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道》 第一回我的父母是老夫少妻 距大流氓刘邦建立大汉帝国已过去了三个甲子,天下早就积弊累累,但于外部刚刚战败了凶残的匈奴部落。内部虽偶有灾乱,也很快被平定,表面看上去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底下却是潜流涌动,大汉帝国走到最危险的时候了! 居天下一角的东南扬州,面临大海大洋,气候潮湿温暖,千里尽是沃土!治下有数个大郡,其中临海郡有张氏大族,占地百顷,奴仆无数,正是钟鸣鼎食之家。 这天刚入夜,后院书房之中就传来了张家庶子,姓张名敬者孜孜不倦的挑灯夜读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读到这里张敬忍不住面色微红,掩上书卷,失笑道:“圣人曰:饮食男女,人之所欲者。想不到我张敬也只是凡人一个,不能免俗。” 他起身站在窗前,夜风冷厉,月光清冷,吹拂得他发丝猎猎飞舞,白衣浮荡。猛然之间,张敬竟生出要乘风而起,到月宫之中邀月揽仙姬的奇想,此时此刻,他自然没有这分本事,只想让寒风平顺有些烦乱的心意。 原来,三个月后他就即将年满十六岁,依大汉国的规矩,要在宗族长老面前行‘冠礼’,表明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可以娶老婆喽,要自己养活自己。他所忧虑的正是老父百年之后,如何赡养母亲白氏? 张家嫡子,他的大哥张开阳,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隐约之间,张敬突听后宅一片喧闹声,微微侧耳倾听一会,眉头不由猛得一皱:“大哥又酒后鞭打嫂子了吧?”立马飞奔出了自己的小院。 张家后宅大院中,凄切啼哭之声随风而至。 “不要打了,夫君呜呜” “贱人,老子喝点酒算什么,成天叽歪个没完,让你摆个俯身儿的姿势都不肯,今天老子非要打死你这个贱人不可!” 怒喝挥鞭的是一个眼眶凹陷,脸色蜡白,明显酒色过度的高个男子,敞开了胸怀衣襟,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提着皮鞭狠命朝地上的‘滚地葫芦’挥去,喝骂不绝,正是张敬的兄长张开阳。 那在地上哀泣啼哭,痛苦不堪的是个双十年华的美貌少妇人,生着碧绿眼眸,挺翘瑶鼻,此刻已被打倒在地,浑身污迹,只穿了件青绿小衣,里面粉色鸳鸯肚兜只能紧紧裹着饱满的双峰,余者春光大泄。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在美妇人羊脂玉一般的小腹上绽放开,十分凄惨。 “够了!”张敬心中怜惜,一把抓住鞭子,顺手一推,伶仃大醉的张开阳就被推倒在地,而地上的美貌妇人则趁机爬了起来,赤着玉足,飞扑到他身后,苦苦呼道:“叔叔,救我!” “哎啊,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小杂种!好啊,从古到今,就没有弟弟打兄长的道理,也不知是那个野男人和你娘生得野种,就想图谋我张家爵位产业。做梦!老子告诉你,有老子在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 张敬越听越怒,这厮竟然污蔑自己母亲,以前就有所耳闻,今日亲耳听见,简直忍无可忍。 那张开阳已经连跌带滚的爬了起来,挥鞭就打。 “都住手!”就在这时,已快八十岁高龄的张老太爷闻讯,拄着拐棍,在三十许正当美貌的白氏搀扶下匆匆而来,指着张开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痛骂道: “你这个孽障,终日里在勾栏瓦斯里厮混,大醉回来就打婆娘,现在更好,连自己弟弟都打,我打死你这个不孝的孽障!” 要是平时,张开阳早抱头鼠窜了,可谁叫他现在喝足了黄汤,酒劲上来那管什么老子儿子,挥舞着刚被张敬折肿的手腕,大怒道:“爹,你就知道护着他,刚刚可是他先把我推到地上的,你到底有还没有把我当你儿子啊?” “好,好,你还倒打一耙,你要是没招惹你弟弟,以他的性情会跟你作对?躲你还来不及呢。”张老太爷对两个儿子那还不了解,原本举着黑木拐棍还有几分作势的样子,气恼之下,真就对准张开阳的脑袋砸了过去。 “够了!您真要打死我,好让那狐媚子的儿子继承宗族家业吗,想也不别想。”张开阳歇斯底里的大吼道,看到拐棍飞到面前,下意识的举手抓住反推了回去。 张老太爷那里想到这个儿子会反抗他,仰身就朝后跌去,白氏抓都抓不住,反而把衣袖撕扯下一段,惊得魂飞魄散;“老爷” “爹!”张敬一个箭步过去,想扶住张老太爷的身体,终究慢了,眼看老人家就要倒地上,后果不堪设想,想也没想滑倒在地上当起了人肉垫子。 “老爷!” “公公。” 意外发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一片惊呼,呆滞几秒后全扑了过去。 “逆子,逆子!”张老太爷全身重量全压在张敬的身上,好在张敬皮滑肉嫩,减去了冲击的力道,只是一场惊魂。对精神的打击却极大,恨骂了几声,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老爷,老爷!”白氏和李氏两个妇道人家看到这种情况完全慌了手脚,一味啼哭。管家,侍女们也是惊得怕了,这儿子推死老子,从古至今什么时候发生过? 没有!没有! 张开阳被人群推搡到边缘,这时候酒被彻底吓醒,脸色白得不能在白,懊悔,怨愤,恐惧各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一想到打死老子后的杀头罪过,惶恐的差点疯魔了。 张敬翻了身,把老太爷给抱在怀里探了探鼻息,虽然微弱,却还是有的,怒吼道:“哭什么哭!全部散开,让老爷呼吸空气,张福,你去快把回春馆的李御医请来,最快的速度!” “对,对,张福你快去,就骑我那匹西域火寻马。”张开阳随即也反应过来,不管怎样,老爷子不能够这时候死!别说平时碰都不让人碰的千里名驹,就是白花花的女人都舍得布施下去。 很快,就请来一位医生给张老太爷诊治了一番,对病人家属们说道:“老爷子是心律不齐,血脉不通,导致昏死,吾给开剂清火去热,化痰祛瘀的药方喝下去就能苏醒。但经此一役,老爷子的身体是彻底垮了,毕竟已经八十岁高龄,你们要做好准备,最多半年,最少三个月,老爷子就”说罢,摇摇头,到一边开药方去了。 张开阳心底长松了一口气,只有现在活着就好,面上却丝毫也不敢表现出来,走过去吩咐小厮去账房取了一千枚五铢钱,送给医生做谢礼。 “娘,嫂嫂,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天还有的忙呢。”张敬不知道怎么个心情,看着还没来得及整理衣裳,只穿着薄薄单衣,赤裸着脚丫子的嫂嫂,弱柳扶风似的身躯正在露夜中微微发着抖,不由劝说道。 “敬儿,你爹都还没醒,娘怎么离得开啊。”白氏一脸哀戚,虽然她对嫁给足以当她爷爷的男人当续弦感觉很委屈,但张老太爷专宠她一个人,没有正妻在上欺压,小妾在下面争宠,比别人家不知道美满上了多少倍。又生了一个聪明正直的儿子,要说没感情那是假的。 她心底还有一层更深地担忧,张敬还有三个月才行冠礼,老爷子要是就这么撒手人寰,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又没有自立门户的资格,可真就要被人任意摆布。 以后日子清贫,张敬要想娶上一房美貌娇妻可就难上加难了。 天将将亮时,张老太爷被救醒,却一直念叨这句话:“逆子,逆子”白氏怎么劝也不听,躺在床上,瞪着眼睛一副将死不瞑目的样子。 张开阳在旁边听了几句,本来心里还有些内疚,瞬息间被冲得爪哇国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在门口碰到张敬,更是怒目而视,冷笑道:“好个勾搭大嫂的孝子!” 经过昨天的一场事故,兄弟俩简直视同仇寇,张敬此时全身心扑在照顾老爹身上,自然没空理会他,径直端着药水走进去。 张开阳冲着他的背影,恶狠狠的吐口浓痰到地上,带着一个帮闲转眼走到一户前面是酒馆,后面就是卧室的小小酒家,抬腿踹开大门,赶走其他酒客,霸占了整家店和风韵犹存的老板娘。 “全给我滚!上酒来。” 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黄汤酒,真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帮闲人称郭大麻子的中年男人忙着抢酒壶,大声劝道:“我的爷啊,这样喝非伤身体不可,慢着点吧,林寡妇你还不劝劝。” 是寡妇,自然死了男人,要想糊口就得做点什么。林家小娘子只二十七八岁,却当了寡妇有七八年喽,不仅不像其他死了男人的婆娘一样弄得瘦不拉几,面色暗淡,浑身上下倒像是水蜜1桃一样红光粉致,随便那那咬一口都满嘴透着芳香。 身高在一六零上下,不是身材高挑健美的美人,反倒有点像瓷娃娃,揉着可爱,可以轻松抱在怀中把玩。林寡妇之所以能保持着这样的魅力,除了她自酿的黄汤酒滋润养人外,自然还有别的秘方,却就不足以对外人道了。 闻言,林寡妇粉嘟嘟一双小手贴在张开阳的手背上摩挲,娇嗔道:“爷,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奴家来陪你喝。”端起和她手差不多大的白瓷杯,仰头一口喝干,点滴不剩,张开阳不禁喝声好!一把搂住那纤细不堪一握的腰肢,粗鲁的上下抚摸:“还是美人知道我的心啊。” “不要啦,爷”林寡妇欲拒还迎地摆动着纤腰,涂了浅浅胭脂的脸颊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的作用,还是被摸起了本能反应,映出别样的嫣红来。 别说张开阳看得沉醉,就连五短身材的郭大麻子一双小鼠眼都放出色光,壮起胆子,伸出手在张开阳不能看见的背后,紧贴在林寡妇圆鼓鼓的臀上抓捏。 林寡妇一双玉手迅速回防,两指捏住郭大麻子粗糙的手背肉,尖利的指甲毫不客气的掐了进去,同时微侧头狠狠的剐他一眼。却没有办法阻止他,还要替他防备免得给张开阳看见。 这就是寡妇的悲哀,就好比雪白纤细的小羊羔,家里要是没有一只恶狗看着,那闻着味的饿狼就会轮番上门欺辱。林寡妇眼眸中噙着悲泪,强作精神问道:“爷,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让您愁成这样,说出来也让奴家给您分分忧啊。” 张开阳一听,登时没有寻欢作乐的兴致,大骂道:“还不是老子那个来历不明的不孝兄弟,仗着老爷子宠信,昨天居然胆肥到打我这个大哥!没上没下,没大没小,把老爷子都气着了,我张家祖上怎么可能出这样一个孽种?” “不会吧。”林寡妇双眼迷离,要说张敬公子,她也是见过几回,粉嘟嘟的一个妙公子。骚1劲发作还调笑过几句,被他一番义正言辞的拒绝,落了好些面子,俨然一个正人君子,难道是假仁假义? 郭大麻子迅疾的抽回手,不敢在放肆。听张开阳所说一阵暗笑,他却不去点破。起身,出去看了下门外没有人后,关紧门窗返身回来,十分谨慎的小声道:“大爷,您也看到了,老太爷在床上对您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气到了骨子里。那母子一个是枕边人,一个装得十成孝子模样,要是说动老太爷,清平乡侯位和张家的万贯家财可就要从您手底下溜走啦。” 哐当一声,张开阳本来举到唇边的酒杯失手掉落在地,一动不动僵在原地良久,才抖着唇角冷笑道;“胡扯!宗族长老全站在我这边,官府那边也记了我的名字,就凭那个孽种想改就能改?” “他自然不行,但老太爷铁了心,就可以!”郭大麻子见说得张开阳心惊肉跳,反倒不慌不忙起来:“宗族长老在大,却大不过张老太爷。官府那边您应该更清楚,有钱就好办事。” 张开阳铁青着脸咬牙切齿,林寡妇看见不敢接话或稍动一下,品着两人的对话,却听出自相矛盾来,不是说二公子气坏了老爷子,怎么怪罪到大公子头上?这个疑惑,她却不敢对恩主发问的。 酒家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张开阳呼呼的喘气声,另取了一个白瓷杯倒满酒就朝喉咙里灌去,喝得又凶又急,酒精把喉咙和食道烧得火辣辣,不仅脖子,就连面色都呈现异样的血红。 突然!张开阳把酒杯重重的砸将在地上,砰一声,碎片到处飞临,人猛站立起来,俯瞰着郭大麻子怒骂道:“你小子有什么鬼主意就马上说出来,不要跟老爷耍心眼,事成之后荣华富贵也少不了你的那一份!”眼珠瞪得宛如铜铃,五官扭曲,好似恶鬼修罗一般。 (新书发表,急需收藏,大家赏个面子收藏一下吧!另推荐一个读书论坛《龙的天空》,就是那个梦入神机,流浪的蛤蟆,方想,烽火戏诸侯,无罪等等等都有马甲潜伏着的评论论坛,有十年历史了,业界最资深。书荒找书,评论书的好地方。/)) 第二回尽孝道,不惜以身冒险 (五千字大章,晚上还有一章,求个收藏!先谢谢了。) 郭大麻子吓得一个激灵,额头冷汗直下,顾不得擦马上道;“是,是,老爷,他不是想假扮孝子吗,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请个巫汉卦师,说某某地方有什么宝物可以治疗老爷的病症,让他去取。如果他去的话,来回最少也要花个十天半个月,家里就只剩下二奶奶,就算枕头风能吹动老太爷,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能抛头露面到官府,宗族长老那里奔走不成?而且,我们还可以” 说到这里,郭大麻子脸色一厉,手朝下做了个‘切’的姿势,叹息道:“二少爷这一去,路上遇上豺狼虎豹什么的也说不准,可怜正当行冠礼的小小年纪,却就葬身禽兽之口,呜呼,老爷您说是不是啊?” 林寡妇越听嘴巴张得越大,满脸的惊骇,藕臂哆哆嗦嗦的指着郭大麻子,完全说不出话来:“你,你” 张开阳一把把她的玲珑身躯抱到怀中,分开粉腿,跨1坐在身上,头埋在那高耸的双乳间乱拱,双手贴在玉背上尽情抚摸,却显得极其没有章法和一点技巧可言,他的心完全乱了。 尽管美女在怀,却完全没有享用的心情,张开阳突然咬住了林寡妇左面雪峰上的那点嫣红,十分用力,几乎给咬下来,林寡妇登时惨呼不已,激烈挣扎起来。 张开阳紧紧抓着她的手臂粉腿,鲜血迅速透过衣裳流进他的嘴里,促使他下定了决心,口中含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语气却十分坚定。 “你下去安排,做得干净利索点,我保你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好嘞,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只是请人来,要废不少的五铢钱,您看”郭大麻子十分兴奋的应道,像他这样的帮闲,没个正经营生,攀附着败家子吃喝玩乐的时候自然大块酒肉,等到主家败落,没地方混吃混喝,那真地能饿死。现在搏一把大的,后半辈子可就锦衣玉食喽。 这样的好买卖,有什么理由不干呢? 在说他郭大麻子也没少把穷困潦倒的原主家给逼债逼死,关键是要保密,他皱着眉头,指着林寡妇痛得惨叫直打颤的水灵身子,忍住不舍,恶道:“老爷您看,她可全听到了,要不”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可谁都能明白他的意思。林寡妇柔软温热的身躯刹时间僵在张开阳怀中,冷得好像冰。 一切风平浪静后,寡妇酒家的木门被推开,郭大麻子拿着能支取一万枚五铢钱的*,乐得手舞足蹈。这一高兴,办事效率就快得没边。 这不,中午,张开阳就引一个看不出年龄,长发须眉,面如新剥鸡子的长者进了张府,一路大呼小叫道:“快,快,准备酒水,迎接陈仙长,救治老太爷。” 张家的下人们闻言,一窝蜂的跑了出来,又一窝蜂的跑了进去,端茶送水,摆设香案,忙得不亦乐乎,互相庆幸道:“陈仙长来了,老太爷有救喽。” 白氏正在房中照顾张老太爷,听到亲近侍女慌慌张张的进来通报,禁不住一下子跳了起来,泪光闪闪:“谢天谢地!多亏老爷平时里积修功德,竟把仙家都给惊动,真真有救了。敬儿,快扶娘亲出去迎接仙长。” “娘,您慢点。”张敬是读书人,听圣人教诲,信奉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身处这个时代,也不可避免受到神仙之说的影响,尤其是无数人凭借着仙家手段在天子面前博得一席之位,俨然和儒学一样都是‘显学’,对想着出仕,执掌一方权柄的张敬来说不可能没有触动。 尤其是这个陈半仙,无论是人身祸福之类的‘小褂’,还是庙堂走向,天子升仙、废立的‘大谶’,听说都十分灵验。在整个临海郡真是赫赫有名,人送‘活神仙’之名!他却谦虚说没有真神的一半神通,不敢受此称呼,因此又被人称陈半仙。 如今他上门,张敬自然要好好见识一下。 不用他请,张开阳已经领着人上门了,张敬看第一眼,就暗赞道:“此人真仙风道骨!”却没有纳头就拜,对‘此仙’的本领如何,他还要考量一二。 张敬毕竟是读书人,虽然浸淫的时间还不长,但也起码相当于高中学历,不会像有些人看某人长得一副好皮囊,就先入为主的信了,以致被骗财骗色。 “仙长请,我爹得了急中疯现在还下不来床,烦您耗费些法力,救救。”张开阳一脸谦恭的道,他也没想到郭大麻子找的巫汉卦师居然会是陈半仙,一边心疼这要花出去多少五铢钱?又暗暗惊诧于郭大麻子的神通广大。 别说他,就连郭大麻子自己都暗暗纳闷呢,刚出门就碰到了这位。 陈半仙进来后,仔细的看了张敬面相,笑得越发灿烂慈悲:“是二公子张敬嘛,果然长得一表人才,不错,不错。” “半仙,我爹还等着您呢。”张开阳暗暗不爽,我花钱雇佣的你,您倒好,夸奖起我的对头来,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助长他的名声? 陈半仙走到床边,左手飞快在眼前一抹,绽出黑白两道光芒,一闪而逝,在看床上的张老太爷身上的死气如黑压压的乌云般笼罩住他的全身,只差脖颈、脑袋一点空余,不禁眉头微皱。 “半仙,您看我家老爷如何了?”白氏一脸焦急的追问道。 “急什么,没看见老夫正在展开神识查看吗?”陈半仙老大不耐烦道,转头看清白氏有些憔悴的绝美面容后,忍不住一呆,整整衣襟,恬着脸问道:“夫人是?” “妾身是老爷续的白氏,陈半仙安好。”白氏忍着急切,双手挽在裙边施了个礼。 陈半仙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亲切道:“夫人不要多礼,折杀我了。跟你们直说吧,张家老太爷全身都被死气笼罩,别说普通大夫的药石无效,就是换成其他人,除了一两个本事在老夫之上的,也是没有丝毫办法。” “啊,那怎么办,还求仙长一定救救我家老爷。”白氏一听就急了,屈膝跪下泣声道。 “夫人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快快起来。”陈半仙心中暗喜,连忙伸手去搀扶白氏,却被一个人抢了先,正是张敬,握住老娘的柔软玉手扶起她道:“娘,仙长这么大的本事,一定能救爹的,您说吧,陈半仙!” 张敬一直注视着陈半仙的脸色,见他露出急色神情,心中大怒,抢先一步破坏他的如意算盘,并用言语挤兑道,看等下他要是没有办法治疗,怎么下台? 陈半仙敢称‘半仙’,自然有几分真本事才能混饭吃,就像刚刚作法擦亮双眼,开启‘生死眼’,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各种气息,比如死气,功德气息,财气等,是巫汉卦师都要学习的《先天望气术》的一种。 而陈半仙就是其中佼佼者,由于师承的关系,他对死气特别敏感,并专门朝这方面发展。成名作就是在‘汉宣帝升仙’的前一天,突然穿起白衣,披麻戴孝,望南而嚎嚎大哭,有人问他怎么回事,他就哭着回答:“天子不幸,驾龙升天,我为国无主而痛哭。” 不知怎么就传入官府的耳朵中,当堂县官一听,这不行啊!竟然敢诅咒当朝天子,九五至尊,是杀九族的大罪,那就抓吧。 陈半仙也不反抗,过堂时也是那套说法,被老实不客气的打了三十大板,判妖言惑众,秋后处斩!投入监狱等死。 半个月后,上京城传下公文到这个东南最靠边角的郡县,汉宣帝‘升仙’,汉元帝继位,令天下缟素,禁止听音乐,嫖妓,大声喧哗一年。 消息传开,整个临海郡哗然一片,自然不是因为伤心天子升仙,那离他们太远了。而是郡里居然出了一个能断人生死的活神仙,还等什么,快去膜拜吧! 以前一步都不到牢狱去的县官亲自去把陈半仙接了出来,并摆设了无数美女佳肴当作赔礼道歉,更别说富商无数围着他献媚,就连高高在上的郡守大人都亲临,言必称仙长,特意找他算卦来了。 张敬每每听说的时候,都暗赞好个公关手段,好会作秀!揣摩,分析他的做法,并希望从中有所领会。这样的人物别说有十分真本事,就是只有一分,抓准一个契机,也能名扬天下。 陈半仙不悦的盯了张敬一眼,悻悻的收回手,反掌间翻出一滴露珠,朝着张老太爷身上就自洒去,遇到那如乌云一般笼罩在他身上的死气,就悄无声息的融了进去,化成雨水滚落。 在张敬,白氏,张开阳的眼中就是张老太爷身体上面突然下起一阵小雨,要不是陈半仙作法收回涨大几分的露珠,并珍藏在怀中,非把老太爷给全身淋湿不可。而是就那一小片地方,其余地方都是天干物燥,要小心火烛。 刚刚还只能躺那里的张老太爷,竟慢慢的自己抓着床框爬了起来。 “老爷。”白氏惊喜莫名,扑过去扶住了他。 神乎其技! 张敬之前只听说过学习神仙之术的高人如何凭借技艺被天子拜为朗官、金吾将军,执掌京城门户,权势煊赫。更有那绝世高人,超凡脱俗,品格清奇,被天子拜为国师,为帝师帝友,品级高无可高,大汉国万里江山产得奇珍异物都先供给他们。就比如现任太子太师丹忠,就是此等风流人物。 种种传言,或真或假,在口口相传中被不断夸大,变形,越发离奇诡秘。张敬一向不怎么相信,但如今眼见为实,不由他不信,拱手道:“刚才多有失礼,张敬郑重拜谢仙长。”虽然此老举止有些轻浮,但毕竟没吃到老娘豆腐,还作法救了自己父亲,就姑且原谅他一回。 此时,张敬自然还不知道‘回光返照’这一说。 陈半仙矜持的拈着细长白须,笑道:“不知者不怪,二公子又何须多礼。”话是这样说,身体却没闪开,而是坦然受了张敬一稽,拿足了‘得道仙人’的架势。 张敬没空在理他,因为张老太爷在白氏的搀扶下,正从床上下来,忙过去抓住了老人的一条手臂,急道:“爹,您怎么起来了。” 张老太爷十分宽慰的看他一眼,几乎无视了张开阳的存在,拱手,十分恭敬的对陈半仙说:“老朽何德何能,竟然劳动大仙,救我性命于将死,请受我一拜。” “候爷,当不得,当不得。”陈半仙伸手向上一拂,一股无形的力道就已经托住了张老太爷,使他完全拜不下去:“候爷您累积功德无数,在鬼神那里都有挂号,命不该绝,所以才借老夫之手略微治疗一二。只是您年事已高,虽然有老夫巧手治疗,身体却依然不容乐观,唉!” 一声长叹,几乎把几人再次击倒,白氏眼泪汪汪的哭求:“仙长您神通广大,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爷啊。” 张老太爷倒是表现的很淡定,轻轻拍着白氏洁白细腻的手背,艰难的喘息着笑道;“若兮,圣人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而我却已经活了八十岁,已经从老天那里赚了许多。临走前,还蒙大仙把我拉回来一段时间,让我能妥善安排你们母子俩的生活,该欢喜才对。” 张敬听的心里泛酸,哽咽道:“爹,您不要那么悲观,一定还有办法的。”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张开阳却只听得心里咯噔连跳,暗想:“老爷子这话,难道真像郭大麻子说的那样要废老子的继承权?孽种,是你逼我的!”心中思绪百转,脸色由白转青,又转成血红,十分狰狞恐怖,下定了决心后神色恢复如常。 场中众人的一举一动却都瞒不过陈半仙的一双神眼,心里暗笑正要你们如此,却偏偏作出一副慈悲的模样,叹道;“候爷不必伤心,虽然小仙没有为人延寿十年的神通和法力,但天地有灵,为感谢至善之人的功德,早早就生就了天材地宝在那里等待有缘人。最近,老夫常去观海潮、望云气,在碧波荡漾的海面上常看到一斗宝光冲天而起,划船过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说道这里,陈半仙不禁连连摇头,自嘲道:“想来老夫是没有那个缘分,所以宝贝避而不见,真是无可奈何。可今天见到候爷一家,父慈子孝,平日又广积善德,正是该得这宝物延年益寿啊!” “啊,竟有此事?”张老太爷和白氏,张敬都是齐齐惊呼,就连张开阳明白这陈半仙是自己花钱雇来的,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禁怀疑,难道海外面真有什么宝物? 陈半仙颔首道:“如果老夫没看错的话,在海中生的宝物应该是一颗珍珠!能于漏液发光,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妙用,如果碾成粉末给张老太爷吞服下去的话,病体当即就能痊愈,最少也能延寿十年!你们谁去为张老太爷把这样宝贝取回来?”他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张敬,十分炙热。 “我去!”首先自告奋勇的居然是张开阳,只见他一脸‘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神情,说道:“我是张家长子,又是我无意中把爹碰倒的,以情以理,都该我去。爹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安全把宝珠带回来的。” 一番话说完,不仅令张老太爷感动,拿正眼看他,就连白氏都劝道:“开阳,海面上风浪很大,随时可能翻船,你又不会水,如何去的?我们还是重金悬赏一位渔民,替我们走一次吧。” “不行,不行。”陈半仙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宝物从来都是有缘者居之,老夫所算正要你们张氏子弟出马才能得手,其他人别说看不到宝物在那,还有生命危险哩。” “大仙,真的没有办法吗?”张开阳一脸的为难,转头看着张敬迟疑道:“敬弟,你水性很好,素有‘浪里白条’的称号,你看是不是替大哥一回,为爹爹去海上取珍珠?” 白氏一听就急了:“不行,不行,敬儿还没行冠礼,如果能冒这么大的险。”张老太爷也皱着眉头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海上风浪既大,鱼精海怪又多,就不要为我冒险了咳咳” “爹,娘,你们就放心吧,孩儿去去就回。”张敬何等聪明,见张开阳明明不会水,却抢着要去,这不是沽名钓誉还是什么?当着垂垂老父的面,才没有揭穿他。心里却早已经打定主意要去取宝珠,比起父亲的性命,海上的些许危险又算得了什么? 第三回临行,嫂嫂送宝衣(第二更求收藏) 张敬说话,做事从来就是说一不二,认定了要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张开阳也是知道的,乐得手舞足蹈;“你等下,我这就去安排一膄好船和水手。”喜滋滋的朝外跑,见到正在外厅焦急等候的郭大麻子,就把他拉到偏僻角落,嘱咐他去寻膄好船,最后手朝下恶狠狠的做了个切的姿势,一切尽在不言中。 郭大麻子脸色狰狞的点头:“大老爷,您就放心吧,他这回绝对不会回来了。” “你办事,我放心。事后去账房分批支取五万枚五铢钱,就说老爷我让你帮忙治办丧事所用。”张开阳说完,左右看了看,就闪身进去了。 郭大麻子深吸几口气,平复沸腾的血气,正要去做杀人前的稳妥安排,刚走几步就迎头差点撞到了人,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手摸向腰里拔刀,怒喝道:“谁?竟敢偷听小爷说话。”等看清面前的人居然是陈半仙,不禁大惊失色,朗朗跄跄的连退数步。 “不要慌,不要慌。”陈半仙一脸的和颜悦色,笑道;“老夫不管你什么勾当,这次你陪张二公子去海上,如果没有取回宝珠的话,就如同此墙一般下场!” 郭大麻子就见他那保养的比新破1瓜的小媳妇还嫩的细长食指,在青石堆砌的墙角处轻轻按了一个手指,顿时石屑纷纷落下,等他手拿开,那坚硬而又平坦的青石赫然多了一个食指粗细的‘坑洞’! “天!这到底怎么回事?”等郭大麻子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时,陈半仙早就不见,他在原地呆立片刻,失魂落魄的去了 房间之中,张敬这样子安慰白氏道:“娘,您就放心吧,孩儿一定会安全回来的。”再三作着保证,他也不忍心看到母亲担忧的样子,但为了父亲又不能不去。 白氏见劝说无效,泣声说了很多小心、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如每一个看着孩子要缘由的母亲一样,眼眶通红,鼻子泛酸。 张敬一身白衣短褂打扮,腰间缠着一把祖传下来的‘软玉宝剑’,是张老太爷特地让白氏送来的,尽管张开阳在一旁看得心痛不已,他知道张敬这一去就不可能回来,连带着本该属于他的传家宝也要丢失海中,真心痛得撞墙的心都有了,此情此景却又不好阻拦,只要眼不见为净的躲开去。 张开阳还没走多久,张敬打扮完毕,正要出发,就看见美丽的嫂嫂一溜烟的从外面进来,身姿比狐狸精还柔还快,径直走到张敬面前,递上一件黑得透亮,都在反光的皮革,小声地急速说道:“叔叔,快换上这件鲸鱼皮做的‘水靠衣’,入水不溺,雨油不侵,正好防备海上的危险。” 张敬看着眼前这名高鼻大脸,瞳孔中有碧绿颜色,生地高挑健美,一双爆乳累赘似的挂在胸前,极具视觉冲击力。双腿更是笔直修长,传闻中有一半海上妖精血统的美艳嫂嫂,既感觉熟悉,又感觉陌生。 说熟悉,是因为两人是从小到大的玩伴。说来李氏妇人也可怜,生下来容貌就与众不同,更从来没人见过她的母亲,没少被邻居小孩嘲笑是野种!狐狸精!长大后就会勾引男人,天生一个淫贱的女人。 每每都把她气得大哭回家,渐渐就生了逆反心理,你们不是说我会勾引男人吗,我就做个贞洁烈女给你们看!也不出去玩了,每天熟读《女戒》,《贞女传》,除了她父亲,等闲不与男人说话,更别说和其他男人见面。 直养到十九岁,红葵来了好几年,却还没嫁出去,别的女子可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为人妇,快一点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可她却因为样貌的原因,迟迟没人来求亲。 好在,他爹和张老太爷是堂兄弟,当即拍板,肥水不流外人田,配给了张开阳。婚后,小两口也和谐了一段时间,因为张家的嫡子嫡孙,很长一段时间的独生子,什么青楼楚馆的美艳歌姬没睡过?对新娶的充满异域风情的妻子,真是欢喜的不得了。 可等时间一长,床底间的不和谐就暴露出来了。张开阳十三岁就被家人诱导进了青楼,失了处男身,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什么十1八摸,老汉推车,没在经验丰富的名妓身上尝过,真是不折不扣的人生赢家! 而李氏妇人十几年都在熟读《女戒》等书,说不好听点,是就被封建礼教给洗脑了,欢爱前,都要沐浴焚香,向列位圣贤祷告:“先圣,弟子只是为履行妻子,女人的职责,为延续张家宗脉,不是为了欢悦。” 在床上她只肯摆一个男上女下的经典姿势,每次还都咬紧嘴唇,不肯发一声。张开阳起先还觉得新鲜刺激,可没等多久就烦了,要调教李氏成为春1宫图里技艺精湛的妇女,什么蛇吞鲸,波推等等等都要学会。 以李氏的贞洁性情,如何肯干?就连皮鞭抽去,也只是咬牙忍受着,一来二去就恼了张开阳,你不是不干嘛,外面有的是女人等着老子播种。渐渐就冷落了她。 张老太爷的得知后,无可奈何,就叫她去照顾正穿着开裆裤满屋乱跑的张敬,因为老爷子的身子骨也不好,白氏得专心照顾丈夫,然后才顾得上儿子,难免就有所疏忽。 所以说,张敬是白氏生的,却是被李氏抚养长大,感情是从小玩到大的,虽然随着年纪长大,要注意避嫌,两人互动的少了些。可李氏一听说张敬要去海上冒险,就背着张开阳急急的送衣上门了。 说不熟悉,是因为张敬至今连李氏的闺名都不知道叫什么,平常都是叔嫂相称。 原来依照古礼,大户人家的女儿除了父母兄妹长辈之外,不能随意朝外面野男人透露姓名,除非到了男女双方相亲的时候,才会写出生辰八字和闺名给未来公公婆婆,计算两人的八字合不合。 所以张敬一贯都是称她嫂嫂,能叫李氏闺名的到现在为止还是张开阳的特权。 张敬眉头微皱,婉拒了她的好意:“嫂嫂,你还是拿回去吧。等下给大哥看见,又要毒打你了。” 李氏低声颤道:“叔叔,这是我娘给我留得压箱底的嫁妆,他,他不知道的。你正需要,快穿上吧。”说间,飞快的瞥了旁边的婆婆白氏一眼,放下水靠衣,脸色通红的低头转身就走。 “真是个好孩子,可怎么就,哎!”白氏的性子是谁对张敬好,她就对谁好,不住说李氏的好话,劝张敬不要辜负了嫂嫂的一番好意。 张敬眺望着她如小鹿般地跳走的身影,手珍重的抚摸着还带着佳人体温的水靠,不由一声长叹,颇有种‘君恨我生早,我恨君生迟’的感慨。走到屏风后,脱下原来的短褂麻利的换上水靠衣,在穿上短褂遮在外面,两件加起来显得有些臃肿,但感觉起来暖暖地,衣料柔软,一点也不影响行动。 “娘,孩儿走了。” 恰好这时,张开阳推门进来,好似生怕张敬改主意似的叫道:“兄弟,准备好了吗?船,哥哥已经给你准备好,可以出发喽。” “知道了。”张敬淡淡的望他一眼,见他好像没看见李氏来过这里的神色,不禁替嫂嫂松了一口气。 张老太爷,白氏,李氏,陈半仙,还有许多张家家人和看热闹的闲汉簇拥着张敬浩浩荡荡的来到海边,一眼望去,只见海天碧波荡漾,波光淋漓,宛如一面无限大的水晶镜子倒扣在那里,安静,美丽。不时有一两条蓝色小鱼跳将上来,水花四溅,啵啵声响,更增添了海边的美丽。 生于此长于斯的汉国临海郡人见惯了平静后面的暴风雨,却不会被这种美丽欺骗,一个个交头接耳的说:“二公子对张老太爷真是大孝啊,放着以后好好的日子不过,却去‘恶波池’找什么宝珠,这不是蛋疼吗?” 靠水吃水的临海郡人叫大海不直接叫大海,而是蔑称‘恶波池’,以示说大海你这个混球只是个小池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在池子前面又加了个‘恶’字,充分表明了又蔑视又敬畏的矛盾心态。 间接也表明了当时出海的危险。 旁边一个青衣泼皮不屑的反驳道:“你懂个毛,这可是陈大仙为张老太爷开的仙方,稳稳的保命十年。何况张二公子也不亏,只要平安回来,一个孝廉稳稳当得,加上他的学问,直接就可以骑在我们头上当官了。” “有这事?我说呢,二公子脑袋瓜子果然转得快,为老子办事也能利用上,啧啧” 周围几个老实人家被青衣泼皮这么一说,无形间就把张敬甘冒大险出海为老父亲求取宝珠的孝举给冲淡不少。 青衣泼皮见忽悠住众人,十分高兴,献媚似的朝张开阳看去恰好张开阳也正看过来,冲他满意的点点头,让他再接再厉。 随后,张开阳又朝岸边栓着的一条长长的海鳅船走去,冲船上穿蓑衣,戴斗笠,撑着船桨的郭大麻子假意呵斥道:“麻子,这次让你保护二公子去海上,是看在你平日里做事牢靠,水性又好,才选定得你,这要是因为你出了什么差错,可别怪老爷我打折你的狗腿!” 郭大麻子会意的点下头,大声答应道:“放心吧,张爷,我一定保得二少爷平安回来!”后面四个字音咬得很重,显然说的是反话。 张开阳听出来了,十分高兴,张敬啊张敬,是你联合你那母亲吹枕头风想谋夺老子的家产在先,可就别怪哥哥心狠手辣了。眼前这麻子也毒,前后几次建议自己放消息中伤张敬,又能下得去死手,这放在身边怎么能放心?以后要找个机会处理了。 张开阳心里正想着过河拆桥的主意,陈半仙手中端着八卦文王二色罗盘,一边校正方位,一面望着海上某处透出的宝光气息,神色肃穆而庄严,令旁人见了,不自觉屏住呼吸,眼球随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移动。 突然,陈半仙左手笔直的指着东方,大喝道:“有了,宝珠就在东面,大约方圆三十里处的海面上漂浮。二公子只要仔细注意,就一定可以找到。麻子,你要帮助张二公子取得宝物,知道吗!” 郭大麻子闻言身躯一颤,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心里却在暗暗叫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突见陈半仙手腕微弹,好似有什么东西落到手上,郭大麻子低头一看,却是一个蓝汪汪的贝壳,跟平常海滩上的似乎有些不同,这时没法细看,连忙收进了袖子里。 陈半仙显示的是仙家的手段《隔空传物》,简直快得无影无踪,旁人一点端倪都看不见。但郭大麻子身手就差了许多,张敬见他分明是往身上藏着什么,不禁冷笑,径自跳到船面上,挥手朝父母嫂嫂这些关心自己的人告别:“等我回来!” 几个壮汉赤着脚脖子,走入海中,攀着船尾使劲朝外一推,狭长的海鳅船就如银鱼一般载着张敬向海中心快速驶去 遥远的海面上一条仿佛人形的蓝色狡黠身影朝岸边聚集的人群张望了一会,怔怔出神,直到连张家人都被劝说回去了,才又从海面下悄然潜去。 让红票,收藏,点击来得更猛一些吧!!! 第四回海上惊魂之鱼尾人身(五千字大章求收藏) 张敬站立船头,听着一起一落的海潮前后撞击发出的轰隆声,大张双目巡视着海下面的动静,不时可以看到一两条海鱼从旁游过,除此外海中一片澄清,隐约还可以看见海底洁白的细沙。 一路太平无事。 在船尾划桨的郭大麻子眼珠子在张敬和海中转换,偷偷摸摸的掏出陈半仙给的蓝色贝壳,形如半月,在一个扁平扇面上似乎刻了许许多多头发丝大小的符字,发着盈盈的光芒,神秘莫测。 郭大麻子没上过私塾,是字认得他,他不认识字,暗道看来陈半仙也不灵验,只给写字有什么用,还不如画幅图呢。就把蓝色半月贝壳翻了个,就出乎意料的在椭圆形的背面看到几根细细线条勾描出的图画。 画中大意是: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一座形如女人山峰的挺翘海岛前有抹亮光正冉冉升起,宛如旬日东升的太阳,旁边有条船,站在船头的男子正兴高采烈的要去捉那太阳,站在船后面的男人则悄悄的扔出蓝色半月贝壳抢夺 郭大麻子琢磨了一下,已经明白大致意思,不禁大赞陈半仙真是神了!连这一切都能算到,就依照他的意思办吧,一定万无一失。 再次把贝壳贴身藏好,郭大麻子正要设法找到那岛,无意中就看到一道蓝色的庞大身影在船边来回游荡,似乎马上就要撞上来,不禁吓了一跳,大叫道:“二少爷,快看船边,有怪物!” 张敬早就发现了,怒哼道:“嚎什么,拿起船桨站到船边,看到它的身影马上打!”而他手中早早的就祭起了三角鱼叉,来回巡视着寻找海中鱼怪的身影。 “啊!”船尾的郭大麻子突然一声惨叫,跌坐在船板上,紧接着砰一声巨响,好似有什么巨1物撞击在船壁上,令狭长的海鳅船左摇右晃,差点倾翻。 张敬一把拽住飞扬而过的缆绳,才没有被掀到海里去,借势荡到船尾,怒吼一声,把三角鱼叉恶狠狠的对着那巨1物头部插下去!顿时响起肌肉撕裂的哗啦声,以及仿佛恶狗狂吠的哀嚎声。 “是海狗,是海狗,我们快跑吧!”郭大麻子幸好跌在船板上,得以紧紧抓着风帆柱子,才没有在巨1物痛楚之下掀起的滔天巨浪中给抛到海中淹死,听着这声声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传闻一样,只顾哭爹喊娘。 张敬在惊鸿一瞥中,已经看清在船边游荡并撞击上来的是牛犊大小的一只蓝色大鱼,好似传说中的渔人噩梦‘虎鲨鲸’!具体是什么,随着蓝色大鱼拖着长长的钢制鱼叉潜入水中,他也不敢十分确定。 狭长的海鳅船随着不平静的海浪上下颠簸着,随着巨1物的归去,暂时没了翻船的危险,但谁敢肯定那巨1物不会卷土重来呢?张敬一脚踢在郭大麻子的脚上,道:“不想死的话快起来,到船边看着点动静。” 张敬手中已另拎着一把鱼叉,沿着船沿四处看着,郭大麻子战战兢兢的爬起来,也捡了一把鱼枪护在胸前,畏缩的朝船边走去,生怕那个怪物突然又从海底撞上来。 “啵啵啵,啵啵啵。” 船四周陡然冒起了无数的水泡,随生随灭,像是那个庞然大物在船底下换气一样,张敬想到类似可能,脸色大变:“不好,那怪物是要把我们船顶起来摔裂!” 他们两个可都没有在水中呼吸的本事,这要是没了船体的搭载落到水中,不被淹死,也得玩漂流寂寞死。 郭大麻子第一时间跑回去,抱住风帆柱子死不松手,完全听天由命了。张敬都没时间鄙视他,一手拽住缆绳,一手持着鱼叉,三步做两步飞扑到海中,扑通一声落水沉下去,果然看见船底下有只巨大的蓝色鱼怪正奋力的要把船顶起掀翻。 张敬想也没有想,举起一米五六的钢制鱼叉,破开海水的阻力,对准鱼怪最柔软最缺乏保护的肚脐眼处插去。可惜,海中水纹复杂,能见度极低,鱼叉刺在了尾部的鱼鳞上,响起了玻璃摩擦似的尖锐嘶鸣声,又被鱼尾啪一声拍中,巨大的力道几乎使鱼叉从张敬手中滑出,饶是如此,张敬的手掌也被震裂出几道血口子,鲜血染红了半边。 巨大的鱼怪也反应过来,愤怒的狂吠着,张开满是剑一般利齿的血盆大口,就要转身朝张敬要来。别看它体型庞大,行动却一点也不慢。 张敬暗叫糟糕,海中空气的缺乏更把他的脸色憋得通红,在不上去换气的话,他就要生生窒息死。可是鱼怪已经被激怒,受伤后变得十分狡猾,这次不能重创它的话,就是浮上去,也只是被它追杀,吞吃的命运。 “怎么办?怎么办?有什么方法一次击杀它嘛?” 在这般危险的情况下,张敬还是没有放弃希望,瞪大眼睛,手中紧紧抓着钢叉,寻找着鱼怪的破绽,他只有最后一次出击的机会了!在蓝色大鱼摆尾转身的刹那,露出雪白的肛门时,终于给他找到机会,奋力的掷出鱼叉! 轰!鱼叉以势不可挡的势头捅进了蓝色大鱼排卵排沙的肛门中,从尾部一直刺进鱼腹,流出猩红的鱼血,其痛可想而知,发出震天动地的狂吠声。蓝色大鱼在水中乱挣,搅得水花四溅,水涡横生,狭长的海鳅船在水上面就好像一条柳树叶子,随时可能被卷进去吞没。 而郭大麻子在船上就好像一只蚂蚁在柳树叶上,是那么的无力,前后左右都没有退路,只知死死的抱着风帆柱子,惶惶不可终日。 比他还危险的是张敬,随着急旋的水流到处飘动,幸好有李氏给的水靠衣,当真是入水不溺,遇水就膨胀开,牢牢的把张敬给拖到水上面去,这才没给窒息而死。 蓝色大鱼还在旁边挣扎,头尾受了两下重创的它似乎还有无穷无尽的气力在海中兴风作浪。张敬和郭大麻子都感觉时间过得那么漫长,度日如年。 终于,蓝色大鱼肚皮朝上,死在了那里,好家伙。光是两边鱼鳍张开就得有两米来长,更别说比牛犊还大的身型,不愧是海中霸王。 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张敬才得以艰难的爬上海鳅船,端详着蓝色大鱼露在水面上的一半,终于确认这是‘虎鲨鲸’,凶猛的食人鲨,渔民的噩梦。 不过,它终于还是死在自己手上。张敬不禁哈哈大笑,尽管刚才的生死瞬间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但是生生杀了一只和深山猛虎并称的海中霸王,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郭大麻子又是敬畏又是恐惧的站在远处,看着手足抽搐的张敬,此时此刻,仿佛只要伸一根手指头就能打倒他,可郭大麻子却完全提不起那个勇气,被爆肛而死的虎鲨鲸的惨象正历历在目,太恐怖,太非人了! 张敬大口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十分贪婪,没人比他更清楚窒息的恐怖感觉了。刚恢复了点体力,就在阳光下看见从虎鲨鲸头上飞起一层薄薄的银光,舞者两条长长的银线飘舞着落到海鳅船上,对准张敬‘汪汪’狂叫。 而虎鲨鲸硕大的头部则完全坍塌在一起,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孔洞,正往外溢着腥白的脑浆,分外醒目,显然虎鲨鲸的脑髓不知道被那个银色怪物用什么办法吸干了。 “天!是海狗,是海狗,我们死定了。”郭大麻子虽然有杀人的胆子,但面对超自然的神秘怪物,却被吓破了胆子,一个劲的后退,很快就到了船沿,在后退就要掉入海中了,那也是一条死路。 “海狗吗!”张敬凝视着眼前的薄薄银光怪物,在太阳的照耀下,正迅速的充气鼓胀起来,变成一条仿佛土狗的怪物,只是鼻子两边各长着一条长长地,银色,中空的触吸器官,发出的叫声也如狗叫,种种迹象都跟张敬读过的临海郡先人著作的《海中夷怪志》中,记录的海狗模样十分相像。 《海中夷怪志》,第六卷海怪篇,有记:“海狗:水中生,仙人言,本是裹在海中真龙所生龙卵上的一层薄膜,随幼龙出世而破去。在海中飘荡百数年,累积五行之水行元气而成精怪,常以狗形现于人前,鼻另生二吸管,能刺入海中鱼怪脑髓中,操控指挥,也常常吸人脑髓为食,为恶兽!如有出海人家遇到此怪,可拿玉璧遮住左右太阳穴,可抵挡一二,慎之,慎之!” 原来是这海狗附身操控了虎鲨鲸向自己发起进攻,可是彼此无冤无仇,它为什么要来攻击自己?如果是为食物,虎鲨鲸不是现成的美餐吗,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此时此刻却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张敬身上穿着的黑色水靠衣,在水中快速膨胀起来把外面的短衣都给撑破,显得他十分臃肿。唯有腰间的软玉宝剑还紧紧系在那里,张敬呛一声拔出,左右抖动着和海狗对峙,可惜的是此次出海为了方便行动,没带青玉吊坠,不然倒可以保护太阳穴一二。 海狗如恶狗一般,龇牙咧嘴,凶相毕露,与众不同的是它能御空飞行,天生的两道触吸不但硬如金刚,又绵软如线,跟软玉宝剑十分相像,突然它猛得向前一扑,两道触吸器就如剑一般挺直来取张敬的项上人头。 锵锵锵!张敬舞着软玉宝剑,则想削断它的吸管,几次交击在一起,却只发出了金属交击的声响,根本伤不到海狗分毫。 海狗四足轻盈,走路无声,弹射出了五根锐利的爪子,在空中连环劈腿,补以狗爪,前两足如人一般打出无数记狗拳,快如迅雷闪电一般,触吸,上下四足全部出动,又能飞行,当真打得张敬节节败退,苦不堪言,面对这龙卵剩下的薄膜怪物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眼看就要败亡,郭大麻子惊骇之下,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在死亡的刺激下也激发出血性,怒吼一声:“去死吧!”挺起鱼刺枪就朝海狗身上招呼去,真真势大力沉,都在空气中划出了火光。 海狗弹腿后射,与金刚制的鱼刺枪硬碰一记,汪汪汪间,后两足交替在枪身上踢出十数下,鱼刺枪顿时断裂成十数段,向着四面飞去。郭大麻子胸口不幸被一截断枪砸中,当即仰面倒在船板上,昏死过去。 蹬蹬蹬!海狗借力飘飞后退,成功避让了张敬的追杀,下两足一前一后落地,摆开大字形。上两足则一高一低,举在前后,完全是武人单挑时的架势,两条触吸漫空飞舞,前面那只狗爪一伸一缩,向上招呼,嘴中发出:“狗狗,狗狗”十分嚣张的挑衅声。 张敬以前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自己居然被一条狗给鄙视了,就算这海狗跟行云布雨的真龙有那么一丝关系也不行。浑身的血液在滚滚燃烧,张敬却没有跟蛮牛似的冲过去找死,而是在不可能中冷静的寻找着它的弱点。 张敬相信一个道理,天底下没有绝对完美的东西,有些东西看似完美,但真要找,总能找出其中隐藏着很深的破绽,弱点,不完美的地方。 一层龙卵薄膜成的海狗,又有什么弱点呢?这就要张敬在海狗再次发起攻击前的短短时间内找出答案,不然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到底是那里,什么地方?仰或是有什么东西能克制它?甚至限制它的行动也行啊?天! 张敬只跟护院师傅学过一些武艺,还精通君子六艺中的射柳术,对付三五个大汉完全不在话下,但跟超凡脱俗的仙人,诡秘莫测的妖精鬼怪相比,杀人的手段就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就好像这只海狗,在操控的傀儡虎鲨鲸被张敬击杀后,十分愤怒,就打算好好戏耍一下这个大胆的凡人。它,鼎鼎大名的‘真龙膜衣’,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见张敬迟迟不进攻,海狗发了狂性,吐出两个简单的音符:“看拳!”脚下如车轮一般交替飞舞,刹那间奔到张敬面前,挥出无数影影绰绰的狗拳,完全把张敬的上半身全都笼罩在打击范围内,两条长长的触吸也急甩着来打张敬的脸,抓住就要刺入太阳穴,吸干脑髓。 速度实在是太快,招术又多,张敬抖擞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软玉宝剑舞的如电光一般快法,胸膛,肩部等处依然生受了无数记狗拳,好在有鲸鱼皮制作的水靠衣抵消了许多力道,次数一多,这件李氏压箱底的宝衣就破了许多洞洞。 张敬想完好无损的保存回去,交还给嫂嫂,可此时性命都不能保存,也顾不得其它。狂乱舞着软玉宝剑,不退反进,发起了自杀性进攻,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者永远的躺在这里。 海狗虽然强横的不可一世,但要想毫发无损的击杀戏耍张敬,却完全没有那个可能,步步后退的同时,看准机会,鼻端的两条触吸搅动起来,彻底缠住了软玉宝剑,凌空渡步,两足把张敬的胸膛当做了阶梯,连踩四五下! 每一下都响起咚咚咚的激烈声响,张敬胸前的水靠衣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凌空分解,露出了张敬赤裸的胸膛,被一记带着厚厚肉垫的爪子拍中,顿时凌空飞出砸在夹板上,滑出去直撞到船沿上才止住冲势,噗得吐出数口鲜血。 软玉宝剑摔落在远处,只在混论中摸了个鱼枪,还是断的。 张敬攀着船沿想站起来,努力了几次都无力的跌坐下去,低头望着胸前赫然坍塌进去一个狗爪大小的印,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痛了。自然,李氏给他穿上的水靠衣胸前正面几乎全毁,只有零星的几点还挂在那里,幸好背后下面还完好无损。 鲸鱼皮制的水靠衣炸裂开的碎片有的掉落在船上,有的飘落水中,有的则化成气彻底消失不见。其中有块比较大的碎片浮在水面上,随着一阵隐约的气泡冒起,把这块碎片也给拖进海中。 自然没人会注意这个在微小不过的细节,张敬眼前渐渐昏黑,看东西幻影重重,模模糊糊中看着海狗迈着太空步,正得意的左顾右盼。其实不用看,船上只有两个人,其中郭大麻子早就被吓破了胆,被断裂的一截鱼刺枪身击中,惊死了过去。 张敬似乎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脸上露出绝望的凄凉神色,眼睛慢慢闭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海狗在原地欢快的汪汪大叫,它虽然生来就神通广大,但喉咙间的‘横骨’也异常坚硬,花费了十数年也只炼化了一点点,只能发出汪汪、狗狗,这样简单的单音节。 因此说它跟真龙沾点亲带点故吧,大家都承认,只要它行事不过分,看龙族面子也相让几分。却没几个看得起它本人,看不起,看不起!那怕叫它妖仙,妖怪也好啊,直接称呼它畜生! 真得太过分,太不像话了,之前浑浑噩噩的也就算了,最近几年海狗分外听不得这称呼,却又奈何不了别人,况且世上也真没一只不会说人话的笨妖怪!呜呜 从此海狗发愤图强,最近无意中听到凶兆岛上有一颗明珠,吞下去就能炼化掉横骨。所以,海狗来了,控制着虎鲨鲸一路剪除鱼怪,当真势如破竹,直到遇见同来寻珍珠的张敬,谁成想居然被这个普通的凡人生生捅死了坐骑,不禁十分意外,又如何不恨? (新书发表,急需收藏,请大家收藏支持个!) 第五回美人鱼之天衣无缝(六千字大章求收藏) 所以海狗跳到船板上亲自动手,一趟根据它自身条件量身定制的《狗拳》打下来,真是势如猛虎一般,动作快、稳、准、狠,咬,手脚并用,就把这个没学过法术的普通男人给撂倒,也不知道死了没? 海狗咧着嘴,露出一副凶相,猛扑过去,两条长长的触吸就要刺进张敬的太阳穴内吸食脑浆,饱餐一顿。 张敬陡然张开眼睛,抓过手边断裂的鱼枪枪头,对准近在咫尺的海狗身体就刺了进去。 “狗!”海狗狂叫一声,两双肉掌合十,紧紧的抱住了刺来的枪头,触吸趁机又缠上去,臀部腾空,双足朝张敬的头部蹬去。这要给它踢中了,必脑浆迸裂而死无疑。 张敬一击不成功,却在也没有力气爬起来躲避,鼓起最后的血勇,左脚腾一声踹去!他的大腿小腿加起来有一米上下,比海狗整个身体都高,何况它那萝卜般的双足。 在互相对踢中,张敬的一米长腿充分发挥了距离长的优势,正正踹中海狗的时候,它的双足却只到了张敬的小腿位置就被踹飞出去,痛嚎一声,在船板上满地乱滚。 “汪!汪!汪!” 海狗怒极大吼,连叫三声,终于止住连跌带撞的冲势。海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它万万没想到,居然会阴沟里翻船,被一个男人的臭脚丫子踹翻,幸好没被同道看见,不然它还如何见狗?耻辱啊,巨大的耻辱,唯有血才能洗刷,掩盖这一切! 如愤怒的发情期的野公牛一般,海狗撒开四足狂奔,撞击过去! 张敬眼神模糊的眼睁睁看着,手足抽搐,完全没力气趁胜追击和躲避,喃喃的失笑道:“一切都要结束了吗,自己这样的努力,永不放弃,却还是敌不过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体力耗尽,张敬在生命的弥留时刻,看到从海中突然亮起一道晶莹水光,准确无误的击中狂怒中的海狗,它的动作越跑越慢,脸上渐渐爬上了惊骇的神色,全身披挂上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冰霜,张敬耳中仿佛听见了冰块凝结的咔嚓、咔嚓声,终因体力不支陷入了一望无际的黑暗中。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敬再次缓缓张开眼睛,正面对着落下的夕阳,看什么东西都带上了美丽的黄色红色光晕。隐约中仿佛就见一个露着饱满双峰的绝美仙女跪坐在身旁,玉手翻转着自己的身体,褪下水靠衣,紧紧的贴在脸上,泪眼朦胧。 张敬脑供血不足,糊涂的想着:“怎么,难道死了上天堂,就要被剥光衣服不成,简直岂有此理,斯文扫地。”张敬十分坚信,以他在世上十六年的所作所为,无愧于天地,死后必上天堂。只是可怜了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呜呼哀哉。 张敬清醒一会,糊涂一会,渐渐发起了高烧,只觉天旋地转心肝脾肺肾之类都要颠倒过来,十分难受。而旁边来接引自己的仙女却只顾盯着那破了一个大洞的水靠衣,低声饮泣,然后居然割取胡鲨鱼的硬皮缝补起来,简直岂有此理!等到了太一神那里,非好好告她一状不可。 身上像要裂开一样,麻痒疼痛火辣令张敬咬牙都不能忍受,挥手一巴掌打在仙女跪伏着的翘臀上,只听啪一声,美1肉轻颤,触手弹性惊人,手指头却仿佛碰到了一块钢铁上,又硬又湿,完全不似手心感受到的柔软浑圆,两种完全不同的触感交织在一起,让张敬完全迷糊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啊!”绝美仙女陡然遇袭惊叫一声,腾腾摇臀后退,怒视着张敬,咬牙切齿像是要吃人,接着就看出了张敬的神情有些不正常,犹豫再三,才不舍的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艰难的挪过去,解下腰间藤蔓布袋掏出一株晶莹剔透的兰草,老实不客气的捏开张敬的嘴巴,硬塞了进去。 “这给我吃的什么,跟海带一样咸。”张敬嚼了嚼吞下去,不满的道,就觉一股热流从喉咙处涌入四肢百骸中,暖暖的流遍全身,顿时周身通泰,又痛又爽,不禁舒服的呻吟起来。 绝美仙女再也懒得理会张敬,挪到船边,免得在遭咸猪手。只见她绣手如飞,很快就把破损的水靠衣缝补起来,简直天衣无缝,楞是找不出一个针眼。缝补完毕后,举到面前仔细端详着,与中原女子绝然不同的绝美面容上露出满意的喜色。 没等她高兴多久,转头就看见张敬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目直勾勾的看着她,一瞬也舍不得离开。绝美仙女低头一看,她的上半身只有两片椭圆的白玉贝壳靠一根珍珠玉线系在一起,掩护着浑圆完美的双峰,除此之外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浑圆的肚脐,滑如凝脂也似的肌肤,全都落在外面,实在勾人眼帘!暗啐一声,抓过水靠衣遮在前面,掩住了无边春色,一双水草般碧绿的眼眸十分愤怒鄙视的盯着张敬。 一秒,两秒终于成功把张敬这个自称饱读诗书,见了女色却依然管不住眼睛的男人给看得羞愧的低下头。知错能改,虽然慢了点,说明张敬还能在挽救一下的。 其实,被脱了水靠衣的张敬,身上就剩一条内裤,比她露得还多。 绝美仙女扔过水靠衣,怒哼道:“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跟他一个样。”转身扑进去了碧波荡漾一望无际的海中央,只溅起了极少的水花,几乎没有声响,摆动两下尾部,须弥间不见。 “哎,等下,我还没感谢过你的救命之恩呢。”张敬急忙跑到船边喊道,却只来得看清仙女一条蓝汪汪的鱼尾,遍生鱼鳞,在水下熠熠生光,上身却是美人的身躯,玉背如雪一般白,纤腰更是一拳可握,扭动间强劲有力,一下就能游出老远,身姿矫健至极,好一条活色生香的美人鱼! 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张敬惆怅若失的在原地呆立良久,才醒过神来,抓着水靠衣重新穿上,她这么着紧这件嫂嫂给的衣服,其中有什么缘故? 张敬想到数种可能,却不敢冒然肯定,唯有脱险后确认一二。伸展了一下手脚,刚刚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却能行动自如,只是胸口有点隐隐作痛,真不知道美人鱼给自己吃的是什么仙草? 走过去,用水把昏死过去的郭大麻子泼醒,张敬问道:“你没事吧?” “啊,我,二少爷我还活着吗,海狗呢?”郭大麻子还处在昏迷前的记忆中,短暂的迷茫过后跳了起来,惶恐的东张西望。 “不要紧张,它已经被冻住了。”张敬走到船上立着的一大坨冰块前,透过冰晶还能看清海狗被冻在里面的惊惧神情,太阳余光照射进里面,映出极其艳丽的七彩光晕,看着这个,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场梦般。 “二公子,这,这都是你干的?”郭大麻子完全不敢置信的问道。张敬知道是美人鱼救得自己,虽然过程看的有点模糊,但有什么必要跟麻子解释吗? 张敬没承认,也没否认,说道:“身体还行的话,一起检查一下船板有没有那里漏水,然后准备晚饭,我饿了。趁着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在找一找,不然只能在海上过夜了。” 郭大麻子惊惧的看着张敬,听他吩咐,不敢起一点歪心思。 张敬也收拾、检查了一遍,好在海鳅船是新造的,材料比较坚硬,虽然在虎鲨鲸的正面撞击下,断裂了几面船板,幸好里面的钢板和龙骨只是有些扭曲,还能挡住海水不渗进来。找了几块门板钉补了一下,勉强还能用。 晚饭是虎鲨鲸鱼肉炖青豆,加鱼翅捞饭,新鲜特制的十分美味。只是怕鱼血会把海中其它的怪兽吸引过来,所以张敬和郭大麻子只割了一点食用,就撑船离开了,不得不说是个巨大的遗憾。 在落日的余晖中,海鳅船顺着虎鲨鲸和海狗出现的方向,乘风破浪而去,一路上不时可以看到一条条说不上名字的巨大怪鱼翻着白肚皮,在海面上漂浮,了无声息。 张敬叫不情不愿的郭大麻子打捞过几只查看情况,一个个全都是脑皮坍塌在一起,旁边有两个孔洞,显然是被海狗吸干脑髓的受害者。也有一些稍小的则是被整齐咬成两段,鲜血淋漓,碎肉横生,显然是海狗看不上,而被虎鲨鲸咬死的。 张敬看过志怪一类书籍,其中最有名的当属临海郡无名氏著的《海中夷怪志》都常说大凡天生宝物旁边都有凶猛精怪把守,想来就应该是海狗,主动出击,把这些来夺宝的鱼怪当作早午餐。 现在海狗被冻在自己的船上,暂时应该没人看守那宝物,正是自己下手的好时候。张敬不顾身体的疲累和郭大麻子一起撑船朝死鱼飘来的方向开去。 张敬在船头努力,郭大麻子在船尾使劲,两人齐心合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陡然看见前方海面上凸起两座金黄海岛,左右分列,泾渭分明。 郭大麻子对比了一下,和陈半仙给的蓝色贝壳上画的几乎一模一样,知道到地方了,不禁兴奋异常,忘情的大叫道:“公子,我们到了,凶兆岛,凶兆岛!” 张敬回头看他一眼,也是面带笑容,却不问他怎么就确定是这里呢?你以前又没来过?这些张敬是不会问的,问了十之八九也不会有答案,徒生尴尬,断然挥手道:“我们放慢速度,看着点前后左右,说不定就有什么海怪等着我们呢。” “是,是。”郭大麻子看了眼冻在那里的海狗,心有余悸的连连点头。 事实表明,张敬的小心不是没有道理,在他们快靠近海岛的时候,突然从海滩前急速升起一个‘太阳’,放射出无量的光明,把黄昏的午后照耀的如同夏天的中午时候,无限的光和热。 张敬急忙举起手臂遮在眼前,却还是被炙热光芒耀得满目青白光芒,眼球刺痛,泪流如注,才一会后才能重新看见东西。船尾的郭大麻子也第一时间举臂挡在眼前,收藏在袖子里蓝色贝壳仿佛被激活了隐藏系统,发出一团堪蓝色的光芒,挡住了外面的白光,蠢动着要破衣而出。 郭大麻子因有蓝光的保护,侥幸没有被弄成瞎子,得以隐约看出那团白光中心是一粒只有拇指大小的椭圆珍珠,白得清澈透明,好似分两层,外面是最无瑕的玉,里面含着一点水精和微型卡片,随着珍珠滴溜溜的上下翻转着。 “难道这就是那宝贝珍珠?”郭大麻子喘着大气,心脏砰砰乱跳,只觉得这粒珍珠是如此的美丽、神秘,隐隐有一股魔力叫他只想马上把它抱在怀中才爽快。待看见张敬在船头揉着眼睛,似乎能看见了,郭大麻子醒过神来,一手握紧了船桨,一手掏出蓝色贝壳就要掷出,然后给张敬的后脑勺恶狠狠的来一下,保证扑入海中溺死! 就在他采取行动前一个刹那,海滩前的水势突然如水一般沸腾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岛前的白沙中钻出来,刹那间搅浑了水势,掀起滔天巨浪,海鳅船在第一波的冲击中差点被打翻,船上的两名乘客更是狼狈不堪。 等到海鳅船一口气被推出数百米远略微平静时,张敬和郭大麻子就清楚的看见一只巨大至极的扇贝妖精,平常紧闭的两片贝壳朝左右大大张开,足有四个门板展开那么大,露出里面的软体肌肉,有眼睛,利齿,触角,唯独没有鼻子,在两边还生了十二颗耀眼至极的拳头大珍珠。 两人见这扇贝妖精奋力的朝空中的白光扑去,甚至脱离了水面,完全势在必得的架势。吓得不禁倒吸一口气,之前的虎鲨鲸也算大了,但跟这扇贝妖精一比,就像小孩子一样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郭大麻子上下牙齿激烈的打着颤,双腿更是站不稳,靠船桨撑着才没趴地上去:“公子,这事没法弄,咯咯咯趁着它还没注意我们咯咯咯快逃吧!” 张敬十分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哪怕有丁点的胜算他也会像杀虎鲨鲸,斗海狗一样拼尽全力。但现在的局势是不马上撤退的话,转瞬间就可能被拍死。在巨大的体型、实力差距面前,他还冲上去的话,那不叫英勇,而是白痴,傻x,找死! 当断则断,不断则乱!张敬果断的下命令道:“我们走。”郭大麻子欢快的应一声,两人合力快速把船掉个头,快速朝外面划去。完全就这样回去,没完成两位大佬的交代,会落得什么下场,因为眼前不走,立即就是死! 扇贝妖精一双水润润的怪异眼珠早就看见他们两个,同时也看到了船上被冰封住的海狗,真真又惊又喜!她是一只垂垂老矣的母贝精,祖先是真龙的一个妖姬侍妾,所以遗传下来那么零点几的真龙血,因此她一生下来就自通灵,能如人一般的思考。 可惜一千年过去,她还是只能潜伏在海底沙砾,或者珊瑚中躲避天敌。驮着又沉重又笨拙的壳战战兢兢的生活着,似乎海上面的阳光,海中央的水晶宫都和她无缘,为什么这样? 她已经老了,能感觉到生机在迅速流失,在不拼死一搏的话,就要死了。她不想,不想,她要到海上面去享受阳光、海浪、帅气的人类男人,为此不惜亲身犯险穿越八百里海域求见智慧的女巫‘优檀公主’! 她幸运的得到了回报,依优檀公主的指点赶来了这两座小岛,可现实无情的击碎了她的希望,海中杀人无算的海狗已经抢先到达,并控制着虎鲨鲸无情的虐杀附近嗅觉灵敏因而赶来的各种鱼怪们。母扇贝精知道不是海狗的敌手,又十分不甘心,像以往那样深深的潜藏在海底等待良机。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等到机会了,可恶的、该死的海狗居然被冰冻在船上,哈哈哈,没有这个更能让她开心的消息了。虽然那两个人类男子能制服海狗,无疑是更厉害的存在,令她暗自害怕,但一想她的两片贝壳坚硬无比,只要不是像海狗这样讨厌的软体动物,想攻破防御取她性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母扇贝精果断出手了,她已经打定主意只要抢到‘定慧水火珠’就马上潜伏进海里,直到彻底炼化后在行出世,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那两个人类男子一看到她出现,就马上掉头走了,似乎不想与她碰面?不管怎样,她是深深的松了口气,使劲全力的朝上跃去,一米,六十厘米,三十厘米 越来越近了,她伸得笔直到几乎断裂的触角就要摸到象征智慧的珠子,这一刻她是那么的高兴,言语简直形容不出她的心情,冒着眼睛被耀瞎的危险,直勾勾的看着水火定慧珠,虽然和她自己孕育的珍珠相比简直小得可怜,还有点颜色灰败 但真龙保佑!这可是能实现她愿望的珠子啊,触角前张,就要把水火定慧珠纳入壳中,母扇贝精简直笑得合不拢嘴、利齿大张,可下一秒,水火定慧珠在空中遥遥的冲它点了三下,就如彗星撞地球一般,划着耀眼至极的白光火光撞入了张敬的后脑中。 刹时间,张敬直觉朝前打了个跌,恍然穿越过了无数的时间长河,身处车水马龙的闹市之中,耳中听着爆鸣的声响,身周尽是没有马车牵引却跑得飞快的‘铁壳子’,高达百米的石头房子。红黄绿灯光在空中不停闪烁明灭,当绿灯亮时,从眼前飞快走过一个个露着雪白粉腿,纤细腰肢,浓妆艳抹的妖治女郎,全身布料加起来都不够一拳握的。 张敬看得眼珠爆凸,完全不敢相信,在大汉国就是最下等的青楼女子都比她们穿得多,天啊!这里到底是哪里,怎么会道德沦丧至厮? 一个古代的知识分子陡然间到了现代声色犬马的社会之中,受到的冲击之大,简直难以想象。张敬手足乱舞的跑出去,虽然看到绿灯变成了红灯,却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就听砰一声沉闷的巨响,一辆刚加速启动的汽车把他毫不留情的撞飞到空中,在砸到地面上血肉横飞,现出一张羸弱少年惨死的景象。 张敬吓得惊叫一声,周身剧颤,从这个亦真亦幻的梦境中苏醒,慌乱的看着周遭的环境,茫茫大海正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势头,直欲把船吞灭,等回头一看,顿感事情不妙。 “不!”母扇贝精撕心裂肺的大吼着,扑通一声落入海中后溅起漫天的水花,海水层层叠叠的朝外激荡去,然后猛地冒出水面,朝着‘卑鄙无耻偷袭下手’的人类冲去。 张敬就见一座‘大山’朝自己撞来,和郭大麻子两人一齐吓得面无人色,可怜他连到底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呢。 (猪脚劲歌打败了第一个怪兽,亲爱的读者们你们是不是该给点红票,收藏,鼓励鼓励他啊!) 第六回生前的葬礼 (又是五千字大章,你们伤不起啊伤不起,来个收藏吧!!!) 张敬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片刻的震惊过后,扔掉船桨拿起鱼刺枪,对郭大麻子正色道:“不想死的话,快拿枪自卫!” 小山一样的母扇贝精劈开海浪径直向前,令海水迅速向两边分开,狭长的海鳅船不可避免的被冲击随之上下左右颠簸,好几次几乎翻船,郭大麻子要紧紧的抓着风帆柱子才能站稳,被颠得突高突低仿佛在玩过山车,几乎把肺都吐了出来。 身体上的不舒服,精神上的绝望,令这个短小精悍,杀人如杀草菅的男人彻底崩溃,眼泪长流,放声大哭:“老天,你这是在惩罚我吗,我知道错了,以后在也不害人了呜呜呜”他已经认定这次死定了。 张敬在船头被甩得东倒西歪,没有可以帮助稳住身形的东西,处境比他还要艰难,却头也不回的断喝道:“哭什么哭!哭要有用的话,我陪你哭!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活下去!” 惊涛骇浪声完全把张敬的话给掩盖了下去,郭大麻子只听到了一星半点,却猛得精神一震,是啊,一切为了活下去!怒吼着把陈半仙秘密交给他的刻满神秘符箓的蓝色贝壳,冲着几乎就在眼前的扇贝妖精扔去。 “去死吧,妖怪!” 蓝色贝壳一到空中,就化成蓝汪汪的一面光网,落下去恰好把扇贝妖精给网在里面,乍然收紧。扇贝妖精就如网里面的鱼,不断的挣扎着,由于她的巨大体型在海中翻江倒海起来,把那面水域完全搞得开水锅一样滚沸。 张敬十分惊诧的回头望了郭大麻子一眼,没想到他居然有这样的法宝,真是人不可貌相。此时在海鳅船上再也站立不住,只能趴伏在船板上,双双死死抓着船沿,才能避免被甩出去,却不忘看那蓝色光网,赫然是由一个个米粒大小的字符构成,能看清的有‘福,鬼,神,令,束’五个小字。 其它的被扇贝妖精张开达二十多米的宽广胸怀撑得巨大无比,只能看到零星一角。眼见蓝色光网上的颜色越来越淡,张敬预感不妙,果然片刻之后,就听惊天动地的‘啪’一声,蓝色光网被撑裂开,化成一缕缕蓝色四处飘散。 张敬身上也飘落了一些,眼睛毫无妨碍的看清了扇贝妖精身体内部的粉红肌肉,黏黏的老大一团不断蠕动着,看着就恶心可怕,更令人绝望的是那两座山一样高大坚硬的贝壳,正快速的以海鳅船为中心合拢! 两座石山相撞起来,别说木船,就是百炼精钢也要被压成粉末,更何况张敬现在只是肉体凡胎,铁定成一堆肉酱。 危急时刻,张敬奋不顾身的跳起来,冲到把海狗冻结在甲板上的冰块前一枪挑起,连戳三下现出几个对穿的窟窿,怒喝道:“海狗,不想死的话,努力吧!”抓住枪尖一头弯曲如弓,然后猛然放开,枪身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砸在冰块上,击飞了出去。 海狗在疾驰的空中发力,一下挣破海底万年寒冰子的束缚,还没来得高兴,已飞入了扇贝妖精合拢的两片贝壳中,晓得要是被夹中,以它之能也要完蛋。汪汪的狂叫一声,海狗急速后退的同时身体吸水无限膨胀,两足就如擎天玉柱一般粗实,左右分开,硬生生撑住了扇贝妖精的合击之力,上半身则探出去反向包围、覆盖敌人。 此时,海鳅船已完全陷入了合围中,要不是海狗的努力,铁定船毁人亡。好不容易争取到这线生机,张敬怎会放弃,操起船桨就朝窄小的缺口外划去,又一言惊醒了郭大麻子,两人合力,都使出了吃奶的劲,船桨如飞,险险的逃了出去。 扇贝妖精一见越加惊怒和绝望,破罐子破摔的拼了老命,急吐出一道泼天水箭朝海鳅船激射去,同时捣碎了天生的四粒珍珠,是她的元气存储之所,当即化成四团银光色的炫丽花朵连续轰击在海狗的身体上。 海狗顿时如丧家的野狗般哀嚎起来,痛苦不已,凭空泄了几分力气,此消彼长,扇贝妖精奋力合上两扇门户,就把海狗的下半身给夹在里面,利齿,触吸,水箭轮番的炮制它。 海狗之痛可想而知,越是如此,它反而加速膨胀身体,反向包围对手,意图利用它‘真龙保护膜’的天赋本事把扇贝妖精还本还原化成最初的受精卵。 这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成的,而扇贝妖精短时间内也杀不死海狗,就连斩断它的身体成两截都做不到,毕竟是真龙幼小时和蛋壳组成的两层保护之一,如果真那么容易被人打破的话,就没有现在称霸万里海洋的真龙一族了。 两者互相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看谁先撑不住,一败涂地,渐渐就沉入了海底。 张敬和郭大麻子回头看时,见两个怪物厮打在一起,没空追击自己,顿时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提了起来,因为漫天的水箭喷涌而来,仿佛把整个天空覆盖。 “快,快,转舵,避开!”两人慌乱的划着船桨,让海鳅船脱离被当靶子击中的粉身碎骨命运。轰隆!无量海水组成的水箭就顿在离船一百米的海面上,轰隆合成一体朝四面八方荡去。 海鳅船在刹那间被平推出数百米,一面船板被击成粉末,里面夹着的铁板扭曲变形,就差断裂,张敬和郭大麻子被震到空中云里雾里的飞了一段,已然有数百米,落下时恰好海鳅船也被推到那,结结实实的砸在船板上,各自呕出数口淤血,痛昏过去。 夕阳西下,海中潮起潮落,映红了今天的最后一抹金色,没有了人类和妖怪的骚扰,大海表面就是如此美丽和宁静。海鳅船就如一叶扁舟随风而动,破烂的船体自然也让它进了不少水。 郭大麻子就是被冰凉的海水泡醒的,胸口胀痛,左腿肿痛不已,右腿被压在身体下面完全失去了感觉,他努力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眼见海水越进越多,就要彻底沉没。他只得手脚并用爬过去,抓起手边能找到的材料胡乱补、塞住了缺口,还有几道渗水的小缝隙就完全没办法了。 “哦,对了,二公子呢。”性命之忧去了,郭大麻子才想起船上的另一名乘客,四下察看,在船舱入口处发现了张敬的身影,他爬过去探了探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只是陷入了昏迷中,刚要拍脸叫醒,陡然间想起来了他此行的目的,一是为张大公子除去他的弟弟,二是为陈半仙取得他要的宝珠。 尤其是第二样,没完成就有死亡之祸,郭大麻子心下胆颤连忙伸手在张敬身上翻来覆去的搜了一番,却什么也没有找到:“怎么回事,明明看到珍珠落入他的脖子里啊,怎么没有,难道是被甩到海里去了?”由于事出突然,光芒耀眼,他没看清‘水火定慧珠’融入了张敬的脑海中,才有此疑惑。 望着茫茫大海,找到没处找,郭大麻子顿时瘫软成泥状,惶惶想怎么办,怎么办?这样子回去,陈半仙肯定饶不了人,现在又断了一条腿,想跑都跑不远。难道老子命中注定没死在海怪手上,也要被人杀死吗? 郭大麻子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甘,突然惊叫一声,像是想起什么道:“对,还有张开阳那好色无胆的小子,连个寡妇都不舍得杀,没胆子杀。自己就以他叫自己杀兄为把柄,敲诈几万枚五铢钱,还有他的宝马,从此远走高飞。这样子看来要寻个荒滩靠岸,不能叫陈半仙看见了。” 主意一定,郭大麻子越想越高兴,看着昏迷不醒的张敬越发狰狞恐怖,凶光毕露。出海以来,张敬的表现真叫他刮目相看,不但有勇有谋,身手还十分不凡,远远超过他那个酒色过度的废物哥哥。可惜,越是这样精明能干,越留不得,不然叫他知道郭大麻子曾和张开阳意图谋害他,哪里还会有他好果子吃? 郭大麻子脸色一厉,抓过尖利的钢叉鱼刺对准张敬的胸膛腹部连捅七八下,然后一把推入冰冷的海中,泛舟而去。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郭大麻子一人痛苦的划着海鳅船到快看见海岸线的时候,就因受伤过重,又在水中泡了许久,高烧起来,烧得迷迷糊糊昏死过去。 海鳅船没人把握方向,随着海浪和海风的两重作用就慢慢朝着偏西方向移动,避开了出发港口上焦急等待着的陈半仙,撞入海滩上被一户渔民发现,惊道:“这不是和张家二公子一起出海的郭大麻子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知道不妙,忙叫来人抬着赶往张家,一路喧闹的人尽皆知,完全违背了郭大麻子死也要悄悄爬回去的本意。 张家后院祠堂中,白氏和李氏这两位美艳妇人跪在蒲团上,双掌间都和着三支香火,十分殷诚的向张家列祖列宗祈祷一定要保佑张敬早日平平安安的回来!列祖列宗保佑,就是损我十年阳寿,也要敬儿平安归来。 正祷告间,忽听外面一片嘈杂声传来,白氏和李氏都疑心是张敬回来了,放下香烛,提起灯笼就碎布朝外院跑去。 比她们俩还着急的是张开阳,一听动静率先跑出来搜寻,只见到郭大麻子一个,不禁欢喜的大笑出来,是捏着大腿肌肉才忍住,反痛得泪眼朦胧,慌道:“怎么抬回来一个,我弟弟呢,张敬呢,我问你们话,回答我!” 哐当一声,大红灯笼从白氏手中滑落,自燃起来,火光灼灼映着白氏,李氏两张失色的花容。跑前几步,白氏没看到张敬的身影,就扑跌在了地上, “婆婆,婆婆!”李氏顿时慌了手脚,忙扶住她,完全没感觉到晶莹的泪珠早从她碧绿的眼眸中滚滚而下。 “啊,我的儿!”府中刚能起床的张老太爷得知凶信后,经受不住打击,大叫一声,倒地。 张家彻底乱成了一锅粥,人人悲泣,个个感伤,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 稍后,郭大麻子被救醒,讲述了如何出海,如何碰到巨大的扇贝妖精,张敬如何英勇的和它搏斗,最终不敌掉入海中不见,通通说了一遍,十分殷实详尽让人相信他绝对编不出来。 白氏又一次哭昏过去,张开阳在旁边也是嚎嚎大哭,悄悄往眼睛上沾点洋葱水,眼泪像是不要钱的一样滚滚而下,嚎道:“我的兄弟啊,你怎么就走了呢,留下大哥一个人独立支撑偌大的家业,呜呼,大哥一定会好好的料理你的身后事,你的老母吾替你养之,放心的去吧!”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围观群众都暗自称赞张家兄弟俩的感情深厚。 张开阳果然说到做到,通宵达旦的忙乱一夜,把灵堂很快布好,又请著名画师画得张敬生前遗像挂在中央,左右是黄白菊花,刚摘下来的还散发着清雅芳香,还有无数附近人家送来的挽联,纪念这位英年早逝的张家二公子。 “呜呼,天不佑兮,令英年早逝。地不厚兮,无以载栋梁,人不明兮,悔不用高才,哀哉。” 这是当地县令牛大人送来的一副挽联,意思是说这个少年人啊是天才,才高得连老天和大地都不容许留在世上,所以早早的把他召了去。我悔恨啊,没有在这天来临前征用他,为国家出谋划策。 虽然有对‘死人’一味溢美风气在其中作怪,但能亲手书写并送出这样的挽联,也可以看出当地父母官对张敬的热爱。 张开阳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吓得凉了半边身体,庆幸早早除了这个兄弟,不然早晚都得被他勾结外人夺去全部家产和爵位。 张开阳高兴的放声大哭,安慰完老父亲,在安慰继母白氏,在安慰两眼哭得红肿,梨花带雨,仿佛是她丈夫死了,而不是小叔子死的李氏,真真气得一肚子的火气。 却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张开阳只得按捺住,大哭,也算为下一次演练,张老太爷本来身体就差,又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的只剩一口气吊着。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张敬的尸体,还抱着万一的希望,所以不想马上死,但谁也不能保证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派去海上搜索的人去了一波又一波,却只拉回十几条奇形怪状、没了脑髓的巨大怪鱼回来,证实了郭大麻子说得遇到海妖的情况是真的,越发认定张敬凶多吉少。 张开阳本来还有些担心郭大麻子下手不干净,让他们把人给救回来,终于彻底放心。在没心情演戏,抽了个空从灵堂溜到寡妇酒家,悄悄进去,抱起林寡妇娇小玲珑的身子在空中旋转飞舞,头伏在雪白的脖颈上磨蹭着,大笑道:“宝贝,大事成了,成了,从此以后在也没有人威胁我的地位,你就跟着本候爷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吧。” “爷,你说的是真的吗?快放奴家下来,你转得人都晕了。”林寡妇柔软的身躯僵了一下,反身扑进去了张开阳的怀抱中,娇嗔道。 张开阳感觉她的异常,戏谑道:“怎么,宝贝儿,你怕了?” 林寡妇似真似假的回道:“是啊,谁不怕,奴家可也差点给您养得那只恶狗杀了呢。” “不怕,不怕,有我护着你,给他十个够胆也不敢在动你一根毫毛。人生无常,老爷我算是想明白了,这好日子要跟女人一起过才滋润,我家那位忒没情绪,心里还装着别人,贱货!那像宝贝你,身段好,又会来事,等老爷子也走了,我就休了那贱货,娶你进门好不好。”张开阳说话间,两只手伸进了林寡妇的胸围子了,揉捏着两团温软可爱的雪兔,一手紧,一手松。一手捏出各种奇形怪状,一手掌心紧贴,缓缓研磨,并向下缓缓探去,笑问道:“宝贝儿,你的伤好些了吗?” 原来那天郭大麻子想杀林寡妇灭口,以免消息泄露,张开阳终究还是舍不得,因为脱去美人衣服后,不但一身肌肤雪也似的白嫩,滑如凝脂,又细又滑,而且纵送之间,妙不可言。 张开阳虽然在青楼楚馆中阅女很多,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床上恩物,从此就包养了这个娇滴滴的小寡妇,宠爱异常,连要为她休妻,扶做正房的话都说了出来。 郭大麻子要杀掉她,就像要剐去张开阳的心头肉一样,万分的不舍,当即就站起来怒喝制止,却晚了一步,郭大麻子的拳头重重击在那片雪白的肚皮上,痛得林寡妇身弯如虾,满面血红,虽然没有当场惨死,却连呕好几口血,从此就犯上了一个泣血之症。 每当想起那时的情景,林寡妇都惊恐得扯过被子遮住身躯,躲在黑暗中瑟瑟发抖,又怕又恨郭大麻子和张开阳。为了保命,加倍的奉承张开阳,拿出了以前都羞耻的风流手段努力迎合。 完全没想过有一天取代李氏,成为张家的正房太太,而且她的身份,经历也不可能让她成功。林寡妇以为张开阳是为哄她高兴说的,装出一副惊喜莫名的样子,依偎进他怀里,红唇如雨一般落在他的额头上,脸上。 “老爷,奴家太爱你了。” 张开阳也确实是一时冲动,不敢在接着往下说,猴急的撕扯着妇人的衣裙,褪下自己的裤子,嘴在林寡妇的身上乱亲乱吻道:“那你可要在床上好好的谢谢本候爷。” “张敬还尸骨未寒,我们就这样,不好吧,啊,候爷您别撕,奴家可就这一件漂亮的红缎子肚兜哩” 张开阳一把把人扛到酒桌上,合身压了上去,嘿咻嘿咻的喘着粗气:“心疼什么,跟着我还怕没好衣穿,明天就叫人给你扯十件八件。还有那个死人你提他干什么。” “嗯,啊,你轻点,轻点,压死人了。” 第七回女要俏,一身孝 毕竟是在丧期,张开阳也怕被人看见兄弟尸骨未寒,他就去嫖宿妇女,传出去名声大坏。所以把个寡妇折腾的手足俱软之后,清理一下满身的酒气和脂粉味,就再次回家哭丧去了。 张开阳到家时已经是傍晚,老远就能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两个女人哭声,其中一个正是他的妻子李氏,张开阳十分不爽,却又无可奈何。找亲信打听了一下有没有找到张敬的‘尸体’,都说没有。 都说生不见人,死要见尸!没找到尸体,就有可能还活着,但张开阳心里却清楚,张敬是被郭大麻子捅了七八刀后推进海里面,这样子都能不死,真就有老天在保佑他了。 所以张开阳十分放心,怕就怕张敬的鬼魂回来找他算账。说实话,身为兄长却雇凶杀死了亲弟弟,张开阳心里毛毛的很不安稳,因为当世的鬼神之说深入人心,凶神厉鬼回来报复虐杀的传闻屡见不鲜,由不得他不怕。 灵堂却又不能不拜,张开阳壮起胆子正要朝里面走去,就听后面有人叫他:“张公子慢些,老夫有话要说。” 张开阳回头一望,却是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衣襟有些黏1湿的陈半仙,又惊又喜的迎上去道:“仙长,您怎么来了?” 陈半仙黑着张脸,微微稽首,就拉着张开阳的手臂到一个角落,手一拂,身周就亮起道黑光,一闪即逝。两人的身形就从诸人的眼前消失,其实就站在原地,只是有层《隐身线》裹住了他们,光线透不进去,声音传不出来,看起来就像隐身了一样。 缺点是不能走动,不然法术就会失效,因为陈半仙的法力只到这种地步,说道:“二公子的事,老夫已经听说了,十分之不幸,却也是命数使然,该有这一劫。老夫这里有道太乙超度灵符,大公子拿着,如果见到二公子的话,就可以把他超度,免得成为可怜的孤魂野鬼。” “大仙果然慈悲!”张开阳几乎是抢着接过,大喜道:“我替我弟弟张敬感谢大仙的善意了。”笑得合不拢嘴,最后一个隐患也消失了,心里明白陈半仙巴巴的过来肯定不是给他送礼,投桃报李的道:“大仙有什么我能帮上的事情,请尽管直言。” 陈半仙干咳几声,老脸微红却偏偏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不相瞒,你的继母白氏,天生骨骼轻盈,颇有仙缘。老夫想张老太爷不幸归天之后,收她做个女弟子,你看如何?” 张开阳马上就听出了他的意思,暗笑不已,原来这老仙也动了色心呢,反正他一直看白氏不顺眼,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拍着胸脯答应等他爹死后,就让白氏因伤心过度‘自愿’出家到陈半仙门下。 “张公子果然爽快,以后有事尽管来找老夫。”陈半仙如吃了瑶池的蟠桃果,从身体内外欢喜起来,又问道:“麻子在那,老夫要找他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让人送回他家了,您找他没用,不仅腿瘸了,人还被吓傻,来回就那几句” “这个不要你管,记住你答应老夫的事,绝少不了你的好处。”陈半仙说完,突然两眼放光,朝四处扫视,却一无所获,不由眉头微皱。手扬处,遁起道黑光,冲天而去。 张开阳看得瞠目结舌,跪下去顶礼膜拜,更不敢怠慢,琢磨着白氏死了儿子,再死了丈夫,还不是任由他摆手?别说掩人耳目似的被陈半仙收去做女徒弟,就是吹吹打打的再嫁人,也是易如反掌。 现在关键的张老太爷还没死,给他张开阳十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做。 此时,白氏还不知厄运正朝逼近,白天黑夜的在灵堂前哭昏过去几次,李氏忍着同样的悲痛叫她回去休息一下,她也不听,一身白色披麻,头戴雪白纱巾,孤寂哀戚,于凄凉中见绝美。 张开阳走进灵堂里,特意的打量了一番这个平常都不拿眼正眼看的继母,凭什么能迷住老爷子和陈半仙两个大男人?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心砰砰乱跳,下面耸起蠢蠢欲动。 都说女要俏,一身孝,白氏和李氏两人现在就是如此打扮,两人并排而跪,同样肩头耸动,哭得无声,配上凄美的面容,真叫人一见心都要为之碎了。 张开阳是男人,更是一个好色多情的男人,被感染的真心呦哭起来,突然十分后悔把白氏送给陈半仙,这要是留着独自享用该多好啊,反正深宅大院的办事时小心点,外人也发现不了。 白氏和李氏十分诧异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张开阳,能感觉得出他很痛苦,因为她们心里同样如此,以为张开阳良心发作触动兄弟之情,怕他伤心过度,反倒安慰起他来。 张开阳索性放声大哭,越看白氏的面容越伤心,哭着好不容易把两位妇人劝说回去休息,还有好多后事未办,免得提前累坏身子。由他晚上来守灵,在后面看着年纪相差无几,辈分却一大一小的妇人相扶而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以前怎么没想到把她们婆媳俩弄到一起去,好在现在也不晚。 话音未落,突然从外吹进一阵阴风,差点把粗如儿臂的惨白蜡烛吹灭,令得整个灵堂忽明忽暗,张开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虚的来回看了下,什么也没有。 猛然抬头间就看见灵堂中央的张敬遗像五官铁青,眼珠通红,露着獠牙嘶吼着就要冲下来。张开阳惊叫一声,就要往外面跑,却左脚拌了右脚,重重的摔了个狗吃屎,叫得哭爹喊娘,慌忙掏出陈半仙给的‘太乙超度灵符’,是手掌长的黄色符箓,用红色朱砂画满了地狱恶火,径自飞到空中就化成一团长蛇状的火光朝着张敬遗像飞去。 轰一声,把整个灵堂全部烧成火海,张敬的遗像自然也被烧毁,张开阳长松了一口气,突然又见从门外面走进来一个真人大小的黑影,一步步走来,脖子上面没有脑袋,而是被夹在咯吱窝下,五官被泡得惨白,眼珠动也不会动,泡肿的嘴巴翘起一个邪恶的弧度,发出锵锵的重金属音: “大哥,我死在海里面,到晚上好冷啊,借你的热血给我暖暖吧!” 张开阳狂擦着眼睛,以为这一切都是心里恐惧滋生出的幻觉,没想到睁眼一看,张敬的鬼魂又走进很多,声声讨要着热血暖身。 “不要过来,不要!快来人啊,救命”张开阳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这个无礼的要求,腾腾的朝屋子里面爬去,又哭又骂道:“你这个孽种,私生子,死了也要回来害我,滚回你的海里面去吧!” 那条长蛇状的火光点燃灵堂后,呼呼的又落在张开阳面前,朝着飘忽的鬼魂冲去,大火袭来,顿时热浪滚滚,又点燃了两边的挽联和白菊花,一发不可收拾。 “对,对,烧死他,在烧死他,让他连鬼都做不成!”张开阳完全不知道周围已经变成了火海,眼睛只盯着张敬的鬼魂疯狂咆哮,手舞足蹈。 张敬的头突然从腋下飞起,张嘴哈气,吐出好大一团白雾,敌住了长蛇状的火光,咧开下巴笑道:“大哥,你好狠的心啊!你杀了我,我做鬼回来杀你了,灭吧,火!”哗然一声,从无头的身躯上狂喷出无数水柱,宛如喷泉一般,胸前背后都是出水口,把不可一世的大火渐渐浇熄。 “看到了吧,大哥,这就是你指使的麻子在我身上捅得窟窿眼,都对穿了,我就勉强装了些海水,准备同样淹死你!” “不,不要杀我,我可是你的亲哥哥啊!”张开阳眼睁睁的看着作为依仗的长蛇状火光被白雾和海水合力浇灭,又听张敬要活活淹死他,恐惧之下,就听心脏剧烈的猛跳一声,几乎撞破胸膛跳出来,心脉顿时断裂好几根,一口血狂喷出来,栽倒在地。 张敬飞在空中的头颅,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正要上前查看一下,耳朵忽动,听到外面人声嘈杂,都是救火,救人的惊惶叫声,知道灵堂着火肯定惊动了张家人和左邻右里,马上就有人冲进来,顾不得其它,头颅马上飞回身躯上,口吐出白雾缭绕一圈后退去,张敬的头又重新长在脖子上,身体也不在喷水了,健康的不能在健康。 这时,恰好就有人冲进来,手中端着水盆就朝余火扑去,正奇怪明明看着那么大的火势,怎么一会就变这么小了?转头就看见本该死去的张敬站在身边,吓得大叫一声有鬼啊,就没没脑的朝外面跑去。 不一会后,又被一大堆人簇拥进来,等看见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张敬身影,齐齐大叫一声:“真有鬼啊!”四散跑开。 张敬大喝一声:“乱叫什么,我张敬还活着呢。”一把抓住一个张家家丁,冲他道:“快进去救我大哥,他被我吓到失手打翻蜡烛,引起失火,正昏迷在里面呢。” “二公子,二公子,小的可没得罪过您啊,您要找替身,可别找我啊”这个家丁两股颤栗,一股尿骚1味传来,居然吓得尿了裤子。 张敬头痛不已,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还活着这个事实?突然就见白氏赤足,披头散发的跑了过来,口中又悲又喜的大喊道:“敬儿,敬儿,你在那里,快到娘身边来”有一个贴身侍女忠心的劝她道:“夫人,您远远的看着下公子的魂魄就就行了,别靠太近了被阴气附体。” 白氏听也不听,径往灵堂方向飞奔。她刚睡下,就听到动静说张敬的鬼魂回来省亲,马上就爬了出来,甚至顾不得梳洗打扮。 张敬此时再见白氏,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扑过去,抱住白氏哽咽道:“娘,孩儿还没死,让您担心了。” “好孩子,好孩子,你真的回来了。”白氏泪眼迷蒙,双手抱住张敬的头就往怀中挤压,如小时候一般摩挲着他的后脑勺,悲喜之间完全没听到张敬的说话。 “呜呜”张敬被滔滔的母爱弄到差点窒息,转头看到生着碧绿眼眸的嫂嫂也慌慌张张的跑来,等看到自己,不禁掩嘴惊呼,一副惊喜莫名的样子。 张敬对她道:“嫂嫂来得正好,快跟我娘说说,我这次出海虽然经历了不少惊险,但多亏老天保佑,活着回来了。” “嗯,嗯,嗯”李氏一个劲的点头,把含在眼眸中的泪珠就洒落在洁白的脸颊上,形成条条泪痕,好不伤心的样子,实则她的心中是无限欢喜的。 两人合力,终于让白氏,张家的管家,侍女,家丁们,左邻右里们相信张敬还活着,不然地上怎么会有影子? 丧事变喜事,一家人顿时化悲为喜,笑得合不拢嘴,张敬被围在人群中述说他遇到了那些海怪和危险,最终又是怎么脱险的,前面的情形和郭大麻子讲的相差无几,后面又遇到了些什么,张敬则完全隐去,可他的口才又岂是郭大麻子能比? 完全说书人的手法,把捅杀虎鲨鲸,冰冻海狗,战山一般的扇贝精等等过程说得一波三折,惊险无比,让人们随着他的话不时惊呼,揪紧心脏,等听到好不容易杀了海怪,又爽快的齐声大呼起来:“二公子您太厉害,身手太牛叉了。” 其中一个家丁问道:“那个陈大仙让取的那个什么珍珠,公子您找到了吗?” 张敬正要人问,闻言不禁赞许的看他一眼,考虑加他工资。从怀中掏出一个玉匣子,微微打开一条小缝,就有清冷的宝光劲射出来,照亮了整个后院。 等全部打开,微微躲避着强光的众人顿时齐齐一声惊呼,就看见小孩拳头那么大的一颗透明珍珠静静躺在匣子里,正发着夺目之极的珠光宝气,令那一颗颗眼珠子瞪得滚圆,满是贪婪,嫉妒,羡慕 张敬微微一笑,叫人去取来一个铜盆和一个铁锤,同时问白氏道:“爹爹,现在的情况还好吗?”得到张老太爷再次中昏不醒的消息,张敬十分愧疚的道:“都是孩儿不孝,这就去救治他。” 铜盆很快取来,张敬把漏夜也能发光的珍珠放进去,举起铁锤,哐当一声砸下去,好好的珍珠顿成珍珠粉末。 “啊!” 白氏同其他人一样惊呼出声,着急的问道:“敬儿,你这是?”完全不敢相信,起码价值万金,等同千万枚五铢钱的宝贝就这样没了?我的乖乖。 “娘,这宝物是从扇贝妖精身上强行扣下来的,是她一身元气精华之所在,给爹爹吞服下去,他老人家就能立马好起来的。”张敬半点不舍的神情都没有,端着铜盆就朝主卧走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道:“我大哥在里面以为我是鬼魂,所以被吓昏了,你们快去救他。” 李氏一听,立即冲进灵堂里面救人,还有几个张开阳的心腹小厮也跟了进去。 一群人簇拥着张敬进了主卧,床上的张老太爷弥留之际,听了一夜的火声,吵闹声,整个张家人都因此闹得鸡飞狗跳,遗忘了这个瘫痪在床的张家户主,没人告诉他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张老太爷只能躺在床上一厢情愿的喃喃念叨:“是敬、儿回来了、吗?” 终于,张敬回应了他,一下子扑到床前,抓住他枯瘦的手臂道“是地,爹,孩儿回来了。” “好,好,回来就好。”张老太爷无力的握紧了张敬的手掌,十分的激动,心脏加速跳动了两下就一口气没上来,窒息使他瞪大眼珠子,哀叫道:“照顾好、你母、亲” 张敬顿时慌了:“快拿水来,快!”立马帮着张老太爷导气。 “老爷,老爷你坚持一下,敬儿帮你找到灵药了。”白氏本想安慰他,话没说几句,自己倒先哭了起来。 端水的侍女立即上前,张敬手在里面点了点,就勾起一条无色透明的小水龙,引到铜盆和着珍珠粉末搅拌一下,篷一声化成一团银光素裹的云雾,给张老太爷服食下去。 张老太爷依稀之间仿佛进了天国,浑身暖洋洋的直欲飞起。像是换了一个身躯,手脚强健有力,说话声也不在那么软弱无力,抓着张敬的手臂道:“孩子,你真的回来了吗,我们是不是在黄泉相见?”气色明显的好转起来。 张敬少不得又是一番解释,才让张老太爷打消疑虑,一家三口各自痛哭一场,都换了笑颜。 这边刚好一个,那边张开阳却又病倒了,原来他被张敬作法吓昏之后,心脏就因跳动过快而出了不小的问题。醒来后听说张敬原来没死,怀疑他已经知道了真相,真真是又气又怕,再次昏死过去。请了李御医诊断一番之后,才知道犯了心绞痛,也就是心脏病,不能过于劳累,或者动气,不然就有犯病的风险,最起码也要静养几年。 如果张敬没了,他就是休息一年两年也不怕,可现在张敬不但回来了,又治好了老爷子,一个不好,就把世袭罔替的乡侯位和张家的万贯家财就给夺去了,因此张开阳不顾李氏的阻拦和李御医的叮嘱,强行站了起来。 他就是死了,也要和狐狸精生的野种儿子斗争到底! 熟不知,张敬此时已经完全不把区区张家,甚至整个临海郡放在眼里,因为他已经站到了更高的人生舞台,看到了无限广阔的世界。 原来,张敬被郭大麻子捅了七八刀,推到冰冷的海中去后当时就痛醒了,可惜受伤过重,根本无力挣扎,直到遇到那抹蓝色的美丽光华 (张敬回来,发威了,快点收藏吧,读者们!) 第八回龙头人身 那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只有一斗半月形的月亮射下清冷的白光,照耀在如镜子一般的海面上,顿时波光淋漓,闪耀生辉。 张敬却只能在波光中漂浮,让海水带去身体里最后一点点的暖意,嘴唇被冻得乌青,沉在水里面的下半身完全失去了知觉,冷得就好像一坨冰块一样,就在意识即将完全陷入永恒的黑暗中死亡时,一道矫健之极的美丽身影突然划开波浪滚滚而来,在月色下,周身蓝光闪闪,好不美丽。 却是那条生着蓝色鱼鳞的美人鱼,一条飘逸的长发早被海水打湿,三五成团的贴在面颊上,碧绿的眼眸中透出着急和心力交瘁的神色,奋力游到张敬的身边,就看到之前被她修补好的水靠衣又出现几个血洞,顿时怒哼一声,很不高兴,随即查看起张敬的伤势。 情况很不妙,不但失血过多,还被阴寒入侵,体温低得惊人,继而发起了高烧。要不是鲸鱼皮制作地的厚厚的水靠衣替他抵挡了大部分冲击,或许早就死了。 美人鱼顿时就急了:“你可不能死啊,我还要托你给我传递消息呢。”从海草袋子中掏出一截不知名的红色藕块,硬塞进了张敬的嘴中。可惜,张敬早烧得迷迷糊糊,那里还知道怎么吃东西? 没奈何,美人鱼放进了自己的小嘴中嚼碎,在吐到手心,和着美人香津的小块状,终于令张敬吞了下去。 “希望这块烈焰果,能让他的体温升起来。”就推着张敬的身体朝着附近的凶兆岛游去,到了满是白沙的浅沙滩就变得十分艰难起来,因为美人鱼的下面是鱼尾,而不是人似分开的两条腿,一离开海中就失去了灵活性,只能一步一步在陆地上扑腾。 等好不容易把张敬连拉带拽到沙滩上,美人鱼已经累得热汗滚滚而下,娇1喘吁吁,连带着雄伟的两座山峰都不住上下起伏,十分的养眼壮观。 可惜,唯一的观众张敬还在昏迷中,虽然吃了海底火山旁生就的‘红颜烈焰果’,平常带在身边就能抵御海底的冰冷,但张敬此时不仅是体温过低的问题,还有失血过多,精力耗费过度等等。 那一个问题都不是能轻易解决的,美人鱼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先挥手在指尖招来一个透明的水元气球,笼罩在张敬身上,暂时保证他的情况不恶化。 “不好,怎么没气了?”美人鱼素手纤纤,倒和人类美女的完全相同,只是更加的滑1嫩、水润,在张敬的鼻端探了探,竟然没感觉到气息的流动,顿时慌了手脚。 “怎么这样,自己只是因故离开一会,他就受这么重的伤?是谁干的,扇贝妖姬也不知道那里去了,公主说得不错,这里果然危险重重。” 美人鱼翻找着腰间系着的绿色网袋,有珍贵的留音贝壳,能避水的海珍珠,蜡封的男人情诗但就是没有能起死回生的丹药,匆忙之间,完全想不出拯救张敬的办法。 好不容易给她想到一个,又有些害羞和迟疑不前,望着张敬白生生的面容,竟陷入了沉思中。很久很久以前,她刚刚成年的时候,也是同样救了一个落水的俊俏男人,也正昏死中,她因为年幼无知,用嘴给他度过去一口妖元气,护住男人的心脉。结果人是救活了,美人鱼却不仅没了初吻,还失了身,有了孩子,继而有了后面一系列的杯具。 经此一事,美人鱼学乖了,轻易不和讨厌的男性说话,包括男人鱼在内。遇到有落水的,也是弄晕了推到海滩了事,而张敬能得到她的细心照顾,纯粹是因为和她有极深渊源的关系,不然早就抛下不管了。 美人鱼犹豫再三,眼见张敬身体越变越僵硬,无法可想之下,咬咬牙,双手搭成喇叭状密实的包裹在张敬的嘴唇上,这才俯身下去,从双掌缝隙中度过去一口饱含海藻清香的妖元气,融入了张敬的心脉之中,算是暂时保住了他的小命。 她算是学精了,完全不给男人占便宜的机会。正当美人鱼松了口气,在想办法彻底救活张敬的时候,忽从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炸响声,仿若雷霆一般滚滚而来,紧接着无数的红色岩溶从海底深处冲到天空,扬起几十米,上百米,把整个天空都染成了火红色,在落下时,就好像下了一场流星火雨一般。 无数拳头大小,磨盘大小的火球径直落下砸在海面上,扑通连声,蒸腾起无数的水汽,把个万里海洋都笼罩在白朦朦水雾中。 哗然一声,巨浪冲击到凶兆岛上,溅起几十米高的海潮猛得砸下去,差点把沙滩上的两人拍成肉酱,凶猛的海水更差点把两人卷走。幸好美人鱼眼疾手快,紧紧的拽住了张敬的身体,逆潮流而动,奋力朝岛上高处游去。 “贱婢找死!”正游间,忽听一个异常愤怒的男人声音不受影响的从火雨中传来,美人鱼一听,脸色剧变,回身看去,就见不远处的海中影影绰绰的有个全身火红,头上峥嵘带角的男子,挥手间就有无穷的火光化成一条条火龙缠绕在地一个白衣,赤足,手捏兰花指的人首龙身的女子纤细腰间大肆焚烧! 甚至都已经把那片海域煮成一片滚汤,咕咕咕咕的冒着水泡,人首蛇身的女子却始终浅笑嫣然,没有一点不适的样子,望了一眼美人鱼和昏迷不醒的张敬,眼角越笑,轻启朱唇对当面之敌道:“火龙老祖,记住我的话,真龙天子不是谁想成就能成的,其中有无穷风险!你好自为之,我去也!”双手下压,化道银龙也似的长长水瀑,冲天而去。 叫火龙老祖的红脸男子大怒,这贱婢坏他好事,还敢如此说嘴,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要不是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非跟她不死不休!就算她是人人称颂的海族智者,除龙族外,是一半海中精怪的老师又如何?他火龙老祖下定决心后,也要一举轰杀! 随后,火龙老祖化道火光轰然落到凶兆岛上,炙热的火焰却只在他身周奔腾,没有一丝一毫的溢出烧毁岛上仅存的几棵椰子树,显然他对力道的控制已到了毫厘之间,丝毫也不肯浪费的绝妙境界。 美人鱼早就知道不妙,放下昏迷不醒的张敬,随波潜入海中,三两下消失不见。 火龙老祖冷哼一声,轻弹了一下宛如利刃的锐利指甲,播出几点火星,径直落到海水中,顿时照亮了一方水域,映出美人鱼如箭一般疾驰的身影。她似察觉到异常,回头望时,看见在水中穿行却不熄灭的几点火星,吓得花容失色,逃命的速度越加快起来,不断的左右转向,意图甩脱敌人。 谁知,那几点火星却仿佛定位追踪导弹一般,始终牢牢的尾随在她后面,距离在迅速的拉近。美人鱼吓得大叫:“公主救我!”话音刚落,一道银光色的水瀑就从天而降,碰碎了火光流转的几点火星,刚刚消失的赤足,白衣的人首蛇身的女子再次出现,尾巴一下卷住美人鱼借水遁而走。 火龙老祖气得几乎炸肺,扬声道:“优檀公主,真龙诞辰之日,我要到你的水晶道场,破了你立教的三百六十根玄天冰柱!” 几乎同时,曼妙的女声传来:“静候你的大驾光临。” 火龙老祖冷哼一声,掠出,抄起漂浮在海面上的张敬身体返回原地,略微查看了一下,气息全无,仿佛死人一般。火龙老祖毕竟不是一般人,轻轻哈口气,喷出火红的一团跳动火焰从张敬的面上钻了进去,顿时气色就转向红润,幽幽醒转过来。 张敬一睁眼就看见一个红脸男子俯瞰着自己,额头两边更生着弯曲似珊瑚的角,和普通人完全不同,知道不好!饶是他平日里除了六书经义之外,还通读《西域游记》,《大圣西天行》,《海中夷怪志》之类当代士大夫所蔑称的淫祭书籍,知道世界之大,精怪层出不穷。 一看红脸男子的样貌,张敬就把他和书中看到的蛟龙,或者蟒蛇之类能幻化成人的妖怪联系在一起,真真吓出一身冷汗,头痛欲裂,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遇到这等怪物? 模模糊糊的记得好像是扇贝妖精吐出一道滔天水箭,把自己从船上震到海里面,然后好似有一个什么人把自己给推到岸上来,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莫非是这个红脸男子见义勇?张敬琢磨着,恐惧之心稍去,挣扎着站起拱手道;“请问是先生救得我吗?”正说间,突觉脸上阵阵其痛,好似有什么东西从肉里面钻出来一样。 张敬凄厉哀号,手捂到脸上,就触摸到又冷又硬的片状东西飞快冒出来,连忙跑到海边用水一照,那里还是什么人头,俨然一个遍生白色龙鳞的妖怪脑袋,脖子以下却依然是洁白细腻的肌肤,搞成了一副人不人,妖不妖的模样,张敬自己都吓得倒跌在地上。 “我怎么变成这样,不可能,不可能的!” 火龙老祖也十分意外,他哈出的那口火焰是最精纯的火元气,经过他的提炼,去掉了里面最狂暴的成分,只要一点火星进入活物体内,就能激发出千百倍的生命力。 而张敬之前吞吃了美人鱼的红颜烈焰果,药力还没发挥,又被水元气罩住身体,两下激发出来化作生命力,登时就把他救醒。好巧不巧,又激活了他身体里的另一样宝物,所以有此离奇的变化。 火龙老祖不明白这些,刚刚他在东海底八百里活火山的弥空山火焰洞中修炼,突然心血来潮,算到有一件关系到他命运前途的宝物就将出世,之前好像有人颠倒阴阳变幻,蒙蔽了他的神识,直到最后刹那,才因为和他有直接的因果关系才给他察觉,急急忙忙的就去抢夺。 谁知刚出洞口,就被水晶道场的优檀公主拦截,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直到刚才。火龙老祖原本见优檀公主如此轻易的退去,就预感事情不妙,等见到张敬变成龙头人身之后,终于知道宝物已经被人得去,并且已经与身体合为一体,在也拿不回来了。 原来世间有这一等的通灵法宝,能自己选择主人,无论法力多高的敌人都夺不去,只能禁锢住慢慢的消磨,但这样一来,通灵法宝的灵气也会被磨去,变成在普通不过的法器了。 水火定慧珠就是这样一件通灵法宝,已经选了张敬做它的主人,可怜火龙老祖连法宝是什么样子都没看过,就彻底无缘了。暴跳如雷的同时,把优檀公主恨到了骨子里,好在他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能人,要不然也不会从一只小小的红头海蛇修炼到今天人人尊敬的火龙老祖,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 “不要慌,是不是有一粒珍珠融入你的身体里?” “是啊,您怎么知道?”张敬惊魂稍定,毫不隐瞒的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只是很有技巧性的把其中一两个细节修饰了一下。 火龙老祖一听,水火定慧珠是在海狗和扇贝妖精的争抢中,被迫飞入张敬的脑后的,不禁勃然大怒:“这两个畜生,竟敢坏我大事!”手猛得伸出,好似柔软的水管一般无限延长,探入海中一阵狂捞,搅得海水漩涡横生,到处都是惊涛骇浪的声音。 不一会后就把纠缠在一起的海狗和扇贝妖精如山似的身形给捞出海面,重重的摔在沙滩上,砰一声砸出个深坑,两座岛都跟着颤了几颤。 火龙老祖怒哼道:“两只孽畜,还不分开,现出原形!” “嗷,嗷。”海狗此时身体仿佛一层薄膜鲜网,张开三四十米包裹着扇贝妖精的躯壳,意图把她炼化。它的后半身却被扇贝妖精死死的咬住不肯松嘴,正是僵持的时候,听了火龙老祖的话,海狗委屈的叫了两声,缩成了原来的矮小身材。 扇贝妖精也乖乖的松嘴,不敢作祟,双双匍匐在火龙老祖面前,头也不敢抬。 张敬看得目瞪口呆,海狗和扇贝妖精两个妖怪的厉害,他可是亲身经历过的,而火龙老祖都不用动手,只说了句话就能让它们放下仇隙臣服,这,这 饱读历史,知道以历史为镜的张敬深深知道这要多大的威势才能办到,又看到两妖瞥自己的目光很狰狞可怕,突然福至心灵的跪倒在火龙老祖面前道:“师傅,请您收弟子张敬为徒吧?”十分希翼的看着他,都忘记了现在龙头人身的苦恼。 “你要拜我为师?”火龙老祖也不禁一楞,因为他数百年来都是独来独往,从来没有收过一个徒弟,甚至连侍奉的童子都没有,猛然间有个人类要拜他为师,还真有点懵。转念一想,和宝物无缘,和宝物的主人结下良缘,到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帮助自己脱劫呢。 这样一想,火龙老祖就欣然答应,看张敬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慈爱,双手张开,拉出一道火网,由比头发还细的火丝组成,透过张敬的身体就做了一个‘热线扫描’,火网上就出多许多高低不同的曲线。 张敬看了,没有懂,就见到火红网中有道白色的丝线,显得特别显眼。 火龙老祖端详了一下,极为惊喜的道:“你的根骨虽然不好,但福缘却深厚,得了宝物的滋润,身体里已经产生了云雾之气,初具真龙的特征。好好温养的话,前途无量,这样”凝神细思一会,又道:“为师传你一套‘万象森罗变’,可一念生天堂,一念生地狱,无穷幻境,叫人欲仙欲死。到高深处,可虚空生物,叫人在分不出真假,精神耗尽而死。” “谢师傅传授仙法!”张敬恭恭敬敬的行三跪九叩之礼,极尽弟子之事。 火龙君不禁颔首微笑点头,把‘万象森罗变’倾囊相授,一点也没有保留,又说了许多禁忌和行法关键之处。 张敬感激的不得了,壮起胆子问师傅,弟子现在龙首人身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异吗? 火龙君解释了一番,张敬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居然多了百分之一的真龙血脉。原来大凡蛟龙,鱼龙,蛇龙,猪婆龙之类都是龙子龙孙,只是得到的真龙血脉较少,要通过修炼才能激发出新的血脉,外形向龙形靠近。 但是龙子龙孙,无论是弱小的,还是强大的,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体内孕育有‘云雾之气’!借助这团气体,开始时可布雾兴云,在厉害一点就能行云布雨。等到成为龙形时,打个喷嚏,就是一场倾盆大雨,好不厉害。 而张敬原本是人,不可能生出云雾之气,但因为水火定慧珠的缘故而生成了,拥有真龙百分之一的血脉,这就是导致身体向龙形转变的原因。 张敬又问有没有恢复成人身的办法,毕竟他还有父母,嫂嫂等家人,舍不得放下呢。 火龙老祖道:“办法自然是有的,来,为师把云雾之气从你身体里勾搭出来,以后就由你努力温养了。”叫张敬张开大口,火龙君拿手在空中虚画道有竿,有线,有钩的火线,甩进张敬的嘴巴之中,顺着食道就即滑下,不时的轻点几下,好似在腹部里钓什么东西。 张敬就感觉嘴巴热腾腾的,好像唇舌要被烤焦一样,但实际上没有,热度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在人能忍受的极限,害得张敬流着哈喇子,生怕一不小心把嘴闭上,导致整个身体被烧熟。就这么的努力坚持着。 (又是五千字大章啊,你忍心不收藏嘛,投红票嘛) 第九回天堂变相,地狱变相 火龙老祖对张敬的忍耐力非常满意,不再考验他,尾指在火线上一抖,立马勾住了什么东西,顺势拉扯出来。 张敬眼睁睁看着一条比头发丝还细的火线从自己身体里拔出,尾巴后面还勾着一团云也似的白气,刚从嘴中钻出,就飘飘的朝天上飞去。要不是火线后面的鱼钩拽住,立马就跑了。 火龙老祖道:“这就是你的云雾之气,你摸摸看。等下我在教你收录的口诀。” 张敬十分兴奋的一点头,小心翼翼的伸手抱住了云雾之气,又捏又揉,柔软的好似棉花糖,一捏就扁。又如橡皮球,一放手,马上就恢复成原状。手伸进里面,就觉湿漉漉的,仿佛放进了水中一般冰凉。 手上一冷,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张敬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这样地声音:“启动关键词搜索!”接着就多出许多莫名的意识。 云,大气层上的水滴或冰晶的集合体。 雾,近地面的空气层中悬浮着大量微小水滴或冰晶,使水平能见度降到1km以下的天气现象。 张敬愣住了,完全不明白在自己的脑中怎么出现这些?琢磨着,应该是和扇贝妖精与海狗争夺的那颗宝贝珍珠有关! 张敬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只是现在没空深究,见这云雾之气果然不凡,忙向火龙老祖请教要如何的收录和温养。 火龙老祖道:“这云雾吐纳都是从嘴中出入,你吃棉花糖一样吃下去就可以了。要把它滋养壮大的话,则要每日用功,在海边,或者河边,总之是水气充沛的地方,放出来迎着日月施展我刚刚传授给你的《万象森罗变》,天长日久就能越变越大了。” 老祖让张敬去熟悉一下云雾之气,他则走到海狗和扇贝妖精面前,冷哼一声,不怒自威,龙眼凝视了两妖好一会后,掐动剑刃般的五指一算,霎时明白了它们为何来此的原委,不禁长叹一声道; “都起来吧,你们意图长生,变幻人形的心意我都能理解,因为老祖我现在就为成真龙而努力,甚至不惜成梦幻泡影,消失在人世间!也是天意使然,宝物不归你我所有。刚才你们也看到了,老祖收了张敬为徒,所以你们以后敢因为那件宝物的关系找他麻烦,可就别怪老祖手下不留情了,去吧!” 火龙老祖说完,也不管两人答不答应,从脚踝开始突然升起一道火光,旋转直上,到达头部后又俯冲直下,变成一只红色巨掌抓住海狗和扇贝妖精的身躯就往外海扔去。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扇贝妖精入水之后又恨又急,又惊又俱,在海岸线外徘徊着久久不去。而海狗却壮起胆子,第一时间渡水回到凶兆岛上,匍匐在火龙老祖面前,汪汪狂叫着不住磕头,请求他收留。 “你这孽畜,话都不会说,也想当我弟子!”火龙老祖怒斥道,却没有动手赶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破例收了张敬后,突然就大发慈悲,对海狗道:“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先跟在我身边做个守护神兽吧。” 海狗狂喜,不住的点头,这回他虽然没有夺得宝物,委实有点可惜。可拜在所有蛟,蛇,蟒,鱼龙之中成就最高的火龙老祖门下,别说化掉‘横骨’说话,就是有朝一日学得《化龙诀》都不是不可能。 扇贝妖精在外面听了,羡慕的不得了,可她的胆子却比海狗小多了,迟疑着,犹豫着,就是不敢上前。 火龙老祖性烈如火,最看不得这般心意不决之辈,越是胆大妄为敢于反抗传统的他则越喜欢,挥挥手,就让扇贝妖精速度离开。带着张敬和海狗到岛中心,随意坐在地上,身上就冲起一道火光,腾腾烈焰和天上的明月交相辉映,吸取精华,一边用功,一边说道:“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张敬和海狗并排而坐,看了眼老祖,又转头盯着对方,都倍感尴尬,毕竟一人一妖在不久之前还你死我活来着,现在马上就要表现的相互友爱,根本就不可能。 “汪!”海狗突然狂叫一声,漂浮到空中,薄膜状的身体撑开到雨伞那么大小,移到张敬的头顶上。 张敬以为海狗突然发难要杀死自己,真是心惊肉跳,差点就跳将起来逃命,但看见火龙老祖就在对面打坐,眼睛都不睁一下,身周热浪滚滚直扑而至,离他老远就能感觉到,何等的威势,张敬理性的分析出海狗要是造反,立马就能被烧得渣都不剩。 一只活了几百年的精怪不可能这么傻,应该有别的目地。所以,张敬动也不动的坐在原地,静看海狗搞什么把戏,就见月光稀疏的月光照射在海狗撑开的薄膜身躯上,就朝中间聚拢,化成一道浓厚的明月光柱笼罩住他的全身。 放眼望去,外面一片黄橙橙的颜色,月光落在身上也觉十分温暖,向着腹部丹田宫中汇聚,化成自己的元气。张敬知道赌对了,这海狗在向自己示好呢。也是,一个亲传弟子怎么也比守门的童子要高几级吧。 也是福至心灵,张敬连忙拉过那团还被火线勾住的云雾之气,在充沛的月光之中温养起来,使用的是火龙老祖刚刚传授地《万象森罗变》中的‘地狱变相’口诀,手掌如刀把云雾之气斩成七八段,大嘴一张,像吃葱油饼般吃下肚子里去。 一片片的云雾之气依次进入了丹田宫中,和刚刚吸收的一点月光精华悄然融合,无分彼此,霎时间壮大了丁点。张敬又哈口气,作法把这团云雾之气完整的吐了出来,依然白蒙蒙的一团,只是现在混入了张敬的一点本身元气,借此可以轻松的指挥着作左右,上下移动之类简单动作。 张敬又是修炼,又是玩耍的把云雾之气舞得歪七扭八,漫天飞舞,乐得哈哈大笑,又把白云也似的云雾之气拉扯,摊开,稀薄的像雾气一般,做成铜钟状,落下去罩住他。 顿时,张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只能在原地隐约看见一团白影。如此这般,试验了十几般的变化。 不知不觉一个日夜过去,又到夜色昏黑的傍晚。 火龙老祖忽得睁开眼睛,笑道:“难得你这么快就把握到云雾之气的使用窍门”突然耳朵一动,把身上火光敛去,说道:“你的对头来了!现在他虽然比你厉害的多,但你有为师传授的《万象森罗变》,又激活了真龙血脉,杀他虽然不可能,但小小的惩戒一番却不在话下。”话音落后,抓起海狗,使了个隐身法,消失不见。 张敬极目望去,大海之上黑漆漆的,那里看的出什么人影来?但火龙老祖的话,他不敢怀疑,知道自己本领不济,这才没看到敌人潜来偷袭。 才刚学会一个法术就要跟人斗法,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但张敬知道,火龙老祖应该就在附近保护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全自身的情况下,好好教训敌人一顿。 硬拼是绝对不行的,因为火龙老祖说过,两者间的实力差距很大。张敬脑筋急转,想着智取之法,只是岛上除了几棵椰子树外,就是雪白的沙砾,想打个埋伏都没办法。亏他平日里自许聪明,实力和环境都不配合的话,也是一筹莫展。 恰好这时从海边吹过来一团白惨惨的雾气笼罩住两座凶兆岛,让人连身前十几厘米地方都看不甚清楚,张敬微微愣神,接着大喜过望,以他的聪明自然不会认为天下间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八成是火龙老祖在暗中帮助。 张敬连忙对刚刚老祖消失的地方敬了一礼,眨眼间,心中就有了一个粗陋的计划,就要用上刚学到的《森罗万象变》中的一点皮毛,在实战中学习。显然这是极端危险的行为,稍有差错,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但张敬想‘以弱欺强’,就不得不冒这险。哈口气,把云雾之气吹成十个相等的拳头大面团,又往里面鼓气,像气球一般吹到跟他本身差不多大小的稀薄身影,张敬取名为‘云偶’,就是云做的傀儡的意思。 试着云偶到自己身边来,一个,两个,三个,等第四个时就全部脱出他的掌控,到处飞舞。 同时,张敬也一阵阵的眩晕,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知道最多只能同时控制三个。知道这个关键后,张敬不在迟疑,飞快的把十个云偶搬到岛上各处,就连另一边的小岛都渡过相连的浅水滩放置了一个。 张敬也在椰子树后面隐藏起来,几乎是他刚做完这番动作,就有一个老者踏着波澜起伏的海浪快速掠来,看到白惨惨的雾气把整个岛屿都给笼罩住,运起目力也看不清半米以外的东西。丝毫也不敢大意,跳到岛上后,举起丧门剑就斜劈去,顿时一道绿沉沉的剑光像是斩在丝布、海绵上,特别的缠韧,等好不容易斩成两段,雾气又飞快的融合起来,不分彼此。 他那丧门剑长一米二六,剑身漆黑如墨,还掺杂着暗黑的血色,剑柄则是一个白惨惨的小小骷髅头,是凶兽骸骨和人头骷髅,加十万滴血水用邪法炼制而成,专门斩杀无形的魂魄,元神之类,分外厉害,却奈何不得这小小的雾气,顿时知道厉害,小心翼翼的朝里面走去。 (拜得名师,学的好法术,就要经历第一次真人pk,仙师们还不送上收藏和红票支持一下,还等什么呢?) 第十回水火炼丹法 张敬在椰子树后躲好,就看见一个隐约的身影从海中走来,越走越近。因为拥有云雾之气的缘故,岛上的层层迷雾不能遮住他的眼睛,就好像在阳光下一般,这也是他敢以弱欺强的一个重要原因,立马就看清了老者的面容,竟然非常熟悉,不禁大吃一惊。 “怎么是他,陈半仙?” 稍稍惊讶之后张敬就想明白,自己之所以出海,就是因为陈半仙说海外有救治自己父亲宝珠的缘故,这才经历的许多危险,拜上了火龙老祖为师。如果自己运气不好的话,恐怕早就葬身海底了。 陈半仙既然能一路踏浪而来,除脚尖一点被海水浸湿外,全身毫发无伤,有这样的神通为什么不亲自来取宝珠?哪怕告诉自己有海狗,扇贝妖精这许多妖怪也好啊,可他却偏偏什么也没有交代。 一切风平浪静后又悄悄的来,这其中到底潜藏着什么用心?张敬还生怕误会了他,躲在白雾中中看他动静。 就见陈半仙一身白色长袍,非绢非丝,不但柔软而且坚韧。在海风的吹拂下猎猎飞舞,俨然世外高人的模样,瞎走了一会什么也没有找到,突然大声叫道:“张公子,张公子,你还在吗,老夫来救你了” 张敬没有回答他,陈半仙又重复叫了许多次,脸上一点不耐烦的神色也没有,侧耳倾听声音在蒙蒙雾气中传递,许久后才颓然放弃,又是纳闷又是庆幸的道:“怎么没人回答,难道死了?从他的面相上看,正是福相,应该能逢凶化吉才对。幸好自己没有来,而找了他当替死鬼,不然被守宝妖精们吞吃地的可就是自己了。” 陈半仙有点可惜那个交给郭大麻子的蓝色贝壳,全名叫‘福禄束神光网’,是他炼制许久的一件法器,共炼了六层禁制在里面,还差六层就能抵得上一般法宝了。可惜,现在多半是毁了。 又搜寻了一会,还是一无所获,陈半仙正要抽身而去 张敬听见他说果然对自己存心不良,咬着一口钢牙,就操控一个云偶抓起一把浮沙,飘到陈半仙身后就自洒去。 “谁?”陈半仙立马回身,把手中的丧门剑舞成一副绿色光圈,细沙打在剑光上,就朴朴的朝四面飞溅。谁知,顾了一面,后面又有一团白沙飞来,劈头盖脸的打在他后脑勺上,钻进他的头发里,脖子里,四下乱滚。 “大胆妖孽!”陈半仙震怒非常,索性把丧门剑脱手飞出,在空中化成一溜绿光就朝着白雾中的敌人绕去,前后绕了两圈,只擦到后面一个隐约的白影。 陈半仙飞身扑上,伸手抓过丧门剑就朝白影雳去,瞬息间,那白影已融入雾气中消失。陈半仙追无可追,气得三尸元神都在暴跳,如果他有的话。运起幽冥死气,注入丧门剑中,射出十八丈长的墨绿剑光,腥味扑鼻,闻着就要昏倒,大开大合的在白雾中飞斩。 这招果然见效,一剑下去,就把黏稠的白雾劈到左右两边,现出中间的空地,七八剑后,就逼得张敬不得不一退再退。因为凶兆岛十分狭小,普通人走三千步就差不多到头了,更别说一个能飞的练气士。 最大的障碍‘白雾’也被陈半仙设法破去后,张敬顿时处在最危险的境地之中,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发现。幸亏他胆魄过人,从容不迫的隐身在残存的白色雾气中与敌人捉迷藏,又一动心念,听他指挥的一个云偶就浮在地上,朝着陈半仙脚踝拽去。 恰好处于陈半仙左脚刚落下去,右脚正往上抬的空档,身体不是特别的稳健,被这一绊就朝前跌去。陈半仙暗道声不好,知道又被人暗算了,先脱手放出丧门剑,在身周舞成数道绿龙护住安全,身体快倒在地上时,双手在地面一撑,双腿如毒龙出洞一般朝后蹬去。 砰一声砸在十四五米的地面上,现出两个深坑,十分精准的把来不及撤退的人形云偶踩个粉碎。陈半仙看着脚下纷散的碎云,点点滴滴旋转着飞起,知道又被人戏耍了,气得老脸涨红跟猴屁股一样,劈手召过跟他心神相通的丧门剑嚎叫着四下乱劈。 张敬强忍着笑看陈半仙如疯狗一般的表情,真得太爽了,要是能堂堂正正的击败他就更好喽。张敬心中希翼的想道,另外损失了一个云偶也令他不敢掉以轻心,谁知道陈半仙还有什么狠毒手段?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张敬见陈半仙好似发现了自己一般,渐渐朝着椰子树这边移动,扫出的绿色剑光似乎就在眼前浮动,紧接着鼻闻到一种奇怪的腥味,令胃部一阵翻动要把傍晚时吃的鱼翅捞饭全都吐出来,顿时知道敌人妖法厉害。 张敬双手强掩着嘴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睁眼看到深陷迷雾中的陈半仙耸动着鼻子好似在辨别什么气息,动作虽慢,却始终朝自己这边挪动,恶狠狠的挥着绿色剑光。 近得都能看到陈半仙脚上穿着的黑色芒鞋,张敬一颗心扑通乱跳,眼看就要发现,要是换了旁人,怕都吓得软在地上了。张敬却有急智,动念间,一个云偶从他身旁突然跃起,朝着东面径自飞去。 而张敬却冒险留在原地动也不动,就见陈半仙凶恶的大叫一声:“妖孽,哪里跑?”身剑合一,化道绿中带红黑的诡异光芒,只在云雾中一闪,就斩在了那个云偶上,顿时又化成彩絮在他身周飘飞,陈半仙看得一呆,旋即转身,剑光如雷一般砸在椰子树上,轰隆作响,浓浓绿光如粉尘一般扬起,夹着无数的木屑和细沙,却哪里有什么敌人的身影? 张敬早就转移阵地,并调动剩余的八个云偶依次漫空飞舞,这边出现一下,立即消失。那边又出现一个,紧接着又隐匿不见,弄得前后左右好似都是敌人。 陈半仙不知道那个是真,那个是假,根本不敢乱动。突然就见对面岛上有道金光稍瞬即逝,然后在也看不到什么动静,而旁边云雾中的身影舞动的更加快速起来,好似要掩饰什么,陈半仙不禁想道莫非敌人在对面岛上? 陈半仙不及多想,身剑合一就朝对面飞去,果然就见迷雾中有个人影腰间缠着金色海螺壳,慌张的站起来要逃,虽然看不太清楚,但那里有差?驾着绿沉沉的剑光就在那人影腰间绕了一圈,不但是人,连那石质的海螺壳都被截成两截,更洒出一道水箭迎头浇了陈半仙一脸。 陈半仙在定眼一看,那里是什么人,只有几片淡淡的碎云。几次三番被同样的招术弄得灰头土脸,愤怒的同时他也害了怕,暗道敌人的分身法这么厉害,还是不要招惹为好,话也不多说几声,调头就踏浪而去。 张敬目送他离去,却没有什么手段能留下他,正在遗憾,火龙老祖化道火光从天而落,招手间放出无穷的火焰把两座岛上的黏稠白雾全部烧没,却没有烧到剩下的七个云偶,反而揉成一团送回张敬的身体里。 张敬慌忙上前拜见,就听老祖说道:“你做的很好!不过要仔细了,刚刚那人是泰山八部鬼帅之一吕老鬼的徒弟。我要打杀他容易,但恐怕与你家不利,况且这也是你们小辈的因果,我多插手不适合。自然,他家老人仗势来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我自会替你出头。” “多谢师傅,弟子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张敬喜不自禁,以后背后有人撑腰,许多事就好办了。又被老祖的话勾动思家之情,自己出来这么久,父母嫂嫂会不会认为自己葬身鱼腹了? 张敬虽然觉得眼前的仙缘难得,但什么也没有父母家人来得重要,坎坷不安的向火龙老祖请假要回去看看。 火龙老祖哈哈笑道:“刚才我看你犹豫不决,不痛不快,很不喜欢,原来是为这个。都说天下没有不孝的神仙,还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又怎么会拘束你不和父母妻儿见面?只是你现在长着一个龙头,恐怕会吓坏不少人,要好好谋划一下。” 张敬闻言一摸脸上,遍布冰冷、光滑、坚硬的龙鳞,知道师傅说的不错,以这副容貌出去见人,不引起恐慌才怪,哀求道:“求师傅成全!” 火龙老祖沉吟了一会,抓起海狗对张敬说道:“刚刚我和海狗用精神交流的时候,它说它跟扇贝妖精在海底纠缠的时候,虽然不能动弹,却清楚的看到你被同船的那个男人捅了七八道刀,推到海里。然后是美人鱼把你推倒海滩上,我把你救醒,大致就是这样,你看下身上的衣服痕迹就知道了。” 海狗汪汪的叫了一声,在火龙老祖手中不断点头。 张敬听得一怔,低头看身上的水靠衣,果然有几道凌乱的刀痕。按说美人鱼刚缝补好的,应该天衣无缝什么痕迹也没有才对? 以张敬的聪明自然能想到是怎么回事,那郭大麻子和他无冤无仇,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完全没有杀人的动机,除非受了别人的指使。有这个能力又有这个心的除一个人外,还能有谁? 火龙老祖见张敬想明白后,脸色铁青,也不劝解,说道:“回家以后,你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只要不犯人皇的法律,给人找到把柄就行。我现在就为你开炉炼制一壶仙丹,帮你隐去龙头,等你修炼到变形期后,就不用服用了。” “注意了,看我的水火炼丹法!”火龙老祖轻喝一声,双手搓动,登时摩擦出无数的火星,满天飞溅,落到沙地上也经久不灭。大手一捞,舀起满满一斗海水含在手心中。第二次搓动双手,手掌间就响起了霹雳声,轰轰乱响,青烟直冒,水汽不断蒸腾,白茫茫一团直往四周散去。 张敬就觉一股热浪袭来,差点把自己蒸熟,说了声好热,就和海狗一起连连后退。闻着热浪中夹着一股海藻的鲜香,仿佛十分美味,让张敬的肚子咕咕乱叫。 “好,丹成!”火龙老祖大喝一声,震得张敬耳膜嗡嗡作响,蒲扇大的两只手掌掀开,就有三道白光冲天而起,陈半仙本来已经到了外海,看到这三道宝光升起,十分震惊,不知道是什么宝物出世?又动了贪念,就要折返。 火龙老祖有所察觉,抬头看去,顿时目光如针一般扎在陈半仙身上,但听惨叫一声,就在也没有声息。 张敬顺着师傅的眼神看去,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狼狈逃去的人影,没空关心这人,看着在刹那间炼制而成的三粒丹丸,是那么的美丽,通透,顿时沉醉了。 (敌人望风而逃,我也要大喝一声,留下红票和收藏~) 第十一回君子报仇,只争朝夕 那是三粒如珍珠般的丹丸,却又要比珍珠来得透明,仿佛千年寒冰炼制成的一样,张敬目光投在上面都能看到自己头上白鳞密布的狰狞样子,又有一股芳香,熏人欲醉。 “这都是给我的吗?”张敬吞着口水问道。 火龙老祖道;“自然不是,其中一粒是给你,另一粒则是送给你父亲,用来延年益寿。再一粒则是给海狗的见面礼。”剑刃一般的食指轻弹在丹丸上,就有一粒如电闪般朝外面飞去,好不迅捷。 海狗立马追去,速度快得都飘飞起来,一声:“谢”还留在原地,身影瞬间不见,张敬看的目眩神迷,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神通和法力,恭敬的接过两粒丹丸,把其中一粒珍藏在怀里,另一粒吞吃了下去。 顿时!丹丸化成彻骨的寒流,顷刻间把张敬的身体冻住,丝毫也动弹不得,在五脏六腑游走一圈后,猛得朝头上涌去,很快脑袋外面冻结磨盘厚的一层寒冰,几乎把张敬的脖子压垮,幸好有一股跟奇寒同时出现的暖流护住了脑海,才没有给立刻冻死。 就听“砰”一声巨响,寒冰四碎,把张敬脸上生长着的白色龙鳞都给炸成粉末,到处飞扬。 火龙老祖一直注意着张敬的情况,发现什么不错就要制止,好在一切正常,双手搓动间,生出一团火光裹住张敬,帮他驱走身体里的寒气,同时说道: “我给你吃得这粒‘水魄丹’,是取无数葵水精华用三味真火炼制而成,煞是厉害。但也敌不住你身体里百分之一的真龙血脉威力,开始药力还在,能在白天、黑夜保持人类的样子。三天之后药效消退,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就会重新长出龙鳞,你就要小心,不要给人看去了。” 张敬惊道:“师傅,那就没有完全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火龙老祖让他先去海边查看一下自己现在的样子,这时候,海狗也吞吃了水魄丹回来,在天上漫空飞舞,挥舞着鼻端的两只须管,欢快的汪汪狂叫。它的身体本来就无色透明,吃了丹丸后,竟发出盈盈的晶光,在灰暗不明的黑夜中仿佛灯塔一般,吸引着海中的鱼怪朝它靠拢。 张敬见它分明又厉害了几分,很是羡慕。走到海边,借着倒映的月色要查看自己的脸蛋,谁知潮水突涨突退,捉摸不定,天上的月色又被乌云遮住昏暗不明,那里能看的清楚?恼道:“要是有面镜子就好了。” 就这一动念间,云雾之气从张敬的两个鼻孔中喷出来,围成圆形,落在海里兜住一斗海水浮在张敬面前,那些海水均匀的平铺在云间,波澜不起,好似镶嵌着一面镜子。透过它,张敬得以看清自己现在的脸蛋宛如新剥鸡子般白嫩,一片龙鳞也找不到。 只是这云雾之气怎么会突然跑出来,组成一面镜子呢? 张敬就向师傅求问。 火龙老祖得意的哈哈大笑道:“我那水魄丹,不仅能提高修为,还能增加和水的亲和力。就像海狗,补充了和扇贝妖精对耗的法力,还增加了十分之一的法力。而你,则有了通过云雾之气调动水的能力,以后落到水中也绝没有淹死的危险。好了,你也该回去处理那些事了,两天后你在到这岛上,我教你《万象森罗变》中的天堂变相,地狱变相,迷幻变相等具体的施法详细。等你法力够了,就能自由变身了。” “海狗,你守在这里不要离开。” 火龙老祖突然皱起眉头,掐指一算,骂道:“贱婢,敢尔!”怒气冲冲的化道火光冲天而起,轰然一声,砸进无穷无尽的海底之中。 张敬恭送老祖离去,又演练了一番所学,这《万象森罗变》光是‘地狱变相’就有惊,伤,恐,恶,死,惧,骇等变法,都是于无形中变出恶鬼,修罗,地狱火海,毒虫猛兽等恶景吓唬人。修炼到高深处,还能触摸人心,由人自己幻化出心底埋藏最深的伤痕,恐惧的东西,活活吓死自己,万分的恐怖。 而天堂变相则是幻化出无数的美女,鲜花,无灾无难的净土,永无饥饿的天国,看似美好。张敬却看出比地狱变相更加可怕,都不需要吓唬,普通人就会自觉自愿的深入其中,把命运教给施法者操控。 这是极高深的阶段,连火龙老祖都未必练成呢。张敬演示了一番,发现自己现在能幻化出骷髅头之类大小的东西吓人,在大一点的就变不出来,顿时有了主意。 告诉海狗一声我先走了,张敬就一头扎进海里,果然一点也不气闷,半点也不费力,仿佛后面有一个人在屁股后面推着自己走一样。 这时,海狗飞到他头顶,分出一点银星落在他身上,张敬尽管不解,却知道它是一番好意,就没有多问。就算问了,海狗的横骨没有化掉,也说不出话来。冲它摇摇手,就奋力朝家中的方向游去,海中的大型鱼怪见到张敬开来,简直就像遇到杀星一样四处乱窜,完全不敢把他当晚餐,张敬稍一想就知道是海狗把它的标志留在自己身上,才吓得这班海鱼落荒而逃。 不到一个时辰就顺利的走上了海岸线,在夜幕的掩护下如飞一般朝张家走去,远远的张敬就听见自己家一片哭声,到近处一看,门里门外都布满挽联和白菊花,真如晴天一个霹雳,张敬身体直打摇摆,昏道:“难道是爹爹过世了吗?怎么可能?”正要进灵堂里看个究竟,就见张开阳摇摇摆摆,带着满身的酒气脂粉味走过来。 张敬在暗处,他在明处,正要出去相见,突听一个老人的声音在后面叫住了张开阳,张敬一看却是之前狼狈逃走的陈半仙,不敢让他看见,忙呼出云雾之气如钟一般罩住自己,躲在墙根处。 但听两人客气了一会,陈半仙就用法术连同张开阳一起消失在原地。张敬定眼一看,就窥破法术的禁制,看到他们原来还在原地,并没有走。 两方都在使用隐身法,但火龙老祖传授的《万象森罗变》毕竟高级很多,加上张敬又是有心算无心,才得以窥破禁制。但法力的差距在呢,只能隐约的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耳听陈半仙对张开阳这样说道:“实不相瞒,你的继母白氏,天生骨骼轻盈,颇有仙缘。老夫想张老太爷不幸归天之后,收她做个女弟子,你看如何?” 接着,张开阳居然答应了!完全不顾白氏是他继母,老太爷的续弦,张家的大1奶奶,就推到一个老色鬼手中。 张敬的面色迅速涨血通红,杀心涌动,几乎按捺不住,是咬着牙告诉自己:“你现在还不是陈半仙的对手,出去就是送死,等三五个月后,学会仙法在报仇不晚!”这才勉强的羁绊住自己。 都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张敬平常自诩君子,自认为起码有越王勾践一半忍辱负重的心性。可惜他错了,虽然当时没有莽撞的冲出去送死,一口气却吞不下,怒发冲冠的发下毒誓:“最多三个月,一定要杀了陈老色鬼,以报他意图玷污自己母亲的奇耻大辱!如违此誓,叫我身死道消,不容于这个世界。” 到时候不管有没有那个能力,张敬都将出手,他心中十分坚定,把怒火深深的压到心底,冷静的听他们又说了一段话,知道老爹还没死,他们以为自己已经葬身海底,这才办的灵堂,不由松了一口气。 随后见到陈半仙化道黑光冲天而去,张敬知道暂时没有危险,尾随张开阳到了灵堂,就见到母亲和嫂嫂的憔悴面容,为自己哭得双目红肿,妆容不整,几乎控制不住扑出去和她们相见,安慰她们。 幸好,张开阳居然大发良心,把她们劝回去休息。张敬之前要不是听到他和陈半仙的对话,也要被感动,现在只狞笑一声,张嘴呼一声吐出云雾之气,带起一阵阴风直朝灵堂里面吹去。 漏液时分,外面伸手不见五指,连声老鸦的叫声都没有,突然就起一阵阴风吹拂得灵堂里的挽联、白菊花猎猎飞舞,儿臂似的蜡烛忽明忽暗,随时可能被吹灭,张敬是始作俑者,见了都有些害怕,更别说张开阳心里有鬼,脚下发颤。 张敬又使出地狱变相的法门,分化出一个脑袋大小的云雾气团,变成一个五官被泡得惨白,眼珠动也不会动的‘假脑袋’夹在腋下,又用剩余的云雾之气裹住脖子上的真脑袋,作透明化处理,就形成了一个提着头行走的无头僵尸形象,直把张开阳吓得鬼哭狼嚎,哭爹喊娘,还意图用陈半仙给的太乙超度灵符渡化这个‘恶鬼’! 张敬真想笑了,别说他还没死,就是真死了,也必然形成恶鬼中的王,区区一道符箓就想杀他,简直做梦!当下毫不客气的粉碎了张开阳依仗的护身符,就从他嘴里听到苦苦的哀求声,说我们是兄弟什么的,张敬直觉特别刺耳,立马把他弄昏了事。 要不是张家人见灵堂起火,跑来灭火,张敬还不知道怎么炮制他呢。 之后,张敬用火龙老祖赐得水魄丹救醒了张老太爷,全家欢声雷动,为了庆祝两人死里逃生,摆了九十九桌的流水席供父老乡亲们免费吃喝,如此忙乱了两天,这件事才算告一个段落。 张敬的奇遇却随着这许多张海吃猛嚼的口,传遍整个临海郡的各个角落,声名远扬。 虽然总共花了两万枚的五铢钱,但全家大小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值,除了一个人! 张开阳在房中狠狠的把账本摔在地上,指着西厢房张敬的住所,指天画地的大骂道;“两天花出去两万,那个孽种当我们张家的钱是白捡的吗?一天一万,混账,啊”气急攻心,心脏一下子停跳刹那,顿时栽倒在地上。 虽然马上被进来的小厮惊动人,叫医官救醒,还是那一套不能动气,身体过分劳累的话。 全家大小都来看他,安慰了一阵后,张老太爷突然说道:“你的身体现在不好,家里家外的那一摊事和产业就先放下,让敬儿替你管几天吧。” (上传前看了一下收藏,差一个到二百五,仙友们赶快收藏几个,让我渡过这个二五大劫吧!) 第十二回为子孙挣个万户侯 张开阳听闻十分震怒,正要从床上跳起来理论。那边,张敬已经婉拒道:“爹,咱家的事业都已经上了正轨,有掌柜们盯着就可以了,大哥的身体虽然不好,但偶尔去查查帐还是可以的。孩儿以前从来没接触过这些事,要是弄出什么差错就不美了。” 张老太爷十分惊诧的凝视着张敬,缓缓问道:“你真这么想?”白氏在一边干着急,恨不得立即替他答应下来,可这场合她不适合说话,不然就容易让人误会她们母子俩趁机抢班夺权了。 张敬装作没看见老娘的眼色,又见嫂嫂李氏和男女侍婢们都十分奇怪的看着自己,知道她们不理解,苦笑一声道;“孩儿已经想得很明白了,在说明年就是太学招生之年,孩儿想苦读诗书,研习六艺经典,去那里在适合不过。等三年五载之后,学业有所成就,就仗剑游学天下,博广阅历,在然后或是做个父母官,或是投笔从戎,为国家建功立业,也不枉了我一身所学。” 张敬所说几乎就是当时读书人除了被举为‘孝廉’外,不多的几条出路之一。听他这么一说,上至张老太爷,下至家丁仆役们都没什么话讲,只是暗暗赞叹张二公子果然志向高远,连现成的富贵都不要,也不知该说他勇敢还是傻? 反正张开阳认为他这个兄弟是傻到骨子里,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爹,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看着账目,不让他们乱来的。” 张老太爷思量一会,乾坤独断道:“也好,你有这样的志向,爹也很安慰。但开阳的身体毕竟不好,你这个做弟弟的怎么能只为自己着想,不出来替家里,替你哥哥分担些压力呢。这样吧,敬儿,临西街的几家丝绸铺就交由你打理,不会耽误你读书的时间的。” “爹,这怎么行?”张开阳几乎是怒吼的反对道。 张敬也是十分诧异,张家的产业虽多,也无非就是田亩,山林水产之类不动产,都是死钱,每年秋季下乡去收次租就可以了。真正能钱生钱,支撑起一家子锦衣玉食的则是丝绸铺,每年的赢利不下十万枚五铢钱。 在很久之前,就交由张开阳经营,张老太爷只在岁末年终看下账簿而已,这一开口,就换了人打理。张敬也觉十分意外,刚想推辞,张老太爷留下句:“就这么说定了。”让白氏搀扶着他离去。 “爹,爹”张开阳爬起来追赶,脸色气得铁青,却无论如何也劝不回主意已定的张老太爷,转而又惊又怒的瞪着张敬,有点弄不清那天晚上看到的断头尸体,是他的幻觉,还是真实的了? 张敬自然不会留下来看他的脸色,跟在父母后面往外走去,偷偷打量了一下穿着白衣、衣着素雅的嫂嫂,恰好她的碧绿眼眸也偷看来,扑一接触,就电光火石一般分开,两人心下小鹿乱撞。张敬想把水靠衣还给她,顺便打听一些事情,却一直找不到单独相处的机会,只能无限延后了。 到了院子中,张敬仰望着蔚蓝浩瀚的天空,只觉天地之大,自身之渺小,这小小的天地和点滴的家产,就是争来了,又有什么意思? 他从小听闻、崇拜的都是张家的第一代家主,那个本是放牛娃的男人。在汉景帝朝,七个诸侯国发动叛乱时,毅然决然的离开乡里去了大将军窦婴的手下当一名小卒,奋勇杀敌,屡立战功,以一身的伤痕换来张家子弟百年的荣华富贵,世袭罔替的清平乡侯位。 张敬在佩服的同时,也激发起了豪情,祖先在一穷二白的情况下都能创造这般大的家业,何况自己从小读书,学得三千字,又为什么不能替自己的儿子,孙子,从孙子,挣下一份大大的家业呢? 王爵不敢说,万户侯的爵位在以前也是奢望,但现在学了《万象森罗变》,有了仙家的手段,张敬很有信心达到,所以才不想打理张家的产业,最后落个为他人做嫁衣的下场。 最重要的是,张敬害怕会挤占自己修炼的时间,这才是现在最根本,最重要的事情。正遐想的时候,就突然听见张开阳的屋子里面传出来砰砰两声,瓷瓶被摔碎的声音,污言秽语的大骂了一阵。 张敬摇摇头,径自离去,晚上要潜水去凶兆岛跟火龙老祖学习长生道法呢。刚走出没几步,就看见早就退休的前任大管家张福,在两个小厮的搀扶下走来。 “福伯,您怎么来了,快到里面坐。”张敬忙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往客厅里面引。这才几个月不见,张敬发觉福伯是越发的老了,满头的白发,步履阑珊,两眼却依然炯炯有神,闪着智慧的光芒。 要说福伯可是了不得,是张老太爷书童的儿子,小时候就表现非凡。在他爹病死后,张老太爷力排众议让当时年仅二十的‘小福’接任管家的职位,小福也没让人失望,几年管下来,不但张家的田亩多了三成,更在临西街开了几家日进斗金的生绸、丝绸铺子,让人们对张老太爷的眼光刮目相看。 这一干就是四十年,从小福变成了福伯,直到前几年才因为年事已高。由张老太爷做主,给他置办了五百亩上等良田,成为中等地主在家养老。 张敬小时候没少拔过他的白胡子,现在想想还有些好笑呢。 请福伯在椅子上坐定后,张敬奉上茶道:“福伯,有什么叫我们小辈的过去聆听不就行了吗,大老远的跑过来,路上实在太危险了。” 福伯先是上下打量了张敬一番,发现没少胳膊少腿之后,才松了口气的神情,微微笑道:“敬哥儿,老太爷请我来,别说我腿脚还利索,眼神还不花,就是只能躺床上了,爬也要爬过来站好最后一班岗。呢” “哦,您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经过一番解释,张敬终于弄明白已经年逾六旬的福伯,居然是张老太爷请来教自己如何管理丝绸铺子的,心神不由一阵颤动,脱口道;“爹!” 福伯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刚刚已经见过老太爷了,他的意思我明白。敬哥儿,你要像经营自己的产业一样把这几家丝绸铺子打理好知道吗?”站起来,抓起张敬的手臂就朝外走去。 “走,我们去店里看看,观察观察。” 几乎是他们刚走出门,张开阳就从掩藏的墙角跑出来,一脸的怒色,额头上青筋直冒,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些难听话。 原来,张开阳在房子摔了几个瓷器后,就要出去借酒消愁,却没想到中途见到张敬扶着福伯进客厅,就急忙躲了起来偷听。不听还好,一听差点气昏过去。 “老爷子当真要把张家的产业给那个狐媚子啊,居然叫那老贼来教他经营,这是在挖我的心,喝我的血啊!”张开阳愤恨到了极点,不仅是张敬和白氏,就连张老太爷都恨上了,怒极冷笑:“想要吃我的肉,你们想也别想!” 一看两人走远,张开阳连忙抄近路朝临西街的店铺跑去,他执掌张家的产业也有十几年,虽然没做出什么成绩,但各处都换上了他的亲信手下,丝绸铺的掌柜也不例外。 他现在就要去提前叮嘱一番,联合*张敬接管店铺! (感谢诸位仙友们,很给力啊,令我顺利渡过了收藏榜的二五大劫!很快,明天又到周一,面临新书榜的激烈搏杀,恳求先收藏本书,投下红票,预热一下好冲上高位!) 第十三回不做奸商(第一更求收藏) 张敬扶着福伯到达位于临西街最旺地段的张记丝绸铺时,正是一天里生意最忙碌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五六个小工忙碌的往外面马车上搬运着白色绸缎,一个大客商模样的中年男人吸着旱烟在旁边看着,不时的说慢点,慢点,别碰坏了。 看到张敬和福伯走进来,小工们脸色很奇怪,想说话而又不敢说话,只好低头搬东西,气氛一下子凝固到了极点。 福伯人老成精,那里看不明白,转眼对张敬笑道:“看来我们不是很受欢迎啊!” 张敬年纪虽小,却也不糊涂,知道以史为鉴,答道:“福伯,他们干他们的,我们看我们的,各不相干嘛。走,进去看看。”两人才刚走了几步,从铺子里面就冲出来一个黑瘦,长着一溜山羊胡的张掌柜,是人都知道他是被张开阳一手提拔起来的族内亲信,皮笑肉不笑的拱手道。 “二少爷和福伯怎么来了,不派人先通知一声,让我老张有所准备。” 福伯意味深长的说道:“小张啊,老爷已经派人通知你了吧,从今天起,店铺就归二公子管理了。我们随时都可能来看看,你要学会习惯啊。” 张掌柜脸色难看的勉强应道:“那是,那是,快快,里面请!”特意用身体隔开和那个大客商的距离,摊手请两人进店铺里。 张敬以前很少来,因为他知道这是张家的私产,最终会落在张开阳头上,没他什么事。老爷子百年以后,最好的情况也是分个百十亩田地,耕读传书,最后托关系举个孝廉,或者进太学,毕业后以后当个知县什么的。 每次来都是匆匆忙忙,这次终于可以好好的看看了。 就见整个店铺有三四进房间,分里外两重。外面那重满是货架,摆满了染好颜色的各种绸缎,有红,黄,蓝,绿数种,最多的却还是暗哑的麻色布。 一边看,福伯一边教张敬怎么辨别丝绸的真伪和好坏,老人家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说得非常详细,几乎是将毕生的经验倾囊相授。 张敬也听得非常认真,默记于心,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半响,外面的大客商也已经装满货物,驱赶着马车走了。 张敬见福伯神色有些疲倦,忙扶着他到里间休息,顺便喝几碗茶水。无意间中就在一堆打包整齐的货物底下看见几包颜色发灰发黄,像是受过潮的丝绸段子,用麻绳捆绑在一起,上写着‘孔县赵’,就等着发货的样子。 张敬不由叫过福伯,问道;“这不是残次品吗,怎么还能往外买?” 福伯一时还不敢确定,抽出几条,用手捻了捻,触感不对!沉着脸说:“来人,去把张掌柜给我叫进来。” 很快,张掌柜就被叫进来,连声问道:“二少爷,福伯,这么急叫我,是要走了吗?我这就去雇轿子送你们回去。” 张敬闻言冷笑的看着他,指着那些残次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掌先前还以为出了纰漏,被人抓住把柄呢,顺着一看不由松口气,貌似恭敬的回答道;“二少爷不知道吧,这些都是蚕茧在经煮晒,拉丝等多道工序时,或因暴晒过度,或是受了水潮而成的残次品。虽然质量差了些,但总不能丢掉亏本,就夹杂在上品货中卖给客人” 他说得轻描淡写,理所当然,张敬却早就勃然大怒,他自诩君子,遵守的是‘仁,义,礼,智,信’五大准则,尤其是‘信’之一字,丝毫也不敢马虎,不等张掌柜说完就怒斥道: “张掌柜,你这不是‘奸商’行径吗?要是给消费者们知道你以次充好,还不把我们张氏的信誉给败光?还有什么人还肯来卖货?” 张掌柜一楞,旋即抱起撞天屈来:“什么消费者?二少爷的新鲜词就是多,可冤枉死人了,又不是光我们一家这么做,整个临海郡的同行们都是如此,也没见那家的生意因此不好过。二少爷,俺老张书虽然读得没你多,但这生意上的事情却远比你熟络,没事别诈唬,先问下我或者福伯也行啊!” 张敬冷笑道:“听你的意思,我还错怪你了是吗?” “不敢,不敢,主要是二少爷经营上的经验少了些,俺老张慢慢教你就好了。”张掌柜老大不客气的说道。 张敬只听得火冒三丈:“别人怎么办我不管,但老太爷既然把店铺交给我管理,我张敬就不能继续坑害消费者!你老实告诉我,刚刚给那个客商的货物里是不是也夹杂了残次品?” 张掌柜却一点也不怕,论起辈分来,他还是张敬的远方表叔父呢,五服之内的一家人。暗道你个乳臭味干的小子居然教训起老子来了,等你真当上张家的家主时在说吧。大大咧咧的回答说;“确有其事,这事你就别管了,二少爷。” 张敬也琢磨起怎么从脑后突然冒出‘消费者’这个当时没有的词语,从字面上试着理解。闻言也不搭理张掌柜,转而向福伯询问道:“子曰:人无信而不立,业无信而不兴,人生在世就要无愧于心,做生意就要看重信誉,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福伯一直在旁边静听,既愤怒于张掌柜的跋扈,又欣喜于张敬的理念,大声道:“敬哥儿,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和老爷都会支持你的。” “好!我宣布从今以后,不能在上等货里面掺杂残次品!这是一,第二你马上派人追上去,跟那位客商说清楚,请把货物换回来请他原谅,快去!”张敬断然道。 张掌柜大急:“不行,不行!二少爷你想过没有,这样子起码增加一层成本,总不能我们自己亏本,就得提高售价买给别人。本来吕氏店铺就咄咄逼人,老抢我们的客人,等我们的售价高一成,都不用人家抢,客人们就全都要跑他们家去了。” 张敬道:“他们买了残次品回去,当时不知道,以后也要骂我们的娘。何况他们往外卖次货时肯定卖不出上等货的价格,这个肯定怪罪在我们身上。就算有的学我们以次充好,赚了差价,却坏了名声,我想任何一个想做长久生意的商人都会知道怎么选择的。” 张敬话说的斩钉截铁,也是这么做的,拿起五段丝绸就要去追赶那个客商,却被张掌柜抓住衣袖道:“二少爷,我们可得说好了,这要是按你的主意做下去,以后生意一落千丈,可不能怪罪到小的们头上啊!” 张敬听他居然敢威胁自己,顿时冷哼一声:“你放心,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这大个的顶着,砸不到你头上。”一把推开张掌柜,夹着几匹上等丝绸,向伙计问明了客商的去路后,就牵过拉货的老马如飞一般追去。 驾!驾! (新的一周!战斗开始了,新书榜上的各路神仙,佛陀已经开始发力了,我们也不能输给他们!新书榜既是每七天就有的一个劫数,也是机会,让我们打败他们,荣登首页吧!诸位仙友与我同在!) 第十四回关键词‘促销\’ 马蹄踏在地上发出极其清脆的声音,在身后扬起一层厚厚的尘雾,张敬这一路追赶,直从中午到夕阳半落才在一个路口追上那个大客商。 张敬生怕他们跑了也似的冲到他们前头,跳下马大叫道:“等等,等等!” 那位大客商早就发现后面有一匹老马在疾驰,以为各不相干,就叫车把式把马车赶到一边,免得互相冲撞上。见到张敬拦住了他们,才知道居然是来追赶自己的,生怕是马贼什么的劫道,等看清只有一个人后才松了口气。 “朋友,你这是有什么事嘛?”那个大客商客气的拱手道:“有什么难处,只要是举手之劳,我李某人一定帮忙。” 张敬自然不是来求他帮,相反还要给他东西呢,也拱手道;“客人不要惊慌,我是张记丝绸店的二少爷,没有歹意。此番来,是因为我们家的伙计粗心大意,把几匹残次品当作上品货搬到了您的车上,我一发现就立即骑马追来,希望没给您造成损失,也请您见谅。”说着,把马屁股后面捆绑整齐的五匹绸缎布解下,交到了车把式的手中。 “你,你这是?”大客商十分惊诧的看着张敬说不出话来,像他这样的老商家,那里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只是奈何不了财雄势大的上家,不得不自认倒霉罢了。 他走南闯北也有几十年了,见多识广,但对眼前发生的事却有点不敢相信,上下细细打量张敬,额头上满是珍珠大小的汗珠滚滚而下,脸上也被尘土沾染的灰黑,仿佛刚从泥地里爬出来一样,不难想象这一路上的辛苦。 大客商胸中顿时涌出千言万语,走过去握住张敬的手臂,赞叹道:“现今这世道像二少爷这样子诚实做生意的人家是越来越少了,哎!” “应当的,应当的。”张敬谦逊不已,和他说了一会话,就要告辞回去。 大客商死不放手,一个劲的邀请张敬到前面的驿站里小酌一杯,后来见实在留不住张敬,才挥手道:“十天半个月后,等我售完这批绸缎,就去看望二少爷,路上珍重。” 张敬跳到马上,笑道:“到时候我一定备好酒水,恭候你的大驾,一定要来啊!”说罢,挥挥手御马绝尘而去,等回到张记店铺的时候,太阳只在水平线上还有一丝光亮,张敬就觉脸上刺痛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一样,顿时知道两日之限已经过去,水魄丹的药力在夜晚已经镇压不住百分之一的真龙血脉的威力,要变成龙头人身的怪物,万分的着急。 偏偏看见福伯和张掌柜都还在店门口,仿佛在等自己,张敬不好让老人家傻等,径自跳下马道:“福伯,天色不晚了,您也该回去休息,免得夜黑路滑的时候跌跤。”预备把人送回去后,就游泳到凶兆岛。 可是,张掌柜手中拿着账簿,迎上前就怪叫道;“二少爷你看看,看看,就下午这功夫,我们按您的章程把售价提高一成,就少了四五单生意,以后还怎么了得啊!每一笔都记录在册有据可查,不信您还可以问福伯。” 福伯怒喝道:“小张!你咋呼什么,店里的事现在有二少爷管理,自然有他的章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二少爷,我们走。” 张敬脸上一阵阵的痛,生怕太阳还没下山就生出龙鳞,那里还有心情管事,叫来马车把福伯扶上去,叫车把式驾车。 身后还能听到张掌柜气急败坏的声音:“老太爷既然让我当这个掌柜,我就要为店里的生意负责。无论怎样,盈利少了,我就要向老太爷汇报” 离着老远还能听到他的声音,福伯气得脸色涨红,直道:“太嚣张了,不把他的气焰打下去,以后就没法管理。敬哥儿你放心,我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也要为你联系几个买家。” 张敬知道老人家的脾气,没有推辞,只再三叮嘱保重身体,不要为自己的事太过劳累了。又商量了一些吸引客人的办法,张敬后脑中突然冒出这样的声音:“启动关键词搜索‘促销’。” “词义如下买赠,即购买获赠。只要顾客购买某一产品,即可获得一定数量的赠品。最常用的方式,如买一赠一,买五赠二,买一赠三等。换赠,即购买补偿获赠。只要顾客购买某一产品,并再略做一些补偿,即可再换取到其它产品。如花一点钱以旧换新,再加1元送xx产品,再花10块钱买另一个等”洋洋洒洒数千言。 福伯见张敬突然恍惚起来,以为他是担心生意上的事情,连声安慰他。哪知道张敬内里有异宝相助,琢磨了一会在脑海中突然出现的意识,顿时就有了几个主意,不禁拍案叫绝,大笑道:“福伯您就放心吧,我已经想到怎么搞好丝绸店的生意了。” 他们在商量的时候,张掌柜也正和张开阳在店铺里开怀畅饮呢。 张掌柜道:“大少爷您就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打好招呼了,从明天起就绝对没有一个人在上门来,管叫他张敬焦头烂额。” “你办事我放心,以后亏待不了你的。”张开阳先前就到了店铺,却隐在暗处指挥着张掌柜办事,等见到张敬要一改他先前定下的规矩,暗怒的同时又心生一条毒计,暗中叫以前的老客户这几天内不要上门,让丝绸店没了生意,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赶张敬下台了。 至于这期间会被老冤家吕氏店铺抢去多少生意,就不是他想考虑的了。突然,张开阳又道:“对了,福伯那老家伙着实有几个熟人,都是大卖家,你也去打点好了,万不得已给他们点好处,也不要叫他们来我们店里买货。” 张掌柜道:“您不说,我还真忘了,这就去办。” “那好,你就辛苦一晚,等明天一起看好戏吧哈哈哈” 张敬把福伯送回家后,就马上回到张宅自己的卧房里,装作忙了一天很累就提前睡了的样子,趁人不注意,就悄悄从海路游到凶兆岛,却只见到了海狗。 原先以为火龙老祖可能还没来,或者正隐身在暗处等自己。可是直到一个夜晚过去,天色微明,老祖都没有出现。 是出什么事了嘛,不然火龙老祖怎么会食言?张敬暗自担心,想向海狗打听一下,却见它也是一脸狐疑的样子,问它什么,都只汪汪回答。这才记起它喉间横骨未化,根本说不出话来。 (关于‘促销’这个词,大家可以百度看看。差一名上首页,大家给个收藏和红票吧!) 第十五回比着败家 眼看天色大亮,如果在不回去的话,很容易被人发现不对,张敬在三嘱咐海狗在岛上等着,那里也不要去,他晚上在来云云。 尽管心里很奇怪火龙老祖为什么失信没来,但张敬心中却不怎么担心,火龙老祖太强大了,现阶段他只能仰望。只是遗憾没法向老祖请教融入他脑海中的到底是什么宝贝,那天宝珠入体时见到的高楼,红灯,铁壳子的又到底是什么浮屠世界?之后,又怎么会出现那么多的莫名的意识? 这林林总总都在困惑着张敬,忙碌时还没什么,等到入定修炼时却纷至沓来,不胜其扰。他又不是‘不求甚解’的那种人,从小到大遇到不懂的都要问个十万个为什么。 但事情的纷杂程度却远超张敬的想象,任他翻遍六书经典,圣人典籍都找不出一点反应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的文字,到底是幻象,还是存在于过去或未来的某个时空? 张敬没有答案,带着遗憾趁着残存的夜色渡水而去。他脖颈上一颗颜色雪白,布满指头大小龙鳞的龙头也在体内水魄丹的药力下转成人类的白皙脸庞 临西街,张氏丝绸铺,张敬扶着福伯站在自家的店铺前,遥望对面的吕氏绸缎店,顾客络绎不绝,装货的马车进去来回,一副喧闹繁忙的景象。 在看自己这边,门庭冷落,连耗子都不愿跑过来一只,要多清冷就有多清冷。张敬皱着眉头,奇道:“昨天客人还不少,怎么一夜之间就仿佛知道我们涨了一成价钱,都不进来问一声就落跑了呢。” 旁边的张掌柜心里一个咯噔,强笑道:“这做生意的那个消息不灵通至极,一传十,十传百,就全都知道了。二少爷,趁还来得及,快改了章程吧!等到生意全被对面的吕氏抢去就为时已晚了。” 张敬在昨天心中就有了三个主意,正是信心满满的时候,如何肯听?而且以他的性情,也不愿做奸商牟利,对福伯说一声:“您老先坐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罢,就拿起刚才让人去买的上等宣纸和几方薄薄铜板去了后院,神秘的忙活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近。 张掌柜探头探脑的偷看,一边冷笑:“巧妇都难为无米之炊,我倒要看看,连个客人都不上门,你还能搞出什么惊天把戏来!”透过门缝就看见张敬手中拿着把匕首,照着图画,把铜板雕成粗陋的麒麟状,另一方又雕成兔形,另一方则雕成龟形,共三种样式,各雕刻了五方。 又把上好的硬质宣纸,对折数下,割成对等的几张长方纸,然后拿着小刀对准边缘扑哧扑哧的往下下刀,顿时碎纸纷飞,洋洋洒洒的落下好似下了一场细雨。 张掌柜正搞不懂张敬做什么的时候,又见他拿过笔墨,运笔如飞,在处理过的纸片上写着‘娟十尺’或‘娟二十尺’,这样的字样,盖上印泥,晾干之后,随手扔进旁边的大瓮之中。 其中的一半则写着‘九成,五日’,‘八成,三日’,‘七成,一日’,同样盖上印泥,写好后叠在旁边。 张掌柜也做了几十年生意,却完全看不出张敬到底想做什么,怎么做,真真莫名所以。眼见张敬似乎已经做好,要出来的样子,忙朝外闪去。 其实,张敬早就察觉他的呼吸声,只是懒得理会而已。站起来,大叫道:“来人,帮我把东西搬出去。” 在外间,福伯笑问:“敬哥儿,你搞的什么名堂啊?” 张敬笑而不语,等到伙计把他的东西都搬出来后,这才对账房先生道:“你把账簿拿出来,以最快的时间算出最近来我们店里拿货最多的十五家,我有用。” 账房先生不敢怠慢,拿出一副算筹,就噼里啪啦的计算起来,很快报上了排名前十五家的姓名。 张敬招过一个伙计,交给他四面刻着麒麟的铜板,指着排名靠前的四人道:“你去他们家,把这个一等麒麟牌交给他们,就说为了酬谢他们长久以来照顾我们的生意,以后只要在来我们张记拿货,一律七成优惠。” 一番话说完,不仅福伯和张掌柜目瞪口呆,就连账房先生和伙计都惊诧的看着张敬,怀疑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等败家的行为? 张敬仿佛没看见他们的表情,又说道:“这四面玉兔牌,交给第五到第八的大主顾手中,八成拿货。最后四面长寿牌,则给第九到十三的小主顾手中,告诉他们可以九城拿货。好了,你速速去办吧。” 伙计迟疑不前,拿眼看张掌柜和福伯。 “二少爷,万万使不得啊!”率先反对张敬的居然不是张掌柜,而是一直支持他的福伯,只见他急急的抓住张敬的手臂道;“太优惠了,这要多买多少丝绸,才能填上这个窟窿啊。” 张掌柜震惊过后,毕竟年轻一些,能比较快的接受新鲜事物,暗道这三牌要是真送出去了,前十三名的大主顾一定屁颠屁颠的来进货,赶都赶不走。可同样的他也认为能牢牢黏住人的同时,要赔进去不少五铢钱。 要是能把折扣在降低一点就好了,张掌柜心想挤走了张敬后,还得把生意经营起来才好趁机牟利,正好用他这招把客人从吕氏那边拉回来。现在嘛,可不能让他得逞。 “二少爷,福伯说得对,这败家的行径做不得。从古至今,也没有这样的经营法啊!” 张敬被众人异口同声的反对,顿时有些犹豫不决,但他的性子素来坚定,心里既然认定了从宝珠里得到的主意可行,就不会妥协,扶着福伯道:“您老放心,我不会做亏本生意的。这十三面铜牌只是我放出去的饵,钓的是后面的人!何况这铜牌只能用一年,亏不了多少,来年他们为了争抢铜牌,享受这优惠,还不知道怎么疯抢呢。” 主意已定,任福伯和张掌柜在劝,张敬都不为所动,严命叫那个伙计快去。 张掌柜忙向那个伙计打个眼色,看着他拿着牌子走出又一会后,装作要去如厕的样子,趁人不注意间就溜了出去。在隔了半条街的一家茶馆前看到那个伙计,不禁松了一口气,拉着他的手,难得亲热的聊起家常。 那个伙计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等进到楼上的雅间中看到张开阳时,更是惊喜莫名。 “怎么把他带来了,老二那边是不是搞什么鬼把戏了?”张开阳咬牙切齿的问道。 张掌柜忙把张敬出的主意细说了一遍,张开阳听后勃然大怒:“他这是要我们张家的产业败光啊!”径自摔碎了一个酒杯,砰! “大少爷息怒,现在问题是真要不惜血本的话,那些客人真可能被他拉过去,我们可给不了那帮见利忘义的东西这么多好处啊!” “哼,那你说怎么办?” 张掌柜阴笑道:“现在牌子在我们手中,不让它到那些见利忘义的人手中,不就行了吗?” (今天第一更,求收藏!) 第十六回独占鳌头(修改了一下) 张开眼一点就透,顿时眉开眼笑,叫过那个伙计说道:“你在我家也干了不少年吧,也是时候该升为管事,月入八百五铢钱了。只要你在张敬面前说已经把牌子都送到了,也就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那个伙计登时眼睛发亮,那里能抵挡这个诱惑啊,犹豫了一下答应下来。 “哈哈,反正也不能马上回去,就在这里好酒好肉的先吃着,来来来” 三人顿时推杯换盏的大吃起来。 眨眼间一个早上过去,张敬原以为只要把牌子送出去,就算不马上来进货,也该上门问问。可等到太阳高挂空中了,都没有一个客人上门,张敬心中渐渐不安起来,难道从宝珠中知道的促销知识不行吗? 福伯同样皱着眉头嘀咕道:“不应该啊,我们做了那么大的让步,怎么可能没人上门?”他也想不到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对张敬说道:“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去买个老脸,总能拉到几个客人的。” 张敬正是惊疑不定的时候,闻言嘱咐了几句,就叫一个伙计扶着福伯坐马车去,路上注意安全。而他自己则依然在店铺门前等待,却只见到对面的吕氏店铺门前都排起了长龙,简直到了忙不过来的地步,饶是如此,却没有一个客人贪图方便到自己这边问问。 偶尔有一两个想过来,也被人拽住,耳语了几句就乖乖的缩回去。 张敬想不明白了,才涨了一成价钱,怎么就都不上门了呢?难道其中有自己不知道的缘故?正这样怀疑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响,接着驶过来一辆豪华马车,在吕氏店门前停住,下来一个唇红齿白,风姿绰约的贵公子,年纪在十七八岁上下,摇着一柄折扇,下车伊始就被长长的客流吓了一跳。 隔着老远,张敬仿佛还能听出他惊讶的声音:“老洪,今天生意怎么这么好?”紧接着跑出来一个肥头大耳,满脸福相的掌柜把他拉到一边,悄悄嘀咕了几句什么,不时抬头朝着自己这边张望。 声音太小了,张敬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但早已经认出这个贵公子是临海郡最近五十年突然冒起的吕氏家族的嫡长子,不论是在田地上,还是店铺上的经营上吕家都对张氏进行了强势的狙击。 两个家族在明里暗里斗得异常激烈,之前张敬是庶子,家里的事根本轮不到他管,而且成年之后还面临着亲自下田种地的困境,感受的还不太深。现在一接掌了丝绸店的生意,就感受到了对面咄咄逼人的威胁。 贵公子姓吕,单名一个朗字,长得颇有点男生女相,听完老洪掌柜的解说,不禁开怀大笑:“天助我也!一定要趁这个机会把客人都抢过来,在对面兄弟俩分出胜负前,把他们的店彻底击垮!”举起折扇,冲着地面朝张敬遥遥的点了三下,哈哈大笑着转身进了店铺之中,挑衅的意味十足。 张敬皱着眉头看着他,老实说有些失望,以前虽然见过吕朗几面,却没什么交情。但老师,邻居都时常把他们两个拿在一起比较,号称临海郡年轻一辈里的双俊! 张敬不爽居然跟人并列,而不是独占鳌头,对他却是闻名已久,总想找机会深谈一次,结个知己。却没想到他居然是如此张狂外露的一个人,这胜负还没有分出来呢,高兴的也未免太早了些。 正这样想的时候,就看见刚陪福伯出去的那个伙计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满脸惊恐的大叫道:“二少爷不好了,福伯他,他” 张敬心中一惊,顿生不妙的感觉:“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我跟着福伯到了一家,刚开始谈得很热切,之后不知怎么那家主人把我们都遣了出去,单独和福伯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然后我就看福伯的脸色铁青,身体直打摇摆,急急忙忙的就叫我送他回来,可是”那个伙计说到这里已经放声大哭。 “刚走到半路上,恰好碰见张掌柜他们,福伯指着他们一顿大骂,突然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昏死过去,我忙把他背到附近的医馆抢救,接着就马上来找您了。” “快带我去!”张敬拉过他的手臂,如飞一般奔出。 那家医馆前,张掌柜和头一个出去送牌子的伙计焦急的站在那里,愁眉苦脸,不时顿足道;“怎么那么巧就碰上了呢,晦气,晦气。” 张敬恰好听到,怒不可遏,奔过去就是一拳把张掌柜打倒在地,当时脸就肿了半边,牙都掉了几颗,又惊又怒的指着张敬说不出来。 “你,你!” 张敬那里有空听他啰嗦,早已一步进了医馆之中,三转两转就看见福伯躺在里间昏迷不醒,一个白胡子老头正给他号脉,看眼球,眉头紧锁,脸色十分凝重。 “大夫,福伯他怎么样?” 那大夫抬起头看了张敬一眼,摇摇头道:“准备后事吧。” 张敬当即失态的大叫道:“这怎么可能,刚刚还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大夫,我求您在好好的给他看看。”心里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张敬抓过福伯的手臂,中食指压在他的碗脉上,脉息果然在若有若无之间,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根本察觉不到。 也就张敬修炼了《万象森罗变》,变得对万事万物异常敏感,不然也和那个大夫一样察觉不出。趁着福伯心脏还在跳动,张敬悄悄的把云雾之气哈出,融入他的身体中。 云雾之气不愧为一点真龙血脉凝聚而成的宝气,顿时就激发了福伯身体里残存的生机和潜力,面色幽幽好转,双眼缓缓的睁开。 “咦,怎么回事?”那个大夫惊诧不已,忙给福伯把脉,直呼不可思议。 张敬原来毫无把握,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把云雾之气哈出,谁知竟有奇效,忙问道:“福伯,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福伯一听,呆滞的眼球缓缓转到他面前,突然变得非常激动,呜呜乱叫,张敬连忙安抚了他好一阵,心情才略微平静下来,缓缓说道;“敬哥儿,刚才我去了有几十年交情的老陈家,吃了杯茶叙了叙旧,就笑着问他最近怎么不来光顾我们家的生意。谁知老陈却郑重其事的让其他人出去,单独跟我说,怎么你还不知道吗?不是我不去进货,而是你们家的张掌柜亲自打招呼,不让我去” 福伯说到这里激动万分,剧烈咳嗽起来,完全不能在讲下去。他却依然坚持着,无论张敬怎么劝他休息一下都不肯听。 “敬哥儿,丝绸铺是我几十年的心血啊,被他们那样糟糕,外面又有吕家虎视眈眈,怎么能不跨”突然!面色一阵急红,噗的喷出一大口鲜血,软软的倒在床铺上。 紧接着,那团云雾之气悄无声息的从他脑门飞出,回到张敬身体里。 “福伯!”张敬怒吼一声,满腔的悲愤,扑到他身前一看,已是气息全无,死不瞑目。陡然反身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一看,那里还有张掌柜的身影? 想是做贼心虚跑了,张敬如何肯善罢甘休?当务之急却是先把福伯的遗体用白布遮好,用马车护送回他家,另派人通知家里的老太爷。诸事做完,才有空思考接下来该怎么替福伯报仇,才能让他老人家在天瞑目? 第十七回你弃卒,我也让你保不了帅 却说张掌柜捂着嘴唇,在那个伙计的搀扶下慌张的回到刚离开的酒家。张开阳还在那里小酌没有走,就看见他们突然又闯了进来,不禁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掌柜被打掉了几颗牙齿,说话呜呜的漏风,等他好不容易讲明白,张开阳却已经听得呆了:“福伯居然死了,还是被你们气死的” 张掌柜一听就急了;“大少爷,您可不能全推在我身上啊。” “不行,这事不能牵扯到我。张掌柜,万一他们要是查出是我们不让客人上门,这责任你得全兜着,和我没有一点相干。”张开阳急着撇清责任;“你要明白,我们要是全完了,就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希望。你放心,你今后为我张开阳受的委屈,只要等老太爷百年之后,我当上家主,袭了爵位,会百倍的奉还给你的。” 张掌柜想想也是这个理,只是无论谁被当作小卒子给弃掉,都会满嘴的苦涩:“大少爷,我知道怎么做了,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您可要照顾我那婆娘和四个孩子啊!” 张开阳拍着胸脯保证道:“你的妻女我养之,不要令你有后顾之忧。我得马上回去了,记住昨天今天你都没见过我。”说完,从后面匆匆离去,他可是知道福伯在张老太爷心目中的地位。 “这他娘算什么事?”张掌柜抱怨了一阵,和那个心有戚戚的伙计去包扎了一下脸,然后惴惴不安的回到店里等待审判。 张敬此时还没空理会他,把福伯的遗体送回家后,就迎来他的三个儿子,五个孙子,七八房儿媳妇们撕心裂肺的啼哭声,那叫一个悲呛。虽然他们都不怪罪到自己身上,可张敬却觉得越发难受,毕竟要不是因为帮自己,福伯可能还好好的在家里享受老年生活,何至于被人害死? 稍后,张老太爷得到消息,执意赶来吊孝,任谁劝说也不肯听。他一生活活熬死了两个亲弟弟,许多的后辈,活了八十多岁,早就伤心了无数次,却都没有这一次来的心伤。 从满地乱爬的小屁孩到走路都要人搀扶的老头,陪他度过了六十年的‘小福’,既是子侄辈,也是一起拼事业的老伙计,最终也走了。张老太一下马车,就抓住张敬的手臂,福伯是怎么去的,临终前说了什么? 张敬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父亲,脸上老泪纵横,刚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如何说的出恐怕是您的大儿子,为了不让我管理丝绸店,继而管家夺了他的爵位,所以威胁客人们不许上门进货,好把我赶下台。结果被福伯识破,路上遇到张掌柜等人,怒骂之下气血攻心而死。 只怕这番话说完,张老太爷就会承受不住倒地。虽然这样绝对可以击倒张开阳,剥夺他的继承权,令他一无所有,但张敬如何忍心?而且他心中早就有主意,在不刺激张老太爷的情况下,令作恶的张开阳和他的一干党羽生不如死! 接下来几天,张敬全心全意的替福伯料理丧事,比他的儿子们都要尽心,都顾不上去凶兆岛学习长生道法,更何况处理丝绸铺的生意,被吕朗趁机率领一众伙计把客人抢了个七七八八。 先几天,张开阳和张掌柜两人做贼心虚,还不敢怎么。一见张敬迟迟没有动作,就生侥幸之心,或许张敬什么也不知道,不然怎么不向张老太爷告状? 试探了几次,见张敬还是什么动作也没有,两人胆子越来越大,纠结了一帮张氏族人就向张老太爷逼宫,由张掌柜拿着空白一片的账簿,声泪俱下的述说了张敬的章程怎么把生意折腾的七零八落。 张老太爷年事已高,又感伤福伯的逝世,委实没有精力应付他们,就叫张敬过来,令他们对峙。 张敬冷冷的看着张开阳和他身后众多的党羽们,脑海中飞快闪过他之前对付自己的恶毒伎俩,先是把自己哄骗出海,又叫郭大麻子捅杀自己。为此处心积虑,也不知道付出什么样的天大代价,请来了有神仙之名的陈老鬼相助,要不是自己运气正旺,屡遇妖怪而不死,还拜上了明师,恐怕尸身都在海中泡烂了。 张敬如何不恨?之前碍着那层血脉之情,不想手足相残,所以虽然学了长生道法,却一直没有行动。如果之前他就作法把张开阳弄死弄残,自己继承家业,又怎么会引出福伯,导致他被活活气死! 一时不忍竟造成如此恶果,叫张敬痛心疾首,下定决心,第一步就要重振丝绸店的生意,并要比以前红火十倍,彻底打碎他们的如意算盘,安慰福伯的在天之灵。 第二步就是诛杀掉张开阳的帮凶,好比郭大麻子,张掌柜和陈半仙! 第三步则是夺取继承权,分给张开阳一亩三分地,叫他田里刨食去。 饶是被逼迫到了如此地步,张敬都没有致张开阳于死地的意思,却要叫他受尽育苗,插秧,除草,除虫,日晒,雨林之诸般痛苦。这些主意在他心中早已过了无数遍,对着张老太爷,张开阳等人说道:“给我五天!我一定不会辜负福伯的教导,把店里的生意搞上去,五天之后如果还没有一点起色的话,我就退位让贤。” 张开阳一听,大喜过望:“爹,您听到了,这可是他自己说的,我们可没有逼他,我们就给你五天时间,到时你还不行的话,嘿嘿” “对,是我说的。你们可以走了,不然福伯的鬼魂就要找上你们说说了。” 张开阳惊惧的朝灵堂里面看一眼,冷哼一声,带人拂袖而去。 张老太爷冷眼看着他们离去后,才担心的对张敬道:“生意能起来吗?” 张敬也在问自己:“买一赠一,抽奖卷,优惠凭证,这三样从宝珠里想出的主意,到底能不能吸引到客人?” 张家兄弟相争,一片愁云惨雾中,笑得最开心的莫过于吕家的嫡长子吕朗了。他和张敬年纪相当,都是粉嘟嘟的一个少年郎,两人走在街上都有豪放的妇女向他们扔水果。正如张敬对两人并列不满一样,吕朗也对不能独占鳌头,而心中愤愤。 论样貌,论才气,论家世,两人倒在伯仲之间,但吕朗引以为傲的是他祖上有个神仙道长,从小教他长生道法,俨然也是神仙中人,怎么甘于同一个百年后就将腐朽成灰的‘凡人’并称于世? 吕朗一直在找机会压过张敬,正好张敬接管了张氏丝绸铺的生意,而张开阳为了拆台,竞把客人往外面赶。简直就是千载难得的一个机会,吕朗牟足了劲拉拢客人,准备在商场上彻底击败张敬,让人看清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本质,从而独占鳌头! 与吕朗不约而同一起行动的还有张开阳,同样为了让张敬在这场无声的商战中惨败,他无所不用其极,发动所有势力威胁那些客人不准上门。 他们的阴谋会得逞吗? (还有一更,啥也不说了,就求收藏!) 第十八回大逆转 在福伯过世的第七天早上,离约定的五天已经过去了两天,张敬这才到丝绸铺子里坐镇,拿过账簿观看,在他没在的两天里自然一笔生意也没做成。 张敬冲着貌似恭敬的张掌柜冷笑一声,拿过他之前制作的铜牌,有时间限制的‘优惠卷’,放在瓮里面的‘抽奖卷’,又对两个从家里带来的亲信家丁吩咐道:“可以开始了。” 矮个家丁叫张寿,高点的则叫张吉,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嗓门奇大,呼吸悠长。闻言躬身一礼,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扯开一块白色大布,就沿着街区跑开来,同时大喊道: “快来瞧瞧,快来看看,买一送一喽!”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优惠大酬宾,买一尺布送一尺布了。” 站在对面高楼上的吕朗愤怒的一和手中折扇,怒吼道:“他这是想要干什么?”他旁边的老洪掌柜看着被张寿张吉一头一尾捏在手里,如小白龙一般起伏不定的白布条,上面分明写着‘买一送一’四个墨黑篆字,发散出无穷的魔力令在店门前排队的客人们纷纷围拢过去,三五成群议论纷纷,十分意动的样子,甚至有个别心急的都已经跑进他们铺子里咨询。 老洪掌柜顿时知道不好:“公子,他这是要以本伤人啊,虽然不能持久,但铁定能抢走我们不少生意。” 吕朗冷笑道:“他们能买一送一,我们为什么不能?吩咐下去,立即照办。” “这不好吧”老洪掌柜意图劝解:“买一送一,在现在这个价格上几乎亏本一倍,反正他们也不能持久,在把客人抢过来就是了。” “你懂什么,等打垮了张敬,就没人和我们竞争了,到时候还不是你想涨多少就是多少?”吕朗说话间,又心生一计:“你去,发动我们伙计的亲戚好友装作客人去买布,然后在交给我们,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的本钱可以让我赚!” 老洪掌柜一听,饶是做了几十年的生意,也被吕朗的鬼主意惊住,直呼公子大才!立即屁颠屁颠的下去安排。 朱家裁缝店,老板正给一个壮汉量尺寸,就突然看见他那内当家的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气喘如牛,断断续续的说道:“当家的,快去看、看吧,张家的绸缎铺子买一送一了” 老板根本不信:“那事这好事啊,你给一样钱,谁会给你两件货,别听人瞎咋呼。” 他家内当家的道:“我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快跟我去抢货吧,不然去迟就没有了。” 那来做衣裳的壮汉一听,居然有这好事,话也不多说一声,急忙朝外面跑去。 “喂喂,还没量完呢,你的衣服不做了?” “做,做,等真有买一送一的好事,我扯个七八尺给全家都做一身。” 内当家的一看他都跑没影,也着了急:“别让黑子给抢光了,我们也快去吧。” 老板只是将信将疑,恰好张寿张吉扯着白布跑到这条街,一通大喊人尽皆知,在家里做针线活的妇女就都跑了出来。 裁缝店老板一看,那还等什么啊,拿出柜子里的存银就和他的内当家朝张记绸缎铺子狂跑去。 一传十,十传百,等他们两个到达的时候,临西街已经是人山人海,就连张敬都没有料到‘促销广告’一出,会涌来这么多人,顿时措手不及。幸好之前连续几天因为张开阳等人的缘故,一笔生意都没有,后面堆积的各色绸缎很多。 “不要急,不要急,人人都有。这边拿货,那边交钱,在抽奖,到底能得到几尺细布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张敬连忙把伙计们分成了三波,各司其职。饶是如此也把众人忙得不亦乐乎,搬货的跑得腿软,收取五铢钱的账房先生更是数钱数得手软。这是事先伙计们完全没有想到的情景,原先都以为生意会在张敬手下一落千丈,最后关门歇业,他们都不知道要到何处谋生?何尝会想到有这样惊人的大逆转! 就由最初的埋怨,怪罪等转为了佩服,二少爷真是神了! 张开阳在他的那帮党羽初拥下,茫然的看着攒动的人头,疯狂争抢着店铺里的绸缎,耳中听着一枚枚五铢钱伶仃落在钱柜子里的动听声响,完全呆滞在那里:“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一个也不会上门吗?”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问身边的众人,张掌柜就站在他身边,脸上还明显看得出淤青没有消下去,原先的自信满满在现场火爆的情景前哑口无声。 张掌柜突然听到看到隔壁街裁缝店的老板和他的内当家,手里腰里缠着六七匹绸缎,正站在临时设立的抽奖台前,手伸进瓮中一阵乱搅,抽出张白纸,一看之下两口子爆出惊天动地的大叫声。 “当家的,发了,发了,是绢五十尺啊啊” 四周的人群跟着轰然叫好,进一步炒热了现场的气氛。 “马的,老朱家的风水怎么那么好,一下子就抽中最高的那个。” “别急,你看那写着绢五十的白纸不是扔回瓮中去了吗,我们也有机会。” “对,对,我扯了二十尺的布,老兄你买了多少啊?” “不多,不多,也就一百来尺,加上送的,抽奖赢的怎么也有两百三十尺吧。” “牛粪!你居然买这么多,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去在买点。” 张掌柜把这声声议论听在耳,只觉特别刺耳,想不通张敬一个五谷不分的书生,怎么会创出这样的经营法,就是陶朱公号称财神爷,也未必能造成这样的火爆情景吧? 他越想也觉得那里不对,突然灵光一闪,喜笑颜开的对张开阳道:“大少爷,其实您不用担心的。二少爷利用买一送一这手法引诱乡野村夫来购买,看着是很火爆,但两份货却只卖出一份货的钱,还不得亏死他!您只管安坐,等到五天期满之后查账就是了。” 张开阳闻言眼眸顿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拉着张掌柜的手大呼道:“一言惊醒梦中人,要不是你说出来,我就要被那个孽种瞒住乖乖认输了。” 张掌柜哈哈大笑,自以为看破张敬的诡计,见到周围不少人在看过来,忙请张开阳和他的一众党羽到附近的酒楼中说话。在雅间干坐了许久,都没见到小二把酒菜端上来,不由大怒。出去一问才知道,原来颠勺的大师傅也去抢购绸缎了,才刚回来,酒菜什么的还得等一会。 几人顿时吃了苍蝇一样,什么兴致也没了。 “不吃了,不吃了,我们走。”张开阳勃然大怒,踹开店门就朝外走去,还没等下楼就被一个穿着青衣小帽的男子拦住,说道:“这位是张爷吧,我家公子请您过去一会。” 张开阳心中窝火,那里还有跟公子哥们一起风花雪月的心思,抬手就把那个青衣小厮推开:“好狗不挡路,滚开,滚开。” 青衣小厮顿时就急了:“张爷,您难道就不怕您那兄弟三天之后,带着三万八千枚五铢钱的盈利,彻底夺去丝绸铺子的经营权吗?” “你说什么?”张开阳赫然回首,双眼似要喷出火来一般,灼灼逼人。他的党羽们也都摩拳擦掌的围拢了过去。 眼看惨剧就要发生,从酒楼的另一边传来啪啪两下声响,如惊雷一般吸引着众人的目光朝那边看去,一个绝世而独立的翩翩公子手心拍打着折扇,温柔笑道:“张大哥何必生气呢,我那小厮只是说出了实话,虽然难听了点,毕竟也是事实。你要不想它发生的话,就上来与我一会吧。” “吕朗!”张开阳眼神骤缩,喃喃说出这个名字,搞不懂这个张家的死对头为什么会来找他? 第十九回梦想成真的那日 吕朗在上面见张开阳迟疑不前,洒笑道;“大公子想必还不知道你弟弟的手段,才如此优哉游哉的吃酒玩女人吧?” “你到底什么意思?”张开阳低声怒吼道,扫了一眼四周,酒楼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可刚刚还吃酒的吃酒,划拳的划拳,热闹非凡居然转眼间就被清场了,显然是吕朗在显示他的手段。 “来来来,吃酒,吃酒。”吕朗端起酒壶,给气呼呼的让他强拉进酒桌的张开阳满上一杯,然后自罚了三杯替那个青衣小厮的无礼道歉,都是一口闷干,点滴不剩。 张开阳的脸色这才好了些,但毕竟不是和吕朗尿一个坑里的,老大不耐烦道:“吕公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没空跟你磨磨唧唧的。” “张大哥果然是痛快人。”吕方翘起大拇指比划了一下,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盖因你那弟弟的经营手段太高超了些,真令我有招架不住之感。” 张开阳冷哼道:“他那里有什么手段,无非就是以本伤人。不是听说你们也搞他那套‘买一送一’了嘛,也是家大业大的怎么会干不过他?” “怎么,张大哥还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吗?”吕朗故作一脸惊奇的看着张开阳,手掌啪啪拍了两下。旋即推门进来两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粉面桃腮,花骨朵一般的娇嫩,手中各捧着三尺绸缎,婀娜多姿的走进来施了个万福,甜甜叫了声吕公子,张爷。 张开阳当即看的色授魂与,连被吕朗激起的怒气都在瞬息间蒸发,以为是歌姬舞姬一类的人物,急色的伸手去揽小姑娘纤腰,却被惊叫着躲过。 吕朗眼中鄙夷之色稍纵而逝,暗道张家的大公子可比二公子差远了,连忙拉住张开阳的手臂道:“张大哥,何必性急呢。等正事办完,我请你去天香居中风流快活,那里的姑娘才叫正呢。” 张开阳心情本来就不好,还被劫到这里来,没得发泄,怒喝道:“姓吕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痛痛快快说出来。” 吕朗顿时暗怒,好个不识抬举的老东西,要不是还有你的用处,看我不把你扔出去。面上却依然是笑嘻嘻的说道:“你那弟弟不仅搞了买一送一,还有有奖抽卷和长短优惠卷这三招。单说买一送一这招,我原先也以为他是在以本伤人,我自然是不怕的,立即叫人模仿。可就此吃了老大一个亏,张大哥请看,这是我叫伙计刚买来和获赠的。” 吕朗就叫两位姑娘摊开手中的绸缎布,叫张开阳和张掌柜等人鉴别。 “啊,这是”张掌柜毕竟经验丰富些,在其他人还没看出不同的时候,就惊呼起来。低声在张开阳耳边说了几句,两人的脸色同时难看起来。 张开阳扯过两段绸缎,不光是从表面的颜色,还是手感,质地,都表明这是一好一坏两个等级的绸缎。他也终于明白过来,张敬买得是上等丝绸,赠送的却是颜色有些土黄,粗糙不平的下等绸缎,单买的话完全卖不出好价钱的东西! “张大哥终于明白了令弟的如意算盘了吧!”吕朗的声音适时响起,却显得有些唏嘘:“我一时不查,照猫画虎,也搞买一送一的活动,倒也把那边的人流吸引过来不少。但我买的是上等货,送的也是上等货,等明白过来时已经太晚了,在短短的一个下午就赔进去了七八千枚五铢钱,把之前赚的全吐了回去。之后令弟又搞有奖抽卷和优惠卷,尽管我知道其中奥妙无穷,一时之间也不敢贸然行动,谁知道其中又有什么猫腻呢?” 张开阳脸色铁青,听着吕朗盛赞着张敬,咬牙切齿的说道:“吕公子约我到此,就为了说这些?我的心已经乱了,你有什么鬼主意就尽管说吧。” 吕朗啪一声打开折扇,道声好,举起白瓷酒杯咕咕吞了下去,润了润嗓子,这才接着说道: “张敬这几招为他赚足了人气,不可谓不妙,但再次一等的绸缎都要人工费,材料费,成本费,他大搞买一送一,看似热闹,其实也就稍微能把之前的亏空填平而已,根本谈不上盈利。假如给他时间的话,必定是薄利多销的局面,我也未必能挡住他的势头呢。 但我听说张大哥和他曾在张老太爷有过五天的约定,如此的话,只要我们两个联手,压服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大客商,让他不能聚敛暴利。这样我家的店铺生意不会被抢走太多,而张大哥则可以依约夺取张记绸缎铺的经营权,你我在联手哄抬价格,不是两全其美吗?” 张开阳闻言的刹那,就已心动,和张掌柜们到一边谈了几句,就答应下来。 吕朗大喜过望,暗道;“张敬啊张敬,我既然不能在生意场上战败你,在人情伦理上把你击败也是一样。要怪只能怪你太能干了,想不除去你都难。”拉着张开阳就在酒桌上推杯换盏起来,各拉过一个花姑娘抱在怀中,上下抚摸,饱亲香泽,不亦乐乎时还不忘商量把张敬赶下台后,在怎么的炮制他。 这一顿花酒只喝到天地昏暗,月牙儿在云雾之中时隐时现,诸人这才醉醺醺的各回各家。 做生意的人家也早就关门,搂着娇妻在被窝里奋战不休。唯有张敬却依然在秉烛夜战,用算筹盘点着今天的细账,旁边的线装账簿早就叠起老高。还得忍受着片片龙鳞如豆芽儿一样从皮肉里飞快冒出来,每到夜晚,水魄丹就会压制不住真龙血脉的威力变成一颗狰狞的龙头,疼痛非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敬终于把收支计算清楚,一看那最后的数字,不禁眉头微皱,暗道今天一天忙碌下来,居然才把之前的亏空填上,保持着不赔不赚的局面。 此时他自然不知道冤家对头吕朗通过精密的计算,已经大致判断了出来,自知不敌,已和张开阳联合起来对付他。 张敬却知道在今天的‘促销广告’轰炸过后,明天的客流量会锐减,起码在把今天买的布匹用完都这样。而等外地的人闻风来抢购的话,五天的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于事无补。 指望这些散客是没可能了,而那些大客商都被张开阳等人威胁不许上门,同时吕朗也肯定有所行动。而吕家自从几十年前突然崛起之后,就听说他们和诸藩王、列侯的关系非常密切,难免不动用官面上的力量来压迫自己。 虽然不怕他,却也不得不防,张敬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大客商们挖过来,一时之间却那有什么好主意?无意中朝窗外一看,正是漏液时分,不由暗想师傅那样的神通广大,说不定会有什么好主意也不一定。 只是希望火龙老祖在凶兆岛上,而又别因为自己拿这样的‘小事’去麻烦他老人家而发怒才好。张敬也知道,一场生意的胜败,一个家族的兴衰,对意图永生的道人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或许只有国家动乱,天子废立,谁来主宰神州未来数百年数千年的气运,这样的大事才能令他们关注。 而目前张敬显然做不到这一点,为了不辜负不知情的老父亲的厚爱,他扛起了经营绸缎铺子的责任。为了不让母亲伤心,他没有抛家弃子跑去海外仙山,百年后修成回来见父母兄嫂俱成飞灰。 他还没有领悟‘太上忘情’的奥妙,还奢望着如果有可能的话像本朝的淮南王刘安那样,炼制一壶长生不老的仙丹,给父母嫂嫂服下,然后拔宅飞升,举家成仙! 到目前为止这还只是张敬的妄想,看不到一点实现的可能,但他一直在为此默默努力。 (劲歌儿有他的梦想,我也有自己的梦想,那就是本书能够顺利买断!仙友们,你们又有什么梦想呢,不妨说说。 另求收藏红票让成绩好看一点。) 第二十回盗宝! 张敬既然决定去请教火龙老祖,马上就付之行动,趁着夜色潜入海中,游向凶兆岛,隔着老远就看见九个脸盆大小的火球从岛上冲天而起,每一个都亮如太阳一般,九个齐出立即就撕破了黑夜,令世界火红一片! 滚滚热浪袭来,饶是张敬在夜晚冰凉彻骨的海水中,也热出了一身汗,就好像整个东海都在被渐渐煮沸一样。 这样的威力自然不是留守在凶兆岛上的海狗所能拥有。张敬欣喜不已,火龙老祖终于出现了!迎着热浪奋力的游去,并大声叫道:“师傅,师傅,是我啊!” 仿佛早已经知道张敬到来,陡然一道红光射来,把汹涌的海水径直分向两边,两边又卷到上空就在张敬眼前形成一个中空的隧道,里面红光粉质,透过波涛起伏的海水层又形成五光十色的绚丽光芒,实在美丽到了极点。 令张敬都有生在天堂之感,又见到一道荧光如电般飞来,定眼一看却是身体一字型摊开的海狗,就在脚边,汪汪叫着好似在叫自己踩上去。 张敬也就老实不客气的踩到海狗的身上去,才刚一站好,眨眼间已到了凶兆岛上,具体怎么个过程完全没有看清楚。直觉风云变幻,如梦如幻,就已到了柔软的沙滩上,遥遥看见火龙老祖盘膝端坐在岛中央,那九个似太阳一般明亮的火球此时俱都围绕在他身周上下飞转,红红的,软软的好似块肉般,也不知道是什么宝贝,散发出阵阵异香。 不敢多看,张敬连忙跪下给火龙老祖请安:“师傅万安,看到您平安无事,弟子悬着七八天的心算是放下了。以后遇到什么难事,请一定叫弟子服其劳。尽管弟子自知法力低下未必能帮上什么忙,但能陪伴在您的左右也就安心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敬上来就不要脸皮的一阵猛拍。 火龙老祖素来独来独往,听着略觉露骨了些,也不禁龙心大悦,说道:“为师那日默算先天神算,算到一个贱人趁着为师不在洞府中的时机,竟去盗取地心深处孕育了也不知道多少万万年的‘胎衣火原丹’!幸好我回去的快,与她一通大战,要不是原先出现的优檀公主在外做接应,我早就把她用真火炼死了,倒是累你空等了几天。” 张敬忙呼不敢,见老祖的心情似乎很好,就大着胆子把他最近几天经历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并问他:“师傅,我脑后的到底是什么法宝啊,怎么像是知道我遇到什么难处一样,跳出解决的主意?” “哦,竟然这等事?”火龙老祖大感惊奇,略微思索一下后,并指一点,九个火红肉球闪电般排列在他身前,把火光全部收敛进去,才叫张敬近前道;“这是为师辛苦练就的九龙内丹,灵妙非常,已生出了意识,你张开嘴放将一个进去,让它去寻你脑后的宝珠探个究竟。” 张敬犹豫一下,果断张开大口,露出剑一般锋利的两排贝齿和黑漆漆的喉咙食道,仿佛不怕火龙老祖趁机致他于死地一样。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老祖的实力能光明正大的杀死他一万遍,又怎么会多此一举的施加暗算呢? 火龙老祖把张敬的举动看在眼里,赞许他胆量的同时也越发喜欢这个徒弟了,直示为衣钵传人。也不多说,把手一点,九个火龙内丹缩成头发丝大小,首尾相连的俯冲进了张敬的龙口之中。 张敬登时就觉一股暖暖的软软的感觉在喉咙间流过,鼻间也闻到一种奇异芳香,比在母亲嫂嫂身上闻过的女人香还要好闻。 火龙老祖大喝道:“屏住呼吸,这龙涎香乃是真龙血脉高度凝聚而形成的异香,如果你能吸收一二的话,保管受用无穷。” 海狗在旁一听,连忙贪婪的长长吸气,都在鼻前形成了一个个风团气旋。火龙老祖也不管,直直端详着张敬。 张敬能感觉的出,九颗火龙内丹只在喉间一窜就到了脑后,团团围绕着那个宝珠,接着整个脑袋像是要裂掉一般激烈疼痛起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啊” 火龙老祖也叫声:“不好!”连忙作法把九颗火龙内丹召唤了出来,定眼一看,最末尾的那颗内丹只剩其它内丹的一半大小,像是给什么东西给咬去了一样,顿时又惊又怒。 “好厉害的宝珠,要不是我反应的快,几乎就给它咬掉一个内丹!饶是如此,还是让它偷袭得手,吃去我十八分之一的法力,这‘通灵级’的法宝果然非同一般。张敬,为师是没有能力帮你了,只能靠你自己以后努力探索,发挥水火定慧珠的妙用。”火龙老祖长长的一口气说完,满脸肉痛的神情,急忙把剩余的八个半火龙内丹吸口气吞进肚子里面温养不提。 张敬闻言有些失望的同时,对宝珠的神奇更加向往,竟让火龙老祖这样的大神通者都不能一探究竟?这样一想,连头痛欲裂的感觉都似乎减轻了些,忙向火龙老祖道谢。 火龙老祖摇摇手不在提这茬,反而说道:“你刚才说你难违父命,经营着一家绸缎铺,这也无妨。要知神仙也是凡人做,不经历人生悲欢离合四大劫难,又怎么能领悟,继而超凡脱俗?只是你要小心,既然在尘世中历练,就要小心红尘劫难!就好比你这次和人抢生意,胜了的话,必然就得罪那姓吕的人家,如果他家的长辈又正好是为师的对头吕老鬼的话,必然就要用法术害你,岂不糟糕?” 张敬听的一愣,越琢磨越觉得有理,本朝的士人推崇大隐隐于野,难保自己附近不就隐藏着一个高手高高手! “师傅的意思是,我就输掉这场生意,不和他们相争吗?”张敬几乎是刚把这句话说出,火龙老祖就怒喝道: “糊涂!真要输了,你肯定耿耿于怀,念头不通达,以后还怎么成道?为师指点你一条明路,深海之中有座龙宫,宫后面饲养着分水兽,六眼金晶兽,还有白色乳牛,各种鱼介之类数不胜数。其中就有一种冰蚕,能吐一种七彩丝,薄而坚韧,普通的刀剑都很难砍断,比人世间的也不知道珍贵了多少,你去拿上一只不就稳赢了!收服之后,还可以用来对付敌人,岂不两全齐美?” 张敬听得心花怒发,突然就听海狗汪汪汪大叫起来。 火龙老祖一拍它的脑袋,笑道:“正好,海狗不时去龙宫偷吃东西,都和守殿的虾兵蟹将混得熟了,叫着要给你带路呢。” “那就先谢过海兄了。”张敬顿时狂喜,起身对海狗拱手一礼,拜谢他的相助。 海狗是被人轻贱惯了,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正式的对待过?高兴的连翻几个跟斗,身体张开如一面墙壁那么大,而后又团团裹起来,如一个玻璃罐子,叫张敬进去。 里面充满了空气,外面的水又进不来,张敬正好趁机饱览海底各层的风景和鱼类,在黑夜中虽然看不太清楚,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很快就在一片几乎无边无尽的白海沙中,见到数十座连接在一起同样无边无际却又金碧辉煌的宫殿,镶嵌着各色的海螺壳,拳头大的珍珠,粉红欲滴的珊瑚丛 诸般海底奇珍看的张敬目眩神迷,转眼又见到无数身披甲壳的虾兵蟹将手持长枪,来回巡视。在那上面更有鲨总兵张开血盆大口,神色狰狞的等着敌人自投罗网,他好饱餐一顿! 龙宫不愧为海底万物的主宰,防备的就好像天罗地网一般。谁知,张敬在海狗的带领下,一路竟畅通无阻的进了龙宫后殿中盗走了冰蚕! 第二十一回变形法宝(今日第二更求收藏) 海狗好像早就摸清了龙宫的布防图,避开那层层的虾兵蟹将,实在避不开的时候就潜伏进附近的珊瑚岩洞中,等人走开了就快速前进。最后面是一大片空旷无比的红沙滩,周围随时可能有巡游鱼类过来的危险情况下,海狗却放慢了速度,以堪比九十岁老太太的步伐缓慢前进。 看得张敬心惊不已,小声叫海狗快些,他倒汪汪叫了几声作为回应,可惜张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直到一条黑色大斑鱼,似乎是误入龙宫受了惊吓,如箭般在红沙滩上飞驰而过,顿时就触动了机关,一条猩红色的肉舌头扑的伸出卷住大鱼,都没让它挣扎一下,就倒拖了回去大快朵颐。 张敬就在不远处分明看到红色的海沙下面跳起一只似蛤蟆,又非蛤蟆的大怪物,两只眼睛有灯笼那么大,明明正对着自己,却又像没看见一样在吞吃了大鱼后,又深深钻入海沙中潜伏着。 张敬这才知道海狗为什么要放慢速度,单靠自己不明就里的硬闯进来,恐怕下场就和那大鱼一样成为怪物的粪便了。 趁着周围都是被蛤蟆状怪物鼓捣起的红色沙砾,海狗带着张敬慢慢的挪移出去,之后就好像进入了龙宫正式的宫殿中,在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海狗放出张敬,因为宫殿群里的海水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挡在外面,空气特别的新鲜,不用怕窒息死。两人悄悄的往里面走去,由海狗带路进了那养着冰蚕的青叶殿中,入目的就是一片片绿草长在冷寒的冰块之上,也不知道被施展了什么魔法,竟然长得异常鲜嫩。 叶片上面更有七八只如雪一般晶莹透亮,五脏六腑都能透视过去的大肥虫在吭哧吭哧的吃着绿叶片,旁边恰好有一个脑袋大小的七彩大蚕茧。张敬一见就知道这就是自己要找的冰蚕,也不多说,捧起正在孵化的那个七彩蚕茧就往宫外跑去。 海狗随后压阵,正觉得事情顺利的有些异常的时候,突听哞一声似乎牛叫的响声,张敬一个激灵,回身看去的时候就见一只青碧色的大水牛懒洋洋的躺在一个八卦炉边,吃着身边堆起老高的海藻,边用人的声音叫道: “海狗你好大胆!自己来偷东西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勾结鲛人来龙宫盗宝,等龟总管知道了还不剥了你的皮!” 张敬一听居然要连累海狗,顿时起了杀牛灭口的心思,朝海狗一使眼色,顿时就都明白了,速战速决! 大水牛本来还有些懒洋洋的,见到一人一狗凶神恶煞的围上来,分明不安好心,顿时就慌了。可它的鼻端却被一个青索拴在白玉栏杆上,想跑都没得跑了,张开巨口就要大叫。 张敬却抢先一步拽住了青索,把水牛的鼻子拽得又痛又酸又麻,眼泪马上长流下来,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那里还能叫的出声来。 张敬一见居然抓住了它的软肋,翻身就骑在了牛背上,大叫道:“乖乖跟我走,不然就让海狗吃了你,连骨头都不留。” 大水牛本来还有些不情不愿,海狗对它一阵狂吠,顿时就老实了,乖乖随着指挥朝龙宫外面走去。张敬没想到这大水牛居然有分波劈浪的异能,一入海中海水就自动朝两边分开,如踏在平地上一样,生怕夜长梦多,驾着它出了龙宫的范围,就朝海上面升去。 龙宫之中一连失去两只魔宠,令龟总管发觉后震怒非常,把主事的鱼女,虾兵蟹将一阵好打,紧张的调查了两天,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得暗中加派了侍卫,布置下厉害魔法禁戒,令张敬和海狗第二次来龙宫取点东西用用时,差点失陷在里面。 而此时,张敬早就骑着大水牛踏上了凶兆岛,见到火龙老祖还在那里,欣喜的叫道:“师傅,冰蚕我取到了。” 火龙老祖慧眼一看那七彩蚕茧,登时眼眸放光,双手划拉出一道火网透过蚕茧,就显现出剑形的模样,笑道:“你的运气不错,居然能得到一柄‘流星蝴蝶剑’,要知道通灵法宝之下就是变形法宝,能自主变幻成各种动植物,杀人于无影无形之间。虽然有被他人夺去的可能,但也是玄妙非常的宝物,整个临海郡据我所知就只有一柄‘黄蜂尾后剑’与它相当,比你那日见到的丧门剑高了足足一级。” “龙宫中人居然就随随便便放置在一边不管,果然深不可测!”火龙老祖长叹一声,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良久后又道:“流星蝴蝶剑是取自两极中的千年冰蚕啃噬冰叶草和许多海底镔铁,导致身体各处都布满金毒,稍加祭炼就成为能伸能展的仙剑,还拥有冰蚕的灵识,一经收服就能随意变化。所以你要小心,在仙剑出世前不要让人抢去。” 张敬闻言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紧紧抱着七彩蚕茧连忙问大概什么时候出世,怎么才能把仙剑收服? 火龙老祖一一告诉了他,末了笑着提醒道:“你不但盗了人家的仙剑,还把垫脚的青牛都给顺手牵了来,龙宫怎么肯罢休?现在东海万里海域肯定都布满了虾兵蟹将,就等着抓你这个小贼请赏呢。来,先把它寄养在岛上和海狗作伴,有我坐镇保管无事。” 张敬正求之不得,满口答应,眼看天边放出缕缕光明,就告别火龙老祖朝家里赶去。果然在海中见到不少的虾蟹身披甲壳,持着长枪到处横行搜索,要不是海狗执意相送,差点就给它们发现砍成碎片了。 等到了岸上,张敬脸上的龙鳞又重新退了回去,手持着七彩蚕茧,暗暗欢喜道;“仙剑啊仙剑,你可是我得到的第一件宝贝,可要快点出世啊,以后咱俩一起仗剑游行,除恶扬善,扬名天下!” 冰蚕的意识似乎听到了这句话,动了动,竟从里面放出如星辰一般璀璨的大光芒来 (本书的仙剑系统出现了,是从《蜀山剑侠传》中得到的灵感,绝对的新奇有趣!仙剑到手,下面就开始大杀四方了,来个收藏鼓励我吧,谢谢诸位仙友了!笑。) 第二十二回流星蝴蝶剑 其实张敬早就有了第一件通灵级法宝‘水火定慧珠’,只是它是不请自来,作用又太神秘了些,所以心理面没有把它算在内。而七彩蚕茧是亲自去龙宫‘盗’到手的,冒了许多风险,原先没想到里面居然还孕育了一柄仙剑,就更增添了几分意外之喜了。 见到蚕茧放了会星光后,光芒就即收敛在也没有其他动静,张敬知道还没到流星蝴蝶剑破茧而出的时候,忙赶回家中,用白色帆布把七彩蚕茧包裹好后,才装作刚起来的样子。推开房门,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完毕,用过早点后就带着宝贝朝店铺中开去。 果然如张敬所料,第二天上午的生意还稍微火爆了一阵,到了下午客人就渐渐稀少了,毕竟一件衣服能穿个三四年,平常人家那个会囤积布匹啊?第一天买的外加赠送的就够给全家都做几身新衣服的了,托张敬的福,临海郡的居民提前过了一个肥年。 在这人人欢喜的时候,大概就只有对面吕氏丝绸店中的吕朗和张开阳不高兴了,等两人看到张敬那边的客人越来越少,又不由大笑起来。 吕朗笑道:“张大哥,你看我说的不差吧,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想赔本赚吆喝都不可能了,到明天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依靠约定赶他下台,吕某人在此先向大哥道喜了。” 张开阳脸上都笑开了花:“托你的福,哈哈,我先过去看看,免得他又出什么鬼主意,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吕朗道:“也好。”嘱咐他从后门出去,别给人看见。 张开阳装作一副没事来闲逛的样子走进了张氏绸缎铺,扬声问道;“老二,我来看你了,生意还好吧,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哥哥。” “是大少爷来了啊。”张掌柜忙迎了上去,说话间嘴巴还有些漏风,用眼神示意没有什么异常。 张开阳顿时松了口气,说实话他是害怕张敬又出什么鬼主意了,四处走走看了看,说道:“生意还不错嘛。”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计算账目的张敬身上。 张敬百忙之中抬头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怎么,大哥来查账了,这离五天的约定还有两天呢,也未免太心急了些。” “你说的什么话,大哥原先只是担心你管理不好生意,担心咱们张家的产业受损,可不是针对你。这不,我听说昨天你把全郡的人都吸引来咱们铺买货,也就放心了,五天的约定你就不要放在心里了,好好经营,大哥的身体不好,以后咱们张家就靠你广大门楣了。”张开阳心有戚戚的说了一番,意图让张敬放松警惕呢。 张敬只是冷笑,要不是自己有从宝珠中领悟的促销知识,又有火龙老祖这样的老师帮忙,恐怕早就被层出不穷的阴谋诡计打压的焦头烂额了,那有现在的轻松自在。 张敬自觉有七彩蚕丝茧在手,胜券在握,也有心情跟他周旋,说道:“大哥原来是这个意思,那你放心,等下跟我一起去见被吕家抢走的大主顾们,我有一件宝贝,保管他们见了就来我们家进货,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张开阳一听脸色顿变,强笑着道:“那些人可是一方豪富,又是走南闯北的大客商,什么东西没玩过没吃过?平常宝贝可入不了他们的法眼,你把宝贝拿出来,我替你把把关。” “这可不能给你看,是秘密!”张敬直截了当的说完,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哦,对了,你嫂子叫我给她拿匹布回去,好做新衣服。急着用呢,我就不陪你去了。”张开阳说完就在货架上随便拿了一匹大红色的绸缎,匆匆的朝外面走去,趁人不注意就跑进对面的吕氏丝绸店中,慌乱的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不要慌,你打听到什么了?” 吕朗听完张开阳的转述,喝问道:“他真的那么说?你知道是什么宝物没有?” 张开阳抓着头发想了又想,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张家虽富,却也没有一件能令那帮大主顾一见心动,或者害怕的宝贝,这肯定又是那孽种鼓捣出来的鬼名堂!” 吕朗摇着折扇,在原地转了三圈,却也想不出什么眉目来,骤然抬头注视着对面,狞笑道;“既然他的宝物要让那些大主顾看到才能见效,我们就让他出不了那个大门!”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枚其亮如黄金的戒指,戴在手指上,朝着对面一指,顿时就现出一道脸盆大小的红云,从云中传出嗡嗡嗡的剧烈声响,风卷残云一般涌过去。 此时张敬正在内室之中,抱着七彩蚕茧,小心翼翼的从上面抽出一条七彩晶莹的蚕丝线,等下好去利诱那些大主顾,刚抽了一半,外面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张敬不禁眉头一皱,匆匆把七彩蚕茧原样包好,抱过去一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来了一朵红云,飞出无数密密麻麻的黄蜂,把店中的几个客人还有伙计蛰得抱头鼠窜,满头是宝,惨不忍睹。 “二少爷,黄蜂好多,快跑啊” 张敬听声音正是从家里带来的亲信家丁张寿,就说话这功夫又被蛰了不下十下,当时就起了红色大包。其他人也同样凄惨,又见一大群黄蜂朝自己涌过来,张敬连忙退到内室中,见四下无人,登时反身怒喝一声,哈出云雾之气,化成云色巨手对准追来的蜂群一捞一捏,顿时就成肉屑纷纷坠落。 谁知那红云也跟着飘进来,发出一阵其红如血的光晕,接着云层裂开,又飞出一群拇指头大的黄蜂,嗡嗡嗡的震动着翅膀,又凶又恶的俯冲来! 张敬目睹这奇景才知道黄蜂蜇人不是自然造化,而是有人在施展妖法暗算自己,登时又惊又怒,不敢怠慢,指挥着云色巨手在面前又挡又捞又捏,这回蜂群也学了乖,不在聚集一处,而是从四面八方朝他蜇去,顿时令张敬手忙脚乱。 他只有一只云色巨手,根本来不及抵挡,眼看就要被一只通体金黄,只在腹部间画着道道黑圈的黄蜂的尾针刺中脸颊,张敬不得已把七彩蚕茧横在身前抵挡,就听咔嚓一声,那黄蜂连同尾针在内一齐撞了个粉碎,而七彩蚕茧丁点伤损都没有。 张敬顿时放心,每当有漏网的黄蜂冲过来的时候,就把它当成盾牌抵抗,次数一多,好像惊动了里面冰蚕的意识,在张敬手中不安的扭动起来。 而这时候那红云上的光芒也越来越盛,分出的黄蜂也越来越大,张敬久战之下渐渐力不从心,就被一只黄蜂成功冲到他面前,虽然及时伸手把它捏成肉酱,那毒针却已刺入眉心之中,拔出来时那毒针仿佛鱼钩一样的形状,生生勾下一小块生肉,叫张敬痛苦不已。 血液喷涌而出,洒落在地板上,手臂上,七彩蚕茧上,瞬间就把七彩的蚕茧染成血红色 黄蜂群趁着张敬恍惚的瞬间全都围拢上去,眼看要把他活活蜇死,他手上的七彩蚕茧陡然爆发出璀璨无比的星光荧光,从光中冉冉升起一只堪蓝色的巨大蝴蝶,粉翅上满是仿若星辰一般的图像,震动一下就见狂风乱卷,漩涡横生,把蜂群卷进去一绞,就全都身首异处,断翅残肢如雨一般落了满地。 斑斓大蝴蝶得势不饶人,又一个展翅,生出一个狂风漩涡把红云卷住,这回更多了许多蓝色斑点,如天上的星星一般闪烁,在里面乱碰乱撞,每一个碰撞必然发生大爆炸,径自把红云炸成粉碎。 张敬顿时就听见对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凄厉惨叫声:“啊,我的黄蜂障!”如痴如狂的吐血声,张敬没空理会他,因为斑斓大蝴蝶在解决了这两样后,居然就朝外面飞去,要遁走! 张敬早得过火龙老祖的提醒,知道蚕茧中的大蝴蝶飞出的刹那,就要把它抓住,降服成为‘流星蝴蝶剑’,不然让它飞走就要便宜别人了。那里敢怠慢,立马上前紧紧的抓住斑斓大蝴蝶的双脚,任它怎么飞腾,扑打,扇风,都不为所动。 足足坚持了小半个时辰,才用火龙老祖传的祭炼法诀收服了它,转成剑形,是蒲扇也似的一样宽阔仙剑,有两个剑身,紧紧贴合在一起,可分可和,剑身通体堪蓝色,触手则有些冰冷,好似用寒冰铸就的一样。 张敬越看越爱,立即一展流星蝴蝶剑,身边就凭空浮现数个气流漩涡,托起他的身体就朝空浮动。心中一动,歪歪扭扭的朝刚才发出惨叫声的地方飞去,居然就是吕氏丝绸店,不禁又惊又怒! 好个吕朗,居然也是神仙方士,倒小看了他,居然敢用妖法暗算自己,绝对不和他甘休! (仙剑出世了,劲歌儿也迈出了他成为翼剑仙的第一步,很快就会有第二把,第三把仙剑,仙友们还不快投出你们的红票和收藏,鼓励一下!) 第二十二回仙剑斗法 这时候临西街无论店家还是顾客早就都被成群的黄蜂吓跑,静的仿佛一座死城,张敬得以自由的架着蝴蝶剑飞跃到对面店中央,就见吕朗正静静的立在那里,手指间跳跃着一柄精光闪烁,食指长短的细小仙剑,本想装酷,等见到张敬手中的流星蝴蝶剑,顿时一楞,大是惊骇。 “你居然也有变形法宝?这怎么可能,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张敬闻言心里也是一个咯噔,听他话里的意思,难道他的仙剑也是变形法宝,火龙老祖不是说临海郡就只有两柄嘛,不会那么巧吧?细细观察吕朗手中的剑光,确实有些像黄蜂的样子,他又姓吕,不会是自己师傅的对头吕老鬼的门人吧? 管他是谁,敢暗算自己,就不能让他全身而退!张敬打定主意,面上却不动声色,突然脱手放出流星蝴蝶剑,化成星辰也似的一道光芒飞临到吕朗头顶,顿时狂风乱卷,漩涡横生,就把他牢牢吸住。 “你敢!”吕朗事前虽然有防备,但怎么料到张敬居然话也不和他说一声就先下手为强,立即就被搞了一个手忙脚乱,立即发出手指间的金黄光芒,震动间发出数十个毒刺反攻向张敬,意图围魏救赵。 张敬怎么会让他如愿,任由流星蝴蝶剑化成巨大的斑斓大蝴蝶,冉冉升到空中鼓动狂风,把吕朗卷住转了一个眼冒金星,头晕目眩,明明有极其厉害的符器法宝在身,却偏偏来不及施展,直气得哇哇大叫。 张敬见那几十个非金非铁的毒刺如电一般刺来,早就留心闪到一边,同时哈口气吐出云雾之气,按照《万象森罗变》的法诀变出骷髅头,绿鬼,磷火诸般恶景,顿时鬼声啾啾,愁云惨雾,一齐拥将过去。 吕朗慌忙之间那里还能分辨什么真假,见张敬居然拥有变形法宝,先就认为他的修为肯定差不到那里去。眼看敌人飞剑,魔法都使了出来,在不遁走,就有可能死在这里,饶是在不甘心,也只能从怀中随便掏出道符箓,双手搓动间焚烧掉发将出去,顿时就见霹雳一声好大一个雷响,震得整个房间大动,张敬身体摇晃不已,好像地震般几乎站不住。 张敬眼见云雾之气被震散不少,变幻出来的恶鬼魔头不断消散,生怕吕朗看出底细,连忙全数收了回来。在一看,吕朗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多了一只大黄蜂,足有磨盘大小,透明的羽翼不断震动,双足抓着他的后领正快速爬空升天,已经到了房顶就将破洞而出。 “那里跑!”张敬心念一动,斑斓大蝴蝶就震动羽翼,刮起好大一个龙卷风,不时有星爆的声音发出,由下而上卷住吕朗和大黄蜂就扎破屋顶冲天而去,化成遥远天际的一个黑点。 “张敬,我与你誓不两立” “等你能活着回来在说吧。”张敬冷笑道,伸手一招,就收回流星蝴蝶剑,暗道:“他那柄能化成黄蜂御敌的多半就是师傅所说的‘黄蜂尾后剑’,没想到吕朗居然是吕老鬼的门徒,也修炼了仙术。幸好自己先下手为强,要不然以他比自己多修炼几年积累的法力和许多厉害宝贝,今天恐怕就不能善了。” 张敬正想间,突听四周墙壁传出一阵龟裂声,知道刚才一个大霹雳已经把房屋的根基都给损坏,随时可能倒塌,连忙朝外面闪去。刚到外边,三层楼的吕氏绸缎店就坍塌了。 “好,好,倒的好!”张敬只觉大是爽快,手一指,流星蝴蝶剑化道星光直冲进去,来回穿行了几下,整座房屋就碎的不能在碎。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那吕朗能被摔死最好,命大活着回来了,只有不抓到自己在现场的把柄,也就不触犯人皇的律法,到时候请长辈,拼后台,谁又怕了谁? 几乎就在张敬前脚刚离开,后脚就出现一个老道长,赫然正是名震整个临海郡的陈半仙,站在瓦砾场的小楼前,脸上现出异样的潮红,大怒道:“到底是谁,竟敢侵犯这里!吕师弟呢,这里这么凌乱,还有打斗过的痕迹,不会是敌人斩杀了吧,不会,不会,他有‘黄蜂尾后剑’在手,就算再不济也能腾空飞走。” 陈半仙越想越担心,暗自后悔不该为了炼制一具活死人,而疏忽了照应,要是吕师弟真的出了事情可怎么跟鬼主交代啊!一想到那万鬼噬心的刑罚,以陈半仙之能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也就是他法力高深,忽听到旁边房屋之上有哆哆嗦嗦的声音不受控制的传来,用眼睛看却什么也没有。 如何瞒得过的陈半仙,一望之下就看出分明是隐身符一类的东西,肩摇处飞出一道墨绿剑光,围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绕了一绕,响起微微裂帛的声音,当即就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张敬的法力和阅历毕竟还差了些,竟没看出有人隐身在一旁。 这个男人正是张开阳,一见猩红锐利的丧门宝剑在身周绕来绕去,知道被发现了,忙不迭的跪倒在屋顶上大哭道:“饶命,饶命啊,这可都不干我的事啊。” “看你也没那么大的能耐,具体发生了什么,吕公子下落如何?”陈半仙冷哼一声,飞到屋顶抓起张开阳,跳到地面把他扔在地上,怒喝道。 张开阳满脸惊恐,结结巴巴的把事情原委说了。原来当流星蝴蝶剑突然出世,一下子破去黄云障的时候,吕朗就知道张敬原来也是练气士,他自持受过高人指点,又心痛法宝被破,就想和张敬斗斗法!因为张开阳还有用处,留在现场怕被波及到,就把他带到旁边的屋顶上,并施展一个隐身符把他的身形隐住。 结果,就让张开阳看到了一场仙法大战,尤其是看到张敬也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更吓得胆颤心惊,只恨爹娘生他晚了些,为什么不早些老死掉! 本来都有些绝望了,等见到陈半仙出现,张开阳顿时又有了精神,添油加醋的把张敬如此杀了吕朗的龙去脉说了一遍。 “竟有此事!”陈半仙闻言又惊又怒,又恨又怕:“我早就听说张敬从海外脱险回来,只是忙着修炼仙法没空理他,没想到居然有了如此大的本事,好得很,好得很!”怒极反笑,问明了吕朗被怪风卷走的方向,顿时身剑合一,化道诡秘的墨绿剑光破空而去。 张开阳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陈半仙人虽然遁走了,声音却仿佛还在原地般响起:“你不要想着逃走,等我回来,就去会会你的好兄弟!”说话间杀气腾腾! (今天第一更,求红票,求收藏!明天凌晨就换榜了,大家帮帮忙,我们要上首页哦!) 第二十二回叔叔舍得,嫂嫂不舍得 “师弟,你没事吧?”陈半仙一路直飞,最终在两百多里外的一座山围子里找到了头在下脚朝上倒栽葱一般砸在地里面的吕朗,马上降下去,像拔萝卜一样把人挖了出来,张口对着吕朗的面部喷过去一口还魂真气。 果然神妙,吕朗立时悠悠醒转,只是还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会神智才彻底清醒,挺身怒喝道:“张敬小儿,我一定要把他挫骨扬灰,哎呦!”叫嚣没一会,全身的酸痛就一起袭来,依依呀呀的闷叫了好半天。 陈半仙立即给他喂食了一粒元气丹,情况这才好了些,吕朗却完全没有一丝感恩的意思,冲着陈半仙阴阳怪气的大喝道:“师兄,最近你死那里去了?不会又捉了那个老娘们在享受,忘记正事了吧?” “不是,不是,那天我不是告诉你去出海寻宝吗,结果被一伙妖怪戏弄了一场,要不是见机的早恐怕就葬身在海底。回来的时候无意中找到一个好材料,可以炼那活死人,没想到就让公子受惊了,真是该死,该死!”陈半仙诚惶诚恐的解释道,看样子竟十分怕他。 吕朗冷哼一声:“这么说来,你的活死人是炼制成功了,正好,那张敬胆大包天,竟敢和我作对,你去把他抓来,变形法宝抢到手!” 这个问题陈半仙之前就想过了,满脸为难的道:“师弟,不是师兄不给力,而是那张敬之前只是一个文酸书生,最多懂些拳脚,那里会什么法术?尤其是还拥有变形法宝,我都没呢,要只是因为一场奇遇得来还好,就怕他背后有什么海外散仙相助,贸然上去恐怕又要吃大亏” 没等他说完,吕朗就尖利的大叫起来:“你的意思我的仇就不要报了?” “自然不是,但总要先摸摸他的底,才能百战不殆啊。”陈半仙素来谨慎,从不冒险,又安抚了他几句。吕朗才不清不远的答应下来,心念一动,落在附近的黄蜂尾后剑就飞到他手中,招呼一声御剑而去。 陈半仙连忙放出丧门剑,身剑合一,后来居上飞遁到前面给他抵抗罡风云煞,吕朗一见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原来剑仙一流也有上下之分,第一等身剑合一,则飞行神速,无坚不摧!次一等的御剑飞行,人在剑上,只能驾驭,不能随心变幻,很容易给人找到空隙刺死。最末一等的就是像江湖侠客们一样手中拿着对砍,既不能放出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也不能随意收回。 吕朗现在就在‘御剑飞行’的阶段,比起陈半仙足足少了一级,又是妒忌又是愤恨,这老家伙都快死了的人了,本领怎么可能比本少爷还高? 陈半仙何等精明,早把吕朗的神色暗暗看在眼里,要不是这回是因为他的疏忽才造成大错,也不用如此赔小心。眼角余光看着吕朗脚下踏着的变形级法宝‘黄蜂尾后剑’,真替宝贝可惜,跟了一个没用的主人,要是在他手中那里会遭致今天这样的惨败啊! 面上却丝毫也不敢表现出来,陈半仙心里想着能不能把张敬手上的变形法宝给抢过来,那小子果然是一脸福相,自己没有看错,居然给他因祸得福了。陈半仙放慢剑光,和吕朗并驾齐驱起来,探讨起怎么对付张敬才妙? 吕朗给出了个主意,这事还得张开阳出面才好使。陈半仙连连称善,顷刻间两道剑光已经疾驰了几百公里,落入了一座庙宇中。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漆黑,天上一点繁星也没有,在所有人都已经熟睡的深夜,一道星辰般璀璨的光芒噗的落入张家的后院中,光中现出一个龙头人身的怪物,正是每当太阳落下就会被身体里百分之一的真龙血脉催逼出满脸龙鳞的张敬。 他今天一天真是忙坏了,先是大战吕朗,好不容易取胜就去拿了被星光撕裂的蚕茧丝线,都断成了手指长的一段一段,好在祭炼一下还能使用,匆匆处理了一下现场就急速离开。 在外面转悠了一圈,等到临西街的店家和伙计们举起火把去烧黄蜂的时候,张敬也加入其中,果然听到人们纷纷惊讶的问怎么吕家的店铺倒塌了?也太不牢靠了,幸好自己不去他们买绸缎,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压死了。 另一个又说我好像听到一个大霹雳,不会是黄蜂把窝做在吕家的店铺上,快成妖了结果给老天劈死了。你看,刚才还那么多的黄蜂,现在怎么少了? 另一个人附和道有道理,有道理。 张敬听着周围乱七八糟的议论声只觉好笑不已,把受了蜇毒的伙计们都送到了医馆诊治之后,他才松一口气,趁着无人注意从海路游到凶兆岛。 可喜,火龙老祖还没有走,请教了一番如何使用流星蝴蝶剑的方法,张敬天资聪颖,得到的又是一柄专能飞行的变形飞剑,居然不费力气的就学会了御剑飞行的法门,驾着流星蝴蝶剑在空中肆意飞翔,与云彩为伴,与鸟雀齐平,高山就在脚下,万里海洋凭空飞渡,丝毫也不觉得费力。 张敬也是胆大包天,刚学会御剑飞行,就想着总是在海里游来游去也不是个事,刚刚可差点就被龙宫的虾兵蟹将给发现了,不如试着从空中飞回去看看,不但速度快,还安全。 把意思跟火龙老祖一说,他老人家倒不置可否,只是提醒小心云层之上的罡风霜气,张敬有听却没有放在心里,结果就被冻了个够呛,夜晚的寒风就如冰刀子一般刮在他的身上,速度越快越是如此,就是有剑光保护也是如此。 只得放慢速度,幸好平安无事的飞回了家,落地后,张敬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走几步就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惊叫声:“啊!” 张敬身躯一颤,转身看去,赫然是自己的美貌嫂嫂,倚在不远处的石柱阴影中,不注意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一只葱般白嫩的左手正指着自己,一脸的惊骇,檀口微张就要大叫出来。 “嫂嫂不要!”张敬想也没想的飞身过去,掐住了她的喉咙,不让她叫出声来,想不明白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儿家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房间外面?为什么! “你,你是、叔”李氏的面容顿时呈现出缺氧性潮红,碧绿的眼眸中透出又惊又怕却惟独没有害怕,断断续续的问着,声音越来越小。 张敬一个激灵,连忙放开手去,天!这可是从小把自己带大的嫂嫂啊,居然差点杀死她,羞愧的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对,低着龙头道:“我明天就借口做生意去,永远不再回来,只求你不要把我这副模样跟爹娘说。” “不要走,我不会跟老爷和张开阳说的。”李氏猛得拦腰抱住了张敬,脸颊贴在了他的背上,曼妙的身躯紧紧的抱住了他:“我不要你走!” “嫂嫂”张敬情难自己,反身抱住了李氏的身子,双手疯狂的在她身上摸索,只一颗龙头太多狰狞,怕吓坏了她,不敢去亲吻那粉嫩的朱唇。 李氏也热切的回应着,两人苦苦压抑了十几年的感情,一旦爆发,真如火山爆发般摧毁一切。 第二十三回敌人的可恶企图(第一更,求收藏红票) “嫂嫂,嫂嫂” 张敬动情的叫着,手指灵活的解开李氏素色罗裳上的一朵朵蝴蝶扣,拉扯开白色的胸围子,探进大红色的鸳鸯肚兜中,直取那又白又软,跳脱不定的两只大玉兔。 “啊,不要,不要。”李氏婉转娇1吟,仰头高叫,纤手向上紧紧按在左胸脯上,因为张敬又冰又凉的大手已经抓住了她温软的大白兔又抓又揉,叫她心慌慌,连忙镇压住。 张敬如何能让敌人这个可恶的企图得逞,另一手在她的后背腰肢间上下摩挲,同时又低头咬着李氏精致小巧的耳垂,朝里面吹着绵绵情话和团团热气,搞得李氏其软如棉,神智清醒了一些就又陷了进去,脸红红的紧咬薄唇,那里还记得在胸前重地镇压敌手! 那只大白兔却也不是张敬一双手就能把握的,顶尖一点在掌心中乱扭乱跳,划着美妙的弧线,叫人心痒痒的急不可耐,张敬低吼一声,猴急的就去撕扯李氏的罗裙,他根本没想过自己现在有多少斤的力气,薄薄地青色罗裙那里经得起他轻轻一扯,只听撕拉一声响起,在黑暗中分外刺耳。 “不要!”李氏顿时就给惊醒,双手十分用力的抓着罗裙两端,立时蹲下去掩住哭了个泪流满面:“叔叔,我不能对不起张家,我不能做个不贞洁的女人呜呜呜” 她虽然遮掩的快,但张敬早在内外两件罗裙给撕成两半时,就看见那一双欺寒塞雪的白皙粉腿,在黑夜中放着银光一样醒目,令他顿时回想起去年冬天藏在被窝里看《房中嬉春图》的情景,那图册上好似也有一个长腿的绝世美人,双手抓着秋千,粉腿却精赤着架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 张敬不敢在想下去,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转过身不在看衣裳不整惹人犯罪的李氏,深深呼口气压下那血脉喷张的气息,问她;“嫂子,都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在我的房间附近不睡?” 李氏边哭边说,断断续续的:“我听说店里面突然飞来了一群黄蜂,蜇上了不少人,我怕你也所以就来看看,谁知道你竟对我这样”努力控制着哭声,她怕声音大了把人引来。 “大哥呢,你不怕他知道又打你吗?” 李氏颤声道:“最近,他,他很少回来,今天也是”想起张开阳,她显然很是害怕,因为身躯抖个不停。 张敬诧异的回头望她一眼,以为她是被寒风吹冷了,满目的柔情:“夜里凉,你快回去吧,我不勉强你。” 李氏红唇翁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紧紧的捂着,没那个勇气打破禁忌,嘤咛一声,提着罗裙两端如小兔一般朝暗中跑去。 “等等!”张敬突然叫道。 闻言的刹那,李氏就如被冰雪的魔法射中一样僵在原地:“什,什么?” 张敬就站在她的身后,微风拂动间吹散了她裂开的罗裙两角,从中露出洁白细腻的一截肤色,是那么的美丽诱人。此时的张敬眼中却没有一丝肉1欲之色,轻声问她: “嫂嫂,你能告诉我,你的闺名吗?” 李氏浑身剧颤,要是外面的登徒子试图问她的闺名,恐怕刚开口就要被她叫人一阵胖揍,往死里打!可是她现在却沉默着,突然向前猛窜去,眨眼间不见。 张敬失望到了极点,原来嫂嫂的心里没有自己,还没来得自暴自弃,李氏迟来的如海豚一般空灵的声音已经飘入他的耳中。 “奴家的闺名叫李渔,小名美人,叔叔不要忘记了。” 张敬怎么会忘记呢,他都记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知道嫂嫂的真名了,反正很早很早,到现在才得偿所愿,心中的狂喜可想而知。 这天夜里张敬失眠了,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嫂嫂的身子,不着一缕,躺在他的怀中婉转陈欢,两人共赴合欢之好,在不顾世俗的眼光如梦似幻。 与此同时,李氏也是在喊着他的名字中沉沉睡去。 转眼到了第二天早上,张敬虽然一夜都在跟自己的心猿意马做斗争,但毕竟是有法力的人,精力很是充沛。在早上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表现的和以前没有任何不同。 倒是李氏一直脸红红的不敢看人,惹得白氏关切的问她是不是生病了,等下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看看。 一家人正是和乐融融的时候,张老太爷突然问道:“敬儿,绸缎铺那边有把握吗?”两人女人的眼眸顿时也直勾勾的盯住张敬,满脸的关切。 张敬摸了摸怀里那面材料是蚕茧的断丝,经由火龙老祖真火炼制成的七彩锦帕,摸着柔软至极,却又十分坚韧,扔到空中就化成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光障,落下去就能迷住敌人的耳目,十分厉害。 在神仙一流中的人物看来都算是极其厉害的一件法器,更别说一群普通人,恐怕光是亮出来,就会发生哄抢了。张敬十分自信,因为七彩锦帕实在太美丽了,昨天他还想留着自己用,无论谁出多大的价钱都不卖,但今天早上张敬突然改主意了,要拿它送人,送给一个绝世的美人。 张老太爷正想问张敬为何如此有自信,张敬却神秘的请他到店铺里再说。今天就是和张开阳约好的五天期限,胜败牵动着许多人的心,白氏和李氏李渔儿放心不下,也跟着坐马车去了张记绸缎铺。 一家老少到的时候,外面已经围满了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原来张开阳之前以为他稳操胜券,故意派手下的走狗们把消息散步开,搞得人尽皆知,让他现在看事情不对想反悔都做不到。 更因为张敬在海上屡遇妖怪,却成功取得宝珠生还,又屡出闻所未闻的奇招,例如买一送一,优惠卷之类,现在不少的商家都在模仿,让他们占足了便宜,惹得大姑娘小媳妇都来给张敬捧场。 等到张敬一下马车,人顿顿时骚动起来。 “二公子来了,二公子来了” “什么,在那里我看看。” “好个能文能武的公子哥,我要是女人,我就要嫁给他!” 正议论纷纷的时候,又一辆马车悄悄的驶了进来,下来一个高个男子,正是张开阳,装腔作势的干咳两声‘嘿嘿’,附近的人闻声看去,当即就吓得不敢作声,寂静像瘟疫一样传染了出去。 毕竟人的影树的皮,张开阳张恶霸的名头不是吹的,而是一天一天抢男霸女形成的,整个临海郡的人那个没听说过,没见识过?都怕他。 张开阳却怕张敬,见他的目光看来,下意识的避开,转身撩起车帘,请出了一脸和善笑容的陈半仙,之后跟着下来的则是脸色苍白仿佛大病初愈模样的吕朗,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三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谁也不肯稍作退让,无形的火光频频闪现,张敬知道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了,但谁又怕谁?心念一动,在空中翩翩起舞的一只斑斓大蝴蝶徐徐落下,在他头顶徘徊不去。 觉得本书还可以的话,收藏一个支持我吧! 只有您的支持多了,成绩才会好,就能买断,我才有信心写出更好的作品。 第二十四回我敢!(今天第二更) 张敬自然没有如香公主一般招蜂引蝶的能力,这斑斓大蝴蝶是与他心神联系的流星蝴蝶剑的原型,随叫随到,能如意变幻,神妙非常,正因为有了它,张敬面对老奸巨猾的陈半仙,才会无所畏惧! 在其他人眼中,能让蝴蝶在身上流连不去的张敬自然不是一般人,大姑娘小媳妇的尖叫声又凶猛起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香少年,香少年!”人们都跟着欢呼起来。 就连一向矜持的李氏也圆睁着一双碧绿眼眸道:“好漂亮呢。”也不知道她是说蝴蝶,还是张敬? 吕朗眼看着张敬屡出花招吸引人们的关注,长此下去名声肯定远远超过他,如何忍得?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要不是他还重伤未愈,恐怕早就动手了。饶是如此也连连朝陈半仙递眼色,催促他快动手。 陈半仙回了吕朗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也觉得不能让张敬在表演下去,更垂涎流星蝴蝶剑,贪婪的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上前几步道了声无量天尊,然后说:“见过张老太爷,今天小仙受张开阳的嘱托,来做个公正,了结张家的一段公案。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张开阳硬着头皮上前附和道:“对对,快拿账本来,对细账。” “我们约定的是五天,现在刚早上,太阳还没下山呢,你们也太心急了些。”张敬笑道:“正好你们都在,我有一件法宝,昨天就想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界的,可惜发生了一些事情延误到了现在” 吕朗一听顿时想起昨天的事情,怒火腾一下升起来,知道不能让张敬把宝贝拿出来,不然就更加助长他的声势了,屈指一弹,顿时就有道肉眼难见的黄光激射过去。 张敬恰好正看向吕朗,眼角的余光就捕捉到一点痕迹,知道不好,连忙掏出怀中的七彩锦帕抛过去,正好截住了那道黄光,两下一碰,那道黄光陡然退转回去,不见踪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件法宝。 张敬上前一步接住七彩锦帕,面向着吕朗缓缓摊开,太阳光一照,顿时就有七种光芒劲射出来,好不耀眼。 台下顿时一片轰然声,一个个惊道;“那是什么宝贝?天,怎么跟水晶一样。” 乱糟糟的都想拥上来,近距离接触、触摸七彩锦帕,让张敬都有些招架不住,混乱中突然就听身后动静有些不对,急转头看时正是刚才那道黄光,悄无声息的又劲射来。 好个吕朗!果然好手段,张敬暗赞一声,要不是为了防备陈半仙,他心里早已经打起了十二万分的戒备,恐怕这出其不意的一击就能打中他了。至于现在嘛,张敬只是冷笑,都不用他动念,流星蝴蝶剑就已经展开双翅,奋力一扑,横生的漩涡风团就裹住黄光绞成了粉末,如金粉一般随风飘落。 那边吕朗顿时闷哼一声,脸色涌出一阵阵血般潮红,要不是强制压抑着恐怕就要吐出口血来了。原来他刚才用来暗算张敬的是黄蜂尾后剑中暗藏的一千九百九十九根分光刺,由海底精金炼制而成,更在黄蜂妖中的腹部毒腺中温养了九十九天,中了一针,当时就起一个大脓包,十二个时辰后就败血而死。 更厉害的是拥有‘分光回旋’的本能,就是被对头看出,打飞出去,也能转一个大圈从敌人背后在打过去,不少人就是一时放松之下没有防备惨死在这招之下,成就了黄蜂尾后剑的威名! 分光刺每九根算一套,吕朗现阶段能同时控制一百套分光刺,共九百根,他分出一半用来暗算张敬,本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想到被张敬一下报销,顿时因为和宝贝心神上的联系,就像被两个铁锤重重的砸了一下,能忍住不叫出声来就已经算他素来坚韧了。 这丝毫也没有烟火的斗法,普通人如何能看的出来?顶多就看见斑斓大蝴蝶动了几下而已,唯有陈半仙目光如炬,看出吕朗竟然吃了闷亏,忙问他没什么事吧?也暗惊张家小儿短短几天时间竟有了这样厉害的手段! 张敬也暗想现在虽然有变形级法宝‘流星蝴蝶剑’和七彩锦帕护身,恐怕比起也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的陈半仙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见他不动,也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冲下面人群大声说道:“这是我们张家最近研究出来的一种产品,我给它取名叫七彩布,因为数量有限,所以每年在我们店铺里进货第一的大主顾,我们就把七彩布交给他代买。” 此话一出,下面几个布商布贩顿时就蠢蠢欲动,张开阳早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又是沮丧又是绝望,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抢先跳出来大叫道:“等等!你这个七彩布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是那里得来的,不会只有这块却来哄骗我们吧。”他知道他的底气不足,拉过陈半仙的手臂,近乎哀求的道:“仙长,我怎么好像在你的宫观之中看过这七彩布啊” 陈半仙诧异的看他一眼,却淡淡道:“恐怕是你看错了,老夫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东西。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张家二公子手中的七彩布应该是产自极北极寒之地的冰蚕所吐的七彩真丝。我们这里根本不可能饲养冰蚕,不管是温度,还是饲料,都不可能筹备到,不知道二公子是怎么做到的,还请教我!” “对,对,咱们这里根本就不可能生长吐这种丝的冰蚕,张敬,你不要在这里故弄玄虚,哄骗大家了。”张开阳就像落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柄长枪,马上就向张敬发起进攻。 此时此刻,张敬那里有空理他,回头看了一眼,不管是张老太爷还是嫂嫂,都是一脸恨铁不成干的悲戚表情,眼看着张开阳勾结外人对付自家人,终于对他绝望了,干脆不理不睬。 面对陈半仙的刁难,张敬出乎意料的大笑起来:“您老号称半仙,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真让我意外。不过很抱歉,这是商业机密,一说给你听,我们张家还靠什么吃饭啊?” 陈半仙一怔,老实说他确实不明白张敬是从那里搞来流星蝴蝶剑和七彩锦帕的,所以才迟迟不愿意动手,就怕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毕竟那天想折回凶兆岛时就立时对上一双火红妖目,只一眼,身体里的血液就像被煮沸了一样,热浪滚滚,要不是他退的早,恐怕就被烧成劫灰葬身海底了。 回到岸上后,陈半仙消失了几天,一方面确实在炼制一件厉害法宝,一方面也是为了养伤。完全没想到张敬居然没死,还打了他的师弟,本就暗怒。一听张敬的话声落后,四周人群就响起一阵哄笑声,陈半仙只觉颜面扫地,真动了无名真火,好你个小子,以为得了个厉害法宝,就敢和我作对,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张敬却仿佛没事人的一样,再次冲下面叫道:“谁要代理七彩布的,就请我们张记绸缎铺里面进货吧,便宜多多,优惠多多!” “我,我” “我也要!” “谁敢!” 吕朗终于吞下了几乎涌到嘴边的鲜血,一张脸变得十分狰狞可怕,断然大喝一声,虎目扫视着下面的人群,缓缓说道:“今天你们谁敢进张家的店门一步,就是和我吕朗,和我们吕家作对!” (仙友们,为了有免费的书看,给个收藏吧!另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终于冲上新书榜了,位列第六,但下面追的很紧,上面分的升的很快,需要你们的支持啊) 第二十五回稳操胜券(求收藏,求红票) 吕朗这一声大喝,顿时就把所有的人给吓了回去,得罪吕家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同样,得罪张家也不是说着玩的,在临海郡称得上豪门望族的就这两家,别的家族相比之下就低了一级。 尤其吕家,听说和很多藩国,列侯都很熟悉,经常走动的都是古代齐国鲁国一代的巫汉祭祀一类的人物,神通广大,要是得罪他们,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放了盅毒还不连累全家?所以根本没人敢惹。 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一个张敬,争锋相对的一指吕朗,断喝道:“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有什么本事,什么立场阻止客人们上我们张家进货?就因为你们家的店铺因为质量不佳倒塌了,所以迁怒我们吗?”一脸怒色的请陈半仙主持公道:“仙长您也看到了,是他吕朗挑衅在先,我要是发起反击造成什么损伤可不能怪我。” 张敬此时仿佛忘记了,陈半仙是和吕朗一路来的同党。 陈半仙眼见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公然偏帮,更不想败坏这许多年建立的形象,只得转移话题道:“张二公子,你看眨眼都过去半天了,你还剩下一个下午的时间售货。等天一落山,我就要检查账簿,给你们定个输赢。” 张敬听他说这话,似乎是知道自己底细般不禁又惊又疑,在在一看又不像,总之他不是会等到太阳落山,脸上的龙鳞冒出来后让陈半仙光明正大的当‘妖怪’给斩杀掉的。 眼看现场的人都被吓住,吕朗在旁边一个劲冷笑,陈半仙故作公正,张开阳且惊且喜,张敬知道原先想的主意这时候都不能用了,只能使用备用方案,只是一使出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原来在宝珠给的‘促销’词条中,张敬从中领悟到‘买一送一,有奖抽卷和长短优惠卷’外,还有一个真正的大杀招‘会员佣金制’!也就是把在场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发展成自己的会员,给予优惠和延迟付款,然后卖给他们货物,他们在原价转卖给下家从中赚取差价,在付货款。 如此,张记绸缎铺的账面资金瞬间暴涨十倍都不是问题,什么吕氏丝绸店在加上十个,也要破产,无论如何张敬都是稳操胜建。可笑张开阳和吕朗费了许多心机想要在生意场上击败他,不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张敬之所以第一时间不想用这个大杀招,实在是因为它的威力太大了,让人想想都觉得恐怖!一个人只要把布卖出去,其它的什么都不要做,就能赚到比种田或种菜还要多的五铢钱,长此以往,谁还会傻得在太阳底下种田? 没人种田,就没有粮食,在交通一塌糊涂的情况下很容易造成大饥荒,这不是以前一直想成为一方父母官的张敬愿意看到的。 张开阳见张敬站在那里闭目凝神,似乎在想什么鬼主意,心肝就已是乱跳,害怕极了,连忙说话干扰他:“我说二弟,你看这么久了,也没什么客人上门,我们等的了,爹可站不了那么久,还是快点把账簿拿出来,计算一下,请陈大仙定个输赢吧。” 张敬缓缓睁开眼眸,看向几人,冷笑道:“是你们逼我的!” 吕朗一听,腾腾后退数步,放出毛笔长的黄色剑光附在食指上仔细戒备着。陈半仙虽然不像吕朗一样成了惊弓之鸟,却也不敢怠慢,手心中暗扣着三道骷髅灵符。 张敬却没在理会他们,转身正准备施展出自己的大杀招,却先看到外面驶进来一条长长的马队,不下十几辆的样子,车把式甩着鞭子,叫人让开一条道路,竟然直接到张氏绸缎铺子前才停了下来,哗然一声下来七八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和更多家丁打扮的人。 为首一个揣着大烟枪,看了眼四周就大叫道:“怎么这么多人啊?”说话间,走到张敬面前,笑着的拱手:“才几天不见,二公子这里的生意就搞得这么兴荣,果然是一表人才。” 张敬端详了好一阵,才想起他是十几天前那个李老板,笑道:“客气,客气,怎么你的货卖完了吗?” 李老板道:“拖你的福,给的都是上等绸缎,没有掺杂次品,所以我就降了些价,结果不但很快就卖光了,一算账,还比以往多收了一成。这不,就带着我的兄弟们一起来进货,你这里不会没有了吧?”给他引见这是马老板,这个是钱老板,那个老张,你的本家 “有,有,要多少有多少”张敬一一打过招呼,笑得合不拢嘴,突然想起一事,从怀中掏出一面麒麟状的铜板交给为首的李老板,说:“这是我新推出的一项答谢老主顾的活动,你只要拿着这面铜牌,在今后一年来我们这里进货,一律打七折。” 李老板顿时眼眸放光,哈哈大笑道:“二公子果然是爽快人、爽快人,居然能想出这样的点子,我也要借用一下才行,就不客气留下做个借鉴了。” 张敬原本制作了五面麒麟牌和五面玉兔牌,五面长寿牌,叫一个伙计去送给排名前十三的老主顾,意图笼络他们,自己手中各留了一个备用。结果音信全无,叫人去打听过才知道,根本没送到人家手中,中途就被张开阳给截胡了。 经手的那个伙计,还有张掌柜,等下就要和他们清算,绝逃不了。 这边正欢欢喜喜的时候,那边却是一片愁云惨雾,张开阳和吕朗眼看着‘胜利在握’,却突然冒出这群搅局的人破坏了一切,顿时怒不可遏,张开阳还不敢说什么,吕朗早就脸色铁青的一指李老板:“你这奸商,没听到小爷刚说的话吗,识相的话乖乖退去,不然叫你全家不得安宁。” 张敬也忍不住了:“吕朗小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我的客人,当我是死人一样不会发火吗?”心念一动,斑斓大蝴蝶落在他的手心上,随时都能化成宝剑飞出去斩人首级。 战斗一触即发,李老板却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傻傻的问:“吕公子你刚才说什么了,我没有听见啊。对了,你的店怎么塌了。”真是哪壶不该提那壶,吕朗差点暴跳起来,还是陈半仙紧紧拉着他,在他耳边说道:“注意形象,现在人多,不是下手的时候。” 吕朗侧耳一听周围的议论声,那个说吕公子怎么那样,别人家的事他管什么。另一个说就是,你看他现在的样子,那里还像什么公子?就如一个霹雳打在他心上,吕朗连忙拔出插在腰间的折扇,轻轻摇动着,强挤出一脸笑容,皮笑肉不笑的传声对张敬道:“你强!生意场上,人情场上,我都败给你了。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我辈都是长生道上的人,要斗就斗法宝,斗法力,斗谁先到达彼岸,只希望你别提前夭折了才好。” 张敬道:“还斗?昨天,今天你不都输给我了吗?” 吕朗要不是为了保持形象,几乎就想生撕了张敬,狠狠的剐他一眼,驾马车离去。 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 第二十六回酬功,惩奸(还有一更,求收藏) 毫无疑问,张敬取得大获全胜,在吕朗之后,陈半仙留下一个神秘的笑容飘然而去。张开阳也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走。 伙计家丁们都围在张敬身边为他尖叫,为他欢呼。张敬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赏罚分明,叫过张掌柜和那个伙计,淡淡的对他们下了判决:“你们以后都不要来了,也最好不要在临海郡让我看到你们。” “二少爷”那个伙计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苦苦哀求。张掌柜使劲踢他一脚怒道:“成王败寇,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那个伙计揪住张掌柜,挥拳就打,拳拳到肉,毫不客气。 张敬没空看他们狗咬狗,又叫过被黄蜂蜇的满头包的张寿和张吉,亲切的笑道:“你们做的很好,帮了我不少忙,也受了不少苦,以后就在店里做事,月入五百枚五铢钱。”最后朝着众人喊道:“最近你们跟着我都很辛苦,月底每人发一百六十八枚的红包。” 伙计们叫的更欢快了,差点就把张敬捧上天。 酬功和惩奸都做完之后,张敬的根基算是稳固下来,就打算有空的时候才来看看,出几个主意把家族生意做大。以后的重心都要放在修炼上,为此把表现不错的账房先生升为了掌柜,令这个中年汉子感动不已,表示一定要好好干。 把父母和嫂嫂送回去后,见下午没事,张敬就驾驭着流星蝴蝶剑从空中飞去凶兆岛,在火龙老祖的指点下,很是修炼了一番《万象森罗变》,毕竟流星蝴蝶剑在厉害也是身外之物,可以被敌人夺去或者摧毁,唯有自身的法力和经验修炼到了,就是永远不会消失的东西。 如此过了几天,一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仿佛从来没有过陈半仙和吕朗这两个人一样。张敬却深知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越加努力修炼和戒备。 这天火龙老祖有事要办,叫张敬自己修炼,他心想这几天一直早出晚归的没有碰到嫂嫂李渔的机会,何不趁着今天有时间早点回去,把七彩锦帕送给她防身,顺便问几个一直困在心里的问题。 想做就做,一转剑光就径自飞入张家后院,趁着黑夜悄悄朝西厢房摸去,偷香窃玉似的小心翼翼不叫任何人发觉。以他现在的速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眼睛还没看到朝思梦想的人儿,耳朵却先听到了悲戚的啼哭声,鼻间也闻到了一股酒酸味,臭不可闻。 张敬想到一个可能,顿时怒不可遏!这些日子经过他的努力,早已把五官练的远超常人,脚步也十分快捷和轻盈,如猫一般无声的跑进去就看见张开阳喝得醉醺醺的正拿鞭子抽打李氏,早把一个绝顶美丽的佳人抽成血葫芦,泣不成声。 张敬想也没想,从后面一拳打昏张开阳,抱起遍体鳞伤的嫂嫂,心痛如绞:“别怕,我来了,就没事。” 李氏泪眼朦胧的看着龙头人身的张敬,怔了一会,突然扑到他怀中大哭道:“叔叔,这日子真的没发过了。” “那就不要跟他过了,以后我养你。”张敬想也没想的说道,李氏也就想也没想的轻嗯一声,答应下来。 张敬闻言喜出望外,看到李氏身上的绿色罗裙都被鞭子抽打出了一条条口子,里面原本洁白细腻的肌肤更是又红又肿,雪白手臂上的血肉都翻卷了出来,十分触目惊心。 “这混账,真下得去手!”张敬恶狠狠的踹了一脚昏死过去的张开阳,从怀中掏出几粒平常火龙老祖给他恢复元气用的丹药,用清水化开,轻轻的涂抹在李氏的伤口上。 为了不让衣服的碎屑杂在肉里面,或者因为涂抹不完全而留下伤疤,张敬在征得李氏羞不可言的一声嘤咛后,把上身的罗裳向两边撕拉开,瞬息间剥成了一只小白羊。 张敬把丹药在双掌间轻轻搓开,然后按在一处伤口上轻柔的揉1搓,务必保证均匀,没有一处遗漏,不知不觉中就向上捉住了李氏胸前完好的双丸,又大又软,能随意捏成各种形状,妙不可言。 丹药的药力果然神奇,叫李氏又酸又麻,仿佛有一千只蚂蚁往里面爬一样,片刻后身上的伤痕就完全愈合,疼痛全消。紧接着又从身体里感觉到一股燥热,在张敬的撩拨下,整个身体如蛇一般在床上、张敬身下亢张扭曲,几乎把他颠下马来 这次张敬吸取上次失败的经验,直到把李氏拨弄的意乱情迷,什么顾忌也来不及想了,才轻轻褪去她下身的罗裙,合身压了上去 “不要!”等李氏惊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晚了,张敬早在她身上运动开,木已成舟,她也只能含泪承欢,婉转叫道:“叔叔,不要,我们不能这样” 张敬只顾埋头苦干,大干特干,争取早点结出成果,真觉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 一夜风流,鸳鸯绣被也不知道被两人翻了多少次,沾染了多少爱的痕迹。 张开阳第二天醒过来时,只觉头痛欲裂,在看他妻子陈氏不但容光焕发,身上还一点伤痕都没有,可他明明记得昨天拿鞭子抽打过她啊,难道是记错了? 他心里起了疑心,暗中留意,就见陈氏进小叔子张敬的房间的次数是越来越多,每次进去都打扮的楚楚动人,出来后脸上都泛着一股子桃花般的嫣红,张开阳是色中高手,一看就知道两人刚刚交1欢过,真真怒火中烧,几次去抓奸,都不知道怎么的第二天从床上醒来,不由联想起在灵堂昏迷那天见到的情景,夹着脑袋行走的张敬,不由就怕了。 从此就在赌馆妓院中流连不去,喝了酒壮起胆逢人便说张敬不顾兄弟情义,天天虐待他。之前,张敬和李氏完全清白无事时,张开阳敢在外面散布谣言说两人有奸情,可真等发生了,他又不敢了。 结果没有一个人信他,自从张敬发明出‘有奖促销销售’之后,人人都说:“张二公子啊,那可是个又豪爽又翩翩有礼的能人啊。” 张开阳见中伤张敬不成,又心生一计,恬着脸到张老太爷面前说:“爹,老二也是不小了,该给他找个媳妇,隔壁许孝廉家的女儿就不错。”许家女儿真是如花娇靥,身段婀娜,他垂怜了很久,想娶做小妾,眼看头上的帽子都要绿得透了,才不舍的让出来。发了恨,张敬小儿你敢给我戴绿帽子,你娶了之后,我也给你戴一顶,咱哥俩谁怕谁!想是这么想,他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做到。 张老太爷对张开阳算是彻底失望,就把全部心思寄托在张敬身上,也时常听说许家女儿容貌美丽,性情端正,是难得的媳妇人选,就托人说媒,好早点生个孙子给他抱。 李氏听了消息,扑到张敬怀里大发了一回娇嗔,两人正是恋奸情热的时候,根本不想第三者插足,可是张敬毕竟到了成婚的年纪,根本没理由反对。 张敬把七彩锦帕送给她,才算消去美人的嗔怒。也怕娶个貌丑善妒的女子回家,就准备去许孝廉家一看究竟。谁知这时候火龙老祖突然飞剑传书,要带着他去海底龙宫,求娶龙宫公主。(第一卷完,请看第二卷不成真龙,则成梦幻泡影!冲榜期间,仙友们给力啊!) 第二卷第一回风火雷劫(第三更求收藏) 凶兆岛上,火龙老祖盘膝坐在中央,身上九颗火龙内丹依次冲霄而起,往上,在往上,努力的接近着天上放着无限光和热的太阳! 张敬来时就看到了九颗火球冉冉升起,和天上的太阳连成一片,仿佛要重现上古十日照世的惨剧,在很远之外就能感受到致命的毒热,连忙一按剑光往下落去。 还没来得及行动,天上的八大一小九个‘太阳’就突然发暗,往下坠落,正正砸在凶兆岛上,轰然一声到处都是如潮水般乱涌的火浪,什么海沙,什么椰子树都被融化成滚滚岩浆。 张敬看的触目心惊,突见火海中出现一个红发男子,正是火龙老祖,一举手间把所有的火花火浪火海都给收回去,依然化成九颗内丹,张口吞下,招手让张敬下去。 张敬落到凶兆岛上,还能感受到从脚下传来的热力,岩浆冷却后更形成一种红色的结晶体,望上去平如镜子。 火龙老祖就坐在镜子中央,一头火红的头发被烧毁不少,满脸苍白,萎靡不顿,有气无力的说道:“哎,我辈要成真龙,真难!难!难!”颓废了一会,马上又振作起精神,并指一点海中,顿时发出道红光分开海浪,冒出了海狗牵着那条能分水的大青牛。 火龙老祖一指张敬和海狗,道:“你们一个得天之幸,激活真龙血脉。一个生来就和龙有缘,如果只想浑浑噩噩的过个千八百年的话,只要努力,就很容易实现。但如果想和老祖一样走上成就真龙,永恒不灭道路的话,就要经历许多的劫难,也只有不到千分之一的成功希望,更大的可能还是在经历过风火雷劫之后,身体化成梦幻泡影,无声无息的消融在海水中。” “跟你们说这些不是想恐吓你们,而是让你们提前知道凶险,好有个心理准备。”火龙老祖一指自己,很有些悲凉的说:“我从海中一头红头海蛇修炼至今,也有一千三百六十年了,在过不久就是我渡劫的日子。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九颗火龙内丹加在一起都抵不过太阳真火的万一,何况更加厉害的风,火,雷,三大劫数!” “成的话,固然大喜。败的话恐怕就在也庇护不了你们,以后要小心行事,不要惹事生非。” 张敬怎么听,都觉得火龙老祖在吩咐后事,忙抬头道:“师傅,就不能想法避免吗,或者干脆不渡劫?” “糊涂!”火龙老祖断喝道:“修行之道,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只怕你一生畏怯的心思,就永远不要想成就真龙了!”凝神思索一下,直视着张敬的眼神,特别叮嘱道:“你得罪了吕老鬼的徒子徒孙,要不是我暗自递话,他们早就向你下手。也罢,我就买个面子,为你向龙宫求娶一位公主。如果侥幸成功的话,你以后修炼就没有什么忧虑了。” 张敬惊道:“我是人,她是龙,种族不同怎么能成亲?” 火龙老祖指着张敬脖子上顶着的龙头,大笑道:“别忘记了,你现在也是一个龙头人身的怪物,讲什么种族不同?有机会的话找个海中最美的美人鱼做侍妾也不错。事不宜迟,现在我就带你去。” 海狗兴奋的狂叫起来,也要求同行。 火龙老祖从脚后跟突然升起一团火焰,瞬息间把他全身裹住一烧,火光消去后,刚才的萎靡之色全部消失,一脸容光焕发。放出道明亮的火光,裹住张敬和海狗就朝海中遁去,独留下大青牛在凶兆岛。 张敬就见到海水纷纷的在火龙老祖面前自然分开,很快,就道了金碧辉煌的龙宫前。那日见到的鲨将军看见道红光分水而来,竟看不出光里面是什么东西,连忙叫手下的虾兵蟹将们注意,一挺尾麒上前断喝道:“来人是谁,快通报上姓名!” “我!”火龙老祖在红光露出一个龙头,淡淡道。鲨将军径自打了一个寒蝉,连忙收了兵器,裂开一张满是利齿的大嘴,赔笑道:“原来是老祖驾到,真是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您可以直接进去不用检查了。” 人的影,树的皮,火龙老祖虽然只是一个异类修成的龙身,不是龙宫正统出身,但能修炼成三爪火龙,放诸四大海域也是鼎鼎有名,尤其是其性烈如火,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人若犯他,必然被他穷追千里,用真火烧得形神俱灭。 所以火龙老祖手下虽然没有一兵一卒,看似势单力薄,却也没有多少人敢惹他。 这回不比上次是偷偷摸摸的来盗宝,张敬可以光明正大的观看龙宫的景色,火龙老祖也指点他看这是什么,那是什么,那些地方不能乱走因为埋设了厉害法阵 张敬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疾如奔马搅得海水乱沸的巨大声响,回头一看,就见几个丰神俊朗的青年骑着巨型海马,或是大鲨鱼,在无数持枪虾兵,横行霸道的黄金蟹力士,夜游千里、力大无穷的鳝太尉,有勇有谋纵横千里的鲨总兵的簇拥下,径自分开波浪,声势浩大的拥将过来。 火龙老祖停住遁光,却正好挡在他们的身前,丝毫也没有让路的意思。 那边立时就分出一个黄金蟹力士,足足有一层小楼那么巨大,提着两只大钳子,横行过来大喝道:“是谁,没看见太子们游猎回宫了吗,还不快让开,不然被碾死了,可怪不得人。” 张敬在红光中凝神一看,在不少的海马旁边都挂着海豹,虎鲨鲸,五十来米拖了老长的一条双头海蛇,很显然这些都是他们的猎物,不由暗惊这群人好深的法力! 火龙老祖里也不理那只大螃蟹,怒哼道:“龙太子?为什么老祖我只看见了几个油头粉面,玩物丧志的公子哥?”说话间,每一个音节都化成斗大的一个火球轰然砸在那股奔腾的海中军团面前,顿时就掀起了层层红浪,火光到处乱滚,在海水的浸泡下却不熄灭,诡异非常。 “大胆妖孽,竟敢伤我朋友!”为首一个青年,头戴贝帽冠,身穿黄金锁子甲,脚踏分水靴,面色如碧玉,绿的可人,头生两只龙角,大喝一声,随手打出癸水神雷,在海水中爆炸开,就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泡,把到处乱窜的火光全部一网打尽,气势汹汹的冲到火龙老祖,准备报仇。 等看清火龙老祖的真容后,气焰不由一熄,这个青年立时一挥手,止住了手下千军万马排列水月镜花大阵擒敌的意思,大笑道:“原来是老祖驾到,您可是稀客啊,哦,还带了两位朋友来,不知是为了何事,可以说给本太子听听吗?”说罢,碧绿如火的龙目看向了张敬,友好的点了下头。 张敬也点头致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泛起此人极度危险的感觉。 火龙老祖看这个青年随手就是水中威力最大的癸水神雷,知道他没有荒废了功夫,只是杀气未免太大了些,当下也不说一声,掉头就朝龙宫里面遁去。 第二回敖萝公主 被火龙老祖晾在那里的青年男子是龙宫太子敖乾坤,目送红光离去,脸上却始终挂着温柔的笑。他弟弟二太子敖狄龙上前愤愤不平的说:“大哥你干嘛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条海蛇成的精怪吗?” 话没说完,敖乾坤就断喝道:“够了!老祖也是你能评价的吗?”一拍座下的海马游到大军前,对浑身漆黑,如炭烧般的南海毒龙太子歉声笑道:“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火龙老祖,让他看到我们渔猎玩耍,不务正业的样子,连累毒龙兄和我一起被他看轻了。” 毒龙太子手里拎着毒龙钻,骑着的是海底最凶恶的白色剑齿鲸,性情也是十分的凶恶,裂开大嘴狞笑道:“早就听说火龙老祖的大名了,今日一见,倒要好好的向他请教一下!” 敖乾坤道:“我们快追上去吧,看看老祖弄的什么玄虚!”三人就丢下海中军团,各拍坐骑如飞一般朝龙宫遁去。 刚一落地,就碰见龟总管跑来他们说道:“龙王叫你们快去正殿呢。”三人不敢怠慢,忙把坐骑交给虾兵们看管,匆忙到了龙宫正殿中,就看见火龙老祖和一个龙头人身的男子高坐在宾席上,而龙王则在主位上频频劝酒,只是浑身笼罩在一团金云中,若隐若现的露出一鳞半爪,让人根本无法看穿他的虚实。 敖乾坤,敖狄龙,毒龙太子拜见过龙王之后,就在火龙老祖和张敬的对面坐了。张敬之前看不太清楚,这时候得以仔细打量他们的面容,果然威武雄俊,就是相貌最凶恶的那个黑人,也透着一股英气勃发的气息,叫人丝毫也不敢小窥了他们,果然不愧为天生的龙种。 龙王在上道:“你们来的正好,火龙王这次来是为他的高足求亲的,也不拘那个公主,但眼下龙宫之中到了适婚年纪的就只有我和一只七彩海螺精生的敖萝,也算美貌,拜了璇玑水母为师,极得她老人家喜欢,养得刁蛮之极,连我都管不了她。偏偏又有两家同时来提亲,委实叫我难以下决定。” 正对面的两伙人这才知道对方的意图竟和自己一样,眼光在空中碰撞在一起,顿时闪现出无形的火光。 毒龙太子狞笑的看着张敬,手中摆弄着他的毒龙钻,那钻前面只有一点,锋利无比,到后面就逐渐变粗,是个锥子的形状,由一块通体晶莹剔透的水钻炼制而成,能伸能缩,也能急速旋转起来钻透任何东西,不论是铜墙铁壁,还是禁制结界,还是护体神光。 是毒龙太子赖以成名的法宝,他突然猛得站起来,持钻指着张敬怒斥道:“你一只小小的蛟怪,连完全变幻成人身都不能,居然也想娶敖萝公主,你不觉得自卑吗?真是可笑至极。” 张敬斟了一杯酒,举杯朝龙王,敖乾坤,敖狄龙等遥遥敬了一下,仰头喝光,这才不紧不慢的道:“毒龙兄,你现在虽然比我多走了一步,凭的却是从祖辈遗传下来的真龙血脉的威力。我虽然没有你这样的先天优势,却有一个好老师,说不定三五年间,就远超你了呢。我辈追求永生的人,眼光还是放长远点好。” 啪啪!啪啪! 二太子敖狄龙突然站了起来鼓掌,掌声如雷,抢在毒龙太子发作前说道:“精彩!果然是巧舌如簧,你的修为要是有你的舌头一半厉害就好了。你说你的未来不可限量,谁又能保证呢?大千世界多的是天赋超群之辈,常常都无缘无故的落个身死魂灭的凄惨境地,而且我看你的根骨也不过就是平平而已。” 张敬本来看毒龙太子性情莽撞,就想激怒他,让他跳出来动手,反正有火龙老祖在旁,怎么也伤不了他。谁知道却先跑出了个敖狄龙,对这位二太子,张敬一直没怎么注意,要说他的相貌,修为俱都是上上乘,却莫名其妙的被遮在敖乾坤的光芒下,让人看不到他的存在。 经过一番观察,张敬发现大太子应该是首脑一类的人物,二太子则是参谋军机一类的角色,偶尔演下坏人,就像现在这样。毒龙太子应该刚加入他们的团队中,几乎没见他们眼神对视过,更谈不上配合。 有人演坏人,自然就有人演好人,不然就成不了一台戏。果然,没等张敬再次说话,敖乾坤就站起来拉住毒龙太子和敖狄龙道:“火龙老祖从来不收徒弟,破例收了张兄弟,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你们眼拙看不出来,就不要乱说。不过毒龙兄说的也没错,张兄现在的修为确实太低了些,不说我们,恐怕就连敖萝妹妹都未必打得过,以后怎么镇住她好好过日子?” 言下之意,就是你配不上我妹妹,快滚蛋吧! 张敬如何听不出来,暗怒道:“龙宫的公主就很娇贵吗,我还不想娶呢。”就对火龙老祖使了几个眼色,他也不知道火龙老祖看明白没有,和龙王拼起了酒,之后绝口不在提求亲的事情。 直到宴会散了也没有一个结果,托火龙老祖的福,被安排在一个十分幽静的宫殿中休息。 进去后,张敬就对火龙老祖道:“师傅,人家已经摆明了内定那个黑炭头做他们的乘龙快婿,我们还在这里自讨没趣呢,回去吧。” 火龙老祖只得跟他说了实话,此番来一是为了给他找条后路,二也是为了借龙宫至宝‘蜗居’渡劫! 原来龙王有一年深入地心之中修炼,巧遇了同样来借地热意图融化掉天生蜗壳的海螺精所化的美女,两人一见钟情,竟不受控制的当场就交1欢起来,一个不注意就中了地热的茶毒,浑身滚烫如火,几乎要燃烧起来。 迫不得已把毒火用法力都逼入海螺精所化的美女的子宫中,却灭不了,只得凝聚了九千九百团癸水精英,放进去慢慢中和,外面在用五彩神泥封堵住,变成了一个石女。 谁知道龙王早在里面留了一粒种子,慢慢长大,吸收毒火和癸水精英的中和物质,接着又吞噬了五彩神泥,六年零八个月后之后,这个神奇的婴儿诞生了! 她就是敖萝公主,背上天生一个坚不可摧的蜗壳,可以抵挡一切风火雷电的轰击,而不损坏。如果能借到这件至宝的话,火龙老祖无疑就多了一成把握渡劫成功。 张敬终于知道火龙老祖的真切打算,却没有怪他,换做自己也会如此做吧,反正公私两便。下定决心娶到敖萝公主,在从她手中借到宝贝。 (预知下回详细如何,敬请收藏!笑!) 第三回游戏,飞行棋 师徒两个又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由火龙老祖出面游说龙王,张敬则找机会好好的表现一下自己,让他们刮目相看。都不是什么好主意,毕竟人家几乎已经决定把女儿嫁给南海毒龙太子,没有重大变故就凭三言两语又怎么会改变主意? 张敬觉得气闷,就带海狗到外面观看龙宫的景色。这小家伙一向胆大,但自从进了龙宫就夹起尾巴缩成了一团,生怕被人注意到似的胆颤。 海狗觉得没理由不怕,这里可是龙宫啊!所有龙族的圣殿,以前他想都没敢想过能光明正大的进来,而不被虾鳖之类追得到处乱跑。他虽然还不能说话,但也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火龙老祖的缘故,见到老祖有难也想出一份力。 他的力量虽然微薄,但因为时常来龙宫偷鸡摸狗的缘故,着实知道一些底细。在里面听张敬和火龙老祖说话的时候,心中就有了主意,一等出来就跑得无影无踪。 等张敬发觉他不见的时候,海狗又突然出现咬着张敬的裤腿朝左边的某个地方拖去。 “我说你这是要带我去那啊!我的裤子都快被你扯破了都,行行行,算我怕你了,我自己走” 张敬就跟在海狗后面,很快到了一间晶光闪闪的水色宫殿中,遍栽着各种海中美丽、奇特的植物,大片大片的珊瑚礁更是随处可见,一直延伸出去好几公里,宛如置身在一个巨大的花园之中。 正走间,海狗耳朵动了动,就猛地扑进附近的珊瑚礁后,前爪像人一样招展叫张敬赶快过去:“狗!狗!狗!” 张敬稍后也听到有两人朝自己这边匆匆游来的声音,见海狗不想给她们发现的样子,也忙在珊瑚礁后躲藏起来。 “快走,公主又在找人陪她玩游戏了,我们可千万不要被她抓到”声音还没消失,人已远去,卷起万千的水花令张敬只能隐约看到是两个遍生鱼鳞的青衣女子 “公主!”张敬听到这个词,顿时心中一动,问海狗道:“你是不是要带我去见那位敖萝公主啊?” 海狗咧开了嘴,冲张敬竖起了大拇指,吼道:“干,干,干她!” 张敬毫不客气的捶了这只流氓够一拳,心想如果能见到敖萝公主,获得她的芳心的话,就算龙王那边不答应,也可以拐带了人家的女儿和宝贝私奔。虽然这不该是君子所为,但为了师傅渡劫成功,也只能如此。 想到这里,张敬倒是向海狗好好的感谢了一番,就在周围找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敖萝公主的威名太盛了,整座水中花园静的连一条鱼影都找不到。 海狗也是茫然无措,低着头到处乱嗅,鼻端两只长长的触管也来帮忙。过没多久,张敬先是听到密密麻麻仿佛充斥宇内的嗡嗡声,接着四周就不断落下一只只白色透明像似章鱼的软体动物,从圆顶发出蓝色电弧瞬闪到触手部位消失不见,那嗡嗡声就是电弧出现的声音。 张敬刚一转头,就见到前后左右也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软体怪物把自己包围,像是人为布置成的天罗地网一般没有丝毫缝隙,想逃都没处逃。 海狗就站在张敬脚边,对着这些怪物一阵狂叫,张敬听着却怎么都觉得他有些心虚害怕,身体还不断的往后面退去。知道不好,正准备哈出云雾之气决一死战,软体怪物群中突然分开一个缺口,走出一只狼狗那么大的海马,上面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一手提缰绳,一手甩着一条乌黑亮丽的发辫,露出贝齿笑道:“好啊,好啊,终于抓到一个陪我玩游戏了。咦,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新来的吗?” 张敬反问道:“你是敖萝公主?” “你知道我?”小女孩紧张的说,小眼珠转了转,迅速板起脸色虎道:“我就是敖萝公主,我不管她们跟你说了什么。反正现在你被我抓到了,今天我们玩抓水母的游戏,无论你用什么法术,只要你抓的比我多,我就给你一粒琥珀丹,但如果你输了的话,我就要把你身上的东西全都拿走当赌注。”说完,一双丹凤眼已经眯成了一字型,贼兮兮的一指水母群:“散!” 那些个能放电光的软体怪物‘水母’就飞窜的四处都是,居然极其听她的话。 张敬何等聪明,知道如果真跟她比抓水母的话,绝对连裤子都得输掉,毕竟是人家的宠物,自己抓的再多,也不过她一声招呼让水母自投罗网的多。不玩又会得罪她,不符合自己追求她的初衷,张敬心念电转,搜索着自己小时候玩的那些游戏,不是爬树掏鸟蛋,就是打泥仗之类男孩子的最爱,根本不适合拿出来跟女孩子玩。 正想之间,敖萝公主见他迟迟不动,顿时咬着一口银牙,怒道:“怎么,你不愿意跟我玩?” 张敬连忙摆手:“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这个游戏不是很好玩,不如我们来玩”正要说出‘七巧板’这个游戏的时候,脑后突然轰然响起一个声音:“启动关键词搜索民间游戏!”后面就罗列了一大堆,并附上了极其完整的玩法和规则,张敬顿时改变了主意。 “哦,你有什么游戏,好玩吗?”敖萝公主马上表现出很感兴趣的事情,抓水母虽然好,她也有些腻了,需要新鲜的刺激。 张敬道;“我保证你绝对没有玩过,嗯,就先玩个最简单的‘飞行棋’,先要有骰子”找了块石头,叫海狗给咬成正方形,然后用鼻端的触管给点出一到六点,就算完成了。 张敬又哈口气,把云雾之气喷出,在地上平铺开,不时的依心意化成水塘,高山或是桥梁,又或者是一个漆黑的血洞,外面在写上‘误入魔阵死亡,从头再来’等字样,也有吃到灵草快进四步,又或者得到灵符,可令敌人后退三步的摆设和字体。 敖萝公主在旁边看着,忍不住问道:“看起来很好的样子呢,但到底怎么玩啊?” 张敬理也不理她,把一个凡人要去求仙,可能遇上的灾难或者奇遇,路上经过的仙境或者恶景,最终学得仙法御剑飞回的场景都一一用云雾之气具现化出来。他现在虽然经过一番苦修,法力大涨,能把不大于自身重量的东西幻化出来,但外面都是白色。很容易被人看穿,而且从来没试过这样大规模的幻化,因此几次都差点整体崩溃,好在他都咬牙坚持住了。 看着认真工作的张敬,敖萝公主突然觉得这个龙头人身的蛟龙怪也蛮好看的。 (飞行棋大约是二战后发明的,古代中国绝对没有,猪脚用来泡龙公主不会又被说我早玩过的问题吧?求收藏,收藏,仙友们给力!) 第四回点数 良久后,张敬站起来,看着眼前布置了不下十处景物的百米方圆大棋盘,筋疲力尽的同时也感觉十分欣喜,这是他第一次依照《万象森罗变》的法诀构造出来的一个小小世界,虽然十分粗糙和简陋,但无疑具备了一个世界的模型,以后只要多多更新就能渐趋完美。 之前他在‘虚幻’之间徘徊不去,只能变个骷髅头之类吓吓人,在大白天人们壮起胆子,一碰就能粉碎。想突破还不知道要多久,谁知道今天误打误撞,一番布置,竟摸到了‘由虚到实’的奥妙,马上就能突破。 等到时候,张敬幻化出来的鲜花美女恶鬼之类就介乎虚实之间,说是假的,偏偏又能闻到香味。说是真的,用法力一照就随风化去,真正具备了杀人于不知不觉,无影无形之中的本事。 张敬心中高兴,童心忽起,特意又制了两个石人,一个男装书生打扮,取名‘书生’,代表他自己。一个是梳着长角辫的女童,递给敖萝公主叫她给取个名字。 结果敖萝公主想了半天,才决定叫这个代表她的女石人为‘水母’,双双放到了棋盘出发前的位置。 张敬笑道:“这就是我们两个,现在开始求仙之旅,谁先到达终点就算赢,而控制我们速度的就是这个!”拿起骰子往地上一扔,恰好是个三,张敬就把‘书生’往前挪了三格。 又说如果掷出六的话,就往前走六格,在投一次骰子,直到不是六为止张敬把规则原原本本的一说。 敖萝公主立时就弄明白了玩法,迫不及待的想一试身手,却忍住先强调道:“你输了的话,我可是会毫不客气的拿走你身上所有的东西哦。” 张敬也不客气:“你的琥珀丹呢,也别少了我的。” “哼,你还真有信心啊!”敖萝公主径直跳下海马,拍拍腰间的红色香囊表示都在里面,捡起那个骰子看了看后说:“既然你先走了,就该轮到我了。”双手向上一抛,骰子就滴溜溜的落在地上旋转个不停,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几点? 张敬就大喊道:“一,是一,一定是一!” 海狗也站他那边,跟着狂叫道:“汪汪汪!” 敖萝公主一听大怒;“喂喂,你们想干什么?咒我啊!哼,就你们会喊嘛,我也会!”她深吸口气,突然发出尖锐的童音大喊道:“六六六!”音量之大,差点把张敬的耳膜震碎。 直喊的小脸通红,那骰子转了一会后,艰难的在一和六之间转了下,最终出现一个五的字数。敖萝公主顿时哈哈大笑,把‘水母’挪到了第五格的位置,后来居上,一扬下巴对张敬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张敬酸溜溜的说:“这才刚开始呢,小心跑的太快跑入魔阵中死掉,导致从头再来。”也捻起骰子,这回掷出了一个四,也不算小了。 书生前进到第七格,眼看前面第二十格和第二十一格之间横着一条河,如果恰好落在二十一格的话,就可以直接过河。运气不好落在第二十格上的话,就要绕八格的弯路才能过河,无疑会慢上很多。张敬心中默默的计算着。 敖萝公主再次出手,却掷了个三,她显然很不高兴,嘟着嘴把水母挪到了第八格,也发现了河流的出现,小心肝不禁提了起来。 接下来两个回合,张敬是五和三,落在第十五格上,只要不出现个五,就能确保顺利过河。 敖萝公主却是好运连连,一个三和六,按照规则可以在掷一次,又出了三,加起来正好是十九,下一个回合只要不倒霉的出现一的话,稳稳过河无疑。 从局面上看,水母也把书生远远的帅在后面有四格,情势在敖萝公主看来不是小好,是一片大好啊,好整以暇的站在旁边替张敬加油助威道:“五,一定是五哈哈” 海狗大怒,冲过去冲她一阵狂吠,敖萝公主也不在意,只顾在那里叉腰大笑。 张敬深吸口气,表情十分慎重,把骰子合在掌心举到面前喃喃念道:“骰子啊骰子,是我把你创造出来的,可要帮我啊。”轻轻往里面哈了口气,就往空中一抛,骰子旋转着落下,在一三五,二四六之间快速变幻,把张敬,敖萝公主,海狗的眼睛都吸引到了上面,眼珠眨也不敢眨。 最后骰子缓缓的翻出了一个六,结果出来,张敬和海狗击掌狂笑,不但过河,还获得在掷出一次的机会,真是爽歪歪啊。 第二次运气不好,掷出个二。 书生前进八步,把水母反倒甩远了四格。 敖萝公主极其万分的不爽,就差指着张敬和海狗的鼻子说你们别得意,看我的!小手捻起骰子,慢慢乱翻了一阵,才怯怯的扔了出去,小嘴碎碎念道:“不要一,不要一!”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骰子居然就那么刺眼的停在一上。 水母前进一步,过河无望堕入水中,在下流爬上岸,瞬息间被书生抛开了四加八,十二格。 “怎么这样?”敖萝公主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现实总是残酷的,眸中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好在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抿紧嘴唇,瞄准了第四十九格的那个能令对手后退六步的倒转灵符! 张敬同样也盯上,接下来几个回合,两人都没有发挥失常,但总体来说还是敖萝公主掷出的点数总是大上那么一点两点,可就算如此也只追回了七格的距离。 书生还是遥遥领先水母!所以张敬最先得到了获得那个倒转灵符的机会。 张敬再次神情凝重的把骰子合在掌心里默祝了一番,同样哈了口气后往空中一抛,这回却是直直落下,没翻转几下就出现五点这个大数,以多出两格的距离从倒转灵符上空飞了过去,什么也没有得到。 敖萝公主顿时哈哈大笑,愁眉一去不复展,一个回合后,水母终于赶上来,距离第一个仙缘‘倒转灵符’有四步之遥,出现一二三点的话,还有在来一次的机会。出现四点的话,直接中奖,出现五六点的话,水母就要和书生一样错过仙缘了。 在场一人一龙一狗都明白这个道理,屏住呼吸,看着敖萝公主轻轻掷出去的骰子,在地上乱滚了一番,出现的到底是几点呢? (结果如何,欢迎大家竞猜,书评有奖!另求收藏,求收藏,收藏,收) 第五回决胜局风波!(第二更求收藏,收藏) 如果仔细看的话,张敬紧张的外表下面其实是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会出现那个点数,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骰子最终翻转出了一个四点,恰恰和了敖萝公主的心意,她顿时按照规则把‘书生’给倒退六格,虽然代表她的‘水母’还是落后一格,她却得意洋洋,欢快的哼着小曲,一扫之前的郁闷,失落,沮丧,说道:“这个游戏还蛮好玩的嘛!” 接下来几个回合,两人都有掷出六点和一点的时候,一会是书生大幅度领先,一会又是水母后来居上,给反超出四五格,竞争的非常激烈。 有一次敖萝公主想着要五点,以免落入‘毒瘴森林’,按照规则只要一落入这个地方,人物就会中毒僵住两个回合不能前进。她自然不想再次落后,可掷出的骰子却偏偏往五点那面转去,她一着急,就发出到无形剑气打了那个骰子一下,刚要稳下来的五点就变成了六点。 敖萝公主是无心使然,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刚要解释说她不是故意作弊的,就看见张敬和海狗在那里跌足叹息,懊恼的说明明是五点的怎么突然变成六点了?都没看出究竟的样子。 敖萝公主小嘴张了张,心里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说出这个秘漏洞呢?一想到可以借此超越敌人,最终赢得胜利,她就有些控制不住的兴奋,最后她紧紧的抿住了嘴巴。 按规则出现六点后就可以在掷一次,敖萝公主毕竟初次作弊,生怕被揭穿,胆子还不是很大,凭天意扔出了个三点,不大不小,但和前面的六点加起来,水母就可以前进九格,一举把书生抛在后面五步。 敖萝公主就偷看到张敬的龙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着急神色,心下不忍,觉得愧对了人家,却又有不该有的犯罪似的快感,欲罢不能,暗下决心等下赢了收取战利品的时候就给他留条裤衩,不全部扒光好了。 接下来几个回合,张敬奋起直追,居然连续掷出了两个六,让书生再次反超水母,甚至还有继续扩大差距的气势。 敖萝公主一见顿时着了急,忍不住再次出手作弊用无形剑气撞出一个六,在掷出一个五,都是大数,水母再次反超书生。之后又连连出手,掷出不是五,就是四这样的大数,好在她还懂得弄个一点两点充数,不然张敬想装看不出来的白痴都难了。 眼看敖萝公主一路气势如虹,高歌猛进,就要获得最后的胜利,张敬也不禁松了口气,终于要输了啊。他的本意是泡妞,可不是真和小女孩玩游戏来的,就是要让敖萝公主一惊一乍,一喜一忧间高高兴兴的赢得胜利,意犹未尽的再次找他玩。 为此,张敬特意哈出口云雾之气在骰子里面,随意控制着点数,所以在第一关过河时敖萝公主才会惨败,落后十数格。到第二关,为怕敖萝公主见胜利无望,产生这不好玩或者干脆不玩的念动,特意让她掷出一个四点,成功拉短差距。 随后各凭运气胶着了一段,正当张敬想作弊让敖萝公主慢慢领先,获胜的时候,就发现骰子突然改变点数,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顿时知道敖萝公主也应该发现了能用法力作弊的情况。 张敬没有站出来拆穿她,反倒装出一脸懊恼,着急的神色,就连海狗都看不出,有气无力的叫唤着,更别说敖萝公主一个没有心机的傲娇小女孩,凭空的产生了对不起张敬的心理,但该赢还是要赢滴。 终于到了决胜局,敖萝公主一手抓着骰子嘿嘿奸笑,另一只藕一样细嫩的手臂直指着张敬道:“你的衣服,你的法宝,现在全都是我的了,你可不要故意损坏啊。”她现在离终点只有三步之遥,只要掷出两点以上的点数,几乎稳赢。 而代表张敬的那个石头书生,离终点有十八步之遥,除非敖萝公主第一次掷出一或二,不能获胜,轮到张敬时能连掷出三个六,不然绝对不可能赢。 张敬本来是想输的,没想到敖萝公主一个姑娘家家的真要扒光他的衣服,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了?最重要的是丢不起这个脸啊,张敬脸色一变,改了主意,在敖萝公主掷出骰子的刹那,哈出口云雾之气喷向棋盘,准备等骰子落地后干扰它的点数。 谁知道却突然猛听一声大喝;“大胆蛟龙,竟敢偷袭公主,看钻!” 张敬就觉一股劲风进来,刮得脸颊生疼,要不是有龙鳞挡着恐怕脸上的肉可能瞬间就被刮干净剩下一副骨头,顿时知道不好,向边一躲,怒吼一声把平铺在地上的云雾之气统统收回,化作蛟龙一般峥嵘的云团朝着劲风疾驰来的方向反冲去。 那边早现出黑炭般的毒龙太子,手持旋转不休的毒龙钻,破开一层层的云雾之气向张敬冲去,狞笑道:“受死吧,肮脏的东西!” 他后面跟着敖乾坤,敖狄龙两位龙宫太子,口中叫道:“毒龙兄不要冲动”却慢慢的往前挪移,一点劝架的意思都没有。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敖萝公主却发了狂性:“你们竟敢破坏我的胜利,都给我去死!”她本来已经看到骰子翻出一个六点,都已经赢了,可瞬息间风卷云涌,不但棋盘没了,连骰子都不知道飞去那里,到手的胜利生生没了,怎么接受的了? “聚来!”敖萝公主十分干脆的怒吼一声,召过无数在周围晃荡的水母,抽取它们体内的电力,化作一个不断膨胀在膨胀的雷电精球,蓝色透明,弧光闪动,不断向外面飞射出道道电芒,射在珊瑚礁,海藻岩石上都是轰然一声炸成粉末! 敖乾坤在外看到他妹妹又在发疯,大惊道:“毒龙兄快退!” 为时已晚,敖萝公主手中的雷电精球已经砸了过去,化成一幕惊天动地的七彩流光正正的把毒龙太子罩在里面,万千电蛇精蟒带着滚滚雷声一起朝他劈去 张敬和海狗其实也在雷电精球的打击之中,却见机的早,第一时间就深深的潜伏海沙里,土遁了几百米才冒出来,侥幸逃过一劫。 等雷电精球的威力过后,张敬不禁赞叹好个毒龙太子,果然厉害!被电了个里面焦臭,又黑了几分,却依然挺立在那里不肯倒下。同时暗暗心惊,看着小小的姑娘怎么有这么大的力量? 敖萝公主已经如没事人一般,径自跑到他面前大喊道:“喂,龙头,刚才我是赢了对吧,快把你身上的东西给我!” “哦,哦。”张敬楞了一下,才道:“什么你赢了,我没看到啊。”问海狗道;“你看到了吗?”海狗立马连连摇头。 张敬无奈的一摊手,极其的无辜:“算了,今天被人故意捣乱,没法分出输赢,我就不要你的琥珀丹,先走了。” 敖萝公主没想到张敬的脸皮这么厚,拍拍屁股就想走人,那里肯放,抱住他的手臂,露出一口小虎牙像是要咬人:“你敢耍赖!还从来没人敢在本公主面前赖账的,快把身上的东西都留下。” 张敬拖行了一阵,又拍又捏又打,见实在甩不掉她,苦笑道:“我承认你是快赢了,但我也有可能掷出三个六反超你啊,总之不分胜负就是了。” 敖萝公主明明看见骰子最后出现六点的,却苦于没人作证,张敬又死不承认,恨得双目直欲喷火,小虎牙乱错,死死盯住了焦炭般正被两位龙宫太子抢救的毒龙太子她要杀了这个罪魁祸首! 第六回真龙祭 有龙宫两位太子护着,敖萝公主自然不可能杀得了毒龙太子,轻轻跳到她的坐骑海马上,喝问道:“以前都不来我的游戏乐园的,现在突然都来干什么?” 敖乾坤查看了一下毒龙太子所受的伤势,暗道不愧是龙种,在威力那么巨大的雷电精球轰击下,也只是烧焦了表面,好好修养一下就能复原,就把他交给敖狄龙救治。 对这位妹妹,他虽然身为龙宫的大太子,位高权重,却也不敢太过大声的责骂:“敖萝,你出手怎么那么重,毒龙太子可就要成为你的未婚夫了啊。” “什么?谁决定的!”敖萝公主顿时拉长了一张小脸,从海马左侧的箭囊上抽出一条灵鞭,随手甩出去,就化成一条露着四颗白森森毒牙的大灵蛇,如箭一般朝毒龙太子咬去。 敖狄龙大怒,头上的龙角闪烁了两下,发出一道水盈盈的光芒敌住了灵蛇,呵斥道:“小妹,你想跟大哥、二哥动手吗?” “要我嫁给黑炭头,那还不如嫁给那个龙头人身的家伙呢。”敖萝公主丝毫也不怕他们两个,一运法力,那条灵蛇突然分化出三个蛇头,吐着白茫茫的彻骨冷焰,顿时就把附近的海水全部冻结,寒霜迅速朝敖狄龙和毒龙太子两人身上蔓延去 本来张敬见人家内乱不想胡乱掺和,都带着海狗悄悄的走出老远,闻言忍不住回头大喊道:“公主,那你就嫁给我吧,其实我也是来向你求婚的。” 敖萝公主一怔,脸上无端现出两朵红云:“哦,你不是新来的兵将吗?” “胡闹!”敖乾坤冷哼一声,撇了张敬一眼,脸色难看到极点,使出分光波浪手,龙爪探出快如闪电一般,抓住四个蛇头打成一个死结,依然化成一条鞭子。 敖萝公主收回被打回原形的灵鞭,一拍腰间的香囊就要取宝在战。突然从外面游进来一只老龟,大叫道:“都别打了,别打了,龙王叫你们去聚英殿呢。”特别一指张敬道:“你也去,火龙老祖在等你。” “正好,我要问问父王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要把我嫁掉。”敖萝公主一拍海马,朝聚英殿疾速游去。张敬见敖乾坤等人神色不善的看着自己,生怕给他们围攻,忙跟在敖萝公主的屁股后头。 两位龙宫救醒毒龙太子后,也扶着他匆匆赶去。 张敬到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龙王,敖萝公主也跑没影了,只看见火龙老祖坐在宾席首座上打坐修炼,忙上前准备把刚才发生的告诉他,刚说了‘师傅’这两个字,火龙老祖就突然睁开眼睛,笑道:“你表现的不错,事情已经有了转机,等着看就是。”说完又闭上眼睛,一点时间也不愿浪费。 等所有人到齐后,龙王才在中央的主位上出现,先是出现一团金云,虚空生出许多天花飘落,等快掉到地上时又化成各色彩光融入金云中,如此循环不息。接着又听到隐隐的雷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疾,最后又寂然无声,从中探出一只龙爪来。 张敬眼尖,看到龙爪上坐着米粒大小的一个小人,赫然是敖萝公主,要不是她一直在甩着那标志的长长发辫,还真有不敢认。 从始至终,龙王都没有露出庐山真面目,声音却是清晰至极,无论坐的远近,左右上下或者大殿某个角落,音量都是一般大小,仿佛就在耳边跟你说话一样。 “小女虽然不才,性子却是极其骄傲和任性,刚刚就对我私自决定她的终身大事很是发泄了一番不满,我也奈何不了她,只能依她的意思搞个‘选婿大会’,由她出题考核,全都通过的才能成为她的丈夫” 张敬暗道:“这就是师傅说的转机吗,果然比之前一点机会也没有的情况好上了那么一点。” 就是这样还有人不同意,敖狄龙赫然站了起来道:“父王,毒龙太子虽然长得磕碜了点,但等他成为黑龙至尊的时候不就好了,又和我们是表兄弟,把妹妹嫁给他正是亲上加亲,何必搞这些没必要的东西呢,就凭那些个连人形都不能变化的废物也想胜过毒龙太子,真是笑话。” 张敬还没来得及反驳,敖萝公主就从龙爪上飞起,一等出了金云的范围就变得和刚才差不多大小,毫不客气的道:“二哥,你既然那么喜欢黑炭头,就自己嫁给他好了。反正这事已经定了,我的夫婿我要自己选,没找到中意的我宁愿不嫁。”小丫头片子虽然看着小,身材什么的都没长开,却是一口唾沫一口钉,说什么也不会更改。 毒龙太子早听不下去,在这之前他从来没败过,却没想到今天会被敖萝公主一击必杀,本来就觉得很没面子,原先说好的婚事又突然变卦,那里还能待得下去,冷笑道:“也好,就让我一一打败那些强敌,证明我才是公主的最佳归宿,真龙祭上见!”朝龙王拱拱手,转身快步离去,拦都拦不住。 原来敖萝公主好热闹,把她的选婿大会安排在了龙族最重视的祭祀第一代真龙的盛典上同时举行,到时候五湖四海的鱼龙,蛟龙,蟒龙,应龙等都会到来,正好可以选个如意郎君。 张敬搞清楚情况后,不禁暗道:“自己要想娶得美娇1娘,还有许多的情敌要一一战胜呢。”琢磨着自己在敖萝公主心中有个浅浅的印象,定位应该是‘能一起玩游戏的好朋友’这种阶段,要想转变成‘这是喜欢的人’这种程度,还要自己多多努力啊! 正想间,见敖萝公主朝自己这边看来,张敬大着胆子,吐出云雾之气化成一个心形吹过去送给她。 敖萝公主不明就里,隐约中也猜到这应该是在向她传递爱意的东西,先就心慌了,随手打灭,怒目瞪着张敬,小脸红彤彤的说不出的可爱。 张敬回以一笑,却再次陷入了沉思中,离真龙祭召开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趁着这段时间自己可以努力修炼增强实力,等此间事了,就找到陈半仙和吕朗斗了一斗法,拼个你死我活,了却两家的恩怨。 接着,就可以收集天才地宝,开炼‘长寿仙丹’给父母嫂嫂服用,然后拔宅飞升,享用长生之乐。 其实,火龙老祖渡劫时间也就在真龙祭前后,他曾在气愤之下发下咒愿说;“要在真龙祭前造访优檀公主的水晶道场,毁灭她一千三百六十五根立教用的玄冰柱!”他素来说到做到,也害怕在心里留下一个挂念,为心魔所趁,导致渡劫失败。 更想在战斗中发现自身弱点,好及时弥补,因此这一战几乎不可避免,但优檀公主也不是可以轻辱的弱者,火龙老祖要想不付出一点代价就完胜她,几乎不可能,所以他最近正在加紧修炼可以克制玄冰的《真龙火煞》! 这对师徒各有自己的战斗,但都感觉实力不够,在争分夺秒的加紧修炼,丝毫也不敢放松。 两个月这么长时间,他们自然不可能住在龙宫里,告别龙王后径直离开,张敬想先回家安排一下,征得火龙老祖的同意后就脚踏流星蝴蝶中朝临海郡飞去,却在半途发生了一个意外。 (下周就是本书确定能不能买断的时候了,仙友们还没收藏的收藏一下吧,成绩好才能买断呦,拜谢拜谢!) 第七回记得看路(第一更求收藏,收藏) 话说张敬如流星赶月一般飞驰在空中,周围的寒风像冷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却不像第一次飞行时那样差点把他的全身冻住,因为除了流星蝴蝶剑发出的剑气可以阻挡罡风云煞外,张敬还哼出云雾之气化成一个七彩圆罩,团团的保护着他。 御剑的速度也明显快了许多,显然最近进步很大,张敬却觉得这不够,远远不够,最起码也要能‘身剑合一’,速度快的流星坠地那般又凶又猛,叫人看见都无法阻挡的地步! 眨眼之间,临海郡张家赫然在目,张敬正要落下去,却给一股突然从地底下冲上来的黑气一撞,翻出好几个跟头,差点控制不住流星蝴蝶剑掉到地上摔死。 “是谁,居然敢暗算我!”好不容易在空中站稳,张敬怒哼一声,按落剑光朝下俯冲去,说来也怪,那黑气出现的突然,去的也快,一个呼吸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在张敬反应神速,径自落在黑气出现的屋顶上,扒开瓦片一看,就见屋子里正有一个面色青白没有丝毫血色的中年男子,动作僵硬的追逐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美少妇,同时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这个贱女人,为什么别人睡得,偏偏就我睡不得?我都跪在你面前像狗一样苦苦哀求了,你就是不肯垂青一次,不就是嫌弃我的本钱小吗?现在就叫你知道下我的厉害! 那该死的陈半仙见我办事不利,居然把我抽筋拔骨,换上狼心狗肺,钢筋铁骨,黄金头颅,在把皮肤缝合起来,浇注上不朽绿液,过程痛得我咬断了两回舌头,直到他答应把我的本钱变得无比巨大,我才生生忍受过来,变成永生不死的‘活死人’! 今天,你无论如何也是跑不掉的。” 明明很苦大仇深的话,在他嘴里说出却平静的连一点起伏都没有。那美少妇听着,却早就打了无数个寒颤,又惊又怕,一回头就看见中年男子说的本钱直挺挺的耸立在胯间,有一人手臂那么粗大,什么虎鞭,大象鞭的完全不能和它相比,却是完全的金属构造,冷意森森。 美少妇怕到了极点,反倒爆发出极强的战斗力,抓起身边的酒杯,酒瓶,凳子就劈头盖脸的朝他扔过去,一边大怒道:“就因为这个,你这个天杀的死贼就怂恿张开阳那混账杀掉我吗?我饶不了你!”抓起酒缸就砸在中年男子的脑袋上。 砰一声,缸碎,喷香的桂花酒洒了一地,那中年男子却连一块头皮都没有伤到,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动一下,双手猛的插出,就掐住了美少妇的脖子,推到墙壁上就要用强! 美少妇身穿的粉色罗裙连同绸裤瞬间被一只钨钢似的大手瞬间扯成两段,顿时春光大泄,护都护不住,发出绝望无助的哀嚎:“天啊,谁来救救我!杀死这个恶魔!” 老天自然不会管这摊子闲事,却派下了一位天使。其实张敬早就在第一眼就认出那个身材娇小玲珑的美少妇是临海郡鼎鼎有名的林寡妇,因为她曾经抛媚眼意图勾引过他,虽然当时张敬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脑海中却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原先以为孤男寡女在屋子里吵架,是发生了什么桃色风波,谁知越听张敬越觉得不对,居然牵扯到了陈半仙,似乎还炼制了一具叫‘活死人’的歹毒魔法,在一细看那中年男子,不正是曾经受命于张开阳,把自己捅了几刀后推下船的郭大麻子嘛!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张敬之前派人去找过他,却连点消息也没有,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号人一样。没想到是被陈半仙改头换面,变成这副僵尸样。要不是脸上的麻子还留着点点痕迹,张敬都不敢确认是他。 张敬二话不说,放出流星蝴蝶剑就化成一斗星光蓝光就朝郭大麻子身上绕去,立时发出无数狂风把他卷到空中,点点星芒互相碰撞轰轰轰乱炸了一阵就把他甩出,撞塌墙壁后瞬息间被瓦砾掩埋。 美妇人也就是林寡妇在张敬的刻意控制下丝毫也没有被波及到,只是事出突然,她好像被吓傻了,连衣服都顾不上收拾,让张敬看到了许多不该看的春光,只得干咳一声提醒他。 “啊!”林寡妇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抓过碎裂的衣服遮住外泄的满园春色,脸红红的指着张敬问道:“是二公子啊,您怎么会从我的屋顶上直接飞下来啊?” 张敬一摸自己的脸,白白嫩嫩的,居然没摸到龙鳞,这才知道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身份被人识破,尤其是从人家屋顶跑进去的情况下,顿时尴尬无比:“哦,那个,我刚才正在练剑,却突然发现这边有一道妖气冲天而起,知道有极其厉害的妖怪横空出世,要危害人间,我就连忙赶过来斩妖除魔,却没想到是你家” 正说间,外面突然响起一声巨响,碎石木板如炮弹一般乱飞, 现出面无表情的郭大麻子,说道:“是二公子吗,把我害成这样子的也有你一个,受死吧!”飞起一撞,把残破的墙壁生生又钻出一个人形的坑洞,横行无阻。 林寡妇的房子本来就有些年头了,如何经得起这样的撞击,顿时就有些摇摇欲坠。张敬叫声不好,连忙抱起只来得及套了件披风的林寡妇就朝外面飞去,同时放出流星蝴蝶剑在郭大麻子身周乱绕。 张敬练习的时候,无论什么金精,什么花岗石,被流星蝴蝶剑的剑气一绕,立即就都断成两截。可这回也不知道在郭大麻子身边绕了几遍,却只响起叮叮叮金属碰撞的声音,留下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几条白痕,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郭大麻子道:“二公子,没用,没用的。我的身体已经被陈半仙按照仙法炼制成金刚不坏之身,任你怎么劈砍都伤不了我,所以还是乖乖受死吧!”本应十分得意和激扬的话,却被他生生说的平静如水,一点也不起波澜。可他的动作却狂野无比,追着张敬就把附近人家的房子都撞出了一扇可供人通行的‘房门’,留下尖叫如潮的男男女女们。 张敬眼看在追逐下去,郭大麻子就要把整条街的房子给撞塌,连累许多无辜的百姓被压死,事关人命不敢马虎,连忙停了下来想对策,这之前先把惊魂未定的林寡妇给扔到一个穷巷子里,叫她自由逃命。 又把流星蝴蝶剑收回,化成斑斓大蝴蝶自动保护他,张敬没想到陈半仙的妖法居然这么厉害,随便炼制的一个‘活死人’都能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咦,水火不侵?”张敬看见附近有一个生活用的水井,顿时灵机一动,跳到井后,哈出云雾之气把前后左右都笼罩在一层白茫茫的雾气中,尤其是地上,几乎看不见路。 一切完成,张敬顿时就怒吼道:“郭大麻子,我在这里,你想杀我就来吧!” 郭大麻子一直紧追不舍,只是他的速度不是很快,所以才一直没追上张敬,但因为走的是直线,一步都没有多走,倒也没有被追丢,见到张敬居然敢停下挑衅,顿时怒斥道:“我要把你撞成肉酱!”路上的三辆牛车,五个石墩被他一一撞飞,跑到张敬面前,一拳飞去 张敬避也不避,看傻瓜似的看着郭大麻子,说道:“看着点路啊,傻瓜!” (明天凌晨又是一周冲榜时,对本书来说是绝对绝对关键的一周!过后就要判定是买断还是分成,所以成绩一定要好,仙友们如果觉得本书还可以,有点新意的话,请收藏,投红票,让本书的成绩更好更好,顺利买断!) 第八回金刚不坏,金刚也坏(第二更送上) “你说什么?”郭大麻子的拳头都快打到张敬的脸上,却听他这么说,僵化掉的脑袋还来不及想个明白,就觉脚下一空,扑通一声落到井中。 郭大麻子这时候才知道张敬的面前是一口深井,而不是可以踏足的平地,简直气得炸肺,面上却还是连一点表情也没有。在清晨冰冷刺骨的井水中奋力挣扎,击打出无数的水花,几次快爬了上来,都被张敬眼疾手快,放下装满水的铁箍桶生生把他砸了下去。 可是郭大麻子力大无穷,精力更是充沛无比,每一次都怒吼着在爬上来,任张敬用尽了手段,也打不死,砸不死! 片刻后,一大群男人纷纷举着锄头,钢叉,飞廉,叫叫嚷嚷的要杀死那个撞毁他们房屋的‘怪物’,闹得乱哄哄的。 张敬一见连忙收回云雾之气,冲他们喊道;“怪物被我诓进了井里,你们快来帮忙。”顿时就全涌了过来,有认识张敬的人惊呼道;“二公子,怎么是您?” 张敬一指那人道;“你去找几个大铁锅,烧开水,我有用。” “好勒。”那人以为是要烫死井中怪物,连忙屁颠屁颠的去准备,其他人也去帮忙捡干柴,或是从另外一个井中挑水,忙得不亦乐乎,很快几个大铁锅就冒起了滚滚的热气。 这期间郭大麻子又有几次差点爬上来,而且还学聪明了,都是趁人不注意猛然跳上来,要不是那水井够深,开挖的时候四面堆砌的大石头就有一千来块,恐怕就要给他窜到人群之中大开杀戒了。 幸好都被一点精神也不敢放松的张敬打退,见到水烧开,立马叫他们盛在水桶中挑过来,等到郭大麻子再次爬上来时,当头一桶倒下去,开水淋过郭大麻子的身体,和冰冷的井水交汇在一起立时爆响了一阵,冒起无数的水蒸气。 等水汽散开点后,众人就看见郭大麻子全身被烫的通红,却没事人一般脸色都没变下,都已经爬到井口边,露着一口白森森的獠牙看着众人 围绕在井边的人群一阵哗然,掉头就跑,唯有张敬仿佛早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举起叫人拿来的大铁锤,对准郭大麻子的脑袋就是一下狠的:“给我下去吧!” 就听‘哐当’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过后,郭大麻子径直被砸入井中,真真狂怒无比,头猛一撞石壁,方圆数十米就跟着颤了几颤,天摇地动,房屋都跟着坍塌不少。 尽管如此,郭大麻子想跳出水井,却还是得问过张敬才行,等他再一次冒出水面,跳到井一半高的时候,身体的热量早被井水吸走,恢复了铁青的颜色。 张敬又让人倒下一桶开水把他烫的通红,同时手起锤落,再次把郭大麻子砸进井中,顿时又是白茫茫的一片水蒸气。如此七八次后,终于给郭大麻子在井下用头生生的撞出一条通道,斜插到了地面,嘎嘎的咬着獠牙向张敬猛冲去,已经恨到了要把他碎尸万段的地步。 “我的妈啊!”仅有的几个胆大的魁梧大汉,见到开水都烫不死的怪物居然钻了上来,扔下手中的家伙掉头就跑,留下张敬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一直趴在小巷高墙上看情况发展的林寡妇见到这幕,脸色刹时间苍白无比,她为人却极其仗义,见到张敬仿佛吓傻了一般不懂得逃跑,忙大叫道:“二公子,快,快到我这边来。” 张敬见林寡妇这时候居然还敢留在这里,顿时刮目相看,对她的话却是不置可否,为什么要逃呢?见到郭大麻子飞来,心念一动间,在头顶上盘旋的斑斓大蝴蝶就化作一道星辰般的蓝色剑光飞出去,先是在郭大麻子的两边脚踝绕了绕,接着是膝盖,胯骨,腰部,双手的骨节处瞬息间全都绕了一遍。 恰好,郭大麻子已经奔到张敬的面前,一拳过去,满以为能把他打成肉酱,最不济也能击飞到空中。谁知道,张敬同样一拳挥出,竟轻轻松松的接下了他重约万斤的铁拳! “这是怎么回事?”郭大麻子想不通,往身下一看顿时极其凄厉的惨叫一声,仰头倒了下去,手无力的落在一边,双眼犹自圆睁。至死他都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陈半仙不是说已经把他炼成金刚不坏之身了吗? 张敬径自收回剑光,转身招呼林寡妇道:“你可以下来,现在没事了。”却见到她傻乎乎的张着小口,直指着自己结结巴巴的说;“他连开水都烫不死,身体还比石头硬,你是怎么、把他砍死的?” 刚刚林寡妇亲眼看到张敬发出道蓝光在郭大麻子身上乱绕,起初还没什么,可等到凶神恶煞的郭大麻子冲到张敬面前一米远近时,先是他的脚掌跟他的身体分离,落在了后面,接着是小腿,在接着是大腿等到一拳打向张敬时,就已经剩下一只手臂连着脑袋脖子,身体其它部位都在身后躺着,所以那么‘凶恶’的一拳才可以被轻松接下。 张敬想了一下,说道:“热1胀冷缩这个词你听说过吗?”看到林寡妇完全莫名其妙的样子,他只得把刚刚脑后宝珠发出的资料复述给她听。 “启动关键词搜索‘热1胀冷缩’!是物体的一种基本性质,物体在一般状态下,受热以后会膨胀,在受冷的状态下会缩小” “这个,那个,到底是什么?”林寡妇有听没有懂,满是仰慕的看着知道那么多学识的张二公子。 其实张敬也不是很明白,但架不住美女崇拜者的炙热眼神,整理了下思绪,把自己的理解说出来:“也就是说郭大麻子的身体虽然练成了精钢,但遇到热也会膨胀,遇到冷水也会收缩。所以我先用开水让他变热,在把他打到井水里,让他变冷,如此一冷一热,一张一缩,许多次后他的身体就有了缝隙,我的仙剑顺着切进去就很容易把他杀死了。” 林寡妇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明明开水烫不死他,你却依然要这样做,我就听到一群什么都不懂的人暗暗骂你呢,真是一群混账。” “你也说了他们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计较了。”张敬完全不在意,注意到从郭大麻子身体里掉出来的心肝脾肺肾之类都特别巨大,而且还有一层黑气裹在表面,人都死了,它们却还在动。而骨架和头下面都露出金属颜色,知道这些应该是陈半仙给他换的狼心狗肺,钢筋铁骨之类,邪气的很。 二话不说放出流星蝴蝶剑,斩破那些黑气时,张敬和林寡妇就听到布帛被撕裂的声音,黑气化成一丝丝一缕缕向空飞遁,还想逃,张敬如何能让,仙剑掠过去发出狂风一卷,顿时全部了账。 黑气一散,在一间富丽堂皇、香火极盛的庙宇中修炼的陈半仙立即跳了起来,持着丧门剑急冲冲的往外冲。 “是谁,是谁,竟敢把我辛苦了二十年才收集齐全材料,又花了五年时间寻找最佳改装人选,最近好不容易才找到,炼制成功的一具活死人给毁了,不管是谁,我与你不共戴天!” (求收藏,求红票,你们懂的!) 第九回能粉碎一切阴谋诡计的实力 陈半仙之所以耗费许多时间和精力寻找珍惜材料,甚至不惜以身犯险,炼制成功一具装着狼心狗肺,钢筋铁骨,黄金头颅的‘活死人’,为的是以后万一渡劫失败的话,可以及时把魂魄逃去,躲进这副活死人里重新开始。 按原定计划是应该把郭大麻子的意识全部抹去,谁知道这个恶人不但心眼狭小,十分记仇,性格还十分的坚韧,任由陈半仙使用什么样的歹毒魔法、妖法都不能炼化掉他的三魂七魄,最多是使他痛苦无比。 如果用真火连烧七七十九天的话,也能成功,只是这样炼制的‘活死人’防御力会下降许多。加上陈半仙听说张敬不但没死,还带回宝贝珍珠救活了张老太爷,觉得事有蹊跷,才和郭大麻子讲和,给他安装了一条金属做的巨大无比的本钱,答应让他得偿所愿。 郭大麻子这才放弃抵挡,乖乖配合,成功后果然威力惊人。陈半仙暂时用不上,就叫郭大麻子给他做事,倒也是十分方便。 今天,郭大麻子趁他不注意,偷偷的跑去林寡妇家想要一尝垂涎了许久的美人滋味,陈半仙其实早就发现,只是想临海郡没有谁能对他形成威胁,不是很担心,又想收服郭大麻子的心为已用,才没有阻止,打算事后惩戒一番了事。 谁知道郭大麻子身上的煞气太重,直冲天际,不巧又冲撞了张敬,结果落个被分尸的下场。 陈半仙如何知道这些,他只知道最心爱的宝贝被人捣毁,他要报仇!身与丧门剑合二为一,化道墨绿色的剑光直朝最后感应到活死人体内黑丝消失的方向疾速飞去,其势汹汹 此时,张敬正细细的叮嘱林寡妇道;“那活死人既然是陈半仙炼制的,却被我毁掉,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他来找你问情况的话,你就直接跟他说是我干的,叫他来找我,其它的你都推说被吓傻了不知道。” 林寡妇的胸虽然大,脑袋却不笨,早看出张敬恐怕是神仙一流中的人物,而陈半仙也是,听张敬这么为她着想,突然有些微感动。自从她的男人死后,每个接近她的男人不是冲着她的美色,就是妄想人才两得,几乎没有真心想和她好好过日子的男人。 而张敬家里豪富,肯定看不上她那点家传的酿酒技术。又长得一表人才,能文能武,恐怕‘冠礼’过后,前去求亲的美娇1娘双手双脚加一起都数不过来,怎么会看上她这残肢败柳? 所以,林寡妇确定张敬说这番话,的确是真心为她着想,没有掺杂别的东西,心里一激动就脱口说道:“二公子你要小心,我曾经听大公子酒后说过他好像和陈半仙还有什么人联合在一起,准备对付你呢。” “哦。”张敬一听顿时皱紧了眉头:“他有说是什么计划吗?” “没有,他当时喝得太醉了,说了一点就睡着了,我也没有注意听”林寡妇突然有些愧疚,当时居然没有追问下去。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啊。”以张敬今时今日的修为和地位,已经不必把张开阳当作对手,请林寡妇跟那些人说一声妖怪已经被除掉,自己还有事先走了。张敬就提起郭大麻子剩下的唯一完整的脑袋,驾驭着流星蝴蝶剑就朝家中飞去。 片刻之后,一道墨绿剑光笔直堕落下来,现出陈半仙,正好听见林寡妇在那里跟人述说怪物已经被张家二公子除掉了,大家不要惊慌之类,顿时怒喝道:“又是他,小贼欺人太甚!” 就要赶过去报仇雪恨,刚一动身,陈半仙就突然想起上次吕朗吃了大亏,去求吕家老祖,同时也是陈半仙的师傅,赐下几件法宝给他报仇。谁知道却被恶狠狠的斥责了一顿,告知他们,张敬的背后居然是海中霸王火龙老祖,已经递过话来,谁要敢动张敬,就灭谁全家! 陈半仙晓得厉害,顿时不敢行动。吕朗却不甘心,暗暗修炼一件歹毒魔器,又和张开阳勾结秘密图谋着什么。陈半仙本来是不想掺和其中,可张敬真真激起了他的怒火,单独一个人却又不敢行动,就想加入他们,看看有什么好主意。 陈半仙身剑合一,匆匆离去,完全的虎头蛇尾。 此时,张敬早已经到家,把流星蝴蝶剑化成斑斓大蝴蝶在屋顶上空自由飘飞,发现有可疑人物侵入的话他就可以马上知道,现身迎战。 而张敬提着郭大麻子的脑袋,如飞一般走到张开阳所居的厢房,老远就闻到一股酸臭的酒气扑面而至。顿时冷哼一声,踹门进去,果然看见张开阳喝得醉醺醺的躺在床上,怀里还抱着一个大酒坛,呼噜打得震天响。 哐当一声,郭大麻子的脑袋被扔到床上。张敬运指为笔,用手指头在桌子上写了四个杀气凌厉的大字,以作为对这个同胞骨肉的最后警戒。这才去找嫂嫂和父母,说最近要离开一段时间去游学,请他们不要担心。 张开阳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快落下山了,睁开眼就看见郭大麻子铁青的脸,立马就吓得酒意全无,如飞一般跳下床,跌跌撞撞的就碰到了桌子腿,又惊又痛,转眼又看见桌子上写的四个大字‘悬崖勒马’,字体豪放,奔放,那马字最后浓墨重彩的一提却像剑一般刺入他的心脏。 “啊,不要!”张开阳惨叫一声,瘫软在地,脸上瞬间毫无血色:“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自己派郭大麻子去暗杀他的事情,先是抢走绸缎店,接着抢走李氏,现在又杀了郭大麻子警告自己,这是要赶尽杀绝啊,不行我要想办法,哦对,找吕朗,和他合作,搞死孽种张敬!” 想到这里,张开阳立马来了精神,爬起来就朝外面跑去。很快,一个针对张敬的三角同盟成立,就等着合适的时候发动他们的阴谋诡计! 而张敬对此还一无所知,安抚担忧不已的父母,辞别美丽多情的嫂嫂李氏并顺便问了一些问题后,他径直飞到凶兆岛上,在火龙老祖的指点下开始疯狂修炼。 从早到晚,每时每刻,抓紧任何一点时间增强着自己的实力,痛并快乐着 比他更疯狂的是火龙老祖,张敬好歹还有回复元气的时候,而他则完全没有。在两人的带动下,海狗和大青牛也不敢怠慢。 两个月匆匆过去,张敬赫然回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实力竟然暴涨了这么多。这段时间不断的能看到从淡水河中顺流而下的蛟龙,鱼龙,蛇精,蟒精等各种龙精鱼怪途径凶兆岛附近,往龙宫里赶去,源源不绝,也不知道几千几百? 真龙祭到了! 火龙老祖道:“走,我们先去会会优檀公主!”说话间发出道红光,裹住张敬和海狗,大青牛就往海中遁去,顷刻间就来到了一个冷森森的冰雪世界。 第十回先立于不败境地 张敬在红光之中看去,上下前后左右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完全看不到头。火龙老祖的遁光瞬息间能达千里,在这里却不知道飞行了多久,看到的除了冰块还是冰块! 传闻优檀公主的水晶道场位在海底冷泉之上,她又凝聚了一千三百五十六根玄冰柱,放出无穷的寒意把千里海域彻底冰封,炼制成一块巨大无比的冰块。她又缕空里面,建了许多冰晶宫殿和水中道场,供前来求学问道的鱼精海怪居住。 优檀公主和火龙老祖差不多同时修炼有成,却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一个离群索居,自我修炼。一个广结善缘,收弟子无数,互相印证共同进步,号称‘鱼师’,其潜势力足可以跟龙宫抗衡。 而火龙老祖虽然很久以来都是一个人,但无论海里陆上却都无人敢惹。因此很难说他们两个到底谁的选择是正确的,但优檀公主曾当着众弟子的面说过她的法力比不上火龙老祖,无论是谦虚,还是做戏,都说明两人肯定有一个高下之分。 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验证罢了,所以当有消息传出火龙老祖要在真龙祭前找上水晶道场,毁灭优檀公主立教的一千三百六十五根玄冰柱的时候,立即就吸引了海中、陆地许多强者来观战,但他们都无一例外被优檀公主设置的‘九天十地冰封大1法’给阻挡在外面。 唯有火龙老祖发出本命真火,以火克冰破了禁制,得以带着张敬等进入其中。一路飞遁,火龙老祖仿佛早知道目标在那里,没有丝毫犹豫。 很快,张敬就看到一座空中花园,下看不到根部,上看不到尽头,仿佛无头无尾,就那么悬挂在空中。其间种着许多奇花异草,真是花团锦簇,绿意葱葱。突然又听到沙沙之声,紧接着从花丛中钻出一只玉兔,浑身似玉一般,通体更无一根杂毛,一对眼睛红如朱砂,长耳左右乱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张敬正觉得奇怪,就见到玉兔的背后突然出现一只黑红色的千足蜈蚣,支起前半截身体,猛得朝前扑去!眼看就要得手,谁知道那玉兔骤然回身,仿佛早就发现这个大敌,软软的双足在大蜈蚣身上一蹬,借力飞上天空,又径自落下轰然砸在大蜈蚣头部的铁壳上! 砰一声,那样巨大的大蜈蚣竟然瘫倒在了地上,惊惶的开动千手千足挖出一条地道,钻了进去就逃。玉兔追着猛踹了一阵,见实在追不上才罢手,又蹦蹦跳跳的钻进草丛中不见踪影。 “好厉害的兔子。”张敬刚说完,就觉得那里不对,却又因为阅历不够广博而看不出来。 直到火龙老祖道:“你去对付这些变形飞剑,要小心,不可大意了。”说完,分出道红光把张敬,海狗,大青牛全都裹在里面,朝空中花园送去。又一展袖袍,飞出道火柱落到张敬的背后,不断有火龙由下至上升腾而起,烈焰腾腾,狰狞咆哮,奇怪的是并不烧伤里面的人。 张敬这才恍然大悟,忙放出流星蝴蝶剑,哈出云雾之气团团护着自己,海狗鼻端的两条吸管也飞舞起来,大青牛则是嗷嗷叫着,一等落入空中花园后,张口就是一道水箭,砸毁不少花花草草。 而火龙老祖早化道红光,径自穿过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立时现出那只玉兔和黑红色的铁背大蜈蚣,还从下面跳上来一只大蛤蟆,后面追着一条嘶嘶吐着蛇杏的大青蛇,从上面盘旋飞下一头狮鹫,两只钢爪凭空射出道道冷芒,一下来就分别抓向玉兔和大蛤蟆! 那大青蛇嘶叫一声,腾空盘起,疾如利箭一般朝狮鹫射去,逼得它不得不放弃原定目标,升空而去。 张敬正喜滋滋的看它们内战,突觉头顶冷气森森,忙抬头一看,就见两口1交织在一起的雪白宝剑从空坠落,如流星火雨一般朝自己头顶杀来,顿时脸色大变。 好在他的流星蝴蝶剑也能通灵变化,忙迎了上去,放出万道风团,千道龙卷,把两口宝剑卷住就要绞成粉末。却被它逃了出去,落到地上后就变成那只雪白的玉兔,纵跃间,就飞上千米高空又化成两口1交错在一起的宝剑,反身插将下来。 张敬忙往后退,一边指挥流星蝴蝶剑迎敌。他刚一动,那只大蛤蟆就突然鸣叫一身,声若小儿啼哭,从口中飞出道其红无比的剑光,如波涛凶猛的海浪一般朝张敬身上卷去。 海狗一见,忙把大青牛推到张敬身前,给张敬挡驾。 这可怜的大家伙面对这么凶猛的剑光,吓得嗷嗷直叫,忙使出分水异能,头顶的两只牛角绞在一起发出道白光,照亮周围三米,就如海中的礁石或灯塔,红色剑光击打在上面就发出轰然巨响,几次拍打碰撞,都越不过去,还有被分成左右两道剑光的迹象。 那大蛤蟆见几次都不能成功,就收回红色剑光,伺机而动。 大青牛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如何还敢有什么行动?它不动,那大蛤蟆也不动,大青牛就越害怕其中有什么诡计,神情戒备,越加不敢动演变下去,就是外面打得激烈无比,它们却在干瞪眼。 除了大蛤蟆,那青蛇,狮鹫,玉兔,蜈蚣都化作各种各样的仙剑,轮番刺向张敬,攻击的手段、方位都叫他防不胜防,好几次都险遭不测。 要不是火龙老祖给的火龙柱就立在他的身后,每当有敌人飞到张敬的前身半米时,就自动升起条火龙,向上吞噬敌人,焚烧敌人,撞飞敌人,令张敬先立于‘不败’境地,真就要栽倒在变形级法宝神秘莫测的攻击手段下。 就好像那玉兔,纵跃之间就从空而降,一不小心,从脑袋开始身体就会被分成两半,死的不能在死。 最狡诈的还是属那只铁背大蜈蚣,所化的是一柄满是倒勾的弯形仙剑,能在土中随意游走。一开始就钻进地底下,穿行了一阵,从张敬脚下突然冒出,要不是海狗对略微震动都敏感无比,提前让他注意,几乎就死在这招下 还有那青蛇,那狮鹫每一个所化的仙剑都极其厉害,不愧变形级别法宝的威名! 张敬在经过刚开始的手忙脚乱,对它们的攻击手段了解了些,就不再是一味的规避,和它们互有攻守起来。越打就对它们越爱,暗想要是能降服几柄仙剑为已用就好了。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立马这么做的。 (新书榜第一天换榜时很重要,仙友们请把你们的收藏,红票当做本书向上的法力,扔过来吧!) 第十一回胜负瞬间决定(第二更求收藏) 往日热闹无比的水晶道场,在火龙老祖扬言要上门时,优檀公主就遣散了所有的门徒和来拜师的各种鱼精海怪,尽管他们很不舍,甚至叫嚣着要和火龙老祖决一死战,但都改变不了优檀公主的决定,又下了禁法封锁,只能含泪离去。 因此偌大的水晶道场显得空寂无比,只有优檀公主和一个客人,在冰晶炼制的宫殿中透过一整面冰墙化成的镜子,用魔法透射出空中花园里发生的情景。 优檀公主斜躺在一张冰封王座上,纤手指着张敬的图像问道:“你看他怎么样?”她生得人身蛇尾,上半身无论脸蛋,肌肤,胸前双丸都生的完美至极,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但从腰部以下却是粗壮得可怕的蛇躯,遍布蓝绿相间的蛇鳞,让人看了就觉不寒而栗! 而她的客人也不是寻常人,全身都浸泡在一个七彩水泡中的女子,光彩不断从上面流转下来,令人完全不能看清她的容颜,人送法号‘璇玑水母’! “很俊俏的一个小男人,仅此而已。”璇玑水母说完,就从七彩水泡中弹出一点水光落在冰镜上,顿时就像起了涟漪般快速变幻,镜中一片白色,只偶尔闪过几丝红影,却转瞬即逝,不注意看很容易认为是错觉。 在她们那种程度自然不会看错,璇玑水母道;“走吧,如果你不想千辛万苦建成的宫殿被火龙老祖毁灭的话,出去决个生死吧!”她心念一动,七彩水泡就朝外面飘飞去,比箭还疾! 优檀公主因为没有双腿的缘故,坐在椅子上时为求舒服一直都是懒洋洋的斜躺着,喃喃说一声;“你从来都是这么着急。”就看到冰镜里面突然出现一团七彩光芒,迎头撞上一道红光,虽然声音不能从里面传出,但真如火星撞地球一般爆发出极其绚烂的亮光,瞬息间掩盖一切。 从冰镜里在也看不到什么,而且要不是优檀公主见机的快,发出道水光护住了冰镜,几乎当场就要粉碎。她不急着出去,纤手又是一点,画面就转回空中花园的情景,登时就看见张敬站在火龙老祖的成名法宝‘玄天升龙柱’下,先立于不败之地,又甘冒奇险,用诱敌之计重创了玉兔‘阳魄剑’,就要降服! 看着张敬,优檀公主绝美的面容上不禁露出惊色,想起上次因势利导,先用《浑水神术》搅乱了阴阳,让火龙老祖算不出和他极有渊源的‘水火定慧珠’即将出世,又暗中指点海狗去抢夺,明面上则支持扇贝妖精,做了两手准备。 又算准火龙老祖会在最后一刻惊觉,急急忙忙去夺宝。优檀公主就在门口伏击他,却只守不攻,且战且走,顺利把火龙老祖引开。璇玑水母就趁机潜入他的老巢盗宝,谁知道火海底下天生着各种怪火,熔浆,热瘴,被火龙老祖一一引来,布置成了九九连环离火阵。 璇玑水母本想以水克火之术,坏了这些阵法,谁知道却是水被火烧,又很快惊动火龙老祖,赶回来和她一场大战,要不是优檀公主在外援救,几乎陷身其中。 这里不成,两女还以为海狗或者扇贝妖精会把水火定慧珠拿到手,和她们成为一党。谁知道,扇贝妖精逃回来说不但她没拿到法宝,海狗和火龙老祖也没抢到。 那水火定慧珠竟是件难得的‘通灵级法宝’,选择了一个人类少年作为它的主人,别人在也无法染指。 那个人类少年据优檀公主后来的调查,只是有些优秀,还谈不上天纵奇才。所以她怎么也想不通,一番处心积虑的布置实施下来,结果得罪了一个空前强大的敌人,却什么也没得到,好处全让别人占了。 这其中要是没有原因,优檀公主打死也不会相信,就给张敬算了一卦,结果竟然什么也没有!要知道她的老师可是上古时代的金灵圣母,天生下来的龟背上就画满了先天八卦,极善于趋吉避凶。传到优檀公主这里,虽然只学到了十分之一不到的本事,却已经十算九准,剩下一个不准的还是因为预测的是火龙老祖或者龙王这样的强者。 而张敬明明才是初学的样子,居然会算不出来?这无疑就是最大的问题,从此就留上了心。这次见到火龙老祖居然把渡劫用的五十根玄天升龙柱交给他一根,破了五十的大衍之数,不得完美,其中溺爱可想而知。 只是,火龙老祖也未免太托大了些,简直不把她们姐妹放在眼里,优檀公主一想到这里就震怒无比,心念一动间让其它变形级的仙剑不惜一切代价把玉兔‘阳魄剑’抢回来,就化道银河也似的巨大水瀑朝外滚滚而去 几乎是她刚一离开,巨大无比的冰镜就轰然粉碎成最细微不过的雪沙,被风一吹,就都消散无踪。 得了优檀公主的助力,那被攻击的暗暗失色的七彩光芒又复凶猛起来,朝着火龙老祖的红光恶狠狠攻去,完全的以硬对硬,以攻对攻,没有技巧,没有阴谋诡计,比较的就是力量,强者胜,弱者亡! 火龙老祖正求之不得,一抖肩膀从背后飞出四十九根玄天升龙柱,化成圆形的四九大衍阵,从下至上同时升腾起四十九条火龙,每一条都头角峥嵘,周身红鳞闪闪,像极了火龙老祖的本体龙形,汇聚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潮流朝两女攻去。 优檀公主完全没想到刚一出来就是大决战,慌得脸色剧变,忙不迭的一招手,埋伏在宫殿外的一千六百三十五根玄冰住就突然冒了出来,发射出无数冷冻射线,迎向四十九条火龙。 璇玑水母也跟着弹出十数滴水母原液,每一滴都是癸水精英的高度凝聚,发将出来就是亿万吨的海水,和在寒冰,冷冻射线之中就更添威势。 水与冰的完美组合,对抗无物不能燃烧的四十九条生生不灭的火龙,结果竟然完全一面倒! 优檀公主和璇玑水母脸色大变,终于知道即将渡劫成为真龙的火龙老祖是多么的可怕,两个人加在一起,居然只能勉强护身,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被打得节节败退。 瞬息间,一千三百六十五根玄冰柱被毁掉六百根,都是直接被气化,连个残渣都没有留下。四十九条火龙毫不停留,还在疾速焚毁下去。 优檀公主看得心头剧痛,凄厉的哀号起来:“不要!”试图阻止,连续使出一十九样平时辛苦修炼的厉害仙法,却都被一击告破,只能略微阻挡一下。 只是拖延个一两秒,又怎么能改变结局呢? 在水晶道场的入口,空中花园中正恶斗变形仙剑的张敬,就觉天地猛然一阵大震,像是要翻过来一样完全站不稳身体。从里至外更传出咔嚓、咔嚓的冰块爆碎的声音,飞溅起的雪花更把天地瞬间充斥成雪白色。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人的耳目不管用,就连机灵无比的变形仙剑都摸不清方向。幸好很好就风平浪静,里面好像已经分出了胜负。 风雪稍平,张敬就趁着大蛤蟆,铁背蜈蚣等所化的仙剑呆滞在原地的时候,发起猛攻,居然收获不小,顿时喜不自禁。 (仙友们,在你们的支持下,本书到冲到新书榜第四了!可是前面三个是变态,后面三个也是变态,都牛叉的很,随时可能追上来,所以需要你们的红票,收藏啊!都投给我吧,让我们一起努力!) 第十二回都有熟人 水晶道场,优檀公主,甚至璇玑水母,对火龙老祖来说都只不过是渡劫前的预热而已。而且他完全没想到她们会突然变得‘那么弱’,简直不堪一击,跟以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因此在依照诺言毁灭了优檀公主立教用的一千六百三十五根玄冰柱后,火龙老祖就停手,不在拼着受一点小伤击杀两人。话也不愿同她们多说一声,就化道遁光朝外面飞去。 优檀公主软软的躺在地上,不忿的想叫住火龙老祖,突然间又没了那个胆子,苦笑着对身旁的璇玑水母道:“你感觉出来没有,他想化身真龙的念头很坚定,几乎到了无所畏惧的地步,不敬天不敬地,只相信自己可以做到,所以他的进步堪称神速。反观我们虽然也想化身真龙,永生不朽,但心里畏惧‘风火雷劫’,以至于那里不行,这也不敢,虽然进步也算大,但和老祖一比,就什么都比不上了。” “未必!我看他就害怕风火雷劫,要不然就不会谋夺萝儿的同生法宝‘蜗居’了。”璇玑水母冷哼道:“再说龙宫至今也只有一位四爪半的金龙王,还差着一步才能成为真龙,如何会让他抢在前面?你就等着看吧!” 优檀公主惊道:“你是龙宫敖萝公主的师傅,肯定知道许多秘辛,他们到底要怎么对付火龙老祖?” 璇玑水母抬头看她一眼,诧异道;“火龙老祖毁灭了你的玄冰柱,震塌了不少宫殿。按理说你应该和他不共戴天才对,怎么反倒替他担心起来?” “因为我们都是异类,却都妄想成为真龙!”优檀公主道:“我是上古女娲后代蛇足人,你是第一代真龙的玄精未发育完全的半成品,而火龙老祖的原型是红头海蛇,都是不容于龙宫正统的异类妖精。其实一开始我们就错了,要是好好帮助火龙老祖化身真龙的话,以他的秉性,以后肯定也会帮助我们。” “哼,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你还是想想要不要把水晶道场再开下去,没了那些玄冰柱抵挡,你就等着被龙宫当作妖孽讨伐吧!”璇玑水母翻脸不认人:“到时候你可不要说认识我,就算说了,我也不会承认。” 优檀公主早知道她的臭脾气,不以为意,张开口吐出藏在红舌下的一只小小冰剑,飞到空中就陡然变大千倍不止,白光闪闪,冷气森森,刚出现就飘下鹅毛大的雪花。 “敢挑衅火龙老祖,你当我没准备压箱底的法宝吗?这是寒光剑,是我仗着一团千辛万苦采集来的太阳真火护身,深入海底冷泉之中凝聚而成的宝剑,修为弱一点的只要碰到就会被同化成冰块。要不是我看出就算放它出来也杀不死火龙老祖,反而可能让我们遇害,早就放将出来了。” “我这剑可不简单,只要把里面的寒气放出来一点,我就能很快在凝聚出一千六百五十根玄冰柱,还更加厉害” “那又怎样,还不是被人瞬间摧毁?”璇玑水母突然化身成一个无色透明的水泡,腾空飞起,大怒道:“好你个优檀,居然跟我还留了一手,要是你早点放出这宝贝,何至于让我的十二滴水母原液被火龙老祖瞬间蒸干?” 优檀公主脸色顿时也不好看,勉强笑道:“你的水母原液是从你身上掉的,来得容易,没了又不可惜。不像我为了炼制这柄寒光剑几乎给冻死在冷泉里面。” “算了,算了,我们姐妹俩计较这些干什么,我还是去看看我的宝贝徒儿选了那位做夫婿。”璇玑水母就往外面飞去,突然反身道:“你的变形飞剑好像被老祖的徒弟抢去不少,他好像也在追求萝儿,要不要我去说说,让他还回来?” “是三柄!”优檀公主盘膝坐在地上,双手做势,疯狂聚拢着四周的冰雪寒气,在掌心中凝聚了一小节玄冰柱,并往上施加着魔法,边狡黠的说道:“如果火龙老祖渡劫成功,就当我送给他的赔罪礼。万一失败,我要取回还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再说我也有和他熟悉的人选呢” 转头一看,璇玑水母不知道什么悄悄的走了,居然没发觉,优檀公主摇摇头,思索起以后的道路来。 空中花园,额,现在已经被冰雪彻底覆盖,或许可以称冰雪世界了。张敬在海狗,大青牛的帮助下,击退了醒过神来的变形飞剑们的轮番围攻,还没来得及查看自己的战利品,就见道红光从里面飞出来,片刻之前还在千米之外,眨眼之间就到了眼前,正是火龙老祖的遁光。 张敬早知道火龙老祖会胜利,却没想到会胜得这么干净利落,让自己都跟着沾光不少,忙上前恭贺,并把捉到的玉兔,青蛇,蜈蚣用云雾之气束缚着给他观看。 火龙老祖一抓过就报出它们的名字:“玉兔‘闪电剑’!青蛇‘清零剑’!蜈蚣‘天孙剑’,都是极其厉害的仙剑。正好你要参加敖萝公主的选婿大会,肯定会碰上许多厉害龙精蛟蟒,有了这三件主攻,在加上流星蝴蝶剑主守,就先立于不败之地了。” “嗯,嗯。”张敬看着在火龙老祖手中安静无比的三个小家伙,到了自己掌中就不断跃跃欲试,想往外遁走,分明是欺软怕硬,发了狠心,看我不制服你们!首先就盯住了看起来最好欺负的玉兔,这可怜的家伙被折腾惨了 很快,就到达龙宫,比上次所见更多了一份热闹喧嚣的景象,不时的有鱼精,蛇精,蛟龙精,海马精,鲨鱼精,贝壳精等来回穿行,有些是天敌,有些是有夙愿的冤家对头,平日一见就要动手。 在这里却被十万虾兵蟹将牢牢镇压,没有那个不识相的敢闹事。所以妖怪流虽多,却井然有序。 张敬见了,尽管对龙宫有成见,却不得不承认它很强大。守门的鲨总兵一见火龙老祖来了,立马放行,并急速层层上报,却是派了两拨人,去了不同方向。 很快,龙宫太子敖乾坤带着他的弟弟敖狄龙在随从们的簇拥下来迎接火龙老祖。 几乎同时,敖萝公主也骑着海马出现,拉过张敬的衣袖就道:“走,我们玩游戏去。” 第十三回太子和草根(今天第一更) 敖萝公主一出,张敬就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自己,有惊诧,有痛恨,有怀疑,千奇百怪无所不有。心里顿时一个咯噔,知道成了众矢之的。 别说敖乾坤和敖狄龙兄弟俩脸色难看,他们后面跟着的许多大妖怪,本来是仰慕火龙老祖的威名,自动跟来迎接。谁知道却看见‘准新娘子’敖萝公主跟一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神情说不出的暧昧。 有那些胆子较小的海怪见是火龙老祖带来的弟子,就不敢在争。却又有更多厉害妖怪不甘心放弃成为龙王的女婿,一举辉煌腾达的机会,暗暗把张敬的容貌记在心里,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备。 他们自然不知道结果已经被‘内定’,还在痴心妄想的做着美梦呢。 那边敖萝公主见拉不动张敬,疑惑的回头看他,露出一口小虎牙道;“怎么,你不想跟我去玩游戏?”小脸上全是茫然和嗔怒,似乎完全不知道给张敬添加了多少个强劲情敌。 无妄之灾啊,张敬终于知道史书上记载的红颜祸水是怎么回事了,都不用发生关系,只是说两句话就能凭空得罪一群人,苦笑道:“师父在,不敢远离。”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不直接选你的关系,生气了呢。”敖萝公主小脸突然变得绯红,扭捏了片刻才恢复正常。一拍坐骑海马游到火龙老祖面前,甜甜笑道;“火龙叔叔,听说你快渡劫花身真龙了,比我父王还快一步,我好像还没恭喜过你呢,不介意我把你的徒弟借走一会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很多海怪都脸色剧变,被敖狄龙的眼光一扫,马上又恢复平常,只敢在心里暗暗道:“看来龙宫很多人都对火龙老祖抢在龙王前面渡风火雷劫,很是不满啊,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使出什么手段?” 旁观的妖怪们都听了出来,张敬自然心里跟明镜似的,就盼着火龙老祖赶紧答应下来,他好从敖萝公主口中在套些话,或许有什么惊人的发现也说不一定。 就听火龙老祖应声道:“龙王殿下离成为真龙,永恒不灭的境界只有半步之遥,早把我辈抛下许多。这次我决意渡劫,也是为了给龙王殿下和后来人探路,侥幸成功的话,自然会庇佑龙子龙孙。万一失败了,后来人也可以吸引我的经验教训,或许能渡劫成功。这番话我对龙王讲过,今天也对你讲,以公主你天生的资质,只要勤加修炼,迟早也会有这一天。记住,要心存畏惧!” 转头看过敖乾坤,敖狄龙,张敬,许多蛟蟒,鱼龙之类,火龙老祖又说道:“这话也是对你们说的,各位的身体里都激发了真龙血脉,不论大小,都有着无限的潜力,只看你们有没有心领悟罢了” 这话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绝大部分人都会嗤之以鼻,真龙血脉每差一个百分点,在实力上就是天差地别,很难越级挑战。 龙宫之所以显赫至今,就因为他们的后代一生出来就激活了百分之十的真龙血脉,刚一走路就会呼风唤雨。比海中其它鱼类因为机缘巧合,或是经过千辛万苦的修炼才激活百分之几点的真龙血脉,先天上就强得太多。 就好比张敬,因为通灵级法宝的缘故,才激发了一个百分点的真龙血脉,比刚出生的龙子都不如。要想和他们抗衡就更加难上加难,所以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海中的各种鱼精海怪都被天生的龙种们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直到火龙老祖横空出世,以和他们同样的出生,却一举超越绝大多数龙宫太子们,成为仅次于龙王存在的三爪火龙。这一活生生的例子也不知道鼓舞了多少海中鱼怪,把火龙老祖奉为偶像。 也不知道是谁先情不自禁的跪倒,顶礼膜拜道;“谨遵老祖教诲,我们一定勤加修炼!” 一个两个,十个八个,像是瘟疫般绝大多数来参加‘真龙祭’或者‘选婿大会’的鱼怪们全都弯曲了他们素来坚挺的腿弯,轰然下跪,和声道: “谨遵老祖教诲,我们一定勤加修炼!” 张敬也跪了下去,只觉体内血液翻腾,有个声音脑海中直呼道:“这就是我的师傅,万人敬仰的火龙老祖啊,自己一定尽全力得到龙宫至宝‘蜗居’,助他老人家渡劫成功!”眼角的余光就注意到在一片下跪的人群中,敖乾坤和敖狄龙两位龙宫太子,及他们的亲信随从却都还站着,就好像万花丛中的一点绿,是那么的刺眼! 敖乾坤神色淡淡的,倒还没什么。而敖狄龙白净的脸上却明显露出又惊又怒的神情,一双龙目来回横扫,要换往常就这无形的龙威都能让实力弱些的鱼怪吓得尿裤子,可是在这肃穆的场合中本来就容易心血激荡,在加上身边有许多同类,又有火龙老祖在场。虽然还不敢说什么,却敢于无视龙宫太子的威胁。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令敖狄龙暴怒无比,而且火龙老祖的话也太过刺耳,什么叫什么真龙血脉无论深浅,只要努力都是一般的成就?对他们这些天生的龙种,太子们来说,高贵就是高贵,低贱就是低贱,在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决定了,烂虾臭鱼们还想翻天不成? 两位龙宫太子都认定火龙老祖的话是在煽动人群造他们的反,革他们的命。只是一个城府至深,面上虽然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却已经打定主意在‘选婿大会’上展现天生龙种和后天努力之间,天与地,云与泥一般的差距。 另一个虽然足智多谋,却从来没有受过什么挫折,狂暴,易怒就好像暴风雨,不懂得压抑,就把跪下去的所有海精鱼怪的面容、特征都一一记在心里,就等以后算账。 头一个就是张敬。 恰好张敬的目光也朝敖狄龙看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猛然一个碰撞,顿时爆发出无穷的火花,谁也不肯退却,都打定了主意在‘真龙祭’和‘选婿大会’上一较高下。 这是太子和草根的决战!在刚一开始,太子们就领先太多,草根们要想获胜,除了付出千百倍的努力,别无办法。 敖萝公主只对新奇的游戏感兴趣,对骤起的紧张氛围视而不见,见火龙老祖答应,就拉过张敬的手臂娇憨道:“走,上次那个‘凡人求仙传’的地图我已经叫人做出来了,可是他们都好笨,没两三下就让我赢了,不像你是个强劲的对手呢” (仙友们,最后四天了,就要交给主编看本书的成绩,决定能不能买断!我想买断,让大家看免费书,如果觉得本书还有点新意,可堪一看的话,就先收藏在书架里,以后觉得不好了,在下架也不迟。拜谢了!) 第十四回小贼(第二更了,求红票,收藏) 张敬跟过去一看,那游戏地图果然制作的精良无比,每一处关卡,每一处场景都跟真的一样,只是缩小了无数倍,却依然隐隐有着各色光芒发出,居然在拳头大小的面积上炼制了各种各样的厉害阵法,不禁暗道龙宫果然财大气粗,人力充沛无比。 种种精巧之极的细节处理,给了张敬不少的启发,不时惊叹道这里居然可以这样,自己怎么没想到呢。一路看下来,在经由敖萝公主得意洋洋的指点,张敬收获匪浅,渐渐就感觉摸到了‘万象森罗变’以虚化实的门槛,关键全在细节上。 张敬就带着收获后的欣喜心情,和敖萝公主开始掷点数,比赛游戏起来,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咄咄逼人的势头,领先十数步。直到敖萝公主忍不住用五行剑气控制骰子点数,这才慢慢被追平。 这回张敬却不打算让着她,在敖萝公主又一次作弊,把骰子翻到五点那面朝上就要稳定下来时。张敬随后发出道稀薄的近乎无形的云雾之气把骰子撞到了一点那面。 敖萝公主注意力都在骰子上面,自身本领又高,立马看了出来,惊诧愤怒的就要质问张敬。小嘴刚张了张,猛然想起她也作弊,捅开来谁都没面子,这才作罢。可她却非常不甘,一点也太少了,这不是坑人吗? 在以后的几局中,敖萝公主没敢贸然行动,这一犹豫就被连连掷出几个大点的张敬给甩得远远的。最后她也发了狠,在张敬掷骰子时也发出无形剑气干扰。 张敬自然不干,和她争锋相对的互相干扰起来,好在两人都还有理智,发出的是暗劲,要不然那金刚石制作的骰子就要被他们生生粉碎了。 时间一长,各自都动了无名真火。敖萝公主心想道好啊,你竟然也敢作弊,不给点颜色看看,真把本公主当摆设了。 张敬也想道:“看样子,这小姑娘还只是把自己当一个游戏玩伴,有的话更开心,没有的话也没关系。要想在短时间内改变这种情况看来只有出狠招了。” 所以从一开始就全力出手,为的就是敖萝公主在心里恼他,恨他。 很快第一局的结果就出来,敖萝公主以三格的差距惨败,当时就变了脸色,咬牙切齿的看着张敬道:“在来!” “等等,你输的赌注还没给我呢。”张敬伸出手道。 敖萝公主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揍人的冲动,从腰间的香囊儿中拈出一粒婴儿拳头大小的琥珀丹扔给张敬,周围百十米瞬息间就全都是药香味。 张敬把丹药凑到鼻间,深深的吸了口气,顿时神清气爽,周身通畅,把琥珀丹收好后笑道:“真没想到公主的赌品会这么好,下面几局我就不客气了。” 敖萝公主冷哼道:“你就一定会赢吗?我看你还是准备好跟琥珀丹相同等级的宝物给我,不然我就要不客气剥光你的衣服了。”嘴里这么硬,心下却是忐忑不安。要想在保全骰子的完整性,以免玩不下去的情况,就不能用太大的力量,只能用暗劲,巧劲。 而敖萝公主早就习惯了大开大合,永不停歇的战斗方式,在这方面就比不上把一份元气掰开当两份使的张敬。 接下来几局,敖萝公主除了输,还是输,而且都是大比分惨败。这彻底激怒了她,跳起来一脚踹在棋盘上,召来无数水母,万千细小电流聚集成雷电精球就朝张敬轰击去。 张敬早就防备着她翻脸不认人,忙一摇肩,静静的趴伏在后衣领上一动不动,就像衣服原有图案的流星蝴蝶剑,立马活转过来,双翅一震发出无数狂风卷住了雷电精球,趁它爆炸前,就甩了出去。 恰好落在一个珊瑚礁石山上,当即炸了个粉碎,现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 张敬又一挥衣袖,当即就有只玉兔如电一般n形朝敖萝公主头上霹去。把变形级法宝变成图案封印在衣服表面,是火龙老祖最近教导给他的一道法诀《符影术》,既携带方便,又能用来抵挡敌人的突然袭击,缺点是除了变形级法宝,别的都封印不了。 顿时就听敖萝公主连连惊呼的声音:“咦,我的流星蝴蝶剑怎么在你的身上,好啊,你个小贼那里跑?这是什么,优檀公主的‘闪电剑’,也是你盗的嘛,好大的胆子!”她认得厉害,不敢怠慢,忙取出灵蛇鞭,一甩到头顶就是三个蛇头,朝着玉兔变幻而成的闪电剑咬去。 张敬也是吃惊不已,流星蝴蝶剑居然是敖萝公主炼制的法宝,这回真撞枪口上了,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意?好像是火龙老祖骑着同样是从龙宫盗来的分水碧波大青牛,一路招摇无比,却没被人看破。 却忘了就算有人认出火龙老祖骑乘的是龙宫的代步神兽,也恐怕不敢叫破。而自己就不同,该死不死的还碰上宝物的主人。让他把流星蝴蝶剑还回去,却又舍不得,毕竟是得到的第一柄飞剑,很有感情。 张敬想了一下,决定以后炼制同样的一柄给她,眼见不想得罪敖萝公主也得罪了,索性得罪个干脆彻底,这样印象说不定还深些。 二话不说,放出全部变形级法宝,天孙剑一出就化成巨大的蜈蚣挖穿地表钻了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清零剑则盘曲在地面,下半截不动,上半身却变成可刚可柔的青色剑气来回横扫,不少水母被剑气一扫过,生命值顿时就被清零,死的不能在死。 而玉兔所化的闪电剑,纵跃如飞,状似闪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头顶落下来,当真叫人防不胜防。 敖萝公主不敢待在地面,第一时间飘飞起来,被攻击的层层后退,狼狈不堪。偏偏张敬还放出流星蝴蝶剑,气她道:“你说这是你的宝剑,有谁看到了,你又做了什么记号?现在你也可以叫叫,看它听不听你的话,如果听的话,我马上还给你。” 敖萝公主气得差点吐血,之前流星蝴蝶剑还待在冰蚕里没有出世,都没感受过她的气息,跟陌生人完全一样,怎么可能会听话?知道张敬是在气她,却偏偏还是控制不住情绪的波动,顿时就被攻击的更加狼狈。 张敬见火候差不多,就大叫道:“公主,你看你法宝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件。刚刚我又想到一个好游戏,很好玩的,就把流星蝴蝶剑当赌注,谁胜归谁!” “你说真的?”敖萝公主闻言立时心动,只是有些不相信张敬这小贼的人品了。 “比珍珠还真,你绝对没玩过,游戏名字叫斗地主,你连听都没听说过吧?”张敬一见她色动,立马加紧游说,却不敢停了攻势,生怕给敖萝公主喘过气来反戈一击。 眼看就要成功,突然就见一个似龟非龟,似龙非龙的黑色巨汉从外面横冲出来,暴怒道:“敖萝妹妹不要担心,大哥这就来救你。” 第十五回龙宫内部的潜流涌动(第一更求收藏) 第十五回 这个巨汉就如飓风一般朝张敬刮去,身体就是他的武器,山一般雄壮威武,简直无法阻挡。 张敬脸色一变,就要祭出火龙老祖给他的压箱底法宝‘玄天升龙柱’,那边敖萝公主已经情急的大吼道:“霸下哥不要,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见叫不住来人,立马挥出灵蛇鞭,化作一条长蛇就朝他的脚踝缠去。 那个巨汉一见,猛得往地下一沉,登时就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整个天地都跟着颤了三颤。等溅起的海底泥沙都平复之后,出现一个头小脖子长,双腿强劲有力的男人,身穿一件玄黑色的贴身宝甲,左手一下抓住咬来的蛇头,七扭八扭的缠了缠组成一个纽扣,双眼直勾勾的审视着张敬。 “你们刚刚怎么回事,确定不是在打架?” 敖萝公主也瞄了张敬一眼,迎上去道:“不是啦,霸下哥你不是在万仞山夜摩崖修炼‘驼山神功’嘛,怎么突然回来了?” “因为我听说我最爱的妹妹要嫁人了,当然要回来看看。而且我的驼山神功也小有成就,知道这次真龙祭和选婿大会肯定有许多强者要来,我就想和他们互相切磋一下。” “恐怕后面那个才是你的目地吧。”敖萝公主那里还不了解这个哥哥,天生的九子龙种之一,龙王命名‘霸下’!生的龟1头人身,力大无穷,背上还天生着一个硬壳,和其它龙宫太子们完全不同,因此从小受尽欺负和嘲笑,变得异常好战。 心事被揭穿,霸下也不觉得尴尬:“两下方便嘛,我替你把关,把不合格者淘汰掉,省得那些人浑水摸鱼。” 敖萝公主翻了翻白眼,指着张敬道:“这是火龙老祖的徒弟,是来教我游戏的,你可吓坏人家了。” “要真是火龙老祖的弟子,得了他老人家的真传就该是张兄来吓我了。”霸下哈哈大笑,一指自己道:“龙子霸下,张兄弟你如果想娶我妹妹的话,要完全发挥你的实力啊,要不然就要便宜那个黑炭鬼了。” 张敬见他满脸禅机,似乎是知道什么内幕消息,顿时就想留下他问个清楚:“霸下兄弟来的正好,我和敖萝公主正要玩一个叫‘斗地主’的游戏,却三缺一,而你就来了,说明我们很有缘分,不如留下来游戏一把。” “哦,听着怪有意思的,你把游戏规则说说。”霸下道。 张敬就把那天脑后水火定慧珠发出的关于‘斗地主’的规则,道具部分详细至极的述说了一遍,并改了一些名称,比如大小王被他改名叫天劫地劫。 霸下一听就即明白:“看样子是考验运气,记忆力的一个游戏,张兄弟果然大才,规则竟能想的如此周全。但是对我们耳聪目明,一目十行的天纵之才来说,是不是太过简单了?” 张敬顿时对他刮目相看,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最大的漏洞,对此他却早有对策:“确实是这样,所以我决定抛这五十四章牌到空中,大家不能动手或者脚,就凭自身修就的一点真气来抢夺,每个人限抢十七张,多了少了都算犯规,场面上得留三张。而且还不能损坏牌面,不然也算犯规。” “那还等什么,快开始吧。”敖萝公主迫不及待的说道。 幸好张敬在来之前就有所准备,从怀里掏出用玉片整齐切成的玉牌,总有四十五张,都是一般大小,长宽厚度没有丝毫差别。等确认敖萝公主和霸下都准备好了,就往空中一抛。 牌子散开后如雨一般纷纷落下,敖萝公主一马当下,轻弹了几下指甲,发出数道无色透明的水瀑倒卷上去,顿时就把一眼看中的大牌全部收入囊中。 第一局因为是试玩,以便熟悉规则,所以张敬没有和她捣乱,张嘴哈出口云雾之气,也把看中的十七张牌路统统抢到。 霸下也不客气,把剩下的全部收入囊中,只留了三张。 敖萝公主因为是初次,有些不敢抢地主。让张敬顺利抢到,十七加三,总共就有二十张牌。理了一下牌路做到心里有数,就先发了画着猴子的三牌,是最小的了。 “老虎牌,吃掉你。”敖萝公主急吼吼的扔出一张四,上面的阿拉伯字数她不认得,因为正中间画着老虎,她就叫老虎牌。 霸下发出张十,被张敬发出二‘天王神官牌’管住,天劫牌在敖萝公主手里,犹豫了很久,她还是舍不得出。 张敬就趁机发难,发出三四五六七八大连发,两人都没法管上。接着又发三条九带六,正是三位帝君带一道童,无可匹敌。 又是十到一五张连发,最后剩下一个小对,一张地劫牌,稳稳获胜。 “这是什么啊,在来!”敖萝公主一摔玉牌,恶狠狠道。 接下来几局,随着规则熟悉,越打越有感觉,敖萝公主和霸下抢起牌来,争做地主更是凶猛无比,让张敬感受到了不少的压力。 在这期间,霸下无意中透露了一个消息,十分震撼。 “我们都很佩服火龙老祖,从一条海蛇硬生生修炼到三爪火龙,不像我们这些废材,是龙王和各种美丽女妖所生,一直不被人所喜。但要到四爪金龙,五爪真龙,不说龙王,就是那些自明正宗的龙太子们也不会允许的。无论敖萝妹妹选中了谁,都不会让龙宫至宝‘蜗居’陪嫁出去的。” 张敬见敖萝公主不否认,知道他说的应该是真的,顿时心神大震,那里还能玩得下去游戏。忙告辞离去,哪怕因此惹得正在兴头上的敖萝公主嗔怒不已,也在所不惜。 张敬回去跟火龙老祖一说,却听火龙老祖断喝道:“不可能的,龙王答应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就绝对不会食言。总之你不要听人说这些有的没的,真龙祭就在明日,你要好好养精蓄锐才是。” “师傅” “好了,你不要说了,去修炼吧。”火龙老祖说完就在身处的宫殿中闭目凝神,打起坐来。 张敬无可奈何,在煎熬中过了一夜,到第二天真龙祭正式开始,同时开始的还有敖萝公主的选婿大会。 在一个巨大无比的白沙广场举行,第一关是比拼神力!只要能举起一万三千六百五十斤的大铁棒,就算过关。这一下,就淘汰了绝大多数人。(最后两天了,求收藏,求红票!) 第十六回新嫁娘(今天第二更求红票) 接连失败了一二十个厉害角色,围绕在白沙广场四周的各种鱼精海怪都不敢在上前,刚才还喧闹无比的海滩瞬息间变得安静无比。 “都是一群废物。”万斤铁棒旁的一座旋在水涡上的珊瑚高台,立着身穿着红色及地长裙的敖萝公主,优雅的看向四周,双眼急切的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裙摆四处不时有罕见的红色水母和蓝色怪鱼游动,发出白色的乌织电光,衬得她分外脱俗美丽。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也披散开,用海底红藻泥染成了红色,敖萝公主全身上下都打扮出了新嫁娘的气息,就等那个强者能勇闯无数难关,把她抢走。 张敬顶着一颗龙头,混迹在鱼群之中,是那么的不起眼。跟着其他人一起仰望着高台上的敖萝公主,她今天真得美丽的无以复加,和以往小女孩似的随意打扮完全不同,不由怦然心动。 今天的日子虽然很重要,张敬身边却只陪着海狗,而火龙老祖不但自己不参加,连大青牛都不让带,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反正张敬是打定主意要娶到敖萝公主,不仅是要为火龙老祖取得法宝‘蜗居’,也是因为他发觉突然有些喜欢上那个酷爱游戏,极在意输赢。真输了之后不管在怎么不愿意,也会愿赌服输而不是靠武力耍赖的敖萝公主,不说话时看着又是那么高贵,出尘,简直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张敬极想上去一试身手,但看着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海怪鱼精上去,却无一例外的惨败下来,他有些怀疑自己行不行?自从开始修炼《万象森罗变》之后,张敬就发觉自己的力气不知不觉中变大了很多,以往要用尽全力才能举起的石锁,现在感觉轻的像木头做的一样。 只是到底有多大力气,他从来没检测过,也没地方检测,但想来绝对没有一万三千六百五十斤的力气。所以张敬犹豫着不敢上前,万一失败的话,丢脸还没什么,就怕失去抱得美人归的机会。 白沙广场安静了不过片刻,就又走出一个生的魁梧之极,手执黄金大锤的男人,不怕死的前来试举。似乎他的知名度很高,一看到他出现,四周顿时爆发出一阵潮水般的大喊: “杂号将军,威武!杂号将军,威武!” 那男人也击打着黄金大锤,发出通通的声音作为回应。 张敬根本不认识他,海狗认识,可惜却不能说话。就想找个能说人话的妖怪打听一下,还没来得及行动就从身后悠的游进来一只大海龟,冲张敬咧开嘴笑道:“张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额,我们认识?”张敬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一只海龟? “我忘记了,你没看过我的原型。”大海龟身上突然发出道黑光,只一闪,就在原地出现龙子霸下,笑问道:“你怎么躲在这里,火龙老祖呢?看样子没和你一起来,没他老人家在这里撑场,恐怕又要发生许多变故喽。” 张敬看到杂号将军已经走到大铁棒前,突然扔掉黄金双捶,大吼一声,化作一条长约二三十米,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怪物,身上黑红的鱼鳞闪闪,分外艳丽。向上一窜,就团团缠住了大铁棒往上拽去。 重约万斤的大铁棒居然在他的拉拽下,缓缓向上移动,他居然成功了。四周立即爆发出了如海啸一般的欢呼声。 张敬没想到杂号将军这么厉害,忙向龙子霸下打听这个强劲对手的底细。 霸下不屑一顾的冷哼道;“他算个屁!原形是陆地上的花鳞蛇,苦修了数百年还一无所得。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屁运,一次火龙老祖无意中看见他被一只神鹤追杀,就救了下来,并随手点拨了几下,这才成的气候。谁知道,他转头就投靠了敖乾坤那小子,被封为杂号将军,专门对付红波岛海域附近的鸟类。他极擅长拍马屁,花言巧语起来能把人腻死,更可恶的是时常扯着火龙老祖的大旗做坏事。要是他以火龙老祖的弟子身份跟你套关系,你就要万分小心了。” “哦,这样吗。”张敬确实相当惊讶,他从来都没听火龙老祖说过有这么一号人呢。就看见万斤大铁棒被杂号将军提离地面十几厘米后,就猛得发出黑光遁走,大铁棒落下发出轰然一声巨响,天地大震,海水乱涌。 杂号将军落地后就由蛟龙形态变成人形,看起来脸色惨白,满头大汗,手脚都在微微发抖,似乎是用力过度虚脱了,却强挤笑容,朝外拱手。 四周一片顿时响起各种怪啸,把杂号将军的名字叫得震天响。 敖萝公主也拍掌向这位英雄致意,这个动作她还是向张敬学的呢。 杂号将军一见就更加得意了,就在人声最为鼎沸的时候,突然传出道空灵之极的海豚音,直接压过场中的所有声音,在张敬,霸下,杂号将军等所有人的耳朵中响起: “龙宫太子,到!” 随后在虾兵蟹将们的簇拥下,敖乾坤和敖狄龙等龙宫一十八位太子缓缓登场,走在他们中间的却是南海毒龙太子,穿一身鲜亮的红色宝甲,戴着能增加四倍力量的护腕,铁青着脸御水而来。 杂号将军忙迎了上去,行跪拜大礼,喜不自禁的道:“参见诸位太子,你们既然都来了,我就没必要再这里丢人现眼了,先下去了。” 敖乾坤叫住了他:“不要急,你既然闯过了第一关,自然表示你还有继续参加的资格。你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不要这么谦虚。” “嗯,嗯,我听大太子的。”杂号将军感动的一个劲点头。 毒龙太子没空听他们客套,走过去深深看了敖萝公主一眼,双手环抱住万斤铁棒,面沉如水,突然双腿向下一蹬,居然就把大铁棒抱地离地而起。 又一个成功闯过第一关,而且还是自己最强劲的那个对手,张敬突然感觉压力很大,却听身边的龙子霸下在敖乾坤他们出来时冷哼了一声,不像是兄弟间该有的反应,觉得奇怪,就问他发生了事? 霸下避而不答,反问道:“你是不是真的想娶我的妹妹?” 张敬向上看了眼,见敖萝公主在毒龙太子出现后,渐渐变得有些焦躁不安,知道她不想嫁给这个黑炭鬼,说道:“一定以及确定,肯定!” “那好,我就尽全力帮你达成所愿!之前敖萝是不是给了你一粒‘琥珀丹’,现在就吃了它。”霸下犀利的双眸看向位于场中央风光无限的敖乾坤,十分坚定的说道,仿佛他的话一说出就能变成真的。 敖乾坤感应也很灵敏,抬头就看到了霸下,见他身边居然站着张敬,不由眉头深锁,附在敖狄龙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敖狄龙也往这边看了一眼,旋即就分开人群离去。 张敬一一看在眼里,对这两位龙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越发的好奇了,毫不犹豫的吞服下琥珀丹,顿时就有一股强横至极的力量涌向四肢百骸,忍不住就想大吼一声:“我现在充满力量了!” 腾身飞跃到场中央,就抱向那一万三千六百五十斤的大铁棒! (新书榜就剩下最后两天了,仙友们给力啊,收藏,红票!) 第十七回张敬师兄 力拔山河气概兮,张敬就觉全身的肌肉峥嵘暴起,仿佛充满气的球般成数倍增长,很快就变成一个肌肉怪物,还隐隐有白色透明的龙鳞从身体各处冒出来。 双手环抱住冰冷坚硬的大铁棒,稍微冷却了体内有些过分沸腾的血液,张敬朝四周横扫了一眼,议论纷纷的什么嘴脸都有。 那就是老祖的徒弟吗,看起来不咋样啊,他能举起来吗? 对这些人,张敬一不认识,二不在乎,径直看向旁边珊瑚台上的敖萝公主,四目一碰,就见她冷哼一声,歪过身去。片刻之后又忍不住转过身来正面看着张敬的动作,满脸的紧张和期待。 张敬不禁哈哈大笑,断喝一声:“起!”双手抱住万斤大铁棒往上一托,竟然给他十分轻易的抛离地面,三百六十度旋转了一圈,才放归原地。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甚至都没见他喘过一口粗气。 四周沉寂了片刻,许多巨妖大怪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是杂号将军,自认是火龙老祖的大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却突然之间发觉不是了,心里别提有多么嫉恨。 要是火龙老祖的新弟子本领不怎样,他还觉好些,可是张敬这刻表现出的‘举重若轻’却着实打击到他。因为杂号将军虽然能举起万斤大铁棒,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这时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四周突然爆发出了极其高亢的欢呼声:“火龙老祖,火龙老祖”正喊着,不知道谁运足元气,怒吼道:“不!是张敬,张敬!” 所有人就跟着附和,一时之间全是张敬的名字在偌大的白沙广场中声声回荡,经久不停,甚至传进了龙宫的正殿之中。 面对此情此景,不少龙宫太子都是面面相窥。唯有敖乾坤脸上始终挂着如春风般的笑容,拍拍神色难看无比的毒龙太子,轻声道:“不要急,敌人越发现出他的强大,等被你打败时,才能凸现出你的更大强大!” 毒龙太子狞笑道:“你说的对,就让他先风光一会。” 敖乾坤和他相视一笑,就走到大铁棒前,向着四周一举手,高声道:“张兄果然不愧是火龙老祖的高徒,神力非凡,想必法力更加强大,真忍不住看你以后的表现了。” 张敬听他话里藏针,也不客气:“马上就有机会,我会一关一关打上来,对阵内定的那个巨怪,不会让龙宫大太子失望的。” “希望如此。”敖乾坤笑道,话里话外都透着浓浓的自信,又往龙子霸下的方向看了一眼,冲着张敬小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他帮忙的,但今天的结局我已经定下下,你和他加起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就是个变数呢!” 接下来又有几个鱼怪举起了万金大铁棒,却都累的近乎虚脱,一看就没法参加接下去的比赛,观众们给他们的掌声却一点也不少。 之后几关都是敖萝公主设计的千奇百怪的关卡,例如第二关是钻火圈,她把手上戴着的火红玉镯脱下,抛到水中,就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数不胜数。 圈身上又突然燃起熊熊的火焰,在作着跳脱不定,却又蕴含某种规律的交叉运动,组成方圆千米的火阵,烈焰腾腾,煞是艳丽。 过关的要求是从一面穿行到另一面,看似简单,但动作稍微慢一点就会被交叉飞过的火圈砸中,当即重伤的同时还会被火烧的焦黑。 张敬自从服了琥珀丹后,就觉身体里面突然多了一股源源不绝的力量,做什么都十分的爽利,脑筋运转的也十分快,竟让他看出掩藏在晃眼火光下的规律,好似先天八卦阵的一个变种,他虽然不能完全破解,但只是走进去再走出来却难不倒他。 结果真就有惊无险的通关成功,张敬喜不自禁,回头就看见毒龙太子双手持着毒龙钻,看到两边火圈交叉飞来,就是一锤过去,那火圈顿时就通体粉碎,化成点点火星被海水吞灭。 一路直行,以力破巧,把火圈通通破坏,直气得敖萝公主在珊瑚台上痛骂不已,要不是敖乾坤拦住,就要挥出灵蛇鞭大打出手了。 张敬在一看其它也过了第一关的参赛者,几乎都被烧伤,导致失败,似乎就剩下自己和毒龙太子。脑海中刚冒出这样的念头,就发现毒龙太子的身后有个诡秘的身影,沿着被毁坏掉的通道快速跟上。 定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杂号将军,在最后一个火圈突然越过毒龙太子,落到张敬身边亲热道:“师弟,火龙老师还好吧?我一听说他出关,就马上从防区赶了过来,却还是没能见到他老人家。哎,我们师兄弟也不是外人,应该精诚团结的把这里的事情搞定之后,就一起去拜见他老人家。” 张敬听过龙子霸下的介绍,现在又亲眼看见他的鬼祟举动,早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一点也不想和他联手,顿时道:“慢着,慢着,师父从来没跟我说过我头上还有一位师兄,你先别乱叫啊,等我问清楚了再说。现在我们还是各自玩自己的。” 话说完,张敬就纵身一跃,飞入一群朴茨朴茨发着蓝色闪电的水母群中。在清一色的白色水母中,有几只和敖萝公主裙摆上相同的红色水母,只要抓到一只就算过关,前提是别先被电死了。 张敬先放出流星蝴蝶剑护着自身,试着抓了几次,就发现那红色水母速度极快,也特别的狡猾,往往一刺溜就转到人身后逃之夭夭。被逼急了,还会发出连环闪电,带动其它的水母一起发电,极其难惹。 张敬吃了几次亏,总算摸清红色水母的习性,哈出口云雾之气,就照着敖萝公主脚下的那座珊瑚台,原样变幻出一个,无论外观,纹理,还是颜色,大小都丝毫不差,单从肉眼上完全看不出区别。 他借着现在的超良状态,终于把《万象森罗诀》修炼到‘由虚到实’的境界。以后无论是变化恶鬼,骷髅头,还是鲜花,美女等看着都跟真的一样,在也难辨真假。 张敬按耐住心中的狂喜,把那座假的珊瑚台推到空中,就不再理会,发了疯般追逐那几只红色水母,根本不给它们丝毫的休息时。 追!追!追! “他这是干什么,想累死红色水母吗?”围观的鱼精海怪们不理解张敬的举动,纷纷怪啸起来,耻笑声如潮水从他们嘴中喷出。 敖萝公主在上面看了,也是暗怒,好好的一个聪明人,怎么也跟黑炭鬼一样只会出这种蠢招?在考虑着要不要给这个‘又聪明又蠢’的男人做下下弊? 不知道被骂作黑炭鬼的毒龙太子也是冷笑道:“傻瓜!对付海中鱼怪还不知道准备张网吗?”得意洋洋的从怀中抽出一张金灿灿的渔网,就要走入水母群中,施展他的本领,他的聪明才智! 谁知,才刚踏出一步,毒龙太子就看见被追得走投无路的红色水母一个兜转,集体投入那个悬在空中的红色珊瑚台中,沿着缝隙钻进去,须弥间不见。 张敬连忙一挥闪电剑,发出八道雪一般白的剑气组成一座牢笼,把发觉气味不对就要往外面遁走的红色水母们一网打尽! 看见这幕,四周的鱼精海怪,敖萝公主,毒龙太子集体张大嘴巴,惊叫道:“怎么会这样?” 有的人更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子,叫你敢怀疑火龙老祖的真传弟子张敬师兄,真是贱,贱,贱! 不过人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今天很忐忑不安,因为我的书交给主编审核了,不知道能不能买断?之前试着写了点,完全不在状态,刚刚才改好就马上呈现给大家。很抱歉,更新的这么晚,另求个收藏,对我,对这本书都很重要啊) 第十八回真真假假,分身亿万 敖萝公主也是不解,凝神细想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她这一声大喊顿时就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去,就连张敬也十分期待的看着她。 敖萝公主得意洋洋的环视一周,在众多鱼精海怪们不耐烦的催促下这才一指那个假珊瑚台,道:“关键就在那里!水母们平时在海中活动、觅食,累的时候就会回到珊瑚礁石缝隙中睡觉,所以那里就是它们的家。你们想想,当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也会第一时间躲回家中?” “哦,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呢?”不少人同时发出懊恼的声音。 其实这说穿了就什么也不值,可怕的是张敬居然能在短短时间内摸清一个物种的习性,那对人心的揣摩肯定也很厉害,这才是最可怕的,敖乾坤深以为忧,递了个眼神给毒龙太子。 这个黑炭鬼马上就明白了,二话不说,抛出金灿灿的渔网就扩成广达千米的一道光网,把张敬和变幻出来的珊瑚礁全都困在里面,自然红色水母也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张敬又惊又怒,心念一动,就令悬在头顶的流星蝴蝶剑扇出两道风团,卷进无数海水变成两道水瀑迎头托住了渔网。天孙剑被他同时发出,变成原形,一只长着千手千足,背生透明四翼的铁背大蜈蚣,一出来就噗的钻进海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都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而天孙剑就是那‘暗剑’。毒龙太子不敢大意,同时也看出这些个变形级的飞剑好像都是优檀公主的法宝,怎么会到他的手中?难道火龙老祖已经击败了优檀公主,重创,或者干脆击杀?才导致连这些看守门户的飞剑都不能保全? 不止他一个人发现了这点,就是场外不少拜访过优檀公主的鱼精海怪都认了出来,顿时议论纷纷。 就在这一片喧闹中,毒龙太子由惊到怒,在到下定决心致张敬于死地也才只过了短短一秒,见张敬有这许多飞剑,知道寻常法器和妖法都难以伤害她。 毒龙太子毫不犹豫的激活本身百分之十五的真龙血脉,这天赋本能果然非同凡响,先是额头上钻出了拇指大小的黑色龙角,接着是手臂化成了一只龙爪,往下一探,足下就生起朵白云,托起他就朝张敬猛扑去。 如苍鹰扑兔,白鹤刺蛇,快稳准狠,毒龙太子那能分金裂石同时也能令足下生云的龙爪一探出,瞬息间就破了流星蝴蝶剑所生出的风团,龙卷和水柱,打在流星火蝴蝶剑上。 张敬就见流星蝴蝶剑仿佛折翅的鸟儿般坠落下来,连忙把它收回来封印在胸前温养,真是又惊又怒,不敢在发别的飞剑,就取出‘玄天升龙柱’放置在身后。 正好,毒龙太子的龙爪探了下来,就和迅疾升起的火龙正面硬撼一下,顿时轰鸣一声,火花四溅,落在海水中也熄灭,围观的群众们知道这不是凡火,顿时都借水遁走了。 “喂,喂,都给我回来,还没结束呢。”敖萝公主见人都跑光了,急得跳脚,但现场太危险了,谁也不敢稍留片刻。她转而怒视着突然动起手来的两人,尤其是毒龙太子,就见他的龙爪和火龙一碰之后,就朝后倒飞出去,止都止不住。 不由痛骂声:“活该!”心里却对张敬充满了担忧,要知道真龙血脉的多少,可决定着实力的天差地别呢。 张敏之前分明是一个人类,不知道怎么拥有了真龙血脉,不过很显然只有一个百分点,所以才凝聚出一个能在水下呼吸的龙头。 而毒龙太子生下来就有十个百分点的真龙血脉,不仅有能在水下呼吸的龙头,和能分金裂石,令足下生云,须弥间飞行千里的龙爪。后来他又经过努力,提高了五个百分点的真龙血脉,在额头间生出了龙角,能放出无穷的闪电把人轰杀至渣,实力在龙宫年轻一辈的太子中都算佼佼者。 后天觉醒出一点真龙血脉的张敬,在敖萝公主看来法宝在怎么众多,也敌不过先天觉醒的毒龙太子,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忍不住就想叫张敬快跑。 被重重撞击出去的毒龙太子足下生云,破开海水,突然出现在张敬的头顶上空,脸色狰狞,额头上的两只龙角一动,发出正负两极电流,噼噼啪啪的交汇在一起落将下来,就是一条似龙非龙,似蟒非蟒的弧光闪电,拳头那么粗。 张敬一见脸色大变,终于明白火龙老祖之前说的凝聚出龙爪和龙角,龙形,龙珠之后,实力上的天翻地覆似的变化。不敢怠慢,哈口气喷出云雾之气,分成三份,原样变幻出三个自己,无论从样貌,发型,衣服上都看不出丝毫差别。 围绕着玄天升龙柱,四个人随意乱转了一阵,其中三个突得飞将出去,只在海波中闪了一闪,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一个‘张敬’还留在原地对敌,召回闪电剑,清零剑,发出颜色各不相同的剑光,交错着迎了上去。 其实那弧光闪电早就该霹到张敬头顶,只是毒龙太子见突然有四个张敬,不知道那个是真,那个是假,刻意控制了一下。就这一犹豫让张敬布置成功,弧光闪电在不受控制的下落,先是和青白两道剑光碰撞了一下,发出五颜六色的火花电芒,又被玄天升龙柱升起的火龙一撞,两两消弭于无形。 就这一下,张敬就感觉闪电剑和清零剑上的光芒锐减,晦暗不明,似乎就要崩溃成为凡铁。顿时收回来不敢在做攻击用,只团团护着他,可别忘了他还有一柄天孙剑! 毒龙太子就忘记了,见变身后连连使用出龙爪和龙角的威力,居然还收拾不了一个连蛟蟒都算不上的东西,羞得脸色通红,不过他色黑,倒看不出来。 他又怎么想得到那玄天升龙柱上不时升起的火龙,是火龙老祖的一点精魂所化呢。 一想到在敖乾坤等诸多龙太子面前没了面子,毒龙太子就狂怒无比,龙爪在眉心间一划,顿时破开龙鳞的保护流出一滴龙血,涂抹在龙角上,发射出的电光就是绝对的黑色,似乎要把一切都吞没! 张敬冷哼一声,盘膝坐在玄天升龙柱下,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死了一般僵坐在那里。先前飞出去的三个‘张敬’突然回转,各执闪电剑,天孙剑,清零剑,同时向毒龙太子刺去。 场中剩下的所有人都运转目力,试图看出真伪,但《万象森罗变》修炼出的真假幻象,又岂是那么容易看穿的? 在现在的情况下,敖乾坤和诸位龙太子们不好围攻张敬,不然就是撕破脸,彻底得罪火龙老祖了。而毒龙太子就不同,为了敖萝公主争锋吃醋,大打出手,一不小心被打死情敌也是有可能的,前提是认出那个是真的‘张敬’! 敖乾坤就给杂号将军使了个眼色,杂号将军会意,卷起道水龙朝最左面那个张敬靠去,边大叫道:“师弟别慌,我这就来帮你了。” 四个张敬一同嘿嘿冷笑起来,十分诡异。 (等下就下新书榜了,求红票,求收藏安慰,呜呜) 第十九回求婚大作战 杂号将军被笑得毛骨悚然,所以一飞到‘张敬’的身后,手中暗藏着的神臂弓就呜磁一声发出雷电火光,依稀可见一道弩箭似闪电一般从‘张敬’的后背贯穿到前胸,轰一声炸出无数云朵碎片。 “成功!”杂号将军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那些拇指粗细,或者手掌大小的碎云如万千箭雨一般向他迅疾打去。知道不好,手臂连抬,发出‘五珠连环箭’,落入万千云雨中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阵爆响。 声音停后,却有一半以上的碎云没有被消灭,依然向着他劲射过去。杂号将军连忙卷起一朵水莲花涌上去迎敌的时候,毒龙太子也暴喝一声,把聚集了许久的‘黑色灭绝神雷’从龙角上猛的霹将下去,他的目标依然锁定了端坐在玄天升龙柱的张敬,不是他看出了真假,而是存心和火龙老祖的玄天升龙柱斗法! 在毒龙太子心中,他就是放开防御任由张敬打,也不会受伤,唯一可虑的就是火龙老祖的法宝。所以马上使用出了‘黑色灭绝神雷’这个大杀招,果然非同凡响! 和之前的雷电一落到海水中,就向四面闪去,看着声势浩大,其实在半路十成电力就被海水导走了三成,电击的范围还很广大、平均,没个重点不同。 张敬就见毒龙太子新发出的这道雷电,不但颜色黑的诡异,而且始终凝聚成一股,没有乱闪的电光,火花,看起来声势很小,但毒龙太子发出时都十分吃力的脸色,叫他如何敢轻视? 剩下的三个‘张敬’同时发动,身剑合一,化道电也疾的千百丈青白剑光朝毒龙太子斩去,刹那间把他淹没在无匹的光华之中。 敖乾坤在旁见了眉头直皱,打眼色让杂号将军去一探究竟,最不济也要打个援手。可是杂号将军好不容易才摆平那万千碎云细雨,那里还敢上前送死,故意低着头假装什么也没有看见。 “哼!”敖乾坤大怒,面色一变,激动体内百分之十九的真龙血脉,不但变出龙头,龙爪,龙角,还强行激发出能看穿一切虚妄的龙瞳之眼,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往毒龙太子处一照,那万千的光华瞬间暗淡无光,那两个身剑合一的‘张敬’也在他眼中凝止了一秒后,就彻底崩溃为白云消散,居然一切都是幻觉! 而毒龙太子还煞有其事的手持着两个大铁锤,势大力沉的朝他们猛砸去,完全没注意到背后悄然出现一只铁背蜈蚣,随波朝他划去,连点水波都不激起。 敖乾坤暗道好毒,立马使用‘万里波涛传声法’,准备提醒毒龙太子注意。谁知道刚一发出,就见前面光华一闪,光中现出一座巍峨的高山,把音波全数挡住并震回。 “是你!”敖乾坤凝目一看,敢和他作对的不是小头,细颈,大腿的龙子霸下,还是谁? 霸下笑道;“我想,他们还是靠自己的实力决个胜负为好。” 就这一耽搁,那边毒龙太子已经被天孙剑所化的大蜈蚣在后背绕了一绕,玄黑色的万年龟甲立时被千万道剑光粉碎,在他背后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要不是他的龙鳞够坚硬,又逃遁的早,几乎就给斩成两截。 敖乾坤顿时怒发三千丈,龙爪一举,上面燃起熊熊的火焰,就去援救毒龙太子,还一边高喊道:“张兄,毒龙兄,又不是有什么生死大仇,何必下这样的重手呢,快听我的话,都停下来。” 霸下横一下挡住他的去路,把辛苦多年练就的‘无字丰碑’顶在头顶,顿时就是一阵时空变幻,山河流转,在海中陡然出现一座座群山,把敖乾坤困在里面,来回碾压。 “本太子正要见识下你这头缩头乌龟,在外面缩了十几年时间都修炼了些什么!”敖乾坤双爪一伸,插进两座山峰中就乱刨乱挖,顿时石屑纷飞,火光闪动,居然给他挖穿山脉,钻了出去。 霸下的法术自然不会只有这么点威力,五指摊开,从指尖激射出无数条青碧的线条垂落到群山上,就如指挥木偶人一般,舞动五指带动群山仿佛长了腿一般跳动,朝敖乾坤砸去。 好端端的选婿大会彻底大乱,到处都是乱涌的漩涡,水花,混战的电光,敖萝公主简直欲哭无泪,转眼看到坐在玄天升龙柱下的张敬活转过来,尽全力发出青白两道剑光,升起条条火龙和黑色灭绝神雷在空中不断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也不知道响了多久。 黑色灭绝神雷一口气吞噬掉四条火龙,击毁青白两道剑光,自身也被消融掉百分之八九十,只剩下拳头大一点电光径自朝张敬霹去,他手中流星蝴蝶剑,闪电剑,清零剑全都受了重创,玄天升龙柱上的火龙还要下一秒才能再次升起,眼看他就要被电成粉末。 张敬突得仰头吐出口云雾之气,就在眼前变幻出一根九曲十八弯的超长大铁棒,黑色灭绝神雷是一道从龙角发出的电光,就有电的本质,放过直接打在张敬身上的机会,霹雳一声打在铁棒上,沿着弯弯曲曲的路线直朝下面的张敬霹去。 就这么一耽搁,玄天升龙柱里的火龙就从张敬身后急速升起,咚一声把最后拳头大点黑色灭绝神雷撞到海面上,在空中爆炸开,从海面上看去,就是一道极其艳丽的红黑色流星雨。 “好漂亮啊!”敖萝公主虽然很厉害,也是个小女孩,喜欢这些美丽的烟花。 “你喜欢就好。”张敬背立着玄天升龙柱,先就立于不败境地,加上又有脑后‘水火定慧珠’的智力支持,让实力高他十五倍的毒龙太子也奈何不了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被水涡卷进去逃不走的一只红色水母,这个水怪似乎看到张敬的厉害,在他手中一动也不敢动,更别说放电了。 张敬径直游到敖萝公主面前,把红色水母轻轻送到她衣裙上游动,单膝跪下,手中悠的变化出一朵红色玫瑰,花中静静躺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钻戒,深情款款的望着佳人,轻声道:“我的公主,请嫁给我吧,我一定让你幸福一辈子!” 敖萝公主没想到张敬会玩这出,完全乱了方寸,小心肝扑通乱跳,只觉血直往脸上涌,连耳朵根后都是滚烫的,小脑袋里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沉默半天,突然脱口问道: “你现在有什么好游戏吗?我想玩。” (今天,本书是买断,还是分成的结果就出来了,好紧张啊啊啊。仙友们,给个收藏和红票支持我吧!) 第二十回最强的永远是——丈母娘 “什么?”在如此浪漫的场合,居然等来这么个反应,张敬差点栽倒在台上,想了一下答道:“只要你嫁给我,保管你有数不尽的游戏玩。” 敖萝公主咬着嘴唇,眼汪汪的看着他问道:“真的?”那小模样仿佛只要张敬一点头,她就会答应求婚。 张敬看着不禁好笑,这小丫头太可爱了。在汉代男女之防虽然还不是很严密,但少年男女长到能婚嫁的时候也断断没有在一起嬉戏游戏的情况。因此除了嫂嫂和母亲,张敬平常就只能和粗使丫鬟,老婆子们接触,很是无趣。 难得遇到一个同龄人敖萝公主,虽然看着小了些,又特别爱玩,但张敬见了心中总是特别的欢喜,大声应道:“那是自” 没等他说完,突然传来一声似气球被扎破的声响,同时从旁边海中悬立的石碑中崩裂出龙宫大太子敖乾坤,周身光华隐隐,落到水中就理顺发丝,扶正贝帽冠,把疲惫,沙尘一扫而空,精神抖索的大喝道;“鉴于局面彻底失去了控制,之前的关卡全部作废,进入最后一关由敖萝公主亲自挑选她中意的夫婿。” 张敬一听且惊且喜,敖萝公主一贯表现的都很讨厌毒龙太子,肯定不可能选他。还有杂号将军,不说他够不够格,就光是龙宫门下走狗这点,傲娇的龙太子们就不可能让他如愿。 这样一来,不就剩下自己一个合适的对象了吗?张敬直觉没有这样的好事,却又看不出那里不对,正在绞尽脑汁之际,龙子霸下飞掠到他身边,一指龙宫方向,神色凝重的道;“快看!” 张敬转眼望去,就见到从龙宫里迅疾的游出大队人马,站在最中心的赫然是先前突然离去的敖狄龙,恭敬的伺立在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身侧,不时的说着什么。 第一个反应是难道敖狄龙请来了援军?又觉得不对,随从在他们前后的不是提着‘避水珠’的贝壳侍女,就是端着绣球的龙虾侍卫,没有几个拿刀提剑的虾兵蟹将,反倒有点像贵妇即将踏春游青。 张敬越看贵妇人的容貌,越觉得熟悉,身边的敖萝公主已如飞蛾扑火般跳下珊瑚台,欢喜的迎了过去。 霸下想拉住她,动作却慢了一步,对张敬道:“快点想个办法,不然你到手的美娇妻就要跑了。” 张敬忙问为何?霸下解释道:“那妇人就是敖萝的生母贝夫人,不但一身法力惊天动地,罕有敌手。还因为怀孕时受了三年零六个月的苦头,几次险遭不测,才把敖萝生了出来。因此极其珍爱这个宝贝女儿,敖萝也感母恩,对她孝顺无比,几乎言听计从。如今敖狄龙把她请了出来,肯定是要与你为难,在不想办法,就大事去矣。” 张敬早看见敖萝公主一游到贝夫人身边,就亲热的揽住她的手臂,笑面如花。随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敖萝公主的脸色立时垮了下来,满面的不情愿,嘴唇张合了几下好似在反驳,随后就被说的招架不住,紧紧的抿着嘴唇不出声,只是一双眼眸冲着自己这边张望,透着无尽的哀怜和求救。 毒龙太子也匆匆包扎下伤口,在敖乾坤的带领下前去拜见。 张敬暗叫糟糕,难怪敖乾坤从始至终都自信满满,原来掩藏着‘丈母娘’这个大杀招,自己可不能让他得逞,脑中急想着对策,在贝夫人,敖萝公主,敖乾坤,敖狄龙,毒龙太子互相敬过礼数后,就汇成一股潮水朝着自己这边滚滚而来,简直势不可挡。 张敬决定不让他们有机会发难,抢先一步指着敖萝公主,冒着触怒丈母娘的危险,道:“老输公主,你敢不敢和我在比试一场?你赢了,我就把之前赢的东西还给你。你要是输了,就把自己输给我。” 蜗皇公主怔了一怔,继而欢呼雀跃的怒斥道:“赌就赌,你输了,我就把你赶到水母群中,生生电死你。” “好,我们就赌你不敢选我一条杂色蛟龙为夫!”张敬说完,得意的大笑道:“哈哈,又要白捡一个暖床的小丫头啦。” “我怎么不敢”敖萝公主面红心跳,还没说完,就被敖乾坤怒斥声打断:“大胆张敬,这里那有你说话的余地,还不快退下!”他的眼睛却看向贝夫人,见她绝世的容颜上虽然露出怒色,却丝毫也没有动手为女儿修理色狼的意思,顿时知道她看了毒龙太子的糟糕表现,心里生出悔意,真真又惊又怒,一使眼色给敖狄龙和各位龙太子们。 他们顿时领悟,在敖狄龙的带领下七嘴八舌的指责起张敬不该调戏龙族公主。贝夫人被说动了真火,拉着试图遁走的敖萝公主,冷哼道:“那个混小子,要不是看火龙老祖的面子,你敢说这话,我就剁了你喂海马,还不快消失。” 张敬下定决心攻破这最后的难关,那里肯走:“贝夫人,您相信我,现在我张敬虽然看着有点不才,但绝对会让您的女儿幸福的。” 贝夫人讥笑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法力低微,要不是仗着些厉害法宝,你以为能威风到现在?一,你没有毒龙太子那般的法力。二,也没他背后那般的势力。三,更可怜的是,居然连百分之十的真龙血脉都没有,凭什么保护我的女儿,还让她幸福,哼!” 张敬也不怒,反驳的话却刻薄的能致人于死地:“从我拜了火龙老祖开始算起,修炼的时间还没有超过四个月,只是得了些法宝,就战败了你口中胜过我许多的毒龙太子。而且,你说我背后没有势力、靠山,更是大错特错!” 张敬骄傲的大声说道;“我的师父火龙老祖,虽然只有一个人,却敌得过半座龙宫的实力,这点你能否认吗?” 在四周眼见风平浪静又游回来看热闹的鱼精海怪们的围观下,贝夫人无法昧着良心否认,恶狠狠的剐了一眼被气得脸色铁青的毒龙太子,恨他不争气,顿时怒喝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我倒要看看你的靠山现在保不保得了你。”从耳垂边拔了根长长的红色秀发,捻在指尖朝着张敬一弹,顿时就是一溜如太阳般耀眼的真火袭来。 (第一更,求收藏,求红票,晚上估计就有消息了,好紧张啊!) 第二十一回渡劫(如约第二更!) 红色发丝还没攻到眼前,张敬就先闻到了被风先送过来的一股硫磺似的味道,刚吸入肺中,立觉头晕眼花,昏昏欲睡,完全忘了反抗。幸好他脑后的‘水火定慧珠’突然发出一点奇热,烫得他惊醒过来,忙一催天孙剑所化成的铁背大蜈蚣,从两边壳下钻出无数利刃,和红色发丝在空中激烈碰撞在一起,发出无数的金属火花。 那发丝看着虽细而柔软,却一点也不输给飞剑的硬度,甚至还有过之,常常化成长索反缠向铁背大蜈蚣,要不是张敬见机得快,放出玉兔形‘闪电剑’,从空而降,霹雳一声斩断红色发丝,结果如何真就难说了。 贝夫人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要知道她头发有个名堂叫‘三千刚柔痴缠’,是她早年在地心深处的滚滚熔浆中练成的一件护身法宝,虽然变形级飞剑厉害,没点法力,又怎么能斩断她的一条发丝?顿时对张敬刮目相看,加上敖萝公主一直在旁边求情,贝夫人心下就有些犹豫。 敖乾坤见机的很,一看事情要朝不利的方向发展,急忙跳了出来怒喝道:“大胆张敬,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跟龙王的夫人作对,来人,给本太子拿下这个大胆狂徒。” 一声令下,镇守龙宫的十万虾兵蟹将就分成一半,嗷嗷叫着各持兵器朝张敬杀去,鲨将军打头阵,鳝总兵给他打掩护,黄金大力士则挥舞着两个大铁钳,跃跃欲试。 张敬早就祭起玄天升龙柱,先立于不败之地,随手一指,铁背大蜈蚣就飞入虾兵蟹将群中,倏一声变成把布满剑刃的飞剑,随意绕了几绕,就把数十虾兵斩成两截。 但对成千上万条虾兵蟹将来说,他杀的还是太少,太慢,很快就被团团包围,无数想建功立业的鱼骨枪就像蜜蜂一般朝他攒射去。 却无一例外被从玄天升龙柱上升起的火龙冲毁,张敬知道今天是难以善了了,索性放开手脚,围绕着玄天升龙柱走动,手中放出三道剑光,一青一白一似流星般的堪蓝色,虽然都很暗淡,但此时互相交错在一起,滚滚前进,如绞肉机般把任何敢于靠近的大虾和螃蟹通通绞成肉末。 龙子霸下想帮忙,却被他阻止。又喷出体内仅存的一点云雾之气,落到虾兵蟹将群中就变成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巨大螃蟹,挥舞着两只铁钳把身边一只瘦弱的虾兵打成肉酱,一只又一只,直到惹起公愤,群起把这个‘二五仔’打成肉泥。 可是此时虾兵和蟹将间明显起了嫌隙,不像之前共进退,配合的完美无间。张敬一见有机可趁,索性带着玄天升龙柱冲了进去,大杀特杀,所向披靡,只有像鲨将军或者鳝总兵这样的厉害角色,才能抵挡一两个回合,其它的都几乎都刚一接触,就被斩成肉糜。 大海之中虽然有无数虾兵和蟹将,但像现在这些被精心训练过的忠勇之士却不太好找,一下子被杀死这么多,敖乾坤真心痛不已,怒喝道:“小贼欺人太甚,快摆‘九曲阵’把他绞杀了。” 无数虾兵蟹将顿时从慌乱中醒过神来,连忙退散开,排成九个连环交错在一起的大圈,快速移动起来,上下前后左右同时就有人掷武器朝张敬杀去。 压力瞬间增加了何止一百倍,张敬却怡然不惧,背靠着玄天升龙柱不动,道声疾!就脱手放出道白光,或是青光,也可能是星光,直飞出去三四百米,在光芒经过的笔直线路上无论是虾兵蟹将,还是厉害一些的鳝总兵都被穿胸而过,鲜血飞溅,死的不能再死。 短短几秒,也不知道做成了几个串穿葫芦。 “欺人太甚!”敖狄龙在也忍受不住,不顾敖乾坤的阻拦,大喝道:“火龙老祖的弟子又如何,难道就能肆无忌惮的残杀我龙宫侍卫,今天有他没我!”脚下生云,疾飞到空中,从怀中掏出块‘白玉圈’就抛将下去,落到张敬头顶,就化成一亩大小的庆云,飞出万朵金花和金莲,清香阵阵,玄天升龙柱上升起的火龙也撞不碎它,只能互相僵持。 这样一来,张敬就失去了保护,处于最危险的境地中。 第一个试图捡便宜的是鲨将军,两排森冷钢牙一错,就朝张敬咬去。 张敬却狞笑一声,放弃全部防御,也要放出三道剑光斩杀了它。鲨将军只是来捡便宜的,可不想和眼看着将死的人同归于尽,吓的鱼皮直皱,忙不迭的朝下跌去。 “那里跑!”张敬却不想放过它,紧追不舍,其他的虾兵蟹将也不肯放过他。就在这时候,突然降落一道火光,映红了半天海域,耀眼之极,光中隐约可见一条蜿蜒的红色巨龙。 “师傅!”张敬惊喜的大叫道,终于来了救星! 那些虾兵蟹顿时像是集体中了定身咒一样,动也不敢动。别说它们,就连敖乾坤的脸色也一时间难看到极点,正要说些什么。 火龙老祖已在火光中探出一条龙爪,伸进‘白玉圈’所化的庆云中,只是一搅就如雪花一般四下消散。 敖狄龙见火龙老祖出现就暗叫不好,正要收回,却晚了一步,往日祭炼的心神相通的法宝被毁,就好像有人拿着铁锤猛敲了他脑袋一样,仰头倒去。 幸好火龙老祖没有杀他的意思,破了庆云后,就抓起玄天升龙柱和张敬,另一只爪子上抓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求救的海狗,还有大青牛,御使遁光冲天而去。 张敬在龙爪上大叫道:“师傅,我们的事情还没办成呢。” “之前是我想差了,居然痴心妄想的想靠一件法宝度过真龙劫,幸好现在醒悟的还来得及,就这样结束吧!”火龙老祖的声音变得十分坚定和沧桑,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张敬心头顿时涌起不详的预感,劝道:“师傅,您在想想吧。” 后面,龙子霸下急追上来,苦苦叫唤道:“老祖,老祖请留步” 火龙老祖理也不理,火光一转,顷刻间冲破海面落在凶兆岛上,放下张敬等,说道;“我决定了,就在这里渡劫!” (本书成功买断了,仙友们放心收藏吧,哈哈) 第二十二回大盗不止(第一更求收藏) 火龙老祖主意已定,谁也改变不了,他甚至要把张敬,海狗,大青牛一起赶出凶兆岛。 经过张敬一番苦苦的哀求,火龙老祖才答应让他们留下,见识下风火雷劫的威力,好到各自渡劫时有个心理准备,但在劫数发动前两天,就要各自离开。 两座凶兆岛早就被太阳真火焚烧成一面巨大无比的红色琉璃镜子,太阳光,月光,星辰光芒照耀在上面,就反射出各种瑰丽光芒,远在海岸上的临海郡人用肉眼都能看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是惊恐,就请来了素有神仙之名的陈半仙。 他一看,顿时脸色巨变,大叫道:“不好!有条妖龙即将出世,瞬息间能引起千里海啸,把我们通通淹死。” 此话一出,不知吓坏了多少临海郡人:“天啊,陈大仙您可要救我们啊。”马上就跪成一片,苦求救命。 陈半仙暗藏得意之色,正色道:“大水发来时,我虽然能独立逃走,但我们是乡里乡亲的,不少人都是老夫看着长大,等于是我的儿子女儿,怎么忍心看着你们送死?我也豁出去老命不要,立个法坛,施展请神术,帮你们抵挡住妖龙的袭击,但你们一定要诚心诚意的诵念我传的‘神咒’,有一点怠慢就不灵了。” 眼看海浪一天比一天高大,波涛汹涌的令渔船都不能出海,临海郡人被盅惑,全都跪倒在立于高坡上的一座高大1法坛前,在哗啦啦迎风飞舞的无数面黑红旗幡围绕下,集体念诵道:“” 无数人的声音和成一声,浩大无比,远近皆传。张敬在凶兆岛上都能听到只言片语,却没空探个究竟,因为火龙老祖在治好他在龙宫连番战斗所受的伤势后,就把所有家当倾囊相授,无论是功法,还是零碎法宝,甚至开启弥空山火焰洞的口诀全都教给他,分明是存了必死之心。 张敬越想越不安,却又没有办法能帮上忙,就动了再次潜去龙宫盗宝的心思,趁着火龙老祖去布置《九九大衍阵》的空档,约了海狗就往海中潜去。 依靠着龙头,张敬能在海中呼吸,不像第一次时不明情况还要海狗裹着他前进。这回是轻车熟路,很快从龙宫后殿饲养神兽的地方钻了进去,谁知道刚一踏足就中了机关,万道冷森森的水箭从四面八方朝一人一狗攒射去。 同时悬挂在水晶墙壁上的巨大龟壳,突然蹬出双手双脚,从墙上跳到地面,变作一个拄着拐杖的白胡子老头,哈哈大笑道;“两个小贼,果然贪心不足蛇吞象,捡了便宜不知道适可而止,终于让我抓到你们了吧!” 张敬早放出天孙剑,在头顶盘旋,从每一个剑刃上都转出一道剑光,把射来的每道冷箭都绞成铁屑。海狗则负责下面的防御,周身发射出无数银光,仿佛一个巨大无比的荧光灯泡,海底镔铁所铸的冷箭一被银光照到,就极快的消融成铁水。 “果然有两把刷子,难怪敢来龙宫盗宝。”白胡子老头笑道:“不过你们今天遇到了我,就注定了被擒拿的命运!”猛吸口气,身上的肌肉就鼓胀起来,瘦瘦小小的身体瞬息间变成高张敬三四个头的巨人,双手在腰间一旋一转,猛推出时就是道耀眼之极的白光。 “龟派气功,杀!” 张敬脸色剧变,搞不清那里来这么个厉害老头,拉起海狗就朝后面遁走。那道白光的速度却更快,洞开层层海水,顷刻间就到了眼前。张敬眼见避无可避,摸出玄天升龙柱就要抛将出去,粉碎了白光。 就在将动未动的时候,突然响起道熟悉的女声,慌忙叫道:“龟爷爷不要,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那道白光悠得一个转折,倒飞回去,白胡子老头单手抓住,又捏又揉,很快消失无踪,慈爱的对出声的女孩道:“原来是你这个小调皮跟爷爷开玩笑,那个冰蚕估计也是你指使他们偷的了?却来爷爷这里哭诉,简直就是贼喊捉贼。” 那女孩讨好的笑道:“爷爷,我不是无聊吗,也找个机会让您动动身骨,您不会怪我吧?”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的腰啊,背啊,腿都痛了。你和你的朋友们玩吧,爷爷要去睡觉修养了。”白胡子老头唉声叹气的朝宫殿里走去,却饶有深意的冲张敬一笑,以看似缓慢,实则快到了极点的步伐消失不见。 张敬且惊且畏的走到女孩身边,问她:“敖萝公主,他是谁啊?怎么感觉比你大哥还要厉害许多?” 原来来人就是敖萝公主,自从选婿大会不了了之后,她就像失去什么一样怏怏不乐,玩‘凡人求仙传’也提不起多大兴趣。今天突然心血来潮就想选只坐骑去游猎,谁知道一来就碰到了大战,要不是她解围,张敬还不知道怎么个结局呢。 之前表现的还很爽朗的敖萝公主闻言,突然变得有些忸怩:“我,他,是龟仙人啦,龙宫的前任大总管。”似乎是暗怒于自己的不济表现,陡然抬起头,气鼓鼓的瞪着眼眸逼问道:“你不是和你师父离开了吗,怎么又突然回来,还表现的鬼鬼祟祟的。说!上次偷了我的流星蝴蝶剑,这次又想偷什么?” 张敬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我还想偷和你一同生出来的法宝‘蜗居’!”恐怕一开口就被暴力萝莉扁死了,正为难的时候,脑后突然一热,有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启动关键词搜索,情话’,后面跟着一大推肉麻之极的词汇。 张敬只看了几眼,就觉得要吐了。吐习惯之后,又觉得用这些话哄女孩子似乎效果会很不错,就是太露骨了些,不是君子所为。 好吧,为了美人的芳心归属,让君子去死吧! 就在敖萝公主的奇怪注视下,张敬忧郁的望着她的眼眸,捂着自己的心,缓缓的说道;“好吧,居然被你发现了,我就不能不说实话。我是来偷回被你偷去的心,求求你还给我,没有她,我会死的。” “我、偷了、你的心?”敖萝公主反手指着自己,完全的莫名其妙,甚至还有被冤枉后的怒气:“我怎么不知道?你不要乱说,小心我扁死你。” “不是那个心,是那个‘心’。” “奇怪,你有很多个心吗?” 张敬决定了,以后在也不找不解风情的小女孩谈恋爱。迫不得已,直白肉麻的说道:“萝萝,你知道吗,我在随着我师父走的那一刻就开始想你,时间过的越久就越想你。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想念你的唇,你的脸,你那可爱的发辫现在你该知道我的那个‘心’被你偷了吧?我的师傅火龙老祖即将渡劫,不知道成败,我忍不住就想来偷偷看你,我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汪汪!”海狗聪明的捂住了耳朵,却还是不能阻止魔音灌脑, 狂叫两声,跑到一边,低头就吐。 敖萝公主却听的两眼发光,喃喃道:“我的心好像也被人偷了。”被海狗一搞,顿时醒觉过来,跳开去,手指着张敬道:“我知道,你是在花言巧语,想骗我的宝贝,对不对?” 张敬无辜的说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而且我想要你的宝贝的话,直接和你比赛游戏,定输赢不就好了。” “什么游戏?”敖萝公主立即问道。 第二十三回男人的承诺 张敬此时却没空和她玩耗费太多时间的大型游戏,想了下,挑了个最简单,道:“猜拳!” 敖萝公主小脸立即垮了下来,冷哼道:“你不觉得这个游戏太简单了吗,你在哄小女孩啊?” “我们玩的自然不是简单的猜拳,我告诉你规则”张敬详细的介绍了一遍,最后问道你明白了吗? 敖萝公主迟疑了下还是点头,可小脸上还带着不解。 游戏开始:“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嘿!石头,剪刀、布。” 张敬出了个布,而敖萝公主是石头,依照规则,张敬一掌打在敖萝公主的脸上,力量重得仿佛在给她擦脸一样,触手生香,软,嫩,弹,滑,数种感觉一齐袭来,妙不可言。 敖萝公主不适应的扭着身子,却是愿赌服输的性子,任由张敬‘打’了她一掌,还把随身的一件法宝输了出去,吼道;“在来!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我出石头!” 这次,张敬出的是剪刀,惨败! 敖萝公主的报复来了,捏着拳头,哼道:“看你怎么死?” “来吧!”张敬闭起眼睛,做出英勇就义的悲壮样子,大叫道。海狗在一旁看了,不忍的用两只前爪捂住眼睛,生怕看到悲剧发生。 “我要打喽!”敖萝公主嘴中发出啪一声,纤细的小手儿打在张敬的脸上,就花掌为爪,捏住了张敬的面部肌肉使劲扭起来,以同样的方式报复他之前的无礼举动。 “痛,痛。”张敬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却皱着眉头使劲叫唤道:“该放手了,我都没捏你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劝敖萝公主放手,开始第三局。 这个回合,张敬故意慢了一点,等看见敖萝公主出‘布’之后,才跟着出了个‘布’,两下打成平手,按照规则,就要做出亲嘴的动作还要发出声音。 “哎呀不好,怎么会这样子,你要不想的话,我们就不按游戏规则办好了。”张敬觉得自己在耍流氓,偏偏心里却很开心,望着敖萝公主两片薄薄的朱唇,控制不住有些脸红心跳。 敖萝公主本来有些傻眼,一听张敬居然说她输不起,顿时就急了:“亲就亲,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罢,仰头闭目,撅起颤动不已的红唇,倔强的做出一副索吻状,这还是她在看他母亲贝夫人向龙王发嗲时学的动作呢。 张敬如何禁受得起这诱惑,而且他处心积虑,甚至不惜篡改游戏规则,告诉敖萝公主,赢得人,可打对方一巴掌。如果打和了,就要像夫妻那样亲吻。 猜拳,这无疑是个耍流氓的极佳游戏。 张敬简直爱死了,一把搂住敖萝公主的纤腰,把她的稚嫩身躯紧贴向自己胸膛,感受着她砰砰的心跳声,嘴唇在她精致的耳垂上吹着热气,双手从下到上,越过那柔软的腰身曲线,沿着修长的发辫到可爱的小脑袋上,又从额头滑了下去,双手调皮的捏住那小瑶鼻,最后落到薄薄的唇1肉上,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抚摸过一遍 “呼,你干什么?”敖萝公主喃喃道,直觉浑身不自在,又酸又麻又痒,脑海中混沌一片,连手该放那里都不知道了。 张敬看见她的情状,突然惊醒过来,自己这样子对她,却又娶不了她,不是害了人家女孩子吗?该死,该死,真是鬼迷心窍了,却又不好把一下她推开,免得伤了女孩子的自尊心。 “公主,承蒙你的垂青,竟然和我这样一个只能变幻出龙头的家伙做朋友。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的很想娶你为妻,但你也看到了,不说敖乾坤等人,就是你的母亲也反对我。在加上火龙老祖又要渡劫,吉凶未定,如果胜了还好,万一!等我修炼到师傅那般法力,在来抢你,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后?” 张敬满嘴苦涩的道:“或许你都被逼迫嫁人了,我这时候把你当作自己的婆娘,不是给我自己戴绿帽子吗,所以我决定还是不吻你了。” “你混蛋!”敖萝公主怒喝一声,恼羞成怒的把推倒张敬在地,骑到他身上,挥拳就打,没几下就把张敬的脸打成了猪头样。海狗上前劝架,还没来及叫一声,就被铁拳打飞出去四五十米,落到地上都怕不起来,只能哼哼。 张敬也觉自己是混蛋,咬牙忍受着,痛着痛着,突觉一股冰凉的寒迹在脸上扩散开。抬头一看,就见敖萝公主眼眸扑闪扑闪的直掉水珠,全都落到自己脸上,胸膛上 顿时心里一楸,比脸被打成猪头还要来的心痛,张敬慌忙起身把敖萝公主抱在怀中,柔声安慰道:“萝萝,你怎么哭了,被打的可是我啊?” 敖萝公主把小脑袋埋在张敬怀中,不敢见人,哽咽地道:“听说我的法宝‘蜗居’能够帮忙抵抗风火雷劫,是不是,我这就给你。” “啊!”张敬惊道:“那可是你一同生下来的法宝,又没经过你母亲和其他人的同意,你就要给我?” 敖萝公主顿时冷哼一声,小手捏住快胸膛肉乱扭,道:“我的东西,我做主,管其他人干什么?”突然仰头,把小嘴堵在张敬的唇上,毫无技巧的摩擦着。 还是张敬引导她分开了嘴唇,伸出舌头,互相纠缠在一起追逐了阵。搞得敖萝公主气喘吁吁,完全喘不过气来的样子,随后从心室中把法宝‘蜗居’吐了过去。 张敬用口接住,直觉唇齿生香,神清气爽,知道是样异宝。望着脸色苍白的跟柔弱少女完全相同的敖萝公主,感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 敖萝公主作出一脸恶态,道:“无论怎样,你都要来娶我。如果你不来,我就是找遍五湖四海,也要找到你,然后把你斩成肉酱,在嫁人!” “不要!我一定会来的,神也阻止不了我。”张敬正色道:“这是男人的承诺,直到我不是人的那一天也依然有效。” “嗯,我相信你。快去吧,别错过咱师傅的渡劫时间。”敖萝公主像是突然间长大了,变得特别有女人味。 张敬依依不舍,狠了狠心,口1含着法宝‘蜗居’掉头就走,海狗连忙跟上。 敖萝公主在后面痴痴凝望,一直没有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龟仙人拄着拐杖出现在她身后,欣慰的笑道:“这小丫头,真的长大了,可惜,哎!”他似乎也不看好两人的爱情。 张敬游到凶兆岛附近海面的时候,就感觉风浪前所未有的强大起来,要花比以前多十倍的力气才能游动几步,不被横生的漩涡卷进去溺死。 奇怪的是就在这样糟糕的坏境中,却依然有许多鱼精海怪,深海蛟龙,陆上鳄鱼,猪婆龙前来,在海面上,冲着凶兆岛的方向跪拜了三下,才匆匆离去。 第二十四回水火风劫 张敬一眼望去,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竟有无数鱼精海怪在同时膜拜,它们之前或许都没见过火龙老祖,只是听说过名字,就不远千里而来,诚心的希望火龙老祖渡劫成功。 外人都如此,张敬这个作为首座大弟子的就更要倾力相助,就想游过去,把至宝‘蜗居’送上。刚一动作,从天空之中突然飙下来一股强劲的罡风煞气,直冲向凶兆岛。 “啊!”张敬只是被风尾巴扫了一下,就觉头盖骨要被掀开一样,冰凉彻骨,连忙放出玄天升龙柱抵挡。往常只要放出这法宝,就有条火龙冲天而起,势不可挡。此时却像风中残烛一样,任由火龙怎么疯狂咆哮,只被风一吹,就要熄灭的样子。 风火雷劫中的第一个‘风劫’已然发动! 从九天之上呼啸而下,出来就首尾连接着天与地,奇大无比,又奇冷无比,能在瞬间把修为不太深厚的练气士和鬼仙、阴神,吹得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幸好,这九天罡风只在凶兆岛上空徘徊,张敬在最边缘的位置,要不然那恶风早从他鼻子,耳朵,眼睛等七窍中钻了进去,瞬息间搅碎血肉和骨头,死的连渣都不能留下。 只是被波及,就这样难受。位于攻击中心的火龙老祖凶险如何,张敬光是想想,就觉心惊肉跳,想把法宝‘蜗居’送过去,却又没有那个法力前进一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正没主意间,身边海狗突然狂叫起来,手指着海面下。张敬顺眼看去,就见到大青牛突然从海底钻出,鼻环上系着一面血般红的圆月镜子,口吐人言道;“大师兄,可算找到你了。老祖叫我告诉你,风火雷劫已经发动,千万不要回岛上去。又让我交给你这面由真龙血凝聚而成的‘皓月镜’,可以作法看到老祖渡劫时的诸般景象,以做以后准备,这是口诀” “师傅!”张敬泣不成声,连忙抢过‘皓月镜’,触手温热,好似一个大肉球般不断在手中滚动,直到施展法诀,皓月镜才安静下来,两个脑袋那么大的镜面上一阵变化,就映照出凶兆岛里的情景。 罡风煞气到处乱滚,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卷入,绞成粉末,就连原本被太阳真火熔炼成的红色琉璃地面,也被卷进去,绞得粉末,生生的把地面与天的距离挖高三尺,还有继续的势头。 就在这狂暴的风中,却盘旋着一条长达三四百米,虎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似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鹰,全身红火的巨龙!正是火龙老祖,突然抬头裂开龙嘴一笑。 张敬在皓月镜那边,就见一张血盘大口破开镜面的束缚,伸出来要把自己整个人吞下去那样的恐怖,吓得差点把皓月镜扔掉,好在立即认清那是火龙老祖,不会伤害自己。在一看,镜中的火龙老祖已经一拉鳄下的虎须,须弥间,从三四百米的长度变成比头发丝还小,倏一声游进九天罡风之中,任那风云变幻,只随风而动,竟然丝毫也伤不到他。 张敬暗暗佩服,老祖果然是老祖!就是厉害,九天罡风在凶兆岛空转了无数个来回,把地面又生生刮掉三尺,却依然没有达到目地。突然一化三,分裂出两团小一点的龙卷风团,从三面不断的互相撞击在一起。 被风卷进去的金刚乌石,海水,鸿毛,这些最硬、最软,最轻的东西也在不断的撞击中,不是被撞碎,就是被粉碎,绞碎,再也不能幸免于难。 火龙老祖危险了! 张敬的心不禁又纠了起来,额头上满是冷汗,风火雷劫竟然有意识?知道根据渡劫人的法术,改变攻击方法,这也太变态了些! 要化身真龙果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张敬这刻竟心生了退缩之意,何必冒这样大的险呢,努力修炼下去,活个千八百年不是更好? 就这片刻恍惚,火龙老祖已怒吼一声,拉动鄂下的虎须,随风而涨,变成也不知几千几万米的身长,把九天罡风当成活动柱子,环绕着盘旋上去,突然身体一挣,如绞索般把九天罡风的‘尾巴’绞成一段段,伸出冒着熊熊烈焰的三只龙爪一捏一抓,顿时全部消散无踪。 又腾空升起,从口中喷出万丈的赤红火焰把垂落下来,试图找地上两团小一些的风团,重新恢复成一体的九天罡风,烧得水汽乱冒,威力大减,始终不能在落到地上逞威风。 张敬在很远之外都能感受到滚滚热浪和炙热的水蒸气袭来,不得一退在退,好不容易稳定住阵脚。在看镜中火龙老祖倏一声吐出九颗火红内丹,径自飞上九天砸在九天罡风的源头之上,轰然一声沉闷至极的声响后,天地一片火红色! 立时风平浪静,海面上连丝毫波澜都不起,平静的仿佛凝固成冰块般。 风火雷劫第一劫‘风’成功渡过! 还没等人松一口气,天空中突得出现两个太阳,一前一后,一实一虚,却都在喷吐着烈焰,朝火龙老祖身上烧去。 火龙老祖原形是红头海蛇,修炼的又是火系法术,最不怕的就是火烧,但太阳真火发出的温度,何止千百度,威力一发,能把世间万物都给焚烧殆尽。 要不是距离太远,在太阳真火发射过来的路途中消减了不少温度,火龙老祖想都不敢想抵御,修炼的越深,就越明白天地之威的可怕。好在,火龙老祖也不是普通人,更找到了对付太阳真火的办法。 火龙老祖先催发出无穷火焰,接着跳入其中,把身体烧得奇热无比,等太阳真火在烧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已经仿佛化身成了火焰龙一样,两者间的温度差距被拉到了最少,热量的传递顿时被放慢了无数倍。 等到火龙老祖觉得身体的温度过高,在也承受不住的时候。龙吟一声,召唤出布置在万里海面上的四十九根玄天升龙柱,倏得升起四十九条癸水真龙,源源不绝的浇在他身上降温! 其中冷热痛苦只有他知道,如此这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虚的太阳越来越淡,直到火焰全无,如流星一般坠落。那颗真实的太阳则被浓浓水蒸气遮住,在也发不了威。 “居然又过了一劫,天!火龙老祖快成功了。”张敬和海狗相拥庆祝,大青牛也兴奋的拿牛角乱1顶,凶兆岛四面八方也同时传出这样的声音。 如果张敬能看到这些人的话,就会发现都是老熟人,以敖乾坤为首的龙宫太子们,优檀公主和她座下的一条美人鱼,还有靠陆地那面的陈半仙,吕朗,和一团在虚实之间不断变幻的鬼影,都潜伏在水面之下,用种种厉害法宝保住着,个个又惊又喜又惧! 要说其中最恐惧的无疑是龙宫太子们,火龙老祖一成真龙,对他们这些自持血统身份的龙太子,就将是致命的冲击。 敖乾坤前所未有的心烦意乱起来,却还意图振奋人心,道:“我们龙种生来就注定能大能小,能隐能现,吐雾兴云,兴云降雨,渡的是‘水火风劫’!不像火龙老祖投机取巧,不是正统出身,只能渡火劫,就是成了真龙,也是最次的那种,不足为虑。而且前两劫已经耗尽了他的法力,又没有至宝护身,多半就在雷劫之下灰飞烟” 他话还没说完,就突然看到一股熟悉的光华飞掠进凶兆岛中,落在火龙老祖头上就化成广厦千万间,层层叠叠的保护着他。只看得敖乾坤目瞪口呆,气急败坏的抓住身边比他还惊骇的敖狄龙,怒吼道;“不是叫你看住敖萝那贱人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我”敖狄龙完全不知道如何解释。 (求个收藏,裸奔好惨的说。) 第二十五回努力! 敖乾坤怒火发泄了过后,知道在怪他也于事无补,摆摆手道:“算了,算了,都想想现在有什么办法补救?” 他越这样,敖狄龙就越是自责和愧疚,大喝道:“让我来增强雷霆的威力,一定让他被霹成肉酱!”说罢就要激活真龙血脉的威力,变出龙角发射出无数的电流。 “我也来!”其他的龙太子们纷纷应和,敖乾坤连忙拦阻他们,道:“这太危险了,先都不要动,让我跟龙王大人交流一下,你们给我护法。”他立即就盘膝坐在海中,双眸微闭,似睡非睡的进入‘龙梦泽’中,那是所有不能成就真龙的龙太子们最后的精神归宿,早有一只四爪金龙盘旋在那里,见到他进来就说道;“你不用说了,我都已经,仔细听好这段口诀” 这时,外面早响起了如炒豆子般密集的霹雳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好似不把人的耳朵震聋就不算完。 张敬和海狗,大青牛,早就捂紧了耳朵,虽然没什么用。令他欣慰的是,在火劫过后,雷劫还没起的空档,已经及时的把敖萝公主送给他的至宝‘蜗居’给抛了过去,在火龙老祖头上光华一闪,就化作小石屋,大木屋,阁楼,糖果屋,苹果屋等千万间不同房屋,在粉红烛光中时隐时现,实在美丽到了极点。 震天响的霹雳打在上面,都是轰然一声,毁坏大片房屋,粉尘飞舞。片刻后,就钻出各种蚂蚁似的小人,努力的清理着废墟,在原地兴建起更大,更坚固的房屋,间接的把火龙老祖保护在房屋底下。 那雷劫越来越厉害,在空中都凝聚成了眼睛形的星云旋涡,又是一道雷电霹下,却不在是之前的黄色,而是深紫色,比人还粗,来得又凶又急,正是神仙方士们最害怕的的‘紫府九霄神雷’,专攻人魂魄,一被击中,肉身、三魂七魄就通通消解,很少有人或者法宝能够抵挡。 就连龙宫至宝‘蜗居’,能衍化出一个似真似幻的小千世界,也只能消解一半威力,剩下一半‘紫府九霄神雷’如峥嵘的龙蛇般朝火龙老祖咬去。 “啊,不好。”张敬通过皓月镜看得清楚明白,不禁惊叫一声,在之前对付风劫的时候,火龙老祖身上的红色龙鳞就被罡风绞得粉碎,血肉模糊,接着又在水火中不断浸泡,升温降温! 要是之前张敬没有通过水火定慧珠知道‘热1胀冷缩’的原理,或许还不怎么担心,但问题是他知道,火龙老祖在热1胀、冷缩中过了那么久,身体内部恐怕早就受了重创,可怎么经受得起这样的轰击? 幸好,火龙老祖还有四十九根玄天升龙柱,心念一动,就迎着紫府九霄神雷撞去,顷刻间被击毁三十四根,才堪堪把神雷的电力消解掉。 又是轰隆一声,这回霹下来的是普通的黄色电光,被法宝‘蜗居’就给抵挡住,似乎‘紫府九霄神雷’也需要一段时间凝聚。火龙老祖连忙借此机会,调养气息。 张敬也长松口气,暂时放下心来,在九道普通雷电过后,紫府九霄神雷再次出现,比上次的还粗、还猛,径自霹将下来,毫无阻隔的透过‘蜗居’所化出的无数间房屋,刹那间就霹到了火龙老祖的头上。 张敬透过皓月镜都看到火龙老祖的龙脸上突然露出惊骇表情,慌忙的举起玄天升龙柱抵挡,几乎是同时,剩下的十六根玄天升龙柱都被炸飞,‘紫府九霄神雷’直接霹在他身上,轰轰轰乱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敬又惊又急,师傅你老人家可要挺住啊!定眼一看,在镜子能看到的边缘空中,立着踏云飞翔的敖乾坤,口中念念有词,双手虚抓下去,使得‘蜗居’光芒内敛,倏一声朝他手中飞去。 就是他,让火龙老祖最后的一层保护突然消失,被紫府九霄神雷正正霹中,周身被紫光笼罩,顷刻间销魂蚀骨,血肉全消,变成一条薄而透明的水龙,神雷这才意犹未尽的散去。 “师傅!”张敬看的目眦欲裂,泪流满面,把龙宫大太子恨到了骨子里,就想杀之而后快!也是这么做的,驾驭着闪电剑冲天而起,海狗在后,也洒落了无数的银色眼泪,一人一狗疯了般不顾神雷轰击的危险朝着敖乾坤的方向冲去。 刚飞出不远,就有一道走偏的黄色神雷打将下来,张敬大喝一声,不闪不避,发出玄天升龙柱就想硬撼。就在这时,他手中的皓月镜突然碎裂,随风化成一个血红色的火龙老祖,抬手打散黄色神雷,冲着张敬笑道:“快下去,另一个我有话要对你说,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来报!”说罢,化道血红光芒似流星一般滑过去,敖乾坤尽管拼了小命抵挡,却依然应声坠落海中。 敖狄龙连忙上前,抬起动也不动的敖乾坤就借水遁而走,龙宫太子们随后,都不敢回头看一下。 火龙老祖说到做到,果然就为自己报了大仇! 张敬早降落到凶兆岛,跪伏在无色透明的火龙老祖面前,哀哭道;“师傅,您怎么样了?还有什么办法能救您?” “傻孩子,为师早就知道这次成功的机会不足十分之一,却依然要渡真龙劫!一,固然是我本心如此。二,也是因为为师推演出你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甚至能在把我凝集出来,所以你伤心个什么,记住努力!”火龙老祖大声说话,大声笑道,伸出水色的四只龙爪在空中一招,把先前九颗炸散开的火龙内丹重新凝聚成一个殷红的珠子,塞到张敬手中,大呼道:“徒儿,不成真龙,则成梦幻泡影,努力!” “嗯,嗯”张敬泣不成声,伸手想抱住火龙老祖,只轻轻一碰,老祖长达三四百米的龙躯就化成一个个水泡,被海水一卷就融合于龙族最本源的水中。 张敬还来不及伤心,就听一声断喝:“大胆妖孽,还不敢把龙珠交出来!”同时,一道黑红混杂的剑光从斜刺里飞来,十分猛恶。 居然这时候来趁火打劫,张敬登时就气红了眼珠子,发声喊,流星蝴蝶剑,闪电剑,清零剑,天孙剑倏地飞出,光芒虽然还没从恢复连番大战前的状态,但和黑红剑光一碰,顿时响起咔嚓一声,把那飞剑斩成四段,变成凡铁。 “啊,啊,你竟敢伤我宝剑!”两个人在一道黑影的裹挟下同时飞落凶兆岛,其中年长的那个怒发三丈,只气得手指抽搐,显然刚才那柄飞剑是他发出的。 那年轻的道:“伤心什么,你看他手中都是变形级飞剑,拿一把不比你的丧门剑强,抢过来就是。” 张敬一看这两人,赫然是陈半仙和吕朗,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狞笑道:“来的正好,三个月我就发誓要取了你这老色鬼的性命,今天正好一并打发了。”此时张敬身上笼罩着股浓浓的煞气,心念一动,四道剑光就朝二人绕去。 只需有一道剑光能在两人腰间绕上一绕,当即就能断成两截。 陈半仙和吕朗知道厉害,脸色大变,慌忙朝后退去。 张敬紧追不舍,下定决心要把他们斩杀,神挡杀神! (第二卷不成真龙,则成梦幻泡影完,请看第三卷天地生魅之巨毋霸,新的剧情,新的怪物即将出现,谢谢支持,红票,收藏拿来!) 第一回魂门亭长 陈半仙和吕朗原本是在远处看到火龙老祖失败身死,遗留下极其珍贵的‘龙珠’,张敬又是势单力薄,不知道他满腔悲愤,就像一点即炸的火药桶,抢着来捡这个‘便宜’。 两人谁也不肯退后,争着飞来,但陈半仙毕竟修炼的日子多了吕朗几十年,施展出‘小鬼跳空法’遁在前面,倏一声放出丧门剑,打算先了结掉张敬,以便在争夺战利品时气势足些。 谁知道,他原先以为痛失了师傅的张敬,应该失魂落魄,六神无主的被他轻易斩杀。事实却完全相反,张敬不但法宝奇多,还杀气冲天,瞬息间就斩断他的丧门剑。 陈半仙又惊又痛又怒,也看出不对,小心谨慎的本性发作,连忙把遁法慢了下来,等到吕朗追上,随后又飞过道鬼影把他们两个裹住,这才放心大胆的落到凶兆岛上,指着张敬大骂。 吕朗也在旁边喊打喊杀,完全的有恃无恐,无论是人数,还是法力上,他们都要胜过许多,怕个球! 结果就是张敬狞笑一声,发出四把变形级飞剑杀得他们哭爹喊娘,狼狈万分。 闪电剑所化的玉兔对上吕朗匆忙间放出的‘黄蜂尾后剑’所化的巨型黄蜂,两者都来去如风,快到了极点,在空中,在地上,斗的是难解难分。 不过,玉兔在之前的轮番大战中,受创不轻,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因此纵跃间,腿脚总是瘸了那么两下,导致变成宝剑形态霹将下来时跟着慢了点,被巨型黄蜂轻松避过,加上它又是生力军,渐渐就有些斗不过。 好在张敬不只玉兔一柄飞剑,放出天孙剑所化的大蜈蚣,钻进地里,在猛然爆出偷袭,和玉兔合作,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夹攻巨型黄蜂,立即反败为胜。 “该死!”吕朗痛骂一声,倒不怎么担心,更像在美女或长辈面前丢了面子的羞恼,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发黄的符箓,用竹纸炼制而成,上面写着一只血红色的小手和许多发丝长似蚯蚓的黑线,有个名堂叫‘血里发’,是在‘生鲜血池’中炼制的两件极其阴毒的鬼道法宝之一,为此吕朗还放空了最心爱的钟氏姬妾的全部血液。 一使将出来,就凭空涌出许多红雾,在空中化成一朵长着许多根须的血莲花,凝而不散,射出无数细索如章鱼一般抓向张敬的面鼻。 张敬鼻间先就闻到一股奇腥味,立觉头晕眼花,耳鸣不止,胃部翻滚就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知道不好,连忙闭住呼吸,抛出玄天升龙柱,顿时就有一道火龙咆哮着冲天而起,把‘血莲花’生生撞碎,血光点点,到处飞溅,如下了场流星血雨般。 吕朗看得目瞪口呆,他辛苦了七七四十九日,还亲手葬送了那个十七岁,肌肤如莲花一般洁白美丽,原本是大家闺秀,只因被他风采吸引而死活要做小的钟氏佳人,却让他在少女最稚嫩年纪时生生扼杀掉,用来炼制成功的法宝‘血里发’就这样被轻易摧毁了? 不!他不相信,那个心爱的姑娘最后一点痕迹也没了,吕朗伤心欲绝,欲哭无泪,大吼道:“张敬小儿,你不但跟我争名声,现在又杀了我的女人,此生此世,我与你不共戴天。” “那就让我先送你下地狱吧!”张敬虽然不知道吕朗在鬼叫些什么,但不妨碍借着血雨的掩护突然出现在吕朗面前,挥剑横斩过去,就要把他斩成两段。 “啊”吕朗顿时变了脸色,由恨而惧,但张敬的速度太快了,让他完全做不出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光切进身体里。从张敬的瞳孔中,吕朗似乎看清他那因极度惊恐而暴涨开的眼珠子,布满根根血丝,和钟氏临死前的眼神何其相似,都透出不可思议的恐惧。 那时候他没有心软,生生割断她的血管,现在就轮到他了,这是报应啊! “不要!”吕朗惊悸的就想拿桃花折扇遮住眼睛。 张敬不知道吕朗到底抽什么疯,剑光一到他身上就被只漆黑无比的怪手抓住,在也不能前进,根本伤不了他。以为这是个陷阱,连忙飘飞而退,全身戒备。 那边没了丧门剑的陈半仙大战海狗和大青牛,正觉得吃力的时候,一眼看到现在的‘吕朗’,顿时欣喜无比的道;“师傅,您老人家可算出手了,弟子无能,给您丢脸了。” 张敬在旁听见,心里一个咯噔,火龙老祖常常提到的那个吕老鬼居然也来了嘛,好啊,果然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抢去火龙老祖遗留的‘龙珠’,就势含在口中,等万一不济的时候就吞吃下去,死也不便宜他们。 眼见变化迭生,海狗和大青牛也不恋战,跑到张敬旁边,一左一右拽着他就往海中去。 张敬却不动如山,亲眼看到从吕朗身上突然出现条漆黑如墨的影子,先是成团成圆在空中伸缩不定,最后才化成一个人形,高约三米,戴平顶冠,穿绣着禽兽图案的黑衣,开口道:“少年,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吗?火龙老祖最后那招‘血影化身’厉害无比,当时就把龙宫大太子的血气败坏掉,现在多半已经分解掉他的肉身。纵然龙宫法宝无数,高手如云,却也救不回他,最多就逃出条龙魂,送去转世投胎。 而你就惨了,只要活在世上一日,龙宫太子们就会疯狂的追杀你,和你的父母,嫂嫂,永无宁日! 如果你把龙珠交给我的话,我就可以把你送到一个地方保护起来。你要相信,泰山城阳王座下,八部鬼帅之一,司职魂门亭长的人物是有这个能力的。” 他声音飘渺之极,空灵无比,只是开口间都有鬼气喷将出来,吹在张敬身上,森冷刻骨,要不是有玄天升龙柱保护着,当时就要冻僵。 知道这见不得的鬼家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张敬冷哼一声,喷出云雾之气,在身前组成一座门户重重的迷宫,在里面随意游走,闻言不禁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只是可恨,不能使他魂飞魄散!”对吕老鬼的貌似好意,却是嗤之以鼻,送到一个地方保护起来,鬼知道会不会是地狱?真要答应了,恐怕生死都由不得自己了。 “你的话是很动听,但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口舌了,我是不会把龙珠交给任何人的。” 吕朗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过来,轻摇着一把折扇,如果脸色不过分苍白的话,倒真是一个翩翩公子,愤恨道:“师傅,您就施展法力降服了他,在慢慢炮制不迟,这样客气干什么?” “也好,就先让他见识下我的九子母追魂剑!知道厉害后,可以求饶,我先前的条件还有效。”吕老鬼素来讲究以口舌动人,毕竟人都死了,还动刀动枪的干什么?修炼的也是《阿鼻拔舌经》,咳嗽一声,吐出口浓痰,在空中就化成一大八小的金色剑光,尾咬着尾朝张敬斩杀去。 第二回龙珠变(今日第二更,求收藏) 张敬见对面倏地飞过来一道金灿灿、九节鞭似的剑光,早有防备,放出清零剑,流星蝴蝶剑两口飞剑,就和九子母追魂剑在空中缠斗起来,不时爆发出激烈的火花。 陈半仙和吕朗看到自家师傅都出手了,也是不甘寂寞,前者丧门剑被摧毁,就拿出后备的飞叉,祭在空中就是蓝汪汪的两道月牙形光芒朝着张敬叉去。 后者则是一摇桃花折扇,顿时就刮起一阵暖风,其中夹杂着粉红色的桃花瓣,芳香扑鼻,闻一下还没什么,闻久了就会手足俱软,心神俱醉,任由人摆布。本来是吕朗用来泡妞的一件心爱法宝,攻击力不大,却能害人于无形。 因为里面封存了一股极其厉害的‘桃花瘴’,惯能乱人心神。吕朗用它也不知道坏了多少妇人和女孩的贞操,那些无辜受害的女人事后还不知道这些,就以为天雷勾动地火,把持不住有了苟且之事。在经吕朗柔情蜜意的一劝,大多就死心塌地的跟了他,至死方悔! 吕朗是个正统色狼,对男人没兴趣,本来打定主意不对男人摇动桃花折扇,只是他身上最厉害的法宝‘血里发’都被张敬秒掉,在发一些低等级的法器或符器,无异于自讨其辱。他实在又想建功立业,迫不得已对张敬摇摇动了桃花折扇。 此时此刻,张敬已经不用对他们特别在意,飞叉和夹杂桃花的春风一到他身前,就被玄天升龙柱上的火龙冲起,撞得荡然无存。冷哼一声,勾动在身边平铺开的云雾之气,化成一根根石笋从地下疯狂冒出,朝着对面滚滚刺去。 陈半仙一见,脸色大变:“这小子什么时候有了这样深的法力?”以他的眼力,竟看不出这根根锐利无比的石笋是介于虚实之间的幻象,怒吼一声,施展‘鬼王大力法’,一掌拍在最前面的那根石笋上,应声而碎,马上就觉得不对,质地也太脆弱了,完全不像石头? 可是后面的石笋已经不断从他脚下冒出来,最上一点尖锐无比,不下于一般宝剑,陈半仙如何敢用屁股试验一下真假?心下一着急,就在也顾不得其它,朝外纵跃去。 吕朗刚吃过张敬的大亏,看见这来势汹汹的攻势,先就害怕了,径自一摇动桃花折扇,就刮起一阵香风裹住他朝外遁逃。 唯一看出虚实的是早就成了鬼魂,最擅长弄虚作假,欺骗人心的吕老鬼,看见两个心爱弟子居然被敌人一招障眼法弄的如此狼狈,真真气急攻心,暴喝道:“两个孽障,还不醒悟过来吗?”张开黑漆漆的大口,吐出把弯弯曲曲,若隐若现的‘鬼头刀’,足有两三米长,刀身通体黝黑,遍布血纹,刀头则是由一个脸盆大的骷髅炼成,刚出现在空中就发出啾啾的鬼笑声,难听之极。 随着吕老鬼的挥动,就呼啸一声朝张敬砍去,刚飞到半途,刀头刀身就彻底隐去不见,行踪神秘莫测,竟连玄天升龙柱有时候都察觉不到它的气息,自然就更不可能升起火龙御敌。 要不是有海狗和大青牛分别帮着警戒两面,张敬立时就能死在刀头下。 张敬知道到最危险的时刻了,成败在此一举,含着龙珠冲海狗两个道:“你们快走,不要管我!”口气透过龙珠就变成了丝丝诡异的红线,成团成卷的落在海狗和大青牛上,两个神兽当时就缩成一团,汪汪狂叫和老牛叫热声一并响起。 “你们怎么了?”张敬说完,立马就闭紧嘴巴,显然问题出在他口中的龙珠上。现在却没空深究,少了海狗和大青牛的防御圈顿时就出了大纰漏,鬼头刀来势越加凶猛,每每都要把他斩于刀下。 张敬忍着不舍,放开对玉兔所化的闪电剑,铁背蜈蚣所化的天孙剑,青蛇所化的清零剑,冰蚕所化的流星蝴蝶剑等四把变形级飞剑的心神控制,任由它们本身的灵智来接敌,应敌。 张敬得到它们的时间,最长的那个也没有超过三个月,远远没修炼到心神相通的地步,又不是把飞剑们炼制出来的主人。这一放开控制,前面三把就朝空跃跃飞去,但吕老鬼的九子母追风剑和鬼头刀却不肯放过他们,紧追不舍,无奈之下只得返身在战。 这回,兔,蛇,蜈蚣是为它们自己而战,不比之前,爆发出百分之百的战斗,如电一般在空中地下飞驰电掣,光华四射,不愧是变形级的飞剑! 唯有流星蝴蝶剑,刚一出生时就见到张敬,被他降服,纵然放开了控制,却依然忠心耿耿的盘旋在张敬头上,为他保驾护航。 “宝贝,现在就我们两个并肩作战了。”张敬哈哈大笑,激起满腔豪情,背靠着玄天升龙柱,手指处,流星蝴蝶剑就倏将过去,比电还急,卷起漫天的龙卷飓风,搅得忽隐忽现的鬼头刀也随风而动起来。 吕老鬼顿时冷哼一声,并指一点九子母追魂剑,黑气纵贯在上面,那剑就悠得化成九个人形的鬼影,发出凄厉之极的索命和小儿啼哭声,掉转头朝张敬俯冲去。 赫然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和八个白白嫩嫩的婴儿,神智疯狂的要来索命。 吕老鬼还嫌不够,张开嘴哈出口气,就是道漆黑如墨,滚滚沸沸的黑雾,铺天盖地的冒出来,鬼声大作。 张敬定眼一看,那里是什么雾啊,而是由一条条鬼魂,骷髅头,牛头马面组成的鬼物,数量一多,就浓烈的像云一样。 那边,陈半仙和吕朗也反应过来上了敌人的恶当,又羞又怒,一起施展‘恶鬼裂魂手’,化成两只如鸟爪一般又干又瘦的鬼爪探过去,就想撕裂张敬的脑袋。 就在这危险时刻,海狗身上红丝全都融入他的体内,突然飞起身子,冲着张敬狂叫:“快,快”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老是在这个字上转。见张敬不明白,一着急,一上火,居然就从他嘴中喷出一道火焰,冲破‘横骨’的阻隔,说出人话来。 “快吞下龙珠!” 张敬想也没想的照做,龙珠一吞下肚,顿时就像置身火海中一样,全身赤红,痛苦异常,不发泄不痛快,倏一声从全身各种毛孔中喷射出无数的火龙,大小不一,却都炙热非常。 那层层鬼影刚冲上去,就被火焰烧灭大半,化为轻烟彻底消失不见。九子母追魂剑所化的妇人和婴儿先飞过去,却被流星蝴蝶剑挡住,眼看就要取胜,被突来的真火一烧,就凄厉惨叫着在空中四处翻滚起来。 吕老鬼一见情况有变,连忙收回黑气和九子母追魂剑,鬼头刀,化成一座黝黑的似在反光的云门,暴怒道:“小子,竟敢吞我成圣之宝,老祖饶你不得!”拉开云门,钻进去,关上!在出现时,已然是在张敬身后,鬼啸连连。 陈半仙和吕朗发觉情况逆转想收回手时,却慢了一步,从无尽火光中突然伸出一只布满红白色龙鳞的巨爪,抓住两人的鬼爪,就往下面拽去。 陈半仙惊骇欲绝,隐约中发现张敬小儿不仅端着一个狰狞的龙头,两手还化成了无坚不摧的龙爪,居然不知道什么变身成功?慌的拼命挣扎,想朝外遁去,却哪里能够。 第三回一切都是浮云 张敬自从吞下龙珠后,就感觉置身火焰之中,有无穷的力量在身体里面激荡,没有地方发泄,随时可能把身体炸成粉碎。脑袋昏昏的想着要找个地方发泄出去,不知怎么就福至心灵,运转《万象森罗变》的法诀,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蜂窝,把身体里的能量当做炮弹激射出去。 这完全是异想天开的想法,到最后居然给他成功了,从头上的鼻子,嘴巴,耳朵等七窍,在到脚下的毛孔都朝外激射着道道细如发丝的火焰,立时挫败了吕老鬼的鬼魂攻击。 就好像活火山找到了发泄热量的地方,张敬的身体总算可以保证暂时不爆炸,可骨骼,血肉,筋脉感受到的痛苦就一起朝他袭去,换一般意志薄弱的人这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张敬却生生支持了下来,还第一时间想着龙珠能量既然听指挥,何不化为已用?立马就开始试验,想让龙珠能量融入丹田中的尝试失败!想让其在筋脉里循环的尝试失败 功夫不负苦心人,张敬试着把龙珠推入血液中的时候,倏一声爆发出阵阵金光,血液沸腾,把身体里的各种渣渣都给粉碎掉,似乎是净化,又似乎是激动了血液中的某种神秘能量,从张敬的头上,手臂上冒出片片龙鳞,五指也变成鹰爪一般的利刃。 张敬突然明悟出,龙珠的力量似乎是净化了自己的血脉,从而激起身体外在的变化,向龙形靠近,让自己变得更加厉害。 龙爪一生出,张敬脚下就出现一朵浮云,接着看到两只枯瘦的鬼爪突得从虚空中伸出朝自己的脑袋抓来,想也没想的探出龙爪硬碰了一下,就听敌人的闷哼、痛叫声,那鬼爪几乎在一碰之下就断成两截。 张敬毫不留情,顺势抓住就把陈半仙和吕朗的身体扯了过来,当时就要下手坏了他们的性命,忽觉背后有一股森森的冷意袭来,知道不好,刚想要遁走,脚下的浮云就倏一声带着他和玄天升龙柱,还有海狗和大青牛,疾速朝空中飞去。 回头一看却是吕老鬼,不知道用什么诡秘法术突然到了自己身后,正拿鬼头刀要砍杀了自己,幸好警觉的早,又没有因为气愤过度被蒙蔽了神智,一定要当时杀了陈半仙和吕朗,而是把两人扔在身后,略微挡了挡吕老鬼的攻势,不然真就被偷袭杀死了。 见到吕老鬼先救下吕朗,在是陈半仙,正气极怒吼的指着自己,随手变幻出一扇云门,钻进去就连门不见。张敬知道不能在原地多呆,又急于摸清楚自身的情况,了解多了什么厉害的能力,也好用来对付敌人,就倏一声架着浮云,左右上下,到处飞驰。 几乎刚一动,吕老鬼就在张敬刚刚站立的地方出现,却为时已晚,气急败坏的大骂起来。 一看他的模样,浮云上的海狗就忍不住大笑:“老大,这老鬼好像施展的是《小千界游走术》,修炼到高深处,来不知其所来,去不知其所去。显然他还没有修炼成功,要借助那件异宝才能快速移动,我们动作快些,他就施展不了偷袭、暗算之类的下作手段了。” 张敬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查看身体里的情况,听到海狗的声音洪亮大方,仿佛早说了几十年的人话一样,由衷的替他高兴:“恭喜,恭喜,终于炼化掉横骨,达成第一个心愿了,不容易啊。” “是啊,这一切都要感谢老祖,要不是他先传授给我‘鱼龙九变’的法诀,末了,遗留的龙珠上又喷出一口真火,就没有我海狗的今天。老大,我们一定要替老祖报仇啊!”海狗哽咽的说完,震怒道。 “那是自然!”张敬脸色一冷,浑身上下冒出无穷杀气。他刚才检查了一下,身体里已经在也找不到龙珠的气息,发出的火焰也全都熄灭,似乎已经全部融化进血液中。从头到肩膀,手臂处,全都长出了龙鳞,雪白中带着火红,颜色醒目之极。 在空中乱飞了一阵,张敬把流星蝴蝶剑召回,转眼看到闪电剑、天孙剑、清零剑居然还没有遁走,而是悬浮在不远处的海面上,那里还会客气!驾云过去,就要把它们再次降服。 吕老鬼也看出来,狞笑一声,拉开云门抢先到了三柄飞剑前,化成一只黑云滚滚的怪手就要把飞剑全部抓住。他本人则浮在离海面不远的空中,突得从海底下飞出一道冰凌水箭,正正射中吕老鬼,把他冻结成冰块。 “师傅!”陈半仙和吕朗慌忙从凶兆岛上赶去救驾。 张敬正觉得那道水箭眼熟的时候,旁边海狗已经大叫了起来:“老大,是上次把我冰冻住的那到水箭” 提起这事,张敬就想起当时差点死在海狗的手里,还是一条美人鱼救了他,当即打了海狗一个暴栗,怒喝道:“怪叫什么,难道你还想报仇?” 海狗尴尬的抱头笑道:“老大,别怪我,当时我不认识你啊,我这就去帮忙,那海底万年玄冰炼制成的水箭恐怕冻不住无形的鬼怪。”他话音刚落,从海底下哗啦一声冒出一条绝美的人鱼,堪蓝色的鳞片,大胸脯,急切的叫道:“那少年,快回到岸上,看到一座法坛的话就把它摧毁,吕老鬼靠那个才能展示他的威风呢。” “大胆贱婢,竟敢泄我根脚!”吕老鬼已经悄无声息的从冰块中脱身,提起鬼头刀就朝美人鱼斩去。 “小心!”张敬认出这条美人鱼就是以前救过自己小命的那条,一见她有危险,连忙驾云过去,抛出玄天升龙柱就朝吕老鬼遁去! 那美人鱼檀口早就念念有词,召来虚浮在那里的三把变形级飞剑,和鬼头刀大战起来,见到张敬奋不顾身的来救,又喜又急:“我替你拖住他,一时半刻的还没事,你快去毁去哪个法坛,不然吕老鬼的神力就不会衰减,我们迟早都会被他活活耗死。” “好!”张敬见她说的真切,又有自保能力,连忙一转云头,朝海岸线急速飞去。 吕老鬼又惊又怒,怪啸一声让两个徒弟前去阻拦,又一拉云门,就要提前遁去准备。 美人鱼一看他要逃走,连忙从腰间解下‘阴阳两极葫芦’,发出绝大的吸力,把吕老鬼牢牢吸附住,任他怎么施展法力,都挣脱不了。 趁着功夫,张敬早已经飞的不见踪影,却依然有两个比他还快的。 原来,陈半仙早在美人鱼说破他们的秘密时,就知道不妙,一拉吕朗就朝法坛那边遁去。反正1法坛不灭,吕老鬼无论受了怎样的重创都不会有事。 他们知道目的地在那里,又先出发了几秒,结果抢先到达,一看法坛还在,诵念的人也在,顿时松了口气,立马又提了起来。因为张敬几乎是咬着他们的尾巴到达。 其实,张敬就是跟踪他们才这么快找到地方,老远就听到数百上千人的和声念的一个咒语: “今日六乙,野道急出。六丙六丁,妖魔自刑。六戊六己,生气不起。六庚六辛,阳刚不神。六壬六癸,罡风自死,六甲将军六丁之神魂门亭长吕仙师,护我等平安!” 张敬皱眉道:“什么吕仙师,就一鬼魂而已,乡亲们快醒悟吧!”飞下去,就放出流星蝴蝶剑大势破坏。 海狗和大青牛更是卖力,同时也造成了不少的恐慌:“妖怪啊,快跑” 等吕老鬼好不容易赶回来时,大局已定! (看着还可以的话,给个收藏吧!还有一更,拜谢。) 第四回诛神伐庙 “不!”吕老鬼一眼望去,满目疮痍,不管是法坛,那是那三百多面迎风招展的‘摄魂旗幡’,全都被斩成两截,光华暗淡,威力全无。 而在这里诵念咒语,送上血气和信仰给他花销的人群也被惊散,跑的一个也没剩下。吕老鬼又惊又怒,恨不得杀了张敬而后快,但也知道没有法坛的保护,他的鬼魂之身过多的暴露在空气中是多么的危险。 不但太阳真火要烧他,就是地磁罡风也要刮他,大自然万物的生气也和他身上的死气相冲,就是那爱多管闲事的有道之士,遇见他这条孤魂野鬼,说不定也要斩杀了事。 所以,吕老鬼才叫陈半仙设法把临海郡的居民都叫来,抽取他们体内的精气和万众合一的信念,通过旗幡和法坛的增幅作用,把太阳真火,地磁罡风,万物的勃勃生气都给镇压下去,创造一个适合鬼魂的百里方圆世界。 至于那些乡民会因此折寿多少,就不是他愿意想的了。 就是因为有这种种弊端,吕老鬼不便亲自出面展示神迹,才通过栽培陈半仙,在幕后一手导演了‘汉宣帝升天事件’,让陈半仙扬名天下,成为有数的神仙方士。 而吕老鬼则得以间接的享用乡民们供奉的香火和三牲六畜,大凡鬼神之流,没有了香火和血肉的补充滋润,只有消耗的话很快就会坠落成普通的孤魂野鬼,在也不能预知人的祸福,或者人前显迹,只能通过入梦的方式,吓唬别人的子孙,占据别人的牌位,骗些冷猪头肉吃,一不小心就会魂飞魄散,十分凄惨。 因此鬼神之流,最害怕的就是‘诛神伐庙’,彻底断了他们的香火来源。 吕老鬼一直想彻底摆布这种局面,却苦无机会。这次听说火龙老祖即将渡劫,就费心搜罗了许多情报,判断出他十有八九会失败,事情果然如他预料的那样,龙宫的人来捣乱,导致火龙老祖功亏一篑。 出乎他意料的是,火龙老祖渡劫失败后,长达三百四百米也不知道充满多少精气血肉的龙躯居然化成水泡,融入海中。好在还遗留着一颗龙珠,吕老鬼看出龙珠里蕴含着奇妙的能量,能助他从鬼史一举成为‘一念不散,就能随意夺舍附身的鬼神’,成为城阳王座下,八部鬼帅中的第一人! 他想的是妙,可谁知道,张敬完全不配合,先吞服下龙珠,激活了百分之十的真龙血脉,成为能和他分庭抗礼的人物,又捣毁他赖以持久战的法坛。 吕老鬼真个要把肺都气炸,如果他有的话,知道在拖延下去,大千世界就会生出种种对他这个鬼魂不利的事物,怪啸一声,裹住陈半仙和吕朗这两个废物徒弟,就施展鬼遁法,瞬息间消失不见。 龙珠没了,把张敬的身体当作祭品吃下去也是一样,他是不会放弃的,现在只是暂时性撤退而已。 “那里走?”张敬如何肯放弃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驾起浮云,放出流星蝴蝶剑就追杀去。刚追没多远,面前倏一声出现三把飞剑,是闪电剑,天孙剑,清零剑,牢牢的挡住了他的去路。 张敬大怒道:“我好心放你们走,居然助纣为虐来和我作对,饶你们不得!”龙爪抓住玄天升龙柱,就要抛将出去,遁碎这些叛徒。 三柄飞剑化成的玉兔,蜈蚣,青蛇,吓得集体倒退。 眼看惨剧就要发生,海狗急忙抱住了张敬的大腿,一指海边方向道:“老大不要!我想它们是美人鱼派来的,应该没有什么恶意,不让我们追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情况。” 张敬放眼一看,在海岸边果然有条淡淡的人影,焦急的挥舞着手臂,似乎说着什么,但距离太远了,听不太清楚。冷哼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收回法宝,驾着浮云就朝海边飞去。 距离一接近,就听到美人鱼焦急的大喊声:“不要追,那老鬼在老巢里有‘祖先牌位’,几百年下来收敛了无数鬼气,你一进去,他就放将出来暗算你了。” 张敬把浮云降落到海面上,当作船来使用,关切的打量着美人鱼的大胸脯,手臂,全身,好像没受什么伤,才放下心道:“刚刚老鬼没打伤你吧?” 美人鱼哼道:“他虽然厉害,但我也不差,而且还有宝贝在手,怎么可能受伤?”说罢,扬了扬手中抓着的一个白玉葫芦,洁白细腻的脸上满是得意。 “呵呵,我还没谢过你上次的救命之恩呢,正式介绍一下,我姓张,单名敬,字仲达,敢问女恩公法号?”张敬拱起龙爪道。 “不要这么说,我也是有私心才救你的。”美人鱼惶恐的连连摆手,又是羡慕又是敬畏的端详着张敬的龙爪,道:“你叫我鱼姬就行了,真没想到才过去短短两三个月,你就已经激发出百分之十的真龙血脉,脚下生云,瞬息间能达千里,天上地下都可去得。又无坚不摧,什么金刚山岩,稍微弱一些的结界禁制都能洞穿,真得太厉害了。” 张敬已经猜到了点她救自己的目地,但不管怎么说,救了自己一命是事实,这恩情之大,不可不报! “我就叫您‘鱼姬阿姨’了,师傅曾经跟我讲过龙族等级的划分,真龙血脉百分之一到九都算不得龙类,只有百分之十生出龙爪,百分之十五生出龙角,百分之二十生出龙瞳,才算是真龙子弟。我就想问下龙公太子们都有几分的真龙血脉了?” 美人鱼一怔,听出张敬话里的意思竟然是想找龙宫报仇,急忙劝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龙宫光是龙王一个,听说就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真龙血脉,完全具备了龙形,要不是他为了渡劫成为真龙,数百年不出,恐怕这海中早就没有我等异类的生处了。” “百分之八十,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海狗被吓到了,说话结结巴巴,失神落魄,他原先也立志于报仇,突然间却完全丧失了自信心。 张敬冷哼道:“老祖不也是一样厉害,可也被设计害死!等到那泥鳅龙渡劫的时候,我也要略施小计,叫他死在风火雷劫之下。就是便宜了敖乾坤那厮,死的太痛快了。”突然直视着美人鱼的堪蓝色眼眸,问道:“你是水晶道场,优檀公主的门人吧,老祖打上门去捣毁了许多法宝,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美人鱼纤手一伸,三把变形飞剑就飞到她面前,抓住那只玉兔抱在胸前逗玩,丝毫也没有打算隐瞒。 “没错,我是优檀老师座下的十二弟子之一,之前是家师先设计的火龙老祖,被找回场子也是应该,并没有什么不可调解的生死大仇。相反,龙宫屡次阻扰我们这些异类渡劫长生,尤其这次竟设计让火龙老祖身死魂消,也不知道触怒了多少人?不仅家师震怒,就连许多以前一心一意潜修的前辈高人都感觉心寒,已经秘密联合起来对准龙宫,就好像弱水女神。 你是火龙老祖的大弟子,又铁了心报仇,就更该加入我们。毕竟龙宫太强大了,单靠我们个人,根本无法对抗,你看怎么样?” 说罢,美人鱼一双深邃的眼眸看向张敬,里面充满着希翼。 (第二更送上,虽然晚了些,但也要做个信守承诺的人,求收藏) 第五回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第五回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海狗浑浊,满是绝望的眼眸中突然爆发出极亮的光彩,抓住张敬的手道:“老大,我们加入吧,这或许就是我们唯一能为老祖报仇的方式了。” 大青牛则是沉默不语,趴在浮云上,显得特别的沉重。 不得不说,美人鱼所说的聚合众人力量对抗龙宫的方式,极有诱惑力,只是未必行得通!张敬可以想见,加入这个联盟的不是像优檀公主这样自成一家的势力,就是像那个弱水女神一样害怕被龙宫欺压的前辈散修,完全不同的出身,法力也有差别,说不定彼此间还有深仇大恨,见面就打起来。 又没有一个厉害的龙头来统领群雄,发号施令,很容易就被团结在拥有绝对武力的龙王下的龙宫太子们分化瓦解,乃至剿灭! 毫无疑问,优檀公主有心当这个头,但张敬实在不看好她,要不然火龙老祖上门踢场子时,就不会只有一个璇玑水母出面帮忙了。 最重要的是,一群因为害怕龙宫而躲起来潜修的海怪散仙们,联合起来就能斗得过龙宫吗?张敬深表怀疑,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加入其中,但能给龙宫麻烦的所有事情,他都会举双手双脚支持。 摇摇了头,张敬不顾美人鱼和海狗的希翼眼神,说道:“谢谢你,还有你师父的邀请,但我拒绝!因为你们要走的道路和我预想的不同。” 美人鱼脸上不禁露出慌急神色:“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不和众人之力的话,就只有像火龙老祖那样走孤胆英雄的道路,可那已经被事实证明是失败的道路啊!” “是啊,所以我要走遍天涯海角,寻找新的能‘永生’的道路。”张敬眼望天空,眼神茫然而又坚定,连火龙老祖那般大的法力都最后都失败了,自己能找到新道路吗?能的,一定能! 海狗替他担心:“老大,你在好好想想,老祖不在了,说不定龙宫马上就要派人劫杀我们,杀手可能都已经在路上了。” 张敬主意已定,回去就要实施,根本无人可以改变,听海狗说的也有道理,想了一下,拍着海狗和大青牛的脑袋道:“你们两个就加入优檀公主的门下,努力修炼,等我回来找你们。”不等他们说话,转头对美人鱼道:“鱼姬阿姨,希望你能跟你师傅说一下,收留他们。” “这个没问题,你呢,不在想想吗?”美人鱼最想的还是让他加入,虽然这跟她得到的指示不同。毕竟龙宫刚设计令火龙老祖渡劫失败,而火龙老祖临死前又重伤了龙宫大太子,两方已经结下不死不休的深仇。这时候,谁敢收留张敬,说不定就要遭来龙宫百万大军的围剿了。 优檀公主的意思是提高张敬的战斗力,暗中帮他渡过难关,以便时刻吸引龙宫诸位太子的注意力,好让她的联盟顺利形成。 美人鱼因为自身的关系,却想张敬加入,见他意在探寻新的道路,心下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不用应对优檀老师的怒火,着急下把她的目地说了出来。 “张敬,你家里是不是有位碧绿眼眸的女子,叫李渔儿?” “那是我的嫂嫂,我们关系很好,上次那件水靠衣就是她给我穿的,可惜最后还是破了,没法物归原主。”张敬尽管有些心理准备,却依然十分好奇:“鱼姬阿姨,上次你就很宝贝那件水靠衣,莫非你和我的嫂嫂有什么关系?” 之前张敬就所有怀疑,特地问过嫂嫂李氏李渔儿的身世,知道她从小就没有见过母亲,听老成的家人说他父亲有一次出海消失了一年半,等李家二老以为他葬身海中的时候,却又突然回来,怀中就抱着她,生得肌肤雪白,碧绿眼眸,跟常人完全不同。 当时,在临海郡闹得沸沸扬扬,到处疯传李家儿子坐船遇上风暴,本该死的,却被海中的妖姬所救,结果生下这么一个女娃儿,所猜几乎正中事实,只是没人证实罢了。 “她就是阿姨的女儿啊!”美人鱼突然放声大哭,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面颊上滚落,张敬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位‘准岳母’,总不能把肩膀借给她依靠吧。 而且他看美人鱼的身材曲线,当真火辣至极,偏偏还只戴着一件小小的贝壳胸罩遮住双丸,除此之外香肩,手臂,雪腹,肚脐眼全都暴露出来,还被海水浸湿,显得粉光致致,比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看着还粉嫩,还紧致,实在不敢相信她已经是一位孩子的母亲。 美人鱼痛哭了一会,好不容易才压抑住,脸上就泛起两朵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张敬道;“让你见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她,鱼儿她现在你家过的还好吗?” “这个”张敬犯了为难,总不能说自己哥哥张开阳喝醉后就打她,不然人家做母亲的非跟自己急不可。而且现在有自己的庇护,再也没人敢欺负她,还是别提这些伤心事好了。 “很好啊,喝好睡好,吃嘛嘛香。” “呼,这我就放心了。”美人鱼紧皱的眉头不禁松开,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突然皱紧,不看他张敬,支支吾吾的说;“如果,阿姨是说如果,你家要是遇到什么危险的话,你一定要把阿姨的女儿,你的嫂嫂,带到我这里。” 张敬怫然不悦,正要说:“嫂嫂生是我们老张家的人,死是我们老张家的鬼,而且现在还做了我的媳妇,自然有我保护她!”断然拒绝了她,转念又一想自己现在得罪了龙宫和吕老鬼两大强敌,而且背后都有很雄厚的势力,自己又要去走遍千山万水,寻找新的‘永生道路’,未必能保得了家人平安,说不定还会带去灾祸,先未雨绸缪下也好。 而且嫂嫂跟了她母亲,肯定也能学些长生法术,不用数十年间红颜变白发,等自己辛苦收集材料,炼制长生丹药给她。说不定到时候凭她自己的本事就能和自己比翼双飞,一同遨游大千世界呢。 一切为了嫂嫂,张敬艰难的点下了龙头。 美人鱼顿时破涕为笑,满脸欢喜,把抱在胸前温养了许多的玉兔捧送到张敬面前,道:“阿姨做主,就把这三把变形飞剑送给你,路上遇到什么危险的话,也可以抵挡一二。” 张敬也没客气,提溜起玉兔的长耳朵,就在手中揉捏起来,触手就感觉一股温热香气袭来,以前是没有的,不由看了一眼美人鱼的胸部,想到这不会是她的体温吧? 美人鱼似乎毫无所觉,细细叮咛道:“你要把它们常常抱在怀里用真火温养,时间久了,就会很听你的话了,我以前就经常这样”又说了一些温养飞剑的注意点和诀窍。 张敬仔细听着,就召过大蜈蚣和青蛇,一个在龙爪缝隙间乱钻,一个则缠绕在身上,接着催发出体内的真火,果然就见它们欢快了许多,围着自己嗤嗤的献媚。 试验了一下,张敬眼见天色不晚,就想告别回去,就听美人鱼,海狗,大青牛三个同时喊道:“等等!” 张敬不禁疑惑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第一更送上,晚上还有一更!我正在努力写稿中,求红票,求收藏。) 第六回有家的感觉真好! 三个妖怪客气了一下,还是海狗抢先说道:“老大,让我跟着你吧!” 大青牛一改之前懒洋洋的状态,站了起来,牛眼睁得大亮:“你真的要去寻找新的永生道路?” 张敬奇怪的看着它:“是啊,我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吗?”又安慰海狗道:“你留在我身边,不如加入优檀公主门下,多交些朋友,多接触和龙宫不对头的势力,也算是替我打前站吧。”如此说了许多,才让海狗勉强答应,但也约定了以五年为限,到时候张敬一定要去看他。 大青牛在旁边脸色变了几变,哞一声大叫道:“如果你真想走这条路的话,我以前在龙宫听到的一些消息,或许对你有用。” “哦,什么消息?”张敬倏得转头,直视着它,大青牛却偷眼看向美人鱼,半响不说话。 美人鱼也是知机的人,立时拿过一个红白相间的鹦鹉海螺给张敬,道:“只要在海边吹响这个的话,我就会马上赶来接应。海狗师弟,我们先走吧。”说罢,扑通一声,掉转头钻进了海中。 张敬就见一条蓝汪汪的鱼尾在空中划过道美妙的曲线后,就彻底消失不见,对海狗道:“去吧。” 海狗不舍的汪汪狂叫,被催逼不过,正要跳入海中,突得从不远处冒出个巨大无比的贝壳,吐出道水箭就激射在张敬等人面前,砸起无数水花,劈头盖脸的朝一人一狗一牛浇来。 海狗一看,这不正是以前和他争夺过水火定慧珠的扇贝妖精吗,听说它最近入了优檀公主门下,还替它高兴来着,毕竟都得了正果。现在自己的靠山被龙宫害死了,它就来挑衅,简直岂有此理。 “汪汪!”海狗仰头狂叫一声,就飞到空中把身体伸展开,仿佛一个巨大无比的伞盖把如雨点般落下的海水,全都兜住,径朝扇贝妖精俯冲了过去,两方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立即大战起来。 美人鱼在海底畅游了阵,才发觉情况不对,连忙浮了上来,怒喝道:“都给我停手,现在都是一家人了,还打个什么。” 张敬淡淡一笑,升起浮云到半空中,四下无人,也就不怕被人听去,大青牛这才哞哞叫道:“你也知道的,我以前是龙宫诸人的坐骑,有一次就听敖乾坤和敖狄龙两个在那里讨论成为真龙到底有几种方法?我就听他们说,人世间有个‘祖龙道’什么的,可以化身真龙,大致不出十年,二十几年就能成功,可也凶险无比,稍一不小心就会身死魂灭!具体怎么施为,他们就用秘法传音,不让我知道了。” “祖龙道?”张敬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似乎在那里听到,或是书本上看过,偏偏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心里却牢牢记住。他本来就嫌像火龙老祖那样花费数百年功夫苦修,才能大器的话,恐怕早被龙宫诸位太子们杀死无数回了,才想另辟蹊径。 原本还茫然无头绪,大青牛却给了他方向,虽然言语不详,但总比没有方向要好上无数倍!而且一二十年就能成功,这实在是太好了,张敬感激的道:“青牛,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现在就送你下去,到了优檀公主你也要好好努力,我成功后就会来看望你们的。” 大青牛连忙叫道:“老大不要!我和海狗不同,他虽然和龙宫有渊源,却从来不属于龙宫管辖。而老牛我就不同,自从被你牵来给火龙老祖当坐骑,我心里是很高兴,只怕早就给龙宫当作叛徒对待,要是在加入优檀公主那方,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我的!” 张敬想想也是:“好吧,你就跟在我身边。说来都是我害了你,你本来好好的在龙宫里吃香喝辣,我没事把你牵来干嘛?” “说实话,老牛也怨恨、诅咒过老大你和海狗,但你们待老牛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像他们只是把我当作可有可无的代步工具、畜生。而且老祖私下里还给过我许多好处,比如‘大力牛魔拳’,变成人形的方法,恩同再造,老牛在不知好歹,也知道站在你们这边了。”大青牛感激涕零的道。 “好兄弟!”张敬一拍他头上的牛角,激动不已:“就让我们三个为火龙老祖报得大仇,一起到达永生境界!” “嗯!”大青牛满目憧憬的想,自从不幸被捕成为坐骑,他就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整天碌碌无为,混吃等死,早不知道有梦想要达成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热血沸腾。 张敬更恨不得马上就行动,看到海狗和扇贝妖精已经在美人鱼的调解下停手罢战,却依然怒目而视,随时可能在打起来,不禁一笑,看来海狗以后的日子有的是架打。 张敬不认为海狗会吃亏,真吃亏的话也就不是他了。怕下去给海狗知道大青牛不跟他一起去,死活也要跟来。这样有个三长两短的话,真就给人一网打尽了,就没多打招呼,架起浮云就朝家中飞去。 在路途中,试着把周身龙鳞,龙爪全都隐去,居然也能随心变幻,在也不用靠水魄丹的药力苦苦压抑,到了晚上还会变出龙头来吓死人,张敬万分高兴,找了座无人的山头落下去,把浮云也收起,骑着大青牛优哉游哉的朝张家宅院走去。 路途中遇到好山好水,好树好花好村姑,忍不住诗兴大发,做了一两首歪诗,虽然没人听见,倒也是十分尽兴。张敬忍不住哈哈大笑,不知不觉中声震山林,令虎狼都十分惊惧,不少樵夫都朝他那边张望。 张敬骑牛回到家中的时候,牛角上就多了一个竹筐,里面装了许多桃子,核桃,山枣之类的水果,满得快掉出来。 是他一路走来,惹动许多少女怀春的村姑,村妇们的情思,从野树上摘下来,一路追逐投掷他的身体,表示姑娘我对你有意思,希望张敬也能够有所回应。 在秦汉之际,礼教还不是很严格,未婚的小姑娘小伙子都是如此热情的示爱。 以张敬现在的身手,自然不可能中了这香艳至极的暗算,一一抓在手中,没有一个落空,没想到反而激起了少女们更大的热情,投掷的更加凶猛起来 抓是抓得过来,只是没地方放这些胜利品,张敬不得已顺手偷了个竹筐来装,大青牛偷嘴吃了些,不然的话还会更多。 张家门房看见自家二公子‘游学’回来,顿时喜不自禁,留下一人帮忙提水果和牵牛,另一个连忙跑进去大喊道:“老爷,太太,二公子回来了。” 立即全家惊动,张老太爷和白氏,嫂嫂李氏全都跑了出来,七嘴八舌的道;“快让我看看,瘦了好多,路上一定吃了许多苦”泪腺丰富的女人们竟盈盈的哭了起来。 “爹,娘,嫂嫂,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张老太爷拍着他的肩膀,十分欣慰。 此时此刻,张敬什么都不愿多想,心里感觉暖暖的,有家的感觉真好! (二更完毕,求收藏,求红票!) 第七回未曾谋面的新娘子 月光高悬空中的时候,张家宅院才从张敬游学归来的喧闹中恢复。 书房之中,张敬正埋头查看着平时收集的典籍,不论是四书五经,还是前人的笔记,甚至上古的神话传说,希望能找到关于‘祖龙道’的点滴线索。 扣扣!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接着推门进来一个穿着鲜绿色罗裙的美妙妇人,在半暗不明的月色映照下充满异域风情的容颜显得别样的妖媚。 她进来后,立即就把门关上,动作之灵活、跳脱就好像是狐狸精一般。 张敬一见是她,就丢下书本,张开双臂把她的曼妙身躯给紧紧抱在怀中,动情的道:“嫂嫂,我想死你。” 这妇人正是张敬的嫂嫂李氏,闻言,一双碧绿的眼眸当即就泛滥通红,只觉得这一百来天的相思之苦都值了,把头深深的埋在张敬的胸膛里,吸着那令人沉醉的男人气息,渐渐就脸红心跳起来,低声呻吟着伸出葱一般白嫩的双手,试图镇压住张敬的不轨举动。 “别,别,不要这么急” 张敬的双手早就在她的酥胸,纤腰,美1臀之间来回抚摸,急不可耐。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变出龙头龙爪之后,就特别冲动,之前在山野村路上看到几个正当妙龄的少女赤着白嫩胳膊在采摘茶叶,下面竟就高举起来,蠢蠢欲动。 要不是凭借着强大的定力控制着,几乎就要上演‘恶少强暴民女’的一幕。张敬压抑了许多,在遇到不知道交1欢过多少个回合的李氏妇人后,就在也控制不住,有床也不用,径直把她推倒在书桌上,掀起罗裙别在腰际,在褪下白色亵衣,显出一朵紧紧闭合状似含苞待放的禁忌之花来,牛吼一声,合身压了上去 书桌被推得咿呀咿呀直响,李氏死死咬着嘴唇,要不然她叫的会更加疯狂。柔弱的妇人默默的承受着张敬近乎疯狂的索取,雪白的身躯不知何时蒙上一层薄薄的细汗,肌肤更是呈现极其妖艳的粉色,也不知多久后,突然扬起细长的脖颈高亢的吟叫一声,彻底瘫软在书桌之上。 与此同时,张敬也是一泻如注,和她携手登上极乐的彼端。喘息了会,把李氏抱到床上,盖上薄被,刹那间把那无尽的春色都给掩藏起来,双手却还在她浑圆的香肩,滑1嫩的玉背上细细的抚摸,温存着。 “叔叔你好狠的心,刚刚差点就把我弄散架了。”李氏悠悠的醒转过来,纤指划拉着张敬的胸膛,嗔怒道。 张敬也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竟然会控制不住手脚的行动?难道是激活了百分之十的真龙血脉后,有什么后遗症不成?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弄清楚,真龙血脉的浓度越高,血液里的力量就越狂暴,如果不发泄出去的话,就很容易驾驭不住。而最好的发泄方法是女人,所以但凡有所成就的龙族都有无数妻妾,就好像龙王,有美人鱼精,贝夫人,蛇姬等各类美女妖精,也不知道多少? 光生下的正宗龙太子就有十几位,还有如霸下,鱼龙离吻等生来不具备龙形的儿子更数不胜数,其中最厉害的就有九个,号称龙生九子。 而像火龙老祖那样一个老婆也没有的,不但在龙宫,就是其它蛟龙,鱼龙,蟒龙之间都很少见。 张敬此时还不知道这些,只觉发泄过后,下面却很快恢复如柱,十分难耐,但看到嫂嫂已经被自己折腾的不成样子,就强忍着没动,还找话转移注意力。 “嫂嫂,有件事我想也是该对你说的时候了。” “什么啊?”李氏好奇的眨眼眼眸看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着脑门说道:“对了,被你弄的都差点忘记是为什么来了。在你走的这几个月,爹娘已经替你订了许孝廉的女儿为妻。那姑娘我看过,真漂亮得跟朵花似的,你娶了她以后,可别忘了嫂嫂这个旧人。”话说到最后,透出浓浓的醋意。 张敬一听大感头疼,在过几天他就要出去寻找新的永生道路,也不知道是三年五载,还是八九年才能回来,在这节骨眼娶什么妻子啊,连忙问道:“生辰八字测试过了吗,聘礼送了没?” “自然。你们两个的生辰八字相师看过后说,前所未有的契合,爹娘一高兴就把聘礼送了去,就等你回来,选定吉日成亲了,估计也就在最近两天。” 李氏看到张敬脸色难看,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你不高兴?许家女儿不说万里挑一,却也算千里挑一的好姿色,不会辱没了你的。” “完了。”张敬苦笑道:“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就跟你把实话说了吧。你记得我那次出海吗,当时差点就死了,好在被一位海外散仙所救,并拜了老师开始修炼长生道法。谁知道他老人家最近却被人害死,我已立志为他报仇雪恨,可是敌人厉害无比,势力又大,我就想去寻访名师,开辟新的道路,在回来报仇,马上就要走了,怎么有心情搞这事?” “啊,你又要离开?”李氏的双手双脚顿时如八爪鱼一般抓住张敬的身体,叫嚷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不想你走。” “不会分别很久的,而且我会把爹娘和你都安排好才走。”张敬安慰她道:“另外,我还有件要跟你说,是关于你的母亲,我见到她了,是海中的一条美人鱼精,跟你一样都非常漂亮,如果有你愿意的话,我想把你送到她那里学习法术。” 李氏听得怔怔发傻,突然摇着张敬的身体大喊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母亲真的是、海中的、妖姬?” 张敬能理解她的心情,把她瑟瑟发抖的雪白身躯抱在怀中宽慰,一边细细的把从‘水靠衣’开始的点点滴滴都说给她听:“要不是你给我这件衣服,恐怕我都已经葬身海中了,那里有今天!说来,还是你救的我呢。” 正说间,张敬耳朵一动,听到有脚步声朝自己的房间走来,连忙放下白纱帐,把李氏掩藏在里面,叔嫂通奸好说不好听,要是给人知道,后果难料啊! 扣扣!又是两声敲门声,接着有些熟悉的声音轻轻响起:“二公子,您睡了吗?” 张敬听出是自己的亲近小厮张贵,不禁松了口气,对害怕的跟小鹿似的李氏嘘了一下,让她不要出声,这才说道:“张贵啊,今天不是该你守门吗,跑来找我干什么?” 张贵诚惶诚恐的道:“是这样的,刚刚林寡妇突然在附近转来转去,看到我,就吵着说您回家前去她家吃了好些酒,却没给钱,她是讨债来了”越说越忍不住暧昧的笑意。 张敬眉头一皱,想起那个身材玲珑的俏寡妇,不记得什么时候在她家喝过酒?正觉得事情奇怪,起身要去看个究竟的时候,就觉手臂肉被一双手指掐住,转头就看到李氏正怒目瞪着自己。 张敬为之失笑,拍开她的手指,小声道:“别乱想,我和她什么事也没有,或许她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 第八回佳人夜奔来告密 张敬随张贵走到偏厅的时候,就看到娇小玲珑的林寡妇正在里面来回渡步,显得十分着急和慌乱的样子。正要上前打招呼,就见她突然跺跺脚,就往外面小跑去。 “你不是来找我讨酒钱的吗,怎么我刚一出来,你就要走?”张敬越发觉得她有事情,连忙喊道。 林寡妇的身体陡然僵在原地,缓缓转身,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二少” 张敬请她坐下,叫张贵下去泡两杯参茶上来,这才问她:“这么晚了,一个人过来时,路上还安全吗?” 林寡妇一怔,却是没想到张敬会担心她这个名声素来不好的女人,咬住薄唇,痛下决心道:“刚才张大少爷突然去我那里了,一个劲猛喝酒。喝醉后就大骂我和某个人一样,和你有,有奸情。然后就对我又捏又抓又打,还指天画地的叫嚣着说明天就要在县老爷,郡守大人那里状告你‘以小欺大,谋夺大哥的财产’!” 啪一声,张敬抬手就把红木桌子拍成粉碎,暴怒道:“欺人太甚!我两次三番的饶过他,还依然要和我作对,这次绝不会放过他。” 林寡妇早知道张敬不同凡响,却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神力,顿时放下一半的心,接着说道:“当时我就问他,张老太爷站在二少你这边,恐怕没什么用处。谁知道他却说早就和吕家的人勾结在一起,这个主意就是他们出的,企图用什么人皇的力量逼你屈服。如果不行,他们还炼制了一个叫‘丧门钉’的东西,见缝就钻,进入人的皮肉里面,就能刺穿心脉,由张开阳拿着偷偷打你一下,就能把你无声无息的害死,二少可要担心啊!” “怪不得他有胆子和我作对,原来是仗着吕家的势力,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张敬狞笑连连,胸中怒火腾腾直烧,恨不得立即就驾驭飞剑去斩杀了他们,突然又想到既然已经提前洞悉了他们的阴谋,何不一一破了他们的如意算盘,在看他们如何个痛苦表情,岂不痛快? 还可以趁他们心神动荡的时候,猛然出剑,有几个杀几个,保证成功。张敬想定,长长的吸口气,仔细打量了一下林寡妇的脸色和手臂,果然有被殴打过的青瘀痕迹,真想不通张开阳那厮怎么下得了这手? 张敬反正是觉得自己不行,这恐怕就是林寡妇背着他来向自己告密的原因,感激的宽慰了她下,并请她悄悄的回去,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林寡妇自然乐得脱身事外,只是她的心让她的行动偏向了张敬这方,因此也让她处于危险之中。知道不能多待,点点头,就告辞离去。 等从张家的后门偷偷溜了出去,张敬却依然一点表示也没有,林寡妇突然悲从中来,回首遥望处于黑暗中仿佛一只巨大怪兽蹲伏着的张家宅院,怔怔了一下,掉头就跑,任由眸中珠泪滚滚而落 张敬在背后看到,不明白她在哭什么,是害怕,还是恐惧,或者其它?突然拍拍脑门,暗骂糊涂,人家冒了这么大的险来给自己通风报信,自己却连点表示都没有,难怪人家伤心了。连忙回房取了些二十两银子和五六千枚五铢钱赶了上去,悄悄护送她到家。 果然就看到张开阳浑身酒气冲天,大字型的躺在地上,突然神经质的嘟囔骂些什么,无非就是些孽种你不得好死,抢我家财,搞你嫂嫂,我要报复报复之类。 张敬怒哼一声:“明天就叫你好看!”目送林寡妇开门进去,抬脚就在张开阳腹部踹了两脚,吐了他一脸唾沫,男人哼哼两声,居然醉的跟死猪似的没有醒。 林寡妇无名火稍歇,一步三摇的走进内房之中,舀起一锅烧得滚沸的开水到木桶里,掺了些凉水到适合的温度,就宽衣解带起来,居然是要沐浴。 张敬眼睁睁的看着她解下黑色披风,褪下大红色的罗裳罗裙,只穿着小得不能再小的亵衣亵裤,是真丝布料,薄得近乎透明,跨入木桶中后,被水一打湿,就完全贴在身上,穿了跟没穿一样。 张敬知道不能在看,却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她一身肌肤不但雪般洁白细腻,胸前腰身香1臀曲线还构成一个完美的葫芦形,本该十分诱人眼球,只是不少青紫颜色遍布其上,更加触目惊心。 当即把张敬身体里向下面奔腾去的血液打落不少,要不然都控制不住由龙化身色狼闯进去为所欲为了。不敢再待下去,连忙隐去剑光,把装着银钱的包裹系在闪电剑上,飞进去抖落在她的梳妆台上,转身就走。 他快忍不住了! 林寡妇藕一样白嫩的手臂舀起半葫芦瓢子热水,举到头顶,哗啦啦浇淋下去,另一只手如痴如醉的从瞬间变得桃花般红润的脸部抚摸下去,到雪白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完美的双丸,纤细的腰身那触感,那形状,那颜色,都是如此的完美,依然保持着十七八岁的模样,只是她太脏,太脏了! “啊,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林寡妇突然发狂一般连连舀起热水浇在自己头上,身上,平常搓澡用的胡瓜丝更把一身细皮嫩肉擦得通红,甚至划破伤口,出现血丝 好一会后,林寡妇才安静下来,长长叹息口气,爬出木桶,光着身子走到梳妆台前,准备抓过干净的白布擦干头发和身体,第一眼就见到上面多了一个钱袋子,她还以为是张开阳放在这里的,偷摸的打开一看,里面竟是白银和五铢钱,为数不少,更重要的是里面居然还有一瓶祛瘀止痛的风精油。 知道她受伤的只有正躺在外面熟睡的施暴者张开阳,他显然没这个心,也没那个能力,那是谁? “啊,张家二少。”林寡妇一声惊呼,脸红若烧,难道刚才自己洗浴的时候,他来过了?那不是全被他看去了,真真又羞又喜又是嗔怒,啐骂道二少也不是个好东西。 四处查看了一下,都没有发现张敬的身影,林寡妇的手里抓着药瓶,怀抱着钱袋子,脸上似笑非笑,似恼非恼,十分耐人寻味。 张家百年间在临海郡生根发芽,又有爵位,虽然是最低的乡侯,可也是老爷,见官不拜,早就发展出有形无形的各种势力网。只是之前一直在张老太爷和张开阳手里掌握着,张敬没有机会见识一下,这次痛下决心,就找了个借口朝张老太爷要来了花名册,连夜布置不去,甚至不惜展现了一点仙家手段,果然无往而不利。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给敌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第二天清晨,张开阳从林家酒馆的地上呻吟着爬了起来,头痛欲裂,更因受了一晚上的地上凉气,脊背都痛得发麻,顿时大发雷霆,要找林寡妇算账。 第九回仙长张敬 张开阳找到林寡妇,还没来及发他的威风,就有一个青衣小厮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拽住他的衣服就往外面扯:“张老爷唉,公堂都快开始了,您怎么还在这。在不出现,我家少爷都要生气了。” 张开阳现在已经知道吕朗和自家弟弟都是神仙一流中的人物,根本不是他所能抗衡的。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以吕神制张神’,好保住长久的荣华富贵,听说‘救星’要生气,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起来。 “呸,窝囊废。”林寡妇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满脸不屑。从袖子里掏出剪刀放到桌子上,心里很是担心,不知道张敬做好准备没有? 昨天,她怔怔出神了好一会后,就赤着身体用风精油把瘀伤处都给擦了一遍,顿时又麻又扎的仿佛刺入骨头里面,竟忍不住仰头吟叫,喊着某个人的名字,等回过神来时已然瘫软如泥,好不知羞。 也许是听到了动静,张开阳竟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把房门敲得震天响。 林寡妇早把他恨到了骨子里,那里还会再给他糟蹋?把门紧紧抵住的同时,又生怕张开眼凭借蛮力硬闯进来。看到梳妆台上的剪刀,眼前就是一亮,毫不犹豫的抓在手中,等着他人真敢闯进来的话就给他一下。 可惜,张开阳敲了几下门,就迷迷糊糊的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林寡妇胆战心惊的过了一夜,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又见到张开阳被吕家的人叫去对付张敬,竟忍不住稍微梳洗了一下后,就跑去衙门查看情况。 等她到达衙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大致上都是支持张敬,令林寡妇十分开心。 只是几个主要关系人都没有登场,除了张开阳在公堂里,正声泪俱下的请求知县牛大人替他做主,惩罚那可恶,邪恶的张敬,哭啼的递上状纸。 牛知县从师爷手中接过,随手看了看就放在一边,沉默不语。他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仕途蹉跎,早就没有了进取之心,只想平平安安的干完这任,致休回老家颐养天年。 只是昨天的那幕实在震撼他的心,那时候天已经全黑,只有几丝皎洁的月色透过乌云透射下来,牛知县在书房里读罢《春秋》,正要回房陪老妻睡觉,偶一抬头,就骤然看见道如星辰一般璀璨的光芒直朝他的院中坠落。 牛知县原以为是有什么异宝出世,跑出去一看,却是个光华大放的仙人。他虽然饱读诗书,知道本朝奇人异士之多,却从没见过真人,见仙人深更半夜的来他家,还以为是为政一方,教化百姓有功,仙人来渡化他呢,当时就要下拜。 这个‘仙人’就是张敬,连忙定住他的身形,口称:“牛大人,您不认识我了,张家二少爷,单名敬字的就是。这次我来是有一事相求牛大人,牛大人,您又在听吗?”略停片刻,化道闪电一般的光芒,纵跃间消失不见。 牛知县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个心情,从狂喜到失落?还是惊奇到艳羡?总之五味杂陈,听完张敬的话,傻傻的待在原地没有回应,等回过神来时,身边空空如也,几疑梦中。 等到第二天,张开阳果然就来状告他的弟子,牛知县这才确定昨天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不虚的,厌恶的看了张开阳一眼,心想人家都能飞行绝迹了,什么东西弄不到,还会贪图你那点家业?顿时心中就了决断,叫师爷把状纸原封奉还,道:“此案牵连到一位候爷,本官无权受理,你还是拿回去吧。” “大人,汉律上没有这一说啊,您怎么可以这样!”张开阳没想到县官大人居然连状纸都不接,失态之下,当堂咆哮起来,口中直喊冤。 牛知县摆手怒喝道:“叉出去!”要不是看在张开阳是一位乡侯的儿子,他早就命人痛打二十大板了。 “笑什么笑,滚开,滚开!”张开阳在闲汉们的哄笑中落荒而逃,直觉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林寡妇混在人群中,趁机痛打落水狗,暗爽不已,只是不知道张敬到底做了什么,让牛知县那么偏帮他? 正在县衙斜对面楼中准备看好戏的吕朗,见到张开阳跑进来,顿时一和手中折扇,怒喝道:“到底怎么回事,那老牛倌想干什么?存心跟我作对吗?” 张开阳嘟囔道:“我早就说过了,老牛倌很喜欢那小儿的狗屁文章,我们告到他那里,不是自讨苦吃吗,还打草惊蛇。” 吕朗恶狠狠剐他一样,张开阳顿时不敢在说。 同坐一桌的陈半仙,悠悠说道;“师弟息怒,其实这样也好,可以把状纸递到郡守大人那里,把事情闹大,弄成势成骑虎之势,由不得他不就范。” “好!”吕朗击节称赞,一瞪张开阳:“还不快去,难道要我教你怎么做吗,傻里傻气的!” 张开阳不敢回嘴,弄了匹快马,满腹怨言的骑着去了十几里外的郡守府,吕朗和陈半仙各驾着剑光在空中保护他。 在占地几十亩的郡守府前,张开阳看着环列的绣衣侍卫,绷得笔直的腰背,挂着那铮亮的刀剑,护卫着堂皇富丽的建筑里的大人物,透着无尽的华贵和霸气,心先就怯了,正感茫然无措的时候,就看见许多熟悉的面孔,不是他们张家举荐,或是保举因为出仕的功曹,法曹,主簿之类的人物,平时没少在一起吃喝玩乐,称兄道弟。 张开阳顿时大喜过望,兴冲冲的跑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求他们引见一下,就见这些人一个个脸色大变,如躲避瘟疫般一哄而散,躲进郡守府中,没个肯和他说话的。 “这是怎么回事?”张开阳终于发觉情况不对,慌得手足俱软,好不容易挣到僻静处,就冲天哀叫道:“吕大朗,陈大仙,快下来救救我吧!” 两人如风一般着陆,陈半仙径自冷哼道:“我去打探一下情况。”一整衣裳,表现出仙风道骨的气质,笑着走出去,在回来时却已是怒容满面。 “我刚刚随意抓几个人问了问,他们都说昨夜张敬突然从天而降,说如果看到张开阳到郡守府状告他的话,请他们帮忙跟郡守大人说情,又留下几十两银子后,亮起一阵或青或红的光芒冲天而起。他们知道是神仙一流的人物,不敢得罪,今天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刚见到张开阳,就全都进去跟郡守大人求情去了。” “好个张敬,好手段!”吕朗勃然大怒,飞起一脚把张开阳踹得满地乱滚,喝问道:“是你,是不是你泄露了消息,才让他有所准备?” “咳咳,冤枉啊,我和他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之仇,那里会这么打我的脸?” 吕朗一想也是,面色稍缓,手中折扇虚空一点前面的石墩,仿佛那就是张敬,狞笑道:“张敬!上次拼生意,拼人情世故,拼法力,我都输给了你。这次拼人脉,拼家世,拼黄白金银,我看你在拿什么赢我!” 如果,张敬能听到的话,很可能说;“跟以前一样啊,站着躺着赢啊!” (今天第一更,求收藏,红票,加持神力!) 第十回长生人 吕朗说做就做,又重重的拜托陈半仙,让他以‘半仙’的名气去盅惑郡守大人,令官司朝有利于他们的方面发展。说完,他就一纵剑光,划破天际,去拜访那些吕家刻意结纳的汉朝宗室和豪门,不就是看谁请动的人多,能耐大嘛,老吕家真就未必会输给老张家。 陈半仙也是怨恨张敬毁去他的丧门剑,又垂涎那几把变形飞剑,总想着能得到一把或几把才甘心,所以极力配合,道了声大善!就一把抓住张开阳,朝郡守府走去,很快就被当作贵宾迎进里面。 瞬息间,自从七国之乱后平静了一百多年的临海郡,就变得暗潮汹涌起来。 张家宅院之中,却是一片歌舞生平的景象,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因为张敬下了严令,无论谁也不能把外面听闻到的消息透露到张老太爷耳中,还得神色如常,但这很难做到。 自从被张敬带回来的水魄丹救醒之后,张老太爷的气色就好了很多,每天清晨起来,能在白氏的搀扶下走上千八百米。这天同样如此,就看到家丁侍女们都是战战兢兢的不敢看他,知道一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痛苦的问道:“是不是开阳那小子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白氏一怔,傻傻的看着张老太爷,嘴唇张了张,旋即紧紧的抿了起来,她是多么的想把张开阳状告张敬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张老太爷听,好把自己的儿子扶上乡侯宝座。 但她和张敬一样,都害怕张老太爷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接受不了昏死过去,才决定瞒住他,装傻道;“没有啊,老爷你也走累了吧,我们回房休息吧。”。 问题是白氏不是一个会演戏的人,张老太爷虽然年纪大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那里看不出来,苦笑摇头,心想既然都选择瞒着自己,那就不要知道好了。 可就是这样的鸵鸟心理,有些人也不想张老太爷维持。白氏扶着他回房,突然就听前院传来一阵喧闹声,张老太爷不由停下脚步,回头凝望:“小翠,小翠,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早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美貌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喊道:“张老爷,白夫人,不好了,姑爷他被衙役们抓起来了。”她不是小翠,是依红,自从张敬和许孝廉的女儿在面都没见过的情况下,被双方父母定了亲事之后,她就被许父派过来,准备先验证下张敬那话1儿的能力,免得女儿嫁过来以后不幸福。 她来了有几天,好不容易等到张敬回来,想接近时却每次都被李氏若有若无的打搅,令她好不懊恼。今天难得一向早起的李氏睡了懒觉,正好勾引未来姑爷。 没想到,她才借着端茶的机会,偷摸用指尖勾搭张敬的手掌心,正脸红心跳的时候,就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厮,还没等说话,后面就跟着闯进来穿着大红绣衣的带刀大汉,为首一个狞笑道:“张家二少爷吗,跟我们走吧,你的事情犯了!” 依红也是聪明,看情况不对,就悄悄后退,进内门后就一溜烟跑来求救。 白氏登时慌了手脚,惊叫道:“啊,牛大人不是把张开阳的状子驳回去了吗,还有什么人敢来抓敬儿?” “我听到,好像是郡守大人派来的人马”依红赶紧道。 “绣衣使者!天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生出那恶毒儿子竟要致自己的骨肉兄弟于死地。”张老太爷只一听,就觉天塌地陷,满眼金花,要不是及时抓住了白氏的手臂做支撑,立马就要倒在地上。 “老爷,老爷您别吓妾身啊。”白氏先前只顾关心儿子,这时才惊觉身边的儿子他爹更危险。 “呼呼,呼呼”张老太爷深吸几口气,艰难的闯过鬼门关,脸上泛起一阵潮红,摆手止住了惊惶的想去叫大夫的依红,眼神十分坚毅:“带本候爷去前面,我倒要看看,谁敢在候府里抓人!”说得斩钉截铁,霸气十足,仿佛间回到壮年的样子,令白氏激动不已。 绣衣使者,由九五之尊委派,负责镇压各州郡的造反、叛乱事宜,剿灭山贼和强盗。总数虽然不多,却个个是百人敌,千人敌,拥有九鼎之力,厉害无比。当地郡守只能临时调遣,而不能命令,是大汉王朝镇压地方,抵御匈奴人入侵的利器,非同小可。 前院中,张敬坐在石墩上,静静的喝着茶,进入完全忘我的状态中。在几个绣衣使者看来,就成了他目中无人的表现,登时大怒,尤其他们还是受人所托,没有上峰命令就私自来拿人,好在只是一位庶子,还惹了官司,不然还不敢来。 在路上他们就商量好了,速战速决!见张敬摆着老大架子不理人,其中一个怒喝道:“你竟敢拒捕,饶你不得!”随意安个罪名,就扯落腰间缠着的金刚铁链,呼啦一声,风声呼喝,就朝张敬的胸前甩去。 这要被打中,非断几根肋骨不可。 张敬冷哼一声,放出天孙剑,咬住金刚铁链一绞,顿时就变成金屑飘落满地。又如电般飞过去,在几个绣衣使者腰间的轻轻一绕,就把他们的佩刀全部断成两截,掉在地上砰砰作响,哼道:“都给我小声点,谁敢在像刚才那样大呼小叫,目中无人,把我爹惊动,那断的可就不是剑了。” “你,你是长生人”那几个绣衣使刷刷暴退,又是惊骇又是恐惧的看着张敬,缩在一起瑟瑟发抖。闻言,齐齐怪叫一声,往外跳跃去,居然有四五十步远,一落地就连滚带爬的朝大门外冲去。 他们之所以如此害怕,是因为张老太爷在白氏和依红的搀扶下出现了。 张敬回头一看,不由叫道:“爹,您怎么出来了?”等看到依红在那边,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怒喝道:“谁叫你多事的?” “我,我”依红本来都想象着‘姑爷’被凶神恶煞的绣衣使者们五花大绑着正要拷打,而她美丽,聪明的许家小丫鬟及时请来了救醒,解救了姑爷,然后顺利完全老爷交代的那啥任务,连证明贞节的白布都准备好了,谁知道情况会完全反过来呢?委屈的红了眼睛,都快哭了。 白氏却觉得依红做得对,不忍她被过分责难,忙问道:“敬儿,刚才是怎么回事?那是剑还是什么?”盯着在张敬身边游走不定的天孙进,大是惊奇。 张敬道;“爹,娘,我也不瞒着你们了。上次出海的时候,九死一生,幸好有位老师相救,还教了我点仙术。至于这个是飞剑,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又对张老太爷恳切道:“爹,您放心,官司我会搞定的,您只管放心养身体,不要气着了。” “敬儿,你比你嫂嫂的父亲一样幸运。他也是出海遇到了风浪,船沉没后,被一个海中妖姬所救,还结合生了孩子,结果平安归来。他还没福气学仙术,而你不同,将来发扬广大我们张家的一定是你,但开阳毕竟是我的儿子,你的哥哥,纵然他有再多不是,也斩不断血脉间的联系,无论如何,好歹留他一条性命,过那普通人的日子,你看如何?”张老太爷眼巴巴的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张敬苦笑道:“爹,您看我像那么狠心的人吗?只是大哥从小锦衣玉食惯了,让他过苦日子,恐怕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您真得决定要这样做。” “他虽然是我的儿子,但做了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张老太爷脸色一板,突然变得铁血无情起来。 “走,让我们一起了结这段官司,还要给吕家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临海郡的第一豪门!” (从下周一起,每天两更,求收藏,求红票!) 第十一回郡守府里的宝贝 张老太爷在去十几里外的郡守府前,先去拜访了本地的牛知县,想请他帮忙在郡守大人面前说情,原以为他会推脱,不敢掺和进张、吕两家的争斗。谁知道,牛知县一听说他们父子来了,就立马倒履相迎,态度十分和蔼,并不住的夸奖张敬博学多才,他日必为朝堂上的栋梁之才,对所请的事情也一口答应。 喜得张老太爷心花怒发,谦逊不已:“那里,那里,老大人过奖了,哈哈,敬儿还小,以后还需要靠您的提携呢。” 牛知县连称客气,和张老太爷坐上马车之后,就不着痕迹的请教起养生之道。 张敬早知道他的打算,就把以前从古书上看到的养生方法做了神秘化的处理后,讲给他听,归根到底也就两点,多运动和喝水。 牛知县听的连连点头:“有道理,这种方法先人好像也有讲过。”对张敬恭敬的就好像小学生面对老师一样。 为了照顾两位老人,马车走的很慢,老半天才到郡守府。 “爹,到了。”张敬扶着张老太爷下车,刚站稳,就被一位从里面出来的主簿看到,禁不住上前道;“老候爷,您怎么来了?”看到张敬也在旁边,脸色顿时凝固在那里,结结巴巴道;“二,二公子” “大人有礼。”张敬双手垂拱,把儒家最重的‘礼’,施展得让人连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问的话却毫不客气。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原原本本的跟我爹说一遍,不要有任何隐瞒。” 那主簿慌忙道:“本来我们都已经说动郡守大人,让他不受理这个官司。谁知道陈半仙突然进来,巧舌如簧,竟把郡守大人说得变了心思,我们这边也有不少人看到情况不对,就改了主意不说话,导致声势削弱不小。现在郡守大人正委决不下呢,我看很快就会被陈半仙说动,幸好老候爷和二公子及时赶到。” 张敬顿时冷哼道:“又是那老贼,今天绝饶不了他!”扶着张老太爷就朝郡守府走去,那主簿抢先朝里面跑去道;“我去叫其他人出来迎接。” 很快,很久二三十号人跑了出来,围着张老太爷齐声道:“拜见候爷大人!”他们都是数十年里被张老太爷举荐,因而从一介穷酸书生成为掌管钱、米,刑狱,公文往来的官史,其中不少还是张姓子弟,自然不敢怠慢了这位恩主。 张老太爷欣喜的一个接一个看过去,心中充满成就感,虽然他因为爵位有举荐权,但用不用他们,还得当地主官点头,但耐不住他活得长,日积月累下来也为子孙积累出这样丰富的人脉,原本是想交给张开阳掌握,但现在老太爷改主意了,郑重的把张敬推向前台,介绍给他们认识。 这些人都是官场中厮混惯的人,自然明白其中含义,又惊又畏的看着张敬,都在那晚见识过他在空中来去的本事,知道厉害。见他在张老太爷的指点下,一一向自己等人问好,礼貌有加,顿时放下心,想道有这个大能人在头上护着,似乎也不错。 正谈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被健马嘶鸣的声音打断,循声看去,就见对面尘土飞扬的奔驰来二十几匹快马,后面跟着七八辆装饰奇贵的豪华马车,顷刻间到了眼前,从马车上下来几位衣着华丽的年轻人。 张敬看到那为首的一个赫然是吕朗,陪在他身边的是一位二十三四岁,面色苍白,明显酒色过度的男人,正奇怪的打量着张敬诸人,眼含鄙夷之色,视作土鸡瓦狗。 他说道:“好啊吕朗,这就是你要本候爷帮你对付的货色?”说罢,就要钻进马车里,在他那二十几个健硕侍卫的保护下回去继续花天酒地。 “候爷等下,其他人您可以无视,为首的那一个可不简单,我就屡次惨败在他的手中呢。”吕朗慌忙拉住了那位不知名候爷的手臂,不惜自爆其短。 “哦,你所说的那个张敬在那?” 张敬从人群中越众而出,洒笑道:“我就是张敬,你既然要当吕朗的打手,那能否说出你的身份姓名,好歹也要让我知道打了谁!” “果然是个狂妄的小子,记好了,本候爷姓徐名人贵,世袭的县候爵位,比你老子的乡侯恰好大了那么一级,快跪下磕头吧,不然小心本候爷告你们一个大不敬之罪。”徐人贵食指点着地面,哈哈大笑道。 张敬无动于衷,他身后的那些官史则都面露难色,左右看了看,还是想依照大汉朝的规矩跪下去,也被他拦住,冷哼一声,天孙剑就化成道乌流的剑光劲射出去,在徐人贵的脚面前爆出一个无底深坑。 “啊!”徐人贵吓得后退十多步,指着张敬尖叫道:“你竟然敢朝本候爷动手?不怕天子震怒,派出钦天剑的仙长来诛杀你九族吗?”他似乎也是修行中人,说话的同时,就从怀中摸出一个墨绿色的象牙笏,举到空中就大放光芒,化成一条长约二三十米的黑绿色蛟龙,盘旋下去团团护着他的身体,这一做完,他就在无所惧,径朝郡守府中走去,边狞笑道: “走,我们找郡守大人去,先算算你这个妖人仗着妖法欺辱大哥的罪状,在来厘清你谋杀朝廷显贵,该判个何罪!” 吕朗紧随其后,对着张敬不住点头微笑,走没几步,就碰到得到消息,抓着张开阳出来迎接的陈半仙,两群人汇合成一股,气势汹汹的朝里面走去。 “二公子,我们怎么办?”最先那个主簿被推出来,神色惊惶道。 “什么怎么办,他说我刺杀朝廷显贵,有谁看到了?他有受什么伤吗,怎么证明是我干的?”张敬耸耸肩道:“我还想告他刺杀我呢,你们都给我作证啊!” 众人一想也是,顿时放松下来,其中有个聪明的道;“那我们得快点,郡守大人耳朵软,要是先听信了他们的状词,可就不妙了。” “那还等什么,走!”张敬挥手断喝道,扶着张老太爷跨过郡守府的朱漆大门,立即就觉身体一沉,好像有股无形的偏偏又光明浩大至极的力量压迫着自己,心中一惊,以为有阵法什么的埋伏在内,左右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就注意到前面那道墨绿色的蛟龙一进到郡守府中,光芒就大盛,简直到了让人不敢逼视的地步。 而吕朗的脚步明显变慢了许多,旁边的普通人都比他走得快,张敬心想难道郡守府里面有什么厉害法宝,能镇压修真人体内的法力不成?所以吕朗才怂恿张开阳来衙门状告自己,好趁机下手,却没想到牛知县居然不接状纸,所以才改到这里动手? 张敬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为防万一,就把玄天升龙柱暗中祭在背后,决定一发现不对,就先下手为强! (今天先只有一更,另感谢神机粉丝,方想粉丝,787878,和各位作者朋友的打赏捧场,非常感谢!) 第十二回大开杀戒一 能把玄天升龙柱变成随意大小带在身上,还是张敬最近领悟出来的妙用,一经变小,祭在身后,顿时就消减了无形中的威压。张敬却依然装作吃力的样子,不想让吕朗,陈半仙等人看穿他的虚实,扶着张老太爷进了郡守府。 吕朗,陈半仙和徐人贵等人先行一步,在公堂上拜见过了郡守大人,徐人贵抢先道:“大人,您可要做主,张敬小儿刚才居然想谋杀本候爷!” “竟有此事。”郡守大人高坐上方,闻言惊道:“有什么证人吗?” “有,他们都看到了。”徐人贵一指吕朗等二十几人。 张敬恰好赶到,拱手,露出一口白牙:“大人不要听他胡说,我这边也有几十个人可以证明,徐候爷刚才想杀我。” “是的,大人,我等愿意作人证。”张敬背后的人,顿时纷纷叫道。 吕朗等人自然不干,跳出来又叫又骂,两帮人马几乎在公堂上打起来。 郡守大人看得头痛欲裂,一边是地头蛇,看着官都很小,但离开他们的支持,恐怕当时就要两眼一摸黑,什么事也办不了。 一边则是过江龙,虽然是贵族系统,管不了政事,但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难保没有手眼通天的人物,也不能轻易得罪。 但不马上处理两伙人真就要打起来了,郡守大人想谁也不得罪,把这茬揭过去,一拍惊堂木,道:“你们两家既然都没有其它证人、证据,就不要在胡闹。两位候爷请坐,带原告上来。” 张开阳匍匐上前,眼睛根本不敢看向张老太爷和张敬,战战兢兢的道:“大人,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说了半天,哭了半天,洒落一地眼泪,都是张敬如何虐待他,欺辱他,揉捏他,害他有家不敢回,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徐人贵一听,顿时大怒:“本候爷也有个弟弟,也是做哥哥的人,却从来兄友弟恭,有饭一起吃,有床一起滚,有女人一起睡,合家上下别提多快乐,却没想到世间居然有你这样做弟弟的,简直禽兽不如。大人,本候爷建议把他凌迟处死,以警告后来人。” 张敬只是冷笑,甚至都懒得反驳,只是看着张老太爷,十分担心他会受不了,发生意外。 跟着一起来的牛知县越听越不是滋味,在平日里他就听说过张家两兄弟的事情,一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一个能文能武,天性纯孝,县里人全都知道,怎么到了这里就变了模样,这天难道就能颠倒了黑白吗? 牛知县是正统的儒生,看到不平事忍不住就要管,这也是他到四五十岁了,还是一个小小县令的原因,矛头直指徐人贵。 “无论事情是不是这样,本朝就从来没有过一位贵族凭空干涉另一位贵族的先例,何况大汉律法也不允许。” 郡守大人点头称是,叫愤恨不已的徐人贵退下,问道:“被告,有什么话说?” 张老太爷挣脱张敬的搀扶,独自走出来,长叹道:“大人,不瞒你说,我的大儿子从小就被我宠坏了,贪鄙好色不说,还屡行不轨之事,差点把老夫气死,如此不孝之子,怎能让他继承祖传的爵位和家业,我已经决定把这些都传给我的小儿子,张敬。” “爹,您疯了吗?对了,一定是张敬逼你这么说的,快告诉大人,是不是这样?”张开阳惊得跳了起来,红着一双眼睛大叫道。 旁边吕朗见张老太爷居然下了这样的决心,说出这样的狠话,知道不好,事情恐怕要脱离控制,连忙跳出来道:“老候爷,本朝从来都尊崇立长不立贤,您的大儿子还健在呢,又没有什么过错,凭什么把家业传给小儿子?您老不要糊涂了!” “吕家小儿,我张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张老太爷怒喝道,他恨张开阳执迷不悟,更恨这些不怀好意的外人。 吕朗顿时大怒,又眼看事情已经无可挽回,突然大叫一声:“动手!”手扬处,就是一阵如雨般的血花从他的袖子里疾飞出来,目标是张敬,却连张老太爷和其他无辜的人都笼罩在内,存心让张敬措手不及。 “疾!”张敬早就防着他这招,抢到张老太爷前面,就放出清零剑,化成一道青色的光幕圆罩护住众人,又放出流星蝴蝶剑朝着吕朗身周绕去。 两人动作都快得跟电光火石一般,直到这时候其他人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妈啊,就朝外面跑去,连高高在上的郡守大人也在几个忠心侍卫保护下匆匆离去,同事还有人喊道;“快,快,去把绣衣使者们请来!” 吕朗放出黄蜂尾后剑,就是一溜黄光,夹着嗡嗡的呼啸声,敌住了流星蝴蝶剑,在空中不断交击,缠斗起来,打得难解难分,知道想凭自身能力获胜,是难上加上,看到徐人贵在那边犹豫不下,迟迟不动手,登时急叫道:“候爷,他被本朝气运所化的‘明镜高悬匾’,‘海水朝日图’和‘郡守官印’三重镇压,而您则得到庇护,此消彼长,出手就能杀了他!” 徐人贵本来就在跃跃欲试,一听心动,可还没等他动手,张敬就抢先发动攻势,并手一指,衣服上封印着的一只玉兔就化成飞剑,飞在他身边环绕,就要斩成上下两截,却被那条墨绿色的蛟龙挡住,杀不进去。 “这是什么法宝?”张敬暗暗盘算着,要是能弄到收研究一下就好了,抬头看公堂正中间高挂着的‘明镜高悬匾’果然发散着常人看不见的金芒,还有后面挂着的‘海水朝日图’鼓荡出一层高过一层的水火气息,扑面而至,尤其是郡守大人高胖的身体移开后,就十分清楚的能感受到那股窒息感,可身后的普通人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很显然这是针对修仙人的镇压! 张敬想起牛知县的公堂里也有这两样宝物,心想难怪以前没听到什么妖人,或者鬼怪大闹公堂的事情发生。但想镇压住自己,却是不可能。 “出现吧,先立于不败之地!”张敬把玄天升龙柱召唤出来,护住张老太爷和自己,其他人早跑没影了。突然转身面对背后,呼出口云雾之气,迅速变幻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孟钵,笼罩过去,刚飞到半途,就听叮叮当当一阵爆响,血花飞溅。 原来刚才陈半仙趁着吕朗突然出手,吸引住所有人注意力的时候,悄然隐藏在一边,一直等到张敬没防备,才打出指甲盖大小的丧门钉,原以为能建功立业,谁知道张敬却早有察觉,将计就计的破去他的法宝,顿时脸色一变,急忙飞跃到吕朗和徐人贵身边,三人联手攻向张敬。 以一对三,张敬丝毫不惧,把闪电剑,流星蝴蝶剑,清零剑全部发出,玄天升龙柱立起,发起一波猛过一波的攻势,让对面三人叫苦不已。 吕朗觉得情况不对,定眼一看,顿时尖声惊叫道:“你的法力居然没被镇压住,这怎么可能?” 第十三回通天龙柱 张敬才懒得跟他们解释,转头对张老太爷道:“爹,您没事吧?”三把变形飞剑通灵至极,都不需要他指挥,就首尾相连,因速度太快,剑光叠加在一起,化成七彩光圈把吕朗,陈半仙,徐人贵围在里面,用剑光刺杀。 却都被徐人贵身周的墨绿色蛟龙挡在外面,并发出阵阵龙吟怪啸,作势朝飞剑扑去。 张老太爷强作镇定道:“我没事,你千万小心。” 张敬点点头,回头就看到每道剑光斩在墨绿色蛟龙上,就割裂出一道墨绿光芒,随风而散。可是那蛟龙旋即就得到补充,竟连点间隔都没有,就好像这里是它的巢穴,补给源源不绝。 知道要想立马破了它,还真不容易,张敬正想主意间,吕朗眼见在被困下去凶多吉少,发了狠心,暗暗咬破舌尖,一点精血全喷在黄蜂尾后剑上,迅速蔓延开。那剑本是黑黄相间的颜色,刹那间成了血红,剑柄倒转朝下点了两点,突然劲射出无数笔杆粗细长短的短剑,如雨一般穿透七彩剑光,朝张敬脸上、身上飞去。 吕朗同时大喊道:“我们跟他拼了,死活就看现在!” 陈半仙二话不说,使出所修炼的《阴符经》中最伤元气,但也最厉害的勾魂夺魄大1法,食指指甲划破眉心的肌肤,登时出现一条血痕,并从里面冲出两条惨白惨白的指头大影子,是他的一魂一魄,只在空中闪现一下,就彻底消失不见,在出现时已然到了张敬身后的左右两面,一双小手就像气球充气般膨胀暴长,朝着张敬的脑袋抓去,并不断发出啾啾的鬼笑声,扰乱人的心志。 “啊,不好!” 张敬很快就发觉有些头晕目眩,但有玄天升龙柱保护,这点伤害还威胁不了他,只是久攻不下吕朗等人,就将计就计,装出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召回变形飞剑护驾,拉着张老太爷朝外面且战且走。 三人见了果然大喜,加紧发动攻势,尤其是徐人贵不知道厉害,又仗着护身的蛟龙厉害,一马当先跑在了最前面,妄图杀掉张敬,也让吕朗等人知道下他的厉害。 张敬等他追出有段距离后,猛得回身,心念一动,玄天升龙柱上的火龙冲天而起,瞬息间把吕朗的短小飞剑和陈半仙的鬼魂全都冲毁,烧灭,点滴不留。 与此同时,三柄变形飞剑就爆发出极其耀眼的剑光,齐心协力缠住那条墨绿色的蛟龙,又是大喝一声:“起!”从徐人贵脚底下陡然激射出一把玄黑色的剑光,他眼角刚看到,还没来得及露出惊骇的神色,就被剑光从胯下到头部分成两截,死得不能再死。 墨绿色蛟龙失去主人的驾驭,呆滞了一下,就被三道剑光绞碎,变成原形‘象牙笏’,落在地上时发出叮咚一声,清脆无比,只是光芒全无,暗淡无比。 那突然冒出的玄黑色剑光正是张敬之前发出去的天孙剑,在地下穿行了几百米进来,一直不为人知,在这时刻突然冒出来,果然就斩杀了敌人,最厉害的刺客也不过如此。 天孙剑在地上一滚,就变成只铁背大蜈蚣,有千足千手,前面两只抓起‘象牙笏’就送到张敬面前,竟然是要把战利品上交。 “啊,张敬你好大胆,竟敢杀掉一位县候!”吕朗和陈半仙不约而同的惨叫一声,朝后爆退,指着张敬,嘴角血流不止却偏偏狞笑道:“你死定了!” 张敬也觉空中风云变幻,传出了阵阵龙吟咆哮声,接着就看到从虚空中出现一条首尾连接天地,尾巴贯穿在屋顶中的金色巨龙,也不知道多长。火龙老祖也算大了,但在它面前,就像小树苗面对参天大树一样。 张敬定眼一看,这那里是什么真龙?分明是由一个个人影组成,其中最多的是面色黝黑苍老的老农,也有吃得红光满面的商人,也有衣着华丽,仗剑而行的书生张敬甚至从里面看到了张老太爷,母亲白氏,嫂嫂李氏的身影。 有亿亿万之数,共同组成了这条万丈巨龙,所有影子一齐发出愤怒的咆哮声,随即万丈巨龙探下利爪,就朝张敬身体里抓去,要摄去他的三魂七魄,做成原材料。 吕朗和陈半仙早跳到远处旁观,目睹这威势,依然骇然色变,不认为张敬能在这样的攻击下存活下来,心中大快的同时也有些可惜那些变形飞剑、法宝也要化为乌有了。 尤其是陈半仙脸色灰败,分外懊悔可惜,他放出的一魂一魄是无形无质之体,玄天升龙柱上的火龙也烧不掉,只能重创,被他侥幸全都收回,封印在眉心的泥丸宫中温养,就是不知道要多少个五年才能把损失的元气补回来? 加上先前被毁去的丧门剑,陈半仙可谓损失惨重,还一无所获。有心冲进去抢几把飞剑,只是看着那通天龙柱,心中又惊又畏,心想: “自汉高祖刘邦至今,大汉朝都已经有了两百年的天下,按说早该积弊累累,气运将终,可是这龙气还如此浓烈,人民依然信仰有加,着实可畏可怖。恐怕还得有一百年,刘氏汉家王朝的气运才会终结,被人民抛弃,在也无法凝聚出‘通天龙柱’来镇压我辈练气士,那时候才是能人异士们大显身手的时候,现在老祖就在秘密谋划,也未免太早了些。” 就在他心中浮想联翩的时候,张敬正经历着人生最危险的战斗,在通天龙柱上的龙爪探下来的一刹那,他就把所有飞剑全部发出,剑光合成一股意图抵挡,谁知道一碰之下,流星蝴蝶剑,闪电剑,清零剑,天孙剑就齐齐哀鸣一声,往下坠落。 张敬脸色大变,幸好玄天升龙柱上的火龙及时腾空升起,和巨大无比的龙爪在空中撕咬,争斗,盘旋飞舞,交锋处黑烟滚滚,火光缭绕,直冲天际。 看起来是旗鼓相当,但组成通天龙柱的亿亿万人影,前仆后继的朝火龙掩杀去,纵然在烈火中被烧死也在所不惜,发散出无穷的怨念和杀气,顷刻间火龙就抵挡不住,岌岌可危。 张敬一见不好,想也不想哈出口气云雾之气,在原地变出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云偶,抱起神色呆滞的张老太爷,忙乱间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就驾着闪电剑朝外遁去。 那龙爪却已破了火龙,击飞玄天升龙柱和那个云偶,探进他的脑后,张敬就觉自己的精神和魂魄落入一个奇大的吸力中,身不由已,浑浑噩噩,就要被抽离身体的时候,脑后突然发出一股奇热,阻隔住了这股吸力。 张敬也被烫醒,知道不好,急忙想着应对的办法。 (明天风云推了,对我,对本书很重要,让红票和收藏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十四回通玄变幻(第一更,求收藏) 张敬正思考着对策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就看见自己的母亲白氏跌跌撞撞的从公堂外跑了进来,焦急的叫唤道:“敬儿,你没事吧,快到娘这边来。” 随即又在她身后出现嫂嫂李氏的身影,满脸焦急:“叔叔,听说你杀人了,郡守大人正派兵抓你呢,我们快逃吧!” “你们怎么来了?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快回去,回去。”张敬一见骇得魂都快飞了,对这两个胆大至极的女子,又是感动又是担心。 白氏和李氏如何肯走,不仅不走,还朝着张敬的方向跑去:“敬儿(叔叔),我们不会扔下你的,死也要死一起。” 张敬生怕她们遇险,连忙分出一道剑光,就要转到她们头顶护着她们,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断喝从天而降:“不要动!” 紧接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从天而降,张敬看着很面熟,却想不起来他是谁,又见他是虚浮在空中,脚下没有沾地,生怕他是龙爪上分出来的一个鬼影,要伤害母亲白氏和嫂嫂李氏两个,断喝道:“站住,不要动!你是谁?” 那少年焦急的大喊道:“敬儿,我是你爹啊!我知道你不信,刚刚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觉自己飘了起来,融入那条神龙之中,顿时就涌过来许多意识要把我同化。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你给我服的那些丹药的关系,我脑袋虽然乱哄哄的却一直保持着清醒,不但没被同化,还因此领悟了许多知识,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鬼魂,看到她们幻化成你母亲和嫂嫂的样子想害你,我就立马赶了过来,你千万不要上当啊,她们都是假的。” 张敬惊疑不定,定眼一看那少年,果然和自己,还有张老太爷长得很相像,难怪觉得眼熟。在看白氏和嫂嫂两个,目光呆滞,面无表情,虽然叫得很真切,但仔细一看就像西贝货。 尤其张敬修炼的是《万象森罗变》,擅长的就是制造幻象,之前只是情急心切,没有注意。这一起了疑心,当即就看破,不禁又羞又恼,放出闪电剑只在她们腰间一绕,就断成两截,变成狰狞恐怖的吊死鬼哀嚎着消散。 看着比自己还年轻许多的‘张老太爷’,张敬感觉怪怪的,却实在担心他的情况:“爹,您的魂魄还能回到身体里吗?” “傻孩子,爹活了几十年,老得都走不动了。现在脱去身体的束缚,来去自如,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甚至感觉还要好些。有这样的归宿在理想不过,就是有些放不下你母亲和你。”张老太爷起先说得眉飞色舞,那神情和张敬第一次御剑在空中飞行的时候十分相似,只是说到最后的时候才有些黯然神伤。 “现在情况危险,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敬儿,你脑后不知道是什么法宝,竟然能抵挡住通天龙柱的抓击,但时间一长,恐怕也会支持不住,你快定住精神,我帮你脱困!” 张老太爷说完,就抓过张敬和他交换了一下位置,然后冲天而起,投入那巨大无比的龙爪之中,被它抓住缓缓隐没。 “不要!”张敬大叫道,冲上去试图把人救回来。张老太爷抬腿就把他踹下去,大叫道:“现在只有让它把我当成你抓回去,不然是不会罢休的。你放心吧,反正它同化不了我的意识,在来一次也是一样,替我照顾好你母亲!” 话声渐渐远去,素来坚持男儿流血不流泪的张敬眼角悄然滑落一颗泪珠,陡然睁开眼睛醒过来时,就看到张老太爷的身体安安稳稳的靠在自己身上,却已经气息全无。 刚才的一切居然不是梦,张老太爷的魂魄真得被龙爪抓去了,张敬心痛如绞,突然记起张老太爷所吞服的‘水魄丹’是火龙老祖所炼,有强健身体,凝固魂魄的功效,想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张老太爷的意识没被同化掉,身体虽死,魂魄还在,等救出来以后还有重生的机会,心里这才安慰了些。 抬头一看,那巨大无比的通天龙柱早就不知道跑那里去了,张敬愤恨不已,却不知道找谁发泄,恰好看到听到吕朗和陈半仙两人竞争着朝自己这边飞过来。 “陈师兄,刚才你看到那龙爪里面抓着的小小婴儿没有,哈哈,张敬小儿敢跟我作对,我就叫他意识被同化,永世不得超生。”吕朗十分快意的轻摇着折扇,脚踏着黄蜂尾后剑,神态悠闲的似乎在春游。 陈半仙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师弟,张敬的身体现在失去了魂魄的主宰,变成行尸走肉,但元气还在,正好用来祭炼僵尸中最厉害的‘飞天夜叉’!为杀他,我可是损失了许多法宝,你不要跟我抢啊!”话说着,使用遁法抢在了前面。 “那可不行!龙珠还在他体内呢,总得先熔炼出来在说。”吕朗心情大好,也就不跟他争:“他的那些法宝不是没被通天龙柱摧毁吗,你去降服了一两把不就行了。” 陈半仙想想也是,琢磨了一下道:“我要那把蜈蚣化成的飞剑,还有那把”飞落在张敬身边,一点也没有戒备,反正只是一具‘死尸’,就四处查找起那四把飞剑的身影。 张敬本来是想等两个一起到眼前的时候,就突然动手斩杀了他们,谁知道吕朗却慢吞吞的落在后面,陈半仙又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在自己身边乱转,生怕给他看出不对跑掉,心念一动,玄天升龙柱就从他背后冲起,恰好穿过陈半仙的腰部,把他钉死在地上。 事出突然,吕朗应变却快,在陈半仙第一声惨叫响起时就掉转剑头,穿破郡守府的屋顶迅速远遁,只是他心下骇然,怎么张敬在通天龙柱的攻势还不死?回身看到张敬没追上来,顿时胆气一壮,心想或许张敬受了重创,刚才在虚张声势也说不一定?就这样损兵折将的回去,面子上也不好看。 抱着万一的侥幸心态,吕朗驾着剑光小心翼翼的飞回去,隔着老远就能听到陈半仙惊恐至极的声音从郡守府中传出:“不要,不要杀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哦,对了,你是不是想知道吕老鬼的底细,我告诉你,通通告诉你!” “叛徒,叛徒!”吕朗大怒,浮在空中大骂道:“张敬小儿,只要你把龙珠吐出来,我就替你了结杀害徐人贵的官司,还赔偿五铢钱三千万。你好好想想,机会就此一次,错过就没有了!” 郡守府里突然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张敬在犹豫,陡然一声惨叫响起,吕朗惊得差点反身就跑,凝神往下一看,陈半仙已经被四把变形飞剑斩成了肉泥,只一双眼睛还犹自圆睁着,死不瞑目。 吕朗本来就是惊弓之鸟,这下更被吓得肝胆俱裂,转身就朝老巢之中飞去,找吕老鬼救命。 “那里跑!”一道火光裹着张敬冲天而起,瞬息间把郡守府的整个屋顶炸碎,如雨一般朝下砸落,他人却已经在千米之外,紧追着吕朗不放。 (风云推中,每天三更,求收藏,求红票!本书买断,永不上架,免费阅读,所以只求在各位大大的书架里拥有一席之地,拜托大家了!) 第十五回地下世界(第二更求收藏) “我的妈啊,那两个煞星终于走了。”郡守府的官史和侍卫们冒着被碎片砸伤的危险,从隐藏处跑到院子中间,仰头看着吕朗和张敬先后御剑飞上天空,在天空划出一条长长的尾焰,很快消失不见。 又回身看那被掀翻的屋顶,个个咋舌不已。 “简直岂有此理!来人,去看看绣衣使者们来了没有,让他们立即来见我!”素来威福自专的郡守大人也从地窖里,被人请了出来,只是那模样别提有多狼狈了,灰头土脸不说,就连官服也被蹭破,颜面全失。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竟然是要马上追究,所有官史都吓了一跳,急急劝道:“大人,那两位公子太厉害了,还是申述到朝廷,让天子派下钦天监的仙长们来处理吧!” 郡守大人勃然大怒;“难道我的府邸就要被白拆了不成,本大人的脸面何在,朝廷的脸面何在?”还没发泄完,就颓然放弃,摆摆手道:“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办吧,我累了,这里你们商量着处理吧。”说罢,就在下人的搀扶下回后院休息,说到底他是怕了。 在场众人都害怕了,面面相窥一阵后,轰然而散,谁知道那帮煞星会不会回来,还是先走为妙。 张敬此时驾驭着闪电剑,如电一般追在吕朗身后,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吕朗虽然先飞了一段,却很快被追上,情急之下拼起小命,不惜元气大伤,连喷出数口精血到黄蜂尾后剑上,把速度又陡然提高两个档次,才勉强拉开段距离。 吕朗丝毫也不敢松懈,神情惶惶就像落网之鱼,为了活命,什么也不顾了,眼看前面陡然出现一座宫观,座落在一座巍峨高山的脚下,旁边人烟虽然不是很稠密,却也有不少人家。 这里正是他的老巢所在,吕朗顿时大喜,心念一动,黄蜂尾后剑转折直下,情不自禁的大喊道:“师傅,娘,快来救命!” 下面早有几个灰衣装束的大汉看见自家公子被人追杀,连忙驾着黑黄的剑光飞了上来,大叫道:“公子不要慌,我们来了,来人受死!” “快,快,你们拦住他!”吕朗说着,丝毫也不停留的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眼看就要落入那座宫观之中,张敬在后面看见,暴喝一声,飞舞在他背后,发出各色剑光护着张老太爷肉身的清零剑,天孙剑,流星蝴蝶剑,倏一声飞出,势如破竹一般把那些普通飞剑和上面的人全都斩成两截,残肢断剑如雨般纷纷坠下。 “啊啊啊” 吕朗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尽管早有所料,却依然惊得魂飞天外,头也不敢回的朝下遁去,心里还默念着你们可要撑久一点啊!突听耳边有风声疾驰而来,知道不好,发出手指间早就暗扣着的符箓,篷一声化成血云,挡在他的身前,却依然慢了一步,当胸被一道星辰般璀璨的剑光穿过。 鲜血飞溅,吕朗顿时如掉线风筝一般栽倒在那座宫观的前院之中,奋力爬了起来,左手捂在胸前,跌跌撞撞的跑进一座假山之中,瞬息间不见。 只留下如夜枭般阴冷的声音:“张敬,我此生和你不共戴天!” “吕朗,你搞出这么多事,还害死我爹,今天我就要杀全家报仇雪恨!”张敬说完,收回所有飞剑,背着张老太爷的身体就反身朝后遁去。在附近的山头找了一个黝黑的山洞,把里面盘踞着的毒蛇一剑斩成两段,这才把张老太爷的肉身藏在里面,洞口又用大石块堵住,保证万无一失。 张敬跪在洞外面,行了三跪九叩大礼,说道:“爹,我去替您报仇了!”站起来,就御剑飞起,陡然一个起落,就回到了那座宫观之中,找到吕朗刚才进入的那座假山,查看了一下,却是圆整整的一块,根本找不出什么机关暗道来。 张敬以前听火龙老祖说过,五行禁法中有什么‘诧山开石’的法门,能从一块平整的石块上穿过去,可惜没有学到。盛怒之下,放出清零剑,把那座假山切成十七八块,却依然没找到什么出入的门户。 到处搜了一遍,就发现这座宫观占地十几亩,十分广大,光是宫殿群就有十几处,却大多什么神像都没有供奉,就那么空着,甚至连个人都没有,可是之前还有那么多人飞出来啊,都躲在那里去? 张敬的目光看向了地下,找了个僻静处,召过天孙剑,这柄飞剑上满是利刃,插到地上,旋转起来,就把沙土飞离出去,很快,转出个一米宽两米深的黑洞,并快速往下面掘进。 也不知道多久之后,突然钻空,从下面透上来一缕红光,从上面照下去一道白光,交汇在一起变成酡红颜色十分艳丽,张敬怕被底下人发觉,连忙钻了进去。从钻空的地方往下一看,入目的就是四通八道的隧道,延伸向不知道何处。 张敬正要跳下去,就见到两个鬼影飘忽过来,连忙躲了起来,就听其中一个鬼阴森森道:“你说公子到底得罪了谁?那般大的法力,居然都被打成重伤,我连做人和做鬼的时间加在一起也有两百多年了,没听说过临海郡里有这样的能人啊?” “你啊,就是一个孤陋寡闻的无知鬼,也不想想咱们靠近的可是东海啊,什么厉害妖怪没有。公子老是说要弄一个海中美女玩玩,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惹祸上身呢。” “说起美女,公子新抓来的那个小姑娘可真漂亮呢,跟天仙似的,我要是有肉身,恐怕都会忍不偷尝她的肉味了,嘿嘿嘿” 另一个鬼道:“夫人正在主洞给公子疗伤,魂门亭长大人又在闭关未醒,就靠我们抵挡那个大敌了,别乱想分神导致我们被杀了,连鬼都没得做。不过,那小娘皮水嫩香滑真的很正啊啊啊!” 张敬听得清楚明白,知道现在是报仇雪恨的好机会,连忙跳出去,想拘束那两个鬼魂,逼问出主洞在那里?出去一看,他们两个早飘到别处巡逻了,速度快如疾风。 在隧道中乱转了一阵,也没找到鬼,更别说人,无意中闯到一个水池边,张敬就见那池水竟然是血红色的,非常浓稠,在那里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散发出一股中人欲呕的腥味,连忙屏住呼吸,皱着眉头就要离开,耳朵却捕捉到附近有低低的女子吟叫声传来,不由循声找去。 (晚上还有一更,急需您的支持,红票不嫌少,收藏不嫌多,通通都投给我吧!) 第十六回吕母(第三更送上,求收藏) “嘻嘻,不要啦,她的那么大,你抓她的啊” 张敬走到一面石墙前的时候,就听那声音由小到大,由模糊到清晰,竟然不是一个人,而是十几个女人汇聚而成,好像是在互相厮磨着做些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叫得分外媚惑人心。 闪电剑所化的玉兔耳朵最灵,也最机灵,掩着红鼻子在墙壁上划拉了一圈,那石壁就像泡沫做的一样摧枯拉朽似的掉落下来,现出一个张敬刚好可以进出的圆洞。 失去阻隔,声音顿时增大十倍,里面的女人也齐刷刷的看出来,绝大多数都是光着身体,作着那假凤虚凰的勾当,或者是互相抽拉着牛角,脸色酡红,神色痴迷,看到张敬的身影,不少女人就伸出藕一样白净的手臂朝他抓去,痴痴笑道:“男人,我要男人” 张敬放眼望去,都是粉肢玉腿,毫无遮拦的神秘花园,逃都逃不开。好不容易在里面最角落处找到一个穿着衣服的女子,看起来还有些神智,正要找她问下具体状况,这些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们已经一个个站起来,如狼扑羊,急不可耐,只是如何扑得到张敬,被一一躲过,顺利到达那个角落。 “不要过来!”那穿着衣服的女子本来就在全神戒备,看到张敬径自朝她奔去,顿时恐惧无比,抽出玉手紧紧抓着的剪刀指着对方,道:“你不要过来,不然我杀了你!” 张敬忙举起手,表示没有恶意:“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知道的话,能告诉我主洞在那个方向吗?” 那女子拧着一双秀眉,惊问道:“你不是吕家的人?” “不是!等下这里会大乱,如果你们想出去的时候,会是最好的时候。”张敬说话间,直视着这女子的面容,当真是肌肤胜雪,青丝如瀑,玉面上一对媚人的桃花目,总是含着三分春水七分秋波,竖起来时又透着坚毅和冷辣,此时只穿着一身青色的亵衣亵裤,虽然看起来有些不雅,却无疑显得她身段十分婀娜。 心里想道,她不会就是吕朗最近掠来的那个女子吧,果然漂亮,难怪连那两个没了肉身的鬼魂都十分垂涎。 那女子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男人,咬着一双红唇,几乎渗出血来,桃花眼瞄到外边那些已经变得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人,顿时心中一凉,知道在不逃出去,迟早也会被大淫贼吕朗施展妖法变成这样,顿下决心道:“我是昨天的时候刚被抓来的,不是很清楚路径,但我有个小姐妹,已经在这里被困了好几年,她一定知道路,小优快出来。” 张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张小床铺,里面卷缩着一个同样小小的身影,听了那女子的叫唤,才露出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眸,脸却依然掩在被子当中,沉默了好半天,才喵喵叫道:“一定要走吗?” 那女子看了眼张敬,郑重的点点:“小优,跟姐姐一起走吧,这里不是好女孩呆的地方。” “好吧!”叫小优的小姑娘猛然窜了出来,从手脚间弹射出冷森森的利爪,就朝着张敬面上抓去,屁股后面甩着一条毛茸茸的长尾巴,努力在空中保持着平衡。 张敬没想道她是一只小猫妖,又爆起发难,顿时吃了一惊,却不慌乱,哈出口云雾之气,在空中化成一个牢笼,原意是想把她困在里面。 猫妖小优却叫一声,小嫩足在牢笼上一踩,就借力弹了出去:“喵喵,好厉害,姐姐跟我来。”四肢着地,如飞一般朝外面跑去。 张敬连忙跟上,那女子咬咬牙,也跟了上来。从池子这边转到另一边的背面,居然就是主洞的所在,光是从多达三十人的防守队伍就能看出端倪。 猫妖小优停在转弯处,畏缩着不敢上前。 张敬也没打算让她冒险,轻声道:“你们两个找地方躲起来,接下来的场面不适合你们。”说罢,已经一纵剑光飞了出去。 “什么人!” 在张敬解决掉第三个敌人时,被一个老者发现,断喝一声,把手腕上戴着的一个白骨链子抛飞出来,在空中组成一个骷髅牙齿,正正咬住了张敬发出的清零剑。 其他人得到提醒,也连忙发出法宝迎敌,大多是骷髅戒指,头骨权杖,白骨丸之类阴毒的法宝,却如何敌得过张敬变形级的四把飞剑,合力一绞,就成粉末,慌得那老者大喊道:“张敬小儿,你欺人太甚!快,快,发动血河大阵,污了他的法宝,淹死他!” 张敬也不追杀其他人,径自朝他们看守的十分严密的主洞里冲去,谁挡路就杀谁,那老者要不是闪得快,也要被他斩杀,完全没有人能抵挡他一个回合,只有来去无踪的鬼魂难缠一些。 到最后还是那扇精金铁门挡住了他的去路,是在山腹里发生的千吨熟铜溶炼而成,更封印了无数禁制,坚不可摧。 张敬飞剑,法宝全都用上,都不能撼动分毫,正在加紧攻打的时候,就看见那女子持着一把剪刀,在猫妖小优的带领下,不仅没走,还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跑来,顿时一惊,连忙发出闪电剑飞过去保护她们。 好不容易接应过来,那女子劈头就是一句:“你是张老候爷家的二公子张敬?”桃花眼眸柔情似水,风情无限,看得张敬心中一荡,不由自主的应道:“是啊,敢问姑娘贵姓?” 那女子扭捏了半天,声若蚊叫道:“我姓许。” “原来是许姑娘啊,你怎么跑过来了,是发生什么事吗?” “啊,对了,小优说她知道开门的方法,我们才冒险过来的。” 张敬顿时无语,要是都像你这么说半天才想起正事,恐怕什么都完了,好在小优已经在门上某个地方一按,精金铁门缓缓自行打开,露出里面一对正在运气疗伤的男女,其中一个正是吕朗,脸色苍白无比,性命危在旦夕。 而给他疗伤的则是吕母,吕家的当家人,陡然睁开眼睛,暴喝道:“小优,你背叛老祖和我,有想过后果吗?”眼光如剑一般看向张敬,恶狠狠道:“少年,你如果还想在临海郡混下去的话,就此停手,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你看好不好?” “不好!”张敬断然拒绝,心念一动,闪电剑就从天而降,带着隐隐的霹雳声,朝着吕朗的脑袋落去。 吕母一面放出只绿不绿,红不红的红头绳兜住闪电剑,一面哭天抢地道;“老祖宗,那孽畜要杀死我们的儿子了,你还不快出现给他报仇!” 第十七回吕家的秘密(第一更求红票,求收藏啊)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吕家人更是一片哗然。原来吕母是云英未嫁之身,谁也不知道她怀的是谁的孽种,要不是吕老鬼庇护着,恐怕早就被族人关在猪笼里,沉江淹死了。却没想到居然就是吕老鬼的私生子,要知道吕老鬼可是吕家的祖先,辈分高得不可思议。 吕朗正闭目疗伤,也被这个消息惊得目瞪口呆:“娘,师傅他真的是我爹吗?”心神激动不已。 “孩子,你现在加紧疗伤,以后我跟你说这些。”吕母关切道,一面指挥着红头绳,在空中或曲,或张,比蛇还灵活,就想缠住张敬的飞剑。 张敬虽然不明就里,但听到脚下传来滚滚的阴雷声,似乎是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怪物正往上疾冲,知道多半是吕老鬼,不敢怠慢,又放出两把飞剑刺向吕朗。 其中一把却陡然被一只血红色的怪蛇从后面追上,紧紧缠住,而且不止一条,从血池子那边飞舞而来,如雷雨天的电蛇般数不胜数,喷吐着满空的红色毒雾,铺天盖地而至,不露一点缝隙,闻着就会昏死过去,任人宰割。 张敬连忙闭住呼吸,却还是忍不住头晕目眩,正要提醒一下许家姑娘和那个小猫妖躲在自己的剑光里面不要出去,就看到小猫妖从怀中掏出龙眼大的两粒金色药丸,喷香扑鼻,鼻间只是一闻,就觉神清气爽。 小猫眼自己吞吃一粒,另一粒则给了许家姑娘,根本没张敬的份。 “姐姐,你快吃了,就不怕了喵喵” 许家姑娘接过丹药刚放一半在檀口中,就注意到张敬居然没有,不由十分担心,小心翼翼的朝小猫妖讨要起来:“小优,你还有这东西吗?” “没了,喵。” “啊!那怎么办,这些红雾看起来好厉害。”许家姑娘焦急不已,生怕张敬中毒而死,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看着刚被她香津含过的那粒丹丸,突然神色大羞,危急关头却顾不了其它,用手掰成两瓣,把外面干净的那瓣递给了张敬嘴前,道:“快吃了它!” “谢谢。”张敬也不矫情,张嘴吞了下去,没注意看,把美人儿的纤纤玉指也咬在了口中,舌头和指尖一触,就像那天雷和地火碰撞出无限火光,没空多感受。眼见变化陡生,想必敌人刚刚说的那个‘血河大阵’已经发动,吕老鬼又即将杀出来,在不抓紧杀了吕朗报仇雪恨,恐怕都会失陷在这里。 在这危急关头,张敬那有空调戏美人,立即激活身体里百分之十的真龙血脉,先是脸上冒出片片龙鳞,变成龙头,然后是肩膀到手臂,都变成龙爪,脚下自动生出一朵浮云,载着他和许家姑娘,小猫妖,如电一般朝着吕朗刚刚端坐的地方抓去。 这才有空张开龙嘴把许家姑娘的纤指放出去,眼角就瞥到她面上到修长脖颈里泛起的粉红颜色,刹那间变成雪白,表情又惊又惧,就连那小猫妖也脚尖垫地,背脊高高拱起,就好像一只遇到天敌的猫尖利的叫着,想必两人都害怕的紧了。 张敬没空安抚她们,因为吕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治疗好伤势,浮在空中,如电一般朝出口处飞跃。 却快不过完成变身后的张敬,尽管吕母等人拼了命想拦住他,还是顷刻间追到,这才看清原来是有两条淡淡的鬼影,一前一后抬着吕朗的身体飞遁,所以才那般快法。 张敬顿时大喝道:“你们两个想再死一次,连鬼都没得做吗?”说罢,一剑穿过去。 那两鬼就觉耳熟,似乎他们之前说过这句话,心神一颤,虚无的鬼影抖成了迷雾状,在也看不清手脚面目,抛下吕朗就往地下钻去。 “不要!”吕朗不知道是想叫张敬饶命,还是叫那两个鬼魂不要抛下他,看到剑光飞来,骇得魂飞天外,胸前伤口好不容易止住不再流血,顿时又迸溅出无穷血液。 危急关头,合身冲进血雾中施展‘血遁大1法’,在血光中一闪而逝,但他受得伤太中了,原本想遁到地面上去,却只闪了闪,就扑通一声,掉进附近的血池之中。 张敬听到动静,脚踏浮云,疾飞过去。 “快拦住他!”吕母惊惶大叫,素来养尊处优的贵妇身子,拼起命来,速度也如风一般。 “保护公子!”从四面聚集来的小喽啰们也这样喊道。 “杀了他,别让他跑到上面,把我们吕家的丑闻泄露出去!”最开始那老者这样子疾呼道,他虽然关心吕朗的安危,却更关心吕家的声誉,下定决心要击杀了张敬,因为他是吕家的正统男性继承人,要不是吕老鬼偏袒,吕母无论如何也爬不到他头上,做那发号施令的主母。 老者叫过几个亲信弟子,如此这般的布置下去,这才一掐法诀,把满空喷吐着毒雾的红色巨蛇全都指引回血池方向。 咕噜,咕噜,咕噜。 浓稠的血池子就好像岩浆一样,发出血光和热气,升腾到空中就化成一条条红色巨蛇,又绞在一起互相厮杀,交尾,融合,化成面目狰狞的蛟龙模样,体型扩大了十倍以上,只是很不稳定,不时有血块掉落下去。 张敬一眼看到这血色蛟龙,心中就说不出的厌恶,好像辱没了自己一样想毁灭它!眼光四处一扫,在血池边发现吕朗正挣扎着往外面爬出来,旁边围拢着几个赤着身体的女子,痴痴笑道:“男人,你是男人,我要你!” 七八条藕臂一齐用力把吕朗拉了上来,还没等重伤垂死的吕朗歇一口气,这些迷失了本性的女子就把他推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脱去裤子,两三下就撩拨起了他的男性反应,迫不及待的骑上去嘿咻嘿咻,技巧熟练至极。 这些原本都是吕朗调教的成果,为了享受,甚至不惜用妖法把被掳劫来的女子们神智弄残。只是此时此刻,吕朗在也不想享受这快乐,极力挣扎着想脱身逃走,只是重伤之后气力都比不上那些女子,眼看就要被折腾死,吕母恰好赶到,暴喝道:“放开我儿子!”一抖红头绳,就化成长索,要把那些女儿统统勒死。 “在我面前你还敢为非作歹,简直找死!”张敬倏一声飞过去,龙爪探出,抓住那红头绳就掐成两截。 吕朗已经奄奄一息:“娘,救我” 第十七回兴师动众的龙宫(第二更送上) “娘,救我”吕朗的声音嘎然而止。 “儿子,儿子,你不要吓我啊。”吕母大骇,顾不得心疼红头绳,想飞扑过去,却又闯不过张敬的防御。心下发狠,把一个恰好走过来痴痴傻笑的裸女推进血池之中,口中念念有词,血池就急速滚沸起来,顷刻间,一个大活人就只剩下具骸骨冒出来,皮肉精血全无。 那条血色蛟龙就好像吃了大补药,身体坚硬凝固起来,从血池中一跃而起,盘旋在吕母身上,朝着张敬吐息、咆哮,跃跃欲试,却有些不敢的样子。 张敬冲过去,龙爪一勾,就把那血色蛟龙的脑袋削去一半,化成血雨落下,又倏一声飞出闪电剑,清零剑,天孙剑,只是在上面绕了一绕,就把血色蛟龙的身体斩成十八段,四散开去。 吕母大骇,血池魔龙居然就这么被消灭了?怎么可能!怎么也不想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惊声尖叫道:“老鬼,你为什么还不出来?” 三道剑光零碎了血色蛟龙,正要顺势斩了吕母,突然就觉阴风四起,呼啸着从自己鼻孔,耳朵,眼睛等七窍处钻入,贴着皮肤穿行,似乎是要把自己的皮完整剥下来,知道不好,张敬收回剑光团团护着四周,把玄天升龙柱立在身后,保护许家姑娘和小猫妖,转身就驾浮云飞走。 刚飞没几步,就见到一股黑惨惨的阴风从地下冒了出来,拦住他的去路。阴风中裹着一个红木金字的牌位,滴溜溜旋转个不休,分外诡异。 吕母顿时欢喜无比,一指张敬道:“快杀了为我们的儿子报仇!” 红木牌位中陡然出现吕老鬼的身形,比上次相见时多了许多阴狠和诡异,压迫感却减少了,张敬心想难道他还没从上次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吕老鬼已啾啾鬼叫道:“张敬小儿,竟敢杀我骨肉和爱徒,我就要抽取你的魂魄囚禁在夜壶上,永远为我的便器。在把你的肉身炼制成飞天夜叉,为我效劳,永世不得超生!” “好怕怕啊!”张敬说着,抛出天孙剑钉在上面的石壁上,就旋转起来,飞快的钻出一条隧道,驾着浮云就从这个缝隙中飞遁。 “那里跑!”吕老鬼缩回他寄宿的红木金字牌位里面,就在阵阵阴风的裹挟下紧追不舍。刚刚他在闭关的洞穴中察觉有人入侵,就急忙飞掠上来,等发觉是上次吞服火龙老祖遗留龙珠的那个少年,知道他变身后十分厉害,恐怕制他不住,或者被逃走。 所以都快冒出来了,却又钻回去取牌位,因为吕老鬼不能离开牌位两里远,在远一点就能变得非常虚弱,很容易弄得魂飞魄散,除非像上次那样预先布置了阵法。 原以为只花费一点时间,上面的人应该能够抵挡,谁知道吕朗就在这短短时间里被杀死,吕老鬼心中之痛可想而知,这一切本来都可以避免的。 倏一声,天孙剑先钻透厚厚的土层,劲射到天空中。接着是张敬脚踏浮云飞出,就看到地面有一队黑衣人,手持利刃,捅杀十八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用盆装他们的新鲜血液。在先前那个老者的带领下,正在一个法坛里,举行吸引孤魂野鬼和鬼神过来聚餐的‘血祭大1法’! 是《阴符经》中最凶恶的一种鬼法术,把凶神厉鬼们引过来后,用鲜血喂饱它们的肚子,就有一炷香的时间可以指使它们干任何事。等时间到了,还要再次填饱它们,这才会散去,不然就会反噬,十分凶恶。 那老者就是想豁出去三十六条人命,命令凶神厉鬼们把张敬啃噬而死,来保全吕家的丑闻不外泄,颜面不丧失。 可没想到法术才施展了十分之一,人只杀了三个,张敬就从地下冲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有的驾着飞剑升空想拦截,有的则是惊慌后退,有的还想施展妖法,完全乱了章法。 张敬二话不说,抛出闪电剑,就化成一道奇亮无比的n形闪电剑光,由高到低,在那些黑衣人头上一跳,毫不费力的霹成两半,最后斩掉缠在那些男人身上的麻绳,放他们逃跑。 做完这些,闪电剑连忙朝空一窜,追寻张敬。 这时,血祭大1法已经发动,把鲜血的味道发散向四面八方,把饥肠辘辘的凶神厉鬼们全都吸引过来,你争我夺饱餐了一顿。但毕竟血是有限的,后来的鬼就没得吃了,就盯着上凭借精妙遁法躲过闪电剑一击必杀的老者,群鬼啾啾鬼笑着,围了上去。 老者脸色剧变,想重施故技借鬼遁法逃走,却瞒不过群鬼们的眼睛,毕竟鬼遁法都是人家发明,被找出来,身上的血肉,精血,顷刻间被啃噬干净。 “不” 张敬疾飞到山脚下,渐渐能听到人声,回头看到许家姑娘和小猫妖手脚并用死死抱着玄天升龙柱,极力避免被甩下去,摔成肉泥的命运,知道她们支持不了太久。 后面一团浓烈的几乎像黑云般的阴风滚滚而来,席卷一切,有不抓到自己誓不罢休的意思,自己可以周旋,她们两个却不行。张敬想定,心念一动,浮云急转直下,从空中到贴着地面,近乎是九十度的垂直坠落,停在一块草地边,把许家姑娘和小猫妖踹了下去,浮空就走。 怕吕老鬼拿她们做文章,张敬沿着民居飞驰,一边大喊道:“吕家主母与人私通,生下私生子吕朗,和着我大哥张开阳欲谋夺我张家家产,被我给杀了!” 跟在吕老鬼尾巴后面追击的吕母又羞又气,尖叫道:“乡亲们,那张敬杀了我的儿子,畏罪潜逃。现在又造谣中伤我,你们快出来帮我捉拿他,本夫人重重有赏。” 不少乡民听到声音跑出来,却只看到一朵怪云,一股怪风呼啸而过,被风一吹就如坠入冰窟之中,森冷刻骨。除此之外,到处也找不到人影,真是奇怪了。 张敬早飞到海边,沐浴在落日的余晖之中,分外缓和。但对吕老鬼来说,太阳光就像炙热的刀剑一样,刮削着他的身体,痛苦非常,幸好不是正午的太阳,不然更加难以忍受。 到了这个有利地形,张敬就不在一味飞遁,而是驾驭着浮云和吕老鬼打起了游击战,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想生生的把他耗死。 吕老鬼也有这个意思,正斗得难解难分的时候,从海中深处突然攒射出无穷的金光,海浪翻滚成瀑布,托起几百几千米高,浪头上站立着无数虾兵蟹将,鳝总兵,鲨将军,龟总管,围拢着几位龙太子,仿佛就要出征的样子。 张敬和吕老鬼急忙分开,另找一处隐匿起来,查看动静。 第十八回来去自如 吕朗和吕老鬼都不怕龙宫的虾兵蟹将们,唯一可虑的是斗得两败俱伤,让他们捡了便宜,所以才急急隐藏起来。但他们相斗时,威势何等之大,就好像两团龙卷风一般在天上滚来滚去,早就被海面下的龙宫众发现。 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黑肤美男率先越众而出,由脚下不断翻滚升高的浪花托着,从海面径直升到千米高空,大喝道:“刚才什么人在上面打斗?快出来参拜龙宫太子!” 张敬躺在浮云上,就装作一朵白云在那里缓缓飘动,看他虽然和人一样身披重甲,却长着一个尖头,脸上手臂上鱼鳞点点,知道他是妖怪。却不知道他是一只鳜鱼精,本是在黑龙江中修炼出神通,后来和其它几个在淡水中成的鱼类同袍一起被龙宫招安,时任先锋官一职,极其擅长控水御水之术,在以后张敬攻略龙宫时,他就制造了许多麻烦。 这时候,张敬却没有多注意他,一眼看到在那么多虾兵蟹将们保护中心的居然是龙宫二太子敖狄龙,手中捧着一个通透非常的水晶,有多达八十六个面,落日的余晖照耀在上面,折射出去,在每一面都呈现完全不同的光晕。 水晶里依稀有个人影端坐在里面吸收太阳精华,张敬定眼一看,居然是龙宫大太子敖乾坤,完全没有想到,心想:“他为什么会在水晶里面,难道已经被老祖那下反击销毁了肉身,只剩下魂魄?”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接着又生出一个疑惑:“他不好好在龙宫里温养,兴师动众的跑出来干什么?难道有什么图谋?” 张敬有几个猜测,只是不敢确定,打定主意无论他想要干什么,自己都要破坏掉。这么一想,心中就生出一条妙计,猛然站立起来,驾着浮云环绕一圈,从吕老鬼藏身的那朵白云后面飞扑向虾兵蟹将中心的敖狄龙,大喝道: “吕家老祖,你说的不错,敖乾坤果然变成了一个魂魄,朝夕可灭。我们这就动手擒拿住他,你老人家把他的魂魄炼制成鬼火,用来增加功力,好冲击鬼神之位。而我则为师父报得大仇,正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哈哈,敖乾坤受死吧!” “大胆!”那鳜鱼精护主心切,分出一道水箭就朝张敬劲射去,又随意把海水绞成一圈圈向上的龙旋,朝吕老鬼那边卷去,试图让底下的同党有反应的时间。 张敬丝毫不惧,龙爪探出,就像划玻璃一样,把水箭洞穿,从中穿过去,身上飞剑,法宝的威力全都发出最强盛的光芒,衬得他仿佛陨石坠落一般,势不可挡! “杀死他们!”敖狄龙最先反应过来,大手一挥,狞笑道。乐得剪除火龙老祖的余孽,为哥哥报个小仇。 “诺!”万人齐应,虾兵蟹将们的反应有快有慢,但胜在人数多,第一时间就有千八百道水箭,水雷同时攒射在张敬身上,其它像鳝总兵,鲨将军之类,更发出苦心祭炼的各种水系法器、法宝,飞到空中就化成堪蓝色,或者乳白色的各种光圈,一层一层的套将上去,意图把张敬绞杀。 单个的法器或者法宝,威力都不是很大,但累计到七八百,上千,上万,破坏力何止倍增!除了闪电剑外的三把变形飞剑和玄天升龙柱都有些抵挡不住,不时有漏网的水箭,水雷,轰击在张敬身上,好在他现在头上,肩膀,手臂上都遍布龙鳞,真个坚不可摧,无论什么攻击打在上面,都只是有些疼痛,伤害不了他。 只是肩膀以下没有龙鳞保护,要万分小心,张敬挥舞着双臂护着下面,眼角瞥到吕老鬼也陷入了近乎无穷无尽的攻击之中,愤怒得又叫又吼:“老祖和那个小子也是仇人,你们快住手!” 分出去围攻他的五万虾兵蟹将接到的命令是:“杀了他们!”如何会听他解释,况且场中炸声隆隆,水浪轰鸣,根本也听不清他叫嚣的是什么,见吕老鬼还能中气十足的咆哮,只管抓紧了攻势。 吕老鬼因为嫡传弟子,心爱的私生子先后被杀,心中本来就生出无穷的愤怒火焰,想手刃张敬报仇。谁知道却被他利用来对付龙宫的虾兵蟹将,自然不甘心,想先避让到一边,虾兵蟹将们又不让,直打出了火气,暴喝一声从红木金字牌位中喷射出无数绿油油的鬼火,白森森的冷焰,如流星火雨一般堕落在虾兵蟹将们头上。 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从表面上看,那些惨叫的虾兵既没有被烧到,也没有被烫到,跟正常时候完全一样,却个个神色惊恐,双手在脸上乱抓,血肉纷飞,片刻后就露出白骨,登时而死,奇状惨不忍睹。 原来鬼火和冷焰都不伤皮肉,只烧魂魄,不能阻挡它们进入身体的话,顷刻间就会灰飞魄散而死。 死,对训练有素的虾兵蟹将们来说,并不可怕,但这样恐怖的死法却是头一次见到,吓得肝胆俱裂,斗志全无。 雄壮的鲨将军为之震怒,哗啦一声,从他头顶狂喷出一道水柱,冲击向那鬼火,冷焰,并大喝道:“小的们,快发葵水神雷,万弹齐发,把这个老鬼霹雳死!” 一场大战立即爆发,就连敖狄龙都为之侧目,注意张敬的人无形中就少了很多,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张敬不抓住都要对不起吕老鬼的‘苦心’,脚下一跺浮云,骤降下去,急冲到敖狄龙面前,期间受到的无数攻击也顾不得了,龙爪探出,就要粉碎他手中的水晶,顺便给他致命一击! “你敢!”敖狄龙因为自大,之前并没有变身,这时候想变已经来不及了,飞身急退的同时,张嘴从口中吐出一把白如雪的飞剑,起初只有头发丝那么粗细,出来的刹那就长到一米来长,和张敬的龙爪碰撞一下,剑身上就现出裂纹,嘤咛一声掉头想走,却被敖狄龙控制着和张敬死磕,他现在完全没时间使用其他的法宝和法术了。 张敬紧追不舍,龙爪离他胸前不足半米! 这番变化极其突然,敖狄龙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身边的那些侍卫们更加不堪,等到察觉时,两人一前一后已经追出了数千米海面,所到之处,虾兵蟹将们轰然而散,怕挡住敖狄龙的去路,到后来又因为投鼠忌器,迟迟不敢攻击张敬。 “你跑不掉的,乖乖受死吧!”张敬攻得畅快淋漓,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敖乾坤,你要种的话就出来,不要让那孽龙替你受罪!” 敖狄龙手里的水晶突然飞起,碰在张敬的龙爪上,砰一声炸散开,强大的爆炸力把张敬掀出一段距离,敖狄龙终于赢得喘息之机,虾兵蟹将们也抓到机会围拢过去,把他保护的团团整整。 巨响中,现出敖乾坤的金色琉璃状身影,随风摇摆,指着张敬笑道:“我们十八年后再见,希望你能活到那个时候。”说话间,已施展开风雷遁法,朝着首都长安方向遁出数万米。 张敬追之不及,正懊恼的时候,天边突然打下一道白色闪电,霹雳一声,正中敖乾坤的身影,就听一声惨叫,敖乾坤如断线风筝般径直掉落。 “大哥!”敖狄龙惊惶大叫,拼了命般飞奔过去。 “哈哈,天罚啊!”张敬已经看出那闪电,居然就是玉兔所化的闪电剑剑光,从后面赶上来,建此大功,知道再不走可能就要被疯魔的敖狄龙率领百万大军围殴,呼啸一声,召过所有飞剑法宝,驾浮云遁走。 没有人能挡住,拦住他! (该死的,不该死的,全都死了,现在就等着猪脚把火龙老祖和老爹复活,并杀死仇人!寻求力量,成为真龙的大冒险即将开始,下几章是结交、降服能御使百兽作战的山魅大王‘巨毋霸’,在下几章是结识淫1荡的燕子精姐妹赵飞燕,赵合德,开始欺负贵妃们的新篇章,仙友们先收藏在暑假里面养着吧!) 第十九回一遇张郎终身误(今天第一更) 趁着吕老鬼还被虾兵蟹将们纠缠住的功夫,张敬飞到那座宫观附近的山头,本来想把张老太爷的肉身背出去,但想想现在的情况不可能风光大葬,而且魂魄还在,迟早都要找回,说不定以后还有用。 就用飞剑划出一个石棺,把张老太爷的肉身安置在里面,又用法术封禁,以保证肉身不朽。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就去寻找许家姑娘和那个可爱的小猫妖,却没找到,不知道是躲起来,还是回家了? 张敬确定她们没有落入吕家人的手里后,就收了变化,驾着剑光朝家中赶去。毕竟保持龙身久了,会导致血脉迸张等一大堆后遗症。 途中张敬心念百转,知道临海郡这个地方是不能待了,不仅龙宫要找自己麻烦,就连那吕老鬼也是。正好之前就决定出去寻找新的永生道路,干脆就此行动,不过嫂嫂李氏要先托付给她的生母美人鱼。 隔着老远的空中,张敬就发现张家宅院附近有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等到近处一看,不由怒哼起来,其中一个居然是张开阳,想进又不敢进门的样子。 另两个则是许家姑娘和那个小猫妖,就站在大门附近,却不敲门进去,焦急的向外悬望,似乎是在等自己。 张敬按下剑光,落在她们面前,问道:“你们怎么还不回家?有事的话,进去说吧。”举步就朝里面走去,刚到庭院中央,就见未婚妻那边派过来的丫鬟依红慌慌张张上前道:“姑爷,不好了,我们家姑娘今天早上突然不见了” 张敬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说话。迟疑了一下跟进来的许家姑娘抬起羞得通红的娇颜,轻声道:“依红,我在这里呢。” “小姐,您怎么在这?可吓死老爷,夫人和我了。”小丫鬟惊喜莫名的冲过去,抱住了许家姑娘的手臂。 张敬惊讶的看着她的眉和目,果然精致如画,难怪自家嫂嫂身为女人,也夸她漂亮,为求确定,问道:“姑娘,你是许孝廉的女儿?”突然明白过来吕朗抓她,恐怕是想用这种方式报复自己,幸好先把吕朗杀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我。”许家姑娘羞答答的道,要知道男女双方结婚前可是大忌呢。 “那正好,你代我跟许叔叔说一声,把我们的婚事取消,给你在找一个好人家。”张敬又无情又冷酷的道,这样决绝也是不想连累她。 许家姑娘陡然抬头,凝视着张敬的眼睛,满是红晕的俏脸刹时间变得苍白,咬着唇道:“为什么?那天清晨我虽然被那个魔头捉去,他也想淫辱我,可我没让他得逞!”怀中的剪刀就是证据。 张敬连连摆手道:“不是因为这个,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不是普通人。而且马上就要踏上新的征程了,没有办法顾虑儿女私情,对你,我还是很喜欢的。”不论贞节的性情,还是美貌。 许家姑娘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些,捋顺耳垂边的发丝,低着头,细声,却十分坚定的道:“我们两家的父母已经给我们订了婚书,下了聘礼,我已经算是你们张家的人,况且,况且,我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怎么还能嫁给别人?” “什么,小姐你”小丫鬟惊诧的看着张敬,小嘴张得大大的,她都没试过滋味呢,小姐太超前,太超前了。 “只是手指而已”张敬还想说下去,就看到许家姑娘的眼眸中滚落出成串羞辱的泪来,知道没名没分的,未婚少女的小手确实摸不得,更别说含在口中舔了,头痛道:“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娶妻生子。” 许家姑娘羞应:“我可以等你。”要是在没见过张敬的情况下,男方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她也可能也会在父母的坚持下,很不情愿的退婚,但谁叫她见到了张敬,还是最危险的时候把她从魔窟中救出来,一颗芳心不由自主的就失陷了。 张敬劝了几句,见她老是摇头,落泪,不肯悔婚,无奈道:“随你。”心中莫名的欢喜,摇摇头,继续往宅院中走去,白氏和李氏早就在里面焦急的等待,一见到张敬就关切的追问道:“敬儿,你没事吧,事情怎么样了?” 白氏从上至下检查着张敬身体,看到擦伤,瘀伤不少,心疼的跟什么似的,流泪不止。张敬连连保证没事,她才放开心怀,朝后张望道:“你爹呢,怎么没跟你回来。” 张敬在路上就想过,怕白氏担心过度伤了身体,想等救回张老太爷的魂魄在告诉她真想,含糊其辞道:“爹还在郡守府里为我周旋呢,娘,恐怕我们不得不先离开段时间,就我们两个。” “啊!”白氏和李氏同时惊叫,含义却完全不同。 白氏对这天早有预料,虽然觉得意外,却不是不能接受,问道;“现在就走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就急忙去准备衣服,收拾细软。 李氏等白氏离开后,就拉着张敬到旁边厢房,泣声道;“我怎么办,你要抛弃我吗?”跟怨妇也似。 张敬拉着她的柔荑,握在掌心中,道:“本来我也想带上你的,但把你送到你生母那里,无疑安全,有前途的多。你是想忍受短暂的分离之苦,学的仙术,和我比翼双飞,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之后,我们还厮守在一起。还是享受一时的欢愉,然后年华迅速老去,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世上?” 李氏不傻,自然知道怎么选择,却抱着万一的希望道:“难道你就不能教我仙术吗?” “难啊,我是因为种种机缘巧合,外加火龙老祖的倾力栽培,才有今天的小小成就,连以后的道路怎么走都不知道,做你的师傅,不是耽误你吗?” “呜呜,你一定要尽快回来看我!”分别在即,李氏也不顾外人的眼光,扑到张敬怀中大声痛哭,瞬息间弄湿了他的外衫。 张敬默默的抱着她,看着府中陈列的古董,瓷器,金银,诡笑道:“按爹的意思,我们走之前,还要做件事。” “啊,在这里?”李氏明显误会了,挣扎着不肯。 花了点时间,把张府中的一切都清空之后,张敬就牵出在牛栏中养得膘肥体壮的大青牛,驮着白氏,李氏,许家姑娘还有丫鬟依红和那个小猫妖,五个大小美人,轻盈的从院墙上直接跳出去,先把许家姑娘送回她家,人数锐减成三个,转而朝海边走去。 许家姑娘站在自家门口,回想着今天经历的一切,仿佛隔世,眼望着渐渐远去的神牛和未婚郎君,突然发足追出去,大喊道:“张郎,奴家会一直等你的。” 张敬骑在牛脖子上,朝后摆摆手,却没有回头看她。 “喵喵,姐姐你怎么流泪了” (为了忠贞的许家姑娘,求红票,求收藏了~) 第二十一回巨毋霸(27日第三更送上) 张敬看了半天,突然回想起临海郡无名氏著的《海中夷怪志》,虽然记录的大多是海中鱼怪,但也有几个陆生妖怪被记载在里面,其中就有这个怪物的图解和介绍。 记起这怪物叫马熊,是狻猊与母熊交1合而生。 狻猊头生独角,遍体花鳞,吼声如鼓,性最猛烈,能食虎豹。那熊也是山中大力猛兽,这两种厉害野兽配合而生马熊,其凶猛程度远超父母。 这许多马熊中,有一只显得很特别,生着靛蓝大眼,披肩白发,还像人一样小心翼翼的端着个玉净瓶,要不是身材十分宽阔,从远处看真像个老神仙。 张敬开始就看错了,幸好没有冒失的闯下去。很显然,这些山羊是被怪物们有意饲养的,但数量也未免太多了些,粗粗估算了一下,有十万只,甚至还要更多,顷刻间把碧幽幽的草地啃噬的一干二净,露出光秃秃的黄土地。 都吃光了,下次还拿什么给山羊群?而且马熊只有数千只,全部敞开肚皮,又能吃得了几只山羊?为什么要养这么多,难道这附近有它们的巢穴? 这时候,那白发马熊看到草被啃得差不多,突然怪吼了几声,似乎是它们互相间交流的语言,又似乎是在下命令。那些黑发,红眼的马熊就狂奔起来,大吼大叫的向着四面山涧驱赶山羊群,就如潮水倒退,在一片‘咩咩’声中,山羊退出中间的谷地,消失在茫茫山脉之中。 紧接着,白发马熊把手中的玉净瓶朝上一抖,就有一道水瀑喷涌而出,在空中化成清澈而甘甜的细雨落下,才刚刚把秃黄的土地弄湿,数百里谷地冒出成片成片的绿意。 张敬飞在一个山头外的空中,所以没被发现,定眼一看,那冒起的绿色居然是青草叶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真得惊奇不已,望着白发马熊手中的玉净瓶,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洒出的又是什么水,居然有这样强大的催生妙用。 张敬想道:“凭马熊们的本领肯定炼制不出这样的法宝,说不定是挖掘的山中前辈仙人的遗迹?说不定还残留有什么仙法,口诀?”心中隐隐有些兴奋。 就这眨眼功夫,白发马熊已经收了玉净瓶,急冲冲的朝着北面那山飞奔而去,速度不比汗血宝马在草地上奔跑慢。很快追上它的族人,并从羊群中挑选出四五十只特别健壮,肥嫩的,赶到一座横卧千米的小山前,开始杀羊,烧火,烤全羊。 张敬从侧后面飞过去,落在那满是黑色钢叉的小山上,先就闻到一股肉香味,不由失笑道;“太阳还挂在空中,不会这么快就开始吃晚饭了吧?”正想间,脚下的山峦突然震动起来,好似翻了个身,上下颠倒,径自把他甩了出去。 好在张敬急忙一纵剑光,飞到空中,回身一看,不由倒抽口凉气,他刚刚站立的那里是一座山啊,分明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巨人,从横卧在地上,变成坐起来,就跟天翻地覆似的。 在看之前以为的黑色钢叉,居然是他的汗毛,每根都有百年老树那么粗,双臂更跟擎天巨柱也似,两指间抓过马熊们烤得外焦里嫩的羊肉,犹豫了下,径自扔到口中,嚼了嚼正要吞下,无意中就碰触到牙龈上的痛处,顿时全吐了出来,双手捧着又红又肿的腮帮子,嗷嗷直叫。 马熊们也算高大凶猛了,但在这个巨人面前,却还够不到他的脚踝,吓得跪成一地,浑身胆颤,却连跑都不敢。 那巨人痛嚎一阵,突然平静下来,两个山洞般大的鼻腔嗖嗖吸气,卷起一股股小型的风旋,进入的鼻子中,就分辨出空气中有不同寻常的‘人味’,低下头,瞪大眼睛,终于发现在他眼中跟蚂蚁差不多大小的张敬,嗡嗡问道:“你是鸟精,还是人类?” “呜!”张敬就觉有股怪风毫无预兆的突然刮出,扑面而至,夹杂着异常难闻的腥臭,差点就被熏到。一纵剑光,飞越出几百米,呼吸到新鲜空气,翻滚不休的胃部这才好了些。 不明白巨人想干什么,张敬谨慎的反问道:“你又是谁?”把声音束缚成丝,送到了巨人的耳朵里。 巨人微一侧头,那白发马熊立马爬了起来,用人声跟张敬介绍道:“这是山魅大王,统治着附近一千五百里内所有一切,无论动物,还是植物。有个人类名字叫‘巨毋霸’,你可能听说过。我看你像人类,又非常聪明的样子,有没有什么办法,把我们大王的蛀牙给治好?” “咦,拔掉不就行吗?”张敬道。 白发马熊苦笑道:“我们已经先后派几十位族内勇士进入大王的口中,看到那颗牙已经完全烂掉,但无论是用剑削,还是斧砍都不行,都伤不了它分毫。”想到那些被吸入,误掉进山魅大王食道里的同类,它就痛心不已,所以十分希望有人能来结束这一切,希翼道:“我们大王有的是奇珍异宝,只要你有办法对付那颗烂牙,可以全都拿出来,任由你挑选。” 张敬怦然心动,只是他以前虽然看过几本医术,却不是大夫,从来没替人诊治过。唯一知道的方法既然行不通,他也没了主意,道:“这个,你另请高明吧,我还有事,咦,等等。” 他的脑后一热,有道声音在里面响起:“启动关键词搜索蛀牙!” 蛀牙有时也有人叫它虫牙,学名龋齿。其主要形成原因是 治疗方法,预防方法如下,罗列了一堆。张敬细细领悟,顿时胸有成竹,正要再次开口。 那巨人已经忍耐不住,大吼道:“人类,你既然想不到主意,就永远留在这吧,直到你想出办法!”他身为王者,却被牙痛折磨了一个多月,脸红肿了半天,肚子饿得震天响,想吃东西,却又吃不下。困了想睡觉,又被折磨得翻来覆去,早就窝了一肚子火,借着这个由头,终于爆发出来,巨臂一飞,就朝张敬打去。 张敬冷哼一声,没了给他治疗的心情,霹雳一声,已御着闪电剑遁飞到万米之外,潇洒而去。 巨人奋起直追,每一步都把大地震得只晃,却抓不住快的如同闪电一般的张敬,气得嗷嗷直叫。 几乎同时,吕老鬼从历代天子封禅的巍峨泰山里,请出三千鬼魅大军,誓言要找张敬报仇雪恨! (求推荐和收藏!每多五十个,就加更哦) 第二十二回遮天(第一更送上,求红票,求收藏) 泰山! 五岳之首,天下第一名山,号称最接近天的地方。 上古时代的‘舜’,‘神农’等就封禅泰山,向天地报告自己施政的得失。 到秦始皇吞并六国,建立真正大一统的王朝‘秦’,自信伟岸的始皇帝也没忘记登临泰山,向上帝标榜他的丰功伟绩,并封了一棵松树为‘五大夫’! 在到汉朝开国皇帝刘邦,击退匈奴的汉武帝,更是数次登泰山。 泰山从来都是神秘和威严的,这天却迎来一条阴森森的鬼影。如果张敬在话,就会发现赫然是吕老鬼,只见他径直穿过天柱峰、日观峰、百丈崖、仙人桥、直到一棵苍劲挺拔的松树处,突然从下面传来苍老的男人声音,叫住吕老鬼道: “这不是城阳王座下魂门亭长大人吗,怎么有空回来了?” “你最好称呼王爷为‘泰山府君’!”吕老鬼冷哼道,脸色阴沉,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不想回来丢人现眼,但被人杀了心爱徒弟和私生子,却偏偏又奈何不了对方,心中实在气愤难平,豁出去老脸不要,也要借得三千鬼军报仇雪恨! 知道说话的是帮前朝始皇帝遮雨有功,而被封为‘五大夫’的那棵老松树精,仗着这资历就喜欢奚落人,也不看看现在都是汉朝天下了。 吕老鬼也不多说,直接飞入龙潭飞瀑中 他是城阳王座下两位魂门亭长之一,位高权重,统领着无数祭酒,冢令、冢侯、冢中游击、墓伯,俸禄是‘地下两千石’。很轻易的就借到八部鬼帅中的‘鬼魅部’,是由历代冤死的美女鬼和造谣惑众而死的鬼魂组成,专能杀人于无形,万分厉害。 “走,随我去杀了张敬小儿!”吕老鬼自信满满,统领着鬼魅部,冲去龙潭飞瀑,浩浩荡荡的朝着长安的方向搜寻去,张敬大致就是沿着这条路线前进。 ‘五大夫’看着成团成团的黑气从泰山里面涌出,顿时阴风乱卷,惨雾愁云,看着就很不喜欢,怒喝道:“这些乱臣贼子,早晚有一天要被轰杀!”对他这个前朝遗老来说,任何刘氏子孙都是乱臣贼子,窃取了秦朝天下。 城阳王是汉室宗亲,死后成的鬼神,在五大夫看来就是大贼,而吕老鬼之流,就是助纣为虐的小贼。想着不知道这次不知道又要去害谁,自己最好暗中帮助那人脱险。就使用真灵脱壳之法,把元神遁出,是个绿色的圆球,如电一般追上去,悄悄尾随。 吕老鬼居然一直没有发觉。 回形山谷之中,巨毋霸怒发千丈,张开屏风般大的大毛手,便来捉张敬,以他的身高力量,别说真被抓到,就是碰到一点,纵然百炼精钢也要被碾成粉碎。 张敬本来不想平白无故结下这么一个大仇家,才驾驭着剑光躲避,不是怕了。等见到巨毋霸紧追不舍,丝毫也不肯放弃,顿时大怒,一声暴喝道:“活该!老天就是要你活活牙痛死。”随手一指,流星蝴蝶剑就化道星辰般璀璨的光芒朝巨毋霸的脚踝绕去。 “咦,这剑是”巨毋霸怪吼一声,居然知道这变形飞剑的厉害,拔下胸口处的一根寒毛,用来抵挡流星蝴蝶剑,两者在空中交击了几个回合,结果竟不胜不败。 张敬忙把玄天升龙柱祭在身后,这才有空细看那根寒毛,通体玄黑,就好像一根大铁棒,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光泽,不知道巨毋霸是怎么生出来的,不但这么大个,身上附带的零碎都这么厉害,恐怕没有那个父母能生出他,难道是天生天养的不成? 张敬在空中还没感觉,巨毋霸追击他的每下走动和跳跃,大地都会跟着震上几震,就连四面环绕的群山,也像是在跳舞一样,随着他高高低低的起伏。 隔壁山头中的白氏,本来是趴伏在一块巨石上假眠,突然就觉脚下剧烈震动起来,惊道:“是地震了吗?”慌得手足无措,幸好大青牛和闪电剑所化的玉兔遵守张敬的命令,一直在贴身保护她,急忙转移到空地中央,倒也没受什么伤害。 不仅是她受了影响,数百里方圆,各种毒蛇猛兽像是受惊一般朝外疯狂逃窜。却也有不少成了精怪的凶兽,朝着事故的发生地点奔去。 在极短的时间内,张敬就看见一只花斑豹,一只犀牛,一只铁狮子几乎同时从山谷外闪现,同声道:“大王,谁惹您这么生气,我们一起杀了他!” 张敬这才记起那个白发马熊说过,巨毋霸是方圆数百里一切动植物的主宰,山魅大王!这就不好玩了,心念一动,收回流星蝴蝶剑,转身就走。 “拦住他!”巨毋霸大步流星的追赶去,无论是百年老树,还是亿万风化掉的巨石,全都被一扫而空,先是暴喝:“把变形飞剑留下!”眼看追不上,又改成哀求的口气:“那个人类,把飞剑借给本大王,无论你要什么,都给你。” 张敬心说早干嘛去了,之前要是客气一点,我还能不帮你?现在晚了,越过那个山头,就要按落剑光,带上白氏和大青牛急速遁走,巨毋霸的牙爱怎么痛,就怎么痛。 那山尖却倏一声出现一头吊睛白额虎,上面跨1坐着一个美丽少女,头戴美丽花环,只在腰下扎着一条带着叶子的树技,周身裸露着白得出奇的肌肤,在日光之下,从内里透出诡异的淡淡靛蓝,一看就不是人类女子。 其容颜颇是妖媚,而且双乳傲挺胸前,毫无遮掩,竟然也不下坠,着实壮观。 张敬不忍骤下杀手,毁灭这艳丽尤物,暴喝道;“美女妖怪,不要挡路!” “你、叫、我、什么?”那少女怔住的望着他,吃力的说道,像极了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一头秀发,却赤红如焰,像是有团火在上面燃烧一样诡异迷离。 (五十个收藏不多吧,仙友们您点一下就有了,我就多更一章。) 第二十三回火魅姑娘不知羞(第二更) 张敬正要答话,后面巨毋霸已经奔近,声音轰轰隆隆:“火魅你来得正好,替我拦住他,我升你做女王。” 虎背上的少女听着,双眸中透出迷惑的神色,似乎不明白女王是什么,能吃吗?看起来傻傻的,什么反应也没有,任由张敬冲过去,稍后才想清楚要说什么似的,微侧身道:“你是、人?从外面、来的” “是啊,人类的世界可精彩了,有空我带你出去玩。”张敬说道,已经按落剑光落到地面上,把白氏抱到大青牛上,心念一动,四把变形飞剑就围拢在一起,组成一道纵横三四百米的剑光,托起他们就往空遁去。 巨毋霸不知好歹,挥下他那根大长臂,顿时风声呼号,就好像天上崩落一根擎天巨柱,遮住了半边天空。张敬的剑遁虽快,一时间却也逃不出去,也不打算逃,纵着剑光和他的手臂一碰,就即绞碎了他那根精钢也似的大寒毛,在巨人峰柱子般的五指间绕去,剑光锋利,竟割裂出不少伤口。 张敬看准机会,放出玄天升龙柱上的火龙,撞在巨毋霸的手臂上,篷一声炸散开,火势蔓延,很快把他的那条手臂都烧着,远远望去,就好像发生山林火灾一样。 巨毋霸痛得嗷嗷直叫,在原地又蹦又跳,大毛手不断乱拍,试图把火龙拍灭,他的那些马熊,花斑豹精,狮子精等手下,也跟着支吾乱叫,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却不敢上去帮忙,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踩死。 此时,自然没人在注意张敬,他微微一笑,正要遁走,突然就听到难听的哀嚎声中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声音竟是十分娇脆甜美。 张敬循声一看,竟是那叫火魅的妖怪女子,眼望着手忙脚乱,屁股都着火的‘山魅大王’,素来呆滞的神情,突然宛如鲜花绽放,笑了一阵,素手一伸,巨人身上的火焰不由自主的就落入她的掌心之中,浓缩成手指头大小一点火花。 檀口一吸,那点火光就被她吞吃下去,略微一消化,就露出惊喜、满足的表情,接着居然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张敬飞到她面前,郁闷道;“你这个小姑娘,真不讨人喜欢啊。”话是这样说,可看到她胸前双乳宛如玉碗倒扣,镶嵌着两点粉凝,说不出的可爱勾人,忍不住就想伸手摸一把。 那火魅只是笑嘻嘻的,歪着脑袋看他,问:“什么?”在男人的无礼目光注视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坦胸以对。 “没什么,就是人类在外面都要穿衣服的,你这样不对!”张敬无耻的剥夺着其他男人看到这幅绝美春色的机会,一心两用,发现巨毋霸的火焰被火魅姑娘收去后,并没有向自己扑来,而是低头,朝他的小弟们低吼着什么,不是人话,所以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张敬不知道他想搞什么把戏,不敢在分心,任由火魅姑娘抖颤着双乳,追问:“什么是衣服?”,他也不回答。 反倒是同处在剑光中的白氏,见到少女的不雅打扮,大惊失色,虽然晓得她容貌妖异,又能骑虎,恐怕是妖魅之流,但这样裸露着身子怎么行?规劝道:“衣服是一种布料,把身体包起来防寒保暖,更重要的是遮羞。要知道我们女人的身体除了丈夫,可是不能给其他男人看的。” “哦。”火魅姑娘扯着腰间的草裙,疑惑道:“这是衣服吗,我有穿着遮羞啊!”草裙本就疏漏,在被她手一扯,该露不该露的顿时全露了出来。 张敬回头一望,差点喷血,不敢再看,主要是被白氏瞪了一眼,暗道可惜。那边巨毋霸也不叫了,却从他脚下快速跑过一道雪白的身影,正是那白发马熊,高举双手,表示没有恶意,大喊道: “人类少年,我们大王叫我代替他向你赔礼道歉,刚才不该发火动手。只求你借一下变形飞剑,削断他的烂牙,事后必有重谢。” 巨毋霸难为情的点着山般大的头颅,他是个王者,要不是被牙痛折磨得惨了,是说什么也不会求人的。 “现在知错能改,还不算太晚。”张敬琢磨了一下,冤家宜解不宜结,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搞到不死不休,答应下来,但是巨毋霸的狂暴,他也算看出来了,委实放心不下,提出一个条件。 “老实说,我放心不下你们。这样,我总共有四口飞剑,其中一把放进巨人的口中,但是其它三把则环绕在你的脚踝处,你和你的人敢有什么阴谋诡计,我就把你的脚剁下来!就这条件,你要答应的话,就躺到地上。” 巨毋霸听了一半,就咆哮起来,马上就要动手,大毛手刚抬起来,无意间碰到脸颊,剧痛立即袭来!真是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怒吼一声,举拳就往脸上打去,竟是要用蛮力把那颗烂牙打掉。 这个办法要有用的话,他早就不用受这折磨了,最后没敢朝张敬动手,认命似的躺倒在地上。 张敬脸上泛起胜利者的笑容,任你在高,在强,还不是得乖乖的躺在地上,等我来救!笑道:“可能有点痛,你不要动。我是不会害你的,还免费赠送洗牙服务,你在按照我教的方法预防,保证你十年之内,不会产生蛀牙。” 巨毋霸侧目,似乎十分意动,却没有说话。 白发马熊揣摩巨毋霸的心意都成了本能,顿时知道他想说却又不好意思说的话,磕头如捣蒜,欣喜道:“如果真能那样的话,我做主让我家大王送一套特别的剑匣给您,配上您那么多的飞剑,绝对所向无敌。” 这话正好打中张敬的心坎,虽然学过把飞剑封印在衣服上的法术,但同时封印着蜈蚣,青蛇,蝴蝶,玉兔,不但看起来繁琐,而且衣服上印着蜈蚣和青蛇,怎么像邪派众人的服饰。 就是是把飞剑全都变成动物跟在身边,也太招摇了些。一直想找个地方安放它们,却没有找到合适的。这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也不追问,用玄天升龙柱托着自己和白氏,大青牛,放出四把变形飞剑,各放奇光朝着巨毋霸卷去。 (晚上还有两更,求收藏,求红票,不要黑我啊~) 第二十四回斩将追魂全靠腰(第三更送上) 其中三道剑光绕向巨毋霸的左脚脚踝位置,而天孙剑则化成铁背大蜈蚣的原形,在空中游走一段,就径自落入巨毋霸大张的口中,寻找那颗烂牙。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张敬觉得天孙剑上利刃很多,正好可以用来洗牙。开始时一切顺利,巨毋霸也没有什么异动,张敬就感觉铁背大蜈蚣进入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山洞中,漆黑,深邃,到处黏黏的湿迹,是它最不愿待的环境。 这段时间,张敬早把几把飞剑祭炼的心意相通,指那打那,有时候还可以透过变形后的动物,看到它们眼中看到的东西,相当神妙,只是要全神专注,不能分心或者被打扰。 算是一个小小的缺陷,但张敬相信,随着功力的加深,很快就可以弥补。此时他就把心神附在铁背大蜈蚣上,透过它的火红眼珠,查看着四方,很快就发现那排利齿,颗颗又尖又长,又大又厚,仿佛一张桌面大小,深埋在血肉里面,休想轻易分离。 而那颗烂得的巨牙在最里面,十分接近正缓缓蠕动的食道。铁背大蜈蚣鼓动千手千足,爬到上面,转动身上的利刃就开始行动,不愧是变形级的飞剑,马胸们用刀砍斧伐都不能伤害的巨牙,居然连接粉碎,化成骨灰,越缩越小。 只是巨毋霸的牙齿跟他的身躯一样,实在太大,要想全部铲除,还需要点时间。 张敬松口气,退出和铁背大蜈蚣心神间的联系,任由它施为。转头看到火魅姑娘还在山头,十分仔细的聆听自己母亲白氏的告诫和唠叨,频频点头,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环抱在胸前,并把火红的秀发放到前面帮忙遮挡,只是效果不大,隐约间张敬还能看到大半个雪白的乳1球,而且这样似挡非挡的反倒更加魅惑。 见到张敬的目光盯着她的胸部,火魅姑娘登时怒目而视,她屁股底下的吊睛白额虎感受到她的心意,也冲着张敬咆哮不已。 张敬微笑的转过头,发觉她的眼眸中只有怒,而没有羞,大大迥异于人类女子。正想间突然就觉一股阴风吹来,遍体生寒,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 以他现在的功力,早就练得寒暑不侵,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感觉冷?张敬知道不对,先还以为是巨毋霸想暗算自己,怒吼一声正要发作,就看见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十七八个只穿着轻衣薄纱的绝世美女,有的手持白布蚕纱,漫空飞舞、有的手持白玉圆环,温香软玉,但无一例外的都是粉脸俏白,好像很少照阳光一样。 这些美女打量着张敬的面容,嘻嘻笑着的簇拥在一起,你推我挤,粉臂美腿乍现还隐,争着问道:“好美的公子,你是不是姓张名敬?” “你们怎么知道我?是那座仙山,那座洞府的姐姐们?”张敬奇道,定眼一看,这些美女仿佛笼罩在轻烟淡雾之中,腰身一动,便如风般飘荡而缭绕,不可捉摸。 “姐姐们是牡丹花下的侍女,正要请你一同去做风流鬼呢。”美女们轻捏衣裳,笑得分外妩媚,随之一抖手中的白布蚕纱,像是云彩炼制成的匹练一般,轻轻巧巧的缠向张敬腰间。 正所谓美女杀人不用,斩将追魂全靠腰! 如果张敬被美色所迷,放松警惕的话,任她们缠上身,绝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幸好他身边站着绝世妖娆的火魅姑娘,红发白肤,坦胸露乳,不通人情世故,呆的可爱。 如此珠玉在前,张敬还怎么可能轻易为美色所迷?见到她们居然动手偷袭,顿时冷哼一声,张嘴哈出云雾之气,变幻成一面渔网抛出去,反而要把她们一网打尽。 “张公子,你好狠的心啊!”那些女子看着虽然像烟云,速度却快急,张敬刚一反击,就如风般四散开去。虽是逃命,却别有一股飘逸婀娜的曼妙、美丽,还没忘记哀戚男人的薄情寡义。 白氏没认识她们的真面目,急忙拉住张敬道:“有话好好说,别伤人。” 张敬又好气又好笑,正要解释,那边已有一道黑煞气势汹汹,漫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顿在空中,现出许多隐约的人影。那些美女也纷纷聚拢过去,围绕在一块红木金字的牌位两边,娇滴滴的喊道:“欢迎魂门亭长大人,大驾光临。” “哈哈,张敬小儿,你居然能抵挡住这些上古帝王宫中冤死的美貌宫女、嫔妃的诱惑,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本来想让你在牡丹花下死,做个风流鬼,可惜了。”吕老鬼从牌位中冲去,在空中凝聚出一个二三十米的高大身形,俯瞰着张敬,摇头叹息道:“火龙老祖已经身死魂灭,我实在不忍心把他唯一的衣钵传人也给弄死,但没办法啊,不杀你了,我心中的怒火难平!” “原来是你,这就是你请来的援军?我猜的不错,你果然只有这些小手段。”张敬见吕老鬼消失了几天时间,突然再次出现,肯定是有了万全的把握,不然不会来丢人现眼。自己要想个办法应对才行,动念间,有了个主意,面上却转出害怕的神色,道:“如果我真得要死的话,你能不能还是让我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随手指了几个正搔首弄姿,衣裳单薄的美女,色迷迷道:“她们就不错,来,快放马过来,我先和她们大战三四百个回合!” 他的前后变化太大,吕老鬼看不出有异的话,就是傻瓜了,冷哼一声,打量着白氏和火魅姑娘的娇颜,道:“还有个没见过的女人,是你新交的姘头吗。不错,似乎是个火魅,正好杀了,两个都用来做我的鬼新娘。” “杀我!”火魅姑娘听到这句,天然呆的眼神陡然变得十分锐利!三千鬼魅大军突然出现时,她没有反应,只是有些好奇的观望。被说成张敬的姘头,她也没有反应,貌似默认,其实她根本搞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等到吕老鬼说要杀她时,火魅姑娘就一拍座下吊睛白额虎,从身上喷发出一团火焰,朝着吕老鬼猛扑去! 事前毫无征兆,突如其来。 同时这句话,也触动了张敬的逆鳞,他大喝一声:“抱歉了,飞剑全部回来,助我杀敌!” 吕老鬼只是冷笑,怜惜的看着这两个‘死人’。 第二十五回女鬼小倩(第四更送上,求收藏) 吕老鬼随手召出一张麻布旗幡,上面用鲜血画了一个裸体女人,笔法之灵动,仿佛把她画活了一般,翻转着要从布里面脱身出来,却不能够,气极的发出各种恐怖怪啸声。 对准张敬和火魅姑娘一摇旗幡,就从中涌出成团的黑雾,把两人分隔开,吕老鬼啾啾诡笑着隐去,暗中下命令道:“女鬼去对付张敬小儿,死活不论。花心鬼,嘴里抹油的马屁鬼们去对此那个母的火魅,能捉到活得最好。快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众鬼也不回答,倏一声去找自己的目标。 张敬早把玄天升龙柱的火光升起,在滚滚黑雾中就好像灯塔一般醒目,立马就有一个个绝世妖娆的女鬼围拢在附近,情哥哥情弟弟的叫着,好像认识了许久,有过一腿那样的哀怨。 下手时却毫不留情,手腕转动,带动手上的白布蚕纱,一圈接一圈的旋转起来,凝聚出无数阴雷,陡然甩向张敬,就听轰轰轰连响! 其中一个鹅蛋脸,明眸皓齿,生着小鸟依人体态的清秀美人,在一众放浪形骸的女鬼当中显得特别端庄和纯洁,先只是在外面飞舞,见到目标男人背后有一明柱,火光照处,无论黑雾还是阴雷,美女鬼们都不能上前,顿时知道眼前男人厉害,不由涌起满腔希翼,突然跪在空中哭泣道: “仙长救我!本名小倩,是山东泰安郡人,父母健在,还有兄弟姐妹七个,本来阖家安乐。谁想到,那老贼突然撒下‘瘟豆病毒’,导致山东一带十室九空,我家除了长兄之外,全都被毒死。我的骨灰坛更被那老贼收去,拘束我的魂魄逼迫我替她们作恶求您了,救救我!” 张敬还在将信将疑,那边几个脱得只剩肚兜的女鬼已经急冲过去,对准那个叫小倩的女鬼一顿拳打脚踢,恶毒的咒骂道:“你这个贱人,要不是府君大人收留你,恐怕还在天地间做孤魂野鬼,随时可能给罡风煞气,或者其它人灭掉,那里有你现在的好处?平常我们就见你生着狼心狗肺,惯会作清高,迟早要背叛,果不其然。我们今天就打死你这叛徒,让你连鬼都没得做!” “不要,不要,我只是不想害人了而已,求求你们饶了我吧呜呜”顷刻间,那个自称小倩的女鬼已被打得鼻青脸肿,就快烟消云散。 张敬见情况不像是在作假,不由动了恻隐之心,暴喝道:“住手!”恰好四把飞剑已经依次飞了上来,随着他的指处,在空中乱滚,把那如海浪般席卷涌来的黑雾给消灭不少,把身处的空间越扩越大,但始终找不到吕老鬼的藏身之处。 急忙分出一道剑光去救女鬼小倩,顿时就把那几个正在施虐的女鬼吓的肝胆俱裂,款摆纤腰,如拂柳春风般向下逸去。剑光过处,却只刺到她们留下的肚兜,红绿都有,砰一声炸成黑烟,消散无踪。 张敬没有收回那把飞剑,而是把剑光围成圆形,把女鬼小倩罩在里面,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女鬼小倩又惊又喜道:“你放我过去,别被那些人抓到,在把我的骨灰坛从泰山脚下的一座荒冢中取出来就可以了。” “就这样吗,那你可以去死了!”张敬骤下杀手,剑光激射而下,瞬息间就把她的鬼体斩成无数碎片,毫不留情。 “啊!”那女鬼只来得及发出声惨叫,就飞灰湮灭。这次死后,连在做鬼的机会都没有,至死都不明白到底那里出了纰漏? “都死了成鬼,没有皮肉,只有虚无的魂魄,还能被打得‘鼻青脸肿’,当我是白痴看不出来吗?”张敬冷哼一声,在不留情,转动剑光乱杀乱绞,杀得那些女鬼哭爹喊娘,什么媚功,什么仪态,都去他娘。 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有身世可怜,纯洁善良的如同邻家女孩似的女鬼小倩,正被老妖怪们逼迫着做坏事,但张敬不认为自己见到的这些风骚入骨的会是那样的‘女鬼小倩’! 这番变故也就发生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张敬不知道火魅姑娘在那里,怎么样了,有没有落入吕老鬼的手中?着实替她担心,很明显,火魅姑娘是刚变得人形,很多东西都完全不懂,傻得可爱,但这危险场合很容易就会中暗算,不行,自己得去找她! 刚要动身,张敬就发现自己完全是瞎操心,因为火魅姑娘已经出现在他眼前,正骑着吊睛白额虎御风飞行,不时随手甩出一团火焰,飞停在某处空中就熊熊燃烧起来,紧接着,里面很快出现一个淡淡的鬼影,发出凄厉的惨叫,想挣脱出去,那团火焰却始终包裹着它到处乱滚,直到把它燃烧成灰烬。 都说云从龙,风从虎,那只吊睛白额虎能驾驭风团,显然也是成了精,虎目凝处,就有两道黄光射出,旋即射中两道鬼影,如箭射出把猎物钉死在地面上一样,化成晶莹的琥珀,隐入土中。 无论鬼怪们藏得多深,多隐蔽,都难逃这对主仆的猎杀,简直像是天生的鬼怪克星一样,叫张敬瞠目结舌,飞掠过去道;“你真厉害!” “哦,我很厉害。”火魅姑娘这才知道一样,抬头问他:“你爱我吗?” 张敬楞在那里,琢磨道她是什么意思,难道逼自己表态?这未免太直接了些,道:“爱,这个字不能随便说,当你想和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说。” 火魅姑娘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说爱我,是想和我住在一起啊,那我不杀他们了。”说罢,把已经到指尖的火焰收了回去,对前面那名吓得跟无头苍蝇也似的男鬼,道:“你走吧,我不喜欢你,不会和你住在一起的。” “”张敬无语。 那男鬼捡回一条小命,激动不已;“谢谢,谢谢!”就要遁走,刚转身就被一只巨大的鬼手抓住,揉捏成一团,上面骨磷点点,烧得他惨嚎不已。 鬼手的主人正是吕老鬼,暴喝道:“没用的东西,快不去外面念咒,布置‘鬼牢大阵’。”随手把那个可怜的男鬼扔了出去,朝张敬二人道:“你们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可惜迟了,你们已成瓮中之鳖,逃不了的。” 摇动旗幡,把黑雾收回,张敬就见上下左右四面早已经被吕老鬼手中那面旗幡上的麻布围住,组成一个四四方方的牢笼,正缓缓的向中心压来,而那些女鬼,男鬼则在麻布上面时隐时现,口中念念有词,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新版倩女幽魂,大家看了没?再次疾呼收藏啊,对本书很重要啊) 第二十六回诅咒于我如浮云(第一更送上) 吕老鬼施展的是八部鬼中‘鬼魅部’最擅长的咒杀之术,能够利用冥冥之中的念力,在千里之外无声无息的杀死一个普通人。如果配上精心炼制的摄魂旗幡,组成无处可避的‘牢笼大阵’,则能在一炷香的时间把很厉害的练气士给诅咒死! 咒杀之术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它是无影无形,也没有质量可言,所以很少有法宝能够抵挡。全凭人的自身意识,事先也不可能防御,直到咒杀之术发作起来,才会有所察觉,往往这时候已经晚了。 幸好,张敬一见吕老鬼神色不善,就对火魅姑娘道:“走!催动剑光,护着白氏和大青牛,朝外疾冲去,一下冲到那面麻布旗幡前,可以十分清楚看到墙幕上的鬼魂露出惊惶神色,却是咫尺天涯,怎么也捉摸不到他们。 “我来!”火魅姑娘发出的火焰也停在墙幕前几尺的地方,不在前进,按说距离应该逐渐拉短才对,但火焰柱却越拉越长,很快就有长达四五十米。 张敬终于发现不是自己飞的不够快,而是吕老鬼暗中施展了《微尘世界》一类的奇门法术,把一点变得无限大,原先百丈的距离变得千丈,万丈般长。 就这刹那功夫,咒杀之术的魔力开始发作,首先受害的是白氏,无故心慌,惊悸,接着发展到忽冷忽热,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她也看出局面凶险,不想让张敬担心,咬牙强撑着。 在是大青牛和吊睛白额虎,都是口吐白沫,左右不断摇摆,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张敬这才发现不对,慌忙扶住白氏,喊道:“娘,您没事吧?”运起元气就朝她体内输入。 吕老鬼从一边飞越过来,得意的哈哈大笑道:“没用的,她伤的是三魂七魄,你治疗她的肉体又有什么用?不要急,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两个了。” 张敬突然激活百分之十的真龙血脉,变成龙头,龙爪,脚下浮云出现,倏一声,飞到吕老鬼面前,断喝道:“那我就在这之前杀了你!” 速度之快,时机之突然,完全出乎吕老鬼的意料之外,轰一声,他的鬼魂之身被张敬的龙爪洞穿,炸成细碎的烟云飞散四方,每一个灵魂碎片都带着他的一点意识,疯狂咆哮道:“啊,张敬小儿,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从上空陡然射下一块红木金字的牌位,风卷残云一般把吕老鬼的灵魂碎片一收。这件法宝虽然攻击力不强,里面却蕴藏着极其强大的魔力,让吕老鬼很快从里面完好无缺的爬了出来,只是小了一圈。气焰更炽,并不朝张敬冲去,而是发动阵法的威力,要把人全都诅咒死! 旋即,吕老鬼就发现,咒杀之术居然对张敬和火魅姑娘两个不起作用,真真又惊又怒。 他那里知道,张敬变成龙身之后,就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防御,无论内外。而且百分之十的血脉涌动下,气力几乎无限,咒杀之术没办法引发他天人五衰时的种种症状,然后杀死他! 而火魅姑娘则根本没有三魂七魄,她是地核中的一点幽火经数千数万年才修炼成的火精,几年前才修得人形。吕老鬼想用杀人的办法杀死她,怎么可能? 吕老鬼狗急跳墙,气急败坏的想先弄死白氏和那两条坐骑,让敌人尝尝心痛的感觉在说。刚要行动,就听震天价一个撕拉声响起,抬头就望见摄魂旗幡的麻布墙幕被一只大毛手撕成两半,那些鬼魂纷纷惊叫着跑散,紧接着探下一只巨大无比的脑袋。 “啊,是山魅大王,怎么可能,难道这里是五行之地?”吕老鬼骇然大叫,晓得厉害,钻进红木金字的牌位之中,刮起一阵阴风就走,惶惶如落网之鱼。 张敬则是大喜过望过望,好家伙,终于行动了,不过怎么会这么慢?见到敌人要逃,连忙放出四把飞剑,随意绞杀。到最后,三千众的鬼魂部只逃回不足三十个,只是可惜,没捉到吕老鬼。 张敬原先打的是主意,是想让巨毋霸帮他击杀吕老鬼,所以在收回飞剑前大喊了那么一声,但他的声音太小了,巨毋霸根本没听见。还是白发马熊飞奔下去,花了点时间,又花了更多时间,才攀爬到巨毋霸的耳蜗里,就好像徒手爬悬崖,虽然只到中间就行,但也就是他力大无穷,身手灵活,换了普通人早摔死了。 费了千辛万苦才把巨毋霸叫起来,这位山魅大王还在疑惑怎么突然没动静了,一点也没发觉天孙剑已经从他嘴里飞出,直到白发马熊告诉他,才暴怒的站起来,撕裂虚浮在空中的摄魂旗幡,破去阵法,吓走了吕老鬼。 不然时间在拖长点,白氏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饶是如此,脸色也有些萎靡不振,还是白发马熊会拍马屁,搞来许多黄精,仙桃之类山果,孝敬白氏,这才哭啼着请张敬继续给他家大王消除牙痛。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大王刚还救过我们,你不说我也会做。”张敬说罢,让巨毋霸再次躺好,放出天孙剑,像上次一样,化成铁背大蜈蚣钻入他的口中,径自爬到那个烂牙上,放出剑光就开始削磨掉烂牙。 十分顺利的把烂牙削去二分之一的时候,变化突生!一道腥黄恶臭的水箭恶狠狠的攒射在铁背大蜈蚣上,就听嗤嗤声响,黄烟直冒,刹那间消融掉铁背大蜈蚣的铁壳,只剩薄薄一层,几乎可以见到里面的血肉。 铁背大蜈蚣惨嚎一声,化成天孙剑纵跃到空中,摇摇欲坠的朝外面遁来。张敬通过它最后那眼恐惧眼神,看到盘踞在巨毋霸烂牙里面的似乎是一条肉1虫,身体扁平如线,十分奇异其它的因为时间太慢,看不出来。 连忙放出清零剑,闪电剑前去扶住天孙剑一同飞回,张敬自己也下去迎接,接过天孙剑一看,剑身几乎完全碎裂,要不是两边的利刃还顽强的连接在一起,就要彻底崩坏无疑了。 张敬心痛如绞,怒发冲天:“天孙剑,我这就替你报仇去!” 红票,收藏! 第二十七回剑匣(第二更送上) 白发马熊也看到一股黄烟突然从他家大王的口中冒出,接着飞剑就遁逃出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故,慌得他抓耳挠腮,和山魅大王的另几个手下,在那里议论纷纷。 张敬飞落下去,把大青牛和白氏安置在地面,放出闪电剑和清零剑保护,召过白发马熊,道:“刚刚发现,山魅大王的烂牙之中盘踞着一条大肉1虫,能喷出极具腐蚀性的毒液,连变形级的飞剑都抵挡不住。我正要进去斩杀了它,战况可能有些激烈,你让山魅大王千万别乱动,免得误伤到他的脸颊肌肉。” “啊,原来是有妖孽在作怪,我就说单单牙痛,怎么可能把我家大王折磨成那样。”白发马熊怒发冲冠,嘶吼道;“恐怕以前我族的那些勇士也是被它杀害的,不然怎么可能每次都有去无回?大仙您等下,我去禀告大王,在去把那个剑匣拿来。不但可以温养您受伤的那把飞剑,还有无穷妙用,帮忙斩杀那条大虫!” “那你快去。”张敬急切道,自从他先后得到四把变形飞剑以后,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重创,抚摸着天孙剑,又是心痛,又是懊悔,刚才要是小心点就好了。 白发马熊匆匆告别而去,那边白氏和火魅姑娘已经手拉着手在说话,两家的坐骑也在做着友好的交流。不知说了些什么,白氏从挂在牛角上的包裹里挑了几件衣裳,送给火魅姑娘,教她怎么穿衣服,脱衣服,那件什么也遮不了的草裙,顺利完成历史使命后,被丢弃在地。 可惜,这一切都是隐蔽的树丛中完成,张敬没办法一饱眼福,等白发马熊正等着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火魅姑娘已经换装完成,十分不适应的拉扯着衣角,就想脱下来,却被白氏严厉的制止。 说来也好笑,这个能御使虎狼的火魅精灵,对上一点力量也没有的白氏,居然表现得非常畏服。尽管很不自在,没有以前光着身子时舒服,但也没有脱下来的意思。 白氏笑眯眯的展示着她的妆扮成果:“敬儿,你看怎么样?”她自从生下儿子之后,就一直想在要几个,儿子女儿都行,可惜没能如愿。刚刚教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反应的火魅姑娘穿脱衣服时,油然生出一股母爱,就好像以前手把手教会张敬的感觉。 “漂亮,非常漂亮!”张敬只打量了一眼,就色授魂与的道,盖因火魅姑娘比白氏高了半个头,根据白氏身材量身定做的衣裳给她穿上,无疑就小了很多,紧紧包裹着她的浑身上下,把她的胸,腰身曲线,修长的美腿极度的凸现出来。 别说一般男人看了受不了,张敬现在还保持着龙头人身的状态,血脉喷张之下,几乎控制不住,调戏之。 都说蛇性最淫,其实龙性更甚,和强壮健美的牛美人生特龙,和活泼善跑的马姑娘生龙驹,和身子洁白如雪的目绵羊精生猖龙只要是美女,也不论什么种族,都可以睡。这就是龙族第一位真龙的名言! 张敬虽然还没有到这么重口味的地步,但毕竟也有了百分之十的真龙血脉,尤其是变身之后,分外受不得女色的诱惑。 火魅姑娘倒是不在乎张敬的目光注视,只是衣裳实在太紧,搞得她很不舒服,在原地扭来扭去,只见乳1浪翻腾,臀1瓣飞舞,那情形就像美女蛇在款摆纤腰,似有意,似无意的勾引人一样。 “躁动,躁动啊!”张敬快忍耐不住了,幸好,白氏终于知道问题出在那里,无情的挡住了张敬的视线,拿出包裹里的剪刀,针线,拉着火魅姑娘到一边的树丛中,道:“我帮你把衣服改大一点,我说怎么刚才一直觉得奇怪呢。” 张敬眼望着她们离去,思量着要不要找处水潭跳进去,消除体内血液温度的时候,白发马熊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大仙,我已经把刚发生的情况跟大王说了,他让您放心,绝对不会乱动,还有这剑匣!”说话间,已大步跑到张敬面前,把手中一个似玉非玉,似丝非丝的东西递了过去。 张敬展开一看,那里是什么剑匣,分明是个四四方方的马甲,上面都有两个断口让手臂伸出去,背后则凸出一块,两边罗列着正好十个孔洞,发着盈盈的淡光。 “这真是剑匣?”张敬怀疑的问道。 白发马熊挠挠头,咧开嘴傻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不过我家大王说了,你穿上去以后就知道了。” “那我试试。”张敬也不怕其中有诈,毕竟山魅大王的烂牙还要他治呢,把这件像极了马甲的剑匣套在身上,胸背处登时就是一紧,有道金光从后面射出,融进他的身体里,竟然就能察觉到那剑匣的律动,传出十分饥渴的意念,就好像原本就是自己身上的肉。 张敬惊道:“这是?”那边,天孙剑已经急不可耐的钻进剑匣凸起的那块中心,在张敬感觉里就是强行钻进了自己的腰。好在这只是错觉,突然背后奇痒,从剑匣两边共二十个孔洞中,倏一声射出玄黑色的光芒,紧密相连,就好像神雕的宽阔翅膀一般,展开来,足有两扇门板大小。 像是天生的一样,张敬心念一动,这两道翅膀形的剑光就轻轻摇动起来,带着他浮空飞起,离着地面越来越高,扇动的越急,速度就越快。好在他有过御剑飞行的经验,不然真要手忙脚乱,上下颠倒的栽下去摔死了。 饶是如此,也惊奇不已。张敬落下去,就问道:“这是山魅大王炼制的宝贝,还是从那里得来的?” 白发马熊摇摇头道:“我家大王实在太大了,根本不能炼制什么法宝,这东西和我手中的玉净瓶一样,好像都是一个山洞里面的东西?”他也不敢确定。 张敬却按耐不住兴奋,这附近果然有仙人,或者是神仙居住过的洞府,自己一定要找出来,求得永生之术! 第二十八回肚中仙缘(第一更求收藏哩) 眼前最紧要的是帮山魅大王剪除掉他的病灶,张敬心里虽急,却不想言而无信。看到天孙剑自行钻入剑匣中之后,就大放光明,虽然没有受伤前那般耀眼,却也不负受伤后的萎靡不振,暗道真个神奇。 一展背后翅膀,张敬凌空飞到巨毋霸的大口之中,从远处看就觉奇大无比,等到眼前,一比较,自己就跟蚂蚁差不多。宽阔,黝黑,潮湿,还散发着阵阵刺鼻的腥臭味,熏人欲倒。 张敬二话不说,飞入其中,流星蝴蝶剑跟在他后面,就觉眼前一黑,视线受了许多影响。幸好他之前通过铁背大蜈蚣的眼睛,看过路线,又有剑光照耀出方圆十米的距离,得以很轻松的找到那颗烂牙。 随着距离的接近,越发的小心。先让流星蝴蝶剑飞临过去,发出堪蓝色的星光一照,那条大虫居然还优哉游哉的盘踞在那里,跟巨毋霸一样奇大无比,光是腰身就达一米,长十三四米,有头,却没有眼睛,只有长满利齿的大嘴,正吐着毒液,把另一个牙齿腐蚀出一个大洞。 这还了得,张敬看清楚情况后,就指挥流星蝴蝶剑斩杀下去,那长虫也是警觉,身体一伸一缩,即弹跳出四五十米外,转头喷吐出许多毒液,如箭一般射向流星蝴蝶剑。 天孙剑就是在这出乎不意的招术下吃得大亏,张敬如何没有防备,流星蝴蝶剑也是十分通灵,早早放出风团龙卷,等毒液到来时,就往两边一吹一刮,如雨般满空飘落,落在巨毋霸的牙齿,舌头上,就响起嘶嘶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圆洞。 巨毋霸痛得冷汗直下,却遵守诺言,动也不动,只舌头无意中翻了两下正在他巨口中的张敬,就觉‘地面’突然崩裂出一块扁平的石板层,向上打来,又猛又恶,上下左右四周都在打击范围内,避无可避,只能用蛮力破解! 幸好这场变化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然,张敬就要痛下杀手了,再一看那大虫,仿佛知道自己厉害,害了怕,早早的就顺着巨毋霸的舌苔往下滑落,仿佛演练过千百次,丝毫也不受外力的影响。 张敬如何会放任它逃走,等自己走后,在出来作恶?想也没想的追过去,剑光迅速,那长虫却也不慢,还极其狡猾,不时回头急吐毒液,阻上一阻。 很快,长虫遁进一条长长的甬道之中,两三下之后,就跑的无影无踪。张敬尾随其后,随着甬道越走越深,渐渐听到叮咚叮咚的钟乳之声,路尽处出现一个小门,进去一看,顿时惊呆在那里,只见门内是百亩方圆的石室,高达百丈,四壁非玉非石,乃是一种形如石膏,白色透明的东西凝结而成。 内中包含着千万五色发光的石乳,大小不一,密若繁星,照得四处光明,纤尘不染。地面平坦若镜,光可见人,却又有许多石乳到处突起,经过一番人工,就着乳石原形加以雕琢斧修,成为许多用具,如同几案、屏风、云床、丹灶、饰物、鸟兽之类 张敬一样一样仔细看过去,无不精致之极,暗暗纳闷道:“这里明明是山魅大王的肚腹,怎么像是有练气士们居住过的样子?那条长虫又跑那里去了?”走到水声发源之处,乃是十亩方圆的一个水塘,云雾缭绕,波涛澎湃,激成数十百根大小水柱,直扑到岸边,水花乱滚,却被一座青色丹炉挡住,不能前进。 越发认定这里是仙人们居住过的洞府,不然还有谁敢在山魅大王的肚子里面安家落户?张敬狂喜不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要不是好心答应山魅大王替他去除牙痛,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恐怕把外面翻遍了,也还是像以前一样毫无收获。 仙人们的行事果然像羚羊挂角,不可捉摸!张敬油然生出崇敬之心,不敢在空中乱飞,落到地面整整衣裳,肃容恭敬道:“仙长在上,小生张敬有礼了,还请出来一见。” 连喊数声,都无人答应。 张敬大起胆子,寻了一遍,处处都是仙影仙迹,就是没有仙人,最重要的是连记录着修仙典籍的一页纸也没有,满腔希望顿成泡影,比大冬天被人扔下海还难受。再次渡步到水塘边,看到那座青色丹炉,心中突然又燃起希望,里面或许有炼成的丹药也说不定? 为表诚心,张敬跪在丹炉前,默祝了一番:“仙长,我能通过种种机缘巧合来到这里,说明和您还是有一点缘分的。我想化身真龙,或者找到其它的永生之道,为师父火龙老祖报得血海深仇,如果您在天有灵的话,请一定帮帮我。”说罢,磕了三个响头,才轻轻站起来,双手捉住丹炉的鼎盖,深深吸口气,往上揭! “哎啊!”因为计算错误,导致用力过猛,张敬仰面朝后跌去,剑翼及时一张,如燕子一般贴地翻飞而起,望着手中如泡沫般轻得不可思议的‘鼎盖’,直呼不可思议,看起来精钢炼制,应该十分沉重才对啊! 在看那丹炉中,已是火光熊熊燃起,中间托着一朵青莲,遇风就绽放成一只碧玉莲蓬,立在鼎的中心,内中含着莲子大小的十粒丹药,颜色翠绿,透明如晶。 张敬先闻得异香扑鼻,这才看到这般变化,从失望又变成狂喜。正要伸手摘取这些莲子般的丹药,就见其中一个莲子,随着火焰越变越大,很快就有床榻大小,上面平卧着一个羽衣星冠的美人, 双眸半开半合,神态如生,甚是娴雅。 正要上前细看,忽见这美人双眸微启,黛眉微皱,竟似回生一般,缓缓坐了起来。张敬虽然经历了不少大敌,却也被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两步,招过流星蝴蝶剑护身。 美人却已经卧倒在床榻上,张敬不明就里,上前一步,正要越过她的身体,去摘取那些莲子丹药。谁知,美人又坐了起来,速度更疾,脸上更隐隐现出怒容,似乎是不想让他近身。 张敬不由停步,暗道:“怎么办,她到底是活人死人?要是死的话,为什么还能动?要是活的话,为什么不说话?这里要是她的洞府,丹药是她炼制的,只需说一声,自己难道还能强抢不成?看她这行径,恐怕是被山洞主人禁锢在丹炉里的妖精鬼魅,或者魔女一类,自己要怎么办?” (昨天有事少发了一章,所以今天发四章。仙友们,风云推剩最后两天了,红票,收藏什么的统统扔过来,成绩好了,下次才有好推荐,我也有理由爆发啊!) 第二十九回逆推(第二更送上) 那美人像是看出张敬的心意,突然冷哼一声,盘膝坐起,不在卧倒,扬手处丹炉中的火焰就环绕飞起,把她团团包围在中心。也不说话,闭着眼眸,双手捏着法诀,檀口微张,倏一声,那碧玉莲蓬上面的莲子丹药,外面水塘中的云雾水柱,丹炉里蓬蓬勃勃的火焰,就全都飞起自行投入她的口中,吞了下去,演化成风云交汇之势,在她肚中轰轰炸响。 张敬看出不好,想着自己现在动手,也未必能杀了她,还无故树下强敌!不如转身出去,找到山魅大王和火魅姑娘说明情况,判断这美人是善是恶,在做决定不迟。 想罢,张敬丝毫也不留恋,扑打着背后剑翼,腾空朝来路飞去。 “来了,就永远留下来陪我。”那美人陡然出声,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弹指间飞出一粒碧玉莲子,到达张敬背后,悠得射出无数藤蔓,意图把男人生擒活捉。 张敬早防着她发难,舞动流星蝴蝶剑就迎上去斩杀,那莲子好像突然间变成触角怪,斩断一根,就生出十根,二十根,如同一个能自行蠕动的大口袋,很快就赶在张敬的前面,上下两面转折,就将合拢组成一个牢笼! “破!”从里面骤然传出一声暴喝,紧接着张敬就即炸出,身前两道如风车一般转动着的玄黑剑光,绞得藤蔓断碎,木屑纷飞,流星蝴蝶剑又在身前身后飞行,真是势不可挡。 原来刚才陷入重围中的时候,有根藤蔓如灵蛇一般,悄然绕向张敬的脚踝,无声无息,几乎就要得逞,却被张敬身后的剑翼轻轻一碰,当即粉碎。 张敬这才注意到,凡是到了身后的藤蔓,毫无例外的都成了粉末,顿时触动灵感,把剑翼展开,翻到身前,或是卷缩手脚,让剑翼在头上脚下高速旋转,舞成圆球状,都能粉碎一切袭来的藤蔓,顿时喜不自禁,随即被心中熊熊燃烧起的满腔愤怒掩盖。 好个凶恶的美人,本来不愿伤她,她却来伤害自己,说不得就要辣手摧花了。张敬回头就要动手,却见丹炉中心,碧玉莲蓬上的美人不知什么时候又躺了下去,这次软的更甚,像是被抽去骨头一样,两条又长又性感的美腿紧紧绞在一起,在床榻上滚来滚去。 她的玉面,她的娇躯就好像熟透的果子一般,全身上下都泛起红色,隔着老远,张敬都能闻到从美人娇躯上散发出的热气和香味。 就像被折磨惨了,从美人口中突得传出一声娇1吟,随后叫得越发婉转动听起来,双眸中透着迷离的颜色,在她身上冒出一层曾如云似雾的白气,在空中翻滚不休,时而化成一阴一阳,时而化成一男一女,时而化成一龙一虎,都在行在交1合之事。 张敬光是听她的叫声,就已心驰摇曳,脑袋中浮现出许多和嫂嫂李氏合欢共好的场景,竟似还不能满足,把往昔见过的美人鱼,林寡妇,敖萝公主,甚至才只见过几面的火魅姑娘,都在脑海中幻化出一个身影,剥光了衣服,抱住圈圈叉叉起来。 尽管是幻想,张敬已觉万分邪恶,却没办法控制念头的浮现,知道不好,怒骂道这婆娘到底练得什么邪恶功法,看样子是走火入魔,可是连累自己,就该万死了! 凭借着最后的定力,张敬暴喝一声:“妖女受死!”纵飞过去,就要用背后的剑翼斩杀了她,一了百了。 美人情动之时,也知道厉害,抬起无力的手指一指,那团团白气就阻挡在张敬面前,把他包围在里面,任是左突右冲,就是不能出来。 这番动作之下,她似乎清醒了些,咬着嘴唇,叫声逐渐低沉,却反而更加撩人,缠缠绕绕的就像晃荡的蜘蛛网一样,将人不知不觉的网住。 从她身上冒出的白气也越来越多,仿佛就是这个东西搞得怪,她的眼色越发迷离起来,眼望着洞中一根从地下突起的粗大钟乳石,吞吐着源源不绝生出的香津,发出万分难耐的声响,忍不住如蛇一般弹射过去,双手双脚抱住那根钟乳石就即厮磨起来。 谁知道,钟乳石柱竟如豆腐般,被她一抱,就断裂成数嶻。那美人发出懊恼的呀声,转而抱向旁边一根三个都不能合围的大柱子,也是一碰即碎,根本无法缓解她的饥渴。 陡然间,她的目光转向正在那团白气中苦苦挣扎的张敬,眼中透出片刻清宁,暗道一声:“罢,罢,罢,算我对不起祖龙皇帝,便宜了这个龙头人身的小子。”接着就被浓浓的情1欲之念控制,猛扑了过去,把张敬按到在地,撕扯起他的衣服来。 “住手!”张敬十分顽强的抗拒着,不受美人体香、热度的诱惑,只是越用力,手脚就越无力,本来想打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一巴掌,落下去时,力道全无,变成像是在抚摸她的滚烫脸颊。 张敬刚刚就发现了,这团白气邪门的很,心中一动念,脑袋就遐想翩翩,活色生香,欢乐之极。于无形中被抽去精力、气力,导致脚软腰痛背痛,要不是有剑翼在后面,几乎坠落下去。 张敬那里知道,这美人原本是一条美艳绝伦的白蛇精,在秦朝时就已经修炼有成,换了人身,在当时赫赫有名,人称‘骊山公主’。只是随着秦朝二世而终,和祖龙皇帝有着说不清道不明暧昧关系的她也被人暗算,几乎惨死。 好在她当时就已经化身三爪白龙,等同人仙,分身化念逃走。只是修为一举堕落到蛇身,没奈何,只能重新修过。 由蛇变龙,最紧要的就是排出体内至淫至晦的毒气,也就是那白气,在体内孕育一颗骊珠才算成功。这过程中会变得十分虚弱,受不得人打扰,上次她就是在节骨眼被祖龙皇帝拿住,然后失身。 所以这次,她选了山魅大王的肚子作为隐修的洞府,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道,张敬追杀那条导致山魅大王烂牙的大虫,误闯了进来。 一声悲叹,难道我的命运就是如此吗?骊山公主摇动臀部,坐了下去,和张敬合为一体,满腔悲泪,如断线珍珠一般从她眼角滑落。 (本书命运如何,就看仙友们,有没有点一下那个叫‘收藏’的按钮了!) 第三十回长安行(第三更送上) 尽管悲伤,骊山公主却依然骑在张敬身上,策马扬鞭,口中娇1吟不断,极尽狂野和媚浪。她的双腿是蛇躯所分化出来,最是柔软纤细,力量却一点也不小,只轻轻一夹,张敬就觉自己的腰快被夹断,痛苦不已。 她的腰身又细又小,一点赘肉也无,看似柳叶般轻易就会折断,可摇动起来,把张敬的大铁棒都差点生生的磨成绣花针,只是这过程对两人来说都无比爽快。 张敬悲愤不已,想道:“要是自己推得她,而不是她推得自己,那该多好!”双手探出,准确无误的抓住美人胸前形似雪梨的两枚双丸,用力扭捏,变幻出各种形状。 骊山公主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吟,双眸乜视他一眼,动作反倒越加狂乱起来 不知不觉中,一股浓郁到极处的白气窜起,凝成一团,把两人包裹在里面。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团不住翻腾,涌动的白云,令人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是能隐隐约约间,听到张敬犹若洪荒凶兽般的低沉嘶吼,还有骊山公主的阵阵娇1喘呻吟一浪高过一浪,震得白气,不住向外扩散 数个时辰之后,那成团乱滚的白气已经扩散到整个石室之中,张敬也被榨干几次,噗射进骊山公主的体内,顿时阴阳交汇,暗结珠胎,凝聚成一粒形如翡翠玛瑙的‘骊珠’,如婴儿一般被生出来。 刚一飞到空中,就大放光明,把满室至淫至秽的白气通通消解掉,点滴不剩,然后径自飞入骊山公主颔下。大功告成,骊山公主就抽身而退,把张敬扔在那里,端坐在丹炉中心的碧玉莲蓬上,依然赤身裸体,晃荡着一双赛雪欺霜的修长美腿玉足,浸泡在微凉而清澈的水塘之中,踢起无数水花。 柔顺而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她浑圆雪白的肩头,随着微风不住上下起伏,构成一幅绝美的图画。但张敬见到她的身影,召过如喝醉了酒般摇摇欲坠的流星蝴蝶剑,正要制服她,也强她一次,以泻心头之恨。 骊山公主头似乎早就察觉,头也没回的轻笑道:“你不要怒目而视,或者找我拼命,这些都没用。我虽然强了你,但总得说来,你没有吃亏。如果你想化身真龙,为火龙老祖报得大仇的话,就去都城长安找我吧!” 说罢,骊山公主就跳下水塘之中清洗身体,悠游自在,把个刚才还压在地上,嘿咻的婉转娇1啼的男人视若无物。 张敬只觉她的话不是一般的刺耳,是极其非常刺耳,而且似乎这番话是自己这个男人对她说的才对,怎么反过来了?当即就要动手,用暴力狠狠将她若无其事的外表轰个粉碎,把她的身心都给降服,然后把这段话原封不对的还给她,在加上一句:“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看准骊山公主在水塘中的方向,张敬恶狠狠的往前一扑,就听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夹杂着女子的咯咯娇笑声。 张敬很是喝了几口水,才浮出水面,循声一看,那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到了岸上,戏笑间,身形逐渐模糊,却是从身体里冒出一缕缕轻烟白雾把她笼罩住。飘忽之间,又显出原形,身上已裹上了一件白袍,虽说俏容依旧娇媚,但刹那间,无限风光便消失不见。 “这座洞府就送给你了,记得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备将来危机时刻可以用来躲避,我们长安见!”骊山公主摆摆手,脚下凭空生出一朵白云,托着她升空,往外疾飞,突又道:“对了,你的飞剑受了我那些毒气的侵害,虽然不似血肉身躯立受影响,但也中毒不浅,可放入软云水塘中用水清洗,就可无碍了。” “等等!” 余音犹在,香踪却已渺渺。 张敬不觉惆然若失,这个女人之神秘,之强大,都远超他的预料,之放浪,之绝情,也远超他的预料。就算两人只是露水情缘,但总算做过一回夫妻才能做的事情,怎么连姓名都不留下就走?长安帝都,广阔千里,人口百万,自己去那里找她? 恨只恨,自己实力不济,不然那里能给她戏耍轻贱了?若是自己和她一样,拥有绝世力量,甚至比她更强,她敢如此藐视自己吗? 长安,帝都,大汉朝亿万子民心中的圣地,想必高手如云,仙人辈出,正好去寻访一下!张敬由不愤而生无穷斗志,暗下决心往长安一行。 这处洞府,除了那座丹炉,张敬全都看过,虽然摆设惊奇,装饰华丽,对他这个意图长生的人来说却并没有吸引力,只因是那个女子的栖身之处,不想被外人破坏。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对山魅大王说明这里的情况,毕竟在人家肚子里面,在怎么也要知会一声。 召过飞得东倒西歪,仿佛醉汉一般的流星蝴蝶剑,张敬早就觉得不对,现在仔细一看,果然像是中了瘴毒的样子。不敢怠慢,连忙放到池中用水清洗,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水,只一浸泡,流星蝴蝶剑就放出七彩光晕来,十分艳丽。 张敬一看有效,干脆让天孙剑也从背后剑匣中钻出来,在水中遨游,之前被大长虫的毒液腐蚀出的创伤,居然缓慢修补起来,不由大喜过望。 让天孙剑自行在池子中修养,张敬一纵身,飞到岸上,带着流星蝴蝶剑就去找那只长虫,虽然发生了这许多事故和激烈无比的‘肉搏战’,但他可没忘记最初的目地。 花了足足半天的时间,张敬才在一条极长极弯,满是绿色黏液的地方,找到倒挂在上面,伪装成钟乳石的大长虫,无论是从颜色,还是质地都十分相像,要是换了旁人,恐怕根本分不出真假来,让它躲过这劫! 也就是张敬,修炼了《万象森罗变》,天天琢磨着怎么把假的东西变起来像真的,一眼看破,也不惊动它,当作没看见走过去,却突然回身,剑光一送,就把大长虫钉死在上面。 任务完成! 杀掉长虫之后,张敬就回到那个山洞,让大致已经完好的天孙剑依然钻进背后的剑匣之中,化成两道剑翼,疾飞了出来。 就听到白氏和白发马熊正担心自己进去的时间太长,怕有什么意外,正哀求火魅姑娘进去查看呢,却听火魅姑娘道:“他不是出来了吗?” “啊,那里?” 张敬飞到他们面前,拉着白氏的手臂,望着白发马熊,它手下数千马熊精和山魅大王其它的精怪部下,微微笑道:“那条大虫已经被我斩杀了!” 顿时满是欢呼声,夹杂着野兽的宏亮嘶吼声。 “仙长万岁,大王万岁!” “呜呜” (卷三《天地生魅》完,接下来是卷四《附体记》,请求大家的红票,收藏,捧场支持!相信我,这本书已经进入正轨,以后会越来越爽的。) 第一回秀发如虹(第四更送上,求收藏哩) 入夜后,回形山谷之中却是一片篝火晚宴,欢声笑语,各种山精野怪,无论是狮子精,虎精,豹子精,留着三尺长须的老羊精,还是美艳的兔儿姐,蜂鸟妹都齐聚在一起,为庆祝山魅大王脱离牙痛的折磨而欢呼雀跃。 无数马熊精在白发马熊的指挥下,一部分担任侍卫,一部分则担任店小二,端上各种山中珍果,美酒,和只只金黄里脆的烤全羊,供人食用,倒也是井井有条。 而作为最大功臣的张敬,则被安排在最中心,不时有人上前敬酒,他都来者不拒。旁边坐着白氏,见来的这些都是人身猴脑,虎头人身的妖魔鬼怪一流,害怕不已,要紧紧挨着火魅姑娘才能吃得下东西。 张敬有心事,直喝得醉醺醺,双眼朦胧,看到白发马熊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玉盆子,里面装着十几粒果子,朝自己这边走来,不由一把抓住;“来,陪我喝酒。” “大仙,大仙,您还能听清我的说话吗?”白发马熊看到张敬杯中盛的居然是猩猴们酿制的‘猴儿酒’,不禁着急道。要知道山中的妖怪常去偷喝,可往往就是醉死两三日才能苏醒,只有巨毋霸喝了没事,因为他够大。 张敬朴茨一声,笑道:“你看我醉了,其实我没醉,还能一起看天上的扫把雨呢。” 白发马熊抬头一望,天上什么也没有啊?果然是醉了,不知道那个粗心的家伙居然把猴儿酒端了上来,真是该死!着急之下,拿起玉盆子中一个血也似通红,有桂圆般大小的果子,道:“大仙,来,吃一个醒醒酒。” “我先试下好不好吃,在决定吃不吃,在说一遍,我没醉!”张敬伸手,连抓了几次,终于抓住不断在眼前乱晃的果子,剥开细皮,就见里面白仁绿子,鲜艳非常。扔到口中,细细咀嚼,真是满口芳香,从头上到脚下都直冒爽气,精神顿长,把先前的疲惫一扫而空,酒气也消散不小。 知道这是宝贝,张敬连忙叫过白氏和火魅姑娘,一同享受,也请白发马熊吃了几个,都说好吃,爽利,十几个果子很快分吃一光。 张敬问道;“这是什么果子,还有没有?” 发白马熊脸做难色道:“不瞒大仙,此果叫红朱果,就在此处过去不远的山腹阴1穴之中,生着一株高才一丈、红得像珊瑚的小树,朱干翠叶,分外美丽。每三十年才开一次花,人类吃了,不但健身益魄,延年长生。就是兽类吃了,也能生出灵智,变成精怪。” “唯一可虑的是此树同时生着木魅大王,把这果子看的比性命还重。这次还是我家大王为了酬谢大神的厚恩,亲自去求来的,单我还没这个面子呢。那木魅大王飞驰如风,快似闪电,还擅长木遁法,不能一击必杀,必受其害。” “哦,这样啊,那就算了。”张敬听出他话里婉转的告诫之意,顿时打消了去一探究竟的念头,毕竟人家已经给山魅大王面子,自己在打上门去强抢,就不是做客人的道理了。 突然,白发马熊左右看了看,挥挥手,外面就跑过几个雄壮的马熊精,面朝外排成一圈,别的精怪见了,就识趣的避开去。 张敬看着好笑:“你有什么悄悄话要对我说吗?” 白发马熊挠挠头,尴尬的道:“大仙猜得不错,我家大王承蒙您帮忙杀死了大虫,治好牙痛。告知肚子里面居然被人开辟了一个洞府,之前从来没察觉到异样,不由震怒。多亏被您发现,不然永远要被瞒在鼓里,本想留您在这里住几天,盛情款待。您却执意要走,我家大王没有奈何,匆忙之间又没有什么好礼物相送,就去求来朱果聊表心意。” 说了这许多,白发马熊终于把他这次的目地说了出来:“大仙,明天您出发的时候,我家大王可能会搞一个盛大的万兽军团操练,一是以最隆重的方式欢送你。二也是因为我家大王这次时运不济,在您面前出现的都是十分狼狈的那面,恐怕您轻看了他。所以明天的时候,请您千万不要怪异,然后稍微露出惊奇的神色,好让我家大王不再耿耿于怀,我求您了。”说罢,就要跪下。 张敬连忙扶住他;“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只是举手之劳的小忙,我是一定会帮的,你放心。” “谢谢,谢谢!”白发马熊感激不已。 “山魅大王有你这样的忠心属下,是他的福气啊。”张敬赞叹着,白氏接声道:“是啊,敬儿你明天记得把表情做足一些。” “知道了,娘。”张敬看到白氏脸色有些疲倦,考虑到明天还要赶路去长安,对白发马熊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去休息,你这里有什么合适的山洞没有?” “有,有,请随我来。”白发马熊早就派人收集百鸟的羽毛,用法术去了异味,叠了两顶帐篷,柔软异常,安置在一个四季温暖的山洞之中。 白氏今天经历多番变化,疲累以极,一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张敬却翻来覆去,思绪翻飞,怎么也入不了梦乡。起来用功修炼,也迟迟进入不了状态。干脆起身,朝山洞外面走去,抬头望见今天的月色似乎特别的昏黑,吝啬的不放丝毫光芒,那边篝火晚宴也熄火了,整个大地处于一片黑茫茫中,好生失望。 正要往回走,就发现左边石洞下有一红一白两道光晕,在夜色中显得特别显眼。张敬定眼一看,居然是火魅姑娘头枕着那只吊睛白额虎,正甜甜酣睡,红白两道光芒正是从她们身上发出。 奇怪,她怎么睡在这里,不回家吗? 张敬走过去,蹲在火魅姑娘的身边,就见她陡然睁开眼眸,竟自发出一缕迷离的火光,旋即隐去,只静静的看着张敬。 两人互相凝视,眉来眼去,张敬看她长眉入发,凤目如刀,耸鼻阔唇,双颧透出纯净的玉白色,相貌与人类明显不同,别有一种异样的妖媚,尤其是那头秀发,红若琉璃,光可鉴人。分开来,又赤火如虹,实在妖异美丽。 沉默了许多,张敬突然道:“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 火魅姑娘没有出声反对,所以他的手就顺着那柔顺的发丝,一路滑到腰间,揽着她,一起枕着吊睛白额虎的暖和肚皮,并头入睡。 一夜无梦,直到天亮。 红票,收藏! 第二回被逼婚(第一更送上,求包养) 当太阳从东边升起,洒落下第一缕阳光时,张敬和火魅姑娘就已经醒来,却依偎在一起看着日头逐渐升高 意外就此发生,白氏安睡了一夜,疲惫全消,精神抖索的走到洞口,就看见自己的儿子,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一个大姑娘在那里亲亲我我,这还没拜堂呢,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的名节?就算人家是女妖精,可也是女人啊,那里容得这样轻贱,气的不轻。 张敬听到脚步声的同时,就知道不好,想站起来,偏生火魅姑娘的半个身子紧挨在他身上,痴缠得紧,就这一耽搁,事情发作,强把火魅姑娘拉了起来,尴尬道:“娘,昨晚我们什么也没做。” “还有昨晚?”白氏一听更气,眼望着软着半边身子,斜靠在张敬身上的火魅姑娘,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眼泛惑光,越加认定自己儿子把人家姑娘祸祸了。 恶狠狠的剐了张敬一眼,白氏拉过火魅姑娘的小手,进了山洞之中。张敬没敢进去,就躲在洞门口偷听到白氏殷殷劝说道:“姑娘,我儿子做错了事,我一定让他负起责任来,但你也要记住,我们女儿家的身子,除了夫君,就是一丁点儿也不能给别的男人看去” 张敬正要接着往下听,突觉背后有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却是白发马熊,又好奇又窘迫的看着自己,连忙正正身体,干咳道:“有什么事吗?” “大仙,早饭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家大王请您用过之后,尽快去他那里。” “好的。”张敬侧耳倾听一下,洞里面两个女人还在说话,不好打扰,就对白发马熊道:“把我娘,还有火魅姑娘的那份先给里面送去,我这就去山魅大王那里。”说罢,展动剑翼,凌空飞起。 白发马熊慌忙照办,连大青牛的草料都是选取的清晨冒出的第一缕嫩叶,可怜的吊睛白额虎就只能吃昨天剩下的羊肉骨头,好生气愤。 张敬一路直飞,径入那个放牧羊群的巨大草场之中。巨毋霸看到他过来,脸上就露出笑意,摊开一亩方圆的手掌,示意他停在上面。 “早上好,山魅大王。”张敬也不客气,打过招呼后,就落在那巨掌上,用脚掂了掂,竟比精钢还硬。又非金非石,不似人类的血肉之躯,完全猜不出是什么元气构成,暗赞造化的神奇。 巨毋霸已经发一声喊,宛如晴空霹雳般响亮,张敬离他最近,只震得耳朵轰隆作响,正不明白他的用意。就听四处山头同时响起虎吼声,遥相呼应,接着各自化成一道金线,在树木中纵跃,身形时隐时现。 顷刻间后,就全都落在草场之中,却是一只只斑斓猛虎,有数千只之多,排成十条纵列,以整齐划一的动作朝着巨毋霸迈进,接受他的检阅。 张敬无论是从正面,侧面,还是斜面,都只看到一条直线,直呼不可思议,它们是怎么做到的? 巨毋霸微微一笑,这是他按照人类的兵法,努力训练了许久才有的成果,一方面是打发无聊的时间,另一方面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总认为有用到的那一天。 又是一声令下,天空中突然传下剧烈的轰鸣声,张敬抬头就看到无数的鸟儿扑打着翅膀,组成一个三角锥形,直往下面的老虎纵队啄去! 眼看就要撞上,老虎们却依然不慌不忙的迈着正步走,姿态,速度,脚步,几乎都一模一样。张敬为它们捏着一把冷汗的时候,那些鸟儿突然分成十个潮流,从老虎们的缝隙中间低空飞掠过去,到了某个点后,就把爪上的石子抛下,爬高升空,瞬息间飞得无影无踪。 等到全部投完,张敬才看到地上陡然出现几个用石子铺成的大字:“有事就来这里找我。”这无疑是巨毋霸做出的承诺,张敬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况且已经收了剑匣做为酬金,实在接受不起这个人情。 正要分说,那些老虎在巨毋霸的又一声命令下,陡然分成两队,从山林中又飞跃出不少狮子,豹子,狗熊之类,各自加入一方,好像演练过无数回,轻车熟路。 接着,白发马熊出现,指挥着他的那些族人,推着一个个状似城墙的木车,堆积在巨毋霸面前,用铁链紧锁起来。然后数千只马熊手持木棍,扛着沙袋,站立墙头,冲着对面虎群又吼又叫,似乎是在挑衅。 左边那队老虎顿时连连吼叫起来,发疯一般狂奔过去,到墙角下就猛然跃起,有三四十米高,几乎就要跳到城墙之上,却被那些马熊乱棍齐下,生生打下去,摔了个骨断筋折。 也有侥幸跳到城墙上的老虎,对准马熊们一阵冲撞,连扑带打,落到城墙后面就摇头摆尾,剪扑咆哮,十分兴奋的样子。马熊们也不追击,专心对付前面的。 很快,这队老虎就大半带伤减员,另一队却嗷嗷的冲上。 张敬看了许久,终于恍然大悟,这模仿的是人类攻城的场景啊,马熊们把敌人挡在城墙外面就算胜利,而老虎扑到城墙后面就算成功,有意思,有意思! 正看得津津有味,眼前突得现出一道火光,现出火魅姑娘的身影,骑着那只吊睛白额虎,对准自己大喊道:“我要杀你了!”随手就是一道火光窜来。 张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一展剑翼,如风车一般在身前转动,舞成圆球状,把火光斩向两边,喝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奇了怪了,刚刚还如胶似漆的,怎么突然就要喊打喊杀? 火魅姑娘道:“因为你睡了我,却不娶我,所以我要杀了你,这样,我的身体就没有被夫君以外的男人摸了,看了。”说罢,双手在胸前一拉,隐隐现出一条火龙,声势惊人。 “我的娘啊,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张敬苦笑不已,听到看到山魅大王暴喝一声不得无礼!另一只手反掌拍向火魅姑娘,慌得他连叫不要,同时大喝道:“傻姑娘,谁说我不娶你了,娶!现在就娶!我娘有没有说过,你现在杀我,就是谋杀亲夫啊?” “你真的娶我?”火魅姑娘将信不信,看到张敬一个劲含泪点头,才哦一声,道:“那我不杀你了。”收了火光,拍着吊睛白额虎的脑袋说我们回去吧,就裹在一团风中消失。 (风云推最后一天了,成绩好不好就看现在!!仙友们给力,顺手收藏一个吧!) 第三回风马牛不相及(第二更送上) 张敬看着她的背影,简直哭笑不得,这么容易就相信自己的话,果然是小女孩的心智,虽然身体长得比谁都成熟。如果自己这时候娶她,入了洞房,等她以后明白过来,恐怕会懊悔年幼无知的时候被自己给欺骗了吧? “哈哈”想到那时的可能情景,张敬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山魅大王奇怪的看着他,实在不明白都被人追杀了,还有什么好笑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让人如此反常?山魅大王觉得他是没什么机会了解了,因为跟他一样巨大的同类,从来没有找到过。 想到张敬是人类,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说不定有什么发现?山魅大王不禁动了心思,把白发马熊叫上来,这般那般的交代了一番,让他对张敬转述了一遍。 张敬正愁怎么回报山魅大王的好意呢,一听山魅大王想找个压寨夫人,虽然难度很大,但还是答应了。转眼又看到火魅姑娘骑着那只吊睛白额虎飞上来,生怕她又是来‘杀自己’的,不敢怠慢,忙展开剑翼戒备,却听那面突然传来白氏的焦急声音。 “敬儿,火魅姑娘没有伤到你吧?” “娘啊,您刚刚对她说什么了?”张敬等吊睛白额虎在巨毋霸的手掌上落定后,才把白氏从虎背上扶下来。 白氏仔细检查了一下,看到张敬没有缺胳膊少腿,或者那处被烧焦后,才松下口气,红着脸说;“原先我是想提点她,一定不能和男人睡在一起,除非那小子娶了你,不然就是对不起未来的夫君,要被浸猪笼淹死。谁知道她怎么想的,突然就说要杀你,接着骑着那只老虎升空而起,我拦都拦不住。谢天谢地,幸好你没事。” “这个确实要多教一点,不然她傻傻的,很容易让其他男人占便宜呢。”张敬对老娘意图把火魅姑娘教育成一个贞性情女人的方式,表示了赞扬。 “是啊,要不是我们现在还没有落脚的地方,不忍带着她受苦,不然在路上倒可以教她怎么做一个好女人。”白氏苦恼道,一想到未来的儿媳是个极其厉害,漂亮的妖精,对儿子的前途大有帮助,就已心喜。可一想到她连衣服都是刚学会穿,自己走后,衣服破了,或者脏了,难保不恢复赤身裸体的样子。万一再有人误闯进来,看去,岂不是颜面全无? 好在,这次已经决定去长安,那里是帝都首府,有的是衣服绸缎。白氏就留了两身换洗的,把其它的全给了火魅姑娘,还教她怎么清洗,晾晒,最起码也能坚持半年,到时候也该在帝都安下家,把她接来一起住了。 白氏打的好如意算盘,火魅姑娘尽管听她唠唠叨叨了许多,知道了很多新名词,却不太懂都是什么意思,比起什么叫娶妻生子?望着张敬道:“你现在娶我吗?” 张敬从她脸上看不到羞涩和窘迫的神色,知道她不懂,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把生米煮成熟饭了,但一个记号总是要做的,心念一动,流星蝴蝶剑就飞出去,在草丛中斩了几株花草,用剑光裹了上来。 张敬接过,飞快的编织成一个花环,走到火魅姑娘面前,轻轻的戴在她的头上,拢住火焰般飞扬的赤发,顺着势儿轻轻抚摸,动作十分温柔,道:“好了,我现在已经娶你了。” “哦!”火魅姑娘突觉惶恐,却又觉得新奇有趣,一时茫然无措,凝视着张敬,脸上竟然露出了陶醉的神情,脑袋慢慢地歪了下来,似乎想要靠到他的肩上。 “敬儿,你”白氏惊讶不已,这也行? 张敬轻轻搂抱住了火魅姑娘,感受着从她身体里散发的火热温香,道:“你在这里好好修炼,等我来接你,如果你没改变主意的话。娘,我们走吧。”抱住白氏,纵飞下去,大青牛已经在地面等着了,老虎和马熊们的攻城战也早已经停止,排列在草场两旁,左右对称,整齐划一。 “嗷嗷嗷” 随着山魅大王的一声轻喝,全都仰头嚎叫起来,以万兽之王的最高规格欢送。 火魅姑娘在巨毋霸的手掌上眼望着他们离去,抚摸着头上的花环,一贯毫无表情的面容,竟然露出不舍的神色,一拍吊睛白额虎就追了上去 很多年以后,已经变得比大多数人聪明、狡黠的火魅姑娘,却一直在埋怨张敬和白氏,说你们母子太厉害了,一个用行动,一个用礼教之说,在她幼小的心灵上涂上了浓墨重彩的颜色,到最后挣都挣不脱。 七八日之后,在通往长安的官道上,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牵着一头雄健异常的大青牛,牛背上坐着一个娇滴滴的美妙妇人,正施冉冉的往前走,引起不少路人注目。 那书生模样的青年正是张敬,放眼一望,前面二十里的地方好似有座客栈,想到在山林草泽之中走了许久,正好借此休息一下,转头道:“娘,到前面就可以休息了,你在坚持一下。” “敬儿,我都没怎么走路,那里谈得上累?倒是你,要好好休息一下。”牛背上的妇人自然是白氏,她小时候听父母的话,嫁人之后听丈夫的话,现在大事上听张敬的话,小事上才拿拿主意。尽管走了这许久,身心俱疲,却更担心张敬倒下。 “你还不知道我,走这点路还累不到,放心吧。” 娘俩正说话,突听后面马声奔腾的声音,转头就看见官道后面尘土飞扬,当头是十几匹健马开路,后面跟着一辆车身全部都漆了白色油彩,有华苏垂挂,看起來华美无论巨型马车,由十六匹马拉扯,俨然是世家公子出游,声势煊赫。 惊得一众路人纷纷躲避,让出道路,议论纷纷。 张敬也忙把大青牛牵到一边,免得误伤到白氏。要换被火龙老祖收为徒弟之前,看到这情景,他一定十分艳羡,甚至为此付出一生的努力,但现在却看的淡了,任你世家公子,王侯将相,最多活个百年,就化成尘土,那比得上自己,餐风饮露,天地同寿! 第四回典型性花心恶少 马车内,一个白衣公子惬意的靠坐在白狐软垫上,享受七个如花骨朵般漂亮婢女们的殷勤服侍,微微示意,紧挨在他身上的青衣婢女就伸出纤纤细指把剥掉细皮的西域葡萄送进他的口中。 那白衣公子突然合上嘴唇,连那小手儿一齐含了进去,卷动舌头挤碎葡萄,果然滑1润多1汁,妙不可言,惹动青衣婢女娇嗔不已。 一直在给他捶腿的红衣婢女,嘟着嘴道:“公子偏心,就知道宠着小琴,你看我的小手,都捶得酸死了。”另五个婢女也一齐埋怨,你推我挤,莺声燕语好不消魂。 “哈哈,好酸,好酸,我的雪肤吃醋了呢。”那白衣公子假意在鼻子前面摇动空气,又去掀两边的车帘,好像空气中真的有醋一样,无意中往官道外望了眼,就突然神色炙热的大叫道:“停车,快停车!” “怎么了?”婢女们惊诧道,挤在车窗前往外一看,就见官道上停着一只大青牛,上坐一个娇滴滴,美艳绝伦的妇人,自家公子的魂就是被她勾去的,不由相视一笑。 从半年前从长安出发,开始游学之旅,到现在回来这一路上,早就发生过同样的事情,无一例外,都是成功得手。纵然有什么疑难,搬出王家新晋外戚的名号,那人家也就不敢在强项,乖乖的把妇人或女儿献上。 毕竟魏郡王家,可是大汉朝王皇后的娘家人! 既然知道白衣公子的心意,红衣婢女自告奋勇道:“公子稍等,让我先去探下那妇人的底细。”说罢,轻轻巧巧的站了起来,如穿花蝴蝶一般朝外走去。她的名字中不愧有个雪字,全身肌肤如玉,隐隐有一层光泽流转,就如司传说中的宝玉生光。如果不知道她的婢女身份,光看容颜、气度,说是帝王贵胄的女儿,都有许多人信了。 张敬见到这队马车骤然在自己附近停下来,就知道要糟,却不知道问题出在那里?怕是不怕,只是麻烦,既然对方不走,那就自己先走好了,牵着大青牛就要上路。 那边,雪肤脚程极快,抢先一步赶到前面,未语先笑:“公子,夫人有礼了,在下是魏郡王府的家人,想问下你们可曾看见我的妹妹,她穿着男子的衣衫,做小厮打扮!我家公子本来是遣她在前面,安排住宿的地方。谁知道天色渐黑,却不见她回来,恰好我看你们好像是这附近的人,就冒昧的下来问问。” 张敬早看出她身怀武艺,而且还不弱,等闲四五个大汉都不能靠近。这也没什么,大汉朝崇文又崇武,书生腰悬宝剑游学天下的比比皆是,就是女子,也有不少好手。 奇怪的是她步伐奇快,张敬都没看出她是怎么走动的,就已经跨过三十四米的距离到了眼前,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元气波动,显然也是练气士。不敢大意,故意冷喝道:“我不知道什么王家,马家,更没看到你说的那个人。好了,我们要赶路了。” “那大哥可是去长安,知道附近那里有客栈吗,我们是从外地来的,对这里不熟,还希望你指点一下。”雪肤眨巴着眼睛,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哀求神态,寻常男子见了,恐怕早就手软腿软,把知道的情况全盘脱出了。 “我也是外地来的,不知道。”张敬说完,就不再理会她,偏生白氏心地善良,又见到雪肤故意装出的可怜神态,知道没得到准信回去,可能会被那些恶毒的主人责骂,忍不住道:“姑娘,我们也是去长安,正好同路,前面大约二十里就有座客栈。” 雪肤暗恨张敬的冷酷无情,不知道怜香惜玉。在她眼中别说只能骑牛代步的乡野人家,就是有权有势的官史,只要没到一定品级,她都不放在眼里。现在纡尊降贵过来说话,居然敢给冷脸,若非为了探到美妇人的底细,恐怕早就发作了。 正以为毫无所获的时候,却从目标口中得到信息,不禁大喜过望:“谢谢妇人,这下子终于不会被责打了,您真是个大善人。” 白氏笑道:“你快回去吧,别让你家公子久等。” “嗯。”雪肤答应一声,转而对张敬意味深长的道;“我们前面见!”也不等回答,就摇着纤腰、肥1臀,如美女蛇一般回了那辆豪华马车中。 张敬听出她的暗示,目标居然是自己的母亲,真真勃然大怒,几乎就要放出飞剑斩杀了她和她的公子主人。只是众目睽睽之下,这里又接近长安,生怕引出什么高手对以后的行程不利。算准这些王孙公子仗着权势肆无忌惮惯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或是到无人处下手逼奸,或是用权势欺压。 如果是前者,张敬不介意把他们全部斩杀了! 在这之前,不妨显示点神通给他们看看,这个世界不是他们能够为所欲为的。 雪肤回到马车里之后,那个公子就急不可耐的追问道:“怎么样,那妇人是姓甚名什,家住何方?”说起来,他的容貌俊朗,长发随意挽了个发髻,就显出一股飘逸的气质,无论在老家,还是随着妹妹当上皇后,举家发达之后,搬迁到长安这个世家公子遍地的地方,都堪称俊俏公子,很少有人能把他比下去,也不知道风靡了多少美人。 姓王,单名曼,就连他父兄的美丽姬妾都有不少钟情于他,只是还没机会下手,就被派出来游学天下。 按说以他的容貌,逐渐煊赫的家族声势,什么美女睡不到?看他游学期间,身边还追随着七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就可见一般。 可王曼王公子,却偏偏钟情已经有了夫家的成熟妇人,在路上强行纳了几个哭哭啼啼的有夫之妇后,知髓其味,越发欲罢不能。 马车再次开动,绝尘而去,很快就把骑牛而行的张敬和美妇人甩在后面吃飞尘。 (第三更送上,今天状态不好,来晚了,抱歉。但还是求推荐,求收藏!) 第五回被甩在身后吃飞尘的男人 马车里,婢女雪肤见王曼不断的回头张望,急不可耐的样子,不由掩嘴笑道:“公子,前面就是客栈了,我们先赶过去,好好布置一番的话,说不定今晚就能让您得尝所愿了呢。就是不能,那妇人也是去长安,正在您的地盘上,还怕没有机会?” 王曼一想也是,为之失笑,想着那青牛背上的妇人肌肤白里透红,粉嫩别致,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温柔和知性,偏又艳光四射,晃得眼睛都快花了。他御女无数,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动人的尤物。 果然上古圣贤说的对,十步之内必有芳草,绝世美人还是要到民间找。 “雪肤,这事就交给你办了,我希望晚上就能如愿”王曼含笑说完,就仰头倒在白狐裘上,叫另外几个婢女给他揉捏太阳穴,按摩手脚,闭目养神,准备今天晚上应付一场酣畅淋漓的肉搏战! “放心吧,公子,我做事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雪肤轻声答应,知道王曼看似随和,内里却倨傲无比,除了寥寥几个人谁也看不上。交待下来的事情,办好了重重有奖,宠爱有加。要是办砸了,那可就对不起了,滴蜡,皮鞭,驴车等种种手段,令人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 对这次的任务,雪肤倒是自信满满,无非就是两个进京投奔亲戚,或者走亲访友的男女,略施手段还不手到擒来?其他几个婢女见她捡了这个一个大便宜,又羡慕又嫉妒的冲她挤眉弄眼,都当张敬和白氏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 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转眼二十里过去,早有侍卫策马过来请示:“前面就是四海客栈了,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下?” 雪肤听到声音,挑开车帘,轻轻巧巧的跃下车去。玉足轻点,便如一朵白云,一晃便在数十丈外,准备抢在马车前把四海客栈先检查一遍,以迎接王曼入住,然后布置下‘鸿门宴’,专等那两个男女送货上门。 四海客栈的老板早前就得到通知,新晋外戚王家的一位公子游学回来,可能会在他的店里住宿,务必早做准备。为了这个‘可能’,他带领着伙计们没日没夜的把客栈内外打扫的纤尘不染,又花大价钱添置了高床软枕,千年檀香,只为给王家公子留个好印象。 今天更是率领众伙计早早的在店门前等候,却左等右等不见人来,生怕一番苦心付之流水,又心痛花出去的钱财,正在懊悔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位救星,说王公子的马车就在不远处。半柱香后,果然看到官道上尘土飞扬,马声嘶鸣,客人就将到达。 接着又见到一个红衣女子从马车里飞出,纵跃而来,身姿曼妙,面容更是秀美无比,真个天仙也似。 四海客栈的老板继承的是祖传家业,年轻时候也学过文,习过武,眼力非凡,一眼看出雪肤身具上层武功,不然脚步不可能这样快而柔。先还以为是来了武林公主之类的女中豪杰,直到看清她穿着的衣裳虽然材料上层,缝制考究,却是女仆的款式,这才恍然大悟;“她,居然只是王家的一个婢女!” 这一惊,更是不敢怠慢,婢女如此,主人的权势可想而知? 红衣女子正是雪肤,落到四海客栈门前,就打量起四周的环境,她的眼神非常毒辣,无论哪个夹角缝里有脏东西都会被她发觉。好在四海客栈的老板早想到这层,门前的地板都是新近铺设的,还移植来十八株花草,整齐的种在两边,这几天已经适应了新土壤,正抽着嫩绿的新芽呢。 如此种种苦心,终于换得了婢女雪肤微不可查的一下点头,四海客栈的老板正想长松口气,就见到雪肤抬步往客栈里面走去,一颗心不禁又提了起来,连忙赶上去介绍。 很快,脚步轻柔而快的雪肤已经在客栈中走了一圈,虽然看到许多不足之处,无论家具,摆设都远远比不得长安城中的王家府邸,但出门在外,总是难免要吃些苦头。而且还要借这里做事,也就没有刁难四海客栈的老板,正要开口说出她从马车上下来后的第一句话,却突听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娘,这个笋不错,多吃点。” 雪肤登时圆睁双目,震怒无比:“这是怎么回事?” 被她的眼神一逼,四海客栈的老板额头上立时冒出无数冷汗,哗啦啦而下,结结巴巴道:“您不认识那娘俩?可那男的说是您叫他们先来小店,通知我们王公子随后就到,并把您的衣裳,气度说的十分相像,我看不似作假,这才把他安排到楼上” “岂有此理,居然敢冒充我王家人骗吃骗喝!”雪肤纤手一按在栏杆上,就借力翻身飞了上去,直冲二楼,动作快若狐狸,又如鬼魅。砰一声,踹破地字第一号厢房的木门,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正要使用大力手法擒拿住两个两贼,就听一声轻喝: “出去!” 声音虽轻,却如雷霆一般在耳边炸响,雪肤只觉整个脑海轰隆隆隆,只震的头晕眼花,不由自主的朝后跌去。还是抓住破碎的大门才站稳脚跟,定眼一看,发声的男人居然是先前官道上见到的那个牵牛青年,旁边则坐着那个美妇,满脸惊诧神色。 “你们不是还在后面吃飞尘吗,怎么会在这里?”雪肤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震惊之下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张敬缓缓放下碗筷,指着她,再次道:“出去!” 雪肤素来自傲,又被宠坏了,要换之前那里会听?只是原以为被甩在后面吃飞尘的男人,却突然发现已经在前面,还好整以暇的吃上了酒菜,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雪肤在看‘牵牛青年’就有些神秘莫测起来,竟乖乖的依言退了出去,并把门顺手带上。 虽然那门,已经破了个大洞,什么也遮蔽不了。 (等下还有一更,求红票,求收藏) 第六回美女常有(两更五千字求收藏) 第五回美女常有 等雪肤明白过来时,她已经在门外面了,大是恼怒。看着虚掩的破门,却又没有胆子再次破门而入,脸色忽青忽白,变幻了好几下,突然跺跺脚转身朝楼下走去。 在楼梯转折处,正好碰上慌忙跑上来的四海客栈老板,雪肤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提到空中,怒喝道:“我问你,楼上那两个男女是不是骑得一只大青牛来得店里?” 四海客栈老板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又恐惧对方的神力,整整差了两个吨位,居然把他提得双脚离地,这,这,吓得差点尿裤子,那里还回答得了。 雪肤皱皱眉头,随手把他扔到地上,冷哼道:“说!” “咳咳,是是是,那只大青牛就在后院马房里,我这就把他们俩赶出去,咳咳” “不用了,我问你,官道旁边有什么小路,可以直接通到你这里?”雪肤怀疑道。 “没有啊,我这里就是因为离官道最近,人流最多,我爷爷那辈才把客栈开在这里的。” 雪肤一听,眉头差点竖成剑字形:“那就奇怪了,他们是怎么跑到前面来的?骑马怎么也比骑牛的要快上许多吧,何况还是有十六匹马拉拽的豪华马车。”正想间,突听一声似龙吟般的剑啸声从外面传来,声震四野。 “不好!”雪肤暗叫一声,连忙飞奔到门口,果然看见马队,马车已经停在了那里,剑啸声则是从车厢里面发出,猜出是王曼公子已经等得不耐烦,所以才出声催促她,不由暗暗叫苦。 躲是躲不过了,没奈何,雪肤硬着头皮上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里面响起;“雪肤妹妹办事从来都十分快速,恐怕早把事情办完,正躲在里面想让公子您着急一下呢。” 雪肤听出说话这人是素来不和的青衣女婢,像是在开玩笑,实则是挑拨离间,说她不顾主子,只知道侍宠生娇!差点把肺气炸掉,偏偏原先以为很容易完成的任务,突然变得不确定起来,好生为难。 里面,青衣婢女又说道:“公子身份尊贵,那里能轻动,还是让我去把雪肤妹妹请出来吧。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也可以援手一二。”说罢,车帘就被一只白嫩嫩的玉手拉开,现出一张瓜子型的美人脸蛋,看到雪肤就站在马车外面,不由一呆,继而轻笑道:“是雪肤回来了啊,公子正记挂着你呢,快进来吧。” “回来晚了,得谢谢小琴姐姐在公子面前替我分说呢。”雪肤腹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热情。 青衣婢女也不尴尬,直道:“应当的,应当的。”两人完全无视周围人的奇怪眼神,亲热的跟姐妹一样。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 雪肤顿时变了脸色,冷哼一声,爬进马车里,跪倒在王曼公子的裤衩下,直言不愧的道:“公子,雪肤这次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王曼朗声一笑,把她扶了起来,惊奇不已:“你可是我手下数一数二的得力干将,这次居然也说犯难!情况肯定不简单,仔细说说。” 其他几个婢女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证明,无论是武功,还是办事能力,都有些自愧不如。见她出师不利,也觉十分奇怪,纷纷竖起耳朵倾听。 雪肤十分感动的望了王曼一眼,道:“公子,您要找的那妇人,已经赶在我们前面,在客栈里面都快吃饱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王曼惊道:“我刚刚虽然在假寐,但六识还保持在灵敏状态,怎么没听到他们从身边走过的声音?” 其中一个婢女猜测道:“或许附近有什么小路,他们抄近道走的,赶在我们前面也不足为奇。” “我已经问过店老板了,他祖孙三辈都在这里开店,却从来没听说过这附近有什么小路。”雪肤咬咬嘴唇,把她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公子您不觉得奇怪吗,一个青年牵着大青牛,驮着一个连您见了都动心的娇滴滴妇人,难道之前其他男人就不垂涎?而他们能平平安安的到这里,肯定不是普通人,或许是飞行绝迹的仙人也说不定。” “啊!”王曼一身武功虽然已入化境,但想到下手的目标居然有可能是飞行绝迹的仙人,也禁不住有些胆颤。盖因他知道厉害,他的太子外甥有个老师就是绝世仙人,飞剑一出,能够斩杀千里之外任何一人的脑袋!由不得他不惊心,要是其他外戚家族,豢养了许多能人异士,倒也不怕。 偏偏他们老王家崛起的太快,无论财力,潜势力都有所不足,所以在和权臣,各国藩王的明争暗斗中,吃了很多亏苦,王家的顶梁柱王政君皇后也时常有被废的危险。 王曼为此忧心忡忡,却不妨碍他猎美,但如果能网罗一个能人异士为王家所用的话,他也并不介意放弃那个娇滴滴的妇人,毕竟美女常有,而仙人不常有! 主意一定,王曼就对雪肤道:“如果他真是仙人的话,这事就不能怪你,但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你自己去领受‘鹅毛之刑’吧!” 雪肤忍不禁打了个寒颤,所谓‘鹅毛之刑’是王曼发明出来的一种刑法,依他的想法美人总是美人,就算犯了错,也是美人。怎么能和那些臭烘烘的男人一样被拍板子,使夹棍,把白嫩嫩的屁股和葱段一般的手指打的血肉模糊呢? 所以他潜心研究,发现大凡美人都怕痒,顿时来了灵感,经过多次人体试验,选中了软中带硬的白鹅毛,用从宫廷流出来的秘药浸泡过后,就带有极其强烈的催情作用。 等到有美人犯了错,就剥光衣服,用鹅毛在其腋下,肚脐,肌肤,秘1处上不断的轻轻扫动。因为药效的作用,美人必然又痒又痛,又十分难耐,双腿难耐的如蛇般绞在一起,却得不到丝毫缓解,到最后精神崩溃,又哭又叫。如果还不停手,就会在压抑不住的高潮中活活泄死。 雪肤有次就见到一个姐妹受这刑法,真是惨不忍睹,可不想尝试这种滋味,听到王曼喊了她几声,连忙回过神来。听他交代道;“这次先不要惊动他们,等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如果他们还能赶在我们面前的话,就必是仙人无疑,我在出面赔礼道歉,不再打那妇人的主意。如果不然嘿嘿” 张敬在二楼中,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半点也没有遗漏。这就是神通的妙用,早把他的眼睛,耳朵,鼻子锻炼的灵敏无比,虽然还远远比不上传说中的千里眼,顺风耳厉害,但要刻意听人说话,却也是轻而易举。 听到王曼的如意算盘,张敬不禁怒哼道:“好个世家公子,拿得起放得下,可惜打错了主意。先是打我娘的主意,现在又想招揽我,任你家世在煊赫,爵位在高,能出得起的也无非是钱,权和美色!以我现在的本事,这些难道还不能自取吗?为什么要给你们卖命,真是笑话!” “也罢,既然他们铁了心打自己的主意,反正路上无聊就和他们玩玩,只要最后不哭爹喊娘就好。” 晚上果然平安无事,等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张敬还盘膝端坐在床上打坐,兼且守护睡在隔壁厢房的母亲白氏。突见外面有道人影飘忽过来,趴在窗户上窥视,似乎是想确认自己在不在,连忙弄出点动静,表示自己的存在。 那人果然放心而去,正是王曼的红衣婢女雪肤,默默祈祷道:“牛郎啊牛郎,你可一定要是仙人,不然我就惨了。” 张敬没办法听到她的心声,但确实是仙人子弟,直睡到日山三竿。主要是白氏好久没睡到床铺,有些嗜睡,起来时看到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不由闹个大红脸。 匆匆梳洗完毕,在大厅里用早午饭的时候,还听那些伙计聚在一起议论王家公子为什么匆匆而去,莫非是长安城里出了什么变故?猜来猜去,却没有一个准确的。 唯有张敬心知肚明,吃完饭后叫来老板,正要把住宿费用结清,却被告知王家公子已经替他把钱付了。不由一笑,这些小手段虽然不起大作用,但做了,还是能让人心生好感,那王曼王公子收买人心的功夫还是有一点滴。 张敬也没矫情,告声别,就去马房牵出大青牛,驮上白氏,找到一个僻静地方,就放出四把飞剑,化成光幕,裹住自己和大青牛,白氏,倏一声窜到空中,朝着长安的方向飞去。 最开始为了寻找山中的仙人,张敬没有选择空中来去的运动方法。从巨毋霸那里出来后,为了节省时间,才用剑光遁法飞越无数高山,直到人烟稠密的地方。张敬就发觉不时的有人在下面发出神识试探自己,知道是各方练气士,虽然感觉大多不如自己,但也有一两个特别厉害,未免麻烦,这才改了在地上骑牛而行。 飞到半途,张敬就望见官道之上,有马队、马车疯了一般滚滚向前,搞得尘土飞扬,路人怨声载道,不由一笑,提纵剑光,瞬息间就把他们甩得无影无踪。 收藏,收藏~ 第七回你的待遇我来享受 张敬一口气飞出了四五十里,花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样子,可却碰上了三五波的神识试探,比先前的厉害上许多,暗暗心惊,恰好看到前面有家客栈,就顺势在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地点落下,在骑牛过去。 白氏看了看天色,还早得很,就问道:“我们不赶路了吗?” “娘,你不知道,长安城不愧为我们大汉朝的帝都,光是外面就隐藏着无数高人,您儿子刚才就被警告了呢。”张敬道:“反正我们又不赶时间,还是让大青牛辛苦一些好了,反正他的速度不比千里马慢。” “啊,那你没事吧?”白氏一个妇人,素来敬畏官府威仪,天子权重,听这么一说,顿时有些惶急道:“我儿现在是神仙中人,百无禁忌,但想来天子也必有神人庇护,既然告诫我们不要在空中飞,那还是不要触犯的好。” 张敬不以为意的轻应一声,牵着牛走到那家客栈前,就见到一个衣着华丽的胖子领着群伙计和几名美女,正在门口翘首以待,看到他过来,那胖子就连连摆手,厌恶道:“去去去,今天本店不招待你们这些泥腿子,快把你的牛牵走,别在这里乱拉牛粪,污了我的地面。” 大青牛不满的嚎叫起来,他是那么随便的精怪吗? 胖子旁边一个打扮的楚楚动人的小美人,作声苦道:“爹,王公子到底什么时候来啊,我望得脖子都快断了。”她穿着一件荷色的罗裳,薄而透明,裹着那刚发育的小身子显得十分玲珑有致,隐约间还能看清她内里穿着的雪白肚兜。 不少伙计都偷偷的张望着她的身子,暗流口水。她也不在意,更连看都懒得看张敬一行,直朝她老爹诉苦。另一个跟她生得十分相像,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妇人,只是身材要火辣,成熟上许多,娇滴滴道:“是啊,老爷,我看王公子一时半会是没可能来的,我们几个在这里苦等下去,令容颜憔悴了些,可就不妙了。” “对对,还是夫人想的周到,这样你们先进去休息,喝点甜水,补补妆,弄得漂亮点。等到王公子的马车到了,我在派人叫你们,务必婀娜娉婷的出来让王公子眼前一亮。”那胖子击掌道,说得眉飞色舞,转眼看到张敬还停在那里,顿时不高兴了:“你怎么还不走,难道要我叫人轰你!” 张敬冷哼一声,暗道这个胖子可比四海客栈的老板可恶多了,德行更是不堪,怒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我是王公子的客人,先来告诉你们一声,马车随后就到,你们赶紧准备好。还不安排两间上好厢房,准备酒菜供我们享用。” 那胖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就你一个骑牛的,居然说认识王公子,我还说我认识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呢,谁信啊!”正眼一打量眼前青年的容貌,丰神俊朗,自然而然的透出一股飘逸,那里像是放牛的牛郎?在看到牛背上的白氏,顿时惊为天人,比他那风骚入骨的婆娘还美艳上十分,这那里是普通男女。 暗悔之前眼高于顶,把人看轻了,那胖子拿得起放得下,绿油油的帽子都能亲自戴到头上试试滋味,连忙自打嘴巴子,含糊不清道:“该死,该死,我这双狗眼居然没看出两位是王公子的贵客,快快,里面请。” 那个正要回屋休息的小美人,闻言回头一望张敬,双眸就是一亮,脸颊上现出两朵桃花般的晕红,柔声问道:“喂,你说王公子真生的闭月羞花,连我们女人见了都要嫉妒吗?” “他等下就到,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张敬扶下白氏,懒得理会这个花痴,当头朝客栈里面走去。 “喂喂,其实你长得不错,但跟王公子比肯定是要差一点,你不要自卑啊。” 官道上,十六匹健马拉拽的马车滚滚向前,周围跑着许多骑士,策马扬鞭,不敢落后,个个跑得大汗淋漓。马车里面的人却更心急,红衣婢女雪肤心急难耐,也不说一声,就径自掀开车帘朝外张望,突然就看见前面不远处就有座客栈,又是惊喜,又是惶恐,不知道未来命运如何? “公子,前面就是客栈,我们是不是在这里停下来?” 王曼一听立即跳了起来,他的心中也是十分复杂,既希望那人是飞行绝迹的仙人,又不希望不是,毕竟那个艳光四射的妇人,世上难找。正左右为难间,听到揭开答案的地方到了,任他多强的定力,也坐不住,招呼一声跳下疾驰的马车,使出‘万里飞鸿’的脚法横飞过去。 雪肤紧随其后,接着是青衣婢女小琴,其他各人都展现出了超凡脱俗的武功修为。 那胖子先是见到马队声势显赫的开来,高兴不已,马上让一个伙计去把女儿、婆娘、美妾都叫出来。没想到却看见许多武林高手从马车里直飞过来,直觉以为王家公子遭了不测,这伙人要杀人灭口!慌忙要躲避,已被王曼王公子一把抓住,质问道: “说,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位骑牛的公子,牛背上驮着一个美妇人?” “有有有,大王啊,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他们可没关系,不要杀我啊。”胖子大哭,小眼珠却滴溜直转,想着怎么逃得一命。 “呼!”王曼王公子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消化掉这个消息,脸上重又出现从容自信的笑容,放开胖子,宽慰道:“不要怕,我是王家公子,以后你有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 雪肤等几个婢女随后落在客栈门前,恰好听到胖子的话,真真又惊又骇,又各自庆幸,幸好还没来得及采取什么行动逼奸那个妇人,不然就有难了。 “快带本公子去骑牛那位先生那里。”王曼整整衣冠,命令道。 “是是是。”那胖子觉得今天的事蹊跷至极,不敢怠慢,连忙往里面引路,当头就见到他的婆娘带领着女儿,美妾风风火火的出来,要施展美人计,慌得他连连摆手,叫这一群莺莺燕燕先躲到旁边,等下在相机行事。 他那婆娘既妩媚多情,又眼尖嘴滑,看到手势,虽然不知道那里不对,却还是带领群美躲避。偏生她的女儿,穿荷色衣裳的小美人骄纵惯了,双眸早就炙热的在寻找王曼的身影。等真正看到的时候,虽觉十分俊俏,但跟那个牵牛的男人气质上似乎还差了一筹,未免失望,脱口道;“你真是长安四公子之一的王曼王公子,怎么还比不上那个牵牛郎?” 话才出口,她的母亲就脸色大变,连忙掩住了她的小嘴;“呜呜”举家惶恐。 王曼眼神一缩,旋即恢复正常,谦虚道:“王某不才,怎么能和那位先生比较,姑娘真是抬举我了。”四处一望,大厅中却没找到人,知道必在楼上,连忙轻手轻脚,恭恭敬敬的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张敬正和白氏在靠窗的桌边,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喝茶,看到他上来,也不说话。 换了旁人,王曼王公子早就震怒,此时却眼也不敢抬,躬身下拜,推衣解食,只差共榻同眠的拉拢张敬。晚间,还把那七位美貌婢女推到张敬床边,供他享用。 第八回第一女主角 那胖子老板见到王家公子居然向一个只能用牛代步的青年躬身下拜,执弟子礼,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暗想难道那少年的来历比新晋外戚王家还来得尊贵不成?看着同样傻眼的妻妾和女儿,一时之间不知道巴结那个才好。 那边,王曼见张敬老是不理他,心中也发了急,暗想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之前的图谋,正在想怎么摆布自己不成?抬头偷偷看了眼,那妇人一脸惶恐不安的样子,欲言又止,虽美而艳,怕也只是凡人。 在看那少年只是喝茶,脸上并没有现出怒意和杀气,王曼心下稍安,放弃了突然出手,一击必杀,不成就走的念头,毕竟这样做太危险了,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想出此下策。 急忙想着怎么才能打破这僵局,王曼王公子微侧头,正想询问心腹婢女们有何良策?就看到七女如桃花般妩媚的娇躯在身后一字排开,正跟着他下拜,胸前衣襟垂落,露出精致的两边锁骨和胸前好大一片雪白玉1肌,身后更是高高拱起一个肥1臀,那模样勾魂至极。 又看到张敬的目光毫不避讳的在她们身上流连、观看,王曼并不介意,反倒心中一喜,有了主意,假意愤怒道:“你们几个还不快跪下去,爬到先生面前求得他的谅解。” 雪肤首先会意,公子这是要使苦肉计加美人计。出于女子的矜持,好生不愿,被催逼不过,只得跟着众人跪下,匍匐到张敬脚前,一双小手抓住他的小腿,缓缓向上抚摸,脸上既哀且怜,苦苦唤道:“先生,您大发慈悲,就原谅了我们吧。奴婢该死,不该为了讨好主人,错打了主意呜呜”话未说完,就嘤嘤哭泣起来。 白氏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敬也没跟她说,那里知道人心险恶,差点就被人卖了?看到几个女孩子哭得梨花带雨,老大不忍道:“敬儿,她们要是做错什么,小小告诫一下就好了,何必弄得这么伤感呢。” 张敬点点头,这才发话:“老夫人的命令没听到吗,还不快起来。”说着,把红衣婢女拉到怀中,手伸进她的胸围里,老实不客气的揉捏起那又软又弹的两只大白兔。 王曼就站在对面,脸色都没变一下,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发生。 倒是怀中的婢女虽然不敢叫,却挣扎个不停,眼巴巴的望着王曼,希望他能出声制止。从满怀希翼,到心痛,最后全是绝望,这才放弃抵挡,任由张敬的手在她身上抚摸,眼眶中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滚而落。 张敬顿时兴致全无,推开她道:“好了,好了,你不喜欢就算了。” 雪肤没想到会被放过,万分意外,哽咽的道了声:“谢谢。”含糊不清,低着头不敢看人。 白氏恶狠狠的瞪了眼张敬,把她拉到一边去仔细宽慰。 张敬心想我这是替你报仇呢,怎么最后还落了个埋怨,把气全都撒在王曼王公子身上,放出一道剑光,在指尖环绕不休,厉声道:“之前的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既然还没有发生,也就算了。你的目地也瞒不过我的掐指神算,想要我为你们王家效力,却也不难,只要把你的待遇让我享用就行。” 王曼眼前一亮,死死盯着张敬指尖,不止他,店中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一点,炙热而疯狂,就连哭泣的雪肤都忘记了流泪。 “仙长,只要您答应扶保我们王家,您要什么都行。”王曼毫不犹豫的道,指着那几个婢女:“你们还不给仙长斟茶,捶腿,平常我是怎么调教你们的,还不快照做。” 七个婢女你看我,我看你,都是羞涩难当。还是青衣婢女性情较淫,一扭腰,丰盈的屁股就坐在张敬的腿上,两只纤手环绕在脖颈间,轻轻摇动腰肢,研磨,娇声道:“仙长,您那里不酸累吗,奴家替您按摩。” “仙长,奴家替您捶腿,手法可好了。” 一群莺莺燕燕顿时都围绕在张敬身边,争相献媚,好似堕入女人窝中一样,鼻间闻的尽是各种体香花香,双手摸着的不是藕臂,就是粉腿,在不就是酥1乳,滑腻动人,快乐那还顾得老娘就在旁边看着。 实则,白氏早起身回了厢房,知道男人都这副德行,但要是老太爷敢这样花天酒地,她非拼命不可。换了儿子,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自然是希望越多女孩子喜欢越好,只要别弄坏身体,寻思着明天要不要搞块猪腰子补补? 王曼看着他的禁脔被人如此亵玩,竟隐隐有些兴奋,叫过同样看得兴致勃勃的胖子老板道:“你是不是给本公子安排了什么节目?” “有,有。”胖子老板天人交战了一会,终觉得还是王家的世俗权力对他的帮助大些,至于神仙中人能在有生之年看一眼,就有吹嘘的资本,可不敢奢望那个仙缘。忙不迭的叫过婆娘,女儿,美妾,要把这位王公子伺候舒服了,最好能把一两个带到长安去,这样才不会断了香火联系。 王曼看着羞答答的立在眼前的大小美人,真是小的娇蛮可爱,大的风情万种,如同熟透的苹果,虽然比不上他那七个精心挑选的婢女,但也算难得,尤其搭配得当,令人食指大动,赞道:“不错,不错,以后有什么为难事尽管来长安找我。”张开双手正要把几女抱入怀中。 张敬在远处看了,不禁咳嗽两下,声音十分清亮。王曼一听怔了怔,恍然大悟,这些美女本来都该他享用的,按约定现在都该归张敬。虽然十分不舍,但没奈何,只得乖乖送了过去。 “善!”张敬轻赞一声,眉开眼笑,拥着十几个美人,进了那间本来布置来招待王曼的房间之中,丹炉中正点着根根檀香,燃起阵阵轻烟在那一层又一层的白纱中飘渺缭绕,似云又似雾,衬得这凡居就好像瑶池仙境一般,很快就透露出迷离的粉色。 张敬进去后,就任由那些美女四处逃跑,而他则在后面紧追不舍,但凡抓到一个,就扑上去,剥光衣服尽情的嘿咻。不断的有各种令人难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各种各样,变化多端,明显不是出自一个女人之口。 王曼在门外,原先以后是不会在乎的,可听着那熟悉至极的婉转娇1吟声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响起,突然心中剧痛起来,接着想起一路上被他蹂躏的那些有夫之妇,他们的丈夫当时是什么心情?他现在算是有所体会了。 里面的声音直传了一夜,直到天色大亮的时候,才止住。自然,美人劳累了一夜,顺理成章的没法起床赶路,直弄到下午才启程。 出发的时候,张敬扶着白氏,老实不客气的霸占了那辆十六匹健马拉拽的豪华马车,叫王曼去骑牛,却差点被成了精的大青牛一蹄踢死,最后只得骑马了事。 白天赶路,晚上在客栈休息,就这样走了两天,到了长安城外围的帝京山,真是草木成荫,风景如画。 张敬就和七个女婢在马车里,掀开车帘观看,有说有笑。 “仙长,听说这帝京山里常有妖精出没,寻常男子进去了,就没回来的。不如您施展下大1法力,斩了那妖魅。” “不干,不干,山中纵然有妖怪,又没有惹到我头上,凭什么找她们麻烦?还是留点力气,晚上对付你这个小妖精吧。” “讨厌,仙长你好坏哦。” 王曼骑着白马走在前面一点,听着往常熟悉的婢女们发出种种妩媚动人的调笑声,简直能把人的骨头都给酥掉。心中很不是滋味,在马屁股上狠狠一挥鞭子,只听马儿痛叫一声,抬起四蹄就朝前猛窜去,不知不觉竟误闯入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小山坳里,周围树木枝茂叶盛,花香鸟语,山涧溪流湍湍蜿蜒的从青石旁滑下。 “公子快来救我,救我” 忽而,王曼听到一如乳燕初啼,百般婉转可怜的求救声,循声看去,就见一名肌肤玉白,披着轻薄而宽松黑丝袍的女子,正斜斜依在溪边干净的石块上。又见她紧紧蹙着眉头,手抚着正涓涓流血的左腿脚踝,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害怕,脸白若纸,双眸直勾勾的瞧人,看到王曼的身影就如看到了救星:“公子救我!” 王曼怜香惜玉之心顿起,忙奔过去道:“姑娘芳名,怎么会在这里受伤?” “小女子叫飞燕” (本书最重要的一个女主出现,欢呼一下,最后召唤一下红票,收藏!) 第九回当赵飞燕不姓赵时 “小女子叫飞燕,就住在帝京山山腹之中,姐妹二人相依为命。本来是想来这里取水和采摘蘑菇,却不想被一条突然窜出的毒蛇吓到,慌忙间转身跑时,不幸跌破了脚无力回家。公子如果可怜小女子的话,能否抱我回山?” 自称飞燕的绝世妖娆含羞带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不时偷看向王曼,一碰到他的眼神就慌乱的低下头,羞得连粉颈都红了,仿佛一见钟情的模样。 纵是铁石心肠的鲁男子,性无能的柳下惠都未必能抵挡她的软语轻求,何况本来就风流多情的王曼王公子,如痴如醉的看着她的面容,娇躯,最后目光落在那双欺寒塞雪的美腿玉足上,见到血珠从上面滚滚而落,不一会就几乎把美人臀下的大石头染红,真觉触目惊心,心痛如绞,恨不得以身相待。 “飞燕姑娘不要怕,不要怕,我这就喊人去把破伤风药拿来,等伤口帮你包扎好了,在送你回家。” 王曼扫了一眼,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个木桶和竹篮,洒落出不少蘑菇和竹笋在地上,不疑有他,连忙去喊人:“该死的狗奴才,都死那里去了,还不快过来听命令!” 才喊第二遍,就倏一声飞过道玄黑色的剑光,直从他面前划过去,斩向大石头上的受伤美人。 “不要!”王曼吓得脸色煞白,慌忙后退一步,关心自身安危,却更关心只见过一面的飞燕姑娘。第一时间转头看去,那道剑光已经不见,而大石头上则多出一只千手千脚,背生四翼的巨大蜈蚣,前半身盘在空中,冲着不知怎么横移出去四五十米的飞燕姑娘沙沙沙嘶叫,作势欲扑。 王曼没发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怒吼一起,搬起一块石头就朝大蜈蚣砸去:“去死!”同时,展开身法,如游龙一般横掠到又惊又慌又十分恐惧的飞燕姑娘面前,安慰她道;“不要怕,有我呢。”一挺腰,配上脸上刚毅混杂着怜惜的表情,真跟绝世大英雄一般。 “公子,嘤嘤,刚才吓死我了,要不是我从小在山中长大,走惯了山路,在看到大蜈蚣袭来的一刹那,就忍着剧痛逃走,恐怕现在已经变成冰冷的尸体,在也不看您呜呜”飞燕哭得稀里哗啦,双手紧紧抓着王曼的后背衣服,把柔软至极的娇躯蜷缩在他的身后,一点遗漏也没有,偷瞄着险些把她斩成两半的玄黑剑光突然变成的大蜈蚣,活灵活现,跟真的一样,分明是那传说中能在剑和活物之间转换的变形级法宝,简直不敢相信。 但事情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她居住在离长安城不过一二十里的帝京山中,见过的奇人异士无数,仗着耳聪目明,身法又极其快,几十年下来这才平安无事。 知道飞剑厉害,不仅通灵,速度还绝快,稍有差错,就将葬命。飞燕姑娘真真欲哭无泪,不就是勾引个男人,吸些元阳增加修为嘛,怎么惹上这么大的对头?惶惶想着脱身之策。 还没等她想出一个好主意,从山谷外面早狂奔进来一队马队,纷纷喊道:“公子,您没事吧?” 王曼没好气的大骂道:“怎么现在才来?想害死我吗,还不快帮忙把那只大蜈蚣打死!” 那些侍卫心中暗道谁叫你突然发足狂奔的,这里树林山沟奇多,稍一转折就错了方向,能现在找过来已经很不容易。您倒好,这点功夫居然就勾搭上一个乡村美少女。尽管肚中肺腑,却不敢说出来,纷纷跳下马,持着兵器朝那只大蜈蚣跑去。 “住手!” 后面跟来的马车里突然传出这样威严的声音,紧接着在七八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貌婢女簇拥下,张敬张仙师缓缓走了下来,手一招,那只卖相狰狞的大蜈蚣就化道黑光落入他的手中,变成一把剑身带着无数刃的宝剑,通体黝黑,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不说王曼和他的那些侍卫们暗暗心惊,就连飞燕姑娘看了,也是心中一紧,知道正主来了!脸上越加慌乱,却装作害怕看到生人的样子,把一张烧得滚烫的滑腻脸颊贴在王曼的背上,低吟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啊,看着好凶,我害怕,你叫他们走好不好?” “好好好!”王曼为色所迷,无所不应,皱着眉头,看着张敬道:“仙师,刚才那只大蜈蚣既然是您的宝贝,为什么要放出来吓唬这样的弱质女流?” 张敬不答他,反问道:“王公子,我们之前是不是有过约定,你的待遇让我来享受,换取我扶保你们王家!” “是,我不都一一做到了吗,你还想怎样?”王曼强忍着怒气道,看着紧挨在张敬身上的红衣婢女雪肤,刚开始时还哭哭啼啼的,这两天就完全换了样子,大白天就坐到那小子的怀中,摇动腰肢,亲哥哥情哥哥的乱叫,毫不知廉耻,真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 “原来你还记得这约定,那还不把你的艳遇,那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送到我身边来,让我享用!”张敬早在外面的时候,就看出山沟中妖气弥漫,知道必有妖精或鬼怪盘踞,却没想到是一个蜕变成人的厉害妖精,更变出一副我见优伶,风情万种的妖娆模样,只一下就把风流阵中闯荡过的王曼王公子给迷住。 想到这几天人家的车给自己坐了,人家的婢女又把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足可以抵消之前的罪孽。又记起和他的约定,总不能只享受好的,不接受坏的?张敬就想把这个女妖精也接受过来,在慢慢炮制,也算救王曼一命。 谁知道,王曼站在原地迟迟不行动,脸色忽青忽白,一口银牙咬得咯咯响。他身后的飞燕看出便宜,突然大哭道:“公子,这人法号叫什么,居然敢强抢民女,小女子虽然身娇体弱,却也是黄花大闺女,性情贞节,绝不肯甘心让他的狼爪碰我的小手一下。您要是不给我做主的话,我就只能自尽而死了。”说得伤心,泪珠如断线的珍珠一般直掉,瞬息间就把王曼的后背衣裳全部哭湿。 直把个王曼王公子哭得全身冰凉,英雄气短,把什么家族的荣誉,王家的安危全都抛之脑后,仰天长叹:“罢!罢!罢!”一手指定张敬道:“我们的约定取消,你们娘俩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后会无期!” 张敬一怔,继而笑道:“你既然不想要命了,我也不好拦着。但是我们的约定,你说取消就取消,也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坐你的马车,用你的婢女,直到长安在即分手。而你的艳遇,你的小美人我就不碰了,就这么办吧。” “好!”王曼王公子咬咬牙答应下来,转过身,凝视着一脸惊喜的飞燕姑娘,深情款款的道;“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的。” “嗯,我相信你,公子。” (热烈庆祝大内总管入驻仙侠频道,开新书《桃花》!仙侠满赛!晚上还有一更求红票,收藏。) 第十回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第十回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王曼把飞燕扶到那块大石头上,捧起她那条修长的美腿,凝望着上面的伤处,满是心痛,连忙叫侍卫拿来破伤风药,敷上药。用白纱布把美人儿的脚踝层层包裹起来,这才扶起她道:“燕儿,你家在那里,我送你回去吧。” “这”飞燕委实不想回答,要是以前鹏桑这么一个多情,又俊俏的美男子,她早诱骗到老巢里面一口吞下肚去。现在,却不想为了一只‘猎物’而把老虎也引进过来,想着什么借口拒绝,眼神游移不定。 张敬冷眼旁观,看他们在那里你侬我侬,后来女妖精的眼光又不断偷瞄自己,知道她的顾忌,顿时道:“王公子,我们萍水相逢,本来是有一场互利互惠的交易,却又没有成功。我就不跟着去给你添乱了,在山下休息一晚就上路。你送这位姑娘回家之后,要是能赶上来的话,就一同前行,如果不能的话,我们就无缘再见了。” 说罢,看到那女妖精好似松了口气,张敬轻笑一声,扶着白氏,叫上那七个婢女和侍卫们,该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缓缓退出小山沟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公不作美,张敬带着人刚走出去,就稀里哗啦的下起磅礴大雨,好不突然。可片刻之前还是万里无云,烈阳高照,说变就变,一点预兆也没有。 没办法,只得派人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山洞之类的地方避雨。却没有找到,四周可以避雨的高冠大树倒是数不胜数,但雷雨天,那个敢去树底下躲雨,就是找死了。 无可奈何之下,张敬哈出口云雾之气,变成一块块红砖,就在路边叠了一栋房屋,让人全部躲进去。这凭空造物的本事令那些美婢和侍卫们惊羡不已,就更围着他不放了。 挣开粉笔美腿的纠缠,张敬走到门口,看到天空之中乌黑滚滚,一层又一层的涌将下来,好似就要扑到面前,把大地捅个对穿。云里面更是霹雳连声,电蛇乱窜,电芒就像在眼中绽放一样,十分吓人。 张敬总觉得这雨来得太突然,蹊跷,疑心是那个女妖精在弄什么把戏,但又觉得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法力。不敢大意,心念一动,放出清零剑,天孙剑,闪电剑,分付四周查看动静,而流星蝴蝶剑速度较慢,就留守房中以备不测。 说来《御剑术》大致有三个阶段,前两个张敬都是一蹴而就,丝毫也没觉得困难的就通过。或许就是如此,最重要的关卡‘身剑合一’反而迟迟不能领会,因为没有失败,就不会花精力对基础细节进行研究。 而一件事无论大小,都是由一个个细节组成。张敬就像一个天才学生,直接自学了初中的知识,顺利考上了高中,但到了课题难度倍增的大学,基础不够扎实的问题就暴露出来,导致迟迟不能进阶。 最近张敬越发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在赶路休息的闲暇,就放出几把飞剑在空中激斗,你来我往,既是让飞剑各自磨练,变得越加精粹。也是借此了解它们各自的特点,做到心中有数,以后要扬长避短。 就好像清零剑,是青蛇所化,最擅长一击必杀!如果第一下攻击没有成功,就要马上遁走,绝不能恋战。不然被敌人的飞剑或者法宝缠住,就很容易被斩断,变成凡铁。 而天孙剑则比较全面,无论潜伏暗杀,还是正面较量都能胜任,因为它的原型是铁背大蜈蚣,天生有硬壳保护。唯一的缺点是速度偏慢,在空中飞遁时,容易被人突然袭击打落。 所以,张敬等闲不让它在空中飞行,只能贴地而走。 流星蝴蝶剑的速度比天孙剑还慢一点,但飞驰之际,会自动鼓起两团气旋在身边环绕,如果遇到突然袭击,就能抵挡一二,接着或走,或反向击杀敌人都能从容布置。 这些日子,张敬早把四把飞剑的优缺点铭记在心里,又用神识不断沟通交流,居然隐约摸到‘我是剑,剑即是我’身剑合一的境界,可惜有层窗户纸还挡在面前,老是捅不破。 老大灰心失望,但想到境界一成,自己御使的又是变形级法宝,附身剑上,周身猛然催发出耀眼剑光,无论怎样厉害的草木山石,禁忌结界都能一鼓而破,天大地大,少有东西能困住自己!张敬就忍不住兴奋,加倍努力起来。 目前倒是能借助飞剑所化各种灵兽的眼睛看到它们看到的景物,张敬一把它们放出,就盘膝端坐在地上,神念一动,附在天孙剑上。就见在一条大蜈蚣的眼中,天地一片黑白,没有丝毫色彩可言。地上更是凹凸不平,起伏极大,但都难不住它的千手千脚,一起用力就翻了过去。 之前它就一纵剑光,落在刚刚发现那个女妖精的小山沟中,却没有发现目标,立即一探触角,循着体味,就在磅礴的大雨间沿着山石,草木,石阶等复杂多变的道路,迅速上行。 很快,张敬就借助它的眼睛,看到王曼和那个女妖精浑身湿透的躲在半山一个凉亭里,互相依偎在一起取暖,表现的情意绵绵。 大蜈蚣借着雨声的掩护,悄悄的潜伏到亭柱之下,就听那女妖精暗暗奇怪道:“怎么会突然下雨,之前我和妹妹都没有感受到空气中的压力啊!” 原来她们那一族的有翼类妖精,每逢下雨之前,都会感受到压力的增重,空气被压到地面去,为求生存,就会贴着水塘,水池飞行,顺便也捉些从水下面冒上来的小鱼小虾,或者昆虫之类,举行一个盛大的宴会。 因此,那天会下雨,那天不会下雨,本能般的都会察觉。可这场雨来之前,却连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妖精顿时知道不妙,第一个就怀疑是不是那位拥有变形飞剑的年轻仙师?想想最近也就惹上了这个对头,不是他也是他了! 飞燕咬着一口玉般洁白细腻的白牙,暗恨他之前说不想管闲事,原来是知道自己飞行迅速,怕拦不住,才说那话放松自己的警惕。却暗中捣鬼,施展兴风布雨的法术,自己就是展开乌翅疾飞也会被雨水打湿,纵不坠落,速度也要大减,轻易的就能被他擒拿,真真可恶! 和张敬一样,都以为是对方在搞鬼。 王曼听怀中的佳人嘀咕,在雨声的干扰下,却没有听清,不由问道:“燕儿,你要冷的话,就在我怀中靠紧一点。” 飞燕越想越害怕,决心立即行动,拼着去掉半条小命,也要重创敌人,顿时抬起一张也不知被雨水冻得煞白,还是被吓得煞白的俏脸,慌急道:“吕公子,我有你在身边,听着外面的雷声轰轰也是心安。但我妹妹从来胆小,父母亲又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双双去世,吓得她一听到同样的声响,就惊狂不已,我恐怕她会伤害自己,正要冒险上去。公子和我是初识,天又黑,雨又大,犯不着冒险,就留在这里如何?” 王曼仗着武功了得,身手矫健,那里肯听,执意相送。飞燕也乐得他做个现成的肉盾,高兴的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红唇印,就拉着他的手往上飞纵,真如燕子一般又轻又快。 王曼拼尽全力,都有些跟不上,这那里是一位脚踝刚受伤过的少女能有的速度?醒悟过来有些不对,却又舍不得掌中握着的那又柔又软、宛若无骨般的小手儿。想着凭借他的容貌,武功,气质,纵然她真是女妖怪也未必能狠心伤害吧?而且还未必是,少女走惯了山路,又担心妹妹,速度快些也正常。 飞燕那还顾得上他,尽管风大雨大,天色全黑,仅有不时亮起的闪电亮光照明前路。但整个帝京山她早就飞过无数遍,闭着眼睛都能走,何况又是老巢方向,速度更快。 天孙剑所化的大蜈蚣在后面紧追不舍,却也差点被她甩脱。 突得就到了山顶,出现一座洞府,从中奔出一道人形的珍珠似的白芒,在黑夜中宛如鬼魅一般飘忽行走。 (红票收藏。) 第十一回并蒂姐妹花 这道珍珠一般光润的白影出现的极其突然,就好像直接从黑幕中走出来,飘忽、诡秘。磅礴的雨水打在上面,就一滑到底,根本不能留下任何痕迹。状似鬼魅,却又裹在如云似雾的白光之中,让人根本看不清。 直到天际轰然一声炸响,一道手臂粗的金黄闪电划破厚厚的乌云层霹在山头上,雷声滚滚,几乎要把人的耳膜震碎。发出极其耀眼的白光,把天地全给照亮,虽然刹那之后就重新陷入黑暗中,但已能让人看清那团白影根本不是鬼魅,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白皙少女,容貌跟飞燕有六七分相似。 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身雪白绣花的蕾丝琉璃裙,早被雨水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把一具玲珑有致的娇躯完全凸现出来,无论是高耸的酥胸,纤细的小腹,还是诱人至极的黑森林,全都毫不遮掩的现于空气中。 虽然如此,但外人却难以看去半点春色,因为她的肌肤真如夜明珠一般,光洁细腻,滑1润的令雨水都不能在上面立足,更能于黑夜中发出盈盈白光,达于三丈之外,惑人眼球。 因此她夜里虽然常常只披薄纱,甚至不穿,却没有那个男人有福气一饱眼福,她就是飞燕的妹妹合德,同样妩媚动人的一只女妖精,借着闪光的瞬间看到冒雨从下面飞纵上来的乃姐,惊喜交加的啼叫道:“姐姐快来,我这里发生大事了。” 飞燕大惊失色:“妹妹,我也遇上一个大对头,吉凶难测,怎么你好好在家也会出事,难道今天是我们的末日不成?”真个欲哭无泪,放开王曼,就飞奔过去,姐妹俩搂抱成一团,头颈相交,低声把各自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别说王曼看到这两朵并蒂相连的姐妹花,呆在了原地,就连通过大蜈蚣的眼睛看到这幕的张敬都觉色授魂与,美轮美奂,心念一动,就令大蜈蚣悄悄爬过去窥视,偷听。 恰好姐姐刚把今天的遭遇说完,就听那妹妹道:“姐姐不要担心,咱们洞府之中刚才来了一位能兴云吐雾的龙宫太子,说是要送他哥哥的龙魂到长安宫中投胎转世,先做个太子,在做风流天子,集万民信仰于一身,在化身真龙,永恒不灭!又说我们姐妹俩又做大汉朝皇后,昭仪的福分,叫我们也去投胎转世呢。事情太大,妹妹不敢拿主意,急急忙忙的就来找姐姐。说知道你却差点出事,正好让龙宫太子帮我们把那妖师给斩了,在来商量具体行事” 张敬通过大蜈蚣的耳朵只听了一半,就如晴天霹雳,差点从山脚下,云雾之气组成的房屋中直冲上去问个究竟。幸好按捺住,指挥着大蜈蚣更加小心翼翼起来,想看看那位龙宫太子到底是那位,要送去投胎的是不是敖乾坤?难怪叫嚣着十八年后让自己好看,原来是想当人皇,统治九州万民,难道当九五之尊的皇帝也能化身真龙不成? 这种种疑惑使他分神了片刻,等回过神后就看到那姐妹俩已经说完话,携手横飞进洞府。而王曼在背后看着,却是犹豫不绝中,最终还是转身朝山下跑去,美女虽美,却可能是修炼采补术的妖精,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小命,那还是不碰为好。 王曼身法矫健,如猿猴一般在山涧纵跃而下,却快不过从洞府之中突然激射出来的一道环状金光,只在王曼王公子脑后一撞,就迸溅出猩红的血花,飞落到雨中,石阶,旁边的一株桃花树上,登时脑骨碎裂,死不瞑目。 大雨不受丝毫影响,并没有因为死了一个人就不下了,反倒更大起来,一时三刻之后就把血迹冲得无影无踪。那环状金光倏得飞到空中,化成琉璃状的圆罩把这个帝京山山头全给笼罩进去,严丝合缝。 张敬来不及感概被妖精美色迷了心窍的王曼王公子的必然结局,连忙指挥着大蜈蚣抢在红光落下前,潜伏进洞府之中,躲藏在黑暗潮湿的石门后,还没来得及查看四周的环境,就先听到从里面传出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侃侃而谈道; “好了,那杂鱼已经处理掉。你们考虑一下,这机缘虽然是你们命中的福分,却也要紧紧把握住,不然错过就不会在来。当今汉元帝软弱无力,怯懦可欺,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同时也是别人的大好机会,据我所知巫山神池的嫡传女弟子就已经进入皇宫,野心勃勃的想窃取‘祖龙玉玺’,却不知道那早注定是我们龙宫的宝贝,注定要失身又失败。 我跟你们说这些,就是要你们知道我们龙宫的实力和准备。就连我哥哥因种种变故,失去肉身,要转劫重生都在龙王大人的掌控之中。他老人家既说你们有皇后和昭仪的福分,就一定不会让你们中途出事,又有机会从妖身变成人身,修得正果,可谓两全其美。” 紧接着听到飞燕和合德姐妹俩陡然变得粗急的喘气声,张敬听着就知道她们心动了,心底冷笑道真要这么容易就好了。心念一动,大蜈蚣悄然探头查看,就见洞中幽绝诡秘,到处都是钟乳石,水滴不断从上面滴落,组成一曲悠扬的叮咚乐曲。地上则满是咕噜咕噜冒着水汽的温泉,三三两两遍布其中,周围则洒落着各色肚兜,或者纱巾之类,想必姐妹俩常在温泉汤池中沐浴,却又懒得收拾。 而声音传出的地方却是身处山腹之中,远远望去,只能看见两座玉石雕刻成的高大王座,中间虚浮着一个穿着全白战甲的男子,头上龙角峥嵘,脸上身上满是白色龙鳞,轻弹着两只龙爪,就即发出锵锵的金属声,脚下则浮现出一朵白云,伸缩不定。 张敬看着眼熟,冒险令大蜈蚣近前一点,就即看清这个龙宫太子居然是龙宫二太子敖狄龙,自信从容的凝视着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姐妹俩,断定她们一定会答应,满脸暧昧的笑容,似乎在说:“哥哥倒是好福气,还没出世就给预备了两个这样美艳的妻子。”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且敌人摆明了有大行动,既然碰上怎么也要破坏掉!张敬立即开始了行动,没有丝毫迟疑。 (精神有些不济,更新的比较晚了一点,请大家原谅。还有一章。) 第十二回风雨雷电之大对决 张敬召回也有所斩获的清零剑,闪电剑,借着剑光腾空而起,令那七个美貌婢女和白氏都惊骇不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跑到门口观看,却哪里能找到人影? 大青牛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张敬知道敖狄龙是大敌,在跳到空中的那一刻,就激发身体里百分之十的真龙血脉,变出龙头,龙鳞,龙爪,脚下生出浮云,磅礴的大雨打在他的身上,不但没有成为阻力,反倒围绕着他跳跃、亲近,仿佛这是他的主场,增加他的威力。 顷刻间就到达帝京山山顶,望着那座被金光笼罩住的洞府,下面不远处就躺着王曼王公子的尸体。张敬真真大怒,王曼淫1人妻女虽然可恶,但要杀也是他杀,那里轮得到敖狄龙动手?怒吼一声,放出闪电剑就朝那金光霹去。 那放出金光的是敖狄龙的本命法宝‘龙舌环’,察觉到闪电剑的凌厉剑光,知道厉害,立即卷缩变幻成一条大舌头,横卷上去,就要把闪电剑给反向包夹在里面,十分通灵,厉害。 这里变化一生,洞府之中正等飞燕姐妹给答应的敖狄龙立即警觉,道声不好!正要飞出,就察觉到洞中还有一道异常的气息,驾着云彩一搜,顿时就发现了天孙剑所化成的大蜈蚣,脸色一变,怒斥道:“你这孽畜,优檀公主都快完蛋了,你不去帮她,还在这里帮不相干的人做细作,真是不忠不义!留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用,让本太子抹你的灵智,重新在来过!” 天孙剑轻颤一下,倏一声化成玄黑色的剑光就朝敖狄龙斩去。 “找死!”敖狄龙龙爪探出,真个无坚不摧,坚硬无比,和着天孙剑在空中激斗数个回合,都是不分胜负。仗着脚下云彩移动迅速,腾转横挪之间反倒有单手擒拿住天孙剑的架势。 张敬心神和天孙剑联系在一起,陡然间感受到了它的愤急念头,不顾一切的朝敌人斩杀去,完全不顾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只管杀杀杀! 刚才忙着对付守护住洞门口的龙舌环,张敬并没有听到敖狄龙对天孙剑说了些什么,但完全明白它的心情,因为自从火龙老祖被龙宫诸人害死之后,他见到龙宫的人也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一人一剑的心就在这危险的关头重合在一起,全所未有的紧密! 张敬生怕天孙剑发生什么意外,急忙把玄天升龙柱祭将出来,往空中一抛,就燃起熊熊的烈焰,落到那金光上,轰然一声巨响,火焰四处蔓延。 金光禁受不住,纷纷聚合在中心,变成一个通体金黄,层层卷卷的奇怪兽环,发出似蛇非蛇的嘶叫声,转身就朝洞府中跑去。 异变突起时,飞燕和合德姐妹就躲在一旁,严密的关注着事情的发展,等看到龙宫太子的法宝居然抵挡不住来人的攻势,暗叫声不好,就携手飞奔进一处密室,解开封禁,取出藏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仙简,上刻《彭祖长寿录》五个如云一般伸张的大字。 只有手掌那么大,两面穿孔,由一条土灰制成的麻绳穿着,飞燕把它戴在脖子上,往空中一跳,就变成一只浑身乌黑,只有肚腹雪白的燕子,和着合德所变的那只,一打翅膀,就如黑色闪电般从秘密通道中横飞了出去。 顷刻间飞离帝京山,两姐妹还没来得高兴,大雨已如箭一般密密麻麻的打在她们此时小小的身体上,怎么承受的住?合德是妹妹,修为差些,哀啼一声,就往下堕落。幸好她反应奇快,在砸到水流汹涌的地面前,鼓动翅膀,贴着水面横飞了过去。 飞燕也吓得魂飞魄散,俯冲到妹妹身边,死死看着她,知道大雨天飞行,对她们鸟类来说是大忌,一个闪电,突然加大的倾盆雨水,都可能让她们葬送性命,不敢冒险。 姐妹俩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次没必要跑太远,毕竟龙宫太子还没显露出败相,就算败了,也不可能一下子身死魂灭。等到天气晴朗,在看情况决定也不迟,就在附近找了处山洞变成人身,战战兢兢的躲着。不时朝外张望,就见天空中乌云滚滚,雷电就像鼓声一样越打越急,几乎每隔几个呼吸,就轰隆一声,亮光陡起,真似天崩地裂的惨景! “姐姐,我好好怕!”合德一下扑进了飞燕的怀中,嘤嘤哭泣。 飞燕也是脸色煞白,却还得安慰妹妹:“没事的,没事的,龙宫太子应该能获胜吧?就算那人胜了,凭我们姐妹的美色,一齐出马,纵是铁石心肠都要心软,那里会伤我们的性命?”说的风骚露骨,自信满满,心下却是没底极了。这世上固然好色的男人很多,却也不少绝情弃爱,诛妻杀子,只为长生的狠心男人! 被飞燕怀疑是绝情弃爱狠心男的张敬,已和龙宫二太子敖狄龙交手数个回合,从洞府之中打到天空,招招都是龙爪对龙爪,硬碰硬,一个疏忽都可能被洞穿胸膛,肠穿肚烂而死。 谁也不敢怠慢,又是硬碰一记,龙爪交击在一起发出一声更甚闪电的巨响,两人也自闷哼一声,胸腹受了不小的冲击,手臂直欲裂开似的剧痛,这才翻身后退,各占据一个方位,遥遥对峙。 张敬在东面,脸色一阵红过一阵,那是涌动的气血一时间没来得及退下去,到处乱冲的结果。看着对面的龙宫二太子,情况也差不多。 雨水欢快的在他们身边落下,风儿则是在他们身上盘旋,托起他们的身体,电芒则是四下窜动,增加着他们的力量。 风雨雷电,龙的四种力量本源! 敖狄龙天生下来就受到它们的钟情,而张敬则是激发了真龙血脉后,才受到它的爱戴。在雨天,大雾天,沐浴在其中,就能快速的增加着自己的力量。 现在两人真龙血脉的差距只在几个百分点,敖狄龙虽然高些,却没有压倒性的优势让场中的风雨雷电为他所用。 因此天生的天空骄子敖狄龙对阵后生的天空骄子张敬,这场战斗总体来说还是公平的。 倏得一声,天孙剑,清零剑,闪电剑一起飞越上来,在张敬身周不断飞舞,他见了,脸上不禁露出笑意。尤其是天孙剑,刚刚为它强行闯入洞府中,见了敖狄龙二话不说就即开打,直到现在可是险象环生,伸手就把天孙剑握在手中,陡然间多了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就好像巨毋霸赠送的那个剑匣,穿在身上就好像自己腰间本来就生着这东西,是那么的和谐。 心念一动,就附身到天孙剑中,被玄黑色的剑光包裹,就好像自己是无坚不摧的剑!无坚不摧的剑就是自己,正是御剑术最后一层‘身剑合一’的境界,终于突破了! 原来要飞剑自己愿意,才能达成身剑合一的境界啊,难怪,难怪!张敬还没来得及狂喜。 那边,敖狄龙仰头看了看天色,嘴角悄然泛起一起神秘的笑容,突然说道:“张敬小儿,本太子在这里搞出这么大的风雨雷电,本来是想把长安城中的几个老不死吸引出来,免得坏我龙宫大事。谁知道,却只钓出来你这条小鱼,好在事情已经顺利办成,将就点把你斩杀了庆功也是一样。” 说罢,敖狄龙额头上的两只小小龙角朴茨朴茨的发出无数电光,抽取空气中的游离电芒,生出如无数龙蛇一般的电弧。随手一指,就是拳头大的一道闪电劈过去。 张敬早把清零剑,闪电剑纳入背后的剑匣之中,与天孙剑身剑合一,化道玄黑色的剑光就纵跃过去,避过那道拳头大的闪电,径自斩向龙宫二太子。 “身剑合一吗?”敖狄龙一见,微微皱眉,双手抬起,就是七八十道手指大小的闪电,组成一张电网就朝袭来的剑光抛去。同时,额头上的龙角凝聚出的一道绝大无比的青紫色电光,却引而不发,发动时就是雷霆一击! “破!”张敬正要试试‘身剑合一’的威力是不是有传说中那么厉害,所以看到电网袭来,也不闪不避,催发出更加耀眼的剑光就是一冲,啵啵啵连响,有三道食指大的电芒被玄黑色剑光瞬间扎破,张敬就借着这点缝隙,附身在剑上穿了过去。 飞到敖狄龙面前,张敬背后陡然激射出一青一白两道剑光,组成一面奇大无比的翅膀,向前一伸,就如车轮般朝敖狄龙斩去,只怕一触之下,任是铜头铁骨都要成为粉碎。 敖狄龙没想到张敬还有这招数,吓了老大一跳,急忙一跺脚下云彩,飘身后退的同时,龙角上的青紫色电光忙不迭的发射出来,顿时就响起宛如龙吟一般的咆哮声,满空青紫色,声势十分凶猛。 清零剑和闪电剑两道经过剑匣增幅了许多倍的剑光,就和敌人的杀招来了一次强硬碰撞! 第十三回变态的副作用 轰隆一声。 满空的剑光和电光乱炸,张敬身处其中,纵有两面剑翼的保护,又俯身在天孙剑上,剑身不被粉碎,绝难伤害到他。也觉不好受。尤其是肩膀以下没有龙鳞保护,像是要被撕裂一样的生疼。 看到敖狄龙也陷身在里面,没来得及遁走,张敬那里肯放过,一展背后残破的剑翼,横飞过去,就要径自从龙宫二太子的胸膛中横穿过去,结果了他。 “大胆小儿,真当本太子如此好欺负吗?”敖狄龙一声高亢的龙吟震喝,吐出一枚巴掌大小,金光闪闪宛如石鼓蝌蚪般的文字,迎空极快的闪烁几下,豁的扑开,化为一大蓬金云闪电雷火,声势轰鸣,暴雨般的朝冲到面前的张敬打去。 这是他所修炼的《先天龙咒雷霆秘法》,取春雷第一声炸响时溢出的雷电精华,在腹中温养而成的雷电火云,大成之后不下一般的天劫神雷。此时虽然还差了许多火候,威力却一点不小。 张敬瞬息间就发现自己被一层火云裹住,从四面八方不断有雷雷劈打自己,顺带电击,还有无数火焰熊熊的烧来。不敢大意,忙把玄天升龙柱祭在背后,就是一条火龙升起,荡开了攻来的攻势。看到火云外面有道极其耀眼的电弧在乱闪,似乎是敖狄龙在凝聚空中的雷电,做雷霆一击! 张敬一不做二不休,脚踩浮云,倏一声朝外冲去,四周的雷电火云如活物一般蜂拥而来,要把他死死困在里面。却禁不起清零剑,天孙剑,闪电剑剑光的绞杀,纷纷消散,又打不破玄天升龙柱的防御,虽然秘法厉害,却如何能拦住他? 陡然一声,扎破重围,张敬就看见敖狄龙脸上满是惊骇的神色,慌忙就把要龙角上凝聚的神雷劈下,张敬如何肯给他这个机会,早身剑合一,直飞过去在他腰间绕了一绕! “啊!”敖狄龙闷哼一声,身子一矮,钻进脚下的白云之中,在出现时已经在千米之外的一朵乌云上,使用的正是龙宫的独门遁法‘云中遁术’,速度极快,瞬息间消失不见,只在原地洒落十数滴金黄的龙血,夹在雨水中沿着山间溪流滚滚而下,浓而不散,金光闪闪,异香阵阵,也不知道吸引来多少山精野怪互相争抢。 张敬豁得从天孙剑中分离出来,浮在空中,暗道声可惜,敖狄龙身上的龙鳞委实坚硬,三道剑光联合环绕割切,也只斩破两块巴掌大小的龙鳞,放了些血,却让他逃走了。 他却不知道敖狄龙已经把他恨到骨子里,因为龙的一身功力,在没有修炼出龙珠之前都在血液里面流转,十几滴血就是十几年的修为,可为损失惨重。 张敬在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此时却有些惆怅的端坐在浮云上,沐浴在冰凉的雨水中。随着敖狄龙的败走,天上的乌云也正在消退,磅礴的雨势也在渐渐减少。周围的水气却成倍的聚拢在他身边,围绕着他飞舞,滋润、修补着他的亏损,暗伤。 张敬却没有在意,出神的想着:“敖乾坤居然已经在皇宫之中投胎,长大之后就即将做天子,做九州万民的主宰。不过那里有这样的便宜事,没问过自己,就一切都是未知数!那龙宫必得的祖龙玉玺,又是什么宝贝,和大青牛说的祖龙道有什么关系,难道能借此化身真龙,永恒不灭?” 突然间,张敬联想起“那个在山魅大王肚子里安家落户的女子,来长安是不是也因为祖龙玉玺呢?哈哈”越琢磨,越觉得有可能,不禁大笑起来,这次的长安之行恐怕会很精彩啊。 收了变化之后,张敬恢复成人类少年的样子,只是脸色苍白的可怕,腿脚上更是遍布密密麻麻的伤痕,几乎走不动步,由此不难想象和敖狄龙一场大战的惊险。最惨的是变身之后,体内的血液沸腾速度却没有马上停歇下来,偏又无处可去,就只好全都涌到张敬的第五肢中,几乎就给炸爆。 好在,张敬现在身边并不缺美人,匆匆回到帝京山脚下那座用云雾之气建的房子,老远就看见红衣婢女雪肤搀扶着白氏正在焦急的站在门口等待,白氏看见他的身影,大叫一声;“敬儿” 张敬早已经红着眼飞奔过去,把娇美的雪肤横抱在怀中,两步做一步钻进了马车中。很快就从里面传出车震声,木窗就要散架的咿呀咿呀声,接着是美人儿又难耐又动听的呻吟,由小到大,最后几乎叫得听天动地,什么词儿都有。 马车外诸人听得面红耳赤,满脸暧昧,可一会之后,就听那妩媚动人的声音逐渐转向惊恐,词儿也变成了不要不要,我受不住了之类。 过来人一听,就知道细皮嫩肉的雪肤一定是被折磨惨了。几个婢女你望我,我望你,在白氏的催促下这才携手上了马车。 结果就不见下来,倒多了几个依依啊啊的动听叫声和喘气声,一直到大雨收歇,天气放晴。 正当张敬在马车上辗转反侧的时候,飞燕和合德两个在那处僻静的山洞之中战战兢兢的躲了一夜,不知道谁胜谁负,命运如何。更兼大雨磅礴,寒风袭人,被褥之类匆忙之间那里想得到带出来,又不敢回去取,真是冷得发颤。 姐妹俩只得面对面,胸贴着胸,腿缠着腿,互相搂抱着藉以取暖,犹自觉得身寒心冷。幸喜飞燕所学的《彭祖长寿功》小有成就,发功行血通脉、体温遽升,甚至通体有袅袅之热烟凝聚不散。因此,姐妹俩虽然是裸体相拥,没有遮盖的衣被,倒也不致于受寒。 只是《彭祖长寿功》,是人类男子借以养生长寿的宝典,十分神妙,但对妖精来说却未必能够完全照着修炼,尤其还是女妖精,副作用极其变态。 当年,飞燕还只是一只没有意识的燕子时,有天出去觅食,却被一只巨大无比的苍鹰追捕,慌不择路下误闯入帝京山顶的幽绝古洞中,看见两粒晶莹剔透的碧绿丹丸,当时还以为草籽什么的,就啄食了下去,就觉十分美味,肚子暖暖的饱饱的,就把另一粒含了回去给妹妹服食。 不久后,姐妹俩就先后生出了人的神智。 请顺手收藏! 第十四回姐妹成道记 有了人的智慧后,姐妹俩就知道遇到仙缘,忙不迭的再次飞去那个山洞里面搜寻,没有在找到丹药,只有一块仙简!知道是宝贝,却因为不识字,看不懂,没法修炼。 还是飞燕想出一个好主意,带着合德在一座学堂外面的屋檐下偷偷筑了个巢,每日都跟着那些穿开裆裤的小孩子,一字一句的背诵诗书,就连要去觅食的时候,也必然要留下一个,以免遗漏了某段。 某天,一个调皮的小男孩看到燕巢,立即拿出弹弓就来射,扑扑两下,花费飞燕姐妹半天功夫筑成的巢穴顿时就多两个窟窿,惊得两姐妹乱飞出去,等到人走时,这才转回去,含泪把家修好。 等到第二天那小男孩在来上学时,发觉燕巢居然好了,老大不快,纠结了三五同学,都是调皮的男孩子,手执着长竹竿就是乱捣,彻底粉碎。 合德气不过,径自飞下去和那些可恶的人类博斗,却当头吃了一下重击,如断线风筝一般落在十几米外,要不是飞燕抢救及时,几乎就给那些欢呼一声扔下竹竿,就跑去追赶的小男孩们给捉住烧烤吃了。 就是这样辛苦,五年之后,姐妹俩总算把该学的都学会,识得仙简上的文字叫《彭祖长寿功》,是养生长寿的无上宝典,十分欢喜,回了老家帝京山,就日夜不停的修炼起来,到十五个年头,就能变化成人形。 世间从此就少了两只老死在屋檐下的燕子,多了两个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绝世美人。 姐姐飞燕聪明1慧黠,因修炼了仙简上的气功,而使身材长得修长纤细,行动间更是飘逸轻盈。 妹妹合德更是天生丽质,一身雪柔的肌肤滑腻无比,甚至连水珠都无法沾粘。对声音,音律也是敏感无比,无论是鸟叫,虫鸣,野兽悄悄的脚步声,还是风吹树叶声中夹杂着的毒蛇缓缓爬动的声音,隔着老远都逃不过她耳朵的捕捉,得以早早避开,因此躲过了无数回死劫。 本来姐妹两倒也洁身自好,可不知怎么,随着修炼的深入,娇躯的进一步发育,尤其是女性的特徵出现,总是感觉身冷心悸,忍不住就互相搂抱在一起取暖,就令胸前微凸的两点互相抵触在一起厮磨,心头悠然浮现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禁不住一阵脸红耳热、心跳如撞。 开始各自都很羞怯,不敢妄动。也不知道谁先摸了第一把,顿时如灵魂颤律一般的呻吟出来,从此姐妹两人就不受控制,等到夜深人静时,在床上或是互相抚慰、或是互相亲舔,直到满足才互拥入睡。 日久年深几乎成了本能,在外面大雨倾盆,雷电交加,被迫逃到某处山洞中的飞燕和合德因为寒冷而搂抱在一起取暖,不时探头查看外面的动静,却因为夜黑,雨大,风大,什么也不能看到,更增添了心中对未来命运的惶恐,越恨老天的不公! 为什么她们姐妹这么努力的修炼,却还是打不过任何一个对手,只能一躲在躲,为什么? 飞燕悲愤不已,一手扒开乃妹身上的薄薄纱裙,凝视着那颤颠颠的美1乳玉1肌,尽管已经不知道品尝过多少万次,再次看到时还是忍不住埋首其间,又吸又抓。 “姐姐,不要!”合德扬颈高叫,似乎想阻止,双手却把姐姐丰腴的身子使劲往怀中按着,像是要彻底合二为一。 漫漫长夜,帝京山两处都传出令人心悸的美人叫声,幸好是荒郊野外,要是在居民区,真就要有很多人要睡不着觉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色擦擦亮,大地还是湿漉漉的没有排除干净积水,飞燕和合德姐妹就迫不及待的从山洞里面横飞出来,变成了燕子的原型,小心翼翼的四处查看起来,还没等多远,就见到从山脚下升起来的袅袅黑烟。 姐妹俩心中一奇,要知道帝京山虽然在长安附近,来往的路人很多,但因为距离很近,骑马快的话,两三柱香的时间就到长安,里面有的是好酒好菜,暖和房屋歇宿,为嘛还在荒郊野外逗留? 飞燕突得想起昨天被她迷惑住的富家公子,只因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就惨死在龙宫二太子的法宝下。可他的家人却还在,尤其是那位年轻仙师,神通广大,说不定昨晚去寻敖狄龙晦气的就是他。 此时,飞燕已经知道突如其来的雷阵雨是敖狄龙弄出来的,并不是张敬言而无信,想暗算她们姐妹,松了老大一口香气。现在急切想弄明白的是大战的结果如何,那打上门的神圣到底是想找敖狄龙的麻烦,还是她们? 如果是后者,不用说,还是能有多远跑多远吧!飞燕和合德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山脚看看那些人怎么个情况,在壮起胆子到山顶一探究竟。 倏一声,两人化道几乎并拢在一起的黑色弧线,投入山脚的一株枝叶茂密的古树之中,俏立枝头,转动小小的燕子脑袋朝下张望,神情跟其它的鸟儿几乎一模一样,纵然仔细看,谁又能晓得她们已经成了精呢? “姐姐,路边怎么突然多了座房子?”合德惊奇道。 飞燕连忙警告她:“嘘!”心中也是十分奇怪,转念想想昨天碰到的青年仙师连变形级飞剑都有了,法力之高,恐怕连排山倒海都不在话下,短时间造座房子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躲了一夜雨的王家侍卫们迫不及待的去寻找干燥的树枝生火,却那里能够找到?昨晚雨势之大,就好像天上的银河水倒灌下来,把整个帝京山方圆五十里都给洗了一遍,那还找得着‘干’的东西? 没奈何,几个性急的侍卫就把身上的披风,备用的牛皮靴烧了,煮了锅热水,分着喝下去,总算把昨天吃干粮,吹冷风,睡地面,受得一夜寒气从身体里消解不小。 这就是飞燕和合德在空中看到的黑烟,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姐妹俩正要转身飞向山顶,突得见到那座房屋之中驶出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从中探出一个上身赤裸的男子,在向一个穿白衣的妇人讨要衣服。 飞燕第一眼就认出是那个御使变形飞剑的张仙师,吓得不敢动弹,更连忙展开翅膀把乃妹合德也压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发现。 幸喜反应的及时,并没有被那个张仙师看破真身,飞燕看到他在马车里接过衣服之后,就钻了进去,没有在出来,不禁长松口气,耳边就陡然响起乃妹惊恐至极的啼叫声。 “咦” “发生了什么事?”飞燕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转头就在树冠上看见一只大青蛇正嘶嘶吐着蛇性,作势欲扑,浑身乌黑的羽毛登时就根根炸立起来,那是对天敌的本能恐惧,猛然一下大力使来,飞燕被推得横飞出去,及时展开翅膀如电一般的飘身后退。 合德的速度一点也不比她慢,更因发现的早,还能快上几分,只是见姐姐身处危险之中,还懵懂无知,尽管吓得快死了,却还是把飞燕推了出去,自己在飞走。就这一耽搁,大青蛇已猛扑过去,把她吞进肚中。 “不!”飞燕骇得魂飞魄散,双翅一震,疾飞回去要用鸟喙把大青蛇啄死,及时把合德救出来,真是连命都不顾了。 谁知道大青蛇把合德吞下去后,立马又吐了出来,摇身变成一溜青光,在树干顶部游走了几下,就窜向空中,飞落到那座房前的马车里。 事情变化的太快,飞燕完全被搞蒙了,只来得及把合德抱在怀中。合德更是只觉眼前一黑,马上又被吐了出来,像是做了一场梦啊,脑海中突然冒起一个奇怪的念头:“难怪是自己太难吃了,所以大青蛇刚尝了下味道,就吐了?”接着就看见那大青蛇变成青光,似乎在树上刻了什么名,连忙叫乃姐查看。 飞燕一望,果然是龙飞凤舞的字,只是那内容,令她一见之下就想逃之夭夭。 “敖狄龙已经被我逐走,你们如果不想有家不能归,有头不能吃饭的话,今晚子时,来我房前相侯。” 落款是个大大的张字。 合德惶急道:“姐姐,不能去啊,我们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飞燕有一瞬间心动,但心思毕竟缜密些,想到对方都把合德抓住,却不下杀手,肯定是有什么缘故?又公然放话,肯定是不怕人逃走,说不定前面就有埋伏。现在这一逃,岂不是弄巧成错? 但又怕有什么阴谋诡计,委实下不了决心。 去,还是不去? 张敬在马车里,头枕着不知道几条藕臂,手抓在柔软的胸脯上,却是不怕那姐妹俩不来。昨天他在七个婢女身上折腾了一夜,早把沸腾的血液恢复平静,细细检查了一下,经过和敖狄龙那么激烈的战斗,损耗本来十分严重才对,原先估计最起码四五天才能恢复元气。 谁知道才过了一晚,就精力充沛的能像昨天一样在床上床下大战一场,比没受伤前还要厉害上几分。张敬不禁暗赞龙血的神奇,这时候就发觉外面有异样的波动,就把清零剑所化的大青蛇放出去一探究竟。 第十五回美人夜话 清零剑所化的大青蛇果然通灵无比,一飞到外面,就径自朝飞燕姐妹藏身的那棵大树钻去。张敬透过它的眼睛,和透过天孙剑所化大蜈蚣的眼睛看到的景物完全不同,天地一片静悄悄的黑色,只有看到活物的时候,才会依据各人能量的不同,显现出不同程度的红光。 就像那些王家的侍卫们,武功最高的人,从身体里发出的热量也仅在身体表面一掌的距离形成红光。与之相比,张敬惊奇的发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母亲白氏,发出的红光则有一丈远近,正不解其意的时候,突然想起在巨毋霸的老巢‘五行之地’吃得那些朱果,凡人吃一颗,都能增长三十年的寿命。白氏吃了四五颗,有这效果也就不足为奇。 接着大青蛇就盯上了树枝头的两只燕子,张敬正觉得奇怪,就发觉从她们俩身上发出的热量不仅形成了三五十米的巨大红晕,而且还略偏向粉红色,透着一股脂粉气。 不知怎么,张敬第一眼看到这两只燕子的时候,就把它们和昨天见过的那两只美女妖精联系在了一起,顿时大怒,好家伙居然不跑,还有胆子跑来窥探自己,就要动手除了她们。转念一想,按敖狄龙所说,龙宫大太子敖乾坤已经在皇宫里面投胎做了皇子,自己不知道还好,既然知道了,怎么能让他顺顺利利的长大? 只是深宫重地,肯定高手成群,自己要想进去,恐怕难难难!张敬琢磨着其中或许有用到这姐妹俩的地方,最少也能当个地头蛇,把长安城内有那些厉害人物给自己介绍一遍,做到心中有数。 所以才指使清零剑所化的大青蛇把合德吞下去后,又吐了出来的举动,这是警告,又留下一个选择给她们。如果俩人一心只想着逃跑的话,张敬不介意发出闪电剑,追上去一一诛杀! 生或者死,就看她们如何选择了。 张敬在马车里窝了一个早上,七个被折腾的慵懒无力的婢女也醒了过来,发丝散乱,面色酡红,扶着痛苦的似快断掉的小蛮腰,一步一步的慢慢下了马车,去洗漱吃早午饭。 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勉强她们赶路,又因为侍卫们担心王曼的安危,不敢就走,见张敬没催促,乐得在等一等。 此时只有张敬知道王曼王公子永远不可能回来了,很快黑暗再次降临,所有侍卫都到云雾之气所化成的房子中休息,毕竟明天就要回到长安,见到父母妻儿,怎么不欣喜?不养足精神? 张敬这次好心的没有弄出些难耐的‘声音’打扰他们,四周静悄悄的连虫鸣的声音都没有,正是好安睡的时候。 呼噜呼噜 就在这时,陡然出现两个黑影,悄无声息的靠近房前,其中一个突然拉住了另一个的手臂,低呼道:“姐姐,我们还是走吧,我好害怕啊。” “妹妹,我不是已经跟你说好了吗,既然做出决定,就不能三心二意,瞻前顾后,不然死的更快。” “可我怕万一” “没有万一,这次我们只能拼了,不成功则成仁!好了,快点帮忙准备吧。” 张敬侧耳听到外面的动静,嘴角不禁露出微笑,两个女妖精终于还是识相的来了。装作不知,直到房门上发出极其轻微的两声扣扣声,普通人的耳朵根本不能听见,唯有张敬,从马车里下来,轻轻推开房门,就看见一位绝世妖娆的美人儿正背对着自己,盘坐在约十步远的小石台上。 现在虽然乍暖还寒,到了晚上却还是有些冷,她的身上却只披着一件白纱袍,那件纱袍别说是御寒,简直是聊备一格而已,因为它薄得透明,透明得毫发毕露。 更神奇的是,她就那么凝神贯注的坐着,动也不动,乍看之下就彷佛是一尊玉雕似的,从里面透出一层氤氲之气。微风摇动着纱袍,令她身周的氤氲之气随风飘动,恍若间,几乎让张敬以为她是天上谪落的瑶池仙女,正欲随风而去。 一句“不要”,几乎脱口而出。 张敬强自忍住,看她缓缓起来,转身,动作虽然缓慢,但又充满着美感的顺畅,不是女妖精飞燕还是谁?娇俏的面容上早就是泪盈盈,莲步彷佛未动,已飘似的‘走’到张敬面前,腿一弯跪倒在地,泣声道:“仙长饶命!” 张敬扫了一眼,已把突然多出来的石台收进眼中,最后才把眼光落在哭得一塌糊涂的美人娇颜上,冷笑道:“我饶了你,谁又饶王曼王公子和那些被你美色所迷,葬送性命的男人呢?” 飞燕脸色一白,匍匐几步,张开柔荑把张敬的大腿抱在怀中,急急道:“仙长听我解释,我虽然是有心勾引,却因为修炼的功法不当,导致阴阳失调,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而那些男人也是好色,见我独自一人在山间就先存了非礼之心,也不想想我一个弱智女流既然敢独居在山中,肯定有过人之处,不然早就被豺狼虎豹所咬,那里轮得到他们遇见?末了,上了我的身又不知道节制,因此而死。我纵然有罪,也不能全怪我啊。” “哼。”张敬摔了几下腿脚,都没有挣脱飞燕的怀抱,反倒因此更多的感受到她身体的热度,酥胸的挺俏,肌肤的弹性,隔着薄薄的纱衣一起袭来,不禁暗赞这妖精的本钱果然雄厚,难怪能让见惯美色的王曼王公子也一见钟情,因此身死。敖狄龙还说她们姐妹俩有做皇后和昭仪的福分,给她们机会,恐怕真的会变成妲己那样的红颜祸水。 可惜,自己虽然好色,却不想落个跟王曼一样的下场,张敬毫不留情的伸手握住了飞燕的皓腕,便觉得她的手不但柔若无骨,还纤细柔顺,仿佛稍微用大一点力气就能掐断般张敬略微用力,就把她当小鸡子似的从地上提了起来。 飞燕察觉不妙,脸上满是彷徨,一咬贝齿,作势把身贴靠张敬怀中,缓缓蠕动,红唇翁张,泣声道:“仙师饶命,仙师饶命,无论你想让飞燕干什么都可以”一双修长的美腿已在不知不觉中缠在了男人腰上。 张敬冷笑一声,双手托着她的大白屁股,走到那石台边,把她扔了上去。飞燕立马爬起,温驯地坐在石台上,任凭张敬把手搭上她的肩膀,一颗心有如小鹿乱撞,狂跳不已。 当张敬把头低下来,抵在她的额头上,飞燕不禁又是一惊,脸颊泛出桃红般的殷红,朱唇现着湿润晶亮,眼神显露出一点疑惑、一点惶恐,还有一点妩媚。 张敬露齿一笑,伸出手在飞燕的脸上磨挲着,低沉道:“你的妹妹呢,为什么不出来?看来还是不信任我啊,也罢,我就跟你明说,只要好好的回答我几个问题,绝对不伤害你们姐妹,但如果有一句假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另一只手袭向她的胸口,抓住紧紧的一捏! “啊”飞燕一声痛吟,眉头紧蹙,两双柔荑忙不迭的握住了张敬袭在胸前的手臂,旋即又惊又喜的道:“仙师,这是真的吗?大恩大德别说几个问题,就是以身相许都没问题哩。”说罢,媚眼如秋波般飞来,嘻嘻笑道。 张敬直接无视,问出第一个问题:“你是燕子精,双翅一展,就能疾飞千里,为什么不趁着我和敖狄龙大战的时候逃走,还跑回来窥视?” 飞燕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她的弱点说出,张敬也不逼她,手掌只顾握住飞燕胸前的玉1乳,不停地搓揉着,令她从喉底发出‘呜呜’的压抑低吟声。 “慢点,轻点,揉死人了呢仙师,那夜的雨太大了,我们鸟类成的精怪虽然飞行速度较快,除了寥寥几种,都禁不住雨水的长时间打湿,就在附近山洞躲了一晚。等到第二天又不舍得离开家,呜,奢想着敖狄龙那傻货或许能取胜,就没走,却没想到您这么神通广大,居然把龙宫二太子都给击退,在见到您召唤我们,因而不敢逃走” 飞燕在张敬掌下娇躯如蛇一般扭动,婉转呻吟,那薄薄的纱衣都滑下双肩,露出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诱人之极。好不容易把这段话说完,身上已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香汗,像是去了半条命一样呼呼喘气。 张敬站起身来,赞赏的看着横卧在石台上的美人,问出第二个问题:“长安城中有什么厉害人物,你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 “小仙师算是问对人了,我们姐妹虽然法力不行,却常常化身在长安城中游走,买些胭脂水粉,经典书籍,偶然间也听到一些世家子弟的谈论。当世长安,全大汉,乃至天下万国最厉害的人无疑就要属钦天监里面的老不死们,除了新天子登基的时候,几乎不可能在看到他们,神秘莫测!” 飞燕轻张朱唇,缓缓说着,双腿随之不时的张开、和起,无尽春色尽在眼前。可惜,张敬却全不在意,催促着她赶紧说下去:“还有呢?” 第十六回变身术 飞燕幽怨的凝视了张敬一眼,见他始终无动于衷,这才恨恨的拢了拢薄纱,在石台上坐直身体,轻启朱唇道:“接下来的传奇人物当属两任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听说他老人家兼修儒、巫两两家的功法,实力深不可测。又手持天子剑,专职保护教导太子,就像当今汉元帝由他一手教导长大,人称帝师!” “说来也巧,那天子剑也是变形飞剑,不过却是最顶级的那种,小仙师的虽然厉害,但请小心,不要和它相碰。” “哼,他的剑能变成什么,能和我的流星蝴蝶剑,清零剑,闪电剑,天孙剑抗衡?”张敬一听大感兴趣,斗志昂扬。 飞燕耸耸肩,道:“听说是龙,或者是蛟蟒,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姐妹俩是不敢去招惹他。在他之后,风头最劲的就当孔圣人的第十三世孙在背后扶持的王商王丞相,是儒学大师,养就一身浑厚至极的浩然正气,又拥有孔圣人留下的三宝之一‘字字珠玑笔’,传说中当空写字,鬼神显现,无论杀还是贬,或者镇压,都能随心所欲,也是一个不能招惹的大对头!” “还有皇宫中藏龙卧虎,秘密无穷,水比海还深!就连当今汉元帝的一身修为也不能轻侮,是天下最去不得的一个禁地。我们姐妹以前因为好奇,想闯进去一探究竟,却在最外围就被一位黄门侍郎拦住,要不是飞行迅速,恐怕早死得不能在死。”飞燕至今心有余悸的样子,拍着柔软的胸脯,媚眼如波;“除了这几个要特别注意外,小仙师只要注意些,不要被人围攻,偌大一个长安大可去得。” 张敬全都记在心里,却不会告诉她,自己就是要去皇宫中把龙宫大太子的转世之身扼杀掉,顺便试一试水的深浅。生怕把这个风情万种的妖精给吓死,沉吟了一会,又问道:“你知道他们背后都有什么势力支持吗?” “按说是有的,不过我只听过齐鲁巫汉集团和泰山鬼神军,还有在楚越之间活动的巫教和关中信奉西王母的两大集团,隐隐将天下三分,其它的势力虽多,却都不成气候。至于它们到底支持谁,很抱歉,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飞燕说罢,横陈在石台上,纤手在玉腿上轻轻抚摸,到两腿交汇的中心,掂起指尖来回划来,俏脸上一脸陶醉,极低的呻吟道:“如此良辰美景,我们只在这里干坐着,岂不是辜负了?” “是啊,确实不能浪费了。”张敬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柳下惠,所以面对投怀送抱的佳人没有多犹豫的伸出手,凑上了嘴,吻住了飞燕那一双晶莹的樱唇,品尝着里面的香津。 飞燕的全身兴奋的微微颤抖起来,把双手环扣着张敬的脖子上,也用力地贴紧朱唇呼应着他的亲吻,不知不觉全身湿润。 刹那之间,两人就交1合在了一起,只听得这世间最美妙的声音连绵不断响起,经久不息。 燕子精飞燕本来存着在床底间将张敬降服,永远收为裙下之臣的念头,可一等交手,最先溃败下来居然是她自个,在张敬身下苦苦哀求道:“不要,不要,求求你停下呜呜呜”拼命运转姹女阴阳术,却完全不管用,说话间又把身子小丢了一次,加起来已经不下三回,娇躯不住的痉挛。 在泄下去,说不定就要脱阴而死了。 张敬早发现她的小动作,一声冷笑,要不是自己身有龙脉,精力近乎无限,恐怕现在苦苦哀嚎的就是自己!只管摇动腰肢取乐,那里管她的感受。 突得,白虹一般的亮光从旁边的山林中掠来,伴着清脆至极的娇1啼声:“放下我姐姐!” 快得如光,如电,如剑! 飞燕一听,吓得大骇:“快跑妹妹,你打不过他的。” “你们俩倒是姐妹情深,只是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偏偏要搞这些阴谋诡计,真当我那么好欺负吗?”张敬脸若寒霜,轻轻巧巧的站起来,把飞燕赤裸的娇躯横抱在胸前,直面着射来的白虹,不闪不躲。 “你好卑鄙!”白虹陡然下坠,在石台前现出一个肤白貌美的女子,正是合德,仅披着一件白纱,手持着虎骨做成的宝剑,直指着张敬怒喝道:“该说的,我姐姐都说了,我们又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张敬就算面对着人家的妹妹,也没有停止对怀中妖精的运动,拍拍飞燕的脸颊,道:“你问问她暗中都做了些什么?” 飞燕满面羞愧,偏又抵挡不住如潮水般袭来的快感,只差点就把嘴唇咬破,才没有叫出声,那里还能说得出话? 合德一看乃姐的神色,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气势不由一妥。终究姐妹情深,不能不救:“我告诉你个情况,十分紧要,换你放过我姐姐如何。”说罢,双眸仔细的盯着张敬的面容,来回扫了几遍,像是确定了什么,不禁长松口气。 “仙师是不是姓张,临海郡人士。” 张敬本来在冷笑,听她说得言之凿凿,不由一怔:“你的消息倒是满灵通的,居然知道我的来历,说吧,到底是什么消息?” “你先放了我姐姐!” “小丫头,你还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说不说由你。”张敬最恨别人威胁,怒极反笑。又是猛力几下,飞燕经受不住,眼皮翻了翻,都现出白色,闷哼惨叫。泄得神思昏昏,余下的一点清明还在暗恨身上这个狠心的男人,竟真的要把她弄死才甘休。 “你不要动,我说,我说。”合德一见不对,着了忙,赶紧说道:“前两天我去长安城里购置柴米油盐,胭脂水粉的时候,曾在城门口的地方看到几张告示,都画着仙师你的模样。我看着挺俊俏的,就过去看了看,却是一张海捕文书,说你,说你” 张敬把飞燕飞洒的发丝全都拢到背后,把她的螓首也按在怀中,安安静静的抱着她,目光如火,简直能把人瞬间烤焦,低声吩咐道:“你接着说。” 合德咬咬牙,痛下决心道:“那上面说你弑父欺兄,虐杀吕家的门人子弟,是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现逃在外。无论那个大汉子民看到到官府汇报,或者直接斩杀,都能获得一百万枚五铢钱的悬赏。” 飞燕身体一僵,闷头哭叫道:“妹妹啊,你怎么不早说,可害死姐姐了。” “姐姐,我之前又没见过仙师,直到刚才才算看清楚,回想起来。你也是的,好好回答问题不好,偏偏弄什么幺蛾子。”合德埋怨道,看到张敬气得跟猪肝似的脸色,突然有些害怕,怯怯道:“仙师,你是不是得罪什么权势通天的大人物,竟然给您安这么重的罪名。” “是他,一定是吕家老鬼,除他之外,绝对没有别人。”张敬听闻的一瞬间,脑海中就浮现出吕老鬼阴险、狰狞的脸庞,正啾啾鬼笑,万分得意!真是好手段,好狠的心肠。这海捕文书一出,别说长安,就是天下九州都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除非投靠四方蛮夷国家,自己又怎么能走这条路? 合德小心羽翼的问道:“他是谁啊?” 张敬看她一眼,收拾心情,笑道:“你的消息足以弥补你姐姐的罪过,现在我把她还给你。”双手放开,身体一震,飞燕就径自横飞出去,恰好飞到合德面前,力道刚好消退,被她轻松抱住。 “姐姐,你没事吧?”合德总算松了一口气,见到张敬说话算话,好感顿生,关切的问道;“恐怕长安之类人烟稠密的地方是去不得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不,长安我是一定要去的,什么也不能阻止我。”张敬想了想,除了麻烦些,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毕竟普通人在怎么多,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大不了戴个面具把脸遮住。 “姐姐你看这样行不行”合德和飞燕两个低头咬了一会耳朵,觉得张敬的信誉有保证,决定送个人情,等到以后她们有危险的时候,也好有个人投靠。 就由没有伤了人品的合德出声道:“仙师,如果您一定要去长安的话,我们倒有个办法,可以让您免去烦恼,又能平添不小的助力。” “哦,你有什么办法?”张敬大感兴趣。 “这个,之前那个王公子不是被残忍好杀的敖狄龙给弄死了吗,我们这里正好有个《变身术》,您变成他的样子,绝对没人能看穿。可以安安心心的做您自己的事情,岂不是很好。” 张敬轻轻皱了皱眉头,不置可否,思量良久后才道:“这样是可以避免不少麻烦,只是我变成他的模样,肯定要见他的家人、朋友,我那里认得他们?很容易就会穿帮,不行,不行。” 合德要卖这个人情,自然要说好话:“仙师的顾虑是不错,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例如装病,扮失忆都可以。我见仙师的敌人不少,好似都在长安城里等着暗算您,这下子化明为暗,反倒可以先弄清楚他们的阴谋诡计,再一一戳破!” 第十七回妖艳鬼火 张敬看着笑得十分狡黠的合德,不禁莞尔一笑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是有许多仇人,而且个个势力都强大无比。恐怕真的已经在长安城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我落网呢。算我欠你们姐妹俩一个人情,现在开始教我《变身术》吧。” 合德把手足俱软的飞燕给放置在石台上安歇后,款摆纤腰,婀娜多姿的走近张敬怀中,抚摸着他的胸膛,吃吃笑道:“仙师的人情,我和我姐姐就不客气的接受了,万一以后我们要是有什么危难的话,去投靠您,无论如何艰难,请您一定不要把人家拒之门外啊。” 张敬手也不客气,环住了她的腰肢,使两具身体全所未有的紧贴,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张敬低下头,嘴巴咬住她如白玉一般精致的耳垂,用牙齿轻咬,同时吐气道;“如你所愿。” 合德难忍从耳垂上传下来的酥麻痒意,摇着螓首,咯咯娇笑道:“仙师,我们还是先练习变身术吧,之后有的是良辰美景呢。”两只藕一般纤细的手臂在张敬胸膛上一撑,借力飘飞后退,轻轻巧巧的好似仙女下凡。 “妹妹,你真漂亮,我要是男人,一定会彻底爱上你!” 此时飞燕身无寸缕,娇柔无力地仰卧石台上上,脸颊嫣红似霞彩,青丝披散似泄飞瀑,香汗淋漓如夏雨过庭,真是艳冶销魂,容光夺魄。论起来,比合德一点也不逊色,只能说各有千秋。 只是张敬见她屡次不知好歹,居心大大的不善,看她总多一分戒心,尽管清楚合德和她一奶同胞,好也好不到那里,但看着心里总是舒服很多。 合德冲着乃姐做了一个鬼脸,咯咯大笑道:“下辈子我要是男人,一定也娶你。”说罢,轻轻摇动娇躯,从身体里慢慢弥漫出一股白气,从上至下的把她团团围在里面。 等到白雾消失,张敬就看见一个万分熟悉的身影,五官身形无一不像,就好像同一个模版刻出的另一个自己,不由眼神一缩,低喝道:“你是谁?” “你是谁?” 对面这个‘张敬’几乎同时断喝道,蹙着眉头,走到石台边,伸手抚摸在飞燕赤裸的胸脯上,摩擦着她光华的肌肤,激起阵阵难耐的呻吟声,‘他’却毫不留情,抓住飞燕柔软的长发,生生拽到面前。 “啊,好痛,快放手。”飞燕从爽到剧痛,只在刹那之间,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娇躯忍不住打了寒噤,脸色煞白。张嘴欲呼,却见‘他’低头,张嘴,飞快堵住了她的两瓣朱唇,探出香舌儿品尝着里面的香津,只听着唔唔声不断在两人喉间转动。 突儿,这个张敬陡然抬头,张着满是唇膏颜色的双唇,暴喝道:“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 啪啪,张敬不住鼓掌,其声如雷,赞叹道:“好,好,好,这《变身术》真是绝了,要不是我亲眼看着另一个自己从无到有的出来,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一个双胞胎兄弟流落在外?合德姑娘请变回原形吧,我看着别扭。” 那个‘张敬’嫣然一笑,竟十分妩媚,身上白光闪过,变成了肤白貌美的合德,并不放开乃姐,弓身跪俯着,埋首在飞燕的怀中干活,高翘着臀股,令站她身后的男人可以一览无遗的饱览那无尽春色。飞燕则挺动柔腰,让胯间夹住飞燕的大腿磨动着,姐妹俩滚作了一团。 身上有世界上最威猛血液的张敬那受得了如此艳色之逗,只觉得血冲脑顶、气聚丹田,虎吼一声扑了过去,把两个美人儿压到身下大干特干起来,真真激烈无比。 飞燕和合德使出了浑身解数,想战胜张敬,在支撑了三四个时辰后,可耻的败下床去。还是张敬天色将亮,主动放过她们,左右拥着一个美人,仔细聆听着合德娇1喘说出《变身术》的法诀和禁忌。 张敬现在的实力早就远超同辈,修炼的又是《万象森罗变》这种专门在真与假之间做文章的功法,对原理基本相通的《变身术》领悟的十分快速。 两套功法间最大的区别无非就是一个作用于外,一个作用于自身罢了,张敬突生感触,站起身,哈口气喷出云雾之气包围住身体,在一吸气,全都收回去。刹那之间就变了模样,张敬不是在张敬,而是活生生的一个王曼王公子。 “飞燕,你看下还有什么地方不像?”张敬是依照脑海中的王曼模样变化的,但一个英俊的男人看另一个差不多俊秀的男人,难免充满挑剔的眼神,会有偏差。而女人看男人,则能把优缺点全部看到,快速做出一个评价。 飞燕闭目回忆了一下,在睁眼时真的指出几个张敬没注意到的细微特征。 张敬一一改变,直到姐妹俩在挑不出毛病来,留下一句:“等我去去就来。”不等她们回答,就伸展出后背的剑翼,发出极璀璨的光华冲天而上,飞到帝京山山顶找到了王曼王公子被雨水冲刷的煞白尸体,原本是打算让王家侍卫们发现,让他们带回去。 现在自己既然要借用王曼这个身份,这样安排就不妥当了,还是让他先入土为安吧。张敬放出天孙剑,化成大蜈蚣把王曼的尸体背上,朝后山绝渊爬去。 张敬如鸟儿一般疾飞在前,想给他找个好坟地,下辈子别做恶少。嫌山顶附近不太隐蔽,径直飞入后山的深渊中,在夜晚中这里就好像一只怪兽张开的巨口,漆黑,深邃,恐怖,突得有道阴冷的黑风从下面吹拂上来,几乎将张敬冻僵。 暗叫声不好,把剑光全数放出,在身前形成一道光幕,才堪堪抵挡住阴冷黑风,张敬放眼一望,从半山腰处倏一声亮起道道惨绿惨绿的眼球大光芒,密密麻麻,简直无穷无尽。 浮飞上来,满空都是惨绿颜色,张敬身周的剑光吃绿光一碰,光芒顿时减少一点,知道不好,转动两边剑翼如车轮一般把任何敢于靠近的惨绿光芒全都粉碎。 谁知道刚把附近的绿光全都粉碎掉,满空飞舞的绿光像是闻到腐肉味道的绿头苍蝇,一齐扑了过来,汇聚成一片绿色,把张敬团团包围在里面,随消随长,甚至一分为二,反倒更多起来。 张敬转动背后的剑翼,短时间内倒也是能应付,猜测起这绿光从那里来,冒起的这么突然会不会是那姐妹俩有意暗算自己?想想,这个可能性不大,毕竟自己是临时起意来这里,如果连这点她们都能预算到,也不会混得像现在这样惨了。 接着想到帝京山这么广阔,肯定不会只住着两只燕子精,或许有其它妖怪也说不定?看这些绿光这么诡秘,恐怕是鬼魅一流,不知道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如吕老鬼一般的鬼东西吗,还敢来招惹自己,真是找死!张敬怒喝一声,展动剑翼,四处飞翔,放出无穷剑光,所过之处,绿光通通消散无踪。 无意中飞近山崖边,吃剑光一照,满目都是累累白骨,一直从深不可见底的地底堆积到山腰处,也不知道有几千几百米。有的骸骨还很新,像似被人从崖顶推下来,新死不远,头骨上还带着皮肉。有些则很陈旧,日久天长的堆积在一起,几乎化成了灰白的石头, 所以张敬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真真大吃一惊,这么多具骸骨,要死多少人啊?继而暴怒;“飞燕,合德,我要你们偿命!” 那些绿光正是从骸骨两只眼窝中冒出来的‘鬼火’,两两挨在一起,发出凄凄惨惨的鬼啸声冲向唯一的活人! 张敬委实不愿意让这些无辜受了大害的亡者骸骨再在受风吹日晒,霜湿雨打之苦,掏出玄天升龙柱,往白骨山中一抛,默默祈祷道:“你们安息吧,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 玄天升龙柱上的火龙冲天而起,炙热的火焰把所有的白骨都化成骨灰,绿光被一烧,也都化成彩丝随风飘散。 在熊熊的烈焰中,一条又一条的淡淡身影冲着张敬稽首做躬,随后消散,像是解脱了一样,满脸惊喜。 如果是一个两个人,总是难免遇到意外身亡,张敬也能理解,可如此多的人命,简直到了不计其数的地步,显然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谋杀,自己如果还能无动于衷,那里还配做人? 把整座白骨山全都焚化之后,只剩满地的骨灰,张敬亲自挥动剑光,挖出一个大坑连同王曼的尸体埋了进去后。就一纵剑光,飞落山底,看到飞燕和合德还互相搂抱着身体坐在石台上调笑,浑然不知东窗事发,满腔怒火就像浇入汽油一样,登时到达顶点。 张敬直飞过去,啪啪两声,把两个女妖精打得凌空飞出去,俏脸立即肿了半边,放出飞剑就要结果了她们。 姐妹俩被打的一愣,各自跌在地上,才发现打她们的居然是刚才还欢爱过一场的张敬,通通大怒:“无耻小人!刚得了好处,就想杀人灭口,亏我们姐妹还当你是好人,简直是瞎了眼,我呸。” 张敬放出清零剑和闪电剑,各自架在姐妹俩的雪白脖颈上,以免她们变形逃走,这才铁青着脸色道:“后山那些白骨是怎么回事?” 飞燕脸色剧变,大叫道:“听我解释” (最近上火了,嘴巴里面长了两个泡,痛苦。夏天到了,大家记得吃点清凉的东西。) 第十八回从今天开始做反派,做纨绔子弟 “好,我给你们俩个辩解的机会!”张敬冷哼道,却并不放开架在她们脖颈上的飞剑,随时可以一剑下去,飞起两个美人头。 “谢谢,谢谢。”飞燕战战兢兢的道:“仙师您真是冤枉死人了,这帝京山上古时代就存在,也不知道有多少个仙人在此隐居修行,多少山中的野兽因为种种奇缘巧合而变成精怪,占据这座名山!在我们还没有成为精怪之前,帝京山就已有主人,是一个法号叫万年大王的厉害妖怪,以人血为食,生性嗜杀,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消失不见,才轮到我们在这里逞威风,那些骸骨就是他的杰作,真的不干我们的事情啊。” 合德愤怒的瞪着张敬,捂着半边肿起老高的脸颊,含糊不清道:“姐姐,你求他这个翻脸无情的臭男人做什么?也不想想那些白骨都挤压成山石的形状,是短短一二十年间能成的事情吗?” 张敬冷笑道:“可我怎么看到白骨山顶有新死不久,皮肉都还没完全腐化掉的骸骨?” 飞燕和合德对视一眼,羞愧的后悔莫及,无言以对。 “其中一两个是被我们害死的,但绝大多数人,就算给我们四个胆子,也不敢谋害那么多啊。” 张敬凝目望去,见两人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在想到骸骨没个一两百年,都不可能化成飞尘,何况是挤压成石头?语气不由放软,但妖心难测,最擅长蛊惑人心,不可不防,道:“我姑且相信你们两个,不过以后要是让我知道,确实是你们所为,无论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们斩成两段。当然,如果证明我冤枉了你们,我也会赔礼道歉的。”说罢,收回两把飞剑。 “我等着你来求我们姐妹原谅。”合德摸着雪白修长的脖颈,犹自觉得冷森,寒意刻骨,扶起跌得甚重的飞燕,姐妹俩并肩而立,口头上丝毫也不肯示弱,却是不敢动手了。 张敬干笑道:“呵呵,你们如果有万年大王的消息,立马告诉我,我也好去除掉他,还你们一个清白。” “一定,一定,我会努力打听的。”飞燕抢在合德前面答道,生怕她又犯倔,看了看天色即将大亮,小心翼翼的道:“仙师,现在您变成王家公子的模样,而‘您’自己却不见了,有许多不妙。不如让我妹妹变成你的模样,一同回去,等到长安在依言分手,就没有破绽了,您看怎么样?” “不!”张敬直接拒绝道:“我依然还是我,而合德姑娘则变成王曼王公子的模样,装作求欢不成,臭着脸不说话,等到长安城门口,我自有安排。”说罢,摇身变回了本来面目。 合德也没在怄气,乖乖变成了风流俊俏的王曼,只是脸上被张敬打出的青瘀红肿还牢牢挂在那里,没有消去。飞燕见了心疼,抱住合德的螓首,伸出香舌,在她脸颊上仔仔细细的舔了一遍,直到满是晶莹的香津,闪闪发光,这才放开她。 片刻后,张敬就看见合德脸上的红肿全都消去,恢复了白皙的肌肤,不由暗赞神奇。要不是觉得不雅相,都要叫飞燕张开香唇给他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不仅尝着香甜,居然还有消肿祛瘀的功效。 合德也怜惜姐姐,如法炮制,把飞燕的脸颊也给治疗好了,两女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 张敬略微一听,无非都是路上小心,你在家更要提放天敌寻上门之类。没有多在意,走到用云雾之气组成的房前,撤去结界,不然之前大战时,飞燕和合德姐妹俩的叫声早把人惊醒了。 随着太阳从东边逐渐升起,白氏,王家侍卫和婢女们都陆续醒来,看到张敬和他们家的王公子从外面进来,不由一愣,继而大喜,连忙上去问安。 “哼!”这个王曼王公子自然是合德变成的西北货,铁青着一张脸,不说话。积威所在,旁人登时不敢说话。 张敬见到所有人都没看出真假来,一颗心才放进肚子里,笑道:“好了,我已经把王公子找回来,这就启程去长安吧,可不能在耽搁了。”说话间,吸口气把高达五六米,宽达七八米的房屋拉扯的扭曲变形,随后倏一声化成雾气钻入他的口中不见。 说完早饭,车队上路。张敬依然坐的马车,有婢女环绕伺候,而‘王曼王公子’依然骑着白马,跑在最前面,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一路疾驰,从太阳升起到落到下午的四点钟方向,终于到达大汉朝首都长安! 听到侍卫们兴奋的禀告声,张敬掀开车帘,站立在马车上,遥遥望去,先是见到长安的一面城墙,全是青砖材质,隐现符文。里面纵横交错,割开一个个街坊,笔直对称,也不知道延伸出去几千几万米远,人烟鼎沸到了极点。 而城墙上面果然贴着海捕自己的文书,纸质看着还很新,显然是刚刚贴出来不久。张敬不由一声冷笑,吕老鬼,你既然算出我会来长安,还布置下这恶毒手段,也算有本事了。可惜,我福大命大,提前知道了,又改变身份,从明处转到暗处,你就等着我挖出你见不得人的鬼影,一举轰杀掉吧! “停车!叫王公子过来,我有话说。”张敬突然道,又让马车上的七个婢女下去,围拢在四面警戒,只留下白氏。 马车里,张敬跟白氏把情况说了一遍,她惊奇不已,等到合德上来,变回本来面目,一个皮肤白的不可思议的美人儿,活生生的例子摆在他面前,依然张着小嘴,不敢相信。 末了,白氏涩声问道:“那王曼王公子,真得是被别人害死的吗?” 合德道:“伯母,是真的。那天的暴雨就是龙宫二太子来的时候施展的,说来都怪我姐姐,要不是勾引王公子,就不会导致他受害了。” “娘,您儿子像是会滥杀无辜的人吗?”张敬有些生气了。 白氏这才释怀,惶急道:“敬儿,娘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你的能力高了,一时控制不住,惹出祸来。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娘听你的。” 张敬摇身,变成王曼的样子,歉声道:“娘,以后我们在见面,您就不能在叫我敬儿了,要叫王公子,背后倒是没事。” 白氏呆愣的点头。 合德则变成张敬的模样,又把衣服互相交换了,这才携手走出马车。合德横扫了四周一眼,故意大声说道:“王公子,我们说好了,我娘就先寄居在你家,几天后我来带人走,要是发现掉了一根头发,可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张敬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一定派婢女把白夫人伺候的妥妥当当,仙师有事就先去忙,记得长安王府就行。” “好好,你用心了,我不会亏待你的。”合德突然心生促狭,欲报之前的两巴掌仇恨,仗着现在两人演的身份,伸出手恶狠狠的在张敬肩膀上打了三拳,咚咚咚! 张敬痛得微微皱眉,低声道;“别太过分了。” “谁过分了,你一个大男人把我们的脸都快打烂,就不过分了吗?”合德说完就一纵身,变回燕子的原形,展开翅膀疾飞空中。眨眼间,只剩下一个黑点,完全不给张敬报复回去的机会。 张敬苦笑不已,转头却见到侍卫们冲着‘自己’离去的方向敬礼,就连那七个婢女面上都现出依依不舍的神情来。心中感动,可惜现在自己扮演的是王曼的身份,没法安抚他们,冷喝一声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马车、马队再次开动,等到城门口的时候,几个眼尖的侍卫就看见城墙上的海捕文书,不由自主惊叫起来,议论纷纷,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草,张仙师居然是这种人?” “不可能吧,那么大的本事,什么东西弄不到,为毛要弑父欺兄。” “我觉得也是” “难说,难说啊。” 这番景象自然吸引了有心人的注意,一队三四十人的绣衣使者,在一个身高至少在两米,魁梧至极的大汉带领下,分开川流不息的人群,径直走到王家马队前,手中提着的宣花斧一指墙头上的文书,断喝道:“你们认识这个杀人狂魔吗,他在那里?” 张敬全都听在耳里,却矜持的端坐在白氏对面,闭目养神,明知故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雪肤,你下去看看。” “是,公子。”红衣婢女雪肤收拾起感伤的情怀,轻移莲步,飞纵下马车,拉过一个侍卫打听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也觉十分震惊,转头凝视着墙头上的文书,里面所画的男人果然就是和她也不知道交1欢过几回的那个男人,直觉不可能,这里面有阴谋! 雪肤心神巨震,连忙跑回马车,刚想把情况向她眼中的王曼王公子说一遍,张敬已经陡然睁开眼睛,开口道:“我已经听到了,你下去告诉那些绣衣使者,我们没见过那个人,现在回家。”随手在车厢里布置一个结界,不让外面越来越嘈杂的声音传进来,让白氏听去不妙,考虑着等会就下封口令。 雪肤觉得这命令有些奇怪,却正和她心意,连忙下去吩咐,谁知道刚过一会,就铁青着脸爬上来急急哭诉道:“公子不好了,他们不但不听,还正殴打侍卫们,要到马车里搜查呢。” 张敬震怒道:“混账!他们不知道我的妹妹是皇后,一国之母吗?让侍卫们放开手,给我狠狠的打!” (求收藏,红票,神力加持!) 第十九回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拿我的宝剑来!”张敬又是一声断喝,就要下去会会他们,在车上干坐着,不去欺负人而被被人欺负,可不是他现在扮演的王曼王公子的秉性。 青衣婢女小琴立马从车厢壁上摘下一把镶嵌着各种灵石的宝剑,殷勤的道:“公子,你下手可要轻点,别把他们打死太多,不好交代。” 她的态度转变太快,无论是张敬还是王曼都有些不喜欢,但她的眼力劲实在太好,又十分淫1媚,床上功夫一流,简直就是天生的尤物,也令人讨厌不起来。 张敬冷哼一声,手握在她的皓腕上,顺势抚摸下去,虽然比不上飞燕和合德这对姐妹花的如雪肌肤,但也远超绝大多数普通人的滑1嫩了。最后握住宝剑,说一声:“雪肤和小琴陪我下去,其他人在马车里保护白夫人,不要乱动。”掀开车帘,就要下去。 “敬王公子,你一定小心。”白氏自然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儿子,只是用法术变了容貌,一着急,差点叫错。 张敬冲白氏点点头,没有多说,已经带着两女跳下马车。就看见王家的侍卫们已经在地上躺了一地,捂着腿或者胸,或者血流不止的脑袋不住惨嚎,不由脸色铁青,把宝剑从剑鞘里面抽出来,就是一道奇冷无比的寒光射出,令周围的温度骤降十数度。 “这剑,是霜角剑嘛,果然名不虚传!”被剑光所指的魁梧巨汗把两把宣花斧提起挡在胸前,满脸惊奇、懊恼道;“不错,不错,可惜落在一个小白脸手中,明珠暗投了。” “是吗?”张敬原先还以为只是一把普通人用的凡剑,顶多锋利点,却没想到居然是一柄练气士们用的宝剑,握之,感觉奇寒无比,要不是他体内血液里混杂着十分之一的龙血,神妙无比,冷不防之下,恐怕也要被冻僵一会,才能化解。 这霜角剑虽然比不得变形级的飞剑,但也十分难得了,张敬随手抖出两朵剑花,断喝道:“竟敢打伤我家这么多侍卫,真以为皇后的娘家没人吗?”挥剑直取那魁梧大汉的项上人头,剑刚挥去,就有一道寒光先激射了过去。 那魁梧大汉不敢怠慢,连忙舞动宣花斧格挡,当当当几声脆响,斧身上已然冻结了一层寒冰,几乎快把他的手指都给冻结。 “队长,你没事吧?”他身后穿着大红披风的绣衣使者们个个如狼似虎,从百万之众的大汉朝士卒中脱颖而出,最不济的都拥有‘武士’的实力,把一身皮肤,筋膜锻炼的刀枪不入,水火难伤。 而能做他们头头的自然只有更加强悍的人,魁梧大汉就是高他们一级的‘武师’,早把皮膜锻炼好,现在正炼骨头。因此本来只有一米八八的他,第二次发育,身高暴涨到两米以上,手指骨节更是粗大无比,舞动三百多斤精钢炼制成的宣花斧就跟筷子一样轻松。 直觉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魁梧大汉怒喝一声:“你们围在外面,别让人跑了。”就旋转着宣花斧,朝着张敬劈去,左右两边的方向完全相反,于他来说举重若轻,十分容易。别看他吨位重,脚下却十分轻盈,暗藏杀招,任何敢小看的人都死了。 那些绣衣使者得令之后分散开,把受伤躺地的王家侍卫们都包围在内,为他们的队长大声加油。在外面更围着一层又一层不怕死的帝都居民,看着这场难得的大战,叫声就更加热闹了。 张敬舞动霜角剑,跳跃如灵猴,发挥出以快打慢的方法,忽东忽西,忽左忽右,陡然一下从魁梧大汉舞得密不透风的斧影中穿越过去,反手就是一剑,正中他的屁股。 啪一声响,瞬息间就被霜角剑上的寒气侵入,连同猎猎飞舞的大红披风都冻结在内,组成一个又白又红又大的冰块屁股,不由停在原地,哈哈大笑道:“你就这点本事,也敢拦我的马车搜查,真是笑话。” “小子,有种不要跑。”那魁梧大汉气得脸色通红,他好歹也是统领着五个什长,十个伍长,五十个士卒的大队长,凭着实力一刀一枪争取来的,就是对上那些百人将,牙门将,也没有败得这么窝囊的,厉喝一声,反身施展出《猪突神功》,一下子突进到张敬面前,双斧恶狠狠劈下! 说实话,张敬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到面前,只觉得眼前一花,两把吹毛断发的斧头就已经到了头上,即将劈掉自己的脑壳!外面爆起一阵惊呼声,很多人都侧过头,不敢看那飞溅的鲜血和脑浆。那些绣衣使者们只觉屈辱无比,默不作声,等看到老大发威,顿时热血沸腾,从难堪中的沉默爆发出来,大叫大骂道: “队长牛叉,杀死他,杀死他。” “砍下他吃饭的家伙。” 对他们这些天之骄子,自命为大汉朝支柱的绣衣使者们来说,别说什么王孙贵族的亲戚,就是本人,说杀也就杀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在做个好汉。何况人是大队长杀的,怪罪不到他们头上。 “小心公子!” 在一片诅咒中,张敬也听到了两声极微弱的女声在提醒自己,不由一笑,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举起霜角剑生生挡住了两柄宣花斧的砍击。 “怎么可能?啊啊啊,给我去死吧!”魁梧大汉满脸不敢相信,红着眼,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劲把宣花斧下压,霜角剑一个支持不住,顺势就能将张敬也给劈成两半。 喧闹无比的四周骤然变得十分安静,紧张的看着僵持在一起的两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他们。 张敬笑嘻嘻的扫了四周一眼,最后看向把力气全部使出,闹得脸红脖子粗,青筋毕冒的魁梧大汉,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陡然间怒喝道:“还是让我先送你上路吧!”飞起一脚,对准他的膝盖骨,最柔软的腹部,胸膛,就如登梯子一样,踏了三下,每一下都发出沉闷至极的扑通声,借势腾空飞起,仰身后退,稳稳落地。 在看那魁梧大汉早已横飞出去,双脚把地面犁出长长的两条沟,却还是不能抵消传来的巨力,头先栽地,在地上乱滚起来,连连吐血,想爬起来却又爬不起来。 “队长!”那些绣衣使者赶忙抢过去扶起他。 雪肤和小琴也转到张敬身边,捂着怦怦跳的心脏,满是敬佩道:“公子,你的武功进步了许多哦,应该快到达练骨髓的大宗师境界了吧?” 张敬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世界不但有练气士,也有以武入道的大神通者,人数还更多一些,毕竟前者对条件的要求非常之苛刻。而以武入道的要求就相对简单,只要是富家子弟,有足够的吃食,人又够勤奋,总是能有一些成就。 就算是贫家子弟,每天爬山砍柴,或者放牛时,抓住牛角较力,也能练就一副好身板。在去拜个师傅,或者从军,总能学到一点。其中最强者脱颖而出,说不定还能被兵家的人看上,传授兵法,当将军。再不济也能学习到高级武功,以后去当个绣衣使者什么的吃香喝辣,抢男霸女。 张敬以前就想过,如果不能顺利考入太学,就弃笔从戎,北上杀匈奴,南下打蛮夷,从马上挣一个大大的前程。幸好,他先碰上了火龙老祖,走上了更有前途的修仙道路,所以他虽然打了那个魁梧大汉,心中却很有感触。 奈何,那个魁梧大汉却只觉满腔愤怒,在手下的搀扶下,吃了几粒归元丹,暂时稳定住伤势,就指着张敬疯狂咆哮道:“杀,去给我杀了他。” 绣衣使者之间虽然以实力论尊卑,但那是在演武场上,平日里上头命令一下,却拒不执行的,就等着秋后处决吧!没办法,那些绣衣使者尽管看出张敬不好惹,却依然鼓胀起肌肉,把皮膜紧绷的好似金黄铠甲,大喝一声,从四面围拢过去,就要群起而攻。 张敬伸手把雪肤和小琴两个推到一边,舞着霜角剑,从容不迫的道:“来吧,发挥你们全部的实力,让我看看,绣衣使者们到底有多强!” 情势正要一触即发之际,突听一声震喝从城门里传出来,听着似乎很远,却不分大小的同时在所有人耳中响起,沉闷如雷。 “住手!” 几乎是声音一入耳,城门口便出现一只四蹄踏云的火云马,上坐着一位穿黄金盔甲的年轻骑士,目光所过之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不敢和他目光相接,真真胆颤心惊。 唯有张敬不受影响,直视着他,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似乎是附声飞行,声音入耳,人便立至,快到一个极致。 长安城中果然能人辈出,高手如云啊! 那魁梧大汉一见,又惊又喜又是恐惧,挣开手下人,连滚带爬的跪倒在年轻骑士面前,鬼哭狼嚎道:“执金吾将军,您来得正好,我怀疑您下令海捕的那个杀人狂魔就在那辆马车里,这个自称是王家人的小白脸却死活不让我们搜查,必有古怪。” “是执金吾将军,我的天,大家快跪下。” “王家,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吗?”年轻骑士不急不缓的问道,正说间,有骑兵二百人,持枪甲士五百二十人,急速从城门里奔出,马蹄震处,尘土飞扬,他们的队形却丝毫也不显凌乱,飞快的前后簇拥在执金吾将军前后,严阵以待,气势喧天,都把目标对准了场中唯一还跪着的张敬。 就连一贯嚣张跋扈,镇杀一切的绣衣使者们都跪下了。 (如标题。大官,我所愿也。美女,亦我所愿也。红票收藏,更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也!) 第二十回大宗师的威风(第一更求收藏) 绣衣使者们不得不跪,因为年轻骑士不但是执金吾将军,负责长安城内的巡察﹑禁暴﹑督奸等任务,还和守卫皇宫的卫尉一起,统帅全天下所有绣衣使者的生杀大权。 更因为年轻骑士是一位修炼到‘换血’期,把肉,筋,皮膜,骨,内脏,骨髓全都练过一遍的强大存在武圣! 气血激发之下,能形成一个气场,可能有的大有的小,但都能操控里面的一切,吸纳五行灵气为已用,瞬息间能暴增四五百倍的实力,真真恐怖之极。 虽然使用之后,就会因为元气大伤而有段时间变得十分虚弱,但一点也不能减弱‘武圣’这两个字的威名,这也是兵家抗衡儒家的最有力武器。 张敬直面这样的恐怖人物,说没压力那是假的,但要想让他跪下却差着很多很多,微微拱手一礼,露齿笑道:“将军,好威风啊。” 年轻骑士挥挥手,令人都站了起来,这才说道:“王曼不愧是长安四少之一,令无数少女着迷,果然生得十分英俊。听说你去游学,这是刚回来?” “是啊,出去走了大半年,把大好河山都游历了一遍。对各地的风土人情,也算做到心中有数。接下来就要为陛下效劳,把大汉治理的更蒸蒸日上,说不定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要同殿为臣呢。”张敬思量着王曼在这场合会说的话,朝着皇宫方面拱手致敬。 年轻骑士脸上难得的泛起笑容:“是啊,你是皇后娘娘的兄弟,太子的舅舅,陛下爱屋及乌,总会照顾你的” 那魁梧大汉听到愣神,原以为只是普通的豪门子弟,却没想到居然真是皇亲国戚,不由一阵惶恐。继而想到都得罪透了,不给他个教训,恐怕更得报复自己。听到执金吾将军有直接放他们的马车进城的意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忙抢声道:“将军,那个杀人狂魔趁着王公子不注意,已经混进马车里面,为了安全还是检查下的好,反正也不花什么时间。” “大胆!” 不等张敬发怒,年轻骑士已然暴喝一声,质问道:“您亲眼看见那名逃犯钻进马车里的吗,回答我!” “这,将军,我”魁梧大汉支吾的说不出话来,满头冷汗直下。 年轻骑士更怒:“王公子的实力还在你之上,怎么可能有人混进去,还不知道?你这说法分明是诋毁王公子在包藏罪犯,我容你不得!”说罢,就是一拳打出,轻轻巧巧的仿佛没有半点力道,可片刻之后,就发出刺耳的呼啸声,十分尖锐,更有一只拳头从无到有的显现,仿佛是年轻骑士的手臂离体飞出,却大了很多,几有磨盘大小。 这就是武圣的厉害之处,能发出拳意伤人,可远可近,中者必死。 那魁梧大汉似乎知道厉害,脸色大变,使了个懒驴打滚,滚出去有几米远迅速站起来,鼓动身上的皮膜,肌肉,血气,暴喝一声,全都化作‘开山劲’挥拳打将出去。 轰隆一声,有形却无质的拳意轻易的就粉碎了他的攻击,毕竟差着三个等级,实力差距太过悬殊。魁梧大汉接近两米的身材直接被轰飞,在空中就连连飙血,直飞出去两三百米,才重重的落地直接昏死过去,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下来的希望? 张敬本来在旁边看戏,见到魁梧大汉受此重创也没有觉得可惜,毕竟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尤其像他这样嚣张的人。可等到年轻骑士的拳意消散之后,却还有一股刮起来的拳风朝着侧后面的马车刮去,惊得十六匹健马不断嘶叫,意图逃跑。 看出马车要真被拳风击中,自己布置下的简单结界瞬间就能被解体,里面的人纵然不死,马车顶也会被掀翻,把里面的人都暴露出来。张敬顾不得其它,倏一声弹出背后的剑翼,转动起来,横飞过去,先抓住控制十六匹马的缰绳不令它们失惊逃跑,同时发动剑光粉碎了拳风,怒视着被重重保护在中间的年轻骑士。 这时候才明白他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轰杀那个魁梧大汉的机会,意图掀翻马车,看个究竟。张敬不住冷笑,我就是你们要抓的人,就站在你们面前,却看不出来,真是可悲。 那年轻骑士微皱眉头,万无一失的攻击居然失败了,有意思,有意思,这可跟他知道的情况不符啊,笑道:“看来王公子在路上遇到了什么奇遇,不仅收了一件厉害法宝,实力也应该达到大宗师的境界,真是可喜可贺啊!”说着鼓动身体里的气血。 张敬一眼望去,就见他的身体之上,气血翻涌,周身阳刚之气,好像是团团烈日,不可逼视。更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四周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气场,任何神魂鬼物,都难以靠近分毫。 正以为他要强硬下手,张敬如何会怕,就要放出变形飞剑和他一决高下,却见到那团团烈日,无形气场瞬息间敛回他的体内,就好像是显现出来给自己看,威胁一下。 果然,年轻骑士紧接着说道:“王公子你的马车就不用搜查了,直接进去吧。” 张敬哈哈大笑,抛下缰绳,搂过被这番飞速变化吓傻了的雪肤和小琴两个婢女的纤腰,就要登上马车,理也不理执金吾将军,把他当成屁。就这点小小的手段想震慑住自己,真是笑话。 就在即将登上马车时,从城门口处突然疾驰过来几辆马车,都是极尽豪华之能事,跟张敬现在骑乘的这辆有七八分相似,身边的婢女雪肤见了,大惊道:“大公子,二公子们怎么都来了?” 王家嫡长子王凤率领着王家的子弟们风风火火的从马车上下来,老远就大叫道:“老三,听说你修炼到大宗师境界了,真是我们老王家的千里驹啊,你看,兄弟们都来迎接你了。” 他身后的那些华服公子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打量着张敬变成的‘王曼’,嘴里也附和着说些恭维的话。 张敬在路上就旁敲侧击的了解过,王家老太爷很是花心,娶了不少小妾,生了不少男孩,最出息的则是一个女孩子,当上了大汉朝的皇后。 这么多孩子,自然不可能是一个娘生的,就像王凤和王曼就不是一个妈,爹倒是一个爹。为了以后分家产的事,平日里没少发生纠葛,感情淡漠的很,王曼这次出来游学,一小半就是被他们逼的。 现在一听说自己修炼成武道大宗师,就匆匆的来迎接自己这个‘假王曼’,张敬不禁摇摇头,人生啊,果然还是得靠实力。 第二十一回来而不往非礼也 面对王家子弟们的追捧和恭维,张敬并没有说话,毕竟这些人他一个也不认识,一说就错。原本只是想悄无声息的借住到王家,等事情一办完就走,不做纠缠。 可没想到他们会突然来迎接自己,张敬估摸了一下,原先应该只派了一个小厮在城门口,却没想到自己会和绣衣使者们起冲突,甚至惊动执金吾将军,从他的口中给自己定了一个‘武道大宗师’的评价,这才把王家的人给惊动。 张敬有些郁闷,看了眼年轻骑士,在无数甲兵的护卫下,显得威严以及。无论权位,还是力量都到达一个顶点,想不通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吕老鬼,或者其背后势力收买,发布海捕文书通缉自己? 不管什么原因,但既然他这么做了,就是自己的敌人,张敬觉得第一次见面,不给个见面礼,实在说不出去!主意一定,就歉声推开了以王凤为首的一干人,直面着年轻骑士,大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刚刚将军毫不留情的痛打手下,给了我,或者说王家这么大的面子。无以报答,恰好回来的路上抓到一只又大又肥的兔子,做个烤兔子什么的不错,正好送给将军品尝一下,不成敬意。” 说罢,心念一动,闪电剑就从张敬背后的剑匣中钻到手心,变成玉兔的形状,双眼扑闪,宛若玛瑙在发光,十分可爱。张敬却一把抓住它的长耳朵,就朝对面扔去,同时大喝道:“将军请接受我的好意哈哈哈” 玉兔一被扔到空中,就惊惶的乱动起来,想跳到地上去。却身不由已的朝年轻骑士飞去,叫声十分哀切。 四周一阵哄笑声,就连王凤都觉得丢份,低喝道:“王曼,你就算穷的没有宝物,也可以送女人,为什么要如此丢我们王家的脸面?”说着恶狠狠一推雪肤,令这个已有‘武徒’修为的红衣婢女身不由已的朝前跌去。此时的他虽然还没封侯,当上大司马大将军,但做了王家几十年的领头羊,已然霸气外露。 可惜,张敬并不是他们老王家的人,没有领略过他的积威,心中毫无畏惧,淡笑道:“礼轻情意重,我想执金吾将军会领情的。” “哼,但愿如此。”王凤转目看去,就见执金吾将军在马上微笑如故,并没有生出恼怒之色,左手向前,就是一道擒龙劲,摄住‘白兔’骤然加速落入他的手心中。 刚把玩了一下,执金吾将军就脸色大变,那只玉兔不知怎么跳到了他的手背上,借力蹬了一下,就如电般径自落到地上,蹦跳着跑开。 执金吾将军几次伸手去抓,都抓了个空,举掌在眼前一看,更是发出震怒的咆哮声:“小子找死!”右手对准张敬,遥遥就是一拳,顿时响起闷雷般的声响,就好像巨毋霸挥舞着他的拳头,城墙外三四百米范围全在他的打击范围内。 先是空气中发出爆响,噼里啪啦,接着是地面迅速龟裂开,夹在中间的人除了张敬,个个脸色大变。 王凤身上也感受到如山般的沉重压力,转头望去,除了‘王曼’外,其他兄弟如王根,王商等个个吓得手足无措,只差哭爹喊娘。虽然穿着锦衣华服,却连普通人都比不上,不由心中大痛,这些饭桶! 恨他们,更恨莫名其妙发动攻击,分明存心想要他们老王家难看的执金吾将军。王凤越想越怒,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指头大小的青色钢叉,手中喃喃自语几声,那钢叉就随之涨大十数倍,发出青冥般的光华,陡然划破空中,电光火石间破了执金吾将军的拳意攻击,径自朝着执金吾将军本身飞刺去。 “大胆,竟敢犯上作乱!”那些骑士看到主帅遭到袭击,各个鼓荡体内的阳刚血气,驱动战马,抡起兵器朝着那青色钢叉砸去。他们都是介于武士和武师之间的武道强者,其中最厉害的几个甚至都摸到了先天武师的门槛,又时常吞吃各种滋补元气的灵丹妙药,一身血气浑厚无比,汇聚在空中都凝聚成一只威猛无比的血色老虎,和王凤放出的青色钢叉在空中激战不休。 另外五百二十个持枪甲兵,虽然武功差些,却胜在人数众多,训练有素。发声喊,就把人全部包围住,长枪刺出,就布置了一个仿佛刺猬的回字形大阵,里面的人想冲出来,就得碰得全身都是血窟窿。 “妈啊”四长安民众虽然胆大,看到这番变化,却也不敢在围观,吓得抱头鼠窜,生怕被殃及,场面大乱。 这些,执金吾将军都没有在意,甚至连王凤放出的青色钢叉,也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落在张敬身上,这才是他的对手,连道:“好好好,你的礼物果然出乎意料,让人惊喜。”握了握背在身后的左手,顿时传来一股刺痛。 疼痛什么的他早不在意,只是被人明目张胆的‘暗算’了一把,之前他居然没看出来,傻傻的把兔子摄入掌心中才发觉不妙,却为时已晚! 那玉兔陡然变成飞剑,在他的掌心钻了一个血窟窿,逃飞出去。而且凭借他肉体的强悍,居然不能瞬间复原,只能把血气封锁住不外泄,自从他当上执金吾将军以来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只气得三尸暴跳,五内俱焚,要不是顾忌着左手在不治疗,就有废掉的风险,而且现在动手,肯定会传出去被人笑话死,倒不如寻机会暗中动手。再则,怎么也要给皇后娘娘一个面子。 执金吾将军深深的看着张敬一眼,断喝道;“收兵回去!” 那些骑士和长枪甲兵们尽管觉得莫名其妙,却还是毫不犹豫的执行了命令。 张敬得了便宜还卖乖,搂着雪肤和小琴两女的柔软腰肢,哈哈大笑道:“可惜啊,兔子肉吃不到了。不过将军不要郁闷,有空的话来我家尝尝我大哥王凤豢养的美貌舞女也是不错哦。” (厚颜求个收藏) 第二十二回旧日的理想 执金吾将军单手拽着缰绳,策马奔腾,在进长安城门的刹那,看到城墙上贴着的张敬画像,嘴角勾起一个神秘的笑容,意有所指的答道;“不是明天,就是后日,本将军一定来叨扰。希望王公子们小心,最近逃犯不少,个个穷凶极恶,不要误交了匪类才好。” 他手下两百骑士,五百二十名的持枪甲兵连忙跟了上去,脚踏大地,发出整齐划一的咚咚声,却丝毫也不能掩盖他的声音在每个人耳中清晰响起。 转眼间,这么一大堆人马就融入长安城中,彻底消失不见。 却有一个身材枯瘦、干黑,好似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老者留在原地,走过去抓住那个动也不动的魁梧大汉的手脚,举到头顶,瞬闪到那队绣衣使者面前,皮笑肉不笑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巡逻,搜查名叫张敬的那个杀人狂魔!” “是,是,都尉大人。”那些绣衣使者干的是镇压农民起义,奉旨杀人全家的勾当,早早练就一副黑恶心肠,但在执金吾将军和这老者面前,却是胆颤心惊,乖顺的跟绵羊一样,忙不迭的就去四处搜查起来,连队长到底是死是活都没空管了。 张敬皱着眉头,之前居然没感觉到这老者的存在,直到他现出身形时才发觉,这要是暗算自己,还不给他得手了!立即提起十二万分的戒备,仔细想了想,他好像从始至终都隐身在执金吾将军的影子里,就好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或者鬼魅,阴冷,恐怖,随时随地可能发动致命一击。 正想间,那老者陡然转头,发问道:“王公子,你认识张敬!?”声音发出,就宛如春雷一般在人耳边突然炸开,令人毛骨悚然,灵魂颤律,下意识的回答他的问题。 好在张敬早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戒备,在声音入耳的刹那迷乱之后,就运转体内元气,镇定心神,不为所动。眼神清明,声音坚定的否认:“我不认识张敬那个坏家伙。” 老者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珠子,凝视着张敬的眼神良久,突然鬼啾啾道:“希望真的如此!明天夜晚,我和执金吾将军一起拜访你们王家,希望受到热烈的欢迎。”说着,双手举着两米多高的魁梧大汉,纵身一跃,刚跳到空中就见黑光一闪,人已经消失不见。 “好快的遁法!”张敬面色凝重,向王凤询问,这人名什么,叫什么,官职似乎很大。同时心念一动,让闪电剑绕一个大圈后折返回来,变成白兔钻进马车里保护白氏。 王凤平日里对官场中人早有研究,甚至建立了一个档案,但对钦天监,卫尉,执金吾将军,绣衣使者们等的情况却知之甚少,答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恨恨的目送他们先后离去,王凤这才收回还浮在空中的青色钢叉,通体发着碧玉一般的毫光,由大到小,飞入他的手中。 张敬看了几眼,发觉这钢叉居然也是一件不俗的法器,而王凤能够御使它,瞬间破了执金吾将军的拳意攻击,虽然没伤到人,但也不可小窥。 王家是最近十几年才从地方上的小豪族,依靠大汉朝皇后王政君的裙带关系,一跃成为大汉朝上的新兴外戚,但其中的水,一点也不浅啊! 张敬感慨着,王凤已关切的问道:“王曼,你没事吧?那执金吾将军要是暗中对你做了什么手脚,一定要说出来,大哥虽然不才,怎么也是太子的舅舅,会替你做主的。” 说是这么说,但一想到执金吾将军控制着长安城的禁军人马,又是绣衣使者们的两位统领之一,手下能够杀人越货的强者无数。要和他叫板,王凤还真有些没底,斟酌着问道:“你最近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吗?” 张敬耸耸肩,学着王曼的样子轻佻道:“大哥,你也看到了,我才刚游学回来,根本没时间勾搭他的妻子或女儿,除此之外又怎么会结仇,谁知道他发什么疯呢?” “你啊,死性不改,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王凤苦笑的摇摇头:“好了,老爹在家里等久了,我们回去吧。” 旁边的王根,王崇,王商等人纷纷应和,一个忍不住就埋怨张敬不该惹怒执金吾将军,给王家添了这么大一个仇家,等明天执金吾将军上门的时候,一定要布置好酒好肉好美人,向他赔罪。 王凤看着他们吓得手软脚软,还要小厮们搀扶才能爬上么车的窝囊样,真恨不得一脚踹死他们,断喝道:“够了,还嫌脸丢地不够吗?这事就交给王曼处理,以他现在的能力,不会让王家没面子。你们啊,向他好好学习,不要让那帮龟孙子,认为我们老王家都是一帮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 “对了,这次王曼出去游学,不但武功大进,收获还不小,说明这是一条不错的升级道路,你们谁准备也走一趟?” “天快黑了,兄弟们我们快回家吧,别让老爹久等了。”一阵沉默后,王家子弟们纷纷抢上车,逃也似的催促车夫快走。 王凤望了‘王曼’一眼,道:“我们也回去吧。”说着,苦笑摇头,钻上马车前,仰头看着城墙上的海捕文书,若有所思。 这一眼对视,张敬似乎就看出这王家嫡长子心中的苦闷,心有戚戚,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揽着雪肤和小琴二婢女的纤腰也进了自家的马车里。 白氏已经等得心焦无比,只是被得了严令的婢女们拦住,才没有下马车一看究竟,看到‘王曼’上来,就着急的问道:“你没事吧?” “放心,我什么事也出不了。”张敬感激的道:“多亏您儿子,留了几样法宝给我护身,不然刚才铁定很难过。” 白氏见他说得声情并茂,仿佛真有这么回事,不禁瞪他一眼,笑出声来。 张敬也觉得‘自己’感谢‘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无厘头,但为了让雪肤和小琴两个婢女,或者是说以后找她们俩打听的人释疑,在怎么搞笑,也是要说的。 马车缓缓开动,跟上前面的车队,浩浩荡荡的朝王家府邸驶去。张敬想着,平辈兄弟间可以不理不睬的蒙混一时,碰到王家的两位老人,不打招呼,不说会话,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可天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张敬觉得自己之前想简单了,想假装一个人,不光样子像就行。还要认识那人的妻子,兄弟,老爹,不然随便上来一个人,却不认识,叫不出名字,想不露馅都难。 尤其是想瞒过那人的枕边人,更是难上加难!盖因她们已经赤裸相见过不知多少回,脾气,秉性,甚至那啥功夫,都有过深入了解,换了自己如何搞得清? 幸好王曼还没有结婚,只有几个千辛万苦搜寻来的侍妾,名分不高,可以不用理会。不然真要疯了,张敬暗自庆幸不用扮演太久,等找到在山魅大王肚子里面安家的那个女人,就可以光荣撤退。 眼前的戏却要演下去,不能穿帮,不然刚刚那枯瘦老者就要动手,甚至派绣衣使者们满世界追杀自己,那里有现在的逍遥?张敬想了一下,对红衣婢女雪肤道:“等下见到我爹和夫人,记得通知我。” 雪肤乖巧的点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你说的是那位姨夫人?” 张敬忍不住拍额头,想起王家老太爷比自己的亲爹可花心多了,姨太太无数,还把生了嫡长子王凤、大汉朝皇后王政君的李氏以‘妒妇’的罪名休弃,扶上来的续弦又早死,现在的王家可没有名义上的女主人。 很快,马车队到了王家十分接近皇宫内院的府邸,占地十几亩,青砖红瓦,雕梁画栋,美不胜收。是当今汉元帝亲自下旨为老丈人修建的新家,花费了一百万枚五铢钱,珍珠一斗,玛瑙若干,紫珊瑚若干,白银粉若干,黄金若干。 更有无数美貌婢女、清秀小厮鱼贯而出,穿着新衣出来迎接王家一众公子们。 张敬以前觉得自己的家也算豪华了,跟此间一比,就显得跟茅草屋一样惨不忍睹,一时之间竟生出要把‘临海郡张氏’的名头发扬光大的心思,建比这还大数倍的豪宅!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在张敬脑海中徘徊不去,或者说这是他在遇到火龙老祖前就有的理想,为天下万民建功立业,封妻荫子,荣耀祖宗。 只因开始了修仙,有望成为那日月腐朽,天地崩坏,而自己不死的永生仙人,这才把这个理想放下。 此时此刻,张敬心中却压抑不住这个念头的泛滥,想到张老太爷以前念念不忘的就是把张家发展成顶级豪门,只是机缘不遇,蹉跎了一生,最后更为救自己自愿融入那个巨龙的体内,而自己苦苦寻觅了许久,却依然没找到什么仙缘,可以快速增加功力去救他。 王凤回头,看到他在门前呆立,不禁叫道:“快点,爹还在等你呢。” 张敬深深的吸口气,转头吩咐雪肤把白氏从侧门接进去,安顿好,这才迈步朝朱漆大门里走去。 人生或者理想,总是要一步一步去实践。 第二十三回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在装饰美丽却悠长的回廊曲径中走了足足三刻钟,张敬终于在大厅中看到王家掌门人,一个七八十岁,全身气血早已被众多侍妾们掏空的老人,包裹在保暖性能极佳的狐裘当中,半睡半醒,似乎风一吹来,就可能去世的样子。 随着王凤,张敬和一干王家子弟进来时的喧闹声音,王老爷子勉强睁开搭拉着的眼皮,露出一丝笑容,把王凤和‘王曼’两个叫了上去,艰声道:“好好好,回来就好。曼儿你一定要好好辅佐大哥,把我们王家发扬光大。” 恍惚间,张敬把同样殷切的老人看成了张老太爷,眼中含泪:“爹,您放心吧,我一定达成您的愿望。” “好儿子,好”王老爷子说着,说着就剧烈咳嗽起来,旁边的婢女慌忙递过一粒红色药丸给他吞吃了下去。果然是救救命灵丹,马上就好了些,但神色疲惫以及,闭着眼,被人连同坐着的红木太师椅一起抬了下去休息。 王凤长叹口气,手搭在张敬的肩头道:“爹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王家以后就靠我们兄弟了。” 张敬脸色沉重的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对着众位姨夫人,嫂嫂拱拱手,就以太累为理,告别王凤,让婢女带路去自己的别院厢房中,这一关算是过了。 “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千万不要客气。”王凤大声说着,目送张敬离去,在原地呆立良久,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突然咬咬牙,吩咐所有小厮、婢女都不要跟着,独自一人去了后院一座竹楼中。 那竹楼在偌大的王家府邸最后面,毫不起眼,却花费了许多工夫移植来许多南山绿竹,围拢成一片,长得比在原生地还要茂密,葱绿。 黑夜中凉风袭来,吹拂着移植来的小小竹林,一阵哗啦啦的声响,这里除了王家几个兄弟,下人们根本不准进来,就连逗留观望一眼,都会被打得屁股开花,因为这里面住了两位老神仙! 王凤每次来都是小心翼翼,细步轻声,这次也不例外,甚至更加小心起来,落步无声,正要出声求见。已被里面的人察觉,并有旨意传出:“我们兄弟俩的晚课未完,王凤,你就在那里等着吧。” “是,孟仙长,焦仙长。”王凤顿时不敢在往前走,束手恭立在原地,悄悄抬头往里面望去,只见竹楼之中黑漆漆一片,连天上的月色都透不进去,机好似被一块黑布蒙住,事实上确实如此。 普通人要是误闯进去,没人指引,又不知道破法,走上七天七夜都出不来,饥渴而死,堕入永恒的黑暗中。 王凤枯站了两三个时辰后,终于再次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进来吧。”裹住竹楼的‘黑布’陡然裂开一条缝隙,把王凤接了进去,就看到竹楼中端坐着两位穿金黄道袍的老者,正是焦仙长和孟仙长。 其实,王凤更愿意叫他们为师父,奈何他们从二十年前突然出现在王家,并预言当时新生的王政君姑娘贵不可言,就一直住在王家里面悉心教导这位小姑娘,从小到大,直到贵为皇后,也没有离开。 对其他的王家人,他们则是不怎么理睬,除了王凤,资质还算入得了眼,才得以学到一些仙术,得到几样法器。但也就仅此而已,王凤一直引为憾事,尤其是无意中知道他们两个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仙家大派‘方仙道’的两位至上长老,就更加心痒难耐,时刻想拜入他们的门下。 却一直不可得,拿脸色微黄的焦仙长的话说就是;“你在尘世间有大富贵,却无仙缘,天理昭昭,丝毫也勉强不得,你还是把王家发扬光大,说不定还有一线转机。” 王凤本来就眷恋着泼天的富贵和权势,闻言就更加热切起来,眼下是妹妹当了皇后,姐夫是皇帝,已经透露出要提拔他当官的意思,正是前程似锦的时候。但官场险恶,多个兄弟多条臂助,可王家的子弟除了一两个外,都又蠢又色,好不容易出了个王曼,已经修炼成武道大宗师,偏偏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执金吾将军。 明天,执金吾将军就要上门来,堂堂武圣之尊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王凤生怕出什么意料,这才下定决心来打扰两位仙长,把长安城门外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一说,点滴也没有遗漏。 “有意思,之前我看王曼面有晦色死气,没想到居然平安回来,还遇上了仙人仙缘,可见也是一个有福气的人。那个仙人先不去管他,你既然听下人说他把人寄在府中,以后自有见面的一天。”稍微矮胖的孟仙长转动着左手食指上墨绿色的‘神木扳指’,一脸冷笑道:“那执金吾将军也实在不给君丫头的娘家人面子,你放心,明天他来,要是敢放肆,我们就叫他知道什么武圣,武道挡不住仙术的一击!” “多谢两位仙长。”王凤顿时大喜过望,一颗心放进了胸膛里。 面色微黄的焦仙长却是较为稳重,闻言摇摇头:“大道有三千,武道也是其一,持之以恒的走下去也能得到长生,不可小窥了。就是王凤口中提到的那个枯瘦老者,似乎也非同凡响,我们不要因为大意而阴沟了翻船。” “师兄,你就是太小心了。”孟仙长谑笑道:“三五百年,七八百年,对凡人来说都是长生,对日月山河,永恒的岁月算得了什么,最后无非就是一堆黄土而已。对我辈追求永生的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王凤听的目眩神迷,为之神往,却见焦仙长不住摇头道:“妄想长生,就是逆天而行,有种种劫难加身,稍不小心,就要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都不可能,何况永生!我们还是办好宗主交代下来的事情,在奢谈这些吧,好了,王凤你出去吧。” 刚想哀求拜师的王凤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柔和却迅疾的推了出去,完全的身不由已。顷刻间就到了竹楼外面,王凤回首望去,却只能看到绿竹随风摇摆,一面黑色,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能看到。抬头仰望着似乎永恒的星空,不禁长叹一声:“人生百年,匆匆而过,我纵然不能长生,也要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青史留名,万古流芳!” 话音越到后面,越发的激扬,铿锵有力! 此时,张敬在王曼以前居住的别院中,看得出这里经常有人来打扫,假山院落里一片落叶也没有。旁边还俏立几个不认识的美貌婢女,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脸色绯红,秋波暗送,好像就等着自己采摘一样。 想来这些应该都是‘王曼’精心调教过的婢女,美而嫩,自己现在变成他的模样,来个左拥右抱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就算她们看出不对,也不敢对外人说。奈何现在张敬刚来一个陌生的地方,根本没有这风花雪月的心情,直接开口问道:“我带来的那个白氏妇人现在在那里,马上带她来这里,就在我的厢房附近给她安排一个住处,无论被褥,熏香都拿最好的。” “公子,雪肤姐姐正给您说的白氏妇人沐浴更衣,梳头打扮呢,一时半会恐怕马上来不了。”一个婢女嘻嘻说道,另几个都暧昧的咯咯笑。 张敬摇摇头,知道她们误会了,也没有解释,挥挥手让婢女们全部退下去休息。看着天上的月亮十分明亮,洒落到身上暖暖的十分舒服,就坐在一个石凳上打坐起来,本来是想这样等雪肤把母亲白氏带进来,却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不知不觉中就陷入了修炼中。 张开哈出云雾之气,分散到四周,直到把整座院落都填充,完全融入空气中,单从肉眼完全看不出来。张敬就觉得整个感知跟着扩散开,一只飞蛾震动翅膀的声音,墙角处蚂蚱弹跳的声响都因在云雾之气的笼罩中的缘故,丝毫不差的传递到他的脑海中。在这个范围内,简直什么也瞒不过他的样子。 突然心念一动,云雾之气凭空变重,把那只飞蛾压得如断线风筝一般坠落下去。而那只蚂蚱则被压成饼状,薄的像一层纸,张敬十分震惊,又是心念一动,云雾之气飞到墙角,裹住了一个用来锻炼力气的石锁,用力挤压,在挤压! 张敬十分紧张的凝视着,想看到它出现变化,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果然,像石头这样坚硬的东西,无形无质的云雾之气还不能粉碎掉。 张敬有些失望,却没有气妥,依然散开云雾之气修炼起来,月光洒落在上面虽然不像雨水那般的滋润,却也神妙非常。就好像沐浴在清风中,全身清凉,亿万毛孔都跟着呼吸清气,整个人飘飘欲仙,无比舒畅。 这样舒畅的感觉,令张敬忍不住都呻吟出来,就在这时一道微不可查的白芒贯入其中,接着,张敬眼前的场景突变。 如坠入温柔乡中,四周美女依次浮现,穿白纱,长袖飞舞,妙处若隐若现,温柔歌唱,轻歌曼舞。 第二十四回美女杀手之血淋淋 “谁?” 张敬第一时间就察觉不对,放眼望去,四处都是曼妙飞舞的女郎,轻解罗裳,做出种种诱人的媚态。身处的院落也完全不见,就好像斗转星移,突然换了一个地方,屁股底下坐着的石凳也变成了木凳,背靠一棵巨大无比的桃花树,不断有粉色的桃花瓣飞落下来,芳香扑鼻。 “这是那里?是幻象,还是自己被人摄了过来,如果是后者,自然能在不知不觉中使用‘缩地之法’的神通把自己转移到这里,也未免太可怕了些。”张敬陡然站起,试着召唤出清零剑,流星蝴蝶剑,天孙剑,感觉它们就在自己的身上,却怎么也不能进入这个鬼地方,仿佛被某种神秘至极的力量阻隔住一样,张口想呼出云雾之气,也是同样没有成功。 那些女郎已经解下胸衣,款摆纤腰,咯咯娇笑着上前,想把张敬抱入怀中,肆意宠爱到死。 张敬见她们个个秀眉含颦,星目流波,面如朝霞,容光照人。再衬上一身柔肌媚骨,玉态珠辉,越显得仪态万方。有的一丝不挂,有的裸着胸前,各有一片极薄彩烟围身,艳丽绝伦,看着就像吸男人元阳的魔女,那里敢让她们上前?连问几声这是那里,都没有得到回答,看到一个圆脸,乳呈梨形的女子扑来,敏捷的闪避开,随手就是一拳捶在她的香肌玉背上。 就听‘咚’一声,那女子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口中狂喷鲜血,扑跌在地上动也不动,竟然就这样死了。 张敬登时愣住,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拳头,这就杀人了?之前他不是没有杀过人,但都是放出飞剑在那人身上绕了一绕,就断成两截,死了也就死了,一点感觉也没有。可现在是亲自用拳头,都能感觉到击中那个圆脸女子玉背时,她那充满青春气息的肌肉想抵挡住巨大力道的冲击,却如纸片一般被摧枯拉朽的穿透,温热的鲜血洒满了手臂。 原以为女子的同伴会很愤怒,咬牙切齿的找他报仇,张敬慌乱的想到解释,却见到其他的女子浑不在意,嬉笑如故,伸直藕臂,大张着胸怀,嘤咛一声,接二连三的朝他扑去。 这神态明显与众不同,张敬知道不对,收敛心神,脚下连动飞快闪避开。实在避不了的时候,就一拳捶过去,把那女子打得东倒西歪,痛呼不已,有时候面对七八个赤身女子的围攻,逃无可逃,也能仗着修仙之后被锻炼的无比强健的身体强行撞出去,就如钢铁战车一般。 而那些女子就像八爪鱼,或者是藤蔓,缠到身上,张敬就觉身体一紧,鼻间一香,手脚就软上几分,神思昏乱,这才知道女子存心要他的小命,死不足惜!登时就发了狠心,双手甩动,就如两条排枪,在空中发出啪啪的破风声,中者立毙。 这是张敬小时候从护院武师那里学到的一样武技,名叫‘甩手炮’,有‘捶,直打,甩’三式,招术力量奇大,尤其是最后一招,以手臂做长枪,高速甩动起来发出炮一般的爆炸力,质地稍次一些的青砖、石块,碰一下就能粉碎。 但也因为威力太大,普通人的筋络骨骼很难承受的住,两三下后手臂就废掉。除非到了炼骨如钢的武师境界,用这招,就是给数十个年轻力壮的大汉围攻,也能从从容容的破围而出。 张敬虽然没有走以武入道的路子,但以他现在被本命元气淬炼过的身体强度,不在初晋级的武师之下。在被‘请来’这个鬼地方后,既不能使用飞剑,又不能使用法术,捡起小时候学的东西下了狠手后,也是所向披靡。 只是对手是一群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面貌姣好,嗓音甜美的赤身美人儿,打她们,总觉得有些不对味。 就在这时,这些女子齐齐的嘶吼起来,好似因为屡次扑击不到,又被张敬打倒那么多姐妹,发了狂怒。就地一滚,现出原形。一时雪肤花貌,玉骨冰肌,全都化为乌有,变成身高丈许,绿发红睛,血口獠牙,遍体铁骨嶙峋,相貌狰狞的赤身女魔鬼,厉声怒叫,朝着张敬猛扑过去。 “找死!”张敬大怒,觉得之前被愚弄,戏耍了,血脉愤张,隐隐激活真龙血脉的威力,手臂上冒出片片白色的龙鳞,顿添无穷威力,双手甩出去,正中一个女魔鬼的腹部,顿时把她满身的铁骨震成齑粉,随风飘散。 这时又有一个女魔鬼从后面猛扑来,利剑般的白牙就要落到张敬的脖颈上,咬下血肉,吸1允鲜血。张敬耳中捕捉到风声,左手如弹簧一般抬起,砰一声,手背刚刚好打在那个女魔鬼前倾的头顶上,头骨瞬息坍塌进去,撞碎喉咙,胸腔飞出去。 左一拳,右一拳,张敬每次出击都必然要把一个青面獠牙的女魔鬼给打成粉末,也不知道多久后,场景陡变!巨大的桃花树依然树立在那里,落下的桃花瓣却不再是粉色的,而是红如血,仿佛新鲜人血凝聚成的一般。 同时黑烟,绿火凭空冒出,恶鬼丛生,修罗夜叉,魔鬼四面环绕,个个都要扑上来吃人喝血。像是跌入了修罗地狱中,耳边传来各种凄厉的叫声,环绕不绝。 张敬渐渐觉得头昏眼晕,眼皮十分沉重,就想睡觉,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脑后突然一热,通灵级至宝‘水火定慧珠’发出警告,惊觉不对,自己杀了那么多女魔鬼,少说也有一千之数,现在看来不仅没少,还多出许多新的恶鬼,夜叉,这要杀到什么时候?再者暗中那人真的有能耐把自己弄到修罗地狱去的话,恐怕早就能杀死自己,何必这么费事? 显然这不是梦中幻象,就是自己中了迷幻魔阵,肉身一定还在院中石凳上坐着,只是魂魄被拉到这里来,所以才有这许多杀不胜杀的魔鬼。 不行,在杀下去,自己的精力一定被活活耗尽,然后永远堕落在黑暗中,要想办法出去。张敬心中念头一生,忽然之间,就觉面上的肉飞速腐烂,爬满蝇蚊蛆虫,接着是脖颈,胸部,双腿,节节白骨外露。 张敬先是大惊失色,几乎发疯,旋即想到自己的念头并没有消散,还会恐惧,还能想问题,对我辈修仙的人来说,只要念头还在,单肉身腐朽又算得了什么? 张敬紧守着心神,不为所动,细细的体会着‘死’的恐怖,刹那之间明白了许多,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明白,张口暴喝一声:“破!” 四周顿时轰隆作响,场景百般变换,女魔鬼,夜叉,修罗地狱,甚至那棵巨大无比的桃花树都轰然炸碎消失,从天空之中射下一道明光无比的太阳光柱,摄住自己的身形往上飞去,耳中更听到了熟悉的女人声音,正是母亲白氏,焦急无比的呼唤着自己。 张敬顿时明白,自己的魂魄是被人拉扯到梦中,想用美女,魔鬼来消耗自己的精力,好达到杀人于不知不觉、无影无形的目地。幸好自己战胜了这诸多幻象,不然下场绝对不堪设想。 现在是魂魄回归肉身的时候了,到达光柱尽头,正要飞离出去,突然从脑后传出一股奇热,烫得他浑身抽搐,从肉身一直到魂魄都剧烈颤律起来,从空中骤跌下去。 张敬正以为又发生什么不测事件的时候,突听一声轻咦声,有些熟悉,剧痛却又使他无暇细到底在那里听过,四周的场景又是一番变化,太阳光柱,白氏的焦急呼唤全都消失,女魔鬼,修罗也没在出现,只有最初见到的桃花树还在那里,飘落着粉红色的桃花瓣,凌空飞舞,十分美丽。 “天,刚刚的一切居然也是幻象!经历万般艰难,千辛万苦的磨练,以为终于战胜了敌人,就要逃出升天的时候,原来也只是敌人布置下的一个陷阱,这时候还能不上当,恐怕就连圣人也难幸免!” 张敬又惊又怕,要不是最后关头有脑后的宝珠提醒,恐怕真就要堕入幻境中,永世不得超生了。总算知道连火龙老祖那么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也害怕心中留下疙瘩,一定要在渡劫前解决掉,以免为心魔所趁。 到底是谁,这样暗算自己?张敬满腔怒火,循着惊疑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在满眼灿烂桃花群中屹立着一个女子,身周围拢着一层粉色的云彩,看不清楚面容。 却露着一双雪腻的细直长腿,不沾点尘的足趾,显示着她不着存缕,张敬抬头看去,其裙下风光一览无疑,好像是特意展露出来,给自己的福利。 女子的行为虽恶,声音却十分清灵、动听,道:“很好,很好,你的心念之坚定远超我的想象,值得我为你跑一趟。现在想必把我恨得牙痒痒的,说不定现在脑海中正转着把我抓下来操1弄的念头。不过等到晚上,你就会很感谢我,只希望到时候你也有这样的表现才好。” 话音渐小,仿佛梦中呢喃,声息不可闻。 “等等!”张敬大喝一声,睁开眼睛,就看见白氏,婢女雪肤和小琴都十分焦急的围在四周,却惟独没见到梦中那个可恶的女子身影,顿时陷入沉思中: “她,到底是不是她呢?” (本书正渐入佳境,值得各位仙友们收藏哦。) 第二十五回此间乐,思不思蜀? “公子,你在这里枯坐了一个晚上,没事吧?” 张敬转头看去,见说话的人是母亲白氏,为了不引起别人的误会,虽然十分担心着急,却只轻轻发问道。此时天色早已经大亮,阳光照射到身上,感觉暖洋洋的,自己居然就在石凳上坐了一夜,内里虽然凶险无比,从外表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也难怪白氏她们担心,围拢在身边,美眸中满是担心和疑惑。 似乎都在嘀咕‘公子’回来后,怎么突然变奇怪了? 张敬正想着,突觉一股疲惫袭来,就好像读书用脑过度,精神萎靡不振一样,挥挥手道;“我昨天在修炼摘星术,不知不觉中就沉迷了进去,现在才刚醒过来,你们不要到处去瞎传。”说完就不在提这茬,盯着红衣婢女雪肤道:“白夫人的房间,伺候的丫鬟,老嬷嬷,胭脂水粉等安排好了吗?” 雪肤指着不远处一间厢房,答道:“白夫人就住那里,离你的房间不足百步之远。其他的,我都已经跟管家说好了,等同您的待遇。” “好,好,你办事,我放心。”张敬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勉强打起精神对白氏道:“您赶了这么久的路,身体也十分疲累了,趁这机会好好休养一下,不要客气。” 白氏拘谨的点点头,说实话,她心中总感觉像偷了人家的东西一样,很不自在。 张敬挥挥手让雪肤扶着白氏,和其他婢女们通通退下去,起身朝厢房里面走去,脚步十分稳健,从身体上看不出半点异常。却什么事情也不愿意多想,只想躺在暖和和的床铺上,美美的睡一觉。 从背后剑匣中放出清零剑,化成大青蛇,盘踞在纱帐顶端。流星蝴蝶剑,飞舞在空中,天孙剑则潜伏在青砖底下,甭管谁敢闯进去,都绝逃不过被乱剑分尸的下场。 保护工作全都做完后,张敬这才扑到床上,带着最后一个念头沉沉睡去:“晚上,到底会发生什么?” 早上的时候,王凤就来找‘王曼’商讨迎接执金吾将军的细节,却被婢女雪肤告知二公子他昨晚修炼了一夜道法,现在正补觉呢。 王凤一听,又是惊讶又是羡慕,登时连连追问。奈何雪肤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知道和路上遇到的道士有关。 王凤若有所思,当即吩咐道:“那位白夫人你一定要好好伺候好了,如果,我说如果另外几位公子敢来纠缠的话,你尽可以打断他们的腿,在来告诉我。” 雪肤听得身躯一颤,那里敢答应,当即低头说了一句无论怎么也不会错的话:“奴婢不敢。” 王凤没有惊醒张敬,轻手轻脚的离开,准备工作什么的都得他来做,实在没时间在耽搁。 张敬这一觉直睡到天色全黑,起来时精力充沛至极,徒手都能打死一两只猛虎。收回三柄飞剑,开门出去,侍女们连忙端上热水,毛巾,给他洗脸,穿衣。 张敬站在那里,动也不要动,几只柔软的小手儿就帮他收拾的妥妥当当。随便吸了几口青衣婢女小琴递到唇边,净牙用的青盐水,咕噜几下吐掉。 小琴忙把洗得干干净净的一根葱指伸进他的两排牙上,仔仔细细的刷磨起来。 说实话,这种刷牙方法,张敬以前只听同窗好友们闲谈时说过,是最近流行于王孙贵族中的‘美人刷’,还有什么肉屏风,姑娘摇椅等。当时听过就算并没有在意,这时候回想起来,似乎还能想起他们大为艳羡的模样,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享受到。 张敬有些不适应的想摇头,但为防止别人怀疑,就强忍住,抬头看去,偌大一个王府此时仿佛陷入火海中,大红灯笼挂得到处都是,侍女们端着果盆,精致的薄胎青瓷酒具川流不息。更有丝竹之声清晰传来,悦耳动听,好似在准备大型的宴会,不由劳动舌头,把美人儿的葱指挤了出去,问道: “是在准备迎接执金吾将军吗?” 侍立在一旁的雪肤连忙答道:“是的,大公子请您醒来后,立马到前厅去。”同时把一杯清水递给他漱口。 张敬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表示听到了,漱完口后问道:“执金吾将军来了吗?”得到了否定的答复后,又道:“去把白夫人请来,在整治一桌上好的酒菜,就摆在这院子里面,先填饱我的肚子在说。” “大公子那边”雪肤迟疑了一下,壮起胆子问道,也是因为这几天张敬给她的感觉太好说话了,才敢发问。等看到张敬脸色一沉,顿时不敢在说,乖乖的去准备。 青衣婢女小琴洗了手,侧着身子把胸乳都紧贴在张敬的手臂上,谑笑的看着雪肤吃瘪,乐不可支:“公子,那执金吾将军的身份虽贵,现在您修炼了仙法,也不会弱于他,何必和其他人一样紧巴巴的赶去奉承他呢。您睡了一天,肚子也该饿了,自然要酒足饭饱在说。来,奴婢给您把酒满上。” 张敬情不自禁的喝了一杯,大觉销魂,赞一声好。 今天有宴会,厨房早就准备了许多酒菜,一声令下顿时就全端了上来。白氏也袅袅婷婷的被请出来,稍加打扮,就有一股雍容的贵妇气度,惹得那些侍女半是真心,半是奉承的大声称赞,听得张敬高兴不已,有如此漂亮的老娘,才能有自己这样的儿子嘛! 白氏被众人夸得脸色通红,颇不好意思,低着头在铺着雪白狐裘的石凳上坐了。桌面上就她和张敬,娘俩,身周伺候的婢女们却有十多位,各有司职,夹菜的,倒酒的,剥壳的 如果张敬想看舞蹈的话,这些经过王曼精心调教的婢女们也能伸展腰肢,无论是霓裳舞曲,还是越跳衣裳越少的那种少儿不宜的舞蹈,都能舞上一段。 吃的真是舒服无比。 王家前厅,以王凤为首的一家子却等得心焦无比,原本王老太爷强打起精神,想好好的结交一下大权在握的执金吾将军,却久等不至,最后实在撑不下去,只得被姨太太们扶回房间休息。 王凤看了看钟漏,已是戌时,天色将黑未黑,万物朦胧,只有清冷月光照耀地面,实际上过了访客的最佳时间,不由脸色铁青,强自按捺住。又等了会,直到亥时初刻,夜色全黑,人们大部分停止活动,睡觉或造人去了,俗称人定,而执金吾将军却依然毫无踪影。 王凤忍无可忍,指着那桌丰盛无比的酒宴,气得手臂直抖,暴喝道:“来人,来人,把酒菜全都打包,给狗1娘养的执金吾将军送去!告诉他,这是皇后的娘家人喂给他的!” 老三王谭,老四王崇,老五王商,老六王立,老七王根,老八王逢时,虽然同样气得不轻,却没胆子惹怒执金吾将军,至少现阶段不敢,连忙七嘴八舌的劝解。 “我意已决,你们都不要在说了。”王凤主意一定,就连王老太爷都不能改变。而且就如他所说的那样,执金吾将军连皇后娘娘的面子都不给,背后必然有所依仗,自家妹妹的位子还不是十分稳固啊!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弱了气势,令小厮们牵出马车,把酒菜都给装上。 “对了,老二呢?”不知道谁抱怨了句,令王凤想起王曼来,他可是今天的正主之一,怎么也没出现?不由朝内宅里面走去,登时就见到‘王曼’正在自个小院子拍着节拍,喝着美人敬上的小酒,眼望着美貌婢女翩翩起舞,别提有滋润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好你个老二,就知道躲赖,也不瞧瞧那狗将军把我气得差点吐血。来,咱们哥俩喝一杯。” 执金吾将军府,靠近皇城,恢弘不下于王家的府邸,在黑夜中却一点光亮也没有,不像别的豪门大户,点着日夜不灭的长明灯,显得分外的黝黑诡秘。 奉了王凤严令的王家家丁们战战兢兢的敲响了将军府的大门,良久后才有人出来开门,分说明白后,就硬把酒菜往里面搬去,入门就闻到一股檀香味,十分浓烈,等好不容易搬完出去时,就觉身上一冷,以为是被风吹得,当时也没有在意。 等到第二天就全部病倒,高烧不退,手脚无力,请来大夫却完全查不出病因,苦挨了几天后,陆陆续续死去。 等王家的家丁们退出去后,空洞黝黑的执金吾将军陡然亮起一道绿光,就悬在大堂中央的高处,满空墨绿颜色,映出昨天张敬见到的那个又干又搜的老者,盘膝端坐在地上,手捏法诀,四周有一十八只手臂粗正袅袅燃烧着檀香,啾啾的鬼笑道:“武圣大人,看来王家人等不及你上门,就把酒菜送上门给你品尝了,如此好意,我们怎么能辜负呢?” 一声冷哼凭空出现,几乎同时执金吾将军迈步出现在那老者面前,淡漠道:“速去速回,我有事,没空守护你的肉身。” 那老者嘎嘎鬼啸道:“希望那王家小儿知道屠灭我三千鬼魅部的张敬在那里,在去灭了他的肉身,祭炼他的魂魄,令其永世不得超生!”说着,厉叫一声,长吸口气,把那些檀香气全都吸入口中,从头顶溢出,枯瘦的身形似乎往上跳了跳,紧接着冒出一尊青面獠牙,身高三丈,满头红发,手持一柄漆黑锋利钢叉,手脚全部都是鳞片,恐怖得叫人吓破胆子的巨魔! 第二十六回观想法之灵魂大战 这尊巨魔一出现,立即朝执金吾将军扑了过来,举起钢叉,一叉而下。 执金吾将军不改淡漠本色,却丝毫也不敢大意,左手呼啦一声伸过头顶,在打将下来时,就好像一个巨大无比的磨盘当头盖向那尊巨魔,掌上面更是金光大放,好似火焰一般跳脱不定,把空气烧得热浪滚滚。 那尊巨魔连忙一转钢叉划个圆弧,把火焰全都挡在外面,识趣的飘身后退,啾啾鬼笑道:“武圣大人果然厉害,居然能把‘气场’控制在指掌之间,并抽取五行中的火元气来攻击人,实在厉害。在完全我们的交易,得到开启全身上下三百六十五个窍穴的‘黄庭书’后,恐怕成就人仙也不是不可能,难怪泰山府君会选你当合作者。” 执金吾将军的眉头不禁一挑,收了手掌上的火焰之力,束手背离,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盘膝端坐在地上,好似死了的老者,道:“黄泉都尉,你的《地狱观想法》似乎也即将大成,观想出来的飞天夜叉,无论从形,气,神,三方面都堪称完美,只差丁点‘业力’的滋养,就能进化成不动夜叉明王,恐怖至极,厉害至极,到时候连我恐怕都要退避三舍了。” 似乎死去的老者陡然睁开黑少白多的眼睛,那尊巨魔立时盘踞在他的头顶,做护法状,得意的大笑道:“哈哈,武圣大人居然也会看错,真让我高兴。这飞天夜叉那里是什么观想出来的幻象,是我割舍出去的一魂六魄祭炼成的‘真东西’,不但对精神,魂魄等无形之物有杀伤力,就连肉身,石头都能一叉为二,更因为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永远没有反噬的危险。” 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执金吾将军悚然变色,看着那尊巨魔,神情比先前戒备上了万分,旋即想出其中的弱点;“你还真狠得下心肠,要是让人把这尊飞天夜叉给打散了,你可就直接灰飞烟灭,连附身夺舍,转世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那尊飞天夜叉突得飞到空中,沿着偌大的将军府疾速飞舞,因为速度太快,在空中都留下一道炫丽的黑色尾焰,边飞边笑道:“等我炼化了王家小儿的魂魄,凝聚出一点‘业力’吞服下去,就能晋升为不动夜叉明王,就算在阴神满地走,鬼神不稀奇的黄泉地狱中,都有一席之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几个老不死的,那里还有一击必杀,令我跑都跑不掉的存在?” “武圣大人,你好好守护着我的肉身,等我大功告成回来。”余音犹在,诡秘的黑影已从屋檐顶端的红砖钻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执金吾将军足不点地,就那么瞬移到房顶,一双眼睛比鹰还利,就看见黑影已然没入王家府邸之中,说不定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取了‘王曼’的小命,想象着他的威风,手指不知不觉中陷入掌肉中,顿时传来一股刺痛的感觉,倒反越发的想成就人仙! 堂堂执金吾将军,大汉朝的柱石,最煊赫的宗亲,刘发,可不能连这些只配躲藏在黑暗中的鬼魅,都镇压不住! 被闪电剑穿透过去的手掌,经过一天一夜的救治,外表虽然好了,但内里的经脉,血肉,却只粗粗的恢复了点,无论用什么林丹妙药都不能立时痊愈。执金吾将军和那个老者,因此认定‘王曼’和从泰山传旨过来要缉拿的张敬有所联系。 那柄能变成玉兔的变形级飞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假的。 执金吾将军冷冷一笑:“王曼小儿,希望你不只有暗算人的本事,挫败杀人于无影无形之中的黄泉都尉。”觉得这个可能简直没有,执金吾将军不在想它,反身瞬移到大堂,悄然隐身在黑色中,静静的守护着地上盘膝坐着的老者肉身。 王家府邸后院,张敬和王凤相对而坐,白氏在旁边作陪,有说有笑,推杯换盏的十分快乐。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王凤在说,张敬在听,发觉这个便宜大哥十分善谈,知道许许多多的官场密文,绯闻情事,好比某位老侍郎的儿子死了一年,儿媳妇却突然有了身孕,疑似监守自盗。 在比如某位将军有娇妻小妾十数人,却去偷郑家小官人的童养媳,却被不甘戴绿帽的十三岁的小官人在床底间轻松割去了脑袋,事后小官人不但无罪,还得到五千枚五铢钱的奖赏,披红走出衙门。 如此种种,听得张敬连连摇头,有些不敢相信,豪气万状,压服天下万国的大汉朝堂,居然腐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王凤心中不以为然,却大声道:“二弟,所以我们更要挺身而出,同心协力,为皇帝姐夫,为天下万民把天下治理好,消弭这股歪风邪气!” 他说得慷慨至极,令张敬都不禁有刹那的心动,因为他说的很可能实现,从汉高祖的吕皇后开始,大汉朝就有外戚代替天子主持国政的潜规则,现在的汉元帝是王家兄弟们的姐夫,等到太子登基,王家兄弟们成了舅舅辈,不替外甥管着点天下怎么行? 在联想龙宫二太子敖狄龙在帝京山对飞燕姐妹说的那些话,连敖乾坤都在皇宫中投胎转世,意图得到‘祖龙玉玺’,甚至登基称帝,聚集天下万民的信仰,化身真龙,永世不朽! 虽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怎么个具体实施的方法,但张敬知道皇宫里面有自己想找的机会,也不愿龙宫大太子成功,所以当他知道王曼是皇后的娘家兄弟后,尽管知道有许多的破绽存在,却依然变身成王曼的模样,进了长安城。 张敬品着美酒,静静的听着,突然发问道:“大哥,最后有皇子诞生吗,是那位娘娘所生?” 王凤诧异的望他一眼,继而恍然,宽慰道:“没有!你放心,就算皇帝姐夫在生十个八个,只要姐姐的地位保住,就不会威胁到外甥骜儿的太子宝座,我们的荣华富贵指日可期。” “真的没有?” 张敬眉头顿时皱成川形,难道敖乾坤还没投胎?可那天敖狄龙明明说他施展那么大的风雨,是为了吸引长安城内高手们的注意力,尤其是负责护卫皇城,不令任何阴神、鬼仙,有任何夺舍初生皇子灵智的钦天监们,好令敖乾坤能顺利投胎,难道没有成功? 王凤十分坚定的摇头,他对这方面无比上心,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过他。说了没有新皇子诞生,就是没有。 张敬揉着眉心,暗道这里面果然有阴谋,龙宫到底想干什么?这时突觉一股阴寒刺来,感觉到时,已经来不及避开,眉心一痛,像是有什么强行钻了进去,全身就如堕入万年寒冰中一样,冻得牙齿咯咯咯打架。 在王凤看来就是‘王曼’听了他的话后,突然扑倒在酒桌上,身体剧颤不止,好似中了什么魔怔。他好歹也是一个练气士,虽然不入流,但眼力还有,猜测到应该是被鬼魂之类侵入体内,顿时满脸怒容的暴喝道:“大胆孤魂野鬼,立即出来,不然叫你魂飞魄散!” 张敬已在脑海中看到一个持着钢叉的狰狞恶魔,满脸阴沉诡异的笑容,森森质问道:“王曼小儿,速速交代你和张敬的关系,说出他在那里,还有一线生机,不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连死了,魂魄也要受我永生永世的禁锢驱使!”说话间,径自奔向脑海深处,魂魄的居处。 “原来这就是今晚我要感谢‘她’的理由!”张敬顿悟,晓得不好,灵魂交锋,不像拳脚相交,受伤了有疗伤的机会。任何一点把持不住,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丝毫也大意不得,魂魄连忙飞退到那棵大桃树下,镇定心神,努力不为外力所动。 脑海中昨天变幻出来的浪漫桃花,并没有随着那个女人的销声匿迹而消失,不知道是她的法力还在,或者本来如此? 从执金吾将军府出发,司职‘黄泉都尉’的老者一魂六魄祭炼成的飞天夜叉,鼻子比猎犬还灵敏,一钻入张敬的脑海,几乎是本能的就嗅闻到了强大灵魂的‘美味气息’,肚子竟就发出咕咕的饥饿声,不由大笑:“王曼,你不要躲了,我知道你在那里。” 天空中桃花飞舞的绚烂场景并没有令他有所警惕,飞天夜叉划出宛如黑龙一般的熊熊尾焰,刹那间冲到桃花树前,没有看剑王曼王公子的身影,却见到一个根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身影,张敬,盘膝端坐,脸色凝重。 肉身可能被毁容,手脚也可能断掉,或许学习了天罡三十六变,地煞七十二变,都可能变得跟以前完全不同,判若两人,但最本源的魂魄模样却不会变,从始至终都是那样,直到下一次轮回转世投胎。 所以飞天夜叉一下子就认出了张敬,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暴怒道:“居然是你,杀了我三千鬼魅部,欺压吕老鬼,我正要寻你晦气,你却变成这副模样,想瞒过我的耳目,差点便让你得逞了,可惜!”挥手间,就凭空浮现满空的黑色火焰烧袭过去。 张敬盘膝端坐在桃花树下,不听,不闻,不动,内心一片清净,丝毫波澜不起。 自然也就无所谓害怕。 (感谢‘神机粉丝’的捧场支持!明天我不两更,自己都觉没脸见人。求仙友们收藏,红票支持!) 第二十七回碳气大网 飞天夜叉发出的黑色火焰腾腾袭来,铺天盖地,简直像是要把天地都给焚烧掉一样的炙热。张敬端坐在桃花树下,感觉到一种灵魂被灼烧的痛苦,却强自忍住,知道自己越害怕,越着魔,就会感觉越真实越痛苦,因为天地之间本来没有魔头,都是人心产生的幻象。 这是他昨晚经历重重磨难,感受着蝇蚊蛆虫爬满肉身的死亡感觉时,领悟到的一个真理! 张敬任由黑火焚身,也不抵御,也不害怕,只是紧守心神!果然,黑色火焰在魂魄上烧了几下之后,就悄无声息的熄灭,就像被抽空柴火的炉灶,火势在怎么猛烈,也只是一下子的事情。 “好!”飞天夜叉小小的惊讶了一把,大声赞道;“你居然能控制内心最本源的恐惧情绪,令地狱中的七种火焰之一的恐惧火焰,因为没有‘恐惧情绪’作为燃料而自动熄灭,了不起。” 这尊巨魔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却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随手一挥,场景突变,张敬好似堕落修罗地狱之中,耳边听到了油烹,扒皮等各种凄厉惨叫,环绕不绝。 张敬并不理会,紧守心神。 忽然场景又一变,如坠入温柔乡中,美女如云,妙处若隐若现,缠绵温柔,轻歌曼舞。 张敬早已看穿她们的本质,经受住了诱惑。 忽然又变,四面厮杀,尸山血海,置身战场刀枪丛林之中。好像大汉朝和匈奴蛮族的两只军队在互相征战,不时有人惨死在他面前,鲜血,脑浆,洒了他一身,边塞军人的热血呐喊更是声声可闻。 张敬再次禁受住,因为这些个手段,他早就在昨晚就见识过了。 飞天夜叉脸色铁青,没想到张敬心神居然如此镇定,没有点滴缝隙可以钻,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人,偏偏还给他遇到,真是又惊又怒,索性执着钢叉就朝张敬叉去,拼着不能炼化出‘业力’,也要把张敬的魂魄叉成碎片。 漫空飞舞的粉色桃花瓣一触碰到钢叉,就变成黑色,砰一声炸散开。触及张敬魂魄的时候,更传来一股撕裂般的惊悚感觉,从灵魂深处都恐惧的颤律起来,顿时知道这个不是幻象,连忙飘身后退,在桃花树枝杈间环绕飞舞,躲避着飞天夜叉的攻击,同时急急想着反攻的机会。 “可恶,到底有什么法术能把这个介乎于真实和虚假之间的魔头给轰杀掉?”张敬正想间,无意中就看到从桃花瓣上发出阵阵粉红的光芒,团团护着自己,每当钢叉上的火焰刺来,就飞射出去,两两消弭于无形。所以这么长时间,除了第一下因为出其不意被撕裂去一片灵魂碎片后,几乎没有受伤,心中一动,顿时有了反败为胜的主意。 就见桃花树间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上下飞舞,飘忽不定,却又如影随形,飞天夜叉原本以为这株桃花树是张敬观想出来的幻象,几次三番想用法力把它震碎,却都被挡住。用恐惧魔火焚烧,桃花树又发出红光反射出来,虽然这些小小的阻碍困不住他,甚至迟滞一下他的速度都很难,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只是团团护着张敬这点实在可恶。 有时候钢叉明明都要刺进张敬的魂魄里面,却莫名其妙的挪移了一两分,导致功亏一篑。这些,飞天夜叉比张敬感受的还深,直觉那里不对,却又想不出来,在看张敬的举动不像是在作假,只差点就能斩杀了他,只差一点! 如果就这样回去的话,还不得给武圣大人笑话死! 飞天夜叉突然有些后悔把平生至宝‘血焰叉’借给吕老鬼,当作他投靠过来的礼物。在被震怒无比的泰山府君下旨叉进‘油锅地狱’中焚烧,可以用来护身,一边努力祭炼,等以后刑满释放后可以用来报仇雪恨,不然有这件厉害无比的法宝相助,恐怕早就大功告成。 飞天夜叉心神跳脱,没由来的不安起来。 “老二,王曼,你到底怎么了?”王凤见到‘王曼’中邪之后,不但浑身颤抖,面色痛苦,身躯弯曲如虾,还从全身上下冒出层层冷汗,瞬息间把衣服全部打湿,就好像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知道不好,却又不知道怎么救治,这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叫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后,急忙去后院竹楼找两位方仙道至上长老。 白氏也是吓得六神无主,完全乱了手脚。别说他,就连雪肤,小琴等一干婢女,也乱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王凤到后院时,焦仙长和孟仙长已经收拾一新,带上了所有法宝,没等他说话,就暴喝道:“那魔头出现的片刻之后,我们就已察觉,好似鬼道中人用邪法观想出来的魔头,胆子肥到竟敢擅闯王家,不管是谁,今天都叫它有来无回!” 王凤大喜过望,还没来得及出声感谢,就被孟仙长抓住左臂,只觉眼前一黑,就出现在王曼的独家小院中。 孟仙长双目如电,看到张敬的眉心盘踞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死气,冷哼一声,摘下食指上的‘神木扳指’,抛到空中,这枚扳指就陡然炸散开,化成墨晶一般地雾气,飞到天空,形成了一面有三四亩田的大晶雾,形似铁锅,乍一看又好像是乌云,降落下来把整个院落都笼罩在其中。 “这是”王凤小心翼翼的发问,孟仙长对心爱法宝倒是知无不言,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厉害:“这是老夫花费数十年苦功,凝聚天地之间的木气,碳气炼制而成的‘神木扳指’,可随心变幻,不但保护自己的身体,还有神魂,不受刀剑的伤害。更能化成一面碳气大网,无论什么妖魔鬼怪一被网住都挣脱不出去,在加上火焰一点,网上就会燃起乙木真火,炼死一切!” 焦仙长也没闲着,作法就要把那尊魔头逼出来。 飞天夜叉在张敬的脑海中已经有所察觉,啾啾鬼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方仙道的两位老兄。我奉劝你们一句,这是泰山府君座下黄泉都尉在办差,不要找不自在!” (第一更求收藏) 第二十八回火轮雷(第二更送上求收藏红票) 焦仙长和孟仙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哈哈哈,泰山府君这自封的称号也拿出来丢人现眼,更何况你这个没有任何人承认的黄泉都尉,无非就是两条鬼而已!识相的话,赶快出来磕头认错,还有你的一条生路,不然休怪我们让你魂飞魄散。” 说得这么不客气的自然是素来自傲的孟仙长,把碳气大网布置的严丝合缝,没有一点遗漏,不让敢闯上门来挑衅的鬼魂逃脱出去。又运转神功,把同样困在里面的白氏和婢女们全都挪移了出来。 飞天夜叉在张敬脑海中听得气急败坏:“好好好,你们居然敢如此蔑视泰山大神,不止我,十亿八千万的八部鬼众都和你们方仙道没完!” 张敬见他停在原地暴跳如雷,不知道发的是什么疯,正是绝好的机会那里肯放过,双手一抓,抓住尽可能多的桃花瓣,洒在身上,出其不意的反身疾冲,从飞天夜叉的身上穿了过去! “啊!”飞天夜叉尽管分神片刻,却依然把张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正求不得敌人自投罗网,就佯装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原以为顺势将张敬擒住。 可张敬那里是那么鲁莽的人,早有打算,见到飞天夜叉不闪不避,任由自己冲进他的怀中,也是正中下怀!魂魄上凝聚的红光,手上抓着的桃花瓣和飞天夜叉身上的阴气一撞,立即相互抵消,消融出一个大洞,露出里面阴森森的一个无底深渊,好似阿鼻地狱,发出黑洞似的吸力,把他往里面拉扯。 张敬略微慌乱,旋即转动念动,激活肉身里真龙血脉的威力,浑身上下都激发出耀眼的金光,连脑海中都不例外。一射到飞天夜叉身上,就听他一声惨叫,被金光死死的压制了片刻,连体内的阴阳混洞业力都为之停转,张敬有惊无险的冲了出去。 飞天夜叉前后立时出现两个大洞,就好像泄气的气球,身形缩了一截,迅疾的舞动钢叉阻止了张敬的追击,飘飞出桃花树的范围外,震天大笑道:“他吗,老子居然差点阴沟里翻船,可惜你的力量不能够一下子杀死老子,所以我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你就准备受死吧!” 陡然从口吐出团黑气,由一条条鬼魂组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数量成千上万的挤压在一起,浓得像墨彩般,发出凄厉的鬼叫,啼哭,被飞天夜叉毫不留情的用来修补身体前后的大洞。 只见那些鬼魂极力的想挣脱出去,似乎知道不妙,却难逃厄运,片刻后就被飞天夜叉身体里的阴阳混洞业力同化,当作养料修复,滋养着他,几乎是片刻之后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甚至越加渲染上一层恐怖、诡秘的气息。 近乎于不死之身的飞天夜叉,持着钢叉,再次恶狠狠的刺过去。 张敬见在他身上开两个大洞,居然都不能灭杀了他,甚至连减少一丝他的凶威看起来都没有做到,心神大震,再次感受到比死亡还恐怖的威胁‘魂飞魄散’,在天地间彻底消失,反倒激发他背水一战的斗志,退到桃花树上,准备依托这个公事在来行险一击。 就在两人即将恶狠狠的碰撞在一起时,从外面突然传来震天价的一个霹雳,宛如春雷炸响,满满雷电之力夹着最霸道猛烈的阳刚气息滚滚而来,令得张敬无意识的肉身都是一震,脑海中的飞天夜叉更是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径直往下堕落。 张敬的魂魄也是措不及反,好在有桃花树发出的红光护着他,远比飞天夜叉弱小的魂魄,受的伤害反倒小了许多。 “好恶毒的方仙道长老,我和你们没完。”飞天夜叉再次飞了起来,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萎靡,不断的从黑气从他身上逃散,简直像是原形毕露的样子。偏又满面峥嵘之色,看起来像病死鬼在世,一抖钢叉,顿时化成流星一般霹向张敬的魂魄,他准备速战速决,在出去迎战那两个该死的家伙。 这时,张敬也已经醒悟过来,飞天夜叉不仅是和自己一个人作战,外面还有敌人与他为难。真真大喜过望,惊喜之余,却不敢忘记防备,早早的就转到桃花树后面,存心捉迷藏。 钢叉虽快若流星,却如何刺得中,刺得死狡猾如狐的张敬,无声的叉入桃花树树干中,深入数尺,却没有穿透,更被桃花树发出的粉红光芒死死的包裹住,任由飞天夜叉怎么用力召唤,都不能如意飞回。 外面,焦仙长再次弹出指甲盖一点的黑色粉末,飞到空中,就仿佛大爆竹爆炸,轰然作响,差点把偌大一个王府给掀翻,吓得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这是方仙道镇山法门《东罡九雷》中的火轮雷,是外丹道练气士们通过鼎炉,煅烧汞,铅,木炭,得到的一种能够开山劈石,屠神灭佛的黑色粉末。 只要炼制出来,普通人拿了也能释放出其中威力,一个霹雳之下,能把一个能‘日游’的强大鬼魂给生生震散,厉害无比。用来对付侵入‘王曼’体内的泰山府君座下的‘黄泉都尉大人’,虽然还有所不足,但把他逼出来,却是绰绰有余。 焦仙长和孟仙长是配合惯了的,两下合力,就等着敌人自投罗网。 飞天夜叉却没有如他们所愿的立即飞出,而是疯狂的追杀张敬的魂魄,他打得如意算盘是剪灭了张敬的魂魄,就控制这具肉身冲出‘碳气大网’,然后再杀一个回马枪,给方仙道的两位至上长老一个阴手,如果能抓走他们的魂魄就更好了。 张敬却不是兔子,或者绵羊只会等死,反而是一只初露峥嵘的神龙,极力和他周旋,抓准机会就迅猛的反击,丝毫也不会弱了气势。 越是如此,飞天夜叉越觉得要把他剪除在萌芽状态,不然等他长成,就要多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强敌了。 外面响起了第三个霹雳声。 飞天夜叉不为所动,猛得大吸一口气,发出阴阳混洞业力,形成一个黑洞漩涡把张敬牢牢吸住,就要吞入腹中同化掉,去掉一个大害。还没来得高兴,猛得脸色大变:“不好,我的肉身!” 比被第一个霹雳震动时还要来得恐惧,甚至顾不得就要到口的张敬,转身就从眉心钻了出去。 第二十九回美女杀人不用刀 飞天夜叉甚至连钢叉都没来得要,就急急忙忙的遁了出去,好似发生了什么火急火燎的事情。 张敬看出有便宜可占,魂魄立即回归意识深处,自然而然的醒了过来,就看见飞天夜叉虽急,却不忘朝自己的肉身抓来一爪,黑气缭绕,闻着就是一阵眩晕,不敢怠慢,心念动间,就从腰后绑着的剑匣中激射出两道剑翼,一面是流星蝴蝶剑所有的星辰般璀璨光芒,另一面则是清零剑的绿色剑光,往前一展,就和飞天夜叉的鬼爪绞杀在一起。 而天孙剑则悄悄放了过去,隐藏在暗中伺机而动。 砰砰砰,接连响起宛如金属碰撞的声音,连绵不绝。 飞天夜叉眉头一皱,眼见不能顺手击杀,心急火燎的他也没在纠缠,反身就朝空中疾飞。 张敬见他居然能徒手硬撼无坚不摧的飞剑剑光,而毫发无伤,不由暗暗咋舌,就不能任由他逃走,日后在来找自己的麻烦。展动剑翼,就猛追上去,却听一声暴喝传来,耳中轰隆作响。 “黄泉都尉,你那里跑!” 张敬摇摇头,转眼望去,却是一位不认识的仙长,手指处,墨晶色宛如海碗倒扣在庭院上头的碳气大网,发散出浓浓的乙木元气化成一只木色大手,当头抓向飞天夜叉。 “雕虫小技!”飞天夜叉突然一阵飘忽,如墨消融于水中般,在空中荡漾起几个波澜,就彻底消失不见。在出现时却已在那只木色大手的尾部,连咬带扯,瞬息间就啃噬的干干净净。仰头望着施展法术的孟仙长,疯狂咆哮嘶吼道:“是谁,到底是谁?”两只眼珠子红如血,看他却又似不在看他,如火箭弹般猛冲上去,几乎打破碳气大网的束缚。 幸亏碳气大网是由乙木元气和碳气凝聚而成,虽脆,却极具韧性,但恐怕挡不住他的第二记。 孟仙长微微蹙眉,觉得飞天夜叉的情况有点不正常,自持法力高深不惧他,冷笑一声,弯钩,弹动拇指食指玉一样的指甲盖,霹雳一声,发出米粒大小猩红火星,飞落在碳气大网上,顿时就轰一声窜起绝大的火焰。 飞天夜叉第二下撞击上去,碳气大网被撑到极限,隆起数十米,发出咔嚓咔嚓,不堪重负的声响,眼看就要告破,他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就被猛然窜起的乙木真火给团团包裹住燃烧。 就好像木材落入火中,从飞天夜叉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他瞬间化成了火焰魔头,又是痛苦,又是疯狂的大笑:“等着,稍后我就来找你们算账!”忍着魂魄被焚烧的剧痛,一口黑气狂喷出来,由一条条鬼魂组成,密集如箭,却不是用来扑灭身上的乙木真火,而是激射向碳气大网! 在消耗了一万五千条鬼魂,三百六十条狰狞鬼卒之后,碳气大网终于不敢重负,在鬼魂、鬼卒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前仆后继中,啵一声,破了个孔洞,不过婴儿手臂大小,飞天夜叉却顺势疾飞出去,头也不回,就要施展无影无形的鬼遁法术,逃之夭夭。 张敬早在一旁虎视眈眈,之所以没有冲上去,只是怕干扰那位老仙长施展法术。见此情况,扇动剑翼,倏一声也从那个孔洞中钻出,两道剑翼旋转向前面,剑光化成圆弧,就要把飞天夜叉斩成两段。 可是站在孟仙长的焦仙长见到老伙计心神祭炼的法宝被破,当时就闷哼了一声,神魂受挫,比他被人打了一巴掌还痛,毫不犹豫的爆炸开九个‘火轮雷’! 张敬刚冲上去,就见到空中突然闪过九道亮光,耳中更早听到连环爆炸声响,叫声不好!收拢剑翼就朝下堕落,却还是晚了,滚滚雷电之力,硫磺气息横扫了空中的一切! 张敬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砸破附近的一个屋顶,掉落下去。好在他急忙展开剑翼凌空飞起,这才没摔得灰头土脸。饶是如此,五脏六腑也像被铁锤重重打过一记,无处不疼。 没空考虑自己的伤势,张敬只想知道飞天夜叉逃了没?额,这个可能性很小,自己只是被波及就这样难受,他是首当其冲,恐怕不死,也得重伤,这样子的落水狗不打,更待何时?刚刚飞起,就见到寻来的王凤,焦急的问自己;“老二,你没事吧?” 王曼在王家不论女孩的话,是在众兄弟中排名第二,仅次于王凤。现在张敬扮演他的身份,就成了所谓的老二。 “我没事,那位白氏妇人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张敬连忙发问,在得到平安无事的答复后,这才放下心来,拍着胸口道:“幸好,幸好,要是她掉了一根头发,那位张仙师来了,非把我剥皮拆骨不可。” 王凤理解的点点头:“你放心,我把她安置在焦孟两位仙长的身后,由你调教的婢女们安抚着,绝对不会出什么意料!”眼神艳羡的打量着张敬背后的剑翼,问道:“你这是什么法宝,看起来好厉害。” “这是那位张仙师借给我使用的,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张敬敷衍了他几句,从破洞中飞出,就见到飞天夜叉重新落入碳气大网中,作着极其疯狂的撞击,几次三番把碳气大网震得砰砰大响。 而外面,孟仙长满脸恨色,看到碳气大网那里支持不住,手指就一点嘴角挂着的精血,甩出去变成一片火云,加持碳气大网的威力,发出更加炙热的乙木真火,似乎铁了心,要把飞天夜叉烧死在这里。 焦仙长虽然不愿凭空树立泰山府君这个大敌,但又说服不了老友,只得很下心肠,把‘火轮雷’的配方黑色粉末连连弹到空中,随心爆炸,每一下都恰好是飞天夜叉怒极冲击碳气大网的时候,不偏不倚的给他炸将下去,丝毫也不给他遁逃的机会。 飞天夜叉也是厉害,斩断四根魂指,化成四根擎天似的黑柱,撑住了碳气大网,不使其包围,或者落将下去把他包裹住团团燃烧,气得三尸神暴跳,发出各种凄厉鬼叫,不时颠倒倒立,或者口喷黑烟黑气,除了不能飞出外,那炙热的能焚尽一切的乙木真火居然也奈何不了他。 因此,孟仙长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张敬见到局面在僵持,一时半刻谁也奈何不了谁,没有陡然加入战团,而是静静的等待着时机,更强压下蠢蠢欲动的天孙剑,令其冷静。 对付飞天夜叉这样恐怖的魔头,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要反受其害,丝毫也马虎不得。 张敬看到母亲白氏果然在两位仙长身后,捂着嘴唇忍痛呜咽痛苦,知道让她害怕了,心中十分愧疚。见还没到自己发挥的时候,就降落到白氏身边,安抚她道:“你放心,这些鬼魅伎俩还奈何不了我。” 白氏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一个劲的点头,捂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张敬心头也是泛酸,正要在说些什么,突听一声惨叫,转头就看到飞天夜叉突然呆立原地,动也不动,血红的眼珠子都要跳出眼眶,仿佛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恐怖事情,双手向前抓去,大叫一声“不要”!从眉心处陡然射出一道血箭,漫天飞舞,极其壮观,而他却仰头倒了下去。 “他这是搞什么把戏,莫非是故意示弱,想引自己放松警惕,在伺机遁逃?”焦、孟两位仙长几乎和张敬同样想到这个可能,同时又摇摇头,这也太简单了,自己就是想上当都不可能。这其中肯定有不知道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是飞天夜叉在酝酿着一种极其厉害的魔法! 三人顿时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戒备,眼睛眨也不眨,全神戒备。 干看着也不行,孟仙长当机立断,咬破舌尖,喷将出去,一口血水顿时毫无阻碍的洒落在碳气大网上,火势大盛,如流星火雨一般无数火花攒射下去,目标全都对准了飞天夜叉。 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张敬微愣神,就立马转动念头,天孙剑就从地下飞出,化道黑色的匹练,势不可挡的斩杀过去。 与此同时,幽静、诡秘的执金吾将军府中,也在发生着无声无息的大战。 围绕着盘膝端坐在地上似乎死去的枯瘦老者,两道身影急旋如风,瞬息间也不知道交手了多少个回合。 其中一道是执金吾将军,另一个却是凭空出现,提手就按向老者的脑门,看着一点力量也无。执金吾将军却看到了结果,那双很漂亮的小手只要挨到一点发丝,司职黄泉都尉的老者整个身体都将化成齑粉,灰飞烟灭,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执金吾将军连忙出手去救,这才看到突然出现的是一个极美丽的女子,身材婀娜,柔软如蛇,足踝没有穿罗袜,就那么赤着,一点下去就凭空浮现出朵莲花,托着她的身体。 舞动着纤细如藕的两双肉掌,和他的沙包大拳头碰撞在一起,两人都第一时间用上了全力,却无声无息,丝毫波澜不起,其中的力道之巨,叫执金吾将军都暗暗心惊。 又几次拦截住了女子拍向老者脑门的纤手,执金吾将军突觉那只被飞剑穿透过的手掌,越来越痛,仿佛旧伤就要崩裂,顿时一个激灵,顿悟过来,在不和她纠缠,闪身后退,怒吼一声,发挥出武圣特有的气场,粉碎一切妖魔,! “你这才明白过来吗?太晚了。”那女子却如影随形,如天魔一般无孔不入,贴缠到执金吾将军身后,纤手按在他的腰上轻轻一颤,随即就被生成的气场弹出。 但这已经够了。 第三十回步步生莲(求红票,求收藏) “将军大人,觉得滋味如何?”那女子咯咯笑道,赤足俏立在一朵青色莲花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小妮子在撒娇呢。 执金吾将军却不这么认为,刚刚被她轻轻一按,浑厚的水元气就已经透体而入,比利剑还狠毒,几乎捣毁了他全部的五脏六腑。要不是凭借他武圣级的强大力量坚持住,恐怕早就暴死当场。 “你是谁?”执金吾将军确定不认识眼前这个少女,或者说是妇人,身材稚嫩,面如少女,却拥有妇人的狠辣、果决,和风情万种。如果他之前见过一面的话,绝对不可能忘记。 刚开始女子突然出现时,像极了和黄泉都尉有仇,招招要他的老命,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从一开始就把目标锁定了他。要不是执金吾将军存心让黄泉都尉的肉身受些损伤,从而出手拦截的力道小了些,恐怕受创要更重。 所以执金吾将军想问个明白,同时也是为了拖延时间,钻入他身体里面的除了水元气,似乎还有一根针,锋利无比,随着血液到处涌动,转到那里,那里就被刺得七零八落。要不是他及时运转真气,封闭住了血脉的运气,后果不堪设想。 那女子娇笑一声,款摆纤腰,也不回答,双眸在黄泉都尉的肉身和执金吾将军之间转动,突而吐声道:“你们两个都是有望长生的人物,可惜,今天就要终结在我的手上。” “是吗?”执金吾将军冷笑,还没问完就陡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周所建成的气场也剧烈摇晃起来,行将崩溃的样子。 “呵呵,中了我的‘水云针’,你还是乖乖收功,盘膝端坐,任由我禁制你的行动,乖乖呆在这里十天半个月,说不定还有生路。不然就别怪我内外夹攻,粉碎你引以为傲的强大肉身了。”那女子说着,纤手一弹,飞出雪片般的晶芒没入黄泉都尉的眉心正中,剿灭了盘踞在里面的两魂一魄。 正是知道了这个危机,黄泉都尉其它一魂六魄所血祭而成的飞天夜叉才慌忙的从张敬的脑海中退出,却被焦仙长和孟仙长联手困住,做困兽犹斗,到最后却还是没能挽回肉身,顷刻间,枯瘦的干尸就被‘水云针’消解的只剩一滩血迹。 执金吾将军亲眼目睹,一个不下于他的鬼道高手陨落,饶是平时如何淡漠,却也顿起兔死狐悲之感。多少年的马桩,水瀑,海潮冲击下锻炼出来的强大肉身,坚毅精神,让他面对眼前这样不利的局面时,心中根本不会生出怯弱,害怕的感觉。 唯有战斗,战斗! 砰砰砰,执金吾将军奋力打出一拳,强霸的力量令无形的空气都形成有形的波动,宛如海潮一般朝着那女子席卷过去,这是他的必杀技‘毁灭潮生拳’! 是二十岁时,特意跑到钱塘江大潮,面对一浪高过一浪,宛如山崖一般拍来的滔天巨浪,挥起拳头打过去,结果毫不意外的被拍成重创,被吞没。 渐渐的,一拳挥出能把不高于五十米的小浪给击得粉碎。接着是八十米,一百一十米 直到有一天能把刚刚形成,正要施展威风的两百五十米巨浪给击成水花,漫天雨落。 危急关头,执金吾将军想起这段经历,毫不犹豫的挥出这拳,没有任何的花俏,技巧,只是倾入了他所有的精、气、神和一往无前的决绝,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那女子虽然稳占上风,却丝毫也不敢大意,轻喝一声,从鄂下飞出一粒宝珠‘骊珠’,依她心意,发出潮汐般的水色光芒,层层叠叠,似乎永无休止,迎向执金吾将军的铁拳。 两下交击在一起,立时发出轰隆,轰隆的爆鸣声,执金吾将军只挣扎了一下,就被万层潮汐海浪拍成了流萤消散。那女子连一点压力都没感觉到,暗道怎么可能?一看,那是执金吾将军的肉身,只是一具流光幻象而已,顿时脸色大变,知道被敌人的气势所惑,中了金蝉脱壳的诡计。 那女子气得一口银牙乱错,明明能够大获成功的事情,最后关头却因为疏忽出了纰漏,那里肯舍,提步朝着外面空中飞去,一步一朵莲花,就好像阶梯一样,扶摇直上。 双目望去,四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自然难不住天仙一般的女子,在她眼中跟白昼也没什么区别。只是不知道执金吾将军施展的是什么武功或遁法,刹那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子眼睛望向皇宫大内,眉头不禁微蹙,径直的飞了过去,却显得小心翼翼的,那里有几个老家伙连她也不愿意轻易招惹,尤其是现在这节骨眼。一路查看,没有发觉执金吾将军朝这里逃走的蛛丝马迹,想来是遁逃出了长安城,依他所受的伤势就算不死,十天半个月也绝对不可能平安回来,这样也好,成功除去一个挡路的目标。 虽然没有斩杀了他,留下后患有些可惜。那女子也是果决,趁着还没被皇宫内苑的老不死们发现钱,反身朝着来时的王家府邸疾飞。 与此同时,飞天夜叉在感觉到肉身被消灭的时候,神魂受了重创,导致被乙木真火,张敬放出的天孙剑顺斩了几个回合,却杀他不死,反倒激发出他最后的凶性,一化二,二化三,三化数万条黑影,倏一声朝外冲去。 铁了心逃命,又不知道那个是他的真身,或许全部都是,孟仙长咬牙切齿,激发碳气大网上的真火威力,烧死成千上万,却依然有数千条成功逃脱出去。 焦仙长这时候也不含糊,飞掠到空中,手指连弹,把平日里辛苦练就的黑色粉末毫不吝惜的打将下去,化成火轮雷炸将开,顿时四面滚滚雷电元气,硫磺气息,都是鬼魂,阴神之类的克星,顿时数千黑影惨嚎着几乎当场灰飞烟灭,只剩下十数条较大的在空中比手画脚,悲啼怒吼。 张敬却不想放过他,谁知道给这些鬼物逃脱一个,飞天夜叉能不能在成长起来找自己麻烦?尽管看起来微乎其微,张敬却不想放任,招过天孙剑,发出的玄黑色就陡然大盛,风驰电掣的横飞过去在十数个急急逃遁的黑影腰间就是一绕,登时绞得粉碎。 只在斩杀最后一条黑影时,被他及时发觉,吞吐出一个墨绿色的玉简死死抵挡住,一边怒视着张敬大骂。 张敬忍不住眼前一亮,知道这个应该就是飞天夜叉的真身了,展动剑翼就横飞过去,从背后发出无穷剑光,层层绞杀。 这条确实是飞天夜叉的真身,其它的也都是,只要能逃脱出一条,凭借着他数百年积累下来的修炼经验,最多一百年就能大致恢复功力,卷土重来。可是现在没机会了,单单一个张敬,现在就难以应付,何况方仙道的两位至上长老也隐隐将他包围,真是上天下地都没有逃生之路。 就这绝境,飞天夜叉也不想束手就擒,而且给他想到了唯一的生路,反身朝张敬冲去,就想从他的眉心钻进脑海中隐匿,只要当时不灭,就有消灭他的神魂,夺舍这具肉身的机会。 可惜,张敬现在剑翼展动,发出无穷剑光,不但能斩杀有形之物,也能绞杀无形的鬼魂。所以十分诧异的看到飞天夜叉如飞蛾扑火般,扑来,被剑光绞个粉碎。 当时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稍后得到飞天夜叉修炼的功法,知道其中奥秘,顿时惊出一声冷汗。 庆幸,几乎快修炼成鬼仙,能随意夺舍附身,几乎永恒不灭的飞天夜叉,在诸人的联手之下魂飞魄散! 飞天夜叉最后放出的那面玉简,发出墨绿光芒,和天孙剑斗得旗鼓相当,乃至失去主人的操控后,光芒暗淡,也只是稍落下风,天孙剑怎么也奈何不了它,急得化身大蜈蚣,头尾交叠的缠去。 张敬看的奇怪,就上去帮忙,好不容易把玉简上的光芒打去大半,这东西就立即发出呜鸣声,连连跳动着,似乎是在表示臣服。 张敬就令天孙剑的剑光包裹着它,朝地面落去,不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请教两位长老。 孟仙长已经把被撞得都是窟窿的碳气大网收回,依然化成神木扳指戴在手指上,却不负之前的光泽,还隐隐有裂纹,也不知道祭炼之后能不能恢复如初,忍不住有些心痛。等看到张敬上前请教,果然是见多识广,只看了那玉简一下,就已经明白是何物,冷笑道:“你好福气,居然把泰山府中的秘传功法《地狱观想法》给弄到手,此法练到高深处,能御使诸天,灵魂不灭呵呵呵” 话是好话,可张敬听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细看被剑光包裹住的玉简,正反两面都浮雕着狰狞的魔头,骷髅头,看着就像地狱出品,顿时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收入囊中?或者直接毁灭? 那玉简似乎察觉到张敬的不良心意,顿时摇身变成一个凹凸有致的美女简,连点螓首,好似弱不禁风的深闺弱女在祈求山大王饶命! 大王,饶命啊! 第三十一回骊山老母 张敬更觉这枚玉简通灵的很,有心收留下来一探究竟,恰好孟仙长审视了他几眼,后期是背后的剑匣,面露惊容道:“你的福缘不小,居然可以借用这许多飞剑法宝,尤其是心性坚定,不为诸般幻象所迷,正好可以修炼《地狱观想法》,观想出诸般魔头以毒攻毒。这鬼法虽然阴险,却也是三千大道之一,可以得长生。” 他没说的是,三千大道也有高下之分,天地人神鬼,鬼道功法却是排名最末,境界最低。一般的练气士除了遭遇兵解,或者其它灾劫,不得不走这条路外,很少有主动修炼鬼道功法的。 张敬闻言,也就老实不客气的把这枚玉简收入囊中。 孟仙长叫过王凤,令他把刚刚斗法的影响给摆平,不要叫人看了笑话。又嘱咐‘王曼’好好修炼,以后为君丫头好好效力。随后挥舞衣袖,和焦仙长一起陡然消失在原地,在出现时,已然在后院的竹楼中,服了粒仙丹恢复了些许元气,就燃起丹炉真火,准备把神木扳指祭炼如初。 焦仙长盘膝端坐在他旁边,一口气打出百来道火轮雷,以他之能也不禁有些气喘,想起今晚遇到的事情蹊跷重重,尤其是飞天夜叉的死,表现的也未免太无能了些,其中肯定有他们不知道的缘故,想跟老友商量一下,见他正专心致志的修补神木扳指,不好开口打扰,只得把诸般疑惑处在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想个够。 张敬目送两位方仙道长老离去,并没有帮王凤善后的意思,看到原先的厢房被波及,损坏不小,就叫红衣婢女雪肤重新安排了一间,又令人搀扶着白氏,两人相继离开。 王凤苦笑不已,这场斗法动静不可谓不小,整个王府老少,姨娘,太太小姐们全都被惊起,惶惶不安,方圆数千米的邻居也能听到动静,等到天一亮,还不知道怎么瞎传呢?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自家人,应对随之而来的绣衣使者们,还要组织人手清理损毁的房屋,免得砸伤到人。 这林林总总都要他分派,应付,今晚是不要想睡觉了。 就在王凤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张敬已经和白氏在一间厢房中单独谈了会,安抚老娘受伤的心灵,这才离开,令红衣婢女雪肤进去和夫人一起睡,而青衣婢女小琴怎睡在外间,两下照顾,有事就去找他。 张敬这才放心回到自己的厢房里,念头一动,天孙剑就押着囚犯似的玉简上去。这枚玉简此时光芒全敛,老实的不能在老实,量它也不敢妄动,张敬割破指尖,逼出一滴鲜血,米粒大一点,飞到玉简上面时就如活物一般沿着纹路蔓延开去,很快简上面就布满了比头发丝还细的血丝网络。 这是祭炼法器、法宝时的‘血炼法’,由火龙老祖传授,张敬施展开来,效果自然非同一般,势如破竹的破了飞天夜叉封禁在里面的一十八层禁制,重新布置上了自己的三层禁制,以后在增加,安全上算是有了保证,这才凝神注视,专注的把意识投入其中,顿时就从玉简里面疾冲过来一尊尊魔头,持着钢叉,或者骨刺,做愤怒一击。 从高到低,这些魔头依次是鬼卒,白骨妖,夜叉,飞天夜叉,五大魔王,仿佛真物一般,怒吼着冲击张敬的意识,如潮水般要把他的意识淹没,好在张敬连接经历过两次比这更可怕的神魂攻击,又是全神戒备,防止意外发生,才得以把这些魔头一一降服。 换了普通人,或者心意不坚定的练气士,恐怕刹那间意识就被吞没,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欲练这邪门至极的功法,没有点本事可不行。 很快,张敬就大致了解这《地狱观想法》的修炼诀窍,说来也十分简单,就是在脑中观想魔头,使其从无到有的生成出来,为已所用。跟火龙老祖传授的《万象森罗变》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利用幻象,影响迷惑敌人地神智。 不同点在于,前者观想出来的魔头,带有一丝意念,宛如白眼狼,一生出来就反扑向自身。如果不能把它降服的话,三魂七魄就会被魔头吸收,肉身也会被其占用。 而后者则是变出一个如梦似幻的假象,被动的等待敌人钻进陷进里面,虽然没有被反噬的危险,但在每招都威力绝伦,顷刻间就可能决定胜败生死的仙法对决中,作用几乎为零。 张敬一直引以为憾,所以在看到这两套功法如此恰和时,就已经决定修炼。等到大致明白施法步骤后,马上就开始了行动,双手捏着玄妙的法诀,幻想着自己一步一步蹬上了高山,爬到悬崖边往上一跳,隐藏在脑海深处的魂魄就跳跃出脑壳,空荡荡的漂浮在头顶。 张敬低头看去,地上自己的身体端坐在那里,呼吸微弱,两眼紧闭,好像是睡着了,又好像是晕死过去一样。 “一次成功,神魂初成!”张敬心中欢喜无限,知道只能隐藏在脑海中,随着肉身的消亡,就跟着消亡的魂魄,凝练成了更加厉害的‘神魂’,能飞出体外,虽然不能飞远,但修炼到鬼仙层次的话,就有夺舍附身的机会,相当有无数条命,真是非同小可。 现在自然没这个能耐,张敬不敢让神魂在外面多呆,毕竟是第一次出来,光是暴露在清冷空气中,时间久了,就有一种赤身站在冰天雪地里的感觉,冷得发颤,随时可能冻毙。 神魂从眉心钻回脑海中,在看那株桃花树,张敬已经不会傻傻的认为本来就有,如玉简中描述,人的脑海应该如同星空一般璀璨,博大,神秘,无所不能! 尤其是白天苦苦思索某一种的时候,到了晚间,脑中就照着心愿显现出来,因为契合了人的渴望,本身意愿,所以比最最厉害的幻术还要令人沉迷,很多人就在这样的梦境中一睡不醒。 梦境通常都很短暂和模糊,因为普通人的魂魄没有经过锻炼,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可充消耗。而张敬之前虽然修炼过,但那是肉身,碰到‘无影无形’的鬼魂攻击,也显得束手无策,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在得到《地狱观想法》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他初步领悟到灵魂世界的奥秘,并知道一些应对的法门。晓得桃花树是某种神秘的力量特意留在自己的脑海中,在跟飞天夜叉战斗时,它就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保护作用。 这点,张敬铭记在心,却不容许桃花树继续留在自己的脑海,因为它完全不在掌控中,可以为善,自然也可以为恶,尤其盘踞的还是自己脑海,一旦发作起来,绝对死无全尸。 暴哼一声,张敬依照法诀观想出了一只‘鬼卒’,有头无腿,飘忽前进,仿佛一道惨白的鬼影,手持着森白骨刺,在脑海中一生成就朝着张敬的神魂杀去! 张敬立马诵念从玉简里面传来的‘禁制咒语’,降服了这名鬼卒,令其过去毁灭了桃花树,却被树身上发出的粉红光芒给挡在外面,无论怎么样咆哮攻击也近身不得, 看着它的表现,张敬苦笑不已,他不是不想观想出更厉害的魔头,怕只怕一观想出来,就把自己刚刚祭炼成功的神魂给吞没。没奈何,只得亲自操刀上去。 就在这时,从肉身上传来一阵刺骨的阴凉气息,张敬直觉得不妙,接着就在桃花树上看到突然出现的女子身影,心中早有所料:“果然是你!” 女子正是击杀黄泉都尉肉身,重创执金吾将军的那位,也是在五行山‘山魅大王’肚子里面建了一个洞府,机缘巧合之下和张敬有过一腿的骊山老母,大咧咧的盘膝坐在桃花树顶端,十分恶劣的大笑道: “我说过,今晚你就会感谢我。现在来吧,跪倒在我的裙子底下,我给你机会。” 张敬心中本来还对这个露水姻缘的女子有些感激,虽然她提醒人注意危险的方式,让人难以接受了些,并略微期待着和她的再次见面。现在全都消失无踪,没好气的道:“你还说过只要我到长安,你就把能够永生的道路告诉我,现在我来了,你又给了吗?” 骊山老母晃动着赤足,莞尔一笑,:“乖敬儿,我不是给你利息了吗,那飞天夜叉体内的‘摩诃玉简’,不但刻有《地狱观想法》的法诀,和你原先习练的《万象森罗变》正好可以完美的契合在一起,‘群战时’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威力!其玉质也有镇定心神,不畏邪魔入侵的特点,你佩戴在身上,就可以观想出无数‘鬼卒’淹没对手!” 张敬哼一声,脸色稍缓,听她说的跟自己分析的差不多,只是没那么全面而已。想着还没碰过玉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功效,不过想来也不会差了。 骊山老母何等心细,早见到张敬心动,越加鼓动那两瓣薄唇:“永生之法,我是有,只是为毛要给你?我们是什么关系,我自己留着修炼或传给小一辈们不好吗?”妩媚的双眸逼视着张敬,字字句句说得张敬无地自容,却听她话风一转: “幸好,那永生之法让人给抢走了,你助我夺回,我倒是可以借给你看看。” 张敬愣了楞,随即醒过神来。 第三十二回女人都是谜 张敬愣了楞,随即醒过神来,这不是拿自己当枪使吗,没好气道:“为什么要帮你,我自己去争过来,不可以吗?” 骊山老母咯咯笑着,翘起大拇指:“年轻人,有性格!只是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在那里吗?你要知道的话,就不会跟没头苍蝇似的在山中乱转了,还得靠我这只识途老马给你这个毛都没长齐全的小伙子带路呢。总之你乖乖听话,我包你得偿所愿就是。” 她看着十七八岁的娇美少女,说得话却是老气横秋,能气死人。 “我有没有长毛,你还不是一清二楚!”张敬暗怒,却晓得她说得不错,自己确实是不知道,为今之计,只能暂时合作。她赶着来找自己,肯定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唯一要警惕的就是她过河拆桥,甚至事成之后暗算自己。 张敬主意打定,也不理会她的恶劣态度,心念一动,驱动整个脑海都随之鼓动起来,仿佛海浪般层层冲击向桃花树,掀起滔天巨浪,就要连同桃花树冠上的骊山老母都给淹没。 “好胆,刚学习了一点皮毛,就敢调动脑海星域,不怕整个神魂都被耗尽,神魂衰竭而死吗?”骊山老母皱眉不悦,站起身来,一步一朵莲花的走了下来,那些海浪似的光华涌到她面前立时纷纷朝左右裂开,好像遇上了女王,丝毫也不敢亵渎。 那株巨大无比的桃花树没了她的庇护,马上被海浪光华淹没,只来得及化成一个红豆大小的光团投入骊山老母的脑海中。 张敬见如此轻松就剪除了一个隐患,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看出少女确实有诚心跟自己合作,问道;“好了,接下来怎么做吧?” 骊山老母如莲花精灵般游走在张敬的神魂边,指尖缓缓滑动,却如浸入水中一样,透了进去。神魂无形,可没有肉身肌肉那般的阻隔,弹性,有麻痒酸痛诸般感觉,她有些不尽兴的微叹一声:“先帮我杀一个人!” 具体什么人,她却没有透露,只是说道:“也是机缘巧合,让变身成为王家人,大大方便了我们的行事,以你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扮演好王曼,你不用担心露馅,随后我会附身成为‘你’现在的一个侍妾,提点你该注意些什么。”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商量妥当,见没什么事情了,张敬就开始赶人:“好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以后要是没有我的允许,在敢擅自进入我的脑海中,可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 以前他的脑海就像私人公园,却没有上锁,随便什么鬼魅都可以进来侵占地盘,搞破坏。但现在有了《地狱观想法》这个‘锁’,就再也没有人能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进入了。 骊山老母笑道:“不错,知道保护自己的神魂了,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练气士!提醒你一下,上次在五行之地,山魅大王那里被你打跑的那个吕老鬼,损兵折将的回了泰山府,虽被压入血池中沸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不知道让他用什么法子,求得了那位被你斩杀的黄泉都尉的成名法宝‘血焰叉’护身,虽然受了些苦难,却伤而不死,很快就要卷土重来,你要小心。” “手下败将,何足挂齿。”张敬不屑道。 “你倒是自信,不过我好像忘记说了一点,那血焰叉是由一千八百六十五万滴生人血液,融合地肺中的黄泉煞气凝练而成,污秽异常,专污飞剑法宝和人的神智,只要沾惹到一点。你依仗为长城的四把变形飞剑,都要化成凡铁,就是你本人也抵挡不住,立时陷入浑浑噩噩中,任人宰割。”骊山老母一副小心怕怕的样子,继而怜悯的看着张敬,实在不忍道; “据我所知,你先是杀了吕老鬼的门人弟子,接着诛灭泰山府三千鬼魅部,刚刚又令仅次于泰山府君的第三号人物魂飞魄散,恐怕‘张敬’这两个字已经在泰山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九幽黄泉地狱里面的大佬都听说了你的名字。等着吧,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你的消息倒是满灵通的。”张敬暗暗心惊,原先就预想到吕老鬼背后的势力应该很大,没想到却远超出自己的想象,要是寻上门的都是飞天夜叉那个级别,还是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幸好,对方这样的高手也只有可怜的三位,还死了一个。自己现在又变身成王曼的样子,神魂不出去给人看见的话,倒也可以隐藏一段时间。 看来最近要好好练功了,张敬不是嘴硬的人,知道这消息的重要性,尤其是那血焰叉,陡然碰上,不知道其中底细的话,自己肯定放出飞剑迎敌,恐怕到时候要哭死,瞥了一眼骊山老母,道;“我欠你一个人情。”随后做出送客的姿势,闭口不谈。 骊山老母识趣退后,旋即面容一整,气质陡变,宛如贵妇人一般微微欠身:“相公说的那里话,这些都是怯娘应该做的,只恨不能知晓全部详情,冒昧说出来倒累您担心了。” 张敬看着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的她,暗道这就入戏了吗,干咳一声,突问道;“我们现在都是合作者了,告诉我你的身份,什么名字?” 骊山老母一本正经的答道:“相公您忘记了吗,妾身姓李,闺名怯娘,是山中猎户的女儿,身高一米六七,生得花容月貌,双腿尤其修长,极擅奔跑。是您在一次偶然出猎中遇到,当即追上去把我扑倒,事后花了一万枚彩礼钱把妾身抬了回来。这些都是老黄历了,您怎么会忘记了呢,要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退下了。”说罢,一溜烟从张敬的眉心钻了出去,本性发作,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到最后,张敬还是不知道她的法号叫骊山老母,又姓什名谁,什么来历!但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想着,神魂退到已经恢复成星辰般璀璨的脑海深处,和肉身契合,很快醒过神来,四处一看,漆黑一片,在他眼中却如白昼般明亮,正是刚搬的厢房里,刚才的一切仿佛梦般迷幻。 伸手一召,玉简落入张敬的手中,脑袋顿时一清,只觉温润,细腻,光滑等诸般感觉传来,又似活的般微微颤动,带给人极其玄妙的感觉。看着玉简凹凸有致的美人造型,好看是好看,但要时常在身上,就未免猥琐了一些,顿时喝道:“变回原样。” 玉简果然听话,变回原先刻满骷髅头和魔鬼头像的样子,跳动着献媚,不过那情形看着吓人的多。张敬不以为意,找了根金绳子把玉简穿上,挂在脖颈间,盘膝修炼起《地狱观想法》来,果然感觉心中一片澄清,事半功倍。 倏一声,张敬感觉才刚入定,外面就已经天色大亮,主要是听到了从门外传来的女子交谈声。先是一个不熟悉的女声问道:“雪肤,昨天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把相公的厢房都给压塌了,你怎么不安排到我的院中来?” 红衣婢女雪肤见到李氏二夫人来兴师问罪,仗着‘王曼’宠爱,更结识了金贵非常的白氏夫人,怕倒不怎么怕,但毕竟理亏,其实她开始也想把张敬引到李氏房中,却给张敬拒绝了,她也没有办法,回道:“二夫人,公子昨天累坏了,正在里面休息呢,您等会在来找他吧。” “不用,他已经醒过来了,你马上去吩咐下人们端上热水和早点吧,另外去把贵客白夫人请来,我们一起用早膳。”李氏道。 “这”雪肤动了动耳朵,想捕捉房间里面的动静,只是她的武功在高,能分声辨别蚊子是公是母,又如何能查探到张敬的动静呢? 张敬干咳一声,脚底下故意弄出点动静,推门出去,果然就看到一个身高在一米六七,体格丰韵,双腿修长有力的女子,李怯娘,趁着雪肤不注意,娇笑着抛来几下媚眼,十分轻佻的样子,娇滴滴的道:“相公,你起来了。” “是啊,雪肤你按怯娘说的去做吧。”张敬吩咐道,老实不客气的站到园中石凳上,令‘李怯娘’给他揉肩。 雪肤应一声,十分疑惑的盯着李氏,不明白她又没练过武功,怎么耳目那么灵敏? 骊山老母迫于外人在场,不得不劳动两只纤纤玉手给张敬按摩,等到雪肤离开,顿时俯身,垂下螓首,张开两瓣红艳艳的朱唇把张敬的耳垂咬住,气呼呼的呜咽道:“张敬,你可别使着劲作践我!” 张敬忍受着耳垂上传来的温热感觉和微痛,无辜的反问道:“有吗?对了,你把这具身体的主人怎么样了?” 骊山老母冷哼道:“看到她如此年轻美貌,怜香惜玉了?你放心吧,我施法让她的魂魄陷入一场春梦中,等到我离开的时候,她就会醒来,什么事情也没有。” “那就好,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没有,详细说给我听听。”张敬老神在在道。 “公子,夫人,水来了。”雪肤亲自端着脸盘,毛巾,快步闯了进来,顿时就看见‘极其不雅’的画面,暗啐一声,扭头走出去。 光天白日的,也不注意影响,真是! 第三十二回风流孽债 骊山老母嗔怪的放开了张敬的耳垂,轻移莲步,在对面的石凳上坐了,恶狠狠瞪他一眼,叫道:“雪肤,把洗脸水端上来吧。” “好咧,二夫人。”雪肤应声而入,因为王曼还没有娶妻,反倒先纳了一个小妾李氏,所以称其为二夫人,算是后宫的暂时主人,论起亲密程度其实还不如雪肤等七个贴身婢女。 但名分在那里,雪肤见其放1荡不堪的样子,也只能心中嘀咕几句,说道:“请公子洗脸。” 张敬点点头,这些日子也习惯了不亲自动手,自有人把他料理的干干净净,洗完脸,正要去差人把白氏给请过来,一起吃早饭。谁知道,白氏已和一个双十年华的美貌少妇有说有笑的走来,一穿白衣,一穿粉裙,俱都生得花容月貌,人比花娇。 看到张敬端坐在那里,那少妇一双桃花眼顿时水汪汪的,未语先笑:“二叔,你那里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那么大的雷声,火光,还是发生在你厢房那边,可让人家担心死了。”话音娇滴滴的,十分媚人。 张敬打发雪肤去上菜,悄声问对面道:“她是谁?” 骊山老母略略一想,不禁朴茨笑道:“王家老三的媳妇,傅氏,好像和王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腿,总之你小心应对,别让她起疑,或者以为你变心,不管不顾的闹将起来,坏了如今大好局面。” “又一个陈平?”张敬暗暗皱眉,陡想起自己也是悄悄的盗了嫂子,没资格对这种事评头论足,不禁气妥,站起来勉强笑道:“弟妹,白夫人,你们怎么认识的?还没吃早饭吧,雪肤,在去添两副碗筷。” 白氏有些拘谨的道;“我刚刚起床,出门就碰见了傅小娘子,十分热情的非要陪我过来,不好推却。”她生怕给儿子露馅了,一路上什么话都不敢多说。 张敬连忙招呼她们在石桌上坐了,骊山老母和白氏坐在他的左右两边,傅氏则坐在他的正对面,不时四目相对,都能感受到其异样的情愫。 米饭是皇帝老子才能吃的珍珠大米,颗颗晶莹饱满,好似珍珠,用最好的福山泉水煮成,吃起来不但口感非常好,味道还香。最重要的是营养十足,常吃听说都能延年益寿。 “不错,不错。”张敬一连吃了两大碗,倒不怎么吃几样看起来很普通,实则花费了大厨许多功夫的家常菜,只是令雪肤提着干净的筷子,给白氏夹菜。 白氏连忙拒绝道:“我自己来就行。” 傅氏看得有些吃味,要搁以前,她能吃到珍珠,还不知道怎么可劲儿添饭呢,只是看到‘王曼’出去一趟,长了本事回来,可却变心了,四目相对时在也没有以往的含情脉脉,就好像她只是一个平常的美貌妇人般,看几眼就浑不在意。 “这个见异思迁的冤家!”傅氏暗自恼怒,突然想到一计,娇靥灿若桃花,脚底试探着一点一点伸过去,挨碰张敬的脚面,暗觑到张敬神色自如,仍是劝吃劝饮,由她轻踩暗揉,也未移动,料定情郎正在暗自享受,没有反对,胆子就越发大起来。 张敬抬眼看傅氏,不知道她为什么吃着饭菜,脸颊却突然生出两朵桃花,越显娇艳,不由多看了两眼。陡然就觉一只赤裸的玉足儿踩在了自己的脚面上,软绵绵的轻踩着舒服已极。这才恍然傅氏脱了鞋袜儿,正伸腿勾引自己呢,这才有这副羞态。不知道以前她和王曼是不是经常玩这游戏,光天化日之下,很容易被人发现,这也未免太大胆了些。 干咳一声,张敬正要抽回脚,就听‘李怯娘’忽然冲着傅氏嗔道:“傅家姐姐,我的脚可是肉做的,你却拿来当脚踏板用,很痛的啊!”她说着,抖了抖脚。 傅氏正当心神跳脱之际,声未入耳,到最后一句才恍过神来,果然就感受到一阵震动,偏头一看,却是把她的脚当成了冤家的脚来勾引,难怪觉得分外的柔软,真真羞得面红耳赤,慌忙把细足收回,恨不得拔腿就跑。只是这样未免太露形迹了,才生生按捺住。 张敬也是错愕,踩自己脚的人不是傅氏吗?低头看去,却见到坐自己旁边的‘李怯娘’一双白如美玉的小脚儿,飞快的缩回了绣花鞋里,不禁愕然失笑。 “怎么了?”白氏不知道刚才桌子底下发生的腿脚大战,莫名其妙的看着几人。而侍立在旁边的雪肤却是看的一清二楚,想笑却又强忍,脸色涨得通红。 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傅氏又勉强待了一会,连白玉瓷碗中的珍珠米饭都没有吃完,就说饱了,匆匆离开。 这下,雪肤彻底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出来,张敬也是忍俊不禁,看样子傅氏短时间是不敢在过来烦自己,恰好解决了一个隐患。 骊山老母似乎是看出了张敬心中所想,抿嘴笑道:“小心,你的这位弟妹,不但妩媚热情,还十分大胆,不应付好她,准定跟你没完。” 张敬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大庭广众之中,傅氏就敢伸腿,外人一进院中就能发现,危险大得不可思议,她不会不懂,却依然这么做,泼辣得很啊! 接着,以王凤为首的王家子弟们就来嘘寒问暖,二哥,二哥的叫着分外亲切,更小心翼翼的和白氏套着近乎,旁敲侧击着‘张敬张仙师’的下落。 都被张敬以‘张仙师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他去了那里’为由打发走,看得出,王家兄弟们对‘王曼’独占仙缘很不满,只是不敢发作,愤愤然。 张敬那有空理会他们的心情,饭后,问骊山老母道:“现在有什么事吗?”他想抓紧时间修炼了。 “事情倒有一件,去太学中把你的假休掉,不过交给婢女们去办也行。” “太学啊”听到这个名字,张敬脑中感想连篇,这是他从小就憧憬进入的最高学府,却以这种面目成为其中的学生。算了,等以后恢复了本来时在去看看吧,现在唯有努力修炼! 接下来几天,张敬就躲在厢房里面修炼《地狱观想法》,有了玉简的帮忙,他可以一口气观想二十只鬼卒出来助战,而不会受到任何反噬。至于更高级的白骨妖,最多则能观想出两只,在多就觉天旋地转,神魂昏昏,面临被反噬的风险。 再厉害许多的夜叉魔头,飞天夜叉,就更是想也不要想了。 这些日子,张敬试着把《万象森罗变》和《地狱观想法》这两套法诀的威力结合在一起,真中有假,幻象中还有幻象,叫人防不胜防,效果远超出想象的好,只是到底没经过实战的检验,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 又一天早晨,张敬,骊山老母,白氏围在院中石桌上正在吃早饭。王凤却突然闯了进来,也不啰嗦,推心置腹道:“老二啊,我和爹,还有住在外面的娘,都商量过了。你也老大不小的,底下几个弟弟都早早有了媳妇,而你却没有,实在不像话。所以爹娘给你订了一门亲事,是叔伯家的表妹,小姑娘漂亮的跟仙女下凡似的,你也见过。婚后你就从太学出来,先当个黄门郎,在慢慢提拔,你的意思是怎么样?” 王凤口中‘住在外面的娘’,是被王老爷子以善妒之名休掉的王政君她娘,老妇人很争气,生了一个皇后女儿,身价倍增。要不是王老爷子还活着,她早就风风光光的在进王家大门,一扫以前被净身出户的郁气。 饶是如此,她住在外面,却依然能影响王家的一切,王曼的婚事自然也在其中。 张敬却不想莫名其妙的结回婚,看来母亲白氏更加吃惊的样子,连忙出声道:“大哥,你知道我的,还想在玩几年,不想被人给束缚了。” “理解,理解。”王凤哈哈大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我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女人吗,也就那样,娶回来一个帮你料理后院里的琐事也就行了,还能管到我们大老爷晚上在那个姑娘床上睡觉不成?你看老三,老四他们,孩子都有两三个了,你在不努力下,可不行。在说这次大婚,太子外甥和太子太师丹忠大人都要来观礼,注定要成为佳话。” 他前面半段话,顿时就触怒了在座的两个女人。只是白氏恼归恼,却没能力惩罚他。而骊山老母就不然,脸上适时变得苍白无比,慌忙低下头掩饰住,跟她现在所扮演的小妾听到相公要娶正妻时的反应十分契合。脚下却碰了碰张敬的大腿,传音入密道:“不要犹豫,答应下来,要杀的人出现了。” 张敬略微愣神,咬咬牙点头答应,追问道:“什么时候成亲?” 王凤大喜:“下月十五是个大喜的日子,适合嫁娶。” 张敬摇摇头:“要办,就快点办,我看就明天吧。” “”王凤一阵无语,失笑道:“你啊,之前一直拖着不答应,见娶的是小表妹,又这么着急,也不想想婚礼的准备有多么复杂,明天根本没办法布置好,我看就七天后吧,那也是一个好日子。” (明天两更,求收藏和红票加持神力!) 第三十三回女孩子的幸福不是儿戏 张敬看了眼骊山老母,见她微微点头,似乎是认可了这个时间,也就没有反对。 王凤顿时喜滋滋的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说罢,就起身告辞,去准备婚礼需要的一切了。 白氏早在旁边看得着急,却强忍到王凤走后,这才起身把张敬拉到房中,劈头盖脸的一阵喝问:“敬儿,你真的要在这里娶妻生子?不行,我坚决反对!” 张敬不知道怎么说是好:“娘,您放心吧,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很快就要走的。” 白氏哼哼道:“要走就早点走,不然你和人家黄花大闺女拜了堂,成了亲,却突然不见了,岂不是害人家姑娘守一辈子活寡?” “”张敬无言以对,想到因为自己的决定,令一个天仙般漂亮的女孩儿,从此就要经受许多苦难,也未免太无情了些。他没办法让自己编个不得不如此的理由骗过白氏,也不多说,转身出去,找到骊山老母道:“你要杀谁,告诉我!” 骊山老母何等神通,早听到娘俩的议论声,叹息一声,这多好的机会啊,轻轻的动了下嘴唇,看似没有发生声音,实则她那妩媚动人的嗓音已经在张敬耳中响起:“太子太师丹忠!” 张敬眼神一缩,追问道:“为什么要杀他,难道从你手中把永生功法抢去的人是他?” 骊山老母不答反问:“你是不是不打算用王曼的身份,结回婚玩玩了?”见到张敬没有否认,满脸遗憾的道:“你个大傻蛋,那可是一个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连小指头都没被别的男人碰过,你有机会把她压在身下,做她的第一个男人,却要主动放弃,你到底还不是男人啊?”盯着张敬的胯下,一副你不行吗的样子,实在叫人愤恨。 张敬冷哼一声,伸手就去抓她的藕臂,如狼盯上了赤裸羔羊,不怀好意道:“都老夫老妻了,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清楚?” 骊山老母轻轻巧巧的躲过狼爪,娇笑道;“要想抓我,你还差点。如果你真不想娶那姑娘的话,我们只能甘冒大险,去皇宫内院里面闯一闯,我倒是没什么,就怕你受不了那些老家伙的联手围攻,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皇宫内苑!”张敬细细的品味着这四个字,突然灵机一动,脱口问道:“你要找的是不是‘祖龙玉玺’?” 从来都是嬉笑怒骂,随心所欲的骊山老母神色一僵,猛然抬头凝视着张敬的双眼,冷冷喝问道:“你怎么知道?” 张敬就觉一股森冷寒意瞬息间笼罩住了自己,杀意迥然,可见她的反应,知道自己猜对了,笑道:“有幸听过龙宫二太子提过此事。”原来她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嘛! 闻言,骊山老母脸上的寒冰立即解冻:“没记错的话,你和龙宫的仇恨应该很大,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告诉你这个秘密,真是不可思议。这样一来,我们的动作就要提前了,我原先的计划是先剪除负责守卫长安的执金吾将军,在趁着你大婚的时候击杀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去了这两大障碍后,其他人多半不足为虑,旋即突击皇宫,在钦天监那几个老不死的反应过来时,抢了祖龙玉玺就走。” “既然你不愿意娶那位姑娘,就很难把太子太师从乌龟壳里面引出来,在拖下去也没意思,等到晚上我们就走皇宫中走一遭!” 张敬点头赞同,两人又凑到一起商量了许多细节,渐渐的骊山老母忘记了防备,张敬趁机把她拦腰抱住,就往厢房中走去,敢说自己不是男人,不给点实际行动是不行了。 “相公,现在是大白天,不要啊”骊山老母极力挣扎,双手又推又打,修长有力的美腿却不知不觉中缠到了张敬的腰上,夹得死紧。 到最后,当张敬猴急的去解她胸前的衣裳时,被她使了个金蝉脱壳的神功,弃了最外面的衣裳,低头一缩,美好的上半身就从张敬的胸前挪到了背后,腰肢之柔软如美女蛇般,飞快的逃之夭夭。 张敬想在抓住她时,那里还能看得见她的身影,恨得牙痒痒。想到以后有的是机会,也就没在追,盘膝端坐起来,准备把状态调养到最好,以备晚上的大战。 夜深人静时,两条黑影准时出现在长安城的上空中,正是张敬和骊山老母,一朵青莲托着两人,就那么浮游空中,俯瞰向大汉朝的中枢之地,皇城,正在长安的正中央子午线上,坐北朝南,广大无边。 皇城外,是通着渭水的护城河,河上修建了许多白玉桥,地面也是白色石料铺成的,一块一块,平整如镜。偌大的皇城围墙城楼,更是高达二十丈,一色朱漆黄瓦。 外面是御林军日夜不停轮流换班巡逻。 这些御林军,个个铁甲披身,骑马垮刀,弓在马背,箭囊在后,宛如一个个铁铸的魔王,环视在皇城周围,对每一个企图接近皇城的人,都投出冰冷毫不掩饰的杀意。 而皇城里面,更是层层叠叠的大殿,宫墙,房屋,不知道有几千间。 张敬从高空中看整个皇城,就好像是天上的宫阙,飞到了人间,无比的壮阔,威武,富丽,堂皇,不愧是掌握天下的中枢之地。 此时天色全黑,皇宫里面却是灯火通明,万年鲸油熬制的长明灯,夜明珠,光明石等都放着各自的奇光,各处人来人往,几乎没有死角,在这种情况想悄无声息的潜进去,难度不是一般的小。 张敬侧头看着身边的佳人,赤足踩在莲花上,跟那日在山魅大王肚子中见到时一模一样,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无疑就是容颜艳丽了许多,那个被她附身的李怯娘,也算一个高挑健美的美人,令男人一见就想降服住策马奔腾,但跟她一比,就显得暗淡无光。 那是不同于人类美人的风情,在她身上,张敬看到了妖女的妖娆,魔女的妩媚,仙女的高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诱惑。 所以在被骊山老母耻辱的推倒后,张敬一直念念不忘在推回来,终于要在一起并肩作战了。 深深吸口气,和她悄然的潜入皇宫中。 (第一更送上,求收藏,红票) 第三十四回皇宫内苑(第二更送上,求收藏) 随着距离的拉近,张敬就陡然察觉到皇宫上方,被通明的灯火所掩盖住的金黄气流,|成团成滚的上下漂浮,闪烁不定。这些金黄色的气流,饱含了无穷无尽的威严,如云彩一般,随心变幻,一会似道尊的天宫,又似从西域那边来的光头金仙所说的灵山,十分神妙。 越往下面,阻力就越大,金黄气流就好像被惊动的鱼群,刹时间朝身边涌将过来,力量大得出奇! 骊山老母传声道:“这是天子龙气,是亿万子民对皇权产生威严的念头凝聚而成,十分专横霸道。缠绕在皇城,皇陵,衙门,监狱等上面,组成通天龙柱,护卫着大汉朝的万里江山,别说一般的阴魂鬼物,根本不敢靠近,就连那些能焚山煮海的陆地神仙一流,也不愿意招惹。要等其民心背离,气数已尽,才好出手。” 张敬想起在老家临海郡郡守府中遇到的那只龙爪,想必就是通天神龙的一部分,原来有这样的来历,难怪那么厉害。同时想起老爹的神魂被吞噬进里面,心中不禁隐隐作痛,传音问道:“你说,如果一个人的魂魄被通天龙柱吞噬,有什么方法能把他在救出来吗?” “你在说什么梦话?”骊山老母诧异的看他一眼,十分不客气的道;“被通天龙柱吞噬的魂魄,第一时间就被同化,变成最狂热的战士,护卫着大汉天下。先不说有没有那个能力,从里面抢人,就算侥幸抢出来,、意识早就全失,还有什么用?”说着,一跺脚下的青色莲花,速度陡然加快,似游鱼一般,在金黄气流的空白处穿行,三转两转,就降到皇宫的砖石上。 张敬早就打听过,皇宫内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房子,太监宫女三四万,要是没有识途老马带路,都能转晕掉。对骊山老母的话,却是不以为然,自己老爹的魂魄虽然被吞噬进去,却还保持着清醒,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事实摆在那里。 现在却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张敬放眼望去,一条条看不到尽头的长廊大道,耸立的宫殿,一间间的房屋,还有提着灯笼巡视的太监们,居然都有不俗的武道修为,随便拎一个到外面去当山大王都绰绰有余。 而这样的人物,在皇宫内苑中居然只能当巡逻队员,张敬想想都觉得心惊。而骊山老母则是像回到自己的家一样,轻车熟路的各种宫殿的缝隙中疾驰着,短时间内避开了三四支巡逻队,对周围的一切早就见怪不怪的样子,穿越了上百道宫墙,陡然间冲进一间绝大的院落中。 里面是一个雕栏玉砌,美轮美奂的房子,处处都是牙帐,地毯,烧着宝鼎,香炭,更有许多宫女太监掌灯的掌灯,巡逻的巡逻,一切都是井井有条,全然没想到会有人在晃眼之间,已经冲了进去。纵有察觉,也只当一阵风吹过,不放在心里。 张敬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院落外面婢女、太监众多,里面却空无一人,让两人直闯直入。这反差之大,让人想不怀疑都难,顿时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戒备,跳下青莲花,略略看了一下,这小小的院落中居然也有数十间屋子。 层层叠叠,透着富贵气,尤其是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极其好闻的香气,就那么溜进了张敬的鼻子中,透着浓浓的女人气息,浓而不烈,香而不厌,好似奔放的玫瑰精灵。 张敬不禁猜测这里应该是后宫某位妃子的居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骊山老母会停在这里?祖龙玉玺,不应该在天子的手中保管吗? 听了他的疑问,骊山老母暧昧的笑道:“你小子来得真是时候,注定艳福不小。”说得没头没尾,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当头就朝中间那栋房子里面走去,门口有个黄莺似的宫女头聚在一起,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 没等她们发现外人已经侵入,骊山老母就已经一指点过去,让两人软软的昏迷在地上,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就看见屏风,床榻,梳妆台等等应有尽有,无一不透着女子的气息,跟普通人家的女子闺房没有什么不同。 就是大了些,能容不下百人在里面聚会。相对的,凤床也显得特别巨大,想来一个男人带着七八个裸1身女子在上面滚个来回都没问题,只是现在空荡荡的没有人。 张敬从开头到现在,都是满肚子疑惑。显然进了皇宫后在这里落脚,肯定有她的用意,只是骊山老母什么都不说,让自己跟二傻子一样苦苦猜测,心中的不满越积越深,就差爆发出来,双手背在身后,冷冷的看她到这个没人的地方到底想干什么。 骊山老母却玩了一个‘大变活人’的法术,双手在屋子中央的空处轻轻一揭,顿时抖落一条黑色的幕布,显露出里面的乾坤来。 一个足足可以容纳五人的大浴桶就那么突然的映入张敬的眼帘,浴桶之中,热水腾腾,水上飘动着朵朵玫瑰花瓣,有的则贴在那名正在舀水沐浴的女子脸上,香肩,锁骨,如山风一般的隆起上。 玫瑰花嫣红无比,娇艳欲滴,却反而越发显出女子肌肤的晶莹,白如雪,尤其是那条藕臂,提着一个青玉雕刻成的葫芦水瓢,举在头顶倒将下去,形成一道水瀑冲刷着满头黑发,脸颊,水珠滚滚而下,却没一个能在她的肌肤上站住脚,全都瞬息间滑落到底,重新融入水桶中,只把全身肌肤染上了一层粉色。 这个可能是后宫妃子的女子,全然不知道用来障眼的法宝‘黑云障’会被人揭去,还在那里自得的揉1搓着身上的娇躯,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在波光淋漓的水桶中,那背,那腰,都显得无尽妖娆,春色勃发。 张敬只是惊鸿一瞥,就牢牢的把这美景全都收入眼中,旋即背了过去,也终于知道骊山老母先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第三十五回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骊山老母把她亲手祭炼的黑云障叠好,收在手中,轻笑道:“香儿,你洗好了没?” “谁?”浴桶中的女子立时把青玉葫芦挡在胸前,恰好把两只美1乳完美无缺遮在里面,只在边缘露出鼓鼓的一抹雪白,反应的十分迅捷,扬手处,带着玫瑰花瓣的热汤就飞出一条水龙,射向来敌。 只是无论骊山老母,还是张敬,修为都远远在她之上,那条水龙刚生成,被骊山老母并手一指,就倒退了浴桶中,把里面的娇美妃子浇成了落汤鸡,还是去了衣服的那种。 一声惊叫,妙龄妃子惊惶羞涩之余,急忙转身想看清来人是谁,从刚才的叫声中,她就觉得有点耳熟,果然就看见了骊山老母,俏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师傅,您怎么来了?”在一眼看到背过身去的张敬,分明是个男人,吓得差点晕死过去。 “师傅,他是谁,您为什么带他进来?”哀怨欲哭。 骊山老母笑道:“香儿,你大方一点,给他看看皇帝妃子的玲珑身段,馋得他流口水,却不敢动手,干着急,岂不是好。” 原来这个女子叫李香香,封为婕妤,地位只在皇后之下,真是生得体态风流,婀娜多姿,尤其是此时一丝不挂的坐在浴桶中波光荡漾,万般妙处若隐若现,连她自己看了,都恨不得拨开碍眼的玫瑰花瓣,仔细看个究竟。 她是个有些自恋的姑娘,可不认为那个男人在看了她的身子后,还能把持得住,冷哼一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转过身去的张敬,暗道他虚伪,之前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这时候却来装君子! 可怜,张敬第一时间就转了过去,虽然该看不该看的都看了。 对骊山老母,李香香却是不敢露出过多不满,知道这个小时候捡来的师傅神通广大,却没个正形,在外人面前还能表现出圣洁的样子,在稍微亲密些的人面前就没了戒备心,记得在云梦泽中,没了外人,就常常衣裳不整的到处乱晃,有时夜里更发出令人眼红心跳的声音,一点也不顾忌她和师妹就在旁边的竹楼中。 李香香虽然不知道张敬是谁,但想来能被骊山老母带到她的香闺中,关系肯定不浅,委屈的道:“师傅,您这是要行动了吗,为什么不预先跟我说一声,也好有个准备,现在这样子见面多尴尬啊。” 说到正事,骊山老母的脸色就凝重起来,道:“出了点事故,计划不得不提前了。怎么样,你打听到祖龙玉玺放在那里了吗?” 张敬就听得李香香珠圆玉润的嗓音嗔怪道:“我早调查好了,本来是放在皇宫宝库之中,虽然有层层把守,外加无穷层封印,但以您的本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谁知道,约摸半个月前的那个大雷雨夜过后,钦天监的几个老不死就建议伪帝把祖龙玉玺戴在身上,以策安全,也不知道是不是算到了什么,师傅您要小心啊!” 听到这里,张敬顿时心中一动,出声把那天在帝京山里,敖狄龙所说下起暴雨吸引长安中诸位高手的注意力,然后好让龙宫大太子夺舍龙种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自己打听到,最近皇宫中没有那位皇子诞生的疑点,给她说了一遍。 骊山老母听的若有所思,李香香则在浴桶中斩钉截铁的道:“绝无可能,不说皇宫内九千九百九十九间房屋地板都是用‘乌金胶泥’,混合了虎血炼制而成的大砖铺就,具有极其强烈的阳刚血气,寻常阴魂鬼怪要敢进来,都会被克制死,据你所说龙宫大太子既然成了鬼魂之身,又如何能例外?在说宫中的女人在怀孕之后,钦天监里就会派出女道士守着,为的就是防止被鬼仙之流偷梁换柱!” 她的意思很明白,任是龙宫的人弄出多大动静,都不可能把长安宫内所有高手吸引出去,达到类似‘狸猫换太子’的把戏。这也是张敬疑惑的地方,在看地上的砖石,硬如钢,平如镜,漆黑地颜色之中,带着点点金星,有一种圣洁神秘地气息。 令他想起了平时读的那些杂书古籍的记载:“锦州贡窑烧砖,每一窑砖,都要杀一头猛虎,‘以暴虎之血祭窑’取虎煞真罡,去退邪魔。” 难怪刚一进入的时候,脑海就有些不舒服,这几天张敬在脑海中观想出许多的鬼卒和白骨妖,一一降服住,为的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突然放出来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却没想到给皇宫之中无所不在的煞意虎威给冲撞到,这些魔头就又*起来。幸好,张敬修炼《地狱观想法》已是小幽心得,在事情的萌芽状态,就毫不留情的镇压了下去。 突然听到骊山老母自信满满的笑声:“龙宫大太子想夺舍新出生的皇子们,显然是不可能!但如果夺舍了三四万普通太监或者宫女们中的一个,借此谋夺祖龙玉玺,谁又能知道呢?” 张敬恍然大悟,面色都放出红光来:“我以前看过一部志怪杂记,说祖龙玉玺是九州祖庭龙脉的‘逆鳞’所化,因此无论谁拥有它,都能很大程度上影响九州的气运。起先是随意在地脉中潜行,无意中被赵人所得,刻成和氏璧,最终却落入始皇帝手中,制成祖龙玉玺,六国随之覆灭,天下统一!其中蕴藏的神力可想而知,结果在祖龙皇帝死后,玉玺神秘消失,秦朝二世而亡。” “这样一个能影响皇朝兴衰覆灭的神器,要是落入龙宫大太子手中,他肯定不会客气,内部已然暗潮汹涌的大汉朝很可能瞬息间分崩瓦解。到时候群雄并起,而手握祖龙玉玺,又有龙宫的无尽力量在后面支持的敖乾坤,不论夺舍成那个普通人,都很有可能问鼎天下,达成他的目地!” 张敬越想越害怕,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龙宫二太子敖狄龙会叫淫1荡至极的飞燕、合德入宫,这是效法妲己,用红颜祸水媚惑君王,败坏大汉朝的根基啊! 骊山老母也被这个猜想惊到,只不过是惊喜,简直马上就想这么办。她跟大汉朝的开国皇帝可不止灭国亡家之仇,还有肉身被斩杀的滔天大恨。 而她的徒弟李香香,这几年在皇宫内苑之中锦衣玉食,要多滋润有多滋润,冷哼的反驳道:“胡说!大汉朝两百年天下,虽然是出了些问题,但总体都是太太平平,人们有吃有穿,怎么也不可能起来跟着造反吧?” 骊山老母恶狠狠的瞪过去一眼,香香儿顿时缩进浴桶里,不敢在说什么。 张敬听到水声粼粼,美人委屈的嘟囔,不禁心驰摇曳,浮想联翩。可一想到以前在家乡的时候看到的那些情景,顿时绮念全无,心情十分沉重:“娘娘,你现在高高在上,俯瞰而下,自然感觉一切都是美好的。可你知不知道,很多地方虽然明令禁止了买卖奴隶,却都是形同虚设,许多奴隶主都把人和牛羊关在一个栏里,随便买卖,不合主人心意就杀死,最近二十几年更是越发泛滥,底下积压了许多不满,就差着点火星爆发了。” 张敬突然变成了热血书生,对朝政的黑暗处痛心疾首,恨不得马上掌握朝政大权,第二天就把这种种弊端全都改革掉。和大汉朝万里江山上的许多有识之士,热血书生们想法如出一辙,假如他没有因缘际会,踏上修仙路的话,说不定就在为此苦苦努力呢。 李香香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间完全不知道怎么反驳,到最后也是不敢相信道:“你说得都是真的?怎么会这样。” “最关键的是那些沦为奴隶的人,很少是因为犯罪或者是和外族作战时俘获的蛮夷,而是交不起税赋而失去土地,甚至自由的农民,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土豪地主则趁机吞并,往往一个村庄四分之三,三分之二的土地都属于同一个家族,说句愧疚的话,我们家在临海郡也算大地主,低价收了很多土地,只是在租给土地的原主人,定期收点租,比别人还算好点。”张敬自嘲的笑道。 骊山老母盯着他一个劲的看,脸上笑得十分诡异,就好像给公鸡拜年的母黄鼠狼,追问道:“那你有什么解决办法没有?” 张敬摇摇头,以前他读书的时候,通读、研究过春秋战国时代各大国家兴衰灭亡的过程,也算是有点心得,只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在要他当个臣子,跪拜皇帝,上司,他可弯不下那个腿。或许可以写个册子,交给王凤,他是皇后的兄弟,皇帝的小舅子,正儿八经的外戚。等到太子继位,很有可能代为执掌朝政,借他的手为天下万民谋取点福利似乎也不错。 “现在没办法,那就慢慢想,不急。现在最关键的是夺取祖龙玉玺,不能让它落入外人的手中!”骊山老母显然误会了张敬摇头的意思,当机立断的喝问道:“伪帝现在在那里?” 李香香略一犹豫,答道:“未央宫,或是长乐宫!最近伪帝都没有到我这里来了,只是听说他这几天都在这两处休息玩乐。” 未央宫,天子处理国政,接见臣子们的地方。 长乐宫,天子的御用游乐园,花团锦簇,美女如云。 张敬不禁想当今汉元帝陛下,会在那里呢? (求个红票,这个每天都有的东西,不投就浪费了。) 第三十六回未央宫风云 张敬看了看天色,都已经夜深人静,升斗小民大多都睡了,何况作为九五至尊的皇帝呢,‘劳累’一天也是该享受的时候。 “走!”骊山老母也是如此想法,把法宝‘黑云障’抛还回去,转身抓住张敬的手臂,运转乙木青莲遁法,赤足探出,脚下就浮现出一朵莲花,刹那间开放,载着两人又刹那间合起消失不见。 “哎哎,师傅,带香香儿一起去吧”李香香在浴桶中只来得及喊了半句,就在也看不到骊山老母的身影,气恼的扔下青玉葫芦,一双美1乳就那么暴露在了空气中,两点寒梅犹自颤动。 到底还是师徒情深,李香香想着师傅这一去,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在皇宫日子久了,就越发的能感觉到这里面的藏龙卧虎,深不可测。 “不行,我要去看看。”李香香站起来,跨步迈出了浴桶,无数水珠从她的肩上,腰间,沿着修长的美腿滚滚而下,很快地板上就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水迹。曼妙的身躯就那么裸露在空气中,可惜却无人可以大饱眼福。 随便擦下身子,套上一件黑色紧身衣裳,李香香就飘飞出去,速度居然快得跟鬼魅一般,目标,长乐宫! 骊山老母的遁法速度虽快,却给人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甚至令张敬有时间悠闲的观察四周景物,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前面有个又阴又柔的大太监声音传来。 “钦天监的几位长老吩咐下来,最近一段时间都要加强警惕,尤其是要注意防备阴神鬼魂之类的混进来!所以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要出任何事情,否则的话,乱葬岗就是你们长眠的地方。” 张敬意外的发现,这名太监的声音虽然阴柔,但中气十足,一声发出,就在附近如闷雷般滚动不休,好似武道的‘先天高手’!不由看去,却是一个身高六尺,穿绿袍的大太监,面如冠玉,气宇轩昂,如果不是下面被割了,倒也算一个美男子。 被他训斥的是一队二十人的太监,齐声应道:“唐公公放心,在我们的防区,就算一只苍蝇也绝对飞不进来。” 二十人中领头的一个太监,手中牵着头獒犬,全身紫色,没有一点杂毛,狮子一般。这头獒犬身体上也没有任何地腥气,取得代之是花露的味道,显然是天天用花露香水洗澡。 这是极品紫獒,和獒狮王一个等级地存在,都是獒犬中的帝王,比狮子还要凶猛,也非常的聪明,通人意,更能看穿一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阴气鬼魂。 它鼻子乱嗅,双目圆整,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摇着头被主人牵走了。 只有那名叫唐公公的还留在原地,官职不小,不用进行枯燥无聊的巡逻任务,等到那只紫獒和巡逻太监们告辞离开,才放下袖中暗自凝聚的水元气,冷哼道:“好灵敏的畜生鼻子。”说罢,转头扫了四周一眼,确定没人后,身形突然变得飘忽和诡秘起来,融入空气中不见。 “看看他搞什么?”骊山老母脚下的莲花陡然绽放,隐身法就跟着撤去,随手掏出一面女子梳妆用的琉璃铜镜,放出淡淡的毫光往刚刚那个唐公公所站立的地方一照。 “这是随影镜,只要捕捉到目标中人的一丝还没来得及消散的气息,就可以如影随形的跟踪下去,实在是偷窥,监视的不二法宝!”骊山老母有些自得的介绍着手中法宝,却发现张敬哼哼两声,并没有注意听,侧着头,几乎快靠到她的香肩上,专注的看着铜镜中陡然出现的淡淡人影,如电一般无视层层禁忌,笔直的朝着某个地方飞去,目标十分明确。 陡然中,黑影停在一栋宫殿前,镜子中就现出‘御书房’三个镏金大字。 “有意思,他居然敢擅闯未央宫中的御书房,咦,似乎是想找什么东西的样子,和我们倒是志同道合。”骊山老母轻笑着说道,张敬也从镜子中看到,那个唐公公如空气,又如水汽的钻进御书房后,就从怀中掏出蛇形的宝贝,发出耀眼的金光,在御书房中到处非窜,寻找着什么机关,结界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张敬此时看着他,心头油然生出一股熟悉的念头,却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就这刹那时间,在镜子中显得耀眼至极的蛇形金光就倒转回唐公公怀中,他显得很失望的样子,仰头闷叫一声,声音居然从琉璃铜镜中穿透出来,震得镜面嗡嗡作响,画面骤然模糊起来。 那声音,直似龙吟! 张敬心神震动,就看到未央宫,御书房中的‘唐公公’惊愕发觉,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举动,居然全部在别人的窥看中,那种羞辱,慌乱,愤怒在脸上表现无疑,纵身一跃,化成龙形似从镜子中跳出来,却被琉璃镜面挡住,只听喀嚓一声,镜面迅速龟裂开,光华全无,在也难以窥看到他的动静。 “不好!”骊山老母心痛法宝,立马并手一指,定住散碎的镜面。就要使遁法隐去身形,刚刚从镜子中透出的声音虽小,在这里却难保不被人听去,还是迅速转移的好。 张敬却跳出青莲花,沿着刚才在镜子中看到的路线,朝着未央宫御书房的方向飞驰而去,表现的十分兴奋;“是他!是龙宫大太子敖乾坤,果然夺舍了一个太监的身份,预谋夺取祖龙玉玺。没让我发现还好,现在还想往那里逃!” 骊山老母又惊又怒:“张敬,你想干什么?”听清他的话后,也是余怒未消,断喝道:“不要节外生枝,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先夺取祖龙玉玺,在来对付龙宫!” 可惜,她说的迟了,如果早一些,张敬还能为了大局而暂时隐忍,只是在飞出青色莲花的一刹那,他全身的血液,精气神,就为‘彻底毁灭敖乾坤的神魂报仇’这个念头,而激烈鼓荡,热血沸腾。 现在谁敢挡在他的面前,谁就是他的敌人,将被毫不留情的打倒! 骊山老母也拦不住他,加上刚刚那声龙吟似的声音从镜子中溢出,却没有被封锁住后,就被一头紫獒听去,狂叫起来,比狮子还大的身形却瑟瑟发抖龙,万兽之王,由不得它不惧怕。 这异样的情况立即引起了大小太监们的注意,随即发出警报,大队人马从四面八方朝着骊山老母的方向围拢过去。 事已至此,骊山老母也无可奈何,尾随在张敬身后疾飞过去,顷刻间到达未央宫前,却发现这里的局面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张敬发出全部三把飞剑和那个‘唐公公’斗得不可开交,同时两人又被一条似金龙般的光圈围在中间,谁想逃出去,都将遭到毫不留情的打击! 在不远处则站立着一个中年男子,戴贝冠,穿长袖儒服,五官如刀刻斧伐出来的般一丝不苟,透着雄儒的味道,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骊山老母,瞳孔不由一缩,那是遇到强敌的表现,轻喝一声,从身上放出乳白色浓烈至极的浩然正气,团团护住身边七八岁的孩子。 那男孩穿着红色的储君服装,双目大而有神,死死的盯着激斗中的两人,微薄的嘴唇念着打啊杀啊之类,看到惊险处,兴奋的身躯微微颤抖,不住叫好。 而那些负责伺候他的宫女,太监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武功强悍,胆大心细,但在看了张敬和据说被夺舍了‘唐公公’两人的斗法后,就知道天与地的差别,唬得面色发白。 男孩就是当朝太子,刘骜,未来的汉成帝!不用说,护着他的人就是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原本是要在御书房中教学,借助龙气洗髓修炼。可没想到,刚一来就发现有个太监鬼鬼祟祟的从里面钻出来,恰好被碰个正着。 旋即,张敬就出现和那个太监斗在一起,还口口声声说着护驾之类,而那个太监也跟着大喊有人潜入宫中,在用法宝窥视御书房,被他发觉,为防万一这才进去查看究竟。 太子太师丹忠不知道他们那个说的是真,那个说的是假,或者全都是假的,看出两人厉害,当即把‘天子剑’放出,化成一条蜿蜒的金龙围住两人,就想镇压住之后,在来厘清真相。 谁知道,那个太监的法宝也是厉害,好似一枚乌流金光,呈蛇形,无坚不摧,具体是什么材质炼成,他居然看不真切。 另一个更是了得,一口气就是三把飞剑,分别是青蛇,大蜈蚣,斑斓蝴蝶,虽然比他代替天子保有的‘天子剑’低了几级,威力也是不凡。 每当天子剑所化的金龙要把他们全部圈住禁锢时,两人都会被迫联手,一齐抗拒。等到退开时,两人又会马上激斗在一起,好似几十几百年的仇家,不死不休! 见到这种情况,太子太师丹忠大人自然乐得做壁上观。 而张敬也是乐在其中,有人为他困住‘敖乾坤’,令其逃无可逃,真真是求之不得,至于之后怎么逃脱出去,自然有人处理。 果然,骊山老母随后出现。 这其中最痛苦的无疑就是‘唐公公’了! 第三十七回天子剑护天子 张敬自然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骊山老母身上,关键时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激活真龙血脉的力量,就算事后冲动的把母猪当成貂蝉,也在所不惜,每发出一招都是一往无前,不死不休。 就张敬的感觉,这个敖乾坤附身的‘唐公公’,武道水平虽高,练习的好像是阴寒劲气,举手投足间,如万载寒冰的气息喷薄而出,被其掌风一扫,半边身子都能冻僵。 对普通人,甚至修为差一些的人,堪称灭顶之灾,但对张敬来说,只是哈出云雾之气就能抵挡住的攻击,跟敖乾坤肉身没被火龙老祖消解前的法力,简直不值一提。 刚开始,张敬还以为敖乾坤藏着,掖着,有什么惊天手段,但等时间一长,他看出来了,敖乾坤不是不想发威,生死关头也容不得他有所保留,而是法力就此而已,真真大喜过望,这时候不逮着机会痛打落水狗,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清零剑,天孙剑,流星蝴蝶剑,观想出来的诸多鬼卒和白骨妖,一拥而上。 敖乾坤手忙脚乱的应付着死敌的攻击,没有丝毫还有还手之力,这时候他真的后悔了!从他出生至今,就没有这么窝囊过,怪只怪这副肉身的资质太差,虽然被阉割过,没有那方面的需要,身体生出的精力可以源源不绝的化成气力,有增无减,更能攀登那武道巅峰。 就像骡,马,牛,羊阉割之后,力量更大,跑得更快,干活更卖力,性格也更加地温顺。道理都是一样的,只是这点优势,又怎么比得‘天生龙种’而自然拥有的种种毁天灭地的神通呢? 加上,敖乾坤在大雷雨夜趁人不备,龙魂侵入这个‘唐公公’体内后,总想着这只是一时之计,盗了祖龙玉玺后就要离开,努力祭炼这副肉身也没有什么作用,而且武功骤升,还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在炼化了这具肉身原有的魂魄,能控制自如自后就没有使劲的强化肌肉,法力。 所以,敖乾坤后悔死了,那怕多强化一块也是好的,面对该死的火龙老祖余孽张敬小儿时,就不用这么狼狈了。由羞恼到愤怒,他大喊一声去死吧!把这具太监肉身修炼的‘银蛇寒丝手’使用出了十二分的威力,寒气发出掌心十丈远近,无论什么东西碰到都立即凝聚成冰块。 短短十多天,就比倒霉催的夜里睡不着,推开窗户看雨,因而被附身的唐公公,浸淫其中二三十年还要厉害。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还真有一种‘天才’的东西。 张敬铁了心,要做的就是把这么一个天才扼杀在摇篮中,丝毫也不会手软。一个飞剑过去,敖乾坤看见了,迅速闪避,随后几个反击的步骤也已经在脑海中闪现,几乎是本能,可是他现在的太监身体素质完全跟不上,慢了数拍,是眼睁睁的看着天孙剑疾驰而来,刹那之间就到他的胸前,就要穿胸而过。 危急时刻,敖乾坤唯一能做的就是挥起手臂格挡,他虽然当机立断在手臂上裹住一层又一层的寒冰真气,意图以此抵挡飞剑的冲击,可是天孙剑作为变形级的飞剑,剑光何等锐利,第一时间就从他的手臂穿了个圆孔透过去,顺着绕向他的腰间。 敖乾坤暴哼一声,此时面白无须的脸上青筋毕冒,吐出一颗金黄内丹,在天孙剑上撞了一下,人则顺势后退,成功躲过了拦腰断成两截的命运! 张敬暗叹一声可惜,看见剑丹相撞之后,发红轰鸣爆响,天孙剑倒退数十步,一头扎进“乌金胶泥”烧纸成的坚硬地板中,随即化成大蜈蚣,嘶嘶叫着飞逃回来,猥琐成一团,怎么也不肯继续上前应战。 而那颗金黄内丹,环绕在上面生生不息的金黄也化成金粉一般,消散不少。被敖乾坤张口吸了回去,脸色十分不好看,原来这是他的真龙内丹,从无到有,从芝麻大小,到现在的珍珠大小,也不知道费了他多少心力,吃了无数天材地宝才有今天,可是刚刚一撞之下,就起码损耗了他十年的努力,怎能不怒? 从容易受挫的‘内丹’,到犀利无比,一砸一个死的‘龙珠’,那是真龙血脉的浓度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情景了。 敖乾坤现在还远远没有达到那个境界,虽然气得五脏生烟,三尸暴跳,但晓得今天的情况对他不利,就想着怎么全身而退?想是这样想,可他那蛇形的法宝上光芒却猛然大盛,压迫着清零剑,流星蝴蝶剑节节败退,好不厉害。 张敬连忙并手一指,令两把飞剑,互相交叠在一起,有攻有守,勉强算是止住了败退的势头。又令天孙剑上去支援,这个滑头顿时就来了精神,飞上去,三合一,反把蛇形法宝夹击的招架不住,敖乾坤连连使用精血催逼,却也顶不上多大作用。 就在胜负将分未分之际,突听外面一个稚嫩的男声哀求道:“老师,我想看他们接着打架斗法,可那个太监公公要输了,你帮下他好不好?” 不是汉太子刘骜还是谁?对他的话,只要不过分,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向来都是答应,十分干脆的说了声:“好!”围住张敬和敖乾坤两个人的天子剑所化神龙,就倏一声,探出只龙爪。朝着三把飞剑和蛇形法宝的交节处抓去,神威浩荡,势不可挡。 “混账!”张敬暴怒无比,心念动间,哈出的云雾之气也化成一只龙爪,迎了上去,把飞剑全都裹在其中,变成三支龙爪,抓向天子剑! 变形飞剑对变形飞剑,其中却也有高下之分,比如蛇就吃玉兔和蛤蟆,鹤又吃蛇,先天上克制。除非持剑的双方,功力相差太过悬殊, 其中,龙形和凤形,在变形飞剑中当属顶级,高无可高,单独对抗一只蛇形,或者玉兔形态,都是稳操胜券。 只是当三把飞剑合力对抗一把龙形飞剑时,最终又是谁能胜利呢? 张敬不知道,紧张的凝望着,敖乾坤见此情况,却是又怒又喜,大喝一声道:“我怎么可能会败?小子在敢胡说,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实际上他是快败了,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动作却一点也不慢,收回他那蛇形法宝,叫‘云踪刺’,就朝着张敬真身刺去! 他趁火打劫的本领一点也不输人,甚至还要厉害一些。 只见那‘云踪刺’飞到空中就是一乌流火光,形成头小身粗的尖针形状,专破护身真罡,武圣百炼而成的铜皮铁骨,又阴又毒,只要擦到一点皮,就附到骨头中,在也取不出来。 张敬虽然不晓得这是什么法宝,但看其威势就是不凡,那里敢随便乱接?运起《万象森罗变》神功,结合《地狱观想法》,在原地观想出四个完全一模一样的自己,精气神都完全相同,真真假假,叫人完全无从分辨?何况只是一个有些通灵的死物呢? 云踪刺不知道该刺那个,在空中犹豫了下。这等级的法宝,发出去之后自己就能追踪杀敌,厉害无比,但终究比不得人能随机应变,在敖乾坤心念动间,这才陡然加速朝着其中一个张敬冲去,破了一个就冲下面一个。 在这刹那时间之前,三柄飞剑和龙形天子剑的第一次交锋已经开始了,结果不胜不败!云雾之气被打散,清零剑,天孙剑,流星蝴蝶剑各自倒飞回来,剑身上光华暗淡,神采全无,张敬看的心痛不已,连忙把它们都收进背后的剑匣中温养,紧接着身后就激射出青黑中带着点点星辰光芒的诡异剑翼,扇动间,剑光流转,无坚不摧。 这时候,敖乾坤终于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张敬了,可为时已晚,云踪刺刚一上前,就被剑翼上的剑光连续不断的斩击在上面,爆出无穷火星,任是拼尽全力,也难以前进。 知道良机已失,敖乾坤也不顾得恋战,主要是天子剑所化的金龙在和张敬的三把飞剑硬碰一记时,龙爪当即崩断,整个身躯都激烈的颤律起来,甚至发出能穿透人脑海的龙吟声,表示着它的痛和愤怒,几乎就要化成剑形,斩尽天下人! 这把‘天子剑’从汉高祖时代,杀过白龙,剑斩霸王,韩信,英布等无数英杰,吸收他们散碎的三魂七魄作为营养,威力一日大过一日。其后又是历代大汉天子的佩剑,虽在无亲自杀敌之举,却饱饮龙气,气候更上一层。 数十年前,因为一位太子无故惨死,疑似被成了气候的厉害妖王所谋害。为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才交给太子太师保管,负责贴身保护太子,未来的皇帝。 丹忠大人已经是第二次担任太子太师,代为保管天子剑,他上次保护的太子,就是当今汉元帝。保有天子剑也有二十几年之久,说来应该彻底降服了这把宝剑,事实却是完全相反,到现在他还是只能发挥天子剑最多百分之一的威力,所以在天子剑暴怒时,他只能极力的安抚。 这时候,骊山老母却动了,满腔的愤恨发出的致命一击,目标直指天子剑,因为那里面也有她的血和肉! (额,最近美女中人妻出现的比例比较多,好吧,接下来重点描写一个萝莉好了。求红票加持神力啊,仙友们!) 第三十八回春生,夏发,秋收,冬杀 骊山老母一动,就是排山倒海之势,整个未央宫都响起了海水拍击海岸似的巨大声响,哗哗啦,无数海水凭空浮现,席卷向天子剑! 众人都觉眼前一湿,鼻间嗅闻到一股海腥味,从世界上最安全的皇宫大内中,落入了波涛起伏不定的海水里,身不由已的随波逐流,唬得那些修为不济的太监,宫女们拼命挣扎起来,可越是如此,身体中的热量,血气,功力就消失的越快。 陆续就有人体力不支的沉入海水中,在也没能起来。 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冷喝道:“咦,这好像是上古时代水族的‘洪水灭世’妖术,其传承已被汉高祖皇帝斩断,你怎么会?看来是前朝遗孽,所以才擅闯皇宫大内意图不轨,更留你不得。”他把乳白色的浩然正气放出有三丈远近,汹涌的海水击打在上面,却点滴也不能前进。 他身后几个大小太监这才松了一口气,护在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汉太子刘骜身前,这个小家伙还嫌他们挡路,小手拨拉着要把他们推开。 太子太师丹忠大人,这时候没空教育他‘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因为骊山老母的法术实在太过厉害。他就仿佛看见了从天上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无边无际海水的倒灌下来,所过之处,高山,城墙,房屋,树木,全被淹没冲毁,只在其后留下一片阴冷,潮湿,死寂的土地,没有半点生命的气息。 唯独他孤零零的站立在大水冲刷过后的土地上,没有同伴,没有食物,不知道以后怎么活下去,油然生出一股绝望,简直要令人疯狂,然后神念消散,被海水瞬息卷去,在世界上不留半点痕迹。 已经当了两任太子太师的丹忠大人,毕竟代为保管了二十几年的天子剑,原本就身兼儒,兵,剑道三家之所长,其衍生出的浩然正气专门保护自身,百邪不能侵,邪魔不能入,厉害无比。兵法所学,也能排兵布阵,聚集上万十数万武道精英的力量,一举捣毁异族邪神,屠十万蛮夷! 所持的天子剑更是为历代汉天子所佩戴,威力无穷,在千分之一秒的恍惚过后,丹忠大人断案冷喝一声:“见龙在天,破尽一切法,破!” 首当其冲的天子剑倏一声,疾飞在空中,放出无量量金光,摇头摆尾的扎进凭空生成的海浪之中,如龙闹海,势如破竹,几乎把海浪一分为二,差点把骊山老母的‘念头’全给击破,变成植物人。 原来这从天而降、冲刷大地的海水,全都是幻象,但却又无比真实,真要是被卷入其中,就是武圣,陆地神仙都要被冲刷去一层皮,实力弱一些的都是粉身碎骨! 骊山老母见到天子剑厉害,忙将‘水’转化成无边的‘冰’,由液体变成固体,念头变得无比坚硬,消磨着天子剑的锋锐,前进的势头,寒意侵蚀着剑身,冰冻着它,在乍然还暖的那一刻把天子剑的剑身崩裂,把里面吸收的无数强者精魂全部放出。 其中就有她的血肉精气,只要重新吸收之后,她的法力瞬息间能恢复到全盛时期,甚至还要厉害上一倍! 只是这太难了,几乎不可能,但只要有千分之一成功的希望,她都要试上一试! 这时候,张敬和敖乾坤两个也被卷入了骊山老母的‘念头’之中,只是一个意图逃跑,结果措不及防的被卷入。一个是及时展动剑翼,凌空飞在空中,在白茫茫一片的冰山雪原上追击着自己的大对头! 在张敬的感觉中,就好像从炽热的八月陡然掉入了冰窟中,全身被冻僵,念头被冻住,所有地暖气,热量,都离开身体,蒸腾而去,却都压制不住从激烈跳动的心脏间传来的热量,大喝道;“敖乾坤,你那里走!”说着,剑翼一轮,无数剑光激射而下。 “疯子,疯子!”敖乾坤两脚交替在冰寒的雪原上滑行,速度极快,都在身后形成一道雪雾。在这种环境中,他所附身的这具太监身体,本来就是阴寒属性,真是如鱼得水,拍出的每一掌都倍增五成的威力! 见到剑光如密集大雪一般斩下,敖乾坤不敢硬挡,突左突右的闪躲,实在躲不过去时才把云踪刺护在身前,总想着把张敬甩掉。可是他两条腿在地上跑,却怎么快得过张敬扇动两条剑翼在空中飞呢? 最可恶的是,敖乾坤现在的肉身只学过武功,根本没修炼过法术,更别说‘飞行空中’这个区别一般练气,还是厉害练气士的分水岭了。一跃虽能二三十丈高,但有敌人飞在空中虎视眈眈的节骨眼飞上去,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所以敖乾坤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地上跑路,躲避着来自天空中的攻击,随着时间一长,气力减弱,躲避的越发困难。 又是一波剑光如雨般砸下,敖乾坤勉强躲了过去,谁知道脚下却被一道冰凌划过,吃痛之下,朝前跌了去。他马上知道不妙,顺势翻了个跟头,手在地面一撑,跳了过去。 张敬就如最有耐心的猎人,在不断的试探性攻击中,寻找‘猎物’的弱点,逼他犯错,现在终于等到了,怎么可能放过,陡降下去,轮转的剑光直接斩杀。 敖乾坤还没来得及站稳,张敬的攻势就已经到了,脸色大变,暴喝一声:“小子欺人太甚!”随手抛出云踪刺,化成一乌流金光刺了上去,两样法宝交击之间,火光迸发,十分绚烂,也给他争取了短短数息的逃命时间,那里还顾得面子,使了个懒驴打滚的大神功,一下子滚出了数十米远,双腿如剪刀般在空中一绞,人随即拔空升起,飘飞了出去。 不可避免的,龙宫大太子头上,身上,沾满了雪花,乍一看,倒真像只雪鸡。脸色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冻的,铁青无比,简直要哭下来的样子。 “哈哈哈”张敬大笑不止,剑翼转动之下,把云踪刺上的金光斩碎大半,构不成威胁后,使了个法诀,就把这法宝禁锢在囊中。腾飞空中,又急追向敖乾坤,看着他的狼狈样,默默道:“火龙师傅,我为你报仇了!”心念动间,天孙剑从背后剑匣中飞出,化道乌黑的亮光如闪电一般斩杀过去。 敖乾坤看到时,骇然色变,只来得及避开要害,左腿却被齐膝斩断,鲜血飞溅,噗一声落到雪地上,炽热的鲜血瞬息间消融出一个个坑洞,好似梅花绽放。 张敬在发出飞剑后,就把在脑海中观想出来的上百只鬼卒和白骨妖全都放了出来,他有‘神秘玉简’护持,根本不怕反噬。更何况这些鬼物在闻到鲜血的味道后,早就一窝蜂的涌将过去聚餐了。 都说十指连心,被针尖扎一下都其痛无比。比那更重要的左腿被斩断,痛苦更上十倍。阴寒之气顺着伤口处侵入,走遍全身,五脏六腑。此时此刻,敖乾坤却还不得不以‘金鸡独立’的姿态,蹦跳着逃命。 看到鬼卒们聚集在一起,仿佛有生命的黑雾般飘飞过来,敖乾坤知道不能善了,前途更是漫漫,也不知道那里是个尽头,知道陷入这类似真似假的幻境中,无论怎么走,甚至飞出数千数万公里,其实都在一米方圆来回转圈而已,唯一的方法是打破幻境逃脱出去,不然迟早被活活耗死。 他也是被张敬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痛下决心,敖乾坤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句他娘的,开天辟地以来头一遭,随后就不顾一切的喷吐出‘真龙内丹’,冉冉升到空中,发出如太阳般耀眼的光芒,激射向四面八方。 轰隆! 一股极寒,一股极热地‘意念’互相撞击了起来,激荡起了圈圈的风波,就连空气都被震得炸裂开来。 双方的意念,都简直是实质一般的存在。这一碰撞,不亚于武圣级的高手对劈拳劲,自然能震爆空气,撕裂气流,毁灭幻境! “不好!”骊山老母本来正极力和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天子剑相互抗衡,暂时谁也奈何不谁。敖乾坤这拼命一击,就像在她的大后方给了她强力一击,连锁反应之下,局势顷刻间不可收拾。 丹忠大人看出便宜,把这番惊天动地的变化吓得有些呆滞的汉太子刘骜抱在胸前,抓着他的小手,以臂为剑,舞动春秋四季书生剑法,春生,夏发,秋收,冬杀,一一演化出来,组成首尾相连的回形剑气笼罩向骊山老母! 春秋四季剑法和二十四节气剑,浩然正气剑,并称儒家三大剑法,为古往今来百万儒子修炼,改善,发扬光大,为护卫礼教之武力基石,自有其厉害之处。 使将出来,剑气性质根据敌人的应对随心变化,一个疏忽,就很可能被先前还是阴寒的冬季剑气,却突然转为夏季炙热的剑气所焚,来不及防御,立成劫灰。 骊山老母修炼成精至今,也不知道有几百年几千年,有她时,诸子百家都还不知道在那里。只是人类不愧为万物之灵,修炼的速度原非飞禽鸟兽们能比,短短数十年间,她就被远远的抛在后面,更是有幸见识过《春秋四季剑法》的创立,知道其威力。要换以往,她也是怡然不惧,此时此刻却容不得她怠慢,焦急的大喝道; “张敬,快杀了龙宫大太子!” 第三十九回进化(第一更送上求收藏) “好!” 张敬立应一声,早在敖乾坤喷吐出真龙内丹,做拼死一击时,他就已经激活身体里百分之十的真龙血脉威力,头上,肩膀上立时长出片片雪白的龙鳞来,变出龙头,龙爪,脚下更生出浮云。背后剑翼一扇,速度比以往快了数倍不止,威力更是绝伦。 之前观想出来的诸多鬼卒和白骨妖,还没来得及施展威风,就被无量金光给消融掉,张敬也不心痛,毕竟只要精力充沛,就可以观想出数千,数万,乃至数亿的鬼东西,损失了百八十个,又有什么关系? 何况这些鬼卒的牺牲,令张敬看出敖乾坤是在以消耗真龙内丹为代价,换得逃出升天的机会。原来从真龙内丹上发出的无量金光在瞬息间把骊山老母的念头幻境搅得大乱的同时,那些激射出去的金光也化成一缕缕如蚕丝,如云彩的金黄匹练,漫空飞舞,竟是对龙族来说至关重要的‘云雾之气’! 寻常蛇精,鱼蟒之类要想化身真龙,最初体内要生出云雾之气,就好像张敬,因为通灵级‘水火定慧珠’而初具龙性。这只是开始,还要起码在水汽充沛的大江大湖中吞云吐雾一百年以上,才有可能把吸收的无数云雾之气凝聚成‘真龙内丹’! 最后固化成龙珠,更是花费最少五百年的功夫,才有可能成功,中间不能发生任何意外,真龙血脉的浓度同步提高到百分之五十以上,这时候才是冲击五爪金龙,真龙天子,奢谈永生的时候。 张敬原本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像龙宫太子们是天生的龙种,生下来就有百分之十的真龙血脉,稍加努力,就能凝聚出真龙内丹,比常人节省百多年的努力。 正因为有这样的差距存在,所以张敬想为师傅火龙老祖找龙宫报仇的话,就不得不另辟蹊径,如果只按寻常道路走的话,无论怎么努力,两百年,甚至三四百年都不可能报仇,如果能活下来的话。 张敬万万没想到,敖乾坤居然把凝聚成功的‘真龙内丹’拿来如此浪费,看来是真的被自己逼急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张敬那里还会客气,从嘴中哈出云雾之气,化成口袋状疾飞过去,遇到形态稍微有些不同的匹练状云雾之气,就通通网络其中,粉碎了上面敖乾坤遗留的印迹,在吸口气吞进身体中温养,突觉一股燥热袭来,全身血液沸腾,胸口有些痒痒的。 低头一看,片片白色龙鳞在胸口位置冒了出来,正好护着里面激烈跳动的心脏。张敬大喜过望,原先龙鳞是在头上到双臂间遍布,其它地方没有,现在多出一处,分明是吸收了这许多云雾之气后,又进化了的缘故。 有人高兴,自然就有人哭,敖乾坤气得脑袋差点冒烟,如果给他时间的话,他能很快把云雾之气全部收回来,就算有损失,也很微小,可现在完了,全便宜张敬了,又悲又急,暴喝一声,掌中托着飞速缩小的真龙内丹,单腿弹射到空中,无量金光攒射而出,当即破出一个大洞,就要趁机逃出。 “那里走?”张敬此时体内的血液流动的越快,直觉精力充沛无比,剑翼一展,就陡然出现在敖乾坤身后,龙爪如毒龙一般从他的身体后贯穿到胸前,鲜血飞溅。 从真龙内丹上发出的金光则被旋转成圆的剑翼挡住,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却都被敖乾坤的惨叫声所掩盖,巨痛之下,他的反应也快,反手就是一掌,阴寒真气喷薄而出,而他附身在里面的龙魂更是早早的从头顶溢出,融入真龙内丹中,倏一声化成火色流星,比闪电还疾的从骊山老母的念头幻境中脱身而出。 空余一具太监肉身,被张敬背后剑翼一绞,顿时就成了肉酱,在后面紧追不舍,天孙剑还在其后。很快,就从幻境中飞出,什么冰山,雪原,一时间全都化成乌有。 虽然瞬息间解决了敖乾坤的威胁,骊山老母却没能挽回局势,在春秋四季剑法和天子剑的双重夹击之下,只有守势,没有攻势,幻化出来的‘洪水灭世’念头跟着全部崩溃,只得吐出额下的‘骊珠’,滴溜溜旋转着和天子剑互相抗衡,这才勉强维持着不败。 张敬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却没空帮她,因为敖乾坤的龙魂在真龙内丹的保护下,正沿着长廊急速遁走,此时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如果不能把握住机会斩杀掉,以后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还没等他行动,敖乾坤却突然倒退了回来,像是碰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真龙内丹上的金光都差点被吓灭。张敬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一声长叫就从不知道多远外传来,声音十分尖锐,转折之处,就好玻璃摩擦发出的刺响,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令人心肝胆颤。 “皇上驾到” 张敬听出这是太监的声音,却底气十足,穿透力强悍,就好像有无数把尖针意图穿过自己的身体一样,微微刺痛麻痒,就知道这传话的太监也是个大高手,最起码是宗师巅峰,只差一步就进入武圣境界的人。虽然一步之遥,天差地远,但是武道巅峰大宗师,已经是非常恐怖的存在了。 随后一大堆御林军,太监,宫女,簇拥着一位穿滚龙袍,面容多情,好似书生的皇帝,出现在了未央宫前,把所有人团团包围,想来敖乾坤就是被这伙最低的也是先天武师的人物吓得倒退回来。 张敬和骊山老母也是暗暗心惊,还没来得细细打量这伙人,就见到此前刚见过的李香香‘香妃’,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衣,美好的身段全都凸现了出来,任是那个男人见了都要心动,此时却被三个手臂孔武有力的女练气士,锁住手脚气门,动弹不得。 披头散发的好似受了不小的伤害,神色更是萎靡,只在看到骊山老母的身影时,李香香的眼眸中才爆出一丝神采,奋力大叫道:“师傅快跑,这一切都是陷阱,长乐宫中埋伏重,啊” 一个女练气士毫不客气的抓住了她的头发,向后拽去。 (红票,收藏什么的,还是多多益善的好,仙友们你们说是吗?) 第四十回钦天监高手(第二更送上,求红票,收藏) “大胆!”徒弟被人这样欺负,骊山老母看了真是震怒无比,手一拂,无色无味的‘水云针’就激射向那个女练气士。 团团保护着当今汉元帝的除了太监,宫女,女练气士,还有五个容貌奇古,仙风道骨的钦天监官员,为首的是七品大员主簿‘簿书文’,率领着春官正,夏官正,秋官正,冬官正四位,领的是从七品的俸禄,看似地位低微,却权重,当朝天子或者权臣,如果没能从他们手中得到‘许可证’,就强行推行某项政策的话,期间要是发生地震,流星,连天大雾等自然灾害,一个‘失德,令老天震怒’的帽子砸下来,就等着下台吧! 就连天子,一个不善,也会落得下达罪己诏,自承错误的尴尬时候。能谋夺到这样的权柄,自然有钦天监官员的厉害之处,在旁人还没有察觉到骊山老母的杀招时,簿书文就已经开始行动,一声断喝,宽大的袖袍陡然抛出,延伸出十数米,正好挡在水云针的前方,水云针顺势激射进他的袖袍里面之后,就在也没有回来。 “还给你!”这招‘袖里乾坤’施展开来,收了敌人的法宝之后,簿书文得势不饶人,又是一抖袖袍,水云针倒转了个方向,无声无息的射向骊山老母。 这是太上三招中的‘扭转乾坤’,接住敌人的攻击之后,在逆转回去伤敌,他一辈子就惊研这三招,自从大圆满之后,除了寥寥几个人,就从来没有过敌手。 也就是骊山老母法力通天彻地,瞬息间伸出葱葱玉指夹住倒转回来的水云针,美好的身躯颤了颤,卸去这其中的力道之后,这才冷厉道:“伪帝,放了香香儿,不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说着虽狠,但张敬却从中听到了色厉内敛的味道,显然一下子出现这么多强敌,以她之能,也有些吃不消了。现在自己和她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救她就等于救自己,急忙想着对策。 直到此时,那个女练气才知道刚从鬼门关中转了一圈回来,又是感激又是神情的凝视着簿书文,转头看到几位师兄都是波澜不禁,仿佛一切都了然于胸的神情,唯独她被蒙在里面,平日里还不觉得,生死关头才发现差距是这样的大,不由又羞又愧,恼怒之下,抓着李香香的满头秀发更用力上几分。 “啊”李香香仰头呼痛,脸色又苍白上了几分,娇滴滴的一个美人被如此对待,想不叫人怜惜都难。 这回不用骊山老母为她出头,打扮儒雅,比书生还多情的汉元帝就已皱着眉头,挥手道:“放手!” 那个女练气士不敢违抗,乖乖的松手,好歹让李香香有了喘气的机会,一双美眸却看向地面,根本不敢和汉元帝对视,她心里有愧啊。 汉元帝十分痛心的看了‘香妃’一眼,涩声道;“朕对你那里不好嘛,你为什么要背叛朕?” 李香香嘴唇欲动,眼泪却抢先刷刷的滚落下来,想起这些年汉元帝对她的好来,虽然不能说是独霸后宫,但也算恩宠有加,有什么好事,好吃,好玩的从都没有落下她。只是这情意在重,又怎么比得上骊山老母救她,养她的恩德呢? 就连来皇宫中卧底,也是她自告奋勇来的,之前骊山老母甚至都不知道。 汉元帝从她身上得不到答案,转头愤恨的直视着骊山老母,冷冷问道:“你叫什么,为什么让香妃进来迷惑朕,图谋什么?” 自从爱妃司马慧死后,他就一直落落寡欢,当今王皇后就是那时候被他父皇母后强行塞给他的,宠爱了没几天,就被抛到一边去。幸亏王皇后肚子争气,及时大了起来,生出皇太孙,深得他爷爷汉宣帝喜爱,取名骜,这才因为母凭子贵,当上太子妃,继而皇后。 王皇后虽然是后宫中名义上地位最高的人,汉元帝却一直不怎么喜欢她,总觉得她是父皇母后的好儿媳,而不是他的好媳妇,直到遇见当时还是宫女身份的李香香,被她身上独有的妖媚劲吸引,感情才算有了寄托,谁知道却是一个图谋不轨的卧底,其中的愤恨可想而知。 骊山老母跺了跺纤足,整个未央宫跟着震了三下,她突然有些癫狂的大笑道:“这天下,这宫殿,本来都该是我们家的,你刘氏何德何能敢窃据天下两百年之久?也是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乖乖把祖龙玉玺交出来,还可以给你一个保存宗庙祭祀的机会,不然悔之晚矣。” 汉元帝眉头皱了皱,疑惑道;“你是霸王的后人?”也难怪他如此怀疑,当年破灭暴秦时,楚霸王居功至伟,随后楚汉相争,开始时楚霸王也是占尽绝对的优势,要不是汉高祖他老人家天命所归,联合儒家大圣萧何,太公隔代传人张良,兵家大圣韩信,武圣曹参,妖族五大天王英布,汉王信,张敖等,围攻之下,逼得楚霸王乌江自刎,要不然这天下还指不定姓什么呢。 张敬在旁边听着暗暗咋舌,没想到她的身份是这样,难怪处心积虑的要盗窃祖龙玉玺呢。自然他们都猜错了,骊山老母也不屑解释,把骊珠悬在头顶,环视一圈,断喝道:“来吧!”却是要以一雌战群雄。 太子太师丹忠大人抱着太子刘骜,在拜过汉元帝后,就收了天子剑和春秋四季剑法,站在了原地,面色严肃的注视着事情的发展。他数十年如一日,不偷,不盗,不淫,才养就出来的浩然正气可不容许他围攻一个女流之辈,就算这个女流很强。何况有钦天监的人马在,他正想见识下厉害呢。 谁知道,最先跳出来为君解忧的却是一个大太监,尖锐叫道:“陛下,对这样死不愧该的前朝遗孽,说再多也没用,还是让奴婢替您料理了吧!”说着,悍然使出无骨柔拳,配合浮光掠影身法,宛如鬼魅一般攻向骊山老母。 胜负,在顷刻之间分出。 张敬哀叹一声,何苦来着。 第四十一回无骨柔拳(第一更送上收收藏) 这个突然跳出来抢功的大太监一跳到空中,四肢就陡然缩进身体里面,变得好似婴儿一样的小,又好像一个圆滚滚的绿色蛋壳,旋转着飞向骊山老母,催动全身筋骨,爆出刚猛凌厉的连掌手鞭,空气中一时间全是‘噼里啪啦’的爆响声,连绵不绝。 “就你也想捡老娘的便宜!”骊山老母极其剽悍的冷哼一声,红唇一张,陡然吐出一道水箭,不偏不倚的击中好像没有骨头,全身软的跟大章鱼般的大太监身上。 那大太监也是厉害,旋转几下就把这带着强大冲击力的水箭全都甩脱出去,一时间水滴漫天飞舞,更趁势抢近骊山老母身前,四肢随之甩出,由极软变成极硬,往常就是仙家文武二火百炼的精钢,在手鞭脚鞭击打之下,都通通碎裂成渣。他相信,现在也不会例外。 骊山老母只是冷笑,连眼都没有多抬,又是一口香津从她两瓣朱唇中喷吐而出,出来时是水箭,遇到空气后就变成了一只尖头胖尾的‘冰锥’,发散着无穷寒气,乍现还隐,却是没入了那个大太监的背脊正中心,巨大的贯穿性力道势不可挡的把他钉到了在地面上,哗然,鲜血飞溅。 “怎么可”那个大太监不敢相信的喃喃说着,明明就快大功告成了,怎么眨眼之间,局势就完全颠倒?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想明白了,不是他太弱,而是敌人太强了,现场高手那么多,何苦自己要抢着出头呢。 最后他凝望着汉元帝,断断续续道;“陛下,奴婢先走不能在伺候您”没等说完,已然断气。 这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也就一个呼吸的时间,几乎是胜负立分,别人想救都来不及,张敬不由暗叹何苦来着! 那边,汉元帝看着给他当了十数年的传旨太监惨死,不由又悲又怒,指着骊山老母暴喝道:“簿卿家,给朕杀了她!”他是一个擅长琴棋书画,喜好歌舞美人的多情皇帝,这感情一丰富,自然就容易多愁善感,悲春伤秋,也很恋旧,就算明知道这个太监平日里狐假虎威,胆肥到向文武百官收受贿赂,搞得乌烟瘴气,也狠不下心去处罚他,只因他在当太子时,不受老皇帝喜欢,随时可能被废的危险处境时,陪着走过了十几年。 “乱我汉家天下者,太子也!”汉元帝越想越怒,手一伸,断喝道:“拿朕的仁者剑来!”捧剑的宫女连忙把剑递了过去,呛一声,仁者剑被他抽出,长三尺三,背刻‘戒止妄杀’,正面刻‘以德服人’,虽然都没有开锋,但汉元帝握着它,却无端端给人一种无法战胜的感觉。 仁者无敌! 这个无敌的人却找不到出手的机会,早在他下命令时,钦天监簿书文就已经一抖袖袍,施展开袖里乾坤的绝技,席卷向骊山老母。 他手下春夏秋冬四位官正,也以简单而粗暴的法术攻向张敬,只剩下一粒真龙内丹的龙宫大太子敖乾坤。 其中春官正行动最快,也最有活力,随手在四周的房梁木柱上一指,这些被烘烤的一点水分也没有的老木头上,居然瞬息间冒出无数的绿芽,随后倏倏的暴涨成一条条藤蔓,抽打,缠绕,束缚向张敬。 “来得好!”张敬之前看骊山老母的表演,早就热血沸腾,恨不得畅快淋漓的大战一场,也好发泄由真龙血脉带来的炙热。扇动背后剑翼,旋转成圆,无数藤蔓一触到上面,就被绞成木屑,到处纷飞,几乎没有例外。 春官正外貌看起来像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满脸青春痘,瘪瘪嘴道:“有意思,有意思,看下你绞的快,还是老夫催生的快。”说罢,随手摘下腰间别着的一个羊脂白玉似的瓶子,揭开盖子,股股清香冒出,里面一汪碧绿的神水就好像活物,见了阳光空气,就拼命的往外生长着,很快整个白玉瓶就被绿色所覆盖,更蔓延到了春官正的手臂上,看情况下一秒就可能被这股凶猛的绿色所吞没。 这是他每年春天,裸1身跑到森林里,草原中,采集第一场春雨过后,从地底下陡然冒出的第一根嫩叶,第一抹嫩芽,花费数十年功夫,采集了数亿,在用太上秘法炼制出来的‘生命之水’,只需一滴,就能让被雷电霹过,生机全无的枯木瞬息间成长为参天巨树。 春官正虽然是把它炼制出来的人,可是这‘生命之水’可不管这些,一旦在身体上生根发芽,不到把精血生机全部吸走,可是不会罢休。 所以,春官正也不敢让生命之水催生出的绿色洪流漫过肩膀处,举着白玉瓶,朝着张敬方向一泼:“去!”顿时那抹绿色就倒转了方向,在空中架设出一座绿色浮桥,分毫不差的落在张敬身前的圆形剑光上。 只听着草木被切割,被粉碎的声音连绵不绝,可是生命之水委实厉害,催长植物的速度远远超过被剑光粉碎的速度,张敬只觉得眼前一花,稍后就被包裹在绿色的圆球之中,仿佛被石山压住,剑翼转动的越来越慢,剑光也转向稀薄,不由暗惊:“好厉害!” “也让你看下我的手段!”张敬身剑合一,以势不可挡之势,扎破了绿色圆球的包围冲了出去,飞在空中,又是心念一动,随口哈出云雾之气,其中一半化成寒光闪闪的无数把剪刀,对准蛇灵蛇一般激射上来的绿色藤蔓就是一阵‘咔嚓咔嚓’的乱剪。 另一半则化成大铁柱,砰然落在地上,滚来滚去,碾压着一切。 张敬看着哈哈大笑,一手指着春官正,豪情万丈的道:“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千万不要客气!” 春官正气得脸色铁青,几乎就要从重重保护中跳出来肉搏,却被他身边生得面红如火,手臂粗壮如大猩猩的秋官正,张着血盆大口,劝道:“师兄不必上火,看我替你报仇!”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打开来,里面赫然是许许多多的植物种子。 四季以春为开始,冬结束,所以春官正是老大,秋官则是老三,他们之间不以实力论尊卑。 红票,收藏,请顺手为之!谢谢。 第四十二回长翅膀的不专职救美 见了秋官正的动作,张敬那里容得他从从容容的施展出法术,一踏脚下如影随形的浮云,反守为攻,疾飞过去,背后剑翼乱转,瞬息间无数剑光如雨般滚滚而下,几个挡在前面的御林军士兵和小太监们措不及防之下,就被斩成了肉泥,势不可挡的一路杀过去。 就如捅了马蜂窝,以汉元帝为中心乱成了一片,焦急喊声此起彼伏:“快,快挡住他!” “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来人啊,护驾,护驾!” “走开,让朕斩杀了他。”汉元帝愤怒道,却被强力的太监,宫女们一层又一层的护在身后,徒劳的挥舞着仁者剑,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春夏秋冬几位官正大人,见了更是大怒,齐声大喝道:“大胆!”急忙瞬闪到汉元帝面前,春官正连忙洒出白玉瓶中四分之一的生命之水,化成一面不断生长着的‘活绿墙’,挡在了张敬的面前。 秋官正顺势从锦囊中随手捻起一粒种子,抛将出来,恰好落在那面绿墙上,旋即长成一株高达八米的樱桃树,枝头挂满了红红的樱桃。 “哈哈,让你尝尝樱桃炸弹的威力!”秋官正为之大喜,随手一指,那些樱桃就脱离枝头,劈头盖脸的朝张敬砸去,相继膨胀数倍,轰一声炸散开,赤红的岩浆冲天而起,把方圆一米以内的地板,倒霉蛋全都炸成了粉末,就连距离头顶数十米的房梁都被掀开个大洞,任由天上的星光照射下来。 一个就如此威力,那十个,一百个呢,就见接二连三的樱桃爆炸声中,无数岩浆火光冲天而起,把张敬彻底淹没其中,看不到身影,在这种情况下十有八九已被烧死了。 春、夏、冬三位官正,冲着秋官正赞叹道:“道兄的法力又有所增长了,真是可喜可贺!” 秋官正裂开大嘴,‘矜持’的笑着,一张红脸却满是得意,掩都掩饰不住。原来他修炼的是主上亲手创造出来的新功法《秋季丰收大1法》,平日里在果树,花圃间辛苦的收集各种果蔬吸收的太阳精华,晚上则是太阴1精华,积少成多,用秘法凝练成一粒粒独特的‘种子’! 只要种在土地,就会在瞬息间长成,发挥出强大的威力,就好比樱桃之大爆炸,窝瓜哥之碾压一切!更因为这项法术很偏门,很奇怪,跟正统的各种法术完全不同,所以很少有人见过,自然无从防备,从他炼成这项法术以来,还没有失手过。 可是今天,还没等秋官正脸上的得意神情隐去,就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好绚烂的烟花啊,谢谢你的掩护了,红脸。” 居然是本应该被烈火岩浆焚身而死的张敬,不知什么时候混到汉元帝身边,两遍剑翼向前一轮,就斩杀向禁锢着李香香的三个女练气士,剑气纵横,锐不可挡,只怕一击之下,就要从头到脚整齐的被切成两半。 那三个女练气士看的清楚明白,骇然色变,危急关头,也顾不得其它,抛开李香香就自顾逃命去了。 张敬也不追击,顺势抓住李香香的皓腕,把她拉到浮云上,凭空飞起,可是毕竟离汉元帝近了些,虽然出乎不意,可还是又惊又怒的红袍,紫袍大太监们发出的拳劲,掌风轰击在身上,其中竟然有一条腿迈进‘武圣’境界的大高手! 拳劲浩大如八月中午时的太阳,一下轰出,寂灭掉所有血肉,就连魂魄都晃动起来。 张敬闷哼一声,几乎从浮云上跌下去,却强忍着痛苦抬头看去,见伤自家的人是场中众多太监中唯一穿红袍的圆脸太监,从始至终都护卫在汉元帝身边,沉默不语,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大高手。 一眼,张敬就把红袍圆脸太监的音容笑貌铭记在心里,他日一定把‘这拳’奉还回去。 也就是张敬,头肩胸处都布满了坚硬无比的龙鳞,要不然在‘半武圣’短距离的全力一击下,浑身上下早就炸裂了,饶是如此,脸上也是阵阵的潮红。 李香香看出不对,焦急道:“你没事吧?” 这番遭遇说来话长,却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张敬已成功救出李香香,还有兴致给秋官正取了个‘红脸’的外号,并感谢他的‘真诚帮助’,急速升空,冲着正跟簿书文激战不休的骊山老母大喝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撤!” 他之所以甘冒大险救李香香,不是因为他博爱,看过几眼女人的身体,就会豁出性命不要。而是因为不救走她,骊山老母这个做师傅宁可战死,也可能不走。 虽然相处了才短短几天,张敬却已经大致摸清骊山老母的性情。而且如果独自逃走的话,在强敌环绕的情况下,恐怕没有跑出多远,就被追上围攻而死了。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样发展。 秋官正回头望时,发现为时已晚,羞的脸色跟大红辣椒一样,咆哮道:“快,别让他把香妃救走。” “好!”冬官正发出了他蓄势已久的攻击,五指虚张,一股极其寒冷的气流瞬间在掌心凝聚,呈现出了乳白色,很快一个人头大小的冰球在手掌之中立刻就凝聚成形,微微旋转。 极度的严寒,顿时降临了整座未央宫中。 一瞬间,所有的长明灯全部熄灭,夜明珠被冻结上一层白霜,变得晦暗不明。那些武功低微的太监,宫女,甚至大宗师境界的高手,都感觉身体极度的寒冷,人人牙齿打颤,似乎冷冽的寒冬降临了一样。 “老师,我冷。”太子刘骜虽然在太子太师丹忠大人的浩然正气包裹中,能抵御百邪和许多魔鬼,却不能防止四周的温度骤降,加上年纪还小,精神不济,很快就感觉又冷又饿,抱紧了身体。 丹忠大人不敢怠慢,连忙发出自身浑厚的真气把寒气逼出三尺开外,刘骜这才好受了些,紧张的问:“那个长翅膀的鸟人能活下来吗?” “老师也不知道。”丹忠大人脸色凝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事情发展,一旦察觉不对,就要毫不留情的御使‘天子剑’斩杀过去,做乾坤一击! 只见冬官正恶狠狠的把凝聚起来的能冰封千里的‘冰封球’抛向了张敬,以此来作为张敬从他们的层层包围中把香妃救走的谢礼! (樱桃炸弹这个不解释,我的最爱啊。二更送上,请有缘进入本书的仙友们,加持神力啊!具体是投红票和收藏此书,拜谢。) 第四十三回剽悍的女人不需要拯救 “冰封千里!去!” 冬官正手中的冰封球脱手而出后,整个未央宫里温度再度骤降,天地白茫茫一片,在也看不出真切。唯有春官正和秋官正两人洒出的生命之水和高大的樱桃树,还保持着耀眼的绿色和红色! 冰封球初起时是一个圆球,随后就突变成寒冰利箭,密密麻麻的铺排在空中连个缝隙都没有。 张敬早有防备,剑翼转动,咔嚓咔嚓的把左右两边的寒冰利箭全都斩成雪花飘落,同时则舞动着两只无坚不摧的龙爪,硬生生粉碎了正面袭击的无数冰箭,一个不好,就被寒气侵入,在身体里面肆虐。 动作越来越慢,眼看就要被冻住的样子,张敬突然怒吼一声,发挥出真龙血脉的威力,几乎瞬息间把侵入的寒气全部吞噬,只在表面形成一个薄薄的冰壳,浑身抖动间就把冰壳粉碎掉。同时念头一动,观想出数百只狰狞的鬼卒,接着雪色的掩护,俯冲下去。 一时间鬼影重重,不时响起太监,宫女们措不及防的惨叫声,魂魄为鬼卒所摄,随后倒地不起。 “雕虫小技。”冬官正是一个面色冷酷的白发帅哥,从鼻子里轻蔑的哼了声,手拂处,一股风暴暴凭空生成,旋转着拥有无穷吸力,把围攻向他的数十条黝黑鬼影全部卷入其中,绞成残影。 “就这样的手段也敢学人擅闯皇宫,不是白痴,就是傻子!”冬官正虽然不爱说话,性子冷淡,脑海里却是浮想联翩,也不管是在什么场合,典型的闷骚。见到敌人如此‘弱小’,在玩下去也没有意思,正要彻底发挥出‘冰封球’的威力,解决此间的事情,眼角却突然捕捉到一抹雪白身影 与此同时,秋官正也惊骇的大叫了起来:“四弟快跑!”作为旁观者的他,总算看清楚张敬之前是如何从他的樱桃轰炸下,出其不意的杀到汉元帝身边救走香妃的了。 原来张敬用的是同一招‘分身化影’,施展《地狱观想法》观想出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大魔头,因为带上了他的神魂气息,所以不容易让人分辨出来。而且春秋两位官正大人的攻击,不是碧绿,就是大红,颜色十分绚烂,也给了他鱼目混珠,掩人耳目的机会。 头一次急冲上去的‘张敬’,顷刻间被水果‘樱桃’轰炸成渣,看得真正的张敬冷汗直下,却不妨碍他趁着众人注意力全被吸引到那处的时候,从旁边疾驰过去,救走李香香。 第二次如法袍子时,秋官正就看到空中有一朵浮云,上面有个张敬和叛徒香妃,以无穷剑光和手上利爪强力对抗着冰封球,正不分胜负的时候,冬官正身边却陡然又出现一个‘张敬’,挥舞着一把玄黑色、锯齿横生的宝剑,得意而又狰狞的割向冬官正的大好头颅,也不知道那个才是真身? 秋官正和冬官正相距不过数步,想也没想,就运转着樱桃树上所剩不多的鲜红樱桃炸弹朝地下这个轰过去。 冬官正反应也不慢,暴喝一声,张口如骊山老母那般喷吐出一条冰锥,旋转着钉向来人,那把宝剑也不变势,两下迅速交击在一起,却是宝剑势如破竹的把冰锥切成两半,剑光过处,几乎把冬官正的脑袋割下来,饶是如此,也是鲜血飞溅。 这个自诩是万年寒冰般的男人这时候才发觉,他不冷,还很热,在死亡的威胁下,全身几乎凝固住不动的血液激烈涌动起来,从脖颈间被割开的血管中喷溅而出。脑海中感觉全所未有的冰冷和黑暗,矮身飞退的同时,暴喝一声,忙不迭的召回冰封球,化成无数冰箭攒射向这个真正的张敬! 既然空中那个是假的,还管他干什么。 瞬息间,樱桃炸弹和冰封球这两样一冷一热,属性安全相反的法宝就轰击在一起,只听得轰然炸响声中,一半雪花一半火光冲天而起,把张敬裹在其中,焚烧成了黑烟消散,随后雪花被火光融化,变成漫天的雨水稀里哗啦的洒落在未央宫中。 在磅礴的大雨中,秋官正和冬官正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到一道玄黑色的剑光倏然钻进地板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人也是法力通玄之辈,顿时发觉不妙,同时看向空中,只见他们先前认为的‘假张敬’居然没有随着真身的消亡而消亡,哪里还不知道上了恶当。 “不好,他才是真的,快拦住他!” 张敬冲他们眨眨眼,好不得意道:“后会无期,你们就不要送了。”此时浮云已然带着他和李香香两人飘飞出了皇宫屋顶,即将隐入漆黑的夜色中。 原来刚才那个斩杀向冬官正的‘张敬’是他观想出来的,先发出无数鬼卒吸引注意,又借着冰箭的掩护突击下去。仗着天孙剑的锋芒,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攻击力,让秋官正和冬官正两人误认为这个是真的,最后收回冰封球自保。 结果就是张敬毫无阻拦的带着香妃,成功逃走,可他却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还有一个十分强大的敌人还在等着他! 太子太师丹忠大人把刘骜交给身边的大太监们保护,以手臂作剑,脚踏云斗,心念动间,天子剑化道金虹乍现在空中,伸展开就是一条巨大无比的神龙,数百米,身体一绕,就把张敬围在了中心。 李香香早知道天子剑的厉害,吓得脸色惨白不已,紧紧的抓住张敬的臂膀,惊惶道:“我们怎么办?师傅还没有出来” “放心,放心,有我呢,大不了在杀下去救出你师傅!”张敬深吸口气,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生死成败在此一举,却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压抑,厚着脸皮大吹牛皮。 谁知话音刚落,骊山老母的声音就响起,老大不屑的样子:“小子,你还是管好自己,本宫什么时候沦落到要你来救!” 比她声音还快的是一抹白光,正正砸在天子剑所化的神龙上,巨大的力道几乎把神龙从中断成两截。 随后,张敬才看到骊山老母脚踏莲花升空而起,只是发丝凌乱,香汗隐隐,双眸嗔怒的瞪着自己,嘴角却还残存着没来得及敛去的甜蜜笑意。 脚下未央宫中,太监,宫女,钦天监一众官员们慌乱的声音就那么突然的传了上来: “簿大人,主簿大人,您怎么样了,没事吧?” (第一个更,求收藏喽,仙友们,儿童节快乐哦。) 第四十四回傻瓜,大傻瓜,呱呱呱 张敬低头望去,只见未央宫中乱成了一团,护驾的忙着护驾,救人的抢着救人,好不热闹。其中钦天监主簿身边围拢了最多人,都在问他怎么样,受伤了没? 这位也是强悍,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艰难说道;“我没事。” 旁边早就是惊呼连连,没一个肯信!因为就他刚躺的地方,赫然被砸出个大洞,坚硬无比的金砖地面全成了粉末。而且簿书文的两只袖子居然没了,没了袖子,那里还能施展得出《袖里乾坤》这等绝技? 在场的人在皇宫大内中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少互相知道点底细,晓得主簿大人的官袍是收集了神木‘扶桑树’上养得一种铁蚕吐出的丝,花费整十年,才收集了三千担,用秘法一针一线揉制成官袍,柔而软,不沾点尘,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皇宫中广泛流传着一个传说,执金吾将军刚刚晋升为‘武圣’的时候,曾和主簿大人有过一战,结果却是惜败!因为他的拳劲大多被主簿大人身上的官袍挡住,卸去,随后被一招‘逆转乾坤’打得跌了个跟头。虽然没有受多大伤,却从此不敢捋钦天监的虎须。 可今天,主簿大人不但败了,甚至连赖以成名的官袍都为之碎裂,那个女人也实在是太恐怖了些!尤其是两人动作极快,他们都没有看清,就见到簿书文如炮弹一般砸了出来,真是人人惊惧。 那个红袍太监也拉着汉元帝,道:“陛下,您还是先回长乐宫中休息,这里小事有我们做奴婢的处理就好了。”口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汉元帝瞥他一眼,怒哼道;“朕的贵妃都让人抢走了,那里还有心情休息,你让开,看朕抢回自己的女人!”手中挥舞着仁者剑,顿时剑气纵横,长达两三丈,功力居然不弱,就要跃上房梁。 红袍太监连忙拉住他,苦劝道:“陛下啊,大汉朝从高祖皇帝那时候起就没有九五之尊的天子亲自出手,斩杀一两个小贼的时候。您这么好的剑法,应该等到亲征匈奴,逼迫单于归顺的时候在来施展。这里的事,就让小的们效劳吧。” 他也不等汉元帝答应,就冲着簿书文喝问道;“簿大人,你还愣着干什么,此时不为君分忧,还等什么时候?还不快把香妃娘娘救回来,降服那几个刺客!” “是。”簿书文满面羞愧,赤裸着一双肿得跟猪脚似的臂膀,也不见他念咒,或者作法,从旁边的御林军侍卫手中抢过一把百炼钢刀,就那么浮空升到了空中。 张敬看到他那些属官也一同升了上来,却是不慌,瞥了眼剽悍至极的骊山老母,就是她在击败簿书文后,又以颔下生就的本命‘骊珠’和天子剑强行碰撞了一下,完全的以力取胜,强者胜,弱者亡,完全没有一丝技巧,不由赞叹一声:“牛!”。 此时,骊珠悬在她的头顶,发出圣洁的白光笼罩着她,令张敬心中陡然生出一种看见了,那些从西域来的光头和尚们宣传的‘菩萨’,强大,圣洁,护佑众生,不畏邪魔! 张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出这种感觉,摇摇头甩开去,头凑到她的耳边,悄声问:“怎么样,你有把握战胜他吗?” 这个‘他’指的是尾随在天子剑后面飞上来的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在天子剑和骊珠相撞过后,就把骊山老母视为平生劲敌。光是打败过钦天监一名主簿这个原因,就值得他出手一战! “来吧,让你见识一下唯我独尊的‘儒家’大圣的实力。” 骊山老母此时就在和丹忠大人对峙,精、气、神都提到了巅峰,完全锁定了对手的一举一动,等到那方按耐不住抢先动手,不可避免的露出破绽时,就是胜负分晓的时刻。 张敬这番动作,就有故意诱导丹忠大人觉得有机可趁,从而抢先出手。谁知道听了他的话后,骊山老母的香舌突然从朱唇中探出,十分灵敏的绞住了张敬的耳朵,娇笑道:“跑吧你!” 张敬一怔,浮云倏一声疾驰出数百米,很没义气的大喊道:“我会为你报仇的!”云上的另一名乘客李香香恍惚过后,则是哭得撕心裂肺:“师傅,师傅” 飞在一旁的簿书文瞬闪到张敬面前,挥起钢刀劈头就砍!今天他的脸面全失,一同丢的还有钦天监的脸面。拿不下骊山老母,怎么也得杀了张敬,抢过香妃娘娘,也好遮挡一二。 “滚开!”张敬暴喝声中,也不格挡,龙爪当头就抓向簿书文的脑壳,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他现在不仅是为自己活着,还要为她活着,完成她未完全的志愿,此时纵然敢挡在他面前,都要悍然击杀。 簿书文参加过无数大战,眼里不是一般的毒辣,看出倾注了他三成法力而变得赤若岩浆,极度不稳定的‘爆炎钢刀’在斩到张敬胸前时,他的脑袋也将被同时洞穿! “这小子疯了要和我玩命!”簿书文心中这样断定,他活得好好的可不想死,立即改砍为拍,砰一声,爆炎钢刀砍在张敬的龙爪上,顿时轰然炸碎开,火光乍现,剑身碎成无数,到处飞溅。 实则张敬虽然疯狂,心中却是明亮,任钢刀如何厉害,自己胸前有龙鳞保护着,至多重创,却换对手一条性命,值了!背后剑翼一绞,把碎裂的剑身全部绞成铁粉飘落,簿书文就没有那么便宜,尽管早早借势飘飞出去,却还是被头发丝大小,看起来微不足道,在赋予绝大动能后变得无坚不摧的剑碎划了三道,每一道血痕都又深又长,鲜血淋漓。 就在这时,一声比任何声响都要剧烈的震动响起,毫无疑问骊山老母和丹忠大人交上手了。理智告诉张敬,现在正是逃走的最好时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等先人名言纷至沓来 脑海中却想起了在山魅大王的肚子中和她相见时的情景,起先好似一个嗜睡的慵懒仕女,醉卧在莲花中,被自己吵醒后,却陡然变成淫1娃荡1妇,把自己强行推倒后,拍拍屁股就走人,连个名字都没留下。 不行,她死可以,最起码也得把闺名告诉自己先!张敬心中愤恨,毅然决然的转身飞回,此时的他看起来真像个扑火的飞蛾。 早在骊山老母和张敬说话因而分神片刻时,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已抓住这千载难得的机会,附身在天子剑上,化成一道惊天动地的金光神龙斩在骊山老母头顶上。 轰! 刹那间,骊珠裂纹纵横,只差碎裂,底下的骊山老母脸上却诡异的露出欣喜笑容,赤足踢出,身体后倾,化成一条首尾连接超过四百米的白色神龙,浑身上下雪般透明晶莹,仿佛是烟云笼罩而成,随时可能消散。 无论怎样,此时她却是一条真真正正的白色神龙,水系,拥有无穷无尽的威能,在变身出来的刹那,天空中雷声滚滚,由远及近,乌云从无到有压降下来,顷刻间拳头的暴雨倾盆而下。 “真龙,真龙,怎么可能?”丹忠大人简直不敢相信,心神俱震,好在他是养性有成的儒家大宗师,在片刻之后就醒神来,不顾血本的狂喷出精血,催发出天子剑潜藏的威力。 管她真龙,伪龙,还是假龙,此时都只能一举斩杀! 儒家中人虽然都尊奉孔子为至圣先师,却也分许多宗派,其中最神秘,最危险的莫过于学了‘屠龙术’的儒子,大者斩断一个王朝的龙脉,倾覆一个姓氏的数百年江山。小者屠杀未成气候的猪婆龙,蛟龙,蟒龙,鱼龙,也只在等闲之间。 丹忠大人虽然不是‘屠龙者’,却不妨碍他做这样的大事。 骊山老母却看也不看他,裹着骊珠,缠绕而上,把天子剑所化的金光神龙紧紧的束缚在一起,巨大无比的银白色龙头探下,吸嗦一声,放出口袋似的毒雾,喷在天子剑身上,就猛然倒吸气,吸收着属于天子剑的无穷金光,饥渴的吞入腹中,身形又是一阵爆长。 天子剑就好像被抽去大量精血,这使它痛苦不堪,剧烈的翻滚起来,原本威压无比的金光就变得晦暗起来,现出顶天立地的霸王,暴虐的妖王,诡秘的魔头等各种影像,无一例外又惊又喜的咆哮着要从里面挣出。 剧痛也激发了天子剑的凶性,这柄神异无比的宝剑突然收缩成剑形,往上一纵,简直势不可挡,就近从白色神龙的腰腹处破洞钻出,跳脱到空中,却好像也是怕了,倏一声化道金光,破空飞走。 这番情景,看得张敬简直目瞪口呆,旋即就看见白色神龙陡然变回骊山老母的形态,朝下坠落,急忙浮云过去接住。 骊山老母手捂着腹部,那里淡淡的烟雾气不断冒出,止都止不住,看着张敬接住她时有些诧异,咳嗽着道:“傻瓜,为什么回来,我不是让你走吗!” “呱呱”张敬也觉得自己是傻瓜。 (二更送上,求天下一切为爱冲动的男人收藏。) 第四十五回禁空大阵(第一更送上求收藏) “你没事吧?”张敬问着,把骊山老母交给李香香照顾,现在一个女人重伤,一个女人法力低微,要想杀出重围,就只能靠自己,十分警惕的环视着四周。 “咳咳”骊山老母咳嗽起来,却洒脱的挥挥手道:“现在还死不了,只要给我五天,就能完全复原,甚至功力更上一层,到时候你可不能像现在这样不听指挥哦。” 张敬老脸一红,嘴硬道;“要不是我出其不意,现在你恐怕已经掉入人家精心布置的陷阱中,脱困不得,那里还能像现在这样从容的说话。” “是啊师傅,人家在你们借遁术潜去长乐宫后,跟着悄悄前往,就发现里面美女如云,且歌且舞,好似一点也没有情况发生的样子。当时以为你们潜伏在暗处等待机会,还没有动手,我就也想悄然隐身进去。可是谁想到,刚一进去就被人发现,数架天罗地网毫不留情的发动,把我网络在其中脱身不得,就这么被发现,接下来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了”李香香懊恼的说着。 骊山老母瞪她一眼,又怜又爱的说:“你也不听话,如果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宫殿中不动,怎么会被人发现身份,甚至差点被斩杀?你啊你” “师父,人家不是关心您的安慰吗!” 张敬这时候之所以没有趁机浮云而走,一为的是让骊山老母能缓上一口气,别在超音速的飞行中坚持不住挂掉,二也是为了查看下龙宫大太子在那里,别自己打生打死,却给他抓到机会逃跑了。 就数个呼吸的时间,骊山老母已勉强封闭住腰间的伤口,脸上恢复了一丝红润。张敬也在未央宫中查看到之前没有朝自己动手的夏官正,从十根指头中激射出如太阳光线一般的金虹,交织成一面密集的大网,把敖乾坤困在宫殿角落处,令其只能困兽犹斗,怎么也逃脱不出去。 惹得夏官正不耐烦,掏出一个青玉葫芦,拔开塞子,把龙宫大太子吸入其中,交给了汉元帝。这位九五之尊的脸色却依然臭着一个脸,暴哼道:“夏爱卿,传令下去,启动‘禁空大阵’别让那些乱臣贼子从空中遁走,发动全城大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把执金吾将军也给叫来,这混账最近都跑那里去了?” “这”夏官正不敢答应,因为‘禁空大阵’一旦启动,空中不但连鸟雀都不能飞渡,就是厉害上千万倍的练气士们也只能乖乖的在地上走路,丧失了‘飞天遁地’这个优势,很容易就为武道宗师们联手围杀。钦天监虽然历时两百多年完善了这个阵法,却不怎么愿意动用。 此时此刻却容不得他不答应,毕竟钦天监诸位今天的表现是实在太糟糕了,最后还让人给跑掉的话,颜面将彻底扫地。夏官正咬着牙槽,应了下来,旋即挺直腰板暴喝道:“传陛下旨意,开启‘禁空大阵’!” 陪汉元帝来的那个传旨太监第一时间战死,夏官正不得不代替其工作,比之太监的尖锐嗓音,他的声音高亢洪亮,中气十足,瞬息间传出五六百间宫殿,很快就有其它传旨太监接力传唱下去: “传陛下旨意,开启‘禁空大阵’!” 一声接一声,经久不息,饶是如此,拥有九千九百九间宫殿,宽阔无比的皇宫四角却还有许多地方和人没有听到这声音,甚至连未央宫里发生的战斗都不知道。 张敬早在看见敖乾坤被人囚禁住时,就浮云而走,速度极快,摩擦着空气发出耀眼的火光,仿佛流星坠落,也听到了这句传旨声,单从字面上能理解意思,只是不明白到底怎么个‘禁空法’? 骊山老母是老古董级的人物,上古时代,夏商周时代,战国时代,这时候出现的人和物,她不是亲自见过,就是听人说起过,心中有个模糊的了解。但最近一两百年间冒出来的人和法宝就不怎么清楚了,所以虽然警惕,却不怎么放在心上。 唯有李香香,在皇宫待得久了,又深受汉元帝宠信,知道许多宫廷秘辛,看了下,离飞出整座长安城,外加九十里的距离还差着老远,已经来不及了,一道道金霞凭空浮在在空中,影影绰绰,旋即隐没。 急得李香香抓住张敬的臂膀,红艳双唇几乎伸进他的耳朵眼里面,尖声大叫道:“快停下,快停下,天,我们要死了” 爆鸣的音障只让张敬的耳朵略微受到影响,来自身边的女子声音却使他差点耳聋,他也看到了那如游丝一般的金霞浮现,展动剑翼,就要杀出一条血路! 见了李香香的神色,心中一动,这里面难道有什么蹊跷?张敬不及多想,叫了声:“你们都给我站稳了!”极速飞驰的浮云就那么骤然停下,强大的惯性力把三人重重的抛飞出去。 张敬在空中翻个了跟斗,剑翼展开,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急冲上去把李香香和骊山老母两个抓住,夹在腋下。紧接着就觉一股大力从四面八方朝自己身上碾压过来,如山压顶,剑翼转动之间,更是发出砰砰砰,金属切削的声音,火星飞溅。 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仿佛无形无质的空气瞬息间凝聚成了金山,或者是巨石,谁要想飞行,就得硬生生开凿出一个隧道!张敬终于知道‘禁空大阵’是怎么禁法了,果然厉害,趁着剑翼还能转动,急速朝地面俯冲去。 这几乎是唯一破解‘禁空阵法’的方法。 砰一声,在砸到一栋宫殿前,张敬眼睛敏锐的看到刚刚交手过的春夏秋冬四位,还有那位主簿大人,甚至连太子太师丹忠大人都如风一般朝自己这边飞跑。 随后那栋宫殿被剑翼绞得七零八落,尘土,木屑飞扬,里面的美人,宫女,太监被吓得尖叫不绝,喝骂声不断,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张敬已经观想过一个‘自己’,一个‘骊山老母’,一个‘李香香’,三人从尘雾中飞去,就施展开绝佳的轻功,朝外飞纵。 “这是”李香香疑惑一下,接着恍然大悟,明媚的眼眸水汪汪的看着张敬,满是赞叹。 骊山老母却可劲的敲了她脑门一下,爆响,说道:“别出声。” 张敬无语的看着两人,带头悄悄的隐身在附近,几乎是同时,丹忠大人穿墙而入,暴喝道:“他们往那里跑了?”一双眼睛几乎是血红的,之前他居然没控制住天子剑,被它带着逃跑,简直是奇耻大辱,斯文扫地啊。 一个小太监认得他,战战兢兢的指着外面:“太师、大人,他们掉下来、后,就朝宫外面跑” 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只停了一下,就又追了出去,接着是簿书文等钦天监一众高手。 (下章叫丹炉童女王昭君,热烈庆祝一下,第重要的一个女主终于出现了,大家收藏支持啊!) 第四十六回丹炉童女王昭君(第二更送上求收藏) 在两伙人之间出现消失的空档,张敬一拉骊山老母和李香香两人的手臂,示意两人跟他走,反身朝皇宫深处摸去。 紧接着钦天监的人就相继出现,也叫过那个太监问话,却是不怎么相信,分散开来在残破的宫殿中搜索起来。 那个太监在旁边看着敢怒不敢言,突得看见刚刚离开的太师大人折返回来,不由大喜,连忙迎了上去道:“大人,您怎么回来了,快跟里面的人说说,刺客已经逃出宫外,让他们别在惊扰我们娘娘了。” 太子太师丹忠大人郑重的点点头,面色比之前平静了些,四目一扫,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收入眼中,皱着眉头问;“不在这里面吗?”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喃喃念着看来他们真逃外面去了,天空大地全都被封锁住,看他们能跑那里去?冲着此间的主人,一个美丽的女人,拱手道;“娘娘恕罪,惊扰了您,明天微臣在来谢罪。” 说罢,抖着天子剑,如风一般横掠了出去。 “我们也走。”簿书文见四处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吩咐一声,漫步而出,每迈出一步就在十几米外,因而步伐不大,却始终吊在丹忠大人身后。 川夏秋冬四位官正大人,则尾随其后,不远不近。 此时张敬带着骊山老母和李香香横穿过了半个皇宫,从东边到西边,一路上走过无数宫殿,避开无数神情戒备的大小太监,宫女,嬷嬷,在地头蛇李香香的指引下,有惊无险的来到一个荒废许久的小小院落当中。 经过一夜激战,天色早已半白,张敬立在院墙外朝里面看去,入目的是一个幽静素雅的小院,院子虽然不大,却拾缀得很洁净,院子里有一架葡萄,葡萄架下有一个鱼缸,鱼缸里几条红色小鱼儿正懒洋洋地慢慢游动着。 葡萄架边,有一个青石条案,有张焦尾琴正静静地躺着,说不准刚刚就被一双纤纤玉手,在那几根弦上抚过,想必,被玉指抚过的地方,还遗留着佳人的芳泽。 张敬转头,看着李香香,谑笑道:“这就是你说得‘荒废’了许久的无人院落?” “师傅,前几天我还用黑云障附身偷偷跑来这里练功呢,那时候分明没人啊!”李香香自觉理亏,见了张敬的可恶神情却不由瞪他一眼,缠着骊山老母撒娇道,仿佛回到了少女时候。 骊山老母被她缠得没办法,加上天色渐亮,不比夜晚可以掩人耳目,她也是到了要运功治疗创伤,消化从天子剑身上强行吸来的能量,挥挥手道:“我们进去吧。” 李香香乖巧的应一声,从怀中掏出法宝‘黑云障’抛到空中,旋转变大,落下去把整座院落都笼罩住,旋即隐没在空气中。此时看去,院落里面的葡萄叶子在随风摆动,鱼儿也在鱼缸中游动,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张敬从外面也看不出端倪来,直到李香香扶着骊山老母走进去,却从无到有的消失在视线中,就像走进了时空隧道里。不由跟着进去一看,两人在院子中并没有消失,只是外面的幻境中没有显示而已。 显然黑云障不是攻击性法宝,而是能隐形匿迹的铺助性法宝。 张敬赞叹着,轻轻走到琴边,就看见了几点殷红洒落在石桌上,想必是美人玉指尖上被弦儿蹭下来的豆蔻了。不由抬手看了看自己的龙爪,十数厘米大小,宽而厚,唯有头部略尖,银白色,却能无坚不摧,当真看不出来。 想起这时候没必要还保持着龙身,张敬就作法把真龙血脉的威力隐去,先是身上的龙鳞消失,接着龙爪,在是龙头,有个先后顺序。等到恢复成人身后,一股疲累感立即袭来,就好像只能跑五千米的人,打了兴奋剂后,强行跑完马拉松,当时兴奋的一塌糊涂,等到血液冷却之后,人一下子就累倒了。 张敬使用真龙血脉的威力,就好比使用兴奋剂的人,当时提高了三四倍的法力,所向无敌,过后身体就有些承受不住。对此他早有准备,手按在石桌上撑着身体,谁知道这回的后遗症超乎他意料的严重,全身的力气被全部抽去,手更软的跟没骨头一样,整个身体倒在了那座焦尾琴上,发出呛一声急促的弦声。 “谁?”这声音立即惊动了里面的主人,从屋子里面跑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淡绿色的罗裙,小蛮腰上系着条一黑一白又一黑的束腰绳索,身材娇巧,颜色十分的动人,玉面、雪肤,该白的地方全都雪白,还透出几分姣红。秀发,双眸,该黑的地方全都漆黑,还闪出几丝光亮。 单是秀色可餐的颜色就已令张敬眼睛为之一亮,更别提那即将发育完全却又保持着青涩的娇躯,真是要高有高,要低有低,要长有长,要圆有圆。高的是酥胸,低的是美腹,长的是修腿,圆的是丰1臀,端的是曲线毕现,令人心旷神怡! 这个少女手中拎着一个好像是用来扇风的竹扇,疑惑的看着几个不认识的不速之客,再一次问道:“你们是谁?”嗓音如明珠落在玉盘上般清纯甜美,旋即秀眉微皱道:“你们受伤了吗,让我给你们治疗吧?”用的是征询语气,好像一得到同意,就会全力救治一样。 张敬细细的端详着她,无论容貌,身材,发丝,甚至她脚上穿着的绣花鞋,越端详越能发觉她的美丽之处。张敬现在见过或者说‘睡过’的美女已经不在少数,却没有那一个如她这般完美,几无瑕疵,简直不像是人间该有的尤物,生怕晃眼之后就消失,贪看个不停,那里还有时间回答她的问题? 李香香却是气鼓鼓的看着这个少女,她也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钟天地灵秀而生,后天又被骊山老母细心培养,洗汤泉,服玉片,石髓,吃山中灵果,百花酿,养就一副香肌玉骨,体态香然,在汉元帝三千后宫佳丽中也是佼佼者。 可在见到这个少女的刹那,李香香就觉自己身上的光芒全部黯然失色,就好像萤火虫怎么能和月亮争辉?按说她该嫉妒的,可少女却美丽的让她连妒忌心都生不起来。 第一次,‘香妃’从心底承认在容貌上比不上另一个女人。这种连嫉妒都生不起来的感觉,其实以前面对她的小师妹,骊山老母的女儿时也隐约有过,只是因为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连对方身上几根毛都知道,所以在对方出落的天仙也似时,想起小时候她丑丑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李香香心中浮想联翩,也是没空回答少女的问题。 唯有骊山老母在见到少女的第一眼,就笑得十分和蔼,仿佛狼外婆:“好心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是钦天监的客卿长老,刚和人大战了一场,元气消耗不小,急需休息。看见你的小院幽美就冒昧进来了,希望没打扰到你。” “啊,居然是钦天监的大人,您先不要说话了,让我看看您怎么样了?”少女檀口微张,吃惊不小的样子看起来分外可爱,奔到骊山老母身边,扶着她到旁边的葡萄架子上坐了,纤指刚搭在骊山老母的脉搏上,就是一阵惊呼。 “不好!大人,您身上的气机正源源不断的宣泄出去,导致脉象极具减弱,在不封闭住的话,就会功散人亡。到底是谁那么狠毒,对您下这样的狠手?”少女一副着急无比的样子,伸手就要解下骊山老母的衣裳查看伤口,脱了一半。想起院中还有一个男人又是怪叫一声,手忙脚乱的又给骊山老母重新穿上,惶急的差点哭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骊山老母大度的摆摆手,道:“没事,给男人看去又不会少块肉,还能馋死他!” 少女云英未嫁之身,什么时候听过这话,羞得脸色红扑扑的,偷偷的看了那个‘男人’一样,恰好张敬也朝她看去,四目相对,似乎有火花闪现,烧得她心肝乱跳。 张敬软坐在石桌上,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对骊山老母道:“你有伤,就不要硬撑着,让这位姑娘给你好好治疗一下。” (才注意到,感谢‘tuohonghanzi’大大的打赏支持,我一定会写出更好的故事,感动啊!红票,收藏什么的也能让偶痛哭流涕的,诸位仙友们请顺手给点吧。) 第四十七回不使昭君嫁匈奴 李香香在一旁也是关心道:“是啊,师傅,您就让这姑娘医治一下吧!” 骊山老母乜了三人一眼,老大不高兴道:“你们都以为我是泥塑的神仙,风一吹就倒吗?不过如果这里有丹炉,还生着文武二火的话,我只要端坐其中,倒能提前两天治疗好伤势。” “啊!”穿绿色罗裙的少女一听惊叫出来,美眸直勾勾的看着骊山老母,见她满脸遗憾的样子,似乎不知道屋子里面正有一座神鼎,文武二火腾腾烧起,炼制着一炉‘养颜丹’! 半个月开始炼制,差着差不多一半的功夫,此时万万不能打开鼎盖泄露了药气。可是,少女两根玉指还搭在骊山老母的皓腕上,能感觉得到她的气机越来越弱,根本不像说的短时间就能自愈的事情,好生着急,却又怕坏了那炉丹药,不好交差。咬着贝齿心中激战了好一会,突然脸上泛起坚毅的神色道;“大人,我屋子里面有一座‘青神鼎’,如果对您真有用的话,请移步进去。” “真的?”骊山老母惊喜交加的道,故意在空气中嗅了嗅:“嗯,果然有很浓郁的药香味和火焰的炙热气息,看来你还是一个小药师,现在炼制的是什么丹药?我这样冒昧的打开,岂不是令你全功尽弃,不行,不行。” “虚伪!”张敬在旁边恢复了些力气,虽然手脚还有软,但已经勉强能站起来,见到骊山老母装傻充愣的逗弄那少女,不禁暗骂一声,他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屋子里面隐约有一个青色大铜鼎,没理由比他还厉害上那么一点点的骊山老母会不知道。 张敬猜想骊山老母应该是看见了这样动人的女子,起了收徒之心,只是这个好心肠的少女不但懂的医术,还会炼制丹药,显然是有了师傅教导。如果自己是她的师傅,看到美丽的徒儿要被人抢走,非拼命不可。 这样想着,张敬突然非常希望骊山老母真能把少女从别人抢过来当徒弟,起码这样子能够时常见面,所以才没有出声揭穿骊山老母的谎言。 “您的伤势要紧。”少女却是决心已下,拉起骊山老母就朝屋子里面走去,张敬紧随其后,发现院落虽然不大,但因为只开辟出三个房间的缘故,看起来倒不小。 尤其是大堂,石砖的纹路构成了一面十数米的阴阳八卦图,最中心处立着一个青色大鼎,此时鼎和盖严丝合缝的合在一起,底下并无木材之类,却有两道火焰熊熊燃起,烧得大鼎悬浮虚空不时扑扑乱跳。 那少女走到鼎前,十分苦恼的咬着贝齿,却还是舞动手中的那柄竹扇,连扇两下,第一下那道有些惨白的文火熄灭,第二下赤红的武火熄灭,大鼎立即掉落在地,砰一声后声息全无, 张敬虽然只看过火龙老祖以极快的炼制过一枚丹丸,并没有学过炼丹术,却也知道这炉丹方算是毁了,少女的神情他也是完全看在眼里,不舍归不舍,但在拯救一条人命面前,还是毅然决然的舍弃了,并为此担上绝大的干系。可她又怎么知道,骊山老母伤势看起来虽重,却自有其独特的疗伤方法,不出五天就能痊愈,根本没有性命危险。 张敬为她可惜,对骊山老母的一番做作有些恼怒起来,只是他也有些不敢确定,骊山老母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给她五天就能痊愈,还是如少女所说危在旦夕,之前只是在自己面前强撑着面子而已。 到底是那一个才是真相,他也被狡猾似狐的骊山老母给搞糊涂了,这是第二个令他坐看少女上当的原因。 “啧啧,可惜了,你也真舍得。”骊山老母满脸可惜的神色,抓住少女的一双玉手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如此容貌,怎么会沦落到这里?为我做出这样大的牺牲,我一定要好好的报答你。” 少女摇着小脑袋道:“大人,只要您没事,我这半吊子大夫就很开心了。我的名字其实不值一提,只是父母赐我姓王,名嫱,是遴选上来的一名秀女,由画工首领毛延寿毛大人画了影像,和其他姐妹的一起呈交给皇上过目。结果我并没有被皇上看中,反倒是皇后娘娘收留了我,教我专职炼丹,学习医术。这炉丹药就是给皇后娘娘炼制的,虽然毁了有些可惜,但您的伤势更重要,皇后娘娘那么慈悲,不会怪罪我的,您放心。” 张敬竖长耳朵听着少女的自我介绍,当‘王嫱’这两个珠圆玉润的声音传入耳中时,一直静静待在后脑中的通灵级异宝‘水火定慧珠’突然发生异动,颤律着传递出如下信息: “启动百度人名搜索王昭君,名嫱,字昭君,乳名皓月,汉元帝时以良家子的身份被选入皇宫,因不愿送钱给画工,于是画工故意丑化了她。等到匈奴来了和亲的人,元帝翻看画册,挑了个最丑的送出去,画上是丑,人一站出来,俨然是绝世美人,且有涵养、有气质,汉元帝想反悔时已经来不及了,被迫出嫁匈奴单于,老单于死后又被迫嫁给其子,王昭君不堪其辱,投河自尽!” 张敬细细品读着这段小小的信息,却仿佛看到了一个绝世美人初入皇宫时的憧憬,被画工索贿时的坚守原则,因而被埋没在三千后宫佳丽中饱尝孤独寂寞,随后被迫出塞和亲,一生不得回长安再见亲人,最后自尽而死,魂归故里! 这个虚拟的‘女子形象’很快和眼前这个正要揭开鼎盖的绿裳少女重合在了一起,令张敬分不清真和假,现在和未来,不由脱口叫道:“皓月!” “哎,娘,叫我什么事?”王嫱几乎是本能的应声道,随后醒悟过来,跳转过身,满脸狐疑的审视着张敬,追问道:“这位大人,您怎么知道我的乳名?是不是见过我的爹娘了,他们还好吗?” “天机不可泄露!”张敬故作神秘的眨眨眼睛,心中却是沉重无比,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未来的命运怎么会那么沉重,自己是不是帮帮她? (收藏,红票,一个也不能少啊,正在末页小封推中,成绩不好的话,就很难得到后续推荐了。为了有推荐,有动力爆发,大家多多支持啊!) 第四十八回老天呼‘天啊,为什么都战天,遮天,偷天 张敬沉吟着,思索着,如果不是在这段水火定慧珠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注’挂在那里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帮忙王嫱姑娘。 “注,此时还未发生,却天命注定,不容修改,否者天诛之,地灭之!”这句话几乎判断了王嫱后半生悲惨的命运,如果她真是里面所说的‘王昭君’的话。 而这个可能在九成以上,同名同姓也就算了,连小时候用的乳名都完全相同,想说不是同一个人都难啊! “大人,大人,您是不是见过我的父母,他们现在怎么样,身体还好吗?”王嫱急切的追问道,双眸中透出哀求、恳切,一定要张敬泄露些‘天机’! 骊山老母好奇的看着这一切,也来帮腔:“知道就说,一个大老爷们藏着掖着干什么?” 张敬瞪她一眼,却不过少女的软语相求,主要是怕她眼中的银豆子掉落下来,那罪过可就大了,从水火定慧珠给出的纷杂信息中找到了答案:“嗯,你父母很好,在你被点秀女走的十个月后,伯母姚氏就生了一个男丁,母子平安。” “谢天谢地,王家终于有后了!”王嫱听着,怔怔的流下泪来,冲着东方跪下去,口中念念有词的默祝。数息后才站起来,冲着张敬行屈膝大礼:“谢谢大人为我带来家人的消息。” “不用,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张敬连忙伸手去扶住她,两人的手掌就这么触碰在了一起。 王嫱是好人家的姑娘,什么时候被男人摸过小手,这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头一遭,身体顿时僵住。此时她看张敬就像远方来的亲人一样,带着父母的嘱托,从未蒙面的亲弟弟的问候扑面而来,倒不认为张敬是存心轻薄,只是女子的小手被人握着难免羞涩,嘤咛一声抽出玉手,转过身,羞得脸色通红,低垂着颔首完全不敢看人。 张敬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真软啊!”,什么滑如凝脂,宛若无骨都不足以形容,只有‘活色生香’一词才勉强够格,这样的美人就算不能拥抱入怀,又有谁在预知了她今后的悲惨命运时不设法营救呢? 来吧,就让自己当她命运的拯救者,倒要看看老天怎么样一个天诛地灭了自己?是借神雷之力,还是假他人之手?或者直接叫自己疯狂,服毒,上吊,投河自杀? 张敬一瞬间下定决心,反正自己的敌人够多,不但法术高强,还人多势众,也不差在来一个叫‘老天’的超级强敌。决心一下,气势骤然大盛,充满着和老天为敌的豪迈,阔达,无惧生死。 骊山老母眼神老辣,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变化,面色凝重。随后是其首徒李香香,也诧异于张敬突然间的气质变化,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觉和王嫱有关,看到她此时的羞急神色,越发这么认定,作为一个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人,理解她的心情,不忍她在窘迫下去,出声道:“王姑娘,还是快点揭开鼎盖,让我师傅进去疗伤吧。” “哦,哦,都怪我走神了。”说到正事,王嫱马上反应了过来,虽然脸色还是十分红润。纯净的眼眸却敢直视人了,嗯,不包括在场唯一的男人张敬。 深吸了香气,王嫱姑娘悄声念了几句咒语,手指着青色大鼎,道了声:“起!”光看着就有三四百斤重的青铜鼎盖就应声飞落到一旁,从里面立即溢出道道白气,在空中汇聚成凤鸟的形态,随后就要逃逸出去。 这是各种珍惜材料被文武二火慢慢熬制出来的药气,起先被封锁在青铜鼎中无处可逃,只能随着火候的加深,凝聚成一炉二十粒的养颜丹在鼎中滚来滚去。 此时火候未到,又开了鼎盖,这些药气自然而然的散发到空中,顿时满室芳香,片刻后就会彻底溶于空气中,想找出一点痕迹来都难。 张敬自然不会让这种暴敛天物的事情发生,轻诧一声,哈出云雾之气,化成一个口袋的形状,把还没来及消散的凤鸟形态的药气大部分收入囊中。 “大人,你好厉害啊!”王嫱原先还怕浪费了可惜,见到张敬有这样的法力,顿时欢喜道;“这些药气都是各种材料的精华之处,吸收之后正好弥补您损耗过甚的元气,真是再好不过了。” 张敬点点头,却没有立即吸收这些药气,在脑海一遍又一遍的回想最初火龙老祖空手炼制‘水魄丹’的情景,当时半点法力也没有,只是看热闹而已。此时法力有了,阅历也有那么点,再回想几遍,顿时略有所悟。 “原来是这样,还有这个细节是怎么处理的啊”张敬准备把云雾之气包裹着的‘药气’在凝练成丹,毕竟这炉丹药怎么看也不像她一个人就能备齐材料的样子,不是现任师傅交代的练习题,就是王皇后下达的任务,不能让人家小姑娘因为救人而被责罚不是! 王嫱也没闲着,把青铜鼎里面的药渣清理干净后,就请骊山老母进去,虽然搞不懂钻入鼎中后怎么就能伤势加快好起来,但还是尽心尽力的配合着。 张敬也是不解,好奇的看着。这其中就只有李香香稍微了解,提着一个木桶挑满水进来,不管她师傅就在鼎里面,哗啦啦的浇水进去,到了青铜鼎有八分满,把骊山老母的细长脖子以下全部淹没,这才住手,说道:“点火吧!” 要不是骊山老母明明清醒着,却没有反抗,王嫱真怀疑李香香丧心病狂的要煮了师傅呢,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真的要点火吗?不要行不行啊?” “没关系的,你尽你全力把火焰扇越旺越好。”骊山老母说着,被一朵凭空浮现的莲花卷进花蕾中,身形变得跟蚂蚁差不多大小,声音却依然清晰。 看见如此怪异的事情,王嫱倒吸了口凉气,放下所有怀疑和担心,扇动手中的竹扇,一下,文火起,三个呼吸的时间把鼎中的水煮得滚沸。两下,武火起,把蒸腾的水汽又给烧成雨点落下,如此循环不息,而骊山老母却安卧在莲花蕾上屹然不动,随着呼吸,呼出一团白气,比雾厚,比云则薄,宛如活物一般从她的瑶鼻中进出不定。 张敬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端倪来,走到窗边一看,天色已经大亮,到了吃早饭的时候。这才想起昨天激战了一夜,没有片刻休息,气力消耗过大,肚子早饿得咕咕乱叫,精神更是疲累之极。最好的恢复办法就是饱餐一顿,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看到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张敬也就老实不客气的指挥王强姑娘去准备好酒好肉好菜,命令李香香看着护骊山老母。又放出天孙剑,清零剑,流星蝴蝶剑三把变形级飞剑,化成动物形态,空中、地下防备着别让人摸出来,给偷袭了也不知道。 做完这一切,张敬在院中的石凳上大爷也似的坐着,手指无意识的在焦尾琴上拂过,一首‘凤求凰’被其弹奏的支离破碎。这次夺取‘祖龙玉玺’的行动算是失败了,但和各种武圣,半武圣,练气高手大战,每一个细节的疏忽都会导致失败,当时没空多想,近乎本能的发出招术轰向对方,惊险之极。 现在既然活下来,就要多想想当时是不是有更好的应对方法,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尽可能的杀伤对方,吸收教训,提高经验,争取更进一步!奈何,肚子却是不配合,咕噜噜的叫个不停,张敬不由叫道:“王姑娘,我的葱段牛肉面好了没?” 此时的他却还不能断了饮食,要吃各种五谷杂粮,牛肉猪肉等肉类增加营养,锻炼力气,补充身体的消耗,还远远算不上一个真正的仙人,充其量只能算一个‘天人境’的练气士而已。 原来练气士按实力大致分为五等。 第一等就是因为机缘巧合,或者福缘深厚,根骨绝佳,学得了仙家功法,能导气,画符,御剑等。所有只能在地上跑的,无论看起来怎样厉害,都只是普通练气士,不入流。 第二等就是像张敬这样能御剑在空中疾飞,转瞬千里,打不过,总逃得走,留得性命在,不怕没柴烧。不像第一等胜了也追不上在空中飞的敌人,斩获不了战果,败了就只能在地上被动挨打,逃都逃不走,最后呜呼哀哉。 无论是御剑,用飞行法器,或者其它手段,总之能飞上天,或者遁入土中,总之败了能逃走,然后卷土重来的都归类到‘天人境’中,人称天使,天人,天师之类。 第三等就是度过一次‘三九雷劫’,却不敢在渡,或者失败,兵解逃生出来的人,只要念头中带着一丝雷电元力,都称得上‘陆地神仙’的法号。能达到这步的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一身法力,心性,就是‘机缘’都属于上上之选,都有资格开宗立派,真真非同小可。 第四等就跟‘吃’有光了。 (第二更送上,求红票,收藏喽!) 第四十九回永生之路在何方(第一更求收藏) “葱段牛肉面来喽,大人尝尝味道怎么样?”王嫱腰上围着一条可爱的围裙,从厨房中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大海碗,一溜小跑到院子中把面放在石桌上,被烫得通红的纤纤玉手连忙捏在耳垂上,呼呼叫热。 张敬提起筷子,夹住几根面条送进口中尝了尝,嗯,不但十分劲道,还有一股甜香,似乎是在面粉里面加入了整个鸡蛋。 上面覆着一层牛肉,被切得薄如蝉翼,肌理隐约现出桃花的形状,显然是精选的牛肉。张敬尝了一口,嗯,嗯,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一起吞下去,想起以前在县学时曾听一家专门贩牛的同学说过,这天下最精贵的牛莫过于皇帝家养的雕花牛,嚼吃的是当天新长出来的嫩草,燕窝,银耳,当归等。 还专门有人给它洗澡按摩,乐师没事就要给这畜生弹琴,愉悦它们的心情,好使肉质更加鲜美。七八月后长到半大不小时送到屠宰场前,先蒙住牛的眼睛,免得这灵敏的畜生看到不好,伤心流泪,令肉中生出一股酸味来。 也不用刀杀,而是喂食一种果酒,令其不知不觉中醉死,肉中自然而然带着一股芳香。 张敬一口气吃完,连汤也没有留下,赞叹道:“这就是雕花牛肉吧,果然名不虚传!” 王强姑娘掩嘴笑道;“大人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宫女,又不是什么贵妃皇后,御膳房怎么可能送给我?这只是普通的牛肉,只是我用刀剔去了牛肉上的筋脉,加花雕老酒,蛋清和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摔打了好久,所以花的时间长了些,叫您久等了。”看到别人把她做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和亲手医好病人一样都令她十分开心。 “真的不是吗?没想到,你这么漂亮的人,我以后十指铁定不沾阳春水,做出来的东西恐怕难以下咽。我都做好不劳动舌头,咕噜灌进肚子里面的准备。结果好吃的出乎我的意料,都勾起口腹之欲,不想成为‘不漏真仙’了。” 张敬半真半假的说着,原先他确实以为王嫱姑娘女红或许做的十分出色,饭菜呢就不行了,试想那个父母会让这么娇滴滴的女儿把手给弄粗了? “大人,您这话可太重,我身小力弱可承担不起。”王嫱姑娘十分羞怯的道,双眸却是炯炯有神的盯着张敬的脸,直觉年轻的过分,比她都大不了几岁的样子,却已经开始冲刺‘不漏真仙’的境界,而她呢,连飞天、遁地都做不到,逊色得不行。 不漏真仙啊,她听皇后娘娘说过,那是练气士的第四等境界,到了这阶段就要锻炼肉身或者元神,做到不假外求,不需要外界的一点元气,肉身自成循环,也不泄露,始终圆满如意。 如心肝脾肺肾,各生金木水火土,在体内形成一个五行体系。 也可以一一打通全身三百六十五个穴道,形成诸天星斗体系。 还可以凝聚丹种,锻炼鬼魂,元神,香火之力,依道路的不同,形成不同的内循环世界。 在此期间,只要还吸收外面的元气做补充,就会自然相对应的形成一个劫云,吸收太阳真元,就会从天落下无穷火焰焚烧。吸收月亮精华,就会从天落下桂花飘香,如梦如幻,心魔随即而动。 吸收星辰元气,则会落下罡煞云气,金刀,冰剑。几乎时时有,日日有,号称无量劫。 渡劫失败,立成飞灰,没有侥幸者! 成功的话就是真仙,享寿十万年都是平常。 王嫱姑娘当时傻傻的问了一句;“娘娘,您现在是不漏真仙了吗?”结果就被白眼了,她清楚的记得皇后娘娘在白了她一眼后,脸上就露出憧憬的神色,惆怅的道:“远着呢,好了小丫头,你下去炼丹吧!” “遵命,娘娘。”王嫱当时退下,却把那些花话一一记在心里,暗道不漏真仙都这么厉害,练气士最后一层又是怎样的景象呢?她的小脑袋想不出来,随后就被派来这座小院子炼制丹药,没机会在问皇后娘娘,只能暗暗埋在心里。这回见到张敬十分喜欢吃她做的面,为人又比较好说话的样子,壮起胆子问道:“大哥,你说修炼到最后,会怎么样呢?” 张敬笑道:“我姓张,单名敬,你叫我大哥,或者张大哥,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太见外了。” 王嫱姑娘迟疑了一下,羞涩的叫了声:“张大哥。”声若蚊虫,张敬要没注意听,绝对听不到,知道女孩子的脸皮薄,比不得风骚的少妇上手快。两人才刚认识了一会时间,这恐怕是她能叫出的极限了,高兴的应一声;“好妹妹,这最后一层自然是永生了。” 张敬随同火龙老祖走的是增加真龙血脉的威力,自然生出龙头,龙鳞,龙爪,龙角,龙瞳,到最后炼化掉逆鳞,自然而然的到达肉身不坏的真龙境界,永生在世! 这条道路走的是厚积薄发,可能要耗时几百几千年,甚至数万年才有可能成功。如果火龙老祖没死,他可以在老师的帮助下,一步一个脚印的进步,最终大成。 可是火龙老祖死了,死在雷劫和龙宫诸人的算计之下,张敬就再也没有按部就班修炼的机会,在龙宫势力,吕老鬼靠山泰山鬼神军的生命威胁下,只能出去寻找速成的永生道路,才有万一的机会为师父火龙老祖报仇! 道路是找到了,那就是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集天下亿万民众的信仰于一身,借助近乎无穷无尽的香火愿力,在风雨雷电的滋润下化身真龙。 只是汉元帝身边聚集了太多的武道,仙道,儒家,兵家的高手,连龙宫大太子敖乾坤在龙宫势力的支持下都不敢直接夺舍汉元帝,张敬并不认为自己能行,如果舍弃肉身不要,投胎成为皇子的话,因为新生儿的弱小,不足以容纳强大的神魂,就得假死十个月,完全没了还手之力,在高手数不胜数的皇宫中这简直就是取死之道。 而且一个差错,十个月后没有及时醒过来,就很容易造成‘胎中之谜’,至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投这个胎,白白浪费一次机会不说。要是这世没机缘踏上修仙路,那就是凡人一个,死后魂魄再入轮回,那真就是永远沉沦了。 不到万不得已,张敬不会冒这个险,所以他才那么轻易的答应骊山老母,帮她夺取祖龙玉玺,为的就是看看有没有更好的选择。同时脑海中有个模糊的想法,本朝从汉高祖的吕皇后开始,就有外戚执政的传统。 大外戚‘霍光’废立皇帝的事情更是在不久前,似乎可以当个外戚权臣,篡了汉家的天下! 尤其现在自己表面上的身份是王皇后的娘家大哥‘王曼’,便利条件十足啊。 张敬陷入思考中。 恍惚间,三天时间匆匆过去,之前并无来人小院中。 这天却突然有了异样的动静。 红票,收藏 第五十回改变从这一刻开始(第二更送上) 因为整座院落都被‘黑云障’笼罩的缘故,从外面传来的声响并没有被既是大夫,又是炼丹师,还是美食家的全能美女王嫱姑娘听到。 而且最近两天,张敬发觉她总是心神不宁,作事丢三落四好像是遇到什么难处的样子,问她又不说,经常性的躲在她的房间中不出来。 张敬不好擅闯女子闺房,所以一直不知道她在搞些什么东东,听着院子外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女子脚步声,快而轻盈,明显是练家子。只有两个人,显然不是发现自己等人,因而来捉拿的。 不用想也知道,她们应该是来找王嫱姑娘,为的是什么事情呢?解决她们简单,甚至都不用张敬亲自动手,只消念头一动,飞剑就能轻轻松松的斩杀了她们,只是突然消失了两个人,她们的主子一定会发觉,顺藤摸瓜的寻过来就不好了。 毕竟骊山老母在青鼎中治疗伤愈,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张敬不想在这节骨眼让人惊扰了她,走到王嫱的门前,轻轻叩门道:“王妹妹,外面来了两个宫女,我不想她们惊扰我的同伴,你出去应付一下吧。” “啊!”从里面传出一声惶恐的惊叫声,接着又是哐当巨响,好似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然后又是砰,啊,哎,各种怪声相继响起。 张敬皱眉不已,这些声响里面似乎有女子的强自压抑的呼痛声,到底怎么回事?叫了一声:“你没事吧,我进来了。”双手按在门框上,发出暗劲一震,木栓立即碎裂,大门洞开。 里面,王嫱姑娘十分不雅的瘫坐在屋子中央的桌子边,双手捂在左腿膝盖骨处,吃痛之下,面色煞白,颗颗冷汗从白净的额头上滚滚落下,身边不远处一个只有海碗大小的铜鼎倒翻在地,各种药材洒落了一地。 椅子也是翻的,桌子更被撞歪,上面的瓶瓶罐罐不少都砸在地上,场面之凌乱,简直像是刚被地震摧残过一样。 张敬走过去,搀着她的手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了,冷冷道:“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王嫱姑娘像是知道犯了错误的小女孩,低着头不敢见人,在张敬的逼问下,吞吞吐吐道;“张大哥这个,那个,本来我正在收拾东西呢,你突然叫了一下,吓到我了,结果失手把铜鼎打翻,接着往外‘走’的时候,腿跟椅子磕了一下,还有桌子,结果就成这样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被我吓得?不见得吧,你很怕外面那两个宫女吗,她们经常欺负你?”张敬真是哭笑不得,又是嗔怪又是怜惜,言语间已然动了杀机。 “不是啦,张大哥,其实,哎,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她们在外面吗,我这就出去。”王嫱说着起身,一瘸一拐的朝房门外面走去,看起来撞的不轻。 “你的腿不要紧吧?”张敬不顾她的反对,扶着她的藕臂,慢慢送到院门口,途中道:“我的同伴正在紧要关头,你不要让她们进来打扰了,有什么事在外面说吧。” “嗯。”王嫱姑娘突然有些忐忑起来,之前把注意力全放在两人手臂肌肤的贴触上,前所未有的感觉袭来,令她脸红心跳乱如麻,就忘记想什么说辞应付那两人,慌得手足无措,却又不能不出去。回眸望了张敬一眼,呼口气,硬着头皮迈步而出。 在门口俏立了一会,王嫱才看到两个又肥又壮的嬷嬷姗姗来迟,暗赞张大哥不愧是钦天监的大人物,离着那么老远就知道动静。对这两个皇后身边的心腹中人,她不敢怠慢,连忙迎了上去,勉强笑道:“容嬷嬷,宫嬷嬷,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还有四天才是交‘养颜丹’的日子吗?” 能当嬷嬷的人果然够老,张敬坐在院子里,泡着天山白茶,透过黑云障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场景,就见这两个嬷嬷都有两个壮年男子的吨位,皮肤又油又黑,好像是练习相扑角抵的大块头,满脸横肉。 那个似乎是叫容嬷嬷的对着可怜的王嫱就是一阵暴喝:“怎么,没事我们就不能来监督你吗?拿着!”把手中的成团成捆的各种珍稀药材,就通通塞到了王嫱柔软的双臂上,甩着比男人大腿还要肥壮上一圈的手臂,咋咋呼呼道; “真乃娘累死我了,下回你开单子,要么少开点。要么你就自己去司库搬回来,别老想着指挥我们姐妹俩。” “是啊,从司库到这里,横跨大半个皇城,几十里路差点没把我们搞趴下。”另一个宫嬷嬷也是满脸不忿,看到小姑娘在独门独院里面逍遥,而她们却要到处跑来跑去,主要还没‘好处’收。先还不敢抱怨,几次下来见到姑娘性格柔软,各种各样的抱怨话就接连不断的出来了。 而且看见姑娘被皇后娘娘派遣到这个么偏僻地方来,她们也是有思量,分明是皇后怕这个狐媚子在眼前晃悠,那天就把皇上的魂给勾搭去了,随意给关在这里,只是又给了一个活计‘炼丹’! 因为这些原因叠加起来,她们是越发的肆无忌惮。 王嫱姑娘却无法可施,只能忍气吞声,一炉二十粒养颜丹没了,四天后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默默听着她们的抱怨,不敢吱声。 容嬷嬷见提点了这么久,这傻姑娘还不知道意思意思,真是气炸了,怒气冲冲的喝问道;“最近一炉养颜丹炼制的怎么样了,不少娘娘可是到皇后主子那边讨要了,你要是拿不出来,误了皇后团结后宫的大计,可饶不了你。” 她的眼大如箕,又是四十五仰角看人,根本没察觉王嫱此时的心虚神色,因为以前王嫱都是及时交付丹药,有时候甚至能早些,一时间没怀疑到上面,说起了别的。 “对了,最近有刺客闯入皇宫行刺皇上,被太子太师丹忠大人重创逃了出去,有可能会再次入宫,你最近小心点,别让人给宰了。” “啊!”王嫱微惊,好在及时伸手把惊呼声捂在了嘴中,刺客,难道里面的钦天监大人就是被刺客打伤的吗,居然能从太子太子丹忠大人手中逃脱出去,果然够厉害,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怎么了?”宫嬷嬷的心比她的姐姐细了那么一点点,顿时问道,双目直勾勾的盯着王嫱姑娘看。 “没,没什么,嬷嬷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炼丹呢。”王嫱姑娘强自镇定道,可惜,她天生不是撒谎的料子,越说越引人可疑。 这时容嬷嬷也发现不对了,恶狠狠道:“狐媚子,你在院子里面藏了什么?” “姐姐,跟她废话什么,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宫嬷嬷肥1臀一扭,就要使力朝里面冲去。王嫱连药材也不要了,急忙摊开双手惶急道:“嬷嬷,里面什么也没有的。” “滚开!”宫嬷嬷如何肯信,在她想来窝藏刺客这狐媚子是不敢的,但如果窝藏一个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野男人,绝对大有可能,抓住这把柄,不怕敲不下她身上的金银来。 宫嬷嬷不闪不避,眼看就要撞上身材娇俏单薄的王嫱,下一刻把她直接撞飞上天。这时候,张敬如果还能坐在院子中隔着‘黑云障’看戏的话,他就绝对不是一个男人,瞬时观想出一个‘自己’,取名‘张敬二号’,以无影无形的鬼魂形态飘飞出去,及时旋起一阵阴风裹住王嫱姑娘,转了一个身形,避开了宫嬷嬷的撞击。 “啊,好冷,你这丫头搞什么鬼?”宫嬷嬷眼看就要撞飞王嫱突觉一股阴风扑面而至,差点把她的骨头都给冻住,好在她的肥肉够多,抵挡得住,饶是如此,手脚也是冰凉,十分惊骇的停在原地。 容嬷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此,十分愤恨的把王嫱包围在中心,和她妹妹对视一眼,就要联手发动攻击! 此时‘张敬二号’正附耳在王嫱的耳边,轻声道:“不要怕,我是你的张大哥,遁出神魂,替你教训一下她们!现在你跟我说” 王嫱先也是惊,听了声音才放下心,直觉耳朵痒痒的十分羞人,只是她忍这姐妹俩已经好久了,有机会教训一下她们正求之不得,抬起藕臂,依样画葫芦道:“你们两个听好,本姑娘忍你们很久了,以前只是看皇后娘娘的面子不和你们计较,你们却一次又一次的欺人太甚,那就请接我这招《凉风阵阵吹裙起》,啊!” 最后那个‘啊’,却是王嫱姑娘私自添加,张敬可没说。 亲眼看到绵羊变猛虎,肥壮的容嬷嬷和宫嬷嬷迟疑着不敢上前。 (明天开始新的一卷了,为了改写王嫱王昭君姑娘的命运而战!求红票收藏支持) 第一回凌空兮以石击人(第一更求收藏) 看着她们畏缩的模样,王嫱姑娘从来没有觉得这么解气过,也没有和张敬二号商量,就摆着纤手道:“好了,你们回去吧,我也知道要你们走那么长的路,确实是辛苦了些,以后我会自己去司库拿货的。” 容嬷嬷和宫嬷嬷对视一眼,讪笑道;“姑娘说那里的话,您这娇滴滴的身子骨,那禁得起劳累,刚才是我们姐俩不对,多多包涵,这就帮你把地上的药材都收起来,搬运的活还是我们干!” 说罢,两位嬷嬷抖动着快垂挂到肚脐眼的老奶,走到王嫱姑娘身边,艰难的弯折着水桶腰去捡洒落的各种药材,两条大腿看着比大象腿还粗壮上一圈。 王嫱暗暗量了一下她的小腰身,比两位嬷嬷的手臂都瘦弱上许多,咋舌不已,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长的这么肥壮?见她们服软,她那里敢接受,忙道:“我来就好,我来”完全没想着防备。 容嬷嬷看到机会就是一个虎扑,双手大张,就要把王嫱姑娘的小蛮腰给抱住,用的是相扑中的‘熊抱术’,胳膊用力之下连钢筋石柱都能粉碎。 是她的必杀绝技,死在这招的宫女和太监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又是突然袭击,王嫱姑娘那里来得及反应,瞬息间陷入恐怖的阴影当中:“啊,嬷嬷你” 幸好,此时张敬二号和王嫱姑娘同在,容嬷嬷的动作骗骗无知小女生还好,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之所以不下手为强,为的是让王嫱姑娘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现在目地已经达到,又见到王嫱姑娘被吓得花容失色,虽然知道这是成长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可还是心痛不已。 手臂勾在王嫱姑娘的小蛮腰,鼓荡起一阵阴风,拉着她飘飞后退三四米,十分轻松的就脱出了容嬷嬷双手所能熊抱的范围外。张敬二号紧紧的贴在王嫱姑娘的身后,尽管是无影无形的状态,却还是令这位小姑娘心悸不已,却不敢挣扎,刚才好险,要不是有张大哥在,那 听着张敬大哥在耳边说的话,王嫱脸色一正,如实重复道;“好胆,今天就叫你们知道下我的厉害!”说着,藕臂装模作样的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张敬二号立马发出一道‘阴风剑’刺向容嬷嬷。 容嬷嬷早在突其不意的攻击中,没抱住人就知道不好,紧接着又看到王嫱抬手处就是一道惨白的阴风激射来,唬得面无人色,连忙左右跳跃着躲避,她的身躯虽肥壮,却有鸭子似的轻盈,尖声叫道;“贱婢,你什么时候学的这妖法,看我不禀告娘娘,治你一个居心叵测之罪!” 王嫱姑娘一怔,被吓住了。 宫嬷嬷也厉叫道;“看我的撼山腿!”抬起大象腿在地上跺了下,整个院落就激烈晃动起来,地面更裂开一条不小的缝隙。 “雕虫小技!”张敬在院子中冷哼一声,张嘴哈出云雾之气,化成一朵乌云潜行出去,不等王嫱姑娘惊呼出声,就托着她和‘张敬二号’升到空中,飘渺兮仿佛仙人。 张敬二号卷起数块砖石交到王嫱姑娘手中,说道:“看你的了。”随后消失不见。 王嫱姑娘呆立空中,不解其意。 下面容嬷嬷,容嬷嬷是又惊又俱,聚在一起嘀嘀咕咕了阵,没想都这小娘皮不声不响的居然修炼的这么厉害,我们现在得罪死了她,恐怕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先骗下来。 宫嬷嬷顿时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连扇自己嘴巴子,苦苦哀求道:“王姑娘,我们被猪油给蒙了心,您骂我们,打我们都没有关系,只请您一定要原谅我们!” 容嬷嬷更甚,一个劲的磕头,额头上甚至都破了口子,流出血,却不说话。 “你们”王嫱姑娘心中纷乱如麻,要说不恨她们是假的,真要下手打她们又有些不忍心,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怎么叫脚下的云彩依照她的话降下去。 容嬷嬷磕了半天的头,见到空中的人半点下来的意思也没有,真真又羞又恨,猛得站起来破口大骂,狐媚子,贱婊子什么的如子弹一般射向王嫱,下定决心闹个鱼死网破,搬起旁边的石块就朝空中抛去,真真势大力沉,如流星石一般迅猛。 王嫱当即吓了老大一跳,见到脚下的浮云自动避开时才知道没有危险。 这自然都是张敬干的好事,轻轻拨弄着琴弦,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事情的发展,另一个嬷嬷也加入投石‘射鸟’的行列,巨大的石头,银制发簪,甚至药材都被强有力的臂膀当成武器,一时间空中什么都有。 而王嫱姑娘青砖在手,又是居高临下,却没有什么反击的举动。说真的,张敬很失望,自己救得她一时,却救不了她一辈子,不懂得自救的话,长得越是美丽,反而越危险,就要亲自动手打断这两个恶嬷嬷的腿! 刚要动手,张敬敏锐的眼睛就看到王嫱突然咬紧了嘴唇,瞪大眼眸,把手中的石块瞧准了丢下去,顿时响起一声惨叫。 “啊!” 是容嬷嬷,她的肩头被砸个正着,肿起老高,惨叫哀号声比即将被杀的猪还尖锐难听。 这‘高空抛物’不像从下面往上面抛东西,就算轻轻的扔下去,也能造成绝大的伤害。 王嫱姑娘第一下反击就成功,信心大增,手中的青砖接二连三砸下,两位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嬷嬷急忙抱头鼠窜,口气还很硬;“你等着,没了这些药材,看你怎么炼丹,总有一天皇后娘娘回来收拾你的!” 张敬轻轻走出院子,看着她们的背影真是狼狈之极,也就没有在痛打落水狗,指了一下,云雾之气化成的云彩就托着王嫱姑娘缓缓落了下来,问道:“爽吗?” “爽,谢谢你张大哥。”王嫱因为第一次打架,脸色涨得通红,显得分外艳丽,在张敬的逼视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随后本性发作,低叫道;“惨了,惨了,我现在把嬷嬷打的这么狠,四天后没有丹药交给她们,后果” “不要怕,山人自有妙计!”张敬成竹在胸,老神在在道:“你只要求求我,就给你指出一条明路。” “”王嫱姑娘沉默了会,可怜兮兮的叫道:“张敬大哥,你就帮帮我嘛!” “在叫一声好哥哥听听。” (最后一天推荐了,各种不理想啊,最后一次求收藏,收藏,收藏!) 第二回画工首领 到最后王嫱姑娘也没有把‘张哥哥’前面的姓给去掉,毕竟好哥哥这词太暧昧了,让还是黄花闺女的她怎么叫得出口? 张敬虽然遗憾,却也不十分介意,笑道:“好了,我们一起先把这里打扫干净,之后保证给你一个惊喜。” 两人随即做了分工,张敬负责把散落各处的药材给收回来,然后王嫱姑娘分门别类的放好,并说这是什么草,能治什么。那么什么果子,吃了后有什么作用等等,说到她擅长的专业,顿时脸也不红了,眼睛也敢看人了,不断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张敬也凑趣,一方面也是为了增广见闻,不时的朝她请教,两人渐渐有说有笑起来,洋溢在一种欢快的见闻中。可惜,第三个不速之客来了。 听脚步声应该是个男人,而且不是太监或者武道高手似的轻盈,听起来很虚浮,很凌乱。张敬放下手中的活计,说道;“有个男人来了,记得不要让外人进了院子,打扰我朋友疗伤。”说完转身走进院子中。 “男人,谁啊?”王嫱姑娘在脑海中搜寻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谁?皇后娘娘身边都是宫女和嬷嬷,连太监都很少,更别说让男性高手在宫中行走了。而且两位嬷嬷才逃走没多久,也不可能这么快找来帮手,到底是谁呢? 想不出来,她干脆不想,把药材都大致处理好后,就在原地静等,不久后果然出现一个中年男子,背着画框,手中提着笔墨纸砚漫步而来,大老远的看着王嫱俏立在院门口,顿时眼前一亮,高声叫道:“王姑娘,你可让本官找死了。” 王嫱看了一眼,暗暗诧异道怎么是画工首领地毛延寿?和他没有什么交情啊,见人家那么热情的问候,不想失了礼数,忙道:“毛延寿毛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敬正在院中观察这个毛大人,三十四五岁,脸生得白白净净,一点胡渣也没有,双眼则有些浮肿,十分热切的看着王嫱姑娘的一举一动,瞎子都能看得出他对人家小姑娘有意思。脑后的定慧水火珠突然又是一动,传来如下信息。 “启动百度人命搜索‘毛延寿’,西汉时杜陵人氏,精于绘画,尤工人物,无论人之老少、胖瘦,经其绘画,无不栩栩如生。若是女子,生得相貌平常,经其渲染一番,十分便可得八分颜色,气质优雅。因有这样的绝技,所以充当画工首领,历来选绣女入宫,都经他画图进呈。 后因索贿不成,故意画丑王昭君,等到匈奴来了和亲的人,汉元帝翻看画册,挑了个最丑的送出去,画上是丑,人一站出来,有涵养、有文化,这时已来不及了。汉元帝气不打一处来,把他都拉出去杀了。 注,此事件还没有发生,却天命注定,不容更改,否则天诛之,地灭之!” 这是张敬第二次得到水火定慧珠发出的对未来的预示,不禁想这到底是什么宝物?传说中的无字天书和生死簿恐怕也不过如此了,这其中肯定不简单,无论怎样艰难,自己都要好好的研究出一个端倪。 因为预知了未来的事,张敬看着毛延寿毛画家围绕在王嫱身边,极力劝说的样子,十足的奸商嘴角,令人不耻。 只听他道:“王姑娘你可能不知道,前些天皇宫里不是闹刺客吗,虽然被太子太师丹忠大人重创逃走,但那刺客听说是上古巨魔,生得十分凶残,竟把皇上最爱的‘香妃’给活活吓死。皇上那个伤心啊,几天几夜睡不好,就叫我们画工司把历年选的秀女全部再画一副全身像,以供预览。 命令一传下来,我就想到王姑娘你了,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天上仙女似的冰肌玉骨,上次不知道为什么没被皇上看中,可能是我上次的功力不够,这次一定把你的风采十成中画出七成来!” 张敬在里面听得眉头一皱,暗道王嫱姑娘你可要抵抗住诱惑啊!接下来就该是画工索贿不成,把王嫱画得丑陋不堪的戏码吧。 正想间,突听身后咣当一声巨响,好似铜盆落地的声音,张敬转头就看见李香香失魂落魄的呆立在那里,装满水的铜盆早就倒翻在地,清水洒了一地,惨然道:“男人的感情果然不能长久,我还以为他能是例外,这才过去三天,就急着找秀女们了,哼哼” 张敬想到自己这一路走来,也是见一个爱一个,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无奈的叹息。 “不要你可怜!”李香香冲张敬冷哼一声,头抬得高高,不让悲伤的眼泪滑落,以雪白尖俏的下巴对人,恨声道:“你们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唾沫星子差点把人淹死,说罢旋身回了屋中。 张敬尴尬的摸着鼻子,呵呵干笑两声,转头看去,王嫱姑娘立在药材边,而毛延寿就在正面不远处,支着画架,正工笔娴熟的打着底稿。 见此情景,说心里不失落,那是完全骗人的。尽管张敬有听到王嫱是在毛延寿的再三哀求,说什么所有的秀女都画了,就差你一个,不按名册交齐的话,被贬职不说,甚至可能坐牢,可怜我上有七旬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皆要饿死家中了。 说得王嫱要是不答应,就成杀人全家的罪魁祸首,这位善良的姑娘在望了望院中后,才十分勉强的答应下来。 要说毛延寿当了十几年宫廷画师,画过的秀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什么高个的、娇小玲珑的、丰韵的、骨干的,都是十七八岁的美少女,无一处不动人,却从来没见过像王嫱姑娘这样完美的,如皑皑如岭头之雪,皎皎如鸡群之鹤。 眉弯双黛,唇略施朱,身材合度,修短适中,手扶双袖,立在那里,如月里嫦娥、瑶池仙子一般,把他所见过的所有女子一齐掩盖下去,可谓秀女班里的魁首,皇宫中的颜色第一。 毛延寿初见这般美人,不觉呆了半日不能出声,许久后方把众美女分派于各手下,领去画图,却将王嫱姑娘派在他名下。 那知王嫱的美貌,不比寻常,毛延寿对着她,凝神细致,注视了半日,觉得容光照眼,如出水芙蓉,带雨桃花。腰似约素,肩若削玉,惊鸿游龙,不足仿其状态;仙露明珠,允以喻其朗润。拈笔沉吟,欲下复止,真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朱既嫌太赤,施粉又嫌过白,竟是形容不来,绘画难成。 毛延寿左右疑难,来回审顾,划了一回稿子,看了看昭君的面容,觉得不甚相像,撕去了重行再画。在画之后,又看一看昭君的神情,又觉不能传其万一,又撕去了重画。 一连撕了七八回,还是不能画出她的容貌来,毛延寿无奈搁笔:“我当了数十年的画工,美女也不知道画了多少,总是一挥而就,并无疑难。便是朝廷挑选的秀女,也经过几次,都归我一人画图,没有遇见这样的美貌佳人,容貌固然绝世无双,不能画得十分相像。 那神情气质,也是难以着笔,我对着美人,看了半日,只觉神光离合,须臾之间,变化万端,令人无从捉摸。像这样的艳丽,真是秉天地之精英,钟山川之灵秀,不知要经历几千百年,方能生出这如花花欠媚,比玉玉无光,绝少瑕疵,恍若神仙的佳人来! 那周朝的褒姒,晋国的骊姬,吴宫的西施,以及本朝高祖宠爱的戚夫人,武帝宫中的李夫人,都是世间绝色妖娆,不可多得。若比较这位王美人,恐怕也在伯仲之间,并无上下之别了。我今日邀天之幸,得见美人,替她画这张玉照,福气也不小,也可算千载奇遇,一段佳话了。” 他如此想着,仔仔细细的照着王嫱的面容画了一遍,竟有了几分其神采,直到内监来说时辰到了,众美人回宫安歇。毛延寿这才不得不放人,却拿着那副初具神采的画像在书房中细细审视不足之处,领悟其神采,日以继月的临摹绘画,终于有一日竟有了六分相像。 毛延寿虽觉美中不足,却认定只要把这幅画像交上去,王嫱则一定会被皇上看中,而他也必将因为这副美人图而艳史留名。 时光匆匆,到了上交美人画册给汉元帝遴选的时间,毛延寿却陡生不舍之念,因为他发觉在日月相对中他深深的爱上了画中的美人,迟疑再三,临时画了一副在平常不过的女子像,署名‘王嫱’,交了上去。 自然,王嫱因为容貌太过‘丑陋’,没有被汉元帝看上。却在一次偶然中被王皇后看到,旋即发配到了这处偏僻的小院中。 所以张敬才有幸看到如此佳人,独居庭院之中,保持着近乎完美的处子之身。 (本书不止人妻,其实处女也是很多的,召唤收藏红票喽) 第三回摄魂咒(第一更送上,求收藏) 画画是一门极其考究耐心和技巧的学问,张敬作为曾经的儒生,小时候也曾随先生学过,只是并不十分精通。看着毛延寿的专注神态,不禁起了好奇心,他能把王嫱姑娘的容貌和神采画出几分来呢? 这个念头一生就在也压不下去,张敬旋即又观想出另一个自己,取名‘张敬三号’,无声无息的飞出,立在毛延寿后面查看,只见画中俨然又一个王嫱姑娘,俏立在各中药材中,依旧美丽,只是少了几丝少女的青春气息,在画笔下显得妖而艳,像鬼魅多过像仙女。 张敬眉头微皱,寻思着就这水平还画工首领,那自己岂不是也能胜任?旋即发现毛延寿的脸色不对,十分痴迷不说,还带着一股狂热,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握着画笔抖个不停的手突然镇定下来,在画纸的空白处写下十数个似蝌蚪,又似云纹的米粒大小字体。 张敬认出了最后两个字,分明是‘王嫱’的名字,搞不懂毛延寿在搞什么玄虚?心中就有了防备。 随着毛延寿的动作,王嫱姑娘的身体突然倒了下去,连叫也没来得及叫一声,然后就有道泛着金色的光芒从她的头顶冒出,漂浮在空中。 张敬定眼一看,这金光俨然是王嫱姑娘的香魂艳魄,飘飘荡荡,浑浑噩噩,蒙昧不清,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牵引着向毛延寿身前的画像中牵引,眼看即将成功,脸上不禁露出狂喜之色,大叫道; “王姑娘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被你的美丽惊呆了,日月想着你的容貌和影子,画着你的画像,在也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你!你是那样的完美,完全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我甘冒大险,把你的图画给调换,不让皇上有机会看到,进而亵渎你的身体和灵魂。卑微如我,就更没有资格染指,应该说,这个世界上任何男人都配不上你! 而且随着时间每个人都会逐渐衰老,我真不敢想象那时候你是什么样子?唯有把你的灵魂放置进这副画中,你才能容颜不老,永远美丽。 你不需要感谢我,这一切都是为了美!” 王嫱姑娘恐慌而无力的听着这一切,却因为灵魂被抽出体外,而无能为力。 毛延寿却突然目瞪口呆的望着小院门口,原本寂静无比,透着葡萄架和红鲤鱼的慵懒意趣,此时却如狂风暴雨骤降,风卷云涌间一道伟岸的男子猛然飞出,落在画架前,王嫱的魂魄面前,认出正是张敬张大哥,不由欣喜若狂,大叫道:“救我!”空气略微震动了下,根本没有声音发出。 毛延寿心下骇然,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如此厉害的练气士?尤其令其痛心疾首的是美丽纯洁的王嫱姑娘,院子里面居然藏着一个大男人,他望着面前的画像心碎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那美梦破灭的哀伤浓厚至极,叫王嫱处于魂魄状态,没有触觉和嗅觉,都感觉的一清二楚,心里有点委屈道:“为什么我就不能有个男人?” 张敬本来是在院中,却万万没想到毛延寿会如此变态,当即暴怒飞跑出来,也不用飞剑,只用粗陋的拳脚功夫就把生的白白净净得的毛延寿给打翻在地。 张敬三号同时上前,护住王嫱姑娘的魂魄,她看到一模一样的两个‘张大哥’,不由露出惊奇的神色。 毛延寿如葫芦一般身不由已的在地上滚了一会,嘴角流血,额头红肿,全身剧痛,心里受得伤害却是更大,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指着张敬赌咒发誓:“野男人,今天有你没我!”断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暗黑的血来,从不离身的一只‘仕女画笔’当即以此为墨,在空中龙飞凤舞的画起图来。 一只连着肚肠的小儿鬼从无到有迅速被画出来,立马冲着张敬扑过去,发出极为恶毒的声音伤人魂魄。刹那之后,又有七八条鬼魂被画出,张牙舞爪的扑向张敬三号和王嫱姑娘。 画工首领毛延寿却还不肯罢休,以极其绚烂的笔法,把‘梦笔神咒’的全部咒语一字不落的全部凌空写了出来,发出墨绿色的光芒如雨点一般攒射向他最恨的男人‘张敬’,叫你享尽王姑娘的艳福,我要你死! 所谓‘梦笔神咒’是旁门左道中人用符箓、压胜之法,伤害别人魂魄的法门,共记录有一千三百六十五道口诀,毛延寿在偶然的机会中得到其中的一张残卷,因为笔头的功夫精湛,竟给他很快临摹出来。 却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现在还是第一次使用,开始时在王嫱姑娘的画像旁边写的是《摄魂神咒》,有图,有名字,一种无形的神力当即就把姑娘的魂魄给勾了去,谁成想,因此引出了一位厉害无比的练气士。 毛延寿所画的神咒果然厉害,张敬三号和王嫱的魂魄只是略微受到些光照,就激烈动荡起来,行将崩溃的样子。 张敬冷笑不已;“雕虫小技也敢来献丑!”见到王嫱情况不妙,决定速战速决,挑战极限观想出一只十米巨大,红发獠牙,双手长若猩猿的‘夜叉’魔头! 这尊魔头一浮现出来,就咆哮着朝张敬杀去,却被其杀气凌厉的眼神一蹬,晓得厉害,啾啾鬼笑着转身朝毛延寿画出来的大小鬼怪冲去,长手一捞就撕裂开,吸溜进嘴中,眨巴、眨巴两下,竟觉十分美味的样子。 为了填饱饥饿的肚子,夜叉更加狂暴起来,顷刻间把弱小许多的鬼魂全部抓住吃掉,只看得毛延寿目呲欲裂,害怕不已,就要施展其它手段,夜叉已粉碎了他所书写的那篇神咒,似乎知道这个对它有点威胁,越加痛恨施法的人,大手一捞,就伸进毛延寿的脑壳中,搅了搅,抓住出团魂魄,就要吃掉。 “住手,把他交给我!”张敬厉喝道。 夜叉魔头对这种抢食的行为万分不满,不但不听,还疯狂咆哮起来。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去姥姥家过端午节,看龙舟,回来晚了,大家见谅。) 第四回美丽所以诱人犯罪(端午节第二更送上求收藏) 张敬再次勃然大怒,道一声;“疾!”清零剑,天孙剑,流星蝴蝶剑就如流星陨石般坠落下来,发出耀眼之极的各色剑光把魔头夜叉给圈在里面,剑气纵横,一下时间就差点把这尊魔头给炼化掉。 夜叉魔头此时那里还敢有什么作威作福的念头,惶恐的鬼叫着饶命! “把毛延寿的魂魄送到我面前。”张敬冷着脸命令道;“我既然观想得出你,就有能力再次打散你的意识。敢有一下小动作,立时叫你化为乌有!” 夜叉魔头含恨上前,却丝毫也不敢有什么让人怀疑的举动,把毛延寿的魂魄送上后,转身隐于虚空中。 张敬知道这尊夜叉魔头跟以前观想的鬼卒,白骨妖之类不同,在地狱中有原型,自己一观想出来,地狱之中的那位就自动投射过来一丝神魂,就要反客为主,十分凶顽。一个降服不住,肉身就为其所夺,魂魄则成了其粮食。 不过有了降服这些魔头的手段,无形中就多了不计其数的手下,十分方便。而这些魔头则可以借此吃些魂魄,血肉香火,算是互利互惠。 这其中的关键就是不能观想出超过自己能力范围外的魔头,张敬对此早就心中有数,虽然是头一次观想夜叉魔头,却相信自己现在的能力够降服它,事实果然如此。 冷眼看着毛延寿的魂魄做出种种可怜,祈求饶命的姿态,张敬理也不理,转而把王嫱的魂魄轻轻送进了她的肉身中。张敬三号完成使命,再次消失不见。 “哈欠!”王嫱姑娘魂魄归位之后,猛然打了个寒颤,双手紧紧抱住小身子,眼神中,透着一阵迷茫。 “醒醒,王姑娘。”张敬伸手在王嫱姑娘的眼前挥了挥,知道她是第一次,不适应魂魄‘出窍’的感觉,跟他第一次时差不多,片刻之后应该就能好。 “我怎么了?啊,我记起来了,毛延寿想害我,是张大哥你救了我”王嫱如玉一般纯净无暇的双眸闪现出感激的神采,红唇蠢动,不知道说些什么样的话才能表达她心中的感激之情。 张敬自觉不自觉的挺了挺腰板,不失时机的关心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王嫱妹妹你没事就好。现在让我们来审问一下毛延寿出手的动机,由你决定对他的处罚!” “嗯!”王嫱姑娘也想知道,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为什么画工首领毛大人会使用这种恶毒的方法对付她? 张敬立指着毛延寿的魂魄道;“你是想老实交代,还是我大刑伺候,自己选吧!” 毛延寿此时就像被拔掉尖牙的狼,被剪掉爪子的苍鹰,在依为泰山之靠的法术被破去后,顿时就显露出文弱书生的本质,手提不得剑,挽不了弓箭的那种废材。 吃了张敬一喝,毛延寿顿时哆嗦着把初见王嫱姑娘时的惊为天人,随后画她的容貌入迷,不知不觉中竟生情愫,原以为是爱上了王嫱姑娘本人,几次见到真人却都没有那种强烈的独占欲,这才知道他爱上的是他花费无数心血画出来的‘画中美人’。 虽是越看越爱,却总觉有些缺憾,重画的话,他的笔力尽于此,要想在有突破,难,难,难!毛延寿说他那段时候一直为此痛苦纠结着,饭不香,茶不美,直到今天早上突然接到‘内旨’,要他重画历年所选的秀女图册,这才激发灵感,想把王嫱姑娘的魂魄‘画’入画中,得到完美。 毛延寿一个劲的哀求他是被鬼魂迷了心智,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哀求王嫱姑娘千万饶他一命!显然刚才张敬说的话,他也是听见了的。 此时能决定他生死的王嫱姑娘,听着他那些到现在还有痴迷疯狂的陈述,就好像堕入一个冰窟当中,从脚下凉到头顶,顿时呆住了。 张敬有些担心的看着王嫱,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没事吧?”连叫了三次都没有得到回答,不禁皱起眉头,指着毛延寿暴喝道;“你这个变态,反正命中注定早晚要挨上一刀,今天我就成全你!” “王姑娘,救命啊!”毛延寿魂魄的凝练程度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惊骇之下,差点就自行崩溃。 王嫱听了这声凄厉的尖叫声,终于回过神来,急忙伸手阻止张敬,道;“张大哥,他虽然可恶,却还罪不至死。你有什么办法废了他的法术,让他不能在用这邪法害人?” 张敬思量了一下,犹豫道:“破了他的气海就行,只是嫱妹子,你确定要这样放过他?刚才他可是毫不留情的拘束了你的魂魄,这可比杀了你还要来得可恶啊!” “张大哥,我想好了,请你帮我。” “好吧,我既然把这件事的处置权交给你,一切就听你的吩咐!”张敬说罢,一拳把毛延寿的魂魄踢进他的肉身中,毫不客气道;“不要再装死,醒了,就给我爬起来!” 毛延寿的魂魄被夜叉魔头抓去后,肉身就软倒在地上,好在还没有腐化,魂魄归位就慢慢活转了过来。听到张敬的话,毛延寿暗暗叫苦,却不敢反抗,看出王嫱姑娘心软,一个劲的哭求饶命!任由张敬在的胸腹间按了下,好不容易凝聚出来的一丝浩然正气霎时间就全部化为乌有。 王嫱十分厌恶的看着他宛如死灰的脸,却不言不语,捡起落在地上的画笔,走到画架前,看着上面似乎鬼魅妖姬的自己,略微怔神,旋即随手撕去,撕成粉碎。随后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挥毫弄墨。 不一会后王嫱就把画笔扔掉,从宣纸揭下,把它扔到毛延寿面前,冷冷道;“拿上它,马上走,但凡敢泄露一句这里的情况,我饶得你,张大哥可饶不了你。” 张敬十分配合的冷哼一声,从头到脚观看了她所画的内容成型,心中真是乐开了花。 “是是是!”毛延寿本来就忐忑不安,被两人联手一顿敲打,连欢喜的神色都没来得及露出来,一个劲的点头道,接过画稿匆匆看了眼,竟然是跟王嫱姑娘有几分相像的自画像,只是清澈的双眸弄斜了些,挺翘的瑶鼻变塌了点,细腻光滑的脸部肌肤上多了点点雀斑,其它脸型轮廓倒是相同,赫然署名王嫱。 这一改变,好端端的绝世美人就变丑许多,在有其它画的艳光四射,光采绝伦的秀女画像可选择的情况下,被汉元帝看中的几率就变成了零。 毛延寿也是聪明,瞬间想明白王嫱姑娘是不想被皇帝看中,选为贵妃,这一切想来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吧?他艳羡的看了张敬一眼,居然把他做梦也不敢想的美人的芳心给俘获了,真是,牛叉啊! 收拾好画卷后,毛延寿灰溜溜的走了,走之前,悄声说了句祝你们幸福。 张敬的耳朵何等灵敏,当时就听到了,嘴角不由翘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本来还想是不是瞒着王嫱姑娘,斩草除根,为她以后减少些麻烦。这时候就想给毛延寿一个机会,回去之后没有什么异动的话,可以饶他一条性命,相反,那就对不起了。 目送着毛延寿离去,王嫱姑娘松了口气的同时,拉着张敬的衣诀,十分郑重的问道;“张大哥,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前几天夜闯皇后的刺客?” “是我们,你现在才知道啊?”张敬老实的承认,就跟路上有人问你吃了吗,他回答吃了一样的轻松随意。 反倒是王嫱姑娘被吓坏了,拉着张敬的手臂就往院子里面扯:“张大哥你声音这么大声,不怕被人听去吗?这里可也是皇宫啊,天!” 张敬哈哈大笑,走到院子中后,不出意外的见到伤愈出来的骊山老母和她徒儿李香香,故意唬着脸说;“王家小姑娘已经发现我们的身份了,我说两位,是不是应该杀人灭口啊?” 王嫱吓得身子一抖,抓紧了张敬的手臂,急急道;“张大哥我不会说出去的,你相信我”因为害怕,声音不可避免的发颤。 看着她的神态,张敬竟忍不住有些内疚,不该如此吓她,笑骂道;“小傻瓜,你为了我们,居然放过毛延寿不报仇,还给他画像,好让他交差。免得死在这里或者没有及时交上秀女图册,而引起某人有心人的怀疑,继而查到这里来。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杀你灭口’?” 骊山老母含笑点头,而王嫱姑娘则因为心事被点破,一阵脸红,又有些好奇的问;“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大闹皇宫呢?” 张敬道;“你好,王嫱姑娘,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名敬,是临海郡人士,十分高兴认识你。”指着骊山老母,说;“这是我们现在的头领,以后嘛,就不知道了。至于叫什么,你自己问她吧。” 李香香不等他介绍,就抢先说道:“我叫李香香,出生乌龙泽,是师傅的首席弟子!” 第五回逆天改命(第一更送上求红票) 李香香说完,轻轻的瞥了张敬一眼,似乎说连我师傅叫什么都不知道,真逊! 张敬无视她。 骊山老母看着三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王嫱姑娘道;“他们都说了,我也不能瞒着。你叫我骊山老母就可以,出自五行之地,乃是上古遗民。至于为什么要大闹皇宫,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告诉你,就等于害了你。所以很抱歉不能告诉你,不你如果答应拜我为师,跟我走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五行之地?莫非是山魅大王,火魅姑娘居住的那座回形山谷?上古遗民,她之前不是说汉高祖篡夺了她们家的江山,这不过是前朝的故事,怎么称得上古?”张敬细细品味着骊山老母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暗道原来她叫骊山老母,一边极力鼓动王嫱姑娘拜她为师。 “王嫱妹子,你好好的考虑一下。骊山老母她虽然有时候行为古怪,一身本身却是参天地之造化,深不可测,足可以把你引领上通天大道。机会只此一次,你可不要轻易放过了。” 张敬有时候也突发其想,干脆,自己收了这个美得不能在美的女子为徒?真是怦然心动,但一想到自己现在前途漫漫,布满杀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连累人,才不得不暂时熄灭这念头。 就想王嫱姑娘拜入骊山老母门下,也是一样能时常见面,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层心思就不足以对外人道了。 “骊山老母,张大哥,李姐姐。”王嫱甜甜的叫过一遍,有些激动的道;“我姓王,名嫱,小名皓月,生于南郡,小时候生了场重病,差点没活过来,还是一位路过的女仙师救了我,又教我学习诊病开方的知识。谁知道没过两年,师傅就死于一种连她也治不好的盅毒,临走前,握着我的手,说我半生孤苦,恐怕死后都不能魂归故里,唯有进入皇宫,设法为大汉亿万百姓立亿万功德,万世留名,才有可能在死后借助万民的信仰念力封神,还能帮女仙师也渡化成仙,不落轮回之苦。 承蒙骊山老母前辈看中我,但我不想‘半生孤苦’的命格在影响到别人,也不想负了死去的师傅,所以请恕我不能答应。” 张敬听她说的跟水火定慧珠上传来的信息几乎一模一样,后半生远出匈奴蛮荒之地,直到死后都没有在踏足故乡的土地。心中莫名的烦躁起来,难道王嫱姑娘的命格真的注定不能够改变吗? 骊山老母也皱着眉头问那个女仙师法号为何? 王嫱姑娘却答不上来,最后骊山老母只是叹道;“痴儿,痴儿。”心意却越发坚定,一个天生丽质,聪慧异常,琴棋书画,医药炼丹,无所不精,本性还特别纯厚,把这样的徒弟收归门下,那真是一百个放心、省心啊! 只是见到王嫱姑娘的神色坚定,一时半会劝服不了,在看她的印堂间隐隐透出晦色,不出三个月恐怕就有一场大祸降临,到时候在来拯救她,顺势让她改变主意也说不一定。骊山老母这样想着,就说了让她在好好考虑,改主意了就去找她。 张敬也不好强迫她,反手间,变出总共二十五粒煞是好看的血红珠子,笑道;“嗯,这个给你的。” 王嫱姑娘只看得的第一眼,就惊叫出来:“养颜驻!怎么可能,你是从那里来的?”接过这些养颜丹,她就细细的查看起来,比她以往炼制的小了一些,却足足多出五粒,颜色还更鲜艳,只是想不通张大哥在没有材料的情况怎么变出来的,撒娇道:“张大哥你是怎么办到的,太神奇了,教下我好不好?” “想学啊,先拜我为师吧!”张敬老神在在的道,倒还真有点‘点石成金’的仙人风范。 王嫱姑娘却白了他一眼,露出难得的女子妩媚来,张敬被她纠缠不过,只得老实交代道;“那天你开启丹炉的时候,里面的药气不是全都跑出来了嘛,当时就被我全部吸收了,然后用我师傅传我的水火炼丹法,重新凝练了出来,就这么简单。” “早知道张大哥这么厉害,我就不偷偷躲在房间里面日以继夜的炼制养颜丹了。”王嫱姑娘却一点也不觉得简单,用青神鼎的时候,她都要花费许多功夫,才可能成功,这还是因为大鼎有加成的作用。 独自在房中用小鼎的时候,祭炼五粒一炉,每三炉,必有一次失败。王嫱可是深知其中底细,听到张敬说他是空手祭炼出这些丹药,真是羡慕佩服的不得了,要不是心中有了定见,她都想拜师学艺呢。 骊山老母眼光何等毒辣,看到选中的徒弟有被张敬撬墙角的可能性,连忙道;“雕虫小技而已,皓月啊,等下我传你‘水中炼丹法’,你可以先不用拜师,学习学习。” 张敬不高兴了:“你说火龙老祖教得法门是雕虫小技,你敢说水火炼丹法是雕虫小技?” 骊山老母风情万种的瞥暴怒的男人一眼,自知理亏,所以干脆不理,顾左右而言他道:“这次虽然大闹了一次皇宫,但预定的行动无疑是失败了,还令伪帝有所警惕,在想动手几乎等同于自投罗网。这时候我们只有暂避锋芒,潜伏着等待良机,之前太子太师虽然被你用观想法瞒过,这三日恐怕已经醒悟过来‘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皇宫中却没有大张旗鼓搜查的迹象,分明打得是明松暗紧,麻痹我们的主意。” 最后的结论是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张敬不得不承认骊山老母很老奸巨猾,想得面面俱到,点头同意,只是才和王嫱姑娘相处三天就要离开,心中有点不舍,但晓得现在性命攸关,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骊山老母却摇头:“不是我们,而是我,不是我小看你们,而是伪帝身边的人既然想着明松暗紧,肯定高手尽出,天上的‘禁空大阵’也还没有撤去,万一被发现,真是逃都无处逃。所以你们还要在这里躲几天,等到禁空大阵撤去,才是你们离开皇宫的时候。而我则先机潜伏回王家,变成‘王曼’的样子,出来活动一下,免得引起别人怀疑,连累你娘。” “也好!”张敬没理由反对,想起之前出发时,对外宣布要‘闭关’,暗中金蝉脱壳出来,特意避开了王家后院两位方仙道长老的耳目,至今已有三天,母亲白氏早就担心了吧? 其他人见自己这么长不出来,也该嘀咕了。 (今天高考,祝所有同学都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实力,考上喜欢的大学!另昨天忘记说了,端午节快乐。) 第六回光明宫(第二更送上求收藏) 张敬和骊山老母的谈话,完全没有避着王嫱的意思,把她当成自己人。 王嫱看了感动,又有几分不舍,柔声劝道;“你们是要走了吗,也好,尽快出了皇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过了风头再出来,以后千万不要这样冒险了。” 骊山老母摆摆手,听见这话却是有点不高兴了,冷笑道:“要是我的肉身还在,那里轮到这群土鸡瓦狗嚣张?早晚我都要夺回我失去的东西,这些是我们的恩怨,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传你一套‘南明离火神剑’,既是剑法,也是一种能用来炼制丹药的火种,能随心变换,十分神妙。你好好学习,通过我的检验后,在教你‘水中炼丹法’。” 她就想着结下‘授艺之恩’,以王嫱的性子,只要动了拜师的念头,不第一时间去找她就奇怪了。 骊山老母教王嫱姑娘的时候,张敬和李香香都在旁边跟着学,南明离火神剑开始时是凝聚空中五行元气的火元气,拳头大小,用心沟通,随意变成剑形,扇形,火团形状。 看起来是很简单,只是要把紧密结合在一起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元气,单独把其中的火元气遴选出来,在加以控制,其难度却着实不小,张敬听了骊山老母的讲解后,在旁边经过一炷香时间的沉思,才总算有所领悟。 火元气既然叫火,就肯定有‘火’的属性,加热之后,气体就剧烈的膨胀开,如此自然就从金的顽固,木的春意昂扬,水的奔放,土的凝重区别开来。 张敬只要在刚开始时放出一股热量,就能把火元气给勾引出来,由稀到浓,凝聚出南明离火神剑。成功之后,脑中突发其想,既然火元气能够被分离出来,其它的元气岂不是也行? 正要开始试验,无意中一回头,就看见王嫱姑娘挥舞着一把极其绚烂的火焰,随心所欲的在她身边飞舞环绕,却丝毫也没有烧到她,正是南明离火神剑,比张敬凝聚出来的大了一圈不止。 “乖乖个隆冬,这丫头难道天生和火有缘,自己可是有修炼《万象森罗变》,《地狱观想法》作为底子,居然还没她快?也未免太强悍了些,不行,自己可不能被她给比下去。”张敬大受刺激,既然在南明离火剑上比不过她,那自己就凝聚出金刀,木剑,水箭来,以数量盖过质量。 不说张敬斗志昂扬,骊山老母见到王嫱姑娘几乎是顷刻间就领悟出‘南明离火剑’的奥义,欢喜的简直忍不住把‘水中炼丹法’也一并传授给她,只是时间不允许,这才作罢。 仔细交代了几句不要太自满,要好好练习之类,骊山老母就脚踏青莲,凭空隐现,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大徒弟此时黯然神伤的样子。李香香咬着贝齿,真是被刺激惨了,这南明离火神剑,她早就学习过,却足足用了五天时间才成功,原以为也算快了,没想到碰到的两人会这么变态,和小师妹也不遑多让。 神伤了一会,李香香这个从小到大饱受打击的人很快就振作起来,既然天资悟性比不上别人,那就以勤补拙吧! 一时间,院子中的三人像是比赛谁更勤奋,挥汗如雨的修炼着。 “王嫱姑娘,看剑!”张敬突然大喝一声,手指处,一道如银河瀑布的白光倒卷向王嫱姑娘。他依法分离出了五行元气,但要它们达到一个新的平衡点,而安然为他效力,此时却是完全不可能,就像水火相冲,金木相克,要想融合在一起使用,不爆炸开就算给面子了。 张敬喜欢的就是把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却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一一实验过后,发现水元气凝聚成水瀑之后,最为如臂指使,万分契合,在不能同时使用两种元气的情况下,就选择了水瀑为主。 因为骊山老母没有说水元气凝练出来后该叫什么,所以张敬就自作主张的取名为‘银河剑’,李香香知道后,跑来纠正,可是张敬打定主意不改,气得她摔了脸子,恨恨骂了好几句:“你,你”却奈何不了吃了称砣铁了心的男人,只好躲到角落里面画圈圈诅咒之。 张敬没有被这小插曲干扰到,大喝一声,提醒王嫱姑娘注意后,就挥舞着银河剑飞斩过去。 王嫱略微慌乱了一下才醒过神来,要不是张敬手下留情,这刹那功夫都够杀她几回了,轻喝一声,报出招式名字:“焚天煮海!”随后挥着南明离火神剑瞬斩而下,顿时滚滚热浪袭来,像是把空气都给燃烧起来。 南明离火神剑和银河剑毫无格挡的撞击在一起,轰隆炸响,化成漫天的火光和热雨落下,劈里啪啦,差点把整个院子都给焚毁了。 “两个疯子!”李香香暗骂一声,却不得不给两人收拾残局,脚踏莲步,左八步,右八步,道一声疾!空中的黑云障就射下阵阵黑芒,照到火光和热雨,就两两消弭于无形。 张敬也第一时间喷出云雾之气,化成撑天巨伞,护住王嫱姑娘和院落,关切道;“王嫱,李香香,你们两个都没事吧?” “死不了!”这没好气的声音自然是怨念满腹的李香香,嘀咕道我治不你,就找小师妹帮忙,看你还敢这么嚣张。 张敬再次无视她,只顾贪看王嫱此时因用力过度,而涨得通红的脸色,和被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浸湿,而凝成一缕缕垂在脸颊上的乌黑发丝,小巧的双眸因为吃惊而瞪到最大,结结巴巴的道:“这是、我们联、手造成的”事实就在眼前,却犹自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啊,这就是长生仙法的威力,焚天煮海只在等闲之间,我建议你拜骊山老母为师,学习仙法,能力强了,想为天下苍生谋取福利,岂不是比现在无头苍蝇似的容易很多!”张敬毫不客气的褒奖道;“你看,我修炼了那么久,法力比你深得多,一击之下,却只打了个平手,足以说明你的天赋,还犹豫什么,答应吧!” “这,张大哥你让我好好想想,我现在心里好乱。”王嫱蹙着眉头,看样子真的很纠结。 张敬见她有几分心动,不想逼迫太甚,引起她的逆反心理。不再说什么,转身和李香香联手把这次意外斗法引起的波动给消弭到最小,结果不出意外的被李香香埋怨了,说要不是有黑云障挡着,这么大的动静恐怕早就被人发现之类。 张敬乖乖认错,这次确实是他估计错了银河剑和南明离火剑的威力,才搞出这危险局面。 李香香却是没想到张敬会认错,十分意外的望他一眼,面色稍缓:“这事我也有责任,没有早点提醒你们,只希望这次不需要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才好。” 事情往往就很巧合,几乎是她刚说完,张敬放在外面的三把飞剑中的天孙剑就传来警兆,发现一个女子的身影,往院子这边张望了一会,正要接近,好像就发现了潜伏在地下的天孙剑,惊咦一声,转身就走。 “不好,你们给我护法!”张敬立即盘膝端坐在地上,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决定把心神寄托在天孙剑上追击。 李香香立马拔下头上的玛瑙发簪,护卫在张敬身前,王嫱姑娘也慌忙凝聚出南明离火神剑,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香香没法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 张敬是没空回答,几乎是在他把心念寄托在天孙剑的时候,就差点失去那个少女的身影,好不容易通过天孙剑的天赋本能追踪到时,已经过去了十数座宫殿,不似四角边地,服侍美人,嫔妃的太监宫女越来越多,其中不乏高手,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被发现。 随后张敬发现,那个少女似乎也是见不得光的人物,并没有叫那些太监高手帮忙,还刻意避让开。她仿佛十分熟悉皇宫的布局和道路,走的虽然曲折,却几乎不会碰到什么人。 天孙剑就是沿着她所走的道路,才有惊无险的横穿过半个皇宫,从汉白玉地面钻出来一点,就看见那少女陡然射进一座比其他宫殿巨大十倍,辉煌上十倍的宫殿中,正中大门上赫然写着‘光明宫’! 张敬心中一紧,记起王凤说过,他妹妹,现任的大汉王皇后就住在光明宫中,难道那少女是皇后身边的人?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收藏,推荐! 第七回瑶池王母(第一更送上求收藏) 这个少女一飞入光明宫中,就变得从容起来,碰到太监宫女们从身边经过,也不在躲开,而是略微点头,挺着怒突的酥1乳昂然走过。 光明宫中的大太监,小太监,宫女,皇后亲信的嬷嬷们却不敢怠慢,抢着给她拍马屁,献殷勤。虽然这小姑娘才进得宫来不过两三个月,但就是瞎子也看得出皇后娘娘很器重她,令其统领一班歌舞侍女,乐师琴工,生杀随心。 开始时人们还有所轻视,被这个少女层出不穷的手段一整,顿时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多嘴,还像对祖宗一样的供着。 张敬透过天孙剑的眼睛看得清楚明白,这少女果然大有来头,此时天孙剑已变成大蜈蚣的形态爬行在房梁之间,那些太监宫女丝毫也没有察觉,前些日子皇宫中虽然被大闹了一场,却没有波及到光明宫。 不说刺客已经被太子太师丹忠大人‘打跑’,就算胆肥到在闯皇宫,只要敢到光明宫来,就绝对有来无回!皇后娘娘可不是吃素,因为十几年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所以这些太监宫女们的警觉性差得很。 就连那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少女,在进入光明宫中后,就松弛下来,并没有放出神识查看四周,这一切一切都便宜了张敬,驾驭着铁背大蜈蚣悄悄尾随一直没有被发现,突然就发现那少女停了下来,叫住一个宫女吩咐道:“你去把容嬷嬷和宫嬷嬷找拉,就说我要见她们!” “是,傅领班。”那宫女老实的应一声,施礼过后,赶忙就去找两人。 张敬暗道原来这小娘皮姓傅,长得倒是十分美丽,身材也是不错。接着就见她开门进了一间独立的房间中,并把门紧紧的栓上。 只是这样却难不住张敬,转动屋顶,把房梁上铺设的红瓦个偷偷钻破一个细孔,朝下面望去,居然看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 傅姓少女立在一面翡翠屏风后,徐徐的把身上的白衣褪下,霎时露出肩头部的白皙肌肤,然后是曲线柔软之极的小蛮腰,胸前重点部位却被一件大红色的肚兜给束缚住,她并没有脱下来的意思,随意挑了件云白色的衣裳换上,掩住了完美的身段,随后脱去绣花鞋,除去鞋袜,踮着一双晶莹可爱的玉足走到外面的床上,赤足跌坐,陷入沉思中 张敬暗道一声可惜,就发现她所居住的这间房屋,无处是气派,还是摆设,都不下于李香香所居的那间,有些地方甚至还有过之,要知道李香香先前可是‘香妃’,十分受宠,这傅姓少女凭什么就能享受超越她的待遇? 傅姓少女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满脸冷笑,自言自语道:“我说为什么皇后娘娘始终不肯就范,原来是藏着一个绝世而独立的美人儿,只要献上去,不怕挽回不了皇上的心,稳稳保准她皇后的位子三五年!想必她也是知道,那美人儿美到了什么程度,当今汉元帝一见必然大喜,说不定就要改立那美人儿为后,所以才把她雪藏起来,当作不到万不得已时,绝对不会出的底牌! 可惜,自己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说不得就要破去这张牌的妙用,叫皇后娘娘失去依仗,乖乖就范!哼,方仙道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趁我们不备,抢去‘天下之母’的宝座,不知道我们瑶池派从商周起就一直是天下女子的领袖吗?早晚灭了这些渣!” 她说着,满脸的霸气,比皇后还皇上,翻手云覆手雨,接着就在也没有说什么,专心等两位嬷嬷进来。 张敬在房梁上听得暗怒,真当王嫱姑娘是弱女子,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吗?就算她真的是,也得先过了自己这关,且先看你有什么手段,让我一一破去,在来轰杀了你,管你什么势力,有什么靠山! 很快,房间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傅领班,两位嬷嬷来了。” “进来!”傅姓少女也不下床,纤指一点,木栓就自动挪开,大门自动徐徐打开,露出两张显得忐忑不安的肥壮大脸,正是容嬷嬷和宫嬷嬷两个,在也没有了在王嫱姑娘面前的嚣张跋扈,近乎卑躬屈膝的拿小:“傅领班,你有什么吩咐吗,我们姐妹俩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她们是皇后身边的心腹,比那些低等的太监和宫女越发的知道傅姓少女的厉害,有时候连皇后都要受气,何况她们? 傅姓少女也不多说,双目如电把两人审视过一遍后,径自问道:“你们说吧,在皇宫最西边是不是有座独立的院落,里面住着一位少女,她姓什么叫什么,那里人氏,被派去保护她的又是什么人?” “啊!”容嬷嬷和宫嬷嬷震怖的抬头,同时惊叫起来,还试图狡辩;“傅领班,你说什么,我们怎么不明白?” “是吗?”傅姓少女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直盯着两人的眼眸道:“你们和她发生冲突的情形,那天我因为急于出宫,没有理会,却都完全看在眼里。皇后娘娘让你们好好照顾那美人儿,你们却屡屡欺压她,我要是报告上去,你们倒是说说你们满身的肥肉能熬几斤油?” 真实情况是她被四把变形飞剑,张敬,还有骊山老母这样强大的阵容给吓退的,要是在外面,她也是人多势众,不怕任何人。只是皇宫大内,自从武帝时期瑶池派最出色的传人‘钩戈夫人’被活埋殉葬之后,瑶池派的势力就遭到了血腥的清洗。 虽然经过最近几位汉朝皇帝的更替,瑶池派的势力在皇宫大内中已经有卷土重来的势头,但很多事情,傅姓少女还是不得不亲力亲为。 就好像这次窥探,她就不得不亲自出马。 容嬷嬷和宫嬷嬷两位却是被她的话吓得惨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眼神中透着绝望,却又不甘心,鬼哭狼嚎的惨叫起来;“冤枉啊,傅领班,那贱婢自尊自大,驱使我们就好像驱使一条狗,还不给打赏钱,我们只是气愤不过,甩了点脸色,她就依仗着会点妖法,要打要杀,你看,你看,我们姐妹两头上的包就是她打的。”说着就摘下了头上戴着的半个西瓜状帽子。 第八回音杀之术(第二更送上) 帽子一脱下来,两位嬷嬷头上还没来得及消去的大包和血痕就全都展露出来,显然都是被逼急的王嫱姑娘砸得,这两人为了不被人看出,戴了个满是黑绿条纹的半个西瓜状纱帽,这时候要装可怜,自然就露了出来。 谁知道,傅姓少女看了只是冷笑道:“那美人儿没把你们这些只知道要钱的恶奴给一剑杀了,就算你们走运,还敢在我面前说嘴!哼,还不快说出那个美少女的姓名?” 容嬷嬷尽管吓得浑身的肥肉都颤动起来,却还是不敢接这话,哭丧着脸道:“傅领班,这个真的不能说,要是要让皇后娘娘知道了,非扒了我们的皮肤不可?” “那你就不怕我拿你们身上的肥肉熬油吗?”傅姓少女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寒光闪闪的十分吓人。 张敬在小院中,透过天孙剑把这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暗道古人云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果然不假,就听见那两位嬷嬷禁不住恐吓,正要开口说出王嫱姑娘的姓名,如何能够让傅姓少女得逞?冷笑一声,飞下天孙剑,只在两位嬷嬷的脖颈间绕了一绕,也不纠缠,化道黑色玄光遁空飞走。 “什么人?”傅姓少女在天孙剑飞下的刹那,就立即发觉,真真又惊又怒,被人摸上门,在眼前杀了人,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和蔑视?怒诧一声,抄起床榻间的一把七弦琴,五指连动,发出‘锵锵锵’充满杀伐意味的强大音波,顿时引起空气的共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空间发生扭曲,裂缝,如箭一般追上破空而去的天孙剑,就要彻底吞噬! “咦,音杀之术!”张敬面色顿时凝重起来,知道这类法术,专攻人的七窍,尤其是耳朵,发出各种或高或低的音频,无孔不入,影响人的思想,攻击人的魂魄!要杀普通人的话,简直易如反掌,只要把音声调得和心脏同步,逐渐逐渐的加快,引得心脏同样越跳越快,之后只要突然骤停,心脏跟着就会骤然爆炸开。 这个过程都不用一分钟,人就已经死了。 要想对练气士起作用,音杀之术则要更强悍一些才行,而傅姓少女显然是行家里手,手指抚琴,就令空间共振起来,巨大的音啸喷发而出,把建造的坚固无比的房梁,红瓦全被掀翻,粉碎。 整个光明宫中也不知道多少的太监和宫女捂着耳朵,七孔流血的在地上翻滚嚎叫,其情惨不忍睹。更有不知道多少玛瑙屏风,翡翠玉扇,琉璃镜子被震成粉末。 如果张敬真人在此,面对出其不意的音杀之术,也会陷入绝大的危险当中,但他现在是把心念寄托在天孙剑上,并没有耳朵和七窍之说,除了被撕裂开的空间裂缝外,其它的都构不上什么威胁。 天孙剑倒转直下,钻入土中,须弥间不见,深入地下百多米后就基本不受声音的影响了。毕竟地壳浑厚至极,无论如何大的声音一传下来,都会被阻住大部分,传散开小部分,剩下的也就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这就是‘音杀之术’最大的弱点了。 傅姓少女想追击时,就不知道如何动手,暗恨没有把宫、商、角、徵、羽五位音乐使者带进皇宫,不然纵是躲入地肺之中,也要活活震杀了你,眼下却只能干瞪眼。 音杀之术既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杀人于无形,也可以如狂风暴雨一般摧折敌人,傅姓少女一向喜欢后者,最擅长的就是在万军之中擂打战鼓,激起大军的士气,血气,一战而屠敌百万! 是典型的暴力女,抚琴时也是又急又猛,根本没想过这是皇宫大内,很多人都受不了。直到事情过后才猛然惊醒过来,这时候已经有不少太监和宫女被活活震死,其他的也都受伤不轻。 突然间,一个雍容华贵的身影在一阵骤起的金光中乍然出现,戴凤冠,穿七彩霞披,威严如女神,凤目在被断去头颅的两位嬷嬷身上一扫,冷喝道; “傅仙音,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本宫一个解释。” 傅仙音不是十分在意的道:“皇后娘娘好大的威风啊,如你所见,我在问这两人一些问题,不知道怎么从屋子外面飞进来一道玄黑色的剑光,在两人脖颈间绕了一绕,把她们即将说出口的话全部送进了阎罗王那里。似乎是有人不想我知道什么,所以杀人灭口呢。”说话间,似笑非笑,矛头直指来人。 这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正是王政君王皇后,王曼的妹妹,眉头紧蹙,强压着心中的暴怒道:“傅仙音,你要知道这里是皇宫,不是你们西昆仑山顶的瑶池,做什么都要注意影响!本宫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稍后有人来问你的时候,就说三天前的刺客突然再次出现,图谋不轨,结果被光明宫中的各位高手击退,这里面没你什么事,清楚了吗?” “皇后娘娘的命令,我怎么能不听呢?”傅仙音一脸的冷意。 张敬才不管她们如何善后,下狠手杀了那两个嬷嬷后,就潜行在地下,听到两个女人的交谈声,想象着王皇后的容貌和气质。在确定傅姓少女傅仙音没有说出自己的行踪给人知道后,就潜行离开。 那个嬷嬷死了后,傅仙音暂时就没地方询问王嫱姑娘的情况,应该能拖延一段时间,反正她也是见不得光的人物,总不可能直接询问王皇后就对了。 想必她已经认出天孙剑,也知道自己的藏身之所,却没有说破,其中的玄机自己也不想搞懂。如果她单身来报仇的话,正好斩杀了,为王嫱姑娘去一强敌。 张敬猜测傅仙音应该跟自己一样,是皇宫中的黑户口,只是她强点,在皇后执掌的光明宫内还能作威作福。 天孙剑在皇宫地下花费比平常多两倍的力气,总算回到了王嫱姑娘所居的小院中。张敬就此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望着眉目如画的王嫱姑娘,苦笑道:“你啊,为什么生得这般美丽?搞得人人都要把你当筹码,当底牌。” “张大哥,你发现什么了吗?”王嫱姑娘一怔,旋即问道。 张敬就把附身在天孙剑上,尾随傅仙音看到的情景如实对她说了,最后提点道;“你啊,小心点王皇后和那个傅仙音,这两个女人都不是善茬,别被她们买了,还替她们数钱。” 王嫱姑娘早有心理准备,倒没多大反应,而李香香则是义愤填膺,恶狠狠的怒骂道:“太可恶了,大家都是女人,本应该手足相助,为什么她们偏生的这么恶毒呢?说真的,王嫱姑娘,你在皇宫中危险重重,还是随我们走吧,咦,你怎么哭了,我不说了,不说了。” 王嫱早在不知不觉中泪眼朦胧,既是悲伤的泪水,也是感激的眼泪,哽咽道:“谢谢你们,张大哥,李大姐,还有骊山老母前辈,才认识几天,你们就这么照顾我,嫱儿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我如果真的走了不仅辜负女仙师的嘱托,还会连累父母和刚出生的弟弟被官府通缉,说不准就是害了他们的性命” 张敬想想也是,王嫱姑娘是被选秀女选进来的,花名册上不仅记着她的名字,还有籍贯,父母等各种信息,一旦逃走,很容易就被衙役兵丁抄了老家,对她这个孝女来说,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想看到的。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张敬被她这么一说,勾起了思乡之情,也不知道老父亲的魂魄被吸进通天神龙里面,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母亲白氏,几天没见自己,应该很担心了吧,也不知道骊山老母有没有变成‘王曼’的样子,安抚住老娘和王家人。 嫂嫂随着她的美人鱼母亲生活在海中,此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学到什么本领? 想着,想着,张敬突发感慨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放不下的人啊!” 王嫱姑娘深有同感的点点头,李香香也是,她这辈子放不下的人就是师傅骊山老母和小师妹了,以前还有一个汉元帝,听到他只过了三天,就迫不及待的点选秀女,闻言的刹那就在心里把这个臭男人摔得粉碎。 张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遇到问题就想解决,紧接着问道:“王嫱姑娘,你记得记录秀女的花名册,存放在那里吗?” 王嫱惊叫一声,连连摆手道:“张大哥,你是要为我去偷花名册吗,不行,不行,这实在太危险了。” 张敬十分霸道的打断她的话:“这些你都不要管,只要把花名册的事情告诉我就行。” “对不起张大哥,这个真的不能说,我不能让你继续为我冒险了。”王嫱姑娘跟张敬一样是打定主意后,就十分倔强的女孩,从她被选入皇宫后,尽管面对着重重危险,却依然没有退缩就看出一二。而且她心里对王皇后还有一丝幻想。 这次,张敬怎么也拗不过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能另想办法了。 与此同时,皇宫外面的王家府邸中,却是张灯结彩,大红的双喜字贴的到处都是,下人们也是穿起了新衣,到处都是一片喜庆无比的气氛。 (额,这章是不是写的不太好啊?) 第九回埋祸根(第一更送上) 骊山老母中午时分就从皇宫潜行出来,却在夜晚的时候才赤足踏着青莲倏然出现王家府邸的上空,中间花去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这里对她来说,已经十分轻车熟路,丝毫也没有引起后院中两位方仙道长老的注意,就隐入张敬所居的东厢房中,展开变身术,变成‘王曼’的样子,推开房门,装作闭关出来的样子,当即就看见焦急等候在院子外面的白氏和红衣婢女雪肤,青衣婢女小琴等一众女人,笑道;“你们都在这里枯坐干什么,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这些女子看到‘王曼’从里面走出来,都是惊喜无比,忙忙叫道:“公子,你可出来了,这几天外面可是发生好多的事情呢。” 青衣婢女小琴嘴巴嘴甜,不但尝着香,就连说出来的话也十分动听:“我们的本分就是侍候公子,您一闭关,我们那里还能有什么事情做啊?闲都快闲死了。”末了又道:“这好消息,我得尽快去告诉大公子,他可是说你一出来,就要来见你呢。” 骊山老母干咳一声,以‘王曼’的声音道:“那你快去吧,我肚子有点饿了,雪肤,去厨房整点酒菜上来,你们都去帮忙。”把婢女们全都打发走后,她又以‘张敬’的身份小声道:“娘,我闭关这几天,您过的还好吧? 白氏却狐疑的望她一眼,道:“你真是敬儿,那怎么不先说暗号?” 什么暗号?骊山老母脑筋一转,暗啐道好你个张敬,居然还玩这把戏,之前也不通知我!皮笑肉不笑的哼哈两声,没有正面回应:“对了,府中张灯结彩的是要举办我的婚事吗?” 见此情况,白氏立时就起了怀疑,搞不懂眼前男人是不是她的儿子‘张敬’变得?就在这时,王凤匆匆闯了进来,看到‘王曼’终于从莫名其妙的闭关中出来,真是大喜过望,抢上前道:“老二,你可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到大婚那天才舍得出来呢。” 骊山老母心念转动,想到她的女徒儿已然暴露了身份,以后要想知道皇宫大内、伪帝的第一手消息,还有什么能比皇后的娘家人知道的更快,更清楚的吗?当下也不管张敬同不同意,问道:“聘礼下了吗,女方那边准备好没有,是四天后过门吗?” 王凤道:“聘礼早就下了,就连请帖都广泛发了出去,只是三前天皇宫突然闯入不少的刺客,造成不小的轰动。皇后妹妹就把我叫进去了,说国难当头,不宜结婚,要我们把婚期延后。还是皇帝姐夫好心,说区区几个小贼,怎么能阻拦国舅爷的好事呢?不但要大办,还要热热闹闹的办,下旨给了不少的金银玛瑙做贺礼,我们结婚时都没这待遇,你可真是有福了。” 骊山老母满口银牙差点互相咬崩掉,愤恨道:“区区几个小贼吗?好你个汉元帝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迟早叫你江山改姓,做*!”这话她自然不会当面说出来,明知故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好好的说说。” 王凤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就把道听途说的那些猜测,谣言,中和在一起,跟亲眼所见的一样说的绘声绘色,最后总结道;“钦天监那帮废物真是越来越没用了,连个皇城都看不好,要是伤到皇上怎么办?等到以后我们兄弟俩执政了,一定斥退那些无用的家伙,起用方仙道的太上长老们。” 骊山老母满口同意,反正这便宜话,不说白不说,等到雪肤把酒菜送上来后,就请王凤和白氏坐下来同饮。正在推杯换盏的时候,从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管家,上气不接下气,慌慌张张的道:“不好了、二公子,皇后娘娘的宫殿被刺客袭击,倒塌了一大半” “什么?”王凤如遭雷劈,完全不敢置信,身躯晃了晃连忙追问道:“我妹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不行,我得马上进宫去。” 老管家平时也是一个极镇定的人,这时也被吓得六神无主,看到王凤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就下意识的拽住;“大公子,大公子,皇后娘娘没事,那刺客被光明宫里的高手联手‘击退’!刚刚就派了身边的亲信宫女来咱们家,说明情况,又传达皇后娘娘的意思,让你不要进宫,家里人这段时间也不要外出,小心着点安全。” 王凤此时也不顾得老管家失礼,挥挥衣袖,紧蹙着眉头,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圈,突然道;“不行,我要进宫去!”接着对‘王曼’道;“老二,家里就交给你和方仙道长老保护了,我觉得这次袭击不那么简单,或许有什么势力,想浑水摸鱼杀掉咱妹,断送掉老王家的荣华富贵,我一定要阻止这一切发生!” 骊山老母也是奇怪,除了自己等人,难道还有其他人敢擅闯皇宫吗?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突然想起这会不会是张敬做的好事呢?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无论是谁干的,皇宫大内中肯定大张旗鼓的展开全面搜索,再也没有称得上安全的地方,只能尽快让他们撤出来了。骊山老母在刹那间想了这么多,听到王凤的话,反对道;“大哥,皇后妹妹不让我们进宫去,肯定有她的道理。而且刺客已经退走,你现在去也帮不上多大忙。我觉得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请出两位方仙道长老,说明情况,让他们召集人手去光明宫中保护皇后娘娘。 而且,这次钦天监的人屡次办事不利,正是最气妥的时候,就算极力反对。处于震怒中的皇上也不大会理会,十有八九就会批准让方仙道的大举进入皇宫中,一来保护了皇后妹妹的安全,也就保住了我们王家的荣华富贵。二来也可以壮大方仙道在皇宫大内的实力,长老们肯定很高兴,论功行赏下来,不愁没有你我的好处!” 王凤大喜;“好个一举两得的妙计,老二,我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老王家的千里驹!我这就按你说的去做。”话没说完,就朝后院跑去。 骊山老母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据她所知皇宫内从汉高祖时就是钦天监的地盘,其他门派水泼不进,针扎不进,坐看他们独享大汉万里江山,过百属国进贡的各种天才地宝,龙庭紫气滋润,早就眼红无比。 这次逮住机会可以全面进驻,方仙道还不拼尽全力!虽然短时间看似加强了皇宫大内的防御力量,但时间一久,两虎相争,大者伤,小者死,她这个猎人就可以从容进去杀虎诛龙了! 第十回好色的烦恼 骊山老母想罢,觉得事不宜迟,告知白氏和红衣婢女雪肤一声:“我出去看看。”就正大光明的朝外面遁去,却是要再次潜入皇宫中。 此时虽然天色已经全黑,但皇宫中却是灯火通明,无数的御林军侍卫,太监高手,能飞天遁地的练气士,就连失去‘执金吾将军’统领的绣衣使者们也各自潜伏在暗处,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巡视着四周,看到可疑之处,就一拥而上。 骊山老母这时候想进去,比出来时难了两倍不止,比最开始时则难上十倍不止,而且因为‘禁空大阵’还没撤去,整座长安城连同外面的三十里天空全都被禁锢成铁板一块,别说人,就连鸟儿都不能飞渡。 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地上行走,但这些,都难不住骊山老母。 在皇宫的最东边,一处院落中,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无人打理的缘故,并没有点上蜡烛或者长明灯一类,显得格外的漆黑和森冷,突然一道玄黑色的剑光破空而出,斩向黑空中,随后才响起一个男人的暴喝声:“谁?” 正是张敬,自从大闹了回光明宫后,就一直警惕着傅仙音,或者其他人找到自己,所以在两位姑娘睡去后,还在暗中值夜。果然就发现了可疑目标,二话不说放出天孙剑斩杀,接着才发出声音表明我已经发现你了!吓那人一下,趁其慌乱之际,就给直接斩成两段。 正在这时,突听那人道:“是我。” 张敬听出是骊山老母的声音,连忙转动心念把天孙剑叫了回来,却为时已晚,只听得叮当一声,天孙剑颤律着退后,好似削断了衣袖什么的,整个剑身都在颤。 张敬眉头微蹙,把天孙剑收回背后的剑匣中温养,于黑夜中打量着骊山老母,穿着男子的青色儒袍,生得唇红齿白,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那里的浊世佳公子迷路跑这里来呢,有些不高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骊山老母径直问道是不是你大闹了光明宫?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也没有多说,只是道;“此地不能在待了,得马上走。” “这么急?”张敬面色严肃,对此却是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光明宫内傅仙音和天孙剑的一战,动静着实不小,搞得其他人想不知道自己还潜伏在皇宫中伺机而动都难,几乎是立即就开始了拉网式搜查。 只是因为皇宫够大,这里够偏僻,两三天应该还查不到这里,所以才老神在在。张敬清楚的知道自己这头虎可架不住群狼的围攻,何况皇宫内有些人不是狼,还是虎,或者龙,十分厉害。 听骊山老母说的危急,马上就要走,张敬也没有反对,把王嫱姑娘和李香香叫醒后,就说了离别的意思。 其实这两位姑娘那里睡得着,眼睛半睁半合的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随时准备起来,大战前的紧张气氛弥漫其中。 李香香一听骊山老母回来了,真是欢欣雀跃,连忙跑出去迎接。 “不是说还要住两三天吗,怎么就要走了?”王嫱姑娘十分不舍的看着张敬,变得十分大胆的眼眸勾人至极。 张敬都忍不住想留下了,最后一次问她;“我们走吧!” 王嫱姑娘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骊山老母从外面进来,叹气道;“痴儿,痴儿,人各有志,我们也不好强迫你,这里有道符你拿去,遇到危险的时候就烧掉,我们得到消息就会来救你的。还有好好修炼南明离火神剑,不要怠慢了,以后我考你的功课。” 张敬在一旁也恶狠狠的道:“在我们重新见面前,谁欺负了你,你就把她们的名字记下来,到时候交给我,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替你报仇!” “张大哥” 最后三人走了,虽然才相处了几天,王嫱姑娘却恍惚觉得一起走过了几十年,倚在门窗上,看着三人的身影由弄转淡,逐渐消失,忍不住奔出去道:“张大哥,我们还能在见面吗?” “骊山老母前辈,香香姐,都要保重啊!” 离别总是伤感的,所以张敬十分期待相逢时的喜悦,不由笑应:“皓月,你这辈子都注定是我的,逃到天涯海角去,我也会找到你的。” 可恶的骊山老母却不在给他俩多说一句话的机会,弹指间,播下一粒莲花种子到鱼缸上,须弥时间长成一株拥有十二朵花瓣的莲花王座,拉住张敬和李香香就跳到上面,旋转开,就好像掘土机一般把被法力冻结,硬如钢板的土地强行钻出一条隧道,深邃的仿佛通向九幽之地。 张敬在回到王家,见到母亲白氏时,已经变成‘王曼’的模样,而骊山老母并没有跟着,她去安排李香香的去处了,毕竟她这个大徒弟以前做过‘香妃’,认识的人不少,要是留在皇亲国戚的王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认出来,虽然不怕,但毕竟麻烦。 白氏在见到这个‘王曼’时,还是不敢认是她的儿子,直到张敬说道;“娘,世人诽我、谤我、欺我、打我、骂我、骗我,如何处之?” 白氏欣喜答道:“我的儿啊,你只管任他、凭他、远他、敬他、莫要理他,再过几年看他如何!” 这暗号是张敬从飞燕、合德姐妹那里学习到《变身术》时想到的一个问题,既然自己能施法变成别人的外貌,其他人岂不是也能变成自己的样子?这是很有可能的,未免白氏被骗,所以才设定了这个接头暗号。 “敬儿,之前那个到底是不是你,为什么不说暗号?”白氏至今还心有余悸的说道。 张敬笑着安抚她:“娘,您的警觉性很强啊,那个确实不是我,不过您放心,她对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合作做一些事情而已。虽然如此,但您也不要理她,不听她说的任何话,总之这样就对了。” 白氏点头,又追问张敬为什么闭关,是不是借机出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真的闭关了,娘,您就把心放肚子里面吧。”张敬暗暗咋舌,老娘的第六感可真够灵敏的,一说一个准!为了怕她担心过甚,张敬决定不说实话,反而问她最近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白氏一一说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皇宫闹刺客的事情值得说说,偏偏张敬又知道的比她还清楚。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她突然道:“你真的要娶王家姑娘为妻?” 张敬早就在走进府中的时候,就看到了各处粘贴的大红双喜字,大红灯笼更是高高挂,晓得是为婚礼准备的。此时他见识到了大汉王朝深不可测的实力,赞叹的同时萌生了‘化为已用’的心思,想想控制着钦天监的练气士,精通武道的太监高手,绣衣使者们,数百万大军,朝龙宫发起进攻是什么情景? 就算只能掌握十之一二,也能和龙宫互相抗衡,报仇有望了!而且这是很可能实现的,毕竟汉初的吕后,汉武帝时期的窦太后,大权臣霍光都是显赫一时的外戚家族,皇后的娘家未必不能如法炮制。 下定决心之后,‘王曼’这个身份就从原先的可有可无,在张敬心中变得十分重要起来,自然不想轻易放弃,对母亲白氏的话,却也不好回答,毕竟那事关一个女子终生的幸福,转念又一想,难道自己就不能给她幸福吗? 显然自己是有这个能力,那担心个毛啊!张敬想通之后,笑道;“娘您放心吧,我既然和人家姑娘拜了堂,就一定会照顾好她。就算以后东窗事发,也会带着她一起远走高飞,过个三两年给您生个大胖孙子,岳父岳母那边气也该消了。” “那敢情好!”白氏听到‘孙子’两字,眼中就放出光来,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了,只是想到待她如母的火魅姑娘,就有些放心不下:“敬儿,你在这里结婚了,想过火魅姑娘没有,你说过要娶她的?难道以后要她做妾,或者两头大?” 说到这个,张敬也有些头痛,摸摸鼻子道;“额,娘,这个以后在说吧。” “你啊,你啊!”白氏好笑不已:“招惹那么多女人,要是摆不平,闹得家宅不宁,看你怎么办?” 张敬讨好道:“不会的,你要相信儿子的能力。在说,这不是还有您嘛,往那里一坐,那位儿媳妇敢无礼,您就好好教训一顿,保证没人敢惹事。” “就怕你娶了媳妇,到时候就忘记娘喽。” “怎么会呢,您在我的心中比任何女人都要来得重要!” 第十一回洞房中(第一更送上求收藏) 张敬和白氏正在厢房里面说着话,突听外面侍女的声音传来:“大公子,二公子正在里面呢,要我进去给您通传一声吗?” “好。”王凤的声音传来。 张敬听的明白,站起来道:“好了,我们出去吧!”打开门,就看见王凤笑得几分快裂开来的脸,想起之前骊山老母交代的那些话,不由会心一笑:“大哥,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王凤道:“老二啊,你说的不错,两位长老果然很高兴,现在已经派人去运作了,只要成功,绝对少不了我们的好处。具体怎么处理,两位长老叫我们不要插手,免得提前得罪了人,只要保持着关注就行。接下来最紧要的就是办好你的婚事,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别让长安城那些个豪门看轻了我们老王家。” 张敬既然想通了,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答应下来,半开玩笑道:“希望一切顺利,不要出什么意外就好了。” 王凤不高兴了:“能出什么意外,就算有,我们兄弟联手,也要摆平了他!”说得霸气凛然。 “是极,是极!”张敬点头大笑,只要自己的身份不被人看穿,其它的都难不住自己。 接下来四天,风平浪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安静的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时候,在有心人看来,这只是暂时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打破。 张敬的第一次婚礼就是在这种氛围中进行,自然,普通人是感觉不到的,穿上了新衣,忙碌在厨房和九十九桌流水席之间,把各种热菜,美酒,一一端上来。 这是王家搬迁到长安城后,第一次遍邀高官长史,豪门望族,有头有脸的人物,举行的盛会,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已经不是‘王曼’和王家表妹的婚礼这么简单。 在汉元帝派内廷大太监,送来一对玉如意,几样同心结等作为新人的礼物后,就越发的预示着长安城内,新晋外戚王家的逐渐兴起。 这点来贺的许多宾客都看的清楚明白,无形中就向王家靠拢,把婚礼的气氛搞得越发热闹。 对此,王家的下人们感受的最为清楚,张敬还在其后,这几天他都置身事外,并没有因为这是他的婚礼就显得特别忙碌,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帮他做了,就连表面是‘客人’身份的白氏也自告奋勇的接下了替他缝制大红新郎袍的任务。 张敬只在吉时到来时,骑着白马,在媒婆,家丁,护院们吹锣打鼓,前拥后簇中在满长安城逛了一圈,令帝都的百姓纷纷盛赞,这个唇红齿白的小郎君是谁?听说是王家的二公子,议论纷纷,声势一下子就打开了。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张敬微微一笑,稍后去了女方家里,其实就在王家府邸不远的一处豪宅,把哭哭啼啼,不舍离开父母的新娘子接上轿后,爆竹开路,噼里啪啦的迎进了家中。 一拜天地, 二拜父母, 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礼仪官的这声大喝,张敬和王家表妹就算完成了婚礼,就差同床,结合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新娘子被带入新房中,而张敬则要去和那些个客人拼酒,不醉不归,苦命啊。 洞房中,红罗帐里,一位佳人身穿凤冠霞帔,凤冠华美,垂下缕缕珠帘,半遮半掩的挡住那一张绝美的容颜,往日宁静的神色中此时却带上了一丝即将从少女变成人妇的不安,把命运从生身父母手中交给另一个男人的惶恐。 其中还有一丝少女的羞涩和憧憬,想象着以后和夫君举案齐眉的婚姻生活,不油然的痴了。 正想到羞人处,突听门扉响动的声音,新娘子连忙将大红盖头整好,屏息端坐,心中砰砰砰乱跳。 张敬推门而入,满脸的酒意瞬息间全无,却是被他运用法力把喝下的酒、水全都蒸发在空气。原来是王凤体谅他,特意吩咐下人把酒换成凉白开,好多撑几轮。整个婚礼下来,菜没吃上几口,就喝了一个水饱! 看着端坐在床上的新娘子,面部被红头巾盖住,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单看身材却是妖娆至极。张敬祈祷着,揭开红盖头后,别让自己失望才好,想着又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以前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还是用得另一个人的身份,结婚。 四周红烛高举,到处洋溢着喜气,张敬轻轻的走到床边,端详了一下,说实话,虽然拜了堂,成了亲,却只知道她的闺名叫王嫣,性情、喜好一概不知。 但既然已经拜堂成亲,张敬清楚这女子现在属于自己,自己可以主宰她的一切,从她身上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是好处,也是责任,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严重影响着她的终身幸福。 张敬心中想着,轻轻揭下新娘子头上的红头巾,长发并没有挽成少女的发丝,或者是妇女的坠马髻,而是仔仔细细的梳理过一遍,柔顺的躺在身后。当即就见到一张含羞带喜的俏脸,粉腮上染着淡淡的桃花红,竟是十二分的美艳,微微低着头,不敢看人,俏生生一个凭君怜爱的新娘子。 也许是张敬盯着她看的时间有点过长了,新娘子鼓起胆子,悄声提醒道:“夫君,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喝交杯酒了!” “不急,不急。”张敬心中充满着意料之外的惊喜,虽然王凤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仙女似的美丽,张敬却是不太相信,原以为打个折扣,有七分美丽就可以了,却没想到她本人竟有十二分的颜色,所以恍惚了一下,倒显得猪哥相了。 牵住新娘子柔若无骨的手,吓得她躲了一下,旋即就不敢在动,忍着羞涩任由张敬把她握住,互相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肌肤。 到屋子中央的红木桌子边坐了,张敬在看新娘子已然羞得连脖颈都是粉红的,十分怜爱的看着她,这就是自己的新娘子啊,把两杯合欢杯斟满酒,放好,却不递给她,反倒转着酒杯沉思起来。 新娘子偷偷的瞄他一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不安,有些惶恐,莫名觉得委屈,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不和她喝交杯酒呢? 张敬看见了,为了以后的生活,也只能硬起心肠,正色道:“王嫣儿,你知道我之前出去游学过一段时间吗?” 第十二回白捡一个媳妇(第二更送上) “嗯。”新娘子奇怪的看他一眼,心中叫道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吗? 张敬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出去这半年,走了不少地方,见过不少人,遇到不少事情。其中改变我最深的就是遇到张仙师,他教我法术,借我法宝,可谓恩重如山,又安排我做不少事情,算作考验。按说我们既然成了夫妻,就该无话不说,只是仙师旨意不让我对外人泄露,而我又不想瞒你” 新娘子听得有些感动,那时候夫妻在恩爱,只要是富贵人家,就有三妻四妾,不可能亲密无间,总有许多秘密。做丈夫的是有权不对妻子说的,她从小到大都看习惯了,乍闻到张敬什么事都不想隐瞒她,心中爱意油然而生。 但她不是胸大无脑的女人,知道一个女人要是不能帮助自家男人成就一番事业,还拖他后腿,不被休弃就算好的了。连忙道:“夫君,大事为重,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你说给我听,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让我给说漏嘴了呢,所以还是别告诉我了。”能说出这番话来的她,就绝对不是什么无知妇人。 张敬见她这么善解人意,自己却拿一堆谎言骗她,真是又羞又愧,道:“娘子如此爱护我,有朝一日我仙业有成的话,一定渡你,作对神仙眷侣。” 新娘子听得砰然心动,爱意又生了几分,羞道:“夫君,我敬你一杯心想事成。”伸手就要去拿酒杯,张敬却按住她的手:“慢!娘子,你既然如此信我,以后我要是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举动,你看到了不要奇怪,也不要对外人说起才是。” “那是自然。”新娘子应道。 张敬却还是不敢相信她,毕竟以后两人要睡在同一张床上,自己就是放个屁,都瞒不过她。要是对外人说起,惹动怀疑,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在则整个婚礼现场,自己的母亲白氏都在场,却没有办法坐到主位上接受儿子、儿媳妇的磕头和敬茶,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但张敬想都不用想,她心中很难过,正好趁这个机会弥补一二。 想了想后,张敬起身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说罢,推门出去,消失在漫漫黑夜中。 “夫君,你”新娘子愕然变色,心说奇怪的举动,这就开始了?强忍着不安,轻移莲步,走过去把门掩了起来,免得外人看出破绽。坐在房间中看着龙凤蜡烛被一点点烧灭,不一会后,就坐立不安起来,感觉时间过得真慢。 其实张敬要去的地方就在不远处白氏的厢房,只见里面灯火通明,白氏朝南面跪着,又是欣慰又是哀伤的道;“老爷,敬儿终于娶妻生子,可惜你没有在场,我也没有机会喝上媳妇茶” 张敬听得感伤不已,叫了一声娘,推门进去,径直说道:“不孝儿子给您赔罪来了。” 白氏没想到会被撞见,又惊又慌,连忙起来埋怨道:“你怎么把新媳妇抛下,跑我这里来了,快回去,快回去。”她也是过来人,知道新嫁娘在洞房花烛夜时的复杂心情,生怕丈夫不喜欢她,冷落她。 “娘,她都没给您敬茶,可算不上我们张家的媳妇。我过来就是请您过去吃媳妇茶的。”张敬笑道。 白氏闻言欣喜,刹那之后,就连连摆手道:“敬儿,你现在变成王曼的样子,我过去算怎么回事?还不得立马穿帮了,不行,不行。” 张敬安慰她;“娘,您就放心吧,她要是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就说明她就不是一个可靠的人,夫妻情分就算没有了。这不仅仅是吃媳妇茶的事情,还是对她的考验。我们赶紧吧,别让她独守空房久了,惹出什么乱子来。” 新娘子王嫣确实等到心都要焦了,陡然听到敲门声传来,就连忙奔到门前,低唤道:“谁?”心思却是细腻,要是外人的话,她就不打算开门了。 “是我。”这人自然是张敬。 新娘子大喜,打开门栓,就说道:“夫君你可回”话没说完,就看到一身白衣,容光艳发的妇人,俏立在张敬身边,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新婚之夜,她的丈夫还没和她同床,就带着另一个女人回来,还有比着更赤裸裸的打脸吗? 她的心登时就碎了,贝齿紧紧咬着唇1肉,这才没有咆哮出来。 张敬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这是张仙师的母亲,进去我说给你听。” 白氏一双眼眸直在新娘子身上查看,即使以她十分挑剔的眼光来看,也不禁赞道:“这姑娘真漂亮啊!” 新娘子疑惑的看着两人,想到事情可能不是她想得那样,心中长松口气,侧身把两人让了进去,又把门紧紧的栓上。原先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变得十分凝重起来,看不出这居然是个外柔内刚的主。 张敬暗道声我喜欢,就搬凳子叫白氏在上面坐了,又把桌子上的酒端起,把其中一杯递给新娘子,扶着她的手臂,跪在了白氏面前,说道:“我们来敬酒。” 至此,新娘子是彻底被搞蒙了,虽然跪下去,却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傻傻的磕了三个头。 “好孩子,好孩子。”白氏高兴无比的接过新媳妇敬上的酒水,豪迈的一口蒙干:“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的,这个白玉手镯还是我娘送给我的,希望你不要嫌弃。”说着,解下的一个有些轻微裂痕,不是很珍贵的玉镯子。 王嫣迟疑的望着张敬,看他点头,这才接下,甜甜的叫一声:“谢谢。”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白氏吃了媳妇茶后,心情大好,生怕耽误了儿子洞房花烛夜的时间,起身告辞离去,还十分坚决的拒绝了张敬护送她回去的好意。 张敬无可奈何,只能目送她回房,稍后才返回自己的新房。新娘子已经顾不得羞怯,抓住他的手臂就问:“夫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秘密!”张敬如此回答,双手顺势揽住她的纤腰,横跑起来朝床边走去:“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可不能在浪费了。” “啊,夫君不要啊,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呢、” “也是。”张敬改向桌子走去,却没有放下身体滚烫的火,软如棉花的新娘子,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端起一只酒杯,斟满酒道:“来,记住我先前说的话,我们就永远是恩爱夫妻。” 新娘子虽然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却知道同样的道理,乖巧的应是,挣扎的欲从张敬腿上跳下,却一只强壮有力的手紧紧抱住,逃脱不得。无可奈何之下,横了张敬一眼,媚态顿生,嗔怪道:“夫君,交杯酒不是该有两杯酒吗,我的那杯呢?” “别人家是两杯,我这里却只有一杯,你是我的新娘,就得按我的规矩来。”张敬说得十分霸道和暧昧,端起那杯酒道;“来,我们赶快喝了上床。” 新娘子嘀咕一声那有这规矩,最后却不得不交叉双臂,一同端着那酒杯,四目相对,两人的唇同时凑到酒杯上,嘴角之间几乎触到了一起。 眼对眼,少年男女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彼此,你一口我一口舔光了杯中酒,却不咽下,含在嘴中堵住了对方的嘴唇,张敬柔软的舌头僵直一挺,硬是撬开了对方的牙关,舌头伸了进去搅风搅雨。 而新娘子王嫣的小舌头软而香,根本敌不住张敬的大舌头,在她家的檀口中步步溃败,奈何美人性烈,就是不认输,脸颊肉鼓动一下把混合了美人香津的酒液倒灌到了张敬的口中。 “咳咳!”张敬舌头伸得太长,又逢新娘子发动水攻,呼吸管彻底被堵住呛得要死,慌忙后撤,新娘子的小香舌已大胆的从后面掩杀进来,毫不客气的占据张敬的口腔兴风作浪。 口舌上的功夫张敬居然可耻的败了,手上的较量却才刚开始,团团握住新娘子还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双乳,又按又揉连带捏,隔着火红的凤冠霞帔,努力施展着自己的绝技。 “不要,啊,感觉好奇怪,快停手。”新娘子王嫣什么时候尝过这滋味,舌技虽然高超,也是喝了点薄酒壮起怂人胆加上不服输的精神作祟,才有远超水平的发挥,其实也就是匹夫之勇。 身体的敏感处一被张敬的大手握住,新娘子顿时就软了半边身子,双手环在张敬脖颈上才得以挂住不滑下去,双眼像是蒙上了一层春水,水汪汪的实在媚人,小嘴中也只剩下娇1喘的气,那里还记得什么进攻? 张敬抱起她,轻轻摔倒床铺上,大笑道:“小娘皮,看我不制死你!”说罢合身扑了上去 “啊不要” (张敬结婚了,仙友们总得给点红票和收藏,作为结婚贺礼吧!) 第十三回萨满教三宝(第一更送上) 就在张敬肆意的享受着人生四大喜之‘洞房花烛夜’的快美时,长安城外,帝京山中,飞燕和和合德姐妹却在龙宫二太子敖狄龙的咆哮下瑟瑟发抖: “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过几天我大哥的龙魂都快被消灭了,这结果你承担的起吗,告诉我,龟公公!”双目杀气腾腾的盯着一位弯腰驼背,脸色满是岁月刻出来的古老皱纹,深邃的能夹死只只苍蝇,在古洞中艰难的喘着气,仿佛下一秒就可能死去。 但飞燕和合德姐妹却丝毫也不敢小看这老头,只因知道他的身份,看着他,就仿佛看到了深不可测的大海,一个浪头袭来,就能把她们卷进去溺死,连敌对的心思都生不起来。 面对龙宫二太子的恶狠狠质问,这位人称为龟公公,其实不是公公的老头子,咳嗽着断断续续道;“二太子,咳咳,人类的皇宫中也不是没有能人,肯定第一时间就认出大太子的身份,不敢妄加杀害! 再则来之前龙王大人也说过,只要等到匈奴呼韩邪单于携落日法王,萨满大巫师等来汉地讨要昔年献上的三件至宝,汉帝肯定不许,一场大战必不可少。我们只要顺势就能救出大太子,不费丝毫力气。何苦贸然去闯皇宫,打草惊蛇不说,还令大太子受更多的苦楚呢?” 这老头慢条斯理的说着,一双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眼珠子却在飞燕和合德丰韵的身子打着转,笑得十分之猥琐。令姐妹俩感觉被毒蛇盯住了一般,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那里敢去接近他,偏偏又躲不开,暗暗叫着苦,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飞燕和合德对望一眼,同时想起几天前她们老老实实的在帝京山洞府中修炼,外面却突然风起云涌,整座山头都给笼罩在白云中,紧接着无数手持巨钳,身披黄金战甲的勇士簇拥着龙宫二太子还有这个老头从云中浮现,强行霸占洞府,把她们当女婢使唤,真正的闭门不出,祸从天降,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敖狄龙不是不明白龟公公所说的道理,只是过于关心,所以乱了心神,显得十分焦躁。怒哼一声,看着飞燕和合德强颜欢笑的脸色,没好气道:“你们两个,跳段舞给我看看。” 飞燕不敢不答应,柔若无骨的身躯也不用准备就舞动起来,如风般轻盈飘逸,仿佛下凡仙女要乘风归去。虽然心神不宁,舞姿看来却依然十分唯美。 合德比较乃姐,身材则丰满上许多,而且肌肤就跟白玉一般,白皙、清澈、透明,隐约间还能看到里面的血液流动。跳了段她自编的类似于肚皮舞的性感舞蹈,节奏上佳,动感十足,整个幽黑的山洞都仿佛跟着欢快起来。 姐妹俩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却一样的吸引人。不仅敖狄龙看得入迷,就连护卫四周的巨蟹精变成的黄金勇士们都看得垂涎欲滴,他娘娘的人类的女人原来也有这么好看的。 更别说素来好色的龟公公,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紧紧贴在两女的身上观看,背也不驼了,腰也不弯了,脸色变得无比红润,喘着大气,那里还有一丝将死的样子?要不是知道因为敖狄龙在场,他早扑上去,折磨得这两个美人儿痛哭流涕了,饶是如此,也十分贪婪的吞咽着口水。 敖狄龙听到声响,十分厌恶的看他一眼,这么美好的艺术舞蹈,这老家伙却只晓得性,想必上辈子是色中恶鬼,却错投成了‘龟胎’,背着个天生的大壳,生着小老头的模样,那个女人看得上? 在说这姐妹俩,早有安排,岂是这老不死的所能染指?敖狄龙挥挥手道:“龟公公,你亲自去看看呼韩邪单于一行人来了没有,其他人我放心不过。” “如你所愿,二太子。”龟公公把淫邪的目光从飞燕和合德身上恋恋不舍的收回,施展开《戌云水禁雷劫法》,顿时就听霹雳一声,随声闪现出去,快得无影无踪,不可思议,完全没有龟类的拖拉和缓慢。 见他走后,飞燕和合德两个才长松口气,这几天她们已经知道,龙宫之所以出动如此大阵仗是为了拯救失陷在皇宫中的大太子敖乾坤,对人类皇宫的实力更敬畏上一层的同时,并不知道敖乾坤先被张敬打成重伤,随后才被钦天监的夏官正擒获的,积极的给敖狄龙献计献策,只为保住一条小命。 俗话说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能吵死人。何况两只叽叽喳喳的燕子精,烦得敖狄龙挥手把她们赶了出去:“去去去,这事我们龙宫早就有了主张,不需要你们多操心。” 飞燕和合德俩个也乐得有机会出去放放风,翻着薄眼皮瞪他一眼,携手摇曳着香1臀,嬉笑的朝山洞后走去。那里本来堆满了累累的白骨,白天刮的是腥风,恶臭扑鼻令人不敢接近。到了晚上,更是鬼火幽幽,磷光点点,看着就如森罗地狱,她们以前是说什么也不肯来的。 自从这里堆积到半山高的累累白骨被张敬用法力焚化之后,腥风鬼火就逐渐消失,几场大雨过后,更是万物萌发,到处都变得绿意葱葱,生机盎然起来,反倒变成一个绝美的去处,两人这才经常下到谷底游玩、散心。 此时也不例外,飞燕正哀叹最近诸事不顺,是不是犯了什么煞神?就问合德要不要找个机会开溜,反正天地之大,不愁没有她们的去处,再不济去长安投奔张仙师也算一条出路。 飞燕心里拿不定主意,说了半天,却没听到合德的回复,奇怪的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就见到一个青衣女子,盘膝端坐在一朵巨大莲花上,两只白生生的玉足也不着鞋袜,就那么耀眼的裸露着,脸上带笑,身边还有位芳香扑鼻的女子侍立着,片刻前青莲所力之处还什么都没有。飞燕不敢相信的用手揉着她的眼睛,确定不是虚妄后,和同样惊讶的合德一齐惊叫出来; “老师!” 如乳燕归巢,狂喜的奔了过去。 (请让本书,在您的书架中有一个位置,谢谢。) 第十四回呼韩邪单于 青莲上所坐的正是骊山老母,旁边伺立的正是李香香,她们在帝京山里已经潜藏了有好几天,本来不准备见飞燕和合德这对姐妹。在见到龙宫的人马滚滚而来时,晓得和张敬有仇,就赶紧把青莲闭合,意图一探究竟,因此骊山老母缺席了张敬和王嫣的婚礼。 几日过去,她们并没有被发现,却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才不得不现身招来这对燕子精,笑着问道;“刚才出去的那人是谁,好俊的雷电遁法,我只听得霹雳一声,就在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飞燕毕恭毕敬的叫了声老师,执弟子礼,略微犹豫了下,就赶忙答道:“不敢瞒老师,那人叫龟波人,是龙宫所有丞相中排名第七,主要代表龙王出任监军,因为人类皇帝也经常派公公监军,所以又称龟公公,其实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公公。” “不仅不是,他还是一个十足的好色之徒,听说落到他手中的各族妖精女子,都被折磨致死,十分残忍。”合德且惊且惧的插话道。 骊山老母从微笑变成冷笑:“这么说,那人是我们女子的祸星喽,哼!他既然是龙宫的人,为什么不在海里面好好的呆着,跑到这里来干嘛?” “听说他们很久以前就来了,只是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所以潜伏在各条河流中,带来的也是能在水中和陆地两头存活的螃蟹精和乌龟精。由龙宫二太子敖狄龙带队,他上次就来过了,却被一个叫张敬的仙师打跑,随后就听说龙宫大太子被抓住,囚禁在皇宫中,他才急急忙忙的再次带人赶来,又叫人去海底龙宫中求援。” 飞燕现在是有问必答,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只想求得骊山老母高兴,把她们从记名弟子,收为真传弟子,最好从老师,改叫师傅!把龙宫排名第七的龟波人龟丞相的计划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骊山老母听着眉尖大动,直道有意思,有意思,她对任何能威胁当今汉室江山的事情都很感兴趣:“你们知道那呼韩邪单于献出当今皇帝他老子的三件至宝,是什么吗?” 飞燕和合德对望一眼,同时摇头,她们倒是好奇的问过敖狄龙,却根本没得到什么答案。 骊山老母却已经打定主意在其中参合一番,叮嘱两位燕子精道;“我这里有两张灵符和两根白云针,你们拿去,遇到危险就烧掉灵符,然后放出白云针抵挡一二,随后我就会来救你们。那龟波人既然是我们女人的祸星,就让我们联手除去他,为天下女子除一大害!” 说着从怀中掏出两面用云锦书就的淡黄符箓,和白云也似轻飘飘的两根神针。 飞燕和合德姐妹俩接过后大喜过望的看着,虽然没有得到许诺升格为真传弟子,却还是一个劲的道谢,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不在像之前那么彷徨,无助。 “老师,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免得出来时间久了,让他们起疑” “去吧,有什么消息就来这里跺三下脚,我自然就会出来。”骊山老母说完,她屁股底下的青莲骤然收缩,拉着李香香一同由大变小,转眼间蚂蚁般也似,消失在土中。 飞燕和合德俩人瞪大了勾人的眼眸,却什么也没有找到,不由赞叹老师的法力玄奇,可惜她们无缘追随其的门下,只得了一部用来护身用的变身法诀。 不知不觉间日上三竿,旁人早已起床,拼生活,拼事业,而度过了一个难得春夜的张敬却还不想起床,望着怀中熟睡的新嫁娘,心中满是安宁与幸福。静静欣赏着她的睡姿,忍不住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新嫁娘下意识的咬咬下唇,含糊的嘟囔了一声,恍如天真的小女孩。睫毛颤动,终于自睡梦中醒来,望一眼怀抱着她的男人,顿时羞不可言,把头紧紧埋进了男人的怀中,想起昨夜被他缠了半夜,身子骨都快被折腾散了,又痛又美。 张敬搂着她浑圆的香肩,在她耳边低语道:“再睡会儿吧,娘子!” 新嫁娘望望窗外大亮的天色,却硬是挣扎着要起来,支起身子道:“夫君,快起来啦,还要给公公婆婆敬茶呢。”锦被自她身上滑落,显出傲人的身姿,虽然有过一夜赤裸相对的经历,却还是让张敬看直了眼,本就晨举的分身立刻变得斗志昂扬,忍不住把她拉到怀中,合二为一,动作起来。 “不要啦” 他甫一动作,新娘子就发出一声动人的娇1吟,想要如昨晚破1瓜时般再一次咬住他的肩膀,却先被张敬吻住,呻吟与喘息就被堵在了口鼻之间。 这回翻云覆雨之后,新嫁娘已经软得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张敬倒是精力充沛,还能在来几次,只是望着她不堪恩泽的模样,才强自压抑。 有时候他也在为激发真龙血脉的威力后,这方面的能力过于强悍而苦恼。 等到新娘子王嫣恢复了点气力后,张敬就把侍女们早就准备好的紫色衣裳替她换上,好端端一个有手有脚的大姑娘却被他当成了婴儿伺候,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只是气力虽然恢复了些许,却怎么及得上张敬的万一,完全抗拒不得。 一等衣服换好,新娘子就如小鹿般跳起,要不是腿脚无力,恐怕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张敬好笑的看着她,一袭紫衣,穿在她的身上,就如紫罗兰一般的典雅大方、雍容华贵,脸上却是完完全全的小女儿神态,差异迥然,几乎就要忍不住再次逗她害羞喽。 收拾好染上了代表完美贞节的‘梅花般嫣红’的锦帕和一片狼藉的被褥,张敬扶着新娘子艰难的走出新房,出乎意料的首先看见了满脸带笑的王凤。 张敬诧异的望着他,心道这家伙不会是在外面听了一夜吧?怒火腾腾的上来,十分不客气的质问道:“来得可真早啊,恐怕一夜没睡吧?” 王凤居然没察觉道什么不对来,大笑道:“没办法,你大哥我就是劳碌命,也因为有个好消息忍不住想早点告诉你,所以天刚亮的时候就来了,没想到你们嘿嘿” “叔叔!”新娘子又羞又恼的掐了张敬的胳膊肉一下,随手招来旁边一个掩嘴偷笑的婢女,在其的扶持下,匆匆的逃了。 两人男人相视大笑,张敬随意的问道:“大哥,你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啊!” “是这样的。”王凤正色道;“你不是成亲了吗,所谓成家立业,娶了婆娘后就该是建功立业的时候。皇帝姐夫比我们还早想到这一层,昨天突然接到边关急报,说匈奴呼韩邪单于自请为我们大汉朝的女婿,望请批准。 你也知道,匈奴人是我们大汉朝的劲敌,从汉高祖时候一直断断续续的打到现在。难得现在他们的大首领服软,皇上自然马上批准,并且龙颜大乐,钦点了你我,还有几位大人出面迎接,只要事情完毕,我们就能获得超升,九卿之位指日可待,然手是” 他之后说的什么,张敬已经完全没有在听了,摸着有些发胀的脑袋,恍惚的心想;“呼韩邪单于,呼韩邪单于,莫非就是那个把王嫱姑娘带去西域的匈奴大首领,怎么会这么快,难道‘王昭君’的命运就一定要那么悲惨,不能改变吗?” “老二,你怎么了?”王凤终于发现张敬神色有异,担心的问道。 不行,不行,自己一定要改变她的命运!不说她人是那么的善良和美丽,就单单作为一个汉人,张敬也不可能屈辱的看着同袍姐妹以‘和亲’这种屈辱的方式,被迫离乡背井,嫁给蛮夷。 “大哥,我没事。那个呼韩邪单于有什么厉害之处?” 王凤撇撇嘴,一脸的嘲讽道:“他的本名应该叫稽侯珊,他的父亲老单于死后,没能继位,被迫逃到他的老丈人那里,纠集了一班人造反,开始倒也厉害的,击败了好几位草原上蛮有名的单于,随后却被其兄郅支单于击败,千里奔逃到边境,遣子入汉,对汉称臣,献上了据说是他们萨满教的三件至宝! 当时是先汉宣帝在位,收了宝物,也为了不让郅支单于独霸草原,形成大害,所以派兵保住了他的小命。养了几年,又把他放了回去,边疆倒也安静了几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自请为女?” “哦,大哥你知道那萨满教三宝,都是什么吗?” 王凤十分艰难的想着:“有一个轮子,好像叫转生之轮,另一个我记得是宝塔。在一个嘛,哦,对了,是木偶,叫什么祖神木偶!” “”张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第十五回冠军侯 “他们现在到那里了?”张敬问道。 王凤奇怪的看他一眼,却还是答道:“皇上的诏书已经发出去,恐怕已经到达边关,听说他们都骑着沙漠飞驼,一日千里,疾驰如飞,恐怕不出四五天就该到长安城外了。” “好,等他们来了,你就通知我,到时候一起去迎接呼韩邪单于。”张敬这样说着,其实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先去一探究竟。 王凤走后,梳洗一新的新娘子王嫣就婀娜多姿的走过来,问:“大哥他说什么?” 张敬如实说了,王嫣顿时欣喜道:“这是好事啊,夫君这几天不用顾虑我,把礼仪功课好好做一做,不要出了什么纰漏。” “辛苦你了。”张敬说着让红衣婢女雪肤去把白氏请来,三人围坐在一起吃了早饭,又去王老太爷那里敬过茶后。张敬就让新破1瓜,走路有些不方便的王嫣回去好好休息,而他则*而出,找了个僻静处,摸出清零剑,身剑合一,化道青虹也似的光芒破空而去。 之前用来封锁空间的‘禁空大阵’也不知道是因为耗费能量过多,还是觉得没了用处,此时已经撤去。令空中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各种鸟类不时的飞过,也有练气士或御剑,或纵云,或乘法器,疾驰如风。 敢在长安城上大大咧咧飞行的练气士,都是不怕被人从下面攻击的主,不是有背景,就是实力强横,很少有人不自量力。这里毕竟是帝都,天下万国的中心,翻云覆雨之辈层出不穷,要是不小心冲了那位前辈高人的云彩或者代步神兽,立时就是杀身之祸。 正因为看穿了这一点,张敬才肆无忌惮,极其嚣张的御剑在空中飞行,反倒不会惹起藏在暗处的人怀疑。就算怀疑了也没用,早已飞出三四百里。要是鬼鬼祟祟的在街道间飞纵,恐怕早就被钦天监属下的练气士,武道高手,绣衣使者们团团围住了。 顷刻间,张敬也不知道飞出了多远,大致是沿着官道一路向西,低头所见,炊烟处处,人影稠密,良田千顷万顷的被开垦出来,罗列成一个个的井字形,绿色的禾苗攀比着的向上疯长,到处葱葱绿绿,生机盎然。 越往西,高山和树木就越来越少,进入了一片无际的大草原中,只见到牧民驱赶着雪白的肥羊和牛马到水草丰美处,偶尔一阵大风席卷过来,没有高山和树木抵挡,减少其威力,就如刀子一样在牧民脸上、身上吹过,他们也只是微微低头而已,身体如松柏一样不为所动,剽悍的一塌糊涂。 张敬暗暗赞叹,就是因为有了这些长城内外的汉族好男儿,才抵挡住了连遥远的西方都为之骇惧的匈奴骑兵,并数次把这些被成为野蛮人,破坏者,极度崇拜黄金的侵略者给击败,在击败! 又是几百里飞过,张敬遐想着武帝时期冠军侯霍去病,卫青,直杀入匈奴老巢的事迹,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不由得热血沸腾,心神澎湃,猛然间一队黑甲骑士钻入他的眼中,个个身穿玄黑色的鱼鳞甲,腰间则插着百炼精钢长刀,一律是四指宽,足足差不多有一人来长,不下数十斤重,凶悍得似乎可以连人带马一起劈成两半。 骑着的也是一溜黑色的战马,同它们的主人一样体格彪悍至极,比普通的马高出一个头不止,四肢强劲有力!托着数百斤重的人和兵器,还要进行快速的奔跑,对这些战马来说却如套了件羽衣般轻松呼吸。 张敬的眼神一缩,感受着这队黑甲骑兵出现后铺天盖地的杀气、血气、连鬼神都为之惊惧的阳刚之气,就是无形的空气似乎也害了怕变得凝重起来! “这是匈奴,还是汉朝的那只边军?好强的气势!” 张敬停住剑光,浮在一朵偶然飘来的白云上面,仔细的查看起这只骑兵队的来历,如果是匈奴派来*女子,金银,粮草的‘王帐军’,他不介意一人冲下去,屠光了这些侵略者。 只一眼,张敬就注定到在骑兵队中央猎猎飞舞的那面旗帜,并没有书写那位将军的姓氏,或者射声,虎贲这样的番号,而是两个充满霸气的字《冠军》! “这,难道是冠军侯霍去病统帅过的‘冠军营’?”张敬有些不敢相信的眨着眼睛,在看那些骑兵,居然个个都有武师的气势,赤手空拳都能敌数十军人,穿上鱼鳞甲,手持那明显是特指的长刀之后? 这样尸山血海之中趟出来的武师战士,千军易辟,鬼神说不定都能斩杀!令匈奴,车师国,楼兰,月氏国这样的西域大国都十分畏惧,就更别说那无数被灭的小国。 这样的强军不在边疆威慑外敌,却朝着长安方向进发是为了什么? 突然,张敬发现了骑兵中有些不协调的地方,有数十骑夹杂在里面,马色不尽相同,有的是黑马,有的则是灰马,白马也有不少。上面坐的人也是奇怪,完全的异族风范。 其中最醒目的是一个骑着骆驼,头戴青铜头盔,生得高鼻绿眼的男子,除了长得有些另类外,其它方面都是平平无奇,既感觉不到他有什么高深的法力,手脚虽然强健,却没超过普通人的范围,不像是武道宗师,或者武圣的样子。 但张敬却十分清晰的在此人的头上,看到一条盘旋成团,隐而不发的黑色蛟龙,气势迫人至极。 周围的人也都以此人为中心,分明是个首领的样子,难道他就是 张敬猜测着,在看在其他人眼中可能最为醒目的老者,身穿由各种羽毛织就的羽衣,六十七岁的年纪,脸上满是被风吹的皱痕,笑得十分慈悲,手上却摇着一个由惨白骷髅头制成的权杖,从骷髅头空洞的两眼处不是冒出或朱红,就是碧绿的鬼火,令人看了胆寒的同时,不油然的生出畏惧之心。 起码老者身边的人,就对他恭敬有加,战战兢兢,丝毫也不敢大意。 冠军营的骑兵们就围着这群外族人,似乎是护送,又像是看押着朝长安城滚滚而去。 (感谢‘卡哇伊115’书友的捧场支持,万分感谢!第一更送上,求收藏!) 第十六回杀男人中的败类 张敬飞在空中,遥遥的跟在后面,已经可以肯定这队冠军营骑兵护送的就是匈奴呼韩邪单于,换了其他人,阵营绝对不可能这般强大。 原先是想给他们点苦头吃吃,令其知难而退,这时候见到高手如此众多,在贸贸然冲下去,就是找死了。张敬还没那么傻,思索着应对之策,还没等想出一个好主意,就突然发现在前面不远处的空中同样有个人在盯着呼韩邪单于一行人。 张敬一惊,连忙哈出云雾之气,化成白云笼罩住自己的身体,也不在催动剑光前进,而是借着风力自然的飘飞前进,有时候甚至后退,或左或右,飘忽不定,最大程度的掩护住自己的踪迹。 效果显著,那人好似没有发现自己,也是藏身在一朵白云之中,好似能控制风和云,速度极快。要不是张敬就在他后面飞着,恐怕还发现不了,惊鸿一瞥中,看到是个老头,六七十岁,弯腰驼背状似快死的样子,不明白他是谁,为什么也要跟踪呼韩邪单于? 这老头跟踪了一段时间,突然发出霹雳一声,破空飞走。 好似使用了什么雷电之类的遁术,张敬暗暗猜测,心中越发好奇起来,盖因五行金木水火土,金系和木系最难修炼,其中金光遁法和木系派生出来的雷电遁法,尤其难以修炼。 但是一旦有所成就,都是厉害无比,金系的可刚可柔,无坚不摧且先不说。雷法一成,就可远可近,威力可大可小。 远的话那怕是在天边,近得那怕就在鼻子前,雷电霹出,轰然炸响声中,统统都得变成齑粉。 威力大时,可以把大地都霹出一个窟窿。威力小时,霹在树木上,连火都燃不起来,权当警告了。 那老头分明是此间高手,却偏偏参与到这里来,张敬直觉要是不搞清楚他的情况,之后恐怕会异变横生,麻烦不断。 晴空霹雳!这么大的动静,冠军营的骑士们,呼韩邪单于,那个手持骷髅权杖的老者和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强悍手下,自然没可能察觉不到。 “停!” 一个好似冠军营大统领的人突然控马而出,断然下令,遥遥望着雷声传来的空中,冷冷一笑,却是怡然不惧,只见他还有他身下的马都是全身披挂,覆盖着厚厚鱼鳞一般的钢甲,头部,颈部,躯干,后臀,全部覆盖上,人和马都仿佛变成了可移动的钢铁机器,马蹄所到之处,一切都将被碾压。 不愧是精锐中的精锐,一声令下,所有的骑兵就都同时停下,丝毫不乱,静的就只剩下马儿的喘息声。 就在这时,冠军营大统领突然举起手中的黄金长枪,朝天一插,暴喝道:“杀!” “杀!”铁甲骑士们几乎是同时应和,气机凝聚成一团,如大炮一般轰然而上,当即就把方圆百里之内的所有白云全都震散,俨然一个超级大霹雳。 见到这情景,被围在中间的呼韩邪单于和大巫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皱眉,惊叹,汉军如此强大,何时才是他们饮马中原的时候?那一天真的会到来吗? 这疑惑就如云一般压在他们身上,令他们喘不过气来。两人又同时想起他们此次来的目地,目光中就熊熊燃起灼热的希望,转生之轮,一定要得到转生之轮! 冠军营大统领回首望时,他们已经变得面无表情,心中所思所想,半点也看不出来。 冠军营大统领无声的冷笑一声,断喝道:“走!”策马回头,径直回到骑兵队伍中,在也没有朝万里无云的空中看一眼,他相信无论什么牛1鬼蛇1神,在他的阳刚血气的轰击下,都会被震散,灰飞烟灭。 等到他们走后,空中突然起了一阵波澜,张敬凭空浮现出来,心道好厉害的攻击,可惜,还伤不到自己!张口把身前变得一片蔚蓝,和周围空中的颜色几乎相同的云雾之气,吸入了口中,就露出他脚下唯一没有被震散的白云来。 想起刚才骤然遭到攻击时,灵机一动,使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就把所有人全都瞒了过去,不禁有些得意。更多的则是恼怒,莫名其妙的被人攻击,追其原因,还是那个老头子发出那么大的声响来,害自己背黑锅。 不能刚过他! 查清楚他的来历,目地,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张敬瞬息间打定主意,身剑合一,疾驰出去,速度之快,丝毫也不比雷电遁法慢了。就见到一道惊天青虹划破天际,只是一闪,就超过骑兵队,朝着那老头遁走的方向跑去。 反正呼韩邪单于是要到长安,不会突然消失不见。 也不知道飞了多久,张敬甚至绕行了几圈,都没有发现那个老头子枯瘦的身影。不知不觉中就到了长安城外的帝京山,想起居住在此间的燕子精姐妹,真是有些怀念她们动人的身躯了呢。 既然找不到人,不如下去问问她们,顺便叙叙旧。张敬收了剑光,改从背后的剑匣中发出两道剑翼,扇动着徐徐落下,免得因为速度过快,把山穿个窟窿眼,那就不美了。 他所到的恰好是帝京山后,还没等落下,就听到了女子的惊呼声:“不要啊,我们是良家女子,你不要在过来了” 张敬第一时间就听出是那对燕子精中的姐姐‘飞燕’的声音,好似又在扮演什么良家少女勾引无知书生了,不由好笑。 虽然已经有过合体之缘,但张敬对这对阅人无数的姐妹却谈不上爱,对她们的行为虽然看不惯,却没打算多管,也没名义和资格管,毕竟只是一夜情的情人而已,又不是要长相厮守的妻子。 循声找去,没几步路,就看见自己寻找的那个枯瘦老者正眼泛淫光,追逐着飞燕和合德姐妹,他的速度极快,本来可以很轻松的抓住两人,却偏偏像猫戏老鼠一样,见到两女要逃走的时候,就突然闪现在她们面前,迫使她们转身在逃,并伸着指尖,钩划着女子的衣裳,见到破口处露出雪白的肌肤来,就哈哈大笑,以此为乐。 短短时间,飞燕和合德俩就跑得香汗淋漓,沾湿了发丝,衣裳褴褛,春光大泄,神情惊恐至极,那里有什么做戏勾引人的心情? 看到她们被如此欺负,张敬真真大怒,要是两情相悦,看对眼也就算了,可是动手强逼,甚至凌辱,尽管这对姐妹是骚1货,也不是能这么侮辱的,怒喝一声:“住手!” 清零剑飞出,朝着那位正处于亢奋情绪的老头后背就是一剑,又是出其不意,又是先声夺人,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避让。也顾不得难看,身形一转,手脚就陡然缩进身体里,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龟壳! 清零剑往上面一刺,就响起金属似的响声,爆出无数火星。居然丝毫也刺不进去,伤不到他。 “原来是只王八精,有本事你就躲到龟壳里不出来!”张敬没想到他居然是鬼精,不是该在河中吗,怎么到岸上来了,莫非是被燕子精这对姐妹的艳名给吸引了,所以来此做强? 不管怎样,张敬都不想放过这个败坏男人名声的准强奸犯,飞越过去,剑翼轮转,就如电锯一般斩在龟壳上,还有空问表情十分惊讶的飞燕和合德,道:“你们怎么样,没被这老不死占到便宜吧?” “张仙师,张仙师,你怎么来了?小心,快走!”飞燕先惊后喜,接着又是担心,焦急道;“他是龙宫排名第七的龟丞相,也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早把与生俱来的龟壳锻炼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你杀不死他的,晚了就来不及了。” 合德也是担心,一双美目在张敬脸上和山前方向频频转移,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张仙师你快走吧,之前被你打跑的龙宫二太子这次带了更多的人马过来,就在山洞里面驻扎,要是惊动他们,形成合围,到时候想走都难了。” 龟壳里龟波人陡然传出阴森至极的咒骂声:“贱婢,居然敢勾结外敌,暗算老夫,泄露龙宫的底细,今日也不用二太子帮忙,老夫就收拾了你们!” “你这是在威胁谁,我先叫你死无葬身之地!”龙宫,又是龙宫,不说还好,一说张敬怒火发出三千丈,暴喝一声,观想出无数鬼卒,甚至夜叉魔头,凭空显现出来,都不敢反抗,朝着龟壳里攻击去。 “大胆!”龟波人察觉到阵阵阴气袭来,知道鬼魂无形,一被侵入脑海中就是不死不休,连忙催发出黑色玄光覆盖在龟壳表面,抵挡住这鬼物。 夜叉魔头咆哮着,带领无数鬼卒把龟壳团团围住,一有缝隙就要往里面钻,勾魂夺魄,消化血食,极其厉害。 (第二更求收藏喽) 第十七回粉碎一切 见到诸鬼袭来,排名第七的龟丞相却只是狞笑一声,这次不像先前他满心都在追逐两个美女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得不把四肢缩进龟壳里面护身。 现在却是缓过气来,像他这样修炼了数千年的老妖,手中有的是无数手段可以施展,不但想着脱困而出,还想奋力一击制敌人于死地! 突然摇身一变,从老龟身体里冒出无数的烟云雾气,化成一朵数十米的云彩托着他升空而起,手持一面玄黑色的盾牌抵挡住无坚不摧的剑光旋转攻击,又把鬼卒,甚至夜叉魔头都给强行甩出去,绿豆似的眼珠子盯着张敬和燕子精姐妹三人。 因为张敬现在变成的是王曼的样子,他没有认出来,皱着眉头,皮笑肉不笑地道:“小伙子很英俊啊,应该和那两婆娘有一腿,所以才气急败坏的要杀老夫,其情可嘉。但是呢,你敢触犯老夫,不给你点厉害看看,就有些对不起你前面因‘英雄救美’而死的各路精怪!” 张敬见剑光在他身上转了那么久,却只划出一条隐约可见的白痕,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由暗啐:“老话说千年王八万年龟,果然不假。”听了龟丞相的话,更是暗暗警惕。 传说中龟丞相都是龙王的亲信,常常会陪同龙王幻化为人,到人界游玩。它掌管着龙宫内外的一世事务,一直为龙王出谋划策,龙王也往往对它言听计从,有时也帮龙王行云布雨,十分厉害。 张敬心念电转,分析出龟类在海中生长,应该精通五行中的水系法术,又有能力帮助龙王施雨,肯定精通雷电法术,自己之前就看到过。他要是反击的话,肯定选择‘水系’或者‘雷电系’中的一种拿手绝技,不用想也知道那威力肯定十分厉害,自己可不能轻松大意让他得逞。 果然,张敬就察觉到空气中水元气骤然以龟丞相为中心,疯狂的汇聚起来,不一会后竟下起了蒙蒙的细雨,雨丝冰冷如箭,劲射下来,整座山头都有给削断的势头。 “哎啊!”飞燕和合德两人措不及防,被雨丝打到一点,半边身子迅速就被冰封。 张敬瞬息间想出了应对策略,连忙扇动剑翼飞到她们的头顶,顺势施展开骊山老母所教凝聚《南明离火剑》法门,只是把其中的火元气,改为了水元气,凝聚出十数米长的无色透明的‘银河剑’! 并还不断吸收龟丞相引来的方圆千里,近乎无穷无尽的水元气疯狂涨大,猛然横剑一扫,万千雨丝就被粉碎大半。 见此情景,龟丞相脸色的喜色还没来及退去,就已被惊骇给占据;“这是什么诡异功法?”不敢在招来水元气‘资敌’,把枯瘦的跟木材一样的手臂高抬到空中,暴喝一声: “雷来!” 天空之中立即轰隆一声响应,窜下来一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浑身电芒乱串,仿佛是电弧一般的怪物,以不可阻挡之势霹向银河剑,甚至连整座帝京山都在其的轰击范围中。 “不好,我闪!”夜叉魔头有他独立的意识,知道厉害,立即把他观想出来的张敬给抛到脑后,转身遁入虚空中,逃得无影无踪,典型的欺软怕硬。 张敬本来就没指望过这尊魔头,飞下去,一手一个抱住飞燕、合德就要破空飞走,突然轰然大作,暴雨倾盆而下,水压如山一般压向三人,眼前却突然生出一朵青色莲花,从长出根蒂到绿叶,绽放开只在短短一刹,花蕾中端坐个白衣、赤足的女子,正冲着自己等人微笑招手呢。 “是你!” 银河剑毕竟只是张敬第二次凝聚出来的产物,在抵挡住了片刻之后,就被雷电击散,砰一声炸散开,仿佛银河水倒悬下来把帝京山的树木山石全都给冲断,冲毁。 这么大的声响,就在不远处山洞里面的龙宫二太子敖狄龙果然还不能发觉的话,恐怕他早就被人杀死无数次。早在雷响声之前,他就已经有所察觉,怀疑是什么大敌来犯,立即把全副武装的巨蟹将士们全部召集起来,刚率队出了山洞,就被从天而降的水瀑给砸个正着。 要不是巨蟹将士们在深海中习惯了巨大的水压,身上又披着与生俱来的黄金铠甲,这一下,恐怕就得损失一半以上!饶是如此,队形也被冲得大乱,狼狈不堪,此时如果真有什么敌人来攻的话,恐怕早就溃不成军了。 敖狄龙真真大怒,一眼看见浮在空中的龟丞相,登时暴喝道:“龟公公,你在搞什么?”使个法诀,凭空飞了上去。 面对他,龟丞相暴涨的气势为之一缩,变成了龟公公,苦着一张老脸道;“二太子小心,刚刚有人侵入这里,已经被我困在下面,还没来得及逃走,恐怕会狗急跳墙伤害到您。” “是吗?”敖狄龙冷厉道:“那对燕子精呢?” 龟公公道:“跟那人在一起,似乎以前有过一腿。”不动声色的给了飞燕姐妹一记谗言。 敖狄龙果然大怒:“这对贱人!”咬牙切齿的看着下面,只是被雨水遮住,显得有些不清楚,瞪大眼睛巡视了一圈,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不由疑问道;“你确定他们还在这里?” 龟公公脸色一僵,爬满了被羞辱似的青红色,剧烈的干咳起来;“二太子过滤咳咳咳,他们绝对跑不出我的手掌心!”把手中的防御性法宝‘鬼神盾’放在身前,空出双手,朝着下面一压,一提,同时说声:“起!” 雨水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吸到空中,化成无数条或大或小的水龙延伸向四面的空中,紧接着就被粉碎,还原成水元气。 敖狄龙暗骂这老家伙果然有两把刷子,只是,他指着被暴雨冲刷的干干净净,连点飞尘都没有的帝京山后,嘲讽的看着龟公公:“人呢,人呢?” 龟公公也看傻了眼:“不可能!我已经在四周暗暗布置下‘戌云水雷禁网’,就是只蚊子飞出去,都会被我察觉,心念一动就能一网打尽,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没有察觉到他们施展遁法逃走的丝毫迹象” 他的枯枝似手臂一点,四面空中就显出渔网形状无色透明的大网。原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结果事情全都超出他的控制,反差之大,令龟公公心神大震,叫道:“他们就在下面,也许施展了障眼法之类,避过了我们的耳目。”飞临下去,贴着地面飞行一圈,结果自然什么也没有搜寻到。他还不死心,跳到帝京山后的悬崖下搜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怎么会这样?” 敖狄龙见到龟公公脸上难以置信的神色,也不禁皱起眉头,降落到他身边,问道:“那人是什么模样,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龟公公没有多说,手指在空中一画,水元气自然凝聚起来构成一副‘王曼’的肖像图,背后扇动着一双剑翼,威风凛凛。 “咦!这鸟翅膀。”敖狄龙不认得‘王曼’,虽然人是他杀死的,却认识张敬的这双剑翼,印象太深刻了,化成灰都能认识,喃喃道:“这人和他是什么关系?” “二太子,您认得他。”龟公公好奇的问道。 敖狄龙咬牙切齿的:“知道火龙老祖的余孽吗?这人不是和他有关系,就是他的化身,迟早要把他找出来,碎尸万段!对了,匈奴呼韩邪单于到了吗?” “他们已经出发,按照行程,不出三四天就该到长安城外。” “好!”敖狄龙欣喜的一捶手心,大笑:“救大哥要紧,就先放过火龙老祖的余孽张敬,不过也不能让他好过。龟公公,最近几天你就负责天上地下追查他的藏身之所,巨蟹将士们也留给你统帅,我先去接洽下呼韩邪单于。”说罢,已经迫不及待的破空飞走。 龟公公恭敬的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弯着的腰板就挺了起来,眼中发出绿油油的光芒扫射着四周,暗道:“他到底是从那里走的?” 其实张敬根本就没飞走,和飞燕、合德正在帝京山后悬崖底下一颗小小的‘莲花种子’中,靠坐在莲心花蕾上,闻着芳香,喝着甜水,听着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已经大致明白事情的经过。 “好个龙宫,居然勾结外敌,意图祸害大汉朝廷,我与它势不两立!”张敬说这话时,却是忘记了不久前他才和人大闹过皇宫。 骊山老母慵懒的躺在莲心上,眼眸迷成一条缝,满是诱惑的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再联手大干一票?这次有龙宫和匈奴人在前面吸引注意力,成功的机会很高哦。”舔着香舌,那神情就好像山大王和同伙兄弟商量,痛宰那个肥羊一样。 “想也别想。”张敬断然拒绝,他已经决定走‘外戚权臣’路线,一步一步的篡夺汉室天下,最不济也要掌握一部分力量好对抗龙宫。从中就看到了机会,既然这两伙人有所图谋,而自己又知道了,何不无情的粉碎他们的计划,在来个请功邀赏,轻轻松松的升官发财,掌握权力呢! “真的不行吗,为什么?” (今天状态不好,只有一更,欠一更以后补上。额,就这样。) 第十八回国家将亡,必出妖孽(第一更) “为什么?就因为我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不想在任由你摆布。”张敬看到飞燕和合德姐妹俩,称呼骊山老母‘老师’这么亲热,不禁思索骊山老母是不是在一开始就预谋算计自己了?不然为什么自己学到《变身术》,变成‘王曼’的身份后,她也夺舍了王曼妾侍的肉身出现在自己身边? 如果说是巧合的话,也未免太巧了,想不令人怀疑都难。 骊山老母眯着眼,放射着比母老虎还凶残的光芒,再三道:“没得商量了吗?” 张敬不想在纠缠这个话题,起身道:“好了,我出来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免得他们担心。你们谁告诉我,出口在那里?” 骊山老母冷哼一声,彻底闭上眼睛,伤心的道:“没良心的东西,枉我对你那么好,还想让你做这天下之主,身与龙气相合,风雷一动,就化身永恒不灭的真龙天子。没想到,你却如此想我,以为我这种种手段,是想对你不利,真是伤心了,伤心了” 李香香自然向着她师傅,气鼓鼓的拿眼瞪人,要不是因为打不过,她都想动手。 就连飞燕、合德这两个*的围观群众都因为听了这伤感至极的话,而鄙夷的看着张敬,用眼睛说真没想你是这种人! 张敬却是不为所动,驳斥道;“你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我懒得跟你一一计较。你说让我当天下之主,有那实力吗,现在大汉朝虽然有些衰败,却还远远没有到灭亡的地步,边军如冠军营,细柳营,飞马营等依然牢牢的把守住边疆防线,而绣衣使者则遍布地方,偶有几次起义,也是很快被镇压。 而各地的妖孽,我从临海郡一路到长安,都没有碰到多少,不是在潜修,就是在闭关。就是偶尔碰到几个,如山魅大王,火魅姑娘等,也不伤人性命。 古话都说‘国家将亡,必出妖孽’,现在妖孽不出,国怎么亡得了?所以你画得那大饼,对我来说吸引力实在不够,自然也就没可能在合作下去。不过看在我们之前的情分上,在不影响我大事的情况下,会酌情帮你们一把。但记住,这是我的恩赐,要看我当时的心情。” 张敬说了这老大一通,从背后突得伸展出两面剑翼,扇动着凌空飞起,目光却始终紧紧盯着骊山老母,泛着迫人的神光;“好了,告诉我出口在那里,不然我发动剑光,破了这青莲宫殿也是一样能出去,只是这样未免不美。” 骊山老母毫不示弱的与张敬对视,却是哑口无言,突而挥手大笑道;“你说的不错,经过我的推算,刘汉还有三十年的气数,其后天灾人祸不断,流民四起,才是改朝换代的时候。只是到那时,天下妖魔鬼怪四出,潜龙蜂起,争夺这万里江山!你有什么把握,就能从中获胜?夺得民意天意凝聚出来的通天神龙,把它纳入自身,化成永恒不灭的真龙?” 张敬皱眉道;“气数之说,玄之又玄,岂可尽信?” “是啊,气数也因人而议,有时能成,你不去做而别人做了,这气数就转移到别人身上。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加速败坏刘汉的气数,这也是你唯一的机会,唯有‘刘汉’气数终结,你才有机会做那天下之主,化身真龙天子,与也不知道修炼了几千几万年,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得道的远古神龙互相抗衡。” 骊山老母又是诱惑,又是恐吓,说到后来连她自己都有点害怕;“别看你我现在活蹦乱跳,那是因为乱世未到,各路山精鬼怪,神仙妖魔都还没有出来,就连龙宫和刘汉皇宫也是没有使出十分之一的力量,不然早有我这个半残废,你这个后生晚辈好看的了。”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想说,唯有听你的,按你的计划步骤做事才有可能成功,才能争取到为我师傅火龙老祖报仇的资本!”张敬开始时真就被她的话给唬住了,仔细一想自己的选择也没错啊! 他以前也是饱读诗书的儒生,知道以史为鉴。春秋时,晋国为天下第一强国,却为三权臣分裂,各立一国。随后齐国姬氏,也为权臣田氏所取代,在到本朝霍光时,更有废立皇帝的权柄。自己走权臣路线,于不知不觉中篡夺了汉室天下,岂不美哉! 何苦要像骊山老母所说,在外面和无数山精鬼怪,神仙妖魔,勃发的潜龙拼死搏斗,争那万一的希望呢? “好个骊山老母,能说会道,让我都差点上了你的当。”张敬哈哈大笑道:“不过我要感谢你,说清了最短时间内怎么拥有近乎无敌的实力,战胜龙宫的办法。好了,废话不多说,我们之间可以合作,但是要公平透明,你还意图瞒着我什么的话,就别怪我不奉陪了。” 说完,张敬就展开剑翼,轻轻扇动一下,就急速朝空中升起。眼看就要扎破苍穹一样的碧绿色屋顶,骊山老母适时一挥手,就裂开一条缝隙,恰好容张敬飞出。 “哎,有话好好说,怎么走了呢?”飞燕、合德俩之前不敢插嘴,这时候倒想叫张敬回来,好好叙叙前缘,只是当着骊山老母老师的面,不敢说。 李香香就没有那么多疑惑,恨恨道:“师傅,就让他这么走了吗?也不想想就凭他这点法力,没有您的帮助,怎么能降服钦天监那些老不死,宫里的武道高手?” 骊山老母充耳不闻,闭上了眼眸,心想;“居然生气了,看来自己有点过于不在意他的感受,这点得改。不过,要想摆脱自己,从在山魅大王的肚腹山洞中敢上了她,就在也没有那个可能了。”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诡笑。 李香香看到了,不由打一个激灵,她太熟悉这丝笑意背后的含义了,分明是想到什么邪恶手段等着整人,她小时候就没少吃亏,不禁替张敬默哀,什么女人得罪不好,偏要得罪骊山老母! “啊欠”正朝长安城中疾飞的张敬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摸着鼻子,想到莫非那些女人在念叨自己了?管他呢。 顷刻间回到王家府邸,就见到王凤在那里里焦急等待,穿着明晃晃的官袍,管靴,威风凛凛,手里还提着一件,不知道想干什么。 (求收藏,红票,大家支持哦) 第十九回潜龙护体(第二更求收藏求红票) 张敬毫不掩饰的降落到院子中,收了剑翼,问道;“大哥,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王凤眼中掩饰不住的羡慕之色,绕着张敬转了一圈,啧啧赞叹道:“老二,你的福气真是让大哥羡慕啊,虽然借了法宝的威力在天上飞翔,比起我们这些只能在地上跑的,却是高了好几个层次,也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在空中飞上一回。” “大哥,这有何难?你抓着我的手臂,我先带你到空中溜一圈,等到以后你执掌了朝政,要什么样的飞行法宝没有?就是修炼功法也有不少,说不定那天羽化升天,也是不足为奇。”张敬既然想利用好现在这个身份,自然得跟王家的准家主搞好关系,毕竟现在只有他才能和王皇后,方仙道的人搞好关系。 “成仙什么的,想也不敢想啊,能延年益寿的话也就行了。”王凤感慨的道,却是被张敬说动了心思,干劲越加充足,递过官袍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皇上已经封我们两个做‘黄门郎’,虽然只是守卫宫禁的小官,但有皇上、皇后照顾,也就是做做样子,堵住那些大臣的嘴。这次接待好匈奴来的呼韩邪单于,过个两天就能升官了。” 张敬听得心中一动,接过衣服,叫来红衣婢女雪肤,青衣婢女小琴,让她们两人给自己换衣服,这才笑道;“那我要恭喜大哥,向着大司马大将军的位子迈出第一步喽!” “同喜,同喜,我们兄弟俩不分彼此,只要同心协力,以后未必不能都坐坐。”王凤倒是很慷慨,大司马大将军是汉朝最大的官,总揽天下兵马军政大权,还在丞相之上,可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足够强势的话,翻手间就能废立皇帝,改立新君。 鉴于这样的危险性,汉朝的皇帝们一般都是找皇后的娘家人来担任,不是老泰山,就是小舅子,都是一家人,不会想着谋朝篡位。 正因为有这样的例子在前,所以王凤才有自信说出和张敬轮流坐这位置的话来,毕竟他们此时的身份都是汉元帝的小舅子,太子的亲舅舅,有这个便利条件。 张敬真真求之不得,在雪肤和小琴两人的服侍下,终于把属于黄门郎的官袍穿好,其实说是官袍,穿着倒有点像金丝软猬甲,柔,软,却刀枪不入,隐隐带着点灵气的波动,低头看了下,款式不错,明黄色的布料上,凸起一个个好看的螺纹,灵气的波动就是从里面发出,看着就十分威武。 王凤也赞道:“不错,比我穿在身上的精神多了。你感觉怎么样,合身吗?”突然吩咐道;“来人,去拿面琉璃镜子来,让二公子好好看看。” “大哥不用麻烦了,我看着挺好。”张敬笑着阻止,那边却已经有一个‘婢女’独自抬着面一人多高、晶莹无比的镜子进来,叫声道;“来喽,来喽。” “不错,速度很快,等下到账房那里去领三百枚五铢钱。”王凤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红木匣子,道:“说得高兴,却差点忘记把官印和巡查玉牌交给你了。” 张敬接过却没有打开,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抬琉璃镜子进来的高挑美人‘李怯娘’,蹙着眉头,搞不清她是真人,还是被骊山老母附身后的傀儡? “怎么了?”王凤顺眼望去,这才注意到来人并不是什么婢女,而是王曼以前纳得一房小妾,皱着眉投骂四周的丫鬟们;“怎么都没有点眼力价,只知道让少奶奶干活!” 李怯娘涨红着脸,怯怯道;“大爷,不关她们的事情,之前我看到您手中拿着官袍站在这里,想着可能会用到琉璃镜子,所以就大胆的先去准备了。” 张敬看了半天,却没看出个真假来,摆摆手道;“好了,怯娘,我知道你一番好意,但以后就不要亲自动手了,好歹你也是一个少奶奶,不能失了上下尊卑和体统。” 正说间,正房王嫣带着丫鬟走来,闻言有些吃味,却知道富贵人家三妻四妾都是常事,除非嫁给那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为妻,不然生不得那么多酸气。娉娉婷婷的走到张敬身边,双眸含笑,上下打量着起码比她高一个头的李怯娘,果然好高挑,脸蛋也美,戒备之心顿起,面上却是做出一副善意的样子,颔首道:“你就是怯娘妹妹吧,早就听说过你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嫣话里‘妹妹’二字咬得极重,仿佛在说别看你进门早,年纪大,但我可是王家明媒正娶,从大门中吹吹打打的抬进来,是妻,天生就比你这个妾大,是姐姐。 李怯娘如何听不出来,低着头乖乖叫道:“姐姐恕罪,今天一直想给您敬茶来着,只是一直没找到您的人。” 王嫣不由脸色一红,夹1紧还有些酸痛的双腿,含嗔带怒,忍不住一阵羞涩,因为新破1瓜就被折腾一宿的缘故,她今天都觉得酸软无力,精神十分不爽利,睡到现在才好些,只是这理由怎么说得出口? 张敬装着看红木匣子里的官印、玉牌,对两人的暗战充耳不闻,却是想试探一下这个‘李怯娘’有没有被骊山老母所附身。想到李怯娘从出现到现在都很低调,很有些委曲求全的意思,不应该是霸气外露的骊山老母吧? 张敬摇摇头,伸手就要把应该是用白玉雕刻成的一端小小的官印给拿出来细细观看,把玩。谁知道,手指刚触碰到官印上面,一股白气就从里面突然冒出,倏然朝自己的头顶钻来。 咦,这是什么?张敬第一个念头是王凤已经发现自己是伪装的王曼,所以设了这个陷阱来暗算自己。不敢怠慢,哈口气,云雾之气就飘到头顶,如麻袋一般把那股白气兜住,同时指着王凤,怒问道:“大哥,你这是何意?”已悄然放出背后剑匣中的天孙剑,钻入土中,随时能冒出,发动致命一击。 王凤完全莫名其妙,傻傻问道:“老二,你什么意思,我什么也没做啊!” 张敬观察了一下,发觉在自己突然的喝问下,他的眼神中并没有本能的露出慌乱神色,似乎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这白气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皇宫中人,发现自己变身躲在这里,所以借王凤的手来施加暗算?正惊疑不定之际,突然感觉到云雾之气欢快的动作起来,蚕食着那道白气,从官印中飞出的那团不算小的白气几乎是顷刻间被吞噬。 而一直没什么变化的云雾之气却突然一阵扭曲,伸张震动,渐渐变幻出具体而微的形态来,好似一条不过手臂长的龙,却没有四足,说是蛇,却没有这般威武,雄健的。 张敬试了几次想把云雾之气收回,居然没办法做到,就变成这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怪物盘旋在头顶,身形渐渐隐没。 “老二,你头上这是”王凤惊奇不已,王嫣也是十分惊讶,其他有幸看到的婢女都掩着嘴巴,此起彼伏的惊呼出来。 “大哥,这个我等下跟你说。”张敬现在也是满头雾水,耳边却突然传来啧啧称奇的娇美女声:“牛叉,厉害,只是一个区区九品官的‘龙气’福德,你就凝聚出一条‘潜龙护体’,虽然只是一条最弱小不过的‘辰龙’,十二个时辰后有六个时辰在睡觉,不能保护你,却也相当了不起了。” 张敬四下望了一眼,王凤等人都没有听到这声音的样子,这才朝李怯娘看去,她也恰好抬起头来眨着眼睛,红唇微动,似乎是说刚才那声音就是她发出去的。 这个‘李怯娘’果然被骊山老母给附身控制了,张敬想到她刚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态度,分明是有赔罪的意思,气就消了大半,毕竟做过一夜夫妻,最不济也得有百日恩。 招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张敬同样传音入密道:“具体怎么回事,等下到我房中说清楚。”说完就没有在理她,想着措辞,干脆拿出官印对王凤直言道:“大哥,刚才我一摸到这官印,一团看不见的白气就朝我脑门顶中钻去,我原先没记起来这是功德龙气,是圣上给我们的加持保护,可抵御鬼神入侵。我一时没想起来,错怪了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原来是这样。”王凤恍然大悟,欣喜道:“难怪我一接到官袍,官印之后,就觉得身体轻了两分,头脑特别清明,原先还以为是高兴所致,却没想到原来当官也有这般好处。不知者不怪,老二放心,我不会怪你的。”具体是不是这样,他还要找方仙道的两位长老好好问问。 “老二,你好好休息,三四天后,呼韩邪单于就该到了,到时候我在来叫你。”王凤说完,就匆匆朝后院走去。 张敬也不拦他,转而道:“王嫣啊,你的身体还没好,到房间好好休息。怯娘,你跟我来。” 第二十回辰龙妙用(第一更求收藏喽) 听了张敬的话,王嫣难掩惊色,撒娇着道:“夫君有什么话,你也可以跟我说说嘛。” 张敬好笑的安慰她:“娘子,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先去好好休息,以后内宅里面的事情都要你来操心呢。雪肤,你扶夫人下去休息吧。” 骊山老母变作的李怯娘也故作娇柔的道:“姐姐,老爷有请,我就先进去了。”施礼完毕,摇曳着丰1臀,紧跟在张敬后面进了屋子里,然后门就被紧紧的栓上,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在里面干些什么。 王嫣美好的脸蛋陡然变得有些铁青,狠狠的啐一口:“狐媚子,不就是高挑些吗,有什么了不起。” “夫人,我扶您回房休息吧。”雪肤不敢应和女主子的话。 王嫣看她一眼,抓起雪肤春葱似的手臂,笑了起来:“你叫雪肤是吧,听说夫君十分的喜爱你,出去游学的时候也带着你们几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 张敬走进房间后,就在桌子边坐了,拿出杯子倒了一杯茶,想着说辞。 骊山老母那里会跟他客气,紧跟着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就差抢张敬手中的茶喝,双手抱稽,可怜兮兮的道:“张仙师,我给您赔罪来了,要不是您的当头棒喝,我恐怕至今都不能醒悟自己做事是多么的霸道,独断专行,自私自利” “少装,我还不知道你。”张敬看着她的神色,又好气又好笑,尽管知道她这番话当不得真,但听着,那感觉就好像八月天喝了一大瓶冰镇饮料,心里那叫一个爽。 张敬摆摆手道;“以前的事情过去也就算了,以后有什么计划,我们都要商量着来!对了,从官印里面冒出来的白气是怎么回事?” 骊山老母不在装可怜,娇媚的笑起来,解释道:“说穿了也没什么,这天下虽说是刘汉的,但皇帝就一个人,却管不过来万里江山,就得分封许多‘官’来替他收税,牧民,镇压叛乱,不可避免的就要让出一部分权柄。 所以任命那怕一个最小的官员都是大事,都要到皇帝那里去备案,用祖龙玉玺盖过印泥之后,虚空中无数百姓信仰凝聚出来的神龙吐出一团龙气,依官位大小有大有小,钻进准备好的官印中。谁拿着这官印,这团龙气就进入谁的体内,那人就自然拥有治理千户,万户百姓的官威权利不说,还可以防止为鬼神所侵扰,做出逆德之事,神妙无比。” “原来如此。”张敬若有所思,又问道:“那团白色龙气被我的云雾之气所吸收,演变成你所说的那个什么辰龙,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些龙气,能促进云雾之气的进化?” “对!”骊山老母点头,赞叹道;“我不知道你是走了狗屎运,还是天赋使然!原本那团龙气一旦从官印里钻入你的身体里,就代表着名分已定,从此以后你的命运就和汉朝廷所凝聚的神龙联系在一起,密不可分!你修炼出来的法力,超过你官位的容纳极限后,多余部分就会被神龙所吸收作为粮食。 你要是不想受这个限制,反过来从中获益的话,唯有升官的速度够快,在每一次极限到来前,扩大极限!这样不但不会被抽取法力,还能得到龙气的再三滋养,演化从蛟龙护体,变成潜龙命格,有机会争夺天下也说不一定。” 说到这里,骊山老母看着张敬变得十分凝重的脸色,戏谑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有些后悔你做的决定,所选择的道路了?” 张敬看她一眼,淡淡道:“我做出的决定,无论对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没人逼迫。对的,就一直保持下去,错了,有那时间后悔的话,还不如及时改正,重新来过。而且” 张敬微微仰着头,似笑非笑道:“我选择这条路前,自然有想过其中有许多难处,难道你当我是头脑发热,拍拍脑袋就决定了?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而且我相信,我升官的速度将快得超乎所有人的预料,包括你,因为我是当今皇上的小舅子,太子的亲二舅!” 骊山老母冷哼一声,嘀咕道什么舅舅,还不是夺取的别人的命格,十分不忿的道;“我话还没说完呢,原先我以为你接了那官印之后,有几年法力不会怎么增长。没想到你小子福缘深厚,及时放出云雾之气裹住了那股龙气,还给吸收演化成‘辰龙’,等于你享受拥有了官位所带来的权势和好处,却没有和汉朝廷所凝聚的神龙联系在一起,所以随时可以抽身而退,你小子走狗屎运了!” 说最后一句时,骊山老母已经有些酸溜溜了,她就是因为接过祖龙皇帝的一面‘皇后之玺’,而没有及时送还,导致因果牵扯太深,在秦朝败亡时才脱身不得,最后在骊山乌龙泽中为汉高祖刘邦所斩,要不是应对及时,恐怕连神魂都不能逃出,落了个身死道消,魂飞魄散的结局了。 “太好了。”张敬十分高兴,毕竟他的敌人为数众多,还个个势力雄厚,要是一两年法力增长的慢了些,恐怕日子就要很难过。现在好了,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多做一些事情。 张敬站起来,冲着骊山老母拱手一礼,不耻下问道:“那云雾之气,哦,现在该叫辰龙,如何应用,还请骊山老母教我。”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慢慢研究,但时间就要浪费无数,而现在最宝贵的就是时间! 骊山老母定定神,没有推脱,毕竟两人不仅做过夫妻才能做的事情,而且现在还是最重要的盟友,唯有精诚合作才能各自达成目标,所以在见到张敬发火后,才巴巴的赶过来道歉,红唇微张道;“辰龙之道,在于变幻‘时间’,白天可变成黑夜,黄昏可变成早晨,自然,只是环境变了下,时间还是那个时间,但只要运用得当,还是能克敌制胜!配合上你的《万象森罗变》,《地狱观想法》,威力就绝对倍增” 张敬仔细听着,一丝不落全都记在心里。以后三天,都在暗暗祭炼从云雾之气进化成的‘辰龙’,挖掘着其中潜力,试验着和修炼的其它功法间的配合应用。 第二十二回对面真人不相识(第一更) 张敬能理解李翊君大人的惊骇,匈奴和龙宫,无论那个势力都足以和大汉朝廷分庭抗礼,强大的不可思议。就张敬所知,匈奴之患,起于东周,到秦始皇时,连年用兵,耗尽中国人力财力,好不容易才令匈奴退到漠北,不敢南下。 就是这样,也害怕一时疏忽,被匈奴人趁机侵入内地,所以征召民夫数十万人,建筑长城,工程之巨大,导致民夫十不存一,人们怨声载道,期间又发生孟姜女哭倒长城的传说,埋下了秦朝二世而亡的隐患。 到汉高祖时,匈奴入寇,高祖率领三十万大军去捍卫边疆,却被困在平城,要不是欺金盗嫂的陈平出奇计,恐怕都不能脱困。最后不得已采用屈辱的和亲之策,嫁宗室女,给丰厚至极的各种金银玉器,绫罗绸缎,才总算满足了些住了匈奴侵略的野心。 高祖死后,开夫妻店的吕后当政时,匈奴遣书辱骂她,这位天下第一狠心的女人,也只能忍耻受辱,听其骄横跋扈,无可奈何。 数代帝皇的隐忍,休养生息,到了汉武帝时欲雪前耻,这才发动反攻,又有天生的将星‘霍去病,卫青’,智勇兼全,领兵征讨,几度大破匈奴,其势这才衰减,不敢在随意侵犯。 到汉宣帝在位时,匈奴王子们为了争夺大单于的位置大打出手,最受老单于喜爱的稽侯珊没能敌得过他的哥哥,被迫逃奔汉军边疆寻求庇护。并于甘露三年,在甘泉宫拜见汉宣帝,以献上萨满教三宝为代价,求得汉军出动,帮他稳住了阵脚,随后数年在漠北形成两强并立的局面,这才有现在的呼韩邪单于。 张敬这几天做了许多功课,了解的越多,就对匈奴人越加的忌惮,从东周时就开始崛起,一直经过春秋战国,秦并六国,在到汉朝的两百年时间,一直打打停停,始终未能彻底消灭,就是现在也还有很强的攻击力,这份韧性委实可怖! 他可不想自己篡夺大汉朝的事业还没完全,匈奴就已经饮马黄河了,不仅仅为了王昭君姑娘,也是为了天下的百姓不在受侵略之苦,也要好好的阻击呼韩邪单于,想来当今汉元帝对此也应该有清醒的认识,绝对不可能把‘转生之轮’等三宝交还给呼韩邪单于吧? 至于龙宫这个大敌,其实张敬了解的不是很多,只从一鳞半点却也能看出其势力的恐怖,要不是海底有各路不堪龙宫欺压的各种海外散修,鱼精海怪聚集在一起抵抗。海上面又有上古时代黄帝之子‘少昊’建立的百鸟之国,以捕鱼为生,是天生的敌对关系,连年不断的发生战争,牵扯了龙宫很大一部分实力。 加上龙宫统帅的以亿论的水族大军,除巨蟹将士外,其它大多不能脱离水在陆地上行走,是攻得下守不住,这才没有侵犯汉朝的土地,但每年的三牲,即二岁的黑鬃黑尾红马,三岁的土黄色公牛,三岁的黑色公绵羊,香火肉食却一样也不能少,给沿海的人民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张家每年都要出牛羊马数十头,张敬小时候看见了,还忿忿不平的问过;“海边驻扎着近二十万大军,又有武库支持,为什么不杀光海里的什么龙,还要给他们送东西吃呢?” 张老太苦笑一声,只是摇头。张敬当时不解,现在算是明白龙宫的势力和威风,就好像汉朝廷和龙宫开战,靠海的近千里土地,首先就得被淹,在一千里会爬满横行霸道的巨蟹精,在一千里才是人类的防线。 所以,当养就一身浩然正气的李翊君大人听到匈奴和龙宫这两大强敌居然勾结在一起时,才会轰然变色,立即挥毫泼墨十分迅速的写好一份奏章,叫过随从,让他马上送进皇宫中,为了让皇帝早点看到,必要时可以给银子贿赂。 做完这些,李翊君大人长吸口气,镇定住心神,准备试探下龙宫之人为何和匈奴蛮夷走在一起,突然眼睛一缩,却是看到‘王曼’正笑眯眯的朝被冠军营骑兵们包围在中央的呼韩邪单于一行人走去,真真大惊,暗怒道;“竖子胆大妄为,死不足惜,只是如今局势晦暗不明,要是被他激怒龙宫来人,酿成大错,说不得就要斩杀了他赔罪了。”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闪了一下,李翊君就连忙展开矫健的身法,意图抢在面前,也好挽救一二。 张敬那里能知道他的想法,只看了他一眼,就没有在注意,冲着面色惊疑不定的敖狄龙和排名第七的龟丞相,施了一个完美的儒生稽首礼,似笑非笑的道: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龙宫二太子,真是荣幸之极,只是不知两位来长安城有何要事?莫非是准备和呼韩邪单于一样是来求亲,当我大汉朝的女婿不成?只可惜,当今皇上只有一位即将成年的公主,你们两家要想娶的话,那就很难办了。” 龟波人附在敖狄龙耳边,说道;“这人就是掠去那对燕子精姐妹的男人。”一双绿豆似的眼珠子却放着诡异的寒光,似乎是在查探什么。 张敬就觉身体一冷,如堕入冰窟中,头顶上的辰龙却突然一动,垂落下许许多多的白光,从头到脚动保护住了他,冷意立去,张敬知道差点中了暗算,震怒无比,动念间观想出一个白骨妖,陡然出现龟波人的身后,高举起白骨剑就对准脖颈砍杀下去! 这白骨妖全身雪白,形态如骷髅,只是不是实质,却又不是虚无,不但能伤人的魂魄,还能斩杀人的肉体,十分奇特。手持一柄白骨做成的长剑,并不怎么通灵,所以反噬的力度不如夜叉魔头,很容易降服,攻击力却又比鬼卒大一点,此时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龟波人也不是易于之辈,立即察觉,却也被阴森森的鬼气冲得寒毛倒竖,手臂伸到肩头上方,屈指一弹,一滴葵水元气就劲射而出,正中白骨妖,立即冰冻起来,砰然碎裂。 龟波人冷笑的看了张敬一眼,再次附在敖狄龙耳边道:“二太子,此人的身上好像有一道潜龙官气,应该是接受了汉朝廷的官位权利,老奴猜测,他应该不是火龙余孽张敬的变身,但两人有联系却是不假,等下我就安排你跟踪他!” 敖狄龙点点头,晓得龟公公虽然贪花好色,为老不尊,眼里却是不凡,既然这么说,肯定有其把握,听到张敬不是‘张敬’后,就在也没有理会的兴趣,冷眼旁观,交给龟公公处理。 现在最紧要的是救出龙宫大太子敖乾坤。 第二十三回潜龙妙用(第二更) 龟波人见二太子不出声,显然是交给来应对,他也是清楚这次是为什么而来,不宜直接出头和大汉朝廷的人搞对抗,反而要极力挑拨匈奴人和汉人争斗,他们好从中渔利,最终迫使人类皇帝自动放出龙宫大太子。 所以他索性不理会张敬的挑衅,转而对面目迥异的呼韩邪单于,笑道:“大单于,看来有人对我们两帮子人走到一起,感到很不自在啊。” 张敬那天在空中看到的头戴青铜头盔,头顶隐隐浮着一条黑色蛟龙的果然就是呼韩邪单于,骑着一只浑身雪白,背上有四个驼峰,异常神骏的骆驼,洒笑道:“说实话,本大王也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能和龙宫的太子走在一起,但半天相处下来,也就习惯了。”最后看着张敬,十分真诚的道:“还不知道这位威武的汉朝将官,怎么称呼?” 他说的是汉语,带着一股刺耳的腔调,叫人听了难受之极,偏偏他的语气又十分豪爽,说话间,头顶上常人看不见的黑色蛟龙就随着每个音节,传下阵阵龙气共振,使得他说的话,显得非常的有感染力和真诚。 张敬心中对他本来有所成见,听他一个匈奴大单于,却学习汉语来夸奖自己,心中居然生出一种自豪感,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这时头顶上的辰龙却突然发出阵阵龙气,十分吃力的抵挡住了黑色蛟龙的龙气共振,两条潜龙就张开身体,盘旋在空中,做着对峙,嘶吼。 呼韩邪单于疑惑的抬头看头顶,又看着张敬,没想到刚来长安城外,还没进皇城,就碰到一个有潜龙之相的人来,真真大惊失色,虽然很快就装作若无其事,却难逃有心人的眼睛。 张敬也是暗惊,自己居然差点在不知不觉中被对方的蛟龙气息所影响,所折服,要不是头顶也有一条潜龙在,在相处一段时间就要把他因为知己,不忍对他下手了。 难怪呼韩邪单于没学过法术,又没修炼武道,却能得到老单于的青睐,萨满教巫师们的鼎力支持,甚至不惜把三大至宝赌上,从手中没有一兵一卒的匈奴王子,屡经败仗却不死,短短几年间就坐拥十万之众,成为漠北草原上和他大哥鼎足而立的两大势力,除了大汉朝,西域的车师国、楼兰国外,几乎没有敌手。 这都是因为他生着潜龙命格,为天地所庇佑,气运、运气始终加持在他的身上,而且已经经过风雨的洗礼,勃发出来。 张敬脑海中不知怎么突然浮现出‘主角模板’这个词,略微思索,不禁拍案叫绝,呼韩邪单于应该是这个世界这个时间段的得天地大运的主角之一,而已经去世的汉宣帝手段则显然更高上一层,不但压制住他的潜龙命格,因势利导,扶持起他,令漠北草原上有了两位匈奴单于,在没有分出胜负,放尽对方的血前,无法对汉朝发起大规模的攻击。 所以,被汉宣帝评价为‘败我汉家天下,太子也’的汉元帝登机称帝后,边疆一直无战事,盖因祖先福德,坐享其成也。 这其中种种思索只在张敬的脑海中转了一遍,他就已经判定,这呼韩邪单于是个比龙宫排名第七的龟丞相,甚至是现在的龙宫二太子敖狄龙都要厉害上许多的对手,不由打起十二分的的精神应对。 李翊君李大人虽然儒功厉害,却不是专门修炼《屠龙术》的那派狂儒,看不到一只已经勃发的蛟龙和一只潜龙在虚空中的较量,只是十分诧异的望着张敬,没想到他居然和龙宫来人认识,还和呼韩邪单于交谈甚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心生警惕之心。 上前,稽首见礼,请呼韩邪单于入城,说迎宾馆已经布置好了,赶紧进去洗漱一番,皇上随时可能召见。 张敬见挑衅了半天,也引不起他们主动发难,暗道都是一群老狐狸啊!也不遗憾,反正入了长安城,有的是机会收拾。闻言,侧身退后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毕竟在纠缠下去,就变成自己无理在先,不等他们反抗,李翊君乃至皇上就要先叫人把自己拿下,送进监狱了。 头上的辰龙也蛰伏下来,不在那么气势逼人,毕竟它只是所有潜龙中最弱小的辰龙,跨级跟只在真龙天子之下的黑色蛟龙恶斗上一场,没有当场崩溃就算得上厉害了。 呼韩邪单于头顶的黑色蛟龙没了对手,却依然在咆哮,显示出其咄咄逼人的霸道本色。等进了长安皇城里后,受到天子紫气,中国龙脉的镇压,雌伏如蛇,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张敬在后面看的清楚明白,不由赞叹,受到亿万民众的信仰香火加持而成的神龙果然厉害无比,不但能镇压鬼神,还能压制敌对势力的潜龙命格,使其不能在风雨的滋润下化身真龙! 又看了看自己头上的辰龙,正仰着头,吸收着空气中如雨点一般撒下的金色龙气,贪婪的吞咽着,很快就恢复如初,身形更长大了一些的样子,真真大喜过望,思索着怎么尽快升官,多吸收几团龙气,快快进化! 很快就到了迎宾馆,一路上阔鼻双瞳,面貌迥异的呼韩邪单于受到了长安子民的热切围观,要不是有全副武装的冠军营骑兵们护卫者,看着不好惹,恐怕早就臭鸡蛋,石头伺候了。 这也令呼韩邪单于头上的黑色蛟龙受到进一步的压制,几乎动弹不得,那位手持骷髅权杖的大巫师进入长安城后就不再说话,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在呼韩邪单于身边念唱着神秘之极的经文,以大1法力,大毅力护持着这位匈奴雄主。 李翊君听了皱眉,眼含厌恶,他信奉的是至圣先师孔子所说的‘子不语怪力乱神’,主张罢免宫中的一切神仙方士,练气士,禁废一切外魔邪道,朝堂上尽用养就浩然正气的大儒、君子,如此,大汉朝最起码享有商或周的六百年,八百年天下了。 迎宾馆就在皇城的西边,安顿好呼韩邪单于和敖狄龙等人后,暂时无事,张敬就想假公济私一番,找来王凤道;“大哥你看,这半年我走南闯北,游学天下,什么样的好看地方没去过?唯独没有好好的看过皇宫里的景色,这次好不容易有了黄门郎的腰牌,本来就是护卫皇宫的,正好进去看看。” “你想干什么?”王凤一听,十分紧张的抱住他的手臂不放“老二,我告诉你,这皇宫的女人都是皇上的禁脔,就算他不用,也不是你能染指的。外面什么样的美女你勾引不到,可千万不要给皇后娘娘和老王家惹祸啊!” 张敬简直哭笑不得,无奈道;“你看我像不知死活的人吗?真的就是看看皇宫里面的风景而已,我保证,无论什么宫女,贵妃,就是下凡的仙女,我见到了也绝对不动,这总行了吧?” “真的?”王凤将信将疑,怀疑的成分还多些,盖因‘王曼’以前的记录太差了。 “真金白银似的真啊!”张敬只是知会他一声,并不是真的要得到他的同意,把属于黄门郎的腰牌挂在腰间,瞧了瞧,还蛮好看的,抬步走进皇宫中,守门的御林军只看了一眼,就不敢阻拦,并讨好的上前问好。 黄门郎守卫皇宫内城,不但要能力出众,还要是重臣贵戚的子弟才有可能加入,看似只是一个从九品的小官,却能时常陪伴在皇帝身边,表现稍微好些,就能得到赏识,外放出来就是皇帝的心腹重臣,御林军小兵们那里敢阻拦? 而且他们早就有耳闻,最近新加入了两名黄门郎,都是皇后的娘家兄弟,挂职几天,很快就要超升。上头再三说了,招子放亮点,别得罪了连累大家。所以一看到面生的却挂着黄门郎腰牌的张敬出现,御林军小头目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一问姓名,果然是皇后的娘家二哥。 王凤本来还指望御林军能把张敬挡上一挡,一看得,要不是脱身不得,他都想‘贴身盯防’了,很快他就被人叫去帮忙了。 张敬大摇大摆的第二次进皇宫大内,不像第一次要潜行匿迹,小心被人发现,那里还有空仔细观赏景色?黄门郎的腰牌果然好用,一路上几乎畅通无阻,只要不闯贵妃娘娘的香宫和某些有太监高手把守的地方,就可以随心所欲的观看各种正盛开的珍稀花草,天池锦鲤,玛瑙山,珊瑚公园 一路赏玩不止,差点就忘记去看王嫱王昭君姑娘的正事了,好在及时醒悟。 第二十四回懒梳妆(第一更求收藏) 张敬大摇大摆的朝皇宫西边走去,一路上几乎没遇上什么阻拦,偶尔有一两个不识相的也在看过他的腰牌后乖乖放行。等快到王嫱姑娘居住的院落中时,这才展开鬼魅一般的身法,不令人看见,给王嫱姑娘招来麻烦。 老远的就闻到一股丹药的芬香,等到近处时,张敬摇身一变,从王曼的模样变回本来面目,不费吹灰之力的进了院子中,就看到焦尾琴还在石桌上放着,上次被南明离火剑崩溃后的火焰烧毁的葡萄架,此时也冒出了新芽。鱼缸里的鱼儿也还没死,活蹦乱跳的。 一切都跟自己离开前的时候几乎一样,没有改变。张敬松了口气,之前还有些担心王嫱姑娘会遭遇到什么不可预测的危险呢,现在总算放下心来,叫道: “王嫱妹妹,你在那里,张大哥来看你了。” 话音刚落,就从屋子里面扑出来风一般火热的身影,正是王嫱姑娘,她之前可能在炼制丹药,脸颊被烤得红彤彤的,一头乌黑柔软的发丝则是随意的别在身后,并没有怎么仔细梳理,光洁的额头上渗着密密麻麻的香汗,把她头前和耳际两边的头发打湿,纠结在一起。 虽然妆容不整,但她的神色却是十分惊喜的,瞪大一双美眸,不敢置信道:“张大哥,你怎么来了?” 张敬看着她此时的模样,不知怎么,想到了一首词牌名: “日出三竿懒梳妆,月落九天思情郎。 未知前途,遥望何茫茫。 又闻天外起朝阳,忽一岁,草木黄” 后面的张敬就想不起来了,品味着其中含义,头一句很令人欣喜,后面两句寓意就不怎么吉利了,心中不由的一紧,却笑道:“王嫱妹妹你先去洗把脸,我在院中等你。” 王嫱脸色一红,急忙转过身去,不让张敬在看到她的慵懒模样,一溜烟似的奔进厨房里,烧了热水,洗了脸,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要不是时间紧,她都想洗个香喷喷的热水澡。 都收拾妥当后,王嫱这才端着新沏的顶尖乌龙茶到院子中,关切的问道;“张大哥,你怎么又进皇宫来了,不知道很危险吗!” 张敬接过茶先闻了一下,淡淡的清香在鼻尖缭绕不去,又喝了一口茶褐色的茶水,含在口中滚了两滚,这才吞下去,仿佛一股带着香气的暖汤滚落,不冷不热,温度适中,暖的整个食道,肠道,五脏六腑都舒爽的颤抖起来。 如此这般,买足了官司,看到王嫱姑娘越加担心、焦急的脸色,张敬这才有些过意不去的道:“你不用担心,这回我是光明正大进来的,绝对没人敢抓我。对了,你呢,这几天都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好修炼骊山老母传授的南明离火剑?” 王嫱瞪他一眼,苦着脸点头:“自然有了,只是之前你不是大闹了皇宫娘娘的寝宫吗,不少太监宫女都被震伤,要我炼制什么定神丸,安定她们的心神。所以最近我都在用南明离火炼丹,成丹的速度快了很多呢。” 说罢,她的一双美目直勾勾的盯着张敬,十分严肃的问道:“张大哥,你老实告诉我,那些太监宫女是不是你弄伤的?” 张敬也望着她,十分伤心的道:“事情发生后,我不是马上就跟你说了吗,你居然不相信我,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嫱姑娘连连摆手,急得都快哭了:“不是,不是这样的,张大哥,皇后娘娘那天来找我炼丹,说宫中的太监宫女都是被‘刺客’弄伤,并没有提到那个傅仙音傅姑娘,你们两个说的有出入,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一句近乎是呢喃的道; “对不起张大哥,其实我是相信你的。” “小傻瓜,我跟你开玩笑呢。”张敬自然全都听到,知道这小妮子性情十分善良,就好像兔子,被逼急了才咬人。听到有几十个太监宫女被‘自己’伤害,就算不信,又怎么可能不问上一问求个心安。 王嫱姑娘咬着嘴唇,红着眼眸,瞪他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敬看她就越发觉得像只浑身雪白,性格柔弱的玉兔,善良的一塌糊涂,生怕她被人买了还帮人数钱,在三叮嘱道:“这几天你就在这里待着,就算皇后,皇上的圣旨下来,甚至是‘我’亲自过来说,只要匈奴呼韩邪单于没走,你都不要去!”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张大哥。”王嫱姑娘扑闪着眼睛,十分惊讶的问道,听到呼韩邪单于的名字时,眉头明显的一皱,没由来的感觉痛苦。 张敬正色道;“你最近有个劫难,渡不过去的话,你的后半辈子都要背井离乡,永远也见不到亲人!所以你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其它的我会帮助你的。” “啊!”王嫱姑娘不等听完就已骇然大叫,脸色变得惨白如织,失魂落魄的喃喃道:“女仙师的话,果然应验了,怎么办?怎么办?”身体里的力气瞬息间全都被抽去一样,差点跌倒在地。 张敬连忙扶住她,在石凳上坐了,握住她的柔荑,蹲下去抬头凝视着她低垂的眼皮,铿锵有力的说道:“你放心,这虽然是老天给你定的命格,不是不能改变的未来,就算是未来,我也要给你逆转了。” 王嫱姑娘怔怔的看他良久,突然哇一声:“张大哥!”柔软的身躯投到他的怀中,无声的痛哭起来。 很快,张敬左肩膀及后面的衣服全都被泪水湿透,温香软玉在怀,手触着宛如无骨的美人纤手,平顺如玉的后背肌肤,鼻子里全是淡淡的处子幽香,惹得心猿意马,蠢蠢欲动。 只是此情此景,张敬那里还有欺负女孩子的心情,等到王嫱连无声的哽咽都停止之后,松开不知不觉环抱着她的手臂,柔声道:“我去替你办一件事,等下就回来。” “嗯!”王嫱俏脸上还流淌着未曾干透的泪痕,从没想到会趴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中痛哭,羞死人了,连脖子都是红的,头低得都要触到地面,要是地上有个大洞的话,恐怕已经钻进去了。 张敬贪看了两眼她的小女儿情态,心头火热,越发坚定要改变她悲惨的命运,转身就去找画工首领毛延寿,讨要一副画像! 第二十五回这就是王嫱姑娘(第二更送上) 几乎是张敬刚离开王嫱姑娘居住的小院,一个怀抱七弦琴的女子就突然闪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就露出愤恨的邪恶笑意,低语道:“王皇后,既然你们想保全里面的绝世美女作为底牌,我怎么能让你们如愿。”好似想到了什么邪恶的点子,无声的大笑起来,腰身一扭,旋即消失在空气中。 张敬察觉到异样,回头看时却只看到王嫱姑娘俏立在院门口,冲着自己挥手,神色依然窘迫。 张敬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在走出去不远后,就施展《变身术》变成王曼的样子,把黄门郎的腰牌从衣领中翻了出来,亮在外面,在路上大摇大摆的抓住一个太监,问他:“画工坊在那里,你带我去,皇上交代我有事要办。” 那位太监看了腰牌后,不敢怠慢,连忙在前带路。 不是很远,毕竟画工坊不像钦天监之类部门位高权重,只是一个给新进宫的秀女,后妃们画像的地方而已。离着西城门很近,拥有一栋独立的小楼,上面挂着写有‘画工坊’三个铿锵有力的匾额,条件也就比王嫱姑娘所居住的院子好上一点。 张敬谢过那位太监,让受宠若惊的他自去忙碌后,在画工坊门口站了一会,看到不少书生模样的提着画稿,画笔,画架进出,倒是很忙碌的样子,慢慢把脑海中突然冒出的主意想圆满之后,这才举步进去,高声叫道:“画工首领毛延寿在那里?皇上让我来拿秀女图册和画像,快点着,耽误了这事,你们谁也得罪不起。” “这位大人稍等,我这就去叫毛大人。”一位看起来有些年纪的老画工急忙放下手中的毛笔说道。 张敬挥挥手:“不用那么麻烦了,你带我去他的画工室就可以了。” “那大人这边请。” 两人就上了二楼,从楼下到楼上全都堆满了画像,卷轴,张敬抽过一副,展开看了看,画上的姑娘十分不错,体态丰韵,神态风流,乍看之下像新婚少妇,细看却又像个少女,手臂上的守宫砂赫然在目。 少女的青春,熟1妇的韵味,也不知道美人真长得如此,还是经过了画笔的巧妙勾画,如果有好这一口的男人见到这美人画像,绝对如获至宝,迫不及待的娶这女子回家中。 张敬也不禁赞叹,随意问道:“这是谁的作品,画工非常不错。” 老画工很是自豪的道;“大人,您拿得是毛大人的画作,不是我胡吹,毛大人真是奇才也,只要有好的题材,以后一定能够留名画史!” “是吗?”张敬心中不以为然,青史留名,何其难也!古往今来多少豪杰,同一时代中最璀璨,做出超凡事业的那位,才有可能在千百年后依然被人记得,其他人等也只有被淹没的分。 画工首领毛延寿的画作是不错,自己远远比不上,但要说名留青史,哪怕只是画史却也是不可能。 那老画工见到张敬摇头,知道他不信,脸色不禁涨得通红,嘴唇动了几下,却不敢强辩,走到一门前叫道;“毛大人,皇上派一位黄门郎大人来要秀女图册了。” 张敬就听到里面的人突然嘀嘀咕咕道;“怎么又来,不是刚催过吗?”不由一笑,幸好没撞上,不然自己假公济私就要被人识破了,挥挥手让那位老画工退下去,他要和毛延寿单独的好好谈谈。 这之前,先变回本来面目! 不一会,门被打开,画工首领毛延寿抱着一大堆的画稿出来,边走边抱怨道:“我的大人哦,您跟皇上好好说说,数千名秀女要全部画下来,实在不是一时半会能办成的事情啊” 张敬好笑的看着他,法力被自己毁掉以后,身体明显消瘦了很多,但有心情抱怨,想来情况还不是很差,说道:“毛大人,别来无恙!” 毛延寿从画稿后面终于看到了张敬的真面目,惊得目瞪口呆,骇然色变,要不是作为曾经练气士的定力还在,恐怕早就把手中画稿直接抛掉,大吼大叫起来了。饶是如此,他面对毁去他法力的‘大魔头’,还是有些结结巴巴:“你,你,你想、什么,我已、经没有在打扰了王姑娘了,你不要赶尽杀绝” 张敬道:“你放心吧,我只是来找属于王嫱姑娘的那副画像。想必你也知道皇上这次让你把所有秀女画上图像的意图,不仅是供他遴选,还打算从中挑选一位宫女,嫁给匈奴呼韩邪单于,作为和亲的对象。” “什么,有这事?”毛延寿的反应,出乎张敬的预料,他的显得十分惊讶,似乎不知道有这回事。 “不对啊,以前和亲的对象虽然不是真正的公主,却也是宗室子弟的女子,封号公主,这回怎么会选宫女?” 张敬听着皱眉不已,突然发觉‘水火定慧珠’给出的消息有点不对,那里面说画工首领毛延寿是因为索贿不成,才把绝世美女王昭君画成一个丑女。 而自己了解的情况是,毛延寿疯狂爱上他画中的那个王昭君,为此甚至不惜使用邪法想把美人的香魂艳魄给钩到画中,永恒禁锢起来,最后被自己废掉修为,这样子的他怎么可能索贿? 张敬心头不解,径自道:“你准备把王嫱姑娘的什么画像送上去,让我看看。” “就是王姑娘自己画的那幅。”毛延寿说着,把手中的画稿全都在架子上放好,从最上面抽出一幅,看也不看的交给张敬。 张敬展开一眼,确实是那天王嫱姑娘自己画的给毛延寿交差的自画像,十分美丽只有三分,虽然如此也算一个美人,绝对说不上丑。 只是如果毛延寿画其他的秀女都跟刚才看到的那副一样,极尽绘画技巧之能事,忽视缺点,或者蜻蜓点水的画上一小笔,而把优点放大十二分的美丽仕女图,比较之下,王嫱姑娘的这副画像就无疑显得丑了许多。 张敬想着,打开另一幅秀女图,一看果然画得栩栩如生,妖艳无比。 如果汉元帝真跟水火定慧珠所说的:“只是有一名叫王嫱的宫女,她就是昭君,不愿送钱给画工,于是画工故意丑化了她。等到匈奴来了和亲的人,元帝翻看画册,挑了个最丑的送出去,画上是丑,人一站出来,且有涵养、有文化,这时已来不及了。元帝气不打一处来,把宫廷画工都拉出去杀了。” 无疑,王嫱姑娘的这副画像就是所有秀女图画中最丑的那副,岂不就要被送出去和亲?张敬还是选择相信通灵级法宝‘水火定慧珠’,那里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看着毛延寿,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说道:“毛大人,你看这里这么多秀女图画,多一幅少一幅,谁也看不出来,我就把王嫱姑娘的画像拿走,反正你也不想看见她被皇上占用,或者被选中送出去和亲吧?” 毛延寿确实是不想,他爱上的虽然是他所画的那个王姑娘,却也不想真人给人占有。只是他法力没了,不想连命也丢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鬼哭狼嚎道:“大人饶命啊,所有秀女都有一个名册,分三份。我这里一份,地方一份,公公那里一份,每三年都要核对一次,放出年老色衰的秀女。今年恰好是这个时候,加上皇上新丧了一位爱妃,正是心灵空虚的事情,要遴选美人。 卫公公那边把这个当头等大事来抓,为的就是取悦皇上、固宠,丝毫也不会马虎,我这里少一幅,他明天就会发觉,派人来拿我。 我死了不要紧,只是这样,王姑娘必然引起卫公公的注意,只要一打听,或召见,以王姑娘的绝色容颜绝对就被他看中,献给皇上,还不如把这副丑化的送上去,在一众美女图像的掩盖下,绝对没有被选中的可能。” 张敬听到最后那句,不由一脸冷笑,你说的不可能,在我的预言中却变成了真实!自己不可能冒这个险,但毛延寿前面说的也有道理,所有秀女的画像全都具备,而独缺王嫱姑娘的那份,确实引人注意。 交,或者不交,到底要怎么办? 张敬脑海中做着痛苦的挣扎,突然灵光一闪,撸起袖子道:“笔墨纸砚伺候!” 毛延寿一听,只得爬起来做起画工学徒的伙计,在桌子上铺好宣纸,把毛笔墨汁舔得饱饱的,交给张敬。 张敬手持毛笔,凝神思索片刻,下笔如有神,刹那间一个不算绝美也不算丑的中等美人赫然在纸上浮现,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最后在空白处写下‘王嫱’两个蝇头小字。 毛延寿诧异的看他一眼,似乎是惊讶张敬的画工之‘差’,却依然哭丧着脸:“大人,这,这不像王嫱姑娘的样子啊!” 张敬放下笔,端详了一下,跟毛延寿画的那些秀女差不多漂亮,既不出众也不逊色,总之不可能把这副画从其他画中一眼挑出来,满意的点点头,好笑道:“这个美人为什么不能是王嫱姑娘,我说是就是,你就把这幅画交上去。” “”毛延寿。 张敬不在理他,带着王嫱姑娘的那副自画像转身出了画工坊,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也就没有再去见王嫱妹妹,而是出了皇宫,谁知道刚出去就被王凤给一把抓住。 第二十六回此昭君不是彼昭君(第一更送上求收藏哈) “接着!”王凤笑着扔过一样东西。 张敬反手接住,摊开一看,却是只比拳头略小一点的猫眼石,外面是蓝色中间却有道眼眸似的菱形黄光,放着极其璀璨的光芒。最关键的是握着这颗猫眼石,触手清凉,仿佛被一股神秘之极的力量护住,脑海特别清明,隐隐间能看破人心的狡诈。显然这不是凡物,不由问道:“这是那里来的?” 王凤笑道;“呼韩邪单于送的,迎宾馆里的人按照官职大小,全都有宝贝赠送,给我们的这猫眼石听说是西域楼兰国的特产,那边的巫女术士就是依靠猫眼石镶嵌的魔术权杖,才能抵住匈奴蛮夷,车师国的人马进攻,在西域自成一家。” 说着,他从袖子中把他的这颗外红内蓝的猫眼石拿出来亮了亮,一脸的喜悦。 张敬不禁仔细打量起这颗猫眼石,从表面却不看出什么古怪来,放了一丝元气进去,外面那层倒是很容易通过,到里面那层眼珠似的菱形黄光时却怎么也进不去,又试验了几次,都是不行,不由暗叫一声有意思,问道:“大哥,这猫眼石怎么使用,你知道吗?” 王凤摇摇头,一脸不屑道:“要是知道用法的话,这样的宝贝,呼韩邪单于会舍得拿出来送人?恐怕早就用来武装他手下那些虎狼了,听说这猫眼石里面蕴含着可怕的魔力,只有楼兰国里拥有什么‘神圣血脉’的人才能够激发。” “那不是说,这猫眼石落在我们手中,除了好看,就等同于废物?” “不能这么说,单是猫眼石本身,就价值千金。而且任何东西,只要到了想拥有它的人面前,就是无价之宝。”王凤奸诈的笑起来:“这猫眼石对楼兰人来说,就是绝对不容有失的国宝,恰好我认识一个楼兰大商人,既便他买不起,只要帮我们消息传出去,就是开价一座城,都有可能得到。怎么样,要不要把你的那颗交给我处理,绝对让你满意!” 张敬想了想,母亲白氏跟着自己长途跋涉,不远千里,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自己还没机会好好报答她,这个猫眼石镶嵌成一个项链绝对漂亮,最关键的是拥有镇定心神的妙用,正适合做礼物,因此谢绝道:“大哥,这颗我留着还有用处,你处理你那颗时可别说漏嘴,让那些楼兰人找我麻烦。” 王凤有点可惜,两颗加在一起,绝对可以卖出三颗的价钱,只是‘王曼’的性子他也理解,说一不二,为了博取美人芳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什么东西都舍得,打趣道:“准备送给那位美人吗,莫非是新进门的弟媳妇?”末了撇撇嘴:“就是让楼兰人知道了又如何?他们保不住,被匈奴人抢去,难道还能赖到我们头上。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有本事就去刺杀匈奴的呼韩邪单于。” 张敬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听他道;“刚刚卫尉卫公公派了大太监来传达皇上的旨意,说明天在未央宫设宴招待呼韩邪单于一行,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我们也参加,多见识下世面。你皇宫也参观了,礼物也拿了,今晚可得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可别出什么纰漏哦。” “明天吗?”张敬心中一紧,快的话,明天汉元帝就会在秀女图册中选择一个作为和亲对象,远嫁匈奴,自己可要仔细了! 此时皇宫之中,汉元帝难得的摆宴皇后所居住的光明宫后御花园中,叫来后宫所有有品级的嫔妃们出来作陪,在一阵欢快的丝竹声中,美貌的歌女们身着轻衣薄纱载歌载舞,妙处时隐时现,诱人眼球。 四周也是一片莺声燕语,妆扮的楚楚动人的嫔妃们,喝了几口小酒,红晕就爬满俏脸,大胆的簇拥在一起,推挤在一起,不时的互相押戏,争抢着给汉元帝敬酒。 作为场中唯一的男人,又因为老对手匈奴呼韩邪单于竟然自请当他的女婿,自降辈分,偏偏他还什么事都没有做,就达到了历代先帝都没有达到‘外圣内王’的霸业,汉元帝这位儒生出身的皇帝真是高兴的无以复加,但凡有美人来敬酒,就酒到杯干,很快就酒醉不支,昏昏欲睡。 王皇后连忙上前扶持,在内监的帮助下,扶着汉元帝进寝宫中休息,正主没了,嫔妃们嬉闹了一场,就陆续星散,留下满地的狼藉等人处理。 歌舞领班傅仙音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巾,使人看不清她的面容,纤细无比的玉指抚琴的动作,轻灵动听的琴声还似乎在空气中缭绕不去。她站了起来,当然不让的负责起了收拾残局的重任,怀抱着那把七弦琴,指派起众太监,宫女各自的任务,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一切安排妥当后,傅仙音转头看着汉元帝入住的寝宫,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冷笑,她知道王皇后为了修炼成仙,在生下太子刘骜后,就斩断赤龙,很少在奉承汉元帝,夫妻情分早已淡薄,全靠太子才能维系着。 在安顿好汉元帝后,王皇后就会去外间修炼吧! 也是这几年在没有一个如司马慧者,能让汉元帝全心全意喜欢的美人,不然王皇后早就被罢黜皇后宝座。想来这也是她在见到王嫱那样的绝世美人,却不杀,反应禁锢起来的原因,为的就是在汉元帝被某个妖娆的女人迷住时,可以放出王嫱姑娘,两人争宠,而她则在台上安坐,苦熬到太子登基时,就大局已定! 现在瑶池仙宫和方仙道有过约定,共同对抗皇宫中最大的势力钦天监,乃至其背后恐怖至极的那个人物,联手把她从一个宫女扶保成了大汉朝的皇后,母仪天下,但王皇后一门心思的靠向方仙道,这就是傅仙音所不能容忍的了,那怕王皇后脚踏两条船,两边拿好处也是可以的嘛! 要不是现在的情形不适合赶王皇后下台,傅仙音都想亲自动手,夺回瑶池仙宫失去已久的皇宫宝座,现在嘛就要给王皇后一点颜色看看,没了瑶池仙宫的帮助,她的处境将有多困难。 傅仙音,这个瑶池仙宫年轻一代中最杰出的女弟子,想做就做,手拂七弦琴,悄然弹奏一曲以情动人的《回生入梦》,一缕香魂从头顶遁出,如轻烟一般融于空中,投入皇宫寝宫中。 汉元帝正醉酒未醒,朦朦胧胧中觉得,人声歌乐突然全部消失,四周一片寂静,不禁睁眼观望,只见自己身置龙凤床上,四下无人,叫了几遍卫公公也没人应答。 汉元帝皱眉,起身,信步走近窗口环视御花园,只见明月高挂,银光满园,而嫔妃,舞妓,歌女全都不见,御花园内一如平常,彷佛间就没有赐宴群妃的事情。 正奇怪间,忽然发现一名女子独自伫立阁亭内,元帝满腹狐疑的走出光明宫,往御园内女子所在处走去。 当汉元帝走近阁亭时,那女子闻得脚步声,回头观望。汉元帝正好看到这名女子的容貌。顿时间,汉元帝就被这名女子的绝色容颜镇摄住了,完全目瞪口呆,竟然忘了出口询问。 这名女子回头一见来人是汉元帝,神色有点惊讶,又有点羞涩,立即叩福请安,道:“奴婢擅入御花园,搅扰皇上,请皇上恕罪!” 珠落玉盘、清脆甜美的声音令汉元帝心神又是一荡,讷讷的询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你?” “奴婢家住南郡,姓王、单名嫱” 第二十七回如梦似幻 这名女子正是傅仙音的一缕香魂所化,含羞说着,一面偷看汉元帝的脸色,暗喜皇上果然被她迷住,却道:“奴婢貌丑,在所有秀女姐姐当中,排名最末,虽有画像呈上,却没有得到皇上您的垂青,想必我福缘浅薄,不足以伺候皇上” 汉元帝听得她的声音柔美婉转,有如天籁。又见她之容貌秀丽端庄,在月光的映射下,简直就像仙女下凡一般,令得汉元帝怦然心动,一听这话,真恨不得戳瞎两只眼睛,懊悔道:“姑娘之美,简直把朕的三千后宫佳丽全都比了下去,和丑之一字怎么沾得上边?可恨,朕有眼无珠居然没有选中你。” 突然,汉元帝觉得不对,追问道;“姑娘,你的画像是何人所画,以你之美,朕只消看一眼,就绝对没有遗漏的道理啊!” 傅仙音闻言,作脸红羞涩之状,低着头以蚊蝇微鸣之声答:“是画工首领毛延寿毛大人所画” 她声虽细微,汉元帝却因闭气凝神之故听得一清二楚,蹙眉道;“原来是他,画得每个美丽秀女,招来一看,都大有不如,画技倒是十分精湛,只是太卖弄技法了,不够真实。这么多年,他倒也没有出过错,难道真是自己给遗漏了?” 有些愧疚和懊悔,让如此绝世的美人儿做了这么多年的宫女,汉元帝热切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说:“王姑娘,朕为一国之君,天下之主,看似后宫佳丽三千,美女如云,却没有一个懂朕的心事。你就不懂,朕看着就喜欢,不如封你个婕妤,做朕的妃子如何?” 傅仙音听了大惊,她知道‘婕妤’之位是汉武帝时期增设的,尊荣只在皇后之下,她原以为汉元帝就知道在喜欢王嫱姑娘的容貌,也只会从低等级的良人,在美人,夫人,却没想到一上来就直接是婕妤,以后可就升无可升,只能图谋皇后的位置了。 糟糕!怎么办?这要是让汉元帝醒过来,知道现在是做梦,恐怕也会下旨寻找,看看皇宫内有没有个叫王嫱的宫女? 傅仙音知道是有真人的,如果汉元帝见到王嫱姑娘,真封她为婕妤的话,恐怕就要动摇王皇后的位置,钦天监那帮人绝对会顺着汉元帝的心意发起反扑的! 傅仙音后悔的一塌糊涂,脸上却要变出红透耳根的羞色,低着头用秋水荡漾的眼眸睨视汉元帝,只见得汉元帝俊伟挺拔、英气非凡。尤其是其身后隐隐盘旋着一条通天彻地的神龙,似乎要跟着钻进梦中,垂落着如雨一般的紫色天子气,洒在身上分外舒爽,不由露出芳心默许的模样,只是矜持着难以开口。好不容易,才费尽力气似的,十分艰难地点了一个似有若无的头,表示答应。 汉元帝一见,兴奋得几乎大叫起来,急急向前一步,便把傅仙音抱个满怀。虽然隔着衣服,汉元帝似乎可以感觉到,这名绝世美女那柔嫩的肌肤,皙白、光华且富弹性,让人觉得温润满怀,心旷神怡。 傅仙音没想到汉元帝如此猴急,措手不及的被他拥入怀中,不禁‘嘤!’一声惊呼,微力一挣,旋即全身一阵酥软,脱力似的靠趴在汉元帝宽阔的胸膛,惶恐的叫道:“皇上,不要”身形居然被那条神龙突然发出一团黄光牢牢的定住,不但行动,就连思想都减慢了运转的速度。 汉元帝那里会听话,怀抱着她,胸口很清楚的感觉到有两团柔软山峰在顶压着,美人激动的心跳似乎要从那两团丰肉,传进到汉元帝的体内,两人的心跳竟然奇迹似的吻合在一起。 汉元帝全身上下热血沸腾,仿佛找到了和当时还只是太子妃的司马慧初恋的感觉,情不自禁,微微托起傅仙音的脸庞,只见美人羞急愤怒的脸颊,如映红霞,紧闭双眼睫毛却颤跳着,樱红的小嘴莹润晶亮,彷佛像甜蜜的樱桃一般,汉元帝那忍得住这诱惑,一低头便要吻下去。 就在这时,从外面突然传进来一道霹雳声:“何方妖孽,竟敢魅惑君王,快给本宫出来!”随后数十道金黄光亮骤射在这个梦境中,化成一个炙热无比的太阳,轰然一声,把汉元帝怀抱美人的春梦给击得粉碎。 傅仙音听了声音,不惊反喜,趁着剧变的机会脱困,一缕香魂随之溢出,闪现在皇后的寝宫之中。 “怎么是你?”雍容华贵的王皇后,一见在皇上脑海中,想和皇帝神交的人居然是瑶池仙宫的傅仙音,真真大怒:“你到底想干什么,几次三番的搞风搞雨,本宫都容下你了,但你不要以为本宫软弱可欺!向上谏言把你调走,换一个人,本宫还是有能力办到的!” “很好,你有能耐就这么做吧!”傅仙音也知这次理亏,说完这句气话转身就走,道;“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好心劝你把那个王嫱姑娘处理掉,不然我们都要倒霉!” 王皇后娇躯一震,默不作声的看着傅仙音离去,呆立原地良久。 突从床上传来一声惊叫,却是汉元帝猛然从龙床上坐起来,讶异的睁眼看着四周,神似不属,王皇后叫了几次,他都没有回应。 汉元帝见到自己好好的躺卧床上,就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可能是梦!犹自不信,起身到窗户边看向御花园方向,天色已然渐渐发亮,那里有什么绝世美人在? 一切都如往常,汉元帝若有所失的喃喃自语:“原来只是一场春梦” 汉元帝逐渐回神,心想:“虽是春梦,却梦得真确,到现在仿佛还历历在目,那美人自称是秀女一名,姓王,叫什么,天,为什么想不起来了”心不在焉的任由宫女们梳洗打扮,脑海中却满是梦中那人的倩影。 如此异常,王皇后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不对。就是聋子,也能听出不对,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您这是梦到什么了吗?” 汉元帝看了她几眼,按捺不住出口询问:“朕昨夜喜得一梦,梦得真确,梦境中有位姑娘名王,南郡人,宫中一个秀女朕见她端庄秀慧,故欲封为美人,而她也应诺了。皇后,你一向聪慧,知道这是指何徵兆?”汉元帝自然隐瞒着许诺封那女子为婕妤,并已经按倒,就要行那颠2鸾倒凤之事,却突然听见一声大响,从梦中惊醒过来的糗事。 饶是如此,王皇后已觉心惊肉跳,暗恨傅仙音不知道使了什么花招,却不得不轻声说:“皇上,梦由心起,真假难断,但既然梦中有‘姓王’这个提示,皇上不妨让卫公公拿着秀女图册一一对照,就算找不到那名美人,在许许多多的秀女中也能给你找一个绝世美人出来!” 汉元帝准奏,笑道:“还是皇后贤惠,这事就交给你和小卫子两个办理,一定要把人给朕找出来!” “这事您交给我,就放心吧。”王皇后笑面如花,婉转的提醒道:“皇上,今天要接见匈奴呼韩邪单于,不能失了礼数。您看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您先吃碗小米粥,在休息一下,养足精神?” 伺候好汉元帝后,王皇后悄然退出,一张如花俏脸霎时间阴云密布,想去找傅仙音算账,她好似知道会如此,已经提前躲开去,怎么也找不到。 恨得王皇后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姿态却不得不做,叫来宫中所有太监的首领卫尉卫公公,吩咐他把宫中所有姓王的秀女,宫女的全部另立一册。 卫公公却不是王皇后的亲信,也不是钦天监,或者方仙道的人,他只忠于皇室,一听是汉元帝的吩咐,就笑道:“真是巧了,毛延寿那小子刚把秀女们的图画交上来,咱家昨天就忙着给皇上先遴选一下美人呢。” 王皇后看着他告辞离去,脸色阴晴不定,突然转身进去,像是痛下了决心。 很快天色大亮,威武百官齐聚在装扮一新的未央宫中,按文武在宫殿两边端坐,气氛十分的庄严和肃穆。 汉元帝则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的臣子们,一股豪情油然而生,淡淡的一挥手。 早有准备的传旨太监,立即中气十足的高声道;“请匈奴呼韩邪单于。” “请匈奴呼韩邪单于。” 接力似的一声接一声,从未央宫开始传遍整座皇宫中。 而负责接呼韩邪单于进未央宫中的正是新晋的两位黄门郎,张敬和王凤。 (第二更送上求收藏,红红红票) 第二十八回咬人的狗不叫(第一更) 张敬不是第一次来未央宫,但老实说,他并不认识路,靠得王凤,他才没有把呼韩邪单于一行人给带到阴沟里去,虽然他很想这么做,笑着问他:“不知单于这次来求娶汉女为‘阏氏’,可曾备了什么聘礼?” 阏氏,即汉语中皇后的意思。 呼韩邪单于表现出一脸向往,道:“这位是王曼王大人吧,果然是少年英才。这次来求亲,确实是倾匈奴之力,备了几样礼物,但中土神州世界地大物博,属国无数,什么珍稀宝贝没有?恐怕大皇帝会看不上,到时候希望王大人能美言几句。”说着塞过来一块西域红玛瑙宝石。 张敬却之不恭,收下后连声道:“这个好说,好说。” 呼韩邪单于如此大方,连备而不用的猫眼石都忍痛拿了出来,就是因为知道张敬实力不凡,想花钱买个平安,最不济也要袖手旁观,见到张敬‘吃’这套,不禁点头微笑,代价虽然大了点,却值了。 对他来说,凡是钱财能够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大不了在去抢就是。 张敬收礼不手软,心中却早已打定主意阻扰到底,暗哼一声,看向呼韩邪单于背后那几个黑发,白肤,绿眸的强壮大汉们或捧着玉匣子,或抬着红木箱子,不知道里面都装着什么,能不能打动汉元帝的芳心? “就是这里了,单于,你们进去吧。”王凤在未央宫前停住,把人交给了出来迎接的一位大太监,呼韩邪单于冲着两人一点头,表示感谢带路之恩,十分的温文尔雅,如果不看他的样貌,不看他的身份,穿着,俨然就是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儒家大宗师。 从最初在甘泉宫拜见汉宣帝时听不懂汉语,到现在能认得字,出口成章,精通各种礼仪,呼韩邪单于花了十年时间。这十年也是他得到汉人帮助,从一落难王子变成漠北草原,甚至西域匈奴人的两大霸主之一。 可以说,没有那个匈奴人能比呼韩邪单于还了解汉朝内部的虚实,就是把汉高祖围在白登山差点杀死的冒顿单于,这位号称匈奴历史上最伟大的首领,论起对汉朝的了解也远远比不上他。 可惜,现在匈奴的实力一分为二,已经远远比不上从前,呼韩邪单于每每哀叹,要是他拥有冒顿单于的实力,饮马黄河绝对不是梦想。对一手导演这副局面的汉宣帝,他是又爱又恨,感情十分复杂! 收敛起精神,呼韩邪单于一脸人畜无害的踏进去拜见汉元帝,用儒生之礼,九十度深深稽首,高声道:“见过大汉皇帝陛下” 汉元帝十分满意他的姿态,毕竟呼韩邪单于在怎么说也是匈奴人的两位王者之一,和大汉朝打了两百年之久互有胜负,谁也不会指望他会跪下。选择儒生之礼,既不显谦卑,又不显倨傲,还十分吻合汉元帝这位通读四书五经,被儒家大宗师教育长大的儒生皇帝的胃口,对这位知情识趣的‘女婿’,看着就有几分喜爱起来,金口一开;“有礼,上座。” 自然,这都是呼韩邪单于精心谋划的结果。 这是两位至尊皇者的第一次会面,一开始的气氛很欢乐。 张敬持刀站在殿角边,看得清楚明白,他和王凤两个只是从九品芝麻绿豆似的小官,本来是没资格进未央宫中,里面的大佬没有五品以上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但王皇后想培养这两个娘家兄弟,也好在朝堂上有个帮手,所以出面给他们临时弄了一个持刀护卫,想让两人见识下天子,当朝诸公怎么接见外国大王,也好长长见识。 所以,张敬和王凤在把人送到未央宫门口后,就去换了一身衣服,手持一把刀,悄然出现在未央宫的左边角落,放眼望去,正好可以看到整座未央宫的情景,外人却很难发现他。 张敬对这个位置很满意,就见呼韩邪单于在汉元帝的龙椅左下角,当朝大司马大将军的座位上方,中间增设的一处座位上坐了,手持骷髅权杖的那位大巫师也在被去除骷髅权杖后站在他身后。 坐定没一会后,呼韩邪单于就向上拱手,十分动情的道:“昔年我父去世,叫我执掌匈奴部落,没过几天兄长就发动大军攻打我,好不容易逃到妻父处,蒙左地贵族们信重,依然推我为首领! 初期倒也是势如破竹,只因我性子弱,不喜征战,尤其是一母同袍所生的大哥,被其用奸计击败,一路溃逃到边境上,我大哥却依然穷追不舍,是汉宣帝陛下派大军救我和族人于水火之中,又帮我复国,此恩此情,我稽侯珊怎么能不铭记于心?” 说到这里,呼韩邪单于眼眶泛红,伤感不已,汉元帝也被他勾动哀思,滑落几滴伤心泪,虽然他老子几次三番想废除他的太子之位,但毕竟是父子,那里有什么隔夜仇? 呼韩邪单于接着说道:“汉宣帝陛下虽然已经仙去,但我怎么敢狼心狗肺的在来侵略中国,使生灵涂炭,两国人民流血,陛下在天之灵震怒?不但我不发大军,还全力约束族民不在边境打草谷,只愿两国永远通商,睦邻友好!这次我来就是为了求娶汉女为皇后,请看我这次送上的镇国异宝。” “哦,都是什么宝贝?”汉元帝居上,饶有兴趣的问道。 呼韩邪单于笑而不语,拍拍手,身后那个长得白肤绿睛的异族小伙子就手捧一个被红布盖住的玉匣子,匍匐上前,用十分艰涩的汉语道:“大汉皇帝在上,愿您在祖先神的庇护下万岁万万岁!来自异域的王者呼韩邪单于给您献上第一件法宝” 红布被掀开,一只通体由碧玉镂空的‘胡笳’,就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乐器,朕宫中也有十几件,还亲自演奏过,不足为奇。你既然敢说是宝,想必其中必有神奇之处,不妨说来听听。”汉元帝兴趣越浓,他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骑马射箭也不在话下,但最喜欢的却还是音律,而且水平很高,常常自考,要是不生在皇帝家,单凭琴曲也能青史留名。 呼韩邪单于祭出这乐器,无疑正拿中了汉元帝的弱点,只要这胡笳真有什么玄奇之处,不难让龙颜大悦。 当下,就有几个文武大臣拧起了眉头。 第二十九回波斯飞毯 那异族小伙子不敢奉旨,狠狠磕了三下响头,还讨论起了条件:“中国大皇帝在上,这胡笳吹奏起来,可能会有些奇异的事情发生,奴才怕惊扰了您,而且这宫殿如此威严肃穆,也不适合吹奏此等西域来的小乐器。” 汉元帝一听,更加心痒难耐:“难得两国会晤,决定和平共处,众多文武大臣在场,正要丝竹之音来普天同庆,朕赦你无罪,这胡笳有何妙用,尽管好好的吹来。” “谢中国大皇帝!”那异族小伙子大喜,匍匐后退十几步站了起来,这才敢把手指搭在胡笳的孔眼上,一端抵在厚厚的嘴唇上,鼓气一吹,欢快似百灵鸟般的胡笳声就飘扬而出,灵动,跳脱,嘹亮,仿佛把人带到了绿色清新的森林中。 汉元帝听着两道浓眉逐渐扬起,手指在大腿上轻轻的打着节拍,这胡笳声确实是不错,尤其是演奏者的实力还在他的宫廷乐师之上,只是也没超过多少。 按后世的说法,汉元帝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音乐发烧友,不但自身实力强,鉴赏音乐的实力也强得一塌糊涂,老实说,这胡笳声虽好,却远远达不到让他‘耳朵’惊喜的地步。不由有点失望。 张敬在暗中注视着两人,就见到呼韩邪单于一直在观察汉元帝的脸色,这一变化自然被呼韩邪单于看在眼里,脸上却依然淡淡的笑着,似乎胸有成竹。 张敬一想也是,呼韩邪单于精心准备了那么久,如果只有这点伎俩的话,恐怕他先就不敢来了。 正想着,变化陡生! 在欢快之极的胡笳声中,异族小伙腰间勒着的一个系着长长乌金绳索的口袋掉在地上,洒落出一颗颗洁白的米。 在未央宫,金銮殿前,居然有人随身带着一袋米?这情景实在太诡异了,说出去都未必有人信,可偏偏就在眼前发生了,端着架子的文武重臣立时就像炸开的锅一样沸腾,三三两两的聚集议论纷纷,好在还知道这是那里,都压低了声音。 饶是如此,也汇成了一股嗡嗡的响声,汉元帝微微皱眉,有些动怒了,难道朕的皇宫连一顿饱饭都请不起,要你带着米粒进来?还没等他发作,异族小伙的胡笳声就突然变得叽叽喳喳,宛若鸟儿啼叫,对着地上的米粒一阵狂吹。 那米粒倏然一声腾空,变成一只雪白的蜂鸟,展开翅膀,叽喳着就往外飞去。一只,两只,三只,数百只,地上的米粒全都变成了蜂鸟群,簇拥在一起,仿佛朵白云飘飞而出。 见此情景,众人那里还不知道异族少年先前是在故弄玄虚,毫不吝啬赞叹声,还有急智的大儒生即兴赋诗一首,以为纪念。也有的官员急忙道;“哎啊,怎么给它们跑了?” 张敬也是拍案惊奇,看出这不是幻术之类只要神智清明就能看透,而像是那些雪白的鸟儿本来只是米粒,在听了胡笳的乐声之后,突然变得通灵起来。这一变,倒是出人意外,但应该还有一个变化,才能堪称完美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异族少年长吸口气,转变了胡笳声,只听见沙沙沙声传来,本来热闹无比的森林骤然间变得万籁空灵,曲韵单调,仿佛有什么凶恶无比的猛兽正在走来,最后‘嘶’一声道破了这只猛兽的身份,居然是一条蛇! 众文武大臣,汉元帝正屏气凝神,却猛然见到那条用来勒米袋的乌金绳子变成了一只遍布花斑的大蟒蛇,身体腾在空中,只是一吸,正往未央宫为飞去的雪白蜂鸟群就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吸住一样,在也挣脱不得,被倒吸回去,重又变成一颗颗雪白的米粒,只有最先逃走的那几只幸免于难,大蟒蛇追击不上。 呼韩邪单于脸上带笑,却假意呵斥道:“大胆,阿拉贡,你怎么敢把我送给大汉皇帝的贡米给弄丢几颗,看我不杀了你!” 异族少年阿拉贡一听,那里还有心情在吹胡笳,腿一软,就跪倒在地,哀求道:“匈奴大王,饶奴才一命吧,奴才这就去把贡米都追回来!” 呼韩邪单于冷哼一声道:“追,你怎么追?贡米变成蜂鸟之后,速度何止千里,就是把你的两条腿跑断,也不见得能看到影子。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为我办事那么久的份上,就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人,把第二件宝贝‘波斯飞毯’借给他一用。” 另一个异族少年连忙把手上捧着宝匣打开,现出一张拳头大小,团在一起的薄毯,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上面,纷纷猜测这会是什么? 汉元帝也是一样,他的心很软的,帮着说道;“这位小伙子姓阿,名拉贡,名字倒是很有意思。难得的音乐人才啊,就算找不回来,也饶他一命吧,毕竟那鸟儿已经飞出去这么久了。” 阿拉贡似乎知道这薄毯的妙用,激动的不行,听了汉元帝的话更是感激的无以复加,磕了个头道:“不敢叫中国大皇帝失望,一定把贡米全都抓回来。”说完起身,把那面薄毯抓出来就是一抖,变成长宽两米的一方毯子,他放手后,居然虚浮在空中,并不掉落下来。 更让人惊奇的是,阿拉贡居然跳到了毯子上,端坐在中间,再次吹奏起胡笳,那条没了乐声相伴就变得萎靡不振,雌伏在地上的大蟒蛇就又重新变得活灵活现,紧跟着窜到飞毯上,蛇躯卷在阿拉贡的身上,只待择人而噬的凶猛状态。 倏一声,那面薄毯带着一人一蛇,在胡笳声的陪伴下,疾飞出未央宫,朝着那几只雪白蜂鸟遁逃的方向追去。 齐齐一声惊叹,大汉朝的文武重臣们全都瞪大了眼睛,随之望去,其实他们中不少人都是见识不凡,武臣不算,就是文臣也很少是不修身体的柔弱书生,什么御剑飞行,晶球法宝,登云靴,飞天神舟,该见识的都见过。 阿拉贡表演的这手,说起来跟法术中的‘撒豆成兵,剪纸成马,点石成金’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先前没人把这个和音乐联合起来,又是买足了官司,给人的感觉够惊奇而已,说穿了,也没什么。 但第一个能想起来的就是具有开创性思维的人杰了,张敬不认为呼韩邪单于作为草原上的霸主会鼓捣这些取悦人的把戏,那个萨满大巫师看着阴森诡秘,却不给阴冷、鬼祟之感,隐约间有大师风范,恐怕他宁愿把时间浪费在念经修行上,也不愿花这心思,这其中肯定另有高手! 而且,张敬不会忘记呼韩邪单于此行并不是真的来讨老婆,而是想借机把三件萨满至宝给弄回去,如此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张敬心中一动,跟王凤比划了一下,就悄然退出未央宫,纵上附近的宫殿顶上观看。 他现在的官位低微,又是站在角落处,所以根本没人注意他,但他的权责却重,跳上宫顶后就看见阿拉贡骑着飞毯,正满世界的追赶那些逃逸出去的雪白蜂鸟,看似随意扑腾,没有章法,细细一思索,就可以看出他同一个方向几乎没有扑第二次的。 这点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住有心人张敬,为了验证,张敬把不远处,一个奉命监视的大太监叫了过来,问道:“刚刚那人出来,都飞了那些地方,有没有惊扰到皇后,后宫嫔妃,太子?” 那个大太监摸不清张敬是不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前来调查,因而不敢怠慢,连忙说:“这位大人,你担心的这点,刚才卫尉卫公公已经想到了,悄悄的派了咱家人等来监护,通告。所以刚才那人飞过光明宫,章台宫的时候,并没有惊扰到什么人。” 张敬知道光明宫是王皇后的居处,而章台宫则是太子的居处,因为太子还年幼,所以还没搬出皇宫,住进宫外的太子府中。感谢了一声,说那就好,你去吧,我这就进去禀告,给你记一功。 看着那大太监欢喜的离去,张敬心中已经确定,他们这是借机窥探皇宫的布局和路线,居心大大的不良啊!想了下,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自己似乎可以得那渔翁之利。 只是他还有些想不通,呼韩邪单于他们要怎么确定皇宫宝库的所在?继而突破层层禁制把萨满三宝给弄出来,说不定在顺手牵羊一些呢? 张敬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想,转身再次进了未央宫中,是光明正大进去,被几位敬陪末座官阶较低的官员看见,却没人起疑心质问他,回到原地,持刀站好。 王凤小声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去看看热闹。”张敬没到算告诉他,恰好这时呼韩邪单于不等阿拉贡回来,就先献上去第三件宝贝,一个红木小箱子。 由两人和抬,轻手轻脚的放在中央,箱子底下垫了厚厚一层丝绸用来减震。众人眼巴巴的看着,静等再次被惊喜袭击。 呼韩邪单于左右看了一眼,又对汉元帝点点头,花了十数息呼吸的时间,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啪啪啪’合掌拍了三下。 旋之,箱子自行缓缓掀开,露出一个和箱子等肩高的美人来。 第三十回‘美\’猴王 “咦,这是” 一个美人,那怕脱光了衣服横陈在那里,在见多识广的大汉君臣那里也只不过是一道玩物而已,远远谈不上稀奇。 但这个箱子被掀开,露出一个小小的美人脸蛋时,众人都是大哗。就连张敬身边的王凤也激动的拿手捅他的腰,激动的连声道:“老二,我没看错吧,那是” 好在他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声音压得很低,其实在大点也没人注意他,因为整座未央宫里的人,不论是君臣,不论文武,还是太监侍卫们,全都就近聚首在一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张敬也是如此,凝神看去,箱子中的美人身长不过二尺,生得朱唇玉面,雪脂凝肤,只是她的脖颈以下通体覆盖着金黄色的细毛,脖颈到胸间那一块却是白色的,尾巴也是白色的,像是黄金和白玉相映,毛色莹澈,灵活小巧,真可以说是猴类里的‘美’猴王。 她的脸,却是一张朱唇玉面的绝色美女脸,只见她徒手从等高的箱子中翻飞出来,婀娜多姿的走到殿中央,风情万种的眼眸望了望坐在龙椅上的汉元帝,娇声道;“奴婢袁素颜拜见中国大皇帝,万岁,万万岁!” “免,免礼平身!”汉元帝真有些被惊到了,转头问呼韩邪单于道:“这是什么” 呼韩邪单于自得的笑道:“皇上,她不是什么精怪,而是域外的一个种族,名叫‘人面猿猴’,听说是上古时神猴与人交而繁衍的出来,现在快灭绝了。我派人找了很久,一直没找到,托您的福,我刚动身前来的时候就碰见这小东西,费了不小的劲才把她给抓住呢。 这人面猿猴虽然看着不起眼,喉咙却极其婉转,会唱三千首小曲,八百首大曲,能讴歌上古时的献祭之乐,身体之轻,能为掌上之舞,真是难得一见的法宝,也唯有大汉皇帝您才能享用!” 汉元帝被这记马屁拍得飘飘然,差点忘记他姓什么了,连声道:“单于有心了,朕很高兴。”看了人面猿猴一眼,下令道:“来人,给袁素颜姑娘添加一个座位,等下朕在观看他的舞蹈。” 这时候,异族少年阿拉贡也骑着波斯飞毯把所有贡米变成的雪白蜂鸟全都抓住,安置在米袋中,飞了回来,请求恕罪。 汉元帝很开心,那里会治他的罪?反倒叫人取了一小袋的金瓜子,银球作为赏赐。 阿拉贡十分激动的退了下去,嘀咕说这回真是发了,发了,下半辈子都不用愁。 四周一阵哄笑声,张敬要不是早看出其中的端倪,恐怕也会被他小丑似的表演给蒙骗,发出善意的嘲笑声。这时候却不敢小看他,蓄意的假痴不癫,让人不自觉的轻视他,不防备,到最后被他暗算或者买了也不知道呢。 张敬睁大眼睛看着,到底呼韩邪单于一伙人搞得是什么把戏? 呼韩邪单于却浑然没有注意到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注意中,看到前三件法宝引起的轰动,脸上满是自得,又有些肉痛,这三件无论哪一样都当得起‘镇国之宝’的称号,尤其是人面猿猴,世间独有,他也只是在刚抓到的时候把玩过一会,装箱之后就没有在动,怕的是见得久了,会舍不得送给别人。 呼韩邪单于毕竟是雄主,很快镇定住心中的涟漪,献上了第四件法宝,由一块长宽各一米的西域和田玉雕刻的乐器‘琵琶’,呈完美的半梨形,通体晶莹剔透,阳光都能透过去照射在地面上,有个很霸气的名字‘神谕琵琶’! 除了材料珍惜,却没有什么神奇之处,汉元帝听了,虽然有些失望,但前面三样已经给了他很多惊喜,所以总体上还是很高兴的,叫大太监把礼物全部收起来妥当保管,对呼韩邪单于的求亲,多开几个通商点的要求自然大方应允。 呼韩邪单于慌忙拜谢,群臣也似乎看到大汉、匈奴和平共处的美好局面,全部起身给这两位当世皇者道贺。 汉元帝笑得合不拢嘴,大声宣布开宴,与群臣共饮。 很快身着薄衫的宫女们就鱼贯而入,把各种美酒佳肴全都端了上来,一时间香气四溢。 张敬和王凤两个扮的是持刀侍卫,这酒宴自然没他们的份,看到接下来都是吃吃喝喝,不会在有国家大事,两人打了个商量后就去把那两个原先的侍卫给叫回来,然后就开溜了。 出了未央宫,两人都是长松了口气,张敬和王凤两个都是新补的黄门郎,还没去报道过,自然没人给他们安排任务,什么点卵和值班,倒也是逍遥自在。 王凤道:“站了半天,肚子也饿了,要不我们去皇后妹妹那里讨点东西吃吃?” 张敬想了一下,反正丑媳妇都要见公婆,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早晚总是要见一见的,就答应下来,又以开玩笑的语气问道:“大哥,你说我要是求皇后妹妹帮下忙,她能不能把呼韩邪单于今天送上的这几件宝贝能不能借过来看几眼啊?” “老二,你还真敢想!”王凤差点跳起来,断然道:“这个绝无可能,再者皇后妹妹的日子在宫中也不好过,不要节外生枝给她惹麻烦了。” 张敬笑:“你激动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要行动。对了,那些宝物,皇上把玩过后厌倦了,会不会收进皇宫宝库中保管?” “这个”王凤有些不确定的道:“应该会吧,不过那个人面猿猴恐怕不会,话说她长得真是有性格,美人的脸,猿猴的身体,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啊!” 张敬含糊的应着,心想果然如此,呼韩邪单于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到皇宫最为神秘的宝库所在,只是单凭那几件乐器,胡笳,噼啪,波斯飞毯,被关进去后,在层层的禁制中,怎么可能找到萨满教三宝,在偷渡出来? 莫非呼韩邪单于还要派人闯进去接应不成?张敬想了下就否决了,他们真要有这个能力,恐怕早就直接行动,那里还会搞这些花招? 尽管知道问题出在那几件法宝身上,却不知道具体底细,这就是张敬现在遇上的疑惑,而且龙宫二太子敖狄龙并没有参加这次祭见,其中肯定有什么缘故,也要好好的探究一下。 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很不巧两人到光明宫的时候,王皇后正在闭关修炼每天必须的功课,轻易打扰不得,一位女官想进去叫,也被王凤阻止。虽然如此,两人的肚皮还是在丝毫也不敢怠慢的女官,宫女,太监们的服侍下,吃得圆滚滚的。 恍惚间,到了第二天。 张敬和王凤再次扮作带刀侍卫,立在未央宫中的角落中,观摩着今天的早朝,如饥似渴的吸收着处理政事的知识。 现在第一等重要的事情,自然就是确定出嫁匈奴呼韩邪单于的和亲人选,汉元帝欲图边境长治久安,所以想以长公主赐婚单于,为匈奴人的阏氏,即汉人中的皇后。 胡俗中女人也能拥有权力,要是他的女儿成了阏氏,心中只要有一丝以大汉朝为念,就能挟制匈奴部分人马,不侵汉朝边界。如此数十年可保无事。 张敬一听大喜,这样一来,王嫱姑娘岂不是就可以避免和亲匈奴的命运,但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汉元帝想得很美,殿下的群臣却是一片议论,并没有人赞同。其中一个戴冠玉,生得身材高大、仪表堂堂,排列在最后的一位大臣猛然出列,高声谏道:“匈奴人马凶残,非恩义所能软化,高祖时与之和亲,送嫁出去的虽然不是千金公主,却也是宗室贵女,托名公主,多给嫁妆,却也只是略微迟缓了其野心,匈奴人马还是时不时的南侵! 到武帝时,奋力反击,在霍去病,卫青,李广等汉将军的浴血搏杀中这才压制了匈奴人的凶威。今陛下若以长公主赐婚单于,若能夫妻和睦,琴瑟调和,终身燕好,固然是好事。但要是夫妻反目,闺房成仇,长公主受其欺侮,遣使求救,陛下碍于父女天性岂能不救? 这一发兵就是劳师动众,和亲本来是想求边境无战事,却反生这么多滋扰,那还不如不结亲。以臣看来不如在后宫里面,选择一位美貌宫女,托名公主,以赐匈奴。” 汉元帝想想也是,遂命令太监首领卫公公挑选美貌宫女,并且需询问其是否愿往匈奴?因为此事,必须本人同意,方可无患。若以势力逼迫,宫女心中不愿,勉强前去,必然含恨报复,反而会泄露宫中的秘密,得不偿失了。 张敬在下面听得清楚明白,先是一喜,接着就是大惊,后宫虽然有宫女数千,姿色都在中上,再不济在宫中待几年,人稍微老成些就会被放出去成亲。那个会舍得远离家乡父母,远嫁漠北草原,身处虎狼之间? 只要智商正常些,恐怕没有一个会同意,到最后恐怕还得汉元帝从秀女图册中挑选,而王嫱姑娘被挑中的几率则是最大! 果然,卫公公奉了汉元帝的命令,立即到后宫中用心挑选,问了几个,都是吱吱呜呜没有答应的,顿感困难,因为赐婚之人,既要美丽,又要本人情愿。美丽的宫女,未必肯往匈奴;肯往匈奴的宫女,又嫌其太丑,所以半天过去迟迟没有搞定人选。 汉元帝派人探听知道后,大是震怒。 第三十一回抢(第一更送上求红票) 震怒过后,汉元帝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叫卫公公把那些自愿去匈奴的宫女、秀女叫来,一字排开,让他挑选。 如果说雍容华贵的王皇后有九十分,堪称倾城绝色的王昭君姑娘有九十五分以上的话,这些自知在皇宫中无法得到汉元帝的雨露恩宠,又不甘年老色衰之后去做平民妇的女人,顶了天也就六十分。 在宫外的话,许多光棍汉子看了肯定如珠如宝,但在见惯三千绝色佳丽的汉元帝看来,真是惨不忍睹,呼韩邪单于献上那么珍贵的礼物,如何能拿这些货色搪塞他? 挥手让她们退下去,汉元帝命令道:“告诉那些宫女,匈奴虽然是苦寒之地,但嫁出去就是匈奴人的皇后,不比在宫中做奴婢好吗?这话跟她们说清楚,在送上丰厚的嫁妆,后天之前,这事一定要办妥。” 卫公公迟疑着道;“陛下,要人自愿前往,这事委实不可能,要不就从秀女图册中随便选一个?您这是抬举她,量她也不敢心怀怨恨。” 汉元帝迟疑了下,摇摇头道:“这事还是要本人自愿才妙,你先下去安排,如果真没有人愿往,那就从秀女图册里面挑选吧!”金口玉牙一开,这事就成了定论,不再讨论,反而问道;“那个和呼韩邪单于一起来的龙宫二太子,是什么意思?难道想逼迫朕放出他大哥不成?” 卫公公道:“钦天监的观星师们正在跟龙宫二太子会面,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出来,不过想来也就陛下所说的这个目地。” “他想得倒是美,夺舍了朕的人,擅闯未央宫御书房,图谋不轨,如此种种,难怪露个面就想把人带走吗,简直痴人做梦!”汉元帝震怒,虚浮于空中的神色顿时露出狰狞无比的愤怒之色,随着他的每句话,四周的云气就激烈滚动起来,偌大一座皇城顿时就被乌云笼罩,黑云压城城欲摧。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卫公公立即跪下磕头,看似没有半点巅峰武圣,半人仙的气度,实则在没有人比他更能领会到‘天子一怒,流血千里’的强大杀气。 汉元帝也修有儒家养气功夫,很快定下来,冷哼道:“这事就交给钦天监的人去办,要是不给朕一个交代,人绝对不能放掉。” “陛下,奴才这就去传您的旨意。”卫公公站起来,就要告辞退出去,却被汉元帝叫住,顿时停在原地。 汉元帝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只是实在按捺不住了问道:“那位王姓姑娘,你找到了吗?” 卫公公连想都不用想的说道:“所有宫女秀女全都调查过了,共有三百多位姓‘王’,接下来只要一一排查,相信很快就能出来了。” “很好,你也不要太累,有些事该交给手下人办的,就大胆放手,你只要居中监督就好。”汉元帝也知道最近的事情委实有点多,不但要防备刺客,还要负责接待匈奴来人,调查清楚龙宫的底细,那一样都不能马虎,那一样都能让人焦头烂额,也就是卫公公精力充沛,要不然早就是一团糟了。 “多谢陛下,奴才还坚持得住!”卫公公激动的谢恩,却没打算放松紧绷的神经,他总觉得现在的局面太平静了,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寂静。 与此同时,张敬在得知是要宫女自愿出去和亲匈奴之后,这两天没事就往王嫱姑娘居住的小院中跑。这天也不例外,却出乎意外的看见王嫱姑娘独坐在窗前,望着远方怔怔出神,时而神色忧愁,时而脸泛红晕,时而呆若木鸡,时而又犹豫不决 看着就很不正常,张敬这几天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不由暗惊,不知道是发生了变故,立马冲进去道;“王嫱妹妹,你怎么了?” “啊!”王嫱姑娘一听见动静,立即扭头钻进了闺房中,片刻后,若无其事的出来,反问道;“张大哥你怎么又来了,这几天已经来我好几次,在这样下去很容易引人怀疑的,最近还是先去避避风头吧。” 张敬根本没接她的腔,面色十分严肃的看着她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没有啊。”王嫱姑娘还试图隐瞒,在张敬的逼视下,眼神根本不敢和他对视,低着头仿佛认错,却咬着薄唇,倔强的不发一声。 看到这种情景,张敬也不好过于逼她,拉着她到院子中的石桌边坐了,推心置腹的道:“王嫱妹妹,我跟你说实话,现在是你能不能躲开未来悲惨命运的重要关头,同时也关系着我的一个大对头会不会脱困而出,与我为难。这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所以请一定要把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真的?”王嫱姑娘悄悄抬头看他,有些将信将疑的问道:“张大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张敬重重点头:“不怕告诉你,我的敌人就是龙宫大太子敖乾坤,上次夜闯皇宫的时候恰好碰见他,好一场大战,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击败,还没来及得击杀,皇宫里的各位高手就全都出现,结果我成功脱身,而他却被抓住,禁锢在皇宫的某个角落中,我多方打听,却怎么也找不到。这时龙宫已经派人混进呼韩邪单于的队伍之中,说不定正在施加营救。” 王嫱姑娘听了很是感动,连声道:“张大哥你有正事要办,就不要在管我的事情了,反正我的命运中已经注定悲惨一生,如果能为亿万民众避免刀兵之祸,也算是功德无量,说不定等我死后就能六道轮回中救回授业女仙师了。”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笑,眼眶却忍不住已经先红了。 “是谁?”张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几乎是吼叫的问道:“到底是谁,在你耳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看我不剥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他心中飞快的闪过几个人选,想来就是她们其中之一了。 王嫱铁了心不回答,只是问:“是不是我答应出塞和亲,两国边境就能少却许多无谓的争端,最起码能保持二十年以上的和平?” “放屁!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张敬大怒之下,只差指着王嫱姑娘的鼻子大骂了:“这两国征战,你一个女孩子塞进去,管什么用?大汉国势要强的话,不但不会受到侵略,还会主动打出去,打得那些蛮夷找不到北!要是匈奴强盛的话,岂会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抢钱抢粮食抢更多的女人?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第三十二回‘吃人\’ 第三十二回‘吃人’ 王嫱听了,细细品味了一下,也觉有理,却拿那人说的理由反驳;“我听说这次和亲,是去当匈奴人的‘阏氏’,相当于大汉朝的皇后,权利甚大,可以挟制匈奴兵马,不侵汉朝边界,可保两国数十年相安无事。” 张敬听了这论断,只是冷笑:“这阏氏真要有用的话,那汉高祖,汉惠帝,汉景帝时,都送宗室贵女去,为什么每年匈奴照样还是南侵不断?直到汉武帝时发动举国之力,才把这些虎狼赶走,使其不敢南望!你不要傻了,那人对你说这些话就是看准了你的性子,要你做这个牺牲呢。” 王嫱姑娘默然无语,张敬一看,从她嘴里是问不出来了,再次坐下,柔声劝道:“你要积累功德,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不必急在一时。如骊山老母所说,大汉朝还有三十年的气运,其后天下就分崩离析,潜龙四起,互相征战,必然殃及无辜百姓,正是你发挥医术和炼丹术,活人无数的时候。在想想,你如果出去了塞外,中原又乱起,谁来庇护你的父母,你刚出生的弟弟?” 最后这句,瞬间击中了王嫱姑娘心中的最柔软处,她的两只白玉似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青筋毕冒,她却不觉得疼痛,眉头紧蹙,显然心中正做着激烈的斗争,良久后突然猛得摇头:“张大哥,我心里好乱,你能不能让我好好想想?”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哀求的语气。 张敬听她的语气有所松动,顿时大喜:“你是该好好想想了,居然那么容易就听信别人的话,一点主见都没有,你啊你。”又试探了几次,见实在王嫱姑娘实在不愿意说,也就没有勉强,叮嘱道;“记住我的话,无论如何别离开这座院子,我有事就先出去办了。” 王嫱起身送他到院门口,柔声道:“你,要小心。”未说完,俏脸已是一片绯红。 张敬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一把,触手滑如凝脂,妙不可言,惹得美人儿嘤咛一声,娇嗔不已,这才哈哈大笑着离去。 出了皇宫,张敬径直到呼韩邪单于和龙宫二太子一行人所居住的迎宾馆、斜对面的一家客栈三楼天字号第一个房间,推门进去就问道:“怎么样,他们有什么动静吗?” 正斜依在床铺上的骊山老母要坐相没坐相,要睡相没睡相,一袭薄薄的雪白缎子乱卷起来,露着与玉争辉的手肘部分,胸前的壕沟也是若隐若现,神态慵懒至极,仿佛刚睡醒的样子。 张敬真怀疑,这样子的她不被人偷窥去春色就算好了,那里还能监视得了什么人? 骊山老母也不知道没发现春光外泄,还是觉得在张敬面前不需要遮掩,因此动也没动,打着哈欠道:“早上的时候,钦天监的一位老家伙领着人进了迎宾馆,和龙宫二太子谈了许久,可惜什么协议也没有达成,正僵持着呢,估计明天还有得谈。还有匈奴单于一伙人,从昨天开始就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可说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分外的老实呢。” 张敬冷哼道:“他们要是老实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人称得上狡诈了!事出反常即为妖,这两天你紧盯着点,别让他们搞出什么花样而不知道。” “废话。”骊山老母摆出一副还用你说的神情,看到张敬要走,两条美腿一伸,就缠在张敬的腰背上,不满的道:“怎么刚来就要走,人家在这里枯坐了一天,差点就寂寞死了呢。” 张敬一把捉住她的腿,向着两边分去,压了上去,把骊山老母的双腿搞成了一字型,露出腿心处异常饱满的坟起,雪白的衣裳下透出一抹整齐的黑色,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迤逦性感起来。 骊山老母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并没有丝毫挣扎和反抗,眼神中,呼吸间,肌肤上变得滚烫的温度都放射出别样的诱惑,款款摆动着正宗水蛇腰,仿佛就在说来嘛,来嘛 张敬是个男人,是个正处于血气方刚年纪的男人,伸手,毫不留情的在骊山老母的白嫩大腿上拍了两下,啪啪!没好气道;“想诱惑我,你还嫩着点!注意着点对面的情况,别在发1浪了。” “嘻嘻,被你看出来了啊!”骊山老母水汪汪的眼眸突得现出一丝笑意,歪着头看着张敬:“真不好玩,你刚才要是扑上来想把我吃掉的话,现在应该就被我的小脚儿踢到地板上躺着了。说,你是不是在那位姑娘发泄了精力,所以才抵挡住了老娘的勾引!” “神经!”张敬一把抛开她的双腿,手心顺势从她的大腿处抚到脚踝,真是弹性绝佳,在不看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挥手道;“我先回去露露脸,安住她们的心,免得起疑。晚上得空了,就来接你的班。如果抽不出空的话,那就只能由你继续顶着了。” 丽莎老母在后面喊道:“混蛋,你要是不来,让人家独守空房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张敬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幸好及时扶住门框这才算没丢脸到家,回头看着骊山老母咯咯娇笑着的身姿,没好气道:“等着,看我今晚不收拾你!” “好啊,我等你,正好最近皮有些痒呢。” “”面对这样厚脸皮的女人,张敬真有些无言以对,看来也只有行动才能制服她了!心中像着了一团火般离去,预算着在王家中露个脸,吃个饭,在来教训这小娘皮,要是立即干起来,恐怕今晚就不要想回去喽。 等到张敬近乎于无的脚步声消失在客栈外,骊山老母捧着红彤彤的脸蛋,埋首在被子中,也暗暗诧异刚才的大胆和放浪,不知道怎么会说出那些话来?不由掐指一算,这才醒悟原来是她作为蛇精的发情期到了。 自从修炼成龙身之后,骊山老母就在也没有为此困扰过,久而久之居然忘记了这茬,浑没意识到她的龙身已经被斩杀,只有龙魂逃脱出来,现在这副肉身等于是从头开始修炼,受到了龙魂的本能影响,加上之前从天子剑里收回了部分本命真元,十几天下来虽然勉强消化掉,肚子却总觉涨涨的,浑身暖洋洋的,慵懒无力,原来是功力大进,导致发情期提前到来了。 想明白原委后,以骊山老母的厚脸皮也不禁羞得脸色通红,惶惶想也不知道张敬晚上真要来吃了自己,还是随便说说?这次可不比上次神智不清,要是赤裸相对的话,那 嘤咛一声,骊山老母把头深深埋进被子中,当起了鸵鸟,耳朵变得异常灵敏起来,外面的丝毫动静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心中默念着他回来,他不会来,他会来,他不会来 天!他到底会不会来? 骊山老母陷入纠结中,却没想过逃跑。 张敬对此一无所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王家后,就发现自己的母亲白氏站立在大门口,神色焦急的四下张望着,似乎在等自己。 “白夫人,您怎么出来了?”张敬连忙迎上去问候。 白氏明显脸色一喜,只是碍于门口几个正叫二公子好的家丁们在场,这才强自压抑住,低声道:“张公子,你来一下,我有事对你说。” 张敬自然允许,在前带路,找了幽静的假山花园中,奇怪道;“娘,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敬儿你看。”白氏摊开了手心中紧紧握着的那颗猫眼石,此时已经用铂金包裹住,做成了一条项链的模样,是张敬昨天送给她的礼物。此时却当成烫手山芋一样,塞到张敬手中。 张敬拿起来,仔细看了几眼,却没看出有什么不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白氏有些惶恐的用手比划着道:“敬儿,我跟你说,昨天晚上戴着的时候,头脑是感觉很清明,睡得也特别香,早上也没事。可到中午的时候,我把它摘下来观看,谁知道从院子角落中突然窜出条壁虎,吓了娘一跳,一着急就举着这条猫眼石项链对着一挥,就从里面发出一道金光射在那条壁虎上,不知是什么魔力使然,那条活生生的壁虎就变成了石头做的了。” 张敬一听,眉头大皱:“娘,您说得都是真的?这猫眼石是西域楼兰国的镇国之宝,是拥有神奇的魔力,但听说只有他们那里拥有魔女血脉的人,才能激活猫眼石的魔力,您没理由也能行啊?难道你是西域楼兰族的人,只是流落到这里?” 白氏瞪他一眼,断然摇头:“绝无可能,我生来就在临海郡了,父母健在,从没听人说过我是抱养的,怎么可能是楼兰国的那个什么魔女。” “那就是奇怪了。”张敬沉思着。 第三十二回被自愿(收藏收藏) 张敬把自身元气放出查探猫眼石里面的虚实,却依然在碰触到里面那层菱形的眼珠状黄光时,被挡在外面,很难想象一点法力也没有的白氏居然能激发出猫眼石的魔力? 莫非是曾经在五行之地,山魅大王那里吃过几颗‘朱果’的缘故? 张敬沉思着,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无论怎样,这都是一件大好事,笑道:“娘,你可算捡到宝了,有这东西,什么妖魔鬼怪想欺负你,直接对准一晃就全都变成石头喽。” 白氏一想也是,之前她被吓着了,没想到这层。忍不住再次拿起猫眼石项链观看,还有一丝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行?上次或许只是巧合呢?” 张敬道;“试验一下不就知道了。”随手抓了一下,就把一只嗡嗡乱叫的偌大黑蚊给夹断翅膀,放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叫白氏试验一下。 白氏深吸口气,小手死死抓着猫眼石,对准那只倒霉的蚊子一晃,呃,什么也没有发生。 在张敬的鼓励下,白氏放松了身体,第二次晃动,就听倏一声从猫眼石中射出一道金光,正中那只蚊子,从滚圆的肚腹开始迅速石化,然后是八只细腿,几乎是在刹那之间,一只小小的,十分精致的蚊子石雕就蔚然成型。 “真,真厉害!”张敬有些惊骇,猫眼石发出金光时,居然没有丝毫地元气波动,试想了一下,要是自己事先不知道底细,面对猫眼石的突然袭击,还不得中招? 母子俩就在假山花园中仔细的研究起猫眼石来,仿佛间就过了半夜,张敬在把心情由忐忑不安变得兴奋的白氏送回去休息后,吃罢晚饭,正要去教训一下骊山老母。 谁知道却被新婚妻子王嫣堵住他的去路,十分幽怨的凝望着他,仿佛刚刚沐浴过后,浑身上下散发着干净而清新的气息,勾着张敬的手臂就往新房里面走去,软软的胸脯顺势贴了上来,随着每一步的走动厮磨着,不知不觉间两点寒梅已经傲然挺立。 张敬身体里本来就已是满腔*,那里禁得起这诱惑,暴哼一声,拦腰抱起王嫣就飘飞进屋子里,往床上一扔就重重压了上去。 “哎啊,不要” 都说小别胜新婚,王嫣在小小的推拒了一番后,就热情如火的反抱住了张敬的赤裸1身躯,红唇如雨点般落下,从嘴唇,脖颈,到充满男性气息的胸膛,无一放过,双腿更是紧紧缠了上去,妩媚如蛇。 张敬更是狂野,撕拉一声,就把她身上的外衣和鸳鸯肚兜全部撕裂,露出白得耀眼,高山起伏,玲珑有致的女子身躯,那里还忍得住? 厚重的红木雕花新床都禁不住两人的晃动,依依呀呀的叫唤起来,似乎不堪重负就要粉碎一样。 两个热情如火的少年男女,在被子中翻了一夜的红浪,真是风流无比,那里还顾得其他? 第二天早晨,张敬在粉臂藕腿的纠缠中,以绝大的毅力抽身而出,在红衣婢女雪肤的服侍下洗漱完毕,穿好了官袍,在和白氏一起吃了早饭后,就和王凤一同骑着白马朝皇宫里面走去。 一路上,张敬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却总想不起来,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有在意。几乎同时迎宾馆对面客栈中的骊山老母,红着一双眼睛,冷着脸似笑非笑的吼道:“好,好,好,张敬你居然敢戏弄老娘,跟你没完!” 张敬不期然的打了个喷嚏,想道不会家里那个娇妻在想自己了吧?进入皇宫没多久就突然得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和亲匈奴的人选已经确定了,而且还是自愿的,获得了汉元帝的高度赞扬后,作为典型在整座皇宫中都传开了。 张敬一打听,就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昨天晚上,所有太监的首领卫尉卫公公还在为和亲匈奴的人选发愁,却突然接到一封自请前往匈奴的书信,信中词意慷慨,声明自己虽属弱质女流,却愿为君王分忧,消弭两国战乱,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并非贪富贵荣华。 卫公公正为无人自愿应选,心中焦急,得了此书信,十分欢喜,依照姓名连忙叫人找来这位秀女的画册,一看之下,虽然不是绝色,却也是容貌秀丽,在中上。当下就去奏闻天子道:“有宫中秀女王嫱,自愿应诏下嫁匈奴,伏候圣旨裁夺。” 汉元帝不觉十分惊异道:“后宫有这样深明大义的女子,竟肯为国宣劳,自请下嫁匈奴,去受那毛帐毡裘,塞外风霜之苦,真是不可多得。”正欲传旨,准其所奏,忽又念道:“这王嫱二字,似乎在那里听过,怎么会那么耳熟?” 梦中的事,能依稀记得大概就算不错了,如何还能记得每一句话?因此汉元帝并不知道王嫱就是他遍搜后宫也要寻找到的女子,只是听得有些耳熟,立即吩咐把画像奉上给他观看,一看之下连连摇头:“不像,不像。” 卫公公诧异的抬头看他一眼,问道;“陛下,要不要现在就把王嫱姑娘叫过来,您过过目。” 汉元帝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然半黑,这时候把一位准备和亲的秀女给叫到寝宫来,好说可不好听,摇摇头道:“孤男寡女,多有不便,还是明天在未央宫前殿置酒高会,命群臣都来见礼,朕也可以一睹其颜色。” 卫公公奉命,叫手下分头传旨,各官以及命妇,自然遵旨而行。汉元帝又命诸妃嫔,自皇后以下,务必靓妆艳服,共预盛会。 因此当张敬和王凤来到皇宫时,就发现异常的热闹,文武官员,有品级的命妇,盛装的嫔妃,宫女们齐聚一堂,却又泾渭分明的分成几个圈子,有说有笑,吃喝着等待此等盛会的女主角出现。 而张敬在听到和亲的人居然是‘王嫱姑娘’时,心神巨震,昏昏想难道命运真的不可改变,王昭君注定要出嫁匈奴,身死之后也不能在回故土吗?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怒火在张敬心中砰然烧起,既愤怒于命运的不公,也恨王嫱姑娘的愚蠢行为,居然自愿同意了,真是傻到家了,打听到她现在的去处之后,立马就赶了过去。 此时,全身披红,穿凤冠霞披的王嫱姑娘却也是一片呆滞茫然,早上的时候她还在房中炼丹,就被一队突然闯入的太监宫女推挤着到了意见金碧辉煌的宫殿中,被几位老成的宫女剥光了衣服,在漂浮着玫瑰花瓣的温泉中洗净了身体,穿戴整齐,然后就被告知她‘自愿’出嫁匈奴的事情,皇上已经知道,很高兴,要褒奖她呢。 天!她什么时候自愿递过书信了?昨晚还在想着炼完这炉丹药后,就和张大哥走的,难道真的有缘无分,命运如此?王嫱姑娘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被妆扮的娇艳欲滴的模样,不由潜然泪下。 “张大哥,张大哥你现在那里,听到这消息,肯定很伤心吧?”王嫱姑娘泪眼模糊中,仿佛看到了琉璃镜子中出现张敬的身影,在也控制不住情绪,正要彻彻底底的痛哭一场,就奇怪的发现为什么镜子中的影子这么真实? 王嫱转身一望,就看见了神色有些狼狈的张敬,衣裳有些破损,似乎吃了不少苦头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天啊!张大哥,你怎么来了?” 第三十三回昭君出塞图(第二更送上) 张敬望着她脸上的泪痕,陡然觉得自己可能想得有些差了,急急问道:“王嫱妹妹,我不是跟你说好了吗,你怎么还要自愿去塞外呢?” “张大哥!”王嫱姑娘哭着,一下子扑进张敬的怀中,把她怎么被自愿的情景哽咽着说了。 张敬登时大怒道:“岂有此理!我们现在就走,谁想出和亲的主意,就让谁去,咱们不伺候了。” 王嫱姑娘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忍不住红了眼睛:“那怎么行,张大,现在是白天,皇宫中的高手又那么多,你一个人的话还能来去自如,加上我这个累赘,恐怕不出几步就被人发现了,我不能连累你。” “怕什么,大不了杀出去!”张敬很想这么说,但想到刚进来的时候大意了些,就被一位太监高手发现,三招之下虽然制服了他,可自己也被击中一下,虽然只是衣裳破损,并没有伤筋动骨。 但如果自己带着王嫱姑娘强行闯出去,必然惊动钦天监和现在刚大举进宫的方仙道长老们,群攻之下,自己或许可以逃脱,但王嫱姑娘在混战之下就必死无疑了。 张敬不是一个热血涌上来就变得无脑的男人,瞬息间决定去找骊山老母做帮手,等到夜晚来临时,在杀上门来把人抢走,把握无疑大上很多。 把计划跟王嫱姑娘一说,她却还是有些担心,怕不成功,却拗不过张敬,只得点头同意,千叮咛万嘱咐叫一定要小心。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这才目送着张敬跳窗离去,有些羞涩的想,真得要私奔吗? “王姐姐,时辰到了,该到殿上去了。”随着四名垂髫宫女走进来,说了这些话,王嫱姑娘的心情立即沉到了谷底,想起和张大哥的约定,只得勉强挤出笑容道:“带路吧。”事到如今,总得应付到天黑才行。 四名宫女就手执绛纱灯,导引至未央宫前殿,等候召见。 不一刻后,汉元帝升殿,百官朝拜完毕,又请呼韩邪单于在群臣上首的位置坐了,这才发布命令让王嫱姑娘上殿。 汉元帝与群臣注目观看,就见垂髫宫婢引一绝色佳人,姗姗而来,莲步方动,香风已到。遥望如出水芙蓉,娇艳无比,渐行渐近,更觉光彩耀人,使人目眩神迷,不敢逼视,及至停住细看,丰容靓妆,艳绝尘寰。 侍立御前的群臣莫不心神摇荡,魂魄飞越。王皇后目光复杂,妃嫔与各命妇,则是暗暗惊奇,诧然间以为遇见天上的仙女下凡。 呼韩邪单于一直保持着的浅浅笑容,也变成了惊艳之色,此女之美,真远超出他的想象之外,转头正要朝汉元帝称谢,就见到他也是一脸如痴如醉,仿佛初见,刚要出口的话就全都吞了回去,若有所思。 汉元帝真是心驰摇曳,目眩神迷,这点细节那里注意得到?直待王嫱姑娘趋至宝座之前,三呼俯伏,自陈履历,那种声音,宛转悠扬,如奏笙簧,如鸣琴瑟,方将汉元帝惊醒转来。 遂即和颜悦色,问其父母来历,何故进宫,怎么就愿意远嫁匈奴? 王嫱姑娘那里是真个愿意?对前面的问题,倒还能一一奏对,言及何故愿嫁匈奴,则呜咽不能成声了。 元帝愈加怜爱,细视其身材容貌,和昨天看到的那副图画完全不同,竟有些似前几日梦中梦到的女子,不禁眉头紧皱,怒瞪了侍立旁边的卫公公一眼。不知道到底是那里出了差错,竟把他派人苦苦找了许久的梦中美人当成了和亲对象,心中大怒,想要反悔,只是金口已开,又是当着匈奴呼韩邪单于的面,真要如此,恐怕就要变友为敌,不死不休了。 当即强压下去,汉元帝好好的夸奖了一番王嫱姑娘,叫她先退出去好好休息。准备好的盛大宴会也无心参加,待了一会就退场径奔御书房,还没等门关上怒火已然爆发,对着为卫公公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你是怎么搞的,朕叫你去找梦中的美人,为什么她却被选做和亲的对象?” 卫公公低头一个说奴才有罪,除了这句,似乎就不会在说别的了。 汉元帝骂了一通,气消了些,道:“那毛延寿也是,真人如此美丽,他画的却是什么?你现在派人去把他抓到这里,朕要问话。” 卫公公松了一口气,飞快的就去办了,到了画工坊,面色阴沉至极的断喝一声:“全部拿下!”他手下数十位精通武艺的大小太监们就如狼似虎的扑了进去,见人就抓,见画就封,很快毛延寿就被抓出来,这小子还不知道大祸临头,犹自咆哮道:“为什么抓我,我可是皇上钦点的画工首领!” 等见到卫公公的面时,毛延寿顿时就瘫软在地,什么都明白了。 卫公公不带任何感情的道:“带走!” 御书房里,汉元帝冷冷的盯着毛延寿,头顶虚空中的神龙已然在咆哮:“毛延寿,你可知罪!” 事已至此,毛延寿知道绝无幸理,磕头如捣蒜,只是道:“皇上,我知道错了,只希望在给王姑娘画一幅画,纵然是死也无憾了。” 汉元帝没想到他居然还敢提这要求,有些奇怪,也有心在见见王嫱姑娘,于是道:“卫公公,你去一下。” 卫公公心领神会,去把王嫱姑娘请了过来,和请毛延寿时的粗暴不同,这回是和和气气的,生怕招呼不周惹得皇上再次震怒。 王嫱姑娘本来是不想来的,但耐不住来请她的人是所有太监的首领,‘半仙’卫公公,只得走这一趟。刚走进御书房就看见熟人,不由诧声道:“毛大人,你怎么也在这里?” 毛延寿看到她眼前顿时一亮,掏出随身携带的画笔,画纸,铺陈在地上,走过去十分大胆的拿过皇帝使用的黑鱼灵砚台,用毛笔舔了饱饱的墨汁,道:“王姑娘,请让我为你画最后一幅画,拜托了。”说着,已趴在地上,以近乎谦恭的姿势对着画纸,在心中构思着。 王嫱姑娘愣神,不明白怎么回事,傻傻的应了声,不动。 毛延寿这一画,就是大半天过去,却迟迟不见他下笔,汉元帝还以为他是想拖延时间,心中更是震怒。王嫱姑娘也是暗暗着急,快天黑了,要不是张大哥提前来找自己,而自己却不在宫殿中岂不是坏了大事? 突然间,毛延寿的脸上突然泛起一丝潮红,画下他的第一笔,随后就仿佛历代所有宫廷画师附身,下笔如有神,几乎是刹那之后,轮廓就已经完全,画中的人影正飞快变得清晰。 王嫱姑娘凝神看着画中的自己逐渐呈现,皱着眉头看毛大人的脸色,这一看顿时大惊,双目放大,炯炯有神,脸如充血一般嫣红,分明是回光返照之相。而毛大人正当壮年,又无疾病,会如此分明是把所有‘精、气、神’都融入画笔中。 “快放下笔,不要在画了!”王嫱姑娘看出不对,连忙就想阻止他。 毛延寿却不要命似的惨然大叫:“王姑娘,我对不起你啊!要不是我私心作祟,故意把你画丑了,说不定你现在就是婕妤娘娘,权利只在皇后之下,是我害你沦落到和亲匈奴的下场,我该死啊!”死字一出,鲜血就再也压抑不住从喉间狂喷出来,他还极力扭头,免得污了画卷。 几点血迹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溅到上面,晕染开,宛如梅花绽放,十分刺目。同时他也画下了最后一笔,把毛笔随手扔到一边,有些模糊的双目审视着,逐渐露出满意的神色,看着汉元帝大笑着问道:“我以我血,创作出的巅峰之作,皇上,您看有没有机会名留画”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王嫱姑娘泪流满面,手抓着毛延寿的皓腕,还试图挽救他的生命。 汉元帝默然看着画卷,在孤直的落日中,一位绝世佳人怀抱琵琶,回身凝望着薄如纸一般的长安城,脸上也不知道是哀怨还是留恋,就那么痴痴望着,身后是成群的白羊以及狰狞的匈奴骑士,已然把她包围,四周空空如也,无人能够拯救她。 汉元帝看得心中大痛,刚要说什么,王嫱姑娘就放声大哭起来,毛延寿已经停止了呼吸。 下几章写完,本卷就要终结了,希望能出高潮的感觉,大家支持。 第三十四回私奔有礼上 毛延寿死了,双眼却圆睁着,似乎是因为没有听到想到的话,心中还有所执念之故。 汉元帝叹息一声,有些伤感的道:“毛爱卿虽然罪过不小,但这副杰作,绝对可以留名画史,为后世历代画师们所推崇。既然人已经死了,朕就不会祸及家人了。卫公公,你替朕收起来,找个工匠用琥珀晶壁裱起来,令其千年不坏。” 毛延寿的在天之灵仿佛听见了这话,僵死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双目却还是没有闭起来。 汉元帝不解其意,低头看到那副‘昭君出塞图’这才恍然大悟,对卫公公吩咐道:“你秘密去跟呼韩邪单于说一下,就说这次和亲的对象我们要给他换一个,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卫公公瞥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越加我见犹怜的王嫱姑娘,点点头,这样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难怪皇上梦中遇见后就一直念念不忘了,答应一声就要去办。 “等等!”汉元帝突然叫道,脸色十分凝重,在宫中来回渡步,骤然停下说:“呼韩邪单于以前不是把什么萨满教三宝献上,听说他们最近一直想把它们要回去。嗯,你去把这个意思说说,尽量婉转一点,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小。” “陛下,这怎么行?”卫公公十分惊讶,别人不知道萨满教三宝的来历,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可是关乎匈奴人气运的宝物,先帝好不容易才把它们弄到手,以万民信仰所化的神龙镇压在皇宫宝库中。 尤其是三宝中的‘转生之轮’,神魂寄托上面,肉身崩坏时就可以去投胎转世,保留着前世的全部记忆,没有胎中之迷。可以说一生下来就拥有大智慧,大1法力,随着转世的次数越多,就越发可怕。 这样的人物要是成为匈奴人的首领,那将绝对是中土所有汉人们的噩梦,或许会是七八代人之后的事情,那时候他们不是身死话,就是修炼成真仙,逍遥自在。但一旦真发生这样的事情,其中蕴含的因果就足以让前者永坠轮回中,不得超生,后者也会陨落! 所以,卫公公是说什么也不能、不敢应诏的。 汉元帝虽然也修炼过,但一身法力毕竟不深,不晓得其中的厉害,经过卫公公的一番劝说这才明白,虽然仗着有神龙护体,并不怎么畏惧,却也轻易不敢在动这念头,无力的挥挥手道:“你去和匈奴单于打个商量吧。” 卫公公这才长松口气,先叫人把听了汉元帝第二句话,欣慰的合上双眼,安然死去的毛延寿给搬出去处理,这才悄然后退。 御书房中,就剩下王嫱姑娘和汉元帝两个人,孤男寡女的不由心慌慌。王嫱姑娘是心慌加害怕,瞪着哭得通红的眼睛道:“皇上,我要先回去了”她的精神有些恍惚,走路都不怎么稳当,却是没想到之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因为她就那么死了? 汉元帝想拦住她,两人独处一会,那怕不发生那啥事,也可以弹弹琴,说说音乐。只是气氛实在不对,到最后也没能叫出口,看着王嫱姑娘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御书房外,猛然惊觉居然没给她准备什么礼物,真是该死,该死! “来人,呼韩邪单于送的那面‘神谕琵琶’放在那里,快给朕去取过来。”汉元帝叫过一个贴身小太监,如此吩咐。 那小太监忙不迭道:“陛下,那几件宝物,除了人面猿猴安置在宫殿外,你赏玩了几天,不是都叫人送进宝库中保管了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汉元帝这才记起来,却老大不耐烦道:“废话什么,寡人叫你去取,你就去取,在啰唆就自己去天牢里面走一遭吧。” “是,是,陛下,奴才这就去。”那小太监冷汗直下,连滚带爬的如飞似的去办理。 不提心情不爽,只觉最近诸事不利的汉元帝,张敬却是踌躇满志的拉上满脸愤愤的骊山老母,让其在皇宫外面做接应,而自己则用黄门郎的腰牌轻松混进皇宫中,状似随意的在皇宫各处走了走,实则是在勘探地图。 前几天没事时也常作这事,几天下来已经对未央宫附近的宫殿布置,路线地图都做到了心中有数,就等着天色黑下来,就拐带着王嫱姑娘跑路,一边想着遇到各种突然状况时的应对策略,等计划基本成型时,天色已在不知不觉中陷入黑暗中。 正是月高风黑杀人夜,张敬化成一抹黑色般溶于黑暗中,朝着王嫱姑娘暂时居住的那处宫殿遁去,之前他就在附近徘徊,只是怕人起疑离得远了点,全力发动之下,只是几秒钟的事情而已。 因为王嫱姑娘已经被正式确定为和亲匈奴的人选,所以护卫的太监高手真是不少,甚至连胡子花白的练气士都有,保持着十足的精神戒备,却还是挡不住携带雷霆万钧之势而来的张敬,三把飞剑疾驰之下,就全部结果了,只在黑夜中弄出凳子翻倒似的声响,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们,张敬扔出一只昏神香就全部迷倒,到达白天找到王嫱姑娘的那处厢房外,正要悄然进去。 就从里面传出低低的疑问声:“是张大哥吗?” “是我!”张敬推门进去,第一眼就看见穿着碧绿色紧身衣,挎着一个包裹的王嫱姑娘,眼睛有些红肿,好似哭过,但神情却十分坚定和果决,看来真是要跟自己私奔啊,大喜道:“王嫱妹妹,我们走吧!” 刚把手伸过去,立即就被王嫱姑娘的小手儿反握住,柔软的触感再次使张敬大喜,略微一拉就把她的喷香身躯拉到身边,一把抱住,反手把一封早就写好的‘信封’射在桌子上,半夜有人发觉人不见了时,立即交给汉元帝查看,差点把他的肺气炸,也不知道骂了几句该死! 张敬抱着王嫱姑娘,化道无影无形的遁光就朝外低空飞去! 谁知道,刚一飞出就碰到一个黑影。 “谁!”张敬暴喝,心念动间,天孙剑,流星蝴蝶剑,清零剑就要发出全部发动,在刹那间斩杀了事! 突然出现这人避得也快,传声入密道:“是我!你们这对鸳鸯不用急着逃命,呼韩邪单于那边鬼鬼祟祟的派人潜伏在皇宫外面的空中,也不知道想搞什么古怪,正好可以用他们做掩护,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好处呢。” (第一更送上求收藏) 第三十五回私奔有礼之小贼下 张敬此时已看出来人是骊山老母,难怪能这么准确的把握到自己的行踪呢,对她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靠过去,低声道:“在那里?如此倒是可以趁机把水搅浑,让皇宫的人全都忙起来,忘记我们。” 王嫱姑娘在张敬怀中,有些羞涩的叫声:“骊山老母前辈。” 骊山老母看了眼怀抱在一起的两人,眸中带笑,耸耸肩道:“要知道在那里的话,我早就去了,那里还会在这里跟你废话。好了,我们分头去找吧。”说罢,如来时一般,脚下绽放开一朵莲花,钻进去凭空消失。 对其‘来不知其从所来,去不知去所去’的青莲乙木遁法,张敬早就免疫,想了一下,问王嫱姑娘道:“妹子,你知道人面猿猴被安置在那间宫殿吗?” “是长着人面,猴子身体的那个?我听宫女姐姐们说起过,好像是在汉章宫,皇上欣赏乐舞的地方,就在不远处呢。” “那好,你给我指路。” 张敬就在王嫱姑娘的玉指指引下,到了一座满是编钟,风吹来就叮叮咚咚脆响的宫殿中,刚要进去,就突然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出来,鬼鬼祟祟的张望着四周,尾巴反翘到头顶忽左忽右,好似在指引着她方向。 “张大哥,这个,好像就是人面猿猴吧?”王嫱姑娘嘴唇贴在张敬耳边低声问道,声音虽小,却还是被那人面猿猴捕捉到一丝动静,骤然转身朝两人的藏身之处看来。 张敬已抱着王嫱姑娘的身躯,隐身在绝对漆黑的角落阴影中。 人面猿猴狐疑的张望了一阵,却什么也没有找到,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其他什么,就想退回去。她身后的尾巴却跳动的更厉害起来,几乎是到拽着她前进,无可奈何之下,她也只能咬牙前进。 却变得无比狡猾,忽退忽进,忽左忽右,有时候甚至甘冒大险朝牵着紫藏的巡逻队奔去,在快撞见前突然往旁边一蹲,变成一块石头,张敬要不是反应神速,差点就因为跟在她身后而被巡逻队发现了。 这那里是什么神人和猴子的后代,分明就是一只在狡猾不过的狐狸嘛! 如此三番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现,人面猿猴这才放下戒心,朝着某处飞快跑去,张敬自然抱着吸取教训因而紧闭上嘴巴的王嫱姑娘跟了上去。 很快,人面猿猴在一处特殊的宫殿前停了下来,不敢在前进。 张敬在后一望,发觉这地方居然是供奉着历代汉帝的太庙,奇怪,怎么到这地方来了?刚一转念,头顶上虚浮着的辰龙就有些胆颤起来,好似碰到了什么更厉害的存在。 王嫱姑娘就觉得这地方特别的阴森诡秘,令人窒息,却不想说话坏了大事,只把香喷喷的身躯往张敬怀中又挤了几分。 张敬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安抚她,运起骊山老母教授的《望气术》,抬头在看那太庙上方紫金之气纵横,十数条之多,时而合为一体,化成真龙之形。时而又分散开,化成蛟龙咆哮。 心想道这是历代汉帝死后所留的龙气吗,不愧是天生龙种,生前有神龙护体,死后留下的也都是蛟龙之相,难怪自己头上的辰龙见到了会缩胆,这等级差得实在太大! 这时,人面猿猴已在太庙外几棵绿化树间找了个地方藏身,并没有在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好似在等着什么发生,张敬决定奉陪到底。 远远的,就听到太庙中有个尖锐的太监传来,老大不耐烦道;“哎呦,我的大人,还没把禁制解除,打开宝库的大门吗?这都老半天了,皇上那边该着急了。” 另一个正常的声音不紧不慢道:“你以为那么容易啊?这汉高祖时萧丞相监造的宝库,拥有七十二层紧致,结界,环环相扣,错综复杂,那里是分分钟能解开的?我这已经很快了,只要解开里面的三十六层禁制,你就可以进去取你那神谕琵琶了,嗯,好了。” 从太庙中陡然亮起一阵光亮,把外面的张敬,王嫱姑娘,人面猿猴的眼睛都耀得一瞎,好半天才适应过来。在看太庙正中,历代汉帝的牌位前凭空现出两扇紧闭在一起的金灿灿门户。 一位身穿黑衣的二十多岁的小太监摘下防止亮光的黑色琉璃眼睛,迫不及待的掏出怀中的黄玉印章,上刻‘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对着金门一晃,两扇门就缓缓打开。 还没等这个太监脸上的欣喜散去,就诡异的发现他要找的那把神谕琵琶被四个手指头大的小人抬着,旁边还堆着不少的宝贝,坐在波斯飞毯上,乌金绳索化成的花斑蛇护在上面,急速朝外面飘飞出去。 正目瞪口呆之际,那太监耳边突然响起一声炸响:“何方妖孽,竟敢在老夫面前盗宝?”这才把他惊醒,哭丧似的大叫道:“老仙师,老仙师,一定要把宝贝截下来啊,不然我就完了。” 被他寄予厚望的是一个六七十岁,保养着一副好白胡须,名叫胡长眉,是看管宝库的钦天监高手。挥手间,一柄如弯月般的宝刀就那么轮斩了过去,时间都仿佛在这刀前凝固,波斯飞毯立时被凝住不懂,神谕琵琶下的四个小人则发出极其刺耳的尖叫声,如野鬼啼哭,渗人心肺,比头发丝只粗了那么一点的手臂捡起粒米袋里面的贡米,就朝着头上扔去。 轰!轰!轰! 贡米刚一飞出就轰然爆炸,炸出厚厚一层的冰霜,几乎是在刹那之间就把整座太庙都给冻结住。 那个太监也是武道高手,可是在这一击之下,根本来不及做出其他防备,表面被裹上一层巨型冰块,接着全身的血液被冻结,然后三百六十五块骨头都被冻裂,死得不能在死。 此招威力之大,简直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但胡长眉发出的乃是‘太上光阴刀’,是钦天监的七大绝技之一,岂是平常?只被寒霜真气,爆炸的无穷力道震得缓慢了些,势头又更加凶猛的斩杀下去。 那四个小人似乎十分惊讶,前面为首的一个猛然站起,怒诧一声,手指点在护身的那天乌金绳索所化的花斑大蛇上,这蛇就好像受到了刺激,奋不顾身的缠绕飞上,一圈又一圈的缠住了光阴刀,顿时发出金属交鸣声,寸寸碎裂,又层层缠绕,完全悍不畏死。 趁着功夫,另三个小人已经驾驭着波斯飞毯如火箭一般朝着太庙外飞去,恰好经过人面猿猴那里,她敏捷的从树上跳到波斯飞毯上,立时抄起那面神谕琵琶,手指轻弹,叮咚一声弹奏起哀怨至极的曲调,天地应和,从琵琶声中落下许多如雨丝一般的飞刀,飞剑,飞枪,飞针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了头皮发炸! “好妖孽,如此处心积虑,今天绕你不得!”胡长眉看到如此局面,也只得挥舞着光阴刀在身边环绕飞舞着,保护自身先。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早就惊动其他人,首先是胡长眉的七八个弟子,大叫起来,立即惊动太庙中的所有高手。 其实也就十几个人,毕竟太庙上有历代先帝的龙气庇护,表面上又只是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没有什么大价值,百多年来都没发生过什么祸事。 这十几个练气士还是前几天皇宫发生诸多大事,才被派驻过来的。不然还要更少,外围虽然驻扎着不少御林军,但对付鬼怪什么的就不够瞧了。 胡长眉不得不先顶着,看到波斯飞毯上的人面猿猴一副不想纠缠,只想立即遁走的情景,他那里能让敌人如愿?忍痛拔下几根雪白的长胡子,当即劲射出去,就是一溜火光,如电光火石一般刺中人面猿猴的身体,钻将进去,随着血脉流动。 “咦!”人面猿猴惨叫一声,极力弹动神谕琵琶,发出一阵清音青光把剩下的攻击全部挡了回去,那四个小人这才没有受伤,只是心慌之下有些控制不住波斯飞毯,骤然下坠下去。 胡长眉一看大喜,心念一动,他发出去的那几根白胡子炼制成的‘白云针’就陡然掉转方向,在刺过去,他本人手持太上光阴刀立马杀了上去。 钦天监的其他人马也迅速升空,占据着四方四角,发出各种法宝光芒,眼看就要合围,把这些盗窃宝库法宝的‘小贼’斩成肉泥。 这时异变突生,却是张敬看准机会,抱着王嫱姑娘身剑合一,遁飞到波斯飞毯上,放出清零剑,天孙剑敌住胡长眉的白云针和太上光阴刀,流星蝴蝶剑则拍了人面猿猴一下,道:“这里被我征用了,不想一起死的话,你知道怎么办吧?” 人面猿猴忍着身体里钻心的刺痛,飞快点头,对那四个小人说了几声,波斯飞毯就倏一声升高,朝皇宫外面飞去。 (厚颜在您的书架中求个安身之地!) 第三十六回告诉我你是谁(第一更,收藏在那里呢) “快启动所有大阵,别让他跑了!”胡长眉断喝一声,那十几个钦天监强者立即应和,各把法宝和飞剑放出,就是十几条绚烂无比的光芒疾速压向波斯飞毯。 飞剑锋利无比,法宝各有妙用,张敬见了也不敢轻视,连忙发出飞剑抵挡,而且要冲出太庙所属的范围时,上面十几条龙气就咆哮着冲下来野战,退下时就无动于衷,在空中肆意遨游,虽然是被动防御的禁制,但也是厉害无比。 就这点功夫,胡长眉已经把外面的三十六层禁制全部启动,其实之前取宝时只是用口诀压住了其威力,并没有关闭,因此很快就再次启动,什么减血,迟滞速度,虚弱大阵,应有尽有。 都是从钦天监最根本阵法《三生大阵》中演化而来,层层相扣,随心变幻,厉害无比! 尽管宝库里面的三十六层禁制没来得及启动,却依然把波斯飞毯上的张敬,王嫱姑娘,人面猿猴,四个小人全都困在太庙前的空中,左冲右突,却始终脱身不出去。 波斯飞毯上的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就连王嫱姑娘在稍微看了人面猿猴所受的伤势后,表示暂时无能为力,令其不要在动,全力停歇血液的流转外,也在空中凝聚出一把熊熊燃烧着的南明离火剑,来回横扫着抵挡着攻击。 就连那四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人,都奋力抓起颗颗贡米,奋力的投向敌人,轰隆声中炸成寒冷彻骨的冰雹,冰凌,四面八方的散射去,击打在逐渐亮起的层层禁制结界,震荡之间放出五颜六色的各种光晕,此起彼伏,比过年时放的那些烟火绚烂上百倍。 张敬看他们都如此拼命,自己在不展露一下威风岂不是说不过去?就要激动身体里的真龙血脉威力,却在这时,天空中陡然亮起一轮太阳,发出万丈的光芒把整座皇城照耀的如白昼一般,炙热的光芒如刀,差点就把所有人的眼睛耀瞎!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钦天监十几名强者,除了胡长眉外,眼睛暂时都看不见,有的甚至瞎了,要用神水洗涤过后才有可能复原。耳朵倒是变得灵敏,就听到一阵又惊又怒又痛的蛟龙咆哮声,好像是太庙上空的龙气,受到了极其惨重的伤害,个个神色大变! 胡长眉早用法力护住眼睛,看得一清二楚,心痛已经来不及,看出敌人用的是《大日魔神体》妖术,能把身体里的所有潜能一下子爆发出来,所以在顷刻间把十几条龙气击溃一半,虽然不是消灭,可以重新凝聚起来,但无疑是重创了。 三十六层阵法结界也被镇压住,要不是他拼尽全力,几乎就要崩溃掉,胡长眉隐隐猜测出新出现的人是谁,苦苦支撑了一下,就发觉《大日魔神体》的威力有逐渐变弱的趋势,不由大喜,一口精血喷出就要发动反击。 光芒骤然亮起时,张敬头上虚浮的辰龙反应也快,化成一面幢幡落下去,把波斯飞毯上的所有人全都笼罩在内,避光了强光的伤害,耳边突然响起一男人的暴喝声:“人面猿猴,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到本王声音这边来!” 张敬一怔,旋即露出好笑的神色,看向那四个小人断然道:“照他说得办!” 四个小人无所适从的对视一眼,为首那个咬着牙点头,立即操控着波斯飞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拦,速度出乎意料外的快! 王嫱姑娘有些担心的道:“张大哥,外面那人是你的朋友?” “不是,不但不是,现在还是敌人呢!”张敬笑着说道,头上的辰龙却有些异常,做盘龙吸水状,把一团团呈现出紫金之色的气团吸收,多余的容纳不下了,还通过头顶天池穴输入自己的身体中,令身体里的血液都有些沸腾起来。 太阳在空中出现的突然,消失的也快,前一刻天地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后一刻就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叫皇宫中的很多人无所适从,更多高手则是急速升空,朝着太庙这边飞来。 张敬脚下的波斯飞毯也飞到了那个自称本王的男人身边,居然就是那个在未央宫里如小丑一般表演的异族少年,阿拉贡,此时他那里还有先前的谦恭神色,穿着用黄金一丝一缕织成的宽大长袍,头戴一轮冠帽,既显威严,又十分的雄峻。 额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虚汗,呵呵的喘着粗气,显然凭空变出一个‘太阳’来,也十分消耗他的法力,此时阿拉贡却是仰天大笑;“人面猿猴,快到本王身边来,让本王好好看看萨满三宝终于,生命之塔,祖神木偶,转生之轮,又回到俺们匈奴人手中了,在伟大的呼韩邪单于率领下,我们一定能恢复冒顿单于时代大杀四方的威风!” 话没说完,阿拉贡就发现疾驰而来的波斯飞毯上,不但有他梦寐以求的萨满三宝,人面猿猴,四个小人外,还多了两个大人物,更有两道冷森森的剑光急斩而来。 此时可以说是阿拉贡最虚弱的时候,一口气使出《大日魔神变》,以他能在草原上强者占有一切的规矩,以超绝实力独享落日法王的尊号,和萨满大巫师齐名,也有被吸干的感觉。 原本打算等波斯飞毯一上来,就跳上去,全力发动起来逃之夭夭,那里会想到在这个关键点发生变故!措不及防之下,也是他厉害,急忙施展从一个光头金仙那里学来的《大日金刚掌》,双手泛起镏金之色,举上头顶对准斩来的剑光挡了一挡,顿时响起金属抨击的刺耳声音。 阿拉贡的身形被巨力猛然打落数十米,只差砸落在地上,双臂更是差点失去知觉,红着眼睛瞪着张敬,发出疯狂的怒吼:“你小子是谁?竟敢坏本王的大事!”咬牙切齿,恨不得生撕了张敬和叛变的人面猿猴,四个小人。 张敬却是奇怪的看着他,反骂道:“你这个糊涂虫,怎么连自己人都打?我是单于和龙宫诸人联手安排的间谍,为的就是今天的大事,萨满三宝和大美人我都已经带在身边,事情已经办成,我们老地方见!” 说完也不给阿拉贡反驳的时间,张敬就已收回两把飞剑,化成网状金光裹住波斯飞毯,就如电光火石一般朝着天际飞去。 “放你娘的狗屁!”阿拉贡又急又气,又恨又怒,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如炮仗一般炸将上来,就要掐动指诀,夺取波斯飞毯的控制权,好歹拖延一下。 可是胡长眉,钦天监强者,太监武道高手,一下子涌出近千人,升到空中就把阿拉贡团团围住,法宝,拳劲,真气,一下子就把他淹没! “告诉我你是谁!居然敢劫了本王的法宝,啊” 未央宫,御书房中,汉元帝身边却是聚集了皇宫中最顶尖的一批强者,生怕中了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不敢有丝毫怠慢。 汉元帝不领这个情,震怒的拍着桌子:“告诉朕,这是第几次被人大闹皇宫了?而你们却素手无策,只会在这里干站着吗!” 众意图长生,因而来扶龙庭的练气士们脸色连变一下都没有,该怎样还是怎样。 第三十七回杀杀杀杀杀杀杀 汉元帝发了一通脾气也拿这些世外高人有些无可奈何,气氛就这么僵着时,突然一个小黄门跑进来禀告道:“陛下,皇后娘娘听说太庙那边出了事情,特意带四位长老过来了。” 这些钦天监的老不死们,立即互相看起来,其中一位脸色如新剥鸡子似的小仙师笑道;“陛下,那毛贼处心积虑的盗取宝库,无非就是仗着些鬼鬼祟祟的伎俩罢了,让我为陛下擒之!” 汉元帝一看,却是钦天监中负责查看天象的鉴星师吴璠,不由大喜:“有劳吴天师了。” 这时候王皇后已带着方仙道的四位长老进来,施过礼数之后,自然都听见了吴璠夸得大口,为首一个上前道:“天机子率师弟们见过陛下,听说吴璠天师要施展妙法擒拿屡次大闹皇宫的那人,可否容许我等开开眼界。” “有何不可。”吴璠大大方方的道,空手一翻,一个篮球大小,晶亮透明的光球就凭空出现,虚浮在空中,冲着汉元帝微微一笑:“陛下,我这施展的是‘晶球视影’大1法,以天象之力,逆转星辰,倒转时间,过去之事只要留下痕迹,就能一一倒转传来,仔细了。” 说着,披散了头发,脚踏罡步,以手为剑在空中随意比划,引动漫天星光竞相攒射下来,落到那个晶球上,里面的画面就陡然急转起来,黑夜连闪,最终停在一座宫殿前,汉元帝看着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晶球中的画面又闪,先是出现一个男子,径直飞进宫殿里面,出来时却抱着一个女子,空中又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差点打起来,但不知说了些什么后,就各自分开 接下来的情景,汉元帝没空多看,已然大叫起来:“来人,来人,快去文章宫看看王嫱姑娘还在不在!” 尽管晶球里面一片黑暗,只能模糊的看到人的身影,但汉元帝还是看出,那个被‘劫走’的女子赫然是在梦中和他相会的王昭君姑娘。 卫公公应声而去,感觉就是一眨眼,他就拿着一副信回来。 汉元帝迫不及待的拆开查看,不由气得双目圆睁,气势骇人之极:“可恶,可恶,竟敢把朕心爱的女人劫走,以此报复朕。查!彻查到底,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谁,抓住了凌迟处死。还有,把朕的王嫱姑娘平安带回来!”心中犹自愤恨难平,砰一下,把御书房里的一个青瓷瓶摔了个粉碎。 其实,张敬所留的书信也就一句话。 “陛下,你祖宗夺了本来属于老子的江山,我就把你心爱的女人带走,搞大肚子来消消气。” 之所以如此说,是为了营造出一种王嫱姑娘被强迫带走的意味,免得连累到王嫱姑娘的父母。 方仙道的天机子听得眼前一亮,知道这是个机会,可以立下大功。只是那个女人就不能带回来,免得动摇王政君的皇后宝座。 这时,吴璠控制的晶球里画面不停的流转,很快就闪过了张敬跟踪人面猿猴的情景。汉元帝一见,心中压抑不住的喜怒交极,喜的是终于有借口把王嫱姑娘占为己有,现在只要找回来就行。怒的是呼韩邪单于居然如此胆大妄为,更把他当傻子耍弄,看似献上那么多珍宝,实则是为了从他的宝库中盗取更多的宝贝。 这次真的是亏大了,不仅丢了美人,还失去不少法宝!汉元帝心痛如绞,厉喝道:“卫公公,快去把胡酋给朕控制起来!” 少不得又要麻烦卫公公跑一趟,只是还没等他动身,他安插在迎宾馆外面的一位大太监就伤痕累累的进来,大叫道:“皇上不好了,匈奴单于一行人全都跑了。” 汉元帝想也不想的道:“追,令冠军营的骑士们立即动身,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们给截下来。 天机子立即道:“陛下,我们师兄弟几个初来乍到,还没为陛下建功立业过,这次愿派两位师弟协助捉拿胡酋一干人等。” 汉元帝求之不得,立马答应,觉得他们可比钦天监的人可好说话多了。 “咦!”正在运转晶球的吴璠突然发出一声惊疑,好似看到了什么,立马转头对一人道:“薄书文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带领手下的春夏秋冬四位官正快去观星楼,配合星见大师把来犯的敌人打退,切记不可打死了他!” 薄书文脸色泛红,立即应声而去。 汉元帝皱着眉道:“难道是龙宫的人想趁着混乱,去救那条孽蛇?” 吴璠点头,劝说道:“陛下切勿动怒,龙宫还有三十年气运,现在还动它不得,等到时机一到,联合上古大圣所建立的百鸟之国,覆灭不难。” 这话题,天机子就不敢随意插嘴了,凝神看去,就见晶球里的画面停住不动,映出一个满身龙鳞到的少年,裹在一层云雾中飘飞向观星楼,速度堪比雷电。只是看钦天监诸人的神色,恐怕早有准备,他这番注定是要无功而返了。 天机子正想着,吴璠吴天师已冲着他微微一笑,再次转动晶球,这回转动的速度极快,诸人要凝神细看,才能大致看清楚。 突然间吴璠又是一声惊呼,好似看到比龙宫二太子夜闯观星楼更令他惊讶的事情。不管不顾,连忙掐指运算,卦象晦涩不明,单凭他本身之力根本窥视不了那人的天机,不由咬破舌尖,喷出口精血,运指如飞画在攒射下来的星辰光芒上,强行窥视天机,立时被反噬,胸口如被重捶击中,连连后退,几乎站不稳。 还是钦天监的另几位大佬扶住了他,运起一脉相承的元气替他疗伤,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吴璠吴天师凝视着汉元帝,一指晶球中的人影,道:“陛下,此子不知用的什么法子,吸收了近半历代汉帝的真龙之气,已有一飞冲天之势。三十年后当为大汉扫平匈奴,覆灭龙宫,收服楼兰,百越,独尊天下!也是此子,将坏大汉两百年天下!” 汉元帝一听眼神骤缩,惊恐非常,断然道:“吴天师,请为寡人除去他!” 吴璠道:“陛下,如果除去他,大汉朝将没有扫平天下四方的雄图伟业,而且” 汉元帝怒目而视:“祖宗基业都快没了,谈这些还有什么用?” 吴璠只得道:“那就请陛下取出一滴龙血,滴到晶球上面,到时候自有分晓。另外龙宫两位太子也是关键,最好放出来,和那人先残杀一阵才算绝妙。” “依你所言,卫公公立即去办!”事关祖宗基业,汉元帝是有什么答应什么,更不会吝啬点血,咬破手指,龙血一流出来,御书房中就满室芳香,颜色是内里血红,外里金黄带紫,与常人迥然不同。 一滴到晶球上,窗外立时就是风云变幻,隐隐有雷声从天际传来,晶球里也是一阵剧变,现出圆形环列的山川地理,好似是把整个世界全都纳入其中,而里面一个和龙血相连的红点则显得分外清晰,本来正在急速飞驰,却突然停在原地,接着落入一座山中不再动。 吴璠一望之下,笑道:“他发现我们了,可惜为时已晚,除非他把所吸纳的所有龙气全都吐纳出来,放弃掉,才有可能躲过追踪。只是那样一样就等于自废武功,也只剩下等死一条路好走了。” “在那里?”汉元帝迫不及待的问。 吴璠十分肯定的回答:“帝京山!陛下,要杀此人,必须尽起钦天监的所有人马,还有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和天子剑,龙宫两位太子和他们的蟹将,就连皇后娘娘身边的几位姑娘也要参加,这才有可能斩杀得了他张敬!” 此时帝京山里,张敬是故地重游,却没有什么心情观看景色,因为他的身上同时间发生的变故实在太多,头上的辰龙一个劲的吞云吐雾,身躯翻滚不休,竟似乎有由虚到实变成血肉之躯的迹象。 身体里则是有过多的龙气在肆虐,把他的身体鼓胀的就好像一个气球,圆鼓鼓的就要爆炸开。 就在这危险时刻,脑后沉寂了许多的水火定慧珠突然发出声音:“发现充足能量,是否吸收,激动百度精灵?” 不像以前发出的是信息,而是真实柔美的女声,同样在脑海中响起。张敬一楞,在感受到内外两方面传来的危险信号时,毫不犹豫的说是。 “事实将证明你的选择将是正确的,激活百度精灵开始,已完成百分之一,百分之五百分之三十” 第三十八回百度精灵,女(第一更) “百分之七十五,百分之九十百分之百完成!”张敬就感觉从脑后突然传来一股惊悸的快感,令得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欢快的跳动起来,同时又夹杂着一种剧痛,无数雪白的龙鳞从脸上到胸前,腹部上飞快冒出来,仿佛组成一具坚硬无比的银色盔甲。 手上也自动变成龙爪,脚下浮现出一朵浮云,最痛苦的则莫过于额头上突然裂开两个血淋淋的窟窿,鲜血顺着张敬的脸颊直往下流,看起来就好像血人一般恐怖极了。 王嫱姑娘惊惧的掩住嘴巴,这才没有叫出声来,双腿像是灌了铅汞一样走都走不动,呜咽着要给张敬包扎:“张大哥,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张敬勉强睁开眼睛看她,露出一个看堪称恶魔似的微笑,安慰道:“没事,只是吸收了太多的龙气,导致身体有所进化而已,很快就好了,不要担心。” “额嗯,额嗯。”王嫱姑娘胡乱的答应着,突然眼眸睁得老大,手指着张敬的额头哆嗦着,惊恐莫名。 “怎么了?”张敬刚问完,就察觉到空中源源不绝的电力朝着自己的头上汇聚,电得身体麻麻的,心中奇怪,从王嫱姑娘瞪得滚圆的眼珠中看到自己头上的血窟窿不见了,而是悄然长出两只珊瑚似的小角,拇指头般大,带着一个小分岔,电力正是凝聚在上面。 “这不是龙角吗?”张敬不禁大喜过望,从龙宫两位太子头上看见过,知道厉害,只是不知道怎么在自己的头上也长了这一出?脑海中突然响起叮咚一声,浮现出地一位身穿着深灰色短裙,直到大腿根前三十公分的美腿肌肤全都裸露在外,十分性感。上身则是穿一件浅灰色的紧身衬衫,把饱满的双峰,满脸精明干练,雷厉风行。 张敬问她:“你是谁?” 此女诧异的反问道:“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叫百度精灵啊,是龙珠里面孕育的先天元灵,从未来穿越而来,往上推演一年五百年,往下推演一千五百年的事情我都知道,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搜索,主人。” “龙珠,莫非是那个水火定慧珠?”张敬疑问道。 “原来现在叫这个名字吗,那就是了。”百度精灵无所谓的道,纤指随意一点,阵阵波纹就震荡开,现出一个方框,里面罗列着详细至极的数据,只听见她铿锵有力的声音道; “这次水火定慧珠把你身体里多余的龙气吸收进去,激活了我后,又反哺出来把你的身体改造了一下,和以前有了不小的变化,请注意适应。请看,这就是你目前的状况。 姓名:张敬。 性别:男。 功法:《万象森罗变》,《地狱观想法》,《变身术》等。 拥有特殊血脉:真龙血脉百分之十的浓度,现在已提升到百分之十五,额生龙角,可释放雷电。 龙爪则是无坚不摧,令脚下生浮云,可瞬息千里。 龙鳞也有百分之十五的比例,分别保护头,前胸,双肩等要害之处,后背,屁股,双腿都还没有生出,这是弱点,战斗时请注意。 目前还不能行云布雨,播洒甘露。主人,还请继续努力提高哦。” 张敬还没有时间仔细了解过自己身体现在的状态,得到这么清晰的资料不由得一喜,笑道:“很好,那个百度精灵啊,你现在是居住在我的脑海中,还是脑后的水火定慧珠中?我只是随便问问,可没有赶人的意思哦。” 百度精灵奇怪道:“主人,我自然住在水火定慧珠里面,时间久了,我可是魂飞魄散,不能为主人您服务了。” 张敬还在再问,耳中却突然捕捉到异样的声响,无暇过问,连忙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此时他的身边不仅站着王嫱姑娘,还有波斯飞毯的人面猿猴和四个小人,现在被三把变形飞剑圈住,丝毫也不敢异动。 张敬只稍微望了一眼,就没有太在意,放眼朝帝京山外看去,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真龙血脉的浓度提高,导致实力跟着提升了一截的缘故,隔着老远就看见骊山老母踩着青色莲花朝自己这边飞来,神色有些凝重着急的四处张望。 想到之前操控着波斯飞毯朝外疾飞时,却突然感觉被人拿线牵住了,无论自己跑去哪里都能被找到。所以张敬才没有在动,而且通过线的双向联系,大致知道应该是皇宫里的人。 此时骊山老母如此快速的飞过来,恐怕应该跟着有关吧?张敬迎了上去,大叫道:“骊山老母,我在这里,快点过来。” 骊山老母诧异的看他额头的龙角一眼,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怎么回事,短短一点时间,你的真龙血脉怎么就提纯那么多?恐怕有百分之十五以上吧!” 她也是从一条白蛇精,费尽千辛万苦才算进化成三爪白龙,虽然最后被人给斩去肉身,经验却还在,一眼就看出张敬的实力变化,真真大惊失色。 要知道,她从百分之十的真龙血脉浓度,提升到百分之十五,可是花了小十年的苦功在河边吸纳云气呢。 张敬没有回答她,忙不迭道:“你来得正好,我就把王嫱姑娘,还有萨满三宝,人面猿猴,还有我老娘全部托付给你了。一定要照顾好她们,另外你说个地点,要是失散了,我也好去找你们。” 骊山老母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却道;“你娘那边不要太担心,在你夺走萨满三宝时,我就知道长安城后短时间是不能待了。所以我就找了一个被打死的倒霉鬼,用化形术变成了‘王曼’的样子,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为保卫皇宫和皇上战死了,说不定还能捞个勇士的名号,家人还会得到表彰呢。” 这也算去了后顾之忧,张敬虽然觉得就这样撒手有点愧对新婚妻子王嫣,和王凤这些天的好吃好喝好招待,情况如此,却也无可奈何,森然道:“骊山老母你快带着人和宝贝走吧,我被敌人不知道用什么法宝盯住了气机,恐怕只能杀出一个尸山血海才能脱身了。 感受到张敬的惊天战意,骊山老母心潮澎湃的道:“我们可是盟友,这种情况下,我要是抛下你逃走,岂不是太不仗义了?放心,我的大徒弟李香香和两位燕子精就在山后,我这就去交代一下,你做好准备迎接恨你入骨的呼韩邪单于的第一波攻击吧!”说罢,也不等张敬同意,就自顾自去了。 张敬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心头却涌起一股暖意,猛得腾空而起,立在帝京山之巅,狂笑道:“呼韩邪单于,我在这里,萨满三宝在这里,有种的话尽管来!” 声音如雷,滚滚而去,方圆数十里的人家全都听见,惊起不少的野鸳鸯。 骑着浑身雪白的飞驼,在数十匹健马骑士的保护下,正在月色下亡命飞奔的呼韩邪单于突然在帝京山外小道上停住,仰头望着山巅上立着的男人,脸色愤恨之极,一勒骆驼头朝着山上冲去。 萨满大巫师连忙伸手拉他,怒叫道:“大王,冠军营的骑士们就在身后不远,就好像狼群随时可能围上来,把您这位草原上的狮子王轮战而死,实在耽搁不起啊!” 第三十九回一战匈奴 呼韩邪单于和萨满大巫师两个虽然因为目标太大,而被人监视在迎宾馆里动弹不得,却通过一面叫‘白骨附身镜’的巫术,以落日法王阿拉贡为主角,看到他所遭遇到的一切,原本都大功告成,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人,生生夺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洒满三宝,最后还导致落日法王被围攻陨落,生死不知。 可谓是仇比海深,恨比天长,眼看仇敌就在眼前,呼韩邪单于那里还忍得住?圆睁双目暴喝道:“此子害我失去重新拥有萨满三宝的机会,还将我们匈奴人的千年气运打落谷底,随时有灭族之祸,但凡是大好男人,怎能不手刃仇人,夺回我们失去的宝贝!” 他说话时,头上的黑色蛟龙气团随之发出愤怒的咆哮声,无声共振之下,令他身边的所有骑士们都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人人怒发冲冠,纷纷暴应:“手刃仇人,夺回我们失去的宝贝!” “手刃仇人,夺回我们失去的宝贝!” 面对群情激奋,萨满大巫师作为漠北草原上所有游牧民的精神导师,却也是不好违备,只是后面的追兵实在追得太紧,容不得多耽搁,所以他拦下了呼喊下单于,断然叽叽咕咕道,用汉语说就是我的徒弟在那里,出来,断头! 队列中四个年轻健壮,长得白白净净的少年越众而出,齐声道一声:“阿姆,我们在此!”说着毫不犹豫的拔刀割下自己的头颅,只见得鲜血飞溅间,他们的头横掠着飞上空中,脸上不见痛色,反倒满是神圣的光芒。 “大师,您!”呼韩邪单于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十分痛心疾首,满腔的愤恨也为之消耗大半。 萨满大巫师却是面无表情,挥舞着骷髅权杖,口中念念有词,叽咕着令人惊悸的咒语,突然指着空中猛然大喝一声道:“我的徒儿们,还不快去啃噬你们的仇人,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作为你们来生的养料。” 那四颗飞舞的年轻头颅立即头发纠结在一起,眼眶中发出碧绿鬼火,嘴里长出四颗吸血鬼似的獠牙,流着腥丑血水,啾啾鬼笑着朝上旋转飞去。 天空中立时弥漫开一股愁云惨雾,鬼气森森的气氛。 在山巅之上立着的张敬看得清楚明白,陡然想起前几天和骊山老母讨论匈奴来人的各自绝技,一下子就看出这应该是萨满大巫师的终极绝招《乌斯兰玛血祭法》,每临战阵,就斩杀一名勇士,用其鲜血祭炼魔鬼,在漠北草原,西域,汉朝边境间几乎是人人谈而色变,能止小儿夜哭。 尤其现在自动献祭的不是普通勇士,而是带着必死信念的四位年轻小巫师,转化为魔头之后,有个名堂叫‘四鬼噬神’,骊山老母再三告诫遇到时要注意避让开。 但张敬此时正是实力暴增,心气神最饱满的时候,那里会后退露怯!心念动间,召来天孙剑,手持这变形级宝剑顺斩而下,简简单单的一招‘力劈华山’,要是在普通人手里使出来也就那么回事。 在他手中,却爆发出数百丈长的黑色剑光,在黑夜中,黝黑发亮的竟在闪闪发光,把整座帝京山照得大亮,那四个纠缠在一起的骷髅头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剑光彻底粉碎,直接气化掉。 数千步外,穿着黑甲穿着黑马的冠军营骑士们,图钢铁洪流一般滚滚向前,势不可挡。领头的冠军营大统领却猛得勒马停下,手向后一挥,他身后正疾驰的骑士们就由动到静,骤然停下,几乎没有碰撞在一起的,同时疑惑的抬头看去,却没人发出一声。 立即就看出黑色中突然亮起的数百丈长‘黑白剑光’,像是要把高大雄峻的帝京山一下劈成两半,是那么的触目惊心!还在顷刻间斩杀了萨满大巫师用生人血祭而成的魔鬼,终于令得这群钢铁一般坚硬的男子发出一片低呼声。 往常要是这时候,冠军营大统领早就震怒,要行军法了。此时却是恶狠狠的一挥马鞭,叫声:“走!”迫不及待的想见见替他们拦下匈奴胡酋的是何等剑气凌人的绝世剑仙了! 随着轰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尤其是损失了四个值得培养的年轻一辈,却被敌人轻易破去,实在大出萨满大巫师的意料,他的脸色之难看也就可想而知,恶狠狠道:“你们,护着大王快走!” 那些素来凶悍的匈奴骑兵这才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其中一个竟心生恐惧,昏头的跑在呼韩邪单于的前面,落荒而逃。 呼韩邪单于心中愤恨,在飞驼上犹自大叫道:“放开我,今天豁出去命不要,也要把那人咒死!”却被匈奴骑兵们簇拥着朝前路赶去,丝毫也挣扎不得。 片刻后,他所骑的沙漠飞驼脚程远在普通的千里马之上,就把那些骑兵甩开,追上第一个逃跑的那人,挥刀过去怒叫道:“去死吧,懦夫!”刀光闪过,人头立即滚落,那马犹自带着无头的尸体向前飞奔。 呼韩邪单于正显快意,突听得身后的手下人惊呼一片,叽里咕噜的大叫小心,不由抬头一望,正见到一道米黄色的雷电横跨千米而来,就要霹进他的脑壳中,瞳孔陡然爆缩,却是避无可避! 片刻之前,萨满大巫师见到山巅那人额头上电光乱炸,就知道不妙,立即飞出骷髅权杖,终于在雷电霹掉呼韩邪单于的脑壳前挡住,立时轰然炸将开,把他经过数十年祭炼的骷髅权杖击得粉碎,爆炸的力道却依然凶猛的轰击向呼韩邪单于。 却被他头上虚浮着的黑色蛟龙给敌住,但雷电之力岂是平常?虽被抵消,却也消耗了其许多的龙气,几乎从蛟龙状态跌落到蟒,气运大消,呼韩邪单于也被震得口鼻流血,昏死过去。 好在他那些匈奴骑兵及时冲上去护住他,狼狈奔逃。 “张大哥,你头上这是什么,好厉害啊!”帝京山巅峰下的平地上,王嫱姑娘仰头看着张敬的超然身影,有些小心翼翼的说着,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崇拜,爱慕神色。 张敬笑答:“这是龙角,只要真龙血脉达到百分之十五就能吸收空气中的游离电子,制造出人工雷电来,可远可近,威力无以伦比。”眼睛却是望着下来,看到声音传来,数个呼吸后滚滚骑兵就轰然到达,就要把挡路的萨满大巫师踩个粉碎。 异变突生!失去骷髅权杖的阿曼达五十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制小刀,对准右手尾指就是一刀,鲜血飞溅,断指如箭一般劲射上来,同时随着飞起的却还有那四具立着不倒的尸体。 两具冲着张敬,两具冲着冠军营骑士们,在空中就不断吸气膨胀,眼看就要炸将出来。冠军营大统领看得脸色大变,知道这是萨满巫师们最阴险不过的招式,一见不敌就自爆,当场炸死几个,旋飞出去的血液也带上剧毒,碰触到人脸上,身上就透体而入立即血液凝固而死,万分的歹毒。 只能拦在外面,不然落在人群中爆发出来,铁定损失惨重了。正当冠军营大统领要冒然使用‘大披风刀法’飞起拦截时,却从空中飞下一只云色的巨手,直指压下,就把那两具该死的爆炸尸体给按进地底深处,轰! 血雨纷飞,地面轰隆隆震动不休,却连个冠军营骑士们都没伤到,冠军营大统领诧异的抬头看去,突然咧嘴大笑,扬起马头大叫道:“像仙师敬礼!” 他手下所有骑士不约而同的纷纷扬起马头,大叫道:“像仙师敬礼!”哈哈大笑着,策马狂奔,继续追击呼韩邪单于 张敬目送他们离开,眼含微笑,傲然立在帝京山巅峰,刚才的‘热身’令他越发了解了自己的身体状态,丝毫也没有损耗到他的实力,反倒被激起满腔的热血和昂扬战意直到从皇宫中飞起,如流星一般落在他周围空中的成群练气士,武道高手,儒家大宗师。 御天子剑的太子太师丹忠大人, 怀抱七弦琴的瑶池仙女傅仙音, 老相识的薄书文和他手下春夏秋冬四位官正, 还有驾驭太上光阴刀的胡长眉, 就连龙宫两位太子敖乾坤和敖狄龙也赫然在列, 真是好强大的阵容啊! 请收藏! 第四十回大战前夕(第一更) 在这之前,骊山老母的大徒弟李香香已经带着不舍分别的王嫱姑娘,受伤不轻的人面猿猴和俘获的四个小人,骑乘着波斯飞毯,如电一般朝着骊山乌龙泽疾飞而去。 只给张敬留下了骊山老母,还有萨满三宝,虽然还没有经过祭炼,不能随心所用,但好歹也算一种战力。商量了一下,就给瓜分了。 骊山老母拿生命之塔和祖神木偶,张敬则只拿转生之轮,算是照顾弱女子了,尽管骊山老母一点也称不上弱,相反还十分凶悍。 但冲着她不像自己气机被人锁定,想跑都跑不掉,却偏偏要留下来陪自己的情分上,张敬就觉得应该如此。 说起来,他听了那么久萨满三宝的大名,却还没有看过详细样子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张敬就先打量起手中的转生之轮来,类似一个陀螺的样子,上下两层,中间裂开一条小缝,轻轻一动最底下的握杆,上下两层就朝相反的方向飞快转动起来,眼神只对准上面看了一会,就突如其来的头晕目眩,恍惚间灵魂要被吸进去一样。 也是张敬修炼过《地狱观想法》,又经历过鬼魂入侵的事件,对此无比熟悉,第一时间醒觉过来,立即错开目光,镇定住心神,同时脑海中响起百度精灵极其惊讶的柔美女音: “啊主人,您是从那里得到的这宝贝?可要小心它的灵魂吸取功能。” 张敬不禁动念道;“怎么,你知道这宝贝的用法和来历?” “我自然知道了,这宝贝在后世可是鼎鼎有名,名叫‘轮转佛王盘’,是藏传佛教的镇教之宝,从第一代持有者开始,一共轮转了七十四次,灵魂始终不灭,每一代从出生开始就被称为‘活佛’,生来就会佛教一百零八种法门中的二十三种,有大阅历,大智慧。在后世一个叫元的朝代末期,为宗喀巴所有,随后被明太祖手下大将常遇春毁灭成上下两半,虽然转世的能力还在,却只能保留其十分之一的威能,由宗喀巴两大亲传弟子拥有直到现在。” 百度精灵有些嘘唏的道;“后来怎么样,因为我穿越了,就不知道了。” 张敬听得津津有味,却忍不住道;“这些以后你说给我听就行,现在,还是先把用法告诉我吧!”佛 “是的,主人!”百度精灵把她知道的毫无保留的说了,张敬频频点头,又问她骊山老母手上的‘生命之塔’,‘祖神木偶’怎么个用法? 百度精灵又表示了惊讶,打听明白过来原委后,连连说:“主人,你真有猪脚模板啊,别人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的策划,却被你轻松窃取了成果,现在恐怕恨死你了吧?” “什么猪脚,我的是龙爪好不好!”张敬比划了自己的两只龙爪,纠正道。 “”百度精灵无语,忍不住道;“那个是说你有天地的气运在身,别人无论做什么,只要碰到了,最后的成果一定是归你来享受!算了,这些都是现代用语,偶以后在教你这个汉代的老古董主人吧!” 听她这么娇嗔软语,张敬陡然想起第一次触碰到水火定慧珠时脑海中浮现的情景,数十层高的土石大楼,没有马牵动却跑的飞快的钢铁怪车,记忆最深刻的还是那些穿着暴露,粉臂玉腿全都光在外面的性感美女们,每每想起都是魂飞天外,直感不可思议。 或许,这什么百度精灵就是那时代的人吧。瞧这名字取得,就十分的怪异另类,打死了普通人也不会起这名字!张敬很有兴趣知道以后的世界会是如何,此时的情况却不给他时间。 转头看到骊山老母正要研究分给她的生命之塔,一个金字塔形的象牙白塔,连通底面都有五面,都发着白莹莹的光芒。 祖神木偶,则是一个由黄金炼制而成的手臂长小人,五官面目一应俱全,不论从那边看,它的眼珠都仿佛正对着自己笑一样,十分传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转过来。 这也确实是能活动的一个宝贝,尤其是在白骨累累的战场上,能带动万千死尸、骷髅,一起跳死亡之舞,所过之处无论人兽,花草树木都会被吞噬。 要想驱动它,却也简单,只要做血祭,魂祭,人祭,三祭之法后,在破去法宝里面前任主人的神识禁制就能随心所欲的运用。张敬就把这个窍门一说,骊山老母也是神通广大,略微一听就知道怎么做,只是奇怪的看着张敬道:“奇怪,我这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人家都要摸索着来,你怎么一下子就知道了?” 张敬翻着白眼,手指着自己的脑袋道:“我这里,前后三千年的所有事情都知道,可谓生而知之,又有什么能难住我的呢!” 骊山老母只当他在开玩笑,轻笑了事,张敬也不多解释,每个人总要点自己的秘密嘛,正色道:“说真的,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说真的,我有些后悔了,只是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骊山老母故作懊恼道,转头看向长安城里皇宫方向。 几乎同时,张敬也转头看去,就见到皇宫方面猛然升起数不清的五光十色的人影,最先一个如彗星滑落天空般,身后拖拽着极其绚烂的尾焰,晃眼间落在自己面前。 张敬原以为第一个到来的会是手持天子剑的太子太师丹忠大人,事实证明他错了,第一个到来的是面如新剥鸡子,完全看不出真实年纪的男子,穿着宽大的星辰服,立在彗星似的旗子下,微微笑着说:“钦天监观星师吴璠是也,见过潜龙陛下!” 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张敬完全不掩饰赞叹道:“皇宫内果然藏龙卧虎,随便出来一个就有仙师这样强横的修为,真是可畏可怖!” 吴璠笑道;“虽然如此,却还不是被你再三闯进去,闹了个天翻地覆!” 正说着,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在片刻后出现,驾驭着天子剑立即朝骊山老母杀去,两人可算是老对手了。 骊山老母轻诧一声:“手下败将还敢来,今日叫你有来无回!”挺身而出,手持祖神木偶,生命之塔迎了上去,毫不示弱。 随后第三个,第四个第四五十个汇聚在一起如流星火雨般发出各色宝光,从皇宫中升起眨眼间落在帝京山上,把张敬前后左右上下六面围了个水泄不通! “乱臣贼子,交还出王嫱姑娘!”春夏秋冬四位官正为了洗刷之前的耻辱,不约而同的一起谩骂,出手,春之萌动,夏之勃发,秋之丰收,冬之肃杀,同时施展出来,环环相扣,四季交替,循环不休,一下子就把张敬困死在里面。 最起码,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张敬不喜,头上近乎实质的辰龙一动,妙用发生,天空中骤然一亮,接着又是一黑,极昼,极夜,光和暗,长长的十二个时辰压缩到了短短一刹那! 那种错乱的感觉令实力稍微差一些的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四声惨叫汇通成一声响起,春夏秋冬四位官正就已惨叫着掉落下去。 作为他们的主管薄书文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怒吼着冲下去抢救。 观星师吴璠目不转睛的盯着张敬的头上,喃喃道:“果然是潜龙勿用!” “好快的速度!”傅仙音怀抱七弦琴独立众人之外的空中,却是看清张敬在光起光灭的刹那功夫果断出击,随手就把四人击落,真是好快! 第四十一回二战钦天监 眼见四人轻松落败,傅仙音生怕重蹈覆辙,右脚折在左脚的腿弯处,身体半蹲而下,把七弦琴横亘在双腿叉成的凳子腿上,手指轻拂,宫商角徵羽五音相继弹出,在空寂黝冷的帝京山中绕动不休。 原先张敬还没怎么注意她,这时想不注意都难,侧耳倾听一会,不由赞叹一声好音色。在看弹琴的美人,凭空而坐,漂浮空中,月光洒落在她身上,真就好似天宫中的乐姬偷空跑下来,戏谑的奏那靡靡之音一样。 “你不该来的!” 傅仙音用琴音回复:“要是不来,怎能看到这出好戏。啧啧,英雄救美人,出生入死,多么煽情的戏码啊,就是不知道你家的妻子,老娘会作何感想?” 张敬眼神一缩,仿佛真龙的逆鳞被碰触了般,森然道:“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一跺脚下浮云,近乎直线的斩杀过去,流星蝴蝶剑,清零剑,天孙剑尾随其后,各发出极其璀璨的剑光,却跟不上他的速度,变成流星的尾焰一般。 傅仙音双手猛然停住,覆盖在琴身上不弹,只用指肚儿在第一个琴弦上轻轻挑动一下,发出上古五音中最纯正的‘宫音’,声音发出就在空中引起阵阵波动,晃动扭曲间变出一个无色透明,仿佛是空气,又好像是水色构成的霓裳美人,模样似傅仙音! 傅仙音管她叫‘宫奏使’,五音使者之一。 宫奏使附身在傅仙音的身后,模仿着她的一举一动,手指拂在七弦琴上就发出激烈,高亢至极的杀伐之音,铿锵有力,幻化出无边的风刀、风剑、风枪、风骷髅如疾风骤雨一般要覆灭敌人。 张敬看了哈哈笑道:“我也来!”念头一动,运起《地狱观想法》,无数的狰狞鬼卒,白骨骷髅,夜叉魔鬼相继在空中浮现,数量半点也不会少,甚至还要多些,和无边的风刀、风剑、风枪、风骷髅碰撞在一起,那情景真是壮观极了。 人却不停,顷刻间欺近到傅仙音身前不远,无坚不摧的龙爪探出就要结果了她的性命。 傅仙音脸色剧变,想逃时已经来不及了,双手重重的打在琴上发出‘呛’一声,七根琴弦的一头猛然跳起打向张敬的脸颊。这时,从底下悄然的冲上道巨蛇似的血盆大口,从脚开始把张敬吞吃了进去,连根骨头都没有留下。 傅仙音诧然望去,却见到钦天监的簿书文满脸愤恨的施展《袖里乾坤》绝技,把穷凶极恶的张敬给收进了自成一方世界的袖袍里,就要抖动手臂把里面的人活活震死。 幸好!傅仙音长松口气,脸上露出欣笑,手一抓七根琴弦,就要重新续上。 薄书文也浮空升来,关切道:“你没事吧?”他不知道此女的真正身份,还以为只是王皇后的心腹侍女,由方仙道培养,有此能力,容貌又好,不由就动了爱慕之心。 傅仙音嫣然一笑,对他这个及时雨却是不吝啬笑容,正要说些什么,突得眼神骤缩,脸色大变,她身后的宫奏使这次及时的抱起她急速飘飞而退。 “小心!” 薄书文从她的行动中看出不对,在听到吴璠吴大人的警告声时已经来不及了,身后骤然响起一个鬼魅似的男人声音:“我的第二个目标可是你哦!” 紧接着身体就是一痛,三把飞剑已从他的背后洞穿过去,带起温热的血液,如雨水般洒落空中。 “啊!”薄书文只来得发出一声惨叫,在空中就再也待不住,凭空掉落下去,双目犹自圆睁,里面满是不可置信。 张敬就站在他刚才站立的空中,好心的解释道:“你抓住的只是我的一个幻象啦,以后记住不要心存侥幸,以为别人都是粗心大意,会不记得防备。说不定就是和我一样故意露出破绽,为的就是引你上钩哦!” “你,啊”薄书文接受不了如此好意,忍不住又是一声惨嚎,从身体前后六个血窟窿中又溅出无穷的血来。 这时救援他的各种攻击,各种法宝这才到张敬面前,却为时已晚,被不费吹灰之力的一一避过,满空飘飞,打起游击战,不亦乐乎。 胡长眉在把薄书文从半空接住,降落到地面,用灵丹勉强封住伤口,止住血液后就叫来一个弟子,让他背着薄书文,昏迷不醒的春夏秋冬四位官正大人,送回长安城治疗。 在看到既是同窗好友,又是心爱晚辈的几人受到如此重创,直气得胡长眉的雪白胡子翘到头顶,怒吼吼的冲上去,太上光阴刀就以能让时间倒退的威能斩杀过去。 对他,张敬只交手过几个回合,还摸不清他的底细,不敢怠慢,收回三把飞剑,手中持着流星蝴蝶剑,另两把则钻进背后的剑匣之中,砰一声伸出两道光华流转的剑翼,轮转着,伸缩着,忽大忽小,以极其灵活的姿态迎击着胡长眉的太上光阴刀。 眼看胡长眉取胜艰难,吴璠吴天师却不觉得意外,毕竟吸收了那么多龙气,已成气候,不是那么容易斩杀的,所以他才建议汉元帝尽起钦天监的人马。虽被王皇后和卫公公联手反对,表示钦天监的人马去后,皇宫大内就将处于极度空虚的状态,这太危险了。 虽然如此,吴璠也拿到了足够多的筹码,彬彬有礼的冲站在他身边,一朵自动凝聚成的巨大白云上的龙宫两位太子和排名第七的龟丞相道:“还请两位助我!” 龙宫二太子敖狄龙冷哼一声,睬也不睬他,十分仇视,只是看着他旁边身躯呈现气体朦胧化的敖乾坤,柔声问道:“大哥,你怎么看?” 敖乾坤的一双眼睛从出现依始就始终牢牢的锁定着张敬的行踪,越看眉头就锁得越紧,有些失态的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才不过短短几个月,他怎么就有了百分之十五的真龙血脉?这太可怕了,在不除去他,不出几年恐怕就又是一个火龙老祖那样的祸害了,或许还要更厉害些,绝对不能在留时间空间给他成长了,二弟,龟丞相,我们一起上去扼杀了他!” 敖狄龙在看到张敬的额头上居然生出了龙角,也是大惊失色,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和敖乾坤感同身受,觉得这祸害绝对不能在留着了,体谅敖乾坤的身体,不想让他在损耗了元气,导致万劫不复,连忙劝住道:“大哥,他还当不得我们三个联手,就让我和龟丞相两个去击败他,提他的人头来见你。” 说着也不等敖乾坤答应与否,就裂出一朵白云,朝着张敬杀去。 龟波人紧随其后,把得意兵器‘闪电叉’都拿了出来,配合着他所修炼的《戌云水禁雷劫法》,能发挥出无穷的妙用。 瞬息间,一人一龙子一老龟就把张敬团团包围在了中心,各使用法宝兵器来战! 张敬怡然不惧,看到龙宫二太子终于忍不住出手,更是兴奋的连血液都快沸腾起来,就要大开杀戒,却听得脑海中百度精灵十分郑重的警告道:“发现特殊血脉,真龙血脉,有十九个百分点,生出龙角,龙爪,龙鳞。主人,请一定小心。” “高我四个百分点吗!”张敬冷笑,双目炯炯有神,突然暴喝道:“敖狄龙,你一生下来就有百分之十的真龙血脉,号称先天龙种,怎么到现在才十九个百分点?真是让人失望!” “啊,他是怎么知道的?”敖狄龙大惊失色,对龙宫有点了解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实力,龙角等百分之十五,却极难知道他差一点就要突破,至今他只告诉了敖乾坤一个人,连龙王大人都没说。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从那里知道的? 第四十二回 三战龙宫 张敬自然不会告诉他这个秘密,被三位顶级强者包围在中间,却是怡然不惧,而且不守反攻,脚踩着浮云瞬息千里,往来如电,背后剑翼旋转,又是攻击,又是防护,兼具攻守的奥妙。 敖狄龙正求之不得,也抢着进攻,两人就以攻对攻,以拳对拳,以龙爪对龙爪,每一下撞击在一起都发出沉闷而内敛的爆哼声。 按说龙宫二太子敖狄龙的真龙血脉在十九个百分点,比张敬高出四个点,虽然没有生出‘龙瞳’发生质变,实力也应该是只强不弱,可是等两人一交上手,情况却截然相反! 砰!两人的龙爪再一次击打在一起,敖狄龙身形暴退,手臂疼痛欲裂,几乎举不起来。幸好有胡长眉和龟波人两人及时出手拦住了张敬,他才没有被旋转画圆的剑翼给卷进去。 敖狄龙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自己的实力明明比他高啊?暴喝一声道:“你有浮云,本太子就没有嘛?”他脚下凭空现出一朵‘浮云’,颜色却是艳红如血,就好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羞怒,狂暴,嗜杀! 运转所学的《先天龙咒雷霆秘法》,爆突的龙角迅速吸收着空气中的游离电子,暗暗准备着大杀招! 张敬脚踏浮云紧追不舍,甩着几乎麻木的臂膀,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你这个所谓龙宫太子,终究是不如我!”只觉得身体中血液沸腾,速度比平常快上十倍,尤其是手臂处,血液流转过来之后,疼痛什么的虽然难免,却没有伤到筋骨。 等到血液流转的速度过快,身体的温度过高时,脑后的水火定慧珠就会吸去一些热量,让张敬的身体不至于受不了爆裂,这就是敖狄龙的真龙血脉明明高很多,却比拼不过耐力的原因! 几个刹那之间,两人也不知道飞出去多远,敖狄龙在前,张敬在后,胡长眉和龟波人速度不及两人,却也只稍逊一筹,放到外面去,也是个只能让其他人看见背影的速度大拿,只是碰到这两个变态,这才显得慢了些,却依然拼尽全力紧追不舍。 张敬转动剑翼,立时就有无穷的剑光扫射出去,比雨缤纷,比烟花灿烂后面两人也是强者中的强者,见到后面色一整,马上就有应对,胡长眉是身体与太上光阴刀合二为一,化道惊天长虹势如破竹一般破开层层的如雨剑光,瞬斩向张敬的后背。 排名第七的龟丞相龟波人与他不同,手中虽然拿着闪电叉,却只当作施法的工具,想也不想的施展出他修炼了也不知道多少年的《戌云水禁雷劫法》,随手在身前凝聚出一朵伸缩不定的乌云,剑光一射到里面,立即就能见到里面滚动不休,闷雷声阵阵,成功化解到所有攻击。 他人却隐身乌云中,表面上消失了踪影,却执着闪电叉偷偷摸摸的对准了张敬的双腿猛然间掷了出去,枯瘦的老脸上现出一丝得意之极的诡异笑容。 闪电叉一出,真如闪电一般又快又猛,却又没有闪电的惊天声响,所以并不怎么引人注意,可真要是被闪电叉给刺中,上面的雷电精英就会爆炸出来,修为稍微次一点的练气士都会被炸得粉身碎骨,有的甚至直接魂飞魄散。 敖狄龙并不是一味的逃,而是在行动中寻找可趁之机,察觉到胡长眉和龟波人几乎同时发动致命一击,不由精神大振,反身,额头上的龙角就发出紫黑色的灭绝神雷,轰隆!天地都仿佛在这声中颤抖了一下,只见道拇指粗细雷芒如神龙一般怒吼屈伸着冲了过去。 后发先至,这道灭绝神雷对准了张敬的脑袋,和身与刀合一的胡长眉,龟波人的闪电叉几乎同时到达,从三个方位把张敬包裹在里面,就算躲得过一个,两个,也绝无可能同时躲过三个攻击的道理! 敖狄龙脸现无限欢喜,终于,终于要把这个大对头剪灭在萌芽状态了。 胡长眉附在刀光之中,感觉到了前面充满狂暴的雷霆之力,虽然不是对准他来的,但要是碰上一丁点,也不是说着玩。想着对方绝无可能扛住这次攻击,自己要不要先后退一下下? 龟波人最为狡诈,眼见大局已定,却没有从隐身的黑云中现出身来,相反还从云气中凝聚出一颗癸水神雷,以备不时之需。虽然他不觉得会用得上,却是数百年征战小心惯了。 “哈哈,大局已定!三十年后的真龙天子就要被我扼杀了,真是潜龙‘勿’用!”总揽全局的吴璠吴天师见到如此局面,抚掌大笑,看到骊山老母身受了太子太师丹忠大人的一下斩击,天子剑的霸道剑气立即冲入体内,却借得这个力道横冲过来救援。 “张敬,你要敢死,老娘就杀了你!” 吴璠听了不觉好笑,这是什么威胁吗?不慌不忙的展开手中的‘蚩龙彗星旗’,这是他苦等了三十六年终于在一次彗星划过地球时用大1法力采取了罡煞云气,为此假公济私,甚至发动钦天监的所有有点法力的人,布置成‘白虎吞天阵’,最后伤了十数个强者,这才侥幸成功。 又花费十年苦功,才炼制成这面象征着‘王者征战四方’的旗帜,平时都是珍而不用。这时候要来扼杀一位王者,怕镇压不住气运这才拿出来,一展开,旗幡就延伸到天际去,看似白蒙蒙一片,却把骊山老母和张敬硬生生隔在两边,咫尺天涯,虽然离着不远,却怎么也跨越不过去。 骊山老母发了疯似的催动生命之塔,祖神木偶来攻打,甚至不惜吐出骊珠轰击,此宝果然厉害,把蚩龙彗星旗都打得震动起来,一看有用,她越发不惜耗费精气元神的撞击。 吴璠吴天师眉头微皱,为她的疯狂为震慑,不敢怠慢,就要掐动指诀,发挥旗幡妙用和太子太师丹忠大人联手,收了此女。 就在这时突听身边的龙宫大太子敖乾坤惊叫一声:“不好!”没有肉身束缚,只剩下一下虚影的身影已如光一般遁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故?”吴璠作为观星师,最怕的就是变数了,闻言也顾不得骊山老母,转头看去,真真脸色大变。 (很抱歉,昨天停水停电一天半,没法写稿,欠得章节过几天会补上的,希望大家谅解。) 第四十三回 四战斩龙 在吴璠吴天师的双眼中,此时张敬浑身上下全都是手指粗的雷电精芒在闪动跳跃,发出明亮无比的各色电光,闪瞬即逝,要是常人在这种情况下早就只剩下劫灰了,就是稍微厉害一些的练气士也禁受不住,见机快的,还能遁出神魂转世投胎,或修炼成鬼仙或者阴神。见机慢的,恐怕就只能灰飞烟灭。 可此人却一点事也没有,看起来还很舒服的样子,是罕见的雷电之体,还是‘王者不死’,能逢凶化吉? 吴璠吴天师很郁闷,却丝毫不敢怠慢,心念一转果断决定还是先行斩杀了骊山老母,先断去他的臂助,在联合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傅仙音,龙宫诸人群起围攻,面子什么的,是不打算要了。 他打定主意,就要行动,却突然和张敬骤转过来的眼神碰撞在一起,吴璠吴天师心神巨震,他从张敬的眼中看到了两条游龙似的电光乍现还隐,和其中毫不掩饰的滔天战意! 张敬却从他眼中如愿看到了一丝迟疑之色,不由咧嘴微笑,露出一口白牙,只要能争取到两个呼吸就够了!然后再也不看吴璠的行动,转头凝视着满脸不可置信神色的龙宫二太子敖狄龙,听他失态道:“你的身体怎么可能扛得住灭绝神雷的轰击,而不爆裂?我的身体陡然被劈最好也是身受重伤,你为什么能平安无事?为什么!” 敖狄龙是亲眼看着灭绝神雷霹在张敬的脑门之上,按说脑袋应该先轰然炸成血未,然后是脖颈,胸膛,双腿,直到彻底变成渣,狂暴无比的雷电元气因为无处存身这才会消失。 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敖狄龙看到张敬脸上有露出痛苦之色外,之后就变成了舒爽无比的表情,好似给十几个美人儿用柔软的雪峰,香舌,小手在身上各处按摩一样的那种舒服。 狂暴的雷电元气击打在他身上,不仅不起伤害,仿佛还似一记大补药滋润了他的身体一样,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张敬的变化。这是敖狄龙无法理解和相信的,又亲眼见到另两路的攻击也被轻松化解,要不是敖乾坤及时出现在他面前,稳住了他,敖狄龙真就要疯魔了。 张敬此时确实是被电的舒爽无比,浑身兴奋的颤抖,此时要是一个绝世大美人脱光了站面前,都未必提得兴趣上,这一切都是因为脑海中的百度精灵,在敖狄龙偷偷的吸取空气中电力时,这位虚拟美人就像察觉到了什么,急切的道; “主人,您的情况很不妙啊,被三人围攻,外面还有几个更厉害的人在虎视眈眈,一个疏忽小命就没了。不过您幸好激活了我百度精灵,刚发觉一股特殊能量,雷电元力,用你的身体做导引可以吸收来,最为反击的武器哦。” “那我的身体会不会出问题?”因为时间紧急,张敬只问了这个问题,在得到毫无问题,还很爽的时候,就痛下决心。所以不闪不避灭绝神雷的轰击,只伸展着剑翼,敌住了胡长眉的身刀合一的斩杀,因为他犹豫了下,没有了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威力弱了很多,不然还真很难抵挡得住。 至于龟波人的闪电叉,虽然来得无声无息,但那时张敬全身上下都处全神戒备中,那里能让他得逞?十分轻松的阻在了外面,只费了吹灰之力。 果然,灭绝神雷霹到身上,还没来得及肆虐,就被一股莫名的吸力给吸收进脑后的水火定慧珠中,只在表面残留着一丝雷电精芒,刺激得肌肉微微刺痛,就像电疗,从头到脚弥漫着一种酥麻的快感。 不久后,水火定慧珠吐出一部分到额头上的龙角上,好似经过炼化变得很温顺,很听指挥,量还很多,不用花时间凝聚。 张敬初试之下,就成功霹翻胡长眉和闪电叉两个,信心大增,转眼见到敖乾坤拉着不甘愿的敖狄龙,说一声:“我们走!”脚踏浮云,就要遁逃。 张敬如何肯放,龙角上发出两道雷电就霹了过去,同时戏谑道;“这龙角,不止你们会用!” “你这劣种,也敢和我们真龙子孙相提并论?”敖狄龙应声回头,怒目而视,额头上也放出雷电,砰一声,两道雷电交击在一起,两两消于无形,倒也说不上谁更厉害些。 敖狄龙刚要反击,丝毫也不肯示弱。 就在这时,张敬额头上的龙角光芒又是一闪,这次霹出两道雷电,如闪电一般的快。 敖狄龙这时候还在凝聚雷电元力呢,见到张敬连口气都不喘连发三道雷电,脸上再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慌得把仅剩的一点雷电元气从龙角霹出,然后拉着只剩下内丹的敖乾坤就跑,悲愤极了。 敖狄龙自然不知道,张敬此时喷发出的雷电都是他刚才凝聚而成的,要知道雷电元气都是狂暴,在是神通广大的练气士,乃至有名望的陆地神仙,不漏真仙,要想把雷电保存下来,除了一两件异宝外都是千难万难,除了天赋异种的龙类,生出珊瑚似的龙角才能存储雷电元气,必要时劈将出来,往往所向披靡。 但龙角在怎么厉害,也有一个极限,平时也不能过多的存储雷电元气,不然就跟陪着个定时炸弹一样危险。就好像敖狄龙都是每次要用时,才拼命的吸收空气中的雷电元气。 而张敬的水火定慧珠据百度精灵介绍,恰好就是能大量吸收存储雷电元气的几样超级法宝之一,如果能在春雷响的第一下后,就升到那方空中收集雷电元气,那威力就不下于真正的雷霆,连陆地神仙那等传说中人见了,都要绕着自己走! 威力绝大,采集的过程自然也极其危险。关键是现在没那个时间,再者张敬觉得用敖狄龙凝聚出来的雷电元气,在反过来霹他,也是一件绝爽的事情。 “嗷嗷嗷,混账,我和你没完” 这是敖狄龙的惨嚎痛叫,在张敬的雷电霹雳之下,身体多处被击伤,甚至连坚硬无比的龙鳞都脱落不少,浑身上下更是处处焦黑,被雷电元气钻入身体里肆虐,惨不忍睹。 可怜他也有龙角,真龙血脉比张敬还高些,却完全发挥不出来这些优势。 敖乾坤此时只剩下个小小的内丹,被敖狄龙护在怀中,却也是聪明,知道今日想单靠他们兄弟俩的力量是没可能逃生出去,立即吼叫道:“快到吴天师身边去!还有龟丞相快滚出来!” 龟波人这时候在也躲不下去,闻言从藏身的一朵乌云中钻了出来,把手中水球一样的癸水神雷发将出来,焦急道:“两位太子,我们今天是杀不了他了,何不先回龙宫,叫些高手在来击杀!” 张敬闻言狞笑道:“好,你出来后正好一网打尽!”一拍头顶,近乎实体化的辰龙就还原成云雾之气,瞬息间弥漫出去,扩地半千里,把龙宫两位太子和龟波人全都笼罩在里面,施展开《万象森罗变》法诀,天地为之一变,从外面看只是白蒙蒙一片,里面却依心意随心变幻,内有乾坤。 敖乾坤一被困住时就知道不对,从敖狄龙的怀中飞了上来,内丹上发出金光,照耀着四周,却突得在滚滚云层中见到龟波人的癸水神雷滴流旋转飞过来,就要爆炸! “小心!”敖乾坤来不及多说,放出金光裹住敖狄龙就往远处遁去,身后已是轰然一声爆炸开,一大蓬雨水、闪电、雷火,声势轰鸣,暴雨般朝着四面攒射。 这癸水神雷为水族最常见,也是最厉害的法术之一,直接从水汽中就能凝聚,而龟波人凝聚这个尤大,普通的只有鸡蛋,最多也就拳头大小,他这个却有足球大小,威力自不用说。但这么猛烈的攻击,却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四面还是滚滚云层,丝毫也没有缝隙被炸出,层层叠叠的看不到尽头。 敖乾坤正在暗暗叫苦之际,四面八方云层已经慢慢挤压过来,一刹那,三人周身居然被一股无形地大力笼罩住,想动一动爪子都困难万分。 “有种就堂堂正正的决战,玩这鬼把戏干什么?”敖狄龙愤怒的咆哮,只可惜,没人回答他。 张敬在把他们三人困住之后,就疯狂的吸纳空气中的雷电元气,在龙角上扑哧着电光,准备发动致命一击,把三人彻底轰成渣! 除了敖乾坤屡次身受重伤,已经不足为虑外,其他两人都是厉害无比,张敬自觉能打得他们哭爹喊娘,要想杀死他们却是千难万难,因为他们能跑! (第二更送上,求收藏,求红票) 第四十四回五战吴璠吴天师 张敬额头上的龙角疯狂的吸收着空气中的雷电元气,凝聚出的雷电精芒越来越粗,也越来越多,就如同数十条电蟒在张敬周身上下疯狂飞舞,发出种种霹雳声。 四周也是火花频频出现,伴着闪电雷鸣,风云汇聚,乌云滚滚而来,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张敬在感觉到龙角到达极限之后,猛然大吼一声,就要发出神雷,彻底霹死龙宫两位太子和一位龟丞相! 眼看到这种情况,吴璠吴天师那里能允许,他之前被震慑,只是道心坚定,两次呼吸后就恢复平常,依然决定和太子太师丹忠大人联手围攻骊山老母,好断去张敬的一个臂助。 可惜,骊山老母也是成了精的人物,在看到张敬被雷电轰击中后居然奇迹的平安无事,反倒利用起雷电来,顿时放心。立即反攻为守,把骊珠悬在头顶,先立于不败之地,这才操控着萨满三宝中的祖神木偶,拜祭成擎天巨柱一般的黄金巨人,脚踏在帝京山里,上半身则在云雾之中,挥手之间,仿佛把半边天都给遮蔽,金光闪耀,如此攻守兼备! 吴璠吴天师虽然全力催动‘蚩龙彗星旗’的威力,把骊山老母卷了进去,却没能力把她制服,抖成肉酱,在加上太子太师丹忠大人不愿围攻,只是在外围虎视眈眈,虽有天子剑却不用,他也是无可奈何,正想拼着受次轻伤,也要解决掉骊山老母,真是没想到龙宫两位太子如此没用,居然被困住,还有杀身之祸。 吴璠想坐视都不行,毕竟两位太子是他带出来的,受点伤倒没什么,但要是肉身陨落,魂飞魄散的话,龙宫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他,到那时候就是用出钦天监的所有力量也未必能挡得住,除非向上面求援。 不到万不得已,吴璠是不会这么做的,立即展动蚩龙彗星旗,如风卷残云一般的卷向那团云雾之气,打算先救出去两位龙宫太子在说。 骊山老母第一个惊喜,正要设法遁到张敬身边,两人并肩作战,也好有个支援。 太子太师丹忠大人早就在外面虎视眈眈,看到这种情况,手持着天子剑立即恶狠狠的斩杀过去。 吴璠也是看出这点才敢撤去法宝,不怕骊山老母这条女飞龙断他的后路。 两人交手一个回合,骊山老母就不禁暗暗叫苦,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在苦战,元气消耗不小,甚至受了次不小的重创。而丹忠大人刚才却在养精蓄锐,把精气神调整到最圆满的状态,此消彼长之下,再次交手时,骊山老母就感觉有些不支。 虽然仗着骊珠的神妙,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天子剑也不是什么平常的法宝,斩尽天下潜龙,吸收其血肉精华,壮大自身,霸道至极,最近两百年来虽然因为天下太平并没什么机会进食,但说实话,却是比骊山老母这颗凝聚出来不出一年的新骊珠,要强大许多。 骊山老母暗自庆幸还有萨满三宝中的‘生命之塔’,‘祖神木偶’相助,虽处下风,却不是没有机会反败为胜。只是她担心张敬会敌不过吴璠手中的蚩龙彗星旗,那可是连她都能困住的强大1法宝啊! 所以,骊山老母始终留着两分气力,要是看到张敬坚持不住的话,就再次冒险去救他! 谁知道,最后的情况却是完全相反。 吴璠施展开蚩龙彗星旗的妙用去救援敖乾坤和敖狄龙两人,附带龟波人,原以为会遇上强力的阻拦,早做好准备,结果却出乎意料的顺利,直到蚩龙彗星旗把人连同外面的云雾之气都卷入旗中,敌人都没有什么动作。 如此的反常情景立即惊醒了吴璠吴天师,他大叫一声不好,急忙甩动旗杆,以攻代守,一层又一层如海浪般急卷向张敬。 却为时已晚,张敬猛然微微仰头,却是因为龙角上聚集的超乎寻常强大的雷电元气,在炸将出去时,巨大无比的力道和声响冲击着他的身体都有些禁受不住。 这道雷霆劈出之后,张敬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像是被抽空了身体里所有的气力,一个啷当,差点掉落到地上去。好在及时扇动剑翼凌空飞到更高空,俯瞰而下,如同一只老鹰,双目炯炯有神,看到机会就要俯冲下去发动致命一击! 吴璠吴天师先是差点被滚滚闷雷声震破耳朵,等到看清这道雷霆的颜色时,脸色剧变,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这是紫府神雷,威力号称和天劫神雷相当,三爪龙王以上神力才有可能施展!你一个才凝聚出龙角的小小潜龙怎么凝聚的出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事实却在他眼前,令人不得不信。吴璠有些失态的想收回蚩龙彗星旗,不想和紫府神雷碰到,要知道神雷没了随时可以在凝聚,而这件法宝却花费了四十年功夫才算炼制成功,虽然能接下紫府神雷的轰击,却难免把旗幡,旗杆震碎一点。 吴璠是绝对不会做赔本生意的,却又发现收回蚩龙彗星旗容易,但无人阻挡的紫府神雷宛如真龙一般,盘旋出数千米长,活灵活现,龙吟咆哮,照得空中满是紫光,千分之一刹那后就会到达眼前,把他劈成劫灰! 惊得吴璠面皮直跳,在也顾不得法宝的损伤,一转蚩龙彗星旗,人就钻进旗中,猛然朝着空中一遁,真如彗星般快捷!如果他在一开始时就当机立断的这么做,紫府神雷虽快,却也只有千分之一的几率击中他。 但吴璠吴天师乍然发现张敬竟然能施展出超越本身实力十倍的紫府神雷,乱了心神,导致做出‘先收又放’的错误决定,耽搁了刹那功夫,就慢这么一丝,立即被霹中! 虽然只是尾巴一点,紫府神雷却不管这些,所有雷电元气立即滚滚闪去,钻进蚩龙彗星旗中肆意爆炸! 轰轰轰! “啊啊啊”旗中传出连连惨叫惨叫,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敖乾坤和敖狄龙被突如其来的电雨击中身体,要不是有龙鳞挡着,怕是立即成为焦炭。饶是如此,也十分的痛苦难受。 龟波人缩手缩脚躲进天生的龟壳之中,虽然抵挡住了电击,却像是被高温中烘烤一样,在连续不断的电击下,玄黑的龟壳都变成了火红色。 骊山老母大张着嘴巴,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这怎么可能?” 太子太师丹忠大人为之侧目,脸色凝重。 在外面围观的傅仙音强压着逃跑的冲动,手指弹动七弦琴,召唤出商吟使,角歌使,徵音使,羽翩使,连同宫奏使在内五大音律使者,实力再无保留。 更多的钦天监练气士,武道高手,或飞在外围,或站在帝京山下,插不上手,此时却都吓得目瞪口呆,想着同一个问题: “天师大人这就玩完了?” 第五十五回 六战皇宫 结果自然不是,紫府神雷的威力虽大,却没有劈中吴璠本人,只是法宝而已,最多重创。何况他的法宝也不弱,拥有神秘某侧的能力,能否重创都还在未知之间。 对此张敬有着清醒的认识,从一开始,利用脑后的水火定慧珠能吸收雷电元气的属性,疯狂吸收着远远超过自身龙角所能吸纳的极限,在百度精灵的协助下送到这件法宝里面压缩储存,要不然张敬早就爆炸了,也就没可能发出紫府神雷这样远超自己实力的大杀招! 从一开始,张敬的目标就是吴璠吴天师,围困住龙宫两位太子也是为了这个目地服务。他要只是光棍一条的话,豁出命轰杀掉敖乾坤和敖狄龙也就是了,但他还有老母在堂,也不可能让骊山老母跟着送死,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惦念着,所以每一次都是全力以赴,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剪除掉对自己有威胁的强者! 但只要吴璠吴天师不除,张敬知道,他和骊山老母就绝对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所以他甘愿放弃一次把敖乾坤轰杀至渣的机会,把蓄谋已久的大杀招‘紫府神雷’霹向了吴璠吴天师! 眼看着下面声势轰鸣,各种光芒,电光,火弧如暴雨般激射向四面八方,把吴璠吴天师和他的蚩龙彗星旗一起淹没在其中,生死不知。 张敬等得就是这刻,立即俯冲下去,如流星坠落,势不可挡,他的目标却不是身陷在紫府神雷中的吴璠吴天师,而是太子太师丹忠大人! 骊山老母看出张敬的心意,立即发动绝地大反击。 纵然是不漏真仙面对这两人的凶猛攻击,也要暂避三舍,丹忠大人虽然手持天子剑,实力不下于吴璠吴天师,却也是脸色急变,连忙后退躲避。 张敬得势不饶人,额头上龙角电芒乱闪,手上的龙爪始终不离其后背半米,丹忠大人失了先机,这时想反身在战却力有不逮,只能被动逃命,想脱开距离在来一句雌雄。 骊山老母却不给太子太师丹忠大人这次机会,闪身上前,一把抓住张敬的手臂,道:“此子气数还在,不该死在你的手中,我们走!”说着脚下浮现出一朵青莲,施展开乙木青莲遁法,就要消失不见。 张敬也就是强弓之末,外面看着唬人而已,骊山老母不说,他也要叫她先行遁走,此时也不抗拒。 丹忠大人刹那间回过神来,二话不说附身在天子剑,化成一道惊天长虹劈将过来。 这时,吴璠吴天师也终于从紫府神雷的轰击中回过神,从依然电光乱闪的蚩龙彗星旗中钻将出来,一身如星辰般璀璨的袍服被烧焦不少,要不是材质特殊,恐怕此时就要裸飞了。满头长发根根竖起就如刺猬一般,好在脸色还不是十分难看,胸中却是怒火中烧: “天机果然难测!我们这方高手尽出,敌人却只有两个人,按说应该手到擒来,结果反倒是自己这方损兵折将,连自己都差点阴沟里翻船,在不出手灭绝了他,等到潜龙有了风云的滋润,彻底成长起来,那里还有自己等人的好果子吃?” 吴璠吴天师想得清楚明白,暴喝道:“所有人,全力出手留下他!”展动蚩龙彗星旗,一甩之下,敖乾坤,敖狄龙,龟波人全都被甩了出来,身不由己的砸向张敬和骊山老母两人,旗面则无限延伸出去,包裹住方圆千里的空间,甚至延伸进虚空中,挡住了所有从空中遁走的道路。 他的这些攻击和太子太师丹忠大人的攻击,却还是慢了些,骊山老母的青莲乙木遁法,号称来不知其所来,去不知其所去,连准备都不用准备就能施展出来,已经拉着张敬遁进了虚空中,消失了身影。 这时候却突然响起了一阵乐声,急如小珠大珠落玉盘,叮叮咚咚,声音所过之处,空间竟然跟着震动扭曲起来。到了某处,竟发生形变,扭曲成一个黑洞,从中陡然吐出骊山老母和张敬两人。 却是傅仙音弹琴,宫奏使伴奏,商吟使低低吟唱,角歌使高声歌唱,徵音使呢喃,羽翩使舞动,五个和傅仙音有九分相像的音律使者,发挥出她们的妙用,引得天地共振,生生的破坏了骊山老母的遁法! 张敬早知道没那么顺利,转动剑翼,就四下横扫,碰到的第一个敌人是敖狄龙,这位龙宫二太子还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就脱险了,可不妨碍他见到张敬就是暴怒,摊开龙爪就急速抓来。 “小子,去死!” 张敬也暴哼一声,以龙爪抓住他的龙爪僵持在那里较力,额头上的龙角却比敖狄龙先一步发动,轰隆一声霹中他的身体,虽然自身也受到了无情的电击,却咬紧牙关,转动剑翼,剑光旋转画圆,毫不留情的斩在敖狄龙的两处肩膀上,如切在木板上一样,稍微费了点力气就破了龙鳞的防御,顺势斩成三段。 敖狄龙只来得惨叫一声,遁出内丹,龙魂附在上面逃命,肉身早被斩成肉泥掉落下去,下了一阵血雨也似。龙鳞本来坚固无比,只是今天敖狄龙饱经雷击,无形中防御力就被消磨去许多,这才被张敬轻松破防,两位龙宫太子落了个同样失去肉身的下场。 张敬还不打算放过敖狄龙,剑翼一动,就追了上去。 “大哥救命,龙王救我!”敖狄龙吓得哭爹喊娘。 敖乾坤之前一直被敖狄龙抱在怀中,一同被甩出来离着也不是很远,亲眼看到敖狄龙的肉身被斩成血雨,真恨得目眦欲裂。可是他现在只有一个小小的内丹屈身,那里还敢逞强,如光一般疾飞过去裹住敖狄龙的内丹就往外遁去,惶惶如漏网之鱼,急急如丧家之犬。 张敬见了只是冷笑一声,双手翻转,就发出两样法宝。第一样飞到空中就是一乌流火光,形成头小身粗的尖针形状,专破护身真罡,武圣百炼而成的铜皮铁骨,又阴又毒,只要擦到一点皮,就附到骨头中,在也取不出来。 另一样则是黄金色的雀环模样,一禁发出,就卷出一道长舌状的光芒卷向两人。 敖乾坤和敖狄龙两人回头一望,认出这居然是他们以前用过的法宝‘云踪刺’和‘龙舌环’,真真大喜过望,连忙运转神识,就要收了回去护身。不曾想神识虽然发过去,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两样法宝照样急冲过来,以势不可挡之势穿破他们两人的内丹,砰一声,金光乍现。 “啊,张敬你好毒!”疯狂咒骂着,两人早凭空坠落下去。 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后,张敬暗叫一声;“两个傻瓜,这法宝落在我手中那么长时间,早把你们封禁在里面的神识强力抹去,还真以为我会给你们送法宝啊,哼!” 此时吴璠吴天师,手持蚩龙彗星旗,在北面。 太子太师丹忠大人,手持天子剑,在东面。 傅仙音操控着七弦琴,有宫商角徵羽五音使者护身,在南面。 三人分立三方,把张敬和骊山老母团团包围在中间,山底下的钦天监练气士,武道高手早就布置开十六架天罗地网,也是东,北,南,三个方向。 唯独漏了西面,只因大汉朝的帝都长安城就坐落在这面,里面强者如云,练气士如雨,巴不得人往这面钻。张敬猜透了他们的心思,问骊山老母道:“要不要和我在闯次皇城?” “大善!” “那好,就让我们轰轰烈烈的战死!” 张敬和骊山老母猛然间化成两道惊天长虹朝着长安城冲去,吴璠吴天师见了脸色大变:“不好,他们是想要去刺杀汉帝,我们快追!”卷动蚩龙彗星旗急追上去。 太子太师丹忠大人闻言也叫不好,附身在天子剑斩杀过去。 傅仙音迟疑了下,还是紧随其后,结果后悔的一塌糊涂。 是夜,天降‘流星’,正砸在长安正门之上,令城墙坍塌,天下震动! 是夜,新婚不久就失去丈夫的王氏梦蛟龙入怀,旋即有孕,足十月,满室生香,诞下麟儿,取名莽。 (本卷完结,开始下一卷《潜龙在渊》,希望大家多支持!) 卷六第一回 神童出世(第一更求红票) 坍塌的城墙, 冲天而起的漫天火光, 两个如流星一般猛然砸在长安城正门上的‘混世魔头’,狞笑着看着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士兵,能倒拽牛尾的绣衣使者们前仆后继的冲上来,随手一扫,就通通了账,没有人能挡上一招,势如破竹的朝皇宫内苑杀去。 汉元帝震怒,连发令牌,令得无数练气士,巫汉,庙祝,武道高手蜂拥而出,都是莫可奈何,还是吴璠吴天师和太子太师丹忠大人联手赶回,这才勉强挡住两位魔头的攻势。 最终,也不知道消失了多久的执金吾将军带着一个浑身血气弥漫的鬼神突然出现,联手围攻之下,这才大获成功。 饶是如此,男性魔头的自爆之下,诸多强者都是身受重创,有的连法宝都给震碎,甚至就连未央宫都差点遭殃。 只听得轰隆一声!漫天的血雨如同活物一般激射向四面八方,每一个不幸看到那副场景的人都会深深的印入脑海中,永远不会忘记。 七岁的小男孩王莽也不例外,又一次在睡梦中见证这番场景,给惊醒过来,一下起身坐在床铺上。摊开一双粉嘟嘟的柔嫩小手掌在眼前,脸上不禁泛起一阵苦笑,似成年人。 他不是别人,就是张敬,在无数强者的围攻之下逃生无望,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自爆,之前抢先把骊山老母推出去,也不知道她逃脱了没有? 张敬的肉身虽然自爆掉,但神魂却在水火定慧珠和转生之轮的护持下遁将出去,鬼使神差的一头扎进王家,成为王嫣的遗腹子,重新做了十个月的婴儿。 好在‘转生之轮’保护住了张敬的记忆,使得他没有胎中之谜,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转眼七年,实力比转生前最高时都要强些,用百度精灵的话就是; “主人啊,您现在真龙血脉的浓度是百分之十七,想办法在吸收点龙气就能突破二十大关了哦。” 可要是龙气那么好吸收的话,满天下那么多蛟龙早就逮着风云便化身真龙了。 第二桩苦恼的事情是王莽这世的母亲,却是前世张敬变身成‘王曼’时所娶的王嫣,这从老子变成儿子,张敬花了三四年的时间才总算接受下来,安心做起王皇后的娘家侄子,王莽。 这七年,王家变得是越加富贵荣华,王凤当上了九卿之一,真真位高权重。余下的兄弟姐妹、侄儿侄女,都沾了王皇后的光,享受着丰衣足食的生活,而没了爹的王莽,虽说也算是个贵族子弟,却孤苦伶仃,小心翼翼的在王家扮演着丑小鸭的角色。 转机出现在王莽七岁时,缘因王政君没出嫁之前,就和她的异母兄弟王曼感情不错,又体恤王曼尽忠职守,却不幸被杀,导致这娘俩过的孤苦寂寞,一方面也是想试探一下汉元帝对她娘家的态度,就向汉元帝提出把王莽母子接到后宫奉养的请求。 汉元帝虽然对王皇后有些冷落,但这点小要求还是能够满足的,虽说王莽是个带把的,按规矩是不能进入宫闱,但毕竟才七岁,一个小西瓜孩子,还怕他秽乱宫闱不成?于是就破例同意了王政君的请求。 就在母子俩进宫前一天的晚上,王嫣对遗腹子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小孩子不懂宫里的规矩,惹出什么麻烦来:“莽儿啊,你知道明天咱娘儿俩去什么地方?” “知道,是去宫里。”王莽一脸天真的答道,心中却在窃喜,才刚想去弄些龙气来提升真龙血脉的浓度,这就来机会了,和百度精良就商量起进入天下龙气汇聚之地后,要怎样行事。 这转生在皇后的娘家果然方便,在加上大汉朝从吕后时代开始就有外戚掌权的传统,王家就因为出了一个皇后,而由平民之家一举跃为贵族。 王莽想起前世的张敬就想从这方面入手,现在看来算是天从人愿了。 王嫣又问:“去宫里干什么?” “给皇后姑姑宽心解闷儿。” 好一个聪明的小孩子,居然知道贵为皇后的姑姑也有情绪问题,不由得王嫣把心放下了一半儿,欢喜道:“明白这个就好,娘再问你,到了宫里应该怎样去做?” 王莽撇撇嘴,真当自己是七岁小孩子啊,却卖萌道;“一切行动听指挥,让吃就吃,不让吃就看着,让坐就坐,不让坐就站着,让玩就玩,不让玩就算了” “不能光想着玩,要多想着学些礼仪文化,你太子表哥的老师丹忠大人满腹经纶,学问特大,有机会你要多向他请教!” 这老小子还没死?王莽记得当时自爆后,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因为离得近,受创不轻啊!果然是有两把刷子,要向他‘请教,请教’,点头道;“母亲,孩儿都记下了。孩儿虽然年幼,但上进心却是有的,对于学问一道,孩儿自信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前世他就是饱学的儒生,转世投胎之后,记忆没有被消除,小小年纪就混了个‘神童’的名声呢。 “这娘就放心了,莽儿啊,你爹虽然英明神武却死得早,在这王氏家族中,咱们二房是最不起眼的,光大门楣,为娘今生的指望,就全在莽儿你身上了,你可干万要给娘争口气” 王莽见到老娘,说着说着竟抽泣起来,真是汗颜无比,这都是自己前世害了人家啊,也只能今生来弥补了,不由得挺起小胸脯庄重宣布:“从今天起,我一定悬梁刺股、韦编三绝,将来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光宗耀祖!娘,您就把心放到肚里去吧!” 随着三娘教子的结束,王莽,或者说张敬的人生宏图,从头开始正缓缓的铺展开。 果然如同那夜所许诺的那样,王莽进宫之后,循规蹈矩,从无过错,小嘴又甜,左一姑姑又一个姑姑地一通足叫,把王政君王皇后哄得心花怒放。 又爱看书,太子刘骜要扔没扔的那些陈编旧籍,全被王莽如同珍宝一样地接收过去,这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太子太师丹忠大人的注意,考校了几句就大呼‘天才’,转移了部分注意力到他身上。 对此,比王莽大上六岁的太子刘骛很是高兴,终于有时间骑马狩猎,练习武功了,对王莽的好感一下子爆棚。 这些年的经历,在王莽小小的脑袋中一闪而过,倒是很满意,只是进了皇宫才知道,王皇后的地位岌岌可危,王家也随时可能覆灭,自己要想借助新晋外戚王家的力量登上九五之尊的地位,化身真龙,恐怕会变成一场梦幻泡影。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牢牢迷住了汉元帝,并成功生下了一个男孩,正瞄准‘皇后’的宝座发起凶猛的进攻,有很大的可能会成功。 她就是傅仙音,瑶池仙宫这一代最出色的女弟子! 第二回昭君何在? 据王莽从几位皇宫身边的宫女们忿忿不平的谴责声中,大致知道,那是‘彗星’坠城门,汉元帝因此被迫下《罪己诏》,向全国人民承认自己错误的第二年发生的事情。 故事是这样,一天下午,正是盛夏时节,中午散朝回宫,汉元帝草草用过午膳,正在依枕假寐,窗外柳荫深处的蝉声,越发增添着暑意,闹得他心烦意乱,燥热难安。 左右也是睡不着,干脆出了寝殿,独自一人信步在柳荫下漫步,走着走着,竟然到了得而复失的绝世大美人王嫱姑娘居住过的那栋小院子中。 远远望着那处空寂幽冷的院落,汉元帝惆怅若失,十分伤感,这些年他也下旨让人在全国各地搜查,却连王嫱姑娘的一缕衣角都找不到,也不知道被藏在那里? 很多人都说她或许被那两个穷凶极恶的大魔头给杀了,嚼吃了,汉元帝却打死也不愿意相信,那么美丽的姑娘,纵然是魔鬼见了,也不忍心伤害吧?所以他固执已见的发下旨意,封王嫱姑娘为昭妃,又称昭君,为的就是那万一的念想。 搜索的结果除了失望,还是失望,汉元帝看了一会,却没勇气推门进去,正要转身回驾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令人心旷神怡的乐声,是一个少女婉转歌喉,伴着低回幽清的古琴在如诉如泣地吟唱着。 汉元帝心中大动,有些不敢相信的道:“昭君,是朕的昭君回来了吗?”迫不及待的排开丛生的蔓草,踏着狭窄的花径,向发出那歌声琴声的小小庭院跑去。 院门关着,显然主人并没有想到会有雅客造访,更没有想到这位闻声而至的雅客会是当今天子。 汉元帝在粉墙外面停住了‘龙步’,他突然很害怕,推开门后见到的会不是他想要见的王昭君!同时也不愿因为叩门而入,而打断这美妙的歌声,惊扰到这样凄美幽深的艺术境界,他是个深通音律的人,知道这种意境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少女的歌声与琴声仍在不断的飞出粉墙,落入汉元帝的耳中,他听得出来,这是那少女在自弹自唱,因为歌声与琴声是那样和谐,那样天衣无缝,非出自一人不可,两个人的合作,总是会有隙可寻的。 那少女弹唱的是《安世房中歌》,这是一套组曲,相传为汉高祖刘邦的唐山夫人所作,共有十七章,每章或十句、八句、六句不等,现在那少女正弹唱其中的第二章: “七始华始, 肃倡和声。 神来宴娭, 庶几是听。 粥粥音送, 细齐人情。 忽乘青玄, 熙事备成。 清思眑眑, 经纬冥冥。” 这一章的歌词,翻译成白话就是: “从开天辟地那一天起哟, 就有了和谐的歌声哟。 如今神仙齐聚哟, 也来把我的歌儿听哟。 我诚恐诚惶地轻声唱哟, 倾诉我的衷情哟。 众神驾着青云远去哟, 敬神的礼仪已经完成哟。 只剩下我的幽幽清思哟, 在天地间回旋升腾哟” 这首本来是敬神用的曲子,经那少女一演绎,竟唱出了分哀怨的意味,汉元帝虽然已经从少女的声音中听出这不是朝夕梦想的王昭君姑娘,忍不住失望,用他那浑厚的男中音,低回悱侧地和了起来: “只剩下我的幽幽清思哟, 在天地间回旋升腾哟” 院内的歌声琴声戛然而止,少女略带恐慌的声音颤抖着出来:“你,你是什么人?” 汉元帝隔着粉墙回答:“我就是驾着青云来听你歌声的神呀!” 少女娇声呵叱:“什么神啦鬼啦的,你别胡说八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到皇宫内院撒野,看我不叫太监来打断你的腿!” 汉元帝被她这么怒诧,心中竟好过了些,默默想道;“自己不是叫人封了这处院子,除了王昭君姑娘回来,其他人都不准进入嘛?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安排人住这里,真该治罪!不过听她那美妙的声音,想来模样也差不了,而且,这种妖媚还带有几分泼辣的女孩子,倒挺对朕的脾气咧” 他就这样犯着嘀咕,半天没出声。 院内那少女半天没听见动静,以为这个‘野小子’被打断腿的威胁给吓跑了,就悄悄过来,想打开门朝外面看看。 汉元帝听见脚步响,从冥思中清醒过来,连忙蹲下身子,隐在墙边浓密的花丛里,透过花枝偷眼去看那少女。 少女的玉手轻轻打开门,探出螓首向门外看了一看,见四下没人,嗔怪着吐出一句:“讨厌!人家正唱得带劲,平白无故给打断了情绪,又得酝酿半天儿!” 说完,嗫着红扑扑的美丽小嘴扭回去了。 人是回去了,可院门却留着没关,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疏忽了,反正是给汉元帝留下了一个绝好的可乘之机。 汉元帝从那半掩着的院门斜进身于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夏日午后的偶遇会产生什么绮艳的故事,他只是觉得这个有着美妙歌喉的女孩子,也许会和他在音乐方面找到某些共同语言。 但是共同语言的融汇贯通,还会引起心灵共鸣,甚至发展到身体的结合,这一点,他就没想到了。 这是一个幽静素雅的小院,院子虽然不大,却拾缀得很洁净,院子里有一架葡萄,葡萄架下有一个鱼缸,鱼缸里几条红色小鱼儿正懒洋洋地慢慢游动着。 葡萄架边,有一个青石条案,那张曾被美人拂动过的七弦琴,此刻正静静地躺着,只有汉元帝知道,刚才那纤纤的玉指,曾经在那几根弦上抚过,想必,被玉指抚过的地方,还遗留着佳人的芳泽。 汉元帝这时倒情愿变作那几根琴弦,也好沾一沾丽人的馨韵。他只是不明白,这样一位色艺双绝的美丽女子,怎会在他脑海里连一丝一毫的印象也不曾留下过。 难道又是一个如王昭君姑娘那般被遗漏在宫中的绝代佳人?想到这里,汉元帝心中一痛,眼神顿时温柔如水。 虽然只在粉墙外窥听了佳人的一曲哀歌,并没有看清她的容貌,汉元帝却已认定,这是一个幽居深宫、未睹天颜的怀春少女,她的心中,一定藏有许多幽情要向人倾诉,汉元帝倒真想做这样的人,静静地,静静地聆听少女的心声。 不使遗憾再次发生! 可是,汉元帝进院这么半天儿了,那少女却连个影子也不见,难道她真的是个仙女,能上天,能入地,上天入地从这个院子里消失了?否则,即使是进了哪间屋子,也该有个响动才对呀? 汉元帝的疑虑很快消逝了,因为,他所盼望的‘响动’出现了,那少女既没有上天,也没有入地,她就在院中的某一间屋子里,在做着凡人夏天都做的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洗澡,或者说得文雅些,她在沐浴。 佳人,即使是沐浴,那声音也是非常动听迷人的,汉元帝此刻听到的,就是这种动听迷人的‘天籁’。 他听到了高山流水,听到了深谷溪迴,听到了飞瀑湍湍,听到了春雨绵绵。 那香汤冲洗美人雪肤的声音,在汉元帝耳中,几乎成了一曲浑然天成的仙乐,他听得出娇躯何处丰腴,何处玲珑,何处错落有致,何处平滑无碍。 换了别的男人,也许早就要学逾墙的登徒子,冲进屋去,向弄出这美妙声音的音乐大师,当面表示倾倒之情了。 胆怯一点的,大概也会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情,从门缝里、从窗隙中探索一下,到底是什么新奇的乐器,居然能演奏出这般妙乐? 汉元帝毕竟贵为天子,久经风月,更注重精神享受,微微眯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完完全全地陶醉在这‘人间哪得几回闻’的天籁之中了。 如果永远是这种高山流水,大概一切也就平淡无奇了,但令人愤恨的是,那‘仙乐’突然变得迟涩起来,大概‘乐师’发现了‘乐器’上的某一处美玉之暇,用力揉1搓着它,玉掌与柔肤磨擦的动静,撩拨得大汉天子也难抑心头暗火,周身的汗毛都如枪般地耸立了起来。 揉1搓到忘情处,‘乐师’竟娇声呻吟起来,想必是拨错了哪一根弦,‘旋律’全乱了,连这位不请自来、尊敬听众的心弦,也给拔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 他终于不甘再当听众了,他‘技痒难捺’了,他也要体现、体现参与意识。 但天子毕竟是天子,而且是精通音律的天子,他的‘参与’,自然也要用优雅的,合乎他的身份的方法。 好在七弦琴尚未收走,正可用来吐露心曲。 汉元帝慢慢踱过去,借以平缓一下汹涌澎湃的心潮,同时也要琢磨,奏哪一首曲子更合适一些。 (求收藏,求红票!) 第三回凤囚凰(记得投红票,谢谢) 要想赢得音乐美人的心,最著名也最便当最现成的,莫过于一曲《凤求凰》了。 “凤兮凤兮归故乡,邀游四海凤求凰”,当年的司马相如,就是凭了它,撩得新寡的卓文君撇了千金小姐不做,跟他私奔,跑到四川成都去当垆卖酒,干上了专营酸菜鱼火锅的个体户的。 但此刻元帝不想用这首《凤求凰》,那曲子再好,也是别人谱的,表现不了他的音乐天才,他要“自度一曲”,这才叫能耐呢! 于是,汉元帝用古诗《燕赵多佳人》的原词,即兴作曲,自弹自唱起来,把他此刻的心情,吐露得淋漓尽致: “燕赵多佳人, 美者颜如玉, 被服罗裳衣。” 唱到这句,汉元帝心里暗想,以现在的情形,大概改为“玉体未着衣”恐怕更为妥帖。 “当户理清曲。 音响一何悲, 弦急知柱促。 驰情整中带, 沉吟聊踯躅。 思为双飞燕, 街泥巢君屋。” 汉元帝唱完了这首即兴作曲的情歌,心头燃起了熊熊的爱火,可可惜,这蓬方兴未艾的爱火,马上就被一瓢冷水扑灭了! 说准确点,不是‘冷水’,是那少女沐浴完的‘洗澡水’,尚有余温呢! 汉元帝被洗澡水泼了一背,正要发怒,可是看见这么美丽的姑娘,那怒气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他见过的甚至‘睡’过的美女恐怕也得车载斗量了,可他敢保证,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她身材娇巧,面容俊秀,特别是因为刚刚出浴的原因,颜色十分夺目玉面、雪肤,该白的地方全都雪白,还透出几分姣红。 秀发,双眸,该黑的地方全都漆黑,还闪出几丝光亮。单从颜色的对比度上看,就已经让汉元帝双睛为之一亮了,更别提那浴后的娇躯,只穿了薄薄的丝衣,真是要高有高,要低有低,要长有长,要圆有圆。 汉元帝被这人间尤物惊呆了,光扭头是远远不够的了,于是,他把整个身子全都转过来了。 这一转身不打紧,汉元帝看见这个尤物的凤目由怒转疑,由疑转惧,手中的水瓢砰然落地,美丽的娇躯也突然矮了半截,她扑通一声跪下去了! 汉元帝低头一看,才知道是自己胸前的团龙图案泄露了天子身份,这少女显然明白做了什么样的错事。 现在轮到被浇了一身洗澡水的汉元帝表现自己的宽宏大度了:“别跪着了,说说吧,你是怎么住进这栋院子中的。” 一边说,一边走上去,拉住少女的一双小手,轻轻搀扶:“快起来,刚才你跪得这么猛,可别磕疼了你的小膝盖!” 那少女却还不肯起来,卷曲的长睫毛在大黑眼睛外面扑籁籁直眨,像是要挡住夺眶而出的泪珠,嫩红的嘴唇也战抖起来:“可刚才,刚才我还说陛下讨” “讨厌,是吗?”汉元帝哈哈一笑,轻描淡写:“不知者不怪嘛!再说了,‘讨厌’这两个字,其实并不怎么‘讨厌’。” 少女破涕为笑,借坡下驴站了起来,当然那一双娇嫩的小手,是不能轻易从皇帝掌中抽回的。 两个人就这么手拉手面对面地站着,彼此都有些尴尬。 不过,那娇烧狡慧的少女,很快就找到了打破僵局的办法,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娇唤了一声:“陛下,您的御衣还湿着呢!待臣妾为您宽衣,好给您晾晒晾晒。” 其实根本不用晾晒,元帝心头的爱火,早就从前心烧到后背,那一瓢香汤,也早被烘干了。 不过元帝倒是真想脱了长衣,凉快凉快。于是他也不客气,任凭那十只拨弦的玉指,灵巧轻柔地替他卸去这身累赘。 趁着宽衣的空当,元帝开始去解心中的谜团:“你既然口称‘臣妾’,想必是朕的哪一房夫人了,只是朕好像没有什么印象呢!” 身为天子,宫中粉黛不计其数,偶尔疏忽十个八个的,也是情有可原。有道是多少宫人高墙内,花容凋尽不见君。 少女粉面含羞,娓娓道出原委,真让元帝后悔不迭。 原来这少女自称姓傅,名仙音,是皇太后在时的贴身侍女,被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刘奭已经有好几年了,只是没得到什么恩宠。 直到现在,已经当了皇帝的汉元帝刘奭,由一个偶然的机会,在这座偏僻的小院落里发现了如此天生尤物。他的后悔之情可以想见,他甚至要责骂自己是一个昏君了,上次王昭君姑娘就是被他这么放过,难道这次又要重蹈覆辙,让这样的良田荒芜着吗? 不,绝不! 汉元帝当然不是一个昏君,至少他自己非常自信地认为自己是一位明主,作为一位明主,当然要对自己的疏忽进行补救。 特别是当傅仙音那柔软的纤指滑过他的身体的时候,这种补救措施很快出台了。 他提议,在经过了暑气的薰蒸之后,他应该洗个澡,像刚才傅仙音曾经做过的那样,用一盆香汤涤除身上的汗污,而且为了减少人力、物力上的浪费,他决定就用博仙音用过的浴汤。好在只泼了一瓢,剩下的已足够使用了。侍浴也不必惊动其他的宫女、太监,就由傅仙音辛苦一下,给搓搓背,递递毛巾什么的。 傅仙音当然受宠若惊地乐意效劳,只是预先声明:臣妾从来没有接触过陛下的龙体,担心因业务生疏造成服务不周。 元帝对傅仙音的担心表示理解,并且极为大度地宣布,作为一个新手,傅仙音只需进行力所能及的配合就算完成任务,不必采取多么‘主动’的行动。 主动,按照圣上的理解,就是由他这位明‘主’来‘动’,而恰好他对于应该怎样‘动’是深有体会,经验丰富的。 浴汤还洋溢着傅仙音的体香,水面上漂浮着的那薄薄的一层凝脂,令元帝浮想联翩。 而傅仙音并不像她自己谦虚的那样,是一个完全生疏的侍浴者,她的搔揉1搓擦一切技艺非常娴熟,动作轻柔而又带有一点刺激性,足可令任何女人汗颜。 享受了全身心的服务之后,汉元帝感到没有必要再在浴盆里面浪费时间,他龙目料乜:“朕有些累了,想在卿的香榻上小憩片刻。” 这本是意料中的事,但傅仙音还是迟疑了一下,侍浴是一回事,侍寝又是另一回事,后者臣妾可千真万确是‘生疏’的很呢。片刻迟疑之后,她就羞答答的答应了。 两年前,她也参加了对张敬和骊山老母的围剿,最后不仅七弦琴被毁去一半,连她本人都被十数片雪白龙鳞炸进身体里,随血液而动,时大时小,要不是她用强力镇压着,恐怕早就被这十几片龙鳞给撑爆身体。 因为每时每刻都要镇压,两年过去,傅仙音一点进步都没有,实力甚至大幅度后退。尽管付出了这样的代价,但王皇后却依然只靠方仙道,带着所有命妇只去参拜方仙道的‘斗姆元君’,而不是瑶池仙宫。 眼看着‘元君庙’越来越兴盛,随着广大命妇的参拜,甚至有向朝民间扩张的强大趋势。傅仙音愤恨之极,又受到了上面的强大压力,才有了和汉元帝的这次‘偶遇’。 不仅要借助汉元帝身上的龙气,排除体内的龙鳞,还要争得‘皇后’的宝座,尊奉西王母为天下所有女子的最高神! 第四回色是刮骨钢刀 汉元帝那里知道这许多秘辛,高兴的道:“爱卿不必担心,侍寝的事情非常简单,生手更容易做好,因为朕就喜欢由生手来做这件事情。至于其他方面的顾虑,爱卿也可全部打消,一代明主自会怜香惜玉,改变一下以往的作风。” 汉元帝说完,先迫不及待地跳上了傅仙音的香榻。博仙音下定决心之后,也就不再犹豫,一副羞不可耐,半推半就地紧跟了。 傅仙音的香塌虽然从未接待过汉元帝,但她既是汉元帝的嫔妃,家具的配置上当然对此要有所考虑,床是足够大的和足够结实的。 但即使如此,一阵狂热之下,那香榻还是显得力不从心,发出一阵阵幸福的呻吟。而作为战场,它也显得狭窄了些,好几次汉元帝差点滚到地上。 虽然条件比较艰苦,汉元帝还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傅仙音一比,什么王政君、司马慧,简直根本没法儿提了。 最令人销魂的,是傅仙音在持久战方面的惊人能力,在两军对垒,杀得血流成河的惨烈状态下,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居然还能谈笑风生,没有一丝痛苦和疲惫的神态,这真让久经沙场的汉元帝惊呼: “卿真乃神女也!” “臣妾要是神女,陛下就是楚襄王了!” 傅仙音此刻提起风流绝代的楚襄王,顿时勾起刘奭效慕前贤的雄心大志,一幕新的男女欢爱重又粉墨登场。 暑气已经随着日落西山而逐渐消退,但这间小屋里却依然热浪滚滚,紫气隐隐,呈龙凤两团,互相交互环抱如阴阳太极般转动。起先龙气广大无比,经过交汇融合,凤气得到风云的滋润陡然壮大,红光大盛,好似真个不死凤凰一般。 龙气却小了一圈。 一直到墙外传来太监宫女们四处寻找皇帝的惊恐声音,这位擅离职守的天子才依依不舍地‘小憩’完毕。 傅仙音挣扎着恭送圣驾,汉元帝又怜又爱地阻止了她,独自一人脚步踉跄却又心满意足地踏上了归途,却不知道他的气运已被傅仙音用《玄女阴阳之略》吸去三分之一,减寿十年有余。 傅仙音望着他离去,眼神复杂,此时却不敢浪费丝毫时间,立即关紧院门,开始盘膝端坐起来。刹时间,红光透顶而出,同时逼出来的还有十数片雪白的龙鳞,被裹住光中想逃也逃不掉。 顽疾一去,又得云雨滋润,傅仙音的气色大好,功力大进,把之前两年耽误的时间全都补了回来。 这就是练气士们‘扶龙庭’的好处,易得龙气滋润,人道气运,进步神速。 从这天起,这所曾经被冷落多时的小院就突然热闹起来了,汉元帝的身影几乎随时可见,中间大概只间断了个把月的时间,那是将作大匠奉命前来装修、翻建的原故。 一个月之后,工程胜利完成,小院以崭新的面貌迎接着再度光临的汉元帝和重返新居的傅仙音。 指着院门上那块蓝地金字的额匾,汉元帝不无感慨:“爱妃,朕亲自拟定亲笔所书的这块匾,是不是具有一定的纪念意义?” 那匾上是三个梅花篆字:“天籁苑”。 傅汕音照例谦逊一番;“臣妾的琴技歌喉,哪当得起‘天籁’二字?陛下谬奖了。” 汉元帝的语音中透着几分暖昧:“朕是一语双关呢!你想想,那一天你在香榻之上的呻吟,是不是朕前所未闻的妙音仙乐?” 傅仙音粉面通红:“臣妾都痛楚难当了,陛下还要取笑” “这可不是什么取笑啊,哈哈” “既然圣上龙心独悦臣妾的这种声音,那何不多来几次?” “多来‘几次’?那怎么够!爱卿,今后朕恐怕要把自己种在这里了呢!” “谢主隆恩!” 汉元帝果然言出有信,几乎每夜都要来听傅仙音那宛若‘天籁’的香榻呻吟。作为对这种美妙呻吟的犒赏,傅仙音也一次又一次地得到了地位的擢升,先是被封为婕妤,在她为汉元帝生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可爱的小东西之后,又被封为‘昭仪’。 昭仪这个职衔,是汉元帝专为傅仙音这样的人设置的。因为汉元帝盛宠傅仙音,老想着给她一个能体现圣爱的名号,但是在后宫官衔中,捷好之上就是皇后,而在同一时间里皇后只能有一位,总不能把生了太子的王政君废了,让傅仙音来当吧?可是傅仙音的儿子又被封为定陶王,有子为王,仍然当婕妤就又有点不符合奖励有突出贡献者的激励机制的原则。 怎么办呢? 汉元帝手下当然不乏足智多谋的治国干才,这区区小事哪能难倒他们?在熬过了几个通宵,翻破了几本字典之后,有人提议: “可以新设一个职衔,用来安排像傅仙音这样有子为王而又无法加以皇后尊号的后宫嫔妃,这个职衔的名称,可以叫做‘昭仪’,昭仪者,昭显其仪也。” 汉元帝龙头频点,连声赞许:“到底是朕的股肱之臣,这个建议非常符合朕的意图!名称就这样定了,你们再研究研究具体待遇,朕只提醒你们一点:考虑待遇问题时不要太小气了,要知道,能为朕生下龙种的人,可是大大地有功于国家社稷呢!” 圣意既然很明确,待遇问题就好定了,用不着熬夜,用不着翻书,很快就提出议案并获一致通过:昭仪的政治待遇视同丞相,生活待遇和诸侯王一样,这就是所谓的“位视丞相,爵比诸侯王。” 昭仪的政治、生活待遇如此优渥,惹得那些后宫粉黛们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她们也不知费了多少心机,使了几许花招,想打动汉元帝,把自己也列入昭仪的光荣队伍。可是你有千言万语,我有一定之规,平时挺好说话的汉元帝刘奭,在封昭仪的问题上却是坚持原则,寸步不让。 别看在红绢帐里君欢妾爱,一提起讨封两个字,汉元帝就把个龙颜拉成驴颜:“要想当昭仪?也难也不难拿成果来看!” 什么成果?当然是儿子啦!只要你有本事,生下一个带把儿的“龙子太郎”,朕马上封你为昭仪,享受丞相级待遇!什么?你现在还是“虚怀若谷”?对不起,棉花店失火免谈(弹)了您哪! 这一招也不知坑苦了多少莺莺燕燕。生儿子? 您当是吹气儿呐,哪有那么容易!别说您汉元帝陛下“国事繁忙”,难得驾幸贱妾们的深闺,就是但凡有一点儿空儿,您还要去听傅仙音昭仪的“天籁”呢,没有您的雨露浇灌,我们上哪儿给您变“龙子太郎”去? 王莽从回忆中醒过神来,站在窗口遥望着皇宫的景色。随着儿子的渐大,傅仙音这女人仗着枕头风,现在正对皇后的宝座发起凶猛的进攻。 而王皇后明明知道汉元帝移情别恋,傅仙音心怀叵测,她却也无法扭转这种现状。她一心只求老天爷保佑,让她的宝贝儿子太子刘骜健康成长,熬到继承大统那一天。 王皇后明白,无论傅仙音怎样媚惑汉元帝,就算她艺压群芳,把刘奭整天整夜拴在天籁苑的软香榻上,只要刘骛争气,不犯方向性原则性的错误,汉元帝也不好因为宠爱傅仙音就破坏祖制度长立幼、废嫡立庶地把太子的位置许给傅仙音的儿子刘康,顶多也只能封他个王,不管是先封的济阳王,还是后徙的山阳王,终归比不上太子这一国储君的地位。 只是这样被动挨打,却不是王莽从前世就有的习惯,最好的防守永远是进攻,进攻,在进攻,直到彻底抹平敌人! 要是王皇后的位置被废,自己想在皇宫中待下去几乎没可能,而才进宫没多久,王莽就从百度精灵口中得知,皇宫里龙气充沛,虽然有其灵性,不能大幅度吸收,但两三个月下来,也吸收到足以提升百分之一真龙血脉的龙气了。 所以王莽是不想那么快被赶出宫去的,只是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早上,王莽陪老娘王嫣吃过早饭之后,就赶去了太子宫学习,却奇怪的看到一向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的太子刘骜,正十分兴奋的走来走去,看到王莽出现,顿时眼前一亮,跑上前媚笑道:“表弟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是昨晚睡得迟了吗?呵呵,话说母后最疼你了,你能不能替表哥去求求母后,让我去参加‘斗兽之戏’!” “斗兽之戏,那是什么?”王莽完全莫名其妙,刘骜立即兴奋的说开了,真叫一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王莽听着,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主意,脸上泛起神秘的笑意。 第五回虎圈(第一更求收藏) 所谓‘斗兽之戏’是汉高祖时代定下来的规矩,为的是让在深宫里长大的太子皇孙们牢记这天下是靠武功打下来的,后世子孙不要荒废了武功。 两百年传承发展下来,已经变成了春秋两季的固定活动,骑马围猎,观看虎圈中饲养的各种妖兽们互相厮杀,是十分热闹和赏心悦目的一件事。 不仅皇帝要参加,后宫的三千粉黛们也可以借此出宫散心,同时也提供了一次在皇上面前展示娇容丰仪的绝好机会。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我待,春心沸扬、情潮澎湃的佳丽们,个个激动万分,甚至在头天晚上就会开始梳妆打扮、一夜不眠坐在床头等待东方那一线美丽曙光来临的。 困在铁笼里一个冬天的各种妖兽们在有关人员反复遴选之后,其中那些长相威武、性情凶猛的家伙们终于获得了在圣驾面前大显身手的机会,而文武公卿也在经过同样的严格挑选之后,表现优秀者获得了伴驾观看表演的殊荣。 王莽打得正是那些妖兽们的主意,在向太子刘骜打听清楚‘斗兽之戏’就在明天举行,拍着胸脯答应帮他求得王皇后的同意,乐的刘骜手舞足蹈,直说仗义,以后表哥一定罩着你之类! 接下来,刘骜就一直在翘首企盼王皇后能快点来例行检查,他感觉很久很久以后,一个小太监从外面飞快跑了进来低声道:“太子爷,皇后娘娘就在外面了。” 刘骜欢叫一声,立即在他的座位上坐好,拿着一本论语摇头晃脑的大声诵读起来。 王莽看着好笑,自己这个便宜表哥真会捡时候装相,也不理他。很快,王政君王皇后带着两个宫女走了进来,没有让叫传旨太监通报,看见两个‘小家伙’正在钻心读书,欣慰的点头。 刘骜不放心的拉了王莽一下,站起来道:“母后。” 王莽早就听到动静了,却不慌不忙的把书籍放好,这才站起来,毕恭毕敬的道:“小草民王莽叩见皇后姑姑,愿皇后姑姑凤体安泰。” 看着王莽一丝不苟,严严整整的请安,让王政君不由得打心眼儿里往外高兴,真是虎父无犬子,王家子弟中终于也出人才了。 “平身吧!” “谢皇后姑姑。” 走过了这一套不容更改的深宫戒律之后,王皇后亲切的问道:“莽儿,最近都在读什么书呢?” 刘骜抢着说道:“禀母后,老师最近正在教中庸之道呢。” 所谓知子莫若母,王皇后那里不知道刘骜平时最怕读书,一捧起书本,就会打瞌睡。说起声色犬马,游猎骑马,玩起法宝兵器倒是精神的不得了,难得见他这么乖巧的读书一次,很是高兴的道:“丹忠大人学富五车,是天下有名的儒师,你不要辜负了他的教导。” 刘骜撇撇嘴,他倒是想学丹忠大人那一身飞天遁地,仙剑一出,千里斩人首级的本事,奈何老头子只肯教他做些无用的文章,定心练气的功夫,气得他半死。此时为了大饱眼福,不得不应声附和。 王皇后又待了一会,就要摆驾回宫。 刘骜一看大急,叫道:“母后等等,您看明天的斗兽之戏,儿臣能不能也去参加?” “不行!”王皇后微蹙眉头,想也不想的断然拒绝,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次的斗兽之戏是大对头傅仙音极力怂恿汉元帝举行的,要不然,最近身体一直有些不适的汉元帝很可能直接取消,这其中有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就很值得研究了。 “母后,母后,儿臣倒是没什么。王莽表弟却从来没看过斗兽,没看到皇家动物园里的那些珍禽异兽,还能看到父皇和我那些见人爱的娇滴滴的姨娘们”一边急忙说着,一边直冲王莽使眼色。 “够了,你说的都是什么?”王皇后听的心中一动,萌生了在汉元帝面前夸耀一番他们老王家也有‘神童、麒麟儿’,好涨涨脸面,只是有些犹豫不定,看了看王莽:“莽儿,你说呢?” 王莽偷眼去看刘骜,只见他还在那里挤鼻子弄眼,出于保护表兄的五官不至于从脸上掉下来的无私目地,也出于自己计划可以实施的有私目地,稽首道; “启奏皇后姑姑,小草民以为,明日斗兽之戏,太子表兄殿下势在必去。其一,明日圣驾亲临,身为太子,不去则有轻君慢上之嫌。其二,医经上说过,春日郊游,可祛病强身,采天地之气,补冬令之虚,明日虽非郊游,但虎圈位于上苑,草木繁茂,景色宜人,对太子表兄的身体有百利而无一害。其三,太子乃一国储君,日后君临天下,仁、德固然重要,也不可缺少威、勇,而观看斗兽的壮观场面,必可于威、勇之气上大获种益。有此三条,太子非去不可。” “哈哈”王皇后忍不住笑起来:“小鬼头,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倒挺老成,难怪有神童之名!”心里决定已下,又问道:“好了,别说你表兄了,说说你自己吧,你想不想去?” “这,皇后姑姑请恕小草民直言,斗兽之戏小草民不看。” “怎么,你不看?”王政君大感意外。 而刘骛更是直跳脚:“你傻不傻,这么好玩的玩意儿你不看?” 王莽无视两人的话,正色道:“小草民明天会去,但并非为斗兽之戏,而是为瞻仰天子的威仪而去,为饱览百官的风采而去。小草民虽然年幼,但报国壮志早已蓄于胸中,谒天子、拜百官,朝廷的礼仪,一切诸项,都要早早熟悉,所以,明日小草民是为日后报国而去,非去不可!” 刘骜都快听糊涂了,这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等回过味后,忍不住抬脚踹王莽的小屁屁,笑骂道:“你牛!说了这么半天,结果不过是一个‘去’字,直接说不就得了,绕什么弯子。” 王政君见一子一侄两个小孩子都对斗兽之戏表现了浓厚的兴趣,就答应了下来,嘱咐了几句早睡早起之类的话之后,皇后娘娘就起驾回宫了。 送走凤驾,书房里响起一片乌拉声。 “小表弟,你到关键时刻还真给力,一下子就说服母后了!”刘骜兴奋得照着王莽的小肩膀上‘啪’地给了一龙掌。 王莽硬顶了回去,纹丝不动,洒笑道:“我也是勉力为之,要知道,皇后姑姑天资聪慧,极有主见,想必她心里也是愿意我们去的,不然任我们说破嘴也没用。” “那倒也是。”刘骜一把拉起王莽的小手,极其兴奋道:“好了好了,老师今天告假,我们也不用看书了,早点是神的归庙、是鬼的归坟,各自回去睡个回笼觉,攒足了精神,明天去观赏美女与野兽去也!” 刘骜挥挥手,打着哈欠,一溜烟的走了,这离王皇后起驾回宫还没过去一会呢。 王莽目送他离去,凝神想着自己的计划,要想阻击傅仙音朝皇后宝座发起的攻势,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找个美人,分去汉元帝对傅仙音的宠爱,这样两个嫔妃在下面争风吃醋,王皇后就可以稳坐钓鱼台了。 只是这个人选,却难找! 傅仙音毕竟是瑶池仙宫洗涤出来的绝世美人儿,玉骨冰肌,秋水芙蓉,还精通音律,和汉元帝兴趣相同。 后宫虽然有三千粉黛,不乏妖娆的美人儿,却也难以找出在容貌,气质上都能和傅仙音抗衡的人来,除了王嫱姑娘。 想起她,王莽不禁担心,她现在应该是在骊山乌龙泽吧,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好不容易才把她救出去,自然不会在把她叫回来,只能另想人选。 陈才人如何? 胸前跳脱着两只直欲裂衣而出的大白兔,无论那个男人看了,都会移不开目光,也曾得到过汉元帝的宠爱,只是大字不识一个,又不通音律很快就失宠了。 放弃! 郭容华怎么样? 她倒是精通书画,又擅长古琴,双腿更是修长有力,无论缠到那个男人腰上,恐怕都坚持不了一分钟。只是她的性子太贞静,恐怕没那个胆子和勇气与傅仙音争宠。 无奈放弃! 王莽又想了几个宫中的美人儿,虽然各有优势,但缺点也十分致命,要和傅仙音斗就是在找死。想着,想着,王莽眼前突然一亮,记起一个十分有特点的封号‘婕妤’的美人来! 对,就是她了! 第六回 小神(第二更求收藏) 冯媛是汉元帝即位的第二年被选进皇宫的,她是执金吾将军下属冯奉世的女儿,年芳二九,生得十分娇艳。只因为路子不太硬,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长使级的女官。 汉元帝出于尝尝新鲜的动机,也曾对她有过几次雨露滋润,但都是点到为止,后来出了个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傅仙音,更是连天颜都不能轻易见到。 转机在一次疏忽中,一颗‘龙种’植根在这位美人的柔腹之内,并很快就孕育成功,终于为刘奭这位大汉天子生下了一位皇子,而冯媛的身价才略有提高,被晋级为婕妤。 冯媛虽然级别得到了调整,但还是远远落在傅昭仪的后面。 王莽之所以从后宫三千佳丽中独独选择了她,是因为冯婕妤生长在武将世家,练就一身好武功,性格也是外柔内刚,不会轻易屈服于外在的压力。 再者,冯媛的封号是‘婕妤’,只比汉元帝新设的‘昭仪’差上一级,又生有皇子,比较容易就能抬到跟傅仙音平起平坐的地位。 基于以上种种考虑,王莽选中了她,却也要先做一番调查。王莽端坐在自己的小房间中,盘膝端坐,施展开《地狱观想法》把自己的神魂从头顶遁出,化成一阵轻烟朝着冯媛居住的那处宫殿飘去。 好在不算远,加上王莽现在的神魂中带上了龙气,可以在皇宫自由来去,不然他也不敢这样大胆的行动。刚潜到冯婕妤所居宫殿外的花园中,就见到一个美人儿摆着香案,供着铜鼎,上面插着蜡烛,对着天上的明月正在祷告: “臣妾冯氏幼年入宫,不能很好的赡养父母在堂,幸好还有兄弟姐妹数人,希翼家人平安无事。皇上的龙体最近也一直欠安,希望老天保佑陛下早日痊愈,长命百岁”说罢,不觉纷纷珠泪滚下腮边。拜了又祝,祝了又拜,极其殷诚,默默跪伏了一会,只把偌大两瓣肥1臀对准了王莽。 王莽的神魂现在自然呈现出的还是肉身七八岁的小儿模样,按说这个年纪还不懂女人的美好,但耐不住他两世为人,带着张敬的全部记忆,口水差点就流下来了,如果神魂也有口水的话。 那边,冯媛已经把香案收拾好,招呼来两个宫女搬了进去,回转香闺之中卸去冠服,挽就乌云般的亮发,穿上便服,手托香腮,默默无言,心心念念的全是多年未见的父母,想念了一会,不觉神思有些疲倦,就脱了便服,穿着粉色的肚兜亵裤钻进锦被中安睡。 看得王莽神魂突突,露出人小鬼大的丑态来,变了个神仙的面貌,倏然间钻进了美人的脑海之中。 冯婕妤只觉得眼睛刚闭上,就听得一声响亮,无数飞花凭空掉落下来,花中立着一个神仙似的人物,头裹着金花幞头,身穿着赭衣绣袍,腰系蓝田玉带,足登飞凤乌靴。但见得龙眉凤目,皓齿鲜唇,飘飘有出尘之姿,冉冉有惊人之貌。若非蓬莱瀛洲客,便是餐霞吸露人。 冯婕妤且惊且惧,惊的是天神降临,未知是祸是福。惧怕的是,说这是梦,感觉有十分真实。说不是梦的话,刚刚明明已经上床安睡,怎么会突然转到这个地方来? 好在她的胆子也大,忍着忐忑,向前端端正正道个万福,启朱唇,露玉齿,告道:“未知尊神降临,不知有何贵干?” 这神道自然是王莽神魂所幻化而成,当即笑吟吟道:“承蒙夫人厚礼,今者小神偶然下凡,闲游碧落之间,听到夫人祷告至诚,又见得夫人仙风道骨,原是天宫的一位女仙,因为过错被天帝暂时贬谪下来,护佑这世的天子不为狐狸精所迷,功德圆满之后,还归天上,证那无上大道。” 冯媛见说,半信半疑,又拜祷道:“尊神在上,成仙之事,臣妾不敢妄想。只是真个谪仙降世的话,只希望陛下,这世的父母兄妹儿子,都平平安安,于愿足矣。” 王莽叹气道:“夫人果然忘记了前程往事,小神却不得不来提点你,明天的‘斗兽之戏’恐怕会发生一些不忍言的事情,对汉帝不利,到时候唯有你挺身而出,以身上的仙气相抵,才有可能转危为安,事后你可能得封‘昭仪’之位,荣耀以及,死后也能凭借功德再次升天。”说着,就要隐身离去。 冯媛慌忙大叫:“尊神留步!以您的法力,神通,为什么不直接去告诫陛下,好让他停止斗兽之戏,我一介女流,无权无势,可没办法改变那个女人的决定啊!” “夫人到时请切勿害怕,挺身而出就是,自然有人为你办好一切,绝对有惊无险,至于汉帝”王莽摇头笑道:“他身上有万民信仰所化的神龙护体,我虽然为神,却也靠近不得,他的安危就全在你的手中了。” 冯媛忐忑不安,关系太大,不敢随便应承下来,拉着王莽的衣袖苦苦道:“尊神教我,尊神教我” 王莽没想到她这么难缠,有些不耐烦,正要在安抚她几句就抽身而退,眼前却突然浮现出露着雪白粉腿藕臂的百度精灵,十分兴奋的叫道:“主人,发现特殊血脉,水凤凰之脉,您可一定要吸收哦。” “什么?”王莽听得一愣,经过百度精灵一番详细至极的解释后,这才明白,原来大千世界不仅有强大的真龙血脉,也有玄奇的凤凰血脉在流传,其中火凤凰能在灰烬中浴火重生,为海外‘百鸟之国’当仁不让的女皇! 而冯媛拥有的则是水凤凰的血脉,只要肉身不被彻底粉碎,那怕只留着一个手指头,只要在雨水、河水中一泡,就能迅速的再生恢复。只是肉身被彻底消灭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因此比火凤凰差了一点,为百鸟之国的镇海大将军! 王莽听得怦然心动,为难道:“她的是水凤凰之脉,我的是真龙血脉,两个不一样的东西,怎么吸收融合?” 百度精灵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交1合了!龙为阳,凤凰为阴,一经交1合,就是阴阳互济,自然生出种种神奇之处,主人你要是放过这机会的话,偶可是要坚决的鄙视你一万年哦!” “这不好吧” 冯媛自然不知道王莽此时脑海中在想些什么,见到‘尊神’在眼前发呆,忽然有些惶恐起来:“尊神,您怎么了,难道事情有变?” “没有。”王莽终于回过神来,有些轻佻的拉起冯媛的手臂,道:“小神在想,怎么才能帮到夫人你。如今看来,唯有神交了,夫人放心,小神绝对不会亵渎你的身体,连手指头都不会碰触到,只是精神恍惚一下就好了。” “这,这,这怎么行?”冯媛吓得倒退十数步。 王莽一看她不愿意,连忙道:“夫人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反正汉帝最多只是受一些惊吓,还要不了他的命。”心里遗憾的要死,这机会千载难逢,放弃了真是可惜,而且还要被百度精灵鄙视一万年,哎! 冯媛似听没听,神色变幻不定,下意识的咬着嘴唇,要不是现在是神魂的状态,恐怕嘴唇早就流血了。 红票,红票,红票! 第七回神交之水中不死的传奇(第一更送上) 第七回神交之水中不死的传奇 冯媛呆立良久,突得面上现出无限娇羞之色,咬着唇道:“天命臣妾投身皇宫之中,护佑君王,听闻天子有了危难,怎么袖手旁观?只是臣妾乃一介女流,虽然学了些武艺,却济不得什么大事,唯靠尊神法力神通了,只求别真个沾了臣妾的身体” 这一含羞忍辱的答应下来,冯媛神魂上本能幻化出来的衣服全部自动化光消失,明艳绝伦的面容,优雅纤细的脖颈,酥胸娇挺完美,呈完美的桃儿形,其上两点嫣红如梅。小腹平坦紧凑,长腿修长秀美,中间在雪白肌肤映衬下显得特别白皙动人的那片黝黑森林,都十分清晰的显现出来。 她还不自知。 王莽看得眼睛发直,色心大动,暗叫一声惭愧道:“夫人尽管放心,神交者,为魂魄所交,并不需要肉体纠缠。”也不多说,神魂所化的身体只是一闪,遮人眼目用的衣裳散去,化作一道金光迎了上去,把冯媛的香魂艳魄包裹在其中,搂作了一团。 “不要!”冯媛嘤咛一声,羞不可言,虽然是在梦中,却要承受另一个人男人的云雨宠幸,觉得给汉元帝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不禁飞逃起来。 事到如今,王莽那里还能任她逃跑,缠绕追逐之间,竟形成一个太极图案,不知不觉中两人的神魂彻底融为一体,那种比肉体痴缠还要紧密的结合。 顿时间,王莽和冯媛达到一种奇妙的精神共振,在这一刻再没有了你我之分,再无内外之别,阴阳协调,却并非混混沌沌,而是按照先天至道,重演先天阴阳造人的种种玄妙变化。 王莽拥有的龙气首先凭空浮现,呈蛟龙之态,盘旋龙吟,为阳。勾引之下,冯媛身体里潜藏的水凤凰之脉被激活,化成一只水蓝色的神鸟凤凰,飞舞在空中,婉转娇1啼,为阴。 阴阳一经交颈结合,虽然目地是为造化生子,其巨大的副作用阵阵快感,高潮如潮水一般席卷向两人的三魂七魄,没有一处遗漏。 尤其是这场还在冯媛的脑海之中,她的肉身能十分清楚的感受到这股股快感,媚人的喘息,呻吟压抑不住的从红唇中飞快发出,曼妙的身躯在锦被之中如美人蛇一般贲张扭动,芊芊玉手分上下分别抓着硬挺的酥胸和腿心揉1搓,温泉疯狂涌出。 突然仰头‘啊’的一声大叫,冯媛冯婕妤泄1身之际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紧紧抓着被子护在身前,不安的看向四周,并没有看到什么神道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精神一松懈,就感受到下面湿漉漉的凉意,作为过来人,她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真真羞恼欲死。 在床上坐了良久,冯媛才省起梦中听到的那些话,顿时大急,想去劝说汉元帝放弃观赏斗兽之戏,别说傅昭仪不会同意,就算同意她也没有理由叫陛下放弃祖宗定下来的游猎!难道说,她在梦中得到神道的预警,还被那啥那啥了? 也只能见机行事了,冯媛强托着泄得酸痛无力的身体,洗去意味之后,就加紧打扮准备起来。 看到她梦醒之后,并没有寻死觅活的动作,王莽放下心来,施展《望气术》朝她头上一望,隐约可见模糊的一只无色凤凰的身影,栖息其上,从华丽的羽毛间垂落丝丝吉气,呈水蓝色如流苏伞盖一般护卫着她,虽然没有母仪天下当皇后的福分,但一个位同诸侯王的‘昭仪’却是跑不掉,也算贵不可言了。 见此王莽对自己的计划是越来越有信心了,又看到冯媛去放水洗澡了,不好意思在看,神魂飞出,遁回自己的肉身之中。 在自己房间中盘膝端坐的王莽倏然睁开眼睛,射出一丝神光,想着刚才和冯媛的神交,算是明白了‘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生无数’的美好涵义。 “百度精灵,你看也那啥了,我怎么没感觉到身体那里有明显的变化呢?” 王莽的脑海中立时浮现出百度精灵红扑扑的脸蛋,她暧昧的道:“主人,你得到的好处可是非常多呢。虽然花了百分之一的真龙血脉给对方,但也得到了对方百分之一的水凤凰血脉,你找杯水,在拿把刀割破自己的手指,然后放进水中,你就知道变化了。” “叉,这么说,我的真龙血脉的浓度又跌落到百分之十七了?”王莽有些郁闷,这才刚提升没有多久啊,心中对水凤凰血脉的威力就更加期待起来。 扑哧一下,王莽拿刀给自己的手掌恶狠狠的划了一刀,殷红的血立即狂涌出来,随后放进一脸盆干净的水中,在拿出来看时,手掌上那深可见骨的血痕完完全全的消失了,仿佛没受伤前,一点痕迹和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要不是脸盆中的水都被血染红,王莽都还不敢相信,这真是太神了!有了这样的天赋,以后还怕受伤吗?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成为水中不死的传奇。”百度精灵也来凑趣。 “哈哈”王莽大笑。 第二天,去太子宫和刘骜汇合时,这位太子殿下在不会看人眼色,也看出王莽今天非常高兴,还以为是因为可以参加斗兽之戏,心情也不禁跟着兴奋起来:“走,我们快些去母后宫中,可别去迟了,不带上我们。” 王皇后早就准备好了,就带上刘骜和王莽这两个小家伙,起驾朝上苑虎圈赶去。春风中,鼓角连天,旗幡招展,汉元帝的御驾还没到,那铺天盖地的仪仗队就已营造出一派不可一世的隆重气氛。 虽然只是饲养各种妖兽的小小虎圈,也建造金碧辉煌,足以让任何王侯之家自惭形秽。 正南,是齐齐的一长排金刚铁笼,笼子里有剑齿虎、有早悍熊、有野猪王、有矫捷豹、有四眼魔狼、有红目雄狮,一个个磨牙吮爪,作势噬人。那充满兽性的低吼声,令人毛骨惊然,不寒自谋。 铁笼对面,是一片略为低洼的空旷的场子,四周围也有粗如儿臂的铁栏杆,上面刻满了各种符文,发散着微微的元气光芒。 数千名铁甲勇士,正执戟荷刀,守卫在栏杆外,一个个都不下武师的精气神,精锐异常。 王莽隔着老远就察觉到空中无处不在的妖氛妖气和武者的阳刚血气混杂在一起,互相争斗纠缠。这时阳刚血气却是稳稳压制住妖气,占据上风。 等下会如何就不知道了,王莽嘴角泛起笑意,看出铁栏杆里面就是斗兽场了,等一会儿,一幕幕暴烈无匹的兽斗壮剧,就要在那里上演。 斗兽场再往北,就是飞檐斗拱的观礼殿。虽说是殿,却有柱无墙,倒像个大亭子,王莽可以清楚地看到,殿上已经排列下许多座椅,其中有三把金交椅特别醒目,它们特别高大,以王莽的眼光估计,大概连椅子下面的空间都可以藏进一个比他此时还胖还高的小孩子。 正中那把,铺着回龙绣垫的应该就是汉元帝的宝座,而两边的两把,铺着飞凤绣垫,右首那一把,王莽知道是皇后姑姑的专席,而左首那一把,不出所料的话就是给傅仙音傅昭仪的了。 这时,只听得传旨太监高已经高声宣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驾到!” 早就在殿角下恭迎的文武百官,立即应声跪倒,接驾声响成一片:“臣等恭迎皇后、太子,愿皇后、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莽就在两人身后,乍看上去就好像文武百官朝他朝拜下去,知道于理不合,不知是不是该跟着王皇后和太子刘骜一起穿过跪迎的人群走上观礼殿。 这时,王皇后的玉手拉了他一下:“别怕,跟着姑姑上殿,待会儿就侍立在你表兄的椅后。” 王莽自然不是怯场,只是怕被人挑毛病,听到王皇后这么一说,也就心安理得的跟在后面。谁知,刚走进两边群臣组成的夹道中,就突然感觉锥心大痛,放眼望去,只见到群臣头上悬着的金印,幢帆,或是神令牌,虎符,再或者书册等,一齐大放光芒,如针一般压向王莽! 好似在说你何德何能,竟敢坦然接受我们的跪拜? 注以后更新都两章,定时为早上九点,晚上八点!如果收藏,点击涨得多了,有加更就在中午十二点,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万分感谢! 第八回斗兽之戏(第二更求收藏) 第八回斗兽之戏 王莽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这样‘隆重’的欢迎,真真大怒,体内龙气涌动,几乎勃发出来,但这样一来恐怕被有识之士们看破,当下怒哼一声,轻轻抬腿迈了出去,一步,两步,十数步 任你狂风暴雨,我只当作轻云薄雾,从从容容的走出数十步,上了殿,立在汉太子刘骜身后,借他的掩护,这才把龙气猛然爆发出来,悬在头顶盘成‘辰龙’之形,把因为官职册封,因而有金印,幢帆,神令牌,虎符,官民户籍等护身的文武官员都震上一震! 轰!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在所有养就浩然正气的大儒宗师,扶龙庭的练气士心中,万分惊诧的朝上看上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去不敢失了礼数,恭敬万分。 太子,真乃真龙太子也! 刘骜有些别扭的扭动着身体,不知道今天怎么那多大叔看他,眼神都怪怪的。 他身后,王莽微笑不语,收回辰龙,这时就听鼓乐大作,鼓乐声中,传旨太监宏声宣赞: “皇帝陛下、昭仪娘娘驾到!” 接驾声比方才更是嚎亮:“臣等恭迎皇帝陛下、昭仪娘娘,愿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昭仪千岁千岁千千岁!” 接驾声中,王莽看见汉元帝威仪赫赫地走上观礼殿,身后还跟着一个妖冶艳丽的女子,不是傅仙音还是谁? 正想着,就见到王皇后已经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敛容接驾:“臣妾恭迎圣驾。” 汉元帝脸色平淡地挥挥手:“坐下罢。”便转过身去,对傅昭仪微笑:“昭仪也请坐下。” 傅仙音与王皇后对视一眼,意味深长的一笑,连招呼也不打,就大模大样地坐在了汉元帝的左首。 汉元帝扭过头,看见侍立在刘骛椅后的王莽:“这孩子就是皇后的侄儿吗?” 王莽赶紧趋步上前,伏身下拜:“小草民王莽,叩见圣驾,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元帝点点头:“这孩子倒也懂些规矩,平身罢!” 王莽谢恩,却听见一声冷笑:“哼,一介草民,也配在皇帝身边侍立,应当下殿去!” 王莽不用抬头,也知道这是傅昭仪在说话,面无表情的静静地等着皇帝表态。 汉元帝笑了笑:“昭仪何必对小孩子这样,就让他陪陪他表兄吧。” “谢主隆恩。”王莽嘴上这样说着,倒退着回到太子椅后,心里却在冷笑:“好你个狐狸精,居然敢惹到老子头上,等下就叫你吃个哑巴亏!”君子报仇,不早不晚。 傅仙音也就扭过头去不再理会、 帝后们入座为安后,文武百官、后宫嫔妃也全都各就各位了,鼓角声重又震天价响起,斗兽开始了! 率先登场的,是一头野猪王和一头金钱豹。 那豹子一身金钱花纹,被阳光一照,斑烂绚丽,煞是好看。对比之下,那野猪王就显得丑陋多了,两颗撩牙在猪嘴外面毗着,发出惨白的光芒,猪鬃像钢针一样耸立着,黑黢黢的粗笨身躯,显得十分肮脏,体型却有半头大象大小,看着就十分凶悍威武。 那美丽的金钱豹,从笼中窜到场内,奔腾跳跃,竟然能够凌空飞翔在空中,虽然只一会就掉落下来,却着实展示了一番矫捷的身手,先声夺人的第一印象博得了君臣嫔妃的交口赞赏: “好漂亮,好神勇!看那丑猪如何抵挡!” 而野猪王也不甘落后,进得场来,虽没有豹子的灵活矫健,却也步履沉稳,步步为营,前身低伏,后腿如弓,两只凶狠的小眼怒视对手,笨拙的身躯缓缓移动,看似笨拙,却是暗合了以静制动的兵法要旨,令咆哮腾跳的金钱豹急切难于得手,只得也放慢速度,围着野猪王绕起圈子,寻找着致命一击的突破口。 豹子的脚步越来越快,圈子越绕越小,而野猪王的弱点也逐渐地显露出来,它的身子笨了点,当圈子大的时候,位于圆心的它还可以跟上豹子的速度,始终把头部对准豹子.可是当豹的步子加快、圈子缩小之后,它就难免有一种跟不上趟的感觉了,一刹那.它的臀部暴露在豹子的尖牙利爪之下。 说时迟那时快,金钱豹捕捉了这千分之一秒的机会,飞一样地纵身扑上,野猪王的屁股被咬住了,一美一五两个妖兽扭在了一起。 随着发自兽类喉部的那种凄嚎惨叫声音.一股鲜血箭一样地喷射出来,那豹子猛地一甩头,三斤多重的一块后臀1尖,免费馈赠了。 “好!干得好!” 被鲜血刺激着的君臣嫔妃们,顿时兴奋起来,那种残暴的原始劣根性,开始在观众们的血管中奔腾,他们渴望着更强烈的刺激,期待着更狂暴的场面。 豹子一击得手之后,并没有骄傲自满固步自封,躲到一边去品尝胜利果实,而是噗地一下吐掉口中那块鲜血淋漓的臀1肉,再接再厉,要夺取最后的胜利! 而那初战失利的野猪王,也被这撕心噬肺的疼痛激发起复仇的决心.立志要洗雪耻辱、收复失肉! 刚才的被咬噬,对于这头皮糙肉厚的野猪王来说,并不构成致命的伤害,它的战斗力还在,或者可以夸张一点说,少了三斤多肉,它的身体反而倒灵活了许多。 野猪王痛定思痛,终于悟出了取胜之道:“老子有的是肉,一口三斤,也得一百多口才咬得干净!老子今天豁出这三百多斤肉了,看你有多大本事!” 自从决定用饲敌之计取胜之后,野猪王反倒没了包袱,只要喉管不被咬断,老子就跟你没完! 那豹一击得手,再击成功,三击奏凯,片刻之间,野猪王已经被它咬了十多口,真正是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但随着太容易得到的节节胜利.豹子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这头蠢猪怕不是肉做的吧?怎么掉了几十斤肉还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我怎么才能尽快结束战斗呢?” 就在它犹豫不定,不知是不是应该继续出击的当儿,野猪王利用了它那片刻迟疑,嚎叫着猛扑过来.发起了凶猛的反攻! 自古道哀兵必胜,白骨毕现的野猪王就是这样的哀兵.它此刻真正是痛定思痛,卯足了劲,用锋利的獠牙猛然地刺进了金钱豹的美丽油亮的喉管,还意犹未尽地奋力前冲,一直把对手抵到了铁栏杆上。 被刺中喉管的豹子,后背抗住铁栏杆。两只利爪拼命撕扯,把野猪王的头脸抓得面目全非,可野诸就是不松不让不退,嚎叫着继续用力刺着。 这一幕两雄殊死惨斗,一直持续了有半顿饭的工夫.人们才看到挥舞着的豹爪慢慢地停在了空中,鲜血已经流尽了的豹子,终于不再动弹,那美丽的金钱花纹,成了一件腥红寿衣上的黑色点缀。 野猪王胜利了。 可是胜利者也只剩下了一副骨架,保持着胜利时的那种姿势,就那样僵住了,再也不曾移动过一寸一分。 人们都沉默了,半响,才听到汉元帝那略带惋惜的圣谕:“封野猪王为烈勇侯,豹子为捷勇侯,各以侯礼安葬,抬下去吧!” 王莽望着同归于尽的猪、豹二位侯爷,叹了八个字:“可歌可泣,可圈可点!” 刘骜却不以为然:“这点开胃菜,垫场子的把戏,算得了什么?等下的大力熊王和剑齿虎之搏才更有味道呢!再说了,两兽相斗,毕竟还不如人兽之搏,当年,我忘了是谁了,因为直言犯谏,恼怒了当时的天子,就命他下场搏虎,要不是天子只是想杀杀他的气焰,暗赐他一口利刃,早就葬身虎口了。就这样,也把他吓得快尿裤子了!可惜我没赶上,要是我,就让他空手搏虎,那多带劲儿呀。”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一番话说得王莽默然,看着下面的满朝文武,看似风光,其实都是虚妄,一旦君王发怒,不仅自身就连妻女瞬息间都会变成妖兽们的午餐,幸好自己不在其中! 与其当伴虎之人,不如当那猛虎! 第九回虎有吃人心(第一更求收藏) “快看!”刘骜突然指着场中,兴奋的大叫起来;“是剑齿虎和大力熊王” 王莽也早已看见那号称兽中之王的猛虎,以它那君临天下的王者风范,从容不迫地步入半场,那种不怒而威的气概,令人望而生畏。特别是它引吭长啸的那一声吼,端的是惊天动地、荡海摇山。 而那头大力熊王,也并非等闲之辈,经过整整一冬的休眠,虽然略显削瘦,却并不赢弱,单听它咚咚的脚步声,就已知道在它的身体里蕴藏着什么样的力量了。 这才是一场真正重量极的比赛。 一开始,双方没有短打武生的那种贴身肉搏,而只是远远地怒目而视,但那种肃杀之气,远在殿上的王莽都能感受到。 兽中之王踞蹲着,虎目在阳光下反映出威芒,额头那个醒目的‘王’字,更是在提醒对手注意,你是在和谁叫板。 而那头大力熊王,似乎并不在意猛虎的王者之威,悠闲地舔舔肥大的熊掌,斜着眼睥睨四野,好像在说: “穷吼什么?老子又不归你管,摆什么臭架子!” 那种‘帝力于我何有哉’的超然神色,着实令兽中之王愤怒,它使劲甩了两下健尾,两声春雷顿时在斗场上空炸响。 紧接着,它咆哮着向那大力熊王扑去.犹如一阵狂飙卷过大力熊王的头顶。 兽王的身手的确不同凡响,只这一扑,便将悍然扑了个趔趄,大力熊王猝不及防之下,腾腾倒退了几步,才算侥幸躲过这闪电般的一击,没有被锋利的虎爪抓破皮肉。 观众们还没来得及为这精彩的一击喝一声好,兽王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扑来,那优美的身姿宛如一个训练有素的技巧运动员,腾空划出一道令人叫绝的弧线。 弧线越过大力熊王的一刹那,兽王那钢鞭一样的虎尾顺势一扫,便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大力熊王的后脑上,要不是被浓密的熊鬃遮住,人们一定会看到那在瞬间隆起的血棱。 只这两扑一扫,便足以证明鲁王的实力了,君臣嫔妃们齐声喝起彩来,为那兽王的盖世神威。 大力熊王平白无故受了这两扑一扫,又见群众舆论明显倾向于自己的对手,心中很是不平,顿时萌生了奋起反击的豪情壮志。 它稳住身形,人立而起,两条粗壮的前肢高举着,等待猛虎的第三次扑击,它的战略意图,是在猛虎扑来的时候,凭借自己的体重和蛮力,挥臂将腾在空中的对手击倒在地。 然而大力熊王失算了,兽王对于弱小的对手,是注重斗力,而对于像熊这样的壮大的猛兽,它却很讲究斗智。刚才那两扑一扫,不过是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来一个先声夺人,再往后,它就该用智慧和力量综合取胜了。 兽王扑上来了,但并不像大力熊王预料的那样是从上三路扑来,它才不像熊那么傻呢,明知敌人早已森严壁垒,却非要来个自投罗网? 它这次扑的是熊的下三路,它趁熊臂高扬不及回防的机会,巧妙地伏低身子,几乎是贴着地皮飞过来的,一片黄尘卷过之后,那熊的下盘被狠狠地抓了一把,连皮带肉扯下一大块不说,庞大的身躯也被这一抓闹得失去了重心,呕当一声仰面便倒,震得斗场坚硬的地面都轰然作响、微微晃颤。 “好!” 殿上殿下齐声称快,喝彩声似乎在告诉兽王,别停下来,就这么干! 兽王毕竟是兽王,它不愿意听从任何人的旨意,哪怕是皇帝也别想命令它做它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它还没有玩够,它要尽情地戏弄那愚蠢的笨熊,把它的神威表演个淋漓尽致。 于是,它很大度地给了那大力熊王一次喘息的机会,远远地坐了下来,那神态,就像把敌人诱进了自己的伏击圈的大将军,在高高的山岗上俯视山谷那一小撮很快就会成为砧上之肉的残敌一样。 大力熊王低吼着从地上爬起来,奇耻大辱令它狂性大发.它笨拙地摇晃着身躯,向那得意洋洋的兽王扑来。 而兽王却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很轻松地让开了大力熊王那蕴足了浑身蛮力的一扑,把悍然闪了一个踉跄,还没忘用虎尾挑逗似地抽了对手一个耳光。 “士可杀不可辱!” 那大力熊王几乎要喊出这一句悲壮口号了,它是妖兽,虽然不能化成人形,却拥有相当于八岁小孩的智商,强大的力量更使它平常自信满满。它抬起头,仰天狂吼,凄厉的嗥叫让人心碎。 嗥叫声中,它做出了让兽王、也让所有观众不解的举动,它不再理睬那近在咫尺的仇敌,而是像人那样后腿直立,用粗壮的熊臂交替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咚咚的响声,仿佛在擂响一面硕大的鼙鼓。 它捶得很重,似乎捶的不是自己的胸膛,而是对手那令它不堪的躯体。 它示威似地缓缓转动着身子,一边转,一边拼命地继续捶打,它转向哪一面,哪一面的观众就能看见,随着一下重击,它的嘴角都会流出一股殷红的鲜血。 捶到后来.它干脆用利爪撕扯起自己的前胸来,浓密的胸鬃被扯落了,粗厚的熊皮被扯破了,连那饱蕴着力量的健肉也被扯得横七竖八尽是长长的爪痕。 而它却依然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布:“来吧!我什么都不怕!” 神勇的兽王被这种自残行为震惊了,也弄蒙了,它什么阵仗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这种不要命的! “好小子,这是要玩命啊!” 兽王心里嘀咕着,有心想退避三舍,可又怕丢了面子,有失王者风范,于是在观众的催促下,象征性地向对手扑去。 它扑中了,但对手根本不躲不闪,而是敞开胸膛、张开双臂欢迎这一扑。 甚至对于在身上到处乱抓的虎爪、到处乱咬的虎口也根本不介意,那大力熊王只是紧抓住兽王的肩胛,拼命地摇晃着,用硕大的熊头和虎头对撞着,口中还发出嘿嘿的笑声。 兽王怯懦了,它拼命挣扎着,想挣开熊爪的掌握。 但那是徒劳的,你想不玩了?我还没玩够呢! 大力熊王把猛虎举起来,远远地抛了出去。然后,又追上去,抓起对手,又是一抛。 倒霉的兽王,就这样被对手玩弄于股掌之上,威风扫尽,颜面无存。 它再也顾不上什么兽王的尊严,趁大力熊王再一次抛出自己的机会,嗷地一声御风窜了开去,一溜烟地钻进铁门半开的兽笼,免战牌高悬,再也不出来了。 观众们失望透了,沮丧的咒骂此起彼伏,他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能容忍众望所归的兽王在胜负还没有最后决出的时刻就这样溜之大吉。 但他们很快就明白兽王为什么会这样做了,因为那熊已经疯了,而面对一头疯狂的大力熊王,除了尽可能地溜得远一点,你还能做什么呢? 大力熊王在失去了宣泄对象之后,它的余勇没有地方可以施展,于是,非常可以理解地转向了刚才为自己的对手助威呐喊的那群两条腿的动物。 它愤怒地扑向观礼殿,在斗兽场边上,它轻而易举地弄弯了两根试图阻挡它前进步伐的铁栏杆,一掌拍飞了数个铁甲卫士,坚定地爬上了玉石台阶。 情况突变! 刚才还在为精彩的场面而兴奋不已的后宫佳丽们,眼看大力熊王就要窜上殿来,顿时芳魂儿直飞九霄云外,娇唤连声,权堕髻松,裙据零乱,顾不得尊贵的仪容,一个个四散逃命。 其实她们根本不必如此惊慌,因为大力熊王并不是冲着她们来的,它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汉太子刘骜!大力熊王只对这个小家伙感到兴趣,因为刚才就是他嚷嚷得最欢快,为兽王喝彩的声音最大,大力熊王决定把他干掉! 刘骜吓得面无人色,王莽看得眼神骤缩,片刻之前,他可是亲眼看到负责保卫的执金吾将军被人叫走。片刻之后,大力熊王就发狂杀将上来,这其中要是没有什么阴谋,谁也不会相信。 王莽看了一眼附近被吓得‘花容惨淡’的傅仙音傅昭仪,暗道:“人有伤虎意,虎也有吃人心啊!既然给她抢先发动了,正好将计就计,给她一个好看!”猛然间发出龙气,刺得大力熊王一愣,本能的感受到恐惧,不想在向前,转而扑向了穿着团龙服的汉元帝。 “咦!”王莽耳中立时听到一声‘轻疑声’,似乎在说怎么会这样? 第十回龙者,能大能小(第二更求收藏哈) 龙者,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中,隐则藏于波涛之内! 老虎头上虽然在头上写了个大大的‘王’字,标称它是万兽之王,一对上真龙,却还是远远不够班。大力熊王也是一样,虽然处于极度疯狂的状态,但陡然间遇到‘龙气’,以为前面藏着个真正的万兽之王,还是本能的感到害怕,当下舍弃太子刘骜转而朝汉元帝扑去! “奶奶个熊,反正这个穿团龙服的家伙,刚才叫的也是很欢!” 汉元帝吓得脸色煞白,要是早几年前,他倒能大喝一声拔剑砍了这大力熊王,只是这几年经过傅仙音的日夜索取,不仅精力衰竭,气力也变得十分弱小。 最近还大病了一场,好不容易痊愈的身体,并没有为他提供足够的力量去逃命。在大力熊王当面的一瞬间,他甚至连招呼武士们勤王救驾的力气都聚拢不起来,虚弱的双腿,也像被紧紧粘在那把盘龙金椅上一样动也动不了。 不过这样倒给了臣子们一种印象,一种泰山崩干前而面不改色的临危不惧的印象。 紧挨着汉元帝的皇后王政君,她在看到大力熊王扑向刘骜时,眼神骤缩,就要出手,却看到从王莽身上发出一道金光,令得大力熊王惊惶的改变了方向,而他本人则飞快把刘骜拉到身后保护起来,真真又惊又喜,惊得是王莽小小年纪居然就有那么大的本事,喜得是她的儿子没事,继而大怒! 王皇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傅仙音玩的把戏,想借此除去大汉朝的太子,好空出位置给她的儿子当太子,这女人真够恶毒的,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 见到傅仙音自食其果,竟然要把最大的靠山‘汉元帝’给亲自掘去,王皇后想到了十多年来后宫诡诈不断的争宠丑剧,汉元帝对她可有可无的态度,儿子和她屁股底下都摇摇欲坠的位置,那里还有什么感情可言? 要不是十数年夫妻做下来,还有一丝情分在,王皇后都想干脆让大力熊王把汉元帝给弄升天,好让她的儿子提前接班登基,最后叹息一声,她就要出手援救,这时突得眼前一亮,看到一位身材健美的嫔妃似乎早有所料,右手握着盾牌,左手提着刀,抢着挡在了汉元帝的面前。 而同时,王皇后看到了傅仙音脸上现出一丝惊诧神色后,重又镇定下来,手指轻弹,就要灭杀掉看似凶猛,实则在他们面前就如纸一样薄的初级妖兽大力熊王! 既然已经有人去救汉元帝,王皇后自然就更不愿意让傅仙音抢去救驾功劳,一道上品‘定身符’化道黄光就映入傅仙音的体内,当即发生神妙,把她定在原地,手脚都动弹不得! 傅仙音没想到王皇后居然在这个节骨眼翻脸动手,顿时失去先机,双目怒视,做声不得! 王莽看到有机可趁,顿时眼前一亮,挣脱刘骜的手小跑过去,趁着场中混乱成一片,没人注意的时候,飞起一脚,正正踹在傅仙音挺翘的屁股上,只觉得脚下一软,好似踩进了棉花里面,十分绵软。随后又一道强大的力道反弹而来,差点把王莽此时小小的身体弹飞。 “喂喂,表弟你要到哪里去”刘骜正惊慌叫呢,看到王莽给弹了回来,连忙接住,而傅仙音却给踹进龙椅底下空隙中,惊得目瞪口呆! 他素来自称胆大,此时见了王莽的表现才知道,他的胆子其实很小。 什么叫胆大包天,这就是了!刘骜激动的泪流满面,真恨不得也上去踹那女人几脚,在太子太师和王皇后的教导下,他也是知道谁是他现在最大的威胁! 大力熊王根本不理睬这中间发生的小插曲。它所考虑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翻过横亘在面前的白玉栏杆,顺利地到达那家伙的面前,然后,照着他那戴着皇冠的脑袋,就来上那么一下,对,一定要来一下,绝不留情! 栏杆终于被越过去了,那颗讨厌的脑袋还在那里,它已经伸爪可及,来吧伙计,乖乖地,别乱动,我保证给你个痛快的,让你来不及喊疼 不对了,准是出了什么岔子,那颗讨厌的男人的脑袋,怎么变成了一副美丽的熊见犹怜的姣容? 熊掌高举着,却没有落下去,那是一张多么可爱的脸蛋呀!杏目,檀唇,桃腮,柳眉,红扑扑,粉嘟嘟,香气袭人,秀色可餐。 而那双秀目中,分明有一种英武气概,一种全无畏惧、生死置之度外的气概,正是这种气概外加盾牌和钢刀,像一堵铁壁,挡住了大力熊王的步伐,使它产生了一小会儿的迟疑。 这是致命的迟疑。 虽然只是那么一小会儿.却足够让护驾的武士们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履行他们刚才被忘记的职责了。 当刀剑斧鋮密密麻麻地亲吻大力熊王这个叛逆者的每一寸肌肤,并使得它浑身发麻不得不以死报之的时候,这位离天子只有一步之遥却被一个女人阻挡去路的倒霉蛋,这位几乎改写了大汉王朝命运的妖兽,竟然冲破喉间的横骨,发声大叫: “亲爱的美人,你是谁” 它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 但是汉元帝有。 当挺身遮蔽在他与熊之间的那具娇美身躯转过来向他呢喃着表示慰问的时候,汉元帝脱口而出:“冯媛,冯婕妤?”完全的不敢相信。 美丽而又勇敢的冯媛拍着胸脯,对她刚刚的举动并没太多的回味,激动的浑身发抖,昨天梦到的情景居然都是真的,感谢尊神!这股情绪她却没有表露出来,很快恢复往日的平静,放下刀盾道:“臣妾有罪,罪该万死。” 汉元帝惊愕不已;“婕妤何罪之有?” 不要说汉元帝,就是目睹到刚刚惊心动魄的那一幕,而感到佩服,赞叹,高兴不已的王莽,也对冯捷好这句话颇感费解,明明是挺身护驾,为什么要自称有罪,还“罪该万死”? 冯媛冯捷好轻启朱唇,打破了疑团:“陛下乃天下至尊,臣妾在急切中不暇多思,竟然手持刀盾挡在陛下面前,要是有什么差错,还不得罪该万死么?” 王莽细想了一下,不禁恍然大悟,暗道冯媛果然是个极聪明的女子,这次她虽然是为了救驾,才跑了上来跟皇帝抢镜头,何况你一个嫔妃却手持刀盾上来,真要追究的话,就是‘逾越’,是‘大不敬’,是‘图谋不轨’的罪过了。 所以,聪明的冯捷好不求有功先求无过,先搁下一句请罪的话,免得那些妒贤嫉能的小人将来在背后捅刀子! 汉元帝自然不会怪罪刚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有功之臣,而且他还很好奇是什么力量鼓舞着这个柔弱的女子在关键时刻冲了上来,甚至比那些御前武士还要勇猛果敢。 汉元帝是怕死的,当然也认为别人都应该像他一样‘爱惜生命’。 “婕妤,人人都有畏死之心,为什么你能挺身挡在大力熊王面前呢?” “这个”冯媛羞红了脸,梦中的情景怎么说不出来。 收藏! 第十一回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个”冯媛羞红了脸,梦中的情景怎么也说不出来,呐呐道:“臣妾只是担心大力熊王扑向陛下,所以就抢了一面刀盾冲上来。要是挡不住的话,对那畜牲来说,陛下的万乘之躯和巨妾的蒲柳践体,都只是一顿丰盛的午餐,实际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它得到了臣妾,就会舍弃陛下,这是很简单的道理,陛下您说对吗?” 她之前还真是做好了‘以身饲熊’的准备。 汉元帝没想到冯媛想的会是如此简单,他很为冯媛婉惜,没有抓住这个机会,说出一大篇可以青史留名的闪光语言来。正因为这朴实,反倒越加的感动,他指着惊魂未定的臣僚嫔妃们,刚才可都是抛下他,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差点气得说不出来: “你们听听,你们看看,这才是朕的好婕妤,好爱妃,你们平时吵着闹着要朕给你们封赏,可一到关键时刻就没一个人把朕放在心上。哼,你们啊,要向冯婕妤好好学习。” “皇上,臣等(臣妾)罪该万死!”自愧不如的须眉们,自忖不敢的巾帼们,用参差不齐的男声女声尽量附和着,呼应着。虽然做不出英雄的举动,但口号喊得响亮,不也至少说明我们是有决心成为英雄的吗?如果下一次再有同样的机会,我们一定会同样同样开溜。 汉元帝冷哼一声,知道法不责众,这么多人没办法全都惩罚了,存心让他们多跪一会,转着头看向身周,眉头不知不觉间皱了起来:“你们谁看见傅昭仪了?” “是啊,怎么没看见昭仪娘娘?”文武大臣,嫔妃们顿时伸长脖子,四处张望起来,从大力熊王发狂冲上来,到被击毙,时间也就过去几个呼吸的,至今还有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有几个谨慎点的侍卫,甚至已经开始在殿里巡逻起来,看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妖兽藏在附近,把傅昭仪给害了。要知道,刚才那一阵忙乱,造成了局势的失控,很可能笼子里的其他妖兽混水摸鱼溜了出来呢。 看见众人惶惶乱乱的样子,躲在王皇后身后的刘骜拉着王莽的手臂,不断的挤眉弄眼,暗暗坏笑。 王莽自然知道他在笑什么,眼珠子一转,又想出一个坏点子,突然指着汉元帝身边大声尖叫报警: “那里还有一头大力熊王!” 随着王莽的这一声尖叫,大家一齐扭头,只见汉元帝左首的那把椅子下面微微作响,绣帔缝隙中,隐约可见一团黑黢黢的东西在蠕动着。 “妈呀!” 几位后宫佳丽顿时吓昏过去,这回文武大臣,大内侍卫,有了准备,立即刀枪出鞘,你一句我一句把汉元帝团团的挡在身后:“保护皇上,保护娘娘。” 当然很快就证实那只是一场虚惊。 椅子下面自然不是什么凶猛的妖兽,而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傅昭仪。 不过这位拥有倾国倾城之姿的傅昭仪这会儿的德性实在让人看不起,脸色铁青,嘴唇发紫,衣裙纠结,钗环凌乱。从龙椅下面钻出来之后,还在像中了风寒那样抖个不停,两排口齿正在笃笃喃喃地演奏着‘仙音’。 然而这位天才的音乐家此刻却已经失去了她那位最忠实的听众,汉元帝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道:“堂堂昭仪,竟然如此狼狈!平日里说得多好听啊,什么比翼双飞、同生共死,一到关键时刻就只顾自己逃命。这倒真应了那句老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陛下,不是那样的,是,是”傅昭仪双目几乎发火的看着王皇后,却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她刚才被王皇后暗算了,打入她体内的拿到上品定身符,在刚刚冲破禁制时就给毁了。 一想到辛苦筹划了那么久,支走了太监首领卫公公,中途使计诓走了半只脚已经踏进‘人仙’境界的执金吾将军,又做了许多的准备,眼看差点成功,还没来得高兴,情况就急转直下,颜面丧尽,偏偏还有苦说不出。 那大力熊王明明都已经快扑杀了刘骜小儿,怎么会突然改变方向,难道他身后真的有神龙护佑? 傅仙音恨得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她虽然看到了王莽,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却不知道坏她好事,踹她屁股的正是这个转世重生,偏偏记忆还全在的‘小孩’! 王莽把这一切看眼里,只是闷声偷笑,这就是潜龙在渊的好处了,可以闷声不响的做坏事,却不引人怀疑,等到敌人注意、重视时,则早就成长为真龙,一飞冲天,在不是凡人可以压制的了。 汉元帝此时也完全不顾傅昭仪的脸色,挽起冯媛的柔臂道:“婕妤今日立下大功,朕要好好赏赐你,摆驾,回宫!” 到晚上,就有几位饱学的鸿儒奉命去教导冯媛的儿子刘兴各种礼仪教育,以便在适当的时候接受封王的诏命。至于冯捷好本身的深造,也被列入了议事日程,正在学习作为一位“昭仪”所必需掌握的知识。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汉元帝子息中的第二位王爷产生了,刘兴被封为信都王。而按照当时定下的规矩,信都王的生母,斗兽英雌冯媛也从婕妤的位置上升了一级,成为大汉历史上的第二位昭仪。 冯媛的荣升,对于傅昭仪来说,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沉重打击。这位‘天籁苑主’的演奏机会明显减少,汉元帝似乎有弃文习武的倾向,对她的‘仙音妙艺’似乎不再感到有当初那种特殊的乐趣了。 对王政君王皇后来说,冯昭仪的受宠,却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大好事。至少分散了傅昭仪的注意力,转移她的仇视与敌对。三个女人之间,开始形成一种互相排斥而又互相牵制的微妙关系。 趁着两位昭仪各显手段去争夺汉元帝的空隙,王政君获得了难得的机会,她可以定下心来培养儿子刘骜好让他的太子地位更加稳固。 这本来是顺理成章、手到拿来的事情,但让王皇后和王莽都没有想到的是,刘骜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是块上不得台面的狗肉。短短时间中,竟接连出了几桩毛病,惹恼了本来沉醉于温柔乡中的汉元帝,重新想起曾经许诺过博昭仪的废立之事,刘骛的太于地位受到了严重的动摇,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就在发生冯媛‘搏熊’这件惊天动地的英雌壮举的不长时间,汉元帝因为病体拖累,或者说是被二美牵制,已经不怎么过问政事了,每天只是留心于他的业余爱好一音乐。 这天汉元帝心血来潮,万分高兴的道:“今天咱们搞一个宫廷音乐大赛,优胜者有重奖伺候!” 王莽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就知道不好,傅仙音的反击要来了! (第一更送上,求仙友们收藏,红票等神力支持!) 第十二回美人殇之休止符(第二更求收藏) 要知道傅仙音的专长可是音乐,都能幻化出‘宫商角徵羽’五音使者,一手七弦琴更是能弹奏的跟天地应和,发生种种不可思议的情景。 汉元帝举办这‘宫廷音乐大赛’不就是给傅仙音傅昭仪送分的吗? 王莽暗道傅仙音果然好本事,虽然经自己横插一脚,没办法在独享汉元帝的宠爱,却还是牢牢把握住了这位风流皇帝的心弦,就是不知道这回还要耍什么把戏? 王莽苦思良久,终于想起了一人,不由大喜,有他在,任傅仙音有通天的手段,也难以施展出来,立马就去行动布置开了。 当汉元帝的旨意在整个皇宫中传开时,那些能拉个小曲,弹个琵琶的后宫佳丽们,全都扭着柳腰踊跃报名。 那些靠音乐混饭吃的宫廷乐师们,也全都低着脑袋积极参加。 这个消息自然在第一时间就传进了傅仙音的耳朵中,她在自己的宫殿中抚琴大笑:“天助我也!”琴声也变得轻灵和跳脱起来,宫女太监们一听,身心都跟着欢快起来,齐声凑趣道:“娘娘这次您一定会得到桂冠,得到皇上的重赏的。” 傅仙音也想借此挽回之前失去的分数,挥挥手让他们下去,她要独自好好的想想比赛时要演奏的曲目。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在围绕着‘宫廷音乐比赛’而忙碌开了。 本次大赛只有一位评委,那当然就是宫廷艺术权威、音乐天才的汉元帝刘奭。只见他高踞龙床之上,病色未消的脸上呈现出只有评委才有的那种清高而又傲气、对参赛节目并不全懂却又要装作十分在行的特殊神态。 大赛开始了,率先登场的自然是那些久经专门训练的宫廷乐师们,他们有的浅吟低唱,有的鼓瑟吹笙,十八般‘文’艺全都亮相,可说是精华荟萃。 但他们无疑都得不到最高分。 因为他们谁也不敢把自己的真本领百分之百地充分发挥出来。他们心里全都明镜似的:“什么宫廷音乐大赛,谁知道皇上今天又要借这个题目褒赏哪一位美人呢!咱们这些奴才,可别轻举妄动。咱们要做的,就是当好绿叶,好突出皇上内定的优胜者的卓越才能!” 于是这些可怜的参赛者们,全都知趣地把握住了分寸,既不能表现太突出,那样会咄咄逼人,让皇上评委在举牌亮分时为难。又不能表现太差劲,那样会造成尸位素餐、滥竿充数的印象,南郭先生的教训可是没过去多少年呢! 难就难在了这个分寸上,‘中庸’的确是一个千古难题。 汉元帝好在也做了十几年皇帝,早有心中有数,对这些满头冷汗的可怜虫们,并没有十分在意,草草赛过,无一例外地都给了八分。 接下来,轮到后宫佳丽们施展才艺了。 这一轮的参赛者果然高明许多,所谓高明,并不是指她们的音乐素质,这一点她们无疑要比专业的宫廷乐师们逊色许多。如果说乐师的技艺值十分,她们只能值七分,但她们全都倾注了全部感情,十分投入。 十分的投入,再加上七分的技艺,所取得的现场效果,却不是十加七这种简单的算术和的结果呢! 更何况这些个出色的佳丽、艳绝的粉黛,形容秀美、体态啊娜、异香袭人,往台上一站,秋波回转、顾盼生姿,未曾表演,先就博了几分印象分呢! 待到她们或吹或拉或弹或唱,娇声颤颤,柔音袅袅,真把汉元帝这位评委薰得是六神离舍、三魄飘游,几乎要弄不清这是音乐大赛还是选美活动,只是一个劲儿地喝彩:“美,真真是美不胜收哉!” 无一例外给了九分。 “莽表弟你看白衣美人那个的大屁股,我的乖乖。”刘骜拉着王莽坐在旁边的席位上,似乎是看到了某道异常高耸的曲线,拉着王莽的手腕低低的惊叫出来,那神情在王莽看来真是十分的猥琐。 王莽顺着指点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完全称得上‘丰乳肥1臀’的白衣美人,表演的才艺是跳舞,正做到最后一个动作,把腰下压,把臀部异常明显的凸现出来,白裙紧贴在上面,竟似乎变得透明里一般,无线春光尽在眼前。 老实说,王莽看得也是色心大动,但对刘骜的表现十分不满,悄声道:“表哥,这可都是你老爹的女人,看看就行,别大喊大叫,更别有什么不轨举动啊!” “嗯嗯。”刘骜连声答应,却恨不得的把眼睛放在那白衣美人身上。 很显然,刚刚的话一进他的左耳朵就从他的右耳朵出去了,并没有放在心上,王莽这时候也没有管他,因为傅仙音开始登台表演了。 在纱帷后面就先声夺人的来了一句‘长门赋’,是司马相如受了重金为汉武帝的皇后陈阿娇所作的长门赋,以歌的方式唱了出来,非常悲怨哀婉的曲子,十分切合于她在汉元帝心中的地位以及她对这种‘先荣后衰’的际遇难以言表的心情。 她的选择,或者说她声情并茂涕泪俱下的演唱,终于感动了评委。汉元帝听出傅仙音的弦外之音,也觉动情,不禁回忆起天籁苑那个令人如醉如痴的夏昼来。 待到傅仙音如泣如诉地唱完最后一个音节,余音还在雕龙镂凤的殿梁间索绕,汉元帝已经原谅了她在虎圈的错误行为,毕竟像冯昭仪那样的奇女子往上一千年也找不出几个来。 “好,太感人了,仙音啊,你这首歌准备叫什么?”汉元帝决定把这次宫廷音乐大赛的桂冠授予傅昭仪,为了她的美妙歌喉,也为了她那凄楚可怜的莹莹泪光。 对此,王莽也是无可奈何,刚刚连他都被悲伤的曲调给弄伤了呢,可怜的陈皇后,可怜被金窝藏娇的陈阿娇! 可是傅昭仪却螓首低垂,款款婉拒:“陛下,这歌叫《美人殇》,是感伤之作。妾身自知德浅艺疏,距离皇上的要求有万里之遥,这个桂冠妾岂敢接受?要说起艺术才华、音乐造诣,普天之下、古往今来,有谁敢比万岁爷您老人家?有您在,这个优胜奖也只有空缺这一个办法了。至于妾身,只求能以浅薄技艺和一片痴情,长侍万岁驾前,琴瑟合谐,永远不要听到休止符。” 连官中最擅长歌唱的天皇巨星都如此谦虚,其他选手还有谁敢企望折桂?于是大家纷纷矮了半截在地上,七嘴八舌地一致拥护傅昭仅关于优胜奖空缺的提议。 看来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怪,人,纵然贵为天子,也最怕听到恭维言论,汉元帝被众人一说,竟也飘飘然起来,当真以为自己的音乐才华是天下独步了。 高帽子一戴,汉元帝来了兴致:“既然众位爱妃如此推崇朕的艺术,朕也不便藏私,今日趁着国泰民安、政通人和,朕就效仿先圣们以礼乐教比万民的榜样,为你们表演表演朕‘颓丸掷鼓’的绝技。也让你们知道知道,朕这个评委不是当着玩儿的。来呀!乐队准备!” (晚上还有一更,收藏,红票什么的都朝我砸来吧!) 第十三回礼乐江山归谁有(第三更求支持!) 宫廷乐师们立刻在殿角下各就各位.汉元帝也离了宝座,走到槛边,依槛而立。早有内侍取过一只大玉盘,盘中小山样堆着数百粒碗豆大小的铜丸。 汉元帝从盘中取出一粒铜龙,望着莫名其妙的臣僚嫔妃们,微然一笑:“众卿不知道什么叫做颓丸掷鼓吧?颓者下也,朕就站在此处,用钢丸投向殿角下的那些乐鼓,使鼓声和其它乐器形成合奏。乐师们,破阵乐开始!” 圣旨甫出,乐师们一个个拨弦吁簧,开始演奏起雄浑悲烈的破阵乐来。 乐曲开始是缓慢的,胡笳在凄清的秋夜里长鸣,那缕缕不绝的笳声,令人进入到一种宁静空旷的环境中。宫廷乐师们的技艺果然高超,用音乐营造出的大漠风光、边塞景色真个是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然而,没过多久,宁静空旷的气氛就被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打破了,人们听到了铁甲的铿锵声、战马的嘶鸣声、刀枪的碰撞声、士卒的步履声,甚至,甚至听到了将士们临战前热血在胸头激荡的那种汹涌澎湃的潮声。 大战在即,六师整肃,三军待发。两支大军列下了气势恢弘的战阵,战云密布,干戈如林。 这时,众人看到汉元帝手臂一扬,那粒铜丸倏然飞出,咚的一声,击在十步开外的那面硕大的鼙鼓正中,这上是破阵乐中的一个音符,是两军交锋的总动员令。 顿时,银瓶乍迸铁骑出,万马奔腾走惊雷。乐曲陡作金铁之声,奔突捭合,冲撞跌宕。 而汉元帝的双手也开始忙碌起来,铜丸一粒接一粒地被他掷出,又一粒接一粒地击在那些大小各异的鼓面上,发出高低急促却又与整个乐曲浑然一体的鼓声。 众人全都看得眼花缭乱。一时间,他们竟不能决定到底是该用耳朵来聆听这激昂的乐曲,还是该用眼睛来观赏汉元帝那绝妙的表演。 然而无论是听也罢、看也罢,都是令人拍案称奇的。汉元帝耳辨音律,眼观群鼓,手掷铜丸,精气神全都聚集,发出那一下下堪称神乎其技的手笔。 铜九在空中飞舞着,一道道金色的光芒流星般一闪即逝,鼓点就随之或疾或迟、或重或轻地震响着,掷到后来,汉元帝意趣大作,夺过内侍跪捧着的玉盘,将盘中余下的数十粒铜丸望空一挥,那些铜丸便如生了眼睛一般,全都扑向各自的目标,几十面鼙鼓一齐隆然,把一曲破阵乐推向了最高潮。 恰好就在这一片鼓声中,乐曲夏然而止。 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的臣僚嫔妃们,就那样呆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才大梦初醒般地齐齐跪倒:“万岁神技,天下无双!” “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莽也是其中一员,张大了小嘴,暗呼:“这也行!”手掷铜丸对他来说,也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要和破阵乐契合的完美无缺,每一下都正好打在那个点上,演奏出雄浑完美的破阵乐,就要好好下一番苦功才能够成功了。 “这汉元帝没想到还真是一资深的音乐玩主!” 而方才那一番剧烈的运动,也着实让大病初愈的汉元帝感到心力交瘁,他定了定神,缓步走回宝座一又喘了片刻,才发表感慨:“联这颓丸掷鼓之技,乃幼年时得自西域异人传授,多年未曾演练,已是生疏得很了,众卿,众爱妃,幸勿晒笑!” “皇上太谦虚了!就您这一手神技,怕是当今天下无人可比了。何况每一掷都严合音律,动人心弦,就是师旷复出,也不敢望您的项背呀。” “是啊是啊!我大汉有您这样精于礼乐的明君,真是江山之幸,万民之幸!” 汉元帝微微点头:“鼓瑟吹笙,虽是雕虫小技,但也需倾注全副心力,方可登堂入室。朕亲政以来,虽然留心于音乐,但却并非以此为消遣,朕是追古圣之踪迹,提倡以礼乐治国,这一番苦心,却不是人人都能体会到的呢!” 说完,汉元帝用眼扫向群臣众妃,似乎在期待什么人来对他的这一番苦衷表示理解。 当然就有口齿伶俐、善于脑筋急转弯的大臣紧跟照办: “万岁圣明!音乐之道,虽然微末,其中奥妙,却暗合圣人之训。对于治国肉食者,于调琴和瑟之中,可领悟轻重缓急之理、阴阳顿挫之序,于治国安邦大有裨益。 而对于百姓素食者,则可于赏心悦耳之中,领悟圣贤教化之德、修养立身齐家之性!特别是咱们大汉,疆域辽阔,子民众多,内中鱼龙混杂、良美参差,真正需要用美妙动听的音乐来教化他们呢!万岁,您今天这哪儿是什么宫廷音乐大赛呀,简直就是一次安邦治国的现身说法嘛!” “是啊,万岁今天这一手颓丸掷鼓,展示的岂止是音乐天才,实在是在向愚臣们言传身教安邦治国的艺术呢!” 群臣们有唱有和,说得起劲。 忽见汉元帝龙颜惨然:“唉!可惜朕这安邦治国的艺术,曲高和寡,后继无人了呀!” 他转向一直心不在焉的太子刘骜:“太子,你可能效仿朕,来一手颓铜丸而掷鼙鼓?” 刘骜正在欣赏某一位宫女的美1臀,猛听父皇发问,目光尚未来及从美1臀上移开,只得仓促回答:“屁股?谁的屁股?儿臣不敢推,也不敢掷。” “荒唐!”汉元帝又好气又好笑,斥责一声,不再理他。 刘骜却还在那里自言自语:“本来嘛!这后宫佳丽、宫女御婢,都归您所有,儿臣哪敢动得” “”王莽真恨不得踹死身边这口无遮拦的家伙,就在这时却听得殿角下咚地一声,有一面鼙鼓竟自己响了起来。 众人惊疑,鼓声却又接连响起,几十面鼓错落有致地发出高低各异的声音,细细听来,不是破阵乐又是什么? 汉元帝也觉得奇怪,是谁未经许可就把朕的演奏偷偷录了音? 仔细一听,还是有些差别,方才是合奏,笙管苗萧鼓角钲镝八音齐鸣,气势甚是磅礴,现在却显然只是独奏,只有鼓声在响。 而且从力道上、节奏上都比汉元帝的要显逊色,有几声甚至出错了,不过不细听却是不易分辨。 汉元帝睁开龙目,四下逡巡,当然很快就弄清了真相。 王莽也在看见那是一个少年在击鼓,说得准确一点,是有一位皇室少年也在用汉元帝的方法颓丸掷鼓。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傅昭仪的儿子,定陶王刘康,只见他抿紧了嘴唇,把手中的铜丸劲射出去,击得鼓声隆隆,俨然有音乐神童的风范。 定陶王刘康颓丸掷鼓演奏了破阵乐中的一小段,然后从槛边转身,跪拜在元帝的脚下: “儿臣斗胆,在父皇驾前班门弄斧,望乞恕罪。” “哈哈,好!好!好!”元帝连称了三声好,点头不止:“康儿果然聪慧过人,片刻之间已能达到如此地步,实在难得,难得!” 他扫视着殿中臣僚嫔妃,见众人也都现出惊诧之色,遂更加得意:“看来朕的担心是多余的了,我大汉天下后继有人了!康儿,平身起来,让大家看看,好好看看,什么叫人才?这就是人才!” (今天三更,有没有支持的人啊?正在末页小封推中,成绩越好,加更越多,仙友们多支持啊!) 第十四回凶礼(第一更求支持) “谢陛下,定陶王真是天下第二奇才!” 群臣嫔妃们也都拼命迎合着,当着汉元帝这位天下第一音乐奇才的面,玩儿了命地吹嘘他的宝贝儿子刘康,溢美之声顿时哄然而起。 听得傅仙音与有荣焉,面现微笑。 王莽微微皱眉,就要和身边的刘骜商量一下对策,不能让人给比下去,却没想到他一个劲的盯着刘康嘀咕道:“我这个弟弟长得白白嫩嫩的,真跟传说中的金童一样,以前怎么都没见过,奇怪。” 听了他这些没心没肺的话,王莽几乎绝倒,干脆不理他,转而对请来的外援‘太子太师丹忠大人’道:“老师,你看这” 几年没见,丹忠大人明显消瘦了许多,刚刚刘骜的话他也是完全听进耳朵,不由叹息,小时候太子是那么的聪明懂事,可自从七年前那次大战,他身受重创,大多数时间在闭关疗伤,疏于教导,被一群太监趁机引诱沉迷于声色犬马后,才几年就变得这样平庸了。 可他作为太子的老师,保护者,却不得不替刘骜考虑,听到汉元帝意味那么明显的话,丹忠大人不得不据理力争,就在一片誉声中,猛然站起高声道: “陛下此言差矣!” 谁如此大胆?竟敢当面指责皇帝!还没等汉元帝发怒,群臣就已鼓噪起来:“逆臣胡言!” “站出来!” “站出来!” 群臣心中都有打算,生怕万岁盛怒之下,不分皂白,御手一指,错指到自己身上,当了替罪的羔羊。于是呼啦一下四下闪开,比躲避妖兽袭击还快,大殿中央,孤立着胆大妄言的反潮流的英雄。 汉元帝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太子太师丹忠大人。汉元帝心说我的老师唉,您怎么又跟我唱反调来了? 原来太子太师丹忠大人,不仅是太子刘骜的老师,也在汉元帝当太子时做过他的老师,在数次‘太子’保卫战中力保过他,算是帝师! 至今已有两任,看样子还有继续做第三任,第四任的打算!而且他的祖上,和汉元帝这一支皇族有着颇深的渊源。 丹忠,字君仲,老家在鲁国,后来搬到了长安附近的杜陵。他的姑奶奶,是卫太子即戾太子的良娣,也就是汉元帝老爸汉宣帝的母亲,算起来,丹忠大人还比汉元帝大着一辈,是汉元帝的表叔呢! 对这位表叔,汉元帝真是又敬又畏,在最艰难的日子,要不是有他,恐怕就要以废太子的身份终老了。一直熬到到汉宣帝驾崩,汉元帝即位,念及十几年的功劳苦劳辛劳疲劳,升他为骑马都尉,仍然在身边参与政事。 汉元帝出巡的时候,丹忠大人担当陪乘,古代乘车,尊者居左,御车者居中,陪乘者居右把保护安全的责任全都托付给他,由此可见丹忠大人在汉元帝心中的地位。 汉元帝对丹忠大人这位陪乘可以说是十分宠信,因为他一来是多年的老师,用得贴心,二来是砸断骨头连着筋的姑表亲,用着放心。有这两条,再加上丹忠大人有过护佑太子的工作经验,所以汉元帝曾经下过一道诏书,让丹忠“护太子家”,也就是对太子刘骛多加看护。 谁知这一道诏书下给丹忠之后,他居然误解了汉元帝意图,把看护的‘护’,当作了庇护的‘护’,只要有人对太子刘骜提一点不同意见,他立马挺身而出进行反驳,哪怕这人是堂堂大汉天子,丹老先生也敢瞪眼吹胡子,喷出一天的唾沫星子来。 可气的是,经过唇枪舌剑之后,‘真理’往往会怯懦地溜到了他那一边,让提意见的人也不得不改变初衷,认为自己压根儿就说得不对。 这不,丹忠大人孤伶伶地站在殿中,又开始履行他庇护太子的神圣职责:“陛下此言差矣!凡所谓人才者,必须是聪明而又好学,通过温习学过的知识,就能领悟新的学问,皇太子才是这样的人。至于从丝竹鼓骜之间去挖掘人才,恕臣直言,那么纵然是匡衡匡丞相也比不上一个小小的黄门吹鼓手呀!” 他转过脸去,对着刚刚担任丞相没有多长时间的匡衡,微微一笑:“匡丞相,您自问在吹笙击鼓方面比得上那几位吹鼓手吗?” 匡衡脸一红,没答话。 丹忠大人向汉元帝一揖:“万岁,是不是该把匡丞相的位置让给像陈惠、李微这样的宫廷乐师呢?” 汉元帝只得嘿然一笑,算是答复。 丹忠大人却得理不饶人:“万岁,臣倒有一个绝妙的好主意,从今以后,咱大汉朝廷也不用选派忠臣良将去搞什么文治武功了。就把您这支宫廷乐队派到各地,或是治理郡国,或是镇守边关,有什么民间疾苦,强虏犯境,吹一首曲子,唱一支歌,一切难题就都迎刃而解了,那多省事啊!也省多少官员的俸禄啊! 而且还有一条,士农工商老百姓们,也都不用劳神费力去渔礁耕读了,小曲儿一哼哼,大米白面就哗哗地从笛子眼里往外流,黄金白银就噌噌地从琴弦下面往出蹦,珍珠玛瑙就呼呼地从” 汉元帝有些恼怒了:“有完没完?朕收回刚才的还不行,我说朕的老表叔,您的身体也不好,别累着了,快坐回去吧。” “臣为国家大事,不敢言倦!” “您不累,朕可累了!”汉元帝一摆手:“全体解散!” 丹忠大人却还意犹未尽:“别解散哪!臣还有话要说呢!” 汉元帝双眉紧皱,袍油一拂:“有话以后再说!您先回去好好看护太子吧!您可记住喽,从今往后,太子不出毛病则罢,一旦出了什么漏子,您可得好好找出点儿像样的词儿来蒙我!哼!” 一扭脸儿,汉元帝撤了。 傅仙音拉着定陶王刘康,恨恨的看着这胡搅蛮缠的老匹夫,暗道那天怎么不把你炸死!最近不是都在闭关吗,谁把他叫出来的?想来一定是王昭君那贱人,哼,看你们还能保住那狗肉太子几天! 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丹忠大人拱手送驾:“陛下,娘娘,你们怎么都走了臣说的都是实话,什么叫蒙啊?” 刘骜一拽他的袍袖:“表叔公,别实话了,父皇早没影儿了,咱们也摆驾回宫吧!” 三人出了未央宫前殿,回到了太子居住的太子宫。一回到这一亩三分地,刘骜可算解放了,刚才在汉元帝驾前那个窝囊劲儿全没了,扯着嗓子招呼他的小表弟:“王莽,王莽,快陪我玩会儿,今天可把我给憋坏了” “嗯哼!”丹忠大人适时的干咳一声,刘骜猛然一个哆嗦,这才记起今天老师在这里,顿时就蔫了,好在还有急智道;“不是玩,是读书,读书” 王莽看得好笑,对今天去请来的‘强力外援’感到很满意,虽然以前有过敌对的行为,但那只是立场不同。如今处于同一个阵线,自然要好好亲近亲近。 如此过了几月,在王莽和太子太师丹忠大人的双重看护下,刘骜倒也没有犯什么,能够让汉元帝和傅仙音抓住惩罚的大错,偷懒,耍滑头,调戏宫女什么的倒是不断。 最后这项,王莽仗着正太的可爱外形,成功的认了几位漂亮的宫女姐姐,玩过亲亲抱抱的游戏,令得刘骜艳羡不已,低头向他这位小好几岁的表弟询问起泡妞的经验。 王莽两世为人,美女睡过好几个,上下嘴皮子一动,说得刘骜这位小处男嗷嗷乱叫,恨不得立即提枪上马,驰骋一下威风,他的小弟虽然已经长到能够用的时候,但王皇后早有旨意,那个敢勾引太子,坏了他的身体,查出来一律拖出去淹死! 宫女们自然不敢放肆,对此刘骜很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这天,皇宫中却发生了一件悲伤的大事,汉元帝的弟弟,刘骜的叔叔,中山哀王突然暴死,年仅十七岁,因为年纪较轻,和刘骜当过一阵子的同班同学。 虽然名为叔侄,其实形同兄弟,消息传来,刘骜当场楞住,接着嚎嚎痛哭,经过王莽和丹忠大人的一番苦劝,哭累了,这才倦极睡去。 到了晚上,怪事发生了。 第十五回盗梦空间(收藏,收藏你在那里?) 每天晚上的时候,王莽都是在打坐中度过,既是修炼,也是让身体从内到外的完全休息。这天也不例外,只是被留在了太子宫中陪太子刘骜,也是保护,因为按照规矩,入夜之后,凡是带把的男人都要被清出皇宫,哪怕贵为太子太师的丹忠大人,没有奉召也不得在皇宫中逗留。 体内的元气在经过一个完美的循环后,倏然从王莽的两个鼻孔中喷将出来,形成两道灵蛇一般的白气,吞吐不定,伸缩自如,卷入面前盛满水的脸盆中就是一吸,丝丝水汽升起,融入那两道白气中,顿时就壮大了几分。 没等王莽把这两道白气收回去,百度精灵就已在脑海中,笑嘻嘻的道:“主人,您好厉害,才几天功夫,就把水凤凰的血脉从百分之一提升到百分之二,但也请不要疏忽了真龙血脉的提升后,这才是您的根本哦。” 王莽笑道:“你不懂!自从得到水凤凰的血脉之后,我是越发的知道,水对龙气的滋润作用,为什么是‘一遇风云便化龙’,而不是风雷,风火,或者其它什么的,所以你放心,提升水凤凰的血脉不仅不会耽误我的根本,还有很强的提升作用呢。” “那我就放心了,主人。”百度精灵的知识虽然庞杂无比,包含前后五千年的所有一切,但毕竟不是人,单论修炼来说,却是远远比不上王莽这个两世为人的怪胎。 而且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百度精灵不能完全说出大汉朝往后的所有事情,但却很明显的告诉王莽,太子刘骜以后会成为汉成帝,说得十拿九稳! 所以王莽才不辞辛苦的当救火队员,扶龙庭,为的就是可以预期的丰厚回报,突然他猛得抬头朝刘骜的寝宫看去,却是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连忙收回两道白气,如箭一般飞过去。 竟然有人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脚,真当自己是病猫,不能发威吗?王莽大恨,顷刻间飞到刘骜所居的房间中,四目一扫,除了家具摆设,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走到刘骜的床前一看,就见到他满头大汗,脸色刹白,双目紧闭不醒,嘴中胡乱的叫着;“王叔,王叔,我知道你死的不甘心可你为什么要抓我当你的替身呢,我也不想死啊王叔饶命” 好似有人掐住了刘骜的脖子,他的双手在脖子上乱抓乱拽,神情十分惊恐,宛如陷入了真实的噩梦中,却偏偏醒不过来。 王莽当即冷哼一声,金光灿烂的神魂从头顶遁出,潜入刘骜的脑海中,马上就见到一个跟刘骜长得有几分相像的少年男子,把刘骜压在地上,双手掐住他的脖颈,十分用力。 而刘骜完全反抗不得,脸涨成青紫色,快要窒息而死的样子,而两人头上却都浮着一条小小的蛟龙,纠缠在一起,斗得难解难分! 魂魄无形无质,自然不可能被掐死,但如果刘骜真认为他被‘掐死’的话,他的肉身就会骤然停止呼吸,血液停止流动,在反过来,魂魄没有了肉身的滋养和保护,七日后也会自动消散,马上进入极阴之地的话倒还有一线生机。 很显然,刘骜的魂魄并不知道他就是在被掐一百年,也死不了,而是极其惊恐的挣扎着,张大了嘴巴,希翼点滴新鲜空气能够吸入肺中。 王莽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番惊险的情景,在晚上一秒都可能来不及,当下神魂上金光大盛,化成刀,化成剑,毫不留情的斩杀过去! 他才不管那少年男子是不是真的中山哀王的魂魄,死后不甘,却来抢夺刘骜的肉身! “你是谁,竟敢坏本王的好事!”那少年男子暴怒,却不得不起身闪身躲避攻击。刘骜见此欣喜若狂,如飞一般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到王莽的神魂后面,大叫道:“表弟救命啊,王叔要杀我,要杀我” 王莽还没来及安慰这位被吓得不轻的太子,那少年男子就好像看出王莽的厉害,怪叫道:“好个乳臭味干的小儿,竟敢坏本王大事,稍后就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放下这句狠话,他飘忽一下,就朝刘骜的脑海外面冲出。 “威胁我?我先叫你魂飞魄散!”王莽的神魂急追了出去,遁回自己的肉身中,生怕被他给趁机破坏了。 那少年男子也是这么做的,却被王莽后发先至,抢先了一步,越发知道不敌,一溜烟就朝太子宫外飞去。 王莽冷笑一声,已经炼制的能收能发的‘辰龙’立即虚浮头顶,如影随形的追到了那少年男子的魂魄后面,就要一口鲸吞! 却听得一声不好,那少年男子的魂魄中突得飞出一片白色的鳞片,由小到大,化成一面三米见方的盾牌,砰一声,抵挡住了辰龙的追击,他人则趁此逃之夭夭了。 王莽上前一把抓住那鳞片盾牌,因为在它一飞出来时,熟悉的感觉就泛上心头,仔细查看下,竟有些像自己前世变身时所生的龙鳞,叫百度精灵初开一分析,果然是,不禁大喜过望,却有些奇怪,怎么会落入那人的手中?他到底又是谁? 那时候自己悍然自爆,当即重创了吴璠吴天师,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傅仙音和后来突然出现的执金吾将军,还有他带来的‘吕老鬼’,等数十顶尖强者,无一例外全都受伤,太子太师丹忠大人甚至到今天都没能完全恢复,其他人恐怕也相差无几。 如果龙鳞没有血肉一样炸成齑粉的话,最大的可能也是被这几个人给收去,而这其中跟太子有仇的也就一个人了,王莽第一时间就锁定了目标。 这时,刘骜惊叫一声,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遍体大汗淋漓,仿佛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双眼茫然的看向四周,看到王莽的身影时,才完全清醒过来,大叫道:“表弟,王叔要杀我!” 王莽连忙安慰他道:“表哥,你只是伤心过度,在做噩梦。中山王之前就归天了,杀不死你的。” 刘骜想想也是,却还是有点害怕,怎么也不肯在睡。 王莽就提议演习一下‘吊丧’的礼仪,反正明天在中山哀王的灵堂前用得上,现在演练一下,也免得到时候出丑。 两人就在太子宫里‘如丧考妣’的大哭特哭起来,真是悲泪滂沱,势如倾缸,哭声嚎陶,惊天动地。 不时的又变幻节奏,有时像排山倒海般宏声恸哭。 有时又是气若游丝地吞声隐泣, 有时又是泪流满面,无语成声, 有时又是含泪不流, 有时则甩上一把鼻涕,抹上一把泪。 两个小家伙直哭得整个太子宫是天地变色、草木含悲,很快就把宫女太监,甚至王皇后都给惊动。 王皇后在知道两人的目地后,不仅没有阻止,还大加赞赏,要不是要注意身份,她都想陪孩子们哭上一会,传授点诀窍呢。 第十六回君王社稷 天籁苑,傅昭仪的焦急守卫在她儿子定陶王刘康的身边,神魂遁出去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难道被狗肉太子那边的人马发现了不成?应该不至于,康儿使用的是《回生入梦》之法,目标人物只要念头一动,他的神魂就在目标人物的脑海中浮现。 就好像这次刘骜哀痛中山哀王的去世,入睡后,脑海中浮现出他这位王叔的音容笑貌。刘康在天籁苑中就应声而去,中间并没有距离,就好像从目的地,直接出现在终点,所以最厉害的‘天罗地网’也不应该发现他才对。 难道是把太子刘骜掐死后,神魂在回来的时候被人发觉了?傅仙音正担心的时候,就看到一道少年男子的魂魄裹在遁光中投入了刘康的肉身中。 那端坐绣墩上不动,连呼吸都仿佛停止的粉嘟嘟少年立即睁开眼睛,跳了起来,气呼呼道:“母妃,我把事情办砸了,还把您交给我护身的‘龙鳞’也给丢了” “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傅仙音连忙安慰他,刘康也平复下心中的怒气,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一说: “本来我都快把刘骜的魂魄给掐死了,可谁知道他的那个小跟班,叫什么王莽的小男孩却突然出现,而且非常厉害,拥有完全不该八九岁小孩拥有的法力。母妃您要小心,别被他的外貌给骗了,孩儿怀疑他可能是方仙道某个修炼有成的长老,却变作小孩的样子专门保护狗肉太子的。” 听他这么一说,傅仙音也忆起在虎圈上踹她香1臀的脚,似乎很小,当时是背对着面,后来又被踹进龙椅下面,所以看不清楚到底是谁,原先猜测是王皇后下得毒脚,现在想来可能是这个原先不放在眼里的小男孩! 傅仙音一想到当时的情景真是越想越怒,一口雪白的银牙差点都给咬碎,眼眸中发出森冷的光芒:“康儿放心,娘一定替你报仇,还要让你当上太子,以后坐大汉天子!明天中山哀王的祭奠礼,你一定要大哭特哭,哭得动情,伤心,让你父皇好好看看,你才是他的孝顺儿子。” “嗯!”刘康重重的一点头,胖乎乎的小脸上露出成年人才有的那种冷光。 这时间,王莽和刘骜也正在演习‘哭’的艺术呢。 帝王家的丧礼,气势果然宏大,灵堂布置得庄严肃穆。松柏绕灵枢,鲜花拥神主,挽帐高悬,甲士肃立。光是前来拜祭的王公大臣,就白花花地跪了一地,那些职位低卑的小官员,只能安排在大门以内二门以外遥祭,可怜他们送了一两个月傣禄的奠仪,却连棺材都没瞅见是什么色儿的,吃了一顿豆腐席,就请回了。 而王莽则干脆连进都进不去,没办法,谁叫他人小,又和死者没什么直接的亲戚关系,想进去哭上两嗓子都不行。 王皇后也没有理由给他开后门,因为汉元帝亲自主持这场丧仪呢。 作为死者的侄子,太子刘骜就自然责无旁贷地前来哭祭。 汉元帝望见与哀王相貌年岁有几分仿佛的刘骜,不由自主地想起亡弟,手足之情催出了一腔悲泪,天子动情,群臣齐哀。一时间,高音低音,长音促音,灵堂里哭出了一首奏鸣曲。 轮到刘骜向灵牌上香了,按自古相传的规矩,刘骜应当哀形于色,呼天抢地,以尽子侄之礼,就像王莽昨天和他预演的那样。 可坏就坏在昨天的那场噩梦上。 刘骜看着红木棺材里面静静躺着的少年尸体,不由自主的就想起梦中他掐住自己的脖子索命的情景,身上的冷汗立即冒了出来,腿都有些抖了。 好不容易挪到灵堂前,刘骜哆嗦着把香束插进香炉,嘴角使劲扯动着,眼睛拼命眨巴着,想挤出点悲泪,弄出点哀容。 可是不成,心里光想着害怕了,也或许是昨天把眼泪都哭光了,总之无论眼睛怎么眨,眼泪就是不下来。 好不容易有点感觉了,却又回去了。干脆扯着嗓子干嚎两声应付应付局面吧,可那动静实在难听,别惹父皇生气,回头又该说咱们没有音乐细胞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刘骜决定干脆板着脸算了,好不容易熬着上完这束香,叩头完毕,总算大功告成,如获大赦般地退了下去,轻松之下,竟忘了连这退下去也应该缓缓而行,不能露出丝毫的解脱之态。 汉元帝虽然沉溺在丧弟的悲痛之中,神智主却是清楚的,刘骜的举止神态,全都历历在目,只是碍于凶礼场所,不便发作而已。 接下来就是定陶王刘康,这小家伙刚一上来,眼眶就红彤彤的,向前走了两步,眼泪就哗啦啦滚落下来,上香时就抽泣起来,看得汉元帝十分感伤,在联想到刘骜刚才的表现,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待到礼华回宫,头一件事就是把丹忠大人宣来,看他对太子今天的恶劣表现还有什么好说的。 丹忠大人奉诏上殿,偷眼觑见汉元帝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就知道大事不好,少不得又得运动、运动宝贵的三寸不烂之舌,为太子申辩一番了。 果然,汉元帝一拍龙书案,殿上的汉瓦竟险些被震落下来:“太子太师何在?” 丹忠大人一听,暗付道,连官衔都叫出来啦?看来是不打算给我这个表叔留面子了。 “老臣在。” 特地强调了一个‘老’字,意思是提醒汉元帝。贤侄,我岁数可不小了。经不起吓唬。 汉元帝却故意装做没听出来,仍然怒气冲冲:“太子太师,朕有一事不明,要在太子太师台前领教一二。” “老臣不敢,万岁天聪神睿,岂有不明之事?若万岁要考一考臣的学问嘛,老臣倒可勉力为之。” “朕来问你,为人君者,当以何为本?” “这万岁,君者,当以慈仁为本,怀仁以德,慈被四海,视百姓为赤子,方可奉大业而继宗庙,领万民而一江山。昔商纣,敲骨剖胎,荼毒万民,大好河山被周所取。秦赢政,役民无度,焚书坑儒.百二泰关为楚所破。这些史书上都斑斑有见,应当牢记,不能时刻忘怀!” “那么朕再问你,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于今,有没有不慈不仁却可以保住江山社稷的君王呢?” (今天三更,记得收藏哦!) 第十七回巧舌如簧(晚上还有一更,求收藏) 丹忠大人听到这儿,已经全明白了,什么不慈不仁,您不就是嗔怪太子吊丧时候没哭嘛。哎,太子也是不争气,昨天哭得那么响亮有什么用,又没人看见,到节骨眼上又哭不出来了。 “陛下所言极是,不慈不仁的确难为百姓万民之父母,多少*,就是在这个问题上栽了跟头的,失了民心,也就失了江山、失了脑袋。不过万岁您放心,您是绝对的慈仁皆备,大汉朝有您坐定江山,必能传至千秋万代” 汉元帝又是一拍桌子,不过劲头儿可比刚才小多了,看来丹忠大人这顶高帽子没有白送:“朕不是说朕自己,朕是说在朕之后,还有谁能称得上慈仁二字,有谁能为民父母!” “万岁春秋鼎盛,何有此虑?再说,就算您有个云长水短,也不必担心,我看皇太子已经差不多继承了您的全部优良品质,特别是在慈仁二字上,更可以说是靛出于蓝而青于蓝,冰成于水而寒于水呢!” “别提那个孽障!提起他朕就有气!你还说他慈仁,他要是慈仁,今儿个吊祭他叔叔哀王,就不会弄出那副德性来!” “万岁您是误会了,幸亏您这是问到老臣了,不然皇太子可真是金埋沙底、珠坠沼中,太子今天的表现,那才真正是大慈大仁哪!” “卿这话,朕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丹忠大人一听有门,由太子太师改口称卿了,显然缓和多了。于是,不慌不忙,娓娓而谈: “太子听说王叔薨了,心中欲碎、五内几焚,在太子宫就已哭死过去三回,灌了五六碗参汤才算抢救过来。今天听说君臣吊丧行凶礼,一大早就催着内侍备车,要来送王叔最后一程。还说要不是为了大汉江山,他也跟着王叔一块去了。 是老臣百般告诫,臣说今日之吊,万不可忘情恸哭,不为别的,只为万岁您新蒙丧弟之痛,正在感情脆弱之际,太子要是大哭了,定然感伤陛下,惹得陛下呼天抢地那么一哭,岂不于龙体有害?陛下大病初愈,哭坏了身子,那不是国家的重大损失吗? 听臣这么一说,太子才决定强忍悲痛,才会有方才这般神态举止。陛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真情表露不难,强颜欢笑却是大不易呢! 陛下,太子忍受了这么大的痛苦,担着不被人所理解的风险,他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您的龙体,为了咱大汉的江山!这样的太子,您说是不是打着灯笼也没地儿找去? 太子要是再算不上大慈大仁,那天下还有谁配称慈仁二字当然您除外,太子他再慈仁,也是您教导有方,言传身教,以身作则,身体力行” 丹忠大人侃侃而谈,完全发挥出了他堪比飞天遁地神通的口舌功夫,一通云山雾罩,弄得汉元帝没了脾气: “今日风大,表叔当心别闪了舌头!” 表叔,丹忠大人听见这一声,算是彻底放了心,不过既然登了场,是真是假总得把戏唱完了:“陛下,太子今日吊而不哭,说来说去还是老臣的责任,您要是还不消气,就请问臣的死罪!反正臣已年迈,活着也是浪费国家的粮食,能以老臣之死,还太子清白,臣死得其所,死而无怨!” 说完,啪的一声,双手把冠一除,露出皤然白发一颗老头,在汉元帝眼前晃了两晃,潜台词是: “陛下,脑袋在此,您让人动手摘了去吧!不过,您好意思吗?杀了我这忠心耿耿的老臣,您得落一个不慈不仁的骂名,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吗?” 汉元帝遇上这么一位咬不动嚼不烂的主儿,还真是一点辙也没有,无奈挥手道:“您这是干什么?太子这么慈仁,也有表叔您的功劳,问您的死罪?岂有此理!赏还赏不过来那,内侍,把鄯善国进贡来的甜瓜拿俩来,给朕的表叔尝尝新鲜、败败火气!不过您可少吃点,这瓜吃多了容易闹肚子,您要是有个不测风云,可没人再给太子辩护了!” “谢主隆恩!”丹忠大人笑眯眯的捧着甜瓜回转太子宫。 刘骜一看就乐了:“表叔公辛苦了,您这是打那儿弄俩金瓜蛋1子来?” “这叫甜瓜,是西域鄯善国的贡品,皇上赏下来的。” “赏给您的?那您吃吧!” “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了,王莽你去拿把刀来,我们分着吃吧。” “好类!”王莽大声应着,虽然他没少去御膳房偷吃东西,但西域千里遥遥进贡来的瓜果却也是难得一见,自然要饱饱口福。 很快,瓜被分好,刘骜抢过一块,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王莽则斯文了许多,边吃边查看丹忠大人的脸色,一副愁眉不展,忧虑重重的样子,不由问道:“老师,您想什么心事呢,为什么不吃瓜啊?” 闻言,丹忠大人看向正吃得香甜的太子刘骜,心头泛起了一丝忧虑:“吃吧,我的太子小祖宗!您就这么混吃闷睡,早晚有一天让定陶王夺了您的皇位!” 史丹的忧虑不是杞人忧天,就在中山哀王的丧礼过去不久的竟宁元年,元帝旧病复发,眼看不治,继承人问题再一次被提上了议事日程,刘骜的皇太子地位也再一次受到了冲击。 这回元帝的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了,他自己感觉元气一天比一天少,死期一天比一天近,全国的名医集体会诊,结果只有四个字: “预备后事。” 就在元帝病危期间,特许在他左右日夜视疾的只有两个人,傅昭仪和定陶王刘康,就连王皇后和皇太子刘骜也很少有机会进见。 而作为皇宫中最大势力的钦天监却在这时候动作频频,到处严加戒备,以汉元帝的命令封锁各处要道,尤其是王皇后所居住的光明宫,和太子,以及号称方仙道大本营的‘斗姆元君庙’,全都都被严密监视住,不允许人员随便出入。 看样子似乎是完全倒向了傅仙音,却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控制未央宫和汉元帝最后安全保卫工作的还是所有太监的首领卫公公和执金吾将军,这两人都是汉元帝的绝对心腹,其他人无论是王皇后,还是傅仙音,或者钦天监的大佬都不要想命令得动。 只是现在汉元帝岌岌可危,他们心里动的什么心思就很难说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都聚集在未央宫中! 对王皇后,对刘骜,对太子太师,对王莽来说,最危险的时刻到了! 第十八回 太子保卫战(第三更了) 皇帝病危是绝对的‘关键时期’,却只有傅仙音、刘康能够寸步不离地守候在汉元帝榻前,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王皇后急了,把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和几位方仙道的长老请到光明宫中彻夜长谈,商量着对策,并不避讳着王莽这个小孩子。 因此王莽从头到尾听了下来,见‘这伙大人’还在顾虑来,犹豫去,迟迟下不了决心,眉头不禁大皱了起来,难道他们不知道可能在下一个呼吸,事情就有可能发生变化吗?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挺着小身板高声道:“皇后姑姑,这时候不能在犹豫了,我们只能果断采取行动,那怕是强行闯进去,也要见到皇上!” 一个面容阴郁的中年道长立时暴喝起来:“你个小屁孩,这里那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快滚下去。” “慢!老夫倒觉得王莽说得很有道理。” 众人看去,说话这人居然是太子太师丹忠大人,那中年道长刚到嘴边的喝骂,立时硬生生吞了下去。 王皇后只想了一想,就断然道:“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站起来,拉着刘骜的手,万分郑重的朝丹忠大人行礼:“太师,我们娘俩的身家性命就全都交到您的手中了!” “不敢,不敢,皇后快快起来。”丹忠大人一答应下来,立马就去运作了,好不容易凭借着宫内宫外的各种势力,加上跟随元帝多年的老资格,终于强力说服钦天监的大佬们,获得了‘以亲密臣子得侍视疾’的难得机会。 而王莽则自告奋勇的要跟着前去,在把丹忠大人拉到一边去,秘密会谈后。丹忠大人面色凝重,力排众议答应带他前往未央宫中。 而这时,傅昭仪、刘康这娘俩寸步不离地守候在汉元帝榻前,热切地期待着。 期待的事情并不算多,只有区区两件。 一件当然是冠冕堂皇的,那就是祈求列祖列宗过往神灵保佑,让汉元帝早日康复。但这件事在傅仙音母子俩的心中最多只占百分之三十还弱,无非是尽人事以听天命而已。 而占百分之七十强的另一件就不那么宜于公布了,那就是希望汉元帝在闭眼蹬腿之前,兑现他在天籁苑软香榻上的诺言,把传国王玺亲手交给定陶王刘康而不是皇太子刘骛。 这是傅仙音母子的最大心愿,为了促成这一心愿的早日实现,必须早日,因为汉元帝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每一分钟都比金子还要贵重,母子俩做了严密的分工,傅仙音的岗位职责主要是用言语、用眼泪来纠缠,要纠缠得汉元帝情愿去死也不堪忍受这种感情折磨。而刘康的重要使命则主要是用行动、用孝心来感动,要感动得汉元帝又舍不得一死而抛下这么可爱的好孩子。 这一番苦功没有白费,在这种让人死不了、又活不成的两面夹击之下,汉元帝终于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博仙音母子俩的圈套,他把尚书召到了榻前,仔细地询问当年汉景帝废太子刘荣而立胶东王的故事。 胶东王就是赫赫有名的汉武帝刘彻,由于他在位期间的丰功伟绩,使得这一次废立得到了肯定。汉元帝在病危之际询问此事,显然是要效法景帝,废去现在的太子刘骛,而改立他一向爱宠且跟他志趣相同的定陶王刘康。 傅仙音距离她的目的只有一步之遥了,她兴奋,她欢喜,她真恨不得抓过七弦琴好好的弹奏上一曲,好好的庆祝一番,可是她不能,毕竟汉元帝还有没死。 这时,未央宫外却突然响起七弦琴的悲凉旋声,如歌似泣,不受时间空间的阻隔径自响彻在宫中,令得不少本来就心中惶惶的太监和宫女当场落泪。 汉元帝在病榻上,也勉强睁开眼睛,虚弱的问道;“昭仪,是你在弹琴吗?” 傅仙音正奇怪,这是她的七弦琴发出的乐声,可她并没有带在身边,而是放在天籁苑中,这到底是谁把她的宝琴拿去演奏?听到汉元帝宛如虫鸣一般微小的问话声,傅仙音连忙答道:“陛下,这不是臣妾在弹奏,您要是觉得吵闹的话,臣妾马上派人把那人赶走。” 汉元帝脸上泛起一层铁青色:“这曲子太悲了,等朕死后在弹不迟!你去,把琴拿过来,亲手弹一曲我们在天籁苑中相识时弹得” 傅仙音有些迟疑,废立之事虽然有了转机,却还没有成为事实,这时候可不能有丝毫马虎,可是汉元帝的话却又不能不听,不然触怒了他,导致反悔那就前功尽弃了。 毕竟钦天监的大佬们虽然支持她夺位,前提是要得到汉元帝和卫公公,执金吾将军的鼎力支持,他们也有顾虑。 而卫公公和执金吾将军的意思是汉元帝支持谁,他们就支持谁,丝毫也不能更改。所以汉元帝看着即将断气,傅仙音却越加不敢拂他的意思,思考再三,拉过定陶王刘康道:“你留在这里那也不要去,娘去去就来。”说罢,出了寝宫,召集瑶池仙宫安插在皇宫里的各位宫女和太监,仔细叮嘱看好门路,拼死也要拦住,不让任何人进去。 做完这些,傅仙音就风驰电掣一般朝着‘悲曲’发出的地方飞去,可是乐声就好像跟她开玩笑,见到她追来就倒退,始终离着有一段距离,不知不觉中就远离未央宫,到了处于皇宫一角的天籁宫中。 “不好!”傅仙音猛然醒悟过来,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转身就朝未央宫方向遁去。一个小小的身影却倏得挡在了她的面前,不是王莽又是谁,左手提着七弦琴,笑眯眯的问:“娘娘不是奉命来那琴吗,怎么还没拿到,就急冲冲的要走?” “是你?乳臭味干的小子也敢来拦我,真是不自量力,去死吧!”傅仙音张口狞笑一声,锐利的声音就化成低音炮朝王莽炸将过去,仿佛春雷炸响,惊天动地!对结果她看也不看,满以为王莽不死也残,赶着去未央宫中挽回局面。 谁知道事情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王莽头顶骤然浮现出一条白色的‘辰龙’,盘旋而下,完全挡住了低音炮的轰击,见到傅仙音要走,王莽轻笑一声:“娘娘今天那里都不要去,就陪我在这里耍耍吧!” 说着,一个又一个‘王莽’被观想出来,密密麻麻的把傅仙音包围在中心,每一个‘王莽’都有真身百分之一的法力,虽然不是很强大,但胜在数量多。 傅仙音虽然左突右冲,随手都能打死几个小小的‘王莽’。却迟迟冲不出包围圈,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她心中越发的焦躁,不知道未央宫里的情景如何,刘康能不能应付过去? 偏偏得意法宝‘七弦琴’又被敌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破禁制,取了去,傅仙音虽然屡次运用音律法诀,意图召回,七弦琴也跃跃欲试着要飞回来,却被一股强大至极的力量死死束缚住,只能在方寸之间动弹。 傅仙音在也等不下去,骤然把一件炼制了七八年的厉害法宝使将了出来,从手袖中一飞出,空中立现白星点点,寒光逼人,从小到大,化成旋转不休的飞镖护着她疾飞出去。 “咦!”王莽怪叫一声,不惊反喜,哈哈大笑道:“娘娘真是好大方,居然送我法宝。” 真身迎了上去,只是伸手一招,傅仙音就觉得身上一轻,刚放出的护身法宝就被人收去了,顿时呆若木鸡,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猛然抬头盯着王莽,暴喝道:“你到底是谁?” (红票多多,收藏多多,更新就多多,看情况,晚上我在发一章出来。) 第十九回狗肉太子,终登明堂(第四更) 王莽自然懒得搭理她,把那十几片寒星一般的‘龙鳞’收到手中,当真是如获至宝,瞬息间粉碎了傅仙音加在上面的神识,这十几片前世变身时,生长出来的雪白龙鳞立即围绕在他身上环绕飞舞,十分通灵。 看得傅仙音目呲欲裂,她十多年没做到的事情,居然让一个小屁孩瞬息间给完成了,怎是一个震惊了得?越发怀疑起王莽的身份来历,此时却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 傅仙音突得从腰间掏出两个‘摄魂铃铛’,双手各持一只,摇动起来,清脆的叮当声立即在空中荡漾起来,同时口中诵念咒语,双手猛得朝外一样,从身体里立即如箭一般射出两股青焰,把她的衣裙罗裳全都炸裂,落地便自爆散,化成两片极薄的彩烟围绕着她的赤裸1身体。 同时她的神情也是转怒为喜,秀眉含嗔,星目流波,面如朝霞,容光照人,再衬上一身柔肌媚骨,玉态珠辉,越显得仪态万方。 王莽皱着眉头,搞不清她到底是在搞什么把戏,脑海中的百度精灵却认得,怪叫道:“主人要把持住啊!这是《姹女勾魂法》,只要引得你心中起了欲念,阴魔就会趁机侵入脑海中,厉害非常!” 王莽闻言笑道:“没想到她一个弹琴的,却会这淫邪的法门,放心,我现在观想自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任她美貌如花,我只管谨守心房不动。”说完立即就观想自身,容貌未变,气质却陡然发生变化,像看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高僧,又像被切了下面的太监,看着傅仙音的诱惑,脸上带着笑,却一点也没有心动的感觉。 傅仙音暗自错愕,这小屁孩难道还没长成,不懂得女人的滋味,居然能抵挡住自己的诱惑!怎么办,这都脱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吧? 只得加大成本,傅仙音挥手扬起彩烟将身护住以后,突发娇呻,一个媚眼就朝王莽抛去,旋即翩翩起舞起来,舞姿曼妙轻盈之极,做出不少柔情媚态,却看到敌人只是微笑窥看,毫无动作,心中愤怒至极。 倏地格格媚笑,加快了速度,舞到急处,忽然头下脚上,连身倒转,玉腿频伸,柔肌欲活,粉弯雪股,致致生光,时颠时倒,时合时张。加以娇1喘微微,呻吟细细,端的妙相毕呈,极其妖艳。令人见了,荡魄融心,身魂欲化。 王莽两世为人,道心坚定,又有百度精灵的提醒,那里还会被她的美色?起初还不太在意,可注目看得久了,就有些心驰摇曳,身上的护体辰龙都有些暗淡下去,在看傅仙音竟是容光焕发,声色愈加曼妙,那护身的彩烟也暴涨开来,不由暗付: “这《姹女勾魂法》果然厉害,只要心念一动,神魂便差点被摄去,万劫不复。这还只是色相的媚惑,肯定还有其它厉害的法门,自己不得不防!”而最好的防御手段就是进攻,王莽就要动手。 傅仙音见迟迟不能建功,也有些焦躁和不耐烦,不得已,提前发动了致命的攻击,那两股从她身上冲出来的青焰立时化成同样赤身裸体的阴魔,猛扑过去,映着满空碧绿。 “来得好!”恰好王莽的攻击也已发动,迎了上去,两人就要分一个胜负! 而这时,丹忠大人却很好地利用了傅仙音这只母老虎被引开的时机,提着天子剑进了未央宫中,在门口却被卫公公和执金吾将军两人拦住,最后把天子剑暂时抵押在他们手中,这才算买到了通行证,进去后,就直奔汉元帝的寝宫。 “什么人?竟敢擅闯未央宫?”二十几名提着宝剑,琵琶,古琴的宫女和几位公公反应十分迅速,在察觉到丹忠大人的脚步时,就围了上去,连连厉喝。 “滚开!”丹忠大人知道时间宝贵,没空耽搁在这里,展开身法,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宫女中穿行,每一拳轰出,都正中柔软的腹部,把人砸飞出几十米,掉下来后虽然爬不起来,却也没有生命危险。 定陶王刘康在房间里面听到动静,知道情况有变,暗暗叫糟,看着床上已昏昏睡去的汉元帝,恨不得让他立即召来群臣,说明改立太子的事情,可惜现实情况完全不允许,听到外面动静越来越大,这个小家伙猛然打开大门,看清是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后,挺直的腰板就是一缩,旋即就重新挺直,暴喝道:“太师,不知道我父皇身体不好,要休息吗,你进来喊打喊杀是想谋反吗?” 丹忠大人把人解决了差不多后,一丝不苟的冲着刘康行礼,道:“参见殿下,正是因为皇上病重,我这个老臣子就更要来探望,这些宫女太监却一意阻拦,真是该死。” 说完就不在理会刘康,推开他,走到病榻前,丹忠大人跪倒就哭,把汉元帝从昏睡中惊醒,怒诧道:“是表叔朕还没死呢,你哭个什么丧” 汉元帝当真不行了,说话已是一言三顿。 “陛下,臣不是哭陛下,是哭大汉江山!”丹忠大人老泪纵横,边哭边叩头,一颗老头撞得地面砰砰作响,虽是铺了青蒲席垫,也无济于事。 “大汉江山何虑?” “陛下尚不知晓么?唉,大汉江山危矣” 一听到事关江山的安危,汉元帝纵在弥留之际,也不得不强挣病体,提起精神:“表叔先不要哭,一五一十地与朕说来。” 汉元帝果然‘忠于职守’,顿时气也有了,话也连贯了。 丹忠大人知道时间紧迫,必须赶在傅仙音母子回来之前把话说完,便不再呜咽: “皇太子刘骜以嫡亲长子而立,已经有十多年了,事实上已经得到天下的认可,在百姓心目中,大汉的皇太子没有别人,都甘愿以臣民的身份追随太子。 可是定陶王又一直受到陛下的宠爱,这种情况使百姓不明就里,所以,现在全国上下、市井街巷中流言四起,都谣传您有废长立幼的意向,要真是您有这种打算,百官公卿以及平民百姓,必然会认为您这是病中的乱命,一定会以死相争拒不执行。这样一来,天下岂不大乱?老臣思来想去,只有一条办法可以试试,也许可以挽救这种局势。” “额,说!” “天下都知道,老臣奉诏护佑太子,也都认定老臣必然会领头抗拒您废立的诏命,老臣的办法,就是请您将老臣赐死,以向天下表示陛下废立的决心。以老臣与陛下的渊源,违抗圣命尚且要以死来作为代价,天下人谁又敢以身试法!这样,牺牲老臣一条贱命,却可以顺利实现陛下废立之举,从而稳定天下局势,岂不是于国家大大的有利!只是,老臣要先走一步,臣实在舍不得陛下您哪,不过没关系,臣在黄泉路上会苦苦等候,一定要继续侍奉陛下” 说着说着,丹忠大人悲从中来,又放声拗哭。 刘康一听,吓惨了,扑到地上就叫;“父皇”泪眼汪汪。 汉元帝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人家流眼泪,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问道:“表叔,无法更改了吗?” “陛下,王皇后性善,皇太子仁懦,一定会善待傅昭仪和定陶王母子的。”丹忠大人只能这么回答, 汉元帝想想也是,又想起傅仙音最近的表现,乘着自己病情危重,一味纠缠,心里真是有些厌烦,抖抖索索从病榻上伸出一只手,抚在丹忠大人肩背上,颓然叹息: “朕的病情日见加深,而太子和定陶、信都两个王子又都年纪幼小,恋恋不舍的心情,表叔自应理解。不过有一点表叔可以放心,废立之议绝然没有!” 顿了顿,汉元帝深沉地回忆起父亲汉宣帝在世时和刘骜之间那种祖孙天伦之乐的情景: “先帝在时,最疼爱的就是太子,亲自为他赐字太孙,其中深意谁人不晓?朕素以孝顺被天下称道,又怎会违背先帝的旨意?再说皇后一向谨慎,从无过犯,就冲她的面子,朕也不会废掉太子呀!太子太师怎么可以听信那种无稽之谈呢!” 丹忠大人听到这里,心里基本有底了:“老臣轻信谣言,误解了圣明的陛下,实在该死,罪该万死!” 咚咚咚!又是一通死磕,虽然脑袋是自己的,可那地却是别人的,不磕白不磕。 人小鬼大的定陶王刘康立时瘫软在地,知道即将到手的太子,皇位全都飞了,全归了那位狗肉太子,娘啊,您怎么还不回来? 第二十回登基,升级 汉元帝这次不拦着丹忠大人了,毕竟‘信谣、传谣’也应该受到一点小小的惩罚。再者,用多磕几个头的代价保住了太子的地位,从经济的角度分析也是划算的。 丹忠大人一边顿首,一边道:“陛下,皇后娘娘和太子都十分惦记您的身体,您看是不是让他们过来照顾,也好帮傅昭仪分忧。” “准!”事到如今,汉元帝也只有答应。 “陛下圣明!”丹忠大人跪着退出,就要去派人把皇后太子两人接过来,彻底掌握住大局,快到门边的时候,他听见汉元帝发自肺腑的话语: “太子太师,朕的病情越来越重,恐怕没有什么指望了.朕对表叔没有别的希望,只请求您好好辅导太子,别辜负了我这一片苦心” 丹忠大人这回可是真的受到了感动,这是什么? 这叫‘托孤’哇! 这是汉元帝对他的极大信任!老头儿泣不成声:“陛下,陛下,多多珍重,老臣就是肝脑涂地,也一定要把太子辅导成像陛下一样的圣主明君,以报陛下” 丹忠大人发自内心,和着血泪说出这番话的,还没等他说完,外面就响起一道夜枭似的怒吼声: “陛下,您难道忘记了天籁苑那个夏昼说过的话了吗?” 随后定陶王刘康苦等了良久的傅仙音疾飞了进来,只是衣裳很是凌乱,双目喷火一般瞪着丹忠大人。 在其后跟着小小孩童外貌的王莽,看到大局已定,不由微笑颔首。又见到汉元帝似被傅仙音的话触动,脸色变了变,最后归于平静,无力的挥挥手道:“仙音,等我殡后,你就随着康儿去就国吧,虽然只有方圆百里,但也能够保你们母子无忧了。” 方圆百里,方圆百里!傅仙音突然忍不住想笑,片刻之前,她和她的儿子还差点能够拥有大汉朝的万里江山。可片刻之后,就从‘万里’缩水成了‘百里’,这落差实在太大,她心里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无法接受! 傅仙音懊悔啊,悔恨不该听从汉元帝的命令出了未央宫,又醒悟的太迟,给了敌人可趁之机,如果她能预知的话,就是拼着责骂,就是累死困死她也要守在汉元帝身边。 可是没有如果,时间也没有后悔药,这一切都已经成了事实,由不得她不接受,傅仙音不恨汉元帝,毕竟他原先还能多活许多年,却被她吸干了身体精气,减短了生命。甚至连王皇后,太子太师丹忠大人都不恨,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敌对方,鹿死谁手,就看各自的手段了。 她只恨‘王莽’,这个潜伏进宫中,不知道想要干些什么的家伙,明明法力通天,却装作小孩的样子掩人耳目,所图肯定惊天!只是现在这一切都跟她傅仙音没什么关系了,她倒要看看王莽小儿到底想要干什么,老对手王皇后在这场‘皇位争夺战’中成了胜利者,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栽倒在这小子手下? 随着汉元帝的旨意传出,所有太监的首领卫公公和执金吾将军率先表示愿意支持太子登基,接着钦天监也撤销了管制,并派人来表示恭贺。 在汉元帝最后的日子里,王皇后和太子刘骜都很用心的照顾,不让傅仙音和定陶王刘康专美于前。 一切,已成定局,在无反复! 这一年的五月,汉元帝驾崩,而刘骛也终于在六月间登上了梦寐以求的皇帝宝座,成为汉成帝。继位当天,便尊王政君为孝元皇太后,封娘家舅舅五人为侯,有平阿侯王谭、成都侯王商、红阳侯王立、曲阳侯王根、高平侯王逢时。 一日五候,大汉开国以来所前有未有,一时间朝堂内外所有人都知道,一个新的外威集团,随着刘骜坐上盘龙交椅而开始崛起,并以不可遏制的势头,直扑权利中心! 把刘骜这位狗肉太子最终端上堂皇国宴,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太子太师丹忠大人,汉成帝即位伊始,就晋升为长乐卫尉,迁右将军,赐爵关内侯,食邑三百户,并授予了给事中这样的‘加官’职务。 不几日,又封为武阳侯,侯国在临海郡的武疆地方,有一千一百户的封邑,荣耀之极。 至于王莽,虽然居功至伟,但因为年级幼小,并没有获得官职,或者爵位之类的赏赐,却在汉成帝刘骜和孝元皇太后王政君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以后出仕掌权铺平了道路。 在队伍的最外面看着刘骜穿着团龙服,有板有眼的走向龙椅,接受文武大臣们的朝拜,王莽心中竟然跟着激动起来,心神一个恍惚,刘骜已在龙椅上坐好,目光在屏气凝神的大臣们中扫射,突得落到王莽上,莞尔一笑。 王莽立即觉得一朵庆云从他头顶上的护体神龙中分出,降临到自己头上,发出耀眼金光,团团护着自己,百邪不能侵。旋即被辰龙吸收,只听得耳边轰隆一声,身体里的血液沸腾起来,全都涌向双目! 百度精灵察觉到异常,在脑海中惊讶的大呼小叫;“主人好厉害啊,居然瞬间吸收了百分之三的龙气,现在已经达到百分之二十,要激发出‘龙瞳’,也叫真实之眼,可能有些痛,您可要忍住啊。” 那里是有点痛?王莽就感觉两只眼珠鼓胀得要从眼眶里跳出来,眼泪长流,要不是紧紧咬着牙齿,他早就大叫出来了,那感觉实在太痛苦了,好在只持续了片刻就好了,王莽再次睁开眼睛时,就发觉天特别的‘亮’,各种颜色浮现,对应着无处不在的五行元气的颜色,就连细微的风都有了形状和特定的路线。 整个世界就仿佛在王莽面前敞开了一扇大门,看到了万物的本源,这是他的前世都没有感受到的,毫无疑问,王莽现在的实力前所未有的强大! 就在刘骜成为汉成帝的第二天,长安城外,在数百个精锐骑兵的护卫下,被勒令马上出去就国的傅仙音和定陶王刘康,抬头默默望着长安城,皇宫,黯然神伤。 傅仙音毕竟练过,很快回过神来,柔声道:“康儿,我们走吧!” 刘康无精打采的点头,爬进了马车中,途中被石头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傅仙音实在心疼,再次回头望着长安城,她的眼神炙热如火,第一次由衷的想大吼一声: “我,傅仙音,可不仅仅是汉元帝的傅昭仪,藩国的王太后,还是瑶池仙宫这一代最杰出的女弟子,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 “我傅仙音还会回来的!” 她最终没有叫出来,唯一一个来送行却没有现身的王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这层意思,一笑置之,有他在,傅仙音纵然使出浑身的手段,最终也只是梦幻泡影而已。 (潜龙在渊,完结。) 第一回治标更要治本(修改) 汉成帝二年的夏天,初夏的太阳已经开始酝酿着发威了,不过作为长安八条主干道之一也是长安最繁华的商业街横门大道,这人气却是丝毫不见减少。 这横门大道将长安的商业区分割成了东市和西市,至于命名规则嘛,不过是在大道东边的就叫东市,自然西边的就叫西市。你要说老土,拜托你这明显是在难为古人嘛! 这古代的商业区自然不会像现在这般规划的井井有条,不过如此却也更显出了人气。王莽走在横门大道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却是觉得自己与这里的总是有些格格不入。他终于是明白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自己终究是和他们不同的。 天时越来越大,这气温就上去了,王莽并没有像旁人那般躲在大道两旁的树下遮阳,而是径直的在路中间我行我素的走着,不时有那独守春闺的寂寞少妇遮遮掩掩的盯着王莽偷瞄。 谁叫他王莽长得一副好身躯,棱角分明的线条简直是这些经历过男女云雨的少妇眼中的钻石发光器,牢牢的吸引住了人家的目光,再加上王莽现在有点独立特行的漫步阳光下,能不让别人多多注意么。 好在王莽不是那种别盯两眼就脸皮羞红的小正太,虽然觉得有些目光实在太热切,但好歹没有露怯,只是不知不觉的加快了脚步。却是有那眼尖的少妇看出了某人心虚,银铃般笑声传来,王莽的脚步更显匆匆了。 王莽无聊的扫视这大道两旁的商店,却是没有能勾起他兴趣的物件。正当王莽快要走出横门大道的时候,意外的一幕出现在了王莽的面前。 王莽在一家买卖奴隶的店前停下了脚步,只见一群老老少少被关在了牲口棚里,里面却没有一个青壮,四周牲畜的粪便不断的吸引着附近的苍蝇们群魔乱舞,透过层层苍蝇的阻挡,王莽感觉到了那些人眼神里所透露出来的悲凉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渴望,那是当失去尊严之后作为人仅存的对生的渴望! 王莽自认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是当活生生的人间惨剧摆在了他的面前,才知道这竟是如此的难以接受,连做人的尊严都被剥夺了,他们还有生存的价值吗? 王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该使用自己那不多的善心救济这些给他带来巨大冲击的“人”们,然而里间眼尖的老板却是发现了王莽这个潜在的顾客,于是挂着谄媚的笑容快速的迎了出来。 “公子可是看中那位了?”长着一张刻薄脸的老板放低了姿态询问道。 王莽转过身看着衣着华丽的老板,与旁边的那些所谓奴隶们和其鲜明的对比。强忍着怒气,王莽淡淡道:“这位老板这生意做得可真是有点偏门啊!” “公子哪里的话,我这门生意也不过是混口饭吃,您说是不!再说了,我不做自有人做,我也得为父母妻儿的生活考虑啊!看在公子一身贵气的份上,我打个九折怎么样?”老板看来是急于将这些在他眼中不值钱的货色打包出去。 “哦,敢问老板,这些人都是哪里来得!”王莽皱着眉头问道。 “嘿嘿,公子这话问的,要是旁人一定不会告知公子的。好吧,今儿我也就发发善心和公子说道说道。这些人都是得罪了当朝权贵,那些青壮的早被人家挑走了,就剩些歪瓜裂枣丢到我这里看能不能卖点钱。”老板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王莽听了却是十分诧异,这和自己知道的不一样啊。 “老板,大汉不是有律例除了战俘和自愿的不准买卖良民么,怎么他们被迫卖身也没人管呢?” “听公子这话,您一定是大家族的少爷吧!这年头,律法值几个五铢钱,这要是权贵们用得上自然是照律法办事,要是用不上,也就想女人的裹脚布想扔就扔呗!就算是有那不开眼的升斗小官想管,那些权贵们只要在背后找找关系,只怕的被倒打一耙,久而久之的谁还敢再管这些事,一个个都聪明的睁只眼闭只眼。”老板估计也是闲得慌,才说这么多。 “嘿,所有人都很聪明啊!老板看来也是位聪明人了!”王莽却是愤怒的已经平静了下来嘲讽道。 “嘿嘿,哪里哪里,小的不过是混口饭吃,捡捡那些聪明人嘴边漏点的吃食养活一家人。对了,公子还没说看上那个了呢!要不我帮你挑挑?”老板殷切道。 “老板急什么,本公子还想再知道点什么的,问完再挑也不迟嘛,老板你说是不是!”王莽看似笑眯眯的眼中却是没有一丝笑意。 “好好,是我心急了,不知道公子还想知道点什么,要不进里屋咱们坐下喝茶慢慢聊聊?”一直没卖出去这些歪瓜裂枣,老板自然不想放过王莽这个客户。 “那到不用,老板真是太客气了,本公子想知道这些人是得罪了那位权贵落得如此下场,不然要是我买回去得罪人就不好了!”王莽以退为进道。 “公子放心,绝对不会有人找公子的麻烦的。这些人嘛,原本是长安城外时代务农的农民,只不过后来王家人跑马圈地,却是圈了他们家,这祖辈传下的东西他们自然不肯贱卖,于是乎人家王家人小小的一句话,他们就落到这不田地了,他们说来也是挺可怜的。”老板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做了下秀。 “王家!敢问老板是哪个王家?”虽然王莽心中有所怀疑,但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老板能给出否定的答案,可是天不遂人愿。 “嘿嘿,还能是哪个王家,自然是当今王太后的娘家了,就是那个一门八侯的王家,不然谁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长安城外跑马圈地。嘿嘿,说起王家来,那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的亏人家祖坟葬得好啊,这后人却是享了大福。”老板一脸的羡慕。 “果然是他们,哼,早晚有一天要收拾了他们。“王莽低喃道。 “公子说什么!”老板没听清楚。 “没什么,看来这公侯亲贵之家也不过是藏污纳垢之所,真是浪费了他们先辈的威名。“王莽淡淡的说道。 “公子看的真是透彻,这些王侯之家却没几个好东西,不祸害百姓的真是少之又少。“刻薄老板一脸附和道,只不过指望王莽能将这些卖不出去的压仓货带走。 “老板,本公子瞧着你却说不太会做生意啊!你看你将这些人随意的丢进牲口棚,就他们呆的地方臭气熏天,谁还有过去看看的欲望,你再看一个个的蓬头垢面,哪能吸引主顾的眼光而且还卖不上什么价钱,老板你觉得呢!”王莽貌似替他打算道。 这长着一张刻薄脸的老板想了想,难怪自己卖不出去,可不就是这些原因嘛! “公子真是好眼光,一眼就看出了鄙人的不足,我得好好感谢公子。“说着,老板拱手拜谢。 “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先走了!”小不忍者乱大谋,王莽现在还没有权利改变这一切,所以只能这么帮上一句。 “诶,公子慢走,您不挑个顺眼的回去?要是公子嫌脏,鄙人代劳可否。“说了半天,这生意还没做成呢,老板自然不打算就让王莽这么走了。 “不用了,公子我却是有要事要办。“王莽摇摇手打算离开。 刻薄老板看到王莽要走,却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随手抄起挂在墙壁上的马鞭,凌空一甩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勾住了王莽的脚步。 老板装模作样的走到了牲口棚边,马鞭指着这些老老少少恶狠狠的道:“难怪人家公子看不上眼,瞧瞧你们那要死不活的样子,老子今天不给你们松松筋骨,你们是精神不起来了。” 听到老板这恶狠狠的话语,这些老老少少顿时骚动起来,几个总角之龄的孩子害怕的躲进老人的怀里瑟瑟发抖,而老人们只是麻木的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等待皮鞭的到来。 王莽何等聪明,顿时明白奴隶主的打算,顿时怒发冲冠,忍无可忍,暴喝道:“老板,慢着!” “哟,公子爷,可是改变注意打算买两个了!”老板一脸的贱笑,心想自己果然抓住了这位公子的心里。 王莽面沉如水,淡淡道:“你知道吗,这些年我都没有闲着,总共练习了一万三千六百种法术,一直都没有地方试验,那是何等样的遗憾啊,今天就先拿你试试手!” 那奴隶老板一楞,没想到会听到这些话,旋即醒悟过来,恼羞成怒:“那里来的毛头小子,居然在这里跟我装大爷,今天看我不抽断你的皮!”甩手就是一道鞭花,噼啪声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在王莽身上,修为居然也是不凡。 可是却如何能伤得了王莽,道声‘铁块’,周身泛起金属般的光泽,从头到脚,流遍全身。那鞭子就像打在真正的铁块上一样,连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奴隶老板这时才慌了,急忙后退,要去找人帮手和后台靠山。 为时已晚! 王莽屈指一弹,打了个响指,那奴隶老板应声而倒,却是中了精神冲击术,这辈子是别想在起来了。 此番种种,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一番混乱。王莽皱眉,暂时不想锋芒太露,就拔下根头发,幻化成瞌睡虫,飞出,钻进在场所有人耳中,不一会,就鼾声一片,全都睡倒在地。 王莽又走到那群被迫当了奴隶的老老少少面前,真是太惨了,见到王莽靠近,不由自主的后退,十分惊恐害怕。 “我是来救你们的,没有恶意。”王莽没有过恩他们多说,仰头打了个喷嚏,化作甘泉雨露落在那群老老少少身上,不但摄洗去他们身上的污垢,还修补他们体内的生机,让老人变得年轻,让小孩变得强壮,让女孩变得白嫩。 做完这一切,王莽决定索性好人做到底,说道:“以后你们就跟着我,有机会的找回家人团聚。” 那群老老少少感受着身上玄奇的变化,惊为天人,齐齐跪下道:“愿听大仙吩咐!” 王莽哈哈大笑,袖袍一展,使了个袖里乾坤的法术,把他们全全都装进了袖子里,转身大步离去,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呢! 坊市的见闻,让王莽的心头十分沉重,他想不到,王家的诸位候爷竟会如此迅速的就堕落了,他庆幸刚才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不然就没办法听到这些实情了。 这王家除了王凤,没什么人才不说,还全都是害群之马,等到自己掌了朝政大权,一定要把这些蛀虫给一扫而空! 第二回陈老师(修改) 自从成帝登基后,这王莽的年岁也是越来越大了,自然不好再留在宫闱里面,即使皇帝不猜忌,也怕有心人说那王某私通那位贵妃宫女,最后王莽带着母亲王嫣回到了王家老宅。 此时的老宅却是形单影只,冷清无比。原来却是王莽的叔伯们靠着姑姑王太后的封了侯,自然为了显出侯门不凡,这老宅子自然不够用啊,于是这些叔伯们都各自在外修建大宅院搬了出去。 要不是王莽母子回来住,这老宅也就几个老家丁在守着了。虽然老宅冷清,王莽却觉得十分和自己的心意。反正他也看不惯自己那些叔伯兄弟们的飞扬跋扈,不是有句话说得好,眼不见为净。 后来王母觉得太过冷清了,就从娘家找来了一个已经成家的外甥,如此也有个伴不是。可惜这位仁兄却是享不了大宅院的福气,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留下一位美貌端庄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 加上王莽和他母亲这王家老宅可不就是一个‘孤儿寡母’集散地了吗,连那些破落户亲戚也不敢再上门来了,笑话,谁嫌自己命长了不成。 如今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王莽自然肩负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好在以他的能力让自己的母亲和嫂子过上小康生活那是一点问题没有,不然被如此不成问题的问题难倒,王莽也可以找块风水宝地自己把自己埋了。 这温饱问题解决了,王莽母子又开始想其他的了。王嫣自然是想这如何光大大房的门楣,好叫那些人知道他们大房也不是好轻视的。 而王莽的野心和起母亲相比却是显得太过强大的了,要是有谁知道现在王莽心中最执念的什么,只怕心脏不好的会立即被吓的骤停。 这次王莽无意间得知在城北有位当世大儒半隐居在此收徒教学。王莽自然不能错过这种提升自己名望的机会。虽然王莽有着百度精灵,这什么知识学不会,可是有学问还得有名气啊! 要知道在现在的大汉朝,不管你学问能力有多好多强,可是只要你没有名气,谁会推荐你、谁会录用你?这年头可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了,有本事你还得拿出来亮亮,装深沉只会让你最后哭的很有节奏感! 王莽自然知道培养自己的人望、名气最快最便捷的方式莫过于拜一位声名远扬的好老师。只要能得到老师的青睐,你就能像现在傍上富家小姐的小白脸一样少奋斗十几二十年。 这种好事,王莽自然不会选择放弃,于是才有了刚刚发生的那件小插曲。 王莽此次要拜师的大儒名叫陈参,自创礼仪书院,数十年教导下来,人数早就超过孔夫子的三千门徒,学生遍布朝野,能够很大程度的影响朝野风向。 缺点是为人孤高清傲,眼里揉不得沙子,看不上朝堂之上那帮尸位素餐之徒,把好好一座大汉天下治理的江河日下,实在是令人齿冷。 因此汉元帝几次征召他为官,都被他拒绝了,因为‘官位’实在太小,不足以让他施展拳脚,荡清乾坤。拒绝了几次,人家汉元帝也不是没他不行,也就不在征召了。 陈参倒也不失望,在长安城里自办书院,为万民传道解惑。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就是陈参老先生现在所追求的最高境界。 可是今天陈老先生自己却是有点心神不宁,无法静下心来读书,因为做了一个怪梦,老先生梦见从东边飞来一条巨大无比的金龙,落到他面前,化成一个书生,突然稽首开口道:“请先生助我!” 陈参老先生当即给惊醒,若有所思,他不是普通的读人,是学习了‘屠龙术’的异类儒学大宗师,之所以隐居授徒不出,而且不愿意出仕,是因为看出大汉朝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末世,虽然还有些气运,却也不过十几年的事情,到那时才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 传说中,周文王是夜梦白熊,因而在渭水旁请到了八十高龄的姜子牙,在其辅助下,这才成功灭商兴周,有了八百年天下。 而他这次梦见学生化身飞龙在梦中求助,难道天下之主,将会拜入他的门下吗?陈参老先生很是兴奋,又有些彷徨和犹豫,这几十年的平静生活下来,令他都习惯的懒得动弹了。 又一想姜太公八十岁高龄都能出山,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万世留名,他陈参虽老,却还没到走不动的时候,怎么能不效仿先贤? 有了这种想法,以陈老先生的养气功夫也不由有些忐忑,恨不得把耳朵挂在门框上,一丝不苟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贵人王莽很快自动送货上门,恭恭敬敬的道;“请问陈老师是在里面?” 陈参心中一喜,起身迎到了门口,就看见了一个有龙虎之姿的青年,双目炯炯有神,脸上带笑,低垂着头,显得恭敬而有礼,让陈老先生一下子就心生好感,淡淡的问道:“老夫就是陈参,不知你有何要事?” 王莽笑道:“学生知道先生是天下少有的明白先生,因此特来追随先生,学习本事。” 陈老先生明知这是自己所等的贵人,却也要难上一难,扶须笑道:“年青人,我陈参虽然只是一个寒儒,以授徒为生,却也不是遇见谁就收为弟子。学生们,你们都出来,自我介绍一下。” “是,老师。”陈老师的那些弟子们早就探着脑袋在偷看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陈老师如此失态,甚至亲自去接见一位年青人,不少嗅觉灵敏的人就从中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王莽一眼望去,陈老师的学生虽然有不少,其中称得上出类拔萃的也只有四个,一位手持银毫大笔,一位腰佩宝剑,力量内敛,一位手捧竹简,头也不抬一下,最后一位则是两袖清风,正冲王莽点头微笑,十足的温润君子模样。 “不错,要是能为我所用就好了。”王莽赞叹不已。 那边陈老师已经吩咐道:“秦淮安,你写个字看看。” 手持银毫大笔的男孩子,脸上稚气未脱,道声遵命,提笔在空中写字,竟大发光明,字字珠玑,耀得人眼根本看不清楚。他抬头,倨傲的看着王莽道:“你可知我写的什么?” 王莽知道较量开始了,微微一笑,抬手在空中挥过,那字上面的光芒全部敛去,同时下面也多了一句,赫然是首对联。 半肩行李一张琴,浪迹江湖,皆云寒儒无大用! 三更灯火四壁书,经纬天地,谁道圣朝有遗贤? 那大男孩见了错愕不已,脱口叫道:“老师!”脸色激动的通红,却见陈参也是老怀大慰,开心不已。 “兄弟大才,我认输了。”那大男孩干脆认输,提笔倒退。 王莽道:“客气,客气。” 陈参十分满意,心想看来文的难不住他,干脆就来武的,道:“王动,你去舞一套剑法,不要客气,尽管施为。” 那持剑的少年也不客气,锵一声拔剑而出,随手一抖,就是数十道剑花闪现,在空中绽放,凋谢,道声:“小心了。”剑从他手中脱手飞出,化道惊鸿就朝前刺去。 王莽一见不慌不忙,叫声铁块,全身再次泛起金属板的光泽,硬当住飞剑的直击,分毫未伤! 少年王动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眼睛看见的,失声道:“这是什么法术?”伸手一召,把剑叫了回去,分出无穷剑光,瞬间又合为一体,轰鸣声中,飞剑被极强的爆发力推了出去。 “好厉害!”王莽终于认真起来,盘膝端坐在空中,手捏法诀,大叫道:“金刚不坏!”全身钢铁光泽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黄金一般的光芒,那劲道极强的飞剑连金光外围都进不去,僵持在了空中。 少年王动再三催逼飞剑,连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却始终不能寸进,颓然放弃,追问道:“你这使用的是什么法术?” 王莽拈花微笑:“这是西域那边的一个大国,十分流行的‘佛’使用的神通,叫金刚不坏身,号称天下防御第一!哼,我看比我们中土的神通还差得远。” “西域嘛?师兄真是学识淹博,法力高深,再三佩服佩服。”少年王动转头面对陈参,羞愧道:“老师,弟子无能,给您丢脸了。” 陈参安慰他道:“不妨,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好。” 第三回吃小灶(修改) “你也很好,我收下你这个学生了,以后一定要文能安邦,武能定国。”陈参拍着王莽的肩头,意有所指的道,又一次细细端详起这名新弟子,儒雅不凡,又有一丝神仙中人的飘逸气质,忍不住赞叹捡到了个好宝贝,问道: “我看你这副气质,不像是来自寻常人家,是那家豪门贵胄、或者五侯的子弟吧?” 王莽不想太高调,再加上现在五侯子弟简直就是纨绔败类的代名词,王莽不屑和他们扯上关系,思虑了一下道:“弟子姓姚,名叫莽,家境贫寒,却哪是什么豪门贵胄。” 陈参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也不揭破,道:“好!好!你以后在我这里好好学习,报效父母。” 王莽看老师陈参一副了然于胸的得意笑容,那还不知道这只老狐狸早看破了。 拜师自然要送上见面礼,王莽从怀中摸出两锭银子:“这束礼虽轻,还望老师莫要嫌弃!” 陈参也不矫情,接过道:“这两锭银子足够你一个月的伙食费,你以后就住在为师这里,也好专心攻读。” 王莽当即同意,施展《妙手空空》的绝技,从袖子中掏出一卷书册送上。 陈老师接过一看,眼睛顿时大亮,如同武林高手看到的武林秘籍,嫖客看见了春1宫图,高兴的手舞足蹈。 “《周公图》,居然是《周公图》,不是说被项羽一把火,在阿房宫中彻底烧毁了吗,居然重现人间,真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陈参如饥似渴的观看起这本传说中周公编写的奇书宝书,久久,就就不忍释卷,最终抬起头看着王莽道: “你可是给我带来了一份好礼物啊,有了这本书,就是对付今文派的大杀器!定能杀得他们哭爹喊娘哈哈哈” 他说得没头没尾的,王莽却明白其中缘故,原来如今的儒家分化成两大派,一派以董仲舒为首,他以天人感应的神学论来解释孔子的学说,建立了完整的封建神学世界观,通过汉武帝时期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成为了汉王朝的治国标准。 而另一派古文派,则是坚持周公,孔子和其他七十二个门徒手写的经文为正统,与今文派在解释权,条文意思,各方面冲突,简直水火不能相容。 虽然现在今文派出身的儒家弟子充满了朝堂,压得古文派的人抬不起头来,但是古文派也有杀手锏,就是传承自儒教鼻祖周公和孔子的正宗本源地位。 而王莽之所以献上《周公图》给古文派的大佬之一陈参陈老先生,就是希望能够分化实力庞大无比的儒家,并加以利用。 而《周公图》,传说中为孔圣人所亲手书写,堪称字字珠玑,读书人照着里面的经义学习,身上就能放出大光明,妖狐鬼魅不仅不敢伤害,还会来自荐枕席和拜师学艺。 有了这样的秘籍,就有希望令古文派能够击垮今文派,登上朝堂,陈参如何不兴奋,高兴? “圣贤之道有继也!”陈参激动万分,说完也不在看人,而是径直开始聚精会神的开始翻开这部少有的经典。 看到陈参的模样,王莽倒是很能理解,自己这老师实在可说是虔诚的圣徒,如今见了门中圣典还能忍得住就怪了。 良久,收回心神的陈参在长吁一口气之后,总算是结束了对周公图的揣摩,看着众弟子们和王莽在一旁恭谨的样子,心中很是满意。 “哈哈,我徒久等了,不愧是《周宫图》,老夫是差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今晚我当沐浴焚香,再次钻研此书,有所成就之后,就当传授给你们,现在先散了吧。” 转眼几天过去,王莽在书院中努力学习,交好同学,真是获益匪浅,其中研究最多的就是《周公图》,然后延伸开来的周朝,战国时代各国的各种官职、制度的功能和变迁,换句话说就是他现在拉上几千号人造反的话,通过封官马上就能组成一个小朝廷,至于是占山为王,还是席卷天下,那就看大气候配不配合了。 而不用像以前以后那些农民造反的人,要通过几年的流*打,才知道‘人尽其用,各司其职’的道理,白白错过了几年的发展时间,导致被世家门阀或者其它后起势力摘了桃子。 说《周公图》是一本包含武力,政治,经济的造反百科全书,那是一点也不过分。对王莽以后执掌朝政也有好处,自然不肯放松。 他相信自己执政的那天不会太远,现在主持朝政的乃是王家的领头羊王凤,比自己长上一辈,背后又有方仙道大佬的鼎力支持,如果自己现在出仕的话,顶多也就是给他打打下手。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熬出头,为智者所不取,还不如多多养望,让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 王莽在书院期间也不限儒家,就连兵家,法家,阴阳家,纵横家的学问都通通学习,加以融会贯通。 陈参也是来者不拒,王莽要学什么,他就教什么,似乎是要教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弟子来!为此,却是耽误了其他弟子的课程,惹得王莽的师兄师弟们老大不满,牢骚满腹,见面不是怒目而视,就是冷嘲热讽。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你说你自己聪明都让老师开小灶了,咋还让老师在大课上讲更复杂的东西,哥们不过是来混资历的,你说你竟是老师一问你来答,感情我们这些弟兄是来打酱油的不成? 这番把却是那咱当绿叶来承托你这红花了,这叫谁也受不了啊,何况是自命不凡的天才人士!于是不敢和老师抬杠的众人却是把怨气发泄到了王莽的身上。 那四大弟子却是知道厉害,不敢参合其中,但是私塾里的气氛也陡然紧张起来,只是迫于陈参这个老师的威严,没人敢公然朝王莽发难,保持着一种异样的宁静。 然而有一天,这种宁静被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声音给无情地打破了。 只听书院外面人声嘈杂,大门被无礼的人擂得山响,瞧那架势,感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的恶霸地主打上门来抢钱抢娘们呢! “你们是谁,怎么如此不懂礼数,难道你家长辈未曾教尔等?” 看门的老头打开门,立刻拥进来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公子,身后还带着不少青衣小帽的精悍仆人,太阳穴高高肿起,一看就是高手高高手。 却说陈参手下四大弟子之一的刘歆,是汉室宗亲,虽然还顶着这名头,这家境却是早已破落。恰好正走出来,这人待人温和,却是很有眼力劲,一见之下顿时面沉如水,暴喝道:“汝乃何人,为何来我书院吵闹,不知我家老师乃是闻名天下的大儒陈参先生么!” 贵公子皱了皱眉头,嚣张跋扈惯了的他何曾被人如此询问过,只是看出刘歆气质不凡,不是很好热的样子,这才勉强说道;“本公子乃是找我家兄弟王莽的,你等快快去叫我家兄弟出来,别叫公子我久等了!” 而刘歆眼神跳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顿时有些庆幸。 “还请公子见谅,我等师兄弟中却是没有一个叫王莽的学子,到是有一个叫姚莽的寒门士子!” 第四回造反百科全书(修改) 这一天,陈参终于忍受不了阴影的压抑,对王莽说出了心底的担忧。 “姚莽,我看这古文礼经就学到这里吧,从明天起,咱们改课,讲授今文经。” “恩师,弟子顽冥,六篇《周官经》才学了四篇,有些地方也还未能全然明白,为什么要半途而废?而且弟子深知老师您的高妙之处,就在于古文礼经,现在您要改授今文经,莫非您不肯让弟子学到您的全部学术精华么?” 王莽通过这些天的学习,早就领悟到《周官经》虽然是属于礼经的一种,讲得却是周朝,战国时代各国的各种官职、制度的功能和变迁,换句话说就是他现在拉上几千号人造反的话,通过封官马上就能组成一个小朝廷,至于是占山为王,还是席卷天下,那就看大气候配不配合了。 而不用像以前以后那些农民造反的人,要通过几年的流*打,才知道‘人尽其用,各司其职’的道理,白白错过了几年的发展时间,导致被世家门阀或者其它后起势力摘了桃子。 说《周官经》是一本造反百科全书,那是一点也不过分。对王莽以后执掌朝政也有好处,自然不肯放弃了。 陈参却意味深长的道;“不是老师我有意藏私,不肯把学问倾囊相授。只是当今朝野上下,今文经盛行,士于如果想‘学而优则仕’,不学今文经是不行的。古文经虽为正源,可惜却是阳春白雪、和者盖寡,当权者也不怎么提倡以古文经学作为安邦治国的理论基础,你知道,我们读书人,也是要讲一点功利主义的,苦心研究、发扬光大的一种理论,如果不能为当权者所用,这种理论又有什么实际意义? 以你的聪明好学,完全可以在今文经学上取得较高的造诣,将来才有可能立身庙堂、治国安邦.老师我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个教学计划的变更,应该说是既符合目前情况,又考虑了未来发展,是完全正确的!” “原来如此。”王莽忍不住想笑,他转世为王皇后的侄子,要想出仕随时都可以,起点也绝对不会低。只是现在主持朝政的是王家的领头羊王凤,长上一辈,背后又有方仙道大佬的鼎力支持,自己现在出仕的话,顶多也就是给他打打下手,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熬出头,自然为智者所不取。 还不如多多养望,让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既然陈老师有这样的担心,王莽想了想道:“恩师,弟子有一个想法.不知对不对?” “你说。” “那好,弟子就斗胆了!弟子以为,古文今文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尖锐的冲突,严格说起来,应该是大同而小异,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兼收并蓄呢?而巨,作为治理国家的理论基础,只要能够达到富民强国的目的就是好的,有句俗语叫‘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又何必非要自设羁绊,分什么古文今文呢?所以,弟子建议恩师以后可以同时讲授古文、今文两种经学,这样,弟子的眼界会更加开阔,思路也会更为灵活!将来一旦有机会跻身庙堂,参与安邦治国的决策活动,弟子同时适用古文、今文两种理论,一定会左右逢源、得心应手!” 王莽越说越起劲,他甚至开始想象,若干年后,自己古文、今文并用,治大国若烹小鲜的美妙景象。 陈参当时就是眼睛一亮:“好个‘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以后为师也不分什么古文今文,就连兵家,法家,阴阳家,纵横家的学问都给你讲讲,能吸收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兴奋的叫了一通之后,这位奇才的发现者兼神童的教育者,突然又泄了气:“唉!可惜你这样的奇才、神童,却托生在寒门素族!不然的话,你倒真可以在安邦治国上大展一番身手呢!” 王莽有些糊涂:“恩师何出此言?” “你是年轻,不知道大汉的规矩!现在不像高皇帝那个时候了,那时候,人不分贵贱、士不问出身,只要有真才实学,就是如黥布那样的囚犯、像韩信那样的无赖,都可以博取功名、拜将封侯。可现如今,朝廷取士首重出身,寒门小子人微言轻,要想跻身仕途、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又谈何容易!姚莽啊姚莽,我看你别的也不用抱怨了,就抱怨自己没有一个好爸爸吧!” 原来陈老师是担心这个!王莽暗暗一笑,说道:“恩师不必为此事担忧!以弟子愚见,当今朝廷虽然用人原则上不利于寒门素族,但以后总是会改正的,说不准卖烧饼的也能位列三公四辅呢。” 陈参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好了,今天就讨论到这里,现在开始上课。” 打这天起,师徒俩就开始尝试把古文、今文两种经学掺和在一起的教学实验,当然这种掺和,在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实践起来却有相当的难度.加上其余各家的理论和知识,要不是王莽是两世为人,前世就有所涉猎,恐怕也会吃不消。 陈参为此,放松了其他弟子的课程,惹得王莽的师兄师弟们老大不满,牢骚满腹,见面不是怒目而视,就是冷嘲热讽。 私塾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只是迫于陈老师的威严,没有爆发出来,保持着一种异样的宁静。 但是有一天,这种宁静被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声音给无情地打破了,陈氏学塾外面人声嘈杂,大门被擂得山响,那架势,就像有一个恶霸要打进来强抢民女。 “怎么回事?”陈参率领众弟子打开门,立刻拥进来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公子,身后还带着不少青衣小帽的仆从家人。 陈参的一个弟子叫刘歆的汉室宗亲,虽然是破落户,却从小聪慧,极有计谋,虽然多次被师弟们怂恿向王莽发难,却都没有听从,相反还互相探讨起学问,王莽也为他的博学所折服,虽然比不上自己两世为人的积累,但在同辈中算是佼佼者,也就勉强承认他是陈老师的第一个亲传弟子。 见到这些人不善的涌进来,素来尊师重道的刘歆自然要有事弟子服其劳了,问道:“公子找谁?” “找谁?找我家兄弟!莽兄弟,别躲着啦,快出来,跟我们走!莽兄弟,王莽!” “什么王莽?这儿只有姚莽,没有王莽!”刘歆眼神跳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顿时有些庆幸,却这样道。 第五回飙车大战( 修改) “小子,你以为自己是谁?别跟我们少爷这么横,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贵公子身后一个小厮窜了出来,狗仗人势,十分蛮横无理。 刘歆微怒,正要回话,那边陈参陈老师已经带着众多弟子们出现,刘歆连忙上前把事情稍微说了一下,请教道:“老师,您看这” 陈参心中明悟,脸上却是皱了皱眉头,道:“你且去把姚蟒叫来。” 王莽早就在里屋听到动静,只是不想出现揭破自己的身份,如今听到老师陈参的话,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于是也不用人来请,自己就先出现,呵骂道:“王涉,不是叫你没事不要来打扰我读书吗!你倒好,都打上们来,是不是皮痒了?” 贵公子本来还挺倨傲的昂首挺胸,闻言猛得打了个寒颤,脸上迅速爬满媚态:“莽兄弟,莽兄弟,这不是我家老爷子新建了‘曲阳侯候府’,让我来请你去见礼呢。” 王莽想到马市的见闻,不由眉头一皱:“你家的候府不是刚建没几年,怎么又建了一座?” 贵公子王涉,正是曲阳侯世子、王莽的堂兄,闻言却是洋洋得意的道:“没办法,原先的房子太小了,我家老爷子觉得住着憋屈,就多买了几十顷地,扩建了一下。” 王莽冷哼一声没有再多言,当下却是互相介绍道:“恩师,这乃是弟子的堂兄,曲阳侯的世子王涉。这位乃是是小弟的授业恩师,当代名儒陈参老先生,你可得放尊敬些,不然莫怪我不与你甘休。 王莽想到先前自己这不着调的堂哥对自己老师不敬,于是便先小人后君子。 王涉对王莽的警告毫不在意,大咧咧冲陈参一揖:“陈老先生,晚生有礼了。嗨,我说你们几个还不退下,再敢咋咋呼呼的吓到莽兄弟的恩师,看我不收拾你们。” “是是是。”那几个家丁立马一改当时的嚣张模样换上嬉皮笑脸,不住的躬身道歉。 王莽对着陈参,九十度稽首惭愧道:“弟子欺骗恩师,诡称姓姚,实有苦衷,还望恩师恕罪!” 陈参早就猜出王莽应当出身不凡,却也没想到来头这么大,睁开老眼,重新审视其自己的得意门生:“你当真是万岁爷的表弟?” “弟子正是王莽。” 一旁的王涉早等得不耐烦了,道;“陈老先生,我王涉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让您放我莽兄弟一天假,让他跟我去散散心。莽兄弟,我们哥几个都约好了,在曲阳侯府搞一个庆典,他们全都来了,就差你一个。” 王莽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道:“我的学业正在紧要关头,那里有空参加宴会,不去不去。” 对于王莽的拒绝,王涉却只能暗自着急,说来好笑,他这个堂哥却是有些怕这个没了父亲的堂弟,但是堂兄弟们的叮嘱又不能不完成,只得看向陈参,以眼神求助。 这时就听到陈参道:“到底是手足情笃!徒儿王莽,这些日子你也够累的了,有道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老师我就放你一天假,随你堂兄去松弛松弛!“ “莽兄弟,你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给陈老先生一个面子吧!”王涉正当无路可走的时候,却得到陈参这么一句话,顿时高兴的恨不得抱住陈参的老脸啃上几口,好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 王莽不好反对老师的决定,只得勉强答应。 王涉大喜过望,立马吩咐下人将自己那辆豪华马车牵过来,同时拉着王莽的手直奔门外去。 王莽无奈,先是向老师陈参一稽首,才径直随着堂兄出去了。 坐在车内的王涉威风凛凛的朝着车夫喝令道:“车开的平稳一点,要是颠到莽兄弟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放心吧少爷,我的技术您还不放心,保证让您和少爷坐的四平八稳的。“ 驭手对自己的技术虽然有十足的信心,却也不敢怠慢,马车轻快地顺着横门大道往南疾驰,直奔曲阳侯新落成的府第而去 看到马车驶远,敦学坊陈氏学塾里顿时炸开了锅,王莽的师兄弟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又是庆幸,又是嫉妒地道;“没想到那个书呆子居然是王家的人,幸好我们没去挑衅他,不然就没好果子吃了。“ “是啊,是啊,其实我早看出他气质不凡了,只是我不说。” “切,你上次还不是丢白眼吗。” “胡说八道什么?你才哼过他呢,我可是亲耳听到的。” 陈参听着弟子们的议论,脸上却没有什么神色波动,只是把刘歆叫了去。 扑面而来的凉风吹在身上,王涉兴奋的心情这才略微平静了一下,他原先还以为会吃‘闭门羹’,讨个老大的没趣呢,结果还真给他请到人了。 现在王家的人谁不知道‘王莽’和他那早死的老爹一样,都是有本事的人,宫里的皇太后都发话了,谁敢欺负王莽,她就要欺负谁!起先还有人不服,可几次之后,就人人畏之如虎,那怕每个月都要被打秋风,损失大笔的零花钱也是不敢有怨言。 王涉就是其中之一,一想到马上就要举行的聚会,王涉的精神顿时亢奋起来,能把王莽请来,让他在堂兄弟们面前觉得倍儿有面子,恨不得立时看到他们惊讶、不信的神色! 见到王莽上车之后,就闭目养神,没有说话的意思。王涉识趣的没有打扰,只是催促着驭手:“快点,再快点!” “好了。”车夫麻利的甩动马鞭准确无误的击中马屁股,刺痛之下,那马飞也似的朝前奔去,周围的景物被迅速拉后。要说这马,却是非凡,纯种的西域大宛马,血统纯正,脾气温和,又经过很好的训练,原本应该在战场上配合某位战将杀敌饮血! 却明珠暗投,落入王涉手中,当了拉扯的伙计,可悲可叹! 王涉掀开车帘,感受着这行云流水一般的速度,超过一辆又一辆马车,禁不住竖起中指,哈哈大笑:“慢吞吞的家伙们,全都跟在我后面吃灰尘吧!” 正在得意,后面车厢中却传来一声暴喝:“王涉小子,你让我吃什么?我给你吃才差不多!” 王涉脸色一黑,回头看去,居然是四伯父成都侯王商的世子堂兄王况,皮笑肉不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你还是自觉点跟在我后面吃灰尘吧,这大喜日子,不要找不自在。” “就凭你也想超过我这皇上御赐的汗血宝马?可笑可笑。”王匡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摆摆手道:“还是你在我身后吃灰尘吧!”转头吩咐车夫快走,瞬间完成反超。 王涉一见大怒:“追,给我追,一定要超过他们!” 王家的兄弟们除了怕王莽,是谁也不服谁,从小斗到大,两位大少爷说着说着就起了火气,当真就把这横门大道当成了跑马场,飙起车来。 第六回六猴子之谋 王涉钻进马车里,在得到王莽的同意之后,在钻出马车时那真是意气风发,觉得自己必赢无疑。大手一挥,意气风发道:“好,比就比!” “这是你说的啊,输了之后,别哭爹喊娘的。”王况边说着,边示意马夫偷跑,几句话的功夫已经领先数百米,他那马当真神骏。 这一步领先,结果步步领先! 王涉的那匹马,也是名马,号称追风驹,真能追风一般,给他驾车的马夫此时也顾不得怜惜马匹,使劲的挥打着鞭子,压榨着马力,却始终被拉下一段不小的距离。 眼看就要到取样候府,王涉又惊又怒,咬牙切齿道:“你敢偷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站在马车上,调运全身法力,施展出《大真空擒拿手》,在空中划化出一只巨掌,横空飞出,把王况的马车一把抓住,就朝后扔去,干脆利索,半点犹豫都没有。 这一手,差点弄得车毁人亡。 幸好,王况的法力也是不俗,千钧一发之计,抢在马车前面落地,施展开《一元指》,食指戳出,在落下的马车上戳出了个洞,指上环绕着一圈又一圈的元气,把无穷冲力全部化解,成功把马车和马托住。 虽然如此,却也闹了个灰头土脸,听着王涉洋洋得意的大笑声,王况真真暴怒,从怀中掏出一粒丹丸,喂给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吃下这丹丸后,足下立即生出四朵云,托得马车都腾空飞起,在最后一刻抢在王涉面前到达目的地曲阳侯府! “哈哈哈,哈哈哈,王涉小子,你注定在我后面吃灰的命!”王况大笑,狂笑,毫不客气的奚落着。 王涉从大喜降到大失望,承受不住这打击,恼怒之下,提起马车的一个尖锥,就对准他那匹马的眉头戳去。 当时那匹追风驹就喷血,倒地,不起,死得不能再死! 手法干净利索,毫无同情怜悯之心可言。 王莽从车厢里下来,黑着个脸,二话不说,走到那匹追风驹面前,以掌相对,输入一道《生死轮转大真气》,有神效! 追风驹头上的血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鸣叫一声,活转过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神骏意味。看到王涉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大嘴一翻,就朝他咬去。 要不是王涉闪得快,差点就被他咬掉半条手臂去,惊惧交加,怒喝道:“畜生,竟敢找死!看我不生劈了你!” 他正要出手,王莽一声轻喝,已经响起:“住手!”宛若滚滚雷霆一般降临在王涉身上。 “住手!住手!住手” 王涉胸口闷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来,那里还敢放肆?面色十分难看的看着王莽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莽淡淡道:“把你这马,送给我如何?” “好好”王况怕王涉意气用事,坏了大事,抢着说道,并不断拉扯着王涉的衣袖。这时候两人倒是亲密无间,丝毫也没有刚才的火药味。 王莽才不管王涉怎么想,走到那马前,抚摸着它的脖颈,道:“马兄,你以后就跟着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了。” 那追风驹仿佛通灵了一般,大眼中露出感激之色,十分依恋的用脖颈蹭着王莽的手臂,奋力仰着前蹄,每一下下去都在地上刨出一个深坑,表现出了惊人的力道,仿佛从地狱中归来之后就变成了地狱魔马。 王涉,王况看得震惊无语,对王莽的手段越发忌惮,对今天要发生的事情能不能顺利完全,产生了怀疑。 就在这时,又有几辆马车横冲直撞,肆无忌惮的冲了过来,其中一位脸色苍白的贵公子从车厢中探出身子,叫道:“大家快看,那不是王莽兄弟吗!还有王况,王涉那两家伙在干嘛呢?“ 马车停下,陆陆续续的下来几个人,全都是王莽的堂兄弟们,有阳平侯王凤的世子王襄,平阿侯王谭的世子王仁,红阳侯王立的世子王柱,高平侯王逢时的世子王置,加上王涉,王况,王家的六位列侯世子全部聚齐,人称六猴子! 王莽看着眼前这六位列侯世子,当真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你说,读书、练武都是半桶水,吃喝玩乐,声色犬马,祸害小姑娘小媳妇倒是一个比一个强!王家有这样的后代,又能显赫到几时? 要不是有皇太后支持着,在加上有方仙道的各位长老在家中坐镇,恐怕早就被政敌把家都给抄了。 真真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老王家早晚要败在他们的手上!王莽是两世为人,对王家不怎么认同,但既然这世姓王,又要借‘外戚’的势力,看到这帮子无能之辈量他们也没有能力跟自己竞争,本来应该十分高兴才对。 但马市的见闻,几位猴爷世子的肆无忌惮,嚣张跋扈,都令王莽心中震怒,等着!等小爷掌了朝政大权,不整治得这些候爷世子哭爹喊娘就不算完! 见到六位候爷世子朝自己见礼,王莽淡淡一点头,并不怎么理会。 几位猴子见了都是暗恨,要是换了旁人,敢这么对他们,早就被打得半死,老婆儿子被骑了无数回,也就是王莽,才能让他们敢怒不敢言,还得勉强陪上笑脸。 王况一见这气氛不对,连忙道:“人都来齐了,还站在外面干什么?今天我们聚在一起,是为了庆贺曲阳侯府,不要忘记了正主。” “对对对!“ 五位猴子于是又祝贺了王涉一番,王涉强笑着应答,只是脸色十分难看,暗恨道等下就叫你好看,等着,手足僵硬的邀请道;“走走,进去说话。” 既然是庆贺装修竣工的宴会,自然要先参观一下这曲阳侯府。于是,六个候子推王莽走在前面,开始在美仑美奂的曲阳侯府里尽情的参观起来。 曲阳候府原本就大,这一番扩建,更是非同小可,光是到处粗略的观看一番,就花去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眼看时间快速流去,六位猴子背着王莽,偷偷摸摸的以眼神示意,你催我,我催你,最终还是王况出来道:“兄弟们,都逛了大半天,肚子是不是早就饿了?王涉兄弟,是不是应该准备开席了。” “这得看王莽兄弟了,他说开席,我就开席。他要是说继续看风景,那就继续看风景。”王涉也是奸诈,很快把怒气压下,笑容满面的说道。 第七回 绝世而独立 王莽道:“客随主便,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那好,哥几个就跟我到渐台去,是按照皇宫中白虎点的图纸建造而成,无论样式,还是材料,都一模一样,绝对叫你们大开眼界。”王涉大手一挥,很是自豪的炫耀着他家的奢侈与豪华。 所谓渐台是建筑在湖心岛上的亭台楼阁,通过九曲十三弯的小桥沟通,沿途之风景,王莽看了,都不得不承认真是美轮美奂。 这自然是无数民脂民膏砸出来的效果。 众人落座,紧接着舞姬侍女,丝竹乐师,美酒佳肴,就全都上来了。作为主人的王涉显然是做了精心的准备,见众人吃得满意,看得眼热,禁不住得意道; “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尽管享用美人美酒,不醉不归!” 这些候爷猴子们又那里会客气,豪饮着新酿的美酒,一边拥抱着身边伺候的美艳侍女,眼睛还老实不客气的看着身穿薄纱的舞姬们举手投足间隐隐露出的无限春色,淫2声浪2语,种种妙处真叫人陶醉不已。 只有王莽依旧灵台清明,丝毫没有被贴身的侍女和爽口的美酒迷惑,虽然同样美女照摸不误,美酒照喝不误。 几位猴子却都正当壮年,人不风流枉少年,何况几位本来就是酒色之徒。在醇酒美人的两面夹击下,一个个都有点飘飘然。 尽管是这样,色心大起的王况却没忘记了正事,和其他几位候爷对视一眼,故作不屑道;“如果说我家的舞姬可以打十分的话,王涉你这里的妞最亮丽的也只配六分,好东西是不是都被你藏起来,舍不得拿出来?如果是真没有的话,要不要我支援你几个,免得坏了我们兄弟的兴致!” 王涉也是喝得有点迷糊,尽管知道这是剧本里的台词,听了依然怒火中烧,怒喝道:“王况,你说我这里没有漂亮妞,今天我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佳人绝世而独立!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着吧,来人!” 王况也动了怒火:“好,好,我就等你的美女怎么弄瞎我的狗眼!” 其它几位猴子也纷纷附和,鼓噪起来。 王涉被弄得没法下台,只得叫来管家,如此如此的吩咐了几声。 对于这几兄弟的表演,王莽如同一个观众,只是看他们如何演下去。 很快,几个浑身腱子肉的大汉就吭哧吭哧的合力抬着一个大水箱上来了。 王况皱眉,不满道:“没搞错吧,我们要看的是绝世美女,你怎么给我搞了个水箱?” “哈哈哈,不懂就别乱说,好好看着吧。”王涉笑得十分得意和轻蔑,完全把王况当成土包子的样子。 王况正要发怒,却在看清水箱里装着的是什么时候,顿时就呆了。其它几位跟着鼓噪的猴子也都变得鸦雀无声,就连见惯绝色的王莽都有片刻的恍惚。 原来水箱之中,立着一位女子,果然如王涉所说倾国倾城,美丽的能耀瞎人的眼睛。却明显不是人类女子,上身赤裸只穿着两个类似胸罩的贝壳,其肌肤尽显,光滑细腻,水润滚滚而下,完美的演绎了什么叫湿身诱惑。 她的背后还背着一个蚌壳,显然是贝壳之类的妖姬,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弄到这里。 王涉见了众人神色,十分满意,举起三根手指道:“三千枚续命丹,我爹花了三千枚续命丹从妖精猎人手中购买的这绝世尤物、海中妖姬,你们谁见过?” “伯父果然大手笔。” “不愧是候爷,有魄力!” 也有人有不同意见。 “这海中妖姬虽然美丽,但付出三千枚续命丹是不是太过浪费了?”这人自然是王况,明明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却偏偏摇着头说不值,不值! 王涉讥笑连连,却不理会他,径直道:“海中妖姬,你来见过我堂兄弟们。” 水箱中的妖姬愁眉不展,明显是强颜欢笑,那神情实在叫人怜惜,在水中屈身道了个万福,红唇微启道:“海中妖姬见过诸位候爷世子。”一口糯米也似的甜腻嗓音,把听惯天南地北的美女各色口音的候爷世子,甜的不行。 王况深深吸口气,才没有甜倒在地,抬头在看其他兄弟,除了老神在在的王莽,其他人早就都软倒在地,不由赞道:“好厉害的天然魅惑之音!没有丝毫的法力波动,发动起来也根本无法察觉,法力稍微差点,就在不知不觉中中招了。花三千枚续命丹买了这样厉害的尤物,我收回刚才的话,伯父果然英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老对头服软,王涉忍不住得意,大笑特笑,道:“没想到,没想到啊,王况兄弟你也有今天。海中妖姬,你跳段舞来,给我助兴!” “遵命!” 水箱总的妖姬轻身一礼,微动了下身后的贝壳,徐徐飞起,素手提起裙摆,露出白玉也似的一双赤足,踩在水面上,却没有掉落到水中,就那么踏水而行,舞出种种姿势美态,真仿佛凌波仙子现世 不知不觉中,众猴子都陷入一种唯美凄怨的氛围中,控诉着自身的遭遇,命运的不公,差点潜然泪下。之所以差点,是因为他们从小生活在蜜罐之中,根本不知道人世间的险恶,顺风顺水惯了,根本没办法共振。 而王莽却在第一时间就想起前世是张敬时的种种,感同身受,不由意外的看向水箱中。 恰好,海中妖姬也正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无数火花闪现,刹那交融,变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 海中妖姬又惊又喜,神情激动,心道:“自己的救星来了?经历这种种磨难,终于等到这天了。” “啪啪啪”王莽当先鼓起掌来,掌声惊醒了其他人,纷纷学着鼓起掌来,掌声如雷。 海中妖姬在水中的舞姿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疾,越来越不可思议,简直非人类所能完成。所有人都紧紧的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生怕惊扰了其人。 第八回 美人烹 许久,许久,殿中都是寂静无声,人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生怕落下了海中妖姬的一个动作,一个回眸。更有迷恋小脚的猴子,直勾勾的看着踏破而动的两只白嫩玉足,恨不得当即捧在怀中,啃上几口。 海中妖姬之美,已经牢牢抓住了猴子们的心,魅力不可言喻。 直到她一曲《凌波舞》罢,潜入水箱底部休息,补充元气。寂静无声的殿中这才陡然爆发出无数的叫好声。 “好,太完美了。” “是啊,我是经常出入皇宫的人,也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舞蹈。” “还是王涉兄弟有福气啊,我出五千枚续命丹换这位妖姬怎么样?” 王涉得意洋洋,小口抿着酒杯小酌,任由其他人如何开价,都是不屑一顾,径直看向王况,道:“兄弟,你心服口服?”一副胜利者的傲然,矜持态度。 王况脸色难看,心服口不服:“哼,说得就好像你们家才有这等妖精似的。像我们家老爷子,就有一位狸猫精,法力高强,白天是保镖,出入跟随,已经抵挡了十数次的仇家暗杀。晚上,则是同床共枕,简直乐不可支。如此公私两用,何等快活?岂是你们家这中看不中用的海中妖姬可比?” 其他几位猴子都是点头附和,表示确有其事。 王涉本来还十分得意,闻言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你说我家的妖姬中看不中用,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彻底哑口无言!来啊,把水箱抬起来,随我下去准备准备。” 王涉拂袖而去,其他人都是幸灾乐祸准备看好戏。 期间阳平侯王凤的世子王襄借口去看看,起身跟了出去,三转两转找到站在一个巨大金釜前的王涉,拉住他道:“你和王况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今天事情重大,非同小可。万一泄露,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怎么还这样争锋相对,少吵一天会死吗?” “大哥,不是我想吵,而是王况那厮一直针对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以为我怕了他呢。”王涉愤恨道,末了有些忐忑的说道:“今天这事真得非同小可,就凭我们几个,未必有胜算。不如我去把淳于长表兄请来,让他助我们一臂之力。” 王襄暴怒,脑袋直伸到王涉面前,两眼直勾勾的虎视着他,道:“这是我们老王家的事情,把姓淳的扯进来算什么?你放心,只要按照我们计划的那样做,令王莽那小子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今后老王家就是我们兄弟的天下,何等快哉!” 他是王家当代家族王凤的嫡长子,俨然也是同辈中的老大,只是有两人的名声却排列在他之上,王襄分外不能忍受,欲除之而后快! “也是,王莽那小子仗着是在皇宫里长大,有皇太后庇护,跟皇帝也熟悉,就目中无人,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假以时日,让他掌握了大权,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王涉虽然纨绔,却不是没脑子的人,为了消除隐患,也只能上了。 “你明白就好了。”王襄满意点头,看着被火灵符烧得咕咕冒泡的巨大金釜,小声问道;“水烧开了,东西投进去了吗?” 王涉有些恋恋不舍的道:“还没呢,正要投。只是老爷子宝贝的紧,知道我这样做了,说不定能活活打死我!” “怕什么,到时候我们兄弟一定给你求情。再不济,等事成之后,我们再去搜索几个妖姬,赔给伯父就是。”王襄道。 “那敢情好,到时候我要先尝尝味道。这个性子倔强的很,我们父子都还没尝过味道。”王涉眼泛淫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断然挥手道:“去把海中妖姬抬过来。” 很快,那个大水箱被抬来。 绝世美丽的海中妖姬娇弱无力的站在水中,显然刚才的舞蹈消耗了她不少的精气神,微微蹲身施礼道:“两位世子找我还有何贵干?” 王涉不怀好意的笑道:“实不相瞒,本世子是向姑娘借一样东西?” 海中妖姬好奇道:“候爷,世子都富有四海,要什么东西没有?而我一贫如洗,又有什么东西值得借的?” “有,自然有,而且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王涉笑得十分猥琐:“就是你身上的体液,拥有无穷的催情作用,无论多高法力,多深的定力,只要浅尝一点,都会意乱情迷,不可控制的做出种种乱事。” 海中妖姬面色阴沉,震喝道:“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涉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十分狰狞,手指着水汽蒸腾,咕咕作响的巨大金釜,十分残忍的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请你走入其中,熬一锅特别的汤给某人享用!” 海中妖姬明白了,这是要杀自己啊,那里会束手就擒,手抬起,水箱中就卷起无数水龙,咆哮,怒吼着冲向王涉,王襄,和周围全副武装的侍卫们。 而她自己,则想借水遁行。 “那里走?”王涉早有准备,大真空擒拿手施展而出,在空中化成一只巨手就朝海中妖姬抓去,几乎把天空都给遮蔽,身处其中的无论乌云,鸟雀,还是飞虫都被大力擒拿住! 海中妖姬叫声不好,单腿斜踢,高举过顶,正好抵挡住大真空擒拿手所化的巨手,就要被五指擒拿,绝技《云碎》发动,无穷水汽注入,把巨手固化成白云,随后化成雨水倾盆落下。 大真空擒拿手,失败! “怎么会这样?”王涉大为错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不信邪,就要再次施展出大真空擒拿手! 海中妖姬却哪里会跟他纠缠,转身就走。 眼看她就要成功逃脱,王襄冷笑一声,挥拳打爆海中妖姬之前召唤出来的水龙,暴喝道:“速战速决!” 果断出手,出手就是必杀技《白虎见神》,从王襄脸上,手上露出的皮肤上猛然浮现出一只白虎魂魄,十分狰狞可怕。从王襄身上跳出后就升起团团旋风,虎扑上去,就把无数遮蔽视线的水滴全数卷进去,最后连海中妖姬都不能幸免,被卷进去,身不由己的疯狂旋转,头晕眼花,头重脚轻 白虎轻轻松松的一口把海中妖姬咬住,好在她之前及时把身体缩进身后的蚌壳中,才没有被一下咬成重伤。 可是靠她的力量,想在逃跑也是不可能的了,不由面露绝望神色:“谁来救救我!” (如此美人受此厄运,谁能救?唯有读者大大们的红票和收藏,来吧,开始美女拯救大行动!) 第九回 汤(第二更求收藏!) “谁也救不了你!” 王涉说得分外狠毒,半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因为刚才海中妖姬狠狠的削了他的面子,叫这位养尊处优的候爷世子分外难以接受。大手一张,再次施展出绝技《大真空擒拿手》,一把抓住被白虎见神咬住的海中妖姬,狞笑一声,就要扔进已经烧得滚沸的巨釜中。 “不要,不要!”海中妖姬眼见下面水被烧得汩汩冒泡,热气直上,一想到就要被扔入其中,被熬成一锅带有特殊催情作用的贝壳浓汤,真是吓得胆都要寒了。 “现在说不要,太迟了。”王涉说着,双手虚张,所化的真空擒拿手随之张开,海中妖姬一声惨叫,落入釜中。 噗通一声,水花乱溅中,淹没了海中妖姬的惨叫。 “哎,可惜了。”王涉这时才露出惋惜的神色。 王襄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男子汉大丈夫,何怕无妻?我叫你准备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早准备好了,说实话,那些标新立异的女人我看了都想吐,实在太伤眼睛了。”王涉大吐苦水。 “哦,那我倒要看看。”王襄收了白虎见神,恢复了斯文儒雅的样子。 王涉啪啪两声,叫来一个家丁,吩咐了几句。 很快,十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体态肥硕,跟猪八戒也差不多的‘美女’嬉笑登场,争相打量着王襄,道:“世子,您让我们伺候的就是这位吗,真是好俊俏的郎君啊!” 王襄眼睛差点被刺瞎,可惜没有,就看到其中一位长得跟男人还粗壮的‘美女’挖着鼻孔,一脸垂涎欲滴的看着他,几百年没看过男人的样子,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好了,好了,你们先下去准备,有你们爽的时候。”王涉十分体贴的说道,打发了这些不知道从那里招来的极品女人,幸灾乐祸的道:“大哥,这下你明白我的感受了吧。” 王襄干呕了几下,阴笑道:“好,好,你办的不错。只要王莽那小子喝了这至淫的女体汤,哪怕就是这些极品女人,都绝对照上不误。到时不但泻尽元阳,还身败名裂,再也没办法跟我们争夺王家的控制权,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襄狂笑了一会,道:“你赶快把汤熬好,我先会去殿中,免得他起疑。” “好的,这里就完全交给我吧!”王涉大包大揽道,熟不知,一切的一切都被王莽的神魂在空中看得清楚明白。 原来在王涉和王襄两人先后离去之后,王莽就起了疑心,二话不说,就暗中使了个分身术,把百炼神魂从头顶遁出,尾随而至。 王涉和王襄两人的对方,从头听到尾。在看见海中妖姬就要扔进金釜中的时候,王莽赶忙施展了个法术《李代桃僵》,把远处的一块木头移来,和海中妖姬的身体对换,所有动作在刹那之间完全,两位世子尽管一直瞪大眼睛看着,却也没有察觉。 等到王襄和王涉相继离去,王莽才落到屋顶上,显出形迹来。 险之又险的逃出一命的海中妖姬,立即跪倒在王莽的裤衩前,道:“多谢大仙救命之恩。” “不用,你也听到了。你是受我连累,才差点落得被活烹的命运。”王莽淡淡道。 海中妖姬却是明白,悲哀道:“我本是海中自由自在的精灵,却被擒拿,拘束在这里。就是没有今天这事,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落得类似结局,之前还要受尽无尽耻辱,生不如死。” 王莽安慰她道:“好了,你现在自由了。” 海中妖姬脸上却无喜色,反而问道:“大仙,你也听到了他们的计谋,准备怎么处理?” 王莽早有主意,冷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啊,妙!”海中妖姬吃惊不小,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寒不已,心中却充满了复仇的快感,突然再次盈盈跪倒:“请大仙带上我,我也要报仇雪恨!” “好,我会用隐身法把你隐藏住,你只要不离开我身边十米,不说话,就没有可以察觉你。”王莽的神魂说完,就裹着海中妖姬喷香的娇躯,刹那间回归本体之中。 殿中众猴子酒已经饮过了数巡,正抱着舞姬上下其手,调笑不已,万分的快活。 就在这时,王涉领着七个端着白玉海碗的家丁出现,拱手道:“抱歉,抱歉。我来晚了,等下自罚三杯。诸位兄弟们想必已经喝了不少酒,所以我特意叫人准备了一碗醒酒汤,先喝了醒醒酒,接下来才有精神欣赏好戏。” 众猴子面面相窥,心领神会,知道今天的重头戏就要开始了。 王莽冷眼旁观,就发现随着王涉的出现,屏风后面也出现了十几个‘极品女人’,正在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扑出来捕捉男人,委实恐怖! 海中妖姬看到王涉的身影也是满腔恨意,却强子按捺住,悄然上前,不假思索的在身上摸了一把,手心顿时黏糊糊的全是粘液,小心翼翼的滴进后面六个海碗中。 这正是她的体液,分外催情! 而王涉则亲自端着一碗他认为的女体汤,递给王莽,道:“莽兄弟尝尝味道,绝对错不了。” 王莽深吸口气,闻了闻味道,只觉分外香醇,看来王涉是下了血本,没少往里面放天才地宝。不喝白不喝,拿起勺子舀了舀,放进嘴里,浓汤几乎要把舌头融化,不禁翘起大拇指赞道:“好喝,好喝!” 转眼看到所有猴子都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没有动作,王莽心知肚明是为那般,却明知故问道:“你们怎么不喝啊?别浪费了王涉的一番苦心。” “是啊,动作都麻利点,别落下了后面的好节目。”王涉怕引起王莽怀疑,坐回主位上,喝起他的那碗。 “莽兄弟都说好了,这汤的味道肯定差不了,我们不能错过了。” 顿时,殿中就全悉悉索索喝汤的声音。 王莽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觉得今天这事实在是太好笑了。 笑得猴子们莫名其妙,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露了马脚?真真又惊又慌,又惧又怕,眼看就要猴子们不沾自愧,王襄这个领头羊心想事已至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大干一场。 一脚踹翻桌案,直立起来,王襄挥手指着王莽,暴喝道:“王莽,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知道啊,你能告诉我什么日子吗?” “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的日子!” “啊,为什么呢?”王莽故意装傻充愣。 第十回 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一到,立即就报 王襄怒哼道:“你可知道你喝的是什么汤?” “不是醒酒汤吗?”王莽错愕不已。 “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这汤不是普通的汤,而是我们为你准备的乱性之汤。药力一发作,就要让你露出种种丑态!”王襄身边聚集了众多猴子们,一起面对着王莽,做虎视眈眈状。 其中王涉拍了拍手,早就躲藏在屏风后面的十数个‘极品女人’就蜂拥而出,其情况委实恐怖。就连王莽见了都是胆颤心惊,尤其她们还用那种自以为勾魂的大眼泡盯着自己,差点忍不住发出大招,全灭了她们。 “上,他已经喝光了乱性之汤,无论你们想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的!”王涉得意洋洋的问道:“莽兄弟,你是不是觉得身体逐渐热起来,快不可控制了呢?” 王莽还没回答,长得跟男人也似,不停挖着鼻孔的‘极品女人’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急色非常:“哦,哦,我的王子,我会温柔的对待你,要乖乖的哦。”说着,猛扑过去。 情况如此危急,王莽那里还坐得住,站起来,抬腿一脚把那个极品女人踹到王涉身上,两人滚做一团。反问道:“热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倒是你们,满头大汗的样子,是不是有一股火从小腹一直烧上去啊?” 不说还好,众位猴子都觉得浑身难耐,血液全往第五肢涌去,丑态毕露。其中王况指着王涉暴怒道:“你到底是怎么搞的,给我们喝了什么东西?” 王涉也觉得浑身如火烧,以无上定力才把那位肥硕的极品丑女恋恋不舍的踹飞,喘着粗气道:“还有什么,普通的醒酒汤啊哈哈哈” “信你才怪,肯定是你小子了吃里扒外,出卖了我们。”王况摩拳擦掌就要大打出手。 “住手!”王襄赶忙暴喝一声,十分怨毒的盯着王莽,道:“看来是我们施计不成,反而被王莽小儿利用。为今之计,趁着神智还清醒,赶快打倒他,找到美女泻火,不然神智一失,就要失身在这些极品丑女身上,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其他猴子们一听个个胆寒,化惊惧为斗志,齐声暴喝起来,朝着王莽就猛攻过去。 王襄施展开《白虎见神》,王涉是十成功力的《大真空擒拿手》,王况则是《一元指》,并指点出,无数指风飞射而出。 平阿侯王谭的世子王仁也不是吃素的,左手掌心叠加在右手手背上,运转法力,一股威力绝伦的法力从他手心喷薄而出,正是冲击掌力,真是非同小可。 瞬息间,就把挡在王莽身前的桌案、酒具粉碎,好像一堵墙壁般挤压过去。 “来得好!”王莽见猎心喜,不以为忧反以为喜,左手平伸出去,发出一层薄得不能在薄的红光,仿佛一戳就破,却有个名堂叫《绝对静止》。 看着威猛无比,能把任何挡在面前的东西粉碎的冲击掌力,却在王莽的手掌前停止住,不再前进, 喝!王仁再次暴喝,把小时候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脸色憋得铁青,却也没能在前进一步! 旁边的红阳侯王立的世子王柱,和王仁关系较好,经常一起泡妞搅基,眼看基友有难,连忙出手援助:“仁义兄别慌,我来帮你!”从怀中掏出一个拥有天地人三环的降魔柱,往地下一遁,在出来时已经到了王莽的身后,三环齐开,瞬间锁住他的脖子,腰,双腿,完全动弹不得。 王柱忍不住哈哈大笑:“王莽小子,任你法力通天,也逃不出我法宝的束缚,兄弟们快动手,了结了他!” “是吗?”王莽在王柱身后突然出声,真得快吓死不少人。 王柱大惊失色,一个矮身就朝前窜去,连续施展出懒人打滚,倒栽葱朝天蹬腿式,搞得王莽都不愿意追击他了。 这那里还是一位猴子的作为,比流氓还不如。 无论如何,王柱终于借土遁,逃出生天,定眼一看,他先前的降魔柱束缚的那里是王莽,只是一节木头罢了。显然是使用了李代桃僵之类的法术,之前居然没看出来,脸面被打的不轻。 伸手召回降魔柱,王柱抵着直对王莽,愤恨道:“今日与你不死不休!” 王襄也道:“兄弟们,我们联手布阵,不要再单打独斗。我就不信了,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 “好!” 六位猴子立即合体,由高平侯王逢时的世子王置做核心,他的双手就好像指挥棒一样,调转着各人的方位,形成一个六芒星阵,把所有人的力量合在一起。 王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的表演,并没有打断他们合体的意思,甚至问道:“你们准备好了吗?” 六位猴子向来是以势压人,以力欺人,拿靠山砸人,什么时候被如此的小看过?个个怒火中烧,暴喝道:“王莽,你欺人太甚,让你见识下我们合体的力量!” 白虎见神,大真空擒拿手,一元指,冲击掌,降魔柱,六芒星诀,所有的功法,所有的法力,所有的愤恨全都融合在一起,随着由六位猴子组成的六角形越来越亮,绝技发动! “六王枪,破!” 王莽见了其势,也不敢等闲视之,深吸口气,喝道:“不坏!”金刚不坏护体神功发动,全身化作金色,硬撼着攻击! 号称无所不迫,无所不灭的六王枪,携带着六位猴子所有的希望戳在王莽的腰上,很快塌陷进去一块,就在猴子们惊喜不已的时候。 王莽从鼻中哼出一口气,腹部鼓荡而出,以无比强大的爆响把六王枪震荡而出,顺便破了六芒星阵! 六位猴子身不由已的被撞飞出去,口鼻流血,再也压制不住体内汹涌的欲2火,互相搂抱,亲吻起来,其状丑陋不堪。 王莽皱眉,对那些吓呆了极品丑女们道:“你们还在等什么?” 那些极品丑女如梦方醒,喜不自禁,顿时朝早就看中的那位猴子身边跑去,心肝宝贝的叫个不停,拖到角落里就强行上了。 “不要!” 王涉惨然大叫,骑在他身上的正是那位酷似男人的美女,脑袋想要阻止,身体却被本能只配,反而紧紧抓住了身上的肥美人。 “咎由自取!”王莽怕瞎了眼睛,那里还会留在那里在看,丢下这句,就要转身离去。 第十一回 女徒弟 王莽正要转身离去,却突然停住,转头问道:“你怎么样,有什么打算?” 在战战兢兢的乐师和舞姬们看来,王莽身边空空如也,并没有人,不知道他这是跟谁说话,又是什么意思,各个面面相窥,不知道是回答好,还是不回答好? 以他们的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到被施展了隐身术的海中妖姬,她也是福至心灵,连忙跪下,拉着王莽的裤衩求他收留:“大仙,求求您带我走吧,我会跳舞,唱歌,还会做饭,暖床,一定把您伺候爽快了!” “这是,海中妖姬的声音!我的妈啊,她不是被扔进金釜中煮了吗,怎么还在,闹鬼了。”王涉和王襄在身体的极度舒爽和精神的极度屈辱中饱受折磨,陡然听到了原以为早已经死去的女人声音,却看不到人,以为是鬼魂出现,吓得精光再也把持不住,噗噗激射而出。 同样命运的还有王襄,彻彻底底的失身,一时间面如死灰。 听了海中妖姬的哭求,王莽心中一动,这世他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从没有一刻懈怠,十几年下来实力远远超过前世不说,还修炼了一万三千六百多种不同的神通,隐形,变身,点石成金术等各有神妙,不传下去真是浪费了。 不如收几个徒弟,光大门楣的同时,还能壮大势力! 王莽越想越妙,却没有马上答应下来,毕竟在怎么想收徒弟,也要检查一下对方有没有那个根骨。 “好吧,你先跟我来。”王莽说完,就带头朝外走去。 海中妖姬赶紧跟上,留下一群人在那里惊愕莫名,众猴子在肥婆的身下饱受摧残。 出了曲阳候府,王莽招来追风驹,飞身上去,海中妖姬乖巧的侧坐在他后面,双手环抱着他,胸前的两团软1肉隔着两层衣服的阻挡,却依然能感觉到她们的挺翘,柔软和美好,令得王莽沉重的心情都略微好转了些,不由轻喝一声‘驾’! 追风驹就风驰电掣一般的飞奔起来。 “啊,慢点,仙师慢点。“ 海中妖姬只看到周围的景物一晃而过,都没看清就到了百米外,眼前一片空白,吓得连连惊呼,更是毫无保留的紧贴在王莽的后背上,腾云驾雾般到了陈氏私塾。 王莽扶她下马时,感觉她脚都是软的,差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陈参陈老师如鬼魅一般出现,皱眉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是?“ 王莽解释道这是海中妖姬,在曲阳候府的所见所闻也说了一遍。 陈老先生道:“这事非同小可,你最好进宫做做功课,免得被人恶人先告状。”最后看了一眼异常柔弱的海中妖姬,提醒他别太过沉迷女色,那不是大丈夫的所为,有时间可以跟刘歆等人好好接触一下。 王莽若有所思,大声应是,带着海中妖姬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不避讳被师兄师弟们看见,惹起一片艳羡的声音,却没有人不识趣的在说些什么。 进了房间之后,海中妖姬就贤惠的收拾起有些凌乱的书籍,笔墨纸砚,王莽却拉住了她的小手,逼视着她的眼眸,淡淡道:“说说吧,你的本体是什么,为什么会沦落到曲阳候府?” 海中妖姬娇躯一颤,战战兢兢的说:“仙师明见,我原来是东海口的一只河蚌精,机缘巧合之下孕育了一颗拥有大光明的珍珠。可是半年前的一天却不幸碰到了渭水河的河神龙三太子,不仅打碎吾存身的贝壳,强抢去珍珠,还想侮辱我,要不是我已经能变成人身,及时逃到了陆地上,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说知道却是祸不单行,我有次饿得实在没力气,又不敢到河里找东西吃,就被一对数百人的妖精猎人抓住,将我买到了曲阳候府,吃了几天饱饭,又没吃什么亏,所以就留了下来,却没想到他们狠毒到要把我烹煮掉。” 说到这里已是泪盈盈的,泣不成声。 王莽面色放缓,递过一块毛巾:“我相信你,先把眼泪擦干吧,你的身体现在怎样?” 海中妖姬指着背后的蚌壳,道:“这是最近刚刚重新生出来的,硬度还不够,要不然也不会被轻易擒拿。” “那就好。”王莽站了起来,来回渡步,要不是海中妖姬今天提起,都快忘记有龙宫这回事了,更没想到自己捣毁了龙宫大太子和二太子的肉身,又钻出来个龙三太子,还当上了渭水河的河神,真真可恨! 海中妖姬眼眶红彤彤的看到王莽脸上露出的凶恶神色,被吓住了,顿时间连大气都不敢喘,却突然听见王莽道:“好了,我收下你这个徒弟了,你的仇就是为师的仇,我一定替你扒了龙三太子的皮,替你报仇雪恨!“ “啊,师傅在上,请受我一拜!”海中妖姬有些失落,有些惊喜,她原本是想当个暖床的侍女,却没想到成了女弟子,能得真传。 “起来吧,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有事先出去处理一下。”王莽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骑上追风驹朝着皇宫里奔去。 “哎,师傅“ 海中妖姬想追时,那里来得及?痴痴了望了一会,心想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真好,就哼着小曲收拾起师傅的臭房间。 同时间,曲阳候府。 作为主人的曲阳侯王根下了马车,走进新府中,发觉下人们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心中觉得蹊跷,叫来管家一问究竟。 谁知那管家也是支支吾吾,等到王根发怒了,才诚惶诚恐的道;“世子他,他在渐台妖姬她” 王根一听大怒:“好啊,那个畜生竟然连老子的女人都感动,真是反了他。你不要说了,他在那里马上带我去。” 那管家心说世子比您想的更邪恶,他是要生烹了美人,结果没有成功,反被暗算,正在渐台里面圈圈叉叉。这话他说不出口,急得满脑门都是汗,只能让候爷自己看了。 王根一走进渐台,就听到男欢女爱的声音,而且明显不止一个人,怒火更胜。两步做两步直入其中,劈开纱幔,正要喝骂,入目的情景却差点刺瞎了他的眼睛。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第十二回 反击,反击 “候爷,您没事吧?快到外面避避。”管家急忙说道。 曲阳侯王根闪步而出,又叫人拿无根水洗过眼睛之后,指着渐台方向,惊恐莫名的问道:“怎么回事?那个畜生怎么和那样的丑女搞在一起,其他世子怎么也跟他一起疯?还有,我的海中妖姬呢?” 管家哭丧着脸道:“候爷,我不敢再瞒着您了。世子和其他世子今天原本请了王莽少爷来,想给他一个下马威。里面那些丑女就是为他准备的,可谁知道王莽少爷着实了得,不禁看破这个圈套,还以一敌六,战而胜之!而那时候海中妖姬正在奉命献舞,就给王莽少爷顺手掳走了。” 他的话前面都是真的,就后面一句是假的,杀伤力却比全部假话还要来得厉害! 王根一听暴跳如雷:“好啊,小孩子们玩玩也就算了,竟敢抢我的人,欺负到本候爷头上。我跟他没完,这就找皇上评理去!”风风火火的正要行动,从渐台里却陡然传出一声极为惊恐的叫声! “不要,伯父!” 王襄凭借着无上毅力,挣扎了出来,扶着腰一瘸一拐的出来,叫道:“伯父,你这一去,事情就再也无法隐瞒了。我们身败名裂是小,连累王家和伯父们成为仇家的敌笑柄才大大不妙!” 王根一听有理,那个畜生儿子虽然不孝,但毕竟是亲生骨肉,以后还要靠他养老,不能把他的前途毁于一旦。想是这样想,想到海中妖姬的美艳,还没尝过味道,就被人抢走,真真不甘:“难道就这么便宜王莽小儿吗?” 王襄知道王根的脾气道:“伯父放心,这世上美女常有,明天我就叫人送两个到你府上。至于王莽,不过一个白身,无权无势,纵然法力高强,也不过匹夫之勇。且让他风光几天,等我的伤势好了就要他的好看。”嘴角弯起,笑得十分狰狞恐怖。 那个被他挣脱的丑女,这时又追了上来,大叫着心肝宝贝,你要到那里去,快到姐姐的怀抱里来!王襄一听,吓的差点魂飞魄散,大叫一声转身就逃。 “我的妈啊,怎么有这样的怪物。”王根也不敢久留,对管家说一声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不许消息泄露出去,说完掩着口鼻就匆匆跑了。 管家苦笑。 此时他们谁也不会想到,王莽的反击会是如此迅速和猛烈,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候! 王莽直奔皇宫的时候,正是下午时分,虽然早已经过了早朝的时间,汉成帝刘骜却还是被王太后勒令学习如何批阅奏章,拉着一张长脸要多苦就有多苦,听说王莽来了,立即蹦起来,不顾那位老师傅的反对跑了出来,大笑道: “莽表弟,好久没见,你现在都在干什么呢,怎么不进来看我,哦,是看朕。” “陛下,我这次是来大义灭亲的!” 王莽见过礼后,语出惊人。 刘骜一愣:“灭谁?” “五侯!” “这个,那个,不好办啊!” 刘骜叹气,作为天子,尽管才刚登基,消息却比做太子时灵通了百倍,甚至还亲眼目睹过五侯、世子的嚣张跋扈!就好像成都侯王商为了建造房子,居然拆毁城墙,引护城河的活水进他们家的荒唐事。 又好像曲阳侯王根索要皇宫图纸,仿造渐台白虎殿的事情。 种种不法之事,简直罄竹难书! 刘骜如何不怒,只是碍于他们是亲娘舅,上面又有王太后护着,没有办法奈何他们。 王莽心中早有成见,就讲了一个汉文帝时诛杀将军薄昭的故事。 这薄昭原来也是皇帝的舅舅,不过是汉文帝亲娘舅,他的姐姐叫薄姬。后来薄姬入宫侍刘邦,生代王刘恒,即后来的汉文帝。 刘邦驾崩,吕后即遣薄姬随其子归代国,薄昭作为弟弟跟随姐姐一起去了代国。后吕后死,周勃、陈平等诛灭诸吕,考虑到刘恒没有什么势力,比较好控制,决定拥立他为帝。 刘恒犹豫不定,他的舅舅薄昭挺身而出,进京去见周勃,问清楚事情的原因经过,周勃向他仔细作了解释说明。回来跟刘恒说:“没问题,别怀疑了。” 刘恒才放心去了长安当皇帝。 这次薄昭冒着生命危险,帮着外甥进京打探消息,可以说立了大功! 刘恒入长安,大局已定,又派了自己舅舅去代国接母亲薄太后,不久又于文帝元年正月因功封轵侯,任车骑将军! 事情到这,也就完美了。但这位薄国舅自持劳苦功高,渐渐目中无人,最后竟然把皇帝的全权代表‘天使’给杀了,公然打皇帝的脸! 被打脸的汉文帝震怒,看在母亲薄姬的面子,又不能下令杀死母舅,但不要这个面子找回来,必将沦为天下人的笑柄。最后他想了一个办法,让薄昭自己认罪、伏罪。 汉文帝首先打发一些公卿大臣上薄昭家里喝酒,在酒席上大伙劝薄昭自杀;但薄昭不干,大臣们无可奈何地回来了。汉文帝又派他们去薄昭家“吊孝”,大臣们穿上丧服、戴着孝,来到薄昭家,一齐向薄昭号丧。 薄昭没有办法,只好自杀了。 死了!故事听到这里,汉成帝咋舌不已:“真死了啊?” 突然灵感勃发,又有些畏惧道:“这不好吧,母后那边” 王莽冷笑道:“陛下放心,姑母那边我会去劝说,保管她老人家会想明白的。” 说着又和刘骜商量了一下细节,然后就紧锣密鼓的展开行动了。 不等天黑,汉成帝下诏给尚书省,让他们把汉文帝时诛杀将军薄昭的故事找出来献上,这个消息在王莽的有意散播下立即在五侯府邸间传开了。 曲阳侯王根当时正在鞭打孽子王涉,海中妖姬被掳走,着实让他心痛,每打一下都是大骂:“老子花三千枚续命丹买来的美人,还没来得及享用过一回,你小子就把她给弄丢了。你他娘的不会等老子睡过之后再丢啊,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哎啊,痛,痛,爹饶命啊,儿子在也不敢了。” “现在知道后悔了啊,晚喽!” 王根想到海中妖姬婉转动听的歌喉,曼妙的舞姿,玉一样的小脚儿,现在全归了王莽享受,真是越想越上火,鞭子挥舞的更加犀利起来。 没多少工夫,侯子王涉的屁股就开花了,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眼看奄奄一息,连叫都没力气了。管家突然跑进来,惶急的在曲阳侯王根耳边一说,这位候爷立即一惊,手中的鞭子轰然落地,惊骇道; “你说的是真的?” 第十三回一日‘黥\’三舅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皇上难道真的要治他亲舅舅的罪吗?” 曲阳侯王根想到同样身为国舅,而且还立下过大功劳,结果犯下不赦之罪的薄昭都被赐自杀。那他这个只是凭借着‘裙带关系’才当上的候爷,岂不是更得死? 脑门上的汗顿时滚滚而下,王莽在原地团团乱转,自家性命垂危,那里还记得鞭打那个不孝子? 王涉这才得以缓上一口气,没被当场打死,被那个管家挥挥手,让几个同样胆颤心惊的家奴抬下去医治。 王根转了一回,突然叫道:“不行,本候爷不能坐在家里等死,我得去找人!“ 他第一个就想起了同样犯了大罪的成都侯工商,马上喝令备马。 成都候王商却已经惶惶急急的冲了进来:“老七,听说了吗,皇上要治我们的罪了,你说我当初怎么就猪心蒙了心,要去挖那城墙呢?” “五哥你也知道了啊,那肯定没假了。他娘的,当初也不知道那个龟孙子王八蛋怂恿老子建白虎殿,简直就是在预谋害死我们啊!“ 王根跳脚大骂,浑然忘记了正是他想出的这绝妙主意! 王商也骂道:“到底是谁告发的我们,要是让我知道了,一定剥了他的皮,让他不得好死!”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先想想怎么挽回这局吧。”王根恨不得抱头痛哭一场,两人商量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明天一早就朝皇帝外甥负荆请罪。 当然这之前,得先去请来王太后,免得皇帝真下定决心诛杀他们这些舅舅的时候,没人劝阻,真就给杀了! 第二天,王根王商两兄弟光着膀子,背着荆条和利斧,学古人负荆请罪。出门时,各自娶得十几小妾人人穿白衣,哭得梨花带雨,仿佛他们将一去不复返一样。 两位候爷世子也是惶恐不安,不知道前途如何?那还有空想如何报复王莽。 他们到未央宫门前时,天才蒙蒙亮,百官都还没有来上朝。除了那些御前侍卫,没人看见他们此时的丑态。 这哥俩正庆幸,隔着大老远就看见老六红阳侯王立,同样赤膊,背着荆条和利斧,两人大惊失色,连忙跑上前幸灾乐祸的问道:“老六,你这是犯了什么大恶不赦的罪,弄得跟我们俩一样的打扮?” 王立没好气道:“还不是你们那个外甥王柱,要祭炼什么‘降魔柱’,他在那里不好拿人祭炼?竟在长安城里胡作非为,公然入室抓人祭炼他的那个狗屁法宝!结果不知道那个瘟生的混蛋把这事禀告了天子,惹得天子震怒,连累着我也要被治罪。我想与其被天子问罪,不如我自己先认罪,或许能够从轻处理。别光说我了,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和你差不多,都被人告了。”王根道:“我们一起进去吧,人多力量大,皇上在怒,也不能一口气杀三个亲舅舅吧?在说,王太后也不会让。” “好主意,好主意,我们一起进去。” 三位国舅战战兢兢的来到未央宫御书房外,却被管事太监拦住,不让进内。 王根大怒,要知道他以前来时可是想进就进的,谁敢拦他?正要破口大骂,王商却连忙拦住他,苦劝道:“今时非同往日,我们是戴罪之身,还逞什么威风啊?” 王根醒悟,却咽不下这口气,怒哼不已。 外间的动静,汉成帝刘骜在里面听的一清二楚,不由怒火中烧,越发坚定了要整治这几位舅舅的决心,对身边的小太监一示意。 那小太监领悟,推门出去道:“三位国舅请吧,陛下在里面等着呢。” 王根,王商,王立三人一进去,就看见外甥皇帝面沉如水的坐在御案后面,表情大大的不善,顿时慌忙跪倒在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三个可知罪?” 刘骜也不喊他们平身,径直问道。 还是红阳侯王立会演戏,立时嚎嚎大哭,五体投地道:“臣有罪,教子无方,才教出那样入室*,形同强盗的孽障,败坏了天子脚下首善之地的名声,我有罪啊,请陛下惩罚我吧!臣百死无悔!” “避重就轻!”王根和王商两人心中暗暗咒骂道,也不甘落人后,老泪纵横,边飘眼泪边说道:“臣也有罪,陛下您不仅赐我们侯爵,还不断的赏赐财物美女,就连这官位也是一升再升,说起来我们本该以死以报君恩。可是我们这些当舅舅的非但没有帮到陛下你一星半点的,反而是一天到晚胡作非为,给陛下你的脸上抹黑,我们有罪啊!我们对不起陛下对我们的厚恩啊,陛下,今日你就下旨狠狠的惩处我们吧,我们这些当舅舅的也没脸在活下去了,呜呜,陛下啊,我们就是觉得对不起您和我们的姐姐啊” 三个人顿时全都哭起来,你超我赶,就是不落人后,眼泪鼻涕都来了,甚至还把背上的斧、荆条弄得叮当乱响,来向自己的外甥皇帝展示舅舅们的决心。 汉成帝刘骜看得瞠目结舌,长在深宫的他何曾看到过如自己这三个舅舅般不要脸皮。在他想来这三个舅舅好歹会强项一下,狡辩一番,没想到上来就这么干脆利索的认错,自个绑了任他处置,这反倒是有些不好办了。 正在汉成帝思索的时候,突听得外间传旨太监高声道: “太后驾到!“ 抬着太后王政君的软轿从光明宫一路小跑到未央宫,累得力士们都快吐血了,王太后却还嫌慢,生怕刘骜早早喊那声‘拉出去砍了’。 救星来了!三位国舅同时大喜,汉成帝刘骜也是松了一口气,道:“起来吧,随朕迎接母后去。” 一家子见过礼后,王太后看三位弟弟的人头还在,放下心来,想着来前王莽说得那些话,叹气不已,这三位弟弟的胡作非为已经引起众怒,不处理不足以平民愤。但真要杀了他们,毕竟是亲弟弟,那里舍得,斟酌着道: “皇儿,你的三位舅舅是犯了大错,该罚!但古人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杀是不能杀,但也要给他们一个深刻点的教训。” 汉成帝这会已经从皇帝,蜕化成儿子刘骜,撇撇嘴,不敢反驳,乖乖点头道:“也罢,就免了他们的死罪吧,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毕竟犯了大罪,朕就判他们‘黥面之刑’,以后也好长长记性!“ 所谓黥面,就是在脸上刺个记号或者文字,并涂上墨,终身不退,令人一看就知道这人犯过罪,带有耻辱的性质。 三位候爷吓得立时瘫软在地,齐声大呼:“姐姐,救我!“ 三十好几的男人,却个个眼泪汪汪,王政君心下不忍,正要开口,却陡然想起外甥王莽说的那些话,为王家未来计,不能在纵容他们了,无奈的叹口气道: “皇儿你看,你这三个舅舅虽然不成材,但也是扶保你天下的忠臣,黥面的话有点不雅观,不如改为刺在肩膀上,你看如何?” 刘骜想了下,表示同意。 三位候爷见王太后都这么说,知道黥面已成定局,能从丢死人的脸上转移到肩膀上也算能够接受,伏地叩谢:“谢皇上不杀之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眼泪,那叫一个哗啦啦的流啊! 第十四回 外戚由来 “行刑!” 随着汉成帝刘骜一声令下,三位候爷被六位膀大腰圆的太监抓住手臂,褪去衣服,如待宰的羔羊一般瑟瑟发抖。 随后一位太监手持刺刀,咧开大嘴笑道:“三位候爷忍一忍,痛一下就过去了。” 说着抓住王根的手臂,刺刀以快,稳,准,狠的势头扎了下去! “啊,我的娘啊” 汉成帝刘骜歪过头,都有些不忍心看了。 好不容易行刑完毕,三位候爷被折腾的声嘶力竭,有气无力的叩谢万岁、太后。 汉成帝皱着眉头道:“好了,把你们背上的斧头留下,就悬挂在未央宫前面,以儆效尤!” “遵命。”三位候爷却是吓破胆了,慌忙答应。 汉成帝威风淋漓的看着三位舅爷股颤不已的样子,真是找到当皇帝的快感,哈哈哈! 等到三位不争气的候爷退下去后,王太后问道:“皇儿,今天的奏章批阅的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刘骜的脸色立即苦了起来:“母后,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拿来烦朕干什么,叫丞相处理了不就行了。“ “胡闹!” 王太后的脸色立即板了起来:“连鸡毛蒜皮的奏章都处理不好,以后那些军国大事难道你也要交给丞相处理吗?这时间一久,这天下还会是我们刘家的天下吗?你啊,就用点心,不要老想着玩!” 刘骜呐呐道:“这奏章那么多,每天都有,真要批阅起来,要到猴年马月啊?总不能我什么事情都不干,就批阅奏章吧?在说朝政不是有大舅爷看着吗,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你大舅只是‘侍中卫尉’,人微言轻,连丞相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怎么替你看住这天下?你其他的舅舅,你也看到了,不惹麻烦就算好了,如何能扶保你坐稳天下?到头来还是得靠你自己努力!” 王太后这话里却是有一句错了,王凤担任的‘侍中卫尉’官职不小,位列九卿之一,负责保卫皇宫,算是一等一的重臣了。 刘骜没听出来,嘀嘀咕咕道:“真不公平,为什么朕上面的皇帝祖宗们都有那么多舅舅保驾护航,凡事省心,而朕却要这么操劳呢?” 想着,想着突然眼前一亮,兴奋叫道:“要不母后,就让大舅爷担任大司马大将军,比丞相大一级,不就可以帮我看住朝政了?“ 王太后按捺住喜意,有些为难的道;“这不好吧,你的三位舅舅刚犯了错被罚,你就升另一位舅舅的官,恐怕群臣都会反对!” “不怕,不怕,这是定律了,谁也说不出什么来的。“ 刘骜想到把一干政务推给阳平侯王凤处理,他是嫡亲大舅爷,绝对不可能反了皇帝外甥的江山,又正当壮年,办事干练,岂不就能腾出朕的宝贵时间和精力,去干朕想干的美事、妙事、荒唐事! 美得刘骜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恨不得立即下旨封王凤为大司马大将军,统领朝政。 自然这么大的事情,他虽然贵为九五之尊,也需要在早朝上征求一下群臣的意见,走走程序。 结果没到早朝时候,消息就泄露出去了,连夜去王凤的府邸庆贺的人和马真真络绎不绝,有些小官排队排到天亮都没有见到新鲜出炉的,还热腾腾的大司马大将军! 第二天早朝时,虽然遭到了以丞相王商为首的一群大臣们的反对,却有更多大臣支持,这是吕后开启‘外戚时代’以后留下来的强大惯性力量! 就好像汉景帝刘启的母亲窦太后,就因为诗博士辕固对她的‘好黄老之术’稍稍表示了一点不同意见,硬是勒令辕固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下虎圈去同野猪进行搏击。 如果不是汉景帝有爱才之心,暗中赞助他一柄宝刃,诗博士铁定会成为一具‘尸博士’。 那怕是一代雄主汉武帝即位后,也受到了当时已经升任太皇太后的窦老太的横加干涉,大肆挞伐汉武帝的尊儒主张,不仅丞相窦婴、太尉田蚣因为尊儒丢了乌纱帽,御史大夫赵绾和郎中令王臧,更是仅仅因为是儒生出身而被下狱逼令自杀。 当时这位老太太都已经瞎了眼睛,汉武帝却也对她无可奈何,一直熬到这位彪悍的老太太死后,这才大权独揽,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干了一番利在当代,祸在千秋的大事业! 所以,汉武帝对母后干政、外戚擅权是深恶痛绝,他也曾采取过一些措施。比如他晚年,在多年培育的太子因为巫盅之祸而被杀后,从众多凋零的儿子中选中了当时年纪还小的刘弗陵。 但刘弗陵的生母钩戈夫人正当妙年,汉武帝怕重演吕后故事,因此不敢贸然立刘弗陵为太子。犹豫再三,最终决定为了大汉江山而牺牲美人,随便找了个借口,硬是逼钩戈夫人自杀,然后才确定刘弗陵为太子。 这招,果然防止了赵氏外戚集团的出现,却生生断送了瑶池仙宫的图谋和那代最杰出的弟子钩戈夫人。 不久汉武帝升仙,刘弗陵继位,受汉武帝遗诏,霍光,车骑将军金日磾、左将军上官桀、御史大夫桑弘羊四人成为铺政大臣! 帝位的确定,不等于斗争的结束。相反,在同样是辅政大臣的霍光和上官桀之间爆发了更激烈的大战! 其中上官桀作为汉昭帝上官皇后的爷爷,集合了另两位辅政大臣桑弘羊,金日磾,谋取帝位的燕王刘旦、盖长公主共同密谋,企图杀霍光,废昭帝,立燕王为天子。最后事情败露,上官桀、金日磾、桑弘羊被族诛,燕王和盖长公主自杀。 此后,作为汉武帝卫子夫皇后的外甥的霍光权倾朝野,其儿子、女婿、弟弟也纷纷担任要职,霍氏势力达到高峰。 恐怕汉武帝在逼死钩戈夫人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极力避免外戚干政,但刚死没多久,就有两家外戚死斗。胜出的霍氏外戚集团,事实上主宰了大汉天下二十年之久! 而自从霍光担任大司马大将军之后,这统领百官的官职,就几乎法定地要由外戚来担任,让娘家人给垄断了。 因此汉成帝刘骜说这是定例,太后的娘家兄弟王凤在遭到以丞相王商为首的部分大臣反对时,更多大臣则站出来支持,毫无悬念的当选,就等着拜受了大司马兼大将军的印缓。 有些人虽然强烈反对,却无法逆转这股潮流,只能在暗中搞一些阴谋诡计。 而搅起这番风潮的王莽此时却在呼呼大锤,朝堂上的纷纷扰扰,似乎一点关系也没有。 第十五回 天生异象 有个小妮子却成心不想他睡得这么香甜,推门进来娇声道:“师傅,太阳都晒屁股了,快点起床吧,徒儿刚才看见陈老师都起了呢。” “是吗?” 王莽从冥想中醒过神来,看着这少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从床上爬了起来,就要穿衣,海中妖姬正在推窗,看到后,连忙叫道: “师傅等等,让徒儿服侍您穿衣吧!” 她连忙推开窗户,都来不及看上一眼,就跑到师傅身边去。 王莽却已经抢到窗户边,放眼朝外看去,眼色逐渐凝重。 海中妖姬不明所以,也抬头朝外看去,当即就是一声惊呼 “怎么会这样?” 却见到外面都是昏黄的烟雾弥漫,滚动不休,仿佛活物一般,几乎把整座长安城都笼罩在其中,伸手不能见五指。 以王莽现在的目力也只能看清五百米远近的景象,在远就模糊一片,知道这黄雾来得不寻常,连忙激发出‘龙瞳’,这是真龙血脉的浓度达到百分之二十以后才有的新能力,眼珠当时发生变化,从黑白转成琥珀般的金黄色,绽放出一束金光,冲天而起,也不知有几千几万米长,如利剑一般毫不留情的斩开层层昏黄烟雾,看出了一些端倪。 “师傅,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满城都被黄雾笼罩啊?”海中妖姬揪心的问道。 王莽悄然收了龙瞳,拉住她的手就往窗外遁空飞去;“走,有妖怪在外面捣鬼,我们先去阳平侯府,然后在去绞了它!” 此刻阳平侯府里,王凤愤怒的就好像一只狮子般连连咆哮: “还没查出长安城里为什么都是黄雾吗?废物,废物,我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啊!“ 在他刚刚拜受大司马兼大将军印玺的时刻,就发生这样的天象异变,王凤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些无用儒生恐怕都已经在家里写上弹劾的奏章了,如果不尽快调查清楚满城黄雾出现的原因,并迅速解决的话,有王太后做靠山那也是要垮台的。 “将军,我们实在是尽力了,可那黄雾看似平常,我们一飞上去,就好像钻进棉花里面一样,越动越陷在这里,用了数样法宝轰击,也只是把黄雾稍微震荡开一会,然后马上有重新凝聚起来,要不是我们见机得快,恐怕都出不了了。” 一个显得老成些的练气士这样子说道,年纪却也不过三十岁,法力一般般。是方仙道真传弟子里面实力最弱的几个之一,稍微厉害些的都在皇宫里面,跟太后,皇上面前行走呢。 王凤也知道眼前这些人实力不行,怒哼一声没在搭理,渡着方步在客厅中转圈,想着应对之策。 他在汉元帝执政后期,就担任了侍中卫尉的职务,位列九卿。 多年的官场生涯,早磨练了王凤的性格,也使他养成了威严的气度,更别说汉元帝一死,皇帝从姐夫换成了外甥,他的官职也得到了飞速的提升,成了中央政府实际上的权力中心人物--大司马兼大将军,王凤的富贵命格一发不可收拾。 本想着汉成帝既然把如此重任委托给他,王凤也乐得为外甥多操一点心,也好在满足汉成帝游乐欲望的同时,为方仙道办几件大事,也好换得长生的丹药。 可是没成想还没等王凤开始行动,老天爷就降下了‘不祥之兆’,就如大冬天里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浑身发冷的同时,这些年官场混下来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阴谋! 王凤断然决定道;“走,去元阳道尊庙,把两位太上长老给我请过来,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 王莽从空中降落到阳平侯府时,正好听到这话,不由笑道: “伯父,何必劳烦焦,孟两位长老呢,这黄雾的因由我都调查清楚了,等下就能解决。您现在最紧要的是去皇宫,稳住汉成帝,别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影响了。“ 王凤一看说话这人居然是王家的神童,千里驹,居然从天而降,看来这些年在皇宫里没少跟着王太后学本事。不由大喜过望,却还有些担心的道: “莽儿,你真的能解决这黄雾?要知道这几位都是方仙道的高足,在里面飞一圈都不行,你确定你行?” 被他指点的那几位年轻练气士脸上立时露出猪肝色,又羞又愧又恨,其中王襄一见,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顿时阴阳怪气的道: “别以为学了点本事,就在这里充大尾巴狼,要是坏了父亲的大事,看我啊,我的嘴我的嘴” 另几个练气士立时大惊,看到王襄的脸颊上现出一层黄金色,并快速向上蔓延直到脖颈处这才停住,凝固住变成黄金。 “这是点石成金术!居然也能这么用,厉害,厉害!” 老成些的那个练气士看出王莽随手点出的法术,看出点端倪,连忙拦住了他那些蠢蠢欲动的师兄弟们,上前稽首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候爷的面子,你就饶了世子吧!” 王凤蹙着眉头,毕竟是亲生儿子,道:“莽儿,你表哥不会说话,你看在舅舅的面子上就饶过他吧。” “舅舅说哪里,我只是让王襄表兄知道下我的本事有没有资格为舅舅分忧而已。”王莽随手一勾,点点流金异彩就从王襄的脸上脱落,恢复了肌肤的本来颜色。 王莽小露了这一手,顿时没什么人敢在小看他。王襄也是敢怒不敢言。 王凤也被说动,立即骑马飞驰进宫去,意图稳住汉成帝。 王莽看到他动身后,就揽住海中妖姬的纤腰,朝着渭水河凌空飞去,昏昏黄雾的出处就是在这条大河中。 皇宫中,不出王莽的所料,面对异常的天气,昏黄的烟雾迷漫四城,汉成帝坐不住了,把钦天监的观星师吴璠给请了过来,吴天师作为皇室御用天师面色沉重的启奏道: “陛下,天气之所以如此反常,是因为老天爷降下异象示警。据臣分析,黄雾四塞,恐是阴盛侵阳之气。高祖曾有约定,不是功臣不得封候,现在太后她老人家的几个兄弟,全都寸功未建而登侯位,遥想当年吕氏之乱以目前的天象看来,似乎似乎是有外戚专权乱政,所以上天降下警示。陛下,不可不察啊!” 汉成帝有些不乐意听了,却又没办法反驳,因为这是事实,就在这时传旨太监进来禀报: “大司马大将军王凤求见陛下!” 吴璠吴天师听到了,眉头微皱了下,又恢复了云淡风轻之色。 汉成帝则是大喜:“宣,快宣!” 第十七回 嘴炮无敌 “好!” 王莽答应一声,施展开这些年领悟绝技之一的《六字真言咒》,诛,戳,陷、绝,灭,轰,之前发出的正是‘轰’字诀,声若雷霆,一下子就把书生剑给轰成凡铁,哪怕被及时抢回去用真火祭炼,弥补上伤痕,也不大可能恢复原先的品质了。 王莽这次发出的则是‘戳’字诀,威力只有一句话才能形容‘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那俊秀书生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护着他和方师弟的竹简上的字字珠玑,就接二连三的破灭,很快就连竹简本身就像被锋利的宝刀戳过一样,满是破洞。 那俊秀书生终于骇然色变,又惊又怒的念诵起竹简上篆刻的那篇文章,激扬顿挫,本该十分有韵律的美感,却被他念得又凶又急,随着他的念诵,字字珠玑就越发明亮起来,幻灭的速度明显变慢。 “有意思!” 王莽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两手,不是只会吃软饭的小白脸,但想和自己抗衡,差的还很远,正要加点力气擒拿了两人,突得就察觉渭水河中有个庞然大物正超自己这边游将过来,接着就听一威严至极的男人声音怒斥道: “是谁?竟敢在渭水河边放肆,不把我放在眼里!简直找死!” 王莽放眼望去,就见到宽阔无比的渭水河中突然激烈翻滚起来,咕咕噜噜的冒着巨大水泡。 海中妖姬十分害怕的抱紧了王莽的身体,手脚都哆嗦了起来。 豁得,从水面下冒出一对赤色的灯笼,发着幽幽的黄光,审视了岸上的人类几眼,觉得没有人能对它造成威胁,狭长至极的身体就往水面上一扎,冲到半空中俯瞰而下,激起的漫天水花势穷而落,倒把它周身的黄色鳞片洗得金光闪闪。 这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大怪物,十分得意的盘旋着身躯,打着摆,轻喝道: “小的们,快上来把那一男一女给绑了,做晚上的肉菜!” “遵命大王!” 渭水河中就咕咚一声,涌上来许多虾兵蟹将,穿着金黄,金红的甲壳,如潮水一般蜂拥而上,喊杀声冲天而起,那气势真是‘壮观’极了! 数以万计的虾兵蟹将一下子全都涌将上来,完全把人的视线范围全都填塞住,除了那金黄,赤红的甲壳之外在也看不到其它的。 海中妖姬吓得尖声大叫:“师傅,我们快逃吧!” 她是水中的河蚌精出身,在也没有比她知道虾兵蟹将成千上万之后,无坚不摧的威力喽,挥手间从渭水河中吸来一道水幕,就要保护着王莽退走,尽管她腿软的都快站不住。 那两个在苦苦支撑的儒生则是大喜过望,秀雅的那个正在念诵光华文章,没办法张口。 皮肤黝黑的那个赶紧稽首拜谢道: “龙君大人来得正好,这一男一女是来捣乱的,只要杀了他们,我们的约定就算完成了!“ 数十米长,浑身赤黄,盘旋在水面上的所谓龙君大喜过望: “好,好,好,不就两个小爬虫吗?我,哦不,本龙君这就吞吃了他们!你们别忘了事成之后,给本龙君建庙祭祀就行!“ 摇头摆尾,好不得意,张口朝下就喷出口浓浓的黄雾,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 王莽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海中妖姬,揽到身后去保护起来,冲着四面围拢过来,持枪持剑,狰狞无比的虾兵蟹将轻喝一声: “滚下去!” 身上的龙气骤然爆发出来,天然的威压就层层的施加在这些虾兵蟹将身上,就连海中妖姬都感觉‘师傅’身上突然多了种威严,令得她本能的害怕起来,在也站立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更别说那些还没能修炼成人形的虾兵蟹将们,对于龙的本能畏惧是根深蒂固,难以消除的,只是一声宛如龙吟的声音就吓得所有虾兵蟹将齐齐胆颤不已,轰然逃散开。 王莽又施展开《六字真言咒》中的‘轰’字诀,只听得轰隆声从他嘴中发出,声波层层叠叠的荡漾出去,就把卷来的黄雾全给轰得粉碎。 其威力用百度精灵的话说来,就是嘴炮无敌! 学了这法术,就相当于一个自走炮台,无论走到哪里,只管轰,轰,轰就是。 “怎么可能?” 两位儒生平时也是饱读诗书,能穿着单衣在冬天的野外读书,就算身体冻得通红,也不会分一下神。可以说定力远超常人,平常事实在难以让他们动容,可现在他们不仅动容,还十分失态,简直是难以相信那万千气势汹汹的虾兵蟹将怎么在敌人随便喊了句后就如潮水般退下,完全没道理啊? “这是龙气,你究竟是龙是人?” 比他们更惊讶的则是龙君,得意的神情在也没有,变得十分惊讶和谨慎,第一时间就把盘旋在空中的威武身躯给潜藏进渭水河中一半,灯笼大的两只眼珠十分惊讶的上下打量着王莽,不知怎么想起早上突然亮起的那两道金光,可是吓得它够呛,差点就要罢工不干了。 新任龙君大人有些慌张的道; “喂,人类,早上那两道金光是不是你放出的?” 眼巴巴的望着王莽,只要看到点头的动作,听到‘是’的回答,他也不管真假就要逃命先。 王莽有些奇怪的看着这条数十米长的大蛇,怎么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现在就变得这么猥琐了,难道自己表现的很凶残? 这时,海中妖姬总算平静了一些,能站起来了,主要是觉得王莽在怎么厉害,也是她的师傅,不会把她怎么样,最多,最多也就打两下屁股。 打起精神看了几眼,突然惊咦一声,附在王莽耳边道: “师傅,我认识这条蛟龙呢,原先好像是一只修炼了三百年的黄鳝,天生胆小,一有风吹草动就溜之大吉,没想到现在居然都修炼成蛟龙了,真是!” 说到后来,都有些酸溜溜的了。 王莽恍然,随手击破了那两个儒生的护体法宝竹简,牢牢的镇压在地上,指着龙君的鼻子大骂: “黄鳝,你刚成蛟龙,想来也是福缘深厚,却没想到你刚有所成就,就放出这无穷黄雾,弥漫帝都,造孽无穷,你要是知道厉害的话,就把毒雾速度收回去,别逼我动手!” 海中妖姬狐假虎威,也站出来,叉着腰以老娘教训儿子的口气道; “黄鳝,你还记得我吗?我奉劝你一句,听我师傅的话,准没错!“ “你是?” 龙君迷惑的打量着海中妖姬,终于给认了出来,欣喜道:“原来是河蚌姑娘,我听说你给龙三太子吃了?原来是假的,那就好,我原先还准备给你报仇呢。” 海中妖姬直接嗤之以鼻:“你要真有那胆就好了,在说,我们俩的关系也没到那份上,你就省点口舌吧。” 龙君也不恼,呵呵笑问道:“河蚌姑娘,你现在跟人类大仙学仙法了吗?你师傅看起来法力很高深啊!” 偷偷的看向王莽,有些看不透。 第十九回 未来属于谁? “不怕,不怕。” 王莽意味深长的道:“不放他们离开,谁带我们去找幕后黑手呢?虽然我已经猜到了一点,但还是想确定一下。好了,你快点挥舞龙须鞭,把黄雾都给驱散了吧。” “好的,师傅。” 海中妖姬兴奋的应一声,看到某处的黄雾浓厚,就把龙须鞭挥舞过去,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却只延伸出去一千五百米远近,差了王莽一半。 不由有些泄气,转念又想,做师傅的要是比做徒弟的弱,那还是师傅吗?重又精神抖索起来。 此时,皇宫中,汉元帝穿着团龙服,升龙靴,有些烦躁的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下面站着观星师吴璠和大司马大将军王凤,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相让。 真要比较起来,无疑是王凤比较紧张一些,眉头紧紧的蹙着,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额头上的汗如雨后春笋一般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 而吴璠吴天师则就显得老神在在,嘴角含笑,真真高深莫测。 汉元帝刘骜见时间过去不少,也没见到大舅王凤派出的那人杀了所谓‘蛟龙精’回来,觉得这说辞恐怕是编造出来是,暗恨大舅不争气,您老既然说这套瞎话,怎么就不会去找几个猪婆龙的骨头或者皮革来冒充蛟龙精凑数呢。 大舅看来也不像那么傻的人,难道都做了皮腰带,一时拿不出来,那怎么不向朕借?汉成帝刘骜真是恨铁不成钢,恼道: “快去看看,那倒霉的黄雾散了没有?” 小太监立马跑了出去,在回来时就是喜笑颜开的。 吴璠吴天师看见,觉得不妙,连忙掐指一算,脸上的笑容霎时间全无,喃喃道;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 王凤却看出了希望,竖起耳朵听那小太监报喜一样的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漫天的黄雾在一点一点的消散了。” “真的?好,好,大舅啊,看来你派出的那人果然把蛟龙精给斩杀了,你有大功于百姓,又大功于社稷,谁要敢在说你没有功劳,看朕不抽他!这大司马大将军的位置还得您坐着,替朕看管好江山!” 汉成帝心情大好,表彰完王凤之后,乜视了吴璠一眼,怒哼道; “至于你,妖言惑众,中伤朝廷重臣,罚你一年俸禄,降级一等,可有意见?” “臣不敢,甘愿受罚。” 吴璠吴天师满脸苦涩的俯首认罪。 王凤看他吃瘪,真是忍不住想哈哈大笑,只是不想君前失仪,所以强忍着,趾高气扬的告辞离去,想着侄子王莽和他老爹一样都是大能人啊,可惜老二死得早,不然那里会被人这么欺负? 不过现在有了王莽却也差不多,王家后继有人了! “好了你也下去吧!” 汉成帝挥退吴璠,哼着小曲儿回到后宫。吃饱喝足了,又眯眼小睡了一会,醒来之后头一件事,就叫来人,把朕的青衣小帽拿来,朕要去富平候张放家好好的耍耍。 宫女很快就把粗陋不堪的衣服帽子送上,汉成帝脱了龙袍,换上这身衣服,活脱脱一个贫家少年。很显然,他这样子打扮不是一天两天的,周围的宫女太监没一个惊讶的。 这都是因为一个人,富平候张放,汉朝最伟大的马屁世家传人,祖孙三代变着法子的哄汉昭帝、汉宣帝、汉元帝,因此得以封侯,锦衣玉食,无人敢惹。 到了张放的时候,这门手艺更是得到发扬光大,简直把汉成帝的心思都摸透,做得每一件,都十分对汉成帝的心意。因此得到十分的宠幸,两人好得就差同床共枕。 这‘白龙鱼服,微服私访’的勾当,也是张放给出的主意,被关在皇宫中十几年的汉成帝,那里经得起这诱惑?从此与张放搭档留恋于青楼楚馆,庙会杂耍之间,乐不思蜀,都不想再回皇宫了。 且不说汉成帝不顾后宫三千佳丽,只爱外面的野花。 同时间,丞相府,各处厢房的灯火全都熄灭了,只在后院祠堂中点着长明灯,无论女主人,家丁婢女全都进入了梦乡中。 却有一位长得十分高大威武的中年男子,穿着素色的儒袍,正秉烛读春秋,不时有所心得,提笔疾速书写记录下来,正像在做学问的样子。 不知为何却突然搁下书本,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推开书房的们,把一位年轻的俊雅儒生迎了进来,看着他的凄惨样子,不由眉头微皱问道; “钱通书,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搞成这样子,还有你师弟方田武呢?” 这个钱通书正是被王莽镇压住的两个儒生之一,苦着脸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最后道; “为了防止有人跟踪我们,我和方师弟分开行走,他负责误导敌人,恐怕明天才能过来。” “你看的没错,那人真是王家的子弟?一招之下,粉碎了我给你们的竹简和书生剑?” 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大汉丞相王商,脸色凝重的发问,不是怀疑手下弟子的话,只是事关重大,要再三确定。 钱通书很郑重的点头确定:“弟子奉师命在和五候世子交流中,听到这人的名字被频频提起,当时就多留了几个心眼,打听了一下。知道他从小就有神童之名,在皇宫里面长大,只是因为父亲早逝,没来得及封侯,所以现在白丁还是一个。最近听说他和五侯的世子们起了冲突,结果大获全胜,原以为是王家世子们太弱,却没想到他的法力会这般高!” “你做的很好。“ 王商思虑了一会,突然叹道: “他恐怕是方仙道培养的秘密实力,原本王家除了王凤都是一群朽木,不堪造就,别看现在声势凶猛,其实不足为虑。但王家的第三代中却着实有几个杰出的人物,就好像此子,最近声名鹊起,都传到了我的耳中,要是等到他们相继出仕,把持权利,到时朝堂上那里还有我们儒生名教的立足之地? 所以我和几位大儒宗室商量过后,想趁着他们没有出仕之前,先弄垮王凤,剪除掉给他们提供庇护、提拔的贵人,却没想到也这般的不容易,倒累你们受罪了。” 钱通书想到是为名教做这样的大事业,顿时腰不酸了,背不疼了,只是担心,现在王家只有一个王凤独撑局面,都弄王家不倒的话,等到王家的人才纷纷出仕,那不是更没有指望? “老师,您说怎么办,要弟子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 王商在书房来中转了一圈,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你去御医那里,好好把身体治疗好,这以后的江山社稷总归是要靠你们。老师我绝对不会留下一个困局给你们的,也罢,也罢,那怕是与虎谋皮,却也顾不得了。” 第二十回 水淹长安 在把钱通书安排去疗伤后,王商背挎着上百斤重的射柳弓,如小贼一般跳出院墙投入黑夜中,没有惊动任何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渭水河下黄鳝道场现在改名叫了‘渭水龙宫’,各种玛瑙水晶珊瑚礁点缀其中,五颜六色绚烂无比,期间无数虾女,宽背大蟹端着,驮着各种新鲜瓜果、美酒往龙宫深处端去,老远就能听到乐声叮咚,男女的调笑声,娇嗔声,打情骂俏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十分暧昧,仿佛在开无遮大会呢。 坐在中间的是一位身穿晶莹软甲,头顶着颗拳头大小避水珠的半大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生得粉嘟嘟的十分可爱,却怀抱着一位二十三四岁,美艳绝伦的鱼美人,喝得醉醺醺的却不忘上下其手,硬挺的下身则对着美人娇嫩的肥1臀乱拱乱挑,真真放浪形骸。 那鱼美人瞥了一眼立在廊下,恭敬如柱子的黄鳝大王,眼眸中露出一丝恨意,从小嘴中溢出的呻吟越发的媚惑和急促,迎合的更加热切起来,一只手都能握住的纤细腰肢,扭动起来爆发力十足,两相研磨之下,爽得那半大少年浑身都抖动起来,一泻如注。 喘息良久,少年回过神来,终于抬头注视着也不知道呆站了多久的黄鳝大王,森然道: “这么说你没有完成任务,还给人斩去了一根龙须喽?” 黄鳝大王满脸羞愧道;“三太子,那人确实厉害,好像也是蛟龙一类,实力比我只强不弱。要不是我应对的好,恐怕都逃不回来了,希望太子明鉴!” 在这里,他在不是什么‘龙君’,而只是一只修炼了三百年的老黄鳝精而已。 “这么说纯粹是实力不济,不能完全怪你,也罢,看在你又献美人,又献宫殿的分上,我破次例不降罪。但下次在办事不利的话,你提头来见吧!” 龙三太子搂紧了怀中的鱼美人,眯着眼,若有所思道; “看来陆地上的斗争也很激烈啊,有意思,有意思,黄鳝你去,把斩你的那人是谁,调查清楚,在向我汇报。” “遵命,太子殿下。” 黄鳝大王轰然应命,徐徐退出,从始至终都没怎么看那个鱼美人。 就在他快退殿外的时候,一道矫健的身影如箭一般射将下来,洞穿层层的水幕,发出刺耳的爆鸣声,吓得不少虾兵蟹将肝胆俱丧,落在渭水龙宫中。 “什么人?” 黄鳝大王悚然而惊,手中暗扣的几枚葵水神雷就要轰向突然出现的中年男人。 “是我,大汉丞相王商,要见龙三太子。” 王商稽首说道,周身泛着一股乳白色的光芒,团团护着他,哪怕进入水中也不会因为缺氧窒息而死。 黄鳝大王听了暗惊,细细的打量着来人,以他的老眼光也不得不赞王商一声‘好个伟丈夫!’! 却不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正想着,龙三太子已经叫道: “带他进来。” “请!” 黄鳝大王不敢怠慢,急忙在前引路。 王商也不客气,近前看到龙三太子居然是个半大少年之后,略微错愕,但被很好的掩饰住:“殿下,我们可否密探一回?” 龙三太子歪头想了想,也是艺高人胆大,很快答应; “可以!“ 头上发冠戴着的拳头大的‘避水珠’,从无到有生出一个中空的水泡裹着他漂浮起来,随后又把王商吸收进去,水潮微微一动就把他们吹得不知道那里去了。 只留下鱼美人和黄鳝大王在现场,黄鳝大王呆立了一会,见到龙三太子没有马上就回来的意思,就挥手让周围的虾女,鱼婆退下去,这才抬头审视着衣装不整,艳光四射的鱼美人,又是嫉恨又是心痛,酸溜溜的道: “你为什么叫的那么大声?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搞就那么舒服吗,比得上本大王?” 鱼美人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真是花枝乱颤,突然怒斥道;“黄鳝,你放尊重点,在敢污言秽语调戏我的话,看我不向太子告状,摘去你的这颗破烂鱼头!” 黄鳝大王不由缩了下头,脸上越恨:“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也做过了几十年的夫妻,你不用做的这么绝吧?” 鱼美人抓紧了身上不多的贝壳软玉做的单衣,一点春光都不想让黄鳝大王看去,冷笑道: “在你把我送给三太子的时候,你我之间的夫妻情分就断绝了。我现在是三太子的爱妃,锦衣玉食,无数人伺候着,就连那些穷凶极恶的水怪都对我俯首帖耳,比跟着你这懦夫担心害怕的日子不知道好上了多少倍哈哈说来,没有你那天的决绝,还不会有我的今日呢,真真要好好谢谢你啊,龙君大人!” 黄山大王听到这称呼,眉头猛得揪紧,拳头紧握,指甲深深的陷进肌肉里,几乎就要忍不住爆发出来,苦忍良久,苦涩道; “夫人,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我也是没办法啊,三百年,我等了三百年,才有那么一个机会,我也不想的” “不要说了,我没兴趣听,而且三太子也快回来了,我不想让他听见这话,还以为我们藕断丝连。” 鱼美人勾动尾指,轻轻的捋顺耳际的乱发,顺便拭去眼角滑落的泪迹,在水中其实也看不出来。 她刚说完,那个水泡就远处漂浮了回来,砰然炸裂,龙三太子和大汉丞相王商轻飘飘的双脚落地,神色都是十分欢快,好似达成了协议,就听得龙三太子意气风发的下命令; “黄鳝大王,我命令你今晚发场大水,淹没长安城墙!” “啊!” 黄鳝大王悚然而惊,这发大水和之前发出黄雾弥漫长安城可完全不同,无论有什么样的关系在,长安城里的大佬们都不会让水淹过去,到时候全跳出来,他这小身板那里能抵挡得住?恐怕死后,连魂魄都不能转生。 黄鳝大王第一时间以为是刚才的话被龙三太子听去,所以叫自己去送死,可是看到大汉丞相在旁边也没有出声反对,不由想刚才两人出去到底谈了些什么? 无论如何这都是不能答应的,黄鳝大王脚腕一弯,瘫坐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哭哭啼啼道;“太子殿下,这个小的实在做不来啊!” “废物!又不是叫你淹没长安城,看你这熊样,难怪三百年都一无所成,也罢,你就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助助威吧!” 龙三太子一脚过去把黄鳝大王踹得四脚朝天,怒喝间,化身成一条蓝色巨龙,冲出渭水龙宫,就卷起数十米的巨浪,裹挟着渭水河的充沛水量气势汹汹的朝着长安城涌将过去! 他要水淹长安城! 第二十一回 青楼故事 与此同时,王家的候爷们全都齐聚在王凤的府邸中,正召开家族会议,通报情况、研究对策。王凤是大家长,坐在主位上,拧着眉头问道: “莽儿,你确定那人进了丞相府,意图在我接受大司马大将军印玺的时刻,暗算我的幕后主使是王商?” 王家老四王商咳嗽了一声,郑重道:“大哥,说清楚了,是丞相王商,不是我!这倒霉孩子,为什么要和我同名呢?” “哈哈哈” 周围的人都轰然大笑了起来,王莽也笑道:“大伯,确认无疑了。他们原本是两个人,走到半道上还突然分开,朝着不同的方向走,意图甩开我,可惜没有成功,最后我亲眼看得其中一人进的丞相府,没有在出来。” “混账!” 王凤砰一声拍在桌面上,猛然站起,怒喝道:“看来那老儿是铁了心跟我作对!哼,他王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长得帅气点,在匈奴单于觐见的时候,畏其气势,赞了句此真汉相也!如此不识抬举,早晚要把他拿下!” 王凤环顾着四周的人等,询问道;“你们有什么对策没有?” 让他失望的是,一家子侯爷、九卿,居然全都摇头叹气,龇牙咧嘴,没有一个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来。 最终,王凤看向了现在还是白丁的侄子王莽,满是希翼的问: “莽儿,你说呢。” 王莽沉吟良久,只说了一句:“扎实根基,壮大自己的实力,原本强大的敌人,相比之下自然就会变得弱小。” 王凤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越琢磨越是皱眉,颓然长叹,王家现在一门候子候孙,不是尚书,就是侍中,朝廷各部也都有心腹人马掌控,地方上也是,还能怎么强? 靠现在这辈的朽木之才,王家是没办法自强的,王凤虽然是王家的老大,却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要怪只能怪已死的老王播下的种子质量不好,竟长这些歪瓜裂枣来。 倒是下一辈的年轻弟子中着实有几个人才,就好像王莽,还有淳于长那小子,都很不错,未来就要看他们了。 王凤绝望之余又生希望,正要好好勉励王莽几句,就在这时,却突然见到管家急冲冲的闯进来,大叫道: “老爷不好了,发大水了,都快淹到城门口了,快逃吧!” 屋子里的人一听顿时炸开了锅,乱纷纷的问道: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大水,我们该怎么办?” “闭嘴!” 王凤大喝声间,王莽已经走到窗户边,推开红木窗户,朝外看去,一片水势汹涌的澎湃声,人们都在惊惶奔走,果然是发了大水的样子,觉得蹊跷,王莽回身道; “大伯,您赶快进皇宫去,护着天子的安危,我去调查一下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个情况,有没有人在后面搞鬼!” 王凤略微想了一下,当即点头同意:“快去备快马,都随我进宫去,护着皇上侄子!” “大哥,大哥,那我们的宅子,妻妾儿女怎么办啊,难道不顾他们吗?” 另几位王家兄弟却不愿意配合。 “糊涂!你们回去,大水一来,就能抵挡住了?不过多一条水鬼而已,随我到皇宫去,还能调兵遣将来封堵住大水冲进城门,再不济也能保住你们的小命,真要回去的话,你们就走吧!”王凤说完没有在理会他们,披上雨衣,穿上牛皮靴,就朝着外面走去。 其他几个王家兄弟自然全都跟了上去,家宅美女,妻妾儿女虽好,没了小命,享受不到却也是白搭,这时候纷纷大叫道; “大哥,等等我们啊” 片刻间,偌大的家族会议就走得只剩下王莽一个人,挥手在空中一划,就好像拉开了一条拉链,从空气中拉出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儿来,不是海中妖姬,还是谁? “徒弟啊,话说你的游泳技术怎么样?” 王莽问道。海中妖姬奇怪的道;“师傅,我是河蚌精变得人身,在水下呆三天三夜都没有问题,您问这个干什么?” “那就好,等下你潜水下去查探虚实了。” 王莽说着怀抱住这位女徒弟的柔软腰肢,从窗户钻出,朝外面遁去。 “好啊,这个交给我,您就放心吧!” 海中妖姬兴奋的拍得高耸的胸脯,弹跳不已,令王莽心猿意马,差点跌落到地上去。 与此同时,在最富盛名的群芳楼中,贫家少年打扮的汉成帝在富平候张放的陪同下,嗨皮了很久。并在比拼耐力的比赛中,险胜张放,比打了胜战的大将军还志得意满,趾高气昂,在肤白貌美的名妓身上再战了一场,这才沉沉睡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外面纷纷扰扰,十分的扰人清梦。正好汉成帝也有口渴,从美腿粉臂中挣扎出来,拿了杯茶水喝了几口,喊道: “来人啊,给朕探探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吵闹。” 他还以为在皇宫中呢,喊了半天,也没人上前。 汉成帝这才醒悟,现在是在青楼之中,正要纡尊降贵,亲自己出去看个究竟,富平候张放已经跌跌撞撞的闯进来道:“不好了陛下,发大水了,就快淹过城门了!” “啊,真的假的?”汉成帝大惊失色,推开房门朝外一看,街上的行人果然纷纷躲避,神情惊惶,都大叫着大水来了,快跑啊!没头苍蝇似的乱跑。 “陛下,我们也快跑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富平候张放的脸色要多苦就有多苦,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皇宫里的人肯定要找皇上,倒是发现皇帝不见了,就有得他好受的了。 汉成帝忙不迭的道:“你说得对,我们马上进宫,找人护驾!”连衣服也不顾得穿好,就匆匆下楼而去,叫出暗中保护的暗侍卫,在他们的护送下,急速朝皇宫掠去。 大司马大将军王凤和王家的候爷们正急得直转磨,刚刚进宫的时候,想找汉成帝,却又找不到,真真吓得亡魂具冒。这时看到汉成帝‘衣不蔽体’的出现,顿时明悟过来,恶狠狠的瞪了富平候张放一眼,道: “陛下,请赶快下旨开启长安城的防护结界,以免水淹进来!” 第二十二回 有水无水 “这个” 汉成帝虽然不学无术,却也知道防护大阵不可轻启,就像他老子汉元帝,也只有在骊山老母那等级数的敌人侵入时开启了‘禁空大阵’,结果耗费不少,尽管斩杀了敌人,却依然为朝臣所诟病。 王凤动情道:“陛下,是该下决断的时候了,不然让洪水冲进来,淹没了帝都,损及您和天下万民的身体就不好了。” 王家列侯们和依附他们那派的朝臣集体道:“请陛下以龙体为要,下旨开启防护大阵!” 汉成帝也是贪生怕死,立即道:“就如卿等所言,立即传旨给钦天监” 这时,却突然从外面闯进来一个人,相貌堂堂,气质威严,正是丞相王商,道:“陛下且慢,先听老臣一言,此时满城人士都言有水,却谁也没有见过,王大司马见过吗?老臣虽然年老昏庸,但也读了几十年的书,做了几十年的事,就是商纣那样的无道之国,也没有发生过水淹帝都的事情! 这定然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意图乱我朝政。要知防护大阵一开启,就与外地郡县隔绝消息,有心怀叵测之图起兵作乱,那就是不可测之祸!” 王凤一听,心说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啊,怒喝道:“王商,你是何居心?竟敢以陛下的龙体赌你的猜测?现在满城百姓都言有水,唯你道没水,如果真没水也就罢了。要是真有洪水侵入,不及早做准备,到时万岁,太后,嫔妃们全都葬身水中,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怒发冲冠,恨不得立即厮了王商的样子。 汉成帝不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听两边说得都很有道理,顿时难以决断。 王凤见此情况,一拱手断然道:“臣为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不得不为陛下的安危,大汉的福祉考虑。请陛下速去仓池,准备登上龙船,所谓水涨船高,就算洪水倾天而来,也可保陛下无事。黄门都尉,城门校尉你们马上派人去探查清楚,到底有没有洪水!其他人都随我留守殿中,布置一切!” 汉成帝松了一口气,尽管被人越俎代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看到大舅爷处事这么干净利索,还是十分欣慰,道:“就如大司马所言。” 在众多太监,侍卫的护卫下朝仓池去了。 很快,就陆陆续续的就有消息回报,四个城门都没有水。王凤听的脸色铁青,显然他之前的反应过度了,虽然一片忠心是好,怒喝道:“到底是谁散播的谣言,查,给我彻底查清楚!” 当务之急,自然是赶紧派人去仓池把汉成帝给请了回来。 这番折腾,让昨晚通宵埋头苦干了一夜的汉成帝脸色十分难看:“既然没有洪水来袭,那卿等怎么都道有水?大司马,你先说说。” 王凤无言以对,当下道:“臣有罪,听信谣言,以致于为了保护皇上安危,反应过度,请陛下责罚!” 汉成帝冷哼一声,从左到右看过文武大臣,怒不可遏:“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朕的‘股肱大臣’都不用大脑思索一下,就全都信以为真了。” 大臣中许多人都觉得冤得慌,他们分明是亲眼看见了洪水袭来,怎么搞来搞去变没水了呢? 其中奥妙,只有丞相王商一人清楚,但他就是不说,不说。 这一切的责任全都落在了王凤身上,他道:“陛下,臣已经派人调查过了。起因是渭水河边一个小村里的民女,长得有些神经质,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被河中的水蛇吓到了,丢下衣服就跑,边跑边大叫‘水,水’! 原本是叫水蛇,但居住在长安城外的难民被关中大水吓跑了,以为水患又至,吓得到处乱跑,如此一传十,十传百,就满城都道洪水来了!” 汉成帝一听,居然因为一个神经不正常的民女,闹到这番地步,登时无语,无力的挥挥手道:“接下来怎么样,你看着办吧,朕累了。还有赏赐丞相王商临危不乱,护国有功,赏绸缎百段,玉如意十对,仙丹一枚!” 王商领旨谢恩。 王凤羞愧无比。 “王莽呢,王莽呢?他到那里去了,快去给我找来!” 王凤处理完政事,怒气冲冲的回家,和王家诸位候爷商量起怎么对付丞相王商的威胁,结果很快他就后悔了,大叫起来。 家丁婢女们鸡飞狗跳了一阵,却没有人找到王莽,准确说出他的去向,一个大活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而本来就水流湍急的渭水河中,此时却是异象频生,不断有水花炸将上来,形成漫天的水瀑落下,更有成群的鱼虾蟹像是不要命的跳出水面,争相向上游或者岸边游去,蔚然壮光。 正在岸边俏立张望的海中妖姬看得心惊不已,不知道水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和王莽两人刚飞出长安城时,听到到处都是惊惶大叫‘水到了,水到了’的人群,城门外更是澎湃的水流在激荡。 可等他们过去一看究竟时,水声诡异的消失了,地面上也只有被小雨打湿过的样子,那里有什么大水? 觉得奇怪,一路追到了渭水河边,然后,王莽就跳了进去,被极旋的水流吞没,在也没有看到什么身影。 海中妖姬不知道师傅怎么样了,会不会水,有没有事?心里着实担心,想了下,也顾忌不得龙三太子,就要纵身跳下水中,就在这时却见到水面上钻出一个熟悉的面孔,不是黄鳝大王,还是谁? 海中妖姬大喜,急问到:“你在水下面见到我师傅没有?” “见到了,不过他追着龙三太子去了,现在情况很混乱,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黄鳝大王只在水面上露出一个头,显得十分小心翼翼的样子,也是着急的说道; “但河蚌姑娘你放心,你师傅真是神通广大,和龙三太子正斗得难解难分。我这边长话短说,麻烦你稍后转告你师傅,这次‘水淹长安’只是个闹剧,是龙三太子和大汉丞相王商搞得阴谋之一,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目地是什么,恐怕小不了,还请你师傅注意。我先潜了,有事我会在联系你的。” 第二十三回 宝贵的第一次 “好的,你放心,我一定转达!” 海中妖姬牢牢把这些话记在心里,看着黄鳝大王偷摸着潜伏进水中消失,知道他在龙三太子的麾下,恐怕处境很艰难! 听了他的话,倒是放心了些,沿着河边引颈朝水底下张望,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 还真给她找到了,在渭水河的中下游,阴风怒啸,浊浪排空。 往来船只都被吞没,人群站在两岸只望着黑色沸腾的江水,议论纷纷,不少村民都以为是河神发怒,跪倒在两遍惊惶的跪拜呢。 唯有海中妖姬眼尖,看到江水深处,一条长约七八丈的蓝龙正被一个熟悉的人影追赶,不断的回头发出水泡,轰然炸响,激起漫天的水花,却都奈何不了身后那人,两者间的反倒在快速拉进。 “是师傅,是师傅” 海中妖姬的甜美声音传到水底下,就变得有些怪异和微小起来,正在一追一逃的蓝龙龙三太子和王莽都听到了,却没时间回应。 龙三太子是真没时间回应,不然他倒想冲上岸去,挟持那女子做人质。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加紧控御水元气,助他向前游去。 却只是觉得这江水越来越迟滞,仿佛从如鱼得水的‘水’变成了地面那般的坚实,不容易游走。龙三太子气极,不明白背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什么怪物? 水中,本来应该是他们真龙一族的主场,能给他们增加百分之十的法术威力,在广阔无边的大海中的话,更是高达百分二十以上,现在却反而成了禁锢他的牢笼,每往前游一步,从四面来的压力就更大,都快被压扁了! 等着,等到出海口,不和你算总账的我就不是龙三太子!龙三太子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疲惫,恨不得立刻停下来休息一下,可是他不能,只怕他稍有懈怠,后面的人就会追上来把他大卸八块! 只得一路前行,江水忽然在前方一拐,转过头却见不少虾兵蟹将拦住去路。 “站住,什么人?” 龙三太子不惊反喜,大叫道:“是我,快张开‘玄阴神网’,拦下我后面那人!” “啊,原来是三太子殿下,快准备!” 为首一个横行霸道的巨毋霸黄金蟹将军,伸长了眼睛观看,不由大惊,放过龙三太子之后,就命令把神网拉开。 王莽追得又凶又急,突见前面陡然出现道网状的黑影,就恶狠狠的撞上前。 原来竟是一张由玄阴寒铁铸造而成的锁链状大网,由数百个虾兵蟹将各自拉着网边,呼号一声,齐齐发力,接着在一转,就把王莽一圈又一圈的纠缠在里面。 王莽试着挣扎了一下,网上面的森冷倒刺就毫不留情的要刺进皮肤里面,又冰又痛。 这时龙三太子也收拾好了彷徨的心情,抖索着精神游了回来,御使水元气形成千斤重压,释放在网中的王莽身上,若是凡人,这一下便压为血浆,那怕是练气士也会动弹不得。这才放心的在虾兵蟹将们的层层护卫下上前,哈哈大笑道: “让你小子追我,最后还不是落到我网中动弹不得,说!你叫什么,为什么也能御使水元气?” “你高兴的也未免太早了些!” 王莽计算了下两人间的距离,忽而大笑,看情景那里像一个深陷重围中的人? 龙三太子察觉不妙,就要抢先下手:“去死吧!水龙噬天!” 他手臂高举过顶,只是一跳,就裹挟着无穷量的水元气,化成数千长的水色巨龙径直升空,龙吟怒吼,威势真像是要把整个天都一口鲸吞了。 可是为时已晚! 王莽怒喝一声,状若龙吟,就惊得那些虾兵蟹将手足俱软,亡魂俱冒,抛下玄阴神网就跑,对龙的本能恐惧早就深深的植入他们的魂魄中。 刹那间玄阴神网就只剩下几个巨毋霸级别的黄金大力蟹将军还在强拉着,王莽如何放在眼里,只是微微一抖,浑身的骨骼就霹雳啪啦的爆响起来,把海底千万年形成的寒冰铸造的大网给震得粉碎,蟹将军当时便成齑粉。 更爆发出无穷的力道炸将上去,在龙三太子这招俯冲下来发挥毁天灭地的威力时,王莽就已经抢到他了的身后,第一拳,重重的轰击在了龙三太子的龙头下一点部位,蓝色的龙鳞抵挡住了大部分的威力,里面的骨头却还是咔嚓一声断裂,整个凹陷了进去。 “啊啊啊!” 剧烈的痛楚传来,几乎使龙三太子不能忍受,他是高高在上的龙,从小到大又有谁敢同他搏杀,又有谁是他的一合之将? 这还是他第一次受伤,宝贵的第一次经历,可他宁愿没有,疼痛激发了他的战意,反身就朝敌人抓去。 王莽却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第二拳,第三拳第二十四拳,如疾风骤雨一般的击打在龙三太子庞大的身躯之上,叫这位龙太子空有强大的力量却完全发挥不出来,痛苦,咆哮,反扑,却全都无用,突然意识到在这样下去,他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悲啸一声,龙三太子愤然打破头顶上悬挂着的避水珠,宝珠碎裂,化成一个无色透明,却坚韧异常的水泡裹着他的身体,随着海潮一动就逃得无影无踪。 王莽有些不满意的挥舞着拳头,却也知道如果一位龙子连这点保命的手段都没有的话,龙宫恐怕早就绝种了。 估量了下,在自己的重创之下,那位龙三太子在怎么神通广大,半年之内恐怕也痊愈不了,算是去除了酣睡在长安城渭水河中的一头恶龙,为海中妖姬报了大仇,可以回去了。 从原路游了回去,随时留意着岸边,果然注意到不断低头张望的女徒弟海中妖姬,从波光淋漓的水面下看她,倒也别有一番韵味,王莽从水中跳到她的面前,干咳一声。 “啊,师傅,您还好吧?龙三太子呢?” 海中妖姬看到王莽后,兴奋的唧唧喳咋问了才总算安静下来,就把黄鳝大王交代的那些话冲他一说。 第二十四回 第二个女徒弟 王莽越听,脸上越笑:“好,好,王商丞相这招‘虚张声势’玩得真是太妙了,连我都被瞒过,恐怕我那大伯父恐怕也逃不过算计。不过凭借这些手段就想搬倒王家的话,还远远不够,恐怕他的手中还有大杀招呢!妖姬,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在丞相府卖座府邸常住,随时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然后向我报告!” “遵命,师傅。” 海中妖姬十分高兴的应道。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和注意事项,到达长安城城门口时已经是早上快中午了海中妖姬不甘寂寞的肚子早就咕咕大叫,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道; “师傅,您也饿了吧,我这就给您买几个烧饼去。”说着一溜烟就跑了。 王莽含笑点头,却注意到不远处突然响起铜锣声,几个衙役赶着一个戴着高帽子的小丫头,边走变敲锣,路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却没有一个人同情那个小丫头。 王莽觉得奇怪,侧耳倾听了一会身边人的义愤填膺的对话,这才知道,明明‘无水’,这小丫头却到处乱叫洪水来了,扰得人人心中惶惶不安,不知道多少人因此受害,罪魁祸首就是因为这个小丫头,不扔臭鸡蛋就算好了。 王莽知道原委后真是忿忿不平,这错怎么能怪在小丫头身上?没有她及时报警,恐怕龙三太子发起的洪水要到城门外后才会退去,到时候损失肯定更大。 这一切追根究底的都得怪丞相王商和龙三太子,王莽生了不平之心,看到那些个衙役把小丫头推倒城门口,个个凶神恶煞的道: “天子仁慈,但不代表着你下次还能造谣生事,快点滚吧,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没有,我没有说谎,我真的看见了” 小丫头一直重复着这句,似乎真的被吓傻了,看到衙役们走了,也不知道回家,站在城门口一动不动。王莽看不过去,上去笑着说; “小妹妹,你家在那里,哥哥送你回去吧!” “” 小丫头没有回答,甚至连看都没看王莽一眼,直接给无视了。 王莽重复了几遍,没辙了,这时海中妖姬嘴中吃着一个烧饼,两手上拿着四五个,找了过来,奇怪的道: “师傅,这小丫头是谁啊?” 王莽正要解释,就注意到刚刚还什么神情都没有的小丫头,这时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海中妖姬手中的烧饼,泛着盈盈水光,真是楚楚可怜。 顿时心中一动,附在女徒弟耳边上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一遍。 听得海中妖姬同情心泛滥,用了一个烧饼就把这个饿得不行的小丫头收买,知道她的名字叫颜羽箭。 三人来到附近的一家面馆里,王莽刚拿起筷子,要吃自己的那碗打卤面,就看见颜羽箭的那碗早已经吃完,正手撑在桌子上,头几乎快伸到王莽的碗里面,脸上露出垂涎欲滴的神色,这次终于肯对他说话了; “叔叔,我饿!” “叔叔” 王莽直接在风中凌乱了,泪流满面的把面碗推了过去。海中妖姬窃笑不已,见到师父瞪来,连忙歪过头强笑道:“伙计,在来一碗面。” 刚转过头就看见颜羽箭已经一口气把面吃完,连忙改口: “哦不,在来两碗,好吧三碗算了,算了,第七碗也端上来吧!” 最后,王莽和海中妖姬这对师徒目瞪口呆的看着个子小小,肚子小小的颜羽箭吃得满嘴酱油,旁边的碗叠起来有十层高。 “师父,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废话,送她回家啊。” “师父,你觉不觉得他们家未必养得起这个小丫头!” “确实,你想怎么样?” “徒弟最近不是要去监视丞相府的动静嘛,恐怕没时间照顾您的饮食起居,不如您收她做我的师妹,代我照顾您。” “不行,不行,徒弟那里是能随便收得?”王莽直接拒绝。 海中妖姬神秘兮兮的低声道:“师父,您没注意到吗?这小丫头个头虽小,其实刚刚我牵她手的时候,就感觉她的力气十分大,步伐更快,几乎是拖着我走,不是天生神力的怪胎,就是武胎,关键是年纪小,您调教个几年,说不定就是一个得力助手呢。” 王莽微感错愕,仔细打量起小丫头颜羽箭来,满头枯黄的乱发,身材比同年龄的少女还瘦小羸弱,任谁也不会想到说她是什么怪胎,天生适合学武的武胎吧? 但海中妖姬说的有理有据,王莽就想试验一下,笑眯眯道: “羽箭啊,还没吃饱吧?来,我们先扳手腕,哥哥要是输了,以后你无论吃什么,都算在我的账上!” 颜羽箭的小眼珠登时放光,吃饱喝足之后,她似乎变聪明了,连连点头,将信将疑的问: “叔叔,你说话算话?不骗人?” 好吧,叔叔就叔叔,王莽郁闷点头,那边颜羽箭已经如同小花豹一般扑过桌面,两只小手臂正好环抱住王莽的胸膛,把他举起来,在反身压在地板上,咯咯大笑道: “我赢了,我赢了,有饭饭吃了。” 面馆里的客人齐刷刷的看过来,一片惊呼声,王莽面子挂不住了,双手一撑,弹将起来就把颜羽箭给弹到半空中,这时候已经了解到她身体里惊人的力量,如获至宝,自然不会伤害她,反手夹在胳膊下,任由颜羽箭挣扎,也是屹然不动,对海中妖姬下命令道; “尽管找到她的父母,说我要收他们的女儿当徒弟!” “收到!师傅您就放心吧,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就这样,王莽的身边多了一个女饭桶,天生的武胎,举一反三的学武天才! 而丞相府却在这时趁热打铁,对王家的领头羊王凤发起了猛攻! 这天,钱通书兴冲冲的冲进了王商的书房之中,兴高采烈的道: “老师,我收到一个好消息,大司马王凤的儿女亲家瑯玡太守杨彤,他负责的州郡最近天灾不断,偏偏他又赈济不利,导致民不聊生,变乱四起” “好,好,真是天助我也!” 第二十四回菊花残,坐龙床 王商思虑了一会后,说道:“通书,你尽快把这个消息宣传出去,就说我要彻查瑯玡太守杨彤,治他的死罪!让越多人知道越好,最好弄得人尽皆知!” “啊!”钱通书大惊失色,觉得完全跟不上老师天马行空的思路,问道:“老师,这是为什么啊?” “天机不可泄露,你只管照办。以后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原原本本的讲解给你听的。”王商扶着美须,笑得十分耐人寻味。 钱通书喜道:“老师,这事您就尽管包在我的身上吧。” 很快,这则消息就传到了大司马大将军王凤的耳中,他听后十分震怒,恨极了丞相王商。同时展开了积极的营救行动,毕竟是亲家,为了女儿,也不能坐看杨彤掉了脑袋。 就被这事牵扯了极大的精力,在也没空管其他。 转眼到了阳朔元年,正是诸侯王进京朝见天子的年份,前些年争储失败的刘康,也就是傅仙音的儿子定陶王,在汉成帝登基之后,一国不容二主,刘康依照惯例去了自己的封国定陶,去吃他的山东大饼。 那位瑶池仙宫当代最杰出的女弟子傅仙音,也随着她的儿子灰溜溜的被赶出长安,到山东定陶当她的定陶王太后,却不甘心如此结局,一直图谋着卷土重来。 眼看汉成帝登基也有好几年了,却始终没有儿子或者女儿生出,在十三岁时就生了嫡长子的定陶王暗暗窃喜,更不肯放过这次危险和机会并存的机遇,准备了许多珍贵礼物带到长安。 汉成帝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加上以前年纪小,不清楚帝位之争的残酷,见到刘康生的唇红齿白,肌肤比女子的都要白净,顿时就喜欢上了。等到诸侯们朝见完毕,回国去后,唯独留下了刘康。 这对兄弟俩小时候也不见得有多少感情,长大之后在见,反倒十分亲近。汉成帝实在是爱杀了这个同胞弟弟,食则同席,睡则同寝,连上朝时都带着他,简直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这可就急了宫里的王太后,宫外面的王凤等人,三五1不时的就到汉成帝面前,要他把刘康给遣送回封国。 汉成帝只是不答应,刘康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菊花虽然疼了点,却值得。有心以退为进,说道:“陛下,您还是让臣弟回去吧!” “贤弟,那么行?我们都还没有亲热够呢,你怎么能说回去就回去?”汉成帝大急。 刘康道:“臣弟是很想留在陛下身旁,长享兄弟之情,可太后和大司马那边”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汉成帝怒气冲冲道:“是不是大司马又去烦你了?这天下政事,满朝文武都归他管理了,怎么还来管理朕的私事,真是岂有此理!” 接着又苦着脸道:“贤弟,你只看到了哥哥的风光,却没看到哥哥的苦。大司马仗着是我的大舅爷,行事越发跋扈,许多事都不经过我就给办了。而我想封个人为小小的中常侍,都被阻拦,你说到底我是皇帝,还是他是皇帝?” 刘康内心不屑,就你这样还当皇帝,我呸!口中却忿忿不平道:“大司马如此跋扈,难道朝臣就没有人能够制止他的吗?” 汉成帝摇头道:“大司马权势滔天,满朝文武不是他的亲信,就是王家子弟,除了丞相王商能顶几句外,就连同为三公之一的大司空都倒向他了,朕是孤掌难鸣啊!” “大司马大将军竟敢如此欺凌皇兄,臣弟虽然人小力微,却也与他不同干休!”刘康义愤填膺道。 “臣帝,有你支持我,真是太好了。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就让我们两兄弟联手,好好的和大司马斗斗!”汉成帝大喜过望,干脆一把把刘康抱到怀中,头昏脑热的许诺道: “贤弟,你就乖乖跟在我身边,学习人主之道。我要是那天没了,后宫嫔妃又没能留下给我生下儿子的,这天下就传给你!” 刘康怦然心动,紧紧抱住了汉成帝,动情道:“皇兄,我必不负你!” 这番对话,很快就传到了王凤的耳朵中,可把他骇得面无血色,大叫:“快,去把王莽请来。” 这句话几乎快成为王凤,王家人的口头禅了。 很快,王莽这个救火队员就从陈氏学塾那里被叫了过来,听了王凤的阐述,也觉得棘手,但傅仙音和她儿子想卷土重来,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的,分析道: “伯父,这一切的根由都在皇帝表哥没有子嗣,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任那定陶王长得在怎么小受,也撼动不了大局。” 王凤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顿时迁怒到汉成帝那些连蛋也不会生一个的嫔妃宫女们身上,大骂了一阵问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王莽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斟酌的道:“为今之计,只能先保证皇帝表哥的安全,然后监视住定陶王刘康,只要抓住他的错处,就把他赶回封国去!只是这办法过于被动,我们还要想个好办法!” “好,好,莽儿你果然是我们王家的千里驹,我马上安排下去。” 王凤才不信定陶王不会犯错,哪怕是小错,只要给他抓住了就能大做文章。 真是无巧不成书,没过几天,天狗再次把太阳吃了。 王凤大叫天助我也,连忙摆驾进了未央宫,启奏道:“陛下,发生日食现象了,这是老天爷对定陶王滞留长安不归的示警啊!” 汉成帝怒哼道:“大司马,你说刘康留在朕身边,就会危害江山社稷了?” “正是!”王凤做狮子吼,斩钉截铁的应道。 汉成帝顿时被唬住,半响无语,上次与刘康信誓旦旦的勇气也化作流水逝去。 就在这时,丞相王商却不宣而入,暴喝道:“大胆王凤,你敢以下犯上,胁迫陛下?我看,这阴气侵阳,是老天降下来说你以臣子之尊压迫天子,罪不可恕!” 王凤听着王商的指控,想起刚才的表现确实有些不适合,一股气顿时泄掉,却不愿输了阵仗,指着王商斥骂道: “你才大胆!这是天子歇息的宫殿,未经召唤,你就擅自闯入,莫非是想行刺陛下?来人,把丞相王商拿下!” “够了,都滚下去!” 汉成帝看着就快如斗鸡一般扭打在一起的两位大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把两人轰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也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今天这件事? 想到刚刚要是丞相晚来一步,就屈服于压力,把同床而睡的兄弟刘康给赶回山东,汉成帝就不由一阵内疚,正感觉无言以对的时候。 刘康已经哭哭啼啼的闯了进来,抓着汉成帝的手道: “皇兄,你就让臣弟回去吧呜呜呜” 汉成帝顿时把他抱住一团,齐齐痛哭起来。 第二十五回 图穷匕见 未央宫外,丞相王商竖起耳朵,冲破层层封锁,勉强听到动静,脸上绽放出暧昧的笑意,郑重无比的从怀中掏出一道‘封事’,这是他准备来对付大司马大将军的一道杀手锏! 不能轻出,出则就要见血,不然就会反受其害! 封事是用仙法施展了八道以上禁制的奏章,除了皇帝之外,其他人试图打开,都是轰一声炸开,实力稍微弱一些都会跟奏章一起粉碎,所以保密程度极高。 按照惯例,可以不经过尚书省,也就是王凤的手中,而直接送到皇上手中。 汉成帝和定陶王刘康正抱头痛哭呢,见到这封被内侍紧急送进来的封事,不由好奇的打开一看,主要内容是说日蚀的责任不在定陶王刘康滞留长安,而是其他。 汉成帝大喜过望,道:“快让这位高人觐见!” 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由王凤举荐而接替京兆尹一职的王章,并不是王家人,只是姓相同。 “是爱卿啊!”汉成帝微愣,他一直以为王章是王凤的心腹,替大司马大将军看守长安城的头号马仔,完全没想到王章会发出一张反驳王凤的封事。 有些不敢相信王章,汉成帝试探道:“爱卿是为何而来?” 王章心中很是忐忑不安,但想既然上了贼船,就只能奋力一击,突然跪下,嚎嚎大哭道:“陛下,臣实在看不下大司马大将军的跋扈,看不得陛下在受委屈!臣豁出老命不要,也要告大司马三大罪!” 汉成帝大惊失色,没想到王章进来就剑指王凤,这种情况自然不可能是王凤指使的,激动道:“爱卿快快请起,说说大司马都犯了什么罪?” “谢陛下隆恩!”王章起身,慷慨激扬的述说起来:“第一,大司马不忠不贤,逾越犯上,这臣不要多说,皇上自有体会。第二,干涉皇家私事” 汉成帝听得脸色阴晴不定,道:“依爱卿所说,朕要怎么办?” 王章断然道:“罢了大司马,在选贤能!” 汉成帝默然无语,迟迟不能下定决心。这时定陶王刘康在旁边腻声道:“皇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该下定决心做个了结了。” “贤弟说的是!”汉成帝色授魂与,在男色的引诱下,最终下定决心:“爱卿,你说满朝文武,谁能继承王凤老贼的位置?” 这个王章早有腹案,立即答道:“丞相王商是最佳人选!” “好,爱卿果然有见识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赶快准备。” 三人谈得兴高采烈,却都没注意到从殿角中一道阴影扭曲了一下,就闪出了宫殿。出了未央宫,就直奔城南的阳平侯府而去。 阳平侯大司马大将军王凤,并不知道一场大风暴正从未央宫酝酿,只待往外爆发,却无巧不巧的拉着王莽正在商讨对付丞相王商和定陶王的对策呢。 “伯父,从种种情况中,我想,王丞相和定陶王已经联手,他们的目标毫无疑问是‘储君’的地位。只要陛下一直没有儿子,定陶王就可以一直留在皇宫中,然后陛下在游船中不幸‘溺水’而死,新帝登基,那里有我们的好果子吃?因此王丞相不需要直接打败您,他更狠,直接摧毁了王家的根基,而您自然就败了!” 王凤悚然动容,失声大叫: “真的如此?” 就在这时,一人不顾家丁阻拦,直接闯了进来,大叫道:“堂哥,大事不好了。皇帝在王章和定陶王的怂恿下,要废掉你了。” 这人叫王音,王凤的堂弟,在长乐宫任卫尉,官品不大,但随时随地能跟在皇帝身边,因此可以知道许多秘密。典型的位卑而权重。为此,方仙道的掌教亲自给他炼制了一道神级‘隐形符’,以备不时只需! 王音在看到丞相王商,定陶王,还有王章老往未央宫跑,起了疑心,果断使用隐形符隐住身形,偷摸着进去偷听三人的谈话,真真大惊。 王音当时大惊失色,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只知道飞快的奔出未央宫到阳平侯府,把他听到的阴谋全都说给王凤听。 晴天霹雳! 一下子就把王凤击倒,完全傻在了那里。 王莽连忙扶住他:“伯父,你没事吧?事情还没有到绝境,还有挽回的余地” “你说怎么办?我的心思全都乱了,就全靠你了。”王凤毕竟也是一代枭雄,马上醒过神来,知道当务之急是什么。 王莽沉思了一会,说道:“皇上要废伯父的大司马大将军之位,最快也只能在明天的早朝之上,突然宣布,打伯父一个措手不及。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如愿,明天伯父就告病不要上朝了,王音伯父在到王太后面前游说,如此双管齐下,总能拖延一段时间。” “那接下来怎么办,就让王商,定陶王之辈在那里嚣张?”王凤不但要解决问题,还想要铲除祸患,斩草不留根,咬牙切齿的道:“还有京兆尹王章,没有我的举荐,他还不知道在那里落魄呢,居然恩将仇报,背地里捅我一刀,我誓不与他甘休!” 王莽道:“这些人秋后算账也不迟,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万岁为什么要留定陶王在宫中!贪恋他的男色是一回事,最大的问题是万岁登基也有几年了,后宫却一直无所出,江山后继无人,万岁为此忧虑,定陶王的谋算也在这里。” “那要怎么办?”王音急忙道:“堂兄也没少往宫里面送美女,可是人人都‘虚怀若谷’,不肯大肚子,谁有办法?” “是啊,太医也看过了,皇上的身子骨也没问题。”王凤十分郁闷,他的荣华富贵,王家的传续,就全都寄托在汉成帝身上,要是汉成帝无后,他们也铁定要跟着完蛋。 “这样看来,让万岁生个龙子出来是来不及了,远水解不了近渴!要想扭转这一切,看来唯有扭转汉成帝刘骜的性取向了。”王莽说完,断然道:“两位伯父按我说的去做,先拖延下时间,等我去请一位能够彻底迷惑住汉成帝的绝世妖娆来!” “那就全拜托巨君了,速去速回!”王凤殷切嘱托。 王莽拍着胸脯保证,从窗户跳出,一溜烟的就朝骊山乌龙泽疾飞而去。 第二天,早朝开始,汉成帝踌躇满志, 未央宫里,汉成帝开了早朝,召齐所有的文武大臣,宗室贵戚,只等王凤一到,就下旨免了他的职位,由丞相王商顺次接替。 第二十六回 兔儿 汉成帝领着文武大臣,等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见今天主角之一的大司马大将军王凤登场,等得心都焦了。 这时群臣也看出情景的不对,相顾骇然,不敢乱说话,心里却是嘀咕开了。 偌大的大殿中静得落针可闻,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丞相王商穿着一新,站在右边第一位,精神气提到了最佳状态,毕竟今天可能是他最荣耀最辉煌的时刻!可是随着王凤的无故缺席,他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直觉到王凤可能是察觉到了风声,所以才特意避而不见,暗中争取对策,不禁着急起来。 京兆尹王章脑门上的汗却已经滚滚而下,彻底的慌了,今天要是一击不中,不能把王凤拉下马,等待他的结局必然十分凄惨。频频的朝丞相王商看去,示意接下来怎么办? 王商也是果断,正要一不做二不休,趁着王凤不在场,王家势力群龙无所,先把他拿下! 殿外的太监却在这时进殿道:“陛下,大司马大将军昨日突染暴疾,恐怕是没办法上朝了。” 怎么会这么巧? 是啊,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但群臣如此解读,就连汉成帝心里都是惶惶不安,那里还有心思上朝,大舅手上可有兵权,别是想铤而走险吧? “今天就到这里,退朝。” 汉成帝越想越不安,起身就走了。 群臣有的明白,有的不明白,议论纷纷。 京兆尹王章落在最后面,等没人的时候,拉着丞相王商的衣袖,斥他一脸;“你可害苦我了!” 丞相王商脸色也十分难看,他本来是想在今天发难,可没想到王凤那只老狐狸居然从不知道那里得到了消息,来了个‘避而不见’,成功躲过这劫,越想他心中越是惶惶,作为多年的老对手,知道王凤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宫里的王太后也肯定有所动作,现如今唯一还能坚定汉成帝罢免大司马大将军王凤决心的只有唇红齿白,绰约如处子的定陶王刘康了。 定了定神,王商道;“事情还没到哪一步,你快去陛下宫里,试探下口风!如今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不把大司马搬倒,我们都没活路。” 王章想起王凤报复仇敌的手段,不禁打了个寒颤,要不是无济于事,他都恨不得打一顿拖他落水的丞相王商。 王章匆匆往后宫跑去,却在门口就被拦下:“什么人竟敢擅闯后宫,给我拿下!” “大胆!看清我是谁?”王章心头有火,厉声怒喝,一抬头看到了长乐卫尉王音,顿时面若死灰,瘫倒在地。面若死灰,连后来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只记得长乐卫尉讥讽、阴狠的眼神。 另一面,宫里的汉成帝委实难以决断,一边是开始绝食的王太后,一边是哭哭啼啼,吵着王凤不下台,就会没命的心肝宝贝兄弟,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想起一人,道: “快去把朕的王莽表弟叫来,这事看来也只有他能有办法解决了!” 传旨太监立即出宫找王莽,最后自然一无所获,此时王莽已经到了五百里外的骊山之中。 五百里的距离,对王莽来说也是一段不短的距离,起码要换上一口气才能风驰电掣的飞来,远远看去,似乎见到一匹正在凝神远眺,跃跃欲奔的苍色骏马横卧在那里,辉映在金色的晚霞之中,景色格外绮丽,知道美丽的骊山到了。 转眼落入一处烽火台中,相传,周幽王为博取爱妃褒姒一笑,曾在这里举烽火戏弄诸侯。 当犬戎攻入骊山,幽王再下令点燃烽火,各诸侯却无人来救,幽王被杀,褒姒被掳,西周灭亡。 过了烽火台,王莽又见到了周幽王下旨建造的骊宫,秦始皇时改为“骊山汤”,汉武帝时扩建为离宫,共有五处温泉,分别为莲花汤、海棠汤、太子汤、尚食汤和星辰汤,分别为皇帝、贵妃、太子、大臣的御用浴池,热气蒸腾,化成烟云一般聚散不定,如梦似幻。 王莽的身影如鬼魅一般,一个温泉一个温泉的看过去,除了在海棠汤的温泉中看到几个御选秀女裸着身体在嬉戏打闹之外,其它四个汤泉则是空空如也,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看来她们不在这里。” 王莽说着从温泉中冲出,抬价而上,到了骊山西绣岭第二峰上所建的“老母庙”中,进到正殿就看见骊山老母像,脸部轮廓和记忆中的那个女子有七分相似,应该就是同一个人吧,心中有些激动,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找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庙祝或者巫女,甚至连一个人都没有。王莽有些纳闷,看到这座老母庙里里外外都十分干净,不像常年没人照顾,而布满蜘蛛网,灰尘,那人去那里了呢? 王莽放出神识笼罩住了整座老母庙,果然比眼睛查看来得有效多了,立即发觉有‘两人’速度如箭一般朝着庙宇后面的深沟跳去。 她们的速度快,王莽的速度却更快,几乎是在刹那之间就飞临到庙宇后面,却是通着一条深沟大壑,沟中好像有道温泉,冒着成团成团的白茫茫雾气,笼罩了从上到下长达千米的大部分地方,伸手不能见五指,真真又险又恶,身手稍微差一下都要跌一个粉身碎骨。 “真是奇怪了,刚刚明明感觉有两个人朝这边跑来,怎么转瞬间就不见了?” 王莽四下寻找起来,忽见崖边一棵老树下的草丛中沙沙作响,好似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一会工夫跑出一对白兔,浑身似玉一般,通体更无一根杂毛,一对眼睛红如朱砂,在崖边浅草中相扑为戏。 王莽凝神一看,竟从两只雪白的兔子身上看出隐藏的极好的妖气,换了别个眼里稍微差一点,恐怕就会把它们当作普通的兔子放过了。 可惜它们时运不济,遇到的是王莽,已经开了龙瞳,能看世间一切虚妄,伸伸懒腰,故意道:“哎啊,跑了一天,肚子也饿了,正好烤了这两只兔子填饱五脏庙。” 说着纵身过去,想将这一对兔子精擒拿住。 那一对白兔见到王莽要出它们,顿时着急起来,人立而起,口中呼呼,张牙舞爪,大有螳螂当车之势。 第二十七回 乌龙泽偶遇 王莽见这一对白兔比平常兔子大好几倍,神态又这样人性化,不像是野生的妖精,应该是有主的。 而且老母庙应该就是它们在料理,才能保持那么的干净,香火齐备,越发想生擒活捉,好追问出骊山老母的下落,其他女人自然也就跟着知道了。 因为不想伤了它们,毕竟有可能是自己人,王莽没有施展法术,而是伸手去捉。内中一只兔子早蓄势以待,等王莽才低下身去,倏地纵起五六尺,朝着王莽脸上就自抓去。 好在王莽早看出它们是妖,防备得紧,只是不好伤了它们的性命,很多厉害的手段就不能施展,双手如电一般抓去,谁知道这两只兔子动作竟比闪电还快,双双围着王莽身前身后跑跳个不停,左右夹攻,互相掩护。 王莽兔子未捉到手,手臂上反被兔爪抓了几下,虽然不痛不痒,心口的火却生了起来,别以为我不下狠手,就当我是病猫! 七十二般手段立即施展出其一《大千叶手》,轻喝一声,从背后幻化出六条手臂,加上原先的两条,就有八只,劈头盖脸的抓去,打算将它们围住活捉。 谁知这一对白兔竟是知道厉害,惊叫一声,回头就跑,在山沟间蹦蹦跳跳,健步如飞。 王莽原本能提前拿下它们,只是一想它们这一逃肯定是回老巢求助,自己正好顺藤摸瓜,免得浪费时间,轻飘飘的提起身形,拔步便追。 王莽的速度何等的迅捷,五百里也就两个呼吸的事情,那对的白兔虽快,转眼跳到了沟底,道路被白茫茫的水汽遮住。 它们又是熟门熟路,不时钻进浅草中,随后却又不知从什么洞穴穿出,神出鬼没,却还是逃不过王莽的眼睛,在前面发现,连忙追了上去,累得那对白兔一递一声的直叫唤,玩命飞奔。 如此追了一会,那对白兔突然高声怪叫,四脚一登,比箭还快,王莽连忙跟上,却觉得落脚处绵软无比,稍微用力一点就全身朝下面陷去,不由微惊,放眼一看,竟然进入一望无际的大沼泽之中,全被云雾遮瞒,脚下都是又臭又软的烂泥,荒草,朽木,几乎没有一处落脚的好地方。 在看那对白兔却已经了无踪迹,也不知道是不是陷进沼泽地里面了? 王莽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不知怎么就认定这处地方就是骊山老母曾经提过的乌龙泽,区区无尽沼泽自然难不住他,纵身一跃,就漂浮在空中,但要找到人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因此,王莽使出了最有用的方法,大叫: “骊山老母,你在那里?母亲,你听见了吗,飞燕,合德,水牛王” 这个办法果然很有用,只叫了两遍就有人回应。 “是谁,竟敢擅闯禁地,还打伤兔巫师!” 王莽听说这是一个十分好听的女人声音,但肯定一点也不温柔,反倒充满着霸气,因为四周的云雾仿佛活了一般,化成一头头凶猛的巨兽朝着他围拢过去。 看到‘云兽’从四面八方猛扑过来,王莽也是不敢怠慢,轻喝一声,辰龙浮现在头顶,它可比王莽本人霸道多了,大嘴一张就如长鲸吸水一般甭管什么狮形云兽,还是猪婆龙形状,还是蝮蛇云兽全都吞进了腹中,风卷残云,点滴不剩。 “咦,这是什么?” 少女的惊疑声似乎还在很远的地方,她人却已经悄然出现在了王莽的面前,无声无息,无影无形,快的不可思议。 王莽虽然极力注视,却也只注意到一道雪白的残影划过,如天山雪莲一般冷傲的美人就以绝对的霸道姿态硬生生的挤入他的眼线之中,却是一个云裳雾鬓,容华绝代的少女,年约十八九岁的光景,生得纤体合度,曲线玲珑,神态却是冰冷中带着一丝好奇。 她微微眯着丹凤眼眸,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王莽,尤其是宛若真实不虚的辰龙,眸中异彩连连,却还是话音清冷的发问: “你是什么人?” 王莽看出她不是好打交道的姑娘,先是稽首一礼,这才问道: “请问姑娘,这里可是乌龙泽,是不是住着一位骊山老母?我是她的朋友” 所谓先礼后兵也。 “撒谎!” 少女猛然大喝,无穷的寒意从身体各处爆发出来,令得周围的温度骤降十数度,竟然凝结成雪片飘落下来,少女藕一样细嫩的左手掌心旋转着一根冰凌刺,直指着王莽,冷硬的毫无感情: “我母后在十五年前那一战之后,就被迫投胎转世去了,你如果是母后的朋友,怎会不知?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我乌龙泽?” “什么?不可能!我当时明明已经把她推出去了啊?” 王莽精神巨震,有些失态的吼叫道,想起那晚的情景,面对数十高手的围攻,两人并肩而战,完全把后背交给了对方保护。 当事有不逮时,‘张敬’把骊山老母推出去后,就悍然自爆,令当时几乎所有参与围攻他们的人受到重创,原以为给骊山老母抢来一线生机,却没想到 少女听得一怔,语气变得有些不可置信: “你就是那个和母后并肩作战的张敬?不可能,母后说你已经自爆,绝对不可能活下来啊!” 王莽笑道;“骊山老母是你母亲?那么想必你就是李香香常常挂在嘴边的师妹了,不知道骊山老母有没有跟你说过萨满三宝中的‘转生之轮’?在这法宝的保护下,我的神魂及时逃了出去,并投胎转世,也因为这法宝的妙用,我的记忆并没有消失,可惜你母后却,哎!” “你真的是张敬的转世之身?” 少女有些将信将疑,却收了手中的冰凌刺,反手亮出一件法宝‘祖神木偶’,道: “母后拼死逃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把两件萨满法宝分给我和师姐一人一件,我得到的就是这个,你的转生之轮呢?” 王莽知道她是要验证,他说的都是实话,自然不怕,张口哈出一口气,储存在心室之中温养的转生之轮就疾飞出来,和祖神木偶一碰,就齐齐发出耀眼的金光来,交相辉映。 第二十八回 前世今生 少女看得王莽,有些高兴的抱拳道:“原来真是张敬前辈,刚才多有冒犯,还请不要怪罪。” “我这世叫王莽,年纪比你还要小上一些,就别前辈,前辈的叫了。” 王莽挥挥手道:“不知者不罪,我的母亲白氏可还好,飞燕和合德姐妹在这里吗,骊山老母有没有说她投胎到那里去?” “伯母还好,正在闭关修炼《云想神功》呢,您最近可能都见不到她。至于飞燕和合德姐妹就在山顶的福龙潭中居住,时常跑去骊山汤中去泡温泉,也不怕给人发现了惹来大祸,哼。前辈您要是想剑她们的话,我这就派人去把她们找来。” 少女显然对王莽,或者说对和她母亲并肩作战的张敬深有好感,语气虽然没有多大变化,态度却变得十分恭敬,自我介绍道叫赢胜雪,母亲是骊山老母。 王莽听到母亲被接到骊山乌龙泽中,不但平安无事,还修炼上了,虽然不能马上见面有些遗憾,但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放下。 又听出这少女对燕子精姐妹似乎没什么好感,却也没空深究,当务之急还是把飞燕和合德姐妹找到,让这俩祸水级的绝世妖娆出马,扭转了汉成帝刘骜的性取向。 “确实是有些事情需要她们的帮助,比较紧急,就不客气了。” 赢胜雪姑娘颔首,把王莽领到沼泽地中央溢出漫山遍野都长满牡丹花的平地上,见到蒙蒙白雾中若隐若现的一栋辉煌宫殿,有石头武士,沼泽鳄鱼,水妖等团团保护。 而赢胜雪姑娘毫无疑问是这座宫殿的主人,拍手道:“小贤,小雪,你们都出来吧,追你们的是王莽前辈,母后的好朋友,没有恶意的。” 宫殿大门缓缓打开,生着长长耳朵,雌雄莫辩的两只兔子精幻化成人形,战战兢兢的还没有完全露出身形,王莽就陡然感觉里面有一股熟悉至极的气息,不由失声大叫; “这是?” “怎么了,前辈。” 赢胜雪奇怪的问着,王莽却已经喜滋滋的心念一动,从宫殿深处就如电一般的射将出来雪白而凌厉的剑气,径直扑向他的怀中。 赢胜雪看出是变形级的闪电剑,真真大惊失色,情急之下忘记了一点关键,闪身挡在王莽的面前,手中的冰凌刺旋转而出,就要和无坚不摧的闪电剑硬拼一记。 王莽连忙叫道:“不要紧的,这是我的宝剑,不会伤害我的。” 手臂伸到头顶,轻喝一声,就要和赢胜雪的冰凌刺碰撞在一起的闪电剑就化成一只雪白的兔子,蹦到了王莽的手中,嬉闹不停,十分亲热。 赢胜雪这才知道干了件蠢事,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她早就知道这闪电剑是白伯母的儿子拥有的四把变形记飞剑之一,竟然忘了这层关系,真是该死,羞得脸色微红,有点不敢看人,转而吩咐那两只化成人形后,十分美丽的兔子精道: “小贤,你去把那对燕子精姐妹叫来,就说张敬前辈有事见她们。” “好的,公主。” 叫小贤的兔子精,两只耳朵长又长,眼珠更是玛瑙般嫣红,浑身的肌肤白如雪,身材纤细窈窕,动作却十分跳脱,好奇的打量了王莽一眼,就弹跳而去,三两下后就消失在乌龙泽的浓浓白雾中。 ‘张敬’曾经有过四把变形级飞剑,一共是流星蝴蝶剑,天孙剑,清零剑,和这把闪电剑,前三把在张敬最终决定自爆时,被他裹在剑匣里面,一同放走,现在不知所踪,不知道是逃出去,化成动物的形状在那个地方占山为王,还是被谁擒拿住,作为杀人的兵器? 王莽一直在寻找着它们的下落,却一点线索也没有,除了这闪电剑,因为留在母亲白氏身边,也是时候物归原主,母子重聚了,就是不知道白氏在知道她的儿子张敬重新投胎来过之后,还会不会认他? 正想间,就听到两声如乳燕初啼一般动听的声音: “张仙师在那里?我们姐妹可等到您来了。” “是飞燕和合德姐妹吗,我在这里。” 王莽挥手答道,老远就看见打扮惹火,身材性感的两个女孩疾飞过来,穿着相似的黑色皮草短裙,把雪白修长的大腿裸露在外,大腿上绑着一个皮套,上面插着一套九根飞针,闪着冷冷寒光,显然不是凡物。 上半身套着一件黝黑发亮的黑色盔甲护身,做工十分精良,并且很好的突出了女人胸部的曲线,只是那盔甲小得可怜,露着半抹雪白丰润的山峰,和一道深深的乳沟几乎能让任何男人的眼神都深陷进去。 敢这样打扮的除了性感放浪的燕子精姐妹,还能有谁?一落地后,就注视着唯一的陌生人王莽,有些不信道; “你是张仙师?” 王莽笑骂道:“这些年你们不仅一点没变,还越变越风骚了,真是一对淫1娃荡妇!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榨干当今汉成帝的体液,混个皇后和贵妃当当?” 说着施展开两人从前教给他的《变身术》,摇身变成了前世‘张敬’的模样,没一会后,就变了十七八个人的模样,有老有少,有俊有丑,不足而一。 飞燕和合德对视一眼,相互点头,一同跪了下来参拜道: “张仙师,您确实是张仙师,我们可等到您了,这个,您能否详细解释一下?” 显然十分感兴趣,连连追问。 赢胜雪冷哼一声,根本不屑听这话题,昂头走到一边。姐妹俩大怒,拽什么拽,不就是出身高贵点吗,你要是纯妖怪出生,指不定混的还不如我们呢,有什么了不起? 却不敢表露出来,毕竟实力上差了十万八千里,对王莽的提议就越发感兴趣起来。 王莽简略的说了一遍,主要归纳起来就是 “现任皇帝是个色鬼,正好任由你们发挥魅力,勾引住他。朝堂上是王家掌权,你们进入内宫之后,我们就可以内外勾结起来把持朝政,借助汉室天下数不清的奇珍异宝加快修炼,可谓低风险,高收入,不做就是傻瓜了!” 第二十九回 绝世妖精,勾魂索命 听得这对燕子精姐妹异彩连连,简单商量了一下,就答应前往。 旁边的兔子精小贤平日和老婆,妹妹,一窝兔子负责照顾老母庙的香火和情节,时常能看到山下有文武大臣,甚至是皇帝大张旗鼓的来泡温泉,被成群的人伺候着,服侍着,美酒佳肴享用不尽。 在看他就只能吃些青菜和萝卜,早就对人间的富贵羡慕已久,今日有幸看到同样是为妖精的飞燕和合德姐妹,就要飞上枝头做皇后,真真羡慕得不得了,心中突然一热道: “仙师,您能不能把我也带去啊?” “你!” 王莽诧异的看‘他’一眼,误以为是‘她’,在看一眼才确定是他,雌雄莫辩,肌肤白皙如雪,更兼唇红齿白,一副绝美的小受样,比定陶王刘康还要来的水嫩几分,把他献上去的话,说不定能令汉成帝刘骜移情别恋,甩了定陶王刘康! 但也有可能加重汉成帝不爱女人爱男人的变态程度,收了兔子精小贤,又把定陶王留在后宫来个左拥右抱,那就糟糕了。 在有绝色妖娆的燕子精姐妹的情况下,这个险不值得冒,王莽正想委婉拒绝,那边赢胜雪公主已经听得大怒,转身一拳,无数寒冰就呼啸着席卷向兔子精小贤。 “公主,公主,我说着玩的呢,饶命啊” 吓得兔子精小贤鬼哭狼嚎,上蹿下跳,直说在也不敢了。 王莽不禁好笑,大手一伸把小贤揽到了身后,头上辰龙一动,化成无边的云雾之气挡住了赢胜雪的寒冰攻击,做和事老道: “公主放心,我不会把他带走的,这趟来请去飞燕,合德就能解决问题了。” 赢胜雪冷哼一声,收了手,却道: “有心想走的都可以走,只要在母后的神像前说一声,但想要在回来,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小贤顿时闭嘴不敢在说,他的妻子小雪手伸在他的腰间,暗掐了好几下,怪他乱说话。 就连满腹牢骚的飞燕和合德都有些迟疑起来,在乌龙泽中虽然要受些气,却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是极佳的修炼圣地,突然间要离开了,还真有不安全感。 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宫殿中两个女人的注意,联结走了出来看个究竟。 王莽认得其中一个,赫然是骊山老母的首徒李香香,另一个女子就不认识了,倒是生得十分白净和美丽,就跟小贤,小雪一样,应该也是一只兔子精吧。 “师妹,这位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李香香警惕的发问。 王莽笑道;“转过一世,果然都认不得我了啊。我叫王莽,转世之前叫张敬,香香姑娘别来无恙?对了,忘记问王嫱姑娘怎么没出现?” “你是?” 李香香疑惑不解的发问,王莽免不得又是一番解释,她才幡然大悟,解释道: “王姑娘早几年还是跟我们住在这里,随着本领渐高,就不时外出去悬壶济世,帮人治病。因为不相信你就那么死了,正满世界找你呢。” 王莽心神被震动了一下,皱眉道:“能联系上她吗?” “她半年左右回来休息一下,距离上次出去也快四五个月了吧,应该快回来了。伯母现在闭关中,一个月左右应该就该大功圆满出来了,你是不是在这里住几天?” 李香香在几样佐证和赢胜雪的点头确认,却是信了王莽转世之前是张敬。 王莽看了看天色,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长安城里都是变数,每拖延一点,就多一点变数。 两个最重要的女人暂时见不到,在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定下一个月在来拜会的意思,又请李香香把他现在的跟母亲白氏说一下,也要有一个心理准备,当即告辞离去。 “仙师,在来玩啊!” 小贤十分遗憾的看着王莽带着燕子精姐妹,风驰电掣一般飞得无影无踪,想象着人世间的繁华和热闹不由痴了。 赢胜雪也喃喃道:“好快的速度!” 拉着李香香的手臂,问道:“师姐,跟我说说母后和他联手做的那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吧。” “你啊,都听了那么多遍了,还想听,怎么不跟着他去长安市,亲自参与其中呢?” 李香香笑骂道:“我看他来去匆匆,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他转世之后,似乎和汉室皇族走的太近了些,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赢胜雪一听到‘汉’这个字就是怒气冲天,冷哼着:“大汉气数已尽,只剩下十数年,母后跟我都说了很多遍,他不应该不明白,难道是死过一次,胆子变小了,所以死心塌地给汉朝皇帝卖命?” 李香香道:“恐怕不是这样,他要怎么做,以前和师傅倒也有说过,我也了解几分,他绝不是这个心思。哎,不知道师傅投胎在许家,到底是那个许家,现在也该长成大姑娘了,不知道打破‘胎中之谜’,想起前尘往事了没有?” 赢胜雪眼中蒙上了一丝忧色,眼望着长安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隔十多年,再次踏足长安城,飞燕和合德两姐妹表现出了十分兴奋的神色,左看右看,如穿花蝴蝶一般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男人的眼球,垂涎欲滴的看着姐妹俩的曼妙身躯,恨不得把王莽这个碍眼的家伙捅死,在一涌而上。 作为罪魁祸首的飞燕和合德仿佛没察觉到她们引起的骚动,或许已经习惯这种情景,并沉醉在其中。 好不容易发泄够了,凑到王莽身边巧笑兮:“仙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啊?” 王莽早有安排,凭着对汉成帝和他身边宠臣张放的了解,选择了新寡的阳阿公主家,让两只燕子精变身成一对姐妹,投身做舞姬,静待时机成熟。 这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王莽转身去了丞相府附近的一栋房屋中,故意弄出了点动静,就听海中妖姬的震喝声: “什么人?” 随后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猛得扑出! “是我。” 王莽要不是及时叫出这声,都要被两个女人给扑杀在地了。 海中妖姬带着吃得红光满面的小丫头颜羽箭,惊喜的叫道; “师傅,您怎么来了?我刚查到一点好消息,要跟您说呢。” “哦,到底是什么消息,说吧。”王莽大感兴趣。 第三十回马踏飞燕之尽管不是 海中妖姬不屑的歪歪嘴,说道: “那王丞相生得仪表堂堂,听说还被先帝赞誉为‘真汉相也!’,却没想到骨子里面也是男盗女娼,都一把年纪了,还以为很有男子汉的魅力,居然跟他老爹的宠妾私通起来。主上如此,下面的人也就跟着学,我就看到王商的妹妹和王商的一个弟子,叫什么钱通书的通奸,大白天的就,额,我都说不下去了。” “真有此事?” 王莽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有些不敢相信,虽然是敌对关系,但王商王丞相给他的感觉却很好,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管不住下面的小头,连亲爹的女人都搞,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出浩然正气的? 想了一下,王莽道;“好徒弟,你立了一个大功,在好好的监视丞相府几天,等事情全部完结后,我传你一项神通!” 也没忘记了颜羽箭;“还有你,到时候烤只羊送给你。” “谢谢师傅,您真好!” 海中妖姬两眼放光,颜羽箭口水直流,争相说道。 王莽又叮嘱了让她们小心一点,别被人发现前功尽弃了,就又马不停蹄的转道阳平侯府,跟大司马大将军王凤说了王丞相的家丑,乐得这匹大司马手舞足蹈,就要写上一本奏章弹劾之! 王莽力劝,要先剪除定陶王刘康在汉成帝身边吹枕头风给王丞相求饶的风险后,在一举发动攻击,打垮王丞相。 王凤这才勉强同意,却忍不住催促道:“你可要快点啊!”他等不及了。 “大伯放心吧,不会让你憋太久的,最多两天一夜。” 王莽自信满满的道,旋即就布置开了。 夜晚的皇宫之中,汉成帝刘骜快被绝食抗议的王太后和身边哭哭啼啼的定陶王刘康给逼疯了,就想逃出去喘口气,琢磨着又一次微行计划。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富平候张放,自从上次带汉成帝微服出宫搞出事情后,张放被狠狠责罚了一顿,面子没少落,这些教训验最后都总结成了经验。 带汉成帝出去可以,却不能再去鱼龙混杂的青楼之类,不但不安全,还容易搞出事情来。 如此一筛选,适合的地方就只有王公大臣们的府邸,绝对安全不说,往往还能玩出新花样。张放也借此交好了各路权贵,可谓一举多得。 最近这次找他约定,要接待汉成帝的是阳阿公主。 张放乐得这位皇帝姐姐面子,把汉成帝秘密带到了公主府,来个姐弟同欢。 正推杯换盏,气氛无比欢乐的时候,十数位少女鱼贯而入,都穿艳丽无比的霓裳舞裙,薄如蝉翼,肌肤洁白若雪,妙处若隐若现,着实勾人魂魄。 汉成帝眼前一亮,知道好戏开场了,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十数位正处妙龄的舞姬们,都是绝色的美人,身段也风流,但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张放似乎知道汉成帝在想什么,往纱帐后一指道:“万岁,你看里面是什么?” “啊,那是”汉成帝顺着看去,只见得一朵朵彩云飞进,裹着一位仙女似的美人飘来,赤足轻点,踩在云尖上曼妙起舞,如风拂杨柳,弱不禁风。又如燕飞翩跹,有千万种风情,又好似一只飞燕在烟锁池塘上翩翩起舞,妙不可言。 汉成帝惊为天人,在看那些原本认为‘绝色’的伴舞少女,顿时觉得不堪入目,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云上佳人一曲舞罢,在那款款道谢,这才如梦方醒,亟不可待的道: “美人辛苦了,快到朕身边来就坐,歇息片刻。” 这美人自然是王莽安排的勾魂杀手,燕子精赵飞燕,眉目含情,轻瞥了汉成帝一眼,就如受惊的小鸟般垂下头去,真真羞涩可人。 在汉成帝的再三催促下,征得阳阿公主的同意,这才逾越的坐到皇帝身边。 汉成帝越看越看,又生怕吓坏了如此妖娆,强自忍住动手动脚的念头,柔声问道:“姑娘叫什么啊?” “臣妾飞燕。”赵飞燕头抬了一下,旋即垂下,眼神似乎会放电。 汉成帝当即就被电得脸红心跳,高兴不已:“好贴切的名字,你的舞姿真就如在天上飞的燕子一样。” 赵飞燕心道这世道当然,我是燕子精来着,脸却红红道:“多谢陛下夸张,臣妾斗胆请陛下喝了这杯水酒。” “自然,自然。”汉成帝怎么舍得拒绝,举杯牛饮,点滴不剩。 赵飞燕在劝酒。 阳阿公主和张放也在旁边凑趣,汉成帝心情大好之下,来者不拒,很快就喝得晕晕乎乎,色心大起,拉着赵飞燕的玉手就不松开。 赵飞燕娇嗔不已,半推半就,两人顿时抱住了一团。 阳阿公主和张放眼神示意,公主道:“陛下,你醉了,且让飞燕留在这里帮你醒醒酒,姐姐等就先告退了。” 汉成帝早喝得迷迷糊糊,哪里能分辨她的话,嗯嗯叫了几声,只顾拉着赵飞燕的小手不放,嘴里乱吻着:“美女不要跑,我来了” 赵飞燕十分尽责,作着醒酒汤应当尽的义务,只是心情不能平静,激动不已,因为今夜将是她人生道路上的转折,轻轻解下汉成帝身上的衣服,看着男子一丝不挂的身体,她虽说已经见过无数次男人的物件,脸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这样一来,反倒多了几分娇羞。 不行,我还是一个处子,尽管不是,但得让大汉天子觉得我是,不能那么放1荡。所以她强忍着欲1火,躲闪起来。 “不要,不要啊,臣妾还是处子之身,不要这样” 汉成帝在后宫之中,为所欲为惯了,什么样的女人都不敢反抗他,行房时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什么时候吃过这欲擒故纵的把戏,顿时就和美人抓起了迷藏。 赵飞燕逃了一阵,香汗淋漓,终于一个体力不支,落入了汉成帝的狼爪之中,狞笑着扔到了香床上,滚做了一团。 “哎呀,陛下不要脱我的罗裙,肚兜也不要” 此处因为和谐,删除一万三千六百字。 第三十一回晴天霹雳之基情粉碎 这是帝王家事,张放那里敢随便参与。 但至尊天子问了又不能不回答,所以他聪明的反问了一个问题:“陛下,您是想要赵飞燕姑娘呢,还是更想留住定陶王?”就闭口不在说话。 是啊,自己到底想要那个?汉成帝苦思冥想,体态轻盈,柔若无骨的赵飞燕,还是肌肤白净,美若处子的皇弟? 最后到底还是新鲜的感觉占了上风,他刚从赵飞燕的身体上爬起来,正是恋奸情热的时候,而反观定陶王刘康,尝了两个多月,最近又是哭哭啼啼的给他添了不少堵,两下一比较,汉成帝刘骜下定了决心! “张放,你可要帮助朕说服王太后,答应把飞燕美人儿给接近皇宫中。” 张放听得心中一动,知道朝堂上的争斗要分出一个胜负了,他作为一个宠臣,参与进这些事情,结局通常很惨,但见到汉成帝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帮助一下胜利者那就是惠而不费的事情了,嬉笑道: “陛下,那您得先收回罢免大司马大将军王凤的决定才行啊。” “朕自有主意。” 汉成帝说完,带着张放来到了太后的寝宫之中,王太后还在‘绝食抗议’呢,见到两人进来,转过脸全当没看见。 汉成帝没了脾气,上前道:“母后,您跟孩儿怄气,也不能这么伤着自己的身体啊,孩儿给您赔罪来了。” 王政君王太后听到他的语气转软,知道事情已经有了转机,却还是连讥带讽的说:“你是皇帝,这天下都是你的,罢免个国舅算什么?就算全部杀了,没人帮你扶保天下又算得了什么,反正这天下也快是你兄弟的了。” “母后,瞧您说的什么话,大司马大将军的工作也还是有成绩的,更是忠心耿耿” 汉成帝话说了半截,转而说起要把阳阿公主的一个歌姬接进宫中当嫔妃,请母后答应。这天下大事,他虽然说了能算,但在后宫中,他老娘就是说一不二了。 王太后听完大概意思,怒喝道:“你贵为天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三千佳丽,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把一个舞姬收入后宫,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汉成帝不好反驳,总不能说儿子就喜欢赵飞燕身上那股狂放的味道吧! 张放不愧为头号宠臣,立马恬着脸道:“太后,那赵飞燕虽然是舞姬,却屁股大,好生养。您看,皇上也有些岁数了,子嗣还没有着落,不光是看重了赵飞燕的美色,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 这话顿时就说进了王太后的心里去,沉默一会道:“那你舅舅怎么办?” 汉成帝急忙道:“自然是要重用了。” 汉成帝亲笔对王凤的上疏写了批复意见,跪呈太后过目。 王太后看完之后,这才道:“张放你就派人去迎娶她,彩礼厚点,不能失了皇家体面。还有,定陶王也不适合在宫里待下去了,让他会封国去吧。” 事情就这么定下。 而皇上要迎娶一位女子进宫,封为婕妤的消息迅速在皇宫中传开! 此时定陶王刘康正在吐纳练气,排除身体里的废气,保持身体的曲线,主要是保养好娇嫩的菊花,一边想着今天晚上怎么把汉成帝刘骜伺候服了,在吹点枕头风快点把王凤罢免掉,在把丞相王商提拔为大司马大将军,如此内外勾结,共同使力,把他立为储君,在找个机会‘榨干‘汉成帝刘骜,登基称帝,夺回失去的皇位! 正想得美好的时候,突然见到定陶傅太后以前安插在宫中的一位老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刘康有些不悦的道: “天塌不下来,不要这么慌张。” “不好了,王爷,皇上明天就要迎娶一位姑娘进宫,还有传言说,您就要被打发回封国啦!” 轰隆!宛如晴天霹雳在定陶王刘康耳边炸响,他站立不住,晃了几晃,几乎跌倒在地,脸上完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不可能!你说的全是谎话,他刘骜怎么可能背板我?不可能的,我要去找他!” 大喊着,夺路而出。 那老太监看到素来镇定自若,美若处子一般的定陶王脸上全是慌乱,恐惧,痛恨,双眼炽火如火,仿佛要爆将出来,那里还有一点美感可言? 知道完了,全完了!为了不被清算,继而连累老家的兄弟侄子们,这位随着定陶王的行情见长,而水涨船高的老太监,选择了悬梁自尽。 未央宫,御书房外。 定陶王刘康对着两个挡驾的太监拳打脚踢,几乎用出了全力,没几下就把那两个太监打得鲜血淋漓,十分狰狞的咆哮道: “混账!你们竟敢阻止本王见皇上,去死!” 那两个太监也是精练过筋骨皮的强大武师,跪在地上,牢牢的抱着刘康两条修长的大腿,尽管被打得连连吐血,眼冒金星,受了十分重的内伤,却还是咬牙道: “王爷,皇上真的不在里面,您还是请回吧!” “混账,去死,去死!” 御书房里,汉成帝刘骜心烦意乱的听着一门之外曾经心爱的男子宛如野兽受伤后嘶吼的声音,竟十分难过,差点就改变了主意,可一想到明天就要和赵飞燕姑娘成婚,心头就十分火热,对身边的太监首领卫公公道: “你出去把定陶王劝回去吧,就说朕不在。” 已经一只脚踏入‘人仙‘境界的卫公公谦恭的点头应是,徐徐退到门边,然后直接穿门而出,一离开汉成帝的视线范围,就挺直了腰板,变成一个谁也无法忽视的假男人,看到定陶王刘康还在殴打他的两个手下,不由冷笑一声: “殿下,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准备回纵横百里的封国吧!” 刘康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卫公公,突然仰头哈哈大笑: “你这个狗奴才,有什么资格说这话,我要见上皇兄,你也拦不住我!” 双腿一挣,那两个以千斤神力死死抱住的两个太监,就弹射了出去,砰一声,砸在墙壁上,全身骨头粉碎,死得不能在死! 这无疑是在当面打卫公公的脸,这位所有太监的首领动了真怒,声音就越发的细微动听: “小兔崽子,你要是能在咱家的手上走过一招,咱家就是拼着担上些干系,也让你见到万岁爷!” “当真?” 第三十二回胜负已定 定陶王刘康眼前一亮,他自认不是卫公公的对手,但这么多年修炼下来,怎么也能斗上十数个回合,所以他问话的同时,突其不意的发起了猛击! 搜魂龙爪手! 卫公公动也不动,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眼看幻化出无穷影子的龙爪就要抓进卫公公的心脏里,定陶王刘康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狂喜,这时候卫公公动了,或者说他从始至终都没动,只是全身三百六十五道窍穴中的六十七道猛然爆发出无穷的‘气‘,如剑,如刀,如枪,如针,如磨盘,轰击在定陶王刘康身上。 “啊啊啊老贼” 以刘康从小被傅仙音用各种天才地宝锻炼的刚也似强硬,雪也似柔软的身躯,却当不得这一下重击,直接飞出撞在墙壁上,滑落在地,真个是骨断筋折,痛不欲生,起先还咬牙强撑,后来一想,说不定能把汉成帝吸引起来,力挽狂澜,索性不在控制,惨叫声凄厉无比。 卫公公也不得赞一声好心计,可惜时运不济,在怎么努力也没用,冷喝道: “没用,万岁是不会出来见你的,来人,把定陶王扶回去休息,等着回去就国的圣旨。” 他早就用周身与天地共振的‘气’,封锁了所有声音传入御书房中。 定陶王刘康身体痛,却更加心痛,巴巴的看着御书房的房门,希望能够打开来,可惜他始终不能如愿,几个凶神恶煞的太监武士已经如狼似虎的上前架起他朝外拖去: “刘骜,你好狠的心啊,枉费我们做了那么多夜的夫妻,你却如此的绝情,我恨啊” 他选择性的忘了,原先准备怎么对付汉成帝的,想到现在也只有丞相王商才能挽救这一切,对,丞相王商! 定陶王刘康依为泰山之靠的丞相王商,此时却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喽。 阳平侯府,王凤还在装病,天使就已经带着圣旨到来,在圣旨上汉成帝夸奖了王凤为大汉朝做的丰功伟绩,肯定了他的工作。然后鼓励他继续发张辛苦奋斗的精神,为大汉朝添砖加瓦,最后对之前听信奸人谗言,要罢免可爱的大司马大将军表示了愧疚,希望大舅不要介意,早点养好病出来工作。 吃了这颗定心丸,王凤的病顿时就好了,当即表示一定不辜负皇帝的美意,马上就可以工作。 第一份工作,就是把密谋推翻他的京兆尹王章下狱,处死。 第二份也没闲着,在紧锣密鼓的安排中。 转眼到了第二天,皇宫中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大红喜字贴满了各处,不论太监、宫女都是喜气洋洋。除了许皇后,几位婕妤等感觉不舒服外,还有定陶王刘康,连死的心都有了,从昨天开始他就被软禁了,出不去,也见不到人,暴躁的想要杀人。 已经敏锐察觉到事情起了变化的大汉丞相王商,也急得想和定陶王见上一面,可惜却被卫公公安排的两个亲信挡在了外面。随后又有人叫他去参加汉成帝的喜宴,没奈何,只能强挤笑脸,想等熬过这段时间,在来筹划。 王凤却不给他从容布置的机会,在汉成帝和赵飞燕婚礼办完的隔天,就指使着一二十个大臣联名弹劾丞相王商伤风败俗,有碍风化。 这么大的事情,汉成帝也不能拖延,只得从赵飞燕的身上爬起来,到御书房看着玉案上那些充满桃色气息的奏章,啧啧称奇说实话,他是不怎么相信的,把王凤叫来: “丞相那么把年纪了,还能干那事吗?” 王凤得理不饶人道:“陛下,别看他老,其实身子骨强壮着呢。您别看这事小,但发生在百官之首的丞相身上,不加以惩戒的话,百官有样学样的话,还不得全都乱套?” “那你说怎么办?”汉成帝无奈问道。 “查!一查到底!”王凤斩钉截铁的道。 “就如你所愿吧!”汉成帝不想多纠缠,他和赵飞燕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恨不得融合在一起,片刻也不分开。 王凤是一招权在手,就把令来使,命令掌握司法的廷尉前去调查。 廷尉登堂入室,当着丞相府所有下人的面,捧着圣旨尖利的追问道:“王丞相,有人举报你跟你老爹的宠妾私通,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王丞相的一张老脸瞬间变得羞红无比,这事他没办法否认。 廷尉顿时什么都明白了,面露不屑,弄清楚事情之后,听候处理,他要先回去禀报汉成帝。 送走了天使,王商丞相越琢磨越不是滋味,越想越惊惧,他不觉得私通老爹生前的宠妾有什么不对,先秦儒道也没说这有什么不对,但好做不好听,这事一定是王凤宣传出来的,是对他的绝地反击,要是败了,就是身死族灭了。 转到书房之中,提笔练字,当下第一个字‘法’字随心出现,如铁画银钩,浑然天成,冥冥种就发出乳白色的大光明,却是因为领悟了这个字的真谛,继而从字中修炼出浩然正气,和自身品德并无直接关系。 王丞相正在费心凝神,怎么弥补上这个漏洞,突然一阵香风袭来,他的绝色女儿端着一碗燕窝进来了。 王丞相不由得眼睛一亮,心想王凤等人既然可以施展美人计诱惑了汉成帝,那自己不也是可以,郑重的放下毛笔,冲着漂亮女儿稽首道;“大汉危亡,全在你一身,你可愿意作出牺牲?” “父亲快快请起,为何如此说?” “女儿啊,万岁新纳的那个妃子,为父远远望了下,满身的淫邪气息,不是迷惑君主的妖孽一流,就是红颜祸水,无论是那种,都会危害我大汉天下!事到如今,只有你也入宫,把万岁从她那里拉过来,同时也要注意保护好自身。” 端庄美丽的王家女儿沉思了一会,毅然决然道:“父亲,我知道怎么了,我愿意入宫。” “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儿,我这就去安排,可惜就是苦了你了。” 为时已晚,王凤已经纠结了一帮大臣,加上王莽亲自出马,说服了太子太师丹忠大人,都认定王商失德,不足以为群臣表率,联名上书,恳请汉成帝严肃查处丞相王商。 汉成帝在这重重压力下没有坚持保护王商,最终免去了王商的丞相之职。 王莽怕出什么意料,自告奋勇要陪着传旨太监去丞相府宣读旨意,收缴相印。 第三十三回箭之巅峰对决 找到王凤一说,这位就要去除唯一政敌的大司马大将军,也怕出什么幺蛾子,导致功亏一篑,不但准许了王莽的行动,还派了五队一百人的绣衣使者,还有方仙道的四名练气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往丞相府。 丞相府内,王商尽管知道王凤不会放弃打垮他的机会,却没想到攻击来得这么快速而凶猛,在书房中察觉到外面的动静时,一切都已经晚了,面沉如水,解下挂在墙壁上的射柳弓,随手拉了一个满圆,他也是果断,知道为今之计只有杀出一条血路,闯进皇宫中面见汉成帝,才有一条生路,不然一切休矣。 王商持弓在手,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不在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儒生,而是一个精气神大圆满,体力充沛的武圣!双脚在地面上一蹬,砰然间冲破屋檐,站立在了房顶上,远远望见绣衣使者们围拢过来的火红披风,张弓就射,五道乳白色的有无形神箭,在空中闪了一下,就没入了五个倒霉的绣衣使者体内。 五道炽热的血箭飚飞而出,那五个绣衣使者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惨死当场。 “敌袭,敌袭,快找掩护!” 随着队长的一声惊呼,被吓得胆颤心惊的绣衣使者们就施展开矫捷的身法,就近找地方躲避。 其中最厉害的几个保护着作为天使的传旨太监和王莽,也要朝安全的地方转移,王莽直接拒绝了,从传旨太监手中抢过圣旨,迎着丞相王商的箭尖飘飞直上,厉喝道: “大胆王商!你犯有重罪,圣上念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分上,饶你不死,你却悍然射杀绣衣使者,是想谋反,诛九族吗?圣旨在此,还不快快跪下听封!” 王商一听,愤然大怒:“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就是有你们这群蠢虫,大汉国势这才每况愈下,可恨老夫没能扫清宇内,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令圣天子被你们蒙蔽,都给我滚开,我要去见圣天子!”挽臂张弓,对着王莽眉心,双手双腿,就是五箭,快如闪电一般! “你果然是反了,来人,拿下他!” 王莽一声冷笑,从左眼中突得跳出一把金灿灿的宝剑,正是变形级的闪电剑,轮着一扫,当当当当当五声脆响,有无形神箭全都被挡住,震碎还原成元气,随风而散。 “能量化虹!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王商有些震惊,慧目如电,看出王莽的骨龄只有十八岁,可是怎么却有这样深厚的法力? 所谓能量化虹就是把具有实体的东西,虹化成无形的能量体,可以随意吸收进身体里面温养,因为涉及到万物的本源,构造,是极其难以领悟的一种强大神通。 王莽也是经历两世的时间,才到达这境界,岂是等闲?笑道;“丞相果然见多识广,一身才华,可惜我们不是忘年交的好友,还是敌人,虽然悲伤,但我也只能斩杀你了!” 王商忍不住哈哈大笑:“黄口小儿,学了些皮毛本领,就敢说这话,老夫叫你知道下厉害,裂空神箭,粉碎一切,疾!” 脚踩在弓弦之上,把射柳弓蹬成了完美的圆形,竟以身体为箭,头为箭尖,神识锁定了王莽,猛然射将出来,割裂空间,令得狂风呼啸,把丞相府附近的房屋,石狮子,树木全都割裂成两半,呜呜有声,目标直指王莽的胸前! 以王莽之能,也不禁暗叫好厉害,更别提那四个方仙道支援的中年练气士,面面相窥,从同伴脸上都看到了恐惧之色,他们都没把握能挡住了王商的这裂空一箭!有心暂退,却知道此行的重要,要是没能完成任务就逃走的话,等待他们的也必将是悲惨结局! 没奈何,四个练气士各自使将出了成名的法器,法宝,发出各色光华,如雨点一般砸向大汉丞相王商,无一例外全都落空。等好不容易追上,还没来得发挥法器、法宝的妙用,就轰然裂成两半,堕落在地上。 真是又急又气,又是恐惧,这王商到底是使得什么妖法,竟然这般厉害!随后他们又注意到一个细节,在这般厉害的攻击下,那个大司马大将军的侄子王莽却毫发无伤,好似在酝酿着反击,不由得心中一动,也顾不得心痛,加强了袭骚的程度! 片刻之前,丞相府后花园中,王家女儿从那里走过,正要回房收拾一下行李做好准备,突然,从假山后跳出一人拦住了她,十分难过的道: “师妹,你真的要到宫中去当嫔妃吗?” 王家女儿退后一步,看清是师兄钱通书,不由眼圈一红,几乎掉下泪来,生生强忍住,咬着贝齿恨声道:“师兄,你都不顾礼义廉耻,勾搭上我小姨了,为什么还要来纠缠我?” “师妹,你,我”俊俏的钱通书,羞愧的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师妹,你听我说,那只是一时酒后糊涂,我喜欢的人从头到尾一直都是你啊!”钱通书痛苦的说着,希望得到原谅,这时候恰好是丞相王商察觉到情况不妙,窜到屋顶,张弓就射,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 王家女儿一身本领也是非凡,旋即察觉到不妙,那里还有空管这些女儿私情,立马飞身而上,施展开从儒家经典《诗经》中领悟的‘广寒仙剑’,衣诀飘飞而上,两道袖子化作惊艳绝伦的寒光剑气,来回横扫,剑气纵横。 王莽双目如电,看出她的袖子竟不是蚕丝织就,而是一种奇异的金属搓成的丝线缝制而成,不但柔软,还有十分难得的延展性,双手一抛之下,就朝自己纵射而来,不能等闲视之。 大汉丞相王商又岂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裂空神箭施展开来,割裂空间,制造元气乱流,刹那间出现在王莽身后,弓弦一动,就要前后夹击了结了这个大敌! 第三十四回不可思议之箭 这时候,钱通书也手持着‘知礼剑’,迅疾升空,暴喝道:“师傅,师妹,我来帮助你们!”刷刷两下,荡出两道剑虹,分左右两边斩向王莽的双腿。 他们师傅,师兄,师妹三人联手,配合的十分紧密,封锁了王莽几乎所有的逃生之路,逼得他只能硬撼一方,稍一拖延,另两方的攻击就已经到了,几乎是必死之局。 可惜,他们遇到的是两世为人的王莽,神通变化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而且也不是孤单一个人,在王家女儿和钱通书先后出手的时刻,那四个方仙道的练气士就陡然转换了目标,把法器,法宝一股的砸向两人。 对付老的,他们或许还差着许多,对付两个小的,却就是手到擒来! 还有王莽安排在丞相府附近监视着人物动静的海中妖姬和颜羽箭,也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自家师傅被人围攻的局面,勃然大怒,心念一动,脚下就凭空升起一道水瀑,托着她就升到空中,挥手间,无数的水箭,水剑,水枪就自生成,如蜜蜂群一般攒射过去,把所有人都笼罩在内的无差别攻击! 颜羽箭没有办法飞到空中,却不想干看着,当个白吃饭的人。她从小的经历告诉她,只会白吃饭的人都会被人唾弃,最后再次吃不饱肚子。这些日子,她吃的馒头,鸡肉羊肉,加起来比过去十几年的还多,不但脸色变得红润,身材更是一天一个样,力气也长了几分,如何肯看着‘大饭票’受伤,导致以后没得吃? 可是师姐妹都是飞在空中打架,颜羽箭试着跳了几下,都是窜起二三十米高,然后就重重掉了下去,猛得想起前几天师姐招来的那把牛角弓,连忙跑进屋中拿了出来,却是一把拥有不可思议能力的魔弓,由两只加起来超过她身体一倍的巨大牛角组成,一根好似鳄鱼龙筋系在两边做了弓弦,也不知道有几石,或许早就超越了人类能拉开的极限。 颜羽箭轻易拉开了个满圆,除了小脸微红,真是大气不喘,手不抖,对准大汉丞相王商的额头,放! 一道黑色的魔箭陡然生成,钻进虚空之中,在出来时已经到了王商的面前,这位领悟文字真谛,修炼出浩然正气的大儒师,对自己本事最自豪的则是‘射柳之术’,就连用千年柳木心制作出来的宝弓都叫做射柳弓,可见其自信。 可是今天,平生的得意绝之一的‘裂空神箭’,没在第一时间割裂掉王莽的身体,随后又见到了这样不可思议的魔箭,王商已经预料到今天是有死无生了,在临死前能有一场弓箭的巅峰对决,却也不枉此生了。 王商断然改变目标,不再苦苦追寻附身在闪电剑上、速度快如闪电、始终不能锁定方位的王莽,抬手一箭,箭出就即和颜羽箭射出的不可思议之箭碰触在一起,砰然炸响,两两消于无形,随后又是一声断喝: “你们两个快走!” 再次张弓,九道光箭几乎同时生成,一箭对准了王莽,一箭对准了海中妖姬,四箭对准了方仙道的四位练气士,最后三箭则对准了颜羽箭,精气神全部付诸在弓与箭上,嗡嗡的颤动起来,连无形的空间都害怕的颤抖起来。 动静之大,之骇然,令得所有人都警觉起来,纷纷收了攻势、法器、法宝,全力以赴的防身! 这其中王家女儿和钱通书最为轻松,因为他们俩没有被箭尖指着,很快就明白了王商的意图,是要施展那传说中的箭术巅峰‘九耀射日箭’,为两人争得逃命时间可是这‘九耀射日箭’威力施展到极致,都能把天上的太阳射落,代价就是燃烧射箭者的所有生命力。 王家女儿撕心裂肺的大叫道:“爹,不要啊!” 钱通书也是失声痛哭,却抓着王家女儿的手臂就往外飞驰:“师妹,留着有用之身,才好为师傅报仇啊!” “不要,我只要爹爹!”王家女儿挣扎欲回赶。 九耀射日箭,却已经射出,光芒四射,把天地都给映得火红一片,仿佛是天上的太阳陡然堕落,丞相府禁受不住滚滚热浪的袭击,第一时间燃烧起来,火光冲天,吞没了不少来不及逃走的绣衣使者。 接着又是两声惨叫,却是四个方仙道练气士中稍弱的两个,没能抵挡住射日箭,或者说是巨大火球的冲击,当场被轰爆,融化成灰,灰飞烟灭,连灵魂都来不及溢出逃走。 另外两个看的惶恐不已,不惜精血,连连催逼着两样护身的低级法宝,苦苦的支撑着,瞬息间精血被烤干,原本鹤发童颜的样子变成了皱纹横生的老头子,但毕竟还活着,劫难却还远远没有结束! 而海中妖姬也在苦苦支撑,射日箭化成的偌大太阳,把她的护身防护罩‘蓝光罩’烤得水汽蒸腾,还没等到头顶,就彻底烘干,滚滚热浪轰击而下,蓝光罩支撑不住,告破! “啊,师傅救我!” “我来了!” 王莽出现在她身后,手臂揽着她的纤腰,转到身后,额头上现出的龙角,电闪雷鸣,轰隆一声炸将上去,把射日箭轰成千百万片,火花四射,整座长安城的局面都能看到这处空中现在的异景。 “好厉害,居然要自己激活真龙血脉的威力,才能够化解!”王莽暗自咋舌,却猛得想起自己的另一个女徒弟颜羽箭,要独自面对三只射日箭,不由心惊的朝下看去。 射日箭如火球一般轰然而下,厚实的大地第一时间被融化成滚滚的岩浆,颜羽箭最近吃得有些发胖的身体就虚浮在岩浆之上,散乱的发丝上下飞舞,赤红的只差燃烧起来,面对着如此惊人的攻击,小丫头只是拉着牛角弓发出了第二箭,不可思议之箭! 直接洞穿空间,出现在射日箭中间,轰然炸碎,漫天流星也似的火焰中,第一支射日箭就此消弭于无形。 第三十五回 气运终始 第二支射日箭却已经射将下去,面对如此危局,小丫头颜羽箭却是不慌不忙,仿佛上古的箭神后裔,射虎入石的李广,全都在她身上附身,这一刻她不在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一个人,不可思议之箭再次出现! 她拉弓的手臂因仓促之间用力过度,砰然炸裂,皮开肉绽,血液迸射而出,形成箭形攒射出去,血色的不可思议之箭在毫厘之间挡住了射日箭,这次却是无声无息,两两消弭于无形。 可是,第三只射日箭转眼又至,颜羽箭却在也没有那个能力拉开牛角弓了,她的天赋已经发挥的淋漓尽致,远远超过一般的神射手,但丞相王商岂是一般人,在箭术上浸淫数十年,又是燃烧生命,施展出《九曜射日箭》这样的绝技,能连续挡下两箭,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王商也十分惊讶的看着眼前小女孩,记起正是那日‘谎报水情’的疯丫头,当时居然完全没看出她有这天赋,真真失职!可惜了这样的好苗子,不能成长起来,就要陨落在射日箭下! 他的脸上刚泛起惋惜的神色,旋即就转为愕然,接着是欣慰,因为王莽出手了,不但粉碎了最后一支射日箭,还救下了颜羽箭,虽然耗费了许多元气,却是不伤根本。 反观王商却已经是强弓之末,随时可能倒下,审视着王莽现在的形态,喃喃道;“潜龙之态吗?”突然哈哈大笑道:“王凤有你这样的侄子,王家有你这样的人才,老夫败得不冤,不冤啊!”说到最后一句,陡然间气息全无,身体连同射柳弓一起堕落在地。 “丞相,一路走好,你未完的事业我会替你完成的!”王莽叹息一声,轻轻说道,手上却没有客气,抓过颜羽箭手上的牛角弓,张开劲射,两道光箭一闪而逝,不久后极远处传来两声惨叫,两道漆黑的身影凭空坠落。 王家最大的政敌,大汉丞相王商,就此陨落! 之后收尾的工作就不关王莽什么事情了,从大火中找到火烧不融的丞相印玺,交给传旨太监拿回宫里面交差之后,就回到阳平侯府,跟王凤交代了一声,顺便拿些灵丹妙药治疗海中妖姬,颜羽箭的伤势。 “太好了,太好了。”王凤听到争斗了二十几年的老对手终于被搬倒,忍不住哈哈大笑,忘形之下居然跌了一跤,虽然马上爬了起来,没有什么大碍。 王莽却奇怪的发现他头上的气运,并没有随着朝堂上唯一的对手被除去,大权独揽而大盛起来,反而随着这一跌染上一层黑红之色,显得阴森诡秘,怎么会这样,难道还有什么变化? 阳朔元年,王凤在相继整死大汉丞相王商和京兆尹王章之后,实现了真正的大权独揽,汉成帝几乎是把一切政事全都委派给他,虽然这是王凤求之不得的,但治理一个从东到西纵横万里的迟暮帝国,几乎快耗尽了他的精力。 而且,几个兄弟和子侄中,除了堂弟王音和侄子王莽,还有外甥淳于长之外,全都是只知道吃喝玩乐,没一个能帮王凤分担一些正事的。 王凤身上如日中天的气运似乎也跟两百年的大汉王朝一样,进入迟暮之年,自保都嫌不足,在也没有能力庇护他了。 这一切的一切,终于把个权倾朝野的大人物给整趴下了。 尽管有太医院的精心照顾,灵丹妙药也没少吃。王凤的身体却还是一日不如一日,昏昏沉沉的躺在病榻之上。突然惨叫起来,惊动了正在外厢伺侯的侄儿王莽,他疾步奔进屋来,顿时看见两条带着滚滚黑雾的鬼影,趴伏在王凤身上,允1吸着魂魄之力壮大自身,还是熟人。 王莽不由震怒:“给你们两个逃去了魂魄,为何不去转世投胎?还敢来此放肆,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们吗?你们既然如此不识好歹,那就给我魂飞魄散去吧!” 这两条鬼影正是王商和王章的鬼魂,从泰山府而来,要报仇雪恨。正在凌辱对头的时候,突见王莽进来,知道他的厉害,不敢交手,那里敢交手,往地里一钻,就要逃跑。 “中!”王莽却不想放过他们,饱含阳刚正气的剑气从指间发出,王章、王商的鬼魂就砰然炸碎,世间在也不留半点痕迹。 王凤惊魂甫定,只觉得浑身冷汗淋漓,锦被已被湿透,看到此情景,不禁大为欣慰,叫了一声:“好!” “伯父,您怎么样了?”王莽问道。 王凤犹在喘息:“没没什么,两个手下败将,生前不是我的对手,死后还想战胜我,真是痴人做梦!莽儿,你以后留神打听一下,泰山之上是否有一个神君?居然指使鬼魂来抓我,有的话,就替我拆了他的庙宇,禁止他的香火,看那个狗屁泰山鬼神沦为淫祭之神,还能如此威风否?” 泰山鬼神! 王莽心中一动,却是记起前世是张敬时,和这派弟子的深仇大恨,最后那夜大战,要不是从泰山而来的吕老鬼,手持着血焰叉,还有习得《黄庭经》打通上景十二道窍穴的执金吾将军,两人突然一起出手,扭转了局面,未必就要自爆转世,就是王凤不说,此仇又怎能不报? 那夜大战过后,汉元帝论功行赏,封了吕老鬼一个护国真人的法号,地位超然,供奉泰山鬼神的庙宇更是遍布山东一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座,香火繁盛,每日花费金钱物资无数,也是到了该终结这一切的时候了。 王莽奉上药盏道:“伯父尽管放心,来日我一定捣毁了泰山鬼神庙,叫他没有片瓦存身之地!现在请你先用药吧。” 王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他的儿子王襄已经很久没来看他了,全靠王莽和淳于长照顾着。又是愤怒又是欣慰,正要说些什么。 管家却突然进来道:“老爷,万岁驾到!” “快请!”王凤挣扎着要起来,王莽见状连忙把他拦住,劝他不要在轻举妄动。 汉成帝刘骜已经疾步进来,示意其不要行礼,并道:“大舅,外甥来看您了。” 王凤顿时红了眼眶,他知道自己是不行了,为今之计,只有安排好身后事。 第一就是他的接班人,他推荐了堂弟王音,担任大司马大将军,就是那个通风报信的长乐宫卫尉。 第二是推荐王莽和淳于长两人为官。 汉成帝都一一答应了,并劝说其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在回到工作岗位上。 第三十六回 宫斗有风险,入宫需谨慎 王凤生前风光无限,病逝之后,也是风光大葬,规格堪比诸侯王! 可是人死如灯火,在风光也是一时,很快就会被活人遗忘到脑后。 走马上任,担任黄门郎的王莽却没有忘记,王凤临死前拉着自己手说的话: “巨君,宫中那位赖着不走的定陶王,你可要尽管把他客客气气的送回去,不然要是发生什么变故,那就大事完矣!” 王莽一直谨记于心,不敢忘记,如今头七过去,原以为定陶王能识趣,自动请退,没想到他这么不识好歹,哼,伯父你在天之灵放心吧,我早有计划! 且说赵飞燕被迎入皇宫,虽然只是被立了一个小小的婕妤,但论姿色,论性感指数,论床上功夫,都远远超过后宫三千佳丽,对汉成帝形成了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赵飞燕一时之间可谓风光无限,但树大招风,众多妒忌她霸占了汉成帝的后宫嫔妃们,明枪暗箭就不断朝她袭去!只是因为汉成帝的宠爱,根本奈何不了她。 赵飞燕却从中感受到了危机,试着收买一些人,充做自己的羽翼。可惜,效果不大,因为后宫女人的目标都是汉成帝的宠爱,无论那个多占一点,另一个人必然就少了。 试问这种情况下,赵飞燕怎么可能把汉成帝往别的女人怀里推?就怕这一出去就回不来了,防着都来不及,如此自然不能收买到什么人心。 气恼之下,赵飞燕就想到把妹妹赵合德给拉了进来,姐妹同心,其力断金!姐妹俩一个曼妙苗条,一个丰韵动人,汉成帝得享齐人之福,就再也没有拔出来。 有这两尤物在旁,汉成帝刘骜那里顾得上搞基,令得定陶王刘康愤恨到了极点,奈何无力报复,就把念头动到了大汉皇后许氏身上,他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施展出了传说中宫廷斗争必备的《压胜之术》! 要说许皇后,那是汉成帝的结发之妻,曾经也有过和汉成帝双宿双飞的美好时光。奈何红颜易老,又没有子嗣诞下,自然而绕就被喜新厌旧的汉成帝给抛弃。 这样也就罢了,那个帝王不是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许皇后大肚能容,睁一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这次赵氏姐妹入宫,却给了她强烈的威胁感,唯恐后位不保。 日夜惶恐不安之下,许皇后下了狠心,叫来了出家学道的妹妹,述说了一番自己如何被欺压,以皇后之尊却被两只狐狸精骑在头上拉屎撒尿,说得她妹妹义愤填膺,当即表示要施展出手段,叫那两个宫奴婢暗死无常也不知道。 她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盛行于后宫的宫斗必杀技《压胜诅咒之术》,先悄悄的弄来两根赵飞燕和赵合德两人的秀发,缝在布偶里面,然后就开始对月膜拜,以银针刺击布偶,杀人于无影无形。 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但许皇后那里知道,就像她收买了赵飞燕身边的宫女,她身边的人也被赵飞燕买通。 这边一开始施展《压胜诅咒之术》,赵飞燕就感应到了,头两针,忍着剧痛没有防御,脸上立即就僵硬的如木头一样毫无表情,红艳艳的嘴唇更是燎泡无数,吓得汉成帝心慌不已,不知道发生了事情。 急忙请来了御医,却完全没用,经过卫公公的提醒去了钦天监的咒禁博士过来一看,才知道赵飞燕是中了压胜诅咒之术。 汉成帝当场震怒,下令皇宫彻查,不出意料就查到了许皇后身上,导致她的被废。 后来又有蛛丝马迹传出,许皇后的姐姐许谒曾经跟定陶王刘康接触过,看着身受重创的赵飞燕,哭得梨花带雨之求给姐姐报仇的赵合德,汉成帝的心都快碎了,连带之下痛下决心下旨让定陶王刘康滚出宫去,速速回去就国! “臣领旨!” 貌若处子的定陶王刘康跪在地板上,脸色铁青的听完汉成帝命令他立即、马上回去就国的圣旨,咬着牙槽,一字一顿的说完,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心中完了,全完了! 那传旨太监却丝毫也不顾惜他的情绪,宣读完圣旨之后,冷冷道:“王爷,快点收拾一下出宫去吧,送您回国的侍卫已经在等着了。” “哼,走吧。” 定陶王刘康毕竟是天之骄子,被瑶池仙宫最出色的女弟子傅仙音调教了十数年,虽然饱经打击,有些心灰意冷,却不想让人看轻了,强提起精神朝宫殿外面走去。 他也没有什么行李可以收拾的,只是第二次被迫从皇宫搬出,使得他的脚步十分沉重,就好像背着一座大山般。 长安城外,帝京山边,在数百个精锐骑兵的护卫下,定陶王刘康,抬头默默望着长安城皇宫方向,黯然神伤。 这次他是独自一人,不像上次有傅仙音陪着,刘康也从一个乳臭味干的小毛孩长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却和上次一样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到成功边缘了,却突然一溃千里,为什么老天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他? 为什么? 他没有答案,知道这次离开长安城,恐怕在也没有回来的时候了,默默的吞咽着苦果,掉转马头暴喝道:“走!” 那数百个骑兵却纹丝不动,更隐隐把他围在了中心,刘康早知道这次不可能平平安安的回去,因此也不是十分意外,环视一圈; “什么人,出来吧!” 王莽带着月姬可人儿和颜羽箭两人,从一株大树后闪身而出,笑道:“王爷果然厉害,既然知道我们的目地,就不要浪费功夫,就请自裁吧!” 刘康一见王莽,立即就认出第一次时拖延住他母亲傅仙音的脚步,导致该死的丹忠趁虚而入,让孝元皇帝临时改变了主意。 这次他虽然不知道,是王莽送进宫的赵飞燕和赵合德,彻底败坏了他的大事,却知道他最大的盟友大汉丞相王商就是死在此人之手。 真是仇深似海,分外眼红,刘康话都不多说一声,就施展开《虚空生花》身法,在空中幻化出无数花朵的影子,如烟花一般围绕在王莽的身周绽放,香艳而又唯美。 不少骑兵见了,脸上都露出痴迷之色,跃跃欲试的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一下。 刘康真身隐藏在无数幻化出来的花朵中,见到王莽神情戒备,却不知道他藏身在那里的表情,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冷笑,绝无神拳悍然轰出! 一拳之间,王莽身周十尺的空间完全被被浩大拳意封锁,更是直接把周围的空气打成了金属一般的实质,这金属一般实质的空气摩擦着,尖锐的爆鸣响个不停,显然要把王莽彻底粉碎在里面。 第三十七回 双俊碰面 “师傅!” 海中妖姬看的惊惶不已,就连颜羽箭这小丫头也急忙把超过她两倍长度的牛角弓拉开,就要射出不可思议之箭。 但就在这时,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径直震荡破开空间封锁,重重的击打定陶王刘康宽阔的胸膛之上,拳劲发出,轰然一声震碎其五脏六腑,从外表却一点伤痕也看不出来。 “这不可能!” 刘康完全不敢相信,他会一招落败,虚空生花的身法完全粉碎,轰然落在地上,周围的骑兵们有的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定陶王就落败了,看来也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 只有为首几个骑兵首领,看出了点端倪,脸色凝重无比,好快,好厉害的拳头! 王莽冲着两位女徒弟摆摆手,笑骂道:“你们怎么不相信师傅,回去后,要打十下屁股!” 海中妖姬又是崇拜,又是羡慕,羞答答的讨价还价:“师傅,只五下好不好嘛?” “自然不行!” 王莽说一不二,就要上前了结掉定陶王刘康,却只听的空中‘锵’一声,令得天地共振,音律化而为刀,有千万道齐刷刷斩将下来,周围的草木也全都震动起来,攒射出无数的藤蔓裹住了刘康,就急速后退。 “王莽小儿,此生我与你不共戴天!” 是傅仙音来救她宝贝儿子了,王莽顿时了然,在一看,认出她施展的是《天遁七转--草木附灵》,已经藏身到了不知道帝京山中那株树木之中,要想找出他们,除非放火把纵横百里的帝京山烧成一片白地,不然绝无可能找出他们。 不说王莽有没有那个能力,就是有,他也绝无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大火一烧,死伤的生命恐怕不下百万,虽然只是些鸟类,兽类,如果算上虫类的话,算上千万都是少了。 只能便宜傅仙音母子,不过刘康被自己一拳粉碎了五脏六腑,生机全失,除非傅仙音肯每时每刻消耗元气为他续命,不然绝无可能活过三日。 王莽算出傅仙音会怎么做,恐怕之后数年内,她都没空跟自己为难了,这样也好。洒然一笑,冲那些骑兵道;“你们继续护送‘定陶王’回去就国,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随后就带着两个女徒弟离开了。 帝京山侧,一株五人才能合抱的铁树树心中,傅仙音泪流满面的怀抱着刘康,边哭,边疯狂的输送元气,查看儿子体内的情况,真是惨不忍睹,痛恨为什么会来晚了一步?虽然她得到消息后就马上飞来了,片刻也没有耽误。 “王莽,又是王莽,真是我们娘俩的魔障,我好恨啊!” 感觉到王莽离去之后,傅仙音就施展开天道乙木遁法,抱着昏迷不醒的刘康朝着西域方向急速遁去。 转瞬千里! 皇宫之中,剪除了最大威胁的赵飞燕,眼看着皇后宝座空虚,顿时起了心思,要坐上那对女人来说至尊的位置。联手妹妹赵合德,轮番对汉成帝吹着枕头风。 这世界第一厉害的‘枕头风’吹得时间一长,姐妹俩又把汉成帝伺候的很舒服,汉成帝脑袋一热,就决定把这‘天下名1器’授予赵飞燕,顺带也把赵合德提拔成昭仪,成为天下第一第二贵妇人! 对此,后宫之中真正的王太后却是不同意,她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早就看出赵氏姐妹是燕子精,之前只是为了挫败政敌,才不得让她们进宫,当个婕妤也就算了,还想当至尊的皇后,昭仪,那是万万不能的。 要求得不到满足,感觉在美女面前失了面子的汉成帝负气离去,随后就发动了各色大臣,贵戚,甚至连王家的新生代代表人物王莽和淳于长都被拉去劝说王太后改变主意。 对这事,王莽却是不想掺和进去,因为他不想暴露赵氏姐妹是他安排进宫的,自然要撇清关系,而且他刚刚升任为御林军八大校尉之一的射声校尉! 分管神弓手,他手下的小丫头颜羽箭算是有了用武之地。正忙着交接,训练的时候,那里有空管其它事情。 王莽自然是希望赵飞燕能顺利登基称后,他暗中推荐的人嘛,只是这态度不好表现出来,倒不如利用一下身边虎视眈眈的淳于长来达成目标。 淳于长是王凤的外甥,方仙道的着力培养对象,职务一直比王莽的高,出仕的也早。王莽因为王凤的临终托孤而当上黄门郎的时候,淳于长已经是水衡都尉,后来1经过活动,又升至侍中,现在则已经是号称小九卿之一的卫尉! 可说位高权重,在这场关于立不立后的问题上,淳于长的发言权也比王莽重得多。而在王家内部,王莽和淳于长则是并称双俊,为人所赞誉,对心高气傲的淳于长却分外不能忍受,掌声、荣誉、权利两个人平分那就太小了,一个人独享正好。 尤其是王家现在群龙无所,各自为政的时候,王莽就是淳于长必须打倒的竞争对手,才有可能在以后接任王家的大权,继而成为大司马大将军,独揽朝政! 反过来,淳于长也是王莽必须要打倒的对象。从一开始两人就注定了不是你死我亡的关系。 而在这场生死竞赛中,王太后就是最重要的裁决者。眼看对手碌碌无为,淳于长暗自欣喜,在立后的这个大舞台上,自然不会忘记发出他的声音。 当着王莽的面,淳于长却没有说什么,坐了一阵之后,就和王莽起身告退。在到光明宫的门口中却突然站住,拍着脑袋,故作惊奇道: “哎呀,巨君,我忘记有件事一定要向太后禀报了,很重要的政事,我还得返回一趟。” 王莽冷笑一声,嬉笑道:“哦,那我就陪子孺兄再到太后那里坐坐吧。” 淳于长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怎么能因为我的失误而耽误你的宝贵光阴呢,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我先走了。”王莽道,起身离去。 淳于长在原地停留了一会,狞笑道:“敢跟我做,早晚有一天叫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转身进了宫中。 王太后正在宫中思虑,就发觉淳于长的气息,奇怪的问道:“于长为何去而复返?” 第三十八回 皇帝们的地下天国 “太后,刚才巨君贤侄在这里,有些事不方便说。我只能和他一起离开,在借口返回来。”淳于长说道。 “什么事,如此重要?”王太后蹙着眉头。 淳于长看了下左右,低声道:“是关于天子的地下陵寝,我调查到了一些内幕,不得不说。” 王太后顿时打起精神来,问:“陵寝哀家好像记得是交给将作大臣解万年修建,出什么问题了吗?” “确实,事情还不小。”淳于长不在卖关子,一五一十道:“在天子登基的第二年,就效仿现代祖先,让当时的将作大臣解万年修建天子陵墓。这本是天子的器重,他却借此以权谋私,大肆收税摊派,搞得百姓怨声载道,败坏天子的名声。 要是如此,只要忠心王事,还可以饶他一饶!但经过外甥的多方缜密调查,发现那解万年借着给天子修建陵墓的机会,在地底下偷偷建造了一座‘咒怨池’,虐杀了无数修建陵墓的工人,把血全都放到咒怨池中,用以修炼血魔不死真身!” “竟有此事!”王太后十分震怒,完全不敢相信:“派去坐镇的老道们干什么吃的,居然让解万年在眼皮底下做出如此事情?” 淳于长道:“太后息怒,那血魔解万年潜入朝廷,代替天子修建陵墓,完全是处心积虑,早有准备。为的就是今日,怎么没有应对?已有心算无心,用妖法暗暗侵害了那几位师兄,也不害死,只是弄得终日昏昏噩噩,这才没有发现给人发现其中蹊跷。” “子孺,你做得好!这些你都禀告皇上了嘛,他怎么说?”王太后也冷静了下来,面沉如水,陵墓之事非同小可,有圣德的皇帝,骑龙飞升,用不了陵墓。 像汉成帝这样继承祖宗的福德坐享帝位,却又没有什么出色的功业,要想不在死后轮回转世,唯有建立陵墓,开辟地下天国,养就鬼卒,或者兵马俑,抵御勾魂使者的缉拿,才有机会练就鬼仙,长生不死。 王太后对其中的关键知道的一清二楚,虽然汉成帝不争气,但作为他的生身母亲,两人的气运早已经连接在一起,不得不为他考虑,却没想到外道邪魔这么处心积虑,潜伏进朝堂之中,隐忍十数年才发动,做下这样的大祸来,真是忍无可忍! 淳于长小心翼翼的道;“太后,这事涉嫌鬼神,我没敢跟皇上说,只是以扰民的借口,跟皇上奏过几次。可是*,所以迟迟没有处置,眼看那血魔即将大功告成,外甥不得已只得来来找太后了。” “嗯,你做的很好,鬼神之事还是不要跟皇上说了。” 王太后凝神思索了一会,说;“哀家这就去跟你们皇上说说,暂时罢了昌陵工程,借此降低那魔头的警惕,你们则前去斩杀了他,务使其漏网!” “太后圣明!” 淳于长赶紧大拍特拍马屁,脸上笑得分外得意。 “除了这件,还有什么事情吗,尽管说来。”王太后道。 淳于长犹豫了下,心说富贵险中求,此时不拼更待何时,小声道:“太后明鉴,外甥确实还有一件事,是关于万岁的。太后可知道,万岁作为一国之君,却常常抛下国事不理。而带着身边的一批随从微服出游。他们或者乘着小车,或者骑着马匹,出入于市里郊野,甚至偷偷溜出长安城,跑到附近的甘泉、长杨、五柞等地尽情游玩。斗鸡、走马,无所不为。 而且非常宠信富平候张放,言听计从,甚至在微行游玩时,假称自己是富平侯张放的家丁,简直不成体统。” 自己的儿子,王太后怎么不知道汉成帝的品性,心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慨,道:“这些哀家都知道,早晚要收拾了张放那小子,你说这些,是不是有什么办法纠正?” 淳于长自得一笑:“太后,万岁之所以经常外出,无非就是贪新鲜,现在有赵婕妤在宫内,您看,万岁出宫游玩的次数不是减少了许多?” 王太后深深的看淳于长一眼,明白过来,他是为汉成帝做说客来的啊,被说的有些心动,却还有些犹豫道:“赵婕妤的身份只是一个宫奴婢,当大汉朝的皇后,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们大汉无人了吗?” “这个好办,我们给赵婕妤找一个‘好父亲’,宫奴婢就变成了贵女,不就行了。”淳于长悄悄擦去额头的冷汗,把心中早就盘算好的主意说了出来。 “在看看吧。” 王太后没有马上下定决心,她还在犹豫,但毫无疑问的是,她的态度松动了。 淳于长暗喜不已,道:“那外甥就先告退了。”告退之后,径直就去了未央宫,将这消息通报给成帝。 汉成帝得知这一消息后,大喜过望,立刻替赵飞燕找了个父亲成阳侯赵临,以提高赵飞燕的出身。 淳于长又多方在其中奔走,终于在一个月后,王太后终于下诏正式改立赵飞燕为皇后,赵合德升为昭仪! 几经周折,改立皇后终于获得成功,汉成帝非常高兴,通过这一事件,淳于长自认为不仅赢得赵飞燕的感激,更重要的是取得了汉成帝的极大信任,一箭双雕。 在汉成帝着来,也确实如此,没有什么大事比帮助自己将宠爱的赵飞燕立为皇后更令他高兴的了。反正皇帝手中有的是官爵,他决定给淳于长晋爵。 别看汉成帝有时糊涂昏庸,这时却也颇为清醒。他知道,单凭浮于长助立皇盾一事就给以晋爵,真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必须另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而淳于长又毫无政绩可言。不过,在那个时候,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样,“欲加之功,何患无由?” 成帝终于想起一件事,在他即位之初,就开始修建自己未来的陵墓。后来觉得霸陵曲亭南面的地势雄峻、开阔,于是重新在曲亭以前修建昌陵。 昌陵动工后,将作大臣解万年提议因陵置邑,并从其他地方迁徙民户以充新邑。因为汉武帝,汉昭帝等皇帝都这样干过,就获得了通过。 但淳于长却提出了反对意见,主张已迁往新邑的民户各还故乡,这一主张得到一些大臣的支持,却没有得到重视。这本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所以当时也就很快过去了。 如今证明解万年的主张确实是错误的,淳于长的建议自然就变得十分正确,汉成帝认为可以在这件事上做做文章。 于是,汉成帝下诏,旧事重提,大大称赞了淳于长一番,说他“首建至策,民以康宁。”乃以此为由头,封浮于长为关内侯。至于解万年,佞邪不忠,为害百姓,致使海内怨声载道,至今未能平息,予以凌迟处死! 关内侯是当时二十等爵的第十九级,仅次于彻侯,封有食邑若干户,有按规定产数征收租税之权,地位显赫,非一般官吏可比。 按说淳于长应该非常高兴,但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觉得他立了那么多功劳,才被立为一个小小的列侯,而王莽那小子什么都没有干,却被立为最高等级的列侯? 这不公平,不公平! 第三十九回养望结果之坐着升官发财 王莽被封的是什么呢?新都候! 在二十级封爵中排名第一,比淳于长的关内侯足足高了十八级,这如何不让淳于长羡慕嫉妒恨,尤其是他自持立了两件大功,一是罢陵,二是立后,功劳大大的! 而王莽则什么都没有干,当着一个小小的射声校尉,整天张弓射箭,猎兔射鸟取乐,居然取得比他还高级的爵位。这公平吗,不公平? 淳于长气恼之下,就去找汉成帝理论。结果也没有什么结果,但汉成帝为了安抚他,让他与自己同车而行,这待遇可是非同小可,从有大汉朝至今也只有寥寥几位宠臣有这个待遇而已。 淳于长这才稍稍减去心头的不平之气,露出笑容。 汉成帝见宽慰了这位宠臣的心情,满意点头,吩咐去赵飞燕所居的远条馆逍遥快活。 淳于长自然不好跟着碍眼,告辞下车,目送汉汉成帝离去,脸色陡然阴沉,咬牙恨道;“好个你王莽,居然敢凌驾在我之上,不让你知道下厉害,你还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呢。” 从这之后,淳于长就开始了紧迫盯人战术,死死的注意着王莽的一举一动,寻找着错处。 王莽并不是一颗无缝的鸡蛋,时间一长,终于给他抓住了一次机会。 原来,赵飞燕入宫时间也不短了,却一直无子,心中着急,主意就想歪了,居然找上王莽要求借种! 这事岂是小事?不知怎么就走漏了风声,给淳于长听到了风声,真是大喜过望,却不动声色,在王莽又一次进远条宫的时候。 “你确定,人在里面?” 淳于长十分谨慎,生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追问着通风报信的那位小太监。 小太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万分肯定的说:“奴婢亲眼所见,要是卫尉大人进去没抓到人,尽管把我的脑袋割去。” “好,太好了,真要大功告成的话,我保举你做一宫总管。”淳于长强压着兴奋,把那位太监打发回去,免得引起注意,导致功亏一篑,思量着怎么带汉成帝到远条宫中来个‘抓奸在床’。 很快就有了一个主意。 原来自从汉成帝拥有了赵氏姐妹,在享乐方面就不断推陈出新,不但建起了不漏一点阳光进去的逍遥宫,以取得幽暗神秘,有助于窥视的效果。 更为了方便偷窥‘美人沐浴’在宫殿附近全都铺设了厚厚的地毯,落地无声。 种种奇1淫巧计更是层出不穷。 心中得意,正想找人分享一下,淳于长就来了,就没怎么费劲,汉成帝就道:“子孺,你来得正好,看看朕的得意杰作,嗯,就上皇后那儿,让她好好谢谢你!” 这正中淳于长下怀,忙不迭道;“臣惶恐,都是臣应该做的,怎么当得起皇后娘娘的感谢呢?” “子孺客气了。” 汉成帝干脆就拉着他的手臂上了飞行殿,风雷一动,直奔远条馆。刹那间,两人到达,因为远条馆四周也铺设了厚厚地毯的缘故,没有发出一声声音,惊动任何人。 要是以往,这正和汉成帝心意,早就悄悄的潜进去,偷看美人是在海棠春睡,还是沐浴水间,或者在练舞,乐此不疲。 但现在因为有淳于长在场,这种妙事就不好办了,毕竟汉成帝虽然荒淫,却也不喜欢自家婆娘被人看光光。 让守宫的宫女进去通报了,让赵飞燕出来迎接圣驾。 谁知,这一等就是快两三刻钟。 淳于长心中暗喜,更加确认里面有奸情在发生,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汉成帝进去抓住奸夫! 这时,赵飞燕终于姗姗来迟,虽然衣服端庄,没有一丝凌乱,但面色红润,眉宇间暗藏春色。 汉成帝也是男人,顿时就察觉不妙,冷哼一声道:“皇后为何姗姗来迟?” 赵飞燕支支吾吾回答得颠三倒四,越发得让汉成帝疑心,起步就朝远条馆中走进去。 “陛下,陛下,您这是”赵飞燕连忙追上,却没能拦住怒气冲冲的汉成帝,这位怀疑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天子至尊,在在远条馆中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野男人的踪迹,这才把怒气消去,转而生出歉意来。 淳于长微蹙眉头,低头看了附近侍立的小太监一眼,见他点头,手指着一面墙壁,表示‘奸夫’就在里面,心里不由冷笑,王莽啊王莽,偷谁不好,居然偷皇后,你的死期到了! 心里冷笑,却装作有所发现,淳于长对汉成帝道:“万岁,那面墙壁里似乎有暗格!” 赵飞燕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 这情景简直就是在不打自招,汉成帝刚刚转好的心情立马变得愤怒无比,虎视着赵飞燕道:“朕的好皇后,还不快把暗门打开!” 赵飞燕战战兢兢道:“陛下,里面” “打开!”汉成帝愤然大喝! “是,是!”赵飞燕只得吧暗门打开。 淳于长护君心切,抢着道:“万岁,让臣先进去,您在外面等我的信号!以免伤了您的万乘之尊!” 汉成帝听得心头一惊,心说里面要是真藏着一个奸夫的话,贸然闯进去,岂不是危险?幸好有淳于长在,忠心耿耿,思虑周密。 淳于长小心翼翼的进去一看,却只看见一尊女神像,怀抱婴儿,无比圣洁,正是送子娘娘。至于奸夫什么的,根本没有。 真相大白! 汉成帝歉疚不已,对赵飞燕好说歹说,才算消去了美人的愤怒。但寻欢作乐的兴致也是全消,带着淳于长出了远条馆。 在半路上,淳于长却言之凿凿的说道远条馆密室之中,确实有个野男人在,只是擅长玄功变化,他怕伤了万岁,所以当场揭露。现在才说出来,就是让万岁好下决断。 两次误会,让汉成帝将信将疑起来:“你说得都是真的?” “臣敢以身家性命相保!”淳于长跪地说道。 汉成帝面色忽青忽白,难看到了极点,断然挥手道:“传卫公公速度来此,并调三千御林军包围远条馆!” 很快卫公公匆匆而来,有这尊半条腿跨进‘人仙’境界的大太监保护。汉成帝再也不怕什么奸人,断然折返远条馆,在路上,他怒火中烧的想着: “那奸夫到底是谁?” 汉成帝胡思乱想了一阵,乱糟糟没个头绪,却已经又回到远条馆,淳于长也带着三千甲士把四周团团围住。 赵飞燕出来迎接,却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哆哆嗦嗦的问道:“陛下,您这是,这是” 汉成帝暴怒道:“捉奸!”一把推开赵飞燕,搜! 第四十回 奸夫,杀机 淳于长得到命令,长剑出鞘,如狼似虎的朝密室里面扑去,果然在送子娘娘的神像后面,找到了一间密室,可是里面却那里有什么奸夫? 反倒是一箱箱的金银珠宝,上好的方玉,高品质的丹药,与其说是密室,不如说是藏宝库。 “这,这怎么可能,不对啊!” 淳于长完全傻了眼,又如风一般搜寻了一圈,别说带把的男人,就连一只雄蟑螂都没有找到,顿时面如死灰。 看到这情景,妆容不整的赵飞燕嘴角不由冷笑几分,转眼就红了眼圈,扑到汉成帝的怀中,泪眼婆娑地道:“陛下,您赐死臣妾算了,这后宫中,臣妾在也没办法待下去了” “飞燕,你,这” 汉成帝满腔的怒火在瞬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变得手足无措起来,把气完全撒在淳于长身上:“混账!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淳于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宝剑被扔在一边,磕头如捣蒜,很快额头就现出血红色;“陛下,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汉成帝怒哼哼的离开远条馆,其实是被哭得梨花带雨的赵飞燕给赶出去的,对淳于长就更加没好脸色,不但降级一等,还罚俸一年,赶出了宫。 原本想找个机会封他为定陵侯,甚至还曾动过心思,让他接替大司马大将军的要职呢,这时候自然全都泡汤。 失魂落魄一般被轰出皇宫的淳于长,这时候那里还不知道被王莽给算计了,真真是咬牙切齿的痛恨:“好,好,好!” 眸中冷光频频闪现,不知道动了什么阴险心思,可畏可怖,纵身飞上空中,袖袍一抖,就来到了长安附近的昌陵地界,这里原本被规划为汉成帝的陵墓所在,前几年被他和另几个大臣以劳民伤财为由给弄下马了,捞了不大不小的政绩功劳。 被强行迁移来的六千富户早就回了老家,建筑工人也早就星散,另谋生路去了,除了本地几百户百姓外,偌大一个地方显得无比空荡。 淳于长自然不会是闲着没事干,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郊游,朝四周看了几眼,发现没什么人注意,口中就念念有词,念诵起‘裂地咒’,他脚前面就轰隆一声,裂开一个大窟窿,腥风恶臭扑面而至,几乎能把人熏到,几株大窟窿旁边生得碧绿的嫩草瞬息间变得枯黄,灰败。 淳于长显然对此早有准备,早早闭气,转为内呼吸,皱着眉头钻了下去,一条长长的石阶隧道尽头,是如湖泊一般广大无边的血池,咕咕噜噜的冒着气泡,不时把还没有完全分解掉的骨头、内脏,给弄得翻滚上来,恶臭熏天! 血池四周,用水银和黄金堆砌而成的血管一样的通道,密密麻麻的有无数,延伸向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中,只能看到无数新鲜的血液顺着管道缓缓流入血池之中 “该死的解万年,快给我出来,你这鬼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多待。”淳于长冲着血池大声咒骂道。 安静的血池正中突然泛起一丝涟漪,波纹一圈圈的荡漾开,却是有人在血池底下说话了:“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你就说吧。” “替我杀一个人,射声校尉,王莽!”淳于长咬牙切齿的道。 “王莽?好像是王家人啊,就算是报答你掩护我建造这咒怨池,这人我杀了!”这话说完,血池旋即波澜不起,静的仿佛一面暗红色的巨大镜子。 “这事就交给你了,尽快解决他,保管有你的好处。”淳于长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意,原来他虽然下马了昌陵工程,却没有打死解万年,也打不死,更没有拆除咒怨池,其中关键多多,却不乏他的一片机心,这时候终于派上用场了,说着转身离去。 血池底发出咕咕两声,似乎是冷笑,又似乎是怒哼。 这时候,皇宫,远条馆中,王莽和赵飞燕两人正推杯换盏,庆祝着胜利呢。 “来,干一杯!” 王莽大笑着召过那个给淳于长通风报信的小厮,大赞道:“你表现的很好,让朝廷的一名卫尉都上当了。”转头注视着赵飞燕:“皇后娘娘,这样的人才,你可要好好的重用啊!” “那是自然,小李子啊,去账房里拿一百两银子,从明天起升做远条馆副总管,好好开,本皇后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的。”赵飞燕做了皇后,倒真是养出了一点雍容华贵的气度。 “谢谢皇后,王大人!”那小太监立即跪了下去,十分激动的磕头如捣蒜,那叫一个热泪盈眶。 “好了,下去换身衣服,领赏吧。”赵飞燕支走了那个太监,就转动秋波纠缠着要和王莽喝交杯酒。 王莽还要上赶着到汉成帝面前给淳于长来个落井下石,那里有空和她纠缠,正色道:“你现在是大汉朝的皇后,母仪天下,别像燕子精那样四处勾引男人,这次如果不是我们设计的引诱淳于长上当的阴谋,而是真的被捉奸在床,你的皇后宝座连小命都铁定保不住!” 赵飞燕脸色有些尴尬,手中转着酒杯,有些担心的道:“仙师,我们姐妹俩进宫也有段日子了,肚子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人和妖,生不出儿子来?眼看陛下的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弱,万一要是归天,抛下我们俩可怎么得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 王莽眉头顿时紧皱起来,想了想,说:“我过几天去给你找个神医看看,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我看陛下春秋鼎盛,不像是短命鬼的样子,有的是时间,你就不要找什么男人借种了。”说完起身告辞,隐身离去。 悄然出了皇宫,又现身光明正大的走进了皇宫之中,问一个太监打听到汉成帝在未央宫落脚之后,王莽就朝未央宫赶去,一路上却是想着一个问题,这下子虽然减低了汉成帝对淳于长的信任,却没有彻底伤到淳于长的根本,在他身后,还有方仙道的大佬们在支持他。 从王凤执掌朝政开始,方仙道的势力就跟着大涨,朝堂内外,都遍布方仙道的信众和党羽,是淳于长争夺大司马大将军的最强大的助力! 自己唯有彻底击败淳于长,才有可能让方仙道的大佬们改为支持自己。同样的,淳于长也只有击败自己,才可能顺顺当当的当上大司马大将军,这其中王太后和方仙道的大佬们都是冷眼旁观,看着两人斗法。 反正无论谁胜利了,都要保证他们的利益,而强者更能维护他们的利益! 第一回 斗争激烈化 王莽早就洞察了这一切,想必淳于长同样如此。 这一切都是两任大司马大将军不长命,原来,王音在被王凤举荐为自己的接班人之后,福还没享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接替王音的是王太后的第五个弟弟,成都候王商,也是当了大司马大将军没多久,就忽染重疾,很快也到了黄泉。 大司马大将军这个位置似乎被施了诅咒,当上的人就没有长命的。现任的曲阳侯王根,也是接任后没多久,身体就日渐衰落,虽然还没到不能理事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 这个继承人问题,就摆到了汉成帝面前,他原本属意淳于长,认为他办事牢靠可信,却没想捅出那么多的篓子来。也就暂时熄灭了这个念头,而另外一个热门人选就是王莽。 王莽来到未央宫的时候,汉成帝正在生闷气,看到王莽进来,欣喜道;“你来的正好,哎,皇后那边正生朕的气呢,你快帮朕想想办法。” “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王莽故作疑惑的问道。 汉成帝有点尴尬的把怀疑皇后赵飞燕和人私通,结果彻查下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的经过小声说了一遍。 王莽心中暗笑,说道;“陛下,皇后娘娘扑一入宫,就被封为婕妤,不多久,又荣登皇后宝座,又年轻貌美,独得陛下的宠爱,三千后宫佳丽看了那个不嫉妒?难免就会有些对皇后娘娘不利的酸言酸语流传,臣有一策,可杜绝之!” 汉成帝想想挺有道理,不禁道:“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王莽成竹在胸:“陛下您可以新设立一个官职叫起居郎,让太监担任,专门负责您的生活起居。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临幸了那个宫女,或者嫔妃,都登录在册。无论那个怀孕了,都要核对,凡是对不上的就是假冒,保证皇室的血脉。” “好好好,王莽你现在是骑都尉光禄大夫吧,朕就把淳于长的卫尉官职给你,就由你全面负责这事的实施,看好朕的后宫。哼,淳于长可比你差远了。” 汉成帝大口一张,王莽就又升官了,后来居上,凌驾在淳于长之上。 “哦,对了,你还要帮朕想个办法,别让皇后生气了。”汉成帝还是最关心这事。 王莽得偿所愿,自然乐意帮这个小忙,提点了一下;“陛下,皇后那边正生气呢,一时半会恐怕不会消。不过,您可以去找昭仪娘娘啊,她们是姐妹,正好替您说说情。” “哦对啊,朕怎么没想到这个,还是表弟你聪明。”汉成帝抛下王莽,大叫摆驾昭阳宫,兴冲冲的要去求美人相救了。 看得王莽好笑不已,看了看天色,却是不早了,自己这么个英俊,精壮的青年却是不好在留在宫中,连忙告辞出去,那些事情只能明天在做了。 至于要怎么把汉成帝死死的抓在掌心中,这就是飞燕、合德姐妹俩的事情了。 王莽出了皇宫之后,就施展遁地术,来到八大校场中的射声校场,遍布各种标靶,弓箭,箭只,坏掉的弓弦,掉落的羽毛,还有各种兴奋的呐喊声。 大老远就能看见校场正中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数千名身背各种弓箭的射手堆挤在一起,有头插三个华丽羽毛的高级射手,也有插四五根羽毛的神射手,全都神情亢奋的围观场地中央一个小丫头和一个头插九根羽毛的九羽神射手的箭术较量! 那小丫头正是王莽的第二个徒弟,颜羽箭,只见她手持牛角弓,看也不看空中飞出去数千米的移动标靶,张弓就射,只听得一声:“着!” 不可思议之箭就正中靶心,径直穿透过去,落到地上把数十棵大树都给洞穿成两半。 “好!” 王莽不约而同的和其他人一起轰然叫好,颜羽箭这小丫头耳朵贼尖,尤其是肚子饿了的时候,闻声回头,立即就发现了王莽的身影,挥舞着巨大的牛角弓分开了人群,上前叫道: “师傅,我想吃烤全羊!” 周围的射手们这才发现悄然走进来的王莽,纷纷恭声叫道:“大人!” 虽然升官了,但曾经作为射声校尉,王莽却是树立了威信,挥挥手让他们免礼,笑吟吟的看着颜羽箭道: “刚才表现不错,进步很大啊!” 那位头插九根华丽羽毛的九羽神射手,跟着上前道;“是啊,大人,小姐简直就是天生的神射手,短短几个月,就超越了校场里面的所有射手,接下来恐怕我都要退位让贤,让她当这个射声校尉了呢。” 这显然是玩笑话,却也说明了颜羽箭这小丫头在箭术上的天分。 王莽哈哈大笑道:“你是九羽神射手,箭术在整个大汉都没有几个人能敌,就不要谦虚了。这小丫头就是个馋嘴猫,你别看我的面子一个劲夸奖她,应该让她知道你的厉害,她那点天赋在厉害也只是三脚猫的把戏!” 那九羽神射手嘴皮子上的功夫,显然比不上他箭术上的功夫,呵呵傻笑道:“都尉大人说的是。” “嗯,蒙皇上恩典,我刚升为卫尉。”王莽矜持的纠正他。 “啊!” 那九羽神射手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讶神色,和几位比他只差一点的八羽神射手面面相窥,暗自道大人升官的速度,简直比俺的箭速还要快很多很多很多啊!都打定主意要抱紧王莽这条大腿。 正说话间,从外面悄然弥漫进来一团薄薄的血雾,王莽第一个警觉起来:“大家快退,不然让这血雾碰到身体肌肤!” 哈出一口气,就成狂风呼啸,把血雾往外吹去了数十米。 定眼看去,就见到血雾之中突然出现一位老头儿,一身血红血红的到处是窟窿的衣服,衣摆上满是腐肉、碎骨挂在那里,拳头大小的绿头苍蝇,通体血红的吸血蚊等围着他‘嗡嗡嗡’的直盘旋,好似那是一块无比美味的大烂肉。 这老头一出来,就直勾勾的盯着王莽,似笑非笑,却十分霸道的说: “你就是王莽,我受人之托,取你的小命来了!” 第二回 嗜血巫术 他手中转动着一个骷髅骨杖,上有两三根兽皮筋编织的绳儿,上面串了几个干巴巴的野蘑菇,尽是五颜六色的妖艳异常,显然都有剧毒。 “你是哪里的疯子,竟敢冒犯王大人!” 几位头插四五根羽毛的神射手不知道厉害,跳出来大骂,把手中的铁胎弓拉了个满圆,张弓就射,四五只箭同时射出,分取这老头的胸,四肢,配合有序,就是能够飞天遁地的练气士要是疏忽大意,也要中招。 王莽却断然大喝:“快退下!”挥手间,闪电剑瞬斩过去,想要围魏救赵,同时猛扑了上去,掌心之中冒出无数神雷,轰隆轰隆炸响。 那老头却已轻笑一声,冲着那几位神射手挥动骷髅骨仗,无形的咒杀之力就作用在他们身上,那几位神射手那箭手只觉一股寒气自小腹升起,浑身上下鸡皮疙瘩突然就冒了出来,然后浑身就剧痛起来,好像每一块皮肤下面都有虫子在往外面钻一样。 他们的感觉不错,确实是有虫子,冲破皮肉的阻隔钻了出来,密密麻麻的有无数,把好好的一个人生生给咬成了血肉模糊的蜂窝,惨不忍睹。 那些虫子一钻出来,就生出了翅膀,飞翔在空中,嗡嗡嗡的朝四周的神射手飞去,却被王莽发出的掌心雷给轰击的连渣都不剩。 饶是如此,那些神射手也是吓得面无人色,急忙张弓射箭,数千只箭划着美妙的弧线,就如雨一般落在了那老头的头顶上空。 那老头儿看了一眼头上密密麻麻的箭簇,嘴里发出了桀桀的怪笑声:“就这点手段,也敢出来献丑?” 举起手中的骷髅骨仗摇动一下,顿时就发出道道诡秘的绿光,迎上去,宛若蛛丝一般密布空中,把那些箭只全都给黏连在空中不能下落,只有头插五六根羽毛的神射手发出的箭只才有足够的力量洞穿绿光的阻拦,攒射下去。 但这毕竟只是少数,那老头儿动也不动,只‘噗’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在骷髅骨仗上挂着的艳丽毒蘑菇上,顶尖一颗蘑菇就贪婪的吸食起来,就好像海绵吸水一样迅速的膨胀起来,形成一个超级巨大的蘑菇,完全遮盖住了他的身形。 那些拥有强大洞穿力的箭只自然被拦截住,射进蘑菇的伞盖之中,一直向下,却被绵实的肌体给层层拦截住,到最后彻底被封闭在里面,丝毫也不能动弹。 老头儿早料到这一切,丝毫也不以为意,他全力对付的是真如闪电一般快的闪电剑的攻击,狞笑一声,双脚狠狠在地上一跺, 肉眼可见的巨大震荡波就朝四面八方猛得扩散开去,在周围百米之内形成一个绝对领域,不论草地、散落的弓箭,甚至空气都给震成粉碎,整个地面光华如镜。 闪电剑速度虽快,却还是被震得‘铿锵’一声,元气大伤,要不是逃得快,都有可能粉碎。 王莽看得心痛无比,又有点震惊于这老头的厉害,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自己为难?伸手召回闪电剑,伸出指头在剑身上一拂,瞬息间抹去了剑身上嗡嗡颤动个不停的震荡力量。 这时候,脑海中的百度精灵神色凝重的道:“主人,小心他的诅咒暗算,无论他如何叫你的名字,你都不能答应,或者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不然神秘莫测的咒杀力量就要降临到您的头上呢。” “放心,我心里有数。” 王莽回应着,挥挥手让那几千射手全都退远点,弓箭的威力,要有距离才能够发挥,要是被人近了身,可就大大不妙喽。 颜羽箭却坚持不退,手挽着牛角弓,气鼓鼓的看着那老头儿,似乎也察觉到此人的危险,不敢冒然攒射,或者说把握不住他的方位,所以不敢放箭,小丫头的额头上很快就冷汗直冒,却始终在坚持着。 那老头儿眉头微皱,突如长鲸吐水一般仰头吐出一大口黏稠地鲜血,微微笑道;“王莽,尝试下我的咒杀之术吧!我这咒术以鲜血为祭品遥空诅咒,可以对数千米内的任何实体、虚体、妖精,鬼魂进行咒杀,无坚不摧。 若是有更多的鲜血献祭后诅咒,更可以遥空数百里咒杀万物。这座射声校场现在我的诅咒方位内,无人能逃,王莽,你可有办法破解?” 王莽冷哼一声:“正要见识一下!”把颜羽箭用力推到一边,全身上下所有精气神高度凝聚,死死的注视着那老头儿,在其露出破绽的刹那一击必杀! “记住,杀你的人叫解万年,法号万年仙!” 那老头儿自报姓名之后,嘿嘿一阵阴笑,头上发髻突然炸散开,满飞舞,整个人瞬间就化为了一团阴影,把所有的光线全都吸纳其中,天空骤然暗了下去! 天色一暗,热气仿佛也跟着消失了一样,刺骨的阴寒在所有人身边环绕,挥之不去,颜羽箭虽然有万斤之力,之前十几年却得不到足够的营养,最近吃得脸色红润,身形都胖了一圈,身体里的血气却还是不足,被寒气一充,差点就僵在那里。 还是那九羽神射手看到不妙,拉开弓弦,嗡一声震动,并没有弓箭发出,凭借着弓弦震动的力量就震碎颜羽箭面前的所有寒气和黑暗,露出一方光亮,虽然四周的黑暗和寒气立即弥漫过来,却也给了颜羽箭一丝喘气之机。 “小丫头,你没事吧?快跟我走!” 九羽神射手轻盈的跳跃到她面前,拦腰抱住就外逃去;“这不是我们能够参合的事情,等拉开距离,我们在帮大人射杀了那古怪老头!” 颜羽箭默默点头,看着四周仿佛有无数幽冥鬼神在黑暗中扭曲吼叫,直扑上来,朝着四周诸人的心脏迅疾的探出了利爪,似乎要抽走在场所有人的灵魂一样,那股寒气让整座射声校场都飘下了点点黑红色的雪片。 这股极其恐怖的阴寒气息径直朝着王莽扑了过去,那黑红色的鬼气已经化为实体,化成一条有着数百支触手的大章鱼,猛得朝王莽的身躯合抱而去,仿佛要把他拖进九幽地狱之中。 王莽轻蔑的冷笑一声,头顶上一道金光冲起,绽放出万丈光芒,护住了他的全身,那恐怖的阴寒气息哪里能前进半步? 接着光芒敛去,光中浮现出一头张牙舞爪、异常威武的辰龙,主动出击,反倒把那些阴寒气息所化的大章鱼给绞碎不少。逼得那黑暗寒气中的鬼神仓促后退,却是受到了重伤。 “咦,潜龙护佑?” 第三回 一击必杀 解万年十分诧异的惊叫一声,面色凝重起来,把手中的骷髅骨仗恶狠狠的往前面的空中一丢,嗡的一声响动,那骷髅鼓胀就猛然膨胀起来,越变越大,渐渐的就有万丈高下。 整个骷髅骨仗化为一道白惨惨夹杂着无数血丝的光柱,朝着四面八方扩散了开去。顷刻之间,整个射声校场,连同附近的七个校场都有部分被波及,被一股腥风恶臭尽数笼罩住。 就连天空中的云彩都慢慢的翻腾起来,朝着王莽的头顶在急速汇聚,一丝丝诡异的绿光,黑光,红光在云层中翻卷沸腾,天地中一片鬼气森森。 轰隆一声,就在王莽的头顶上空下起了血色的磅礴大雨,无数不知名的嗜血恶魔被解万年发动的这个邪恶至极的咒杀之术所吸引,从虚空,从坟地,死人场淹死的,屈死的怨鬼,战死的凶神厉鬼全都赶了过来,释放出了一圈圈极其冰冷的波动。 王莽就感觉到,这些鬼魂似乎填满了自己前后左右上下全部的空间,身上充满了浓浓的死气,无数凶狠暴虐的隐形目光,正盯着他以及附近所有射手的身影,蠢蠢欲动。 “来吧!九天神雷落下,给我轰击!” 王莽却是艺高人胆大,完全无所畏惧,暴喝一声声若雷霆,扶摇直上,激活了真龙血脉的威力,化成了龙神,从额头上的龙角发出无数电闪雷鸣,轰轰轰炸响! 手上龙爪一勾,就有一恶鬼了账。 双目化成琉璃色的黄金龙瞳,发出堪比太阳光般炙热的光芒,照射到那里,那里的黑暗、寒气就全都消失无踪,无数凶神厉鬼,野鬼孤魂都没来的发出惨嚎声,就在金光中魂飞魄散。 王莽,以一人独战万千鬼神,不但夷然无惧,还越战越勇!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是人,是龙?” 解万年暴跳如雷,原以为手到擒来,却没想到居然碰到了这么个铁板,眼看着无尽的黑暗,寒气,鬼神,被王莽风卷残云的消灭大半,脸上在也无法保持淡定从容的微笑,怒吼一声: “九幽十地,亿万鬼神,听我号令,抓!” ‘砰’的一声巨响,那根骷髅骨仗化成的光柱突然纷纷炸裂开,骤降下无数血丝,每一条都有三人合抱的大树那般大小,凝聚成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朝着王莽猛力抓去! 解万年惊怒之下,却是用出了全力,不惜毁灭一件强力法宝,也要致王莽于死地,可谓杀伐果断! 王莽就觉得身体奇寒无比,感受到的都是血腥无比的腥臭味,仿佛堕落进地狱那亿万年累积起来的血池中,一被沾身,就要被拉扯进去,万劫不复! 那里敢怠慢,朴茨一声,额头上的两根珊瑚似龙角各放出一道紫色的电芒,分左右两边落下,在脚底下交汇在一起,组成圆球的形状,团团护着他,但有血丝,鬼神进来,就被电解成渣。 那解万年损失了一件强力法宝召唤出来的‘幽冥血爪’却也是厉害,一把抓住裹着王莽的雷电球,万千血丝就激射进去,似乎无穷无尽,疯狂的损耗着雷电球的电量。 只听得空中电闪雷鸣,轰隆乱响! 很快,王莽额头龙角里储备的电量就被消耗一空,雷电球跟着就光芒黯淡下去,眼看岌岌可危。 解万年狞笑一声,脸上满是疯狂神色,他大声吼道:“去死吧,阴雷伺候!”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些阴寒之气,鬼神就朝着空中汇聚,顷刻间组成一朵黑、红、绿互相夹滚动的云彩,一阵阵的抖动,突然劈将下去无数团丈许方圆的三色阴雷轰鸣而下! 彷佛下雹子一样落进那只巨大无比的幽冥血手中,朝着里面的王莽轰炸去。 王莽从来没想过,威力这样巨大的阴雷,也能用这样的密度,这样的数量朝着自己砸来,能看破虚妄的龙瞳在一个刹那间捕捉到解万年在施展这道威力强大至极的法术之后,额头上溢出无数的热汗,露出清晰可见的疲态来! “是时候了,一击必杀!” “是的,主人,我已经准备好了!” 以王莽之能,在没有法宝的相助下,也是不敢硬接解万年这两招威力强大至极的咒杀之术,但要想躲避开,却是毫无问题,龙吟一声,借助水火定慧珠的威力和百度精灵的帮助,在毫厘之间,从王莽的身体里发射出红白两道神光,铺展开来,就把所有的水元气和火元气全都冻结了一秒! 就一秒! 王莽已身剑合一,破开主要由血组成的幽冥血手和三色阴雷,瞬闪到解万年面前,怒吼一声: “谁去死?你去死!” 解万年惊得目瞪口呆,魂飞天外,却是杀人如麻,拿人血当水喝的主,十分凶顽,这具肉身也只是他不知道第二十几具替身。他的真身却潜藏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修炼,不怕损伤,危急关头,索性自断一臂,鲜血狂喷而出,那断臂钻进血中,在钻出来时却变成了一条三头巨蟒,朝着王莽扑咬而去。 解万年借机忍痛后退,心念动间,把那已经恢复如常的幽冥血爪和三色阴雷全都召唤过来,轰击王莽的背后,来了个前后夹攻! 王莽附身在闪电剑上,速度真比闪电还快上一点,只是一闪,就把三头巨蟒给斩成两半,化成漫天的黑血碎肉洒落,至于后面的追击,威力在大,打不到自己身上那也是白搭,径直逼进解万年的胸前,就要把他斩杀成两半! “啊,小子欺人太甚!” 解万年没想到王莽这般的厉害,觉得这趟要栽跟头了,可恶的淳于长,果然奸诈,居然不事先说明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此仇不报,誓不成神! 解万年眼见今天败亡之局已经不可避免,却也不想王莽好过,悍然引爆所有的三色阴雷,完全不顾他也在攻击范围内。 轰轰轰轰轰! 炸得漫天血雨势如流星,大部分炸射到空中、地上,射到地上的只听得嗤嗤声,冒出阵阵浓烈的黑烟,融化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很快,整个射声校场都是大洞,还有不消失被一点血丝碰到的射手,身上的肌肤,肌肉,头发,甚至连骨头都化成一滩血水,身形俱灭! 第五回 来者昆仑 “怎么回事?” 淳于长被勾起了好奇心,管家可是他的心腹,往常就是万把两都不屑一顾,外面是什么情景,怎么让他直呼恐怖? 来到相对隐秘的后殿厅堂中,离着老远,淳于长就感受到一件件法宝,丹药的元气波动,在往前走几步,各种珠光宝气陡然射出,差点就把眼睛给耀瞎! 数十辆神奇的七宝香车、云香车,满载着各种奇珍异宝,就停在淳于长的家中,各自发着迤逦光芒,遮都遮不住,这是什么情景? 淳于长就感觉走进了汉室积累了两百年的宝库中,连连倒吸凉气,什么人舍得花这样的代价,求人办事?所求的又是什么样泼天大的事情,淳于长每想一下都是心惊肉跳,这,这也太恐怖了! 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淳于长看着一辆七宝香车边站立的七个美貌女子,都是明眸皓齿,宛如天上仙女,清冷,孤傲,却又那么的艳丽。 淳于长再次深深的吸一口气,艰难的问道:“你们舍得这些财宝,直接敬献给陛下,很少有事情办不成,何必送给我这个刚被降官的人呢?” 七个女子中的为首一个,身穿一袭紫衣,身材修长,眸中蕴含着丝丝神光,叫人不敢逼视,淡淡道:“可惜,我们要办的事情,却是只有你才能够办成,这些金银财宝,既是我们给你的谢礼,也是给你的办事经费之后,只要事情办成,无论剩下多少,都归了你所有,你看怎样?” 淳于长也是方仙道刻意培养的年青一代,在初时的震撼过后,头脑也恢复了清明,这连皇帝都不能办成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的卫尉,还刚刚被降级了,怎么可能办成? 虽然可惜这些金银财宝,尤其是其中的几样厉害法宝,发出的波动令他都有些垂涎不舍,但也只能拒绝! “很抱歉,你们的事情,我无能为力,带上东西走吧!” 那紫衣仙女轻笑一声,打出了重拳:“事后,我们把你扶上大司马大将军的权位,这你也不感兴趣吗?相信我们,有这个能力!” 淳于长果然中招,呼吸陡然凝重起来,怒喝道:“说,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脑经急转,猜想着有这般能耐的势力。 紫衣仙女生着一双凤目,凝视之下,已看出淳于长有所心动,再次轻笑说着,只看她那两片薄唇动弹,却没听见声音发出。 旁边的管家什么也听不见,淳于长却听得清楚明白,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煞是好看,在原地渡步良久,奈何事情太大,迟迟下不了决心。 紫衣仙女却也不催他,仿佛早已经知道淳于长不会拒绝一样,微笑而立。 果然,淳于长咬了咬钢牙,常常吐出口气道:“好,我答应你们的要求,也希望你们不要违约!” “大善!”紫衣仙女露出胜利的笑容,转头对那管家道:“去找几个亲信属下,把这些珠宝搬下车。” “慢着。”淳于长急忙叫道:“这些七宝香车,难道不是送给我的吗?” 七仙女抿嘴窃笑了起来,还是那紫衣仙女道;“当然不是,这些车都是我们的座驾,没了,怎么回家啊?” 淳于长脸上顿时黑了下来,咬牙切齿的道:“那你怎么不早说?不行,起码得给我留一辆,不然就太吃亏了。” 七仙女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下,勉强同意了,等到车上的东西都被搬到淳于长的宝库中放好之后,七位仙女每人控制着五六辆宝车,画道流光,划破长安城的夜空而去。 淳于长眼看着她们消失,双目炯炯有神:“居然是她们出手了,果然大手笔!不过也好,有了她们的帮助,自己的把握就更大了些!” 西域,昆仑山,这是一座高耸入云的神山,直径起码在十万里开外,肉眼根本看不到尽头。从下往上,到处都是碧绿色,花荣叶茂,直到最高处高达数万丈的山峰,山头上玄风卷动、冰雪皑皑、普通人一上去立即被化为冰晶飘散,而这山巅之处,却也生长着不少罕见稀有、喜欢寒冷的灵药。 在冰雪皑皑中,却人工开辟出了一个硕大无朋的正圆形药园,却是春暖夏凉,适合绝大多数的灵药生长。由一块块整齐划一彷佛月牙形状的梯田组成,里面按照高度、温度、湿度、光度的需求,种植着无数的草药。 为了满足那些灵药的需求,药田附近人工布置成了干枯的岩层模样,或者是潮湿的沼泽,或者是高耸的乔木,或者是低矮的草林,总之各种地形地貌,应有尽有,也不知道花费了此间主人多少的心思,才在数万丈的高空上开辟出这么大这么复杂的灵药乐园。 这就是昆仑的一处景色,拥有万世神山之名! 一缕缕温润的水汽在群山之间来回飘荡,富含着各种灵气,滋润着药园中的无数药草,又有仿佛从天上径直攒射下来的天光,照耀在朵朵水云上,就有数百道彩虹在天空中闪动,美得不似人间。 突然,有数十辆飞车猛然间飞入药园上方,眼看就要撞得车毁人亡,最先那辆飞车上却站处一位紫衣仙女,随手一划,就好像打开了一个门户,仿佛没人看守的药园中间就突然冒出无数金童玉女来, 穿着或白、或紫、或红,或青的各色云裳华服,轻轻的回荡着宽大袖子子,在云彩和彩虹之间行走,飘飘然有如神人。 她们控制着那些水云雾气,就像赶马儿一样,一会赶到东边,一时赶到西边,严格的按照时间和天候,去润养那一片片的药田。同时又有百来位金童,在专门人等的带领和指点下,在这无边无际的药田中采摘着已然成熟的药草,准备回去炼制仙丹妙药。 在四周,早已整齐摆着数以万计的巨大丹炉,无数的男女练气士膝坐在那大小高低不等、材质不同的丹炉附近,发出三味真火,石中火,空中火,无名火,地底阴火,焚烧锻炼着一炉炉的上好的丹药。 时不时就有一炉仙丹妙药成形,化为一道道彩光飞散出来,有时也成龙虎交泰,或者清越龙吟的厉害金丹,被附近等候的练气士小心翼翼的放入各种性质不同的玉瓶或者葫芦内。 在更远的四周,则是一座座随云而动的亭台楼阁,华美无比,无数的练气士在里面休憩,或者打坐,或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流经验。这些亭台楼阁不仅是他们临时休息的地点,也是保存各种丹药的宝库所在,毫无例外,都设置了极其厉害的各种禁制,没有主人的允许,就连同门中人都不能随意进入,戒备到了极点。 第六回 紫衣仙女,潜龙在天 那数十辆飞车却是轻车熟路的落在一栋宛如皇宫一般庞大华美的宫殿中,依次下来了七位美丽的女仙人,正是和淳于长做交易的那几位,径直走入中宫。 很快就有几个小丫头跑出来,甜甜的问道:“姐姐们,这么就回来了,有没有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啊?” 紫衣仙女歉声道:“这次比较匆忙,没时间去给你们准备呢,先记账好不好?” “好吧,下次你可不能在忘记。” 那几个小丫头有点不情不愿的道:“大师姐在里面等你呢。” “师侄还没有好点吗?” 紫衣仙女若有所思,眸中精光乱响,联想起最近整个瑶池宫都在谋划的那件大事来,要是那位王爷师侄还不能好起来,事情多半就要不妙了。 瑶池仙宫这代的大师姐就是傅仙音,在上一代则是钩戈夫人,被汉武帝赐死。新的一代大师姐,却还没有那个小丫头能够脱颖而出,艳压群伦! 目前主要是有几个人候选人,就好像紫衣仙女许香融,天生异香,在婴儿时就被留香使看中,带回昆仑瑶池宫中培养,果然不负众望,小小年纪就拥有了超过长一辈瑶池女仙的实力。 要不是留香使奉王母娘娘旨意,又从山下接上来一位姓阴,取名丽华的女婴,仿佛是天上谪仙,出口成章,秀外慧中,表现出惊人的潜力外,这一代的大师姐桂冠几乎就要落到紫衣仙女许香融的头上。 至于其他几个候选者,就差了很多,完全是两人的备胎那样子。 许香融这位准大师姐,进入中宫,不出意外的又看见傅仙音正在给定陶王刘康输送元气,维持着他的生机。这时候却是打扰不得,无聊的看着四周的建筑和风格,暗暗好笑这对娘俩真是不死心啊,夺不到皇位,住不进长安城去,就在山上依样建了一座皇宫,害自己每次进来都要走半天! 等了有一回,傅仙音收功完毕,急切的问许香融道:“师妹,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师姐!” 许香融先依礼叫过一声之后,才不急不缓的说道:“淳于长果然不出您的所料,把那些礼物全都吞了进去,答应帮我们的忙。只是他说怕一个叫王莽的王家人从中阻扰,其他人都不足为虑,希望我们先除去王莽,这是他暗中跟我提的条件!” “是他!” 傅仙音和病榻上的定陶王刘康一听,眼神骤亮起来,透出十分的痛恨神色:“这人不先除去,我们预谋的大事确实难以办成,就劳烦师妹亲自去一趟,动手了结了他!算了,师妹一个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我等下还是找师叔伯们先商量一下。” “哼,他有那么厉害?” 许香融心高气傲,却是听不得这话。 傅仙音怕她冲动坏事,赶忙安抚:“那小子也是天生异禀,仿佛天上的神仙投胎,七八岁的时候法力就只比我差一点点,这些年恐怕增长的更加恐怖,师妹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你师侄的五脏六腑就是被他的霸道龙气所伤,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傅仙音怒哼着,脸色狰狞无比。 定陶王刘康这些年一直在接收老娘的元气续命,还吃着瑶池仙宫出品的各种灵丹妙药,身体大大好转,却再也没办法回到巅峰状态,修仙无望。更令他失落的是,上次谋立为皇储不成,还为汉成帝所厌恶,在无可能成为太子,继而登上帝位。 就像这次瑶池仙宫看准汉成帝命中无子,也不在选他,而是他的儿子刘欣,初长成的一个少年,准备过继成汉成帝当太子。 刘康欣慰的同时,心里越加失落,原本渐好的身体就又有衰败的迹象,听到‘王莽’这个名字,满口钢牙都差点咬碎,他的一生都毁在这人手上,他绝对不允许他的儿子因为同样的一个人,同样的原因失败。 越想越是偏激,定陶王刘康瞬息间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这么半死不活的活着,不如拿来成全儿子,等到儿子登基之后,追封我为皇帝,也能上祖庭中逍遥快活,不下于神仙之乐! 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神色,刘康把他的想法跟老娘一说,傅仙音大是反对,许香融则是暗惊,刘康却不管不顾的疯狂大笑起来: “刘欣,欣儿呢,快到父王这边来!我把继承自你祖父的一点龙性传给你,让你有资格当皇帝。然后在把我的死讯传给汉成帝知道,谅他在铁石心肠,看在我们曾经同床共榻过的分上,也会同意收养你这个可怜的没父亲孩子哈哈哈” 许香融听了他的满盘计划,真是遍体生寒,疯了,真的疯了,居然连命都不要了。 很快,一个生得十分俊俏,性格却柔柔弱弱的少年擦着眼睛被人叫了过来,看着面色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父亲,吓得完全不知所措: “父王,您叫儿子来有何要事?” 定陶王刘康深情的看着这个儿子,郑重的宣布道:“欣儿,你当上皇帝之后,一定要记得追封你父王我为皇帝,好让你父王能到你祖爷爷爷爷那里去享长生之福!” 刘欣完全莫名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年纪还小了点。那边傅仙音目呲欲裂,泣然道: “儿子,你这是何苦?娘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定陶王刘康猛然抬头咆哮道:“娘,除此之外,儿子如何才能长生?您告诉我,告诉我!” 傅仙音怔在原地,刘康却已发出一声龙吟,从头顶溢出一条金光灿烂,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金蟒,也是潜龙之一,张牙舞爪的在空中盘旋了一会,突然猛得钻进了刘欣的头顶中,吓了这位小王子一跳,差点昏死过去。 好在有刘康的全力控制,金蟒才没有伤害到他,反倒盘旋护在他的身上、头上,跃跃欲试,从此刘欣就有了神龙护体,鬼神难侵。 而定陶王刘康脸上带着一丝畅快的笑意,死不瞑目! 傅仙音一见,放声大哭,比夜枭还要来的渗人凄凉,突然披散了头发,咬断了左手食指,鲜血淋漓的大肆诅咒: “以王母娘娘之名,弟子傅仙音誓死也要斩杀了王莽小儿,令其魂飞魄散,纵是不成真仙,身堕轮回,也无怨无悔!” 疯了,真的疯了! 许香融十分惊骇的看着这一家子,不知道那个叫王莽的到底是谁,有那些手段,居然逼得傅仙音发出以王母之名,最为神圣和灵验的誓言,也要斩杀了他! 第七回 大战始动 埋葬了定陶王刘康的尸体之后,傅仙音亲自去拜见各位师叔师姑,太上长老,请来了六百辆云霄战车,在昆仑山上空铺天盖地的排列开,光芒闪动,万分耀眼。 六百俩能飞天不坠,入水不侵的云霄战车上满载着五千名修炼十年、二十年以上的金童和玉女,带着各自修炼的法器法宝,实力之强大,轻轻松松就能覆灭西域地界任何一个小国。 而现在他们却在傅仙音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朝着长安方向疾飞而去,而这么做的目地只有一个,杀死王莽,杀掉任何胆敢阻止刘欣成为汉成帝养子的人! 一路势如破竹,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傅仙音虽然疯狂,手中还掌握着可以横行天下的势力,却还没有疯狂到径直冲入长安城中,在外面的帝京山中停了下来,派人去悄悄联络瑶池仙宫安插在皇城的内应和淳于长。 这种小事自然用不着许香融去办,她好歹也是新生代中的佼佼者,看了一会,觉得老大没趣,而且打心眼里不愿意为瑶池仙宫卖命,跑跑腿的话那还是可以的,趁着兵荒车乱没人注意的空当,不如去乌龙泽看看女儿和徒弟现在怎么样了,反正也不远。 许香融也是胆大包天,想做就做,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长安城,替那个王莽好好的默哀了一番,可怜的家伙,被瑶池仙宫的这么多人围攻,必死无疑了!这却不关她什么事情,摇摇头,施展了一个太乙青花遁法,瞬息间在原地消失。 而这时候,长安城中,淳于长秘密带着一车金银进了曲阳侯府,一定要送给现任大司马大将军王根,这老头一见,眼睛顿时瞪得滚圆,移都移不开,被黄的白的迷住,无论淳于长说什么他都是点头答应。 不就是答应过继定陶王刘康的儿子给汉成帝吗,又不是造反,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反正外甥皇帝又没有儿子,恐怕也不会有,归天之后,还不是要立一个继承者,不如就选择定陶王刘康的儿子刘欣,顺便赚钱金银花差花差,反正这天下还是姓刘! 王根全然不顾要是刘欣继了王位,朝堂之上,那里还有王家人的立足之地?他也没那个头脑想那么多,喜滋滋的答应下来,排着胸脯对淳于长说: “放心吧,我等下就写奏章,这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储君嘛,让陛下马上立位太子的。” “那全靠舅父大人您了。” 淳于长对这任大司马大将军那是一千一万个鄙视,认为一头猪坐那位置上,说不定都能做的更好。唯一欣赏的就是这位大司马收了钱,大多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把捉刀写的一张奏章献了过去,就别让这位钻进钱眼里的老人家费心去找人写了。 王根拍着淳于长的肩膀大笑道:“还是于长知道孝敬我啊!” 淳于长那也是有报效国家的心思,看到大汉朝被王根这等人居然治理了那么久,肯定问题重重,王根眼睛一闭,可以撒手不管,他这个继任者可就要遭殃,郁闷的出了曲阳候府。 上了那辆空的马车,没走几步,淳于长就发现自家的管家带着一个女子急匆匆策马而来,却是之前见过的那七位女子之一,怀疑是出了什么事情,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快上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女子上车之后也不客气:“定陶王刘康归天了,唯一的遗言就是希望刘欣能当上太子,所以我们的大师姐定陶傅太后带领着大队人马已经驻扎在了帝京山外,你说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个叫什么王莽,还有反对刘欣过继给汉成帝的人,你都一一指出来,由我们去解决!” 淳于长听得暗惊:“定陶王不是在封国中活得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死了?” 心里却思量起这件事带来的可能影响,想到刘欣成了孤儿,成为汉成帝养子,继承皇位的可能却是大了许多,不由松了一口气,面露狞笑,转头问那位管家: “我叫你派人去监视王莽,怎么样了,他现在在那里?” 管家有些惶恐的说道:“大人,我已经派人去问过了,今天是官员休沐的日子,没见到王莽出门,以为他一直在家中没出去,可是后来觉得不对,冒险潜进去一看,却连他的一根毛都没有见到,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可恶!” 淳于长恶狠狠的咒骂道:“他的狗鼻子很灵啊,居然早早的就听到风声给逃了,也罢,我先立下‘拥立之功’,登上大司马大将军的宝座,过后在慢慢的收拾他不迟!”沉思了一下,掉转车头又回了曲阳候府,接了王根就朝皇宫里面赶去了。 一是报丧,看看汉成帝的反应。 第二嘛,自然是提议把没爹的孩子刘欣过继给汉成帝,当太子。 而这时候王莽在干什么呢?他正在乌龙泽中,和前世的母亲白氏,前朝公主赢胜雪,李香香,三只兔子精等围坐在一起,把酒闲话,不时的有欢声笑语传出,好不快活。 “大哥来,喝酒,这是小雪自己采野果酿的美酒,很好喝呢。”坐在王莽对面的是兔子精小贤,十分殷勤的连连倒酒,喜欢听一些外面发生的新奇事情。 王莽心不在焉的应付着他,眼睛却一直注视在前世的老娘白氏身上,二十几年过去,不但一点不见老,反倒是越发的美丽,那是岁月凝练出来的,手中抓着一柄镶嵌着猫眼石的权杖,轻轻挥动,就有道道奇异的波动发出,着实可畏可怖。 两人刚见面时,显得有些陌生,当坐下来聊起张敬小时候的那些糗事时,突然忍不住就抱头痛哭,白氏把完全换了一副面貌,甚至转换了娘胎重新生出来的王莽死死的抱在怀中: “儿啊,娘以为你已经狠心的丢下娘一个人去了呢,呜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旁边的人赶忙规劝,白氏哭够之后这才勉强把眼泪守住,破涕为笑。 王莽两世为人,心中却也是十分感触,越加可惜没见到王嫱姑娘,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被什么事情拖住了,为什么逾期不归?心里十分担心,却又不知道该去那里找她,哎。 这时坐在王莽右手边的赢胜雪突然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交代一声:“咦!不知道什么人,居然没有惊动结界就闯进来了,到底是谁?”说罢已经化道白光,遁将出去。 王莽连忙跟上。 第八回 前世今生,再度联手 “是谁,会不会是王嫱姑娘回来了?” 王莽这么猜想着,两三下已经横掠到乌龙泽外围,在漫山遍野的菊花之中看见了赢胜雪和一位穿紫色云裳的女子对峙在一起,连忙上前相助。 就听那紫衣女子突然惊疑一声道:“咦,这里怎么会有男人?难道我才离开十几年,公主你就嫁人了?也对,你的年纪也不老小了。”颇有感慨的样子。 赢胜雪听了惊疑不定:“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小时候的昵称?” 那紫衣女子笑而不语,而是仔细打量起王莽的面貌,实力,那眼神奇怪极了:“敢问公子姓名?” 王莽这时自然察觉到事情的奇怪,姓名什么的反正也不怕给她知道:“我姓王,名莽,字巨君,敢问姑娘贵姓,从那里来?” “什么,你叫王莽?” 紫衣女子一脸的震惊,正是瑶池仙宫的弟子许香融,十分骇然的追问:“可是长安城中,和淳于长作对的那个王莽?” 王莽眼神一凝,皮笑肉不笑道;“你认识淳于长淳大人!” 许香融却不在理会他,转头追问赢胜雪:“我的公主,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赢胜雪清冷的俏脸微微羞红,嗔怒道;“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刚刚见过两面,你想到那里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 许香融长松了口气;“这样他被斩杀得魂飞魄散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吧?” 王莽冷笑一声道:“怎么,你想替淳于长杀我?” 许香融连连摇头,笑着说:“放心,我可没那个时间和兴趣杀你,但你的敌人们已经联合起来了,在长安城外埋下了天罗地网!你小子也是好运,居然跑来乌龙泽这里,我奉劝你一句,要想留着脑袋吃饭的话,就有多远走多远,永远不要回长安城了,不然嘿嘿” 王莽心中一个咯噔,想着难道长安城中出了什么变故,却不是三言两语就会被吓住的人: “淳于长上次请出的解万年已经被我杀得只剩下一缕残魂,这次难道他还有更厉害的手段吗?” “嘿嘿,凭他自然是没有,但你的敌人恐怕不止他一个吧?就好像一直图谋着想当皇帝的定陶王刘康!” “什么?他们勾结在了一起,淳于长是白痴吗?这个蠢货,居然异想天开到想依靠傅仙音背后的势力打败我,坐上大司马大将军的位置,真是彻头彻尾的白痴,难道他不知道王太后和傅仙音恩怨吗?恐怕这消息一传出,他就被王太后和方仙道的大佬们抛弃,还想杀我哈哈” 王莽从来没行到,平常看起来很精明的淳于长,也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笑过之后,王莽把淳于长从自己的敌人名单中抹去,一个将死之人,是不值得他花费精力的,着重想着这次傅仙音,定陶王刘康和淳于长勾结起来,到底是想达到什么目地? 难道他们不知道,汉成帝现在被赵飞燕和赵合德姐妹俩深深的迷住,连后宫的三千佳丽都很少光顾,那里还会记得有过刘康这位同床共榻过的基友? 可恶,自己分身乏术,要是在长安城中的话,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他们的图谋,加以粉碎了! 王莽暗恨,猛得抬头注视着紫衣仙女许香融,郑重问道;“能否告诉我,事情进行到了什么地步?” 乌龙泽深处,看到两人迟迟不归,白氏和李香香,三只兔子精都变得着急起来,简单商量了一下,就决定出来寻找两人。 在乌龙泽外围,却只看到王莽、赢胜雪,和一个穿紫衣的女子说话,周围并没有什么斗法的迹象,白氏不禁长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猫眼石权杖,关切的问道: “敬儿,怎么了?为什么不请这位姑娘到里面去聊?” “娘,您怎么出来了” 许香融听着这娘俩的问答,身躯剧颤,万分奇怪的盯着王莽,不敢置信的道:“你不是叫王莽,怎么白夫人又称你为敬儿,张敬?” 所有人都惊诧的看着许香融,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人以前的名字? 赢胜雪心中隐隐有一个怀疑,也从许香融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感觉,脱口叫道;“你姓许对不对?我母亲骊山老母的投胎转世之身!”说罢,十分期许的看着许香融,生怕她摇头似的彷徨。 李香香也十分惊诧的惊叫:“难道你真是师傅?” 许香融‘慈爱’的看着她们俩,虽然她现在的身体也才十九岁多点,十分青春靓丽,看起来却十分和谐,感慨的道:“公主,香香,还有小贤,小雪,小莲,看见你们都活蹦乱跳的样子,我总算是放心了。 哎,当年我受伤过重,被迫要去投胎转世,原本约定是生在长安城外的一户许姓人家,由你们把我领回来,重新修炼,却没想到小时候被瑶池仙宫的一位留香使看中,带去了昆仑山,直到现在才见面,这些年你们恐怕找我找的很苦吧?” 赢胜雪和李香香一听,正和实际情况,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找到人,却是被瑶池仙宫的人破坏,导致母女、师徒晚了十几年才能见面。 “娘!” “师傅!” 双双投入了许香融的怀抱中,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在旁边的王莽,白氏,三只兔子精都跟着感伤不已,尤其是王莽,想到骊山老母跟自己一样,转过一劫后又能重新来过,仿佛还大有机缘的样子,替她开心难过了一阵。 毕竟心理面有事,不知道长安城中傅仙音和定陶王刘康的阴谋进行的怎么样了,还有没有机会阻止,无奈打断了如树懒熊一把死死抱在一起的三人,极需搞清楚一个问题: “骊山老母,你重生之后,前世的志愿有没有改变?这世我们又是敌是友,时间紧急,你赶快给我一个说辞,我也好下决断!” 许香融推开前世的女儿和徒弟,笑着道:“张敬,哦,现在应该叫王莽了,你有转生之轮,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容易魂飞魄散的。这世,我们自然还是生死与共的盟友,来,我把大师姐她们的图谋跟你说一下” 王莽越听她述说下去,脸色就越是凝重:“定陶王刘康牺牲自己的性命,居然也要让他的儿子拥有登基称帝的命格,果然够狠,够绝,不愧是我死敌名单上的一员,好,好!” 第九回格子落棋,有输有赢 看了看天色,时间都快下午了,他们该办的事情恐怕已经办得差不多,自己就是马上赶回去,恐怕也改变不了刘欣成为汉成帝继子的结局,恨啊!要是分身有术,长安城里坐镇一个,乌龙泽这里一个,办不能不办的事情那该多好。 王莽眼中突闪着疯狂的光芒,就要起身朝长安城中赶去。 许香融却抢先抓住他的手臂,道:“不要急,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就算让那刘欣当上大汉太子又如何,毕竟不是至尊天子,只要你当上大司马大将军,独揽朝政大权,挑太子的毛病,废了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来,让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挽回这局面。” “我原先就想到汉成帝要是一直无子的话,会是大大的一个弊端,原本是想请王嫱姑娘去给他看一下,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有没有办法调理?可惜,被他们给抢先一步发动,这是我的失误。” 王莽却是想的明白,并没有疯狂的失去理智,傻瓜的直奔进傅仙音布设的天罗地网之中,反倒想借着傅仙音胆大包天的率队驻扎在长安城附近的机会,调遣军队,一举击杀! 把他的计划一说,许香融立即就同意了,决定分头行事,里应外合,一定要狠狠的把傅仙音的威风打压下去。 商量好之后,两人就要开始行动,赢胜雪,李香香,白氏争着要同行,都被两人阻止了。 现在局面错综复杂,可不是这些菜鸟现在能够应付的。 片刻之前,长安城,皇宫之中,汉成帝正搂着赵飞燕和赵合德姐妹俩白昼宣1淫得不亦乐乎,却被一封来自藩国的千里加急奏章给打扰了兴趣,恼怒的打开一看,整个人顿时傻在了那里。 “定陶王刘康,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手足情深的基友居然英年早逝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噩耗传来,汉成帝脑海中却是浮现了很多、很多的画面来,痛不欲生,本来就多愁善感的他,差点就此痛哭出来。 赵飞燕和赵合德姐妹俩看出汉成帝情绪不对,连忙上去安抚:“笔下怎么了,有什么心事跟我们说说嘛,说不定我们姐妹能帮陛下解决呢。” 往常百试百灵的娇嗔,这次却失败了。 汉成帝沉静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根本不理会这两个娇娃,想念着定陶王刘康的美好,以前还不觉得,这一失去,顿时就显现出他的珍贵来。 赵飞燕和赵合德姐妹俩完全束手无策了,这时候突听一位传旨太监小心翼翼的进来道:“陛下,大司马大将军王根和都尉淳于长在外面求见。” “他们来干什么?没见万岁正伤心着吗,不见不见。”赵飞燕挥手斥道。 王根和淳于长却已经连接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泣道:“陛下节哀啊,定陶王虽然英年早逝了,可他的在天之灵一定希望陛下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别为他哭坏了身体。现在最主要的是办理定陶王的身后事,安置好孤儿寡母。” 汉成帝这才抬起头来道:“对,你们说的对。皇弟的丧事,赐号,就交由你们来办吧!朕的心乱了,那个孤儿寡母是怎么回事?” 淳于长感伤的道:“定陶王刘康那年离京之后,因为思念陛下,回国后就病了,诊治了几年终于还是去了。留下世子刘欣,小小年纪,嘛事不懂,而他母亲丁姬也不过二十四五,那里会懂得照顾孩子,定陶王一去,这孤儿寡母俩还不知道怎么个下场呢。” 一番话,顿时说得汉成帝泪流满面,连声道:“接!把他们接到长安城里来,皇弟去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也要好好的善待他的遗孀和孩子。” 王根一听,银子这就要到手了啊,大喜道:“陛下,正好您也没有孩子,何不干脆收刘欣当您的继子,也好让大汉江汉后继有人,天下万民有个主心骨,不至于人心惶惶。” 这时候,赵飞燕和赵合德如果还搞不通他们俩图谋的话,那就是傻子了,双目圆睁,怒瞪着两人,却没办法发火,谁叫她们进宫许久,肚皮却大不起来,跟着口气也硬不起来。 赵飞燕就对赵合德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光明宫中把王太后给请过来,现在也只有她老人家才能够阻止这一切了。 赵合德心领神会,悄悄退了出去。 淳于长何等奸猾,早就死死的注意着她们俩的一举一动,连忙道:“陛下,如果要把定陶王世子刘欣过继到您这支的话,就应该尊您为父亲,赵皇后为母亲,奉养王太后,把王太后当作奶奶,不能再顾念定陶那边的私亲了,从理法上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注明了!” 汉成帝本来还有些犹豫,小时候傅仙音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差点就生生夺去了他的江山,生怕傅仙音借着小孙儿当上太子,气焰会再次嚣张起来,欺压他的亲生母亲。 他活着的时候倒是不怕,就怕他那天突然嗝屁走了,傅仙音肯定不会在老实,听了淳于长这么一个防范于未然的主意,汉成帝顿时大喜过望: “妙,这样朕百年之后,定陶傅太后也就没‘道理’插手后宫的事情了,就依爱卿们所言,朕收刘欣为太子。” “圣上英明!” 王根和淳于长连忙磕头,却是没想到这件大事这么容易就办成了,宛若梦中,不敢轻易相信。 赵飞燕也不得不跪下,痛苦的吞咽着这个苦果,忍不住道:“万岁,这事是不是先跟王太后,大臣们商量一下在做决定。” 汉成帝叹气道:“主管朝政的大司马大将军不就在这里嘛,还要跟什么人商量?母后那边,想必也会理解的,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储君,要是皇后你们的肚子能够争气一点,朕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赵飞燕哑口无言,等到王太后被赵合德请来时,汉成帝的心意已定,无可挽回了,又有大司马大将军支持。 王太后的手在长,却也没有办法从后宫伸到朝堂上,直接*这件事情,以前是通过娘家中担任的大司马大将军的兄弟来实现她的意志,可是这任的大司马大将军王根却跟她商量一下都没有,就答应了汉成帝的请求,气得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还有淳于长 王太后借口累了,愤然离去,出了未央宫就对身边的亲信太监道:“去把王莽叫来,哀家有事让他去做。”面沉如水,杀气隐隐,却是下定了决心。 王莽稍晚一点才从乌龙泽回来,径直奔向光明宫中求见王太后。那里的太监立即让他进去,责怪道:“王大人,你跑那里去了,太后已经派好几拨人去找你了呢。” 第十回 以有心算无心,胜负立判 “太后,王莽来迟了!” 王莽进去见到王太后,就跪下请罪:“其实也怪不到我身上,却是外面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继解万年在射声校场意图暗杀我之后,今天又从西边飞来五百辆斩成,数千名战将,意图围杀我,要不是我命大,这时候恐怕已经魂飞魄散了,还请太后给我做主!” “看来你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起来吧。” 王太后亲自把王莽扶了起来,森冷道:“说吧,你有什么办法,姑母一定替你做主!” 王莽敏锐的察觉到王太后的变化,看来淳于长的选择已经彻底的惹怒了她,起身后说道; “姑母,那外甥就直说了,这次子孺表哥真的做错了,他要杀我,我也理解,有机会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勾结定陶傅太后,还把刘欣扶上太子宝座,以后等到刘欣登基称帝,他岂不会记仇?那时哪里还有我们王家的立足之地,怕是身死族灭都不足以说明这场祸事,可笑淳于长表哥连这点道理都看不明白!” 王太后越怒,双目中几乎喷出火来,对淳于长真真失望到了极点,原先还很看好这小子,毕竟是师门诸位长老花费无数心力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却没想如此不堪。 王莽又加了一个猛料:“姑母,不是我要说子孺表哥的坏话,您知道吗?子孺因罢陵、立后两件事,大受皇上信用,贵倾公卿,不免犯了少年得志者的通病,有点儿不知天高地厚起来。多畜妻妾淫于声色不说,他还开始不守法度,交结诸侯、牧守,光是收受的贿赂,就累至亿万! 这也难怪,别人看他在皇上面前说话顶用,乐意给他金银珠宝,我也管不着。可是收谁的贿赂都行,替谁说话都没事儿,他不该收长定宫的,更不该替戏辱许贵人!” “许贵人?不就是废后许氏吗?淳于长怎么会跟废后扯上瓜葛?”王太后惊疑道。 原来,废后许氏有两个姐妹,一个因为诅咒赵飞燕时被咔嚓了。另一个命运也不好,成了寡妇,结果不知道怎么和淳于长勾搭上,恋奸情热,就鼓动淳于长替她姐姐恢复后位,那怕不成,也起码封个昭仪,从冷宫里出来。 在床上说的这话,淳于长满口子答应,言之凿凿! 废后许氏有了这个念想,就把多年积攒下来的金银财宝,仙丹妙药全都交给淳于长打点。 但是,汉成帝正是迷恋赵氏姐妹的时候,淳于长如何能办成这事?被催逼不过,居然写了一封信戏辱之,把废后许氏气了个半死。 “反了,反了!竟然如此戏辱帝后,外甥,你去给我拿下他,交给有司处理!这事不要闹大,以免丢了皇家的脸面,你明白吗?” 王莽表态道:“姑母,不管怎么说,子孺也是我的表兄,您的外甥侄子,虽然他犯了弥天大错,但好歹也留他一条性命在。”这话自然不是他的本心,就好像傅仙音被他打败了两次,却没有伤到根本,所以傅仙音就能接二连三的卷土重来,最终达成了今天这样不利的局面。 王莽算是吸收了教训,不出手则已,出手则必然要捣毁敌人的根本,让其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不然都像傅仙音这样没完没了,有再多的精力也应付不过来啊! 王太后点头,却默不作声,真是高声莫测,突然问道:“帝京山上盘踞的那些邪魔外道,你准备怎么处理?” 王莽狞笑道:“太后,我等下就去皇上面前请一道圣旨,准许我带领一万御林军,八大校尉,无数绣衣使者,还请太后也派一些有道之士随军,前去围剿了那些邪魔外道!” “好!” 王太后很是满意,沉思了一会却道:“这些鬼鬼道道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你们皇上知道了,恐怕他也没有兴趣听。哀家给你一道懿旨,你去调人吧!” “谢太后,我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王莽大喜,心中叫道定陶傅太后啊,定陶傅太后,你居然敢暗算我,做了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王莽领了懿旨,急冲冲的就要出宫去调兵遣将,谁知冤家路窄,在皇宫门口处碰到了志得意满的淳于长和红光满面的大司马大将军王根,王莽冷冷的打了个招呼,就不再想理会他们。 淳于长看到王莽时眼前一亮,故意大叫道:“哦,这不是新任的卫尉大人嘛,怎么见到叔叔和表哥都不停下来见礼啊,也未免太失礼了。” 王根听他这么一说,有点不高兴了:“王莽,你这风风火火的是要干什么?” 王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死在临头还不知道的淳于长,不禁替他长叹了口气,虽然人家不领情,老老实实的答道:“回大司马的话,我奉太后的命令,正要带兵去讨取今天早上突然盘踞在长安城外帝京山中的一伙强人,军情紧急,所以步履匆忙了点,还请恕罪。” “哦,还有这事,那你快去吧,别误了太后的事情。”王根虽然贪婪成性,却也知道帝京山离长安城很近,真要给强人占据了,一个冲锋就能到长安城下,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的脑袋说不定都不能保住。 他旁边的淳于长脸色却难看至极,干干巴巴的问道:“这真是太后的命令,我们刚从皇上那边出来,怎么不知道这事?” 王莽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嗤笑道:“太后体谅皇上痛失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皇帝,怕皇上伤心过度,又要费心费力处理继子的事情,这些小事自然让我们这些臣子代办了。不说了,在说就让那些强人得到消息逃跑了。” 一甩衣袖转身离去,只留下淳于长在那里脸色忽青忽白,变幻不定,连王根都看出不对,问道:“子孺,你怎么了?” “没事叔叔,哦,我想起家中还有一件要紧事,先告退了。” 说着,淳于长匆匆离去,一路小跑到马车停放处,看到那个仙女还在,不禁长松了口气,把汉成帝已经答应立刘欣为太子和王莽正调兵遣将围剿她们这两件事,一股脑说了出来,就让那位仙女立即回去告知傅仙音,做好准备,以免被打一个措手不及。 那位小仙女却也是知道厉害,二话不说,施展开天道七转的遁法,就朝帝京山冲去。 淳于长看着她离去,顿时大笑起来,王莽啊,王莽,你居然傻得把事情告诉我,就别想达成目标,幸运稍差的话,说不定就被瑶池仙宫的人给杀了!只是王太后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哎,没办法,只能请师父他们周旋一二了。 第十一回 都欲杀之而后快 淳于长却没有察觉到,就在他的车身后面不远处,被他嘲笑的王莽正拉着执金吾将军,亲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添油加醋的道; “将军,看到了吧,淳于长这厮果然勾结了邪魔外道,意图不轨!” 执金吾将军怒哼一声,没有言语,却是杀气腾腾。 王莽满意了,这执金吾将军虽然是害得他前世不得不自爆的众多强敌之一,两人间却没有直接的仇恨和对抗! 只因为立场不同,这位刘氏宗室出身,却以极佳的天赋走上武道,半只脚踏进人仙境界的执金吾将军,极其忠于汉室天下,前世的自己既然敢冲击皇城,不可避免的就要和他敌对,无关对错,正义以否! 这世却还没有什么矛盾和冲突,反倒可以借他‘忠于汉室天下’的特点,把淳于长彻底判处死刑!而且要想调动各路兵马,得先通过他这位执金吾将军才行,王太后的懿旨就是颁布给他的。 让他亲眼看到有人想对汉室天下不利,正好能充分发挥他的积极性,要是能出手格杀了傅仙音那就最好! 至于提前走漏消息什么的,王莽却是不怕的,人数一上万,那真是无边无岸,恐怕长安城中人马刚一动,帝京山那边就察觉到了,什么障眼法恐怕都不起作用。 而且王莽还真怕傅仙音毛都不伤一根的逃跑了呢,正好有人去告诉她自己正好带人去‘突袭’她,恐怕傅仙音会高兴的忍不住跳起来,埋伏下天罗地网等自己钻进去吧? 果然,执金吾将军一声令下,一万御林军,八大校尉,无数绣衣使者,浩浩荡荡,声势磅礴的开出长安城。 帝京山上的傅仙音立即就得到回报,忍不住狞笑:“王莽小儿,这次我叫你有来无回!” 许香融在一旁附和道;“大师姐,这次我们从昆仑上出来的目地之一,已经达成,在斩了这狗屁王莽,那就功德圆满了。” “对,如果有可能的话,只斩杀王莽,其他士兵能不伤害就不伤害,毕竟他们以后会是我孙子,瑶池仙宫的人马!” 傅仙音如此说着,断然向下挥手:“行动!” 许香融暗道,看来傅仙音还没有完全疯狂啊!摇摇头把这些杂念抛在脑后,抽出芊芊细腰上缠着着七色彩带,怒吼道:“行动!” 她手中的彩带却是一件可刚可柔,可长可短的强大1法宝,由天界云气和七种不同的珍惜材料锻造而成,颜色越多,就越厉害,等级越高。 瑶池仙宫的女弟子大多就使用这种彩带,像许香融这样有七种颜色的只有寥寥十数人,两到五种的颜色偏多。 而那些男弟子使用的则多是酒壶,净瓶,飞剑,药锄之类辅助性法宝,比起女弟子的地位毫无疑问的差了许多。五千人中男弟子占了多数,却没什么地位,说难听点,也就是炮灰而已。 当这些人驾驶着数百辆飞车,挥舞着彩带俯冲下来时,真似彩虹涌现,彩虹倒流,美丽壮观到了极点。 王莽带领着无边无际的数万人马冲到帝京山外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不少士兵顿时都仰头呆在那里,露出色授魂与的表情。 看着空中这些疯狂俯冲下来的云霄战车,王莽冷笑一声,口1唇微动,吐出几个简单的音符,都说云从龙,风从虎,其实龙也是操控风的大能,不然也不会有风云汇集便化真龙的古话了。 符咒一出,就在王莽身周生成一圈缓缓流动的旋风,风很轻柔,轻柔如刀,不疾不徐的朝空中飞去,当先冲下来的几辆云霄战车,上面的几个男子欣喜若狂的暴喝道: “王莽受死!” “妖孽吃我一剑!” 从王莽身上旋起的风,轻轻的在云霄战车上划过之后,这些声音就嘎然而止,那几个男子暴露在外面的身躯上顿时出现数十道的红线,鲜血如爆炸的水库一般迸射而出,死得不能在死。 云霄战车失去主人的控制之后,一头撞下来,深深的砸进了土中,轰然一声巨响,火焰熊熊燃起。 “天,风师兄他们被恶魔王莽杀死了!” 前面云霄战车的人,惊慌失措的想要停下来,很显然那几个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的人是他们中的最强者,却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莫名其妙车毁人亡,顿时心生恐惧的想观察一下,可是他们虽然看到爆炸的火焰,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依然驾驶着云霄战车俯冲下来叫战! 不可避免的就发生擦车,碰撞,推挤,处于最前面的几辆云霄战车最倒霉,都不要王莽动手,就被同伴们直接给碰撞到地上去,摔了骨软筋麻,刚爬出车厢逃命,下一刻就被如狼似虎的冠军们擒拿。 “快散开,不要挤在一起,像平时演习的那样做阴阳轮转俯冲攻击!” 瑶池仙宫的人虽然有自信心爆棚,鲁莽的近乎疯子,却还有人保持着冷静和理智,立时站出来指挥道。 傅仙音也注意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看到王莽的身影,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不乘车,手提着七弦琴就疯狂的扑击下来,狰狞恶笑道: “王莽,我要砍下你的头颅,血祭在我儿子面前!” 王莽宛若未闻,把手中的闪电剑一挥:“大汉的将士们,到你们保家卫国的时候了,攻击!” 顿时,他身后的数万将士就放箭雨的放箭雨,施展爆炎符剑,各种碰了就爆炸的轮转雷,不要钱一般朝空中抛射去。 一时间,只听得轰轰隆隆的声音,各种光芒乱闪,宛若万千烟花绽放,美丽极了。身处其中的各色人等却没有一个有心情欣赏,又几辆云霄战车没来及逃走,当场爆炸,又有几位汉军士兵突击的过于前面,被误炸的哭爹喊娘,骂骂咧咧的要爆了谁谁的菊花。 云霄战车毕竟是能飞驰在空中,占据了高度的优势,随便丢块石头下来都能砸得人头破血流,何况是各种爆炸符箓?很快反击,炸得大汉将士们人仰马翻,怒吼连连,那些武力强大的绣衣使者还可以躲避开去,穿着笨重盔甲的御林军士兵们就没那么运气,变成活靶子,被人炸着玩。 突然间,七八十条彩带如灵蛇一般从云霄战车上延伸下来,裹住某个士兵就迅即的升了上去,到空中,却猛然放开,那个士兵惨叫着,被摔成肉泥。 执金吾将军怒吼一声,在也坐不住出手了,以他半只脚踏入人仙境界的武道修为,只是轻轻一拳朝空中打去,就听得轰隆炸响,十数辆飞在百米高空的云霄战车凌空被有形无形的拳劲爆碎,当场变成粉碎,吓得其他云霄战车上的男女脸色惨白,紧急提升四五百米才松了一口气。 第十二回 大战之后 王莽也离开原地,到处支援那些受伤的将士,他人离开了,那温柔的风却依然留在原地,旋转直上,其利似刃的风边不断的斩杀着任何敢低空飞行的云霄战车,傅仙音径直扑击下来时,没有防备,顿时身上就被割裂出无数细微的伤口,喷溅着细微的血雾,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却痛彻心扉。 “啊” 听着傅仙音的惨叫声,王莽嘴角浮现出笑意,没有在原地多加停留,他身影闪动,每迈出一步,就是千米之远,在战场中各处游走,随意挥手都是犀利的杀招,都能救下一条性命,但就是不回头和傅仙音四战。 因为许香融之前告诉他,瑶池仙宫的主人给了傅仙音一只极其厉害的‘发簪’,不论是多么神通广大的人,都挡不住发簪的一划,属于传说中的神器,所以王莽不会傻得上去送死,反倒要多杀伤瑶池仙宫这些出征的人马! 这才是傅仙音再三卷土重来的根本,只要多给予杀伤,瑶池仙宫的人才会肉痛,才会郑重考虑要是在支持傅仙音的话,会付出什么代价,值不值钱? 其实,最有效的办法是直接杀上昆仑山,铲除瑶池仙宫,但这和覆灭虾兵蟹将上亿的龙宫一样,都是非常艰难的事情,远远超出了王莽现在的能力。 能够清楚明白这点,对王莽来说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有些迷茫,有些惆怅,心中更多的却是坚持下去的斗志,总有一天自己会做到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战斗却是进行到最白热化的程度,九羽神射手飞速的移动着,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弓弦一动,云霄战车上就必然有一个人中箭,功劳累累的同时,也遭到了惨烈的围攻。 王莽上去帮他前,双目一扫,默默的计算了一下,天空中还剩下四百多俩云霄战车,也就是说,短时间瑶池仙宫损失了快两百辆云霄战车,数百的弟子,这恐怕已经接近她们能够承受的极限了吧? 王莽摇了摇头,正想冲上去帮助九羽神射手时,忽然眉头一皱,又止住了身形,傅仙音终于追上来了! 王莽脸上露出了凝重之色,自从真龙血脉的浓度达到百分之二十,开启龙瞳之后,能看破一切虚妄,直面事物的本源,他的实力就是突飞猛进,绝非前世可比,但傅仙音,却依然是值得认真一些的对手,尤其她身上现在还隐藏着一件神器! 两人早就是生死大敌,一旦对上,就是不死不休!也没有二话,凶狠的交击了一招,尔后,交错而过。 铿锵!傅仙音当作武器用的七弦琴,被风一吹,就化成齑粉,随风飘散,只留下七根异常坚韧的琴弦! 而王莽则被那七根琴弦中的三根抽中腹部,衣裳尽碎,血肉模糊,看起来恐怖,却只是皮外伤。眼神微微眯起,像闪烁的星辰一般看向傅仙音,发出在来! 傅仙音满腔怒火再也无法压抑,暴喝道:“小儿,在我的法宝下授首吧!”就要掏出发簪了结了这一切,她不知道王莽早知道她的底细,以为法宝一出,毫无防备的王莽就得死。 王莽却早就从许香融那里知道她暗藏了个大杀招,那有可能傻傻的站在原地,任她施展出法宝的威力啊,怪叫一声:“将军救我!”就朝执金吾将军那边跑去。 其实执金吾将军早就密切关注着两人,知道傅仙音肯定有什么厉害手段,不敢怠慢,从全身上下已经打破的二十个窍穴中喷涌出无穷的白气,沟通内外,摆开了架势严阵以待! 傅仙音的攻击却迟迟没有办法发出,因为空中的那些云霄战车正在迅速飞走,她是又惊又怒:“怎么回事,你们要到那里去?” 许香融冒着危险,驾着一辆七宝云香车,盘旋在几人头顶,高声叫道:“师姐快跟我们走吧,到现在已经损失了快三分之一的师弟师妹和战车,在不撤退的话,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什么?” 傅仙音之前只顾着追王莽,并没有留神查看周围的情况,闻言惊骇无比,眼神往四面一扫,漫山遍野倒是都是撞毁燃烧起来的云霄战车的残骸,发散着轻烟,看起来真是触目心惊! “天啊,怎么如此?” 傅仙音完全不敢相信,心里却清楚的知道她完了,一次性损失这么弟子,长老们不震怒,生撕了她才怪!以后也别想在像今天这样得到这么多援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事情会演化到现在这个样子? 此时此刻,傅仙音真感觉比之前她的随身法宝七弦琴被粉碎,还要来得心痛。有心想拼命,王莽却已经和执金吾将军站在了一起,就算使出发簪,也轻易战胜不了两人,周围骤然失去敌人的御林军士兵,绣衣使者却一窝蜂的涌将过来,要参与围攻。 此情此景,傅仙音知道今天是没办法报仇了,她不是彻底失去理智的疯子,知道取舍!把发簪暗暗的放在胸前护身,腾身而去,钻入许香融的七宝云香车中遁走,含恨瞪着下面,眼泪长流:“走!” 王莽没有追,因为没把握在不受重伤的情况拿下她。 执金吾将军也没有追,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认出了傅仙音,定陶国的傅太后,狐疑的看着王莽和那些损毁的云霄飞车,若有所思。 这场发生在帝京山,短促却无比激烈的战事,双方加起来总有三千人牺牲,不可谓不惨烈,却没有在长安城里引起任何波澜,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转眼几天过去,王莽好容易把牺牲的人的尸体埋入地下,安顿好死者家属,挨家挨户发放抚恤金,看望伤者,奖赏出征将士,忙的是脚不沾地,却也知道最近发生的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自然是已故定陶王刘康的儿子刘欣被接入宫中,过继给汉成帝,旋即被封为太子,拜丹忠为太子太师,持天子剑护佑,这是他第三次出任太子师了! 第二件事是大司马大将军王根,都尉淳于长不辞辛劳的办理好了定陶王的身后事,有功于社稷,不能不赏,特此加尊号‘中军’予大将军王根。淳于长封定陵侯,封国纵横百里,望两人忠心勤恳在为朝廷建功立业! 这两件对王莽来说,都是坏得不能在坏的坏消息,并且无可挽回。唯有第三件却是事关重大,丝毫也马虎不得。 第十三回 大吐血 贪婪成性的大司马大将军王根,好似不能消受新的福禄,病了,病得还不轻。随时可能翘辫子,他死后,大司马大将军的位置归谁继承,就成了重中之重。 据王莽最近收集到的情报,淳于长在看到王根病重不起后,就联合他平时交好的那帮大臣,联合着上奏章称赞淳于长忠心能干,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汉成帝面前造势,忙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真恨不得王根早点死掉拉倒呢。 并大肆封官许愿,谁谁谁担任九卿,谁谁谁又能担任小九卿,谁谁则可以任水门都尉,全都安排了下去,一时间声势浩大,应者如云。 春风得意的淳于长那里知道,王莽早就在宫中布置好了,不但有赵氏姐妹痴缠着汉成帝,王太后势必也不能让淳于长如愿。虽然如此却也怕未知的变故发生,以最快的速度入宫,面见王太后。 王太后早就在等他了,面沉如水道:“巨君,你陪我这把老骨头跑一趟吧!” 汉成帝确实是有立淳于长为大司马大将军的意思,可架不住枕边人,老娘,这些身边人的反对,跟听到淳于长胆大包天,竟敢戏辱他的废后,当即怒发冲冠! 要不是看在淳于长刚刚拥立太子有功,以往的情分上,早就下旨斩了他。饶是如此,也剥夺了淳于长的官职,从触手可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位上掉落下去。 只保留他的爵位,发配到封国里去。 淳于长还没来得从被封为定陵侯的喜悦中出来,就在家中接到这样的噩耗,整个人顿时傻在了那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打击太大,差点就疯魔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事情怎么会急转直下? 没头没脑的立时骑马去皇宫,死也要死个明白,以往几乎不阻拦淳于长的宫门守卫们这次却是舞动着长枪,大声呵斥着让他退后,在敢进一步就杀! 他们也是皇宫里的一员,那个官员受宠,那个官员失宠,消息那是一个赛一个的灵通,何况上面早就旨意下来,不准放淳于长入宫。 淳于长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几乎就想动手大开杀戒,宫门守卫虽多,却不堪他一击。只是这样一来就等同于造反,他还没有那个胆子,阴沉着脸掉转马头就改道去斗姆元君庙。 这群小人,以后一定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等淳于长策马狂奔到到斗姆元君庙前,却看到往常热闹无比,信徒络绎不绝的庙宇,这时却是大门紧闭,寂静无比。仿佛是为了避他才如此,整颗心顿时都凉了半截,下马上前,拍打着大门,砰砰砰,无人回应。 “师傅,师叔,求求你们见我一下,就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无人回应。 淳于长也发了狠,干脆就在庙前长跪不起,一个时辰不够,那就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终于,门还是开了,钻出来一个青年男子,赶忙过去扶起淳于长,心痛道:“师兄,你快起来吧。” 淳于长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青年男子的手臂:“师弟,告诉我,我到底什么地方犯了错,竟连师傅,师叔都不见我?” 青年男子怒其不争;“师兄,你也太大胆了,什么女人没有,你却去戏辱废后,这也就罢了。你却册立刘欣为太子,这就彻底惹怒了太后娘娘,要不是师傅力保,恐怕你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啊!” 淳于长原先还觉得委屈,一听这个,顿时像是堕落中冰窟中一样,冷彻骨髓!呆滞良久,突然大声问道:“师弟,好师弟,那师傅有什么交代我的没有?” 青年男子看了看左右,没人,这才小心翼翼的道:“师傅没说什么,倒是师叔说了,你这次是败给那个叫王莽的了,好在还留着性命在,好好去封国中蛰伏几年,等事态平息了,在把你运作上来。” 淳于长感激涕零的在庙门前再次跪倒:“谢谢师傅,谢谢师叔,徒弟一定谨遵教诲!” 磕了三个响头,站起来身,胡乱把一个十分珍惜的白玉镯子送给师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这个你收好,留个念想。” 跌跌撞撞的爬上马背,虽然心情沉闷,但好歹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弄的如此,淳于长不恨自己年少轻狂,行为不端,却在最终咀嚼着‘王莽’这两个字,把他恨到了骨子里。 来日方长,你给我等着! 策马回府之后,淳于长就叫人收拾行李,准备即日奔赴地处汝南郡的封国,只是这些年搜刮的东西太多了些,都是稀世珍宝,统统装车,几十辆都不够。 全部处置完毕,正要出发的时候,却碰上红阳侯世子王融来送行。 如今他免官就国,前途暗淡无光,往日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人早就人去楼空。闹到最后,唯一给他送行的居然老对头的儿子,淳于长真得很感动。 原来红阳侯王立是汉成帝的舅舅,他早就想辅政,终未如愿,反而让弟弟王根当上。王立就怀疑是淳于长在汉成帝面前揭的鬼。因此,两人之间的宿怨十分深。 如今,淳于长被免官就国,王立自然幸灾乐祸,这还不够。直接就派了儿子王融来‘送行’,顺便拿走一些东西。 开口第一句话,就摆明了是索贿来了。 淳于长有火无处发,以前从来只见人往他家里送钱,什么见过往外面送钱的?心头一片悲凉,却又不得强装笑脸的应付着。 转念又一想,钱能通神,说不定通过红阳侯向汉成帝说情,说不定能让汉成帝收回成命,恢复自己官职呢? 淳于长一挥道:“我一直也没去看望六舅,这都要走了,不能不留下一个念想,融兄弟要是看中什么了,尽管拿去!” 王融满意的一笑,却没有那么容易打发,他事先早就把淳于长的家底摸了个七分,是有备而来。 淳于长一看王融走到七宝香车跟前停了下来,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大怒这混账倒会挑好东西,这辆昆仑山特产的七宝云香车,不但能飞行绝迹,还能防御雷霆的轰击,是瑶池仙宫的门人跨越昆仑山前弱水深渊的必备飞车之一,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勒索到一辆。 说不好点,这辆七宝云香车就是他现在保命的关键,淳于长可不相信王莽不会在半路截杀他,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怎么可能拿来送人? 第十四回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可是不把六舅给喂饱了,以后还指不定给他使绊呢,淳于长没奈何,强忍着心痛,把王融拉到两辆装满金银,得用十二匹高头大马拉拽的巨型马车面前,强笑道: “兄弟,你别看刚才那马车漂亮,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你怎么说也是红阳侯的世子,见过世面,应该知道有些东西中看不中用的道理,你在看这两辆车,绝对的好用!” 王融被他强拉着上马车前还有点不情愿,可等到上了马车,看到那金的,银的,红的玛瑙珊瑚,翡翠树枝,翠钻顿时就瞪大眼珠,都放射出光来: “表哥,那我就无功受禄了。” 淳于长无奈挥手,送别这位贪婪的兄弟,带领车队去就国,出乎意料的居然没有碰到任何阻拦、埋伏、刺客,难道那王莽不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有生的道理? 还是得意过头,把这些都忘到脑后了,这样也好,王莽既然没有行动,那自己就静静蛰伏着,等待良机,在一举出击,掀翻他,夺回自己应得的东西! 没承想,不去惹祸,祸却自动找上门了。 王立被那些耀眼的珍宝打动了心,乃不顾前嫌,上疏请召回淳于长。 王立竟然为昔日的冤家说情,这一反常之举引起了汉成帝的怀疑。他下令有关部门进行调查。王立做贼心虚,竟逼令儿子王融自杀以灭口。 这样一来,汉成帝更怀疑其中必有大奸,就派人去调查此事。 而此事,淳于长正在招待两位远来的贵客呢,不是别人,一个是解万年,重新夺舍了一副身体,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模样,红脸,绿眸,满身的血腥气,像鬼怪多过像人。 另一人则是先汉元帝时被册封为真人,在泰山位至黄泉都尉的吕老鬼,十数年过去,这位的气息浩瀚似海,深不可测,甚至从虚空中生生凝聚出一副仙风道骨,面如新剥鸡子的老者身躯来,傲然俯视着淳于长,却不怎么说话。 淳于长现在是落难凤凰不如鸡,不知道这两个凶客所为何来,小心戒备的把两人请到客厅,奉上好茶汤,斟酌的问道: “不知道贵客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今日非同往日,解万年耻笑的看着淳于长,语气嘲讽,丝毫也不加以掩饰:“就是看中你那辆能上天入地的七宝云香车了,你要识相的话就乖乖送给我们,不然的话,也让你知道下我的手段” 说着脸色突然一白,却是血液全都冲到了满头发丝上,充血膨胀成一条条毒蛇,盘旋飞舞着,丝丝作响。 “你!” 淳于长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身上放出青色的光华来,只是心里实在忌惮,单一个解万年,他都没有把握对付,何况还有一位真人在,顿时骑虎难下。 这时候,吕老鬼怒斥解万年:“胡闹!你怎么敢这么对方仙道的得意大弟子无礼?”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淳于长,歉然道; “贤侄,你别在意这个大脑里只有血浆,懒得思考的家伙。我知道你现在处境很艰难,这样吧,你把七宝云香车借给我用几天,我们泰山就负责保证你的安全如何?” 淳于长心中冷笑,这一借,恐怕就没有归还的时候了吧!对吕真人的话却不无心动,现在整日里都是提心吊胆,生怕被王莽派人暗算了。想了想,今天要是不满足这两位恶客的胃口,恐怕更难善了,狠狠心正要答应下来,就见到管家急急忙忙的跑进来道; “老爷,皇上派人来传旨了。” 淳于长愣在当场,心想:“怎么回事,这才几天,皇上就派使节来了?六舅的本事未免也太大了些。” 解万年和吕老鬼也是面面相窥,都想这趁火打劫,来得是不是早了些? 三人出去一看,只见得尘烟滚滚,蹄声如雷,大队全副武装的骑士如风一般奔过来,气势汹汹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兆头,淳于长的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吕老鬼眼珠一转,传声到解万年耳中:“我是朝廷在籍人员,不好露面,你身上的血气也重,不要冲撞了,引起什么误会,我们先到后面去看看。” “大善!” 解万年啾啾鬼笑一声,随手划出一道红光,借着血遁术走了。 淳于长转头看时,两人早就不见了,怒骂一声,暗暗叫那位管家把七宝云香车备好,要是有什么不对,也只能远走天涯了。 这边刚吩咐下去,那边的骑士风暴已经刮到了定陵侯府前,淳于长拿着架子站在原地没动,只叫下人们迎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在骑兵当中发现了一个万分不愿看到的身影。 淳于长半白不红的脸色顿时完全煞白,咬牙切齿的从嘴缝中喊出两个字;“王莽!”虽恨,却不感觉意外,显然心中是有这个准备的。 王莽摘下头盔,微笑应道:“是我。”看着淳于长的眼睛,注视良久,突然有些没精打采道: “淳于长,你涉嫌勾结红阳侯,意图谋反的事情已经发了,圣上叫我来审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你好狠,居然如此冤枉我!” 淳于长脸上的肉动了动,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吼:“我要和你决斗!”施展出修炼了十数年的神通《开天如意》,全部精气神化成一面元阳巨斧,充斥空中,仿佛要开天辟地一般恶狠狠的砍向王莽! 王莽不屑的冷哼一声,他身后的骑士们却全都吓得人仰马翻,面如人色。坐在马上不动,轻轻的一拳挥出,只此一招就粉碎了淳于长的所有攻击,元阳巨斧当即化成齑粉,生死立判! 淳于长至死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修炼了十数年,也不知道吃了方仙道多少天才地宝,仙丹妙药而培养出来的强横法力和肉身,为什么连王莽的一招都挡不住? 为什么? 淳于长瞪大双眼,看着被拳劲打得凹陷下去的胸膛,死不瞑目! “老爷不好了,云香车被那两人抢走了” 那管家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却看到他的主人七窍流血的死在那里,顿时脑袋一空,嚎嚎痛哭起来。 第十五回 新的高度 王莽听到管家前面那句话,眉头就蹙了起来,到底什么人居然敢虎口夺食?从马背上腾身而起,横飞到定陵侯府后院,却只在天际看到一道彩云也似急速飘动的淡淡车影,起码已经飞出去数百里,用尽手段的话,倒也是能追上,只是没那个必要。 说实话,王莽还真有些佩服车上的人,不怕死的抢自己东西,如果这样也就算了,那七宝云香车却陡然停了下来,甚至倒退,如蝴蝶一般翩翩起舞,仿佛在逗引王莽追上去,然后在来上一个加速把人抛到脑后,如此这般的戏辱。 “好!好!好!” 王莽怒极反笑,转身回到定陵侯府,凌空抓起那个管家,喝问道:“抢走七宝云香车的是谁?” 那管家满目仇恨,恨不得喷王莽一脸血水,可转念一想那两位也是无耻,主人有难,不但不救还趁火打劫,不如叫他们互相厮杀,最好两败俱伤,就说道: “不是别人,正是先汉元帝封的吕真人和不死血魔解万年!” “居然是他们!我正要收拾他们呢,居然就送上门来了,大善!”王莽忍不住想笑,随手一挥,把那管家扔到一边,命令道:“定陵侯淳于长因谋反事发,畏惧国法之下自杀身亡,来人,抄了他的家!” 瑶池仙宫送给淳于长的二十多车金银珠宝和各种珍惜材料,还有他历年收受的贿赂,转手间,王莽和汉成帝就二一添作五,给瓜分了。 汉成帝本来还有些不相信淳于长会那么大胆,没想到一下子就从淳于长家抄出这么多金银来,真真富可敌国!以淳于长最高官职‘卫尉’的俸禄计算,恐怕一百辈子都赚不到,难怪他会生出异心了。 真便宜那小子,居然畏罪自杀,哼! 淳于长死了,而他贿赂的红阳侯王立也因为行为不法,虽然有王太后护着,但也被赶出长安,到封地南阳去。而淳于长这些年在朝中编辑的党羽十数人也全被罢官的罢官,下狱的下狱。 有罚自然就有赏,王莽作为举发淳于长大逆不道的有功者,在现任大司马大将军王根病逝之后,经过王太后的首肯,被汉成帝下诏,任命为大司马大将军! 骤登高位,王莽的头脑还是很清楚,知道自己在朝堂中的根基很浅薄,几乎没有嫡系人马,肯定有许多大臣不服气,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岂能让他们如愿? 接受了大司马兼大将军的印玺之后,王大司马除了提升刘歆为卫尉之外,就没有其它动作,一切都是萧规曹随,镇之以静! 此时,新大司马府,密室之中,王莽盘膝而坐,正要修炼一种神功《一气化三清》,这是他吸收了上次离开了长安城,却给傅仙音等人抓住空隙,成功把刘欣扶上太子宝座,平添无穷后患的教训,准备在分化出一个自己。 这样,有不得已的事情要外出时,就可以一个外出,一个坐镇长安城,确保万无一失。 百度精灵却在王莽的脑海中,担心的道;“主人,您真的要修炼吗?这分身之术一成,就会分出您实力的三分之一,虽然还是一体,心灵相通,从本质上说,没有任何区别。但从实质上,您的实力会下降很多,更有三个月以上的虚弱期,很容易被人趁虚而入,您都想清楚了吗?” 王莽心里明镜似的,就好像手上有十万大军,却分成两个五万的军团,分别打向两个地方。自然,每一个方面的攻击力都不如聚合在一起的十万大军,容易被人各个击破,却灵活上许多,可以有许多组合,优点缺点早就想过无数,却依然选择修炼! 百度精灵见王莽执意如此,只好全力相助,不再劝说,把封印在水火定风珠中的无上神功经文慢慢的引导出来,普一出来就挣脱了束缚,放出无量大光明,旋即又化成一个个磨盘大小的符文字体,在王莽的脑海中不断膨胀长大,冲击着他的精气神与三魂七魄,稍微支持不住,就是魂飞魄散! 随之而来的非人痛苦,饶是王莽两世为人,也有点受不了连灵魂都要撕裂开的感觉。好在有百度精灵全力运转水火定慧珠,牢牢镇定住了王莽的神智,得以让他奋力捕捉那符文,破解、领悟、消化、吸收、最后化为几有!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流逝,王莽在承受痛苦时,恨这时间走的太慢,为什么不闪时即过?在学习《一气化三清》的无上神功时,却恨时间走的太快、太快,快得他都无法领悟其中真意。 突然间,王莽大喝一声,宛若龙吟在密室中久久回荡不去,要不是早早布置下了隔音结界,恐怕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能听得清楚明白。 双嘴大张,从心室中吐出‘转生之轮’,旋转升到头顶,上下两个轮子转动起来,放出无穷金光如幕布,无数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妖精鬼怪,白人,黑人都在其中演绎着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栩栩如生! 随着金光幻灭,这真实一般的场景就随着幻灭,化为虚无。 金光暗灭之后,又再度亮起,凝聚成半亩大小的一片祥云,分黑白二色,翻滚不休,缠绕不止,最终融为一体,化成一个婴儿模样,那婴儿飞快长大,三四岁还光着屁股,等到六七岁,已能跑能跳,追逐着天边的云彩。 等到十三四岁时,却已经是一位英俊无比的美少年,懂得羞耻,把云彩剪切下来,做了云裳白裤。 到二十一二岁,就不再成长,双目中泛着成熟稳重的光芒,身躯却趋于完美,蕴含着充沛的体力和精力,就那么微笑盘膝端坐着,随着亿万毫光一同融入了转生之轮中,光芒完全敛去之后,又浮现出来,笑问屁股底下的王莽:“你还好吧?” 王莽看到分化出的另一个自己,居然是前世的张敬模样,不禁哈哈大笑:“善!大善!从此你主征战,我坐镇中央,粉碎内外一切强敌!目前最紧要的则是改革朝政,要想改革朝政,就得有金银粮饷稳住全国上下数百万大军。 要想有钱搞改革,就得开源节流,而开源不是朝夕之间就能的完成的事情,可以预先筹划,现在却不可以依靠。唯有节流,我已经有了目标,你我一体不分彼此,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要想执行下去,肯定侵害到许多人的利益,到时就要你出外镇压了!” 张敬心领神会,心中早有成算:“正要他们反抗,才能显现我们的权威!” 第十六回 伐庙诛神 两人都是清楚明白,当下在无二话,默默的领会着这次的体验。 这《一气化三清》的无上神通,却是不同于其它一切用仙道、魔道,妖道等功法修炼的身外化身,还是第二元神,或者不死血魔解万年正在修炼的三百六十五个血魔分身等等,不过是对敌之时增加战斗力而已。 第二元神虽然精妙,但却离不了本体,本体如果被人斩杀,那第二元神的灵识也就消散,血魔分身乃是用精血凝练之法,凝聚成新的躯体,来替代原有的肉身,也是换汤不换药。 唯独这《一气化三清》的法门,拥有无穷精妙,夺取天地造化之功绩,每一尊分化出的化身,都是一个全新的自己,全无分别,既能独立存在,又相互联系。 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行为,是一个活生生独立的生灵。其中一个消失了,其他的几个存在并不会受到影响,法力虽然有高有低,但无所谓主次,都是自我,玄之又玄,是为众妙之门。 就好比,王莽不幸被人击杀了,张敬还能独立存活,并不会消失,反过来也一样。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居然成功了,以后就多了一条命在呢。” 百度精灵看起来虽然有些迷糊,却着实替两位主人高兴。 “辛苦你了,到水火定慧珠里面好好的修养一下吧!” 王莽经此一次却是元气大伤,想到百度精灵也是如此。 幸好事先早有准备,把大司马和大将军的两方印玺拿了出来,都是用最好的美玉雕成,握在手中温润动人,最重要的却是里面蕴含的龙气,一个呈蛟龙之形,一个呈现金虎扑击的狰狞之态,合起来就是龙盘虎踞,是镇压住群臣的气运,主持大汉朝朝政的象征! 似乎是察觉到危险,这一蛟一虎从印玺中猛得窜了出来,疯狂嘶吼、咆哮,想遁到虚空中逃之夭夭。 张敬轻笑一声,那里能让这两个通灵的神物逃走,急忙转动护身的转生之轮,旋转之下,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道把它们牢牢的锁在密室中,丝毫也挣脱不得! 一蛟一虎本能的暴怒,朝着张敬就猛得扑去,王莽却已经一拍脑后,辰龙浮现,如同看到美味,仰头贪婪龙吟一声,虽无声音发出,威力却是绝大,顿时如长鲸吸水般把变得惊惶已极的蛟和虎给吞吃了下去! 不一刻后就消化的干干净净,辰龙的身躯就滚动起来,头尾各处不时的炸散开,化成淡淡的云雾之气到处飘浮。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又重新凝聚起来,生成新的龙躯的时候,就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从头到尾径直的盘旋弯曲在王莽的身上,仰头向上,似乎在等待风云际会的那刻,就一举化身为真龙,遨游在九天之上。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早早就惊动了百度精灵,等她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压抑不住一阵惊呼: “天!主人您好厉害,我原先以为您分化出一个分身之后,起码有三个月以上的虚弱期。却没想到您早有准备,吸收了大汉朝震慑天下群臣、山神鬼神的龙虎气运之后,不但立即恢复了元气,还把降到百分之十七的真龙血脉给提升到百分之二十七,更让辰龙进化为幡龙,太厉害,太厉害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王莽听她叽叽喳喳的完全插不上嘴,和张敬相视苦笑,接着同时兴奋的哈哈大笑起来,照这样的提升速度,恐怕不要几年就能化身真龙,到达龙宫诸位太子、龙王花费数百数千年也未必有机会到达的巅峰! 原先,王莽是打算借着刚打败淳于长,而新的敌人还没有冒出来的空档,先化出一个分身,方便以后行事,在休养上几个月,尽量先不去招惹那些一定要招惹的敌人。现在看来自己实力不但没降,还提升了很多,那些看见的看不见的敌人就可以提前碰碰了。 在玩了一个月‘镇之以静’的把戏之后,王莽王大司马在未央宫的早朝上,当着文武群臣的面,请求汉成帝下旨毁弃全国大部分的宗庙! 原来,自殷商时代开始,皇帝驾崩之后,都要设立专门的神庙以供后人祭拜,这个“光荣”的传统到了汉朝的时候,已经被发扬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几乎每一个已故皇帝,诸侯国王爷,甚至皇后,废太子,宠妃们都有一座属于他的庙宇。建成之后,自然不能摆在那里让白蚁蛀食,要祭祀。 祭祀又分日祭,月祭,岁祭,每一次都要耗费大量的金钱。祭品也不能小气,要符合庙宇主人的等级。 这些都要大量的金钱,全国几千所宗庙加起来,数字更是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给财政造成了极大的负担。 偌大的未央宫中,当着数百文武大臣的面,王莽王大司马慷慨激扬,大声说道:“朝廷每年花费了那么多金钱祭祀先祖,却导致皇上、太后和后宫的诸位嫔妃,因为国库空虚,而不得不节衣缩食,底下的人民更是食不果腹,易子而食,继而揭竿而起,攻城略地,占山为王,乱我大汉天下!万岁,为天下社稷计,请下旨毁弃天下宗庙吧!” 刘歆作为卫尉也是有资格上朝的,越众而出,应喝道:“万岁,臣也请旨毁弃天下宗庙!” “臣等附议!” 属于王莽心腹一党的官员,十数人同时出列应声附和,倒也是壮观,但更多的官员却是面面相窥,被王大司马的第一把火给烧到了,这不仅是朝政大事,还事关鬼神,谁没有死的时候,可马虎不得啊。 能有资格上早朝的文武大臣都是成精了的老油条,知道这时候站出来,肯定给王大司马给当成鸡杀给猴看,全都眼观鼻,鼻观心的木在那里,不支持不反对,对他们来说不支持就是反对。 汉成帝却没看出这层意思,坐在龙椅上,拉了拉新做的衮龙服,被王莽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挺直了腰板做出一副‘有道明君’的样子。 他心里也对三天两头就搞那套繁琐的祭祀仪式,影响跟赵氏姐妹,还有那些妖烧可爱的后宫嫔妃们嬉戏,有心同意,却害怕被天下人指责不孝,而有所犹豫。 汉成帝满心纠结,干咳了一声道:“王大司马啊,这宗庙确实是太多了些,有时候都搞得朕腰酸背痛的,嗯,都没工夫治理朝政,可如果全部毁弃的话也不太妥当吧?” “自然是要有所区别。” 第十七回 凡人封神之路 王莽成竹在胸,侃侃而谈道:“高祖皇帝起兵抗暴秦,战霸王,而有天下,是天命之主,自然要永世祭奠。高祖之后的文帝景帝,与民休息,开创盛世。武帝击四夷,正我天朝声威,都应该设立专庙宇祭祀。之后的帝王则应该并入祖庙,一起祭奠。” 汉成帝异想天开道:“真要是全都聚在一个庙里,父皇,祖皇帝,武皇帝,文皇帝,高祖皇帝不就可以互相说话解闷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王莽楞了一下,却不得不佩服汉成帝思维活泛,虽是歪理,好歹也占了一个理字,拱手道:“万岁圣明!” 其他文武大臣一听,得!连人家的子孙都同意拆毁祖宗的庙宇,搬到一起去团聚,咱们这些外人还跟着参合个什么劲?同意吧,齐声道: “陛下圣明!” 汉成帝见群臣认可,顿时更加得意洋洋:“那这事就就交给大司马办理吧,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说着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却是昨天晚上疯狂过度,本来都不想来上朝的,硬是被赵氏姐妹强拉了起来,时间一长,自然就露出了疲态。 王莽站在最前面,看得清楚明白,得!咱就别让这位主累着了,对刘歆试了一个眼色,抢先说道:“臣无事启奏!” “臣也无事启奏!”刘歆跟着道。 “那就退朝吧。” 汉成帝压不住心喜,赞许的看了两人一眼,就以风一般的速度走下龙椅,朝后宫走去了。 其他大臣也都习惯了,没人有异议,三三两两的散了,其中就有几个步伐特别匆忙。 王莽看在眼里,冷笑一声,早就派人跟踪着这些官员去了。 那几位官员中就有一位坐着马车,径直去了有两百年历史的刘章祠,最为灵应不过的吕真人法驾就落在这里,供奉着汉室宗亲,死后英魂成为泰山神的刘章。 作为最忠诚的泰山神信徒,那位官员在听到王大司马要拆毁全国大部分的宗室庙宇时,怎么可能不尽快赶过来通风报信呢? 吕真人正在祠堂深处的一个房间中修炼功课,突然听到扣扣的敲门声,不由怒喝道:“徐宣,为师不是说过在我练功时,谁也不能来打扰吗?” 门外的似乎是一个少年,牙齿吓得不住打颤,却还是强撑着道:“师傅,陈大人刚从宫中出来,就直到我们这里来,告诉我一条消息,弟子觉得事关重大,片刻都不能耽误,就冒昧打扰师傅了。” 只听得一声狞笑,那门突然洞开,露出吕真人身上被鬼气缠绕,双目赤红,满是白惨惨獠牙的恶鬼模样,猩红的舌头伸出,却有蛇那般的长,嘶嘶吞吐着鬼气,发出破洞一般的渗人声音: “说吧,什么消息?要是不够重要,你去拿来打扰我,那就别怪为师不客气了。” 门口那叫徐宣的少年不过十二三岁,什么时候见过这场面?腿一软,就跪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想不明白刚刚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来敲这个门,事到如今却没有办法后悔,把从那位陈大人听来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有些颤音,但大致意思还是明白的。 “什么?” 吕真人一听就暴跳了起来,都顾不得修炼,疯狂咆哮;“王莽小儿,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他不由得不愤怒,因为他尊奉的泰山神姓刘名章,正是汉高祖刘邦的孙子,刘肥的儿子,年仅弱冠便敢在独断专权的吕后面前找茬杀吕家的人,还能全身而退,这等气度在汉初宗室里难得一见。 当然也因刘章出身齐王系,为汉宗室最强一支,使得吕雉投鼠忌器有关。 吕后去世后,刘章,周勃等人害怕诸吕作乱,他们对外联合齐王,楚王等诸侯压制吕氏,对内抢先夺下兵权稳定局势。朱虚侯刘章首先亲斩丞相吕产立了大功,被汉文帝加封二千户俸禄。次年,刘章又从朱虚侯晋封为城阳王,创建城阳王国。 而后来刘章遭到文帝集团和勋贵集团的打压,年仅二十五岁就死于封地。 这份简历,不管在谁看来,都是扑到不能再扑的政争失败的贤王派简历了,基本上每朝每代都能寻摸出一大把来,比如比如申生,比如说扶苏。 然而,以政争失败的贤王之身而封神的,城阳王绝对是少数派! 凡人如欲死后登神,有一个条件必须得满足,即: 有大功于国! 而另一个条件就是:死而为厉! 像屈原屈大夫,伍子胥伍相爷,汉成帝时还没出生的关二爷等等,都是以有大功于国而死后封神的名臣,验证了一句话: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生而有大功于国、死而为厉,这两个要求合起来就是非人杰不能封神。 而刘章呢? 诛杀诸吕,匡扶汉室,于国之功莫大于斯。 死而为厉?这个,刘章不需要,他虽然身死,却有后嗣,也有太庙宗祀以供血食,犯不着“为厉”去吓人。 最初,刘章所血食者,是子孙后代供奉的三牲猪羊牛,死后在地下依仗的是兵马俑护卫。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城阳王一系子孙越多,享国最久、分封的诸侯也最多,使得城阳王祠自然而然地分散到齐地各处。 汉武帝时以“推恩”为名的分封令,对于生者的诸侯国来说危害无疑是极大的,但是,对于神灵来说,却是个扩张信仰的好时机。 城阳王如果只是受着齐地宗室的供奉,那么他也就是局限在祖先神之上,社伯般的存在了。 却是有大气运在他身上,居然让城阳王意外得到了泰山神印,炼化进自身之中,从此牢牢的把持住了沟通人间和幽冥地狱的通道,泰山! 陆陆续续构建了鬼魂,鬼魄,鬼魅等八部鬼,还有从祭酒到黄泉都尉一整套严密的统治体系。 吕真人作为黄泉都尉,十分清楚的知道维持这庞大势力的基础是遍布诸郡国的三百六十多家宗庙,和他们百多年来在全国各地建立的泰山神庙六百家,最重要的是无数百姓的香火愿力。 他从以前的待罪之身,一举成为仅次于泰山鬼神存在的黄泉都尉,靠的就是这十数年间不辞辛苦的在各地传教,兴建了一百座供奉泰山神的庙宇和刘章祠,怎么不知道其中关键厉害? 第十八回 仙剑在现 朝堂上谁当大司马大将军,礼绝百官,处理天下大事,吕真人不在乎。谁要开源节流,改革朝政弊病,他也不在乎,哪怕天下百姓都民不聊生,他也不在乎,甚至恨不得百姓过的在苦些,这样才会把希望寄托在死后、鬼神之事上,方便他的传教。 但是,谁要敢毁弃宗庙,行实际上的‘伐庙诛神’之举,要毁灭他们的根基,让地下的诸鬼连冷猪肉都吃不上,那吕真人就绝对不能容他,这是生与死的矛盾,绝对无法妥协! 无比狰狞的冷笑一声,吕真人赤红若火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匍匐在门口,吓得不住颤抖的徒弟徐宣,越看越爱,道: “你做的很好,比你以前的那些师兄们有脑袋多了,继续保持。这本《阴符经》你拿去好好修炼,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找我。” 说着,扔出一节白惨惨的骨头,上面刻满了米粒大小的符字,仿佛有灵性一般扭曲成恶鬼的模样,十分骇人。 少年徐宣长松了一口气,连忙把那节白骨收进怀中,忍不住热泪盈眶,终于赌对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在吕真人面前却不敢把眼泪给流出来,生生的吞了回去,这才发觉整个后背都被冷汗给浸湿了,哪敢在这个多加停留: “那师傅,徒弟就先出去用功了。” “慢!” 吕真人沉思了一会,却是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任的大司马大将军给搞下马,最干净利落的手段自然就是刺杀!叫住少年徐宣之后,一抖身体,从后背中飞出一柄飞剑,寒光渗人,剑气纵横,在空中一扭两扭,就变成一条张牙舞爪的铁背蜈蚣,浑身漆黑,犹如铁壳一块,长五寸,豆大的眼珠通火,就像两颗火钻,只是嘴爪之间有细微红蓝光芒闪动,显然是巨毒之物。 吕真人冷哼道:“徐宣,师傅交给你一个任务,带这只蜈蚣到新任大司马大将军府,然后你就立马离开,其它事这蜈蚣自己就会办了。” “遵命,师傅!” 徐宣不敢推脱,再则只是带路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新任大司马大将军府邸自然不是什么秘密所在,徐宣在路上随便问了两个人,就找到了地方,原以为这朝廷最大的官住的地方应该十分金碧辉煌,却没想到还比不过附近几个候府,少年徐宣心想这里面难道住的是个清官好官? 算了,这反正不关自己的事情,而且没准这大官只是外表在装清廉,内里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还说不定怎么腐败呢? 作为穷苦少年出生的徐宣纠结了几下,就把装铁背蜈蚣的小盒子打开,放它爬了进去,然后毫不犹豫的离开,有多远走多远。 此时,王莽正在书房中听那些密探们的汇报,正好说到那位陈姓官员一路进了刘章祠中,注意到其中一个细节,急忙追问道;“什么,你说刘章祠里面现在坐镇的是汉元帝时册封的那个吕真人?” 那位密探点头道:“对,就是他,听说卜卦很灵验呢。” 以大司马府属官身份坐在王莽下首的张敬,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起来,挥了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大司马有些事情要谈。” “这”那些密探有些迟疑的看向王莽,直到他挥了挥手,才如释重负的鱼贯而出。 等到他们出去,张敬就忍不住狞笑道:“真没想到,吕老鬼抢先一步盗走了本该属于我们的七宝云香车后,居然还敢在长安城中逗留,真是好大的胆子!哼,踏着我的尸骨,得封真人,好不逍遥啊,这些账都要和他慢慢算。” 王莽却注意到另一个问题关键:“我原本是先想毁弃大部分的宗室庙宇,为天下万民解脱一个沉重的负担,缓解下民怨。节省下开支,好用来改革朝政,惠及民生,在来捣毁诸如泰山鬼神之类的淫祭和邪神,却没想到吕老鬼居然会出现在属于宗室庙宇的刘章祠中,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纠葛?” “我们在这里空想,却是得不到什么答案。不如给我一个虎符,调动八大校尉其中一支兵马,奉旨去拆毁刘章祠,吕老鬼正在里面,如果他胆敢反抗的话,正好以妖言惑众,图谋不轨的罪名拿下他!如果吕老鬼不反抗的话,就当着他的面拆了他的庙,看他脸上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张敬似乎想到了那时的情景,脸上带笑,说得霸气凛然。 “大善!” 王莽同时大笑,突然惊疑一声,暴喝道:“是谁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身体已如利剑一般,钻破窗户弹身而出。 张敬心头却泛起一股熟悉的感觉,莫名所以,跟着闪身而出,就看见王莽已经和一条剧毒无比的铁背蜈蚣激战在了一起,那蜈蚣发出的不是毒液,而是凌厉无比的剑气,每一下都把府中的建筑炸得粉碎。 王莽游走在无数纵横的剑气之间,脸上却也是带着意想不到的惊喜,没想到啊,自从那战自爆陨身之后,天孙剑就遗失了,连找都没地方找,却没想到今天居然自己跑到家里来,虽然似乎被人抹去了印迹,变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却在前世今生两个人的心中泛起。 王莽和张敬两人同时运转法诀,试图把这只铁背大蜈蚣重新炼化成天孙剑,居然令它迟疑了一下,僵直着不动,随后就被在剑中封印了无数禁制和神识的吕真人动念察觉,立时发觉不对。 这剑居然脱离了控制,虽只刹那,却是十分危险的信号,吕真人远在刘章祠中,不在奢想能杀了这任大司马大将军,强令着铁背蜈蚣钻破地面,土遁回刘章祠,立即用法力封印住,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这天孙剑自从被他夺到手之后,就百般祭炼,不能说是心灵相通,却也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十九回 生与死之我的对手是神 王莽和张敬对视一眼,当即就做了分工,张敬就顺着天孙剑残留的气息,借土遁跟踪过去,查清目地是在那里,是何人拿了天孙剑要和自己为难? 而王莽则拿着虎符去调兵遣将,以堂堂正正之兵去捉拿妖人,夺回失落的宝剑! “师傅,发生了什么事?” 海中妖姬和背着牛角弓的颜羽箭形影不离的出现,惊骇的看着被剑气破坏的一塌糊涂的房子。 “跟上来,不要多说话。” 王莽这时没空跟她们多解释,直接吩咐,上了马车就直奔校场。其实他更想直接飞过去,快得很多,但他现在是总领朝政的大司马大将军,总是要顾忌威仪,不然让别的大臣看见就要上书弹劾了。 等到王莽到达射声校场,把一营士兵全都召集起来的时候,就收到了张敬传送来的信息,天孙剑居然钻到了刘章祠中,王莽当时楞了一下,旋即想起前世最后一战时,吕老鬼还在执金吾将军之后突然出场,手持着一件带着漫天血雾厉害无比的叉形法宝,杀得当时已经和太子太师丹忠大人、吴璠吴天师战斗的筋疲力尽的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不得不自爆转世。 想来天孙剑就是那个时候给吕老鬼给抢去的,也不知道其它的飞剑有没有在他手中? 哼,这次就一起算算总账。 王莽当即对张敬道;“就像你前面说的,等我大军开到,先拆了刘章祠,吕老鬼敢反抗,就灭杀了他。要是让他逃了,就发圣旨全国通缉他,让他尝尝过街老鼠的滋味!” 跳到早就准备好的马背上,冲着射声营的士兵们大手一挥:“走!”王莽就带着大队人马如风卷残云一般,开到刘章祠前,惊得左右房屋的居民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些胆大的居民,见到士兵们并不赶人,就远远的站在外面围观起来,很快就里三圈,外三圈,挤满了人。 刘章祠里的人要是还没注意到外面的情况,就全都是瞎子和聋子了,少年徐宣在外面逛了一圈,刚刚回到祠堂,就看到这样的事情,立即联想起之前的事情,以为是刺杀失败,东窗事发,连忙奔到吕老鬼闭关的房前,大叫道: “师傅不好了,我们被朝廷的大军包围” “我已经知道。” 吕真人何等神通,早就察觉到,暗道:“王莽小儿好厉害的速度,居然马上就找到我这里来了。他刚登上大司马大将军的宝座,有三把火的无敌气运,还是等他烧完,气运衰减,自己身为朝廷册封的真人,和他正面对抗实属不智,搞不好就成叛逆妖人,枉费了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 想了想,吕真人觉得还是先行避让为好,就起身收了刻着刘章姓名的神主牌位,抓住徐宣的手臂,刚要借血遁术离开,就猛得听见空中呼啸连声,抬头看去,炽火如火的眼珠子顿时整个紧锁起来,放射出无穷仇恨的光芒,还有震惊。 “张敬,你居然还活着?怎么可能?” 吕真人刹那之间明白了,天孙剑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失控,原来是碰到了它以前的主人,忍不住怒喝:“你还敢来见我?” “有何不敢?” 张敬轰隆一声落在后院中,双脚直没入土地到膝盖处,若无其事的拔脚走出,双目虎视眈眈的盯着吕真人的身形,比划着四周的祠堂,高声道: “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这里被拆毁,神主牌位被没收!” 吕真人眼神爆跳,正要发作。 王莽却已经带着大队士兵推门而入,假模假样道:“就是这里,刘章祠,光是在齐地就建立了六百所之多,真真劳民伤财,活人挣钱给死人花!长安城中也有十二所,我既然推行精简宗庙的政策,就从这里开始,把城阳王刘章的神主牌位给请到太庙中,和高祖皇帝祖孙团聚。” 转头,像突然发现吕真人在一样,王莽十分欣喜的道:“啊,这不是先汉元帝时册封的有德真人吕真人吗,听说你卜卦很灵验,给本大司马算一卦,问问城阳王在地下是否同意这样的安排?” 吕真人脸色铁青,难道到了极点,低吼道;“你们拿鬼神开刀,报应很快就会降临的。”这恶毒的诅咒,顿时就吓坏了不少士兵。 王莽立时发作,指着他的鼻子暴喝道:“吕真人,我要不是看在你是先帝册封的真人份上,马上就能治你妖言惑众之罪、推出去挫骨扬灰!来啊,把这里拆毁,神主牌位小心请到太庙去。” 周围的士兵楞了一下,却还是乖乖的执行命令,至于他们心里有没有默默嘀咕着各路神仙保佑,就没有人知道了。 张敬也狞笑着上前,把手伸到吕真人的怀中:“吕真人,大司马的命令你听到了吧,乖,不要淘气,把城阳王的神主牌位给我吧,我会好好的‘保护’,然后选个吉日送进太庙中供奉的。” 心中却在大叫,愤怒吧,反抗吧,背上叛逆之罪,让我名正言顺的击杀了事! 吕真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真真三尸暴跳,五脏俱焚,身躯控制不住的暴涨,令他的徒弟徐宣看了胆颤心惊,连忙抱住他的大腿,当即就被狂暴的鬼气钻入体内,受了内伤,却咬牙忍痛的断断续续道: “师傅,大司马代表朝廷行事,我们都要配合啊。” 吕真人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中徐宣的腹部,飞砸出去如葫芦一般满地乱棍,气呼呼的喷出几口大气,双目喷火的一般瞪着张敬,却主动把神主牌位交到了张敬手中,慢慢倒退,把痛得冷汗直下,连连呕血的徐宣给提到手中,双手一划,现出一道红光,借血遁术走了。 张敬面目阴沉的看着他离开,突然感觉手中的神主牌位如熔浆一般滚烫起来,要从自己手中飞走,立时怒吼一声,发出龙吟也似的声音,震碎了神主牌位里凝聚起的无数香火愿力,顿时激怒了那冥冥之中不可思议的存在! 却因为通道被震断,而无法把怒火施加在两人身上。 第二十回日月所照,山河所至 “如何?” 王莽没想到吕老鬼能生生的忍下这口气,选择退让,想起一句老话,不会叫的狗才会咬人!在心里立即把他的危险程度给提高了几级,还有那从神主牌位中突如其来的威压,虽然还没有完全释放出来通道就被打断,却委实可畏可怖,令他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为什么吕老鬼会在刘章祠中?而刻着刘章名字的神主牌位,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远远超过普通鬼神的威压? 王莽把这些疑惑一个接一个的串联起来,勾连出一个涉及宗庙,鬼神,和无数信徒的庞大势力! 王莽悚然而惊,却毫无畏惧,因为他是大司马大将军,执掌着这个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大部分权利,一声令下,可以调动千军万马,踏平所有敢于反抗的敌人。 一道政令下去,无数的庙宇以淫祭之名被拆毁,神像被推翻,鬼神失去血食和香火愿力,顷刻间变成孤魂野鬼,慢慢消失在时间长河中。 这股‘力量’是如此恐怖,让王莽明知敌对的是一位无比强大的鬼神时,也是无所畏惧,但也是因为这股力量太强大了,一两年内都不可能完全掌握,这其中涉及到皇上,王太后,宗室诸王,文武大臣,甚至神秘莫测的钦天监,方仙道,暗地里还有瑶池仙宫和其它势力在虎视眈眈,纠缠在一起,构成了大汉朝的权利上层。 底下还有亿万百姓正处于水生火热之中,急需给他们减负,改善他们的民生,不然爆发出来,绝对是惊天动地! 边疆之上又有匈奴人不时入寇,烧杀抢掠,要抵挡住。西域诸国遂兴遂灭,情况瞬息万变,也要恩威并施确保丝绸之路的通畅,不能让税赋锐减。 东南方向的蛮族,不时反叛,海中的龙宫,则是不断发大水,冲毁沿岸城市,这些都要镇压和防范! 千头万绪,错综复杂的情况全都要王莽一一处理,掌握,他有把握在一年时间内初步理清头绪,三年内融会贯通,并培养出一批亲信骨干,到时候就在也没有人能够打败他了。 张敬运转法力,很快把被烫伤的手臂治疗完好,看着朱红色、不过手臂长短的神主牌位,上面的香火愿力早已经被全部震碎,变成一块在普通不过的木板,递给王莽看道: “没想到吕老鬼的背后居然站着这么一个鬼家伙,却是不能小窥。还有那吕老鬼,居然忍了下来,真是便宜他了。” 王莽道:“没事,他学乌龟能忍得了一时,却忍不了一辈子。走,我们现在就去把位于长安城各处的其它十一所刘章祠拆了。在下旨给各藩国把大多数宗庙全都拆毁,六百所刘章祠就在其中,到时候由不得他不出头受死!” “正要如此。”张敬跃跃欲试道。 “来啊,把这个神主牌位供奉到太庙去。其他人跟着张功曹去把其它的宗庙拆了,不要怠慢了。” 随着王莽这一声令下,从长安城开始,日月所照,江河所至,大汉朝的无边国土上,那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庙宇随之轰然倒塌,不计其数的庙祝,神汉,巫女从温暖的室内被赶到室外,失去了从乡民那里获得猪肉,羊肉,牛肉的机会,或者失魂落魄,或者咬牙切齿,要和朝堂上的那位大司马大将军不共戴天,恨不得生吃了事。 这些天,吕真人隐身在人群之中,眼睁睁的看着一座座宗庙的被摧毁,仿佛有钝刀子在割他身上的肉,真是痛彻心扉,却没有办法阻止那些微不足道的衙役奉命行事,其中有刘章祠,也有其他藩王的宗庙,甚至连那些野神的小庙也被波及,全无例外被拆毁,财物被搜刮一空,从死人手中又重新回到了活人手中。 堪称活人的盛宴,死人的浩劫! 以吕真人的神通法力,速度快点的话,可以阻止十座,二十座的庙宇被拆毁,却完全没有办法在整个大汉的国土上阻止这一切。一旦出手,必被惊觉,随后‘妖人’的罪名就会落在他身上,那里也去不了。 所以,吕真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唯一能做的就是发动各地的藩王不断上书弹劾王莽无君无父,不当人子,应该罢了他的官职,下狱追究。 弹劾奏章如雪片一般从全国各地飞往长安城,王莽特地开辟了三个大房间,临时存放这些奏章,很快就堆放不了。 群臣之中,朝堂之上,也出现了对王莽不利的声音。 就连躲在后宫中和赵氏姐妹玩得不亦乐乎的汉成帝,都被铺天盖的反对势头给弄得惶惶不安起来,他没想到只是让祖先们聚集在太庙里开会,又能为活人节省钱财好换置一两件新衣裳,为什么这么多人反对? 汉成帝想不明白,也没空多想,赵氏姐妹已妩媚的娇缠上去,一人抓住一只手臂,已把他扭送到床上法办,痛并快乐着。 宫中的实际主人,王太后听多了各方面反应上来的情况,深为忧虑,特意传下懿旨令大司马大将军火速进宫见驾。消息一传出,很多人以为王莽会被太后怒斥,很快改弦更张,停止毁弃宗庙这一愚蠢的行为。 吕真人就是其中之一,他抱着莫大的希望。 谁知道,王莽在进宫见过王太后出来之后,行事依然如故,甚至变本加厉,接连派出数十队绣衣使者巡视地方,检查宗庙的毁弃和归一情况,但凡有懈怠、不努力的官老爷,轻则被怒斥,重则丢官。 而王太后却紧闭宫门,等闲不在放人进去,在这件事情上诡异的保持了沉默。 吕真人失望不已,偶然间注意到每当有宗庙被毁弃的时候,后脚方仙道的人马就进驻,修缮一下,换个神像,就重新开张,接纳信徒。这才恍然大悟,王太后为什么这么做会不做声,接着就勃然大怒,好个方仙道,居然如此趁火打劫! 眼看着方仙道供奉的斗姆元君庙,太上老子祖师,如瘟疫一般在全国各地蔓延开,蚕食着泰山鬼神的地盘。 吕真人双目几乎喷出火来,在也坐不住了,不得不承认没有办法挽回这个局面,也在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迅速回到这些日子藏身的漏风漏雨的破庙之中,盘膝而坐,从怀中掏出一个刻着刘章名字的神主牌位,运转法力沟通远在泰山,不可思议的存在。 瞬息间,破庙被浓烈的完全看不透的血雾弥漫,吕真人得到了鬼神的启示,脸上露出了喜色,无比狂热地朝着刻着刘章名字的神主牌位叩拜下去。 “王莽,方仙道,是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第二十一回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 “徒弟,我们走。” 吕真人抓起徐宣,借血遁术,转眼间到昌陵地下咒怨池中,深吸了口气浓郁的血气,顿时脸上红光焕发,把这些天因焦虑而老化出来的皱纹全都消灭了。 咕噜咕噜冒泡的血池底下潜伏着的解万年,察觉到有人侵入,立即暴喝道:“谁?” 炸将起一篷血水,化成奇形怪状的血魔扑向吕真人和他的徒弟徐宣。 徐宣受的伤还没好利索,光是闻着血池中的腥臭气身体就冷的慌,哪里有能力抵挡后面的攻击? 吕真人不悦的冷哼道:“解万年,快给我出来,那辆七宝云香车你给我藏那里去了?”随手一点,空中涟漪顿生,把撞击上来的血魔又重新给甩成了血水。 “是师兄啊,怎么有空来找我,不去传教了。” 解万年浑身血淋淋的从血池底下钻出来,看清是熟人之后,又有些懒洋洋的要潜下去:“就停放在里间密室之中,我还没动过呢,你要用就拿去吧。” 吕真人突然怒喝道:“解万年!本教发生如此大的祸事,你还若无其事,要不要我请泰山府神来把你诛了?” 解万年愣住在场,从血池底下又钻出一个解万年惊疑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天我一直在血池中修炼三百六十五头血魔分身,都没空出去捕猎血食,确实不知道本教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你快跟我说说。” 吕真人怒目而视,看他确实是不知道后,才简单把原委说了一遍,最后问道:“你和龙宫之人,不是有点交情吗!哼,那王莽,张敬居然敢行‘伐庙诛神’之举,沿海地带数以千计的龙王庙必然要受到波及,他们不能什么都不做,光我们努力。我分配给你一个任务,去联系龙宫诸人!” “这个,师兄” 又一个解万年从血池底下露出面孔来,满脸为难:“我现在只修炼出了七十二头血魔分身,远远还没大功告成,等我功德圆满之后一定帮你。龙宫那边,师兄你就替我跑一回吧。” “胡闹!我来这里,一是为了通知你。二就是取那七宝云香车,借以飞渡昆仑山前的无尽弱水深渊,见那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商讨对策,分身乏术,要不然我稀罕用你?” 吕真人阴惨惨的说:“师弟,我理解你的处境,可这是泰山府神大人亲自下达的神谕,你要是拒绝,可就要有心里准备承担泰山府神的无穷怒火!” 血池底下突然冒出数十个解万年,全都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令得徐宣完全看花了眼,不知道那个才是本尊真身? 这数十个解万年齐声道:“师兄如此说,那好吧,我马上去趟东海,联络龙宫诸位太子。”怒喝一声,卷起无数的血水从通道之中倒退,如河水一般朝着东海方向滚滚而去。 吕真人目送他离去,才满意的冷哼一声,走到里间密室,果然看见了七宝云香车,立即登车朝昆仑山急速飞去。 徐宣还是第一次飞在空中,又是惊奇,又是畏惧不敢下望,前去的又是传说中的仙山,十分期待呢。 吕真人完全没心情管他在做什么,盘膝坐在车厢中,闭目养神,思索着和那个女人见面之后,该说些什么,怎样才能达成合作的目地? 而此时,王莽却依然坐镇长安城中,紧锣密鼓,丝毫也不受外力动摇的推行着自己的政策。而张敬就是放在外面最锋利的剑,所过之处,没有那座宗庙能够保存下来,所有敢反抗的人都饮恨在闪电剑之下。 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两人早就做好了分工,一切都十分顺利,顺利的让人担忧! 王莽和张敬都十分清楚,那些鬼神,吕老鬼都绝对不会容许自己掘去他们的根基,肯定有反击,惨烈的斗争,现在越风平浪静,说明反击的力度越惊天动地! 说不定还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呢,这个时候就更要加倍的提高警惕。又一次的碰头会议中,王莽问道:“外面局势如何,方仙道有没有按协定行事?” 张敬不屑的冷哼道:“他们倒是奸猾的很,往往我前脚刚毁弃了一个宗庙,他们后脚就进驻,改了一个牌子就重新开门接纳信徒。除此之外,其它的都还没什么,长安城外的局势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那就好。” 王莽叹息一声:“方仙道的人马就不要管他了,我们的根基还很浅薄,还没有那个实力跟整个天下人作对!所以这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反正我们不用花费什么,就能争取到王太后及其身后方仙道大佬们全力支持的代价,也算惠而不费。而且给方仙道壮大实力的机会,总比让其它不明势力跟在我们身后占便宜强。” 王莽沉思了一会,自信满满的道:“外面有你看着,自然万无一失。这长安城则有我亲自坐镇,有御林军,八大校尉,绣衣使者等千军万马护持着,也绝无可能出事。如此内外团结,就是那鬼神亲自来了,我也有信心把他击杀当场!” 张敬嘿嘿笑着,想到一处关键:“长安城是无事,却有一处坐落在长安城中,又不归你管辖的皇宫,比起整座长安城还要紧上十万倍,你有什么办法防范没有?” 王莽随意的挥挥手,不以为意:“王太后绝对支持我们,而最有可能成为变数的汉成帝那边也有赵氏姐妹日夜痴缠着,那怕另一个人累了去休息,另外一个也绝对在,不会有让汉成帝落单寂寞,外人乘隙而入的机会。而赵氏姐妹虽是燕子精出生,却已然荣宠至极,一个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一个封为昭仪,爵同诸侯王,哪怕猪油蒙了心想背叛我们,外人又能出什么地位让她们心动?” “也是。” 张敬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赵氏姐妹那怕为了自身的荣华富贵,也绝无可能背叛。 王莽道:“来,我们在商量一下,看看还有什么纰漏的地方。” 外面的局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当儿,汉成帝在三千后宫的环绕下,却也在苦恼。原来自从赵飞燕,赵合德姐妹俩进宫,他就是左拥右抱,艳福不浅,甚至连基友张放都疏远了。 如果只宠幸两个人也就罢了,仗着小时候被太子太师丹忠大人逼着锻炼出来的强健身体,倒也能撑下去。但汉成帝作为天子,自然要为大汉宗室传承血脉,赵氏二美既然生不出儿子,只好宠幸别的嫔妃。 如此一来,就彻底撑不住了,变得有心无力。到后来,连赵氏二美都忍不住讽刺这个没用了的‘男人’! 第二十二回 阉党雄风,三教会盟 作为一个男人在这方面被女人鄙视,尤其还是天下至尊的天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坐拥无数美人,怎么可能在这方面失败呢? 汉成帝变成了苦瓜脸,却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跟人说朕不行了,你有什么办法让朕重振雄风没有? 这是每一个男人都万万说不出口的,但要怎么说呢,皇宫中人才辈出。汉成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就看破了他的心思,这位小太监的‘根’虽然被切除,却不妨碍他热衷于男女之事,为求富贵,就秘密的对汉成帝说,有一‘红丸’献上,可助天子重振雄风,再战江湖! 汉成帝将信将疑,心想一个太监,怎么知道男女之事?却禁不住心痒难耐,叫那位小太监拿出仙丹一试。当晚果然雄风大振,变身成一夜七次郎。 汉成帝大喜,叫那位小太监把其它仙丹全部献上,有多少粒给多少石的官职。 那小太监怎么能料到有这样的好事情落到自己头顶上,高兴的差点连下巴都快掉下来,疯了一般跑出宫,寻找那传说中蓬莱岛上来的仙师。 可是,却找不到了,不但没找到人影,而且谁也不说不清仙师去了那里,仿佛凭空消失了。 小太监还没从升官发财的激动中回过神来,就碰上了这个噩耗,比大冬天的被泼了一盆冰水还要来的冷,寒气从肌肤侵入,到血肉,到骨头,魂魄,全都冻结在那里,这回真要死了,死了! 而在这之前,吕真人已经带着徒弟徐宣,乘着七宝云香车飞渡了昆仑山前无尽弱水深渊,见到了备受则难、日子特别难过的傅仙音,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联手,展开绝地反击! 另一方面,解万年去龙宫见诸位太子,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解万年从昌陵地下河入渭水,转道黄河,横跨万里才终于进入东海,又马不停蹄的潜水下去,在龙宫门前找到几个相熟的虾兵蟹将,指名道姓求见龙三太子。 可是让解万年没有想到的是,龙三太子拒绝见他,连面都不让见一下,气得他差点就要放出七十二条血魔分身大闹龙宫,额,这念头刚一起就直接熄灭了,却是没那个胆子。 把那个禀报的虾兵给拉到一边,解万年随手就是几颗厉害丹丸递了过去,问他:“你没跟三太子说是我万年仙求见吗?我们好歹也是一起吃过肉,喝过酒,青楼里一起嫖妓的交情啊。” 那虾兵把丹丸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满腹清香,知道是可遇不可求的仙丹妙药,当即对解万年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大仙,你应该知道的啊,上次龙三太子奉命去坐镇渭水河,本来好好的,跟您老也是有吃有喝,可是不知道打那冒出来一个人类,真是神通广大,把三太子都打了个半死,勉强逃了回来就被其他太子嘲笑了好久,现在正闭关修炼发誓要报仇雪恨呢。” “什么,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解万年满目震惊,问明了是多久前发生的事情,想了想,当时好像是在闭死关,顿时同仇敌忾的暴喝道:“难怪我出关之后,去渭水河想请三太子喝酒,却没有找到人呢。对了,那人是谁?” “好像是一个叫王什么的家伙,哦,最近好像有消息称那个人当上你们朝廷的大司马了。”那虾兵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 解万年这次是真惊了,接着是狂喜,好你个王莽小儿,打杀了自己一个分身也就算了,还同时招惹泰山府神的吕真人,瑶池仙宫的傅仙音,龙宫的三太子,树敌无数,这下子三教联盟抗敌,看你怎么死! “哈哈哈,你这次再进去跟三太子说,我万年仙这次来就是找他一起对付那个叫王莽的人类。三太子绝对第一时间出来见我,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解万年豁然开朗,笑得十分诡秘和得意。 “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虾兵,或者说整个龙宫有谁不知道,龙三太子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如何报仇雪恨,找回失去的面子。听了解万年的话,那里敢怠慢,连忙去禀告。 这次,解万年没有等多久,龙三太子就骑着一只巨型海马径直劈开波浪,令得海水滚动不休,被卷起的泥沙铺天盖地一般的散开去,海底万物都被淹没了光彩,却惟独淹没不了龙三太子的风采,他的目光十分阴沉,脸上也有些消瘦和苍白,让解万年差点把他跟以前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纵情声色的纨绔子弟联系起来。 在解万年眼中,身穿黄金战甲,头戴琉璃幌金冠的龙三太子还是那么年少英俊,能够迷得女性颠倒迷离,气质却是大变,变得内敛,阴狠,危险,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好像一座活火山,随时可能爆发,把任何敢靠近他的人吞没! 没想到,只是一次惨败就让龙三太子改变了这么多,解万年小心翼翼的迎接着龙三太子的目光注视,心头油然泛起一股危险的感觉,似乎龙三太子这次受伤之后,反倒变得强大了? 也是,龙宫独霸海底不计其数的天才地宝,只把他的伤治好肯定不算本事,趁机把他的身体锻炼的更加坚固强大才算成功,不像自己炼制几头血魔分身,都要费尽机心,真是嫉妒羡慕恨啊! 解万年正遐想连篇的时候,龙三太子终于说话了:“告诉我,你想怎么对付那王莽?” 解万年连忙添油加醋的一番解说,龙三太子听了没一半就暴怒;“好大胆的小子,居然敢毁弃鬼神的庙宇,下一步岂不就要拆毁我们的龙王庙?你们被逼到如此绝境,泰山府神居然还坐得住,不出手击杀他,简直好笑!幸好如此,不然我就报不了大仇了,走,我们去长安城!” 成功请到人相助,解万年心里却老大不痛快,龙三太子大言不惭的嘲讽他们的老大,作为小弟岂不跟着受辱?当下脸色就十分难看,只是没有发作出来,当下打定主意有机会就给这纨绔子弟一个好看。 龙三太子完全看在眼里,却不放在心上,他是谁?龙宫的三太子,海中霸王,被其他龙太子嘲笑也就罢了,什么时候需要看恶鬼血魔之流的脸色?看得起他,就是一起喝酒嫖妓的狗屁兄弟,看不起他,就狗屎都不是! 可以说,两人一开始就是貌离神合,只因为共同有一个强大的敌人王莽,这才被迫合作。 第二十三回 做鬼也风流 当下,龙三太子点了三千虾兵蟹将,都是打惯海战的那种强兵,一个个膘肥体壮,妖气浑厚无比,精血旺盛,看得解万年口水直流,馋得眼珠直溜溜转,想着有机会就敲几个闷棍,拖到没人地方饱饮鲜血个痛快。 沿着解万年过来的道路,龙三太子,虾兵蟹将们从水下一路浩浩荡荡的游到了长安城外的渭水河中,在水底深处的渭水龙宫中汇合。 随后一天,吕真人也带着达成秘密协议的傅仙音,乘飞车,从西域昆仑山飞行万里落入渭水河中。 至此,代表泰山府神的吕真人、解万年。 代表瑶池仙宫的傅仙音、许香融。 代表龙宫的龙三太子,因为同一个名字,摒弃前嫌,暂时放下恩怨情仇,在渭水河中会盟,共同商讨着如何把王莽击杀,令其魂飞魄散,抹去这个人在世间存在的任何痕迹! 这可就苦了黄鳝大王,拖王莽的福,把龙三太子打伤赶跑后,刚把爱姬揽入怀中,正是威福自专,心满意足的时候。谁知道转眼龙三太子又突然出现,立即又霸占去他的龙宫,夺走了他的爱姬,把他当下人使唤。 比上次更凄惨的是,这次龙三太子还带上几个厉害无比的‘祖宗’,个个都得罪不起,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真真是噩梦降临,黄鳝大王起先也想过再次借助王莽,嗯,现在应该称呼王莽王大司马的力量把龙三太子赶走,可等知道他们各自背后的势力,在此会盟的目地,黄鳝大王就彻底绝望了。 完了,完了! 黄鳝大王对王莽没信心,局势似乎也在朝他所预料的那样发展。 三教联手,实力果然可以翻天覆地! 先是张敬在长安城外一处镇子,带队拆毁供奉泰山府神的华丽庙宇时,被突如其来的大队黑衣人刺杀,每一个都有先天武师的修为,呼吸连绵深远,体力悠长,几乎能力敌百人。行走疾如奔马,跳跃灵动如猴,却无一例外,饮恨在手持闪电剑的张敬脚下! 接着是王莽的两个女徒弟海中妖姬和颜羽箭,在长安街道上偶遇一个因迷路而放声痛哭的小女孩,要不是天然呆的颜羽箭二话不说,抓着小女孩的手要先请她去吃饭,她太知道饿肚子的痛苦感觉了。 却惊得那小女孩以为伪装被看破,仓促发动攻击,被勾起同情心,毫无防备的海中妖姬差点就被蹬死。 饶是如此,海中妖姬的左右肩骨还是被一股强大至极的力道给蹬成粉碎。 那小女孩轻笑一声,从红唇中飞出一道红雾喷向颜羽箭,转眼变成一只雌雄难辨的兔子,挣脱手臂的辖制,蹦跳起三四十尺高,嬉笑着欲从高空离开。 兔子精正为顺利完成刺杀的任务而高兴呢,想着瑶池仙宫的两位女仙会给什么赏赐,就听得背后‘呼’一声,察觉不妙,却没来得及躲避开,一根光箭就从它的后背洞穿到前胸,轰然炸开,把它的身躯完全粉碎,只剩一颗兔头滚落在地,怎么也不明白那个女孩为什么不怕‘腐骨香气’? 无它,因为颜羽箭看似身材娇小,身体里却蕴含着可怕之极的神力,而那团红雾或许能够毒死一只兔子,但要想毒死一只大象,那量就太少了些。 颜羽箭摇了摇头有些眩晕的脑袋,有些焦急的抱起痛昏过去的师姐,赶回大司马府求助。 甚至就连王莽自身,在去上早朝的路上都遇到过刺杀,结果他平安无事,那几个精通降头术,巫盅术的神汉和巫婆,却当场魂飞魄散,因为他们刺杀不了王莽,却诅咒死了几位路过的倒霉官员,其罪当诛! 这一切的一切,不但没能杀得了王莽,甚至连逼迫他改变‘伐庙诛神’的目地都没有达到。反倒令王莽坚定了决心,敌人这样疯狂的反击,无疑是被戳到了痛处,意图消灭自己,恐吓自己改弦更张,岂能如他们所愿? 越发加紧毁弃宗庙的步伐,眼看着每时每刻都有大批宗庙被拆毁,或者从公家的变成方仙道私人负责盈亏的庙宇。 三家联盟的首脑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情况发生,使用尽了办法却不能阻止,别提心里有多窝囊了,总不能全都冲到长安城去吧,那样子就不知道谁杀谁了! 黄鳝大王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暗暗高兴,心思就活泛了起来。 吕真人,傅仙音,龙三太子又一次聚在一起,商量了一阵,愤恨的决定退而求其次,先不杀王莽和张敬,如此这般以后有的是机会。 傅仙音成竹在胸的冷哼道:“想我瑶池仙宫,屹立世间也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单论大汉朝建立开始,就已经入主皇宫,有两百年之久,潜藏的势力何等广大?那王莽虽然一时得势,根基却浅薄至极,谈得上心腹亲信的也就张敬,刘歆二人,还有那俩不足为道的女徒弟,就妄想同我们三家抗衡,真是不自量力,不知死活!” 吕真人和龙三太子对视一眼,同时笑道:“且让我们见识下娘娘的手段!” “通知下去,开始屠龙计划!” 傅仙音一声令下,也不知道有几千几万年悠久历史的瑶池仙宫埋伏在长安城里的潜势力就悄然运作起来。 顿时,那边小太监走街串巷,把脚磨出血也找不到的蓬莱岛仙师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那一刻,小太监虎扑上前抱住仙师的大腿真真痛哭失声,泪水先流了一个痛快,之后好说歹说,把仙师的所有存货买下,这才有胆回未央宫。 汉成帝见他两天没回来,还以为人跑了呢,震怒之下原本想下旨全国通缉,想了想万一传出去,那位太监是为了给皇上收集床上用的仙丹,这才借机逃跑的,未免脸上无光,这才熄了念头。 这时见他突然回来,汉成帝正要发怒,那边小太监已经扑通跪下,双手献上了仙丹。 汉成帝一见之下,顿时什么火都没了,还倍儿凉爽。数了下,差不多三百枚,顿时依诺言,给了那个小太监一个三百石的官职。 自从有了这三百仙丹,汉成帝在床上时腰板就直了起来,雄风一振在振,杀遍后宫三千佳丽无敌手! 这夜,汉成帝夜宿在昭阳宫中,不谈夜间被赵合德如何摆布。次日清晨早起又是一番胡闹,直到日上三竿,汉成帝这才起床,自系袜带未毕,陡然朴倒在赵合德身上,不言不语。 赵合德犹自嬉笑道:“陛下起而复卧,难道还有余力鏖战不成?”边说边去拥抱汉成帝,却触手冰凉,觉得异样,连忙翻身坐在一旁审视着汉成帝,只见他睁着无神的双眼,脸上显露着一种诡异的笑容,涨红的脸色却几近发紫,胯间泪泪留着几许带着血丝的液体 赵合德脑海轰然炸开,整个人木在了那里,只想到了一个词。 第二十四回 马上风 这么大的事情,赵合德想瞒自然是瞒不住,惶急之中,倒还记得第一时间派人通知姐姐赵飞燕和王莽,请两人好歹拿一个主意。 不一会儿,昭阳宫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声吵震天,很快整座皇宫,整个长安城都知道:“皇上驾崩了!” 王莽得到消息时,正在家中吃早点,闻言的刹那失手打翻了饭碗,对坐在对面的张敬苦笑道; “失策啊失策,我没想到他们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冒着被龙气反噬的危险弑君,白白害了表兄一条性命。” 张敬也听出赵飞燕派来的小太监隐晦的提及汉成帝暴毙的原因,是服用了一种金丹,导致雄风大振,结果在赵合德身上马上风而死。而那仙丹又是一名小太监从宫外面收购来的,现在斗争正是白热化的时候,想不让人怀疑其中的猫腻都难啊! “要是能早一年,那怕半年,当上大司马大将军,阻止淳于长那蠢材扶定陶王刘康的儿子刘欣当太子。这时量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是动了,也只是给我们拥立幼帝,进一步大权独揽的机会,可惜,可恨!” 张敬咬牙切齿的道: “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亏那淳于长生前还有脸自称机敏聪慧,却完全不懂什么叫内争和外敌的区别,埋下这么大的隐患叫我们承担后果,恐怕就连方仙道也要被牵连进去,不死也要脱成皮!” “人既然已经死了,我们就不要揪着他的罪过不放。还是想想如何应付如今的局面吧?” 王莽摇摇头道:“太子刘欣作为汉成帝继子,从法理上,继承帝位,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加上有太子太师丹忠大人手持天子剑护持,从被封为太子开始就深居简出,连个小错都没犯,想找个借口废掉他都没有。 如果我们一意孤行的阻挠,恐怕就会被当成乱臣贼子诛杀了!说来说去,还是我们的掌握掌权的时间太短,根基太过浅薄,能用的人就这么几个,比不过别人积累了几百几千年的庞大势力。” 张敬陡然想起前世时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突然目光闪闪道:“看来我们是要组建自己的势力和人马了,比如嫂嫂李氏和她母亲1美人鱼,海狗,敖萝公主,优檀公主,火魅姑娘,山魅大王等等,这么多年过去,也该是去再见他们的时候了。” “大善!这些人如果能够团结起来的话,绝对是一股能够翻天覆地的力量,我就在这长安城中等你的好消息。” 王莽猛得站起,怒喝道:“他们就想这么轻轻松松的获得胜利,却是想也别想,我这就进宫去办理表兄皇帝的丧礼,查看局势如何。” “师傅,我们支持你!” 海中妖姬和颜羽箭起先不敢插嘴,听到最后却也明白发生了十分危险的事情,看到王莽要走,连忙出声力挺! “好。” 王莽含笑点头,只说了这一个字,心头暖暖的。策马直奔皇宫,文武重臣大多都得到消息赶来了,一行人直奔昭阳宫,这时风流天子已经死翘翘,王太后、赵皇后等人大放悲声。 王莽也是十分悲伤,想到正是有汉成帝的力挺,这才在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大司马大将军,总领朝政,权倾天下,正要联手干一番大事业的时候,汉成帝就遭人暗算,死于马上风,千古之后必然沦为笑柄,呜呼哀哉! 表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史书之上也会用春秋笔法,隐瞒住你的真正死因的。 汉成帝英魂离去未远,听到这话,感动的说:“全靠表弟为朕保全名声了。”却无人听得见。 王莽有所察觉,抬头看去时,就见到一道耀眼金光裹着一个小人升天而去,闪瞬即失。这时这追上去看个究竟,昭阳宫中早已是泪飞如雨、嚎声如雷。 逝者已去,活着的人则还要料理死者的后事。 因为上任丞相暴亡,王太后临时指派了孔子的第十四孙孔光接任,与大司马大将军王莽,大司空何武,三人组成了治丧小组,第一件自然是调查清楚汉成帝暴亡的原因。 这不用查也知道,汉成帝刘骜是在赵合德的肚皮上死的,她怎么也脱不开责任。王莽也没打算保她,姐妹俩独霸后宫,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连个男人都看不住,被外人趁机而入,导致发生今天这般危险的局面,就要为此承担后果! 赵合德已知罪责难逃,见到连安排她们姐妹进宫的王莽都不在讲情面,想来事情确实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在拖下去,恐怕连那些春闺秘史都无法隐瞒,还要连累乃姐。 沉吟半饷,赵合德决意一死,没有别的良策,便对两人道;“君等且退去,我当殉帝,毋庸细问!” 王莽悄然传音道;“以前,我邀请你们进宫的时候曾经说过,会帮助你们修成正果。这世却是不可能了,你死后,我会收敛你的三魂七魄,助你转世投胎,十八年后在收你为徒,重新修炼。” 赵合德心中对王莽本来不无怨望,这时全都消失,只是当着孔光、何武的面不好开口,一副水汪汪的眼眸中却全都表现了出来: “谢谢!” 王莽微微点头,和孔光,何武一起退了出去,又悄然转回到昭阳宫外。 赵合德随后就把珍宝分给了近身的宫女,让她们转告姐姐不要挂念,就饮药而亡,一缕芳魂溢出,就被王莽收入囊中,等待着转世投胎的机会。 责任划清,接下来就是确定先帝的谥号,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确定已故刘骜的谥号为‘成’! 汉成帝溢号已定,接下来一个头等大事,就是帝位继承人的问题。 汉成帝一世无子,要不然赵飞燕也不会想出借种这种馊主意,被有心的淳于长听去,想以此做文章,反被两人联手设了个陷阱把坑了进去,恐怕就被淳于长带着汉成帝抓奸成功,被废去皇后宝座,甚至赐死了。 可惜,赵飞燕和赵合德姐妹俩肚子不争气,直到汉成帝死了,肚子也没有大起来。空出来的皇帝宝座就便宜了定陶王刘康的儿子刘欣,以侄继叔的皇位,登极坐殿,成了汉哀帝。 第二十五回 美丽,缘何无用武之地 刘欣是过继来的,从法理上说,就应当算是汉成帝刘骛的儿子,皇后赵飞燕的儿子,跟定陶王就没有任何关系,当时汉成帝也是说明了这一点,但法理却怎么大得过人情,亲情? 没过几天,定陶傅太后,皇帝生母丁姬就给接到了皇宫中。 眼看情况不妙,王太后把王莽召进宫来,郑重问道:“局势如此,你有什么办法应对没有?” 王莽摇头:“如今汉哀帝已经即位称帝,身边有太子太师丹忠大人护持,又有汉室宗亲执金吾将军把持兵权,在外坐镇,现在连傅仙音都入宫。要不是姑母您这么多年经营,拉拢了太监首领卫公公,恐怕我们姑侄俩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王太后怅然闭上了眼睛,冷冷道:“那阉奴眼看不对,早就弃哀家而去,只要他能保持中立,就是斗姆元君和老子天尊保佑了。哎,被淳于长一搞,我们真是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啊!” 王莽心有戚戚,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姑母切勿悲伤过度,一定要保重身体啊,俗话说保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越是这种不利的局面,就越要坚韧!明天我就上奏章乞骸骨,想那汉哀帝刚登上帝位,根基不稳,还不敢擅自拿我这个大司马开刀,一定会下旨挽救,在给我们王氏族人加官进爵,以安人心,哼!” “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王太后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很快振奋起精神,犀利的说道。 王莽回去之后,就写了一份奏章给汉哀帝,因为‘年事已高’,精力衰竭,请求辞去大司马的职务。 汉哀帝亲眼看着父亲惨死,傅仙音愁白了头,深知王家势力根深叶茂,王莽神通广大,想一举拿下并非易事。而且他才刚登基,立足未稳,就拿下先帝的大臣,容易给人口实,造他的反。 因此汉哀帝不但没有下旨撤销王莽大司马大将军的职位,反而下旨笼络他,甚至连王家人都个个有封赏。着实迷惑了不少王家人,以为圣眷还在,屡行不法之事。 终于,在一次‘牛头人’已故汉成帝的女师乐班的时候,东窗事发,汉哀帝借机发难,把当时掌握权利的王家人全部拿下,换上了傅,丁两家的外戚。 王莽见势不妙,再次上书,自请退休。 汉哀帝再次驳回,直到他认为时机成熟,而王莽又在给傅仙音上尊号的问题上,持坚决反对态度,最终彻底激怒了这位新天子! 原来,傅仙音从汉哀帝登基之后,就被接到了长安皇宫中居住,但她是定陶傅太后,不住在定陶皇宫,却在长安皇宫算怎么回事? 名不正则言不顺,傅仙音就先给她加封号‘帝太太后’,和王政君的皇太太后并驾齐驱,但王莽作为大司马大将军却并不准备在这份诏书上签字。 面对汉哀帝的责难,王莽二话没说,从袍袖里扽出一道奏章:“皇上请看,这是我乞骸骨的奏章,还请皇上另选贤能担任大司马,我年老体弱,却是不能在操劳了,希望没了我的日子里,皇上和定陶傅太后能吃嘛嘛香,长命百岁,不要英年早逝了哈哈哈”说罢,大摇大摆的出宫而去。 留下汉哀帝和傅仙音在皇宫中面面相窥,惊疑不定,居然,就这么容易把王莽从大司马大将军的权位上挤走了? 不敢置信! 两人就好像受惊的猫,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调集了瑶池仙宫,泰山府神等两派的大队人马进宫,护卫安全,生怕王莽有什么后招发动,毕竟就算王莽是真心卸任大司马大将军的权位,那么一大摊子的奏章,印玺,属官等等都要交接,最快也要三天。 这三天里王莽还是大司马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豁出去了,也有能力搞起一场政变! 汉哀帝和傅仙音那里敢怠慢,连带着瑶池仙宫的仙女,泰山府神的鬼神都胆颤心惊的过了三天。 这其中只有一人心里清楚,王莽确实是有后招,却早已经在皇宫埋伏下来,条件一成熟就会触动。她就是骊山老母转世而成的许香融,和王莽是死党中的死党,一直秘密保持着联系,王莽设下的这个埋伏中的关键一环,还是她补充上的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王莽和荣升为皇太后的赵飞燕的一番秘密谈话。 赵飞燕毕竟也风光了几年,在后宫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然网络了许多的太监宫女为她所用,充当耳目,起先的意思是防范别的后妃夺去汉成帝的宠幸,或者那位怀了龙种,这些都有可能威胁他们姐妹俩的地位。 随着汉成帝暴毙,赵合德被迫自杀,汉哀帝登基称帝,傅仙音带着大队人马卷土重来,入住皇宫,赵飞燕就在也没有以前的风光,权势大衰,但以前积累的人脉和心腹大半还在,就给她打探到许多关于汉哀帝的宫廷秘闻。 别人不知道,赵飞燕却从挫折中知道,因为这风骚的娘们曾经试图勾引汉哀帝,结果可耻的失败了。小心翼翼派过去的几位美貌宫女也没有成功,但一个派过去请安的俊秀小太监却入了汉哀帝的法眼,留在身边好几天,后来傅仙音觉得那俊秀小太监可疑,推出去仗杀了。 听说汉哀帝为此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没有睡着。 赵飞燕得到消息时,正在对镜梳妆,看着镜子里面花骨朵一般妖艳,风情万种的容貌,怔怔的落下泪来,感叹美丽没有用武之地,汉哀帝居然喜欢男人的屁股,这这 王莽熟读史书,知道赵飞燕不知道的老刘家历代帝王‘喜爱男风’的光荣传统,像汉高祖刘邦宠幸籍孺,汉惠帝刘盈爱恋阂孺,都是同卧同起的交情。 汉文帝刘恒更是发挥有加。一次,汉文帝做梦想上天,却无论怎样都登不上去,这时有一个黄头郎从后面把他推了上去,他回头看到黄头郎穿了一件横腰的单短衫,衣带系结在背后。 梦醒后汉文帝前往未央宫西边苍池中的渐台,私下用眼光寻找梦中推他上天的黄头郎,看到邓通衣带从后面穿结,正如梦中所见。及至召问他姓名,姓邓名通,音近“登通”。 汉文帝听后十分高兴,之后一天比一天地宠他。邓通个性温和、谨慎,不喜欢张扬,更不善于交际,汉文帝虽然几次赐他休假,但他还是不出去玩。于是汉文帝前后赏赐邓通十几次,累计有亿万钱之多,升其官位至大夫中爵位中最高的上大夫。 第二十六回 基友万岁 有一天,汉文帝命令一个善于看相的人为邓通相面。 相人说:“邓通的命会穷困饿死。” 汉文帝说:“能使邓通富有的在于我,怎么说他会贫困呢?”于是将邓通家乡附近的大小铜山都赏赐给他,准许他铸钱。 邓通被汉文帝赏赐了家乡的大小铜山用来铸钱的消息传到老家后,亲朋邻里奔走相告。年已古稀的父亲十分感念皇上的恩德,带领几个女儿和女婿雇工匠在铜山一带采铜、烧炭、铸钱; 严格遵照邓通的嘱咐,每一个钱都要精工细作,又从不在铸钱时掺杂铅、铁而取巧谋利,因而制作出的邓通钱光泽亮,分量足,厚薄匀,质地纯。 上自王公大臣,中至豪商巨贾,下到贩夫走卒,无不喜爱邓通钱。吴国钱以发行量大占优势,邓通钱以质地优良取胜。这一时期,吴国与邓通所铸的钱币流遍全国。 后来,汉文帝身患毒疮,因感念他的恩德,邓通常为其吸吮患处。 汉文帝闷闷不乐地问邓通:“天下谁最爱我呢?” 邓通答:“应该没有比太子更爱您的了。” 后来太子进宫问候汉文帝的病情,汉文帝要他吸吮患处。太子吸毒疮时却面露难色,事后听说邓通经常为皇上吸吮毒疮,心里感到惭愧,却也因此而怨恨他了。 汉文帝崩逝后,太子即位为汉景帝,邓通被免了官,闲居在家。过了不久,有人告发邓通盗出域外的铸钱,查证后就将邓通的家产充公,尚欠几亿万钱,没多久就饿死街头了。 往下的汉武帝,也是男女通吃,后宫佳丽不在少数,外面又接收像李延年这样的美男子,宠爱不断。 有这样的祖先做榜样,汉哀帝不爱美女爱美男,也就说得过去。 三天后,王莽正式办理交接手续,把大司马职务的一切都跟接任者丹忠大人进行了交接,回家休息去了。 紧绷了三天两夜神经的汉哀帝和傅仙音,一干党羽弹冠相庆,喜不自禁,商量了一下后又给王莽‘光禄大夫’的闲职,一方面是为显示新帝不是刻薄寡恩的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羁绊住王莽,等外面的大杀阵布置完成后,才会把王莽打发出去就国,然后截杀之! 而王莽为改革计划进行开源节流的‘毁弃宗庙’,也早早被汉哀帝叫停,并下令一切恢复旧观,重树金身神像,供奉三牲七果,一时间香烟渺渺,庙宇周围散发着烤羊,烤牛头,烤猪的香味儿。 宗室诸王,庙祝,巫婆,神汉,自然是舍不得掏这笔钱,就以为各种名义向朝廷讨要,向百姓征收,这些都是驾轻就熟的手段,玩得这些人全都乐开了怀,想起前些天被赶出宗庙流落街头的日子,都咬牙切齿的上书弹劾王莽,在乡间丑化王莽是妖孽,是来祸害大汉江山的。 只是老百姓们虽然许多大字不识一个,却能明显感觉到日子刚宽松了点,那传说中的王大司马一倒台,宗庙仿佛一夜之间又重新开了起来,摊派下来的三牲七果等等就紧紧的勒住了他们的胃袋,感觉到饥饿的他们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真的‘妖孽’被赶走后,他们的日子会越加难过的。 就连汉哀帝,得知国库的银子在以每个月数百万枚五铢钱的速度在被搬空之后,也是后悔不迭,只是木已成舟,在想毁弃已经被恢复起来的宗庙,那真是难难难! 第一个阻扰他行动的就是傅仙音,这位瑶池仙宫的大师姐,仿佛是为了弥补以前失去的时间,几乎是在以一种疯狂的行动改建,或者重新建立‘王母娘娘庙’,更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使,调动各地的衙役,兵丁直接去驱赶、逮捕斗姆元君庙,老君观里面的方仙道弟子,胆敢反抗立即以‘妖道’之名全国通缉。 惹得方仙道那些跟在王莽,张敬身后,痛痛快快大力发展势力的方仙道练气士们愤怒不已,要不是被头顶上面的长老们镇压住,几乎就要在长安城中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飞剑斗法大决战! 傅仙音和泰山府神的吕真人,龙宫联盟,气焰嚣张至极,根本不为方仙道的退让而善罢甘休,步步紧逼,几乎是一夜之间就把方仙道逼回以前的宗教版图,甚至还萎缩了不少。 面对如此局面,方仙道的教主和太长老们都有些后悔,因为淳于长的缘故,而没有及时的给予王莽强力支持,导致如此局面发生,也不知道现在补救还来不来得及?连夜派了两位太上长老带队,领三十名精英弟子到王莽身边保护他。 另一方面,把王莽‘逼’得年纪轻轻就乞骸骨,退休养老之后,汉哀帝着实是意气风发了一把,趁机对朝臣又是一番调整,该杀的杀,该贬的贬,该升的升,效仿汉武帝的残酷杀伐政策震慑群臣,渐渐稳固住了帝位。 开始也想励精图治,一扫有汉以来两百年的弊端,开创煌煌盛世,但这事岂是容易?而且以汉哀帝的弱冠之年,又常年生活在昆仑绝顶那样完全隔绝了人间烟火的地方,怎么知道人世间的复杂和险恶? 在连续碰了几次头破血流之后,从踌踔满志,直接变成了灰心丧气,身心俱疲。这天,汉哀帝又听说某地某时又有乱民揭竿而起,造他的反,震怒之下虽然立即调兵遣将去镇压,心情却坏到了极点。 再也无心上朝,汉哀帝转而到御花园那边赏花,准备放松放松心情。刚到御花园,汉哀帝的眼前就是一亮,却不是因为那美丽多姿的花朵儿们,也不是在御花园中扑蝶嬉笑的后宫佳人们,而是如石像一般树立在角落里的美少年! 这少年生的唇红齿白,肤若凝脂,比女子还要妖艳欲滴,让汉哀帝一见之下,就龙心大动,满心欢喜,越看越熟悉,却生怕吓跑了这位小宝贝,他低声温柔的问道: “你可是太子舍人董贤?” 那美少年忙叩头道:“正是小臣董贤。”董贤是御史董恭的儿子,在汉哀帝刘欣还是太子时他就曾当过太子舍人。 汉哀帝忽然发现,几年不见,董贤越长越俊俏了,比六宫粉黛还要绝色,他不禁大为喜爱,命他随身侍候。从此对他日益宠爱,同辇而坐,同车而乘,同榻而眠。 董贤不仅长得象个美女,言谈举止也十足象个女人,“性柔和”、“善为媚”。 第二十七回 割袍断袖 缘何自信 董贤受宠日胜一日,与汉哀帝同起同坐,同睡在龙榻上。据说有一次,哀帝睡觉醒时董贤尚未醒,外面却突然急报有事启奏。哀帝于是命人割裂衣袖起身,以免惊醒董贤。 汉哀帝又赏赐了董贤很多财物,又升他的父亲为少府,赐爵关内侯,甚至董贤家的僮仆亦受到哀帝赏赐。 更不用说董贤妹妹,一进宫就被封为昭仪,岳父封作大臣,妻子也被特许进宫居住。于是董贤的家与哀帝的家合二为一了。 汉哀帝还下令在自己的陵旁为董贤建一墓,生则同床,死则同穴。董贤的宅邸也极尽奢华,藏有四方珍宝。这些引起了大臣们的反对,批评汉哀帝对董贤的封赏太过分,但汉哀帝根本不听。 发展到后来,在一次宴会中汉哀帝喝酒过度,笑望董贤,说:“吾欲法尧禅舜,何如?”意思是效法古代圣人,把江山禅让给董贤。 中常侍王闳力劝谏哀帝不宜有此想法,汉哀帝默然不语,从此冷落王闳,但以后也没有再公开提及此事。 而为了给董贤让路,汉哀帝找借口,接连罢免了贤臣丹忠大人和傅、丁两家中最贤能的傅喜。 种种消息不断从皇宫中传出来,王莽是又忧又喜,忍不住手舞足蹈,让围绕在身边的女人们还以为他犯了疯症,很是忙乱了一阵。 王莽安抚住海中妖姬,颜羽箭,还有从乌龙泽中请来的前世母亲白氏,前朝公主赢胜雪,李香香,还有兔子精小贤的结发妻子和妹妹,现在名叫董雪和董兔的就是,一窝的女人。 原来这段时间,王莽退避在家,却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去乌龙泽中请兔子精小贤出山,附身成了美少年董贤,前去宫中迷惑汉哀帝。 没想到这另类的‘美男计’大获成功,而且做出的成绩大出王莽预料的好。这是值得欢喜的一面,忧的是,汉哀帝把能干和清廉的大臣全都罢免,就凭傅、丁两家的纨绔子弟,绝对会把朝政搞得一塌糊涂。 天下黎民百姓,恐怕要过一段苦日子了。 是时候跳出去这个水深火热,暗流涌动的地方,到新都侯国去隔岸观火,等待或者直接制造机会,强势归来! 在这段蛰伏的期间,也要尽量招揽英雄豪杰,文人志士,好好充实自己的根基。王莽想着,豪气顿生,叫道:“好了,美女们,都去收拾行李,到我的封国去。” “终于要走了吗,好,就让我看看瑶池仙宫,泰山府神,和龙宫在空中布置的一百零三面天罗地网,地下布置的万鬼噬魂大阵,水中布置的癸水阴雷连环阵是如何个厉害法!” 张敬狞笑一声,手上的闪电剑跟着就是剑光爆射。 赢胜雪默默点头,这些天一直跟着张敬在长安城外打探消息,知道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包围圈就越加的紧密和森严,简直到了鬼神都难以侵入的地步,她看见了虽然心惊,却毫无畏惧,只因为她是前朝的公主,两军百万将士对阵的场景都亲自经历过,这埋伏暗杀的手段在怎么阴险厉害,又怎么比得上堂堂正正的斗法厮杀! 白氏紧紧的靠在张敬身边,她虽然知道这个儿子,只是转世之后的儿子弄出来的分身,但看着熟悉的模样,心里就亲近些,有些担心的道; “孩子们,还是要小心一些,那三教流传都是十分久远,天才辈出,实力深不可测,一定要小心在小心啊!” 手上紧紧握着猫眼石权杖,双目中不曾露出一丝畏缩、害怕之意。 “娘,您就放心吧,这次不但要打破重围到新都侯国去,还要叫三教的人物损失惨重!” 王莽和张敬同时说道,表现的胸有成竹。 在场女人中只有董雪和董兔姑嫂二人表现的有些不自然,王莽看了一眼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宽慰道: “你们放心吧,小贤他在宫中,很受汉哀帝的宠爱,绝对不会有事的。你们要实在不放心的话,就去董府中” 还没等他说完,董兔就怒哼起来:“我哥哥是钻到富贵荣华里面去了,一个大男人,居然去买屁听说还把附身的那个人的老婆和妹妹都搭上去了,简直混蛋透顶!我和嫂嫂已经决定不理他了,跟着小姐和王大哥走!” 董雪面色凄苦的轻嗯一声,心中却还是放不下那个冤家。 王莽面色微红,有点不好意思见这两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毕竟是他拿着许香融的亲笔信,去得乌龙泽把人全都请了出来,结果导致这对兔子精夫妻分离,赶忙道: “你们放心,小贤是去享福,不是受罪,等他把人间富贵享受得腻歪了,就自然就会记起做神仙的逍遥快活。到时候无论怎样,只要我没死,就保证他一个地仙的前程。” 董兔咬着红嫩嫩的三瓣嘴唇,恨恨道:“王大哥不怪你,我大哥那人,我还不知道,贪图享受,好逸恶劳,等他七老八十,我却成了神仙,容颜不老,看我不羞死他!” 王莽轻笑点头,叫姑娘们准备好行李,一面到光明宫中跟太皇太后王政君辞行。 光明宫,王莽沉声说道:“姑妈,侄儿不孝,不能再在驾前伺侯您了,您多保重,侄儿要回新都去了!” 王政君眼睛陡然睁开,精光四射:“没听说皇上遣你就国的圣旨下来呀?” 王莽苦笑道:“皇上的老师,博太后的堂弟,这都算是够亲够近的吧?不是照样一个一个被轰走,当今皇上屁股底下的位置已经坐稳,那位傅皇太太后那里还能忍得住?哼,不出三天,就得有诏命下来,侄儿这是提前给您辞行来了。” 王政君对这一切早就心里有数,半响无语,有气无力的问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自然有!王莽今天进宫来,一个是为了告辞,一个就是为了和她通通气,斟酌了下,反问道:“姑妈,你可知道‘董贤’?” 王政君怎么不知道,现在皇宫最炙手可热,权势滔天的就是此人,整座长安城的居民都传着这个名字。她的权势虽然被傅仙音压制住,却还远远没到闭塞的地步,嘲讽道: “我们新皇帝最宠爱的‘男美人’,我那里敢不知道?” “那姑母可知道,这董贤在当今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如何?”王莽又问。 王政君何等精明,就猜测这里面难道有什么古怪,顿时提起精神答道:“前代的汉帝虽然有宠爱男人的传统,却都超不过当今皇上,就说前几天汉哀帝宁愿割去被董贤压住的龙袍,也不想惊醒他,后来更是为了给董贤封侯而煞费了苦心。” 王莽胸有成竹道:“太后可知道,那董贤原本是一只兔子精,是我令他变成如今的董贤!” 王政君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你可要早去早回。” 第二十八回患难见知己之刘秀 站在皇宫大门外,王莽踌躇满志的遥望着偌大的皇城,想到好不容易打败竞争对手淳于长,坐上大司马大将军的位置,屁股还没坐热,转眼就被撤职,现在又要被迫到新都去就国,虽然埋下了东山再起的棋子,心中却还是不无怒火。 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个念头之强烈,都惊动了脑海中的百度精灵:“主人,此情此景,让我想到了后世的一首诗呢,跟您现在的处境有几分相似。” “哦,什么诗,念给我听听。”王莽好奇道。 百度精灵念唱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念完之后,百度精灵突然又皱起了眉头:“写这诗的人,最后虽然带着百万大军进了长安,只是最后还是兵败被杀,主人还是不要像他了。” 王莽神魂忍不住哈哈大笑;“你放心,我不但会回到长安城中站稳脚跟,而且还会一直胜利下去,要对我有信心哦!” 说着翻身上马,策马扬奔,无声的大笑道: “走,我们杀人去!” 百度精灵虽然只是水火定慧珠的智慧化身,却还是被王莽一番话轻易激得热血沸腾,两眼直冒星星,恨不得马上就找一个敌人来胖揍一顿。 王莽策马跑出一会,突然察觉到后面有马车一直在跟着自己,形迹可疑,不由冷笑,索性策马到了一条偏僻的死胡同中,道: “出来吧。” 马车紧随其后的下来,不等车夫停稳,一位貌若处子,丰神俊朗的少年就掀开车帘,钻了出来,往哪一站,就如无暇的美玉般吸引人眼球。 王莽看见他,顿时笑了起来:“原来是高安候董大人,你不去忙着伺候皇上,跑来这里干嘛?” 董贤挥手让那心腹马夫退到外面去,有些尴尬的上前:“什么候啊,还不是托您的福。王仙师,听说您最近要回去新都去就国?” “是的,奏章已经送上去,皇上也批准了,等下就出发。” 王莽以为他是害怕了,安慰道:“你放心,我看汉哀帝是真心喜欢你,你在皇宫中只管奉承皇上喜欢,别的什么也不要做,不要想。小心一点,不触怒傅仙音她也没理由对付你。真要到那种万不得已的情况,你可以跑到光明宫找王太皇太后帮忙,等我这边准备好以后,自然就会有人来找你的。” 董贤连连点头,长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仙师,我的老婆和妹妹俩个” 王莽这才知道他来找自己的确切目地,忍不住笑道:“我原本想让她们两个就住进你的府邸里,免得一路上危险,可是你妹妹对你的做法有些微词,死活不愿意过去,我也没有办法强迫,好在有公主保护她们,你就不要担心了。” 董贤有些失望,心里难免以为这是把她们俩当作人质,勉强笑着:“那王仙师,我就先回去了,最近很多人在监视着我,不得不小心点,你们路上也要注意安全啊。” “嗯,保重。” 王莽目送他钻进马车里离去,自己也策马回到家中,所有人的行李都已经准备好,就等他了。 王莽一个一个看过去,正色说道;“从出了长安城开始,一路到新都候国都是危险重重,随时有生命危险,你们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赢胜雪先就冷哼一声,倨傲无比:“那些牛1鬼蛇神,也就能欺负一下凡人而已,不足道哉。” 王莽连忙纠正她的轻敌之心:“公主有自信是好事,但也不能太小看了他们,大部分可能是渣,有些人却着实是劲敌。” 白氏也劝:“是啊公主,凡是都要小心点才好。” 赢胜雪不以为意,显然没听进去。 王莽也只能派人对这位故人的女儿多加照顾了,大手一挥道;“走!” 众人就分别钻进了十数辆马车中,后面又跟着由方仙道的焦孟两位太上长老率领的二十人,也是乘马车,浩浩荡荡的朝长安城门外开去。 这边一动,傅仙音在帝京山就立即得到了消息,狞笑一声道:“王莽,好好好,天罗地网已经备齐,就等着你自投罗网!” 她左手边站着老神在在的吕真人,分身无数的解万年,摩拳擦掌只等着报仇的龙三太子,他身后则是一脸精忠报国神情的黄鳝大王,在后面更是妖魔鬼怪,仙女花精,水鬼河妖,遍地都是。 许香融站在傅仙音的右手边,也跟着抚掌大笑道:“恭喜师姐,除去这个心腹大患,然后打压下方仙道的势力,这天下就是我们三教的天下了!” 傅仙音,吕真人,龙三太子对视一眼,火光乍现,又同时大笑起来:“正是如此。” “看,他们来了。”许香融指着长安城入口,双目遥望。 众人看去,果然,远处城门中有一条长长的马车队如蛇一般蜿蜒驶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却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傅仙音双目如电,却只能看到隐约的人影,毕竟帝京山离着长安城有段距离,立即下令道;“来人,速去查明车队为什么停了下来?” 立即有人应声而去。 王莽跳下马车,十分欢喜的看着在十里长亭摆下一桌简朴的酒菜,提着酒壶,酒杯给自己送行而来的‘刘秀’,这个刘秀不是后来哪个刘秀,他原来叫刘歆,因为歆和欣同音,避汉哀帝的讳才改名为秀,字也由于骏改为颖叔。 王莽连忙迎了上去,笑得容光焕发:“现在满朝文武都害怕和我们王家扯上关系,避之唯恐不及,颖叔却能来送我,真朋友也!” 一张方桌,两杯水酒,几样小菜,简单不奢侈。 王莽满不在乎的落座,大口喝酒,大口吃菜,万分快活。 刘秀却是欲言又止,忍不住先叹了口气,放下杯子。他的心中如明镜一般,知道现在汉哀帝以酷杀之道震慑大臣,在短短时间连废大司马王莽,丹忠,傅喜三人,又有大司空孔光,丞相数人更有惨遭杀害者。 又大力提拔傅家和丁家外戚,随后又有董家人的身居高位,三家已然替代了王家的地位,除非朝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然王莽这一去,恐怕就不可能回来了,他怎么不为之担忧,不为之惆怅,不为之忧惧? 王莽看他一眼,道:“颖叔,你是在想我这一去,就不能回来了吧?放心,我还牢牢记得我们的约定,等着和你一起完成呢!” 第二十九回雷神战车 “我怎么会忘记?” 刘秀一杯酒下肚,感慨无限,当初两人刚踏入仕途,同为小小的黄门郎,就约定将来要守望相助,共谋富贵,建一番大大的事业,留名青史。 只可惜,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王莽被遣回封国,而他刘秀因为是王莽举荐的‘侍中大夫’官位,因而备受汉哀帝和傅太后歧视。虽然因为他是汉室宗亲中的佼佼者,顾忌影响,没有罢他的官,但把他冷冻,这辈子在想升官那是不可能了。 升官无望,刘秀遂醉心于修书,也算是子承父业。 两人又讨论了一下朝政,人情冷暖,王莽看了看天色,不好让‘有心人’苦等,道:“颖叔,相信我,今日你我长亭一别,很快就能在相聚,来,干了这三杯薄酒,前面的人恐怕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呢!” 猛然站起,仰头喝干,把白瓷酒杯往地上一掼,砰然碎裂,王莽哈哈大笑着大步回到车队中,翻身上了那匹汗血宝马,带着车队在刘秀的目送中渐渐远去 刘秀想着王莽的那些话,心中若有所思,没有想多久,就下定了决心,从怀中取出一个青铜面具覆在脸上,遮住了本来面目,呛一声抽出腰间别着的宝剑,由竹简一节一节的串联而成,形似竹子,一点剑刃也没有,上面刻满无数精妙的文章和文字精华,正是他父子两代精心祭炼过的‘妙谛剑’,拥有无穷的妙用。 持剑在手,刘秀的气质大变,从一个文质彬彬的儒生变成了饱读诗书,却又能慷慨赴死的宗师狂儒,手指轻弹妙谛剑,呢喃笑道: “宝剑啊宝剑,你身上满是道德文章,我却要让你沾染上鲜血,真是委屈你了。”话没说完,他双腿一弹,已如猎豹般朝帝京山弹射而去,身上杀机大起! 他不是聋子、瞎子,相反还是声名鹊起的大儒,汉室宗亲,又岂会不知傅黄太太后率领着大队人马,埋伏在前面,无论谁去都是自投罗网? 帝京山,傅仙音早得到回报,不禁狞笑一声:“好个刘秀,居然还敢跟王莽纠缠在一起,活得这么不耐烦,我就送你去死!” 放眼望去,那只车队已经继续开动,近得她都能看见最前面骑着汗血宝马的王莽,悠游自在,好似不知道前面就是修罗战场! 傅仙音越发暴怒,转首说道:“我们下去。”手持着一柄白玉琴,化道白光就遁将了下去。 吕真人发出啾啾的鬼笑声:“太后,请把张敬小儿交给我料理!”周身突然冒出无数的幽冥鬼气,化成浓雾裹着他就风卷残云一般朝着山下面席卷而去。 解万年七十二道分身倏然一声钻入吕真人那至阴至寒的幽冥鬼气中,真真是如鱼得水,欢快的大叫,现出诸般的恶相,血红恶魔,十分狰狞可怖,余下众人连忙运功抵挡,发出各色光芒,周身还是不由自主的寒颤不止。 许香融看着眉头微皱,正要紧随大师姐遁将下去,那边龙三公子却以为她是害怕,拍着胸脯,大声保证道: “姑娘放心,只是你在本太子身边,任那些妖孽巨蟒多么的凶恶,也伤不到你一根毫毛。对了,姑娘贵姓芳名?” 双目色迷迷的却极力做出君子风范的可笑样子。 许香融肚里暗自冷哼一声:“乳臭味干的小屁孩,居然也想泡老娘,不怕被某人嫉妒之下砍死吗?” 想是这样想,脸上却是冲着龙三太子嫣然一笑,百媚生,玉足探出,朵朵金莲浮现脚下,刹那绽放,刹那明灭,却把吕真人和解万年两人残留下来的幽冥鬼气荡然一空,而她也已飘然而下。 “好妙的功法,好美的人儿。” 龙三太子不甘示弱,早早化作龙身,只是把头探下,两颗灯笼般巨大的眼珠就看到对峙在一起的两队人马,第一时间就和王莽的目光恶狠狠的碰撞在一起! 无形的神念交锋,竟然带动四周的五行元气大乱,天空中无端端的下起一场绒毛细雨来,雨丝虽小,却无处不在,但点滴也落不到对峙的双方身上。 唯有王莽大大咧咧的没有放出护身真气,任由雨丝落到自己的头上,身上,很快就蒙上了一层白露般的雨衣,清清爽爽。看着对面的敌人,傅仙音,册封为真人的吕老鬼,解万年,龙三太子,全都到齐了,正好一网打尽! 王莽自然也没忘记了地下,空中那遍布的天罗地网和敌党成员,密密麻麻,影影绰绰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反正都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懒得跟他们多说,大手一挥暴喝道: “神雷准备,给我轰!” 车队后面的十数辆马车外面的木头应声碎裂,露出了里面精钢锻造,寒光闪闪的‘雷神战车’,由焦仙长和孟仙长这两位十几年过去,面容却依然一点变化也没有的方仙道长老,指挥着他们的徒子徒孙运转这些战车,黑洞洞的巨大炮口对准了前面的敌人! 众人就都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硫磺、硝石、木炭的气息,还有一个个西瓜大小的铁蛋被装在了雷神战车的炮管里面。 王莽身边的赢胜雪,白氏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满脸疑惑。 傅仙音,吕真人等人也从来没见过这样奇怪的战车,却不妨碍他们警觉起来,大喝道:“散开,在一同攻击!” 几人急忙朝旁边闪去,动作有快有慢,但毫无疑问其中的许香融好像早有预见般跑得最快,最远。 除了方仙道的人,这里面知道雷神战车威力的只有看过演示的王莽和张敬,那真是开山崩石只是等闲,人仙以下全都轰杀! 这种神雷,是“外丹”之雷,上古雷神传下来的法器,也不知道轰杀了妖神鬼怪。这十数辆雷神战车虽然只是仿制而成的赝品,威力却一点也不小,以火药爆炸为推射力量,可以打出足足七八千步开外,轰平一座山头! 只听得轰隆几声,爆发出无穷的火舌,把傅仙音和吕真人等人刚才所站的地方瞬间炸出不见底的深沟,泥土石块飞溅,随后泥土竟如雨一般下了好一段时间。 吕真人着实被这大炮的威力吓到,反倒生出凶厉之心,反手一拍脑门,顿时从脑后涌出一股漆黑的烟雾,比他身周缠绕的那些幽冥鬼气要来得浓烈、黏稠上十倍,一冲上天际,就把方圆百里全都包裹了进去,自然也把王莽和整个车队给‘吃’到里面。 第三十回血焰叉 帝京山脚下的百里方圆似乎就从这个大千世界之中被生生挖走了一般,在也看不见巨大的树木,绿意葱葱的草地,在也听不到鸟儿,昆虫叽叽喳喳的声音,也在闻不到美丽的花朵散发出的芳香,山猪粪便散发的臭味。 一切声,光,电,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隐隐约约‘听到’万鬼嚎哭的声音。 “万鬼噬魂大阵!” 方仙道的孟仙长自从奉命来襄助王莽以来,除非必要一直没怎么说话,这时候突然道: “大家小心,吕老鬼这是施展了法术,把我们移到了一个类似冥界的独立战场,周围全都是冤魂鬼物,敌人又潜伏在暗处,全都聚在一起,互相保护。” 说着,双手一张,无数小小的雷符飘散四周,形成一个碗形把所有人都倒扣在里面。 孟仙长从袖子又倏然掏出一个苹果大小的晶莹雷球,放出神光如电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攒射而去,照亮了这方空间。 张敬对身边的白氏叮嘱一句:“娘,你小心。”说着已和闪电剑合二为一,化成一道奇亮无比的闪电在车队上空辗转循环,斩杀一切敢于靠近的鬼物。 赢胜雪也要上前叫战,却被王莽伸手拦住道:“这牒小菜,我来就好,你照顾董家姑嫂,别让她们害怕了。” 赢胜雪眉头一皱,老大不乐意,回头却看到那兔子精姐妹俩挤靠在一起,正在瑟瑟发抖,虽然有点恨其不争,更多的则是激起保护她们的心意,冷冷的道: “怕什么,要死也是我先死,到我身后来!” 王莽听得微微一笑,不再理会这外冷内热的公主,摇身激活真龙血脉的威力,龙头,龙爪,龙瞳,龙角,一一出现,脚下踩着浮云腾空而上,龙角上疯狂1抽取着空气中的雷电元气,就要破了这鬼阵法。 雷法,以迅猛,超远距离,可以灭杀一切,连同无形无质的鬼魂魔头在内,天下间没有东西可以阻挡。 传说中的天帝太一,就是以雷电法驾驭群仙,吕真人布置的这《万鬼噬魂大阵》,威力发挥到极致,甚至能把鬼中最厉害的鬼仙都给困住,能够抵挡金木水火土五行攻击,却惟独害怕雷电轰击! 吕真人一看飞速在王莽头上凝聚的雷电球,在也坐不住,不得不从藏身的浓雾中出来,发动猛烈的攻击,抖手间,一道血红的飞叉电射而来。 在这飞叉之上,无时无刻都有昙花在生死幻灭,刹那之间,可能就有数亿昙花已然死去。吕真人一出手就是绝对杀招,发出的正是他从上任黄泉都尉那里借来的‘血焰叉’,因为少了这法宝,他上任黄泉都尉就被前世的张敬和焦仙长,孟仙长联手轰杀至渣。 结果便宜了吕真人,得以拥有这法宝不用归还,他也是用这法宝才得以建功立业,升任黄泉都尉的职位,仅在泰山府神之下。 王莽一看见这血焰叉突然飞来,就感觉天地一片血红,上下左右前后全都是血水,整个人泡在其中,不但肉身酸软无比,就连魂魄都似乎要化在里面,这还只是被血焰叉的血焰给微微触碰就如此恐怖,要是真被叉中,岂不是真要魂飞魄散! 普通高手,只怕一照面就惨死在这血焰叉之下。 王莽却是怡然不惧,猛然暴喝一声:“吕老鬼,你再给我死一次吧!”龙角上朴茨乱炸的两个阴阳雷球就猛然合二为一,体积暴涨了一倍,轰鸣不止。 轰隆!轰隆! 来势汹汹的血焰叉,瞬息间就和王莽发出的水缸大小的雷球碰撞在一起,一阵剧烈无比的爆炸、震荡、轰鸣之后,血焰叉上居然发出如鬼神一般凶残暴戾的鬼叫声,似乎是拥有魔性,血光再次暴盛,居然就把王莽的雷球给叉成三段电流,生生截断,尔后嘎然而止,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血焰叉来势越加凶猛,在空中划了一道诡异的弧线,突然缩了一缩,然后爆涨,哧啦一声,好像缩地成寸一般,出现在了王莽的面前,竟然要直接叉进王莽的脑海中,连神魂都给一并刺散! 好狠,好毒,好厉害的法宝! 王莽心下狂震,脑海中寄居的百度精灵突然浮现,神色惊慌道:“主人快挡住它!” 王莽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如此害怕,想也不想的一拳挥出,拳风鼓荡,号称无物不摧、坚硬无比的龙爪就和血焰叉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虽有龙鳞保护,整条手臂却几乎给血光给腐蚀粉碎! 血焰叉也是颤动不已,隐隐浮现出裂纹,居然打成了平手! 王莽对此很不满意,顺势一绞一勾一劈一压之间,几乎同时完成,手法精妙无比,不给血焰叉,或者说它的主人吕真人任何变招的机会,就把血焰叉径直劈落,就好像折翅的鸟儿一般元气大伤,跌落在尘埃之中。 焦仙长和孟仙长陡然对视一眼,都是不敢置信,他们早就听说过血焰叉的大名,那是幽冥界中一等一的厉害法宝,只在生死书,勾魂刀,黄梦笔等寥寥几样法宝之下。 饶是他们修仙了数十数百年的法力,不付出一定的代价也不敢奢望能够战胜血焰叉,强硬对碰,更是想也不敢想! 这王莽到底从那里学来的这一身本事,难道真是从政君那丫头手中学来的? 虽然由此疑惑,却不妨碍他们趁势发动反击,只听得十数辆雷神战车同时喷吐出无穷的火焰,轰击在一点,强大的爆炸力量就生生的把《万鬼噬魂大阵》给撕裂开一道口子。 而此时吕真人却处于‘血焰叉’居然失败了的极度震惊中,根本无暇顾忌这些,失魂落魄的呢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自从他拿着这血焰叉,以偷袭的方式逼得张敬不得不自爆,这二十几年间,血焰叉带给他太多的胜利和荣耀,不管是内部的争权夺利,外部的斗法,都是胜利,胜利,在胜利! 现在为什么会失败呢? 第三十一回杀杀杀 吕真人想不通,急忙把血焰叉召唤到手中再三查看,想找出其中原因,要不是现在还身处危险之中,他都不想做第二件事。眼看《万鬼噬魂大阵》被撕开的口子越来越大,被抓来,召唤来,因咒法缘故被拘役来的无数鬼魂疯狂逃跑,一时间竟把外面透射进来的太阳光都给重新遮蔽 看到这种诡异的情景,刚从万千鬼魂围攻中松了一口气的白氏,董雪,董兔,李香香等女都现瞠目结舌的神色,这些鬼,难道疯了吗?争抢着出去被太阳暴晒,有些弱小的当场就飞灰湮灭,所有的鬼却都义无反顾,没有丝毫迟疑。 吕真人却看得大恨,这些叛徒鬼!都该死,该死!正要发作,一个解万年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大吼道:“师兄,这阵法已经被破,我们出去吧,反正外面有的是天罗地网,他们是逃不掉的。也是让瑶池仙宫和龙宫的人马出力的时候了。” 解万年的心也在滴血,他原本祭炼出了七十二个分身,可在刚才就损失了四个,而且全部是损失在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手中握着一根可笑权杖,看起来没有丝毫反击力量的美妇人手中。 原来,解万年趁着万鬼疯狂的机会,悄悄的把四个分身渗透进了车队之中,连孟仙长布置下的一碰就连环爆炸,生生不息的子午母神雷罩都挡他不住,钻到人群之中就要大开杀戒。 却见到车队中的女人,不论赢胜雪,董兔,董雪,海中妖姬,还是颜羽箭,或者白氏,都是娇滴滴的美人儿,色心居然不合时宜的大动,一发不可收拾,就挑了一位最成熟的美妇,四个分身围拢过去正要上下其手,顿时就把那美妇吓得花容失色,惊慌不已。 就好像美羊羊面对灰太狼,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楚楚可怜,让人越发的想欺负她!可是片刻之后,解万年就知道错了,错得离谱,只见到美妇人手中的权杖挥了挥,就激射出四道清冷的白光,落到身上,解万年的四个分身就立即石化。 这时,赢胜雪想看不到都难,为她的疏忽大意,让敌人跑了进来,让白姨遇险而羞愧难当,惊怒之下,檀口微张吐出道寒冰落到解万年石化的四具分身上,顿时覆盖上一层寒冰,微风吹来,当即就寸寸碎裂。 剩下的六十八个解万年连抢救都来不及,真真欲哭无泪,这都一群什么样的厉害娘们啊! 吕真人见解万年都在劝说他出去在战,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含恨点头,挥舞着血焰叉撕破了《万鬼噬魂大阵》,正要钻将出去。 张敬已经身剑合一,闪电一般落在两人的面前,暴喝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当成空气吗?”无数剑芒如烟火一般从闪电剑中爆出,姹紫嫣红,分外好看。 吕真人和解万年两人却哪敢小看,立即施展开神通护住自身,在行反击。尤其吕真人,那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立誓要为他的儿子和徒弟报仇雪恨:“我正要找你,你就来送死了,我叫你死在自己原先的飞剑下!” 把血焰叉往头上一扔,化道一亩大小的血云,腥臭扑鼻,仿佛活物一般的吸收吞没所有,张敬发出的剑芒斩在上面,只起了半点波澜,随即平复,丝毫也伤不到吕真人。 吕真人先立于这不败之地,狞笑连连,抖动肩膀,一只巨大无比的铁背蜈蚣立即从他身后爬出,正是张敬曾经拥有的四把飞剑中的天孙剑! 这把飞剑只从被吕真人抢去之后,他先是用巨量的血液冲击掉剑身里的禁制和张敬温养在里面的一丝神识,把他自己的神识加入其中,又日月加持符咒、丹药,时不时的浸泡在血水之中,天长日久之后终于令这把宝剑变成了嗜血的魔剑! 平常飞剑根本都伤不动,更兼之能变身成铁背蜈蚣,剧毒缠绕,见血封喉,也不知道帮他暗杀掉多少不识趣的对头。和血焰叉一起,是吕真人闯下赫赫凶名的两大1法宝之一,不可谓不厉害! 上次虽然见到了原主人,让宝剑有了片刻的松动,但吕真人相信,由他近距离御使着这宝剑,又是那么多年的心神祭炼,天孙剑绝对没可能在此失控,放将出来,就是要宝剑斩杀了原主人。 张敬第一时间就看出他的险恶用心,愤恨不已,装作不敌的样子,从吕真人划破的那个阵法缝隙中飞了出去,就看到外面空中到处都是云霄战车,还有那一面面网住鬼物就乍起电光,从而露出形迹的天罗地网。 龙三太子的眼睛也一直死死盯着《万鬼噬魂大阵》里面,见到有‘人’飞出来,是个他不认识的家伙,想也没想的张开龙嘴喷射出一道水柱。 张敬不闪不避,钻将进水柱之中,感受着那沉重无比的水压,只是爆发出闪电剑的剑光,就势如破竹一般把水柱切成两半流淌而下。 龙三太子见到随便一个人就破了自己的法术,老大没面子,龙爪紧随在水柱之后探下,水柱就猛然爆炸开,大有几里,隐隐约约的看见一只巨大无比的龙爪虚抓了一下,无形的力道顿时改变了周围的环境,偌大的几里空间完全和周围分割而来,形成了一个独有的小千世界。 这是龙三太子被王莽打败之后,新近练习的《真空龙爪手》,还从来没有实战过,张敬首当其中正好被他抓中,就连紧追出来的天孙剑,吕真人,解万年全都被抓在这几里空间之中脱身不得,不由破口大骂。 龙三太子看见龙爪下抓住了‘自己人’,嘴角泛起一丝邪笑,丝毫也没有放手的意思,龙爪紧紧的一抓,无形的力道就如真实不虚的四面铜墙铁壁急速朝中心碾压而去,竟连空间都跟着扭曲、变形、崩溃起来。 一瞬间,张敬,吕真人,解万年就都感觉到自己好像入了一个火山大熔炉之中,身体中的水分迅速被蒸出来,身边变得燥热。在这生死一刻,那里还有空厮杀?默契的先行罢手。 吕真人在临海郡住了多年,和龙宫中人做邻居,多少知道点底细,一看,就说道: “这是真空龙爪手,想要把我们身体里的水分,血液,骨头,魂魄都给抓成虚无。可惜,才修炼成功没多久,小小道行就敢出来班门弄斧,我们三个一起出手放出大杀招,攻击一面,不难破围而出,在行厮杀!” 第三十三回道德最高 金木水火土五行元气环绕在她身周,渐渐凝聚,变作五条美丽无比的彩带,演变成元气漩涡,朝着王莽席卷而去。 刘秀眼睛没有看外面,却自然而然的知道了这一幕,暗道巫女厉害,顿起争强斗胜之心,到底是音律厉害,还是道德微妙?手捧竹简,摇头晃脑的念诵: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这篇道德文章一出,立即就止住了羽翩使下落的势头,紧接着又是一篇道德文章;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以无穷奥秘,强行把那五条五行元气凝聚而成的彩带给充盈到大象般巨大,最终承受不住,解体成七彩光芒,消散在尘土之中。 受此刺激,傅仙音一口血从肺腑中直冲出来,差点喷出,被她以无上定力强行咽了下去,面色一阵潮红,早就披散了头发,状若疯狂: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帮助王莽?” 她没有答案,也没时间探究答案,急急忙忙就要把羽翩使收回。 刘秀却不给她机会,道德经最后一篇送出,轰杀一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迭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第一句时,羽翩使好端端一个介于虚实之间的美丽巫女就变成待宰的羔羊,手脚全都被天地间中的一种莫名力量给束缚住,丝毫也动弹不得,到第四句时,凹凸有致的身躯就彻底虚无化,越动消失的速度越快,唯有守住心神不动,才能避免这一切。 可惜,等到傅仙音明白过来时,羽翩使已经彻底化为虚无,一口鲜血在也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激射在琴弦上,那根代表宫商角徵羽五音中的羽弦已然寸断。 “师姐,你没事吧?” 许香融看得触目惊心,她没想到傅仙音败得这么惨,而且是在最拿手的领域内败给别人。在她的印象中,转世之后的王莽能战败傅仙音,却绝对不可能是这种方式,那人到底是谁?没听王莽说过有这么一号强援啊。 傅仙音脸色灰败,却拼了命也要强撑:“我没事,继续进攻!”拨动着剩下的四根琴弦就要弹奏起来,发出杀伐之音。 “师姐,没可能成功了。”许香融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动,苦笑着摇头。 傅仙音就好像输光一切的赌徒,满眼通红的怒瞪着许香融,暴喝道:“我做了那么多布置,又有吕真人,解万年,龙三太子等强援在,怎么没可能成功?你快放手,不然别怪我不顾师门情谊!” 许香融苦笑道:“师姐你没看到吗,龙三太子两个大杀招发出之后,恐怕伤了元气,现在缩头不出,打得就是明哲保身的主意。而吕真人被仇恨冲昏了头,追着那个叫张敬的,也不知道打到那里去了,至于解万年没他师兄看着,就是个大滑头,怎么肯拼命?而且时间过去大半天,动静又那般大,就算皇上,恐怕也压不住长安城里的人了。” 傅仙音转头一看,果然如此,顿时呆在了那里。 许香融趁热打铁,又道:“大师姐,这些毕竟都是外人,纵然神通广大,也不会全心全意的帮助我们,不如暂退一时,在请出师门长辈。反正随着王莽大司马大将军的权位一去,王家的政治势力算是彻底覆灭,皇宫中一位孤立无援的太皇太后,被迫出去就国的新都候王莽,就他们两个难道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随着刘欣皇位的稳固,以后您有的是时间炮制他们!” 傅仙音想到上次已经损失了那么多的云霄战车和师妹师弟,惹得长辈不快。这次原本以为有泰山府神和龙宫的人分散压力和伤亡,谁知道他们也是鬼精鬼精的,见到点困难就退缩了,真要打下去的话,凭着那无数面天罗地网,也还有胜算,就怕最后落了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要是面临绝境的话,傅仙音也豁得出去打一个翻身仗,不是你死我亡,但问题是她现在占据了绝对优势,从一开始就没想到自己这方损失惨重的情景,陡然要做出抉择,真是难上加难,尤其是对方又来了一位神秘莫测的强大帮手。 至今傅仙音都不知道打败她的是谁?许香融也不知道。 但王莽知道,暗暗咋舌,早知道这位同样在陈参老师门下学艺的师兄厉害,却没想到居然如此厉害!道德经,道德文章,果然奥妙! 眼见傅仙音新败,吕老鬼被张敬引走,龙三太子蛰伏在帝京山山顶不敢在轻易露头,局面一片大好,王莽怎么会轻易放过,大手一挥,马车队再次缓缓行动起来,炮口朝上轰鸣一片,竟生生把一面天罗地网轰得粉碎,慢慢离去。 云霄战车在空中紧追不舍,却不敢轻易在重启战火,全都在等傅仙音的命令,结果,什么命令也没有。 本来就各怀鬼胎的三教联盟当即瓦解,从此在也没有联合起来。 随着丹忠大人,王莽相继就国,在傅、丁两家看来朝堂上再也没有能够威胁他们的势力和人物,在失去了共同的对手之后,两家就内斗起来,傅仙音只管建她的庙宇,并带着朝廷命妇参拜瑶池王母娘娘,忙得不可开交。 已经到达南阳新都县蛰居的王莽,对朝中发生的大事小事都了如指掌,虽然只有千来户的封邑,但天高皇帝远,一切都能自己做主。刚一到,就迫不及待的开设学堂,收取有天分的青年儒生为学生,忙得不亦乐乎。 而张敬和吕真人,在战斗,没日没夜,无休无止,跨越千山万水,忽东忽西的在战斗,还在战斗,还在战斗 王莽在忙乱之中,一条条令他振奋的消息就从京城中陆续传来。 第三十四回乡野又遗贤 这天吃罢午饭,放下碗筷,王莽正要起身洗漱一下。 海中妖姬已经端着盆水上来,王莽也没客气,边洗手边问道;“妖姬啊,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你和她们有什么要求的尽管跟我,或者管家王禄说。” 海中妖姬含笑点头;“师傅,这里除了小一点,跟长安城时没什么区别。而且在新都这地方,您的地位最高,也就不怕冲撞了什么,姑娘们不知道玩的多欢快呢。” “那就好。” 王莽穿戴好出门用的衣袍靴帽,边问道:“黄鳝大王没发生什么事情吧?如果有给龙三太子发觉的迹象的话,你就不要和他联系了。” “放心吧,师傅,那黄鳝大王虽然不济事,但好歹是在渭水河中生长成的精怪,龙三太子虽然霸占了他的水晶宫和妻妾,想要断了他的耳目,却没可能。现在只是顺着河水送一些消息过来,没什么危险的。” 海中妖姬抿嘴笑道。 王莽提醒:“如论如何不要大意了,去,把师傅的那柄宝剑取来!” 海中妖姬呢的腿脚很快,眨眼工夫,就捧着宝剑回来了:“师傅,您带着剑是想去打猎吗,带我一起去吧!” 王莽笑道:“不是打猎,而是去换回一位贤人。”接过宝剑就起身离去了。 王莽要去探望的不是别人,而是宛县人孔休,南阳名士,道德文章都是一流的,传说中还是孔仲尼的嫡系子孙,不知为何迁居到这里来。一直不曾出仕,在乡野间却有大名。 王莽路过南阳郡治时,太守是王家提拔起来的人,比较念旧,就推荐了孔休当新都候国的国相。王莽没有马上答应,毕竟这是个要害职位,放上心腹才能放心。 有意思的是,孔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宣布拒绝征召。 王莽起了好奇心,找了个时间拜会孔家,两人就互相讨论起学问来,通过对话。王莽发现这孔休果然有大才,虽然碍于所处时代,有局限性,但确实是个不得多得的人才。 王莽也就顺理成章的请孔休当了自己的国相。 孔休碍于情面,说考虑考虑,可是第二天就病倒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明摆着是拒绝。 于是,王莽就亲自探望来了,聊了一阵,起身告辞离去。临行之前要把宝剑赠送给他。 孔休却坚持不要,说道无功不受禄! 王莽却一定要送给他,说:“这只是我探望生病朋友时送的礼物,并不关其它事情。” 孔休说信你才怪,这剑如此宝贵,放到将门之家都可以当传家宝,我平白无故的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 因此无论王莽怎么说,孔休都不收,王莽则坚持要送,僵持的没办法了。王莽干脆耍起无赖,扔下剑就走。 孔休急得直叫回来,快回来,你们快拦住他!家人好不容易把王莽请回,他见王莽心意已决,只能无奈的收下宝剑。 王莽喜笑颜开,尽管没说其他,但两人心照不宣,新都候国的国相大人非孔休莫属! 孔休虽然勉强应承下来,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表现在脸上就是愁眉苦脸。 王莽如何不知,心里明镜的也似,笑道;“孔大人不必忧虑,且看未来,莽不会让你失望的。”不等孔休回答,垂拱请教:“莽想在新都建立一座学堂,教化众生,教坊,典籍,都已经齐备,就差经学博士和教师,还请国相推荐几位。” 孔休提了提神,问道;“敢问君侯,准备教授几人,学生从那里来?” 王莽长叹一声道:“好叫孔大人知道,我的后半生恐怕都要在治学中度过,所以规模不免大一些,有蒙童五十人,教于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从容认字。” 孔休眉头紧皱,细细思考了一番,却不知道那部儒家典籍中有王莽所说的这三部:“敢问君侯,何谓《百家姓》,何谓《三字经》,何谓《千字文》?” 王莽随口念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诸卫,蒋沈韩杨。朱秦尤许,何吕施张。孔曹严华,金魏陶姜。戚谢邹喻,柏水窦章。云苏潘葛,奚范彭郎。鲁韦昌马,苗凤花方。俞任袁柳,酆鲍史唐” 四言一例,句句押韵,虽然它的内容没有文理,但读来顺口,易学好记,简直是启蒙幼童的绝佳教材。 孔休听得头两句就忍不住拍掌叫好;“妙哉,妙哉,君侯可否告诉老夫,这《百家姓》是何人总结出来的呢?” 王莽大言不惭的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本人总结出来的。” 他脑海中的百度精灵顿时瞪大了眼睛,哼哼道:“主人你好虚伪哦,这《百家姓》还是我找给你的,后世宋朝人总结出来的嘛!” 王莽嘿嘿笑着,不理会她的话,他现在被遣就国,要想东山再起,就要积累民望,起码不能让天下人忘记一个叫‘王莽’的家伙,在这时代再也没有比治学和教育学生,更快扬名海内外的事情了。 他的第一步是建立教坊,收蒙童五十人,十三四岁的少年儒生一百人,十六岁以上的青年儒生两百人。初步建成之后,就要广发名帖,邀请附近所有知名不知名的大儒宗师讨论,辩论,做成一个学术圣地,就好像昆仑于瑶池仙宫,泰山于泰山府神,王莽准备把这个学院叫白鹿书院。 不仅传授四书五经,诸子经典,王莽还要教授这些年从水火定慧珠里的无穷知识中领悟的一些剑法,诸如入门级的《知礼剑法》,晋级后的《青莲剑歌》,《古圣十二剑》,《飞仙之剑》,还有胡笳十八拍,太极缠丝手,缩地成寸等三十六绝技,从知识,力量上全方面武装自己的学生门徒,组成一支有强大战斗力的党羽。 孔休原本听到百家姓是王莽总结出来的,就震惊不已,直呼大才!听完他的连番计划,更是完全说不出话,感受着王莽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勃勃野心,突然明悟到这教坊初见成效,恐怕就是这位不甘寂寞的新都候爷争取重返朝堂中央的那一天。 想明白这一点,孔休的心就怦怦跳,他之前六十年不是不想出仕,只是形势摆在那里,非外戚成员几乎不能登上高位,就好像他的堂兄孔光苦苦熬了数十年好不容易当上丞相,眨眼间就被一撸到底,就是因为他不是皇上的外戚,得不到信任。 孔休细细咀嚼着百家姓,又想王莽虽然是过气的外戚,但只要太皇太后还在,就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何况王莽有如此‘大才’,只等这《百家姓》一传播开,几乎就等同于所有学童启蒙学子的老师,名扬天下只在瞬间。 到这时恐怕连皇帝也不敢随意动他,在三年后,第一批学生毕业,桃李满天下,根基就深深的扎在九州大地,谁也无法轻易动摇了。 孔休立即从‘病榻’上站了起来,对准王莽深深的拱手一礼:“君侯大才,休佩服不已,愿在其后祝君一臂之力!” 第三十五回 宝剑回归 王莽连忙扶起他,戏笑道:“我的孔大人,现在身体可好了些?” “让君侯见笑了,我这是心病,心药一到自然就痊愈了。” 孔休半点也没有脸红,老神在在的道:“君侯让我推荐几个经学博士,正好我有几个学生,虽然满腹经纶,却还没有出仕,我这就去信让他们来。” “妙哉,这事我就全权交给国相大人办理,人要是不来,我可是会怪罪的哦。”王莽心情大好,促狭的笑道,看了看天色已然不晚,就起身告辞。 孔休亲自送到门口,毕竟已经定下君臣名分,那里还敢像之前那般拿大,客客气气,恭恭敬敬。 王莽拱手道:“国相大人回去吧,小心将养着身体,以后劳烦您的时候还有很多呢。” 孔休自然诚惶诚恐的表示承受不起,这时有一牧童骑着只大水牛施然然的走在道上,边走边唱道: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海咸河淡,鳞潜羽翔” 王莽听得心中一动,这不正是自己抄袭自后代人的《千字文》,这个牧童怎么会唱?伸手一召,把那个牧童叫到了面前,笑眯眯的问道: “你唱的这个,是谁教你的。” 那牧童七八岁,穿着件破破旧旧,也不知道缝了几个补丁的衣服,人却生得十分结实,眼神炯炯,看起来就好像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蛟的一位小好汉,在牛背上不卑不亢的答道: “回这位老爷的话,这不是歌,而是《千字文》,是新搬来的候府里的一位漂亮姐姐交我的。” 王莽一想也是,自从把《百家姓》,《千字文》默写出来之后,除了刚刚在孔休面前念过一边外,还从来没对外表发呢。能知道的也只有家中的那几个女人,凝视着小小牧童,发觉其骨骼宽阔坚韧,竟是难得的学武之才,尤其是他的记性也很好,只学过一遍的东西都能完整的背诵出来,起了爱才之心,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有没有兴趣读书习武啊?” 小小牧童的眼睛顿时一亮,利索的翻身下牛,学着那些儒生的样子拱手施礼,满是希翼的看着王莽和孔休: “两位先生有礼了,小子姓傅,父母取名俊,也曾读过一年蒙学,只是家里贫困不得不弃学放牛” 王莽理解的摸摸头:“放心,新来的那位候爷最近准备筹办一座学院,正要招收大量像你这样有才华的学生,不要学费,甚至可以免费得到早午两餐。” 按百度精灵的话说,这就是奖学金计划的一部分了。 “有这好事,那书院什么时候开办啊?”牧童傅俊迫不及待的道。 “不要急,你先回去跟你父母说一声,到时候自然有人通知你。” 王莽十分高兴的哈哈大笑道,旁边孔休道;“恭喜君侯收了一个好弟子,这傅俊我也是知道的,当个放牛娃真是可惜了,过些日子,我也正要推荐他上书院呢。” “哦,那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王莽正高兴的时候,张敬却还在和吕真人战斗,两人都附身在一把飞剑上,时时厮杀在一起,碰撞在一起,剑芒乱炸,却又都奈何不了对方。 从长安城外的帝京山开始,一路沿着渭水河上空且战且走,逐渐接近曾经到过的五行之地。吕真人心头顿时泛起还是吕老鬼时遇到的那些事和人,洞悉张敬的打算,又惊又怒,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连忙开始改变战术,意图把张敬朝另一个方面赶去。 可惜他醒悟的太晚,张敬也绝不是那么听话的人,驾驭着闪电剑霹雳一声遁将到曾经打败过吕老鬼的那处山沟,放声大笑道: “山魅大王在那里,我来看你了。” 没错,张敬正是要在借山魅大王的能力,挫败今非昔比,从鬼升格成人的吕真人,最起码也要把天孙剑重新夺回。附身剑上,疾速穿过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两个山头之后就看见山魅大王巨大无比的身躯,正靠在一座山头上,脚下无数猩猿宰杀着牛羊,弄得炊烟袅袅笔直升到山魅大王胸前,肉香四溢。 张敬和吕真人两人弄出来的风卷残云一般的动静,在山魅大王的眼中看来就和两只蚂蚁打架差不多,但毕竟是能飞天,又能御剑的两只厉害‘蚂蚁’,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磨盘大的眼珠睁开一看,顿时看清张敬的样子,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些往事,喜不自禁。 又见张敬正和人缠斗不休,怒吼一声,就要起来相助,这时山魅大王身边的一位姑娘自告奋勇的道:“大王,其中一个是您朋友吗?承蒙大王如此款待,我上前相助那人打退那人,大王只管安坐。”说着飞天而起。 张敬见到山魅大王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女子,原以为是火魅姑娘,毕竟在这地方熟悉的也就这两个,等看清时却发现不是,来帮助自己的却是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女,头戴鱼婆巾,身穿蓝箭衣,腰间结着十二穗的宝剑,一眼看去,竟是英姿飒飒,仿若从天而降的女武神,虽然是缩小版的。 少女把手中宝剑放出,就是十二道金光环绕,互相牵引,和着张敬放出的闪电剑,就把天孙剑牢牢的压制在空中。 吕真人一惊,也看向少女,竟似认得,怒哼道:“咦,这是大禹分水剑!好个巫山神女庙里的小丫头,竟敢私自跑出来和我们泰山府为难,不怕被瑶池仙宫的人截杀吗?” 少女闻言也是一惊,听到后来反倒冷笑起来:“我会怕瑶池宫的那些贱婢,简直笑话!听说最近你们泰山府和瑶池宫的人联合起来,对付前任大司马大将军王莽,不但失败了,还损失惨重,真是不亦快哉!现在你又想杀山魅大王的朋友,我郭圣通是不会让你得逞的,哼!” 随着这一声怒哼,自称郭圣通的少女并手一指,传承自上古大禹皇的分水剑光芒骤亮,瞬息间把吕真人和天孙剑之间的神识联系给切断,反手一剑,又朝吕真人斩去,撕拉一声,空气似海水一般被分到两边,形成肉眼可见的汹涌波涛。 吕真人真真大惊,虽然早就知道巫山神女庙有一柄上古传承下来的宝剑非常厉害,却没想到居然如此厉害。要是他的血焰叉还完好无损的话,倒是可以抗衡一下,只是现在有死敌张敬和山魅大王在周围虎视眈眈,稍有不慎就会落个惨淡收场,还是先走为妙。 强忍心痛,吕真人在分水剑的威力波及到自身前,施展开无影无形的鬼遁之法,须弥间在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要得意,我还会回来的!” 天孙剑失去操控,就本能的化作铁背大蜈蚣就要钻进地里面逃之夭夭。 张敬如何能让,飞身上前,把以前的祭炼之法强行把它收服,手指在蜈蚣的铁背上轻弹,从指间发出无穷火焰焚烧锻造,意图把吕真人留在里面的禁制和神识全部焚毁,让这柄飞剑变回原样。 时间过了良久,天孙剑突然轻吟一声,炸将出无数的血色光芒,张敬早有预料,指间心火大盛,全部焚烧至渣,趁机分出部分神识封印在铁背大蜈蚣体内。 铁背大蜈蚣迟疑了下,突然化成天孙剑在张敬身边环绕飞舞,并和闪电式不时嬉戏飞舞,就好像找到家的孩子。张敬松了口气,虽然只排除了天孙剑内的部分血污,但好歹把它找了回来,以后慢慢努力就是。 张敬见到少女郭圣通一直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抓过天孙剑拱手道:“多谢姑娘援手之恩,按说这剑是姑娘斩断它与吕老鬼之间的联系,又是你把他打跑的,理应归你。只是这剑是我曾经的佩剑,不能相让,不过我会设法在找一件同样的法宝送给姑娘作为谢礼。” 郭圣通眨眼听着,突然眼珠转了转,笑吟吟的道:“你是山魅大王的朋友吧,你要真想谢我的话,就帮忙劝说山魅大王加入我们巫山神女庙就可以了。” “”张敬无语。 第三十六回五行之地,祸乱之源 少女郭圣通见张敬迟迟不说话,好看的柳叶眉不由一挑:“怎么,你不愿意?” 张敬自然是不愿意的,他一路和吕真人斗剑,一是因为他现在只是王莽分化出来的一个分身,法力还不足以和吕真人抗衡,需要人帮助。 二也是因为想邀请山魅大王加入了自己的队伍中,壮大自己的根基,却没想到也有人在打同样的主意。 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山魅大王还没答应她。张敬暗自庆幸自己来得够及时,不然在过一段时间,恐怕就是人去楼空了。双目中满含歉意的看着小姑娘,心说:“抱歉,要让你失望而归了。” “小郭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和山魅大王只是有过一面之缘,恐怕很难劝说他。而且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要是你心怀不轨,或者背后的势力羸弱的话,我岂不是把我的朋友往火坑里推?毕竟刚才听你的话,好像和现在如日中天的瑶池仙宫是死敌。” 张敬眼珠一转,貌似纯良的道,就好像准备拐骗小女孩的怪叔叔。 郭圣通哦一声,宝剑拱手正色说道:“我叫郭圣通,出身巫山神女庙,势力如何,你应该听说过吧。” 张敬想了想,却是没有印象,作为一个老实人,他马上摇头。 “我看你能御剑飞行,也是仙家中人,难道真的没有听说过吗?”郭圣通眯着眼,像猎豹一样微微向前探着身子,露着两颗小虎牙,真像一只小母豹。 “小郭姑娘,我现在知道了,以后有空一定会去拜会你们巫山神女庙的。”张敬道。 “好吧。” 郭圣通凝视着张敬的眼睛好一会,看出他不是在说谎之后,才不甘的介绍道:“我们神女庙在巫山十二峰的神女峰之上,供奉的是上古天帝之女巫山女神,拥有无边法力,这次是算出三年之后,兵灾,旱灾,蝗灾,妖孽四起,各大妖王和魔头投胎转世成人,兴兵作乱,争做那人皇。 巫山女神眼见亿万黎民百姓就要陷入这种水深火热之中,所以特地派我出来招揽有识之士,护佑那冥冥中的真龙天子。我看你也蛮厉害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以后等真龙天子出现,做个大将军也只是平常事!” 张敬越听她的话,就越是震惊,三年之后就会起兵灾,有真龙天子出?这个时间点,怎么和王莽预计的复出时间如此吻合,难道真龙天子就是 转念一想,小郭姑娘的话里透露的信息也未免太多了,谁知真假?张敬毫不掩饰被震惊的样子:“都说天机难测,你是从何处知道的这些未来之事?” 郭圣通得意洋洋的道:“这天机对别人来说,自然是深不可测,但对上古之时就存在的巫山女神来说,就好像掌中的纹理,历历在目!哼,我们的女神为了演算出这天机,闭了二十年关,也不让我们出外行走,那些瑶池宫的贱婢就以为我们怕了她们,现在竟敢操纵人皇的更迭,不知道天下大乱在即,涉入的这么深,以后恐怕连传承怎么覆灭的都不知道!” 张敬才不管瑶池宫的人怎么死,倏然问道:“三年后出的真龙天子是谁,叫什么?” “叫”郭圣通檀口一张,差点脱口而出,却在最后关头及时醒悟,怒视张敬一眼,恼怒道:“你这个人好没道理,我之前跟你说那些都是即将发生的事情,不怕你知道,也不怕瑶池宫的人知道收手,她们也收不了手,可这真龙天子的名讳,岂是你现在所能知晓?” 张敬是关心则乱,听了这小姑娘一通神神道道,心神居然大乱,要是吕真人在这个时候出手刺杀的话,恐怕就要大获成功喽。深吸口气,镇定下心神,拱拱手道: “是我孟浪了,我们先过去吧,山魅大王在那边都快等得不耐烦了。” “好。”郭圣通再次叮嘱道;“等下你可要帮我劝说山魅大王啊。” 张敬笑而不语,两人化道遁光,不分先后的遁将到山魅大王的脚边。张敬刚一站定,就看见一只满头白发的马熊跑了过来。 “张仙师,这一别都二十年了,让我们大王想的好苦啊!” “居然是你,白发马熊,说起我的经历,可曲折着呢。” 张敬抬头望去,越过那山丘一样的脚趾头,山一样的大腿、胸膛,正对上山魅大王磨盘一般大的眼球,大吼道:“大王近来可好!你以前托付我找一找这世界上有没有和你一样的巨人,很抱歉,我四处打听过,没有找到!” 山魅大王的声音一如既往如雷霆一般轰鸣:“哎,我早有所料,这个世界上如果真有我的同类,这数百年下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之所以托付你,只是不想放弃而已。”透着一股看开的豁达,却掩饰不住失望的味道。 张敬闻言,禁不住有些自责,这些年都被局限在长安城附近,并没有到各地去走动寻访过,虽然闲暇时找不少的高人,比如方仙道的焦孟两位太上长老等打听过,倒是知道山魅大王的存在,至于世间还有没有另外一个‘山魅大王’他们也不知道了。 等山魅大王的声音共振停歇之后,白发马熊指挥着一群猩猿,抬上整只整只烤得香喷喷的羊肉和果儿酒请两人享用。 这时,郭圣通就让张敬刮目相看了一回,一头有她身体一半大的烤全羊,瞬息间就被她吃了个干净,而她的肚子只是有些微鼓而已,真不知道那些肉都到那里去了。 张敬心想这小丫头的食量可跟颜羽箭不相上下,什么时候能比较一下就好了,分出一个大胃王来! 郭圣通也知道吃相不雅,奈何吃了十几年的瓜果蔬菜,鲜花露珠,舌头都快淡出鸟来,陡然闻到肉香就有些控制不住起来,奋力解决着第二只烤全羊,见张敬一直盯着自己看,眼睛都快瞪出来,真是又羞又恼,吼道: “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这么吃东西啊!” 看过,自然看过!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可是没少在颜羽箭那丫头身上看到呢,张敬偷笑不已。 郭圣通怒目圆瞪,不自觉吃得慢条斯理了些,倒是透出些淑女的样子来。酒足饭饱之后,抿了一口低烈度的果儿酒,脸蛋上却还是飞快泛出两朵红云,分外娇俏可人,用随身的丝巾擦干净香唇上的油渍,抬头笑道: “大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我们女神的神谕中说了,您住的这五行之地虽然深处群山之中,与世隔绝,却是天下大乱的源头,灾难的开始,恐怕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被彻底抹为平地! 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那些跟随您的马熊,猩猿,虎豹豺狼,各种妖怪着想吧?巫山女神不忍看着你们在未来某天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死了,所以叫我来劝说你们,可以搬到巫山去,十二座山峰中的一座已经准备好给你们居住了。” “巫山女神真的这么说?”听得出,山魅大王有些将信将疑。 “自然!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在巫山住十五年,然后在搬回来。期间要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你直接把我给劈成两半,我以女神的名义发誓,绝对不躲和逃避。”郭圣通拍着小小的胸脯,郑重无比的说道。 第三十七回好人不打不好 说实话,连张敬都有些被她说动了,预言,又是对未来的预言,百度精灵对未来之事也是事无巨细,了如指掌,对当代的事情却好像被某位大神通者刻意封印了一样,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打破这个封印? 对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能够知道的话,就是好啊,可以因势利导,也可以从源头开始扭转将会发生的不利事情! 山魅大王许久、许久没有回答,郭圣通都开始怀疑,刚才是不是喊得太小声,导致那个大块头没有听到? 真是的,没事长那么大个干什么!最后等得心烦,就朝张敬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帮忙劝劝,这可是她第一次单独出来做事呢,可不能搞砸了。 “嗯哼!” 张敬干咳了几下,大喊道:“山魅大王,其实这次来我来也是想请你出山助我一臂之力的!” “哦!”山魅大王立即俯头回应,他可没忘记还欠张敬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我怎么帮忙?” 张敬正要回答,就看见郭圣通的脸色从惊讶转变为愤怒,大叫一声拔出分水剑:“你居然敢骗我!” 张敬满脸无辜的摊摊手:“小郭姑娘,你倒说说,我骗你什么了?” 郭圣通顿时楞在那里,仔细想了想,是啊,他到底骗了自己什么?身子,感情,我呸呸呸,原来他的目地居然和自己一样,亏自己说了那么多,还请他当说客,真是傻到家了,愤怒无比; “姓什么的,我要跟你决斗!” “姓张,名敬,小郭姑娘记牢了。” 张敬无良的逗弄小姑娘:“你是个好人,刚才还帮了我,我也是个好人,所以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让好人打好人的。” “你是好人,哼!” 郭圣通其实也不想好人打好人,她要以智服人,上下打量着张敬:“就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你是什么人,背后又有什么样的势力?能否庇护得了山魅大王的那些妖怪手下,最重要的是给山魅大王找一个山清水秀,灵气十足的栖身之所,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好还是趁早滚蛋,别把你口中的‘朋友’往坑里推!” 白发马熊被她的一张巧嘴说得不由自主的点头,交情归交情,可是搬家以及以后在那里吃放这么大的事情,还是慎重点好。虽然对这里会发生什么灭绝性的灾难,持怀疑态度。 张敬心中早有说辞,笑眯眯的道:“不好意思,刚才我似乎忘记跟姑娘说我的来历和身份了,我现在的老板是前任大司马大将军新都候王莽,他现在虽然蛰伏在新都侯国养望,却随时可能复起,到时候掌握朝政大权,天下在握,还愁没有灵山大川?甚至如白发马熊兄,那些妖怪都能弄个校尉,将军当当。” “你说你是王莽的人?” 郭圣通闻言的刹那大惊,巫山神女庙近些年虽然紧闭山门,没有派出一个正式女弟子在世间行走,但对老对手瑶池宫的一举一动都有所监视,自然知道‘王莽’这个令现在的瑶池宫大师姐傅仙音再三丢脸,连连惨败的名字。 虽然傅仙音靠着瑶池宫数千年的根基再次卷土重来,把王莽赶了下台,有点让人不爽。但让她记忆犹新的是,瑶池宫,泰山府,龙宫三教布置下天罗地网,意图截杀王莽,却被他逐一打败,从从容容的到达新都国,拥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可毕竟也是机会而已,郭圣通看着张敬冷笑一声:“你不要欺负山魅大王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就来哄骗山魅大王跟着你们送死!现在刘欣那小儿已经坐稳皇位,背后又有傅仙音掌控一切,那里还有王莽复起的机会,就等着傅仙音那女人捏造罪名,把你们关到天牢里面吧!” 她说的不错,不出意外的话,局势也会如此演化!可是王莽和张敬怎么会让局势按照常理的演化下去,而毫无动作?想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郭圣通的真话击不倒张敬,他突然背后,念诵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 白发马熊听着听着,居然摇头晃脑,跟着背诵起来,觉得十分有道理,但具体那里有道理,他就不是十分明白了,准备等一会请教下张仙师。 郭圣通却是听得糊里糊涂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背起诗来了,虽然她觉得这诗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只是这又不是诗会,诗做得好,就可以把人打败嘛,郁闷! 张敬一口气念诵完,目光炯炯的问道:“你觉得怎么样,作为小孩启蒙的典籍能不能风靡天下?” 说实话,郭圣通对这些不太懂也,如果叫她判断一套剑法的好坏,一粒丹药的炼制过程,保管她口若悬河,对儒家的一套虽然不能说一问三不知,却也没有到能判断好坏的程度,真是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张敬自信满满,毕竟在后世已经证明了:“这套叫《三字经》,和《千字文》,《百家姓》一样,都是王莽大人‘总结发明’出来的,现在恐怕已经传播出去,风靡起来,成为所有孩童认字学文的启蒙教材。换句话就是王莽大人一跃而成为未来孩童的启蒙老师,名扬天下只是等闲,在时间长河中有些人注定化成飞灰,连名字都不能留下,而王莽大人却注定青史留名! 傅仙音在大胆,如何敢明目张胆的诬陷这等名动天下的大儒宗室,和天下所有的读书人作对?也就只能使用些阴暗手段,这却又如何能奈何得了王莽大人,所以注定是无功而返。而且王莽大人早有妙计,要想复起就如这般容易。” 张敬反掌一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郭圣通听得目瞪口呆,小嘴张了张,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词语,好吧!她心里承认被说晕了,对那个只是闻名的王莽大人起了好奇之心,想看看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居然如此文武全才! 只是不甘心,眼看马上就要把山魅大王给骗到巫山去了,却被张敬横插一扛,导致任务失败,回去之后还不知道怎么被师傅,师姐们数说,而且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在出来呢? 郭圣通没好气的瞪了张敬一眼,转而希翼的对山魅大王柔声说:“大王啊,你在好好考虑一下,他说的都是猜想,没发生的事情,现在处境十分危险,您可要三思啊!” 她这几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山魅大王立即下定决心:“原来你的处境这么危险,这才来找我帮忙。别说你以前帮我治好牙疼和消除了那么大一个隐患,还是我的朋友,这忙不能不帮,那个小丫头你也别说了,替我谢谢巫山女神,她的预言要是真的,我山魅大王一定铭记在心,必有后报!” 郭圣通哑口无言,就好像落水的母鸡,满脸挫败。 张敬大喜,看她这样子十分过意不去,毕竟她刚才还帮助自己合击吕真人,安慰道:“不要灰心,你不是败在我的手上,而是败在山魅大王的善良和好心下,振作起来,小姑娘!” 郭圣通闻言心里好受了些,挺胸抬头,精致的瑶鼻对准张敬冷哼一声:“你才是小姑娘,我都十二岁了,额,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最后说一句,尽快搬离这里吧,说不定一年两年,五年十年,这里就会发生突如其来的大灾难呢!”说着一抖分水剑,身剑合一,化道金光往上一纵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会有期!” 第三十八回 这就是爱 张敬目送她离去,重又坐了下来,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边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跟山魅大王大概说了一下,除了百度精灵的存在,其它并没有隐瞒,毕竟要人家把身家性命和无数手下都交到自己手中,不能不诚心以对。 山魅大王并没有怎么说话,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听起来就好像打雷一样,只是问道;“你准备把我们安置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动身?” 搬离从小生长的地方,尤其是对他这样大块头,大胃口的人来说,没有高山依靠,没有草原圈养他的那些绵羊,也是会饿死的。 张敬沉思了一下,答道:“那边已经在安排,寻找合适的地点,可能要点时间,这期间,我还要到我的老家临海郡去一趟,见几个人。” 山魅大王默默点头,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都交给白发马熊和张敬商谈,他只是侧耳倾听。 等一切都商谈好之后,月亮都已经高挂在空中了,张敬站起来,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身子突然如箭一般的劲射出去,穿越进茂密的树林之中,顿时就见到一只巨大无比的吊睛白额虎驮着一位红发少女,转身就走。 张敬轻笑一声,身剑合一,闪电一般落到那吊睛白额虎前面,眼睛深深看着那红发少女,阔别二十年没有见面,还是美丽如昔,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升起来,只是打扮上多了许多人类少女的味道,满头火红色的头发梳成一条直到腰际的长长马尾辫,身穿襦裙,脚踩云景百纳靴,腰间别着一只香囊儿。 要不是她骑着猛虎,眼神全然不惧,头发的颜色又是那样的火红醒目,张敬都要怀疑她是某个不甘寂寞的虎妖从山外面强抢回来的人类少女了,她正是和张敬有过婚约的火魅姑娘。 “怎么,你不愿意见我吗?”张敬柔声反问,刚才要不是吊睛白额虎掉头要走,不可避免的发出些微动静,他都不知道火魅姑娘已经在旁边偷窥良久呢,不愧是火魅之精,法力居然精进到如此地步。 火魅姑娘在张敬满是柔情而又火辣辣的眼神注视下,脸颊两旁不可避免的升起两朵红云,眼神却依然清冷,红唇一张吐出一口香津,也是火红色的,飞到空中就火焰大盛,涨成一个炙热无比的火球就轰击向张敬。 张敬没有避让,只是催发出闪电剑上的剑光,挡在前面保护住自己,错愕的道:“火魅姑娘,你为什么如此对我?”表现的十分伤心难过。 火魅姑娘登时大怒,连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愤恨吐出一句话:“负心贼,人人得而诛之!”一甩头,火红色的马尾辫就如灵蛇一般变幻出无数的火点朝着男人的脖颈缠绕而去。 张敬不惊反喜,大声道:“火魅姑娘,你刚才想必也听到了,我到达长安城之后,没过多久就遭遇劫难,不得不转世重来。但拖了这么久才来找你,确实是我的错,你要是生气的话,就打我一顿吧!” 把闪电剑一抽,面对火魅姑娘气势汹汹的攻势,彻底放弃抵挡,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火魅姑娘果然上当,也是因为心底还有一丝情意在,在烈火熊熊的马尾辫在快甩到张敬的脸上时,突然火焰全消,只轻轻的打了一下,连印子都没有就收了回去。似乎是觉得这样有些没面子,突然一拍虎背,吊睛白额虎就卷起一阵恶风,剪扑而去。临走时,虎目满含笑意的看了张敬一眼,十分通人性。 张敬知道这时候要趁热打铁,自然没可能看着她就这么逃走,男人和女人的关系,无非就是东风压倒西风,或者西风压倒东风,总有一个强势的。 之前张敬把人家姑娘甩了那么多年,心里有愧,火魅姑娘则是心里有气,此消彼长,在气势上自然弱了不止一筹。 在张敬甘愿冒着被火烧的风险,任由火魅姑娘鞭打之后,火魅姑娘没下得去手,气势就消了大半。而张敬从中知道她的心意之后,顿时自信满满,气势爆棚,只喊了一句,就让火魅姑娘乖乖停在了原地。 “我这次来,只想问一句,你还想不想嫁给我?” 火魅姑娘连同她屁股底下的吊睛白额虎就好像中了那传说中的‘定身仙法’,僵在那里动也不动,既不逃走,也不回身。 张敬的这个大杀招,太直接,简直直指本心,火魅姑娘心里闻着自己,到底想不想嫁给这个男人?以前是初生的妖怪不懂事,被他们娘俩给骗去了纯真的感情。那现在,时常化身出去在人类世界游玩的自己,已经知道男女之别,人情世故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一个心意呢? 火魅姑娘茫然了,她没有答案。 张敬却找到了答案,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这追女妖,就要单刀直入,以最热情最猛烈的攻势彻底把她弄得晕晕乎乎的,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一扭身,跑到吊睛白额虎旁边,柔声道;“来,我们先出去见下山魅大王,等明天之后,你要是愿意的话,就跟我一起去我的老家临海郡,以后在也不分离,哪怕是死!” 张敬抬头看去,火魅姑娘已是满面通红,羞不可言,却紧紧的抿着嘴唇,眨着水汪汪的眼眸,一言不发。 翌日,在答应了山魅大王尽快返回之后,张敬朝着临海郡出发了,身后还乖乖跟着一个红发马尾少女。两人携手而笑,一口气飞越了数千里,比以前来时带着母亲白氏,老老实实在地面上走路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临海郡,张家府邸,张敬出生长大的地方,很快赫然在目,居然没有被拆毁,或者毁弃。张敬一时间百感交集,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在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心中怎是百味杂陈。 火魅姑娘感觉到了他的心意,反手紧握了一下他的手掌,给予男人鼓励。其实她的心里也十分紧张,虽然屋子里面没有男人的长辈存在,但毕竟是他的祖宅,自己一个黄花闺女踏入其中,意义非同小可,怎么不心中忐忑? 两个差不多心情的男女,鼓起勇气正要抬腿踏入其中,然而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二十个壮汉手持刀枪棍棒,砰砰砰的捶打着正门,嘴里还不干不净; “林寡妇,你快给我出来,别以为躲在里面就能当作没事你这个千人操的贱货,还不快滚出来,我们打破这大门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张敬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想起以前自己带着母亲白氏寻找修仙路之前,把张家的大部分财产和丝绸店交给林寡妇保管,又命几个心腹小厮尽心辅助,在怎么落魄,也不可能落到被这些酒囊饭袋欺负吧?还有,她怎么会公然住到张家里来,张开阳呢? 这种种疑问纷至沓来,张敬稍微一想,就明白在临海郡这地界,会是谁有能力,又存心把林寡妇逼迫到如此地步,不由冷笑。在这里猜测也没意思,还是尽快进去问问林寡妇,最为清楚。 第三十九回传说中的传说 那边几十号凶神恶煞的壮汉中,突然有庙祝打扮的男人站了出来,抬抬手,污言秽语顿时消失,现出一片安静来。 这位庙祝大人手持着一柄红木剑,从怀中捏出几张符箓,阴森森的道:“林寡妇,我知道你就在门后,别以为有海中妖精给你布置的结界,就能万无一失。看到了吗,我手中这几张是从无生老母那里求来的雷符,威力之大,连山都能炸平,你在不出来投降的话,我可就要炸将进来了!” “” 里面一片寂静,也不知道是没人听见,还是里面的人根本不在乎。总之被晾在外面的庙祝大人感觉很没面子,很愤怒,二话不说,提起手中的红木剑穿过一道雷符,朝着张府一指,只听得轰隆一声,晴空霹雳,大地震动,吓得那些凶恶的大汉都是一阵脸色煞白! 张府外面的一只石狮子当即被炸成粉碎,尘土纷飞。而以大门为界限却在轰鸣的爆炸声中突然亮起一道粼粼的水波,呈完美的半圆形罩住了偌大一座张家府邸,保护着里面的人和物不受暴力侵害,鬼物骚扰,雷符轰击。 张敬看得暗自纳闷,这分明是水之结界,到底是谁布置成的?看来在自己消失的这么多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呢!这雷符的威力,对现在的张敬来说,根本不足一提,而那庙祝打扮的男子本身法力连雷符都比不上,自然就更谈不上威胁。 无生老母,难道是她?没想到连她都闯出这么大的名号来了,张敬冷哼一声,抓住火魅姑娘的手就要上前。 那庙祝看到雷符无用,气得大跳了一阵脚,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把手中的红木剑往掌心中一划,顿时血流如注,顺着剑身朝着地下迅速流淌去,那庙祝狞笑一声:“兄弟们做好准备,看我用这招‘血雷秘法’轰碎了这结界之后,就冲进去好好的乐和乐和。” 凶神恶煞的男子们本来看到今天又要和以往一样无功而返,不禁垂头丧气,闷闷不乐,陡然间见到庙祝大人自残流血,个个大惊,又听到似乎还有厉害杀招的样子,被激起了满腔希望,红着眼吵嚷道; “操她,操1死她!让那寡妇娘们跟我们兄弟作对!” 那庙祝满意的点点头,看血流得满地都是了,连忙把红木剑往地上一插,说来也奇怪了,明明是一把木头做的剑,却比铁剑还轻易的插进土中,只露着一个剑柄,三道沾了新鲜血液的雷符很快被贴在剑柄上。 做完这些,那庙祝脸色已然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一片,从怀中掏出一副归灵丹,涂抹在伤口上,血液居然就立即凝固变成伤疤,他抬头朝着张府里面望了一眼,其实什么也没有看到,但他确定林寡妇就在门里面站着,真以为老子不发威,就当老子是病猫啊! “血道雷霆地裂术!” 随着那庙祝猛然一声大喝,并指点出,一丝灵气激射而出,顿时就引爆了粘在剑柄上的雷符,只听得比先前激烈上十倍的爆炸声中,无数道暗黑色掺杂着血红的弧光电芒顺着被血液浸湿的土地猛按炸将下来,裂出一道深不可测的黑洞,直通张家府邸之中,那水之结界也抵挡不住,剧烈的震荡晃动起来,差点告破。 旋即,里面传出女子的惊呼和惨叫声。 “天,终于破了,好多年了啊!”那些凶神恶煞的大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非人力所能为的神迹,直到庙祝等雷声过去之后,不耐烦的大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跳进这坑洞中杀进去!” “对对,兄弟们冲啊!”欣喜若狂的操起手中的刀枪棍棒,一群男人就跳进坑道中,猛得杀了进去,怪叫连连,污言秽语不断,比土匪还像土匪。 那庙祝此时倒是不慌不忙起来,作为首领,无论漂亮的女人和财物都少不了他的那大份,整理着袍服,使之看起来更加的仙风道骨,陡然间察觉到身后有人,不禁冷哼一声:“赶快进去,不要在这里磨磨蹭蹭。”转过头,正要看看是谁敢如此惫懒,不卖力,身体却骤然浮空,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紧紧束缚住,丝毫也动弹不得,这才知道怕了:“大、大仙饶命” 张敬看也不看他,嘙一声穿破水之结界,推开大门钻了进去,随着很显然常年没有打开的两扇红木大门发出‘吱嘎吱嘎’令人牙酸的声音,缓缓向两边打开,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看了过来。 有人不解,有人纳闷,有人惊疑不定,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这么个家伙,庙祝大人呢? 被二十几个男人团团围在中间的一位妇人,眼中却露出惊喜,不信的神色来,她的双手各持一把剑,左手长剑,挥砍对外。右手则是一只不过手掌长的短剑,不如说是匕首,却直抵着她的心脏上头,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一见情况不对就要自戳,也不甘受辱。 她正是林家寡妇,不是王家寡妇,也不是张家寡妇,而是林家寡妇。 张敬柔和的看着她,诺诺道:“辛苦你了。”以前以为是送给她一场富贵,却没想到头来是如此局面,真真愤怒了。 “喂,你小子什么人,敢跑这里来?”一柄雪亮无比,吹毛断发的大砍刀,几乎直接戳到了张敬的眼睛里,持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壮汉,他的胆子很大! 看到张敬不答,又有一个道:“这小子不会是林寡妇他娘的奸夫吧,赶过来英雄救美了,没看见是无生老母的人在办事吗,真不知死活!” “哈哈哈”四周一片哄笑,二十多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注视着张敬,更有甚者,几个有龙阳之好的男人眼光更是变得色迷迷的,饥渴无比。 其中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目光中却满是惊疑不定,仿佛看到了什么史前怪物,手指着张敬,哆哆嗦嗦的道:“你,你、是张家二公子张” 他没有说完的那个名字,仿佛有着特殊的魔力,令得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这时,火魅姑娘才足不点地的漂浮而进,悄然立在张敬身后。不似常人的出场方式,满头火一样的头发,妖姬魔女一样的艳丽容颜,如此种种加起来,更说明了那传说的真实性。 手持刀枪棍棒的大汉们不再保持寂静,身体抖个不停,牙齿上下打得嘎嘎嘎响,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因为那传说,最近二十年才疯起的传说! 第四十回 账目历历在案 在传说中,张家有个二公子,姓张,名敬,生的唇红齿白,貌若处子,和吕家公子并称‘双俊’,两人也是交好。 突然却有一天,张二公子狂性大发,不但虐杀掉作为同窗好友的吕公子,饱饮鲜血,连父母也不放过,一一杀人饮血,还要杀兄嫂,血洗临海郡的百姓。 好在无生老母及时发生出手,这才发现张敬已经一念成魔,魔力高的不可思议,以无生老母之能也只能把他逐走,灭杀不了,而其嫂更被抛入海中淹死,其兄张开阳也只剩奄奄一息,好在被无生老母炼制的灵丹妙药救活,而且预言,已经成魔的张敬早晚还会回来,只有拜无生老母才能平安无事。 没想到,张二公子果然回来了,看样子还带来回来一位妖姬,这些被彻底洗脑的大汉们怎么不怕?不胆颤心惊?尤其是神通广大的庙祝大人这会都还没有出现,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对他们的表现,张敬有些意外,什么时候自己身上有这么厉害的王八之气,还没震上一震,这些人就吓得屁滚尿流?冷哼一声,从鼻子中喷出两道白色匹练,击打在快插进自己眼中的雪白锋利吹毛断发无敌大砍刀上,大砍刀顿时寸寸碎裂,如雪消融。 刚刚还凶神恶煞要打要杀的二十岁男子,看到这幕,直接眼皮一翻,直挺挺的后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其他人的表现也没好上多少,把手中兵器一扔,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磕头叫饶命,哭爹喊娘,更有甚者,裤子都湿润了。 要叫他们同一个绝世大魔头相抗衡,无疑是在为难他们。 张敬冷哼一声,径直走到林寡妇面前,发现她的容貌居然也没多少变化,仿佛分别之前那般的丰韵熟透,身体里只有少许真气在流转,应该达不到保持容貌不老的程度啊?难道是服了能够保持容貌的丹药,那又是谁给她的呢? “你没事吧?” 林寡妇表现的非常激动,紧紧的抓着手中的两把剑:“二公子,当真是二公子?”眸中泪光闪闪,仿佛有无限委屈,无限的欢喜。 “是我,我回来了。”张敬柔和的注视着她,安抚着她的情绪,等她大致平静下来方才问道:“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来攻打张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林寡妇平复下激动欢喜的情绪,组织了下思路,这才娓娓道来:“那年二公子您走之前,把家财和绸缎店的生意寄托在我这里,除了大公子来闹过几场之外,倒也是相安无事。 不过两年,吕家的那位主母就派人来找我的麻烦,要我把您交给我保管的家财店铺全部交给她,我自然是不肯的,结果家里就闹起了鬼怪,吓得我精神恍惚,神智昏昏,竟然自己跑去投海! 要不是自称是公子您岳母的美人鱼救了我,恐怕当时就淹死了。后来我在海中又见了您的大嫂和一只奇怪的海蜇,它却偏偏自称狗,还有许许多多其它的神仙精怪,因为我是人类,不能在海中多呆,她们就把我送了上来。 又害怕我在被吕家主母毒害,正在两难,就听说张家祖宅被吕家主母强要了去,张开阳不肯,都被爆打了一顿,赶了出来。而且,而且,他们还要把这里改建成茅坑,供周围人免费使用” “可恶!” 张敬登时跳了起来,暴怒无比,任何人听了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家要被改建成公共厕所,供万人泄粪,恐怕都会和他一样的反应,虽然知道府邸既然还在,吕家那女人的阴谋肯定没有得逞,却还是忍不住催促道:“后来呢?” 林寡妇这时回忆起来,也完全是一副同仇敌忾的神情,仿佛她也是张家人;“后来,您的大嫂,岳母,还有那自称海狗的海蜇都是大怒,联手杀向吕家,狠狠的教训了她一顿,可惜最终还是给她借血遁逃走了。原以为从此无事,谁知道吕家主母带着更加厉害的吕真人卷土重来,有一件厉害无比的飞叉法宝,她们联手也胜不了,就把我安置在这里,又在外面布置了一个结界” “可恶!早晚要把这姓吕的一家连根拔去!” 张敬大恨,心中已经在酝酿着什么,就连外冷内热的火魅姑娘听了这些事,脸上都露出忿忿不平的神色,盯着周围跪倒一地的人,火红的眼眸中倏然飞出两团火,番茄大小,却是跳脱不定,吓得那些人又湿润了几个裤裆。 张敬反手握住了火魅姑娘的手臂,止住了她的杀意,这些渣渣只会脏了美人的手,目光炯炯的问道:“我听这些人说什么狗屁无生老母,莫非就是姓吕的老女人?” 林寡妇肯定的点点头:“吕家主母之前虽然逃走,却也被海狗大人咬伤,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伤势却也一直好不起来。后来听吕老鬼的话,要吸收什么香火信仰愿力,就到处传教,说供奉无生老母可保家宅平安,起先没人理会她。 后来她就大肆捏造公子您是大魔头,天性凉薄,要靠吸人的新鲜热血才能保持体温,又派手下的鬼物到处制造血案,嫁祸到您的头上,她则装好人,出场把那传说中的‘吸血魔头’给赶跑,根本就是贼喊捉贼! 渐渐的也骗得人们相信她,供奉她,现在无生老母的庙宇在整个临海郡大盛,导致她的法力也大涨。在吕老鬼离开后,美人鱼,海狗们也不能在随意打杀她了。 我也不敢在随意乱出,大多数时间都躲在这里,您交给我的那些产业,丝绸店铺就全部被吕家派人给抢去了。后来几年,您的大嫂修炼有成,给我送来了一粒定颜丹,让我不到临死的那一刻,容颜和体态都是不老,无意中给他们得去消息,就说我和您一样都是魔鬼,隔三差五的就来攻打我,今天要不是公子您出现,后果” 林寡妇又是心惊,又是惭愧的抚胸说着。 张敬安慰她:“那些身外物丢了也就丢了,只要你人没事就好。”目光陡然转寒,森然道:“你等着,她们拿了吃了我的东西都要连本带利的取回来,是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 第四十一回 没有误会 林寡妇十分仰慕的望着张敬,双眸中泛起了一阵盈盈的春水,她在很久以前就知道这位张家二公子的厉害,这么多年过去,又经历了那么多事,她的眼界更是开阔,反而越发的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简直是敬若神人,心中的那点妄想在也不敢提及。 张敬说完之后,指着那些跪成一地的大汉道:“要怎么处置他们,我听你的吩咐。” 林寡妇收拾起难言的情怀,愤恨的看向他们,正好撞上他们又是害怕,又是乞饶的哀怜眼神,心中不由大快,刚才要不是张家二公子及时出现,这些凶神恶煞的男人们早如狼似虎的扑上来,轮番骑在她身上侮辱了罢,根本不管她是死是活,这样的事情没少在别的地方发生,现在倒学会装可怜了。 林寡妇性子也是泼辣,不然也不会在吕家主母的打压下坚持这么多年而不投降,想起以前的一位婢女出去买菜,却被他们抓去侮辱致死,顿时冷哼道:“二公子,劳烦您把他们的大拇指都给斩了,看他们还怎么拿刀枪棍棒作恶?妾身感激不尽!” “臭婆娘,你好毒!”没等张敬答应与否,就有人猛得站了起来,满脸狰狞,双眼暴突,露着一口大黄牙,朝着林寡妇就即扑去,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就是这样的凶恶。 “放肆!”张敬蹙眉,轻喝,那边火魅姑娘已经抢先出手,手指一弹,红豆大小的先天真火发出,悬在林寡妇面前,等到逞凶的那人撞了上去,立即化成一大蓬火焰笼罩住其的身体,瞬息间,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炼化成飞灰。 本来有些蠢蠢欲动的人群,全都僵在了那里,噤若寒蝉,冷汗直冒。最先认出张敬身份的那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嘴唇动了动,艰难的道:“二,二公子,受罚之后,您当真会放了我们?” 张敬看了他几眼,有些眼熟,似乎是以前的一位邻居,奈何,现在却是敌人,叹气道:“外面的人怎么看我都没关系,你却是看着我长大的,难道也相信我是言而无信的嗜血魔头?” “惭愧,惭愧!”那三四十岁的男子难堪的低着头,哽咽道:“其实我也不想欺负人,但我既然供奉了无生老母,就是她们的人,要听她们的命令,不然我的全家都会没个好下场,林寡妇,我对不起你!”抓起地上的一把大砍刀,留下了一根大拇指,负痛掩面离去。 林寡妇嘴唇嗡动,最终还是紧紧的抿了起来,在发生她的侍女在买菜途中被一群大男人拉去侮辱致死之后,她就痛下决心报仇,更害怕同样的事情在发生,把不多的几个小厮和婢女都给遣散。 他可怜,那年纪轻轻就失去性命的小女孩也不是可怜?她林寡妇坐监牢一般在这座院子中待了十几年,要等美人鱼娘娘,或者海狗来才能出去放放风的女人,难道就不可怜? 这就是命,要怪就只能怪无生老母,非要把人逼迫到如此地步。这一刻,林寡妇真真的铁石心肠,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二十二个大汉或是哆哆嗦嗦,或者狠辣果断的下刀,满怀怨恨的逃也似离去,片刻后就跑得空无一人,只有地上那斑斑的血迹和大拇指头。 林寡妇这时在也强装不下去,哇的一声捂嘴痛哭出来,泪流满面。 张敬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张了几次嘴,又都放弃了,转身叫火魅姑娘小心的放火,把那血迹、残指全都烧成飞灰,这才安慰林寡妇道:“他们既然出来混,不是乱刀砍人,就是被人乱刀砍死,恐怕早就有这个觉悟。现在只是少了一个大拇指,留得小命在,说不定还能活得更长久点。” “嗯,嗯。”林寡妇哭了,笑了,不断点头。 张敬分不清她是在哭,还是在笑,摇摇头:“他们只是外围人员,是别人手中的刀,要想以后不在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解决源头。你知道无生老母在那里吗,带我去。” 林寡妇好容易擦干眼泪,红着眼眶担心地看着张敬:“二公子,您能对付得了她嘛?她现在法号‘无生老母’,听说打上门去的除了美人鱼,海狗等之外,也有不少练气士,最后都没有活着回来” 张敬冷笑一身,轻蔑道:“无生老母,无生老母,好大的口气!她的靠山,她的男人我都能战个平手,要是合力,都能把他轰杀,何况区区一个老妖婆!你放心,只管把她的藏身之处告诉我。” 林寡妇长松了口气,丝毫也没有怀疑张敬的话,却依然摇头:“现在临海郡到处都是无生老母庙,都是她的巢穴,外人很难确定她的行踪,而且我被困在这里也很久没有出去了,着实不知道她在那里。” “是吗,找不出她来,这样倒有些难办了。”张敬皱眉,火魅姑娘却伸出指头,碰了碰他的腰部。张敬回头,顺着她的指尖看去,就见到还在悬浮吊在空中的那位庙祝大人,顿时恍然大悟,他肯定知道,正好叫他带路! 张敬带着两女走了出去,一声冷哼,似雕像一般凝固在空中的那位十分注意仪容仪表的庙祝大人就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吃了狗啃泥,跌得不轻,好半天才爬了起来,哆嗦着拱手求饶道: “敢问两位上仙法号?可曾知道无生老母和吕真人?小人正是无生老母座下的一位庙祝,都是欲求长生的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我敌人就是无生老母,无生老母就是我的敌人,你要不想永坠轮回,不得超生的话,就把无生老母的藏身之所在那里,我把她杀了,自然就放过你。”张敬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啊这,这”那庙祝吓傻了,在他心目中,无生老母是那般的强大,操控生死,人世间的荣辱祸福,叫谁三更死,就绝对活不过二更天!居然还有人敢叫嚣着杀死她,这怎么可能? 庙祝承认这少年有些手段,居然在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无形的力道禁锢到空中,打是打不过了,不答应的话,肯定难逃一死。转念又一想,这少年既然想去送死,那就成全他好了,正好替自己报仇雪恨! “好,你居然想拜访无生老母的话,我这就带你去。” 张敬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自己和火魅姑娘倒是不怕,但林寡妇没修炼过,难以保护自身。而水之结界又被从地下轰破,不好放她在一个人在这里冒险,想了想,转头对火魅姑娘媚笑道:“贤妻,能不能送给我一根秀发?” 火魅姑娘听他如此称呼,羞得脸色通红,寻常少女羞时都是低下头去不敢看人,她却直勾勾的盯着男人,把小脑袋轻轻往前一送,红唇微张:“好,你来!” 张敬解开了她的马尾辫,任由那火红的秀发披散开来,从中挑选了一根拽了下来,却有半个人那么的直长,通体火红,多过像玛瑙而不是头发,里面蕴含着丝丝先天真火。 在火魅姑娘疑惑,林寡妇错愕,庙祝不解的眼神中,张敬右手一张吸来一把大砍刀,两三下用力揉1搓成‘手柄’,又用指甲尖在手柄里面铭刻了聚火阵,外面则是隔热阵,最后把火魅姑娘的那根长发装了进去,组成一只火红鞭子。 “好了。”张敬随手甩了下,发出噼啪一声爆响,这条特殊材质的鞭子上就发出淡淡的火光,越用力,火势就越大。 第四十二回爱我的,恨我的 “嗯,拿好了。” 张敬把这条火红鞭子交到了林寡妇的手中,并教她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 林寡妇接过鞭子时,只感觉手心一暖,人却楞在了那里,傻傻的问道:“这是、这是给我的?” “是啊,不然我费这么大力气炼制这个干嘛?”张敬笑道:“以后注意好好保护自己,谁敢欺负你,你就抽死他!”斜视了庙祝一眼。 那庙祝顿时就打了个寒颤,却又偷偷摸摸的看向林寡妇手中的鞭子,暗想这东西居然能发出火来,真是好宝贝,要是能弄到手就好了,心里滴溜溜转着,想着歪主意。 林寡妇注意到了,新仇旧恨顿时记了起来,也是因为有宝贝在手,勇气大增,持鞭就是一下抽在庙祝的手背上,立即就燃起一阵火焰,熊熊燃烧。 “啊,我的妈啊”庙祝好梦被打醒,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意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奈何火魅姑娘头发中蕴含的是天生就有的真火,连钢铁之类碰上都要到成灰烬的时候,才会自动熄灭。 要不是,张敬看在还要他带路的份上,让火魅姑娘把火焰收取,恐怕他就要被活活烧死,结束罪孽的人生。 林寡妇也被火红鞭子的威力给吓到了,急忙交还到张敬的手中:“二公子,这宝贝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张敬却不容她拒绝,指着完好无损的张家祖宅,感激的道:“要不是你的缘故,我家恐怕都已经被无生老母那老妖婆给改建成粪坑了,这次我回来都要无家可归,我娘那里更是无法交代。这等大功,岂是这一条鞭子所能酬谢?” “但这是”林寡妇望着火魅姑娘,似乎在想该怎么称呼。张敬介绍道:“她是我娘给我订的一门亲事,还没过门,你叫她火魅姑娘就行了。” 林寡妇点点头,表示了解:“这条鞭子是用少夫人的秀发炼制而成,而且还拥有这样不可思议的威力,二公子你应该送给少夫人才对。” “哎,你就收下吧,不然我无法表达自己的谢意,这事就这么定了。”张敬道:“就当少夫人送给你的见面礼,你要真是感激的话,就把这条鞭子取名叫‘红发秀鞭’如何?” 火魅姑娘从刚才一只抿着嘴笑,这时也说道:“是啊,你就收下吧。” 林寡妇无法在拒绝,持鞭在手,感觉着那暖暖的热意,爱不释手。 张敬如春风一般笑着,转过身把庙祝踢醒:“我知道你还活着,快起来带我们去无生老母的藏身之所,听话,不耍什么花招的话,我可以考虑帮你把身上的烧伤治好。” 庙祝含恨爬了起来,直接是想让无生老母替他报仇,强撑着身体把张敬三人带到了靠近海边的一座庙宇前,这才昏死过去,惊动不少庙中的人物。 “咦,那不是庙祝大人吗?怎么会昏倒在那里,快去看看。” 几个脸上生得白多红少,明显缺乏血色的男人猛然奔去,无一例外都很瘦弱,跟竹竿差不多。 张敬从他们身上闻到了挥之不去的血腥气,看到了浓烈的死气,不由皱眉,这些人恐怕是常年泡在血池中才会如此吧!而要建造一个血池却又要杀死多少人,放干他们的血? 张敬没有跟他们客气,闪电剑一发,正要了结掉他们的性命,杀将进去。一团团火焰却抢在张敬的前面弹射过去,跑在最前面的两个立时陷入火中,被先天真火烧成灰烬,正是火魅姑娘出的手。 “敌袭,敌袭!”剩余的几个顿时警觉了过来,同时也看到了张敬,火魅姑娘,林寡妇三人,掏出精心祭炼的白骨叉,红木剑,七星血蔸网就朝着三人攒射而来。 这回张敬抢先一步,放出闪电剑绕上一绕,不管是白骨叉,还是红木剑等等都是断裂成两半,妙用全无,顺势又斩杀了几个妖人。 其他的一看不敌,立马退进庙中,大叫大嚷,哭爹喊娘,那个叫师叔来救驾,那个喊师伯来帮忙,却都敌不过张敬的当头一剑,去幽冥地狱里逞威风。 “怎么回事?” 很快惊动正在吸收香火信仰愿力的无生老母,从神像上魔幻一般闪现出来,身体裹在一种微微轻盈的雾气之中,直欲飞腾上天。 这种轻盈的雾气,正是香火之力,天生有一种迷惑人眼神的功效,一裹住之后,就好像是虚空幻景,就算在人的面前飞行,人都看不见,所以飞行没有一点痕迹。 原本可以非常完美的隐藏住身形,可是当无生老母闪身出去,看到正在屠杀她徒子徒孙的居然是以前杀害她心爱儿子的凶手张敬,就再也保持不住平静,露出身形来。 因此人们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空中一个手拿拐杖,鹤发鸡皮的老妪,这个老妪养得就好像是大户人家的老寿星一般,脑袋上面悬着三重光圈,分别是红、黄、白,光华不断流转,令她看起来就好像天上的神仙下凡。 看到她的卖相,张敬不得不承认,这十几年间,她能把偌大的临海郡变成她一个人的道场,除了吕老鬼的帮忙之外,她自身地实力也是非同小可。 只是无生老母现在的神情十分狰狞可怖,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令她的形象大打折扣,而庙宇中的大小修炼鬼道的练气士见到她却是疯狂膜拜,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根本不以她的形象为疑,或许是早就知道她的真面目。 无生老母拐杖直指张敬,疯狂咆哮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本神今天就要杀了你,开膛破肚以祭奠我儿的在天之灵,杀杀杀!”她头上的那道血色光圈一动,仿佛有血光拂过,庙宇中的所有人顿时眼睛通红,露出嗜血残忍的狂态,人人在也没有畏惧,前仆后继的朝着三人同时扑来,奋不顾死! 就连林寡妇似乎也受了血光的影响,变得头晕目眩,眼睛发红。张敬时刻留意着保护她,见到不对,猛然一声龙吟震喝,顿时震去她身体里的那丝血光。 而火魅姑娘却是不受丝毫影响,双手一和一张,形成一面火网,往身前一放,护住三人,那些发狂的人扑上来,立马浑身着火,坚持不了数息就化成飞灰。法力高一些的人,则在此时脱离出血光的影响,满目震惊,怎么也想不明白会昏脑到如飞蛾一般扑进火中自杀,直到死! 无生老母只要能报仇,并不在意徒子徒孙们的生活,可是这样白白送死,也不是愿意的,怒喝一声,拐杖点在白色光圈中,空中顿时一阵阵波澜荡漾开,不幸被波及的几个人顿时手部扼住喉咙,发出干渴嘶哑的惨叫声,浑身干枯而死。 张敬一直在观察者无生老母的动作,这时已经看出她的法力并不怎么高强,肯定比不过自己,但是她头上悬着的三重光圈,却有十分妙用,红光刚刚尝试过威力,法力稍微低一些,就会陷入狂态之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而这白圈,似乎是能抽干一切水分!张敬顿时知道无生老母的手段,不敢怠慢,冷笑一声,长长吸气,把不远处的海水如长鲸吸水一般席卷过来,化作瓢泼大雨砸落下来。 饶是如此,张敬还是感觉口干舌燥,十分难受,而火魅姑娘是天生的火精灵,身体里没水死不了,却讨厌大水,讨厌下雨天,不想被海水淋个正着,招呼一声,就先飞走了。 第四十三回 凡人封神之龙气 噼里啪啦的海水倒灌下来的声音中,张敬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身边站着的是林寡妇,有点心惊的紧握着红发秀鞭,同样警惕的看向四周,想找出无生老母的所在。 可无生老母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或许已经远遁而走,又或许则潜伏在某个阴暗角落中,就等着自己稍微松懈一下,就发动致命攻击。 “奇怪,居然找不出她的所在?难道真的逃走了?”张敬喃喃自语,却也是不敢丝毫的放松,不由想起无生老母头上那三道光圈,显然更有妙用,那道红色的能使人疯狂,做出悍不畏死的事情。 而那道白色的则分明是能操控水,就好像百度精灵曾经说过的在后代明代,盛行于沿海的妈祖娘娘,一个孤女出生,却因为救起沉船的海商、水手无数,因而得到香火供奉,人们都相信妈祖娘娘能够保佑他们远航顺利,最后居然就生出执掌大海和水,风的神权,压迫得当时的四海龙族都不敢冒犯。 无生老母自然没有妈祖娘娘那般的威能,恐怕连万分之一都没有,两者间的能力却有异曲同工之妙。无生老母靠暴力、血、人命推行她的信仰,因此凝聚出‘红色光圈’,而临海郡又靠海,有不少渔民和水手,海商,畏惧于1大海的辽阔,恐惧于海浪的凶猛,而求助于无生老母庇佑的肯定不在少数。 这许许多多的念头,心愿,千百个,亿万个凝聚起来,甚至能凭空生出一个神来!无生老母窃取了这些香火愿力,于是就拥有了控制水的威能,反过来就应该帮助渔民、水手平伏住凶猛的海浪,保佑他们中的大多数出海之后都能平安归来。 而显然,无生老母滥用了这项能力,直接用来杀人! 张敬为她叹息,这个蠢女人,如此胡乱作为,就算能够兴盛一时,迟早也会被心生绝望的信徒们遗弃,失去香火信仰愿力而最终陨落。 有史以来,也不知道多少的毛神,野神为了谋取一个被朝廷认可的封号和庙宇,可以放心享受百姓的香火祭祀,而煞费百年、数百年苦心,才最终得成正果。而更多的毛神,野神,祖先神,部落神因为失去百姓的香火供养,直接消失在时间长河之中,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比如后世的一位叫上帝的神,原本是土地神一般的存在,因为凝聚了西方蛮夷前后数千年,无数代父子孙子重孙,以亿万为单位的香火愿力供养,直接成为当时最强大的神,说要有光,就有光! 其实,无数生老病死,不断轮回转世的凡人,才是最最强大的神,他们团聚起来,说张敬是创世神,于是张敬就有了创世神的神通!他们又说无生老母是主宰海洋的神,于是龙宫彻底屈服在无生老母的脚底下,什么杀子之仇,只是抬抬手的事情,甚至从时间长河之中,复活吕朗都只是等闲。 而现在凝聚无数凡人香火愿力的最高表现形式,就是真龙之气,哪怕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凡人当上天子,君临天下,威压域内,也有封神的权利,就好像秦始皇随口封泰山脚下的一个松树为五大夫,气运加身,那棵松树立即成精成圣,根基深扎进泰山之中,哪怕是泰山府神也不能动摇。 张敬暗自庆幸,无生老母从一开始就滥用了如此威能,走错了路,导致没有办法在进一步,不然今天的战斗绝对没有这么轻松。 正是洞悉了这所有神仙的秘密,王莽,张敬,还有瑶池仙宫,泰山府,龙宫,巫山神女,都在预谋当上天子,或者通过废立,操控天子来吞噬真龙之气。 而无生老母却显然不知道这些,张敬心中顿时就有了找出无生老母击杀之的办法,哪怕她隐藏的在深! 张敬转头对林寡妇道:“来,我们一起假装是无生老母的信徒,大声念诵她的法号,让她保佑我们能够顺利逃过今天这场劫数!”冲着不远处来回巡视的火魅姑娘大喊道:“跟着我们一起念。” “啊?”林寡妇一听,顿时就傻在了那里,怯怯道:“二公子,我们和无生老母不是生死敌人吗,她怎么会保佑我们?” 张敬狡黠的笑道:“无生老母就在附近,你要是念的不诚心诚意的话,她可是会跳出来杀你的哦!”说完不再理她,闭目念道: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的无生老母,我全心全意的供奉您,我的念头,我的血,我的灵魂,都毫无保留的奉献给您,愿您永远的福寿安康,永世长存!” 这话仿佛是张敬的心里话,他的脸上也是前所未有的肃穆,瞬息间,陷入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之中,一个念头如电闪现,刹那之间投入了一个地方。 那里,就是那里! 与此同时,天地生出来的火之精灵火魅姑娘虽然学了些人类的知识礼仪,本性却还是一派纯真,不像张敬那样还要给自己催眠,出口成真,仿佛她本来就是无生老母的忠心信徒,一个念头飘飘渺渺的朝着骊山老母闪去,和张敬几乎就同时看到了无生老母藏身在庙宇的屋脊最上方,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下方,作势欲扑! “哈哈,原来你在这里,看你这回你还能躲到那里去?”张敬手一抛,闪电剑化道电光,径直斩去! 林寡妇顺着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屋脊之上空空如也,那里有什么身影?但是那里确实有人。 无生老母满脸狰狞都化作了愕然,从她头顶上的黄色光圈中环绕而下彩虹似的光芒,不但彻底隐住了她的身形,气息,灵魂波动,还团团保护着她的身体,任何法术都无法突破,正是临海郡无数百姓的香火愿力给她的护身! 如果有时间的话,张敬会把供奉无生老母的所有庙宇,全都当作淫祠摧毁,不让百姓在供奉这老妖婆,时间一久,无生老母失去供养,自己就消失在天地间。 但问题是张敬没有时间,以闪电剑直接斩杀过去,却都被无生老母头上的黄色光圈给挡在外面,丝毫也伤害不了她。火魅姑娘的先天真火随后而至,也被挡在了外面。 无生老母见到这种情况,重新恢复了嚣张神色,就现出身形,带着漫天的血雨扑向张敬,气势汹汹,锐不可当。 火魅姑娘一看,首次变了颜色。 林寡妇更是直接吓得面如人色,差点跌倒在地,而张敬反倒是不慌不忙,长笑道:“无生老母,你以为我对付不了你嘛?正要你来送死!”摇身一晃,变成了寄托化身所用的转生之轮,飘飞而上,绕着无生老母一转,护着她的香火愿力所化黄色光圈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稀薄上一分。 无生老母立即察觉,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纵身而退,丝毫也不敢在纠缠,比扑击下来时还要迅速。 第四十四回龙宫夜叉将 “这有什么不可能?”张敬冷笑,转生之轮玄之又玄,就连最神秘莫测的灵魂都能保护住,可以无限转世,不至于受害。和一个人在活着时就会产生的诸多念头愿力相比,层次也不知道高了多少。 也是因为无生老母根本没有洞悉香火愿力的精髓,这才被张敬的转世之轮轻易转化,变成营养,给他吸收掉精神大振,大喝一声:“受死吧,老妖婆!” 无生老母终于恐惧了,她的本事原本就不如张敬,全靠头上悬浮着的三道神灵光圈,才有一拼之力。可是现在全都被破,连隐住身形都做不到,接下来还能怎么办? 坐等着被诛杀吗? “不!”无生老母惊恐至极的怒吼一声,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手上的拐杖猛得敲击在脑袋上面,震得那三重赤艳艳的光圈剧烈震动,粉碎,掺杂融合在一起,宛如三色气球,轰隆巨响之间,气流席卷,把她身周所有的一切都给排挤而开。 随后这道三色气球就化成了一尊身穿五彩琉璃长裙,头带金凤冠,腰缠着许多飘逸云带和虹彩,就如同九天之上那至尊至贵的女仙陡然降临世间,无穷的精神威压就紧紧的压迫到每个人身上。 张敬感觉到了压力,暗暗叫道这无生老母果然疯了,居然把这许多驳杂不纯的香火愿力给强行纳入自身之中,恐怕过了今天,就要自爆而亡! 面对不要命的对手,张敬毫不犹豫的大叫道:“火魅姑娘,我们一起出手解决她!”转生之轮越转越急,闪电剑更是环绕在他的左右,风驰电掣一般的席卷过去。 火魅姑娘二话不说,两只纤纤细手一张,先天真火从掌心喷薄而出化成剑形,交叉飞舞而上。 无生老母此时神色大变,无悲无喜,无怒无惧,仿佛真是天上的女仙下凡,只把双手一压,凭空生起万吨的压力,强压下去。 张敬一声闷哼,就感觉有一座山峰被无生老母抓起,扔到了自己的头上,差点就被碾压成粉末,尸骨无存!急忙转动转生之轮,旋转卸去四周蜂拥而来的压力,第一时间担心的朝火魅姑娘那边看去,就见到火魅姑娘的身体突然迸裂成火花,漫天飞溅,好似流星火雨,最终在外面重新凝聚成人形,再次猛扑而至。 见她没事,张敬吐气如剑,砰砰砰的攒射在前面空中,响声不断,却始终突破不了那无处不在,却又无影无形的高压。 无生老母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冷笑,就要和握掌心,以无穷威压生生捏死张敬! “给我破!”张敬却已经把所有法力凝集于左拳之中,猛然击出,竟然就自响起风声呼喝,拳头之上电芒闪动,精芒乱射。 巨大无比的拳力都不用瞄准,就正中四周牢笼一样的威压之中,顿时轰隆响声连连,拳力碰撞,空间都一下激荡起来,荡漾出阵阵似水波一样的恐怖波纹,间接刮起的飓风更是直接横扫过整座无生老母庙,屋顶的瓦片,里面的顶梁柱,桌椅,神像,全都轰然倒塌,又被一下刮到天空,然后重重掉落下来,砸到地面,海中,惊得不少鱼虾乱跳。 威压牢笼告破,无生老母脸上的冷笑凝固在那里,喉咙一动,精血狂喷而出,手臂痉挛颤抖,五指更是扭曲向后,紧贴着手背,毫无知觉。她身上超凡脱俗的女仙气质,女仙罗裙直接溃散,依然还原成三道神灵光圈,只是比之前那是十分的暗淡。 “不可能的,你怎么敌得过神仙的威能?”无生老母变成了自己,一个残忍嗜血的老妖婆,气度全无,如泼妇般的疯狂咆哮着,鲜血从嘴角止不住的流淌而出,在天空之中,摇摇欲坠的快跌下来。 张敬懒得在跟她废话,他刚刚使用的是另一个自己王莽这些年习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升龙拳》,把所有力量集于一点,猛然击出,粉碎一点,在接着瓦解一片。 无生老母的实力,还不足以让张敬把体内所有的法力抽空,只有一半,剩下一半,足以杀死一百个元气大伤的无生老母。 “我跟你拼了!噗”无生老母满脸绝望,刚刚她短暂的化身为天上的女仙,拥有碾压一切的能力,却没想到居然被打回原形。把一大口血朝着张敬猛然喷去,化作无处不在的血雾,无生老母往里面一钻,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样子了,还想逃,真是笑话。”张敬腾身而去,放眼望去,顿时就发现无生老母借着血遁术一头扎进了大海里面,想来她也知道受伤太重,根本没办法遁走多远,索性钻进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潜藏,倒是打得好算盘。 张敬自然不可能让她的如意算盘打响,回头一望,火魅姑娘已经把被吹出去的林寡妇找了回来,林寡妇倒是没受什么重伤,只是看起来有些狼狈。 知道火魅姑娘不喜欢水,张敬招呼一声,让她们两个在岸上等着,就一头扎进去海中,神识放去,很快就捕捉到无生老母的位置,急速追去,追了一段,就发现无生老母逃走的方向居然是向着龙宫! 也难怪,现在瑶池仙宫,泰山府,龙宫勾结在一起,组成联盟,虽然被自己搞得名存实亡,但无生老母就住在海边,肯定跟龙宫的人有所勾结,她这是搬救兵救她的命呢。 可惜,龙宫之人也保不了你的命!张敬毫不畏惧,哪怕刚刚用力过度,体内法力空虚了一半。 无生老母逃命的速度真似箭鱼一半,惶惶不安,知道张敬就在后头,居然没被龙宫的威名吓退,更加惊惧的同时萌生了一股恨意,张敬小儿,龙宫之中无数高手和尽职,你要真敢进来,准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前面什么人?” 离着龙宫还有点距离,领着一队虾兵蟹将巡游海中的夜叉将军猛然发现无生老母弄出的偌大动静,大喝之下,把黄金三夜叉前举了起来。 他手下的虾兵蟹将跟着散步开,成扇贝形,严阵以待。 “是我,无生老母,夜叉大将军救我!”无生老母真像是看到了救星,泪眼朦胧,要扑到那夜叉将军的怀中。只是她的形象实在太老太丑,连素来重口味的夜叉将军都受不了,忙喝道:“你快绕到阵后,别扰乱了阵型,还有是谁把你逼迫成这样的?难道又是那些海中叛逆?” “错了,是爷爷我!”张敬应声出现,打量着夜叉大将,肥胖的身躯,遍布绿色鱼鳞,脑袋两边却各生着一片红珊瑚状的翅,眼睛奇大无比,嘴巴更是开阔,开合间露出森森的利齿,滚圆的肚腹之间用四根鳗鱼精的背脊绑着块黑宝石,一直绕道身后,手中则挥舞着一根黄金三夜叉,顿时海中就汹涌起来,生出无数漩涡,真是威风凛凛。 只可惜是敌人,终究要被自己打倒!张敬叹息。 第四十五回不一样的鱼龙离吻 夜叉大将还不知道他已经成了张敬马上就要打倒的目标,瞪大了硕大的鱼眼,倨傲的斜视着这个陌生的人类,瓮声瓮气的闷哼道:“无生老母,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被这么个小白脸的人类男人就给打成这样,真不知道这么些年时间,你都活到那里去了?” 无生老母老脸一怒,却又生生的咽了下去,怨毒的望了张敬一眼,媚笑道:“大将军,你可要替我做主啊,这小子是美人鱼那帮人不知道从那里找来的人类帮手,趁着我修炼的时候,突加袭击,我一时没有防备,这才给他偷袭得手” “原来如此,我说你的法力也算差强人意,在海中或许不行,但在陆地上也算一把好手,怎么可能如此狼狈?原来是偷袭所致!”夜叉大将说着,突然怒诧一声,黄金三夜叉直指着张敬的鼻尖:“小子为人如此卑鄙,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婆子,连我这个海中的鱼仙都看不下去了,这就送你去轮回!” 张敬温和的笑着,连目光都没有波动一下,都懒得捅破无生老母的谎言,反正龙宫的人对他来说都是敌人,把闪电剑一横,在周围如电一般随意飞舞,大喝道:“既然你们要庇护无生老母,那就来吧!” “这是,优檀公主的闪电剑?”夜叉大将看出闪电剑的来历,不禁眉头大皱,暴怒起来:“无生老母说你是海中叛逆一党,原先我还有些不信,没想到你果然和优檀公主等人勾结起来和龙宫作对,我不能容你!”怒气一发,他周围的海中就好像被煮沸了一样咕噜咕噜的冒泡起来,黄金三夜叉一挥,当作斩月刀使出一招‘横扫千军’,海中顿时呼啸着向两边逃去,露出中间被巨力划破的真空。 张敬身上感受着急速卷动的海水,眼中却只看见一道金灿灿的光芒朝着自己的咽喉划来,带着凶猛无比的死亡气息。闪电剑自动护住,已霹雳一声,当空霹下,正中黄金三夜叉,以往无坚不摧的闪电剑这次却没有斩断对方的兵刃,只响起了‘叮’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但黄金三夜叉也被撞偏了轨迹,张敬甚至都不用躲,嘴巴努起,一道气箭洞开海水,朝着夜叉大将的胸膛劲射而去。 “好!”夜叉大将连躲也不躲,胸腹间绑着的黑色宝石倏然升起一层黑盾,挡住了气箭的撞击,连印子都没有留下。抖着黄金三夜叉划出道道神妙无比的轨迹,招招不离张敬的咽喉,心脏等致命部分,凶悍无比,却都差之毫厘,怎么也刺不中。 正在这时,突然从下方响起了一声震喝:“住手!”震得海水都激烈的跳动起来,虾兵蟹将都急忙捂住了耳朵。 紧接着一道雄壮无比的身影猛然钻破海水出现,身后还跟着一位身法轻盈无比的男子,张敬一眼看去,不禁大喜:“霸下兄,别来无恙?” 来得正是龙之九子的霸下,身躯雄壮如山,比张敬印象中的还要来得高大许多,原来他今日正当值,在水晶龙宫之中感受到这里发出的巨大水纹波动,觉得奇怪,却没想到见到了以前的熟悉,顿时对夜叉大将下命令:“住手!” 但很显然,他的命令不是很有用,夜叉大将挥舞着黄金叉,依然不依不饶,口中还大叫道:“霸下,你来得正好,快助我拿下这海中叛逆一党!”总感觉再加把劲,就能把这可恶的人类男子疾风扫落叶一般灭杀! 霸下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一字一顿道:“我叫你住手,没有听到吗?” “霸下兄不要生气,他不住手,我住手就是。”张敬善解人意,轻笑一声,抽身而退,进退从容。夜叉大将的脸色顿时一黑,感情刚才是在耍他,更是暴怒,还要穷追不舍。 “大哥,你就忍忍吧,他有所谓大太子撑腰,怎么会听我们的命令,还是忍忍吧!”霸下身边那个美貌男子阴阳怪气的道,说是要忍让,倒不如说是挑拨。 他也是龙之九子之一,叫鱼龙离吻,是龙王和一位鲤鱼精结合而生的后代,真身在鱼和龙形之间混杂。从小就被所谓的真龙太子们排挤,和其它八个同病相怜的兄弟倒是交好。 而霸下就是他们的老大哥,小时候没少为他们跟敖乾坤,敖狄龙,毒龙太子这样天赋过人,自命不凡的真龙太子们打斗。 最近鱼龙离吻特别的不爽,龙王大人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叫他们九龙子值班看守龙宫大门,天见可怜!龙宫有记录以来,什么时候让龙子看过大门,当守门的恶鱼? 每次还都被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挖苦耻笑,这样的日子,鱼龙离吻真的受够了,最近都在怂恿大哥霸下跟他一起出走,随便到那个大江大湖去,以哥俩的本事那里不能当个泾河龙王,洞庭湖龙王之类的? 可惜,霸下没有答应下来,鱼龙离吻有点失望,想着再不行就自己走好了,反正从生下来就没见过那所谓的龙王父亲,对龙宫更是只有厌恶,没有归属感。 今天鱼龙离吻本来想是在做最后一次努力,却没想到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对张敬他也是认识的,毕竟在只求蜗居公主的时候,张敬没少出风头,甚至把毒龙太子都比了下去,后来更是打伤,毁坏敖乾坤,敖狄龙两位的肉身,更是印象深刻,恨不得和张敬结交。 要知道,他都不知道想像张敬这样做,也不知道多久了,奈何一直找不到机会。当敖乾坤,敖狄龙只剩下一缕残魂逃回龙宫时,鱼龙离吻和其他兄弟都哭了,泪流满面,后来更是找了个地方,彻夜饮酒狂欢。 这些家伙,让他们欺负人,现在终于遭到报应了吧! 张敬兄,偶们爱你,你要是在我们面前,就送你一百个各类鱼姬美人! 除了霸下没有参加聚会外,九龙子的其中八位当晚都失态的如此呐喊。 可惜的是,当时张敬正在长安城中。 第四十六回名声传万里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老大霸下,平生好负重,力大无穷。上古时代就时常驮着三山五岳,在江河湖海里肆意遨游。后来大禹治水时用法宝‘降龙索’圈禁了他,逼得不得不听从大禹指挥,推山挖沟,疏遍河道,为治水作出了贡献。但却使龙宫的势力从内陆被一直赶到了海中,伴随着一系列战争,龙宫实力大降,从此再也没有操控海、陆、空的王者霸气。 按说,霸下也间接为治水建立了大功,大禹却担心霸下又到处撒野,导致山川移位,河流改道,人们在重复水淹大地的惨剧,便搬来顶天立地的特大石碑,上面刻着霸下治水的功迹,叫他驮着,沉重的石碑压得他不能随便行走。 霸下的本体和龟十分相似,但细看却有差异,霸下有一排牙齿,而龟类却没有,霸下和龟类在背甲上甲片的数目和形状也有差异。霸下又称石龟,是长寿和吉祥的象征,他总是吃力地向前昂着头,四只脚拼命地撑着,挣扎着向前走,但总是移不开步,一身修为更是被石碑不断蚕食,永远保持在一个点上。 霸下自然不可能永远这样受制,虽然有石碑的禁制,别人也无法打伤他,通过偶然的机会,魂魄逃脱出去,肉身和惊天动地的修为却没有一起逃脱。 之后,不想修建鬼神之道的霸下灵魂再次在龙宫投胎,成了龙生九子中的老六,重头修炼起来。鉴于以前所作所为给龙宫带来的伤害,霸下一改以前,低调做龙,也成为龙生九子中的老六。 奈何所谓的真龙太子却不打算放过他,真龙太子们也有这个本钱,一出生就有百分之十的真龙血脉,不用修炼就拥有不可思议的法力,不像他们是龙王和各种鱼姬,蚌美人,珊瑚美人等生得异种,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私生子,真龙血脉才有可怜的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五,小时候没少被欺负。 就好像鱼龙离吻,本体像四脚蛇被剪去了尾巴,这位龙太子生下来就十分虚弱,真龙血脉的浓度刚好是百分之一,天生的异能是吞火,着实可怜,在海中都是水,那里有火给他吞?鸡肋一般的异能,哪怕是像毒龙太子能够免疫天下所有剧毒那也是好的啊! 可惜没有,鱼龙离吻为此没少被嘲笑和欺负,倒是有一次他好奇的隐身在天空云彩之中,去长安城皇宫中参观,却不巧看到‘柏梁殿’底下的地火上涌,火焰熊熊,连钦天监的人都不能制服,只能布置结界隔离。 鱼龙离吻当时看到火莫名高兴,就现身出来,一口鲸吞了那地火,又喷浪降雨,把余火也给浇灭。当时在位的正是汉武帝,不由转怒为喜,以为神人相助,于是便命人按照鱼龙离吻当时现出的鸱鸟形象,塑其形在安置在重建的柏梁殿的殿角、殿脊、屋顶之上,用来厌辟火灾。 鱼龙离吻真真大喜,忙不迭的朝汉武帝拱手膜拜,随即隐去,同时懊恼之前为什么不把形象变得漂亮一些?以后吸取了教训,在到陆地上游历时,变化出来的都是翩翩无敌美少年,着实勾引了不少良家少女,因此他对人类,陆地都是充满了好感。 相比之下,对龙宫更是愤恨,抓到机会,鱼龙离吻还不使劲的挑动大哥霸下反出龙宫? 霸下心中也是恼怒,只是被大禹王用石碑镇压的那些年,学会了隐忍,要换以前早就勃然大怒,卷起无边的巨浪把敢不听命令的夜叉大将给卷成碎片,指着张敬,再一次命令道:“他是我的朋友,自有我招待,你去巡视海中状况吧!” 夜叉大将有恃无恐的叫道:“六大人,这个人类男子手中拿得可是叛逆优檀公主的闪电剑,是我们龙宫的敌人,怎么会是您的朋友,是不是认错,再好好看” “住嘴!我的眼睛还没瞎,不用你提醒!”霸下突然大喝一声,声波如炮弹一般炸将在海中,朝着夜叉大将贯穿过去。 夜叉大将脸色大变,把肚腹间绑着的黑宝石猛然敲碎,涌出一股黝黑如墨的黑色盾牌护在身前,又把黄金三夜叉舞得密集无比,如黄金龙蟒一般朝外猛得探出狙击!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选择不可谓不果决凶猛,完全发挥出了他龙宫中所有巡海大将中排名第七的实力。可却还是在霸下的轻轻一击中挫败,黄金三夜叉折断,黑色盾牌碎裂,身体如遭重击,破开海水倒退出数百米远,脸色惨白无比,巨大的眼珠差点都快瞪出来,惊骇的大叫: “六大人,你” 张敬看到霸下的实力,不仅暗暗咋舌,这些年霸下也没有闲着啊,实力比以前见到的也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想起这趟回来,一是为了看看故乡,二是为了招揽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些人,比如山魅大王,火魅姑娘,比如海狗,嫂嫂李氏和她的母亲,可能的话和优檀公主结成同盟,要是还能招揽霸下这样的高手高高手就更好了。 转念一想,这霸下在龙宫中混得在差,在没有地位,那也是龙太子之一,断断没有投靠自己这个跟龙宫作对的敌人,毕竟交情远远还没好到那个地步。张敬叹气,心里却痒痒的不想放弃,突然脱口问道: “霸下兄,你可知道陆地上大汉朝的前任大司马大将军王莽?有真龙之相,王者之姿,小弟正欲襄助他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霸下兄要是在龙宫呆得不开心的话,何不和我一起去帮助他,大司马必然虚席以待!” 霸下听得一楞,半天没反应过来。 鱼龙离吻却是眼前大亮,浮游上前一步,学着人类儒生的样子翩翩有礼的拱手道;“兄台有礼,小生叫鱼龙离吻,乃霸下之九弟。兄台刚才所说的可是从瑶池仙宫的傅仙音,泰山府的吕老鬼,还有那个记吃不记打的龙三太子联手之下,从容离开长安城的王莽王大人?” 这回轮到张敬一楞了,这事居然都传到这里来了,回了一礼,露齿笑道:“鱼贤弟有礼,你所说的正是。” 第四十七回再会嫂嫂,强者加盟 鱼龙离吻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道:“新君继位之后,王大司马不是去职了吗,难道还能重回朝堂之上?”他时常变身在各地游历,结实了不少儒生,在加上他毕竟是龙子,龙宫收集的不少绝密情报都可以随意查看,因此对大汉朝堂上的局势还是很有见地的。 现在,新君继位已经有将近一年,通过酷杀手段,提拔安插傅,丁,董三姓的外戚,已然把持了所有军政大权。背后又有瑶池仙宫的傅仙音坐镇,背后操控着一切,就连皇宫中的太皇太后都被蔑称为光明宫的那个老太婆,实力弱到了极点,自身都难保,还有余力把她的侄子王莽重新召回去吗? 显然没有,傅仙音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鱼龙离吻自付聪慧,也想不出在这种情况下,前任大司马王莽如何东山再起,卷土重来? 在眼前一亮后,鱼龙离吻失望的摇摇头,投靠这家,明摆着是跟着陪葬啊,实为智者所不为。要不是跟张敬不熟,他都要劝说张敬明哲保身的退出了。 张敬自然不可能把他和王莽的谋算全盘托出,可是不说明,又无法解除鱼龙离吻的疑惑,说服他投靠自己这边,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显然鱼龙离吻有意离开龙宫,自谋生路。 真是左右为难,张敬头痛不已,突然福至心灵,神神兮兮的道:“霸下兄,鱼兄,你们可知道巫山女神?她此前闭关数十年,演算未来,却是算出三年之后,就有真龙天子出!姑且不论是不是王莽王大司马,这语言如果是真的话,不久必然就有大乱,自然有的是机会!” “此话当真?” 鱼龙离吻和霸下对视一眼,都是无比震惊,巫山女神是上古时就存在的女神,又是黄帝的女儿,法力高得不可思议。如果这真是她的预言,恐怕三年后,真得就有真龙天子出了! 鱼龙离吻乍闻到这个消息,突然脑海一震,想起一件事情来,凑到霸下耳边悄然说道:“大哥,你可记得一年前,龙宫突然前所未有的戒备起来。当时我还和八哥说,是要和优檀公主,弱水女神那帮人进行决战了呢。后来发现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我打听过了,据说剩下一缕残魂,在海底泉眼中冰冻了二十来年的敖乾坤和敖狄龙两个,却突然被起出,由所有龟丞相中排名第一的龟仙人亲自护送着去投胎转世,碰巧巫山女神预言有真龙天子出,这两件事要是没有联系,我把自己吃了。” 鱼龙离吻越说,越觉得这个猜想是正确的,顿时愤恨无比:“就那两个连肉身都被人毁去的废物,那老龙竟然一直当作珍宝,现在居然更安排他们两个去当真龙天子,图谋人皇宝座!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让他们占去了,不说大哥你,就说二哥囚牛,音律无双,有仁者之风!三哥睚眦平生好斗喜杀,战阵上几乎没有敌手,威风凛凛,正是最好的大将人选。还有四哥,五哥,六哥,七哥,八哥,哪一个不是本领非凡?却一直被无视,无视,无视,什么好处都占不到!大哥,你说这公平吗?” 这自然是不公平的,霸下紧紧抿着锐利的牙齿,一言不发。 鱼龙离吻希翼的看着他,准备听他的意见,不管好歹也起码拿出一个章程出来吧?可是没有,由希望瞬间堕入绝望之中,摇摇头,凄然大笑道:“大哥,你永远都是这样,以你的实力为什么不站出来呢?总是看到我们被欺负了,才挡在我们面前,可是那有什么用?被打得还是被打了,被欺负的还是被欺负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你要继承当这个窝囊的六大人,随便你,我反正是不干了。” 边说边后退,鱼龙离吻一个闪身,出现在张敬左侧,洒然大笑道:“张大哥,我以后就随你去王大司马那里混饭吃了。” 张敬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发生,却也看出这对兄弟间有很多故事,看了看鱼龙离吻,又看了看霸下,迟疑的道:“我们是十分欢迎的,只是你们兄弟俩” 鱼龙离吻淡淡道:“我已经叛出龙宫,自然也就不在是龙宫太子,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什么大哥兄弟,被人打死了也没人疼。那里还有什么旧情在,这个你可以尽管放心。” “九弟你,这是在逼我!”霸下脸上青筋毕冒,脸色变幻不定,显然心中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张敬不禁意间看到鱼龙离吻十分紧张的注视着霸下的神色,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凝重、紧张、期待,恍然大悟,鱼龙离吻只所以说出那么绝情的话,是为了逼霸下在龙宫和兄弟情义之间做出选择啊!顿时也十分期待的看了过去。 就连受伤不轻的夜叉大将和他手下那些虾兵蟹将都十分错愕的看着霸下,惶惶不安的等他做出抉择。 就在这时,海水突然变得汹涌起来,从极远处传来阵阵的海潮卷动声,隐隐间似乎还有声音传来:“汪汪,师兄你没事吧?” 张敬闻声看去,喜不自禁,居然是阔别快二十多年没见的海狗,那熟悉的海蛰一样的柔软身躯平铺在海中,闪闪发光,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巨大无比的银盘疾游过来,搅动海水无数,弄出的动静着实不了。 看来这家伙,也没有闲着荒废功夫啊! 张敬挥手大叫道:“师弟,我在这里。”放眼望去,在海狗身后居然还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嫂嫂李渔儿,身穿一件紧身无比的水靠衣,在海中滑动的速度奇快无比,活脱脱一条美人鱼。 在她身边游着的是真正的美人鱼,李渔儿的生身母亲,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到达张敬的面前。 “师兄!”海狗身体骤然缩成一团,变成狗形,却是闪闪发光,神态十分威武,他的突然出现甚至令对面的虾兵蟹将都起了一阵骚动。海狗却没空理会他们,径直张敬海中,汪汪叫道:“师兄,你这么多年都到那里去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杀死了呢,伤心了好久。” 张敬愕然,这是乌鸦嘴吗,还真给他说中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凝目看向准岳母美人鱼精,点头问好,接着马上看向嫂嫂李渔儿,四目相对,柔情四射,她的眼眶顿时就红了,要不是身在海中,就能看到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 张敬百感交集,真觉得亏欠佳人良久,原本答应几年就回来,却没想到一别就是二十多年,物是人非,好在她还是那么的美丽,容颜依旧在。轻轻把她拥抱在怀中,不停说道:“嫂嫂,我回来了,嫂嫂,我回来了” “呜”李渔儿没忍住,最终还是哭了出来,那么多年的等待,吃得那些苦头,在这一声中觉得值了!何其廉价,何其痴情! 偏偏这时夜叉大将不识时务的怒吼道;“噬魂狗,美人鱼,李血剑,你们居然敢跑到龙宫面前撒野,真是胆大包天,真当我们龙宫没人吗?”转头怒瞪着霸下,气势汹汹的质问:“六大人,你真的要包庇这群叛逆,背叛龙宫吗?” 霸下怒气不可遏制的爆发出来,似乎下定了决心,脸色恢复平常,变得十分轻松,好像挣脱了牢笼一样,这都是夜叉大将的功劳。 “包庇叛逆又如何?背叛龙宫又如何?以你的本事,能咬我的吊?”霸下十分轻蔑的看着夜叉大将的脸色变得万分难看,不再隐忍,不再退缩,恢复霸道本色,长长笑道:“张兄,看来我也只能跟着你混饭吃了。” “欢迎,万分欢迎。”张敬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啊,惊喜连连。 第四十九回霸下之威 “你,你”夜叉将军真是又惊又俱又是愤怒,卡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们难道不怕龙王大人震怒吗?” 鱼龙离吻轻蔑的冷笑一声,他既然敢叛出龙宫,早就至生死于肚外,那里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害怕。 霸下同样如此,有赴死的觉悟,淡淡的挥手道:“你回去,代我朝龙王说一声,我霸下走了。他既然选择敖乾坤和敖狄龙两位作为人选,我倒要看看那两位经不经得起我奋力一击!”心中束缚一去,顿时激起万丈雄心,要和龙王选定的人物好好的较量较量。 “好好,我一定把你的话跟龟总管好好说道说道。”夜叉将军大恨,脑袋两侧珊瑚似的翅膀因为气血冲冠而变得越发红润,以他的身份还不能直接面见龙王,只能由龟总管状告。眼睛圆瞪的在场中诸人脸上一一看过去,记在心里,掉转头,呼喝道:“我们走!”那些虾兵蟹将长松了口气,飞快逃窜离去。 张敬没有阻拦,毕竟霸下都让夜叉将军代他传话了,总要给他面子,不好截杀。只是便宜了无生老母,趁乱不知道跑那里去了,跑了一个她,却增加两个强者加盟,也算是值了。 “我们上岸吧!”张敬说着,诸人一起点头,各自施展开手段,分开海水,轻松自如的朝着岸上游去。 “汪汪,师兄我替你开路,这回你可要带上我,不能在跑得不见人影。”海狗一马当先,游在最上面,鱼龙离吻次之,霸下则有意无意的落在最后面,中间是张敬和李渔儿,美人鱼精,几乎是依偎在一起并肩同游。 张敬观察了一下,嫂嫂李渔儿的法力居然十分精深,比之自己虽然还差很多,但也是非同小可,难怪能闯出‘李血剑’这样杀气腾腾的外号。 “嫂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张敬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李渔儿望他一眼,柔情似水,红唇轻张:“之前我不是在老宅子那边设置了一个结界吗,它一被人破去,我就感应到,赶来营救林姐姐。却没想到你已经带着她杀向无生老母的老巢,我们又风风火火的赶过来时,你又已经追着无生老母到了海里,要不是林姐姐就在岸上,我还真找不着你呢。” “哈哈,都怪我速度快了些,不然我们就可以早点儿会面了。”张敬忍不住笑,又问她这些年都学了什么。 李渔儿幽怨的看着他一眼,还没来得令张敬心生太多愧疚,就笑了出来,灿若桃花,在海水中就咕咚,咕咚的说个没完,都是这些年她修炼时发生的趣事。 让她母亲在旁边看得直皱眉,这傻丫头,痴心是好,可未免太不会拿捏男人的心思了,不多表现的哀怨点,这么快就喜笑颜开,那么多年的苦岂不是白受了,以后还不被男人欺负死?不行,等下要好好教教这个傻女儿。 就在张敬和李渔儿说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下面齐声滚沸,好似有无数的虾兵蟹将从龙宫之中快速涌将出来,密密麻麻的真是无边无际,令人一看,就要头皮发麻。 数以十万计的虾兵蟹将,就是躺那里不动,不反抗,都能杀得手软脚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何况是全副武装,堪称百战精锐的虾精,蟹将,大部分都能化成人形,用脚走路,虽然甲壳,肤色之类还保留着虾蟹的诸多特征,却不得不说这些都是精怪,放在人间陆地上,也是占山为王的妖王手下的小头目级别。 张敬早知道龙宫的实力深厚无比,再一次看到这幕,才清楚要为火龙老祖报仇血痕,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他两世为人,心智也是坚韧,出闪电剑,对李渔儿轻声道:“你先上去,我先下去杀个三进三出,在与你汇合。” “不要,我陪你一起。”李渔儿坚定神色,左手一伸一抓,凝聚出一个巨大无比的癸水神雷,就朝下面扔去,只听得轰隆炸响声中,也不知道多少虾兵蟹将被炸成肉酱,惨叫声连成一片。 只是虾兵蟹将实在太多,癸水神雷炸出的小小缺口很快被填平,瞬息间就弥漫了上来。 “小心!”海狗和鱼龙离吻看到下面情况不妙,转身又游了下来。张敬正眼巴巴的要把李渔儿先劝到岸上去,见他们下来,顿时郁闷了:“你们都不怕死吗,没看见那么多虾兵蟹将围上来,光是吐唾沫就能淹死我们啊!”心中却是极欢喜,身边的同伴没有一个是孬种。 “切,那师兄你怎么不逃?”海狗振振有词的道:“还有,这是海里也,到处都是水,无论怎样也淹不死我们好吧!” “”张敬不得不承认:“好吧,确实淹不死,你说的对头。” 海狗顿时得意洋洋,连身躯都变化的大上一倍,走起路来横行无忌。 霸下愕然的看着两人说嘴,为之失笑:“好了,你们都先上去吧,这里有我来应付!”刚才他一直落在最后面,却是想到了这茬,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从身体中发出一种气势,弥漫向四周,突然猛然大喝一声: “石锁天下!” 双手压下,无穷土元气以他脚下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迅速的蔓延开去,竟硬生生把柔软的海水改变了土石地板,一瞬间也不知道延伸出多长,多少厚度,封堵了数十万虾兵蟹将的追击路线,好大的手笔。 做完这一切,以霸下之能,也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手足俱软,虚弱的仿佛一个浪拍来,就能把他卷走,可是此时谁又敢小看他? 张敬满目震惊,心中充满着捡到宝的狂喜,这等人才真是要得,要得!伸出手把李渔儿吓得大张的下巴给和了起来,啪啪的鼓起掌。 海狗跟着学之,随后是鱼龙离吻,学着这陌生的动作,两掌击打的最是使劲,发出雷鸣一般的巨大掌声,仿佛不如此,就没办法发达他心中激动的心情。 霸下很酷的冲着岸上冲去,道:“走吧,这石阵以我现在的功力最多维持一炷香,快点走吧。” 一行人在无阻拦的到达岸上,火魅姑娘和林寡妇已经等得着急了,看到海中滚沸,声势震天,却又因为怕水,不会水,却偏偏无能为力,真是恨死了。直到张敬等人跳到岸上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张敬不敢怠慢,给两边的人互相介绍了一下,到火魅姑娘和李渔儿时,有些尴尬。两女不用说,从他的表情中就看出了个大概,虽然生气,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个世界的男子能娶三妻四妾,那是有本事的象征。 第五十回一切就绪,只等发力 火魅姑娘和李渔儿还算给张敬面子,没有当场打起来,其实也没可能打起来,两女都是好女孩,张敬是白担心了,就商量着要把她们全都带到新都国去。 这时,唯一还在海中没上岸的美人鱼精叫道:“女婿,我的女儿和海狗全都跟着你走,我没有意见,但务必去见一下优檀公主,让我好交差。” “岳母有令,女婿岂敢不容!”张敬乐开了花,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和优檀公主见上一面了,正求之不得呢。而李渔儿听两个最亲近的人这般互相称呼,早就羞红过耳,低着头不敢看人。 美人鱼精嘿嘿笑着:“随我来!”转身朝着海中潜去。 张敬对众人道:“等一下,我去去就回。”海狗强烈要求随行带路,却被拒绝了,让他留下保护众人,转身跳进海中,没两三下就看不见身影了。 三分之一柱香后,鱼龙离吻不敢懈怠的守护着钻进沙丘中调息养气的霸下,眼睛盯着四周,查看着可能有的威胁,突然发现海中有动静,以为是龙宫的人追了上来,连忙出声那些女人小心:“美女们,小心了。” 火魅姑娘和李渔儿,林寡妇,海狗都戒备的看着海中,果然有个淡淡的黑影冒上来。海狗眼尖,发现居然是张静,大叫道:“等等,是我师兄,不要动手!” 幸好他叫得及时,不然张敬刚一冒头,就要被众人联手轰击,虽然未必会死,但绝对不好受。 鱼龙离吻奇怪的道:“张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和优檀公主谈崩了?” “那道没用。”张敬甩着头,发出真气把身上的衣服慢慢烘干,一边说道:“优檀公主不怎么相信大司马还能东山再起,以为我选择的是一条思路,还劝我留在她那里效力。这样子,自然就没有办法再谈下去,等以后用事实说话吧。” “嗯,也对。”鱼龙离吻点点头,目光闪闪:“有你,我,我大哥相助,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那个女人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正好让她看看我们兄弟的本事哼哼” “正要如此。”张敬大笑,算了下时间,也是该离开的时候。毕竟霸下说他的‘石锁天下’有一炷香的效果,那是理想状态下,在龙宫诸多高手和数十万记的虾兵蟹将的猛烈轰击下,很可能半柱香,甚至更短就能打破法阵,冲上来。 可惜,这次没机会再见见敖萝公主了,那个傲娇的喜欢游戏的小姑娘。 张敬有点遗憾,把林寡妇叫到一旁,悄声问道:“许孝廉家的女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林寡妇望他一眼,幽幽说道;“那个女孩啊,她的父母逼她嫁人,可是她不从,后来有一天就突然离家出走了。” 张敬讶然,想过许家女儿或许已经嫁人,儿子都有了几个,毕竟只是见过一面,几乎没什么感情,又怎么耗得过岁月的流逝?却没想许家女儿居然离家出走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连忙问道:“她是不是和她带回来的那个女孩一起不见的?” “好像是的。” “那就好。”张敬顿时放下一半的心,想找到她,只是人海茫茫,无从找起啊!好在她的身边跟着那个猫精变的小女孩,普通妖怪遇上了,都未必能讨到好。 沉默了会,张敬又问道;“那张开阳,又如何了?” 林寡妇声音也不禁小了八度:“大公子他自从被无生老母赶出府邸之后,就流落街头,很是吃了些苦头。不过后来,无生老母为了污蔑你是嗜血魔头,造谣称大公子是无生老母从您手下救的,他的日子倒好过了许多。后来搬到乡下住了,听说还讨了一房婆娘。” “那就好,那就好。”张敬听了这许多过往人物的经历,心情有些沉重,长呼口气,笑着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呢,愿不愿意跟我到新都侯国去?” 林寡妇本来心中正在为此忐忑不安,不知未来何去何从,只是不好表达出来,闻言猛得抬头看着张敬,又哭又笑,惹得周围人都齐齐看着张敬,仿佛在骂他禽兽! 张敬无辜的眨着眼睛,说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啊,只是说了句话? 好在霸下精神抖索的破土而出,神色凝重的看向海下面,隐隐还能听见连珠炮似的轰鸣声,道:“他们快上来了,我们走吧!” “好,跟我来。”张敬毫不客气的抓过海狗,把他的身体当成气球也似的揉来揉去,阴笑道:“来,变座飞艇,载着我们赶路。” “师兄住手,这样子很疼啊,再不放手我咬你了,汪汪”海狗眉眼带笑,却叫得十分凶恶,最终还是架不住张敬的淫威,乖乖变作一条长达各五十米的银白色飞艇,载着林寡妇,李渔儿,张敬,鱼龙离吻,朝着五行之地飞去。 火魅姑娘身上带火,和身体里全是水的海狗天生相克,她原本也要上去,谁知小脚刚踩上去,海狗就叫痛,最后没办法她只能独自飞驰在前。 张敬也没办法,十分歉意的看着她。 而霸下则是放不下面子靠别人带他赶路,非要自己飞,只是他的飞行术真是够慢的,还歪歪扭扭,令人看了都害怕他会突然调去。 幸好很快到达五行之地,最终龙宫的人马也没能追上来。会合了山魅大王,就忙碌起搬家事宜,到把山魅大王那些训练有素的豺狼虎豹军团,猩猿,马熊,和数以百万计的绵羊全都搬到新都国附近的一座高山中暂时安置下来,已经是三年后的事情了。 这时候,王莽已经靠着治学之道,名满天下,白鹿书院也成了天下有名的学术圣地。 朝堂之上也渐渐发生了变化,兔子精董贤不但当上高安候,有了自己的封国,甚至还有希望出任大司马大将军,总理朝政! 这天,汉哀帝正为如何让心头肉董贤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马大将军而头痛。心不在焉的翻了几本奏章,都没有找到合他心意的奏章,突然问道:“还有别的奏章吗?全都拿上来。” 那个大太监犹豫了一下,接着就带人去捧了进来。 汉哀帝一看之下,眉头顿时紧蹙起来,知道那个大太监为什么会犹豫了,这些奏章居然都是举荐王莽再次出来为官的。关于王家外戚早就被他亲手打压下去,不成威胁,只剩一个王莽,虽未杀死,也遣送就国,形成不了什么威胁。 只是,那个王莽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让这么多人举荐他?这不怪汉哀帝,最近他的精力全都被有关董贤的事情吸引,那里还有空注意其它。 汉哀帝神色凝重的问道:“知道王莽最近都干了些什么吗?” 第五十一回 超必杀 那个大太监显然心中早有成算,立即答道:“回皇上的话,新都候好像在封国耗费巨资,为朝廷兴建书院,教化百姓。又编辑《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这样的启蒙读物,风行天下南北,一时名声大噪,所以有许多儒者联手举荐他。” 汉哀帝脸色阴沉,问:“总共有多少人上奏章,要求启用王莽?” 那大太监顿时头也不敢抬,小心翼翼的道:“回万岁的话,前后估计有五百多人。” 汉哀帝倒吸了凉气,顿时感受到了舆论的巨大压力,接着就陷入了沉思中,心想反正现在自己权力已经稳固,就是把王莽召到长安来,谅他也不可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反倒是放他在外,却有机会培养巨大的声望,不如顺应民意将王莽征回长安,命其侍奉太皇太后王政君! 汉哀帝打得好如意算盘,谁知傅仙音得到消息之后却极力反对,搞得汉哀帝也无可奈何,怏怏而退。 傅仙音这三年一直没有放弃监视,刺杀王莽,几乎是亲眼看着王莽筹办的白鹿书院一步步扩大,学生越来越多,交往的都是名人雅士,经学博士,大儒宗师,用一句话说就是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 傅仙音没少给王莽下绊子,可却只能略微阻挡白鹿书院蓬勃发展的势头,暗中发布巨额悬赏刺杀王莽,也全都以失望告终。后来更是给他不知道从那里招来许多奇人异士,把新都侯国护卫的铁桶也似,许多事情就完全脱离了傅仙音的掌握! 从中不难看出王莽手中暗藏的实力,傅仙音如何敢让他重回朝堂!突然叫道:“来人,去把许姑娘叫来。” “大师姐,你找我有事?”许香融很快就被带进了皇太太后的寝宫。 傅仙音点点头,没有废话直接道:“师妹,我想让你去刺杀王莽!” 许香融心中一惊,第一个反应是难道她发现了自己和王莽的联系?这不可能啊,凝神戒备,脸色露出难色道:“大师姐,不是师妹不帮你,只是我的法力差着那王莽许多,更别说他现在有许多高手在,恐怕”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是叫你硬攻,而是智取!我早有计划,你只管按计行事。” 傅仙音从怀中掏出一个温玉盒子,当着许香融的面打开,只见得寒光闪动,里面一只雪白的盅蚕就活转了过来,跃跃欲试! 许香融看着疑惑,心想这是什么盅蚕,好像没什么能力啊,难道想靠它就能害死王莽不成? 傅仙音却也不多说,掀开胸前的衣服,露出两只丰润雪白的美1乳,坦荡荡的暴露在空气之中,把盅蚕放到心室之上,那盅蚕顿时咬破她的皮肤钻了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在胸脯上留着一点血红。 “大师姐,你这是”许香融惊讶无比。 傅仙音闭眼不理,神情痛苦,几乎是刹那之间,她裸露在外面的洁白细腻紧致的肌肤就变得好像缺水的木头一样,变得干枯、开裂、皱纹重重,满头黝黑发丝也变得雪般白,精气神就好像被消耗一空,凭空老了二十岁。 “出来!” 傅仙音痛苦的嘶哑叫着,手中结着一个法印,把钻进她心室之中的盅蚕强行召唤了出来,重新封印进了温玉盒中。 许香融在惊鸿一瞥中看见那盅蚕已经模样大变,浑身血红,满嘴獠牙,利齿,神态狰狞的就好像恶魔,十分凶恶,却是认得这盅蚕的名称和来历。她毕竟是骊山老母转世,打破了胎中之谜找回前世的记忆之后,比起其她人天生了许多见识,令她轻而易举的在瑶池仙宫众多女弟子中脱颖而出。 知道这血红盅蚕叫‘宿神噬心蚕’,意思是神仙都能被这种盅蚕寄宿,虽然有点自夸的嫌疑。许香融却知道,真的有这么恐怖,就算王莽那般高深的法力,要是一个不小心被钻入体内,那也是必死无疑,最好的情况也是逃出魂魄,重新投胎转世。 威力如此恐怖,祭炼起来也很复杂,尤其是最后要蚕食一个人大半的精血才有可能成型。难怪傅仙音瞬间老了二十岁,却是大量精血被这盅蚕给吸收了啊! 什么时候傅仙音居然祭炼这样恶毒的盅蚕?自己居然不知道,许香融悚然而惊,却又暗暗庆幸,王莽啊王莽,你可欠我一条命呢! 傅仙音全然不看身上的巨大变化,或许是她心里早就有数,狞笑一声,把温玉盒递给许香融:“这是‘宿神噬心蚕’,厉害无比,连神仙都能诛杀,你小心点拿。到了新都那地方之后,悄悄放到王莽饮食的水或者饭菜中,以你的本事,应该很容易办到。后然你马上撤退,在外面坐等消息就行了。” “大师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完成你的心愿。” 许香融郑重答应,心里却在叹息,这一去,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毕竟她已经做了选择,绝无可能杀死王莽和张敬等人,如此就等于叛出瑶池仙宫。 这一世,她从小就被带上昆仑山,学习仙法剑法,被精心培养,要说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论到上一世还是骊山老母时,和瑶池仙宫却有深仇大恨,就好像汉高祖手持天子剑首次发威,在骊山斩杀了她的龙躯,那代的瑶池仙宫大师姐吕雉就没少帮忙。 后来汉高祖刘邦起兵推翻秦朝,瑶池仙宫也没少出人出钱出力,最终和巫山女神支持的楚霸王项羽在亥下决战时,吕雉出手惨胜虞姬,楚霸王心灰意冷随之在乌江自刎而死,这才有汉家天下。 在许香融,或者说骊山老母看来这是狗咬狗两嘴毛,都是该杀的家伙,而瑶池仙宫相助汉高祖刘邦以汉代秦,却是不争的事实,算起来就是国仇家恨。 前世的仇,今世的恩,夹杂在中间的许香融很是伤感,很快受伤起情怀,道:“那大师姐,我这就去安排了。” 傅仙音无力的挥挥手:“去吧,记得小心点。我的精血消耗太多,最起码要闭关五天才能出来,你出去的时候顺便跟她们说一声,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 心中认定王莽这下必死无疑,闭起眼睛就盘膝调息起来。 第五十二回 世上最厉害的风 许香融默默点头,退出,要了云霄飞车,驾驭着飞上天空,在皇宫上盘旋了一圈,心中惆怅:“别了,大师姐。别了,瑶池仙宫。”云霄飞车腾空升起,化道银光划破天际,经过一段不短的旅程落到了新都侯国中。 新都候府,王莽正和张敬,霸下,鱼龙离吻,赢胜雪等等等人,坐在庭院之中,探讨着从长安城中传来的各种消息,突然就见到一道银光落在附近。 霸下猛然站了起来,淡淡说:“是瑶池宫的飞车!”之前他可没少把飞在高空中跑来偷窥的飞车给打下来,就好像用弹弓打鸟儿一样,自然认得那熟悉的情景。 “走,我们过去看看,是那个有这样的胆子落下来。” 王莽笑着站起,邀请众人一起鱼贯而出。刚走到外面,就看到许香融迈步走来,顿时错愕道:“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要你亲自跑到我这里来?” 许香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惊呼一声,扑到她怀中的赢胜雪给抱住了,差点喘不过起来。 赢胜雪很少这么激动,这次皆因许香融是她生身母亲骊山老母的转世之身。 许香融安抚住‘便宜女儿’的情绪之后,这才戏谑道:“王莽,你可欠我一条命哦!”把温玉盒扔了过去。 王莽接住,皱眉问道:“怎么说?”正要打开盒子,就被许香融提醒注意小心,别放出了里面的‘宿神噬心蚕’,随后又把傅仙音交代给她的计划说了一遍。 听得众人连连惊呼,咒骂傅仙音歹毒,要不是有种种机缘巧合,恐怕就要在毫不知情中给她得逞了。 王莽很快镇定住心神,冷笑道:“傅仙音这次弄出这么大的手笔,我们不能辜负了她的心意。务必要在她闭关出来的五天内重返朝堂,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才行!” 很快就下定决心,派人通知兔子精董贤,叫他吹次枕头风。 枕头风不愧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风,没有之一,加上汉哀帝本来就有召王莽回长安城就近监视的意思,又突然没了傅仙音的阻止,很快令王莽回长安城“侍太后”。 几乎没有片刻迟疑,王莽接到圣旨之后,就搭乘许香融的云霄飞车,带着霸下和鱼龙离吻两龙先回了长安城。 “长安,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王莽踏足阔别三年的长安城时,欢喜无限,安排好随行的两人之后。就坐着中常侍王闳的马车朝着皇宫进发,觐见太皇太后王政君。 很快,到了光明宫中。 王莽再次见到太皇太后,却见她满头白发,面容枯槁,不像才过去三年,倒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 王莽自然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短短三年时间,王莽自觉进步良多,却还是看不透王政君的深浅,法力如何,真是一个可畏可怖的人,难道这些年枯守皇宫之中,为傅仙音的势力和人马所包围,却始终安然无事。 “姑母,我回来了。” “王莽,你终于回来了。” 王政君看见王莽的第一眼就是眼前一亮,容光重新焕发出青春活力,耳际的白发霎时间就变成了黑色,仿佛年轻了十岁,神采奕奕。 “这三年你过的怎么样?” 听了她的发问,王莽踌躇满志,在新都侯国的这三年韬光隐晦,教学治学,早就扩展了他的视野,目光也不在仅仅局限在长安这么点大的地方。 而是亲临第一线查看民生,这才知晓,大多数百姓都处在水深火热的生活之中,面临着随时可能破产,沦为土豪劣绅佣奴的下场,整个社会弥漫着一股怨气,随时可能爆发出来。 各地的有识之士,精明儒生接连上书要求朝廷改革,却都人微言轻,根本不为朝堂上的丁傅董三家外戚所采纳,更不用说忙着搞基的汉哀帝。 王莽看到了这一切,吸收招揽了这些有识之士,精英分子,每日研究讨论,献言献策,真是热火朝天,声望播于海内。一边却又不得看着江河日下,国事日非,真是痛心无比,所以在接到汉哀帝诏书的那刻起,就第一时间赶回长安城,为的就是早日掌握朝政大权。 不然等到朝政彻底衰败,百姓纷起造反,在接手这个烂摊子还有什么用? 王政君不知道王莽一个念头间想了这么多,皱眉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皇上召我进京,是要我好好孝敬姑母,我自然不能辜负皇上的期望。” 王莽故意说大了些,让周围眼观鼻鼻观心的太监宫女们听见,也好让他们有个汇报的时候。 这对姑侄都是法力通天之辈,要想说话不被人听见,看见,随手布置一个结界,或者把人打发出去都行。但如此一来未免就落了痕迹.。 好吗!这才刚回来,王莽和太皇太后就密谈上了,谁知道他们讨论什么,没准就是大逆不道的话题! 王莽和王政君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做这多此一举的事情。 王政君感伤的道:“姑母最近感觉身子骨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好在皇上把你叫了回来” “姑母,您别说这些丧气话,您会长命百岁的。” 王莽伤感莫名的落泪,和王政君演绎了一出十分动人的托孤大戏,让周围不少的多情宫女都眼眶泛红,流下泪来。 五日后,傅仙音终于从闭关中出来,元气只恢复了一点,毕竟损失的是大量精血。血本源于先天之精,而生成于后天饮食水谷。 精,乃人三魂七魄所化生,壮大于后天饮食中,故有“精血同源”之说,精血的盈亏不仅决定了凡人的健康,也决定了一个练气士本源的法力是否强大,能否沟通外面多少的五行元气,重要无比。 以傅仙音之能,又有瑶池仙宫中带出来的大量灵药相助,也只是勉强恢复一点而已。她却不在意这些,关心的是许香融是否成功暗杀了王莽那厮,虽然她对‘宿神噬心蚕’十分有信心,但没听到确切消息还是不放心,急忙叫道:“来人,许香融回来了吗?马上叫她来见我。” 从外面应声跑进来一个女官打扮的女子,满脸的焦急和疲惫,她也是瑶池仙宫的女弟子,在密室外面已经守了五天四夜,要不是知道大师姐精血消耗太多,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怕强行闯进去会惊扰得大师姐走火入魔,她早就闯进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傅仙音从这个小师妹的表情里看出了不妙。 “不好了,大师姐,许香融许师姐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反而是王莽到了长安城中,前几天还去光明宫中跟那个老妖婆见面” “啊!怎会这样?”傅仙音还没听完,一口鲜血就狂喷而出,满脸挫败。 第五十三回强敌去,横剑就吻 “怎么会失败呢,怎么会失败呢?那‘宿神噬心蚕’连不漏真仙都能吞噬的啊,许香融怎么会没有得手,反倒下落不明?” 傅仙音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关键,急切的追问道;“那该死的王莽进京几天了?只有他一个人,还是党羽全都接到了长安城中?” 那女官哭丧着脸道:“大师姐,他已经进京五天了,就躲在原先的王家老宅中,除了第一天进宫拜见那个老妖婆之外,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由方仙道的人马在外面层层保护,有些师姐妹原本想去刺杀他,结果都没成功。两天之后,从新都那鬼地方来的就有上百人,分批陆续进驻王家老宅里面。”显然她的地位不低,知道的东西不少。 傅仙音一听,顿时知道已经失去在王莽初进京,立足未稳时不顾影响派人强行围杀的机会,惨叫连连:“皇上误我!许香融误我!啊!” 一口血忍不住又喷了出来,目光泛出幽幽的血光,森然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请出在昆仑山的诸位师叔师伯,才有可能彻底铲除这个致命威胁!” 傅仙音想的明白,血红双目直勾勾的看着那个女官师妹道:“别把我闭关出来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在偷偷备一辆云霄飞车,我要回昆仑山!” “遵命大师姐!” 那女官不敢怠慢,忙悄声退出去准备,一时三刻后又进了来道:“师姐,车已经备好了,随时可能出发。” 傅仙音点点头,就随着潜出去,上了云霄飞车,在三个亲信侍女的扶持下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任由她们帮忙打量着头发和妆容,云霄飞车就载着她朝西方昆仑山飞驰而去。 突然,傅仙音睁开眼睛,疑惑的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外面驾驶飞车的女弟子已经打开车门,惊恐无比的道:“不好了大师姐,我们被包围了!” “胡说!我们飞驰在九天云层之上,有谁能够包围我们?” 傅仙音虽然如此说,一颗心却已经沉到了谷底,径直站起,推门而出,走到云霄飞车的前端,放眼望去,挡在正前方的居然是大对头王莽,左右两面的人却也是认识,叛出龙宫的龙子霸下和鱼龙离吻,后面下面则是方仙道的焦孟两位太上长老把持着,上方则漂浮着一朵怪异的银色,隐隐泄露着无穷的剑意杀机! 上下左右前后全都被围得水泄不通,每一个都能和傅仙音单独较量而不落下风,王莽却是好大的手笔,出动了这许多人物。显然是不想有什么意外发生。 傅仙音知道今天是没有生还的机会了,索性问个痛快:“王莽啊王莽,我想不服输都不行!我是临时起意要去昆仑山搬救兵,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刻钟就上路,前后也只有五个人知道,还全都在这辆车里,绝无可能背叛我!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并在帝京山上的天空中设下埋伏呢?” 这是她第一个不解。 王莽好心的答道:“虎有伤人意,人也有杀虎心!你出关之后,要是老老实实的待在皇宫之中,我还真拿你没办法,以后还有的是一番龙争虎斗!可是,你居然自己跳了出来,让我想不杀你都不行啊!你说得对,确实是没人背叛你,而是我判断出你知道我回到长安城之后,可能采取的决断而已。” “原来如此,我原以为自己杀伐果断,断然请出门中长辈来击杀你的话,还有很大胜算,却没想到你已经完全看穿我的谋略。” 傅仙音满脸苦涩的笑着: “请你解开我第二个疑惑,许香融在那里?是不是背叛瑶池仙宫,投靠你们了?只是我想不出什么理由让许香融一定要叛出瑶池仙宫,她是这一代众多女弟子中的佼佼者,以后继承大师姐的称号代替瑶池仙宫在外面行走是很正常的事情,到时王母娘娘也会降下福缘。 再者,我叫她去暗杀你,只要把‘宿神噬心蚕’悄悄放出来就可以,又不是让她来送死,她实在没必要背叛啊。难道气运真的在你,不在我,所以导致许香融连这样简单的任务都没有完成,反而被你擒获?” 看着傅仙音脸上浓浓的疑惑神色,王莽叹了一口气:“今天是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天,你为什么不说一下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能帮你完成的话,我一定帮你完成,毕竟你是大汉的皇太太后!” “看来你是想让我当一个糊涂鬼啊。” 傅仙音惨然大笑,别说她为了祭炼‘宿神噬心蚕’耗费了大半精血,就是全盛时期也没可能对付得了这么多的高手围攻。死亡已成定局,转头看着身边惊惶恐惧的四位师妹,转而道: “要是我自杀的话,可否放过她们?反正你要杀的只是我。” 王莽沉思了一下,点头道:“可以,我也正有话要托人转告给瑶池仙宫的众位女长老,真龙天子已出,别把精力都消耗在汉室皇宫之中,让巫山女神抢先太多!” “你说什么?” 没等他说完,傅仙音就猛然大喝起来,双目中攒射出最后的凌厉神采来,面色随着心绪变幻不定,很快镇定下来,双手在满头白发、苍老皮肤上一抹,竟然恢复了青春靓丽的少女容颜,满头黑发,肌肤滑如凝脂,光华润泽。 做完这一切,转头对那四个心腹小师妹郑重道:“你们一定要把王莽的这些话传送回去,不要为我报仇!” 说着从其中一位师妹腰间抽出软红宝剑,面对着王莽横剑就吻,朴茨一声鲜血飞溅而出,傅仙音的大好头颅离开雪白修长的脖颈,带着浓烈至极的腥风血雨朝王莽恶狠狠扑去,双目圆瞪,咬牙切齿。 “拿去!” 从傅仙音的红唇中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怒吼。 “师姐,不要” 王莽一声叹息,袖袍一拂,把傅仙音的头颅吹回了云霄飞车中:“把她的尸首好生安葬了,魂魄送户好人家中投胎,我们走!”说着流星一般落了下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鱼龙离吻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真没意思。”他原以为能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呢,没想到女主却自杀了,跳到一朵白云上,和霸下浮云走了。 其他人就如同出来时一样,瞬息间走的踪影全无,只留下云霄飞车上的四女在那里扶着傅仙音的尸体痛哭,稍后一个擦干眼泪驾车朝昆仑飞奔而去,要请师门长辈出来替大师姐报仇雪恨! 就在王莽奉诏回京后没多少日子,皇太太后傅仙音咽下了她最后一口气,病逝宫中。 第五十四回 男色也是色之色令智昏 傅仙音的骤死,令汉哀帝伤心到了极点,要不是有董贤在旁边温柔的劝慰着他,伺候着他,让他的心情有个依托,恐怕他就要一病不起。 越是如此,汉哀帝越觉得应该为董贤做点什么,正所谓逝者已逝,生者更需要珍惜! 这时的他已经完全陷入了董贤的温柔陷阱之中,不思进取,在也不负刚登基时的英明果敢,接连罢免王莽,傅喜,丹忠等数人的大司马职位,扶持傅,丁,董三家外戚势力,把当时一门五侯如日中天的王家势力弄至土崩瓦解,要不是有王莽这个两世为人的妖孽级人物在,恐怕王家早就彻底覆灭了! 那时的刘欣是何等意气风发,杀伐果断,一切都顺风顺水势不可挡。随着傅仙音一死,他的气运也随之断绝了一样,全然不想傅仙音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暴病而死’?脑海还昏沉的主动隔绝内外,整日和董贤厮守在一起痛哭。 傅仙音的头七过后,汉哀帝勉强收拾了情怀,居然就红着眼眶跑到王政君居住的光明宫中,哭号着皇太太后走的不安心啊,不安心啊! 王政君已经从王莽那里知道傅仙音死去的真正原因,猛然听到这话,惊骇无比,几乎就想动手,最后生生忍住,问道:“皇太太后还有什么遗愿?” 汉哀帝脸上一喜道;“她老人家在生前,曾经赞叹过董贤年少有为,要给他增加封地,可是还没等落实,就变成遗愿了,呜呜” 王政君听得一怔,完全莫名其妙,作为恩怨纠缠了几十年的老对手,她都不用想就知道傅仙音绝对没可能主动给董贤封赏,甚至连董贤封高安候时,也指使过丞相王嘉一力反对。显然皇上是在假借傅仙音的意思,为的是给董贤谋取好处。 想明白这点,王政君顿时大怒,为傅仙音感到不值。虽然皇帝变得昏庸,对她,对王家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强忍怒气问道:“益封他多少?” “就两千户,呜呜” 王政君放眼望去,只见得汉哀帝身上龙气暗淡,而死气却若隐若现,知道他不久就有一个劫数,若是逃不过去,就要殡龙升天了。乐得完成他的愿望,道:“皇上,你就下旨去吧,哀家也跟着附属就是。” 汉哀帝满心欢喜的离去。 王政君冷笑的看着皇上离去,怒气冲冲的一甩袖袍,耻笑道:“傅仙音啊傅仙音,这就是你扶持的人吗?不忠不孝,这才几天就把你抛之脑后,还借着你的名义替‘情郎’讨好处,真是可悲,可笑!” 这一天晚上对汉哀帝来说,那是极其美好的一个夜晚,因为他的心头肉董贤很开心,越发的卖力伺候他,他自然也就很开心。 总之,这是个很迤逦美丽的夜晚! 元寿二年六月戊午日这一天,汉哀帝从董贤身上爬起来,伸手要抚摸他的娇颜,却意外的穿透过去,摸了个空。他不信邪的再摸,依然摸了个空。 正疑惑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身体已经飘了起来。汉哀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和董贤并头而卧的‘自己’,脸色惨白,毫无生机,居然就死了。 这怎么可能? 汉哀帝完全反应不过来,傻在了空中,微风袭来,就差点把他的魂魄吹走。紧接着,他又看到董贤如梦方醒,双臂缠上他的脖子,星眼朦胧,如往常一般痴缠于他。 汉哀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果然,很快就响起了董贤的惊恐叫声,显然董贤也感受到了汉哀帝身体的冰冷,预感到了不妙。 随着他的惨叫,这个未央宫完全陷入了混乱,整个长安城也不可控制的陷入了混乱中,因为汉哀帝光顾着搞基了,没有留下什么子嗣,也没有过继一个来让当太子,可以说他的突然暴死,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权力真空! 很快,填补这个真空的人就来了。在听到汉哀帝暴亡的消息时,王政君十分错愕,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二话不说立即起驾直奔未央宫。 老太太历经四朝,公公是皇帝,丈夫是皇帝,儿子是皇帝,名义上的孙子刘欣也是皇帝,威望何等深重!又第一时间得到太监首领卫公公的支持,在傅仙音和皇帝相继死去后,皇宫中谁敢和她叫板? 自然任她予取予求,老太太收了传国玉玺和兵符,召集百官,又当即叫来王莽让他统领御林军,掌控兵权。汉哀帝还没死一会,老太太就彻底控制了局面,王家又卷土重来了! 汉哀帝的魂魄在空中看着这一切,痛苦不已,他知道完了,董氏,傅氏,丁氏三家外戚很快会被清晰,三年经营全都化作流水,至于最爱的董贤的下场他已经不忍在想,嚎嚎大哭着上天而去。 王莽应召进宫,就忙着料理汉哀帝的身后事,这事他有经验,因为汉成帝的身后事就是他料理的。现任大司马大将军董贤就光着伤心了,什么忙也不帮不上。 王政君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董贤的‘特殊’作用还是知道的,淡淡道:“如今皇帝驾崩,汉室无嗣。新都侯,你安排人在此守灵,哀家就先回光明宫去了!” 送走太皇太后,王莽冲董贤点点头:“做得好,小贤。” 董贤哭丧着脸,苦巴巴的道:“仙长,您说我以后要怎么办啊?” 王莽道:“放心,我绝对亏待不了你,但你目前这个身份是不能用了,回去之后就自杀吧,假死脱身!你要是舍不得人间的富贵荣华,就换个身体重新再来,我都会为你安排的。” “仙长,那个”董贤吞吞吐吐的说着:“能不能还让我当大司马,哦不,大司空也行啊!” 王莽郑重的看着他,对这个榨干汉哀帝的大功臣和颜悦色的道:“小贤啊你要明白,并不是每个皇帝都喜欢‘菊花残满腚伤’的,你要想重复往日的辉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至于你想当个大司马什么的,完全可以,但你也要好生学习一下如何处理朝政,不能一辈子总靠那点颜色混着吧?” 董贤被王莽说得脸色腥臊,想了想,觉得王莽说得很有道理,顿时痛下决心:“嗯,您说得对,等皇上的葬礼过后,我就自杀。” “那好,你先回去吧,把该交代的后事,该见的人都见上一见,不要留下什么遗憾。”王莽道。 “呜呜皇上,臣先去了。” 第五十五回王莽不出,苍生奈何? 第五十五回王莽不出,苍生奈何? 办理完汉哀帝的身后事,新皇帝的人选就搬上了议程。 于是王莽跑到太皇太后宫里,商量了一阵,决定依照汉家故事,皇帝无嗣,由旁支子孙中选择优秀者继承大统,汉哀帝本人就是汉成帝的收养的继子。 只是遴选新皇帝,虽然太皇太后王政君和大司马大将军王莽两个加起来就能决定,但也要走走过场,就在光明宫中召集三公九卿共议。 等到公卿要员到齐之后,听清是遴选新皇帝后,先是静了一阵,然后就议论纷纷,举谁的都有,可再想想,好像谁又都不行。 最后选定了中山王刘衍为嗣皇帝,给汉哀帝送葬。 新皇帝年仅九岁,能懂得什么治国之道? 所有权利自然都由太皇太后王政君和王莽两人说了算,可谓是大权在握,立即开始了风风火火大刀阔斧的史治大整顿,从皇宫大内开始。 在王政君的配合之下,所有太监的首领卫公公为表忠心,甚至亲自出手,把傅仙音安插、提拔进皇宫之中的所有亲信一网打尽,可惜却没有抓到几个瑶池仙宫的女弟子。 在傅仙音的死讯传出来之后,瑶池仙宫的女弟子就全都乱成了一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紧接着就是汉哀帝暴毙,王莽复位成为大司马。 这时就有人怀疑是王莽主导了这一切,不断有人来刺杀他,结果全都被抓住,吊起来鞭打了一顿,粉碎了衣衫,露出里面道道雪白的肌肤,羞怯惨叫的连叫不要,不要,淫贼,快闭上你的狗眼。 行刑的是陈持弓,被辱骂的却是王莽,相当无语,在惩罚了一番小姑娘后,就把她放了。 谁知道第二天晚上却招来了更多的小姑娘,比前一个厉害上许多,但又怎么伤害得了王莽? 结果在皮鞭下哀嚎哭泣,衣裳碎成布条一样挂在身躯上,完全遮不住那无尽的春色,抖着两座雪白翘挺的雪峰在那里扭动着身躯,在那里啼哭叫骂。 等到王莽渐渐习惯每天睡觉前被小姑娘‘刺杀’一下的时候,人却突然完全消失了,仿佛是得到来自昆仑山瑶池仙宫的命令,全面从皇宫中撤走,消失的无影无踪,让王莽好不惆怅若失。 把皇宫清理干净之后,王莽的目光转到了朝堂之上,把在汉哀帝时期的外戚家族全部罢官免职,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这是除恶,王莽又把汉哀帝时期受了迫害,如傅氏中比较贤明的傅喜给请回长安,给加官进爵。如此惩恶扬善,加上老百姓确实厌恶了董,傅,丁三家当政时的所作所为,因此赢得了交口称赞。 俗话说不破不立,在大清洗之后,一大批重要位置就空了出来,王莽这才能把心腹干将提拔上去。 又推出新政,王莽开始实施百度精灵搜索古今,好不容易选定了后世明朝张首辅的‘考成法’,以清理田亩税赋为标准,办事不利,拖延者,一律贬官或下狱。 查缴瞒报的田亩数多者,缴纳税赋多者,考成好的一律加官进爵。不两年,大量被豪强地主侵占的良田被清理出来,税赋因此比汉哀帝时期增加四分之一,地方官上尽是提拔的亲信。 此举不可避免的侵害了豪强地主的利益,渐渐的就有一些不同的声音传出,暗潮涌动。 也有更多人跑到光明宫,述说王莽的政绩,应该加官进爵,可以称‘安汉公’! 王莽对光明宫里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和张敬,孔休,王闳、等心腹商量了一下,都觉得经过两年的‘考成法’推行,朝廷内外都没有异声,根基已经稳固,是时候在进一步,不妨接受‘安汉公’的名义。 尤其是孔休对‘考成法’大赞不已,总结出了十二字方针,“尊主权,课吏职,行赏罚,一号令”,裁撤掉大量冗官冗员,整顿邮传和铁政,使得效率大大加强。 三公九卿和大司马府又把所属官员所属官员应办的事情定立期限,并分别登记在三本账簿上,一本交由三公九卿审核,另一本送到大司马府留作底册,最后一本呈交内廷。 由三公九卿和大司马府按账簿登记,逐月进行检查。对所属官员承办的事情,每完成一件须登出一件,反之必须如实申报,否则以违罪处罚。三公九卿亦可根据账簿登记,要求属下各官每半年上报一次执行情况,违者限事例进行议处。 最后大司马府同样亦依账簿登记,对三公九卿的稽查工作进行查实,由此大司马府大大增强对朝堂和地方官员的监督和掌控,胆敢消极反抗,不作为,乱作为的官员全都被罢免。 新皇帝登基第一年,就查出各郡县太守以下官员未完成事件共计237件,县令54人,其中琅邪太守、临海郡太守,广南郡太守等,未完成事件数量太多而被罚俸半年,限制整改。 第二年,王莽又下旨把清查田亩不利,地方官征赋不足九成者一律处罚,光是长安城内就有17名官员因此被处罚,青州2名的官员,因地方官征赋不足九成受到降级处分,而魏郡2名,河内9名官员受革职处分。 这种种举措禁使朝堂焕然一新,还增加了税收,虽然老天还时不时的闹点干旱,或者洪涝灾害,但王莽王大司马的声望却是越来越盛,就是潜藏在暗中的敌人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施政能力。 百度精灵在王莽脑海中听见孔休的话,得意的道:“这是后世经过考验的成功案例,怎么可能会不好?” “是啊,这个我倒是要好好谢谢你。”王莽开怀大笑,又和这几个心腹商量一下,安汉公这个名号可以要,却要推辞不好,不能让别人说咱猴急了。 正说间,光明宫使者传话,太后有请。 王莽和心腹们相视一笑,经过三辞三让之后,水涨船高,手下的心腹干将们也都各有封赏。就连分身之一的张敬也加衔执金吾副将军,侍从护卫皇帝,辛勤劳累,在拥立新皇的决策过程中也有不可磨灭的功绩,待赐封为巨阳侯,赐封地二千四百户! 王莽升任安汉公得到了朝野绝大多数人的支持,声望如日中天,再加上又有一批心腹死党冲锋陷阵,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一改汉家天下两百年来的颓势! 就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有‘人’看不过去,想使绊子了。 本卷完!请看新卷《革命》! 第343章 朝堂之变 第343章朝堂之变 两种意见僵住了,董贤也没办法,只好宣布暂时休会:“列位大人在朝堂稍待片刻,贤去去就来!” 蹬蹬蹬,董贤跑到汉哀帝榻前,一五一十这么一说,汉哀帝火了:“还有人敢逆着朕的意思来?你没数数哪种意见人头多?” “数了,孔光这边人多。” “那就好办,给它来个少数服从多数!” 第一项议程解决了,可是接下来,对王嘉的处理意见又不一致了。 依着孔光等人的意见,是要把王嘉逮到廷尉诏狱从严处理。 而龚胜等人则认为够不上那个档次,夺了爵位封邑,免为庶人也就可以了。 永信宫少府等人也同意龚胜的意见,说以王嘉的丞相身份,脱了裤子打板子,实在有伤国体,况且今年春天寒气太盛,霜霜数降,应当用宽和的姿态向天下表示王恩浩荡,不宜用严刑拷问国家重臣。 这回数人头的办法也不灵了,两边人数差不多,于是再次休会,再次蹬蹬蹬,再次一五一十。 汉哀帝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双方人数持平,哪边官大的多?” “孔光这边。” “那就下级服从上级,这样再不行的话,你就直接传达朕的意思,让他们全都服从皇上!” 皇上亲自干预,事情就好办多了,会议顺利形成决议,派使者用谒者的节符去召王嘉诣廷尉诏狱。 使者进了相府,阖府上下悲声大放。 有几个久历官场的属吏,明白“诣廷尉诏狱”的真正含意,哭哭啼啼为丞相准备了一碗药:“丞相,您就自行了断吧,省得到延尉诏狱去受辱” 王嘉一瞪眼:“拿开拿开,没病没灾的,吃什么药!” 属吏主簿跪下了:“丞相,将相没有活着去诣廷尉的,这是咱大汉的规矩!您还是吃了这碗毒药吧,您没看使者就在府门那儿守着吗。” 王嘉一把打翻了药碗:“哼,我王嘉有幸得居相位,就算有罪,也该伏刑于都市,好让老百姓明白,当大官的犯了法也一样挨刀!丞相又不是殉情的小儿女,怎么能死在毒药之下!” 穿上朝服,出了府门,冲使者拜了两拜:“诏书在哪,臣王嘉领旨了!” 使者觉得新鲜:“我这一辈子尽干这路差事了,可从来没领过活的回去复命!今天算让我开了眼,得,您乐意,我也破个例,可是您得有个思想准备,我瞧您细皮嫩肉的,不准受得了廷尉那金木水火土五宗大刑!” 王嘉弄了辆属吏的小破车,去了车盖,摘了帽子,一路神态自若。 汉哀帝听说王嘉居然真敢活着去诣廷尉,龙颜大怒:“这不成心嘛,本想给他留点儿面子,他倒蹬着鼻子上脸了!好,就让廷尉先圈着他,让他体验体验,不许给他吃饱了,可也别饿死他,怎么叫活受罪,就怎么招呼他!” 汉哀帝真是狠了心了,派了一大堆二千石的官员去“整治”王嘉。 “政治”了几天,王嘉老是那一套:“办案子讲究的是查明事实真相,你们说我结党营私、庇护梁相,梁相又有什么罪?他怎么就勾结东平王阴谋叛逆了?没有确凿的证据,定不了梁相的罪,我向皇上保举他就不算问题,我这还是为国求贤呢!” 二千石也算是大员了,哪有工夫一天到晚听王嘉这套车轱辘话?玩着玩着就玩腻了,也不常来了,反正皇上就是要让王嘉多受点活罪,拖的日子越长,皇上就越解气。 二千石们不来了,只让一些个无名小吏去继续修理前首相大臣,这份耻辱的确不是王嘉受得了的。 更受不了的,是那些小吏根本不把王嘉看作是曾经总揆百官的一朝丞相,说出的话那叫难听:“要照您说的,您不是大大的功臣了吗?那我们干嘛成天哄着您玩儿,有工夫回去搂着媳妇睡觉多舒服,怎么也比跟您这么个老帮菜对眼强啊!” 王嘉咽然仰天长叹:“我是有罪啊,当了三年丞相,不能进贤人、退不肖,这不是有负国家、有负朝廷的大罪又是什么?我真是死有余辜哇!” 这帮小吏一听乐疯了,二十多天,您总算认了罪,谁说我们这些官卑职小的小吏办不了大事?二千石没弄成的,让我们逮着了! “老爷子,您这就对了。您要不早认罪,我们还能在您身上这么由着性子试验新刑法呢,您再说一遍,您说的贤人是谁,不肖又是谁,我们好记下来,跟大人们汇报去!” 王嘉冷哼一声:“告诉你们,你们也不能明白。我说的贤人,是前丞相孔光,前大司空何武。不肖,不,岂止是不肖,简直就是恶人,说的就是高安侯董贤父子,我看着董贤父子佞邪乱朝,却不能斥退他们,这还不该死?死了也怨不了别人!” 小吏们一边乐一边记录在案,这都是邀功请赏的第一手材料啊,其珍贵价值不言而喻:“贤,孔光,何武。恶,董贤父子。老爷子,这可是您亲口招供,不是我们给您愣安的。来吧,麻烦您,画个押,咱就算齐活,哎,我说别介呀,您怎么吐血啦?坚持坚持,画完押您再吐不迟呀!” 王嘉哪还坚持得了?入狱二十多天,他就没有吃过一顿好饭,睡过一场好觉,再加上严刑酷讯,铁人也受不了了,何况他这么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大汉丞相? 活生生硬是吐血吐死了! 闻讯赶来的光禄大夫孔光脸上挺挂不住,早知道王嘉把自己列为贤人榜首,说什么自己也不能领头往井里扔石头哇!可事已至此,又有什么用?还是赶紧琢磨琢磨怎么着才能让皇上、特别是让董贤别起疑心为上,有道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王嘉的口供写得这么清楚,万一董贤跟皇上一说,说我孔光孔子夏是王嘉的同伙,那才是招谁惹谁了呢! 大司马骠骑将军丁明想的跟孔光可不一样,他和王嘉是儿女亲家,望着不成人样的王嘉,放声恸哭:“公仲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死得冤啊,再怎么说,你也是三公,就凭董贤一句话,愣把你给整死了,你能闭得上眼吗?这让我们这些活人也看不过去,今天是你,明天不定又该轮到谁了?皇上啊,您为什么就单单那么得意那个奶油小生,那个卖屁股的东西,他说一句就那么管用?连三公您都说免就免、说整就整?我也是三公,还是您舅舅,下一个您就对付我吧!公仲,你放心去吧,我会收拾董贤那个屁精的!” 丁明这通牢骚,没半天就被人添枝加叶地报告给了汉哀帝。 汉哀帝还没来得及发火,董贤先就哭开了:“皇上,王嘉一死,廷尉诏狱就有空位了,您就把我给送进去得了!丁大司马不是要给王嘉报仇吗?您就让他使劲的报,别为我破坏了您跟他的甥舅之谊!我一个小小的侍中驸马都尉,还犯得上他丁大司马动那么大火?皇上您先歇着,我回家收拾收拾行李,回头咱们诏狱见!” 汉哀帝吓得魂飞天外,一把抱住他的纤腰:“贤儿,你这是干什么?甥舅之谊,那里比得上咱们的肌肤之亲!你来上这一手,不是要把朕的心撕碎吗?你去诏狱,你今天进去,朕明天就得想你想死!也罢,丁大司马既然不仁,朕也就不义了,这就免了他的大司马,由爱卿你接任!” 董贤顿时打破了王莽的记录,以二十二岁的青年,出任大司马,还被加以“卫将军”的称号。 王家老宅,王闳狂热的飞跑进里面,嘴唇直哆嗦:“堂兄,堂兄,你真神了!董贤果然被皇上拜为大司马大将军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王莽听了一点也不意外,淡然处之。 第344章 有如神助 第344章有如神助 “堂兄,您真是料事如神!董贤封了大司马卫将军,外加给事中,领尚书事,文武百官给皇上奏章,全得先由他过目!他老爹董恭徒为光禄大夫,他那个嘴上没毛的兄弟董宽信,也代他拜为驸马都尉,董氏亲属全都位居侍中诸曹,奉朝请,一句话,董家这算是一手遮了天了!” 王闳又惊又怒,董家的人把朝堂上的位置全都占了,还让其他人活不活了?还怎么升官发财?反过来又对成功预言了董贤会成为大司马的王莽,真真佩服的五体投地,急忙请教道:“堂兄,董家在一夜间兴起,真的又会在一夜间摔落在地吗?” “不要急,你是中常侍,能在皇宫内行走,就好好睁大眼睛看着接下来会发生的戏剧性一幕,什么也不要做,不要说。”王莽笑着对他说完,就转而对女徒弟月姬可人儿道:“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师傅,表格全都写好了,就等着您的评价呢。”月姬可人儿一手抓着本空白的书,一手抓着毛笔,身后还背着砚台,石墨,和水,乖巧雀跃的说道。 王闳原以为听到这么重要的消息,王莽在怎么也会着急一会,却没想到这么淡定,见到师徒俩要出去的样子,连忙问道:“堂兄你这是要到那里去啊?” 王莽笑而不言,后来实在被纠缠不过,这才道:“我去看看朝堂之上那位官员有良心,可用,不可用!”说了这些,任王闳如何哀求,都不把话说明白,和月姬可人儿扬长而去。 饶是透露出的这点,也让王闳愣在那里,越想越惊,堂兄真是,有信心啊! 十几天后的一天,汉哀帝在麒麟殿宴请董贤一家,请了不少大臣作陪,王闳因为是中常侍,也在宴会上侍候着。 酒酣耳热之际,汉哀帝拍着董贤雪白柔嫩,宛如无骨的手臂道:“你们看看,大汉二百多年,有过这么年轻有为的大司马没有?二十二岁,他才二十二岁!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大时候,没准还尿炕呢。” 董贤闹了个大红脸,扭扭捏捏的:“皇上您别这么夸我,我才吃几年干饭?这都是您领导得好,托天子洪福,我才能有这么一丁点的进步,您要这么夸我,我可不好意思了” 汉哀帝隔着衣服感觉到了董贤温香的**,无限遐思涌上心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忘了,前些天匈奴新单于来朝见朕,群臣都在殿上侍立,你站在最前边。匈奴单于瞅你这么年轻,叽哩咕噜说了一通夷文,大惊小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朕让通译告诉他,别瞧大司马年少,可却是我朝中的大贤,大贤当然要当大官!你们记不记得,当时那匈奴单于是怎么来着?嘿,他是吓得叭地上就磕头哇,向朕表示祝贺,说大汉有了这么年轻有为的贤臣,匈奴再也不敢踉大汉叫劲了!你们说,董大贤臣值不值得在历史上大书特书一笔?他身不动膀不摇,就那么往那一站,愣是把桀骜不驯的匈奴给吓傻了!哈哈,妙哉!赶明儿番邦再兴兵犯境,你们也用不着跨马提刀,血战疆场了,就跟他们说,我大汉有一位大贤大勇的董大司马,看他们谁还敢作乱!” 王闳在一旁暗暗好笑,心里说:“皇上您是喝多了怎么着?董贤真有那么大本事?人家匈奴单于那是逗您玩呢,这家伙鬼着呢,巴不得您把大汉要员全都换成董贤这路中看不中用的主,他好顺顺当当的打进来!” 汉哀帝还在那得意,端起酒杯离了席位,晃晃悠悠晃到董贤老爹董恭面前:“岳父大人,感谢您为大汉培养了这么杰出的人才!当然,还有您的女儿董昭仪,虽然比朕的大舅子董大司马差了那么一点儿,可也是深得朕心,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了。您有空得给群臣传授传授经验,让他们家家都养育出这样的佳儿佳女,好壮我大汉声威!” 董恭谦虚:“皇上您过奖了,其实老臣也没什么特殊的本事,不过,为国家输送人才,是为臣子应尽的义务。” 汉哀帝一仰脖:“好好好,就冲您这种不服老的劲头,也值得再尽一大杯!” 王闳真听不下去这老丈人、姑爷瞎起哄,都什么跟什么啊! 汉哀帝回到席前,搂着董贤的腰,语惊四座:“诸位公卿,朕有心向古圣学习,效法大尧禅舜的故事,你们看怎么样?” 满堂衮衮诸公乍一听汉哀帝要退位让贤,顿时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搭话。 王闳毕竟年轻,怎么忍得下去,三步两步奔到汉哀帝面前,奏道:“皇上,您喝多了!天下是高祖皇帝的天下,可不是您的,您想给谁就给谁呀?您有幸过继给孝成皇帝,承继宗庙,就该传子孙于无穷,您却把江山拱手让人,对得起列祖列宗吗?您是天子,天子无戏言,您还是回寝殿去躺会,醒醒酒吧你!” 汉哀帝一蓬火被王闳兜头泼了这一盆冷水,顿时暴怒:“你以为你是谁?你看着满座的公卿,哪一个不比你官大,轮着你来教训联了?本来今天的宴会就没你的份,朕不跟你计较,让你好吃好喝好待承,你倒有理了!来人,把他叉出去,革职勿用!” 被这么一气,汉哀帝的醉意也消散了些,没有在提起这事。满堂公卿自然也没有一个敢提起这茬,就连董贤都被吓到了。 王闳被汉哀帝轰出未央宫,愤愤不平地跑到堂兄王莽那诉委屈。 “天助我也!”王莽一听,真是大喜:“皇上倒行逆施居然到如此地步,天也不会容他!这江山社稷岂是能说禅让就禅让的?那是高祖皇帝金戈铁马打下来的,从孝惠皇帝到孝成皇帝,八朝天子经营到今天,他刘欣居然说要让给别人?只怕他这话刚一出,就失去天地,祖宗的气运庇护,命不久矣!” 王莽这话说得森然无比,王闳听了忍不住的就是打颤,脑中乱成一团乱麻。 第345章 红笔勾绝 第345章红笔勾绝 惶恐之后,王闳心中竟然又生了一种隐约的期待和兴奋,其中意味真是不可对人言。 王莽见他这么快平静下来,赞许不已,道:“堂弟,今日你在麒麟殿上一番忠谏,虽说拂逆了龙颜,惹得皇上不快,但明天之后,整个天下都知道大汉还有你这个忠臣,我们老王家还有你这个佳公子!就算是逐出朝门,永不听用,也是值得的,何况不久就能官复原职,还会高升几级,尽管放下心来。” “嗯,堂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王闳郑重点头。 王莽早有计划,胸有成竹,侃侃而谈道:“董贤之贵不由正途而得,只要靠山一失,必得而复失!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倒台之后,迅速的掌握朝政大权,而要做到这点,光靠宫里面的太皇太后还不够,我还要在朝堂上有一个立足点!不然就是天上掉下一块大馅饼,没办法伸手去接,或者被别人抢了去,那真是欲哭无泪。” 王莽歪着头,眯着眼,伸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抓,仿佛眼前真有那么块又大又香的馅饼落下。 “啊,堂兄,您是不是在说咱们还得争取在朝里能有个一官半职的人,好有机会去接那块馅饼?那我这官岂不是白丢了?”王闳懊恼不已。 “不白丢,你的官职和资历太低,就是树在那里,也是接不住馅饼的,正好借此退下来,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非常好。” 让堂兄这么一夸,王闳也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他一拍大腿:“堂兄,眼面前就有个机会,可以有抢占接馅饼的有利地形!” 王莽两耳噌地一下就竖了起来:“哦?” 这回轮到王闳不慌不忙,侃侃道来:“现在掌管宗庙祭祀、礼乐和教化的太常职位正有空缺,前几天皇上下诏,让朝中大臣们举荐合适人选,直到今天也没敲定。小弟想,这太常虽说不在三公之位,却是九卿之首,也是有二千石的秩俸呢!您自幼熟谙礼经,做这太常还不是那个什么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只是,您原先任过大司马,这九卿之首的大常职位似乎还是低微了些” 王莽道:“不妨,不妨,有大常职位就够了。只是没人向皇上举荐我,那不也是枉然嘛?” 王闳见王莽意动,赶紧趁热打铁出谋划策:“人,咱们有哇!太皇太后是咱们的亲姑,有她老人家在宫里,您当这个个小的太常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你想得太简单了。”王莽不以为然:“大皇太后当然可以向皇上吹吹风,不过,您老人家的话却未必管用!你难道忘了,咱五叔的儿子成都侯王邑之前请了太皇太后的懿旨,向皇上请求特进给事中的职位,结果皇上不但否决了,还把王邑左迁为西河属国的都尉,削去封邑一千户,连姑妈她老人家也落了不是,一个劲的给皇上认错。我不以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能够让当今皇上例外,还是另辟蹊径吧!” “另辟蹊径?”王闳眼珠乱转,想起一人:“何武怎么样?他现在是前将军,也算说话有点子份量的主,而且还是我们王家提拔起来的,早先跟堂兄你的交情似乎也不错,要不咱们走走他的路子?” 王莽不屑的冷哼道:“何武这人我还不知道,他平常是爱给别人说好话,落了个‘奖称人之善’的名声。可依我看,他对咱王家早就不像过去那么热乎了,而且,这次他能重新回朝为官,除了谏大夫鲍宣为他在皇上面前叫冤抱屈之外,董贤他爹也使了不少的劲,接二连三地保荐他,你想,他能不对董贤和董贤他爹感激涕零吗?卖身投靠吗?” “堂哥,除了太皇太后,你还能找出其他有分量的大臣在皇上面前保举你吗?何武当初好歹也是和你并列三公,不管怎样,都是旧日袍泽,同朝为官的旧谊,他还真的不管不顾?何况,就算他拉下脸来打官腔,不答应保荐你,也没多大损失,有道是有枣没枣三竿子,走一趟反正也不累。”王闳极力劝道。 王莽被说动了:“也罢,我就去跑这一趟,正好顺便考察下他。可人儿,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走了。” “师傅,你等等我啊。” 于是,王莽拎着几样新都的特产,驾着马车朝何武的家宅驶去。 果然不出王莽所料,何武一见自己,真是“只叙友情,不谈政治”,表面上亲亲热热,左一盏右一盅地招呼家人上茶上香茶,可就是不往“大常”两字上走。 王莽也不跟他客气,放下白瓷茶杯,叫着何武的字,径直说道:“君公,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回来,是想劳动尊驾,给我找个差事干干。大汉正在用人之际,我王家受大汉三世厚恩,岂有吃粮不当差的道理” 何武好像刚明白王莽的来意,端着茶碗直咂嘴:“啧,唉呀,巨君身在草莽忧国忧民,这份忠心令何武由衷钦佩!不过,眼下人浮于事,官员严重超编,恐怕没什么官好安排巨君去干” 王莽点了他一句:“其实我也并非刻求什么高官显爵,只是学成文武艺,终归要卖与帝王家,我虽然不才,自信凭着几年攻读礼经的底子,干点儿祭宗庙、掌管礼乐的事还是力所能及的嘛!其实我也听说了,皇上有诏,让朝臣举荐太常的人选呢!” 何武连声怪叫:“不成不成不成!大常那种小官儿,哪里敢劳动巨君您这样的栋梁之材!想当初,巨君身为大司马,比何武的大司空还高出一头呢,前任大司马屈就大常,这要是传扬出去,天下人还戳烂我的脊梁骨,不成不成真的不成!” 王莽正要说话,何武提出了一个让王莽再也无法多说半个字的建议:“巨君,我倒有个主意,您耐心等两天,容我写一道奏章,向皇上辞去我这个前将军,委屈您接这一摊,您看怎么样?” 王莽听见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知道的那个自私好名的何武吗?自己真是看错人了,考成表上一定要注‘优’,以后要重用,大用!感动的站起来道:“君公何出此言,这一来我王莽还叫人吗?还不得让天下人骂死,您的盛情我王莽领了,必有厚报!” 没等王莽带着月姬可人儿转出何府的九曲回廊,何武就吩咐家人:“往后王莽再来就说我不在,上朝、旅游、逛早市,随便找个理由给我挡驾!我还敢招惹他们王家?去了毛的凤凰,连鸡也不如!真是,白糟践我这一壶好茶叶了!” 这声音如何逃得过王莽的耳朵,听得他瞠目结舌,就连月姬可人儿也是气愤不已:“师傅,气死我了,这样的人以后绝对不能用!”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扉页上写着‘官员考成表’五个大字,纤纤细指翻了翻,找到写着何武生辰履历的那页,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永不录用! 第346章 六月戊午 第346章六月戊午 何武自从被剥夺了大司空的印缓,跟王莽一样,也在封国里闲居,亏了鲍宣、董贤他爹,才被重新起用,干了几个月的御史大夫,又被徙为前将军。官场规矩,升官不叫升官叫“迁”,平调或降职为“徙”,他何武自己还直犯嘀咕呢,是不是马屁拍的不够,怎么会是“徙”? 哪还有闲情逸致为王莽谋官?在说,王家早已是昨日黄花,无权无势还尽得罪皇上和新宠新贵,他又不是嫌死的不够快,鬼才会帮这个忙!董贤董家、王莽王家那头热,他盘算得好着呢! 不过智者干虑必有一失,何武这个小算盘可是扒拉错了! 就在何武推掉王莽之后没几天,大汉的政治形势有了让他瞠目结舌的变化,当今皇帝刘欣呜呼“哀”哉了! 元寿二年六月戊午日这一天,汉哀帝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就死了。他的灵魂逸出身体,看见未央宫中一片混乱,内侍们都因为他的突然驾崩而惊慌失措、六神无主。 汉哀帝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快死,死得这么突然,因此生前并没有预先安排后事,他的灵魂游荡在未央宫中,他倒想看看,那些活着的人们,将如何填补他留下的巨大的权力真空。 不一会,他便看见一驾马车冲入未央宫,车上下来一位白发老太太,面如寒霜,神态威严,内侍们大气也不敢喘,闻风而拜。汉哀帝认出来了,老太太正是太皇太后王政君。 汉哀帝苦笑着,他知道,一切都完了,王莽要出头了,王家也将卷土重来,傅氏、丁氏两大家族将被铲除,而他最爱的董贤,也将追随着他一命归西。汉哀帝的灵魂不忍再看,号哭着上天而去。 王政君听到汉哀帝之死,立即起驾直飞奔至未央宫,老太太历经四朝,公公是皇帝,丈夫是皇帝,儿子是皇帝,名义上的孙子刘欣也是皇帝,威望何等深重!又第一时间得到太监首领卫公公的支持,在傅仙音和皇帝相继死去后,未央宫中谁敢和她叫板? 自然任她予取予求,老太太取皇帝玺绶,收兵符,下诏尚书,命百官奏事,又派使者火速召王莽入宫,统领中黄门、期门兵。短短一个时辰之内,老太太便重新夺回了帝国最高权力。 王莽风风火火的赶到未央宫,重任在肩,也顾不上哭,先吩咐了几件事:“马上着人将地库储藏的大冰搬运过来、先护住大行皇帝龙蜕!着使者往在京二千石以上官员府邸报丧,命他们速来吊祭,着各校尉严饬部属,京城内外加强警戒,以防突然变故!” 一条一条分派停当,王莽才扑到汉哀帝灵前,三叩九拜,放声大哭。 王政君面无表情的点着董贤:“你瞧瞧,你瞧瞧!这才是国之重臣,胸有韬略,比你这现任大司马如何?” 董贤早就哭得是六神无主、死去活来。一方面,他是难以割舍与汉哀帝的那一段情愫,另一方面,也有担心自己地位的原因在内。别看大行皇帝对自己推崇有加,也别看满朝文武平常对自己唯唯诺诺,更别看匈奴单于叽里咕噜一个劲的赞美自己是大汉贤臣。 其实董贤对自己有多大份量最清楚不过,汉哀帝是一座山,他不过是靠在山上的一块不结实也不壮观的石头,有山在,他还能让世人当个稀罕景看,山一倒,他也就歇菜了。什么大司马,这会早哭成个大泪马了。还高安侯哪,这下是既不高也不安,光剩下“猴”了,一只被主人遗弃在角落里愁眉苦脸的秃尾巴猴,眼巴巴的看着王莽。 王政君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董贤的‘特殊’作用还是知道的,淡淡道:“如今皇帝驾崩,汉室无嗣。新都侯,你安排人在此守灵,哀家就先回光明宫去了!” 送走太皇太后,王莽冲董贤点点头:“做得好,小贤。” 董贤哭丧着脸,苦巴巴的道:“仙长,您说我以后要怎么办啊?” 王莽道:“放心,我绝对亏待不了你,但你目前这个身份是不能用了,回去之后就自杀吧,假死脱身!你要是舍不得人间的富贵荣华,就换个身体重新再来,我都会为你安排的。” “仙长,那个”董贤吞吞吐吐的说着:“能不能还让我当大司马,哦不,大司空也行啊!” 王莽郑重的看着他,对这个榨干汉哀帝的大功臣和颜悦色的道:“小贤啊你要明白,并不是每个皇帝都喜欢‘菊花残满腚伤’的,你要想重复往日的辉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至于你想当个大司马什么的,完全可以,但你也要好生学习一下如何处理朝政,不能一辈子总靠那点颜色混着吧?” 董贤被王莽说得脸色腥臊,想了想,觉得王莽说得很有道理,顿时痛下决心:“嗯,您说得对,等皇上的葬礼过后,我就自杀。” “那好,你先回去吧,把该交代的后事,该见的人都见上一见,不要留下什么遗憾。”王莽道。 “呜呜皇上,臣先去了。” 汉哀帝的葬礼期间,董贤每日浑浑噩噩,每夜日都会梦见跟汉哀帝龙榻旖旎,说不尽无限春光,后庭飞花。一会儿又梦见汉哀帝声色俱厉,指着他的鼻子怒斥,你这个叛徒,枉朕对你那么好,原来却是王莽派来的妖孽、内奸,存心来消耗朕的精气神,朕要杀了你每当这时候,董贤都是手舞足蹈,从梦中惊醒,吓得他的便宜媳妇也是惊魂不已。 终于汉哀帝的头七天过去,董贤在自家府中迎来了太皇太后的一纸诏书,归纳起来也就八个字“收回印绶,罢官归第”,在当上人臣巅峰的大司马大将军没几天,饱览无限风光之后,作为汉哀帝朝时的三大外戚家族之一的董家彻底倒台。 董贤就在家中悬梁自尽,一缕芳魂飘荡而出,被早就等在外面的张敬收进‘温玉瓶’中,等待投胎转世。 旋即,王莽再次出任大司马大将军,代理执政,朝堂之上再也没有可以和他抗衡的势力! 第347章 董贤跌倒,王莽吃饱 第347章董贤跌倒,王莽吃饱 王家老宅,此时已经称作大司马府了,几天前还是门可罗雀,连鸟都不愿意理会一下,可此时人群却是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这不,又有一辆马车艰难的驾驶进来,车里面做的不是别人,正是汉哀帝生前除去王嘉后,新提拔起来的丞相孔光,按说他也是三公之一,和王莽王大司马是平起平坐的地位,名义是这样,可是他心虚啊! “哎,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早知道这样,当初何必对董贤那么客气。这要让王莽醒过味来,还有我的好果子吃吗?” 孔光是心里有鬼,汉哀帝活着时,董贤那真是炙手可热,满朝文武竞相趋迎,孔仲尼的这位第十四世孙也未能免俗。 有一次,董贤到孔光府上串门,孔光接到信了,早早就衣帽齐整在门外恭候。他当时想,别瞧董贤这会才是个驸马都尉,可在皇上面前正红得发紫,我可别学我那前任王嘉,丞相这个位置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不趁这机会拍拍董大红人的马屁,我算不是我们孔家老祖宗的传人! 想当年,老祖宗孔圣人不得济的时候,不也到南子那个妖女人面前去刷过色走过后门嘛,为这个还跟学生闹翻了。祖宗都干过这种事,我还怕谁笑话?怕笑话官就别当了! 正想着,老远瞅见董贤的车子过来了。官场规矩,丞相没有迎接下属的道理,孔光这才转身进门,董贤车到中门,孔光正好入了阁门,董贤下车,孔光才又由打阁门里转身快步趋出,拜谒如仪一正是“迎送恭谨,不敢用宾主钧敌之礼”。 董贤回去跟汉哀帝一说,汉哀帝大喜,立马拜孔光的两个侄子为谏大夫,常侍,这就是拍马拍得高明! 可现在,孔光恨不得压根就没有那档事,早知道董贤有今天,哪个孙子才那么干呢! 想着悬梁自尽,舌头吐出老长的董贤,孔光后脖梗子一阵阵地冒凉气,直担心同样的命运会落到自己头上。 到底是圣人后裔,智商高于常人几倍,孔光很快就有了主意,掀开车门正要出去,眼角就注意到前将军何武和门房在那里纠缠,又是递银子,又是递金子的,那个门房不但不收,反倒打出送客的手势。 何武沮丧非常,听到远处大小官员悄悄的耻笑声,真觉得颜面扫地,屈辱,愤怒,恐惧百味杂陈,钻进他家的马车中落荒而逃。他完全没想到朝政会这般急转急下,王家死灰复燃,王莽又生发了起来,现在是他想巴结王莽而不可得了。 孔光眼睁睁看着何武连王家的门都进不去,虽然不知道他那里恶了王大司马,但作为曾经的三公同僚,难免心生兔死狐悲的感觉,不知道会不会落个跟何武同样的下场? 强打起精神,孔光派一个心腹小厮先去和那个门房交涉一声,看情况在做定夺。 那门房显然早就得到明示,一听是丞相孔光来了,连忙奔过来,一通敬礼,也不让孔光下车,直接就拉着马车从侧门中开了进去,惹得那些排队等待召见的小官们议论纷纷,猜测这是朝中那位大佬求见王大司马? 后花园中,王莽正在煮酒赏花,看到被侍女引进来的丞相孔光,不禁笑道:“孔大人真是难得的贵客,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 孔光听了心里打鼓,大司马还是怪我,连忙道:“无事不敢登三宝殿,我是为董家的事情来着。” “哦,董贤不是自杀殉帝了吗,还有什么事情?” “新都候有所不知,董贤这小子,屁本事也没有,专一凭着巧言令色勾引先皇,才博得封侯,弄到父子专擅朝政、兄弟共邀圣宠的地步,光赏赐就不知得了多少!更大兴土木,又是治府第,又是造冢扩,还胆敢仿效皇家制度,跟诸侯王的规格没什么两样,花费的钱物,得用万万来计数,差点就把国库都给搬空喽! 爷俩骄傲无礼到什么地步了,受了皇上的赏赐他们连拜都不拜,朝廷的使者去了,他们都不拿正眼瞧的!真是罪大恶极,您说董贤伏罪自杀,他爹董恭就该收敛点了吧? 他不,还敢为董贤这个罪臣准备豪华至极的棺材!您看看,您看看,这是用朱砂打的底子,还涂了春夏秋冬四时的颜色,左边是苍龙,右边是白虎,棺材里还弄了许多金银珠宝当殉葬,这是逾越,皇上的样宫也不过如此!叫我说呀,董恭得流放到蛮荒洪野不毛之地去受罪,最好连董贤的兄弟董宽信一道,全给发到合浦去,所有的家产一律充公!凡是仗着董贤的势力当官的,也给全免了。” 王莽听了,眉头皱成川形,有心放董贤的家人一马,可是前几天看到的国库记录,汉哀帝几乎把所有家当全都搬进了董府,这要是不收回来,以后的日子难过的很。 而且董家的人骤登高位,弄得也太乌烟瘴气了,要是连惩戒一下都没有,我这个大司马还有什么威信在?王莽想想没错,就点了点头:“丞相既有如此想法,何不打个奏章递上去,请太皇太后批准,我在派两个人协助你照此办理了。” 孔光一听大喜,抄家灭族从来都是大有油水的事情,关键还是得到王大司马的赞同,这官位算是保重了,连忙道:“我正要打,正要打!这不先跟您商量嘛,我是担心,我平常难免因为工作关系跟董贤这小子有点来往,怕提出的建议太松,太宽大,让您误会” “孔大人放心,我理解。”王莽哈哈大笑一声,就此揭过不提,冲一个侍女道:“去把国相孔休和张敬张大人去给我请来。” 很快,孔休和张敬就来了。 张敬,孔光不认识,对孔休这位远方族兄却是知道,只是以前多少有些看不起他,却没想到老到老了,人家反而攀上高枝,转眼就要发达了,真是想不嫉妒都难啊。心里虽然如此想,面上却是一片热情:“族兄,久闻其名,今日一见真是更甚闻名啊!” “丞相客气了。”孔休淡淡的拱拱手,并无多少亲热表情,孔光多少有些尴尬。王莽好笑的给他解围道:“你们两个就配合着丞相大人,把董家的事情处理一下,务必不要出什么纰漏了。” “遵命,大司马!” 隔天果然按孔光的奏章处置董家,光是从董贤家里搜出的财产,就有四十三亿五铢钱,按当时百文一石的米价,可以买到四千三百多万石稻米,差不多够当时全国近六千万人口吃上三四个月的! 第348章 燕啄皇孙 第348章燕啄皇孙 处理完显赫一时的董贤,王莽便定下心来为汉哀帝料理后事了。 封建时代,皇帝的丧事称为“大丧”,是凶礼中最为重要的礼仪,有着一整套严格复杂的程序。从皇帝“不豫”也就是生病开始,延医吃药求神拜祖宗一切手段全部无效之后,皇上一蹬腿,便要由皇宫通告文武百官,诸侯藩王,皆着白色单衣,竹使符到,皆伏哭尽哀。 等所有人都知道后,就该是小敛大敛了,在大行皇帝枢前扶请太子即皇帝位,皇后为皇太后。在一通折腾完成大敛,把死皇上装进棺材。接下来,就是五日一会临,由百官定期前来吊祭。同时,有关人员抓紧时间拾摄皇陵,安排灵车,一切准备停当之后,才是择吉日进行真正的安葬仪式。 王莽以前处理过汉成帝刘骜的丧礼,对这套早就驾轻就熟,可是现在发现这出戏没办法演下去,差了一个主要演员,要先把太子的人选先给确定了,于是他跑到太皇太后宫里,商量了一阵,决定依照汉家故事,皇帝无嗣,由旁支子孙中选择优秀者继承大统,大行皇帝本人,就是以孝元皇帝庶孙的身份,成为孝成皇帝的太子,并登上九五之位的! 只是遴选新皇帝,虽然太皇太后王政君和大司马大将军王莽两个加起来就能决定,但也要走走过场,就在光明宫中召集三公九卿共议。 等到公卿要员到齐之后,听清是遴选新皇帝后,先是静了一阵,然后就议论纷纷,举谁的都有,可再想想,好像谁又都不行。 盖因汉哀帝没有后代,而他所继承的汉成帝也是一个没儿没女的绝户皇帝,所以新皇人选自然要再往上追溯,从元帝的那些庶子庶孙里面去寻觅。 汉元帝一共生了三个儿子,老大就是王政君生的汉成帝刘骜,老二是傅仙音生的定陶恭王刘康,老三是冯婕妤生的中山孝王刘兴,这三个儿子这阵已全部升天。而且,只有中山孝王刘兴留了一条根,中山小王刘衎,算起来,刘衙也是汉哀帝硕果仅存的堂兄弟,按照“子承父业、兄终弟及”的宗法制度,他应该是最有资格接替汉哀帝的人选了。 事情似乎很简单,把中山王刘衎迎进京来,继承大统就行了。 可是偏偏有人横生枝节:“列位大人,你们提议迎立中山王,到底有什么充分的理由?” 王莽定睛一看,这位发难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六叔,红阳侯王立,不禁微微皱眉。 本来议立新皇没王立什么事,他不在三公九卿之位,可由于他是太皇太后的亲兄弟,已故孝成皇帝的亲舅舅,如果按汉哀帝是汉成帝的过继儿子这条线上论,他也是衷帝的舅爷了。所以,这次会议也请了他来列席旁听。 王莽见六叔站出来质疑,有点不在意道:“中山王是大行皇帝的堂弟,兄终弟及,还用我跟您老人家多解释吗?” 王立嘿嘿冷笑:“兄终弟及不错,可我这糟老头子有一事不明,想在大司马台前领教一二。” “红阳侯言重了,您是三朝老臣,汉室勋戚,又是我的长辈,有什么教诲但讲不妨,何言领教二字?”王莽倒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大司马,您召集大家伙来这里,不知是为幸哀皇帝立嗣呢,还是为孝成皇帝立嗣?” 王莽还没开口,丞相孔光抢先道:“红阳侯您这是怎么啦?孝哀、孝成,不正是父子一条线嘛,难道还分彼此?” 王立斜了孔光一眼:“哼,孝哀皇帝是过继给孝成皇帝的,要说立嗣,应当是为孝成皇帝立嗣!中山王虽说是孝元皇帝的庶孙,可以算是孝成皇帝的亲侄子,可亲侄子能有亲儿子近乎?” 三公九卿听到这里,哄然大笑:“老爷子您是糊涂了,孝成皇帝哪来的亲儿子?要是有亲儿子,当年也用不着让孝哀皇帝过来承桃大宗啦!看来年岁就是不饶人” “你们知道什么?”王立一拍桌子:“你们懂什么?老夫辅佐孝元、孝成两朝先帝的时候,你们还尿炕呢!告诉你们,有件事老夫要是说出来,准保石破天惊,叫你们这帮大臣一个个目瞪口呆,伸着舌头没地方缩去!” “得了,红阳侯您老也别咋呼了,不就是孝成皇帝并非无子,而是被赵合德、赵合德姐俩给害死了嘛!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们那个不知道,就不劳您老念叨了。” 顿时哄笑声四起,会场弄得极不严肃。 看着老爷子被群臣嘲哄,到底是六叔,王家的人,王莽脸色有点不悦道:“红阳侯,您要说的,是不是当年许美人、曹宫人那两桩公案?那两档子事,大家都知道,您也不必旧话重提了!” 许美人、曹宫人,都是汉成帝的后宫姬妾。当年赵氏姐妹专宠,把汉成帝把得死死的,不许汉成帝拈花惹草。可汉成帝见赵氏二美都是光开花不结果,费了他那么多阳光雨露,也没一个珠胎暗结,为着大汉江山后继有人,汉成帝开始藏着掖着地去后宫垦荒,打算收获点龙种。 辛勤耕耘终有结果,后宫的许美人、曹宫人两位,果然不负圣望,肚子里有了动静。 这么一来,惹恼了赵氏二美,特别是赵飞燕:“这还了得?许、曹两个贱人,居然敢勾引皇上,还把肚子弄大了!这要是生出个一男半女的,我们姐妹俩还有能今天的荣华富贵?不成不成,得解决了这个重大隐患!” 赵飞燕出自嫉妒心理,硬逼汉成帝把许美人、曹宫人给杀了。汉成帝本不愿意,无奈赵飞燕一哭二闹三上吊,施出了恶妇刁妻的百般手段,这个窝囊天子只得睁一眼闭一眼,听任赵飞燕导演了两出杀母害子的悲剧。 当时长安城里流传着这样的童谣: “燕燕尾涎涎,张公子,时相见。 木门仓琅根,燕飞来,啄皇孙。 皇孙死,燕啄矢。” 童谣中的“燕燕”,是指赵飞燕、赵合德两姐妹。“张公子”,是指与富平侯张放微行出游时以张氏家奴自称的汉成帝刘骜,“木门仓琅根”,是指宫门的铜环。 王莽一帮公卿都以为王立说的惊天动地的事是指赵合德害死许、曹二人的儿子,所以才七嘴八舌哄嘲王立的故弄玄虚。 不料王立老脸一凛,声震屋宇,真是气势汹汹,自信满满。 第349章 请出来问问 第349章请出来问问 “许、曹二人算什么?她们的儿子已经死了,老夫岂能再提?可是,幸成皇帝还有一子,躲过了般般劫难,如今尚在人间!” “红阳侯,您老可别信口开河!” 王立洋洋得意的说道:“哼!老夫无凭无据,岂敢拿这样的大事开玩笑。” 王莽、孔光对视一眼,顿觉事态严重,齐声追问:“此子现在何处?” “这个嘛,暂时保密!不过,只要列位相信他是先帝龙种,迎他为帝,老夫可以随时请他圣驾以示天下。另外,老夫可以稍稍透露那么一点点口风,这位皇子是当年孝成皇帝微行出游时在民间所生,才能躲过歹恶如斯的赵氏姐妹的荼毒!” 王莽见他不肯说出“皇子”的下落,顿时冷哼道:“红阳侯,你空口无凭,就想让我们迎立不知道那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简直是笑话,太皇太后,诸位大人,我们还是继续讨论迎立中山王的事情” 王政君一直没怎么说话,因为她表现的是一锤定音的决定性作用,太早表态被人看出来,就落入下乘。又听见七弟在那里言之凿凿,仿佛刘骜真有那么一个流落民间的儿子,有些动摇了。 “太后明鉴,皇子现在我红阳侯府,我这就回去搬请龙驾,让你们见个真章!”王立急忙吼道。 “慢!”王莽道:“事情真相还没弄清楚之前,是皇子也罢,不是皇子也罢,都不能这么草率地让人进未央宫!要不这样,太皇太后暂留宫中,列位则辛苦一趟,咱们同去红阳侯府。” 王立大怒,一手指着王莽的鼻孔,差点戳进去:“小子,难道你不相信你七叔的话?你不信我也就算了,还有前将军何武和后将军公孙禄,两人可以证明皇子确实是真的!” 这话一出,群臣顿时就炸开锅了,齐齐看向前、后两位将军。 何武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叫道:“不错,我可以为红阳侯老爷子证明,那人确实是孝成皇帝流落民间的儿子,和当年的汉惠帝一样,应该被迎立为大汉天子!” 后将军公孙禄跟着道:“不错,我可以为君公的话作证,皇子当年就是被我们三个给救下来的。” “就你们三个人吗?好,等我们见到那所谓‘皇子’在说吧。” 一行人就簇拥着太皇太后王政君和王莽浩浩荡荡的开奔红阳侯府。 王立因淳于长的案件被牵连进去,在南阳侯国里憋屈了不少年,因为无用,汉哀帝继位后,就把他诏回京装点门面,这么多年了,红阳侯府一直门庭冷落车马稀,还是头一回一次接待这么多高员,忙得小厮侍女四脚朝天。 王莽挥挥手,十分干脆的止住呼奴唤婢的王立:“红阳侯,让他们别乱了,大家都挺忙的,没工夫在这品茗饮酒,快把您说的那位请出来,让大伙瞧瞧吧!” 王立就等着这句话呢,连忙吩咐:“快请孙少爷到思恩堂!” “孙少爷?您不是说是皇子吗?把您孙子请来干什么?”孔光当即发难。 “对了,忘了跟大家说了,皇子的生母是个官奴婢,名叫杨寄奴,当年与孝成皇帝有过一夜之缘,才生下这位皇子,取名为少孤,随了母姓。杨寄奴临盆之后,本来要带少孤认祖归宗,有许、曹二人的前车之鉴,杨寄奴不敢自蹈复辙,这才怀抱皇子,远走高飞。老夫当年被遣就国之前,回南阳前邂逅他们母子,当时他们母子的境况十分凄惨,要吃没吃是要穿没穿,是老夫起了恻隐之心,将他们母子收留府中,天长日久,才探听到他们的身世。 老夫起初也是不敢相信,可听杨寄奴说起前朝旧事,俱皆如实,又有孝成皇帝所赐信物七宝玲珑锁为凭,老夫还是不敢完全相信,请了何武和公孙禄两位大人到府中,在经确认,老夫才不由不信,想到孝成皇帝对老夫的盛恩,怎敢不肝脑涂地以报答于万一?这才将杨寄奴奉养起来,每日三次隔帘问安,不敢少失臣子之礼。至于皇子么,为安全起见,只得对外以孙儿称之,老夫这一番苦衷,不说列位也能理解!这回好了,他们母子今天总算要认祖归宗,待老夫谢天谢地!” 王莽伸手一拦:“先别忙着拜天谢地,是真是假还得验证完了再说!” 说话间,“皇子”杨少孤已经进了思恩堂。 这杨少孤大约十三四岁,眉眼倒有些与成帝刘骜相像,可是行动之间,总透着几分说不上来的别扭,总像是在演戏,再加上穿了一套簇新的袍服,板正得很,使他的举止神态十分滑稽,给人一种沐猴而冠的感觉。 杨少孤进得堂来,冷不防瞧见这么些冠冕堂皇的大官,顿时就有了几分畏惧:“义祖祖父,唤孙孙儿前来,有何吩咐?” 王立脸上滑过一丝恼怒,却恭恭敬敬的把杨少孤请到上座:“您请上座!您别拘束,别看这几位都是三公九卿,可一旦您继承大统正了帝位,这都是您的臣子,都得听您的招呼!就连老臣,打死我也不敢再跟您论爷们了!” 杨少孤这才稍微放开了些,坐在上面,可眼皮还是耷拉着,不敢正眼瞧这帮朝廷重臣。 王莽冲孔光使了个眼色,验证开始。 “尊驾。”孔光留了个心眼,没有贸然称呼杨少孤为皇子:“尊驾,红阳侯说您是孝成皇帝的亲生之子,但不知您有何凭据可以证明?” 杨少孤脱口而出:“有御赐七宝玲拢锁为证。” 王立双手接过七宝玲珑锁,向大家展示着:“列位请看,这是真正内府之物,打造得多么精良,寻常官吏人等哪得此物?这是宝贝啊!” 王莽冷哼道:“孝成皇帝恩泽普施,内府之物流落民间的不在少数,当年红阳候您不也蒙受过许多御赐宝物吗?单凭区区七宝玲珑锁,恐怕还不能证实这位尊驾的身份” 王立一翻白眼,打断了侄儿的话:“就算七宝玲珑锁不足为凭,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皇子既是龙种,必有一番高贵气质、圣君举止,这你们还看不出来吗?皇子,您给他们表演君主的礼仪,看看像不像个天子!” 说罢,老头儿扑通跪倒:“臣王立见驾,吾皇万岁,万万岁!” 杨少孤有模有样的道:“爱卿平身!列位爱卿,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归班退朝!” 王莽哈哈大笑:“六叔,您弄巧成拙了!想这位尊驾,既便是孝成皇帝之后,照您的说法,也是自幼流落民间,宫廷礼仪他又是从何而知?莫不是您教给他的吧?” “没有没有,这定是皇子生母场寄奴,怀念先帝仪容,平素里对皇子学说,他才无师自通的!不信,咱把杨寄奴杨夫人请出来问问!”王立急忙辩解。 第350章 大义灭亲 第350章大义灭亲 “哼!甭问了,杨寄奴是一官奴婢,就算与孝成皇帝有一夕之缘,山无非是在微行之夜邂逅先帝。记得当年先帝微行,从不多带随从,更不摆汉宫威仪,这朝会之仪杨寄义怎生得知?何况,杨寄奴身为奴妾,难保清白,谁敢断定这杨少孤就是光帝骨血?万一是他人之后,贸然奉为正统,岂不乱了我大汉的血统?列位大人,莽此论诸公以为然否?” 孔光立即附和:“大司马所言极是,官奴婢以色相事主,床第之间,也不知迎来送往多少生张熟魏?上头这位,保不齐是准的种呢,不可靠,太不可靠了!咱大汉要是以这位为君,还不得让人笑话死。别说是一国之主了,就是咱们家里,奴婢所生,谁就一定有把握认定是自己的血脉?” 何武听了大急,立马跳了出来,准备辩论一番。王莽凌厉的眼神已经看了过去,猛然冲着座上那位大喝一声:“杨少孤你是何人?如何敢冒充皇子,是谁指使你的?” 声音一出,便化作滚滚闷雷在杨少孤的脑海之中炸将开,他的脑袋一木,脱口答案:“冤枉啊,是候爷和两位将军大人叫我假啊”猛然惨叫一声,却是王立见他居然把真话都说了出来,马上在他的腿上敲了一下,痛得杨少孤惨叫起来。 可惜为时已晚,所有大臣都听得清清楚楚,露出震怒之色。何武转身就逃,公孙禄则一下吓昏了过去。 王莽冷笑的看着前将军何武的背影,和地上的后将军公孙禄,断然道:“来人啊,把这两人,还有那位‘谎子’全都抓起来打进诏狱中。红阳侯,你就现在家里呆着,最好那里也不要去,等太皇太后的旨意下来吧!好了,诸位大人同我回光明宫,继续研究迎立中山王的具体事宜。” 呆呆看着何武没跑出多远就被抓回,和公孙禄一起被侍卫们五花大绑起来,稍微反抗一下就被重重打击,王立直觉从脚冰到头顶,不知道怎么会同意搞出一个汉成帝的儿子来,这下惨了,怕到了极点,反而十分愤恨起来:“好你个王莽,真是六亲不认哪你!满朝文武就他妈你事儿多,等着吧你小子,不定那天老子找个碴,还打发你回新都去,王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跳脚大骂了一阵,却是越来越没底气,一下子瘫坐在那里。 在向太皇太后禀告了王立的闹剧之后,三公九卿的意见高度一致,决定迎立中山王刘衍为嗣皇帝,给汉哀帝送葬。 刘衎这时刚九岁,有什么本事治理这么大的江山社稷?一切国家大事,内有太皇太后王政君,外有大司马大将军王莽,这位新天子高居其上,垂拱而治。 这给王莽提供了一个大展宏图的绝好机会,在坐稳了位置之后,就开始轰轰烈烈地对大汉政权动起了一番大手术,期间革了无数人的命,稍有不慎,就要被别人把命革去! 主持完汉哀帝的大丧,把在暑气中捂了一百零五天的那具龙蜕稳稳当当撂进了义陵玄宫,王莽回过头来,还是不能对王立的所作所为释怀于万一。 这要是给王立的阴谋诡计得逞了,杨少孤登基称帝,王立将因抚养之劳,拥立之功而成为他强劲的竞争对手,将给他王莽的政治抱负带来不可估量的阻力! 他励精图治这三年,要的可决不是这么一个结果。对不起了六叔,您要是总揽了朝政,大汉就算完了,还会坏了我的大事,在这个问题上,可别怪侄儿不讲亲情了! 就在这时,丞相孔光找上门来:“大司马啊,我几夜都没有睡着啊,翻来覆去的就在想同一件事情,最后还是决定跟您说。” 王莽奇怪道:“丞相有话不妨直说,我不是听不进去意见的人。” “那我就直说了,这次来正是为了您六叔红阳侯王立的事情。”孔光小心翼翼的大量着王莽的脸色,说完后就有些后悔,昨晚他确实在炕上翻来覆去一夜没睡着,才下定决心来劝说。 说都说了,害怕也没用,孔光顿时大起胆子接着往下说道:“大司马,您是明白人,红阳侯这么干,也太不得人心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孝哀皇帝刚刚入土,新皇根基未稳,人心浮动、想入非非,红阳侯却来这么一手,这不成心要把天下搞乱吗!我还跟您说,红阳侯的错误怎么处理,事关重大,要是处理不好,甭说新皇龙位不稳,就是大司马您,想办点什么事暗中也有人掣肘!” 王莽招呼孔光坐下,叹气道:“关键并不只在王立一个人,从孝元皇帝开始,一拨又一拨庸臣轮换着在庙堂上占据高位,远的不说,光是丁、傅、董三家的势力,就盘根错节,倒都倒不利落!当然这里还得算上王莽自家那些不争气的叔父和堂兄弟们,而这几家,又都拢络了不少狐群狗党,山头一个挨着一个,就是没有一个是打算把国家往好了弄的!子夏公,大汉就这么一群官僚,您换八个皇上又管什么用!” 王莽这番话也算是肺腑之言了,话里话外的意思,让孔光听着心动,又听他呼自己的字,连忙大蛇随棍上:“巨君原来也早就看到了这层,却是我班门弄斧了。当今天子年幼,全靠巨君掌舵,更要‘劈波斩浪’,不能让大汉这条船给沉了。当务之急,是得好好整顿整顿咱们的吏治!红阳候正赶上风口浪尖,说不得就劳他大驾当个反面典型。当然,这对您来说是件很心痛很棘手的事情,可您想,舍不得孩子都套不了狼,舍不得您的六叔,又怎么让天下人口服心服?” 其实不用孔光劝,王莽整饬吏治的想法转悠了也不是一天半天了,所缺的,就是这么一杆枪。现在孔光自觉自愿来当这杯枪,正是求之不得:“子夏公不愧是圣人后裔,忧国忧民之心妇孺皆知!如此,就烦丞相大人回去草拟奏章,尽早面呈太皇太后。” 孔光大喜,从大袖筒里掏出一卷锦书:“事不宜迟,我早就写好了,念给您听听,有不合适的地方您给斧正斧正。” 孔光名儒,笔下果然厉害,这道奏章鞭辟入里,让王莽边听边点头。 “红阳侯王立,以孝成外亲,受国家之托,负社稷之重,本应忠心秉国,然思不及此,行不履此,诚令太后失望,令百僚失望,令天下苍生失望也!早先,他明知定陵侯淳于长犯下大逆不道的罪行,却大量接受他的贿赂,替他说话,迷误了朝廷。后来又建议把官奴婢杨寄奴的私生子冒充皇子,搞得大家都说这又是吕后和少帝的故事重演,令天下生疑,众口悠悠。这怎么能昭示后代,完成维护幼主的功业呢?故此,请太后下诏,打发王立到他的封国去!” 第351章 公正不阿 第351章公正不阿 听到这里,王莽提了点意见:“子夏公,对红阳侯还得派人手严加监视,一有风吹草动,就要报上来。免得他回封国之后,以为天高皇帝远,在闹出别的乱子来。” “好的,我就按巨君的意思写,只怕太皇太后那边不会应允。”孔光道。 “先这么递上去吧,太后要是不同意,你就来找我,总要批下来,好理直气壮的去收拾其他那些不称职的狗东西!大汉的班子得来个大换血才有救呢!” 孔光遵令而行,出了大司马府,没一个时辰就又回来了。 “怎么样?” “批了,老太太把我给臭批了一通!说我是瞧不过王家东山再起,变着法子生事跟王家捣乱,您说我招谁惹谁了?我这也是为大汉着想啊,我怎么会、怎么能、怎么敢跟你们王家捣乱!”孔光委屈的都快哭了,看来吓得够惨。 王莽赶紧安慰他:“丞相一片忠心可鉴日月,不必如此,待我亲自去见太后。” 王莽到光明宫时,王政君还没消气呢,见王莽夹着孔光那锦书又来了,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叹了口气道:“王莽,哀家就剩下你六叔这么一个兄弟了,让他在长安城做个富家翁,不可以吗?” “太后,您认为六叔王立会耐得住性子,不到处惹是生非,弄得朝野非议吗?您要是敢打这个包票,让六叔王立留在长安根本不是什么问题?”王莽反问。 王政君默然,她怎么敢打这个包票?王立连汉成帝的‘儿子’都能捏造一个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王莽一看有门,动情的道:“太后,如今大汉衰落,接近几代没有继承人,您代幼主掌握朝柄,辛苦不说。自古以来,母后临朝称制,都十分容易让别人挑刺,那一点稍微摆不平,天下就议论纷纷,闲言碎语不断。 当然我知道您是公正不阿的,对六叔的事,您也不是不处理,无非就是处理的程度跟大家的要求有那么一丁点距离,这也不算什么,谁没个三亲六故的?侄儿不过是担心,这吏治已然有点不好收拾了,要是群臣再误解了您的的意思,以为只要找着靠山就能戴稳乌纱,肆意贪污受贿,那这股歪风邪气可就压不下去,继而天下大乱,咱们王家也就真保不住了! 其实大家的意思,不过是请您下诏,权且让六叔回到封国呆些日子,避避风头,日后再调回来,无非就是多耗费些钱纱,让六叔多跑几趟。” 王政君叹口气:“随你吧,只是别把你六叔逼得太紧了。” 前脚把王立遣回了封国,后脚王莽就大刀阔斧的史治大整顿,从皇宫大内开始,在王政君的配合之下,所有太监的首领卫公公为表忠心,甚至亲自出手,把傅仙音安插、提拔进皇宫之中的所有亲信一网打尽,可惜却没有抓到几个瑶池仙宫的女弟子。 在傅仙音的死讯传出来之后,瑶池仙宫的女弟子就全都乱成了一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紧接着就是汉哀帝暴毙,王莽复位成为大司马,这时就有人怀疑是王莽主导了这一切,不断有人来刺杀他,结果全都被抓住,吊起来鞭打了一顿。 行刑的是陈持弓,被辱骂的却是王莽,相当无语,在惩罚了一番小姑娘后,就把她放了。谁知道第二天晚上却招来了更多的小姑娘,比前一个厉害上许多,但又怎么伤害得了王莽? 等到王莽渐渐习惯每天睡觉前被小姑娘‘刺杀’一下的时候,人却突然完全消失了,仿佛是得到来自昆仑山瑶池仙宫的命令,全面从皇宫中撤走,消失的无影无踪,让王莽好不惆怅若失。 把皇宫清理干净之后,王莽的目光转到了朝堂之上,把在汉哀帝时崛起的那些权贵,丁家、傅家、董家,几乎是扫荡殆尽,不是被诛杀,就是被流放到蛮荒洪野。 因为事先拿王立开了头刀,公正不阿四个字是写在了王莽的脸上,别人就是有气,也没办法撒,至少是没办法冠冕堂皇地撒出来。 而老百姓对丁、傅、董这一帮家伙也真是恨到骨头里,王莽这么大规模的排除异己,不但没招来预料中的“怨声载道、朝野沸腾”,反而赢得了交口称赞,都说王大司马扫除奸邪、廓清朝廷,奄奄一息的大汉朝算有复兴的希望了。 王莽总结一下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一是拿自己的王立六叔开刀,一点也没留情面,不象丁、傅、董那些人在台上的时候,只知道护短。二是对三家并非一概而论、不分好赖统统一棍子打死,两世为人的王莽还是有鉴别能力的,他明白,人只要一扎堆,就有左、中、右,虽说这三家的人大多罪恶昭彰,可也有个别分子并没有和三家沆瀣一气,比如说傅喜,就是一株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莲、一棵历严寒而未凋的青松! 王莽特地到太后面前请命,把几年前被遣就国的高武侯傅喜重新召回长安,给了他一个“特进”的位置,可以“奉朝请”,隔三岔五地能够在御前会议上参政议政,还把没收董贤的那所大宅子奖励给了傅喜。 俗话说不破不立,在大清洗之后,一大批重要位置被腾了出来,王莽这才有可能把手下的得力干将给提拔到大汉朝廷的各个领导岗位上去。 此时王莽的任人有一套自己的标准,那就是免人、用人都要看是否有利于推行他的政治主张,至于和自己个人关系的亲疏,虽然也得考虑,但却并不十分重要。 所谓“异己”还是“同己”,只能从政治见解、政治态度、政治立场上去划分。 正是因为处于这样的考虑,王莽才把丞相孔光引为知己,虽然他知道孔光不过是个明哲保身的墙头草式人物,明明知道丁、博、董三家当权时孔光是怎样曲意逢迎的,还是对孔光推崇备至,不仅保留了他丞相的三公位置,还任用孔光的女婿甄邯为奉东部尉加侍中衔,这只是因为孔光在王莽二次出山的时候采取了一种紧跟的态度,所以也就既往不咎了。 当然,孔光可用,却不可信任,王莽真正的亲信是下面几个人。 第352章 太后太多 第352章太后太多 王舜,王音之子,王莽的堂弟,嗣其父为安阳侯,现任车骑将军,曾经受王莽之命领车驾迎立中山王刘衎为帝。 王邑,王商之子、王况之弟,王莽的堂弟,嗣其父、绍其兄为成都侯。 王闳,王谭之子,王莽的堂弟,嗣其父为宜春侯,素有谋略,复任中常侍一职。 这三人被王莽引为同姓心腹。 孔休,原是新都侯的国相,现任右将宫、光禄勋。 甄邯,孔光之婿,现任奉车都尉,加待中街。 这两位负责纠察弹劾工作、四只眼紧盯住大小官吏的一举一动。 平晏,前丞相平当之子,师从陈参老先生,算是王莽的小师弟,负责机要事务。 刘秀,称得上是王莽的心腹了,现任右曹太中大夫,掌管典章制度。 张敬,出任执金吾,掌京师盗贼、考按疑狱等事,这不用说,是王莽一气化三清化出来的前世的自己,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但自己不可能背叛自己! 这些是王莽在朝堂上的人马,虽然初始位置都不算太高,但对王莽的执政理念理解的最透彻、贯彻得很认真。 “如今有了这七八条枪,再加上那些外围为量,声势颇是浩大,要是推行‘考成法’,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实施下去?” 王莽坐在大司马府,正这么琢磨着,孔休和甄邯前来请示工作:“大司马,您倒挺悠闲,我们几个可是腿都快跑断了呢。” “二位请坐,来人看茶。”王莽哈哈大笑的招呼他们:“不是我偷清闲,而是大汉这阵子百废待兴,要干的事情太多,真有点不知道从何入手!两位的工作我都看在眼里,辛苦了。” 两人得到王莽的慰问,越发要表现出工作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甄邯先道:“俗话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您现在除了董贤、去了王立,扫清三姓势力,这才烧了两把火,还欠一把的债呢!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和您商量一下把这把火烧到那里去才好。” 王莽看着这两位,心说,你们也忒心急了!不过,不过我喜欢,故意打哈哈道:“如今新皇也立了,丁、傅、董三家的势力,也肃清得差不多了,王莽见识短浅,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大事要办的了。新皇刚九岁,你们总下至于急着要为他册立皇后吧?” 甄邯是个急性子,顿时嚷嚷起来:“不是立后,是废” 孔休一扯他的袖子,接过话头:“大司马,为新皇立皇后的事,倒不着急。可是大司马,丁、博的家,是靠了什么关系才抖起来的,您比我们清楚!眼下虽说把两家给轰出了朝廷,可不定那天他们还会卷土重来,因为什么?根儿没拔掉啊!” 王莽心知肚明,却装出一副糊里又糊涂的样子:“根儿没拔掉?定陶傅太后不是早已归天,恭王丁妃也在哀帝之后病逝了吗,那儿还有丁、傅两家的根啊?” “我的大司马,您这是考我们啊?丁、傅那位娘娘死是死了,可她们的尊号还都没免呢!照样一个是帝太后,一个是皇太太后,不说她俩,眼下这未央宫里不还有傅家的人又成了新太后吗?大司马,说句不中听的话,这太后一多,那您的姑母,真正的太皇太后说话就不那么顶用了!” 甄邯一下子就把王莽的心事给捅了出来,都没让王莽怎么费事。 王莽心说,这太后少了也不行啊,想着主意,故意做出一副大梦乍醒的神态:“哎,不是两位说起,我都忘记孝哀傅皇后了,新皇登基,她顺理成章继升为太后,只是她怎么配!一开始,就不应当让她当皇后,她跟孝哀皇帝差着辈份呢,完全是乱了伦常。” 王莽这一句话,算是注定了孝哀傅皇后的命运,孔休当即就写了一封诏书,洋洋洒洒数千言,数落傅皇后的罪行。 甄邯在旁边没事干,说道:“大司马,光废一个博皇后怕不够吧?大汉天下弄到这个份上,孝成赵皇后,那个专门以狐媚本事迷惑皇上的宫廷舞蹈家,也脱不了干系!秽乱宫闱不说,单是残灭继嗣一条,就够千刀万剐的” “嗯哼。”没等甄邯说完,王莽就干咳一声道:“奉车都尉,这赵皇后是孝成皇帝唯一的遗孀了,我们就不要搞她了吧?” “是是,大司马说的说。”甄邯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冷汗从额头上滚滚而下,在也不敢说话。 那边孔休已经把诏书写好,却奇怪的看着王莽,欲言又止。 王莽知道他想说什么,未免两人生出不好的心思,笑道:“先不论赵皇后以前做过什么,最近几年她也是饱受定陶傅太后,丁姬,傅皇后三人的欺凌,和太皇太后相依为命,之后又把以上三人的阴谋诡计泄露出来,保存了不少的大汉元气” “原来如此,是我错怪孝成赵皇后了,该打,该打!”甄邯马上自我检讨,孔休也露出了然的神色,把写好的奏章交给王莽审查之后,确定没问题,就交给太皇太后王政君过目。 这道奏章,真有点石破天惊的意思,矛头直接三位太后,两死的一活的,两的是丁帝太后、傅皇太太后,这俩得免尊号。一活的是汉哀帝的媳妇博太后,免去尊号之外,还得从未央宫里搬出去,归桂宫。 傅皇后被免去尊号之后,心里老大不自在,直埋怨自己的表姑傅仙音:“您当初要是一举把王莽给宰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吗?还有我那个死鬼老公,后宫那么些妖姬艳妃你不睡,偏去走董贤的后门,惹了这一身脏病!你倒省心了,往义陵一躺,逢年过节还有猪头羊头牛头伍的祭着,打打牙祭,撇下我们可怎么办?王莽是个得理不让人的主,不信您瞧着,今个他能免了我太后的尊号,让我退就桂宫,明天他就能得寸进尺把我废为庶人!” 这位皇后也是心里明白,早早的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小剪子、鹤顶红什么的早就预备下了,只等王莽免她为庶人的最后杀招来,就死给他看! 王莽没让她等太久,不过半个月,废她为庶民的诏书就正式下来了,跑到陵园里大哭一场,在墓前吞金自尽,一道芳魂就算飘渺,汉哀帝到死,终究还是躲不开他的媳妇兼表姑妈。 赵飞燕也是太后,看到这一幕难免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觉,想到要不是传递内外消息有点功劳,恐怕她也得自尽去见孝成皇帝了。 第353章 千年等一回 第353章千年等一回 天下初定,形势一片大好,老天爷也给劲,什么日蚀、地震、大旱、洪涝,全都放假,弄得老百姓甭提多高兴了,全都认为是王大司马领导得好,就连远在南方边境上的越裳部落,也千里迢迢派人辗转进献了几只野鸡,表达他们的喜悦之情。 王莽借此机会,开始实施百度精灵搜索古今,好不容易选定了后世明朝张首辅的‘考成法’,以清理田亩税赋为标准,办事不利,拖延者,一律贬官或下狱。 查缴瞒报的田亩数多者,缴纳税赋多者,考成好的一律加官进爵。不两年,大量被豪强地主侵占的良田被清理出来,税赋因此比汉哀帝时期增加四分之一,地方官上尽是提拔的亲信。 此举不可避免的侵害了豪强地主的利益,渐渐的就有一些不同的声音传出,暗潮涌动。 元始元年正月初一,文武公卿齐聚太庙,举行例定的祭祖活动。前面的程序一切如常,大家伙也都跟着太常的号令,亦步亦趋,倒也是十分威仪。 到汉室从刘邦开始列祖列宗进献三牲的时候,气氛有了变化,群臣们窃窃私语起来: “列位,这礼仪怎么有点不大对头啊?献三牲,应当是猪、牛、羊,怎么弄了只鸡?这规格降低了?” “老兄,这您就外行了,这怎么是鸡?这是雁,古礼不是有‘奠雁’一说嘛!” “我外行?您才外行,‘奠雁’?又不是娶媳妇、聘闺女,奠的那家子雁,是鸡!” “是雁!” “鸡!” “雁!’ “两位别吵了,你们谁见过这种通体如雪、一身白毛的野鸡或者大雁?”现任太中大夫的刘秀回过头去,压低声音道:“这是白雉,是越裳氏特地进献的祥瑞,据我所知,自古至今,外族进献白难这种祥瑞的,连这回才总共两次!上一次,是一千多年以前,周成王在位,周公已辅政有功,天下大治、四夷畏伏,也是越裳部落献的白雉好了,别在吵了,让大司马听见了,没你们好果子吃。” 群臣们顿时屏气凝神,不敢在说话,司祭礼的武士已经把白雉举到了汉高祖刘邦像前,雪亮的钢刀闪着寒光,照着白雉的脖了就要往下剁。 一道童音陡然响起:“联要这只长尾巴大白公鸡!” 武士的刀停在了半道上,皇上说话了,谁敢不听? 小皇上汉平帝刘衎擅自出列,直奔白雉里而去。 武士举着刀呢,怕误伤了皇上,就往身子后头隐那口刀,白雉得了这个空子,噌地一下飞起老高,一下撞到了刘邦的头上,这才晕头转向地在太庙殿上胡跑乱窜,把庄严肃穆的祭礼闹了个鸡飞狗跳。 刘衎哪儿依呀,满世界追那白雉,一边追一边还传着圣旨:“抓住它,抓住它!你们都给朕抓住它钦此!” 群臣里头有资格老的,经历过祭祖的仪式,知道这阵不能乱动。可是年轻的新臣子不懂这个,既然圣上有旨,那就抓吧! 白难心里老大不乐意:“我们酋长大老远派我来,怎么一来就要挨刀?我可是白雉,是珍奇动物,是和平使者!你们汉人怎么那么不讲道理?不行,我得跑!” 白雉在前头跑,一帮大臣在后头追,那情景挺有意思,逗得小皇上童心大悦,连拍巴掌带跺脚地乐得不可开交。 正乱呢,有人咳嗽了一声: “咳嗯!” 就这一声,太庙里谁也不敢再追了,就连慌不择路的白雉也给镇住了,仿佛断线的风筝一下摔在了地上直喘粗气,丝毫也挣扎不得。小皇帝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是那个瞧着就让他害怕的大司马! 王莽从地上抓起吓傻了的白雉,一步一步走到平帝跟前柔声道:“陛下,您能有今天,全仗祖上洪福!一只白雉您都舍不得献给祖宗,列祖列宗还怎么保佑您?刀来!” 王莽声音不大,神态却十分凝重,所谓不怒而威,小皇上抽了两下鼻子,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盈眶的热泪。 武士递过钢刀,王莽一顺刀把,跪在平帝面前:“请陛下斩雉祭祖。” 刘衎长这么大没杀过生,见着血就眼晕,不敢拿刀。 王莽面对满朝臣工,无奈的笑了笑:“皇上不动刀,也只能由臣下代为动刀了。”提着刀对准白雉的脖子一抹,鲜红的鸡血扑地一下就喷了出来。 “妈呀!”小皇上尖叫一声,小手捂住了眼睛。 “皇上不要怕,祭祀已经结束了。”王莽安抚完汉平帝,转身叫了一声“伏唯尚飨!”,祭祖大礼就告顺利完成。 白雉祭了汉室祖宗,那些刚从刘秀那儿知道了点学问的大臣们还不肯就散,排着队直奔王政君的长清宫。 “太后,您为大汉选的这位大司马,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多亏王大司马决策拥立了新皇帝,才把咱大汉整治得这么安定稳当。俗话说,有功当赏,有过则罚,大司马这么大的功劳,您得好好奖励奖励!” “奖励是应该的,可怎么个奖法?奖什么?奖多少?” “太皇太后,这事有先例啊,当年大司马大将军霍光,因为拥立了孝宣皇帝,获得了三万户的益封,而且比照开国元勋萧何萧相国的成例,允许子孙可以原封不动地继承他博陆侯的爵位和封邑,大司马王莽可以按这个规格奖励嘛!” 王政君皱着眉头道:“这种奖励规格,有汉以来还从没几个人享受过,你们说实话,是因为大司马功劳大而奖励他呢,还是因为他跟哀家是骨肉至亲而对他搞特殊比?” “太后明鉴,当然是因为大司马功劳大啊!您想想,白雉这种祥瑞,一千年才有这么一回,哪有这么巧,就让大司马给赶上了?这是大司马功高,感动了上苍,才特为降下的这么个祥瑞,跟一千多年以前周成王时候一样,都是天意!” 王政君还是觉得不妥,之前王莽请诏遣王立就国的时候,曾经跟她表示过,说现在大汉新皇年幼,太后称制,王莽揽政,这种荣耀可了不得,天下人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盯着王家,看到底是不是又跟当年的丁、傅、董三家一样,搞一荣俱荣的不正之风。 这些话言犹在耳,王政君不得不慎重考虑,可不想让侄儿在跟她絮叨,说她因私废公什么的。 第354章 三辞三让之周公 第354章三辞三让之周公 王政君沉吟不语,这帮大臣忍不住劝说道: “太皇太后,自古以来,不就有什么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的光荣传统嘛!大司马为汉室天下做出了如此贡献,一定得重奖,不光益封食邑,还得赐给他一个跟他的功劳相称的名号。 想当年周公里辅政有功,武王用周朝的国号作为他的称号,这可是周公在世时候的事情,古书上早有记载,圣王之法,臣有大功,则生有美号,不必等到亡故之后再追赐美溢,那对他本人起不了什么鼓励作用!王大司马对咱大汉的安国定邦之功,比周公也差不到那里去,所以,我门一致请求赐王莽安汉公的美称,增加食邑,子孙也可以继承爵位和封邑,这就叫上应古训、下遵民意,只有这样,才合了上苍降白雉的天意哪!” 王政君终于被这一大堆不烂之舌给说动:“既然大家都是这个意思,哀家也不好说什么,先让尚书把大家的意见记录在案,哀家这就召王莽进宫,问问他的意思!” 群臣心说,这还用问,谁跟名利有仇啊?王大司马就算与众不同,在这件事上也不会不同到那里去!不过,看太后的意思,十分有八分同意了,剩下的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这帮自作聪明的大臣,谁也没料到,这个形式走起来会那么费劲。 王莽对光明宫里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和张敬,孔休,王闳、平当,等心腹商量了一下,都觉得经过两年的‘考成法’推行,朝廷内外都没有异声,根基已经稳固,是时候在进一步,不妨接受‘安汉公’的名义。 尤其是孔休对‘考成法’大赞不已,总结出了十二字方针,“尊主权,课吏职,行赏罚,一号令”,裁撤掉大量冗官冗员,整顿邮传和铁政,使得效率大大加强。 三公九卿和大司马府又把所属官员所属官员应办的事情定立期限,并分别登记在三本账簿上,一本交由三公九卿审核,另一本送到大司马府留作底册,最后一本呈交内廷。 由三公九卿和大司马府按账簿登记,逐月进行检查。对所属官员承办的事情,每完成一件须登出一件,反之必须如实申报,否则以违罪处罚。三公九卿亦可根据账簿登记,要求属下各官每半年上报一次执行情况,违者限事例进行议处。 最后大司马府同样亦依账簿登记,对三公九卿的稽查工作进行查实,由此大司马府大大增强对朝堂和地方官员的监督和掌控,胆敢消极反抗,不作为,乱作为的官员全都被罢免。 新皇帝登基第一年,就查出各郡县太守以下官员未完成事件共计237件,县令54人,其中琅邪太守、临海郡太守,广南郡太守等,未完成事件数量太多而被罚俸半年,限制整改。 第二年,王莽又下旨把清查田亩不利,地方官征赋不足九成者一律处罚,光是长安城内就有17名官员因此被处罚,青州2名的官员,因地方官征赋不足九成受到降级处分,而魏郡2名,河内9名官员受革职处分。 这种种举措禁使朝堂焕然一新,还增加了税收,虽然老天还时不时的闹点干旱,或者洪涝灾害,但王莽王大司马的声望却是越来越盛,就是潜藏在暗中的敌人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施政能力。 百度精灵在王莽脑海中听见孔休的话,得意的道:“这是后世经过考验的成功案例,怎么可能会不好?” “是啊,这个我倒是要好好谢谢你。”王莽开怀大笑,又和这几个心腹商量一下,安汉公这个名号可以要,却要推辞不好,不能让别人说咱猴急了。 正说间,光明宫使者传话,太后有请。 王莽知道老太太找他于什么,灵机一动,弄出有气无力的样子跟使者打招呼:“莽近日操劳过度,偶感风寒,难以进宫谒见太后,这里有奏章一道,有劳使者转呈大后,恕不远送!” 王政君打开奏章一瞧,上面是这么写的:“决策拥立新皇帝,不光是我一人的事,孔光、孔休,王闳、甄邯全都有份!我王莽只不过是顺天行事而已,根本谈不上什么功劳不功劳,听说您还打算论功行赏?王莽是您看着长大的,您最了解我,真要是想给我赏赐的话,不如赏赐封赠给孔光他们四位” 王政君冲那帮等消息的大臣们一摊手:“听见了吧?这才是王莽,哀家的好侄儿!你们说,怎么办吧。” 甄邯赶忙给老太太支招:“大司马的意思臣听出来了,他无非是怕别人说闲话,怕走丁、傅、董的覆车之辙!您这么下一道诏书,跟他说,古书上讲了,无偏无党,王道荡荡,不光是不能因为关系亲近就遮掩丑事,也是说对于有功于社稷的人不能因为亲了近了就回避、给掩盖着!王大司马的用心是良苦的,考虑是周密的,可是古人怎么说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咱大汉从今往前数,多少代了,吏治搞成这种样子,要不是大司马能够扭转回来,有今天的绝好局面” “爱卿,你就简单点说,你是什么意思吧?” “臣的意思是在下一份诏书,就说大司马理解错了,他有安定国家的功劳,就不能因为是您的骨肉至亲就避嫌不提,这是不对的,把这问题的严重性跟大司马好好说说。” 王政君摆摆手,十分干脆的道:“好,你来草拟这一道诏书。” 甄邯二话不说,挥毫写了这份诏书,真是一气呵成,文采斐然,可惜还是被王莽挡了回来。 这时候群臣就没有办法了,其中一个有急智,出列道:“太后,咱们也不要跟大司马打着笔墨官司了,您让使者把大司马请上,咱们跟他当面把问题讲清楚,多好!” 王政君立即道:“就命使者传哀家口诏,让王莽速来未央宫议事,让他御书房里面等候!” 使者去了,王莽就一句话我有病,告了病假,去不了。 王政君这会脸上也挂不住了:“俗话说,有一有二,没有再三!王莽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后?你们赶紧想个办法,有智的出智,有力的出力,办成了事,哀家在长信宫设宴款待。办不成,就都在这里饿着吧!” 一殿的人全都听傻眼,看来今天得饿惨了! 王莽的堂弟王闳,这会是光明宫太仆,相当于太皇太后的办公室主任,他出了个主意:“太后,您得给大司马弄一个既成事实,叫他没办法再推辞!” 王政君平常挺信任王闳,这会也不行了:“还要怎么弄?光沼书就已经写了好几道,他楞是称病,哀家还有什么办法?” 王闳一笑:“不能再用诏书了,得用制书!” 原来汉朝时皇帝下发的文件有四种类型:策书、制书、诏书、戒敕。 策书,主要用于任命诸侯王、三公等高官显爵,策命策命,就是用策书任命。策书采用编简的形式,那竹简的规格也有规定,长的有二尺,短的一尺,任命时用篆书篆刻,先写某年某月某日,然后是任命的具体事项。诸侯王、三公等人因为犯罪而免职爵时,也用策书,但是改用隶书篆刻,以示区别。 制书,主要用于以皇帝的名义公布一些制度。开头不写年月日,写“皇帝制诏”,制书得用皇上的玉玺、三公的金印封签,尚书令再在外皮上盖上公章,然后向各州郡公布。 诏书、戒敕,这两种公文的级别稍低些,前者是向九卿和朝中官员发布的,后者是向刺史、太守等州郡官员下达的。 王闳提出要用仅次于策书的制书向王莽宣布朝廷央定,很合王政君的心意。 第355章 王莽不出,苍生奈何 第355章王莽不出,苍生奈何 “不错,是应当搞得隆重点,你们快依照格式拟写制书,写完了让王太仆捧去。” 没想到,王太仆捧了制书出去,照样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太后,王大司马还是卧病不起!您看这事是不是这样,在座都是大汉栋梁,真要饿死一个俩个的,对国家岂不是重大损失?王大司马是拧脾气,一时半会也不大容易改主意。干脆,咱们就照着他的意思,只列举孔光等人的功劳,并大加赏赐,这样王大司马才肯出来办公呢!” 王政君挥挥手道:“那就赶紧拟诏吧,还愣着干什么?你们不打算吃饭啦?” 群臣里真有快手,唰唰唰,不大工夫,拟就了一道诏书: “博山侯孔光,侍从护卫四代皇上,不是当太傅一就是当丞相,负着大责任!品行又好,忠诚孝顺、仁爱笃厚,天下闻名,参与拥立新皇的决策,功不可没!特增加封地一万户,任命为太师。车骑将军安阳侯王舜,一贯仁爱孝顺,在迎立中山王的过程中,经历了许多艰难曲折,功高德显,特增加封地一万户,任命太保。左将军光禄勋甄邯,侍卫三代皇帝,忠诚信实、仁爱笃厚,中山王进京之后,一直由他辅导供养,有安国之功,特赐封为广阳侯,赐封地五千户,任命为少博。上述三人,均授予四辅的职位,子孙可以原封不动地荫袭爵位和封邑,另赏赐华贵宅邸各一所! 加侍中衔执金吾副将军张敬,侍从护卫皇帝,辛勤劳累,在拥立新皇的决策过程中也有不可磨灭的功绩,待赐封为巨阳侯,赐封地二千四百户!钦此!” 王政君目光落在最后一个有些陌生的名字上,张敬,张敬,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令王莽如此依重?点了点头道:“就这么着吧!” 第二天早朝,当着群臣宣读了这道诏书,王政君在珠帘后头问话:“大司马,在那里?” “启禀太后,大司马称病不朝!” “怎么还不朝?昨天不是让你们连夜把诏书复制一件送去了吗?你们是不是光顾回家喂脑袋,忘了哀家的命令了?”王政君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太后明鉴,臣等誓死也不敢忘记这事,只是大司马不来,我们又不好架着他!” 王政君有些恼了:“大司马到底在想什么?赏他不是,不赏他嘛,也还不是!” 孔光连忙出列道:“太后,诸位,咱们不妨换个角度想想,要是咱们处在大司马这个位置,面对如此情况,会怎么想?” “要是我,我会这么想:论功劳嘛我最大,论资格嘛我不比谁差,我这儿谦虚一下,你们倒当真啦?” 一位大臣说完,另一位附和道:“对对对,您想的跟我想的一样!王大司马这是伟大的谦虚,可是,他谦虚归他谦虚,咱不能埋没他的丰功伟绩呀!孔大人四位,再怎么也是跟着大司马干的,论起安定国家的功劳来,大司马是首功,他要是认第二,天底下没人敢认第一! 太后,大司马虽然克己让人,朝廷可不能就这么马虎地算了。还是应当大张旗鼓地表彰他,赏赐他,表示朝廷重视首功,别让百官跟老百姓失望!首功不赏,明天还敢奋勇争先?” 王政君大喜:“总算碰上明白人了,这次哀家亲自拟诏,我就不信,他王莽还不会欣喜的把病痊愈,在为汉室天下尽心尽力!” “大司马新都侯王莽,经历三代皇帝,都担任三公之职,履行周公之责,制定了造福子孙的长治久安的规划,功勋和德行都是领袖群臣、众望所归的!崇高的品德跟优良的作风,已经流传全国,连远方异域的人们也仰慕他的威望,不远万里进献珍禽白雉!应当把召陵、新息两县民户二万八千家加封给他,免除其后代儿孙的差役义务,规定子孙可以原封不动地继承爵位和封邑,按照高皇帝当年奖励开国元勋萧何萧相国的成例褒赏王大司马!任命王莽担任太博,主持四辅的工作,并上尊号为安汉公!把萧相国的官邸作为安汉公第,写进法令,永远留传下去!” 诏书快马送达大司马府,王莽再也躺不住了,手捧诏书激动的道:“这叫我如何是好?我不过做了一点点工作,尽了点菲薄之力,诸位大臣就用这么高的规格奖励我!太后诏书写得也太过份了,我王莽哪有这么优秀?过誉,过誉,谬赞了,谬赞了!” 使者提醒道:“大司马,不,王太傅,不,安汉公!您先别急着感慨了,拾掇拾掇门脸,赶紧上朝接受策命吧,太后可正等着呢。” “好,且先让我沐浴更衣。”王莽转进浴室之中,月姬可人儿在旁边伺候着,掩嘴偷笑道:“师傅,您刚才看起来好虚伪哦。” 王莽闻言捏住了她的精致瑶鼻,道:“没办法,玩政治就得这样,好了,我们出去吧。”换了一件崭新的袍服,就坐上自家马车跟着使者赶奔未央宫。 策命仪式很隆重,策书写得更是让王莽肃然起敬:“汉朝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连着几代没有皇位继承人,这是多事之秋、危难之秋!在这个大厦将倾的危急时刻,是您挽狂澜于既倒,安定了国家!四辅的职责、三公的重任,是您承担着!满朝的文武、众多的官吏,是您统率着! 您的功勋比天高,您的恩情比海深,国家硬是靠了您才得以安定!而白雉祥瑞由天而降,这是老天在表彰您那跟周公辅佐成王相媲美的功绩!这真是古有周公,今有安汉公,特策命王莽为安汉公,辅佐皇帝,您千万不要辜负天下人的期望!” 王莽跪在丹墀上,手捧策书,感动至哽咽道:“臣王莽无才无德,侥幸成功,不期受此隆恩,怎不战战栗栗、汗出如雨!天恩浩荡,不敢不受,但臣有本章奏上,望太后恕臣冒昧之罪!” 群臣楞住了,都想:“安汉公又要出什么么娥子?策书都接了,还有什么本章要奏?别不是借着安汉公、太傅这刚出锅的热呼劲,弹劾哪位大臣吧?” 有那平常手脚不太干净的主,就开始哆嗦,不大一会,这哆嗦的毛病就传染开了,整个前殿抖成一片。 王政君也不明究里,隔着珠帘道:“安汉公,有本但奏无妨!” “太后,臣虽不学无术,但自幼蒙名师传授周礼,于官制上尚知一二。考证历代君主,有明有昧,有圣有昏,明君圣主,固然天资聪慧,却也须群臣辅佐方能成其大事,至于那些昏王昧帝,因臣下谗误而丧国者有之,因辅弼英明而保国者也有之!所以,从周朝开始,就设立了三公作为最高辅佐官员。我大汉上承周统,下扫秦弊。也设了二百多年的三公。 三公者,天子之相也!司马主天,丞相主人,司空主土,分工是很明确的!至于四辅,历史就更悠久了,相传自夏商之际,已有四辅古官,掌顾问进谏、弼成政教。周朝时以左辅、右粥、前疑、后丞为四辅,至秦时乃废,我大汉也是这两年才恢复古制的,恢复得好!国家那么大,人口那么多,光靠三公的力量是不够的!特别是当今天子年幼,更需要有忠诚贤良的老臣做为四辅,才能实现国家安定、百姓富足的目标! 现在大汉是以太傅、太师、太保、少傅为四辅,臣王莽有幸列于四辅之首,实在是愧不敢当。可是莽身为臣子,不敢当也得当,此身已托汉室,还有什么犹豫彷徨的?太傅的责任,臣是战战兢兢地接受了。” 听到这话,有鬼的大臣才松了口气。既然王莽都“战战兢兢”,咱们就别哆嗦了。 第356章 为民请命之七亡七死 第356章为民请命之七亡七死 王莽歇了一口气,让群臣有时间可以思考,接着又道:“至于策书中以王莽跟周公相比,赐号为安汉公,这就更让臣无地自容了!周公是多么伟大的人物,王莽怎敢望其项背,安汉公的称号,实在是让王莽不敢领受!本当推辞不受,可又一想,周公是人臣的楷模,也是我王莽努力的方向、追赶的目标!朝廷赐我安汉公的美号,这里是有深刻含意的,就是要求我象伟大的周公一样,尽心尽力地辅佐皇帝,把国家治理好。我如果推掉‘安汉公’的称号,不是就推掉了效仿周公的承诺了吗?所以,我战战兢兢的接受了一部分。” 王政君发问:“此话怎讲?” “今日的策命,莽只接受责任、只接受压力!本着这个原则,莽可以担任太博,可以受安汉公的美号,甚至,也可以接受萧相国的故宅!萧相国是大汉的元勋,住在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一定会使我时刻不忘肩负的责任!但是,臣不能接受益封两万八千户的赏赐,更不能接受子孙荫爵袭土的特殊待遇!” 殿上一片唏嘘之声,很多人为王莽可惜,要知道,万户候的实惠、世代罔替的殊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王莽居然会无动于衷? 王莽仿佛没听见下面的声音,动情的道:“列位,王莽不傻,知道这样做会招来许多人的误解,会说王莽我这么做是在沽名钓誉,假惺惺。可是,我宁愿忍受这些误解,也不能接受这两项赏赐!列位,你们很少到下面去,你们不知道大汉子民如今有多么凄惨! 前两年,鲍宣曾经上书,说到民有七亡七死,大家或许已经不记得了,我给大家复述一下。他说,大汉子民有七亡,也就是七种失去养家糊口手段的情况。 七亡倒还算不了什么,还有七死等着呢! 酷吏殴杀,一死。治狱深刻,二死。冤陷无辜,三死。盗贼横发,四死。怨仇相残,五死。岁恶饥饿,六死。时气疾疫,七死! 老百姓有七亡,而无一得,有七死,而无一生,天下哪里还能安定?列位,咱们立在庙堂之上,吃着天下万民缴纳的税负,能不替老百姓着想吗?真要逼得老百姓没了活路,大汉的江山还稳得了吗?我今天要是受了这两万八千户的封邑,就不知有多少人要流离失所、卖儿卖女! 再说那子孙荫爵袭土的赏赐,别以为那是给后代儿孙造福!身不动膀不摇,躺在父辈怀里享清福,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生产纨绔子弟,寄生虫!我说这话列位别不爱听,甭管哪朝哪代,这种纨绔子弟多了也只能毁了老子们打下的江山! 所以呀,太后,王莽心领了朝廷的这份恩典,等老百姓家家都富起来,您再给我奖励不迟!” 王政君深受触动,大臣们不干了: “安汉公严于律己的作风真值得我们学习一辈子!可是,封爵裂土,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给您这样的赏赐,不就是为了让您可以减少后顾之忧,全身心地投入到治理国家的大事业当中去吗?您千万别推辞!” 大臣们这么力争,有着自己的目的:“我们没日没夜地这么干,图什么?不就图个赐侯裂土、封妻荫子吗?您这么一带头,我们还有什么指望?” 王政君看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就想了个折衷的方案:“既然安汉公境界这么崇高,提出要等到家家富足再论封赏,就照他的意思办吧!不过,为了奖励功臣,至少应该把安汉公的傣禄数额和家臣数量都增加一倍,这也不算多,安汉公料无推辞了吧?孔光,甄邯你们两位辛苦点,多做点调查统计工作,等老百姓一富起来,就赶紧报告,朝廷好兑现诺言,封赏安汉公!” 王莽还是不答应:“太后,臣的俸禄够花的了,不用再增加了。臣倒有一个建议,您如果批准,为给臣长三倍的工资还有用!” “哦?有这么好的建议?快快请讲!” “朝廷对王莽欲行封赏,无非是想让莽忠心保国,其实,莽区区一人,纵是劳心劳力,又能做几件事?要想让大汉兴盛起来,人心最重要,人心齐,泰山移!可现在从上到下,大汉六千万人口,倒恨不得有八千万颗心眼!因为什么? 咱对老百姓只有索取没有付出,不光老百姓,就是中下级的官吏,咱们也照顾得很不够,臣就听到过不少怨言,有不少个官吏,到现在还拿不够全额傣禄呢!还有,大汉是刘氏开创的,可现在有许多的刘氏宗亲,还是布衣、白丁,老祖宗留给他们那点老底子,因为种种原因败落了,日子过得惨着呢! 臣就想,有赐给臣一家一人的财力,不如让天下人都沾点儿龙恩!一,赐天下百姓每人一级民爵! 二,官吏在位二百石以上者,一切满秩如真! 三,封孝宣皇帝曾孙刘信等三十六人为列侯! 四,故东平王刘云蒙受冤狱,予以平反,立其太子刘开明为东平王! 五,新皇入奉大统,中山国应有嗣继,立故桃乡顷侯刘宣之子刘成都为中山王,以继王统! 七,太仆王恽等二十五人,都有这样那样的功劳,全都赐爵关内侯,功劳大小各赐封邑不等!八” 王莽这几条建议说出口,立刻招来一片欢呼声,这欢呼声,从未央宫一直响到了长安城,又回荡在大汉一百零三郡、二百四十一侯国的土地上,王莽拢络人心的策略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安汉公王莽得到了王太后以下朝野百分之八十以上官民人等的信任和拥护,名声大振,再加上信有一批心腹死党冲锋陷阵,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一时间大汉朝政有了点枯木逢春的意思。 就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有‘人’看不过去,想使绊子了。 第357章 擒龙之解民之疾苦 第357章擒龙之解民之疾苦 王莽当上安汉公没有两天,异变顿生,大汉朝稍有好转的国事骤然又陷入了谷底中,不仅没有人们期盼的那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连要饭的花子都捧着金饭碗。 反而是连续十数天的艳阳高照,别说雨水连半片乌云都没有,不管是大汉的官田和私田都给晒出了一道道大裂缝。这还不算,全国各地不同程度的出现瘟疫,又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成片成片的蝗虫爷爷,席卷大汉郡国熟了的没熟的田间作物,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对于以农业立国的大汉来说,这一场天灾简直就是要了老命。 住进了萧何府第的王莽,坐在饭桌前冲着美味佳肴直皱眉,就是没心思动筷子。 在一旁作陪的是许香融,心疼他,一个劲的往他碗里夹好吃的:“老爷,不要太过担心,这晚不闹灾早不闹灾,你刚接受安汉公的尊号就闹出这事,恐怕是有些人不服,在暗中捣鬼,打你的脸!现在张敬,火魅姑娘,霸下,鱼龙离吻都已经分头去调查了,很快就能弄明白,只要是人为的,我们很快就能把他们给打掉!” “是啊师傅,师娘说的对,那些搞鬼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月姬可人儿急冲冲的走进来,正好听见许香融说的话,附和了一声,就说道:“师傅,我刚去了渭水河边一趟,见到了黄鳝大王,他跟我说最近龙三太子有些举动很古怪,叫我们小心。最后黄鳝大王还问我们,什么时候帮他把龙三太子赶走?” “哦,居然还有这事,我知道了。”王莽惊怒不已,突然对新婚妻子许香融道:“添两双筷子,他们回来了。” 他和许香融在两年前已经成亲,毕竟当时信奉的是先成家,后立业,作为汉朝第一权臣,却老是独身一人,早就惹来闲言碎语无数,有些因为王莽的新政而遭受巨大损失的豪强地主甚至恶毒的猜测王莽是不是天阉,天生无能啊? 王莽立即用行动粉碎了这些可怜虫的意淫,正大光明的迎娶许香融,成亲当日,百官汇集,就连太皇太后王政君都带着小皇帝亲临,轰动一时。 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赢胜雪公主差点大闹婚礼现场,虽被许香融和李香香劝住,最后还是负气带着董兔,董雪姑嫂俩回了骊山乌龙泽,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就在王莽话音刚落不久,许香融那两只新添的筷子都还没有摆好,从西边就急速的飘来一朵云彩,准确的停在安汉公府的上面,随即跳下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正是龙子霸下,面色严肃,好像有什么心事。跟在后面的鱼龙离吻倒是一脸轻松,大老远的就叫道:“安汉公,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最近之所以发生旱灾都是潜伏在渭水河里面的三杂碎搞得鬼,他每晚都飞驰到空中把所有的云气和露珠都吸纳进肚子之中,才导致最近的天空中都是万里无云,渭水河则是暴涨,转眼就可能发生水灾!” 之前听了月姬可人儿的复述,王莽早有这方面的预料,却没想到龙三太子如此可恶,忍不住震怒道:“好啊,原先我看在霸下兄和鱼龙离吻你们俩人的面子,没去动他!龙三太子不老老实实缩成一团在河底下呆着,居然敢操控云气,错乱天象,导致民不聊生,我再也不能容他了!霸下兄,劳烦你去渭水河里擒拿住龙三太子如何?” “好啊,刚才要不是大哥说要和安汉公你商量一下,我早就动手揍那个三杂碎一顿,出出心口的多年恶气!”鱼龙离吻摩拳擦掌,兴奋无比,要是龙三太子这时在他面前,恐怕早就动手了。 霸下思索了一会,淡淡道:“我就想和敖乾坤,敖狄龙两人较量较量,看看他们到底哪里胜过我!对龙宫的其他人并没有杀意,不过既然安汉公要我去拿下龙三,我又怎能拒绝?” 王莽听他如此表态,忍不住大喜过望:“有霸下兄在我身边护佑我,何愁大事不成?放心,龙三太子毕竟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我不会叫你手足相残的。”转首对月姬可人儿道:“去帮我把白氏夫人请过来,就说我有事要劳烦她一下。” 白氏正是王莽的前世张敬的母亲,一直荣养在府中,养尊处优,也没什么事情能烦到她,听到月姬可人儿的禀告之后,就带着轻易不离身的猫眼石权杖来了。 王莽就把要她做的事情交代了一下,白氏听完,觉得从来没有尝试过,不知道能不能行?最终还是答应尝试一下,不行在说。 霸下见此,说道:“安汉公和白夫人先在这里坐着,喝上一杯热茶,我们去去就来!”他没听说过温酒斩华雄的典故,毕竟那是发生在两百年后的事情,却有同样的信心,在盏茶时间把龙三太子擒拿归案,和着鱼龙离吻跃上天空中唯一浮着的云朵上,转瞬飞得不见踪影。 “白夫人,您先坐一会,喝口茶润润嗓子。”王莽恭敬的招呼道,他和白氏的关系很微妙,说是母子,但毕竟是前世的事情,现在又一气化三清把前世的张敬化了出来,两人一体,其中关系理不清道不明。为了对外统一口径,才叫白氏夫人,而张敬则叫娘。 招呼好白氏夫人之后,王莽对月姬可人儿道:“你马上去渭水河边一趟,告诉黄鳝大王注意了,胆子大的话,就给霸下和鱼龙离吻两人带路。胆小的就索性躲起来,总之不要冲撞了两人,不然我也保不住他!” “知道了,师傅。”月姬可人儿不敢怠慢,连忙借水遁术去了,只在空中起了一阵轻微的涟漪波动,人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样子在王莽的调教之下,她的法力也进步得十分快速。 “哎,导致旱灾的源头是找到了,可是损失却无可挽回。还有瘟疫和蝗虫肆虐,苍生奈何?”王莽摇了摇头,目光望着许香融道:“夫人,为了缓解民生疾苦,我打算私人捐钱一百万、献田三百顷,换成稻米到各处去设立粥棚救济贫民,这事就交给你办怎么样?” 第358章 真实石雕 第358章真实石雕 许香融可爱的高举双手:“应当捐献,夫君,这事你就交给我办吧。钱要是不够的话,我也赞助一部分!” 白氏在旁边弱弱的道:“还有我,身上虽然没有多少钱,却有不少以前积攒下来的金银首饰,典当一下还能值几个,全捐给灾民,我现在就去找出来。” “不忙,不忙,白夫人有心就好。”王莽连忙按住了她的身形,赞叹道:“要是朝廷上的衮衮诸公,都能够如你们一般慷慨解囊,共赴国难的话,那就好了。算了,这没可能的事情不提也罢,喝茶喝茶。” 白氏端起热茶刚喝了一小口,霸下和鱼龙离吻就又倏然出现,反手绑着一个面色惨白,异常年轻的少年,降下云来落到地面上。 那少年正是龙三太子,头戴华冠,此时却是东倒西歪快掉下来的样子,浑身还湿漉漉的狼狈非常,看到上面高坐的居然是王莽,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阴狠的眼神几乎瞪出来,暴喝道:“王莽,我要生吃了你!”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巨力,几乎挣脱黄金绳的束缚,一个虎扑上前,龙口张开就要把王莽整个吞吃进去。 王莽悠然不动,慢条斯理的品着茶汤的味道。 鱼龙离吻飞起一脚,把龙三太子给横踢了出去,怒斥道:“小子,到了如此地步,你还敢放肆?” “叛徒,我真恨不得在小时候就把你捏死,杂种果然就是杂种不值得信任!”龙三太子在地上滚了几圈,闷哼一声弹跳了起来,满脸狰狞,凶恶无比。 “好好,现在看谁能捏死谁?”鱼龙离吻最听不得别人提起小时候,一听到就想起过去的种种悲惨往事,每每让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爆走:“敖萨,我们来玩玩小时候的踢水球游戏吧!”箭步上前,一脚把龙三太子挑飞上天,反身头下脚上,双腿连蹬,龙三太子正好落下来落到他的脚上,又一次被踹飞上天,一下,两下,三下龙三太子惨嚎一声,终于露出惧色,这情景非常熟悉,只可惜双方换了一个位置:“杂种,你不得好死,父王不会放过你的!我大哥二哥也不会放过你的!” “正要他们来杀我,或者我杀了他们!”鱼龙离吻狞笑一声,正要下‘死脚’,却被霸下牢牢抓住脚腕,抛到旁边去:“够了,你这样子做和他小时候有什么区别?还是交由安汉公处理吧。” 鱼龙离吻纵身后跃,稳稳落地,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王莽这时候不得不说话了,放下茶杯问:“你们是怎么这么快抓到他的?我手中的茶都还是热的呢。” 鱼龙离吻不屑至极的冷哼道:“我们到渭水河龙宫的时候,这家伙正喝的昏天黑地,跟几个鱼姬鬼魂,半点防备都没有,真当这里是他可以为非作歹的龙宫吗?抓他,一点力气都没有费。” 重重摔到地上的龙三太子一脸愤恨和羞愧,确实如上所说,他是稀里糊涂的就被抓了。其实去的人要不是同样在海中出生的霸下和鱼龙离吻两人,而是张敬,甚至王莽亲自去,都不可能这么容易突破渭水龙宫外面依水元素布置下的生生不息的结界,而不给他知道,没有一场惊天动地、水淹千里的战斗都不要想生擒他,所以他不服,不甘! “原来如此,没想到堂堂龙宫太子,都变得这样没用了。”王莽失笑的摇摇头,叫道:“放开他身上的黄金绳。” “安汉公,你是要放他走?下次在想要抓他,就没这么容易了。”鱼龙离吻惊诧道,就连霸下都是不解。 王莽道:“在我面前,他还想逃?哼,按我说的放开他身上的束缚,他要是真在我眼前逃跑了,我跑遍千山万水也要把他擒拿回来!” 龙三太子听着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不但不喜,反而觉得受到了侮辱,咆哮道:“王莽,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血的代价,还有你们鱼龙杂种,霸下!” 鱼龙离吻一脚踹了过去,望了霸下一眼,见他点头,耸耸肩道:“这杂碎要是真跑了,回来报仇可不关我事,小心了。”嘴唇嗡动,收回了黄金绳。 龙三太子失去束缚,立即摇身一变,只听轰隆连响,风云汇集,他已经变成长达百米的真身,龙口一张,水桶粗的水龙就喷涌而下,凶猛异常。 众人都是脸色一变,连忙施展开法术格挡。 王莽猛得站起,一手指着龙三太子的百米真身,口中轻喝:“定!”他的脑后应声浮现出一条赤金琉璃的蜿蜒幡龙,迅即爬上,照着龙三太子的真身就是绕了三圈,连大张喷水的龙口都被迫合上,丝毫也挣脱不得。 “白夫人,可以施法了。”王莽恭敬说道,说了两遍白氏才惊醒过来,手持着猫眼石权杖上前,口中念念有词了一会,猫眼石权杖就激射出一道手臂粗的金光落到龙三太子的身上,那地方立即化成石头,并迅速向上下两边蔓延。 龙三太子立即感觉到身体的变化,激烈的挣扎起来,可怎么也挣脱不了幡龙的束缚,越挣脱反倒也被勒得紧,到得最后整个身体都被石化,仿佛一件细微处精妙到了极点,栩栩如生,而又庞大无比的石雕艺术。 白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是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能把一条传说中的龙太子给石化了,手足俱软的差点跌倒。许香融连忙搀扶这位准婆婆到椅子上坐着休息。 “啧啧,安汉公居然有如此实力,我服了,服了!”鱼龙离吻毫不掩饰的送上敬畏的神情,儒慕的眼神,目光闪闪的让不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他有龙阳之好呢。 霸下深深的吸着气,战意迥然的盯着王莽,凭借着强者的直觉,他早就知道王莽很厉害,却没想到厉害到如此地步,作为一个武痴,怎不热血沸腾的想要立即动手大打一场? 王莽微微一笑,根本不理会霸下的挑战,心说我的事情那么多,鬼才有空和自己人打架呢!仰头望着龙太子石雕,不禁连连颔首:“不错,不错,等下还要麻烦霸下兄把他背到外面去,然后汲取渭水河的水,下一场大雨,免去水患,也能缓解旱情。我再派人,押解着石雕进城,说已击杀了这导致旱灾的恶龙,应该能缓解民众的恐慌情绪。” 第359章 大雨倾盆时 第359章大雨倾盆时 “好吧。”霸下等了半天,见王莽都不看自己,知道他是没可能跟自己大战一场,只能以后找机会了,十分幽怨的答应。 鱼龙离吻拍了拍他的肩膀,权当安慰,他可没那么大的心,在知道安汉公的厉害之后还敢挑战。 王莽收回护体的幡龙,抬头朝东南边望去,突然叹了口气:“张敬他们回来了,可惜没抓到撒播瘟疫的主谋,不过幸好吓退了那妖人,不让其为非作歹,让百姓可以喘一口气。” “人在那里?”鱼龙离吻放眼眺望,几千几万米,却只看到几只鸟儿,那里有张敬等人的影子?干脆跳到天空之中,手搭凉棚,这才看到一点影子,不由道:“安汉公,你比我看得高,看得远啊!” 转眼间,张敬带着火魅姑娘,还有一定要跟着他的海狗,就从天边飞落到了安汉公府中,对着众人摇了摇头道:“是吕老鬼和他的师弟解万年在搞鬼,可恶,要不是他们跑得快,我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那蝗虫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寻常,你们不可放过了,要小心调查。”许香融突然出声道,她前世是骊山老母,见多识广,发现不对就提醒道。 张敬点了点头:“蝗虫我们也灭杀了一些,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应该是自然灾害,不过我还是会仔细调查的。” “大家都要用心,共同度过这个难关,我这就进宫跟太后说说救灾的事情。霸下兄,鱼兄,就麻烦你们两个,酣畅淋漓的下场雨了。”王莽拱拱手,就叫人备马,骑行入宫。 早在这次初起来的时候,为了把旱灾蝗祸的危害减到最低限度,王莽就奏请太后采取了一系列较为有效的措施。 比如,派遗使者赴灾区组织捕杀蝗虫的工作,广张告示,让老百姓满山遍野去抓蝗虫,可不白抓,抓到之后政府用石、斗等容器去量,按数量多少付给报酬,多抓多给,少抓少给,不抓不给当然没有不抓的,蝗虫这玩艺好扎堆啊,铺天盖地,还特傻,自个就往套里钻,随便找个脸盆什么的一捞,就是一盆,又一措,又是一盆,哪里是蝗虫啊,简直的就是钱嘛,傻蛋才会放过天上掉下来的宝贵财富呢! 再搭上灾区百姓对这玩艺真是恨之入骨,过蝗的时候,它们那叫个猖狂,咔嗤咔嗤咔嗤咔嗤。老百姓一年的辛勤耕耘,就让它们这么给咔嗤干净了。 老巨姓想得好,你不是吃我的血汗吗,我吃你的肉!逮住你,我用火烤,用油煎着吃。后来一打听,怎么,官府出钱收这玩艺,那好哇,咱别吃了,拿它换钱吧!积极性,就这么给调动起来了,没多少日子,还不好抓了呢,蝗虫大军都没了影子,剩下点散兵游勇,不够脸盆一捞的! 加上张敬,火魅姑娘,海狗等去彻查源头,很快的就把蝗灾给扑灭了,灾区的善后工作却没完。王莽又叫来了负责救灾的平当,商讨起今天的税赋征收问题,这次灾害范围挺大,直接受灾的跟间接受害的区域,加到一块得有大汉版图的十分之一。 平当直发愁,跟王莽讨主意:“安汉公,您瞧今年的租税怎么办?不收吧,朝廷的财政怎么来?照收吧,老百姓又太穷了,让这场灾闹得恨下得十室九空、颗粒无收,哪有钱再交租税?” 王莽早有主意:“这倒真是个问题,不收不行,照收也不行,哎,孔孟之道的精华在于中庸二字,今天说不得我也只能来个折中了。” “折中?您的意思是收一半?” 王莽一笑:“不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折中法,我是说,根据老百姓的经济能力和受灾的具体情况,酌情减免。比如讲,可以定这么个标准,天下之民,资产不足二万钱的,可以免收租税。灾区郡国呢,资产就算满了二万,不到十万的,也不交租税。” “安汉公仁德,就这一项政策,就不知免去了多少人卖儿卖女、家破人亡!” 王莽沉吟低语:“只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哪敢称仁德?有一点你要注意,俗话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不知这次旱蝗灾区的疫情如何?” 平当看来早有准备,侃侃道来:“此次旱蝗并发,遍及郡国,尤以青州为厉。颗粒无收之下,灾民饥饿而死不计其数,可说是尸横遍野!有的人家,青壮饿死,老弱苟延,无力葬埋,日久**,瘟疫遂生,先是本家本户遭害,后是左邻右舍被殃,弄到后来,整村整乡染疾而亡的惨剧,也不是没有的,安汉公,这可是不得了哇!” 王莽不及听罢,两道浓眉已经锁起,他搓着双手,摇头叹息:“已遭旱蝗,又被瘟疫,灾民何其不幸如斯!都是我的过错,没有及早防范,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都是我的错。”他没有自哀自怨多久,凝神向脑海中的百度精灵求救,搜遍古今很快就有了一个主意: “你记一下,先顾活着的那些病号,让他们就近求医,把各郡各县各乡各村的空宅废邸打扫干净,贴上红十字,权当临时医务所,由各级衙门筹集药品,再调配医生,去给他们瞧病!正式挂牌有执照有名望的大夫肯定不够,要广泛召集医学人才,什么走乡郎中、赤脚医生,凡是会号脉会开方子的,全都算上,以后在统一考核。 至于那些丧亲亡戚的家庭,让他们先别顾着悲伤,赶紧着埋葬病亡者的尸体,没有钱的,政府发给丧葬费!发放标准嘛,按人数算,一家死六个以上的,五千钱,四个以上的,三千钱,两个以上的,二千钱!眼下国家穷困不堪,也只能先补贴这么点了。” “太后,安汉公,属下记住了,这就照办。”平当赶紧应者。 王莽接着又道:“另外,我了解到灾区不少饥民离乡背井、外出就食,长安城也来了不少!太后,我请求在长安城里火速修建五座里坊,用来安置灾民。当然,长安是帝都,居大不易,灾民来了也无以为生,最好能把安定呼池苑废了,改为安民县,那块地方够大,土地也肥沃,至少能安置十万人,求太后恩准!” “准了。”王政君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反正她也不出去游园,谈不上心疼。 王莽大喜:“太后仁德,我代表百姓感谢太后的活命之恩!平当,你回去布置一下,派得力人手在那儿修建或者改建县衙、市场、里坊等一应市政设施,吸引商贾。再广发安民告示,让流民到那去安家落户,凡是去的,有一个算一个,统统分配田宅跟日用器皿,借给他们农具、耕牛、种子,让他们开荒生产,有个谋生的手段。” 平当连忙出列,跪倒在地,激动的泪流满面:“天佑我大汉,有太后,安汉公如此英明的领导者,必定能够安然度过这个难关。”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这句话,霹雳一声,大雨倾盆而下,饥渴的大地和民众不由放声大哭大笑,纷纷跑到雨中,满城欢呼! 第360章 被水果砸的滋味 第360章被水果砸的滋味 “下雨了,下雨了,真的太好了。” “水,水!爹娘快来,拿盆子来接水” 此时长安城人人欢呼雀跃,豪迈的人们呼朋唤友的在雨中狂奔,而年老稳重的人也倚靠在屋檐下,看着子侄辈们的动静,也不由露出笑意,这场旱灾来得太突然了,事情一点征兆也没有,完全令人措手不及。 不知道从什么人开始,坊间传言,这旱灾为什么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却偏偏在王大司马接受安汉公的尊号时发生呢?那是老天不满意这样的安排啊,所以降下灾祸来警告世人! 这谣言一度传得极其凶猛,群情汹汹,虽然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灭不少,但长安城居民的心中却蒙上了一层阴影,有这样的怀疑,王大司马当上安汉公,执掌朝政,是不是真的违背了老天的旨意? “快来看啊,听说导致这场灾乱的旱龙被抓了!”一群年轻人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奔走相告,把父母和姐妹全都拉到雨中,随之朝城门口拉去。 几乎大半个长安城的居民全都蜂拥到了城门处,其中就有很多见不得人的‘鬼’,吕老鬼和解万年两人,化妆潜行在人群之中,互相看一眼,朝发生热闹事情的中心靠过去。 早在王莽重新出任大司马大将军不久,就恢复以前‘毁弃宗庙’的政治主张,又下旨夺去了吕老鬼的‘真人’之位,从此在也没有吕真人,只有一个无身份的吕老鬼,叫他怎么不愤恨? 要不是无懈可击,吕老鬼早就刺杀掉王莽,饶是如此也在苦等了两年后,抓到机会猛然出击,联合龙三太子制造旱灾,散播瘟疫和谣言,恶狠狠的诋毁王莽的声望,好歹也要出一口恶气。 吕老鬼越往前走,万众的欢呼声就越响烈,等到他终于看清是怎么回事时,勃然大怒:“是张敬小儿,我要杀了他!”就要冲出,解万年一见牢牢的抓住他的手臂,低声叫道:“师兄冷静一点啊!” “你叫我怎么冷静?他不但杀了我的儿子徒弟,还跑到临海郡差点把无生老母都给打死,此生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放手!”吕老鬼毕竟法力高深无比,低吼了一阵后,呼呼的喘着热气,好不容易凭借着强大的定力钉在原地不懂,知道就这么冲出去,和送死没什么区别,不是智者应该做的事情,目光中闪着一些阴险毒辣的主意。 解万年看他神情,倒是松了一口气,低声问道:“师兄,我们要报仇的话,为什么不接着散播瘟疫呢?传播开来的话,死个几百万的百姓都有可能,王莽肯定直接倒台,那张敬失去庇护,也活不了多久。” “你知道什么?”吕老鬼没好气的说道:“王莽有十年的大气运,天地钟情于他,做什么都一帆风顺,势如破竹。刚刚要不是我意识到不好就马上用血遁术走的话,恐怕这会不是被他派出的人围攻惨死就是重伤,你还能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 解万年大惊道:“王莽居然是这一劫的主角?是泰山府神大人告诉跟你说的?那岂不是说我们怎么样也报不了仇了?” 吕老鬼冷笑:“自然报得!他的气运只有十年,时限一过,就会盛极而衰,被真龙天子击败,这是万事万物的定律,谁也扭转不了!我们只要避开他这段时间的锋芒,有的是机会报仇雪恨!” “原来如此,师兄高明。看样子,龙三太子没有及时避开,就让其抓住,也不知道用什么神通居然变成了石雕,供人唾骂。”解万年放眼望去,就见雨中一队威风凛凛的金吾卫拖着百米来长的‘龙三太子’,在身穿大红色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的张敬率领下,朝着皇宫缓缓开进,周围不时响起震天的欢呼声,欢呼金吾卫们的英勇,把这样巨大凶猛的旱龙都给擒拿住。 咒骂的话则全奔着龙三太子去,骂这种‘旱龙’恶毒的把所有水汽都给吸光,导致数十日万里无云,太阳直射下来晒得人们口干舌燥,大地干裂,田地里的庄稼着火一般枯萎,颗粒无收,骂天咒地,污言秽语的骂声让龙三太子听见了,怒火腾腾,可惜他的身体全都被石化,连手指都动不了一下,又怎么能在逞威风?十分后悔没有听龙王大人的话,以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越看越生气,我们走吧!”吕老鬼怒哼一声,化道淡淡的黑烟在人群中消失了。他和解万年一直在用秘法交流,旁人根本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加上欢呼声不断,自然没人听见两人惊世骇俗的谈话声。 “他娘的,这张敬好威风啊!”解万年酸溜溜的说一声,就听见旁边的一个人问道:“那位英勇无比的屠龙将军是谁啊?如此厉害,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他?” 旁边一个人立即说道:“切,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那是执金吾副将军,是安汉公新近从草莽之中提拔起来的勇士,这几年我们长安城里治安这么好,全是他的功劳呢,没想到杀起妖龙来也这么厉害!” “原来是安汉公提拔起来的人啊,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厉害,厉害!” 解万年啾啾冷笑一声:“无知小民,早晚叫你们知道我万年仙比这狗屁屠龙将军厉害无数倍!”他最后望了一眼接受万民欢呼的张敬,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叫人看了真是羡慕嫉妒恨,心里发下一个大愿,随着他师兄的脚步走了。 张敬骑在马上,有所感应,朝着吕老鬼和解万年消失的方向看去,眉头微皱正想上前看个究竟,数百多情的少女,奔放的少妇已经拿着枣子、李子嬉笑着朝他砸去,赶忙拿手去接,我接,我接,我接接接! 这是上古之时就有的求爱礼仪,传说中美男子宋玉,潘安,每次出门都要背着个箩筐,回来时箩筐里都是各色水果,都是少女少妇们羞涩的砸过去的。 张敬有幸再次尝到被人砸水果的滋味,痛并快乐着,只是被少女少妇团团包围着,那里还能移动一步? 不仅解万年看了嫉妒、不爽,就连海中来客见了都十分愤恨。 第361章 祥瑞御免 第361章祥瑞御免 “龟总管,我们动手吧,一定可以把那个臭屁的红衣小子杀掉,救出三太子殿下的。”就在吕老鬼刚才站的位置不远处,有两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看到龙三太子受到如此侮辱,气得肺都快炸出来了,其中一个雄壮些的主动请缨,身上的肌肉把衣服都撑得鼓胀,露出明晃晃的甲壳,显然不是善类。 而他请示的龟总管却是一个风吹来就可能摔倒的老头子,脸上满是岁月铭刻出来的皱纹,不时的咳嗽一声。虽然这老头也十分愤恨,但毕竟稳重老辣,思虑了一下,摇头道:“龙王早就提醒过三太子,叫他不要招惹王莽,起码十年内不要,不然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三太子却不听,还跟吕老鬼那些鬼类厮混在一起,我就知道早晚有今日,况且就我们几个,又怎么救得出人?还是先回龙宫,请龙王大人拿主意为好。” “龟总管!” “走。”老人没有在多废话,分开人群,在雨中扑通一声跳进了渭水河中,就好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管暗中有多少敌人在窥视,伺机而动,张敬在把龙三太子的石雕像在长安城中游行一圈,成功送入皇宫后,张敬之名顿时哄传天下,妇孺皆知。 王莽一刻也没有闲着,在把救灾的一切都安排下去止后,还是三天两头的让平当把救灾的进展情况报告上来,一直到确认这场灾乱已经平息、老百姓也各得其所了,才睡了个踏实觉。 转过年,风调雨顺,有的地方降了“甘露”,有的地方长了“神芝”,什么唐尧时出现过的瑞草“蓂荚”啦,什么能够当染料使唤的“朱草”啦,什么长得特别茁壮的“嘉禾”啦,都一齐赶来凑热闹。 各种祥瑞接踵而来,这自然被归功于安汉公的好领导,朝野上下一片欢呼,万众欢呼安汉公德感天地。 王莽赶紧带领着一帮大臣,跑到太后跟前,奏道:“太后!祥瑞齐现,这是您克己恤民的伟大举动有了结果。如今您年事已高,再像去年灾乱时一样布衣粗食,很不利于身体健康,御医早就跟我提醒过许多次了!何况您还担负着教养幼主,安定国家的重任,我王莽,还有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恳请您爱惜精力、休养心神、开阔心胸、减少思虑,重新穿上帝后制服,恢复御医规定的御膳标准,您的健康长寿,不单是我们这些晚辈的心愿,也是大汉天下的洪福!臣等诚惶诚恐,言不达意,望太后原谅!” 王太后听到王莽把自己捧到天上去,助长贤明的声望,很满意,于是她投桃报李道:“安汉公,要哀家恢复从前的衣食,倒也不难,有一条,你也得停止菜食运动,咱们姑侄俩一起恢复!” 王莽也十分上道,表示诚惶诚恐:“臣是什么身分,敢跟太后至尊相提并论!臣不过是吃了几天素,稍稍带了点菜色,还劳太后动问,实在不敢当。” “哀家这不是客气,安汉公如今也是系天下于一身的大汉栋梁,不保养好身子骨怎么为国家作出更大的贡献?”’ 随同进宫的列公列卿一齐帮着太后劝导道:“安汉公,太后的圣谕英明之至,这也是我们的意思,请安汉公为了江山社稷计,恢复正常的膳食!” “那好吧。”王莽只能勉强答应把灾乱时,为了表示与民同甘共苦,而只吃青菜的做法给改了。 带领着一大帮子文武大臣把吃饭问题给解决之后,王莽正要告退。 王政君突然想起一档事,问道:“今年收成不错,补足去年灾的损失应当没什么问题,国内的事情看来就算平治了,不知道四方外族情形如何?” 王莽这些日于正忙着处理对外事务,胸中有数,趁这机会跟太后汇报一下,也省得再跑一趟腿:“太后,四方外族都还能跟咱们和睦相处,边疆没有大的战事。特别是匈奴,前些日子臣派使者去拜访匈奴乌珠留单于,那单于态度挺好,对中原文化是五体投地,这不,跟咱们中原人一样,起个单字的名,叫‘知’!” 王太后微微一笑:“起名儿是很讲究的,哀家记得《公羊传定公》篇里说过:‘讥二名,二名非礼也!’你没让使者跟他说?” 王莽冷笑道:“这乌知是当年孝宣皇帝时归附大汉的呼韩邪单于的第四个儿子,如今当上了单于,决心要从他做起,广泛传播中原文比,咱中原这点规矩,他一门清!不光知道‘中国讥二名’,连前阵子当今皇上改名的事情,他也清清楚楚! 他跟使者说,大汉天子原来用的是二名也就是俩字的名字,叫宾子,因为和器物的名称容易混淆,今年改单名为‘衙’,还郑重其事地命太师孔光捧着太牢去祭告高庙。他说,大汉天子都以身作则,使自己的圣讳合于古礼,我一个番邦小主,有什么不能改的?太后,其实这事儿并不那么简单,这说明咱大汉礼仪是多么深入人心!” 王太后没有听出王莽的弦外之音,还挺开心,大汉北方的一块心病,就是匈奴,多少年来,停停打打、打打停停,弄得两家都不安生,现在可好了,连匈奴君主都用这种特殊方式表达他慕从圣制的决心,天下真是太平了。 王莽又问道:“太后,王嫱王昭君您还记得吗?” 王政君一愣,不解的答道:“当然记得,当年孝元皇帝在世的时候,昭君被选入后宫,和哀家处得不错,只是奉命出塞和亲,却被贼人所劫走,生死不知,轰动一时,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 当然是活的了,只是不知道去了那里,居然音讯全无?王莽没有说出口,故作唏嘘道:“当年她冒称汉家公主,下嫁呼韩邪单于,却被劫走不知所踪。呼韩邪单于回去之后,又下旨请了一位公主下嫁,孝元皇帝也同意了,那位新公主与呼喊写单于生下两个女儿,长女号须卜居次,次女号当于居次,居次就是咱们汉话里的公主。估计两天左右这两位公主就会抵达长安,这也是乌知单于的一点心意,特地派她来侍候您的!” “好好好!”王政君高兴的合不拢嘴,有大汉一来就只听说过把公主送出去的,什么时候听说有把公主送回来的?也就现在! 文武大臣又是一番恭贺,让王政君更是高兴不已。 第362章 小皇帝娶妻 第362章小皇帝娶妻 很快,匈奴公主来了,姐姐须卜居次有个汉名,叫“云”,妹妹须卜居次有个汉名,叫“雪”。云公主,雪公主到了王政君身边,把她哄得真是心花怒放,娘叁食则同桌、寝则同室,比一家子还要亲密。 王政君虽然以太皇太后的身份临朝称制,一身法力也是深不可测,但没有斗争的天赋,之所以能出头全靠一个‘熬’字,成功把汉元帝熬死,把儿子扶上皇帝宝座,令得傅仙音当时黯然退场。到汉哀帝做皇帝时,尽管傅仙音百般欺凌,她也是紧守在光明宫中,以拖待变,终于又‘熬死’了傅仙音和汉哀帝,立幼帝,得以临朝称制,大权在握、随之而来的巨量奏章,事件不但大量占据她修炼的时间,还有一种茫然无措,不知道怎么动手解决,所以早就有心简政放权。借着两位公主入宫的机会,王政君干脆下达一份诏书,表示过“思不出乎门阈”的意向,也就是说,她打算只管管宫里的事情,朝廷大事,有王莽这样可以信赖的“安汉公”,一切都会“安”的。 王政君还想着,皇帝这阵还太小,等他长大成人,就把政权还给皇帝,对历代帝王的在天之灵也算有个交代。 王莽对这位姑母太皇太后的做法是一百个支持,主动处理起朝廷大事的同时,也变着法地让太后调剂精神,除了让云、雪两位公主好好侍候之外,还想了不少好主意。 比如,他知道老太太嫌宫廷生活太单调,就安排不少远足活动,让老太太散心。象什么“四时车驾巡狩四郊”,看看羽林健儿牵黄擎苍去抓狐狸打野兔啦,什么“存见孤寡贞妇”。跟一帮老少娘们唠唠家长里短啦,什么“幸蚕馆”,领着列侯夫人去采桑叶喂喂小白蚕啦,总之,王莽千方百计地哄老太太开心。 谁知道,玩也玩了,聊也聊了,王政君当时倒是开心了,可没几天就又该唉声叹气。 王莽心里就泛起了嘀咕,派人一打听才知道,老太太的心病,出在汉平帝刘衎身上: “唉,衙儿这孩子身体忒弱,三天两头闹病不说,都十二了,还是又瘦又小,吃什么好的都不长肉,照这么下去,什么时候他才能临朝听政?” 王莽想让汉平帝亲政吗?老实说不想,对这事却又不能不关心,就打了份报告给老太太: “太后,要说呢,幼主入宫以来,在您的辛勤培育下,已经成熟多了。不过,您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幼主虽然跟同龄的孩子比,在知识上、礼数上都高出一大块,但毕竟还嫌嫩点,恐怕难以担当为天下尊的重任,可咱有办法,能让幼主尽快成熟起来!” “哦,什么办法?”王政君当时就有了兴趣。 王莽诡秘一笑:“太后,您是过来人,侄臣我也不瞒您了!” 王政君老脸一红,她当然懂得王莽说的是指什么,但她有顾虑,毕竟刘衎今年才刚一十二岁,让他经历那种事情,是不是早了些? 王莽见她脸色,便知她误会了,解释道:“太后,就是要为皇上选一位皇后!这是第一条理由,还有一条理由更为重要,所以臣才斗胆提出为年仅一十二岁的幼主选立皇后的建议!” 王政君这时来了兴致,她很想听听究竟是什么理由促使王莽提出这条建议的,十二岁的孩子,讲句不客气的话,连毛都没长齐呢,给他娶媳妇,这不是笑话吗? 王莽一副严肃凝重的神态:“太后,这些事情您也是亲身经历过的,孝成、孝哀这两代国家不安定的原因,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由于没有出自正统的皇位继承人,婚配也不正当!您想想,孝成皇帝喜好微行出宫,不喜后宫女人,一直到孝成皇帝大行宾天,也没留下一丝一毫龙脉! 孝哀皇帝更好,本来宫里有个表姑辈的女人来做皇后就够乱的了,偏偏还冒出个小白脸董贤争宠邀爱,弄得孝哀皇帝干使劲不出成果,倒惹下一身毛病!咱们可不能让当今皇上重蹈覆辙,十二岁,早是早了点,可有些乡下人家的孩子这年纪都抱上儿子了,也不算晚。 早点选立一位貌美德全的皇后,再把后宫给配齐了,让皇上在这么一种气氛中感受感受,不但能促使他早日成熟起来,说不定,还可以为大汉早点留下正统的接班人!皇嗣有了,还愁国家不安定吗?” 王莽施展生花妙舌,把王太后的心眼给说活动了: “照这么说,是应该考虑早早着手为皇上选立皇后了。这主意是你出的,想必你已有深思熟虑的方案在胸,就别闷着啦,说出来哀家也听听!” “太后圣明!方案呢,还只能说是个粗框架,这件事终归算是百年大计,有很多细节有待进一步商榷。不过,原则倒是大概有了,一,根据并应用《五经》的理论,指导这次选后配妃工作。二,要制定婚配礼仪,让这项工作自始至终有章可循,并为今后的类似行动提供蓝本。三,皇后和妃子的人选。要根红苗正,出身要高贵,最好在商王、周王的后代和周公、孔子的后代以及在长安的列侯正妻所生的女儿中遴选” 王政君点头赞成,让王莽组织得力人手去办理为十二岁的小皇上刘衎选后配妃的“国家头等大事”。 王莽的笔杆子、典章专家刘秀,正担任着光禄大夫的职务,一听说有这么要紧的事情,饭都顾不上吃,就跑来向王莽请命:“安汉公,这么大的事,这么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怎么能没有我刘秀的份呢?” 王莽见刘秀着急不已的样子,有心要逗逗他,毕竟政务太枯燥,偶尔轻松一下,幽默一把也能调剂下精神:“颖叔兄,你打算毛遂自荐?也成,你先把这一把胡须去喽,再抹点胭脂搽点粉,还得学会扭着腰走道、捏着鼻子说话哈哈” “巨君又拿我刘秀我汗涮不是?别说我这个半老男人没戏,就是我的女儿刘音,这阵子也刚长牙,哪有参赛资格?” 第363章 众望所归 第363章众望所归 刘秀是个文人,诚实得可以,当真跟王莽费劲地解释着,唾沫星子喷了一屋。 王莽连忙拍拍刘秀的肩膀:“好了好了,颖叔兄,我明白你的心思,你是想为这点事出点儿力,对吧?” “就是,当初在黄门郎舍里,咱们不是说好了嘛,咱们哥俩。不管谁当权执政,另一个都要拔刀相助,同声共气!巨君问太后提的建议,我们都听说了,我想,这么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我刘秀说什么也得参与。是就在京城里头选,还是到外面选,你吩咐一声,我刘秀骑上马这就启程。” “那些活啊,让他们干去!”王莽郑重说道:“我打算委托颖叔兄干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咱们这次选后配妃,挑选名门闺秀,倒还在其次。关键在于要制定一套有关婚配的礼仪制度,不光是皇上的大婚,就是王公列侯之间的嫁娶,平民百姓的婚姻,也要制造出一套程序来。颖叔兄,咱大汉朝中,数你学识渊博,上通古,下明今,这个任务交给你,是再合适不过了。” 刘秀使劲的点头,激动道;“知我者,巨君也!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刘秀回去苦思冥想、搜坟据典,终于弄出洋洋洒洒的一套婚配礼仪来。而其他大臣也不甘落后,后妃的候选名单一份一份排着队往安汉公府里送,没几天工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王莽十分勤奋,夜以继日的审阅各部报上来的候选名册,看着看着,他看出问题了:“怎么各部呈上来的名册里,都把我王莽的侄女列在第一?还列了不少王氏族中之女,这么一来,天下人不就该背地里骂我王莽假公济私了吗?不成,得跟太后汇报汇报!” 王太后倚坐在软榻上,听内侍朗读王莽的奏章:“臣王莽自己既无德行,领养的侄女材质又很低下,怎能与众女一道参加选后?请大后明确诏示有关部门,不要再把臣侄女列入候选名单” 王太后一摆手:“不必念了,安汉公这是在避嫌。不过,他的考虑有道理,王氏家族的女儿,是我的娘家人,理应排除在外。念在安汉公一片诚意,就照他的意思办吧。” 谁知,太后的诏书一下,汉宫内外顿时乱了套。 王莽这天正好有事要进宫请示王太后,侍从备好了车驾,王莽从从容容上了车,直奔光明宫。 王莽自打受了安汉公策命之后,享受的是仅次于天子的高级待遇,每次出行,赶不上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也是一路畅行。首辅嘛,肩负着关心国家安危、民族盛衰的重任,每一分钟都比金子还要贵重,有时候开开绿灯也是应该的。 可今天怪了,车驾驶上长安城主干道没多远,就开始嘎嘎悠悠嘎嘎悠悠,半天走不了一里地,离宫门越近,就越走不动。 王莽性急,探身往外一看,坏了!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宫门外石板地上,黑压压密丛丛跪了好几千号人,从服色上看,有郎官、有儒生,还有不少短打扮的平民百姓,隔得远,也听不清他们在呼吁什么,反正是嘈杂一片。 车是没法靠过去了,王莽让侍从过去打听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惹得这么多人齐聚宫门? 很快,侍从带回来一位穿着青衣的儒生,二十多岁的样子,十分青年,一脸的激动神情,双目几乎放出光来:“安汉公,对您,我们有一条意见!” 王莽奇怪的看着他,闻言错愕道:“哦,你有什么意见,你尽管说,先请问你的尊姓大名?” “不敢不敢,学生姓张名竦,是” “张娕?令祖父是不是孝宣皇帝时担过太中大夫、山阳太守、胶东相、京兆尹,以为妇画眉闻名于世的张敞张子高?” “安汉公原来也知道我们家这点事,没错没错,学生先祖父正是您说的那位,画眉毛那是一绝,可惜到我这儿失传了。不过这也没什么遗憾的,家祖考画眉的技艺虽未传下,学生倒是继承了他老人家的锦绣文章,一根如椽巨笔,不描妇人之眉,却要写尽天下英雄行藏!” “好一个写尽天下英雄行藏,有志向啊!刚才你说对我有一条意见,但不知王莽何事做错,惹得你与列位一齐不快?”王莽疑惑不已。 张辣赶紧纠正:“您误会了,我们不是在静坐示威,而是等着给朝廷递奏章,不信您瞧瞧!”冲着静坐的人群声嘶力竭的大喝道:“你们说,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 随着张辣的话音落下,上千人齐声应道:“安汉公有女秀外慧中,应为皇后!” 王莽一听,眉毛顿时拧在一起了:“怎么又提选我的侄女儿为皇后的事?这件事我早就明确表态,放弃资格,你们为什么还要上书坚持?张竦,你们这些人在这里都是为这件事吗?” 张竦点头。 王莽苦口婆心道:“跟你们讲过多少次,要避嫌,避嫌!我以外戚出身,历任郎官、射声校尉、光禄大夫,直到大司马、太博、安汉公,权力是很大的了!眼下幼主未能亲政,内政委于太后,外政付于王莽,王莽已是如履薄冰,谨言慎行,唯恐朝野上下有所非议,如果再把我侄女儿推到皇后的位置上,岂不招来天下人的非议?不行不行,此事万万行不得!” 张竦却是一个狂热的支持者,丝毫也不为所动,弯腰弓手道:“安汉公您的过虑了,天下人谁不知道您的拳拳报国之心,而且您的功绩是如此彰明,天下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皇后的人选关系着国家命脉,在这种时候,怎么能单单把您的侄女儿排除在外呢?这让天下百姓向何处去寄托自己的命运!安汉公,您要以国家为重,您问问在场的列位,大家希望由谁来给大汉臣民作一国之母!” “安汉公女!大汉国母!” “大汉国母!安汉公女!” 第364章 最年轻的国丈 第364章最年轻的国丈 王莽无可奈何正要再行劝阻,宫门里出来一个人,正是少傅甄邯,老远就喊道:“安汉公,您怎么还在这里?大家都在宫里等着你商议大事呢,快请进来。” 张竦一看王莽要走,扑倒在王莽脚下,抱着他的双腿死活不撒手:“安汉公,今天您要是不答应我们的请求,我们情愿都死在宫门之前!” 比听到口令还齐,上千号人全都跪了下去:“我们要国母,我们要国母!国母国母我们要国母!” 甄邯拍拍张誎的肩膀:“小老弟,你是太学生吧?麻烦你先松手放开安汉公,在跟大家说说,三公九卿要商议的,也正是这件事!黎民百姓的呼声,早就飞过了汉宫的高墙,太皇太后都听得真真的。你放心,你们大家都放心,这事要是办不妥,我们这些三公九卿就他吗集体回家卖红薯!” 张竦一听大喜,撒开手,冲着甄邯直磕头:“少博,您可得坚持真理!大汉的命运,可都在您跟三公九卿们身上了,无论如何,也得说服安汉公!我们就在这里等您的好消息。” “静候佳音吧小老弟,我们十几张嘴呢,还怕说不过安汉公一张嘴?” 王莽在一边忙着给自己的手下人布置任务:“长史,司直,你们几个,今天不必随我进宫了,就在宫门外头,好好劝导劝导这些人,把我的意思,掰开喽、揉碎喽,跟他们反反复复多讲几遍,务必让他们收回奏章,别再提什么国母不国母的。千万注意,不要耍态度,要和风细雨!” 属官们分头行动,去完成劝说疏导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王莽自己也不轻松,他要面对的,是十几位认准一条道走到黑的公卿大臣。 这十几位,在太皇太后王政君面前一起开火,其势比闪电还疾,轮番轰炸,真让王莽没办法招架。 砸来砸去,王莽只得让步,仰天长叹道:“众命难违!既然大家执意要求我的侄女参加遴选,我王莽也不好一意孤行了。不过,咱们可得有言在先,我的侄女参加是参加,不能搞特殊化,得搞差额选举,多征集秀女,公平竞争。唉,我就等着挨骂吧!” 可这帮人得寸进尺、不依不饶:“那怎么行!那能让众女干扰安汉公侄养女皇后的正统地位?还用得着什么差额选举吗?皇后,就是您的养女,您,就是大汉最年轻的国丈!”他们有意无意的模糊了侄女和养女的区别,大言煌煌。 “为皇上选妻,那能如此草率?我的侄女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列位连人部没见过,就这么定下来,这不是有点拿国家大事当儿戏吗?” 最后太皇太后王政君说话了:“安汉公不必如此谦虚,我看这样,长乐宫少府、宗正、尚书令,你们几个,按照光禄大夫刘秀拟定的嫁娶礼仪,准备好彩礼,到安汉公府去相看相看,看看王家女的德行如问、容貌怎样,速速回来禀报!” 王莽连忙又加了一句:“一定要如实禀报!王湘君她是我堂兄的女儿,因为我堂兄早逝,我难免对这小丫头溺爱了些,骄纵了她的刁蛮脾气,那里有做皇后的一点半点雍容气度?你们几位千万别照顾我的面子。” “谨遵安汉公教诲。”三公九卿齐声答应,恭恭敬敬的代表婆家人奔了王莽家里,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是政治连姻,七八分人品,回来一描述,也就成了国色天香,何况王湘君小丫头确实被王莽养得美丽冻人。 “太后,列位大人,亏得我们坚持了,要不然真就埋没了一位打着灯宠也没地找去的大汉皇后!安汉公女岁数虽说不大,可知书达理、举止端庄。而且咱大汉未来的国母,不光品德好,相貌还特别的出众,真是窈窕淑女,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太后,不是我们几个浮夸,安汉公女是您的侄孙女,照着您的模样长得,还能错得了?” 王莽还是不大情愿:“为至尊选后,是何等重要之事,岂能如此仓促!就算相貌品行说得过去,总还得合合八字,看王湘君的命数如何吧?别再克冲了至尊!” 王政君皱了皱眉头,点头道:“安汉公所言极是,选后大事,理应告于宗庙、卜于天地。就命钦天监主簿用策书祷告列祖列宗,问问他们的意见,另外,多用几种法子,预测一下吉凶,看看神鬼、天地是怎么说的!” 猪、牛、羊算是又倒了霉。 知道刘氏列祖列宗都爱吃荤,特地挑了几头壮实的,洗剥干净,一刀一个,当了太庙去祭祀祖先。这也有打通关节的用意,刘氏祖先未能免俗,供桌上收了贿赂,自然要给点吉兆下来,抽签是上上签,卜卦是泰卦。 “安汉公,这您还有什么说的?您瞧瞧这是什么卦象,金水旺相,卦书上有讲,这种卦,遇父母得位,康强之占、逢古之符也,什么意思您知道吗?天子是金命,令爱是水命,金能生水,水不害金,金水相合,大吉大利!而且,您位居百官之首,尊夫人也是朝廷诰命夫人,这就是卦书里讲的‘遇父母得位’,虽然您是养父母,可正应验了这个卦象。 安汉公,如今正要你舍一女而利君国,您要再推辞,可就不够意思了。” 王莽到这时候,也是实在没办法再推辞,再次仰天长叹道:“唉!早知这样,我当初就不该提这个建议,这不是把自己给统进去了吗?” 孔光,甄邯等人连忙劝道:“安汉公,你不要因此而担心天下人非议,这些都是天下万民的共同意向。而且令爱入主汉宫,得以配享宗庙,您也成了大汉国丈,这种美事,我们求还求不来呢!再说了,这卦象是乾上坤下,叫做乾天坤地,这也是天意!国丈爷,您啊,就认了吧!” 王莽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家,一位在门廊里站了许久,眼巴巴望着外面的小女孩就哭着扑上来:“叔叔,湘儿要永远在您身边,不想嫁人啦。” “小傻瓜,女孩子长大了,那里有不嫁人的?而且给你选的男人,还是至尊至贵的皇上,你的那些闺中姐妹羡慕都来不及呢。”王莽柔声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女笑道。 “管他是龙是虫,总之湘儿就是不想嫁人,要永远留在叔叔身边。”小姑娘长得很可爱,粉雕玉琢的,抱着王莽的手臂直摇晃,看起来十分娇憨。 “真拿你没办法” 王莽答应了若干条件,好不容易说服王湘君进宫,给平帝刘衎做皇后。 接下来的事情按说应当就好办了,又挑选了十一位名门闺秀,做为嫔妃,准备择一黄道吉日,一同进宫,凑够古制“十二女”之数。 可没想到,半道上又横生了枝节。 第365章 王家第三位皇后 第365章王家第三位皇后 有个叫刘佟的刘氏宗亲,是王莽上台之后新封的列侯,封地在信乡。信乡侯刘佟一看,怎么着,这么大的事,你们都出了力,合着就我离京师远,没轮着卖点力气,表现表现,这叫我将来如何跟安汉公见面啊?赶紧挖空心思,打《春秋》里搜罗了点故事,打了个十万火急的报告,快马送到京城: “《春秋》上明文记载,周天子要从纪国娶王后,就把纪国国君的爵位由于爵升为侯爵,公、侯、伯、子、男,一下子升了两级,如今安汉公的封国没有变比,这可不合古代的制度!” 王政君一时没弄明白,就让有关部门讨论讨论。 有能人!刘佟的奏章发下去,刘秀立马就有了反应:“古代天子赐封王后的父亲,那是有定制的,叫‘纵横百里’,礼节上也有特殊待遇,不再把王后的父亲当做臣子看待,这才体现重视延续祖宗的血统,也是孝道的最高表现。刘佟的奏章符合礼制,可以照办!请太后批准,把新野县的田地二万五千六万顷加封安汉公,这么一算,正好是纵横百里!” 既然有理,那就加封吧! 可王莽不受:“我早就说过,侄女材质低下,不足以跟至尊相匹配,可众心如此、天意如此,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这回又冒出来个什么‘纵横百里’,这叫我王莽如何敢当?王莽窃思,这种富贵荣华就算是快到头了,又是皇亲国戚,又是受爵封地,还要怎么着?假如我养的侄女真能配上至尊,那么,以我新都侯国现有封地的租税收入,已经足够逢年过节朝贡的花销了,没必要再益封地!” 王政君刚答应了王莽归还封地的请求,主管宫廷婚丧嫁娶的官员又来裹乱:“太后,依照惯例,聘皇后的彩礼应当是黄金二万斤,合钱是两万万枚五铢钱。正好安汉公也在这,这笔彩礼请您清点一下,随后我们就派马车送到您的府里。” “什么?两万万,我这不是卖女儿,不要不要,一枚五铢钱我也不要!”王莽如何肯收,马上谢绝。 一枚五铢钱不要那也绝对不可能,怎么说也是皇上娶媳妇,不给点彩礼说不过去。左推右推,王莽接受了四千万,转过手,又把其中的三干三百万给了那十一家女儿即将成为皇妃的人家。 末了一算,王家才落了七百万,大臣们不答应了:“安汉公女可是皇后!皇后的彩礼才比妃妾多四百万,这不叫人笑话嘛,太后,您得再追加!” 王政君觉得也是,侄孙女怎么能差点被那些嫔妃比上?于是追加聘礼两千三百万,合成三千万。 王莽这回没敢再退,只是分了一千万给家族中的贫苦人家。 盛大至极的皇家婚礼过后,小皇帝刘衎就被稀里糊涂地推进了洞房,看着如花似玉的十二位美人,愣没有什么举措。 新任皇后王氏小美人十分有大姐大的范儿,冲那十一位挥挥手道:“你们各回寝殿安歇,皇上这里,由本后亲自照应。” 这帮小女生长吁了十一口气,如蒙大赦。虽说女官们事先已经把新婚知识详加解说,她们还是对人生关键一幕怀有畏惧,不知道那位天下至尊会时她们采取何种行动,初夜的剧痛义到底有多么可怕? 如今见小皇上暗昧如斯,大婚当作了“大昏”,晕头转向,嫔妃们倒是如释重负,婷婷袅袅、环佩玎珰,道了声万福,陆续推出。 王湘君大大咧咧的把头上多不胜数的珠钗,凤冠全都摘下来,扔到一边的云台上,双目圆睁去看她的丈夫。 那位大丈夫,这会是愁眉紧锁,口中念念有辞,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眼看龙凤红烛已然燃去近半,又一连忙碌了几天,累的要死,王湘君没好气的喝问道:“喂,你在干什么?” “别捣乱!瞧,又背串了不是?” “敢情陛下如此用功,新婚之夜还在背诵圣贤之书?”王湘君相当诧异。 小皇上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圣贤之书?王八书!” 王湘君得意的挥舞了下小拳头:“哈哈,你想拿我寻开心啊?告诉你,我读的书一点也不比你少,什么四书五经,三坟五典,全都读过,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三八书’呢!” “你爹是不是姓王?他写的‘八书’是不是‘王八书’?”小皇上举起那札竹简,恨不得杵到新娘子的脸上。 王湘君闻言大怒,几乎就要动手把这个狗屁皇上暴打一顿,却知道这样做会给老爹惹上很大的麻烦,咬着一口小白牙,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皇上,我可是有两个爹爹呢,你说的是那个啊?” 小皇上怒哼道:“还能有那个,自然是你那个满口仁义道德,教训子孙要行孝道,你们倒是孝道了,可朕呢?朕连亲生母亲都见不到一面,两个舅舅也遭到你爹的排挤,在偏僻的地方吃干饭。还有你,不说好好在家里呆着,当你的大小姐,偏要来做朕的什么皇后!那里是什么皇后,就是你那个爹安插的奸细,内奸,想跟朕同床共枕、鸾凤合谐?做梦!朕非让你守一辈子活寡,既然你们不遵守一朝天子一朝外戚的汉家规矩,等朕亲了政,非好好整治整治你们王家不可!” 几句话说得王湘君小姑娘五脏俱焚,一口小白牙咬得格格乱响,心想好个白眼狼,要不是我的养父扶你登上皇帝宝座,你还在不知道那个叫什么的乡下鬼地方混吃等死呢!不把你母亲舅舅全都弄进长安城中,是怕汉哀帝和傅仙音的故事重演,防范于未然,事实证明果然做得对,不行,我得把这事告诉王莽爹爹,现在先把这个混蛋皇帝稳住。 王湘君狠狠心,伸手在自己的屁股后头恶狠狠的掐了几下,当即泪如雨下,新化的妆容弄成了一团糟:“陛下,可不敢这么大声!要是让妾父知道您这么恨他,您的宝座就坐不住了!别忘了,他能在这么多汉室宗亲中选立了您,就能同样轻轻松松地把您给废了!” 小皇上大感意外:“你,皇后,原来跟你爹不是一条心?” 王湘君含泪点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背着走,这不是孔老夫子说的嘛!臣妾既入汉宫,就当以身侍君,生是刘家人,死是刘家鬼!” “唉呀,朕倒错怪你了!算了,不背这王八书了,咱们睡觉吧!” 睡,睡你个大头鬼!王湘君羞怒无比,“睡觉”两个字令她遐想连篇:“臣妾蒲柳弱质,未经风雨,怕是伺候不好陛下今天我们还是各睡各的吧。” 小皇上整一个糊涂道:“不是各睡各的,还能怎么睡,你说话真奇怪!” 得!敢情这位当真是榆木疙瘩,自己倒自作多情了,王湘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是恼怒不已。 第366章 宫廷 第366章宫廷 两人规规矩矩的上了龙床,还真是秋毫无犯,可就是俩人都习惯独睡,听着别人喘气翻身就别扭,尤其是王湘君,直觉得浑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身边的男孩臭不可闻。 小皇上也睡不着,忍不住问道:“皇后,这就是结婚娶媳妇?没什么了不起的嘛,怎么大人一听说结婚就都跟上了弦儿的来劲?” 王湘君冷笑一声,不屑的看他,心说小毛孩就是小毛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难为情的事情,脸上飞起两朵红霞,随意敷衍道:“好多事都是这样,听着挺美的,真做起来也就没什么希罕的了。陛下要是睡不着,臣妾还是回自己屋睡去?” “别,乳娘也不在了,半夜里谁给朕端尿盆地?朕想了,那个什么‘王八书’还是得背,太后还是要检查的。你在家不是背过吗,干脆,你就负责帮忙提词。” 王湘君差点忍不住想把身边的人打死,把本大小姐当成什么了,还给端屎擦尿,我忍,我忍,真是忍无可忍啊!十分冲动的想杀人,干脆怒哼了一声,埋头装睡。 小皇上讨了个没趣,嘀咕了几声,最终还是没有敌过瞌睡虫的袭扰,沉沉睡去。 “喂,你死了没?”王湘君听小皇上的呼吸规律之后,小声叫了几下,见他真的睡熟之后,骂了声蠢猪就悄悄爬起来,施展开鬼魅一般的身法朝着远条馆闪去。 远条馆从汉成帝时期就是赵飞燕的宫殿,里面住的自然是赵飞燕,王湘君却是知道自己便宜老爹在宫殿里面的最大合作对象正是这位皇太后,小皇上那些话自然可以让赵飞燕代为转达。 王湘君刚刚到远条馆外围,就猛然听得一声怒喝:“什么人竟敢窥视本宫!”一道迅疾的黑影已经急速杀来。 “是我,安汉公的女儿。”王湘君不敢怠慢,连忙说道,生怕被误伤,那就不值了。 来得黑影正是赵飞燕,看清人后,惊诧的立即停手:“怎么是你,皇后?” 王湘君微抬着头,傲慢的笑道:“我听到一些消息,想让你立即转告给安汉公。”她确实有理由骄傲,在她进宫之后,赵飞燕以后还有什么作用呢? “哦,这样啊!”赵飞燕回头看了一眼远条馆,脸上泛起一抹红潮,并没有继续追问表现出十足的好奇心,让王湘君相当不满。 这时,却听的远条馆里面传来一个男人声音,清晰的在两人耳边回荡:“都进来吧,别在夜里着凉了。” “啊,叔父怎么在这里?”王湘君一听声音就觉得熟悉,跑进去一看,果然是王莽,虽然全身上下穿戴整齐,但夜半三更的却还逗留在赵飞燕的闺房中,想不叫人误解都难! 王湘君小皇后不由联想起了小时候有次被尿憋醒,黑灯瞎火的却不敢去尿,就跌跌撞撞的跑去隔壁房间找妈妈,刚跑到门口处就从门缝里看见妈妈身穿着一件粉红纱衣,薄如蝉翼,曼妙身材若隐若现,在月色的映照下,宛如月中嫦娥一般,拉扯着叔叔王莽的手臂进了房间之中。 很快就从里面传出猫儿也似的挠人叫声,王湘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觉得奇怪,顿时就忘记了尿急,踮起脚尖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弄破纱窗朝房间里窥看等看的更真切一些之后,王湘君小姑娘脑海中就是轰鸣一声,震惊不已,在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就觉得她们幼稚不已。可惜的是,当时她只看了一眼,房间中的大火蜡烛不见风吹,就自己熄灭了,王湘君不甘心的在外面等了一会,最终还是被尿憋跑了。 此时此刻,在远条馆中,王湘君真觉得小时候的事情重现,只是主角换了一个女人,这不由让她美目圆瞪,恶狠狠的瞪了王莽一眼,气恼道:“臭叔叔,你要是敢冷落我那风华正茂的老娘,看本皇后不诛了你!” 赵飞燕暧昧的轻笑起来,王莽的老脸难得红了一下,干咳数声,问道:“小丫头说什么疯话呢,今天不是你和皇上的大婚之夜,怎么就跑出来了?” “哎,我差点忘记了,是这样的叔父大人”王湘君这时记起正事,着急的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王莽听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小皇上,真是这么说的?” 王湘君同仇敌忾,恨恨的挥舞着小拳头道:“千真万确,我听见的时候肚皮都快炸了,要不是因为他是皇上,我早就叫他知道我拳头的厉害呢!” “你啊一个女孩子,动什么拳脚,要以柔克刚,以后可千万不要动手打皇上,不然被休掉赶回来,我可不管你。”王莽笑骂,见王湘君很不得如此的撇撇嘴,拿她真是无可奈何,思索一下,叹道:“小皇上怨我也有道理,我不该不把皇上生母卫姬接到长安皇宫中,令他们母子分离,这是我的过错,明天就派人去中山国接卫姬进宫,希望能平息皇上的怒气,你这丫头也记得帮叔叔说几句好话,现在快回去吧!” 王湘君针锋相对的瞪眼道:“叔父大人,别光说我,你自己也要早点回去,别让婶婶还有我娘她们久等!”抛下这句话,身子已如穿花蝴蝶一般朝来时的方向飘飞而去。 “飞燕,你快去保护着点这丫头,别让她被宫廷侍卫们当刺客拿下了!”王莽连忙吩咐。 赵飞燕答应一声,却又媚眼如丝的问:“那你今晚还留下来吗?” “不了。”王莽苦笑,被小丫头一闹,什么兴趣都没了。 赵飞燕十分幽怨,越想越伤心,自从妹妹赵合德自杀投胎去后,她一个人就感觉越来越不被重视,现在还要以皇太后之身去保护作为晚辈的皇后王湘君,不堪到了极点,在不想个好办法挽回王莽的心,这日子还怎么过? 第367章 大逆谋反案 第367章大逆谋反案 看着两女前后离去的身影,王莽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任谁在知道自己编辑的包括《百家姓》,《千字文》在内八本,从低到高启蒙幼童的经典教材,被人骂做王八书,也会和他一样的心情。 小皇帝年纪小,不懂事,情有可原。可是负责教导小皇帝知识和言行的太师等一干人等,难道就可以如此戏辱大臣? 王莽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随后不久,安汉公府的朱漆大门被人趁着夜间泼洒狗血,意图作法害人,却被当场拿下,经过连夜审讯,挖出一场涉嫌太师吴章,中山国的卫宝、卫玄,宗室的敬武公主、梁王刘立,红阳侯王立、王谭的儿子平阿侯王仁等阴谋叛乱的特大谋反案被揭发! 原来却是因为不满王莽先前说的,小皇上继承了刘氏长房的血统,作为孝成皇帝的后代而登上帝位,应当遵循一脉相承的正统原则,楞是把人家母子给分开了。 这些人就议论了,王莽说得好听,什么孝哀皇帝背恩弃义,尊显外戚了博两家,扰乱国家,几乎危及国家命脉,什么历史教训不能忘记。他也不想想,皇上这会儿还小,不懂事,等明白了,不恨死您才怪呢!毕竟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皇上那天想娘了,叫不应、见不着,不恨您恨谁? 就有些人是想在小皇帝面前买好,以后增益个封地什么的,比如敬武公主、梁王刘立等。也有些人是不想以后被连累了,最好借机把王莽咒死,好取而代之爬上高位,比如红阳侯王立、平阿侯王仁,同样作为王家子弟,王莽如果能够被咒死的话,毫无疑问他们获益最大,也最积极。 期间各色人等参与,到处串联,筹集金银,请了两位因为王莽的‘毁弃宗庙’,‘伐庙诛神’政策而失去修道之所的两位厉害巫师,意图强力咒死王莽。 可惜,他们没有调查清楚安汉公府邸里面都住着些什么人,结果刚一出手就败了! 王莽知道前因后果之后,震怒非常,当即进宫奏明太皇太后王政君之后,便派使臣分赴各地,‘立等’着散武公主、梁王刘立、红阳侯王立、平阿侯王仁一个个自行了断一给他们点面子,留个全尸。 国舅卫宝、卫云两人也不能幸免,连当上了中山王刘成都王后的卫宝的女儿也遭了池鱼之殃,被免去后位,发配到合浦采珍珠去了。 这其中唯有小皇帝的母亲中山孝王后卫姬逃过一劫,被秘密接送到长安城中,并没有惊动多少人,一顶小轿就把她送进去皇宫里面去和小皇帝团聚了。 其余被法办还有数十个胁从、鸡头,狗碎,也全都被流放的流放,是杀头的杀头,永世不得翻身。 举国震动! 许多人都表示对安汉公的举动很不理解,纵然事关谋反大案,但连自己的舅舅堂兄堂弟都杀,也未免太过了些。就算王立、王仁真的该死,也不该安汉公亲自下旨啊! 自然也有叫好的,大义灭亲吗,这也是圣人言语,亏得安汉公位高权重,本来可以暗箱操作,隐匿下来,却强忍心头不忍,法办了不贤的亲戚,古之圣人也不过如此。 后面这帮人数占了多数,这都是王莽十数年养天下之望养出来的结果。 尽管如此,王莽还是不敢怠慢,亲自入宫谒见太皇太后王政君:“太后,臣死罪死罪!执政不明,导致反对者中甚至有着至亲,我不敢包庇他们的罪行,已经诛杀掉了。至于臣本身,也应当因此而受贬责,请太后诏示。” 人都杀了,王政君也不能说什么,苦笑道:“安汉公大义灭亲,这是德追古人的佳话,何罪之有?当初唐尧有丹朱、周文王有管叔蔡叔那样的不肖之子,他们都是最高尚的圣人了,也免不了家门不幸,你不必为此而深切自责! 你居于周公一样的职位,辅佐象周成王一样的幼主,也象周公惩罚管、蔡一样,不因亲戚情意而妨害国家正统,哀家虽然伤心,却很赞成这样的做法! 你看看,丞相的属官司直陈崇有一道奏章送上来,哀家正想让公卿们讨论,安汉公既然来了,就一起看看吧。” 陈崇的奏章,洋洋洒洒一千九百二十一个字,引经据典,恶狠狠地歌功颂德了王莽一番。 王莽接过来,看了一下,忍不住失笑:“太后,这写的是谁,臣哪有这么好?再说陈崇这人,王莽知道,办事倒挺干练的,但笔头的功夫绝没有这么出色,这篇奏章,怕不是出自陈崇之手。” 王政君笑着点点头:“哀家也看出来了,派人去一问,他才说了实话,是张敞的孙子张竦捉刀代笔,替他拟的奏章。不过,甭管是谁写的,以哀家看来,倒也描出了安汉公你的七八分模样当然免不了有些拔高,这也在情理之中。您既然不好意思看完,就让内传念念怎么样?” “别,千万别!这么一来,岂不让臣无地自容了?” 王政君不理他,叫来内侍。 内待清了清嗓子,开始抑扬顿挫地念了起来: “臣陈崇私下注意到,安汉公初踏政界,正是社会风气崇尚奢华的时候,他受到太后和皇帝优待骨肉至亲的恩宠,沾着伯父叔父们尊荣显赫的光彩,金钱多,权势大,没人能够违反他的意志。可是他却降低身份,实行仁爱,克制私心,遵行礼制,抵御世风,矫正陋俗,坚定不移地特立独行。穿粗衣、吃素食、乘陋车、驾驽马,在家里孝敬尊长、友爱兄弟,没人不知道。 他不追求名利,乐于遵守圣贤之道,温和贤良,谦恭地对待士人,对发达前的老朋友常施恩惠,对老师、朋友非常忠厚。孔子说:‘什么都赶不上贫穷而快乐、富有而爱好礼节’,这说的就是安汉公啊! 等到担任了侍中,原定陵侯浮于长犯了大逆罪。安汉公不敢照顾私亲,建议给予惩罚。周公惩罚管叔、蔡叔,季子毒死叔牙,安汉公也是这样啊!” 第368章 奋斗的一生(1) 第368章奋斗的一生(1) 内侍的声音还在继续: “因此孝成皇帝才任命安汉公为大司马,把国家命脉委托给他。孝哀皇帝即位,高昌侯董宏追求名位,迎合上面的意图,制造两个皇位系统,是安汉公亲自弹劾他,明确了大是大非。安汉公指出,定陶太后不应当在皇太后的座位上落坐,从而申明了朝廷的尊卑体制。《诗经》里说:‘不侮辱弱者,不惧让强者’,这说的不正是安汉公吗?” “安汉公深怀谦让的态度,打心眼里要让出大司马的职位。定陶博大后打算建立超越本份的称号,可又顾忌安汉公的铁面无私,而奸巧伪诈的朱博之流,也对安汉公弹劾淳于长、董宏的劲头耿耿于怀,上上下下一拍即合,串通一气,制造流言蜚语,要尽了阴谋诡计,终于搞成了‘帝太太后’之类的篡窃的名号。 他们排斥驱逐仁人贤士,杀戮伤害宗室外戚,安汉公因而遭受了跟伍子胥、屈原相类似的诽谤,远离朝廷,去到封国。这时朝廷政治混乱,法制败坏,危亡的灾祸,有如一发千钧。《诗经》说:‘贤人逃走,诸侯邦国困苦’,说的就是这档子事呀! “这个时候,皇宫里没有皇位继承人,董贤据于高位,掌握大权,傅家有女儿作内应,他们自知得罪了天下官民,又跟中山王结下仇怨,必须结成统一战线,从共同的忧虑出发,同心合力、坚定不移,假托遗诏,不停运用赏罚大权,首先除掉心腹大患,迅速引用依附他们的人,于是借口中山冯太后曾经谋反,来阻止中山小王入京继位,同时征立另外的皇族远亲,狼子野心,何其毒也!幸亏安汉公及时入朝,驱逐了董贤和他的党羽。 当时,安汉公运用独到的明见,奋发一往无前的神威,张目扬眉,露出严厉的面色,振奋刚强勇猛的气势,趁着他们的阵脚还没有稳固、阴谋还没发动,就把他们摧毁了。象霹雷响起,像弩机扳动,敌人受到致命的打击,就是有孟贲、夏育那样的勇士也来不及还击,就是有百里奚那样的智囊也没办法预测,就是鬼谷子那样的高人也没法子应付!董贤只有丧魂落魄,自杀完事。 人们都没有转身,日影都没有稍稍移动,天下就豁然澄清,成了太平世界。不是太后陛下没人能够起用安汉公,不是安汉公没人能够枚平这场灾难。《诗经》说:‘统帅尚父姜子牙,是这样威武,辅佐着武王’,孔子说:“当机立断才能成功’,这说的也是安汉公啊! “于是,安汉公便建议由原新都侯国相孔休、邰县令甄邯,和丞相孔光、车骑将军王舜等来安定国家,捧着朝廷的符令,到东方去迎接新皇帝,他们都因此而立了大功,接受了封爵,增加了封地,成为国家的名臣。《书经》说:‘能够识别人才,才算是聪明’,这不是在说安汉公吗?” “公卿大臣都赞叹安汉公的德行,称颂安汉公的功勋,认为他可以同周公相媲美,应当赏赐‘安汉公’的称号,加封两个县的食邑,可是安汉公都没有接受。古书上说,申包胥保全了楚国却不接受报酬,晏平仲辅佐了齐王却不接受赏赐,孔子说:‘能够用礼让原则来治理国家,那还有什么困难呢’,这就是在说安汉公啊!” “将要为皇帝聘娶后妃,主管官吏送上名单,安汉公的侄女列在首位,而安汉公深切推辞,迫不得已才接受了诏令。父子之间的亲情是天性生成的,想要子侄辈们荣耀的用心比为自己还要迫切,皇后的尊贵地位相当于天子,这种机会千载难逢。然而安汉公从国家命脉出发,辞让大福的恩宠,事事谦让,往往坚辞。《书经》说:‘虞舜自认为德行不足以继承唐尧的帝应’,这简直就是在说安汉公嘛!” “自从安汉公接受策命直到现在,勤勤恳恳,恭恭敬敬,时时有进步,天天有提高,检点平常的生活言行去感化各郡国,遵循俭朴、崇尚节约去矫正社会风气,施舍财物、减少家产去给百官做表率,约束自身、主持公道去带动大臣,教育子女重视学习去振兴国家的教化。仆役穿着布衣,马匹不吃谷物,吃喝的费用不超过普通老百姓。《诗经》说:‘温良谦恭的人,立身行事就像鸟儿栖息在树上,生怕掉下去’,孔子说:‘吃东西不要追求餍饱,住房子不要贪图安逸,这说的不正是安汉公吗?” “他克制、约束自己,粮食都是零星购买,够吃就行,日用东西都依靠市场供应,总是当天用完,没有积蓄。又上报告归还孝哀皇帝所增加的封邑,交纳金钱,捐献田亩,把原来的家产都用尽了,来给众人带头。这才使得上下呼应,受他的影响而紧跟效仿,外有王公列侯,内有宫禁侍从,一呼百应,各尽所有,捐钱的献田的,都去救济贫穷人民,收养饥民荒众。从前楚国的令尹斗子文,毁家纤难,以致于吃了早饭不知道晚饭在哪儿。鲁国的国相公仪休,怕与菜农、织工争利,不吃自家园子里种的菜蔬,不穿自家仆人纺织的衣衫。安汉公做的,很得古人之意呢!” “他敞开大门接待读书人,直到布衣白丁茅屋寒士。多次实行精兵简政,自己事必躬亲地揽下了许多行政工作,亲自接见州牧、都太守以下的官吏,据实考核他们的日常工作,详细查明他门的是非功过。《诗经》说:‘从早到晚不知疲倦地去服事皇帝”,《易经》说:‘整天自强不息,直到晚上还怀着警惕的心情自我审视,生怕出什么差错”,这不是在说安汉公还能说谁呢? “他接连经历三朝皇帝,都担任三公的要职,两次主持安葬大行皇帝的重要典礼,掌管首席大臣的职务,安定国家,全国人民倾心向往,人人都尽心竭力,没有派不上用场的。《书经》说:‘唐尧让虞舜管理国家大事,遭遇了重大变乱而不迷惑’,安公也是这样呢! 第369章 奋斗的一生(2) 第369章奋斗的一生(2) “安汉公的所做所为,放到古代也是难得一见的,夏禹、后稷那样的圣人也不见得能够做到,而安汉公却坚持不懈地做了,目始至终不改初衷,可以说得上是尽善尽美啦!因此在三年之间,教化流行非常顺利,吉祥的征兆接二连三,难道这不是太后陛下慧眼识英难、群贤良的结果吗?这不仅表明圣君承受了天命,也表明贤臣不枉此生呢!夏禹治水成功,唐尧赐给他贵族使用的词器‘玄圭’,以表彰他的功绩。周公辅政有功,周成王封周公长子泊禽于鲁,规定鲁国可以世代用天子的礼乐祭礼周公,并配享郊祀。 这是在表明君主不敢隐瞒贤臣的功劳,不敢贪天之功以为己有哇!评估一下安汉公的德行,这德行可以为全国人民作准则;考察一下安汉公的功勋,这功勋开辟了子孙万代的基业。基业开辟而赏赐不相当,准则树立而表彰不相称,这的确不是尊重国家、顺应天意的做法哩! “高皇帝表彰的原则是赏赐首功,所以相国萧何封邑的民户增加了一倍,又受到特殊的礼节待遇,奏事可以不用自称名姓,上殿可以不必小步快走,还赐封了他的亲属十多人。表扬好人好事不应该有厌倦的时候,颁发各种奖励不应该有吝惜的时候,只要献上一个良策,就一定赏赐爵位,所以公孙戎因为证明樊哈并没有谋反,就被高皇帝封了二千户,孝文皇帝表彰赏赐绛侯周勃,加封一万户,赏赐黄金五千斤。孝武皇帝优折军功,裂士三万户赏赐卫青。卫青的三个儿子,有的还在怀抱里,都被封为通侯。 孝宣皇帝突出表彰霍光,增加封邑,并规定子孙可以原封不动地继承,受封的有三人,推恩到了任孙子一辈。上面这些功臣,象绛侯,是依靠大汉藩国的巩固,倚仗朱虚侯刘章的刚直,拜托众将领的团结,凭借互相扶持的形势,诸吕虽然用心险恶、企图夺权,终于不能成功。 象霍光,是凭借长期执政掌权的有利条件,趁着斗争屡获大胜的声威,没有遭遇什么逆境,更没有受到冤枉迫害而离开朝廷,朝廷的要员都是他的同党,他主宰一切经历了很长时间,掌握政权经过了几代更迭,虽说有功劳,但成功的路程比较平坦,就这样,霍光也还有筹画定策不慎重,错误地迎立昌邑王刘贺又随后废之的麻烦。 至于卫青和公孙戎,不过是三刀两枪之功、一言半语之劳,也都受到高爵厚禄的封赏。拿安汉公的功劳跟张侯、霍光相比较,那是创造时势与利用时机的差别,跟卫青、公孙戎去比较,那就是天壤之别了!而且,安汉公又有领导百官管理政务的实效,应当说与夏禹、周公是同样伟大、同样崇高的,理应获得象他们一样的表彰赏赐,那里只是跟象刚才所说的那些人相提并论呢?可是到现在,连卫青那样的厚赏也没见颁给安汉公,我真是迷惑不解! “我听说对空前的功勋,赏赐是不受什么限制的;对最高的德行,表彰是没有什么框框的。所以周成王对待周公,就超过了纵横各一百里的限度,越过了九种赐物的规格,开拓纵横七百里的疆界给他,让他同时统治商国、奄国的人民,把殷朝遗民六族赏给他作为属国,赏赐大车和大旗、封父的大弓、夏后的玉璜,允许他设置太祝、太宗、太卜、太史等中央政府才设置的官员,赏赐美好的器物和记载典章制度的文书,给设置百官和祭器,准许使用白色的、雄性的牺牲去祭祀他,准许举行郊祀、望祭的盛大典礼。 周成王说:‘叔父,给您的长子封土建国。’于是周公父子接连下拜,接受了这些封赏。这可以说得上对空前伟大功勋的赏赐不加限制了。还不光这些,周公的另外六个儿子都有封国。《诗经》说:‘没有一句好话不被采纳,没有一项功德不得报偿’。报偿就应当跟功德相称,不相称就不能算是报偿。 再看近代的事例,高皇帝虽然订立誓约,不是姓刘的不得封王,然而却把鄱阳君吴芮封为长沙王,并下沼书称他为忠臣,把这些明确规定在法令上,这表明,为了向全国人民昭示信用可以不受制度的局限。春秋时代晋悼公采用了魏绛的策略,华夏各国都服从晋国。于是晋悼公分出郑伯献来乐队的一半赏赐魏绎。魏绕深切推辞,晋悼公说:‘没有您,我的势力不可能越过黄河。封赏是国家的制度,不可以废弃不用。您应当接受这些乐队。’魏绛于是有了钟磐之类的乐器。 《春秋》褒扬了这件事,肯定了臣子竭尽忠诚而又推辞赏赐、国君了解臣子从而坚持赏赐的做法。现在太后陛下您既然了解安汉公建树了象周公一样的功德,却没有实行象周成王那样的表彰赏赐,竟听从安汉公的坚决推辞,不考虑《春秋》所说的明明白白的原则,那么,人民和臣下将称说什么?子孙后代将记述什么?这的确不是治理国家的办法。 我愚蠢地认为,应当扩大安汉公的封国,让他象周公一样;封建安汉公的长子,让他象泊禽一样。所赏赐的东西,也都象周公一样的规格。其他儿子的封赏,也比照周公的六个儿子,如果安汉公能生这么多儿子的话。 这么一来,臣子们就会明显地受到鼓舞而献出忠诚,百姓们就会明显地受到教育而感激恩德。臣子们果真献出忠诚,百姓们果真感激恩德,国家大事还有什么不能办好呢?希望您深刻考虑祖宗的重托,敬谨地畏。惯上天的告诫,效法虞舜和周成王的英明措施,完全给予象对伯禽一样的赏赐,不要吝惜象对周公一样的报偿,让圣明制度得以完备,使子孙后代有所遵循,全国人民简直幸甚至哉了!” 内侍念完陈崇的奏章,累得脸都青了,叩完头赶紧下去灌参汤续命。 第370章 后宫事 第370章后宫事 王政君经历过汉哀帝时期的悲惨故事,几乎就被傅仙音给反攻倒算,苦熬了数年才苦尽甘来,有了今天这局面,傅仙音和汉哀帝也都死了,无人在能跟她为敌,按说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安心修炼。 只是那段时间的教训太深刻了,王政君心里面竟因此生出魔障,眼看小皇帝一天天长大,越发害怕汉哀帝傅仙音的故事重演,惶恐不安,要把大权时刻掌握在手中,要分也是分给王家人才算放心。 正是在她的诏令下,王莽才把小皇帝生母卫姬封在中山国,两个国舅也发配到边远州郡去,远离长安。却没想到因此招来各方怨恨,真是躺在地上也中枪,冤啊! 王政君心知肚明,听到内侍念完,紧接着就说道:“安汉公,你也听到了,陈崇可是代表了一大批人的意见那!之前哀家已经让公卿大臣们传阅了这道奏章,大家都说写得好,应当采纳他的建议。现在的关键就在安汉公了,只要你点个头,哀家马上召集公卿研究实施的细节问题!” 王莽好像陷入了沉思中,老半天,才表示了自己的意见:“这件事,还是先缓一缓的好!一来,国家初定,就急着封赏大臣,尤其是用如此之高的规格封赏王莽,只怕影响不好,未必能如张竦、陈崇奏章中所期待的,造成全国上下、朝野内外同心同德的政治局面。虽然臣王莽履任以来,尽心竭力,倒是办了点实事,但大汉历成、哀两朝,有些问题已是积重难返,到底效果如何,还有待调查确定。臣以为,与其封赏,不如派员分赴全国各地,巡视、考察国情民俗,来得实在一些。” 王政君想了想,也是,光听下面的汇报,恐怕报喜不报忧的不在少数,是应当派得力人手实地考察一番,看看还存在什么弊病,也好克服、纠正,对于国家来说,的确比只封赏一两个高级官员迫切得多。 “也好,等一开春,哀家就派几路巡访使出去,详细考察考察,事由这道奏章而起,就让陈崇带队,你看这么样。” “太后圣明!” 王莽退出光明宫后,就往赵飞燕的远条馆走去,打算跟她了解一下小皇帝生母卫姬进宫之后准备安排在那里,跟小皇帝见过面没?他虽然是安汉公,主管一切朝堂政事,但内宫之中的事情却不好插手,就交给了赵飞燕处理。 很不凑巧,天空之中竟然噼里啪啦的下起了大雨,王莽本人并不在意,却慌得那些随从赶忙移来了华盖大伞遮到王莽的头上,这要是把安汉公淋坏了,还不被天下人骂死啊? 早就有提前去远条馆中通知,赵飞燕是皇太后,论起地位来还在王莽的安汉公之上,理论是理论,事实上截然相反。赵飞燕二话不说,赶忙就带着一个女清秀异常的年轻女子出来迎接。 这女子衣着朴素,低着脸,跟在赵飞燕身后道了个万福,忍不住偷偷的看向王莽。恰好王莽也看向她这个陌生人,目光与这女子甫一接触,立时被她的美貌所惊呆。 在断线一般落下的银丝雨点之中,这女子和赵飞燕站在屋檐下行礼,雨水有打到了她们的身上,如珠如露,细细小小,衬得两女如出水芙蓉又似梨花带雨,女子那种淡妆浅抹柔媚哀艳的样子真是笔墨难以描述。 王莽纵是一个绝世英雄,也不免被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打动,呆看了半响才回过神来,见她一身素衣,年纪又轻,以为是赵飞燕新近从宫女中提拔起来的女冠,也就没有在意。走进远条馆中,转身抬头看了看天空,乌云密布,水元气充沛至极,看样子雨还有的下,问道:“太后,卫姬那边你安排好了吗?” 赵飞燕错愕的望了旁边一眼,停了一下,答道:“回安汉公的话,已经安排好了,丝毫也没有纰漏,您放心。” 王莽不悦的瞪赵飞燕一眼,却没有纠正她的‘以尊就卑’,淡淡道:“那就好,你尽快安排皇上母子相见吧,免得外面老说我隔绝内外,不顾虑皇上的需要。” “好的,安汉公您看这时辰也不早了,雨势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不如您就在我这里用膳吧?”赵飞燕说的十分卑微,非等到答应,才敢拍掌叫宫女上菜,完全不同于平时。 王莽不知道她玩的是什么把戏,乐得冷眼旁观,直等酒足饭饱之后,赵飞燕也没有什么动作,不由疑惑。 外面大雨还是噼里啪啦的下个没完没了,而夜已经全黑,王莽思量着是直接飞入雨中回府,还是用土遁术遁走?想了想,自从转生之后好像很久都没有在雨中修炼过了,不妨在雨中走一遭,哪怕什么也不干也是没事一桩。 赵飞燕却像在故意撩拨他,当着众多太监宫女的面就说道:“安汉公,晚上您是不是要留宿在远条馆啊?对了,我这有新收小美人一名,您刚才看着她都呆住了吧,奴家可是有成人之美的哦!”左手在那名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惊惶大叫了一声“啊!”,随即又死死捂住了红唇的哀艳女子后腰上一推,就把她推入了王莽的怀中。 王莽不是不会怜香惜玉的鲁男子,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那里能看着女子跌伤,顿时伸手把哀艳女子抱了个满怀:“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要,不要”哀艳女子似乎十分害怕王莽,身体抖个不停,嘴里喊着不要,双手却又没有大力推让,像是欲拒还迎。 第371章 龙凤呈祥 第371章龙凤呈祥 昨晚开始下的雨到天亮时不但没有转弱的迹象,反而更大。黎明时漆黑一片的窗外,此刻虽巳恢复光亮,但风雨中不见任何景致,只微微看到宫殿房檐下突出的屋沿一角。不知经过多久,王莽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疲累的互相依偎在一起的两个女子,好似并蒂莲花一般的妩媚娇艳,观看了一会,赞叹不已,没有打扰她们,悄悄起身离去。 却没忘了对哀艳女的起居、生活作了精心安排,派侍女侍奉她,在远条馆中俨然过着跟赵飞燕一样皇太后的优越生活。 几天后,小皇帝的新房昭阳宫中,见天亮了,内侍进来“叫起”: “皇上,皇后吉祥!” 小皇帝搓着睡意朦胧的眼睛,打着哈欠道:“今天怎么这么早” “陛下,今天是早了点,不过是太皇太后派人送来一套词,让您先背熟了,呆会儿就要用呢?” “啊,又要背?这又是哪个三八蛋写的!” 王湘君接过一看,不禁暗喜道:“皇上,不是八书了,是策命典礼的词,没几句,好背着呢,你快来吧!” “策命?刚策命完皇后、嫔妃十二女,又策命谁?”小皇帝疑惑道。 内侍躬身启奏:“皇上您还不知道哇?这回是策命宰衡!” “宰宰谁?”小皇上虽说年幼,大汉官制却滚瓜烂熟,本职工作嘛,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宰衡”这个官衔。 内侍连忙解释道:“宰衡是太宰和阿衡两个古官的合称,殷朝的伊尹当过阿衡,负责教养、保护幼主,周朝的周公当过大宰,总管全国政务。如今咱大汉把这俩职务合二而一,就有了‘宰衡’!皇上您甭管它宰谁衡什么,照着这两句词,一念,就算好了。” 小皇上不肯草率:“照这个意思,我大汉必有伊尹周公之辈的杰出人物,才会因人而设此职,不弄清此人是谁,这词,朕是一句也不背!” 这时,前殿的钟鼓声已隐约传来,内侍急了:“皇上,这还用问吗?大汉朝里里外外全算上,除了安汉公有谁能担得起宰衡的称号?” “又是他!”汉平帝就有不满之意,王湘君听了很不满,借着机会伸出纤足‘轻轻’的踩了他一脚:“皇上,您不早就说了,安汉公忠心可嘉,一定要封他一个大大的官做吗?昨夜里,咱们怎么说来着,您怎么忘记了?” 小皇帝很痛,脸都煞白煞白的,却也被提醒,装作恍然大悟:“对对对,不是安汉公,朕看他们谁敢宰、谁敢衡!没错,是朕说的,昨夜里,咱门俩在被窝里商量定了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暗骂:“是那个马屁精建议的?等朕登基之后还不诛他九族!王莽的权力够大的了,还要加封,这不快顶着天了吗?干脆,朕这个皇上也别当了,直接让王莽皇袍加身倒更痛快!” 想是这么想,典礼还得去参加,毕竟已经大婚,虽说仍未亲政,这种礼仪性的活动也算是摆摆他皇帝威风的机会。 到了前殿,小皇帝才弄明白,原来打报告的还不上一个,咱大汉的泥马马屁精简直是数不胜数! 领头的是太保、王莽的堂兄弟王舜。 “在《春秋》里头,孔老夫子叔列过三种等级的大功大德,最高是建立德业,其次是建立功绩,再次是著书立说,当然这些只有最伟大的圣人、贤人才能做得到。对于这些圣贤,如果他们身为臣子,就应当趁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大行封赏,这样才能使他们成为万世景仰的大臣。殷朝的伊尹、周朝的周公就是这样的人物啊!” 王舜一带头,公卿百官,连布衣百姓,全都不甘落后,前前后后有八千多人递上奏章,一致响应王舜,并且有所发挥: “太保大人说得太对了!伊尹、周公都获得了超过上公的赏赐,安汉公可比那两位强多了,为什么就不能接受皇家的奖励?” 气势太大,排山倒海,太皇太后王政君连夜召开紧急会议,折腾了一宿,最后形成决议: 一、把前次安汉公退还的召陵、新都两县以及黄邮聚、新野县的田亩重新封给安汉公。 二、采用伊尹、周公的称号,给安汉公加上宰衡的官号,位列上公,宰衡的属官椽吏俸禄定为六百石。 三、三公对安汉公讲话,要先说“冒昧进言”,所有官吏不得与安汉公同名同字,安汉公外出,定规二十名期间亲兵、三十名羽林骑士、前后大车十辆随行,以壮声威。 四、赐安汉公母亲“功显君”的称号,食邑两千户,授予配上火红缓带的黄金印章。 五、追加皇后聘礼三千七百万,合成一亿之数,以明大礼。 少年天子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这不全都定好了嘛!还要朕来走这个过场干什么?朕回去歇着了,王八书还没背完呢!” 王政君一听,有些恼怒,沉声道:“天子慎言!策命大礼,没有皇上亲临怎么可以?况且,安汉公确实对朝廷有功,适当封赏,也不为过,皇上别心疼这几个小钱,江山要紧,皇上的龙廷要紧!再说,今天要赏的,全是上次安汉公退还给朝廷的田亩、彩礼,顶多额外加了个宰衡的官号而已。” 第372章 神仙故事 第372章神仙故事 别看汉平帝年纪还小,这笔账却算得清楚明白:“太后,不是朕小家子气,朕是担心安汉公权势太大,功高震主,将来于朕不利” 王太后一瞪眼:“小毛孩子,你懂个什么?你是谁扶起来的?没有安汉公,你不过是个病病秧秧的中山小王,知道什么利不利的?有老太太我在,安汉公还能把你吃喽?别废话了,典礼马上开始!来人,宣安汉公上殿!” 钟鼓齐鸣,王莽身穿新制的宽大袍服,在万众瞩目之中缓缓登上未央宫前殿。 司礼官高声宣读策书完毕,王政君冲汉平帝直使眼色,该你登场了。 小皇帝视若罔闻,拿定了主意,今天是誓死守在这里,你们爱封谁封谁,反正朕是死活不出场,态度十分坚决! 王莽按周公故事以大礼跪在那里,可是皇上迟迟不下龙椅,空了场子。殿上殿下的满朝文武面面相窥,隆重的策命典礼,居然会出现这种场面,真正有失朝廷威仪。 王政君绷不住了,怒视小皇帝。 小皇帝也会来事,假装在那里背词儿,一会皱眉头,一会晃脑袋,一会翻白眼,一会又嘬牙花子,反正让你们知道,朕不是不出场,是台词没背熟! 王政君心中暗骂:“不中用的东西!想着媳妇也给你娶了,让你主持主持礼仪性的活动,也好向天下昭示天子很快就将亲政,谁知你这么不争气!算了,救场如救火,还是我亲自出马吧!” 王政君腾腾几步下了宝座,劈头夺过策书:“安汉公跪拜受策!” 王莽早就稽首如仪,是刘秀等人考据出来的周公当时表示诚惶诚恐的跪拜姿势,这一刻他拜的不是毛都没长齐的小皇帝,而是垂尾挂在未央宫上方,大汉气运凝聚出来的通天神龙,金光灿烂,广大无边,有些地方虽然呈现出诡秘的幽黑色和刺目的血红色,除之不去,反倒还有扩张的势头,预示着汉家的第一个大一统王朝,刘家的两百年铁桶江山,虽然遇到了重大的劫数,却还远远没有到崩溃的时候。 要不是如此,王莽也不会费尽心机要把通天神龙纳入自身之中,成就永生不死的神话,心神一阵激动,倏然间发现原本空无一处的金光中逐渐显露出许多亭台楼阁,神仙妙境,令人情不自禁的想加入其中。 这时正是小皇帝心中生出杀机,坐在龙椅上装聋作哑,存心想让‘策命’不能继续下去,通天神龙有感,立即发出妙用,要夺王莽的魂魄! 王莽紧紧皱着眉头,脸色十分难看,先还以为是看错了,感觉到确实如此,连忙固守心神,不为所动!不受一切诱惑,因为他知道这通天神龙的本质,只要一投入其中,思想和灵魂立即就会被同化,变成养分。 而王莽希望的是把对方吸收变成自己的养分,只是通天神龙由两百年间亿万万民众信仰凝聚而成,力量大得不可思议!相比之下,王莽,张敬,霸下,甚至龙宫之主龙王,瑶池王母,巫山女神这等传说中的神仙,也变得渺小起来,就好像大象和蛇的区别,就算有机会吃大象肉,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下手。 现在摆在王莽面前的就是这个难题,在这之前,还得先保住并稳固自己的地位,不然被人赶下台去,就连‘蛇吞象’的机会也没有了。 而小皇帝的态度,居然连安排他们母子相见都不能改变,心存杀意,留着他还有什么用?王莽心中杀意一起,近在咫尺的通天神龙立即感应到,落下无数肉眼难见的金光霞彩落到小皇帝身上,把他团团保护住,又是金光一卷如潮水般朝王莽的魂魄卷来,对肉身却没有什么影响。 王莽微惊,正要出手应对,那金光已经潮水一般退去,现出一个精神奕奕的男子来,他慌忙叫着:“你可是我儿张敬?千万不要再起杀心了,不然我也控制不住这通天神龙的反击。” “爹,怎么是您!”王莽非常失态,目中所见这人正是前世张敬的老爹张老太爷,此时却是全身披挂,威风凌凌,一身法力也是不凡,容貌也仿佛跟张敬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十分相像。 “敬儿,好久不见了啊,你爹现在已经修炼到三品的境界,而且已经接受符命,成为天上汉庭的龙骧将军!怎么样,我也不差给你这个地上的安汉公吧?”自称龙骧将军的青年男子哈哈大笑,让王莽很难把他和记忆中的张老太爷给联系起来,但那熟悉的灵魂波动,却不会出差错。 “对了,你这世叫王莽吧,你的所作所为,我在天上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你的目标是对的,但要想炼化掉通天神龙,却是千难万难,最多也只能炼化三分之一,其他三分之二,你最好分封出去,这才有百分之五十成功的机会。”说到正事时,龙骧将军脸色就变得十分严肃。 “在布置一座超大型的阵法,用来抵抗通天神龙的疯狂反击和天上神仙的窥听!另外你的身体强度虽然厉害,却还远远没到万无一失的程度,很可能被撑爆,最好在炼制出上古时的九件法宝护身、净化龙气,那就好了。” 王莽默默点头,一字不差的记在心里。 “那九件法宝是衮衣,命珪,朱户”龙骧将军一一说完之后,抓紧时间问道:“王莽啊,你前世的老娘我的妻子白氏现在如何?” “母亲很好呢,吃了驻颜仙丹,面容和身材都没有怎么变化,平常也跟着练习仙法,拥有法宝”王莽详细的介绍着。 “那就好,那就好。”龙骧将军老怀大慰,差点流下泪来,突然脸色一变,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不好,高天皇帝陛下座前的舞阳侯樊哙来了,不能让他看见我们在这里秘会,我得走了。” 王莽抬头往上一看,果然看见一位威猛无比的大将军身边簇拥着无数红云落将到通天神龙中,暴喝道;“龙骧将军,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龙柱会无缘无故晃动起来?” 透过这位大将军的身影,王莽的目光向上在向上,在通天神龙的尽头赫然发现一座无边无际的仙濑宫崛,仙禽异兽无数,下一刻,如梦似幻的画面就砰然粉碎,幻象一般。 第373章 以退为进 第373章以退为进 王莽知道刚才见到的一切应该都是真实的,只是从来不在凡人面前显现出来。就是他,要不是有龙骧将军的指引,也不可能如此清晰的看见神仙居所。 一字一句回味着刚才龙骧将军所说的那些话,渐渐的对以后要怎么行动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王莽终于开口,回答太皇太后王政君的第三次追问,却不在是先前预定好的“吾皇万岁万万岁”,而是: “臣不敢!” 王政君也是看到未央宫上方金光乱炸,红云现出,却都是若隐若现的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惊又怒: “这都什么跟什么?光禄勋你们是怎么排练的,弄得个乱七带八糟!安汉公,皇上他们不懂规矩,你是三朝老臣,也不懂吗?什么叫‘臣不敢’,受策是这词吗?” 王莽缓缓站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轻笑道:“太后息怒,不是臣忘了词,是莽的的确确不敢受此隆宠!” 王政君却笑不出来,相反还有点惶恐,不知道王莽刚才看到了什么,是好是坏?就想先回去冷静一下,没好气的挥手道:“好好,你们是成心不让哀家省心!散会,退朝!” 扭头一看,汉平帝还在那里装模作样,王政君一把拽起他来:“都散朝了,还背个什么劲!走,上光明宫给我背八书去,背错一个字,就打一下手掌心。” 太后,小皇帝走后,文武大臣们就急忙上前,把王莽包围在中心嘘寒问暖,表示一定支持安汉公做‘宰衡’! 王莽团团谢过他们之后,就把他们打发走了,也不要随从伺候,独自一人来到远条馆,见到赵飞燕就吩咐道:“替我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写一道封事。” 赵飞燕忙叫人去准备,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王莽的脸色,看不出喜怒来,越发的小心:“安汉公,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王莽不禁好笑,就小皇帝那点孩子气的举动,实际上一根毛也伤不到他,反倒叫他看清了许多事情的本质,促使他下定了决心,感激还来不及呢! 赵飞燕将信将疑,见王莽还能笑得出来,不由松了一口气,调笑道;“那安汉公您要笔墨纸砚准备写什么,不会是废帝的诏书吧?” 王莽还没来及回答,外面已经响起‘哐当’一声,连滚带爬的奔进来一个女子,满脸惊恐,哀怨凄迷的磕头求情道:“安汉公开恩,安汉公开恩,皇上还小不懂事,您就饶过他一回吧?” 哭得梨花带雨,叫人好不伤心,王莽奇怪的看了这个前两天才宠幸过的哀艳女子,不知道她对小皇帝这么关心干什么?想问,却才记起没问过她的名字,转头问赵飞燕道:“她是谁?” “卫姬。”赵飞燕有些忐忑不安的道:“当今皇上的生母,中山王后。” “你说什么?”王莽的目光顿时变得危险起来,吓得赵飞燕差点忍不住变成原形逃走,但她不敢也不能,被无形的力道死死压在身上,突然十分后悔做这样的决定,万念俱灰。 王莽想起那夜自己的表现,似乎有些不正常,皱眉喝问道:“那天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嗯,是,一点点洞房春丹,用香炉燃放到空气中,无毒无害,只是能挑起”赵飞燕越说越小声,到得后来都不敢在说下去了。 哼了一声,王莽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有些尴尬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卫姬,连忙让她起来,自己不是妖怪吃不了她。大错已经铸成,后悔也没用了,不如想想以后怎么办。 卫姬惶恐不安,为她的儿子小皇帝,为她自己的命运担心,怎么也不肯起来,一个劲请安汉公恕罪。 王莽没办法,正好宫女把笔墨纸砚送了上来,就提笔把墨汁舔得饱饱的,写了一道封事,没等墨汁干透,就拿去给卫姬观看。她一看之后,不是废帝的诏书,顿时放下半颗心来,在看下去,居然是王莽申请乞骸骨的封事,不由抬起螓首,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男人,恨有之,怨有之,情或许也有之。 王莽此时却问赵飞燕道:“你安排她和皇上见过面没有?” “没有。”赵飞燕急忙解释:“我本来想安排的,可是,可是那天您把她要的太厉害了,第二天走路都不利索,我怕皇上看出什么,就让她先修养几天。” 卫姬听得羞愧欲死,恨不得一头钻进地板下面,没人见人了。 王莽老脸也是一红,揭过不提,叫人把那道封事,送到光明宫交给太皇太后御览。 王政君正在光明宫厉声厉色的监督小皇帝背书,一见封事递到,不看先问:“又是安汉公上的封事?”得到内侍肯定的回答后,指着小皇帝道:“你看着吧,安汉公在封事里一定是乞骸骨,好让你这个明君圣主大权独揽,治理江山社稷!” 果然不出王政君所料,王莽在封事里提出,只能接受给他们老太太的功显君封号,其他各项赏赐,包括“宰衡”的官号,是一概不受,原封退回。 又在封事末尾明明白白表示,如果不接受他退还封赏的请求,他就正式打报告致休请骸骨! 小皇帝求之不得:“那就让他致休好了!朕就不信,没他这安汉公,这天下就不转了。” 王政君瞥了小皇帝一眼:“说得轻巧!你是能安邦,还是能治国?十二三岁的小毛孩子,口气倒不小。” 小皇帝大概以为娶了媳妇就是大人了,底气挺壮:“安邦治国有什么难的?不就是画个圈、写个‘可’嘛!” “画圈圈是不难,长着手的都能画,可是皇上,大汉朝里里外外多少事都得决策,你知道哪件该画,哪件不该画?”王政君忍不住失笑,恨铁不成钢。 小皇帝不服气了:“哼!他安汉公也不是单枪匹马包打天下,有三公、四辅、九卿、百官,十几万人呢,他们难道就一点也不帮衬帮衬?有了这十几万人,朕照样把国家大事料理得头头是道!” 王政君冷笑,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十几万人是不假,可有几个听皇上你的?其中又有多少居心叵测之徒,阴谋叛乱之辈?你就能一眼看出谁忠谁奸?不怕所托非人,把皇上砍了,把列祖列宗留下来的江山篡夺了吗?也就是我们王家,几代为国尽忠,你还不说好好拢络拢络,真要把安汉公逼走了,我看你是凭文还是凭武,去慑住宗室蛛网候?” 小皇帝哑巴了,吭吃半天,挤出一句话来:“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第374章 宰衡太博大司马大将军 第374章宰衡太博大司马大将军 “怎么办?跟你商量也没用,来人,火速召丞相孔光进宫!”王政君命令道。 孔光火速赶来,听太后一说,他马上笑了:“太后召臣来,原来是为着事,却也简单。安汉公退还封赏的请求呢,也别不答应,是也别全答应,弄个折衷方案。黄邮聚、召陵县、新都县的田亩提供的租税虽说是多了点,全归安汉公一个人,其实也算不了什么,既然安汉公想用自我克制来促成国家的教化,那就先允许他退还,以后找机会再说。 至于宰衡的官位,跟他说明白,是责任而不是虚荣,不过是给安汉公肩膀上再加点份量,让他多操心多受累,好及时实现政治清明、社会安定的目标,况且又不能世袭,他还担心什么?追加的彩礼钱,是尊敬皇后的表示,又不是给安汉公本人的,谈不上受不受、退不退,功显君的封邑,止于本身,不予推恩,褒新、赏都两国的封邑才合三千户,并不算多。您把道理跟安汉公讲明白了,臣以为他不会不理解。” “这个方案按说也将就过得去,可是,哀家担心安汉公连这一步也不肯退让。卿也许知道,每回朝廷给他加封赏,他总是痛哭流涕的坚辞,这次更厉害,他已经打了报告,看那意思,如果不答应他退还封赏的请求,他就撂挑子不干了。哀家正拿不定主,是权且听从他的推辞,好为大汉留住擎天玉柱呢,还是坚持贯彻对他的封赏,明知道封赏完了他就致休也不管不顾?” 王政君愁眉紧锁,小皇上幸灾乐祸。 孔光失仪大叫起来,说出了解开王政君心中疙瘩的办法:“安汉公是唯恐天下人怀疑他的忠心,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没错,老臣以为,他这就是下得不能再下的下策!以安汉公的聪明睿智,他居然会忽略了一条:忠臣有时候也得委屈一下自己的操守,假如这种操守影响了大局,比如像这次朝廷封赏个人受不受封赏事小,君主信赏必罚的原则可是大事! 安汉公既然是忠臣,那就得认了,宁可让别人去说三道四,也要维护这条原则,您就这么说,拿个‘忠’字一压他,看他还好意思再推辞!太后,您可以派臣、大司空拿着使节、捧着制书,命令他迅速上朝办公。另外,还可以严令尚书,不得再接受安汉公推辞封赏的奏章让他没地方说理去!”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姜果然还是老得辣,皇上你看到了吧?”王政君大喜,立即命丞相、大司空两位大人当真持节承制代表太后诏令王莽出来办公。 王莽‘迫于’形式,不得不出来办公,却提出了一个要求:“臣王莽在元寿二年六月戊午日那个发生突然变故的夜晚,以新都候的身份被引进未央宫,三天后受任大司马,忝列三公之位,元始元年正月受任太傅,被赐予安汉公的称号,充数四辅之职,今年四月甲子日又受任宰衡,位列上公。王莽俯伏考虑,爵位是新都侯,称号是安汉公,官职是宰衡、太傅、大司马,可说是爵位显赫、称号崇高、官职重要。一个人承受了五项殊荣,的确不是我这个鄙陋的人所配承当的呢! 据查,元始三年全国的收成已经恢复正常,形势是不错的,也是应该好好抓抓官吏队伍的建设,把职官配置齐全。《谷梁传》里说得好:‘天子之宰,通于四海’,依臣的肤浅理解,宰衡的官位应当是把匡正百官、平治全国作为职责的。这样重要的官职,居然会没有印信,怎么去履行职责? 发个文件都没章子盖!这就叫有其名而无其实。当然喽,臣王莽才疏学浅,本无兼任这么多官职的能力,现在圣明的朝廷既然任用了王莽,那请命令御史刻制宰衡印章,就刻这么八个字:‘宰衡太博大司马印’!” 王政君一听,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却是知道了其中的猫腻,这样一来,王莽就有宰衡印,太博官印,大司马印,大将军的虎符,全都在一品以上,这要分出去多少的朝廷气运啊? 思虑了下,王政君还是答应了,反正王莽分的再多,也不如她手持‘传国玉玺’来得好处多: “那就让御使加紧点,刻制好宰衡太博大司马的金印,刻好之后,还要仿照相国的规格配上绿色的绶带,由皇上亲手授予安汉公!” 宰衡的金印到了王莽手里,可不是拿来撑门面的,立即把里面的龙气全都吸收一光,变成身体里的法力,准备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 这年是汉平帝元始四年。王莽以效法周公的名义,开始了‘托古改革’,打算先学着周公的样子,制订一套详尽完善的礼乐制度,把舆论鼓动起来。 典章制度,是由刘秀主管着的。王莽自然要把刘秀请过来,商量商量怎么个弄法,才能仿照西周的礼乐制度,弄出一套符合现代实际而又美仑美奂的东西来。 刘秀立功心切,早就憋足了劲,如今有这机会,怎能辜负领导的信任? “安汉公,刘秀冒昧进言,这件事在刘秀脑子里转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秀琢磨着,要确立能跟周礼相媲美的典章制度,先得从理论上搞清楚,什么是周朝古制,毕竟年头大远了,当中又让五霸、七雄、秦始皇一帮子人搅和得可以,到现在,不好好考证考证,谁还能说得清周朝礼制的来龙去脉、子午卯酉?” 王莽就是要不好考证的东西,才好空出地方给自己做文章,不然拿那过时八百年的东西干什么啊? “嗯,这点我早就想到了,咱们太学目前只开了五经这五门课程,十二家学说,每家学说有博士一人,这是远远不够的!我打算增设一门《算术》,使成为六经,同时增加博士名额,每一经各设五位博士,总共三十位,专门研究古代经典,从中发现历史的闪光点。 另外,在全国范围内征求精通一经并教授弟子十一人以上的学者,以及藏有散失的礼经、尚书、天文、图谶、法家、墨家、农家、兵法文字,或者通晓这些文献意义的人,让他们到公车衙门集合!不光这些人,全国各地,凡是具有卓越才能的读书人,都让他们到首都来,让他们充分阐述各自的见解,并且着专人记录在案,以便订正多年来流传于世的错误学说,统一各种学术分歧。 当然,估计这样一来,公车衙门的接待能力怕是抵挡不住,大汉人才济济,怎么也得有万儿八千的,吃、住都成问题。不过,我已经下了决心,趁着这两年年成不错,国库里还有点积蓄,豁出去在太学建筑一万间宿舍,一来安顿各地赴京的士人,二来也好改善改善太学生们的居住条件,毕竟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嘛!” 刘秀虽为汉室宗亲,却也是读书人出身,对满腹经纶却又食不果腹的现象深有感触,王莽的决定使他异常激动:“安汉公,这要是真能兑现,刘秀敢说,全国士子都得冲北烧高香!功德无量,功德无量!” 第375章 明堂里面建法阵 第375章明堂里面建法阵 王莽笑道:“如今莽身为宰衡,新刻的大印就在腰里掖着呢,干嘛还‘真能兑现’?不是我吹,这一万间宿舍不算,另外还要搞点配套设施,像什么太学市场,运动场,图书馆都要同步建设,要让优秀人才住得好、吃得好,还得有地方购物,这才体现朝廷对读书人的优惠政策嘛!这可是百年大计,说实在的,大汉穷不穷?是穷,可是又不穷!从达官贵人的牙缝里随便挤点儿,就足够盖他十所八所太学了!” “这还只是第一步,我还准备在州郡之间建立‘州立太学’,郡县之间建立更多的‘启蒙书院’,形成梯形人才培养。当然,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不过早晚有一天会实现的。” 刘秀佩服不已,激动不已:“安汉公,您的设想太伟大了!刘秀不才,愿亲自担任太学宿舍的工程总指挥和太学教习!” 王莽摆摆手道:“这事虽然重要,却还用不上颖叔这样的大才,莽另有重托,要仰仗颖叔鼎力相助呢!”说着,王莽这位宰衡太博大司马大将军,居然恭恭敬敬给刘歆行了一礼。 “折煞我也!”刘歆忙不迭的叩首还礼,感激涕零:“安汉公但有驱使,秀当不遗余力!” 王莽扶起他,笑眯眯道:“颖叔,莽打算按照周朝故事,重新修建三大建筑,明堂、辟雍、灵台” 没等王莽说完,刘秀就蹦了起来:“英明!英明!姬周盛世,就要重现在大汉了,待刘秀谢天谢地” 王莽拦住他:“先别谢,明堂、辟雍、灵台,都是周朝古制,早已湮灭而不可查,颖叔是我大汉第一才子,博古通今,莽愿请问其详,这三大建筑具体都是干什么用的,应当怎么建,说得越详细越好。” 刘秀当仁不让的说道:“这您算问对人了!咱先说这明堂,明者,宣明政教也,但凡有什么朝会、祭祀、庆赏、选士、养老、教学等重大典礼,都在明堂举行” “照这么说,明堂的作用不跟未央宫前殿差不多了吗?”王莽提出疑问。 “真让您说着了我的安汉公,据刘秀我考证,上古时代,帝王宫室简陋得很,不像咱大汉这么恢宏,未央宫、长乐宫、建章宫、甘泉宫,光是大规模的宫宇建筑群就有好几处。古时候,世风崇尚简朴,一座明堂,就解决不少问题。” “这么一来,还用得着大兴土木再建一座明堂吗?”王莽有点犹豫,毕竟,建明堂得花不少银子呢。虽然他想建明堂,是想在里面布置一个超大型的阵法,但似乎找一座宫殿改造改造也可以。 刘秀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连忙说道:“用得着,当然用得着,这叫存古制!您不是要恢复周制吗?建明堂就是一个重要标志!” “好一个存古制!那么明堂应当怎么建,建在什么地方!” “地址嘛,不宜选在宫中,最好能在郊外,国都之阳的东南郊就不错,一来避免跟宫中的前殿重复。二来举办什么活动,接见外邦使者也方便。至于怎么建,应当严格依照古制,刘秀研究过,周朝的明堂,上圆下方,有八窗、四达、九室、十二重、三十六户、七十二牖,这都是有讲究的!上圆,法天;下方,法地;八亩,法八风;四达,法四时;九室,法九州;十二重,法十二月;三十六户,法三十六旬;七十二牖,法七十二候。” 王莽点点头,明知故问道:“那辟雍呢?” 刘秀一笑:“辟雍呀,倒不必太着意了,咱大汉早有了。” “有了?在哪里?” “安汉公,辟雍,其实就是太学。这个辟字,又可以写成壁,周朝为了给贵族子弟创造良好的学习环境,在雍水河畔,建了这么一所国立贵族大学,一共有五座建筑,南为成均,北为上库,东为东序,西为瞽宗,中日辟雍,因为是在雍水河畔,又形如壁环,所以叫做辟雍。《礼经王制》里说过:‘大学在郊,天子曰辟雍,诸侯曰泮宫。’所以刚才您说要建辟雍,我就想告诉您,周代的辟雍,就是咱大汉的太学。” “幸亏有颖叔在,要不然,指不定露多大的怯呢!正好,咱们不是计划兴建太学宿舍吗,就把这两者合并,都算在辟雍工程里头。灵台你就不用说了,就是天象台,准备在西北郊择一佳址,也照着周文王那座灵台的样子盖。咱大汉的亭台楼榭虽说不少,可专门用来观测天象的这还是头一座,可得盖得象模象样的。” “那是那是,天象那东西,灵着呢,小至个人的疾病生死,大到国家的兴盛衰亡,都有天象预警。” 王莽见事情差不多了,就把张敬叫了出来,道:“颖叔,回去之后,务必尽快根据考证结果绘制出图纸来,咱大汉朝里朝外,大概就只有你亲自监造这三大建筑了,我派将作大匠协助你,在派执金吾副将军张敬负责保卫治安,你们可要同力合作哦。” 张敬笑着拱手道:“刘大人以后有事请尽管吩咐。” “不敢,不敢。”刘秀受宠若惊:“秀怎么敢当!这可不是普通的工程,政治意义忒重大了,刘秀这双肩膀,可担不起这么重的责任” “颖叔就不必推辞了嘛,当然,如此重大的事情,莽是决不会当甩手大掌柜的。待莽奏明太后之后,也当亲临现场,为伟大的事业添砖加瓦的!” “那刘秀就放心了,您是不知道哇,您现在一举一动的表率作用有多么立竿见影!您只一去,都甭亲自动手,大伙的干劲立马就得给鼓动起来。” 刘秀还真不是说瞎话,八月庚子日一大早,安汉公宰衡太傅大司马新都侯王莽捧着文书亲临明堂、辟雍的施工现场,才象征性地铲了三锹土、搬了两块砖,立马传播得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瞧瞧安汉公,那叫身先士卒,二百来斤的大土筐,扛起来就跑!” “那算什么?您老是没瞧见,就那一锹下去,愣铲起一座小山来,大司马,人家可是天上的神仙转世。” 第376章 大封诸侯 第376章大封诸侯 第二天,也就是辛丑日,十万人大聚会,有儒生,也有平民,更多的则是太学学生,全都跑来义务劳动,大干苦干加上巧干,二十天的工夫,废弃了上千年的明堂、辟雍、灵台,就又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三大建筑刚刚落成,立马就派上了用场。在王莽的倡议之下,在明堂举行祫祭大礼。 所谓“祫祭”,其实就是合祭,是把刘氏远远近近的列祖列宗集合起来,按辈分排列在一起,气势那叫个壮观!更浩浩荡荡的来了一千多号特邀嘉宾,其中有风尘仆仆赶进京来的二十八位诸侯王,一百二十位列侯,九百多位皇族成员。 祭礼本身倒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无非是把几百块神木牌位供起来,宰杀几头猪、牛、羊倒霉的畜牲,顶礼膜拜一番,就算完成任务。 但是真正让那些应诏前来助祭的刘氏宗亲们血压增高、心跳加快、兴奋不已的,却是祭礼之后的节目。 什么节目?不是歌舞曲艺,也不是杂技小品,王莽动真格的了,趁着列祖列宗都在享用白水羊头的热乎劲,请太后宣布策命,对刘氏皇族大行封赏。 封赏的面非常广,光列侯就封了三十六位! 随着传旨太监高亢尖锐的没宣布一个名字,就让一个刘氏皇族兴奋不已,三跪九叩的谢恩。 在王莽看来,随着三十六个列侯封出,悬在小皇帝头顶的通天神龙就不得分出陆续分出三十六份气运,落到那三十六位幸运无比的列侯身上,毕竟这是有圣旨,名正言顺的封爵,从此这些人就和大汉朝的国运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通天神龙则变得稀薄起来。 小皇帝对这些神仙中事完全不知道,自然也就不晓得属于他的东西被王莽拿去大方的转增那些从未见过的叔伯兄弟们,买了一个好大的人情。 王莽却是很满意这个结果,一来明堂是首次正式启用,需要造个声势。二来通过大行封赏刘氏皇族,分薄通天神龙的龙气、三来也可以争取到更多的拥护者,减少自己‘托古改革’的阻力。 仅仅从这三点出发,也有必要搞搞“滥竿充数”,三十六是吉数,六六顺嘛! 很快,三十六侯封罢,王莽又请太后宣布:“根据宰衡安汉公的提议,哀家宣布,凡是参加祫祭大礼的刘氏皇族,都可以荣获纪念奖,或者增加封地,或者赐给爵位,最少也赏给不同数目的金银财物,钦此!” 该封的封了,该赏的也赏了,可这帮人一点走的意思也没有,还在明堂扎着堆儿。 太后车驾活不了,小皇帝不干了:“朕说不来吧,非叫朕来!这倒好,给人堵住了,祭祖不在宫里祭,跑这么大老远,招摇过市不说,还招了这么一大帮人,臭气熏天!安汉公这那里是想帮大汉朝廷安抚怀柔,哼!他那点花花肠子谁瞧不出来?哼哼,这要是熏臭了老天,还不得降下责罚?这天下还是得靠朕治理!” 汉平帝的骄傲是有资本的,今天他已经十三了,喉节也鼓了,腋毛也生了,前两天夜里,还精湿冰凉的弄了一褥子露水。小公鸡不鸣则已,这一鸣啊,他就想鸣出个惊天动地。 本来像这种祫祭大礼,以及随后的封赏仪式,都应当由他来唱主角的,可是鉴于上次策命王莽时他那令人扫兴的表现,王政君还是让他靠了边,充当了聋子的耳朵。 甚至王政君本人都有被架空的感觉,这一切的一切,都由宰衡王莽事先安排妥当了,胡琴一响,开唱就是了,真正的编剧、导演,还用得着亲自登台? 都说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可今天这一千多号观众,却一点儿都不傻,早就品出味来了,知道朝廷对他们的恩宠,其实是来自宰衡王莽的惠泽。 他们为什么不肯退场?受人滴水之恩,必当以涌泉相报,谁都受了恩惠,唯独没有安汉公的,那怎么像话? 于是诸侯王公、列侯、宗室就跟商量好了一样,跪在八窗四达九室十二重三十六户七十二牖的明堂里外,异口同声、众口一词: “太后,臣等无功受禄,安汉公大功不赏,这可不符合咱大汉的章程,也违背周朝的古制,应当赶快封赏安汉公!臣等商量了一下,请求给安汉公加九锡,以表彰其功德,请太后恩准!” 王政君冲小皇帝比划着:“你瞧瞧,你瞧瞧,连刘氏宗族的人都认可安汉公的功德和事迹,不是哀家偏着娘家人,大汉朝那一位,有这么高的威信?听说你近来也算成人了,哀家告诉你,光有那路本事还不算真正成人,做人啊,得象安汉公这么做!” 转过脸来,朝黑压压一片半截身子摆了摆手: “列位爱卿,不是朝廷埋没功勋,实在是安汉公太谦虚了!你们大概也知道,朝廷前后几次决定封赏安汉公,可是封一次辞一次,赏一回退一回,还不够折腾的呢!逼得急了,安汉公就请乞骸骨,哀家也没有办法啊!” 底下吵吵起来:“那是朝廷还不够真诚啊,这回不怕,臣等九百多人,全都跪这里不起来,大正月的,安汉公还能忍心再推辞?他是宅心仁厚的人,真就不怕臣等跪出几条老寒腿来?” 王太后苦笑道:“你们这才九百多人,跪了也是跪,之前因为安汉公不受新都县封地的事情,而上书请求坚持封赠的官吏百姓,有零有整,有名有姓,总共是四十八万七千五百七十二人!光竹简奏章,未央宫就专门拨出十几间库房去装,那真叫汗牛充栋!可那又怎么样?安汉公照样推辞,哀家的话就说到这里了,这不,安汉公也没走,你们直接找他说去,只要他答应,甭说九锡了,十八锡朝廷又有什么吝惜的!” 王莽却是没想到有这意味之喜,心中一动,何不趁此机会把那九件上古时候的护身法宝给仿制出来?这时候也躲不下去了:“各位王爷、侯爷,各位汉室宗亲,列位对王莽的深情厚义,王莽心领了!俗话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可如今王莽何德何能,敢劳这么多位就在这寒风里头跪着,王莽就是粉身碎骨,也消受不起呀!” “您既然明白我们的一片心意,就应当痛痛快快接受朝廷的封赏!说实在的,这点子封赏,比起您对朝廷的贡献,比起您的丰功伟绩,又算得了什么?安汉公,只当我们求您了,成不成?” 这世界真是奇怪了,还有求着一定要给别人东西的。 第377章 加九锡之承天命之意 第377章加九锡之承天命之意 王莽坚决的摇头道:“列位,不是王莽不通人情,莽实在不配、也不敢接受如此崇高的荣誉!王莽以外家亲属的身份,超越顺序得到了朝廷的破格提拔,空占了官位,其实并不称职。这几年朝政之所以能有这么大的起色,那都是太后的英明带来的呀! 太后的圣明德行纯朴丰伟,遵循天意,符合古道,制定礼法去治理人民,创作乐教去转移风气,才使得天下归心、四夷悦服。有时候睡不着觉想一想,我王莽不过是尽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绵薄之力,怎么能够贪天功为己有?列位王爷侯爷汉室宗亲,还有朝中的文武百官、各地的黎民百姓,每次向太后歌功颂德,却总要提到我王莽。其实莽心里明白,那是列位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捎带着说一说我这个担任着要职的太后的至亲血戚而已!” 这帮人不答应了,纷纷叫嚷起来:“安汉公,您这话我们可不爱听,要是照您这么一说,我们成什么人了?不都成了拍马的王爷、溜须的列侯了嘛!” 王莽说的泪流满面:“列位列位,王莽可不是这个意思!我虽然生性愚蠢鄙陋,却也有点自知之明,对自己个儿、有多大能耐,自信还是掂量得清的。每次看到列位在太后面前称颂我王莽,总免不了汗颜无地、羞愧不已!我这个人,德行浅薄而官位崇高,能力有限而责任重大,一天到晚戒慎恐惧,生怕因为自己的错误而玷污了圣明的朝廷,那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哇! 现在全国安定平静,风俗整齐划一,四方外族一概归服,一来仰仗太后的英明领导,二来依靠丞相孔光、大司空王舜等人辅佐决策、协助治理,各位卿大夫也全都忠心耿耿,没一个不是忠臣良吏的!这才能够在短短的几年之内让大汉旧貌换新颜! 说到我王莽,实在没有什么高明的计策和出色的谋略,向下传达太后的英明旨意,我往往还不能体会其中的十分之一,向上汇报贤臣的佳策良谋,又每每还归纳不到其中的百分之五十,本来我应当承担办事无能的罪责,之所以能够暂时保全我的性命和官位,实实是上赖太后荫庇、下蒙列位错爱的缘故啊!既然列位如此厚爱,王莽在此倒有个不情之请,但不知列位可否应允?” 说着,堂堂安汉公居然一撩朝袍,冲着大伙跪下了。 “老天爷!这可怎么敢当!您冲我们跪下,那我们还不得趴着?列位,听我口令卧倒!” 一声令下,九百个人,趴下了有八百九十多,剩下几十位,不是不想趴,是没掌握动作要领,有往左侧的,有往右歪的,还有的往后一仰,摔得五体投地的。 “哎哟,你撞我头了!” “哪儿啊,是你硌我腰了!” “帽子,我的帽子!” “你拽我裤腰带干什么?” “我说咱们别乱了,听听安汉公有什么要咱们应允的?” 好容易平定下来,王莽开口了:“莽要求不高,三个月,列位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列位把有关王莽的奏章,暂时压一压,别再上报,容我腾出手来,把制定礼法、创作乐教的工作弄完,完了之后,莽将把礼乐制度向全国公布,大家可以评头品足、充分发表意见!如果有什么不妥,甚至是方向性、原则性的错误,王莽我情愿承担贻误主上、贻误朝廷的罪责,万一要是大家都赞成,说没什么毛病,就这么办吧,那我王莽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侥幸保全了性命,从此退休回家抱孙子,给贤材能士让路腾位置。就这么点要求,列位要是再不答应,我王莽也学列位的样儿,我,我也趴下吧!” “别啊安汉公,您要趴下,我们就得刨坑钻地啦,明堂盖起来可不容易,回头再给您刨个乱七带八糟,这不是破坏公物嘛!不就三个月,我们应了还不成?太后,您老人家是什么意思?” 王政君掐指一算:“眼下是正月,三个月,二月、三月、四月,那就是四月,再讨论一个月,五月吧,五月初,朝廷一定研究对安汉公的封赏,就这么定了,决不更改!” “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帮人山呼万岁,爬起来拂尘掸土,弄得暴土扬烟,呛得大伙直咳嗽。 “咳、咳,得等到五月初哇?还有四个来月,先回封国去吧!” “您倒好办,象我们这道远的,刚回去就又得往回赶,这不折腾吗?” “这好办,长安城里里外外有得是名胜古迹,四个来月?半年您也逛不过来,别担心钱,花不了多少。” 这帮人嫌时间长,王莽却担心日子不够使唤的。三个月的工夫,要制定一整套礼乐制度,难度是可想而知的。好在粗框架已然搭起,又有先周古制可供参考,再加上刘秀等一帮专家相助,挺卖力气,赶是赶了点,按时完成问题倒也不算太大。 这边王莽紧锣密鼓的炮制礼乐制度,以此调整部门分工,精简官员,提高宰衡的权利,提高效率,原本应该四方注目,议论纷纷。可是天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光明宫中,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这些。 王政君召集了公卿大夫、博士、议郎、列侯九百多人,加紧议定加九锡的程序,单等王莽大功告成,就举行颁赐九锡的盛礼。 九锡,传说是古代帝王尊重、礼遇大臣所赐给的九种器物。周朝曾经实行过这种制度,却因为年代久远而失传了。汉武帝元朔元年时发过一道诏书,里面在回顾古代圣明君主对于有功之臣进行颁赏时顺便一提,并没有详细开列九锡的具体名目。 所以,当王政君把群臣召来议定加九锡的细节的时候,大家全都傻了眼了:“臣等只听说过上古有这种说法,可到底九锡是那几种东西,谁也不知道。” 这时刘秀站了出来,大声道:“太后,臣知道这九锡都是何礼器!” 第378章 全副武装 第378章全副武装 “爱卿快快道来。”王政君大喜过望。 “是,太后。”刘秀缓缓说着,却不由想起自从有给安汉公赐‘九锡’的声浪后,作为有心人他就一直泡在央宫西北角的石渠阁,翻找里面那浩如烟海的典籍。 得亏他父亲刘向当年受命校书,有一部图书分类《七略》做目录,可以按图索骥,饶是如此忙活了三天,查了许多的经典古籍,都是言语不详,并没有说明九锡到底是那几种器物。原本想在朝会上一鸣惊人,却化作梦幻泡影了。 刘秀有些不甘心,还想在奋斗下去,昨天晚上安汉公王莽却把他召到府邸中,详细说了‘九锡’都是什么,他有些惊诧,安汉公怎么可能比他还了解经典古籍?那可是他的强项啊,可想了下,却觉得很有道理,不像是临时编撰出来的‘九锡’,沮丧的同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按安汉公王莽的说法,九锡是上古时候人臣用来承受朝廷大气运的法宝,没有这几件护身,就是命中注定、地龙庇护、祖先保佑的大富大贵命格也将承受不了‘天下气运’的重压,而有被反噬最终落个身死魂灭的下场! 这‘九锡’就是抵挡气运反噬的法宝,刘秀觉得很有道理,却不知道王莽实在假公济私,借助大汉朝廷的实力,帮他炼制龙骧将军口中的那九件护身法宝。 只听得刘秀激扬顿挫的声音在光明宫中,太皇太后王政君,文武百官,诸王列侯宗亲的耳中来回激荡,引得称赞声一片,刘秀刘颖叔果然是大汉第一才子! 三个月一晃就过去了,王莽果然按时完成任务。新制定的礼乐制度颁布全国,繁文缛节,条款浩荡,一个月间哪来得及提什么意见?再说这部新的礼乐制度,大部分是由周朝礼制演化而来,大汉朝顶尖大臣就是这位“当代周公”,别人就是有意见,说出来还能更让人信服? 五月庚寅日,冠带齐集未央宫前殿,太皇太后亲自向安汉公王莽颁发九锡: “安汉公,从前,你侍从保卫孝成皇帝,献计献策,竭尽忠诚,提出惩办原定陵侯淳于长,从而揭露了奸邪,消除了祸乱,升任大司马,开始履行在朝中辅佐皇帝的重要职责。孝哀皇帝登上皇位,骄横的妃妾企图实现野心,奸邪的臣子妄想制造混乱,是你,亲自弹劾高昌侯董宏,改正原定陶王母亲的超越本份的座位。 自从这次事件之后,朝廷大臣议论政事,全都引经据典,没人再敢胡来。后来你因病辞去了大司马职位,回到家里,又遭到朱博这些贼臣的陷害,才被遣就国。再后来孝哀皇帝觉察到自己的失误,重新把你召回长安,在他病重的时候,还念念不忘你安汉公,给你恢复了‘特进’的荣衔。 那天晚上突然发生变故,国家没有皇位继承人,董贤这样的奸臣充斥朝廷,形势危险得很。哀家想到,安定国家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因此把你引进宫来,当天就罢免了并斥退了高安侯董贤,顷刻之间,忠诚的政策方针就规划好了,国家的法制就都得到了恢复和健全。绥和、元寿年间,两次遭遇国丧,一切事宜都办得妥妥贴贴,祸乱无由发生。 你辅佐汉平帝以来,通过制定冠礼、婚礼关系的根本得以摆正。颁布《考成法》使得官史全都兢兢业业为国效力,都不敢在胡作非为。又通过改建郊祀坛址、分京师为前辉光、后丞烈两郡、改十二州名、划定郡国界域,使天文地理的位置得以确定。 你恭恭敬敬地祭祀天地鬼神,合情合理地调整一年四季的政治、生产活动,恢复了上千年被废弃的事物,矫正了上百代的失误,依照古制建起了明堂、辟雍,你建的哪是什么普通的厅堂楼宇,你这是建立起了一座丰碑,建起了一个全国和平合作、大众和睦团结的政治局面! 《诗经》歌咏过的灵台,《书经》称颂过的洛邑,镐京的体制,商邑的规模,全都在咱大汉重现复兴了!你显扬先帝的伟大功勋,宣传祖宗的优秀品德,推行宣扬尊敬祖先让他们配享上天的原则,毕恭毕敬、有条有理地设立了郊祀、祫祀和宗祀的典礼,发扬光大了大汉以孝治天下的优良传统! 在你的亲自倡导、身体力行之下,全国和睦海外景仰,外族虽然风俗不同,却也不召自来,感受大汉的教化,改变蛮夷的装束,还进献白雉、犀牛这些珍贵之物来祭祀中原的祖先。你孜孜不倦地探求古代的典章制度,一丝不苟地遵循圣贤和基本原则,推崇儒家的学术,尊重古代的传统,工作,就能有所成就,办事,就能恰到好处。您具备了最高的德行,掌握了切要的原则,感动了天地鬼神,赢得了祖宗的欣赏。 你的行为光明磊落、辉煌灿烂,因此,上天频频垂下祥瑞,麒麟、凤凰、灵龟、蛟龙,许多吉祥的象征,短短几年间竟出现了七百多次!最近你又制定礼法、创作乐教,建树了安抚朝廷、平定国家的丰功伟绩,现在,普天之下都把命运寄托在你的身上! 你官职担任宰衡,位置列于上公,应当被授予最高一极的‘九命之锡’,以备文、武两种用途。这不仅是对安汉公你自身的赏赐,也是对你祖先、对你家门的一种荣耀!” 话说到这种程度,王莽还能在推辞吗,战战兢兢的再拜叩首:“太后,臣不胜惶恐,为了不辜负国家,也只能接受了。” 王政君的心总算放回了肚里,满朝文武更是一片欢腾! 这时的王莽,已经成为大汉朝的擎天支柱,朝野上下,在经历了几十年的困惑之后,终于庆幸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重新振兴大汉朝纲的伟大人物,他,就是马上要接受九命之锡的安汉公王莽! 按照事先议定的结果,赐给王莽九锡法宝,它们分别是: 一锡,衣服。 计有:绿颜色的藤萝围裙一条,质地纤柔,轻巧,具有极强的防御力和柔软贴身,由西方乙木之气炼制而成。 垂有九串玉珠的衮冕一顶。 绣有山、龙、华虫等三种图案的衮衣一件。 绣有宗彝、藻、火、粉米、黼、故等六种图案的衮裳一件。 礼服专用的饰物,鞘口、鞘末镶有九九钱的万年美玉雕刻的佩刀一口。 约三寸、象刀鼻一样分开的朝天靴一双,穿之可步步登高。 第379章 九州天下 第379章九州天下 二锡,车马。 计有:装有九天九地混沌响铃的飞车一辆,由四匹鸾路乘马拉拽。 装饰着九束流苏的绣龙大旗一面,即龙旗九旒。 乘车时戴的温暖帽一顶,白颜色的皮弁素积下衣一件。 战车一辆,含配套的战马四匹。 三锡,弓矢。 计有:红颜色的射天弓一张,配若干彤弓矢。 黑颜色的九幽弓一张,配卢矢箭若干。 四锡,斧鉞。 计有:红颜色的状如大斧的兵器一柄,安放在战车左面。 铜制的状如大斧的兵器一柄,安放在战车右面。 配套的天芒角神铠一套、无极头盔一顶。 五锡,计有: 用于祭祀的香酒两铜壶,是用黑黍和郁金草酿成的,传说中鬼神闻上一闻,都会醉倒,不知身在何方。 形状如同小勺的玉石酒器两只。 六锡,九命青玉珪两枚,持之可代天子统御天下臣民。 七锡,朱户。 朱户,就是红色大门,所谓赐朱户,并不是给两扇红色大门。而是批准王莽家可以用朱砂去油漆宅门,最顶级的朱砂画的符阵能挡住妖魔鬼怪的侵蚀,厉害无比。 八锡,纳陛。 跟朱户类似,允许王莽家里可以把厅堂前的台阶修建在檐口以内,效用不明。 九锡,虎贲。 虎贲就是勇士,给王莽的却不是活的勇士,而是像秦始皇陪葬用的兵马俑,共有三百,全部重量一致,宽肩乍臂,虎背狼腰。王莽生前保护他的宅院安全,死后还要在幽冥地狱中继续为王莽征战,最忠臣的虎贲勇士。 除了上面这九锡,还比照周公故事,为王莽设置了宗官、祝官、卜官、史官,还有家令、家丞。至此势力大成,王莽就此居住在明堂之中办公,屏蔽一切鬼魂神仙的窥视,对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来说,突然就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而这时候,被派出去考察风俗的八使之一,那个请张竦捉刀代笔写了长篇歌颂王莽奏章的陈崇,在提议安汉公去郊外祭祀祖宗,出城门,城门校尉应当派骑士跟随的时候,赞叹道:“入内有虎贲保护,出外有骑士保护,安汉公如此保护安危,这是为了国家了啊!” 陈崇等风俗使者回京后,带来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咱大汉眼下,真是太平盛世啊!从南到北,由东往西,楞没有投机倒把的奸商,全国各地的商品全都一个价!官府里,那办公案子,全都落了有半寸多厚的尘土,因为根本就没人来打官司! 城里没有盗贼,乡下没有饥民。大路上,您丢一样东西,比如说丢块金子吧,它愣能锈了烂了,也没人去捡,这就叫路不拾遗!您过目,这是我们由打全国各地给您带来的民歌民谣,全是歌颂升平盛世的,算算总共有三万多字呢” 王莽一句话也不信,但要说他们说的都是假,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只能装糊涂:“你们几位辛苦了,一路鞍马劳顿。不过我还不能马上放你们去休息,你们先把考察的结果,详详细细整个材料,连同那三万多字的民歌民谣,全都报上来,留作重要资料。你们几个,加上修建明堂有功的刘秀刘颖叔,还有几个,这都是宣明教化的功臣啊,我打算跟太后言语声,全部封你们为列侯!” 王莽一下子又封了十二位列侯,他们是: 治明堂有功者四人,平当封防乡候,刘秀封红休侯,孔休封宁乡侯,张敬封射日侯。 宣教化有功者八人,王泽封常乡侯,阎迁封望乡侯,陈崇封南乡侯,李翕封邑乡侯,郝党封亭乡侯,谢殷封章乡侯,逯普封蒙乡侯,陈凤封户乡侯。 刚封完这几人不久,奉王莽之命往西边平伏羌人叛乱的中郎将平宪胜利完成任务,回来报告: “羌人首领良愿等部人口约一万二干人,愿意成为我国的臣民。他们姿态挺高,说要献出鲜水海、允谷盐地,把平坦的田地和肥美的草场全都交给汉朝的人民,自己住到艰险阻塞的地方,给咱大汉当屏障,这真是天上掉馅饼!您不是常常教导我们嘛,‘对于突如其来的美事,一定不能贸然接受,要防备其中可能的阴谋’。 我们就盘根问底,询问良愿他归降的真正用意,但别说阴谋了,连阳谋也没有,他就是一个字:乐意!他说了,太皇太后那么圣明,安汉公您那么仁慈,治理得天下太太平平、五谷丰登。有的禾苗长到一丈多长,有的一粒谷子包含了三粒米实,有的庄稼不用耕种自己生长,有的茧子不要蚕儿自己生成,甜美的甘露由天降下,酒样的醴泉由地涌出,凤凰因向往大汉盛世而飞来朝拜,神雀因仰慕中华的和平而飞来栖息。 四年以来,我们羌人就没遭受过艰难困苦,所以希望并且打心眼里乐意归属汉朝。你们听,一个羌人的首领,也能说出这种让人心里痒痒的话来!所以属下认为,应当接受他们的请求,及时安排他们的生活、生产,并且设置附属国的权力机构,比照成例,派都尉去掌管属国的行政事务。” “对,一定要派人去加强管理!”王莽假意叹道:“这就是教化的作用啊,当年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如今大汉也能做到这一步,可真是不让先贤啊!” “安汉公,岂止是‘做到’,简直的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越裳氏辗转千里进献白雉,黄支国由三万里外进贡活犀牛,东夷王飘洋过海奉送国宝,匈奴单于景慕汉制改去双名,如今西域的良愿又献出土地甘为臣仆,就是从前那个横被四表的唐尧,也硬是没法超过今天的成就啊!” 王莽没有被马屁击倒,因为脑海中的百度精灵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主人,您的路还长着呢,可别就此止步了哦!”王莽深以为然,假意思考了一下道: “中郎将军,我考虑了啊,大汉现在已经有了治所在郯县的东海郡、治所在番禹的南海郡、治所在营陵的北海郡,唯独缺一个西海郡!你刚才说,芜人要献什么鲜水海,既然有海,又在西边,干脆就把良愿献的土地设为西海郡吧!” 真是四夷来归,使得大汉的版图又有扩展,比传说中的尧、舜二帝和史书中的夏、商、周三三管辖的范围还要宽广,以至于有的州牧巡视辖区时,最远的竟要跑三万多里的路,颇有点疲于奔命、鞭长莫及的麻烦。 于是王莽又找了一帮地理学专家,根据《书经》、《周礼》、《尔雅》等书中的记载,依照“按山脉河流、民情风俗划定州界”的原则,重新勘定各州的分野。《书经?尧典》里曾经有过十二州的说法,但却没有记载十二州的州名,后来实际执行的,却是九州。 这九州是: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雍州。王莽认为大汉疆域这么辽阔,仅设九州显然不利于治理,便增设了幽州、并州、营州这三个州,合成十二州之数。 王莽踌躇满志,为开辟辉煌盛世而不懈努力中。而小皇帝心里却老大的不乐意。 第380章 娶妻当娶丽华 第380章娶妻当娶丽华 “幼主、幼主,老说朕是幼主!更可气的是那个什么泉陵侯刘庆,居然还敢上奏章,说朕年龄还小,应当让安汉公居位摄政,象周公当年一样,代行天子的职务!这,这简直是卖国嘛!好赖也是大汉宗亲,怎么能这么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他也不想想,周公居摄那年,周成王才多大?” 小皇帝说着说着气就逆上来了,眼也歪了,嘴也斜了,白沫子吐了一脸,小时候在中山国得的那老毛病,又犯了。 他母亲卫姬正好在,吓坏了,又是捏合谷,又是掐人中,一通瞎忙活,哽咽道;“皇儿,你可不要吓娘啊,快点醒醒。” 王湘君见到不好,也马上过来,假装抹泪道:“皇上,你可不能想不开啊!刘庆是什么东西,他说的顶个什么用?皇上你放心,妾父不是那种人,您没瞧见吗,让他当个宰衡他都三推四阻的,居摄?借他俩个胆他也不敢哪!” “呜呀,憋死朕了!气死朕了!”小皇帝好不容易才喘上这口气来,就指着王湘君大骂:“皇后刚才说什么,安汉公不会居摄?你凭什么打这个保票?刘庆那道奏章,满朝文武都表示赞成了,眼看着就是既成事实了,你还在这儿虚言诓骗朕,你滚,你滚!” 王湘君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要不是看左右都是太监宫女,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都动手打人了,装作眼泪汪汪的样子,撒腿跑路,到后花园撒气去了。 “快追上皇后,别让她出事了。”卫姬挥挥手把太监宫女都指使走,这才慌道:“孩子,你怎么敢说那些话?现在朝廷内外都是安汉公的人马,你的年纪又小,根本斗不过他的。要是惹恼了他,说不定就把你废了,从那么多汉室宗亲中在选一位当皇帝,到时候你怎么办?” 小皇帝顿时被吓傻眼了,诺诺道:“娘,那怎么办?朕不想被废掉啊!” 卫姬咬着薄薄的嘴唇,脸泛红晕,从眸中透出一股哀怨凄迷的味道,还能怎么办?只能靠娘舍身安汉公,才能保住你的皇位了。这话却是不能、不好说出来,咬咬牙道:“孩子,有娘在,你会没事的,但是你千万不要对皇后说那些话了,传到安汉公耳朵里就不好了。嗯,我现在就去找皇后,让她保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乱跑乱动了。” 小皇帝眼看着他妖娆美丽的老娘出去,心中大痛,这些日子,他早就看出老娘神情不正常,时常无缘无故的傻笑,发呆,脸红,问她什么事又不说。 小皇帝以前不懂,现在都能妖精打架了,那里还看不出老娘是动情想男人,大怒之下想找出那个男人,随后又有些不敢,毕竟能够随意出入皇宫的也只有那个男人“来人啊,都死那里去了。”小皇帝痛恨自己的无能,转而迁怒于别人,让太监去把那十二个给他配飞嫔妃给叫了来,喃喃道:“幼主,幼主,哼!等朕亲政了有你们的好看!” 小皇帝却从她们惊惧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种唯我独尊,杀伐决断的快感“我的孩子”卫姬痛叫一声,冲了过去,抱起小皇帝抢救,却没有任何起色,泪如雨下,放声大哭。 王湘君被她哭的也是十分难受,眼圈发红,冲着周围的诸女大喝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御医!” 汉平帝最终还是没能救活过来,王政君还等着抱曾孙呢,闻言哭得死去活来,好不伤心。王莽在旁边陪着掉泪,感伤不已。 在有心人的散播下,变成了汉平帝‘猝死’于未央宫中,死因不明,天下谣言四起! 王莽已经做好了应对所有困难的准备,无所畏惧! 王莽第三次主持大丧,依他的意思,一切都得隆重,得照着孝成、孝哀的规格办: “太行皇帝虽然未曾亲政,但终归是一国之君,大丧之礼马虎不得!他宾天时岁数还小,没举行过表示成人的加冠之礼,这可不行,古礼说:‘臣不殇君’,就是说臣下没有为夭折的幼主披麻戴孝的道理。为了符合古礼,也为了更好地表达全国人民对已故皇帝的崇敬之情,应当在行敛礼的时候为他加冠! 还有,全国各地的官吏,俸禄在六百石以上的,一律为幸平皇帝服丧三个月,大丧期间禁止一切娱乐活动,什么喝花酒,逛青楼啊,全都禁止,以示哀悼。” 主持大丧王莽已是轻车熟路,没费什么劲就全都料理停当了,可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难办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是得物色一位接班人坐龙椅上!汉元帝的后裔三子二孙,现在已全部离开人世,这条根算是绝透了。而宣帝的重孙子辈,则还有五十三位,有五位是诸候王,有四十八位是列侯。 人选倒是不少,可越是这样,就越难取舍,甭管立谁,余下那五十二位肯定不乐意,回头再因为这个掐起来,王莽惨淡经营起来的太平气象马上就可能土崩瓦解,打得不可开交。 而且,小皇帝年纪轻轻就诸多怨言,吵闹着亲政后要诛杀自己全家,要是选一个进宫就亲政的成年皇帝,岂不是自讨苦吃? 所以,王莽决定搬出古礼来,把这一层次的候选人统统排斥在外:“古礼说得明白:‘兄弟不得相为后’,这五三四十八列侯,全都是孝平皇帝的从堂兄弟,不应当作为幸平皇帝的继承人!” 那么又该选谁呢?当然从汉宣帝的玄孙也就是第五代当中去挑。挑来挑去,最合适的人选终于产生了,那就是广戚侯刘显的儿子刘婴。 刘婴不光是卜相最为吉利,最突出的优点,就是年纪小,刚两岁,可塑性强,完全可以在宰衡王莽的精心培育下成为大汉最有作为的一代英主,把大汉王朝的接力棒接过来、传下去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为了让孺子刘婴茁壮成长,王莽请自己的侄女,因丈夫去世而升格为皇太后的孝平皇后担任孺子刘婴的养母,在深宫内苑尽职尽责地抚养大汉皇位继承人。 王莽算了算,时间是足够了,两岁的孩子养到加元服来政,怎么也得十几年,有这十几年的工夫,自己的施政纲领早就该全部由蓝图变成现实了,把大汉这一大锅生米给他煮成熟饭,这也是齐了天的功劳呢! 可是楞有人还嫌这饭熟得太慢,成心要往热锅底下再添上两把柴。 “这就是人类的都城吗,果然好热闹啊!” 那男孩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也不过十三四岁,比女孩稍大一些,也稳重一些,尽管对周围的东西十分感兴趣,却还记得先办正事:“大师姐,我们先去见见许香融,看她怎么个说法吧!” 没错,小女孩年纪比他小,却是大师姐,轻轻点了点头,看住一位慈眉善目的老阿婆,上前甜甜的问道:“婆婆您好,能告诉我安汉公府该怎么走吗?” 老阿婆老眼一亮,只觉得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是找安汉公府求助的吗,那你真的找对人,老婆子我活了那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官呢。从这边一直走,看到一座巨大的广场,在转过过去就是了,要不老婆子我带你们过去吧。” “谢谢您啊老奶奶,您注意着点路,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了。”小女孩是个懂礼貌的好女孩,再三道谢之后才离去。 老阿婆看着她的背影,遗憾道:“这仙女一样的小女孩,要是我的孙媳妇就好了,可惜,祖坟上没冒青烟,注定没有这个福气喽。” 她的叹气声虽小,却一声不落的传进看似已经走出老远的两人耳中,男孩趁机就调笑他的大师姐,小女孩不依,挥舞着粉拳要打他,男孩怪叫一声,急忙就逃了。 那情景就好像两个两小无猜的金童玉女在那里追逐打闹,谁又能知道,两人其实是一步千里的神仙人物呢。顷刻之间就到了安汉公府外,运起慧目悄悄一望里面,果然深不可测,厉害人物无数,不敢怠慢,以瑶池仙宫的独特传音秘法,无声喝道: “许香融何在,速速出来见过大师姐!” 女孩的声音在秘法作用下就如活动的游丝一般,自动侦测目标,锁定目标,倏一声传送过去。 许香融正在密室之中打坐,听到这声音,双目倏得睁开,劲射出两道神光,手指一点,面前现出一朵硕大无比的青莲,钻将进去,下一刻就立即出现在安汉公府门口,当即就看见了俏立在那里的男孩女孩,凤目一凝,轻笑道:“阴丽华妹妹,怎么是你?” “放肆!这是瑶池仙宫新任大师姐,你还不快来见过!”男孩食指几乎戳进许香融的鼻孔之中,暴怒道。 许香融这才有空打量男孩,戏笑道:“我还以为是那路神仙驾到,口气这么大,却原来不过是瑶池仙宫的一介剑奴邓奉啊。去去去,一边玩去,大人在这里说话,你插什么嘴!” 小男孩正是叫邓奉,像是被揭开了伤疤,真真是怒不可遏,当即就要吐出宝剑动手。叫阴丽华的小萝莉急忙拉住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转首看着许香融,幽幽叹了口气: “老实说,我一直想不明白,宫里的姐妹们有资格有实力争夺‘大师姐’名号的也就我们两个,胜负还是我四你六,你的胜算还大些,可是你为什么要叛出瑶池仙宫呢?那个安汉公王莽,你就那么肯定是真龙天子,能给你带来比瑶池仙宫给你更多的好处?” 许香融听得一动,难道真龙天子另有其人,并且已经出世?看着满脸疑惑的阴丽华,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邓奉和阴丽华面面相窥,完全莫名其妙呢。 第381章 疯狂的石头 第381章疯狂的石头 “你在笑什么?”邓奉沉不住气,喝问道。 许香融摇摇头道:“你们啊,终究还是太小,不知道什么人情世故!就知道好处,好处,不妨告诉你们,我转世之前是骊山老母,瑶池仙宫又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啊!”阴丽华猛得惊叫出声,小手掩着秀口,不敢置信的看着许香融,转念一想,许香融没必要杜撰出一个身份来,难道还能吓倒自己不成?皱着好看的眉头问道:“前辈,您不是在两百年前秦朝的时候,就被高天皇帝陛下手持天子剑给斩杀了吗,怎么会到最近才转世呢?” “高天皇帝陛下,高天”许香融仰头看了看天空,大恨:“早晚有一天我要把这个踩着我的尸体平步青云的混账拉下凡尘,踩上一万脚,令其万劫不复!” 邓奉冷笑道:“高天皇帝陛下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云,又有十五位帝王相助,就凭你,想把高天皇帝拉下来,简直是痴人做梦!就怕你们被鬼神军虐杀至渣,死后连鬼都没得做!”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许香融也不生气,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看在我师傅她老人家的面子上,今天我就不杀你们了,有多远就走多远吧!以后在碰到你们跟我的男人为难,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阴丽华板起小脸正色道:“娘娘有命,不敢有违!前辈,就让我们在战场上各显手段吧,您毕竟转过了一世,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说着,身上泛起一阵五罗轻烟,裹住她和邓奉的身体,就匹练一般横空而去,瞬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居然把最顶级的防护性‘五罗轻烟’都给这小姑娘了,看来她很讨仙池仙宫诸位长老们的欢心啊。”许香融面色凝重,喃喃自语道,转过身就看见霸下,鱼龙离吻,海狗等人,显然他们也察觉到了动静,却都没有出声干预。 许香融十分感激,冲他们点头道:“这事我会亲自对安汉公说的。” “阴丽华,邓奉吗,我知道了。”王莽听过之后,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他要忙的国家大事实在太多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阴丽华几乎是立即就施展了手段,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长安城外不远处,日落西山,映照着最后一点光明,阴丽华俏立在一株柳树树干上,问身边的邓奉道:“东西埋好了吗?” “大师姐放心,保证万无一失。” “那就好。” 就他们说话的功夫,武功长孟通带领着人在挖井的时候弄坏了两把撅头,却刨出了一个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这是什么玩意?应了吧唧的,谁家的墓碑埋这么深!” 那东西上圆下方,挺像块墓碑,上头还用红色写着字,模模糊糊认不大真切。 旁边有人道:“武功长,这玩意说不定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古董呢。” 孟通一听很有道理,立即让人别刨了,赶紧把现场保护起来,派人骑上快马去报告顶头上司,前武功郡的长官谢嚣。 谢嚣有学问,翻过来掉过去看了一遍,临完一拍孟通肩膀,怒喝道:“你小子捣什么鬼?你不知道这是杀头之罪?” 孟通吓一跳:“长官您可别吓唬我啊,我可不知道这里面埋着这东西,都说这儿有水脉,这才在这打井的,我还让他们小心,别刨坏了什么文物。我瞧瞧,看弄坏了那里没有” 谢嚣死死抱着这块白石头,就是不肯放手,还盘根问底的追问:“这真是打地里刨出来的?” “乡亲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哪里敢骗老长官你啊!” “真不是是你埋的?” “我吃饱了撑的我埋它,这石头光光溜溜,份量也合适,有埋它的工夫,我还不如用它压缸腌咸菜呢。” 谢嚣大喜过望:“小子,该着你有福气,再也用不着吃窝头就咸菜啦!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全在这块石头上喽!” 孟通撇撇嘴:“老长官你就开我玩笑吧?什么石头能有这能耐?我亲爹也管不了我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呀” 谢嚣一瞪眼:“你亲爹是什么东西,敢跟它比?你以为这是普普通通垫鸡窝压咸菜的石头哪?这是符命,也就是老天爷的告示!” “符命?这上写的是啥?这曲里拐弯的篆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谢嚣恭恭敬敬把白石举过头顶:“说出来吓死你,符命上是八个大字告安汉公莽为皇帝!” 孟通吓了老大一跳:“安汉公为皇帝?咱大汉不是刚抱进宫一位小皇上吗,怎么老天爷又要给咱大汉换皇上?” “这我也弄不明白,反正这事挺大,你呀,也别挖井了,跟我进趟长安城吧,朝里有明白人,他们知道怎么办。弄得好了,咱们都能因为进献符命吃香的喝辣的!” “那要是弄不好吃什么喝什么呢?” “弄不好哇,你就不吃不喝了,咔嚓一刀!斗大的人头就得搬家!” “那我不去了,我还留条小命喝粥呢” “不去哪成!来人,锁上,带走!” 谢嚣想得好哇,带上孟通,有好处呢,是大伙的,要是出了娄子,往他身上一推六二五,还得闹个检举有功! 阴丽华和邓奉对视一样,相视而笑,从柳树上瞬间遁走了。 白石献到长安城有关部门,事关重大,接待人员不敢怠慢,逐级报告怕来不及,直接到了太保王舜的官署,把大门擂得山响。 这几年把这帮小子都给锻炼出来了,官场里头那些是禁忌,那些是陷阱、哪儿是平道,全部门清。知道太保王舜是安汉公的堂弟,这件事告诉他最合适,最保险,无论是信还是不信,都不会惹出什么麻烦,顶不济了,太保留下白石也就算完,好赖不是还能压咸菜嘛。 王舜二话没说抱上白石就去报告堂兄王莽。 王莽也是吓了一跳:“太保,旁人知道不知道?” “谢嚣、孟通,还有管接待的那小子,全都让我给圈起来了,刨去他们,再没旁人知道,挖井那帮民工,也都押在当地等候您的发落。” “好,你办得好!孝平皇帝刚刚过世,为立孺子的事情天下正纷纷不宁,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横生枝节!你回去把那几个人先关起来,别和外界接触,然后派人把石头的来历调查清楚。”王莽目露寒光:“查到什么人弄鬼,抓住就碎尸万段,不要来禀告我了。” 王舜却不动弹,盯着王莽,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第382章 假皇帝,真皇帝 第382章假皇帝,真皇帝 王莽奇怪的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就赶快去办,等到事情传开,造成负面影响我们就被动了。” 王舜下定决心,咬了咬牙:“堂兄,我一向敬服您,认准您看问题比兄弟透彻,可今天这件事,我不服您了!不能服您了!” “哦?为什么?” 王舜捧起那块白石,用袍袖擦了擦石上的黄土:“您仔细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告安汉公莽为皇帝,‘为’皇帝,不过是代理、摄行,又不是谋朝篡位,您伯什么?这种事情,古代也不是没有过,您最崇拜的周公,不就居摄了七年的光景嘛!周公是多么聪明的人,他难道就不怕全国上下骂他谋朝篡位?可是他照样顶着误解上了,因为什么,他权衡过利弊! 当时周武王刚刚驾崩,周武王的儿子周成王尚在襁褓之中,诸侯王虎视耽耽,都瞅着王位暗中较劲。当此危难之秋,周公不得不暂时居摄,不是冲着王位的显赫去的,而是借着王位之重,来慑服群王,安定国家!历史往往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您看看如今的朝廷情势,也是新皇年少、大道未成,也是诸王势大,众心不定,更相似的,也是有一位周公式的人物在风口浪尖上巍然屹立傲苍穹! 这位顶天立地的汉子,就是堂兄您啊!这种时候,您不挺身而出,难道眼看着大汉战乱乍起、百姓颠沛流离?您不可惜这几年用在治国安民上的心血吗?您就该想想,一旦大局骤变,山河破碎,您那点心血才真是白费了呢!我的哥哥,宰衡,安汉公!该您出来宰衡宰衡、安定大汉啦!” 王莽听完,半响无语。他心里,跟开了锅似地七上八下,王舜的话,就像一声声晨钟,震耳欲聋。仔细想想,真有七八分在理,在转念一想有个屁的道理,什么人,手段这样毒辣,这是要陷自己于必死境地啊! 王舜见王莽脸色阴晴不定,有些着急了:“堂兄,就算这不是天意,而是有人暗中埋藏的,无论是有什么阴谋,还是为了荣华富贵,肯定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献上来,恐怕早已经弄得天下皆知!你就是不想当这个假皇帝,天下人也会怀疑你,中伤你,攻击你,没有退路啦!” “再者说,居摄居摄,那是权宜之计,等孺子长大了,再把政权还给他,这不都是周公做过的嘛!周公当时也遭到误解,可到末了还不是博得了万众拥护,千古留名!” 王莽站起身来,走到几案前,心情复杂地抚摸着差点被拿去腌了咸菜的那块白石:“他们这是要逼我当这个出头的鸟啊!” 他回过身,猛然对王舜开口:“我认了!既然大汉需要有人去当出头之乌,就是粉身碎骨我也认了!你去报告太后,看看太后是什么意思?” 王政君很惊骇,事情太突然了,她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什么符命?这准是那帮马屁精搞的鬼!这种蒙骗天下的把戏,那能照办?” 太保王舜早有思想准备,就知道在太后这得费点周折,从安汉公府出来后,他就派人通知了在京的所有高级官员,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大家已经形成共识,决定把安汉公推到斗争的第一线去。 所以,当王政君刚一表示反对,衮衮诸公便七嘴八舌痛陈利害,说的,无非是王舜对王莽说过的那一套,可因为是大家的意见,王太后再反对,也是孤掌难鸣,连方仙道那些大佬都对她视而不见,显然是不准备支持她了。 不知不觉中王莽的势力居然已经这般大了,王政君心中生出无力之感,何况事情已经闹到这个份上,挡是挡不住了。唯一的希望,就是王莽真能象周公那样,居摄一段时间,再如约地把政权交还孺子。 “好吧,既然你们大家都认定安汉公没有谋朝篡位的野心,只是想借代行皇帝职权的名义来镇服天下,想想这对大汉也没有什么坏处,反正他现在已经是朝廷的顶梁柱了,有没有这个名义,朝政也都是他说了算。其实,哀家三年前称制,也是在代行皇帝职权,如今哀家年事已高,实在也是没有精力去应付干头万绪的国家大事了。 安汉公辅佐朝政已有三代,多次受到君主的赏识,安定大汉的政局,光大了皇室的帝业,发展到了制礼作乐的大好形势,如今又有上天赐下的丹书符命,看起来,倒是可以去代上天行使职能呢!行吧,就让安汉公暂摄皇位,代行职权,仿照周公的成例,把那符命出现的武功县作为安汉公的采地,改名叫汉光邑。你们抓紧时间研究一下居摄的典礼仪式,从明年正月,也就是下个月起,改年号为居摄元年,举行居摄大礼!” 居了摄的王莽日程表安排得满满当当,先到南郊去祭祀上帝,又到东郊去迎接春神,再在明堂举行大射礼,忙得个不亦乐乎。 这是居摄元年正月里的事,地位变了,每次活动的礼仪也作了相应的调整,王莽现在可以穿天子的礼服、戴上天子的冕旒,面南背北,接受臣子们的朝见,进进出出,都要预先对沿途进行严格的搜索,大堆武士随行。除去朝见太皇太后和孝平皇后时仍然以臣子的身份之外,其他场合完全按照天子的礼仪制度办。 平民和臣下见了他得称“摄皇帝”,而他自称则是“朕”。 既然大汉有了这么一位“假皇帝”,“真皇帝”也就不得不虚席以待,抱进宫的那位刘婴,只能是以“皇太子”的身份出现,对外称为“孺子”。 别看是“假皇帝”,一切权力都跟真的一样,王莽叹道:“朕从黄门郎起,直到今天的假皇帝、摄皇帝,算来也有快十几年了!那时人微言轻、官卑职小,纵有报国之心,也是纸上谈兵。如今居于摄位,一呼百应,正好施展文韬武略,实现当年的壮志!” 王莽做了假皇帝,并不是没人反对,居摄元年九月间,东郡太守翟义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跟外甥陈丰商量:“新都侯代理天子,号令天下,故意选择刘氏宗亲中年龄最小的作为孺子,说是按周公辅佐成王的故事办,其实不过是在试探、观望,看看天下的反应如何!他的最终目标,决不仅仅是一个‘假皇帝’,代汉而立才是他的心思!” 他不称王莽为摄皇帝,甚至连安汉公也不屑,只承认王莽是新都侯。 第383章 战 第383章战 陈丰倒没那么敏锐的洞察力,可出于对娘舅的崇拜心理,连忙不住点头:“老舅眼光就是厉害,到底是我老爷的儿子,大汉前任丞相的传人!” 翟义长叹:“你老爷翟方进要是还活着,也能一眼看穿王莽的狼子野心!外甥,你看看眼下的形势,宗室的力量分散得很,也衰弱得很!虽说高皇帝的血脉不少,远远近近有十几万子孙,其中也有不少称王封侯的,可真正称得上‘强藩’的,如今是一个也找不出来,怨不得王莽视汉室如掌中之物,天下已经没人能跟他叫劲了!” 陈丰刚十八岁,却天生神力,能倒拽九牛二虎,颇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势头:“那有什么!王莽再狂,也不过是个临时代理的假皇帝,到时候还不是得把权力交给汉室!让他先美几年,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孩子不知事情利害,说话比吃灯草还轻松,说是临时代理,等他成了气候,你能担保他还会永远代理下去?权力这东西,害人啊!吆五喝六惯了,再去听别人支使,那种滋味,你没在官场里滚过,没有体会!” 陈丰想想,娘舅说的也有道理,不知不觉地揭了翟义一下老底:“那倒是,想当初您二十岁的时候,当上了南阳都尉,履行太守职责到下头去巡察。宛县令刘立,仗着自己有点小名气,又是曲阳侯王根的儿女亲家,瞧不起您,对您就有点轻慢。您当时没言语,回去后不就找了个碴,把刘立给逮起来了?您手底下有老官场,劝您给刘立留点面子,别公开逮捕,请您以为您送行的名义,让刘立跟着您回南阳。您当时不是勃然大怒,说要那样,还不如不逮他!您愣是拿囚车把刘立拉上,绕着宛县大街小巷来了三圈儿,很是出了一口恶气!” 翟义遗憾地回忆起来:“唉!当初也年轻,以为抓起他来他就没活路了,没想到刘立那小子朝里有人,圈了几个月,就又放出来了。那阵你老爷还当着丞相呢,他老人家批评我,说我不懂得为官之道,为这事,我还丢了乌纱呢!” “听我舅妈说,那阵子您脾气大着呢!动不动就发火,好像让您丢官的不是曲阳侯王根,倒是我舅妈。” 翟义牙根咔咔直响:“想起来我就有气,你老爷被孝成皇帝赐尊酒养牛迫令自杀,其实也跟王家有关,说起来,我们翟家跟王家也算世仇了!如今王莽是没腾出手来,一等他有了工夫,就该收拾咱们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陈丰吓了一跳:“您是说反?”接着就有些跃跃欲试。 “怎么能用这个字眼,真正的反贼是他王莽!既然宗室无力讨伐王莽,我翟义身为前丞相之子,守备大郡,父子世受汉家厚恩,理当为国讨贼,以安社稷!我打算兴起义军,西诛王莽那个篡位的逆贼!” 陈丰提醒娘舅:“去年安众侯刘崇也举过兵,能人异士招揽了不少,可还是被新都候派出的射阳候张敬一举剿灭,男丁全都被砍了脑袋,连安众侯府都被刨成了臭水坑,种上猪狗都不吃的恶草,十里外都薰得眼珠子疼!您可要筹备完全在动手,可别连累了舅妈等人。” 翟义不以为然:“刘崇有多大能耐?纠合了一千来个庙祝巫汉、江湖游侠,就想成事?连个宛县都攻不进去,家破人亡,身败名裂那是他自找的!你老舅我跟他可不一样,我是不闹则罢,闹就闹他个轰轰烈烈!就算万一失败,死于国难也可以扬名万世,到了九泉之下也不至于愧对先帝!小子,你跟不跟我一道干?” 说着话,呛一声,就把宝剑给抽了出来,寒光闪闪。 “老舅您这说的什么话,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爷俩虽不是父子,甥舅之亲也是同呼吸共命运的!您说吧,甭管水里火里,我陈丰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好,果然是忠臣义士,没让我们看错人了。”从紧闭的门窗之外突然传进了这样的声音,翟义和陈丰脸色大变,要知道他们说的可是谋反事,泄露出去就是诛九族的罪过。 翟义毕竟经历过挫折,虽惊却不乱,听出来人是在褒奖自己,就不知道是不是反话了,提着手中宝剑道:“来者何人?明人不说暗话,请出来一见!” 陈丰一眨不眨的盯着门窗之外,全身筋骨膜紧绷,宛如猎豹一般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旋即双目圆睁,不敢置信的望着突然出现在房间中央的男孩女孩,要知道他刚才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却没有看清两人是如何出现的,仿佛在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前硬生生的钻入他眼中! 知道碰到高人了,陈丰并没有因为来人是看起来年纪小小的孩子,就有所轻视,他太知道这个世界奇能异士是如何的多了。二话不说,纳头就拜:“敢问两位神长从何而来,漏液来见我们有何要事?” 仙女似的女孩未语先笑,伸出纤纤细指在空中随意划了几下,稍显晦暗的密室中登时就大放光明,金光灿烂。 翟义和陈丰看着突然凭空生出的九瓣金莲,漂浮在空中旋转绽放,顿时认出这是汉哀帝时期盛行一时的瑶池仙宫的印迹,只是后来被新都候王莽给定成邪教之流给强制禁止了,才比较少看到。可以说和王莽也是死敌,舅甥俩想明白后,不由松了一口气。 来的正是瑶池仙宫的邓奉和阴丽华。 “你们放心,我们这次来也是奉师命为了诛出国贼,以安汉室天下社稷!”阴丽华的一句话,就让舅甥俩放下了大半的心,大喜起来,他们虽然决意起兵,却正愁新都候手下网罗的妖道巨蟒太过厉害呢,没想到瑶池仙宫的弟子就送上门来了。 双方一拍即合,围坐在一桌上商量起分工和起兵策略。 翟义是进过深思熟虑的,首先道:“东郡都尉是我死党,手下掌着兵权,我曾经救过他的命,只要一句话就能把他拉进来干这大事!还有,光我们还不行,得把严乡侯刘信、武平侯刘璜哥俩拉来当招牌。刘信是东平王刘云的儿子,正好推到前台,去当天子,也表明我翟义的起兵不过是代国讨贼,没有一丝一毫个人目地。另外,既要讨贼,对那个“贼”就不能客气,要彻底搞臭他,才能取得全国的支持” 邓奉伸出三根手指:“三天,只要给我三天时间,发动我们瑶池仙宫的人脉资源,就能在全国范围内彻底把王莽搞臭!” “好,好,那就有劳邓小兄弟了。”翟义大喜。 第384章 爆发 第384章爆发 要起兵,还得有精通兵法的将帅之才,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别象刘崇似的,领着一帮家丁,不知那里收罗到的神汉女巫、游侠儿,没组织没纪律,让王莽派兵一下子就剿灭了。 阴丽华这时道:“东郡有位高人,叫陈庆,听说已经被王莽以“明兵法”的才能要征到首都去,这可是用得着的人才。郡守大人不妨去把他给截住,就说我在这里,他一定会心甘情愿来的。” 陈丰还没听到,就惊道:“陈庆这人我知道,听说是鬼谷子的传人,拥有撒豆成兵,扎稻草人为武士的法术,十分厉害!说来好笑,有一次我仗着千斤神力冲撞过他,结果被无数潮水般涌来的绿豆兵红豆兵给打得脱力,被抓住吊了一夜。因为这事太丢人了,所以连舅父大人您也没有告诉。” “你小子知道厉害就好,以后看你还敢不敢仗着有点力气就到处闯祸!”翟义教训外外甥,请阴丽华和邓奉两人在房中稍坐,他先告辞一会,去把陈庆请来。 很快,翟义就带着一位面无二两肉,身材瘦弱的中年人进来,身体前后背着九个袋子,里面鼓鼓的装满了东西。说是高人,其实倒像乞丐多些,只是没那么脏,没那么臭,进到屋中见到阴丽华,这才眼前一亮,露出精光来,脸上却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的说了声:“见过瑶池仙宫大师姐。” “陈先生好。”阴丽华笑着答应。 人员齐备,一切准备停当,东郡九月份正好有个考核官吏的会议,翟义就在会场上发起难来,把反对讨贼义举的县令当场宰了,自号大司马柱天大将军,陈庆为军师,陈丰为先锋将军,又拜东平王傅苏隆为丞相,中尉皋丹为御史大夫,正式宣布起义! 大军西行,一路斩关夺隘,到山阳的时候,已经有了十余万人,诈称三十万,声势极为雄壮,朝野为之震动。 摄宫里的假皇帝王莽闻讯,淡淡的说了声:“现在才有人起兵造反吗,比我想象中的要晚啊!” 他早又准备,并不怎么担心翟义会当真攻进长安,实现“西诛”他王莽的誓言。这并不容易,长安城固若金汤,沿途多少道雄关险隘,都有重兵把守,翟义凭着十几万人要想打进来,除非有神人相助。 这时,张敬,霸下,鱼龙离吻,火魅姑娘,海狗全都进来请求出战,击败叛贼! 王莽并没有全部答应,只点了张敬的将军,又令火魅姑娘和海狗配合,又派了朝中六位将军辅助,分别是:轻车将军成武侯孙建,为奋武将军。 光禄勋成都侯王邑,为虎牙将军。 明义侯王骏,为强弩将军。 宗泊忠孝侯刘宏,为奋冲将军。 中少府建威侯王昌,为中坚将军。 中郎将震羌侯窦况,为奋威将军。 王莽又亲自到校场挑选了全身皮膜结实,抗击打能力强,一发力,人皮如牛皮一般坚韧,能被十多人包围还可以战胜的武士。全身骨骼坚硬,洞穿力强大,肉身更为敏捷,抗击打力更强,能敌数十人,练骨如钢的武师数千人充当平叛大军的校尉军吏,调动了训练有素的关东甲卒三十万交由射日侯冲天大将军张敬统领,披坚执锐去冲锋陷阵,斩杀叛逆。 这还不算,王莽又派遣朝廷中的七位重臣分别去驻守外面到长安的重要关卡,分别是:太仆武让,为积弩将军,驻守函谷关。将作大匠蒙乡侯逯并,为横壁将军,驻守武关。红休侯刘秀,为扬武将军,驻守宛城。太保后承丞阳侯甄邯,为大将军,驻守灞上。常乡侯王浑,为车骑将军,驻守平乐馆。骑都尉王晏,为建威将军,驻守城北。城门校尉赵恢,为城门将军,就地驻守。 而霸下和鱼龙离吻两人则被留在长安城中,做万一之用。王莽重拳出击,就是要以狮子搏兔的强大势头一举把叛乱消灭在萌芽状态,震慑天下万国和暗中蠢蠢欲动的势力! 军事上做好充分准备之后,王莽也没忘记政治上的斗争,看着翟义不知道找那个儒生写的檄文,不由震怒:“好狠毒的小子,愣说孝平皇帝是我给鸩杀的!还传檄全国,把这诬陷不实之词弄得四面八方都知道,毁坏我的名誉!列位臣工,当年周公摄政,管叔蔡叔以纣王的儿子禄父为号召,起兵作乱,如今翟义也学了这招,打着刘信的幌子,大兵压境,历史就是镜子啊!周公那么伟大的人物,猝然之下也有点含糊,何况王莽呼,不过朕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群臣连忙劝解:“摄皇帝您也不必太过忧虑,您的忠心是有目共睹的!再说了,如果平平淡淡,没有这一场大变大乱,哪能显出您临变不惊的王者风度?没有翟义他们的疯狂攻击、恶毒诽谤,那能显出您忍辱负重的圣者胸怀?” “那倒也是。” 为了针锋相对地瓦解翟义的政治攻势,王莽一手抱孺子,一手拿毛笔,写了一篇《大诰》,颁布天下。 这篇《大洁》是仿着周公故事写的,篇幅颇众,主要有这么几层意思:“一、我王莽不敢自比于周公那样的前辈高人,之所以居摄,完全是顺从了朝廷的意愿、宗室的提议、百官的呼吁、当然还有上天降下的符命,是被动的,所以不可能有什么花花点子歪心思。 二、居摄是暂时的,孺子年幼,应当先立为皇太子,学习为人子的孝道,然后才可以以孝治天下。到了那个时候,我王莽一定会把权力拱手交还。 三、翟义、刘信违背天意,兴兵作乱,矛头不是指向我王莽,而是指向了大汉,指向了整个国家!希望全国上下,东、西、南、北、中,认清形势,站稳立场,不要受骗上当,更不要盲目追随。翟义、刘信这帮叛贼,很快就会被剿灭!” 颁完《大诰》的当天,张敬率领的三十万兵马浩浩荡荡的出了长安,开到了陈留,威风不可一世,与同样势如破竹的翟义大军陡然相遇,一场大战不可避免的爆发! 第385章 刹那间胜败转换 第385章刹那间胜败转换 两只军队在‘陈留’地界陡然碰撞在一起,并没有如地痞流氓一样立即乱打成一起,而是派出先锋小心翼翼的互相试探,了解对方的实力,寻找着对方的弱点。 射日侯冲天大将军张敬骑在一头高大无比的青色水牛背上,正是以前从龙宫顺手牵来的那一只,这些年一直跟白氏在乌龙泽中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最后还是没能逃过张敬的毒手,被他拉来当坐骑冲锋陷阵。 张敬坐镇中军,被千军万马围绕着,却还是一眼看见对面突然如飞一般奔出五六百的精锐战士,个个身穿一色白牛铠甲,背弓,悬箭,提刀,全都是虎背熊腰,显现出了精壮威猛的气势,在一位年纪不过二十,手持方天画戟的小将带领下虎奔而来,暴喝道: “我乃大司马柱天大将军麾下先锋将军陈丰是也,你等不要为虎作伥,快快左袒,跟我等诛杀国贼王莽,匡扶汉室天下,不然叫你们做我刀下之鬼!” 声若滚雷一般在三十万虎贲之中响动,令得不少将士都是议论纷纷,没了主意,军阵稍乱。只要是大汉的人,就没有不知道汉初时周勃擅闯军营,大叫:“支持吕氏谋反者袒右臂,支持刘氏安天下者左袒。”士兵将士集体左袒,旋即诛杀诸吕的故事。 张敬眼见敌人使攻心之术,早有准备,对虎牙将军使了个眼色,虎牙将军王邑会意,率众而出,戴五角花冠,穿金甲,玉带扣玲珑,手提狼牙棒,冲势状似熊,威猛无比的一声暴喝: “叛逆岂敢乱我军心!当今摄皇帝在位数年,治政有方,百姓温饱有余,四夷更是顺服,不敢来侵扰,你们这帮乱臣贼子却为了一己私欲,就妄起兵灾,破坏这大好的太平盛世,我为天下百姓杀你!看棒!” 陈丰见王邑一马当先的冲来过,甚是凶恶,只来得及问一句:“来者可是射日侯张敬?”提起方天画戟赶忙迎击! “非也,吾乃冲天大将军麾下虎牙将军王邑是也,奉诏征讨反叛,今日你和你舅翟义无故叛乱,又裹挟士兵为恶,天兵已到,还不引颈受戮,乃敢拒敌大兵?速速投降,还可饶你一命!”王邑说话间数百斤的狼牙棒已经恶狠狠的砸将下去,他自幼就在方仙道们下学艺,虽然没有学到仙法,却有兵家排兵布阵的天赋和武家的打熬身体的本事。 方仙道的诸位长老又不惜血本,尽拿写灵丹妙药,天才地宝来给他吃,助长他的力气,狼牙棒这一下下去何止千斤?就是块石头也要碎成粉末。 可是,陈丰一架方天画戟,咚的一声,居然生生的扛住了,大怒道:“新都候王莽公然号称假皇帝,明目张胆篡夺汉室江山,以为天下人都是瞎子,聋子,看不见听不见吗?正是有你们这些走狗的怂恿,新都候才从一个忠臣变成逆臣,今日小爷先打死你们,在杀上长安!”怒发冲冠,血往上涌,生出无穷力气,双手一扬之下,居然把王邑的狼牙棒给磕飞,方天画戟随之斜劈向王邑的脑袋! 王邑是后天培养出来的神力,居然敌不住陈丰天生神力的冲击,双手被震得发麻,屁股底下的汗血宝马也承受不住,呜殃着连连后退,眼见不好,他连忙平举狼牙棒格挡,脑袋缩在下面,分外惊险。 陈丰得势不饶人,见劈不死对方,顺势改为刺,要扎王邑一个透心凉,他手下的兵将见主帅如此威武,齐声大喊,刀枪攒射而前。 “杀啊,杀啊!” “快救将军!” 王邑手下的兵将也忙冲过来抢人,两对一两千人马顿时就厮杀在一起,正是锣鸣鼓响惊天响,残肢断臂随处飞,鲜血齐飞溅,好不壮烈。 中军之中,张敬看得皱眉不已,首战失利,就会挫了士气,这可不是自己要的,王邑如此没用,方仙道的大佬们怎么还敢把他送到自己这边来送死?直觉得有蹊跷,面对海狗,其他六将的请战要求,想了想,并没有马上答应。 两军中间交战处,王邑在付出数十条心腹亲兵的性命后,终于从陈丰连绵不绝的攻击中缓过一口气,看着手下的死伤真是震怒无比,激起神勇,挥舞着狼牙棒冲击上去。 “来得好!”陈丰不惊反喜,如战场杀神一般点射着方天画戟,不但完全迎接住王邑的攻击,还有余力,见缝插针,攒射出方天画戟收割一条人命,只待王邑力尽之后,再行击杀! 三十个回合之后,王邑两条手臂被巨力震得红肿不堪,蚯蚓似的青筋更要炸将出来的样子,眼看无力为继,陈丰当即眼前一亮,发动迅猛攻击,他的天生神力仿佛无穷无尽一般,能倒拽九牛二虎,饭量也好,差点把舅舅翟义都给吃穷了,如何是王邑能够抵挡的? 眼看就要有杀身之祸,王邑奋力掷出狼牙棒,呼啸过去,逼得陈丰不得不策马闪开,旋即追击:“逆贼那里逃!” 连兵器都不要了的王邑那里还会留在原地等他,调转马头就走,真是兵败如山倒。陈丰紧追不舍,手下战士趁势掩杀,真是势如破竹一般。 眼见如此局面,张敬所率三十万虎贲惊惧,士气起码降了三成。张敬急忙调兵遣将,迎接这群败军之将士入营,防备对方大军趁胜追击,一眼往去,对面果然蠢蠢欲动。 张敬面沉如水,除了发布命令之外,并没有怎么说话。海狗却是按捺不住,大叫大骂道;“什么方仙道的得意弟子,说得好听,居然是这样的蠢货,师兄你应该派我上” 海狗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王邑拨马逃回本营,陈丰纵马追来,手下趁势掩杀,追击甚急,却不知王邑虽然没有学习法术的天赋,却在方仙道大佬们的努力下,学会一道出其不意的杀人术,回头见陈丰就追在身后,口里念念有词,突然从口中喷出一股红烟,就化为一面网,中间镶着一粒红珠,有碗口大小,劈面朝陈丰脸上打去! “不好,快躲!”翟义一方有人看出不对,急忙提醒,却那里来得及? 第386章 绿豆兵和火红的火 第386章绿豆兵和火红的火 陈丰也是厉害,突然见到碗口大的红珠打来,虽来不及躲开,却极力避开了要害,只是胸口被重重一击,剧痛袭来,脑袋一昏,登时栽下马去,生死不知。 “杀杀杀杀杀杀杀!”王邑见计策得逞,从手下亲兵手中接过一把大砍刀,调转马头杀将过去,左劈右砍,好不犀利,一吐刚才的郁闷气息,酣畅淋漓的朝陈丰落马的地方奔去,要把他生擒活捉。 陈丰手底下的五百战士那里知道局势会转变的这么快,措手不及之下当即溃败,偶有骁勇之士想发动反击,却没有能挡住王邑的一合之将,马上被击杀,真是兵败如山倒,好歹还知道把陈丰给抢住往后退。 作为‘讨贼军’的大首领柱天大将军翟义,还没从刚才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就看见心爱的外甥中了暗算生死不知,气得跳脚,请求阴丽华等人一定要救回来,不然他就要发动全面攻击了。 “将军稍安勿躁,且看我的手段!”陈庆当即答道,从随身的九个法宝囊中掏了掏,掏出一个桃木雕刻的木偶,朝翟义问明了陈丰的生辰八字,手做刀用,在桃木偶上刻好后,就使了个‘李代桃僵’的法术,喊声:“着!” 陈庆手中的桃木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百米外的陈丰身体突然出现在他脚前,面色灰暗,嘴角带血,看起来小命就将不保的样子。 “好外甥,你快醒醒!”翟义大叫一声扑了上去,十分伤心,突然朝着陈庆哀求道:“军师,你有办法对不对,快救救这孩子!” 陈庆却是无能为力,他并不擅长丹药之术,转而对阴丽华道:“大师姐,这方面就看你的表现了。” 阴丽华点点头:“好,你去抵挡住敌军的趁胜追击之势,先锋将军就交由我治疗,邓师弟,你也下场去吧!” “遵命!”邓奉热血沸腾的大叫一声,十分激动,张口吐出一粒明黄色的剑丸,飞到空中就演化为十二轮明月悬挂在空中,旋转飞舞,暗藏无数杀机。居然是最顶级的‘变形级’法宝飞剑,一现在空中就攒射下无数明黄色的剑气,当即就把王邑率领的追兵杀死无数,惨叫声连连。 陈庆借着这空挡,从胸前的那个法宝囊里掏出一瓶绿豆,倒在手中抛洒出去,随着他的咒语念动,一粒粒小小的绿豆就突然间活转了过来,变成手掌大小,手持黑色长枪的战士,影影绰绰的拥有无数,漫山遍野都是,看得翟义手下的十万讨贼军目瞪口呆,惊恐莫名,随即一想这是已方的神仙高人施展的仙术,帮助他们打败敌人的,顿时士气高涨,人人摩拳擦掌只等着趁胜追击! 要说这些大不过手掌的绿豆战士果然厉害,身躯滚圆,往地上一滚就到了敌人的脚下,长枪立即插进敌人的脚上面。 王邑率领的将军虽然勇猛,却什么时候防护过来自脚底板的攻击?就是练就筋骨皮的武士境界的强者,在猛然被插之后,也是痛得跳脚,嗷嗷叫着像是在跳舞一样,别提有多滑稽了。 张敬却是笑不出来,看到王邑在上下夹攻之下,顾上就顾不了下,着实吃了不少苦头。虽然对他靠暗算之术才能打败敌人有些不满,毕竟第一场较量要是能堂堂正正的击败对方,必定能打击讨贼军的士气,现在敌人的先锋大将是被打败了,敌人们依然心不服口不服。 比起彻底失败,这结果也算好上许多。 眼看王邑就要支撑不住,自然不能看着手下大将枉死,张敬长吐出一口气,从腰间抽出闪电剑,朝左右吩咐道:“火魅姑娘,你去对付对方的军师陈庆,务必把他那些古怪的绿豆兵全都焚烧了!海狗你见机行事!” 把闪电剑猛然向下一挥,张敬断然下达命令:“将士们,诛处叛逆,还百姓一个太平世界的时候到了,听我号令,进攻!”一马当先,抛出闪电剑瞬斩向空中多出来的十二轮明月,叮叮当当间也不知道交手了多少个回合? 翟义尽管心焦,在看到黑压压的三十万大军分批次,如潮水一般冲击过来时,脸色大变,立即下令让手下大军阵型变幻成最合适防守的圆阵,以十万对阵三十万,老实说他心里虚的很,要不是有瑶池仙宫的阴丽华和邓奉,还有高人陈庆在,他早就避实就虚,转道其它方向进军长安了。 眼下无可奈何,只能在陈留决战,一战定汉室天下的乾坤! 翟义抱着不行就死的决心,指挥着军队勉强抵挡住‘平叛军’的猛烈攻击,好在军心可用,士气可用,短时间还支撑得住,把胜利的希望全都寄托在陈庆和邓奉两人身上。 他却没想到,这两人却遇上了命中的魔星,最为可怕的对手! 在张敬的话音落后,第一时间冲出去的火魅姑娘,坐骑是吊睛白额虎,就是她从小在五行之地驯服的那只,十分通灵。火魅姑娘心中一动,吊睛白额虎就越过了三十万平叛军的中路军,前路军,左路军,右路军的前面,呼喝咆哮一声,一团旋风就朝着前面席卷过去。 都说云从龙,风从虎,火魅姑娘都还没什么动作,她的坐骑发挥天赋异能,生出旋风把不知道多少的绿豆兵给席卷到天空中,从而解救了深陷在绿豆兵汪洋大海的王邑和他那些手下,赶忙后撤,冲着火魅姑娘拱手道谢,整队完毕之后,由王邑率领,跟在一女一虎身后冲杀! 陈庆看见冷笑一声:“看你能卷走我多少绿豆兵!”他手中拿着的绿色瓶子里面仿佛装着无穷无尽的绿豆,无论他倒出多少都不见减少,显然是个宝贝。 吊睛白额虎生出的旋风卷了无数,地面上反倒有越来越多的绿豆兵,看得后面的王邑头皮发麻,心肝胆颤。火魅姑娘却是脸色不变,轻拍了一下吊睛白额虎的雪白屁股,让她把旋风转到远处消散,不然绿豆兵掉落下来,造成二次攻击就不好了。 接着,火魅姑娘从某个男人把玩不断的纤细指尖攒射出无数火花,落到地上,就腾一声燃起熊熊大火。吊睛白额虎会意,张口吹出一阵风,火借风势朝着对面更快更猛的燃烧过去,无数绿豆兵在火种噼里啪啦的化成灰烬,死得不能再死。 尽管火魅姑娘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连一头直长的火红发丝都没怎么飘动,对面的军师陈庆还是看得脸色苍白不已,胆颤心惊,他学的是木系巫术,借用的道具也是木质类,最怕的就是火了! 陈庆欲哭无泪,翟义看见就更着急了。 第387章 大盗起 第387章大盗起 “军师不要慌,看我的手段!”危急时刻,阴丽华的萝莉童音就好像天籁一般的响起,在用产自昆仑山的丹药把奄奄一息的陈丰从死亡线上就过来之后,随手挥舞间,一道五色光华挥洒而出,抢在熊大火席卷过来之前,化作一个五色彩碗倒扣在十万大军之上,护得严严实实。 正是阴丽华的得意法宝‘五罗轻烟’的妙用,瑶池仙宫诸般法宝中号称防御力第一! 不远处的火魅姑娘看到自己的火焰居然被敌人放出的一个奇怪法宝挡住,不由微微皱眉,冷哼一声从两个鼻孔中喷出红、白分明的两道火焰,落入那些大火之中,如水入滚油之中噼里啪啦,熊熊火焰就仿佛获得了灵性,腾身化作一条条巨大无比的火蛇、火蟒,缠绕而上,肆意碰撞着五罗轻烟,有的直接被阴丽华法宝发出的五色神光泯灭,什么动静都没有惊起。 有的则是碰撞出无数的火光、光彩,宛若烟火绽放一样的灿烂,不是一处如此,而是处处如此!都说人数一上万,就是无边无岸,何况十万人挤压在一处,不管前后左后看到的都是这副同样的情景,岂不震撼?他们的勇力派到西域去除了匈奴,月氏,楼兰等国可以阻挡之外,毫不客气的说,也能灭国无数,却什么时候见过仙家对战? 也就秦末,天下义军四起共诛暴秦,随后楚汉相争的时期,各路大神下凡争夺气运先机,那时候的将士才有机会见到比这更震撼万分的场面之外,两百年下来神仙之类就只能在典籍上见到喽! 更有十二轮明月悬挂在头顶,寒光皎皎,散发着月色似的剑光无情的戳杀着任何敢于靠前的士兵和将士。无论你是武士,还是武师,直到张敬把同样锋利的闪电剑放出,这才敌住了小小孩童邓奉的十二轮明月剑! 闪电剑变化后的原型是一只玉兔,也是爱好登月,见了空中多出来的这十二轮明月真是比见了亲人还亲,霹雳一声,蹦上去从这轮明月,跳到那轮明月上,弄得这突然多出来的明月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堕落! 邓奉看得又惊又怒,只从他还是剑奴时诚心对月参拜,蒙瑶池王母娘娘眷顾,凝练出这十二轮明月剑之后,也不知道遇到过多少强敌,却没想到今天还没有开始建功,就被敌人的飞剑给压制了,怎么不惊,不怒? 邓奉心中越急,目光就越如月光一般的清冷,心念动间,不惜动用大量精血,忽然十二轮明月剑的剑光一跳,竟然蓦然消失,片刻后在闪电剑所化的玉兔身边出现! 御使着闪电剑的张敬只觉得自己的背后一寒,有道剑光迫不及待的想强行钻进自己身体,那森冷的寒意却抢先一步深入到了身体里,让张敬都不禁冒出一个“我堂堂射日侯冲天大将军今日也要死了的感觉!” 身剑合一,感同身受,张敬已经领会了御剑术的最高精髓,在十二轮明月剑还没出现在闪电剑身后,他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怒诧一声:“着!” 闪电剑早就霹雳一声遁上天空,倒载而下时,当即化成头尾交叉的神龙剪模样,要把迟了一步出现的十二轮明月剑给剪成两半。 邓奉大惊失色,完全没想到偷鸡不成也就算了,还被蚀把米,亏大发了,连忙作法把十二轮明月剑再次隐去,在远处出现,脸色难看至极。 阴丽华看到,暗叹一声:“新都候手下果然有些能人异士,难道他敢明目张胆的篡夺汉室天下了!师弟要小心哦!” 作为讨贼军的首领翟义听见她这话,面色铁青,怒哼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新都候敢篡夺汉室天下,就算一时得逞,也会很快失去,因为人心在汉!” “不错,新都候有十年大气运,从这次对战就可以看出,我们的人无论道法还是法宝,居然都正好被对方克制!要是他们对我们了若指掌,因人制宜的选派将领的话,那还好说,可是没有!他们不知道我们会在这里,而派出的却是正好克制我们的人,不得不说现在天命在新都候,冥冥中才有如此造化!”阴丽华满脸的敬畏,不是敬畏敌人的强大,而是不可测的命运。 邓奉听到大师姐如此说,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不是兄弟不给力,而是天不助我啊! 陈庆在旁边也有些戚戚然,却又有些不服气:“虽说生死有命,但也有一句人定胜天,何况新都候只有十年气运护身。”从右肩膀上的法宝囊中掏出一粒红色的瓶子,这回倒出的却是红豆,挥洒出去,顿时撒豆成兵,不同于之前的绿豆兵,新出现的红豆兵有猫大小,十分肥壮,天生戴着一个红色头盔,居然能够抵挡住火焰的焚烧,潜伏在火中朝火魅姑娘暗暗攻去。 阴丽华在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突然问道:“军师大人,你这里有什么攻守兼备的植物没有,眼下这场大战恐怕不能在时间内分出胜负,而我的五罗轻烟也支持不了多久,全靠你了。” “有倒是有”陈庆想了想,又从另外一个法宝囊中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把豌豆,蹲下身去,食指在地面上挖出一个浅坑,把豌豆一字排来,一粒一粒的种下去,就叫人取来水浇在上面,就听咕噜咕噜的牛饮声。 很快的,豌豆长成了幼苗,抽枝生长,变成一个带着大大喇叭嘴的奇怪生物,身体一晃一晃的,激射出无数的绿色豌豆子弹,有效射程百米左右。虽然透过五罗轻烟就被外面的熊熊大火烧成灰烬,但外有大火,五罗轻烟的保护之下,敌人一个也别想靠近! 张敬越看越是奇怪,这会人怎么一点进取心都没有?还没怎么斗法就摆出防御阵型,要打持久战的样子,难道是想以拖待变?还是另有图谋? 从这些不寻常中,张敬闻到了阴谋的味道,朝长安城方向看了一眼,旋即收回目光,对另一个自己王莽却是自信满满!大喝道:“来人,上爆炎神箭,火轮雷,给我使劲的射击,轰炸,本候倒要看看他们能当多久的缩头乌龟?” “遵命!冲天大将军!” 发生在陈留的大战还在继续而长安城中却是烽烟又起,自东郡太守翟义自号柱天大将军拥立刘信为天子,起兵十万,讨伐王莽,天下震动。 长安附近的京畿地区三个郡级政区,即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的长官闻风响应,起兵反莽。自茂陵以西至汧二十三县,收编山贼王赵明等大盗,全都自称将军,攻烧官寺,杀右辅都尉及斄令,聚众三十余万人,因王莽派遣诸将率领精锐部队开赴东方镇压翟义的讨贼军,长安空虚。 这路兵马直攻长安,战火冲天,在未央宫前殿便可望见。 第388章 山贼王的野望 第388章山贼王的野望 孺子刚咿呀学语,瞅见火光觉得好玩,被王莽抱在怀中却使劲朝外挣扎:“火,火,要,要!” 王莽哭笑不得:“小家伙,这个不能要!那火是要咱俩的命呢。” 何止这个不懂事的孺子刘婴,就是朝廷里里外外大小官员以及这些官员所代表着的西汉小地主阶级,这会也都把自己的命运跟假皇帝王莽紧紧联系在一起了。 这都是既得利益者,王莽执政的几年中,推行了不少维护中小地主自耕农的政策,在他们心目中,王莽就是他们的救世主,他们可不能容忍什么翟义刘信、什么赵明霍鸿来推倒这位救世主! 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他们挺身而出,要帮助王莽度过难关。所以当王莽站在长安宫前殿观看外面仿佛就要直扑进来的火光时,盔明甲亮地进来一帮敢死队,领头的是驻守灞上的大将军,太保后承甄邯。 “你们怎么回来了?莫非翟义的叛军已攻破灞上?”王莽皱着眉头,怒瞪着这帮临阵脱逃的将士,张敬正率领着三十万大军在陈留和翟义的讨贼军对峙,暂时还未分出胜负,作为一体的两人,对这些情况他岂会不知? “摄皇帝,托您的洪福,翟义贼众已被冲天大将军射日侯给围困在陈留” 王莽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前线胜负未分,你们怎么敢擅自撤离第二道防线啊,万一” 自然是没有万一,但这兵将不听号令的苗头却是不能有。 甄邯一听,立即跪倒在地,头上冷汗直下:“摄皇帝,臣等在第二道防线上闲了好几个月,大家都憋足了劲要杀敌立功呢!可是臣突然听说,负责拱卫长安西线的三辅长官突然谋反,又勾连穷凶极恶的山贼山赵明,起兵三十余万直扑长安而来。臣实在忧心不已,想着冲天大将军法力无数,已经把翟义的叛军给困在陈留,东线应该无战事,就自作主张带兵回来勤王护驾了,失礼之处还请摄皇帝恕罪!” “念你是好心,这次就不惩罚你擅离职守了,下不为例!”王莽听到这里那里还能怪罪他,不然以后都没人敢来勤王救驾了。 甄邯长松了一口气,知道这回是赌对了,连忙道:“摄皇帝英明!” “好了,起来吧。”王莽把孺子交给身边的宫女,淡淡道:“朕就辛苦你们一趟,引兵出去,平灭赵明、霍鸿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甄邯大惊:“摄皇帝,这会不会太冒险了,是不是先紧闭长安门户,固守待援。等冲天大将军解决了翟义的十万叛军,引军回来,在内外夹攻,彻底平灭叛乱。”他说的这些正是老成谋国之道,如果只是普通的人间君王,自然会如此行事。 可是王莽不是,他有**力,大手段,怎么会让叛军真的出现在长安城下?极远传来的火光就已经叫长安城中的人们胆颤心惊,真要是兵临城下,对他的声望打击就太大了。 “不用,有你这样的忠勇之士护佑朕就已经足够了,朕要御驾亲征!” “啊!”甄邯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外面如此危险,摄皇帝陛下却要御驾亲征,这这这“爱卿不要害怕,朕自有主张!”王莽笑着扶起他。 甄邯哭笑不得,我这那里是害怕自己,而是您御驾亲征要是万一死了,我这‘保王党’骨干,还不得被诛九族啊!那我还是自己死了算了,他还要在劝,却突然睁大眼睛,看着从天空之中飞将下来的两个男子,一个雄壮如山,霸气凌然。一个美若处子,男女通杀,叫人好生诧异,世上居然有这两种男人? 哦,哦,从天上飞来的,那想必是神仙一流的人物,难怪难怪。 这两人正是霸下和鱼龙离吻,王莽见他们来了,不禁问道:“人请来了吗?” 鱼龙离吻点了点头,却抱怨道:“来是来了,就在不远处的帝京山中呢,可是叫他来干什么呢?就西线那些土鸡瓦狗,纵然有一两个厉害人物,让我们兄俩率领大军冲杀过去,只怕一个冲杀就能解决这次叛乱啊!”他很不解。 王莽笑着安抚道:“这等小场面,派你们出手,岂不是杀鸡用了牛刀?何况,这次不是要平了叛乱这么简单,还要震慑住天下的人心,令有异心的阴谋家不敢在稍动!所以你们哥俩出手,甚至我出手,一口气杀个千八百人,图惹因果而已,还吓不住那些人。唯有‘他’,极具视觉冲击力,震撼力,只怕一出现,就会吓得那三十万叛军的失去士气战心,剩下的几个也就不成气候了。” 鱼龙离吻见没有自己表现的几乎,有些不太满意,这样下去都快成吃干饭的了。 霸下倒是老神在在,他在意的对手是投胎转世想争夺人皇至尊之位的敖乾坤,敖狄龙两人,不知道现在潜伏在那里,成长的如何了?眼看王莽连摄皇帝都当上,接受禅让,在建新朝,当上真皇帝也就是不久后的事情,他们还有什么办法? 霸下很期待呢,对这回的叛乱却不怎么放在心上,声势虽大,领导者却是一群土鸡瓦狗,随时可以击杀,又有什么威胁? 王莽见他们无话可说,果断下命令道:“走,起驾去帝京山!” “遵命!”甄邯见摄皇帝连神仙人物都请出来了,而且听话里的意思,果然准备了大杀招,顿时大喜,抖索精神簇拥着王莽上路,还不忘用崇敬的眼光偷看霸下和鱼龙离吻几眼。 “快,快,前面就是长安城了,打将进去,活捉了逆臣王莽,扶保新君登基,我们都是有功之臣,金银珠宝美人随手可得,在也不用卖命去抢劫了!兄弟们,为了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我们冲啊!”身披一件红色披风,骑着汗血宝马的山贼王赵明看着从面前络绎不绝飞奔过去的好汉儿郎们,数量之多,有时候让他都搞不清手下到底有多少人? 只知道越接近长安城,人数就越多,当地的不少大地主豪强在他们到来时就立即‘起义’,斩杀郡县官员,迎接他们。 对大地主豪强们,赵明是十分痛恨的,因为这些人有钱有粮有人,会武力抵抗他抢劫,但在面对共同的敌人‘王莽’时,赵明决定暂时容忍他们,允许他们加入自己的山贼队伍,因为王莽主持朝政时,根本就不让他抢劫! 这让在汉哀帝时期,汉平帝时期,纵横南北,想抢那里就抢那里,闯出一个偌大名号的山贼王赵明很不满,在灰溜溜的过了几年苦日子,逮到机会他就要打倒不让他抢劫的摄皇帝王莽! 都说造反就要被杀头,赵明却没有想到,轮到自己造反会这么容易,自从投靠三辅大人之后,被派为先锋军,当时只有区区三千人,一路却攻破了二十三县,兵力暴涨到了三十万,他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来的,也未免太多了些? 赵明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自然不知道,王莽的几年改革照顾了中小地主和自耕农的利益,却严重侵害了大地主豪强的利益,把王莽恨得咬牙切齿!只是这些人在当地虽然势力强大,人数却不多,成不了主流舆论,平日里只能强压下不满,这时候见到‘义军’势如破竹,长安城的兵力又都被调去东线平叛,十分空虚,这些人见到有机可趁,自然而然就全都跳了出来反攻倒算! 赵明更不知道王莽叫来了一个能震爆人眼球的人物在前面等着他,豪情万丈的带着这些人一头就撞了上去! 第389章 巨毋霸之威 第389章巨毋霸之威 帝京山,通往长安城的必经之路、拦路虎,此时山中满是全副武装的将士,旗帜漫天飞舞,也不知道有几千几万人,个个神情戒备,凝神以对的望着西面,握紧了手中的刀枪和弓弩。 将士们都十分精锐,明知道敌人有三十万之多,虽然大多是没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说不定还是刚放下锄头镰刀的农民,但从将军到最底层的士兵们非但没有任何害怕,还对胜利充满了信心。 不仅是因为摄皇帝陛下御驾亲征,身临第一线给了他们无穷的鼓舞,还因为靠坐在帝京山中的那个战神一般的男人,巨毋霸,对!将士们都是如此敬畏的称呼那个男人,哪怕是最厉害的武圣也是如此,他太强大,太雄伟了! 有了他的帮助,摄皇帝陛下必定能够战胜任何一个敌人!将士们对此坚信不疑。 近了,近了!野兽一般的咆哮声,怪叫声,脚步声之后,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敌人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现,数不胜数,没有阵型,没有配合,唯有人流的奔袭,简直势不可挡,一路上毫不停歇的打破了二十三个郡县,直扑上长安城,人数如雪团般越滚越大! 帝京山诸人能够阻挡住这股人流的碰撞吗? 山顶,甄邯见到敌人大半已经冲入包围圈中,问王莽请示过后,断然下令:“放箭!” 护旗官连忙挥动令旗,一层层传递下去,所有的弓箭手得到号令,立即张弓射箭,形成密密麻麻的箭雨,把最靠前的一批人毫不客气的钉死在地上。间中,还能不时听到轰隆、轰隆的爆炸声,那是方仙道的弟子们在释放雷系法术,每一下都能轻松轰杀三四十人,杀人效率不可谓不高。 但像中了魔咒般朝着长安城奔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箭雨和飞雷就好像投到湖泊里的小石头,荡漾起一阵涟漪,却很快被平复。 “哈哈哈,看你们能杀多少!兄弟们加把劲,长安就在眼前,只要冲过去,我们这一辈子都吃香喝辣的了。”山贼王赵明披着红色披风如风一般出现,撞进一队士兵之中,卷起一阵阵的腥风血雨。 能够打倒富商雇佣的保镖,逃过官兵的围剿,而成为山贼王的赵明,一身本事自然非凡,他都不要怎么动,只要起码冲进人群之中,他的血红披风就能卷杀一切,制造出恐怖的腥风血雨,无人地带。 “哈哈哈你们好弱哦,来杀我啊,杀我啊!”赵明的实力很强,很强,所过之处几乎没有官兵能够抵挡,强大到通过呼吸吐纳使内脏强大,呼吸连绵深远,体力悠长,几乎能力敌百人。行走疾如奔马,跳跃灵动如的先天武师,都是一个回合就被他斩杀。 在将士们眼中这无疑是个可怕的男人,不负山贼王之名。而且赵明从来都不是单打独斗,在他的身边还汇聚了全天下最厉害的一群游侠,杀人犯,巫师,组成了一个尖锐无比的攻击点,带着三十万丝毫也不懂配合的乌合之众,碰撞之间就打破了由精锐士兵们把守的帝京山,朝着长安奔涌而去,真正的势不可挡,仿佛就是一座山挡在他们面前,也要被凿穿! 山顶之上,王莽凝目观察了一会,并没有从中看出大神通者的影子,难道这些人真是自发起兵,并没有阴谋家居中捣鬼?不论怎样,现在不是放任他们真的冲向长安的时候,王莽手指伸出,点住了山贼王赵明的身影,大喝道:“山魅大王,请替我诛杀了此獠!” “得令!”从山中响起轰隆一声应和,一道巨大无比的身躯从帝京山后缓缓站了起来,迈出了第一步! 轰隆! 赵明正左冲右突杀得痛快,就听见一声巨响,身边的花草树木都激烈晃动起来,连他本身都不能保持稳定,东倒西歪的疑惑道:“怎么搞的,地震了吗?” 他旁边一位武士最先发现不妙,拽着赵明的手臂惊骇无比的抬头嚎叫:“大王快看,是巨人,巨人!” 赵明顺着手下的指点看去,顿时看见一个山般巨大,隐约能看出一个人形的怪物在缓缓迈步,每一下都震得地动山摇,山崩地裂,头顶的视线全都被遮蔽,灰蒙蒙一片。 “这,这是什么怪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赵明不自觉的比划了一下,似乎连巨人的脚趾头都够不到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山贼性格,也被震撼的够呛。更别说他手下那三十万前天还大多是农民的所谓大军,全都吓得呆滞在那里,仰头望天,表现好一些的在那里拼命咽口水。 表现差一些的则直接昏死了过去,与此相反,刚才还被动挨打的平叛军则是气势如虹,容光焕发,不知道谁先大声喊了出来:“巨毋霸!巨毋霸!” 其他人跟着呼喝,跟打了兴奋剂,又好像出笼的猛虎,提刀就朝着叛军砍杀过去。 “巨毋霸!巨毋霸!”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赵明这时才回过神来,转眼看到他的手下们鬼哭狼嚎的四散奔逃,有的则干脆把兵器丢在一边,抱头蹲在旁边投降,那里还有刚才的如虹气势? 赵明知道完了,不把这巨人打倒,就不可能挽回军心,但他又怎么可能打倒山一般的巨人呢?山贼的本性告诉他,逃,赶快逃! 为时已晚,吓破三十万敌胆的山魅大王已经盯上他,一脚下去,赵明身边的三千老兄弟死伤大半,他本人要不是遁得快,也要被踩成肉泥。 “天杀的浑蛋,我还会回来的!”赵明吓得心惊肉跳,胆颤不已,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摄皇帝有这样的巨人相助,这天下就应该是他的,可笑自己还敢起兵推翻他!”这个念头一闪就被抛之脑后,逃命要紧,这位山贼王喃喃自语的念了几声咒语,用身后的血红披红把身上一滚,他的身躯就从原地彻底消失不见。 正是《血隐身术》,赵明赖以成名,不死的依仗,在他无数次的抢劫行动,不是没有碰到过铁板,导致全军覆没,而他却独存的事迹。 果然,赵明隐住身形后,山魅大王就再也找不到他的存在。却不代表其他人也发现不了,王莽始终注视着这里,见状吩咐道:“鱼兄,劳烦你跑一趟,别让这首恶给逃了!” 鱼龙离吻正闲得无聊呢,听到有事做,顿时展露出如花一般美艳的娇颜:“我做事,你放心!” 第390章 种子 第390章种子 幽深诡秘的山林深处,山贼王赵明脸色十分难看的抬头仰望着天空,山魅大王堪称巨毋霸一般的身躯赫然在目,清晰可见,到处践踏,寻找着他的身影,令得大地都轰轰作响,百年的参天大树都抵挡不住山魅大王的轻轻一碰,立即断折。 赵明知道他的老兄弟,大军全都完了,好在他的小命还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敢久留,赵明转身就要再次遁走,却不期然的看见一个美艳异常的男子,心中一个咯噔,想也不想的就用血红披风裹住身体,又一次消失在空气中。 美艳男子正是鱼龙离吻,轻笑几声,张口吐出一个水泡,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立即朝着四面八方扩张开,把整座山林都笼罩在其中,很快,其中一点就荡漾起涟漪般的波纹。 “想在我面前逃走,真是痴人做梦!”鱼龙离吻吐将出来的正是天赋异能‘无声水泡’,双手向上一拂,水泡给飞到空中,此时里面却多了一个人影,正是山贼王赵明,好像没想到在隐身状态也能被敌人捉住,十分惊骇,又是骂又是攻击,想破围而出,却丝毫也奈何不得那薄到透明的水泡。 鱼龙离吻不屑的冷笑:“就你这样的软脚虾,居然也学人造反,真是不自量力!来,让我送你去轮回!”左手摊开,猛然握紧,原本完整的无声水泡‘啵’一声粉碎。 “真人救我”赵明最后骇然大叫,身体自头以下被鱼龙离吻捏成粉碎,死得不能再死。 导引着山贼王的首级,鱼龙离吻嫌脏,就闪身而出,找了个收押俘虏的士兵,道:“诺,送你一个大富贵!” 那士兵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见到一个圆鼓鼓的首级飞了下来,捡起一看,居然是叛军首领赵明的脑袋,先是一惊,猛然大喜:“谢谢仙人厚爱!” 提起首级大喝道:“山贼王已经被杀,脑袋在此,你们还不快投降!” 为数不少的厉害游侠,巫师,亡命之徒本来还在拼命抵挡,并不知道他们的首领先前趁着兵荒马乱已经逃走,真当赵明此时被杀,士气顿时彻底瓦解,最后的抵抗也很快被平息了。 三十万大军霎时间覆灭,许多士兵如在梦中不敢相信,只有眼前一个个俘虏告诉他们这全都真的,兴奋之情难以压制,士兵们奔走呼号: “摄皇帝万岁万万岁!” “巨毋霸,巨毋霸!” “摄皇帝万岁万万岁!” 王莽在山顶上听得开怀大笑:“军心可用啊!” 甄邯在一边赔笑道:“摄皇帝陛下,何止军心可用,等此间消息传出,天下震动,就再也没有宵小之辈敢乱动了,东线恐怕也会立即传来胜利的喜讯。” “正要如此!”王莽说道:“甄将军此次立功不小,朕都看在眼里。你再接再厉,把这场首尾收拾干净了,朕在论功行赏。” “臣谢过摄皇帝陛下。”甄邯大喜过望,不顾盔甲在身,行礼不便,还是跪倒在地。 王莽引军而还,早有人通知长安城的军民和百官,本来心里惶恐不安的人们立即欢声雷动,自发的汇聚到城门,看到御驾进来,高呼万岁之声不断,响彻天空。 经此一役,王莽的声望到达了一个新的顶点!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长安城外一座偏僻的民房之中,男女主人和孩子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屋里面也没有点灯,却有一道道血红光芒闪过,透着阴森恐怖的氛围。 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被王莽剥去‘真人’身份,还被斥责为妖人加以通缉的吕老鬼,还有一个则是他的师弟解万年,两人通过一面‘玄阴血镜’从头到尾十分清楚的看到三十万大军覆灭的全过程。 “可恶!”吕老鬼脸色铁青,真仿佛鬼怪一般:“山魅大王居然投靠了他,我早该想到的。” 解万年没吃过山魅大王的亏,根本不以为意,要说杀人的效率,他只要放出盅毒,轻轻松松就能传染上百万人,因此山魅大王的手段并没有吓到他,他考虑的是以后的形式。 “师兄,这三十万大军一灭,东线那十万恐怕也独木难支,天下人在也没有能抵抗他了,假皇帝变成真皇帝,只是时间问题,那就是统御九州的真龙天子了,我们以后办啊?” “慌个什么!”吕老鬼听完冷笑:“这结果我早就有所预料,那逆贼有十年大运,这些乌合之众,那里能奈何他?我暗中策划此事,一是为了和瑶池仙宫那女娃娃交好。二是为了让那逆贼看看,天下人中还有忠于刘汉的人在。再则,泰山鬼神已经颁下法旨,叫无生老母,樊崇,还有我那徒弟徐宣三人修炼《酆都秘录》,小成之后就组建鬼神军,就等着那逆贼运数尽了之后起兵杀他娘!” “啊,还有这事?”解万年显然才知道这事,显得十分惊诧,眼珠转了转道:“我听说龙宫的两位失去肉身的龙太子,也已经投胎转世成为汉室宗亲,预谋着起兵,看来以后还真有大事发生啊!” 吕老鬼十分不高兴的怒喝道:“有我们鬼神军在,其他人甭管是什么来历,都是为王前途的命。好了,我们先去东海,帮助筹建鬼神军的体系。” “不通知瑶池仙宫的小姑娘了吗?”解万年问道。 吕老鬼十分干脆的道:“不了,瑶池仙宫在长安城的眼线比我们只多不少,肯定已经把这场战斗的结果传送出去了,不需要我们操心。”两人说走救走,当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在民房中留下几具尸体,只等三天后才被人发现。 陈留地界,阴丽华确实收到了秘辛,知道三十万大军被拦截在帝京山,最终被击溃。而翟义组建的讨贼军,从这里到长安城,不仅有冲天大将军的三十万步骑阻拦,还要通过七道关卡,根本不可能成功! 明知必败,阴丽华就转而想起怎么全身而退,起码要为以后保留一些种子。 第391章 民心,天意 第391章民心,天意 阴丽华既然知道是不可为,也是果断,当即就找来了邓奉,柱天大将军翟义,军师陈庆,商量起退兵之策,退到那个地方能保存实力,以待将来! 说实话,翟义是不想撤腿的,只是形势比人强,他的十万大军对阵三十万精锐大军,显然落入下风。连唯一获胜的依靠,阴丽华,陈庆等人都赞同撤兵,他也是独木难支,含恨应允。 最后商定退到淮阳国境内的围县,也就是上古时候的杞国,杞人忧天那地,地形比较险要,易守难攻,难进难出,群山环抱中又有良田可养将士,正是最合适不过的蛰伏地点。 “大家行动要快些,给我传递消息的人用的是千里姻缘线法术,只要一念我的名字,就即送达,快得不可思议!但大汉军方用的飞剑传书也不慢,最多也只会给我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差,大家快去做好突围的准”没等阴丽华说完,外面就轰隆轰隆响起了激烈的震动,护身的五罗轻烟晃动不休,弧度前所未有的大,让人一看就十分担心防护会告破。 同时,一位将领跑进来大叫道:“不好了,敌人发动了全面进攻!” “这么快?”阴丽华失声叫道:“飞剑传书没那么快啊,难道王莽等人也开发出了瞬息就至的法术?”起身走了出去,入目的就是潮水一般涌将过来的人潮,前后左右都是,无一处缝隙。 五罗轻烟虽然厉害,却也有点招架不住这全方位,无休无止的饱和攻击,有告破的迹象。阴丽华那里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手捏法诀,加持法宝的威力,抵消攻击力,大喝道:“没办法了,我们只能各自遁走,各安天命了!” “还想走,先闯过我这关!”张敬霸道之极的声音就在上方炸响,阴丽华抬头看去,就见头尾绞缠似剪刀一般的神龙霹雳下来,中间还可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正是身剑合一之术! 阴丽华身边就有一个剑修,晓得厉害,却没慌了神智,正要施法应对,作为她忠实跟班的邓奉却已经按捺不住,暴喝一声:“大师姐小心!”同样身剑合一,附身在宝剑之中冲将上去。 “来得好!”张敬在长安城大局已定的时候,就知道阴丽华等人要逃,立即发动攻击,没想到果然猜中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眼下胜利是理所当然的,就看能不能留下阴丽华,邓奉,翟义等人,竟个全功! 张敬附身闪电剑中,真仿佛闪电一般从上至下,势不可挡,邓奉却也不差,好像一轮急速升起的明月,两下里撞击在一起,轰! 张敬被巨大无比的力量掀飞,足足有两三百米,却很快控制住,再次御剑劈将下去。 邓奉则更惨,如断线的风筝一头栽了下去,在地面上砸出老大一个人形大坑,勉强爬了出来,已然是七孔流血,伤得十分严重,不关心自己,反倒对阴丽华道:“大师姐你快走,我挡住他!” 阴丽华二话不说,运起五罗轻烟的威力把张敬往外面挡上一挡,乘隙就把法宝收了,只裹住她和邓奉两人,化道轻烟朝着远方遁走,不忘提醒:“翟义大人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翟义满脸苦笑,看着五罗轻烟的结界消失之后,失去阻拦后如狼似虎一般扑进来的官军,那里还逃得走?不如就此战死,也博个生前身后名! 杀!杀!杀! 是役,柱天大将军翟义死于乱刀之中,先锋将军陈丰也未能幸免,被翟义拥立为天子的刘信被活捉,羁押到长安,于闹市中斩杀! 军师陈庆却不知所终,阴丽华和邓奉则重创逃脱,让张敬不是很高兴,尤其是知道长安城之战,以少对多,胜得干脆利索,一个主脑也没有逃脱,心情就更是差劲。 好在十万气势汹汹的大军死的死,投降的投降,一个偌大的威胁算是解决了。张敬就让随大军东征的监军使司威陈崇写了份捷豹! 陈崇这些日子在文章上下了不少苦功,大有长进,不再需要张竦代笔了:“摄皇帝陛下,您是像上天一样高明的君主,略一思考就能改变阴阳二气的运行,稍有言词就能影响万物生灵的盛衰,一旦行动就能形成理想的社会风气。臣陈崇注意到您讨伐翟义反贼的大诰的颁布日期,私下算了算,在您刚打腹稿的时候,反贼就开始连接受挫,当您提起笔的时候,反贼就已经显露败象,等您的圣命颁行全国的时候,翟义那小子就土崩瓦解啦!您看,七员大将还没全使出吃奶的力气,我陈崇还没来得及掏出我那点子阴谋诡计,大局就定啦,战争就结束啦,大家伙就全都没事可干啦,这全都是托摄皇帝陛下您的洪福啊!” 王莽看完,摇头失笑:“这小子,马屁拍得太**裸了。”毕竟是打了胜战,看过也就放在一边了。 随着以射日侯冲天大将军张敬为首的七员大将回归,王莽在未央宫白虎殿为功臣们摆酒贺功,端起酒盅,他笑道:“幸亏上天垂佑,众将英勇,转瞬之间平定两起叛乱,要不然,朕还能在这跟列位痛饮琼浆? 列位功不可没啊,朕打算按周朝的制度,给列位颁奖,根据战功的大小,分别授予侯爵、伯爵、子爵、男爵和附城的爵位,前四等相当于列侯,附城等于早先的关内侯,至于爵号嘛,也应当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建功的原由,以往封侯,多以封地命名,这次改为以功绩命名,也算是一个创新吧。 朕决定,凡是进击翟义的,用‘虏’字,比如刘泳,就封为‘伐虏侯’。进击赵明的,用‘武’字,比如甄邯,就封为‘建武男’。还有去年平定西海郡羌人叛乱的,这次一并赐封,用‘羌’字,比如窦况,就封为‘震羌侯’,余此类推!” 这一封又是好几百人,真是皆大欢喜。 您敬我一尺,我就得敬您一丈,渐渐就喝高了,于是有人在感恩之余,给假皇帝出主意:“摄皇帝,臣在戎马之中,常常思考这么个问题:以您的崇高德行,为什么还有人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兴兵谋反?臣百思不得其解,今个啊,三杯御酒下肚,咦?臣想出来了!这是您权力还太小,名位还太低,什么假皇帝、摄皇帝,干脆,您把那‘假’字、‘摄’字去喽,就是皇帝您哪!” 一语甫出,四座皆惊! 王莽也因为没有准备,有些错愕:“来人来人!这位醉了,赶紧搀扶下去,满嘴胡话!”说着起身拂袖而去。 回到摄宫,就是原来的安汉公府,王莽怒道:“好悬啊,这位醉鬼老兄是要害朕啊!去掉‘假’字、‘摄’字,那不真成了谋朝篡位了,帮倒忙,帮倒忙!” 接踵而来的王舜、甄邯、刘秀,张敬四位,一看摄皇帝为这事心神不宁,纷纷宽慰。 太傅左辅王舜率先发言:“摄皇帝,您不必为这事太过忧虑,醉鬼的话那能算数嘛!谁不知道您忠心扶保大汉,多次明确表示要归政于孺子,有道是身子正不怕影子斜嘛!” 太保后承大将军甄邯武人风格,直来直去:“王太傅左辅的话甄邯可不能同意,什么叫醉话?酒后才吐真言呢!想想看,摄皇帝为大汉立了那么大的功绩,挽救了国家、挽救了朝廷,就是当上真皇帝,天下也不会不拥护!” 俩人先就争起来了。 少阿、羲和刘秀咳嗽一声,说道:“咳!两位说的都有道理,按说呢,刘秀我是刘氏宗亲,不应当胳膊肘往外拐,可是,我仔细考虑过,咱大汉这几朝,那是罐里养王八越养越抽抽!甭说跟我老祖宗高皇帝那会比,就是跟孝武皇帝,甚至是孝宣皇帝在世的时候比,那也是一蟹不如一蟹,江河日下! 这是什么缘故?不是臣僚们不尽心,也不是百姓们不安分,气数!是气数已尽啊,几位!大汉传到今天,二百多年啦,风烛残年,病入膏盲啊!天下,不是一家的天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丧之! 谁有德? 摄皇帝您啊!您别瞧刘崇、翟义、赵明这几拨人反对您,可他们成事了吗?没有!他们根本也不可能成事!为什么?民心、天意都在您这边!别人我不敢担保,刘氏宗亲这头,绝大多数是拥护您的!我刘秀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您面前嘛!所以叫我说呀,您居摄也罢,即真也罢,只要您是为江山社稷,为黎民百姓,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两位也不争了,齐声赞道:“红休侯精辟论断。说到点子上了!我们几位朝廷重臣,这些日子尽在一起瞎琢磨,历朝历代的开国之君,为什么能顺顺当当龙登九五?两条,一是民心,二是天意!如今您下得民心,上应天意,中间呢,还有我们这帮忠实走狗,您的条件全具备啦!” 第392章 符命 第392章符命 王莽心中原本有自己的时间表,没想到给一个醉鬼给弄得要提前了,从居摄到即真,虽说只有一步之遥,可这一步迈出去,却要下非常大的决心! 弄好了,功成名就,弄得不好,那就是身败名裂,魂飞魄散!不仅要注意天下人的看法,防备诸侯王起兵造反,还有准备好应付神秘莫测的鬼神之事,想了想,有些东西还没准备好,还是在过一段时间为妙。 想明白之后,他毅然决然道:“此事万万不可,民心虽然归朕,却也略有反复。至于天意嘛,单凭那一块丹书白石,恐怕还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何况那道符命上,明明白白写的是‘安汉公为皇帝’,一个‘为’字,敲定了‘代理’的意思,‘安汉’二字,更是准确无误,是让朕安定汉室,朕怎么能违抗天命,怎么能代汉自立?这件事,就此作罢。” 王莽这么一退,倒给他自己带来了麻烦。这年九月间,王莽的高寿奶奶去世,一个严肃的问题摆在了众人面前:摄皇帝的丧服该怎么穿?也就是说,王莽应当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丧礼上? 如果按照孝道,王莽应该尽人子之礼,穿上五服中最重一级的丧服“斩衰”。 上衣下裳均用最粗的麻布做成,缝制的时候,侧面都不包缝,故意就那么让毛边露着,表示孝子的悲伤已经到了不修边幅的程度,这叫“斩”。 还得用一块六寸长四寸宽的麻布连缀在外衿的当心之处,这叫“衰”,用意大概有两层,一是说孝子伤心,心都快碎了,得加上一层裹住那颗破碎的心。再一来呢,充当手帕的角色,供孝子擦眼泪抹鼻涕用的。 斩衰的服丧期最长,为三年,这三年里头,不能剃头,不能刮脸,不能跟女人睡觉,不能参加任何形式的娱乐活动,说邪乎点,连咧嘴乐一乐都不允许。 这显然不能适用于已经成为摄皇帝的王莽,因为群臣们认为,摄皇帝已然登上刘家的皇位,那就算刘家门的人了,从道理上讲,应当是继承了大汉嫡系长房的香火,就算要服斩衰,也只能是为孝元皇帝或者是孝元皇后即太皇太后王政君而服。 那么该穿什么呢?这可难坏了奉命专门研究这个课题的少阿、羲和刘秀,找了七八十位博士、儒生,都是研究礼仪的专家,把石渠阁的藏书翻了个遍,终于,让他琢磨出一个说得过去的方案来: “缌麻!您穿缌麻合适!” “缌麻?颖叔,朕也学过周礼,知道绸麻是怎么回事。这是五服里最轻的一种,是给曾伯叔祖父母、族伯叔父母、族兄弟、中表兄弟和岳父岳母服丧穿的,细麻布制成,服期三个月,这怎么行?那是朕的嫡亲奶奶,你不知道朕最讲孝道?” “摄皇帝,忠孝自古两难全!三年的重孝,多影响您履行皇帝职责,别忘了,大汉宗庙的祭礼要您去主持,尊贵的太皇太后要您去孝敬,还有大大小小多少礼仪活动,都等着您的光临!三年,太耽误事了!刘秀这个主意,当然这也是有据可查的。 《周礼》里说:“国王为诸侯守绸麻服’,‘礼帽上面加上环绕而成的孝带’,您是摄皇帝,您奶奶也曾封功现君,相当于诸侯,您可以仿照天子吊唁诸侯的礼节,穿上这么一身,这就符合圣人的制度了!至于三年的孝期,可以让您的族中兄弟,继承了新都侯位的王宗去守,连整个一吊、再会的丧礼全过程,也由他主持,您瞧这主意怎么样?” 王莽想了想,这是在这种尴尬的形势下最好的解决办法了,点头应允。 其实,感到难堪的不止王莽,朝廷里外的官员们甚至普通老百姓也觉得这种局面实在是别扭。 地主阶级中的某些阶层,比如说中小地主和他们中的知识分子,渴望着一个新王朝的建立能够为他们带来权力再分配的大好机会。 被几代昏昏噩噩的君主统治得喘不过气来的农民阶级期待着一个新王朝能够稍许卸下他们不堪的重负。 而那些豪强地主集团和他们的代表刘氏皇族,也认为新王朝或许并不那么可怕,特别是这位未来王朝的当然统治者王莽颇为开明,几年来不是一直在大封诸侯,维护他们的利益吗? 在这种形势下,所谓民心,也就是新王朝建立所必需的社会基础,已经颇具规模,所欠缺的,大概就是使新王朝在一夜之间破土而出的那个什么天意了。 什么是天意?谁也说不清,道不明,汉武帝时的今文经学大师董仲舒,开创了一套“天人感应”的神学论,给了天意一个解答,凡是非常见的自然现象、社会现象,就是老天爷在表示天意的方式,即符命! 于是从居摄三年九月开始,各种符命陆续登场。 先是广饶侯、宗室刘京报告:“七月中旬,齐郡临淄县昌兴亭长辛当一夜之间连做好几回梦,梦见一位天使,说老天爷让他通知辛当,摄皇帝应当即真,还说要是不信,昌兴亭将平地长出一口井来。辛当起床一看,真有一口井,不象是人工挖的,好几百尺深,睡一觉的工夫,除了神仙谁也干不了这样的活!” 没几天,巴郡的石牛也千里迢迢送到未央宫前殿。如果是寻常经匠人之手雕琢而成的石牛,也不值当一提了,可这头石牛,绝就绝在浑然天成,没有一丝斧凿痕迹,巴郡太守弄不清是怎么回事,特快专递呈送摄皇帝明断。 王莽跟太保安阳侯王舜一块去看,刚到石牛跟前,天色大变,骤然刮起一股子狂风,飞砂走石,尘上暴扬。等风停了再看,咦,牛角上挂着一小包袱,打开一瞅,有一方铜符,还有一幅帛图,上头有字,写的是: “天告帝符,献者封侯。承天命,用神令。” 按说这可是王莽亲眼得见了,还有什么好推辞的? 可王莽还是没有豪情万丈的迈开步子,只是向太皇太后请求了两件事,一件是请允许在朝见王太后和小王太后的时候,不再称臣,升一格,称“假皇帝”,而群臣向他汇报工作,则去掉“摄”字,称为“皇帝”。 另一件,是请求改元,把居摄三年改为初始元年,铜壶滴漏的刻度改为一百二十度。汉哀帝建平二年六月搞过一次改元、再受命,据说是根据甘忠可、夏贺良提供的谶书改的,叫什么“太初元将元年”。 刘秀认为,孝哀皇帝理解失误,改错了,谶书说的“元将元年”,其实是大将居摄改元的意思,这符命是让摄皇帝王莽改元,孝哀皇帝瞎起什么哄! 末了王莽一再对外宣称,天下是我的,也是刘婴的,但归根结底,还是刘婴的,等到刘婴长大成人,我马上告老还乡,把天下让还给刘婴,然而这话已经没有人相信。 王莽称帝之心,已是路人皆知,于是神州内外,各种欢腾,各种沸腾,各种劝进的符命有如雨后春笋,应时而生,数不胜数! 第393章 天使 第393章天使 奏章被太皇太后王政君批准了,政令不能出光明宫的她想不批准也不行,心中还有一点幻想,改元就改吧,去掉“摄”字就去掉“摄”字吧,只要还是汉室天下,刘家王朝! 可王政君万万没想到,刚隔了三天,事情就起了根本性的变化,这个变化,不光王太后没料到,连王莽本人也没料到,完完全全的是一个突发事件。 就在王莽看见那头挂着小包袱的石牛的黄昏时分,汉高祖刘邦的词庙里出了一档子怪事。 冬景天,天短,黑得早,负责看守高庙的仆射炸了点花生米,摊了俩鸡蛋,拌了一棵白菜心,打算杯酒消长夜,值班、喝酒两不误。汉朝的仆射不象后世唐朝那么厉害,相当于丞相,汉仆射小官,凑合有这老三样就酒就算不赖。反正爱喝一口的,倒都不挑剔下酒菜,有嚼头,能咂嘛味就行。 嗞喽一口酒,吧嘚一口菜,喝得挺美。可耳朵不敢闲着,支愣着,听外边的动静,高庙,重点警戒单位,出了娄子怎么跟上头交待? 等他喝得晕晕乎乎,头也沉了,眼也花了,舌头也大了,麻烦也就来了。 屋外院里有人拿院作势:“是哪个值班?值班的在不在?” 那声音忒鬼祟阴森,仆射听了差点没让花生米给噎着:“在,在!”一边儿往外跑,一边还嘀咕:“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上头还来检查?连口酒都不叫人喝痛快!” 出去一看,不是上级下来审核,而是一生人,穿一身黄,怀里还抱着一小铜匣子。 那黄衣人显然是等急了,冲着仆射发脾气:“你们也太不象话了,天使来了也不出来迎接,硬是要不得!” “天使?您是天使?怎么我听一口的蜀国口音?” “你哪块晓得,我们那个天宫里面的天使,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当然就是南腔北调喽!” “得了,天使大人!您老人家打天上下来,跑这么老远道儿,一准是有什么紧急任务,您瞧有什么能让小的去干的,您尽管吩咐!” “哼,这还差不多!哪,这个是上天的符命,拿好喽,赶快交把你们的皇帝!” 小铜匣子一扔,天使走了,仆射尽顾着接匣子了,没看清天使是怎么走的,也搭上喝的高了点,就觉着一团黄影哧溜一下,再找,没啦! 仆射吓了一跳,那敢再喝,赶紧漱了漱口怕让人闻出酒味来顶着小钢匣子就去报告王莽。 王莽的府第那是摄宫摄殿,一个小小的仆射那里进得去?少不得许下了半个月的俸禄,硬拉着警卫的虎贲进去汇报了一声后,这才获准进去。 小钢匣子往上一递,怎么来怎么去一学舌。 王莽听了眉头紧蹙:“你看清楚了,那黄衣人真是天使?” “没没错!摄皇帝您想,高庙那墙有五六丈高吧,他都不带助跑的,蹭!飞上天,没影了。” “你别是醉目咕咚,看花了眼吧?”王莽那里问不出他嘴里的酒味。 “不能,不能!值守高庙,那是多大的责任,小的哪敢灌猫尿?不信,呵,呵,您闻,有酒味吗?” “行了行了,几天没用青盐洗牙啦?把小铜匣子留下,你回去吧!” “那什么,摄皇帝,这里可是符命!您就不,您就不意思意思?” “什么意思?别弄成不好意思!下去吧你!” 仆射心里这个憋气啊,赏钱一分没有,还得搭上给门卫的好处费,冤透了! 王莽刚要打开铜匣子,恰好王舜、平晏、甄邯、刘秀、王寻、王邑、孔休,张敬一帮人进来,就道:“正好,你们一起来见下这鬼东西。” 摄皇帝当众亲手打开封条。 “哇!” 大家全都目瞪口呆! 匣子里什么东西?一张图!一幅画图,题笺上写得明白:“天帝行玺金匮图”。 画得粗糙了点,有点天马行空的味道,画上有一龙行虎步的男人,穿龙袍戴皇冠,踩着一片白云,旁边有俩大臣,一个提着黄石公的草鞋,一个夹着秦始皇的图书。有典故,提鞋那位是张良张子房,夹书那位是萧何萧相国。 有他们俩,那男人就好认了,一准是曾经拿着儒冠当夜壶的高阳酒徒汉高祖刘邦。刘邦这会倒没拿着夜壶,拿的是一方玉玺,那规格倒也有三分象是大汉的传国王玺,面前一位也是龙袍皇冠,怀里还抱着一孺子,估摸着画的就得是摄皇帝王莽了。 画图之外,还有一道策书,叫做“赤帝行玺邦传予黄帝金策书”,策书开头写着:“王莽为真天子,皇太后应当遵照天意行事。” 接下来,就是一串名单,列的是赤帝给黄帝规定的开国大臣,一共有十一位,连官职、爵位全都开在上头了: 张敬为立国将军,更新公。 王舜为太师,安新公。 平晏为太傅,就新公。 刘秀为国师,嘉新公。 哀章为国将,美新公。 甄邯为大司马,承新公。 王寻为大司徒,章新公。 王邑为大司空,隆新公。 王兴为卫将军,奉新公。 廉丹为更始将军,成新公。 孔休为前将军,崇新公。 大家看完这两样东西,面面相觑,谁都不说话,连摄皇帝王莽也闭口无言。 不是没的说,而是太突然了,一下子把日程表给搞乱了! 静了半天,甄邯冒出一嗓子:“这就是符命啊,盼了几年,终于把改朝换代的天命给等来了!” 其实其余的人,包括王莽,全都看出来了,在这个小小的铜匣子里装的符命,比以前的那些大大地进了一步,一下子直扑要害,点破了真正的主题代汉自立! 妙就妙在这个“代汉自立”,又是以汉朝开国君主刘邦的名义颁发的,在刘汉,不是“亡国”而是“禅让”,在王莽,不是“篡位”而是“受禅”。 甄邯一挑头,八大干将立即纷纷跪倒在地:“皇帝陛下,既然天命所归,就应当顺势利导,立刻建立新王朝!” “就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天命不可违啊!” “请摄皇帝顺从天命民心!” “请摄皇帝顺从天命民心!” “且慢!”王莽心中还有疑惑,总觉得这个‘符命’不简单:“这道符命上安排的新朝大臣人选,朕大多熟悉,只是哀章是谁?有何德何能为国将,美新公?” 第394章 建新朝 第394章建新朝 “摄皇帝陛下,别的都可以先不管,这道符命无论如何得坚决照办!要说呢,这道符命来得是急了点,打乱了咱们的安排,可是,如果置之不理,就等于否定了它的严肃性,就等于宣布您永远不会接受禅位,将来再有这样的符命,您也不能承认它的合法性了,这不是绝了后路了嘛! 反过来说,照办,无非是仓促一些,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礼乐制度这些立国之本,这几年已经定得差不多了,要办的事情有,只不过是议定国号、草拟诏书、改定正朔、变易服色,此外就是按符命上说的,封拜辅国大臣。这都好说,我们八个人,分头去准备,只要有三天的工夫,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摄皇帝,您当过大司马,一定明了战机稍纵即逝的道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八大干将一齐的跪倒在地,请求王莽代汉自立! 王莽终于下定决心:“既然民心天意都把朕推到这个位置上,朕也只好以身许国了!”一旦做出了选择,他立即果断的调度手下这八大干将: “新王朝的国号就叫作‘新’,以十二月朔日癸酉为始建国元年正月之朔,服色根据土德以黄色为上,祭礼的牺牲改用符合礼仪的白色,派遣使者持着配有纯黄旄幡的‘新使五威节’去昭告全国! 王舜,张敬负责向太皇太后去请传国玉玺。刘秀,负责起草开国诏书,剩下几泣,务必在三天之内把所有事情办妥。三日之后,戊辰日,朕亲自去谒见太皇太后,商定禅让事宜。新王朝,三天后开始运转!” 八大干将分头去准备,都使出了全身的解数,但三天的时间毕竟太短了,忙倒不怕,主要是有几个关键性的难题在那儿卡着,让他们很是费了一番周折。 比较起来,最轻松的应该是负责起草受禅诏书的刘秀。以他天下第一才子的手段,舞文弄墨原是本行,何愁写不出一篇惊天动地的文章来? 可是当他沏好配茶坐在案前的时候,他才发现,这篇文章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容易动笔。这是新朝开国第一号文告,等于是新王朝的政治宣言,既要说明政权更迭的必要性,又不能太过刺激大汉的忠诚拥护者,难度是相当大的。 何况刘秀本人就是刘氏宗亲,虽说血统稍远了点,但毕竟身上流的是“得猛士守四方”的刘邦的血,由刘氏子孙来草拟废刘兴王的诏书,本来就显得有些滑稽。不过他倒能理解王莽的用意,王莽就是选择他这个具有特殊身份的刘氏后代来执笔,才有把握使开国文告得到方方面面的认同,也使新王朝得到方方面面的拥护。 理解了王莽的良苦用心之后,刘秀手中的笔顿觉轻松流畅,思路也明晰了: “朕德行并不太好,幸赖是伟大的大初祖考黄帝的后代,是伟大的发派祖考虞帝的子孙,又是太皇太后的亲属。正由于朕有着这样崇高的血统,皇天上帝才对朕大加显扬、大加佑护,选择了朕去执行既定的天命,去宣告皇统的开端。 这不是朕在信口胡云,符命里面说得可是明白无疑的。图文中所表明的天意,完全和现实政治相吻合,铜匣子里的金策书,连人事安排都定妥了。这是神明在晓谕天下,要把千百万人民的命运托付给朕!而赤帝汉高皇帝的神灵又亲自出面,表达了秉承天命转让政权的意愿,对此朕是诚惶诚恐,哪敢不恭敬从命! 朕将于戊辰日这一天,选择最吉祥的时刻,头戴王冠,登上真龙天子的宝座,开创新朝。既称新朝,就应当改定正月朔日,改变车马、服饰的式样和颜色,改变供祭祀用的牺牲的毛色,改变徽章的标志,改变祭器、礼器的式样。 朕特宣布把今年十二月朔日癸酉定为始建国元年正月的朔日,把鸡鸣时作为一天的开始汉朝是以夜半为一天开始的,太黑暗了,鸡鸣时正是黎明时分,新朝的开始应当是充满光明的。汉是火德,根据五德终始论的观点,土能克火,新朝必然是以土德代替汉的火德,因此,车马、服饰的颜色都采用代表土德的黄色。既然以十二月为正月,正月是丑,牺牲也就选用代表‘丑’的白色。使者符节的旄头用纯黄色,称为‘新使五威节’,表明我们新朝是秉承了皇天上帝的威严命令。” 诏书拟罢,才用了不到一天,刘秀长出一口气,奔了太傅左辅王舜府第,想看看那几位的进展情况。 光明宫中,王政君已经得到王莽即将代汉自立的意思,真是愤怒难平,怒发冲冠之际,宫人来报,太保王舜和立国将军求见。 “他还敢来见我?让他滚进来!” 王政君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们来是为了传国玉玺,传国玉玺乃是当年汉高祖刘邦从秦末代君王子婴手中得来,作为国家权力的象征,由皇帝亲御,镇压天下气运,世代相传,称为汉传国玺,怎么可能轻易给人? 一见到王舜进来,还没等他施礼,王政君就怒冲冲地破口大骂:“你们承蒙汉家浩荡皇恩,世代享受富贵荣华,不仅不知恩图报,反趁托孤寄重之机,谋篡汉家江山社稷,丝毫不念及恩义二字。人到了这个份上,连猪狗都不会多看一眼,天下哪有像你们这样的!王莽自以为上承天命,做了新朝皇帝,既然已改变了汉家正朔服制,那么就应该自己另制国玺,传之万世,何必索取我汉家的亡国之玺,难道不怕是不祥之物吗? 我,汉家的老寡妇,先帝的未亡人,将不久于人世,只想与这颗玉玺同葬地下,你们休想再打它的主意!” 王政君又气又恨,说罢,禁不住老泪纵横,痛哭失声,旁边的侍从见状也都泪眼汪汪。 王舜也显得悲伤不已,哽泣好久,才恢复常态对王政君说:“太后,事到如今,臣等也无可奈何。新皇帝对传国玉玺是志在必得,太后想想看,您能最终坚持到底不给他吗?”劝解之中隐含着胁迫。 “好,好,好,看你们有什么本事在我手上把传国玉玺拿走!”王政君气势勃发,无形的力道把周围的侍从都推出去十几步,看也不看她以前最疼爱的侄子王舜,双目如电一般的盯着张敬,蓄势待发! 张敬不得不说话了:“太后,传国玉玺在您手中也有好几年,您依靠它修炼的也够久,受益的够多,甚至已经达到‘一丝不漏,完美循环’的不漏真仙境界,何苦还要霸占传国玉玺,不让它回到真龙天子手中呢?您也未免太霸道了些。” 张敬一语道破王政君之恼羞成怒,也不过是因为利益受到损害而已,大哥也别笑二哥! 第395章 逆天者,顺天者 第395章逆天者,顺天者 “废话少说,要想从我手中拿走传国玉玺,除非我变成一副尸体!”王政君只是冷笑。 张敬面沉如水的问道:“太皇太后,你要动手我们便动手!”呼啸一声,从外面就即闪现出数人来霸下,鱼龙离吻,许香融,海狗,李渔儿,就连赵飞燕都跑来凑热闹。 王政君一一看过去,不屑道:“好好,这些人放到外面去,都是能屠城灭国的辣手人物,但要想杀我,却还远远不够!”动念之间,光明宫内外气候大变,秋霜变成冬季,白雪纷纷落下,很快地面上就积了厚厚一层,冰冷彻骨。 尤其是那些伺候王政君半辈子的宫女太监,万万没想到太后居然有如斯恐怖的实力,战战兢兢不敢相信,有的耐不住冷,一溜烟跑了。 “这老婆子,也忒厉害!”鱼龙离吻嘟囔了几句,全神戒备,不敢怠慢,当作平生未有的敌人来对待。 张敬对王政君的实力却是丝毫也没有小看过,任由白雪落到肩头,大笑道:“就我们几个,确实不能说是稳操胜券,所以我又请了几个人来帮忙,出来吧,焦长老,孟长老!” 五道金光豁得从远处射将进来,王政君睁大眼睛一看,惊道:“师傅,师叔,你们怎么来了?”旋即就明白了什么,惨然大笑:“连你们都不准支持我了吗,十二位太上长老了来了五位,真是好大的手笔。” 焦长老满脸苦涩,劝道:“长老们已经商定和新皇帝结盟,作为回报,新朝的国教会是方仙道,以后还会召集各门各教,编纂《道书》,《武道》确定宗主地位,教授传播天下万民,这诱惑实在是太了,我也没有理由反对。事已至此,政君丫头你就交出传国玉玺,还做你的太皇太后!” 王政君这时才知道大势已去,原本她打算和王莽翻脸的话,方仙道到最后会支持她,胜负还有五五之间,却没想到方仙道早就被收买了,反过来对付她!身处重围之中,要是在抵抗的话就是死路一条,拿出传国玉玺,咬着牙对王舜说:“这玉玺就交给你,我已垂垂老矣,没有多少活头,却也要活着亲眼看见你们王氏被灭族的那一天!” 说完,王政君把传国玉玺往地上恶狠狠一掼,她已修炼到不漏真仙境界,体内元气自成循环,不假外求,何等厉害!这一下几乎用出全力,起码有亿万斤之中,当即在光明宫中砸出偌大一个窟窿,传国玉玺虽是神物,却也被巨力震断一角 “不好!”张敬,霸下,焦长老想拦时,那里来得及,就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龙吟声响,从深坑之中钻出一条巨大无比的龙形金光,气势凶猛,把蜂拥过来的数人全都震荡开,冲天而起。 王政君因为离得近,被传国玉玺里面蕴藏的龙气给撞击的最厉害,好在她几年之间几乎日夜抱着传国玉玺修炼,属性最熟悉,又有所防备,倒也没有受到多重的伤。看着龙气从传国玉玺中遁空而去,心里惋惜的同时大是快慰。 谁知,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遁逃的龙气前面,同样龙吟一声,从他身上窜起一条幡龙,绞缠而上,把那股粗壮至极的龙气给死死绞住,吞噬,同化 那龙气死命挣扎,却敌不过突然出现的这人,就断成三截,最大的一截没能逃脱,被迅速同化。稍大的一截则朝东方遁去,最小的则朝北方遁走,都快的如影如电,很快看不见踪影。 新出现的这人正是王莽,并不为逃走的两段龙气而松懈心神,操控着幡龙死死绞缠着最大的那份龙气,直到彻底的吞噬同化完毕。 在下面人的眼中,天空中金光灿烂,风云变幻,龙吟声中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打在身上脸上,令人眼睛都睁不开,隐隐约约中仿佛有一条巨大无比的神龙闪现,没等人看清,刹那间就没入王莽脑后。 大雨还在一直下 王政君一颗心逐渐沉到底,冰凉彻骨,她一直就没看透王莽的实力,大致猜测的就算王莽在厉害,两人也应该在伯仲之间,却没有想到两人差距是这么大,她被传国玉玺中溢出的龙气撞伤,而王莽却能当头拦住,还把其中大部分吞噬同化,委实可畏可怖! 但好在逃出去两份,汉室中兴有望! 王莽缓缓下落,面沉如水,看着王政君有些恼怒道:“来人,光明宫破败了,不适合太皇太后居住,人员全都搬迁到长寿宫去。” 王政君近乎诅咒一样回应:“哀家在长寿宫中,坐观你自败!”说完这句,就头也不回的离去。 焦长老,孟长老看着叹息,王政君连他们都不打招呼,就自行离去,显然是恨到了骨子里。见事情已了,就和另三位长老一起告了声新皇帝恕罪,也使用金光纵地术离开了。 留下的都是自己人,张敬从深坑之中把崩坏一角的传国玉玺挖了出来,拿在手中,十分温润滑腻,上面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依然在,却因为其中龙气一点精妙龙气的丧失,已然没有册封鬼神的神妙,从神器变成一个俗世的印章。 王莽有点可惜,却不会后悔,凡事总不可能完美无缺,相反更在意那两道龙气遁逃出去,可能造成的巨大影响!在他吞噬同化掉最大的那股龙气时,突然就有中明悟,自己最大的两个强敌在这时已经诞生,蠢蠢欲动的就等着推翻自己。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龙宫敖乾坤,敖狄龙转生在南阳和刘氏宗亲之中,化名刘演,邓晨,处心积虑。 无生老母,樊崇,徐宣,得授《酆都秘录》,在泰山府神的命令下,开始秘密组建鬼神军。 世间不知名的威灵仙也在新市山,收养了两个牧童,一个叫王匡、一个叫王凤,受以《天公兵法》,撒豆成兵,排兵演阵,无所不能。 南阳宗室刘秀也在刘演的羽翼之下,茁壮成长。 这些挑战者都还在蛰伏中,王莽无从知道,却要把这天先变上一变! 第396章 哀章 之于太学风气 第396章哀章之于太学风气 x长安,未央宫中,这座汉帝处理朝政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王莽处理国事的地方,抬头看了眼战战兢兢站在龙案前的一个穿着寒酸的青年,王莽的眉目不可察的皱了起来。 “你就是哀章?” 那青年颤声道:“回摄皇帝的话,学生正是哀章。” “你自称学生,可是太学里的学生?” “正是。” 王莽猛然问道:“天帝行玺金匮图,赤帝行玺刘邦传予黄帝金策书,可是你秘制的?” 哀章身体一颤,吓得跪坐在地,却没有失去神智,强自镇定道:“回,摄皇帝的话,金匮图书正是我私人制作的,不是天使授予。” “你好大的胆子!”王莽早知如此的冷笑。 哀章见摄皇帝没有叫侍卫,把他拖出去斩了,不由松了一口气,知道过了第一关。 王莽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这个青年,漫不经心的问着:“哀章,广汉梓潼人,品行低劣,又酷爱吹牛皮,老师和同学们素为不耻,认定你绝不会有任何出息,是不是这样?” 哀章低垂着的头上满是苦涩,低低的应了声:“是。” “所以,你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出人头地,为了扬眉吐气,就制作了金匮图书,以汉朝开国皇帝刘邦的名义,遵从上帝的意志,将皇位传予我王莽。又蓄意挑了黄昏,能见度低,着一袭白衣,伪装天使,持匮来到汉高祖刘邦庙,交付守庙的仆射,神神道道的不待仆射反应过来,便飘然远去,是这样吗?” “是。” 王莽笑道:“这样子,你不仅替刘邦拿了让位的主意,也替朕拿了封官的主意。在伪造的图书上,开了一份名单给朕,谁谁该作四辅,谁谁该作三公,谁谁该作四将,写得一清二楚,而你哀章的名字,也堂而皇之地掺入其中。朕要坐实金匮图书确为神授,所以就算知道哀章你心中的小九九,也不能计较,照单全收,要封哀章你为国将,美新公,列在四辅,位居上公。” 话说到这地步,哀章反倒镇定了下来,摄皇帝要想以此篡位,就不能否定金匮图书,他冒着偌大风险做出这事,就有了回报。 王莽脸上冷笑变成了讥笑:“让我们推演一下,原先你是一个好大言的穷酸太学生,只干了这一件事,就能为国将,美新公。如此轻易的发迹,带给你的同学,太学生们是怎样的震撼和刺激!官居国将,爵封美新公,除了当皇帝之外,这已经是一个人可以梦想的最高位置,而你哀章爬到这个位置,只用了一个黄昏! 孔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这是孔子的境界,对一般人来说,往往是见不贤而思齐焉。像你哀章这样,一夜暴贵,得让多少人羡慕得牙痒痒,恨不得自己就是下一个你哀章啊!” 王莽咬牙切齿的道:“而在太学这方面,为了舔你美新公的卵,肯定第一时间将曾经不耻的哀章同学列为了杰出校友。可想而知,势利的校方,树立起这样一位榜样,最终将导致太学生们如是思想:投机取巧学哀章,荣华富贵做国将!” 太学之风,由此衰也。太学之魂,由此丧也。 哀章冷汗直下,终于知道情况似乎偏离他原先的预想,杀身之祸就在眼前:“冤枉啊,摄皇帝陛下我真的没有想过败坏您的太学,饶命啊” 王莽杀机毕露:“你没想过,教你这主意的人,他想过没有?” “这,这”哀章涕泪交加,泣不成声,这才知道上了人家的大当,可恨连那人的面目都没有看清楚,不然还可以揭发赎罪。 “想坏我太学风气,人才摇篮,就是高天皇帝来了,也不行!”王莽说得斩钉截铁,冷森非常,吓的哀章差点就屎尿齐流。 王莽却没打算马上杀他,命他起来,伴驾走到未央宫前殿,遥望太学方向,得意的笑道:“让你看下朕的手段,朕要建立新朝,并不需要汉高祖刘邦的许可,朕依靠的是民意、人心,你看,他们来了!” “是,是,皇帝陛下英明神武,寿与天齐!”哀章哪还敢说什么,一个劲的拍马屁,只求能保住小命就可以了。 王莽并没有理他,双目如电,陶醉的看着太学生张辣在太学门口迎风举幡,大呼:“欲摄皇帝为真皇帝者,会此幡下。” 一时间,汇集太学生一万多人,几乎是太学生里的全部,如潮水一般朝着皇宫中开来,路上遇到丞相孔光,不许其车驾前行,力求摄皇帝为真皇帝,面对汹涌的人群,孔光惊慌失措,慌忙答应说早就想劝进,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正要马上上诏书。 太学生们这才放过,直奔未央宫前,齐声高呼:“摄皇帝治理天下多年,功劳天下人知,该受汉室禅让为天下之主!” 王莽沉醉在这欢呼声中,这就是自己的太学生,人才宝库,他们年轻,他们热血沸腾,他们以天下为己任。他们满怀理想,不避利害。 总之一句话,只需一小点火星,这群人马上就能变成易燃易爆品。 或许,这些太学生毕业之后,热情渐渐耗尽,最终成了沉闷的官僚或顺从的臣仆,但至少在就读太学的时候,他们年轻过,他们轻狂过,他们的太学生涯没有枉过。 此事一出,天下震动。 一万太学生游行过后,百官疯狂上书,地方上三老全都要求王莽登帝位,人心所向,王莽三辞三让后,不得不登基做皇帝,遴选天下七十二个美人充斥后宫。 天下人见自己的主张得到实现,顿时沸腾,欢呼声一片。 夜晚,丞相府,显得别样的幽静。 书房中,孔光和阴丽华相对而坐,一老一小仿佛祖孙俩,又好像挫败的公鸡,默默无语。 突然又同时说着。 “太学洪流委实可畏可怖,乱我儒家必此也!” “王莽居然不上当,反而鼓动天下人,为他的篡逆之举背书,手段之高明,我实在没有想到。” 第397章 龙椅 第397章龙椅 出自瑶池仙宫的阴丽华和儒家大圣孔子第十四世嫡孙孔光两人之所以勾结在一起,却是因为看出了蓬勃发展的太学会给他们带来的巨大危害! 无论在什么世界,人才都是最宝贵的,练武的人才,能够改良耕种方式的人才,打铁的人才,数算的人才,乃至能够修仙的天才,大部分都出自读书识字的人之中。 而太学,就聚集了青年人中的大部分读书种子,从长安太学,有万人规模,到州郡设立的大学,郡县的小学,形成了一个完备的体系,挤兑的私相授受的私人书院几乎频临破产,使儒家大儒们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宣传自己主张的舆论阵地。 根据儒家既然打不过,就干脆加入对方的原则,不少大儒加入太学中任职,想保持自己的影响力。却没想到太学中早就遍布王莽的影响,又有与其同出一门的刘秀坐镇其中,搞得学生们虽然尊重经学博士们,却完全没有对他们俯首帖耳的意思,顿时心生不满,矛盾就这么产生。 作为儒家当仁不让的代表孔光,自然就感受到了这股极大的压力,密谋推翻太学。正好阴丽华和邓奉暗中推动的‘翟义’起义失败,躲在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长安城中,看出太学对新朝廷的重大助力,担心真龙天子出现后,会造成很大的麻烦,也意图破坏太学风气。 在中间人的牵线之下,两伙人就有了这次合伙,让哀章制作金匮图书,原以为王莽一定会大喜上当,却没想到结果会是太学生们公然上书要求王莽代汉建立新朝,哄传天下,造成了绝大的影响,反过来也会加强太学生们的荣誉感、对新朝廷的忠诚。 孔光被一万群情激动的太学生中包围过,纵然得了孔仲尼真传,练就浩然正气,又有异宝护身,但亲身经历过那种力量,还是叫他万分震惊和忌惮。阴丽华也在暗处看到这一幕的发生,心惊不已,越发不想让这股力量成为真龙天子的绝大障碍。 既然太学的风气,已经败坏不了,不如直接打击太学的上层人物,致使其办不下去。阴丽华很快有了决断,如此这般的一说。 “好,好,不愧是瑶池仙宫的大师姐,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手段,实在难得。”孔光赞叹不已:“事情就按你说的办。” “这次一定要成功。”阴丽华暗暗说道,告声罪,就施展开遁法,化成一缕轻烟在夜色中悄然离去。 孔光走到窗前,仰头星空,眉头紧锁,久久不能释怀。 始建国元年正月朔日,未央宫前殿,正式举行开国大典。 大新天子王莽,五鼓时分,穿龙袍戴王冠,乘着御辇驾临前殿。 望着金碧辉煌的大殿,王莽感慨万分。 这地方他太熟悉,为汉成帝刘骜当伴读时来过,那时候只觉得漂亮、壮观。作黄门郎时来过,那时候只顾上执勤、值班。成为大司马时常来,那时候已经可以在殿下慷慨陈词、帮皇帝出谋献策了。居摄三年来更是在这里发号施令,大殿的柱子下站着五位“柱下史”,记录着摄皇帝的每一句指示。 可那些时候,王莽都是做为大汉的臣子出现在这里的,从今以后可就完全不同了,这盘龙雕凤的大殿,已经不再属于汉家,不,整座江山,也都跟汉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一切,都是大新王朝的了,而他王莽,则是这个新王朝的最高统治者! 今后,坐在这座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大殿里,王莽将给全国人民带来什么?是幸福,还是灾难?连王莽自己也弄不清,代汉自立,到底能不能够使千疮百孔、病入膏盲的朝政起死回生、枯木逢春?是否能顺利凝聚起天下的民心,在铸成新朝的通天神龙,震慑一切鬼神? 可以肯定的是随着这一步的迈出,代表汉朝气运的通天神龙必然分崩离析,王莽虽然可以吸收其中一大部分为已用,但要想达到震慑四方鬼神的鼎盛势力,却要很长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鬼神的实力失去通天神龙的压制,必然嚣张起来,搞风搞雨在所难免,接下来必定是连绵不绝的艰苦战斗! 王莽早有所悟,心中却是无所畏惧,他朝着殿中央迈开脚步,每一步都注定载入那谜一般的沉重史册。 文武百官早已恭候在殿下,大殿中央,那闪着诱人光辉的盘龙金价上,坐着的正是五岁的孺子刘婴。刘婴早早被唤醒,昨夜的梦境还萦回在他充满稚气的小脸蛋上。 王莽在猜想,昨夜刘婴梦见什么了?是加元服的成人仪式?还是登皇位的亲政大典?他为什么那么高兴,小脸蛋上笑容依稀可见?难道他不知道,这是他也是刘家子孙最后一次坐在盘龙金椅上了么? 看见王莽进殿,孺子笑了,冲他挥着小手:“摄祖公,来,抱,抱抱” 王莽正要迎上去,礼官已高声宣布: “禅位!中傅扶大汉孺子退位!” 负责教育孺子的中博赶紧依命,上去把刘婴从龙椅上抱了下来。 刘婴两脚刚一沾地,就扑向了他的摄祖公王莽,小手张着,还等着让抱呢。不知是刚睡醒没劲,还是礼服下摆太长,总之刘婴是趴在地上了,汉朝皇位的最后一位继承人,就以这样的姿式向新朝天子实施了禅位。 赞礼官继续宣布:“恭请新朝天子就位!” 王莽看了他一眼,没按程序去就位,而是上前扶起了孺子。 孺子许是摔疼了,咧咧小嘴,要哭。 王莽蹲下身去,抱住孺子:“别哭,别哭,让摄祖公看看,摔着了没有?” 孺子斜棱着身子,拉着王莽要往龙椅那去:“摄祖公,抱抱孺子,一起坐,坐龙椅!” 这一瞬间,王莽抱起孺子,一步一步地往龙椅走去。 满朝文武一齐低声沉喝:“皇上!请放下孺子!” 赞礼官也再次高声:“新皇就龙位!” 王莽充耳不闻,看着位于大殿最高处,金椅上的九条盘龙,正露出狰狞的面目,仿佛活转过来一般在向它们的新主人示威:权力之争你死我活,容不得半点柔情! 第398章 人道奥妙 第398章人道奥妙 王莽警醒过来,缓缓放下孺子,拉着他的小手道: “孩子啊,我对不住你啊,对不住大汉了!从前上天保佑你的始祖刘邦,推倒暴秦,创建炎汉,到今天已经传了十二代,享有国家政权二百一十年,气数已尽,气数已尽啊! 如今黎明百姓选择我带领他们走出困境,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不能拒绝!孩子,《诗经》里说过,殷王的后代成了诸侯,臣服于从前的臣邦周朝,我也会封为你为定安公,永远是新朝的国宾,以平原、安德、漯阴、鬲、重丘五县,共有居民一万户,土地纵横一百里,当作你的定安公国。 在那里,你可以建立汉朝列祖列宗的词庙,在公国里保持汉朝的历法、舆服制度,世世代代服事你的祖宗,让他们永远享受后代子孙无穷无尽的祭祀。孩子你还小,先在宫里养几年吧,我让你婶娘,就是前汉的孝平皇后,当定安太后,好好抚养你,聊慰我心,聊慰我心!” 王莽这番话哽咽着说完,天地间轰隆一声爆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折断了一样,金椅上的九条盘龙猛然冲出,要撕咬吞噬掉王莽。 却都近不了王莽的身体,从凝聚出辰龙开始,王莽就能抵挡各种无形的攻击,前些天又吞噬掉传国玉玺里面的大部分龙气,从辰龙进化到幡龙之后,再次进化成应龙之体! 要在自然之中,从初生的龙子‘虺’要经过五百年才能化为蛟,蛟在经过千年才能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在一千年年为应龙,才称得上是龙中之精,这才有望冲击真龙,做那永恒之君! 数千上万年之久,才能有所成就的应龙,龙宫之主龙王也差不多是这个级别。经过张敬,王莽两世,几十年百年不到就达成,堪称恐怖到一个极点的速度,虽然不能谋杀努力的成分,但大部分还是‘人道奥妙’在起作用。 要不是人道奥妙有如此威力,已经是正神的瑶池王母,巫山女神,泰山府神,也不会如此孜孜以求,试图掌握至高无上的皇权! 现在的世间皇帝虽然远不如上古时候的圣皇那般拥有直接驱使鬼神的实力,在周朝从天地之主宰沦落为天子,但经过始皇帝的振奋,另辟蹊径,创建真龙道,可以聚合世间气运,却有直接封神的权利! 始皇帝虽然因此被打倒,国家二世而亡,所创真龙道却为汉高祖刘邦所继承,并发扬光大,直接建立天上龙庭。这九条围攻王莽的盘龙正是其子孙所化,一见王莽居然凝聚出了应龙,各个大惊失色,对视一眼,全都化作人形,和王莽一样都是身穿龙袍,戴戴王冠,神情凌厉,就要联手发出惊天一击,了结王莽的性命,阻止汉室的神器被篡夺! 王莽一眼看过这些跟自己相同打扮的皇帝们,突然明白他们的身份:汉惠帝刘盈,汉文帝刘恒,汉景帝刘启,汉武帝刘彻,汉昭帝刘弗陵,汉少帝刘贺,汉宣帝刘询,汉元帝刘奭,汉成帝刘骜,整整九名或是享有大名,或是拥有守成之功,或是昏庸的汉室皇帝齐齐怒目而视,要与乱臣贼子王莽势不两立! “来吧!”王莽夷然无惧,心中也无愧,更不会坐以待毙。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际,虚空之中突然现出一个身穿全副盔甲将军打扮的男子,厉喝道:“传高天皇帝法旨,凡是汉家君臣全都齐聚龙庭,共同抵御通天神龙崩溃之劫数!敢有怠慢者,立斩无赦!” 王莽凝目看去,传旨这人居然是龙骧将军,也就是他前世是张敬时的老爹,心中微动。 九位皇帝听了,在也顾不得找王莽算账,化成龙形冲天而上,把龙骧将军都抛在了身后。 “小心,代表汉室的通天神龙就要分崩离析,而代表你新朝的神龙还没有凝聚,这很危险!等下你把握住机会,吞噬尽量多的龙气!” 龙骧将军说完之后,也不敢在多加停留,连忙追了上去。 王莽抬头望去,代表汉室气运的通天神龙此时已是金光不在,露出了里面血红、黝黑、腐朽的气息,并向着四处迅速蔓延,就好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随时可能死去。 看得王莽微微皱眉,如果自己吞噬这些已经变质的龙气,凝聚为新朝根基,岂不是先天上就疾病缠身?想到自己不是通过暴力手段夺取政权,没有大刀阔斧的杀掉蛀虫、烂到骨子里的旧势力人物,这就是无可避免的死结,唯有以后慢慢来清理。 现在,则只能在汉朝这座破败不堪的老屋子里先住着,慢慢改造,建设自己的新朝! 这番鬼神之事,并不是普通大臣所作看见听见,他们只看到新皇帝面对盘龙金椅楞了一下,旋即恢复平常,举步坐了上去。 “拜见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未央宫里文武百官顿时跪了一地,以大礼参拜新皇帝,一声又一声,响彻苍穹。 王莽坐在龙椅之上,新朝这算正式开了国,威严的说道:“众卿平身!” 随着这声,横贯天地,庞大至不可思议的汉室通天神龙立即瓦解,分离出大小不一,或血红,或金光暗淡,或通体黝黑,或五色掺杂,化作蛟龙之形,虎狼之形,诸天星宿之形朝着九州各方攒射而去。 蛟龙有三,虎狼无数,王莽并没有阻拦它们离去,因为它们都是汉朝气运的变质之处,无论落到那里、谁的身上都必将是倨傲不逊,贪得无厌,强行拦下它们,无疑是自坏根基。还不如放它们离去,闹到一定时候,新朝就可以用它们的血奠定根基! 反正虎狼之辈,并不能成为真正的大威胁。三条蛟龙,倒是要郑重对待,却也就是那么回事。但三十六条带着暗淡金光的星宿居然无一落在长安城和附近,王莽终于明白,自己并不是那命定中的真命天子! 真龙出,必有天上星宿下凡辅助,角木蛟,亢金龙,房日兔,尾火虎,箕水豹,斗金牛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可以说坏的不能在坏,王莽没有被这个噩耗击倒,淡淡的看着悬浮在虚空中,似有似无,暗淡到极点、跟之前相比小到极点的一条小龙,连王莽之前的幡龙都比不上,并没有逃走,或者反抗,就那么悬浮在长安城上空。 这就是新朝代表的气运! 王莽为自己而奋斗的起点! 第399章 第一个五年计划 第399章第一个五年计划 新朝建立之后,王政君依然居住在皇宫中,仍念念不忘自己是汉朝的太后。她命令自己宫中所有的人都穿着汉朝旧服色,依然按汉家的规矩来安排生活,此时,她依旧沉浸在对往日岁月的追忆中。 王莽虽然理解,却难以容忍王政君汉朝太皇太后的身份,恰好王氏宗族中有个叫王谏的,想着自己是王家宗族,怎么也得混个一官半职的呀,朝中有人好做官嘛!可又不能空手套白狼,想来想去,就打起了王政君的主意,反正也是墙倒众人推,不在乎他那一膀子。 他提出,皇天废汉,命立新室,太皇太后不宜再称尊号,应当跟大汉一样,废掉。 王政君得知后,竟是连连点头:“对,对!反正我们孤儿寡母的,是废是立还不全凭新朝天子您一句话?废的好,废的好!” “王谏是悻德之臣!罪不容赦!”王莽知道后,顺水推舟,亲率诸侯群臣,给王政君改上尊号,称“新室文母太皇太后”,愿太皇太后体察天心,协助新室,永为国母! 王政君没有表示推脱,默默地答应了。但是,她内心却愈来愈难以承受那无法言喻的伤痛。王莽深知王政君心怀怨恨,可也想了些办法,但是,他的努力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王政君“愈不悦”。 王莽也就不在痴心妄想,然后就是立许香融为皇后,太子位空缺,再下来就是授任辅政大臣。 王舜、平晏、刘秀,还有以前的老师陈参,分别为太师安新公、太傅就新公、国师嘉新公、国将美新公,这是四辅,位列上公。 甄邯、王寻、王邑,分别为大司马承新公、大司徒章新公、大司空隆新公,这是三公。 廉丹、王兴、张敬、孔休,分别为更始将军广新公、卫将军奉新公、立国将军成新公、前将军崇新公,这是四将。 这一天,还授任了卿大夫、侍中、尚书官职总共几百人,刘姓皇族担任郡太守的,也都调任为谏大夫对这点,王莽没有含糊,不敢让刘家的人在州郡掌握实权,全都调到眼皮子底下,给个闲散官职,踏实,不会出什么乱子。 全都忙乎完,该封的封了,该赏的赏了,是神的归庙,是鬼的归坟,王莽这位新朝天子由坐了半天的龙椅上站起身来,咦,那位孺子还在殿角下站着呢! 王莽走过去:“来人,把安定公带到原先大鸿肿的官署,在未央宫西北角,挨着石渠阁” 孺子眼泪汪汪:“摄祖公,不,天子,我能不能再让你抱抱” 王莽二话不说抱起孺子,绕着前殿走了三圈,这才交给中傅,带他回府。 王莽自己心情沉重,踱到后宫。 在宫里闷坐了几个时辰,却是和脑海中的百度精灵商量今后的改革措施。这时候,十一公全都进来请安。 “皇上,臣等恭贺吾皇登极!” “嗯,大家同喜,赐坐,看茶!” 说完这几句,王莽又哑巴了,坐那儿似睡非睡。 大司马承新公甄邯一看,以为天子这是累了,连忙献上一计:“皇上近日忙于立国大业,操劳过度,且喜大功已成,您也该好好将息将息龙体,大新立国伊始,一切大政都仰赖您哪!这么着,您是不是传道圣旨,满朝文武大小衙门,全都放七天,省得他们老拿国家大事来麻烦您,您好好休息休息。” 王莽哭笑不得:“你当朕这大新朝是小店吗,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告诉你们,开弓没有回头箭,新朝刚立,百废待兴,就是累死,朕也不能松半口气!” 猛得站了起来,王莽向十一公宣布了自己的第一个五年计划:“朕在前朝,从黄门郎一直做到摄皇帝,一直在琢磨,前朝到底出了什么毛病,为什么会一天不如一天?朕现在想明白了,土地兼并、奴婢日众,这是关乎国计民生的两件大事,也是新朝首先要革除的前朝两大弊端! 孔光曾经上书说,要朕效法周朝制度,实现井田制,堵住土地兼并这股子恶流!这简直是笑话,周公当时制作井田制,契合了周朝的实际,因此辉煌了数百年。到了后期,诸侯争霸,无论是生产方式,还是国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井田制适应不了这些变化,早就瓦解。 经过汉朝两百年,到新朝时,国情又有所变化,把数百年前的旧制度在拿出来,你们觉得合适吗?” 十一公面面相窥,之前不是天子您以周公的名义改制吗,怎么现在又不同意了?刘秀欲言又止,作为儒家宗师,他对延绵了八百年的晃晃周朝还是十分神往的,就好像孔仲尼那样,在礼乐崩坏的春秋战国追忆往昔的美好,企图复制那种辉煌,虽然是那么的不切实际,但不得不说是所有有志儒生的志向。 最终,刘秀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王莽已经是天子,今非昔比。 王莽仿佛没看见刘秀的神色,神采飞扬的说着百度精灵给自己制定的五年计划:“现在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无非两个办法,一是限制地主豪强的购地数量,但是贵族官僚、豪族地主和富商大贾,他们占有土地的欲壑几乎是永远也填不平的,他们必然要利用政治特权大量购进有时甚至是强行购进肥田美地,就算制定了严格的政策,他们也会钻破空子,或者干脆绕过去为所欲为。 针对这种情况,朕准备组建户部,专门丈量土地,无论谁的田地都要收税!多买田者多缴税!顺便登记人口户籍,禁止买卖奴婢,改为三年或五年的雇佣制,时间一到自动免除人身依附关系,让老百姓免遭骨肉分离之苦,也避免地主豪强终生控制着这些部曲奴婢,为祸地方!” 十一公不管心中想着什么,这时都跪倒在地,高呼:“皇上圣明!” “起来,起来。”王莽有些不耐的摆摆手,接着说道:“另外,官吏队伍的建设也很重要,朕准备颁布策书,详细规定百官的职责,像管理农桑的,就管理农桑,管理巡防治安的就只管抓小偷小摸,谁要是该管农桑的却去抓小偷,反过来也一样,那就别怪朕不客气!简单来说,就是‘专人专责’,谁的分工出了事,我就追究谁的责任,严重了,我就砍了谁的脑袋!” 第400章 新生的朝廷与奠基之礼 第400章新生的朝廷与奠基之礼 “臣等不敢!”十一公诚惶诚恐的再次拜倒在地,越发感到君威难测。 “诸位爱卿请起。”王莽脸色却变得柔和起来,虚扶起他们,毕竟他的每一项政策,都要靠这些人才能顺利实施下去。 “治理财政不过开源和节流两种办法,治理土地兼并,避免集中到少数人手中,前面那个办法就是节流,治标不治本。所以,朕要开源,鼓励失去土地的人们去战国时的楚、吴、越,一代垦荒,政府提供口粮,口子,耕牛,铁锄头等。朕计算过了,开放江南的国策一定,起码新朝廷未来一百年都有新土地可用。” 刘秀听了大惊,看到其他人也同样如此,顾不得影响,连忙劝解道:“陛下,吴越之间一直是蛮荒之地,瘟疫瘴气重生,崇山密林之中更有土人和各种妖怪横行,臣恐怕去者十不存一,百姓不愿意去。” 王莽点点头,表示他也有考虑过:“吴越之间确实都是原始森林,只经过很少的开发,沼泽地,瘟疫,妖怪等各种危险都存在,但那里土地肥沃,稍加整理就是上好的良田,能成为帝国的大粮仓,又能彻底解决土地兼并问题,势在必行!所以这些困难都要靠我们去一一克服,解决,填平沼泽地,焚烧出完整的耕地,就好像我们的老祖宗那样‘刀耕火种’!” “恐怕百姓不愿意行。”刘秀听说王莽心意已决,改变不了,做着最后的劝解道。 “国师你太小看失去土地的百姓对土地的看重了,为了土地,他们获得出去命去,更何况还有我们保驾护航,把危险降到最小。”王莽十分自信,直接点将道:“更新公,你负责带兵摆平为前驱,焚烧山林!” 张敬猛得站起,抱拳应道:“遵命!”丝毫也没有犹豫。 王莽又道:“崇新公,就新公,你们两个负责筹集粮草,种子,耕牛,锄头等物资!” 有张敬珠玉在前,孔休和平晏不敢怠慢,连忙应是,何况他们只是待在安全的后方,不用冒险,何乐而不为。 王莽一个接一个的布置完任务,话锋一转道:“刘氏宗亲当中,有的还当着诸侯王,这恐怕不大合适,得想个法子改正过来。还有货币制度、贸易制度,等等等等,事情很多,这几年你们怕也要牺牲正常休假,咱们上下一心,先把朝政的架子给搭起来,把这些事情一件一件办下去,往后休息的日子多着呢,朕也不吝啬封王之赏!” 十一公顿时大喜:“吾皇万岁万万岁,臣等一定尽心尽力辅助新朝,助吾皇开创前所未有的盛世!” “好,好,只要我们君臣同心,上下同欲,就没有不成功的道理!”王莽大喜过望,连忙弯下腰,把他们一个一个亲自扶了起来。 就在新朝君臣们为革除汉朝遗留下来的弊政,推行新政而不懈努力中的时候,新朝的敌人们却也从来没有闲着的。 南阳郡蔡阳县舂陵乡,一个初秋的清晨,远远传来的是那首悲伤的挽歌《蒿里》,在清晨的薄雾之中反复吟唱: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千余号人,百余乘车,组成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正行走于乡间的道路。前来陪同死者走完这最后一程的,既有死者的家眷宗族、宾客亲朋,亦有或慕名或仗义而来的陌生人。甚至连作为最高地方长官的南阳郡守,也率着幕僚前来观礼。 从这样的阵仗和规格便可以看出,死者定然非同寻常。 正在收割的老农,自田亩间直起身躯,眺望着送葬的队伍,等队伍渐渐走远,便按捺不住地彼此谈论起来。 “是刘家吧?” “可不,正是刘钦老爷,好端端地在汝南郡的南顿做着县令,忽然就病死在了任上,可惜着呢。” “丧事办得真阔气。” “敢情,他家不阔气,谁家阔气?” “可是,偌多陪葬,再殷实的家底,怕也经不起这般挥霍呀。” “如今这世道,谁家好意思不厚葬呀?别说是富贵人家,就是咱们穷苦人家,也都得咬牙硬撑,让自家的丧事尽量体面些,免得遭人耻笑。” 老农叹了口气,道,“是啊,老人一死,后生可就要遭大罪了。这年头,咱们是连死也不敢了,就怕倾家荡产、祸害子孙呀。” 歌声停歇下来,送葬的队伍也停了下来,墓穴到了。执绋的小男孩退到一旁,站在母亲樊氏身边。 樊氏用手抚摸着男孩的头顶,轻声说道,“文叔,再去给阿父磕三个头吧,阿父没有了,你再也见不到你的阿父了。” 小男孩也叫刘秀,字文叔,死者刘钦的幼子,时年十二岁,和新朝国师刘秀同名同姓。他听了母亲的言语,本已止住的眼泪,再度涌出眼眶,等他磕完头之后,八条大汉将棺椁抬起,走向幽深的墓穴。 到了墓坑,八条大汉各据一方,喊着号子,慢慢将棺椁向墓坑中沉去。 棺椁一旦入土,便意味着死者从此进入地下世界,与人间再无牵涉。因此,入棺之时,乃是葬礼上最悲之时,送葬人群早已是哭声一片。 然而,离奇的事情发生了:无论八条大汉如何摆弄,却总也无法将棺椁顺利地放入墓坑,仿佛棺椁有灵,在故意和八条大汉作对。 久试无功,大汉们面面相觑,神情惶恐。须知他们都是职业抬棺者,参与葬礼不下百回,今天这样的怪事,却是头一回碰到。 送葬人群目睹此状,也渐渐止了哭声,皆是大惑不解,莫知所以。 死者的弟弟刘良走了过来,对樊氏说道,“阿嫂,莫非兄长尚有心愿未了,不忍就此永诀?” 樊氏也是惊疑不安,乃抚棺而泣,问道:“元伯,岂有望呼?”哭声愈剧,又道:“我知道,你还是要等伯升呀,你还是要等你最喜欢的长子,等他来见你最后一面,你舍不得他呀。如果我说中了,你就动一动吧!” 樊氏话音刚落,棺椁居然真的微微晃动了一下,在场千余人,尽皆骇然变色。 刘良叹道,“兄长既有所望,姑且停柩待之。伯升或许能及时赶到,也未可知。” 于是停下棺椁,众人沉默着,期待着。 过了漫长的半个时辰,忽然隐隐传来号哭之声,众人竟然辨不清是何处传来,唯有小小年纪的刘秀,一眼就望见了空中白龙一闪落到地上,不多时便见一白马少年正疾驰而来。 这时才有眼尖的村民看见,大呼道,“伯升从长安太学回来了。” 来者身高八尺七寸,体态魁伟,正是死者刘钦苦盼的长子,姓刘名縯,字伯升,他本在长安太学就读,为博士弟子,一闻父丧,风云电掣,千里狂奔而来,饶是如此,仍然是迟了半步。 第401章 我的朋友刘伯升 第401章我的朋友刘伯升 刘縯远远便滚鞍下马,跌跌撞撞地奔到灵柩之前,抱棺恸哭,直至昏死过去,众人赶紧救起。 待刘縯醒转,樊氏抚棺道:“伯升已回,心愿已遂。行矣元伯!生死异路,永从此辞。”会葬者千余人,闻言无不挥泪感伤。 八条大汉抬起棺椁,再次向墓坑中沉入。果然,这次下棺十分顺利,棺椁既下,随葬器物如珠玉珍宝、金银财帛、印绶乐器、车马生禽等等,也都纷纷入藏。于是负土堆坟,高至二丈五尺乃止。刘钦生前为南顿县令,秩千石,坟高如此,正合他的身份。 时已午后,送葬队伍徐徐回返,在隆重的葬礼将要结束的时候,人们往往有一种迟钝和恍惚的感觉,他们大都一言不发,即使偶尔交谈,也都压低了声音。 刘秀跟在长兄刘縯身后,默默地走着,他们兄弟俩一向聚少离多,当刘秀开始记事时,刘縯就已经远赴千里之外的长安求学,偶尔回家,也呆不了几天,就出去四处巡游。因此,对这个兄长,刘秀既亲切又陌生,既敬畏又依恋。 刘縯看了看刘秀,锐利的眼神中有了温暖的颜色。 刘秀受了鼓励,昂着头问道,“你还去长安吗?” 刘縯摇摇头,道:“不去了。” 刘秀想和刘縯多说会话,便没话找话,又问道:“长安好玩吗?” 刘縯道:“好玩。” “那你给我讲讲。” 刘縯面色忽然忧郁起来,他叹了口气,道:“文叔,你虽还小,可已经不能再一心只想着玩了。” 刘縯的语气虽然不重,可是刘秀依然从中听出责备的意思,于是怏怏不乐地不肯再说话。刘縯笑了笑,反问刘秀道,“你可知道当今天子姓什么?” 在刘秀看来,这问题实在简单得有些侮辱他的智商,便有些不屑地答道:“天下是高祖的天下,当今天子,自然和咱们一样姓刘。”说完之后,意犹未尽,又颇为得意地炫耀道:“我还知道当今天子的名字。他本名刘箕子,去年又改名叫刘衎。他虽然比我大四岁,可要论起辈份来,还得管我叫一声皇叔呢。” 刘縯赞许地点了点头,口中却道,“不,当今天子姓王!”刘秀恍如遭到当头棒喝,一时呆了。 刘縯接着又道:“刘衎名为天子,实为傀儡。朝政大权,操于大司马王莽一人之手。王莽虽无天子之名,却有天子之实。且看着吧,只在早晚,王莽必篡夺我刘姓天下。” 刘縯仿佛是压抑已久,不吐不快,不等刘秀答话,便又继续说道:“阿父辞世,此乃家丧,悲之则已。江山沦落,是为国丧,你我皆高祖之后,焉能坐视!如今虽力有未逮,然而身为宗室,羽翼汉家,匡扶刘姓,责无旁贷。文叔,你虽年幼,却也需时刻将此铭记在心,不可再一意贪玩了,努力!” 刘秀听得似懂非懂,却不假思索地坚定答道,“不会的,天子不会姓王的。”冲动之下,他几乎要脱口说出自己的秘密来。 这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王莽果真如刘縯所预言的那样,篡夺了汉朝江山,改国号为“新”,是为新朝。王莽这次的改朝换代,自始至终几乎未遇任何反抗,既没有流血,也未用暴力,在中国历史上可谓是绝无仅有。刘邦和他的子孙们经营了两百余年的汉家天下,就这样被王莽如同变魔术一般,轻松地纳入自己口袋。 刘秀也有十七岁,长成一个翩翩美少年。自父亲刘钦的葬礼之后,他便跟随官居萧令的叔父刘良,到了沛国萧县,由叔父抚养,并入萧县小学就读。 这年的十一月,他那平静的生活,被朝廷的一道诏书彻底打破,诏书曰:“诸刘为吏者皆罢,待除于家。” 这道诏书意味着:甭管刘良在萧县的政绩是好是坏,他都必须下岗,回老家待命,谁让他姓刘呢。对此,刘良其实早有心理准备,王莽上台,自然要扶持王氏子弟,摧抑前朝宗室。刘氏家族之人被罢免官职,贬斥为民,只是迟早的事。 刘良交割印绶、收拾行装,带着一家老小,踏上了归乡之路。从萧县往西,经颍川,抵南阳,路途将近千里。倘若搁在往年,有沿途官府的食宿接待和安全保证,这必将是一段轻松愉悦的旅途。然而这回不同往常,刘良不再是宗室,而且连官职也丢了,这样的福利,自然再也同他无缘。他和他的一家,已经沦为平民,路途迢迢,只能自求多福。 待他们行入颍川郡舞阳县境,时已薄暮,放眼望去,不见人家,加上正值隆冬时节,白雪遍地,道路难行。正愁苦间,斜前方杀来一队人马,有数十人之众,气势汹汹,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人马近前,将车队团团围住,齐声大呼:统统下车。 刘良一家只得下车,立于雪地之中。贼首打量了一番他的猎物,确认并不扎手,于是和颜悦色道:“请问,你们是要保命呢,还是要保命呢?” 刘良陪笑道:“但求全命。” 贼首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便全了尔等性命。”手一挥,下令道:“车马悉数运走。” 众贼得令,喜滋滋地动手不提,十来辆车,够肥的。正欢喜间,忽然就听到一声少年的大喝:“且慢!” 刘良面色大变,一把捂住刘秀的嘴巴,心里懊恼不已,眼看性命保全,损失些财物也就罢了,偏这刘秀不知轻重,节外生枝,硬要喊一嗓子,万一激怒众贼,性命怕也难保。 然而已经晚了,刘秀的话语已经出口,众贼的耳朵已经听到。贼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冷笑道:“少年人,你有何话说?” 刘秀挣开刘良的手,眼盯贼首不放,大声道:“大丈夫是否应当言而有信?” 贼首遭此没来由地一问,颇觉诧异,道:“这是自然。” 刘秀道:“那么敢问,既然你已答应全了我们性命,却为何又出尔反尔?” 贼首诧异:“此话怎讲?” 刘秀道:“你们将车马悉数抢走,留我们在这荒郊雪地,无水无食,无火取暖,无衣御寒,不出半日,非冻死便饿死。君虽不杀我们,却胜似杀了我们。” 贼人斥道:“小子大胆!”便要来殴打刘秀。贼首止住,沉吟片刻,道:“少年所言有理,我等只求财物,岂可妄害人命,多造冤孽!且留下两车,令其可以前行。” 贼人无奈何,只得依了贼首,又对刘秀嚷道:“还不多谢头领!” 刘秀站得笔直,双唇紧闭,一言不发。刘良急忙拉扯刘秀的衣袖,示意他道个谢,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刘秀只是不理。 贼首奇道:“少年人,为何不愿道谢?” 刘秀道:“本为我物,复还与我,为何要谢?” 贼首哈哈大笑,拍掌叫道:“好胆气,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刘秀道:“从沛国来,回南阳去。” 贼首点点头,问:“说到南阳,我可有一人认识。” 刘秀道:“敢问何人?” 贼首道:“你等既是南阳人,想必一定听过我的朋友刘伯升。” 刘秀大惊:“莫非是大汉宗室、高祖之后刘伯升?” 贼首肃然道:“正是此人,我的朋友刘伯升,性情刚毅,慷慨激昂。自王莽篡汉,怀复社稷之虑,倾身破产,交结天下雄俊,豪杰以此争相投奔,大英雄固当如是哉。”说话间,一脸的景仰向往之情。 第402章 敌之英雄,我之仇寇 第402章敌之英雄,我之仇寇 刘秀道:“实不相瞒,刘伯升正是某之长兄。”又介绍刘良道:“此乃某之叔父,因朝廷罢免诸刘,此番以萧令致仕返乡。” 贼首慌忙下马,向刘良拜倒,连连请罪。 刘良连忙扶起,道:“这怎么敢当。还没请教英雄尊姓大名。” 贼首愧疚无比:“我等迫于生计,这才干了劫道的营生。岂可再报姓名,以辱父母。” 刘良道:“听英雄方才所言,想来和伯升相交已久。” 贼首窘迫起来,尴尬笑道:“真人面前,不敢假话。我和刘伯升实不相识。只为他广交豪杰,威名远扬,是以无论识与不识,都习惯称呼他为我的朋友刘伯升,以显亲热之意。”又指了指刘秀道:“这位小兄弟遇事镇定,气度非凡,不愧为刘伯升之弟,日后必定也是英雄。”说完,又命手下将财物复归原位。 刘良象征性地客套了两句,道:“无碍,无碍,尽管拿去。” 贼首自然不肯,又道:“前方也不太平,请许我等护送。”于是护送刘良一家,直至进入南阳境内,这才告别回返。一路之上,贼首终不愿透露自己姓名。 经此一番死里逃生,刘良不免暗呼幸运,虽然对刘秀方才的表现印象深刻,可还是忍不住又教训起刘秀,道:“你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味逞勇,不知利害。今日只是侥幸,日后还是别惹事为宜。” 刘秀含糊应了一声,并不反驳。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可谓是又喜又狂。喜的是,数年不见,兄长刘縯居然已经折服群雄,威震一方,让他倍感骄傲。狂的是,他不断自问:难道我真的可以所向披靡,天下无敌? 刘良说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才有胆和贼首叫板,刘秀心里清楚,事实并非如此。当深陷贼人包围之时,他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信心,认为自己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死掉。他心里的那个秘密告诉他,别说是面对数十名贼人,即便是面对数万名贼人,他也照样可以逢凶化吉,安然无恙。 刘秀再次踏上了故乡的土地,见到了久违的家人。说起来,南阳郡蔡阳县舂陵乡虽然是刘秀的故乡,但刘秀对这里的了解却并不多。他出生在济阳,后来因为父亲的职务调动,跟着再迁移到了南顿,父亲死后,又跟随叔父刘良到了萧县。在他十六年的生命里,真正在故乡度过的时间前后不到一年,对于故乡,他是情感上的亲切、事实上的陌生。 刘秀回家没几天,便已经敏感地觉察到,自己家的经济状况并不乐观。 俗话说,皇帝也有几门穷亲戚。刘秀一家,应该可以算得上是这些穷亲戚中的一门了。从刘秀的太爷开始,便已经失去爵位,主要收入只能来自做官的俸禄。从太爷郁林太守刘外,到祖父巨鹿都尉刘回,再到父亲南顿令刘钦,官越来越小,俸禄自然也是越来越少。 父亲刘钦之死,对刘秀一家的财政状况可谓是一次致命打击。首先是失去了每年固定的千石左右的俸禄收入,而更重要的是,刘钦的葬礼,几乎将他全家多年的积蓄尽数搭了进去。 汉朝时期,流行厚葬,又有攀比之风,恶性攀比之下,最终导致“虚地上以实地下”,黎民相慕效,至于发屋卖业。竭家尽业,甘心而不恨。 直到王莽新朝建立之后,着力打击之下,这股歪风邪气才有所收敛。 但刘钦的葬礼是在五年前,使得刘秀一家元气大伤。到了刘秀这一代,无人仕宦,收入只能来自老家的田地。 只要量入为出,日子总归是过得下去的。毕竟,比他们家境更差的多了去了。然而,偏偏当家人刘縯又是一个花钱如流水的主,日子自然是一天一天地窘迫下来。 早在刘秀回故乡之前,刘伯升就以“我的朋友”名闻遐迩,威震南阳及周围郡县,其中大半还都是靠钱砸出来的。 刘縯胸怀大志之人,自从王莽篡汉,他便立誓要夺回高祖打下的天下,恢复大汉江山,于是广交豪杰,大养宾客,以待他日之用。 广交豪杰,大养宾客,离不开“信”,离不开“义”,更离不开“钱”,而且是大量的钱,以刘縯这样的中衰之家,时日一长,只出不进,怕也只有倾身破产一途。 然而,刘縯非但不加收敛,反而是场面越铺越大。 刘秀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个问题,深为忧惧,每次劝说。 刘縯反而大笑:“你放心,金山银山对我刘伯升来说都只是浮云,只要能收买来人心!”他有底气说这话,自然是因为他前世的另一个身份龙宫大太子敖乾坤! 以龙宫之富有,让刘縯的场面在铺张上十倍,浪费上十倍,长达百年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刘秀虽然不知道兄长为何如此自信,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却知道他的非比寻常,到最后无法在劝解。而且家庭的权力,都掌握在刘縯的手里。而刘縯也确实尽到了一家之主的责任,他把刘秀照顾得很好,甚至是照顾得太过于好,以至于让刘秀觉得,如果他对自己的生活再有任何一点抱怨和不满的话,简直便是无良。 但刘秀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坐吃山空,就背着刘縯去躬耕于田亩之间,希望田里能有个好收成。 这天,刘縯对刘秀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每回刘縯出门,只要不是涉及不能说的秘密的,一般都会带刘秀随行,带他结识人物,教他应对事件。 刘秀也知道,这是刘縯在蓄意培养他,刘縯在未来的事业中,已经给他预留了一个重要位置。 刘秀陪同刘縯最常去的地方,是新野的二姐夫邓晨家。与其说刘縯是去串门,不如说他是去串连,因为,要实现他那宏伟的计划,邓晨将是他极其关键的一个盟友。 邓晨,字伟卿,乃是名门之后,三世仕宦,皆官至二千石,曾祖父邓隆,官居扬州刺史;祖父邓勋,官居交阯刺史;父亲邓宏,官居豫章都尉。虽然有如此显赫的家庭背景,邓晨却没有像先辈那样踏入仕途,而是闲居在家。 继承邓家仕宦传统的重任,自有长兄邓让承担,邓晨则安心地做着新野王,在新野的地盘上,他也确乎有实力称王。 邓晨和刘縯一样,也开门养客,纠集有数百之众。刘縯来拜访邓晨,其实也是顺便来拜访邓晨所养的这些门客,他一边拜访,一边在心中暗暗盘算,一旦造反起来,这些门客都能派些什么用场,嗯,张辽可使击鼓鸣金,许褚可使牧牛放马;乐进可使取状读招,李典可使传书送檄;吕虔可使磨刀铸剑,满宠可使饮酒食糟;于禁可使负版筑墙,徐晃可使屠猪杀狗刘縯就这么幻想着,仿佛部众已然汇聚,粮草已然齐备,正在他的号令之下,浩浩荡荡地杀奔长安。 邓晨何尝不知刘縯在打他门客的主意,但他对此却毫不在意,因为他们前世是兄弟,转世投生而来,注定要干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邓晨没有刘縯那样的霸气和自信,但他毫不迟疑地选择站在刘縯一边。 尽管不能伟大,至少也要与伟大同行。 第403章 王莽刘秀之双龙会 第403章王莽刘秀之双龙会 邓晨的门客们也同样被刘縯征服,这个从舂陵来的汉子,大汉皇室的后裔,龙行虎步,形貌伟岸,一看就非同等闲,日后必将兴风作浪,扰乱乾坤。跟着邓晨,有肉吃,跟着刘縯,却能出将入相,马上封侯。于是纷纷归心,深相结纳。 然而,前路漫漫,天下太平,王莽在长安的皇座上坐得正稳,一时看不出任何崩溃的迹象。刘縯和邓晨无所用力,只是终日高谈阔论,饮酒作乐。 酒兴起时,刘縯拔剑斩案,慷慨作歌,自高楼俯瞰而下,顾谓邓晨,就像你拥有新野一样,有一天,我也要拥有这天下。我要让王莽知道,我们刘家失去的,我一定会亲手夺回来。 酒兴去后,刘縯和邓晨却又只能相对长叹,真要造反,谈何容易,时机还远未成熟,他们只能蛰伏起来。 刘縯所到之处,总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刘秀则躲在兄长的阴影之下,觉得安全,觉得安心。他像个孩子那样,得意地哄着自己:你们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邓晨的那些门客,也的确对刘秀视而不见,他们只是将他看作刘縯的一个小跟班而已。 不过,有一人的眼光与众不同,甚至不在重视刘縯之下! 十七岁的刘秀,依旧孑然一身,那个年代,普遍早婚,在他这个岁数,许多人都已经做了父亲。也不是没人来说媒,也不是没人来问讯,然而刘秀终不肯点头。 这一天新野的邓府,和往常刘縯来时一样,正在大宴宾客,欢声笑语,喧闹非常。刘秀不胜酒力,离席趁醉而行,不辨方向,恍惚间闯入一个小径分岔的花园,正待收拾闲情,好生将风景欣赏,无奈腹内不肯商量,定要立刻释放。 葡萄架前,刘秀一通狂吐。吐罢,暗道惭愧,回身欲返席,却看见一个小女孩,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怯生生地站在面前,手臂伸直,举着一方手帕,朝着他轻轻摇动。 只不过一眼的打量,却严峻地考验着刘秀的心脏,先是骤然停止,然后马上开始报复性地反弹,狂跳异常。 魂魄何在?荡于天外。而刘秀的血肉之躯,则禁锢在小小花园。他眼中只有这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再无其他可以看见。 小女孩皮肤苍白,身形消瘦,神态空灵而朦胧,她那介入儿童和少女之间的奇妙魅力,无疑带给刘秀巨大的痛苦。他确信,就是她了,跑不了了,她就是他等待的那个人。 然而,他却无法言说。 刘秀曾经以为,能将他的心震得粉碎的那人,至少也得有几甲子的功力,殊不知,却原来是来自一个十多岁女孩的手笔。而且,人家小女孩根本就没有发功,她只是离开他两步的间距,无辜地发射着她的固有频率,然后,刘秀的心便不由自主地开始了共振,自己将自己玩得粉碎。 刘秀注视着女孩,她是那么的美丽无邪。她有本事长成这样,你说,她得每天使多大的劲啊,可瞧她的表情,却又分明很是轻松,不费半点气力。于是,刘秀惊骇的表情之外,又多了一层厚厚的困惑。 小女孩继续坚定地摇晃着手帕,刘秀大梦方醒,急忙接过,只觉一阵清香,熏断肝肠。待刘秀擦拭完毕唇须,手帕已脏,他攥着手帕,陷入无地自容的尴尬境地,还给人家吧,这么脏,怎么好意思?不还吧,岂不成了霸占人家小孩的东西,怎么敢当? 小女孩见刘秀窘迫,于是笑道:“手帕归你了,我不要了。你也叫刘秀是吧,记得去长安,那里有一件宝物在等着呢。”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叫喊,小女孩笑得更开心了,对刘秀道,我走了,说完,就蹦跳着追小男孩而去。 刘秀远远望了一眼那个小男孩,他的竞争对手,他小小的情敌,那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刘秀叹了口气,又揉了揉眼睛,他忽而能看见两个小孩在追逐嬉戏,忽而又只能注意到小女孩独自一人,这样的影像混乱地交叠,让他酒后的头颅沉痛不已。 后来他知道,小女孩名叫阴丽华,新野阴家的千金,春秋贤相管仲的后裔,其母邓氏,乃是姐夫邓晨的族姑。而他的小小情敌,名叫邓奉,乃是姐夫邓晨的侄子,从小在外修炼,是个了不得的剑仙! 为了战胜这个小小的情敌,刘秀义无反顾的找到兄长刘縯,以要去太学求学为名,去长安,顺便会一会代汉而立的新皇帝王莽! 刘縯直接怒斥道;“不能去。” 作为叔父的刘良却举双手双脚同意,径直质问刘縯道:“文叔为何不能去?” 刘縯道:“人人皆可入太学,惟我刘氏不可入太学。” 刘良明白刘縯的意思,在刘縯看来,刘氏和王莽势不两立。如今天下已是王莽的天下,太学便是王莽的太学。刘秀一旦入了太学,便无异于他刘縯承认了王莽政权的合法性。况且,刘秀一旦太学毕业,在政府中谋得一官半职,那更直接变成为王莽卖命了。认贼作君父,耻莫大焉,是以刘縯态度才会如此决绝。 刘良瞪了刘縯一眼,冷笑道:“好,很好,那就让文叔继续呆在舂陵,也不读书,也不游历,昏昏无知,以至终老。你身为长兄,可是想要文叔这样?” 尽管被刘良施以强大的道德压力,刘縯却并不愿屈服。他是一个有底线的人,他的底线就是,哪怕全世界都承认了王莽,他也绝不承认,至死也不承认。 刘良乃是善辨之人,见刘縯以沉默为抵挡,便再冷笑道:“周武王以臣弑君,代殷商而有天下。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俱饿死也。伯夷叔齐,非殷之宗室,而义高如此。今王莽篡汉,以伯升之意,我刘氏身为大汉宗室,岂可让伯夷叔齐专美于前,皆当不饮不食,饿死以殉国兮?” 刘縯若是争辩得过叔父刘良,也用不着每次见到刘良头痛。遭刘良这么一问,刘縯只得喃喃答道:“饿死自然不必。” 刘良道:“既不能死,则生乎?”刘縯只能点头。 刘良再道:“既生,当求进乎?”刘縯还是只能点头。刘良这才加重语气,得意地质问道:“文叔入太学,求进也。何谓不可?” 刘縯自知被刘良绕了进去,但他理屈颈不屈,硬是不肯点头,还是重复着那句话:“汉贼不两立”。 见他如此顽固,刘良也无计可施,只是一味生着闷气。一直保持沉默的刘秀,这时小声说了一句:“太学乃天下公器,王莽安得而私?” 刘秀这句话,可谓是一言而解纷。刘縯终于是卸掉了压在背上的巨石,神情顿时轻松下来。刘良闻言也是又愧又喜,枉他用了半天的归谬法,最终还是不得要领,而刘秀这小子,一出口便击中要害,解决问题。 刘秀这句话,其核心内容便是:反王莽不反太学。太学是天下人的太学,而不是王莽私人的太学。有了这样的定义,入太学便和反王莽的事业不存在任何冲突。心结已然解开,刘縯的态度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极力主张刘秀入太学就读。 刘縯以一个前太学生的身份,鼓吹起了上太学的诸多好处。其实重要的不是你学到多少东西,而是你可以结识很多同学。这些同学,皆是精挑细选而出,或有背景,或有才华,日后正可互相扶持,相为利用。即便世态炎凉,而同学间的情分,总还是不至于太过贬值。倘若无心向学,至少人在长安,也足以开阔眼界,观九州风云,明天下大势。再不济的话,上过太学毕竟也是一个资历,多年后也可以拿来向人吹嘘: “想当年,兄弟我上太学的时候” 第404章 帝王之相 第404章帝王之相 太学之事就这么决定了下来,而一想到马上就要背井离乡,千里迢迢地去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融入一群全然陌生的人,刘秀既害怕,又兴奋。 刘良不放心刘秀独自远行,几千里长路,保不准有什么差池,于是叹道:“文叔此去,须结伴而行。只是这一时之间,到哪里找这么个人?” 刘縯道:“叔父难道忘了,有三表哥在呢。” 刘良一惊,道:“三表哥?” 刘縯口中的三表哥,姓来名歙,字君叔,乃刘縯姑母之子。 来歙和邓晨一样,也是南阳新野人氏,出身于官宦世家,其六世祖来汉,汉武帝时任光禄大夫,随楼船将军杨仆击破南越、朝鲜。父亲来仲,汉哀帝时官居谏大夫。 来歙也是一个奇人,读了十年太学,还没有毕业,有人戏称他为赖歙,赖在太学楞不肯走。好在他的家庭背景摆在那,学费不成问题,而他也不会有非急着就业不可的压力。 很多人武断地认为来歙有智力障碍,或者是一个好逸恶劳的纨绔子弟。相反,来歙素有大志,性情慷慨,和刘縯有得一比。 眼下,来歙正在新野老家探亲休假,不日便将重返太学,正好可以带刘秀同行。刘秀旅伴的问题解决了,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且说刘秀揣着刘縯给的盘缠,在三表哥来歙的带领下,踏上了离乡之旅。一路无话,将将大半个月后,便抵达了长安,抵达了这座世界上最宏伟的都城。然而,暂时还顾不上进长安城游览参观,得先赶去太学报到。 太学,位于长安城外东南七里,最早由大儒董仲舒提议,汉武帝创立。创立之初,学生仅五十人。后来规模渐渐扩大,汉昭帝时,增至一百人,汉宣帝时,增至二百人,汉元帝时,增至一千人,汉成帝时,增至三千人。 当王莽还是宰衡的时候,对太学进行了大肆扩建,修宿舍万间,专供教师和太学生居住,太学由此迎来了史无前例的扩招**,注册学生一万零八百人,其规模之大,堪称空前。 太学类似于今天的大学,也分为不同的系,系下面又分为不同的专业。太学的分系原则,是根据教材的不同。太学共有六种不同的教材,即我们所熟知的六经《易经》、《尚书》、《诗》、《礼》、《春秋》、《算数》为王莽时新增,每经便是一系,每系学生也只专攻该系所对应的一经。 教师方面,太学则不同于今天的大学,太学的教师,并不分教授、副教授、讲师这么些级别,而是一律称为博士。王莽时,太学的师资力量也得到了很大的扩充,每经各设五个博士,六个系加起来,共有博士三十人。 刘秀和他长兄刘縯是同一个系,都是《尚书》,专业也是一样,都是欧阳《尚书》,老师也是同一个人,都是中大夫庐江许子威。 来歙帮刘秀办妥入学手续后,便匆匆告辞,将刘秀一个人扔在宿舍。刘秀知道,接下来就全靠他自己了。表哥来歙虽然和他同校,但却并不同系,来歙学的是左氏《春秋》,上课不在一起,住宿也不在一处,以太学之大,可想而知,两人平时碰面的机会并不会太多。 况且,来歙和他之间存在代沟,来歙在长安经常来往的,大都是已经成名的英雄豪杰,如隗嚣之辈。而刘秀在来歙眼中,只是一个小孩而已,不可能玩到一块去。 刘秀就此在太学中安顿了下来,直到那一天有人敲门进来! 刘秀原本以为,传说中的太学,理应藏龙卧虎,上厕所蹲自个旁边的,没准就是一位高手高手高高手,事实也是如此。 确实都很高,但都没我高! 或许他们都有着聪明的头脑,优越的智商,然而,这一切都注定将毁于太过‘勤奋’上,勤奋的结党,串联起来上书新朝廷,这些政治活动占用了他们太多的时间。 而且《六经》中除了《算数》以外,真要闷头钻了进去,非把人给练废了不可,一辈子都挣扎不出来。基于这样的认知,刘秀读《尚书》,只求略通大义。而在博士们的眼中,他也绝算不上是一个好学生。 太学的育人目地,只是培养预备官员,然后放入官场中,万分之一的机会或许能磨砺出一个政治家,却并不会培养皇帝。刘秀要学习造反当皇帝的学问,自然不能局限于太学之一隅。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包罗万象的社会,才是刘秀心目中的太学,才值得他投入更多的精力。 转眼第二个月,随着清脆的敲门声,进来了一位新的同舍生,姓刘名伯阳,小个子,眯缝眼,一见到刘秀,便挪不开步,直勾勾地望着刘秀,满面怪异之色。 刘秀起初并未在意,管自己睡去,半夜醒转,猛然发现一个人坐在他的床头,一手举烛,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正笑眯眯地盯着他看。 刘秀大骇,一拳将那人打翻在地,自枕下拔剑而出,直逼其咽喉。那人惊叫道,是我,苏伯阳! 刘秀定睛一看,果然是苏伯阳,这才收剑入鞘,怒斥道:“深更半夜,何为此举?” 苏伯阳自顾自地乐道:“没什么,看看你” 刘秀寒毛直竖,莫非这小子有断袖之癖?正待发作,苏伯阳却又接着说道,你可了解你自己? 刘秀刚刚醒来,未曾多想,便冷声道:“我当然了解自己。” 苏伯阳摇头道:“你不了解,你额头中央突起,此为日角,乃帝王之相也。”顿了一顿,又道:“说不定,你以后可以做帝王。” 刘秀大惊失色,苏伯阳究竟是在胡言乱语,还是暗有所指?不禁让刘秀想起了他那个深藏心中、从未与人提及的巨大秘密。 时钟拨回到王政君摔碎传国玉玺的那个夏夜,刘秀正在房中休息,突然有一道白光从空堕落,映照的室中光明如同白昼,光中有嘉禾生,一茎九穗,大于凡禾,旋即又化成数百数千条小白龙,投入刘秀的身体各处,当即昏死过去。 醒来后无论脑筋,体魄都远超同济,刘秀虽然不解其意,却分外的感觉自信,仿佛世界就在他的手掌中。这是刘秀最深的秘密,连最亲近的叔父刘良,兄长刘縯都没有告诉,却被初次见面的苏伯阳一语告破,叫他怎么能不大惊失色? 苏伯阳看着他的脸色,神秘的笑道;“不要妄动杀机,我是阴丽华大师姐派来的人,她让我告诉你,要想有所成就的话,最好把上古圣皇大禹流传下来的《白水真解》拿到手中修炼!” 刘秀早知道阴丽华年纪虽小,却是在昆仑山长大,十分不简单,闻言并不十分意外。只是时隔多日,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心中闪过一丝温柔,急切道:“《白水真解》在那里?” 苏伯阳大道:“巧了,就在国师刘秀府中的藏内。” 刘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国师刘秀原名刘歆,新朝排名第三的大人物,他家里的藏,可不是太学里的公共图书馆,哪能让他们随便查阅? 第405章 刘秀当有天下 第405章刘秀当有天下 苏伯阳见刘秀脸丧了下来,贼笑道:“知道地方就好办了,可以偷偷闯进去。” 偷闯进去,那和送死有什么分别?刘秀斜瞥了苏伯阳一眼,讥讽道:“莫非你敢闯进去?” 苏伯阳将手指着刘秀,道:“要闯进去的,不是我,是你!” 刘秀大笑摇头道:“这分明是找死的事情,我可不干!” “大谶也在里面。”苏伯阳只说了这么一句,刘秀的态度就发生了动摇。 ‘谶’有很多很多,所谓的大谶,则只有一个,那就是江山将来归谁所有,天子将来由谁来做,而这也正是刘秀最感兴趣的一个谶。 刘秀却有些不信的看着苏伯阳:“你怎么知道,大谶在国师府?” 苏伯阳登时露出愤恨难平的神色:“家父正是苏伯阿,闻名关中的一代风水师,当年受命和以前的刘歆,现在的国师刘秀一起在秘府校书的时候,从古籍中看到这道‘大谶’!结果惹来杀身之祸,被杀千刀的国师刘秀偷袭而死,他还想斩草除根要杀我,要不是我有天助,哼哼,这道谶十有**就藏在国师府中,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 刘秀见他的神色不似作伪,默然无语,实在难以克制心中的好奇,他是真的想看看,到底是真有这么一道谶,还是苏伯阳在信口胡编?思量着一个人去凶多吉少,便道:“要去一起去。” 苏伯阳想也不想的摇头:“我不去,我怕死。” 刘秀道:“俗话说朝闻道,夕死可以,而且你不想趁机为你父亲报仇吗?” 刹那间,大道,家仇,老父亲,一一浮现在苏伯阳的脑海,让他不禁热泪盈眶:“愿与君同往!” ‘刘秀’的国师府,也在尚冠里中,刘秀时常经过,但从未进入。当刘秀和苏伯阳借着夜色的掩护,翻墙闯入国师府,一时间显得极为寂寞。府邸是如此巨大宽广,带着地图都能迷路,藏啊藏,你到底藏身何处? 没有人可以问路,也不敢找人问路,幸好苏伯阳如识途老马一般带着刘秀进入了藏内,刘秀左手举着夜明珠,右手按剑,苏伯阳则低着头,在满屋子古书中乱翻,很快就找出一本《白水真解》扔给了刘秀,又继续寻找起传说中的‘大谶’! 刘秀得书大喜,连忙翻看起来,一字一句,一行一页,越看越是激动,仿佛领悟了大道的奥秘,忍不住就想仰天长啸。好在知道这不是地方,强自忍住了,看苏伯阳还在那里忙碌,催促道:“找到了没有,等下人来了就不妙了。” “没有,还没有,究竟是在哪里呢?”苏伯阳在书堆中翻检许久,一无所获,而从楼外,已经传来由远及近的人声。 苏伯阳脸色灰白,知道行迹暴露,神情呆滞,瘫倒在地。 刘秀推窗外望,国师府的护卫明火执仗,正直奔而来。刘秀也不慌张,从指间倏然射出一缕火光,满心新奇欢喜,开始四处点火烧书。 苏伯阳忽然来了气力,从地上一跃而起,抓住刘秀的手臂,大喝道:“烧不得,烧不得!此楼之内,皆是天下孤本秘籍,一旦烧却,人间再无,后世学子,将视你我二人为何物?” 刘秀不耐烦地叱道:“你要书还是要命?” 苏伯阳很矛盾,书,吾所欲也。命,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而兼,舍书而留命也!想通之后,苏伯阳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却不肯和刘秀一道点火,他只是跟在刘秀的身后,一边看着刘秀点火,一边对着刘秀嘀咕:“你作孽,我无辜,你作孽,我无辜咦,等等那是什么?” 苏伯阳在火光之中看见一书,不但不燃,反倒放出诸色光华,连忙叫住刘秀,冒着被灼烧的风险把那书抢了出来。发现那书只是一本平常无奇的《易经》,一打开,内里却有乾坤,正是‘大谶’。 苏伯阳欣喜若狂,一字一句的念道:“汉室在受命,刘秀当为天子!” “年二十八,自将龙兴!” “什么?”刘秀呆愣了在原地,都顾不得放火了:“我,我当为天子?” 苏伯阳趁着刘秀发愣,截下前一半大谶扔到火中,目光异样的看着刘秀,媚笑道:“我们快走吧,再迟一点就要被烧死在这里了。” 刘秀很快回过神来,应一声,双双破窗而出,双脚一落地,立即发足狂奔。 藏内火势渐大,火光冲天而起,极远处都能看见,何况国师府的家人? 国师刘秀早已睡下,闻知藏遭人闯入,不及披衣,立即率仆从奔赴现场。等到了藏下,只见满楼火光,仔细听去,竹简正在火中噼啪作响,天可怜见!那楼内所藏,乃是他父子两代费尽心力才搜罗到的古籍坟典,天底下再无比这更珍贵的宝藏。 国师刘秀心如刀绞,晕厥倒地。众人赶紧救醒,请示道,怎么办?追人还是救火? 国师刘秀铁青着脸,一巴掌扇过去,他作为当今世上最有学问的人,此时也忍不住讲起粗口,大吼道:“追到人有个鸟用!还不赶紧救火!” 刘秀和苏伯阳两人一路飞奔,偶遇有人阻挡,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剑砍翻!国师府合府上下都在忙于救火,刘秀二人得以趁机逃脱,翻墙而出。 黑夜之中,一个女孩一个男孩看着刘秀和苏伯阳亡命飞奔的身姿,忍不住拍掌大笑:“妙哉,妙哉,今日之后,国师刘秀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太学失去他的坐镇,也会落入丞相孔光的掌握之中,我无忧也!” “大师姐英明,小小一计,就解决了一个绝大的威胁!” “呵呵,我们也走吧,让人发现那就不美了。” 自然,女孩也顺手帮刘秀解决了一些棘手的人物。 虽然自信应该没有被人看清模样,但刘秀和苏伯阳两人毕竟心虚,犯下这么大的案子,又是非法闯入,又是杀人放火,国师刘秀一定会追查到底,绝不肯善罢甘休。长安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刘秀和苏伯阳的太学生涯,不得不就此仓猝地划上休止符。 第二天,王莽在皇宫之中听说国师府被焚烧,大为震怒,特意摆驾来看望安慰这位心腹之臣。 第406章 天子之怒 第406章天子之怒 王莽此时身为新朝皇帝,出行非比寻常,不但有三千御林军前后保护,还有为数众多的太监宫女跟随,一路浩浩荡荡的来到国师府。 国师刘秀一得到消息,也顾不得收拾残局,连忙换上官袍,带着全家人在门口摆驾迎接,诚惶诚恐的同时全家人都感觉与有荣焉! 新皇帝毕竟是天下至尊,能为一个臣子的宅院被烧这点小事而前来慰问,已经足以表明被看重的程度。 国师府的下人都想,老爷不愧是新皇帝的师兄弟,微末之时就相识,约定互相扶持帮助,也难怪有今天的荣耀了。 而王莽从百忙之中抽时间来国师府,一是怕放火烧楼的那人是意在暗杀国师刘秀,那就真的是断却自己的一只臂膀,在新政进行的如火如荼的今天,还缺不得这个做舆论工作的心腹。 二也是为刘向刘秀两代人收集的那些古籍坟典,不但儒家的经典应有尽有,还有黄老,兵家,法家等诸子百家的经典文集,堪称人类的瑰宝,真要给一把火烧光了,能心痛死人啊! 王莽策马奔腾而来,越过一帮真出了事,不知道是保护他,还是要他来保护的御林军,在国师府面前滚鞍下马,看到国师刘秀完全无损的站在那里,不由放下了一半的心;“你没事就好!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吗,损失如何?” 说到这个,国师刘秀心如刀绞,苦笑道:“陛下,大火足足烧了半夜,把偌大一座藏都快烧成白地,刚浇灭不久,情况之惨,臣都有些不忍看了。” “可恶!到底是谁那么大胆,竟敢放火烧书?”王莽怒不可遏,又是庆幸道:“幸好朕之前派人来你府中,抄写了一份存在太学中放着,不然这些原始古籍一烧,真就要失传了。” 国师刘秀有些难为情的道:“说来惭愧,陛下要臣把这些都搬到太学中保存起来,臣却因为实在舍不得,只答应原样抄写一份放在太学中。要不是陛下有先见之明,臣差点就铸下大错,无颜见先父和后世的学子了。”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王莽不愿他太难堪:“这也非你所愿,就不要自责了。走,带朕到藏前看看,能抢救多少算多少。” “陛下,昨晚火势蔓延之下,也烧了不少厢房,这会您进去,恐怕危险不小。”国师刘秀急忙劝谏,连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话都说了出来。 “放心,就算有动下砸下来,也不会那么容易砸死我。”王莽不以为意,轻车熟路的朝里面走去。 国师刘秀不敢怠慢,连忙跟上,到了被烧得遍地瓦砾、焦黑的炭木前。王莽眉头大皱,怒喝道:“查!查!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放的火,朕要把他千刀万剐!” “遵命!”随从的黄门郎们立即行动起来,个个身后矫健的跑进废墟之下寻找起线索来。 “啊!”很快就听一声惊呼从里面传出,有个黄门郎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竟然失态的大叫起来。 王莽道:“发现了什么?拿出来,让朕看看!” 那个黄门郎就从废墟下挖出一物来,忙不迭的跑出来,眼神却十分奇怪的看向国师刘秀,看得他莫名其妙的,却又不好发问,心里痒痒的。 王莽十分诧异的看见黄门郎递上的居然是一本书,一本在熊熊大火中却不燃烧的奇书,打开一看,里面无字。随着王莽手掌的抚过,书里面竟然慢慢浮现出了十个大字! 王莽随之念道:“汉室在受命,刘秀为天子!”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全都目瞪口呆,齐刷刷的看向国师刘秀。 “这,这”国师刘秀脑袋轰一下就傻了,简直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那声音,冷汗直下,很快就湿透了衣服,虚弱似的瘫倒在地。 “陛下,陛下,臣冤枉啊!这‘大谶’不是臣收藏的”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国师刘秀如丧考批的惨叫声,其他人全都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却全都竖起了耳朵,等着听新皇帝的那一声,来人!把这个反贼拿下! 可惜,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王莽饶有兴趣的翻看着这半卷在火中不焚的谶言书,却没看出什么名堂来,随后亲自伸手把国师刘秀从地上扶了起来,宽慰道:“不要害怕,朕不是嗜杀之人!而且你府中昨夜刚着了火,今天就出现了这个” 王莽抖了抖手中的谶言书,冷笑道:“分明就是有人想用这种手段来离间咱们君臣的关系,这种手段可笑之极,也只有白痴才会上当!而且,天命不足畏,真要如这书中所言的有个叫‘刘秀’的人能从朕手中把江山社稷抢去,那就让他放马过来,朕倒要好好的和他过过招!”说得霸气凛然,令周围的黄门郎,御林军士兵们心悦诚服,皇上不愧是皇上,能够开辟一朝! “是,皇上圣明!这书一定是歹人伪造来陷害我,幸好皇上明察秋毫,还我公道。”国师刘秀真是又惊又喜,又怕又恨,惊喜的是保全了性命,没有被拉出去卡擦了。怕恨的是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居然用这样恶毒的手段对付他,真是太狠了! 存心要他家破人亡啊!国师刘秀心念电转,最终也想不出到底是那个对头所为?惶恐不安的陪在王莽的身边,脸色惨白,在也没有之前的亲密无间。 王莽眉头一皱,注意到这个问题,就想尽量缓和缓和关系,起码要让国师刘秀安心,不然以后的工作就没办法展开,真就中敌人的圈套了! 王莽并不害怕国师刘秀会造反,或者说就算国师刘秀真的早饭,他也有自信,能以绝对实力碾压下去!突然想起刚才进府前,国师刘秀身边除了盛装打扮的妻妾,还有一年轻貌美的女子,好像是刘家最小的一个妹妹? “对了,国师是不是有一位妹妹?让她进宫来服侍朕如何?你爷知道,古代帝皇都有一后,四贤妃,朕现在只有一个许皇后,四贤妃都还空闲着,未免不合礼仪” “陛下,臣确实是有个妹妹,正待嫁闺中,自愿进宫服侍陛下!”国师刘秀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喜过望,忙不迭的就答应了。 “嗯,朕等下让卫公公过来跟你商量一下迎娶的礼仪,你去准备一下吧。”王莽淡淡道,叫来那个黄门郎,令他马上去彻查! 都说天子一怒,血流如注,王莽这位新朝天子一怒之下,转动庞大的人力物力,刹那间就查到了太学生刘秀和苏伯阳身上。 第407章 命定十年天下 第407章命定十年天下 “白痴,居然说我是白痴,气死我了师弟你看我像白痴吗?”丞相府一间隐蔽的房间内,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美丽女孩,气得浑身发抖,一直重复着这句,她正是一手策划了国师府藏焚火案的瑶池仙女阴丽华。 被她逼问的自然是邓奉,早就气得怒发冲冠,愤恨道:“大师姐,你在我眼中仙女一般的存在,怎么可能是白痴?那个狗皇帝居然敢那么侮辱你,我一定要杀了他!” “你怎么杀他?他现在是天下之主,有千军万马保护,无数奇人异士相助,就好比那立国将军张敬本领就在你之上,还有龙宫太子霸下和鱼龙离吻等人,你上去也就是送死而已!”阴丽华说完这一通,感觉有些过火,连忙缓和语气道:“所以你好好的不要乱动,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大师姐,我”邓奉十分不甘,尤其是在听到线人传回来的国师府消息,新朝皇帝王莽不仅没把国师刘秀下狱,还怒斥离间他们君臣关系的人是‘白痴’,简直就是当面打脸,他自己倒无所谓,可他眼见大师姐被人如此侮辱,而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叫他怎么受得了?几乎第一时间就红了眼睛。 “好了,总之你要跟着我,不要想独自行动知道吗?”阴丽华皱着眉头,解释道:“看来新朝皇帝真的有十年大运护身,导致我前后两次的策划都失败了,看来要想在大运期限之内对付他,却是困难重重!但时限一过,新朝皇帝就没可能事事如意,新朝天下也会陷入极大危机,接着真龙天子就会出现,到时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邓奉迫不及待的问道:“那还有几年?” “从傅仙音大师姐过世开始算起,到汉哀帝归天,汉平帝继位,到孺子,王莽代汉而立,已经过去很多时间了,我们不需要等太久!”阴丽华扳着手指头计算,一年,两年,三年一年,两年,三年到最后十分没有算术天分的她颓然放弃了。 邓奉看着大师姐的糊涂样,想笑却又不敢笑,表情十分难看。 阴丽华脸色一红,却嚷嚷的怒喝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啊,没有的话,我们就去告别孔丞相。既然在时限之内对付不了新朝皇帝,我们正好趁此机会周游天下,寻找奇人异士,增广下见闻。” 邓奉一听,眼前大亮,心头却还有一个疑问,忍不住问道:“大师姐,汉室中兴已成定居,只是真龙天子到底是南阳刘家的大哥刘演,还是弟弟刘秀?” 阴丽华摇头道:“谁知道呢?王母娘娘原本能知道的,可恨!那个巫山女神窥视了未来的命运,就作法蒙蔽了天机,令人在也算不出来,可能刘縯是,也可能刘秀是,也可能他们都不是,真龙天子另有其人,我们只能用心观察了。不好!刘秀正被人追杀,有危险!” 阴丽华脸色一变,都来不及跟丞相孔光告辞,就拉着邓奉的手,化道轻烟瞬闪而去。 这一年,王莽纳国师刘秀的妹妹为婕妤之一,消除了国师刘秀的戒心,从此国师刘秀深居简出,兢兢业业的管理着礼部和太学,不敢出一点纰漏。 这一年,第一个五年计划完成过半,全国大部分田亩清查完毕,失去自由身的奴隶也解放三分之二强。首山铜矿和被挖掘出来,开铸新钱,除保留汉朝时的五铢钱外,其他诸如刀币,小钱,大钱等全部废除,革新了币值。 这一年,东南大开发进行的如火如荼,无数失去土地的农民,被赎买的奴隶在新朝官员的安置下,一**的朝着战国时的吴越两过蜂拥而去,填平了沼泽地,焚烧了树林,留下草木灰做肥料,建造了沟渠,无数人又获得了新地。 这一年,汉室宗亲徐乡侯刘快谋反,这位老兄集结了几千人马,在他位于山东黄县西南的封国起兵。他的本意,是想趁着新朝立国之初的乱乎劲,联合全国各地的刘家子孙,夺回大汉江山。 于是他率兵直奔即墨,即墨城是汉朝胶东国的国都,刘快的亲哥哥刘殷就在这当胶东王,不过这会儿已经被王莽改封为扶崇公了。 刘快一路兼程,餐风宿露,跑得是人困马乏,盼着到了即墨,想在哥哥的王府里歇歇脚,犒劳犒劳马步三军,顺便说动哥哥刘殷,一起动手,去找王莽算帐。 可万万没想到,即墨城四门紧闭,进入了一级战备,文快一口热水没喝上,倒差点儿挨上城头上射下的一支冷箭。 刘快吓出一头汗来,摆出大汉皇裔的谱儿来教训城上的守卒:“你们他妈瞎啦?也不看看老爷是谁!快去禀报你们胶东王,就说他老弟徐乡侯刘老爷驾到,我们哥俩有要事相商!” 城上的守卒嘻嘻笑道:“哎哟!我们真是瞎了狗眼,愣没瞧出您就是那位大名鼎鼎仗着几千人马,就敢跟大新天子闹别扭的刘大老爷!您早说呀!早说出来,我们就不拿冷箭射您啦,我们改使热油泼啦!兄弟们,热油招呼,这回可泼准喽!” 刘快冷不防,好悬没叫滚油给淋个满身,仗着胯下马身手矫健,才算躲过一劫,身边的传令兵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一盆滚油一点没糟蹋,全照顾他了。烫得小子趵着蹦,哀嚎连天。 刘快火了:“混帐东西!敢使滚油烫你老爷!看我大哥胶东王出来,不扒了你们的皮!” “刘大老爷,您快别打胶东王的主意喽!即墨城里,没有什么汉朝的胶东王,只有一位坐在牢里的大新扶崇公刘殷!” 刘快打了个冷战,差点没从马上栽下来:“什么?我说怎么我哥哥也不出来接接我,你们这不是反了嘛!竟敢擅自关押大汉皇裔、堂堂的胶东王!” 城上那几位摇着手中的刀枪:“谁反了?你才是反贼呢!连扶崇公,你的亲哥哥都这么说,你以为是我们关押的他?错了!扶崇公是带着铺盖卷自个入的狱!他老人家交待我们了,反贼刘快兵马到此,不必多言,一顿臭揍!他就在狱里等着,打输了,他等着你去杀他,打赢了,他等着朝廷来治他纵弟反叛的罪!反贼,你说你坑人不坑人!” 刘快又惊又怒,大喝道:“你们也是大汉军卒,身受我刘家世代厚恩,怎么助纣为虐?赶快放下武器,大开城门,迎接刘老爷进城,老爷我饶你们不死!” “哟哟哟,别不害臊了爷们!世代厚恩?大汉给我们什么好处了?光军饷就有好几年没发了!那像大新天子,一登基就答应给我们长津贴发补助,你要真想帮我们,赶紧着,下马投降,让我们也立立功,大新天子一准还得给我们封侯呢。” 刘快气得脸色血红,拨出宝剑:“弟兄们,给我攻城!架云梯,刨墙根,什么损招全给我用上!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即墨城,我还怎么去代莽兴汉!” 尽管刘快许下了攻进城去每人十两银子的好处,无奈即墨军民万众一心,攻了几天也没攻进去,倒让城上的滚木擂石热油伤了一多半弟兄,眼看着没戏了,刘快只得下令撤军。 撤?来时容易去时难! 即墨守军一看刘快这么不抗揍,来了情绪:“刘快刘快,你溜得也太快!”趁他撤得兵败如山倒,玩了个乘胜追击,几千人马差不多全都了帐,刘快本人落荒而逃,跑到长广县荒山野岭不跑了,找棵歪脖子树,为大汉尽了忠。 新朝王莽把江山社稷治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丝毫也没有败亡的征兆。在天下九州中突然蜂拥而起甚嚣尘上的新朝天下只有十年气运,刘氏在受命为天下主的谣言,就那么嘎然而止,只惊起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波澜。 直到那一天 第408章 等谋反等到海枯石烂 第408章等谋反等到海枯石烂 第十八回等到海枯石烂新野,自从刘秀从长安逃归之后,就一直藏身在姐夫邓晨家。这日,刘縯、刘秀、邓晨三人酒后出行,奋马扬鞭,向西漫无目的狂奔。行出数十里之外,看看夕阳将沉,游兴不减,乃奋力登山。及至山顶,勒马俯瞰,但见山谷之间,有良田千顷,居中一座高大宏伟的府邸,其辉煌富丽,四周没有比得上的。 眼前之景,好一幅田园山水图,世外风情画。刘秀心旷神怡,默默赞叹,回首却见刘縯、邓晨二人皆是满面愤懑之色,大惑不解,问道:“此乃何处?” 刘縯阴沉着脸,并不回答。 邓晨看了看刘秀,叹道:“此处乃新野都乡,正是王莽当年的封国。” 王莽在新野封国,一蛰伏就是三年时间,建白鹿书院,治三书,由此闻名天下。后来经过多方筹谋,终于重返长安朝廷,掌握大权。再过几年,王莽改朝换代,据汉朝江山为己有。 虽然王莽只在新都侯国呆了三年,但三年时间毕竟也不能算短。因此,在新野便流传着许多关于王莽的轶事。 新野乃至整个南阳的老百姓,为本地出了王莽这么个皇帝而深感骄傲,他们并不在乎王莽是善是恶,他们只知道,王莽成了皇帝,让他们也跟着颜面有光,即便他们并没有因此得到多少实惠。而且,王莽的国号“新”,正是从他曾经的爵位“新都侯”而来,正如刘邦曾为汉王,后来便以汉作为国号一样。 所以,即使王莽已经离开新野多年,并且没有再回来过,但这里的老百姓还是想当然地觉得王莽很是亲近,是自己的半个老乡。在空闲的时候,他们往往便会聊起这个曾经在这里呆过三年的当今天子,聊聊他的八卦,谈谈他的趣闻,从中收获许多的自豪和快乐。 刘縯看待王莽的标准,自然和普通百姓不同。王莽虽然和他也算半个老乡,但王莽更是他的仇人,是篡夺了刘氏江山的奸贼,必须铲除而后快。当刘縯俯瞰着脚下王莽曾经的封国,恨不能时光倒流,而王莽依然困顿在眼前这座城堡之内,那就坚决不用客气,立即冲进去一刀解决了。 反观刘秀,当他看到王莽曾经的封国近在眼前时,心头涌起一种强烈的兴奋。以前的王莽,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名字,现在则变成了一个真实的人,一个具体的存在,而这一切,有眼前这座王莽曾住过三年的城堡为证。 刘秀凝望着城堡,仿佛能感受到当年王莽是如何在这里韬光养晦,假意醉心于治学,又是如何在这里遥控着长安政局,谋划着东山再起。 王莽贵为天子,都乡作为他曾经的封国,作为他的故居和龙兴之地,并没有被开辟为旅游景区,供世人瞻仰,而是建起了王氏宗庙,每年祭祀,而且并不对外开放。 刘縯好奇心起,眼前毕竟是王莽曾经呆过的地方,便欲冲入城堡,一窥究竟,于是打马下山,刘秀邓晨唯恐有失,赶紧跟上。 刘縯三人刚刚来到城堡跟前,便听得箭楼之上一声大呼,道:“来者何人?” 刘縯仰头,大叫:“我,刘縯!”声雷滚滚传开。 “混帐,没听过。”说完,箭楼上一箭射下。刘縯右手一探,接箭在手,便欲回射。 邓晨担心惹事,连忙阻止。 刘縯道:“放心,我自有分寸。”张弓搭箭,径向箭楼射去。刘縯想得挺美,打算一箭射落那人的头巾,既不伤人又逞了威风。无奈箭术不精,一箭射出,正中那人左眼。 那人掩面大叫:“你究竟是何人?” 刘縯耸耸肩,无所谓的掉转马头而走,另两人见惹出事来,也断了进入城堡游览的念头,策马而逃。城堡的卫兵们开门追来,然而哪里来得及,只能眼睁睁地目送三人绝尘而去。 且说刘縯和刘秀,邓晨自新野返回老家舂陵,还未进门,便见一个精壮大汉跑出来:“不好了,伯升大哥,江九那小子被官府抓了去,下在狱中拷打追问!那孬货一向对别人心狠手辣,但事情轮到自家头上,就变得无比软弱,吃打不过,就把大哥预谋造反和刘秀就窝藏在庄里的事情说了” 官府里面早埋伏有刘縯的内应,得信急忙就来报知刘縯,劝其速速做个决策。没见到人,只得托刘家门客转答。 这个门客知道主人去了新野邓晨家,急忙派人穿了千里马甲去通知,谁知道刘縯三人却又去了新都候国,射了一箭后又直接回家来了,又没碰上。 那门客真是快急死了。 刘縯听完之后,却大笑道:“官府已经盯上我们了,隔三差五的就要喊打喊杀,还要捉拿秀哥儿,不如我们就此反了吧!” 邓晨脸色凝重,思量着应对之策,却没想到刘縯居然这样说,吓得大惊失色:“大哥,这怎么行,眼下天下未乱,民心思定,这时候起事,纵然一时声势浩大,也会很快败亡,就好像山东刘快那样,连宗室都不支持他。徒然做了王者前驱而已。” 刘縯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眼看着新朝天下越来越兴盛,统治越发的稳固,却还要一直的隐忍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机会才会到来,以他的性子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暴怒道:“等,等,你说等到什么时候?” “自然是等到新朝的十年大运结束的时候了。”邓晨侃侃而谈道:“大哥,你就在忍耐一会,我感觉没有多久了。” 刘縯奇怪的看他一眼,终于冷静了下来,问道:“那现在的这件事怎么办?官府现在越来越注意我们了,新派下来的郡守更是心狠手辣,要不是畏惧我们的势力,早就拿我们开刀了。” 邓晨心中早有主意,正要说出来就可以。那边刘秀已经说道:“派一刺客足矣!” “大善。”刘縯目露寒光:“待我去县狱走上一遭,给官府来个死无对证,看官府还能奈何?” “杀鸡焉用牛刀,这事交给我办吧!”那门客叫刘稷,乃是刘縯的族弟兼死党,勇猛雄壮,万军中能取上将首级,入狱杀三五宾客,自然是小菜一碟。 其时皓月当空,刘稷衣袂如飞,瞬即翻越狱墙数重,直奔汪九囚室。 汪九忽见刘稷,几疑身在梦里,于血泊中睁开眼来,强笑道:“我没招。” 刘稷点点头,道:“诸君皆死义之士,刘某岂会不知。” 汪九哀求道:“刘兄救我!” 刘稷再点点头,道:“好。”话音未落,反手便是一剑。 汪九等人遭严刑拷打,身负重伤,根本无力反抗。刘稷杀罢汪九,再杀其余宾客,还剑入鞘,四顾茫然,总感觉意犹未尽,于是以衣蘸血,胡诌了一个名字,题壁曰:“杀人者武松是也。” 刘稷功成身退,回报刘縯。刘縯见事已成,大喜,吩咐设宴摆酒。刘秀早已睡下,听到欢呼,披衣入问,刘縯告以实情。刘秀皱了皱眉,盯着刘稷道:“头可曾割?” 刘稷正得意吃酒,不以为然地答道:“杀人何须割头?”言毕举杯邀四座,大笑道:“文叔心何忍耶!” 反观刘縯,听刘秀突如其来之一问,神色顿时凝重起来。刘秀所问,正是要害所在。 刘稷事情的确干得漂亮,但只是取了汪九等人性命,未曾割其头颅。如此一来,官府尽管不再有活证,然而死证犹在,尸首便是死证,官府大可持此尸首,登门要求刘縯认领。 刘稷也醒悟过来,便要赶回狱中补一道割头手续。 刘秀急忙拦住他道:“可回不得,官府此时必已发觉,哪里还能再任你来去自如?”接下来的一句话刘秀则忍住没说:你这一去,正好白送官府一位证人。 看来罪责已然难逃,官府随时可能上门抓捕,刘縯大怒,索性反了!他本来就一心想要造反,既然官府要来,择日不如撞日,干脆直接反了。 邓晨急忙又劝,十分勉强才把刘縯安抚住。 第409章 时辰未到 第409章时辰未到 邓晨也急着造反,可急有什么用,时机没有成熟,就只能憋着,憋得那是相当难受。好在从龙王那里早有预言,最多只要憋十年!那么多年都憋了,不差这一点。 最后,刘縯,刘秀,邓晨等人商定,由刘秀顶包跑路,刘縯则坐镇舂陵,走门路,花钱财,使钱能使鬼推磨,使钱更多,磨推鬼亦可。官府吃了刘家的贿赂嘴软,见了刘家的背景手软,加上一直抓不到正主刘秀,这事慢慢便不了了之。 刘秀便随着姐夫邓晨再次去了新野暂避,回到邓府,两人尚未坐定,便听得外面一阵人马喧哗,家丁慌忙入报,县宰老爷驾到。话音未落,便见一人径直闯入,指着刘秀大叫:“好啊,犯人果然在此,看你还往哪里逃!” 刘秀大惊失色,暗叫苦也,他万万没想到消息传得如此飞快,而新野县府的行动又是如此神速。刘秀心一横,手按剑柄,正待杀开一条血路,却见邓晨长身而起,向来人抱拳施礼,大笑道:“潘兄光临寒舍,怎么也不提前招呼一声?” 来人是新野县宰潘叔,闻言也是大笑道:“久仰舂陵刘氏兄弟风采,早欲一见。今日匆匆登门,实在冒昧得很。” 刘秀这才坦然起来,原来这县宰和邓晨熟得很,而且看样子也并无抓捕自己的意思。果然,潘叔含笑看着刘秀,道:“适才潘某一时兴起,害刘君一场虚惊,还望莫怪。” 刘秀当然回答岂敢岂敢。 邓晨于是开席设宴,宾主尽欢而散。 这些年来,除了故乡舂陵之外,刘秀就数在新野呆的时间最长。对于新野这片土地,刘秀满怀深情,这里有姐姐和姐夫,有三表哥来歙,还有在太学同窗过的神童邓禹。然而,真正使刘秀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的,却有另外一人。 “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此乃刘秀在太学时许下的宏愿。没错,使刘秀爱上新野的那人,正是他立志要娶的阴丽华。 当年的小花园里,阴丽华无可挽回地出现在刘秀眼前,这是第一次的见面,而刘秀却从此沦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其所以倾慕。中心怀之,何日忘之,是其如何相思。 如今,刘秀再想到阴丽华,滋味大有不同,因为阴丽华已经是他的未婚妻。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将是他们甜蜜的起点。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将是他们幸福的结局。 如果事情不出意外的话。 关于阴丽华成为刘秀的未婚妻,事情是这样的:当刘秀从太学逃回舂陵时,年纪已经不小,必须得考虑婚姻大事了。尽管刘秀自己不提,长兄刘縯却不得不开始操心,刘縯作为家长,倘若不能给刘秀张罗个媳妇,那便是他的失职,是要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 刘縯就问刘秀有什么条件,刘秀推以家中贫困,不愿结亲。刘縯怒道:“家贫便不娶妻?是何道理?” 刘秀被逼无奈,这才说出心里话,道:“必欲娶妻,愿得新野阴丽华。” 刘縯大笑道:“你既有了意中人,那便好办。”于是托人上阴家提亲。 然而,刘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在普遍早婚的时代,女孩子家通常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在上头。而像阴丽华这样的大美人胚子,虽然养在昆仑深山之中,偶尔几次回家,就早已名声在外,自然更是抢手。 有勇气前来阴家提亲者,大抵也都事先掂量过自己,他们要么有钱,要么有势,要么又有钱又有势。然而,阴家楞是一个都没看上,一家都不肯许。 阴丽华七岁丧父,家中事务均由阴母和长兄阴识定夺。阴母拒绝所有的提亲者,自有她的道理。在阴丽华小时候,有相士给她相过面,斩钉截铁地道:“此女必大富贵,光耀门楣,强大子孙。不然,相书不可用也。”随后就被昆仑山来的仙女接了去。 阴家乃是新野大族,家资巨富,有田七百余顷,舆马仆隶,比于君侯。这样的家境,再光耀和强大下去,那该是怎样的富贵?正因为相士之言,使得阴母眼高过顶,觉得自己女儿嫁谁都嫌委屈。 所以,当媒人前来为刘秀提亲时,阴母简直是出离愤怒。刘秀乃是没落王孙,家中又贫困,注定不会有什么前途,这样的人家,也敢前来提亲!幸亏当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句俗语尚未发明,不然阴母一定要拿这句破口大骂。 眼看刘秀就要和其他受挫的求婚者成为“同情兄”,阴识站了出来,力挺刘秀,道:“人固有好美如刘秀而长贫贱者乎?” 阴母虽是女人,对帅哥却有着相当的免疫力,冷笑道:“妇人不可无色相,男儿何须好皮囊?” 然而,阴识铁了心要认刘秀这个妹夫。阴识和刘縯同龄,可以说是刘縯的一个崇拜者,他预感到刘氏兄弟必将干出一番大事。阴识于是压低声音,劝阴母道:“如今天下将乱未乱,正英雄出世之时。刘縯乃汉室之后,雄才大略,异日起兵复兴汉室,称帝也未可知。等刘縯称帝,他们家就兄弟三人,这刘秀就算是一白痴,也可以裂土封疆,南面称王,富贵岂容限量。更何况,我久闻刘秀乐施爱人,气度恢阔,为南阳年轻一辈中少有的俊杰,必不至亏了阿妹。英雄固有微贱之时,还望阿母三思。” 母子二人好一番商议,阴母仍是将信将疑,但架不住阴识的一再游说,终于还是应允了下来。 当阴丽华许配刘秀的消息传开,闻者纷纷感叹刘秀的命生得好:攀上阴家,财源滚滚;娶妻丽华,艳福无边。尤其是那些遭到阴家拒绝的提亲者们,更是对刘秀天生的好命恨得牙疼。 然而,刘秀并不快乐,他其实也在忍受着折磨。虽然婚约是定了,但阴母舍不得宝贝女儿,说女儿还小,要在自己身边多留几年,不肯马上过门。 更让刘秀绝望的是,阴母向刘家开出了一份闻所未闻的巨额聘礼,起码成为三千石的官员!对此阴母是自有说辞的:我们阴家富有,并不要什么聘礼,这样一则证明刘秀你的能力。二则也是用作日后女儿的保障。 刘縯大怒,我们是要谋反的,怎么可能去当新朝官员!这不欺负人嘛,一发狠,几乎便要发兵去抢弟妹回来,强行拜堂成亲。不惹事的叔父刘良劝住刘縯,息怒,咱不急,咱等,等他家女儿大了,该他们反过来急了。 刘秀听闻,也只能笑笑,不敢反驳,敢情不是你老人家娶媳妇,你当然不急。 阴母搅局,佳期无期。这一拖就是一年又一年,刘秀成了同辈中唯一的光棍青年,阴丽华则成了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即便刘秀再冷静,却也不得不开始着急,生理本能可以压抑,独枕空床洗洗再睡,这都可以不提,关键是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寄存在丈母娘家中,终究不大放心,就怕贼惦记! 刘秀恨不得马上就反了,奈何新朝天下依然稳如泰山,丝毫没有崩溃的迹象。 第410章 时辰已到 第410章时辰已到 钱财落袋为安,妻子合为准,不然,随时有被撬走墙角的可能。刘秀的婚事就这么悬在半空,进不得进,退不愿退,洒落一把伤心泪。 阴丽华藏于深闺,美如镜花,空似水月。刘秀手握她的期权,却无法兑现。刘秀渴望得到阴丽华,然而,他们却无法见面。他对她的记忆,仍然停留在初次见面的那座小花园。 时光于人的改变是惊人的,当时和阴丽华同在小花园内玩耍的小男孩邓奉,如今也已长成一个十七岁的青年,生得高大俊美,勇力绝伦。邓奉和邓禹,一武一文,人称邓氏双璧,公认为日后必成大器。 刘秀不能得见阴丽华,和邓奉却是常有见面。刘秀在任何人面前都能坦然自若,唯独遇到比自己小的邓奉,却有如芒刺在背。这让刘秀十分困惑,不知原因所在。 是因为邓奉的英俊吗?不是。 是因为邓奉的武艺吗?也未必。 是因为邓奉时常能见到阴丽华,而他身为未婚夫反而不能吗?也许有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刘秀思来想去,终于明白过来,因为邓奉是他无法征服的一个人。人通常都复杂得很,复杂来自于**。因此,洞察了人的**,对付他们便易如反掌,故千钧之牛,制于三尺之童子。驭人之术,不外乎此。 邓奉与常人不同,从小练习剑术,却并非赳赳武夫,单从外表看来,他反而显得瘦弱,在他的举止之间,总是优雅从容,游刃有余,透着一种病态的洁癖。更重要的是,在他身上看不到**,看不到感情,换而言之,看不到破绽。 以刘秀的眼光看来,邓奉单纯而偏执,绝对不会被人左右,他为了自己的心意,将不惜与全天下为敌。即使是老天和他作对,他也毫无畏惧,他将逆天!没人愿意和这样的人为敌。邓晨虽是邓奉的叔父,却也要让他三分,邓禹身为邓奉的族兄,则干脆对他绝口不提。 不过到目前为止,邓奉只是刘秀心中一朵浪花而已,阴丽华才是刘秀心底的波澜,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她! 另一方面,随着新朝江山的日益稳固,王莽开始了宣威域内的行动,派出东三、南二、西四、北一、中央五十二路人马,从长安出发。 往东的,到了辽宁东部和朝鲜咸镜道一带的玄菟郡、朝鲜平壤南边的乐浪郡、辽宁新宾以东一带的高句骊国、吉林松花江中游的夫徐国。 往南的,出了边境,经过益州,一直到了云南广南一带的句町国。往西的,出阳关、过天山,直奔了西域三十六国,什么乌孙、疏勒、大月氏,大大小小全都走了个遍,连只有四十户人家三百三十三位国民的车师都尉国也没落下。 往北的,则过长城、度阴山,直抵朔方大漠,去对付多少年来一直跟中原政府谈谈打打、打打谈谈的匈奴。 每到一处都宣扬新朝的文成武功,令得天下震动! 气得在南阳的刘縯肝火大冒,把从龙宫中运来的珊瑚都打碎了不少:“等,等,等,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邓晨这时候也有些劝不了他,惶惶道父王啊父王,在拖下去,我们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心中刚叫苦,就突然望见从南边遁将过来一道白光,眼疾手快,抓住一看,真是大喜过望:“大哥,你快看,时辰已到,时辰已到!” 刘縯奇怪的接过邓晨手中的‘玄冰’上加密的信息,也是狂喜:“终于,终于等到了,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是啊,下令整顿兵马盔甲吧,等到大变一起,我们就骑兵杀他娘的!”邓晨也是热血沸腾,他们等这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哈哈,龙王陛下在书信中说会有大变,让新朝天下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流民四起,难不成是地震,或者洪水?还是瘟疫?好像可能性都不大。”刘縯陷入了沉思中,思量着到底才能对如日中天的新朝天下造成致命打击,他想了很多种可能,千奇百怪,奇思妙想不断,但那一天真的到来时,他还是惭愧于想象力的匮乏。 “时辰已到!”离南阳不远的新市山中,有位法号威灵仙的老人仰望星空,面色凝重,喃喃自语着。他的身后笔直站立着两位童子,炼丹童子王凤,捧剑童子王匡兄弟俩,听着又惊又奇。 负责炼丹的童子王凤比较大胆,问道:“老爷,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啊?” 威灵仙呵呵笑道:“你们两个不是一直想下山谋取富贵吗,跟着我,你们该学的也都学了。正好新朝劫数已到,汉朝该历劫重生,真龙天子已出,你们两个可以去扶保他!” 王凤和王匡对视一眼,忍不住的惊喜。还是王凤道:“老爷,那您说真龙天子是谁?天下这么大,刘姓宗室那么多,您总不可能让我们一个一个慢慢试验吧?那黄花菜都凉了。” “附耳过来。”威灵仙在两位童子的耳边轻轻说了一个名字,末了又道:“他现在还是潜龙,气运还未勃发,所以你们直接去投靠他,反而会引起别人的警觉,导致意外出现。你们可以先下山去拉起一只军队,在见机行事。” “遵命!”王凤和王匡正色应着,对视一眼,嬉皮笑脸的道:“老爷您看,我们要是一起兵就要面对很多强敌,是不是把这金葫芦和这把呼风唤雨降魔宝剑,赐给我们两个护身啊?” 威灵仙大笑:“还以为你们要什么,王凤你腰间系着的葫芦,王匡你手捧着的呼风唤雨降魔宝剑,本来就是为你们炼制的厉害法宝,尽管拿去,不必问我。” 王凤和王匡一听,都是满脸悔色,吃亏了,吃亏了,刚才要是开口多要一些东西就好。就好像老爷腰上系着的捆仙绳要是能解下来给自己多好,现在没机会了。 王凤不甘心吃亏,往山中草庐方向望了一眼,试探道:“老爷,眼看天下将乱,以王师姐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本领,总不能缩在山里面炼丹,不如让她跟我们俩出去,积累点功德。” 威灵仙暴怒:“混账东西,你们都走了,谁给我沏茶?谁给我炼丹?谁给我管理药园?谁给我看守门户?难道都要我自己动手吗,告诉你们一声,在敢打你们师姐主意,我打断你们狗腿!” 王凤和王匡顿时被喷了一个狗血淋头,诚惶诚恐道:“是,是,老爷说的是。弟子们去跟大师姐告别一声,这就启程。” “嗯,先去准备一下,不要急着出发,等到大变发生时再走不迟。”威灵仙一下又恢复了淡定从容的气度,话说一半藏一半。总之王凤和王匡哥俩觉得很讨厌就是,却由不得乖乖应是。 临海郡外海两座宛若女子双峰般相连在一起的海岛上,吕老鬼,解万年,无生老母,小一辈的樊崇,徐宣,他们之后还有无数影影绰绰的鬼影,全站在沙滩上,遥望着另一面的陆地,人人一脸兴奋。 “诸位,泰山府神已经传下法旨,大变将至!是我们开始行动的时候了,让鬼神军的名字开始闻名天下吧!”吕老鬼一脸振奋,他被逼在这个小岛上已经有好几年,心里憋着一股怨气就要爆发出来,点将道:“万年兄,你的速度最快,麻烦去下五行之地,邀请木魅大王投靠我们,最好把朱果全都移植过来。如果他不肯,就让他待在五行之地,死无葬身之地好了。记住,你千万不要在那里逗留!” “至于我,则去饥民山放出‘煌煌神’!” 第411章 天降横祸之五指山 第411章天降横祸之五指山 长安皇宫之中,王莽正在埋头批阅奏章,一点时间也不愿浪费了,直到张敬和孔休两人进去汇报南部大开发的事情,这才稍稍停了下来。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王莽有些心绪不宁,连带着逐渐壮大的新朝通天神龙都跟着惶惶不安起来,仿佛这天就要塌将下来! 王莽正和孔休讨论着全国粮食的储备情况,就听得孔休侃侃而谈:“托陛下的洪福,大力发展冶铁术,锻造铁锄头,镰刀,铁犁,大大提高了效率,可以进行深耕细作,普遍提高了产粮。陛下又撰写了《齐民要术》,把耕作的经验广泛的传播到了农民中,加上老天也算开眼,风调雨顺,随有三年的大丰收,仓库满溢,不出意外,两年之内是没有缺粮的问题,可以加快打开东南的速度了。” 张敬一听大喜:“陛下,孔大人在忙,我们可也没有闲着呢,陆陆续续已经开发出了一百多亩田地,平整了沼泽,原始森林,还有大小妖怪十五只。这些肃清了威胁,可以住人的地方,已经经过了第一次分地,由失去土地的农民们自己划分出肥田,中等良田,瘦田,在标上记号,随机抓阄。 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抓中那块,因此那些老农们生怕被别人占了便宜,自己吃亏,吵得不可开价,到最后每块土地都划分很平均。第一批移民的人都分得肥瘦搭配的四十亩土地,只要熬过今年,就能自给自足,甚至能给朝廷缴纳税赋了。” “好,好,你们都很努力啊,朕都看在眼里,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的。”王莽大喜过望,站了起来,兴奋的来回渡步,正要在说些什么,却意外的看见外面天空突然崩裂出一块,从天而降,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摩擦出的火光越来越盛,一股之热无比的热浪席卷向天下九州这么大的动静,张敬和孔休也感觉出不对,奔到窗台前一看,分明就看见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从苍穹之上按压下来,五色光芒乱闪,轰然一声,按压在大地上,金木水火土五行各自绽放,耀人眼球,九州大地,亿万里江山都跟着颤动起来,刹那之间也不知道多少的房屋被震塌,多少的人被震死! 树木被连根拔出,河流改道,高山迸裂,造成十分恐怖的泥石流。 就连作为天下中心的长安也是如此,王莽在未央宫前殿一眼望去,长安城无论男女老少,尊卑富贵,全都癫狂的到处乱跑,如掉了头的苍蝇,然后被倒塌的房屋砸死。 也有聪明的朝城中空地跑去,这才侥幸保住一命,又担心起自己的父母妻子兄弟姐妹来,到处都是哭天抢地的声音,惨不忍睹。 王莽看着这一幕幕,痛苦的闭上眼睛,看来自己的十年大运过去了,老天不再眷顾我,眼见自己的江山蒸蒸日上,居然降下这样的灾难予以毁灭! “陛下,我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敬同样看到目呲欲裂,无论谁辛苦了数年的事业被这一遭毁灭,心情也会和他异样。二话不说冲天而起,朝着外面飞去。 这天,确实‘塌将’下来了! 天空之上也似乎有无数神仙在双手合十,称扬道:善哉,善哉!若有若无,飘渺不定。 张敬听的心烦意乱,脑袋直将爆炸开来一样,飞到帝京山时差点一头撞进去,幸好被山魅大王一手接住,顺势落下,就看见满山猩猿老跑,羊群咩咩乱叫,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就连山魅大王身上都有土迹。 山魅大王站得高,看得远,面色十分凝重:“那,那手掌落下的地方好像是五行之地已经化成了一座五指山,高耸入云,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被强力挤压在一起,生根合缝下面好像压着一个人,只露着头,哦不,好像是猿猴” 眼看待了数百年的老家在刹那间被毁,以山魅大王的大块头也感觉惊心动魄。 张敬听着他的喃喃自语,不禁怀疑,真的有人能在天崩地裂似的攻击中活下来吗?说一声我过去看看,就朝着五行之地遁将过去,这时候叫五指山或许更贴切些。 到了五指山外围,却被一股澎湃至极的五行元气给牢牢挡在外面,隐隐约约中确实可以看到山底下被压着一只猿猴,还在挣扎的想爬出,直到五指山彻底生根合缝,他也才露出一个头和双手。 张敬试着冲了几次,没有冲进去就折返回长安皇宫之中。这时王莽已经召集所有的文武大臣齐聚,商讨着应变和救灾的事情。 王莽的语气很沉重:“诸位卿家,我们的好日子结束了!天生异变,一举把我们的努力给打没了,接下来有无数灾民要拯救、赈济,更有居心叵测的阴谋者会趁机扇动灾民闹事,这些都要我们拿出解决的方案,同心协力的去解决它!” 新生的大新朝廷虽然脱胎于运行了两百多年,效率已经变得非常拖沓的汉朝,但是经过数年《考成法》的实施,一大批官僚被淘汰,换上了青年肯干的官员,虽然灾变之后人心惶惶,却也很快拿出了一套确实可行的方案。 最先就要跑出人马去全国各地,查看灾情,在然后就是查看各地仓库的存粮情况唯一可忧虑的就是粮食,灾民重建家园要粮食,赈济也需要粮食,没有粮食,填不饱灾民的肚子,绝对会酿出大乱子! 幸好前三年都在丰收,府库中还有三年粮食可用。 南阳,刘府,刘縯感受着从地面上传来的惊天动地的震动,一手支撑住了快被震塌下来的房屋,哈哈大笑,笑得十分疯狂:“大变,大变发生了哈哈哈” 一窝蜂涌出的家丁庄客们看的刘縯的神情变得十分古怪,没等他们琢磨清楚,刘縯已经断然大喝:“新朝王莽气数已尽,诸位随我刘伯升起兵,共同杀贼,我绝不负大家!” 沉默了片刻之后,人人激奋,嚎叫应道:“起兵,起兵!” 刘秀也在其中,却不同意立即起兵,大叫道:“现在不行,现在还不能起兵” 接下来一个月,除了官府组织的救灾,百姓自发的救助之后,灾民们还都没有从突如其来的异变中回过神来,直到自家的存粮吃完,各种谣言,各种传闻,各种怨言就相继出现。 第412章 绿林,赤眉 第412章绿林,赤眉 屋逢夜雨连天漏,灾变之后,蝗虫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吭哧吭哧的所过之处,无论稻苗和青草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黄土地。大半个中国的农业,都在接连不幸的天灾面前接近瘫痪。如此大面积的天灾,摊上任何朝代,任何一个皇帝,都可能是致命的。 摊到王莽头上,王莽也只能自认倒霉,要不想当亡国的帝皇,就只能拼死一战! 而灾民们在面对着接连不断的天灾异变面前,终于彻底失去理智,又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反叛事件接二连三的发生,各郡各县陆续传来八百里加急文书,全都粘了七八根鸡毛,内容大同小异,都是报告本州本郡的老百姓造反闹事,阴谋推翻大新皇帝。 王莽忙着赈济、救灾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闻报之后问道:“可有刘氏宗室子弟起兵,企图夺回他们的特权和江山?” 这方面却是交给立国将军张敬负责的,出列道:“禀告陛下,还没有刘氏宗族反叛的例子,目前主要的叛军有: 一、吕母的武装,主要活动在临海郡附近的海上。 起因:复仇。说臣杀了他的儿子吕方,吕母立志为子复仇,散尽百万家财,招揽少年及亡命之徒。吕母自称将军,已趁着大变之后率众攻破临海郡三个县城,规模已经发展到万人以上。陛下,臣有罪!” 王莽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吕母又叫无生老母,乃是泰山府下的一员,姘头是吕老鬼,设立的应该就是鬼神军,蓄谋良久,却没想到居然让无生老母来当头顶。 “张将军无罪,你为了新朝天下鞠躬至伟,费尽心力,难免会得罪些人,朕嘉奖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呢?” 张敬又请战道:“请陛下让我去平了这股叛军,不能让他们坐大!” 旁边另一位将军也出列道;“皇上,这股盗匪绝对不能姑息!臣老家在山东琅邪郡,前些天家里来人,说得真真的,山东那边新近起了一股子反贼,领头的是吕母,手下有一员樊崇,有万夫不当之勇,纠集了一万多饥民,都拿红色把眉毛染喽,好跟官兵有个区别,号称‘赤眉军’,这股子人厉害着哪,打起仗来,一个赛一个地不要命!” 他这一开头,大臣们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对啊,皇上!不光山东那边有吕母、樊崇的赤眉军,湖北新市也有王匡、王凤的绿林兵,听说两位反贼首领拥有撒豆成兵、呼风唤雨的异能,着实招揽了不少人,声势浩大,不可不除啊!” 王莽颔首,表示自己听到了,让众多的文武大臣全都静下来,道:“张将军,你接着说你的调查报告。” “遵命,陛下!”张敬应一声,接着说道:“第二是瓜田仪的武装,主要活动区域:会稽长州。 起因:不详。 规模:不详。 何以为生:不详。 首领:瓜田仪。 第三就是刚才那位大臣提起过的绿林武装,主要活动区域:荆州绿林山新市山附近。 起因:饥饿。荆州大饥荒,难民流落野泽之中,掘凫茈为食,共推王匡、王凤为首领。 规模:南阳马武、颍川王常、成丹等人先后前去投奔,一月间拥兵七八千。 何以为生:攻打附近的小乡小寨,获取补给。 首领:王匡、王凤、王常、成丹、马武、朱鲔、张卬。 政治纲领:号称替天行道! 第四是张霸武装,主要活动区域:南郡。 起因:不详。 规模:万人左右。 何以为生:不详。 首领:张霸。 第五是羊牧武装,主要活动区域:江夏郡。 起因:不详。 规模:万人左右。 何以为生:不详。 首领:羊牧。 第五是力子都武装,主要活动区域:徐州、兖州之间。起因:饥饿。因为这两州受灾的情况最严重,目前已经聚集了六到七万人,掠夺于徐州、兖州之间,暂时还没有攻城略地的迹象,但要第一时间剿灭他们,不能任由他们在壮大下去了。” “好,张敬张将军听令!”王莽正色道:“你先去整顿御林军,做好出征的准备。朕先下令让各地的州牧先去招降各路叛军,胆敢反抗者就地格杀。地方州牧对付不了的叛军,就劳动张敬了。” “遵命!”张敬也知道大军出动,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光是粮草,箭只,替换的兵器就好准备许多。不可能一声令下,十数万大军就能跑到某处去,那样路上饿也饿死了。 随着王莽一声令下,除了绿林军和赤眉军之外,其它的反叛军或者覆灭,或者败亡,或者被招安。 绿林军和赤眉军,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遥相呼应,要为王莽的新朝演绎了一曲末世挽歌。 而王莽也没有坐以待毙的意思,立即下诏围剿,两军迎来了成立后的第一次严峻考验! 先说绿林军,盘踞在绿林山中,人数在七八千上下。荆州牧扁祁率先领诏,发奔命兵两万人,一路浩浩荡荡,直奔绿林山而来。 扁祁统领两万精兵,犹觉兵力少,远不够挥汗如雨、投鞭断流的雄壮气势,但考虑到这次围剿的是七八千乌合之众,而且其中男女掺杂,老幼兼有,能上阵作战者,不过两三千左右。自己带来两万人马,已经是非常赏脸。兵力对比十比一,这哪里是剿匪,简直就是一场公费旅行,两三千贼兵,刚刚只够杀来热身。 绿林军得到情报,见敌我悬殊,七大首领王匡、王凤、王常、成丹、马武、朱鲔、张卬间于是起了争论,有主战者,有主逃者。 最后还是王凤一锤定音:逃也死,战也死,同死,死战可乎? 绿林军的性质颇为奇特,它有如一间股份公司,七位首领各拥亲随部曲,因此都是股东。这种情况有其好处,兵习其将,将习其兵,尽管人数不多,战斗力却十分强悍。但是另一方面,股东太多,难免意见纷纭,容易出现分歧,谁也不肯服谁。 就好像王凤和王匡哥俩是一党,其他五人又是一党,身上都有着千奇百怪的异术,但总的来说,还是王凤、王匡两人厉害些,说法的分量自然也就高。 虽然决定作战,但是如何战法?是利用地利防御,还是出敌不意、主动迎击?就此出现了更大的分歧,最终达成妥协分兵。一部分兵力主动出击,一部分兵力则留在绿林山,护卫大本营。 王凤、马武、王常率千余人下山,一路狂奔,在云杜将官兵堵个正着。 自州牧扁祁以下,都以为这场平乱轻轻松松的就能拿到首级,升官发财,丝毫也没有防备,完全没想到贼胆包天,居然敢主动送上门来。 官兵猝不及防之下,王凤又是撒豆成兵,幻化出无数的兵将,喊声震天,一齐涌来。官兵不知道敌人有多少,未战先怯。 王匡率众前后冲锋,杀人无算,扁祁见阵形大乱,再也无法指挥,率残部自顾往北狼狈而逃。 绿林军清点战场,杀敌数千人,尽获辎重。可怜官兵一路所带的粮草和兵器,全都白白为绿林军做了嫁衣。绿林军大胜之后,便准备带着辉煌的战果,打道回山庆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五当家马武却力驳众议,坚持继续追击。王凤、王常不许,马武大怒,自率部曲穷追而去。 扁祁已逃出十多里之外,正庆幸老命得保,却再遭马武遮击,残部顾不上保护主帅,溃散而逃。扁祁乘坐马车,本为显摆威风,此时却成了逃跑的障碍。 绿林军钩住马车,马车顿时不得动弹。马车上本载三人,车夫,扁祁,骖乘。车夫早已跳车而逃,骖乘却一心护主,左挡右刺。无奈乱剑捅死老师傅,绿林军数十剑齐发,于是骖乘死。 扁祁见已沦落为光杆司令,不由面如土色,心知今日便是死期。马武举剑砍向扁祁,扁祁长叹一声,闭目等死。马武却又停住剑,再砍再停。 剑风乍响时,扁祁为之心碎。 剑风乍止时,扁祁为之憔悴。 马武还剑入鞘,命扁祁睁开眼来,对其大吼道:“给条活路行不行?” 第413章 战火连天 第413章战火连天 扁祁心中一愣,暗想该求饶的应该是我才对,这小子怎么抢我的台词?转眼却又明白过来,自己怎么也是朝廷命官,一方大吏,这些人并不敢和朝廷公然决裂,因此也不敢杀害自己。 扁祁擦汗不迭,道:“诸公不忘朝廷,某心深感,必上书天子,使诸公早归故里。” 见马武不杀扁祁,随从不干了。马武道,我自有理会。于是取出一箭,折去箭头,拉弓而射,正中扁祁胸膛。 马武对扁祁道,我射你无罪。 扁祁陪笑道,射得好,射得好。 马武如此羞辱扁祁,也算对随从们有了一个交代,于是送扁祁上路。扁祁打马而逃,头也不敢稍回。 随从问马武,为何不索性杀了这狗官?马武见都是亲随,也就说出心里话,道,天下事不可知,绿林山究竟能撑多久?无论如何,留条后路总是好的。 绿林军初战告捷,胆气大壮,原来官兵也不过如此。于是不再留意乡聚,转而攻击比较大一些的城市,譬如竟陵,又转击云杜、安陆,多抢略妇女,还入绿林山中,数月之间,规模膨胀到五万多人。 而在北方战线,赤眉军已经膨胀到了十万人的规模,实力远在绿林军之上。然而,赤眉军的境遇却远不如绿林军滋润。绿林军摊上了扁祁这么个软柿子,而赤眉军的对手却是北海太守田况,出了名的硬骨头。 赤眉军聚众不久,身为北海太守的田况便果敢决策,募集北海境内十八岁以上的男丁,共得四万余人,授以库兵,积极备战抵御。樊崇军流窜于青徐大地,所向披靡,惟独不敢入北海郡界,他们知道田况不好惹,自觉绕道而行。 田况守疆护土,保得一方太平,但他却并不以此为满足。田况有能力,从小就得异人传授,身怀秘术。更有野心,他已经觉察到,天下将乱,不是小乱,而是大乱。大丈夫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他将抓住这次机会,匡扶新室,中兴社稷,从而名垂青史、永传不朽。 正是在这样的野心驱使之下,田况才敢赌上自己的仕途,乃至全家性命,不顾朝廷禁令,开帝国之先河,擅自召集民兵,组建自己的部队。 当青徐大地被鬼卒先出,无影无形,无可抵挡的赤眉军糟践得千疮百孔,只有北海郡得保完璧,这自然引起了王莽的注意,并给王莽留下深刻印象。 而田况也把握时机,以退为进,上书为擅自发兵请罪,并请朝廷恩准自己戴罪立功,出界击贼。王莽乐得顺水推舟,于是准奏。 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扁祁便是最好的例证。反观田况,则治军有方,严申纪律,赏罚分明,并与众人刻石为约,制‘五色衣’,用来抵挡赤眉军的无形鬼卒。 而且田况所招募的士卒,皆是良家子弟,田况对他们训话之时,不唱高调,而是攻心务实,不讲为国,只说保家。士卒们土生土长在这片大地,见家乡遭盗贼残害,早已满心愤恨,略一动员,便已是热血沸腾。 士卒既已归心,指挥起来则如臂使手,如手使指,无不如意。田况率众越境讨贼,四万士卒如出笼猛兽,奋勇争先,所向皆破,赤眉军不能抵挡,一败再败。 王莽闻报大喜,下诏命田况代领青、徐二州州牧。田况由此仕途三级跳,一跃成为青徐二州的最高长官,统筹部署,再无掣肘。田况一时间踌躇满志,他已是成竹在胸,他要下一盘很大的棋,将赤眉军渐次消灭! 王莽见北方稍定,就把目光转移到了南方的绿林军。 眼见北方的赤眉军快被消灭,绿林军中的有识之士为防止被各个突破,攻城略地的动作是越来越大,而且已经不再满足于躲在绿林山和新市山中享福,大胆的走了出来。 然而何去何从,众首领意见不一,谁也不肯服谁,最后干脆决定散伙,一分为二,各谋出路。王常、成丹等率部西入南郡,改号“下江兵”。王匡、王凤、马武及策反过来的心腹朱鲔、张卬等北入南阳,改号“新市兵”,皆自称将军。在南阳平林,又有陈牧、廖湛聚众千余人,号“平林兵”,跟风响应。 南阳多年不见刀兵,一夜之间便突然冒出两支军队新市兵和平林兵,那些一直持观望态度的豪门大族,预感到南阳必将步他郡后尘,陷入乱局当中,于是蠢蠢欲动,筹划着如何乱中获利! 这一年是王莽地皇三年。 这一年,英雄亮出了他的长剑,美人泄露了她的容颜。 这一年,善恶模糊了它的界限,道德冲破了它的底线。 这一年,无尽的战火,焚毁了城池和村庄。持续的饥荒,将千万白骨抛于路上。 这一年,神州激荡,穹苍崩坏。所见之人,无非强者弱者和死者,所经之处,皆是战场屠场或坟场。 这一年夜不闭户,闭户又有何益?这一年路不拾遗,只因空空路衢。 这一年,江山依然如画,而生者但求速死。人间反胜地狱,而死者不欲复生。 这一年,在孤苦无依者的口中,老天的名字被一再提起,而老天也只能悲泣。 这一年,饥荒战火也终于蔓延到了南阳,形势很快便严峻起来,地主家也没余粮。寄食于刘縯门下的宾客们,在也按耐不住心中的豪情,要举旗谋反了! 这回邓晨和刘秀都认为时机已经成熟,没有人在跳出来劝劝阻刘縯。意气风发的刘縯立时又遍洒英雄帖,广邀南阳各地豪杰。 由于刘縯的巨大声望,豪杰们召之即来,达数千人至多。刘縯置酒高会,席间举杯,慷慨言道:“王莽暴虐,百姓分崩。今枯旱连年,兵革并起,此乃天亡王莽之时,复高祖之业,定万世之秋也!” 豪杰酒后,胆气大壮,齐声应诺,于是约定即时举兵。刘縯大喝一声,命人抬出无数精良至极的兵器盔甲,分发出去,立时就组建了一队五千人的全副武装的军队,不出三天,便控制南阳全境。既得南阳,则窥视天下。 刘秀兄弟起兵之后,他们的目光不仅仅局限于南阳,东方青徐二州的战事,同样吸引着他们的注意,赤眉军只要存在一天,就能替他们分担一部分压力,要是灭了,新朝的所有兵力都会用来打击他们,压力大增。 第414章 大合流 第414章大合流 刘縯一直以来都是志在推翻王莽、重建汉室天下,虽然占据了南阳,募集了刘氏子弟,得一千余人,再加上所养宾客,各方豪杰加盟,总兵力也在五千上下,而且是全副武装,算起来力量也算不小。如果造反只是为了过把瘾就死,那这点力量已经绰绰有余,但要想抗衡新朝天下的百万大军,还远远不够。 为了谋发展、求壮大,首先便必须融资。南阳的豪杰们已经被刘縯收编一空,刘氏宗室弟子能参军的也全都被鼓动起来,在南阳这块地方几乎榨干了军事潜力。 毕竟在一块地方潜藏了五千人,已经是冒着被新朝官员猜忌的风险,再多就要被发兵征讨了。无奈之下,刘縯就打起了流民武装的主意,正好新市兵和平林兵正在舂陵附近屯留。对于这些流民武装,刘縯本来是看不上眼的,但兵力过于紧缺,于是也不妨争取,反正秃子当和尚,将就材料,只要大家在反对王莽上取得共识,那便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既然融资,便意味着股份稀释,自己的控制权也将因此减弱,但在刘縯眼中,这并不是一个问题。以他的智力和武略,以及刘氏的旗号和威望,要摆布这些既没有见过世面、又缺乏人生理想的流民,那还不是简单得很? 邓晨自告奋勇的前去游说,通过中间人的关系,顺利说服平林兵,再经由平林兵首领陈牧的引荐,成功说服新市兵的首领王凤和王匡,期间不免展露了一些,发生了一些战斗。 但邓晨作为龙宫太子的转世之身,从小就天赋过人,堪堪和王凤,王匡其中一人斗了个旗鼓相当。让两人心服口服,再加上下山之前威灵仙说的那个真龙天子的名字,也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于是在舂陵汇集,刘縯大开宴席,劳飨新市和平林二军,席间共推刘縯为统帅。刘縯也不谦让,欣然应允,将兵力分为六部:平林兵千余人为一部,由陈牧统领。新市兵五千人则分为三部,分别由王匡、王凤、马武统领。 刘氏子弟为一部,由刘稷统领。刘縯的宾客也为一部,交由刘秀统领。刘縯则总领六部,自号为“柱天都部”,柱天者,意为擎天之柱,都部者,意为统摄诸部,名头不可谓不响亮! 草创时期,万事从简,刘縯自号“柱天都部”,已经颇感得意和满足,这毕竟是踏出的第一步,有这样的高起点算是不错的开始。 刘縯部署停当,六部兵合两万余人,这便是他起兵时的部分家底,在这六部里面,无论武器装备还是战斗力,无疑以刘縯嫡系的两部最为精锐,但从人数上来讲,刘縯的嫡系却只只能占到四分之一。 以四分之一的股份,控制着整个造反集团,如果造反进展顺利,自然没人会有想法,然而一旦遭遇逆境,这些招来的朋友,可能立刻便会翻脸成为仇人。 为了表示共同起兵的诚意,也为了避免新市兵和平林兵的心理不平衡,刘縯又匀出大量武器装备,作为见面礼。刘秀更是让出自己的马来,以牛为坐骑,这牛自然不是一般的牛,叫碧波牛,分波踏浪只是等闲。 部队结集完毕,向何处进攻?习惯于四处流窜、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新市和平林二军,并无法提出主张,只能听从刘縯的决定挺进宛城,先拿下这座天下五都之一的南阳首府。 十月底,六部向宛城进发,也可以算是十月革命了。至于刘氏的家眷,自然也要携带上路,即便是老幼妇弱,也一个都不能落下。虽然明知这样会拖慢行军速度,给部队增加包袱,但也只能作此无奈之举。将家眷留在舂陵,无异于让他们白白送死。向来主张别惹事、事别惹的刘良,见大势所趋,也不得不跟随大军同行。 六部一发,昔日繁华的舂陵,瞬间便成一座空城,只有留守的猫狗,望着主人们离去的背影,空喵喵,乱吠叫。 于是西击长聚,大胜! 再经唐子乡,大胜,屠城! 随后,兵锋直逼湖阳。 兵贵神速,最好是迅如闪电,猝不及防之下,便劈对方一个外焦里嫩。但在刘縯这里,随军携带众多家眷,根本不可能快速行军,只能缓慢推进,而由此导致的结果便是:给前方留下足够时间进行战略准备,一路之仗,注定将越打越强硬。 湖阳城乃是舂陵到宛城的必经之地,湖阳县尉荀杜早早收到消息,一边大力修固城防,招揽武道高手,一边紧急驰书求援。 六部兵临湖阳城,久攻不下,颇有伤亡。战事陷入僵局,而新朝的援军随时可能抵达,到时内外夹攻,形势将非常被动。 怎么办?要不绕过湖阳城,继续向宛城挺进?然而起了分歧,新市兵和平林兵执意不肯,湖阳在南阳号称富庶,一旦破城,那便意味着无数的钱财美女,宝山在前,岂能轻易舍弃? 另一方面,刘秀的外公樊重家居就在湖阳,而此时,刘秀的母亲樊氏也正在娘家养病。樊重听闻刘縯起兵,又怒又怕,一旦官府追究下来,他一辈子辛苦积攒的家产,就得白白充公,而一族人的性命,也将横受牵连。 眼看大祸临头,樊重恐惧之下,只能拿可怜的女儿撒气,不断责骂樊氏,生出这么两个不肖儿子,败了刘家不算,现在又要把樊家也拖下水。 樊氏本来就抱病在身,遭父亲这么一骂,又不敢辩解,老头子八十多岁了,哪里经得起顶撞,于是病越发沉重下去。一边是生养自己的娘家,一边是自己生养的儿子,樊氏两边都不愿拖累,趁夜悬梁自尽,只留一句遗言:勿以我为念。 樊重见女儿自杀,不免感伤,更多的却是如释重负。他必须赶紧撇清和刘家的关系,于是连女儿也不敢安葬,只是停尸野外。族人樊巨公实在看不过眼,当夜将樊氏收敛,草草葬于城外乱坟岗。 樊重依然惶恐不安,再向官府负荆请罪。荀杜见樊重送上门来,也不客气,将其一家悉数下在狱中,道:“倘若刘縯不经过湖阳,一切好说。如果经过湖阳,那就休怪本官无情,要按国法论处了。” 然而,刘縯的军队还是来了湖阳,荀杜大怒,下令将樊重一家满门抄斩。属下官吏共谏道:“樊重父子,礼义恩德行于乡里,虽有罪,且当在后,不如先扣留以为人质。城能守住,再杀不晚。万一城破,有樊重父子在,于刘縯面前也有说辞。” 荀杜想想也有道理,杀了樊重一家,并不能解决问题,不如好好利用他们和刘縯的亲属关系。荀杜于是命樊重出城劝降刘縯,樊重之子樊宏担心樊重年高,不能受刘縯之辱,请求代父出城,荀杜应允。 樊宏出城,直投刘縯营中。 刘縯见了娘舅,拔剑欲杀,左右苦苦劝住。刘縯命樊宏引到母亲墓地,只见坟茔连绵,一片荒凉,刘縯和刘秀跪在母亲墓前,痛哭流涕。 哭罢,刘縯怒视樊宏,道:“舅氏前来劝降乎?” 樊宏见父亲逼死樊氏,也是深感内疚,他能理解刘縯的愤怒,但城中一家老小的性命又不能不救,只得软语哀求道:“请伯升垂怜樊家数百口性命。” 刘縯冷笑道:“阿母为樊家逼死,我与樊家,已是恩断义绝。樊家死活,与我何干!” 樊宏道:“老爷子年岁已高,还望伯升念及。” 刘縯本来就不待见外公樊重,也不被这个外公待见,老头子是个大财迷,虽然家资巨富,可他这个外孙却一点光也没有沾到,现在又逼死了自己的母亲,叫他如何不恨! 如今见樊宏拿樊重来说事,刘縯大怒之下,直呼樊重之名,道:“老而不死是为贼,樊重早就该死。”又手指湖阳城,道:“舅氏入城去,告县尉,想杀樊家便杀,我意已决,必破此城。” 樊宏堂堂一个长辈,楞是被刘縯骂得大哭,跪下哀求,刘縯不为所动,刘秀苦劝不止,刘縯才道:“阿母自杀,正是让我二人再无挂念,专心起兵。樊家咎由自取,须怪不得我无情。” 刘秀无奈道:“舅氏自城中来,必知晓城中虚实,不如好生计议,看看可否有两全之策。” 樊宏听闻刘秀之言,于无所希望处见到光明,连忙献计道:“城中主战者,惟县尉荀杜一人而已。只要杀了荀杜,湖阳必降。” 刘縯于是召六部首领商议,募一死士,入城刺杀荀杜。在王凤和王匡目视之下,新市兵和平林兵无人响应。 刘稷长身而起,大笑道:“一群小儿,何其懦矣。某愿往。” 第415章 谁是真龙天子 第415章谁是真龙天子 刘稷布衣入城,荀杜命人搜身,见无兵器,戒心大减。刘稷进言道:“新市兵和平林兵,乱党也,众达两万人。刘縯势单力薄,为其所迫,虽不敢不从,却早已有心杀之邀功。今命某与县尉约,夜见城外火起,便开门杀出,刘縯在外为应,必破贼兵。富贵之日,幸勿相忘。” 见荀杜犹豫未决,刘稷再道:“樊氏一门在县尉手中为质,刘縯安敢有诈?” 荀杜高估了世间亲情,于是大喜,聚宴取乐,只等天黑。席间,刘稷敬酒,举案掷荀杜,荀杜应声而倒,刘稷一跃而上,拔荀杜之剑,一剑断头,提头大呼道:“王莽败亡,指日可待。刘伯升起义兵,复汉室,乃天下所望。今降者免罪,不降者,视荀杜之头。” 众人见刘稷勇不可挡,为其气势所迫,不敢反抗,又久闻刘縯乃天下英雄,城下慕名前来投奔者与日俱增,而官府的援兵久也不来,城守得了一时,却守不了太久,今荀杜已死,于是心灰意冷,皆降。 刘稷大开城门,刘縯率军入城,征战连日,士卒疲乏,于是下令休整一天。然而,正是这一天休整,却引发了一场巨大的危机。 湖阳官吏持荀杜的人头和印绶,道迎献降。刘縯入城,接管县府和武库,收缴了大量兵器和数十匹战马,分派了下去,武力更胜。 而刘秀却径入县狱,释放樊家,刘縯不肯同去,他不愿意再见樊家人。刘秀开牢放人,老头子樊重不好意思再咆哮了,但也没给刘秀好脸,自顾回家疗伤养威不提。樊宏羞愧难当,也无颜随军,辞别刘秀,依然留在湖阳。 刘秀离开县狱,返回县府,尚未进门,便远远听到里面正在大吵。议事厅内,除了刘秀之外,六部首领全部到齐。刚刚拿下湖阳,本来应该是一场盛大的庆功宴,然而厅内气氛却毫无半点喜庆,反而剑拔弩张、凝重窒息。 一切只与分赃不均有关! 刘縯的军队乃是逃亡的宾客门人,刘氏宗族子弟,流民武装拼凑而起。各部之间各怀心思,军纪松弛,亡命之徒不再少数,大军一入湖阳城,便失去控制,四处抢劫掠夺,即使是刘氏子弟和刘縯的宾客,也是把持不住,照抢不误。在无政府状态下,不抢白不抢,白抢谁不抢? 然而,新市兵和平林兵人数虽然占优,所抢财物却远少于刘氏子弟和宾客,于是很不平衡,觉得吃了大亏。此刻议事厅内,首领们便是正为此事交涉吵闹。 王匡和陈牧等人的意思是,抢来的财物,必须重新分配,按人头分。新市兵和平林兵人多,按照这个方案,自然可以多占便宜。 刘稷却竭力反对,抢多抢少,全看自己的本事,我们也没拦着你们不让你们抢,你们自己抢得少,便反过来要赖我们的,我们这也是劳动所得,凭什么白拿出来给你们? 双方僵持不下,王凤,王匡等人自觉理亏,索性也不讲道理了,只是争辩道,既然我们已经造反,无论如何不能白干,你们不愿意吐出来没关系,要不,让我们抢樊重家,作为补偿。 刘縯身为柱天都部,一直超脱旁听,不愿轻易发表意见,但这时却不能不表态了。刘縯虽然痛恨樊重,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外公,自己得不到其家产,但也不能便宜了外人,于是斩钉截铁地答道:“樊氏乃我外家,这事没得商量,绝不能抢。” 王凤,王匡,陈牧一齐大怒,拍案而起,道:“既然如此,诸君好自为之。”背靠背,各拿出法宝兵器,防备着刘縯的突然袭击,慢慢退了出去,马武也随即跟出。 行至门前,王凤回望,狠声道:“软的不行,来硬的,不怕你刘伯升不给。”刘秀笑着和四人打招呼,没人理他,只有马武看了刘秀一眼,苦笑着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也无能为力。 刘秀入内,刘稷犹在高声痛骂:“一路攻占,都是刘氏冲锋在前。拿下湖阳,也全是刘氏的功劳。这群流民,寸功未建,却胆敢威胁咱们,和咱们提条件。说不得,咱们只有先下手为强,准备内讧,杀将夺兵。” 刘稷有贵族气,本来便看不起流民兄弟,这事一出,更是对流民深恶痛绝。而刘縯则保持着冷静的头脑,冷笑道:“你以为这些人造反的目的是什么?天下是姓王还是姓刘,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匀出些财物给他们,就当息事宁人。” 稷嚷道:“他们开口一要,咱们就乖乖奉上,做人怎能如此示弱?这个先例一开,只会让他们越来越骄纵张狂,越来越狮子大开口。把财物匀出些来,的确暂时安抚了他们,可是咱们把到手的财物拱手相让,对刘氏子弟和宾客们又如何交代?” 刘縯看向刘秀,道:“以文叔之见,当如何应对?” 刘稷也看向刘秀,目光中满是期待。他和刘縯一比一打平,刘秀这一票显得至关重要。 刘秀当然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大军刚刚上路,前途未卜,正该团结一心,共同向前,绝对承受不起火拼内讧。刘秀沉吟片刻,道:“我在长安时,见过商贾做生意。商贾虽是贱业,却有与兵法暗通之处,‘贪贾三之,廉贾五之;’贪婪吝啬的商贾,赚三倍,而不贪的商贾,却可以赚五倍。按理说,越贪婪吝啬的商贾,赚得应该越多才对,可事实却刚好相反。何也?贪贾只知取,而不知予。廉贾既知取,又知予,更知予即是取。” 刘縯叹道:“好一句予即是取。” 刘秀又道:“天下之事,成于大度之士,而败于寒陋之小人。昔日高祖捐四万斤金与陈平,不问其出入,裂地数千里,分封韩信、彭越,毫无痛惜之心,遂能灭项羽而有天下。反观项羽,虽勇猛无敌,却吝啬小气,部下有功当封爵者,项羽握其所封印信,把玩不舍,直至棱角磨平,犹舍不得给予,终落得乌江自刎,身败名裂。” 刘秀看着刘稷,再道:“王凤,王匡,陈牧等人身有异术,正有依仗他们的时候。他们这时开口索要财物,反而好事,只要满足他们,他们便会继续卖命,最怕的是他们有所要求,却不肯明说,而在暗地偷偷算计。如果我们选择内讧,即使成功,也将让四方豪杰寒心,以为我们不能容人,从而皆不肯前来投奔。” 刘稷不能辩驳。刘縯大喜,道:“文叔所言大是。小不忍则乱大谋,钱财不足爱惜,所抢财物,不必分与,索性悉数相赠,以安彼等之心。” 刘秀于是收敛子弟和宾客所抢财物,悉数送与新市兵和平林兵。王凤和王匡,陈牧等人正和一位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两个人,阴丽华和邓奉秘密酝酿反攻,见刘秀不仅带来了诚意,更带来了远超出他们期望的财物,大为错愕,照例谦让了一番,当然最后还是收下。 阴丽华长叹道:“这位龙族太子真是好手段,居然做了让步,我们就没有借口反攻倒算,真是好计策。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继续支持他了。”她和邓奉的出现,自然没有可能被外人看见。 一触即发的危机,就这样平息了下去,于是继续合兵而进,直指宛城! 第416章 新朝的兵与将 第416章新朝的兵与将 汉军占领湖阳,消息传开,慕名前来投奔者络绎不绝。汉军自湖阳出发,一路势如破竹,队伍也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十一月,汉军抵达棘阳。 棘阳县长岑彭虽奋力抗击,无奈寡不敌众,脆败。岑彭率家属及宾客遁城而逃,投奔宛城而去,棘阳随告沦陷。 棘阳乃宛城屏障,距宛城不足百里,天气好的时候,登临城外东山,便可望见宛城。汉军拿下此一战略要地,军威大盛,更让刘縯喜上眉梢的是,邓晨以及宛城大姓李通,这时也带领宾客前来会合。 有了邓晨和李通的加盟,刘縯嫡系的实力大增,底气更足,再也不用处处顾忌新市兵和平林兵。 邓晨及李通之来,使得王凤等人大为不安,感觉地位明显下降,开始被边缘化了。当汉军进入棘阳城后,新市兵和平林兵所抢财物依然远少于刘氏子弟和宾客,但王匡等人自知今非昔比,只好所抢即所得,再也不敢提议将财物重新分配。 岑彭逃回宛城,南阳太守甄阜大怒,棘阳乃战略重地,岑彭身为县长,理当死守不退,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怎能贪生怕死,临阵脱逃?喝令将岑彭推下斩首,左右劝住。 甄阜余怒未消,将岑彭的老母妻子押入大牢,命岑彭戴罪立功,替自己还账。 甄阜与都尉梁丘赐引精兵五万,屯于小长安聚,静候刘縯。岑彭随军而行。 之前连战连胜,将狂兵骄,以为宛城指日可下。汉军一路浩浩荡荡,杂乱无章,抵达小长安聚时,已是夜色深沉,于是安营结寨,明日再行。 探子回报甄阜,甄阜大喜,打算连夜劫寨。岑彭急止道:“不可,刘縯熟习兵法,必有防备。” 甄阜大怒,道:“老夫领精兵五万,不劫寨,难道劫色?” 岑彭从容应道:“下官也欲劫寨,然而当慎选时机。” 甄阜道:“何时为宜?” 岑彭道:“寅时。时值拂晓,敌人最为困乏,最易松懈。” 甄阜也觉岑彭言之有理,颔首道:“便依此计而行。” 岑彭却又悠悠说道:“然而,寅时劫寨,却是虚招。” 甄阜对岑彭怒目而视,军情紧急,你小子有什么话给我一气说完,抖什么机灵? 岑彭戏耍了甄阜一番,心中暗爽,道:“某愿为先锋,明日寅时前往敌营搦战。太守及都尉统领大军,沿途设伏。某与汉兵交战,佯败而逃,汉兵必追,正入我军伏中。再者,明日寅时一过,必有大雾。汉兵乌合之众,一见大雾,看不清我军有多少,必惊骇不安,乱如散沙,自相攻杀。我军趁机出击,汉兵必溃。” 甄阜道:“何保明日必起大雾?” 岑彭道,“冬月时节,高天无云,夜星寥寥,是必有雾之兆。老农皆能知此,有何难哉!” 甄阜原本以为岑彭会呼风唤雨、奇门遁甲什么的,一听之下,原来只是最简单的生活经验而已,有些失望。而且甄阜身为主帅,处处被岑彭占着上风,心有不甘,讥笑道:“岑将军如此多计,为何棘阳大败?” 岑彭也不脸红,朗声答道,“多财则善贾,长袖则善舞。下官兵少,以一敌百,焉能不败!然而,正因为下官有棘阳之败在先,此番劫寨佯败,汉军必信,轻易来追。此我计所以能得逞也。” 甄阜大喜,依计而行。 次日寅时,果然起了雾气,岑彭率领着自己豢养的武士武士,还有新军直冲汉营。 刘縯早有防备,呼一声喊全都从营帐中涌了出来,围住厮杀。岑彭虽志在诱敌,但也不能上来便败,一定要把戏演得足够逼真才行,而岑彭能作为屏蔽天下五都之一宛城外围安全的郡县武官,实力也是非同小可,已经达到了深入修炼骨髓的宗室境界,横冲直撞的百人敌!几乎没有一合之将! 新军士兵早知道是要来诈败,因此并没有被敌人突然冲出而吓得胆寒,又见到长官如此神勇无敌,一个个的也发挥出了十二分的战斗力,尤其是岑彭养的那些武士们,更是厉害,反过来杀得汉军大败! 直到岑彭‘铿锵’一声架住了一只凶猛无比的铁钳攻击,震得骨头都差点断裂,定眼一看,攻击自己的人居然是只巨大无比的螃蟹精,另一只血红的大钳子已经恶狠狠的剪来,咔嚓!咔嚓! 岑彭大惊,叛军居然还潜藏着这样的精怪作为杀手锏,真是可怖,这个情报一定要尽快报告甄阜。不敢怠慢,大喝一声:“退!”那些武士就全都围绕在他身边,徐徐后退,双方都是死伤无数。 刘縯愤恨不已,不疑有诈,下令全军追击。刘秀以为敌情不明,且将士疲惫,等日出再追不迟。 刘縯笑道:“文叔何怯矣。”不听。 果然不出岑彭所料,雾气从小雾,小雾变大雾,汉军追岑彭追得兴起,哪里注意!雾慢慢弥漫开来,汉兵一头撞了进去,等发觉之时,已是深陷浓雾之中,五步之内不能见人,也不辨方向。汉兵大为惊恐,四散而逃,新军又伏兵大起,岑彭也回师来战,汉兵越发溃乱。 漫天大雾,遮蔽了视线,隐匿了方位,切断了联系,刘縯号为柱天都部,前世是龙宫太子,有呼风唤雨的威能,区区迷雾又算得了什么?但是他现在已经转生为人类,最多只能算一个潜龙,哪有这般的手段? 而龙宫的物资援助不断,但人员的帮助却还远远没有到位,毕竟龙宫之中不是鱼精,就是海怪,突然出现在人类之中,不说能不能适应无水的坏境,也很容易被人发现不对。 因此面对这迷雾,刘縯一时间居然无能为力,只能先召唤出无数的螃蟹精冲杀,把更多人的人聚集在身边。可怜的汉兵,警惕地睁大眼睛,孤独地在迷雾中穿行,等待他们的,是突然窜出的官兵,是忽然袭来的刀刃,一切仿佛梦境,鲜红的热血,抛洒在白雾之间,而躯体的倒下无声,太阳即将升起,而他们将不再见到。 而在迷雾之外,却还有一只军队,正是杀敌慢吞吞,抢功劳最积极的新市军和平林军,因为落在后面,所以并没有一头撞进迷雾之中。而且王匡首领还有能驱散迷雾的呼风唤雨降魔剑,焦急的问道:“师兄,要不要我把这雾吹散啊?” 王凤冷笑道:“不要急,你不觉得我们和柱天将军的实力越来越大,失去了平衡了吗?正好借官军的手帮我们平衡平衡。” “哦,师兄高明。”王匡恍然,和陈牧,马武等人相对奸笑。 第417章 南阳之胜败 第417章南阳之胜败 王凤等人听到从迷雾之中逃出来的汉军越来越多,里面的杀声越来越小,知道是时候了。要是不管不顾的任由官军在攻击下去,说不准就真把刘縯部新军给击溃,到时候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是时候了,师弟看你的了。”王凤努嘴说道。 王匡兴奋的点点头,张口从中吐出一把剑柄,桃木色,手握住剑柄慢慢从身体之中抽了出来,是一把三尺多长的桃木剑,上面刻满了云纹符箓,闪电雷光。 随着这把呼风唤雨降魔宝剑被王匡从身体中拔出,四周立即悉悉索索的下起了小雨,又随着王匡一下舞动,狂风大作,朝着前面呼啸而去,只这一下就把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给彻底吹散。 新市和平林军的士兵们看到这神乎其技,真是不敢相信,士气大振!王凤见状,随手挥出也不知道多少粒绿豆,幻化成跟人差不多大小的绿豆兵,挥舞着黑色长枪朝前猛得冲去。 “此时不杀,更待何时?”王凤振臂大喝一声,新市和平林两军就如野兽一般嚎嚎叫着杀将过去。 那边岑彭见到依为长城之靠的迷雾被突然吹散,知道对方有能人,又听到对面杀声不断传来,知道对方援军已到,事已不可为,就赶忙跑到甄阜身边,要求撤退,反正已经诛杀了足够多的叛军! 甄阜看了下现场的情况,同意了,岑彭大喜,自告奋勇的要求断后,大军徐徐后退。新市和平林两军的首领也不想消耗过甚,追了一阵,也就停止了。 刘縯见了,目呲欲裂,几乎就想动手击杀了王凤,王匡,陈牧一干人等,可是他的嫡系人马冲锋在前,首先中了埋伏,虽然拼命反击,但死者也有十之二三,尤其是刘姓宗族子弟,死了近百人。 而新市兵和平林兵却龟缩在后,实力几乎没有损失。王凤和王匡也始终防备着刘縯的突然袭击,不肯尽心尽力。 这一场挫败,虽然对整个汉军来说,死的人不是很多,却严重摧折了前段时间刘縯战无不胜积累起来的威望,而且导致内部势力进一步失衡,造成了很多隐患。 王凤和王匡等人又重新变得跋扈起来,想要更多的话语权。刘縯现在面临的局面就是汉军士气低落,人心散了,队伍也不好带了。王凤和王匡等人朝着要离去,而官军的反攻又迫在眉睫,刘縯气得焦头烂额,同时也在反思这段时间的教训,觉得太过激进,结果招了这么一帮爷们进来。 脆弱的汉军联盟,眼看便要土崩瓦解。 当刘縯收拾剩余的军队,退回棘阳之时,一路望去,皆是哀哭之人,他们的亲人和朋友,早上还曾一起出发,而现在,不过两三个时辰,便命丧黄泉,再也不会回来。 刘縯低头打马,不敢直视那一双双悲戚的眼神。而越是接近棘阳城,气氛越是低沉哀伤,景象越是目不忍睹。数百阵亡者的父、兄、妻、子们,四处燃起火堆,焚烧死者生前的衣物用具,以为简陋的祭奠。他们一边烧着,一边望火而哭,哀恸之声,响动天地,等见到刘縯,又纷纷围拢过来,哭号于刘縯的马前。刘縯也是掩面而泣,不能自已。 刘縯收拾残众,清点伤亡,及处理完毕,已是夜幕低垂。刘縯勉强回到帐中,却难以入睡,方圆数里,皆是彻夜的哭声,无一刻断绝。 无论胜败,必将有无数性命因此死去。必使无战乎!然而,对刘縯来说,无战根本不可能,官兵必将乘胜追击,要将他所率领的汉军剿灭干净。即使官兵愿意停战,而他也必将主动求战,只有战争,才能推翻王莽、重建汉室。 刘縯的这些部下,此前并无多少战争经验,挫败之后,不免恐战厌战,士气极其低落。新市兵和平林兵更是扬言散伙,大家各奔前程拉倒。而这正是刘縯最为担心的,新市兵和平林兵一旦散去,那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 刘縯苦劝两军留下,然而今非昔比,胜利了,自然什么都好说,失败了,尤其是听说又增加为数不少的官军。新市兵和平林兵的首领们,立即对刘縯失去了信心。王凤更是直言不讳,将责任全部推到刘縯身上,如果不是他轻敌冒进,怎会有这一场大败! 刘縯此时却是不能承受散伙的结局,只得道:“如果分开,那就大家全部完蛋,只有抱成团,才有继续生存下去的机会。” 王匡冷笑着反问道:“我军六部又两部折损过半,而甄阜、梁丘赐则又增兵五万,共有精兵十万。本就不敌,加以我消彼涨,敢问你何以抵挡?” 刘縯沉吟良久,这才皱着眉头说道:“无论如何,请诸君容我数日,看看能否搬来救兵。如果搬不来救兵,听凭诸君自便,刘某绝不敢强留。” 王凤,王匡和诸首领一番商议,拍案道:“好,我便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一过,倘无救兵,那便大家两不相干、各奔前程。” 半年前,绿林军首领们以为出路问题,一分为二:王匡、王凤、马武等人所领部众,北走南阳,号为“新市兵”,此时已被刘縯招入帐下。王常、成丹、张卬等人所领部众,则西入南郡,号为“下江兵”。 和新市兵相比,下江兵命苦了许多,因为他们遭遇到的对手,乃是新朝最厉害的高手没有之一严尤。 严尤时任荆州太守,在乱贼初起之时,就上奏请求在数百人的绣衣使者的基础上建‘绣衣军’,招兵募士,现招募边训练边现用,很快便纠结起一支强悍的部队,在南郡杀得下江兵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王常、成丹等人率残部仓惶逃入南阳,一路收拾散卒,抢夺掳掠,元气稍有恢复。当刘縯败退回棘阳时,王常等人正屯兵于宜秋,部众五千余人,距离刘縯不足百里。 王常等人,正是刘縯所要找的救兵。然而,关于向下江兵求援,刘秀和刘稷却颇为顾虑。他们已经吃够了流民武装的苦头,这些人,既不能共患难,又不能共富贵,成事不足,添乱有余。本来,光新市兵和平林兵就够他们受的,倘若再请来下江兵,刘氏在联军中的实力将越发削弱,弄不好,反倒让这些流民武装后来居上,喧宾夺主。到了那时,一场辛苦,知为谁忙? 刘縯和邓晨却不怎么担心,只要熬过眼前这个难光,龙宫的人马物资援军一到,杀了这些流民武装如杀狗尔! 于世,刘縯答刘秀道:“我等起兵,志向有二,一为诛灭王莽,二为兴复汉室。如今情势危急,不招下江兵,则无以快速攻克南阳,继而宛城,等到长安百万大军一旦下定决心攻打过来,我们没有一个稳固的后方,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刘秀想想也是,新朝已发出征召令,从长安,关中的各个郡县招募百万大军,有传闻已经初步整顿完毕,由立国将军张敬做统帅,可怕无比的巨毋霸为先锋将军,传说中还聚集了一只猛兽部队,能人异士无数,真是非同小可。 如果率先攻击北方的赤眉军的话,他们则能缓一口气,一旦新朝百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朝南方开来的话刘秀几乎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了,默认了刘縯的选择。 刘縯留下刘稷与邓晨守营,自己则和刘秀、李通前往宜秋城,与下江兵联络。三骑来到宜秋城下,只见城门紧闭,城墙上弓箭手大叫:“来者何人?” 第418章 未来之不可改变 第418章未来之不可改变 就在刘縯招降下江兵,准备攻打南阳,继而是天下五都之一宛城的时候,在长安城中,王莽却也没有闲着,听着张敬,霸下,鱼龙离吻,海狗等从四面查探到的各种情报,脑海中,百度精灵神色严峻,疯狂的计算着,整个天下九州,亿万万众生全都在她的计算之中,渐渐的就显出了一个大致的脉络!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北方的赤眉军,是泰山府神直接派人建立的鬼神军,因此其首领吕母,樊崇,徐宣自号为“三老”,即是“从事”、“卒史”、“祭酒”,呵呵,三老为司教化祀礼的乡官,从事为刺史佐官,卒史为书吏,这都不是什么高级职称,但真得如此吗?就能表示他们没有野心吗?” 百度精灵不等王莽回应,就冷笑道:“据皇后许香融所说,赤眉军就是复制的泰山鬼神那套系统,自泰山府君以下,有黄泉都尉、魂门亭长、冢侯、冢中游击、墓伯等等鬼神,其鬼神品秩皆如汉制,巫祝皆用‘地下多少石’这个特有的词汇以描述其职权。 其中,三老这一乡官对应的泰山鬼神系统神职为冢中游击或者冢侯,在泰山系统的鬼神中,凡冢中游击以下为名的鬼神都是专门管理鬼魂活动的神明,其地位则按照职官的大小以作区分,地位介于鬼神与鬼魂之间,说低也不低了。” 王莽点头称是,百度精灵又道:“在说汉军,由绿林军和刘氏宗族的联合体,原先绿林军虽强,却也有限,只知掠夺妇女和粮食,只要给我们一点时间,反掌就能灭之!甭管他们的首领是如何能呼风唤雨的异人也是如此。 在看刘氏宗族,以南阳人刘縯为首,尽起大军也才五千人马,据消息说是全副武装,并在战场上发现有螃蟹精给他们帮助,如此总总的总结下来,我已经有五成把握是刘縯其人和龙宫有联系,或者他就是龙宫大太子敖乾坤转世之身?” 王莽听着百度精灵有条不紊,丝丝入理的分析,冷笑道:“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北方是赤眉军,其实背后是泰山府神的鬼神军。南方的汉军,则是龙宫在支持无疑,现在的情势是南北两条潜龙要合力来绞杀朕,在来决个胜负!朕岂能如他们所愿,要抢先各个击破!你说,要先打败那个?” “是,主人请听我说。”百度精灵扶了扶突然冒在鼻梁上的眼镜,兴奋的有些颤抖道:“一定要先打南方的汉军!为什么呢?因为绿林军和刘氏宗族的军队已经结合在了一起,在刘氏宗族军来说,他们在最弱小的时候得到了大量的人员加盟,不但抵挡住了地方守备部分的攻击,反过来还有了攻城略地的能力,攻占的地方越多,力量也就越大!在接着又能攻占更多的地盘,如此循环下去不加以遏制的话,我们必死无葬生之地! 在绿林军来说,也有了政治纲领“推翻新朝,再立汉室”知道了为什么而奋斗!成功推翻我们的话,尽有天下,列土封侯不在话下!事情不成,也不过一死,完全能爆发出百分之两百的战斗力。自然这样的结盟也不是没有缺点,但只要他们度过最开始的困难阶段,遍布全国的汉室宗亲和同情者就会情起响应,在想压制他们就难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不给他们机会,趁他们还在萌芽状态,就彻底的打压下去!” “跟朕想的也不差。”王莽也是杀伐果断之辈,立即下定决心,目光闪闪,掷地有声的道:“吾当提百万大军浩浩荡荡下江南,在天下五都的宛城失陷前,击溃汉军,破灭了龙宫的美梦!” “好主人,这是我替您制定的行军路啊,我的头好痛,怎么回事?”百度精灵惊惶大叫,在也没有白领女性的端庄气度。 “你怎么了?”王莽刚问完这句,就感觉脑袋后面的水火定慧珠突然发出一股奇热,几乎不可忍耐的要把他灼烧而死,任是咬牙也阻止不了痛苦万分的感觉袭来。 “这是怎么回事,水火定慧珠为什么要造反?我要被烧成灰烬了吗?”王莽惊骇不已,双手捂着脑袋,恨不得立即撞地而死,就在这时脑海中却突然无端端的多出来一副画面。 王莽的灵魂好似超脱了痛苦的感觉,看着脑海中这幅画面中浮现出一座巨型城市,正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长安城,无数兵将汇集在大校场之中,一眼看去密密麻麻的如同蚂蚁。 却能一眼就看见先锋将军,因为那是巨毋霸,山一般的高大,四周还有凶猛异常的人形猩猿,虎、豹、狮之类护卫,令四周的士兵看了又惊又畏,又信心满满,是啊,有这样巨大的人助阵,哪还有失败的道理吗? 突然有人歌谣道:“天兵百万下南阳,也无援救也无粮,有朝一日城破了,哭爷的哭爷,哭娘的哭娘。” “万胜,万胜!”校场之中的官兵们皆是听得血脉贲张,山呼万岁,齐声同歌。 王莽也是如此,恨不能立即加入其中也去厮杀一场!这场面如此熟悉,难道是百万大军汇集之后的情景?不容他多想,校场中的士兵已经陆续朝南阳开拔,真是铺天盖日,绵延百里,车甲士马之盛,自古出师未尝有也! 以这样的雄狮对付南方的不足十万的叛军,怎么也该稳操胜券?王莽一开始也是如此想,随着脑海中的画面快速前进,他却看到完全不敢置信的一副场景。 百万大军在一座城高两丈,南北长五里,东西广三里,护城河宽约七丈,并不算大的一座城池前惨败! 乌云彻底笼罩了天空和大地,炮弹一般密集落下的雨水彻底封锁了巨毋霸的视线,让他在各种攻击中痛苦喊叫,双手活动,呼啸成风,却没有杀死哪怕一个敌人,反而践踏死了不少自己人! 随行的猩猿,虎、豹、狮之类也是死伤狼藉,惊恐之下四处乱跑,在百万大军之中造成了更大的混乱。敌人趁势发动抢攻,无数绿豆兵浮现,无数虾兵蟹将从雨水中降落,在完全幽暗的只有法宝飞剑些许光芒发出的时候发起了猛攻! 更致命的是敌人的练气士也十分厉害,夹杂在其中对张敬,霸下,鱼龙离吻,海狗,杀得完全脱不开身去,眼睁睁看着百万大军分崩离析,一败涂地! 败了! 惨败了! 就在昆阳这座小城败了,铸就了‘刘秀’十三骑冲锋的无敌威名! 王莽不知不觉中已是泪流满面,心中突然有股明悟,真龙天子已出,他或许就是刘秀! 第419章 还来得及 第419章还来得及 但王莽会害怕会怯弱的退缩吗?不,绝不会,从前世是张敬开始,他就一直在奋斗不休,眼看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就算那最大的天险,他也要一步迈过去! 王莽很快擦干其实没有的眼泪,在看脑海中的情景,自从昆阳城下惨败之后,百万大军死的死,没死的也虾破了胆,逃到乡野之中,三五成群的回家去了。 相反,刘秀以十三骑趁着雨夜冲击百万大军的事迹却是远扬内外,汉军内部虽然有倾轧,却全都齐心合力的朝着长安开拔,把偌大一座长安城围得水泄不通,齐声鼓噪。 画面渐转,越过高大的城墙,巍峨的皇宫,落入了未央宫之中,王莽就看见盘龙金椅之上端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衣冠齐整,腰里挂着缺了角的传国玉玺,手里攥着一把匕首,周围无数莺莺燕燕她们花容惨淡,全都簇拥在这男子跟前,声音战抖着冲他要主意。 王莽看去,竟发现这男子竟然是自己!数月之间,居然头发全都发白,仿佛瞬间老了二三十岁,神情憔悴到了不堪的地步,王莽心中大痛,‘未来’的自己在经历了昆阳惨败之后,居然就变成了这副鬼模样,不,绝不! 脑海中的画面却没有因为王莽的意志而改变,未来的白发王莽端坐在盘龙金椅之上,动也不动,只有时不时声音嘶哑的念叨一句:“天生德于予,汉兵其如予何!” 意思是:老天爷把治理国家的圣德和使命赋予了我,汉军又能把我怎么样! 这话刚说完,北阙失守,汉兵杀进了未央宫,王莽还是这句话,被剩下的几个忠心大臣哭抱着从前殿向南走下宫中大道,西面白虎门外,已经安排好了车辆,直奔未央宫沧池中的渐台。高耸的渐台四面有水,可以防止火攻,又可作为居高防御阵地。 白发王莽怀中抱着传国玉玺和匕首,还有一千公卿大夫,侍中,黄门郎至死紧紧的跟随着他。 而作为新朝的隆新公,也是王莽侄子的王邑不分昼夜的指挥着最后无效的抵抗,士兵们都快死光了,伤痕累累的他才飞马进宫中,经过辗转寻找才终于到渐台,他看见自己的儿子侍中王睦脱下衣帽想逃走,就大声喝斥了他,父子俩共同守卫着王莽。 但很快,反叛的豪族军人就冲进殿中,大喊道:“反贼王莽在那里?”这时突然出现一个宫女,手指说:“他在渐台!”于是大批士兵追过去,把渐台围了个水泄不通。却有两个士兵见色起义,围向了那个宫女,可没等他们露出淫笑,那宫女已经化成一道长虹,冲天而去,骇得那两士兵齐声叫有鬼,有鬼! 王莽看的分明,那宫女既不是宫女,也不是女鬼,而是汉朝的太皇太后,新朝的新室文母太皇太后,方仙道女弟子王政君超脱而去。 汉军士兵把渐台团团包围住后,双方用弓箭对射。后来台上的弓箭用完,双方开始短兵交接,混战厮杀,王邑,王睦父子先后战死,最后仍然追随在王莽左右的千余新朝官吏,尽皆被屠杀一空,无一幸免。 旋即,王莽就看见汉军大搜渐台,长安商人杜吴行至渐台一角,看见白发王莽站在那里,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见其衣着华丽,身上玉饰不少,顿时动了杀人夺宝的心思,当下一剑戳了过去。 白发王莽一把抓住剑身,满脸解脱的问道:“你叫什么?” 杜吴想拔剑,却怎么也动不了,惊骇答道:“我叫杜吴,长安城的一个小买卖人。” 白发王莽明显有些失望,仰天长叹:“我居然死于一个无名小卒之手,天意弄人啊!”抓着剑身往心脏里一插,鲜血溅射了杜吴一脸,这位长安的小商人却还不知道新朝的皇帝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中,只觉得脸上的血热得很,吓得就要逃跑,又放不下财务,匆匆忙忙中取下了白发王莽身上装着传国玉玺的印袋和白玉佩带,匆忙往怀里一揣,低着头就往外跑。 可惜,匆忙之间,白玉佩带的一角却露在外面,被原任新朝礼部侍郎的公宾就,现在是更始汉军的校尉,是个识货的主,认出佩带的主人是王莽,于是一刀杀了杜吴,夺了传国玉玺,又寻踪找到了新朝皇帝的尸体,一刀砍下了脑袋,大声宣告,随后将头提在手中,这才告诉身边兵士这便是新朝皇帝王莽! 周围士兵们急红了眼,一拥而上把白发王莽的身躯砍成了许多段。 王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躯被分成许多段,被汉军士兵们举在手中,疯狂的跑笑狂叫,心中大痛:“不,不,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声大叫,王莽清醒过来,脑海中的画面彻底分奔离析,不复存在,同时就听见百度精灵也仿佛噩梦中惊醒的声音,大叫道:“主人,我终于记起汉朝的历史了,我终于记起来了,真龙天子是刘秀,是刘秀,我们一定要杀了他,不然就来不及了” 王莽闭目凝神,慢慢回想起自己还没有派出百万大军去围剿汉军,也还没有在昆阳城下惨败,汉军也还没有围攻住长安,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还有的是机会挽救!突然睁开双目,爆出夺目的神采,大声道:“百度精灵你不要着急,我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手中还有的是底牌。来,你现在告诉我,汉军已经攻克了天下五都之一的宛城没有?” 见到王莽如此镇定,百度精灵终于冷静了下来,虽然还有惶惶不安,闭目回想了一下,叫道:“不好,现在这时间汉军已经攻克了南阳,就要到宛城了可恶,可恶,南阳郡守居然如此无能,坏我大好局面” 王莽从百度精灵那里,也看到了前段时间还传来捷报的南阳,此时已经被攻陷,就连去救援的纳言将军严尤也被挡在宛城外,而在这场战争中出尽风头的则是龙宫大太子转世之身的刘縯刘伯升! 第420章 新三国演义 第420章新三国演义 就在刘縯攻克天下五都之一的宛城,声势一时无两的时候,住在新市山的威灵仙降下法旨,以刘縯是龙宫孽种为由,让王凤,王匡联合阴丽华,饶过刘縯,立宗室子弟‘刘玄’为帝,号更始帝! 而不立龙种的刘演达,双方几乎火并,还是阴丽华在其中调解,也因迫于外面巨大的压力,刘縯才没办法发作。tu. 身在长安的王莽,知道这个消息,知道机不可失,组织起百万大军,命廉颇后人老将廉丹为统帅,张敬为大将军,山魅大王为先锋,霸下,鱼龙离吻,火魅姑娘,海狗统辖所有能人异士相助,可谓声势浩大,直下江南! 昆阳大战爆发! 百万官军对十万反贼! 结果却是百万官军在一场‘人工大雨’中溃不成军,无数虾兵蟹将从天而降,龙宫的人肆无忌惮的在雨水中出现,而不怕窒息而死,成为扭转战局的强大力量! 同时,巨无霸对阵少年剑仙邓奉,率领的猛兽军团被敖狄龙转世的邓晨发出的‘龙威’吓得自乱阵脚,自相残杀无数。火魅姑娘的先天真火在神雨下也毫无用武之处,张敬,霸下,鱼龙离吻,也和刘縯,刘秀,王凤,王匡,阴丽华,无数龙宫高手,昆仑山女仙杀得难解难分! 情况不容乐观! 眼看百万大军就要化为乌有的最后时刻,甘冒大险,吞噬新朝龙气于一身的王莽,潜伏许久军中许久,这时亲自出现,化身真龙,一战杀死刘縯,要不是威灵仙突然出现,让邓晨,刘秀,阴丽华,王凤,王匡等人狼狈逃去东海,扶立刘秀为汉国新帝,真就一网打尽了。 王莽携刘玄人头,率领百万大军势如破竹的赶去绞杀煌煌神,号召全国人民杀蝗虫,不但按斤收购,杀得多的还有官做。 消息传出,天下为之一安。 命定十年天下之说不攻自破。 苍穹之上,汉高祖刘邦震怒,把凝聚了小板凳般大小龙椅的汉成帝,汉哀帝吊起来一阵毒打,然后上九天之上诘问祖先神、国神、至高神,太一:“为什么,为什么?天命注定大汉帝国从中截断十年国运,在接上,总共享国四百年,现在算怎么回事?你不给个说法,寡人宁自由行动!” 太一叹息:“天道岂是我们所能揣测!稍安勿躁,现在天道出了一点小小的变数,终究还是会回归。” “希望如此。”汉高祖刘邦拂袖而去,他在也不相信别人了,他要以自己的方法拯救国祚。目标正是泰山府神建立的鬼神军,率领历代皇帝化道金光投身其中,力量得到全所未有的加强,瞬间破了田矿和廉丹的联手,北方顿时全部糜烂。 太一闭目养神,心中却是波浪起伏;“变数,又是变数!新朝十年国运,现在眼看要远远超过,天道难道不再自己的掌握中吗?不,我即是天道,天道即我,没人可以忤逆!” 当即命令得意大弟子威灵仙下去扶住他选定的真龙天子‘刘秀’在东海立国,随即侵扰沿海地方,又令周天星斗转世,贪狼星董卓,破军星吕布,天璇星孙策辅助刘秀。 太一也准备亲自动手。 另一方面,北方无尽的沙漠之中,一座石屋之下立着一个光头,跌珈而坐,围绕数个俊美的男女弟子,正是被赶出故土的一切度王阿弥陀佛,叹息着:“天数有变,与太一所约全部作废,我们也要有所行动了。” 面色慈悲的双手合拢,捧起一层黄沙,朝下飘洒去,但道;“命运多艰,我等从万里之外而来,只为众生谋福祉,神州众生是众生,域外众生却也是众生!”咔嚓一声,隐藏在沙里的一只剧毒蝎子倒挂金钩一下扎破了他那双泛着金光的手指,金黄色的鲜血带着他的意志就流进了毒蝎子身体中,他屈指轻轻一弹:“去吧!” 毒蝎子就飞越千里,落入匈奴部落中羯族分支的少族长身体中,名曰:石蝎,人称恐怖大魔王,残忍好杀。渐渐就有降魔勇力,智慧慧根,对佛的无限敬仰,很快,经过重重血战掌握了匈奴的大权,开始对大汉帝国用兵,在部族中强行推销佛教信仰。 新朝,东汉,石蝎三国鼎立,是为新三国演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