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将天》 第一节 人虎相遇孰可悲 挂在天上,勾在云端,金色的光芒托着一轮弯月缓缓的从东方边际升起。 升起的光芒映着半月山拥抱半月湾,半月湾搂着半月山。山水月,波光粼粼,夜影婆娑。 半月山,千里峰,东南山脚,几枝矮壮的石榴随意栽种,不规则的形状突出一片茂密和一片空旷。很容易看出,这些本应该四处繁茂的枝叶和锋利的针刺,经过人的攀爬已经抹去了原来的形状和锐气,满枝的石榴在青翠的叶子之间流转,暗暗的晕红,预示成熟的到来。其中,最大的那颗石榴树果实累累,俏皮的伸出手臂,把一颗最大的果实伸向旁边的破屋,似在藏拙,似在献媚。 这么破的房屋是什么时候建造,是谁建造?建造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都是过去,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这些都很重要,他是对现在,对未来的一种教育、借鉴和引导的作用,但我们更看重的还是它的现在和未来。 那么我们就说说这件破屋,之所以说他破是因为这屋已经四壁透风,门框上的对联已经不知去向。不过,几颗古老的木钉还依然镶刻在门框上,门框四周古老的花纹只剩下淡淡地痕迹被陈年老灰覆盖。用手搽搽,趴在上面仔细观察,也许还能看到花纹的走向。走进房屋,第一感觉就是空,空荡荡没有桌椅,没有床铺,没有碗筷,更别说门框上雕刻精美的花纹,就连向外凸起的洞口,也随着时间的流失吹落的一干二净。空荡荡的房屋,要是风从天上直下而来,那四壁透风也该改成五处风扬了。第二感觉就是干净,半月山出产的白玉汉母做成的地板光滑透亮,残缺的墙壁和乳白色水晶的横梁和横柱更是见不到一丝灰尘。 屋中,一位十二岁的小伙子纵免,身穿淡灰色长衫,乌黑的头发像是用镰刀割出的韭菜齐整,合着那双乌黑有神的大眼睛,镶嵌在菱角分明的脸蛋上,古铜色的皮肤配着他轻柔流畅的动作发出嘶嘶的破空声,穿过窗户,一抹月光洒下,映着地上的黑影,是那么的悠然自得。 夜色静静,静的一丝响动都能无限放大,传遍千里。山中的虫儿鸟鸣也在做最后的吟唱,回味今天,憧憬明天中美美入眠。半月湾也很配合,卸去了一天的骚动,轻轻的环拥半月山,甜甜地入眠。 千里峰,半山腰。 一只也许懒惰,也许贪睡骨瘦嶙峋的老虎已经爬了好几天,身体的僵硬麻木在几个踉跄后站起身子,稍微的活动活动筋骨,感觉还比较满意后,才不甘心的睁开眼睛。 瘦老虎睁开眼睛发现漆黑中带着一丝光亮,眼睛快速适应后,望望周围的环境,明晃晃的几丝树影,让眼神一亮——夜。 夜是行动的最佳时候,夜色朦胧持铁剑,千里行走不留影,卧身树干屠夜色,血流成河不见踪。晚上出来觅食也是最佳的时候,大部分食物已经归巢,寻找足迹,整窝的美食就在那里等着供给享用,即省事又省力。 瘦老虎行走林间,不经意看见原来柔软发亮有弹性的毛发此刻变的暗淡时。它才意识到自己好久没有进食,肚子咕咕的响声也在配合它的想法,嚎叫几声,鼓动它赶紧去找食物,以慰几天的虐待。 瘦老虎忍受着饥饿的煎熬,优哉游哉的迈开步伐,向山下走去。 希望是美好的,可现实总是残酷的。瘦老虎已经忘记,自己斩草除根的绝杀政策带来的后果——那些弱小的动物变聪明了,习惯睡前把自己放到最安全的地方,避免睁眼就是噩梦亦或者再也睁不开眼的惨剧。 瘦老虎失望了,干瘪的肚子更加空洞,咕咕的响声更加欢腾。忍受着饥饿,冷风,像一只无助的小猫,遗弃在惨目忍睹的岁月里。环境虽然残酷,可天上掉馅饼的梦却依然挥之不去,无奈的走在山道,期望能在下一刻受一顿美好的晚餐,来缓解肚中的无奈和不甘。 无助的眼神,无奈的身影,快要绝望的耳朵,突然听到一丝风声夹杂天籁般的声音,熟悉的味道,那是人的美味。 玫瑰待盛放,花香总带刺。可美味里充满的危险,让这只瘦老虎深深犹豫。 “身体舞动动衣服,衣服带动空气形成风,风向四面八方传开,冲进老虎的耳朵”瘦老虎想到这就一阵哆嗦:“去年就是这个实力的人,单手就差点让自己命丧黄泉。” 伴随着瘦老虎的想法,撕破空气声音越发低沉,更让这只老虎萌生退意。 此时,瘦老虎想到了一句名言,人为财死,虎为食忘,虽然千百年过去了,没有那只老虎这样的死去,可印在灵魂里的傲气依然存在,虎为一生,拼它一次,纵死无悔,瘦老虎禁不住食物的诱惑,决定动了。更何况,背后那个黑影,让他不得不动。 曾经有人告诉他,老虎的武力可以称霸山林,老虎的武力加狐狸的聪明绝对可以走出山林。当时,他气愤的就把此人一撕两半,对着尸体很鄙视的说道:“老子比狐狸还聪明。” 不知是糊涂还是聪明,瘦老虎并没有恶狠狠的扑向食物,而是在忍受饥饿的煎熬中,小心翼翼的观看周围地势,确定来时回去路,才轻轻的走向它认为最佳攻击位置——破屋墙壁上向外凸起的洞。然后,认真的摆好攻击姿势,就等着屋中之人筋疲力尽时,发起最强攻击,争取一击命中,饱餐一顿。 口水直流,回味无穷。 “花开看落一支箭,清香入微细却去,弱转双臂,抬腿倒勾,双臂摔外半月合,轻推欲还并刚柔…”纵免的动作在一招一式中锻炼的也越发的规范,撕破空气的声音也在最后一声低沉中嘎然而止,纵免双手轻轻向下退去,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吐出的浊气却被瞬间压回,更带着一些血腥的臭味,纵免大怒,望着扑来的庞然大物,心中没有一丝胆怯,虽然已筋疲力尽,可蠢蠢欲动的杀气,还是瞬间爆发出不容小觑的威力。 纵免向左移动,躲过老虎的扑擒,同时跳起,一脚横向瘦老虎的双眼。瘦老虎似乎知道这招,中途停止,急速落地后,借力反弹,迅速超过纵免的身高,居高临下,一招虎扑天下向纵免扑来,恶狠狠的张开大嘴,眼看就要抓到纵免,千钧一发,纵免使出飘渺身法,躲过瘦老虎的攻击。 飘渺身法练到深处飘无影,飘无迹,飘无踪,飘无形,飘极飘。在这种身法下,瘦老虎的跳跃,捕捉,擒扑,顿时失效,时不时来自重影中的拳头,让它一阵恶疼。瘦老虎越打越胆颤心惊,越打越没有了刚才的雄心和霸气,后悔自己的聪明的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不在问身后的黑影,更何况那虚无缥缈的老虎尊严,一招虚晃后,向门外跳去,这是他早就打算好的退路。眼看着就要接近门框时,一阵拳影,狠狠的击打在虎头上,原来清晰可见的王字变的血肉模糊。 只想逃,被逼迫,心不甘的老虎怎么能发挥最大的威力,更何况一只不知而来多少天被驯服的老虎呢? 纵免揉揉手,感觉不可思议,什么时候拥有如此大的杀伤力,难道是老虎使诈,可血肉淋漓的虎头,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不容纵免深想,一股不可抑制的杀气再次冲击,对着已经血肉模糊的王字,重重的锤下。 一拳,两拳,三拳… 纵免终于在精疲力尽时把杀气释放在虎头上,那个王字上,仅剩下的就是一口一口的向外吐着气,和胸口处快跳不止的的心脏,纵免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几分钟就开始昏昏入睡。 经过一番的折腾,纵免大汗淋漓,没有感觉到夜色的清冷,悄悄的夜风早已划过沉睡中的身体,轻轻的蒸发,带走体表的最后一点温度。冷,就是冷,纵免逐渐感觉到如露珠般晶莹剔透的冷,还带着点风霜,还能体会到透心的冷。 在外界的环境下,人都有下意识的规避,逃 避危险的,追逐安全的,大冬天,梦中拽被子等等。此时的纵免就是,左动动,右动动,在有限的空间里寻找,还别说,真让他找到了,摸在手里是毛茸茸的,垫在身下是暖烘烘的,盖在身上是轻飘飘,一番姿势后,终于找到最舒服的,在梦中很香很香。 昵语两声:“舒服…” 可怜的瘦老虎,本想来一顿人间美味,没想到暂时成了人间的被褥。 第二章 人心险恶勿貌相 东方边际,一抹金红色冲破夜空,拉开了一天的序幕。 白云,日出。 蓬勃的气息水色一连天。 千万条光芒带着幸福照进破屋,纵免活动下卷曲的身体,想要接着睡下去,可天不逢雨,早起的鸟儿,沐浴在晨光里,抖动抖动羽毛,唧唧咋咋的叫个不停,无奈,今天的觉就此结束。 纵免轻轻抚摸着曾经叱咤风云,现如今血肉模糊的瘦老虎,感叹道:“虽然攻击我是你的不对,打死你却是我的不对。可你死我活的局面,必须有一个倒下,你倒下去了,便是狗熊,我站起来了,便是英雄,天下英雄,何其多?可什么样的才算真的英雄,为国,为民,为红颜,还是为了自己一亩三分地,做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纵免顿了顿,再次对着已经死的不能在死的瘦老虎说道:“昨夜躺着你睡,一会扛着你走,天地循环,报应不爽,百兽之王,蹉跎悲伤。” 小小年纪,就对英雄意多向往,可听多了,便对英雄诸多怀疑,什么样的才是英雄,在纵免的心里还没有定论,毕竟幼小的心灵还得经过时间的淬炼,才能真正的认识到什么是英雄,也许一两年,也许一辈子,毕竟,许多人走过一路,想过一生,都没有对英雄这个词有深刻的理解,就在人云亦云中化作一抔黄土,融入大地。 但一位英雄就是一个榜样,就是一个奋斗不止的动力,纵免心里就有这样的一位英雄。 纵免扛起老虎走在山间,沾满露水,冲刷一夜剩下的疲乏。东方的日出拉出长长的身影,纵免肩扛瘦老虎,在山林雨露里,轻沾即过,打乱风情,又重塑一片风情。 “林叔早”纵免对着迎面而来的中年人纵林打招呼 “免子早,今天又有什么收获?”村里人都知道纵免下午出去行猎,第二天早上回来,才有如此之问。 “恩,还不错,几只野鸡和一头瘦虎。林叔,这只野鸡就给婶子和梅梅打打牙祭”说着就把野鸡递给纵林。 纵林没有去管递过来的野鸡,不是不满,也不是不屑,而是听到纵免打死一头老虎,感觉非常诧异,虎乃百兽之王,三招之猛,众所周知,加上迅猛的脚力,打败都不是那样的容易何况是打死呢?就是他也没有这个运气屠一只老虎,何况才十二岁的岁纵免? 纵林带着疑惑,焦急的说:“来,免子,让你林子叔看看你打死的老虎。” 纵免很容易从林子叔的疑惑焦急中看出症结之所在,必竟在纵家庄的历史中很少有人能在这个年龄单独杀死一只老虎,昨晚要不是瘦老饿的发慌且在破屋中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以及自己精妙的身法和超常发挥,恐怕见不到今天太阳的就是自己了。 纵免把老虎放到地上,此时,闻讯赶来的黄寒林,白杰,熊皓天,易问快速来到纵免的身旁,望着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瘦老虎,知道纵免所说非虚,不过,看到地上皮包骨的老虎,也都释然了,毕竟没有膘肥体壮的老虎给力,不过瘦死的老虎比狼厉害,赞扬之情还是发自内心的在语言里表达出来。 “纵免,好样的,不愧是我们纵家庄的希望”众人大赞。 突然,不和谐的声音在赞美声中砸起:“不就是一只老虎吗?还是一直瘦得不能再瘦的都不能称之为老虎的东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天我给你们带一只牛狮回来,让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瞻仰一下我黄老大的威风。” 牛狮不是狮子,而是一种头像狮子,体型巨大,皮毛黝黑,一股黑煞之气围绕全身,五米之外就能感觉到一阵恶寒,可动作极度灵巧,来无踪去无影,素有幽灵之称。 “是啊,是啊,那天让我们老大带一只活的牛狮子回来,让你们这些土包子见识一下。” “黄立三,看样你又长本事了,连长辈都敢侮辱,难道已经忘了铁母鸡的味道?” 铁母鸡,是用桐木雕刻成母鸡摸样,身上有一百三十六个洞且分别插上一根锋利的铁羽毛,凡是又大错,而不致死的人,就用这个一百三十六跟铁羽毛插进身体的一百三十六个穴位,铁羽毛上有以机关,可以吸收血液,当充足时,就会自行脱落,掉进木雕中,灌满每一个小孔,当每个空灌满后,铁母鸡就会发出下蛋的声音,此刑才会通过,故此,非一般人所能忍受。 黄立三只扎了五孔就受不了,要不是族长的特别开恩,那么今天就见不到黄立三。 黄立三想到铁母鸡,心里就一阵发寒,五个愈合的伤口貌似还在隐隐作痛,要不是父母用命救了全族人的性命,那不可避免的罪行可就真要了他的小命。 “熊顶,你…” “你什么你?”熊顶根本不给黄立三反驳的机会,看白痴一般的黄力三那酱茄子颜色的脸上转向一副尖嘴猴腮,唯唯诺诺的纵小田脸上,不屑的说:“还活的牛狮,就你那摸样送给人家吃,都嫌脏了嘴。” 纵免看着二哥的表演,对着笑了笑,又和赶来的大哥白俊才,四弟易里,五弟黄翅相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纵小田看到熊顶那壮实威猛的熊顶,一股压迫感从心里升起,看都不敢看,就快速的从眼前消失。纵小田躲在墙后,看到熊顶没有跟来,装模作样的用手拍拍胸口,小声嘀咕:“哎呦我的妈,太可怕了,要是知道他在,就不怂恿黄立三了。” 纵小田看到已经没人注意到这边,立即换了摸样,一副狠毒的骤然而生,盯着纵免,心里想到:“哼,纵免等着,没能让你和黄立三打起来,那今天就暂时放过你。不过,这个时候打死我的瘦老虎,也有你受得,哈哈。还有你熊顶,别看你一副熊模样,老子就怕你,早晚有一天老子整死你。” 要是纵免,熊顶看到纵小田此时的摸样,不知道他们作何感想? “小田,你在这干什么?” 突然,询问的声音在纵小田耳边响起,如天上惊雷,纵小田大恐,随记恢复到常态,看到走来的三太爷纵天将,笑嘻嘻的说道:“我在这面壁。” 纵天将,笑笑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嘴里嘀咕着:“不应该啊,不应该…” 纵小田脸色更加阴沉,狠毒之计浮现眼前。快速跟上纵天将,然后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番话,就迅速离去。 纵天将摇摇头,笑了笑,耳朵不灵,鼻子却依然健在,淡淡的味道,没有理会小孩子的恶作剧,主着拐杖一敲一敲的向前延伸。 第三章 人死去岂能复生 人们都说畜牲无情,人类以外的那群动物貌似没有惹到我们,怎么成了形容人类愚蠢、呆傻、粗俗、邪恶、堕落、贪欲或残忍而令人鄙视、厌恶的贬义词呢?难道就是因为他们的无知,未开化,什么都已本性展示自己,做到表里如一吗?畜牲,畜牲?纵家庄的人们从来不把畜牲当成畜牲,虽然经常受到他们的攻击。他们还是真诚的接受与自己有缘分的它,真诚的关心与自己有份的它,久而久之,一种仪式,一种信念,一种配合默契的伙伴走到他们的身旁。十二生肖,十二种动物延伸到无穷无尽的动物走到他们的身旁。而十二生肖、十二生效的十二成了纵家庄人们年轮的岁月。十二岁,十二年,第一次正式选择,第一次相见默契——相缘节。 相缘节顾名思义相信缘分的节日,纵家庄把它理解为人和动物相信缘分的节日,纵家庄给村中每位十二岁的孩子一次机会,一次选择,一生相伴,有缘者进入飞池。 飞池是纵家先祖在半月山飞灵渡发现的,拥有改造人体骨骼,契合人和动物的心灵,使之达到更高的默契。如果每只动物都得是他们亲自选择,他们在飞池的改造下都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默契越深,配合越好,改造的就越彻底,功力就能提升的就更加可喜。 凡是成功者,村里都会奖励一套相应的武功。 为了这个目的,纵家庄规定,动物必须得亲自选择,为了防止每个孩子的父母为了自己的孩子,提前收集好动物,逼迫孩子选某种动物,在飞池改造的时候失败。族长早已严令,发现者立即严惩,收回孩子的武功永世不得练武,父母打入深山做苦力,没有命令不得出山。当年就有一对父母因为幸运逮到一头飞山豹幼崽,望子成龙的父母,偷偷地逼迫自己的孩子选择,被族长发现,直接废了孩子的武功,把夫妻赶进了深山。最后的结局就是孩子变成了废人,父母猝死山中。从此以后,无人再敢违背。 但今天,作为大哥的白俊才看到地上已死的动物,不由愤怒,惋惜,对着纵免说:“三弟,今天是相缘节,你怎么还去打猎了,何况杀死了一只老虎,就凭你现在的杀气,怎么能在相缘节找到真正的缘分呢?怎么能在飞池中改造胜利,你是我们五兄弟中最有希望的一个,如此这样太令兄弟们失望了。” “额”纵免才注意到,村前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村中的大部分人,看来这不是他打死老虎的功劳,而是相缘节,一个见证纵家庄希望的日子,心中不由的后悔,低声说道:“大哥,对不起,我把这事给忘了。” “忘了”白俊才听到这更加生气,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给忘了,这些年的努力,这些天的调整都要付水东流了,想要发作,可看到纵免潜心的认错,心也就跟着软下来了,把刚刚升上来,不经过酝酿的气话包在嘴唇里面,融在痰液之中,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咕噜”之声眼下,“哼”的一声吐出,甩了甩衣袖,就不在理会纵免。 纵免有苦说不出啊,不知道怎么搞的?昨天晚上,本打算在家里美美的睡一觉做最后的调整。晚饭后,出来消化消化食,可没想到,自己如被附身一般,不知不觉走到了山脚,看到飘香的瓜果,就忍不住想吃上一口,本来就很饱的肚子,在吃了三个桃子,两个梨子和一个甜瓜后,又想起了那散发出晕红的石榴,才决定上山,看一看满足一下眼欲,养养神。 这可不得了,走在山道,望见草丛里面飞奔的野鸡,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强烈的杀心。在捕杀五六只野鸡后,略微好转。为了扼住心里的杀气,把自己关在屋中,强迫自己练武,一遍又一遍使出自己所学的招式,四五十遍后,终于把自己搞的将要筋疲力尽,刚想收工下山睡觉,没想到,一只饿了发昏。不知东南西北的的瘦老虎跳了出来,刚刚遏制住的杀气,顿时爆发,事情就这样了。 纵免不可能说自己控制不了杀气,一向冷静理智的他,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所以他没有找借口,也没有找理由,就只是谈谈的忘记,乖乖认错,此乃不丢面子的正途,毕竟一切的借口,理由都是虚妄。 熊顶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纵免的肩膀,笑一笑,示意没什么事情,然后一个鼓励的眼神,让纵免顿时感觉到温暖。 易里和黄翅也在鼓励的眼神后,走到白俊才身旁,轻轻地谈论起来了,只见白俊才的脸色慢慢的正常起来,甚至略带笑意。 纵免和熊顶相视而笑,心终于放下了。 问题处理完了,刚才的误解也消散的差不多了,这时,拐杖声响起。 看到拐杖,第一反应就是一根直木棍而且是在路边随处可见的直木棍子,略微的差别就是经过简单的修饰,那就换了名字,就成了拐杖,拐杖一顿一顿的敲在地面,蹒跚的脚步出现在眼前。 “三叔好” “三爷爷好” “三太爷好” 纵天将的出现,问好之声不绝于耳。可以看出纵天将在村中的威望。其实吗?最重要的,他是纵家庄年龄最大,辈分最高的人,全村上下,哪一个见到他都得称一声长辈,以示尊敬和爱戴,更何况他也是上一届的族长。 族长之位不容小觑,那个见了都得一声尊呼:“族长。” 再说,纵家庄由纵,白,熊,易,黄五姓组成,纵是第一大姓,因为某些原因,四姓拱卫纵姓,纵氏族长其实就代表着五姓的族长,也就是这个村中的最高执行官,也就是权利最大的一个,即使退休了,让位了,余威也依然存在。 尊老爱幼是传统,更何况一个还有点权势的老人。 纵天将望着一辈又一辈的后生,顿感亲切和骄傲,一一点头示意,直接走到纵免身前,看到脚下的瘦老虎,笑意更浓,虽然今天是相缘节,但如此年龄打死一只老虎还是大感欣慰的。 “三爷今天怎么出来了?” “是哦,我记得这个节日,三爷已经十几年没有出现了,怎么今天出现了?难道是打死的老虎。” “没想到三叔今天会出现?” “嗯嗯” 在场之人,窃窃私语今天的见闻,不过眼神却一直注视着纵天将,验证他出现的真实目的。 无疑,一只被小辈,而且是十二岁的孩子打死一只老虎,纵免身上的光环就因为这只死去的老虎再次闪耀,成为了全村的焦点。 “不错,纵家庄有希望了”轻轻的拍了几个年轻人的肩膀说:“就靠你们了。” 得到太爷的肯定,每个人都心花怒放,激动的点头说:“不辜负太爷的希望。” 来视察,来示威,还是恋恋不舍族长之位?没人注意。 此时,纵免只注意到三太爷的高兴,想起昨天山里发现的千年人参还在怀里,原就本打算送给太爷延年益寿,没想到太爷会亲自过来,想恋人一样心有灵犀也罢,像狗鼻子一样灵敏也罢,毕竟三太爷来了,那趁着这个可以锦上添花的机会,就让三太爷再一次把高兴推上更高层。 想到这,纵免兴奋的把眼睛都挤进缝里,从怀里掏出千年人参,弯下腰,低下头,双手奉上,并大声喊道:“祝愿太爷福如半月湾,寿比半月山。” 纵天将听到突然的祝福语,心里暖暖的,甜甜的,像喝了热汤一样暖,像吃了蜜一样的甜,想到儿孙孝顺也就不枉此生了,急忙把眼睛从瘦老虎的尸体上拉到声音的发源地。 一波又一波的幸福,太高兴了,太兴奋了。 物极必反,天理法则,纵天将不能免,纵免也不可能免。 突然,纵天将幸福的微笑脸僵在那里,几十年没有过的愤怒在一瞬间爆发,怒火冲冲 ,难以置信的望着纵免,毕竟曾经的族长,长辈,竟然被一个后辈耍戏,刚想破口大骂,心中一阵绞疼,指着纵免:“你,你…” 纵天将话没说完,就直挺挺的躺在那里,没有了呼吸,一对圆瞪瞪的眼睛,是恐惧,是无奈,是不信,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死不瞑目啊! “怎么回事?刚才还在的嘈杂,怎么一瞬间消失了,周围一切静悄悄的?” 静悄悄的,可以听到风划过脸庞的声音,安静,太安静了。 纵免低下的头,突然听到一声忽通,眼前全村人崇敬的对象不见了,如春风拂面般的和煦不见了。 “出什么事情了?” 纵免急忙抬起头,手臂收回的一刹那,纵免看到了一件东西,而且还在自己手中。 恐怖,恐惧… 第四章 拳打脚踢众人怒 阳关很灿烂,可心却是那么的冰冷。 早晨的露珠已经随着太阳升天了,三太爷的灵魂也随着露珠一起飞走了。 去天堂?去地狱? 未知的情况,纵免就面对着,生或死亦或者半死不活的的情况。 一株枯藤毒龙花依然躺在手心,枯藤毒龙花非花是根,神相似,土色的颜色,长满须根,青色略微发黄的叶子,在破土出齐整的拽掉,昨天的千年人参怎么就成了千年毒龙花了呢?三太爷对枯藤毒龙花有天然的恐惧,可也不至于被吓死,八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即使恐惧,也随着岁月慢慢的淡忘了,怎么还会在枯藤毒龙花下恐惧葬生呢?纵免想不通,也不容他想下去。 “纵免,你?” 枯藤毒龙花,因为三太爷,早已是全村的禁忌,即使有,也在私下里,这些年了还没有人敢在公共场合拿出来,更何况三太爷在场,如此做法,意欲何为? 一群人,望着纵免手中的枯藤毒龙花,强忍着心中的欲望,那可是好东西,虽然没有千年人参那样珍贵,但也是一株千年之物,生长了这么多年也必有奇异之处,千年枯藤毒龙花,已经超越枯藤毒龙花的范畴,解百毒,延生死,有点饮鸩止渴的味道。 服下,可解百毒,虽然后续有三个月的缓冲期,可毒龙花之毒,怎一个难字可以解决?故服用者寥寥无几,除非生命最危急的时刻。 曾经有人在生命一线时服下,延续三个月的命,最后,毒性发作而死,这三个月,他做了一件天下都为之震撼的事情,三个月让天下人都记住了他,更记住了千年枯藤毒龙花。 三天,对寿命殆尽的人已经是不敢奢侈的了,更何况三个月? “纵免,你太狠毒了” “纵免,你真是狼心狗肺” “纵免,你对得起全村的老少爷们吗?” “纵免,你…” 刚才的赞美之声,现在变成了集体讨伐和诅咒。 纵小田来到黄立三跟前边哭边骂道:“三太爷啊,你死的好冤啊,你怎么就这样的走了呢?都是你纵免,你太狠毒了,三太爷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忘恩负义这样的害死他,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得好死,我打死你,我踹死你,我让铁母鸡吸干你…” 哭得泪眼啪嗒的黄立三,听到纵小田拳打脚踢的咒骂,突然暴起,来到纵免跟前,拳头狠狠的击过去,脚狠狠的踹过去,看到有人带头打纵免,旁边之人才把愤怒转为实质性的攻击,纷纷围上纵免,一阵暴打。 兄弟四人看到被暴打的纵免,悲愤的心还依然支持不是这所有的一切不是纵免所为,纷纷上前,挡住击来的拳头和脚,对着直挺挺站立,任由拳头击来的纵免大声喊道:“三哥,三弟,快走,兄弟们相信你,一定会为你找出真凶,还你一个清白。” “清白,哈哈哈…”全村人都看到了纵免用一朵枯藤毒龙花把三太爷吓死了,还清白,这就是你的清白,黄立三大声喊道,似如疯狂。 不是每个人都想参加这次暴打,但全村人的目光,不为三太爷报仇那就是大不敬,大不孝,更何况还有一株珍宝死死的抓在纵免的手里,此时,很多人上前的暴打,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千年枯藤毒龙花,在乎解百毒,延生死。 混乱中,不知道谁先伸出手抓向枯藤毒龙花。 “哔,剥”清脆的声音响起,随记又淹没在拳打脚踢的噼噼啪啪的声音中。 纵免看出众人的心思,都想当醉翁,岂可那么容易,纵免双手抓紧,这可是为自己洗脱罪名的证物啊,不容有失,虽然有所准备,可纵免还是低估了这群亲人的愤怒和贪婪,不一会的功夫,露在外边的毒龙花都掉进其他人的口袋,竟然还有人想扒开他的双手,强抢剩下的毒龙花。 纵免失望了,对某些亲人失望了,以报仇之名,抢手中宝物,良心何在?纵免跪在地上,把手和头,深深的藏在怀里,任他拳打脚踢不动摇。突然,一阵猛踹,似乎想把他踹到在地,可以剩乱哄抢,可他太低估纵免的毅力了,只是稍微的晃动一下,有稳住了身形,连续猛踹,无果也就放弃了。 纵免紧紧咬住牙关,把温热带有咸味的红色液体咽下去,心中呐喊坚持,坚持。 “是啊,打死纵免,为三太爷报仇。” “打死纵免为三太爷报仇。” 悲痛的人们,大声喊道,更加卖力的暴打。 “住手”一声暴和,让愤怒的人民一愣,谁敢这么大胆在这个情况下,制止愤怒的人们呢?都怒冲冲的望向声音的发出地。 他们看到一个老人,青灰色长衫套在瘦弱的身体上,虽然洗的有点发白,可异常干净整洁,长满沟壑的脸上,在银发衬托下精明有加,清风吹过,拂起的银丝划过双眼,双目精光,似是剪断这不长眼的东西,右手主起的黑色拐杖,在地上印一个太极拳,在天上,一只金色飞龙,花纹雕饰异常清楚,活灵活现,似乎要挣脱拐杖,遨游天地。 金龙黑杖又称龙木杖,那是权利的象征,那是纵家庄最有权势的人才能持有,那是族长掌握全村人命运的凭证。 众人低下头,轻轻喊出:“族长”。 “族长,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族长吗?” 众人默不作声。 族长轻蔑的动了动嘴唇,轻轻吐出:“你们还记得族规吗?族规第五十条怎么说的,给我背出来。” 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凡有生死大事者,必须第一时间报道族长处,不得私自处理。” “你们还知道啊”族长冷冷的说道:“那你们怎么做的,说,你们怎么做的?” 众人听到族长的大肆训斥,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不论甘心不甘心,都乖乖的地下头颅,摆出一副任由族长惩罚的架势。 某些人心里还喜滋滋的,心里想到:“没有白来,没想到竟然有千年枯藤毒龙花这东西,早知道,就先打劫纵免了,那整株救命草啊,纵免这小子,死到临头了还紧紧抓住不放,气煞我也,不过,还算满足,毕竟好大一截都在我这啊,我得意的笑,哈哈…” 不过有些人却不甘了,就得那么一丁点,太吃亏了,没有得到的人,更是愤慨,心里想到:“等有机会,一定要从纵免那里把剩下的都搞到。” 众人还在各打小算盘的时候,族长看到表情不一的亲人,有高兴,有不甘,有愤怒,为三叔报仇的寥寥无几,一株千年枯藤毒龙花就让你们现了原形,冷笑接着大怒道:“纵三,黄疆,纵凭,易江里,白地仁,熊伍在,白蓝鑫,纵兴瑞,纵武人,纵凌,白斯霍,纵谷,纵林,纵天灵,你们都是老人了,难道也忘了族规,还跟着年轻人瞎闹,看在你们身体状况比较差,回去面壁一天,明天这个时候来我这报道,把你们抢得东西全都交到我那去,敢私自扣下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什么?”十几人表情不一,刚才的表情完全的转变,刚想反驳,可看到族长的脸色都忍住了,心中的小算盘,私扣,也在族长最后一句话中,灰飞破灭,只有不甘的小声答道:“是,族长。” 很明显,族长罚他们面壁不仅因为参与暴打,更因为贪婪,如此年岁还和一个孩子抢东西,太为老不尊了。 “纵谭林,黄临江,白浒,熊温,把三叔抬走,放到我的住处,你们四个就在那看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让人靠近,不服硬闯着杀。” “是,族长。” “黄寒林,白杰,熊皓天,易问广场中心等我。” “是,族长。” “白俊才,熊顶,易 里,黄翅做的不错,一会到我那领四颗固气丹。” “是,族长。” 四人心里大喜,那可是丹药,一个村里也只有族长有这个能力炼出极少这样的丹药,虽然只是一级丹药,那可比九品丸药好的太多了,用于俗语,那可不是一个等级的,没有可比性。 “不参加今天相缘节的人都散去吧。” 众人听到族长的话,像得到解放一般,顿时四散而去,纵小田也随着人流远去,心里想到:“族长的威势太猛了,好久没有见到族长发火,以为当年那个纵横之人已经不复存在了,没想到族长就是族长,变的更加深沉,有手腕。如此大事,就被族长三言两语的解决了,罚一批,抢一批,赏一批,训一批,族长手段高明啊。哈哈,高明咋了,我看你怎么把纵免解救出来,众目睽睽之下,行凶杀人,那可是大罪,即使你有金龙黑杖,在不犯众怒的情况下,想要解救,那是做梦。” “熊顶,扶起纵免,给我扇他两巴掌,用力,不见手印不行,手印不深不行,脸不肿不行,给我用力的打,打醒他。” “是,族长。” “啪啪”两声皮肤的接触声,响彻天空,顿时五个手指印浮现在脸上,红彤彤的,纵免要是站在水边,肯定认为再一次看到早晨的日出,那么灿烂。 纵免依然呆呆的,喃喃的说:“怎么是千年枯藤毒龙花呢?明明是千年人参怎么可能是千年枯藤毒龙花呢?” 族长渐露不耐之色,狠下心说:“给我狠狠的打,直到给我打醒,打不醒,就给我踹死。” “族长?” “给我打。” “啪,啪…”在耳边回荡,族长表情没有一丝改变。 纵免的脸可就受罪了,原来光滑英俊的脸蛋,现在变成了猪头,红红的血液想要破开皮肤,奔涌而出。 被一层薄薄的膜挡住,随时可以破膜而出。 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打了多少下,架起的纵免,突然挣脱手臂,用力的跪在地上,轻轻说道:“族长。” “好,起来吧。” 族长看看留下的一群人,心中想道:“这些都是纵家庄的希望,有他们就有希望”,扫视一圈说道:“都到广场中心等我。” “是,族长。” “冤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被谁冤枉;阴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谁设的阴谋。冤枉时,我们奋起反抗,给自己平冤昭雪;被算计时,我们应该该找出始作俑者,一举粉碎,并且蛇打七寸,让他后悔设计害你。” 声音在空中飘荡,纵免听到这些,望向族长的背影,是那么的伟大深邃,此时,纵免想到一句不该想到的话:“你好自为之。” 第五章 缘分相信在何时 天很晴,晴的没有一丝云彩。 蓝蓝的天,青青的草,那么的动人,那么的惹人。 愿望,期望,渴望,都在清新的秋风中散开,都在天高地沃中开阔。 村前空地,整齐的队伍屹立之上。 天真、散漫、好玩,那些与幼稚有关的词语此时都换成严肃。 族长拄着那根陪伴他已经几十年的金龙黑杖,栩栩如生的花纹光彩照人,刺到每个人的眼里,击到每个人的心底,那是象征,一村之长的象征。 秋风下,柔和的阳光,照耀烁烁生辉的银发,搭在一双看透人心扉的眼神,在每个孩子的心里犹如神明,拐杖轻轻的沾到地面向前移去,一个个太极圈在身后延伸。 “今天是美好的一天,是注定你们未来的一天,是纵家庄腾飞的一天,是选择缘分和幸福的一天,日子很重要。”族长放缓了语气顿了顿,用那双饱含沧桑的眼睛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大声的说道:“但是,纪律更重要,我情愿不要一族的未来,也不要一个虚伪的人,一个不诚实的人。我希望能虚作假不要出现,虚与委蛇不要露面,做一个诚实的人。” 族长从队伍的头走到尾,望着一张张幼稚的脸上坚定的神色,嘴角微微勾起,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人都是有心的,人心都是肉长的,用你们那颗温柔善良的心,用你们那双真诚灵动的眼睛。在村中,在田野,在山林,在你们能到达的地方,用心去寻找那些最有缘分、最值得相伴的的伙伴。“ 族长站在队伍的最后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慷慨激昂的大声说道:“十二天,十二天,纵家庄的希望就靠你们,纵家庄的未来属于你们。” 此时,纵免暂时忘却了千年人参,暂时忘却了千年枯藤毒龙花,暂时忘记了和蔼可亲的三太爷。可纵免真的能忘记吗?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在众目睽睽之下害死一个全村人尊敬的长辈,他的心就真的能平静吗?一个成年人都不可能心如止水,何况一个少年? 纵免不能忘记。 纵免知道,族长用手中的权势为自已争取了十二天,那不仅仅是十二天,那是族长不惜得罪全村人,用生命争取的十二天,为了他,族长放开了一切,权利,尊严,甚至生命,那是族长对他深深的爱,对他殷切的希望。 可是? 十二天,太短。 十二天,太浅。 十二天… 敌人用了多少个十二天才布置出如此精美的局? “如此精美的局,十二天破的了吗?”纵免扪心自问,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敌人是谁,甚至没有找到蛛丝马迹,敌人大才。 精美并不代表完美,只要不完美那就有瑕疵,有了瑕疵那就有机会,可纵免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是敌人太狡猾,还是自己太大意? 不知,不解。 可纵免不能再让族长失望了,十二天转瞬即逝,敌人,缘分,没有一点头绪。如此,纵免不得不暂时放下去寻找自己的缘分。 激昂的声音,点起一片大火,熊熊燃烧在心间,沸腾热血。 望向族长坚定的眼神,熊熊的烈火又在泼上一桶烈油,火焰更加肆虐,崇拜的望向那个因为声音过大,还在大声喘气的族长,心里默默的发誓:“十二天很短,十二天足够,十二天就让我创造奇迹,挑起家族的大梁,我行,我能,我一定可以。” “出发”族长期望的眼睛望向每一个人,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感觉到族长殷切的希望,寄托的厚望,心中沸腾的热血又次腾飞,燃烧心底的懒惰,懈怠,留下最纯净的责任。 有多少真正的责任,就有多少十足的动力,就会在心中升起多少冲天的豪情。 昂起头,挺起胸,坚守的步伐,一往无前的迈向半月山。 深知豪情不变,脚步不减,心中方向,勇往直前。 半月山就在眼前。 连绵不绝的半月山,多少峰,多少头,多少风风雨雨;松树,柏树,白桦,银杏,多少枝枝叶叶;狮子,老虎,猴子,松树,多少生生不息。在绿叶,在枯枝,在你想到想不到的地反,动物的种类有多少,动物的数量有多少。 莽莽苍苍的大山,给了你一个看不懂的想不明的答案。 困惑,不解。 “用心体会,你就能看到所有的动物”,这是祖先留下来的箴言,一百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人看的懂数的清。 是深深的不明,更是深深的遗憾。 半月山底,脚步慢慢的接近。 山有路,山无路。 无路难,开路更难,是有路,还是无路? 山道还是林丛? 不同的人,不同的想法,不同的收获。 不同的路,不同的缘分,选择就在一念间。 缘分就在一念间,走那条路,遇那个缘分,天注定,路注定。 可逆天,可断路,手持长剑,开天辟地,这是每个人的想法,实现者有几? 选择就在眼前。 纵免,白俊才,熊顶,易里,黄翅五兄弟似乎知道各自的心思,脚步慢慢靠近,慢慢聚拢。 黄立三,似乎知道的心思,不做兄弟有点亏,那就做敌人吧。 黄立三带着赶来的小弟,一纵排,左脚踏出,右手甩出,整齐的脚步声,让前方的人退避三舍。 望向纵免,同时淡淡的一笑,那是:“纵免,杀死长辈,你灭绝人性,不敢承认,你胆小怕事,躲在背后,你懦弱无能。” 他们同时眼皮向上翘,鄙视道:“纵免,族长护你也就十二天,转瞬即逝,赶紧回家好好的,乖乖的吃饱屎尿,不枉此生。” 接着,双手同时紧紧捂住下胯,意指:“无能的小子,躲在背后,就是一个没有东西的玩意。” 然后见到,他们同时的握紧拳头,整齐的甩出,如此几下,就是:“你就是胯下产生的废物,如屎尿般,不要多久,就被无情的抛弃。” 最后,同时深处右手中指,朝天而立大声的叫喊:“纵免,你个小王八,纵免无耻,纵免不得好死,纵免…” 什么难听的词都被骂出,不堪入耳,不堪入耳啊! 然后,如鸟兽惊吓,四处奔散。 挑衅,无所顾忌的挑衅, 侮辱,不计后果的侮辱。 孰可忍? 纵免无视他们的嘲弄,脸色依然平静,看不出一点动静。 白俊才皱皱眉头,望向纵免,微微愤怒的心也放下了。 孰不可忍? 熊顶,易里,黄翅可经受不住这种讽刺,卷起袖子,向前奔去,意欲暴打他们一顿。 “二哥,四弟,五弟”纵免轻轻呼喊一声。 三人无奈,只好停住飞奔的脚步。 黄立三众人看到他们没有追来,更是猖狂大笑,向山里奔去。 “三弟,三哥”三兄弟不服的朝向纵免大声的嚷嚷:“让我揍他们一顿,看他们还敢骂你不?” 纵免摇摇头说:“没有必要,主事为紧,你们只要找到自己的缘分,兄弟我就开心了。三太爷这件事,你们不要插手,我会自行处理的。” 纵免知道他们的想法,急忙挥挥手,止住要说话的兄弟们道:“我知道你们为了我可以放弃人生最重要的机会,可这样的话,我们对的起族长吗?因我而失,我会愧对你们,愧对族长的。请兄弟们相信族长,相信我,他会还我一个清白。” 白俊才看看了纵免,知道他说的很正确,但作为 兄弟,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深陷囹圄吗? 白俊才不甘,什么是兄弟?兄弟就是在你无助的雨中撑把伞,在你流泪的时候递张纸,给你孤独中的温暖,给你困苦中期盼,让你风雨中看彩虹,让你寒冬里面春风,穿一条裤子,踏一双鞋,挽起手臂,坚定的向前走,不离不弃,一辈子去珍惜。 “三弟,还记得飞灵渡顶峰那块神踩石吗?” 白俊才说出这句话,五兄弟一愣,似乎回到了四年前。 第六章 卜者无卦怎有解 天蓝地阔一线天,石山灵海神踩石。 飞灵渡,神踩石。 五个伙伴将要拜把子,也就是结为兄弟。 拜把子的仪式很简单,杀一只公鸡,提一壶清酒,用公鸡之血滴入酒罐,混合后,倒入事先准备好的青色海碗,举起海碗,相碰听响,一饮而尽,碗非粉碎。喝血酒,摔海碗,血脉相连,同甘共苦。其实还有一种方法,一碗清酒,每人一滴拇指血,混合后从大到小,一一饮之,然后对天,对地宣誓,这才是真正的把子仪式,但顾及病痛,渐渐落于下剩。如此,兄弟之名,出发已经不纯。所以许多人根本不屑拜把子,是兄弟心在就行,何须拜把子;就算是拜把子,心不在,貌合神离,又有什么用呢? 纵免五伙伴,也只是听说过拜把子,对拜把子的仪式一窍不通,所以,没有清酒,没有公鸡,也许根本就不需要公鸡,有的只是一颗相互的心和一辈子铭记的誓言。 淡风清翔,夕阳霞光。 轻柔五人衣衫,肃穆五人身影,是夕阳更是晨光。五个小小身影跪在神踩石上,举起右手,大声的宣誓:“苍天可照,日月可鉴,神踩为媒,我白俊才,我熊顶,我纵免,我易里,我黄翅,愿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用自己的一生为族人,为天下,以当年五族的英雄纵天为榜样,创出一番天地。”朗朗上口的誓言,幼稚可笑的语气,在那时就注定无人的不平凡,纵免想了想当时的情景,一颗坚定的心此时更如磐石。 八岁,纵免就和这四个伙伴和一同训练。 四年,人生最美好的四年和自己的兄弟一起同甘共苦,不在寂寞,不在孤独,有了动力,有了牵挂。 纵免停住了身子,转过头,向他们点点头,然后伸出手掌,接着另外四只年轻却长满老茧的手掌也同时击在手面上,五人对望,相互给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和祝福的笑容。自始自终,五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兄弟不需要多少语言,行动代表了一切。五人毅然的转过身子,没有丝毫留恋,向五个方向进发。 纵免的路已经选定,那是他已经走过七年的路,七年来,路从无到有,纵免也当一回开路人,开路之辛也只有当事者清楚。 踏过路旁的花花草草,摸过路边的枝枝叶叶,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七年,在这条路上纵免留下多少脚印,挥洒了多少汗水,才结识了这些熟的伙伴。七年,他们见证了纵免一步步走来的艰辛和痛苦以及取得成绩和骄傲。 看着同年龄的伙伴们,他们还在沙土里面玩着泥沙,在水里面戏耍,在树枝上逗着和他们一样的鸟儿,童年就是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纵免不是天才,却被逼成了天才,五岁,就被父亲纵谭善粗鲁的从床上拽起来,一百个俯卧操提精,用一万米提神,限时爬山,然后是读诗书,探历史,研习易经。 天才,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才不被打入尘埃;童年,就被头顶的光环所累。可收获,是一辈子都用不尽的。 顺着熟悉的路,纵免匆匆迈进那个空荡荡的破屋,望向干干净净的地板,盘膝而坐,回想昨天到今天的一切,身在局中,却不知何时入局,是悲哀还是幸运?暂且不知,顺着思路,拽着线索,一步一步走出局,那是多么的漫长和困难,可为什么要跳出局呢?如果能在局中找到切入点顺藤摸瓜,从而破局,那何乐而不为呢?,貌似这个两个想法都不容易,更重要的是,线索在那里,纵免苦苦思索。 黑白,阴阳。 大白天,确是黑屋,漆黑漆黑的,看不到四周,两个声音从里面传出,一个是熟悉的激昂,一个是陌生的嘶哑。 是族长和黑色里就暂且叫做黑衣人吧。 族长激昂说道:“人是怎么死去的?” 黑衣人平静的答道:“心肌梗塞引起血液倒流,逆转真气而死。” “怎么死去?” “枯藤毒龙草散发的檀青味,致使心肌梗塞引起血液倒流,逆转真气而死。” “枯藤草虽然剧毒,但檀香味也不致人死。” “…” “证据” “全村在场的所有人。” “怎么判刑?” 黑衣人笑笑,摇头不语。 “就我们两人,不要顾及,我保证这些话不会传出去。” “哈哈,族长何必虚伪,你心里依然定论,何必再问我?” “我之想法和你之想法完全不同,合理者,定论就不在是定论。” “有区别吗?”黑衣人看了看族长,依然摇头不语。 “罢了,算了。” “枯藤毒龙草和单奎叫叶梅…” 族长急忙接过话茬,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单奎叫叶梅?” 黑衣人白痴的看了一下族长说:“不就是一株破草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哈哈,一株破草”族长讥笑两声,顿感失态,咳嗽两声,以掩饰尴尬,想了想,只是说了声:“破草?” 黑衣人从族长的表情里依然知道了答案,就没有必要问下,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不由笑笑说:“纵小田怎么样?” “小心机,墙头草。” “黄立三呢?” “纨绔,有得无才。” “山脚之事。” “背后高人。” 夜,陷入沉默,周围静,一片沉静。 夜不是夜却胜夜。 纵免没有听到上边的对话,就是他听到了,也不会往深处考虑,虽然没有他,却处处是他。他正在考虑自己的处境,虽然很糟糕,但不认为无法可解,自己被人暗算,他不知道是谁。但敌人不是傻子,没有致他死地,怎么甘心,他在等,他也在等。比耐性,比毅力。 此时要的是一个契机,没有就去创造吧。 纵免揉揉发麻的小腿仰天轻笑,走到坑坑洼洼的南墙边,从腰间拿出向左弯曲的蝴蝶坠插进墙上,沿着不平坦的小空轻轻的插进去,然后左拍三下,右击五下,然后用手轻轻的弹动搂在外边的金色蝴蝶,透明的蝴蝶翅膀,金色的边缘,“嗡嗡…”的一声,持续时间约五十秒。接着,纵免从腰间拿出向右弯曲的蝴蝶坠,按照以上的步骤拍击。 “叮叮”伴随着生意两只蝴蝶坠向中间靠拢。 “砰”一声短暂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看着完全结合的两只蝴蝶坠,纵免轻轻的抚摸已经长大的蝴蝶,脸上的喜色不轻易的流露。当金黄色的羽翼边缘变的淡黄。最后就只剩下虚无的空气。纵免轻轻的拔出蝴蝶,,连带着是一条细小狭长的暗格出现在眼前,一幅青黄色的卷书也浮现在眼前。 纵免左手拿起卷书,在空中竖起来,右手食指与拇指成一个圆形,其他三指依旧张开。 “啪”食指在拇指的极力束缚下,狠狠地弹出,达到卷书的上岩,接着相同的动作弹到中间、下缘。纵免张开手掌,放在卷书的正下方,外圆内方的三枚铜币哗啦的掉在纵免长满老茧的手里,右手合拢,三枚铜钱已在掌中,由下而上,由缓到急的摇晃,三枚铜币突然脱出右掌,落在左掌,卷书也在同时被右手抓住,左掌合拢,盖在卷书上缘,右手迅速下移,盖住下边缘。卷书横放。纵免眯起眼睛,轻轻抖动卷书。突然三枚铜币破卷而出,叮铃铃的掉落地下。纵免没有管卷书咋样,目瞪口呆的望着地上的三枚铜币。 “无卦之卦”纵免难以置信的望着地面上的三枚铜币,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竟然发生了,纵免呆了、傻了,老天也太会开玩笑 了吧。 纵免不甘心的再次抓起铜币放进卷书,重新一卦,叮叮的敲打地板声,提醒主人,卦已成,还是无卦之卦。不甘心再次,还是那个卦。 卦者,挂也。是一种现象挂在我们的眼前,故而称其为卦。卦是由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八六十四,六十四卦涵盖整个宇宙人生的奥秘。可无卦呢?包含整整六十四卦,一卦成全卦,没有卦可以算出,那样的未来是迷茫,是憧憬。可对于现在的纵免来说是大凶,大恶、无缘、无份、无识,无见。 失望,绝望,纵免的心一下子掉进冰天雪地。冷,心冷的可怕,暗淡无光的眼睛,紧紧盯着三枚竖起的铜钱,握紧的拳头啪的打到地板上,鲜血顺着拳头流到地板,然后向四处散开。红,血红的吓人,妖异的颜色,流过铜钱,沾过卷书。血瞬间被卷书吸干,一条血河从拳头流进卷书。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不知道多久,卷书风卷云残的把地上的血喝的一干二净,这该死的卷书竟然没有一点变化。此时,纵免的伤口却奇迹般的在愈合,新肉芽出生,长大,成熟,变成完好无损的拳头。纵免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只呆呆的望着依然竖起的铜钱。最后在无奈的叹息声中把铜币收起,放进卷书,盖上盒子,放进暗格,轻轻的拍打,无痕迹的墙壁又出现在眼前。 纵免无奈、不甘的望了望窗外,最后郁闷的盘膝而坐,不闻不问。此时,幸运的纵免恰好进入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来破解无卦之灾。 第六章 七色金尾引祸根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不经意间过去。 树依然还是那个树,草依然还是那个草,可心却不在是那个心。 动物好像受到召唤,好像有一种呼喊在寻找他们的心迹,探索他们的心底。 此时,受到族长无限制的鼓动和诱惑的伙伴们,正在奋力的钻进山林,仔仔细细,小心翼翼的寻找自己的缘分。他们吐出一种心生,发出一种呼唤,亲切可人。理想毕竟是理想,现实还是现实,只有承受现实的一切考验,才有可能把理想成为现实。 一道道伤痕,一阵阵疼痛,让没有经历多些艰辛孩子们的远大的理想止步于现实,远去的脚步停在了伊山峰,一位伊人曾经留足的地方。孩子们怀着无线的美好冲破了远大的理想,停了下来。此时,一个个幼小可爱的小动物,窝在他们的怀里,淡淡地笑容,睡的多香。 他们在等待,等待最后的归期。 一声急切的长啸声,从远方传来。 带着愤怒,带着不甘,带着还有几十年没有过完的幸福无奈,即将要远去吗? 呼声是那么的焦急,呼声是那么的渴望。 正在盘膝而坐的纵免,双眼突然睁开——忘归峰。一双慑人大眼睛带着几分锋利,带着几分焦急。飞一般的站起身体向外跑去,随手从最大的石榴树上拿起一把长长且锋利的铁针,追着声音,一道新路在身生后形成,一道道血痕粘在衣服,沾在灌木丛。纵免没有考虑身上传来一阵阵的痛疼,脚步越来越急,恐怕自己的一时放慢而错过救兄弟的机会,那声呼喊明显是兄弟易里的嗓音,除非有什么难以解决或者生死关头,他不可能呼唤兄弟帮忙的。 “兄弟,坚持住”纵免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呐喊着。 从东南西北,一阵风传来,看到其他三个兄弟焦急的目光,他们没有说什么,奋力的向那个方向奔去。 “啊”声音越来越大,他们多么希望就耳边,那样就可以伸出援助之手,帮助兄弟解决问题。 一路马不停蹄的奔跑,路上青草越来越多,越来越乱,凌乱的树枝,东倒西歪的大树,恰是一场积累不可想象的大战就在眼前, 这到底怎么回事,以易里的破坏力不可能造成这么大的杀伤面积,带着疑问,带着焦急,兄弟们终于看到了一个可怕地场面,一条半米粗,二十米长的大蛇正在和易里对峙,只看到成堆成堆的雄黄堆在易里旁边,大蛇正在愤怒的望着雄黄堆立面的易里旁边的树木都被大蛇愤怒的尾巴摔的七零八落,东大西歪。两天两夜的对峙,已经使易里精神接近崩溃的边缘,在这种不得不的情况下,易里才发出求救的啸声。 望着人数的增多,易里可就放心了,一个高悬的心终于落地。可对面的大蛇有点焦急,火红的芯子,朝过来的人警告,不要越界,越界即死,纵免看看周围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四人的到来,增加了不少实力。不过,和庞然大蛇相比他们的体积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纵免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突然,一快石头映入纵免的眼帘,看看手中的铁针,中空的石头,上边细小的空密密麻麻,恰到好处。不过,石头周围没有什么东西,就连三尺开外茂盛的青草,似乎怕它,奋力的往外伸展。纵免兴奋的心一下子落尽了崖底,此石头有古怪,大凶。看到其他三兄弟束手无策干着急,发现易里已经面临生死边缘,如此快速绝好的脱困地,纵免怎么能放弃?为了兄弟,为了自己冒险又有什么,即使深思,为了兄弟,值了。纵免轻轻的绕过蛇的注意,偷偷地走到石头旁,一把钢针恰到好处的插进细孔,用线把钢针前面的针鼻穿好,扎紧。 愤怒的大蛇似乎被激怒了,不顾自己的危险张开血盆大嘴,同时,强劲有力的蛇尾围成一个圈,以此为跳板,向易里激射而去。 白俊才,熊顶,黄翅纷纷擎起自己的武器,带着一阵旋风朝向大蛇。强有力的尾巴不是他们现在能够承受得起,刚刚出动,就被卷到四周,摔的七荤八素。 纵免看到这里,一颗心更加焦急,自己的兄弟在受害,就像手里千万颗针扎到心间,那个疼啊。手又加快几分,不小心流下的伤口,然后了铁针,沾染了石头,一血腥味越来越浓郁。黑色的石头,在不知不觉中,被染的鲜红。 红,一片血红,红的石头,红的泥土,红的空气吗,还有他那颗因为愤怒深红的心,眼是心灵的窗户,纵免那双充满红色的眼睛,带着红色的愤怒,仰天大啸,是愤怒,是杀意,是让天下臣服的霸气。 甩甩头,眼中的鲜红暂时退去,可全身的杀意更加实质化,暂时的清醒,让他想到了还处于危险中的兄弟,望向目瞪口呆的兄弟们和大蛇,纵免没有丝毫的犹豫,大声的叫道:“易里,东西交给我。” 虽然看出纵免的异像,对兄弟的信任还是没有丝毫的考虑,一条圆形的黑色头颅,满身青色花纹,带着一条条金色,连接到尾巴的一寸处,金色的尾部,耀眼,绝对的耀眼。 “七色金尾蛇”四兄弟难以置信的望着还被抛在天空中的蛇,终于明天易里这些疯狂的举动。 七色金尾蛇,对外界的人来说只是个那物稀为贵,可对纵家庄的人来说,那可就是天大的福缘,有金尾则金色天下,有金尾则黑满四洲。就是说凡是得到七色金尾蛇的人,都能得授金尾七步,黑拳八十一式,绝妙的步伐和霸道凌厉的拳法,配合着金色七尾蛇来无踪去无影的偷袭,大成之日,一丈之内五敌手。 惊奇,羡慕,更多的是高兴。 看看旁边还在犹豫是不是发起进攻的大蛇,纵免想不通,这灰不溜秋的蛇和这金色七尾蛇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臣服,难道是孩子,难道… 第八章 半脚踏进鬼门关 风景还是不错,原生态的滋味,充满的是无拘无束,充满的是狂野,其实那都叫自然,显示本性,散发自然。 处境和风景一样,显示本性,散发自然,本来自然界中就充满了危险,只是人类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规避,让我们的生存环境不在那么的自然,即使用各种的建筑手法的模仿,形像却神不想,因为缺少了和动物之间优胜劣汰的生物链。 纵免生活在山林里,早就熟悉了这种生活,他的四个兄弟也是,处在最自然的状态中。 大蛇怒了,七彩在空中划出的美丽彩虹,已经触犯了它的最低线。 三条底线,一条领域,吾之范围不容侵犯,二条七色金尾蛇,掌中之宝,怎容他夺,三条生死,它之命不如七色金尾蛇,七色金尾蛇的命就是他最后的底线,空中的划出的彩虹,虽然漂亮,可恐怖至极,可断生死。 彻底失去理智的大蛇,不再有顾忌,曾经不敢踏出的禁地,在不顾生死的情况下,所有的禁地都会开放。黑色石头周围在纵免的踏进之时,注定大蛇也将要踏进、 一条美丽的彩虹,稳当当的被在手中,另一条黑色的影子也肆无忌惮的飞来。 纵免迅速钻进黑色石头,朝另一个出口飞去,大蛇也紧随其后,这是纵免一开始的预想,依然实现。 纵免感觉到了血腥,拽进绳子,向外急速运行的铁针在快要飞出细孔时,一股极大的反弹力,铁针快速改变方向,唰的飞向黑石内部。 “噗嗤…” “吼…” “嘶…” 大蛇被铁针穿透皮肤,扎紧肉里,蛇急速行进,被铁针带起一道道的深深的伤痕,血肉向外翻滚,不受控制的血直往外喷,打到黑石上,又反弹回伤口。 血红色,混合着的声音,血红色。 一寸,还有一寸的距离,浓郁的血腥差点让纵免纵免倒了下去,还有一寸的距离就被卷到蛇嘴,接着进入蛇腹。就这一寸纵免就要给这个世界挥手离别了,不论他愿意不愿意。 坚硬的石头此时就像被千百年风化的木头,一阵风就可以吹进尘埃。 大蛇砰然倒地,石头也变成石粉,覆盖在大蛇的身体上边,在蛇血的浸渍下不见了踪迹。 “嘭”带着山谷的回音,纵免躺在大蛇的身体上,一颗焦急上火的心也在昏迷中渐渐浮现了笑容,石粉混着血液像是找到了方向,找到了家,争先恐后的向纵免的身体里面钻。 金色七尾蛇在纵免轰然倒地前从纵免已经完成任务的放松心情无力的手掌中飞出,轻轻的落在地上,爬到刚才那个熟悉温暖的被窝,继续他未完成的睡眠大业。 纵免光滑的皮肤,现在现出来条纹,那是一道道暴涨的血管,变粗的身体,在考验纵免承受打击的能力和忍耐力。脚掌变大变粗,大腿变粗,腹部变大,胳膊变大变粗,就连英俊的发型和脸蛋,变成了猪头样,要是配上俩大耳朵,不是猪头更是猪头。无知觉的纵免咬紧牙关,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这是肯定的,毕竟身体突然增了几十斤且都充斥在皮肤下边和血管里面,暴涨,暴涨,人吃饱了还充着难受、何况,已经极度吃饱的皮肤和血管。 脱离危险的四兄弟,根本没有注意到纵免周围寸草不生的事实,望着地上翻滚痛苦的兄弟,心都是一阵阵的绞疼,都希望是自己替纵免遭这一遭。 实在忍不住纵免痛苦的熊顶,伸出他那双粗壮的大手,就要把纵免抱起,向山下纵家庄那些良医住处跑去,就被白俊才伸手拦住。 “天卦月晶石材质似石非石,全身黝黑,呈圆柱形,中空,前后以大空贯通,侧壁共有八十孔,共计八十一空,吸收月亮湾福、缘、煞、戾八百一十年形成,此石四十小孔,一大孔上连五莲珠,下四十孔连五丈煞、戾之气,故此石下边必有一深达五丈的小洞,连接着此山的煞、戾之气。你们看周围那些青草,身朝外,头朝里就是在福、缘之气没有盖过煞、戾之气前不敢肆意妄为。如果,福、缘之气盖过煞、戾之气,这些植物就会迅速的包围这些石头,凡是被此石净化过的青草都会脱胎换骨,可以吸收天地灵气,修炼成仙,进化成仙草,不过,这么恶劣的环境谈何容易。所以,在一些大家族中就收集此物品,培养仙草。而被净化过的动物可以进化成人形或提升五十年的功力。像我们人类,也是一大奇缘,可以脱胎换骨,身体的柔韧性,抗打击能力以及功力都将大幅度提升。不过,人类得先以自己的血液为引子,连接人类和天卦月晶石,然后用拥有千年免修为的动物血液滋润天卦月晶石,才可起到脱胎换骨的地步。五弟似乎不知道此情况,一心想救四弟,在煞、戾之气掩盖福、缘之气时就慌忙的把八十铁针插进小孔,身体已经受到煞、戾之气的侵染。如果是植物和动物就会瞬间化为灰烬,人类经过千百年的进化,对煞、戾之气有一定的抵抗能力,但最多不会超过一刻钟就会化为尘埃。你们看此蛇的脖颈处,十条淡灰色圆环已经形成,说明此蛇已经有千年的功力。幸亏此蛇的修为,可以延长五弟一刻钟的性命,为我们寻找救治办法多出了一倍的时间。” “啊,还有两刻钟”其他三兄弟颤抖的声音,把最后一丝希望都寄托在白俊才身上,希望他有办法救救自己的兄弟 “时间还是太短了,我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救活五弟。” “那就是没有救了”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悲伤、难以置信。 “无药可救”白俊才也不想打击自己的兄弟,可事实还是事实,两刻钟,已经没有善意谎言的必要了。 “除非,我们用一刻钟的时间把五弟抬下山,族长可能有办法救助五弟。” 一刻钟,从山上到山下没有四刻钟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垂直的扔下去,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以四兄弟目前的能力,一刻钟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白哥,我知道你医术高明,看在兄弟的份上,求你救救五弟吧”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易里嘭的跪倒在白俊才身前。 熊顶、黄翅也随之跪下,白俊才搂着三兄弟的头喃喃的说:“不是我不想救,是我没有那个能力去救,如果我能救,我会看着自己的兄弟魂飞魄散吗?我们现在能坐的就是虔诚的祈祷,祈求奇迹的发生。” 时间,都是时间,拳头狠狠的打在地上,四个深深的拳印跳在四个人的面前。 “五弟,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贪恋七色金尾蛇”说着从怀里拿出幼蛇就要往地上砸。 第九章 脱胎换骨祸转福 借看花落飞灵渡,玄天浮沉忘归峰。 忘却归去,忘却归来,脚踏青松,手抚白云,头顶苍天。 白云悠悠,凉风习习,温暖柔和的阳光还是一如既往的露出笑脸。 这么好的时刻,一杯清茶,一柄摇扇,背靠竹椅,仰望蓝天,聆听鸟鸣,这是一件多么的美好和惬意的事情。 天道无常,事与愿违。 四兄弟望着躺在地上的纵免,有深思, 有哭泣,有哀鸣,有深深掩饰不住的悔恨。 “我不相信,我不”伤悲的黄翅抱起躺在地上的纵免,就要往山下跑去。 “我一定会在一刻钟把五弟送到山下,我一定会,我一定能成功” “三弟”白俊才叫住正要发疯的黄翅残酷的说道:“没有机会了” “不,难道我们就要在这眼睁睁的看着五弟死去吗?我不。” “我们不陪五弟走完这最后一程,难道还有什么办法?”白俊才狂吼道:“难道我想看着自己的兄弟在眼前死去吗?作为一个医者,更作为一个兄弟,这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这是上天对我最大的侮辱和嘲讽,还谈什么医者天下。” 白俊才用右手狠狠的拍拍自己的胸口:“这是老天对我这一颗火热的心最大的践踏”。 大哥发怒了,周围沉默了。 天静的可怕,听不到一丝声音。 丝丝的摇曳声夹杂着风的哭泣和七色金尾蛇的芯子声。 “七色金尾蛇”突然,深思中的白俊才似乎记起了什么。 博览群书,难免有些疏忽,在浩如烟海的知识海洋中,不可能每一滴海水都深刻的记在脑海中。我们自认为的重点与非重点成了有选择的记忆,有选择的疏忽。如此,可能正确,可能错误。也许,不深刻的记忆经过深刻的打击才能作为重点从大海深处挖掘出。 白俊才观看家族经典书籍《纵氏精要》的时候就是如此,在《纵氏精要》这本书最后一页有金胜丹配方如此记载:“取有生命力的七色金尾蛇的金尾以及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线配着白芷根,白芍花,青色檀木,天卦月晶石粉末涂在患者印堂穴、百会穴,太阳穴、下关穴、风府穴解煞、戾之气”。 白俊才看到此页时,曾经评论:“七色金尾蛇百年难遇,更何况有生命力的金色七尾蛇,天卦月晶石更是可遇而不可求,而且此丹药即配即用,这简直就是天大的鸡肋,世间也只有傻子才会把如此丹方收进精要中,而且还如此重要的精要并标注此为百年药方,此先祖原来也是愚不可及,蠢不可及啊”。所以,白俊才只是随便瞅了两眼,就把它放在不知名的角落,要不是自家兄弟的沉重打击,也许药方就要在时间长河中慢慢的流向脑外,不再拥有研究和改进的机会了。 “唉,原来自己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蠢不可及啊。原来自以为是得非重点该要好好的研究了,做到有备无患才是正途。” “四弟,把七色金尾蛇交给我”自怨自艾的白俊才瞬间就被兄弟得保性命的喜悦冲没,大声吼着正要发疯的易里,小心翼翼的捧起小七色金尾蛇,恐怕摔坏了注定成为兄弟恩人的小宝贝,要是那样可真是大过了。 白俊才立即给几位兄弟解释了情况,兄弟们听到五弟有救,立马改变了颜色,迅速的投入寻找药材之中。 很快,兄弟们就利用周围的地形和条件,一个毛糙的石钵盛满了需要的药品,一个石臼,在药品上急切的敲打,淡青色,灰黑色,黑色,突然金色光芒透出石钵,七彩的颜色环绕周围,白俊才用右手食指沾了沾药品,七彩光芒在手指尖流转。 “恩,不错,虽然我没有见过金胜丹,这种色彩绝对是丹成的最明显标志了。” 其他三兄弟,正要伸出手指沾丹药贴服在纵免五大穴位,就被白俊才严厉止住。 “金胜丹取名金胜,难道一个金字就可以胜任吗?这是否定的,金胜丹必须得用金色指套同时沾满药品,七彩流转浑然一体间,拇指对印堂,食指点百会,中指敲太阳,无名指画下关,小指勾风府,五个动作依次进行,一气呵成,方能解煞、戾之气。” 白俊才说话间左手轻轻的拍在腰间挂起的青黑色布料金色边缘的药囊,嗖的五个指套飞出,白俊才潇洒的举起右手,五个指套准确的套上手指,五手指成爪状迅速抓向石钵中的药品,药品全部抓出,五指成捏状朝天,七色在五指周围流转,金色成富贵的霸气紧紧抓住流转的七色。白俊才望了望,一丝笑意从嘴角浮起成,功的捏出药品已经预示成功了一半。虽然高兴,白俊才没有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救兄弟就要完美。五指轻轻的向外拉出,五根金色为轴,七彩流转的细丝拉住中间的圆形药品。此时,白俊才明白了,金胜丹不是胡乱的混合药材,而是以特殊的手法,从药液中拽出丹药,这才是真正的金胜丹,丹丸内服,丹渣外用,这才是完整的金胜丹。 白俊才五指以丹丸为中心,慢慢的靠近纵免的嘴巴。纵免似乎闻到了药香,似乎知道命运就在眼前,咬紧的嘴唇缓缓的放松,紧闭的牙齿也慢慢的张开。一股吸力从嘴中发出,丹丸受控制的飞向喉咙。 丹丸刚飞进嘴中,张开的牙齿,嘴唇立即合上,金色的光芒还是能从血红的嘴唇中看到一点颜色。白俊才看时间恰到好处,五指飞转,五个手指对准五个穴位。五根金色药轴以服下的丹丸为中心光芒大盛。纵免的整个头颅瞬间覆盖包围,七彩流转在金色光芒外围。你要是仔细观看就会发现,环绕的七彩慢慢的变淡,钻进纵免的头颅,金色的光芒和药渣也消失了。此时,因为疼痛而狰狞可怕的脸蛋,因为痛疼而咬破的嘴唇,归于平静、安和。 第十六章 相见不识默对话 睡觉是个好东西,特别那些经常失眠,被吵醒极度烦躁无眠的人,人生快事,无非就是早睡晚起自然醒。 从五岁开始,纵免就从来没有这等快事,自然醒那简直是奢望。 有时候害病也是一种享受,纵免就因为害病,小小的满足一下,连睡了两天两夜的畅酣淋漓,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奢望,奢望之中,自然而然的睁开左眼,接着迷迷右眼。梦里梦外千差万别,可总有那么点关联,让我们找到根,寻到头,恍然觉悟中,想想恶梦惊魂,望望眼帘下母亲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上,因为担心紧皱不松的眉头,因为守护两天两夜没合的眼睛,暗淡的眼神代替了曾经的光芒,消失后突出大大的眼珠,刻出成条成条的血丝,压住了漆黑的眼球,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母亲之心,显而易见。 “不孝”这是纵免醒来后给自己的第一个评价,十二岁还让母亲担心就是自己最大的失败,更何况两天两夜不睡不眠不吃,还尽全力的照顾、守护。母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最伟大的爱。 纵免心里不舒服,自责,这么大的人了,还让母亲担心流泪,心越跳越快,跳出的是伤心和流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要滴下。 “铛铛”五声高昂的铃声敲起,强忍住泪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苦笑着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偷偷的搽去眼角的泪痕,强忍内心的自责,跑到门口转过身对着母亲说:“妈,我去参加相缘节。” “免儿,大病初愈就不要参加族里的仪式了”纵母跑到门口望着已经跑出大门的纵免焦急的规劝。 “母亲,没事的”纵免故意伸伸胳膊,踢踢腿,显示身体无碍。 纵母苦笑望着已经远去的背影,无奈间徒增伤心。 “大不孝”这是纵免对自己的第二评价,不顾母亲的感受,在母亲泪流满面后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纵谭善来到纵母身旁,抓住她那双颤抖的手安慰道:“免儿如此上进,能坚持不懈完成每一件事,能有如此强烈的责任感,心甘情愿的为兄弟舍身,免儿有出息,纵家庄大幸。” 一项严肃不够言笑的父亲,如此评价,被纵免听到,必能兴奋的三天睡不着觉。 一路飞奔,搭理而善。 忘记了天,忘记了地,忘记了三太爷曾经的所有,自己的所作所为。 十二天转瞬即逝,一个轮回,站到了终点,又是起点。 整齐的队伍又恢复到原来的形貌,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十二天的磨练和洗礼,多了很多,少了很少。身上的浮躁幼稚少了,眼神中的坚强睿智多了,缺失十二年的伙伴,在怀中轻轻酣睡。清风经过,掠起了几朵羽毛,吹涩了眼睛,吹破了美梦,轻轻揉揉,露出点缝隙,左瞅瞅,右瞧瞧,没有发现元凶,撇撇嘴,白白眼,又安然睡下,窃窃私语,也满足好奇欲望闭上了眼睛。 纵免身处队伍之首,和四兄弟相识一笑,刚想打听三太爷之事,声音静止了。 一个个太极圈又出现在远方,一条太极圈出现在天边,傲然的龙头俯瞰天地,围着太极,那是生生不息,阴阳调和的神秘伟大。 从后往前,心中千百次的预演,同伴们丢掉了胆怯和羞捏,朗朗之声,细致入微,绘声绘色的介绍怀中伙伴。族长并没有被他们精彩说词所迷惑,那张一丝不变古铜色的脸只是木然的点点头,以示知道。 纵免强忍住笑意,大为感叹:“一场磨难,一片演说家。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古人诚不欺吾”。 族长眼光犀利,神色淡然,公平、客观评价了他们并准予教授什么武功,接着就被族里的长者领走,领走的背影传来一阵唏嘘或不屑或憧憬或羡慕或嫉妒。 太极圈越来越近,太极线越来越长,族长那张脸也越来越近。 紧张,担心,还有掩藏在心底的事情即将面临宣判。 无卦之卦,十五之期,经过七色金尾蛇事件以后,纵免有了更多的自信,虽然,动物不在手,可心间有,不经飞池,他也可以腾飞,见过骷髅血肢,经过三太爷事件,思想进一步成熟。 三太爷的事情,纵免还没有着落,十二之期就在眼前,就要迎接族长的审问。 昏睡了两天两夜,不知外界情况,还没来得及打听,就听到铃声骤起,脑中是一片空白,心中是一片焦虑。虽然那天夜里,黑衣人笑了,看到自己也笑了。 “你很聪明,如此疲惫还能坚持两个小时躺在冰冷的地上,心智、耐性可见非同一般。” 纵免听到他说,心里想,要是你知道我睡了接近两小时,你进来的时候我才醒,不知道作何感想,唉,这该死的地板早知就找点面絮了。无奈,纵免处于弱势,当然不会傻不拉几的说出来,还故作高深的叹道:“你也很谨慎,寒风中毅力两个小时不动摇,非常人可达。” 黑衣人很失望,如此还被看破,心情低落道:“那有怎样,还不是被你发现,我就纳闷,你怎么看出破绽的。” 纵免淡淡一笑说:“太完美了。” “太完美了”黑衣人略微失神,然后哈哈大笑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友,太完美了反而是致命的缺点。” 纵免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告诉敌人弱点,就是送走自己的优点,如此,敌人更难对付。 纵免一招一式吓走黑衣人和常理相同,和黑衣人拥有绝对的优势杀死纵免不通,如此,太矫揉造作,才露出了马脚,如今正面相抗,这个优势才是真正的优势,黑衣人面露喜色很自傲的说:“你不如我。” 纵免心里极度害怕,身体被榨干,没有一点力气可以使出,所以,黑衣人出现他依然躺着,似乎是在托大,可心中悲苦,谁人可知?不过表情还是很淡然的说:“我知道” 黑衣人轻轻耍弄手中利刃,半尺利刃,冷腥铺面,轻轻的切开空气,似在炫耀,利器之刃,吹毛断发,似在威胁,轻轻一划,可以轻而易举的结束性命,玩笑的问道:“你不怕死。” 纵免心中不耻,都到这份上还问这白痴的话,心中极度鄙视,那有人不怕死的,但死分好多种死法,有上吊,有喝药,有跳海,有自焚,还有被炸得一个二净的,更有甚者割千刀而不断气,活活折磨死的,就你那利刃,死也不就是一条口子,流点血,然后没了气,就一命呜呼呗,有什么好怕的,死不是结果,更可怕的是过程,纵免看出了黑衣人的想法,毒如蛇血,他的死不是在身体,而是精神的活活折磨。纵免表现出一副大无畏的精神,似在自语:“刀放在你手中,死不死是你的事情。” 黑衣人很诧异,如此年龄就有如此胆量,黑衣人看了看纵免,然后又问出更白痴的问题:“你不求饶。” 纵免极度不爽,都让你杀了,还让我求饶,你丫有病啊,所以很干脆的反问:“求饶有用嘛?” 黑衣人太白痴了,没有听出纵免的讽刺,还大大咧咧的赞叹:“有胆量,有气魄。” 纵免顺口接了一句:“还有心机。” 黑衣人大惊,脱口而出:“什么?” 然后自嘲的笑笑,你再天才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猜出我早已下了药? 纵免却坚定的说道:“心机”。 黑衣人一愣似乎听懂了纵免的话,轻轻捏住利刃,淡淡一笑。 纵免也是淡淡一笑,无惧望向黑衣人。 抖抖衣服,黑衣人走了,带着笑容走了。 纵免实在扛不住了,嗅着清香,接着睡觉。 纵免淡淡一笑,也奇怪,见过一面,纵免开始怀念他了,自言自 语:“十二天过去了,人何在?” 第十六章 亲传大道 太阳挂在斜半边天。 一个大大的圆,一个大大的笑容。 远处一群舞动的身影,模糊了视线,模糊了心情。 纵免经过天卦月晶石的洗礼和考验,身体成熟了,心理成熟了,可面对族长那张皱纹堆 起沟壑的脸,忍不住打怯,是那样的深邃,那样的睿智,深不见底啊。 纵免心怯,悲剧的是,他心怯的走神了。 眼神飘忽,心思跳动,脑间浮现四只动物:九尾飞天猫,灵嗅噬天狗,七色金尾蛇,黄色秃毛鸟。纵免很为兄弟高兴和自豪,除了五弟那只巴掌大小,灰不溜秋的黄色秃顶鸟看不透之外,其他三只都是声名在外。 九尾飞天猫,生出一条不成比例的粗壮黑尾巴,黑色尾巴下隐藏八条玲珑的白色小尾巴,时隐时现,黑白相间,间色其中,八卦九归,卦起归来,寻找药材,辨别药性,白俊才深爱之,药是他的命,能寻找药的猫更是命中之命,太珍贵了。此猫飘逸、灵巧,更有鬼影之称的身法,配上纵家庄传授的绝技盘根九爪和飘渺身法,立身大地,飘忽不定,指根渐起,药道大成,心道大成。 灵嗅噬天狗,全身漆黑,半人身高,健壮的四肢,搭配一个大大的鼻子,嗅觉灵敏,行为粗暴,擅长打架斗殴,血狂忘命,吞噬万物,更重要,也更不搭配的是,它能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中辨别出路,耐心的寻找食物。熊顶身体强悍,抗打击能力超强,配上纵家庄绝技抗暴三十六式,使熊顶很强悍的身体更加的强劲有力,抗打击能力更强。再加上飘渺身法,笨壮的身体又不失灵性。灵敏的鼻子,狂血的噬性,抗暴的身体和飘渺不定的身法,够唬人的,往那一站,幽灵,鬼魂,万物不敢近。 黄色秃毛鸟,一只灰不溜秋,秃顶的小鸟,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恶心,恶心的想吐,俗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能生出这只鸟,你会发现真理得到验证,这鸟也太丑了吧,虽然不以外表判是非,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对人有着天然的诱惑。除非拥有几十年的经验,看透了人生的是是非非,看透了天下皆是美色,天下皆是丑陋,美即是丑,丑既是美的境界,才不会以外表判断一个人。族长就是如此,他并没有因为鸟的外表糊弄自己的族人。黄色秃毛鸟远程攻击和一击即走的特性,族长传授大开大合大范围攻击的武功凤舞苍穹,并传授飘渺身法。当听到凤舞苍穹四个字,其他的同伴当即瞪大眼睛,这也太扯了吧,一只灰不溜秋的丑鸟,竟然传授八大绝学之一的凤舞苍穹。 羡慕,嫉妒,鄙视,无视这些表情,黄翅直接以皮厚不怕开水烫的神态,大摇大摆的走向传授场,那得意的神情,真欠揍,这是众人的心生。 知道为什么他们有如此表情吗?看看纵家庄八大绝学后六由上而下的排名:凤舞苍穹,金尾七步,盘根九爪,黑拳八十一式,抗暴三十六式,飘渺身法。 纵免听到族长说出凤舞苍穹顿感疑惑,按原来的估计,五弟想要轻而易举的学到十六绝技都有点困难,想要学八大绝技那是难上加难,可没想到事情总是出乎意料,五弟学到凤舞苍穹,顿时让众人跌破眼珠,黄色秃毛鸟很神秘,神秘到金色七尾蛇都得望其后背。 不对啊!拥有七色金尾蛇的四哥得授金尾七步,黑拳八十一式和飘渺身法,除了八大绝技的飘渺身法,每个族人都可以学外,七色金尾蛇传授了八大绝技中的两部,且这两套武功都在凤舞苍穹之后,这个纵免想不通。但是他还是能隐约的猜到为什么每个族人都有机会学到八大绝技之一的飘渺身法? 飘渺身法分身无踪,身无影,身无迹,身无形,飘极飘五层身法,以飘渺,灵动,急速,无固定轨迹见长。在这片深山老林,大浪滔天的中间地带,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无时无刻都受到野兽猛禽的袭击和怒色海水的吞噬。要想在这块大地上生存下来,就需要快的速度和飘渺不定的身法,迅速的逃离猛兽的袭击和大浪的侵袭。飘渺身法就是纵家庄在大海茫茫,深山层层生存下来的保命绝技。村庄内外,你无时无刻都可以见到飘渺身法的练习者,有幸,纵免从五岁开始连,如今接近大成,飘极飘更是略叩门槛。 兄弟四人,在乎一心,在乎相缘,在乎飞池中腾飞,而自己呢?想想,虽然从小苦练,略有小成,间遇奇缘,可福祸所依,祸福所依,大福大祸,福缘将尽,大祸未解,一股无力感升起,不禁自问:“什么样的身法才是自己的身法,什么样的武功才是自己的武功,我要经历什么才能实现梦想,才能手持长剑,破天开地”。 纵免刚刚蜕化的思想,又一次陷入迷茫。虽然,路就在脚下,目标就在前方,可不知道怎么走才能到达胜利的彼岸。 仰之鼻息,探知气息,一张苍老的脸渐渐清楚,渐渐放大,把迷茫的心拉回现实。 “天之道,在于巡天,地之道,在于足迹,顶天立地之道,在于遨游,不为天怒,不为地悔,看风月,探海云,身无不在其中,心无不在其中,用心,敢天动地感受这片天地,触树有几株,草有几根,动物多种,植物多类,寻之足迹,撼天地,造风云,剑兮风分,舞兮云泪,一手持剑,破天开地,可懂?” 纵免听之话语,深陷其中,喃喃说道:“天之道…地之道…天地之道……用心…无心…剑风…”似乎寻到了痕迹,却虚无缥缈,像飘渺身法一般,飘极飘,无归无形,犹如天云,哪处风,那处去,也如流水,哪处低,那处流,似在找,又找不到。 “到底是什么呢?” “我欲成仙,快乐齐天,一棍极强,大道有痕,一刀大狠,狠之有理,破天之道,在于寻根,在于寻迹,顺迹抹根,灵动飘渺,无形无气无力之道,可懂?” “花开堪落,地之引,究其根源,生命之道,轮回之力,跳出此道,轻淡花开花落,大喜大悲,便可遨游。” “…” 纵免张开大脑,一丝不差的接受大道之理,大道万理,只有一真,众说纷纭,孰真孰假?在乎一心,逆天改命,不在难易,在乎真心。纵免越来愈糊涂,脸色苍白,汗珠大淋。 “思之道,万般轮回,何时尽头,黄泉路上,奈何桥边,摇曳清风,挥手相送,泪眼朦胧,笑靥惊容,轻纱拂面,白皙,百戏?” “痴儿,醒亦”,一声大和,惊天动地。 第十七章 一个问题一顿训斥 队伍有一排,整齐的一排,不论哪个方向都是整整齐齐的。队伍前边有一人,老者向望,轻者迷茫。 “痴儿,醒来”,族长一声大和,让远处的人无不惊讶非常,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过族长对人如此大吓。十二天前,族长也只是威势加低沉的声音,还不能算做大吓,今天,才是真正的大吓,惊天动地。 远处模糊的背景不在整齐规整,重重叠叠的模糊开始变的骚动,忘记了腿,忘记了手,忘记眼飘向的地方,一声“哎呀”接着一声“哎呀”,有人倒了,有人摔了,惊叫后,感觉不妥,赶紧捂住嘴巴,望向远方,时间仿佛静止。 渐渐地,指针再次跳动,有几个模糊的身影游走、奔波,慢慢的都又恢复了原貌,胸中的惊疑,暂时藏在心低,装模作样的练武,期望时间飞走,尽快打听所为何事? 山里中,农田里,众人停下手中的活,站起身子,望向声音的方向,难以置信,慢慢恢复常态。 一声大和,心神晃动,魂归魂归。 族长又恢复了原来的摸样,轻言问道:“痴儿,可懂?” 纵免一身冷汗,大量知识的灌入,玄之又玄的状态,差点走火入魔,族长一声大吓,魂归附体,感激的望向族长,点头说道:“懂了。” 纵免的疑惑在玄之玄中解开,虽然有走火入魔的危机,可领悟到的东西还是弥足珍贵,找让到了走路的方式,为他铺设一条新路,打开一扇新大门。 族长什么也没说,拄着拐杖,以纵免为中心,走了一圈,一个个太极圈围成一个圆。 一个、两个… 生生不息,九九轮回。 “你站在什么位置?” 纵免疑惑,和刚才的问题有关吗?纵免望向四周望望,月亮湾,半月山和两者之间的纵家庄。山上的石头,石头上的动植物;月亮湾中的水,水里的动植物;村庄中的房屋,房屋中的人和物。 “疑惑?位置?脚底的位置?太极”纵免心中一阵明亮大道万千,殊途同归,九九轮回,生生不息。 纵免兴奋的声音就像中午前太阳升起的位置一样一高胜似一高:“以天为边,以地为面,月亮湾、半月山的阴阳之眼,纵家庄的太极之心,你阳我阴,你阴我阳。” “好”族长一个简单有力的回答后就没有了声音,只是围绕着纵免沿着一个方向走动。 “一圈,两圈…九圈,停”纵免在心里无声的数着,他似乎摸清族长的用意了。 果不其然,族长低沉可怕,带有威严的声音让纵免立即想到这次相缘节的根本目——相缘,那问题不言而喻就是:“你寻找的伙伴呢?” 纵免望着岁月留下的沧桑,雕刻着一道一道深不可测的沟壑,沟壑下边那双依然炯炯有神的眼睛更加的难以琢磨。纵免心里一阵无名的害怕涌上心头,强撑住身体,坚决不让步的眼神紧紧注视着族长的眼睛嘶哑的说道:“我没有找到我的伙伴。” 族长满头的银发在风中起舞,犹如星辰明亮的眼睛,带着一生养成的气势,狠狠地压向纵免幼小的身体,恶狠狠从嘴里挤出两个带有疑问语气的两个字:“没有?” “没有”纵免依然没有退缩,望着族长渐渐阴沉的脸色,心里的害怕竟然慢慢地消失,归于平和,重复着自己的说法。 “没有,半月山这么大,动物成千上万,种类万万千千,难道没有你想要的伙伴?”族长顿了顿,用轻蔑的语气说“是你无能吧。” “无能”纵免没有提起自己的‘无卦之卦’,都选择性的忘记七色金尾蛇事件,淡然的接受这无能两个字。五岁之前,纵免已经忘记,模模糊糊的记忆就是很忙碌。五岁后所有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五岁练武,六岁独自打猎,七岁赶到大海翻滚,八岁就有十五岁的心智,九岁开始承担家族的任务,十岁就开始独立,十一岁研究一切书目,那个《三字经》、《大学》、《中庸》、《论语》等等貌似在有记忆的时候就能熟练背诵了,难道这都是天生的?这就是所谓天才的代价,没有打落尘埃的天才难道就要承受这毫无人性的训练?纵免位不幸的童年感到悲哀。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就这样在天才的重任中消磨的一干二净,这样的人生也太无趣了吧,心底深处的呐喊,心底深处的反抗,穿过重重阻碍大声的吼道:“不是,是我还小,我没有必要也没有那个实力寻找我真正的伙伴”。 族长用戏谑的口吻中充满了严肃和正式道:“你还小,没有必要也没有那个实力?十二了,你还小?生在纵家庄这块土地上,从你刚生下来就必须承担起家族的任务,无需置疑,这是你作为纵家庄后代的必须。十二岁了,此时此刻难道你就不该扛起家族的任务?没有伙伴是你任务和考验的失败,没有没有伙伴是你人生的失败,没有伙伴是你作为人的失败。没有找到你的伙伴是自己太无能了,不需要找借口。” “十二岁了”纵免还是那样的质疑,大声的吼道:“十二岁难道大吗?十二岁应该是一个孩子最美好的,无忧无虑的时光,难道都要像身边的那些伙伴一样,小小年纪就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自以为满腹经纶,自以为心智成熟,自以为做事老成。难道就该用大人的步伐,大人的口吻,大人的一副虚伪的做作去看这个世界吗?难道就该拔苗助长,催生本来就很脆弱的身体吗?就因为我没有找到合适的伙伴,难道我就错了,难道没有伙伴就没有人生,没有了做人的权利吗?” 纵免认清了一个事实,他说的是自己的经历,族长说的是家族的重任,本不是一体,却让他们俩硬生生的捏合在一起。纵免的严厉训练不在家族训练之中,是纵谭善望子成龙的欲望,让纵免从心底里叛逆,可他能忍,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才会发泄,族长就是他发泄的目标。他们又是相通的,一个家族的重任不可能平摊,尽人之力,尽人之智,不同的给予,不同的回报,纵免作为家族的天才,所以事事领先,虽然有三太爷之疑,要没有他的天才之名,估计也要蹲在黑屋,接受调查,一个家族的崛起靠众人,更靠那些领导者,那些天才。所以在众人心中天才得之多,付之多,理所当然。外人要想得之多,就得变成付之多的理由。 族长没有理会纵免几乎吼破嗓子的反抗,用几乎盲目崇拜的神情沉寂在对往事的回忆,自言自语的说道:“纵天,我们的祖先,十二岁单手站白虎,屠狮子,用五年的时间踏遍半月山,创出当世绝学半月决,纵横天下,无人能敌。那时候,我们的日子是那样的幸福和惬意,是那样的扬眉吐气,是那样让天下人羡慕。要不是先祖的一次失误,我们纵家怎么能轰然倒塌,怎么能为了一个复兴的承诺在此地坚守了一百八十年。你呢?十二岁了,连个小动物都逮不到,还在找借口,推脱。” 族长突然地大声吼道:“记住,是男人,就不要推脱,不要找借口,纵家的男人没有孬种”。然后,放慢语气轻轻的说道:“是男人就能经受住任何的打击”。 纵免被族长的话深深的震撼了,那个平时和蔼的老头,在这场相缘节上给了他太多的震撼,这才是真正的一族之长,不仅是族长,更是长者。 纵免发泄过心中的不满,浑身舒服畅快。 族长早就看透他的心思,才故意之说。 第十九章 密谋 “很好”,族长满意的点点头。 纵免心中大喜,刚才的畅快更是鲜花盛放,弯腰鞠躬,九十度的方向说道:“谢谢族长。” “哈哈…” 纵免想清楚这些,迷糊的方向又一次清明,扫清了路上的云雾,坎坎坷坷,昂起头颅大声的宣告:“我记住了…” 声音在山里回荡,周围的族人炽热的目光望着族长,望着纵免挺起的胸膛,一步一步的再次走向大山,在纵免的身影慢慢模糊的时候,族长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纵免在行动,黄立三,纵小田也在行动。 “老大,纵免这厮,因祸得福,更被族长看重,我们该怎么下手?” 黄立三瞅了瞅纵小田,很白痴的眼神鄙视,说道:“因祸得福,他是福缘已尽,族长已经为他争取了十二天,他什么也没有查出,不甘心认罪,还想干什么?在这样下去你以为众人能忍受?别看村中平平静静,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其实不然,此时,暗流涌动,都在布局,一是我们一派的,整死纵免,二是,欲望一派的,整下族长,替之。” “大哥,你太厉害了,眼光精准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唯大哥聪明”,纵小田一阵马屁,心里却鄙视一通:“我看就这点料吧,有本事接着在往下说,这点还不知道谁告诉你这个蠢材的,在这炫耀起来,这么简单的形势,还一二的卖弄,无耻至极。” “哈哈”黄立三大笑,不知道纵免口中的话语真假,只当是夸自己的,装模作样狠狠的拍了纵小田说:“孺子可教也”。 “大哥,要不要我们联合这两方势力,把他们俩全都整下。” 黄立三看看纵小田,没想到此人心真够狠的,纵免和你有仇我就不说了,但族长这么照顾你,你却这样无情,不由愤怒,愤声道:“做人不要忘恩负义,族长之恩,我们一辈子也还不清,不要打族长的注意,不然我饶不了你。” 纵小田见黄立三脸色不好,急忙笑容说:“是,是…” “我们联系第一方势力,实在不行联系第二方势力,但不可动族长,就是放弃了这次机会整齐纵免也不能动族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谢大哥信任,保证完成任务。” “黑影已到,你去吧”,黄立三你去联络吧,黄立三感觉心神一震恍惚,预感将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徒然压下,先想解决之法, 太阳下,清风里,纵小田走进阴影中。 “想的怎样?” “事成以后,三七之分。” “不行,五五之分,再多不会同意。” “不行,一根线,万两银,何况这一个秘密,你三我七你已经占了大便宜,还想五五之分,这绝对不可能的,没有你们我照样可以完成,若不是为了维护彼此的已久的关系,我才不会请你们。” “哼,我们出来这么大的人力物力,你竟然只分给三份,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听说你要想成功也得要个三五年,以你的实力,等到那时,还需要那些东西吗?” “你”纵小田演戏般的愤怒一指,然后笑笑:“你还认为我需要三五年吗?” 这会轮到黑衣人吃惊了,惊讶的说道:“你…你已经踏上那个层次了。” “哈哈”,这就是纵小田要的结果,一指破天,惊讶万分,虽然还没有那个实力,可刚才的一指,确实有那个潜力:“你三我七考虑的怎么样?” 黑衣人咬紧牙关的说道:“不行”。 纵小田望着对面的黑衣人,一道寒光似乎要穿透黑巾,透过眼镜,直至心田,看看这个见了自己实力的人,为什么还有如此胆量拒绝。 黑衣人见寒光咋现,不仅是眼光,更是眼光下的狠毒,不由惊恐,毕竟自己是第一次出来办事,组织的最低线也就是三七之分,可为了事成之后三七后多下的全都是自己的奖励,不得以才坚持。他害怕了,不过为了奖励,拼了,假装镇定的说出:“我再请求组织多派五名人手,加快进度,十天内解决。” “哈哈”纵小田一阵大笑说:“你的提议很诱惑,虽然再加五人还是有点少,可你十3天的决心让我兴奋,好,五人那就四六分吧。” “你?” 纵免上前,眼光爆冷,直冲黑衣人,黑衣人心神一动,心想:“在不确认,可能就真的命丧此地了。” “好” “哈哈,这就对了吗?”纵免仰头大笑,背手前走,快走出阴影出调笑:“真香。” 黑衣人大囧,恶狠狠的骂道:“色狼,纵小田你不得好死。” 声音轻飘飘的从纵小田飘出:“你要献身,白送你两份。好好考虑,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你…” 纵小田走出阴影又进入一另个阴影。 纵小田笑呵呵的说道:“三叔好,老大让我告诉你,支持你当族长,不过…” “小黄那孩子好,不愧是我看着长大的,有前途”叫三叔的人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 “老大说了,只要是族长能给我们行个方便,然后帮我们随便提升个一两阶实力就行了。” 三叔望着纵小田,并没有怒他打断他的话茬,反而喜笑颜开,越来越高兴,得体大方,进退有理有据,条件中模糊却清楚异常,让人心甘情愿的接受,并为之感叹,心里想道:“怎么以前没有注意到这孩子,这么上道,值得培养” “哈哈,没问题?” “多些三叔。” “那说说你有什么势力,怎么助我吧?” “三叔…” 五天后,纵免再次半月山走出来,怀里没有抱着小动物,可背后一串串血淋淋的动物拉出一条血腥的路,看到依然在广场等待的族长,深深的感动,这么大的年纪了,竟然不吃不喝不睡还陪着这个还算孩子的男人疯狂,纵免惊呆了。 族长带着血丝的眼睛,依然霸道的气势看到纵免身后的动物露出了笑容,走上前拍拍纵免的肩膀说:“你明白,纵家的希望就靠你了,看好了。” 族长没有注意纵免是不是认真的观看,他知道他一定在用心的观看,族长双腿叉开,双手在丹田处成握球形,身体慢慢舒展开,拳、肘。腿、脚、头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在动,一招一式,快中有慢,慢中有快。 正在认真观察族长眼花缭乱招式的纵免突然看到族长双腿合并,张开的双臂收到胸前,双掌向地,轻轻的走向丹田,一阵眩晕涌上心头,然后,纵免听到两个轰然倒塌的声音就再也没有了记忆。 第二十章 小妹林蔚 花幽香,人清爽。 少女独特的体香,给人无限的遐想。 纵免似乎很享受窗外的花香和身旁的体香。 上次睡了两天两夜,这次可好,五天五夜的深度劳累竟然用了五天五夜来弥补。五天前的这个时候,纵免倒下了。五天后的这个时候,睡在茅草屋的纵免艰难的撑开眼皮,可算醒了,这厮还真能睡。 纵免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这厮还想睡,不过,当他觉察到手臂上滚动的水珠,还带着余温,抬起头,顺着水珠滴落的方向,发现清澈的目光处,棉桃子般肿大并泛着深红色的眼球时,他就一阵胆战心惊,太悲苦了吧,这觉实在睡不下去了。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捏一捏都可以渗出来,的确。不过,长时间浸泡在水里的眼球那就遭殃了。 怜惜的心疼,不得不醒来出言安慰。 “妹子…” “恩,哥,你醒了”,还在暴风骤雨般哭泣的林蔚发现纵免醒来,脸色立即转晴。立刻紧紧的包住纵免,趴在他的怀里,笑开花的脸蛋噙着喜悦的泪水,验证喜极而哭的真理,还不忘的小声说道:“哥,你可醒了,担心死我了…” 林蔚,一个不知出生年月,不知出生地,不知父母的女孩子,言下之意就是被捡来的。十年前,纵谭善前往飞灵渡途中,在一颗名叫蔚为壮观的大树上发现一个面色枯黄,身体干瘦的小女孩正趴在树上哭泣。 问家庭住址,父母都是一阵茫然无助的摇头。 纵谭善气的破口大骂,这都是什么父母,猪狗不如,高兴就生,不高兴就扔,没一点做父母的责任,心都被狗吃了,看着小女孩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忍不住的抱回家当亲女儿养, 从此,纵免有了妹妹。 当年,纵免凭着点小聪明,经常拉着小伙伴做坏事,纵谭善想到这个儿子就是一阵头疼,这会有了女儿,头更疼,怕这个无恶不作的儿子捉弄林蔚,就很严厉的把纵免叫到身前,指着林蔚道:“纵免,她叫林蔚,从今以后她就是你的妹妹,好好照顾她,你不要欺负她,更不准别人欺负她,要有个做哥哥的样子,明白吗?” 纵免根本没有听明白父亲话的意思,只知道突然多了个和自己一道作恶的小伙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不等父亲把话说完,就很爽快的答道:“好来。” 话音没落,纵免已经飞奔走到林蔚面前用老大哥的语气傲然说道:“我是你哥,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叫你往东不能往西,叫你往西不能往东。如果做的我满意,我有肉就不会让你喝汤,我有汤不让你饿着”。 在纵谭善目瞪口呆中,纵免牵着害羞的林蔚到处乱跑。 十年过去了,小姑娘已经长大了不少,也越发的标志了。 纵免躺在床头,看着林蔚眉飞色舞介绍这几天的经过,嘴角慢慢地浮现了喜色,当纵免问起族长时,林蔚脸色突然暗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摇头。 纵免脸色阴沉,撑起胳膊就像往外爬去,衣角一紧,转过头,看到林蔚修长光滑白皙的小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接着听到林蔚切切诺诺的说:“自从那天后,我就没有见到族长。不光是我,整个村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族长的身影,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并把族长之位传给大伯,还给你带了一句话”。 纵免急切问道:“什么话?” 林蔚很茫然的说道:“纵家就靠你了”。 纵免早就听说过这句话,心力憔悴之间根本没有深想,如今,再次听到,心有感触,才明白自己背负了多大的责任。纵免似乎走到了族长的房间,轻轻推开门,脚步是那么的沉重,身影像似被钉在地上,温暖伤感,五味俱全,轻轻抚摸陪伴族长几十年的桌椅,茶具。想想没有族长的日子,我会更加努力的过下去,不辜负你的期望。 林蔚看见纵免陷入沉思,脸色变换,轻轻动了一下纵免,神秘兮兮的说道:“哥,告诉你件奇怪的事情。” 纵免一愣,爱妹心切,没有怨恨小妹打断沉思,更何况这个小妹被惯坏了,她心里存不住什么话,什么都是一吐为快,不过这只对纵免讲,其他人可没有这个待遇了,如果纵免不认真听,或者敷衍,那他的小胳膊可就要受罪了,所以纵免很乖,在无数次惩罚后,就得出结论,很配合轻声笑道:“小妹,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神秘兮兮的呢?” 林蔚知道,他这个哥在她跟前也就这幅摸样,习惯了,没有反驳话中讽刺之味,依然兴致勃勃的说:“哥,我十几天前从族长门前经过,隐隐约约听到他在房间里面发火,好奇之下,就趴在窗户旁边偷听,说是三太爷的尸体在棺材完好无损的情况下不见了,还有什么内奸什么的,我听的入神的时候,门吱吱的露出一条缝。” 说道这应该是结束了,可纵免为了不受迫害,还是问了声:“接着呢?” 林蔚小手还在胸口轻轻的拍着,叙述当时情况的紧急说道:我当然是赶紧跑走了,我以为被发现了呢?害的我两天都没有睡好觉,现在想想还有点害怕。哥,你说奇不奇怪?” “不对啊,我当时听族长说,把三太爷抬回去房间,并没有让他们把三太爷装进棺材,再说族长的房间里怎么样有棺材呢?” “呵呵,哥,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族长房间里面不止一个棺材,偷听过后,我还是不死心,就在族长房间没人的时候,又偷偷的跑进去,看到族长房间里整齐排放着五个棺材。” “什么?五个棺材?” “我当时感觉很诧异,正在想的时候”林蔚一阵害怕说:“族长的门吱吱的拉开一条缝隙,魂差点都被吓掉了,我胆战心惊的躲在棺材底下,后来发现没人,就急匆匆的跑走了。” “那我杀死三太爷的时候,你有没有担心我。” “你,我才不相信你杀死三太爷。” 纵免脸色一冷,很严肃的说:“三太爷真是我杀死的。” 林蔚不敢相信一个心地善良,待人温和的哥哥,会亲手杀了三太爷,禁不住的泪水在眼眶中滚滚打转,眼看就要低落,纵免看火候差不多,噗嗤笑出声。 林蔚很愤怒的看着这个无良的哥哥,知道又被这个哥哥耍了,乌黑的眉毛下挂着两个红红的眼珠就要破眶而出,白白的腮帮子上上鼓起两个可爱的怒包,嗔怒中还不忘伸手抓住纵免的胳膊,狠狠的捏下去,嘴里埋怨着:“哥,你真坏。” 纵免呲牙咧嘴的笑着,胳膊上传来的感觉,在一阵温馨的痛疼后,变的回味悠长。 “妹子,假如有一天我得杀死好多亲人,你还会认我这个哥哥吗?” 林蔚抬起头,望着纵免眼中难以掩饰的无奈何伤感,坚定的点头:“只要哥还认我这个妹妹,哥就永远是我的哥哥。” “妹妹你不怀疑哥哥做的对不对?” “我永远相信哥哥。” “哈哈,还是我妹妹好。” 纵免身后搂住林蔚,正陷入一片温馨。 “怦怦”敲门声响起,不闻其声,就听到熊顶嘶哑厚重的声音响起:“老三,这下你可出名了,全村上下都知道族长亲传你武功,可是羡啥旁人”,快步走到纵免身旁,威胁道:“说,族长到底传给你什么好武功?” 纵免听到这一阵欣喜,看见四个好兄弟过来,就要起床招呼一番,其他三兄弟赶紧伸手:“三弟,三哥,你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先躺着吧。” 熊顶看被三人打岔,心中不满,气呼呼的看着多管闲事的三个人,威胁道:“你们谁能告诉我,三弟到底学的什么武功?” 三人白痴一样的看着他 ,最后黄翅不得不出声解围:“很明显,以三哥的悟性,飘渺身法早已大成,其他几大绝学三哥根本看不上,所以说…“黄翅故意拉出长长的音调,注视熊顶的脸色急切的差不多,才说出“”族长肯定传给三哥镇族绝学。” 熊顶很难相信这个事实,毕竟镇族绝学也只有族长能学得到,纵免不是族长,怎么能学到呢?疑惑的说:“难道是半月决?” 四人齐齐看向纵免,掩饰不住心中的疑惑,充满了淡淡的嫉妒,更多的是兴奋。 纵免笑笑点点头。 四人看到纵免点头承认,虽然有了心里准备,可还是在这个答案中惊了一惊,最后忍不住放声大笑,并不忘祝贺,还有稍微的敲诈。 “三哥,这么好的事情,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恩,那当然,不过得等我好了再说。” “行” 林蔚看到兄弟五人似乎有事情谈论,心有领会,笑着说:“妈喊我还有点事情,哥哥们我先走了,你们聊着。“ 第二十一章 前奏 轻轻的脚步,带着银铃般的微笑,像天边的云彩,记下曾经的痕迹,在云间留洒下几朵盛放的花儿,风叶吹过,留下一片芬芳,一阵花香。 林蔚的步伐踏出门框,轻轻的关门声,屋间回荡。 青丝巾,白纱带,三千发丝为谁开?红彤彤,明艳艳,窈窕淑女谁为君? 黄翅注视远去的背影,轻笑:“三哥,小妹有贤妻良母之质,是不是三伯怕你找不到媳妇给你找的童养媳,看你们现在,我都有点羡慕了。” 其他三兄弟也是幡然醒悟心中想道:“是啊,从前只是把林蔚当成小妹妹看待,不知不觉身影已见迷离。如今,妹妹还是妹妹,可妹妹之下隐藏的一层关系,这么明显的东西,怎就没有注意到呢?要不是五弟说出,还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发现,熟悉的容易忽略,是颠簸不便的真理。” 四人故意朝天大声抱怨:“天啊,太不公平了,我老爸怎么不给我收留一位呢?” 门外不远处,林蔚听到四人疾呼,转过头,听清楚以后,一阵脸红,一阵甜蜜,嗔怒骂道:“没正形”,接着落荒而逃。 四人似乎听到屋外的骂声,“哈哈”的大笑声相接一对。 “媳你个大头鬼”纵免看到黄翅很无耻的带动其他三个兄弟调笑,鄙视的说道:“那是我妹妹,再说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哈哈,心虚了吧”,黄翅紧紧不放用商量的语气说:“要不你还把她当妹妹,我把他当媳妇,你当我的大舅哥。” “你要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和你不死不休。” “切,真没良心” “重色轻友” “唉,良心都被狗吃了” … “最熟悉的最容易忽略”,白俊才喃喃的重复这句话,轻轻咳嗽一声出声打断:“闲事先放,正事开始。” 玩归玩,闹归闹。说归说,笑归笑,但正事不能忘。 五人立即调整状态,各就各位。 “形势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我已经躺了几天,错过之事,兄弟们多多担待,在此谢过各位兄弟,眼下,谈谈大家了解到的情况。” 兄弟五人对纵免的这番话没什么异议,毕竟兄弟归兄弟,相交之心,客气话还是要说的,毕竟时刻注意,假如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白俊才对纵免这样以老大姿态自居,心里并没有不满,也没什么丢人,虽然他是大哥,但只是年龄上的大哥,年龄并不代表实力,况且他没有权利的欲望,一心药途,所以,事情都是由三弟做主,毕竟是大哥,也就先介绍情况说:“黑影门派出门下弟子花影来此二十多天,期间除了和纵小田有过接触,就一直没有动静。” 黑影门属于月亮湾三大杀手组织,门下三黑五影实力最强,五影下还有三十六隐,实力也不容小觑,三十六下,上千位隐藏在夜色中的杀手,构织成一个复杂的网,号称,只要钱够,没有不可杀之人。 纵免听到着,点头应道:“花影我过一面,此人习黑影门绝学无影身法,可见此人是核心弟子无疑,观此人身法已有小成,即将突破影无影境界,踏入影内影,实力不容小觑,不过,此人耐性不足,做事拖拉,不够果断,我的第一猜想,黑影门并没有重视此事,嫌弃任务太过简单,可以轻而易举的完成,所以就派了位刚出道的花影执行此次任务。第二猜想,我怀疑花影是无影门的小公主,她是偷偷的跑出来,听说这有事情发生,顺路来凑热闹的,门主神影也乐见其事,小丫头出来历练,有长进心,该当支持,如此,我们可以想象这小丫头周围得有多少人保护,我们也不要太多担心,那些侍卫隐在暗中一般不会出来,所以目的很明确除非万不得以不要逼小丫头的护卫出面。而且要防备黑影门的其他人进来,他们才是执行任务的主力。” 纵免心里却想:“如此大的势力,要是被我所用那该多好啊。” 白俊才听到纵免分析的如此精准,心中一阵惊叹,三弟心思缜密,做事果断,智慧超群,推断精准,和自己从各方面得到的信息,基本吻合,又接着说道:“今天早上又有五个黑影门的人悄悄潜进,我怀疑是毒影一组。” 纵免想了想,轻声说:“五人右袖底是不是有五个黑点,左脚鞋面也有一个黑点,每走一步都有小幅度的一点,左手光滑异常。” “黑点没有看到,他们走路有点怪异,像是在点,又像是在跳,手藏在袖中看不到。” “他们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味道?” 经纵免提醒,白俊才恍然大悟,怎么把闻味辨物这个老本行给忘记了?从小就练出的好鼻子,灵敏异常,可以精确分辨闻到之物,况且那五人身上的药味特别明显,点头应道:“的确,五人身上味道很独特,不是单种药草的味道,像是鱼腥草,狗耳朵,花红草,还有一种草药说不出。” “恩,大哥的判断非常正确,哪一味药草应该是田合林,这些药草本除了田合林就是普普通通的野草,是配置幻要迷途的主味药,把这四种药物按一定的比例混均匀并配上特殊的手法才能练出幻要迷途,我估计五人正在试验中,还没有成功,不然,就没有这些药味了。” 说到药,白俊才来了兴趣,细细考虑四味草的特性,心中暗暗演示各自的比例,慢慢推演幻要迷途的配方,做到无色无味? 纵免一阵无语,大哥对药太痴迷了,若是任由他想下去,还不知道想到什么深度,什么时候能停止,出声相助道:“三钱,四两,五合,六穷,点,扑,悠,揉,猛,弹,轻,疾,点,崩,收。” 声音急速跳转,像箴言一般,醍醐灌顶,白俊才听到这些,心中一阵明悟,看向纵免,没想到三弟在药道一途也是那么的精通,虽然有些疑惑,可秘密谁人没有,也就抑制住欲望,细细品味炼制之法,独特的手法更是痴迷不断,似乎把他带入一扇从没有接触过的领域,望向纵免,心下感激,轻声说道:“多谢三弟。” “大哥,你不怪我,我就高兴了,这幅药方,无意中得到,眼下想起,才出声相告,大哥不怨我没有及时相告吧?” 纵免如此坦诚,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埋怨呢,也就安慰道:“三弟有心了,大哥感激不尽,怎会埋怨呢?” 两人相似一笑,兄弟之情,相知就行。 “看来和我预想的差不多,毒影才是这次行动的主力,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花影就是黑影门的小公主了,你们谨记,万不得以不要惊动花影的暗侍。” 四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好的” 纵免接着说道:“毒影五人,他们的实力,我想大家也都有个大致了解,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想拿下他们有点困难,切忌谨慎行事。” 熊顶听到就一阵迷糊,作为二哥的他还真想不通这些圈圈弯弯,也很自觉的退居决策二线,任由三弟发号施令,不过,以他的个性这些墨迹墨迹就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拉出来,广场上对决,那样来的多爽快,来的直接,就不耐烦的出声嚷嚷:“不就是五个毒蝎子吗?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在这等着,我这就把他们头拿来当球踢,踢过以后当夜壶。” “踢你个大头鬼,就你这一身膘,到哪给人家喂蝎子还差不多”,白俊才虽然不布局,作为老大,这些纪律由他出面还是比较合适。 纵免知道二哥也就这个性子,什么都喜欢暴力,直接的,不喜欢阴谋或者阳谋,反正只要动脑筋的事情肯定给他绝缘,这个时候也只有大哥能降得住他。 果然,白俊才话没落,熊顶就泄气了,耷拉个头,一副闷闷不乐的 样子。 纵免也就没有理会他的抱怨,出声说:“五弟,把你知道的情况说一遍。” “三叔已经开始行动,他首先联合村中有威望的老人,打算废了大伯,取而代之。而且不放心消失多天的族长,已经派人秘密寻找。其次,他还和纵小田有过一次密探,具体谈些什么,因为在屋中,不易靠近,也就没有听到,事后,他们变的都很沉默,也就没有打听到。” “三叔啊,三叔,你太贪心了吧,族长本来就是能者居之,大伯也只是个过渡,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还是有意为之另有所图?你若真想当,族长之位让给你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你竟然引狼入室,染指族长性命,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可气了”,突然,纵免话语一转,似乎在暗示什么说:“这种忘恩负义之徒,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二哥,四弟,说说你们的情况。” 熊顶大大咧咧的说:“那些小玩意早都布置好了,就等着他们来送死了。” 纵免满意的点点头,望向易里。 易里点点头,说:“放心,一切按你的说的,布置的完完美美” “好,五天之内,他们必来,决战之日,即将开始,孰胜孰败,拭目以待。” 第二十二章 布局 窗外,风渐起,天渐冷,正如这眼下的形势,平平静静的环境中隐藏的各方势力渐渐浮出水面,有些人喜欢暗中布局,出其不意;有些人喜欢明中布局,潇洒执着。不论是开始布局,还是已布局好的,他们心里都有一杆秤,使自己利益最大化,这样就产生了矛盾,有了矛盾就有了争斗,争斗就得有个结果,结果怎么样不用猜想,因为不到最后关头所有的猜想都是浮云。 云涌风起,要的是个契机,契机一发,火烧八百里联营。不过,眼下还处于平稳期,平稳里等待。 “好,各位兄弟辛苦了,前期已经结束,我来说下一步个人的具体任务”,纵免很满意兄弟们所做出的努力和成绩,五天在床相信的是兄弟的心。 “大哥,你继续监视毒影五人,记住,不到万不得以不得和其交手,这个你招呼其他兄弟做就行了,不用亲自,这里还有一件事必须大哥亲自动手,炼制青玉丸一千份,解灵丸五百份,作为兄弟的参加战斗的必备药,刀剑之伤,解毒之势不可忽视。” “好的,三弟,何时发下去。” “大哥,尽快炼制,随时会用。” “好,绝不会拖后腿。” “二哥,你没事就在村前村后晃悠就行了,不需要刻意的去做什么,你只要注意周围的防御,记住一有异象,立即开启报警。” “不会吧三弟,让我一个人在村前村后的溜达,那还不憋死我”,熊顶可怜兮兮的说道:“三弟,要不给我找件能够练练手,松松筋骨的事情。” “好啊,练练手,松松筋骨的事情很多,我就怕大战开启后,你已经累的躺在地上了。” “不会的,我还是有自制力的。” 众人都用鄙视的眼神望着熊顶,心里想:“就你还有定力,那老母猪都得飞天了。” 纵免一阵无语,不过,还真有一件事情需要熊顶出手就顺水推舟的答应:“行,你把纵小田找到,让他一直陪着你,记住吃饭上茅房,睡觉都得在一起,不要让他离你半步远,你还可以找他练手,只要不打死就行了。” “就这破任务,我直接把他打残不就行了。” “猫逮住老鼠,前奏不是暴力而是戏耍,让别人在恐惧中死去,才是你的本事…” “别在说了,三弟我求你别再说,我实在不想听你的那什么一套一套的” 纵免笑笑,故意气气这个只知道暴力的二哥,接着说道:“二哥,我得声明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额”熊顶无语了,耷拉着头,无精打采的,真是折磨啊,大声的说:“我亲爱的,敬爱的,可爱的三弟,你赶紧说吧。” “纵小田是三叔和黑影组织的接头人,我们刚开始怀疑是黄立三做的,其实不然,都是纵小田暗中操作,他才是这次事件的最大受益者,他聪明之处就是藏在暗中操作,成功了,他可以随时废了黄立三,失败了他可以找出借口,用黄立三顶罪。” 熊顶听到这些,更感觉那个尖嘴猴腮的纵小田不是个好东西,人不大,坏想法不少,你不是能吗?看看在绝对暴力面前你那点尖脑袋够用不,破口大骂:“这狗娘养的,竟然这么阴险,看我不去踹死他。” “二哥不要激动,三太爷出事那天你做的非常对,不要一直想着用暴力,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暴力解决的,纵小田对你有天然的恐惧感,你要小心的看着他,不要让他有任何出手的机会,记住,千万不要杀了他,我留着还有用。” 熊顶听到纵免的夸奖,嘿嘿一笑,心里想:“大哥说的那些话还真好用,不过只逞口舌了,忘了拳打脚踢”,接着很不爽的说:“看我不把他揍成猪头。” “哈哈,二哥把他当成沙袋就行了。” “哈哈…” 熊顶笑声在空中飞扬,急不可耐的迈开步伐向外边走去,白俊才有了任务也给这走了,心里想到:“三弟之才,不是我可以比拟的,有他,我就可以安心药途之道。” 纵免看看还剩下的四弟,五弟,毕竟两个大哥在这还是有点小压力,看着自己两个兄弟,说道:“五弟,你去外围,确保再没有外围势力介入,若有,第一时间通知我,你要是被发现了,千万记住,不要硬拼,就临时客串一个接待使者,保命第一,但不要出卖兄弟,可懂?” 一个大大的问好出现在黄翅的眼前,那种语气,可忍否? 黄翅脸色一寒,刚才就听纵免说:“这种忘恩负义之徒,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就感觉到另有所指,现在又是:“不要出卖兄弟”。黄翅心里很不爽“难道我就是出卖兄弟的人吗?难道几年的兄弟就那样的脆弱”,黄翅很不情愿,很不满的直接问:“三哥是不是怀疑我出卖了兄弟?”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必在乎他人所言?”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流言也会变成事实。” “行得正,做的直,事实也枉然。” “哼”黄翅大怒,心就这样被兄弟一刀一刀的割成肉丝,望了纵免一眼,熟悉的面容说不出的陌生,人世间最难受最愤怒的事情不就是最亲的人的怀疑吗?愤怒的极点就是镇定,黄翅很镇定的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平静的说出:“让时间证明一切。” 纵免一愣,哈哈哈大笑:“让时间证明一切。” 自始自终,易里都没有说一句话,看着两个兄弟即将反目成仇,心中滋味百般难受,是现实更是说不尽的哀愁。 “四弟,如今就我们两人,知道为什么把你留到最后吗?那是因为你是我们众兄弟最稳重做事最可靠的一个,所以,四弟,你的任务很重,我虚脱在床,还得静养一两天才能完全恢复,这个时候,敌人可能立即行动,为了以防万一,我想拜托四弟,全权处理这些事情。还有,要特别关注五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大哥和二哥太重情义了,他们根本不会相信五弟会反叛,所以我们在拿到具体证据之前,千万不要告诉大哥二哥。四弟,他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兄弟一场,不要做的太过份,直接带过来就行了。四弟,纵家庄的希望就靠你了。” 易里依然没有说话,心中默默记住纵免说的每一句话,细细品味是不是有什么深刻含义,毕竟领会领导意思才是升职的最大保障,虽然纵免不是领导,而是兄弟,兄弟之情,在于于水,兄弟之情,在于于火,就看你怎么看待了,几年的兄弟也许没有当初的激情了,可心中的那一根线,一直在维持了,不知道何时就会断裂,聪不如三哥,忠不如二哥,稳不如大哥,他这个做四弟的也许下一刻就不是了,所以他在听,好好的听兄弟肺腑之言。 “四弟忠诚老实,必得三叔欣赏,你可以适当的和三叔接触一下,最好取得他的信任,取我们所需。” 肺腑之言听过,那接下来的任务就要做好,记住每一句话,做好每一件事,易里很坚定的回应:“好的,不辜负三哥的嘱托。” “恩,四弟就靠你了”,纵免透出一身的疲乏,声音也越发的低沉。 “恩,三哥累了吧,你接着休息,我先走了。” “恩,四弟再见。” 房间再次空挡,留下几人淡薄的气息也越发的消散。 纵免躺下来,的确是累了。 身累,心累,脑子却还在飞转。 “五弟,你今天很反常,反常到我不得不怀疑你,从来都把林蔚当亲妹妹的你怎么能那她开玩笑,除非爱之切,狠之极,向我间接的提出要求,决定是不是出卖,亦或者你已经有了打算,林蔚就是你的,十岁的孩子,已经是美人的后背力量,妹子啊,你很 漂亮,但走进社会毕竟是万人追捧的对象,也是万人觊觎的对象,不知道你的美貌给你带来的是幸福还是毁灭,但无论如何只要有我纵免在,我就一定让你幸福。” “唉,沧海桑田,到底什么样的才是真才是假,兄弟情义,到底什么样的才是真正的兄弟,我本不该怀疑自己的兄弟,可兄弟自己做的事情我不得不怀疑,我应该如何做,才对得起他们,大哥迷于药途,不在欲望,一心只想药,如果是大家族,也许是个宝贝,但在破落的家族里面是福是祸?二哥,暴躁的脾气是他的优点又是他的缺点,有后备力量可以横行无阻,但这个小家族,可以吗?太相信人,太重兄弟情义,是对是错?二哥,我看好,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四弟,五弟,一个诚实老实,一个狡猾圆润重情,孰是孰非?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就在这一场暴风雨中见忠贞吧。” “唉,一百多年了,纵家庄的人变的太多了,多难兴邦,难道真的需要一场磨难来兴族,懒懒散散的时代已经过去,就让我开启纵家庄的辉煌,开启恢先祖的荣耀,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三太爷之事也该是个了结了,族长,你的厚望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就安心的休息吧,三太爷你隐的也太深了,二十年的恩怨你还是忘不下,何必贪恋权利呢?就是你能得到,你还有几年的时间呢?人之仇恨真是可怕,难道就为了报当年之仇,你在乎的是权利还是尊严亦或者抹不去的伤疤。冤冤相报何时了。唉,劝人容易,可自己做了就真的太难了。” 纵免自言自语的时候,又一场对话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