神抖擞,开始打磨擦拭自己的武器,经过上一场的激战,不少士兵的武器都砍到卷边。 胡人大营里正开始吃着从村落里掠夺的食物,阿木日用杀戮来发泄自己的打了败仗的气愤,现在的他心情才稍稍舒缓,整座大营里的士兵点起篝火,吃饭喝酒痛快得很,士卒们迷迷糊糊的围着篝火跳起了他们自己的胡人特色舞蹈。 阿木从却面露担忧“二哥,别让大家喝太醉了,需要提防卫人来袭。” “哎,三弟不用担心,这卫人现在肯定已经龟缩防守了,将士们今天都经历过恶战,让大家好好放松一下岂不更好。” “可是...” 还没等阿木从多说几句,阿木日就和战士们继续大口喝酒了,整座胡人大营都充斥着酒的味道,连放哨的士兵都抱着酒囊。 殊不知他们此时的状况被卫军的斥候全部收入眼底,得到确切的情报后迅速回报给正在时刻准备着的程旭。 程旭于是右手一挥,手下向天空发射了信号,于是早就埋伏好的所有弓弩手向胡人大营射出火箭,整片大营立刻变成了一片火海。卫戈和丁鹤玄也趁机率军杀入,胡人大营内乱作一团,卫戈犹如天降战神骑着战马在人群中杀得七进七出。 阿木日顷刻之间从醉酒的迷糊中清醒过来。 “全军迎敌!”阿木日嘶吼着。 “二哥,快撤退吧,我们再不走就得全栽在这里了,那大哥的汗位就不费吹灰之力了。”阿木从拼命地拉拽着。 要是没有考虑到汗位,阿木日今日定会死战到底,毕竟他从未被人打到过大营,此时他选择了咽下这口气,开始迅速组织兵力向通虎城撤退。 卫戈此时已经带着轻骑兵与这群酒意还未完全消退的胡人展开激战,两个王子带着一万人杀出了大营,剩下的人只能在一片惊慌失措中被人围杀。 卫戈的夜袭计划也因此大获成功,程旭看着正在阵中厮杀的卫戈,他心中生出了一股喜悦,心中想着若是卫戈以后当上皇帝,也许天下能重新一统。程旭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如若在这乱世之时,继位的第二位君主不能统兵征战的话恐怕会被权臣重将夺权。 这次程旭通过对胡人的战斗发现了自己外甥身上的闪光点,平时以为他是粗心大意,沉迷练武的,可是一到战场上他就变得灵活多变,沉着冷静,已经变得更像他的皇帝父亲了。 程旭有点失落的是他原本对丁鹤玄充满期待,可是他不仅初次发蒙,目前也只是跟随卫戈行动。程旭也想过是自己强行把先蜀王的光芒套在了这位十五岁的少年身上,毕竟这世上不如父亲的人有很多,自己的战场才华也是不如父亲的。 第三十二章 胜利平定边境安 剩下的胡人军队被完全全歼后,阿木日带人来到了孟达率人伏击的地方,待卫军冲下杀向他们是,阿木日心想又一次遭遇苦战。 “让兄弟们适可而止,稍加拦截和追击就行了。”孟达吩咐手下的士兵。 孟达想到了帝都内那位权臣答应过他的话,才会让士兵手下留情,毕竟这次三皇子已经出尽了风头,要是自己带人全歼了阿木日,恐怕功劳也会被人夺走,于是他就如此出工不出力。 阿木日和阿木从两兄弟也意识到对手好像突然变弱了,没有时间多想便带人火速突破了伏击范围,加速赶路去往通虎城,最终仅折损了两千兵马就成功的突破了孟达的军队,孟达也按照他所说的没有深入追击,面对手下的疑问,他也是以穷寇莫追搪塞了过去。 而此时的胡人先前的大营内已经残破不堪,望着堆砌如山的尸体,丁鹤玄打了个冷颤。 卫戈拍了拍他肩膀“鹤玄兄弟,随我去边境前沿再看看。” 看着士兵们拖着尸体开始分成两类,一类是自己阵亡的士卒,一类是胡人尸首。 “戈兄,这些尸首都怎么处置?”卫戈骑在马上边走边问。 “卫国的兵自然是入土为安,胡人就一把火烧了,省的生出瘟疫。”卫戈的眼神厌恶的看向一旁的胡人尸体。 两人一路轻骑快马来到了卫国的边境,与通虎城就隔着一道小河,本来是北辽的属地现在城头上插满了胡人的旗帜。 卫戈看着这座城池面露难色“真是一座坚城,只要敌人龟缩守城,我们重骑兵的优势荡然无存。” “戈兄勿忧,好歹这次我们歼灭了两万的胡人,卫国的土地上也没有胡人了。”丁鹤玄安慰道。 “鹤玄兄弟,这通虎城城一日不拔,我这心里就像有了一根刺。” “刺?这通虎城之前一直是北辽的地盘,按理也该他们收复,我们就别操心了。” 丁鹤玄的话并没有让卫戈有多缓解心中的梗阻。 “鹤玄兄弟以后想做什么呢?” “我啊,我想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惩恶扬善,你呢?”丁鹤玄的脸色满是自豪,当大侠可是无数少年梦寐以求的事情。 “我以前也想和你一样当个行走江湖的大侠,可是现在我明白出身皇家的担当,我想要再次一统天下!” “你这目标很远大。”丁鹤玄感慨道。 “只有再次统一天下,这中原才会回复曾经的强大,胡人才会不敢入侵,沿海也不会有海盗和倭寇的袭扰。百姓才不会无缘无故的丢掉性命。”这是卫戈的心里话,他看到了胡人残暴杀害百姓的行径,此时在他的心里,百姓的分量变得越来越重。 “那行,为了实现你的目标,我也不想当什么大侠,我帮助你一起实现天下一统的愿望。” “好兄弟!”卫戈拍了拍丁鹤玄的肩膀。 两人呆了片刻以后便准备到卫军大营。 此时的程旭已经派人找他们许久。 孟达也率军回到大营,由于自己没有尽力截杀溃逃的胡人,心里也是十分忐忑的来到程旭面前。 “统领,属下办事不力,只截杀了两千胡人,让其余的人逃了。” “孟将军无妨,此次胡人已经大败,暂时也不会再次侵犯我卫国之地了。” “都是属下的过错,我知道将军向来军纪严明,还望将军责罚。”说完孟达就跪了下去。 面对孟达的失误,这是有点超乎程旭意料的,他以为即使不能擒杀胡人的王子也可以让他们再次折损大半,不过程旭也不能就此责罚与他。 “孟将军快快请起,此次你已经尽力了,与胡人首战是你也是功不可没,你如此执着那就功过相抵吧。”程旭扶起孟达。 “谢统领大恩。” 程旭拿他也没有办法,明明已经相互共事有数年之久,可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好像只能局限在上下属。 大帐外,卫戈和丁鹤玄也回来了,程旭起身出了账来见他们。 “你们两可回来了,快来商讨一下退兵的事情吧。”程旭一扫先前大敌当前的紧张状态,拉过二人往军帐中走去。 “舅舅,我刚刚去了卫地与通虎城的边界,胡人龟缩在通虎城坚守不出,日后可能随时攻我大卫边境。” “如今胡人的王子都已经逃去了通虎城,我们暂时只能加强边境防守,先前誉王抛弃的军队陆陆续续有三万余人投效而来,我准备让他们暂且先驻守边地大营,等我们到京城后再禀明陛下,让陛下派人过来主持防务。” “也只好如此了。”卫戈心里还是想能够取下通虎城才能更好维护边境稳定,可是如果自己一意孤行恐怕稍有不慎就会拖累三军,这让他不得不放弃攻伐通虎城。 “好了,那你们就都回去收拾收拾,大军马上开拔。” “统领为什么这么着急?”一旁久未出声的丁鹤玄好奇的问道。 “因为我们要留一部分粮草给那三万多守军,我们自己的粮草不足了,只能先行回京了。” “原来如此。” 众人便回去开始宣告士卒拔营回京,程旭也把边境的具体情况写成奏折让人先行加急传往京城。 此时的通虎城内,胡人四王子阿木格假惺惺的开始关心与自己不同阵营的二哥和三哥。 “二位兄长不必恼火,不就是进攻卫国失利吗,父汗说过此次的计划只是试探两国,最终有父汗整顿所有兵马进攻较为容易的一国。”阿木格说了一大堆话,而阿木日和阿木从没有吱声。 “两位哥哥折损了多少兵马?”阿木格问到了敏感问题。 阿木日见不惯他这样阴阳怪气的语气便也直说“只剩八千。” 阿木格的语气变得更加嘲讽“八千?你们折损了两万多人马,父汗怎么对我们说的,要我们小心再小心,不可轻易与之大战,你们倒好差点全军覆没。” “你是站着着说腰不疼,你缩在通虎城里自然一切简单,我们前期吓退了卫地五万的守军。”阿木从开始与他争辩。 第三十三章 誉王负荆欲请罪 “哦,是吗?那还能是二位兄长追击卫人溃逃的军队折损了两万多人?”阿木格继续阴阳怪气的嘲讽着。 “够了,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们。”阿木日铁青的脸色就像现在三兄弟之间的气氛一样凝重。 过了片刻之后,阿木格继续说“那我们就等着大哥的好消息吧,北辽已经集结了十五万人寻找大哥的人马,希望他能顺利回来吧。” 与阿木格的担心不同,阿木日和阿木从之前的一脸乌云来了精神,心里都祈祷着自己的大哥出点意外,好来掩盖二人的失利。 卫军也顺利拔营归京,看着边地原本村村有农户,户户有炊烟。变成如今的断壁残垣,满目疮痍。 大师父骑在马上感慨“国之兴衰,百姓皆苦。” 二师父也立刻会到了他的意思便也连声叹气。 “张老头,我是医者感慨民之多艰,你像是个道者,也没逃脱这尘俗。” “原道者,本就因万物而生,理应以救济天下苍生为己任。” 丁鹤玄在一旁听着二位师父的交谈,大师父的形象也更加高大,大师父感受到了他的崇拜目光,便也把目光盯向了他。 “徒儿,这次征战你做的不错,露了刀剑,又藏了锋芒。” 其他两位师父听得一头雾水。 “张老头你说的什么一道道的,我只知道,这小子的功夫又长进了不少。他已经有四品中的功夫,那三皇子殿下也进步到了三品下的功夫,看来还是与人真打实斗才会进步更加迅速。”三师父在战场上除了杀敌就是看卫戈和丁鹤玄二人的武艺进步。 “这么强?三殿下十八岁就入了三品。”二师父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两个小子都是天纵英才,一个十八岁入了三品,一个十五岁入了四品中。”大师父不禁感慨。 这夸的丁鹤玄有些不好意思,他看向距离他有些远的卫戈。 卫戈的表情有些复杂,既有凯旋而归的喜悦也有对之人的思念。 这一人便是叶竹锦,卫戈不知道凭借自己此次对胡人作战的军功劳能否让自己的父皇回心转意答应自己迎娶叶竹锦。 加急的军报快马加鞭进入了帝都,卫启正在早朝商量沿海百姓内迁的事。 而边关急报的声音打破了朝堂的氛围,卫启屏住呼吸拿过程旭上的奏折,站在群臣之中的程度老将军却充满信心。 “好!”卫启看完奏折以后大声叫好。 各位臣子倒也善于察言观色纷纷庆贺。 “经此一战,我卫军斩首敌军两万多人,胡人已被全部驱逐出卫地,我军大胜而归,程旭将军预计后日抵达国都城郊新军大营。” “臣司马林恭贺陛下大捷。”司马林身为文臣之首带着众多人一起下跪祝贺。 “诸位爱卿免礼,诸位定要在后日随我一同在新军大营迎接大军凯旋。” 殿内的文武罕见的一团和气,各自脸上都为捷报感到开心,司马家的人脸上却开心不起来,他们知道三殿下的军功越大,那么二殿下在陛下的眼中就更加不中用,司马家的地位就会逐渐下滑。 众臣散朝以后,卫启仔细的看了看奏折上面的字“二殿下此次征讨胡人居功甚伟,首战之时率军力拼胡人骑兵赢得首战,后又提出夜袭之策彻底击溃胡人军队,得此大胜,二殿下今以雷霆之势横扫胡人足以佐证他已有征战四方之才,再假以时日才能定在臣等之上。平远侯此次依照二殿下的决策一起行事,暂时看来能成为一个能臣。” 看着奏折上赞许自己的儿子的话,他当着大臣们的面只说了边境大捷的事,并没有说出奏折上的这些话,他害怕司马家又会背着自己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面对程旭话,卫启不会怀疑,因为他就是个直臣,不会为了什么目的去夸大一件事情。卫启有些欣慰自己儿子的成长,可是这又提醒他想起与卫戈的约定。 一旁的赵执事打断了他的思绪“陛下,誉王殿下在殿外求见。” 卫启一听到誉王短视怒从心中起“他还有脸面回来!一个逃跑王爷若不想愧对卫家的列祖列宗就该自刎谢罪。” 卫启心中愈加生气,咳嗽声也更加频繁。 赵执事让人拿来止咳丸给他服下。 “陛下,誉王爷自己赤裸着上身,背着满是刺的荆条跪在殿外,您还是看看吧。”赵执事描绘着誉王的状况。 “呦,还学会负荆请罪了,让他进来吧。”卫启坐在龙椅上睥睨着殿中的一切。 “臣此次罪大恶极,请陛下责罚!”誉王声泪俱下的哭诉着。 卫启此时觉得这位宗室王爷颇有些可笑。 “朕让你统领五万精兵坐镇边地是为了什么?” 面对着卫启的发问,誉王擦了擦鼻涕。“抵御胡人入侵。” “你既然知道你的职责所在,此次胡人入侵你可与之对战?” “臣...臣有罪!” 誉王不敢直言自己直接逃跑并未抵抗,只能打起了马虎眼。 “朕来告诉你你自己都做了什么,身为大军统率你抛弃三军自行逃跑,导致军中群龙无首,兵士四散而逃,百姓惨遭屠戮,你对的起战死的士卒与屠杀的百姓吗?”卫启已经气愤到了极点。 “臣有罪,臣有罪。”誉王一边言罪一边头重重的磕着殿中的地面,鲜血已经渗出。 “今日就不论君臣,只论叔侄,叔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卫启从龙椅站了起来向誉王走去。 “我...我从未单独领兵打过仗,此次胡人来的太急,我怕丢了性命。”誉王停止了磕头,他没有再找任何其他的理由。 “就因为你怕丢了性命,多少人又惨死与胡人的刀下。” 誉王刚要继续磕头,卫启心中不忍上前扶起,撤去了他身上的荆条。 卫启也知到叔父本来就不是领兵打仗的料,已经封了两个异姓王,要是再封个异性王驻守北境,那卫氏的安全就完全被他人掌控。 可是卫氏本家只有自己的叔父和堂弟卫江,从他的父亲开始就只能把赶鸭子上架般把誉王放在北境驻守。 三十四章 誉王受罚往北地 此时殿外还有一个人被侍卫拦着不让进入殿中。 吵闹声还是传到了卫启的耳中。 “陛下!容臣进去与父一同受罚!”门外拦着的也不是别人,正是誉王的独子卫江,此人秉性忠贞孝义,武艺在四品,使得兵器是三头叉,年纪比卫启稍小,主要负责屯田。 “放他进来。”卫启的声音传到门外,侍卫们放下兵器让卫江进去殿中。 卫江大步跨入立刻跪下“罪臣卫江臣叩见陛下。” “你又有何罪啊。”卫启转过头问道。 “臣的父亲面对胡人不战而退,这样的罪过儿子也理应同罪。” “好了,都起来吧。” 卫江扶起誉王,卫启看着自己的叔父和堂弟,心里也不是滋味。 “叔父,我们卫家宗室可就剩我们两家了,朕不当着百官的面处置你已经是对你格外开恩了。” 誉王年纪虽已不小,但是眼中的泪光却闪烁个不停。 “陛下,罪臣想和父亲再去北境戍守,如若边地再有险情,我与父亲定当以死拒守,绝不后退。”卫江坚毅的神情让卫启选择了相信。 “既然如此,那朕就罚叔父你封地减半,你们父子两个一起去北境,屯田戍守去吧。” “罪臣叩谢陛下天恩。”父子二人赶忙跪下谢恩。 “卫江,带你父王去看太医吧,等身体无恙再启程去边地吧,叔父,北地寒凉,保重!” 卫启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内政处事不决,更没办法狠下心来重罚自己的亲叔父,这也是司马家逐渐放纵筹划阴谋的原因。 边地大胜的消息也迅速传遍整个宫内,修竹苑里的婷贵人得知消息后,心中更加不满,原本她整天祈祷着三皇子能被胡人斩杀,现在却大胜而归,婷贵人觉得自己的皇后梦、儿子的储君梦都已经走远了。 卫宣在书房的暗阁里磨箭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赶忙出来关闭暗阁机关,拿起儒宗的书开始假装读书。 “宣儿,边地的消息传回来了。”婷贵人准备来刺激一下儿子,能够让他奋发图强。 “那三弟他们得胜而归了?” “是大胜,胡人折损大半。” 卫宣听到北地打了胜仗心中还是高兴的。 “你三弟打了个大胜仗,你有何高兴的?” “母亲,胡虏残忍,如若不胜,那百姓危矣,卫国危矣。”卫宣此时心中放的了国与百姓不是因为他心胸宽广,而是他最近发现自己射的箭终于可以稍微穿破铠甲,心情十分高兴。 “再怎么危矣也不关你的事,等你成了储君你再忧国忧民,现在你三弟又立军功,你的处境会更加危险,自古生在皇室帝王家,都是争斗不休,流血不止的。”婷贵人的话,卫宣自己心里也清楚,只不过他暂时也不知如何能获得自己父亲的赏识。 “你这次要是也随军出征立军功就好了。”婷贵人感慨着。 “母亲,现在乱世之中立军功的机会肯定会有的。 “如今天下三分,中原三国暂时应该没有什么仗打了,胡人也应该暂时没机会了,蜀地的蛮人有丁氏,只有倭寇大举入侵或许你才有机会立个战功。”婷贵人挨个分析着。 “母亲,孩儿有时觉得储君的位置不要也罢,我就得快封地也过得逍遥。” 卫宣口中突然说出了自己脑子里这是忽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婷贵人却心头一怔。 “胡说,你学了这么多的儒学,不知道要上进吗?不知道要把儒学融入到治国安邦中吗?” “儿臣知错了。”卫宣只能无奈低头认错。 “你千万别再你外公身边时说出这样的话,否则你会伤了整个司马家的心。”婷贵人的话让卫宣心里起了些抵触。 卫宣自幼不准被习武,只能被灌输些儒家的伦理纲常,仁义礼智,自己想习武却只能偷偷躲在书房的暗阁里练习臂力,进而拉弓射箭。 如今已过数载,他虽然不会刀剑,但是箭术高超,只是在选用不同材质的箭头进行打磨,他期待这自己能够磨出一种属于自己的羽箭,再百步穿杨射穿敌人的盔甲。 不过他自己的实力只有自己一人知道,其余人皆不知晓,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一鸣惊人的机会,不过目前看来自己的弟弟却先声夺人,立下战功,自己的心里也是有些嫉妒。 程旭率领凯旋的大军一路上受到了百姓们的夹道欢迎,百姓们有的拿出煮好的鸡蛋,有的拿着烙饼,还有的拿着一些果子。 程旭下了军令不得拿取百姓之物,整个军队都严格遵守,有些实在执拗的百姓,程旭就让人给些钱财才能吃百姓的东西。 “二殿下,这些百姓就是卫国军队的支柱,有他们在卫国就不会灭。”程旭颇为感慨的说着。 “舅舅,这我知道,我读书不多但也懂得君舟民水的道理。”卫戈说完就从钱袋中取出一些钱财换了些果子,自己尝了一个觉得脆爽可口过后就分给了众人。 “舅舅,接着,鹤玄兄弟,这是给你和几位师父的。” 与出征前的状态相比,此时新军从上到下都是放松愉快,一路上看到有还在地里劳作擦汗的农人,也有挑着担子跟人换东西的货郎,还有一些搭建在路边的小酒家。 丁鹤玄骑在自己的白马上处看着眼前的烟火气和在边地时看到被屠杀的百姓简直是两个人间,他摸了摸自己的白马“追风啊,这次辛苦你了,跟着我一起上阵杀敌。” “你怎么又给马改名字了,它怎么又叫追风了。”三师父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丁鹤玄一想确实前前后后给这匹汗血宝马起了一些名字,但是又不知道哪个合适。 “追风,你要是喜欢现在这个名字就交换一声,我以后就不给你改名字了。” 刚说完白马“嘶”了一声。 “真是匹好马。”三师父由衷的感慨。 经过白天一整天的行军,程旭下令全军休息一夜,大军休整一夜再赶路,时间是与预计的也没有多大出入。 第三十五章 军至大营百官迎 与卫国新军凯旋而归不同的是,胡人大王子阿木尔所率领的五万人马与北辽赵心老将军陷入了一场老鼠与猫的捉迷藏中。 赵老将军奉薛皇后的旨意带了整个北辽的五万铁骑和十万步卒,只求速战速决,驱逐胡人。 赵老将军脸色沉重的四处寻找着胡人的踪迹,他知道自己带兵多耽搁一日国都就多一份危险,整个北辽一共二十万兵马,若是国都内有人谋反,一切就难以预知了。 “大军粮草还够撑多久?”赵心问着手下专管粮草的将军。 “还可支撑半月。” 赵心在心里开始规划如何细致行军捕捉胡人踪迹时,斥候便有消息来报。 “禀将军,前方发现胡人大军驻扎营寨。” 听到这个消息,赵心眼中有了希望。 “有多少人?”赵老将军急切的问道。 “地势太过平坦,没有遮挡,我们害怕打草惊蛇就没有走近看,具体敌人数量不清楚。” “好,各位将军们,带着所有人马包围前方胡人营寨,争取一战退敌。” “领命!”所有将军们随即全军出动,大军把大营为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军队已经彻底暴露在了阿木尔派出的士卒眼下,一切都按照阿木尔的计划中进行着。 天空中冒出了撤退的信号,胡人大营内的一些士卒便趁着包围的口子还没完全合上之前全身而退。 “王子殿下,这为何要建一座空营给对方?”手下不解的问道。 “我本想利用这座大营来个将计就计,现在看来北辽军人数太多,我们暂时不能与之一战,撤回通虎城,严阵以待。” 阿木尔的选择是明智之举,若是以五万之众强行围攻十五万大军队即使能够虚张声势占得先机,但是等到对手回过神来恐怕就是万劫不复了。 北辽大军的前军进入大营后回报是座空营,赵心下马来到大营前看着胡人残留下的一些柴火,断定已经走远。 “将军,我们继续搜寻追击吧。” 看着手下的将士们个个请战,赵心摇了摇头“百姓生此乱世耕种不易,我们不可徒耗钱粮,班师回都去吧,皇后的旨意本就是驱逐胡人离开北辽。” “可是通虎城还被胡人侵占着,怎能不夺回?” “当下国都要紧,若是皇室遇险一个通虎城是换不回的。”赵心只能忍下心来拒绝将士们的请战之心。 于是阿木尔率军回通虎城,赵心率军护卫国都以防内部作乱。 卫国的军队一路安稳的回到了新军大营,卫启率领百官相迎,司马家的臣僚们脸上装出喜悦不已的样子,程旭远远看见皇帝的龙撵便让众将士纷纷下马。 “臣拜见陛下。”程旭刚要行跪拜礼被卫启扶起。 “我卫国的将士们都请起,此次仰仗你们才能征讨胡人大胜,今日我在新军大营大摆庆功宴,诸位都请痛饮。” 于是在新军大营之内提前备好的宴席就开席了,各自按次序入席,卫戈和丁鹤玄以及几位师父都坐在程度、程旭父子的一侧,卫宣、司马家的几位和叶文辉等高位文官坐在他们的对侧,卫启坐在主位。 “诸位用菜之前请先饮一杯,贺程旭将军率军大胜。” 众人一起举杯饮下,程旭开始说“陛下,此次臣不敢贪功,全是三殿下的速战速决之策的效果。” 司马林见状看对方是要把卫戈的军功提到首功,感觉不妙“程将军真是谦逊,老夫看来是程将军领军有方,上下一心同仇敌忾才有如此之大胜。” “好了,那朕今日就好好的封赏各位,程旭、卫戈、丁鹤玄、卫宣听宣。” 提到名字的几人赶忙离开座位下跪听旨,只有卫宣一头雾水,怎么封赏还有自己的份。 “封程旭为车骑将军,赐爵平北侯,赏黄金一千两,白银五千两,封卫戈为安定王,封卫宣为山远王,赐二人国都王府两座,封丁鹤玄为平虏将军,加赐上野郡为其封地。” “臣叩谢陛下隆恩。” “都快起来吧,继续饮酒。” 经过一轮的封赏过后,宴席上的氛围变得有些格格不入,一方的武将们都积极痛饮庆祝程旭获封车骑将军,和自己的父亲骠骑将军已经都是武将中的佼佼者了,丁鹤玄则小声和大师父讨论着上野郡在哪里,大师父摇摇头表示没去过,但应该与平远郡相邻。 另一旁的司马家开始琢磨起来二位皇子获封的王爵名号有什么不同。 宴席在欢声笑语中开始,在酩酊大醉中结束,丁鹤玄本身酒量极差,喝的比别人少了一大半儿也逃不过走路晃晃悠悠,在几位师父的搀扶下离开。 卫戈也是喝到涨红了脸,目光看向自己的父皇,像是有事要说却又欲言而止,卫宣则是从封赏开始就一头雾水,也不知的该如何自处。 出了新军大营,司马家的几位就把他拉到一旁开始商量。 “二殿下可知今日陛下封赏的用意?”司马林像是考校功课一样发问。 “赏赐有功的将领,顺带把我这个儿子也封赏个王爵。”卫宣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司马林。 “不错,此次征讨胡人有功赏了几位出征的将军,也封了您,你可知二位王爷的封号有何区别吗?”司马林追问道,他的话不仅让卫宣开始陷入沉思,司马洪也开始思考。 “外孙不知,还望外公点拨。” “那老臣就妄自揣度陛下的圣意,三殿下为安定王,何为安定?安邦定国者也,陛下实在”夸奖与他,而殿下为山远王,山高路远不畏险也,陛下希望殿下以后也能不畏艰险,勇于立功,这是劝勉之意。” 听完司马林的分析,其余人点头表示赞同。 “外公言之有理,日后在朝中全靠外公和诸位大人了。”卫宣此时心里想着回修竹苑里收拾自己的东西,这样就可以搬出皇宫,不用动不动就受母亲的训斥了。于是和几人告别后就匆忙上了马车回宫。 第三十六章 宴席之上论封赏 “大哥,这次三殿下立了大功,这陛下会不会立三皇子为储君啊。”司马洪担忧的问道。 “陛下应该也是举棋未定,毕竟我们司马林在朝堂之上的势力还是很强的,但是给我们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那可怎么办啊,要是以后三殿下登临皇位,恐怕我们司马家的好日子就得到头了。”司马洪说出心中的担忧。 “伺机而动吧,眼前也没有什么好机会,蛰伏一阵子吧。” “要不我们向三殿下和那群武将们示个弱表示友好?”司马洪的的话让司马林怒目圆睁,气愤而走。 “哎、哎,兄长,我就随口一说内心并无此意啊。”他的解释并未让司马林停下脚步。 “父亲,我们也回府吧,大伯那边肯定会相处办法挽回困局的。”司马宸劝说着父亲司马林,二人便也回了府。 丁鹤玄回到了侯府后,二师父熬了点醒酒汤药给他喝下他才稍微清醒。 卫启回宫以后追加了丁鹤玄黄金二百两,白银一千两的封赏,看着眼前的黄金白银,丁鹤玄拿起箱中的黄金就要用牙咬。 “你这小子,皇帝赏给你的钱财还能是假的不成。”三师父见状是又想气又好笑。 “嘿嘿,也对。”丁鹤玄傻傻的笑着。 “这傻孩子的酒量真是一言难尽啊,要是他能用内力把酒逼出体外就好了。”二师父感慨自己只能给自己徒儿一个百毒不侵的身体,却挡不住这酒。 “要想用内力把酒逼出怎么着也得二品中的实力,他还差的远。” “大师父,快了,我都已经四品了。”丁鹤玄开始了自夸。 “笑话,这世间有很多的功夫在三品的人,可是二品就要比三品少了十分之九还多,你小子虽然十五岁就能达到四品中,但是不代表你就可以达到二品,小心伤仲永。”大师父的一盆冷水让丁鹤玄更加清醒了几分。 “别听你大师父的,要是武功没有突破,咱可以学艺术,你现在的医术已经比普通坐堂医者高了。”二师父安慰到。 “对了,二师父你走遍各地见多识广,你知道这次我多的那个上野郡封地在哪吗?” “你说那里啊,那是一个大郡,就在平远郡旁边,有个马场,当时我去看的时候里面就有六千多匹战马,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这可是块宝地,药材也有很多。”二师父就像个足迹踏遍天下的药王一样。 “还有战马,那以后可以骑马放牧,快哉快哉!”丁鹤玄自从学会了骑马以后便不喜欢乘车,他更喜欢马背上的驰骋。 “今天我看着还有除了程氏父子很多武将不服那位二殿下封王啊,个个敢怒不敢言。”三师父饶有兴致的提了一嘴。 “他们肯定不服,这群将军在和胡人拼命,这二殿下什么主意也没出就可以和三殿下一样封王。”二师父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们啊,都把这陛下想的太简单了,好歹二殿下也是皇长子,这要是不封二殿下也说不过去,可是封了也会引起非议,所有你们都揣测他们两位新王的封号吧。”大师父启发几人深入思考。 “他们两个都叫什么王来着?”三师父已经想不起。 “三殿下叫安定王,二殿下叫山远王。”二师父脱口而出。 “哎,听着张老头这么一说这封号好像是有点头绪啊,安定王肯定就是安邦定国的意思,这是陛下认为三殿下是国之栋梁,可这山远王代表什么意思呢?”二师父的推测让三师父想了下。 “山远之王,兴许是要远离国都,以后二殿下要去个山高水远的地方当个封王吧。”三师父倒也想的直接,可是直接并不代表一定错误。 “你们就别揣测圣意了,谁也不知道这陛下究竟在想些什么。我们啊就做好各自的事情,皇家的事情就有皇家的人去做。”大师父说完就拿了些银子出去转转。 “大师父,你拿银子做什么?”丁鹤玄慢慢恢复了过来。 “我啊,我那点钱财去集市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小物件可以淘的。” “那我也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药材能买的到的。”二师父说完也拿了几锭银子出去了。 房间内只剩下三师父和丁鹤玄两人。 “要不我也那点出去转转?”三师父手伸向了金子。 “三师父,你想用金子干啥?” “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刀剑,买回来给你有备无患。” “行吧,金子省着点花啊,三师父你多和人讲讲价啊。” 说完,三师父也离开了侯府,这下三位师父同时离开,丁鹤玄也不想闲着就叫来金虎、金豹两位兄弟。也准备一起出门看看,没有战场的紧张与血腥,他想好好的放松。 卫国的封赏进行的有条不紊,此时的胡人四位王子已经全部在通虎城内会和,阿木日和阿木从站在城头看着他们大哥把军队完整的带了回来脸上都变了色。 大王子阿木尔带着军队全都入了城便同几位弟弟开始商讨。 “四弟,你守在通虎城有什么情况吗?”阿木尔直接先像自己阵营的四弟发问。 “大哥,一切正常,通虎城城墙坚实厚重,没什么可惧怕的。” “要谨慎用兵,绝不能鲁莽大意。” “大哥你放心,我不会像二哥和三哥那样大败而归。” 听到阿木尔这么一说,阿木日和阿木从两人脸上更加挂不住。 “我们要是也有大哥的五万精锐肯定会打败卫人的。”阿木日继续狡辩着。 “我只关心你们两个折损了多少人马。”阿木尔的脸色变得重。 “折损两万多人马。”阿木从直言不讳。 “两万多人就因为你们的指挥不力而丢了我性命。” 阿木日和阿木从变得慌乱。 “你们如何向父汗交代?打不过就直接撤退不就行了,北辽的十五万大军四处搜罗我也没有得逞。” “大哥,都是我的错,是我冲动先带了五千人马深入敌境中了埋伏全军覆没,后又饮酒误事让卫人趁夜偷袭才会有如此惨败。”阿木日主动担下罪过。 第三十七章 人山人海花魁游 面对自己汗位的竞争对手打出如此败仗,阿木尔的心里还是有些开心,可是自己毕竟是大哥面子上还得过得去。 “他们中原人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二弟下次再一雪前耻,如今中原的大庆朝已经覆灭,他们自己各自分裂,正是我们南下建功立业之时,现在正是草原上水草丰美之时,再过几个月就是绝佳的机会。” 阿木尔的话让几位王子眼中发光,他们知道中原的富庶,如果有的选没人想一直在草原上动不动与风沙雨雪为伴。 “那我们到时候是出兵辽地还是卫地?”四王子阿木格抓紧问道。“” “我们四兄弟先议一议,择日一起回草原汇报与父皇。”阿木尔看向自己的几位弟兄,希望他们能多说说,毕竟这事关乎下次出兵的对手。 “待到牛羊肥硕,马儿健步壮我们要攻打卫国,此次是我太过粗心大意,只要下次下次能够团结一致,定能击溃他们。”二王子阿木日的话中带着强烈的复仇气息,已经不能客观的去评断了。 “可是我听说卫国名将辈出,程氏父子可是将门虎子,用兵稳健,如今又加上他们的三皇子,恐怕难度太大了。”阿木尔有了否决他想法的意思。 “可是北辽铁骑让我们吃尽了苦头,也不是易事。”阿木日自然也是心口都不服的提出看法。 大王子阿木尔来回踱步思考良久开始回答“二弟说的不错,北辽铁骑纵横边疆,可是这次我深入北辽发现这北辽如今十户人家已经空了六、七户,与我们连年交战,他们已经国力大损,只需最后的一击他们就会倒下。” 听到这里二皇子心里也开始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尤其放他听到十户中只剩三、四户的时候,他在卫地的村庄里杀了不少人,可是十户人家空个两户都非常少见,因此他的心开始倾向了自己的大哥。 “好了,几位哥哥们也别争了,一切都交由父汗选定,我们只需要好好练兵,带到兵精马壮管他哪个国,我们都能灭了他。”四王子这次并未带兵出城,眼中还保持着胡人战无不胜的想法。 四位王子也是拟定了回归向他们的父亲铁力可汗汇报军情,留了一部分人马守住通虎城。 卫国的都城街头热闹非凡,与边境的凄凉肃杀俨然不同,师父门都出门花钱买东西去了,倍感无聊的丁鹤玄带着金虎、金豹两位护卫顺着人流来到街头闲逛,逛着逛着发现一处街上人头攒动。 “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凑热闹。”金虎拼了命的往人前钻,给丁鹤玄开出一条道来,三人好不容易来到了最前面。 三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花魁在游行。 丁鹤玄看着那位花魁便是兰芍姑娘,魅惑的眼眸之下遮掩着她的些许不安,身着华丽飘带长裙,周围服侍的其他女子也是气质不凡,所谓美人从来不需要故意的衬托,即使再多的美人有人也能格外突出。 不过与众人不同的是,丁鹤玄的余光扫到了一位与百姓们装不同的人。 他头戴斗笠,一身黑衣,左半边脸有一条半扎长的刀疤,本应该觉得是个久经风霜的侠客,可是他现在的眼神中透出无尽的温柔。 丁鹤玄感觉到他与周围其他男人眼中的好色欲望不同,这个男人则是给人一种痴迷,一种单纯的极度欣赏。 没等他多看,背后突然冒出了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 “哎,三师父你这突然冒出了是要吓死我吗?” 丁鹤玄回头无奈的看着三师父。 “你小子喜欢青楼姑娘?”三师父盯着他问道。 “这是欣赏才貌双全的女子,岂能用喜欢两字来形容。”丁鹤玄解释着。 “你小子别整那些酸文人的事情了,接着。” 三师父边说边扔给他一把匕首,匕首身上雕刻着精美的莲花。 “三师父你就去买了把这个?” “你可别小看这把匕首,我是铸剑出身,这把匕首的材质绝不简单,按照雕刻的花纹应该是明莲短刃。” “再好的材质能比得上三师父你送我的拂尘剑?况且一把短匕首像是个姑娘用的。” “你小子可别小看匕首,若是在关键时候你的拂尘剑被人夺了去,这短刃便是兵行险着的最后希望。” 看着三师父如此声情并茂的跟自己灌输着携带匕首的重要性,他转身想再寻刚刚那个刀疤男人,却已经消失不见。 “三师父,你就说你花了多少钱买的吧。” “二十两金子。”三师父一脸值了的表情让丁鹤玄心疼不已。 “拿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丁鹤玄接过明莲短刃,心里想着等哪天有空送给长公主也是不错的。 身为怡芳楼的花魁,若是光凭美貌自然难以服众,兰芍姑娘在巡游之时变换演奏着不同的乐器,古琴、琵琶、古筝。每样都是手到擒来。这与大都只能学习一样的艺伎截然不同。 官宦世家的女子学习刺绣之类的女红称之为清白良家,而多才多艺的青楼女子被富商权贵们视若玩物,沦落风尘。 因而即使是花魁也难以嫁入官宦人家成为正室,最好的下场是做个妾,若是运气不好的被青楼榨干以后又被无良男子欺骗,恐怕只能流落街头,困顿而死。 丁鹤玄似乎透过眼前兰芍姑娘受到的火热欢迎看到了她不同的下场。 若是无所顾忌她定会将此才女赎身,让她做个自己府上的乐工教头,也算给她寻了个不错的营生。可惜此时自己与长公主心意相通,若是再替青楼女子赎身恐会引起太多的误解。 游行结束后,丁鹤玄带着一行人回侯府,回去路上又看到了先前见过的那位侠客装扮的人。 此人行色匆匆,手里提着一把未开刃的重刀,衣服上沾了一小撮的红色。 丁鹤玄虽然好奇但是也没有想过能同对方有什么交集,便回府了。 刚到府里就发现三皇子和其他两位师父早就已经等待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