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骗子》
第一章 骗子
一个人如果想骗别人,当然得先让人骗。
一个人如果被人骗得多了,他也就很难再被人骗了。
高小乱就是这样的人,他从月山谷里出来已是午时,这是他第一次走出山谷,他也不打算回来了,因为他要在江湖中干一翻大事业,他要骗倒天下所有的人,要搞得天下大乱。
郑多骗没有出来送他,他依然躺在门口的那张太师椅上,他懒懒地躺在那里,连眼睛也不想睁开,这里以前住着俩个人,不过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
谷里的花开得很鲜艳、很美,不远处有个池糖,水是从峭壁流下来的,清澈而明亮。
郑多骗终于睁开了眼,哈哈大笑起来,大笑道:“这小家伙,居然真的把我给骗了,很好,很好。”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又咳了起来。
高小乱正洋洋得意的坏笑,连走路也左摇右摆起来,还哼着歌,他这时就像一只高飞的鸟儿,那种心境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他以前一直想出谷来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过郑多骗从来不会让他跨过谷口边上的那条线的,如果想出谷,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把郑多骗给骗了。
这十五年来只有郑多骗骗他,他不管想出什么样方法,什么的骗话,郑多骗就从没上当过,不过今天他终于被骗了。
温柔的阳光府射不来,被高大的树木给挡住了,在树底行走倒是阴凉,他也却不要多久才能走出这片森林,反正他一直往前走。
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似乎也不是很久,似乎也不算短,但他终于看到前面出现了一条大道。
这时他有点累,也有点饿,他在路旁的一块大石下坐了下来。两手空空,他出谷来,什么东西也没带,不由摸了摸肚子,说道:“看来现在你也只能暂时只能先饿一饿了,等下我一定会好好补回来的。”
温柔的阳光有时候晒晒也挺舒服的,高小乱很喜欢晒太阳,所以他有点黑,这是健康的肤色。
不知何时,马蹄声突然响起,一骑由远而近奔来。高小乱从大石上跳了起来,嘴角出现了坏笑,他正闷得发慌,眼见那骑马的人越奔越近,原来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大美女。
那骑不一时便奔近,看到路中站着一个少年张着手,不由一愣,马上勒马,怒喝:“喂,你想死啊。”高小乱突然坐倒在地,喘着大气,说到:“你……你要撞死人了,却还要这么凶?”显得十分害怕的样子。那女人不过十七、八岁,皱着眉头,说到:“我现在没空理你,你快点让开。”高小乱苦着脸说到:“我快要被你吓死了,我动不了了。”说着躺了下来。
那女人怒到:“你不走开,我可是要踏过去了。”她说得很决对,一收马缰,似乎真的要那么做。高小乱迷着眼看她,说到:“好吧,好吧,你踏过去吧,你就把我踩死得了,我也不会怪你的,是我自己躺在这里让你踩死的,就算我到了地府,阎王问起来,我也不会说是你干的,反正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那女人看着他,说到:“你到底想干什么?”可以肯定这个少年一定想到自己身上打什么主意,看他装模做样的样子。
高小乱说到:“没想怎么样,我站在路上晒太阳,突然有人骑马过来,吓到我了,我现在只是心里害怕,全身发软,不能起来走动而已,等我躺一下就好了,你如果很急的话,你可以绕道而行。”这里只有这么一条路,哪还有什么道?
那女人说到:“你真的不让开是不?”高小乱见她神色,显然会勒马而过,说到:“你不想向我打听点事吗?”那女人说到:“什么意思?”高小乱说道:“比如说你要追的那个人。”那女人脸色一变,说到:“难道你知道他在哪里?”高小乱说到:“他给我留了几句话要我告诉你。”那女人问到:“什么话?”高小乱见她神色突然紧张了起来,知道自己说对了,她赶得这么急,风尘仆仆,显是赶了好久的路程,刚才自己拦住她,她着急的样子,一定是赶着去见人,说到:“你先下马,我才告诉你。”
那女人迟疑了一下,还是下了马,高小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只是那女人没有发觉,他可以肯定这女人要找的人一定很重要,要不是她亲人,就是她的心上人了,又或者大仇人,不然自己叫她下马,她为何真的下马了?刚才的那份傲气也收敛了不少,因为“那个人”对自己说得“话”对她来说很重要。
那女人说到:“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话,快说。”高小乱说到:“你先扶我起来,我再告诉你,唉哟,唉哟。”他捂着心头,很痛苦的样子。
那女人说到:“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没事,快点告诉我,那人告诉了你什么话?”高小乱爬了起来,说到:“你还真聪明,能知道我是装的,嘻嘻,告诉你也无妨,但是我有什么好处。”那女人脸色一沉,说到:“你说了我就不杀你。”高小乱哈哈大笑,说到:“那么我是非说不可了?”那女人说到:“正是。”高小乱嘿嘿一声,说到:“那你杀吧,你杀了我,就没有人能告诉你那个人的下落了。”
那女人抽出手上之剑,说到:“你以不我不敢杀你吗?”高小乱说到:“你要杀便杀吧,如果我皱一皱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那女人哦了一声,长剑突然刺出,快伦无比。剑未到,剑气已到,高小乱却仍是笑嘻嘻地看着她,果真没有动,脸上也没有恐惧之色。
剑,在他身前一寸之外停了下来,那女人看着他,眼中有点诧异,说到:“你居然真的不躲?”高小乱笑了笑,说到:“既然你不杀我,那么我们可以做笔交易了吧。”那女人收回了剑,说到:“你想怎么样?”高小乱说到:“也没什么,只要你把你那匹马送给我,我就告诉你那人的下落。”那女人说到:“不行。”高小乱笑到:“那人告诉我,如果你真心要找到他的话,你一定会答应我的要求的。”
那女人点了点头,说到:“看来我不答应你是不会说了?那好吧,只要你告诉我那人的下落,我就把马送给你。”高小乱心里暗笑,心想:“我哪里知道你找得那人在什么狗屁地方?如果你知道我是胡说八道的,不知道会怎么样?”说到:“一言为定,他说他在……”顿了一顿,不在说下去。那女人急问道:“在哪里?”
高小乱说道:“如果我说了,你反悔不把马送给我,那我不是吃亏了?”那女人一怔,正有此意,心中在想:“只要你说出来那个人的下落,拍屁股走人,怎么会把马送给你?”但没想到被高小乱看穿了,忙说到:“怎么会呢?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马难追。”高小乱说到:“可惜你不是大丈夫,如果等下你说:‘我只是个小女子,不是大丈夫’,不是仍可以反悔?”
那女人万料不到,他连这个都事先料到了,只好说到:“我不会骗你的,只要你说出那人的下落来,我一定会把马送给你。”高小乱嘻嘻一笑,说道:“那好吧,你发个毒誓来,如果我说了那人的下落,如果你不把马送给我,反悔的话,你就脸上长疮,身上烂疮。”他知道女人爱美,这几句话应该够毒了。
那女人果然信了。高小乱哈哈一声,指着路边的山,说到:“你上山,山顶有一条瀑布,瀑布上面左边有一间亭子,叫‘白水亭’,他就在那里等你。”那女人哦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马,向高小乱说到:“你得好好照顾它,如果让我知道你虐待它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高小乱走向马匹,说到:“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它的,就像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说着上了马,一勒马缰,将马转了个身,便飞奔而去。
第二章 混吃
高小乱奔出不远,终于笑了出来,喃喃说到:“这女人还真笨,这么容易上当,她为什么不问我那个人长什么样子?说不定我说不出来,就会露馅了,你这么容易上当,让你吃点亏也是应该的。”他这么容易就弄来了一匹马,心里很是开心,在道上也不知奔了多远,前面出现一个小镇来,他肚子正饿,看看天色,也已不早了,正好可以歇脚。
镇里只有一间客栈,他走进客栈,里面坐了很多人,他扫了一圈,最后走到一桌前,说到:“三位大侠,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四方桌边已坐着三人,三人身旁摆着三把佩剑,都穿着同一色的青衣,看来是同一派或是同一帮会的,三人年纪都在二十左右。
三人抬头看他,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本来不懈理他,但听到他叫“大侠”二字,他们脸上都出现笑意,中间那人说到:“当然可以。”高小乱笑嘻嘻地坐了下来,说到:“看三位大侠气宇不凡,一定不是普通之人。”左首那人笑到:“你的眼光倒是不错,我们都是玄天宫的人。”高小乱恭手说到:“原来是玄天宫来的大侠,失敬,失敬。”他完全不知道玄天宫是什么狗屁地方。三人微微一笑,说道:“小兄弟是哪门哪派的?”高小乱知道江湖中有九大门派,随口说到:“在下峨嵋派的。”那三人一听,脸上顿现尊敬之色,不过看他衣服又不像,左首那人说道:“原来是峨嵋的,不知道是峨嵋五侠中的何人弟子?”高小乱说道:“峨嵋五侠?那算什么?”他不识峨嵋五侠,这句话却说得很高傲。
那三人吃了一惊,说到:“难道你是峨嵋掌门玉尊道人的弟子?”高小乱看他们的神色,不由哈哈一笑,说到:“正是,正是,在下正上玉尊道人的弟子。”右首那人说道:“相传峨嵋掌门玉尊道人只收了五位弟子,大家都尊称他们为峨嵋五侠,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位年纪青青的弟子?”高小乱说道:“那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三岁就进了峨嵋,不怕告诉你们,我母亲和玉尊道人可是老相好。”那三人啊的一声惊呼,异口说到:“原来如此。”高小乱说到:“这事你们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啊。”三人答到:“当然,当然,想不到玉尊道人年过近百,还有这样的兴趣。”三人都大笑了起来,感觉高高在上的玉尊道人,跟他们也没什么居别。高小乱也哈哈一笑,说到:“天下之事,无奇不有。”他胡说八道,把自己身份抬高,其实也不过想混顿饭吃,所以他现在叫了店里最好的好菜,最好的好酒。
酒是好酒,他喝了几口,事实上他还是第一次喝酒,他听说大英雄大豪杰都要会喝酒的,他发现这酒喝进去有点烧喉的感觉外,倒也不觉得难喝。
那三人自报了姓名,分别叫万达、金钱无和张述,高小乱只是随口敷衍,酒足之后,高小乱向三人说到:“小弟今日银子带得不多,不知可否将这一顿记在三位头上,下次见到家师,一定双倍奉还。”三人脸色微变,他点了这么多好菜,这顿至少要好几两银子了,不过三人也都夹过菜,他这么一说,却也不好拒绝,再想对方既是武当派的“高足”,结交了总不会吃亏,万达笑到:“高兄弟哪里话,不必客气,这顿我们请便是了。”高小乱说到:“那真是太感激你们了。”万达说到:“不用客气。”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马蹄声,有一人骑马而来,又听有个女人咦了一声,说到:“这不是七妹的马吗?原来她也在这里。”说话间,那些人已下了马来,走进了客栈,原来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大家眼睛一亮,心里都说了声:“好漂亮。”见身穿紫色罗衫,衣着华丽,一看便知是名门之后,听她道:“小二,给我来间上房。”
店小二迎了上来,说到:“这位姑娘,真不好意思,小店已住满了。”那女人从衣袖里拿出一锭银子,道:“还有没有?”
店小二仍是摇了摇头,说到:“姑娘,不是我不肯赚你的银子,但真的是没有了。”那女人说到:“我出双倍的价钱给你,叫他们退房。”店小二苦着脸说到:“这……这怎么行?”那女人哼了一声,说到:“不行也得行。”听她语气,就似要烧店一般,店小二一时不知如何坐答,只是说到:“这……这……”说了好几个这字,也说不上来。
高小乱突然向万达他们说到:“你们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可怕吗?”他这句话说得很大声,全店的人都听到了,万达一时没反应过来,问到:“什么样的女人?”高小乱说道:“就是满不讲理的女人。”门口那女人双眉一挑,喝到:“臭小子,你说什么?”大家都听得出来,高小乱这句话是在说她了。高小乱嘻嘻一笑,只当没听见她在对自己嚷。
那女人哼了一声,向店小二说到:“刚才骑那匹黑色马过来的姑娘住在哪间客房?”他刚早已在厅上扫了一圈,没看到七妹,那自然是住房了,却不知那匹马是高小乱骑来的。
店小二思索了下,说到:“黑色的马?姑娘?”那女人说到:“年纪十七、八岁,穿着紫色衣服,很漂亮的。”店小二摇了摇头,说到:“姑娘小的就没看到,少年我倒见到了一个。”那女人哦了一声,心想:“莫非七妹为了躲避我们,女扮男装了?”问到:“那少年在哪里?”店小二伸手指向高小乱,道:“就是他了。”那女人一怔,那女人问到:“那匹马就是他骑来的?”店小二点了点头。
高小乱见那五人奇怪地看着自己,便不理会,向万达三人说到:“酒也喝够了,吃也吃饱了,三位接下来要去哪里?”万达答到:“我们只是路经此地,在这里住一晚,明日就要回宫了。”高小乱哦了一声,又待说话,身后已有人道:“你的这匹马可从何而来?”那女人已走到了身后。
高小乱这才回头看她,说到:“你问我,我就要告诉你吗?”那女人说到:“本姑娘要你说,你就得说。”高小乱道:“要我说也行,但我能得到什么处?”那女人道:“你想要什么?”高小乱笑道:“除非你让我亲一下。”他这句话出口,连万达他们都吃了一惊,暗道:“堂堂峨嵋派弟子,居然在大厅广众之下轻薄女人。”
那女人怒道:“胡说八道,你若不说出那匹马是如何得来的,本姑娘就对你不客气了。”高小乱道:“怎么个不客气法?”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他已只了那女人一巴掌,那女人出手甚重,火辣辣的生疼,但他也不动怒,道:“打是情,骂是爱,你这么快就看上我啦?”万达和金钱无三人对望一眼,均想:“看来这一巴掌他是故意受的,想不到峨嵋派弟子也有这种人。”
那女人没想他受了一巴掌还能嘻皮笑脸的,倒出意料之外,而且还说这种话,心中怒极,说到:“你还是快说那匹马是哪里来的?是偷是抢?”高小乱道:“本来我想说的,但被你刚才一吓,我又不想说了。”那女人怒道:“你这无赖,如果不从实说来的话,我可真要对你不客气了。”她的剑就在手上,做了个欲拨的样子。
高小乱打了个哈哈,道:“难不成,你想杀我吗?奇怪了,怎么现在的人动不动就拿剑来吓人。”那女人道:“那你说是不说?”高小乱笑道:“我量你也不敢在这里对我动手,我就是不说,你要把我怎么样?”那女人心中虽怒,倒真不敢在这里对他怎么样,气得哇哇大叫,喝到:“你不要逼我。”高小乱道:“刚才我便说过,如果你愿意让我亲下,我就告诉你。”那女人喝到:“那是不可能的。”一时也想不出好的方法逼这人说出来,她脾气本来就比较爆燥,这时受了一肚子气,只想马上拨剑杀了高小乱。
高小乱想了下,说到:“好吧,不让我亲也可以,你刚才打了我一巴掌,让我打回来就行了。”那女人双眼一瞪,喝道:“你敢?”高小乱道:“那算了,我是不会说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
会告诉你的。”那女人怒不可遏,道:“好,你有本事,我们走着瞧。”转身走出了客栈。
高小乱看着她出门,笑道:“现在的女人脾气还真大。”张述插口说道:“高兄,只怕这下你闯乱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姑娘一定是江南‘南宫世家’的人。”高小乱道:“什么狗屁南宫世家,我可不放在眼里。”张达三人面面相觑,金钱无道:“高兄,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了,虽然你们峨嵋派在江湖中威望甚高,但这南宫世家的势力也不小,再说你们峨嵋派和南宫世家可不是亲家吗?”高小乱打了个哈哈,只怕再说下去这“武当玉尊道长的关门弟子”可就要穿帮了,转开了话题,道:“天色已不早,三位可是住在这里?”
万达道:“是的。”高小乱道:“你们刚才也听到那店小二说客栈里已没有客房了,你们能否行个方便?”三人对望一眼,打了个哈哈,万达道:“高兄真会开玩笑,我们三人已挤在一个房间了,哪还住得下?”高小乱道:“说得也是,看来在下今晚只能留宿街头了,那就此别过了。”三人一拱手,都道:“高兄,请。”
第三章 中计
高小乱走出客栈,牵了黑马,缓步而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知道先前那女人跟在后面,故意走得很慢,当然他之所以就这么走出客栈,也是为了这个女人,他想看看,这女人想要让自己开口,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他在想,最好她有办法让自己说出来,不然就不好玩了。
他虽然走得慢,但不久,还是出了镇,他刚才已探听到镇外不远有间破庙,于是便向破庙那方向行去。他知道那女人一直跟在身后,但却装做不知,到了破庙,捡了几根柴火,生起了火,口上喃喃道:“听镇里的人说这里有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们还说有很多人在这里无怨无固的死掉了。”他这句话故意对着门口说,当然是让那女人听到,见那女人不现身,也不动声色,又说道:“这庙里倒还有佛祖保佑,那些鬼再怎么嚣张也一定不敢进来,如果在门口,那一定又另当别论了。”
他话音一落,门口闪出一人,正是那女人,听他怒斥道:“你别讥讥歪歪了,你以为我会怕鬼吗?”高小乱道:“我知道你胆子大得很,你一直跟着我,难道真是看上我了吗?”那女人冷冷一声,道:“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想我也不会看上你的。”高小乱哈哈大笑,说道:“我知道你们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心里想的东西跟嘴上说的完全是俩回事,你说看不上我,那准是看上我了,要不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洞房花烛吧。”
那女人大怒,道:“无耻,我非杀了你不可。”说话间长剑已出鞘,挺剑便刺了过来。眼看这一剑便要刺到,高小乱一动不动,竟未躲避,那女人便不是真的要杀他,剑尖在他胸前顿了下来,只要轻轻一送,便可刺入他心脏了,但她还是没那么做,说道:“现在,我只要把剑刺过去,你就没命了,如果你现在说出那匹马的事,我就不杀你。”
高小乱竟是不说话,呆呆地看着她的后面,脸上露恐惧之色,那女人竟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他显然不是因为自己的剑指着他的胸前才害怕,似乎在自己的身后看到了更可害的东西,问道:“你……你快回答我。”声音也有点不自然了。
高小乱全身发抖,缓缓抬起手来,失声道:“鬼,鬼,真的有鬼。”那女人虽然不信,但仍是慢慢转过头来。但觉胸口一麻,身子已不能动得,已被点了穴道,点她之人当然是高小乱,知道上当了,大叫道:“你这小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高小乱嘻嘻一笑,道:“我以为你会有什么好的办法让我说出来,却没想到是用武力来威胁我,我最不怕的就是吃硬的了,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其实用美人计或别的方法来勾引我,不是更好点吗?”那女人冷冷道:“你要杀便杀,不要用这些话来侮辱我。”
高小乱道:“我怎么会舍得杀你?至少也要先跟你洞了房。”说着笑嘻嘻地靠近她,那女人骂到:“你这无耻的小混蛋,如果你敢动我一下,我……我一定会杀了你。”高小乱道:“你自身难保了,还想杀我?动就动,看你能怎么样。”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那女人气提眼泪都出来了,骂到:“我一定会杀了你的。”高小乱道:“真不好玩,我先前受了你一巴掌,现在我捏了你一下,算扯平了。”那女人道:“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高小乱道:“你还真笨,你这不是逼我杀你吗?你应该要跟我说:‘我以后不敢拿剑指着你了,你就放了我吧,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这样说,我心情一好,说不定就会放了你。”那女人哼哼连声,道:“我南宫怜儿会向你这无耻的小混蛋求饶,你做梦。”高小乱道:“原来你叫南宫怜儿,现在看来还真是可怜。”南宫怜儿怒瞪着他,便没有惧意。
高小乱见她如此生气,心里反越发高兴,道:“我现在就把你衣服脱光,看你还求不求饶?”说着伸过了手去,南宫怜儿何时受到这种欺负?眼看他果真伸手来解自己的衣服,急得眼泪掉了下来。高小乱哈哈大笑,道:“只要你求饶,我便放了你。”南宫怜儿不但不求饶,反是大骂:“无耻、下流、混蛋、……”只要她想到骂人的话,都骂了出来。
高小乱随她骂,也不生气,待她骂完,说道:“好了,好了,我现在很累,看你也骂得累了,也不为难你了,但是我又怕我现在放了你,你就会出手杀了我,你说我放是不放?”南宫怜儿说道:“你今天这般侮辱我,你最好是现在一刀杀了本姑娘吧,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但语气已松了不少。高小乱道:“那我还真是想要看看你怎么杀我?”笑嘻嘻地在一旁的如阶上坐了下来,眼光大大方方地上下打量着这个一动不动的女人。
南宫怜儿咬着下唇,可想而知她现在是多么的生气,瞪着高小乱,只怕要把他一口一品咬下去吃了。高小乱仍是笑嘻嘻的,也不说话,靠在后面的一跟柱子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突听有个男人的声音道:“想不到在这荒效野外能见到南宫家的六公主,真是意外,咦?你这是怎么了?被人点了穴道?”
高小乱微微睁开眼来,见门口进来二个男人,年约三十来岁,听他们说到最后一句“被点了穴道”之时,语气中露出欣愉之色,他便没有站起来,因为他想看看他们二人接下来想干什么,于是故意装睡。
南宫怜儿哼了一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也认得我。”那二人哈哈一笑,道:“六公主果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西城二侠被你害得如此下场,今天我们就一一在你身上讨回来。”说着二人走近了南宫怜儿,一人在后,一人在前,他们生怕南宫怜儿点穴有假,这样一来,就算他突然发难,后面那人总能先跑开,他们虽然很顾忌南宫怜的武功,但却要大胆的赌一把。他们走到南宫怜儿身旁,见她一张脸虽然全是怒色,但仍是一动不动,确信是被点了穴道,二人胆子顿时大了起来,一人道:“想不到你也会落在我们手里。”
南宫怜儿见他们脸上不怀好意,道:“你们想怎么样?敢动我一下,我就立刻杀了你。”西城二侠一个叫赵命,一个叫何着手,原来他们原本寄居西城,在那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他们平日是行侠丈义,背地里却勾结城里的一些地痞流氓,为非做歹,赚取见不得人的银子,后来被南宫怜儿将他们的恶行揭穿,害得二人不但不能在西城呆下去,更是让江湖中人所唾弃,他们四处流荡,发誓如果碰到南宫怜儿,就要先奸后杀而大快,可是南宫怜儿武功高强,他们二人哪是对手?因此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不愿意碰到她,但没想到今晚她居然让人点了穴道站在那里,就算她再厉害,又能怎么样?
赵命生怕她穴道突然解了,又伸手在她身上点了几处大穴,这样,就算她武功再高,也不害怕了。何着手掇了掇手,道:“大哥,这娘们害得我们落得入此下场,今天不好好教训下她,怎么对得起我们自己?”二人嘿嘿一声,赵命道:“这娘们自以为是南宫家的人,就狗眼看人低,今天晚上我们就让她知道什么是男人。”二人淫心大起。
南宫怜儿又怎听不出他们话中之意?大叫:“你们俩个臭男人,如果你们敢动我一动,我叫你们不得好死。”赵命道:“自身难保了,还大言不谗。”说着便要伸手去撕南宫怜儿的衣服。南宫怜儿气得脸都白了,道:“你们敢?”赵命到:“我们俩条溅命,有何不敢?”
便在这时,高小乱突然跳了起来,叫到:“有鬼,有鬼。”赵命和何着手其实早已发现他了,只是见他躺在那里一动未动,也不知是何人,但看他年纪不大,倒不放在心上,可也不敢贸然过去,于是故意向南宫怜儿下手,看他反应。这时见他跳了起来,脸上全是惊恐之色,口中还叫“有鬼”,惊慌失措的向这边跑来,大出意料之外,看他样子,显然很害怕,二人对望一
眼,均想:“难道是疯子?”
高小乱几个步子奔过他们身旁,似乎便没看到三人的样子,口中只叫:“有鬼,有鬼。”方向是门口。赵命和何着手本来对他有戒心,可见他真的迈过了身旁,向门口而奔,松了一口气,但忽觉背脊上一疼,也知对方使了什么手法,身子顿时站不住,二人同时向前扑倒,他们反应极快,在地上打了个滚,已站了起来。却见高小乱伸手在南宫怜儿身上几处穴道上按了几下,不由吃了一惊,但想阻止也是不可能了,只是叫到:“小鬼,你使炸。”高小乱嘻嘻一笑,道:“这事因我而起,我只是让它回到原点罢了。”
南宫怜儿被他这几下按了,穴道便解了,她吸了口气,怒火爆发,长剑一刺,便向赵命和何着手刺来,这一剑快速无比,她憋了一肚子气,只想立马杀了二人。赵命和何着手一看她解了穴道,吓得魂不附体,二人同时身子跃起,撞向窗口,“咔嚓”一声,那本已破旧的木窗就这样让他们撞了俩个大洞,落荒而跑。南宫怜儿便没有追,若不是穴道刚解,气血不畅,那二人怎跑得了?不过她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先做。
第四章 斗不过
高小乱完全能感觉到一股杀气向自己袭来。南宫怜儿道:“你要自行了断还是要我动手?”高小乱一脸无谓,道:“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疼了,自行了断那是不行的,可是让你动手,像我这样的人,未免脏了你的剑,不如我们就此别过,大家各走各的,互不相关。”南宫怜儿道:“你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今天我非要杀了你不可。”长剑直刺过来。
高小乱知道她这次是认真的,如果不避,那真要成她剑下之魂了,突然双手一扬,叫到:“暗器。”南宫怜儿急忙向旁避开,但见空中什么也没有,哪有什么暗器?知道上当了,道:“你花样还真多。”手上之剑如长蛇般,长驱直入。高小乱双手一扬,又叫到:“暗器。”南宫怜儿这次却不理他,但突觉肩上一麻,有什么细小的针刺入,这次高小乱真发了暗器,高小乱知道她第一次上当后,第二次一定不会避的,因为南宫怜儿太自负了。南宫怜儿中了暗器,手上之剑却没有停下,仍是刺了过来。
高小乱退了三步,又移了俩步,才避了这一剑,口上叫到:“你中了我的毒针,如果在三个时辰内没有解药解毒的话,你就会没命的哦。”南宫怜儿一张脸甚是难看,最终还是着了他的道儿,说道:“你好卑鄙。”高小乱嘻嘻一笑,道:“我可是告诉你我发暗器了,你却不听。”南宫怜儿道:“我先杀了你,再到你身上找解药。”高小乱道:“我身上有十八种毒药,十八种解药,每一种解药配一种毒药,吃错了也会死的。”南宫怜儿道:“你吓唬我吗?”心里却怯了。高小乱道:“没有,我说得句句是实话,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南宫怜儿冷哼一声,道:“你今日这样羞辱我,我定要先杀了你。”说着长剑又刺了过来。
高小乱仍是一张笑脸,这次也不躲避,南宫怜儿的剑在他身前不到一寸便停了下,便是她下不手,而是没力气再刺出半分。高小乱道:“我这毒是天下奇毒,叫‘五步推倒丸’,刚你已走了五步,再加上你运用真心,你这是加快毒液的扩散,我相信你最多活不到俩个时辰了。”南宫怜儿全身无力,连剑也握不住,掉在了地上,心里又惊又怒,暗道:“难道我今天在死在这混蛋小子的手里了?”身子一软,扑倒在地。
高小乱帮她翻过身来,道:“如果你现在向我求饶,我就给你解药。”南宫怜儿气鼓鼓的道:“你……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向你求饶的,你有本事就杀了本姑娘。”她这句话虽是怒气中烧,但此时连喊的力气也没有了。高小乱道:“你不怕死吗?”南宫怜儿道:“今天我栽在你这小骗子、小混蛋的手里,算我自认倒霉,你快点杀了本姑娘吧。”高小乱嘻嘻一笑,道:“既然如此,在杀你之前,我先拿你来当老婆。”南宫怜儿气得五孔生烟,可惜身无半点力,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最后连抬眼皮的气力也没有了,但头脑依然很清醒,虽是闭着眼,却似乎能看到高小乱一双色色的眼睛盯着自己。
高小乱也只是随口吓吓她,倒不会对她真的怎么样,见到她气成那样子,心里就乐了。这也不是什么“五步推倒丸”,只是一种比较厉害的迷药罢了,这种迷药经过他的加工,中了之后,身子软绵绵的虽然没力气,但头脑还是很清醒,那什么三个时辰会死,也是他随口胡说的,三个时辰药力会过才是真的。但南宫怜儿却哪里知道这些?
高小乱故意要惹她越生气心里越开心,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然后又顺着脸颊下移。南宫怜儿心中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小混蛋、小淫贼,不得好死。”只盼自己能晕过去,可惜现在的头脑比以前似乎更清醒。高小乱的手碰到脸蛋的那种感觉,就像电击般一下一下的击打她的心里。
便在这时,门口突然有一男人道:“咦,你们在干什么?”南宫怜儿心下一乐,只希望这人是来救自己的。高小乱突然转变口气,道:“姑娘,你醒醒,你怎么了?”声音里大是关心之情。南宫怜儿心里暗骂:“你这小骗子,转得还真快。”
门口那人道:“小兄弟,她怎么了?”高小乱回过头来,看到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长得颇为英俊,腰间悬着一把刀,刀柄上镶着一根宝石,闪闪发光,看样子也是个富家弟子,出口道:“我进来的时候,这位姑娘就晕倒在这里了,我怎么也叫不醒他,不知道是怎么了。”那青年看向窗口,又看着躺在地上的南宫怜儿,似乎已会意,问道:“那你是什么人?”高小乱道:“我是镇里的,今天跟我朋友打赌,看谁的胆子大,我如果能一个人到这破庙里住上一晚,他们都得叫我老大。”他说起谎来果然连眼皮也不眨一下,似乎真有其事一般。那青年心想:“原来只是平常家人的小孩。”说道:“这女人是我的朋友,她可能是被仇家打晕倒了,所以你一直叫不醒。”高小乱道:“那怎么办?我还得把她叫醒叫她走的,晚上我得一个人住这里呢。”那青年道:“你把她交给我,我带她走。”
南宫怜儿对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虽然痛恨高小乱,却更怕这个青年,因为她已听出这青年的口音了,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大淫贼“摧花圣手”夜来香。这人无恶不做,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此次她也是为了追查此人才追到这儿来,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他碰面。如果落在他手里,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现在倒希望高小乱说“不要”了。
高小乱道:“好的,你快快带她走吧。”夜来香走了进来,望着南宫怜儿,心道:“哈哈,看来我今天倒是艳福不浅啊。”高小乱已站了起来,退了俩步,夜来香没几步便走到南宫怜儿之前,这南宫怜儿实在漂亮,他吞了吞口水,便要望腰抱她走,他确定南宫怜儿是真的晕了,以她的武功和江湖名望,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来骗自己,但他却忘记了还有个高小乱。他身体刚弯下,便觉背上穴道一凉,身子已是动弹不得,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身子弓在那里,双手都快在着地,样子十分滑稽,回过眼来,见高小乱笑吟吟地望着自己,这点穴之人不是他还有谁?他心里虽然惊怒,脸上却笑到:“小兄弟,你这是在玩什么?”
高小乱道:“你别装了,从你一进门,我就知道你不中什么好人了,你想骗老子?老子从出生就被人骗起了,只要那个人一说什么话,我就知道他打得是什么主意。”夜来香脸色尴尬,心里暗骂不已,没想到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却着了这个十多岁小子的道,说道:“小兄弟,你在说什么,我完全是听不懂,这位姑娘真是我的朋友,你先解开我穴道再说。”高小乱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你也别想冲破穴道,我点的手法百发百中、万无一失,你是冲破不了的,还是省省气力吧。”夜来香和他说话,暗下却想冲开穴道,没想到让他看穿了,道:“小兄弟手法高明,在下佩服,但我和这位姑娘确是朋友,你何不解下我穴道,让我把她带走,你岂不是可以安心的一个人在这里住一晚了?”高小乱道:“不怕告诉你,这位姑娘刚才想杀我,我和她是敌人,你既然是她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敌人,这位姑娘长得这般娇巧玲珑,我不忍心杀她,那么就杀你代替杀她吧。”说着从他腰间拨出刀来,做势欲砍。
夜来香吓得脸色发白,道:“等一下,等一下,我其实不认识这位姑娘,原来是我认错了,小兄弟不可乱杀无辜啊。”高小乱怒道:“一会儿说认识,一会儿说不认识,到底认不认识?”夜来香道:“不认识,真的不认识,我认错人了,我也不是她的什么朋友,你解开我穴道放我走吧。”高小乱嘻嘻一笑,道:“我解开你的穴道,你回头一刀将老子给杀了,然后认不认识也不打紧了,你说是不是?”夜来香后背冷汗直冒,又让他说中了心里所想,忙道:“小兄弟,你可多心了,我怎么敢那样做?”高小乱道:“你一定敢,而且做得更绝。”夜来香道:“
不敢,不敢。”高小乱道:“我也不杀你,穴道我也是不会般你解的,不过这女人我要带走了。”说着丢下了那把刀,又把夜来香推倒在地,伸手抱起了南宫怜儿,向庙外走去。
夜来香看着他抱着南宫怜儿了庙,心里又是失落又是愤慨,明明到手的肥羊,因为自己一时大意,就这样跑了。
高小乱牵了马,把南宫怜儿放到了马背上。南宫怜儿软软地扑在那里,也不知他要去哪里,但他放了夜来香,心里不由骂了他一千句“笨蛋”。
折腾了这么久,其实现在已是子时,高小乱在林中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找了几根木柴,生了火,看来晚上只能暂时在这里过了。他也不在乎,伸手点了南宫怜儿的几处大穴,倒头便睡。他这一觉只睡在大天亮。睁开眼时,见南宫怜儿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不过眼睛睁得大大的,样子十分可爱,笑道:“这一夜睡得可好?”南宫怜儿冷冷地看他,道:“很好。”高小乱走到她身旁,弯下腰来,道:“其实你不生气的时候也挺可爱的。”话音一落,忽见南宫怜儿右手突然伸出,双指已点到高小乱颤中穴,高小乱双手向上,身子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南宫怜儿哈哈一声,从地上跃了起来,原来她穴道已解了。高小乱惊到:“谁帮你解得穴道?”南宫怜儿道:“我有我南宫家的内功心法护体,你那点穴过了几个时辰后就自然解开了。”高小乱哦了一声,道:“看来是我疏忽了,你穴道既然已解,为什么不刚才趁我睡觉的时候下手?”南宫怜儿道:“我不会做那暗箭伤人的事,趁你睡着向你下手,那不是正大光明的做法,再说你虽然无耻下流,爱胡说八道,但也不是坏人,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高小乱道:“你这手法学得还真快,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南宫怜儿道:“我本来想杀了你解心头之恨,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只要你说三声:‘姑奶奶,饶命。’我就放了你。”高小乱道:“这有何难,说十句也没关系,那你过来点,听清楚点。”南宫怜儿走近俩步,昂着头道:“说吧。”高小乱道:“姑……”但就这一字出口,他左手突然伸出,南宫怜儿万料不到,他被自己点了穴后,还能出手,这是她第一步失算;还有居然连一点防他之心也没,这是她第二步失算,身子一麻,几处大穴已被点住,又惊又怒,惊的是为何他还能动?怒得是又上当了,失口道:“你……你怎么还能动?”
第五章 等人
高小乱嘻嘻一笑,道:“你有你家的内功心法护体,我有我的穴道转移大法。”南宫怜儿不信,道:“你胡说八道,穴道在人的身上是死的,是改变不了的,当今世上我不信谁有这种功夫。”高小乱道:“你真是井底之蛙,告诉你,我师父是天外飞人,他武艺高强,天下无敌,别说穴道转移,气血逆流都行,你若不行,那你想想为什么你点在我身上的手法不起做用?以你的武功,你不会认为你会没点中吧。”
南宫怜儿自知自己的点穴手法百发百中,怎么会没点中?半信半疑,道:“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这种神功?”高小乱道:“当然有。如果你刚才趁我睡着将我杀了,那现在什么事也没有了。可惜你下不了手,看你在我身前转了那么久,也没有下手,现在是不是后悔了?”南宫怜儿脸上一红,道:“原来你早就醒了。”高小乱道:“不防着点,我一定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南宫怜儿道:“好吧,我一时大意,上了你的当,你现在想怎么样?”高小乱道:“我三番四次不对你怎么样,而且还救了你,但你却恩将仇报,看你也不像什么坏人,再说又长得这么标致,我也不会杀你的,让我给你香一个,这事就当过去了。”说着便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南宫怜儿又急又气,眼睁睁地看着他吻了自己,全身一颤,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心道:“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这可是她第一次被男人吻了,而且还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但此时却也无可奈何。高小乱道:“好香,好香。”南宫怜儿道:“我……我一定要杀了你。”高小乱道:“杀得了我再说吧,我现在可不想跟你玩了,我要走了。”说着过去牵了马。
南宫怜儿急道:“你真的要走吗?”高小乱转头看她,道:“你舍不得吗?”南宫怜儿道:“你走之前先解开我穴道,我……我现在不杀你。”高小乱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哈哈,你就站在那儿慢慢享受早上的清新空气吧,我可要走了。”南宫怜儿知道他不会解开自己的穴道了,道:“那我想知道,这世上真有什么‘穴道转移大法’吗?”她实在是好奇之极。高小乱哈哈一笑,道:“你还真信了,什么狗屁‘穴道转移大法’?我是不知道了。”南宫怜儿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骗我的,那你为何被我点了,还能动?”高小乱从胸口掏出一大又叠树叶,道:“我见你穴道解了不但不向我下手,还故意躺在原地等我醒来,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古怪,我倒想看看你想干什么,所以我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转身,摸了一大把树叶,发在胸口,没想到你果然出这招。”南宫怜儿道:“我也奇怪你那时转身做了什么,原来是这样。”
高小乱笑了笑,道:“你想骗我,还嫩了点,下次再找个好的计谋吧。”南宫怜儿苦苦一笑,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这匹马到底是怎么来的?”高小乱道:“一个女人送给我的。”说着上了马,道:“你的穴道几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的,你就好好在这里看风景吧。”一拉马缰,向林外走去。南宫怜儿看着他离去,也无计可施。
高小乱走得便不快,心想不如去破庙看看,不知那夜来香不知有没有冲开穴道?破庙便不远,他不一时便到了,下了马来,正要进去,却听里面有人道:“姑奶奶,大仙女,你饶了我吧,我以后不敢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听声音正是夜来香,却不知他向何人求饶?悄然走到门口,向里窥望,见一个穿紫衣的女人背对着自己,没看清面貘,而夜来香还是僵硬的躲在地上,样子十分滑稽,脸色更是难看之极。
听那女人道:“放了你?你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淫贼,我岂能放了你?”夜来香道:“如果我不是着了那小子的道,你又岂能抓得到我?”那女人道:“那小子?他是不是十五、六岁,贼眉鼠眼的?说话总是笑嘻嘻的?”夜来香心想:“贼眉鼠眼倒是不见得。”嘴上答到:“就是他。”
高小乱突然想起,这女人就是昨天被自己骗去马的那女人,心里微微一怔,心想她上了自己的当,没有找到要找的人,现在一定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了。
那女人道:“他现在在哪里?”语气中充满了痛恨之意。夜来香道:“我们做个交易,如果我告诉你他在哪里,你说放了我。”那女人道:“不可能,你告不告诉我,今天都得死在我手里。”夜来香“嘿嘿。”一笑,道:“如果我不说,你就杀了我,只怕六公主可就有事了。”那女人一惊,道:“六公主?我六姐?她也来了?”夜来香道:“她不但来了,现在还很危险。”这女人正是南宫七姐妹中的最未一个公主南宫依。
南宫依问道:“你把我六姐怎么了?你若敢动她,我既刻便杀了你。”夜来香道:“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还能做什么?六公主被那小子制服带走了,你如果还不去救她,就很危险了。”南宫依道:“以我六姐的武功,怎么可能会输给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你在胡说吗?”夜来香忙道:“我没有胡说,是真的,我进来的时候南宫怜儿已经倒在地上了,我想过去救她,但被那小子骗了,被他点了穴道。”南宫依嘿嘿俩声,道:“你都被他制服了,你又怎么知道他在哪里?”夜来香道:“我没骗你,他临走的时候跟我说,如果我想救六公主的话,就到那个地方去。”
高小乱心里哈哈大笑,暗道:“这小子也不笨,也知道用这招来骗人,就不知道上过一次当的南宫依信不信了?”南宫夜嘿嘿干笑,突然大声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也许她这时又想起上了高小乱的当,怒火上来了。夜来香道:“我说真的,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那个地方。”南宫依冷冷一笑,道:“很好,很好,你说得这些话我会相信吗?你一定是跟那臭小子串通好来害我的六姐,结果没害成,反让我六姐给制服了,我也不想跟你浪费时间,我这就杀了你,替天下人除了你这一淫贼。”说着拨出剑来,便要动手。
夜来香突然大叫:“啊,那小子在那里。”眼光看着庙门口,原来他发现了高小乱。南宫依转过头来,看到了高小乱。高小乱朝她做了个鬼脸,转身便跑,南宫依道:“哪里跑?”抬步追了出去,夜来香见她追出门去,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疑神运气,终于冲破了穴道,站起来,向那破窗跃出,快步而跑。
高小乱几个步子飞跃上马,提马而奔,南宫依急追出来,大叫:“你这小混蛋,别跑。”高小乱回头道:“你别追。”见她飞身追来,就如一只飞翔的小燕子,比马儿还快,听她道:“你骗我在山里走了一天,又骗走我马匹,今天你是死定了。”高小乱嘻嘻一笑,道:“在抓到我之前,你还是先去救你的六姐吧,他现在一个人在林子里,不知道死了没有。”南宫依大惊,道:“你把她怎么了?”高小乱道:“你自己去找她就知道了。”南宫依道:“好,我今天就先放过你。”毕竟南宫怜儿的生死重要,转身飞入林子。
高小乱心想:“那南宫二姐妹回头一定会回来找我的,两拳难敌四手,老子暂时还是先不要去惹她们的好,这镇子只怕去不得了。”他便不向镇里去,反正他也没有什么目的,看到有路,就向前面走。他行了半日,肚子也饿了,见前面有一家茶铺,于是停了下来。见三张桌子上,只有中间那张坐了俩个人,腰上佩剑,身穿蓝青丝的衣服,做道人打扮,过去坐了下来,道:“二位道长可是武当派的?”因为他走近二人时,看到二人剑柄上镶着武当二字。
那二道人道:“正是。”高小乱认情起来,道:“我对武当派的英雄已仰慕已久,没想到能在这荒山野外碰到,真是三生有幸,(又叫道)店家给我拿点吃的来。”那店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答道:“客观,我这里只是招待过路的客人喝口茶,除了茶,可
没什么吃的。”高小乱道:“那给我倒杯茶来。”那店家应了,不一会儿便端了一碗茶来。
高小乱向那二人道:“你们身上可带了吃的没?我出门走得急,可什么也没带。”那武当派二人笑了笑,一道人道:“我们只带了些干胼,若你不嫌弃,就吃一个吧。”高小乱笑道:“当然不会。”一道人伸手从桌角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干胼,递给高小乱。
高小乱也不客气,接在手里,说了声谢谢,咬了一口,只觉又硬又干,甚是不好吃,但也算能充饥了。他吃了半个,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回过头来,见不远处尘烟滚滚,五骑狂奔而来。不一时便到了茶馆之前,却是五个狡狞的大汉,他们一声劲装,身上佩刀,个个身强体装,外在功夫一定很厉害。他们跳下马来,拴了马,劲自在旁的一桌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一人道:“店家,给我们来壶好茶。”他说话大声,如喊出来一般,那店家应了。
高小乱也不看他们,那武当二道人刚见到他们之时,脸色却变了变。
那五人挤在那桌子上,也没有空隙,一汉子道:“店家,你就不能把桌子换张大的?”店家沏了茶上来,答到:“我只是做小本生意的,这里过路人又少,一天赚几文钱,这些东西都是老头子留下来的。”那汉子也只是说笑,道:“不过今天只怕你这三张桌子要坐不下来了。”他的话音刚落,果然又是一阵马蹄声起,不远处又奔来十多骑,一汉子道:“这飞云帮倒也挺快的。”
那二武当道人对望一眼,脸色又变了下。高小乱都看在了眼里,心想:“这下可有热闹可看了。”笑吟吟地,也不说话。那十多骑奔到茶馆前,下了马,只有头三骑的人在第三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其余的都站在了后面,他们也不看任何人,也叫了壶茶水。
茶馆上虽然坐满了人,但却安静得出奇,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高小乱暗暗好笑,心想他们各怀心机,不知是为了什么?大叫道:“店家,再给我来一碗茶。”大家听到他声音,都转眼看他,但随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那店家答道:“好的。”提着一壶茶,过来帮他倒了一碗。高小乱端起来闻了闻,道:“好茶,好茶。”
又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大家都转过头,见这次来了十多骑,但他们只是一望眼,便不去离会,漠不关心的样子。高小乱心道:“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在等什么人。”那十几骑不一会儿便奔到,带头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看了茶馆里的人一眼,笑道:“飞云帮,阴风五鬼,没想到连武当派的人也来凑热闹了。”
三桌的人都齐看他,武当派一道人道:“原来是十二楼的堂主江算生,真是幸会,我们只是路经此地。”江算生道:“既然如此,你们何不让出坐位来?”那二道人还没答话,高小乱已抢着道:“这张桌子是我们先到的,我们要什么时候走,是我们的自由。”
第六章 道玄天书
江算生见高小乱身着打扮似乎便非武当派的,问道:“你又是何人?”高小乱恭手道:“好说,好说,在下峨嵋的。”众人都吃了一惊,齐看向他,峨嵋属道仙之祖,相传修练峨嵋派武功,可修道成仙,峨嵋派收徒甚严,能入峨嵋派的都是万中无一之人。峨嵋派教众在江湖中行侠丈义,为天下人所敬仰,先有玉尊道人,后有峨嵋五剑侠,都是名满江湖,只要大家一说峨嵋派,都会举起大母指来。
江算生半信半疑,但见他和武当派的人同坐,只怕大有来头,道:“原来是峨嵋派的?失敬失敬,不知是峨嵋五侠中的何人弟子?”高小乱道:“他们是我师兄,我是玉尊道人亲传弟子,我三岁便上了峨嵋,师父要我在上呆上三十年才能让我离开峨嵋山一步,我这次可是趁他老人家闭关时逃跑出来的。”他说起谎来就像是跟真的一样,众人心想:“原来是跑出来的,怪不得打扮成这样。”他这么一说,众人又信了几分,那武当二道人对他顿时多了几个尊敬。
江算生嘿嘿一笑,道:“原来是玉尊道人的高足,真是看不出来。”高小乱心想:“这小子不信我。”也不理会,吃了一口干胼,又喝了一口茶。
阴风五鬼突然嘿嘿一声,一鬼道:“江堂主来这里可不会是为了观掌花草吧?”江算生道:“那么阁下五人呢?到这荒山野地的来做什么?”那鬼笑到:“我们兄弟五人见这边风景好,所以来逛逛。”江算生哈哈大笑,道:“我也只是来逛逛。”那边飞云帮的一人道:“你们的雅致倒好得很,天下之大,比这里美的地方数不胜数,你们为何要到这里?”阴风五鬼哈哈干笑,无愿鬼道:“天下美的地方虽然很多,但我却觉都比不上这里。”江算生道:“是吗。”
高小乱虽然听到他们说得是风景,但话外之音已表露无疑。飞云帮的那人道:“江堂主,阴风五鬼,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但是那人手上的东西,我们飞云帮要定了。”阴风五鬼中的无情鬼道:“白冷天,你飞云帮算什么?老子就是峨嵋武当也不放在眼里。”他这句话似乎是有心说给高小乱和那二武当道人听的。高小乱似乎没听到,脸上仍是笑嘻嘻的,那二武当道人脸上现怒色。
江算生道:“飞云帮虽然人多势重,不过我们十二楼却没有把你放在眼里。”飞云帮那叫白冷天的豁地站起,道:“那你们是非抢不可了?”阴风五鬼道:“是又怎么样?”飞云帮那十多人,都齐望向他们,白冷天道:“那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阴风五鬼都站了起来,道:“好好,我们阴风五鬼不把你砍成五块,就把名字倒过来写。”飞云帮坐在桌上的两人也同时站起,一人道:“阴风五鬼,你们是找死。”这样一来,俩帮人一触既发,随时可能动起手来。
突然有人道:“你们这时动手,弄个俩败俱伤,不是便宜了别人?”飞云帮的和阴风五鬼都是一怔,这说话的人正是高小乱,听他这么说,顿时明白了过来,怒气也消了不少,白冷天道:“阴风五鬼,我们现在可不是要打的时候,是时候再打也不迟。”阴风五鬼中的无色鬼哼了一声,道:“我们就先留着你们的狗命。”飞云帮众人听他还是骂了人,无不气愤,白冷天左边那人瞪着他们,显是无法忍受,白冷天向他摆了摆手,那人强忍了下来。
那边江算生正希望他们二对人马打起来,但却被高小乱提醒了,大出意料之外。便在这时,东面马蹄声响起,众人都回过头去,见一骑奔了过来,待他奔进,高小乱见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皮肤白白嫩嫩,甚是英俊,身穿白色衣着,腰间插着一把扇子,却原来是个翩翩少年,高小乱暗道:“原来是个小白脸?”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他们的目光中有的出现贪婪、有的出现兴奋,高小乱知道他们等得人就是这少年。那少年在茶铺前停了下来,见众人这般看着自己,倒是怔了怔,他本来想去倒口茶喝的,现在却不进去了,笑道:“各位为何如此看着在下?”
阴风五鬼中的无情鬼道:“小娃儿,只要你把东西留下来,爷们就饶你不死。”他们生怕飞云帮和十二楼的人抢先一步,因此先下口为强,他说完这句话,五人已围了上来。隔壁边十二楼的和飞云帮众人也不由分说,走了上来,这样一来,几十个人把那少人团团围住,飞云帮的人道:“交给我们,我们可以保你不死。”十二楼的人道:“交给了我们,我们十二楼的人便保你能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三对人马各怀心机,目的却是一样的。
那少年仍是一脸震定,笑道:“你们在说什么东西?我怎么完全听不懂?”阴风五鬼中的无妄鬼道:“你别装糊涂了,只要你把东西交到我们手上,我们五鬼保证这里没有人能伤得了。”那少年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道:“难道你们要我交的东西是‘道玄天书’?”江算生道:“不错,快交出来吧。”
那武当二人听到“道玄天书”四点,脸色大变,一道人道:“他真得了有‘道玄天书’?”高小乱道:“‘道玄天书’可是旷世奇书啊,想传有人得了这本书,就可以天下无敌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道玄天书”是什么书,不过听这名字和这么多人争强,应该是什么厉害的武功秘笈。那道人道:“‘道玄天书’确是一部奇书,是我们武当派道玄真人所创,是修练成仙之道,修练此书不一定天下无敌,但却能超脱凡界,甚至得道成仙,几百年前此书被飞贼飞月仙盗走之后就失踪了,就连飞月仙也不见了,有人说飞月仙盗了此书之后,飞到月亮上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高小乱道:“这飞月仙可以飞到月亮?”那道人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过那时确是有人这么说,相传此人是月亮上来的。”
这时,那少年道:“道玄天书是天下第一奇书,我岂能会这么容易交给你们?”阴风五鬼中的无生鬼阴深深地道:“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他手一伸,便向那少年抓来,他的手似乎特别长,速度又奇快,飞云帮和十二楼的人哪肯让他抓到这少年,也都同时出手。那少年在众人包围之下,根本连一点空系也没有,别指望能躲开。
高小乱道:“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先把东西扔出去,让他们自相惨杀一翻。”武当二道人想要出手救人已是来不及,再说那些人全是高手,又怎能救得了?突见空中有东西丢出,听那少年道:“这本道玄天书原本就是你武当派的,我现在还给你们。”空中有一个红缎子包住的东西抛了出来,武当一道人忙身子跃起,飞身接住了那东西。
其实阴月五鬼、飞云帮还有十二楼他们关心的是道玄天书,抓不抓那少年倒是其次,突然见他把东西抛了出来,吃了一惊,这一下倒出意料之外,都转眼看那东西,几个身手好的人物,同时跃出,哪还管那少年?但武当派的那道人跃出在先,还是被他先接到了,不由大吃一惊。
阴风五鬼身子一混,已围住了那武当道人,也不说话,同时伸手向他抓去。他们五人围得圈子很小,五只手抓来,把所有的路路都封死了,那道人吃了一惊,伸手握住剑柄,但没等他拨出来,五只手已同时抓到他身上,阴风五鬼阴阴一笑,手上用劲,那道人连哼都没哼一声,活声声的被撕了开来。头和双手都和身子分离,惨不忍睹,那店主看到了,尖叫了出来,顿时吓晕了。
另一武当道人愤愤道:“好你们个阴风五鬼,居然敢杀我们武当派弟子。”
无情鬼拿着那只有握书的手,其余四人扔下了手上的皮肉,五人身子同时跃出,身子已在五尺之外,飞云帮和十二楼众人大喝,追了出去,不再去管那少年了,另一个武当派的弟子呆呆地看着被分尸的师兄,从手里拿出一竹筒,拉了上面的盖子,一道火花冲天而起,原来是烟火,
高高的天空之中顿现“武当”俩个火红大字。
高小乱知道他是放信号通知门派的人,也不管他们,他只关心那少年,见他跃上马匹,飞奔而去,不由分说,也跳上马儿,追了出去。他这匹马是南宫依的坐骑,名为“黑月”,是一匹千里马,不过那少年的马匹也不弱,一时竟是无法追上,距离也没有缩短。他追了好一会儿,那少年突然停了下来,他也放慢了马速,很快便到了那少年后面。那少年回过头来,道:“你为何一直跟着我,怎么不去抢那道玄天书?”显然他停下来是等高小乱的。
高小乱笑了笑,道:“你以为我和那些人一样傻吗?你怎么会轻易把真的道玄天书扔出去?”那少年道:“你怎么知道那不是真的?”高小乱道:“我发觉你丢出去时,连看都没看一眼那东西,既然是这么贵重的物品,你扔了多少有点可惜,可是你竟一点也不在乎,反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这不是很奇怪吗?”那少年道:“那你就错了,那本书对他们来说可能是至宝,但对我来说只是破书一本,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可惜的。”高小乱道:“既是如此,你又何必跑得这么快,只是怕他们发现了东西是假的,而追过来。”
那少年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不过你错了,那本道玄天书是真的,我如果把那本书带在身上,终会惹来杀身之祸,还不如送给别人。”
高小乱觉得这少年很聪明,他说得话滴水不露,找不出一点破绽,但他知道那本一定是假的。那少年道:“你还不去追吗?晚了可就到别人手上了。”高小乱嘻嘻一笑,道:“你怕惹来杀人之祸,难道我就不怕吗?再说我对书一点也没兴趣,我还是对你有兴趣。”那少年哦了一声,笑道:“莫非你喜欢我了?”高小乱道:“如果你是女的,或许我还会考虑考虑,不过可惜,你是男的。”那少年一脸邪意,道:“你对我有兴趣,又不是喜欢我,那我可就不大明白了。”高小乱倒被他这句话给问住了,笑道:“有兴趣不代表一定是喜欢的。”那少年道:“比如说?”高小乱道:“如果我对一只小狗有兴趣,我就会喜欢它吗?”那少年脸色一沉,道:“你骂我是小狗。”高小乱嘻嘻一笑,道:“我可没骂,是你自己说的。”那少年道:“你这人也很有意思,说起话来让别人往里跳,不过我现在没空跟你胡扯,我还有要事在身,不奉陪了,就此别过。”说道便要走。
高小乱道:“等一下,我正好闲着无事,我们就做个伴吧。”那少年道:“我为何……(他本要说“我为何要与你为伴”,但语气一改,)好啊,那就一起走吧。”高小乱道:“在下高小乱,不知兄台大名?”那少年道:“在下月重生。”高小乱问道:“月兄要去哪里?”月重生道:“江南,万语城。”
第七章 斗智
二人结伴行了半日,天色已玩,途中高小乱说东说西,说有的没的,月重生只是含糊做答。此时出现在前面的是一座大山,月重生告诉高小乱,过了这座山,才有城镇,二人今晚看来只能在山中露宿了,月重生脸上不高兴,高小乱倒也无所谓。
二人进山后,天色已近黑。高小乱见山腰有座庙宇,笑道:“看来天无绝人之路。”月重生脸上也露出喜色,道:“我们进去住一宿吧,明天再赶路。”高小乱道:“我已经饿死了,最后里面有什么好吃的,最好是大鱼大肉。”月重生道:“和尚庙怎么会有鱼肉?”高小乱哈哈一笑,道:“酒店和尚多得是。”
二人走进庙宇,庙宇不大,大殿上供奉着几尊佛像。右边是厨房,左边有几间舍房。二人进去之时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高小乱道:“果然是肉香。”是厨房飘过来的,不由分说,向厨房走去,见一个四十来岁的粗眉和尚在蒸肉,手上还拿着一葫芦酒。高小乱向月重生轻声道:“果然是酒肉和尚。”走进厨房,道:“大和尚,你在干什么?”那和尚突听有人声,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咧嘴,道:“二位施主打从哪里来?”却不答高小乱的话。
高小乱嘻嘻一笑,道:“大和尚,你躲在这里吃酒喝肉,难道不怕让人看到,坏了你和尚的名声?”那和尚苦着脸道:“施主莫说,施主莫说,和尚我不打逛语,我出家前本是酒肉之人,后来跟了师父,也就不曾碰过酒和肉,直到前些天师父去世,我忍了很久,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高小乱走到他身旁,抢过他手上的酒葫芦,道:“你是出家人,酒肉不适合你,还是我帮你解决了吧。”说着便把酒葫芦放在嘴上,咕噜一声喝了进去。
那和尚看直了眼,但便没有阻止他,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和尚我犯了清规,理应受罚。”高小乱道:“你师父都死了,还有谁罚你?你这里有吃的吗?不如给我们这俩个饿死鬼准备点吃,也算是功德一件,你师父在天之灵看到,也会原谅你的。”那和尚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月重生一直没说话,这时道:“不知师父法号该如何称呼?”他比高小乱礼貌得多。那和尚道:“凭僧法号尘了。”
月重生道:“尘了师父,这天色已晚,不知你没有房间让我们可否在这里住一宿?”尘了道:“有的,我师父的房间正是空着,二位施主晚上就住那里吧。”月重生道:“只有一个房间吗?”尘了点头道:“我师父那房间挺大,二位大可放心住下。”月重生没有再说话。高小乱道:“大和尚,这个话你就不要多说了,快帮我们准备些吃的吧。”
尘了给二人做了二碗面。高小乱不但吃了面,把他的酒和肉也都吃光了。尘了给他们带到了房间,高小乱也不客气,过去躺在了床上,酒足饭饱后,当然要好好睡一觉。月重生看着他,道:“我跟你商量件事。”高小乱连眼皮也不曾抬下,道:“什么?”月重生道:“我这个人不习惯与别人同睡一张床,你把床让给我,你睡地上。”高小乱道:“你怕?既是这样,你自己睡地上吧,”月重生知道这个要求他一定不会答应,在窗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靠在窗口,其实他也甚累,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听到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他警觉性极高,已醒了过来。听到门口有人轻声道:“听那和尚说那二个少年就住在这里。”另有一人道:“白堂主叫我们不要打草惊蛇,我们还是先等白堂主到了再做打算吧。”先前那人道:“如果我们制服了那小子,得到道玄天书,岂不是大功一件?你别婆婆妈妈了,你如果害怕,就先前离去吧。”另一人道:“我不是害怕,只是,算了,我跟你一起便是。”
月重生听不出他们是何门何派,他们说得虽轻,他还是一字不露的听到了,心想:“白堂主?莫非是飞云帮的?看来他们也便非完全傻子。”那二人不再说话,黑暗中看到窗上有东西伸了进来,他顿时明白,这二人想迷倒房里的人。他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那二人推门而入。一人迫不急待的道:“快云搜搜他们身上有没有道玄天书。”二人快步进入,一人去搜高小乱,一人去搜月重生。但二人走到二人身旁,正要伸手去搜的时候,突然同时定在那里,因为高小乱和月重生同时点了他们的穴道。
那二人大惊失色,月重生已站了起来,道:“你们二人可是飞云帮的?”高小乱也坐了起来,道:“跟你在一起,我想睡个安稳觉也不容易了。”那被点中穴道的二人就似见鬼了般,一人道:“你……你们为什么没事?”高小乱道:“你们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爷我三岁的时候就会用了,岂会上了你的道?如果你们明枪明打的话,我不一定是你们的对手,可是你以为我被迷了,就对我失去了戒心,所以才会着了我的道儿,吃一次亏学一次乖,知道不?”三人没料到他还会说出这翻大道理来,那被占中穴道的二人听在耳中,却认为他是在讽刺自己,很不受用。高小乱这么一说,他们就没答月重生的话。
月重生道:“快说,你们是不是飞云帮派来的?”被他点中穴的那人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我们胆大妄为,请女侠饶命。”月重生道:“道玄天书已被阴风五鬼抢了,你们为何还要追上我?”那人道:“白堂主说你这们轻易便把东西丢出来,这其中一定有缘固,所以叫我们来追上你。”月重生道:“去告诉你们的堂主,我丢出去的那本是真书,书已被阴风五鬼抢了,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了。”那人一听他这话,知道他不会杀自己了,忙称“是,是”。
月重生随手解开他的穴道,道:“你们快滚吧。”高小乱也解了那人的空道,那二人就像落跑的狗,转身便跑。
高小乱道:“看来飞云般的人也不是傻子。”月重生道:“聪明的人不一定好,到最后说不定得两手空空。”高小乱知道他这句话有意挖苦自己,笑到:“但聪明的人总比笨得人要活得开心一点。”月重生嘿得一声,道:“想必飞云帮的人不会就此摆手,他们一定还会来的。”高小乱道:“那你为何还要放走他们?把他们杀了岂不是更好?”月重生道:“我不喜欢杀人。”高小乱道:“或许你另有目的。”月重生哦了一声,道:“那我倒要听听你的高见,我有何目的?”高小乱道:“你故意放走他们,只是想让他们传出话去,那道玄天书已被阴风五鬼抢了,我们刚才完全可以杀了他们,而你却网开一面,那二人心底下对你自然感激,所以你说被阴风五鬼抢了,他们便更加相信那本是真的,就算飞云帮和十二楼的那些人不信,但江湖中一定有很多人相信,看来那阴风五鬼日子以后不好过呀。”
月重生哈哈大笑,道:“你果然聪明。”高小乱道:“过奖了,我只是胡说八道,睡吧。”说着躺下了身去。月重生仍是靠了窗口,这一觉二人只睡到大天亮。月重生去打了俩碗水,高小乱端起一碗,正要喝,却又放了下来,道:“那大和尚怎么样了?”月重生道:“我刚去厨房的时候,便没看到他。”高小乱道:“那我去找找看,不知道有没有出事了?”走身要出去,月重生道:“我去看看。”放下了手中的水,走了出去。
高小乱嘻嘻一笑,拿起他的那碗水,倒了一点自己的碗里,这样一来,他的碗里水多一点点,不是认真去看是感觉不出来的。过了一会儿,月重生回来,他道:“那大师父没什么事,只是昨晚吓到了,现在在大殿里求佛保佑呢。”高小乱道:“希望佛祖能保佑他。”月重生看着桌上碗中之水,突道:“不如你去叫他做点吃的吧,你应该和他好说话点。”高小乱道:“也好,我也饿了,我去叫他做些吃的。”说着出了门去。
月重生见他出门,迅速换了桌上的二碗水,心想:“要不是我在碗里做了记号,还真的
会中自己的招,高小乱啊高小乱,你真是太聪明了。”高小乱不一时便回来了,道:“大和尚说他现在要驱赶心中的杂念,叫我们自己做些吃的。”月重生哦了一声,道:“那你去做吧。”边说边端起水喝了。高小乱也跟着端起另一碗水,喝了一大口,道:“这山涧的水可真甜。”月重生嘿嘿一笑,道:“可不是吗?”高小乱道:“不如我去煮俩碗面吃。”刚走俩步,突然脚下一软,伸手按住额头,道:“怎么回事?”
月重生道:“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不得不先除去你。”高小乱道:“所以你在水里下毒了。”月重生道:“不错,你不会太痛苦的,这种药叫:‘笑忘死’,你死的时候不但不会痛苦,而且还会很舒服。”高小乱道:“你真毒啊,哈哈……”他突然跃了起来,继道:“可惜我福大命大,还死不了。”月重生看直了眼,道:“你……你……”突觉头脑一混,大吃一惊:“你什么时候换了?”他突然知道自己喝下去的才是有毒的那一碗。
高小乱道:“我跟本就没换,是你自己换的。”月重生道:“我明明在碗里做了记号,水多点的是有毒的。”高小乱道:“我早就告诉你我不是傻子,你刚才突然对我这么好,我说要去看那大和尚的时候,你却自愿代我去,我就觉得有古怪,你一定是想我急着喝下那碗水,再后来你回来的时候又突然叫我出去叫那大和尚做东西吃,因为你发现我碗里的水比你那碗要多点,所以你趁机换了,不过可惜,我跟本就没换过碗,只是把你那碗的水稍微倒点自己的碗中。”月重生突然哈哈笑了,道:“高小乱啊高小乱,你不但不是傻子,而且是太聪明了,是我太小看你了,我栽在你手里也算认了。”他从胸口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了一棵药丸服下了。
高小乱知道那一定便是解药了,笑吟吟地看着他,道:“如果你想杀我,大可以趁我睡着的时候,一刀了结了我,何必要用这么珍贵的药呢?”月重生道:“如果你害怕的话,大可以不必和我同行。”高小乱道:“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样杀我。”月重生邪邪一笑,道:“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第八章 麻烦
二个在庙中吃了东西,告辞了那大和尚,继续赶路。山中甚是难行,到了午后,二人才出了山,前面也没有月重生说得城镇,而是一片大草原,二人策马狂奔,到了傍晚时分,前面终于出一座城镇来,二人见得城来,下马而行,高小乱发觉城里有好多路人都盯着自己看,微觉奇怪。
月重生道:“你认为他们为什么这样看你?”高小乱道:“总不会是看我长得帅吧,说到帅,我自认比不上你。”月重生哈哈一笑,道:“你自然没我帅,不过你的坐骑却大大的有名,其实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南宫七公主的坐骑会给你骑着?”高小乱对江湖中的事便不是很了解,不然以他的聪明才智,是就明白了,道:“原来他们看得只是骑这匹马的人。”
便在这时,突然有俩个人冲出来栏住了去路。高小乱见二人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左边那人脸上有一块长长的刀疤,看上去让他显得更加凶暴,右边那人却廋小异常,似乎一阵风吹过来就会倒的样子。二人手上一人拿着弯勾,一人拿着铁环。高小乱当然不认识二人,月重生微微一笑,便不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二人是为高小乱而来。
高小乱也知道二人来意不善,笑道:“这条路这么大,二位为何要档在我们前面?月重生,你说是不是?”月重生没料到他会问自己,哦了一声,随口答到:“是。”那二人便不理会月重生,一人向高小乱道:“你乖乖的把马留下来,再奉上一双手,我们就饶了你。”高小乱道:“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在下便不认识你们,也跟你们无怨无仇。”那人道:“你这小偷,偷了南宫七公主的坐骑,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高小乱嘻嘻一笑心想:“那丫头被我骗了不敢诚认,却把我说成小偷了。”口上道:“在下从不偷东西,这坐骑是那丫头自己送给我的。”那一人道:“你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南宫世家已发下通辑令,只要抓到你,赏金万两,再加和七公主南宫依共进一餐。”说到最后一句与南宫依共进一餐时,二人脸上竟露出一丝害羞之色。
高小乱道:“原来我这么值钱,有赏金万两。”高叫道:“喂喂,偷南宫家七公主坐骑的人就在这里,大家快来抓我啊,抓到我交给南宫家,能有赏金成万两,再不抓就迟了,让别人抢先了。”城里聚集了许多江湖人士,他们也早已得到这个消息,但大多数人虽然看到了高小乱,但却不敢茂然动手,一是不知道高小乱的实力,二是都希望别人先动手,他这一叫,居然仍是没有人出来。
月重生道:“你这招恐怕不灵了。”高小乱不答他话,向那二人道:“我们做笔交易得了,我乖乖地跟你们去见南宫依,但是领到奖金,我们五五他账好不?”那二人摇了摇头,道:“不行。”高小乱道:“四六?三七?二八?一九?哇,你们太狠了吧。”他说一句,那二人便摇一次头。那二人道:“我们是全要。”高小乱哈哈一声,道:“看来我不行也得行了,而且我还得乖乖地跟你走,不然你们一定会先让我吃点苦头,然后把我捆起来带走。”右边那个廋小的人道:“正是,你很聪明。”高小乱道:“既然是这样,我也不想吃苦头,我还是乖乖地跟你们走吧。”那个廋小的人道:“你不但聪明尽职尽责很听话。”
高小乱转头向月重生道:“月兄,看来不能与你做伴了,后会有期。”月重生看着高小乱,微微一笑,道:“后会有期。”你不相信高小乱会这样
乖乖地跟他们走。但没想到,他真随那二人走了,不过刚走几步,便又停了下来,因为道上又冲出现了十多人拦了他们的去路。那十多人看了一眼高小乱,然后目光又落在那二人身上,一人道:“漠北双雄,你这是要往哪里去?”漠北双雄看着十多人,最后落在那说话人的身上,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无本老板’钱无本,这小子是我们漠北双雄先逮到的,俗话说得好‘先到先得’,再说这小子也是自愿跟我们走。”钱无本身后的那人哈哈笑道:“漠北双雄,你们二人,他一人,这小子当然怕了,自愿跟你走却是不见得。”漠北比雄看着他,道:“原来是‘掌中沙’陆少胜,你们现在这么多人围着我们,是不是要抢了?”
中间一人道:“你们可不要误会,我们是来跟你谈谈的。”漠北双雄心知他们如果真动起手来的话,自己二人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道:“怎么谈?”那人道:“这小子在这里,大家都见到了,俗话说‘见者有份’,我们也不要伤了和气,只要我们大家同心协力把这小子交到南宫依的手里,赏金我们大家平分了便是。”漠北双雄大怒,道:“要是我们不同意呢?”那人道:“就算我们这里十多个人不难你,你也出不了城。”漠北双雄对望一眼,心想这话倒不假,终于松了气,道:“罢了罢了,平分就平分。”
那十多人顿时分了开来,一前一后,两组人,把高小乱包围到了中间。高小乱道:“你们倒也聪明,知道凭一俩个人的力量是无法能将我送到南宫依的手里,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想打我的主意,他们也不敢了。”钱无本道:“不错,南宫世家在江湖中发下通辑令,不知道有多少江湖人士想躲得这万两白银,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不但银子难到手,只怕这小命也难保。”高小乱道:“你们不认为这是南宫世家设下的一个局,而引得你们江湖中人自相惨杀吗?我值万两银子,打死我也不相信。”钱无本道:“刚开始我们也这么想过,但南宫世家在江湖中何等威望,他岂会做出这种事来?他们家有得是银子,这区区一万两对他们来说又算什么呢?”高小乱道:“这南宫家,我一定是要去看看了,那么在没到南宫家之前,请你们多多关顾了。”
这十几人护着高小乱大摇大摆的过街,谁敢阻截?高小乱一问才知道,南宫世家就在江南,万语城,至少还有五天的路程。众人给他换了一匹普通的马,“黑月”日行千里,众人哪敢让他骑?高小乱便没想过要逃,而他们还是如此小心低防自己,心里暗觉好笑。
众人为了避开耳目,故意不走大道,到了晚间,大家也都露宿山头,二人值班轮流看守高小乱。第四日,到了江南境外。这天晚上,几人在一间破庙中露宿,这几天大家都日夜赶路,到这时似乎才放松下来,早早便休息了。高小乱睡梦之间,觉得有人在身上推了推,不由醒了过来,见陆少胜指了指他,又指了指他自己,然后又指向庙外,意思很清楚是叫自己和一起走。
高小乱见那二个看守自己的二人已滩倒在地上,显然是陆少胜使了手法,摇了摇头。陆少胜脸色急切,轻声道:“我是救你出去的。”高小乱当然知道他说救自己出去是屁话,真正的目的是想带自己去见南宫依,大声道:“陆先生,你在说什么?”他这一声不打紧,顿时惊醒了漠北双雄、钱无本他们十来人。众人都齐看向陆少胜,陆少胜脸色大变,但只一瞬间已转了过来,转头道:“各位,不好了,刚才有人打晕了张浩者和吴钟,想趁机带走这小子,幸福我醒了过来。”高小乱嘻嘻一笑,道:“正是,幸好陆先生醒过来了。”
众人哦了一声,都站了起来,有人道:“那人是谁,胆子不小?”钱无本走上俩步,向陆少胜道:“若不是陆兄,这小子当真被人偷了也不知道,陆兄大功一件,怎么说也要多分一成。”陆少胜道:“钱兄太客气了,我们大家情如兄弟,我怎么会贪那银子呢?”钱无本哈哈一笑,道:“钱兄果然是好兄弟。”他话音一落,突然出手,手指一翻,便是陆少胜几处大穴。
陆少胜也有准备,移了一步,手掌一翻,把钱无本挡了回去,怒道:“钱无本,你做什么?”钱无本道:“明人不做暗事,是你击晕了张浩者和吴钟,想趁我们睡着带着这小子跑了,一个人去独吞那万俩银子。”陆少胜道:“陆某绝无此意。”漠北双雄
中的莫英雄道:“陆少胜,你别装模作样了,我们刚才只是装睡,你的一举一动,我们看得清清楚楚了。”钱无本道:“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众人都怒目看他。
陆少胜嘿嘿冷笑,钱无本道:“大家抓住他。”有俩人首先跳了出来,便要向陆少胜出手。但钱无本手指一点,同时在二人后背点了下去,二人闷得一声,扑倒在地。穴道已被点,那二人哪料到钱无本会突然在背后向他们出手,又惊又怒,一人道:“钱无本,你干什么?快解开我们的穴道。”众人也都不明白,钱无本为何向他们下手?钱无本道:“在这里论辈份,论资质,你们都排在最后,我们愿与你为伍,已是看得起你们了,但是你们想分银子,我们这里的人恐怕心里都不服。”众人这才明白他的用意,一人道:“不错,以你们也想跟我们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高小乱笑吟吟地看着这一帮人,他知道这些人各怀鬼胎,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那二人气愤难当,但也无法,一人道:“众位前辈大侠,我知道错了,请你们放了我吧,我这就走,一分钱也不要。”钱无本转头看向六人,道:“你们说该如何处理他们?”一人道:“放只怕是放不得了。我们虽然不算什么名门正派,也便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杀了他们又不好。”另一人道:“你这不等于放屁吗?说了就等于没说,我说啊,马上杀了他们。”那人拨出一根峨嵋刺,道:“你们下不了手,让我来。”
这里的人,高小乱已都认得了,这人是“恶狮王”龙坚,他说话间似乎便要上前杀人,但峨嵋刺突外回刺,他身旁的那人已在准备,但仍是慢了一点,峨嵋刺已刺入他胸口,那人一声闷哼,向后便倒,这一刺刺中了要害。众人都跳了开来,“香雨剑客”柳雨蒙道:“龙坚,你好狠啊,居然杀人。”龙坚道:“本来我们有十二人,现在我们只甚下了六人,岂不是分得更多。”钱无本道:“只怕你想把我们一干人全杀了,你一个人去领吧。”龙坚道:“我得要有那本事才行。”钱无本嘿嘿冷笑,道:“很好,很好。”转头向陆少胜道:“我们也不杀你,你走吧。”
龙坚道:“不能放他走,他已知道我们的行踪,只怕会给我们带来麻烦。”漠北双雄中的莫少雄道:“对,不能放他走。”钱无本道:“你们要杀他,请便,钱某是不会动手的。”龙坚道:“钱无本,你安的是什么心?放了他,他叫了人,我们大家都分不到银子。”钱无本道:“我跟他打,我自认赢不了他,到时开得两败俱伤,钱某也没有命享用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里每个人都想独吞这笑银子,谁如果有机可趁,一定会除了对方,听了钱无本这句话,做声不得。
第九章 毒中毒
便在这时,陆少胜突然伸手抱起了高小乱,脚步一移,便向旁的一空窗上跃出,他早已摸清了这庙里的环境。众人吃了一惊,钱无本离他最近,当先追了出去。
陆少胜奔出不远,突觉腋下一麻,顿时抱不住高小乱,高小乱在地上打了个滚,站了起来,道:“你不用这样抱着我跑,真得挺难受的。”陆少胜暗暗后悔没有点了他的穴道,本想要再去抓高小乱,但钱无本他们已追到,飞身便跑。
钱无本他们看到高小乱还在那里,这才放心,后面几个破口大骂,莫英雄道:“下次让我再见到这‘掌中沙’,我叫他变成头中沙。”钱无本倒没有出声,走到高小乱身旁,道:“你可没受伤吧。”高小乱嘻嘻一笑,道:“没有,我们回去睡吧。”不管这些人闹得怎么厉害,他们就是不会杀了自己。钱无本向众人道:“免得夜长梦多,我们连夜赶路吧。”柳雨蒙道:“正是。”众人也都答应。
众人回到庙里,却见那四人倒在血泊之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但此时他们也不去管这么多,牵了马便行。这一口气,只奔到破晓时分,前面出现一家客栈来。众人都已甚累,眼看开色渐亮,心想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再行。
众人过去叫门,客栈老板倒也起来了,开了门,请他们进来,大家分二桌做下,龙坚一坐下,便道:“店家,给爷来几斤肉,拿合同壶好酒来。”他也忍了许多天,这时进了客栈便要好好吃一顿。店家道:“几个客观,我们家的厨子还没起来,这肉只怕一会半会儿的上不来。”龙坚怒道:“那还不快给我把他叫起来。”店家见他凶恶,吓了一跳,连道:“是,是……”
除了高小乱和龙坚之外,其余之人也无心吃东西,叫了几碗面。果然那店家去叫了厨子,店小二也让叫起来,不一会儿拿来了一壶酒来。龙坚正要倒酒,钱无本栏住了他,道:“等一下。”高坚奇道:“怎么?”钱无本道:“现在我们要处处小心了,这家店开在这偏僻之处,只怕有点邪门。”众人都点了点头,均想:“钱无本果然比较精明。”只见他从胸前掏出一根银针来,两个酒壶都探了探,便没有变色,点了点头,道:“没事。”众人也放下了心来,每个人都倒了一杯,高坚道:“像我们这种江湖中的角色。也能聚级在一块喝酒,真是难得,难得,干一杯。”众人端了起来,也觉得实在难得了,一干而敬,高小乱倒不端杯子,道:“我不会喝酒。”众人也就没离他。
众人喝了一杯,有几人再倒了酒,有几人不再喝了。高小乱伸手在胸口抓了抓痒,见钱无本便不倒酒,端起酒壶,道:“钱大老板,为何不倒酒?”钱无本绰号“无本老板”,意思就是说只赚不赔,无本生意,大家都叫他老板。钱无本道:“酒力有限,喝不了了。”高小乱道:“钱大老满面红光,身强体壮的,这一两杯酒又算得了什么?来来,再喝杯。”钱无本微微一笑,不再拒绝,高小乱给他倒满了一杯。
钱无本道:“过了前面那山口,便是江南了,我相信午时我们便能到达万语城。”龙坚看向高小乱,道:“这一路上我们对这小子服务得挺周到的,要不是南宫家要活的,我早就撕了这小子。整日嘻皮笑脸的,让人看着不爽。”向小乱仍是笑嘻嘻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柳雨蒙道:“我倒感觉这小子挺不错的,整日开开心心的,不像我们这里某些人,心机这么重。”众人都嘿了一声,莫少雄道:“柳雨蒙,如果你有机会,你不想一个人去独吞这笔银子吗?”柳雨蒙道:“在下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但还算说话算话,说过的话就不会反悔。当日我们十人联盟的时候,大家可是说得很好听,嘿,眼看现在万语城就要到了,不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他说完这句话,突觉头脑一沉,吃了一惊,莫英雄首先叫了出来:“酒里有毒。”和莫少雄同时向后倒去,其它他也纷纷向后倒下。
一时间除了高小乱之外,全都倒下去了,众人知道张小乱没有喝酒,但刚钱无本明明已试了酒里没毒,却为何还是中毒了?钱无本突然道:“大家都中毒了吗?”龙坚哇哇大叫,他脾气爆燥,道:“到底是哪个王八蛋下得毒?”说了这几个字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众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
高小乱忽然道:“钱大老板,你就不要装了,这毒明明是你下的。”钱无本转眼看他,道:“我?你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下的?大家十只眼看着我,我有机会下毒?”大家也都没看到他做过什么手脚,心想不会是他下的毒,其实大家心里明白,在坐众人都没有做手脚,这毒想必是外人下的,而且非常厉害,这么说,自然有外人来抢高小乱了,众人面色难看。
高小乱哈哈大笑,目光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钱无本的脸上,道:“钱大老板,看来你是在等他们迷倒了才肯站起来了,你害怕他们下次找你报仇吗?我认为你现在站起来把他们全杀了,不是更好?”钱无本道:“臭小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高小乱道:“你先前用银针试探酒壶,其实你银针里钻了毒,你探毒只是障眼法,你真正要做的是用银针里的毒放到酒壶中去。”龙坚他们听高小乱这般说来,顿时明白了,个个大怒,可惜已无力气起来了,漠北双雄破口大骂,柳雨蒙道:“钱无本,你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钱无本道:“你们不要听这小子胡说,我也明明喝了酒,我会下毒毒自己吗?”高小乱道:“你先前已吃过解药了。”
他们更相信高小乱的话,都怒视着钱无本。钱无本莫口难辩,他也的确是中毒了,道:“真的不是我干的。”高小乱道:“你现在一定很奇怪,你自己为何也中毒了?”钱无本哼了一声,道:“这毒一定是你下的。”高小乱道:“要证明这毒是不是你下的也很容易。”说着走到他身旁,从他胸口摸出一个纸包的东西,银针就插在上面。高小乱拨出那根银针,道:“其实你这根也根本不是什么银针,只是用铁模起来的。”然后打开那纸包,上面是粉沫。
钱无本无从抵赖,一张脸发青,说不上话来。龙坚道:“好你们钱无本,老子不拨了你的皮,我就改跟你姓。”钱无本道:“就算是我下的毒,那又怎样?你们难道不个个想独吞了这笔银子吗?只是看谁有本事了,现在大家都中了毒,只有那小子没有中毒,你们现在倒想想看,是怪我重要,还是想法子重要?”他这几句话,果然一下子把众人的怒气全拉了回去。
高小乱道:“我没空陪你们了,这笔钱啊,我还是我自己去领,这些日子倒多亏了你们照顾,供我吃,又这么保护我,多亏了你们我才安全到了这里,我应该要向你们道谢的。”众人苦笑不已。
第十章 黄雀在后
钱无本道:“我很想知道,我的毒是你下的吗?”高小乱笑道:“你认为呢?”钱无本道:“你能下毒的机会只有你给我倒酒的时候,但我留心观察你,便没有发现你做什么异常的举动。”高小乱道:“那你认为不是我下的了?”钱无本道:“应该另有其人。”高小乱道:“说不定是这里的老板。”钱无本道:“我以前来过这里几次,这老板确是普通做生意的人,再者我那根针确是可以探出毒来,但那时我探之时,酒中便无毒,也应该不是他。”高小乱道:“那到底是谁呢?看来是你的解药不管用。”钱无本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高小乱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很奇怪,刚才店主和店小二到内堂后,到现在也没有出来,你不觉得奇怪吗?”钱无本点点头,道:“确实很奇怪。”
柳雨蒙道:“你们不要再废话了,钱无本,我们这毒是你下的,你快把解药拿出来。”他和龙坚他早已盘膝而坐,显是运功抗毒,说出这句话时,额上汗水一滴一滴渗出来。钱无本道:“我给你们解药,你们解了毒,我想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在下了。”他便不运功抗毒,根据他的经验,中毒之后越是动用真气,毒会扩散的更快。柳雨蒙道:“我们一定不会伤害你。”钱无本道:“你柳雨蒙我倒是相信,但他们,嘿。我就不敢相信了。”龙坚、漠北双雄,还有一个叫非一剑,绰号“阴阳手”,这人不爱说话,心却是很毒辣。他们对望一眼,均道:“只要你拿出解药,我们就不伤害你。”钱无本道:“你们四位的名气太大,在下实在难相信,除非我先解了毒。”这“名气太大”意思是说他们出尔反尔的名气。
那四人脸上怒容再现,但也无办法。便在这时,内堂突然有人笑道:“六位为何弄得如此田地?”说话间已有三人走了出来,俩男一女,那女的打扮甚是妖艳,年约在四十岁左右,陆少胜正在其中。众人都转过头来,钱无本吞口道:“铁公鸡,毒皇后?”眼露惊恐之色。那个女人媚眼一笑,道:“‘无本老板’钱无本,眼光倒不错,居然也认得我们。”这人正是“毒皇后”铁三姑,是一个用毒高手,有她在的地方,必会有人中毒,她下毒的手法极高,至今没人破得了。钱无本突然哈哈大笑,笑声中却满是苦涩之意,道:“怪不得,怪不得。”铁三姑道:“怪不得什么?”钱无本道:“怪不得我会中毒。”铁三姑道:“你认为你中的毒是我下得手?”钱无本道:“不是你还有谁?”铁三姑道:“那你就错了,这毒不是我下的,是那小子下得。”说着指向高小乱。
钱无本一怔,高小乱嘻嘻一笑,道:“大美人,你可不能乱说,我可没下什么毒。”铁三姑咯咯笑了,道:“你也知道我是大美人?我可没乱说,我在里面看见了。”高小乱道:“你这么漂亮,当然是大美人,不过钱大老板也说过了,我根本没有下毒。”铁三姑道:“你骗得了他们,却骗不了我,你拿酒壶倒酒的时候,我看到你的手指在酒壶嘴上摸过,那时我便不在意,后来我看到连钱无本也中毒了,我才明白过来,那时你手指上已粘了毒,我想是你去抓痒的时候故意粘上的。”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如果不是心细敏捷的人,怎么会观察得到?高小乱突然有点佩服这个女人,笑到:“大姐姐,果然心思敏捷,这也没逃过你的眼睛,确实,我去抓痒的时候,手上粘了毒,钱大老板可没看出来。”
钱无本张大了嘴,道:“你这小子倒是好奸诈,原来那时你下了毒。”高小乱道:“对不住了,钱大老板,我这几天一直在想,那南宫家既然说抓到我能领一万俩银子,如果我自己抓我自己去见他们,这一万俩岂不是归我了?”
柳雨蒙插口道:“钱无本,你快把解药拿给我们,不然我们全军覆没了,更别说领什么奖金了。”陆少胜旁边那男的道:“你们都没有机会了,这奖金现在归我们了。”这人正是“铁公鸡”乌一毛。钱无本道:“这次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乌一毛向铁三姑道:“我去把他们全杀了。”铁三姑道:“这小子已到手,我们没必要杀他们,让他们在这里睡上几日,也就罢了。”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小瓷瓶,递给乌一毛,道:“你去给他们每人服一棵。”乌一毛对铁三姑的话十分听从,拿过瓷瓶,倒出几棵药丸,向钱无本他们走去。钱无本苦笑道:“你们不用再给他们服药了,我的药也够他们睡上几天的。”乌一毛不理他,伸手抓住他下鄂,张开他嘴,把药丸塞入他口中。
这药丸入口既化,钱无本没来得及说话,已扑倒在地,依次是漠北双雄、龙坚、柳雨蒙,他们几个服了药便扑倒在地,这药力发作得好快。最后走到非一剑之前,笑道:“你们这么辛苦把这小子送到这里,如果你们同心协力,不用这么想来想去的话,我们倒也无机可乘。”非一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乌一毛暗觉不对,非一剑的阴风掌已拍到他胸口。铁三姑咦了一声,乌一毛的身子抖然间在原地消失,只那么一瞬间,他已站在了铁三姑身旁,道:“原来你没有中毒。”非一剑没有击中他,心下吃了一惊,脱口道:“瞬移之术?”
乌一毛道:“在下别的功夫不好,这逃跑的功夫倒是练得不错的,在下如果不是有点防备的话,只怕已死在你的掌下。”
非一剑冷冷一声,道:“可惜了。”铁三姑媚笑道:“原来你中毒是假,引诱我们上当是真。”非一剑道:“这屈屈一杯毒酒,在下便不放在心上,我为了练这阴风掌,可是在毒笼里长大的。”铁三姑道:“阴风飒飒,寸草不生,这阴风掌的毒我倒也听说过,听说中掌之人,身上血液成黑色,爆裂而死。”非一剑道:“你说得不错。”铁三姑咯咯而笑,道:“不知道你的阴风掌对我的毒皇后,哪个更毒?”非一剑道:“在下不知道。”他从不说废话。
高小乱还坐在那里,见他们要打起来,正合心意,道:“你们比一比就知道了。”铁三姑回眼看他,盈盈一笑,道:“我们打得俩败俱伤最好了。”高小乱嘻嘻一笑,道:“正合我意。”铁三姑向陆少胜和乌一毛低语了几句,二人会意,向高小乱走了过来。高小乱见他们走来,也不动身子,仍是坐在那里。陆少胜走到他旁边,便在他身上拍了穴位,道:“你这小子鬼计多端,只好暂时让你不能动了。”高小乱也不躲,被点了穴道,仍是笑吟吟的,道:“我还怕我自己会逃跑,这样更好了。”乌一毛道:“你这小子色迷迷地看着铁三姑,到时我非要挖了你的眼珠子不可。”
第十一章 吃惊
高小乱见这乌一毛突然发飙,倒也不意外,因为他看得出这个男人喜欢铁三姑,因为他看她的眼神总是痴痴的,瞎子都能看出来了,不过被他说成色迷迷地看着那女人,这就有点不愿意了。
非一剑见陆少胜他们控制了高小乱,脸上动了动,但他现在的敌人是铁三姑,他不但不能分心,而且要打起十分的精神,心道:“毒皇后以毒成名,我便不怕毒,却也无需怕她。”铁三姑嘴上仍是那般笑,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虽然年过四十,但风韵尤在,她的那笑,更是不知让多少男人动心过。不过她的背上却背着一只比她背脊还大的黑色蜘蛛模型,跟她很不对称,让人看着也不舒服。
高小乱突然发现桌上不知何时,爬上来了一只黑色的大蜘蛛,这只蜘蛛比普通的蜘蛛要胖得多,似乎是它的身体托累了它,让它爬得很慢,他越看越可爱,忍不住笑了出来。但随后他便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这只蜘蛛后面还跟着一只,后面的那只后面还跟着一只,一只跟着一只,像一条黑线一般,少说有几百只,蜘蛛出来的源头正是在铁三姑那里,似乎是从她的身体上爬下来的。高小乱吓了一跳,暗道:“原来她养蜘蛛的。”
那些蜘蛛顺序排开,越来越多,围了一大圈,把非一剑围在了是中间。非一剑冷冷一笑,道:“雕虫小技。”掌心运气,一种绿色的气体从他掌心流出,包围着他的手掌。这气体便是他阴风掌的毒气,剧毒无比。
高小乱道:“他能把毒气逼到掌上,然后用内力让毒气实体化,看来他练这手阴风掌可下了不少苦功。”陆少胜嘿了一声,道:“相传练这阴风掌,从小要浸在毒水里练,让毒液和血液混合,大多数人不练成之前就被毒水给毒死了,以致于江湖中很少有人练这门功夫,不过这非一剑可是练到家了,不然大家也会把‘阴风掌’三个字送给他了。”乌一毛道:“不错,他的这手阴风掌,江湖中只怕现在无人能及。”
便在此时,非一剑身子一动,栖身上去,一掌向铁三姑拍去。铁三姑身子不动,四边的蜘蛛突然离地而起,全部扑向非一剑。这些蜘蛛少说有数万只,四面八方向非一剑扑去,密密麻麻,甚是壮观。非一剑便没有避开,数万只蜘蛛全扑到他身上,顿时他的身上除了能看到蜘蛛外,什么也看不到了。
高小乱道:“这些蜘蛛竟然全同一时间出动,倒是大开眼界了。”乌一毛道:“你懂什么?铁三姑不但是用毒高手,更能控制蜘蛛的行动。”听他的语气,更多的是倾慕。高小乱点点头,道:“如果这些蜘蛛全扑到我身上,那也太恶心了。我想她背上背的那东西,里面一定全是蜘蛛了。”乌一毛没答,陆少胜道:“真不知道她那里面可装了多少蜘蛛。”语气中带着惧意。高小乱道:“有机会一定偷过来数数看。”他见非一剑被那些蜘蛛附着,一动未动,道:“他是不是死了?”乌一毛道:“只怕是死了。”陆少胜道:“我看是未必,非一剑也没这么容易就会死掉。”
他话音一落,果听到非一剑大喝一声,他身上的蜘蛛全被震飞了出来,都落在了地上,大部分都是八脚朝天,一动不动,似乎都死了。非一剑哈哈干笑,道:“铁三姑,你不是以为用这些小毒物就想把我制服了吧?我全身上毒,你这些毒物咬上一口,先死的可是它们。”铁三姑盈盈一笑,道:“我可没想过要他们咬你。”非一剑哦了一声,身子又动,但只走了一步,身子已不能行动,似被东西捆住了,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发现全身上下被无数条白色的丝线捆着,脱口道:“蛛丝?”
铁三姑道:“不错,有人说我很毒,所以给我起了个‘毒皇后’这个绰号,虽然我养得蜘蛛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毒,不过比起你身上所发的毒却是不及的。于是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真的碰到了比我的蜘蛛还毒的家伙怎么办?后来我发现有种蜘蛛吐出来的丝特别坚固,但这种蜘蛛的毒性却不强,于是我用了五年的时候,让它们和世界上最毒的蜘蛛配种,于是就有了这种既毒丝又坚固的蜘蛛,不过可惜,这蜘蛛只要一吐丝之后就会死亡,我用这么多的蜘蛛换你一条命,也算对得起你了。”
非一剑运动真气,想把蛛丝给挤破,但蛛丝越收越紧,似陷入了肉里。铁三姑道:“你是挤不破的,这蛛丝还有一个特性,刚吐出来的时候是松的,但越干就越紧,直到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切开。”非一剑没有说话,双掌慢慢合拢,嘴角不停的跳动,也不知道在念着什么,绿气突然从他身体每个部位冒出。
乌一毛脸上本来已露出了笑容,但只一瞬之间,已大变,失声道:“怎么可能?”高小乱听他语气中似乎看到了最不可能的事情这时发生了一般,那种惊讶完完全全地表露了出来,轻轻一笑,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怕这蛛丝是困不住他了。”陆少胜脱口道:“他会虚元内法。”
非一剑喝的一声,身子已从地上跃起,那白色的蛛丝已被他的毒气融化,一掌向铁三姑击下,这一掌速度极快,铁三姑也是惊奇万分,没想到他破了蛛丝,此时她已无法用蜘蛛进各攻击,身子一移,避了开,又有无数只蜘蛛从他后面的模型中爬了出来。
这时的非一剑全身散发着绿色的毒气,样子十分可怕。乌一毛喃喃道:“他居然会虚元心法。”陆少胜道:“真是想不到,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坚持不了多久。”
内功心法分为两种,第一种为实形,称为内家心法,以气运丹田为主,强调以实为主,不能控制事物的变化;第二种为虚形,称为虚元心法,又称道家内法,因为是由道家心法所演变而来,这种内功讲求虚幻,更接近仙法,练到一定程度,可以控制自然之力,甚至能改变事物,当然这种内功更难练成,大多帮派都以内家心法为主,内家心法练到高深时,万物皆能成器,便不输虚元心法。
第十二章 谁笑到最后
非一剑连出数十掌,速度奇快,空气中弥漫着绿色气体。铁三姑被逼得连连后退,就连那些蜘蛛也似乎也不敢靠近非一剑,都在他身外一步之外的地方打转。非一剑的掌法越来越快,铁三姑脸上已少了笑容,显是避得很吃力。
乌一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掇着手道:“怎么办?怎么办?没想到这非一剑竟如此厉害。”高小乱道:“你这么怕毒皇后会输,为何不去帮她?”乌一毛突然一巴掌向他拍来,怒到:“你懂什么?三姑是不会输的。”高小乱头一低,避了开,已从位上跳了出去,乌一毛见他被陆少胜点了穴道,本已为他避不开,一见他突然跳出去,和陆少胜都吃了一惊,陆少胜张大了嘴,道:“你……你……冲破穴道了?”脸上惊讶之色表露无疑,要知道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内把给点的空道给冲破了,那是何等的内力?自己可是再练上十年也是不可能的。
高小乱嘻嘻一笑,道:“正是,你点到我之时,我就冲开了,只是骗骗你们玩玩而已。”陆少胜想再动手,可是他能冲破空道,那武功深不可测了,竟是不敢动手。乌一毛只关心铁三姑,对高小乱倒是不在乎。高小乱看出他的神色,道:“我敢保证,你再不去帮她,再出五掌,你的心上人一定中掌。”乌一毛已能看出铁三姑的动作明显减慢了,听高小乱这么说,心下更急了,但他自知是无法帮到铁三姑。
非一剑已出了七七四十九掌,他这路阴煞掌共有九九八十一掌,一气呵成,中间不会有停顿,除非对手中掌倒下。阴煞掌的威力不大,但配上这阴风掌的毒,威力大增。第五十掌、五十一掌、五十二掌……,第五十四掌的时候,他看到了铁三姑的空隙,掌力一吐,向她胸口击去。但也就在这时,一张白色的网在空中张了开来,这张网好大,挡在了铁三姑身前,正是蛛丝织的网。非一剑这一掌击打在蛛网上,就像打在海绵上一般,怔了一下,那蛛网像一张大网,向他罩了下来,把他整个人给罩住了。
铁三姑手上白光一现,已多了一把匕首,说时迟,那时快,向非一剑直刺过去。这是她计划好的,她故意避了这么多掌,只是想把非一剑的虚元内力消耗掉,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蛛网再坚固,还是会被他的毒性给侵蚀掉;但她没想到非一剑居然这么厉害,她知道再不出手,定会中掌了,虽然这时时机也不成熟,但她等不下去了,蛛网罩下去的那一刻,就趁着他不能动的一刻,她知道这时间很短,所以她一定要把握好时机。
高小乱笑道:“毒皇后果然心思紧密,直到现在才动手,虽然还未到她心中动手的时候,但她等不下去了。”陆少胜和乌一毛都不知道他说得是什么意思。眼见这一剑便要刺入非一剑的胸口,乌一毛欣喜若狂。
但是,非一剑突然连人带丝平移了出去,乌一毛啊得一声脱口叫了出来,但见他手掌一翻,蛛丝已破,已向铁三姑击去。铁三姑已无法再避,眼看这一掌便要击到她身上,突然人影一晃,有一人挡在了她前面,波的一声,非一剑这一掌击在这人的胸口,这人闷哼一声,一口鲜血破口而出,这人却是乌一毛,他“瞬移之术”何等之快,硬生生地挡下了铁三姑这一掌。
铁三姑吃了一惊,她匕首突刺,已刺入非一剑的腰上。非一剑这一掌用上了十成力量,乌一毛的突然挡掌,也挡住了他一部分视线,也让他顿了一下,铁三姑的这一剑竟是没能避开。不由向后退了几步,身上的绿气也慢慢消失,这一剑虽非致命的一剑,但却破了他的虚元心法,他的内力和气力直线下降,顿时坐倒在地上。
铁三姑抱着乌一毛,没看任何人,轻声问到:“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声音变得很温柔。乌一毛脸色变得铁青,道:“因为我宁愿自己死,也……也不愿看到你死。”铁三姑道:“我如此对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乌一毛道:“因……因为我喜欢你,就像你喜欢……喜欢一样杨太楼一样。”乌一毛一口血次再吐了出来,这次是黑色的。
铁三姑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好凄凉,她发过誓,不会再为任何一个男人流泪,这是眼泪竟是莎莎的落了下来,道:“我……我对不起你。”望着乌一毛,眼中柔情万千。乌一毛嘴角出现了笑容,道:“你能为我流眼泪,我……我已很开心了。”铁三姑伸手抱起了他,道:“你不是一直想到我的万花谷里去看看吗?我现在就带你去。”说着大踏步走出客栈,仍是连谁也没看一下,当然也没有人去阻止她。
高小乱对情爱之事也不怎么懂,见乌一毛为铁三姑挡了一掌,暗想:“这人好傻,居然情愿自己去死。”陆少胜见铁三姑一走,非一剑又似半死不活,心中大喜,但又不敢对高小乱出手了,心道:“他能冲破我点的穴道,武功看来很厉害。但我难道就这样放弃了?”高小乱似乎看透了他心思,道:“你也不用怕我,要不我们做笔交易。”陆少胜脸上强露笑容,问道:“什么交易?”高小乱道:“你不是要那万俩银子吗?只要你能把我安全的送到南宫家人的手里,那一万俩银子就给你了。”陆少胜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和你一起去见南宫家的人,然后告诉他们你是我抓……送过去的,把银子给我?”高小乱道:“不错,但是这一路上就麻烦你了。”陆少胜大喜,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好事?但又有点不信,道:“你不会是寻我开心吧。”
高小乱嘻嘻一笑,道:“你这么聪明,我自认没本事骗到你,你想想看,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我这只大肥肉?反正这银子心迟早是别人,我又何必管他是谁拿呢?现在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把我安全的送过去了。”陆少胜不加思索,道:“一定能。”
第十三章 酒楼一叙
其实天色已亮。店里闹得这么大,但却没有房客出来看热闹,高小乱认为这家客栈的生意一定很差。他和陆少胜大步走出客栈,非一剑眼睁睁看着他们出门,却是无能为力。
陆少胜告诉高小乱,再过去便是江南境内,如果行得快,半日便能到万语城了,他当然希望能行得快。高小乱道:“相传江南是水乡之国,景色迷人,我们也不用急着去那万语城,慢慢走便是。”陆少胜心里极不愿意,但也只好答应了。
二人牵马而行,高小乱又走人多密极的大道,就好似在打圈,这样走别说半日不能到达万语城,只怕没两三日是不能到达了。
这日午时,二人到了一座城镇,高小乱看到一家酒楼,便走了进去。他本想步入二楼,却被小二拦住了,小二道:“客观,楼上已做满人了,你还是这边请。”陆少胜轻声道:“这样的酒楼,二楼上都是给达官贵人坐得,我们还是坐这里吧。”高小乱笑吟吟地看着店小二,道:“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店小二刚见他打扮甚是寒酸才叫住了他,听他这么说,只是摇了摇头。高小乱指了指门口那匹马,道:“那匹马,你认得吗?”店小二仍是摇了摇头,道:“不认得。”高小乱道:“那我告诉你吧,我是南宫家的贵客,那匹马可是七公主南宫依的坐骑,你知道为什么会让我骑吗?”他早听陆少胜那些人提过,江南无人不知南宫世家,虽然江南最出名的莫过于丝绸,但人们都知道,江南还有一户最出名的人家,那就是南宫世家,南宫世家富甲一方,南宫博龙更是德高望重,武功深不可测,他的七个女儿,人称七公主,也是各各身怀绝技,行侠丈义,无不为人敬仰,再加上几个女婿都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人物,这南宫世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帮派,在江湖中的地位却足以和一些大帮派平起平做了。
那店小二一听南宫家和南宫依的名头,果然神色大变,见那匹马神韵非凡,但仍是不太相信,那边店主已迎了上来,道:“二位贵客楼上请,楼上请。”向店小二直使眼色,店小二顿变得满脸笑容,道:“二位楼上请。”当先走了上去。
高小乱也不客气,走了上去。陆少胜见高小乱这几句话就被店家这么客气请上了楼,也跟着上楼,高小乱大摇大摆的在中间一桌坐下,旁边几桌上坐着都是一些衣着华丽的人,也不去理他们,向店小二道:“拿上你们这里最好的菜和最好的酒。”店小二应了,快步下楼。不一时,楼梯口脚步声响起,有好几个人上来,听一人道:“这次南宫大侠60岁大寿,不知道有多少江湖英雄豪杰会来祝寿呢?”另一人道:“南宫前辈光交武林豪杰,有些名望的人都会收到他的请贴吧,想当年他五十岁做寿时,那是何等热闹?就连峨嵋派的峨嵋五侠都来了,这次一定也不会少于那次。”
先前那人道:“孙兄不过比我大两岁,但出名的比我早,有幸参加了南宫大侠的五十岁寿宴,在下只是在这几年才混出个名堂来,真是惭愧啊。”说话间有两人步了上来,都是三十来岁的中年人。
陆少胜看到二人脸色显然变了,高小乱笑道:“你很怕他们?”陆少胜道:“我为何要怕他们?”高小乱道:“看你的脸色不太好。”陆少胜强笑道:“有吗?”高小乱问道:“你们叫什么?”陆少胜道:“左边那人是‘太行十三剑’丁小旺,他的太行十三剑相当快,能同时刺中十三只飞动的苍蝇;右边那人是‘关中三刀’孙凌,他的刀能开山辟石。”高小乱笑到:“十三只苍蝇?以后他要是改行了,我一定叫他去赶苍蝇。”陆少胜苦笑不已,心想:“你小子就爱胡说八道。”却听高小乱叫道:“丁大侠,孙大侠,这边坐。”
丁小旺和孙凌已扫了众桌一眼,便不识得高小乱和陆少胜,二人对望一眼,走了过去,陆少胜脸色更变,但见他们走来,只当没看到。高小乱道:“早闻二位大侠的名字,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陆少胜看了他一眼,暗道:“刚刚还问我他们的名字,现在却说早闻他们的名字,你果然爱胡说八道。”
丁、孙二人见他客气,微微一笑,却便不坐下,二人道:“小兄弟过奖了,我二人只是江湖中的小人物罢了,何谓大侠之名?小兄弟以后休这样叫了。”高小乱笑嘻嘻道:“二人太谦虚了,今日能见到二位,是我高小乱三生之福啊,二位何不坐下来,让我做个东,请你们吃一顿?”丁、孙二人见他这般说,便坐了下来,丁小乱道:“不知小兄弟何人门下?”高小乱道:“其实我是不能说的,可是如果我不说,你们一定会以为我是看不起二位了,在下峨嵋派高小乱,只是趁我师父闭关之时跑出来玩的。”他说谎的本事天下无敌,这已是第三次跟别人说自己是峨嵋派了,这时说来,更是让人听了是真的一样。丁、孙二人脸上果然露出敬仰之色,道:“原来是峨嵋座下,不知是五侠中何人弟子?”陆少用看着高小乱,心道:“你一定又是胡说八道了。”
高小乱心里好笑,道:“他们是我师兄。”丁、孙二人脸露诧异之色,均道:“难道你却是玉尊道人的弟子?”高小乱打了个哈哈,道:“二位要喝什么酒?我叫小二拿上来。”丁、孙二人均想:“他是偷跑出来的,自是怕别人提起。”便不再问了。
陆少胜一直不知道高小乱的来历,这时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暗暗生疑,毕竟他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冲破了穴道,暗想:“难不成他真是玉尊道长的弟子?但为何要盗南宫依的坐骑?”他左思不解。却听孙凌指着他道:“那这位是?”陆少胜忙恭手道:“在下只是个名小卒,这名字不提也罢。”但高小乱却道:“这位陆先生,绰号‘掌中沙’。”
丁小旺奇道:“原来是‘掌中沙’陆少胜。”语气中大是不懈之意:“不知高兄怎么和这种江湖角色在一块?”高小乱道:“丁大侠,这你有所不知了,陆兄跟我说,江湖中人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头就会绕道而行。”孙凌嘿了一声,陆少胜接口道:“我何时这般说了?”不知高小乱何用意?
这时店小二拿上来了好酒好菜,高小乱给每人加了一杯,端起来道:“我敬三位一杯。”高小乱和丁、孙二人一饮而尽,陆少胜却不喝。高小乱看着他,问道:“陆先生?为何不喝?”陆少胜脸色有点尴尬,高小乱又道:“难道你怕我下毒?”陆少胜被他说中,脸上一热,他实在不知道高小乱哪句话是真?哪句是假?更何况他亲眼看到钱无本着了他的道,不过随后又一想,高小乱武功高出自己好多,没必要在这酒里下毒,于是一口而尽。
第十四章 真相
高小乱正要夹菜,突然捂着肚子,失声道:“酒……酒里有毒。”丁、孙二人都吃了一惊,只觉肚中气血翻滚,似要冲破喉咙之感,异口同声道:“有……有毒。”高小乱指着陆少胜,道:“你……你为什么下毒。”丁、孙二人同时转眼看他。
陆少胜茫然相对,看着三人样子,答道:“我没有下毒。”高小乱道:“我们三人都中毒了,为什么就你没事?不是你下得还有谁?”陆少胜怒道:“我……我怎么知道?”高小道:“陆先生,想不到你如此狡猾,我们三人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也要下毒害我们?”陆少胜一张脸涨得通红,道:“这毒不是我下的。”高小乱哼了一声,向丁、孙二人道:“我们快运功把毒逼出来。”说着盘膝而坐。
丁、孙二人忙运功逼毒。陆少胜看着三人,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高小乱睁开眼来,道:“陆先生,你为什么要害我们,你到底有何居心?”陆少胜看着他,道:“这毒不是我下的,我发誓。”
丁、孙二人还在运功逼毒,这毒似乎也不怎么厉害,但见高小乱只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能这么平淡的说话,均想:“峨嵋派的内功果然名不虚传。”
高小乱道:“你说你没下毒,那可有证据证明?我们三人都中毒了,而你却没事,这是为什么?你倒说来听听。”陆少胜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何回事。”高小乱道:“只能说你做了不敢诚认。”他话音一落,孙凌跟着道:“陆少胜,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居然做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来害我们。”他说话大声,显然是把毒逼下去了。
陆少胜有口难辩,道:“这毒若是我陆少胜下的,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高小乱道:“你随便发个誓就行了吗?如果你有证据证明不是你下的,我们才可以相信你。”丁、孙二人怒目看他,待他答话。陆少胜道:“如果这毒真是我下的,为什么我还要坐在这里等你们把毒逼出来?难道我就不会趁你们毒发的时候杀了你们或跑走?”丁、孙二人都觉有理,再说刚才也没看到他动什么手脚,可四人明明喝了酒,却他没事,实在让人怀疑。高小乱嘿嘿一声,道:“你当然想杀了我们,但你不敢,丁大侠和孙大侠都中江湖中大名鼎鼎,你杀了他们就是和江湖中人过不去,你也跑不了。”丁、孙二人见他把自己身份抬得这么高,嘴然不由出现了笑容。
陆少胜被高小乱一阵抢白,竟不知怎么回答,豁地站起,指着高小乱道:“我知道了,这毒一定是你下的。”高小乱不动声色,道:“陆先生,你现在被我揭穿了,还想污蔑我吗?”丁小旺插口道:“峨嵋派的人岂会做这种事?陆少胜,你就认了吧。”高小乱向丁小旺一抱拳,道:“丁大侠果然明镜,在下实在敬佩。”孙凌道:“陆少胜,你下毒来害我们,到底何居心?”陆少胜越想越觉得这毒是高小乱下的,可却不知他如何下得手,又看丁、孙二人这么相信高小乱,只气得五孔生烟,却无法为自己辩解。
高小乱道:“陆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说?”陆少生气呼呼的道:“我确是没什么话说,但我知道这毒一定是你下的。”高小乱道:“你为何非要污蔑不可?”陆少胜哈哈干笑,道:“高小乱啊高小乱,你果然够狡猾的,就连陷害别人的本事也一流。”高小乱只是微微一笑,道:“陆先生,你无凭无据,为何还要血口喷人?”
孙凌道:“陆少胜,我也不为难你,你给我滚出这里吧。”陆少胜看看丁、孙二人,说道:“二位可知道此人是谁?他就是盗了南宫七公主南宫依坐骑的小偷。”他一直不想让人知道这事,刚才第一眼见到丁、孙二人时,也是怕他们是为了高小乱而来,后来才觉不是,可这时眼见被高小乱耍得团团转,便说了出来。
丁、孙二人一听又惊又奇,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赏金万俩的小偷?却想不到会是峨嵋派的?”高小乱道:“难道二位也相信在下是小偷?”丁小旺道:“现在江湖人都知南宫依的坐骑被偷了,还发下通缉令,若有人抓到你,就赏金万俩。”高小乱道:“我值万俩我是不相信的,再说这匹马是南宫那丫头自己送给我的,在下也不是偷来的,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问南宫依,还有,南宫世家在江湖中何等地位,他们为何发这种通缉令?追捕一名和他们便不相识的人?而且他们自己不动手,只是告诉江湖中人,说抓到我就能领一万俩银子,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丁小旺道:“确实有点奇怪,为了一匹马而悬赏一万俩来抓你,这不是南宫世家的做风,可是相传是南宫世家亲笔书信下来的。”高小乱道:“我是没见过那什么悬赏令了。”
丁小旺道:“难道是有人冒南宫家之名,陷害你?”高小乱嘻嘻一笑,道:“我可没说,是你说的。”孙凌答到:“这也不是不可能,但想要冒南宫家之名,却谈何容易?这事说来还真有点奇怪。”陆少胜见他们把话题扯远了,正想说话,突听后面有一女人道:“不错,我南宫家怎么会为了一匹马而下这么无聊的通缉令呢?”众人回过头去,见窗口边上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二十五、六岁、岁,女的二十二、三岁,却是俊男美女。
几个听那女人自称南宫家,孙凌脱口道:“你是四公主南宫珑儿,旁边那位一定是峨嵋派的宋晚生宋少侠了。”那男的微微转头,道:“正是。”高小乱一听峨嵋派,心下微一怔,暗道:“这下可真跑出来个峨嵋派的了。”
除了高小乱,丁小旺和陆少胜都脸上变色,均道:“原来是四公主和宋少侠,失敬,失敬。”南宫珑儿在几人脸上掠过,最后把目光停在高小乱的脸上,道:“你就是偷走我七妹坐骑的人吗?”高小乱嘻嘻笑道:“那你这句话就错了,不是偷,是她亲手送给我的。”南宫珑儿道:“我七妹把‘黑月’当成姐妹一样,怎会送给你?”高小乱道:“那你又错了,在她心里我比她这匹马重要得多。”南宫珑儿道:“我就不信她会把马送给你这种人。”
丁小旺欲言又止,他本想说“那你可不能这么说,他可是峨嵋派的高徒”,但还是忍了下来,他既然是峨嵋派的,宋晚生又岂不会认得?
陆少胜突然道:“那么说,你们跟本就没有发下什么通缉令捉拿这小子,赏金一万俩了?”南宫珑儿道:“我们南宫家岂会发这种通缉令?现在我们也在追查到底是谁敢冒我们南宫家之名四处招摇撞骗。”陆少胜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喃喃道:“他奶奶的,这么多天我都是白废了。”高小乱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十五章 陷害
众人转眼看着高小乱,不知他为何发笑?南宫珑儿问道:“不知有什么好笑的?”高小乱摇了摇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们不用管我。”南宫珑儿道:“不管我七妹的坐骑你是如何得来的,但是你得跟我回南宫府说个明白。”高小乱道:“没问题,我求之不得,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突然外面一阵马蹄声起,众匹马在酒楼门口停了下来,听有人道:“这南宫依的坐骑在这里,那那小子和陆少胜一定在里面了。”另有人道:“我们进去看看。”听他们口气,显然是来找高小乱和陆少胜的。楼下一阵吆喝之声,只听店小二道:“他们在楼上,他们在楼上。”听得楼梯上脚步声起,四、五人快步上来。
这五人不一时便上了楼,五个男人,有老有少,老的头发都白了,少的也只不过十七、八岁,他们手上或拿刀或拿剑,来势凶凶。南宫珑儿、宋晚生二人对这六人一人也不识,倒是丁小旺和孙凌识得一两人,陆少胜全认得,高小乱倒是一个也不认得了。
那些人看到高小乱和陆少胜,那白发老人道:“你们果然在这里。”陆少胜嘿嘿一声,道:“几位是来抢人的吗?”那白发老人名为金尔,外号“金不离手”,他手上那把金晃晃的大刀,刀柄是用金子做的,他这把刀从没离过手,所以江湖中人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外号,他道:“陆少胜,你好心狠手辣,居然把铁无本他们全杀光了。”陆少胜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杀他们了?”
金尔冷冷道:“钱无本他们六人全部死在你的‘沙掌’之下,你还想抵赖不成?”陆少胜吃了一惊,道:“他们死了?”金尔道:“你就不要装了,没想到你为了这一万俩银子,丧心病狂。”陆少胜道:“就算他们死了,也不是我下得手,你们不要喊血喷人。”金尔旁边那人道:“陆少胜,你莫要狡辩,他们全是中了你沙掌而死,你意图很明显,他们死了,你就可以独吞这笔银子了。”
陆少胜气得哇哇大叫,道:“他们中了毒,我们走得时候他们都还好好的。”金尔只是摇头,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高小乱突然说道:“我敢保证,那些人确是陆先生杀的。”他这一出口,陆少胜呆了一下,高叫道:“不是我杀的,你这小子为何三番五产供销陷害我?”高小乱盯着他,心下当然是想搞得越乱越好,道:“陆先生,你为什么做了不敢诚认?我明明看到你在每人身上打一掌,然后哈哈一笑,拉着我便跑到这里来了。”
金尔喝道:“陆少胜,你还有什么话说?”陆少胜气得全身发抖,指着高小乱道:“是他杀的,一定是他杀的。”高小乱笑道:“陆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没练过什么沙掌。”陆少胜道:“你一个是用了什么诡计来陷害我。”金尔他们哪肯信他,道:“你杀了那么多人,我要替江湖朋友主持公道。”
丁小旺插口道:“金前辈,有话慢慢讲,到底怎么回事?何不说来听听?”金尔那些人当然认识丁、孙二人,南宫珑儿他们倒是没见过,金尔道:“丁少侠,此事说来话长,当日南宫家飞鸽传说谁能抓到偷七公主南宫依坐骑的偷马贼,便赏金万俩,我们几个人得到消息后誓要为南宫家抓到偷马贼,至于什么万俩银子我们倒也不放在心上……”大家都知道他这句话却是假话,他续道:“当日我们依照信中的所说的地点,便追了过来,不想被陆少胜那一般人抢先了,我们心想,大家都是为了南宫家办事,既然有人出头了,也就不强出头了,说来凑巧,我们得知南宫大侠过几日便是六十大寿了,我们几个自知身份低微,无幸参加宴会,过来瞧瞧热闹也好,可是今天我们到了江南境外‘东风客栈’的时候,发现了惊人的一幕……”
高小乱插口道:“你们看到钱无本他们死了。”金尔点头道:“不错,我们过去看他们的死因,正是正了‘掌中沙’陆少胜的沙掌。”陆少胜道:“能用沙掌的人天下间又不止在下一人。”金尔嘿嘿连声,道:“但跟他们在一起的却只有你,刚才那小子也不是说是你下的手了吗?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陆少胜明知高小乱陷害自己,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干笑。
丁、孙二人对望一眼,均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刚才连我们也要害,想必是怕我们抢了他的‘万俩银子’。”陆少胜见他们对自己的误会越来越深,转眼看着高小乱,道:“你快把实情说出来吧。”现在似乎也只有他能帮自己洗脱嫌疑了。高小乱道:“我刚才说得不都是实情吗?”陆少胜指着他道:“你……你好毒。”
金尔脚步一动,道:“我现在就替那些死去的义士报仇。”他这句话说得大声,又是愤然之情,丁、孙、南宫珑儿均想:“这人倒是性情中人。”高小乱手一举,道:“等一下,我还有话说。”金尔道:“你还想说什么?”高小乱道:“虽然是陆少胜出手杀了他们,但是这真正杀他们的人却另有其人。”众人不明白他这句话何意思,奇望着他。
金尔道:“什么狗屁?快说出来。”高小乱道:“这真正杀他们的人就是南宫世家。”众人听他说出“南宫世家”四字时,脸色大变,南宫珑儿正欲开口,宋晚生拦下了她,示意先不要说,看看他到底还会说什么。
高小乱道:“你们似乎不相信,南宫世家为了抓我,赏金一万俩,江湖中人不知有多少人想得到这一万俩,大家你争我抢,争个头破血流,到最后会怎么样?当然是搞得江湖大乱,这罪魁祸首难道不是南宫世家吗?”众人心想这倒是如此。
那边南宫珑儿终于开口道:“刚才我就说了,这是有人冒我南宫家之名。”
第十六章 起疑
高小乱转过眼来,说道:“我想只有你南宫世家才有能力一夜之间让全江湖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转过头来,向金尔道:“你刚说飞鸽传说,可有那信?”金尔点了点头,道:“有的,是南宫家的亲笔信。”高小乱道:“何不拿出来看看?”
金尔伸手从胸口掏出一张纸,高小乱接过手来,打了开来见上面写道:我儿南宫依坐骑在临水一事被盗,若有人能找到我儿坐骑和抓到那偷马贼,我愿赏金面两。下面是属名:南宫博龙。
高小乱道:“这不是你们自己写得吧?”金尔他们脸色大变,忙道:“不敢,不敢。这字条有人验证过,确是南宫博龙的笑迹。”高小乱道:“你是怎么得到的?”金尔道:“是一个朋友给我的。”高小乱拿着字条让丁、孙二人过目,然后转过头来向南宫珑儿道:“现在真像大白,确是你南宫家下的令,让江湖中人自相残杀,抓我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南宫珑儿道:“我爹从没发过什么飞鸽传书,你那纸知分明是有人捏造。”高小乱嘻嘻一笑,道:“你不诚认也没关系,做贼的人重来不会说自己是贼的,丁大侠、孙大侠,你们怎么看这事?”丁小旺道:“这事确实是十分蹊跷,我们二人也听过,那飞鸽传书中的笔迹确是南宫大侠的写的,其实我们也想不到那万俩银子会引得那么多的江湖人士残杀,我想南宫大侠传下飞鸽传书只是为了替七公主找回坐骑罢了。”听他的意思自然是相信这字条是南宫博龙写得。
南宫珑儿见众人似都信了,微微皱眉,她心思敏捷,道:“你们倒想想看,我们南宫为何要这样做?我七妹的坐骑被盗了,我们南宫家自会找回来,再说以我们南宫家的名望,这样做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很明显是有人陷害我们南宫家。我们南宫家光明磊落,为何又做了不敢诚认?”她字字有力,众人都微微点头。
金尔他们这时才知那女人是南宫家的,众人心想:“南宫家没必要要狡辩,是真的有人冒冲南宫家之名。”高小乱摇摇头,道:“我知道你们南宫家行侠仗义,光明磊落,是大大的好人,可也就是这样,你们现在不敢诚认了。”南宫珑儿看着他,脸上微现怒色,道:“你为何处处争对我们南宫家?”高小乱见她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反而都看向自己了,也不在意,道:“这个道理很简单,当时你们传下飞鸽传说的时候,便不知道江湖中这么多人会为了这万俩自相残杀,现在闹成这种地步,你们南宫家最好的办法就是否认这件事,而让别人去背黑锅,这样一来你们南宫家当然不会损形像。”众人哦了一声,心想他这句话也便不是没有道理,又转眼看向南宫珑儿。
宋晚生一直没说话,这时却说道:“大家不要相信这小子说的话,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刚才冒我峨嵋派骗了丁小旺和孙凌。”丁小旺和孙凌同时咦了一声,宁晚生是堂堂正正的峨嵋派弟子,他们当然知道,他这么一说,那高小乱当然是冒冲的了。
南宫珑儿接口道:“正是,这人冒冲峨嵋派,然后又三番四次陷我们南宫家不义,只怕别有居心。”众人都又转头看着高小乱。若是别人这时让人拆穿,自要逃之夭夭了,但高小乱不是这种人,越危险的事就越觉得好玩,脸上仍是一脸笑容,向宋晚生道:“你说我冒冲峨嵋派?”宋晚生道:“我峨嵋派便没有你这个人。”高小乱道:“你没见过我,便不代表我不是峨嵋派的。”宋晚生冷冷一声,道:“峨嵋派上上下下我都认识,你是不是峨嵋的,我怎会不知?”高小乱道:“你只是没见过我,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我是不是峨嵋派的。”宋晚生道:“你是死不见棺材不掉泪,要证据也很容易,只要你能使出本门的三十六路‘青灵剑法’,我便说你是峨嵋派的。”
这些江湖人都不认识高小乱,当然更相信南宫珑儿和宋晚生说的话,其实这三十六路“青灵剑法”是峨嵋派高等剑法,入派者5年后才可学此剑法。
高小乱突然哈哈大笑,道:“你明知我身上没剑,却叫我使剑法?”宋晚生知道他使不出来了,道:“我剑借你一用。”说着拨出剑,丢了出去。高小乱伸手接住,不偏不移握在了剑柄上。宋晚生脸色微变,他丢剑其实运用了真气,自是让他接不住,在众人面前出丑。
高小乱长剑一抖,发出嗡嗡之声,道:“好剑,好剑。”宋晚生道:“你快使出来吧。”众目光都望着高小乱,大家心中都知他便非峨嵋派了,就如南宫珑儿说的,他三番四次说争对南宫家,似乎真的有什么目的。
第十七章 到底是谁下得毒
高小乱脸上仍是带着笑容,他长剑突然一刺,众人只道他要使“青灵剑法”,但他只是刷刷俩剑,已收回了剑,说到:“我只是跟各位开个玩笑,什么狗屁‘青灵剑法’我是不会了,我也不是什么峨嵋派的,剑还给你。”说着把剑扔了回去。
众人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大方诚认了,宋晚生道:“阁下既非峨嵋派,又冒冲我峨嵋派惹是生非,不知有何目的呢?”高小乱道:“我说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大家不介意吧。”大家都看着他,嘴上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他们在说“很介意”。宋晚生道:“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他是骗子,他说得话又怎能当真?”
丁小旺和孙凌都道:“我们早就知道南宫世家一定不会这样做。”金尔他们也都点头称是。高小乱道:“就算这封信不是你们南宫家所发,但一定和你们有关系。哼哼,这些天天天有人想打我的主意,你以为我会好受吗?”南宫珑儿道:“说不定是你贼喊捉贼,故意盗了我七妹的坐骑,然后再发这封信来陷害我们南宫家。”高小乱嘻嘻一笑,道:“其实我还真想这么做,但是我可没那种本事,一夜之间让全江湖的人都知道。”
宋晚生道:“你虽没那本事,但你下毒的工夫倒也了得,把丁大侠和孙大侠耍得团团转,还嫁祸给陆少胜。”丁、孙二人听宋晚生称二人为大侠,脸上都出现笑容,都恭手道:“不敢当。”听他的口气,刚才的毒是高小乱下得。高小乱笑吟吟地看着他,道:“我不懂你的意思。”南宫珑儿道:“你装糊涂的本事,倒也是一流,其实那时你自己根本没有中毒,是故意装出来给别人看的,陆少胜糊里糊涂,竟也上了你的当。”
高小乱道:“哪里让你看出来我是装的?你倒挺关心我的。”南宫珑儿嘴角轻轻一笑,道:“我们便不是关心你,只是听你说峨嵋派弟子的时候,就留了心,你第一杯倒的酒,那杯是没毒的,你倒给的是陆少胜,第二杯你倒给你自己,当然也没是没毒的,如果一个懂礼数的人,不会先给自己倒酒,一定会先给别人倒酒,但你第二杯却是倒给了你自己,你在这里就露出了破绽。”
丁、孙二人记得高小乱确实是第一杯倒给陆少胜,第二杯是他自己,当时也没在意,因为他是坐陆少胜旁边的,顺序而倒,便没什么,这时听南宫珑儿这么一说,大觉有问题。高小乱道:“可惜我是一个不懂礼数的人。”南宫珑儿道:“不管你懂不懂,这也没什么重要了,当时我看到你倒酒给丁小旺和孙凌的时候,手指在壶嘴上碰过,你用手挡住了陆少胜的视线,他所以没看到。”陆少胜脱口道:“对对,这是他贯用的手法,原来他是这样陷害我的。”愤怒难当。
宋晚生接口道:“你那时手上已粘了毒,所以第三杯、第四杯倒出去的酒是有毒的,你故意假装中毒,当然是为了迷惑他们的视线,而嫁祸给陆少胜。”他和南宫珑儿一搭一唱,似心灵相通般。
陆少胜明知那毒定是高小乱下的,但刚才没有证据,这时被南宫珑儿和宋晚生一说,顿时明白了,怒匆匆地向高小乱道:“老子非杀了你不可。”说着手掌一也,便要动手。
丁小旺嘿的一声,道:“这里还轮不到你动手。”拦住了他动手。
高小乱哈哈大笑,道:“你们说得头头是道,可有证据?我相信这些大侠在这里,不可能会听信了你们的片面之词吧。”宋晚生道:“要证据?那壶酒不就是证据吗?”陆少胜道:“对,酒里一定有毒。”高小乱笑到:“是吗?”提起酒壶,倒了一杯,大口的喝了下去,道:“我可不觉得这酒里有毒。”陆少胜道:“你有解药,你当然不怕。”高小乱不理他,向宋晚生道:“你说酒里有毒,何不过来一试?也好还我个清白。”
宋晚生脸色微变,这就不好试了,道:“你是下毒的人,自然是有本事解这么毒。”高小乱笑道:“不敢就不敢,还说这么多废话。”宋晚生向来很高傲,被他这么一说,不由脸上一热,便要说“试就试,谁怕谁”,但听丁小旺道:“我来试,这毒也不是很厉害,可以用内力逼出。”高小乱道:“好。”倒了一杯酒递给他。丁小旺一饮而尽,但便没有事。高小乱问道:“有毒吗?”丁小旺摇了摇头。
南宫珑儿和宋晚生咦了一声,好生奇怪,难道看错了?高小乱见他们不信的神色,道:“你们要不来喝一口?看有没有毒?”陆少胜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过了一晌才道:“我不信,我来喝一口。”说着也喝了一杯,但真是没毒。
南宫珑儿和宋晚生对望一眼,均想:“那这毒到底是谁下的?难道他们都是装出来的?”但以丁小旺和孙凌的身份,一定不可能是装的。看他们刚才的神情,真是中毒了,那如果不是酒的问题,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二人也是不解。
宋晚生道:“我想是你刚才下的毒量很轻,所以现在没有毒性了。”高小乱道:“你还真会见风使舵,随机应变。这毒根本就不是我下的,当时我也中毒了,只有陆少胜没有中毒,最有问题的就是他,我猜刚才店小二拿酒上来的时候就被人下了毒,而下毒的人和陆少胜是一伙的,他已事先吃了解药,所以没事。”陆少胜眼见没有证据证明是高小乱下得毒,又听他转过话来还是污蔑在自己,好生郁闷,道:“胡说八道,我跟本没有什么同伙。”高小乱道:“你有同傥,你会说出来吗?”
南宫玲儿道:“陆少胜,这酒中没毒,也不能证明是你下的,你不用害怕。”她也听得出高小乱这几句话只是随口这词。陆少胜怒望着高小乱,真想马上杀了他。高小乱笑吟吟地道:“陆少胜,你到底用什么手段下得毒,快说出来。”
第十八章 戏弄
陆少胜哼了一声,不答他话。
金尔那些人便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听他们的谈话,也知一二了,向陆少胜道:“陆少胜,你杀了这么多武林同道,给大家一个交待吧。”陆少胜道:“那些人不是我杀的,叫我如何交待?”金尔道:“证据确凿,你为何还要抵赖?”陆少胜指着高小乱道:“你们难道要相信这小子不成?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他只是个骗子无赖,说得话不可信。”
高小乱听他骂自己骗子无赖,也不生气,道:“陆先生,你不要吓唬我。”南宫珑儿道:“各位,不如让我把他们二人带到南宫家,这事还没查清楚,可不能上了奸人的当,也不能乱杀好人,等我们南宫家查清楚了,自会给你们一个完满的交待。”她这句话说得大方得体,众人点了点头,金尔道:“既然有南宫家做主,我们自当听从。”南宫珑儿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几位就和我一同到府上做客吧。”金尔他们一听,不由大喜,均道:“自当尊从。”
陆少胜见南宫珑儿这么说,心想:“反正我没杀人,去就去。”
高小乱道:“你既然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勉强和你去吧。”南宫珑儿道:“那就多谢了。”谁都知道她不是真的道谢。而高小乱却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众人出了酒楼,都骑马而行。南宫珑儿牵了“黑月”,让高小乱和她共坐一骑。宋晚生不知她为何这么做,道:“如果你怕他逃跑,就让他和我一骑吧。”南宫珑儿摇摇头,把高小乱提上马背,道:“不,我有话要问他。”宋晚生心里极不高兴,但只好答应了。
南宫珑儿向高小乱道:“你可不要掉下去。”高小乱抱着她,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心神荡漾,道:“做在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后面,说什么也不会掉下去。”宋晚生听到了,恨得牙痒痒的。
南宫珑儿轻轻一笑,道:“你这小娃儿,油嘴滑舌的,倒很难对付。”街中行人甚多,众人骑得很慢。出了城门,南宫玲儿加快了速度,暂时和宋晚生他们分开一段距离,这才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毒是你下的吧。”高小乱笑道:“你用美人计,原来要问这个?如果我说不是呢?”南宫珑儿道:“我知道一定是你,陆少胜没那本事,能在无声无息中让丁、孙二人中毒。”高小乱道:“难道你觉得我就有那本事了?”南宫珑儿道:“你这人很怪,你偷了我七妹的坐骑,居然能平安无事的到了这里?而且面对这么多的江湖人士,信口开河,一点惧意也没有,我真的是对你另眼相看。”
高小乱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南宫珑儿道:“二者都有。”高小乱道:“请你以后要说就只说夸我的话,损我的话就不要说了。”南宫珑儿道:“我以后注意着。”言不由衷,然后继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毒是不是你下的了吧?我不会告诉他们的。”高小乱道:“你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么想知道?”南宫珑儿道:“也不是特别想知道,你不说算了。”高小乱道:“本来想说的,你说不想知道,那就不说了。”南宫珑儿哼了一声,道:“那你就不要说,放在心里吧。”
高小乱知道她很想知道,但是她嘴硬,心里暗觉好笑,道:“下毒又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当然要放在心里。”南宫珑儿道:“那你是诚认是你下的了。”高小乱道:“你还真会抓别人话语,我都这么说了,难道不是我下的吗?”南宫珑儿道:“你终于诚认了。”高小乱道:“你也终于知道了。”南宫珑儿道:“那你是怎么下得毒?你们只喝了一杯酒,最可疑的就是你那次倒酒。”
高小乱嘻嘻一笑,道:“你想知道的话,就让我香一个吧。”南宫珑儿正色道:“你不说便算了,不要开这种流氓玩笑,也不要惹我生气。”她这么说,高小乱却偏要惹他生气,身子微微挺起,道:“我现在突然想告诉你了,先香一个。”说话间已吻到她脖子上。
南宫珑儿万料不到他如此大胆,惊呼出声,一勒马缰,她这一拉又急又是突然又是用力,那马长啸一声,前腿离地,直立了起来。高小乱紧紧地抱住南宫珑儿,南宫珑儿身子一摆,已失去平稳,二人同时摔倒在地。
南宫珑儿首先跃了起来,便要伸手去拔剑,但见宋晚生他们已奔近,宋晚生惊叫到:“珑儿,怎么了?”南宫珑儿按住剑柄的手终是收了回来,答道:“没事,这马儿不知怎么突然不听话了。”高小乱也爬了起来,走到马后,拍着马屁股,道:“马儿啊,马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但那马后腿突然飞,踢中他肚子,直把他踢飞了出去,他不知道马是不可以从后面接近的。
南宫珑儿“卟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马儿啊马儿,你可真乖。”陆少胜也哈哈大笑起来,宋晚生和金尔他们有的鄂然,有的也都笑了出来,万料不到他会笨到去拍马屁股。
高小乱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虽然很痛,嘴上仍是笑到:“没想到这马儿和主人一个得性,这么不讲理。”南宫珑儿嘴角微动,向宋晚生道:“这人还是交给你看管吧。”宋晚生应了,将高小乱提上马前,道:“你最好安份一点。”他觉得南宫珑儿的马突然会这样,一定有别得原因,这能是这小子做了手脚,但南宫珑儿那么说,也不好再相问。高小乱道:“你放心,我会很安份的。”看着南宫珑儿邪邪地发笑。
面宫珑儿只当没看到,上了马。众人这时才策马奔腾,黄昏时分,宋晚生看看了前面一望无际的路,道:“今晚我们只怕到不了城镇了,我知道这附近有一间庙宇,大家一起先到那里过一夜吧。”众人都点头,反正也不急着赶路。
第十九章 风云突变
说这是庙宇,倒不如说是一间多年未修建的小庙,江湖人士大都不拘小节,只要有落脚的地方便行了,有时赶路到不了城镇,也只能在荒山野岭落脚。
众人进了庙,生了火,宋晚生一话不说,坐到了门口,众人也都纷纷坐下休息。高小乱过去靠在了墙上,闭上眼便睡。也不知睡了多久,听得孙凌道:“宋少侠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他睁开眼来,见众人个个精神抖擞的坐在火堆旁,没一人在睡。南宫珑儿站在门口,神色似乎有点紧张,道:“我去看看。”
高小乱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见南宫珑儿消失在黑暗中,过来坐到火堆旁,问道:“怎么啦?”陆少胜转过了头去,只当没听到,孙凌和丁小旺也没答他,只有金尔旁边的那个男人道:“刚才有人引了宋少侠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高小乱哦了一声,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陆少胜叫道:“你去哪里?”高小乱道:“去解手,你要来吗?”陆少胜道:“我也正好想去。”他知道高小乱诡计多端,只怕想逃走,他这么一说,金尔也道:“我也一起去。”他却怕陆少胜会逃走。
高小乱笑道:“既然这么巧,那就都一起去吧。”这次他是真的去解手,也没走太远,转到庙后,过了好一会儿,三人转回来,刚要进门,却吃了一惊,只见丁少旺、孙凌和金尔同行的那几人都倒在血泊之中,南宫玲儿站在那里,手上之剑全是鲜血。金尔脱口叫到:“四公主,你……你……”连说了好几个你字,也你不出来。
南宫玲儿回过头来,长剑一抬,身子一晃,金尔和陆少胜同时喉咙中剑,叫都没叫得出来,已倒在地上,好快的剑,好狠的剑。其实她本来要杀得是三人,但那一瞬间,高小乱在地上打了个滚,已滚出几步之外,原来他心思转得何等之快,眼见众人倒在血泊之中,南宫玲儿定会杀人灭口了,没等她出剑之时,他就做了准备。而金尔和陆少胜看到这情景还在发呆,顿时死于非命。
高小乱跳了起来,笑道:“你为何要冒冲南宫珑儿杀人?”那南宫珑儿嘿的一声,道:“本来想留你一条狗命的,现在只怕不行了。”高小乱道:“你想留我命只是想让我在江湖中传话出去,这里的人都是南宫珑儿杀光的。”那南宫珑儿道:“本来是这样想的,你很聪明。”高小乱道:“那你现在杀了我,还有谁帮你传话?”那南宫珑儿道:“自会有人帮我传话,我倒想问一下,我哪里露出马脚了?你居然能看出来?”这句话当然是问他怎么会自出自己不是真正的南宫珑儿?
高小乱道:“很多,最主要的还是你的眼神,南宫珑儿眼神虽然冷,但却没有你这般的杀机。”那南宫珑儿道:“如果你不说出来,或许你还可以捡回一条命,只怪你自己太多嘴了。”长剑一抖,快伦无比的刺来。
高小乱身子不动,手一抬,张开俩只手指,那南宫玲儿咦了一声,见他如震定,那二根手指显然是来夹自己的剑,心下一顿,暗想:“难道他真有本事能夹住我的剑?不可能的,但他这么震定的站在那里,不是心有成竹吗?我就不信他有这个本事。”他胡思乱想了一通,这刺出的剑就慢了少许,但觉胸口一麻,似被什么东西刺中,一惊非同小可,只觉身力气在消失,又见高小乱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知道他发了暗器,身子跃起,飞身林中。
高小乱喃喃说道:“唉,干吗想那么多,我这二根手指有这么可怕吗?”其实他也根本没什么本事去夹剑,他明知自己无法避开这一剑,不如玩大一点,故意伸出二只手指,要夹剑的样子,让对方的目光只注意这只手指,其实他左手已藏了金针,对方只注意这二根手指,防备当然会少很多,他这一针发出,果然让对方没有避开。
他心知只怕真的南宫珑儿和宋晚生出事了,庙里死了这么多人,他也就不敢再进去了,再说那假的南宫珑儿知道自己那针上的毒便不致命,一定还会来杀自己,他也是敢走大路,见那假的南宫珑儿刚才去的是右边的林子,他便向左边的林子走去。
林中没路,他胡乱走了好一会儿,也不知到了哪里,突听到“铛”的一声,是兵器想交身,他好奇心起,随着发声的地方走去,不一会儿看到一块空空的草地上有俩人在打斗,其中一个正是南宫珑儿,别外一人身穿黑色夜行衣,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地上已躲了四个黑衣人,一动未动。
月光下见二人身法飘动,不时发出兵器相交之声,南宫珑儿显是占了上风,那黑衣人勉强守住。
高小乱过去躲在一株大树后,心想:“原来南宫珑儿在这里,被这些人缠住,而那个人假扮她去杀人,那宋晚生显然也是被他们引走了。”
空中白光一闪,南宫珑儿的剑化做一道幻影,直砍了下来。那黑衣人长剑一抬,但南宫玲儿没砍到,剑招已变,收了回来,再刺了回去,这一剑快伦无比,亏那黑衣人闪得快,仍是“哧”的一声,肩头被划破,他嘿嘿连声,道:“好一个南宫珑儿,合我们五人之力,也伤你不到分毫。”
南宫珑儿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找我们南宫家的麻烦?”那黑衣人道:“我们只是些无名小卒,只是想见识下你们南宫家的武学而已。”南宫珑儿道:“既然如此,也不用这般鬼鬼祟祟,半夜引我到此,何不光明正大比试?”那黑衣人道:“光明正大的,只怕你四公主高高在上,我们这些无名之卒让你看不起,不跟我们比试。”南宫珑儿道:“废话少说,快报上名来吧。”
第二十章 略施小计
那黑衣人道:“我只是无名小卒,这名字不说也罢。”身子跃起,一剑刺来。他这一剑刺了三个不同方位,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南宫珑儿剑身一转,一招“百花争放”,化做百朵剑花,直接把那黑衣人的剑给封了回去。
那黑衣人被逼退了三步,寒光一闪,南宫珑儿的剑直入他胸口气门,他身子一斜,左掌抬起,向南宫珑儿拍去,如果南宫珑儿剑身回扫,定是能斩到他了,但自己也会受他一掌不可,对方是拼了命要两败俱伤的打法,她嘿的一声,左掌一抬,和他对了一掌,右手之剑回扫过来。
便在这时,空中人影一晃,右面有人从树后飞出,向南宫珑儿击下,南宫珑儿明知这一剑能砍中那黑衣人,但无论如何是躲不开这偷袭的一掌,想要向后跃出,但左掌和那黑衣人对住,却如被吸力吸住一般,撒不了手,她吃了一惊,只这么一顿,那偷袭的黑衣人已击到,她不加思索,右手撒剑,手掌微抬,又和那黑衣人对了一掌。
那二黑衣人手上似乎都有一股吸力,把她的手掌吸住,对方的内力源源向自己攻来,他此时若想撒手,那非受重伤不可了,只好运功抵抗。南宫珑儿练得独门心法,内力极强,虽然她分开抗横二人,但仍是绰绰有余。
高小乱见他们比起了内力,暗叫不好,心道:“既然那里埋伏了黑衣人,只怕不止一个。”
果听左边那黑衣人道:“南宫珑儿,你终于还是上当了。”南宫珑儿哼了一声,道:“你们要比内力,但凭你们二人的内力还不够。”左边那因数衣人道:“不错,我们二人的内力当然斗不过你,但是如果现在有第三人在你背后打一掌,你说会怎么样?”南宫珑儿吃了一惊,她现在确实无法分身再应付第三个人,说到:“原来你骗我跟你比内力,就是为了让我无法分身。”左边那黑衣人道:“不错,我们自知以我们的武功修为怎能斗得过你南宫珑儿?所以我们不惜以死相冒,来逼你和我们对掌。”南宫珑儿道:“怪不得你们刚才多次想和我对掌。”左边那黑衣人道:“不错,只可惜你武功太强,我们死了四人,却不能让你出掌。”
南宫珑儿道:“那你们还等什么?快叫第三人出来吧。”左边那黑衣人嘿的一声,一人从树后冲了出来,奔了几步,身子跃起,这一掌不是向南宫珑儿击去,而是右边那个黑衣人,这人正是叫小乱,他笑到:“既然如果第三人在南宫珑儿身上拍一掌他不能躲了,你们就能躲吗?”
没有人答他话,他左右又飞出二个黑衣人,这次击得不是南宫珑儿,而是高小乱,而空中又击下一人,那人击得是南宫珑儿。高小乱身子突然停住,那二人已击到,他二手掌一抬,那二黑衣人都和他对了一掌,但都一声惊叫,向后跃了出去,高小乱去是笑嘻嘻的,一黑衣人脱口叫到:“你……你手里有金针。”
那边南宫珑儿突然娇叱一声,那和她对掌的二黑衣都被震了开,她身子在地上滚了一圈,避了那空中击下的那人,手握剑柄,已从地上跃了起来,摆了起剑式。
高小乱道:“今天可真热闹。”那被南宫珑儿震出去的二个黑衣人悻悻地爬了起来,手按胸口,内伤受得不轻,回身站到了最后出现的那黑衣人之旁,均道:“属下办事不力,请殿下素罪。”那黑衣人道:“你们已经尽力了,何罪之有?”娇滴滴的女声,不过说话冰冷异常。
而和高小乱对掌的那二个黑衣人在地上打了几圈,终于晕倒在地。那被称为殿下的女人转头看向高小乱,道:“你这小子果然狡猾,你冲出来只是引诱我们的人向你出手。”高小乱道:“彼此,彼此,你们不出手不是也等我先出手吗?其实我这人最恨这么多人打一个人了,你们藏在哪里我又不知道,只好这么做了。”
南宫珑儿看着那殿下,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殿下道:“这个你无须知道,看你强行将这二人的内功化去,看来也受了不小的内伤。”从腰间拔出一把剑来,这把剑很特别,弯弯的,像是月牙,但可以肯定它确是把剑。
南宫珑儿转头向高小乱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高小乱笑道:“你现在还有空问我这个问题吗?”她确实没空,那殿下已向她出手,她的剑虽然奇怪,但出剑的速度奇快。
高小乱看南宫珑儿似乎避得很吃力,只守不攻,根本无还手之力。再打一会儿,南宫珑儿肩上受伤,只怕这样下去,不出几十招,南宫珑儿便会被对方的剑砍中或是刺中。
高小乱悄然走近,等待机会发暗器,口上去直叫:“暗器,暗器……”让那殿下分心。那边那二黑衣人眼睁睁地看着他过去,却无能为力,只是叫到:“殿下,要小心,那小子在你们身后。”那殿下听到他不时喊暗器,战得胆战心惊,不知他何时时会突然发暗器,心想:“我得先除去那小子不可。”身子回转,便向高小乱奔来,南宫珑儿追了上来,其实高小乱离他们便不远,那殿下几个步子已到他身前不远,银光一闪,弯月刀横扫而来,高小乱手一扬,叫到:“暗器。”这次他真的发了金针。
那殿下已有准备,身子向旁跃开,躲了去,弯月剑仍是扫了过来。但听“铛”的一声,南宫珑儿已赶到,挡了这一剑,那殿下左手一抬,袖中白光一现,一把匕首刺出,直入南宫珑儿面门,她过来杀高小乱,正是引南宫珑儿来救人,真正要杀的人仍是他,就算她不救,杀了高小乱也不亏,这是一举俩得之事。
眼看这一剑便要刺到,南宫垅儿已无可再避,她身受重伤,再加上为了救小乱,面门空隙大开,怎还躲得了?但那殿下突然向后跃开,虽然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没想到肩上仍是中了高小乱的一针,她刚才以南宫珑儿挡在前面,让他无法发金针,但不知为何他居然转到了右边,暗道:“难道他早看出来我真正要杀的人不是他,趁南宫珑儿挡剑之时已转过来了?这小子太可误了,一定要先除了他才行。”
第二十一章 计中计
高小乱确实看穿了那殿下之计,也正是那时转过去的,眼见她退下,拉过南宫珑儿便跑,他自知自己的金针的毒不强,再说又没刺中对方要害,只怕她一下恢复过来,她上了一次当,很难再上第二次。
南宫珑儿跟着他跑,她以为必死无疑。但她受伤过重,跑得不快,刚进入林中,她唉呀一声,差点摔倒,向高小乱道:“你自己走吧,不要管我。”高小乱道:“不行,我既然要救就会救到底。”说着背起了她来,他脚力本不快,再背着一个人那是更加慢了。
南宫珑儿靠在他背上,努力调理内息,但刚才为了震开那二人,内力一瞬爆发,虽然震开二人,却无法控制回收的内力,直接把自己也震伤,再加上外流的两股力,伤势可想而知了,又和那殿下斗了这么久,胸口气血翻勇,已无法停下来。
高小乱背她走了一会儿,当然他的力气不大,只走这么一会儿,已是气喘吁吁了,还是把南宫珑儿放了下来,说到:“没想到你这么重。”南宫珑儿脸上不由一热,道:“我一点都不重,是你没力气力才是,如果现在宋晚生在就好了。”高小乱道:“我在就不好了?”南宫珑儿脸上又是一热,道:“至少他武功好你百倍,一定能背得动我,而且也不用怕那几个黑衣人。”高小乱道:“我怕他自身难保,你说他武功那么好,为什么那么久也没回来?而且还要你出来找他?再想想,你武功不是也挺好的吗?不一样还是要我救你?还倒是我这个武功不好的人平安无事。”南宫珑儿道:“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心里却大为担心。
高小乱道:“我看他们很快就会追来,你还可以走吗?”南宫珑儿叹了口气,微微点头,站了起来,身子一晃,却是要摔倒,高小乱伸手扶住了她,和他并行,走得奇慢,南宫珑儿苦笑道:“我们这样子走,还不如不走。”高小乱道:“这样走,说不定还有机会,坐在一个地方等死,那是最笨的做法。”
他的话音一落,后面那殿下的声音已响起:“你们跑不了了。”高小乱回过头来,见月光下,三个黑衣人快步奔来,高小乱道:“他们来的好快。”他见前面有一个山洞,扶着南宫珑儿便钻了进去,二人刚进的时候,顿时伸手不见五指,过了一许才看清,这是一个天然石洞,洞内也不大,里面甚是潮湿。南宫珑儿道:“这……这不是死路吗?”高小乱嘘的一声,道:“不要吵。”把他扶到墙角,让她靠在那里,轻声道:“不管外面说什么,你也不能出声,相信我。”他说得很认真,然后又走出去几步,腰下身,不知在地上放了什么。
洞口那殿下他们已追到,一人道:“公主殿下,他们直洞了。”那殿下道:“等一下。”显然他拦住了另外二人,不让他们进洞,继道:“那小子鬼计多端,说不定又在洞口放了金针之类的,让我们自己踩上去,我们可不能这样冒然进去。”
南宫珑儿听她这么说,心知高小乱刚才一定在地上插了金针,但被对方看穿了,不由有点失望,心道:“他知道你会这样做,所以你这招不管用了。”想要说几句,但想起高小乱刚才的叮嘱,便忍了下来。
洞外那殿下叫到:“南宫珑儿,高小乱,你们跑不了了,快出来投降吧。”高小乱不说话,南宫珑儿也就不说话。那殿下又叫了几声,见里面无人回应,一人道:“殿下,说不定这洞内另有出路,他们跑走了。”那殿下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们俩人进去看看。”一人道:“殿下,如果他们还在洞内,埋伏袭击我们,这洞这么小,只怕我们也难避开。”
南宫珑儿心想:“这三人个个心叫敏捷,好难对付。”他们如果不进洞,守在门口,那自己和高小乱二人这样呆在这里,不闷死也饿死。高小乱悄然走到她身边,她正想说话,高小乱伸手按住了好嘴,然后摇了摇头,南宫珑儿终是忍了下来不说。
洞外沉默了一会儿,那殿下道:“如果他们真在还在洞内,高小乱一定会想尽办法引我们进洞,但此时他却没出声,只怕里面真的有另外的出路。”另一个答到:“如果让南宫珑儿逃走,那我们的计划岂不是难成功?”那殿下道:“穆翰,你先进去,就算你中了那小子的计,还有我们断后。”那叫穆翰的道:“是。”
高小乱又悄然走出几步,见洞口一黑衣人进来。从外面进来,想适应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里,那是须要一定时间,高小乱又岂能不知?见对方走近,手一扬,金针飞出,那黑衣人哼都没哼一声,向后便倒,他这次使了杀招,直接刺入对方喉咙,他不喜欢杀人,但这次非杀不可了。他没等那黑衣人倒地,已抱住他的身子,轻轻放入地上,不由向南宫珑儿做了个胜丽的手势。
南宫珑儿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不让自己讲话,最终他还是用计骗了那黑衣人进来,然且杀了他,只感觉高小乱武功不高,但计策确实有俩下子。
外面那殿下叫到:“穆翰,里面怎么样?”高小乱迅速脱下穆翰的黑衣,然后捂着鼻子“啊”的一声尖叫。那殿下问到:“怎么啦?”高小乱知道这一声尖叫或许蒙混过去,但答话就蒙混不过去了,迅速穿上黑衣,摇摇晃晃走出洞来,让别人看来就像是受了重伤一样。
那殿下和另一个黑衣人吃了一惊,均道:“怎么了。”
高小乱指向洞中,向前扑倒,但手上已以了俩枚金针,那殿下和那黑衣人离他实在太近了,二人又怎么会想到自己的“同伴”会向他们出手?顿时胸口一麻,都中了一针。那殿下惊道:“你……你……”那黑衣人怒道:“穆翰,你疯了吗?”高小乱从地上向后跳了出去,毕竟他怕那殿下刚中毒,仍是有力气杀自己,笑道:“你们难道都没看出来,我的身材和你们的同伴差得远吗?”他这一句话出口,那黑衣人才恍然大悟,失声道:“是你这小子。”
高小乱嘻嘻一笑,说到:“是我,月兄……,不应该是月公主,我们还真是有缘。”这句话是向那殿下说的。那殿下哼了一声,道:“高小乱,原来你早就看出来是我了。”高小乱道:“一个人可以女扮男装,男扮女装,但有一点他是变不了的,那就是眼神,我这人从小就喜欢研究别人的眼神,所以我这个人就是认人比较厉害,只要让我见过这个人的眼神,不管他变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来,除非他成了瞎子。”
那殿下正是月重生,她嘿嘿冷笑,想强压下体内之毒,但全身软绵绵的,无法聚力。高小乱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这针跟先前的不同,先前那个只是吓人好玩用的,我这个虽然不会致命,但让你睡上一两天还是有的。”月重生道:“你这卑鄙小人,不要落在我手里。”高小乱道:“希望不要有那么一天。”月重生道:“你既然一直在洞里,为什么不答话?以你的性格应该是千方百计引我们进洞才是。”
高小乱哈哈大笑,道:“太了解一个人不是好事,你以为我不想那么做吗?但是我后来又想到对手是你,所以我换了另一种方式。”月重生点点头,似乎明白了,道:“我以为如果你在洞中,一定会想法子引我们进住,你之所以不答我话,就是让我以为你们不在洞内, 让我上当。”高小乱点点头,道:“不错,就是这样,又教了你一课,看来下次想骗倒你那是难上加难了。”
第二十二章 冤
月重生没有答话,因为她已经答不上来了,终于无法再抵抗,身子一晃,摔倒在地,而那黑衣人早就摔倒了。高小乱回到洞内,向南宫珑儿道:“已经收拾他们了,我们可以安心的走了。”南宫珑儿在里面已听到他们的对话,道:“你果然够狡詐的。”高小乱道:“你这是在损我还是夸我?”南宫珑儿笑道:“两者都有。”不过她笑了一声,便咳了起来。高小乱道:“你就不能委婉一点,说夸我不行吗?”
南宫珑儿没有答话,她运功想把周身流散的真气凝聚起来,可惜丹田空空无物,内息仍是无法凝聚,终是叹了口气,道:“看来我这伤一时半会是无法好起来了。”便不再运功。高小乱道:“没武功更好,我戏弄你,你也就杀不了我了。”南宫珑儿双眉一挑,道:“你敢再那样做,我……我就算现在暂时不能杀你,以后也一定要杀你。”高小乱嘻嘻而笑,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过我既然香了你,我就告诉你我白天是怎么下毒的吧。”南宫珑儿哼了一声,不至可否。
高小乱道:“其实我是在给他们端杯子的时候下的毒,酒壶上我可没动过手脚,我那时那样做,只是为了好玩而已,我端杯子给孙凌和那什么‘十三快剑’的时候,中指是拿住杯内端出来的,那二人居然没发现,你说现在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好糊弄的呢?”南宫珑儿嘿嘿连声,道:“酒壶没问题,我就知道一定出在杯子上了,可惜我起先便没注意看你,不然我也能发现了。”高小乱道:“你确实比他们聪明。”南宫珑儿失笑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这次到她问了。高小乱笑道:“当然是夸你,我这人只会说好听的,不说难听的。”南宫珑儿道:“那真是谢谢了。”
洞中又暗又闷,二人说了几句,便出了洞。出了洞,高小乱却发现躺在地上的月重生和那黑衣人不见了,不由咦了一声,南宫珑儿问到:“他们人呢?”高小乱抬眼四望,道:“可能走了吧。”南宫珑儿道:“你没杀他们?”高小乱道:“我跟他们无怨我仇的干吗要杀他们?”南宫珑儿道:“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们。”商小乱仍是笑道:“现在他们人都走了,怎么可能还会杀我们?等他们来杀我们的时候再想这个问题吧。”南宫珑儿睁大了眼看着他,道:“我实在想不通你是怎么样的了。如果他们回来,你想再让他们上当,只怕没这么容易了。”高小乱点点头,道:“确实,太容易的事就不好玩了,就是越难越好,希望他们能再来杀我们。”
南宫珑儿听他这一句,顿时愣住,过了一晌才道:“你真是奇怪的人。”高小乱道:“好像有人说过这句话。”南宫珑儿道:“我们走吧。”高小乱知道她要去破庙,也不说话,当先走了出去。南宫珑儿在后面叫道:“你就这样走啦?”高小乱头也不回,道:“如果想我扶你的话,就说句好听的话来听。”南宫珑儿道:“你怎么这般小气?”高小乱道:“这不是小气,我救了你,你连一个谢谢都没有,还要我当你的佣人,怎么说我也吃亏。”南宫珑儿道:“那我谢谢你刚才救了我。”高小乱啧啧连声,道:“一点诚意也没有。”但头已回了过来。
南宫珑儿看着他,道:“谢谢你救了我,行了吧。”这次直诚了许多。高小乱笑了笑,这才回到她身边,扶住她,和她关肩而行。二人又重先向破庙而回,高小乱知道除了宋晚生不知所踪外,其他人都死了,而南宫珑儿回去,想必就是去找宋晚生。
二人行得慢,好一会儿才到了破庙之前,宋晚生果然在门口等南宫珑儿,他一见南宫珑儿,便跑了上来,问道:“你怎么啦?”南宫珑儿惨然一笑,道:“中了奸人的计,受了内伤。”宋晚生脸色很是难看,挡在他前面,便不走动。南宫珑儿感觉他好奇怪,问道:“怎么了?”高小乱心想:“就算你看到他们都死了,也不至于这种表情吧?”出口道:“宋大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宋晚生瞪了他一眼,向南宫珑儿道:“真的是你做的吗?”南宫珑儿奇问:“做了什么?”她话音一落,庙里跑出三人,一人道:“南宫珑儿,她在那里。”看那三人的打扮,却是武当派的。
高小乱认得其中一人,是那日在茶铺上见过面的。这时庙里又奔出二人,这二人腰间挂着白丝,高小乱发现先前那三人腰间挂着是青丝,他本来以为是装饰品,这时才发觉不像。因为那三人对那二人显然恭敬许多,他们出来,都退到一边。
其中一人道:“南宫珑儿,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回来。”南宫珑儿见这五个武当道人,那后面出来的二人倒是认得,是武当派第三代弟子,一个叫金立阳,另一个叫单可鹏;他们神色便不友好,心下更是奇怪了,道:“几位道长这话何意?”金立阳道:“南宫珑儿,我敬重你也是当代的一位女侠,但没想到你也会做出这种事来?”南宫珑儿被他说得莫明其妙,道:“道长到底是什么意思?”
金立阳道:“南宫珑儿,你别装了,这里的七条人命可都是你杀的?”南宫珑儿这才有点明白,惊道:“孙凌他们死了?”金立阳道:“你杀了他们,现在还要问这种话?”南宫珑儿摇摇头道:“不,我没杀他们,扶我进去看看。”这句话是向高小乱说的。宋晚生想攙扶她,但还是没有伸手。
高小乱扶着他进去,南宫珑儿果然看到孙凌、丁小旺他们,一共七人整整齐齐的躺在那里,面色参白,喉咙有血,已死多时,她吃了一惊,道:“这……这……,一定是那些黑衣人下得手。”她这句话又是向高小乱说的。高小乱当然知道是不南宫珑儿下得手,这些人咬定是南宫珑儿杀的,莫非那假的南宫珑儿已跟这些人碰过面?然后说了一些什么话?这应该不太可能;他还发现少了陆少胜,他去哪里了?回头向武当派的道:“几位大哥,还有一个人呢?”单可鹏反问:“还有一个?”高小乱听他语气,已知道他们来的时候,陆少胜就不在这里了,心想:“难道他是装死吗?哈哈,有长进。”便不再问了。
金立阳道:“南宫珑儿,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南宫珑儿摇摇头,脸色沉重,道:“这些人便不是我所杀,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他们死了,我想这些人的死一定跟那些袭击我的黑衣人有关。”金立阳道:“我们不会无固说是你杀的,我有凭有证,这些人确实是你杀的。”南宫珑儿苦笑,道:“什么凭证?”金立阳道:“我们检查过死者的是剑之伤,虽然是一剑封喉,看似很毒辣,你也很想隐藏你们南宫家的剑法,不过我断定这是你南宫家的秘剑中的‘雷奔剑’招。”
南宫珑儿一怔,这秘剑是不传之剑,南宫家在不湖中和人决斗也很少使用,道:“你们怎么知道是中了我南宫家的秘剑?”金立阳道:“三年前,我和师父做客你们南宫家,有幸见得南宫大侠使过这剑招,当时他一剑刺了五株树,他剑法虽然很快,但奇怪的事被他刺中的树居然只擦了一层皮,我就跟我师父说:‘南宫大侠的这剑法虽妙虽快,但威力却不大,想必是练来好看的。’我师父说道:‘你懂什么?这是南宫家的不传之剑秘剑,他刚才那一剑叫奔雷剑,不出半个时辰,这五株树都将会枯死。’我奇问:‘那是为什么?’我师父道:‘因为树中的筋肪已被削断。’而这七个人,喉咙处看上去伤得不大,但里面的血管已齐断了,因此脸上一点血丝也没有流上来,他们死了这么久,但喉咙上的血却是活的,还在不断流出。你还有什么话说?”
第二十三章 辯解
南宫珑儿迟疑了一下,道:“我南宫珑儿敢做敢当,这些人确不是我杀的,另有其人,但是他为什么会我南宫家的秘剑呢?”这点他实在想不通,南宫家的秘剑只传亲生子女,绝不外传,这套剑法虽然厉害,但江湖中人都没亲眼见过,见过的人也都死了,因为出此剑法,必是杀人,没到万不得以的时候,南宫家不会出此剑的。
金立阳道:“这世上除了你南宫家会这剑法外,还有别人吗?”南宫珑儿不答,确是如此。高小乱突然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是南宫珑儿杀的,可亲眼看到没有?”若在平时,高小乱很可能落井下石,污蔑一下南宫珑儿,但这时他看到金立阳那咄咄逼人的口气很不受用。金立阳这句话倒给他问住了,道:“证据就在此,何必要亲眼所见?宋少侠,你何不说句话?”
高小乱和南宫珑儿都转眼看宋晚生,宋晚生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南宫珑儿出口道:“宋大哥,连你也不相信我吗?这些人真不是我杀的。”单可鹏插口道:“宋小侠,把你看到的事说出来吧。”宋晚生看着武当派众人,又看看南宫珑儿,显然十分为难,道:“珑儿,我也不相信是你杀的,可是……可是……”他连说好几个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单可鹏道:“宋少侠我帮你说吧,可是你却亲眼看到南宫珑儿和一个黑衣人勾结,而且还听到南宫珑儿说已经亲手杀了孙凌他们。”宋晚生默然,显是默认了。南宫珑儿再也忍不住,气血攻心,一口鲜血从口上吐出,道:“我……我和黑衣人勾结?”宋晚生终是质问道:“珑儿,你为何要这样做?”高小乱已然明白他看到的一定就是那个假的南宫珑儿了,也不说话,看南宫珑儿怎么解决。
南宫珑儿道:“宋大哥,别人不相信我还能理解,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和你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再说我跟他们无怨无仇,为何要杀他们?”金立阳道:“这正是我们想知道的,你为什么要杀他们?那黑衣人又是谁?”宋晚生道:“珑儿,如果你有什么苦衷,何不说出来?”南宫珑儿摇摇头,道:“我没有什么苦衷,这些人不是我杀的,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此时连宋晚生都不相信她,她确实很伤心,若在平时,她这句话一定不会说的。
金立阳道:“现在证据确凿,你抵赖也不成了。”高小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众人奇看他,金立阳问道:“你笑什么?有何好笑的?”高小乱道:“宋晚生只看到南宫珑儿和一个黑衣人对话,但说来说去你们还是没有人看到南宫珑儿亲手杀人了。”金立阳道:“南宫珑儿杀了人去通知那黑衣人,这些人又死于南宫家的秘剑之下,铁证如山,还用亲眼看到吗?”高小乱道:“我就很奇怪,为什么宋晚生会这么巧正好看到南宫珑儿和那黑衣人会合呢?这难道只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呢?”说着转头看向宋晚生。
宋晚生听到高小乱这几句话后,似乎真觉得事有蹊蹺,道:“当时我在庙里,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声音,于是出去看看,寻着声音过去,后来又听到女人的救命之声,我越去越远,后来看到俩个男人在追一个女人,而且说话极不好听,我便出手要教训他们,那二人男人也不跟我打,看到我就跑,我追了出去,那二人的轻功不错,林中树木又多,我一时也没追到,反是越追越远,后来那二人似乎知道跑不过我,停下来和我动手,他们功夫也不错,我打倒了他们,也没有杀他们,叫他们以后不要再做这种齷齪之事,便赶走了他们。我来路而回,看到珑儿,正想上去打招呼,却看到一个黑衣人站在她面前,我那时以为是来杀她的,却听到珑儿道:‘我已将那些人杀死。’我当时不知道她说的那些人是谁,直到后来来到庙里才知道珑儿说的那些人便是孙凌他们。那时珑儿似乎中毒了,那黑衣人给了她一棵药丸服下,我想要上去问个明白时,他们身影一晃,消失在林中,我追出去之时,他们已不见了,珑儿的脚力跟我差不多,我哪能追得上她?只好先回庙了,当然就碰到了这几位武当的道兄。”
高小乱道:“你只看到南宫珑儿和那黑衣人对话,却没目睹南宫珑儿杀人,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是她杀的?”宋晚生被这一问,顿时说不上话来,只是道:“顺为……因为……他们确实是死是南宫家的秘剑之下。”南宫珑儿哼了一声,道:“什么黑衣人,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见你出去这久没回来,就去找你了,后来有几个黑衣人偷袭我,以至于受了重伤。”金立阳道:“真相在眼前,南宫女侠又何必强辩?”虽叫南宫珑儿为“女侠”,但无半点客气之意。
高小乱道:“你们都没亲眼所见都这么肯定是她杀的,我这个人亲眼看到,也都没你们那么肯定。”他这句话有头没脑,但他的口气是亲眼所见了。南宫珑儿听到此话也吓了一跳,宋晚生听出他话中有话,问道:“高兄何不明说?”他本来对高小乱极为瞧不起,但此时他处处护着南宫珑儿,虽然没什么好感,但口气倒是变了不少。
高小乱道:“宋大侠,你确实那个南宫珑儿是真的南宫珑儿?”宋晚生一愣,道:“难道是假的?”高小乱笑道:“不错,我看到的是假的南宫珑儿杀人,真的却是被人杀。”金立阳突然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如果要替南宫珑儿辯解,这理由也未免太无稽了吧。”高小乱也不生气,道:“你们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事实确是如此。”金立阳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天下间谁又会南宫家的秘剑。”高小乱道:“我说不是南宫珑儿杀的,但又没说不是南宫家的杀的,你可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了。”
南宫珑儿一直以为他帮着自己,是处于好意,没想到这时话锋一转,说到南宫家去了,接口道:“我南宫家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高小乱道:“你这什么秘剑又是不传之剑,这些人又不是你杀的,那一定是你南宫家的人,这还用说吗?”金立阳道:“真是一派胡言,这些人定是南宫珑儿杀的,我们要到南宫家讨个说法。”南宫世家威名震天下,就算南宫珑儿杀了这些人,他也不敢自己处理。
第二十四章 迷雾重重
高小乱道:“道兄,你硬要说南宫珑儿杀的,我也没办法,不知你是不是贼喊捉贼呢?其实这些人都是你杀的,然后嫁祸给南宫珑儿。”金立阳在江湖中也很有威望,但比起南宫世家之人却差得远了,他自认这么多年专心练武,论武功绝不会输于南宫世家的七公主,他这次下山,本是奉师之名给南宫博龙拜寿,中途发生了点事,他看到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又见剑伤的剑法,后来问宋晚生,他吞吞吐吐说出了那些事,他便肯定是南宫珑儿所为,他心想南宫世家名望如此之大,居然做出这种事,心中实在愤怒,倒也不是争对南宫珑,只是他确实这些人就是南宫珑儿所杀,因此口气说得便不友好,这时听高小乱反过来污蔑自己,顿时大怒,他不知道高小乱是何人,便冷冷道:“我有凭有据才会那般说,你却满口胡言,南宫珑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要用这种小混混来帮你了?”这次却不称南宫珑儿为女侠了。
南宫珑儿脸色一变,心里虽是生气,但她是明非事理之人,知道这中间有点误会,便道:“武当派名满天下,一定不会做出嫁祸于人之事。”这句话是向高小乱说的,她口气说得倒真诚。高小乱笑道:“我也不是随口胡说的,我也有证据证明是武当派的人所为。”别说武当派,宋晚生和南宫珑儿一听这话,都吃了一惊,但他们知道高小乱说话不真不假,不知会不会胡说八道。
金立阳和单可鹏几人脸上都变,单可鹏道:“小兄弟,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高小乱道:“大兄弟,我可不会乱说,这杀这些人明明是他刚才自己诚认的。”这个他当然是指金立阳,金立阳大喝,道:“你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说了?”高小乱道:“你知道这些人是死于南宫家的秘剑之下,你又说当年你和你师父到南宫家去做客,看了南宫那个什么使了秘剑,聪明的人只要看到别人的剑招就能学会,道兄如此聪明,岂会学不了?”众人都知这句有强词夺理,但宋晚生当然是站南宫珑儿这边,但他心里又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南宫珑儿所为,因此便不说话。
金立阳道:“简直一派胡言,我武当派武功博大精深,怎会去偷南宫家的武功?”高小乱道:“你的意思是说南宫家的武功比不上你武当派了?”金立阳一语顿塞,这句话可不好回答,单可鹏道:“小兄弟果然很会说话,我们武当派和南宫家的武功各有所长,怎能相比?”高小乱道:“大兄弟也答得好,既没说开当派的厉害,也没说是南宫家的厉害。”单可鹏微笑道:“你这般在托延时间,不知有何用意呢?”
高小乱道:“大兄弟这么问不知道是何用意?”他学着单可鹏的话音,让人听来哭笑不得。单可鹏也不生气,他修养要比金立阳好很多,道:“我相信已南宫世家在江湖中的名望,自然不会做出这等之事,只是如今证据确凿,却很难让人相信不是南宫珑儿干的。”高小乱道:“没有亲眼所见的事你们又何必如此肯定?就算亲眼看到了,有时候眼睛也会是骗人的。”这是郑多骗教他的名言至理,意思就是说不要相信任何你把没看到的和所看到的事,他一直奉行的就是这个原理。
宋晚生脸上一热,看向南宫珑儿,心里大是过意不去,心想:“这一定不是好干的,那个南宫珑儿也是假的,为什么我就不相信她呢?宋晚生啊宋晚生,你为什么这么不相信你所爱之人?”南宫珑儿便没看他,向高小乱道:“很谢谢你能相信我,你也不用替我辯解了,我相信清者自清。”这句话似乎是有意说给宋晚生听的,宋晚生很想说“我相信你”,可此时去说不出来。
高小乱道:“不用谢我,我便没有为你辯解,我说得句句是实话,他们相不相信是他们的事,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大兄弟,证据可以违造,眼睛当然也会骗人。”单可鹏道:“小兄弟说得不错,这事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可不能上了奸人的当。”他也不相信南宫珑儿会杀这么多人,这中间或许真的有什么误会。
金立阳道:“单师弟,你不要听这小子满口胡说八道,他刚才说这些人是我杀的,现在又说什么证据可以违造,眼睛可以骗人之类话,真是鬼话连篇,他一定和南宫珑儿串通好了,这事不用查了,我们带着南宫珑儿到南宫家看他们怎么处理?”高小乱也不生气,道:“道兄,如果你杀了人还会回案发现场吗?还要让你们抓吗?”金立阳道:“你们以为杀了人神不知鬼不觉,回来又有何关系?可惜还是让我们发现了。”他说“你们”,现在把高小乱也说成杀人犯之一了。
高小乱点点头,道:“道兄这话倒不假,南宫家的秘剑,宋晚生看到的南宫珑儿,二个证据加起来,要让你们不相信也难了,但是我也有些疑问想问你们。”金立阳嘿的一声,道:“你们是不进棺材不掉泪。”高小乱道:“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你们三更半夜的会跑到这儿来?”金立阳道:“我们急着去南宫家给南宫大侠拜寿,路经此地,没想到会碰到这种事。”高小乱道:“城里到这不过俩三个时辰,现在至少也丑时,几位连夜赶路还真是挺有心的。”金立阳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高小乱道:“你们既是连夜赶路,不走大道,为何又到这里来?难道你们突然又不想赶了?”
南宫珑儿和宋晚生都看向武当派几人,高小乱这句话似乎有点道理,这真是有点巧了。金立阳道:“我们赶累了当然要到这里休息一下。”单可鹏道:“你是怀疑我们?”高小乱道:“我只讲事实,不会去怀疑任何人,也许真的只是凑巧罢了。”金立阳又要说话,单可鹏先开口道:“当然我们到了城镇,问了几家客栈,他们都说客满,我们也只好继续赶路,我师侄说城外有歇脚的地方,我们才会到这里来。”高小乱道:“居然这么巧,客栈都满了,但是那位道兄刚才为何不明说,却说要争着去南宫家拜寿?”单可鹏道:“我们也有这个打算。”
第二十五章 反咬一口
高小乱哦了一声,嘿嘿一声,道:“你们二人不尽不实,嘿嘿。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是你们武当派的人和那些黑衣人勾结了,你们知南宫世家名声震天下,心中不服,于是想出这样的毒计来害南宫家,什么客满,急着去南宫家拜寿都是屁话,你们这么巧到了这里,只是早已知道这些人晚上要死,而且指证是南宫珑儿杀的。”琥当派的那几人修为再好,听了这句话后,脸色都大变,金立阳先叫了起来,伸手便去扒剑,喝到:“你这小子,满口胡言,我要杀了你。”他脾气暴躁,哪容得下记小乱?
高小乱也不害怕,道:“你被我说中了奸计,现在想杀人灭口了吧。”单可鹏拦下了金立阳,道:“金师兄,不要冲动,你都说这小子胡言,何再上了他的当?”金立阳难平怒气,气冲冲地道:“这小子这般可误,实在生气。”单可鹏道:“师父教导我们,万事以忍为先。”金立阳怒瞪着高小乱和南宫珑儿,强忍着下来。
南宫珑儿和宋晚生对望着,高小乱这些话说得便无道理,但又显然不可能。高小乱似乎知道他们的心思,道:“只要我们回镇里问问那些客栈老板就知道了,到底有没有客满?”宋晚生点点头,道:“确实。”单可鹏向宋晚生道:“宋兄,连你也相信那小子说得话?”宋晚生道:“谁也没有亲眼见到真是南宫珑儿杀了这些人,我想也一定是有人想陷害南宫家,我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到底是谁在搞鬼。”
高小乱道:“不用查了,我认为这一定就是武当派干的。”金立阳涨红了脸,指着他道:“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南宫珑儿杀死了这些人,你现在却反咬我们。”南宫珑儿道:“这些人确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相信是你武当派所为,不过我们还是回镇里问个清楚。”她眼见武当派不相信自己,高小乱反过来说是他们杀的,心下也不信,但毕竟感谢高小乱帮着自己。
宋晚生道:“那我们回镇里问个明白。”单可鹏道:“好好,我们就回去问个明白。”如果反对,那就更让他们怀疑了。
宋晚生走到南宫珑儿身旁,道:“你……你没事吧?”关心之情言露于表。南宫珑儿转过眼来,道:“要不是高小乱救了我,我早就死了。”宋晚生向高小乱道:“多谢你救命之恩。”高小乱道:“我救她,又没救你,你谢什么?”宋晚上被他一顿抢白,脸上顿红,江湖中谁都知道他和南宫珑儿就像是一体的,有南宫珑儿的地方,就在宋晚生,有宋晚生的地方,就在南宫珑儿,道:“谢谢你救了珑儿。”高小乱道:“我是自愿救她的,不用谢,不用谢。”
宋晚生嘴上说谢,心里却不舒服,向南宫珑儿道:“你受了内伤,我用真气帮你疗伤。”南宫珑儿点了点头,道:“这时不急于疗伤,等我们先查清这件事,回南宫家再说。”宋晚生道:“那我扶你。”一直是高小宇扶着南宫珑儿的,他此时伸手扶住了她的手,南宫珑儿放开了高小乱,高小乱道:“那我们回城吧。”
众人点点头,都过去骑上了马,单可鹏叫一个武当派弟子留在这里看守尸体,高小乱知道他怕有人抢了尸体,毁尸灭证。宋晚生和南宫珑儿共坐一骑,高小乱牵了那匹黑月,众人策马而奔,到了镇里已是旭日东升。
众人从街头问到街尾,确实每家客栈的店家都说了客满。如此一来,单可鹏的话便不假,宋晚生微有点失望,单可鹏向高小乱道:“你还有什么话说?”高小乱嘻嘻一笑,道:“听到的事也不一定是真的。”金立阳怒道:“就算我们亲眼看的,你也大可以说不是真的,你这小子满口胡说八道,我受够了。单师弟,我们为何还要跟他一般见识?直接带南宫珑儿到南宫家,看那南宫博……大侠如何解释。”他一时失口,差点叫出南宫博龙之名,直叫他名字,那是大不敬了。
现在去南宫拜寿的武林英雄已陆续到了,客栈满了也不足为奇,宋晚生道:“这事一定还有隐情。”他现在打定决心相信南宫珑儿,一定不是她干的。单可鹏道:“宋兄,我知道你此时的心情,但是这关系到这么多江湖人士的性命,你不能为了私情而违背了道义。”宋晚生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办,惹是对别人他一定会和南宫珑儿冷静的分析事情,这时却冷静不下来,道:“这事一定还有什么隐情,我昨天看到的那人也一定不是真的南宫珑儿。”
高小乱突然道:“我肚子疼,先去下茅房。”其实大家都在客栈门口,他也不等大家答话,捂着肚子,飞奔进了客栈,口上叫到:“茅房在哪?茅房在哪。”众人听到店小二道:“客观,后面走。”众人对望一眼,各有所思。
不一会儿高小乱出来,道:“真舒畅,你们都不进去解决一下吗?”他突然说这么一句,众人鄂了一下,金立阳哼了一声,道:“现在真相大白,这就去南宫家吧。”高小乱道:“什么真相大白?”金立阳不理会他,向宋晚生和南宫珑儿道:“我想二位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宋晚生看向南宫珑儿,南宫珑儿点点头,宋晚生道:“那大家就先随我去面宫家。”南宫珑儿道:“这事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高小乱道:“你们说一个人如果为了钱是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干得出来?”众人转眼看他,不知道他又想说什么,宋晚生随口答道:“有些人要钱不要命。”高小乱道:“那你有银子吗?借我十两。”宋晚生道:“你要去干吗?”高小乱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宋晚生见他一直帮着南宫珑儿,不好意思拒绝,掏出十两给他。
高小乱接过银子,笑道:“我想这十两银子够能让客栈老板说真话了吧。”说着转身重先进入客栈,回头见他们不进来,出口道:“你们也来吧,看看是不是真有人为了钱不要命。”众人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跟着进去。
第二十六章 罪证
进了客栈,高小乱走到掌柜之前,换了换手上的银子,笑嘻嘻地看着他。那掌柜的一脸陪笑,道:“客观是要住店还是吃东西?”高小乱道:
进了客栈,高小乱走到掌柜之前,换了换手上的银子,笑嘻嘻地看着他。那掌柜的一脸陪笑,道:“客观是要住店还是吃东西?”高小乱道:“我这用十俩银子买你一句真话。”那掌柜的道:“你没有愚弄小的吧,十俩银子只买一句话?”高小乱道:“千真万确,只买你一句真话。”那掌柜的道:“那客观请问。”高小乱道:“昨天晚上你们客栈真满人了吗?”那掌柜的道:“没有。”高小乱道:“千真万确?”那掌柜的道:“千真万确。”高小乱把银子递给了他。
后面的宋晚生、南宫珑儿和武当派的众人脸色大变。南宫珑儿有气无力的问道:“那你刚才为何说是客满?”那掌柜的道抬起头来看她,道:“不好意思,我不能回答你,十两银子只能买一句真话。”宋晚生不由分说,又掏出了十两银子,话到他身前,问到:“告诉我们,为什么要骗我们说是客满?”那掌柜的道嘻嘻一笑,这才道:“那是因为有人给钱叫我这么说的。”
武当众人面面相觑,金立阳跳了起来,道:“是谁?是谁叫你这么说的?”那掌柜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可不能说了,不好意思。”宋晚生又拿出十两银子,道:“现在可以说了吗?”那掌柜这次仍是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说。”宋晚生又加了十两,那掌柜的迟疑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指着单可鹏,道:“是他,是他叫我这么说的。”
众人都转头看向单可鹏,单可鹏强笑道:“掌柜的,你可是真看清了?”那掌柜的道:“就是你,是你叫我这么说的。”高小乱道:“果然是你武当派干的,原来你们早就跟这城里的客栈老板窜通好了。”单可鹏向那掌柜沉声道:“掌柜的,昨晚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我们来投栈,是你说客满了,今日为何污蔑我说是我让你说的?”那那掌柜支支唔唔没有出声。
高小乱道:“大兄弟,掌柜的都这么说了,你还有好说的?那些人分明是你武当派所杀,然后嫁祸给南宫家,你们为何要这么做?当然是嫉妒南宫世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名望。”武当派之人听了他这句话,都动怒,金立阳更是气得哇哇大叫:“单师弟,你看这小子在说什么?我们武当派嫉妒南宫家?亏他也能说得出来,我们武当派的名望和地位怎会比不上南宫家?可笑,可笑。”宋晚生和南宫珑儿都觉高小乱这句话是说重了,就算这掌柜的如此说,也不能证明那些人都是武当派所杀,南宫珑儿道:“我相信武当派不会是做这种事之人,这凶后另有别人,想陷害我们南宫家和武当派。”
高小乱转头看她,眉头微微皱起,道:“南宫珑儿,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为何还不相信?他们杀了人陷害于你,你却还帮他们说好话?”南宫珑儿道:“武当是名门正派,他们只杀大奸大恶之人,岂会做这种事?”高小乱没想到南宫珑儿对武当派这帮信任,转头向宋晚生道:“宋兄,你不觉得奇怪吗?武当派的这些人为何要骗我们?分明是他们自己在搞鬼。”宋晚生力保南宫珑儿的清白,便道:“确实挺可疑的。
金立阳他们见南宫珑儿一直这他们说好话,心中大是感激,单可鹏道:“只怕真的是有人在搞鬼,我们不能上了他们的当。”南宫珑儿道:“不错,我们可不能上了奸人的当。”高小乱嘻嘻一笑,突听门口有人道:“我可作证,希那些人的凶手就是南宫珑儿。”众人都回过头来,见三个人走了进来。
高小乱咦了一声,中间那人喉咙上包着白布,却不是陆少胜是谁?他身旁二人一男一女,那男年约四十来岁,铁鼻银钩,一脸正气,让人一看便生尊敬之意,那女的也是眉清目秀,和蔼可亲,甚为漂亮,虽然年约三十多岁,众人看到这二人,顿觉其他人都失了色。
南宫珑儿和宋晚生都脱口叫道:“大姐,大姐夫。”那男那女正是名震江湖的“深水香辰”南宫世家的大公主南宫香辰和洛深水。他们看到南宫珑儿和宋晚上,眼中露出严厉又透着担心。
陆少胜道:“我可以做证,那些人是让南宫珑儿杀害的。”他这句话说得不响,但让人听来就似要把这句话插入南宫珑儿的骨髓一般,可想而知他有多痛恨南宫珑儿了。南宫珑儿道:“陆少胜,你凭何说是我杀的?”陆少胜道:“南宫珑儿你别装了,昨天晚上要不是我躲得快,我早已成为你的剑下魂了,当时我和他(他指着高小乱)去方便,回来时你已杀了金尔那些人,被我们撞到,你当然要杀人灭口,于是连我们一起杀,我当时眼见剑刺来,明知躲不过,终是头向后昂了一下,没被你刺中要害,才保了这条命,这事他也是亲眼所见。”这他们当然又指高小乱,不过他却奇怪为何高小乱一起事也没有?
众人又转眼看着南宫珑儿,又看向高小乱。南宫珑儿一时无法辩解,宋晚生道:“陆少胜,你说得可要是实话。”陆少胜道:“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吗?不信你们为何不问高小乱?”金立阳向陆少胜道:“你是掌中沙陆少胜吧,我倒也听过你的名字,这么说来,那些人确是南宫珑儿杀的了,而且当时你也在场。”陆少胜点点头,道:“不错,除了南宫珑儿在这么好的武功能在一招之内杀那么多人外,谁还有这个本事?”金立阳转眼南宫珑儿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高小乱开口道:“陆先生,你可好,恭喜你没有死。”陆少胜哼了一声,心道:“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弄到今天这地步。”高小乱继道:“我以为你死了,当时就在那里哭了好久。”陆少胜不相信,冷冷道:“那谢谢你了,还会为我的死而哭。”高小乱道:“不客气,不客气,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就是心肠好,你不觉得南宫珑儿突然杀那么多人很奇怪吗?”
陆少胜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南宫家要把江湖搞得大乱,所以发下一万俩银子通缉你,让江湖人士自相惨杀一番,只是我们太容易得到你了,当时我们把你带到她面前,她故意反口,然后引我们去那庙里,将我们杀了,神不知鬼不觉,外人看到只道是我们自杀惨相的假像,不过可惜啊可惜。”
第二十七章 无事献殷勤
高小乱道:“可惜你没死。”陆少胜道:“不错。”转过头向来向南宫香辰和洛深水道:“如今二位可替在下做主了吧。”南宫香辰走向南宫珑儿,道:“你跟我来一下。”南宫珑儿应了,跟她走到了一旁,二人在那里低语了几句,南宫珑儿脸色越来越难后,忽然提高了声音道:“连大姐你也不相信我吗?”南宫香辰沉默一许,道:“四妹,大姐怎么不相信你?我只是想让你把实话告诉我。”
南宫珑儿道:“我已说过,昨晚我去找宋大哥,后来被一群黑衣人缠住,被他们打成重伤,后来幸好有那位高小乱相救,我才脱险,回来之后,看到他们都死了,我那时跟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武当派的口气,认定那些人是我杀的,现在连大姐你也不相信我吗?”他平时很沉得住气,这时甚觉委屈,说出这些话来时,有点激动,带动伤口,咳了起来。
南宫香辰甚是心疼,道:“四妹,我相信你没有说假话。”南宫珑儿道:“大姐,若我有半句假话,我便当场死在你面前。”南宫香辰道:“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做出那种事的。”说着和南宫珑儿回到了众人之旁。
陆少胜道:“洛大侠,南宫大分主,你们该怎么处置南宫珑儿?”刚才她们的对话已听到,这句话说得咄咄逼人。南宫香辰道:“这件事我们南宫家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还江湖朋友一个公道,我相信这事一定不我四妹所为。”她这句话说得字字珠玑,陆少胜干笑一声,道:“难道大公主不相信在下,认为我是在说谎吗?”他虽然有心里准备,南宫家的人一定会护着南宫家的,但亲耳听到从南宫香辰嘴里说出来,仍是不由动怒,他喉咙之伤虽然没有致命,仍是很痛苦,连说句话都不能大点声说出来。
洛深水道:“这中间只怕有点误会,我们南宫家行侠仗义,在江湖中仇家也不少,只怕有人故意陷害我們。”他双眉紧锁,说话有力,自有一股威严。陆少胜嘿嘿连声,道:“想不到你们南宫家也是这种不讲道义之人。我亲眼所见是南宫珑儿杀了人,你们却说有人故意陷害想推得一干二净,我陆少胜算看错人了。”洛深水道:“陆兄,这江湖之中变化之术和易容之术又如何不能将人的外貌给改了?那人假冒我南宫珑儿之名,杀了那些江湖义士,无非是想让我南宫家背上不义之名。”陆少胜看着他,一时无话反驳。
武当派一直没有说话,这时金立阳道:“不错,洛大侠说得对,这易容之术平常稀奇得很,但这变化之术只怕没有几人会了。最重要的事,南宫家的秘剑除了南宫家江湖中只怕没有一人会用了。”
南宫香辰听出他话里有话,道:“金少侠,不知何意?”金立阳道:“那些人全部死在南宫家的秘剑之下,而且当晚只有南宫珑儿在那儿,除了是南宫珑儿杀了人之外,还会有别人吗?”南宫香辰听他说那些人死在秘剑之下,吃了一惊,道:“这……这怎么可能?”金立阳道:“南宫家威名远播,我们本不该怀疑南宫珑儿,可如今罪证俱在,由不得我们不相信。”南宫香辰喃喃道:“秘剑,秘剑。”
洛深水道:“尸体现在在哪里,带我们去看看。”金立阳点点头,道:“好,就在城外破庙里。”众人出门,高小乱走在最后面,他回身之时,右手伸到那掌柜身前,那掌柜的递给他十两银子,高小乱嘻嘻一笑,放入怀中,因为这银子现在是他的了。
他本要出去,却听前面洛深水道:“四妹和晚生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我们吧。”宋晚生正有此意,道:“一切听洛大哥的。”高小乱也不想再去那破庙,见他们也不叫自己,于是也不出去。
宋晚生道:“珑儿,我们住店先休息下,我帮你疗伤。”南宫珑儿答应了,宋晚生要了一间上房,南宫珑儿向高小乱道:“你要过来吗?”高小乱道:“我可不想打扰你们二人亲亲我我。”南宫珑儿脸上一红,道:“宋大哥只是帮我疗伤,你不要想歪了。”宋昨生听南宫珑儿和高小乱说话,明知没什么,但心里酸溜溜的,他说不去,正合心意,道:“我们不用理他了。”拉着南宫珑儿上楼。
高小乱见他们上去,也不理会,回头向那掌柜的道:“你赚了这么多银子,是不是该请我吃一顿呢?”那掌柜的微微一笑,道:“客官真会开玩笑,如果那些人知道我们联合起来骗他们,而且收了刚才那年轻人那么多银子,只怕小的命也不保了。”高小乱道:“这你不必担心,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呢?”掌柜的微微一笑,道:“客官要吃什么?这顿我请了。”想了一下,道:“还是我去给你端几样好菜来。”叫道:“阿桂。”
店小二应了,跑了过来,掌柜的道:“带这位客官到那里坐下,到里面拿几样好菜来招待。”高小乱道:“你这里有什么好酒好菜,还是我自己点吧。”心想:“你说好菜,真会拿好菜来招待我吗?”那店小二阿桂道:“客官,我看你不用点了,那边有人请你吃。”说着指了指后面。
高小乱随着他看去,见那里坐着一个七八十的白发老人,不由分说,走了过去,哈哈一笑,坐到那老人对面,道:“没想到有人会请我吃东西,真是谢谢了。”那老人微微抬头,动作非常缓慢,就似老得连头也抬不起来的样子,用苍老的声音道:“老朽一见公子就觉得很有缘,因此请公子过来一坐。”
高小乱道:“那就多谢老先生了。”那老人道:“客气了,客气了,再说老朽点了这么多菜,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难得有你这个年轻人陪我吃。”桌上已有六道菜,一碗稀饭。那老人向阿桂道:“小二哥,再打碗饭来。”阿佳应了,匆匆而去。
高小乱看着这老人越看似乎越有趣,那老人低着头,吃了一口饭,又夹了菜,抬起头来,奇道:“小兄弟,你为何这样看着我?”高小乱失笑了出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第二十八章 粥
那老人眯了眯眼,问道:“小兄弟为何发笑?”高小乱道:“我觉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那老人道“像谁?”高小乱道:“很像我死去的爷爷。”那老人微微一笑,道:“小兄弟真会开玩笑。”高小乱道:“不不,我说真的,我爷爷死得时候告诉我,以后一定会再见到他的。”那老人道:“老朽有你这样的孙子,倒也是不枉此生啊。”
高小乱心道:“你这人还算有点小聪明,拐弯骂我是你孙子。”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道:“我有你这样的爷爷才是我的福气啊。”那老人道:“小兄弟过奖了。”
这时阿桂已打来了粥饭,放在高小乱之前。高小乱闻了闻,眉头一皱,道:“小二哥,你这饭是前天的。”小二哥道:“客官,我们这里的饭都是新鲜的,怎么会是前天的呢?”高小乱道:“我说不香就是不香,其实你这里就是一家黑店,拿过期的饭给客人吃。大家听我说。”他突然站起来,叫了起来,店里众人都回头看向他。
高小乱大声道:“这家是黑店,他们拿过期的剩菜剩饭给我们吃。”阿桂涨红了脸,道:“你胡说。”那边那掌柜的不知道高小乱为什么突然以飙了,忙跑了过来。高小乱道:“小二哥,你既然说我胡说,那你把这碗粥饭给吃下去吧。”阿桂道:“这……这是给客人吃的,我不能吃。”高小乱嘻嘻一声,道:“没事,你都说给客人了,这碗就是我的了,现在我送给你吃。”阿桂仍是摇了摇头,道:“我不吃。”
高小乱脸色一沉,道:“你知道这是过期的东西,所以你不敢吃,现在拿出来给我们吃,你们这家不是黑店是什么?”掌柜的已走到,陪笑道:“公子,我们这家店里卖的东西全是新鲜的,怎么会是过期的。”其实他这里的东西确实有些是过期的,被高小乱这样嚷嚷,他心里有鬼,连称呼声变了。
高小乱道:“老板,既然是新鲜的,你家的小二哥怎么不敢吃了?”这时很多人目光都朝这边看到,掌柜的瞪了一眼阿桂,道:“还不快吃了?”阿桂的垂着一张脸,道:“我……我不能吃?”掌柜的道:“为什么?只是一碗粥,有什么不能吃的?”高小乱高叫道:“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家店里卖得全是过期的饭菜,以后大家不要来这家店了。”掌柜的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搞事,刚才还明明和自己是一伙的,现在一转成了“敌人”,心中说不出的烦怒,如果他这些话传出去,只怕真有些人信了,可偏偏阿桂又不吃那碗粥饭,便道:“公子,我们这里的东西绝对是新鲜出炉的,你大可放心,如果真有你说的过期的话,我愿把这家店都陪给你。”
高小乱眼睛一亮,道:“真的?你这家店都陪给我?”掌柜的本是随口一句,没想到他却当真了,便道:“绝无虚言,你大可放心吃。”
那老人也咳了一声,道:“小兄弟,你大可放心吃,这家店不会卖过期食物给客人吃的。”高小乱不理他,向掌柜的道:“嘴上说了不算,白纸黑字写起来,如果你这粥让人吃了不舒服的话,就说明你这粥是过期的,你去拿纸笔来。”他指着小二哥。阿桂看着老板,身子没动。掌控的嘿了一声,道:“好,你去拿纸笔来。”阿桂道:“老板,我看……我看……”高小乱道:“你看什么?如果这碗粥饭不是过期的,你们还怕什么?”掌柜的道:“快去拿来。”阿桂支支吾吾,只好去拿纸笔。
他不多时便取了纸笔来,高小乱“龙飞凤舞”的在上面写字,边写边道:“为了公平,如果吃了你这碗粥饭出了问题,你就把店送给我,店里的一切东西都是我的,包括蟑螂鼠蚁和这里的一切;如果没问题,我就下跪向你道歉,陪你100两银子。”那掌柜的点点头,他开这般话,似乎这碗粥饭吃了真的会出事一般。
最后高小乱在纸上签了名,把笔递给那掌柜的,那掌柜的看着他,却有点犹豫了。店小二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那老人眯着眼坐在那里,没有表情。店里其他人虽觉高小乱做这些有些荒唐,但听他口气,似乎志在必得。
高小乱道:“怎么,不敢签吗?你知道这碗粥饭是过期的?”那掌柜的哼了一声,签下了名字。高小乱嘻嘻一笑,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找个我们都不认识的人来吃这碗粥饭,我看就这位老先生吧。”他指着那老人。那老人眼睛睁大了点,但随后又恢复了平静,但这些都没逃地高小乱的眼睛,道:“老人家,你就帮了我这个忙, 让大家知道这家是不是黑店?”那老人道:“小兄弟,我刚才吃了一碗,便没有什么不妥,只怕你向店家道歉陪礼,还要奉上一进两银子了。”那掌柜的眼睛一亮,道:“对对,我们这里早上已经有这么多吃了我们的粥饭,谁又有事呢?”高小乱笑道:“别得我不管,我只说你打给我的这碗,老先生你就吃了这碗,也好还这家店一个清白。”
那老人不答,那掌柜的道:“你不要在这里胡闹了,快快向我道歉,陪了我一百两吧。”高小乱道:“好好,那就请店家吃了这碗,我再向你道歉也不迟。”那掌柜嘿的一声,端起来便吃,但没吃到半碗,已吃不下了,额上汗珠直下,高小乱道:“店家这是怎么了?很热吗?”掌柜的道:“这是刚出来的饭,吃起来当然会很烫很热。”其实放了这么久,早已凉了。
高小乱哈哈大笑,道:“店家,那你就快吃完吧,吃完了我给你道歉。”那掌柜的看着手上的那半碗粥饭,就像是看着毒虫鼠蚁那般可怕的样子,额上汗水一滴一滴地滴下来,支吾着道:“我……我会吃完。”又吃了几口,但终是放了下来,正要说话,高小乱已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想去一下茅房,可能今天早上吃坏了肚子。’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
第二十九章 有毒?
众人望着那掌柜的,均知有异。
那掌柜的突然手一松,“砰”地一声,连碗带粥从手上滑落,人也随之向后倒下,在地上抽触了几下,竟是一动不动了,店小二向后退了俩天,惊呼出声。
高小乱弯下身,在那掌柜的身上推了推,道:“死了。”众人见掌柜的双眼凸出,布满血丝,样子很是恐怖,店中有不小江湖中人,一看便知是中毒而死。
一些本地的镇民一见此情形,都惊呼出来,从位上站起都退向一旁,有几人退出了店去。
高小乱高声说到:“我早说了,这店里是过期的东西,大家现在知道了,掌柜的是自作自受。”那些江湖人怎会相信这么无稽的说法,明显是有人有饭里下了毒了,都转眼看向店小二。
店小二似乎知道众人都在看他,颤声道:“不……不是我做的。”他这样说,却更引起了众人的怀疑。一人道:“小二哥,这、这饭是你拿出来的,只怕你脱不了干系。”店小二脸色苍白,道:“我……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他的话间一落,忽然伸手按住叫喉咙,双眼睁得大。大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向后便倒,只一会儿工夫,便一动不动了。
高小乱哈哈一声,道:“小二哥,你就算内疚,也不必自杀啊。”谁都知道店小二觉不是自杀,但众人见高小乱面不改色不变,在那说风凉话,倒出意料之外。
店中突然之间死了二人,不一会儿店门口就聚集了许多人,都议论纷纷。
高小乱高举先前和掌柜的合约,道:“现在事实证明那碗饭是过期的,那么这家店就是我的了。”众人哭笑不得,他居然还大咧咧地提这个?
高小乱抬起眼来,见南宫珑儿和宋晚生站在楼上,兴高采列地奔到他们身旁,拿着合约在他们面前晃了晃,道:“你们看。”
南宫珑儿脸色比先前好看了许多,她和宋晚生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南宫珑儿问道:“这是什么?”宋晚生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高小乱当然是先回答南宫珑儿的话,道:“是这家店的契约,这家店现在是我的了,你以后住店免费。”
南宫珑儿听到“住店免费”便没露高兴之色,道:“掌柜的和店小二怎么死了?”高小乱道:“他们吃了过期的饭,就死了。”南宫珑儿当然不会相信,道:“他们中毒了?”宋晚生接口道:“是你下得毒?”
高小乱道:“我跟他们无怨无仇,干嘛下毒害他们?”宋晚生冷冷一声,道:“谁知道。”高小乱嘻嘻一声,道:“看来你很希望是我害死了他们。”南宫珑儿皱了皱眉头,道:“真的不是你?”她知道高小乱鬼计多端,唯恐天下不乱,是他干得也不见得有多奇怪,因为他刚才便在那二人身旁。
高小乱笑道:“你猜。”南宫珑儿道:“最好不是你。”
楼下有俩个江湖人士走到掌柜和店小二身旁,二人观察了一阵,都摇了摇头,一人喃喃道:“奇怪,奇怪。”
南宫珑儿道:“我们过去看看。”宁晚生扶着她下楼,高小乱跟在后面。
三人走到尸体旁,先前那二人已站在一边,一人道:“这下毒之人当真狠毒,连俩个寻常百姓也加害。”另一人道:“就是不知道是谁人,若让我知道,定然不会放过他。”说着二人目光向高小乱投来,高小乱只当没看到。
其实众人也都纷纷猜测,说谁这么狠毒。
宋晚生查看了二尸体,南宫珑龙道:“他们中了什么毒?”宋晚生摇了摇头,道:“看二人迹像,完全不是中毒现像,身上也无外伤跟内伤。”高小乱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他们是吃了过期的饭才会这样的。”说着转头高声道:“我们大家都吃了这家店的东西,大家还是小心点好,赶紧去看大夫吧。”
众人一愣,有几人还真慌了,南宫珑儿皱了皱眉,道:“你别在这儿危言耸听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中哑吧。”高小乱道:“我是说真的,这家店的东西确是不干净。”
宋晚生道:“你怎么知道的?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说来听听。”高小乱道:“说来话长,自从我进了这家店之后就觉得这老板很不老实,于是我就多加注意,于是我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于是我吃东西的时候就叫他们先吃,哈哈,果然有问题。”宋晚生和南宫珑儿听他胡说八道,甚是烦心,宋晚生真想给他一巴掌,终是忍住了,转头向旁的二人问道:“这二人是怎么死的?”
那二人是江湖中的无名小卒,便不认识宋晚生和南宫珑儿,一人道:“刚才那小二端了一碗粥给那小哥,那小哥说什么饭是过期的,要那小二哥先吃,结果那小二哥不吃,后来掌柜的来了,吃下去之后便死了,先前我们以为是小二哥做了手脚,可是后来小二哥也死了。”
那碗粥还有一大半洒在地上,宋晚生也检查过,似乎便没问题,但江湖中无色无味的毒药很多,不能就此证明粥里无问题,最大的疑点在店小二身上,可惜他也死了,第二疑点便是高小乱了。
高小乱似乎猜到宋晚生在想什么,道:“不用怀疑我,真不是我干的。”
南宫珑儿道:“就算不是你,你也一定知道些什么,快说出来吧。”高小乱道:“我真没什么好说的。”宋晚生道:“不是你不说,其实根本就是你干的,你冒我峨嵋之名到处招摇撞骗,你到底是什么人?”
高小乱道:“你看不出来吗?我是一个男人。”宋晚生大怒,伸手便向他抓来,高小乱身子一缩,躲在了南宫珑儿身后,南宫珑儿拦住了宋晚生,道:“现在也没证据证明是他干的。”宋晚生见南宫珑儿帮着高小乱,更是怒了,道:“这小子贼眉鼠眼,一看便知不是好人,你也亲眼见到他昨天如何陷害那姓陆的,为什么还帮着他。”南宫珑儿道:“你这是怎么了?我没有帮着他,我只是实事说事。”
宋晚生看着她,自觉有点失态,道:“我只是觉得这小子可疑得很,让他把实情说出来。”高小乱趟出头来,道:“有什么好说的,我就知道这家店里卖的东西是过期的。”宋晚生知道再问下去他也不会说实话的,道:“不要让我查出是你干的,到底我一定杀了你。”高小乱嘿的一声,道:“到时再说吧。”
后堂突然传来哇的一声,众人转过头来,见一个女人和一个厨子奔了出来,那女人五十来岁,想必是那掌柜的妻子,她几个步子奔到了尸体旁边,扑到柜掌的身上,哭叫道:“老头子,你怎么啦?”原来有人去后堂通知了她,但是不管她怎么摇,柜掌地是一动不动了。
那厨子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宋晚生转头看向厨子,道:“这里的东西都是你做的吗?”那厨子点了点头。宋晚生道:“这饭是什么时候做的?”那厨子见宋晚生脸色严肃,本来就心惊,这时更有点害怕,道:“是……是早上。”宋晚生道:“你在饭里放了什么东西?”那厨子忙道:“没……没有,我们也吃的,但是一直没事。”
宋晚生沉思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寻思:“如果饭里本身有问题,这里这么多人吃了怎么会都没事,偏偏死了俩人?显然是饭打出来之后,有人在这碗饭里下了毒,端饭的是店小二,是他在中途下了毒,还是他端出来之时就已经放了毒?现在连店小二也死了,看来是他端出来之时就已经有毒了。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饭端出来之后让那小子下了毒了。”向厨子道:“这饭是你打出来的吧。”那厨子道:“是的。”
宋晚生待要再问,那掌柜夫人已从地上站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为什么我家老头子会死?为什么这样子?”
高小乱答道:“大婶,你这家店里卖的东西有问题,你丈夫吃了一点
就死了,你又怎么去问别人?”那掌柜夫人转头看着高小乱,眼中多了怒气,道:“你乱说。”高小乱道:“大家亲眼看到的,我可没乱说。”南宫珑儿横了他一眼,叫他不要说话。
高小乱不去理她,续道:“还有,你老公跟我打赌,他毒输了这家店,所以这家店现在是我的了,你赶快带着你老公的尸体出去吧,我还要做生意呢。”掌柜夫人道:“你说什么?”似乎还没回过神来。高小乱道:“刚才我跟你男人打赌,如果饭中有问题,他就把店输给我,看看(说着拿出那张契约),你不信?这里大家都可以做证的。”
江湖中人大都信义为重,说一不二,刚才掌柜的和高小乱打赌之事,众人确是见到了,但此时他当着不掌柜夫人之面说这些,未免不是时候。掌柜夫人惊叫道:“胡说,胡说,一定是你害死我相公的。”高小乱嘿嘿一声,道:“东西不能乱吃,这话也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害死的?”掌柜夫人被他一语塞住,说不出话来,高小乱道:“无凭无据的你可不能含血喷人。”
掌柜夫人呀的一声,又扑到掌柜身上,哭叫道:“你这天杀的,怎么就这样走了?叫我一个人怎么办?”
宋晚生突然向旁的那二人问道:“刚才坐那位置的是什么人?”他指着是先前那老人坐得位置,那老人早已离开,可能是看到死人,害怕的跑走了。一人答到:“是一个老人。”宋晚生在人群中扫过,道:“在这里吗?”那二人寻视了一周,都摇了摇头。
南宫珑儿道:“你发现什么了?”宋晚生道:“我猜想坐那位置上之人有可能是凶手,你看小二的眼睛和他的手。”南宫珑儿看向店小二,见他双目睁得大大的,眼珠子向左,手指的方向也是左边。南宫珑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宋晚生道:“下毒的人有可能是店小二,而害死店小二的人便有可能是坐那位置上的人,应该说是他指使店小二下的毒,然后杀人灭口,不过我推测,他真正想杀的人不应该是掌柜的,而是他。”说着指向高小乱。
高小乱打了个哈哈,笑吟吟地看着宋晚生,便不说话。宋晚生继道:“想必那小子知道饭中有问题,才搞出这么一场戏来。”
南宫珑儿看向高小乱,问道:“是真的吗?”高小乱道:“你猜。”南宫珑儿脸上微有怒色,她连问了高小乱几个问题,都吃了闭门羹,轻哼了一声,不再问。
宋晚生道:“只要我们找到坐那位置上的人,便可一清二楚了。”说着他便向众人寻问了坐那位上的老人,没想到众人均没留意,也没人认识那人,这样一来,宋晚生更加肯定那老人有问题,但一时也找不到他。
折腾一阵,店中之人都被掌柜夫人赶出了店去,高小乱赌赢了店,但掌柜夫人怎肯诚认?叫她闹了几句,被宋晚生和南宫珑儿拉出去了。小城镇没有官府,这事也算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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