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秘案》
段王之死
镜中的女子美的不可言饰,大红的嫁衣将原本的脱俗感衬出了一点妩媚和娇羞。
“馨儿姑娘,吉时已到!轿子已经在等了。”喜官催促着,馨儿急忙从呆愣中回了神,轻轻为神无盖上了了喜帕。在一阵高昂喜庆的乐鼓声中拜别了依依不舍的上官夫妇,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这场婚礼的旅途要走四天,这么紧紧地赶路已经算是极限了。丞相大人和北方青主可是同时派了上前护卫和侍女护送。万万不能出了闪失!
从早上起,除了偶尔馨儿送来饭食之外,便是一直待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神无不悦的皱皱眉头,这般折腾真是好累。所以早早便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待到听到馨儿叫自己时已经是晚上了。
“小姐,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吧!”馨儿小心的搀扶着神无下轿,见神无不耐烦的想要扯掉喜帕慌忙按住她不安的小手:“小姐不可,若是被人看见了可是要笑话老爷和夫人教女无方了!”果真这句话还是管用的。
待到慢慢将她扶进楼上的厢房,馨儿这才如复释重的帮她将喜帕拿下来:“委屈小姐了!”
“不委屈。”神无毫不在意的低下头抚摸着身上镶嵌着金色凤凰的大红嫁衣,甚是好奇:“这衣服好生奇怪,为何绣得这般复杂?”
“新娘子自然都是要穿这个的。”馨儿边整理床铺便解释。
“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柔柔酸痛的脖颈,神无忽然觉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姐姐…报恩需要这样么?好累…
“还有三天。”
“那么,这期间我可以不穿这个吗?等到了我再换上可好?”神无清澈的眸子透露着些许期盼,叫馨儿万分的不忍心:“…好吧,但是不可以叫别人看到哦。如果有事就叫馨儿来做!”
“恩!”神无点点头,麻利的换上自己的白色纱装。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轻轻渡步到窗边盯着月亮发起呆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无儿?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占星师曾说过,召唤天空城的钥匙便是神无的舞蹈与神月歌声的共鸣。但是,眼下只有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唤不出来吧!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馨儿将洗漱的东西一一安排好这才起身离去。
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神无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兴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
懒懒的趴在窗台边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泛起一丝惆怅。这里的星空不似天空城那般看得清楚好看。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神无一怔,恍惚认为是神月在弹奏。但细细听来却又不同,姐姐所用的月弦琴乃是在月华之光中浸染而成,非一般琴瑟所比拟。但是,现在所听到的这个琴声却也极致的动听,只是少了姐姐曲中的那份空灵。
“御风!”轻轻一唤,周身骤然包围了一层青色的旋风,承载着她的身躯飞出窗外。
四品捕头李玉虎
镜中的女子美的不可言饰,大红的嫁衣将原本的脱俗感衬出了一点妩媚和娇羞。
“馨儿姑娘,吉时已到!轿子已经在等了。”喜官催促着,馨儿急忙从呆愣中回了神,轻轻为神无盖上了了喜帕。在一阵高昂喜庆的乐鼓声中拜别了依依不舍的上官夫妇,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这场婚礼的旅途要走四天,这么紧紧地赶路已经算是极限了。丞相大人和北方青主可是同时派了上前护卫和侍女护送。万万不能出了闪失!
从早上起,除了偶尔馨儿送来饭食之外,便是一直待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神无不悦的皱皱眉头,这般折腾真是好累。所以早早便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待到听到馨儿叫自己时已经是晚上了。
“小姐,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吧!”馨儿小心的搀扶着神无下轿,见神无不耐烦的想要扯掉喜帕慌忙按住她不安的小手:“小姐不可,若是被人看见了可是要笑话老爷和夫人教女无方了!”果真这句话还是管用的。
待到慢慢将她扶进楼上的厢房,馨儿这才如复释重的帮她将喜帕拿下来:“委屈小姐了!”
“不委屈。”神无毫不在意的低下头抚摸着身上镶嵌着金色凤凰的大红嫁衣,甚是好奇:“这衣服好生奇怪,为何绣得这般复杂?”
“新娘子自然都是要穿这个的。”馨儿边整理床铺便解释。
“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柔柔酸痛的脖颈,神无忽然觉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姐姐…报恩需要这样么?好累…
“还有三天。”
“那么,这期间我可以不穿这个吗?等到了我再换上可好?”神无清澈的眸子透露着些许期盼,叫馨儿万分的不忍心:“…好吧,但是不可以叫别人看到哦。如果有事就叫馨儿来做!”
“恩!”神无点点头,麻利的换上自己的白色纱装。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轻轻渡步到窗边盯着月亮发起呆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无儿?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占星师曾说过,召唤天空城的钥匙便是神无的舞蹈与神月歌声的共鸣。但是,眼下只有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唤不出来吧!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馨儿将洗漱的东西一一安排好这才起身离去。
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神无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兴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
懒懒的趴在窗台边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泛起一丝惆怅。这里的星空不似天空城那般看得清楚好看。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神无一怔,恍惚认为是神月在弹奏。但细细听来却又不同,姐姐所用的月弦琴乃是在月华之光中浸染而成,非一般琴瑟所比拟。但是,现在所听到的这个琴声却也极致的动听,只是少了姐姐曲中的那份空灵。
“御风!”轻轻一唤,周身骤然包围了一层青色的旋风,承载着她的身躯飞出窗外。
美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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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儿姑娘,吉时已到!轿子已经在等了。”喜官催促着,馨儿急忙从呆愣中回了神,轻轻为神无盖上了了喜帕。在一阵高昂喜庆的乐鼓声中拜别了依依不舍的上官夫妇,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这场婚礼的旅途要走四天,这么紧紧地赶路已经算是极限了。丞相大人和北方青主可是同时派了上前护卫和侍女护送。万万不能出了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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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吧!”馨儿小心的搀扶着神无下轿,见神无不耐烦的想要扯掉喜帕慌忙按住她不安的小手:“小姐不可,若是被人看见了可是要笑话老爷和夫人教女无方了!”果真这句话还是管用的。
待到慢慢将她扶进楼上的厢房,馨儿这才如复释重的帮她将喜帕拿下来:“委屈小姐了!”
“不委屈。”神无毫不在意的低下头抚摸着身上镶嵌着金色凤凰的大红嫁衣,甚是好奇:“这衣服好生奇怪,为何绣得这般复杂?”
“新娘子自然都是要穿这个的。”馨儿边整理床铺便解释。
“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柔柔酸痛的脖颈,神无忽然觉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姐姐…报恩需要这样么?好累…
“还有三天。”
“那么,这期间我可以不穿这个吗?等到了我再换上可好?”神无清澈的眸子透露着些许期盼,叫馨儿万分的不忍心:“…好吧,但是不可以叫别人看到哦。如果有事就叫馨儿来做!”
“恩!”神无点点头,麻利的换上自己的白色纱装。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轻轻渡步到窗边盯着月亮发起呆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无儿?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占星师曾说过,召唤天空城的钥匙便是神无的舞蹈与神月歌声的共鸣。但是,眼下只有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唤不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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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鼠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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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自然都是要穿这个的。”馨儿边整理床铺便解释。
“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柔柔酸痛的脖颈,神无忽然觉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姐姐…报恩需要这样么?好累…
“还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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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神无点点头,麻利的换上自己的白色纱装。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轻轻渡步到窗边盯着月亮发起呆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无儿?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占星师曾说过,召唤天空城的钥匙便是神无的舞蹈与神月歌声的共鸣。但是,眼下只有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唤不出来吧!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馨儿将洗漱的东西一一安排好这才起身离去。
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神无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兴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
懒懒的趴在窗台边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泛起一丝惆怅。这里的星空不似天空城那般看得清楚好看。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神无一怔,恍惚认为是神月在弹奏。但细细听来却又不同,姐姐所用的月弦琴乃是在月华之光中浸染而成,非一般琴瑟所比拟。但是,现在所听到的这个琴声却也极致的动听,只是少了姐姐曲中的那份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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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牛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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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自然都是要穿这个的。”馨儿边整理床铺便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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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刀叶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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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柔柔酸痛的脖颈,神无忽然觉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姐姐…报恩需要这样么?好累…
“还有三天。”
“那么,这期间我可以不穿这个吗?等到了我再换上可好?”神无清澈的眸子透露着些许期盼,叫馨儿万分的不忍心:“…好吧,但是不可以叫别人看到哦。如果有事就叫馨儿来做!”
“恩!”神无点点头,麻利的换上自己的白色纱装。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轻轻渡步到窗边盯着月亮发起呆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无儿?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占星师曾说过,召唤天空城的钥匙便是神无的舞蹈与神月歌声的共鸣。但是,眼下只有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唤不出来吧!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馨儿将洗漱的东西一一安排好这才起身离去。
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神无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兴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
懒懒的趴在窗台边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泛起一丝惆怅。这里的星空不似天空城那般看得清楚好看。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神无一怔,恍惚认为是神月在弹奏。但细细听来却又不同,姐姐所用的月弦琴乃是在月华之光中浸染而成,非一般琴瑟所比拟。但是,现在所听到的这个琴声却也极致的动听,只是少了姐姐曲中的那份空灵。
“御风!”轻轻一唤,周身骤然包围了一层青色的旋风,承载着她的身躯飞出窗外。
第一居士
镜中的女子美的不可言饰,大红的嫁衣将原本的脱俗感衬出了一点妩媚和娇羞。
“馨儿姑娘,吉时已到!轿子已经在等了。”喜官催促着,馨儿急忙从呆愣中回了神,轻轻为神无盖上了了喜帕。在一阵高昂喜庆的乐鼓声中拜别了依依不舍的上官夫妇,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这场婚礼的旅途要走四天,这么紧紧地赶路已经算是极限了。丞相大人和北方青主可是同时派了上前护卫和侍女护送。万万不能出了闪失!
从早上起,除了偶尔馨儿送来饭食之外,便是一直待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神无不悦的皱皱眉头,这般折腾真是好累。所以早早便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待到听到馨儿叫自己时已经是晚上了。
“小姐,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吧!”馨儿小心的搀扶着神无下轿,见神无不耐烦的想要扯掉喜帕慌忙按住她不安的小手:“小姐不可,若是被人看见了可是要笑话老爷和夫人教女无方了!”果真这句话还是管用的。
待到慢慢将她扶进楼上的厢房,馨儿这才如复释重的帮她将喜帕拿下来:“委屈小姐了!”
“不委屈。”神无毫不在意的低下头抚摸着身上镶嵌着金色凤凰的大红嫁衣,甚是好奇:“这衣服好生奇怪,为何绣得这般复杂?”
“新娘子自然都是要穿这个的。”馨儿边整理床铺便解释。
“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柔柔酸痛的脖颈,神无忽然觉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姐姐…报恩需要这样么?好累…
“还有三天。”
“那么,这期间我可以不穿这个吗?等到了我再换上可好?”神无清澈的眸子透露着些许期盼,叫馨儿万分的不忍心:“…好吧,但是不可以叫别人看到哦。如果有事就叫馨儿来做!”
“恩!”神无点点头,麻利的换上自己的白色纱装。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轻轻渡步到窗边盯着月亮发起呆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无儿?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占星师曾说过,召唤天空城的钥匙便是神无的舞蹈与神月歌声的共鸣。但是,眼下只有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唤不出来吧!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馨儿将洗漱的东西一一安排好这才起身离去。
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神无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兴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
懒懒的趴在窗台边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泛起一丝惆怅。这里的星空不似天空城那般看得清楚好看。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神无一怔,恍惚认为是神月在弹奏。但细细听来却又不同,姐姐所用的月弦琴乃是在月华之光中浸染而成,非一般琴瑟所比拟。但是,现在所听到的这个琴声却也极致的动听,只是少了姐姐曲中的那份空灵。
“御风!”轻轻一唤,周身骤然包围了一层青色的旋风,承载着她的身躯飞出窗外。
天下第一居士
镜中的女子美的不可言饰,大红的嫁衣将原本的脱俗感衬出了一点妩媚和娇羞。
“馨儿姑娘,吉时已到!轿子已经在等了。”喜官催促着,馨儿急忙从呆愣中回了神,轻轻为神无盖上了了喜帕。在一阵高昂喜庆的乐鼓声中拜别了依依不舍的上官夫妇,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这场婚礼的旅途要走四天,这么紧紧地赶路已经算是极限了。丞相大人和北方青主可是同时派了上前护卫和侍女护送。万万不能出了闪失!
从早上起,除了偶尔馨儿送来饭食之外,便是一直待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神无不悦的皱皱眉头,这般折腾真是好累。所以早早便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待到听到馨儿叫自己时已经是晚上了。
“小姐,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吧!”馨儿小心的搀扶着神无下轿,见神无不耐烦的想要扯掉喜帕慌忙按住她不安的小手:“小姐不可,若是被人看见了可是要笑话老爷和夫人教女无方了!”果真这句话还是管用的。
待到慢慢将她扶进楼上的厢房,馨儿这才如复释重的帮她将喜帕拿下来:“委屈小姐了!”
“不委屈。”神无毫不在意的低下头抚摸着身上镶嵌着金色凤凰的大红嫁衣,甚是好奇:“这衣服好生奇怪,为何绣得这般复杂?”
“新娘子自然都是要穿这个的。”馨儿边整理床铺便解释。
“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柔柔酸痛的脖颈,神无忽然觉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姐姐…报恩需要这样么?好累…
“还有三天。”
“那么,这期间我可以不穿这个吗?等到了我再换上可好?”神无清澈的眸子透露着些许期盼,叫馨儿万分的不忍心:“…好吧,但是不可以叫别人看到哦。如果有事就叫馨儿来做!”
“恩!”神无点点头,麻利的换上自己的白色纱装。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轻轻渡步到窗边盯着月亮发起呆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无儿?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占星师曾说过,召唤天空城的钥匙便是神无的舞蹈与神月歌声的共鸣。但是,眼下只有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唤不出来吧!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馨儿将洗漱的东西一一安排好这才起身离去。
待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神无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兴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
懒懒的趴在窗台边上,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泛起一丝惆怅。这里的星空不似天空城那般看得清楚好看。
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神无一怔,恍惚认为是神月在弹奏。但细细听来却又不同,姐姐所用的月弦琴乃是在月华之光中浸染而成,非一般琴瑟所比拟。但是,现在所听到的这个琴声却也极致的动听,只是少了姐姐曲中的那份空灵。
“御风!”轻轻一唤,周身骤然包围了一层青色的旋风,承载着她的身躯飞出窗外。
请君入瓮一
镜中的女子美的不可言饰,大红的嫁衣将原本的脱俗感衬出了一点妩媚和娇羞。
“馨儿姑娘,吉时已到!轿子已经在等了。”喜官催促着,馨儿急忙从呆愣中回了神,轻轻为神无盖上了了喜帕。在一阵高昂喜庆的乐鼓声中拜别了依依不舍的上官夫妇,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这场婚礼的旅途要走四天,这么紧紧地赶路已经算是极限了。丞相大人和北方青主可是同时派了上前护卫和侍女护送。万万不能出了闪失!
从早上起,除了偶尔馨儿送来饭食之外,便是一直待在晃晃悠悠的轿子里。神无不悦的皱皱眉头,这般折腾真是好累。所以早早便晕乎乎的睡了过去!待到听到馨儿叫自己时已经是晚上了。
“小姐,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留宿吧!”馨儿小心的搀扶着神无下轿,见神无不耐烦的想要扯掉喜帕慌忙按住她不安的小手:“小姐不可,若是被人看见了可是要笑话老爷和夫人教女无方了!”果真这句话还是管用的。
待到慢慢将她扶进楼上的厢房,馨儿这才如复释重的帮她将喜帕拿下来:“委屈小姐了!”
“不委屈。”神无毫不在意的低下头抚摸着身上镶嵌着金色凤凰的大红嫁衣,甚是好奇:“这衣服好生奇怪,为何绣得这般复杂?”
“新娘子自然都是要穿这个的。”馨儿边整理床铺便解释。
“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柔柔酸痛的脖颈,神无忽然觉得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姐姐…报恩需要这样么?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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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神无点点头,麻利的换上自己的白色纱装。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轻轻渡步到窗边盯着月亮发起呆来。姐姐,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无儿?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占星师曾说过,召唤天空城的钥匙便是神无的舞蹈与神月歌声的共鸣。但是,眼下只有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唤不出来吧!
“小姐,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馨儿将洗漱的东西一一安排好这才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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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神无一怔,恍惚认为是神月在弹奏。但细细听来却又不同,姐姐所用的月弦琴乃是在月华之光中浸染而成,非一般琴瑟所比拟。但是,现在所听到的这个琴声却也极致的动听,只是少了姐姐曲中的那份空灵。
“御风!”轻轻一唤,周身骤然包围了一层青色的旋风,承载着她的身躯飞出窗外。
第十四章 神谜人一
妖猴还只是造小猴罢了,这个人却是不但会造死人,只怕还会造那种生不如死的人。
一想到这失败的后果,如玉心已乱了。
人心已乱,却比这黑衣少年的少林工字伏虎拳更为可怕。世间之乱的根源,正是人心已乱。乱,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黑衣少忽然双掌变虎爪,使了一招普普通通的“弓步双虎爪”,直袭如玉双臂,这一招实在半点花招也没有.但是这一着力道之强,动作之快,放眼天下的武林高手,只怕很难有第二个人能同样使得出。
如玉身法虽快,却终是经历了前面的黑衣老者凌厉的攻势,耗了不少体力,此刻实在再也无法再快。
爪风呼呼,如玉已感觉到一股热浪迎面而来,浑身已冒出了冷汗。
可是,就在此时,青衣少年猛然爪风一转,变为“马步合掌”,居然变攻为守。
如玉和黑衣老者顿时一怔,像是一下被人用铁钉钉住了双脚,张眼一看,只见青衣少年双掌鲜血直流,胸口上嵌有半根晶莹剔透的冰柱,在灯光照耀下,有似白玉一般闪着美丽耀眼的光芒。
第十五章 神谜人二
美丽的东西岂非总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晶莹剔透白玉一般的冰柱正渐渐变得樱红,青衣少年脸上却毫无痛苦之色,反而一脸感激,咬着牙一字字道:“多谢!”
他突然跺了跺脚,转身推开门口依怔如石雕般得黑衣老者,扭头就走。
只有他自己明白,这根冰柱若再入三分,这“多谢!”二字就只能来世再有机会说出口了。此人内力之强,岂是他这种少年高手能媲?这人若要杀他,当真是有如捏死只蚂蚁那么简单。
黑衣老者也终于清醒过来,虽已是背脊冰冷,见此情形,嘴角登时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也依样画葫芦抱拳道:“多谢!”
正要扭头就走,却听见屋外传来一阵犹似地狱中发出的一种慑人心魂的声音:“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阴剑,莫非欺负了小姑娘,不留下点东西,也想就这样拍拍屁股就走么?”
这几个字虽然简简单单,但此刻却字字如千斤,压得纵横江湖数十年“阴剑连环十八式”的黑衣老者莫人非双腿如风中的杨柳,再也迈不动半步。冷汗自额头直冒,紧咬牙根,一言未发。
第十六章 神秘人三
老江湖终是老江湖,自然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此刻不言,岂非正是最聪明的法子?
一时间,屋子有如古墓般寂静。如玉也是一脸茫然,她也实在不知道这神秘人是谁。
屋外神秘人又道:“听说人越老,越知道生命的可贵?”
以莫人非的武功,本来不管遇见什么人,至少也可以拼一拼,可在这神秘人的面前,此刻简直就像小狗见了恶虎一样,吓得动都不敢动。
如玉看到莫人非这幅像犯了错的小孩见了凶神恶煞的老爹熊样,心里早已忘了刚才受到的欺凌,只觉得直想笑。
常说女人最记仇,这美丽年轻的如玉姑娘好像就是个例外。
一个人若连死都不在乎的人,还会计较多少得失呢?
莫人非依然战战兢兢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神秘人像是叹了口,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受欺负的是这小姑娘,该留下点什么,自是姑娘说了算,你们看我处理得还算公平吧?”
这口气,哪里像个能要人命的凶神,倒像个处处容易被受欺负的儒者。可偏偏最儒雅的人往往也是最容易要人命的人,往往不动刀枪,只要嘴皮子轻轻一动,就能杀人于无形。
这下轮到如玉征得嘴张得像鼓气的蛤蟆,“前辈要我处理这人?”
神秘人淡淡地道:“受欺负的又不是我,这人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莫人非终于吐了口气,干瘦的嘴角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莫某有眼无珠,还望姑娘高抬贵手。莫某愿自此退出江湖,不再害人?”
如玉冷冷一笑,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若是答得本姑娘满意,自不会为难你。否则。。。。。”
莫人非道:“莫某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有所隐瞒。”
如玉道:“你受何人指使?”
莫人非道:“说来只怕姑娘也不相信,莫某实在是瞎了狗眼,到如今也确实不知是主人是谁。”
如玉道:“你为何人甘愿受此人指使?”
莫人非道:“说来丢人,莫某虽然也在江湖上混了些威名,但背后也作过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第十七章 善恶难辨一
如玉冷笑道:“这人自是掌握了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证据。只是这也算不上丢人,天下的所谓英雄又有几人是清白的?只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王者黑的也能洗成白的而已。”
莫人非道:“姑娘一语中的,莫某怕的还真不是这些。莫某江湖名声本就不是很好,别人再扣多点屎盆子,莫某也不怕的。”
说到这里,他的眼里忽然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像是地底下会伸出只鬼手,一下扭断他的脖子。
“只是此人折磨人的手段实在比来自地狱的恶魔还可怕,若是有人不听从他的指令,非但本人要遭一刀刀的刀割流血而亡,就连你最亲的人也要在你面前全部被一刀刀的刀割流血而亡。”
许多人并不害怕自己死亡,害怕的往往是亲人的离世,许多人生来也并非仅仅为自己而生。所以这世上才会有许许多多母为子亡,父为儿死,为救苍生而不惜牺牲自我的英勇感人故事。
何谓善?何谓恶?善中本有恶,恶中亦含善。善恶之间本是一对孪生兄弟。立场不同,也就造成善恶的标准不同。抢了一个吝啬土财主家的粮仓,救活了一帮穷苦兄弟。土财主眼里,抢者为恶,穷苦兄弟眼里,抢者为侠。
第十八章 善恶难辨二
如玉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为好。
猛地,但见剑光一闪,利剑出鞘,紧接着,当地一声,利剑落地。
待如玉反应过来,莫人非已自拔利剑削断了自己的左臂,血依未流出,莫人非已道:“姑娘若还不满意,尽可拾剑而刺,莫某绝无怨言。”
阴剑一生算计他人,此剑杀人如麻,只怕他自己也未曾料到会有今晚的结果。行走江湖,迟早都要付出代价的。江湖看似风光无限,其间之凶险,也是举世无双。
如玉盯了一眼一脸痛苦不堪的莫人非,突然一跺脚,自门口飞出。
这等结局,岂是她能所料?世间之事,正是往往计划不如变化。计划有形,变化无形。
就连这神秘的黑衣人也未曾料到。
“难道我们每一个人不都只是这世间的一枚棋子?”
如玉也不知道该跑向何处,她只希望跑得越远越好。她只知道那间屋子实在再也不能呆了,屋子里出现的青衣少年和黑衣老者固然可怕,但那屋外的神秘人更为恐怖。
她实在无法判断这神秘人的意图,是想真的救她还是有更可怕的圈套在等着她?
不想再被人伤害,远离任何人,无疑才是最安全有效的方法。
人才是真正最可怕的,就算是凶狠无比的恶狼,最多也只是吃吃人而已,而人,却远比吃人更可怕,因为人还会想出千万种比狼吃人更残忍更无情的折磨人的方式方法,叫你生不如死。
“只是此人折磨人的手段实在比来自地狱的恶魔还可怕,若是有人不听从他的指令,非但本人要遭一刀刀的刀割流血而亡,就连你最亲的人也要在你面前全部被一刀刀的刀割流血而亡。”
如玉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远,她只知道自己终于已经远离了那可怕的屋子,远离了那些最可怕的人。
月色朦胧,前面正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丛林中一片黑暗,黑暗中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危险,每一种危险都足以致命,若是在丛林中迷失了方向,饥渴就足以要了如玉如花似玉的小命。可是,如玉却连想都没想,就一头扎了进去。
这么肌冷的天气,这么黑暗而危险的丛林,只有无路可走的人才会进来。
如玉已深入丛林了,这时她才感到又累又饿又渴。幸好,雪犹未融尽,如玉轻轻地从地上捧起了一把,捏成一个雪丸子,依靠在一棵参天大树旁,长长的吐了口气,然后就吱吱地嚼了起来,只觉得鲜甜无比。
只要挺过今晚,逃离所有人的追捕。她自信天一亮,总会想到好的办法。找一个安全舒适的地方,好好歇一歇。
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活着,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世上还有什么比什么更可贵的?
如玉忽然轻轻一跃,跳上了一个树杈间,取出怀里的短剑,削了些树枝,很利索的就在树上搭起了一张简易的床。
只有在任何时候都能适应不同环境的人,才有极强的生命力,才会真正赢得最后的胜利。适者生存,这就是最简单的自然法则。
天地间已几乎完全没有声音,只有死一般的静寂。
如玉正准备躺下,就在这时,她忽然看见了对面的一棵上正有两只鬼火一般的眼睛盯着她。
如玉突然觉得全身都已冰冷僵硬,几乎要停止了呼吸。
世上当然没有鬼,如玉也不信鬼。
如玉冷喝一声,颤声道:“你是什么人?”
对面的黑衣人诡异地笑了笑,冷冷地盯着她道:“我是什么人,等下姑娘自然就会知道的。”
如玉身子顿时为之一震。这人的声音显然不是刚才屋外的神秘人之声。这声音平淡无奇,却隐含着一种令天下女子都明白的轻薄。这双眼睛里也充满了一种恶毒而淫狠的眼神。如玉虽然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外面还披着一件厚棉袄,犹感觉到这淫狠的眼神好像针一般直刺过来,穿透了她的棉袄,轻纱,红肚兜,直盯在她雪白高耸的胸口,如玉不由自主的双手护着胸前。
据说有些女人直觉天生的厉害无比,有时甚至不用任何的检查和思考,就知道男人的心思。就像很多女人,往往只要瞄上自己老公一眼,就能判断老公有没在外偷腥艳遇。
这种女人,若是好起来的时候,真是温柔体贴无比,令天下男人醉生梦死,身心舒适得好似飘在九天云外之中,把神仙也羡慕得直叹还是人间最销魂,是每个男人一生都梦寐以求的知己。但若是一旦的坏起来,也是比毒蛇毒蝎更毒三分。真的敢卡擦一剪刀就断了男人的根,然后找条饿得连老虎都敢吃的恶狼一口吃下,叫你绝无一丁点儿续根弥合的机会,叫你永世断子断孙,不得翻身。
如玉姑娘是否也属这种?没有人知道,知道的好像只有死在地下的野魂。
她冷冷一笑,道:“深山老林,酷骨严寒,鬼都不来的地方,你莫非还想吃了本姑娘不成?”
一说到吃字,她的肚子竟不由自主的咕咕直叫了几声。
听到这咕咕直叫的声音,黑衣人也不由的干笑起来了,嘴角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看来姑娘当真是又累又饿,此刻只怕是正盘算着怎么吃了我才是?”
说罢,一个黑色的包袱自他背后鸟儿一般飞起。而他,却好像全身上下动也未动,这等内力犹比青衣少年强上几分。
如玉玉手一挥,伸手接住,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个酒壶,还有些干粮。
此刻她早已饥饿不堪,却又生怕再中了他人的圈套,一时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吃的好。食物中下毒,岂非最好也最简单的害人方式?纵使平时,亦需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心态。更何况在险恶的江湖行走。
黑衣人看她犹犹豫豫的样子,早已猜透他的心思,喃喃的道:“依姑娘判断,我若真要害你,你今晚还逃得了吗?再说,若真要死,做个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吧。”
这人能无声无息的来,隐藏这么久,如玉却连一点感觉到没有,这等轻功内力,如玉心里自知自叹不如,绝非对手。这人要是敌人,适才已有许多机会下手了。
如玉娇笑一声,道:“有理,是小女子多心了。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多谢了!”
第十九章 宫廷御酒竹叶青
如玉虽不善饮酒,但这酒是上等的竹叶青,清新甘甜,人口甜绵微苦,温和。她当然也听说这宫廷御酒的一些传说。
传说很早以前,山西酒行每年要举行一次酒会。逢酒会这天,大小酒坊的竹叶青酒老板都把自己作坊里当年酿造的新酒抬一坛到会上,由酒会会长主持,让众人品尝,排列出名次来。
当时有家酒坊,虽说是祖传几代的老作坊,可年年酿出的酒总不见有多少起色,每逢酒会评比,总是名落孙山。
这一年,又要开酒会了,老板只好吩咐两个小伙计备好一坛新酒抬去应景。老板自己先走一步,让伙计们随后就来。这两个送酒的伙计早就摸透了老板的心思,知道自家酒不好,不愿早送到会上露丑现眼,所以,直磨蹭到日起三竿,才抬上酒坛子出门上路。
这天天气特别热,头顶上的太阳象一团火,两个伙计抬着一坛酒,走着,走着,那汗水就从头发梢淌到脚趾尖了。伙计俩走得又热又渴,赶到正晌,恰巧来到一片竹林子边,一商量,决定先把担子放在竹林里凉快凉快,找个人家喝口水再说。两人放好酒坛子,前坡转,后坡找,唉!这前不靠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别说找个人家,就是找条小河沟喝口水也难呀!
伙计俩回到竹林里,四只眼睛都落在酒坛子上,找不到水,就喝口酒吧!可是一掀开坛盖,又犯愁了:满满一坛子酒,没勺没瓢,捧不起,放不下,咋喝法呀?
“嘿!有了!”小伙计眼睛一亮,顺手从一株成竹上扯了两片大竹叶,说:“咱俩捻个竹叶杯吧!”说着,把竹叶捻成了两个小酒杯,就你一杯、我一盅地喝起来了。
做酒人喝酒,那可真象喝水。这伙计俩不知不觉就喝去了小半坛。喝完酒,汗消了,嗓子眼也不冒烟了,可望望坛里的酒,这伙计俩傻眼了:只剩下半坛儿酒,怎么去交差呢?还是年长的伙计有心机:“我说兄弟,咱哥俩还是抬着赶路吧,反正咱家酒不好,等走到有水的地方,渗上点水,你不言,我不语,混过去就是了。”
小伙计一听也是理,便和年长的伙计抬起坛子就走。走不多远,只见一丛翠绿翠绿的大青竹,竹丛旁边有几块大石头,石头缝里渗出一滴一滴的清水,滴滴落在石根底下一个巴掌大小的水湾湾里。这伙计俩象遇到救命泉一样,赶紧把酒坛子放下,又摘了两片竹叶捻成杯,蹲在小水湾边,你一下,我一下,往坛子里加水。说也奇怪,别看这小水湾湾只有巴掌大,可是不管他俩怎么舀,湾里的水总不见少,不一会,就把坛子灌满了,他们又趁便喝了几口,觉得这泉水又凉又甜。两个人看看时候不早了,急忙抬起酒坛子上路。
再说在酒会上,酒会会长和各家酒坊老板传杯换盏,品尝一家一家竹叶青酒的新酒。眼看快要品尝完了,只见这伙计俩满头大汗地抬着坛子走进会场,老板亲自揭开坛盖,舀了一碗酒,恭恭敬敬地捧到酒会会长面前。酒会会长端起碗,看着老板笑了笑说:“好戏压轴,好酒封顶,今天酒会最后得尝尝贵老板的这碗酒了,想必是独占鳌头喽!”说完哈哈一阵大笑,满座的酒老板也随着嘻笑了一番。
老板明知大家在打趣他,也只得红着脸说:“惭愧,惭愧,水酒村醪,还望诸位赏光指教。”酒会会长又哈哈一笑:“哎,哪里,哪里,我先领教了。”边说边把酒碗凑到嘴边,轻轻喝了一口。
“晤?”酒会会长吧嗒吧塔嘴,看了看酒老板,又瞅了瞅碗里的酒,半晌才对众家酒坊老板说;“来来来,大家都尝尝!”这碗酒在众老板手中传来传去,只见这个尝了一口伸伸舌头,那个尝了一口瞪瞪眼睛,谁也没敢吱声。伙计俩看了,怕露馅,吓得直往后面退。老板看着这个场面,不知出了什么事,心里发毛,身子哆嗦起来,赶紧朝坛里一瞧,这才发觉酒色绿晶晶,青澄澄,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浓味儿直冲鼻子眼哩!他战战兢兢地舀了半碗,自己尝了一口。不由得呆住了:呵!这是我家的酒吗?
老板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只见酒会会长站起身,朝会场里巡视了一眼,问道:“诸位,这碗酒如何呀?”
“好酒,好酒!”会场象开锅水一样沸腾起来。
酒会会长笑吟吟地离席来到老板面前,说:“恭禧,恭禧啦!老兄一鸣惊人,酿出这般琼浆玉液,该当众传传匠艺罗!”
老板如在梦中,只得说:“不敢,不敢,初试小技,偶得新酿,且容来岁会上见教吧!”
好!祝老兄明年更上一层楼!”酒会会长一高兴,转身吩咐道:“来呀,开宴畅饮,同贺今岁佳品!”说着,把老板让到上座。一时间,席上山珍海味,大家举杯碰盏,把这坛酒喝了个底朝天。不用细说,这年酒会上,这伙计俩送去的酒,名列第一!
在回酒坊的路上,伙计俩一高兴,便把酒坛里加泉水的事,一五一十地全对老板说了。老板听完,拿出二十吊铜钱,对他们说:“这件事你们再也别对人乱说啦。来,天热送酒,一路辛苦,这几吊钱你们拿去买茶喝吧!”伙计俩因祸得福,自然喜出望外。
第二天,老板又叫他们引路,亲自去看过他们歇脚的那片竹林子,又亲口尝了尝那湾泉水,知道酿出这样的好酒,与这又清又甜的泉水是分不开的。于是,他就买下了那块地皮,将酒坊迁去,在那小水湾上打了一眼井,又从酿造技艺上努力改进,终于酿出了别有色味、名驰海内外的好酒,取名叫“竹叶青”酒。
第二十章 铁掌无双张五峰一
如玉一口竹叶青酒,一口干粮,只感觉天下最美味的佳肴也莫过如此。人饿三天,就是猪吃的米糠也会变成美味佳肴。所以饥饿的时代,人吃人的事,也不足为怪,就算是吃了变哑巴的观音土都有人会吃。正所谓,饿极之时,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没什么吃的,泥沙也要啃上一口,食色性也。
如玉忽然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算太糟糕。在这鬼地方,还能遇上这么个怜香惜玉的死老头,喝上一点上好的美酒,就算是死也不算太痛苦。
红袍人痴痴的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姑娘慢慢吃,老朽又不跟你比赛!”
如玉当然并不傻,她咯咯一笑,犹如春风化雪,幽幽地道:“你应该这样说,姑娘慢慢吃,老朽等下慢慢的跟你比赛!”她不笑时还只不过是个冰美人,这—笑起来,当真是活色生香、风情万种;若有男人见了不心动,必定是个没功能或死了的男人。
如玉好像并未意识到她这句话,她这简单的一笑,简直就是在玩火,在这冰冷的天气点燃天下男人的熊熊欲火。可是,她若不玩火,就只能玩命,在这种人面前玩命,无异于雪地上小兔遇饿狗,一丝生还的机会也没有。如玉还不想死,只要活着,就会有逃脱的机会。人死了才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如玉自然很清楚。她更清楚,她对付此人的资本在哪里。
红袍人居然也不否认,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倒是很懂得男人的心!”
如玉冷冷地道:“小女子本就是风尘中人。”风尘中的女子当然每天都要遇上各式各样的男人,老的少的丑的俊的斯文的粗鲁的,英雄狗熊枭雄。。。。。无一不有。
红袍人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你我当真是烂草鞋遇到臭袜子,也是天下绝配!”
如玉冷冷地道:“哪倒未必,小女子虽是风尘女子,却也不是什么男人也看得上的。”
红袍人大笑,道:“那自然,驼子配瘸子,美女自然配英雄,却不知江湖中的铁掌无双张五峰,在姑娘眼里算得上什么?”
铁掌无双张五峰,纵横江湖三十年,一双铁掌打遍关东无敌手,若是有人做天下武功排行榜,此人的一手铁砂掌绝对能排行在二十名以内。这样的人若算不得英雄,天下当真是再无英雄了。
如玉冷冷地道:“牛皮都是人吹的,江湖中徒有虚名的人多得就像这林子里的鸟儿一般。不知江湖中声名赫赫的铁掌无双张五峰有什么吓得住人的玩意?”
若是平时,有人胆敢在铁掌无双张五峰面前以这种轻薄的口气说这种轻薄的话,此刻只怕这人不是变成死人,至少也会变成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了。
第二十一章 烂草鞋遇到臭袜子
可是,这个时候,铁掌无双张五峰好像不仅不气,反而开心得很,哈哈一笑道:“看来姑娘也是那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女人,我今天若是不拿出点真功夫来,姑娘是万万不会心动的。”世界上当然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就算给人脖子上挂个大烧饼,若是此人傻得懒得连嘴巴也不张下,也终会成为饿死鬼。
更何况,可怜天下的男人,好像遇到漂亮的女人的时候,一万个人里面,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都是一个样--浑身上下,好像除了那唯一平时软不啦叽的玩意会硬起来之外,其他的部分都会变酥变软,就连一向坚硬无比的骨头也会变得轻起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就忽然有如弹弓般嗖地弹起,再在半空中翻了个丁头,然后手掌轻轻地快刀一般切向树干。
这一招看起来实在平平凡凡,毫无花哨。
如玉也有点看不懂,正在惊讶中,铁掌无双张五峰已轻轻地有如巨鸟一般,落在她那张刚刚搭起在树杈上的简易的床上。
如玉这才看清他的面目。
这人身高不足六尺,—颗脑袋有如巨大的西瓜镶在干瘦的脖子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比狗窝还乱,两条乌黑如墨的浓眉利剑一般翘起。双眼精光闪动,亮如七星北头;杂草一般的胡子里露出一张血盆大口。一双铁掌又黑又亮,但粗糙无比,好似百年松树的粗皮。全身上下,只有外面那件火红般的狐皮长袍令人勉强看得下去。
上天好像总是很公平的,给了这人一副奇丑恶心的尊容,同时也补偿了他一双冠绝天下的铁掌。
如玉委实想不到这威震关东的铁掌无双张五峰竟是这等模样,想到呆会儿这红如鲜血的嘴,一双黑亮粗似百年老松的手掌将游离在自己雪白晶莹、如脂如玉的香肌雪肤上,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铁掌无双张五峰却在朦胧的月光下,正用一种像是饿了三天的饿狼遇到孤立无援的小肥羊的神情,盯着这如花似玉的绝色美人,喉结如蛤蟆般直鼓。
如玉就像是刺破空谷幽林散射大地的一抹阳光,灿烂轻盈,美眸更是清丽如旭阳在朝霞里升起,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魂的美。
在她弯如半月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配合镶在玉颊里两个似长盈笑意的小酒窝,肩如刀削,细腰一捻,纤细合度,叫人无法不神之为夺。她的肤色在淡淡的月色之下,晶莹似玉,更显得体态轻盈,姿色美艳,出尘脱俗。
秀眉细长,直鼻薄唇,额头圆润,下颚尖圆,脸型削直如剑尖,凤眼狭长,睫毛浓密,其间忽闪点点柔水光芒,如深潭迷雾般蒙蒙迷离,给人一种无法言语的刀锋一般的冰亮美态,使人过眼难忘。
铁掌无双张五峰盯着如玉的胸脯,正想象着剥离她的长袍轻纱红肚兜,露出里面两座坚挺、柔嫩的绝美双峰,淡粉红晕娇媚而微微挺立的樱红两点,平坦光滑的小腹镶着迷人、小巧的玉脐,血脉忿张。
第二十二章 唐门勾魂散
两人都各怀心事,全然已忘此刻那百年老树正在战战发抖,忽然支声而断,轰然而倒。
铁掌无双张五峰待树倒地,才展颜笑道:“姑娘看我这一掌功夫还能吓倒人吗?”
如玉淡淡地道:“好,你果然有些本事,只是难道我们还能就在这鬼地方办事不成?”
铁掌无双张五峰哈哈笑道:“想不到姑娘说话比我们这种不要脸的男人还要直爽。”
如玉淡淡地道:“男人办这事岂非都喜欢直接了当?”
铁掌无双张五峰哈哈笑道:“那倒未必。好女人犹如好酒,自要慢慢品尝方能体会其中的美味,若是一口吞下,岂非和饮马尿无异?”
如玉淡淡地道:“想不到你倒是个挺会怜香惜玉的男人。”
铁掌无双张五峰上上下下打量着如玉,笑道:“还有姑娘想不到的地方。”
如玉道:“哦?”
铁掌无双张五峰忽然握住如玉的手,柔声道:“看姑娘水汪汪的模样,总不能太亏待你了。这地方当然不是个能办事的地方。姑娘请随我去个舒适温暖的地方。”这本是个只要谁敢掏出他的命根子,保管马上就能叫它变成冰柱子的地方。
铁掌无双张五峰的手虽然粗糙,但却温暖似火。如玉虽然表面强装镇定,心里实早已有如冰霜。可此刻偏偏玉手被铁掌无双张五峰有如铁钳般握住,丝毫不能动弹,只能小鸟落入恶鹰般的随他而去。
这地方果然是个能办事的地方,小小的木房虽然简陋,但四周却封得密不透风,中间居然还有一个铁火炉和一根烟囱。
现在火炉已生起,小小的木房里顿时就变得春天般舒适暖和。
灯光朦胧下,美人最销魂。
铁掌无双张五峰咕噜咕噜饮尽了壶中酒,望着对面有些羞涩和慌乱的美人,手忽然轻轻一拉,美人温暖如玉的身体就已跌入了他的怀里 。张五峰那张本来奇丑无比的脸也因兴奋变得扭曲起来,呼吸也有如欲火焚身的蛤蟆呼呼直鼓。
哪知如玉却闭着眼,死鱼一般动也不动 ,嘴角缓缓地溢出一丝丝樱红的鲜血。
铁掌无双张五峰登时一怔,脸色大变,仔细一看,但见如玉左臂也是隐隐樱红,显然是早已被人所伤。一时间,见惯大风大浪的张五峰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轻轻地拍了拍如玉的脸道:“姑娘怎么啦?”
如玉一脸痛苦,低声道:“没事,只是刚刚不小心中了阴剑的一枚有毒透骨钉而已。我已服了些解毒药,但一时半刻,恐怕还是动弹不得。所以张大侠要杀要奸,悉听尊便。”
这一声张大侠叫得铁掌无双张五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加上如玉的死鱼凄惨样,使得铁掌无双张五峰原本还燃得的熊熊欲火也一下好似遭遇一盆饥寒冰水猛然浇注,兴趣全无,只能凄然一笑,道:“原来姑娘早知道我的来意。”
如玉淡然道:“你当然也早已盯上我了。只是我原本以为只有我这种弱女子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却想不到堂堂正正的关东豪侠铁掌无双张五峰也一样。”
铁掌无双张五峰眼里透出一种无奈的痛苦,凄然笑道:“说来让姑娘见笑了,只怕是张某比姑娘还惨,姑娘或许还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而我却到如今仍像只被蒙了眼的蠢驴,连自己的主人是谁都不知道。”
这是否也正是人类最具讽刺最具悲哀的事情之一?天底下越是声名越响,地位越高的人,往往最易受人所制。为虚名所累,为巨利所惑?而丧失了做人最向往的一些东西--自由、快乐。。。。。。
难怪许多智者看了这么一个故事,往往也是陷入一片深思反省之中,无以言语。一个成功的富人讥笑一位正在海边一边垂钓一边晒太阳的穷老汉:“你这穷老汉应该去城里找份好工作,努力挣钱。”穷老汉问:“有钱之后又去干啥?”富人道:“当然是到海边享受一边垂钓一边晒太阳的乐趣。”穷老汉笑道:“那岂非还是和我一样。”
如玉忽然悠悠地睁开眼睛,盯着铁掌无双张五峰那张泛着青色的脸,轻轻叹了口气地道:“如此说来,想必张大侠今晚也是不忍心欺负我这弱女子了。”
她这话说得轻轻松松,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的痛苦之色。刚才的一切,当然都是她的幌子。
铁掌无双张五峰却忽然变了脸色,双手闪电般伸出,直掐她的腕子。
如玉冷冷一笑,身子一弹,人已飘起,坐到了火炉旁,眼波流动,悠悠地着道:“你还是省些力气吧,乖乖的呆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连头都不能点,等我高兴的时候,也许会给你解药的。想必你也听说过唐门的勾魂散。”
第二十三章 天下无双之唐门毒药暗器一
唐门毒药暗器,天下无双,没有唐门的独门解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的。野外空气稀薄,毒气易散,想对内力极强的铁掌无双张五峰使毒,如玉实在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但进了这方尺之宽且又密不透风的小木屋,再施毒,确是好比坛子抓乌龟,不是十拿九稳,也至少八九不离十了。
铁掌无双张五峰额头也泛着青色,咬牙道:“你是四川唐门的?”
蜀中唐门世代居于四川恭州重庆府唐家堡,是一个家族式的江湖门派,饮誉武林的毒药暗器家族,以暗器和毒药雄踞蜀中,行走江湖达数百年之久。
唐门人善于设计、发明和使用各种暗器与毒药,使用之时,如鬼神般诡异奇妙,令人防不胜防,偏偏又是威力惊人。
蜀中唐门弟子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而且唐家堡四周机关重重,布满暗器,进入十分困难,所以唐门虽然名声远播,但是始终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唐门人行事诡秘,遇事不按常理出牌,因此总给人一种亦正亦邪、琢磨不透的感觉。
武林正道、民族大义,对唐门中人均无意义,他们平常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既不愿与名门正派结交,也不屑与邪魔歪道为伍。
但江湖中许多武林人士畏惧唐门天下无双的暗器和毒药,又苦于无法窥视蜀中唐门的真实面目之一二,所以武林人士大多以为唐门是江湖邪派,敬而远之。
唐门弟子也丝毫不计较世人的评论,依旧独来独往,行走江湖。
唐门暗器大概分为镖、飞石,弹丸、弹弓、少林刺、飞叉、飞刀、飞爪、甩手箭、袖箭、背箭几种。
镖,主要靠掷射伤人,一般由铁、铜等金属制造,长短轻重不一,宜近距离使用。但也有强者能接对方来镖并还击对方的,称为“接镖还镖。”
武林中属暗器的镖主要有带衣镖、袖镖、简镖、钱镖等。
带衣镖:镖长约三寸左右,呈锐三角形,圆锥形、三刃形等状,也有刃上带勾的,镖尾系红绿绸,作平衡与固定方向用。
带衣镖一般重三到四两左右,藏于口袋内或腰间,出手时,手下压着发镖的叫“阳手镖”,反之称“阴手镖”,回手同肘下向后打出的叫“回手镖”,具有偷袭的作用。
袖镖:不带镖衣,重量较轻,藏于袖内,遇到特殊情况时,随手挥出,十分隐蔽、方便。
简镖:不带镖衣,重量较,藏于竹筒或手杖内,有开启机关,运用突然射击,快速似鞭,实在防不胜防。
钱镖:又名金钱镖,是以大青钱作武器的镖类。其可分为两种:一种是有刃的,一种是无刃的。有刃的钱镖是用锉把青钱的边缘锉薄,然后用细石打磨出刃,使其锋利如刀。
无刃钱镖就是平常的青钱,击敌的时候住手取出,劈掷伤人。
第二十四章 天下无双之唐门毒药暗器二
飞石,弹丸。飞石又名飞石皇,是以石块制作而成,能就地取材,使用方便,故深受暗器使用者的喜爱。其选石大小均可,小如黄豆,大如鸡卵,其掷法有阴手、摔手之分。目标远的用摔手抖出;目标较近的用阴手向下掷出。
弹丸一般是由铁、铜制成,大小不一,小者可藏于口中,近战时出其不意从口中或手中发出。大者可藏于身上,用手出向目标。
弹弓,是唐门暗器中颇具威力的一门暗器。弹弓的制作最初是以竹为胎,外附牛筋牛角、首尾长十八拳;亦有铁制者,名曰铁胎弓,但稍短;后来又有用桑木和鹳鸟之筋外加牛角等饰物制成,练功者以拉圆为度。弹丸的制造,古时以石为之,后乃用铁,又因铁丸过重,影响射程,则采用粘胶土,用豆浆汁熬煮高丽纸,煮烂成浆,以此和泥,最后再掺少许铁砂,团制成丸,风干后既轻又坚。弹丸在双方的对垒格斗中,以快速准确见长,若击中要害,对手立即失去抵抗能力,堪称一绝。
少林刺又名峨眉刺,其长约三十公分,系中间粗,两头细的锥形体,中间有一圈环套在双手中指上,手腕一抖可在手中转动,运动方法以穿、刺、扔、挑为主,主要用于黑夜格斗和水中格斗的暗器,亦用于水中刺杀和刺穿船底。
飞叉 。叉,大概可分为两类,一为兵器,一为暗器。暗器之叉总长约九寸,叉头三分之一,通常以三股为多,铁制。中间一股突出如枪头,左右两股为半圆形抱于中股两侧,三股相合,近似圆形,近叉头处的叉柄较细,愈后愈粗,重量约在一至二斤,每九丸为一联,用软皮插袋盛之,斜缚于肩后。练时以手握叉柄的最细处,一把统握,虎口向柄之后端,腕之外侧贴近叉身,以小臂之腕力发出。
匕首,又称飞刀。匕首长约八寸,是一种短剑,因头象匕,故名匕首。据《汉书.邵阳传》和《通俗文》说:“匕首,剑属。其头类匕,故曰匕首,短而使用。”它跟剑的不之处不但在短,而且是单刃,是近距离比较实用的武器,用作暗器的匕首可分为三种,一种为带衣刀;一种为光杆刀;最后一种是毒刀。其出手后刀身近似直线飞出,猛烈快速,令人望而生畏。
飞爪是用来擒人的暗器,盛行于唐代,飞爪的爪身由钢锻制,长约半尺,类似鹰爪形,后部为半圆形,半圆形后中部为一铁环,软索既穿结于此环之中,半圆形前端,有五股二至三截连接爪头弯同而出,半圆形秘无勾无刺,为扁平状,以备手握,软索长约三丈,前端穿结于环内,后端有套,套在腕上。绳索的材料,以熟丝和头丝混合编结为好。
甩手箭,袖箭,背箭。 甩手箭又名竹箸代箭术,北方人也有称其掷箭,其分为三种,一种是用纯铁打成,长有九寸,粗如小指,上端箭簇为三角形,箭杆的近簇处细,愈往尾部愈粗,每箭重约半斤,这种铁箭,仅为初步练习使用,若欲随身携带,每十二枝为一插即可。第二种为铁竹合制,以铁为簇,以竹为杆,状如第一种而末端加羽,削竹使成浑圆,前尖削而后尾粗,状如竹筷而顶端尖锐。练此箭之意义,完全在取其便利,功成之后,竹筷、树枝之类,亦可用以代箭,且到处皆有,均可制敌于死命,其它暗器必须携带,而此种代用品,俯拾即是,表面犹可示人以不用暗器,而后冷然举手发箭,人不易防。
袖箭,顾名思义,袖箭是藏在袖中的箭,自袖内突发以击人。武林中的袖箭种类较多,但一般常用的有两种,一种类似小匕首,有发条装置、一按机关,小剑即弹出。一种是长三寸或五寸的小箭,装于圆筒内。筒内有弹簧,有开启的机关,适合于丈内近战。
背箭和袖箭的原理一样,但袖装从袖中射出,而背箭从背上射出。箭筒装在背上,一低头,暗箭从背后射向对手,使对手防不胜防。
梅花针,指针,点穴针,排针。梅花针:状如五刃形或多刃形,比现今的针略大,藏于口袋内,近战时抛出,但威力不大,也有逃时撒于地上,伤对方的脚部。 指针:藏于手指间,用于刺伤对方面部。 点穴针:有三个尖,也有带勾的,专击对方穴道要害。 排针:也叫鞋针,置于鞋尖,专用踢打对方要害,多用于女子。
天下无双唐门暗器喂以剧毒,神仙难逃。是以江湖中人,宁愿得罪朝廷,也万万不敢与唐门为敌。
如玉已银铃般娇笑起来,吃吃笑道:“你知道就好。”
铁掌无双张五峰瞪着他,眼睛里已冒出火来.咬着牙,想不到自己一生谨慎,却因一时好心,偏偏栽在恶毒的女人手上,只恨不得刚才没有奸了她。但此时嘴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他整张脸已开始慢慢麻木。唐门毒药,果然是名不虚传。
唐门的勾魂散其中就含有剧毒无比的铃兰花毒,花开之时,白色的铃兰花好似孩子身上的铃铛状般诱人可爱,勾起每个人童年的乐趣,美丽如江南婉约清纯的绝色美女。成熟之时,枝头偶尔挂上几颗橘红色的果实,各个部位皆有毒,特别是叶子,甚至连保存鲜花的水也会是剧毒无比。
唐门的勾魂散,配以香料蜂蜜,制成蜜丸,清香怡人,见风而散,见水而化。中毒者瞬刻即发,勾魂散当真犹如美丽的勾魂天使,令人面部潮红,紧张易怒,头疼,幻觉如飘,红斑四起,瞳孔放大,呕吐,胃疼,恶心,心跳减慢,心力衰竭,昏迷,直见阎王。若无唐门的独门解药,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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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烂草鞋遇到臭袜子
如玉道:“其实你也用不着生气,更不用太难受,见了漂亮女人时也会变成呆子的男人,也不只你一个。再说,以你的内力,只要不动武,这点毒药一时半刻也要不了你的命。更何况,你也总算还有点良心,没有背后下黑手要我的命,还给了些救命粮我,我自然也不会要你的命。”
铁掌无双张五峰已痛苦得满脸冒汗,嘴唇也咬得鲜血直流。可就是吭也未曾吭一声。
铁掌无双张五峰虽未吭一声,如玉的神色却变了。
屋外有声,清脆的掌声,比催魂玲更为可怕。紧接着,又是一阵夜半鬼哭般的笑声。
“好!好!好!想不到英雄一世的铁掌无双张五峰,竟也会拜倒在一个婊子裙下!”语声诡异,充满了怨毒之意,但又满含嫉妒和酸醋之气。
铁掌无双张五峰冷冷一笑,道:“只怕是大家彼此彼此吧。只是二十年不见,鬼婆婆还是一如从前,一副蛤蟆丑样不改,不敢以头示人吗?”
如玉听到这话,方知铁掌无双张五峰和屋外鬼婆婆竟是旧年相识。而且二人当是蛤蟆对绿豆,彼此一副臭嘴,说话尖酸刻薄。只是这最后一句,如玉却不甚明白,莫非鬼婆婆头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女人最喜欢听的话当然是他人称赞自己的漂亮话,纵使再丑的女人,只要有人称赞自己相貌还行,再胖的女人,只要有人称赞自己身材还可以,再老的女人,只要有人称赞自己还像小姑娘,就算明知是骗人的鬼话,即使脸上不笑得如春天里郁金香花,心里也至少乐得像灌了蜜。
铁掌无双张五峰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对于大多数的女人来说,简直是比扒光了她们美丽的衣服更可气,更伤人。
可是,听了这句话,屋外的鬼婆婆却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因为铁掌无双张五峰的话还没说完,鬼婆婆已鬼魅一般进了屋。
如玉连声惊叫都未曾呼叫出来,鬼婆婆已封了她身上三处大穴。
这等身法武功,竟丝毫不在铁掌无双张五峰之下。
如玉只觉一阵香风飘过,令人欲醉,木屋里已多了个仪态万方的绝色丽人,在灯光下看来,宛如自天而降。
谁也想不到这忽然有如仙灵般在灯光下出现的人,美丽的面容看来更有如雨中芍药,雾里桃花。美得简直令人透不过气来。一双黑白分明、水汪汪的桃花眼,隐隐透出丝丝勾人心魄的妩媚,皎白的粉脸白里透红,艳红的樱桃小嘴显得鲜嫩欲滴,肌肤似雪,凹凸玲珑有致的身材,浑身散发着如熟透了葡萄般一触即水的诱惑力。头上也是一头青丝瀑布般直泻而下,有如黑墨般乌黑发亮,略略飘出一阵淡淡的发香。与铁掌无双张五峰所说的蛤蟆丑样何曾有半点关系?如玉实在不明白铁掌无双张五峰所说的“只怕是大家彼此彼此吧。只是二十年不见,鬼婆婆还是一如从前,一副蛤蟆丑样不改,不敢以头示人吗?”话意。
唯有铁掌无双张五峰连眼睛也未曾张开,任凭思绪回到二十年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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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艳遇可遇不可求
想起二十年前的一幕,这老人的脸上,忽然发出一种青春的光辉,就像是已回到多年前,他还充满了梦想的少年时。只是,他的脸上更隐隐透出一丝厌恶,好像正捧着一碗美味,却忽然一脚踩到一堆臭狗屎。
二十年前,铁掌无双张五峰当然正是一位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少年。
二十年前,铁掌无双张五峰还是个喜欢惹事生非的年轻人,有一次在云南边疆闯了祸,逃窜至深山老林,却在深山里迷了路。
深山老林中不但到处都是毒蛇猛兽,而且瘴气极重,为了躲避瘴气和仇人的追杀,铁掌无双张五峰唯有躲入了一个很深的山洞里。
那山洞原是一个溶洞,地下河甚多,四通八达。铁掌无双张五峰不时也可抓些活鱼,烤来充饥。可是,有一天铁掌无双张五峰竟遇见了那件他这一生中永远也无法忘却的事。
当他走向山洞最深处时,才发现后面的山壁下,还有条秘密的出路。当拨开茂密的野草走进去,没多久之后,就听见一阵阵潺潺的流水声,沿着水声再往前走,天地间豁然一片开朗,外面竟是个有如世外桃源般的人间仙境。
那时正是盛夏时节,百花齐放,绿草如茵,山上有道清泉水流下来,冰凉宜人。
从浓密的草丛间望出去,他立刻瞧见一幅令人动心、令人迷惑,令人简直无法置信的景象。
此时此刻,他虽已没有欣赏美女的心情,但那赤裸的少女的美丽,仍令他无法不欣赏,无法不动心。
她那美丽的身体,在艳丽的阳光映照下,简直就像一尊最完美的塑像,一滴滴晶莹的水珠,沿着她完美无缺的脖子,滚上她白玉般的胸膛,她的头上紧紧的裹着一块鲜红的丝巾。她的笑声如银铃,笑靥如春日的百花齐放。
从艰苦、危险、饿渴、血腥中走来的铁掌无双张五峰,骤然瞧见这幅景象,实在无法断定这里依旧是人间,还是天上。
一时间,这情欲旺盛的少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那少女正用一块雪白的丝巾,轻轻的洗擦自己的身子。柔滑的丝巾磨擦到皮肤时,总会令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愉快。那少女痴痴地望着自己光滑、晶莹,几乎毫无理疵的身体,眼里却似乎升起了一阵说不出的忧郁……好像多么希望这是一双男人的手。
良久,少女眼波一转,竟如出水芙蓉般,盈盈站起。 阳光温柔地泻在她身上,她的肌肤像缎子般发着光,那白玉般的胸膛,骄傲地挺立在温暖而干燥的空气中,那两条浑圆而修长的腿,线条是那么柔和,柔和得却像是江南的春风。
张五峰也就像是个呆子般看着她,已完全看得痴了。少女笔直的站着,张五峰痴痴地瞧着,他的目光贪婪,连少女最隐秘的地方都不肯放过。
这个时候,只要是男人,又怎能把持住自己。
少女显然也看到了他,起先好像也觉得很惊惶,很愤怒,但后来也慢慢的平静下来,也在静静的看着他。
他们就这样互相凝视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大地上所有的花朵,就仿佛已在那一瞬间全部开放。
张五峰也不由自主向她走了过去,竟忘了前面是还有一片荆棘,也忘了身上还穿着衣裳鞋子。
他简直什么都忘了,只想走过去抱住她……他们始终没有说过一个字,也没有问过对方的姓名和来历。
所有的一切事,都发生得很自然,一点也没有勉强,就好像上天早已安排好他们这么样两个人,在这地方见面的。
直到激情过后,她已要走的时候,张五峰做出了一件令他后悔终生的事。
他忽然伸出笔直的手,突然改变方向,越过少女身上所有使人心花怒放的地方,猛地扯下她头上紧紧的裹着一块鲜红的丝巾。
一道异样光泽闪了一下,少女头上竟露出了那种穷人们常吃的玉米饼一样的东西。
他无法相信,如此多情美丽的少女头上竟长着与其美貌不共戴天的黄癞痢。
就在那一瞬间,她的人突然变了,温柔美丽的眼睛里,突然现出了杀机,竟向他施展江湖中最可怕的武功大力鬼爪,仿佛要将他的心掏出来。
张五峰没有闪避,也不能闪避,那时他的确觉得,能死在她手里,已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也许就因为这一点,少女才不忍真的下手,他甚至已可感觉到她的手已插入她的胸膛,她那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竟像是忽然变成了一柄锋利的刀,他甚至已闭上眼睛,准备死了。
但是她忽然将手缩了回去,等她张开眼时,她的人已不见了。
阳光已笼罩着山谷,山谷还是同样美丽,但她却似已忽然消失在春风里。
张五峰就好像刚做了场梦似的,若不是胸膛上还在流着血,他简直不能相信这是件真的事。
张五峰跪在地上,求她回来,再让他见她一面,但他心里知道她是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了。
可是自从那一天之后,她就永远再也没有见着她,永远也没有……
这是个美丽,凄凉,而且充满了梦幻般神秘的故事。这故事美丽得就像是神话。但每个人都知道这绝不是梦,也不是神话。
只要看见鬼婆婆和张五峰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故事每个字都是真的。鬼婆婆盯着张五峰不肯睁开的双眼,美丽而冷漠的脸,似乎已因悲痛和震惊而变形。
“好!好!好!想不到二十年后,你居然连看我一眼也不愿意。英雄一世的铁掌无双张五峰,宁愿拜倒在一个婊子裙下,也不肯看看昔日的情人!”说到这里,鬼婆婆忽然用一种狠毒的眼神盯着他。
如玉当然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听着鬼婆婆的话语,身子虽然动弹不得,眼里却不由有些同情起来鬼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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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东瀛忍术
铁掌无双张五峰依未睁眼,冷冷地道:“二十年了,物事人非。二十年前你既不肯留下,二十年后又何必再来自取其辱。二十年前我既已不在乎你的容貌,二十年后纵然你已青丝再返,美如天仙,又与我何干?”
鬼婆婆身子一颤,道:“你已知我治好了癞痢?”
铁掌无双张五峰冷冷地道:“知不如不知?”
鬼婆婆脸上忽然痛苦无比,喃喃地道:“不错,知不如不知,知不如不知。。。。。。”
她当然知道治这癞痢的代价,做过几个名医的情人,出卖几次过自己的肉体和灵魂,要过几个名医的命。女人为了自己的美丽,当真是不惜一切。可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这其中的痛苦,谁人能解?
铁掌无双张五峰冷冷地道:“既知现在,何必当初?”
鬼婆婆道:“难怪十五年前你会忽然消失南方,原来你早知我一直在寻你,为了避我,你才移居关东,改名换姓?”
铁掌无双张五峰冷冷地道:“一个为了容貌而肯出卖一切的女人,又岂是张某所求?”
鬼婆婆道:“如此说来,你是再也不肯原谅我了?”
铁掌无双张五峰凄然一笑道:“我们之间早已无爱无恨,谈何谅解?今日情形,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鬼婆婆冷笑一声,道:“话已至此,你既无情,也就休怪我无义?”鬼手一伸,忽然抓向了张五峰的胸口。
这一着出手之快之毒,哪里还有半点情意,分明已狠不得一招要掏出对方的鲜红的心脏。
难道真是正所谓“最毒妇人心。”毒妇得不到的东西,自然就要毁了它?
难道铁掌无双张五峰英雄一世,顷刻就要丧命在自己的情人手上?
鬼婆婆鬼手一伸,绝不空发。倒下去却不是铁掌无双张五峰,屋外,扑通二声,两条黑影自高高的树上如石头一般跌落在冰冷的雪地上。原来鬼婆婆早已发现屋外有人,她的手快到张五峰的胸口时,猛地一抖,射出了两枚袖箭。
可是屋外又忽然鬼魅一般出现了十几条黑影。这黑影,有的居然真的来自地下。
如玉虽然不能动弹,嘴里却惊呼了起来:“东瀛忍者!”
鬼婆婆冷冷一笑道:“不错,正是东瀛忍者!”
忍术,又名隐术,即隐身术,为日本古代武道中一颗隐秘武技的明珠。忍术同空手道、柔道、剑道等日本武技一样,最初起源于中国。忍术最初源于《孙子兵法》,是一种伏击战术,后经南北朝的演变完善,形成今天的模样。忍者家族世代秘传,外界则很难知其详貌。忍术是在日本一种用来进行间谍活动的技术。
忍术包括了战斗、制造混乱和收集情报。忍术的训练包括伪装、逃跑、隐藏、格斗、地理、医学和爆破。忍术受中国武术和孙子兵法的影响,其发源地为伊贺地区。根据考查,当时有一位自中国而来的僧人,至该地旅行,询问当地武士是否愿意学习一种融合了身心的武术,而这就成了忍术的起源。忍术不同于日本神道中的忍法,忍术一般为军事而使用。
忍术依流派分为不同的技术 。五车之术:在与对手的谈话中,能够攻击对手心理的话之术 。喜车之术-煽动、蛊惑对手以寻找机会。 怒车之术-激怒对手,让对手失去冷静 。哀车之术-引起对手的同情 。乐车之术- 使对手羡慕自己而失去战意,从而将对手拉入自己一方。 恐车之术-利用迷信等手段让对手产生恐惧,从而失去战意 。
遁术 ,火遁之术 利用烟雾弹一类的东西暂时迷惑敌人然后逃跑。 水遁之术 通过特殊的技能或者道具潜伏在水下。 木遁之术 在树木、丛林之间熟练的运用轻功、攀爬等功夫逃脱。 金遁之术 通过金属物品光泽刺激敌人眼睛而进一步攻击敌人。土遁之术 大约就是事先先挖好地道以准备逃脱之类的。 风遁之术 撒一些有毒的药粉,风把这些有毒的药粉吹向敌方,让敌人中毒晕倒。 雷遁之术 ,虫兽遁之术 ,天唾之术 ,狮子身中之术 。
忍者八门(忍者必修之术,与流派无关):骨法 、气合 、剑术 、棒术 、火术、 枪术、 游艺、 教门 。
在战乱的战国时代,大名们需要大量的刺探敌军情报和对敌人城市开展破坏活动,所以忍术在这一时代出现了飞跃性的发展。
忍术发达的地区有以下几处:武藏、甲斐、越后、信浓、伊贺、甲贺、纪伊等地区,其中伊贺、甲贺的忍术在日本是最为发达的。伊贺与甲贺离京都很近,地势都属于重山险阻围绕的封闭小盆地。虽然贫瘠,但是在战略上的位置却是十分的重要:因为它们靠近日本的中央近畿地带。在战国时代在伊贺与甲贺的弹丸之地上先后崛起了六十多家土豪。地盘虽小,这里的竞争却是是超乎外人想象的激烈。
土豪们彼此虚情假意的结盟,暗中互相刺探一旦抓住机会就予以对手无情的打击。这两块充满了残忍、狡诈的血腥山地逐渐演化成忍术发展的大本营。伊贺跟甲贺对忍者事业的最大贡献就是对忍术的理论基础和技能作出了系统化,编出了一本忍者的修炼宝典——《万川集海》。虽然流派不同,忍者们修练的经典都是《万川集海》这本书,这本书的内容就是教导忍者如何施行忍术的一切理论基础与技能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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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东瀛忍术二
在德川家族第四代将军德川家纲时代的延宝4年(1676年),甲贺[的隐士藤林保武结合中国和日本历代名将的思想与武学精华,参照《六韬》和《孙子兵法》的内容写成了集忍道、忍术、忍器于一体的忍者究极修行指南。[并参照中国古籍《文选·左思·吴都赋》中的“百川派别,归海而汇”思想,将]书命名为《万川集海》。正如书名所示《万川集海》就是海纳百川取各流派精髓的意思。万川集海》]由正心、将知、阴忍、阳忍、天时、忍器六部分组成。此书成为了后来忍者修行的必读教材。
《六韬》和《孙子兵法》是对《万川集海》及忍术整体发展影响较深的两部古代著作,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些中国古代的军事武学思想为以后日本忍术的发展壮大奠定了充实的理论基础,这是忍术最早的确源于中国的明证,可以说《万川集海》是日本人学习中国古代军事精华和密术玄学修炼之道后的概括总结。
忍术在日本有多个流派,有人推测比较典型的至少有四十九个流派,其中甲贺与伊贺知名度最高。在古代,各个流派在各个地域为了不同的主君而奋斗着,当然他们的所做所为从来都是秘密。
日本全国忍术流派: 【奈良】楠流、蒲生流、九州流、秀乡流、飞鸟流。 【长野】 伊藤流、青木流、芥川流、户隐流。 【山形】 羽黑流。新泻 加治流、上衫流。 【和歌山】 纪州流、根来流、奈贺流、新楠流、名取流。 【广岛】 福岛流。 【三重】泽流、泷野流、内川流、义森流、泷流、服部流、迁一务流、理极流、伊贺流。 【爱知】 全流、秋叶流。 山梨 】忍甲流、忍光流、松田流、武田流、甲阳流。 【枥木】 松本流、福智流。 冈山】 备前流。滋贺 甲贺流。 【福井】 义经流。 【神奈川】 北条流。 【青森 】中川流。
众多流派在经历了多年历史长河与战火的洗礼后,绝大部分流派已经失传,至今剩下的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流派仍在延续着这门独特的战争艺术。伊贺,甲贺,纪伊,等叁州。 其中后叁州的忍术在日本是最为发达的。
忍术是由忍者的家族世代相传的。在各流派中,有的有森严的等级。最高地位的忍者称“上忍”,统帅一个派别或充当一方的霸主。在他的属下有很多的“中忍”,每个中忍管理一个由三四十名“下忍”组成的小团体。中忍负责将上忍的命令传达下去,将下忍的情况向上忍汇报,起到桥梁的作用。下忍是忍者中最底层的人员,专门执行任务。
忍者技艺超人,擅长使用剑、钩等各种兵器与飞镖等暗器;他们能飞檐走壁,在沙地上飞跑不发出一点声响;在水中屏息可长达五分钟,如用特殊器具可在水底待上一天一夜;他们善于在水面和水底搏斗,甚至能潜到船底,偷听船上人的对话……
忍者这种超人的本领是从小经过艰苦的特殊训练获得的。忍者家庭的小孩不论男女,都必须继承祖先的职业传统,一般从五岁开始就接受训练。训练的种类有五种,即平衡、灵敏、力量、持久及特殊技巧。
平衡训练从走竹竿开始,当能够在滚圆的竹竿上行走而不滑下,就将竹竿逐渐升高,最终要升到三四十尺高,达到奔跑跳跃如履平地的境界,这样就能在树上、屋顶及墙头上下攀援,行走如飞。
灵敏的训练也是如此跳过插着刀片的绳子,在布满利刃、枪尖的狭道中拐弯抹角急速穿行。
持久及力量的训练最为艰苦,如双手挂在树上,支持全身,下面放满暗器,不容你松手跳下,以恐惧来激发体内的潜能作长久的支持。长跑更是忍者的基本功,要求连续跑上五十公里路而不停下来休息,日行百里是家常便饭。
至于特殊技巧训练就更令人吃惊。除了上述说过的,还有徒手搏斗,投毒解毒等。化装术更是忍者的特长,他们能制造人皮假脸,改换性别。有人做过一个试验,让一个忍者在人群中穿行,由几个人在一旁辨认,结果各人所见都不相同,高矮胖瘦,不一而足,忍者真可为“千面人”。还有隐匿术。
忍者的修炼之路,忍术在日本战国时代盛行一时是因为其极强的实用性。忍术是古代日本忍者所掌握的整套完善的间谍情报技术体系,包括有:追踪、侦察、谍报、保镖、暗杀等多方面的内容。忍者技艺超人,擅长使用剑、钩等各种兵器与飞镖等暗器;他们能飞檐走壁,在沙地上飞跑不发出一点声响;在水中屏息可长达五分钟,如用特殊器具可在水底待上一天一夜;他们善于在水面和水底搏斗,甚至能潜到船底,偷听船上人的对话……这种种的超人技能是通过非人的磨练才能习得的。
精神修炼:忍术和其他武术流派强调体质训练不同,它尤其强调精神上的修炼,并将其整个的训练体系,建立在超乎想象的精神修炼基础上。因为忍者所执行的大多是一去不回的高风险性任务,独自一人在敌人的巢穴中完成任务要克服对死亡、孤独、黑暗乃至于饥饿、寒冷、伤病等诸多困难,所以拥有强大的精神力量,是忍术之所以无坚不摧的真正原因。作为一名忍者家族的后代,一经降生就必须接受残酷的命运现实——或者成为忍者,或者死。
忍者从很小的时候起,就被灌输以对主人绝对忠诚的思想:除了自己的主人,任何人命令都不会听哪怕是日本天皇也不行。通过从小开始这种精神洗脑而打造出的忍者比任何的宗教信徒都更加狂热,更加无所畏惧。不过忍者也不是像邪教徒一样的僵尸般的战士,它有着一套切实可行的强大精神力量的训练方法。这种技术才是忍术的秘中之秘,它就是东密的修行。东密和我国的藏密,印度的杂密一样,是佛教中密宗的一个支派,而且东密对于人体念力的开发,向来有着自己独特的传承,在密教界一直以显着快捷著称,忍者通过东密秘法的修习,锤炼自己的意志,精神变得无比纯粹和坚韧,体内的潜能将得到最大限度的开发。可以完全除去心灵的迷惑和恐惧,全神贯注的投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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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东瀛忍术三
此外密宗认为人的身体有许多奥秘和潜能,只要通过密宗法门的不懈努力就能使修行者发挥全部潜力,让身体与宇宙沟通达到天人和一的境界,这和忍者追求的极限体术不谋而合。密宗视大日如来为万物之主,极力推崇传承、真言和密咒。东密主要修法之一的“九字秘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真言。
体质训练:忍术对于身体训练的强度也是非常残忍的。忍术所包括的内容,每一项忍者都必须精通。并且每项训练,都全是死亡淘汰赛,无法承受的人是不允许生存的。除了常规训练外,忍术还包括多种“怪力训练”,忍者通过它进一步磨练意志,忍耐力,生存能力等等。这种怪力训练诸如连续数天不食不动,杀死自己的同伴,以及与猛兽搏斗等,是令人难以想象的。通过这些死亡率极高毫无人性的修行,忍者从精神到肉体都实现了超人的飞越。获得了超越常人的毅力、耐力、战斗力。通过忍术的训练而幸存的忍者,个个都是一部绝对可靠的全功率战斗机器。
秘籍。幕府时代,忍者们干出的离奇惊险、令人咋舌的事件举不胜举,熊野寺秘籍被毁一事,可窥一斑。
熊野寺的主持拥有一本日本武功的秘籍,从不示人,一个名叫上野守直的武士千方百计想得到它。忍者堀川奉令行动,他打听出秘籍收藏在寺内一间小建筑里,寺庙戒备森严,无法进入。于是他花了七个月的时间,挖了一条地道通到小建筑底下,这时才发现,该屋建在一块大石头上,根本无法挖通。可熊野寺主持已经发现有人在挖地道想盗秘籍,他派人在地道口突然用火攻,将堀川活活烧死。上野又派了另一名忍者八郎去盗秘籍。八郎长得年轻貌美,且能歌善舞,他被当作侍童招进寺里,心术不正的僧侣将他打扮一番,当作同性恋的泄欲对象。八郎终于引起了熊野寺主持的兴趣,两人也勾搭上了,八郎巧妙地利用副主持的嫉妒,打听出主持是是半夜躲在密室用很幽暗的灯光来读秘籍的。一天晚上,当主持在密室幽光下读秘籍时,八郎像猫一样潜入密室,勒死主持,将秘籍收入圆筒,立时飞遁回去复命。
忍者的下场。由于忍者们干的大都是涉及到上层权力争斗的秘密事件,而且危险性相当大,因此他们当中一部人的结局往往十分可悲。
危险首先来自雇主。这些阴险毒辣的社会头面人物在不择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后,怕事情内幕泄露,经常可能将执行任务的忍者杀死灭口。
忍者虽然本领超人,但难免有失算的时候,有一个忍者冒着夏日的酷暑,潜入一个诸侯住宅的地板后,一动不动准备偷听诸侯内宅的密谈。但在傍晚时分,被一个卫士察觉,卫士用长矛刺穿地板,将藏匿在下面的忍者杀死。原来夏日的蚊子围着忍者叮咬,忍者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嗡嗡叫的蚊子却暴露了他的行踪。
忍者最可怕的敌人是武士。
武士在明处,忍者在暗处,防不胜防,故武士最憎恨忍者,忍者一旦被武士捕获,必然受到最残酷的刑罚处死。活剥皮就是酷刑的一种,皮肤被一片片剥下来,极其痛苦,而又不能立即死掉。所以忍者是绝对不肯让武士活捉的。这里讲述一位最富有传奇性的忍者的遭遇。这位忍者名叫猿飞,因为他有象猿猴一样在树上攀援飞跃的本领,来去无踪;同时他徒手格斗的武功也很好,人们根本无法捕捉他。有一次他被派去侦察住在某城堡中的一个将军,偷听到将军和一位大臣的密谈。可当他离开城堡时被守卫发现,他立即跃上城墙,巧妙地避开了追赶的人,但当他跳落花园时,踩上了一只暗设的捕熊钢夹,将他的腿紧紧夹住。这时将军手下的卫士围了上来,猿飞见状,一刀将夹住的腿砍断,单脚逃了很长一段距离。可终因失血过多,难以支持。猿飞见卫士越来越近,知道自己没有希望逃脱,便索性站定、大声辱骂了追赶他的卫士,用剑毁掉自己的面容,使人无法辨认,然后挥剑砍断自己的的脖子。一个闻名遐迩的忍者就这样可悲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那些幸存下来的忍者当中一部分人也往往很寂寞的了却残生。
为何伊贺与甲贺的忍术如此发达呢? 伊贺与甲贺离京都跟名古屋算是很近,而且位在重山险阻围绕的封闭小盆地里,自成一个小天地。可是在战略上的位置却是十分的重要。因为靠近日本的中央近畿地带,所以受到京都的文化影响蛮深的。神社,寺院,庄园都很多。在后来庄园制度崩坏的时候,土豪们就一个个崛起。在战国时代,这么小的土地居然有六十个土豪,但是因为土地都很小,所以大家都想夺取对方的土地,於是每家人家大概都会养个三四十个兵,以便对付”敌国”,忍者就成为了重要的力量。
最爱用忍者的武将--武田信玄因为信玄非常讨厌自己国家的秘密被他人知道,所以喜欢训练忍者。他最爱驱使自己培养的忍者(他叫他们为”乱波”),还有”叁者”(这也是武田家叫忍者的一种称呼)。”乱波”的由来是来自於甲,信,越叁地的流浪无业游民,或是强盗集团把他们组织化,教以山地战还有其他的战斗技巧,於是这样就成为忍者啦。此外,”叁者”是”间见”,”见方”,还有”目付”的总称,这些人是斥候和间谍的专家。信玄派富田乡左卫门去统驭”叁者”这些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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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十章 齐心诛杀东瀛侏儒一
铁掌无双张五峰也不禁未变了脸色,道:“东瀛忍者!”
鬼婆婆冷冷一笑,道:“你们放心,这些东瀛忍者是来对付我的,与你们无关。”
铁掌无双张五峰道:“何出此言?”
鬼婆婆淡然道:“我只是前些日子不小心在浙海一带杀了他们中一个婊子,却没想到这些东瀛鬼子团结得像一窝蜂,从南到北,一路追杀到了这。”
浙海一带,正是倭寇出没横行的地方。
忍者群中,女人本来就是完全没有地位的,女人惟一的任务就是生育和供男人取乐。但这女人却并非一个女忍者,这一点,确是鬼婆婆不曾料到的。
铁掌无双张五峰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二十年了,还是犟得像条母驴!”
这本是句羞辱骂人的话,哪个女人听了都得气得直跳。岂知鬼婆婆却忽然凝视着张五峰,脸红得像初升的朝霞,正像恋爱中的少女面对自己深情的郎君。
情人之间的话语有时委实比最复杂的情报更难懂。打是爱,骂是亲。只有真正爱过的人才会明白其中的深意。
张五峰又幽幽地道:“你跟踪我了一个月,就是来告诉我这些?”
鬼婆婆轻轻地咬着嘴唇,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我当年的薄情郎?”
铁掌无双张五峰凄然一笑,道:“我是薄情郎,不错,我是薄情郎。就你有情有义。”语声中竟充满了一种无言的苦楚和无奈。
鬼婆婆冷笑,道:“想必你当年定是一出山林,就已易容改名,摇身一变,就人模狗样地成了关东大侠。”
当年少年张五峰当然未曾体会到,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忽然在自己的情人面前丑态尽露,羞愤难忍的心情,实在比在万千男人面前被人拔光了衣服更痛苦。更不会知道癞痢头鬼婆婆,远远逃离心上人的视线后,独自一人躲在一个无人的山洞痛哭一番后,悲喜交加,会再来找他。待到癞痢头鬼婆婆再返到原地时,张五峰早已杳无踪迹。
癞痢头鬼婆婆当然也不会知道,张五峰为了躲避仇家,易容变身,远逃关东,一切稳妥后,再去找他的意中人时,这人却已成了他人的新娘时的感觉。至此,张五峰这才看淡男女之情,变得放荡不羁,游戏人间。
而癞痢头鬼婆婆为了治好头上的癞痢,找到了江南名医申一通,尽管经历了申一通的百般诱惑,前几年却是一直守身如玉,后来实在是因找寻张五峰无望,禁不住申一通的甜言蜜语,才嫁与了他。岂知江南名医申一通表面道岸貌然,骨子里却是说不出的丑恶脏污。一来嫌弃鬼婆婆非处子之身,一来借着名医的身份便利,四处拈花惹草。后来有一次居然听信一浪荡淫妇的蛊惑,欲除鬼婆婆而后快,鬼婆婆一怒之下,方才动了杀机,除了那对狗男狗女。至此,鬼婆婆也就看淡人生,浪迹江湖。
人世间多少幸福岂非都是毁在人的一时的误会之中?误会实在远比魔鬼更可怕更可恨,可把爱化作恨,生变做死,友谊转为敌意。
幸福的人生大多相同,人生的不幸却是各有千秋。
张五峰凄然一笑,道:“江湖行走,又岂能容你做个真正的好人?”他忽然轻轻地握住了鬼婆婆温暖柔软的手,“你我之事,待我们解决这些东瀛侏儒再做了结,你看如何?”
东瀛人士虽也正常,但与堂堂华夏人相比,却是猥亵不堪,东瀛人士通常都有种先天的缺陷,他们的腿通常都比较粗一点,比较短一点,比华夏人矮一大截。是以,与华夏人一比,确实与侏儒无异。
鬼婆婆身子一颤,居然任凭张五峰握住她的手,目光也变得秋水一般柔和清澈,声音也温柔似蜜,道:“你没有中毒?”
张五峰微笑道:“你既然并非和那帮东瀛侏儒一伙,我自然也就没有中毒。”
原来张五峰早就发觉了鬼婆婆和东瀛忍者,只是若是鬼婆婆和东瀛忍者如是一伙,他实在无把握一起对付。这才和如玉一起设计,准备实施诱杀。刚才若是鬼婆婆真的对他下毒手,此刻鬼婆婆倒是真的要成了真正的鬼婆婆了。如此看来,人若有情,岂非也有善报?
江湖之中,本就敌友难分。敌可化友,友亦可成敌。生活当中,岂非也是如此?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
屋内,张五峰和鬼婆婆说着话。奇怪的是,屋外居然一片死寂。刚才的十几条黑影,仿佛也一下成了消失地底的鬼魂,毫无动静。
鬼婆婆一怔,忽然拉着张五峰的手,两人轻烟一般飞出了窗口。
更令他们吃惊的是,十几个黑衣人居然都没有消失,眼见鬼婆婆和张五峰出来,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是一个个僵尸般立着,好像没有一丝的生气,似乎随时都在等候赶尸人的符咒。
但是,这里却分明又透着一股强烈无形的杀气。鬼婆婆和张五峰都是久经江湖的老手,当然明白感觉到的杀机越来越强烈了,可是他们在等的人却还没有出现。鬼婆婆也忽然明白,这路上自己难怪有惊无险,原来追踪她的只是一般的忍者,这些忍者的职能也主要就是追踪而已,他们一直都在等待真正对付她的人。
一个以黑巾蒙面的黑衣人犹如地底一般钻出,站在门口,黑巾上露出的双眼中带着一种冷酷而妖异的光芒,以双手握着柄奇形的长刀,刀长五尺开外,狭长如剑。刀尖下垂,动也不动的站着,可是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伺机而动。
只要鬼婆婆和张五峰一出手,他势必将发出凌厉无匹的一击。
再看离门口近的那几个黑巾蒙面的黑衣人,早已闪身让出了一条路。
这门口黑衣人身上穿的也是黑得发亮的黑衫,眼睛长得好像很秀气,态度也很斯文,他和其它黑衣人惟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胸口上还镶着一块奇怪的图案,似鹰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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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齐心诛杀东瀛侏儒二
屋内灯光忽然轻轻摇曳,宛如轻歌曼舞的少女腰姿偶闪。
屋外寒光四射,刀剑已出鞘。
鬼婆婆和张五峰身形似箭一般射出,两人间竟早有默契,非但同时说话,出手也不分先後。
鬼婆婆和张五峰两人的武功虽不相同,平时更没有联手对敌的经验,此刻出手时,却自有一种默契,是以两人的招式一刚一柔,竟在不知不觉间配合得恰到好处。
但见满天银雨间,横贯着一道青色的光虹,一前一後,向黑衣忍者压了下去。
黑衣忍者嘴角却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看来还是那麽斯文,身子一动不动,甚至连鬓脚的发丝都没有乱。待鬼婆婆和张五峰刀剑将近身时,黑衣忍者却忽然不见了,身法之怪异奇快,当真有如鬼魅。
只见坚硬如石的雪地上已出现刀剑之气划过的狭细裂缝,好似细小竹篾筛子一样繁密。
人影一闪间,鬼婆婆和张五峰已攻出了叁招,至於他们是如何出手的,用的是什麽招式,就根本没有人能看清了。
可是,黑衣忍者却只是在他那站立的一小个地方上打转,奇特的长刀居然依未出手。
鬼婆婆和张五峰不禁在暗中叹了口气,这才知道自己的武功若和人家比,实在还差得太远。
忽然间,风声骤息。 叁个人身形都骤然停了下来。
鬼婆婆紧握着利剑,一张脸红得可怕,张五峰的脸却更苍白,两个人俱都瞪看着怪图黑衣忍者。
怪图黑衣忍者距离鬼婆婆和张五峰一丈开外,有如磐石一般伫立,眼里充满了鄙夷和傲气,:“中华武功,不过如此!”说话的口音也很生涩。可是一个来自异国的忍者能够说出这样的汉语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
鬼婆婆和张五峰这一败可真是一败涂地,不可收拾,非但他们两个人的性命将要就此不保,中华武功更是丢脸丢到了家。
只见这怪图黑衣忍者扫了一眼其它的黑衣忍者,长长叹了口气,愤然道:“你们的八格亚路,死拉死拉,这等货色,怎么也对付不了?”
张五峰脸上手上青筋也爆起,眼里也似要冒出火来。士可杀,不可辱。想不到坏事干得不少的铁掌无双张五峰也不是孬种。此刻面对比他武功高出数倍的东瀛高手,居然毫无惧色。张五峰更不会想到,正是他这不是孬种的行为,已悄然改写了自己的原本无望的人生命运。
越是贪生怕死者,岂非往往越是死得更快?
怪图黑衣忍者又扫了一眼鬼婆婆和张五峰,悠然道:”你们既已明知绝非我的敌手,莫非还要来自取其辱?”
张五峰咬看牙,厉声道:”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有些事明知不能做,还是非做不可。你说得没错,张某武功纵不如你,却也绝非贪生怕死之徒。东瀛倭寇,欺我中华,人人皆诛。你们以为到了这里,还能回得去吗?”此刻的张五峰,居然已抱有需死不辱的决心。
怪图黑衣忍者淡淡一笑,道:“强者生存,弱者遭殃。很好,想不到中华之国,也有你们这般骨气铮铮之人!”
张五峰冷冷一笑,道:“中华之大,岂是你们这般东瀛倭寇所能欺辱,张某今晚虽将就死,但中华之中,比我张五峰武功高出许多的,大有人在!”
怪图黑衣忍者嘴唇动了动,却未出声。
因为夜色中有人在叹息:“败在号称东瀛无敌的伊贺第一忍者上野一郎先生手上,并不丢人。有胆杀了东瀛忍者中的信子公主,也是足以罪过相抵。你我之间的帐,也待我们解决这些东瀛忍者再做了结。”
这语气,竟像是来自地狱里不容分辩,说一不二的判官,已经悄然赦免了鬼婆婆和张五峰一切的罪过。这人是谁?没人知道。地狱里真的有判官吗?当然没有,可是,若不是地狱里的判官,又怎会有如此怪异的身法?鬼婆婆和张五峰闯荡江湖数十年,当然见过无数的轻功高手。可是,这个人轻功身法之怪异,就和他的脸一样,除非你亲眼看见,否则简直就是一个捉不透的谜。
说话间,夜色中已出现了一条人影。
一条淡淡的人影,仿佛比雾更淡,比雾更虚幻,更不可捉摸。
就算你亲眼看见这个人出现,也很难相信他真的是从大地上出现的,就算你明知他不是幽灵、鬼魂,也很难相信他真的是个人。
雾是灰白色的,他的人也是灰白色的,灰白色的外袍,灰白色的面纱,月色迷漫,他的人看来也同样迷迷蒙蒙,若有若无。
他究竟是人?还是鬼魂?
世上自然没有鬼魂,鬼魂原本就是人们用来人吓人的事物。
没有人能形容那是双什么样的眼睛。
他的眼睛当然是长在脸上的,他的眼睛虽然有光,可是连这种光也仿佛与月色溶为一体。
上野一郎露出的双眼中依然带着一种冷酷而妖异的光芒,依然以双手握着那柄奇形的长刀。刀尖下垂,动也不动的站着,依然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伺机而动。
这一次他当然明白已遇到一个极奇怪而可怕的对手了。他更明白了这个人原来一直不出现的原因,这个人原来一直就在等他。原来中华武功,并不像他说的不过如此。寻找真正的高手,有时就像寻找一个人挚爱一生的恋人一样,是可遇不可求的。世间不是无真正的爱情,只是我们不曾找到自己的那份而已。一个人能在有生之年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真正的爱情,这个人必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上野一郎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也不关心这个人是谁。他只知道这个人只要一出手,发出的必定是致命的一击。他只知道,这个人正是他这一生中要寻找的高手。今天晚上,除了生和死,他已绝对没有第三路可以选择。这就是他的--一个东瀛忍者的想法。
这个世界上有种人好像天生就是杀人的人。
他们是实实在在的人,绝不是野兽,但他们的天性中却有熊的沉着、狼的残暴、豹子的敏捷、狐狸的狡黠与老虎的耐性。上野一郎和这神秘的灰衣人无疑正是这种人。
现在,情形也很明了,鬼婆婆和张五峰对付其他的东瀛忍者。上野一郎和神秘的灰衣人对决。
只剩下如玉一人孤零零的坐在屋内,暗暗运气,冲解穴道。其实,鬼婆婆下手并不重,只是如玉年纪尚轻,内力不足,虽吸了几口气向穴道冲袭了几次,穴道约有些松动之迹,一只手臂也能轻轻活动。但一时半刻,要想完全自由活动,也是不可能的。她轻轻地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碧玉一般的瓶子,服下一颗药丸,然后,又轻轻地打开一个药瓶。屋内,登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这倒真的是李玉虎暗中留给她关键时刻救急的真正的见风而散,见水而化的唐门勾魂散。
想起李玉虎,她的心里登时五味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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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湘西赶尸和苗疆蛊术一
她当然更不会想到,此时的李玉虎早已到了千里之外的湘西。
叶飞也终于明白了,龙九为什么要安排他跟着李玉虎探案了。这短短几天,李玉虎也不知用何手段和方法,居然已把段王的许多秘密查得清清楚楚。千里之外的湘西之王,正是段王以前最亲密的拜把子兄弟。而且,段王和湘西之王虽远隔千里,但最近暗中却一直保持着秘密的联系。
段王的死,会和湘西之王有什么关系?
叶飞已不关心。因为他倏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寒冬腊月,明月高挂。这一路崇山峻岭,怪石嶙峋。不要说人,就是鸟都很少见到一只。可是,不远处却猛然传来一阵摄魂般的铃声,划破沉寂,也划破了凄迷的月色。
叶飞胆子再大,心里也不禁毛骨悚然,冷不灵地打了寒战。
李玉虎却是微微一笑,低声道:“这是湘西的赶尸摄魂铃,看样子我们得找个地方让道了。”
叶飞一怔,道:“湘西的赶尸摄魂铃?这世上倒真的有赶尸人?愿闻其详。”
李玉虎微微一笑,侃侃而谈。
湘西的赶尸,到现在也没人能指出它的真实情况来,据有赶尸奇俗的湘西沅陵、泸溪、辰奚、叙浦四县人士说:赶尸是不给人看的,赶尸是昼伏夜行的,三更半夜谁敢出去看会走的死人呢?不过,据在四县开旅店的人说:死人决不是用人背着走,却是死人自己象麻雀似的跳着走,因为赶尸的要住旅店,所以他们比较清楚,确是三五具尸体只有一个人赶。
据当地人一致的说法:赶尸的人是一个身穿道袍的法师,无论尸体数量有多少,都由他一人赶。
论其实际形式,说“赶”尸不如说“领”,因为这法师不在尸后,而在尸前带路,一面走一面敲锣,使夜行人避开,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尸体在一个以上时,即用草绳把他们联系起来,每隔六七尺一个。
夜里行走时,尸体都带着高筒毡帽,额上压着几张画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做着赶尸者生意的旅店,一年到头不关大门,白天是当然不关的,夜里也不关。
其用意有二:
一、那两扇大门后面就是尸体的休止之所,在黎明前到达,入夜后离去,尸体都在门后倚墙而立,天气不好不能走时,可能停留几昼夜。
这种旅店的大门,除了过路的赶尸法师以外,是没任何人移动它的,由于对尸体的恐怖,无形中这门后面成了极神秘、恐怖的禁区,连旅店里的工作人员,也没人探头去张望一下,即使明知那里没有什么尸体,也没有人想看神秘的门后边。
二、尸体来去是在入夜以后和黎明以前,其实都是夜间,为便于尸体出入,所以不必关门。关门不外防盗,这种旅店不会遭遇失窃,小偷不敢光顾,即使大胆去偷,也偷不到什么。
据说,尸体之所以能跳动,全靠脸上的黄纸画符,所以到个地方停下来,法师立刻就把他们脸上的纸符除下来,否则他们会自己跳出来。
为什么会有“赶尸”的营生呢?因为湘西沅江上游一带,地方贫瘠,穷人多赴川东或黔东地区,作小贩、采药或狩猎为生,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岭,山中瘴气很重,恶性疟疾经常流行,生活环境坏到极点,除当地的苗人以外,外人是很少去的。死在那些地方的汉人,没一个是有钱人,而汉人在传统上,运尸还乡埋葬的观念深,但是,在那上千里或数百里的崎岖山路上,即使有钱,也难以用车辆或担架扛抬,于是有人就创行了这一奇怪的经济办法运尸回乡。一个人可以赶几个尸体,开销自然也小到不可再小了。
至于防腐,据说,凡是用这方法运的尸体,自起运到目的地,都不会腐化,不过在起运前就已腐化的,就没法起运了。
湘西赶尸匠,入行必须面试,年满十六岁,身高一米七以上,相貌丑,胆子大,才能被录取。
你若在湘西神秘的山村小客店投宿,便极有可能看到死尸走路,当天亮之前,小客店前摇摇晃晃地走来一行尸体,尸体都披着宽大的黑色尸布。这些披着黑色尸布的尸体前,有一个手执铜锣的活人,这个活人,当地人叫做“赶尸匠”。其实,说是“赶尸匠”不如说是“领尸匠”,因为他是一面敲打着手中的小阴锣,一面领着这群尸体往前走的。他不打灯笼,手中摇着一个摄魂铃,让夜行人避开,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尸体若两个以上,赶尸匠就用草绳将尸体一个一个串起来,每隔七、八尺远一个,黑夜行走时,尸体头上戴上一个高筒毯帽,额上压着几张书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路上有“死尸客店”,这种神秘莫测的“死尸客店”,只住死尸和赶尸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门一年到头都开着。因为两扇大门板后面,是尸体停歇之处。赶尸匠赶着尸体,天亮前就达到“死尸店”,夜晚悄然离去。尸体都在门板后面整齐地倚墙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里停上几天几夜。
赶尸匠先让应试者望着当空的太阳,然后旋转,接着突然停下,要你马上分辨东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则不能录用。因为你此时不分东西南北,就说明你夜晚赶尸分不出方向,不能赶尸。接着,赶尸匠要你找东西、挑担子。因为尸体毕竟不是活人,遇上较陡之高坡,尸体爬不上去。赶尸匠就得一个一个往高坡上背和扛。最后,还有一项面试,这就是赶尸匠将一片桐树叶放在深山的坟山上,黑夜里让你一个人去取回来,只有这样,才能说明你有胜任赶尸匠的胆量。这三关顺利通过了,你便取得了当赶尸匠学徒的可能。
赶尸匠的家里,跟一般农民一样,照样“日出而作,日没而息”。只有接到赶尸业务时,他们才将自己装束一番,前去赶尸。他们虽赶尸,却忌讳赶尸这个名词。因而,内行人请他们赶尸,都说:“师傅,请你去走脚”或“走一回脚”。赶尸匠若答应,他便拿出一张特制的黄纸,让你将死人的名字、出生年月、去世年月、性别等等写在这张黄纸上,然后画一张符,贴在这张黄纸上,最后将这张黄纸藏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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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湘西赶尸和苗疆蛊术二
赶尸匠的穿着也十分特别:他不管什么天气,都要穿着一双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腰包藏着一包符。
师父教徒弟,第一件事是画符,这种十分奇特的符,是在黄纸上用朱笔画上又像字又像画的东西,途中遇到意外情况,便将这种奇特的符朝西挂在树上或门上,有时也烧灰和水吞服。
毛骨悚然争相走避的队伍, 不可思议的“吆死人” 。
同时徒弟必须学会三十六种功,才能去赶尸。第一件功,便是死尸“站立功”,也就是首先要让死尸能站立起来。第二件功是“行走功”,也就是让尸体停走自如,第三件功是“转弯功”,也就是尸体走路能转弯。另外,还有“下坡功”、“过桥功”、“哑狗功”等。“哑狗功”可使沿途的狗见着尸体不叫。因死尸怕狗叫,狗一叫,死尸会惊倒,特别是狗来咬时,死尸没有反抗能力。死尸会被咬得体无完肤。最后一种功是“还魂功”,还魂功越好,死尸的魂还得越多,赶起尸来便特别轻松自如。这种“还魂功”,实际上是用一种湘西特产的草药撒在尸体上。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奇特的行业,只有在湘南西部才行得通。因为,一、只有湘西有“死尸客店”。二、只有湘西群众闻见赶尸匠的小阴锣,知道迥避。三、湘西村外有路,而其他省路一般都穿村而过,他们当然不会准死尸入村。四、湘西人闻见阴锣声,便会主动将家中的狗关起来,否则,狗一出来,便会将死尸咬烂。因而,这种十分奇特的赶尸行业,只有湘西才有。
说起赶尸的起源,民间有书记载道:相传几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阿普(苗语:公公)蚩尤率带兵在黄河边与敌对阵厮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打完仗要往后方撤退,士兵们把伤兵都抬走后,阿普蚩尤对身边的阿普军师说:“我们不能丢下战死在这里的弟兄不管,你用点法术让这些好弟兄回归故里如何?”阿普军管说:“好吧。你我改换一下装扮,你拿‘符节’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督催。”
于是阿普军师装扮成阿普蚩尤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首中间,在一阵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后,对着那些尸体大声呼喊:“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安身毙命之所,尔今枉死实堪悲悼。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尔魄尔魂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阿普蚩尤高擎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敌人的追兵来了,阿普蚩尤和阿普军师连手作法引来“五更大雾”,将敌人困在迷魂阵里……。因是阿普军师所“司”(实施、操作意)之法术让大家脱的险,大家自此又把他叫“老司”;又由于阿普老司最后所用的御敌之实乃“雾术”,而“雾” 笔画太多难写,于是改写成一个“巫”字取而代之。其实,这巫字也是个象形文字:上面一横代表天或者雾,下边一横则代表地,而中间的那一竖就表示“符节”了;竖的两边各有一个人字,右边那个代表阿普蚩尤,左边那个代表阿普老司,意思是要两个人联合起来才能作巫术。
湘西赶尸有“三赶,三不赶”之说。
凡被砍头的(须将其身首缝合在一起)、受绞刑的、站笼站死的这三种可以赶。理由是,他们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气,既思念家乡又惦念亲人,可用法术将其魂魄勾来,以符咒镇于各自尸体之内,再用法术驱赶他们爬山越岭,甚至上船过水地返回故里。
凡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其中病死的其魂魄已被阎王勾去,法术不能把他们的魂魄从鬼门关那里唤回来;而投河吊颈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缠去了,而且他们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来,旧亡魂无以替代岂不影响旧魂灵的投生。赶尸原本只赶死在战场上的尸,发展到后来,老司也帮那些被官府冤枉杀死的人赶尸回乡。
“辰州符”赶尸的地域范围往北只到朗州(常德)不能过洞庭湖,向东只到靖州,向西只到涪州和巫州,向西南可到云南和贵州。传说,这些地方是苗族祖先的鬼国辖地,再远就出了界,即使老司也赶不动那些僵尸了。
湘西古来盛产朱砂,朱砂又具有多种药理功能。湘西现今的丧葬习俗中仍有沿用朱砂的习惯:死者入棺前,需以朱砂点其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板心等七窍连同耳、鼻、口诸处,以图封其七魄三魂。为死者挖好坟墓后,还要以朱砂撒在底部,意为镇“老屋场”。
山路崎岖,弯弯曲曲,犹如一条巨大无比,盘绕而卧的巨蟒。山路的下面,随处都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稍不留神,就可使人粉身碎骨,灰飞烟灭。山顶望去,山底就在眼前,若想翻越这看似巨蟒的深山,没有两三个时辰,那简直是妄想。
月色朦朦,空山寂寂,摄魂铃声,断断续续,听起来好像就在耳边,可走了半个时辰,这铃声虽似近了些,但却依然好似在耳边,依然不见赶尸人的踪影,只有月色下婆娑的树影,在冷风的轻拂下,鬼影般随风摇曳闪烁。
山中的路,狭长如羊肠。前方不远处,赫然出现一棵古松,孤零零的矗立在前面的岩石间,古松下,有块大如桌面的青石,石质纯美,柔润如玉。
青石后面,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在月色下闪着绿色的光芒,在这峭石林立的山林中,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心情。就像久别了恋人,忽然在一个谁也未曾料到的地方会彼此相逢。
叶飞快步走了过去,在青石上坐下,长长吐出了口气,叹道:“我们总算找到一个能喘口气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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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湘西赶尸和苗疆蛊术三
李玉虎也喘息着,道:“是啊,这山中难得这么个开阔的地方。前面的路估计又全都是些羊肠小道,我们就在这里歇歇,让那赶尸人先走。”
说话间,又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
叶飞道:“听声音好像离我们不远了。”
李玉虎道:“估计还有两柱香的路程。”
叶飞苦笑道:“这路真是看似眼前,远在天边。人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依我看,这道也丝毫不亚于那蜀道之难。”
李玉虎笑道:“路再险恶,终也不上人心之险。”
叶飞道:“那是自然,听说这苗疆之地,除了这独特的赶尸奇俗,还有可怕的苗疆蛊毒。”
李玉虎笑道:“正是,蛊毒之险,令人防不胜防。中蛊之人,真是生不如死。”
李玉虎眼睛一转,道:“如此听来,李兄对蛊毒也颇有研究。”
李玉虎道:“研究二字,愧不敢当,但若有人想对你我下蛊,那也不是件易事。”
这话若是别人说来,叶飞自是不信。但从李玉虎口中吐出,却由不得你不信。李玉虎江湖知识之丰富,这也正是李玉虎之过人之处。更何况,李玉虎的师承正是江湖上毒术独步天下的四川唐门。李玉虎更是唐大掌门唐九幽的秘密投缘的关门弟子,李玉虎的身份也只有唐大掌门一人知晓,唐门虽与官府无甚瓜葛,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唐门许多事务终是需与官府接触的。唐大掌门何等机智,焉不知李玉虎的用处。
世间相交之人,用狼狈为奸一词,似是污脏羞辱。但这是世上,还有何词比之形容相互利益相依更为贴切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只因利益未到冲突时?就算自古所谓代表人类拥有最高智慧最博胸怀的圣贤帝王将相,利益相争之时,大多时候焉不是你死我活?所以,没有本事没有实力,一切皆为狗屁空话。要想赢得他人的尊重,靠的就是真正的实力,大至国家之交,小到朋友之交,皆不如此。
叶飞道:“还望李兄多指点。”
李玉虎笑道:“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你我既已兄弟相称,叶老弟不必客气。李某所知,叶老弟如有所需,尽当知无不言。”顿了顿,“说起蛊毒,确是厉害之极,但万物只要你掌握了相生相克之法,也就不足惧之。”
朋友贵诚,你肯为朋友付出多少,有朝一日,才能期望收获多少。是以吝啬孤寒之人,是永远没有真正的朋友。慷慨之人,方能朋友遍天下。一时的付出,看似吃亏,实则大幸也。很多时候,往往只需不经意的付之桃李,收获之时确是树林。患得患失者,结果常常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也正是大智若愚的本意,大智者,不计小失。今日有小失,方能他日有大获。
蛊,相传是一种人工培养而成的毒虫。放蛊是我国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过去,在中国的南方乡村中,曾经闹得非常厉害,谈虎变色,谁也不敢当它是假的。文人学士,交相传述,笔之翰籍,也伊然以为煞有其事。一部分的医药家,也信以为真。于是,就想出许多治蛊或制蛊的名堂。
据说,蛊之种类有十一种: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和生蛇蛊。过去,有些人专以制蛊来谋财害命。制蛊法:多于端午日制之,乘其阳气极盛时以制药,是以能致人于病、死。又多用蛇、蛊、蜈蚣之属来制,一触便可杀生。其余有些的,另为分说如下:
癫蛊,传说多是壮族人所为,把蛇埋土中,取菌以毒人。
疳蛊,又谓之放蛋。更有谓之放疳;放蜂的。据说,两粤的人多善为此。方法是:端午日,取蜈蚣和小蛇,蚂蚁、蝉、蚯蚓、蛐蛊、头发等研末为粉,置于房内或箱内所刻的五瘟神像前,供奉久之,便成为毒药了。
泥鳅蛊,用竹叶和蛊药放水中浸之、即变为毒的泥鳅。
石头蛊,用随便的石头,施以蛊药而成的。
篾片蛊,将竹片施以蛊药后便成。
金蚕蛊,据说这种蛊不畏火枪。最难除灭;而且金蚕蛊还能以金银等物嫁之别人。
《岭南卫生方》云:制蛊之法,是将百虫置器密封之,使它们自相残食,经年后,视其独存的,便可为蛊害人。
金蚕的害人能使人中毒,胸腹搅痛。肿胀如瓮,七孔流血而死。
据说,篾片蛊害人,是将竹篾一片,长约四五寸,悄悄的把它放在路上,行人过之。篾跳上行人脚腿,使人痛得很厉害,久而久之,篾又跳人膝盖去,由是脚小如鹤膝,其人不出四五年,便会一命鸣呼。
石头蛊的害人:将石头一块,放在路上,结茅标为记,但不要给他人知道。行人过之,石跳上人身或肚内,初则硬实。三四月后。更能够行动、鸣啼,人渐大便秘结而瘦弱,又能飞入两手两脚,不出三五年,其人必死。泥鳅蛊的害儿:煮泥鳅与客吃,食罢,肚内似有泥鳅三五个在走动,有时冲上喉头,有时走下肛门。如不知治,必死无疑。
中害神的害人:中毒后,额焦、口腥、神昏,性躁、目见邪鬼形、耳闻邪鬼声、如犯大罪,如遇恶敌,有时便会产生自尽的念头。
疳蛊的害人:将蛇虫未放肉、菜、酒、饭内,给人吃。亦有放在路上,踏着即入人身。人身后,药未粘肠脏之上,弄出肚胀、叫、痛、欲泻、上下冲动的症状来。
肿蛊的害人:壮族旧俗谓之放肿,中毒后,腹大,肚鸣、大便秘结,甚者,一耳常塞。
癫蛊的害人:取菌毒人后,人心昏,头眩、笑骂无常,饮酒时,药毒辄发,忿怒凶狠,俨如癫子。
阴蛇蛊害人:中毒的,不出三十日必死。初则吐、泻、继则肚胀、减食、口腥、额热、面红。重的面上、耳、鼻、肚有蛊行动翻转作声,大便秘结。加上癫肿药,更是没有治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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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湘西赶尸和苗疆蛊术四
生蛇蛊的客人:中毒的情况,与阴蛇蛊害人相似,但也有些异点。即肿起物,长二三寸,能跳动,吃肉则止;蛊人则成形,或为蛇、或为肉鳖,在身内各处乱咬,头也很痛,夜间更甚:又有外蛇随风入毛孔里来咬,内外交攻,真是无法求治。
蛊或有形或无形,中毒极易,但辨认之法,是应该万分注意的。中毒后的辨认法:一以生黄豆(黑豆也可以)食之,入口不闻腥臭,是中毒。二以灸甘草一寸嚼之,咽汁随之吐出的,是中毒。三插银针于一已熟的鸭蛋内,含入口内,一小时后取出视之,如蛋白俱黑者,是中毒。
蛊毒非常厉害,能使人惹病丧生。虽有方法医治,也不应轻易去尝试。据说预防之法有:一凡房屋整洁,无尘灰蛛网的,是藏蛊之家,切勿与之往来。二凡食茶、水、菜、饭等物之先,须用筷子向杯碗动的,是在施毒,急须向主人问道:食内,莫非有毒吗?一经问破,可免受毒。三携同大蒜头出行.每饭,先食大蒜头,有蛊必吐,不吐则死,主人怕受累,当然不敢下蛊。四大荸荠,不拘多少,切片晒干为末,每早空心白滚汤送下(以二钱为度),纵入蛊家,也可以免害。五蛊之由饭酒中毒的,分外难治,故出外宜以不饮酒为原则。
解除毒蛊的方法最普通的,是用雄黄、蒜子、菖蒲三味用开水吞服,使之泻去恶毒。金蚕,最畏头嘴似鼠、身有刺毛似蚝猪箭的刺谓,故刺猖是专治金蚕蛊的特殊药品,他如蜈蚣、蚯躬,每每也可以治蛊。
又有说,所谓“蛊”,照汉代郑玄的解释是“虫物而病害人者”。又引申为一切毒害。《左传•;昭公元年》孔颖达疏: “于文,皿虫为蛊。谷之飞亦蛊。”
“蛊”字由皿虫组成,本指生于器皿的虫或器皿被虫蛀坏。逐步引申,谷物腐败所生的飞蛾从及通过其他物体变质而形成的虫也被称为“蛊”。蛊被称为“蛊”。蛊被认为具有变幻莫测的性质和非同寻常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蛊”
“以毒药药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谓之蛊毒。”由毒蛊引发的疾病称为“蛊疾”或径称为“蛊”。先秦秦汉人所说的蛊疾有两个特点:蛊疾患者如同被鬼迷惑,神智错乱;毒蛊主要通过食物进入人体而从体内发作,与蝎螫蛇咬有异。这种巫术不仅危害严重,而且流传甚广,历代文献屡见记载。《周礼•;秋官》记载周朝有“庶士”之职,掌除毒蛊。汉代毒蛊盛行,《周礼•;秋官•;庶士》郑玄注引东汉《贼律》:“敢蛊人者及教令者弃市。”《晋书•;郭噗传》:若以蛊为妖蛊诈委者,则当投界裔土。梁•;顾野王《舆地志》载:“江南数郡有畜蛊者,主人行之以杀人。行饮食中,人不觉也。”晋以后文献记载有犬蛊、奥蛊、蛇蛊、蜈蚣蛊、猫蛊、蜘蛛蛊等。而宋代以后又有人对蛊进行系统分析,把蛊的种类分成-------
蛇蛊、金蚕蛊、南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蛊、措蛊、肿蛊、癫蛊、阴蛇蛊、生蛇蛊等。
在所有蛊中最有名的就是-------金蚕蛊 金蚕蛊:传说中的金蚕蛊形状象蚕(废话:p),通体金色灿烂。唐代人认为金蚕蛊“屈如指环,食故绯锦,如蚕之食叶”,故又称之为“食锦虫”也有人说之所以以金为名是因为:“每至金日,则蛊神下粪如白鸟矢,刮取以毒人”所以取名为“金”古代各地对蛊术的命名不尽一致,如清代广东香山一带习惯将蛊术称为“鬼药”或“挑生”。除以上标目分析的影响较大的蛊种外,还有很多蛊只具其名而内容不详,如《本草纲目》提到蜈蚣蛊,玛蝗蛊,草蛊;明代的《浑然子》也有鼠蛊,鸠蛊的名称。
古人早有百蛊之说,毒蛊和蛊术的品类是难以系举的。
制蛊法:
有些造蛊者强调必须在农历五月五日(端午日)聚置毒虫,这是受了五月五日毒气最盛的传统观念的影响。“蛊,多于端午日制之,乘阳气极盛时以制药,是以能致人于病、死。”又:“多用蛇、虫、蜈蚣之属来制,如果无法解救时,一触便可杀生。” 传说中养蛊的方法、与《通志》上一二载的相类似。《通志》中所记载的.要用一百种虫类,而夷人所要的只有十二种。在养蛊以前,要把正厅打扫得干乾净净,全家老少都要洗过澡,诚心诚意在祖宗神位前焚香点烛,对天地鬼神默默地祷告。然后在正厅的中央,挖一个大坑,埋藏一个大缸下去,缸要选择口小腹大的,才便于加盖。而且口越小,越看不见缸中的情形,人们越容易对缸中的东西发生恐怖,因恐怖而发生敬畏。缸的口须理得和土一样平。等到夏历五月五日(端阳),到田野里任意捉十二种爬虫回来问e端阳那天捉回来的爬虫养不成蛊),放在缸中,然后把盖子盖住。这些爬虫,通常是毒蛇、鳝鱼、蜈蚣、青蛙、蝎、蚯蚓、大绿毛虫、螳螂……总之会飞的生物一律不要,四脚会跑的生物也不要,只要一些有毒的爬虫。这十二种爬虫放入缸内以后,主人全家大小,于每夜入睡以后祷告一次,每日人未起床以前祷告一次。连续祷告一年,不可一日间断。而且养蛊和祷告的时候,绝不可让外人知道。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自己养的蛊就会被巫师用妖法收去,为巫师使用,主人就会全家死尽。即使不被巫师收去,成蛊以后,也会加害主人。
一年之中那些爬虫在缸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乘下一个,这个爬虫吃了其他十一只以后,自己也就改变了形态和颜色。根据传说的种类很多。最主要的有两种:一种叫做“龙蛊”,形态与龙相似,大约是毒蛇、蜈蚣等长爬虫所变成的。一种叫做“麒麟蛊”,形态与&间相似,大约是青蛙、蜥蜴等短体爬虫所变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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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湘西赶尸和苗疆蛊术 五三
一年之后蛊已养成,主人便把这个缸挖出来,另外放在一个不通空气、不透光线的秘密的屋子里去藏着。据说蛊喜欢吃的东西是猪油炒鸡蛋、米饭之类,饲养三四年后,蛊约有一丈多长,主人便择一个吉利的日子打开缸盖,让蛊自己飞出去。蛊离家以后,有时可以变成一团火球的样子,去山中树林上盘旋,有时可以变成一个黑影,在村中房屋间来往。蛊的魔力最大的时间是黄昏。每次蛊回家之后仍然住在缸中。吃到人的这天,主人就不必喂它东西了。据说养蛊的好处并非要蛊直接在外面像偷盗一样偷宝贝回来供主人使用,而是要借重蛊的灵气,使养蛊的人家做任何事情都很顺利。如果主人想要经商,借重蛊的灵气,可以一本万利。如果主人想要升官,借着蛊的灵气,可以直上青云。反过来说,如果偶一不慎,被受蛊害的人家知道了,去请专门的巫师来把蛊收掉,蛊的主人便会诸事不宜,全家死尽。
养蛊的人家,除了日常要虔诚服侍之外,到每年夏历六月二十四日,要对蛊作隆重的祭礼。这个祭礼延续三天,即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日,在这三天之内,主人要每天都用新鲜的猪一头、鸡一只、羊一头,煮熟以后,到晚上星宿齐观天空之时,全家把猪羊鸡搬入养蛊的秘室中去俯伏祷告,祷告完毕,将猪羊鸡砍碎,投入缸中。据说蛊的食量很大,魔力很高。祭扫的时候,外人不得参加,消息不可泄漏,否则又有身家性命的危险。除了聚虫互咬一法外,各种特殊的毒蛊又分别有特殊的制造方法。
癫蛊:多是山中人所为,把蛇理土中,取菌以毒人。
措蛊:又谓之“放蛋”,更有调之“放瘠”、“放蜂”的,两粤的人,多善为此,方法是端午日,取蜈蚣和小蛇、蚂蚁、蝉、蛔虫、头发等研为粉末,置于房内或箱内所刻的五瘟神像前,供奉久之,便成为毒药了。
泥鳅蛊:用竹叶和蛊药放水中浸之,即变为毒的泥鳅。
蛤蟆蛊:唐代医家说:“颜色乍白乍青,腹内涨满,状如虾蟆;若成虫吐出如蚵蚪形,是蛤蟆蛊也”蛤蟆蛊的特征是蛤蟆成精为怪。
石头蛊:用石头施以蛊药而成。
蔑片蛊:将竹片施以蛊药后便成。
“岭南卫生方”:制蛊之法是将百蛊置器密封之,使它们自相残杀,经年后视其独存的,便可为蛊害人。
蜴蛊和□螂蛊:蜴蛊即蜥蜴蛊,可能是指百虫互食后独存的蜥蜴,据说蜴蛊患者有面色黄赤、腰背沉重、舌上肿胀等症状;□螂蛊“颜色多青,毒成吐出似□螂。”
在文献记载中,这两种病例较为少见了。
什麼是蛊: 是一种以毒虫作祟害人的巫术。是一种古老而神秘、恐怖的巫术,主要流行於我国南方各地和一些少数民族中。蛊,从字形上看,就是将许多虫子放在一个容器裏。孔颖达《十三经注疏》曰:“以毒药药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谓之蛊毒。《本草纲目‧;虫部四》中解为由人喂养的一种毒虫,”取百虫入翁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蛊。”
蛊的制作和种类:
蓄蛊者多为妇女,是妇女的专长。《滇南杂志》:“云南人家家蓄蛊…人家争藏,小儿虑为所食,养蛊者别为密室,令妇人喂之,一见男子便败,盖纯阴所聚也。”周去非《岭外代答》:蛊毒为“妇人形披发夜祭”,《滇南新语》:为夷女所悦。蛊的种类很多,通常有:金蚕蛊、疳蛊、癫蛊、肿蛊、泥鳅蛊、石头蛊、篾片蛊、蛇蛊等等。其中金蚕蛊最凶恶。旧时在福建一些县乡,养金蚕的迷信活动较盛。据说金蚕是一种无形的虫灵,它能替人做事,最勤於卫生,大凡室内很干净的人家便认为是养金蚕的人家。金蚕的制作方法是:选用蛇、蜈蚣等十二种毒虫,埋於十字路口,经四十九日(或另一个神秘日数)取出存於香炉中,成为金蚕。在信仰金蚕的人心目中,金蚕是有灵性的,既能使饲养者发财致富,但富起来的人家主人也要告知金蚕亏欠多少,否则金蚕要求花钱买人给它吃,不然则作祟。养金蚕家若不想再养它,可以将其转嫁出去,曰“嫁金蚕”,方法是用包包银两、花粉和香灰(代表金蚕),放在路上,贪财者自然会拾取。金蚕可以致敌人死亡,通常是腹肿、七窍流血而死。疳蛊,又称做“放蛋、放疳、放蜂”,在广东、广西民间流行。制法是在端午日捉蜈蚣、小蛇、蚰蜒、蚂蚁、毒蜂、蝉、蚯蚓等加头发,晒乾后研为粉末,供奉在瘟神像前,久而成蛊,放饮食中可毒害人。癫毂在苗族中流行,多将蛇埋土中后生菌类,用以害人成癫;肿蛊则使人腹部肿大;泥鳅蛊,是用蛊粉与竹叶浸泥鳅与人吃,使之中毒;至於石头蛊、篾片蛊均又蛊药泡制而成,放于路中害人,据说可进入人身体作祟成恶疾。
施蛊方法多是放入食物中:
蛊女施蛊多是下在饭菜中,《赤雅》:“蛊成先置食中,味增百倍”,而且多放在第一块食物上。下蛊有的是下虫本身,优点下虫粪便,也有的是下涎沫。有时不经食物也可施蛊。刘南《苗荒小记》:“苗之蛊毒,至为可畏,其放蛊也,不必专用食物,凡嘘之以气,视之以目,皆能传其毒於人;用食物者,蛊之下乘者也。”
患蛊者的症状和验证方法:
“中蛊者,或咽喉肿胀,不能吞饮;或面目青黄,日就羸瘠;或胸有积物,咳嗽时作;或胸腹胀鼓,肢体麻木;或数日死,或数月死”。验证之法:可令其嚼生黄豆,无腥味则中蛊,在少数民族地区是在嘴裏含一块鸭蛋白,其上插一枚银针,如果鸭蛋白和银针变黑,则中蛊。预防和解蛊方法:凡是蛛网灰尘之家,疑为养蛊之家,忌往来;凡就食如主人先用筷子敲一敲杯碗,后盛饭的,疑为施蛊,要特别小心可不食或道破;凡出外就食,随身携带大蒜,可防蛊,蛊入酒难治,出门不饮酒可防蛊。解蛊破蛊的方法:服雄黄、大蒜、菖蒲煎水,或石榴根水,可泻毒;又云金蚕最怕刺,可入药治蛊。古旧医书上多均有医蛊偏方,五花八门。破蛊之法:道破,秋天苗族妇女携布袋卖刺梨於小孩吃,多中蛊者,久为群儿识破,买时先呼而问曰:中有蛊否?答曰:无,则不为害矣。然后可购买。另外,据说蛊怕谓,取谓入养蛊之家,其蛊立擒。放蛊的目的,多半是消解怨气,有时也作为一种保护措施,有人怕别人偷食物,便放蛊,便盗者立毙,相反,“杀人多者,蛊益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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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湘西八鬼一
李玉虎和叶飞各自悠悠地喝了大半瓶上好湘西浓冽的包谷烧酒,吃了大半只肥山鸡,只觉得浑身火热、精力健旺,无论多远的路都可以再走下去。
赶尸匠也终于在凄迷诡异的月色下缓缓而来。
叶飞见过无数张丑陋恐怖的脸,可是这赶尸匠根本就没有面目轮廓,他的脸赫然已就像被人一刀削平了。在这凄迷的夜色下,更显得无比的惊人心魄。
没有亲眼见过他的人,绝对无法想像那是张什么样的脸。
叶飞的胆子并不小,可是他看见这张脸,连腿都软了,几乎一跤跌下万丈绝壑中去。李玉虎则抿着嘴,一动不动,眼珠滴溜溜的盯着一路僵尸左右直转。
赶尸匠身材高大魁梧,身着薄紗,在这凛凛寒风中,似是不惧严寒侵蚀。
只见他左手执铃,右手牵着一根草绳,草绳上串着八具头上戴着一个高筒毯帽的尸体。每具尸体额上压着几张书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在寒风中轻轻抖动。赶尸匠步伐沉重,显然已是极其疲惫,但眼里中透着一种神秘诡谲的光芒。
李玉虎和叶飞对望了双方一眼,均暗自屏住了呼吸。李玉虎和叶飞心里虽然都对奇异的赶尸充满了好奇,但都希望能避开这诡异的赶尸队,不要生出无谓的事端。他们本来就是麻烦事缠身,搞不好够他们喝上一大壶了。
一行尸体摇摇晃晃地走着。赶尸匠左手轻晃,清脆的铃声登时响起,响切整个山谷。紧接着,只见一具尸体倏然弹簧般跃起,直冲高空。
叶飞惊叫一声:“李兄,小心!”,人已狸猫般滑出三丈开外。
李玉虎却衣纱飘飘,有如雄鹰一般凌空而起,在半空中淡笑道:“湘西八鬼,果然是诡计诡异!”
湘西有赶尸,但这次这个赶尸匠赶的却不是真正死在异乡的孤魂野鬼,而是让人能随时无形中成为孤魂野鬼的威震天下的湘西八鬼--八个活鬼。
湘西八鬼当然不是鬼,湘西八鬼之所以绰号湘西八鬼,只因为遇到湘西八鬼的人,均已化作怨鬼冤鬼恶鬼厉鬼,所以湘西一带,只要提起湘西八鬼,人们简直比见到真的恶鬼更可怕。
李玉虎自然早就知道湘西有八鬼,他们本来就是湘西之王手下最为得力的助手。
湘西八鬼并非同出师门,而是出身各不同。
老大古木桐,身材矮小,尖嘴猴腮,为人刁钻诡异。原本是江湖中的卖艺人,使得一手神出鬼没的暗器,轻功一流,江湖人称:“古千手”。
老二赵大牛,天生神力,身高八尺,彪悍无比,使百斤大锤,千锤舞后,犹若无事,江湖人称:“赵百锤”。
老三萧天棍,据说好似混事魔王程咬金之奇遇,夜梦习棍,习得三十六路奇棍之术,能横扫千军,江湖人称:“棍王萧”。
老四马成宝,少林俗家弟子,使得一手得意少林罗汉拳,算是名门出身,拳似钢铁,无坚不摧,心狠手辣,江湖人称:“铁罗汉”。
老五司马奇,长相怪异,身长枯瘦,手臂奇长,收缩自如,自小习鹰爪功和铁布衫,攻防兼备,出手刁狠,江湖人称:“铁鹰爪”。
老六长孙彪悍,名为彪悍,但实则反之,身材瘦小,五官丑恶之极,好似恶鬼,常人见之,怵目三分,使短刀,刀法怪异,自成一格,身法奇快,常常杀人于无形,江湖人称:“鬼刀”。
老七郭秀,人如其名,眉清目秀,长相斯文无比,一脸和气,偏偏学的本事却是最为阴毒,使蛊行家,天下毒物,无所不知,人未至,毒已入,杀人手法无影无踪,江湖人称:“毒王”。
老八伍天钩,兵器亦天钩,天钩不出手,出手即钩魂,江湖人称:“钩魂钩”。
湘西之王沈威虎之所以能在湘西这个连天王老子都难管的地方称王,也正是因为有湘西八鬼这样忠心不二的异士。湘西山多洞多,自古出异人,民风彪悍,当地人大多生性粗犷、豪放、热烈,有时能为一句不顺气的话杀了你,也有时能为另一句义气话帮你拼命。
世间真的有鬼吗?没有人知道,李玉虎也不知道,李玉虎只知道,人比鬼更可怕,所以从见到这个比鬼更可怕的赶尸匠起,他已变得有如脱兔般敏感,随时准备应付一切活鬼。
弹簧般跃起的自然不会是鬼,李玉虎只听说过会飘的鬼,还没听过会跳的鬼,更何况这个鬼跳起来的一霎那,已至少发出了九九八十一支银针,直射他和叶飞,每一根银针都足以让他和叶飞在顷刻之间成为真正的野鬼。对方出手之快,犹如万米瀑布直泻而下。
只可惜,湘西八鬼这点暗器技能与天下无双的唐门暗器相比,就有点像是小毛孩见了大人的小鸡——只剩下稀奇了。所以,湘西八鬼的暗器虽在江湖上也算得上神出鬼没,但与独步天下的唐家关门弟子李玉虎这样的老狐狸一比,就实在不在一个档次。
李玉虎虽然有点发福了,有时看起来就像只不太会抓老鼠的肥猫,但还没老到抓不到老鼠的地步。湘西八鬼则不同,他们当中最小的老八伍天钩也早已年过不惑之年,近乎知天命之年。而老大古木桐“古千手”,则已过了耳顺之年。
古木桐“古千手”此次出手确实占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优势,只是偏偏遇上李玉虎这种时时提防的老江湖,那也就确确实实占不了多少便宜。
李玉虎身子凌空之时,非但接住了古千手”的九九八十一支银针,而且也发出了手中独一无二的唐门暗器。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不正是对付敌人最简单有效最好的方法?
所以,李玉虎语声未落,古木桐“古千手”就犹如断线的风筝,在半空中直坠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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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湘西八鬼二
此处遍地皆为坚石,不要说是从高空坠落,就算是从三尺之地而落,也绝对摔得人头破血流的。幸运的是,古木桐“古千手”并未摔落在地上,而是跌落在
自己兄弟的怀里。多个朋友多条路,看样子,多个兄弟也多个温暖的怀抱。
老二赵大牛一手接住古木桐枯木一样瘦小的身躯,惊叫道:“老大,你没事吧!”
但见古木桐“古千手”脸似桃花,有如醉酒,有气无力的低声说了一句,“四川唐门,你们千万小心!” 身子一软,便合上了双眼,再无动静。
湘西八鬼一向兄弟情深,有如一体。只是万万未曾料到,身经百战、杀敌无数、精明无比的老大古木桐“古千手”今晚竟会败得如此之惨,当真是一招之下,命送黄泉,而且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剩下的湘西七鬼个个登时明白今夜遇到的绝非一般对手,而是平生未曾见过的绝顶高手,弄不好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成为冤魂夜鬼,登时只觉一股凉意从心底直冒上来,全身寒毛竖起,个个虽是咬牙裂齿,怒目圆睁,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纵然如此,湘西八鬼却绝非贪生怕死之徒。只见老二赵大牛轻轻放下“古千手”,忽然一声怒喝,目睁如铜铃,双臂一振,手挥百斤大铜锤,道:“兄弟们,老大看来是挂了。今晚我们算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了,各自都小心点!”
老三萧天棍手持短棍。大步一迈,大声道:“二哥放心,活到这把年纪了,也值了。今晚我们纵是武功不济,也要拼上一拼!”
老四马成宝道:“三哥说得对,你我兄弟本来就是不求同年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日死,他们杀了大哥,今晚也就是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赵大牛环望了众人一眼,道:“其他兄弟还有啥要说?”
话声未落,只闻众人异口同声,同仇敌忾道:“没啥好说,听各位哥哥的,拼了!”
赵大牛听罢,一身大喝道:“如此甚好,那你我兄弟就先齐心杀了这年轻的。”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叶飞真的就像死了一样。而树上的李玉虎,在他们眼里也就像只死虎一样,没有任何威慑力了。
说话间,但见剩下的湘西七鬼人影晃动,如游鱼在水中快速四处穿梭。转眼间,竟形成了八卦之样。很显然,这八卦之阵,原本就是湘西八鬼烂熟于心的秘密武器。
只有李玉虎心里此刻才明白,原来湘西七鬼见到叶飞身法极快,都错把他当成是伤害自己老大古木桐“古千手”的敌人了。谁也不会想到,真正伤害古木桐“古千手”的正是他这只不露山不露水的老狐狸。
李玉虎心里本应是得意得要暗暗偷笑。但见过这看似平凡无奇,实则千变万化的八卦阵布好后,就背脊直冒寒意。
八卦阵乃是战国时大军事家孙膑所创造的,据说是受了《易经》八卦图的启发,所以又称八卦阵。
具体阵势是大将居中,四面各布一队正兵,正兵之间再派出四队机动作战的奇兵,构成八阵。八阵散布成八,复而为一,分合变化,又可组成六十四阵。当年诸葛亮还用石头在四川奉节布设过八阵的方位,作为教练将士演习阵法之用,名为“八阵图”。
相传诸葛亮御敌时以乱石堆成石阵,按遁甲分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可当十万精兵。
湘西八鬼若是但论个人武功,在江湖上顶多只能算得上一流高手,和顶尖高手相比,自然相差还是有一段距离。
但是,这三十年来,死在湘西八鬼的八卦合围阵中的绝顶高手却绝非少数。李玉虎很早以前就听说过,号称天下第三条好汉的“力拔千斤”裴天霸常常独自在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地取敌首级,立功无数,名震天下,却在与当年连只脱毛鸡都不如的湘西土匪沈威虎一命归西。而沈威虎---当年在他人眼里连只脱毛鸡都不如的湘西土匪,也正是因为此战而扬名天下。
沈威虎的本事,熟悉他的人自然都晓得,叫他杀条狼还行,如果来条虎,那沈威虎就绝对威不起来了,十有八九,便要成为真正的老虎的下酒菜了。“力拔千斤”裴天霸死被杀于沈威虎军中,许久以来都是件被人称为奇迹的奇事。而过了很久以后,人们才明白,真正致“力拔千斤”裴天霸于死地,正是湘西八鬼的八卦阵。
“力拔千斤”裴天霸深夜刺杀沈威虎,正是偷鸡不成,反丧命。而自此,也是沈威虎发迹的开始。
现在,叶飞已好似一只孤单无助的小绵羊被围在八卦阵正中。
把守休门乃天生神力的“赵百锤”赵大牛,手持双锤,有如门神,一脸威武,只要双锤一出,纵是千斤巨石,也能顷刻间被击成粉尘。
生门“鬼刀”孙彪悍,刀光如霜,眼里透着一种诡秘的光芒。
伤门“铁罗汉”马成宝,怒目圆睁,犹似一只饿一口能一下吃得下九条牛的猛虎,随时都在等候猎物的来临。
杜门:“铁鹰爪”司马奇,露出一双枯瘦奇长的鬼爪,上面泛着一种碧清的冷光。
景门“棍王萧”萧天棍,在这寒凄凄的夜色中,人棍齐立,好像就算忽然跳出只雄狮猛狮,犹会面不改色心不惊。
死门“毒王”郭秀,一脸温柔和气,嘴角挂着一丝怪异的笑意,似乎就算有人连扇他十八个耳光,依然不愠不怒,只是会随时要了人的命。
惊门郝然真的令人心惊胆跳,出现的是一条巨大无比的大蟒蛇,瞪着三角眼,张着血盆大口,不时吐着蛇信子。
开门“钩魂钩”伍天钩,钩似弯月人如妖,满头红发红似血。
现在,每个人都好像随随便便的标枪般的立在凄冷的寒光夜色中。每个人都在等待对方出手。每个人心里都明白,死亡的气息都笼罩自己的身上。只要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阎王底下的勾魂使者都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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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湘西八鬼三
只有坐在树上的李玉虎在缓缓地喝着酒,酒香四溢,里面却又似夹杂着一种奇异的芳香。在这种情况下,李玉虎居然还能喝得下酒,李玉虎真的是好兴致!
四处一片死寂,风停月止。
只有无数条蠕蠕而动的黑影,有大有小,有长有短,黑暗中也看不出究竟是些什么,只能嗅到一阵阵扑鼻的腥气。正在缓缓沿树而爬。
苗疆蛊毒,叫你三更死,休想活四更。
叶飞望了一眼树上的李玉虎,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毛。可是,此刻他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的地步,又能如何?
倒是郭秀忽然怪声怪气地道:“李大人果然是好雅致,这个时候还有好酒相伴!”他位于死门,自是不惧叶飞出手,叶飞一出手,登时就会遭四面攻击。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多谢毒王的美意了,这个时候还有兴致给李某送来这些下酒好菜!”
郭秀嘿嘿一笑道:“那倒不必,只是郭某不妨实话告诉李大人,我这些下酒好菜,到今时为止,至少已经吃了三百六十个阁下这样的大活人!只是像李大人这样又白又胖的,倒还是没尝过鲜。”
李玉虎笑道:“这样最好,你我真是有缘,李某这些年来,什么下酒好菜都尝过,这种毒虫毒蛊也真是未曾尝过。”
郭秀一楞,嘿嘿笑道:“真是死了的鸭子,嘴巴还硬得很。”
李玉虎笑道:“可惜李某就算真是鸭子,也是只会飞的鸭。阁下就未必了。”
郭秀道:“哦?”
密密麻麻的黑影已将李玉虎团团围住,有几条已渐渐爬到了他的脚旁。
李玉虎却依然一动未动,只是笑道:“你连柿子软硬都分不清楚,岂非不是早已败了。”李玉虎是只软柿子吗?倘如是,岂非早已被人给吃了。
郭秀不再说话,只是冷笑一声,嘴里忽然发出一声诡异的叫声。
紧接着,便见空中一群黑压压的东西猛然直扑李玉虎。
叶飞再也忍不住了,几乎要呕吐出来,一声惊叫起来,划破夜空。就在此刻,他的刀还未出手,他的头上已笼罩着一片刀光。
鬼刀如虹,匹练般直来。其他三面,棍、钩、锤,如若天成。这本是湘西八鬼闭着眼睛也能使出的配合招数。
只是李玉虎并未化作骨水,叶飞也没倒下。
李玉虎只是在那一霎那间,喷出了一股股酒箭,黑压压的毒虫毒蛊便如雨点般纷纷飘落,剩下的利箭一般落荒而逃。
唐门毒药暗器,天下无双,当然不是徒有虚名。李玉虎深得唐大掌门唐九幽真传,亦非假事。
叶飞没有倒下,因为“铁鹰爪”司马奇的鹰爪虽利虽狠,却还不够快,快到能击到叶飞这样的高手。叶飞只是身子闪了闪,便如水中的快鲨,溜出了湘西五鬼“鬼刀”孙彪悍、“铁罗汉”马成宝、“铁鹰爪”司马奇、“棍王萧”萧天棍、“钩魂钩”伍天钩的包围圈。
空空居士的空手入白刃功夫,讲究的基本功之一本来就是出其不意、迅速无比的身法。没有奇快无比的身法,岂不是还没有到别人身边,便已死于他人刀剑之下?
湘西八鬼闯荡江湖,自创八人八卦阵以来,无论在什么样的高人强敌面前都没有含糊过,但这少年的身法之快,却好像一下便将他们全震住了。
如非亲眼所见,他们几乎不相信这世上竟会真有如此奇异闪电般的身法。五鬼一齐攻击,居然连对方的衣袖也未沾到,五鬼一下也有点不禁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究是人还是鬼?只有来自地狱的鬼魂,才会有如此飘忽的身法。
人有时会惧怕鬼魂,蛇当然不怕。它也不知这世界什么是鬼,什么是人。它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猎物。动物世界,就是如此的简单明了,毫不含糊。没有人世间的你虞我诈,表面一脸微笑,实则恨不得把对方祖宗十八代也挖出来切成十八块。这世界,有时真的也无法判断,是人残忍还是动物更残忍。
第二十四章 一刀震天下
惊门大蟒蛇。
蟒蛇的体表花纹非常美丽,对称排列成云豹状的大片花斑,斑边周围有黑色或白色斑点。体鳞光滑,背面呈浅黄、灰褐或棕褐色,体后部的斑块很不规则。蟒蛇头小呈黑色,眼背及眼下有一黑斑,喉下黄白色,腹鳞无明显分化。尾短而粗,具有很强的缠绕性和攻击性。
蟒蛇食性常以小麂、小野猪、兔、松鼠和家禽等为食;胃口很大,一次可吞食与体重相等重或超过体重的动物、消化力强,除猎获物的兽毛外,皆可消化,但饱食后可数月不食。
蟒蛇是当今世界上较原始的蛇种之一,在其肛门两侧各有一小型爪状痕迹,为退化后肢的残余。这种后肢虽然已经不能行走,但都还能自由活动。蟒蛇乃是世界上蛇类品种中最大的一种,长达五到十米,最大体重在五十到三百公斤。本无毒。
蟒蛇本来喜热怕冷,最喜欢在温度三十度左右生活,二十度时少活动,十五度时开始麻木状态,如气温继续下降到五六度即死亡;在强烈的阳光下曝晒过久亦死亡。
只是这条巨蟒在毒王以毒虫毒蛊的喂养下,已经完全改性。非但剧毒无比,而且动作迅猛,能适应各种环境。实实在在的业已成为湘西八鬼手中的一件奇利无比的杀人机器。这数十年来,也不知有多少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丧于其腹。
叶飞在逃离五鬼的伏击圈的一刻,巨蟒巨尾一卷起一阵狂风,张开一张直有尺宽的血盆大嘴,如海涛巨浪、千斤盘石般凌空直扑而来。
此时,莫说一个一百几十斤的大活人,就是一只百来公斤力大无穷的大笨熊,这巨蟒也能一口囫囵吞枣般吞下。
郭秀半眯着眼,嘴角又泛出了一种诡秘的笑容。这是一种比鬼魂还诡秘可怕,充满着无比自信自负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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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湘西八鬼四
只有湘西八鬼才真正知道,当年与号称天下第三条好汉的“力拔千斤”裴天霸苦斗八个时辰后,双方犹是不见胜负。
正是这巨蟒出现的一霎那,裴天霸才一时惊魂,露出了给与湘西八鬼致命一击的破绽。
所以这巨蟒才是湘西八鬼真正的杀人于无形的绝密武器。威力之大,就是湘西四鬼合力,也未必胜得过它。今夜,若非李玉虎出其不意的一招致败“古千手”古木桐,这巨蟒本不该出现在八卦阵中。
只是这三十年来,太多的胜利已经冲昏了湘西八鬼缜密、聪慧异常的湘楚本性。
胜利往往在于细节。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湘西八鬼已经忘了,巨蟒只有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出现,方能发挥出出其不意的威力。动物终究还是动物,只可斗勇却无斗智之能,最主要的就是它们犹不能使用利器工具。否则,统治这世界的,几时轮得上不以力量见长的人类?
湘西八鬼更是疏忽了李玉虎的本事,因为他们谁也不相信这个长得白白胖胖的李大人,会有什么过人的江湖本领。天下的大多数大人之类,在常人眼里,靠的无非就是一些死不要脸,奸诈无比的勾心斗角之术。
湘西八鬼自然也不知道,李玉虎本来也是湘楚之人,思维缜密、聪慧,做事处世充满了骡子一般的韧劲。
所以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巨蟒张开学盆大嘴的一刻间,李玉虎手中的霹雳弹也利箭般进入了巨蟒的身体。
而几乎就在同时,叶飞的大內大横刀也已出鞘,好像只是寒光一闪,随即刀已入鞘。没有人能形容能、会相信这一刀速度。这一刀,纵是天空飘忽不定的鬼魂,也无法逃脱。
只有李玉虎明白这惊天动地一刀的后果,所以谁也不曾想到树上的李玉虎会急得暴雷般大叫:“手下留情,叶兄!”他这“手下留情”四字说先,“叶兄!”二字说后,正是因为他早已领教了这少年的刀法之快。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在他大叫之时,湘西七鬼后面也出现了一种鬼魂般的声音:“住手!”这赫然像是“古千手”古木桐鬼魂般有气无力的声音。
可惜,声音的速度实在太慢,慢得就像老牛与千里马比赛,比赛刚开始,老牛就连千里马的屁股味也闻不到了。
所有的人还是在猛烈的攻击,滚风呼呼,钩声吱吱,刀光茫茫。。。。。。但所有的动作却又在一刻之间归于静寂。
就连不懂人语的巨蟒也像是一下被巫术定了位。
只有李玉虎忽然雄鹰一般从那颗千年古松上凭空飞出,双掌赫然直击而出,击向巨蟒。他居然要以卵击石?去对付这一口能吞得下大笨熊的巨蟒?
而这巨蟒的竟然真的像死尸一般一动不动“嘣”地一下被李玉虎击了出去。
“嘣”声过后,一时间,荒原寂寂,天地无声。可是李玉虎知道,这期间已有生死。
过了良久,才闻“嘣”地一声巨响。巨蟒上半身已被那威力无比的霹雳弹炸得在半空血肉横飞。
众人才发现,身旁的巨蟒不知何时竟被人好像一刀拦腰斩断,这切口,整齐得像是刨子刨过的千年古木。紧接着,巨蟒下半身忽然有如涌泉,猩红的血柱直冲半空。
围在叶飞身旁的湘西七鬼这才感觉到自己也好像不知何时被鬼魂拦腰斩断,腰部冒出了丝丝血迹。
湘西七鬼这才终于明白,这少年看似平平凡凡的一刀,不但拦腰斩断了这修炼数十年的巨蟒,也轻柔得像是少女的纤纤玉手抚过,划过了自己的腰身。这才感觉到,腰身好像忽然沾满了一排密密麻麻的小蚂蚁,有些发麻微疼。
而原本躺在地上“古千手”古木桐的“尸身”也在这一刻竟然动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站立起来。
湘西七鬼一向不怕鬼,此刻却倒像见了真鬼,个个脸无血色,忘却了腰身的疼痛,惊叫起来:“大哥,你,鬼!”
“古千手”古木桐眼睛一瞪,怒喝道:“你们才是鬼!”鬼当然不会瞪眼的,那么“古千手”古木桐自然也不是鬼。
离古木桐最近的“鬼刀”孙彪悍一征,猛然大笑:“大哥,你,你,你,居然没死!”语声未落,他脸上已是痛得汗流满面。
“古千手”古木桐皮笑肉不笑,又瞪眼道:“你还没死,我怎舍得死?”忽然双手一抱,面向李玉虎和叶飞道:“湘西八鬼的命,从今以后就是二位的,一切悉听尊便!”
李玉虎抱拳大笑道:“早闻湘西八鬼恩怨分明,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古木桐苦笑道:“手下败将,不足挂齿!湘西八鬼听信谣言,险些都一命呜呼。实在有愧。李大人就不要取笑了。”
李玉虎正色道:“此话怎讲?”
古木桐道:“若非二位手下留情,湘西八鬼岂不早已真成了鬼?”
湘西八鬼心里此刻当然已明白,李玉虎发出的暗器原来只是蘸了些迷药而已。而叶飞刀起之时,本是全力而发,只是听到李玉虎的呼声,这才急收功力,否则湘西七鬼也早已犹如巨蟒,被拦腰斩断,化为两段。
真是生死两茫茫,只在一刻间。
“鬼刀”孙彪悍忽然手捧双刀,盯着叶飞,双刀猛然折向膝盖,他自己的膝盖。江湖中人,一向爱惜自己的兵器犹像爱惜自己的生命,他竟然要毁了自己生命般宝贵的双刀。
叶飞何等眼力,右手一震,刀匣一翘,当地一声挑起了“鬼刀”的双刀,正色道:“胜败乃人生常事,阁下有何必如此太当真。”
胜败乃人生常事,这本是人人皆知的道理。可是这尘世间,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这点的?就算是名扬千古的楚霸王,不也兵败自感无颜见江东父老自刎乌江。这其中对错得失,何人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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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四章 一刀震天下一
“鬼刀”孙彪悍脸上登时出现了千种异样的表情,谁也分不清是哭?是笑?是失望?是绝望?还是希望?是敬佩?还是怨恨?他枯裂的嘴唇木然的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话未开口,古木桐已喝道:“六弟,胜就是胜,败就是败。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计较一时的得失?如果败一次就要死一次,那世上还有活人吗?”
这话看起来只是脸皮厚的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却又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没有千百次的失败,何来成功?知耻而后勇,方是真英雄。这也正是成功者的必备本色。
李玉虎道:“正是,你我本是同道中人,谁人没有败过?”
古木桐道:“今夜一战,古某败得心服口服。说句实话,纵是古某在,只怕这八卦阵也未必能胜得了李大人这位兄弟。”
想起刚才叶飞的那一刀,湘西八鬼实在还有点心有余悸,背脊发汗。实在不敢想象,若非李玉虎的一句手下留情,他们此刻只怕早已踏上了阴间的奈河桥?
可此刻,谁又会能想到李玉虎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居然鬼使神差般想起一个人,一个他本不应该想起的一个人——一个也不知会给他带来幸运还是厄运的人,一个女人。
不过,李玉虎并不在乎这些,人生中的许多事情,本来就不由人的意识想法所决定。所以,有的时候,或许做人做事随性更好些,无需压抑,无需戴上一张令人窒息的假面具痛苦地生活。
无论什么人,无论地位有多尊贵,无论有多少财富,人终究是要化为尘土的。与其痛苦的活一辈子,不如开开心心的活一时,面带微笑的见阎王。这样就算穷点,只要没做什么大恶之事,总不至于被阎王打入十八层地狱。
不知为什么,从见到她的第一刻开始,李玉虎就觉得,这女人好像就是自己冥冥中所等待的那个人,自己好像前生就亏欠她什么似的。
想起如玉,李玉虎心里油然如沐春风,一阵阵温暖温馨的感觉直让人骨头都觉得有点发酥发麻。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一向聪慧无比的李玉虎一时也无法回答。
如玉还是不能动弹,她也已经不再想李玉虎,因为她正在想怎样才能快点逃离这死亡之地。
如玉自然知道东瀛忍者的残忍和狠毒,要是一不小心落在这群变态狂的手里,那简直比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还要倒霉、难受。她简直不敢想象这其中的后果。因为她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东瀛侏儒虽然身材短小,但大多数却具有非凡的欲望,而且是极其变态、狂妄、惨无人道的欲望。
在他们眼里,女人已经不再是人,只是一部纯粹供人泄欲和取乐的机器。
在他们眼里,强奸和鸡奸实在就像每个小孩一生下来就知道马上寻找母亲的乳汁一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至于是否还会有其它惨无人道的折磨方式,这就是如玉连想也不敢想像的事了。
所以如玉宁肯落在那蛤蟆般奇丑无比的铁掌张五峰手里,也不愿遭受东瀛侏儒的凌辱。一想起屋外那群可怕的东瀛侏儒,如玉浑身都发冷了。
幸运的是,她总算听到了屋外还有激烈的铮铮刀剑相斗声。这就意味着,铁掌无双张五峰和鬼婆婆至少有一个还没有死,犹处在与东瀛忍者的猛烈拼杀中。
如玉只希望这世上真的有菩萨,能保佑自己纵使真的前世造孽再多,也不要落在东瀛侏儒手里。如果这样,她宁愿选择死亡。
她当然更想不到,真正的巅峰对决,并不是铁掌无双张五峰、鬼婆婆和这群东瀛忍者,而是上野一郎和神秘的灰衣人,这才是真正的高手之战。
东瀛国人的身高明显矮于其它国人,是似被多数异人视为东瀛侏儒。
上野一郎却绝对是个例外,他不仅身材魁梧,而且长相英俊,是大多数女人心目中的梦想爱人。
东瀛国人更是崇尚武力,崇拜强者,鄙视弱者,崇尚适者生存,这无疑与他们的地理位置和国土太小紧密相连。试想,要在一个资源匮缺的弹丸之地生活下去,没有超强的生存能力和强人一等的毅力,何以为继?
凛凛寒夜白雪中,神秘的灰衣人和上野一郎好似两只孤鹰一般屹立在两棵百年苍松树梢。
他们看似都在漫不经心地屹立着,其实却都在暗中催动着自己身体里的内力,随时都在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寒风拂过,树枝摇曳。
上野一郎的身子竟然也随着树枝摇曳的幅度而起伏。他身体四肢竟已完全配合协调,此刻的上野一郎好像已不再是人间之物,冉然已化作了一片能随风而飘的树叶,一只能逆风中自由飞翔的野鸭。
上野一郎目光凝注着他的身形,似已看得出神。
他此刻当然已经很明白,面前的这个人才是他生平第一次遇到的真正对手。这几十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到对手的可怕。与这样的高手决斗,他实在没有太多的胜算。
他并不怕死,死亡本来就是江湖人的伴侣--不是敌死,就是我亡,很少有第三条路。可是他现在真的还不想死,但死亡又怎是你我可以想怎样就怎样的事。
难道今夜这树梢就是他的死亡之地?
风停树止,上野一郎身形也倏然而止,他就像一条附在树梢的树虫,一动未动。
他的精神、内力、身体,都好像和他的刀已经融为一体。他的刀虽未出鞘,但却已变得已不再是没有生命的钢铁,而似有了灵性,随时都会破身而出。
灰衣人也没有动,他的眼神简直空洞得有如死人,他的身体也变得像是一具死尸,没有人能感觉得到他还有活动的踪迹。
活人是要呼吸的,可灰衣人似乎呼吸也已停顿。
上野一郎当然明白,死人是不可能站立在树稍的。他已感觉到,对方的精神已进入虚明,已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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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刀法之大爱无痕一
这灰衣人看起来就这样随随便便的立于树梢,身体到处是破绽。只有上野一郎这样的高手才明白,有时处处是破绽,也就意味着处处无破绽。
大海表面虽平坦,可其中深处又隐藏着多少足以毁灭号称人定胜天的天下最强英雄的无穷力量?这才是天地最可怕的力量。
上野一郎霍然动了,弯腰低头,居然是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这本是灰衣人最佳的出手时机,可是灰衣人依然有如死尸一般没有动。
东瀛人之间打招呼,基本上是以鞠躬来表示的。站着的时候, 双脚合拢、直立,弯腰低头。从一般性行礼到上身至九十度度的鞠躬。根据礼节轻重程度的不同,低头的角度是各种各样的。九十度度的鞠躬,也正是最尊贵的礼节。只有遇到自己最尊敬的人,才会使用这种礼节。
在铺着“榻榻米的房间里,必须要坐着行礼。以“正座”的姿势上身弯下,两手放在前面着地然后低头。一般日本人行礼致意是互不接触身体的,传统上也没有握手的习惯。
灰衣人一脸肃然,淡淡一笑,抱拳还礼。
这也是上野一郎最佳的出手时机,可是上野一郎也没有动。
他们的眼里似乎忽然充满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情。
武功有时就正像艺术一样,是无国界之分的。不分贵贱,不分年龄,不分性别。。。。。。可以给人以共鸣的。
上野一郎已挺直了身板,双手捧刀,生硬的道:“请!”
灰衣人没有动,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莫非你我一战真的不可避免?”这句话好像在对上野一郎说,也好像就是在对他自己说,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沧桑感。
上野一郎一脸萧然,沉默了很久,才咬牙一字字道:“与君一战,无论胜负,不甚荣幸!”他很显然在极力隐藏内心的痛苦和矛盾,他也实在没有一点战胜对方的胜算。他们这样的人,本应成为最好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可是,今夜一战,却又是必战不可。不仅仅为了双方不同的使命,更为这一生绝无仅有的机会。一个真正的绝顶高手,一生中又有几次能遇到与自己相惜相当的知己?一个视武学为生命,东瀛无敌的伊贺第一忍者,有岂会放弃这样的机会?这也正是东瀛虽小,但能巍然屹立在这大千世界的可怕之处--宁死不屈的精神。纵算是你的敌人,你也不可不钦佩。
这个世上,许许多多的人明知许许多多的事,是不可为的,但依然要为。这也正是人类能成为万物之灵的根本。上野一郎无疑就是这种人,灰衣人无疑也属于这种人。
灰衣人目光如刀,无声无言地盯着上野一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上野一郎一脸茫然,他实在捉摸不出这这个神秘的灰衣人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明白,对方已识破了他的身份,但对方是什么人,他却是一无所知。
对于对方的一无所知,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上野一郎现在也无法判断。在这方面,他委实已稍逊一筹。
江湖之中,斗的当然不仅仅是武功,还有智慧和心里。
上野一郎无疑非常明白这点,在这种情况下,他真的不敢贸然出手。
上野一郎道:“在下上野一郎,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如能有幸探得对方身份,无疑将会赢得多一份优势。上野一郎尽管知道这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决定试试。许多时候,成功就在一步之遥。成功总是青睐有毅力者。
灰衣人淡淡的道:“在下名号,不值一提,但阁下若是真对这个符号感兴趣,此战过后,你我倘若都有幸还活着,在下自会告知。”
结果正如上野一郎所料,所以他也并不失望和气愠。可他却张大了眼睛,瞪着灰衣人,道:“阁下想一招定输赢?”
死很容易,一招定输赢并不容易。这一招,双方必将使出的是无坚不摧,势不可挡的一招!只有这样的必杀之招,方能一招定输赢。这一招,难道必定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一招?
灰衣人道:“不错,一招定输赢。”
上野一郎道:“痛快!”
灰衣人无言地点了点头,依然没有丝毫动静。他本就不是言语太多的人。
上野一郎这才发现,这神秘的灰衣人自上树梢,简直就像一根定海神针一般,岿然一动不动。对方内力之强,实在是自己平生未遇的。
当然,内力只是武功强弱一个标志之一,真正的战斗,无疑会是千变万化的。武器、心情、天时、地利、年龄、经验。。。。。。有时甚至外部一丝风吹草动,婴儿的一声哭啼,就能决定这一战的胜负。是以,真实的决斗,不到最后一刻,是没有人能预想得其中的结果。纸上谈兵,换来的只有赵括带兵,四十万精兵被秦兵所清,庞统作将,岂能不在落凤坡把命丧的下场?
这一点,身经百战、东瀛无敌的上野一郎自然非常清楚。所以纵然曾经面对武力强胜自己数倍的高手,一向经验丰富无比的上野一郎也未必放在眼里。以弱胜强,以少击多而胜的故事,比比皆是。
实际上,他们的决斗早已开始,从他们开始登上树梢的一霎那起,他们就已经在进行内力、轻功、心里战、毅力、耐力的比试。
他们的说话间就暗藏着无穷的杀机。一个人说话的时候,自然要分神,还要使力,尽管这种力,就算在常人眼里,也是微不足道的。
可是等到一个人到了连说话的力气都使尽的时候,不用说从数十丈高的树梢掉下来可以摔成肉饼,更轻易得就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也能不用费吹灰之力将其置于死地。
这当然不是骗人的假话,因为只要这个小毛孩愿意,无需任何武器,任何智慧,只需那么不经意的一屁股坐到这人的脸上,封死这人的鼻口,就已足以。再厉害的高手,也绝对撑不了多久,就会有如小鸡一般四脚朝天,魂飞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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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刀法之大爱无痕二
莫非他们都在守株待兔,等待对方精力耗尽,不战而胜?
灰衣人道:“阁下还有什么要说?”他说这话,没有一丝的怠慢和傲气。
面对上野一郎这样的强敌,天下有谁人敢有丝毫的轻视?面对上野一郎这样的强敌,任何的疏忽都有可能是致命的漏洞,绝无弥补的机会。
上野一郎也是一脸敬意,道:“如果上野一郎此战不幸死于阁下刀下,只希望阁下能将在下葬于面向东方的地方!”东方正是东瀛国的方向,这世界不分东西方,大多数人都难逃思乡之恋,生不能还,也希望死后魂归故里。这本是人之常情。
灰衣人正色道:“很好,倘若在下亦不幸死于阁下刀下,在下希望阁下能把在下就地安葬!中华虽大,处处是我家!”
上野一郎目光移向远方,远方天上,月色迷茫,月亮之下,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正在冉冉飘动。
一刻之间,天上地下,近处远处,好似黑鸦,不见光芒。
黑暗中,有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白雪和松针。
黑暗中,有声响起,风声呼呼,无人分得清是刀风,抑或自然间的狂风?
黑暗中,有光闪起,光芒四射,时而如流星一般速驰而来,时而化作一朵美丽无暇的莲花,时而好似飞腾的游龙。。。。。。
黑暗中,寒意更浓,足以顷刻间冰冻人的心。刀气更寒,令天地之间充满了一片凄凉肃杀之寒气。
忽然,一道刀光有如闪电凌空而降,刀力迅猛无穷,简直恨不得把整个天地一分为二。这正是上野一郎毕生绝学“刀霸天下”中的必杀招式之一“闪电式”。
闪电从天而降,千年苍松顷刻间轰然倒下,燃起熊熊烈火。这是闪电威力最壮观的表现之一。
只可惜灰衣人不是千年苍松,他的刀光简直就是暗淡无光,像是大地中最为平凡的一片黑土,松软肥沃无比的黑土。一粒种子春天下去,保管秋季就能大丰收。农夫的脚一踩下去,就会感到无比的温馨和幸福。收获的希望,总是令人无比温馨和幸福的。
闪电击到黑土会发生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也没有,只是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地为极,闪电何存?
只是黑土也有克星,这世界好像什么都有克星。秀才怕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寡妇怕闲人,明明是清也辩不明。清官怕贪妇,自己忌富她要富,不想死路也死路。
黑土怕什么,再松软肥沃无比的黑土,只要遇到比它还柔软的雨水一冲,登时就会稀里哗啦,一塌糊涂,惨不忍睹,化作一滩黑水,直流而下。
这正是大自然中最为常见的以柔克柔现象。绝顶聪明的上野一郎怎会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
所以上野一郎大喝一声,刀式忽变,有如惊涛拍岸。
逼人的刀气,摧得枝头上的松针都纷纷飘飘而落,地上的白雪纷纷飘飘而起。
离枝的松针又被刀气所摧,碎成无数小点,和地上的白雪融为一体,看来就宛如真的惊涛巨浪,滚滚而来!
这气势之盛!就算是屹立岸边千年的岩石,也必将在一刻间被击得轰然倒下!
这正是上野一郎毕生绝学“刀霸天下”中的必杀招式之一“巨浪式”。
可是,再雄浑的惊涛巨浪,一旦融入广阔无垠、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就登时会宛如饿得嚎啕大哭的婴儿,一下进入的母亲温暖的怀抱, 找到了母亲饱满多汁的乳房,归于平静。
灰衣人右手一挥,刀鞘已平平推出,好像平静的海面忽然生出无穷无尽的涟漪,在温柔的等待和迎接一切狂风巨浪的到来,抚平世间的一切怨气怒气。
空中疾驰而来的松叶和残雪一到灰衣人刀鞘的附近,倏然纷纷变向,弧形而动,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球,在灰衣人的刀鞘上缓缓旋转,归于平静。
上野一郎冷冷一笑,双臂一震,手握钢刀,平举当胸,长啸一声,双腿一滑,犹如从万米雪山直滑而下,刀尖利剑一般刺向灰衣人。
这刀尖赫然已变得好似在烈火中燃烧过一般火红。
灰衣人当然已明白,上野一郎已运起了浑身十足内力注于刀尖,不惜在此一搏。
上野一郎也已看准灰衣人的状态,他此刻正在全神贯注化解他的“刀霸天下”中的必杀招式之一“巨浪式”,再也不可能一时之间有分身之术,化解自己新的攻势。
最最可怕的是,灰衣人的刀此刻居然藏于刀匣,这无疑于自封活路。利刀利刃固可怕,圆润光滑的刀匣正是用来隐藏利刀利刃的可怕。毒蛇被拔去毒牙,抓老鼠的小猫也能把它当点心。
上野一郎火红的刀尖正直刺灰衣人的心窝。刀还未到,炽热的刀气已在凛凛寒气中嗤嗤作响,像是毒冠天下的响尾蛇正在摇摆尾巴。
这正是上野一郎“刀霸天下”中的必杀招式之一“火焰式”。
上野一郎的判断的确没有错,灰衣人确实再也无力化解他的新的攻势。
灰衣人只是脚步一溜,后退了九尺,背脊已贴上了一棵百年苍松。
上野一郎一声怪叫,刀人合一,已紧贴上去。
灰衣人再无退路,就在背脊贴上百年苍松的一刻间,上野一郎火红锋利的刀尖已经接触到了心窝,满天萧杀的刀气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灰衣人的刀还在手里,但已“当”地一声垂落在坚硬如铁的冰地上。
上野一郎的刀也在手里,他双手紧紧的握着刀柄,齐平心窝,他自己的心窝。
空中松针和残雪混成的巨球也在这一刻间“碰”地一声天女散花般炸开,缓缓地纷纷飘落,再也无半点血气杀气,反而好似善良美丽、大爱无痕的观音,正在玉手轻拂,温柔的普降甘霖于大地。
上野一郎和灰衣人眼见着这纷纷飘落的飞雪和残叶,却是一动未动,只是静静地相互凝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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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刀法之大爱无痕三
任凭满天的雪花飞舞, 他们两个人面上都全无丝毫一丝表情。
难道这一战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终于结束了?好像是。
那么这一战的结果呢?谁胜?谁负?他们二人,竟究是生是死?
没有人分得清楚。
最后的一点残雪也终于已徐徐落下,松林中又恢复了昔日的静寂!
天地无声,唯有死一般的静寂。
过了良久,才闻“当”地,是物落坚地的声音。这声音一下利剑一般刺破了这死一般的静寂,死一般的景象。
上野一郎的头缓缓的动了动--低头看地。他发现地上出现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像是在寒夜中身着薄紗的少女在瑟瑟曼舞,然后顷刻即被冻僵,与无情的冰雪结为一体,凝滞不动。
上野一郎终于看清了地上掉落的东西--一个饼,又薄又圆的饼。
落在地上的正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层层叠叠,叠叠层层的三十六层牛肉饼。不过在这极寒之中,牛肉饼早已被冻得有如钢铁一般坚硬。
上野一郎也终于明白了这一战的结果,他不但输了,而且输得切头切尾。他的刀尖的确刺中了灰衣人的心窝,但是他却是想破一万个脑袋也不能相信,他的对手胸口会有一个饼,一个真正的牛肉饼。
只是在这种天气,这个牛肉饼不但能维持人的能量,更可以成为一种武器,能救人命也能致人命的武器。极度严寒中,牛肉饼早已坚硬似钢铁。
这种情况下的牛肉饼,若是哪个傻瓜一口猛力咬下去,保管咬得他满口崩牙;若是哪个傻瓜无情猛力一刀砍下去,保管砍得他刀缺臂断。若是被人当作武器,不是刀剑胜刀剑。软化她,她才会温柔的回报你,任你温柔的摆布。
很多时候,很多事物,本就是相互的。感情如此,生活如此,世间万物又何尝不是如此?
上野一郎当然从来都不曾知道,牛肉饼这种饼其实早已融入了牛肉饼这个人的生命当中。牛肉饼这种饼的所有属性,牛肉饼早已比了解自己还了解它们。
难道刚才牛肉饼是明知可避开自己的“刀霸天下”中的必杀招式之一“巨浪
这种情况下的牛肉饼,你只能温柔的对待她,她才会温柔的对待你。你应该把她当作你心目中温柔的情人,轻拥怀中,用你充满温暖、爱意绵绵的怀抱去取悦她,
式”,而故意接住,故意露出破绽,引蛇出洞般引出自己的最后一招?
刚才的情形是一个陷阱?还是一个意外?上野一郎一时也无法判断。
他的脸上虽仍无表情,目光中却带着一种惊讶不已的神情。这一刻间,他好像一下什么都明白了。然后他开始咬着牙,一字字道:“牛--肉--饼!”
神秘的灰衣人也一字字道:“不错,牛肉饼!”
上野一郎目光刀一般的盯着对方,道:“阁下就是中华武林中第一杀手牛肉饼君?”
牛肉饼黯然一笑,缓缓接着道:“在下正是牛肉饼,只是中华武林中第一杀手,愧不敢当!”
中华武林,人才辈出,高手如云,何人又真的知晓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上野一郎凄然一笑,道:“很好!”
牛肉饼道:“很好?”
上野一郎道:“牛肉饼一出,必有人亡。能败在牛肉饼君手里,亦是上野一郎一生的幸事!”
胜负乃人生常事,只是能遇上自己尊重的对手,而对手亦能自己,实在比雷击的机率都小。
牛肉饼苦笑着摇头道:“牛肉饼一出,必有人亡。未必是真!”
牛肉饼已出,上野一郎不是依,旧还活着。
江湖之中,有很多很多的传言,本来就未必是真。仅仅是一些人的编造臆测而已。就是大家所熟悉不过的人言:“眼见为实”,也未必真的可信。其实,很多时候,眼见又怎可真的当真?这世界,太多的虚伪和假冒,多得令人眼花缭乱,多得令人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野一郎却不争辩,只是淡淡一笑道:“能否请牛肉饼君赐教一事?”
牛肉饼道:“请讲!”
上野一郎道:“在下想明白今夜一战,是败于必然还是偶然?”
牛肉饼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缓缓地道:“阁下的刀法的确是炉火纯青,气霸天下,只是太过刚强,太过勇猛!凡是皆只能适可而止,过则适得其反。”
上野一郎道:“不错,这正是在下的毕生绝学刀霸天下,一招三式:闪电式,巨浪式,火焰式。”
牛肉饼道:“阁下想必应该知道,其实,忍术同空手道、柔道、剑道等武技一样,皆源于我中华!”
上野一郎点头道:“正是!”
牛肉饼道:“我中华文化讲究的是刚柔并济,凡是皆只能适可而止。可阁下却只取其一,一味求强求胜,如此以来,怎会无破绽?”
上野一郎点头道:“请赐教阁下刚才之绝学!”
牛肉饼道:“在下使的刀法名为大爱无痕,一招九式,刚才使的乃抚地式,敬天式,天地有爱式!”
“大爱无痕”,一招九式,牛肉饼只是说了三式。其他的招式对于他们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上野一郎眼里一片空洞,只是一连几遍喃喃地道:“大爱无痕,一招九式。输了,是的,我已经输了,输了。。。。。。”
一个明知自己已彻底失败的人,而口中犹在怜怜自语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心有不甘?彻底绝望?愁坏万千?仇恨顿起?。。。。。。没有人能真正体会到上野一郎此刻的真实心境。
上野一郎就是上野一郎,东瀛无敌的第一忍者,天下独一无二的忍者。 上野一郎此刻的心境,或许以上情形据其一,或许据其二,或许兼而有之,或许更为复杂……
只不过,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已经都不重要了。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种坚定的信念,一种东瀛武士道自古以来就被灌输。植根于心底的信念,一种可敬而又可怕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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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刀法之大爱无痕四
上野一郎已经承认自己已彻底失败,可是牛肉饼的眼睛里居然连一丝胜利者的喜悦之情也没有。他的眼里,有的只是一种无比的坦然之情,对朋友的坦然,对生命的坦然,对世间万物的坦然。
牛肉饼坦然地道:“你没有输!”
上野一郎没有输,难道输的是牛肉饼?
上野一郎眼睛瞪着对方, 道:“我没有输?”
牛肉饼道:“不错,作为个人来说,你没有输。因为你已经达到了你们流派武术的最高境界,你是这里面的胜者,至高无上的胜者,你已对你们的流派武术尽了全力。要说输,输的应该是你们的流派,是你们流派对于武术精神的领悟。”
他的言语神情里没有一丝的轻视,鄙视,更不用说敌视。因为在他的心里,无论胜者负者,只要曾经努力过,皆有共同,皆都需要得到应有的尊重,这个世界,人人享有公平的权利。
这个世界,绝对不属于任何的独立个人,不属于任何的某个特定阶层的特定团体组织。世界本大同,它本就属于这世界上每一个平平凡凡的人。一个至尊无上的人,一个充满权威的团体组织,只是因为集中了这世界上千千万万个平平凡凡的人的权利和力量,还有智慧。
所以,当这个至尊无上的人,这个充满权威的团体组织, 不能再为千千万万的人利益所考虑服务时,只是一味的谋求自己的私利,满足自己无边的欲望时。那么,这千千万万的人,就应该毫不犹豫的团结起来,推翻他们,收回这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一切,把这个人和这个团体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永生不得翻身。
牛肉饼坦然的话语中,给人以希望,也给人以绝望。
个人无敌,流派已败。对于上野一郎来说,这是否意味着更大的打击,更大的绝望?
上野一郎第一次听到如此奇异的分析,因为在他的国度里,有的只是强者至上,弱者遭殃的道理。
他的眼里一片迷茫,言语极为恭敬地道:“恳请牛肉饼君再赐教!”
东瀛国度,崇尚的正是尊强鄙弱,崇尚狼族一样等级森严的制度。
牛肉饼道:“中华武术所追求的真正精神,并非是最强最狠,战无不胜,必致不知敌死的招术。而是求大同,讲究是不战而胜。中华武术,所追求的根本目的,不是求战,而是求和,求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和平,民族与民族之间的和平,国家与国家之间和平。”
上野一郎道:“求和?”
牛肉饼道:“不错,求和。保存适当必要的武力,正是为了保持适当的对敌威慑力,不让欲望难填的敌人轻易来犯,促使世界能够和平相处,共生共存。”
上野一郎道:“只是倘若这其中的一方,有朝一日,自认为自己很强大,强大的足够征服对方时,这种平衡就打破了。”
牛肉饼:“正是,如此以来,往往就会出现战争,出现侵略和被侵略。所以,自然界和平生存的最佳法则就是:敌强我强,互不敢逞强,”
对于侵略必做惩戒,正如常言所说。“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
上野一郎道:“阁下的‘大爱无痕’就是据此法则而创?”
牛肉饼道:“大爱无痕,只有有爱,方有和平。否则剩下来了的就只有仇恨和战争。”
“大爱无痕”,敌强我强,“刀霸天下”,无敌天下。正是一柔一刚,以柔克刚岩石再硬,也终被水滴石穿,柔风所化。
“大爱无痕”,有情有爱,是以上野一郎还活着。
牛肉饼继续道:“今夜一战后,我只是希望上野君返回东瀛后,能够告知阁下国人,多行不义必自毙,有爱方能行天下。
上野一郎眼里空洞依旧,对于牛肉饼的宽恕,好像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的道:“牛肉饼君就不想问问上野一郎此来的目的?”
牛肉饼淡淡一笑道:“能令上野君出手之人,必定是非凡之人。行的自然是非凡之事。问与不问,岂非如此?”
以上野一郎这种人,这种性格,若不是他自己透露半个字,何人能从他口中探出半点蛛丝马迹?更主要的是上野一郎这种人又怎会是出卖朋友出卖主子的小人。只是,在他心目中,牛肉饼也早已成为他的朋友。所以如果牛肉饼问起这个问题,他无疑是极度痛苦和矛盾的。
听完牛肉饼的回答,上野一郎忽然一脸释然,道:“谢谢牛肉饼君,能。。。。有。。。幸。。。识得牛肉饼君,此生无。。。憾。”
后面两句上野一郎费尽全身力气才说完,说话的时候,他的嘴角,还有胸口,开始溢出丝丝樱红的血迹。在严寒中,顷刻间凝成根根血柱。
原来,上野一郎在已肯定自己战败的那一霎那,他已将刀柄插入了自己的心窝。
“大爱无痕”虽然不求制敌于死地,但却暗藏着一种无形无穷的力量。
在上野一郎刀尖接触到牛肉饼心窝上的牛肉饼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无穷无尽的涓涓暖流经刀尖、刀身、刀柄传入自己的身体。
这种暖流,如同春花满地,热恋情人温柔的眼神,无比温馨,莫名地令人无法抗拒。上野一郎这一刻间,恍然明白了这一暖流般的后果,他想极力抗拒。
只是,这看似春花般温馨的暖流,实在太过强大,太过诱惑,就像是春心已死的八十岁老太婆,见到这种景象,亦无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一时间忘却所有的忧愁和苦脑,情不自禁地忆起年轻时春心绽放的美好时光岁月,怡然自得,周身舒畅。
暖流过后,上野一郎还想变招,可是全身已似与爱人激情太久过后的少年。纵有欲望,无奈已力不从心,周身已酥软如烂泥,一时间再也无法运力。
上野一郎终于明白,他千辛万苦磨练几十年出来的功力已被那春流融释化解。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东赢无敌的上野一郎,他已功力尽失,化作平常人。
他原本自以为有如万年磐石般坚强的意志,也在这一刻顷刻瓦解,生命对他来说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了曾经无数丧于他利刀之下的幽灵冤魂,这幽灵冤魂正有如百万蝗虫齐飞、铺天盖地般的涌向他来。恐惧、惊厥、绝望,生命无常的感慨。。。。宛如滚滚潮水侵蚀了他的身体,精神。令他不由自主地按下了原本为敌人设置的秘密武器——藏于刀柄上的小尖刀,小尖刀利剑般射入了自己的心窝。
上野一郎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东瀛无敌的第一忍者,如果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见了阎王,即使不被阎王所笑,也必成为无数小鬼的笑柄。
死亡前的丝丝不解,死亡前的回光返照,顽强无比的意志力,上野一郎拼出了最后一口真气,抱着一丝希望,求解于牛肉饼。
现在,一切所释,上野一郎也终于可以释然而去。
不贪生,不畏死,地处孤岛,弹丸之地,随时面临地震、海啸的吞噬,可又如此
强烈的想称强称霸,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民族?
可敬?可恨?可悲?还是可怜?
望着上野一郎释然的微笑,牛肉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也顿生出丝丝无比凄凉的悲意,情不自已地喃喃而语道:“人生淡如水,诸君何在意?何在意。。。。。。”
谁也分不清他是在为上野一郎而叹,还是在为自己而叹,抑或为时间芸芸众生而叹?
夜色凄凄,天地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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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人生何处是归处一
夜色凄凄,天地萧萧。
如玉的心此刻也正似这夜色凄凄,天地萧萧,无比的萧杀、凄凉。
生如浮萍的江湖人生,明天的归宿在何处?
这一刻,她忽然又想起自己儿时那些孤苦无伶的岁月。
大雪纷飞的年夜,家家团圆的日子,长长的街道,弥漫了浓浓的酒香肉香。这一切,就在自己眼前,却又犹似远在天边。只因这只是属于别人家的温馨。
一年一度佳节到,每逢佳节倍思亲。可这与她又何干?她只是这尘世间一个孤苦无依、不知何处是归宿的流浪儿。
沿着长长的街道,昏暗的灯火,孤单的行走。她不知道前面的路还有多远,还有多长。前方的归宿是在何处。
她的思想已被这严冬中的寒流所凝固,她宛如一具灵魂已逝的行尸走肉,拖着无力的双腿,在漫无目的的行走。
长发盖面,无人看得出她惨白的面容,唯有鬼魂般空邃的眼神,而露风中。寒风无情,刀一般地吹刮着瘦弱、僵硬的身子。
就连平日里一向凶狠无比的野狗饿狗,此刻见了她,也都屏住了呼吸,见鬼般惊恐万分眼睁睁地看着她孤零零的朝前行。
不停的朝前走,她当然更不会意识到饥寒交迫的她,再也这样走下去,前方将是她的不归路。
这一夜,如玉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走向了何方。
如玉只知道,当她有了意识,睁开双眼时,她感觉到自己已经进入了天堂。
一张温暖柔软得比情人怀抱更舒服、温馨的床。
床上的蚕丝被褥光滑、崭新,好似初生婴儿般细嫩的皮肤,被褥上面绣着各式各样美丽的花朵,有鲜艳似少女樱唇般娇娇如滴的红玫瑰,有清纯好似处子的白菊,
有饱满似待哺少妇胸膛般含苞欲放的水仙。。。。。。一切都绣得如此的精美而生动,像是绝伦绝幻的艺术品。
她的身上也换上了光滑崭新的丝袍,丝袍上的绣工,也和被褥上的同样精致,同
样的华美。
精美的屋子里没有什么太过离奇古怪的陈设,只不过每样东西都非常的精致,精致得令人不忍心去触动。
屋子里的东西精美而不奢华,每件东西显然都经过精挑细选,选得很美,显示出屋子的主人虽然富有,却绝不张扬。
屋子里的每件东西都摆得井井有条,絮絮有然,每件东西都擦得干干净净,铮铮发亮,显示出屋子的主人的细腻和整洁。
更令人觉得无比温馨惬意的是,屋子里弥漫着一种沁入心脾的芳香,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美丽天堂?
难怪人人都想上天堂。
如玉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这一掐,她自己也忘记了不知用了多大的力,只感觉痛得眼泪都快要流了出来。
如玉自小就听说过,好像人死变成鬼魂就感觉不到疼痛了。自己身上还能感觉到有疼痛,那就说明,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真的没死,真的进入了天堂一般的世界。
这下,她的眼泪真的快要流了出来,是委屈的泪,开心的泪,幸福的泪。
更奇怪的是,如玉这时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可此刻,居然不但没死,还不觉得饿,浑身充满了力气。
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的主人又是什么样的人?这个人为什么要救自己?。。。。。。
很多很多的疑问,只是此时的如玉,不愿多想,也无法多想。
一个原本就要走向不归路的人,此刻还活着,而且活得如此的舒适,其它的一切,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吗?
如玉是一个很容易知足的人。从这一刻起,如玉就已暗下了决定,无论这个人是谁,是善是恶,只要不要求她去做伤害天下的大恶之事,无论这个人叫她做什么,纵使随时想要她的生命,她都必定义无反顾,尽心尽力到底。
如玉没有读过书,更不识字,但她自小就明白人一定要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
这岂非早已胜过了世间许许多多披着羊皮做着狼事的逐利小人、伪君子?
如玉幸福的、悄悄的溜下了床,地上铺着厚厚而软软的波斯毯子,就算赤脚踩上去,也是无比的舒坦温暖。
轻轻地推开房门,如玉就好像进入了真的仙境!
房屋外面,是个仙境般美丽的花园。花园不大,却是说不尽的别致,有韵。
园中有翠绿的松竹、碧青的花草、古木小桥、潺潺流水、矮矮假山、精致的亭阁。在淡淡的夕阳照耀下,显得更是别样的不同。
花园的左右侧,各有四间屋子,清一色的碧瓦青砖,朴素典雅。
望着远处天边火一般燃烧的晚霞,近处充满诗情画意般的花园,如玉有些如痴如醉,对于她这样孤苦伶仃的孩子来说,这一切真是不是仙境胜仙境。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穷人家的孩子,何曾见过吃饱穿暖过?自不消说享受世间精美的万物。
假山的小树上,不知何时钻出一只活泼的小松鼠,抱着一颗小干果,不停的摆弄着。
如玉这才感觉自己的肚子也有点咕咕直叫了,她好像闻到了身后有一股浓浓的鸡粥香。
不禁回头,只见屋里不知几时出现一个清雅如茉莉的女人,正有如茉莉开般的对她微笑招手。
这女人穿着一件绣满茉莉开的白色丝袍,蛾眉淡扫,不施脂粉,漆黑的头发随随便便挽了个髻,全身上下不着装饰。
她的身材娇细,线条完美,有一种说不出的风度和气质。她玲珑小嘴,不笑的时候,显得很坚强而有些冷酷,但一笑起来,露出了那白玉般的牙齿,便变得那么柔美妖媚、温暖亲切。
如玉从一回头看到她的那一眼起,就已完全被她吸引住了。
她显然也很欣赏如玉,所以看到如玉的时候,她的笑便有如春花满地一般温暖亲切。
她凝注着如玉,柔声道:“你快过来,小心着凉!”
她的目光和微笑中都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似乎永远都无法抗拒。
如玉温顺的走过去,在她身旁一张空着的椅子上轻轻坐下。
这女人柔和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如玉。
如玉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这茉莉般的女人,只觉眼前的这个人,就像来自仙境的翩翩仙子,看得她人都似痴了。
茉莉般的女人温柔的将面前满满一碗炖的烂烂的鸡粥推到她面前,柔声道:“别只顾着看人,趁着粥还是热的,快吃点。”
粥香四溢,鸡汁鲜美。如玉自小到大,哪曾喝过如此美味的东西。更何况,说实话,她也实在太饿太饿,这个时候别说眼前是一碗鸡粥,就是一碗苦涩难咽的野菜,如玉也能狼吞虎咽般的吃个精光。
看着如玉狼吞虎咽般可爱又可怜的吃相,茉莉般的女人眼里竟好像泛出一丝光芒--泪光。也不知是喜悦的泪光,怜爱的泪光,还是同是天涯沦落人般相惜的泪光?
她的眼神里,原本暗藏着一种阴冷的坚毅,残酷的仇恨,老练的算计,这本应是一个久经风霜,不会轻易动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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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人生何处是归处二
眼前的这一幕,莫非触动了她内心最脆弱的一部分,就像是外表看起来坚硬似铁的千年老龟,其实肚皮底下总是那么柔弱无比。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还是一个阴毒邪恶的女人?为什么她的眼里为什么会暗藏着如此多神秘而复杂的神情? 为什么她的内心会如此多愁善变?
这一切,小小的如玉又岂会明白?她已在一溜烟的工夫,喝完了这大的大一碗的鸡粥,小小的肚皮正有如鼓足气的跳蛙。
喝完粥,她不由自主的顺势用手抹嘴,却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茉莉般的女人柔声道:“以后要用手绢擦,好吗?”
如玉吃惊的瞧着手绢,几乎已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小小的手绢也是无比的精美,上面绣满了洁白如雪的茉莉,令人觉得可看不可污。
茉莉般的女人的笑容更亲切,嫣然道:“你先用我这块。”
如玉点头道:“是你救了我?”
茉莉般的女人点头道:“你当时昏倒在城外的荒野上,周边还聚了几条恶狼。你以后就叫我胡大娘,好吗?” 如玉当然不会知道,这茉莉般的女人为了救她,不但杀死了几条恶狼,更是耗尽了全身的真气。
听到恶狼二字,如玉像是正身临其中,脸色一下变得煞白,颤声道:“那大娘不怕狼吗?”
雪地饿狼胜似虎,因为狼的嗅觉比虎更灵敏,而且狼往往是成群结队的,极具组织性,懂得分工协作,所以很多猎物,大多时候能够虎口逃生。
胡大娘微微一笑,柔声道:“大娘像你一个年纪的时候,别说怕狼,就是看到家鹅,也吓的浑身发抖。”
鹅虽然没有攻击性,却绝不惧怕人,因为鹅的眼睛相当于凸透镜,从它的角度来看人的话,它会觉得人比它小,所以它不怕人。
如玉拍手笑道:“原来大娘小时候也是胆小鬼。”
胡大娘坦然道:“是啊。”
如玉瞪着秋水一般明亮清澈的大眼,道:“那怎地大娘现在胆这么大了,连狼都不怕了?是不是因为大娘长大了,恶狼见了你,全都被吓跑了?是不是等我长大了,也会像大娘一样胆大?”
孩子总是如此的天真无瑕。所以才会急切的盼望长大。他们岂知这世间最为可怕的事之一,就是长大。长大才会体会到人生的百般无奈,生活的苦恼,情感的折磨,人与人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所以成人总喜欢无休的回忆童年, 盼望无忧的童年。
胡大娘望着如玉无瑕的表情,也不禁笑了,好像这一刻真的又回到了自己儿时无忧的岁月。只是这开心的笑容有如昙花一现,随即即失。
她轻轻地握住如玉的小手,柔声道:“傻姑娘,这世上哪有怕人的狼。恶狼就是恶狼, 总想着要吃肉吃人,你要赶跑它,就得用武器,狠狠的打它。你手上有棍,就用棍敲,敲得它头破血流,手上有刀,就用刀狠地狠砍下它的脑袋。这恶狼,你不狠心对付它,它就会狠心对付你,狠狠地咬断你的喉咙,撕开你的胸膛,吃你的心,你的肺,你的肠……”
她越说越快,越说越狠,就好像狼真的就在眼前,她的眼里顿时充满了一股阴冷,狠毒的神情,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不得马上一刀朝对方砍过去,砍下对方的头,方解心头之恨。
只有心头满怀仇恨,而有一时无法释怀的人,才会有这种神情,这种语气。
看似仪态万方,温文尔雅,茉莉般美丽纯洁无瑕的胡大娘。莫非心里暗藏着对某人某件事的极大仇恨?
如玉的手也给她越握越紧,痛得她眼泪几乎都快流了出来。可看着胡大娘比狼还可怕的眼神,她一下浑然觉得自己忘记了疼痛,大气都不敢出,唯有紧紧的咬着自己的牙根。
幸好,胡大娘已及时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放松了紧握如玉的手,恢复了平静,柔声微笑道:“大娘不好,握痛你了吧?你不生大娘的气吧?”
胡大娘刚才的神情比狼还可怕,平静下来笑起来的时候,却是比温顺的绵羊还可爱。 她的颧骨很高,使她原本美丽无比的脸更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魅力。一种可以令大多数男人心迷的魅力,一种让大多数人觉得温馨的魅力。
如玉嘟了嘟嘴,笑道:“大娘没有不好,如玉的命都是大娘救的。 从今以后,大娘就是想要如玉的小命,如玉也绝无二话!”
胡大娘盯着如玉清瘦的面容,一脸怜惜,又好像生怕如玉会一下飞走似的,双手温柔的握住如玉纤弱的手,道:“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大娘怎会舍得要你的命。”她眼里忽然油然生起一种茫然,喃喃自语道:“要命,也该是要了那些恶狼的命,那些披着羊皮的狼的命。”
如玉道:“大娘真厉害,恶狼也不怕。”
胡大娘柔声道:“大娘不厉害, 大娘只是不怕恶狼,但还没本事杀死‘恶狼’。要真正杀死‘恶狼’,大娘还需要如玉长大帮才行。”
胡大娘眼中的“恶狼”,敌人。如玉怎会懂?
如玉疑惑道:“如玉能帮大娘?”
胡大娘点头道:“如玉肯留下来帮大娘吗?”
如玉道:“只要能帮大娘,如玉什么都愿意做。”
胡大娘笑了笑, 道:“好!从明天开始,大娘不但要教如玉杀狼的本事,还要教些其它女人应该会的本事,比如弹琴。书画。丝绣。。。。。。”
她忽然语顿,又神秘地对如玉笑了笑,拿起如玉喝空了青瓷粥碗,用她那根看起来嫩如春葱的手指很优雅地轻轻从中不断划过,然后又很优雅地轻轻的放在光亮如镜的。古香古色的红木桌面上。
紧接着,她纤弱而美丽的身躯好像有如天上的星星,只是轻轻的眨了眨美丽的眼睛。
如玉眼前的胡大娘就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惊得小小的如玉眼睛瞪得像是初生好奇的小牛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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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人生何处是归处三
随即,如玉便听到屋外胡大娘甜美而温柔的话声, “只要你肯努力,大娘的本事你以后也都会。”
光亮如镜。古香古色的红木桌面上的青瓷粥碗,在胡大娘说话的这一会儿,此刻也化作了一朵美丽无比的莲花,慢慢绽放,散落在桌上。
如玉还不会武功,她只是知道,狼头再硬,也绝对硬不过这美丽的青瓷粥碗;恶狼跑得再快,也绝对赛不过夜空中迅即即逝的美丽流星。
神奇无形的指法,神奇无踪的身法。无一不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武林绝学。
胡大娘究竟是什么人?她的敌人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以胡大娘这样厉害的本事,这样绝色聪明的女人,都没有任何把握对付的敌人,可以从中想象得到,敌人的强大和狡诈。
这些年来,如玉尽管和胡大娘相依为命,亲如母女, 如玉对于胡大娘的一切,还是一无所知。 胡大娘就像天边的迷雾,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如玉只知道,这些年, 胡大娘不但教会了她对付恶狼狼的本事,现在就是几只猛虎在她面前,她也能轻松对付。胡大娘的本事,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十倍。琴棋书画,轻功内功,刀剑之术,毒药迷药……无一不精。
胡大娘寂寞的时候,总喜欢登上园中假山上的亭阁,用她那双深邃,充满忧郁的眼睛,遥望远方,像是在等待远方亲人的归来,像是陷入无边的深思……
这些年来,胡大娘除了教如玉武功和学问,从来不会叫她去做任何事,执行任何任务。如玉自己也从心底感受得到,她们虽然不是亲生母女,但是胡大娘早已把她看得比亲生女儿还重。她把自己全部的身心,全部的爱都给了如玉,留给自己的只是无边的忧愁。
直到前些日子的某一晚,胡大娘回来得很晚很晚,才敲开如玉的门,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痛苦了很久,柔声道:“玉儿,该是你能帮大娘的时候了。带上我给你准备的包袱,去京城找雪梅红院的老板娘凤大香凤大娘,她会帮你安排那里的一切。大娘也要离开这里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要记住,我们就是神,复仇的神!我们所做的就是求个公道,替上天、替死去的冤魂求个公道!无论我们敌人有多强大,身份多么尊贵,他们都逃不过神的惩罚。”
“人生来既要死。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为了公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因为世间总得有公道在,我们生来就是公道大使。”
“你我今日一别,有缘自会再见。如果无缘再见,办完事后你就就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有缘的话,找个自己中意的男人随他而去吧。”
听着胡大娘温柔而坚定的话语,看着胡大娘坚毅而怜惜的表情,如玉心里纵有千言万语,却是一时无言以对。
她唯有看着胡大娘慢慢地走出去,走入漆黑的夜色中,任凭她的人渐渐与黑暗溶为一体。
任凭黑暗笼罩着大地。天地间,好像忽然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现在,如玉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一切是那么孤单,那么无助。
前方会给她留下一条什么样的路。是昔日般的不知何处是归路?
人生无常,谁人又能料到自己的明天。
现在,当然也不同于从前,经过岁月的磨练,艰辛的训练。如玉,已不再是昔日柔弱好欺的弱女子。
不管明天的路如何的艰辛,如玉都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坚强的走下去。
屋外,依旧是刀光剑影,厮杀不绝,
赫赫有名的东瀛忍者,本来就个个身怀绝学,具有超强的本事和意志,否则在入门之初,便早已如沙丁鱼般被无情的淘汰,弃于等待死亡的沙滩。而这些前来中华执行秘密任务的忍者,无疑更是个个经过精挑细选,百般考验的佼佼者。
若非铁掌无双张无峰和鬼婆婆旧情不忘,藕断丝连,和好如初,已成狼狈为奸之势,谁也离不开谁了。齐心协力共战。这帮东瀛忍者便早已取胜。
对付鬼婆婆,这帮东瀛忍者本是极具把握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不如变化,半路中忽然杀出了个程咬金,出现了一个比鬼婆婆更难对付的铁掌无双张五峰。局势骤变,鬼婆婆又弱转强。
而东瀛第一忍者上野一郎的出现,又忽然令情形大变。这帮东瀛忍者一下又恢复了昔日的信念。本以为今夜一战,无异于坛子里抓乌龟,变成十拿九稳之事。
可惜,事事皆有可能,谁人又会料到坛子里还会藏着一个比毒蝎子还厉害的牛肉饼。
世间之事,真是变化万千。难道这正是世界如此多姿多彩的原因之一?
此刻,铁掌无双和鬼婆婆正背靠背,大口大口地吐着气。岁月无情,青春不再。论体力,怎能再和年轻之时相媲?
围着旁边的十几个东瀛忍者也正在磨刀霍霍,等待下一轮围攻。
第一轮的攻击双方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铁掌无双背上被轻划了一刀。鬼婆婆的头上被消掉了一片--她视若生命宝贵的青丝。而东瀛忍者有三个在雪地长眠。
这正是一场斤八两之战,乌龟对王八,谁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是以,他们谁也不敢妄动。
铁掌无双背上虽然被轻划了一刀,脸上毫无丝毫痛苦之色,反而情意绵绵,柔声道:“鬼老太婆,你没事吧?”
鬼婆婆闻言,愠怒道:“你才鬼老太婆,我有你说的那么老吗?”
女人,你可以说她不柔情,不体贴,甚至可以说她是只骚狐狸,但千万别说她老。虽然岁月最无情,总是催人老,人人都明白这个最现实的道理。但对女人来说,这个问题还是掩耳盗铃才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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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美色惑人心一
不过,说实话鬼婆婆也还真不老。不过是临近四十而已,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据说,四十岁的女人,无论性格,还是其他皆如虎。难怪鬼婆婆亦如此。
张五峰嘿嘿一笑,也不争辩,道:“是,是,是,你还像是十八岁的姑娘。貌美如花,是我老了。”
鬼婆婆还是不高兴,轻声咬牙道:“十八岁的姑娘,貌美如花。你这个老鬼是不是还想老牛吃嫩草,在想着屋里的那位美人。”
张五峰还是嘿嘿一笑道:“我们不是还没办成事吗?全给你搅黄了啊。”
鬼婆婆闻言,反而一点也不气,抿嘴一笑,柔声道:“不过说实话,屋子里那小姑娘还真不错。比我年轻时还漂亮。男人嘛,见到漂亮女人骨头都变酥,也都正常的。”
女人心,正是海底针。一会雨,一会晴,你想摸清也摸不清。
只是张五峰不是呆子,他一下便已明白鬼婆婆的下半句。其实,只要是男人,又有几人不会明白鬼婆婆的下半句:“你这死老鬼,总算还有功能啊!”
张五峰年纪虽不年轻,但却依然男人功能犹在。这才是鬼婆婆不生气的原因。张五峰其实也不老,稍过不惑之年而已。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正是男人生命中一枝花的年龄,虽无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功能却正常得不得了。
如虎年龄的女人,据说也正是欲望最强的年龄。这种年龄的女人,如果真的一点都不想男人,十有八九成了只病虎。
鬼婆婆无疑属于那种非常善于保养,而今风韵犹存的女人。没有见过她的人,不知道她真实年龄的人,就算打破脑袋,只怕也是无法想到一个女人在青春消逝后还能保持这种非凡的美丽,
她衣襟下充满诱惑力的躯体也不知道有多久未经男人触摸了。
她那饱满雪白的身体,雪白柔弱甜蜜如处子,眼神中又充满了中年女人的激情。
就连张五峰这种年龄,这种见惯各式各样女人的男人,也不得不坦白的承认,在他第一眼看到她时,心里已经有了一种秘密的幻想和欲望。至于这帮东瀛忍者,虽在严寒危险当中,其实有的早已是垂涎三尺,有的已热气直冲,一柱擎天了。
如此魅力优雅,极具诱惑的女人,怎会是病虎?
人生当中,正常的欲望,男女之间的和谐幸福的激情生活,也正是衡量人们人生是否幸福的标志之一。 有着正常而和谐幸福的激情生活,这对男女十有八九是感情稳健,相亲相爱的。
这应该是一个只要用脚也能想通的道理。
有着正常而和谐幸福的激情生活的男女,即使偶尔有点不愉快,可是始终都会床头吵架床尾和,经过亲密的接触,热烈的拥抱,浓浓的爱意,一切不愉快很快都必会烟消云散。 激情的生活,本来就是男女消除弥隙。和好如初,释放生活压力,身心压力最好的方式。
缺乏正常而和谐幸福的激情生活的男女, 即使只是偶尔有点不愉快,闹点小别扭,因为纵使同床亦异梦,冷背靠冷背。相互排斥的凄冷生活,身心没有得到有效的释放和疏通,就会变得似拥堵的河流,淤泥愈积愈多,终有一天,就会山洪暴发一样,一泻千里,不可收拾。
这样的男女,岂止是不幸?
这种情形的男女,大多数的结果都是迟早见你我的背叛,各自在外各自花开,大多数最终的下场,都是日夜不休的冷战和争吵。最后一切情感和其他耗尽,仇人决斗一般带着的各自满身心的伤痕,各自离开。
这十几个东瀛忍者听着张五峰和鬼婆婆的甜蜜对话,有的叽里呱啦的嘟隆了几下,会心一笑,有的却是一脸茫然。
原来,这十几个东瀛忍者里面,有的也会些华语,而那些听不懂华语的,也能从鬼婆婆那充满柔情蜜意,爱意如丝,极具诱惑力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些暧昧。
这种情形下,这成熟的,撩人的妇人竟然忽然变得像是春天里的母猫,全身散发出
浓浓的。令人迫不及待般对爱的欲望。 令人情不自禁的会遐想她那散发着淡淡体香衣襟下一切,完美的身体,完美的胸膛,完美的腰肢,完美的腿……此刻,她的眼睛好像也变得会说话,她的媚笑会说话,她的手,她的胸膛,她的腿……她身上每分每寸都会说话。
她在等待着,也在邀请着。
只要是男人,他的心里此刻必定会有股火焰熊熊燃起。
只要是男人,现在一定想用力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拉在自己怀里,狠狠的撕开她的衣裳,紧紧的抱住她,重重的压住她,咬她柔软的耳垂,咬她饱满坚挺的胸膛,让她知道自己是个真正的正常的男人。
更何况,这帮东瀛忍者,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心里早已暗藏压抑着一种随时都遇火即燃的强烈欲望。
此刻在朦胧的月色下,但见鬼婆婆风华绝代的脸上容光艳色四射,媚眼如丝,她的 眼波渐渐蒙赤,她温暖而柔软的樱红小嘴,正在吐着丝丝幽兰。夜色中无情的寒气也好像在渐渐变得温暖。此情此景,不只是有功能的男人,就是欲望冷淡的女人,也无法抵抗,心中会顿涌出火热难忍的情欲。
这帮东瀛忍者中定力不强者有的已似全身飘飘荡荡地,如升云雾,如入梦境。全然忘却正处于敌我之间生死之战中。
就在此时,忽然其中一个眼色如血的东瀛忍者叽里呱啦的自言自语一番,紧接着如噩梦猛醒般地疯喝了一声, “摄魂大法!”
摄魂大法即为催眠术。
在中国,可以说“催眠”是历史悠久、源远流长的,在《内经》中也有提及。古代的“祝由术”,宗教中的一些仪式,如“跳大神”等都含有催眠的成分,只不过当时多是用来行骗的,或是一种迷信活动。在西方,很早就有人倾力研究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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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美色惑人心二一
记录较早的是十八世纪在巴黎有一位喜欢心理治疗的奥地利医生名叫麦斯麦尔 “催眠”,他能够通过一套复杂的方法,应用“动物磁力”治疗病人,其中包括能使病人躺在手臂上面。并用神秘的动物磁气说来解释催眠机理,按理解那就是一种暗示力。据传法国政府准备出很多钱购买他的治疗方法,但他都不肯,这可能是由于他自己也不清楚。后来,一位苏格兰医生布雷德对该现象发生了兴趣,能够给手术病人引起麻醉,提出“催眠”一词,并对催眠现象作了科学的解释,认为是治疗者的所引起的一种被动的、类睡眠状态使得催眠术有了广泛的传播,至今一直沿用这一术语。后来,在前苏联生物科学家巴浦洛夫带领一班人多年系统深入的研究下,催眠有了长足的发展,催眠真正成为一门有理有用的应用科学。
实施催眠的环境和时间设置。
环境设置:最好选择安静、舒适、温馨的环境,有利于放松心情的环境,使人能自然而然地感到轻松、舒适和安全。
时间设置:一般一次催眠一个小时左右,根据催眠中要解决的不同问题视具体情况调整。作为治疗性的催眠最起码五次治疗,第一次为适应性治疗,第二次才真正开始治疗;一般每十次为一个疗程。当然,由于个体差异有人并不一定需要做完整个疗程就全面恢复。
接受催眠调整期间的生活习惯。
每次治疗前要排空大小便,不要吃得太多太饱;消除杂念,以平和的心态对待治疗;绝对禁止饮酒(饮酒后会出现头昏、头痛、烦躁等反应),尽量不服用人参、激素等;尽量保持有规律的生活制度;向催眠师真实反映治疗后的体验和变化。
实施催眠的禁忌症。
虽然至今未见催眠暗示伴发严重后果的实例报导,但实施催眠仍应注意选择适应症,同时注意禁忌症,避免可能出现的不良情况。禁忌症范围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精神分裂症或其他重性精神病。这类病人在催眠状态下会促进病情恶化或诱发幻觉妄想。
脑器质性精神疾病伴有意识障碍的病人。催眠可使得症状加重。
严重的心血管疾病,如冠心病、脑动脉硬化、心力衰竭等。
对催眠有严重的恐惧心理,经解释后仍然持怀疑态度者。
鬼婆婆的摄魂大法确是融合了心里。迷药。毒学。内力等多种技巧,是以威力倍增。
在如此恶劣复杂的环境下,也能运用自如,杀敌于无形。
这个东瀛忍者叫得一点也没错, 鬼婆婆方才使的正是杀敌于无形的“摄魂大法!”
只是可惜,他发觉得已有些太晚,叫得已有些太晚。
高手之间的斗智斗勇,半点的疏忽往往意味着胜负已分,大局已定。
就在这一刻,铁掌无双张五峰和鬼婆婆的刀剑已同时出手。
张五峰本是刀不轻易出手,靠的是一双生满老茧好似古铁一般的铁掌纵横江湖,只是今夜他已接连遇上了比他更强的上野一郎和牛肉饼,锐气已逝,再也不敢逞强,更不想让自己心爱的鬼婆婆遇险。是以此时一出招,即已使出平生绝学--刀掌相配的“天人合一”之招。
张五峰身材虽不甚很高很大,力气却是不小。身形一闪,一声狂喝,左手铁掌,右手钢刀,嵌到了两个犹在梦幻般的东瀛忍者中间。
鬼婆婆一生坎坷,饱经风霜,这些日子更是被这帮东瀛忍者冤魂不散一般缠绕不休,追得狼狈不堪,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窝囊气,今时又奇迹般重新回到了苦寻多年的情人身边, 人逢喜事精神爽,自是无限的激动兴奋。
到现在为止, 鬼婆婆似乎还未曾明白,她这次惹了多大的祸,她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已不经意间破坏了一个多大的阴谋。人世间的多少事,总是如此的滑稽可笑,再完美的计划往往会完败于一个完全的意外。这对于世间的所有工于心计者,是否是一个无情的讥讽,无情的打击?
此刻的张五峰,尽管不再是当年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少年,为了逃避仇家,重新做人,把自己整得人不人鬼不鬼似的,可是对于鬼婆婆来说,还有什么比昔日情人还能真心对待自己更重要的呢?
人贵自知,蛤蟆对绿豆,驴子配野马,恶狼背土狈,女人嫁男人,谁都有长有短,有凹有凸,有上有下,有前有后,知足最重要。
鬼婆婆无疑是个很容易知足的女人,爱人的容貌对她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情人的正常爱意。 正常爱意的意思是这个男人还有正常的功能。生活总是现实的,鬼婆婆也是人不是仙,多年的寂寞寡妇生活,压抑已久的强烈欲望,若是再和一个没有
功能的男人在一起,倒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或者干脆叫她和一条野驴生活一起。 野驴至少惹她生气,惹起她压抑的欲望。这种情况下的鬼婆婆,出剑也比平日更胜几分。
是以,两人这一出招,有如神助。顷刻间, 张五峰便左掌击得一名东瀛忍者如断线的风筝,右手一刀横劈, 劈得另外两名东瀛忍者血肉横飞。鬼婆婆身法轻盈,剑如舌信,一招剑势直刺一人心窝,一招迎胯而上,要了一人的命根子。
屋外刀光剑影,腥风血雨,屋内静悄悄。
精雅的小木屋内,美丽而温馨,淡淡的灯光里,弥漫着醉人的芳香。
如玉苍白的脸上,正渐渐泛起了可爱的红晕。灯光温柔地泻在她身上,她的肌肤像缎子般发着光。
一滴滴晶莹的汗珠,沿着她完美无缺的脖子,滚入了她白玉般的胸膛。她的胸膛饱满而坚挺,正随着她的幽幽吐气吸气,如初生的玉兔,轻轻跳跃。
如玉犹如一尊完美的玉观音,正在入定。全神贯注的运气冲穴,这一刻正是冲穴的关键时刻。
大慈大悲。温柔美丽的观士音大菩萨,世间人皆只敢可敬而不可亵,当然不仅仅只是因被她的大爱精神所感化,更因她拥有无边无际的超强法力。就连无法无天的孙大圣也要困于她那小小的紧箍咒下,所以恶人即使有恶念,也只是因忌惮于观音的法力而不敢轻易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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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美色惑人心三
所以对付恶人,只有先用强于他的实力制服他,让他败得心服口服,而后才能用大爱感化他。恶人如恶狼,你若一开始便想感化它,给好肉吃,它只会变本加厉的贪婪,最终让人落个东郭先生的下场。对付恶狼,先要狠狠地给它迎头一棒,敲得哇哇直叫,在慢慢调教,方可顺服。,万不可愚蠢至极,本末倒置。
可惜如玉不是观音,她更没有观音那无边无际的法力。
所以她的身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条贪婪的“恶狼”,一个满脸横肉,头上还长着个大毒瘤,实在令人作呕,矮冬瓜模样的东瀛忍者.正用一双恶狼一般贪婪的眼睛,盯着她。
淡淡的灯光下,眼前的如玉更是美得绝伦绝幻,乌黑发亮的秀发如瀑布般直泻而下,弯弯的眉毛像是一轮新月,白里透红的鹅蛋小脸,秀美清丽,散发着一种梦幻般的清纯气息,在色彩斑斓的群花中,如同一朵淡雅无暇的百合静静的绽放着。
粉红的樱桃小嘴闪着娇娇欲滴。诱人心魄的光芒,优雅白嫩细长的脖子,高耸坚挺的玉兔般轻轻颤抖。起伏的胸膛。青葱般修长匀称的双腿交叉按着盘着,凝脂白玉细致般双手好似吹弹可破……
东瀛虽也不乏绝色佳人,可是像如此天仙般的天下尤物,这矮冬瓜的东瀛忍者何止未曾见过,在小小的东瀛简直闻所未闻。
从进门见到床上这天仙般的天下尤物一刻起, 这矮冬瓜的东瀛忍者早已把眼前的危险忘到九霄云外了。天地下,又有几个见了绝色佳人骨头不酥的男人?
他的目光已如火焰般燃烧起来,喉咙里发出了一连串断断续续的咕噜声,他那满是青春痘的脸开始变得潮红,他的双手开始握得紧紧的像个小锤子。
而如玉, 脸色依然,美眉紧闭,高耸坚挺的胸膛起伏得也越来越厉害。
难道她有觉察到了身边的危险吗?她有嗅到了饿狼恶狼色狼的气息?
屋外,刀光剑影不再, 黑衣黑裤犹如鬼魅般的东瀛忍者也不再,天地间又恢复昔时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奇丑无比的张五峰那和绝美诱人的鬼婆婆,好似雪地里的两根冰柱融合在一起,紧紧相依,口里吐着丝丝热气,一脸的疲惫。一脸的侥幸,一脸的幸福。
此刻再严寒的冷气,也无法冰冻他们身体里炽热的心。这世界,还有什么比久别重逢,劫后余生的情人相依更温暖,更温馨,更幸福的情景?
鬼婆婆小鸟一般偎依张五峰温暖的怀中,悠悠地道: :“死老鬼,全解决了吧?”
张五峰看了看已经倒在和冰雪融为地上一体的东瀛忍者,忽然惊叫道: :“糟糕!”
鬼婆婆望了一眼灯火摇曳的小木屋,更是紧紧的抱住张五峰,冷笑道: “放心吧,要死的自然都死了,一切都结束了!那鬼丫头既然能一个人独闯江湖,还能和你一起狼狈为奸来骗到我,本事自然也不会太小。”
这话里好像有股酸酸的味道。
原来方才鬼婆婆早就知道一个东瀛忍者溜进了小木屋,只是在她心里,这又关她鸟事?更何况,适才她自己也是处在腥风血雨中,又怎顾得上这些。
张五峰苦笑道 :“也就你还把我当成宝,我只是……”
鬼婆婆愠怒道: :“只是还在端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吧!”
张五峰嘿嘿一笑道 :“就我这模样,有这心,也没人看得上啊。今生有你一人,也是俺张五峰前世修来的福。”
鬼婆婆道: :“此话当真!”
张五峰苦笑发誓道 :“若是有假,任你卡擦总行了吧……”他不自主的做了卡擦自己命根子的动作。
鬼婆婆脸都红了,扑哧笑道: :“那也得等我们有了一大窝小鬼再说!”
张五峰道: :“一大窝?”
鬼婆婆道: :“你不喜欢小孩?”她忽然变得神色有些黯然。其实,鬼婆婆当年也正是和江南名医申一通因为多年没造出个小鬼来,才会发生后面的巨变。
孩子本就是维护家庭的一根纽带,有孩子的家庭十有八九可维持长久,没有孩子的家庭十有八九不长久。
张五峰神色也有些黯然, 道: :“好,你我今夜若是有幸能离开这里,今后定当隐退江湖。”
今夜之事,本就还未结束。一想到上夜一朗和灰衣人,他的脸色都变了。
鬼婆婆却淡淡一笑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我也不用如此伤心,就算今夜你我离不开此地,能死在一起,也算不孤单。”
张五峰本想再说点什么,可是欲言又止。
雪地无声,但他们都已看到黑暗处正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朝他们幽幽飘来。
他们本早就可以离开,只是他们知道,无论他们跑得多快,跑得多远,都无法逃离摆脱这飘逸的影子?
张五峰没有动,鬼婆婆也没有动,但她已感觉张五峰的手在发抖,直冒冷汗。
鬼婆婆已握住自己的剑柄,悄声道: :“你以前见过他?”
张五峰却一手紧紧的握住了鬼婆婆握剑柄的手,一手紧紧抱住了鬼婆婆,一言不发。他连拔刀的意思都没有。以张五峰的武功,无论遇见什么人,至少也可以拼一拼,为何一见到这影子就好像见了厉鬼一样?
这影子飘得好像并不快,但只是鬼婆婆的说话间,便已到了他们面前。
鬼婆婆终于明白了张五峰为什么不动了。以她本来以为还能在江湖中混混的武功,到了这人面前,就好像滚滚激流的黄河水入大海,简直兴不起任何风浪。
这人若是要出刀杀他们,简直比杀只小鸡还要容易。
其实,来人并不可怕,中等身材,灰衣灰裤,面色清秀,脸色和蔼,身上透着一种仙风道骨的飘逸之气,只是他的眼睛就像是一汪海洋,似乎任何激流一到这里,就会消失无声。你永远也看不出他的眼里有任何神情,又好像包容了任何神情,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令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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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鬼婆婆的偶遇一
良久,鬼婆婆才缓过神来,一脸恭敬道: :“大师已经胜了。”
灰衣人道: :“二位也已经胜了。”
鬼婆婆道: :“贱妇凤浩洁在此谢过大师!”
灰衣人道: :“牛肉饼在此也谢过二位。”
鬼婆婆眼睛都大了道: :“阁下就是名动天下的杀手。。。。。。”她忽然觉得自己已经说错了,“大师是。。。。。。”
牛肉饼道: :“凤女侠不必忌言,只是天下早就不再有杀手牛肉饼,今日之牛肉饼,早已不再是江湖中人。”
张五峰如释重负,道: “阁下真的肯放过罪人张五峰?”
牛肉饼道: “你虽一念之差,入了地杀组,但今夜一战,足见张大侠血性未失,深知民族大义,迷途而返,纵有罪过,也足以功过相抵?”
地杀组正是要胁笼络了一大批江湖高手行天下不义事,暗杀天下豪杰。牛肉饼目前所知,也仅是其组织名称。其组织最终目的,其中具体人员,俱是一无所知。即使张五峰,也自知接地杀令,奉命行事。
关键时刻,能不惜一切共诛外敌,本就是中华儿女最大义。在此时刻,胆敢谋私者,皆为汉奸卖国贼,可唾可杀。中华儿女唯有天下一心,方可强大。不再受任何外敌欺凌。
张五峰道: “罪人张五峰已决意从此退出江湖,不在过问江湖事。”
牛肉饼道: “张大侠江湖可退,但万不可不管天下不平事。”
张五峰道: “大师有事不妨明言,张五峰尽当肝脑涂地。”
牛肉饼道: “东瀛派出信子公主前来潜入我中华,必有内贼相互勾结,其目的现在尚未可知。还望张大侠能助我之力,查清此事,不胜感激。实言告知, 牛肉饼本已隐退江湖数年,若非有人告知此案已不是纯粹我中华某些人的内斗,而是牵入外敌,这帮人若是阴谋得逞,我泱泱中华,必遭大殃,牛肉饼又怎会再现老脸?”
张五峰道: “如此说来,此事也早已惊动朝廷?”
牛肉饼道: “正是。朝廷事自有朝廷中人处理,但你我皆为神州大地江湖中人,自也有责任处理江湖中事,万不可让这其中的江湖败类为了一己私利,而陷天下百姓于大难之中。”
鬼婆婆道: “大师所言极是,贱妾凤浩洁也愿加入其中,尽我中华女子一份力。”
牛肉饼道: “凤女侠早已为我中华武林立了一大奇功。”
鬼婆婆道: “侥幸!侥幸!此事纯属侥幸。”
牛肉饼道: “侥幸?”
鬼婆婆道: “正是。”
想起那一夜发生之事, 鬼婆婆白皙的脸上忽然浮起一片红云。
北方的冬季,此刻大多地方早已是一片银装素裹,冰雪连天。这里的人们, 此刻大多也宛如冬眠的熊类,躲进了自己温暖的家,懒慵慵的躺上了热乎乎的炕头,极少外出露脸。
千里之外的宁波府,虽也感受到了冬日的来临,却是别样的风景。街头冷雨凄凄,河边杨柳依旧青青。有的人把自己包得像个难解的大肉棕,有的却像是如沐春风。特别是年轻健康的女子, 薄紗薄裤哪能挡住她们诱人的春光,个个春花般的争奇斗艳,让人春心绽放,恨不得剥粽子般地剥光她们薄薄的衣纱,狠狠地咬上她一口,解欲又解饿。
华灯初上,“春意堂”三个龙飞风舞的金字,在柔和凄迷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这正是宁波府里最大的赌场,欢乐场。
此刻的“春意堂”中真是一派春风春意景象,热闹非凡。
五间宽阔的厅房里,到处弥漫着酒气、烟草气,还有女人身上的姻脂粉香、男人身上的汗臭气……每个人的头上,都冒起了红油油的汗光。
只是,有的人如初进洞房般的春光满面,有的人则似新娘刚与人私奔般的垂头丧气,有的人神情镇定,有的人却已紧张的双手紧紧的护住自己命根。真是人间百态,世间万貌,赌场之上,体现得畅快淋漓,应有尽有。
最外面的一间,一般都是迎合大众的,钱多钱少的均可进入。赌具也是五花八门,有牌九,骰子,麻将, 还有樗蒲。
骰子也曾被用在占卜、酒令或是玩游戏之类的,是古老的赌具之一。最常见的骰子是六面骰,它是一颗正立方体,上面分别有一到六个孔(或数字),其相对两面之数字和必为七。中国的骰子习惯在一点和四点漆上红色。因为骰子的点数可以任意组合,别人是无法预知点数的大小的,所以在一开始,骰子就与赌博结下了不解之缘。中国古代的绝大多数的博弈活动都与骰子有关,需要通过掷骰来进行,还有一些博弈是通过掷骰和行棋、打牌的结合才能定出胜负。无论是哪个阶层的人来玩这种游戏,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悬于投”。班固在《弈旨》一文中写道:“博悬于投,不专在行。”说的就是说掷骰这种游戏是带有很大的偶然性的,并不能与之结果,就是一种赌博的行为。这与运用智力赢取对方有很大的区别,它靠的是运气,不是头脑。
牌九。起源于中国的一种民间娱乐消遣的用具,也属于牌类的娱乐用品,逐渐发展成赌博的一种形式,它又称骨牌。牌九每副有三十二张,用骨头、象牙、竹子或是乌木制成,每张牌呈长方形,正面分别刻有以不同方式排列的由二到十二的点子。牌九一般是四个人一起玩,而且玩法多种,变化多样。
麻将。麻将起源于中国,原本是皇室和王公贵族的消遣道具,一种娱乐游戏。在中国已经有了三四千年的历史了,可谓是历史悠久的一种博弈游戏。在长期的历史转变过程中,麻将逐渐从宫廷中流传到民间。麻将的牌式主要有“饼”、“条”、“万”等。在古代,麻将大都是以骨面竹背做成,可以说麻将牌实际上是一种纸牌与骨牌的结合体。与其他骨牌形式相比,麻将的玩法最为复杂有趣,它的打法简单,易学,但其中变化又有很多,搭配组合要因人而异,因此成为中国历史上一种最能吸引人的博戏形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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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鬼婆婆的偶遇二
樗蒲是一种产生于汉代末年的博戏品种。在《晋书》的《刘毅传》和《陶侃传》中,都记载了晋人饮酒掷五木,行樗蒲的事迹,可见这种博弈活动在晋代就已经开始盛行了。樗蒲之骰用木制成,每套五枚,所以也叫“五木”;它用于投掷,亦有名“投”。“投”在樗蒲戏中呈银杏状。两头尖锐,中部为正方体,边角带弧形。这种形状既便于人们通过投掷使其滚动,又便于人们在正方休上染色镂彩,色彩较为鲜艳。
大厅内,赌钱的人也最为复杂,三教九流皆有,吆喝的声音也最响,几个腰里扎着朱红腰带的黑衣大汉,恶煞煞的站在桌子旁,无论谁赢了一注,都要被抽去一部分。
里面是一间花厅,人比较少,也比较安静,桌子旁坐着的大都是脑满肠肥的大富贾,旁边是整堆整堆的花花银子,在一双双流着汗的手里转来转去,桌子旁有香茗美酒,满头珠翠的少女,媚笑着在人丛中穿梭来去,就像是一只只穿花的蝴蝶,从这里摸一把银子,那里拈两锭金锭。
赌钱的大爷们谁还在乎这些。于是,输钱的人钱固然空了,赢钱的人口袋也未见得增加了多少。
眼看那积少成多的金银都已从少女们戴着戒指的纤手中,流人赌场老板的口袋。 最里面一间房子,无疑属于贵宾室,垂着厚厚的门帘。
贵宾室里一共只有几个赌客,但却有不少的少女相陪,有的在端茶,有的在倒酒,有的只是依偎在别人怀里。一粒粒剥着的瓜子,轻巧地送进那豪客的嘴,她们的手指有如春笋,她们的眼波甜如蜜。
自古吃喝嫖赌为一家,赌输了的,心情郁闷,只要口袋里还有几掂银两,管她是老是少,是丑是俊,只要是女人就行。总要去发泄下方能心理平衡。赢了钱的,就更不用说,只要遇到看得上的,就一定要玩个开心,哪还会计较花多少银两。
妓院格局大抵和赌场相似。只是规矩不同。
开妓院有规矩,也有一些迷信活动,妓院分“过班”、“出外条子”、“老鸨子教峻雏妓接客手段”、“妓女溜弯”、“踩屋子”、“燎屋子”。
“过班”:就是嫖客带自己的女朋友去逛妓院,目的是‘玩票”。大多有钱人家小姐,出于好奇,愿意看看妓院,这叫‘过班”。妓院按着一般“打茶围”方式接待他们。伙计们端上几盘鲜货果品,为男的上烟,老妈子侍候。本来旧社会的妓院有个极严格的规矩,不让社会上的女子走进妓院,也非常烦这种事情。但由于是熟客带的女客,也只好应酬一下。不过开钱时得增加一倍。
“出外条子”: “出外条子”即是妓女出妓院外陪客、佐酒、打闹、说笑、唱歌曲、唱戏。出外条子分两种:一种是官条子,也就是去官府衙门等地方陪客,他们根本不给钱。还有出私条子,如巨商大贾,有头有脸绅士,专点几个妓女陪客助酒,包车接送、陪客人吃喝划拳。
还有二三等妓院里的妓女,到男家去住,叫“外局”。这样的妓女是在妓院中有威信而且订的卖身契也快到期了,并且这位叫“外局”的男客人身价也高。住外局的姑娘由窑头亲信跟着姑娘,从外表上看好似侍候姑娘,实质上是监视着姑娘。
四等妓院的妓女没人身自由,出条子、领班的派人“侍候”你,实际上是监视你。在经济上也没自由,手里没钱。老鸨子、掌班的经常搜身,如果搜出来,老鸨子佯装哄着她:“妈给你攒起来,到冬天给你买件皮大衣。”“妈给你买个金戒指。”结果攒来攒去攒到老鸨子自己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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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鬼婆婆的偶遇三
老鸡子教唆一些雏妓接待客人的手段就是“掐、打、拧、捶、咬、哭、死、从良、跑”,为了向嫖客要钱,便撒娇,掐、拧、打、咬嫖客。有时以哭、死相威胁,有时佯装从良,有时想约定嫖客同走天涯,实际上都是假的。老鸨子教雏妓接待客人礼节。但又限制妓女与官府衙门、地痞流氓太近乎,如果妓女交上他们,鸨母就会鸡飞蛋打了。
还有一种“靠人的”,又叫“吃花台”。小伙长得非常漂亮,成了妓女“热客”,妓女时常给他钱“倒贴”,这样掌班的就会吃亏,因此,窑头不让妓女接近这种人。
“遛弯”:四等妓院有个特殊情况,与一、二、三等迥然不同,就是四等妓院里的妓女在春、夏、秋三季,特别是夏天的傍晚,晚饭毕,由妓院的窑头、伙计领着一个院里的八九个姑娘到大街上遛弯,不是排着整齐的队伍,而是零零乱乱的。她们在北市场遛遛,招摇过市,专给摆市场的买卖人看,起到了广告作用。到老北站广场遛一圈再返回妓院,坐在自己小板凳上,等待接客。遛弯约一个钟头,几乎北市场的四等妓院里的妓女都出来遛弯。回到妓院开始晚班营业(叫“灯花”开始了)。
“踩屋子”与“燎屋子”:有的妓院中的某个妓女,在一个时期接客不多,老鸨子、窑头、掌班的收入不好。那时讲迷信。旧时妓院供奉祖师爷是管仲,为管仲供神牌,妓女给管仲叩头烧香,手端尿盆,用小棍敲着尿盆,跪在管仲牌前,边敲尿盆边祷告:“祖师爷,您保证我客人多广那个妓女将附近的一个小男孩抱到自己屋子里,给他买糖果、冰糕,哄着他:“姨姨喜欢你。”将他放到自己床上,让他在床上跳跳蹦蹦,这叫“踩屋子”,迷信认为是驱除邪祟,会迎来更多的客人。
有的妓女在一个阶段嫖客少,窑头、掌班的便让她“燎屋子”。将黄表纸点着,在桌子底下、床底下燎。还有的妓女在“一个时期,“窑皮”(经常泡在妓院但不花钱,泡蘑菇,耍无赖)常来缠,妓女也点着黄表纸“燎窑皮”。
妓院在早晨起床到吃早饭前有十大忌:不许说“神、鬼、庙、桥、塔、龙、虎、梦,妖、牙”。
寂寞的夜晚,寂寞的心,寂寞的人。人生若无爱好和乐趣,不懂生活的调节,没有找到一种精神的寄托, 这丝丝缕缕的寂寞必将将人如纸片撕裂得丝丝缕缕。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对于无根的游子,寂寞更会有如凄迷的冷雾,丝丝缕缕的笼罩着你,如针一样根根狠狠的刺入你的身体,你的骨髓,你的灵魂,令你窒息,疯狂。寂寞也是一种病毒,令人心智着魔,疯癫致傻致愚。
寂寞的鬼婆婆,当然不是一块易撕的纸片。她本就是一个爱好生活,懂得生活的女人。生活虽不如意,但寂寞美丽的鬼婆婆还未沦落到放荡沉沦的地步。
压抑已久的东西也没有击垮自幼饱受磨难。坚强无比鬼婆婆。 这种时候的鬼婆婆,会用一种极柔的方法对付自己,极柔之水。 经验丰富的鬼婆婆当然明白,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水千万不可滥用。
温暖如春的水,只会使人的身心更焕发出难忍的欲望。只有冰彻刺骨的水,才能一时浇灭一个人熊熊燃起的欲望。所以寂寞的鬼婆婆偶尔也会独自一人去逛逛街,去人气鼎盛的赌场调节下寂寞似死水的生活,驱赶深入身中的心魔。
只是人生虽平等,赌场和欢乐场却似乎是男人的专利场。这个世上,男人若花心,有他个三妻四妾,三宫六院,世间人皆言此人为有能耐的大丈夫。女人若花心,也有个七公八公,那就成了荡妇淫妇,不被人踩死,也会被世人的唾液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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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鬼婆婆的偶遇四
这是何样的鬼公平?何样的鬼道理?一向见多识广绰号鬼婆婆的鬼婆婆也想不通这其中的鬼道理。
这其中的道理,只怕若是鬼婆婆真的去想,就算她想得青丝掉尽,牙齿脱完,把自己折磨得脱毛鸡一样,也无法想明白的。对抗世俗,往往需要付出代价的,惨重的代价,有时候甚至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幸好,不俗的鬼婆婆也能随俗,她既不想做改变世俗的圣者,也不想成为世人眼中的唾者。既然对付不了恶煞煞的狼,那也只能成为狼群中的一员,方能自保。
所以,那一夜,鬼婆婆就把自己易容成了一个男人。进入了宁波府最大的男人欢乐场,人流如织的“春意堂”,小试了下自己的手气。
人言: “十赌九输”,赌过的人一定明白,这句话的正确性,也是八九不离十。
鬼婆婆一开始的运气还是相当的不错,真是应验了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这句话。在大厅里一时间赢得她是春风得意,多少双眼睛像是斗红了眼的公鸡一般盯着她,盯得她浑身发毛,脸如春花。这一刻间,鬼婆婆简直就像个小富婆似的,面前满是雪花花的白银,堆得像座小银山。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这样的手气,不去花厅玩一把,那不成了胸无大志。扶不起的阿斗?再者,人之心态,对于赌场和其它情形下得来的意外之财,总会像是变态者对待妓院里的姑娘一样,既来之,就要力求用尽各种花式玩她个天昏地暗,畅快淋漓,把她折磨得鬼哭狼嚎,全身发红发涨,把自己折磨得也像只精疲力尽泄气的蛤蟆,心里才会觉得有些平衡,方肯罢休,哪里还有怜惜半分。大部分的人只会珍惜自己辛辛苦苦劳动得来的血汗钱,才会把它当成自己怀里心爱的人,怕含而化之般怜香惜玉的珍惜。
温暖如春的花厅, 无疑是个很奢侈的地方,随时都在为各式各样奢侈的人,准备着各式各样奢侈的享受。
温暖如春的花厅,充满了温暖和欢乐,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香茗美酒,酒香中混合着上等脂粉的香气,令人如痴如醉。
几个身着薄紗,胸膛高耸的少女相伴。其中一个穿着件轻飘飘的,苹果绿色的,柔软的丝袍,柔软得就像皮肤一般贴在她又苗条、又成熟的身体上。
她的皮肤细致光滑如白玉,有时看来甚至像是冰一样,几乎是透明的。
她美丽的脸上完全没有一点脂粉,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已是任何一个女人梦想中最好的装饰。紧紧贴着面如白玉,身材娇小的鬼婆婆,惹得鬼婆婆也春心直跳,若是男人,只怕底下早已是翘得如烧红的小铁棍,烧得衣纱也要燃烧起来了,哪里还能全心再赌。
鬼婆婆的对家,一个如鬼婆婆般面如白玉,身材瘦小的黑衣少年,面无表情,紧抿着嘴。他虽也半拥着一个身材惹火,酥胸半露的美人,可是怀里那身材诱人似火。眉眼如丝的姑娘好像丝毫也不能分散他那全神的赌欲。
面对这些美人的诱惑,他似乎已入定。
这样的人,无疑正是赌场里的克星,赌场里视为最不欢迎的人。 赌场里的老板自然也不能轰他们走,他只能使用其他手段对付这类人。
高价供养的美人正是其中手段之一。她们当然不仅仅是件摆设,她们本来就是用来分散赌客的心神的,为赌场老板招财的。这样的美人,就算你的赌术再高,运气再好,她也能从你身上刮出一桶肥油。赌场上不能,自然就是在床上了。面对这样年轻美貌,这样深谙床上之术的绝色佳人,有几个男人还会在乎多花些银两。
赌场里的老板怕就怕那些赌术高,运气好,更对女人没欲望的赌客。面对这些像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的赌客,老板自然也不甘于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个时候,他便只能使出些狠招,偷杀抢诈的手段。
所以进赌场的赌客,抱着输是输,赢也是输,只求个开心的心态,那就是对路了。否则,面对的只会是无休无止的烦恼,甚至生命的危险。
有几个赌场里老板,不是黑白通吃的恶狼?
黑衣少年无疑正是今晚的大赢家,他的面前已堆满了从那些脑满肠肥的大富贾手里赢来的银票。
鬼婆婆进来的时候, 黑衣少年正做着庄。轻摇着骰子,旁边的美人眼珠子一转,轻言细语笑道:“今天各位想来都已过足瘾了,就来最后一把,赌小,各位有多少可押多少。这一把之后,就待他日再来。”
最后一把,赌小,有多少可押多少。一把定输赢。一时间,大家都屏声闷气,有的人手摇得直打颤,有的人汗流浃背,有的脸色铁青。
鬼婆婆横扫了桌面一眼,只见那横七竖八的银票,最小的一张,也是纹银五万两。
鬼婆婆也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从中抽出一张,面不改色的微笑道:“十万两。”
他一注竟下了十万两,屋子里虽都是些豪客也不禁俱都为之失色。大家都不禁发出了羡慕的嘘声,少女们更娇笑拍起手来。
大家眼珠子都瞪得像是鼓气的蛤蟆,紧张地等着开牌。
骰子摊出,庄家是一点,鬼婆婆也是一点。同样点数,只可惜她不是庄家,同点庄家胜。
于是大家唏嘘议论着,嘴里安慰着鬼婆婆,肚子里却都在幸灾乐祸:“我究竟输得比他少。”
黑衣少年却是依然面无表情,缓缓起身,缓缓收起桌上的银票。
黑衣少年身旁的是个白面短须的中年人,圆圆的脸上露着隐隐的笑容,发福得圆圆滚滚的身上穿着件剪裁极合身的青缎圆花长袍,态度看起来温文尔雅,看来就像是个和气先生。
只是,他的太阳穴上青筋凸起,手掌宽大厚实,说起话来声音浑厚,显示出这必是个内力雄厚的江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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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鬼婆婆的偶遇五
黑衣少年的手伸到他面前时,他忽然站起身,手掌一翻,轻轻按住了黑衣少年的手,低声道:“且慢,我想再看看阁下的牌。”他的声音说得虽然不大,但一经浑厚的内力一激,却是人人听得清清楚楚。每个人也当然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他在怀疑这黑衣少年在使诈。
一时间,原本唧唧咋咋的花厅登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幸灾乐祸等待看好戏。
有点见识的江湖人士当然明白,这中年人正是南派少林掌门人心静大师的嫡传弟子,江南一带赫赫有名少林五拳高手,宁波府的珠宝巨商钱大福。
少林五拳,即以龙。虎。豹。蛇。鹤为模拟对象的拳术。据说是一名少林派拳术大师,根据三国时代华佗的五禽戏(即模仿虎。鹿。熊。猿。鸟的动作,锻炼身体的操),结合少林拳术和模拟五种动物动作,进而创作的。讲究,人之一身,精。力。气。骨。神五者,必须交修互练,始可至上乘神化之境。故少林五拳有龙拳练神,虎拳练骨,豹拳练力,蛇拳练气,鹤拳练精之说。
龙拳练神,练时周身无须用力,暗听气注丹田,遍体活泼,两臂沉静,五心相印,如神龙游空,夭矫不测。
虎拳练骨, 练时鼓实全身之气,臂坚腰实,腋力充沛,一气整贯,始终不懈,起落有势,怒目强顶,有怒虎出林,双爪排山之势。
豹拳练力,豹之威不如虎,而力较虎为巨,盖以豹喜跳跃,腰肾不比虎弱,练时须短马起落,全身鼓力,双拳紧握,五指如钩钢屈铁,故豹式多握拳,又名金豹拳。
蛇拳练气,气之吸吐抑扬,以沉静柔实为主,如蛇之气,节节灵通。练气柔身而出,臂活腰灵,并双指而推按起落,如蛇一样,游荡曲折。
鹤拳练精,此拳以缓急适中为宜。鹤之精在足,鹤之神在静。练时须凝神聚
神,舒臂运气,神闭志遐,心手相忘。
钱大福的少林五拳已臻炉火纯青的地步,这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招里面,刚中有柔,柔中带刚,就算对方真的是只虎爪,也保管它动弹不得。
黑衣少年果然没有动弹,他那白皙如雪,好似虚软无力的手掌已完全被钱大福的刚柔相济的大手压住。
黑衣少年居然一点也不生气,依然面无表情,只是用一双温柔的眼睛温柔地盯着钱大福圆圆的脸,温柔的看着钱大福圆圆的眼睛,就像对待自己心爱的情人。
众人都征住了,因为他们忽然发现,钱大福原本炯炯有神充满疑惑的眼睛也变得无比温柔,也在温柔的看着黑衣少年的眼睛,就像温柔的看着自己心爱的情人。
钱大福的眼睛里赫然也真的也出现了一名绝色丽人,只见她的脸白里透红,眼睛又圆又亮,红红的小嘴半张着,显得说不出的娇媚,说不出的天真。她身上每一分,每一寸,都仿佛在发射着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热力,一种美妙的诱惑,一种足以令大多数男人犯罪的诱惑。这女人长的风华绝代,仪态万千,较美得超凡脱俗,美得令人不可思议。
这一刻间,他的内力全然不会运使,虽已抓住了对方的手,但觉对方的手温暖如玉,柔弱无骨。他心里一怔,想收回手,可是此刻他的手居然一点也不听他的使唤。
再一会儿,钱大福只觉体内气血翻滚,涌向手臂,同时‘膻中穴’中内力又汹涌而出,到了手掌穴位,化作涓涓细流,流向对方的身体。
幸好,今晚鬼婆婆的心情委实还不错,虽然输了这一把,但口袋还是赢了不少。她自然更明白,再赌下去,也必定会输个精光。运气不是时时有,赌场之上,更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她忽然轻拍了钱大福一下,淡淡地道:“愿赌服输,何必勉强。”
这一轻拍,鬼婆婆也犹自感觉到一股轻轻的吸力,鬼婆婆登时明白了,这年纪青青的黑衣少年不但赌术高明,内力雄厚,更会摄魂大法,好像还会些吸功大法之类的邪派武功。难怪这干江湖老手今晚会败得如此惨重。
黑衣少年也是聪明之人,见好就收,轻轻的抽回了手,然后向鬼婆婆微微的点了点头,推门而出。
大厅的几个腰里扎着朱红腰带的黑衣大汉,见到推门而出的黑衣少年,正欲一哄而上,却被每个身旁的黑衣矮汗狸猫般一窜,挡在面前。众人终于明白,原来这黑衣少年是一帮人来的。
少林五拳高手钱大福在这一刻也终于清醒,刚才简直就像在阎罗殿里走了一遭似的,明知中了招。吃了大亏,也只能咬着牙,硬往肚里吞。
赫赫有名的少林五拳高手钱大福都不在出声了。在外春风得意,一进花厅就像踩了臭狗屎一样,一把输得最为惨重的鬼婆婆也在和场,其他的人嘴里心里就算有怨言,一时间也只能树倒猢狲散。
宁波,取自“海定则波宁”,设明州,辖慈溪、奉化、镇海、定海、象山等五县,州治在鄞县。秦朝,始皇嬴政派遣徐福出海采集长生不老仙药,从达蓬山北麓东渡日本,一去不复返。唐代成为“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之一,与扬州、广州并称为中国三大对外贸易港口。宋时又与广州、泉州同时列为对外贸易三大港口重镇。并与日本、新罗及东南亚、欧洲一些国家进行商务往来。
宁波地处东海之滨,海鲜名闻内外,向以蒸、烤、炖制海鲜见长,别具特色,轻形式,重实味,鲜咸相兼,美味可口,宁波人昵称“下饭”。烹饪制作大都采取了蒸、烩,特别讲究火候、刀功,极注重色、香、味俱全。宁波十大名菜为冰糖甲鱼、剔骨锅烧河鳗、苔菜小方烤、雪菜大黄鱼、腐皮包黄鱼、网油包鹅肝、荷叶粉蒸肉、黄鱼海参羹、彩熘全黄鱼、炒鳝背。尤以冰糖甲鱼、锅烧河鳗为宁波传统名菜之最。
此外,各种饭后点心也别具风味。宁波十大名点:猪油汤团、龙凤金团、水晶油包、豆沙八宝饭、猪油洋酥块、三丝宴面、鲜肉小笼包子、烧卖、鲜肉馄饨、酒酿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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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鬼婆婆的偶遇六
这样的一个地方,无疑是令人向往。人气旺盛之地。
而“春意堂”客栈正是是宁波府最大的客栈,这里不但可以住宿,更有与宫廷御厨相媲的大厨。
鬼婆婆本是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江湖人。对于吃,她也没有太多的讲究,只是,今晚简直就是出门踩到狗屎了,赌场之上,真是运气如虹。这样一来,不免就要像男人一样,多喝几杯猫尿了。
对于正常的男人,酒色是一家。可惜,鬼婆婆男人也不是,是以酒足饭饱之后,她又只能回归寂寞。
只是, “春意堂”这样的地方,本就不是个令人寂寞的地方。
鬼婆婆刚一进屋,正打算吹熄了灯,脱光衣服,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尽量地放松四肢,让干净的棉被磨擦着她那细腻的皮肤,享受下这贵宾房特有的舒适。
她忽然发现门口已出现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影子,似欲又止要轻地敲着她的门。
鬼婆婆心里忽然羡慕起男人来了,又为女人感到一阵阵心酸。
只是鬼婆婆是人不是仙,打死她也想不到,来人居然是赌场里那个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一见到她,即长鞠一躬:“终于找到侠士了,多谢今夜赌场相助!”
鬼婆婆睁大了眼睛,良久才缓过神来: “举手之劳,公子何必挂齿!”
黑衣少年正色道: “对于侠士来说,为举手之劳,对于小女子来说,却是恩重如山!”
鬼婆婆眼睛睁得更大了,真是大水冲了庙龙王, 这黑衣少年竟然也是和她一样的女扮男装。
在鬼婆婆的惊讶中,黑衣少女扯下了黑色的头巾,一头光滑柔软的黑发立刻就轻轻的滑了下来,面前立刻就出现了一张轮廓极柔美的脸,带着一种极为动人的异国风情。
望着惊讶中的鬼婆婆,黑衣少女脸上露出了温柔动人而娇羞的笑容,她的笑容宛如寒冬已过,春花初开。她的眼波变得有如迷雾,她轻咬着自己薄薄的嘴唇如黄莺般低声道: “侠士还不相信?”
碧纱窗外星光朦胧,湖上水波粼粼,满天星光仿佛都已落入湖水中。
天地悄然无声,屋内灯光轻摇,灯下的少女娇羞迷人,足以让满天星光都失却颜色。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情景。一切好像都在不言中。
鬼婆婆望着她美丽动人的脸,迷雾般凄迷的眼神。 一个中年女人克制已久的激情,也在那一瞬间毫无保留的表露出来,这一刻的刺激就好像是把快刀,已经剖开了她外表的硬壳。
在那一刻间,鬼婆婆也不知道多少次想伸出手,去解自己的衣襟,去抚摸自己的已坚挺的胸。
黑衣少女甜甜地笑着,甜甜地瞧着她,一只纤纤玉手,竟已开始脱下了自己的衣纱。
鬼婆婆道:“你……你这是……”
黑衣少女轻轻地摆了摆手,叫她不要言语,垂柳般的腰肢轻轻一扭,那黑色的紧身衣,就像软皮似的脱了下来。
月色灯光,立刻流水似洒遍了她那象牙般的,赤裸的身体。
黑衣少女当然是个女人。
她娇小高耸的胸、她纤细似柳的腰、她白皙似藕的腿,都充分证实了这一点。
她已完全展示在鬼婆婆的面前,就算是瞎子,也应该可以闻道她身上那种独特的女人味。这独特的女人香从她身上发出时,已足够将人类最深沉的欲望唤起。
就算是狐狸精,也不得不嫉妒她那魔鬼般美妙的身材。
她当然更不是狐狸精,据说狐狸就算练成了精,也是有尾巴的。她的臀部当然不但没有尾巴,而且白嫩浑圆又微翘,如凝脂般光滑细腻 。她的臀部最为与众不同,惹人眼的地方是,她的左臀,赫然有一朵美丽的花瓣,花形伞状,先端有缺口。
虽如梅花般鲜艳,却少了梅花的几分气节,一身傲骨。这花妩媚而娇气。 花色幽香艳丽,正是东瀛最为常见的樱花。 樱花被作为春天的象征,深为东瀛人的喜爱,是为东瀛之国花。
樱花也成为东瀛国家与民族的象征。樱花的生命很短暂。在东瀛有一民谚说:“樱花七日”,就是一朵樱花从开放到凋谢大约为七天,整棵樱花树从开花到全谢大约半个月,形成樱花边开边落的特点。也正是这一特点才使樱花有这么大的魅力。被尊为国花,不仅是因为它的妩媚娇艳,更重要的是它经历短暂的灿烂后随即凋谢的“壮烈”,死在最美的一刻。
“你现在总该相信我是个真正的女人了吧!” 她的语气也像樱花般娇柔妩媚,眼睛有一种奇怪的神情,一种足够迷惑融化世间男人的心的神情。
鬼婆婆也似已入迷,只能默然的点头。
黑衣少女用一种特别温柔的声音说:“我是不是很好看?你看够了没有?”
鬼婆婆的声音也变得了很特别,“我还没有看够,我还想再看看,再看得清楚一点,你这样的女人并不是时常都能看到的。”
黑衣少女盯着鬼婆婆,悠悠地道:“像你这样的美男子,也不是时常都能遇得到的。更何况,我们对于自己的恩人,从来都是没有任何保留的。只要他想要任何东西,我们都会尽力满足他,回报他,所以现在你随便要怎么样对我都没关系。”
若有男人还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那人一定是又聋又瞎又没功能的白痴。
鬼婆婆似已痴了,被眼前这绝色佳人的桃色熏得如痴如醉。被绝色佳人充满诱惑力的眼神盯得如痴如醉,她似乎兴奋得连气都已喘不过来, 她的身子也有点抖了起来。
她的整个身心似完全被控制。脸上带着种美丽而诡秘的微笑,
黑衣少女脸上带着种美丽而诡秘的微笑,轻轻地伸出了手,握住鬼婆婆颤抖的手,娇笑道:“不要怕,我又不是狐狸精,狐狸就算练成了精,也是有尾巴的,你摸摸看,我有没有尾巴?”
她在开始引导着鬼婆婆的手……
鬼婆婆的手却忽然变得有如滑腻的泥鳅,溜出了黑衣少女温暖细腻的手掌。鬼婆婆的人,也变得有如活泼的狐狸,窜出了三尺开外。鬼婆婆的眼睛忽然变得有如秋水一般明亮清澈。
黑衣少女迷雾般的眼睛变得更朦胧, 似乎已完全征呆了。这种方法这种手段,她至少已使用了十八次,还从来未曾失手过。她不明白这一次为什么会失手。
黑衣少女只是觉得腰上一阵刺痛,就像是被尖针轻轻刺了一下。紧接着,脖子上好像被情人的指甲一样轻轻划了过去,鲜血一点点溅在她白玉般的胸膛上,就像是初春季节一朵朵鲜艳的樱花。
她没有动,因为她明白现在再动已是枉然,只会增加自己的痛苦,加速死亡。
黑衣少女盯着鬼婆婆手里寒气逼人的利剑,紧咬着嘴唇,颤声道:“你,你,你好狠!”
鬼婆婆冷笑道:“你也不要怪我狠。我们和你们一样,对待自己的朋友,可以掏心掏肺,但对待恶狼,却绝对是当头一棒! 东瀛倭寇,身为我中华儿女,人人得而诛之。”
倭寇一般指十三世纪至十六世纪期间,以日本为基地,活跃于朝鲜半岛及中国大陆沿岸的海上入侵者。曾经被归于海盗之类,但实际上其抢掠对象并不是船只,而是陆上城市。其相对应的西方入侵者是维京人和 海上民族)。在倭寇最强盛之时,他们的活动范围曾远至东亚各地、甚至是内陆地区。倭寇的组成并非仅限于日本海盗,只是由于这批海盗最初都来自日本(当时称为倭国),所以被统称为“倭寇”。及至后期,由于日本国内政治形势转变,加上官府的管制,日本人出海抢掠船只的事件已经减少。取而代之
的是来自中国和朝鲜的海商与海盗,他们依从着过去倭寇抢掠的方式继续为祸于东海,也被归于倭寇之列。
黑衣少女眼里充满了一种恶毒的寒光, 道:“原来你早已知道我的身份。”
鬼婆婆摇了摇头, 道:“在赌场,我本来只是有点奇怪你的身份,只是现在看到你身上的樱花,我才敢确定你的身份。”
叹了口气,道:“我希望你以后记住几件事。第一,不要轻易在别人面前脱个精光;第二,你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漂亮,第三,正常的女人根本就对女人不感兴趣。”
黑衣少女的嘴唇颤抖着,道:“原来你,你也是女人,你的易容术竟然如此高明。”
鬼婆婆易容得不仅外形步伐上如男人无二,声音也是惟妙惟肖,中气浑厚低沉。
鬼婆婆道:“雕虫小技,中华之大,能人辈出,岂是你们东瀛小国全能见识得到?”
东瀛文化本就是深受中华文化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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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好人与坏人一
盛唐时期,东瀛曾派大量使臣来中国取经学习。东瀛的茶道最终是由中国唐朝贞观年间传过去的,所以东瀛人称“中国是东瀛茶道的故乡”。 和服是仿照中国隋唐服式和吴服改制的,所以在东瀛被称为”吴服”和”唐衣”,和服是西方人对吴服的称谓,现在东瀛人已经接受的这个称谓,但是很多卖和服的商店,还是写着”吴服”。
柔道是中国拳术的发展,源出少林之门。
空手道是经琉球王国(冲绳)从中国传入东瀛的格斗运动。
在东瀛,用毛笔写汉字而盛行书法,也应是在佛教传入之后。僧侣和佛教徒模仿中国,用毛笔抄录经书。
东瀛文字是由汉字、假名、罗马字组成的,汉字有两种读法,一种是音读,一种是训读;假名又分为平假名和片假名。不论是平假名或片假名的字型都仿自中文。东瀛古代没有文字,和我国有了文化上的交流之后,东瀛人就利用汉字的草书字形创造了平假名,利用汉字的偏旁部首创造了片假名。
但是东瀛人极为擅长引进和吸收外来事物,并能持之以恒的加以改进,是以许多东西许多年后,往往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也是东瀛国虽小,却能长立的根本原因之一。中华虽大,但无疑也必须不断如此,方能长久的屹立于强国之林,万不可妄自菲薄,自高自大,闭关自守。
黑衣少女也不反驳,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中华之大,能人辈出,这也难怪我的摄魂大法也能被你轻易破解。其实,在赌场里,我就应该明白的,你本就是个摄魂大法的高手。没有人在赌场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创造出连赢三十六场的纪录。”
鬼婆婆道:“你也不简单,年纪轻轻,连名震江南的少林五拳高手钱大福也败于你手。”
黑衣少女冷笑道:“他不是败在我手上,他是败在自己的手上。若论真正的武功,两个我这样的弱女子也不是他的对手。”
鬼婆婆道:“哦?”
黑衣少女一脸鄙夷道:“什么人少林五拳高手,纯粹的伪君子。暗地里也不知勾搭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我那摄魂大法中的美人出浴还没使出一半,就把他的魂都勾走了。”
鬼婆婆却正色道:“哎,天下又有几个真正的正人君子?说句实话,若我不是女人,刚才只怕也早已着了姑娘的招。”
黑衣少女脸上有欣慰,也有疑惑。欣慰的是,自己的衣服总算没有白脱光,自己这等年纪,这等身材,若还不能吸引人,那真是用不着别人动手,自己也要气得自杀了。这世上,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脱光衣服也无法激起男人的欲望,不想自杀的能有几个?女人可以不美丽,但不可以没自尊。
黑衣少女道:“或许我真的来错地方了,或许等我到了你这样的年纪,就会明白更多的道理。只是,这一辈子,我再无法活到你这种年纪。”她的嘴角也溢出了鲜红的血液。
鬼婆婆道:“我还想问你一件事。”
黑衣少女道:“你……你说……”
鬼婆婆道:“江南大侠你可认识。”
前些日子, 一柄金刀行天下的“江南大侠”霍震寰,一夜之间暴死于“春意堂”,全身既无内外伤痕,更无半点中毒之痕迹,其死因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荒唐透顶,把其死因归于虚有的狐仙。只有无形的狐仙才能杀人于无形,令色欲薰心的男人在极乐中精尽人亡。
黑衣少女冷笑道:“我早就说过,那些所谓的江湖大侠,其实大多都是些伪君子,他们明地里道岸貌然,背地里其实坏事做绝,他们本来就该死了。”
她这句话的意思,当然已承认号称堂堂正正的“江南大侠”霍震寰,正是被她的美色所迷,被她用吸功大法吸得精尽人亡。
鬼婆婆淡淡的道:“其实男人女人大都一样,我若是男人,今晚只怕也难以逃脱你的摄魂大法。美人出浴和吸功大法。”
食色性也,只是人分三六九等,有人饿死,有人撑死。
黑衣少女道:“可惜你,你,你不是……”她柔软的躯体和舌头已渐渐变得僵硬,地上点点血迹,正如她故乡五彩缤纷的樱花。东瀛人常以樱花开时即是花落时为喻,认为人生便需如樱花一般,只求最华美灿烂的一瞬,短暂亦无妨。
黑衣少女终于也有如这生命短暂的樱花,魂飞烟灭。 黑衣少女无论是什么人,做过多少错事,对鬼婆婆来说,都已不再重要。
鬼婆婆看着渐渐僵硬的黑衣少女,目光中里顿时也充满了悲哀和痛苦,这少女所说的话,就像是一根根针,也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心。
她本来还想揭开黑衣少女脸上的面膜,看看她的真实面孔。只是在这一刻,她忽然发现正有几条黑影疾驰而来。她当然不明白这黑衣少女正是前来执行秘密任务的信子公主,这些黑影正是她身边的东瀛忍者。
人生的很多时候,难道生就一定比死更没痛苦?只有经历过生命中深深痛苦的人才会明白这个道理,了解这种感受。
现在的鬼婆婆,无疑也有如最华美灿烂的樱花,春意无限,艳光无边。一切忍耐。压抑。痛苦,无疑都是值得的,生命中的幸运之神,终于驱逐了一切阴霾,如炽热的阳光一般洒在了她的身上。
今夜,就算是千年寒冬,也无法冰冻她的身心。
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鬼婆婆还是紧紧的偎依在情人温暖的怀抱中。能够重回爱人的身旁,正是人生最得意的事之一。就算是死,能够死在爱人甜蜜的怀抱,也是无憾和惬意的。
生命再长,一切尽在痛苦中,又有何意义?流星虽短,但划过夜空的那一刹那,却是无比耀目璀璨,震撼人心,给人留下永恒的记忆。不也无憾于其短暂的一生?
牛肉饼望着这温馨的一幕,也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他的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媚的阳光即将洒满整个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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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好人与坏人二
屋子里也像是洒满阳光一般温暖。
牛肉饼却没有进去,只是青松一般站立在门口。
如玉的运气似乎还不错, 就在那长满青春痘的东瀛忍者魔爪伸向她的那一刻,她虽然已经感觉到恶运的到来,只是依然动弹不得。但那东瀛忍者眼里却忽然出现了他故乡那梦幻般五彩缤纷的樱花, 樱花纷纷,絮絮而落,这美丽的樱花令他如痴如狂,令他竟忘却了此来的目的,他整个身子竟情不自禁追随絮絮而落的樱花缓缓倒下,嘴角泛出了奇特的笑容。
如玉早已恢复如初,望着门口的牛肉饼,春花般粲然一笑,道:“阁下莫非就打算在门口站一宵?”
牛肉饼的眼睛却盯着地下的东瀛忍者,一字字道“唐门的勾魂散,果然是勾魂一散,魂魄即乱!看来张五峰也真是注定命不该绝。” 张五峰若是真的起了色心,只怕是内力在强,也难逃这勾魂的勾魂散。难道这世上真有善有善报,一念之差,不仅让张五峰有了重新做人的机会,还抱得鬼婆婆这样的美人归。
这东瀛忍者当然正是死于唐门的勾魂散。
如玉道:“好眼光!”
牛肉饼道“不是我眼光好,只是我恰巧有个朋友告诉了我这世上确有勾魂散。今夜一见,果如其然。”
唐门勾魂散,本就是唐门的秘密武器之一。江湖中稀少出现,即使唐门中人,见过的人也极少,更不用说拥有。就连牛肉饼这种混迹江湖数十年的老江湖,也是今夜第一次见过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唐门勾魂散。
如玉道:“所以连你也不敢进来?”
牛肉饼道“小心使得万年船!”
如玉道:“你放心,我早已封了起来。”
牛肉饼道“你肯相信我了?”
如玉点头道:“早知你无害我之心,我今晚就不会受这么多罪了。”
如玉就算笨得像条小母牛,此刻也已知在雪梅红院相助他的神秘人正是牛肉饼。 论武功,她这点小小丁两,和牛肉饼一比,不说相差十万八千里,至少也要相差十万七千里。
牛肉饼笑道“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只死老虎去。”
牛肉饼眼里的死老虎,除了李玉虎,还会有何人配他如此口气的称呼。
李玉虎和牛肉饼之间竟究是什么关系?
提起那只死老虎,如玉一下脸如红云,轻轻地咬着薄薄的樱唇道:“他在背后肯定说我坏话了?”
牛肉饼道“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你绝对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如玉嗔怒道“他才是只死老虎,和他又不熟,凭什么这么说人家?”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女人说的话,往往需要反着听。他们之间的关系,熟不熟,自然她的心里明白。她自然也明白这狡猾的小狐狸的含义,天下哪个女人不想做只聪明伶俐而又迷死男人的小狐狸?
牛肉饼道“所以说你是不是要怪他?”牛肉饼本来也不相信李玉虎会遇到只狡猾的小狐狸,现在他终于明天李玉虎为什么会动了真情。现在他几乎可以断定,就算他不出手,阴剑莫人非和铁掌无双张五峰这样的老江湖,也不一定能够真正战胜这只狡猾的小狐狸。
这只狡猾的小狐狸还有些什么本事,他也无法判断。这也正是他不轻易进入木屋的原因。
如玉道:“你真是他的朋友?”
牛肉饼苦笑着掏出了一块玉佩,轻轻地抛向了如玉,道:“你真的相信了吧?”
这玉佩正是李玉虎独一无二的随身物, 如玉那一夜早已熟悉了它的味道。只是对于李玉虎和牛肉饼的关系,她却十分的好奇。
对于李玉虎,她了解得真的还不多。
只有牛肉饼才清楚,他们的关系早已超越了朋友二字。他们早已血脉相连。他的整个人生,也是因为李玉虎而重新改变。
他还记得那天正是家家团圆的大年夜。
八年后,他终于又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乡, 故乡的一草一木,他依然记得清清切切,只是这一切,如今又是如此亲切而陌生。故乡,是生他养育的地方,更是一个令他伤心痛哭的地方。
八年了,已经没有人再记得住这个小小的县城曾经还有过牛肉饼这样一个平凡的百姓人家。 八年了,更没有人还会认识这个曾经的孩童。
人永远都会记住自己的伤痛,别人的伤痛都只能有如过眼云烟。
碧瓦凝月,红灯高悬。隆起的甍脊、飞起的檐角上都装饰了灯彩,五色斑驳,气象华丽。大门正上方悬挂一金字古篆匾额:“王府。”
八年后的王大人,已摇身变成了这个小县城里最大的古董商。除经营秦瓦汉砖、骨董字画外还兼做金银首饰、珍珠玩好的生意。一张马脸,白净微须,两颊凹陷,双目闪烁,显得深于世故,精明干练。出入上流府第,周旋于朱门青楼之间,逍遥自在。
这样的人,普通百姓人家,在他们眼里,是不宵于正眼以待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们早已忘了他们的富贵,正是因为剥削了无数百姓的屈辱血汗,他们的功名,正是建立在无数人的枯骨之中。
年末,对于大户人家,才是收获和喜悦的时刻。 对于穷人家,却是凄惨和难熬的事。收成好的,交了沉重的赋税和大户人家的佃租,也是所剩无几。能够养家糊口,维持到来年丰收季节,已是祖宗积了十八辈子的幸事。
收成差的,大多只能在一碗倒下去,饿狗也追不上的清汤稀水中煎熬。更甚者,则只能卖儿鬻女,在哭啼泪水中度日。
经过慢长的准备和煎熬,牛肉饼终于混进了王府的柴房,做了一名灰头灰脑的柴房小工。
这些年来,他早已练就了狼一般的耐性,狗一般的嗅觉,狐狸一般的机敏。
这些年来,他虽然已经历了数十场战斗,甚至杀过比他功力更胜几倍的江湖大盗“血影无痕”徐大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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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好人与坏人三
但是对于养尊处优中的王大人,他还是没有绝对的把握。因为堂堂的六品带刀侍卫,武功本来就有点莫测高深,兼之经常和衙门里埋伏打桩的那些六扇门高手打交道,早就具有超常的觉察力,的确不是好对付的。
从他神光充足的眼神,两边高高凸起的太阳穴,油光滑水的皮肤,皮肤下河流般在不停的隐隐流动的血脉中,牛肉饼已经知道。这些年来,王大人的武功也是精进不少。
这样说,并不是说此刻牛肉饼惧怕王大人。对于王大人,牛肉饼虽然没有十足把握对付,但心里至少已有八成把握。因为牛肉饼相信自己的刀法,他已判定,王
大人内力虽强,但绝对在他刀下,走不出十八招。
牛肉饼惧怕的是王大人身边的人。
第一个是王大人身边形影不离,最贴近的人,他的新夫人曹小鱼。
“东边日出西边雨,一骑绝尘曹小鱼。”
现在曹小鱼的轻功,也许还不能排名入天下高手的十名之内,也许连二十名都排不到。可是十年前的曹小鱼,却正是江湖群盗中的十大高手之一。善使毒针,软功、缩骨、擒拿。
牛肉饼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判定这个已经发福得像只冬瓜样的女人就是消失已久的江湖大盗曹小鱼。
别看这女人身子又圆又滚,可是在她使出全身劲力来施展轻功时,她的姿态仍然像是在柳阴下花丛里悠然漫步般地迷人。尤其是当她衣袂劲飞时露出来的那一截白生生的大腿,简直美得可以让人的心都变成粉碎,迷得人的鼻子直流鲜血。
她的身法之美,实在是有如轻云曼妙,优雅动人。
第二个是王大人的管家,温若儒。
长得相貌堂堂,两眼如珠,笑容可亲。看起来却很有威严的,平常总穿一件质料极好的大青衫,步法沉稳。
他的双手颜色也极为特别,发红发青,好像练的是种刚柔相并的功夫,有点似少林内家拳中少林柔拳。
少林柔拳,拳式庄严、舒卷、变化多端、神妙无穷,对神志、腑脏、筋骨、肌肉均要求全面极高,非一般静功或动功所能比翼。
从内在心灵方面看,它要求以意导引动作,心胸虚静,意念在先,动作随行。从工作外形看,则要求以柔致刚,刚柔相济,行拳中要松、圆、柔、匀,动作时而拂摇太空,时而游荡海洋,时而骏马奔腾,或信步庭园。放则无外,收则无内,动如猛虎,静如泰山。从内外兼顾而言,则要求,外练筋骨,内练五脏,行拳中
要深长、细匀、松静,意念引导动作,导引呼吸,令其气沉丹田。
柔拳中的手法变化分两大类,一为掌,一为拳,掌法、拳法变化多式多样。掌法变化有二十余种,如深掌、托掌、切掌、捧手、磨掌、合掌、十字手、分掌、掖掌、臂肩手、挽掌、擦掌、撑掌、横掌、棚掌、踏掌、盖掌,拳法变化亦有十余种,如掖拳、探臂拳、豁拳、冲拳、劈拳、撕拳、拢拳等。出拳时,意念引导手法动作,例如使用托掌时,意念上先有托物之念,然后再完成其托掌动作。
第三个是王大人一个同僚的儿子,一个长身玉立、服饰雅致、风度翩翩的高傲年轻人苏大熊。
这个人牛肉饼无疑是认识的,正是今年春风得意。扬名天下的武状元。
苏大熊二十六岁,身高七尺三寸,重一百九十九斤,使一把长柄关公大刀,重九十九斤,天生神力。
据说他的母亲是土家族女,是其父亲年轻时一次偶遇野合生出来的异人。
土家族、苗族生性粗犷、豪放、热烈。酒,是他们不可缺少的日常饮料。土家苗寨家家户户多有自己酿酒的习惯,酿制的多为甜酒、白酒。白酒中以苗家的包谷烧、土家的高梁烧最好喝。土家苗民夏天用凉水冲甜酒当水喝,生津解渴;冬天把甜酒加水煮开泡煻糁和阴米再加蜂蜜当茶饮,充饥暖身。平日劳动归来,没有下酒菜也要喝一两碗包谷烧或高粱烧解乏。家中来了客人,甜酒、白酒亦是必不可少的待客之物。每逢年、节,接亲嫁女,红白喜事或重大祭祀活动,酒的作用便更显得重要了。
酸辣是土家苗家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两味。对他们来说,没有酸辣,吃龙肉都没有味。有“辣椒当盐,酸菜当饭”之说。故而,在土寨苗乡,家家种有辣椒地,户户备有酸菜镡。按照制作原料的不同,其酸食可分三大类:蔬菜酸、肉食酸、粮食酸。蔬菜酸是酸食中的主体,随蔬菜品种的不同而各具其名,如白菜酸(或酸白菜)、萝卜酸、辣椒酸、豆荚酸、野葫葱酸、大蔸菜酸、蓖头酸、青菜酸、茄子酸等等。肉食酸顾名思义,是以动物、家禽或水产的肉为原料的酸食,如:酸猪肉、酸牛肉、酸麂子肉、酸鸡肉、酸鸭肉、酸鱼等。酸鱼最有名气。粮食酸主要以包谷和糯米为原料,碾磨成粉拌辣椒粉腌制而成,有包谷酸∥糯米酸等。日常菜肴方面,春天吃新鲜舳笋炒肉、凉拌山笋、椿木尖、蕨菜(一种野蕨的嫩苔)炒腊肉、野葱炒蛋、鸭脚板(一种野菜)、桃花虫等;夏天有莴笋炒黄鳝、泥鳅钻豆腐、麻辣小山羊;秋天有油炸蜂蛹、油酥野鸡、罐罐菌炒肉、枞菌炖豆腐、板栗炖土鸡、野木耳炖土鸡;冬天有血粑鸭火锅、全牛火锅、腊猪脚火锅、野猪肉火锅等。
服饰:男子用青蓝色或白色的土布帕子缠头,喜穿对襟短衫,多纽扣;妇女穿无领开左襟大褂,袖子短肥,下着八幅罗裙,裙上绣有花纹、图案,有的穿裤,裤脚有两三条花边;老人着大襟衣。
婚俗独特的地方,就是哭嫁,哭的时间长,在离开娘家的前半个月就开始哭嫁,《哭嫁歌》的内容,包括哭爹娘、哭哥嫂、哭姐妹、哭祖先、骂媒人等,多是诉说离别之情。有一人独哭,有母亲、姐妹同哭。丧葬:行土葬。节日有赶年、四月八、六月六、大端午、七月十五等。赶年,比汉族提前一天过年,月大过二十九,月小过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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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好人与坏人四
礼仪与禁忌:土家族人有团结互助、热情好客的优良传统。一家有事,大家帮忙。逢年过节到土家族人家里作客,热情的主人便会拿出几个雪白的糍粑去烤,烤得两面金黄开花的时候,几吹几拍,往里面灌白糖或蜂蜜,双手捧给客人。但在一些偏僻的山区,主人将烤好的糍粑送到客人手中后,客人不得吹拍火灰,要接过糍粑就咬,这时主人就会重新抢回去,吹打拍净,蘸上糖给客人吃,尔后接二连三地烤好、拍净、蘸糖,递给客人。如果不懂规矩,接过来就只管吹拍,那你吃完一个没糖的就别想再吃了,主人还认为你对土家族人不尊重。
节日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不能扛锄、穿蓑衣、担空水桶进屋;不能用脚踏火坑及三脚架;在室内不能吹口哨;客人不能和少妇坐在一条长凳上。
苏大熊自小生长在这种彪悍民风的一个浓密森林里,三岁就能喝下海碗般大的烈酒,六岁时,就在一次砍材时砍死了一只力大无穷。凶悍无比的豹子。
人命,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只豹子,看得极其随便,只要有人敢惹他。他就会好像砍豹子一样凶狠的砍了他。在他眼里,砍人实在就像切萝卜头一样简单随便。
苏大熊也因此而磨练出一副熊一样的铜筋铁骨,一股悍不畏死的凶悍之气,和一套无坚不摧的“砍豹刀法”。
这是他从无数次艰辛血战的经验中练出来的,比任何武学大师能够教给他的都实际有效。更兼这些年里,经过名家的指点,其刀法自是已臻巅峰。
这个人的刀法,已经被武林中人公认为十二个最可怕的高手之一。
面对如此多强大可怕的对手,青年牛肉饼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机会,绝佳的机会,各个击破的机会。
一个人无法轻易折断抱团成捆的筷子,因为团结的力量无穷大,但一根筷子,一个小孩也能轻轻松松的这折断。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了回报。
大年夜里,有钱的人家酒足饭饱之后,当然都要去找点乐子。孩子们忙着放烟花点鞭炮,女人们忙着换新衣,把自己打扮得像春天里花朵,男人们则忙着进赌场,逛窑子,找自己的老相好。
人气鼎盛的王府一时间,终于归于了沉寂。
庭园寂寂,王大人跺着悠悠的四方步, 漫步到了春花即盛的花园, 随意地坐在长廊外的石阶上,悠悠地盘起了一条腿,一脸的惬意。
对于今天的一切,王大人当然都很满意得意。
今天的王府,已没有人能轻易到这里来,就算是那些身怀绝技,自视绝高的高手们,也没有人敢妄越雷池一步,近年来王府的威名之盛,几乎已超越了本地的州府和一些武林世家。
现在他就随随便便地坐在这里,看到的是一片淡雅温柔的夜色,完全不带一点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气,更没有警卫森严的样子。
夜风拂过,他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好像是一种烧饼的味道。可是,这具体是什么味道,他一时也无法记起。
只是,他的头脑却一下变得无比清醒。
因为他已感觉到了这种味道还隐藏着一种强烈的杀气。
他虽然看不见、嗅不出也摸不到,可是他感觉得到,他的感觉就像是水中的鲨鱼嗅到血腥时那么灵敏正确。
鲨鱼敏感的嗅觉,鲨鱼在海水中对气味特别敏感,尤其对血腥味,伤病的鱼类不规则的游弋所发出的低频率振动或者少量出血,都可以把它从远处招来,甚至能超过陆地狗的嗅觉。它可以嗅出水中百万分之一浓度的血肉腥味来。在一万吨的海水中即使仅溶解 一克血液,鲨鱼也能觉察出气味而聚集在一起。如雌鲨鱼临分娩过后,即使在大海里漫游千里之后,又能沿着气味逆游回到它的出生地生活。一米长的鲨鱼,其鼻腔中密布嗅觉神经末梢的面积可达四千多平方厘米,如五到七米长的噬人鲨,其灵敏的嗅觉可嗅数公里外的受伤人和海洋动物的血腥味。
鲨鱼最敏锐的器官是嗅觉,它们能闻出数哩外的血液等极细微的物质,并追踪出来源。它们还具有第六感,鲨鱼能借着这种能力察觉四周数尺的物体。它们还可借着机械性的感受作用,感觉到六百尺外的鱼类或动物所造成的震动。
由于鲨鱼的嗅觉极为灵敏,非常容易地嗅出它们害怕或厌恶的气味。在海水中含量为八百亿分之一的一种人体分泌物的气味,鲨鱼也可嗅出来。据说曾经有一位钓鲨能手,在后来钓鲨当中,鲨鱼总是不上他的钩,而在同一渔场的其他渔民反而钓的鲨鱼多。鲨鱼为什么害怕这位钓鲨能手呢?经研究发现,那位钓鲨能手曾得过皮肤病,因此留在钓竿上的指纹中含有这种人体分泌物较为丰富。鲨鱼闻到了此种气味,对他自然而然地要退避,不上钩的道理就在此因。
从这无形的杀气中,王大人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对手了,这人正在暗中狼一样的窥伺着他,等着要他的命。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他,这些年来,他杀过的人实在太多了,多得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有多少了。他只知道这个人只要一出手,发出的必定是致命的一击,很可能是他无法闪避抵挡的。
这个庭院,王大人无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哪里有一颗小草,他都很清楚的知道它的位置。可是现在,他却无法判定这个人位置。
这些年来,他也曾经遇到过很多次暗杀,但他依然还活得好好的。因为他的头脑总是特别清醒,判断总是特别正确。
现在,他的头脑还是那么清醒。只是,此刻的王大人,越是清醒,越是感到对手的可怕。对手既然敢在他府里对付他,那无疑已经对这里非常熟悉了,是以他已失去了地利的优势。其二,自己在明,对手在暗,这已说明,对手很可能已深知自己的武功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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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好人与坏人五
更要命的是,他的管家温若儒和砍豹刀苏大熊均已离府游玩,他的夫人也已就寝,否则,以他们四人联手,纵是天下第一高手出现,他也无所畏惧。
现在,他只有靠自己的实力和运气了。
幸好,一向谨慎的王大人是刀不离身的。只要刀在手,就有机会反击的。他的手已经握着刀柄,他的声音很沉静, 道:“想必你已经潜伏我府很久了,此刻你恨不得立即将我置之于死地。”他的声音并不大,但经内力传出,已足够传到他的夫人耳中。
只可惜,牛肉饼已有了足够的准备的。牛肉饼也不是个缩头的乌龟。他也不想让自己的仇人死的不明不白。
黑暗中,牛肉饼终于飘然而下,落在王大人的对面,道:“杀人,我一向很少进别人的屋子,但这次却例外!只因杀母之仇,非报不可。”
王大人终于看清了敌人的面孔, 眉清目秀,看起来有些年轻了,还不够成熟,但却已有种足够吸引人的魅力。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缝,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瘦削。只是他的目光中竟似火焰般地在燃烧。
王大人真的早已忘记了这人是谁。这就像买处的嫖客,怎会记得自己一时的痛快却是建立在少女的终身痛苦之上。对于嫖客来说,只是一刻间的快乐记忆,但对于这个少女来说,却是永远的耻辱,永远的不可磨灭的记忆。一向作恶多端的王大人又怎会理解牛肉饼丧母之痛。
对于恐惧,大部分人恐惧的其实大多是无形的东西,真正见过的东西,并不是那么可怕。
王大人也一样,现在他也不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有多可怕。
他冷笑道:“杀母之仇,非报不可。你现在真的有把握杀得了我?”他当然要笑,因为在他眼里,这个少年刀法即使真的会很快,但是终究太缺乏经验了。杀他的最佳时机无疑已失去了,因为他已看到他的新夫人一骑绝尘--曹小鱼前来助阵的影子了。
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够挡得住这少年的几招,他们夫妻联手,纵使杀不了这少年,这少年也绝对杀不了自己。
牛肉饼还是没有出刀,经验老道的王大人料得的确不错,牛肉饼已失去了最佳的出刀机会。
牛肉饼的确出的不是刀,他出的是饼,黑暗中,王大人忽然闻到一阵熟悉的味道,浓浓的牛肉饼之香。他终于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朴实而极为美丽的女人,一个能把简单的牛肉饼做得芳香无比,其味无穷的女人。
王大人终于想起了这曾经熟悉的饼香,也已可以判定眼前的少年的身份,他正想说话,想再争取更多的时间。可惜牛肉饼已识破了他的意图。
就在王大人张口的一刻间,迎面一个又香又脆的牛肉饼已闪电般的塞住了他的嘴,牛肉饼还是昔日的老味道。
紧接着,他又感觉到自己脖子上好像有如春风拂过一般。
刀本来还插在乌黑的刀鞘,王大人自然瞧得真真切切。只是此刻刀已出鞘,乌黑的刀身上有光,一种暗红得发紫的光芒。刀尖上有血,一滴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腥味的鲜血。王大人从未想过,原来自己的鲜血会是如此的龌浊。
牛肉饼本来还是站立在王大人对面的,只是不知何时已到了他的斜对面。
王大人这一生中,见过无数的高手,可是,他实在没有想过天底竟会真的有如此快的刀法。
他的眼里充满了惊讶和疑惑。因为他发现这少年是如此的怪异,他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丝大仇已报后的快感,得意,抑或愤怒,忧伤。
牛肉饼还是标枪一般的站立着,眼里也变得空空旷旷。
王大人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牛肉饼手中的刀,喉咙里在“格格”地响,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动,鼻孔渐渐扩张。
牛肉饼冷冷地道:“你是不是想问,这是什么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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