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天才》 第一章 花样美男 狂躁劲爆的音乐,迷离梦幻的灯光,激昂亢奋的人群,构成了可可西里酒吧别有风味的一道风景线。 可可西里,乃是江城首屈一指的顶级酒吧,来这儿玩乐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白领精英。从这个层面来说,可可西里即是精英的领域,富人的天堂。任何人只要一到这里,仿若鱼跃大海,鸟飞长空,各种隐忍和压力这一刻毫无保留地释放,配合着震耳欲聋的劲爆音乐,极度疯狂地扭动着肢体,一派歌舞升平之象。 但,有一个人却例外! 他,就是徐风,一个仿佛从漫画中走出来的花样美男,身穿一件时尚奢华的白polo衫,留着一头顺直的中长发,微微卷的发丝,显得很有纹理的线条,自然有型,低调的栗色染发更显斯文。五官犹如希腊雕塑般精致绝伦,肤色光洁白皙,丝毫不亚于新生婴儿,微微上翘的眼角犹如一朵迎风初绽的桃花,氤氲着淡淡的雾气,朦胧梦幻,却又美到极致,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徐风似乎对这种风月场所并不感冒,只是静静地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悠然自得地啜饮着杯中的美酒,和四周鼓吹喧阗的氛围明显有些格格不入。 “mr。handsome,你怎么不和我一起玩啊?”一个浓妆艳抹、着装暴露的妖娆女子讨好似的在情郎面前搔首弄姿,可徐风的目光并不曾为她而停留,不由得从舞池中央退了下来,语气幽怨得就像古代闺怨体诗词,让男人顿生怜香惜玉之意。 徐风嘴角冷扬,宛如一弯清冷的新月,压根就没有理会黄莺儿的意思。 黄莺儿瞧见徐风在生气,连忙上前挽住徐风的手臂,撒娇似的说道:“mr。handsome,前几天我很忙,没有时间赴约,你该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徐风剑眉微微一挑,神色似乎有所好转。 黄莺儿见到徐风余气未消,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低眉顺眼地说道:“mr。handsome,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这样,我自罚三杯,如何?” “罚酒倒不必!”徐风终于别过头,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你若是诚心认错,倒不如和我玩一个游戏!” “游戏?”黄莺儿一听,不由得两眼放光:“我最喜欢玩的就是游戏!尤其是和你一起!” 徐风变戏法似的掏出两个骰子,飞快地说道:“规则很简单!两个骰子,摇出小双,你喝;摇出大双,我喝!若是摇出其他点数,便不算数,understand?” “good idea!”黄莺儿眉飞色舞地点着头,抚掌笑道:“都dy first,不如,这第一把就由我来摇吧!”说着,便迫不及待地拿起骰子一摇,结果摇出了两个四点! 黄莺儿不敢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激动,只是急着打圆场:“mr。handsome宰相肚里能撑船,莺儿打心底里感激,这一杯就由我先干为敬吧!” “我从不让女人替我喝酒!尤其是心爱的人!”徐风有意无意地瞥了黄莺儿一眼,语气轻柔魅惑,就如同一团妖娆的雾气,极易让人沉陷其中,难以自拔。 黄莺儿果然芳心暗漾,火热的娇躯如同美女蛇般缠了上去,声音更是娇柔甜腻,直教人骨酥肉麻:“在你的眼中,我可是你的心爱之人?” “只可惜,你并未将我放在心上!”徐风撇了撇嘴,紧接着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面上却有些悒悒不乐。 黄莺儿以为徐风打翻了醋坛子,眉梢眼角全是笑意,毕竟,只有恋人之间才会莫名其妙地萌生醋意。黄莺儿依旧是低眉垂眼,娇滴滴地说道:“mr。handsome,你待我情深意重,我怎么可能不将你放在心上呢?只不过那铁公鸡实在太难缠,要不是他近几日出差去了日本,只怕我也抽不出身来……” “章流躲到日本去了?”徐风冷哼一声,面上的醋意似乎更浓了:“铁公鸡总会回来的!”说罢,徐风手腕一动,有些不忿地拿起骰子一摇,结果摇出了两个六点!徐风自认倒霉,二话不说,一口气就干掉杯中的美酒。黄莺儿似乎心有不忍,根本没有想要继续赢下去,只是随意一摇,自然也没有再摇出大双。 “按照铁公鸡的行程表,估计后天就会回国了!”黄莺儿喃喃而语,倏地伸出一双如藕玉臂,轻轻地搂住徐风的脖子,格外认真地说道:“mr。handsome,要不我辞职吧?” “若是因为我而丢了饭碗,我会于心不安的。”徐风一脸温柔地凝望着黄莺儿,柔声细语地反问道:“你,舍得吗?” “我……”黄莺儿只觉全身都被笼罩在那道温柔的目光下,芳心一寸一寸地沦陷,整个人因为太过激动而不能自已,原本就已晕红的俏脸更是娇艳欲滴,动人之极:“当然舍不得!” “两个三点!看来,我转运了!”徐风一连输了好几把,这回终于摇出了小双,不由得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mr。handsome转运了,我可就惨了!”黄莺儿摇头说着,脸上却是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不过,能输在你的手上,我心服口服!” “待会,你就会服得烂醉如泥!”徐风暗哼一声,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只是淡淡地望着黄莺儿。黄莺儿果然是愿赌服输,爽朗地饮尽一杯香槟,随即又拿起骰子一摇,结果摇出一个三点和一个四点。 “又轮到我了!命运女神恐怕又要眷顾我了!”也不知徐风使了什么手段,随手一摇,不是摇出双一、双二,就是摇出双三,黄莺儿自打第一次摇出大双,便再也没有摇出过,结果后来便一直是黄莺儿在输酒,渐渐地竟喝了一瓶香槟和半瓶红酒,整个人喝得烂醉如泥,立脚不住,直接瘫软在徐风的怀里。 “来……继续玩!我就不相信,我会一直输……”黄莺儿也算颇有姿色,尤其是酩酊烂醉的时候,整个人娇软无力,粉嫩白皙的俏脸仿佛一颗熟透的水蜜桃,娇艳欲滴,引人垂涎。 “玩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玩更刺激的吧?”徐风见好就收,正要搂着黄莺儿往外走时,只听得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响彻酒吧大厅:“诸位尊敬的贵宾,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可可西里的支持与厚爱,今天特意为大家准备了一个钢琴show,现在就用你们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钢琴师上场!” 说话的却是一个穿着笔挺的西装,打着鲜艳的领带的男人,正是可可西里酒吧的经理钱荣。正当钱荣说这话的时候,酒吧的背景音乐早已关闭,所有人都停止了言语,甚至连疯狂扭动身子的吧虫也都停了下来。 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瞄向了舞池中央…… 第二章 绝代佳人 就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舞池上空突然升起一枚礼花弹,有如金龙腾飞,燃烧后又似颗颗明珠在天空中开花,五光十色,变化多端。一个白衣如雪的女子,仿若从天而降,伴随着纷纷飘然的礼花徐徐落下,酒吧内的水晶灯也在这一刻齐齐打开,璀璨夺目的华光一瞬间聚集在白衣女子身上,登时如仙女般清丽圣洁,熠熠生辉。演奏还未开始,众人的胃口完全被吊足,都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台上。 徐风全然目瞪口呆,只见她的五官除了完美还是完美,精致绝伦的鹅蛋脸,一双摄人心魂的凤眼,秀挺娇俏的瑶鼻,红润鲜嫩的樱唇,嘴角隐隐还有一对梨涡。顺直如瀑、长及腰际的秀发如同夜幕下倒悬的银河,丝丝扣人心弦。她是如此的美丽,美得无懈可击,美得惊世骇俗,美得不食间烟火,沉鱼落雁难绘其容,闭月羞花难饰其质,秀似空谷幽兰,清若凌波仙子。 那份跨越时空般无可言状的美丽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那种浑然天成的美态只有在最唯美的梦境中才能出现,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销。 只是,面对如此天仙般的人儿,徐风的心底却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楚若兰!她怎么会在这?” 楚若兰也不理会众人惊艳的目光,只是静静地坐到钢琴前,手指轻抚上琴键,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涌上心头,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飞快地弹起了贝多芬的《致爱丽丝》,一开始出现的主题纯朴亲切,这一主题先后重复三次,中间有两个对比性的插部。第一插部建立在新的调性上,色调明朗,表现了欢乐的情绪;第二插部在左手固定低音衬托下,色彩暗淡,节奏性强,音乐显得严肃而坚定。一连串上行的三连音及随后流畅活泼的半音阶下行音调,又自然地引出了主题的第三次再现。 众人本来还在惊叹楚若兰的美貌,只听见一阵优美至极的琴声传来,所有人的目光再也不肯从她身上挪开。因为琴声实在太过动听,大家都不忍大声喘气,生怕一不小心就扰乱了这和谐美妙的场面…… 徐风心有所感,缓缓地闭上了星眸,此刻,他正感受着那份宁静的美好。恍然间,他看到了美丽的爱丽丝,看到了在那个寒冷的圣诞之夜里所发生的一切,音乐就是这么奇妙,不管现实有多么残酷,它都可以为任何人开辟一片灵魂净土,给人带来一种至高无上的享受。 一瞬间,徐风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在那段两小无猜的纯真岁月里,陪伴自己的,除了青梅竹马的楚若兰,还有这一曲《致爱丽丝》。每当聆听楚若兰弹奏《致爱丽丝》的时候,徐风就会在心底默默起誓:“楚若兰,你就是我心里永远的爱丽丝!”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系列重大变故,如今的一切已是物是人非。算起来,自己已经足足有十年没有见过楚若兰了,她,为何偏偏会出现在这里呢? 楚若兰用行云流水般的音符阐释着一种魂牵梦萦的浪漫情怀,自己也沉醉于美好往事中,直到一曲终了,她还沉浸在那唯美动听的琴音里。 “啪啪啪!”带头鼓掌的却是一个衣冠济楚、身材魁梧的少年。他的身旁,围了一群见风使舵的跟屁虫,一见到老大鼓掌,立马起哄,争先恐后地嚷嚷起来:“弹得好,弹得妙,弹得呱呱叫!” 朱武迫不及待地走到舞池中央,双眸中隐匿着一股难以忍耐的兴奋,故作优雅地问道:“这位最最美丽的小姐,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跳一支舞呢?” 楚若兰却对眼前的纨绔公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目光冷冷地迎了上去,声音也是冰冷至极:“很抱歉,你没有!” 朱武身边的那几个狐朋狗友闻言,忿然作色道:“我们老大请你跳舞,是看得起你。你若是不识抬举,有你的好果子吃!” 朱武可是遐迩闻名的江城四少之一,工商局局长朱克强的独生子,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都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哪里有人敢拒绝他?但此时此刻,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女子毫不留情地拒绝,面子上自然是挂不住,但为了保持翩翩公子的风度,面上仍是挂着淡淡的笑意:“请问,谁才有资格呢?” 朱武的语气虽然平缓,但却笑中带厉,颇有几分质问的意味。钱荣见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立马凑到楚若兰身旁,细声细气地提醒道:“楚小姐,这位朱少可是我们可可西里的至尊vip会员,同时又是工商局朱局长的公子,不单你得罪不起,我们也不敢开罪他啊。要不,你就跳一支舞吧,我给你双倍的出场费!” 楚若兰略微皱起眉头,淡淡地道:“虽然我很需要钱,但是,出场之前我们就已经谈好,我只需弹奏钢琴,至于其他的,我没有兴趣!” 钱荣身为酒吧的经理,自然不希望惹出事端,得罪那笑里藏刀的朱武,仍是苦口婆心地劝着:“兴趣又不能当饭吃,你若是把朱少哄开心了,依朱少的性格,你要多少,他会不答应吗?” “对不起,这是原则问题!”楚若兰厌恶地撇起嘴唇,丝毫不理会朱武那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转身便往台下走去。 朱武目露阴鸷,冷冷地挡在楚若兰面前,一字一顿地道:“你,似乎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所有的人,再次将目光聚集到楚若兰身上,都暗暗为她捏了一把汗。 朱武何许人也?名曰笑面公子,实为江城一大毒瘤,仗着家族的势力,横行霸道,为所欲为,从来没有人像楚若兰一样,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三番五次地驳他的面子! 楚若兰素来心高气傲,此时被朱武挡住去路,面上犹如凝起一层寒霜,横眉冷眼道:“对于毫无意义的问题,我没有义务也没有兴趣回答!你,可以让开吗?” 一个身材魁梧、脸上有着刀疤的猛男见到朱武的脸色变得铁青,立马挺身而出,厉声呵斥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钢琴妹,竟敢这样和我们老大说话?快向我们老大赔罪!” 其他的小弟也是见风使舵,纷纷附和道:“对!赔罪!我们老大天生宅心仁厚,如果你肯为你刚刚的言行而道歉,并为朱老大共舞一曲,我们老大定会既往不咎的!” 钱荣见事态已经发展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只要楚若兰再针锋相对,彻底惹恼朱武,后果堪虞,连忙拉了楚若兰一把,用极低的声音劝道:“楚小姐,俗话说‘民不与官争,穷不与富斗’,这朱少的家世背景不是你能对抗得了的。而且,这朱少表面和善,实是睚眦必报的人。你今天若是得罪了他,只怕……” 楚若兰浑然不惧,只是冷笑道:“如果因为不想回答你的问题,就要向你赔罪,那么,如果你有十万个为什么,是不是满世界的人都要围着你道歉?” 此话一出,不少围观者那绷紧的神经犹如找到一个宣泄口,一瞬间松了下来,纷纷捂嘴偷笑起来。 “你——”朱武一向倚势凌人,耀武扬威,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一时间怒火攻心,脸色顿成酱紫色,扬起手就要向楚若兰的俏脸扇去。 众人只见朱武突然发飙,都畏惧他的权势,哪个敢上前相劝。不料,就是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异变横生,朱武竟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整个人竟然朝楚若兰跪了下去…… 第三章 震慑全场 “果然是猪少,外强中干,不堪一击!”徐风摇头轻叹,嘴角浮出一丝戏谑的冷笑。 原来,就在朱武意图动粗之时,徐风当机立断地取出先前用过的骰子,暗运巧劲,骰子直往朱武击去,疾如流星,迅若雷霆,恰好打在腿窝上。朱武一时猝不及防,腿窝被打个正着,筋骨受创,疼痛难耐,整个人瘫软在地后,痛苦不堪地抱着痉挛的腿部,不停地发出鬼哭狼嚎之声,哪里还有半分嚣张的气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好像是小说里的情节,峰回路转,始末难料。一干看客俱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就连刚刚还在叫嚣起哄的几个小混混,此时慌得没了主意,大惊失色道:“老大,你怎么样了?” 朱武痛得死去活来,脸色煞白如纸,衣衫俱被汗水打湿,想要大发雷霆,却已是有心无力,嘴里根本吐不出半个字。 “朱少,先喝口冷水吧!”钱荣不愧是可可西里酒吧的经理,见过不少世面,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大步流星地递来一杯水。 “钱经理是吧?今天我们老大在你们这里出了事,别以为区区一杯冷水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个染着金发的小混混夺过钱荣手里的杯子,恶狠狠地说道。随即,他与其他几人搀扶着朱武,勉强将冷水送入了朱武的口中。朱武缓了一口气,面色稍稍好转,这才努力地睁开了双目。 钱荣费力不讨好,一脸委屈的辩解道:“朱少,我们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可……可今天这事太怪异了,请给我们一些时间调查……” 朱武哪有闲心听钱荣辩解,眉毛不经意地挑动了一下。一个尖嘴猴腮、戴着无框眼镜的小弟立马会意,右手指着楚若兰说道:“如果要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这个女人必须留下!” “这……这个……”眼前的朱少是肯定不能得罪的,但要是将楚若兰交给朱武,无疑是放羊入虎口。自己虽是酒吧的经理,却没有这样的胆量,更没有这样的权利去葬送一个无辜少女的幸福。所以,当他望向楚若兰时,神情也是复杂之极,当初让楚若兰来酒吧演奏,就是为了制造噱头,以美女效应来带动酒吧的人气,甚至是业绩。可如今,事与愿违,朱武莫名其妙地在酒吧受伤,一旦他的老子怪罪下来,那可真是后患无穷,可可西里这块金字招牌能不能保住,还是一个未知数! “这,就是你要别人向你赔罪的方式么?”不知什么时候,徐风突然走到了朱武面前,调侃似的说道:“先礼后兵这一招好像不管用了,换换新招吧!” 一些小太妹见到徐风帅气出场,不由得眼前一亮:“哇,好帅哦!” 不少知道朱武底细的人则不以为然地摇着头,暗自冷笑道:“愣头青一个,竟然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待会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小子是不是想找死啊?”金发男见到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右手指着徐风,一脸凶狠地骂道。 怎料徐风眼疾手快,右手如鹰爪一般抓住金发男的右手,顺势一拧,只听得“咔嚓”一声,金发男的手指关节已然折断,随即金发男的口中便传来杀猪一般的惨叫。 “你妈没教过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便对人指指点点,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么?”徐风丝毫不理会金发男的惨叫,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转而将目光转向楚若兰,正色道:“表妹,很晚了,该走了!” “表妹?”楚若兰情知对方是为自己出头,虽然手段狠了点,但如果不是因为他挺身而出,今天只怕很难善后了。楚若兰清澈如水般的凤目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之色,只见来人着装时尚优雅,五官像是由造物主亲自雕刻而成,俊美如同古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纳喀索斯,剑眉入鬓,目光深邃锐利,嘴角噙着一抹放诞不拘的微笑,如罂粟花一般绝美却又令人窒息!不知为何,面对着这位花样美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一时却又记不起在哪儿见过,兀自愣了一下。 徐风也不多说,强行牵起楚若兰的纤纤玉手,冷酷非凡地往外走去。 “想走?”刀疤男目露凶光,随手操起一个酒瓶,直接往徐风头上砸去。与此同时,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意图趁着徐风抵挡酒瓶的空当,直接给他致命一击。 “啊!”一些胆小的看客看到这么凶险的一幕,不由得头冒大汗,失声惊叫起来。 徐风早有防备,右手就是这么随意地一抓,竟如探囊取物般接住了急速飞来的酒瓶,并顺势往门口方向一扔,正好将酒吧的监视器砸成了碎片。这看似顺其自然的动作,其实是徐风刻意为之的。徐风自然知道朱武的身世不简单,这帮乌合之众既然不肯就此罢休,那么只有大动干戈了,但如果这一切被监视器拍到的话,极有可能对自己不利。为了免除后患,徐风当然不能留下这颗定时炸弹! 说时迟,那时快,刀疤男见徐风轻而易举地接住酒瓶,微微愣了片刻,不过他似乎没有危机意识,不但不全力防守,反而做了一个自曝其短的动作。刀疤男阴冷一笑,觑准时机,以雷霆之势向徐风的腹部刺去。徐风面色如常,左腿利落地往后迈开一步,避开刀疤男的攻势,随即出手如电,使出一招小擒拿手,右手巧妙地扣住刀疤男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拧,只听见“嘭”的一声,匕首猛然从刀疤男的手中脱落,随即便传来刀疤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紧接着,徐风迅疾地弓起右腿,膝盖猛地撞到刀疤男的小腹上,竟然直接将刀疤男撞飞了出去。 另外几个人见情形不对,互相打了个眼色,从四面一拥而上,企图对徐风形成包围之势。只是,他们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徐风绝非碌碌庸流,刚刚展露出来的实力也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又岂是他们这些乌合之众所能比拟的? 果不其然,徐风面对这些小混混的围攻,只是冷冷一笑,随即右脚一蹬,身子腾空而起,踢出一记凌厉而迅猛的旋风踢,那些小混混虽然来势汹汹,却都被这记旋风踢扫中,身子斜飞了出去。 “砰!”围观者只见小混混们像抛物线一般被抛出,唯恐避之不及,纷纷躲到一脚,结果一具又一具血肉之躯重重地砸到地上,惨叫声不绝于耳,说不出的惨烈。 这还不算,徐风并没有放过这些小混混的意思,犹如邪神临世,嘴角挂着冷酷的笑容,给人以无穷无尽的精神压迫,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去。 一干保安人员见到徐风突然发难,本来还想出面制止,可见识到徐风的雷霆手段后,完全被他的气势所震,哪还敢出头,只是远远地躲在角落里,唯恐惹祸上身。这些小混混原本一个个都是狠主,依附朱武后更是横行霸道,肆无忌惮,可现在,全都成了软柿子,心中除了惊慌,便是恐惧。 徐风的脚步并没有停下,竟是直接从这些小混混的身上踩了过去,那些混混一脸痛苦地紧咬牙关,吱都不敢吱一声,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惹怒眼前这尊瘟神,到时自己能不能留一条小命,还是一个未知数。 “踩你们这些勒色,简直是污染了我的鞋!”徐风俯下身,轻轻拍掉爱马仕皮鞋上的灰,摇头叹了一句。 朱武一忍再忍,此时再也禁不住,正要破口大骂,哪知徐风突然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准了他:“还有你这个勒色头儿,我只说一次,这是我的表妹,如果你再敢打她的主意,我保证你会变成猪头大少!” 从来就只有朱武跟人耍狠的份,今天却被别人撂了狠话,此事要是传了出去,以后还如何在江城立足?朱武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脱口而出道:“你妹又如何?你妈我都要……” 徐风听到那个敏感的字眼,面色一寒,双目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机,一记勾拳猛然打出,正中朱武 的下巴,朱武被打得瘫软在地,牙齿也掉了一颗,口角淌着鲜血,好半天都爬不起来。眼镜男见势不妙,趁着自己还有一口气,连滚带爬地往酒吧门口逃去。徐风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为虎作伥的软蛋,疾走如风,瞬间抢在眼镜男的前头,出手就是一记重拳,无框眼镜直接被扫飞,双眼立刻肿成了熊猫眼,鼻梁骨更是被打断,鼻血流个不止。随即,徐风一把拎起眼镜男,像扔皮球一般抛到了朱武的身上。 朱武本是江城一霸,身手极好,一般人都近身不得,不过,由于他之前受了徐风一记“射石饮羽”,腿窝受了重伤,刚刚又被徐风打得头破血淋,如今又被眼镜男狠狠地砸中伤口,情形更是雪上加霜,差点就没昏死过去。 钱荣这时也不禁傻眼了,想上前劝架,生怕惹祸上身,想去报警,又没这个胆量,当真是进退维谷,比死还难受。要知道,朱武的老子可是江城工商局局长,又与另外三大巨无霸家族结成了同盟,可谓是一损皆损,一荣皆荣,得罪了朱家,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自己的下场。可眼前的这位身份不明的少年,似乎也极为难惹,而且,他也根本不惧怕朱武背后的势力,莫非,他有更大的来头?倘若真是这样,那就更不能得罪他了,否则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钱荣一筹莫展的时候,只听得一声冷喝传来:“钱经理,你该不会忘了我表妹的演出费吧?” “演出费?”钱荣顿时醒悟过来,想也不敢多想,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小心翼翼地说道:“这……这是我和楚小姐之前就商谈好的价格,一次一百元……” 徐风一脸淡漠地望着钱荣,不急不慢地说道:“你也说了,这是你们之前谈好的价格。现在我发话了,要双倍!” “好,好!双倍,双倍……”钱荣可不想重蹈朱武的覆辙,赶紧又从拿出一张百元大钞,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说话的内容都成“双倍”的了。 徐风见惯了这种畏强欺弱的墙头草,倒也见怪不怪,只是冷哼了一声。试想,今日若是自己处于劣势,只怕早就被酒吧的保安人员给扔出去了吧?只有自己展现出绝对的实力,这样钱荣为了自保,就不敢和朱武沆瀣一气。现实就是如此,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实力决定一切! “表妹,勒色被清理了,我们可以走了!”徐风将两张百元大钞塞到楚若兰手上,微笑满面道。 “慢着!”就在钱荣及小混混们期待徐风这尊煞神赶紧离开的时候,楚若兰却是轻轻地摇了一下头,让众人就快要归位的心再度悬了上来。 第四章 流氓无罪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的时候,楚若兰快速地走到钱荣面前,反将一张百元大钞递到他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并不是一个贪小便宜的人,之前说好是一百,那就是一百!” 钱荣哪敢去接,只是点头哈腰地说:“不用,不用。” 楚若兰虽然清贫如洗,却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强行将钱塞到了钱荣手上。徐风静静地望着言出必行的楚若兰,没来由地泛起一阵心酸:“若兰,十年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突然消失?这十年来,你就是这么过活的么?” 想罢,徐风面色转阴,目光如利剑一般扫过瘫倒在地上的小混混,一字一顿地道:“你们似乎忘了向这位小姐道歉吧?” 那帮小混混平时嚣张跋扈惯了,何曾像今天这般窝囊过,不仅被打得头破血流,而且被打完还要向人道歉,却偏偏又不敢不从,全都战战兢兢地对着楚若兰说道:“对不起!” 徐风略微点了一下头,将目光转向朱武,淡淡地问道:“你呢?” 朱武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看到身边的小弟一个个地屈服认栽,更是火上加油:“你小子休得猖狂!你知道我是谁吗?今天你让我难堪,我若不整死你,我就不姓朱……” 话音还未落,徐风一脚踢起地上的匕首,匕首急速地朝着朱武飞去,恰好就插在了朱武两腿的中央,离要害部位仅仅只有一公分的距离!酒吧的地板原本是用上好的大理石铺砌而成的,但匕首落到地面后,竟然插进去小半截,可见其力道之猛!若不是徐风刚刚手下留情,只怕朱武早就成阉人了。朱武经此变故,简直是从头凉到脚,这才真正见识到徐风的雷霆手段,一时被惊得面如土灰,连粗气都不敢喘一下。 徐风像盯着猎物一般盯着朱武,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我没有兴趣知道你是谁,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朱武本来也只是想跟楚若兰玩玩而已,却不料惹出了这么多事情,差点连命根子都保不住了,哪还顾忌什么颜面,嘴巴努了努,艰难而又晦涩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工商局局长的公子,江城名副其实的小霸王,居然会跟别人道歉!这几率,简直比买彩票中头奖还低!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堂堂江城四少之一的朱少,居然也会受别人的胁迫,低声下气地跟人道歉! 楚若兰并非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本也不以为意,但看到徐风为自己出头,如水一般的秋波定格在徐风的俊脸上,嫣然道:“虽然不赞同你的方式,但还是要谢谢你!” “也没有什么,只是路见不平而已!”徐风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哼笑道:“跟流氓讲道理,他们只会和你耍流氓。只有比他们更流氓,他们才会像哈巴狗一样俯首贴耳!” 不知什么时候,黄莺儿醉醺醺地从皮沙发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徐风跟前,一双如藕玉臂紧紧地箍住徐风的脖子,香躯娇柔无力地瘫软在徐风的怀里,含糊不清地说道:“mr。handsome,我们不是要走吗?怎么还在这里?我……我头好晕哦……” 徐风略微一愣,作为暗组的核心成员,居然差点就忘了目标人物,这可是极其严重的渎职行为!身为暗组的一员,一向以任务为重,决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虽然这一次是由于私人原因才接近黄莺儿的,但毕竟也是一个意义非凡的任务,今天居然为了楚若兰的事而大打出手,甚至差点忘记了此行的目的——看来,自己还是太感情用事了,以后得隐忍不发才行! “honey,我们走吧!”事情圆满解决,徐风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何况他还要从黄莺儿的口中套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戏自然要做足,右手揽住黄莺儿的小蛮腰,笑容满面地朝门口走去。 前一秒还是心狠手辣的主,后一秒却变成了花花公子,其变化之快,变化之巧,令人目不暇接,匪夷所思。就连楚若兰,也是愣了片刻,随即才三步并作两步,紧跟了上去。 看到徐风离去,钱荣总算是松了口气,赶紧叫人帮朱武护理伤口,随即拨了一通急救电话,这才又送走了一尊瘟神,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算是尘埃落定。 “今日之仇,他日必当百倍奉还!你们,给我等着!”朱武自小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等屈辱,目光阴鸷狠毒,咬牙切齿地道。 楚若兰抢在徐风面前,完全无视徐风身边的那位妖娆女子,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疑惑不解地问道:“请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黄莺儿略微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问道:“mr。handsome,你认识她啊?” 为免露出马脚,徐风决定暂时不与楚若兰相认,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酷酷地说道:“不认识!” “那这个,是你的吧?”楚若兰似若不信,忽然将在酒吧内拾到的一个骰子拿到徐风面前,诘问道。 “如果,这是你接近我的方式,就像你身上的这件连衣黑白点长裙,过时了!”徐风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起楚若兰的衣着,毫不留情地调侃道。说罢,也不再理会楚若兰,带着黄莺儿进了保时捷911gt2跑车,飞速地朝香格里拉大酒店驶去。 “哪有人像你一样,救了人还不认账的!”楚若兰怅惘地摇了摇头,随即又望着保时捷驶去的方向,扬嘴说道:“总有一天,会让你承认的!” 黄莺儿本已喝得不省人事,但由于徐风开车的速度极快,一路颠簸之下,黄莺儿差点就要呕吐出来,渐渐恢复了几分清醒,气若游丝地问道:“mr。handsome,你真的不认识刚刚那个女孩?” “怎么?你不相信我吗?” “mr。handsome,我怎么敢不相信你?”黄莺儿生怕徐风生气,连忙改口说道:“只是我觉得那个女孩看你的眼神有些特别,好像对你有意思一样!” “对我有意思的人多了去!”徐风微微一笑,温情脉脉道:“但是,我的心只在你身上!” 黄莺儿本来在吃干醋,可一听到徐风的甜言蜜语,立即心花怒放,眉飞色舞地送上一记香吻:“mr。handsome,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你知道就好了!酒店到了,我们下车吧!”徐风将保时捷停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室外停车场,随即打开车门,搂着黄莺儿的香肩走进了酒店。 第五章 催眠之术 香格里拉大酒店是江城第一家国际五星级豪华酒店,装潢大气典雅,堂皇富丽而又不失凝重。酒店内拥有442间一流的客房和套房,每个房间宽敞舒适,装饰高雅,不仅配有落地窗户,独立的步入衣柜、宽敞的休闲区和多制式液晶电视,还备有豪华床上用品及现代化的卫浴设施,令客人感觉宾至如归。 徐风是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常客,跟前台小姐也是一回生,二回熟,这些接待小姐忙了一天,本已有些精疲力竭,但一见到徐风进来,一下子由无精打采变为神采奕奕,可同时又看到徐风身边的女伴,转眼又变得垂头丧气,结果徐风在一片幽怨的目光之中,驾轻就熟地走向了077房间。由于徐风身上携有酒店专用的非接触式ic卡,所以当徐风刚刚到达077房间时,房门自动戛然而开。 徐风搂着黄莺儿进了房间,房门随即自动关闭。豪华套间内亮着迷离柔和的灯光,一张雕金描银的欧式大床摆在最显眼处,漆银的床头柜,复古的壁灯,营造出一种高调奢华的欧式奢华。此时房内就只有徐风和黄莺儿两人,气氛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黄莺儿只听得“砰”的一声,情知将要发生什么事,俏脸晕红如火,一颗心犹如小鹿乱撞般跳个不停:“mr。handsome,我……我们……真的要……” 徐风温柔地将黄莺儿拥入怀中,含情脉脉地说道:“honey,你可是唯一能进入这间love room的女人!so,你应该有所表示吧?” “mr。handsome,莺儿……莺儿可不是随便的人……”黄莺儿零距离地感受着徐风身上的那股独一无二的男性气息,顿时双颊泛热,更显得娇嫩动人,妩媚之极。 还未说完,徐风就将黄莺儿抱到欧式豪华床上,用他那充满男性魅力的身躯向她压了下去,不由分说地张嘴含住了那两片娇艳的樱唇。 黄莺儿此时也是情难自禁,俏脸飞霞,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羞涩而又翘首以待地迎接徐风的亲吻。 徐风只觉身下尤物娇躯微颤,浑身柔若无骨,如卧软棉之上,心中说不出的畅快,更加用力吸吮佳人那香甜柔嫩的朱唇。 黄莺儿俏脸一片绯红,眼眸之中秋波荡漾,半睁半闭,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如兰的鼻息急促起伏。两人的嘴唇如磁石般牢牢地贴在一处,再难分开。 黄莺儿虽然不是一个保守的女孩,但毕竟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又怎么会是徐风这种情场高手的对手!所以,她只能有些生涩地含着他四处乱钻的舌头,感觉脑中一阵阵缺氧似的晕旋,全身发软,喉间发出轻微的呻吟,玉齿启开一线,让他的长舌长驱直入。 徐风一路攻城拔寨,仿若一位久经沙场的大帅,指挥若定,所向披靡。黄莺儿杏目迷离,鼻中娇哼不已,嫩滑的香舌在徐风的循循善诱之下,已然成为他的盘中美餐。 然而,就在黄莺儿欲火高炽之际,徐风却突然停止了攻势,如朗星一般的俊目含情脉脉地望着黄莺儿,柔声细气地道:“honey,我的真心你已感觉到了吧?那,你的呢?” 不知为何,黄莺儿在徐风那道温情眼神的注视下,竟然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意识仿佛被一点一点地抽空,迷迷蒙蒙地道:“我的真心……一直都在……你身上啊……” 徐风目不斜视地盯着黄莺儿,深不见底的瞳仁里氤氲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朦胧而又勾人心魄:“那好,我问你一些事情,你可要如实回答,这样我才能感受到你的真心!” 黄莺儿被瞧得魂不守舍,竟然进入了一种无意识的状态,机械式地回答道:“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很好!”徐风见到黄莺儿上钩,嘴角浮出一丝邪魅的笑意:“也许你不知道,十年前章流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后来在震惊全国的江城大学实验楼爆炸案中离奇失踪,却是在日本避了几年风头,后来在神秘人士的安排下秘密回国,并在短期内建立了天盛对外贸易有限公司,从此便以天盛ceo黄洋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之前的身份资料也被彻底吊销。章流以为这一招瞒天过海之计可以瞒过所有人,不过他可是那桩轰动全国的爆炸案当中的嫌疑犯,就算是他化成灰,我也要将他找出来!你既然是章流的秘书,自然就知道他所有的行程安排,甚至是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我想要问的是:你们公司的幕后老板是谁?章流经常跟些什么人来往?他此行去日本的目的又是什么?” “公司的幕后老板?这个我也不大清楚!”黄莺儿不知被徐风使了什么手段,意识混沌,神情恍恍惚惚,却又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铁公鸡素来谨慎,根本不可能让我触碰公司的核心机密。不过,铁公鸡偶尔也会叫我一起去拼饭局,所以我知道他和一些政府高官往来密切,尤为可恨的是有一次,铁公鸡约了两位政府高官,为了讨得他们的欢心,竟然在我的酒中做了手脚……幸好我当时接了个电话,没有喝下那一杯酒,否则我就真的成了权色交易的牺牲品!” “权色交易?”徐风俨然听到了最为关键的线索,星目中闪过一道精光,平静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那你认不认识那两位政府高官?” 黄莺儿醉眼朦胧,如梦呓一般地答道:“其中一个是地税局局长杨东明,经常和铁公鸡会面,我倒是认得;另外一个则是工商局局长朱克强,据说当初天盛对外贸易有限公司也是由他特别审批而成立的!” “又是工商局局长!”徐风刚刚和朱武结下梁子,这一次恐怕得和他老子正面交锋,不能不说是世界太小,冤家路窄。徐风冷哼了一声,暗自思忖道:“他在一开始就为章流的公司开绿灯,背后的动机肯定不单纯,从章流想利用黄莺儿来讨好朱克强来看,他应该是和章流达成了某种协议,没准他就是该公司的幕后大股东;至于杨东明,背景极不简单,或许就是那位帮助章流改头换面的神秘人士。只要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定然会顺藤摸瓜地查到这些事情之间的关联,揭开十年前那桩惊天大案的真相!” 徐风一想到这,眉宇微扬,英气逼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明亮迷人的笑容:“这情报比我想象中还来得容易!honey,你此次功劳不小,就在这里好好地睡上一觉吧!” 黄莺儿听罢,果然像乖小孩般闭上了嘴巴,沉沉地睡了过去。 “拂晓,快来到,让我被你照亮,在最高的地方……”就在徐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口袋里的iphone 5却突然响了起来…… 第六章 久别重逢 徐风接起手机一听,原来是红星保全电子有限公司打来的:“尊敬的汉森先生,由于有人意图闯入贵宅,我方已经接收到报警设备发出的异常信号,中心接警人员经过对客户端的异常信号进行分析和判断,确定为实警信号,当即向派出所报了案,出警人员也将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配合公安机关制止正在发生的犯罪行为。如果由于我方任何原因给您造成的财产损失,经过公安机关备案,我方技术勘测人员调查取证和您提供的损失物品的发票等证据,我方将根据合同相关条款进行全额赔偿。” “fuck!现在的毛贼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打本帅的主意!”徐风忿然作色地挂了电话,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出077房间,又在前台小姐的一片讶异声中匆匆离去。 “咦?汉森先生今天怎么快就出来了?” “就是啊!人家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看汉森先生行色匆匆的样子,莫非还有什么比床第之欢更要紧的事?” “好希望有朝一日,汉森先生能邀请我留宿077房间,哪怕只有半刻都行!” “不愧是好姐妹,我也是这么想的!” …… 徐风如果知道这些外表青春靓丽的前台小姐窃窃私语的内容,只怕会错愕得将保时捷撞到电线杆上! 当然,徐风现在只想揪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贼,猛地一踩油门,将马力开到最大,全速赶往碧海花园。碧海花园占地800亩,总建筑面积30万平方米,坐拥金银湖门户地段,地理位置优越,环境幽雅,交通发达,乃是江城赫赫有名的豪宅片区。园区内拥有独立别墅、联体别墅、花园洋房、复式住宅楼等多类房型,且更具匠心的是拟在湖心开辟80亩人工岛,建成四面环水与主园区遥相呼映的渡假别墅区。 徐风将保时捷驶入高档住宅小区,最终在一栋超豪华别墅前停了下来。透过美轮美奂的华灯,徐风看到一座水晶般的别苑,里面林木蓊郁,花香成海,芳草如茵,竞相争妍斗奇。兼有假山作陪,碧湖环抱,宛如世外桃源。别墅竟不像是用砖瓦砌成的,而是天神精雕细琢而成的,美轮美奂,端庄气派,有如中世纪的古堡,富有强烈的神秘气息。只不过,由于这是超级富豪区,一般人根本进不来,所以这里较其他住宅区多了一分静雅,少了一分生活气息。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原本门可罗雀的别墅前却围了不少人,当中除了有小区保安、出警人员,还有这起盗窃案中的“主角”——一个极具喜感的中年男子,个头不高,身材偏胖,微微秃顶,身上穿着一件长袍,有点孔乙己附身的感觉,显得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此时此刻,他还在费尽口舌地跟出警人员解释,然而,对方早已将他当成犯罪嫌疑人,压根就不听他的解释。 “师父不愧是大手笔啊,一出手就是价值过亿的超级别墅!”这栋价值不菲的豪宅确然是一代奇侠钟离宇送与徐风的,只是徐风并未将这里当成真正的家,所以下意识地感慨师父出手阔绰——当然,这仅仅只是对自己而言。在徐风的记忆里,钟离宇是个朴素无华的人,但给自己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保安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走向人群的徐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平定下来,立马挤出了一个看上去很敦厚的笑容:“汉森先生,您总算来了。刚刚我还想打电话通知你的,可惜一直打不通!”对方住的可是碧海花园最顶尖的豪宅,万一有个闪失,饭碗被砸都是小事,只怕连小命都得赔进去。 徐风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保安。毕竟,徐风也不是经常住这里,跟保安也不过只有数面之缘,谈不上有任何交情。更何况,维护小区治安原本就是他的分内工作,他来这里多半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不让事态愈演愈烈。倒是徐风一见到中年男子,兀自一愣,旋即俊目中闪过一丝激动的神色,讶然地呼道:“七叔!” 那个被称为“七叔”的男子猛然回头,也是愣了一下,神情马上变得激动无比,不由分说地挣脱出警人员的盘问,张开双臂就向徐风跑来。徐风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却没有和莫七拥在一起,而是紧紧抱住了诘问莫七的美女警察。 这当然是徐风有意为之的,他可是大名鼎鼎的“万人斩”,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猎艳的机会。当然,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占女警的便宜,和城管pk获胜的几率差不了多少。所以,在揩油之前一定要做好充分准备,表情要丰富,动作要自然,不能有任何突兀做作之处。就像徐风,一早就瞄准了目标,凑向目标人物时双眼紧闭,神情也是万分激动:“七叔,我们已经有很久没见面了吧?你也真是的,怎么回来也不和我打一声招呼?我好去接你啊!” 动作之传神,表情之细腻,演绎之逼真,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在场所有的人,都误以为徐风是由于太过激动而抱错了人。 “你们这些人民警察也真是的,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我是这房主的七叔。你们偏偏不信,硬抓着我不放,现在总该信了吧?”莫七原本想与徐风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可是睁眼一看,发现徐风拥住的是刚刚对自己咬住不放的出警人员,立马勃然作色道:“你这个臭小子还是死性不改,一见到美女,就忘了我这个七叔!” 徐风听到莫七毫不留情地拆自己的台,自然不好再演下去,连忙轻轻地推开怀中的尤物,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误会,一切都是误会!你也知道,我和七叔足足有三年没有见面了,一时激动之下,抱错了人。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警察姐姐海涵!” 徐风虽然流连花丛,但绝非一般的花花公子所能比拟,由于他面目俊雅,风度翩翩,声音又富有磁性,所以即便是有唐突之处,也很难让对方产生反感。果不其然,黄灵儿被徐风占了便宜,却没有发飙,只是面色微红,神情也有些恍惚,仿佛还未回过神似的。在一旁的男警察看在眼里,心中燃起一股无名之火,恨不能一拳将徐风打得爬不起来。黄灵儿可是他暗恋已久的对象,自己近水楼台的都没有牵过她的手,凭什么这小子一上来就赚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而且,黄灵儿居然没有抗拒,还一副很回味的样子? 徐风见黄灵儿含羞不语,暗想这丫头莫非是没谈过恋爱,所以被我这一抱抱得有些小鹿乱撞了吧?徐风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面色并无太多变化,只是细细地打量黄灵儿时,只见她生得杏脸桃腮,鲜眉亮眼,丰神绰约,清丽动人,暗暗吃了一惊,因为她居然跟黄莺儿长得出奇地像,就好像一对双胞胎一样! “不会这么巧吧?”徐风剑眉微皱,目不斜视地望着黄灵儿,缓缓地试问道:“请问这位美女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徐风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可不要误会,像你这么热心为人民服务的美女警察实在是太少见了,所以还请你留下芳名,日后找你也方便。当然,如果你能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那更是好事成双!” 黄灵儿刚刚毕业不久,社会经验明显不足,被徐风这番甜言蜜语引逗得芳心暗漾,娇涩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虫:“我叫黄灵儿!” “连名字都这么像!”徐风咽了咽口水,狐疑地问道:“那,黄莺儿是你的什么人?” 第七章 天下有贼 晨曦从青翠的树叶间洒落下来,草卉上还停留着晶莹的朝露,空气中隐隐透着一股宜人的清香。 又是新的一天! 徐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始终与前面的一道白色靓影保持一段距离,直到小区外的公交车站。说来也巧,徐风才到一会儿,32路车便如期而至,倒也省去了等待的过程。 江城市是赫赫有名的繁华之都,交通工具总是呈现出供不应求的情况,尤其是在上下班高峰期间,更是一车难求!现在虽然不过六点半,但车上已是人头攒动,几近饱和状态。眼见前面的白衣女子挤上了车,徐风不由分说地跟了上去。不幸的是,凌风一上车就被一个相貌极丑的胖女人挡住,左脸上还留着一道烧伤的疤痕,更显得面目狰狞。车上本已拥挤不堪,徐风寸步难移,只得微微闭上眼,顿在了原地。 好不容易捱到胖妇下车,车上总算多出了一些空隙,徐风往前挪了几步,与白衣女子之间的距离又近了几分。公交车是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车上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可能出现,空气中也透着一股闷浊的味道。但一靠近白衣女子,徐风就感觉有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 “cham pangme!”徐风猛地嗅了一口,忽觉眼前一亮:凌薇用的竟是世界十大香水之一的cham pangme!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出身于富贵之家,拥有常人所不能企及的,却甘愿每天乘坐公交车? 就在徐风发愣之时,又一拨乘客从站牌处涌了上来,关键时刻凌薇又好像被谁推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直直地往徐风怀里跌去。温香软玉在怀,可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事,何况是像凌薇这样难得一遇的绝世大美女! 徐风一向以任务为重,还从未与任何女子如此亲密地接触过,心跳蓦地加速,目光全然凝滞在了凌薇的脸上:细长的柳叶眉、明澈的凤目、秀挺的琼鼻、娇艳欲滴的樱唇,那么恰到好处地集合在了同一张清纯脱俗的娇靥上,配上滑嫩如雪的玉肌,愈发衬得美艳动人! 这一切显然也在凌薇的意料之外,车上这么多人,自己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倒在了一个男子的怀中,这……这让她情何以堪啊?对方是谁?他又会如何看待自己呢?他会放手或者推开自己吗? 凌薇也没有拍拖的经历,更别提与异性亲密地相拥了,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甚至都不敢睁眼看对方,只希望时间尽快流逝,尽快结束这尴尬的一切! 徐风虽不是什么柳下惠,但也没有趁机揩油的想法,嘴唇动了动,艰涩地说道:“凌薇……老师……” “是你……”凌薇心中一惊,很快便从徐风怀里挣脱开来,玉面微晕道:“刚刚……多谢你……” 此刻的凌薇就像是一个青涩的小女孩,声音低柔,俏脸飞霞,哪里还有什么老师的架子!这种与在课堂上形成的鲜明对比,让凌风又是一愣。 “咦?我的钱包呢?方才还在身上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凌薇下意识地往口袋一掏,忽然发现钱包不翼而飞,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顿时又乱了起来,柳眉紧蹙道。 “难道车上有贼?”徐风眉头一皱,暗忖道:“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人也极不简单,居然能瞒过我的耳目!” 凌薇的话就像一枚重磅炸弹,车上顿时沸反盈天,纷纷在议论车上有贼! “怎么办?”凌薇急得方寸大乱,求助似的望着徐风说道:“我的钱包里有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没有它……” 眼见凌薇急成了这个样子,徐风定定地望着凌薇,正色道:“凌薇老师,你相信我吗?” 凌薇微微一惊,居然发现此刻自己除了点头,再也无法使出别的动作。 徐风淡然一笑,有条不紊地说道:“你说钱包刚才还在,也就是说,窃案发生在不久之前,这一段路车子也没有停站,说明窃贼还在车上!你只要跟我说说刚才你有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凌薇皱眉想了片刻,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豁然开朗道:“刚刚我好像被谁推了一下,所以我才会……”凌薇突然低下头,竟说不下去了。 “这小贼也不怎么高明啊,用这种‘浑水摸鱼’的伎俩!”徐风一边提高音调,一边向凌薇打了个眼色:“那你还记得刚才是谁在你身后吗?” “我……”凌薇忽然明白过来,转身扫了一眼身后的乘客,冷哼道:“我记得!” 凌薇本也只是虚张声势,但窃贼做贼心虚,心中一慌,便露出露马脚。 徐风双目如炬,密切注意着后排乘客的一举一动,忽见车窗旁的灰衣男子刻意压低了鸭舌帽,便拨开人群迅速地走过去,冷冷地道:“你刚才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你,如果你能乖乖交出钱包,或许我还能放你走!” “什么钱包?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灰衣男子并不敢去看徐风,压低了声音道。 “如果你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就一定要明白!”徐风依然是不动声色,却让灰衣男子听得心头一震,吞吞吐吐地说道:“大哥,钱包……真不在我手上,它已经被你身后那个肥仔拿了!” 与此同时,只听得车厢内一阵惊呼,一名持刀的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徐风刺了过来。车厢内虽已不像之前那样拥堵,但可以闪避的空间实在有限,徐风索性没有回避,而是单手拦下胖子的右手手腕,利刀就在离徐风头顶不到一公分的地方滞了下来。胖子生得人高马大,膀大腰圆,浑身有使不出的劲儿,双手猛地往下一压,徐风顿时压力锐增,只得暗暗使出迷迭手,以巧力化去胖子的蛮力,旋即伸出左手,如银蛇一般迅捷地夺过刀具,瞬时反客为主,将刀子架到了胖子的脖子上。 趁着徐风与胖子相持的空隙,灰衣男子朝窗边纵身一跃,直接跳窗而逃。由于事发突然,一众乘客的注意力又集中在徐风与胖子身上,竟没有人留意到灰衣男子的动向! 胖子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败阵下来,此时只得一个劲地求饶:“大哥,饶命啊……都是那个人指使我的,不关我的事啊!” 徐风用手指抚了抚刀柄,暗暗摇头道:“原来是仿制刀具,做得这么真实,差一点就被你们骗过了!”徐风略一沉吟,蓦地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为了将戏演下去,板着脸道:“马上下车!带我去找你的同党,否则,监狱的大门将永远为你而敞开!” 胖子见识到徐风的厉害,哪还敢说半个不字,唯唯连声道:“好,好……我去……我去……” 徐风哼了一声,再次使出迷迭手,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劲直接将胖子拎了出去!胖子虽然摔得七荤八素,却瞧出徐风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当下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爬起来撒腿就跑。徐风的目标在于之前跃窗而逃的灰衣男子,自然也懒得跟一个小喽啰计较,径直展开幻影步,朝着灰衣男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窃贼,其实也是一个极其讲究的行业,若想在业内干出一番成绩,必须要有过人的胆识及应变能力!就拿魏子来说,虽然入行不过数年,就已经名声鹊起,无室不入,逢偷必成!即便在公交车上碰到了像徐风这样精明的对手,也能巧用金蝉脱壳之计从容逃脱。 魏子极具做贼的天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身手也远非常人可比。但与身为盗圣传人的徐风相比,还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如果换做其他人,就凭着那个垫背的肥仔拖人的空当,足够让魏子逃得无影无踪。 只是,他还是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能够用计从公交车上逃走,又怎能逃过徐风的手掌心! 远远地,已经看不到32路车了。魏子虽然不敢大意,但心里的防备已然放下了几分,加上一路死命地奔跑,确实有些吃不消,便不由自主地放下了脚步。 “怎么不跑了?”一声清喝,从魏子的正前方幽幽地传来。魏子浑然一惊,抬眼便见徐风双手交叉在胸前,戏谑似的盯着自己,无形中让他有一种落入下风的感觉。 魏子喘了一口气,尴尬地笑道:“风哥,你……你还是追来了!早知道如此,小弟就该在原地等你,不用演得这么卖力了!” 徐风见他话里有话,徐徐问道:“如果你是演员,那导演呢?是谁指使你的?” 魏子忽然收敛住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想不用魏子说,风哥心中已有答案了吧!” 徐风微微一愣,呢喃自语到:“难道是……影子?” 魏子也是个极为自负的人,这辈子就没服过别人,但对于徐风,他还是极为敬重的。三年前,他的母亲身患重病,急需大笔的住院费,当时是徐风慷慨解囊,救了他母亲一命。自此以后,魏子便将徐风当亲大哥一般看待。徐风对他也跟其他人不同,常常会与魏子交流一些行窃心得,甚至会将神偷门的一些绝学传与魏子,所以两人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感情却胜似亲兄弟! 第八章 影子之谜 “风哥料事如神,魏子佩服!”魏子颔了颔首,忽然笑道:“影子前辈知道风哥想接近凌薇小姐,所以特意让我设了这个局——”魏子顿了一顿,利索地从淡粉色的安娜苏钱包中取出一张照片,继续说道:“而这,便是风哥博得凌薇小姐信任的不二法宝!” 徐风定眼一看,只见照片上的人和凌薇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唯一的区别就是照片上的人年过三十,举手投足间有一股成熟妩媚的动人风韵,却不是现今的凌薇所能比拟的! 难道,这就是凌薇的母亲?可据自己调查,凌薇从小便与父亲住在一起,照片上的人根本就不曾出现过……难道,凌薇的母亲已经…… 徐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间点头道:“难怪她会那么着急,原来她在意的不是钱包或是钱包里的钱财,而是这张无比珍贵的照片!” 魏子连连点了点头,不觉间又对徐风多了几分钦敬。在他的认知里,徐风应该是最聪明绝顶的人,即便是在这一秒中了圈套,也会在下一秒找出破绽,然后从容脱困。他口中的影子,虽然也料事如神,仿佛世间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而却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如其名,他就好像一个虚幻的影子,远没有徐风这样来得真实。徐风双手奉上钱包及照片,低着头说道:“风哥,这次行动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徐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轻轻摩挲着照片,目露精光道:“魏子,这次多亏了你,以前我一直忽略了这一点,或许,这张照片就是突破口!” “是吗?”听徐风这么一说,魏子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摸着后脑勺道。 “魏子!”徐风倏地掏出一个装着一沓百元大钞的信封,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却像暖炉一般温暖人心:“很抱歉,我一直都没时间去探望伯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风哥,这……”魏子本待要拒绝,徐风却义正言辞道:“是兄弟,就不要再推托!” 其实,徐风也知道魏子生性善良,若不是为了给母亲治病,也不会踏上行窃之旅。因此,魏子的行窃目标和徐风出奇地一致,那就是只窃奸商恶霸。这次为了自己,魏子算是破例了。 “风哥,那魏子多谢了!”魏子不好再推辞,心底暗暗地发誓道:“风哥,你待我如兄弟,我这辈子就只认你这个大哥!” 或许是因为太在意刚刚丢失的东西,凌薇一路小跑了过来。魏子为了避嫌,和徐风打了个手势后,拣一条小径迅速撤离了。 自然,徐风也看到了在人群中张望的凌薇,只是她还未发现自己,脸上的慌乱之色一览无余。为了让美人宽心,徐风大步走过去,晃了晃手中的钱包道:“凌老师,你的钱包!” 凌薇几乎是下意识地夺过钱包,迫不及待地拉开拉链,却发现里面的照片不翼而飞,柳眉紧蹙道:“糟糕,我的东西不见了!” 徐风摊开手中的照片,低柔地说道:“是不是这张照片?” 凌薇一见到照片,所有的慌乱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言而喻的喜悦,那是一种失而复得之后最常见的表情吧! “是!是!是你帮我找到了它……谢谢,真的很谢谢!”凌薇凝望着手心的照片,看似爽朗的笑容里,隐匿着一种让人心碎的哀伤:“这是她留给我唯一的记忆,如果我弄丢了,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是啊!”徐风的心底忽的涌出一股未知的情绪,自嘲似的笑了起来:“至少,你还拥有记忆!” 就在那一瞬间,周遭的一切好像被定格,晨光将少年的身影拉得格外长,突然让凌薇感觉很陌生;然而,冥冥之中好像又有一种东西将他们捆绑在一起,是因为相似的经历而引起的共鸣吗?这个眼前的少年,究竟有过怎样的经历? 为什么明明他的嘴角噙着微笑,却感觉到他内心的孤寒呢? 徐风自知失言,身为一代盗圣的传人,是不该拥有七情六欲的,更不该在目标人物面前轻易地流露出自身的感情。轻轻舒了一口气,徐风又恢复了以往的风淡云轻,悠悠地道:“凌薇老师,32路车都开走了,我们也该乘11路车走了!” “扑哧!”凌薇被徐风突如其来的小幽默逗趣,气氛稍稍变得活跃起来:“以后在私底下,你还是叫我凌姐吧,毕竟,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 “是,凌薇老师!”徐风嘴角一扬,笑着回应道。 “你……”凌薇瞪了徐风一眼,忽然像想起了什么,急切地问道:“对了,你刚刚从窃贼手里帮我拿回钱包,有没有受伤?” 徐风摊开双手,撇嘴道:“这句话,你应该去问那个窃贼吧!” “你啊,真是……”凌薇见徐风浑身安然无损,钱包又顺利找了回来,也懒得再问,与徐风并肩往江城大学走去。 由于影子的巧妙布局,即便凌薇仍对徐风有所保留,至少为徐风赢得了一点主动权。毕竟,凌薇是江城大学凌承瑞校长的亲生女儿,要想找到密室完成任务,凌薇绝对是关键人物!剩下的,就是要找出密室的下落,以及从凌薇口中套出进入密室的办法! 只是,这影子真人不露相,来去无踪,神秘莫测,倒让徐风颇为忌惮。由于徐风的经历,即便是面对一手将他培养成才的师父,他也有几分提防之心,何况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何况,人心不可测,这世间哪有什么绝对可靠的人,又哪有什么一直充满善意的陌生人?影子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相助,肯定是另有企图! 难道,他也是为了密室当中的宝物? 影子啊影子,你究竟是谁呢? 徐风沉吟片刻,但始终想不透影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只得摇了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去…… 第九章 江城大学 关于江城大学,有许许多多的传闻,流传得最广的莫过于学院内藏有旷世之宝——然而,那只是传闻而已,并没有任何人证实过。 而这,其实也是徐风来到江城大学的真正原因。因为,他知道,这所学校有他所想要的;传闻,便是让他拨云见日找到宝物的指南针! 辞别凌薇后,徐风疾步赶往学校最东边的档案馆,他需要查阅有关江城大学的一切资料!档案馆虽不会在早晨开放,但徐风是个名副其实的解锁专家,一张防盗门自然难不倒他!徐风见四周无人,赶紧掏出万能铁丝解锁,却意外地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住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档案馆内有人! 究竟是谁在里面呢?难道是有人抢先了自己一步? 徐风眉头一皱,以绝妙的手法旋绕数圈,左手反掌一推,门随之戛然而开。徐风快步冲进去,忽听得“嘭”的一声,一个人影纵身从窗口跳了出去。徐风正待要细查,只听得门外一声咳嗽,知是负责管理档案的李老头到了,暗想此地不宜久留,只得也从窗口跳了出去。 第一节便是英语课,授课老师是号称江大第一名师的凌薇,以年轻美貌著称。据称,凌薇刷新了一个又一个校记录,每天都会收到五花八门的情书,但她来者皆拒,平均每天派出八张好人卡,风雨无阻从不间断,因而有“好人卡批发商”的美誉。一上英语课,818班保管座无虚席,连卢宇这种翘课大王都会“老老实实”地听课,外班学子更是闻风而动,纷纷跑来蹭课——当然,绝大多数人不是冲着兴趣来的,而是冲着性趣来的! 自打进入江城大学,徐风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无论自己走到哪儿,那双眼睛就会跟到哪儿。江城大学,绝对是个藏龙卧虎之地,远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倘若让别人知道宝藏的秘密,只怕又会节外生枝,到时候要顺利地完成任务更是难如登天!毕竟,人都是贪婪的,有谁会对无价之宝无动于衷呢?又有谁不会想将其据为己有呢?徐风陷入沉思之中,完全没有听凌薇讲课。 “风哥,发什么愣啊,是不是失恋了?”说话的却是徐风的死党卢宇,被人冠以“斗战胜佛”的雅号,纵横情场十余载从无败绩,可谓屡战屡胜屡胜屡战,女友换了一打又一打,据他自己说:“只有哥瞧不上的,没有哥把不到的!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情圣!” “没看见我正在忙着发呆吗?哪像你一样有闲功夫失恋?”徐风却没有别过头,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我勒个去,你发呆发得呆了吧?想我卢大少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纵横情场十八载,几时碰过‘失恋’这个词?”卢宇绘声绘色地说着自己的光荣史,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徐风见卢宇又在那自吹自擂,调侃道:“你得了吧,某人不是还说平生最puter吗?前几天你那台老掉牙的apple寿终正寝了,当时是哪条鲈鱼哭得死去活来啊?” “好汉不提当年勇,还是跳过这一段……不,还是cut掉这一段……”卢宇面色一惭,没话找话道:“喂,你干嘛一直盯着桌子看啊?” “那你干嘛一直盯着凌老师的胸部看?”徐风头也不抬,哼声道。 “你、你又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凌老师的胸部?”卢宇吃惊不小,俊目中透着一丝惘惑。 “那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没看你?”徐风蓦地转过头,淡淡地说道。 “你……好,算你狠!你猜猜凌老师的胸围是多少?”卢宇说不过徐风,只好换了个话题。 “没兴趣!”徐风暗自摇了摇头,这家伙还真够无聊,上课居然谈论这个! 卢宇白了徐风一眼,自顾自地说道:“至少是34e!” “36d!”徐风轻轻摇头,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输了的话如何?”卢宇不服气地瞪着徐风,一字一顿道。 “任凭对方处置!”徐风似乎是胜券在握,微微颔首道。 “一盘定胜负!” “ok!” 两人同时出拳,结果徐风出的是“剪刀”,卢宇出的是“石头”。胜负已分,卢宇嘴角一扬,奸笑道:“这回,得你亲自去问!” “要我去问这么下流的问题,你也太做得出了吧?”徐风愕然,面色也垮了下来。 “你不也一样,上一次,我划拳划输了,你居然要我问政治老师穿什么颜色的内衣……” “xu feng,answer my question,please!”一声轻喝破空传来,徐风略微一愣,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可他又没认真听讲,压根就不知道凌薇问了什么问题,吞吞吐吐道:“par……pardon?” 凌薇一直就觉得徐风有些与众不同,经过今日之事,无形中对他又有了几分好感,哪知他根本就不懂得配合自己,即便你没心思听课,你至少得装作你在听课,而不是整节课都在与同桌讲小话!凌薇一向公私分明,在课堂上,她一直扮演着严师的角色,当下为了维持讲师的威严,板着脸说道:“徐风,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被美女老师如此点名,徐风可谓颜面尽失,更可气的是卢宇在一旁笑得眼睛都没缝儿了,全然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卢宇却没放过徐风,装腔作势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咳咳,风哥,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吧,我看好你哦!” “shit!”徐风暗骂了一句,翻了翻白眼道:“录音笔拿来,免得你到时赖账!” “好说好说!”卢宇嘻嘻一笑,随手从口袋中掏出一支最新款的爱国者录音笔,挑眉道:“爱国者啊爱国者,现在是你大显神威的时候了!” “它大显神威的时候,也就是你倒霉的时候!”徐风接过录音笔,迅速地放入口袋中,尾随凌薇进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凌薇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也不再有讲课时的庄严,整个人都放松了很多,俨如一个让人观之可亲的邻家姐姐,语调也是极其温柔:“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凌姐,很抱歉,我没有认真听讲!”徐风为了不让凌薇借题发挥,只好顺着她的话低头“认罪”。有时候,要将女人的碎碎念扼杀在摇篮之中,最佳的办法不是反驳,而是顺着女人的话俯首认罪,这样就等于你自己说了女人的话,让女人无话可说! “你不用跟我抱歉,这学期就要考四级了,你上课都不认真的话,如何能过得了?”凌薇虽然用了责备的语调,眼里却隐隐流露出关切之意。 徐风不禁一动,原来凌薇是在关心自己,正色道:“凌姐请放心,我一定会通过四级的!” “你有这个自信就好!记住,以后要认真听课!”凌薇点了点头,那神情温婉贤淑,但又暗藏妩媚风情,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无与伦比的美感,浑身上下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韵味。一袭荷叶边开衫采用短板的裁剪设计,与超短的塔式印花雪纺裙搭配恰到好处,完美地衬托出她那纤细修长的完美身材! “我……”徐风一想起在公交车上与凌薇亲密相拥的情形,便觉口干舌燥,心跳蓦然加速,这江大第一美女老师的称号可不是吹的,徐风甚至有些把持不住了! “记住了么?”凌薇忽然走到徐风面前,一双瞳仁如剪秋水,动人之极。 “我……嗯……”徐风猛地咽了咽口水,透过那清丽绝伦的玉脸,徐风分明看到了凌薇身上那股勾魂般绰约朦胧的妩媚,那瀑布般直泻而下的秀发散发着淡淡的芳香,沁人心脾。徐风不由得又是一阵迷醉,吞吞吐吐地说道:“凌……凌姐,我…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凌薇柳眉略抬,轻声问道。 “这个……这个……”徐风一想到即将背负登徒子好色之名,到嘴边的话忽然又咽了回去。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这儿没别人!”凌薇见徐风欲言又止,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反倒有些急了。 第十章 愿赌服输 电光火石间,徐风忽的灵机一动,随口编道:“我有个朋友过几天生日,但我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好,凌姐比较时尚前卫,能否给我一些建议?” “是女性朋友吧?”凌薇幽幽地望了徐风一眼,凭着女人的直觉,徐风与他所说的“朋友”交情不菲,要不然也不会因为送礼物的问题,而去请教另一个女人! 凌薇的这一施问正合徐风之意,轻轻点了点头,继续编道:“其实,我本想送一件内衣,但又怕不够庄重,而且,我也不清楚她的size……” “内衣?”凌薇愣了一下,美目中闪过一道诧异的光芒,在她的印象里,只有亲密无间的双方才可以互相赠送这种带有暧昧或性暗示的礼物……莫非,他们已经…… 话又说回来,礼物本无贵贱之分,只在诚心或不诚心。由于中国人普遍比较含蓄,即便是恋人之间,也鲜有选内衣当成生日礼物的,其实大多数女生都希望收到这样的礼物,因为这样既能感觉到对方的贴心,又制造出了罗曼蒂克的感觉,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不过,她的身材和凌姐差不多,不知……”不得不说,由于职业的关系,徐风扯谎的水平几臻化境,语调平稳,气定神闲,俨然比真话还真。 “身材和我一样?这……有可能吗”凌薇又是愣了一下,有些狐疑地盯着徐风,暗自揣度徐风所说的话。也不是凌薇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其实她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兼职模特,走过t台,拍过杂志封面,甚至还拍过mv,对于自己的身材和相貌,她还是颇为自信的,至少在她的印象里,似乎还没有谁在这方面超过自己…… “当然,也许是我眼神不好看错了……”徐风见凌薇神色不对,连忙改口道:“凌姐才是我见过的完美混合体——天使面孔和魔鬼身材的最佳拥有者!” 听徐风这么一吹捧,凌薇疑虑顿消,抿嘴轻笑道:“你这张嘴啊,就会说好话!买80d的吧!我个人比较喜欢黛安芬的内衣,因为它设计前卫,做工精细,穿戴舒适,堪称全球内衣的时尚先驱。至于怎么选择,就看你的了!” “果然是36d!”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凌薇亲口承认,徐风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这样一幅画面:凌薇艳压群芳,穿着比基尼在t台走秀,怒耸娇挺的酥胸有如醴酪一般,香肩如刀削一般纤和柔美,那娇滑玉嫩的冰肌玉骨,盈盈仅堪一握、纤滑娇软的如织细腰,优美修长的雪滑玉腿,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诱人犯罪! 试想,如果谁娶了这样一个绝色美人,恐怕做梦都乐着吧! 徐风达到目的,礼貌性地谢过凌薇,刚步出办公室,就被等候已久的卢宇截住,劈头就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如果一方输了,是不是任凭对方处罚?”徐风垂着头,故作丧气道。卢宇不知其中有诈,还以为稳操胜券,一个劲地点头道:“那是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哎!”徐风叹了口气,忽然话锋一转,以一种“我为刀俎,你是鱼肉”的眼神盯着卢宇道:“很抱歉,你输了!这,便是证据!” 卢宇将信将疑地抢过录音笔,当听到“80d”那一段时,不禁目瞪口张,惊声道:“啊?36d?!” “嘘!”徐风没好气地瞪着卢宇,大庭广众之下你居然如此口不择言,要是被凌薇的仰慕者知道,你丫还不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卢宇倒忘了赌局,一脸贱笑道:“那么大,做起来一定爽到爆!” 徐风顿觉颜面无光,垮着脸道:“你这条鲈鱼还真是‘健谈’啊(贱到无所不谈)!” 卢宇果然厚颜,竟然装模作样地向徐风拱手道:“承让!承让!” 徐风为了一个下流问题而三撒其谎,当然得拉卢宇做垫背的,当下清了清喉咙,一脸严肃地道:“让我想想,该怎么惩罚你呢?上女厕所太老套,裸体跑圈没新意,不如就来个夜闯女生宿舍……” 卢宇闻言,大惊失色道:“老大,你、你也太夸张了吧?你嫉妒我长得帅,也不必让我变成全民公敌吧?” 徐风挑了挑眉,哼声道:“一方输了,任凭另一方处罚!你,不会是想耍赖吧?” “呃……老大,这惩罚也太bt了,您大人有大量,换一个吧!”卢宇哪里还有什么电脑天才的架势,一个劲恳求道。 徐风心里暗笑不已,面上却故作深思状:“这样……好吧,这个惩罚就先欠着吧,改日再和你算账!” 卢宇总算松了口气,赶忙替徐风捶肩示好:“老大,还是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小弟佩服,佩服!” “给你一秒钟的时间,马上从我面前消失!”徐风可不吃他这一套,皱着眉道。 “是!”卢宇如蒙大赦,一眨眼的功夫,便已跑得无影无踪。 “这家伙,真是……”徐风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却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对于学校图书馆,徐风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每每闲暇的时候,他都会到图书馆,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啃着书,心里便会感到无比的踏实和满足。 很多时候他都会看见一个特别的女孩,她坐在安静的角落,静静的一身白衣,一头顺直柔亮的秀发自然地披在肩头,无形中散发一种秀丽典雅的气息。然而,徐风却从没有上去搭过讪,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今天图书馆格外安静,事实上,除了考试那一阵,图书馆压根就只是一个摆设,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书中自有颜如玉”,都宁肯在现实世界里风花雪月,也不愿在图书馆里“浪费”青春。 徐风舒了一口气,眼睛不断瞄着书架上的著作,忽然在一本书上蹲了下来,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今天就是这本了,《乐经》!”徐风正要将书取下,却意外碰到一只纤细柔软的手,徐风暗暗一惊,抬头一看,只见来人白衣如雪,容貌清丽秀雅,娇美无限,俨如凝聚了江南水月般的灵气,温润如玉,清澈如水,那清丽绝俗的俏脸微微红润,轻施粉黛竟令百花含羞,两弯又细又长的柳眉几乎穿入云鬓,一双深邃的美眸恰似瑶池之水,不自觉间透着一丝清冷,予人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当即如木鸡似的愣在书架旁。 “嗨!”就是这个图书馆里的常客,她居然主动和徐风打起了招呼!声音是那般甜美,清脆如同莺啼,闻者犹似沐浴在一片暖暖的阳光中,说不出的舒服。 第十一章 极品校花 徐风心中一动,脱口道:“原来……你就是楚若兰!” 楚若兰微微一愣,疑问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徐风眉宇一舒,半开玩笑道:“如果连江大第一美女都不知道,我岂不out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对了,你要看这本书吗?”楚若兰嫣然一笑,美目中波光流转,说不出的动人。 “你也要看吗?”徐风不经意间正好迎上楚若兰那含笑的目光,身子一震,竟有一种被电击中的感觉。徐风从未仔细瞧过楚若兰,更没如此近距离直视她的眼睛。徐风蓦然发现,眼前这双黑黑的大眼睛,它是那么透明,又是那么纯净……那里面透露的天真、清纯和灵气,都是一般女孩子所不具有的! “你怎么了?”楚若兰见徐风发愣,蹙眉道。 徐风为掩饰自己的失态,侃侃而谈道:“也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个问题。我一直以为‘秀色可餐’这个成语太过夸张,今天见到江大第一美女,才发现我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我想,造这个成语的人一定是见过像楚小姐这么漂亮的人,否则哪会造得出如此有水准的成语!” “扑哧!”楚若兰被徐风这种开玩笑似的褒赞逗趣,嫣然道:“如果你要看,那你先看好了,我看另外一本!” “君子成人之美,我还是看另一本好了!”徐风为了给佳人留下好印象,优雅地将书递给了楚若兰。 两个本无交集的人,就在接书的一瞬间,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直到楚若兰略带羞涩地移开目光,声音细若蚊虫:“谢谢!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徐风略收目光,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请问!” “你也喜欢看这种书?”楚若兰望了望手中的书,眼里分明透着讶异。 “对,只要是有关音乐类的,我都会看!”徐风知道楚若兰还是江大赫赫有名的音乐才女,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正儿八经地编起了自己的“音乐史”:“因为我妈妈很会弹钢琴,小时候听她弹琴,都会感觉无比的满足。只可惜,她和爸爸都是工作狂,我只好每天呆在这里看书——” 楚若兰微微一愣,脱口问道:“一直都是你一个人么?” 徐风像是在讲叙自己的成长故事,长吁短叹道:“是啊!一个人的时候,就只有这些书籍陪伴着我了!” 其实,要取得一个人的信任,不一定要你为对方不顾一切地付出,有时候,只要让她找到一种认同感便可。相似的经历,共同的志趣,相同的价值观等等,都可以成为拉近彼此距离的契机! 徐风的话全然说到了楚若兰的心坎里,盈盈凤目间隐隐闪过一丝落寞,言语也是变得极其低柔:“或许,你不会相信,其实,我也是这么走过来的……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书籍是可以当成我们的朋友,却永远也替代不了至亲的呵护!” 徐风愣了片刻,忽然发觉和眼前的女孩子聊天会是如此的惬意,轻轻点头道:“看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不过,既然我们走过来了,就应该往前看,而不应该停留在感伤的过往!” “你说得对!”楚若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轻轻问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美人问名,徐风岂有不答之理,当下一字一顿地道:“徐风!” “徐风,很高兴认识你!”楚若兰眉眼一舒,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我等下有课,先走了!” “就走啊?”徐风心中没来由地涌出一丝失落,目光也低垂了下来。 “如果可以,你可以来找我啊……”楚若兰微微一顿,忽然又觉得所说的话有些不妥,玉面一红,捧着书匆匆走了出去。 徐风望着楚若兰离去的背影,暗暗发誓道:“如果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我一定会的!” “我道是谁在这冒充好好学生,原来是一只妄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一声冷哼从大门口传来,徐风抬眼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男子走了过来,一本正经地环视四周后,又斜视着来人道:“癞蛤蟆我倒没看见,乱咬人的疯狗倒是有一只!” 来人却是市长公子黄洋,仗着老爸的关系,一向横行霸道,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当下目露凶光道:“我不管你是谁,你要是再敢接近楚若兰,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学校!” “是么?”徐风无所谓地耸耸肩,嘴角泛起一抹讥讽似的冷笑:“我倒想知道是怎么个后悔法!”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黄洋掰了掰手指,面色沉了下来。 “你这种人的酒,我还真看不上!”徐风最恨被别人威胁,冷冷一笑,星目中隐然有怒火燃烧。 “那就怪不得我了!”黄洋冷喝一声,猛然打出一记后手直拳,徐风只觉一阵劲风横扫而来,连忙侧身躲过。黄洋见一击不成,连忙变招,左脚蹬地,身子以三百六十度凌空旋转,一记旋风踢风驰电掣般向徐风踢来。徐风来不及躲闪,唯有以胳膊格挡,生生挡下这力道惊人的一击。很快的,徐风便感觉双臂上传来一阵疼痛,连忙反手使出一记迷迭手,以四两拨千斤之力将黄洋推了出去。 黄洋本以为可以借这一招将徐风制服,哪知不但没有把对方击倒,还被对方仿制,身子不受控制地跌了下来,好在他是黑带三段,实力也不是吹出来的,在落地的一瞬间以手撑地,才微微挽回了颜面。 恰巧在这时,楚若兰又轻轻走了进来,徐风眼疾手快,慌忙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看起来。 “徐风,这本书看完了就给你!”楚若兰的声音格外轻柔,足以让徐风忘掉刚才的不快。 原来她是为这事特意又返回了图书馆,这让徐风颇为感动,诚心地笑道:“那就多谢了!” 黄洋见楚若兰将自己当透明人一般,怒火更盛,指着徐风道:“若兰,这小子心怀不轨,你可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第十二章 疯狂乞丐 虽然黄家与楚家走得很近,但这并不代表黄洋可以干涉自己,当下玉面一沉,哼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黄洋被心上人当面呵斥,面上更是挂不住,急忙辩解道:“若兰,我是担心你会上当受骗……” 徐风瞧出楚若兰对黄洋这种纨绔子弟也不怎么感冒,趁机讥讽道:“上当受骗?你可不要拿你那小儿科的智商去衡量他人!” 黄洋怒火中烧,但当着楚若兰的面又不好发作,咬牙切齿地道:“你,给我记着!” 徐风本就对这种纨绔子弟不感冒,冷冷应道:“真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 “你有种,咱们走着瞧!”黄洋怒视着徐风,目光如同毒蛇一般凌厉狠毒。 “总比某些孬种好吧!”徐风全然不把黄洋当一回事,转过头对着楚若兰说道:“这里的氛围被一只疯狗给搅黄了,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否一起离开?” 楚若兰也想尽快离开这里,轻轻点了点头。 方才一战,黄洋明显落了下风,眼见徐风和意中人并肩离开,愈加不能咽下这口气,暗暗发誓道:“你给我等着,我黄洋要是不把你整死,我就他妈跟你姓!” “刚刚,实在很抱歉!”走出图书馆,楚若兰忽然停了下来,一脸认真地对着徐风说道。 “又不是你的错,干嘛要跟我抱歉?” “如果不是因为我,黄洋也不会针对你!”类似的事件之前也发生过很多次,虽然楚若兰芳名在外,爱慕者不计其数,但都惧怕黄洋的权势,以致被誉为江大第一校花的楚若兰到了无人敢追的境地。对于这一点,楚若兰既愤怒,又有些无可奈何。毕竟,黄家的势力极为庞大,甚至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就算是爷爷也惹不起,所以楚若兰也不好和黄洋撕破脸皮。如今,又有一个人因为自己而列入黄洋的“黑名单”,往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一想到这里,楚若兰心里不免有些歉疚。 徐风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言语中尽透着自信:“想针对我,那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楚若兰略微一愣,虽然对眼前的人不甚了解,但总觉得此人收放自如,处变不惊,有一种掌控全局的气场。可是,黄洋也不是个好惹的主,楚若兰神色一肃,格外认真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以后要小心一点!” 徐风见楚若兰面露焦虑之色,情知她是为自己的安危担忧,心中一暖,淡笑道:“多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楚若兰咬了咬嘴唇,第一次向外人递出了自制的名片:“以后你若是遇到什么麻烦,欢迎随时来找我!” 能够拥有江大第一校花的名片,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美人的心目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徐风紧紧攥着名片,不由想起了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徐风混迹江湖十余载,确然有些疲惫了,即便是盗圣,也有金盆洗手的那一天。徐风突然强烈地希望,完成这次的任务后,就洗手不干,寻一个美眷归隐江湖,白头到老。谁才是最佳人选呢? 最终,徐风脑海中的所有念想汇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像,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影像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真切,就像最生动的水墨画,在落笔的那一瞬间被定格! 那个人,竟然是楚若兰! “楚若兰……”徐风低低地说着这个名字,目光逐渐变得灼热起来。 也许是徐风太过全神贯注,以致走路的时候压根没有看前面,不多时便撞到路旁的一个乞丐。按理说,乞丐被撞到后,身子应该往后跌。但事实并非如此,乞丐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开,反而就势一带,身子往徐风面前倾来。 徐风眼疾手快,右手借势扶住乞丐,左手却以极快的速度接过乞丐从侧面递过来的纸条,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几乎没有什么破绽。就算是明眼人,也未必看得出两人在一扶一倾间,完成了信息的传递! 是的,这就是神偷门特有的情报传递方式!这些乞丐其实是兼职乞丐,他们还有一重身份,那就是神偷门的外门弟子!平时他们打入乞丐大军之中,浪迹街头,打听各种各样的情报。一旦有要事,便以这种手段向当事人传递信号,既可以掩人耳目,又能顺利地完成任务,一举两得! “王二狗,你的专业水平可是越来越高了!”徐风口中的“王二狗”,便是负责东城区的组长,徐风与他合作多次,默契自然不必说,因此,徐风对他也不吝褒赞之词。当然,为了避免任何嫌疑,两人的戏还得演下去。当下王二狗双目一瞪,大声呵斥道:“你这混小子,走路不长眼睛啊,连你狗大爷都敢撞?” 话音刚落,在附近徘徊的几个乞丐纷纷凑了过来,装模作样地询问道:“狗老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他!”王二狗淡漠地望了徐风一眼,冷笑道:“这小子撞到了本爷,破坏了本爷的好心情,你们说,该怎么办?” “老大,这小子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这要传出去,我们以后该怎么立足啊?不如,我们杀杀他的威风,好让外人知道我们东城区的乞丐不是好惹的!”一干乞丐闻言,皆是面露不忿,摩拳擦掌道。 这年头,乞丐也疯狂,如果惹不起,那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实在是逃不过,那就听天由命吧! “这帮臭小子,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眼见围观者越来越多,徐风暗暗摇了摇头,但为了将戏码继续下去,双手一抬,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狗老大,小弟出来乍到,有眼不识泰山,无意间撞到了您,希望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小的这一次吧!” 徐风说得是情真意切,丝毫看不出演戏的痕迹,若不是有看客在,一干外门弟子只怕早就笑翻了。王二狗强忍住笑意,将目光转向一众乞丐:“你们以为如何?” 众乞丐叫嚣道:“不能就这么算了!” 徐风见自己犯了“众怒”,为了“和平”解决这件事,故作神秘道:“狗老大,你可否能听小弟一言?” 王二狗皱起眉头,不冷不热地说道:“说!” “不管是帮派还是个人,立足之根本在于声誉。今天如果你们为了逞一时之能而大打出手,可能这一刻很风光,可是下一刻呢?你们确定你们能一直立于不败之地吗?倘若你们失势,那又有谁能保你们?只怕到时候所有你们得罪过的势力伺机报复,即便有人想救你们,也是有心无力!依我看,你们应该懂得隐忍,就算这一刻吃了点小亏,但就像倒吃甘蔗节节甜,只要你们打响名头,往后收获的却是双倍的甜头!”徐风眉宇轻挑,侃侃而谈。 “兄弟,你说得太对了!”王二狗听罢,一脸激动地拍着徐风的肩膀道:“听君一席话,省我十本书——虽然我从未读过书,但是道理还是听得进去的,兄台只是无心之失,既然道过歉,我们也没必要再咄咄逼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切!”周围的行人没有看到期待中的暴力画面,纷纷嗤之以鼻,扬长而去。 待行人一散,王二狗立马笑问道:“风哥,这次我们演得怎么样?” “perfect!”徐风微微一笑,向众乞丐竖起了大拇指。 第十三章 绝色魅惑 徐风快步行至一个旮旯处,打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东城区湖心花园b栋101别墅。纸条的正下方还配有一幅用朱砂笔画下的双子星图,那手法和笔迹是如此眼熟,令徐风心头为之一振,一股热流似要从眼底喷出来:“是师父!” 原来,这便是神偷门的专属暗号,双子星代表重点关注对象,往往任务越重要,符号的颜色就会越深。只是,师父不是已经平白无故地失踪了三年吗?为何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还有,师父为何会将这个地址留给我?莫非,这栋别墅里有师父想要的东西? 黑夜,无疑是小偷最好的掩护,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便是徐风行动的时候。徐风算好时间,带上所需工具,潜伏在别墅外以待时机。 湖心花园是江城遐迩闻名的富豪区,也是江城一张响当当的名片,但凡能住进这里的人,不是富豪政要,就是世家名流。寻常人甭说想住进去,就连想进去瞧瞧都没可能!徐风行窃的目标,却是鼎鼎有名的天盛对外贸易有限公司的老板黄岩,也是江城市长黄立诚的亲弟弟。 徐风眼见四周无人后,快速越过栅栏,本想从正门直接闯入,但眼尖的他发现门上安了自动报警系统,只好悄悄绕到别墅后,借着皎洁的月光,顺着一条水管爬了上去,还未及窗台,就听到一阵靡靡之声,惊慌之下,一手紧握住水管,另一只手撬开玻璃窗,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钻进了房间。 徐风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疑心是不是进了女人的房间,但卧室里空无一人,出了一张软床、一个衣柜外,还有个梳妆台,徐风常在黑夜里“工作”,入室行窃早已驾轻就熟,当下便蹑手蹑脚地打开衣柜翻起来,然而里面只有一些女人衣物,并没有其他收获。徐风不免有些失望,蹑手蹑脚地潜出房间,准备再在其他地方打探打探。隔壁房似乎有动静,徐风略微一惊,就势躲进了最左边的房间,目光死死地盯着房门,只要房间的主人推门而入,他便要先发制人,取得主动权。 但是过了好一阵,徐风都没有看到有人进来,确认暂时无虞后,便打开应急灯,发现自己进的是一个书房,不禁有些好奇地想道:一个草包弄个书房干什么?难道是为了充门面吗? 徐风打灯往书架上一照,发现上面的书籍大多是古书,即便是新书,因为太久没有翻阅,都蒙上了一层灰尘。但很快的,徐风便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唯独中间的几本格外干净,上面压根没有沾上灰尘! 徐风直直地望着那几本书,暗忖道:“唯独这几本没有沾上灰尘,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翻动了这几本书,难道这里藏有秘密?”徐风嘴角一扬,迅速拿起那几本书,却又没发现任何异样,失望之余,便欲将它们放回原处。就在他低头之际,忽然看见书架的背后藏有一个方形铁柜,徐风心下一喜,暗哼道:“果然有猫腻!”徐风一手打灯,一手伸了过去,却在铁柜上方摸到一个机关,那机关按八卦而设,可以自由转动,徐风暗暗用力,当“乾”位移至“坤”位时,只听见一声轰响,铁柜内又出现一个夹层,里面放着一个陈旧的铁皮箱。 “果然是机关重重啊!”徐风料定里面必有收获,暗笑一声,麻利地将万能铁丝掏出来,对着铁皮箱上的钥匙孔轻轻拨动几下,箱子很快就被撬开,徐风本以为会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哪知箱子里面不过盛放着一块毫不起眼的软玉,而且还是一块碎玉。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这块玉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润泽,斑点纵横,摸上去十分的粗糙,不由得又令徐风的失望加重了几分。 “一块破玉还搞得这么麻烦,真是脱裤子放屁——多余!”徐风不满地嘟噜了一句,却并没有将碎玉放回去,因为到手的东西,即便是一文不值,也得归自己支配,不然自己行窃还有什么意义? 徐风将空箱子放回去,又将书放回原位,这才轻轻走出了房间。最东边的房间不断传来动静,徐风又是一阵狐疑,壮着胆走了过去。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徐风完全呆住:席梦思床上,一个男子正伏在娇艳不可方物的女子身上,正欲共赴巫山云雨—— 徐风饶是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等场面,不觉脸红耳赤起来。 床上的美艳女子似有所觉,玉臂突然勾住黄岩,媚眼如丝地朝他吐了一口气,黄岩没来由身子一软,竟昏死过去。随即,美艳女子一把将黄岩踢下床,迅速披上紫衫,一步一步向徐风走了过来,妖娆的美目里充满了勾人心魄的媚笑:“原来是你,徐风!” 徐风被紫衣女子盯住,竟有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只是心里有说不出的讶异:“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不止如此呢,我还知道你正在寻找一样东西!”紫衣女子温情脉脉地望着徐风,声音如水一般柔软,却又能穿透人心,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徐风心神一晃,感觉魂儿都有些不受控制,心中一惊,连忙强自定了定神,呵斥道:“你究竟是谁?到这儿来,究竟有何居心?” “公子干嘛发这么大火啊?莫非是在鄙夷小女子?可是,公子不也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么?”紫衣女子仿佛能看穿徐风的心思,面上略带幽怨之色,虽是轻怒薄嗔,却是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徐风愈加惊诧,喉头动了动,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公子,我好看么?”紫衣女子巧笑倩兮,像含羞草一般楚楚可怜地朝徐风眨了眨眼,玉手轻轻一带,睡衣滑落,登时袒露出洁白如玉的香肌,娇嫩如水,吹弹即破,素雅精美的蕾丝文胸掩不住美人的绝妙身材,一双浑圆娇挺的雪峰呼之欲出!更令人窒息的是她那如银河般倒悬的秀发有意无意地飘散到双峰之间,魅惑十足! “你、你干什么?”徐风心中大惊,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第十五章 柳暗花明 “这不就是你们男人所想要的吗?”紫衣女子媚笑一声,轻轻扯下文胸,那一双雪白晶莹、怒耸饱满的玉峰瞬时脱颖而出,两点精巧稚嫩、细圆如珠的相思红豆在一圈淡淡的嫣红玉晕中傲然翘立起来,一道光滑香嫩的浅沟横亘于娇挺的双峰间。徐风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到女人的玉体,当即呆若木鸡,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上,只见那半球形的雪峰硕大无比,柔和曼妙的线条比那传说中的美人鱼还要优雅迷人,光滑细嫩的香肌上闪动着晶莹剔透的光泽,在朦胧梦幻的月光映衬下,更显得艳丽无匹,娇媚动人。 “过来吧,公子!”紫衣女子见徐风目眩神迷,继续引诱道。 紫衣女子散发的醉人香气如催情的春风扑面而来,徐风只觉脑门发胀,欲火如焚,下意识地往前走去。 “你是不是拿了一块碎玉?”紫衣女子嫣然轻笑,艳似桃李,摄人心魂。 “是!”气氛越来越诡异,连徐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点头,脚步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怎么也停不下来。 “快将碎玉拿来吧!”紫衣女子伸出素手,继续对徐风施展媚功。 徐风只觉自己已经不受控制了,意识正一点一滴地消失,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就会完全被紫衣女子操控,一如躺在地上昏迷未醒的黄岩一样!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电光火石间,徐风默默念起了《般若心经》:“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片刻间,徐风如闻钟声,心头仿若出现了一盏明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宁静,猝然在原地顿了下来。 紫衣女子见徐风摆脱了自己的控制,美眸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便穿上衣衫,出掌如风,誓要夺回碎玉。徐风正处于寂定状态,一时无法脱身,情况岌岌可危…… 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突然抛进数个烟雾弹,房间登时被一片迷烟笼罩。紫衣女子见此异变,不得不收住攻势,掩鼻屏息。待迷雾消散以后,却不见了徐风的踪影。紫衣女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玉简的下落,甚至不惜牺牲色相来取得它,却不想被徐风捡了便宜,自然心有不甘,咬牙切齿地道:“徐风啊徐风,不管你躲到哪儿,我都要将玉简夺回来!” 徐风在一片迷雾之中,只觉身子被人一带,顺着窗口跃了出去。但等他睁开双目之时,却不见周围有任何人影。 “奇怪,刚刚究竟是谁出手救了我?”徐风惊疑地皱了皱眉,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一摸口袋,碎玉竟不翼而飞了。 徐风又是一惊,居然还有人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偷走东西?难道是刚刚的那个人?这人的身手也忒不可思议了吧? 虽然徐风并不认为那块碎玉是什么宝物,但从紫衣女子不顾一切地想要夺得的情形来看,那块碎玉至少也不是一文不值。它究竟有何用处?为什么师父,还有这么多人都在打它的主意? 徐风正疑惑间,只听见“嗖”的一声,碎玉竟从侧面飞了过来,徐风眼疾手快,稳稳地接住了飞来的碎玉。随后,又听得一声清喝传来:“碎玉暂时还你,刚刚的那局不算数。总有一天,我会在你全力以赴的状态下取回它的!” 徐风顿时愕然,如果刚刚那个人也是一个窃贼,那她绝非等闲之辈,说不定性格刚烈,心气极高,不屑于趁人之危。她之所以能从徐风身上偷到碎玉,不乏有浑水摸鱼的成分。换作任何一个人,前有劲敌,突然又有迷烟出现,视线受阻,又怎能全力以赴呢?这一点,蓝衣女子心知肚明,所以为了光明正大地赢徐风一回,宁肯将到手的碎玉归还。 两个人,尤其是势均力敌的高手之间,一旦竞技开始,谁在气势上略胜一筹,谁便赢得了主动权! 徐风当然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对方,紧紧握着碎玉道:“随时奉陪!” 回到家中,徐风又对着碎玉仔细研究了一番,但碎玉和之前一样,并没有任何闪光之处,徐风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样一块毫不起眼的碎玉会惹来这么多人的争夺!当然,徐风也知道这块碎玉将是极其烫手的山芋,为了以防万一,徐风便让自己的好兄弟贾凡仿制了一块。说起贾凡的大名,在仿制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至文物古董,小至首饰玉器,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仿制出来,而且真伪难辨,甭说是普通人,便是连一流的鉴定专家,也难以瞧出破绽!若不是徐风事先得知,他几乎也分辨不出哪一块是真的,哪一块是假的! 当然,天才总有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怪癖。比如像贾凡,虽然年纪轻轻,成天与古玩玉器为伍,从不轻易见人。他所拥有的至交好友,也不过只有徐风一个人而已! 第二天,徐风一如既往地早早到了教室。卢宇也是一如既往地翘课,徐风本已司空见惯,不过奇怪的是上英语课的时候他依然没有出现,徐风略微皱了皱眉,暗自摇头道:“凌姐的课你也翘,这实在不是你的风格啊!难不成你是想逃过我的惩罚?” 现在事情出现了变数,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密室,这样才能提前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在档案室里又找不到线索,或者,线索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该从何处入手呢?当年的密室,究竟是由谁负责的呢?如果卢宇在的话,凭借他的背景及才能,应该可以找出一点眉目来。只要找到了突破口,这件事情就容易办多了! 徐风一边往档案馆的方向走,一边寻思着对策,却不提防迎面飞来的足球,胸口猛地被撞了一下,不由得打了一个趔趄,差一点就摔了下去。 “哈哈哈!”操场上一帮人见到徐风出糗,都拍手哄笑起来。 徐风面色一沉,单手抓住足球,目光如炬般盯着前方,原来踢足球的都是一群小混混,只因背后有黑帮撑腰,横行校园,为所欲为,无人敢管。 “蚬仔,将球传过来!”为首的精瘦少年单手指着徐风,眼里分明写满了轻蔑。此言一出,众人更是笑得更欢,一副看笑话的神情。 第十六章 幕后主使 徐风面色一沉,脚下暗暗用力,使出一记“神龙摆尾”,足球夹着凌厉无匹的攻势,如旋风一般向精瘦少年袭来,夏建仁见势不好,急要往旁躲时,足球早已杀到,径直撞到了夏建仁身上,直接将他撞翻在地。 “噗!”徐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夏建仁自食恶果,气血一阵翻腾,一个没忍住,竟吐出一口血来。 “老大!”一干人见夏建仁受伤,齐齐惊呼了一声。 “做掉他!”夏建仁强忍住剧痛,眼里充满了怒火,咬牙切齿道。 话音刚落,近十个小混混一齐冲了过来,秦寿和秦升想在夏建仁面前表现一番,冲在了最前头,两人一左一右,出拳使腿,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夹击徐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徐风的目光忽然变得冷峻无比,体内有一股戾气在翻滚。 两人被那目光盯得心神一凛,动作也慢了半拍,也正是这迟疑之际,徐风脚下忽然发力,一个箭步跨上去,猛然抬腿,正好踢中秦寿的胸口,秦寿甚至还没来得及抵抗,身子就像抛物线一般凌空抛起。秦升见此巨变,惊得面无人色,本来要打出去的拳定在了半空中。徐风目光转阴,冷冷地扫了秦寿一眼,更是唬得秦寿毛骨悚然。倏然,徐风使出一记幻影手,将秦寿的身子如打太极般旋绕数圈,再猛地一抬腿,将头冒金星的他踢飞了出去。 众人料不到徐风如此厉害,都畏畏缩缩地不敢向前,若不是有夏建仁在,只怕他们早就逃得没影了!徐风冷哼一声,蓦地腾空而起,身如娇燕般凌空旋绕,右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出,只见一道道黑影闪过,众人无一幸免地被踢中,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呻吟声不绝于耳。 “拿球踢我的人可是你?”徐风一脸淡漠地望着夏建仁,一字一顿道。 “不……不……”夏建仁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胸口像被什么堵住,骇得面如土灰,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负负得正,你连说两个‘不’,这么说来,你就是承认了?”徐风嘴角微微扬起,语气依然波澜不惊,但在夏建仁看来却如噩梦一般,汗水如雨一般涔出,早就忘记了剧痛,只是一脸惊恐地望着徐风。 这些人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但自己与他们素无瓜葛,难道他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徐风面上如凝寒霜,目光如炬地盯着夏建仁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夏建仁面上一慌,吞吞吐吐地道:“没……没有谁,是小人球技不佳,误踢了兄台……” “烫死的鸭子——嘴硬!”徐风冷冷一笑,一脚猛地踢到夏建仁的小腹上,操场上顿时传来如杀猪般的惨叫声。 这原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倘若今日是他实力不济,那么躺在地上的就是他,而不是夏建仁了!因而,徐风并不打算放过夏建仁,继续逼问道:“说,还是不说?” 为了自保,夏建仁不得不供出了幕后主使:“说……我说!是……黄洋指使我的……” “果然是他!”徐风证实了心中的想法,又狠狠地踢了夏建仁一脚,声色俱厉道:“回去告诉那膏粱子弟,想要算计我,就请玩点高明的,我徐风一定奉陪到底!马上给我滚!” 一干人见识到徐风的实力,哪还敢多作逗留,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夏建仁踉踉跄跄地踱到了江城大学的玄武湖边,只见柳树下立着一黑衣男子,夏建仁动了动喉头,甚是晦涩道:“老大,我们的行动失败了!” “什么?”黄洋别过头,眼里带着几分质疑之色。 “他好像会武功,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夏建仁不敢正眼瞧黄洋,低着头说道。 黄洋见夏建仁一身是伤,丝毫没有怜惜之意,冷哼道:“一群废物!” 夏建仁愈加惭愧,并不敢出声。 黄洋沉吟一阵,摇头道:“不对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明明中了我的噬心散,怎么还会安然无恙?” 夏建仁不知底细,又不敢多问,只是捂着伤口不说话。 “徐风,就算你今天不死,我也照样可以要了你的命!”黄洋冷哼了一声,双目中隐然跳跃着阴鸷的火光。 待夏建仁走远后,徐风忽觉胸口不适,头晕目眩,不由得摸了摸太阳穴,疼痛却并未因此而消减,反而愈演愈烈。徐风实在难以忍耐,便早早地回了家。哪知,一到家门口,徐风竟然看到了楚若兰! 徐风使劲睁了睁眼,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仍是难以置信地问道:“若兰,怎么是……你?”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玉人柳眉轻挑,俏脸艳似桃李,百媚千娇,说不出的魅惑。 即便徐风对楚若兰存有好感,但两人之间的交集实在少得可怜,就算勉强算是朋友,那也只是普通朋友,压根没到登门窜访的地步。更何况,徐风独居惯了,也不太习惯有人突然走进自己的小天地——但偏偏这人是楚若兰,徐风虽然皱了皱眉,但还是笑着开了门,礼貌性地请佳人走了进去。 就在美人进屋的那一霎那,突然脚下一滑,身子往前跌了下去。徐风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恰好在佳人落地的一瞬间抱住了她,只觉她那柔软润滑、顺直如瀑的秀发带着缕缕清香,源源不断地刺激自己的嗅觉神经,沁人肺腑,诱人之极。放眼望去,佳人白衣如雪,光洁如玉的脸上浮出一丝晕红之色,素颜淡妆,睫毛又细又长,微微向上翘起,无形中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魂的神韵,那如灿若星辰的明眸澄莹似水,含情脉脉,秀鼻玲珑有致,樱唇鲜嫩红润,娇艳欲滴,充满了无尽的魅惑。 美人面上含羞楚楚,细长的睫毛微微晃动,仿佛在叙说着什么。温香软玉在怀,徐风哪敢正眼瞧她,一颗心紧张得快要跳出来。 “徐公子,你喜欢我么?”美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徐风,俏脸含春,吐气如兰。 “我……我……”徐风只觉口干舌燥,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美人没来由一阵失望,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在徐风的记忆中,楚若兰应该是一个温婉含蓄的女子,怎么会这般轻浮呢?徐风虽然心下狐疑,但不知为何,只要他望着美人那双勾人心魄的凤目,就会不由自主地意乱情迷,极其艰涩却又坚定地说道:“不,我喜欢你……” 第十九章 美人心计 待夏建仁走远后,徐风忽觉胸口不适,头晕目眩,不由得摸了摸太阳穴,疼痛却并未因此而消减,反而愈演愈烈。徐风实在难以忍耐,便早早地回了家。哪知,一到家门口,徐风竟然看到了楚若兰! 徐风使劲睁了睁眼,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仍是难以置信地问道:“若兰,怎么是……你?”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玉人柳眉轻挑,俏脸艳似桃李,百媚千娇,说不出的魅惑。 即便徐风对楚若兰存有好感,但两人之间的交集实在少得可怜,就算勉强算是朋友,那也只是普通朋友,压根没到登门窜访的地步。更何况,徐风独居惯了,也不太习惯有人突然走进自己的小天地——但偏偏这人是楚若兰,徐风虽然皱了皱眉,但还是笑着开了门,礼貌性地请佳人走了进去。 就在美人进屋的那一霎那,突然脚下一滑,身子往前跌了下去。徐风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恰好在佳人落地的一瞬间抱住了她,只觉她那柔软润滑、顺直如瀑的秀发带着缕缕清香,源源不断地刺激自己的嗅觉神经,沁人肺腑,诱人之极。放眼望去,佳人白衣如雪,光洁如玉的脸上浮出一丝晕红之色,素颜淡妆,睫毛又细又长,微微向上翘起,无形中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魂的神韵,那如灿若星辰的明眸澄莹似水,含情脉脉,秀鼻玲珑有致,樱唇鲜嫩红润,娇艳欲滴,充满了无尽的魅惑。 美人面上含羞楚楚,细长的睫毛微微晃动,仿佛在叙说着什么。温香软玉在怀,徐风哪敢正眼瞧她,一颗心紧张得快要跳出来。 “徐公子,你喜欢我么?”美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徐风,俏脸含春,吐气如兰。 “我……我……”徐风只觉口干舌燥,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美人没来由一阵失望,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在徐风的印象中,楚若兰是一个自重自爱的女孩,怎么会这般轻浮呢?徐风虽然心下狐疑,但不知为何,只要他望着美人那双勾人心魄的凤目,就会不由自主地意乱情迷,极其艰涩却又坚定地说道:“不,我喜欢你……” “你知道吗?”美人用一双如莲藕般的玉臂环抱着徐风的脖子,目光盈盈道:“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你,能成为我的依靠吗?” 近在咫尺的美人,触手可及的柔情,一切的一切都太过美好,就像一个唯美的梦境,让人甘愿沉醉其中,不愿再醒来。 徐风实在忍不住,双手紧紧拥住佳人,嘴巴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只觉她的樱唇香软嫩滑,美妙至极!美人从未被人亲吻过,两片嘴唇亲密接触后,一种美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芳心一羞,喉头忍不住“呜呜”起来。 佳人的香唇如磁铁一般吸引着徐风,使得徐风迫不及待地想用自己的嘴唇融化它,舌头以无可抵挡之势伸进佳人半启的樱唇,美人虽然没有经验,但修炼媚术数十年,早已对男女之事了如指掌,身子剧烈地震了一下,竟不加抵抗。徐风一鼓作气,舌尖马不停蹄地抵开美人的贝齿,终于与美人的香舌胜利会师。 徐风沉浸在那种美妙的感觉里,不断吮吸着美人的香舌,佳人的舌头很柔软,仿佛能融化一切事物,甘爽清甜,如同仙宫里的琼浆玉液,那股滑嫩润口的津液滑过喉咙的感觉美妙之极,飘飘然如游云端。美人第一次感觉吻是如此美妙,双颊滚烫无比,俏脸如桃花一般炫美,鼻翼微搧,柔软娇嫩的朱唇略略张开,露出那一排整洁雪白的皓齿,千娇百媚,诱惑十足。 徐风尝遍美人的兰香,浑身有使不出的劲,直将佳人抱到了沙发上,腰身往下一压,如骑马一般跨到了仙子一般的可人儿身上。徐风的下身极度膨胀,胳膊亦在不经意间碰到美人那柔软饱满的胸部上,那销魂一般的感觉让徐风如飘云端,欲望也在一瞬间暴涨,徐风只觉唇焦口燥,双手颤颤巍巍地朝佳人的衣带伸去。佳人欲拒还迎,继续施展媚功,徐风完全失去了理智,心急如焚地解开了佳人那薄如蝉翼的白纱,双手很快就触摸到美人的冰肌玉肤,柔软平滑的小腹竟毫无一丝赘肉,如织细腰纤滑娇软,盈盈仅堪一握。玉女峰虽被素白抹胸裹着,可似有若无的,更衬出了仙子纤细修长的完美曲线。 徐风心跳骤然加速,急不可待地扯掉了美人的抹胸,一双微微颤动的处女香峰毫无掩饰地映入眼帘,丰腴圆润,硕大无比,穠纤合度地融入美人那完美无瑕的娇躯中,在光洁如玉的香肌的映衬之下,更显魅惑。虽然美人还保持着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可是这一双足以令任何男人为之疯狂的玉女峰却散发着无限的妩媚和成熟,只一眼,便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徐风猛吞了吞口水,双手犹如颤动着翅翅的蝴蝶,沿着丰满而极富弹性的雪白双丘旋转,温柔而狂野地抚触她柔滑纤美的玉躯,感受着翘挺高耸的处女玉乳在手下急促起伏着。美人感到徐风的手如同毒蛇一般在自己玉嫩的肌肤上游动,所过之处都留下了一阵阵酥麻,娇躯不由自主地轻颤着,芳心一片娇羞。 徐风感到身下这千娇百媚、清丽绝伦的绝色处女那柔若无骨的玉体传来痉挛般的轻颤,欲焰更加高炽,一只手从绝色丽人那柔软挺立的玉乳上滑落下来,顺着那细腻娇嫩的柔滑雪肌往下抚去…… 突然,徐风的腰身被点了一下,一时无法动弹分毫,面部表情也垮了下来。 “真是冤家!”韩香璃本是纯阴之女,一向以媚术惑人,今日差点就被徐风反噬,沦为其胯下女奴。 “你……你不是楚若兰!快解开我的穴道!”徐风下意识不好,低喝道。 “可以啊,只要你肯交出玉简!”韩香璃轻轻推开徐风,柔媚地笑道。说实话,两人若不是敌对关系,韩香璃还真舍不得放开徐风,修炼媚术多年的她敢肯定,徐风即是千年难得一遇的至阳之躯,若两人心意相通,阴阳双修,臻入化境自然不在话下。 “你就算昨晚的那个紫衣女子!”徐风已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赫然道。 “徐公子,您记性可真好,竟还记得妾身!”韩香璃在一瞬间变回原形,言语间似乎透着一股喜悦之情。 “你居然还会易容术!”徐风大是诧异,可浑身又不能动弹,只能干瞪着眼。 “只要你肯拿出玉简,妾身愿意一生一世服侍公子!”韩香璃故意挺了挺胸,一双傲人香峰近在咫尺,徐风闻得一阵乳香,不觉心驰神荡,脱口道:“那块碎玉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你拿它又有何用?” “公子有所不知,公子手上的碎玉可是上古遗留下来的玉简,后来由于某种缘故一分为五,分别被五行传人所掌管……”韩香璃忽然一翻身,却将徐风压在身下,在他耳旁吐气如兰。 “上古圣玉?”徐风又是一惊,将信将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公子难道不知道?”韩香璃微微皱眉,美眸里略带疑惑。 徐风摇了摇头,暗忖道:“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也就代表着师父早已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他才会让自己窃取这块碎玉。可是,这玉简究竟有何用处?” “那你为何还要盗取它?”韩香璃柳眉一竖,没好气道。 “偷东西还需要理由吗?”徐风倒忘了自己的处境,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韩香璃顿时哑然。 过了片刻,韩香璃又说道:“公子,既然碎玉对你无用,不如就将它给我,妾身愿意以身相许……” 韩香璃言语间暗含媚术,声音娇滴滴的,甚是楚楚动人。徐风差点被引诱,但一想起眼前的尤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神色一肃,冷冷地道:“难道为了一块碎玉,你就可以牺牲你的一切?” 韩香璃兀自愣了片刻,旋即道:“如果我说,这块玉原本就属于我呢?”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徐风淡漠地望着韩香璃,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第二十章 毒气攻心 韩香璃玉面一沉,目光如炬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得到它!” 徐风俨如听到了一个超级大笑话,哂笑道:“是吗?” “那你觉得,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韩香璃定眼望着徐风,美眸里忽然迸射出一道凌厉的寒光。 “如果,我说有呢?”徐风身处险境,却有恃无恐,面带微笑道。 韩香璃预感不好,果不其然,徐风话音刚落,便以闪电之势封住了她的穴道,并一个翻身,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再度骑上了韩香璃的玉躯。 “你——”韩香璃不可置信地盯着徐风,惊慌之中带有一分愤怒。 “你什么你,既然你能点我的穴道,我为什么不能点你的?”徐风俯身望着身下那倾国倾城、千娇百媚的绝色尤物那一副嗔怒惊慌的可人娇态,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楚若兰?”韩香璃实在想不出哪里出了破绽,心有不甘道。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晓我这么多东西,说明你做足了功课。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与楚若兰顶多只算是普通朋友,她根本不会寻到我家来,也不会叫我什么‘徐公子’,更不会对我投怀送抱!而且……”徐风顿了顿,探出一只手按住了绝色丽人那饱满坚挺的雪白玉乳,只觉触手处柔软娇滑,妙不可言,暗自得意道:“她这里比你的还要大,但……你这里的手感还不错!” 韩香璃玉面晕红如霞,樱唇轻哼细喘,含糊不清道:“既然你知道我不是楚若兰,为何还要逢场作戏?” “你都演得这么投入,我自然是乐在其中,哪舍得戳穿你的计谋?”其实,换了任何一个男子,只怕也宁可陷在这温柔乡里,也不愿一开始就揭穿韩香璃的真面目!韩香璃幻化成的人是楚若兰,徐风虽然明知,但却心甘情愿地被骗! “徐风,是我太小看你了!”韩香璃虽然难以保持冰雪般的冷静,但又不得不强撑着,暗暗念着“玄阴心法”,试图倒运内力,以反冲之气冲开穴道。 “现在才发觉,已经晚了!”徐风淡漠地说着,一双手像施布魔法一般,在韩香璃的每一寸肌肤上燃烧,如同是火上浇油,将韩香璃玩弄得浑身滚烫,香汗淋漓。 “嗯……唔……如果……你不想失去你的好兄弟,就马上……嗯……放开我……嗯……”韩香璃只觉徐风的手如同毒蛇一般在自己玉嫩香滑的肌肤上游动,所过之处都留下了一阵阵酥麻,娇躯不由自主地轻颤着,芳心一片娇羞。 “卢宇?你将他怎么样了?”徐风怒视着韩香璃,面上尽是暴戾之气。 “你认为,他能抵挡得了我的媚术吗?”韩香璃心头一震,强作镇定道。 “你太卑鄙了!”徐风完全失去理智,此刻犹如魔君临世,变本加厉地揉抚着韩香璃那美丽圣洁的冰肌玉骨。韩香璃饶是再有定力,也被徐风揉得芳心眩晕,如被电击,玉体娇酥无力,酸软欲坠,俏脸一片晕红。 “不要……嗯……”不知什么时候,韩香璃羞骇地发现自己柔嫩鲜红的樱唇间竟然发出一声声令人羞涩的呻吟,那美丽如仙的绝色丽靥娇晕如火,纤美修长、柔若无骨的美丽玉体在徐风的重压下无助地轻颤着。恰在这时,娇羞迷乱的韩香璃突然发现一根硬梆梆的东西顶在了自己柔软的小腹上,一阵酥麻快感袭来,有如一道强劲的电流掠过,韩香璃身子一僵,喉间不由地发出一声长吟:“唔……嗯……唔……” 韩香璃慌乱之下,玉掌猝然推出,徐风猝不及防,竟被打下了沙发。韩香璃已然冲开穴道,迅速披上了衣衫。 “你——”徐风见到手的天鹅肉飞走,惊愕之中又带一分愤怒。 “既然你都能解穴,你以为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困住我吗?”韩香璃冷然对着徐风,眼里似有不屑之色。 徐风没来由一窒,心里愈加愤懑,面容也变得扭曲起来。 韩香璃柳眉一挑,轻喝道:“如果你能交出玉简,我可以既往不咎!” “休想!”徐风面露不忿,冷然应道。 “徐公子,你可千万不要动怒!如果我没记错,你被刘凯处心积虑为你准备的足球踢中了胸口,你不知道,他还有个外号叫‘毒公子’……”韩香璃说到这里,忽然冷笑了一声。 “那又如何?”徐风只觉一股怨气直冲脑门,面上渐露痛苦之色。 “你若是没有防备,必中其毒!而你现在开始毒气攻心,若是没有解药,恐怕……”韩香璃顿了顿,眼里似有怜惜之色。 “中毒?”徐风大惊,难怪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原来是中了毒! “我这里有解药,公子若是肯交出玉简,我自然愿意救你!”韩香璃忽然轻轻一笑,柔声道。 “我不愿!”徐风紧握双拳,呵斥道。 “那你就休怪我无情了!”韩香璃勃然作色,横空祭出一把匕首,一步步向徐风逼来。 徐风毒性发作,只觉体内如翻江倒海一般,汗如雨下,强撑了片刻便昏死过去。韩香璃本要一刀结果徐风,因见他毒气攻心,心中竟有不忍之意,略一沉吟,终究还是收回了匕首。 “徐风啊徐风,这天下间能逃出我手掌心的,大概就只有你了!你是一个可怕的对手,我倒有些舍不得你死了!”韩香璃在徐风身上搜到碎玉,目的达成,竟又从怀中掏出一颗解毒丹,径直送入徐风口中,幽幽地道:“徐风,今日我可为你破了一次例。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韩香璃出自中国三大神秘组织之一的凤组,一向以任务为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因而也养成了冷血淡漠的性格,绝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亦不会轻易放过任何“绊脚石”!但是,她却对徐风,例外了! 第二十一章 蒙在鼓里 徐风犹似处在火山口上,气血在体内如火焰般翻滚,简直生不如死。倏然,一道凉气从喉间散布开来,紧接着一道道清凉在体内淌过,不断冲击着残留在五脏六腑里的毒性,身子好似浸泡在清凉的幽泉中,说不出的舒畅。 得不到的东西往往都是最好的,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会让人没有安全感。徐风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宁可死也不愿交出碎玉,这样韩香璃便不会怀疑碎玉的真实性! “没想到,她居然出手救了我!”徐风方才毒性发作,但并未真正昏死过去,他不过是想以假象骗过韩香璃,让她对自己的防备降到最低,然后暗中积蓄仅剩的力量,做最后的反击!徐风知道,一旦自己这么使出绝技,必然会加速毒性发作,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但,即便是自己毒发身亡,也绝不能让自己的敌人好过! 所幸那一刻并未到来,韩香璃的一念之仁不但救了徐风,也救了她自己! “这么说来,她也并非杀人狂徒,杀人不见血。不过,她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一旦发现碎玉是假的,只怕麻烦又会找上门……”徐风远见卓识,一早就将真正的碎玉藏了起来,韩香璃夺走的那块却是贾凡仿制的。徐风倒不担心韩香璃会对自己怎么样,区区一个小女子,即便再有手段,也根本奈何不了自己。徐风唯一担心的是,倘若韩香璃也确认了这一点,会将矛头指向他身边的人,比如说卢宇。 “也不知道那条死鲈鱼现在怎么样了?”徐风叹了口气,忽然闭上眼,运起内门心法,直至第二天的清晨。 “不好,今天是星期五!”经过一夜的调息,徐风各方面的条件已经恢复至最佳状态。但一想到今天是十三号,不由得打了个激灵,飞快地冲去卫生间洗漱,然后行色匆匆地赶往江城大学。 其实,徐风这么急着赶去学校,完全是因为第一节是政治课,授课老师便是声名狼藉的吴倩,本来就长得有些欠妥,用卢宇的话说她就是一超级恐怖分子,应派去钓鱼岛威慑小日本! 有人的地方就有厚黑学,官场如此,黑道如此,校园也如此。大学说白了就是一个派生潜规则的场所,钱虽不能通神,但足以使形形色色的贪鬼色鬼推磨!就拿吴倩来说,成天戴着一副墨镜装b,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在她眼里,优等生就是家庭条件优渥的学生,没有背景的学生一律被她的有色眼镜过滤,特困生就更别提了!单说考分,一般老师都看得很松,哪怕你只有五十几分,他也可能会让你及格!但吴倩偏偏与众不同凡响,因人而异,如果某人开了“后门”,那你就算拿了鸭蛋也pass了;如果你没有“尊师重礼”,对不起,补考吧! 卢宇看不过去,经常与徐风竞猜吴倩穿了什么内衣之类,吴倩得知后大为恼怒,又不敢得罪卢宇,只好将怨气全发在卢宇身上,每学期考试只给徐风打59。5分,徐风也一度被卢宇戏称为“负零点五”! 与其说吴倩是老师,还不如说她是催眠大师,每每她上课,效果显著,莘莘学子倒下一片又一片,挡都挡不住—— 政治课本来就无聊至极,偏偏吴倩恨铁不成钢,巴不得每个人都成为思想家或哲学家,动不动就说“马克思说”“恩格斯告诉我们”“列宁认为”,听着听着就觉得变味,好像她成了名人的代言人,所有名人说过的话都“有幸”由她转述! 吴倩在台上唾沫横飞滔滔不绝地说什么世界如何风云变幻,政治如何诡谲多变,我们四有新人应该如何修好政治课程,徐风听得兴趣索然,轻声对着旁边的卢宇说道:“哎,情场大忙人,你怎么有空来听课啊?” 卢宇摇了摇头,一脸郁闷地说道:“哎,甭提了,本以为昨天撞到了桃花运,原来是南柯一梦……” 徐风见到卢宇安然无事地坐在教室里面,也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因问道:“请问情圣先生:你是怎么个撞法?又是怎么个梦法呢?” “我昨天本来是约了一帮人去喝酒的,哪知那帮臭小子没有来,倒是来了一个穿着紫衣的大美女,像个天仙似的,我当时还以为看花了眼呢……” “所以,你就急不可耐地跑上去搭讪,然后坠入了温柔乡?” “是她主动找我的!”卢宇白了徐风一眼,面上似有傲然之色,不过很快的就被一种迷茫所替代:“之后发生什么事我不大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们喝了很多酒……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躺在教室里了!” 徐风微微皱眉,沉声问道:“你的那个紫衣仙子是不是问了你很多问题?” 卢宇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后脑勺道:“你这么一问,我倒记起来了,她好像一直在问有关你的事诶!怎么,你认识她吗?” 徐风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暗忖道:“难怪她会知道我的事情,原来是这条死鲈鱼爆的猛料!更可气的是,这条死鲈鱼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中了美人计!还好,她没有对卢宇下毒手,否则,我定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见卢宇还在惘惑,徐风也不点破,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你猜,巫婆今天穿了什么款式的内衣?” “我对老巫婆不感兴趣!”卢宇神色一正,摆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派头。 “在我面前装逼,不是班门弄斧么?”徐风暗哼一声,摇着头说道:“我想,一定不是露乳装!” “她的胸部下垂得那么厉害,穿露乳装想恶心死自己吗?”卢宇一不小心就掉入徐风设下的语言陷阱,随口就评论了起来。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徐风点了点头,表示英雄所见略同。 卢宇察觉到不对,故意板着脸道:“你思想也太龌龊了吧,把我这么纯洁的美少年都给传染了!” 徐风哑然道:“你这样也算纯洁?我看你是天天在过‘春’节吧!” 第二十二章 卓尔不群 “好,算你狠!”卢宇瞪了徐风一眼,哼声道:“还是老规矩!” “不必!”徐风见吴倩还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胸有成竹道:“我想,一定是sm装!” 卢宇终于动容,再也忍不住,不禁笑出声来。吴倩听到笑声,如利箭一般的眼神瞬间扫到卢宇这里,虽然心中不快,但还是强压了下去。 卢宇只觉浑身一寒,连忙收住笑意,拿起笔假装做起笔记来。 过了好一会儿,卢宇才敢辩驳:“你也太扯了吧?像她那种老处女,怎么可能穿sm装?” “这你就不懂了!正因为她长得对不起观众,所以才只能靠yy来完成精神恋爱,不变态才怪!”徐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说得也有道理!”卢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悄声问道:“那,如何确认这件事?” “当然是……”徐风别有深意地望着卢宇,嘴角扬起一抹诡邪的笑容。 卢宇指了指徐风,又指了指自己,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我?” “上次的赌约你还没履行吧?这,就是你的惩罚!”徐风剑眉一挑,淡淡地说道。 “啊!”卢宇一想到吴倩那副尊容,犹如置身于天寒地冻的北极,从头冷到脚。 “卢宇!”吴倩见卢宇一而再、再而三地违反课堂纪律,终于忍不住,怒喝了一声。 “是!”卢宇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气氛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干学子被吴倩的强大气场所震慑,哪里还敢大声出气,只是小心翼翼地偷瞥着卢宇,暗暗为他担忧起来。 徐风见到卢宇那副损样,以教材书做掩护,暗笑个不停。卢宇因见徐风隔岸观火,腹黑道:“好你个徐风,我若不把你拉下水,我就愧对‘纯洁’二字了!”卢宇定了定情绪,摆出一副不懂就问的姿态:“老师,请问我能向您确认一件事吗?” “什么事?”吴倩余怒未消,板着脸问。 “徐风说你今天穿了sm装,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卢宇故作天真地问。 吴倩一愣,眼里尽是惘惑之意:“他怎么知道的?” 众人本来不敢出声,可亲耳听到吴倩承认后,哪还忍得住笑意,都笑得前俯后仰,止都止不住。 吴倩一失言便成千古恨,面上青一阵,红一阵,怒意更是油然而生,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怒喝:“卢宇!徐风!” …… 从此,吴倩便创造了一个“巫婆一声吼,江大抖三抖”的神话,江大史上最为恐怖的一幕由此诞生!那一天已成为诸多学子挥之不去的噩梦,亦是众人不愿再提起的伤疤!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情天大圣”,卢宇! 徐风与卢宇飞也似的躲到档案馆前的草坪上,两人身上全是粉笔印,五颜六色的,好似人体彩绘一般。两人忆起方才那凶险的一幕,又看着狼狈不堪的对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徐风轻垂着卢宇的胸口,佯怒道:“好你个卢宇,死到临头还要拖我下水!” “这叫有难同当,不然我们怎么会是兄弟呢?”经过这么一闹,卢宇心中的郁闷全然消除,眼梢里全是笑意。 “去你的有难同当!”徐风直接躺在了草地上,心有余悸道:“不过那老巫婆也够恐怖的,她是不是练了音波功?” “岂止啊!”卢宇躺在另一边,绘声绘色地说道:“我看她还练了九阴白骨爪,你不知道她发飙的那一阵,讲台上的所有粉笔盒都翻飞而起,教室里顿时下起了粉笔雨,我前面那一排同学全成了肉盾,被漫天袭来的粉笔砸得七荤八素……幸好本才子反应快,及时拿书包当了挡箭牌,才不至于死得太难看!” 徐风别过头,正对着卢宇道:“你,真是个人才!居然敢对巫婆如此不敬,小心她会施法扒了你的皮!” “怕什么,不是还有你么?”卢宇不以为意道。 徐风摇了摇头,轻叹道:“真是想不到,就你这熊样居然还会成为国安局的一份子!” 卢宇忽然收起笑容,一脸戒备地说道:“你说什么?” “这是你的吧!”徐风亮出一个镌刻着麒麟圣兽的铜质勋章,语气平淡得如一池清水。 “它……怎么会在你这儿?”卢宇赫然大惊,徐风手上的那枚勋章可是国安局的标识,自己一直将它佩戴在身上,但从昨天开始,这枚勋章就不翼而飞……难道……是那个紫衣女子搞的鬼?卢宇剑眉一拧,神色变得复杂之极。 国安局是一个极其强大而隐秘的存在,身为国安局的一份子,最重要的便是严防死守,绝不能让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徐风偏偏就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这让他以后如何立足?也怪自己定力不足,被酒色误了大事……但为什么勋章会在徐风手上?难道,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徐风啊徐风,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你怎能如此设计坑我? “是你那位紫衣仙女给我的!”原来,韩香璃在昨天不仅给了徐风解药,还悄悄将这枚勋章给了徐风,这也让徐风更加确认一件事,那就是江城大学的密室里极有可能藏有另一块碎玉。韩香璃的目标,便是集齐所有的碎玉,将它们合而为一。这跟自己的任务不谋而合,所以韩香璃想利用自己找到密室,进而完成任务,在这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恰好也就解释了,为何自己明明是韩香璃的绊脚石,她却还要救自己! 卢宇已然对徐风产生了戒备,矢口否认道:“一枚小小的勋章,能说明什么?再说,你说的什么国安局,我可是闻所未闻,听所未听!” “你父亲叫卢展鹏,是吧?”见卢宇目露惊诧,徐风有条不紊地说道:“奇怪的是,档案上并没有你父亲的名字。这就意味着,你父亲的名字被人为地抹去了。但是,一个人如果没有彻底消失,他就必须有一个合理地存在,所以你父亲一直以‘飞鹰’的代号存在着,而且还监管着一家名为‘飞宇’的贸易公司,我已经查过该公司的账本,发现它一直都是负盈利,按照正常情况,这家公司应该早就破产了。但是,账本上却有数笔来自中央银行的进账,这也就意味着,‘飞宇’并非通常意义上的公司,而是受政府管辖并专项拨款的一个特殊部门,也就是国安局!” “你,居然能破译账本?”卢宇面色大变,且不论徐风是如何找到账本的,仅账本上那些谜一般的代码,就得抓破那些专业特工的头皮。徐风居然轻而易举地解读了数据,还顺藤摸瓜地查出飞宇其实是披着国安局外衣的空壳公司,这简直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第二十三章 美女神偷 “你爷爷卢鸿昌可是名动一方的兵器家,以前供职过国安局,名义上已经退休,实际上却掌控着大名鼎鼎的江城兵工厂,成为众多势力竞相拉拢的对象!据我所知,要成为一名特工,条件极为苛刻,要成为国安局的一份子,更是难如登天。但国安局有一个惯例,那就是采取世袭制,由于你们一家为国安局立下过汗马之劳,你的天资又十分出众,所以这枚铜质勋章理所当然地就出现在了你的身上,你也成为了国安局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特工!”徐风依旧是云淡风轻地说着,但在卢宇听来却如此刺耳,面上阴晴不定,一双俊目渐渐涌起强烈的杀意! 是的,眼前这个人虽然算是自己的兄弟,但是他知道的太多,远远超过了自己的底线。如果留下他,只怕后患无穷! 徐风却对卢宇的反应视若无睹,淡淡地说道:“特工以调查别人为乐,却反感被别人调查,你说,这算不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卢宇略微一愣,右手轻轻一抬,恰好将从衣袖口抖出的宝刀收了回去。身为国安局最年轻的特工,卢宇并非没有敏锐的观察力和判断力,他一早就看出徐风实非等闲之辈,暗中也调查过他,但却一无所获,因为他的档案也被人为地抹去了!能够做到这一点,足以说明徐风更加不简单,说不定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大人物。如果没有调查清楚就贸然出手,得罪了连卢家也得罪不起的势力,那自己岂不成了卢家的千古罪人?一想到这里,卢宇暗暗打了个冷战,幸好自己在关键时刻还保持着清醒,不然出了事,连爷爷也保不了自己! 卢宇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调整好情绪,义正言辞道:“徐风,如果你能将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那我们还是朋友。否则,你就是我们卢家的敌人,从此我们势不两立!” “你看,我像是个泄密者吗?”徐风目不转睛地望着卢宇,嘴角掠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我只是需要你的帮助而已!” 卢宇倒不急着拒绝徐风,沉声说道:“请说!” “我需要有关江城大学的绝密档案,包括详细的设计图和竣工图!” 卢宇迟疑地看着徐风,皱眉道:“你要这些干什么?莫非……你也在寻找密室?” 徐风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徐徐说道:“你父亲负责掌管机密资料,我相信,凭你的能力,要调出江城大学的档案,绝不是什么难事!” “没问题!”卢宇也没有多加考虑,便答应了徐风的要求。在他看来,徐风就像一只尚未插上双翼的猛虎,尽管很危险,但可以凭借他的过人智勇找到传闻中的密室,完成授勋以来的第十三项任务! “不管我们的背景、立场如何,只要我们的目标一致,我们便有着并肩作战的理由!”徐风说罢,微笑满面地向卢宇伸出了右手。卢宇微微一愣,下意识地伸出右手,顿时,两大天才少年的右手紧握在了一起。 “卢宇,有你在,我办事情就顺利得多了!”卢宇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又有强大的背景,如果能得到他的帮助,无疑是锦上添花,这当然是徐风乐于见到的。 “徐风啊徐风,或许我还是太小瞧你了。或许我们将来会站在对立面,但是,你这个兄弟,我认了!”此时此刻,卢宇也不再有任何敌意,世事风云变幻,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关键是这一刻,他和徐风还是没有拔刀相向的兄弟,他们还可以并肩作战! 过几天便是楚若兰的生日,徐风自然不好送内衣作为礼物,便在一家高档精品店前停了下来。透过落地窗,徐风看到一个女孩正打量着一副铂金项链,从他这个角度看上去,她确实很迷人,精致的五官美若瑶花,肌肤晶莹如玉,白嫩如雪,顺直如瀑的秀发如同夜幕下倒悬的银河,扣人心弦。如艺术品般精致的鼻梁,浑然天成,弧度优美柔嫩的樱唇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线条优美至极的桃腮給人一种秀丽绝伦的感觉。而她的气质更是绝佳,秀雅天成,清丽不可方物。 徐风准备挑选一件礼物,不经意地瞟了女孩一眼,只见她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右手故意抚了抚秀发,弯曲的手臂恰好挡住了左手。凭着徐风的“专业素养”,徐风敢断定此女子是自己的同行!果不其然,陈心怡确定四周无虞后,迅速用左手掏出另一副与之相似的项链,然后将真项链收入袖口中,动作一气呵成,不留丝毫破绽,出手之快连徐风也暗暗一惊。陈心怡将假项链放回原处,精品店老板一时大意,没有仔细检查。陈心怡自以为得计,正准备出去,徐风却从半路中杀出来,将她堵在一个死角处,一脸冷峻地盯着她。 “你要干什么?”陈心怡见徐风堵住自己的出路,凤目圆睁,忿然道。 “你说呢?”徐风冷冷一笑,一步一步地向陈心怡逼近。眼前的可人儿的确是个大美人,容貌秀美无双,浑身似经过精雕细琢一般,娇躯没有一丝瑕疵,雪肤晶莹如玉,光润滑嫩,娇艳得要滴出水来,眉眼间透着一丝清冷,美艳不可方物。身姿娉婷袅娜,如织细腰仅堪一握,至臀部又隆起一道令人惊心动魄的弧线,诱人之极。 “你……你别乱来!”陈心怡见来者不善,被逼得不断往后退开。 “我乱来?”徐风用右手按着陈心怡的手腕往外一翻,铂金项链顿时从袖口里掉了出来。徐风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项链,挑眉问道:“到底是谁乱来啊?” “这是我的,你还给我!”陈心怡不愧是训练有素,即便被人拆穿了,还保持着难得的镇定。 “你的?那要不要我和这里的店里的老板说说?”徐风晃了晃手中的项链,红果果地威胁道。 “别……别……”陈心怡此时也有些慌了,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连忙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第二十五章 故伎重演 徐风闻到一股淡淡的芳香,心神忽的一晃,身子情不自禁地靠了过去。陈心怡已然退到了墙角边,根本无处可躲,面上渐露惊慌之色。望着绝色少女娇羞可人的模样,徐风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决定戏弄她一番。突然,徐风猛地揽住美人的盈盈细腰,将那丰腴香软的娇躯紧紧拥入怀中。陈心怡没想到徐风会如此大胆,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正要呼救之时,徐风心中云一急,嘴唇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吻上了那娇艳欲滴的香唇。 陈心怡登时如被电击,难以置信地瞪着徐风,神色复杂之极。不知为何,在面对陈心怡的时候,徐风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只想用自己的一切融化佳人的芳心,舌尖如灵蛇般钻入佳人温润的檀口中,绞缠着她不断逃避闪躲的丁香嫩舌。陈心怡从未与人如此亲密地接触过,大脑一时缺氧,身子如僵了一般,双手凝滞于半空中,半晌都没有动一下。 徐风紧紧抱住陈心怡,舌头贪婪地在佳人柔软滑嫩的檀口中搜索,唇舌交加,近乎狂野的咬吻,近乎热烈的湿吻,含住佳人香软柔嫩的小舌,猛烈地吮吸着。陈心怡凤目圆瞪,素手不断地在徐风的胸膛上捶打着,但是没多久,陈心怡就完全迷失在徐风娴熟的湿吻技巧里,唇舌交织,吮吸舔动,津液横生,玉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楚楚含羞地吐出丁香小舌任由徐风纠缠吮吸,玉体酥软,俏脸飞霞,捶打徐风的双手也越来越软弱无力。 徐风吮吸得无比忘情,却忘记自己身在精品店,处于众目睽睽之下。一些百无聊赖的看客看到这香艳的一幕,以为一对璧人在上演罗曼蒂克,纷纷驻足议论。徐风终于有所察觉,不得不放开了陈心怡。 “这是你的初吻吧?”察觉到陈心怡生疏的吻技,徐风轻声调侃道。 “你……”陈心怡莫名其妙地被一个陌生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夺去了初吻,当下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将徐风推开,咬牙切齿道:“你今天如此对我,我一定会加倍偿还的!”言讫,陈心怡俏脸一阴,三步并作两步走了出去。 徐风忽觉怅然若失,其实陈心怡之所以吸引他,除开美貌之外,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我究竟,在哪里见过她呢? 徐风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暗自摇了摇头,忽的看到专柜的正中央静静地躺着一条纯银的六芒星项链,外形独特亮眼,在荧光灯的照射下,更显得熠熠生辉,炫目的光芒堪比皎洁的月光,将周边的金银饰物衬得黯淡无比。徐风一眼就看中了它,暗忖道:“六芒星项链象征着幸运、守护、祝福,将它当成生日礼物,最适合不过了!” 徐风看着上面的标价“9999rmb”,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却发现银行卡和现金全都不翼而飞。这也太鬼了吧?盗圣的传人居然被人给偷了!这事要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徐风皱起眉头,回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想到陈心怡时,不觉豁然开朗:“一定是那女贼偷的!她离开时不是推了我一下吗?我也太大意了,居然没提防她会来这么一手!难怪她口口声声要报复我,看来她已经得逞了!” 徐风咽不下这口气,快步走出了精品店,倏地看到对面闪过一个倩影,暗道:“是她!”便如豹子一般冲了上去,陈心怡似有所觉,连忙展开步法,如脱兔一般飞快地往前跑去。徐风的冲刺速度几乎达到了极限,但陈心怡的身手似乎并不在徐风之下,徐风一路跟到江城银行附近,却早已不见了陈心怡的身影,不禁懊恼道:“这女贼不会是属兔姐姐的吧?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正纳闷间,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忽然打了个趔趄,正好撞到了徐风的身上。徐风故伎重演,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纸条,右手装作推开乞丐,喝斥道:“你这个死叫花子,连你徐爷爷都敢撞,是不是想早死早投胎啊?” 那乞丐面露歉意,一个劲地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徐风瞪了乞丐一眼,依旧骂骂嚷嚷道:“难怪本爷今天气运不佳,原来是碰到了你这个瘟神!臭要饭的,还不快给我滚!” 那乞丐也不敢还嘴,灰溜溜地抄小路走了。 徐风走到僻静处,打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江城银行,周雨嘉。”其中,“周雨嘉”用双子星标识出来,这也就意味着,江城银行拥有师父想要的东西,而周雨嘉就是突破口! “难道是另一块碎玉?”徐风再次收到师父的密令,心中疑云又起:按照以往的惯例,师父并不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地交给自己任务,为何会在两天之内两次派人给自己密令呢?难道这是一个对师父极其重要的连环任务?师父以前不是说“盗贼是一个必须慎之又慎的职业,磨刀不误砍柴工,一定要做足准备工作才能执行任务”的吗?怎么感觉三年不见,师父就像变了性子似的,连字迹也潦草了许多…… 徐风轻轻叹了口气,悄然窝在银行附近打探情况,先熟悉大致环境,然后计算好具体路线。当然,江城银行也不是摆看的,就算能够平安无事地突破外围,银行内部亦是机关重重,稍有不慎,就会将自己暴露。为了熟悉银行内部情况,徐风还特意有模有样地走进银行,以一张废弃的磁卡作掩护,假意要取款,眼睛却不断地扫视四周,仔细观察哪里有监视器,哪里有报警系统。 查探完毕后,徐风用手背遮住磁卡,装模作样地将卡“抽”了出来,故意皱着眉说道:“咦?这就奇了怪了!这张卡里应该还有钱的啊?怎么就取不出了呢?”说罢,徐风故作郁闷地背着手,直往银行里面走去,那炉火纯青的演技连实力派演员都要自愧弗如。银行里取钱的人都行色匆匆,有谁还会留意徐风?徐风也借机来回走动,将银行内部的情况巡查了一遍。徐风的确具有做贼的天分,不管多么复杂的环境,只要他看一眼,地形图都会清晰地映入脑中,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最准确的判断,一击得手! 做完情报工作,徐风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计划:“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要靠接近周雨嘉才能完成任务,倒不如……” 第二十六章 引蛇出洞 西城区依旧灯红酒绿,繁花似锦。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夜风夹杂着莫名的燥热,铺天盖地而来。徐风不觉叹了口气,因见前方霓虹闪烁,人头攒动,三三两两的人结伴而进,结伴而出,脸上都带着几分醉意,心中已然生出一条妙计,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径直进了夜来香酒吧。 夜来香酒吧不愧是遐迩闻名的娱乐场所,优雅舒适的室内环境,五彩绚丽的灯光,缠绵悱恻的音乐,一切就像是梦境,朦胧梦幻,一不小心就会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徐风却无心体会,扬了扬手道:“给我酒!” “好的,先生,请问您要什么酒?”侍者微微欠身,极有礼貌地问道。 “伏特加!”徐风决定来个一醉方休,不假思索道。 “好的,请稍等!”一会儿工夫,侍者就将伏特加送了过来。 徐风也懒得用杯子,拿起酒瓶就喝,只一瞬间,喉咙里就升起一阵难以忍耐的辛辣,顿时心如火燎,满脸涨得通红,想要咳嗽却又咳不出来。 “喝杯水吧!”忽然有人递来一杯救急之水,徐风也没抬头,顺手一接,就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谢谢!”徐风忽觉好受了一些,缓缓说道:“以后在我面前,你就不要再使用易容术了!” 来人微微一惊,讶异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徐风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很简单,不管你装扮成谁,你身上那股淡淡的茉li清香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 韩香璃柳眉轻挑,若有所悟地问道:“所以,你这一招就叫引蛇出洞?” 徐风回头望了韩香璃一眼,淡笑道:“当然,如果你是美女蛇的话!” 韩香璃不解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这里?” 徐风摊了摊手,反诘道:“上次,你不就是在这里魅惑了卢宇吗?你并没有再去我家,反将卢宇身上的勋章给了我,不就是想在这儿等我自动现身吗?” 韩香璃轻咬嘴唇,美眸里闪过一道赞许的光芒:“你很聪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彼此彼此!”徐风凑到韩香璃面前,抬手在她的鬓角一揭,一张人皮面具倏然落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艳绝伦的玉容,在华灯的映射下,更显得肤光胜雪,美不可言。徐风微微摇头,轻叹道:“如此美丽的一张脸,为何总是戴着面具呢?” 韩香璃眉间一挑,反诘道:“人不都一样吗?在不同的场合,对着不同的人,戴着不同的面具,又有谁是真实的呢?” “说得也是!”徐风盯着人皮面具,若有所思道:“人皮面具可以揭下来,但是如果脸谱与人格合而为一,就不一定能揭得下来了!” 韩香璃点了点头,轻声问道:“能请我喝一杯吗?” “有何不可?”佳人作陪,实乃人生幸事,何况此时的徐风也是百无聊赖,当即满口应承。 韩香璃也不客气,嫣然笑道:“那我要一杯波尔多!” 酒吧的服务质量还真不是吹的,也难怪这里生意这么好。不一会儿,侍者就端上一杯波尔多红酒,用标准式的笑容道:“请慢用!” 韩香璃优雅地端起酒杯,柔声说道:“好酒当细品,你也试试看!”言讫,她便小抿了一口,俏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那沉醉的眼神足以说明酒质上乘。 “是吗?”由于职业的关系,徐风几乎滴酒不沾,哪里懂得怎么喝酒,当下便按着韩香璃的喝法,小酌一口,只觉入口清爽甘醇,又带有一丝酸苦,进而转化成一股火焰般的清热,口感妙不可言。 “看来,你挺会品酒的嘛!”徐风向韩香璃投去一个欣赏的眼神,笑容可掬道。 “民谚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我到这地方来得多了,自然而然也会了!” 徐风心生好奇,随口问道:“你经常来么?” 韩香璃感叹道:“对啊,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夜来香,或许就代表落寞吧!” 徐风微微颔首道:“也对,夜来香的花语就是‘危险的快乐’,麻痹自己而求得一丝慰藉,这或许就是酒趣吧!” 韩香璃摇了摇头,有感而发道:“确切地说,应该是酒愁!以酒浇愁,愁不能遣,而且日增!” 徐风撇嘴道:“多愁善感,可不是你的个性!” 韩香璃柔媚地瞥了徐风一眼,眼中似有幽怨之意:“女子有愁不轻抒,只因未遇知心人!” 徐风一个不提防,口中的酒差点喷了出来,摆手道:“很抱歉,我可算不上你的知心人!” 韩香璃忽的面凝寒霜,方才还柔情四溢的美眸在刹那间涌起杀意:“所以,你就用一块假玉来蒙骗我,是吧?” 徐风却对韩香璃突如其来的变化熟视无睹,语气平淡如水,波澜不惊:“你不是说那块碎玉是你的吗?孰真孰假,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 韩香璃哼了一声,面无表情道:“我倒忘了,你还有一个号称‘仿制大王’的朋友。如果不是我小的时候见过那块玉,只怕我会一直蒙在鼓里!” “真相往往很残忍,有时候,被蒙在鼓里,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徐风嘴角一扬,微笑着以酒杯相迎:“如此良辰如此夜,倒不如让我们暂先放下偏见,好好地享受这美好的一刻,如何?” “算了,暂时不跟你计较了!”在韩香璃看来,徐风的洒脱不羁多半是装出来的,一个没有经历过坎坎坷坷的人,是绝对说不出如此有感触的话。或许,他和自己是同类人吧,因为坚强的面具戴久了,便形成了一种惯性,再也容不下怯弱,只能深埋进心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回味。 见韩香璃渐渐放下敌意,徐风豪迈地举起酒杯,淡笑道:“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能在一起喝酒,总归是好的!cheers!” 虽然不清楚徐风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韩香璃自信即便是毒药,也绝对毒不到自己,如果能换来短暂的宁静与快乐,那也没有理由去拒绝,于是也笑着举起了酒杯:“cheers!”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美酒虽好,但哪及得上美人啊!”徐风小啜了一口美酒,眉眼里全是笑意。 “你这张嘴可真会说话!倘若你不与我作对,说不准我会喜欢上你的!”韩香璃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混同着醉人的香酒味,这冰肌玉骨的美少女已经散发出成熟迷人的魅力,只要是男人,就无法抵挡那种诱惑! 徐风一想到对方是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魔头,连忙摆手道:“你的喜欢,我可消受不起,还是免了吧!” 第二十七章 一醉方休 第十七章 一醉方休 “难道在你眼中,我就这么的无足轻重吗?”韩香璃低低地说着,杏目中闪过一丝幽怨之色。在她的认知里,男人无非都是一介好色之徒,稍经诱惑,便会丧失自我,沉沦于声色犬马中不能自拔。以往只要韩香璃施展媚术,男人无一例外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眼前的这个美少年偏偏是个例外,不管她怎么示好,都好似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韩香璃不尴不尬之余,又着实有些不甘,难道自己真的就比不上楚若兰?为什么他的眼里就只有她,没有我呢? 徐风细细品了一口酒,不急不慢地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韩香璃柳眉一挑,回嗔作喜道:“是吗?” 徐风神色一肃,郑重其事道:“你不是知道玉简的来历吗?愿闻其详!” 韩香璃面色微沉,怏怏不悦道:“原来,我的重要性只会在你有求于我的时候才凸显出来!” 徐风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缓缓说道:“如果你知道所有碎玉的下落,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韩香璃俨然听到了一个大笑话,难以置信地瞪着徐风,一字一顿道:“两个互不信任的人,能合作么?” 在韩香璃看来,徐风就像是一把双刃剑,利弊参半,若是与他合作,确然可以提前找到玉简,然而,他又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不得不防。同样地,在徐风眼中的韩香璃亦是如此。但徐风却不像韩香璃那般缩手缩脚,轻描淡写地说道:“互不信任也许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它可以激发我们各自的潜能!” 韩香璃目不转睛地盯着徐风,哼问道:“如果找齐了所有碎玉,归谁?” “等找齐了再说吧!”徐风打了一个哈哈,淡笑着说道:“如果你愿意,今天我们暂且放下公事,来个一醉方休,如何?” “一醉方休?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建议!”韩香璃又畅饮了一口美酒,玉脸上露出了恬静的微笑。不知为何,明明知道对方不可轻信,但韩香璃仍忍不住想向他敞开心扉,毕竟,一个人孤寂得太久了,就会麻木得忘记幸福的滋味。然而,在与徐风对饮的时候,韩香璃分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和满足。说到底,她也只一个女人,所想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拥抱而已。如果不是因为小时候发生的灭门惨案,她也不至于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不得不承认,韩香璃安安静静的时候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美,仿佛,这一面的她才是真实的她。徐风看得呆了,脱口而出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时光凝滞在这一刻,因为这一刻的你恬静淡雅,与世无争,宛如空谷幽兰,既清且艳,尽善尽美!” “如果时光真能凝滞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啊!”韩香璃摇头笑着,杏目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为了报灭门之仇,韩香璃不知忍受了多少苦难才得以加入凤组。本以为可以凭借着这个强大的组织找出凶手,但侯门一入深似海,组织盘根错节,卧虎藏龙,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自己所能做的,只有服从命令。她早已记不清完成了多少次任务,未完成多少次任务,但永远不会忘记:任务成功或是失败都要付出代价,要么就是两败俱伤,要么就要遭受常人难以忍受的惩罚。吃一堑,长一智,韩香璃慢慢地也学聪明了,学会使用各种手段,利用各种可以利用的人来确保任务顺利完成,这才百战不殆,渐渐在凤组稳住了脚。 如果时光能凝滞在这一刻,那就只有这一刻的祥和与安静,没有杀伐,没有背叛,没有灭门之仇,更没有那些该死的任务! 徐风又何尝不作如是观,轻轻叹了口气道:“是啊,那该有多好啊!” 不知共饮了多少杯,韩香璃面露醉意,娇笑道:“哎,告诉你个秘密好不好?” 徐风也是醉意醺醺,满脸通红地问道:“什么秘密啊?” “其实,你挺帅的!”韩香璃抚着发热的脸颊,笑着说道。 “你才发现啊!”徐风不满地皱了皱眉,旋即又故作神秘地说道:“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什么秘密啊?” “其实,你也挺漂亮的!” 韩香璃芳心一羞,娇嗔道:“你也才发现啊!” “不,我一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徐风摆了摆手,连忙辩解道。 “你……你好坏!” “男人若是不坏,你们女人又怎会爱上我们?” “谁说的?”韩香璃瞪着眼说道。 “我说的啊!”徐风醉醺醺地指着自己,一本正经地回应。 “你说的不算!”韩香璃用玉手轻轻比划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胜娇羞。 “我说的当然算!就像我说过我们今天要一醉方休,现在不是做到了么?” 两个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人,却在美酒的作用下,如朋友一般熟络起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本小姐今天高兴,必须得来个不醉不归!cheers!”韩香璃已然分不清东南西北,对着别处举杯道。 “韩香璃,你醉了!”徐风见韩香璃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呵呵笑道。 “不,我没醉,你才醉了!”韩香璃的俏脸早已红润无比,如同熟透了的荔枝,娇美无限。 徐风立马争辩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你才醉了!” “咦……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话犹未了,韩香璃只觉天旋地转,强撑一阵后,终于醉倒在了皮沙发上。徐风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算了,我们还是别喝了,先回去吧!” “不,我还要喝!”韩香璃忽然伸出玉手,一把拖住了徐风。 “你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 “不嘛,我要和你不醉不归!”一向以任务为重,不把男人放在眼里的韩香璃居然对着可能成为敌人的徐风撒起娇来。 第二十八章 酒吧风云 “韩香璃,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不如这样,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付钱!”徐风轻声说着,一摸口袋,竟是空空如也!徐风暗自一惊,瞬时清醒了许多:“关键时刻,怎能没钱呢?看来,我只得干回老本行了!” 盗者,以盗他人财物为生,所以贼到了一定境界,是无需任何钱财的,因为随手就是这么一伸,大把大把的钞票就到手了,所以将贼的一双手称为“人肉版印钞机”再合适不过了! 徐风将室内扫视了一遍,很快就将目光锁定在一个西装革履、趾高气扬的男子身上,原因很简单,他便是江城四少之一的马旋!徐风装成一名醉汉,摇摇缓缓地向马旋走去,就在要接近马旋的时候,假装脚下一滑,径直撞到了马旋身上,然后不着边际地说着醉话。马旋有意在公共场所扮演儒雅公子哥的角色,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却没有与眼前的“醉汉”计较。 “傻逼处处有,这儿特别多!”徐风摇头笑了一声,手里忽然多了一个钱包,里面有几十张大钞,付酒钱自是绰绰有余。徐风眉飞色舞地付完钱,忽见韩香璃被一群人围住,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背心、手臂上有一个虎头纹身的中年男子,赫然是江城三霸之一的野虎帮中的成员。 “美女,陪老子喝一杯怎么样?”雷啸天乃是野虎帮内极有势力的一个堂主,本想来这里喝喝花酒,不料一进来就碰见一个稀世大美女,顿时乐开了花。 “你不配!”韩香璃忽的被一群喽啰包围,酒也醒了许多,冷声呵斥道。 “哟,还挺烈的!老子喜欢!”雷啸天因见颜如玉美艳绝伦,浑身带着一股江南水乡的灵气,清雅不可方物,不禁两眼放光,肥脸上堆砌着淫邪的笑容。 韩香璃杏目圆瞪,勃然作色道:“滚!” “我的大美人,待会你就舍不得让哥哥滚开了!”雷啸天一发笑,身后的那帮小弟也跟着笑了起来,声音刺耳之极。 徐风只见韩香璃被一群流氓围住,为首的那一人正是江城一霸雷啸天,冷冷一笑,三步并作两步挤进人群,对着韩香璃故作亲热道:“璃儿,原来你在这里啊,难怪我一直都没找到你!” “你是谁?”雷啸天见半路突然杀出个程咬金,面上阴鸷横生,厉声问道。 “我?我当然是她的男朋友!”徐风急中生智,继续编道:“之前我们闹了点小矛盾,所以她就赌气跑来喝酒。如有冒犯之处,请多多海涵!”徐风一边说,一边亲密地搂住韩香璃的纤纤细腰,韩香璃亦不拒绝,直接瘫软到徐风的怀里。 “就凭你?”雷啸天似若不信,冷哼道:“你可知道,在我面前玩花招的人一般都活不过第二天!” “在下句句属实,哪敢耍什么花招!”徐风面上应承着,暗下里却道:“都什么年代了,我还跟你耍花招?要耍也是耍阴招!” 徐风又要应付雷啸天等人,又要与韩香璃逢场作戏,却不提防钱包掉了出来。恰巧不巧,马旋也在一旁冷眼旁观,瞧见钱包后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冷哼一声道:“我道钱包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原来是被你偷了!” “好戏终于上场!”徐风打心底发出一声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打着哈哈道:“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雷啸天回头瞄了马旋一眼,兀自愣了一下,暗忖道:“监察局局长的公子怎么也在这?”雷啸天对马旋的突然出现颇为忌惮,但他毕竟是个老油条,就是在这发怔的一瞬间,脸上惯性似的堆砌出看上去很真诚的笑容:“马少,既然这小子坏了你我的好事,不如……” 虽然雷啸天在江城也算是一号人物,但马旋似乎并不将他放在眼里,只是冷冷地扫了徐风一眼,淡漠地点头道:“阁下所言正合我意!” 徐风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讪笑道:“一切都是误会,有话好好说嘛……” “误会?”雷啸天浓眉一抬,冷笑道:“你和他们去说吧!” 话音刚落,众人袖口一挥,不约而同地亮出一根一米来长的铁棒,紧紧向两人逼来。 “快跑!”徐风见势不妙,拉起韩香璃的手就往外跑去。 “砰!”酒杯和华灯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歌舞升平的酒吧登时乱作一团,众人经此变故,吓得躲在桌脚下,哪还敢吱一声! “追!”随着雷啸天一声令下,众手下皆追了出去。 徐风拉着韩香璃没命地往前跑,怎料因跑得太快,韩香璃脚下一滑,鞋跟随之断裂,她一个没站稳,径直摔了下去。眼见一名壮汉就要挥棒而下,徐风不知从哪升起一股勇气,手臂生生挡下了那一棒! “啊!”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涌上来,徐风只觉右手犹如断裂一般,剧痛,顿时从手臂传遍全身。 “去死!”徐风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面色狰狞,双目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脚尖点地,身子顿时腾空而起,大汉全然被徐风的气势震住,竟忘了躲避,胸膛被一记连环腿扫中后,口吐鲜血,身子横飞了出去。 “你……你没事吧?”韩香璃面露歉意,急问道。 “我没事!”徐风紧咬牙关,低声问道:“你还能走吗?” “我……我的脚崴了!”韩香璃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其实,比这更大的痛苦韩香璃都忍受过,但这一刻,韩香璃却想依赖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许,这不仅仅只是酒精上涌的缘故吧? “我来背你!”徐风顾不上手臂的疼痛,背起韩香璃往前面的巷子口跑去。 马旋紧追而来,飞快地取出一枚飞镖,极其娴熟地对着徐风的腿部一掷,那枚飞镖如雷霆一般向徐风飞来,徐风猝不及防,后腿被飞镖扫到,当下心神一震,差点就跌倒在地。 “徐公子,你怎么了?”韩香璃察觉到异样,急问道。 “我……没事!”徐风额上的汗水如雨般滴下,脚像是被钉子钉住,奇痛难忍,每迈出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但徐风还是强忍着剧痛,默念道:“我徐风浩气凛然,顶天立地,绝不能在关键时刻倒下!”正是这股强大的信念支撑着徐风,使他暂时忘却身体的剧痛,尽心竭力地背着韩香璃一路狂奔……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抓不到!”雷啸天见手下将两人跟丢,劈头训斥道。 一干人不敢回口,都低头不语。 “他们走不远的,你们快去附近搜一搜!”马旋和刘凯同出一门,用毒功夫并不在刘凯之下,刚刚徐风被他的毒镖所伤,故而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雷啸天眉尖微挑,也不见有什么其他动作,一帮手下却十分默契地四散开来,围着这一片巷子搜寻起来。 第二十九章 扮猪吃虎 此时此刻,徐风和韩香璃躲在一个旮旯里,徐风因体力消耗过大,加上腿部受了伤,实在是跑不动了,口里不断喘着粗气。韩香璃的腿亦受了伤,两人背靠背地靠在一起,只希望能平安渡过这一劫。可惜天公不作美,很快就有喽啰发现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呼道:“堂主,他们在这里……” 徐风正要带韩香璃夺路而出,却见雷啸天横挡在了眼前,眼缝里的余光都透着奸邪之意:“哟,我还以为你们跑到哪儿潇洒去了,原来是躲在这里罗曼蒂克啊!” “是又怎么样?”徐风挡在韩香璃面前,目光如炬道。 “死到临头还嘴硬!”雷啸天眼里闪过一丝阴色,铁棒猛然挥了过来,徐风为了护住韩香璃,不得不伸手一挡,生生受了一记重击。 “砰!”徐风只觉手臂如废了一般,气血猛然翻腾,痛不可耐。 “徐风!”韩香璃本要施展功法,可此时此刻浑身酸软无力,竟无法使出绝技自保,不由得心头大惊。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徐风强忍住疼痛,低低地说道。 “你都这样了,怎么会没事?”韩香璃一时又是感动又是担忧,美眸中隐然有泪珠滚动。 “你放心,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的!”徐风咬了咬牙,一字一顿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调情!来啊,跟我狠狠地加点料!至于她,嘿嘿——”雷啸天阴冷一笑,眼里淫光四射。 马旋自认阅女无数,却一见韩香璃惊为天人,一时动了色心,性急地抢上前,干咳一声道:“如此旷世难求的绝色美人,雷堂主不会想独自享用吧?” 雷啸天见马旋也要分一杯羹,面色忽的一沉,但碍于马旋的家世背景,并不敢公然翻脸,当下眼珠一溜,提议道:“贤弟言重了!既然贤弟有意,不如我们来个‘两王一后’,如何?” “如此甚好!”马旋舔了舔嘴唇,激动之情一览无余。 “不、不要过来!”韩香璃见两人居心不良,张皇失措地往后退着。 “我的大美人儿,哥哥不仅手上功夫厉害,床上功夫也是天下一绝哦!”雷啸天淫笑着,一步一步向韩香璃逼去。 “你们这帮人渣,快住手!”徐风被一干喽啰死死按住,浑身动弹不得,怒斥道。 “小子,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你就好好在一旁看活春宫吧!”马旋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韩香璃可是他见过的最正点的美人,身为色中饿鬼的他又怎会轻易放过呢? 徐风看着韩香璃那孤立无助的凄然眼神,心里隐隐作痛,一句咒语随之脱口而出:“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兮其若存,用之不勤!”霎那间狂风漫卷,尘土飞扬,徐风的身子,确切地说,是徐风身上的那块碎玉,竟然如海绵一般源源不断地吸纳着天地精气,一道道柔和的灵气在玉简内高速运转着,流光溢彩,蔚为壮观。 “他……他在干什么?”众人见此异状,无不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往后退开。 “去死吧!”徐风怒吼一声,右手一扬,滚滚气浪呼啸而出,一道耀眼光圈弹射而出,巷子口全然被笼罩在漫天的华光里。 “轰!”只听见一声巨响,地面上炸得千疮百孔,尘烟四起。一帮手下因内力不足,全被震飞。马旋见势不妙,早已念动法诀,避过了这石破天惊的一击。雷啸天猝不及防,被气浪震到数丈开外,满目惊骇地望着桀然而立的徐风,从心底涌出阵阵寒意。 徐风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一干人,手指只轻轻一弹,玉简上的流光如闪电般直射而出,所过之处尘土飞扬,轰炸声此起彼伏,两边的围墙随之轰然倒塌,躲避不及的全被压在下面,说不出的惨烈。 马旋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凯也是你们七杀门的吧?”徐风依旧是不动声色,语气也是平淡之极:“你知道要杀死一只猛禽,应该怎么做吗?” 马旋心中大骇,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徐风淡淡一笑,仿佛在谈论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只要除去它的双翼,那么,再厉害的猛禽也会沦为盘中餐!” 马旋如梦方醒,赫然道:“原来,你将我和雷啸天引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对付七杀门和野虎帮!” 徐风依旧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聪明,可惜太迟了!” 局势瞬间逆转,原本马旋以为凭着人多势众,将徐风、韩香璃堵在旮旯处,便可奸计得逞,哪知徐风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将计就计地将一干人引到这里,然后一网打尽!马旋懊恼地握紧拳头,也怪自己太大意了,一步一步掉入了对方的陷阱还自以为得计,使自己陷于极度被动的局面。不过马旋身为江城四少之一,实力不容小觑,哪肯束手就擒,当下暗中积聚力量,一记“碎星拳”破空打出,呼啸的拳风夹着强劲无匹的气势,如波涛般向徐风袭去! 徐风不避反迎,以灵巧自如的身法避过其锋,再欺身而上,猿臂轻舒,手腕如灵蛇一般旋绕,只听见“啪!啪!”两声脆响,马旋只觉右手手臂一麻,却是曲池穴、天府穴两大穴位被徐风给封了! 马旋跌退了数步,面色阴晴不定,刚刚他使出的“碎星拳”可是家族代代相传的绝学,不仅威力极大,而且容易上手,在对战中尤为实用。可面前的人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自己的攻势,那只能说明对方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马旋毕竟不是吃素长大的,几乎没做任何停顿,袖口轻轻一带,十枚暴雨梨花针瞬时疾飞而出,攻向徐风全身的要害大穴。 “雕虫小技!”徐风暗哼一声,双臂一身,全身自上而下祭起一道流光溢彩的防护罩,毒针撞到防护罩上,竟被反弹了回去。 “金钟罩!”马旋惊骇到了极致,一张原本还算俊秀的脸也变得狰狞扭曲起来。金钟罩乃是中国最有名的护体硬气功,一般人练成后最多也就是刀枪不入,但眼前的人竟然达到了罡气护体的程度,简直是匪夷所思!自己居然还妄想让他看活春宫,这不是老虎嘴里拔牙——找死吗? 第三十章 自投罗网 徐风用一种可怜的眼神打量着马旋,摇头感叹道:“为什么人总在临死的时候,才会变得聪明一些呢?” 此时马旋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下一秒,马旋将袖口一扬,一股白烟蓦地撒出,随即四散开来,周遭顿时弥漫在一片迷烟里。马旋本想趁乱逃走,哪知半空中突然投下一张渔网,恰巧不巧地将他罩在了网里。迷雾渐渐散去,马旋赫然发现身旁多了一群衣不蔽体的乞丐,他们都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更让马旋感到毛骨悚然,浑身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徐风哼笑一声,戏谑道:“想跑?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大哥……”马旋的最后一招居然也在对方的算计之中,自知无路可逃,只得跪倒在地,一个劲地求饶道:“小弟和您远无冤近无仇,就算是刘凯得罪了您,那也不干我的事啊!” “是吗?”徐风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今天是我技不如人,恐怕我废的不止是一条腿而已吧?” 马旋心头一紧,不住地磕起头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不该在大哥面前班门弄斧,不该使出那该死的飞镖!只求大哥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命!” 徐风抚掌拍了三下,语气依旧平缓,却不带一丝感情:“好,那就照你的意思,留你一条狗命!” 马旋闻言,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接连磕了三个响头,口中不住地说道:“多谢大哥饶命,多谢大哥饶命……” 徐风瞄了为首的那名乞丐一眼,他便是不久前在江城银行附近给徐风情报的赵一虎,也是西城区的负责人,和赵二狗是一个级别的,也与徐风合作过多次,自然清楚徐风刚刚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当即双手一挥,身后的一帮乞丐顿时一拥而上,对着渔网里的马旋拳打脚踢! “大哥饶命……”马旋被打得皮伤肉绽,口吐鲜血,已然奄奄一息。 “留他一条狗命!”徐风依旧是一脸的风淡云轻,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是,风哥!”赵一虎点了点头,随即提起一拳,猛地向马旋的脑袋砸去,马旋顿时头冒金星,身子如散了架似的瘫软下来,呼吸愈来愈微弱,就算不死也得废了。 徐风眼皮也不眨,显然是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了,更何况马旋也不是什么好人,徐风压根提不起半点怜悯和同情,淡然挥了挥手,一众乞丐会意,连忙将昏死过去的马旋给拖走了。 徐风回头望着赵一虎,微微皱眉道:“一切都准备妥当没有?” “风哥,早已准备好了!”赵一虎顿了顿,面露迟疑道:“风哥,有句话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徐风可是钟离宇的唯一传人,也就是暗组未来组长的不二人选,在暗组的地位自然非同一般,所以就算是暗组的两大长老,都会对徐风客客气气,何况是像王二狗、赵一虎这种外围成员。而且,王二狗、赵一虎本身就直接听命于徐风! 徐风见赵一虎欲言又止,淡笑道:“但问无妨!” 赵一虎咽了咽口水,不无担忧地说道:“风哥,你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徐风轻轻一笑,目光如电,成竹在胸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若想在江城一枝独秀,必先除去这两大恶势力。这,也是打倒杨立诚的不二法门!” 赵一虎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皱眉道:“风哥所言极是,但也用不着锒铛入狱这么夸张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徐风目露精光,淡淡地笑了笑。 赵一虎闻言,便没有再说下去。在赵一虎的印象里,徐风总是这么的胸有成竹,仿佛世间没有他摆不平的事。事实证明,他也有这个能力,不论执行什么任务,都是百分之一百的成功,从没有出过任何差错!而这,也是赵一虎对徐风心服口服的原因! 只可惜,韩香璃无法再亲眼目睹这一切,因为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昏了过去…… 徐风坐在路口的一条板凳上,目不转睛地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却始终没有看到警车,暗暗摇头道:“给你们个立功的机会,你们还磨叽磨叽,真是该打!” “风哥,那个喝醉酒的美女该怎么处置?”说话的却是赵一虎的手下阿贵,不过此时换上了一套西装,看上去人模狗样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按我的规格招待她,若是让我发现她少了一根毫毛,唯你是问!”徐风忽的面色一沉,随手给了阿贵一记爆栗子:“你现在的身份是和我毫不相干的路人,我和你认识吗?” 阿贵捂着头皮,一脸委屈地说道:“不……不认识,风哥!不,不是风哥,我不认识你,以前不认识,现在也不认识,将来更不可能认识……” 徐风瞪了阿狗一眼,神色一肃,对着一干“路人”说道:“待会给我好好表现,若是谁演砸了,门规处置!” 众人心神一凛,不约而同地应道:“是!” 就在这时,警笛之声忽然响起,一辆闪着红色警灯的警车疾驰而来,徐风抚了抚掌,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终于来了!” 由于这一带没有市中心那般繁华,又经过了“清场”,所以除了徐风及一干“路人”,还有被转移过来的张鹏等人,再也没有其他闲杂人等。警车在路口停下后,随即下来一队全副武装的警车,令徐风欣喜的是其中还有一名美女警察,只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眉黛如望远山,一双犹如珍珠般的凤眸美丽而不失其本色,笔挺浅蓝色的警服穿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影响她的美丽,反而显得英姿飒爽,别有一番丰韵。她约莫二十五岁的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优雅的女人味儿,可又偏偏有着少女般吹弹即破的肌肤,成熟与娇嫩的完美统一,造就了她清新脱俗的独特气质! 第三十一章 舌战警花 “谁是徐风?”一个队长模样的警察忽的停下脚步,一脸凝重地问道。 徐风并不打算站起来,翘着二郎腿回道:“回段队长的话,在下便是徐风,在此恭候多时了!” 段明略微一惊,目露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徐风面露笑意,趁机拍起了马屁:“段队长的大名,在下早已如雷贯耳!如今能够亲眼见到段队长,真是三生有幸啊!” “阁下过奖了!”段明被徐风这么一吹捧,不禁有些飘飘然,差点连正事都忘了。 周雨嘉本来已经下班,但一接到这个案子,立马从相亲现场赶了过来,一见到徐风后,足足愣了半晌,眼角也微微湿润了起来。不过,徐风那一副吊儿郎当模样却是让周雨嘉希冀破灭,目光一寒,毫不留情地给徐风打上了一个贬损的标签:“谗佞之徒!” “这年头好人难做啊,说实话都会被误认为阿谀逢迎!”徐风摇了摇头,随即又将球抛给段明:“段队长,你说呢?” 段明干咳了一声,作色道:“到底谁是队长?是我施问还是你施问?” 徐风耸了耸肩,嬉皮笑脸地说道:“你是长官,当然由你施问咯!” 段明扫了一眼四周,只见路边一干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无一不是伤痕累累,不由皱了皱眉,沉声道:“这些人都是你打伤的?” 徐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义愤填膺地说道:“bingo!这些人作恶多端,为祸一方,早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段明心头又是一惊,他自然认得躺在地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平时甭说自己,就连局长都未必敢动这些人。因为在这些势力背后撑腰的人,便是本市市长杨立诚,一个连市委书记都要礼让三分的风云人物! 唐昊站在最后边,视线一直都没离开过徐风。是的,他在观察徐风!在他看来,徐风的年龄绝对不会超过十八岁,碰到这种情况,至少应该流露出紧张或是不安的情绪,可是他并没有,他不仅没有丝毫怯场,还能轻松自如地和朱杰对话。就凭这一点,徐风在同辈之中就已经出类拔萃了。更何况,又有谁会在同时得罪两股恶势力后,还会主动报警呢?难道他就不怕报复? 徐风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纵目一横,忽的瞧见最后边的那个警察机警地将目光收了回去,不禁留了一个心眼:这个人气度不凡,只怕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我得小心一点! 段明不愧是在警队里混过多年的老油条,知道怎么做才能收得了场,挥了挥手道:“先将这些伤者送到医院,至于你,请跟我们走一趟!” 徐风这才起身,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是良好市民,当然愿意配合长官的工作!” 周雨嘉凤目圆瞪,没好气道:“就你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也敢自称良好市民?又有谁像你一样坐警车还自带板凳?” 徐风连忙扔下板凳,面露尴尬道:“我这不是有洁癖吗?生怕你们的座位不干净……不是,是怕某些不干净的人坐过,然后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传染给我,那不是飞来横祸嘛……” 周雨嘉本来就心情不爽,板着脸道:“少哆嗦,上车!” “我这个人就是心软,不忍心拂逆美女的心意!”徐风正说着,忽然瞧见周雨嘉那杀人一般的目光,只好咽了咽口水,乖乖上了车。没想到刚一上车,徐风又开始对着身旁的周雨嘉侃侃而谈:“没想到惩奸除恶还有坐警车的优待,嗯,以后我就专挑这种活干,这样就不用挤公车了。你说呢?” 周雨嘉实在受不住,对着副驾驶座上的段明说道:“朱队长,我要和你换座位!” 徐风豪迈地挥了挥手,颔首道:“距离产生美,如果你硬是想在我面前展现出最完美的一面,那就换吧!” “你……”周雨嘉简直被身旁的人给打败了,要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听他滔滔不绝地说一大堆? 徐风皱起眉头,不解地说道:“周雨嘉小姐,在下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干嘛这么生气呢?” “你……你怎么也知道我的名字?”这回,却是轮到周雨嘉吃惊了。 “周小姐女中豪杰,芳名远播,在下知道也不足为奇!”徐风眉飞色舞地说着,忽然又神秘地一笑:“不止如此,我还知道你住在中央花园小区呢!” 周雨嘉本来想再度给徐风添上“谗佞之徒”的标签,听到他后面一句话后,本能地变得警觉起来:“你竟敢调查我?” “你多虑了,我只是明察秋毫而已!”徐风淡淡一笑,继续说道:“我也住在中央花园小区,所以知道小区内有一小片杉木林。由于前几天下过雨,而你刚巧又从那儿经过,所以鞋子上沾有那一带特有的红土!” 周雨嘉低头一看,果然瞧见鞋边上沾有红土,暗暗点了点头,神色也稍稍缓了下来。不过,徐风接下来的一句话顿时又让她勃然变色:“其实说到底,你还得好好感谢我呢!要不赶明儿请我吃个饭吧?” “你说什么?”自打进入警局以后,似乎还从未有人如此跟自己说过话,而且此人还是犯罪嫌疑人——要不是周雨嘉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只怕徐风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徐风故意凑近周雨嘉,深深吸了一口气,微笑满面道:“香气浓郁,热情而又神秘,不愧是宴会指定香水!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刚刚是去约会了吧!” 此言一出,车上所有警察不约而同地吃了一惊,目光纵横交错在一起,焦点便是周雨嘉!这位号称警局最难搞的冰山美人,居然去约会了? 周雨嘉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略带诧异地瞥了徐风一眼,仿佛在等待他的下文。 徐风受到鼓励,立马侃侃而谈:“再让我大胆推测一下:周小姐平时是个工作狂,很少将时间浪费在穿着打扮上。所以当你突然穿着高跟鞋、擦着毕坚的香水后,你的同事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了惊奇的表情。而你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你要去拍拖。当然,你可能并不是自愿的,也许是迫于父母的压力,所以你并不像其他热恋中的女孩一样,化最好的妆,擦最香的香水,穿最适合自己的鞋,你做得比较随意,就像你脸上的粉底,根本没注意脸与脖子的衔接,所以有‘面具脸’的嫌疑,还有你擦的香水虽然有浓郁而神秘的东方特色,但是在我看来有些落伍了,更重要的是,这款香水和你本身的气质有些出入,建议你以后使用香奈儿或是澈•;芳妮!而我嘛,则给了你一个逃离约会现场的理由,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 第三十二章 有恃无恐 “等你有命再说吧!”周雨嘉微微蹙眉,淡淡地瞄了徐风一眼,不觉间对徐风生出几分好奇来:原本以为他只是个夸夸其谈的毛头小子而已,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如此,眼前的人头脑清晰,洞察一切,从始至终都是从容不迫,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这份难得的从容与淡定与他的年龄实在是不怎么相符。难道他到现在还搞不清出状况?他得罪了本市的恶霸势力,却还有闲情逸致在车上品头论足?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放心,我的命长着呢!”徐风见周雨嘉语气稍缓,估计她已经对自己另眼相看,淡淡地笑了一声。 不多时,警车停在了警局门口,紧接着徐风就被带到了审问室。徐风随手拿出一张纸巾,一本正经地擦了擦椅子,然后才坐了上去,微笑满面道:“不好意思,我说过我有洁癖……呃,所以我希望臭男人……不,男警察能够暂时回避!” 段明身旁的一个警察可不乐意了,喝斥道:“你算哪根葱?竟敢叫我们回避?” 周雨嘉面却将目光转向段明,淡淡地说道:“段队长,就让我来审他吧!” 段明可是周海平局长一手栽培起来的,周雨嘉又是周局长的千金,所以段明也不好驳她的面子,面色略微一沉,摆了摆手道:“就按雨嘉说的办,你们都出去吧!” 一干警察闻言,不得不退了出去。周雨嘉瞅了瞅门外,又瞅了瞅站在一旁的段明,仿佛在暗示着什么。段明面露尴尬,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周雨嘉微微皱起了眉头,只好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顺便关上门,谢谢!”徐风翘着二郎腿,悠悠地说道。 段明忿忿地带上门,暗哼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徐风伸了个懒腰,满眼都是笑意:“世界终于清静了!如此良辰如此夜,不如我们换个地儿,赏月吟诗,如何?” “今天没有月亮!”听着徐风的撩拨之语,周雨嘉竟然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很快俏脸上就凝起一层寒霜,语气冰冷之极:“还有,少跟我油腔滑调!现在开始问你话!” 徐风也不介意,面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对美女的提问一向来者不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风的马屁无疑是拍到了马腿上,周雨嘉压根就不吃这一套,语气依旧生冷得很:“姓名?” “我报案的时候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们了么?我这个人说话从来不说第二遍,除了对美女!你可要记好了:我叫徐风,徐风的‘徐’‘风’!” “年龄?” “恰二九年华,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职业?” “我都说‘书生意气’了,当然是乐观上进、单纯善良的学生啊!难不成还是街头小混混?” “动机?”不得不说,周大美人冷则冷矣,但职业素养却不是吹出来的,面对徐风滔滔不绝的语言攻势,依旧保持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镇静及耐心。 徐风翻了翻白眼,挥手打断道:“不好意思,我想弱弱地问一下:你是‘二字党’吗?你说话都这么惜字如金,我看我们还不如用‘笔谈’吧!” 周雨嘉面色并无多大改变,淡淡地瞄了徐风一眼,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依我看,是你废话太多了吧?” “很好,你终于多说了九个字!”徐风抚了抚掌,眉飞色舞地说道:“要不我们角色对换一下,我问你一句,你回我十句,怎么样?比如说你今天相亲有没有意外的收获,哦,对了,你意外的收获是遇见了我……” 周雨嘉双目一寒,眼中射出一股咄人之气:“我只说一次,这里是警局,如果你想尽早离开这里,最好是端正态度,别给我嘻嘻哈哈的!” 徐风识趣地点了点头,干咳一声道:“其实,我的动机一早就告诉你们了,就是四个字:除暴安良!” “除暴安良?”周雨嘉哼了一声,面无表情道:“你就为了这个似是而非的理由,将那群人打得住进了医院?” “踩一脚!”徐风打了个停止的手势,不满道:“你别以为我的书是白念的,我那叫‘自卫’,既维护了正义,又没有违纪违法!” “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个自卫法,又是如何除暴安良的!”周雨嘉自然知道那群人是什么样的货色,若自己不是执法者,说不准还会为徐风这样的人呐喊助威。因此,她确实也想知道,就凭徐风一个人,是如何将雷啸天等人打得集体住进了医院。 “你若真想听,就别嫌我啰嗦,我得从头说起!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聪明人啊,是有慧根的,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徐风说这话时脸不红气不喘,还有意无意地瞄了周雨嘉一眼,顺水推舟地将她也划入到“聪明人”的行列中。“也不知这世上是先有伯乐还是先有千里马,反正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师父伯乐先生就出现了,他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所以那群混蛋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本来我和他们素不相识,也不至于大打出手,但无奈我本人天生心地善良,为人正直,只因看到雷啸天等人欺负一个弱女子,本想上前劝几句,反倒被他们打了一顿,你看,我的手臂上还有伤呢——我自己倒算了,但实在不忍心看到一个妙龄女子毁在那帮畜生手里,于是由不得我不还手,帮你们警察教训了他们一顿!”徐风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竟是满腔义愤,拍案而起! 不得不说,徐风的口才完全可以和一流的演讲家相媲美,语速和语调把握得极好,感染力十足,听得周雨嘉微微一愣,将信将疑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本人从来不拿假话当真话说,尤其是在美女面前!”徐风见周雨嘉依然半信半疑,正色道:“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那些目击证人!”对于这一点,徐风倒是有恃无恐,就算夜来香酒吧的那群人碍于野虎帮和七杀门的势力不敢出来作证,在伪装的事发现场可全都是自己的人,随便让几个人出来作证,就算是再精明的警官,也会拿自己没辙,到最后铁定是无罪释放! 第三十三章 斩首行动 “我们自会去取证,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周雨嘉忽然顿了一下,仍是一脸凝重地说道:“倒是你,一下子就得罪了野虎帮和七杀门两股恶势力,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徐风摆了摆手,一本正经道:“这也正是我想说的,只有将这些恶势力一锅端了,这个世界才会太平——呃,这不正是你们警察的职责所在吗?” 周雨嘉略微一怔,眼神忽的有些恍惚,语气里似乎有了一丝关心的意味:“难道,你就不怕他们报复吗?” 徐风坐直了身子,大义凛然地说道:“你应该听说过‘人有三分怕鬼,鬼有七分怕人’的说法吧?我行得正坐得直,哪里会怕那些魑魅魍魉!” 周雨嘉怔怔地望着徐风,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讶异。显然,她实在难以摸清徐风的底细,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从容不迫,仿佛根本没将野虎帮和七杀门放在眼里一般。单说一个野虎帮,就已经手眼通天,黑白通吃了,再加上高手如云、防不胜防的七杀门,这可是任何人都不容小觑的势力!眼前的这个人,究竟能拿什么跟他们抗衡呢?他该不会和……那个人一样吧? 虽然周雨嘉一直在盯着自己,目光中隐隐有关切的意味,但她可是自己的目标人物,徐风可不会自恋地认为周大美人对自己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徐风笑了笑,打断了正在沉思中的周雨嘉:“周警花,请问你审完了吗?我想,我该走了!” 周雨嘉回过神来,随即又愣了一下,蹙眉道:“走?你以为这里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徐风静静地看着周雨嘉,微微颔首道:“有你在,我还真想这么以为!” 周雨嘉始料未及,神色忽的一慌,别过头去,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倒认为,留在这里更安全!”野虎帮乃是江城第一大黑帮,出了名的凶狠残暴,如果徐风能留在这儿,他们还会有所顾忌;一旦徐风离开警局,他们一定会不留情面地痛下杀手!虽然徐风看上去嬉皮笑脸,没个正经,但她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惩奸除恶”的“良好市民”喋血街头! 徐风笑着摇头道:“英雄所见略同!但,有些人不这么想啊!” 话音刚落,段明就敲门走了进来,一脸凝重地宣布:“徐风,你可以走了!” 周雨嘉寒着脸没有说话,只是略带疑惑地瞄了段明一眼。段明抚了抚手掌,压低着声音说道:“这小子上面有人!” 周雨嘉暗自点了点头,疑惑顿时又加多了一分:难怪他这么有底气,原来是上头有人?只是,那个人究竟是谁?他能保得住徐风一时,保得住徐风一世么? “你们的办事效率啊,还真的有待提高!”徐风凭空叹了一口气,旋即又笑道:“不过也亏得如此,我才有这么多时间和周警花共处一室,畅谈人生理想兴趣爱好……” 周雨嘉对徐风有意无意的挑逗早已习以为常,面色并无多大的变化,倒是段明面色不悦,也顾不得徐风是何方神圣,直指着徐风道:“雨嘉,你们……” “放心,我们就算发生了什么,你也永远不会知道!”徐风笑着拍了拍段明的臂膀,潇洒自如地步出了审问室,随即又挥手留下一句:“不用送了!” 段明气得面色铁青,如果不是碍于周雨嘉在场,一定会恶狠狠地厉声怒喝:“老子只会送你上西天!” 就在徐风走出审问室的那一霎那,忽然撞到了迎面走来的唐昊,倒不是徐风眼拙,而是唐昊的速度太快,好像是故意要撞上徐风似的。徐风也算是老江湖,自然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借着两人相撞的那一瞬间,左手绕到背后接过唐昊传来的纸条,旋即紧紧握在手心,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这位警官真是好眼力啊,我这么大个人走出来,你都能撞得到!” 唐昊也不是吃素的,立马露出歉意,干笑道:“阁下真会说笑!我一时走得急了,所以没看到你,郑重地向你说一声抱歉!”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你们警察干嘛?”徐风酷酷地套用了一句经典台词,头也不回地走出警局,随即摊开手心,只见纸条上写着:“针对你的‘斩首行动’已经展开,注意安全!” 斩首行动,便是七杀门中暗杀小组天煞组织的行动名称,任何人,一旦被天煞组织盯上,就会被列入死亡名单,不管这个人逃到天涯还是海角,都会被天煞组织查到,并处以极刑!看来这一次,七杀门是动真格了!只是,唐昊怎么会知道这一切呢?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纸条?难道他不怕惹麻烦吗?还有,保自己的人究竟是谁?是影子么? 徐风皱了皱眉,将纸条捏成碎片,暗哼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夜已极深,大街上行人稀疏,早已不似之前那般川流不息,无形中为漫漫黑夜平添了几分萧索。徐风装作仍未醒酒,摇摇晃晃地朝邮电局走去,随即蹲在邮筒旁“呕吐”起来。借着邮筒掩住身形的契机,徐风利索地逃开邮筒的锁,从里面取出一个别致的遥控器。徐风笑了笑,将它藏进口袋里,又晃晃悠悠地朝前走去…… 刺骨的风,不知在什么时候刮了起来。徐风明显身子一抖,双手也有些发凉了,但更多的是,来自心底的寒冷! 紧接着,徐风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头上也涔出了细密的汗珠。徐风察觉到那股危险的信号越来越近,如阴云一般笼罩在自己附近,整个人变得如猎豹一般机警,只是,他并没有刻意地流露出来,而是像之前那样,装成一个醉汉跌跌撞撞地向前面的巷子口走去。由于职业的关系,徐风对江城的街道路口都无比熟悉,特意将目的地选择在了胡同密布的老城区,由于这一带有待开发,各方面条件比较落后,居住人口不仅少得可怜,住的无一例外都是老式民宅,前面的巷子更是陈旧不堪,人迹罕至! 第三十四章 请君入瓮 “来了!”徐风捏紧拳头,双目犹如利刃一般尖锐,步履轻快地走向巷子口。借着稀疏的星光,徐风只见断壁残垣,满目荒凉,毫无一丝生气,巷子正中偏左的地方还插着一根竹竿,竹竿上还挑着一面鲜红的旗帜,旗帜上画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骷髅头。徐风暗暗点了头,沿着最右边的墙壁走了过去。 凛冽的寒风,源源不断地从巷子口涌了进来,吹得旗帜猎猎作响。凌厉的杀气,也随着寒风的涌动而汹涌奔腾! 徐风走到竹竿前面,忽然左转身走到了最左边,面对着巷子口,冷笑道:“天煞组织的人什么时候变成缩头乌龟了?此时不现身,更待何时!” 死一般的沉寂。 狂风肆虐,尘土飞扬,一片肃杀之象! 徐风目光如炬般盯着前方,一字一顿道:“如果你想趁我不备的时候暗算我,那你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你能不能活着走到我面前,还是一个未知数!” 一团黑影,蓦地从巷子口出现,一如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他的语气也是冰冷至极:“你早就知道我在跟踪你?” 徐风哼笑一声,目露精光道:“如果不是如此,我又怎会到这种杳无人烟的地方来呢?” 黑衣人盯着徐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里远离闹市,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也不会有人知道。看来,你早就准备好了!” 徐风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淡淡地说道:“七杀门果然是下足了血本啊,为了我这么一个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动用了金牌杀手!” “这可是你的遗言?”天狼面色一阴,眼中杀机陡现。 徐风挑了挑眉,淡笑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不过我可以提醒你,这个巷子里埋了地雷,你能不能安全地走到我跟前,还是个问题!” “故弄玄虚!”天狼乃是天煞组织数一数二的杀手,在国际上也排得上号,执行过无数次暗杀任务,从无失手的经历,倒也算得上一个人物。他虽然明知徐风是在故布疑云,但一向慎之又慎的他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看地面,果然见脚下的泥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不由多了几分戒备,行走的速度也放慢了下来。 趁着这空当,徐风暗暗念诀,双手自玉简处聚起一团罡气,以雷霆之势向天狼袭去。巷子本来就很狭窄,天狼又得提防陷阱,身手根本施展不开,只得暴喝一声:“气盾!”刹那间劲风暴涨,黄光狂涌,一瞬间凝成一道晶莹剔透的防护罩,格挡在天狼面前。 徐风面色微变,星目中闪过一道精光:“你居然也能用罡气护体!” “就凭你这一句,明年的今日将是你的忌日!”天狼面色一寒,双手交叉,一团暗绿色的罡气萦绕在手臂周围,随着他一声暴喝,绿光冲天而起,于半空中凝成一头阴森可怖的绿狼,张牙舞爪地冲向徐风。 “原来,你就是天狼!”徐风心中一惊,连忙引气出体,在周身布下一道气罩。绿狼一时被阻在气罩之外,露出一张血盆大口,怒吼咆哮,凶相毕露,可怖之极! “算你有几分见识!若是你没有上死亡名单,我还真舍不得杀你!”天狼一向杀人不眨眼,不过他认为他杀的都是一群废物,压根就不值一提。不过对于徐风,他却有几分欣赏的意味,遇事沉着,颇有王者风范,只可惜今日便要丧生此地,怪就只怪他不自量力得罪了七杀门! “真抱歉,你没有这个资格!”徐风冷冷一笑,双手按阴阳之道一推一送,瞬间凝成一个灵光闪耀的太极图,徐风顺势一推,太极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天狼。 “嗷!”天狼来不及躲闪,腹部被太极图猛然击中,身体顿时土崩瓦解,绿光从半空中纷纷扬扬地坠下,四周犹如下起了一场光雨。 天狼铁青着脸,双手一引,生生将坠落的绿光聚作一团,半空中顿时又显现出绿狼的模样。天狼虎躯一震,脸上戾气尽现,怒喝道:“天狼狂化!”瞬时,半空卷起一道煞风,直刮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绿狼被裹在狂风中,如鱼得水一般,低低地嘶吼一声,源源不断地将狂风吸入体内,身子也在一瞬间暴涨,比之前增大了三倍有余!狂化后的绿狼身长三丈,高两丈,幽光萦绕,如庞然大物般浮于半空中,无疑为黑夜平添了几分诡异肃杀。 徐风暗道不好,连忙全力回守,不敢有丝毫分神。说时迟,那时快,绿狼得到加持,望天长吼一声,如尖刀一般锐利的前爪划破虚空,巨身如闪电一般向徐风撞来。 “嘭!”只听见一声脆响,气罩生生被绿狼撞破,随即碎裂开来。徐风见势不好,顺势往后一仰,身子向后弯成了一张弓形,紧接着双脚用力往后一蹬,借着一股冲力急速地往后退去。绿狼并不打算放过徐风,身子一跃,巨爪猛地向徐风拍来。徐风就势倒在地上,迅速往旁边一滚,方才躲过一劫。 绿狼扑了个空,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声,又呲牙咧嘴地向徐风扑去。徐风不慌不乱,连忙念动咒语,右手召唤出一道烈火,袅袅升腾,径直向绿狼烧去。绿狼虽是一道虚像,却也惧火,一见到火光,便仓皇而逃,哪里还有刚才的架势! 徐风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炯炯地望着天狼,嘴角浮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你,输了!” 天狼右脚刚刚落下,便已觉不对劲,又听得徐风如此说,心头一震,面色一片煞白:是的,如果没有猜错,自己脚下踩的正是徐风所说的地雷!自己一向谨小慎微,今天怎么会如此大意呢?更何况,徐风早已言明,自己也发现了蛛丝马迹,为何还是着了他的道呢? 第三十五章 死无全尸 徐风扬了扬眉,玩味似的盯着天狼,不急不忙地说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天狼,今天你不是输在技不如人,而是输在聪明反被聪明误!” 天狼身子一僵,整个人如雕塑般一动不动,语气依旧生冷,却隐隐有几分颓丧的意味:“徐风,看来我还是太小瞧你了!” “你这会儿的智慧,来得确实太晚了点!”徐风淡然一笑,忽的掏出电子遥控器,悠悠地说道:“你久惯江湖,应该听说过卢鸿昌老先生吧?他最近研发了一款名为‘终结者’的新式地雷,恰巧不巧地埋在了你的脚下。现在,你的命掌握在我的手里!” 天狼顿时面如土灰,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天狼虽然杀人不见血,但所杀之人无非就是天煞组织的眼中钉、肉中刺,跟卢鸿昌这种真正让人谈之色变的终结者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如果真如徐风所说,自己踩到的是卢鸿昌研制的地雷,别说是血肉之躯,恐怕连坚固无比的战车都会炸得灰飞烟灭! 徐风晃了晃手中的遥控器,软硬兼施道:“只要我轻轻按下去,你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当然,如果你肯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天狼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听徐风如此一说,心中不由起疑:真正的高手,只会在关键的时刻使出杀手锏,而徐风此刻就亮出了底牌,难道他是在虚张声势?如果这里真的埋有地雷,为何他一开始就要提醒自己?难道是为了混淆视听吗?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真的踩到了地雷,按卢鸿昌一贯的作风,也绝对是遥控式地雷,因为卢鸿昌虽然号称“死神”,却从不伤及无辜,所以断然不会在这里埋自爆式地雷。如果徐风真的要引爆地雷,必须先输入正确的密码,然后才能按引爆键,这个过程已经足够让自己逃脱了!天狼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神色微微一松,哼笑道:“你如此握筹布画,原来是想从我口中套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实,我倒希望看着你们生命垂危,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肯说真话!”徐风斜眼睥睨着天狼,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问道:“我原本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是谁指使你来杀我的?天煞组织的领头人是谁?谁又在你们背后操控着这一切?这些年来,江城总会有高官政要离奇失踪,是不是和你们背后的人有关?” 天狼微微一怔,面上掠过一丝古怪之色,紧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徐风,你可真是个精明的对手!只是,正如你说的,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你还有没有机会见到明天的太阳,真的很难说!” “你放心,会有机会的!”徐风淡然一笑,摇着头说道:“倒是七杀门的那些乌合之众,只怕没这个机会了!” “你——”天狼本想用言语分散徐风的注意力,以便展开身形,飞速地离开地雷区。哪知徐风根本不吃这一套,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倒让天狼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徐风眉宇一挑,一语破的:“自始至终,你的手下都没有出现!” 天狼浑然一惊,瞳孔猝然放大,终于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怒火,厉喝道:“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也没怎么样,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徐风完全无视狂怒中的天狼,淡淡地说道:“凡是跟我作对的人,下场只有两个:死不如生;生不如死!你别以为我猜不到你们背后的人是谁,不单单是你的手下,还有你和你的天煞组织,乃至整个七杀门和野虎帮,都要为杨立诚殉葬!” 天狼不禁倒吸了一口气,一张粗犷的脸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双目中杀气奔腾,冷喝道:“徐风,你知道的太多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徐风见天狼怒气冲天,急忙展开幻影步,飞快地往后退开。而此时,天狼也摩拳擦掌,意欲一招毙敌!哪知,他的右脚刚刚抬起,就听得“轰”的一声,甚至还未来得及惊呼,身子就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永远地闭上了嘴巴…… 徐风饶是躲到了两丈开外,也被一股强大的冲力撞到了地上,几撮泥土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地砸到了徐风的身上,弄得徐风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徐风将遥控器收回口袋中,暗自摇头道:“亏你还是个金牌杀手,难道都看不出我实在掩人耳目吗?这个遥控器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你脚下踩的确是货真价实的自爆地雷啊!幸好我躲得快,不然就和你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同归于尽了!可惜啊,尽管我已经挑明了,你终究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想用言语来分散我的注意力,却反被我用言语激怒,失去了杀手本该有的耐心和冷静,最终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徐风!”一声急促的呼声,忽然从巷子口传来。徐风只觉声音似曾相识,凝神一想,呢喃自语道:“是周雨嘉!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徐风也不及多想,双眼一闭,躺在地上装死。 “徐风!”周雨嘉连呼了数声,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一见到躺在地上装死的徐风,万古不化的丽靥终于动容,声嘶力竭地喊道:“徐风,你怎么样了?你……你快醒醒啊!” 徐风星目微睁,只见周雨嘉一脸惶急之色,暗惊道:“她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冰美人么?怎么会……怎么会如此在意认识不到三个小时的人呢?冰山美人啊,一旦你卸下冷酷的面具,我的连环计就容易施展多了!”想着,徐风嘴角微扬,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周雨嘉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本来还在为徐风担忧,忽然瞥见徐风嘴角含笑,嗔怒道:“好你个徐风,居然跟我装死!还不快起来!” 徐风无法再演下去,只得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干笑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佩服,佩服!不过看到周警花如此为我担忧,别说是装死,就算是真的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第三十六章 大跌眼镜 周雨嘉没好气地瞪了徐风一眼,娇哼道:“油嘴滑舌!” 望着美人柳眉倒竖、玉面含嗔的娇俏模样,徐风不禁心中一荡,点头不止道:“美女就是美女,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美!” “你!”周雨嘉面色微变,但又不好发作,略微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尸体,正色道:“你将他杀了?” 徐风若无其事地摊了摊手,缓缓说道:“你也看到了,他是被地雷炸死的。而且,我一早就提醒过他了,要怪,就怪他自己笨吧!” 周雨嘉哼了一声,沉声说道:“我想,这是你一早就设好的局吧!” “此话怎讲?”徐风似乎也来了兴致,挑眉问道。 “天狼可是威震一方的顶级杀手,又岂是泛泛之辈!你佯装醉酒,一步步将天狼引到这里,然后又故布疑云,诱使他踩上了地雷。由于这个老巷子人迹罕至,所以即便发生爆炸,也不会有人发现,这样你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很精彩的故事!”徐风笑着鼓起掌来,两眼放光道:“没想到周警花的想象力如此之好,佩服,佩服!” 周雨嘉面色一寒,暗哼道:“这一切不是由你自导自演的么?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徐风静静地望着周雨嘉,不露声色道:“这么说,你是来将我捉拿归案的?” “错!”出乎意料的是,周雨嘉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语调也缓了下来:“天狼为虎作伥,死不足惜,倒是你,为本市除去一颗毒瘤,于公于私,我都要感谢你!” 徐风略微点了点头,径直问道:“你为什么会跟来?” 周雨嘉深深看了徐风一眼,解释道:“你同时得罪了七杀门和野虎帮,我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自打你出了警局,我就一直在跟着你,果不其然,我在来的那条路上发现天狼紧追你不放,我本想告知你一声,又怕打草惊蛇,只好在角落里看着,一旦你有性命之忧,我就会开枪救你!” 徐风讶异道:“你也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主,难道就不怕行踪被暴露吗?” 周雨嘉哼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怕,我就不会跟来了!” 徐风听罢,内心由衷地升起一股敬意,飞快地说道:“为了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值得么?” “没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我只是不想再让自己抱憾罢了!”周雨嘉叹了口气,眼眸中忽的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 “嘭!嘭!嘭!”恰在此时,巷子口响起了一阵响声。徐风眼疾手快,二话不说地拉起周雨嘉就往另一边跑去。 “他们在那里,快追!”一声厉喝,突然从巷子里传来,紧接着又传来几声枪响。幸好徐风识路,及时带着周雨嘉跑出了这条巷子,不然极有可能丧生在枪林弹雨里。 徐风带着周雨嘉在胡同里七转八折,总算将尾巴甩掉,也来不及喘口气,便抄了条小路,大步流星地往光明小区赶去。 周雨嘉任职三年多以来,虽然也经历过风风雨雨,但从没有今天这般来得惊险。要不是有徐风带路,只怕早就丧生枪口了。周雨嘉惊魂甫定,娇喘吁吁道:“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带路,只怕我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此时的周雨嘉完全没有了冷美人的架子,脸上带着死里求生后的兴奋与激动,美眸里更是透着诚挚的感激,让徐风看得不由一愣,脱口而出道:“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必蹚这趟浑水!应该是我向你说抱歉才对!” “那我们就算扯平了!”周雨嘉停顿了一下,如玉一般的脸颊竟透出一丝红晕,声音明显低了好几个分贝:“要不,今天你去我家吧?” 徐风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惊道:“啊?” 周雨嘉生怕徐风误会,连忙解释道:“他们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没准他们现在已经在你家门口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着你去钻了!” 徐风没想到周雨嘉看似冷漠的外表下,居然藏匿着一颗赤诚而火热的心,假意拒绝道:“我们孤男寡女的,不大合适吧?” 周雨嘉柳眉一蹙,轻嗔薄怒道:“我要你去你就去,怎么和我妈一样啰哩巴嗦!” 徐风终于动容!这话要是从别人口里听到倒没什么,但是从冰山美人的口里说出来,那就有些与众不同凡响了!徐风也不是真心拒绝,立马举双手投降:“伊人邀约,小生岂有拒绝之理!” “这还差不多!”周雨嘉哼了一声,径直走在前头带路,不过经过杉木林时,略微停顿了一下,有意无意地说道:“我平时都没有留意到这儿的红土,没想到你还挺细致入微的!” 徐风立马回赞道:“你一眼就能看出我的闪光点,说明你也挺细致入微的啊!” 周雨嘉就住在靠北边的c栋楼,一进房门就只能用一个字概括:乱!徐风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之前从未见过一个女人的房间能乱成这个样子,地上邋里邋遢也就算了,家具没一样是放整齐的,衣服扔得四处都是,最让人无语的是一件黑色蕾丝胸罩挂到了垃圾桶边上……卧室更是凌乱不堪,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似的,几乎没有一处是能入目的;厨房俨然成了上帝的弃儿,一片狼藉,灶上成了蜘蛛的乐园,锅碗瓢盆全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oh my god!徐风不可置信地望着周雨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弱弱地问一下:你确定这是你家吗?” 周雨嘉柳眉一挑,反诘道:“你说呢?” 徐风仍未从震撼当中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不经常回来住吗?” “废话,我不常住这里,难道睡马路吗?”周雨嘉没好气道。 徐风又是一阵无语,暗自摇头道:“你是否忘了这世上还有一种叫做‘卫生’的东西?” “你说这个啊!”周雨嘉面无惭色,振振有词道:“你不是说我是工作狂吗?我一工作起来就忘了时间,很少有空打扫卫生,让你大跌眼镜了吧!” 第三十七章 偷窥无罪 徐风素爱洁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如家庭主男般清扫起来……周雨嘉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不帮忙也就算了,如女王一般端坐在沙发上发号施令,徐风又不好跟她一般见识,咬紧牙关撑了两个小时,才将屋里打扫得一干二净。 “嘭!”徐风浑身是汗,如同散了架一般瘫软在沙发上,再也提不起一丁点力气来。 “谢谢!”周雨嘉适时递来一杯水,盈盈凤目间透着一股难得的清柔。 “能为美女效劳,在下不胜荣幸!”徐风优雅地接过杯子,轻轻笑道。 正说着,外边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不知道这场雨会下多久,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洗涤俗世的污垢,一旦放晴,雨就成了虚无,那么现实究竟是从虚幻里衍生出来的,还是本来就存在?那么人生呢?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不是相对其它世界来说,它就是虚幻的?真实又是什么? 徐风暗自感慨了一下,呢喃细语道:“周雨嘉,名字虽好,可惜有点名不副实……” “你说什么?”周雨嘉玉面微沉,蹙眉道。周雨嘉可是遐迩闻名的警队之花,追她的人足可排成一字长蛇阵,从未有人说过她的坏话。徐风倒好,一上来就下了一剂猛药,也难怪佳人脸上会露出不快之色。 徐风见周雨嘉误会,连忙解释道:“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这名字有宋词般柔弱婉约的美感,但你却巾帼不让须眉,毫无纤弱之感,所以我才会说‘名不副实’!” “这还差不多!”周雨嘉俏脸微红,哼笑了一声。 徐风格外认真地说道:“我觉得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为什么老是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呢?” “要你管!”周雨嘉杏眼圆睁,说变脸就变脸。 徐风默然望着窗外,过了一会儿才轻叹道:“是啊,我的确管不着,就如同这场大雨,说来就来,说停就停,谁又管得了呢?” 周雨嘉见徐风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疑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 “哎,伤心岂独观雨人,不提也罢!”一瞬间,徐风想起了很多事情,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如同梦魇一般接踵而来,最后又如这纷飞的雨滴流逝。徐风缓缓走到窗前,看着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窗上,最后又顺着窗户滑了下去,不由一阵失神。 “能让你如此伤神的,除了情,别无其它!”周雨嘉不知何时踱到窗前,明眸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你——”徐风微微一惊,周雨嘉会有如此反应,莫非她和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 “你知道吗?曾经,我拥有一段最美好的感情,我们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也是相得益彰的拍档。就在我们结婚的前一天,我们去调查一件特大走私案,中途被歹徒发现,其中有人朝我开了一枪,那一枪本来是打向我的,可是陈轩替我挡了那一枪……他……他……”周雨嘉说着说着,竟然泣不成声。 难怪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原来她的心底还藏着这样一段往事!徐风忽然生出一股别样的情绪,用极其诚恳的语气抱歉道:“对不起,让你想到了不开心的事!” “没关系,我本来是想将它埋藏心底的,可是遇见你,我又忍不住将它说出来……”周雨嘉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徐风心有不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宽慰道:“雨嘉,不开心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被徐风环抱在怀中,周雨嘉感到一股久违的暖意,心绪不由间平缓下来,只是,当她发觉一双藕臂也抱着徐风时,俏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子上,又羞又骇地推开了徐风。 徐风情知此刻一定要稳住,绝不能像个菜鸟一样手足无措,于是干咳一声,强作镇定道:“对不起,我刚才见你太难过,所以就想安慰你一下!” 周雨嘉仰起脸,静静地望着徐风,似乎想从徐风的表情里找到一丝破绽,哪知徐风像吃了定心丸似的,面上波澜不惊,一双如朗星般的俊目尽含关切之意。周雨嘉微微一怔,轻叹道:“要让它过去,谈何容易!三年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他已经成了我心里的一团乌云,没有乌云,就没有雨!” 徐风轻声说道:“陈轩有你这么个爱他的人,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谢谢你的安慰!”周雨嘉凝视了徐风好一会儿,才毅然决然地说道:“你,和他很像!” 徐风半信半疑道:“是吗?” 周雨嘉二话不说,连忙将一张合照拿了过来,这是一张婚纱照,新娘自然是美艳绝伦的周雨嘉,新郎则是陈轩无疑了!徐风端详着照片,满脸惊诧地说道:“想不到,他真的和我有几分相像!” “是啊,大千世界,谁又说得准呢?就像我和陈轩,前一天我们还拍了婚纱照,可谁又想到……”周雨嘉神色忽的一黯,再也说不下去了。 徐风柔声劝道:“雨嘉,你别伤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谢谢!那你呢?”周雨嘉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徐风叹了口气,故作郁闷道:“我就比较不幸了!哎,我要是能有你这么好的女朋友,就真的是此生无憾了!” “油嘴滑舌!”周雨嘉瞪了徐风一眼,娇嗔道:“不和你说了,我先去洗澡!” 周雨嘉啊周雨嘉,你引狼入室也就罢了,还敢明目张胆地去洗澡?好,你敢洗,我就敢偷窥! 偷窥无罪? 活色生香,美人沐浴,这不是赤果果地勾引人犯罪么?透过半透明的玻璃,徐风瞥见浴室内热气腾腾,周雨嘉轻舒玉臂,利索地脱下警服,白脂细腻的香肩随之露了出来,肌肤如玉般晶莹澄澈,光洁诱人…… 关键时刻,周雨嘉像是察觉到什么,忽然往徐风这边一看,徐风顿时吓得魂儿都没有了,慌不择路地闪到一边去了。周雨嘉当机立断,迅速把窗帘拉了下来,完全将里面的一切都遮住了。徐风没奈何地听着那一阵勾人心魂的哗哗流水声,郁闷之情溢于言表…… 第三十八章 诗情画意 过了好一会儿,周雨嘉穿了一件海蓝色真丝睡衣走出来,这款轻薄飘逸的真丝睡衣恰到好处,仿佛是为她量身订做的一般,竟将她那窈窕修长、玲珑剔透的娇躯完美地展现出来。周雨嘉原本就很高挑,加上又是警察,穿上警服后总能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可今天这身打扮女人味十足,乌黑柔顺的秀发滴着小水滴,无形中给人一种婉约可人的感觉。徐风也是第一次目睹美人出浴,不觉耀眼生花,呆似木鸡。 周雨嘉见徐风神情不对,蹙眉道:“怎么?不好看吗?” 徐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直抒胸臆道:“温婉如江南烟雨,嘉艳似出水芙蓉,雨嘉,你这名字取得真好!” “你刚刚不是还说我名不副实吗?”周雨嘉玉面微红,丰神绰约,让人感觉说不出的柔媚:“不过,你倒是挺有诗情画意的!” 眼前的冰雪美人哪里还有什么警察架子,完全就是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 徐风心里一动,扬眉道:“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八斗之才是必须的,诗情画意也是免不了的!” 周雨嘉娇嗔道:“切,给你阳光你就灿烂!” “那也得周小姐愿意给才行啊!” “你——”周雨嘉跺了跺脚,索性不再理徐风。 “雨嘉,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美女,真的!”女人是要哄的,不哄,那还叫女人吗? 周雨嘉根本不吃徐风这一套,板着脸问道:“你刚刚是不是想……想偷看我洗澡?” 徐风立马伸出右手,信誓旦旦道:“上帝为我作证,我徐风决没有冒犯周警花的意思!” 周雨嘉当然不信,冷冷地说道:“上帝才不会为你这种人作证,刚才我明明……明明就看见了!” “你没有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呢?”徐风见周雨嘉神色忽变,连忙改口道:“不是!我一直都在观雨,你看这雨多美啊,泽雨无偏,心田受润……简直就是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出人意料的,周雨嘉竟然被徐风逗趣,霞飞双颊,当真如桃花一般艳丽。 徐风看得目眩神迷,缓缓凑到周雨嘉面前,格外认真地说道:“雨嘉,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美!” 周雨嘉被徐风三番五次地挑逗,终于按捺不住,玉面晕红,如嗔怒的少女般拍打着徐风的肩膀:“你坏!” “是啊,我坏!”徐风嘴角一扬,右手握住周雨嘉的纤纤素手,左手揽住佳人那纤滑娇软的盈盈细腰,直将她拥入怀中。 “你、你干什么?”周雨嘉没想到徐风会如此大胆,顿时又惊又羞,不住地在徐风怀中挣扎着。 “你不是说我坏吗?我现在就要让你领教什么叫做‘坏’!”温香软玉在怀,徐风心中有说不出的畅快,意味深长地说道。 周雨嘉哪里被人这般轻薄过,芳心娇羞无限,几乎是求饶似的说道:“不、不,我说错了,你快放开我!” 徐风深知要彻彻底底地征服一个女人,必须身心并用,先动之以情,而后便可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如何肯轻易放开周雨嘉,柔声细气地说道:“雨嘉,你寂寞太久了,为何要一直这样压抑自己呢?” 周雨嘉如遭当头一棒,整个人忽然静了下来,美目中闪过一丝迟疑之色:对啊,自己的确是寂寞太久了!可是,就算眼前的人说得没错,难道我就要失身于他吗? 怀中的美人身姿曼妙,柔若无骨,胸前那柔软的一团丰满娇挺,只轻轻一碰,便能让徐风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周雨嘉亦是心神一醉,感觉徐风的怀抱宽厚而温暖,竟有一种久违的归宿感! 徐风感受到周雨嘉体内所散发的热力和幽香,实在按捺不住,双手捧着周雨嘉的玉颊,低下头去吻美人的樱唇。周雨嘉已经三年未与异性亲密接触,心底亦升起一股强烈的欲望。于是天雷勾动地火,干柴烈火熊熊燃烧,两人亲吻在一起,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天地间仅剩这一双难解难分的璧人…… 徐风趁热打铁,一把将周雨嘉横抱在怀中,径直将她放到席梦思床上,如狼似虎地扑上去,伸手去扯开美人的睡衣。周雨嘉骇然一惊,死守着衣带说道:“不要……不要……” “雨嘉,我会好好爱你的,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好么?”徐风温柔地抚了抚周雨嘉的俏脸,温情脉脉道。 “不要!给我点时间,我现在还忘不了陈轩!”其实,周雨嘉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反正就是对徐风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也许是他身上有陈轩的影子,也许是自己寂寞太久了,忽然有这么一束温暖的烛光照亮自己,真的很难去拒绝……但是,就因为她心中住了一个人,所以她只能本能地抗拒这份连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愫,挣扎着摇了摇头。 美男计失效,徐风也不好用强,轻轻放开了周雨嘉, 脸上透着淡淡的失望。 周雨嘉见徐风面露不快,微微蹙眉道:“怎么,你生气了?” 徐风定眼望着周雨嘉,不答反问:“你,能忘掉他吗?” 周雨嘉叹了口气,轻轻说道:“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不过,如果我还能找到真正爱的人,也许会吧!” 徐风嘴角噙着一丝微笑,格外诚挚地说道:“也许,那个人是我!” 周雨嘉微微一愣,目不转睛地望着徐风说道:“那,你喜欢我吗?” 徐风滞了片刻,并没有答话。喜欢这个词对于徐风来说,无异于一件奢侈品,可望而不可得。即便对方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也仅仅只是欣赏而已,压根就谈不上喜欢! “怎么?你不喜欢我吗?”在周雨嘉的印象中,周围的异性无一不是围着她转,似乎还从未有人不喜欢自己。眼前的人三番五次地引逗自己,却不是因为喜欢自己?难道是别有用心?周雨嘉一想到这里,柳眉微皱,望向徐风的目光也多了一分疑虑。 第三十九章 相亲之事 “不,你很吸引我!平日里的你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似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这并不是真正的你,现实中的你太过压抑,一直没有找到感情的宣泄点,所以故意以一种冷漠的姿态去对抗这个世界!你其实应该是一个很内秀的女子,只是没有找到心里的他而已!” 周雨嘉略微一怔,旋即美眸中波光流转,低柔地说道:“没想到,你这么懂我!” 徐风微微摇头,故作深沉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爱这东西实在太过玄奥,摸不着,猜不透,来的时候你又不能及时察觉,等走了以后你才后悔莫及……” 周雨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嫣然道:“臭徐风,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哲学家!” 徐风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心道:倘若你知道我其实是一个贼,只怕会将我变成“监狱家”! “我,只是很吸引你吗?还有没有别的?”不可否认的是,周雨嘉对徐风带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或许一开始她只是把徐风当成了陈轩的替代品,可是渐渐地,她却发现徐风身上有一种和她相似的特质,那可能就是孤傲吧!一个人,若是太过出类拔萃,光芒总会在不经意间盖过其他人,无形中便会形成一种疏离,看上去表面风光,实则高处不胜寒,个中滋味非文字所能表达。 徐风淡淡地望着周雨嘉,并没有说话。 周雨嘉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之色,目光不由间低垂下来,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很诚实,但……诚实得有些可恶!罚你晚上睡沙发!”说罢,周雨嘉并未给徐风任何辩解的机会,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卧室,随即“砰”的一声关了房门。 徐风面上并无任何变化,只是揉了揉太阳穴,暗叹道:“女人能讲理,老鼠戒大米!明明自己心中还放不下,却强求别人空出一切位置,毫无保留地喜欢她,可能么?不过,能够接近她总是一件好事,毕竟,她是我的目标人物!” 徐风一想到寻找玉简的任务,试图在房内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可屋子里实在简陋之极,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机关密室,只得作罢了。看来,也只有完全取得周雨嘉的信任,然后从她口中套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快起来!”徐风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有人大呼大叫,不耐烦地拿着枕头蒙住脑袋。 “天都亮了,还睡!”周雨嘉一把夺过枕头,劈头训道。 “干什么呀!”眼看是睡不成了,徐风一脸不爽地起来,睡眼惺忪道:“你又不是闹钟,这一大清早的,你干嘛越俎代庖啊?” 周雨嘉冷冷一笑,叉着腰说道:“你得罪了我,还想睡安稳觉?限你二十分钟之内,将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否则……” 直到此时,徐风才知道自己中了此女的圈套,打着为自己的安全着想的幌子,连蒙带骗地将自己带回来,却是想将自己打造成新时代的完美男佣!丫估计是从火星来的,“贤惠”到了极点还过去一点(闲在家里,什么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徐风忙个不停,不仅连一点儿帮忙的意思都没有,还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发号施令。徐风暗哼一声,故意将拖把弄到周雨嘉面前,拖把拖到了美人的鞋边上,直将她的丝袜给弄脏了。 周雨嘉顿时面色大变,呵斥道:“喂,臭徐风,你没看见我的脚在这吗?” “懒警花,你没有看见拖把来了?难道还要我让你不成?”徐风以不变应万变,据理力争。 “你……你居然敢骂我!”周雨嘉气得脸都涨红了。 “是你先骂我的!”徐风毫不客气地争锋相对。 “你——”周雨嘉用食指指着徐风,怒气腾腾,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样?”徐风剑眉一挑,面上渐露几分得意之色。 周雨嘉叉着腰,哼声道:“算了,本警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 徐风大获全胜,依旧是丝毫不让地回敬道:“那当然了,你的量只有你的眼珠子那么大,当然无法见识到本帅的翩翩风度啦!” 周雨嘉说不过徐风,在沙发上生着闷气,一直没给徐风好脸色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电话声突然响起—— “喂,妈,你怎么又打来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去的!就这样,拜拜!”不出二十秒,周雨嘉就匆匆挂了电话。徐风看不下去,正色道:“你怎么能这么和老人家说话?就这么不耐烦啊?” 周雨嘉仍未消气,白了徐风一眼道:“你管得着吗?” “是,我管不着!你有一个老人家关心你,可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而我却一无所有,想让人关心都没有……” “你……难道……”周雨嘉也是乖觉之人,见徐风一脸落寞,便没有继续说下去,面上微露愧疚之色,改口说道:“好啦!我妈又催我去相亲,她一心盼着我嫁出去,我心里比较烦闷而已!” “又?”徐风听出她话里有话,煞有介事地说道:“这么说来,我之前在警车里的猜测是正确的!” 周雨嘉也没打算掩饰,径直点头道:“是啊,那都是应付我妈的!我暂时根本无法接受另一段感情,我妈却比我还急,张罗了一个又一个对象,生怕我嫁不出去似的!” “那你妈也蛮可爱的!”徐风听罢,不觉笑出声来。 “你还笑!”周雨嘉瞪了徐风一眼,娇嗔道。 “我是笑你傻啊!你那些小伎俩治标不治本,天下何其之大,男人何其之多,你怎么能敷衍过来?” 周雨嘉柳眉一挑,如水一般的眼波在徐风身上流转,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么说,你有好的计策?” “有倒是有,不过我要吃些亏……”徐风别有深意地望了周雨嘉一眼,欲言又止。 “愿闻其详!反正吃亏的是你,又不是我!” “好吧,那我就吃些亏,伪装成你的男朋友吧!” 忽然,徐风只觉脚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竟是被忿然作色的周警花惨无人道地跺了一脚…… 第四十章 成立组织 档案馆前的草坪上,站着一位穿着白衬衫的少年,仿佛是在是等什么人似的,面上却没有丝毫的焦急之色,只是气定神闲地默念道:“三……二……一……” 话音刚落,就只见后边传来一阵惊叹声:“风哥,敢情你是属牛的吧?一出手就弄得满城风雨!” “这次很准时!”徐风略抬手腕,只见最新款斯沃琪手表显示的时间为七点整,淡笑道:“你别忘了,这其中也有你的功劳!” 卢宇眉头一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没好气道:“甭想让我沾你的光,我可是打酱油路过的!” 徐风望着卢宇,不动声色地问道:“尊敬的酱油帝先生,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件事?” “你不会又要我去偷爷爷的最新研究成果吧?”卢宇以为徐风又要他去偷类似“终结者”之类的恐怖武器,一时间不由头大。且不说那位脾气古怪的爷爷,仅是被暴君父亲发现,肯定得被家法伺候。那种近乎变态的惩罚,一直以来都是卢宇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他可不想再次以身试法! “只是要你去调查个人而已!”徐风一眼看出了卢宇心中的紧张,嘴角微扬,飞快地说道:“他叫唐昊,表面上是一名普通警员,但他能够提前预知天煞组织的行动,并将这张纸条给我,足以说明他绝非泛泛之辈!” 卢宇认真看着纸条,兀自颔首道:“他明明知道这趟水很深,却不怕引火上身,这胆识可不是碌碌庸流所能拥有的!更何况,他根本就不认识你,怎么会如此好心地给你纸条? 徐风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 “除非,他是受人所托!”卢宇扬了扬眉,豁然省悟道:“所以,你其实是想查清楚唐昊背后的人?” “知我者,莫若卢宇也!”徐风笑着点了点头,点漆一般的深邃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郑重其事地说道:“其实,最重要的是,我想通过我们的一系列合作,形成一个高效而机密的组织。如果你同意,今天就是这个组织的成立之日!” 正如卢宇所想的那样,现在的徐风就像一只初露锋芒的猛虎,若是有能人相助,必将如虎添翼,无往而不利!而这个能人的最佳人选,则非卢宇莫属了! 卢宇略微吃了一惊,不过随即皱了皱眉,盯着徐风说道:“你,不是不信任我么?或者说,你根本不相信任何人!在这个大前提下,你那个所谓的高效而机密的组织即便成立了,不还是名存实亡?” “你多虑了!”徐风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如果我不相信你,根本就不会和你策划这一系列的事件,也根本不会找你帮忙,更不会和你谈成立组织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拿我当朋友,就应该相信我的诚意!” 卢宇犹疑片刻,终于还是咬着嘴唇说道:“好吧!” 即便徐风没有诚意,这个组织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因为,这是属于他和徐风的一个私密组织,在这个框架下,两人协同合作,信息共享,情报互换,运筹决策——这对于卢宇完成秘密任务,无疑有天大的好处! 说穿了,两人不过是为了达到各自的目的,互相利用而已!徐风确然没有完完全全地相信过一个人,卢宇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国安局流传得最广的一句训言便是“永远也不要轻信他人,因为人是这世上最善变也最奸猾的动物!”作为年青一代的翘楚,卢宇很清楚自己肩上的担子,自然不会掉以轻心,更不会轻信根本就不可信的动物——人! “时间会证明,你今天的决定对得不能再对了!”徐风嘴角微扬,淡笑道:“如果你没有异议,这个组织就称为‘飞虎队’!” 卢宇目光一亮,点头不止道:“名字够范儿,又和我们很搭,正点!” 徐风摆了摆手,飞快地说道:“那么,从现在开始,飞虎队正式开始高效而机密地运行!这里没有其他人,拿出你手里的牌吧!” 卢宇神色一肃,不过随即皱了皱眉,脸上显露出一丝困惑之色:“你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也没闲着,这几日我试着去查找关于江城大学的资料,但收效甚微,因为那些涉及机密的档案都被人为地抹去了!” 徐风耸了耸肩,哼声道:“很显然,有人并不想我们去调查这些资料,这正好证明了其中有猫腻!” 卢宇郑重其事地说道:“你说得没错!我四处搜集讯息,竟然得知了一个惊天秘闻:当年参与过江城大学建设的建筑师、工人,不是无缘无故地失踪,就是暴毙而亡。甚至连老校长,也在任职的第一天人间蒸发……” 徐风若有所思道:“这也不难理解,古代的帝王为了防止泄密,会毫不留情地将参与建陵的能工巧匠活活坑杀在墓中。作为这一切的策划者,他无法向外界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动消失!” 卢宇眉头一拧,面露不忿道:“为了让密室永远成迷,老校长居然学那些君王滥杀无辜,看来也绝非善类!” 徐风望了卢宇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对于活人而言,死人反而才是你最好的朋友,因为他是绝对安全的,不会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在背后插你一刀,更不会泄露你处心积虑想要保守的秘密!对于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卢宇虽然刚进入国安局不久,接的任务也并不算多,但只要有需要,必须冷血无情,不留活口。人心虽难测,但是死人生机断灭,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因而才会令活人放心!徐风这么说明显有针对之意,但卢宇知道徐风的性子,说话总是直截了当,一针见血,倒也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徐徐说道:“你千算万算,只怕算不出一件事。你知道档案馆的李老头吗?其实他就是当年负责设计图纸的建筑师李万全的父亲!” “你果然是玩牌高手,这张牌即便算不上王,至少也能当成a了!”这件事倒在徐风的意料之外,不过却是极有价值的一条线索,只要顺着这条藤,说不定就能摸到瓜,揭开密室之谜! “过奖!”卢宇俊脸一扬,眉飞色舞地说道:“我的牌已经打出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第四十一章 借花献佛 徐风淡淡一笑,挑眉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准备一杆旱烟袋!” “早就准备好了!我早已查出李氏父子来自乡下,都喜欢抽旱烟,所以不仅准备了旱烟袋,还特意买了一些上好的烟叶!”卢宇变戏法似的将旱烟袋及一小包烟叶摆到徐风面前,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你的前瞻后顾,让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徐风点了点头,迅速从卢宇手上接过旱烟袋及烟叶,快步往档案馆走去,随即,一句依旧云淡风轻的话语传了过来:“卢宇,很幸运能有你这个partner!” 卢宇微微一愣,双目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呢喃自语道:“希望正如你所说,我不会为今天这个决定而后悔!” 在外人看来,掌管档案馆是一个轻松活,或者说是一份混吃等死的工作。事实也是如此,江城大学的档案室只会在特定的时间对外开放,平常时间根本无人问津,所有档案早已分类编号、编目、排架,根本用不着整理,无非就是看哪儿有灰尘,随便打扫打扫而已。 徐风也不是第一来档案馆,大致摸清了一些门路,比如通常在这个时候,李老头都会在休息室里抽根旱烟,看会儿报纸。不过,他是用纸包着旱烟叶子来抽的,那种旱烟叶子当然也是劣质的,一抽起来烟味很浓,极是呛人。 果然,徐风刚一走进休息室,就闻到一股浓烟味,差点熏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咳咳!”李老头似乎也抵不过这旱烟的冲劲,被呛得连咳了几声。 “试试这个吧!”徐风觑准时机,连忙递上旱烟袋及上好的烟叶。 老人身穿一件老旧的的确良衬衫,脚下穿着一双旧军鞋,隐隐约约带着一股乡土气息,与这里的一切明显有些格格不入。虽然他已是古稀之年,额头上也是皱纹满布,但是精神饱满,双目之中透着一股有如年轻人一般的朝气与精明。李老头见到徐风走了过来,下意识地收好手中的旧报纸,并没有去伸手去接徐风的旱烟袋及烟叶,而是语气平淡地说道:“现在很少有人抽旱烟了,更别说是用旱烟袋抽了!这些东西,只怕价值不菲!” 寻常之人,若是见到心仪之物,总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欣喜之色,但这李老头神情淡然,目光有意无意地瞄着徐风手中之物,却依旧是平静的,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灼热! 徐风暗想这李老头孤自一人过了大半辈子,性子难免怪癖,也比常人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面上亦是不动声色,侃侃而谈道:“都说宝剑配英雄,这宝旱烟袋,当然也要配给赏识它的人。我想,没有人比李叔更配拥有它了吧!” 李老头淡淡地望着徐风,突然顾左右而言他:“前几天清晨,你来过这里吧!” “那天我本想来查阅资料,却被人捷足先登了。可是,这李老头是如何得知的呢?李老头这么问,一定不是无的放矢。看来,这老头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徐风心头转过无数思绪,不过面上依旧是泰然自若,慢条斯理地说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子被鸟吃,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要想不被吃,就得学会反客为主,将一切纳入到可掌控的范围内!其实,我来过好几次了,所以我才会知道关于你的一些细节,所以才会到这儿来找你!” “可掌控的范围?”李老头哼了一声,原本波澜不惊的面色,好似突然抛进一颗石子,瞬间产生了涟漪:“这么说,你将我当成了虫子?” “我虽然早起,但我可没说我就是鸟儿!”徐风并没有直接回答李老头的话,而是低头凝望着手中的烟叶,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众所周知,烟叶的成熟度、叶片结构、身分、油分、色度、长度决定烟叶的品质,这一小包烟叶,无论是在哪一方面都算得上一流,只有我的老家,才生产得出来!” 李老头显然也是识货之人,并没有反驳徐风的话,顺口问了一句:“你老家在哪?”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徐风这种门外汉自然不能“烟鬼”李老头相比,直接答话无异于自掘坟墓,因为胡诌个家乡名出来,并不能顺带将烟叶归纳到当地的土特产里去,立马就会露出破绽。 徐风之所以这么引话,自然有他的用意,当即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本正经道:“事实上,和您一样,我早就没有了家。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原因。想必您也一样吧?” 李老头微微一怔,眼中在刹那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异色,但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沉静,不愠不火地说道:“你错了,我已经老了,只想安度晚年而已!” 李老头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极其细微的动作及微表情,都被徐风完全捕捉到。这个朴素得不像这个世纪的人,竟然有着跟身份明显不符的老练与从容,听上去绝对匪夷所思。徐风知道眼前的老人不好对付,挑开话说道:“如果真的是想安度晚年,又何必选在你儿子的遗作里?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为了避免出现触景伤情的情形,总是试图让自己远离那些特定的事物……” “你很聪明!”李老头哼笑一声,语气忽然变得生冷起来:“但是,你也别忘了,人也是怀旧的动物,触景确然会伤情,但是如果你身无长物,甚至连回忆都没有,那活着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徐风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你真的放不下,就应该找出真相,让你儿子得以沉冤昭雪!” 李老头竟然不可自抑地变得激动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好几个分贝:“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的儿子没有任何冤屈,他是病入膏肓而死的!” “李老头之前表现得超乎寻常的沉稳,现在突然情绪失控,一定是刺到了痛处!他之所以反应这么大,极有可能是因为他不相信我,或者说是他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徐风暗暗点了点头,径直望着李老头,挑眉道:“同样的话,你却说过很多次?如此说来,在我之前还有很多人找过你?” “简直是一派胡言!”李老头拂袖而起,勃然作色道:“我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糟老头而已,怎么可能有人三番五次地来找我?” 相比于李老头的失态,徐风显得气定神闲,娓娓而谈道:“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事实上,你儿子的死极有可能牵扯到一个惊天大秘密,你作为知情者,就如同解开谜团的钥匙,比那蝴蝶更能引起轰动效应,绝非一个普普通通的糟老头所能比拟的!来吧,你可以选择相信我,让我们一起拨开云雾,找出真相!” “真相……”李老头低声呢喃着,面上掠过一丝犹疑之色,不过很快的,李老头再次沉下脸,用冰冷至极的声音喝道:“走!这里不欢迎你!” “我叫徐风,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因为只有我,才能帮得上你!”听到李老头发出逐客令,徐风并没有流露出失望之色,因为自己并非一无所获,通过刚刚的观察,李老头的神情明显出现了晃动,这说明他有和自己合作的念头,不过心中尚有顾虑,这才面冷言横地回绝了自己。这恰恰说明,所有的推测都是正确的,当年发生的一切,绝对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李老头闷哼了一声,直接别过头,不再理会徐风。 “连神仙也不愿意被打扰,所以人们求神拜佛的时候,总要先奉上供品。如有打扰之处,还望见谅!”徐风顺手将旱烟袋及烟叶放到了小木桌上,然后轻轻走了出去,末了还加了一句:“不过,我希望被你打扰。因为只有你,才能让我顺利地找到我所想要的东西!” 李老头稍稍转过身,目光 闪烁不定,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叫住徐风。 再次徘徊在校园幽径上,刺眼的阳光从树缝中洒下来,在地上留下斑驳陆离的影子,显得格外静谧。一瞬间,徐风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心,如同天狗食月般,空缺了很大的一部分;人前钩心斗角,人后只剩落寞,这种日子,真的是自己想要的么? 第四十二章 含冤负屈 “拂晓,快来到,让我被你照亮,在最高的地方……”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徐风的手机突然响了,徐风回过神来,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七叔打过来的。 “臭小子,我不是特地让你关照一下楚若兰的吗?怎么她还是会遇到大麻烦?”徐风刚接起电话,就听见莫七暴跳如雷的一连串责问。 莫七几乎是看着徐风长大的,一直扮演着奶爸的角色,算是徐风的半个亲人。但是,更多的时候,莫七和徐风更像是一对忘年之交,两人可以在执行危险任务时肝胆相照,也可以在闲暇时没大没小地开着各种玩笑,甚至可以不顾身份地互揭老底!莫七的性格虽然有些古怪,但是,即便是在与徐风斗嘴的过程中被揭到痛处,也极少真正动怒! 他唯一的逆鳞,约莫就是这位楚大小姐了! 每次只要一提到楚若兰,他都会变得紧张兮兮,仿佛楚若兰就是支撑起他的星辰,一旦这颗星辰出现了一丝一毫的损伤,莫七即会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可是,又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楚若兰与莫七有血缘关系,更无从知晓两人之间有何渊源,徐风也不知道七叔为何会对楚若兰的事情如此上心,皱了皱眉道:“什么大麻烦?” 莫七似乎并不解气,一股脑地施问道:“你们学校不是有个学生餐厅吗?生意刚刚有点起色,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停业了呢?是不是你们得罪了什么权贵势力?” 如果莫七开头的第一句责问只是引子,那么接下来的这些话,就更让人起疑了!首先,莫七不仅知道江大的学生餐厅,从“刚刚”这个词更可推测出,他还知道以前的学生餐厅生意并不怎么好,而是在夏永康接手以后,生意才逐渐有了起色;其次,七叔根本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学生餐厅,他之所以这么说,肯定是知道楚若兰恰巧不巧地在那儿工作;最后,七叔不说是楚若兰惹到了什么权贵势力,而是说“你们”,那也足以说明他肯定知道事情的原委! 徐风为了保护楚若兰,先后得罪了江城四少中的朱武、刘凯,甚至还打残了马旋!之后便遭到刘凯的报复,趁自己没有防备的时候,利用一个沾有奇毒的足球成功袭到了自己,如果不是韩香璃及时拿出解药,后果堪虞!刘凯绝非善类,既然能对自己下毒手,自然也不放过楚若兰,只要他下一道封杀令,所有的学子便不敢再去学生餐厅,这样不用刘凯的行长老爸收回学生餐厅,学生餐厅由于没有客源,也得关门大吉了。所以,刘凯只要用威势压住众人,根本不用亲自出手,就可以借助打击学生餐厅来报复楚若兰! 一切的一切,便也就顺理成章了。 莫七要想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除非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在江大里埋了眼线!只是,这眼线埋得如此之深,饶是精明如徐风,也没有事先察觉到…… “好你个七叔,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安插眼线!”徐风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这些念头,面上却不动声色,语气平静之极:“我还以为是什么麻烦事了,不过是小事一桩!七叔请放心,这件事情我早就已经妥善解决了!” 莫七还有些不放心,不确定地说道:“对方来头不小,恐怕有些棘手吧?” “我办事,七叔难道还不放心吗?”徐风略微有些不满地回了一句,随即挂了电话。开什么玩笑,我徐风是什么人,既然敢当面驳了刘凯的面子,自然有对付他的法子!可是,莫七由于太过紧张楚若兰了,居然头一次质疑自己的能力!简直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徐风已经没有心情想自己的事情了,他只是记得有一个人,需要自己竭尽全力地去守护…… 人,仿佛就是矛盾的代名词。有人的地方,便有矛盾与对立! 比如现在的音乐系九班,江大久负盛名的艺术班,与声名狼藉的金融系一班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底下。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鼎鼎有名的艺术班,也避不开各种矛盾纷争…… 徐风刚只走到教室门口,就听见里面沸反盈天,最难听的便是邬倩倩的骂街声:“看你平常一副清高的样子,还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呢!原来私下里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真是恬不知耻!” 邬倩倩的姐妹淘赵佳佳将双手环抱在胸前,附和着说道:“就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上去一本正经,实则包藏祸心,还不知做了其它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楚若兰最近时运不济,倒霉事一桩接着一桩,因见两人又来挑衅,面无表情道:“清者自清,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好个清者自清!”邬倩倩冷笑一声,指着课桌里的钱包问道:“那你倒说说:这个钱包又是怎么回事?” 楚若兰强忍住心中的愤懑,反诘道:“我刚刚才进教室,怎么会知道这个钱包怎么来的?” 邬倩倩冷哼一声,盛气凌人地逼视着楚若兰,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这个钱包明明就是我昨天新买的,它总不可能自己长腿跑到你的课桌里吧?”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纷纷对楚若兰指指点点:“原来,号称‘好人卡批发商’的人是一个不知廉耻的窃贼!枉我还给她写过一封情书呢!” “看来,红颜皆是祸水啊,你看她平日里装得多清高,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如果她真的是贼,那偷的东西肯定不止一个钱包!恰巧不巧,我昨天还被偷了一张百元大钞!” “我刚买的手机也不见了,不会都是她干的吧?” …… 面对众人的质疑,楚若兰百口莫辩,不禁也急了起来:自己虽是无辜的,但钱包偏偏就在自己的抽屉里,又有谁能够相信自己呢?如果这件事让校方知道,自己必然会被处分,奖学金自然也就泡汤了,更重要的是,如果被干妈知道,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第四十三章 反客为主 邬倩倩对众人的反应颇为满意,洋洋自得地盯着楚若兰:“怎么?理屈词穷了?” 楚若兰是个乖觉的人,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针锋相对道:“到底是谁理屈,你心里有数!” 邬倩倩挑了挑眉,神色稍稍一缓,故作姿态道:“楚若兰,我知道你家里条件不好,我可以理解你的行窃行为,只要你跟我认错,我可以既往不咎!” 楚若兰情知自己一旦低头,必然会打上品德败坏的标签,凛声道:“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向你认错?” 邬倩倩冷哼了一声,呵斥道:“楚若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报告给校方,所有同学都可以作证!” “是吗?”徐风酷酷地走了进来,目光凌厉地扫了众人一眼,冷笑道:“我倒想看看,哪些同学敢污蔑我表妹!” 徐风最近风头正劲,连小霸王刘凯都敢得罪,众人唯恐避之不及,哪还敢挺身而出?所以,在徐风的冷笑声中,一干人都明智地闭上了嘴巴。 楚若兰见徐风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兀自愣了一下,随即心下稍宽,悄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徐风冲着楚若兰眨了一下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我来替你解围啊!” 邬倩倩眼见徐风处处护着楚若兰,实在是气得不行,跺了跺脚道:“徐风,人证物证俱在,你别想袒护她!” “我也想看看,你的人证物证在哪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卡玛休闲装的少年不期而至,或许是由于出身不凡的缘故,浑身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雍容贵气,神态甚是潇洒,面目俊雅,英气逼人。他的声音低沉却不失亮度,语气高昂又不失威严,让人闻而生畏。 众同学见到这个人现身后,脸上浮现出畏惧的表情,甚至都不敢再凑热闹,纷纷回座位上看起书来。 “怎么连江城四少之首的杨威也来了?”邬倩倩心存疑惑,在气势上明显又输了几分,愤愤不平道:“这个钱包是我的,可它现在在楚若兰的课桌里,这难道不算物证吗?” 徐风对杨威的出现倒是有些意外,但也无暇顾及,目光冷冷地望着邬倩倩,嘴角扯出意思戏谑的笑容:“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说钱包是你的,那就是你的?我还说它是我的呢!” “这个prada的包是我昨天才买的,花了一千多块呢!”邬倩倩一边辩解,一边还故意用挑衅似的目光望着楚若兰,言下之意就是:这种名牌包包,你买得起吗? 赵佳佳见情形有变,连忙挺身而出,为好姐妹作证:“我可以作证,昨天是我陪她一起去的!” 邬倩倩想了想,又补充道:“这里面有三千块钱,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数一数!” 徐风摆了摆手,询问道:“哪位同学有剪刀,借我用一下!” 费彦向来想巴结三剑客,关键时刻当然得大献殷勤,连忙毕恭毕敬地献上一把剪刀。徐风接过后,用剪刀将抽屉里的粉色钱包夹了出来,然后将人民币倒在了桌子上,用剪刀细细分开,不多不少正好有三十张! 费彦不知其意,小声嘀咕道:“不就是数个钱吗?干嘛要那么麻烦?” 徐风将剪刀还给费彦,随口解释道:“这可都是证物,必须得谨慎处理!我若是直接用手的话,这些证物定然会沾上我的指纹,进而影响大家的判断!” 费彦轩豁然省悟,不禁向徐风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金融系的大才子啊!佩服!佩服!” 邬倩倩扬了扬眉,暗自得意道:“证据确凿,这回你们总该相信我了吧?” 楚若兰自然不想蒙受不白之冤,急切道:“不!这不是我拿的!我来的时候钱包就已经在我的抽屉里了,这一定是有人在栽赃陷害我!” “我相信你!”徐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柔声问道:“你口袋里还有钱吗?” 楚若兰微微一动,虽然不明其意,但还是缓缓地掏出了五张一元纸币,解释道:“这是我刚刚收的饭钱,由于急着来上早自习,所以忘了给夏叔叔!” 徐风接过人民币,轻笑道:“恰恰是这些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众人正疑惑不解之际,徐风将纸币高高举了起来,目光炯炯道:“大家看这些钱,上面略带油脂,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表妹是个勤工俭学的好同学,她每天早上都会在餐厅工作,尤其是收盘子的时候,手上难免带有油脂,所以这纸币上自然也会带有油脂!大家再看看桌子上的纸币,没有折角,没有油脂,根本就是从银行里新取出来的,如果这个钱包真的是表妹拿的,她不可能只拿一个钱包吧,而且这还是个a货!” “精彩!”杨威随意扫视了一下钱包,深邃如墨的瞳仁里闪过一丝笑意,带头鼓起掌来。 邬倩倩面露慌色,吞吞吐吐地说道:“这……这……” 杨威似乎知道邬倩倩想说什么,嘴角扯出一弯弧度,眼中精芒微转,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楚若兰同学也可能用剪刀一类的工具,这样就可以直接避免手碰触到这些证物?” 邬倩倩强定了定心神,连忙点了点头。 “不可能!”杨威神色一肃,反而问了众人一个问题:“今天有谁在餐厅吃了早餐?” “我!”费彦看出杨威也是在为楚若兰出头,心中更无顾忌,率先站了起来,宏声应道。 杨威扫了众人一眼,淡淡地问道:“还有谁?” 邬倩倩乃是邬校长的独生女儿,一向嚣张跋扈,在江大有着“女魔头”的诨号。众人本不好公开得罪她,但碍于杨威的权势,不得不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很好!”杨威将目光转向楚若兰,又问道:“那楚若兰同学是不是一直都在餐厅?” 众人哪敢说半个不字,纷纷点了点头。 “这样就足以证明楚若兰同学有不在场的证据,因为她没有作案时间!”杨威顿了一下,又说道:“因为如果她真的自带了工具,那么她必然是有预谋的,她不仅要掌握钱包的确切位置,还要把握时间,以便行窃成功而又不被大家发现!可是,大家刚刚也看到了,徐风同学单单从课桌里夹出钱包就用了4秒,如果再加上其它步骤,花的时间就更多了!但是,就在两分钟之前,我亲眼见到楚若兰同学进入教室,当时教室里还有这么多同学,她哪里会有这么多时间行窃?大家又不是瞎子或是傻子,她若是真的拿了钱包,能瞒过这么多人吗?”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care若兰的事情?难道……不过,这家伙绝不简单,和那禽兽三少不在一个档次上,对付他可要多费些力了!”徐风微微皱起眉头,不着痕迹地接过杨威的话,飞快地说道:“更重要的是,假如表妹真的拿了钱包,又怎么会将赃物放到抽屉里,随随便便的就让你们找到?” 第四十四章 釜底抽薪 杨威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合理推测!” 邬倩倩实在是气得不行,脸色瞬间变成酱紫色,眼里隐藏不住熊熊燃烧的妒火,仿佛要将头号情敌楚若兰烧成灰烬:“这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根本不能当做证据!何况,我的钱包又没长腿,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跑到她的抽屉里呢?” 徐风淡漠地望了邬倩倩一眼,郑重其辞道:“我倒想问问你:案发当时,你在哪儿?这钱包你又放在了哪儿?” “我……”邬倩倩听闻徐风的质问,神色明显有些慌乱,不由得拉着赵佳佳的手说道:“当时我去了趟洗手间,赵佳佳可以证明!” 赵佳佳也有些心虚,但还是不住地点头道:“我可以证明,因为我们当时在一起!” “又是这么巧?”徐风撇了撇嘴,嘴角噙着一丝戏谑的冷笑:“然后你是不是想说将钱包放到了你的课桌里,回来后就不见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邬倩倩赶紧点了点头,脸上又转换了一个无辜的表情:“我没想到我们班上会有贼,所以也没留心,就将钱包放到了抽屉里……” 徐风目光如炬般望着邬倩倩,声音听上去极其平淡,却带着几分凌厉,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就算你们班上有贼,现场有这么多同学,为什么你会在第一时间怀疑楚若兰?” 楚若兰闻言,心中更是一片雪亮:“我也觉得很奇怪,我刚一进来你就说掉了钱包,紧接着你又在我的课桌里找到了它,这也太戏剧性了吧?难道你一开始就知道钱包放在我的抽屉里?” 邬倩倩面色大变,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有没有搞清状况:现在是你偷了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我?” 徐风摊了摊手,“这是合理怀疑,你用不着这么激动吗?还是因为你心虚了?” 邬倩倩右肩不自觉地抖了抖,眉毛微微上扬,作色道:“真是奇怪了,我为什么要心虚?我说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有贼不去抓贼,反过来为难我这个受害者,是不是想偏袒她?” “你是受害者?”徐风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声色俱厉道:“你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场‘苦肉计’,蓄意栽赃陷害,对我表妹的个人声誉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损害。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二十条和第一百三十四条的规定,可以责令侵权人停止侵害、恢复名誉、消除影响、赔礼道歉、赔偿损失!” “你……”邬倩倩原本只是想让楚若兰当众出丑,并借机报复一下徐风而已,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还不算,中途又来了一个秦叔宝,事情闹到最后,都无法收场了。邬倩倩生于名门望族,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生信条便是用高贵的头颅睥睨天下,一双高跟鞋踏遍碌碌终生。孰料她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搬起石头不仅没砸到别人,反而把那双高跟鞋给砸爆了! “你的钱包,是在光谷步行街买的吧?”杨威微微挑了挑眉,突然开口说了起来,就好像是见缝插针似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语气不紧不慢,丝毫没有咄咄逼人之势,完全就是一种与老朋友闲聊的口吻:“那里有一家叫做‘都市丽人’的专卖店,专卖一些水货,以及以次充好的冒牌货。就像你的prada钱包,其实是一种披着prada品牌的外衣、实质上却是由某个不知名的小工厂仿制出来的山寨货。只不过,它选用的材料与正品完全一致,做工非常精细,外包装的细节也和正品完全一样,如果不仔细查看,根本就辨不出真假。因为你急着需要这个道具,所以根本就没想过验货,买了个a货也浑然不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越急,就越容易出错。这一点,从这些新钞上就可以看出来。你急着给楚若兰同学下套,甚至都没有用智铺谋,你临时从江大银行里取出三千元新钞,虽然给了你一个‘证据’,但也留下不少破绽:常人取钱的时候总要点下数目,可你却没有,你几乎都没碰过这些钱,所以这些纸币没有任何折痕,跟刚从银行里取出来时完全一致。这就有些可疑了,更可疑的是,你取钱还不到13小时,这些钱就被人盗走了?难道楚若兰同学未卜先知地发现你取了三千块钱?最奇怪的是,你头一天买的钱包也不翼而飞了?这一切的一切,也太巧合了吧?” 众人听完这一番话,都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这哪是什么巧合,根本就是邬倩倩妒忌楚若兰,故意设的圈套而已! 邬倩倩本以为胜券在握,可在徐风与杨威的连环逼问下,节节败退,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邬倩倩在两分钟之前还抱着死不认账的想法,只要她不亲口承认,其他人就算合理怀疑,也没有证据说明是她栽赃陷害楚若兰。但是杨威这一招釜底抽薪完全打乱了邬倩倩的阵脚,由于他与刘家的特殊关系,要想查到邬倩倩的银行卡交易记录轻而易举,甚至连她在都市丽人买的山寨版prada包也被他娓娓道来,邬倩倩再想抵赖,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别人又不是傻子,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有谁会出来力挺邬倩倩? 赵佳佳虽然跟邬倩倩关系要好,但此时形势急转直下,自己再站出来,就是不识时务,干脆选择了保持沉默,以此明哲保身。 “怎么?理屈词穷了?”徐风并不想就此放过邬倩倩,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邬倩倩已然颜面尽失,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羞得头都抬不起来,只恨不得寻条地缝儿钻进去。 “如果,你用你的沉默来表示你的忏悔,我可以接受!”徐风说这话时面带微笑,风度翩翩,但在邬倩倩看来,却是恶魔的狞笑:“但是要想让我表妹接受,必须当着众人的面诚心地道歉!道歉,明白么?虽然我并不认为这玩意儿管用!” 第四十五章 完美作秀 楚若兰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别过头望着徐风,轻轻地说道:“大家好歹也是同学一场,还是算了吧!” 徐风可是在生死场上打过滚的人,可不像楚若兰那样心慈手软:“你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别人呢?她会像你一样充满善意吗?” 邬倩倩面色阴晴不定,显然还在犹豫不决,她一向高高在上,何曾将家境贫寒的楚若兰放在眼里,如今要向她低头认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赵佳佳是个见风使舵的人,见到情形不对,暗暗拉了邬倩倩一下,悄声劝道:“倩倩,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就先道个歉吧,我们日后再讨回来也不迟啊!” 邬倩倩听得赵佳佳如此说,心已冷了一半,随即一口恶气涌上心头,咬牙切齿道:“徐风,你不要逼人太甚!要我向这个土包子道歉,门都没有!” 徐风不动声色地望着邬倩倩,声音却完全冷了下来:“你,确定?” 邬倩倩愣了片刻,显然被徐风浑身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给唬住了。但是很快的,邬倩倩便回过神来,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徐风,你真的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聪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而接近我,我既然可以帮你,也可以完全毁了你!”随即,邬倩倩头一昂,跺着高跟鞋冲了出去,末了还狠狠地摔了一下门。 杨威的面色并无多大变化,仿佛这里的一切都跟他无关,可是他偏偏又掺和了进来,却能够以一种局外人的身份冷静而理智地看待事情的发展:“好戏收场,结束意味着另一种开始,不是么?” 徐风微微挑了挑眉,并没有说话。邬倩倩最后说的那句话在别人听来,也许是死鸭子嘴硬,但杨威见多识广,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只是没有点破,用一句意味颇深的话旁敲侧击而已。 杨威摇了摇头,嘴角浮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事情甫一发生,我们就赶到了现场,会不会有作秀的嫌疑?” “那是你!”徐风哼了一声,忽然用手搂住楚若兰的肩膀,煞有介事地说道:“她是我的表妹,我有责任和义务帮她解决所有麻烦!对吧?” 楚若兰本想挣脱开来,但一看到徐风的眼神柔中带硬,颇有一种软硬兼施的意味,没来由就放弃了,只是脸上带着一丝幽幽的讪笑。 “是啊,每个人都渴望被别人无条件地信任,尤其是在个体遭受冤屈的时候,这种想法就会变得尤为强烈!”杨威忽然感叹了一下,目光定格在楚若兰身上,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你有这么个表哥,是你的福气!”杨威也没多做停留,说完这句话后,优雅地转身走出了教室。 “威哥,刚刚你为何……”杨威刚刚走出音乐系九班,走在林荫小道上,就看见刘凯从一旁冲了出来,脸上充满了不解。 杨威抬了抬手,淡淡地说道:“有时候,给对手一个体面的台阶,并非是出于尊重,而是要在接下来的较量中,出其不意,将他打得一败涂地!” “可,这跟楚若兰有什么关系?你为何要三番五次地护着她?甚至还当着众人的面解除我的‘封杀令’?” 杨威神色微变,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楚若兰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你暂时不能动她!” 刘凯有些不甘,但又不好和杨威对着干,试问道:“那,徐风呢?” 杨威神色一肃,声音完全冷沉下来,哪里还有谦谦君子的模样:“暂时缓一缓吧!我们的计划出现了极大的纰漏,原本我们要与日本人签约的一份合作协议,因为我们意外地失去了日本人想要的东西,我们没有了筹码,所以谈判搁浅了,这件事情已经震动了整个七杀门,甚至连那些大佬们都出面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尽快找到那件宝物,让签约的事宜尘埃落定!” “威哥,那我们应该从何做起呢?”刘凯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要知道,七杀门的那些大佬们隐居幕后多年,不到关键时刻是根本不会出现的,一出现必然天下皆惊。孰轻孰重刘凯还是拿捏得准的,七杀门既然出了大事,当然要以门派利益为先,再大的个人恩怨也得放在一边。 杨威稍作思忖,便胸有成竹地说道:“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要我们拥有日本人想要的东西,日本人自然就会对我们做出某些妥协。我们丢了筹码,也可以从其他地方拿到筹码!” 刘凯忽然眼睛一亮,惊声道:“你的意思是,楚若兰手中就拥有我们的筹码?” “正解!”杨威点了点头,嘴边扯出一丝古怪的笑意:“而且,据我所知,徐风也在打‘筹码’的注意!” 刘凯一扫颓丧,得瑟地笑了起来:“威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杨威刚刚走出去,楚若兰便轻轻地从徐风的臂弯里钻了出来,脸上似乎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他都走了,你没必要继续做戏了吧?而且,他刚刚也算帮了我,我还没来得及跟他道谢呢!” 徐风眉宇一扬,拽拽地说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好心么?倒是你这个麻烦女,老是要我上演这种英雄救美的俗套剧情,真是大大拉低了我的档次!” 楚若兰白了徐风一眼,娇嗔道:“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狗嘴吐不出象牙!”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徐风根本不容楚若兰拒绝,拉起楚若兰的纤纤玉手就往外跑去。 “去哪里啊?马上就要上课了!”楚若兰不知道徐风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情急之下,又要打开徐风的手,可徐风的力气明显比她大了很多,一时挣脱不开来,只得懊恼地说了一句:“你倒是说啊!” “去了就知道了!”徐风忽然顿了下来,目不转睛地望着楚若兰,眼神里似乎带着几分期许,甚至是柔情:“就当是,你答谢我屡屡英雄救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