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警花：阿sir，不许动》 第1章 涅槃重生 “曼曼！你怎么了？你一定要挺住，我去喊人！”是个语带哭腔的女声，“快来人啊，老师，老师！沈曼在卫生间里晕倒了！” 那女孩声音很大，震得沈凌然脑子嗡嗡的。 沈曼……沈曼是谁？ 沈凌然来不及多想，心口处时不时传来剧痛，让她痛得说不出话来。 耳边有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她努力尝试睁开双眼，然而眼皮沉沉的睁不开。 她缓缓地深呼吸，心痛渐渐有了缓解，额头上已经有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厕所里的白炽灯很刺眼，沈凌然眯缝着眼睛，下意识地探查眼前的环境。 这里是女卫生间，她就倒在洗手台下方。 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孩正一脸焦急地喊着，见她醒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破涕为笑，“曼曼，你醒了？没事儿吧！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幸好我发现不对劲就跟了出来，你是不是感冒了？还是生理期？今天解剖课，你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陆骁骁——沈凌然的脑海里骤然冒出来了这样一个名字。 眼前的情况，已经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她明明记得，她被人一枪打中心口，那是大口径的高爆弹，贯穿心房还会回旋，按照她固有的认知，她的心脏，都应该被绞碎了。 她的人也应该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她……大口呼吸着，扶着洗手台站了起来。 镜子中，是一张苍白又陌生的脸。 陆骁骁扶着她，“曼曼，我陪你去校医那看看吧。” 沈凌然愣了愣，仍旧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全然不是她曾经那娇艳的容颜，显然，她已经换了一具身体。 对于这种超现实主义的现象，她曾经一度非常感兴趣，所以还特意找了很多古怪玄奇的各国大案当做野史来研究，可没想到……这一切竟然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她竟然真的重生了，在她被那个男人一枪打死以后。 那个男人……他，还活着吗？ 作为全国第一的女神枪手，沈凌然若全力一击，她的子弹怎么会慢于他？ 可是，终究还是输给了一个情字。 慢了一拍，也许，还偏了一点。 沈凌然放开水龙头，冰冷的凉水迅速灌满洗手池，她把整个头都浸在水里。 凉水很快隔绝了她的五感，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强有力的心跳。 前尘往事和今生关于这具身体的记忆喧嚣尘上，一滴滴眼泪悄无声息地流进水里。 “曼曼，你这是怎么了，这样会生病的。”是陆骁骁焦急的声音。 这个女孩是原主在这座学校唯一的朋友，她是真心在关心着原主，正手足无措地把沈凌然从水池里往外拽。 沈凌然抬起头来，水从她的发梢滴答滴答，上衣已经湿了大半。 她身上穿着的是蓝黑色的作训服，熟悉的颜色，熟悉的衣服。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她竟然真的重生了。 她抬起腿就大步走，身后传来陆骁骁关切的声音，“曼曼，你要去哪里？” “教务处，退学。”沈凌然冷漠地说了五个字，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学楼。 第2章 老天爷的玩笑 “退学？曼曼你疯了？”陆骁骁几个箭步追上去，就要去拽沈凌然的胳膊，却扑了一个空。 沈凌然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手臂一抬，轻巧地躲过了陆骁骁。 她转过身，目光清冷地看向了陆骁骁，“陆骁骁，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陆骁骁的双眼瞬间就红了，走上前，想要挽住沈凌然的手。 却在看到沈凌然那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之后，讪讪地收回了手。 眼前的沈曼是如此的陌生，哪里还是那个懦弱内向的女孩子。 陆骁骁哽咽着，“曼曼，我们考警校，每天这么艰苦的训练，为的不就是以后成为一名人民警察吗？你难道忘了你最初的梦想了吗？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如果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换了是别人，听到这样情真意切的话，或许会回心转意的吧。 可她不是原主，她是沈凌然，那个当卧底，当到爱上了嫌犯的沈凌然。 警察，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碰触的职业。 发现重生回到一个警察学院大四学生的身体里，沈凌然只觉得胃里在不停地泛酸水。 老天爷是不是在和她开玩笑，一次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她想要逃离，迅速逃离，再也不要碰触关于警察的一切了。 因为那一切，曾经带给她无上的荣耀，也带给她痛彻心扉的难过，更让她命丧黄泉，即使复生了，心口都藏着意难平的疼痛。 沈凌然不再理会陆骁骁，径自往前走着，这里是她曾经的母校。 她死的时候，已经毕业从警七年整了。 七年之后回到母校，竟然是在这样滑稽的境遇之下，眼前是熟悉的操场、花园、教学楼、办公楼…… 她寻着记忆往教务处走去，思绪翻飞，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不期然和一个庞然大物撞了个满怀。 “区队长，对不起，对不起。”陆骁骁快步跑了过来，替沈凌然和那个庞然大物道歉。 唐盛楠，刑技一区队，女区队长。 身高一米七，身材粗壮，满脸横肉，脾气很烈。 原主似乎很怕唐盛楠，不过那是原主，不是她沈凌然。 唐盛楠喘着粗气，一脸不屑，“呦，我当是谁这么没长眼睛，不好好上课，在卫生间里大喊大叫。逃课、闹事，违规行为都让你占全了。撞了人还这么没教养，要别人帮你道歉。沈曼，你当谁都跟徐老师那么抬举你吗？” 没教养三个字听着太刺耳，沈凌然懒得和她废话，直接一个过肩摔将一百六十斤的唐盛楠，摔在了甬路上，溅起阵阵灰尘。 “曼曼，你……你竟然把区队长给摔了！天啊！”陆骁骁被沈凌然那具瘦弱身体所瞬发的爆发力给震撼住了，半晌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你今天是不是疯了。” 沈凌然不置可否，她最讨厌那种盛气凌人、出口伤人的人，以前碍于身份，至多就是不搭理，如今既然重生了，便不会再忍着，摔她还是轻的，没让她断胳膊断腿，已经算她运气好。 唐盛楠躺在地上咿咿呀呀，叫嚣着，“沈曼，你给我等着，还反了你了！” 沈凌然连头都懒得回，继续朝着教务处走去，毫不在意那些小丫头片子能兴起什么风浪。 第3章 曾经那一战 摆满了盆栽绿植的教务处，空气格外清新。 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大盆大盆的绿萝，纤尘不染的写字台。 七年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叶主任，已经有了白发。 他似乎对沈凌然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 和大多数学校里，学生们闻声色变的教务处主任不同，叶主任是个……好人。 成年以后，特别是从警以后，沈凌然已经很少单纯地用好和坏来评价一个人。 但眼前这个后背已经有些微微驼背的叶主任，确实是一个好人。 他张口不问来意。 亲自给沈凌然倒了一杯温开水，“沈曼，听说你晕倒了，有没有去校医那看看？这几年，你一直都是一个乖巧安静的学生。这次……是不是最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有困难可以和学院说。” 一如往常温暖妥帖。 前世也是这样，那时候沈凌然是个刺头，又特仗义热血。 有一次，带头领着同届的警校生和隔壁体院的学生打架。 场面很混乱，体院的老师先赶到，仗着人高马大，拉偏架，让沈凌然她们都挂了彩。 叶主任赶过去的时候，二话不多，加入了战局，狠狠教训了体院的老师。 那一战，一战成名，成名的不止沈凌然，还有叶主任。 听闻后来，叶主任有过几次升职的机会，皆因为那一战，而不得不作罢。 但他在学生当中的威望却日渐升高，时至今日，他虽然已经面露老态，可那眼神还如同当年一般。 在昔日的恩师面前，沈凌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抬起头，声音也软了下来，“我没有什么困难，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儿，我只是想退学。” “是因为解剖课，还是和唐盛楠之间的矛盾？”叶主任双手敲着写字台的桌面，似乎对沈凌然的行为有些不解，警院学生之间发生肢体冲突，也是偶有发生的事情，小打小闹学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至于因为少年们的血气方刚而真的下狠手。 在叶主任的印象里，沈曼是个让他记忆并不深刻的学生，她文化课和警体都不突出。 在这之前也从未闹过事儿，就如同大海里一滴面目模糊的水，唯一留下的印象，大概就是她和人说话都会脸红的拘谨内敛。 而此刻端坐在沙发上的沈曼，似乎和叶主任印象里的不一样，她头发还带着水珠，虽然招惹了刑技那边最刺头的学生，却毫无惧色地坐沙发上，难道过去那几年是他太忽视了这个孩子吗？ 的确，毕业在即，分配的时候，有很大一部分都依赖着校方的评价。 不乏一些平日里表现普通的学生在这个时候异军突起……难道沈曼也是其中一个吗？ 叶主任沉吟了片刻，“退学，需要按照学院的流程，我这里只负责申请，这样吧，你先回去。到校园网上下载申请表填好，回头需要盖章的地方，你一个个去处理。只是目前恐怕校方领导没有时间接待你……” 久久的停顿以后，沈凌然从叶主任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悲痛，而后听到他略带哽咽的声音，“因为这几日我们要为你们的好校友、好学姐沈凌然准备追悼会。”h 第4章 欺人者，人恒欺之 离开教务处，沈凌然回到熟悉的小超市，买了瓶水。 大口大口地喝起来，耳边都是议论声。 “听说了吗？省厅要把沈凌然的追悼会安排在我们学院的大礼堂，我们学院的烈士榜上，又多了一位，唉！” “做这行，就要有随时牺牲的觉悟啊。只是可惜了，她才二十六岁。那么早就去了……” “她死以后，国内再也没有那么优秀的女神枪手了，漂亮的警花一大把，可能把狙击和短射都练得那么好，恐怕除了沈凌然再也找不到下一个了。” …… 追悼会吗？ 开在了她的母校，沈凌然并不意外，她是孤儿，无父母，没有亲戚。 上辈子因为荣光太过，人又骄傲，把身边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光了，无非是仰仗着技术好、水平高，颇受领导赏识，便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不然当年她也不会被排挤出特警队。 那个人曾经说过，她就像是一支带刺的玫瑰，想要拥她入怀，便会被刺得遍体鳞伤。 一想到那个人，沈凌然的心口又传来隐隐地疼。 她在想，除了当年这些老校友，还有谁会来参加她的追悼会。 一定会遇到很多熟悉的人，也许能借机听到很多人对那场案件的讨论，最重要的是……能知道那个人是死是活？ 都倒了这个份上了，她竟然还想着他的死活。 何其可笑。 聂行远，你知道当你的枪口指向我的时候，万念俱灰的难过吗？ 那是沈凌然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的画面…… 她慢慢寻着原主沈曼的记忆，走回了宿舍。 那是一个七人间，刑技一区队的七个女孩子就住在那里，自然也包括那位庞然大物唐盛楠。 她就住在靠窗的位置，采光和通风最好的地方，作风霸道嚣张，但室友们大多敢怒不敢言。 一来因为她从小练得一手好柔道，二来因为她是本市公安局长的千金。 说不准以后毕业都要分配到人家爹手底下当差，所以即便不刻意去讨好，也是尽可能不去招惹她。 这一次，还是唐盛楠开天辟地头一次吃瘪，竟然被那个最不起眼的小姑娘，给当众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怒气自然是不能忍的，所以沈凌然走进楼道里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盛气凌人的唐盛楠正把原主那为数不多的行李都往走廊里仍，内衣内裤都散了一地。 陆骁骁苦口婆心地在劝阻，其余的室友瑟缩在一边，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唐盛楠见沈凌然迟迟没回来，便把气撒在了陆骁骁身上，一把就把陆骁骁推到了对面的墙上。 沈凌然眼见着陆骁骁的后背重重地撞在了暖气片上，疼得流出了眼泪。 “装什么无辜，你不是愿意护着她吗？你以为你是谁，是她的亲妈？人家把你当臭****一样，给你冷脸，你还装什么圣母！”话越说越难听，声音也越来越大，走廊里很快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沈凌然就这样淡然地从人群里穿了过去，走到唐盛楠面前，“啪！”得一声，给了她一剂清脆的耳光。 第5章 兔子急了，会咬人 那个耳光不光打晕了唐盛楠，也差点让围观的群众惊讶掉下巴。 这是沈曼？ 那个在解剖课上都能吓晕的沈曼？她不是常年都被唐盛楠欺负的吗？ 寝室的卫生是她打扫，住得却是最昏暗阴冷的角落；常年被唐盛楠发配去打开水；就连考试卷子，也会被唐盛楠在交卷的那一刻改成她的名字……那些遭遇，她过去三年来的隐忍，那些敢怒不敢言，竟然都化作了今天的一个耳光吗？ 这真是兔子急了，急了要咬人。 “沈曼，你想死吗？！”唐盛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当众被摔，是在操场上，她也就忍住了。如今这一巴掌，是当着几乎整个三楼所有女生的面，那打的不仅是她的脸，更是她这几年积累下来的威严。 她怒气冲天，想要一把抓住沈凌然的衣领，却被沈凌然一掌拍开了手臂，“脏，离我远点！” 脏？ 这似乎是对一个女孩最严厉的批判了……纵使唐盛楠没什么文采，可当沈凌然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周围人群里低低传来的嗤笑声，刺痛了她。 人群里，沈凌然旁若无人地捡起地上的那些被唐盛楠扔出来的行李和衣物，径直扔到了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里。 围观的人群像是被她刚才的所作所为镇住了一般，自觉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她扔了东西以后，回到走廊里，扶起陆骁骁，“那些东西，被弄脏了，我不要了。” “但是……”她说着看向了正咬牙切齿想要冲上来的唐盛楠，“你摔伤了陆骁骁，赶紧拿医药费来，我不讹你，连带着赔我东西的钱，给两千块吧。” 两千？穷疯了吧？ 陆骁骁是摔得很疼，可那不过就是皮外伤，平日里训练，摸爬滚打的，哪个人身上不带点伤，有时候懒起来，连医务室都不去，抹点清凉油就了事，反正都是青春年少，身体代谢高，好得也快。 就连陆骁骁都有些意外地看着沈凌然，小心翼翼地拉拉她的衣袖，“算了，曼曼，我没事儿，贴个膏药就好了。” 沈凌然鼻子里冷哼一声，看看陆骁骁的小心翼翼，再看看其余室友的瑟瑟缩缩，这个唐盛楠惯常一定是尝尝欺负人的。 她最瞧不起这种人，怎么会这样算了，她睥睨地看向了唐盛楠，“愣着干什么？听不懂中国话啊，拿钱。” 唐盛楠呸了一口，她的脸上还有之前的五个手指印，将将压制住怒火，一脸阴翳，“我的钱，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收的，你敢不敢和我到训练馆打一场，你赢了，我就给你两千，你若输了，乖乖跪在地上给我磕头道歉，还要让我再打你十个耳光。” 一边是柔道高手，身强体壮的唐盛楠；一边是瘦得如同豆芽菜一般的沈曼…… 这样的pk，毫无悬念。 围观众人似乎都能够脑补出沈曼被唐盛楠打十个耳光，脸仲成猪头般的模样。 实力不成正比，这样的赌局，连对赌都开不起盘来。 众人这样一想，纷纷觉得沈曼之前太过冲动了，怎么能一脑热，就干出如此脑残的行为——竟然去挑战唐盛楠的权威。 一定得拒绝，这是一场必输无疑的pk。 “好啊，现在就去吧。”沈凌然有些肆无忌惮的声音，将众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6章 万吨巨轮和豆芽菜 傍晚的校园里，多的是饭后散步的小情侣。 而此刻，9栋女生宿舍楼外，一群女孩子熙熙攘攘地跟在两个身形迥异的女生身后，闹闹哄哄地朝着训练馆走。 警校女生本来就少，长得漂亮的更是凤毛麟角。 眼见着几乎半个学院的女生都朝那边走，脸上都挂着看大八卦的表情，那种异样的兴奋和激动，连带着把男生们的好奇心都点燃了。 能不燃吗？ 警校学生向来热血，要是男生之间的pk。因为时常发生，倒也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女生间的pk……众人不禁想起，警察学院已经好几年没有过像沈凌然学姐那样能惹事也不怕事的能人了，如今这波儿女学员就像是一滩沉寂的湖水，几年来也没起过这么大的风浪。 “看到没，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春江市公安局长的千金，旁边那颗豆芽菜倒是没见过……” “千金？大哥，你眼神不好使吧，我看她有万金，不，起码是能按吨数……” “训练馆那边有什么当红小鲜肉来开演唱会吗？这群女生怎么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那是因为有pk，万吨巨轮和豆芽菜的pk！” “我靠！不会是你挠我一下，我抓你一把头发的内种吧？快走快走，过去见识见识……” 等到沈凌然换好衣服，训练馆里，已经坐满了人。 这倒是在她意料之外，她不由得哂笑，警院训练生活太枯燥，不管是哪一年，哪一届，大家爱八卦、爱凑热闹的习性，倒是如出一辙。 笑？等会有你哭的时候，沈凌然的笑在唐盛楠眼里颇为刺眼，她眼里的沈凌然就是一只死到临头还嘴硬的鸭子。 唐盛楠已经换了一身柔道服，双手交错，掰得骨结嘎嘎作响。 这一战，在唐盛楠看来，就是用来完虐沈曼的，那个豆芽菜，当时被摔，那是她太过大意了，如今她全神贯注，不把那豆芽菜打得跪地求饶，她还有什么脸面在警院混？ “沈曼，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拳脚无眼，你输了，我一分钱医药费都不会付！”唐盛楠说着，大步跨向前，整个人逼近了沈凌然。 沈凌然岿然不动，平静地对视，“柔道啊……素手打有什么意思，今天来了这么多观众，不如用警棍吧，那个更有看头。” 竟然不退反进？ 看台上的陆骁骁双手攥紧，骨节发白，沈曼的警体一直都在及格线上，有几次练习警棍的时候，使得不熟练，甚至会打到自己……唐盛楠虽然一贯盛气凌人，但手上是有真功夫的。 陆骁骁眉心纠结在一起，不住地给沈曼祈祷，“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沈曼，一定一定。” 在她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你们学院的学生挺有意思的。” “顾老大，难得你过来挑人，让你看到这样的场面，真是惭愧啊。” 陆骁骁循声转过头去，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这什么情况……“警体总教竟然陪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坐在了她的身后，在品评场上沈曼和唐盛楠的pk？” 陆骁骁彻底风中凌乱了…… 第7章 一颗新星冉冉升起 被总教冷冷地撇了一眼，陆骁骁赶紧转过头来。 内心忐忑地把视线重新集中到场上。 沈曼和唐盛楠已经各自拿了警棍，双方站定，一声哨音。 唐盛楠率先出手，直接劈击沈曼右腿。 按常理，劈击右腿最好的防守就是后退，双腿交错截击。 这是警体课程学了无数次的防守动作，然而沈曼并没有那样做。 如同之前说话的强硬，她仍旧不退反进，直接用警棍一横，推击而出，将唐盛楠庞大的身躯推得后退了两步。 气势！即便是陆骁骁那样在警体上同样不擅长的小菜鸟，也感觉到了沈曼不同寻常的气势。 摔唐盛楠一次，可以说是爆发力，推第二次，又是在对方全力劈击腿部的情况下，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儿。 在绝对力量上，眼前这个豆芽菜是胜过万吨巨轮的。 “绝对是侥幸……”一个嘴快得学生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到底是菜鸟，难道面对万吨巨轮，不是应该用灵巧取胜吗？” 对于这些议论，沈凌然浑然不觉，这是她前世就养成的习惯，不管对手是谁，都不会轻敌，并且会全力以赴。 除了聂行远，她这辈子唯一愣神的一次，就是面对聂行远的枪口，结果就送了命。 即便眼前的唐盛楠，在她眼里如此的不堪一击，除了块头大，技术上简直渣到可以……当然，她的要求，是按照特警队的水准，在警校里的话，唐盛楠倒也算不错的了。 她不打算恋战，也不想暴露她那些专属武技，打算用最原始的方法，和唐盛楠拼力量。 沈凌然警棍横出，步步紧逼，逼得大块头的唐盛楠，步步后退。 唐盛楠的脸已经憋得通红，可以说，她已经用了全力，被人这样推，单纯凭借力量推她出场地……这在她看来，就是奇耻大辱！ 胖就有劲儿，这似乎已经是众人潜意识里的印象了。 就连她自己也一直这么认为的，直到今天和沈曼这一战，她才感觉到之前的认知有多么荒谬！ “天啊，那个豆芽菜是吃三聚氰胺长大的吗？天生神力啊……怎么以前没发现刑技有这么彪悍的人才！” 喝彩声四起，沈凌然就像没听到一般，一脸平静地看向唐盛楠。 她的警棍已经牢牢地锁住了唐盛楠的咽喉，“还要继续吗？” 唐盛楠已经憋闷得有些咳嗽，心里虽然不甘，但也知道她并不是沈曼的对手，她气得把警棍摔在了地上，“两千块，我换了衣服就给你。” 沈曼颔首，转身往出走，走到一半，回身又看向唐盛楠，“两千，那是之前的价格。你输了警棍，还得再答应我一件事情。” “得寸进尺！”唐盛楠已经够恼火了，还被人又勒索一个条件，气得跳脚，“真当我好欺负不成？” 沈凌然双眸微眯，“不答应的话也没什么，我不介意再向你挑战一局！” “你无耻！”唐盛楠指向了沈曼，真是够了！ 唐盛楠发现同住了将近四年，她竟然一点都不了解沈曼，她家里不会是做高利贷的吧，怎么这么——黑！奈何形势比人强，毕竟输了，她索性眉毛一扬，“说吧，什么条件？” 第8章 顾老大的眼光 “我要参加沈凌然的追悼会。”沈曼缓缓地说，和别人谈论自己的追悼会，这种感觉怪怪的。 唐盛楠是公安局长的千金，这种大会，肯定是由当地公安局派人安保的，放一两个人进去，对唐盛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 果然，就听到唐盛楠松懈下来的声音，“没问题。想不到你也是凌然学姐的粉丝。既然都是同道中人，这几年你怎么不早说，否则……”否则也不会那么排挤她啊…… 沈凌然：“……” 往日室友夜聊，提起那个传奇一般的沈凌然，大家都叽叽喳喳地表示羡慕和崇拜，可从未听到过沈曼参与夜聊，还以为她装清高，不喜欢沈凌然呢。 两个人剑拔弩张地进了训练馆，出门的时候，竟然还和颜悦色地聊着天。 一众男学员，表示实在不懂女生世界里的这种微妙，不过今天的pk倒是看得很过瘾。 大家退场，很快就有眼尖的人发现了隐藏在人群里的顾叙。 “顾老大！”不少人纷纷翻找纸笔，有人更是索性脱下警服“顾老大，顾老大给我签名。” 警体总教夏朗一脸地羡慕嫉妒恨，“都是同门师兄弟，怎么就你这么拉风啊，顾叙……” 顾叙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人太帅，想低调都不行。” 他随手接过笔开始签名，可脑海里却一直在想刚才的那场pk，硬拼力量确实是个笨办法，但那个女孩，使用警棍的手法，握姿都那么的浑然天成，着实不像警院里的大四女生。 顾叙曾经也在警察学院学习过，虽然不是这一所，但所有的警校都大同小异，对于女生的警体不会刻意较真，大部分人根本不会课后练习，能跟下来上课的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警体教官又大多数都是男人。 面对女生那些什么生理期不舒服之类的请假借口，也只能是乖乖就范。 大四警校女生不应该有那么熟练的警棍握法，那些一气呵成的动作，就连他们刑警队里常年出生入死的老爷们也未必有那么娴熟。 倒是让他响起一个人——沈凌然，这几年警界风头最盛的那个警花，可惜没等到和她切磋一下枪技，对方就挂了。 到底有些惺惺相惜的惋惜，所以一向不怎么参与那些官方活动的顾叙才会借着来选人的机会，参加一下对方的追悼会。 没想到竟然真的被他淘到宝，“师弟，那个瘦瘦的女生，回头你把她的资料发给我吧。” “沈曼啊，成，我回去就发。”夏朗犹豫了一下，还是本着对顾叙负责的角度，评价了一下沈曼，“我教10级刑技快四年了，还是今天才记住那个女孩的名字。” 那就是以前很平庸了，顾叙听出了夏朗的言外之意，会心地点点头。 这场pk很快就以讹传讹，传到最后沈曼已经快要被神化了。 走到哪里都是万人瞩目一般，如同一颗新星，对此沈凌然倒是毫不在意，前世，她又何尝不是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只是学校里这点人，还不能让她有什么不自在的。 只不过传言一多，她和唐盛楠到底还是被叶主任请到教务处喝茶，虽然没有什么严厉的责罚，但是擅自使用警械，她和唐盛楠被要求去隔别警察学院附属的宾馆值两晚夜班。 第9章 玩个游戏吧 防蚊液喷遍了全身，又摸了一层又一层的防蚊霜膏，“你来不来点，那边值班室的蚊子都能吃人！” 说来也怪，那次pk之后，唐盛楠不仅如约给了沈凌然两千块，和沈曼之间的关系还破天荒，缓和了不少，这当然归功于她发现沈曼其实也是沈凌然脑残粉的缘故。 对此，沈凌然也只能呵呵了，她看了看全副武装的唐盛楠，前世她的体质是不怎么招蚊子的，出野外也很少被蚊虫叮咬，至于原主这具身体，这么柔弱，蚊子应该也没什么兴趣。 一路走，唐盛楠还是时不时地拿出防蚊液来喷，“胖，血甜，一咬一个大包，神烦。” 沈凌然也不搭话，顺手从校园花坛里拔出两颗草扔给唐盛楠，“捣碎泡水，装喷壶，比你那个有效。” 就这两株瘦弱的小草？唐盛楠手里拿的可是进口防蚊液，她可不觉得两株路边野草能比那个管用，但还是把小草装进了包里，她今天带了一个大背包，里面都是她妈妈给准备的夜宵。 妈妈非常心疼她，听说她被罚值夜班，还要两个晚上，就一直闹着她爹来找院长说情……她爹不依，觉得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搞特权，两口子还为了这个吵了一架。 最后他爹怒气冲冲摔门而去，她妈含泪做了六个菜，给她当宵夜。 “你那么瘦，一起吃点呗。”唐盛楠把饭盒依次排在逼仄的破旧木头桌上，一边摆，一边挠痒痒，没办法，学院附近绿化太好，一到夏天就蚊虫奇多，尤其是值班室，监控录像屏幕太亮，纱窗又很老旧，蚊子都快把她糊上了。 再看沈曼，正一脸惬意地坐在桌边，看监控…… 难道她是冷血么……那些蚊子怎么就不咬她……唐盛楠愤愤不平，这才想起包包里的两株野草，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开始捣野草。 沈凌然则目不转睛地看着监控。 四块屏幕，每个上面各有12个监控视窗。 基本能涵盖西典宾馆的各个角落。 西典宾馆是她们学院附属的宾馆，专门给本省来培训学习或者出息活动的干警住，还有两天就是沈凌然的追悼会，有些远道而来的，已经住到了宾馆里。 她仔细地辨认着每一个视窗，打算看看有没有熟悉的人。 零星有几个当年的同学，都已经到了，还有当年的同事，特警队也派了人来，不过那个最后把她赶出去的教导员竟然也来了，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毕竟还有两天，现在人还不是很多。 沈凌然看了两圈索然无味地打算眯一会，前世总是很忙，就养成了随时都能睡着的习性，如今看来秒睡的技能还没退化，她刚要眯眼，忽然……监控画面里一个黑影闪过，出于本能和职业习惯，她猛然起身，放大了那块视窗，那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对着监控器里张嘴说着什么。 如果是别人，可能会以为那是个自说自话的神经病。 可沈凌然懂唇语，那人在说，“玩个游戏吧，沈曼！” 第10章 迷之切磋 那人是谁？原主认识的人吗？ 她遍寻原主的记忆，原主内向，认识的人也就陆骁骁一个算是比较交好的。 绝对没有这样一号鸭舌帽男人啊。 而且这人住在宾馆里……沈曼迅速回放比对了那个人出入的几处视频，确认那人是住在宾馆的贵宾，那就绝对不是学院的学生，也不可能是原主的亲人。 那就是为了她沈凌然追悼会来的人了，沈凌然回想自己从警的七年的生涯里，也没有认识过这样一个人。 而且他叫她沈曼，对着监控，说着唇语……这件事，太诡异了。 她定睛继续看着屏幕，那个鸭舌帽男还在说着，“随便你看监控器，天亮之前找到我的藏身之所，送给你一份惊喜……” 惊喜？她需要吗？沈凌然自问，她如今重生，最渴望的就是平静，最不想碰触的就是动用脑力破案一类的事情，可是……不可否认，她还是被那个游戏给撩起了心弦，她向来就喜欢刺激和挑战。 眼下她什么技术仪器都没有，只有眼前这四块电子屏，宾馆里死角不少，要找到那个男人的藏身之所，还是有难度的。 有难度的东西向来都是她沈凌然喜欢的。 她有些犹豫了，再看向监控的时候，鸭舌帽男已经彻底消失在监控之外了。 好快的速度，沈凌然感觉到了她体内的热血有些沸腾！ 这可是和唐盛楠pk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之前那就像是和小孩子杂耍，眼前这个才是成年人的游戏。 她开始静下心来，抽丝剥茧一般，疯狂回放这几天的监控。 一旁的唐盛楠终于鼓捣好了野草水，喷了以后，那些蚊子竟然真的对她退避三舍，她满怀欣喜地递过一罐红牛给沈曼，“吶，想不到这个水挺有效，谢啦。” 沈曼嗯了一声算是回复，接过红牛就开始大口喝起来，今夜看来的确需要提提神，因为回放了前几天的监控视频，她得到如下信息，并且已经确认那个男人的身份。 通过监控得知鸭舌帽男昨天下午两点入住308号房间，再查询登记记录，得知那个男人叫顾叙。 昨天入住后，大约3点离开了宾馆，晚上10点左右回到房间，今天早上5点起床去餐厅吃了早餐，而后回到房间直到上午9点出了宾馆，再后来，视频里就只有他在电梯里和沈曼唇语的那一段，然后他就消失了。 电梯口的摄像头，只拍到了电梯的开合，但里外都没有人。 这一点沈凌然倒是不意外，3楼电梯口摄像头的角度是有死角的，人只要蹲下快速移动，完全可以避过，但是之后的，能完完全全躲过48个摄像头，倒也没有落了他“鬼见愁”的名头。 前世，沈凌然是听说过顾叙的大名，听闻是个很厉害的刑警，人称“鬼见愁”、“顾老大”、“顾三天”……他的称号太多，有一阵子风头直逼沈凌然，那时候沈凌然就想着有机会要和他切磋一下，结果她就挂了……如今机会摆在眼前，沈凌然忽然觉得重生的感觉也不错啊。 第11章 男神投喂水果 沈凌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各个视窗，这种“猫捉耗子”一样的游戏，以前她在特警队的时候是有过多次专业训练的，知道应该从哪里入手，可对手如果是顾叙的话……那家伙似乎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按常理出牌的人。 当然那也只是传言，传言还说她沈凌然枪法那么猛，是因为视力天生超群呢……可现实呢……足见传言不可信。 熟练地按照前世的习惯开始在脑海里勾画对方的逃跑路线图，大脑的高速运转，让沈凌然终于感觉活了过来，心口不再疼痛，取而代之的是沸腾的热血。 有人小声地敲着门卫室的门，沈凌然是自然没空搭理的。 正在吃饭的唐盛楠见她一脸严肃地盯着监控器看，念着那野草水的好，难得地没有开口支使沈凌然去开门。 要是以往在宿舍里，那种事情向来都是沈曼做的。 可今天也不知怎的了，就觉得那样盯着大屏幕的沈曼，认认真真思索的模样，整个人气质提升了n级，连她这个一向不待见沈曼的人，都觉得……她的脸庞光彩熠熠。 唐盛楠害怕放更多的蚊子进来，索性把那已经卷边破洞的纱窗向上抬起一个角，爬在窗边，探出头。 硕大的身躯压得那铝合金的窗框有些窸窸窣窣的响声。 “你谁？有事儿？”正在享用美食却被人打扰，唐盛楠心底泛起一股不悦，没向沈曼撒气，不代表她没生气，所以没好气地吼向敲门的人。 等到借着昏黄的路灯看清对方的长相……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觉得在对方面前作出这般泼妇的扮相有些丢人，连忙向后退，可大约是人太胖了，那窗口又有些老旧，向后退，整个铝合金的窗口都有些变形，纱窗更是不看重负，掉了下来。 窗外的飞蛾如同扑火一般，瞬间就迎面飞来。 唐盛楠张着嘴，一脸的肉有些颤抖，半晌挤来三个字，“徐老师……” 这音色和以往是不同的，见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就会厌烦本身有些男孩子气的嗓音，所以会尽量的嗲一点，再嗲一点，企图掩饰之前的无礼，“内个，我刚才……没想到您这大半夜会过来。额……我也不是说你不能来……” 越解释就越觉得笨嘴拙舌，唐盛楠有些气自己，脸也憋得通红，倒是对方温和地笑笑，“不知者不罪。” 五个字，足以让唐盛楠今夜作出带着粉红色泡泡的梦，她柔情似水地看着站在窗外的徐怀殊，后知后觉地起身去开门，脚步也有些慌乱，“你看我，那个，徐老师，外面蚊子多，你进来……” 她想说让徐怀殊进来坐坐，话到嘴边，想到脏兮兮、乱哄哄的值班室，就有些怯懦了。 徐怀殊似乎看出了唐盛楠的纠结，没有接话，而是把一袋子水果递了过来，“刚好到宾馆这边和几个同学叙旧，给他们带水果过来的时候，顺道给你和沈曼也带了一份。” 眼前的男人，穿着纯棉的白衬衫、牛仔裤、帆布鞋，说话永远让人如沐春风般温暖柔和。 那是徐怀殊啊，那是警院里很多女生的男神。 男神竟然？竟然！竟然给她送了一袋水果！ 唐盛楠只觉得整颗心都酥了，愣了半晌，像是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小心翼翼地把水果抱回了值班室。。 第12章 他的恶趣味 唐盛楠抱着那袋子水果坐立不安。 吃吧，那可是男神投喂的零嘴，吃一点就少一点；可不吃？水果鲜活易腐，要是烂掉了，岂不是浪费……可是如果在值班室吃，刚才徐老师说话的音量并不小，那是他带给她和沈曼的，理论上应该分一份给沈曼。 若是以往，唐盛楠考虑都不会考虑，自然是中饱私囊了。 可如今……她抬眼看向沈曼，那家伙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和监控器拼上命了，遥控器在她手里都要转飞了，所有视窗都在回放，同时看那么多视窗，确定不会头晕吗？ 反正唐盛楠光是用余光扫了两眼，都觉得信息量太大，枯燥又头昏…… 做了将近四年的室友，以前倒是没发现沈曼还有这爱好，记忆里的豆芽菜，可是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更别提忤逆她唐盛楠？ 可白天在训练馆里，她分明感觉到了沈曼远强于她的力量。 如果那才是沈曼的真实水平，不得不说，这几年她隐藏的太深、伪装的太好。 有真材实料，还不张扬，那不正是父亲所期望的，她唐盛楠应该成为的那种人吗…… 可惜，唐盛楠暗淡了下来，连带着收到男神水果的喜悦也淡了几分，看向了沈曼，“吃水果吗？” 沈凌然沉浸在测算之中，头也不抬，“不吃。” 不吃？这下可正中了唐盛楠的意，长夜漫漫，她抱着那一袋子水果，周遭都是新鲜水果的天然香气。 就算窗子破掉了，飞进来好多恼人的飞虫，可一想到月光下俊逸潇洒的徐老师，唐盛楠就觉得今夜的一切都值得了，喂蚊子值得，替豆芽菜去开门值得，值夜班看门值得…… 渐渐起了鼾声。 沈凌然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一个小时过去了，她已经基本复盘了对方可能逃走的三条主要路线和五条附属路线，以及可能拥有的十六个藏身地点，那十六个藏身地点基本都在监控死角，又处于那三条逃跑路线上必经之地。 竟然比她预判的多用了将近半个多小时，顾老大果然名不虚传。 沈凌然满打满算，就算全部搜查这十六个藏身地点，以她的速度，再有一个小时，也能结束这场游戏，离顾叙所言的天亮，还差着几个时辰。 这个成绩放在一个警校生身上，或许会让人惊艳，但放在她沈凌然的身上，她却没有太过欣喜，毕竟这场游戏，显然是顾叙降低了难度，完全像是在考验一个大四的警校生。 棋逢对手，对方却偏偏降低了n个格调，着实让沈凌然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食髓知味，便更有些期待和真正的、认真的、全神贯注的顾叙来场pk，而不像是这种小儿科般的考验。 这种考验，以顾叙的身份来说，是对沈曼的一种提携，倒也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性。 前世，沈凌然从未带过实习生，倒也不是不愿意提携后辈，而是因为她对人要求极高，不喜欢和蠢人共事，索性喜欢单枪匹马。 懂她的人欣赏她的那份孤勇，厌恶她的人，借此以不合群来打压她。 这也成为了后被特警队教导员裴雪排挤的借口之一。 裴雪竟然也来参加她的追悼会……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沈凌然双眸微闪，十六个藏身地点已经铭记于心，沈凌然摩拳擦掌，抬起头朝着门卫室的摄像头，也用了唇语，“顾叙，等我。” 第13章 万年光棍 电脑屏这面的顾叙，看到沈凌然充满挑衅意味的唇语，嘴角上扬，“这个沈曼，有点意思。” “有意思？”夏朗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有些出神的顾大队长。 沈曼这个学生，在和唐盛楠pk之前，在夏朗那里存在感很弱很弱，只记得是个瘦瘦的女孩子，就像一根豆芽菜，警体也并不突出。 一向眼高于顶的顾叙竟然会觉得那样一个女孩子有意思？夏朗看向屏幕，那个女孩面容清丽、目光澄澈，哪里像是传言中顾叙会喜欢的款？ 相识这些年，何时看过顾叙对一个女孩如此交口称赞，在他看来，眼前那个目光里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情愫的顾叙才更是有意思。 “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给我介绍一个……”，夏朗说着拉开一罐啤酒递给顾叙，最近警院都快忙疯了，既要准备沈凌然的追悼会，还有防着那些媒体在校园里乱蹿，引起什么风波，害得他的个人问题一拖再拖，好不容易逮住顾叙，哪有不资源共享的道理！ 偏偏那个万年老光棍，还霸占着那么多优质资源，真是……气死活人！ 顾叙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那颗豆芽菜，起步速度很快，在一个小时左右的分析之后，就果断地开始搜寻，她最先到达顾叙发出游戏邀请的那部电梯。 整个西典宾馆，总共有六部电梯，能第一时间找到，可见她观察能力很强。 光是这一点还不足以让顾叙惊艳，毕竟只要认真细心一点，还是能发现每一部电梯之间细微差别的，接下来她所复盘的逃跑路线，才让顾叙真正震惊到了。 这种行径追踪，还不是本科阶段能接触到的课程，她竟然轻易就做到了。 每一步，一步不差、一个点不落地沿着他的逃跑路线，追了过来，就连到了岔路口的选择，都丝毫不拖泥带水…… 还有身法！那轻巧的身段，避过摄像头时候的利落，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太过瘦弱，恐怕她会比现在的速度还要快！ 顾叙有些着迷地看着镜头里的沈曼，脑海里却一直浮现着沈曼喊他名字的样子。 他这辈子，听到过各种各样的人，用崇拜或是仰望的表情看着他，喊着他的名讳，倒是第一次有人，用那种冷漠的神情、无谓的眼神，甚至带着一丝挑衅地用唇语，喊着他的名字，“顾叙，等我。” 四个字，一种笃定，顾叙大口灌下那罐子啤酒，嘴里泛起带着麦芽香气的苦涩。 生面孔，刑技意识也不错，不知道心里素质怎么样，能在知道他的身份以后，还能如此淡定地接受考验，心里素质怎么也不会太差。 这个沈曼，完全符合参与迈高案的一切条件。 顾叙缓缓地站起身，走向门边，旁边夏朗还在碎碎念着，要他介绍女朋友。 他就像没听到一样，径自去开房间的门。 “喂，顾老大，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到底能不能给我介绍个……妞儿”夏朗的语气弱了下去，房门被打开那个瞬间，看到站在门外的人，他不争气地被口水呛到了……那是沈曼？！ 第14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四目相对，沈曼一脸淡然地看向了顾叙，“我赢了。” “但我并不需要你的惊喜。”她声音冷冷的，全然没有别的女学生看到顾叙时候那种激动，清冽的嗓音，如同泡在汽水里的冰块，带着凉凉的爽意，“还有，作为警察，滴酒不沾是一种基本素养。” 说完，转身就要走，晾下了表情不明的顾叙和一脸惊讶的夏朗。 这个女孩真是一鸣惊人啊，夏朗揉着下巴，pk靠着力量赢过唐盛楠就已经很让人惊艳了，眼下竟然还能赢过警界风头无两的“鬼见愁”顾老大？ 诚然，这个考验难度不大，夏朗是知道顾叙在放水，可对手是顾叙啊。 即便是他这个如今做到了警体总教员的同门师弟，恐怕也无法在顾叙手下走三个回合。 可气的是她赢了顾叙，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不要惊喜？ 顾叙给的惊喜？别说是惊喜，就算是惊吓，恐怕都是多少人趋之若鹜的。 沈曼竟然不要？！ 这种明摆着可以敲诈顾叙的机会，竟然要白白放过，她究竟知不知道在拒绝的是什么人？ 夏朗觉得他作为沈曼的警体总教，应该在这个时候勇敢地站出来提点两句，毕竟是自家学生。 “沈曼，顾队长可是有名的一言九鼎。”言下之意很清楚，夏朗一脸欠扁地看向了顾叙，还好顾叙没什么不悦的神情，反而像是因为他出言留住沈曼，而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沈凌然虽然清高惯了，不耐烦应酬这些，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 她之所以会头也不回的走掉，是因为刚刚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顾叙桌子上摆着的笔记本电脑，那上面正是整个宾馆监视器的概览。 该死的，百密一疏。 早就知道警院的监控系统，夏朗他们肯定都有密匙的。别说是有，就算没有，以顾叙的能力，打个电话分分钟也能要到。 也就是说，从她推理复盘到她找人的整个过程，都是在顾叙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 即便刚才她并未暴露过什么专属于沈凌然的习惯和技能，但是到底她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是完全超乎一个大四警校女生的水准。 幸好这具身体还不够强悍，还很瘦弱，力量、柔韧性、速度都和前世的她相去甚远。 沈凌然哭笑不得，重生开始，和唐盛楠pk的时候，她还心底有些惆怅，原主这身体太瘦，打算要积极一点把身体素质提高上去，可一想到以后又不想再做警察，身体健康就好，没必要非得练得和前世那样。 她一脸释然，“夏总教，谢谢你的好意。”转身继续走，这过程刻意忽视了顾叙的存在。 那男人眼神太过犀利，总有一种在他面前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的感觉。 仿佛能够看穿她的灵魂，那种失控的感觉沈凌然不喜欢，但也略有遗憾，前世为什么没有和那个棋逢对手的男人好好的对决一场，射击也好、破案也罢，要知道，实力相当的对手，有多难得。 那种形单影只站在巅峰的孤独感，曾经让沈凌然如此贪恋和聂行远在一起的感觉。 只有他陪伴在身边，才会不会觉得孤独，如今呢……那一枪，打碎了所有的前尘旧梦。 沈曼缓缓往回走，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宾馆的花园里有了不少晨练的人。 一个穿着一身墨蓝色运动服的女子迎着晨光远远地跑了过来，和沈凌然擦肩而过。 沈凌然撇了一眼那个身段姣好的女子，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随便走个路，都能遇到。 第15章 嗨，宿敌 裴雪，人如其名，身材匀称，肤白似雪，而且怎么都晒不黑。 前世，如果没有她沈凌然，那第一警花的名头恐怕非裴雪莫属了吧。 沈凌然懒得去想，警花不警花的，她从来就没在意过。 那不过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搞出来的宣传噱头。 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裴雪之间变得水火不容，似乎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印象里，自打她和聂行远的恋情曝光以后，裴雪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到底她的风头盖过了裴雪，而裴雪的职权又压过了她。 她那么骄傲，一腔孤勇，喜欢靠实力说话，从来都不屑于官场上的阿谀奉承。 是而，在那场两个女人之间的博弈里，以沈凌然的离去告终。 临别的时候，特警队领导大力挽留，那个时候的沈凌然，根本就无暇在那种尔虞我诈的虚耗上浪费光阴，走得坦坦荡荡。 本来聂行远总是心疼她，希望她能够辞职，专心地生活在他给她的呵护里。 况且，特警队情况特殊，出生入死，办的都是最棘手最难的案子，虽然真的遇到案子，裴雪不会给她下绊子，但平日里，因为裴雪的打压和排挤，沈凌然在特警队过得并没有外界看来那么风光。 所以她走了，她辞职那天，想着要给聂行远一个惊喜。 却不想等待她的是他黑洞洞的枪口…… 沈凌然眸色微沉，目光犀利地看向了不远处的裴雪。 说起来，虽然隔了两世生死，她和裴雪不过也就月余没有见面。 像是感觉到了目光的异样，正在晨练的裴雪停了下来。 那女孩似乎是警院的学生，身上穿着作训服，因为瘦，显得衣服特别宽大，像是套上了一个麻袋子的纸片人。 眼神很犀利，目光清明澄澈，青春洋溢的脸庞。 年轻真好，或许只有在年轻的时候，才会有那么纯净的眼神吧。 裴雪心底闪过一丝羡慕，忽然想起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永远十八岁，可永远有人十八岁。 在最好的年华，遇到最想要遇到的人。那或许才算是幸福的人生吧，如今她位高权重，在逼走了沈凌然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感觉心底空落落的。 她是爱才、惜才的，她也知道像沈凌然那样的好刑警苗子如同凤毛麟角，只可惜…… 所以才会特意请假来参加她的追悼会，吊唁沈凌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想看看她要找的人，会不会来。 裴雪怅然若失地朝着警察学院的方向望去。 那里，是沈凌然，她的“宿敌”曾经生活、学习过的地方。 沈凌然死在她最具盛名的时候，因公牺牲，追封了一等功，还如此大操大办了追悼会。 即便是死了，仍然荣光无限。 裴雪自嘲，她其实特别讨厌别人说她是第二警花。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如果能当第一，没有人会愿意屈居人下。 那个警花神枪手，无论曾经拥有多么耀眼的光芒，如今也化作了尘埃。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只有活着才能享受阳光雨露，才能纵情驰骋，才能与爱人天长地久。 裴雪取下脖颈间的毛巾，擦了把汗水，面带微笑地看向了那个“纸片人”女生，“你是这所学校的学生？知道沈凌然曾经住那栋宿舍吗？” 第16章 谁稀罕你来点蜡 住那栋？ 沈凌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 她记忆力很好，当年曾经先后搬过两次宿舍。开始是住在兰花湖老区，后来她们那届学生集体搬到了新区，她因为刺头，没有什么女孩子敢和她一个宿舍，搬到新区以后，住的是个难得的单间。 只是裴雪为何会问这个问题……难不成想到她原来的住处触景生情不成？生前剑拔弩张，死后难道还要哭上一哭？要不要这么煽情……她可不认为裴雪会有那样一番心意，也并不在乎，裴雪会不会给她点蜡烧香。 不过既然碰到了宿敌，不逗弄一番，不是沈凌然的性格。 她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实打实像是一个內向女学生面对大名鼎鼎的女警花，那种既崇拜又怯懦的模样。 对，就像是前世那些学生看到她的时候，那番模样。 沈凌然都快被自己的演技给折服了……丫的，以后或许可以考虑改行去演戏。 她心底腹诽着，面上装得那叫一个娇滴滴，还带着一丝悲伤，“我，我……听说，凌然学姐好像住在后山21栋。” 警院依山而建，21栋，已经接近南山的山巅了，一路走过去颇费一番力气。 她记得裴雪是不太喜欢爬山的，好像是因为她有那么点恐高。 所以故意恶心她一下，虽然这点小手段很小儿科，是从前的沈凌然所不喜的。 可这也只是前菜而已，她沈凌然怎么会就这么算了……望着裴雪远去的身影，沈凌然露出了狡黠的笑。 那是恶作剧得逞以后的笑容，她如今越来越喜欢重生的感觉了，原来换了一个身份，去看从前的人和事儿，别有一番滋味。 沈凌然随手拨弄着身边的树枝，心情很舒畅。 “你的老师难道没教过你，做人要诚实吗？”身后传来富有磁性的男人声线，让沈凌然的身体一僵，转瞬回过身来，目露警惕“那你的老师难道没有教过你，偷听人说话极为不雅吗？” 顾叙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那个笑容在晨光下，如同陈酿的美酒，浅浅地荡漾开来。 沈凌然有些出神，那笑容就如同这清晨的阳光一样沁人心脾，让她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下来。 传言里不是说顾叙是个黑面判官，从来都吝啬笑容吗？沈凌然还记得以前特警队的几个小丫头总喜欢偷偷谈论顾叙，都说顾叙常年不笑，是因为面瘫…… 如今看来不仅不面瘫，他笑起来的时候，极富感染力。 “你的表情像是审视犯人，我又不是会吃人的狼。”顾叙说着举起双手，“折腾了大半夜，想请你一起吃个早饭而已。” 高挑的身材，结实的体态，如刀刻般深邃的五官。晨光在他身上洒下淡淡的金芒，而他举起双手的模样，虽然是在模仿嫌疑犯，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猥琐。 沈凌然嘴角下意识地上扬，这个顾叙有点意思。 应该拒绝这顿饭的，沈凌然并不想和顾叙单独相处。 可看到顾叙有些期待的目光，拒绝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为了遇见你，我珍惜自己，我穿越风和雨，只为找到一颗心……”柔和抒情的音乐突兀地回响在清晨的花园里，沈凌然摸索了两下，才从裤兜里掏出了原主的手机…… 顾叙体贴地背过身去，沈凌然这才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唐盛楠有些激动的声音，“沈曼，你去哪里了？快回来，速度！” 第17章 个人问题 唐盛楠匆忙收线，看样子，像是有急得不得了的事情。 毕竟是一起值夜班，沈凌然后半夜基本都在和顾叙交手，值班室只剩下唐盛楠一个人。 虽然她五大三粗的，可真遇到了事情未必能扛得住。 “沈曼，需要我帮忙吗？”顾叙耳力极好，即便刚才刻意走远了几步，但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在喊。 沈凌然摇摇头，好不容易有了合理的借口拒绝对方的邀约，她求之不得。 再说了，这么多警察住在宾馆这边，还能发生什么大事儿。 辞别了顾叙，沈凌然大步流星朝着值班室走。 花园深处的夏朗这才踱步走了出来，还哼着小曲，“今儿，今儿真高兴；今儿，今儿真高兴。” 一脸贱兮兮地拍着顾叙的肩膀，“********，你小子也有吃瘪的时候！” “哦，对了，我的老师虽然教过我，偷听人说话极为不雅。但是，能偷听到你吃瘪，真的是太爽了！”夏朗一脸欠扁的贱笑，差点笑出了眼泪。 顾叙板着脸，二话不说直接一拳揍在了夏朗的腹部，“我能让你更爽。” 夏朗捂着肚子，很委屈，“师兄，你太残暴了，我不过是言语蹂躏你一下，你竟然……竟然如此暴力！”像是不过瘾，他咬牙切齿，“怪不得你万年光棍！” “起码我不用相亲，不用人介绍对象。”顾叙留给夏朗一个利落的背影。 夏朗站在原地，尼玛，不就是追求者众吗，要不要这么虐，他大步追上去，“喂，你不是想要沈曼的资料吗？拿五个大美人来换，否则没门！” 顾叙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了夏朗。 明明六月天，夏朗却生出一种阴风阵阵的凉意，这，这……顾老大是要发飙吗？ 顾叙发飙，很恐怖滴说，他赶紧追了过去，“两个，两个就行。” 夏朗很狗腿地小跑着跟在顾叙身边，“顾老大，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你吃肉，给我啃点骨头，留点汤就行，小弟今年都二十有六了，再不成婚，家母就要加法伺候了……” 顾叙一头黑线，结婚那种事儿，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自打成为刑警，他没想过要在30岁之前考虑个人问题。 可夏朗他们不一样，他们那群师兄弟，毕业之后，有如同他一般做了刑警的，也有下海经商的，还有夏朗他们那样留在警院做教员的。 眼见着同门师兄弟，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别说夏朗家里着急，他顾家三代单传，父母明里暗里，也不是没有提点过他。 可他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他并不打算将就。 如果没有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宁愿单身一辈子。 何况他是真的很忙，如今他手里案子多，又接下了迈高那么棘手的案子。 迈高案案情复杂，涉及商政要员居多，局里一致认同了用“放风筝”的手法来调查。 “放风筝”需要一个心理素质过硬的生面孔，这才有了他这次到警院来挑人。 之前警院推荐的几个人选他还没来得及看，倒是遇到了沈曼。 第18章 她的脑残粉 沈凌然回到值班室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唐盛楠倒是没什么人身危险，只是……整个西典宾馆的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一群年轻人手里拿着沈凌然的黑白放大照片，举着条幅，“最美警花，永垂不朽！” 他们统一穿着黑上衣，静默地坐在西典宾馆门口，集体在默哀。 唐盛楠一脸悲伤，“是体院学生组织的，听闻当年凌然学姐一战成名，体院那边有不少她的粉，自发要为她默哀三天。” 沈凌然五味陈杂地望着眼前呜呜洋洋的人群，她没想到，在她故去以后，还能看到这一幕。 心头有暖流汩汩流过，“这些人，怎么会到宾馆这边。” 唐盛楠唏嘘了一声，“他们听说当年有警队的人打压排挤凌然学姐，就想让那些人看看，凌然学姐并不是徒有其表，是真的有人真心欣赏她，你看到那些胸口带小雏菊徽章的人了吗？” 顺着唐盛楠的手指的放向，沈凌然看到了人群里有大部分人，胸口戴着小雏菊徽章，应该是来自同一个组织或者社团一类的。 “那些人是推理社的，他们自发整理了凌然学姐这些年办理的大要案的简报，印制了几千册在这边发放给过往的领导和群众，就是希望大家回忆起凌然学姐的时候，想到的不仅是她惊艳的容颜，还有她的倾世才华。”唐盛楠说着红了眼眶，“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警院的学生走了一届又一届，可关于凌然学姐的传说从来都没有磨灭过。你说这种情况，我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他们默哀。” 作为值班人员，沈凌然和唐盛楠是应该一经发现就把眼前的情况上报给学院相关领导。 毕竟群体事件容易引发踩踏和暴动，危险系数高，学院高层一旦知道，多半会强迫这些人解散。 所以唐盛楠才会打电话叫她来一起想办法。 “你一早上跑哪里去了。”唐盛楠难掩语气里的不悦，如果不是沈曼走了，她也不用一个人面对眼前的一切。 沈凌然松了口气，看来昨夜没有什么异样，唐盛楠应该是一夜好梦睡到了清晨，才发现她不在。 她看着窗外大盛的天光，交班的人应该就快到了，至于门外的粉丝们，就算她们不上报，恐怕白班的人也会上报，不过那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值班室的纱窗坏掉了，唐盛楠的手里还提着一袋子水果，她依稀记得好像是昨天有人送来的，唐盛楠还问过她要不要吃，折腾这大半夜，她腹中空空，指了指袋子，“来个苹果。” 唐盛楠提着水果袋子的手，登时一紧，顿时觉得有千斤重，那些水果，她只是闻闻，根本舍不得吃，如今沈曼想要吃苹果？！ 那可是男神送的圣苹果！唐盛楠有些扭扭捏捏地拿出了一个最小的，小心翼翼地递给沈凌然，“就能给你这一个，不是我小气……”实在是男神送的水果太难得，她要吃得慢一点，再慢一点，那样幸福就会久一些，再久一些。 这样想着，就见白衬衫、牛仔裤、帆布鞋的男神，从宾馆里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唐盛楠手里的水果袋子“啪”得一声掉在了地上。 第19章 此间少年仍犹在 沈凌然循声望去，也愣了一下。 倒是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徐怀殊。 那个对她而言很特别的人，说是初恋男友，他们却没有真的相恋过。 说是好“闺蜜”，她却真的曾经努力地尝试过去接受他，只可惜他们的性格南辕北辙，做朋友，远比做恋人更舒心，所以最后还是保持了朋友关系。 七年前的徐怀殊也是这番模样，喜欢穿白衬衫，喜欢帆布鞋。 走在校园里，也是拉风的存在。 表白的女生络绎不绝，很快就成了警院里的院草级别人物。 他应付不来那些花样百出的表白，索性常常走在她身旁，有人误会了也从不解释，众人碍于沈凌然的威名，他才清净了下来。 这些年沈凌然一直都和徐怀殊有联系，只是后来她和聂行远确定了恋人关系，才渐行渐远。 她知道徐怀殊不喜欢官场的气氛，所以毕业后留校搞研究，偶尔也带带学生。 他还是一如从前那么阳光，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干净，像是泡在牛奶里的麦片，让人觉得温暖。 看到她最初喜欢过的少年，还如同当年的模样，沈凌然是真的开心。 她忘乎所以地迎了过去，才惊觉，如今的她已经换了一副皮囊，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沈凌然，那个可以和徐怀殊一起彻夜躺在草坪上看星星，一起蹲守在图书馆把各国奇案当野史来研究的沈凌然了。 如今的她是沈曼，和徐怀殊是师生关系，即便是朋友间关怀的拥抱，也会让人觉得不合时宜。 沈凌然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眼前的徐怀殊还是那么云淡风轻，温文尔雅。 那时候，她就总会开和他开玩笑，搞恶作剧，他从来不生气也不恼，总是温和地笑笑。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徐怀殊就像是一枚清透的玉，值得拥有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 沈凌然脸上仍然挂着笑容，目光亲切地望着他，却不能再上前一步。 倒是唐盛楠几个箭步冲了上去，“徐老师，你怎么来了？” 徐怀殊看了看校门口默哀的人群，有了片刻失神，而后目光变得坚毅。 沈凌然熟悉他，知道每当他露出那种表情的时候，心里一定很难过。 这位老友面对她的突然离世会流露出那样的表情，应该是对她最后所办的案子有了怀疑。 徐怀殊喜欢研究案情，研究犯罪心里，平日她办理的一些小案子，徐怀殊都会收集起来加以研究，更何况最后关于她死亡的那个案子。 徐怀殊收回了目光，“昨天和老同学叙旧聊得晚，就在宾馆住下了，你们也快交班了，不如一起吃个早饭吧。” 是在回唐盛楠的话，却看向了沈凌然。 四目相对，徐怀殊有一瞬间的错觉，似曾相识的眼神，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沈曼是个孤儿，父母在她高考那年出了车祸，双双离世，她是走绿色通道才能继续念大学的。 后来学校有一对一包保的活动，因为她身世和沈凌然有些像，都是孤儿，他便有了恻隐之心，包保了那个瘦弱的女孩，有时候见她舍不得吃喝，便常会带些水果，偶尔也带她下顿馆子。 还是那个瘦弱的女孩，可今天她用那种眼神看着他，竟然让他生出一丝熟悉的感觉。 第20章 藏在骨子里的习惯 交班的人很快就来了，一样是学校里惯常会惹事的刺头，大大咧咧穿着人字拖。 警服扣子也扣得不整齐，像是没睡醒，打着呵欠，不耐烦地交接班。 只有在看到徐怀殊的时候才稍微收敛了做派。 唐盛楠撇撇嘴，拉着沈凌然，“走吧，多和许沉那种人呆一分钟，都倒胃口。” 她说话音量本就不小，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那刺耳的话，自然飘进了来人的耳朵里。 那人慵懒散漫，大大咧咧地倒在值班室的木板床上，倒头就睡。 沈凌然不置可否，随着唐盛楠和徐怀殊一前一后去了学校后面的一家包子铺。 那家包子铺是前世沈凌然上学时候和徐怀殊常一起去的。 七年过去了，老板娘的腰有些弯，仍旧笑容可掬。 小小的店面被打理得很干净清爽，包子的香气扑面而来，勾出了沈凌然肚子里的馋虫。 毕业这么多年，还是很怀念路边小店的口味。 “老板娘，我要一碗豆腐脑，加糖。”沈凌然坐定后，双脚交叉倒勾在凳子横梁上，随口说出了前世最爱的口味，抬眼望见徐怀殊含着笑意的眼眸，有些讪讪。 转念想出了对策，收敛了坐姿，正襟做好，“听闻凌然学姐前世就喜欢吃甜口的豆腐脑，今天看到那些默哀者，也忍不住想要……缅怀一下。” 春江市这样的北方城市，大多数人都喜欢吃咸口的豆腐脑，喜欢吃甜口的人着实不多见。 徐怀殊怔怔地看向沈曼。 到底是太过思念凌然，这几日熬夜整理她最后办理的案件。 人也有些精神恍惚，才会在沈曼喊老板娘的时候，有错觉。 那姿态、那神情，包括坐在凳子上像一只贪嘴小猫的模样，都和当年的凌然如出一辙。 说是为了缅怀沈凌然而吃甜口豆腐脑，倒也说得过去，凌然一直都是警院女生的精神偶像。 再看沈曼那澄澈的目光，就觉得是他想太多，徐怀殊温和地转头看向老板娘。 老板娘会意，“徐老师，还是老样子吗？” 徐怀殊颔首，这几年他常到这边吃早饭，凌然死后，他来得更频繁，一屉小笼包，一碗甜豆腐脑。 吃到嘴里带着回忆的香气，就好像她只是外出办案，还会回来一般。 伴随着热包子氤氲的雾气，徐怀殊眼里的悲伤渐渐隐去。 “老板娘，我也要一碗甜口！”唐盛楠见状也肉手一挥，“再来两屉小笼包。” 沈凌然没有吃包子，只喝了豆腐脑。 她和徐怀殊一起生活学习过四年，对彼此的很多习惯了如指掌。 习惯是总是如同骨髓里的印记一般，即使转世重活，除非刻意注意，否则总会下意识地流露出来。 她刻意不去表露，吃得快。 再看旁边的唐盛楠吃得很淑女，和昨夜吃盒饭时候完全就像两个人，小口小口地，边吃还用餐巾纸擦着嘴巴。 不得不感慨爱情的魔力之大，能让猛虎若淑女…… “小沈，听叶主任说你打算退学？”徐怀殊吃完包子，掏出手帕，缓缓地擦着手。 第21章 退学的后果 “退学？”不待沈凌然回话，唐盛楠嘴里含着包子疑惑地看向了她，“你是不是疯了！” 说得急切，喷出了些许包子渣，唐盛楠红了脸，慌乱地用餐巾纸擦拭着。 “你不是走的助学贷款吗？未完成学业退学，是要直接返还贷款的，虽然只有四五万块钱，但是你拿得出吗……”唐盛楠急切地说着，沈曼那个人，平时捏声细语的，不像是那么冲动的人，骤然退学难不成是因为与她之间的矛盾？ 她虽然平日里霸道嚣张惯了，但也不至于要把沈曼搞到退学。 更别说沈曼的力量那么强……最重要的是徐老师之所以会请她们吃早饭，那也是因为徐老师是沈曼的包保教师，要是沈曼走了……她想不出和徐老师还会有什么交集。 因此面对退学的事情，唐盛楠远比徐怀殊还要焦急。 “你要是觉得住不惯门口，我把我的床位换给你！”唐盛楠想了想，许以利诱。 沈曼住的门口很冷，又常年晒不到阳光，哪里比得上唐盛楠的窗口，空气好，还挨着暖气片。 “小沈，你是不是最近家里有事，需要帮忙？”徐怀殊关切地看向沈凌然。 沈曼父母在车祸里双亡，家里的旧房子被沈曼的舅舅给霸占了，那个舅舅还是惯常爱惹事的。 叶主任打电话告知他沈曼要退学的时候，徐怀殊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是不是沈曼的舅舅又惹事了。 四五万块钱么……沈凌然有些尴尬，前世她虽然收入不高，毕竟她不是私家侦探，赚得只是一份工资而已，但也不至于拿不出这些钱。 今生，沈曼的家底……实在是太寒碜了点，否则她也不会勒索唐盛楠那两千块…… 对于沈曼而言，四五万无疑是天文数字，眼下若是还不上钱，退学的打算恐怕只能打消了。 “徐老师，谢谢你，我会再考虑考虑的。”沈凌然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头。 吃过早餐后，唐盛楠回到宿舍就大张旗鼓地和沈曼换床位。 宿舍里的姐妹对此表示震惊，这些年大家在唐盛楠那里没少吃瘪，倒是头一次看到她这么狗腿的样子…… 陆骁骁凑到沈凌然身边，“曼曼，昨晚发生什么了？她在搞什么花样，和你换床位？” 沈凌然目光平静，门口本来就冷，原主那瘦弱的身躯，在门口吹了三年冷风，若非年轻早就落下病根了，换到里面倒也不错，她不咸不淡地看向陆骁骁，“没什么，你的腰……” “涂了点红花油，已经没事了。”这几天沈曼总是冷冷的，偶尔的关心，陆骁骁眼角都有些湿润了，“对了，等下我陪你去夏总教那一趟吧，刚才他打电话到宿舍找你，刚好我接的电话，他说让你下了课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陆骁骁以为是为了沈曼退学的事情，夏朗才会找沈曼，担心沈曼那个倔脾气上来，惹乱子。 沈凌然目光微闪，夏朗么……也不知道收了顾叙什么好处，这是要给他当说客的么。 第22章 全世界的话唠都一样 一上午的课程，沈凌然都在瞌睡中度过。 下了课，在陆骁骁的催促下，沈凌然有些不情愿地往夏朗的办公室走。 她自问和夏朗那个警体总教没什么交集，联想到昨天在顾叙的房间见到夏朗，就知道二人关系不菲。 在那场比试里，沈凌然第一个想到的藏身地点就是顾叙的房间。 通过路径预判，她寻找到了十六个可能的藏身死角，那些死角里面，只有客人居住的房间是最为舒适的，以顾叙的性子，绝对不可能大半夜藏在什么花园的犄角旮旯里喂蚊子。 房间就舒服多了。 她以为顾叙找上她来做所谓的游戏，是他的恶趣味。 等到夏朗把一袋子资料交给她的时候，她才明白，敢情这是顾叙在选人。 “迈高案？”沈凌然大致翻了几页匿名卷宗，这个案子被命名为迈高案。 迈高……迈高？那不就是春江市最大的私营企业，也是这个地级市的支柱产业。 那么涉及到迈高的案件，应该是个典型的经济案，这种案件往往办案难度较大…… 耳边响起夏朗有些玩世不恭的声音，“小沈那，能得到顾队长的青睐，是你的幸运。校方这边会全力支持你到市局刑警队跟随顾队破案。你呢，就专心破案，这个经历将会记录在你的离校实习成绩里，你放心，只要你表现好，校方会极力推荐你留在春江市公安局……” 夏朗这人有些啰嗦，碎碎念还没说完，沈凌然有些歉意地打断了他，“抱歉，夏总教，请你把这些资料替我还给顾队，这个案件，我不想参与。” 是不想，而不是不能。 对于这类型的案件，是沈凌然前世所擅长的，当年她一鸣惊人的第一个大要案，就是一个经济类案件。 只可惜，如今的沈凌然已经彻底想要脱离公安队伍了。 即便是想要调查当年她的死因，也会通过私人手段，她对那一身警服还有留恋，却不敢再碰触了。 国内目前私人侦探这个领域还很空缺，不过已经在渐渐炒热。 过去只是单纯停留在调查婚姻出轨，再不就是家族争产、明星隐私，如今……形势则大大不同，从西方漂洋过海传来的一些思潮，让私家侦探成为名门望族、公众人物保护自身的利器。一时间身价也是水涨船高，供不应求。 她有考虑等到退学以后，可以成立自己的侦探社。 但对目前的她来说，四五万已然是巨款，如何改善贫穷状况……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思索着，陆骁骁则锲而不舍地在她耳边碎碎念，“曼曼，能和顾老大一起共事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就，就内迈高案……那消息放出去，顾老大的门槛都能被踩踏，多少人挤破头想让顾老大带一带，你怎么就跟嫌弃他一样，拒绝得那么干脆……” 能不干脆吗？老刑警的鼻子都比狗还灵，一嗅就能闻到危险的味道。 顾叙是什么人？沈凌然分分钟都想离他越远越好……“给你喝。”沈凌然随手买了饮料递给陆骁骁，那个小姑娘实在是太聒噪了，倒是和那个夏朗有些像，一样的话唠。 第23章 天才的目的 那天过后，校园大礼堂附近就都被封了。 说是在布置追悼会的现场，校外人很多，怕扰乱了正常教学秩序。 老师也三令五申不许同学们到大礼堂围观，沈凌然按部就班上课，那些理论课于她而言已经是小儿科，很是催眠。 整天吃睡，吃睡，她胖了一点，人也结实了。 唐盛楠偶尔会请吃饭，话里话外都是劝慰着她，不希望她退学…… 沈凌然自然看得出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没有揭穿，带着陆骁骁一起蹭吃蹭喝。 三个人走在一起，倒是让那日曾经看过pk的围观同学深感不解。 这一天，唐盛楠照例请沈凌然吃午饭，笑嘻嘻地递过来一张卡片，“这是安保人员的挂牌，我特意给你弄到了内场安保，够意思吧。” “这顿，我请你。”沈凌然把卡片收好，内场的位置很不错。 在内场就可以看到所有来吊唁的来宾。 不知道那次一战，聂行远到底是生是死。这次到场的人那么多，肯定会有人谈论她的死因，提到她的死，不可能不提及聂行远，她死于他的枪下，他若活着，就应该被绳之于法。 如果他也死了，那么在她心中，所有的爱恨情仇，该如何了结。 那一刻，沈凌然发现，她是发自内心的希望他还活着。 唯有他还活着，才会给她一个恨他的理由。 每次想起聂行远，沈凌然的心口就会隐隐作痛，一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随着唐盛楠走进了食堂。 唐盛楠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径自去窗口点炒菜。 沈凌然呆坐在座位上，一个空了的矿泉水瓶，不其然扔到了她的面前。 她顺着瓶子下落的轨迹，反看过去，一个衣衫不整的男生，坐在她不远处的桌子上，吹了个口哨。 “妞儿，和肥婆一起吃饭有什么意思，不如一起逃课去看场电影啊。”那男生说着还特耍帅地摩挲了一下头发。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周遭人目光都看向了沈凌然。 “喂，许沉又在调戏女生，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有人窃窃私语。 “是校庆啊，校庆的时候，他不是盗用了麦克风的频率，给一个女生表白嘛。”另一个人回复，“切，这样的事情也就是许沉干，换个人，早被开除了。他那人嚣张的很，每次追妞都是大手笔，等着看好戏吧。” 沈凌然搜寻了原主的记忆，也没有关于那个凤梨头男生的回忆。 倒是她记了起来，那天在值班室，和她们交接班的就是这个男生，当时他倒头就睡，她浑然没有在意，今儿也不知道对方是安得什么心思，竟然在人声鼎沸的食堂里邀请她去看电影。 警院的生活有这么无聊吗？ “喂，别害羞。”许沉自来熟地蹭了过来，坐到了沈凌然对面。 唐盛楠打好了饭菜回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重重地把饭菜摔倒了桌面上，指着许沉的鼻尖，“许沉，许大天才！你不好好在你们通讯区队呆着，跑来这边闹什么？我多看到你一眼就倒胃！” 第24章 天才?阔少?变态? “那你应该多看我几眼，吐一吐，还能减减肥。你现在……体积太巨，光的穿透率也不好，遮光面积太大。”凤梨头男孩脸带邪笑，慵懒的模样，给他平添几分贵气。 唐盛楠闻言咬牙切齿，“许沉……你无耻！” “就无耻，怎样，你咬我呀！”许沉目不斜视地看着唐盛楠。 唐盛楠要被气炸了，却也只能窝着火。 许沉是她的发小，也是她唯一不愿意招惹的存在。 倒也不是怕他，只是那家伙实在是太变态了。 他的大脑完全不是人类，就像是一个精密的机器！ 过目不忘就算了，还精通各种数数，在警院里回回以文化课满分的成绩博得了全体教师的喜爱。 他在国家举办的各种建模大赛上，也总是能夺得头筹。 偏偏这家伙还很拽，明明设计的软件被公安部的特殊项目组看中，有机会一飞冲天，那小子还拽拽地给拒绝了…… 许沉的形象实在是很难让人把他和背后的荣誉联系到一起。 不了解这段过往的人，就算脑抽，也绝不会把这么多耀眼的背景和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小痞子契合上。 沈凌然懒得听唐盛楠和许沉斗嘴，云淡风轻地看着菜色“看电影……我没兴趣。” 觉得没了胃口，又看向唐盛楠，“你说得对，的确倒胃口，看来我只能下次再请你吃饭了。” 她这样说出的时候，许沉面色还是那样的玩世不恭，只是眼眸里多了些许的冷意。 不待沈凌然起身，就被拦住了去路，一米八的身高坐在了桌子上，腿又长又直，挡在了她的身前。 英俊邪魅的男子俯下身子，带着邪气的稚嫩脸庞忽然靠近，近到沈凌然只要稍微动一动，就会与那张脸有亲密接触。 那角度看上去有些暧昧。 周遭传来低低的议论声，就连唐盛楠都屏住了呼吸。 许沉在某方面名声不太好，换女友如换衣服，交往最久的女友，也就一个星期。 就在众人以为某神经质阔少在深情撩妹的瞬间，许沉挑眉看向沈凌然，一双桃花眼，别有意味，“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得到了顾队的青睐。迈高案，我志在必得。” 那声音很低，像是低音炮一般，在沈凌然的心底炸开了。 威胁她？沈凌然忽然就笑了，那笑如同明媚的春光，从眼底扩散开来。 上一个威胁沈凌然的嫌疑犯，叫嚣着要把沈凌然全家杀光的那个杀人犯，大概在她手下连一分钟都没坚持住，就倒下了…… 她这才正眼去看许沉，一米八几的个子，腿很长，人虽然慵懒倒也不会觉得脏兮兮的邋遢。 发型有些浮夸，笑起来脸上还带着酒窝，是那种小女生会喜欢的长相。 可惜，不知道破相以后，还会不会有人喜欢。 速度很快，起身一拳就砸在了对方的脸上。 整个食堂鸦雀无声，有几个心理素质不行的，甚至呛到了。 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 第25章 一女三男，什么情况? 一向被那位发小压着欺负的唐盛楠，看到许沉捂住脸嚎叫，满脸都是鼻血的惨象，发自内心的叫好，“沈曼好样的，就冲你这血性，我包你一个月的小炒！” 还在食堂吃饭的人就开锅一般，开始打电话、发微信，“快来，快来。惊天新闻，豆芽菜在食堂把许大神给打了……” “不会是内花心萝卜调戏了人家豆芽菜吧，好有画面感啊。” “有没有拍下小视频？快发，快发！” 是许沉诶，是连唐盛楠都不敢招惹的许沉，竟然被人打了？！ “我靠，你是不是吃三聚氰胺长大的！”许沉舔着有些腥甜的嘴角，“够辣！也好，我不太喜欢怂包，你这样强悍，和你争抢起来才过瘾！” 他站起身，朝着沈凌然的方向走过去，想要故技重施。 却在看到沈凌然冷漠冰冷的眼神以后，停下了脚步，“我不打女人！” “呲，是打不过吧。”唐盛楠与有荣焉，跟着得意洋洋地站在沈凌然身旁，就像是一个大号保镖。 食堂里静悄悄，大家一见当时双方在交涉，就自动进入了静音模式，竖起耳朵，关注两个主要人物的动态。 “我并不需要春江市公安局的职位，我只想看看顾队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许沉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凌然，却发现对方似乎根本没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他一向自诩玉树凌风、潇洒英俊……从来只有女生跟他说话，他不当回事的，什么时候遭遇过这种冷脸啊，而且还是在被对方打了一拳以后，非但没有道歉，看样子，连听他说句话都有些心不在焉。 许沉有些懵逼，难道是最近又尼玛水逆了？连个豆芽菜都能咸鱼翻身，他却被咸鱼一巴掌打回了原型。 “喂，你到底……”话说了一半，他发现沈曼突然动了起来，利落地穿行在餐桌之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到传说中的“鬼见愁”顾叙一脸笑意地像是在干……什么坏事。 “夏朗，把她拦住。”顾叙沉声说道。 那边刚打好饭菜的夏朗一头冷汗，尼玛这可是在学校的食堂里，他一个警体总教员，公然追着女学生跑那算怎么回事？ 那是调戏啊，调戏啊，还是调戏呢？师德何在？ 再说了，追上还好说，万一……追不上呢，夏朗看了一眼沈凌然朝着食堂门口窜逃的速度，就开始流冷汗，尼玛这个食堂有六个门，他们却只有两个人……真不知道顾大队长抽什么风，怎么就老是阴魂不散地跟着人家女学生。 夏朗觉得他应该霸气一把，站起来，很爷们地吼向顾叙，“你爷爷的，你爱追谁追谁，老子不伺候了。”然而现实却是另一种画风……他碍于顾叙的淫\/\/威，灰溜溜地追着豆芽菜。 许沉一看到顾叙眼睛就亮了，他就觉得顾叙和沈曼之间绝对有事儿，不然怎么会把大案子交给一个豆芽菜啊……他也跟着尾追沈曼。 一时间，三个帅气、身份各异的男人在食堂里追着一个最近声名鹊起的豆芽菜，整个食堂算是彻底的沸腾了。 “尼玛，要不要这么然啊，信息量太大，已然承受不来！”众人纷纷表示，以后遇到豆芽菜，要随时做好掏出手机拍视频的准备……太劲爆了！ 第26章 好女能下酒 午饭时间，食堂里的人本来就多，座位又很密集。 沈凌然穿梭其中，就像一条美人鱼，灵巧地游走在座位之间，看上去，让人觉得优雅又轻灵。 从容不迫地择路大步地走着。 夏朗和顾叙一前一后地包抄过来，他们很有默契。 沈凌然利落地跳到桌面上，调整着行进的角度，前世她在跑跳上，就属于耐久型。 爆发力弱一些，但可以坚持很久……重生到沈曼这具豆芽菜的身体里，倒是意外发现了一个惊喜。 这柔弱的身板子，爆发力不错，再加上沈凌然的耐力和技巧，即便是在人声鼎沸的食堂里，被三个人追，她也没有太过狼狈。 抬眼望去，顾叙追得很快，离她眼看着不倒两排桌椅的距离。 许沉跟在他身后，像是要在顾叙面前表现出他比她强，所以浑身都带着煞气。 沈凌然抬脸看向隔着两趟桌椅的顾叙，“顾队长，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换个人选吧……其实你身后那家伙不错。” 不错？什么不错？许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确实很想得到和顾叙一起办案的机会，可如果那机会是别人施舍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堂堂许氏集团的继承人、智商200的天才、玉树临风的公子哥……他若是想，到某部委都能有一席之地，他不过是觉得沈曼最近的一些行为很对他的胃口，所以想要和她一较高下，公平公正地争夺参与迈高案的机会。 眼下，沈曼这是哪一出？以退为进？ 许沉向前快走了两步，脸虽然还很疼，鼻血也弄脏了衣衫，可他的眼里有熊熊怒火在燃烧，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朗声喊，“沈曼，不要瞧不起人，我不稀罕谁的施舍，有本事，就光明正大打一场！” 打一场？我靠，什么鬼？又是pk？ 虽然警院学生喜欢看pk，可是……男女之间的pk，这也似乎有点让人风中凌乱啊。 众人纷纷举起小手机拍下许沉邀战的画面…… “有没有觉得那个豆芽菜自带嘲讽技能，这才几天啊，和女的打完，还要和男的打？” “画风很奇特啊，难道如今流行这么追女孩子，不行不行，我得写进我的恋爱宝典里。翠花，快来，我也要和你pk！” 在众人纷杂的议论声里，顾叙停了下来，抱着肩膀，看向沈凌然，久久的沉默。 夏朗这才从遥远的另一面跑了过来，看向许沉，“闹什么闹？别以为搞几个发明创造，学校就能一再容忍你闹事，还不给我回去写检讨！” 许沉是这届毕业生里，夏朗比较看好的一名学员，虽然警体不是很突出，但术业有专攻，那小子在通讯技术上，已经达到了顶级黑客的水准，所以当初顾叙说挑人，他心中的第一人选就是许沉。 哪成想，某队长不要帅哥要美人啊，看都没看学院准备的人选，就定下了沈曼来。 眼前这情况，夏朗一看就明白了，多半是许沉不服气，要找沈曼单挑。 单挑啊……夏朗作为警体总教，面对这种突发事件，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第27章 cf，我已经很久没玩了 明明事情就是顾叙惹出来的，他这个便宜师弟还要给人家擦屁股，而且再看当事双方，一个一脸淡漠，一个一脸愤怒……夏朗不仅头疼，牙都跟着疼了起来。 一天都是这些糟心事儿，怪不得他的个人问题难以解决。 一路帮顾叙擦屁股，总有种居委会大妈的感觉。 还是期盼沈凌然的追悼会赶紧开，好送走顾叙那尊大瘟神…… 夏朗嘴角抽搐了一下，刚要开口继续数落许沉。 顾叙突然走了过来，饶有兴致地看向许沉，“你要和沈曼打什么项目？” “我从不打女人，所以我们可以去打cf！沈曼，你敢应战吗？你若是赢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弟，你要是输了……”许沉看向顾叙，“顾队长能做主，让我参与迈高案吗？” 顾叙不置可否，心底都要乐开花了。 cf！亏那个许沉想得出来……那不就是穿越火线嘛，平时刑警队的小年轻里，总有几个，下班后会一起打cf放松放松。 虽然不是真刀实枪，但也能看得出一个人用枪和面对危险的意识，他正想考验考验沈曼在意识方面的能力，竟然就逮住这么一个机会……他心底默默给许沉加了分。 顾叙一早就听夏朗提起过许沉，得了一堆奖，本以为是个书呆子，现在看来，不仅不是，还是个刺头。 顾叙喜欢刺头，只可惜警院的头号刺头沈凌然已经挂了，不然一定要好好认识一番。 他看向一脸冷漠的沈曼，刚才剧烈的跑动，让她的脸上还带着红润，倒是比平时多了一分可爱。 “cf，你会吗？”顾叙满脸挑衅，他并不打算在这里纠缠太久，要知道，他虽然不是什么明星，可每一次去到各地警院，总有一些人会追着他要签名，这不，一看到这边平静了下来，那些围观群众就又骚动了。 一个个跃跃欲试地寻找着纸笔。 “别挤，一会那边散了，我要第一个找顾老大签名。” “谁要是挡住我，我跟谁急，不服气就pk！” 一顿饭吃得一波三折，学生们叽叽喳喳，眼看着就要冲到顾叙周围了。 沈凌然看着即将扑过来的人潮，还是有些震惊的，庆幸前世她不怎么参加这种校园活动，不然恐怕也会如同此刻的顾叙一般，难得清静。 她没看顾叙，倒是看向了许沉，“顾队长的激将法没用，不过……cf我已经很久没玩了，你挑地方吧。” “又答应了诶，沈凌然真是有勇气啊。柔道、警棍、现在又是cf！” “吃三聚氰胺长大的全才！” “走走，跟过去看看。” 总之，不管是为了要看热闹，还是为了要得到顾叙的签名。 沈凌然四人往校门口网吧走去的时候，身后乌泱泱跟了一大队人马。 看那架势，就跟要去打群架一般。 “不会吧，体院的人只是过去给沈凌然默哀，警院的就要打过去？” 校门口推理社的人，正在发着宣传册。 顾叙随手也接了一本。 第28章 她有秘密 英图网吧今天爆满。 连平日里，三楼上面那些系统有些老旧的机器都派上了用场。 老板叉腰站在吧台，看着络绎不绝排队充卡的学生们。 今天，警院的学生几乎快要把网吧包场了。 看到个眼熟的学生，他笑呵呵地凑上去，递了一瓶雪碧，“你们学校下午放假啦？还是有什么新游戏开服？” 那学生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竖起食指嘘声，“我们学院的许天才要和一个女生pk打cf。” 老板错愕地点点头，许天才……那不就是大名鼎鼎的许沉吗…… 回头一定要让他签个名，贴墙上，以后万一许沉出名了，他的网吧也跟着蓬荜生辉。 他有些后悔当年没让沈凌然他们也签个名贴上，不然就冲着第一警花的名头，他的生意一定会更好。 可惜了，他的网吧再也不会有沈凌然的签名了。 想到沈凌然的死，老板叹了口气，这才又叮嘱网管加快速度开卡上机。 许沉和沈曼在英图找到了一个四人包厢。 他们相对而坐，夏朗一屁股就坐在了许沉旁边，他可不是那么没眼色的人。 顾叙那人最讨厌网吧这样的场合了，今儿竟然还能带头和这帮小鬼起哄来网吧看pk。 那小心思，心照不宣了，他可不想触顾老大的霉头。 果然，顾叙很主动地挨着沈凌然坐下了。 如此近距离接触，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 他有些心猿意马地看向了沈凌然，她的手指十分修长，按键盘的时候，就像是雪白的精灵在黑色的森林里跳舞。 二人很快打开了cf的界面，登录游戏。 沈凌然习惯性地输入了自己以前qq号的前两位数字，才惊觉身边还坐着一个瘟神。 赶紧退格，“许沉，你给我一个账号。” 许沉报了一串数字，沈凌然登录进入了游戏。 一旁的顾叙，浑然无知地看着这一切，其实心底早就记住了那两个数字。 那应该是沈曼非常熟悉的数字，所以才会在手指碰触键盘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打出来了。 75……只是不知道后面的是什么。 她为什么不用熟悉的账号，而是让许沉换一个账号。 顾叙思索着几种可能性，第一，是沈曼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号码。第二，是她的号码可能有什么秘密。第三，或许她跟他顾叙一样，对网吧那种地方，有些不放心，不喜欢在个公众云区域登录自己的专属电子账号。 无论是哪一个，都让顾叙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明明之前只是一个各方面很平庸，甚至是及格边缘的大四女生，怎么会忽然就异军突起，让他如此惊艳。 看来这个沈曼不仅有意思，还有……秘密！ 虽然探查别人的隐私终究不应该，可是……既然是他选中的，要一起合作的对象。 职业习惯，他就会调查清楚……所以，他再度看向了沈曼的屏幕。 沈曼已经选好了抢，地图也由她来选择，她选择了随机。 随机地图，沈曼和许沉各自出现在一个角落里。 顾叙定睛看着屏幕上，沈曼调整枪口的方式方法，眉头皱了起来。 第29章 唯一挚爱 枪随意选，可以说是不懂。 可是角度？！那就是冲着天在开飞枪好吗？ 这样的意识和持枪射击技术可是和那个在食堂里灵巧穿梭的沈曼，有些天壤之别。 沈凌然拿着一把最弱的手枪，胡乱点着视角，放着空枪，甚至刻意地跳出来，让许沉开枪。 开什么玩笑啊。 她一不想要一个小跟班，二不想参与迈高案。 索性故意输了，也没什么。反正女生不会打cf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还能堵住顾叙的嘴。 毕竟当时他可是亲口答应了许沉，如果许沉赢了，就要让他参与迈高案！ 他参与了，还要她沈凌然什么事儿，一个经济类案件，也并不需要那么多“风筝”。 三局下来，许沉心底的怒火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带着耳机，频繁爆头，把沈曼打得落花流水，在顾老大面前大大地出了一回风头。 许沉取下耳机，一脸兴奋地看向顾叙，“老大，我赢了。” 顾叙不置可否，没有搭理许沉，倒是看向了沈凌然，目光里带着一种认真和笃定，“沈曼，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跟我……合作。” 他说完，起身离开了网吧，很快就被尾随过来的学生们给糊住了，到底还是签了几十个名，最后是夏朗动用了警体总教的权威，吓唬了那群学生几句，他才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许沉赢了比赛，兴奋地拿着夏朗交给他的迈高案初步资料，狡黠地看向沈凌然，“承让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输了。” 沈凌然无所谓地耸耸肩，等到许沉也离开了包厢，她这才收起冷脸，笑得直拍桌子。 终于清静了，终于把顾叙那个瘟神给糊弄走了。 她熟练地隐身登录了qq，qq上一片沉寂。 就算有人在线，她一个“死人”要是发消息过去问好，估计能把对方的三魂七魄都吓出来。 随意逛逛，目光停留在了好友分组上。 聂行远的头像也是黑的，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挚爱”的分组里。 挚爱，多么可笑。 她以为他的爱是醇厚如同佳酿，却不想那不过是一杯毒酒，给人迷幻般的爽感，让人沉沦，无异于饮鸩止渴。 她的网名叫做的唯一，那时候聂行远在qq里给她设置了分组“你是我的唯一。” 后来索性连网名都改做了“你是我的唯一。” 唯一，挚爱。 多么隽永的字眼，多么讽刺的字眼。 沈凌然眼眶有些发热，她不喜欢哭，更不喜欢让别人看到她脆弱的样子。 索性关掉了qq，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网吧。 关于cf男女pk的事情很快就在校园网流传，大家都在下赌注许沉赢还是豆芽菜赢。 沈凌然回到宿舍的时候，陆骁骁蹦蹦跳跳地凑了上来，“曼曼，大家都在下注赌你们谁输谁赢，我可是押了五十块你会赢，怎么样，是不是把许沉虐成狗了。” 看到这样俏皮可爱的陆骁骁，她的心情也轻快了不少，“看来恐怕你要输了，cf，我很久没玩了。” 第30章 都道是红颜薄命 那就是……输了呀。 “输了也没什么，曼曼你别难过。跟那个“鬼见愁”一起办案多危险，还不如安安分分在寝室里写毕业论文。”陆骁骁自顾自地安慰着沈凌然，“曼曼，你睡一觉，我保证明早醒来，你的心情会如同清晨的阳光一样明媚。” 沈凌然不可置否，兜头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香。 隔天凌晨四点就醒了过来，天色阴沉，乌云遮日。 她看看还在酣睡的室友们，蹑手蹑脚地起身换好了执勤服，挂上了唐盛楠给她的胸牌。 今天就是她的追悼会，是在她死后的三七，开在学校的大礼堂。 四点钟，大礼堂附近已经人头攒动。 洒扫的、摆放鲜花的、连接音响设备的，还有和沈凌然一样内场安保的，众人各司其职，秩序井然。 今天负责安保的是春江市公安局的经文保大队、国保大队还有校园保卫处的人，都是些生面孔，她并不是太熟悉。 她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队伍后面，听领导训话。 “今天到场的都是商政要员，又是在校园里。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严加防范。有两点需要特别注意！第一，全力保护到场人员和在校师生的安全，把他们的安全当做首要任务。第二，要严防踩踏事件发生，大家都整理好通讯器材，一经发现异常情况，必须直接向我汇报！” 领导训话以后，有人开始发放站位图。 沈凌然看了一眼她的位置，是在内场比较靠前的地方，和其余三个女警，负责给来宾发放小白花。 唐盛楠倒是真的够意思，这个岗位，就能见到所有前来吊唁的来宾了。 沈凌然心满意足地领了早饭，啃着面包，又去了小超市一趟，这才回到了大礼堂。 大礼堂内部布置的典雅庄重，一簇簇白色的小雏菊环绕着她的黑白照片。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照片有些出神，照片上的那张面容，即便是ps成了黑白色，仍旧是娇艳妩媚。 “都说红颜薄命，可若死的时候，能有这样的阵仗，也是值了。”一名女警不无羡慕看向了满礼堂的花海。 另一名女警赶快捂住了她的嘴巴，“快呸，呸两声，说这个多不吉利。再盛大又怎样，这是葬礼又不是婚礼。” “就是，就是。”旁边的女警附和着，“再说了，就算是牺牲了，想要有这样大的场面，也要看，有没有人愿意赞助啊，听说这些花海，都是某个大集团赞助的。” 聊天的是和沈凌然一起发小白花的三个女警，四个人因为要整理花束，便提前被放了进来。 她的目光越过一排排空旷的座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浑身有些发冷，胸口透不过气来。 沈凌然眼尖地注意到，从幕布后面探出一颗凤梨头来，许沉吐着舌头朝着她摆手，“喂，喂。” “美女，过来一起帮忙啊，等会追悼会就要开始了。”有女警催促着沈凌然。 沈凌然没有搭理许沉，径自走过去，和大家一起整理小白花。 余光里，许沉锲而不舍地继续摆着手，很焦急地模样，看上去就要哭出来了。 一时起了好奇，她放下小白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其余三个人，“我有点……拉肚子，去个厕所先。” 第31章 海绵宝宝有点小 沈凌然很快绕到了礼堂的准备室，那里有通道，直接连接到幕布后方。 只见许沉面色微窘地站在幕布后方，身边还堆着几个大纸壳箱子，藏头畏尾的，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她快步走过去，许沉却伸出手来，“别，你先别过来，靠后一点！” 他说得有些吞吞吐吐，眼睛都有些猩红了，“我的姑奶奶，小姑奶奶，你千万别走过来。” 他越是这样说，沈凌然越是觉得有趣，之前的悲伤都被这一闹给冲淡了。 她挪着碎步，一步步靠向许沉，“你那么猴急叫我来，还藏着掖着干什么，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她的脚步停在了纸壳箱子前面，只要再向前一步，就能看到箱子后面的风景。 许沉沉吟了一下，情绪也稳定了一些，“你能不能去宿舍给我取一套衣服来，我……” “你不会是没穿衣服吧！”沈凌然说着就作势要越过箱子去看，吓得许沉当即就往后退了一步，一副小媳妇地模样，手指颤抖地指着她，“你这样是趁人之危，我告诉你，小爷也不是好欺负的……” “哦，是吗？”沈凌然踏步就走了过去，一把掀开了挡路的纸壳箱子，只见白花花的大腿……赤果果的上身，“你这身材，也没什么好看的啊，内裤倒是……我只能说，你的品味太有童趣了。” 许沉尴尬地别过头去，那海绵宝宝图案的内裤是她那风华绝代的老妈买的好吗……尼玛平日在宿舍就没少被那帮禽-兽嘲笑，今天竟然……他的脸红到了耳根，再看向沈凌然，好家伙，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你到底是不是女生啊，还不转过去。” “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封建！”沈凌然嘴上那么说，人还是转了过去，毕竟她又不是偷窥狂，对一个男人的果体没兴趣，也对是谁把许沉搞成这个样子没有好奇，只不过，那家伙战斗力似乎不错。 沈凌然嘴角上扬，“让我给你取衣服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只要不违法犯罪，别说一件，一百件都行！”眼见着礼堂这边人越来越多，一会就会有人陆续到后台来安装一些设备，许沉可不想被更多人看到他的海绵宝宝，这会就算沈凌然要他的全部家当，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 沈凌然计上心头，掏出之前在超市买的芥末，“呐，不违法，也不犯罪，我就是想让你整蛊一个人，用这个东西。” 纳尼？芥末？许沉一头雾水地看向沈凌然，有些后怕，这豆芽菜看着很瘦小，其实肚子里一肚子坏水。他吞了吞口水，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吧，搞谁？” 沈凌然已经飞快地朝着门口走去，“今天来吊唁的人里，长得最白的女警察。” 女！警察？许沉拿着那一支芥末彻底风中凌乱了，虽然他喜欢恶作剧，可那也仅限于同学之间，要让他却整蛊一个警察？今天这个场合，荷枪实弹的，确定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第32章 来自聂氏的赞助 沈凌然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回到了小礼堂，“有些拉肚子。”她略带抱歉地说，其余三人也就没说什么。 人有三急，何况对方来回也很快，没有耽误正事，一个瘦高的女民警就过来耐心地教她发放小白花的礼仪。 追悼会共分三项活动，第一项是领导致辞，主要是沈凌然生前在平海市公安局的主管领导和学院院长。第二项是默哀和敬献鲜花，到时候来吊唁的人和团体会按照秩序排成两列队伍，依次领取小白花，然后绕着灵位走一圈，把白花放在灵位周围，以示对死者的追思。第三项，是自由发言，有一些生前和沈凌然关系不错的人，会念悼词。 比如，徐怀殊。 他穿了一身很正统的黑色西装，带了一副黑框眼镜，第一个到了大礼堂。 虽然天气阴沉，可他信步走来的模样，还是那个温暖的少年。 有些人的温暖会让人觉得炽烈如火焰，而徐怀殊的温暖则让人感觉如同萤火一般，暖而不烈，和煦，源远流长。 沈凌然还是第一次看到没有穿白色衬衫的徐怀殊。 前世，徐怀殊的衣柜里都是各种材质的白衬衫，长袖的、短袖的，埃及棉的、亚麻的。那时候她还笑徐怀殊，看上去就跟整天没有换衣服一样，男生可以穿的颜色明明就很多啊，天蓝啊、墨兰啊、甚至穿个骚气的粉色，也比整天如同白开水一样，要耀眼一些。 徐怀殊总是淡淡地笑，也是，能把白色穿出味道的人，如今已经越来越少了。 那个纯净的少年，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特立独行的存在，在坚持着他的坚持，固执着他的固执。 这样远远地看着他坐在后排的角落里，沈凌然心底莫名的安定。 他的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那是她生前最爱的花。 “那人好帅啊。” “来得那么早，应该是和沈凌然很亲近的人。” “不会是男朋友吧。” “当然不是啊，第一警花诶，人家交往的可是超级大总裁，聂氏集团，你听过没？那可是上市公司！” “我说的呢，今天的花不就是聂氏赞助的嘛。”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沈凌然在听到聂氏的字眼之后，整个人就僵住了，寒意一点点沁出来，手脚都僵硬，机械地重复着整理花枝的动作，一旁一个民警眼疾手快，拦住了她，“当心，花都碎了。” 沈凌然这才回过神来，白色的小雏菊，已经被她下意识地揉捏碎了，散落了一地碎片，就向她那颗破碎的心，再怎么也无法修补完整。 聂氏竟然赞助了追悼会？！ 那么聂行远呢？他竟然没死？ 不可能的，不会的。沈凌然很笃定，她当年办理的那件案子本来就和聂行远有关，上级领导都是知道的。她死在聂行远的枪口之下，聂行远要是活着，怎么可能任由他逍遥法外，除非……案情并没有真相大白，也没有公诸于世！ 所以没有打草惊蛇，所以……沈凌然不其然向后退了一步，礼堂的门已经被两个特警打开，人潮汹涌而来，门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她的心，湿漉漉的，哽咽又酸楚。 第33章 或许是错觉 着装的民警、穿着黑衣服的各地要员，甚至还有当年沈凌然破案救过的人。 他们一一走入沈凌然的视野里，他们静默无声地坐在事先安排的座位上，有序又沉默。 主持人是沈凌然曾经的一个师兄，哽咽地念着开场悼词。 她浑然不觉，目光一排排掠过去，裴雪、顾叙……夏朗，还有她曾经的同门，所有人都在，却没有看到聂行远。 不知为何，她松了一口气。 也许，不是她想的那样呢。 也许，聂行远也死在了她的枪口之下，而这些花，不过是聂氏的人，碍于她生前和聂行远的关系，不明就理地赞助的呢。 所以才解释为什么是小雏菊，而不是白玫瑰啊。 他是知道她喜欢白玫瑰的，没道理徐怀殊都记得，他却不记得…… 这样想着沈凌然才释然了一些，死了也好，死了，就再也没有恨他的理由了。 他们之间的过往，因了两个人的死亡，一笔勾销。 她垂下眼眸，不再看座位上的宾客，而是同其他三人一起准备着在第一项活动结束后，给众人发小白花。 顾叙坐那里，双腿交叠，听着院长宣读沈凌然生前的事迹。 他是很欣赏沈凌然的，他有看过推理社的人发的案件手册，不得不说，沈凌然的案子办的很漂亮，甚至比她的人还要漂亮。 他看向大屏幕上，那是一张很精致妩媚的脸庞，一双杏仁眼，小巧的薄唇。 明明不是一副薄命的面容，却早早就过世了，警察这个行业，确实危险，可也甘之如饴，不是吗？ 听闻沈凌然是有交好的男友的，还是个颇有身家地位的总裁，甚至还想要为了那个人，而辞职隐退……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却死的很……突兀。 这是圈内小部分人知道的事情，关于她死前最后所办理的案子，已经被封存了起来，听说涉及到了非常多的商政要员，所以才会被追封一等功。 他叹息着美人薄命，目光不其然落在了舞台前方正襟站立的沈曼身上。 这个豆芽菜……他的嘴角挑了挑。 她倒是贪玩，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混了进来，还有模有样地穿上了执勤服，在这里发小白花……可惜这里是人家的追悼会，不然真要过去敲敲她的脑壳，看看她脑子里都装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在别人的追悼会上撩妹，可是非常无礼的事情。”夏朗偏头过来低声说，“那么瘦弱，目测32a，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嘴贱容易挨揍。”顾叙面无表情，低声回应着，目光一直盯着台下的沈曼，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今天的沈曼有些悲伤。 难道她也是沈凌然的脑残粉，所以才混进来的？到底还是个学生，骨子里有些孩子气吧。 这样动静皆宜，和迈高案太契合了。他如今最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女孩，而不是那个……咋咋呼呼的脑抽天才。 “你那天不是说要我介绍两个美女吗？我给你介绍五个，沈曼的资料给我，再把许沉给我弄走。”顾叙认真地看向夏朗。 第34章 他从黑暗中走来 “你确定？”夏朗玩味地看向顾叙，而后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台上。 他奋力地鼓掌，在冗长的发言以后，院长大人带着泪花，走下了舞台。 追悼会进入了第二项，默哀和献花。 低沉哀婉的音乐，缓缓流淌着，众人静默，整个大礼堂落针可闻，只听得到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那雨声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沈凌然也随同众人一起地下头颈，“吱嘎”一声，是很轻微的开门声，这声响在众人的静默里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众人齐望过去，只见一道光，从大礼堂的门口射了进来。 礼堂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一个一身雨水的年轻男子，站在了礼堂门口，“聂总，请进，外面雨大。” 值守门口的特警，给聂行远打开了大礼堂的门。 追悼会迟到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如果是一般人，他们肯定不会开门放行，不会让人影响到追悼会的进程。毕竟这两个值守的特警，也是沈凌然的脑残粉啊，第一警花，那是他们梦中的女神。 然而，迟到的人是对方的男朋友……他们默默地替沈凌然觉得不值得。 人都死了，即便赞助了再多的花束又有什么用。 他们那些有钱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他却在她生命中最后的一程，都来迟了。 两个人掩饰住目光中的悲愤和鄙夷，颔首请聂行远进门。 大门正对着的就是舞台上沈凌然的黑白照片，聂行远的脚下如有千斤重，半晌，才挪动了脚步。 没有理会周遭的人，径自朝着舞台走去，哀乐戛然而止。 沈凌然只听得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 他没死！他竟然没死？！ 他还活着……他竟然还活着？！ 她心口处被他打中一枪的地方，疼痛排山倒海而来，她难以呼吸，只想走过去，朝着那个男人的脸上，就是一个重重的耳光，问一声，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这个杀人犯，又为什么要堂而皇之的来参加她的追悼会，还假模假式的赞助了那么多的鲜花！ 她愣在原地，看着亦步亦趋朝着她走过来的聂行远。 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她恍惚感觉到两个人之间隔了生死。 他从黑暗之中走来，闪电密集，雷声震天，大雨拍打着大礼堂的屋顶，劈啪啪啪，她的心也如同沸腾的热水，忍不住抬眼去看他。 他的一如往昔，穿着黑色的风衣，后背已经湿透了，头发上还有些许水珠。 看样子是淋湿了有一阵子，明明来迟了，却如同一个霸主一样，掌控了全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也是，沈凌然嘴角有了自嘲的笑容，他还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不知内情的众人，只会当他是伤心过度，有些失态，又有谁会想到，他才是罪魁祸首！ 聂行远的步伐很沉重，一步步缓缓地走着，脚下是湿漉漉的水印。 他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愣了地看了一会那张黑白照片，半晌之后，才收回目光，看向了沈凌然。 嗓音有些黯哑，“请给我一只白花。” 第35章 沈曼，别怕 四目相对的瞬间，沈凌然有些惊慌失措，手里的白花散落了一地。 他们太过熟悉，她有错觉，仿佛只要多和他对视一秒钟，他就能够看穿她的灵魂。 然而，那个男人也只是俯下身子，拾起了地上的白花，一步步朝着舞台上走去。 他的背影是哀恸的，身旁的其他女警也趁着众人目光还注视着聂行远，急忙帮她一起把散落的白花都捡起来，眼里不无责备。 她冷得有些发抖，不敢再去看聂行远，她害怕她再多看下去，就会忍不住去恨他。 恨，那是爱之深的表现，没有爱那里会有恨。 没有恨，就不会再有纠葛，她之所以要退学，要逃离警界，不就是为了和前尘往事有了个了断吗？ 哀乐继续响起，一排排的悼念者，跟随者工作人员，有序地领取小白花，学着聂行远的样子，把小白花放在灵位周围。 聂行远就那样站在舞台上，一动不动，好像她的爱侣一般，听每一个人跟他说着“节哀。” 他没有那样的资格，再去为她做那样的事儿。 沈凌然很想冲上去，一把把他拉下来。 告诉众人，你们所心疼的，所怜惜的那个人，才是杀人犯。 可她不能，她瑟瑟发抖地发着小白花，别说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就算她说了，难保他不会杀她第二次，也难保不会被当成神经病、被害妄想狂而抓起来。 有宽大的手，忽然握住了她有些发抖的手指，她抬眼望去，一张明亮的容颜一眼不眨地看向她，而后那个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沈曼，别怕。” 沈曼，别怕。顾叙的那句话，就像是一颗柔软的棉花糖，暖到了她的心底，带着淡淡的甜。 是啊，她有什么好愤怒和恐惧的，如今的她已经是沈曼了，既然换了身份，又何须再忧思。 她把小白花递给了顾叙，目光中露出感激，虽然这个男人也让她觉得危险，可比起聂行远来，已经好了太多太多，最起码……他不会在背后给她一枪。 众人一一走过，一晃眼，她看到了许沉，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执勤服，和一个小美女一起推了一个平轮车，车上摆放着一盘盘的手指饼干。 饼干，那是什么鬼……沈凌然定睛看过去，只见他们俩人胸口也带着内场安保的牌子。 在看许沉挤眉弄眼的模样，心底知道，这大概是要作弄裴雪的吧…… 裴雪是在另外一名女警那领取的小白花，看上去，表情很平静，并没有要嚎啕大哭的样子。 沈凌然撇了她一眼，就见她送了白花以后，就走向了聂行远。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在她的认知里，虽然她偶尔会和聂行远抱怨裴雪的中中刁难，但聂行远并没有见过裴雪，可眼下，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是相互熟悉的，所以裴雪才会在这种场合与她攀谈。 “阿远，死者已去，要珍惜眼前，保重身体。”裴雪说着给了聂行远一个拥抱，聂行远就那样浑然无觉地站在那里，没有伸手，也没有闪躲，任由裴雪兀自抱了抱。 沈凌然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就要吐了出来。如果不是她重活了，是不是就看不到这戏剧性的一幕了，裴雪竟然与聂行远是认识的？！ 第36章 想要的真相，靠自己 沈凌然哂笑，如果不是重生了，或许她永远也看不到这一幕了。 不知为何，那种被骗的感觉，她竟然不会再觉得愤怒了。 在顾叙的那句“沈曼，别怕。”以后，她整颗心都稳了下来，再看眼前那一对高挑的男女，人也恢复了理智。 裴雪和聂行远是什么时候相识的？如果是之前就认识，没道理他们在一起的那五年，一点风声都没露。 如果是最近相识，那么就解释得通了。 她死了，案件却没披露出来，说明案子还没破，组织继续派人去盯梢，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这个人选……裴雪么，沈凌然不置可否，虽然她不喜欢裴雪的一些作风，但不可否认，从职业角度看，裴雪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她有很强的刑侦敏感性，对待案件，往往只是粗略看了案情，就能够直接挑出最关键的致命因素。 她能够在特警队担任教导员，也是因为她本事够硬。 如果仅仅是出于工作因素，裴雪如今在台上的表现，可就堪称专业了。 那个拥抱之后，她从容优雅地走下了台。 路过沈凌然的时候，甚至还特意看了她一眼。 沈凌然颔首，余光里，聂行远静默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就像死的是他的一个下属一般。 没有留下一滴泪。 她不再难过，亦没有再看聂行远，如果说这辈子，她和聂行远之间还有什么瓜葛，那大概就是她前世最后的那件大案了。 只是以她目前的身份和能力来说，想要继续着手调查那件案子，难度无异于登天。 那件案子是绝密案件，除非是省厅，普通的地级市公安局，甚至连查阅相关资料的权利都没有。 她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施展，也无从得知案件如今的进展，就算是成立了个人侦探社，也很难在短时间内，以“顾问”的身份混到部里参加侦破工作。 她为那件案子丢了命，如果不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那意难平的伤痛恐怕永远都不会复原。 即便再艰难，她也要努力去办到。 这就是沈凌然，前世的时候，聂行远就说过，她身上难得地拥有一股草根精神。 即便长得如同娇艳的玫瑰，却从来美不自知，混在老爷们堆里，不怕苦、不怕累，甚至把研究那些惊险大案当做爱好，那样的她，像一株顽强的野草，透着让人难以征服的韧性。 无论有多么气愤、悲悯、难过，她都能很快调整好情绪，一步步靠着自己的努力，去完成她的目标。 沈凌然收回思绪，就见着那些献完花的人，都依次排着队到许沉那边。 那是春江人办追悼会的一个小小惯例，在老一辈春江人眼里，去参加葬礼、追悼会一类的不能空手而归，否则会丢魂儿，所以一般东道主都会备有一些饼干一类的甜点，让来人祭拜之后，净手、再吃一点饼干，这样就不会“丢魂”了。 众人就先到小美女那领取湿巾擦手，而后到许沉那领取饼干。 很快就排到了裴雪，沈凌然目不转睛地看着裴雪把那饼干吃到嘴里！ 第37章 让人出丑的饼干和饮料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裴雪的眼角留下，她剧烈的咳嗽着。 对面正在派发湿巾的小美女，眼尖手快，递了一块湿巾过去。 人群里，有人小声说着，“都说一山不容二美，我看不尽然，你看沈凌然走了，裴雪哭得，多伤心啊。” “这样看来，之前那些传言未必属实……” “那沈凌然到底为什么离开特警队？” 那些杂乱的交谈声，传到了裴雪的耳朵里。 她哭笑不得地摸着眼泪，这下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百口莫辩了。 哭？开什么玩笑！ 她沈凌然何德何能，能让她裴雪在追悼会上大哭。 即便她赏识沈凌然的才华，可也顶多是送个白花，点点蜡，怎么可能为那位宿敌去哭。 这一切都是那个臭小子的恶作剧，一股带着寒意的眼神，看得许沉打了个激灵。 什么最白的女警察，许沉换好衣服以后，就在后台偷偷看了会监控，发现最白的那个女人，似乎是张明星脸，百度了一下，原来竟然是凌然学姐的宿敌——裴雪。 自从警院里有传言说凌然学姐是被裴雪排挤出特警队的，他们这些凌然学姐的脑残粉，就对裴雪天然充满敌意。 而且在他看来，沈曼之所以给他芥末，让他捉弄裴雪，也是因为要为凌然学姐撒气。 所以他足足地在给裴雪的夹心饼干里，挤了大半管芥末！ 看到裴雪被呛得流泪，他心底很暗爽的好不好，想不到那豆芽菜竟然还有做事对了他胃口的时候。 整蛊裴雪，那是全校学生都喜闻乐见的事情。 只不过为了能混过来派发饼干，他也是动用了全部力量，甚至还用了美男计，才买通学生会的那些家伙。 瞪什么瞪，有本事你开枪啊，没本事就……继续呗。 许沉可不是被吓大的，他说着递过一瓶雪碧给裴雪，“学姐，你是不是呛到了，快喝口！” 裴雪平时那么注重自己的形象，当下也没多想，虽然心底已经把眼前的臭小子千刀万剐了，可看在他能及时递水的份上，她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可谁知道，她刚喝下去，一口就喷了出来…… 那哪里是雪碧，分明是加了芥末油的苏打水！ 她剧烈地咳嗽着，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脸色阴沉至极。 她活了三十二岁，还是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出这样的丑！ 追悼会本来就是应该安静静默的悲伤之地，她竟然闹出了这样的闹剧！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人畜无害的臭小子！一脸吃了死苍蝇一样的表情，偏偏还不能发作，她后面还有那么多人排队在领着饼干。 若她当面发作，恐怕就算不被人误会成在大闹沈凌然的葬礼，也会被认为小气。 毕竟那个臭小子只是学院的学生而已，大人和孩子怎么能一般见识。 沈凌然看着那一幕，心底默默给许沉点了个蜡。 裴雪睚眦必报的性格，沈凌然最清楚不过了，每一次裴雪露出那种格外热情的笑容，那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果然，她快速整理好，甚至还笑着和许沉说了一声谢谢，这才款款地拿着那瓶“雪碧”走回了座位！ 第38章 当你老了 插曲过后，追悼会继续进行第三项。 主持人走上台，聂行远却跟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岿然不动。 他定定地站在台上，思绪飘飞，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 他不想下台，因为这是他最后一次以然然男朋友的身份站在这里，追悼会结束之后，他甚至能想到那个消息一旦公布，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往往身不由己，很多你在意的，却不能说，因为一旦说破，就万劫不复。 所以只能这样，走下去，一步步朝前走下去，带着另一个人的梦想。 他记得沈凌然说过，那个案子是她从警来最富挑战的，所以…… 他的眼睛很干涩，自从然然死了以后，他就彻底失去了喜怒哀乐所有的表情。 她死的时候是带着恨的吧，不然怎么会是那样的眼神，他就那样眼睁睁看着她倒在血泊里，却无能为力。 那种无力感，是他永生难以忘却的。 他唯一的挚爱死去了，他鲜活的人生也一同沉眠。 他后退了两步，把舞台让给上台念悼词的人。 这些人，有的是然然的同事，有的是她的同学，更多的，是那些她帮助过的人。 她曾经破过那么多大案，挽救了多少的家庭和生命。 如今她死了，那些她救过的人，群情激奋地站在台上，嚎啕大哭。 如果大哭能够换回他的然然，他宁愿整日以泪洗面。 高高在上又如何，权力滔天又如何，富可敌国又如何。 聂行远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很艰难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的然然死了。 再也回不去了，那些美好的时光。 如果她不是个卧底，那么会不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们也会如同那些热恋中的男女一样。 相爱并步入婚姻，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而不是……变成了这般模样，她死了，带着对他的恨。 聂行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的耳边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那是徐怀殊。 她的青梅竹马，她的初恋。 那个爱穿白衬衫的男人，如今换了黑色的衬衣，气质仍旧干净到像是清晨清新的空气。 他在沈凌然的灵位前，安静地放上一束白玫瑰。 白玫瑰，那是然然最喜欢的花。 可惜，他聂行远已经没有资格，再送那样的花给然然，他不配。 当他朝着她举起枪口的时候，他就不配再拥有她的爱。 尽管在他心底，她永远是他的唯一挚爱。 所以他否定了秘书的提议，把白玫瑰换成了白色的小雏菊。 深藏在心底的爱——小雏菊的花语，也如同他相对然然说得话，可惜她再也听不到了。 他看到徐怀殊哀恸的背影，他站在那里，静默良久，缓缓地念着一首小诗。 是叶芝的《当你老了》。 “当你年老，两鬓斑白，睡意昏沉，在炉旁打盹时，取下这本书，慢慢诵读，梦忆从前你双眸……” 念到这句的时候，在场的众人都很有默契地都看向了沈凌然的黑白照片。 第39章 灵眸警花 那双眸，充满着灵动，那是一双可以探查入微的眼睛，说是火眼金睛也不会有人提出质疑。 曾经沈凌然就因为高精度狙击而闻名警界，她的双眼，被同仁们成为——灵眸，就是在形容她独有的细致和细腻。 富有磁性的声音，继续缓慢低沉的响起，“神色柔和，眼波中倒影深深；多少人爱你风韵妩媚的时光，爱你的美丽出自假意或真情，但唯有一人爱你灵魂的至诚，爱你渐衰的脸上愁苦的风霜；弯下身子，在炽红的壁炉边，忧伤地低诉，爱神如何逃走，在头顶上的群山巅漫步闲游，把他的面孔隐没在繁星中间……” 原本因为裴雪喷水而有些骚动的众人，因为徐怀殊的朗诵，再一次静默了下来。 有女民警偷偷擦着泪水。 没有伴奏，也只是一首简单的、耳熟能详的小诗，却被徐怀殊那低沉的嗓音，轻易就带到了灵魂深处。 沈凌然悄然红了眼角，今天上台的每一个人，在说悼词之前，都会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以向众人表明和她之间的关系。 唯有徐怀殊，他第一个到达大礼堂，安静地坐在角落里。 不疾不徐地走上台，带着一束她生前最爱的白玫瑰，低声念着她最喜欢的诗。 前世，她和徐怀殊一起泡图书馆的时候，看累了侦探小说和各国奇案，就喜欢去翻诗。 这首《当你老了》是他们共同喜欢的一首小诗，那时候还开玩笑说，如果两个人不能走到最后，不能成为彼此生命中的另一半，那么就会在对方的婚礼上朗诵这首诗。 只可惜，他没有等到她的婚礼，却等来他的葬礼。 他明明没有哭，可在场的众人都从那低沉的嗓音里，感受到了他的悲伤和难过。 那么直白，那么质朴。 他一如往常，平静的走下台。 那脚步如同在众人的心底打鼓，每走一步，就让人都了一份悲鸣。 追悼会进行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的时候，最后一个环节也结束了。 院长上台致结束语。 聂行远依然还站在舞台上，丝毫没有要下台的意思。 老院长侧身看了一眼站在舞台角落上的聂行远，叹了一口气，“聂总，你的悲伤，我们都感同身受。请你讲两句吧。” 聂行远会说什么？杀了你，我很抱歉吗？ 还是骗了你，我很得意……沈凌然忽然抬起头，他想看一看聂行远，他究竟如何在众人面前谈到她的死。 然而，只是徒劳，聂行远甚至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摇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模样。 老院长伸出去的话筒僵持在了原地，是主持人给双方解了围。 “聂总太过难过，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咱们还是请凌然的老院长给大家致结束语吧。”说完，哀伤的轻音乐流淌起来，老院长眼角有了泪花，他说着什么沈凌然没有太在意，她只是那样看着垂着头的聂行远。 就见他像是沉思良久一般，忽然就走上了前，凑到了老院长身旁，表情不明地看向了沈凌然！ 第40章 我需要一个向导 就在众人以为聂行远要打断老院长的致词的时候，聂行远却静默了下来。 沈凌然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聂行远忽然看过来的眼神，给了她一种错觉，就好像自己的灵魂被对方看穿了一样。 手心里都是冷汗，身高、长相都已经换了一个人，就算是b超、彩超、x光也照不到人的灵魂。 “沈曼，不怕。”她在心底学着顾叙的样子，对自己说。 五分钟过去了，老院长的致词结束了，这意味着追悼会的结束。 那是沈凌然过得最漫长的五分钟，那五分钟里，她垂着头，生怕被聂行远看穿什么。 然而菩萨保佑，一切平静，直到追悼会结束，众人开始离席，聂行远也只是站在老院长身边静默。 “聂总，我代表学院感谢你捐赠的凌然奖学金，我们会把这笔奖学金发放给成绩优秀的女学员。”老院长由衷地说着感谢。 警院从来都是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地方，这不是单一因素造成的。 一方面，就业后，地方公安局对男警察的需求量远远高于女警，所以在设置专业的时候，警院也会有针对性地设置招生性别比例。另一方面，女警察在身体先天优势上是不如男警察的，尤其是刑警这一块。毕竟沈凌然、裴雪这样的都是少数，绝大多数人，恐怕连唐盛楠的水平都达不到。 有了聂行远这笔专项奖学金就不一样了，这笔钱可以激励女学员，在警体上一改以往的散漫，加强学习，对今后的工作会有极大的助力。 “凌然去世，我们大家都很难过，聂总你也要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就只管开口。”老院长说着拍了拍聂行远的肩膀，不过是一句客套，聂氏集团如今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集团，聂行远需要做什么，还远远不需要他一个抓教学的老院长来做什么。 然而下一秒，他却听到了聂行远有些暗哑的声音，“我想在她生前的学校转转，我需要一个向导，就……她吧。” 聂行远说着，指向了沈凌然。 那一刻，沈凌然好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今天的追悼会，聂行远统共开口就说了两句话，竟然都是关于她！ “请给我一朵小白花。” “我需要一个向导，就……她吧。” 要不要这么狗血，沈凌然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到底是什么孽缘，隔了两世生死，他竟然还能误打误撞地缠上她！ 老院长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聂行远怎么会选个公安局的女警带着转校园，旁边的叶主任附在耳边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那站着的瘦小女生，是学院里的学生，他当下爽快地看向聂行远，“那行，沈曼是我们学院大四毕业生里的佼佼者，对校园也十分熟悉。” “小沈啊，那就请你代表学院给聂总当一次向导，带他游览一下校园。”老院长如释重负，说了告辞，倒是叶主任走过沈凌然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两句，“聂总刚刚给学院捐了凌然奖学金，你可要招待好他。” 言下之意就是在警告沈凌然千万不要搞什么花样，搞砸了奖学金，学院高层也会不高兴的，这可不是儿戏，不是她和唐盛楠pk什么的……亏的是遇到了叶主任，好心提点着，可是……沈凌然有些牙疼地看向了聂行远。。 第41章 我保证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到 事到临头，沈凌然也不是那种怕事的性格。 前世，别人惧怕他的boss威严，她可不怕，甚至有些相反。 往往都是聂行远怕她生气、怕她着凉、怕她发脾气…… 她落落大方地走上台，不卑不亢地看着聂行远，“聂总请，不知道，你想先去哪里逛逛。” 聂行远看了一眼沈凌然，这个叫沈曼的女孩，刚才还有些瑟瑟发抖，情绪调整的倒是很快，落落大方不惧他威严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像然然。 所以他才会下意识地说出想要让她当向导的话。 他不是徐怀殊，对沈凌然校园时代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这里也不是他和然然惯常会去的地方，更谈不上触景生情，只是……他过几天就更难碰触和然然有关的东西了，所以才想着多在属于她的地方，停留一会。 所以才有了这一幕邀约，他知道老院长不会拒绝的。 利益面前，权力总是得来的容易一些。 他没有回话，径自朝前走。 沈凌然大概是习惯了前世他凡事报备，如今这样漫步目的地跟在他身后，心情有些复杂。 她倒是注意到了，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徐怀殊还是那样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只有她路过的时候，才抬头说，“小沈，招待好聂总。” 沈凌然不置可否，前世，她就知道聂行远和徐怀殊不对付，两个人维持表面和平，也是因为有她在中间维系。 如今她死后，两个人更是连那层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如同陌生人一般。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徐怀殊，这才跟着聂行远出了门。 那边还坐在座位上的夏朗，挤兑了一下顾叙，“你说说你是什么体质，你就是个万人迷，什么人被你盯上了，也会传染上你的体质，你看内沈曼，原来多么没有存在感的一颗豆芽菜，如今……都能入了聂boss的眼。” 磅地一声，一个硬邦邦的拳头打在了夏朗的胸口，他差点没吐出血来，疼得一脸扭曲，“喂，你个没人性的，我连说都不能说了，人都说有异性没人性，你这还没追到异性呢，就已经开始没人性了！” 顾叙没有理会夏朗的碎碎念，他这个师弟就是嘴太碎了，不然以他警体的技术，是不用屈居于一个学院当个教师的。 他起身走过去，堵住了想要溜走的许沉，“警院最近流行芥末味的饼干？还是你和裴雪有私仇？” “哇靠，老大你也太火眼金睛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想捉弄她的……” “直觉！” “……”许沉被镇住了，“顾老大，你的直觉比x光都牛逼！” “回答我的问题。”顾叙也是有些诧异，许沉那孩子虽然情商不高，可也不至于脑抽到没事去招惹裴雪。 许沉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夏朗，低声说，“那你可不许告诉夏总教。” “放心，他暂时不会过来。”被打了一拳，怎么也得缓一会，腹黑顾叙在心底默默计算着夏朗的恢复时间，“十分钟之内，你随意说，我保证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到。” 第42章 我们那里都是脑残粉 许沉一咬牙，反正沈曼只说了让他捉弄人，可没说不许说出去。 虽然他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流，但为了能顺利里留在顾叙团队，参与迈高案，小小地出卖一下，也不是什么违背原则的事情，当下就低声耳语，“是沈曼让我帮她捉弄一下皮肤最白的女警察，呐，你看今天有比内位还白的吗。” 倒是真的没有，顾叙哭笑不得地摸摸鼻子。 这个沈曼，看来不仅会演戏，还会调-戏。 也不知道那裴雪是怎么得罪了她，按道理说，她一个大四警院学生很难和特警队的教导员扯上关系。 如果说花园里那次是偶然的恶作剧，芥末饼干这一次就是有意为之了。 他顾叙从警来破获过多次疑难大案，倒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一个让他看不透的小豆芽菜。 还有聂行远，他姗姗来迟，面色阴沉地参加追悼会，统共说了两句话竟然都是和那豆芽菜有关。 难道还真被夏朗那乌鸦嘴说中了？ 沈曼传染了他的“万人迷体质”？顾叙摇摇头，事情有些复杂，也很匪夷所思。 不过越是没有头绪的事情，他越喜欢琢磨。 打发了许沉，顾叙缓缓地在校园里踱步，思索着沈曼的事情，在校园一角遇到了……裴雪。 此刻的裴雪比之前还要狼狈一点，旁边还有一个瑟瑟缩缩的小女孩正给她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您的。” “真是……”裴雪气得跺脚，看来到底是宿敌的学院，她和这地方八字有些不合。 先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女孩给戏耍，平白爬了一座山，到了那什么21栋，那座宿舍是建在南山顶的，都已经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后是那个嬉皮笑脸的臭小子，给她吃了芥末饼干。 恐高、芥末，倒真的都是她最讨厌的！ 好不容易熬过了追悼会，一出门竟然和一个刚打了饭的臭学生撞了个满怀…… 本来一身的番茄鸡蛋，就够狼狈的了，天还下着小雨，被雨水那么一冲，满身菜色，真是够了！ 裴雪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想来这所警院了！ 要不是碍于身份，她绝对要到校长面前告一状，让他看看自己学院里都是些什么学生。 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学生，毕业后是绝对没有资格到公安部门任职的。 她已经脑补了一篇长篇报告，一回去，就打算写出来报告给领导，取消在这所学院的招生计划！ 天边惊雷轰隆隆，裴雪也没有再多说，眼看着追悼会结束，校园里行走的学生也多了起来。 她虽然讨厌别人说她是第二警花，可也到底顾及身份，没有理会那女学生，顶着一身菜汁，施施然离去。 待她走后，那原本还瑟瑟缩缩的女学生忽然欢呼着跳起来，大声喊，“你们快出来，怎样，我刚才演技不错吧，哼，管她到底得罪没得罪过凌然学姐，就整蛊她，怎样。” 她说话的表情和语气无不在模仿前世的沈凌然……果然，她说完，周遭的树林里又跳出几个少男少女，这些人也都穿着黑色衣衫，正是在校门口默哀的那群人……都是沈凌然的脑残粉。 第43章 下雨天和灾难片很配 顾叙对他撞见的一幕，有些释然。 之前想不通的事情，也就豁然开朗了。 他自己脑补出，沈曼之所以整蛊裴雪，大概也是因为沈凌然的缘故。 所以才会混进来参加追悼会，才会让许沉帮忙整蛊裴雪。 原来，她也是沈凌然的脑残粉啊。 陪着聂行远在校园里漫步的沈凌然，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幕。 也不知道，因为那些体院学生整蛊裴雪，被顾叙撞到，顾叙自己脑补出之前一些的经过。 直接导致顾叙没有对她的行为起疑心。 她现在缓缓地跟在聂行远身后，和他错了两个身位的距离。 两个人沉默地走着，谁也没有说话，雨不小，聂行远没有打伞。 沈凌然也没有带伞，她虽然不怕被雨水淋湿，但是她不怎么喜欢下雨天。 气压低、压抑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因为雨水冲刷，会抹掉很多犯罪痕迹，所以作为一个刑警，她对雨天，有种天然反感。 “不喜欢下雨天？”聂行远忽然回头，那深邃的眼眸，有种摄魂夺魄的美感，只是那双眸光彩黯然。 他的眼里竟然会有悲伤？沈凌然以为那是她的错觉，他开枪打死她，怎么还会悲伤…… 不待她回话，聂行远自顾自地低声说，“她也讨厌下雨天。” 那语气就像是一个丢失了糖果的小孩，曝光了他的脆弱，以祈求大人的安慰。 然而没有安慰，有的只是沉默，沈凌然静默地站在他身后，看到他摸索着路边的一株树，仰头环视周围的宿舍。 他停住了脚步，是在9栋宿舍楼，她曾经居住的地方。 前世，说起校园生活，她也只是偶尔提起过。 她那时候因为刺头，住的是单人间，没人敢和她一起住。 那时候，他总是满眼的心疼和宠溺，不动声响地把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那一头碎发。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他，或许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吧。 沈凌然看到满目悲怆的聂行远，他就那样靠在一棵树边，低头沉思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时而挑眉、时而扁嘴。 本来竖起的心墙，也轰然倒塌了，也许他开枪，也是有苦衷的呢？ 心防一旦放下，就会兀自脑补出很多的理由和借口，可不管怎样，说到底，他的枪口是对着她的，她死，也是事实。 沈凌然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继续沉默地陪在聂行远身边。 雨渐渐小了，淅淅沥沥。 他掏出一支烟，也不抽，就在鼻边闻了闻，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了沈凌然，“她不喜欢我吸烟，戒了也罢。” 前世，聂行远是吸烟的，她虽然不喜欢，可到底也没有说过什么，只是偶尔在他抽烟的时候会不自觉皱眉。 倒是没想过，他还会记得那些细节…… 沈凌然没有接话，有些不敢再看他的眼眸，生怕他在作出什么举动来，彻底打破她的心防，让她从此万劫不复。 既然已经决定要了断前尘往事，她便再也不是沈凌然，只是沈曼，只是沈曼。 沈凌然一点点告诫自己，要坚固心防。 却忽然听到有破风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扑了出去……一把推开了聂行远，而后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还有血腥的味道。 第44章 以德报怨的典范 手臂传来刺痛，鲜血汩汩流出，这具身体到底有些弱，弹跳和反应都和前世没法比。 不然，也不会受伤。 沈凌然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前世出警的时候，更严重的伤也不是没有过。 她倒是很淡定，没有处理伤口，反倒是定睛看起地上的碎片。 那是从高空坠落的一盆花，如果不是她反应快，推开了聂行远。 很难想象那么高的距离掉下来，砸在他的头上，他会不会直接就见了阎王。 她有些自嘲的笑笑，前世他要了她的命，今生，她竟然还会在危急时刻，下意识地去救他。 倒是以德报怨的现实典范了。 聂行远显然被刚才那一吓，也从悲伤中缓过神来，这才看到了沈凌然流血的手臂。 “你们最近的医务处在哪里？”他声音里带着急切。 沈凌然看了看伤口，缝针是不可避免的了。她忍住疼，并不希望和聂行远扯上太多的关系，她已经伤成这样，自然是不可能再陪聂行远逛校园了，“聂总，小伤而已，就不劳烦您了。我自己去看看就成，您如果还需要人陪您逛，前面出了宿舍区，就是教务处。” 她说完，不待聂行远回应，起身就走。 那瘦弱的身体，在风雨里摇曳，还有那鲜血淋漓的手臂，让人生出一丝心疼。 聂行远也不知怎的了，忽然就红了眼眶。 然然去世这些天，他一滴泪都没流过，他哭不出来，因为只有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想到世界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还没来得及好好相爱，就已经天人永隔。 直到今天，直到看到风雨里那个瘦弱的身躯，他的眼框红了，泪水在眼圈里涌动。 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那个学生是为了救他而受伤的。 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倒不如让他死了，死了也好，也许他死了，就能和然然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 可是……他还不能死，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他的肩膀上承担和背负了太多。 聂氏、还有……有些苦和痛，是他无法言说的伤。 聂行远缓缓睁开了双眼，雨渐渐停了，那女孩走过的路上，留下了零星的红晕。 她伤得很重，一般女孩遇到这种情况，别说是没有胆量和能力去救人。 就是那样的伤痛，也会吓得痛哭流泪，而眼前的女孩，镇定的不像是个十九岁的女学生。 那股子坚强的韧劲，倒是很像他的然然。她的然然不管伤多重，处理伤口都不打麻药，从来不会哭喊一声。 聂行远起身朝着那个身影追了过去，他也不知道怎的了，只是觉得如果不追过去，会寝食难安。 果然没走几步，转过转角，他看到那个女孩竟然瘫倒了在了地上，手臂的鲜血和雨水混在了一起，弄了一地血红。 他的心没来由地剧烈跳动，一定要救那个女孩子，他大步地朝前跑去。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在他就快要跑到那女孩身边的时候，一个矫健的男人，一把抱起了那个女孩。 第45章 找两个法医来干嘛 那男人抱起女孩大步流星地走着，聂行远愣在了原地。 也罢，既然有人救了她，他还有什么好愧疚了，回头叫人打一大笔钱到那女孩的账户上，也就算是报了所谓的救命之恩了。 发生了这档子事儿，他也没有心情再在校园里逛下去了，便给司机打了电话。 他这些天忙疯了，不仅要顾着然然的葬礼，还要准备一场订婚。 也不知道远在天国的然然，若是知道他订婚的消息，会不会怪他、恨他。 还是会在知道前因后果后，理解他的苦衷。 他在车里昏沉睡去，秘书给他盖上了毛毯。 “凌然小姐去世后，聂总一直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等会开得稳一些。”是秘书在叮嘱司机。 司机沉声应着，放缓了车速，朝着平海市驶去。 * 医务处里。 沈凌然的病床边围了一圈人。 顾叙、夏朗、医务处的人，还有顾叙叫来的法医。 毕竟这次不少警界的人都来参加追悼会，倒是有两个不错的法医也来了。 只是缝合一个被划破的手臂而已，我们学院的医疗完全可以达到的好嘛，顾老大你要不要这么的……瞧不起人啊。在外围围观的小护士红了脸，偷瞄顾叙，一边和身边的小护士咬耳朵。 夏朗也是一脸不解，自家学院的医疗水准，虽然在外伤方面比不上那些大的军区医院，但是处理个这种简单的缝合，完全就是小菜一碟好吗？ 干嘛这么大阵仗，关键是，你找来两个法医算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法医此刻也是一脸懵逼。 不过顾叙的名头响，平时也是难得一见。一接到顾叙的电话，还以为校园里出了什么恶性事件，正想着能不能借着这次机会，也见识一下顾老大的手段。 却不想……原来是被拉过来，围观一个意外受伤的女学生的缝合。 沈凌然醒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手臂上还传来丝丝拉拉的疼，血已经止住了。 一个面容和蔼的医生凑过来，“伤口有点深，已经做过消毒处理了，缝合之前，会先把嵌入肉里的碎片取出来，先给你打点麻药，你忍着点。” 打麻药？ 麻药会麻痹人的神经，前世沈凌然不管多大的伤，能不打就尽量不打麻药。 她当即坐起身子来，“请你直接清理碎片缝合吧，不用打麻药。” 不打麻药？众人惊奇地看向沈凌然，那个小小的豆芽菜，那么瘦弱的身体，万一中途挺不住了，岂不是要哭鼻子。 “小沈，打麻药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忍不住了哭鼻子才丢人。”夏朗凑上前去，“你这一伤不要紧，看把顾队长担心的，还给你请了两位……法医来。” 有了之前那一拳的厉害，夏朗再也不敢在顾叙面前造次了，乖乖地替自家师兄卖人情。 沈凌然这才看过去，果然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法医，这个顾叙……她又不是死了，找个法医来干什么。 她狐疑地看向顾叙，那边医生已经开始操作了，用镊子，一点点拔出碎片，放在一个不锈钢托盘里。 看得出来那医生的操作手法很老道，快、准、稳，饶是如此看到那些连着血肉的碎片，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禁佩服瘦弱女孩的毅力。 第46章 咬我，我不动 顾叙看了一眼脸色有些苍白的沈曼。 明明疼得满头冷汗，还是抿着嘴巴，倔强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拿着那个托盘，转身交给那两个法医，“就劳烦二位了，请帮忙化验一下，这上面除了沈曼同学的津液之外，有什么有别的指纹或者个人信息。” 两位法医不明就里，一一应下，要知道平日里，法医作为地方公安局比较特殊的存在，向来都是连局长都要给三分薄面的。 这也就是顾叙，才有这么大的脸面，能够一起请动两位法医。 学院里就有检验设备，两位法医也不敢怠慢，虽然对如此小的一个化验，有些杀鸡用牛刀之感，但到底因为顾叙的缘故，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和夏朗去了实验楼。 创面清理干净之后，缝合的过程很顺利，主治医生都有些心疼沈曼。 缝合时候的疼痛，别说是一个小女孩，就是大老爷们在这，不打麻药，也会疼得呲牙咧嘴。 而那个女孩，从始至终，只是沉默地抿着嘴。 “借你手臂。”顾叙说着，在沈凌然身前伸出了手臂。 沈凌然有些茫然的看向他，纳尼，什么意思，伸手臂，是说疼得难熬了，就可以咬他的手臂吗？ 顾叙仿若看懂了她的眼神一般，更加笃定地看向她，“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放心，我已经清洗过，消过毒……” 消过毒也不能咬啊……沈凌然被顾叙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出了一身汗，注意力这么一分散，倒也没觉得疼了。 只是心底到底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明明再遇到聂行远，应该避开或者远离他的，可她竟然还是忍不住出手，救了他。 如果想要调查清楚她生前最后的案子，那就需要借助人手，去省厅调去相关资料。 眼下，她一个大四学生，不知道要熬多少年，才能和省厅的人通上话。 她看向顾叙，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这人长得忒讨喜，怪不得会被那群孩子称为“万人迷”一样的人物。 以他的本事自然可以从省厅弄到资料，只是……与顾叙共事，也很有危险性，那男人的感知太敏锐，饶是她沈凌然也没把握不会暴露什么，毕竟重生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她如今这具身体又太弱，看来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 她这番思绪，倒是把顾叙晾在了一边，等她回过神来，顾叙的手臂已经收了回去。 他似笑非笑，“你刚才错过了我的一臂之力。” 沈凌然看向顾叙那双狡黠的眼睛，就知道之前那些什么“沈曼，不怕”之类的根本就是假象，腹黑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本质。 缝合结束之后，是漫长的输液。期间顾叙一直陪在她的床边，看得出他的公务是相当繁忙，电话一直没停过。 一直到陆骁骁赶来，顾叙才离去。 陆骁骁一进来就尖叫了起来，“曼曼，你的手臂！这一定很疼吧，会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没关系。”顾叙走了，沈凌然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病床上。疤痕肯定是会有的，不过在手臂上，她也并不是特别在意。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沈凌然起了睡意，刚要睡着，有人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 第47章 替顾队背得锅 来人是夏朗，一脸便秘一样的表情。 心底在问候顾叙家上下八代宗亲，尼玛自从顾叙来警院这几天，他就没一天安生日子。 先去被他逼着在食堂追着自家女学生跑，也就算了，尼玛现在还要被他逼着给自家女学生送饭，真是够了！ 他又不是徐怀殊，又不是她的包保教师，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拎着便当，真的好吗…… 不过夏朗还是庆幸，顾大队长还是保有一丝理智，只是让他送饭，而不是让他喂饭。 可尼玛，连打包什么口味的饭菜都要亲自打电话叮嘱，这又是什么情况……不就是一个豆芽菜吗，竟然还要包明德居的饭菜，害得他大热天排队排了两个钟！ 要不是看在介绍美女相亲的份上，夏朗早就甩手走人了。 再看沈曼一脸疑惑的表情，夏朗这是彻底没脾气了，敢情人家正主根本就不知情。 见沈曼手不方便，他把饭菜丢给了陆骁骁，“内个……小谁，你照顾小沈吃一下。” 陆骁骁脸色一红，立马站起神来，有些结巴，“夏，夏……夏总……夏总教，您怎么来了？” 当然是被顾叙逼来的！ 夏朗心底又问候了顾叙十八辈宗亲，这才面色缓和了一些，“徐老师有事，这不，我替他走一趟。” 徐怀殊是沈曼的包保教师，偶尔会请沈曼吃饭，陆骁骁她们都知道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她屁颠颠地打开饭盒，浓郁的饭香就洋溢在病房里，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 可是一想到身边充满男人气息的夏朗，陆骁骁动作就不自觉放得轻缓下来。 也一概往日叽叽喳喳的作风，转身看向沈凌然，“曼曼，我扶起你起来吃点？” 沈曼颔首，心底纳闷，前世也没听徐怀殊说过有夏朗这一号朋友啊，怎么会嘱托夏朗送饭菜来，而且那饭菜十分精致，不像是食堂的手艺。 她狐疑地看向夏朗，那审视的目光看得夏朗一阵心虚。 都怪顾叙，让他送饭，还不许说是他顾大队长的手笔！他又不想担下和学生授受不清的虚名，所以只好扯到了徐怀殊身上。 毕竟谁都知道徐怀殊是情种一枚，据说如今仍旧单恋着已故警花沈凌然。 两个人眼神交汇，各怀心事，忽然又传来了敲门声。 陆骁骁蹦蹦跳跳地去开门，走到半路，想到了夏朗，这才又放缓脚步，踱步走到门边。 一脸尴尬地把敲门人应了进来……正是拎着饭盒的徐怀殊。 他还穿着白天参加葬礼时候穿得黑衬衫，目光温和地看向了沈凌然，“小沈，听说你受伤了，正好晚上回家我妈煲了汤，顺便给你带过来一些。” 他说完才发现屋子里的夏朗，“夏总教也在，刚才还想病房里怎么会有明德居的菜香，原来是夏总教的手笔。夏总教很热吗？怎么一头的汗。” 明明空调打到了21度很凉爽，难道是生病了？徐怀殊有些狐疑地看向了夏朗。 此刻的夏朗满头黑线，一脸大些的尴尬，这都是些什么猪队友，看不懂他求助的小眼神就算了，竟然还暗讽他心虚冒汗？ 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锅他替顾大队长背得真冤！ 第48章 疑云重重 陆骁骁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病房内各怀心事的几个人。 夏朗在她们这群女学院中，形象一直很高大，只是想不到他竟然会撒谎？ 而且还那么背运，竟然直接就被戳穿了，这可真是赤裸裸的打脸。 看夏朗那尴尬的表情，她没有幸灾乐祸，反倒是生起一丝心疼。 一定是夏总教关怀曼曼，又害怕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才会那么说的。 陆骁骁自己脑补出一连串的开脱之词，总之，夏朗依旧在她心中好男人一百分，完美一百分，身材一百分，这么会关心照顾人，还善解人意，以后男友力肯定也是爆表的一百二十分！ 她自顾自地胡思乱想，听到徐怀殊的轻咳声，才回过神来，结果徐老师手里的汤，给沈曼倒了一碗。 沈凌然，看了看夏朗，又看了看徐怀殊，大概也就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 她和夏朗没什么交情，能让夏朗撒谎的除了那个腹黑顾叙，也没别人了。 这饭菜多半是顾叙授意的……她不再吃那些可口的饭菜，转而大口地喝着汤。 还是喝自家哥们的汤，比较放心，而且还是她最喜欢的西红柿炖牛腩。 “伤口虽然缝了针，还是要注意别碰到水。”徐怀殊闻声说，也没有问前因后果，这就是徐怀殊，永远那么妥帖、温和。 沈凌然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只有在这个老友面前，她才会感觉那么的放松，“我会注意的，徐老师。” 有徐怀殊在身边，又喝得胃里暖融融的，她很快沉沉睡去。 夏朗尴尬地看了看徐怀殊，拎着沈凌然吃剩下的饭菜，打算去找顾叙报销。 天色有些暗，眼见着宿舍要关门了，他也就顺带捎着陆骁骁，一路走。 徐怀殊在沈凌然床边守了一会，见她睡得熟，这才起身往教职工宿舍楼走。 路上不其然遇到了顾叙，两个人颔首，算是招呼过了。 顾叙大步流星地朝着病房走去，心底还在想着今天的检查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 校园里养花的学生本来就很少，宿舍管理员又三令五申，不许把花盆拜访在阳台上，怕的就是发生这种误伤事件。 更何况就算风雨大，怎么会那么巧合，花盆直直地就砸向聂行远。 那个时间段，大多数的学生都跑到大礼堂周围看热闹，留在宿舍的人不会太多。 所以他起了疑心，雨水虽然能冲刷大多数印记，可那些碎片已经融入了沈曼的手臂，到被保护的很好。 从已经沾染了沈曼血液的碎片上提取别人的痕迹，难度很大，所以他才会请那两名法医帮忙。 结果也如同他所想，那碎片上，除了沈曼的血液之外，还有别人的体液，也就是说，那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看情况多半是针对聂行远的，但也不排除针对沈曼的可能。 在多重警力布置的校园里还能顶风作案，这个人，也不是一个单纯的初犯。 聂行远能够做到一个上市集团的大boss，不可能没有仇敌，如果不是当时沈曼敏锐反应，他若躲不开，肯定是当场毙命。 第49章 大神，你这样真的好吗 顾叙不动声色地叫来收下的刑警悄然潜入校园收集证据。 在证据确凿之前，要避免风声扩散出去，一来免于打草惊蛇，二来也不希望引起校园内的恐慌。 对于沈曼，他也是三缄其口。 他推门进入了沈曼的病房，见她已经熟睡，就坐在床边。 她的面色依旧苍白，嘴唇紧闭，蜷缩在病床上，看得让人心疼。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作为一个刑警队的大队长，他每天说是“日理万机”也不过分，从警以来，睡过的安稳觉屈指可数，这几天他明明可以好好在宾馆里补觉，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沈曼这边。 他只当自己是因为恶性案件，而悄然保护当事人，又或者是因为迈高案，而熟悉一下，这个他中意的人选。 总之，情感经历一片空白的顾大队长，在他眼里，还不懂什么叫爱情最初的萌芽。 他靠着椅子，打了个顿儿，等到醒来，已经天光大胜。 沈曼正一脸平静地看着他……顾叙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他这个照顾病人的，竟然醒的比病人还晚，许是最近太累了，竟然睡得那么沉、那么香甜。 沈凌然也不知道那顾大队长抽什么疯，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天刚亮，赫然发现床边坐着这么一尊大神，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她想不通顾叙为何会给她守夜，却也知道作为刑警，难得睡一个好觉，也就没吵醒他。 直到这会他醒过来，一脸元气地看向她，“迈高案，真的不考虑一下？” 沈凌然一怔，这才想通了顾叙的来意，心底不由得有些敬佩他。 前世，这种三顾茅庐的事情，沈凌然是不可能去做的，她更相信个人的能力，如果一个案件需要别人的配合，她问过对方一次，对方不应，她便不会再问第二次了，那是属于她的骄傲，她虽然那样去做，但也知道，面对很多案件，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即便破案，效果也会大大折扣。 而顾叙，那个高高在上的大队长，明明个人能力很强，却也能够舍得放下某些固执，一遍遍地请她。 别说她要调查那件案子，有求于人，需要靠顾叙到省厅打探消息。 就是没有这档子事儿，单凭顾叙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诚意，她也未必不会松动。 她看着顾叙真诚的眼眸，坚固的心防一点点瓦解了，虽然对经济类案件有些抵触，但她的实力摆在那，迈高案的难度也摆在那。 良久的沉默，眼神的交汇，就在沈凌然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顾叙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他有些歉意地接起电话，“嗯，你来了？我……在医务处，嗯……好吧。” 挂断电话，顾叙神情复杂地看向了沈凌然，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 顾叙：“我……” 沈凌然：“我……” 同时开口，又都停顿了下来，或许是因了这份默契，顾叙脸上带了淡淡的笑意，“你先说。” 沈凌然嘴角上扬，轻快地看向了顾叙，刚要开口，几声有力的敲门声，打断了她原本想要说的话。 第50章 两女相争，必有一伤 推门而入的是一名高挑貌美的军人，唇红齿白，杨柳细腰，一脸笑意地走向顾叙，“嗨，好久不见。” 妩媚娇艳的美人和英俊爽朗的顾大队长站在一起，倒是很登对。 顾叙面容恢复了平静，看向了来人，“冉冉，你什么时候到的春江。” “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听说你来参加警花的追悼会，就叫司机直接送我来了警院这边。”军人世家出身的叶冉，雷厉风行，英姿飒爽，在京城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她为人孤傲，只和沈凌然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顾叙有些头疼，他也没有想到叶冉会在这个当口来春江，这是个让他有些头疼的丫头。 他和叶冉从小一块玩大的，小时候都住在一个军区大院里，叶冉就和一个毛头小子一样，和他们一起玩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假小子一样的疯丫头，竟然出落得如此娇艳欲滴。 她却不自知，还和小时候一样粘着他。 每次只要路过春江市，风雨无阻都要过来找他蹭饭。 他的工作经常很忙很忙，平日里讨厌吃垃圾食品的叶冉就会陪他一起窝在办公室里吃泡面。 惹得刑警队里那些臭小子，直呼他暴殄天物。 可他又能怎么办，人家也没直白的说过什么，又是女孩子，不远千里过来，就为了陪他吃碗泡面。 不为别的，就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也无法拒绝。 叶冉语气里充满愉悦，也难掩疲惫，到底从京城一路坐了一夜的车，可再多的疲惫在见到顾叙的那一瞬间，都化为乌有。 只是……她看向了躺在病床上的沈凌然，“是……当事人？”她很小声地附在顾叙耳边低语。 奈何沈凌然会读唇语，当下就明白了，作为一个有过恋爱经验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这女军人和顾叙之间的非同寻常，她无意撞破人家的私生活，只是…… 那些原本打算答应顾叙一同办理迈高案的想法，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个女军人之后，就泡汤了。 她有些不高兴，不是为了女军人对她的轻视，也不是为了顾叙和她此刻的亲密，说不上为了什么，反正就是不舒服！ 凭什么在她的病房里，两个人咬耳朵秀恩爱啊。 凭什么？！ 她愤怒地闭上了眼睛，殊不知她的那些小情绪被敏锐的顾大队长尽收眼底。 他看向叶冉，“是朋友。” 叶冉的脸色就冷了一些，朋友？女的？ 顾叙有些莫名其妙，本来好好的，怎么这会叶冉和沈曼似乎都有些不高兴了。 叶冉忽然上前，亲密又疏离地垮着他的胳膊，眉毛上扬，明明是在和他说话，眼睛却不时看向沈曼的方向，“请我吃饭。”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她一直把顾叙当做个人的私产，若是顾叙看住一个当事人，她能理解，可若是这样陪着一个女孩子一夜的话……她少不得要宣誓一下主权，免得天高皇帝远的……顾叙又一直那么拉风。 第51章 正宫范儿 “小沈，一起去吃点吧。”顾叙无奈地看向了沈凌然，想着就带她去喝猪蹄汤，不是说喝什么补什么嘛。 本是出于好心的邀约，却再度惹起二女的不快。 在叶冉看来，她难得来一趟春江市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好不容易逮住顾叙，是要两个人单独吃一顿饭的，多带着一个病号算是怎么回事儿？ 沈凌然也是差不多的想法，你们两个秀恩爱的就算了，带着她一个单身狗，是过去受虐的吗？再说她手臂刚刚缝合，左手吃饭也不方便，没有陆骁骁在，难不成顾叙亲自给她喂饭？还是让那个趾高气昂的女军人喂她？ 说不准吃出一个消化不良呢。 她闭目装睡，顾叙无奈，只好看向了叶冉，“冉冉，小沈手臂有伤，这会睡着。你要是饿了，我打电话叫可乐他们带你出去吃饭！” 说着就掏出了手机，叶冉气得一把按住了顾叙的手，姜可乐他们陪吃饭能有什么意思，都是顾叙手下的兵。 她来这里又不是为了看他们的，真不知道眼前那个病号是个什么人，怎么能让顾叙如此上心。 叶冉并不打算开口问，她一向自带正室范儿，又总是清高无比，自然不可能去问，一问，就落了价，在她心底，他们青梅竹马，感情也是水到渠成的，如今俩人都到了成婚的年纪，只待顾叙求婚，便可以修得百年好合。 谁知道，顾叙那么不上道……整天除了案子就是案子，还赖在春江市这么个穷酸地方不走了。 倒是他这种扎根基层的精神，让家里长辈很欣赏，都说顾叙是个难得的能干实事的人。 顾家父母也总是话里话外表现出对她的喜好，有长辈撑腰，叶冉从来都没在顾叙面前把自己当过外人。 便摆起了正室范儿，“他们那么辛苦，还是别打扰了。不如叫外卖，我陪你在这。” 顾叙不置可否，他一个糙老爷们，吃什么真的不太介意，只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气氛太诡异，他有些不太舒服，起身打了个电话给夏朗，交代了一下打包的菜色。 不明就里的夏朗，又一次跑到了明德居，好在这会子比较早，人不多，也没排队。 拎着大包小包的菜，一脚踢开病房的门，“小沈啊，你的外卖，你可一定要多吃点，里面可是有爱心猪脚汤。” 他大咧咧地喊，那么大的声音，就算是沈凌然想要装睡都不行了……等到他看到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手里提着的汤差点就没摔了。 夏朗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叶冉！他就知道顾叙那尊瘟神，准没好事儿，怎么的，两个女人搞不定了，把他叫来，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他无视顾叙威逼的眼神，看了一眼叶冉，“嗨，那什么我还有课，你们先吃，先吃……” 说完一溜烟跑了……被他这么一闹，沈凌然又真的有些饿，只好坐起来吃饭。 顾叙给她盛了一碗汤，看着油乎乎的汤汁，沈凌然就没什么胃口。 左手拿着勺子喝了两口，就放下了，顾叙还以为她是手不方便。 便顺手拿起了勺子，盛了一口，伸到了她嘴边，“当心烫！” 第52章 把你家钥匙给我 叶冉眼里有怒火在燃烧，但依旧优雅地喝着粥。 只是味同嚼蜡，心底升起一股危机感，从小到大，何曾见过顾叙喂谁喝汤。 她站起身，“难得你能清净的吃个早饭，还是我来帮忙吧，这位是沈小姐？” 直到这会，她才正式起沈凌然，不管这人是何身份，能看得出她在顾叙心底的地位不轻。 沈凌然颔首，没说什么，直觉上她不太喜欢叶冉，也能感觉到叶冉的敌意。 并不喝叶冉喂的汤，倔强地夺过勺子，“我自己能行。” 叶冉讪讪地放下了勺子，她也就是做做样子，不可一世的她，到还没有伺候人的癖好。 管她怎么吃，只要不是顾叙喂就行。 顾叙头越来越大，吃个早饭也不安生，本来叶冉没来的时候，气氛很好。 他甚至觉得被叶冉打断之前，沈曼似乎都有了要答应迈高案的想法。 结果就被叶冉打断了，如今这样看来，她似乎又筑起了心防。 顾叙勉强噎下一碗粥，看向了叶冉，“什么时候走？” 走？才来这顾叙就打算赶她走？叶冉眼眸里有了一丝不可思议，以前她来的时候，就算顾叙再忙，也不曾赶她，难道是因为眼前这个豆芽菜？ 楚楚可怜的样子，瘦小的身形，难道顾叙喜欢这样款式的女孩子？ 叶冉冷笑，“这次是来地方军区做交流，能在春江停留一个月左右。” 原本她以为能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好好的陪陪顾叙，培养一下感情。 毕竟两个人之间聚少离多，她虽然不想主动表白，可并不介意，主动地和顾叙接触。 正好也能借此机会，肃清顾叙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女生…… “一个月啊，那可有的忙了。既然到了，吃过饭，我找人送你去军区那边吧。”迈高案迫在眉睫，顾叙也不想再拖延了，现在这个案子省厅都很关注，如果再没有实质性进展，他被追责是小，耽误了案情才为大。 叶冉咬着银牙，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喂别的女人喝汤就已经够过分了，如今还想撵着她走。 饶是她再喜欢顾叙，也不待这么被作践的，她站起身，脸上已经有了怒意。 “我自己带了司机，就不麻烦你了，只是……”叶冉看了看沈曼楚楚可怜的模样，计上心头，“只是，我住不惯军区招待所，把你家钥匙给我一份吧。” 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她再怎么样也是个一个女孩子，平日在京城如同公主一般，被人恭维惯了，如今就算再喜欢顾叙，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索性，顾叙并没有让她失望，直接丢了一个钥匙包给她。 叶冉的脸上立马有了胜利女王一样炫耀的微笑，挑眉看向了沈凌然，还特意扬了扬手里的钥匙包，“沈小姐，你好好养病，再见。” 沈凌然有些哭笑不得，这人倒是够幼稚的。还真当顾叙是个万人迷，是个女的就要喜欢他啊。 真是……被人当成假想敌的滋味可是很不爽呢。 不过顾叙也是够开放的，啧啧，家里天天住着这么个妖娆女子，天雷内个地火，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第53章 校内遇袭 “看什么看，我脸上长花了？”顾叙说着摸了摸沈凌然的头，“叶冉是我的发小，你别胡思乱想。” “谁胡思乱想了……”沈凌然撇了撇嘴，和她解释算怎么回事儿啊，她和顾叙才认识几天。 她索性继续装睡，顾叙拿她没办法，工作又忙，陪了一会就走了。 一周后，沈凌然已经痊愈了，只是到底在手臂上留了难看的伤疤。 陆骁骁和唐盛楠来接她回宿舍，三个人慢吞吞地走在校园里。 被一个黑衣男子拦住了去路，“沈小姐，这是我们聂总的一片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那男子递过来一张支票，沈凌然看了一眼上面的数额，两百万。 聂行远到是出手阔绰，她一沉吟，前世倒是不知道聂行远会做这样的事情。 这个男子应该也是最近才跟着聂行远的，前世聂行远身边的几个秘书，她都很熟悉。 这是一个生面孔，两百万。 她冷笑，平静地摇头，没有去接那张支票，自顾自地往前走。 那黑衣男子锲而不舍，“请沈小姐不要让我难做，我也是听命于人。”他说得言辞恳切。 沈凌然停下脚步，“你带手机了吗？” 黑衣男子一头雾水，点了点头，拿出了手机。 “给你们boss打过去。”她懒得废话，也有些恨自己又起了恻隐之心，不够冷血，永远都是她的软肋，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了，沈凌然听到了对方黯哑的嗓音，“喂？” “聂总，是我，你的钱我不能收，就这样。”一口气说完，果断决绝地挂断了电话，甚至有些无礼，没有听聂行远说些什么。 她把手机还给黑衣人，“这下可以了。” 那黑衣人感激地看了一眼沈凌然，恭恭敬敬地离开了。 他走后，唐盛楠和陆骁骁此起彼伏地感慨着。 “曼曼，那可是两百万诶，天啊，如果上天能给我两百万，我就算挡一百个花盆也行啊。”陆骁骁一如既往地唠叨。 唐盛楠也是一脸羡慕，她也没想到沈曼会拒绝，还是在她那么缺钱的情况下，心底不由产生了一股敬佩之情，“想不到你很有风骨嘛。走走走，说好答应你请你吃一个月的小炒。” 三个人风风火火地去食堂吃小炒。 下午的课，沈凌然没去上，她还在休假中，告别了陆骁骁和唐盛楠，一个人悠闲地走在校园里。 彼时，已经是上课时间了，校园里很静谧，没什么人。 因为前几天的大雨，天还有些冷，她裹紧了衣服，沿着山路往宿舍走去。 路过树林，忽然听到耳边有树叶沙沙的声音，她灵敏地跳起身来，谁知道躲过了身后，却没有躲过头顶，一个大麻袋从头顶劈头而下，将她整个人套入，她刚要反击，电击棒忽然砸在了她受伤的手臂上，她吃痛，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尼玛这什么情况？她竟然在校园里被人给绑架了？！ 她一没钱，二没色的…… 有人给麻袋系上了口，她的世界变得漆黑一片，又是一记闷棍电击，沈凌然彻底晕了过去。 第54章 以一敌三 四个彪形大汉，抬着麻袋走出校园的时候，被门卫拦截了一下。 警院的门卫还是很眼神很毒辣的，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大概那四个穿着工人劳作服的人，不太像工人。 “干什么的？” “运器材，前几天装修会场用的。”其中一个工人说着把麻袋解开了口，里面露出了一些布置会场用的背景布料。 门卫打着哈哈放行了，待那几个人走远之后，忽然拍了一下后脑勺，不对！ 他赶紧给教务处的叶主任打了电话，讲明了情况。 背景布再重也是布而已，别说四个大男人了，就算是他一个，恐怕也能扛起来。 叶主任接到电话以后，立即调动了校内安保处的人，紧急查询监控视频。 查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便只当是那门卫有些太过小心了。 那四个人离开校门口没多远，就上了一辆吉普车，坐在副驾的那个光头，笑嘻嘻地看向了后排座椅，“刚才演得有点过啊，咱们应该一个人扛着麻袋，舞台布能有多重啊。这女孩也很轻。” 其余三人不置可否，他们这些人，还是第一次干绑架这样的“勾当。” 手生是难免，倒是很新奇，一路按照原定计划开向了城郊的一座废旧工厂。 沈凌然醒过来的时候，被人蒙住了眼睛，坐在一个板凳上。 “你们是谁？”她平静地说，音量比平时略大，听到了回声，确定此前是在一个空旷的场景里。 她没有头绪，原主这个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学生，没钱没色，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绑架她。不过看得出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不然在她晕倒的时候，对方想要为非作歹，她也不可能安好地坐在这里。 偶尔有脚步声，听着各异的脚步声，她初步判断出，绑架她的人，至少是个四人团体。 都是男性……又带着电击棒，显然是有备而来，出动这么大的阵仗，不求财，不求色，难到是为了出气？ 她好像没的罪过什么人啊。 “吃。”黑暗里，有人把她的一只手从绳子里解了开来，还给了她一块馒头。 就在右手重获自由的那一瞬间，沈凌然忽然暴起反击，站起身，摸索着方向，一记重拳打在了对方的咽喉处！ 那人吃痛，馒头也掉在了地上，这边的动作，很快就招来了其余三人。 三个睁眼活人，对付沈凌然一个被蒙着眼睛的人，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对方有电击棒，可她没有任何工具。索性还有身后的凳子，她一手抓住袭击者的领子，身子一摆，绑在身下的凳子重重地砸在另外一个人身上，那人吃痛，也过来扯她的肩膀想要把她制服。 都是一些套路动作，这些人是经过训练的。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只是两个照面，沈凌然就能判断出来，这些人，不是什么闲散贼人，倒像是有组织有团体的，就更纳闷了，这些人抓她做什么。 第55章 老虎凳辣椒水 沈凌然且战且退，全凭一双耳朵来分辨方位，虽然没有脱身，但也堪堪和三个人周旋着。 那三个彪行大汉倒是有些汗颜，的确有些小瞧了这女孩子。 竟然以一己之力，先是伤了他们一位同伴，又是在试探着逃脱。 她每一次出手，都打在很刁钻的角度上，让三个人疲于应付，不过好在他们有电击棒，而女孩子又被蒙着眼睛。 着实废了好一阵功夫，他们才制服了沈凌然。 不过心下也对这个女孩子充满佩服，换了一般人，被绑架了，早就吓得嚎啕大哭。 这女孩非但没有，反倒是镇定地，无所不用其极地反抗着。 他们不禁红了脸，看来平日里还是实战的少。 “这么快又电昏她，不会有什么事儿吧？”一个大汉喘息着，“老二你也忒菜了，送个馒头，还能让对方搞个突袭。” 被称为老二的人，狠狠地呸了一口，“你们能好到哪里去啊，三个打一个，还用电击棒。” 他说完，四个人都沉默了下来，的确，谁也没想到这女孩子这么彪悍，简直就是天生神力。 “是借力打力，你看她手臂上还有才愈合的伤口。”众人寻着老二的话，看向了那女孩子的手臂，果然还有刚刚愈合的伤。 “对付这种狠角色，那就上家伙吧。”几个大男人感慨了一会，就没有再怜香惜玉了。 他们很快把已经晕过去的沈凌然架到了一个电击座椅上，五花大绑地锁了金属链子。头部也监测了脑电波，那是最先进的测谎仪器。 那个叫老二的人，利落地调试着器械，轻轻触碰了一个按钮之后，沈凌然就全身痉挛了起来，痛彻心扉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努力地挣扎，却发现徒劳无功，她竟然被架在了一个电击脑电波测谎仪上！ 倒是真的看得起她，难道是她的行为暴露了身世？聂行远找的人来？ 如果那样的话，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沈凌然不再挣扎，任由对方用仪器控制着，电流随机电击她的身体各处，每一次电流经过，她都痛得直流冷汗，约莫半个小时过去了。 对方用了变声器的声音传来，“你有什么秘密？” “没有。”沈凌然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在说谎！”对方不依不饶，虽然仪器显示沈凌然并没有撒谎，可他还是那样问道。 “我没有。”沈凌然前世是接触过这样的机器的，知道这种时候，要抱住本心，一口咬定，只要信念坚定，就不会有事儿。 “你叫什么？” “沈……曼。”她嗓音沙哑而生涩，凌然两个字差点就脱口而出。 连续的电击，让她越来越麻木，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天色渐渐黑了，不知道被质问了多久，机器终于停止了运转，沈凌然拖着一身伤痛，在电击椅子上昏沉睡去。 那个老二拿着一组数据清单，递给了其余三人，“心里素质够强的，不管问什么，都滴水不漏。是个当风筝的好苗子啊！” “诶，你说咱们这么折磨顾老大看中的人，他知道了会不会震怒啊？”老二有些心虚地看向其余三人。 第56章 顾老大发飙了 毕竟这样惨烈的折磨已经超乎一般女孩子的承受能力了。 换了普通人，恐怕早就疯掉了，难为那叫沈曼的女孩子竟然能够从头到尾都保持清明。 可她是顾老大选中去参与牠要案的人，就这样被他们拉到这边，真的好吗？ “从京城来的叶中尉要咱们执行这个任务，难道我们能不执行吗？军人的使命就是执行命令。”老大吸着烟，忠厚的声音响起，其实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叶中尉是为何这样做。 毕竟京城早就传闻，那个军中玫瑰，早就心中有了如意郎君，正是风头一时无两的鬼见愁“顾叙”，她作为“嫂子”替顾叙把关一下案件的关键人，虽然僭越，到底是人家的“家务事”。 就是这手段……有点狠了。 可见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有权力的女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们心底默默为沈曼点蜡，就算她通过了叶中尉安排的测验，恐怕今后发展也会受限制。 叶家在京城实力滔天，地方公安部门也不会愿意为了一个小小毕业生去得罪叶家。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他们几个今天替叶冉做这些事儿，说得好听是听从命令，说得不好听，也是因为怂，谁也不想搀和进去叶冉和顾叙之间的纠葛。 自打这叶中尉来了春江以后，就一直没住招待所，听闻是住在顾叙家里的。 四个人唏嘘着，整理器械，打算用更高规格强度的器械，来测试沈曼。 这都是叶中尉吩咐的，他们即便怜香惜玉，也不得不照做。 暮色四合，沈凌然的宿舍里，陆骁骁急得团团转，“宿舍就要关门了，曼曼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 唐盛楠眉头微微皱着，她这些天没少和沈曼接触，知道沈曼是个靠谱的人，不至于夜不归宿。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儿？沈曼手臂有伤，虽然表皮愈合了，到底行动不那么利落。 几个人分开的时候，她是往宿舍方向走的，没道理这么晚了，人不在。 她下意识地想到了她的男神徐怀殊，便拿起手机打了过去，说明了情况。 徐怀殊那边听到了这个消息，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怎么了，之前沈曼是个很没有存在感的学生。 最近这段时间，竟然频频出事儿，就像是换个人一般，那惹事的速度和频率都快赶上凌然了。 他起身，到警卫处去查校园监控，恰巧值班的是今天守门的门卫。 那门卫就将了中午四个彪行大汉抬一个麻袋的事情讲给了徐怀殊。 徐怀殊对刑事案件素来敏感，当下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一个可能的猜测在他心底呼之欲出，便直接打了110。 不多时，顾叙带队匆忙赶到，一调监控，发现那四个彪行大汉，是当地部队的几个士官，便知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涉及到叶冉，他没有声张，只向校方交代，会全力侦查，便匆忙收了队。 他打给了叶冉，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小冉，你把沈曼带到那里去了？在违背对方意愿的情况下限制对方人身自由，属于非法监禁！” 第57章 你什么时候也会那样紧张我 电话这端的叶冉，手里摆弄着一盆花草。 在听到顾叙紧张又严肃的话语之后，手里的剪刀便再也不受控制，狠狠地扎进了花泥里。 “干嘛那么紧张，听说你们这次打算放风筝，我只是替你把把关，看看她有没有资格做那张风筝。”是轻描淡写的语气，那些滔天的愤怒和惊讶，都被叶冉给压了下去。 她紧咬朱唇，脸色阴沉如寒冰。 “警方办案，还不需要地方部队插手。”顾叙心头升起一股怒意，这些年叶冉不是没对他身边的人有过一些小动作，不伤大雅的，他也就视而不见。 这一次，叶冉做的确实有些过了。先不说，迈高案的程序没有启动，沈曼的身份还不能大肆声张。就是从个人角度，部队里对待“风筝”的那些测试和考验，都是极为残酷和严苛的。 这对一个大四女学生来说远远超出了她身体和精神的承受能力。 顾叙心急如焚，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在风雨里摇曳的坚毅背影，就会有一种心痛涌上心头。 “我不想浪费时间，告诉我她在哪！”他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偏偏叶冉也是个犟脾气，她认为在顾叙面前，已经够伏低做小了，可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这样紧张过她。 不就是个豆芽菜嘛，至于因为一个“外人”而冲她发脾气吗？ 叶冉红了眼圈，直接挂断了电话。 顾叙不再犹豫，他已经给过叶冉机会了，可她却还在耍大小姐脾气。 他直接打给了春江市武装部，讲明了缘由。 当地军分区的领导一接到电话，就怒了。 那几个不开眼的士官，竟然为了迎合叶中尉，而干出这档子事儿，真是把他的脸面都丢到姥姥家了。 他当即抽调人马配合顾叙行动，直接卫星定位了那四个士官的位置。 顾叙坐着部队的越野车一路狂奔，眼见着路越走越荒凉，他心急如焚。 终于，在郊外一座废弃的工厂里，找到了沈曼。 他带人冲进去的时候，不明所以的四名士官，竟然还举起了枪。 “你们也配拿枪？”顾叙说着一脚踢在其中一名士官的手腕上，那人吃痛，枪掉在了地上。 其余人一同上前，将四人制住，“我们是军纪监察处的人，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那四名士官一看这情况，冷汗就流了下来，瘫软在地上，再也不敢造次。 顾叙跑到沈曼身边，见她虚弱地平躺在一块木板上，身上绑了铁索，因为挣扎过，皮肤上都是勒痕！头部上还贴上了各种颜色的电极片，那些电极片连接在了一个大型器械上。 那是一种脑电波干扰器，如果被绑的人意志力不够坚定，被折磨疯的不再少数！ 顾叙冷眼扫过那四名士官，“钥匙！” 四人被那眼神吓得瑟瑟缩缩，有种见了阎罗王的即视感，手脚僵硬，动弹不得。 军纪监察处的人上前从其中一名士官兜里掏出了钥匙。 “有贼心做，没贼胆担着？真给军人丢脸！怂包！”监察处的人在那士官脸上啐了一口唾沫。 第58章 你这个骗子 顾叙懒得和那些人废话。 一把接过钥匙，解开了沈凌然身上的铁索，又拔掉了所有的电极片。 他拦腰抱起沈凌然，在她耳边温柔地轻语，“沈曼，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他向来以铁汉的一面示众，见他如此温柔抚慰，把周遭的几个军人都惊得不轻。 心道，那女子到底和顾老大是什么关系，顾老大竟然不管不顾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看来叶冉耍脾气也不是师出无名啊。 拔除了电极片，沈凌然已经有了一丝意识，隐约感觉到，好像是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下意识地就往那怀抱深处蹭，她浑身疼，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就那样靠在那个胸膛上，因为极度缺水，双眼已经肿胀得睁不开，她看不清来人是谁，就再度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漫长又痛苦的梦，梦里不断重复着聂行远拿着枪口对着她的场景。 她感觉到身体的乏累，头痛欲裂，又一次在梦里，聂行远拿着枪指向了她，她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愤怒，冲他大喊，“你这个骗子！” 然后，她就醒了。 睁开眼看到一脸胡茬的顾叙，正迷茫地看着她，“我？骗……你什么了？” 他摸向她的额头，见退了烧，这才放下心来。 “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放心，我们在军医院，很安全。”他站起身，给沈凌然倒了一杯温水，晨光里，他矫捷的身驱是那样的耀眼夺目。 沈凌然依稀记得之前被人绑架了，看样子是顾叙救了她？ “那些军人为什么会绑我？”她小口喝着水，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头重脚轻的。 顾叙苦笑了，“说起来，是怪我。”他说着把床位摇高，扶沈凌然半坐了起来。 “是叶冉，她以帮我测试卧底为缘由，绑了你。”顾叙眼神关切地看向沈凌然，“所以……” “所以怎样？你要对我负责？”淡淡的笑容在沈凌然的唇边荡漾开来。 她从来都对事儿不对人，虽然事情因顾叙而起，到底是叶冉做出来的，她即便要追究责任，也是找叶冉算账，而非顾叙。 相反的，是顾叙最后把她救了出来。身为警察救人固然是他职责所在，但作为曾经的圈内人。 沈凌然也知道和军分区的人交涉，有多么的难，更何况涉及到这样的情况。 她语气轻快地开着玩笑，这样的态度，让顾叙刮目相看。 这个豆芽菜，明明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完全可以大哭着，要军分区赔偿，追责到底。 可此刻却这样云淡风轻的和他谈笑，越是这样无谓的样子，他越是心痛。 他从夏朗那弄到了资料，沈曼是个孤儿，父母在她高考那年车祸双亡，她是靠着绿色通道上的大学。 这样的家庭情况，若是换了一般人，或许会变得自卑又怯懦，而她呢，在独自一人的生活学习里，把自己养得这样好，明媚又坚韧。 他看向了病床上还有些虚弱的沈凌然，熹微的晨光里，那澄澈的目光，让他的心漏跳了一拍，鬼使神差地挑了挑眼角，“我会对你负责的，既然有人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那不如……把这误会做实。” 第59章 要表白的节奏? 做实？这是什么情况。 沈凌然很不争气地呛到了水。 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顾叙是要和她把关系朝着……朝着粉红色的发向去发展？ 把叶冉的疑虑做实？ 开什么玩笑！这难道也是顾老大的恶趣味之一吗？！ 她将信将疑地看向了顾叙，“你说的是……合作关系么，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确实可以帮你把这层关系做实，迈高案的资料，让夏总教再给我一份吧。” 顾叙：“……” 他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表白，竟然被人就这样岔开了？ 这小丫头装傻的本事倒是不弱，那小表情蠢萌蠢萌的。 沈凌然见顾叙沉默，以为对方知难而退，再或者，这只是她会错了意，单方面自我感觉良好。 然而下一秒，那高大的身躯忽然俯下身来，贴近她的脸庞。 他深邃的五官、他明亮的眼眸、他嘴角上扬的笑意，还有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毫无预兆地撩拨着她。 这是……要表白的节奏？ 沈凌然错了错身子，想要躲开顾叙的目光，无奈顾老大双臂撑在她身侧，铜墙铁壁一般将她禁锢住，她根本无法动弹。 “沈曼，别怕。”清凉的嗓音响在耳畔，如同那日在大礼堂时候一样，带着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的目光更为深邃，黝黑的瞳孔仿若带着一种魔力，逼得沈凌然不得不正视他的目光。 “我说的不止是合作关系。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往深入去发展。” 不知道是病房闷热的缘故，还是因为他的话，沈凌然身上有了汗意。 她既惊又怒，看来传言也并非都是空穴来风，面瘫顾叙很会撩妹又闷骚，这倒是真的。 他那么笃定，笃定她会为他所动？哪里来的自信！ 不就是长了一张帅皮囊吗？笑话！她沈凌然什么样的帅哥没见过，又有钱又帅的不也一样靠不住么…… 想到聂行远，沈凌然一窒，冷脸看向顾叙，“顾老大都是用这种法子激励下属的？” 顾叙抬起身，带着意味深沉的笑，幽幽地开口，“看来效果……并不尽如人意。” 沈凌然不置可否，打了个呵欠，再度装睡，摆出送客的姿态。 那模样就像一只炸毛的猫，顾叙不再逗她，索性在花店订了鲜花，每日叫人送来。 沈凌然日日拒收，惹得花店送花的小哥叫苦不迭。 没课的时候，陆骁骁和唐盛楠会来看她。 陆骁骁看到她身上那些勒痕的时候，还哭了一场，“曼曼，你一定很疼吧，绑架你的人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唐盛楠，你爸他们到底抓没抓到罪魁祸首，抓到了一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你当古代啊，还碎尸万段，你怎么不说五马分尸呢。”唐盛楠揶揄着，其实她问过她爹，关于沈曼被绑架的事情，他爹只是随口应了两句，没有多说什么，她也不好再多追问了。 两个室友叽叽喳喳，好几次差点就吵了起来，她这个伤员从中调停，沈凌然也是醉了。 还有许沉，那个家伙偶尔会过来送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给她解闷，有几个她玩得很陶醉，可见许沉在编程方面确实很有天赋。 养伤的日子就在嘻嘻哈哈中飞逝而过，直到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第60章 十万块，买你离他远点 因为陆骁骁和唐盛楠一整天都有课，沈凌然便一个人呆在病房里。 其实她身上的伤都好了大半，懒得回去上乏味的课，索性就在病房里泡病号。 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钱，军区医院是直接走的军分区的账户。 顾叙没有告诉她，那四个人怎么处置了。 倒是偶尔听到小护士聊天，才知道那四个士官都已经提早转业回家了。 大好的前程，在这次恶性事件以后，戛然而止。 叶冉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发动她的力量保护她，事实上叶冉那么爱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回京城找人去平事。 她一直以来想要给人的感觉，都是顾叙在追她，而不是她求而不得。 更不想让人觉得她和一个大四学生争风吃醋，落了下乘。 不过这样一闹，就算刻意封锁了消息，还是风声流了出去，京城那边也取消了这次活动。 她不得不提前回京，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便提着一袋子水果，来了医院。 说是道歉，倒不如说是再度宣誓主权。 沈凌然躺在病床上玩游戏，叶冉敲了两声门就走了进来。 她没穿军装，而是换了一条包臀连衣裙，衬托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 还化了精致的妆容，拎了一个香奈儿最新款的包包，摇曳生辉地走进了病房。 那样子并不相识探望病人，而像是在走秀。 她没开口，沈凌然也当她如同空气一般。 叶冉径自把水果放倒了桌上，趾高气扬地看向沈凌然，“我替顾叙把把关，无可厚非，如果你觉得受伤的话，可以退出迈高案。或者……”她说着拿出一张十万块钱的支票，“我查过，你有一个舅舅，非常喜欢赌，我想你需要这笔钱，无论是退学，还是帮你舅舅还债。” 沈凌然闻言，放下了游戏机。 一脸轻蔑地看向叶冉，她叶冉想做什么？ 用十万块钱买她离顾叙远点？她就呵呵了，叶冉到底有没有脑子。 十万？是她叶冉的爱情太廉价，还是顾叙的身价就值那些？ 聂行远之前给她的两百万救命之恩，她尚且弃之如敝屣，这十万块，她随手拿起那张支票。 叶冉见状目露鄙夷，“还是沈小姐识大体，知道什么才是对的。顾叙不是你的良配，离他远一点，对谁都好……这钱你收下了，从此以后，就做你该做的……” 沈凌然冷笑着，把那张支票撕得粉碎，扔到了叶冉的脸上，“我想这就是我该做的。记住了，我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脾气好，再有下一次，打你脸的就不是不止是这团废纸了。” 她的语气带着浑然天成的霸气，那是她前世就带有的威压。 “你出去，带着你的水果。”她直截了当地送客，懒得搭理气得浑身发抖的叶冉。 两个人的争执声音不小，很快就有一些小护士在病房外面窃窃私语，叶冉顾及颜面，没有再纠缠，撂下狠话，“顾叙不是能招惹的男人，你别给脸不要脸，好自为之。” 叶冉起身要走，却被一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当下不悦，“滚开！” 第61章 聂boss的护犊之情 滚开？黑衣人作为聂行远的贴身保镖，功夫自然不是那些花拳绣腿可比。他有心拦人，没有真本事是很难闯过去的。 他宽厚的身子挡住了门口，也挡住了叶冉的去路。 黑衣人正是那天给沈凌然送两百万支票的那个人。 他对沈凌然是十分敬佩的，那天她不仅没有为难他，亲自给聂boss打了电话，还很有风骨地拒绝了那张支票。 两百万或许在聂boss那样的人眼中，只是零花钱一丢丢，可是在普通人眼里却非同小可。 那是可以让人居住舒适的房子，遮风避雨的轿车，安稳顺遂的下半辈子。 聂氏集团大boss的救命之恩，如果那个叫沈曼的女孩愿意，她能拥有的岂止是两百万？ 刚才他陪聂boss来探望重伤的沈小姐，刚好就撞见了叶冉企图羞辱沈凌然的那一幕。 不得不说，沈小姐把支票撕碎摔在叶冉脸上的动作太酷了，也太解气了，这也就是沈小姐好教养，换了是他早就一口唾沫吐到那叶冉脸上了。 “叫你滚开听不到吗？”叶冉没好气地说着，也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粗鄙男人，竟然拦住了她。 中年男人，难道是沈曼的舅舅？ 不是说是个赌鬼吗？她自然没把这样一个男人放在眼里，“好狗不挡道，你再不走，我可就叫保安了。” “阿财，放她走。”是男人深沉冷冽的声音，黑衣人听到以后，这才给叶冉让了一条路。 叶冉这才发现那黑衣人身后还站着一个威严的男人，那男人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是在……某个财经杂志上见过？ 是叫……聂……聂行远？聂氏集团的大boss？ 他来做什么？不会是来军医院看病吧……怎么会出现在沈曼的病房门口，真是诡异。 叶冉一时间有些后悔刚才的无礼，她这个人爱面子，又骄傲。 只好讪讪地看向了聂行远，“聂总，幸会。” 聂行远对这个女孩并没有什么好感，他这次之所以会来军医院，还真的是看病。 他的保镖阿财听到护士门窃窃私语，才打听到有个警院学生在这边住院。 阿财心细，特意过病房这边转了一圈，才发现那个学生正是自家boss的救命恩人。 回头等聂boss检查完，把消息告诉了聂行远。 聂氏最近要有大动作，他本来就很劳累，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怎么休息，也知道在这个关头，最好不能和任何女性挑起话题，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本来不想过这边看，所谓的救命之恩，有那两百万的支票就已经还清了，她不要是她的事情，他给了，就了了。 可那知道，双脚就像是着魔了一般，忍不住就朝着病房这边走来，倒是巧。 竟然遇到了这一幕，他懒得仔细去看那个叶冉，颔首算是招呼过了。只是错身的时候，用格外热情的语调朝沈曼打了个招呼，“嗨，你好些了吗？” 那语气极尽温柔，和对叶冉的冷漠形成强烈的反差。 第62章 叶小姐有看报的习惯吗 叶冉从小自恃天之骄女，走到哪里，只有别人对她高看一眼的。 还从未有过被人这样差别对待，甚至是轻视。 已经决定离开的脚步，就这样停了下来，脸上也带了几分自傲的笑意，“聂总，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这家军医院的院长是家父的故旧，如果有需要，你尽管开口。” 看似客套，实则是在表明身份。 她叶冉与病床上那个豆芽菜，云泥之别。 端看你聂行远识人不识。 聂行远贯常也跟这些权贵政要打过招呼，知道这女子多半是个官二代。 若是平时，或许也会给她半分薄面，毕竟对方是个女的，还很美。 他看向病床上蜷缩着的沈曼，心底没来由的疼，比起明艳芳华的叶冉，更显得豆芽菜的清纯澄澈。 “我没想到那天你会伤的这么重。”聂行远眉头微皱，若没有叶冉这么一出儿，他或许也注意不到沈曼伤得这样重，“阿财，去联系一下，把沈小姐，转到最好的外科医院。” 话里话外，拒绝了叶冉。 叶冉气得胸口有些憋闷，她那么爱面子的人，胸怀本就不宽旷，如今被人两次三番的无视，即便对方只是个不相识的人，她也忍不住。 偏偏还要站在那里不走。 “这位小姐，请让一让，好狗不拦路！”阿财屁颠颠地打算给沈凌然去办理转院手续，见叶冉挡在门口，便连本带利把叶冉之前说的话，还了回去。 叶冉盛怒，扬起手就要打，“你什么人，也敢这样和本小姐说话？！” “噗嗤”一声，躺在床上的沈凌然笑了出来，她原本以为叶冉出身军人世家，行事作风应该雷厉风行，就算不是那种大家闺秀，也应该至少和裴雪一个段位的。 真不知道顾叙什么眼光，那分明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大小姐，幼稚、好面子、为富不仁。 “你笑什么？”叶冉目光冷冷地瞪了过来。 沈凌然眯缝着眼睛，“我笑这世界上，现世报来的太快了呗。” 被沈凌然这样一讥，那叶冉原本就堪堪压制的怒火，彻底控制不住了，她几大步走向病床前， “别忘了你现在治病住院挂的都是军区的账，信不信分分钟，我就能把你赶出去。” 到底是个大小姐，只会用权势和钱来压人，上辈子，沈凌然就最瞧不上这种人。 她之前不和叶冉计较，是因为给顾叙面子，如今叶冉几次三番出言不逊，加上之前派人绑她的事儿，新仇旧恨，足以让沈凌然好好折腾一下这个叶少尉。 眼珠滴溜溜地转，计上心头，就像一只狡黠的猫，在等待她的猎物上钩。 一旁的聂boss却听不下去了，叶冉既然敢叱责他的贴身保镖，他若不出手，以后谁还会甘心拜服地跟着他。 他们聂氏即将有大动作，在此之前，他不介意拿眼前的女孩子立立威。 他使了个颜色给阿财，阿财立马掏出手机，隐隐拍了几张叶冉发飙的照片。 “阿财，你去帮沈小姐把她住院的款项结清。”聂行远看向了叶冉，“如果这位小姐需要利息，你也连本带利结清。” 叶冉一愣，聂行远和那豆芽菜什么关系，这次沈曼重伤，花费的治疗费用不菲，就算聂boss再有钱，为什么要花十几万到这个豆芽菜身上？ 阿财听令去缴费，聂行远不咸不淡，轻描淡写地翻了翻沈凌然床边的报纸杂志，“叶小姐，有看报的习惯吗？” 第63章 致命的错误 叶冉听到聂行远随意闲谈的语气，只当是聂总被她之前的态度震慑到了，终于意识到了她的面子大。 人也缓和下来，“看报啊，那会弄脏手，每天都有助理给我读简报。” “哦？那你明天可要好好的读一读。”聂行远说着，眸子里有戏谑的光亮散开来。 那是沈凌然所熟悉的，他整蛊人得逞时候的表情。 他成立聂氏以后，其实很少动用那些小儿科的手段来整人，只是偶尔会弄些小动作，和她开玩笑，每次乐此不疲，就会露出那样明亮的表情来。 直到后来，渐渐的，聂氏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忙，两个人聚少离多。 他越发变得成熟，也少了那些青年时候的血性，少了那种光芒。 变成了一个沉稳厚重的“大人”，她偶尔揶揄他暮霭沉沉，他的嘴角却只剩下苦笑。 是他走的太快，还是她走的太慢，以至于到最后，成了敌人。 妄她自诩破案能力强悍，却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到底是当局者迷。 叶冉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聂行远，她其实不太喜欢聂boss这个类型的男人，太阴翳，不如她家顾队长帅，只可惜！ 提起顾队长，她眼里更带了恨意去看沈曼。 凭什么他那么紧张一个小菜鸟，还拉下脸来到军分区给沈曼找场子，导致军分区的领导脸上下不来，非要给沈曼支付所有的医疗费用。 不就是个测验吗？还当真能死人不成？她不是好手好脚地躺在那么。 都怪那四个人不给力，被抓住就够蹩脚的，还胆敢供出她来！ 好在沈曼似乎和聂boss扯上了什么关系，她当然不认为他们会是什么正当关系。 现在大学生当小三的比比皆是，露水情缘，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会好好读的，要说呀，最近报纸上总写那些大学生年纪轻轻的，不好好学习，给人家当小三，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处处钻营，聂总要是遇到了那样的人，可要防着点。”叶冉妩媚地撩着头发，尽情释放她自以为是的魅力。 看得沈凌然有些作呕，大姐，你和聂行远熟吗？就管起人家事儿来了，心里不是有个顾叙么，怎么又来撩聂行远啊，那搔首弄姿的，到底谁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真是双重标准啊。 聂行远冷笑，不再接话，一副送客的模样。 叶冉也就没再多留，扭着腰肢离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沈凌然和聂行远，安静得可怕。 “其实我……的伤，是后来弄的，不是上次。”沈凌然不去看聂行远的脸，“而且，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就不劳烦你转院了。” 聂行远从叶冉送的那些水果里，掏出一个苹果，下意识地开始削皮。 之前看到她和叶冉吵嘴的时候，像是一只斗鸡，小心思得逞以后，又如同一只狡黠的猫，真是个多变的女孩，有点像他的然然。 然然……钻心的疼，把聂行远拉回了思绪，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水果刀割破了手。 沈凌然下意识地一把拉过他的手，开始吸允他的手指，“这样就不会感染了。”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就像是上辈子，每一次聂行远有个小伤口那样。 直到吸允完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怎样致命的错误。 第64章 老死不相往来吧boss 房间寂静的可怕。 那一瞬间，聂行远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一般。 手指被吸允之后，心头有酥酥麻麻的感觉，前世的然然仿佛和眼前的沈曼重叠在了一块。 “然然……然然……”聂行远手里的苹果和水果刀吧嗒掉在了地上。 他不顾一切地大力把沈凌然抱住，仿若要把她全身的骨骼揉碎一般，紧紧地搂在怀里。 他下意识地寻找着她唇，直到被怀里的女孩奋力地敲打着胸膛，才惊觉，自己失态了。 那不是然然，那分明是一张陌生的脸。 沈曼，那么苍白，那么憔悴。 “聂总，我累了。”沈凌然有些恼，尽管在聂行远面前小心再小心，可是一看到他有危险或者受伤，潜意识就不受控制地想要去救他，去照顾他。 无奈上辈子爱惨了这个男人，以至于换了一具皮囊，还是会本能地去惦念他。 何其可怕，何其可悲。 聂行远张了张嘴巴，他自然不会说抱歉一类的话，他审视地看向沈曼。 然然死后，不乏一些女人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打听他的喜好，打听然然的习惯，投其所好地投怀送抱。 眼前的这个女孩目光清明澄澈，他在想些什么，竟然把她当成了那样的人。 他轻轻嗓子，有些留恋手指上柔软的触感和温度，一时，起了恻隐之心。 “你快毕业了吧，想不想考虑到聂氏来工作。”他说着站起身，走到了窗边，推开窗子，温柔的晚风扑面而来，他心下一动，“我在富华江畔有套房子还空着，回头叫阿财把钥匙送过来，你若不喜欢在医院，可以去那边休养，我会叫医生每天过去给你检查。” 沈凌然粗暴地捂住了耳朵，她不想听，也不屑去听。 他在她死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起了包-养别的女孩的念头，哪怕那是她再世为人。 “你出去！立刻！”沈凌然冷冷地看向聂行远，就像是看一个仇人，“聂总不是想要报救命之恩么，那么我要的报酬就是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聂行远望着此时愤怒滔天的沈凌然，久久不能平静。 半晌，他掏出一张名片，放在了沈凌然的床头，迈着沉稳的脚步离去。 那张名片被沈凌然撕得粉碎，她愤然掏出了许沉送来的游戏机，把那个游戏里的小怪兽虐了一百遍！ 隔天新闻一出，全城轰动。 不知道聂行远用了什么手段，把手都伸到了春江市的媒体这边来。 铺天盖地都是叶冉一个官二代欺辱穷学生的新闻，甚至还吵到了网络热搜。 沈凌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尼玛你搞叶冉，干嘛拉着她当炮灰啊。 还穷学生……虽然这确实是事实，可是这样大庭广众地说，真的好嘛？ 不过她从来也不在乎别人对她的评价，穷就穷吧，反正她这辈子目前看来，就是一个集贫穷和平胸于一身的女子。 她在宿舍里来回溜达散步，消化铺天盖地的新闻，顾叙就打来了电话。 第65章 顾老大的邀约 “如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恐怕顾大队长你找错了人。”不待顾叙说话，沈凌然就给他当头一棒。 电话那头的顾叙已然能够想象到沈凌然炸毛一般的模样，那女孩子就跟一只刺猬一样，浑身是刺，却也因此显得那么特别，特别的真实。 “警察从来都是看事实说话，叶冉骄纵了点，也该给她吃点苦头了。”顾叙淡笑，随手开了一罐啤酒，“给你打电话，是想问问你的伤好些了吗？听说你已经出院了。” 沈凌然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谢谢关心，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其实沈凌然还挺喜欢住在军区医院的时光。 多闲适啊，每天玩玩游戏，看看电影，闲了还有陆骁骁她们陪伴她聊天解闷。 回到学校虽然不用上课，可是那硬板的宿舍床怎么能和军医院的单间比。 “既然已经好了，晚上出来一起吃个饭吧，顺便把这次参与迈高案的人介绍给你，熟悉一下。”在顾叙心里，沈曼第一次参与这种特大要案，应该把路给她铺得稳妥一些，毕竟当“风筝”是有很大的危险系数的。 沈凌然猜透了顾叙这层意思，也不点破，只说，“你把地址发给我。” 顾叙喜出望外，“晚上我直接去接你，那地方不太好找。” 挂断电话，沈凌然又开始打起了游戏来，不得不说，许沉设计的小游戏都太好玩了。 就好比这个推箱子吧，玩法跟传统的推箱子都差不多，可地图都是许沉一个一个自己编的。 特别有意思，里面还设计了一些陷阱和宝箱，让人欲罢不能。 “曼曼，你不会就此玩物丧志吧。”陆骁骁每天下课回来，一看到沈凌然躺在床上打游戏，就一脸担忧，“你应该多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总在床上躺着发胖诶。” 沈凌然接过陆骁骁打包的小炒，这才关了游戏机，“晚上我就出去转转。” “转转好啊，那咱俩去学校后面的堕-落街吃干锅怎么样？”陆骁骁一脸期待，那楚楚动人的小模样，连沈凌然都有些不好意思拒绝，可是她已经答应了顾叙在先，只好安慰陆骁骁，“下次我请你，今天顾队长找我聊案子。” “顾大啊，哇，顾大竟然约你，快，快选选穿什么！”陆骁骁闻言，比当事人还激动，“哎呀，曼曼，你的衣服都还是大一时候的，也没有什么新的，这些，你看看这些素静的衬衫，还有t恤，怎么能穿来和顾大约会！显得太不重视了……” 陆骁骁一脸愁容地开始翻自己的衣柜，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我的衣服尺码你穿不合适，怎么办，你快起来，曼曼咱们这就去买，反正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呢，下午课我不上了拉，逃课陪你去买衣服！” 沈凌然差点没一口菜噎过气去，这都哪跟哪，在她看来，顾叙叫她多半就是介绍一下这次任务的队友什么的，说一说案情，这哪里是什么私人约会……干嘛要换衣服，原主那些宽大的衬衫t恤，虽然料子不怎么样，穿习惯了也觉得还ok啊。 奈何，陆骁骁太热情，饭也不许沈凌然吃了，连拉带拽，把她拽出了宿舍。 第66章 配一脸 沈凌然被陆骁骁拉着逛了整整一下午的街。 最后以200元的价格，买了一条淡蓝色的小洋装和一双白色的水晶高跟鞋。 不得不佩服陆骁骁的砍价功力，本来店主两件东西要价是550的，陆骁骁一顿神砍，居然最后以200元的价格成交了。 其实沈凌然是很少穿裙子的，不方便嘛。 前世无论在公安局还是特警队工作，都是男多女少，穿裙子无论是破案还是抓人都很不方便。 她也不是那种特别爱美爱打扮的性格。 倒是和原主的品味有些像，如果不穿警服，就喜欢穿松松垮垮的运动衫，图的是个舒服。 如今被陆骁骁这么一打扮，倒是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自己。 “曼曼，你气质清新脱俗，非常适合这种淡淡的蓝色，再穿上高跟鞋，气场就出来了。衬得你肤色明媚，宛若皎皎月光，太仙了，仙得都有些不食人间烟火。”陆骁骁围着沈凌然转了一圈，“年轻女孩嘛，就应该这样穿得漂漂亮亮的，还有腿！你那大长腿，笔直笔直的，干嘛藏着！” 沈凌然：“……” 原主这具身体，腿确实很长，虽然瘦了一些，更显得直，也显得裙子短了一些，堪堪在膝盖上方。 走在校园里，吸引了一路目光。 看得饶是沈凌然“身经百战”，也有些不自在。 路过食堂的时候，偏偏还遇到了夏朗。 夏朗一脸玩味走向沈凌然，“小沈那，你这样才像个女孩子啊。晚上有约会啊？” 沈凌然一头黑线，你一个老师，问一个学生的私生活真的好吗……诚然，她也一直没有把夏朗当老师看，毕竟按照实际年龄来说，她们都是同辈的，确切说，夏朗比她还小一届，应该叫她学姐呢。 不待凌然说话，陆骁骁叽叽喳喳的，“夏总教，曼曼晚上要和顾大神约会，怎么样，她这样很漂亮吧。” 沈凌然彻底一头黑线，陆骁骁这猪队友，总是在关键时刻，来这么一个金句，真是头大。 这下夏朗眼角更有笑意了，“顾叙……哦，顾大神啊。” 他饶有兴致地看向沈凌然，又拍了一下陆骁骁的肩膀，“这很有眼光，衣服选得不错。这可是你们顾大神第一次主动约女生！” 尼玛这都哪里跟哪里！沈凌然表示着实不理解现在的师生关系。 就算顾叙是你亲同学，你也不能卖学生求荣啊，她都快被夏朗和陆骁骁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说晕了。 这俩人倒是在某些方面，配一脸。 再看向陆骁骁，这丫头，一遇到夏朗，就脸红心跳的。 还真是…… 三个人说笑着，陆续有人下课，校园里的路人也多了起来，大多数男生路过都会直勾勾地盯着沈凌然看。 搞得夏朗都觉得有些太拉风了，豆芽菜一打扮起来，也多了几分名媛淑女的味道。 不多时，一辆硬朗的jeep越野车出现在视野里，穿了白色polo衫的顾叙从车里跳了下来。 难得今天顾叙把自己打理的很干净，白色的上衣，淡蓝色的亚麻裤，脚上一双米色的运动鞋。 夏朗和陆骁骁的眼波在两个当事人身上流转，尼玛这俩人真的不是说好了要穿情侣装的吗？ 配一脸好吗！ 第67章 嫂子在上，请受我一拜 “师兄，不带你这样的啊。喝水不忘挖井人，总不能你们双宿双飞，我在这喝西北风啊。好歹小沈也是我的学生，你这样大晚上把人接走，我当老师的，怎么能坐视不理。”夏朗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嘴贱地揶揄顾叙。 顾叙回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嘴上却温和绅士，“我在荷订了包间，你们想去就一起上车吧。” “我们？”陆骁骁指了指自己，“顾大神，真的吗？也包括我吗？我也可以一起去吗？” 陆骁骁叽叽喳喳，搞得沈凌然头很大。 这真是猪队友的神配合，她一个当事人一句话还没说，就被陆骁骁催促着上了车。 “曼曼，你坐副驾驶，你不是晕车嘛，前面宽敞。”陆骁骁“嗙”地一声关了副驾驶的车门。 沈凌然一脸无奈地开始系安全带，她什么时候晕车了？ 四个人坐好，顾叙一脸温和地开始开车，一路上，夏朗和陆骁骁在后座你一言、我一语，跟说相声一样，那叫一个金句迭出，有好几次，笑得沈凌然都快流眼泪了。 顾叙也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刻，车开得也就慢一些。 平日里总和血腥的案子打交道，人难免会带着一些阴翳。 所以他很珍惜这样快乐热闹的时光，能让他难得地放松下来。 等红灯的时候，他停下车，注视着沈凌然，不得不说，换了一种穿衣风格，更显得她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微露的香肩光滑白皙，却不会让人觉得有肉-欲，反而多了几分仙气，圣洁不可侵犯。 一路欢歌，很就到了荷。 荷是春江市最具特色的一家高档饭庄，建在风景如画的东湖之上。 湖面上，有十几艘古香古色的画舫游船飘荡，置身其中，有时空穿梭之感，仿若古代的公子小姐，信步船头，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随意飘荡在湖上，即可游玩，又能观夜景，重点是菜色味道非常不错。 等到顾叙和沈凌然一上船，船上坐着的两个帅气小伙大跌眼镜。 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莽撞起身，边后退，还捂住嘴巴，差点没失足掉到湖里，惊魂未定地指向顾叙，“千年铁树……开，开花了，肖何，你快看，老大给咱们领回来一个嫂子！” 被叫做肖何的精干少年，目光如炬，虽然震惊，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咧咧嘴，“嫂子好！” 这都什么和什么，沈凌然刚要开口解释，身后的顾叙信步走了进来，一把揽过她的肩膀，介绍给两个已经石化的年轻人，“这是沈曼，负责和我们配合迈高案。” 没有否认所谓嫂子的称呼，肖何和姜可乐还沉浸在震撼里，眼见着婀娜聘婷的沈凌然施施然坐在了顾队长身旁。 好般配啊，配一脸。 一个像是从古代战场上走出来的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一个像是诗书画卷里摇曳生辉的美娇娘。 这才是嫂子的气派好嘛？ “来嫂子，快吃菜，吃菜吃菜。”姜可乐热络地招呼着，这才发现顾老大和新嫂子身后，还站着两个人。 第68章 阎王殿下的黑白无常 夏朗是他们的老熟人了，老大的兄弟。 至于他旁边的小可爱……“嗨，小可爱。”姜可乐自来熟地和陆骁骁打招呼。 没办法啊，实在是狼多肉少，平日没完没了的案子，他们的个人问题也没有解决。 嫂子他们不敢造次，旁边的美女可就……时不我待啊！ 陆骁骁笑眯眯地和两个人打着招呼，一桌人熙熙攘攘地坐下了。 很快有服务生上好菜，摆盘精致，香味浓郁。 服务生离去后，船缓缓离岸，在江里随波漂流，晚风轻拂，带着阵阵桃花香气。 “嫂子，我叫姜可乐，内个白无常就是肖何，我们都是老大的跟班，以后你可要多多指教。”姜可乐话一出，陆骁骁很配合地喷了一口茶水出来。 “曼曼，你……你……你什么时候成了嫂子了？大哥是谁？不会是……顾大神吧。”她目光在顾叙和沈凌然身上来回转，这世界玄幻了，顾老大就是顾老大，想要追个人，这么神速啊。 可是……曼曼和顾老大，真的在一起啦？虽然很般配，可……差着好几岁呐！ 沈凌然一头黑线，轻咳一声，默念下次出门绝对不能带着陆骁骁，那丫头出门不带脑子的。 “我是沈曼，多多指教。嫂子就免了，我也和你们一样，要说顾老大是阎王，我就是他手底下的小鬼。” 她这样一笔带过，逗得众人哄笑，姜可乐虽然爱闹，但也知道恐怕是他误会了。 再看顾老大一脸热络的样子，人家神仙妹子，似乎并不买账，革命尚未成功，他们哪里敢扯老大的后腿。 “吃菜。”顾叙从容地夹了一筷子蜜汁白果，放到了沈凌然的碗里。 一个小动作，弄得众人又是一顿挤眉弄眼，好生羡慕，又好出气啊。尤其是夏朗，每次看到顾叙在沈凌然这里吃瘪，都暗暗给沈凌然点三十二个赞。 让他顾叙嚣张跋扈这么多年，也终于遇到了攻克不下的狠茬子了吧。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沈凌然也算是和顾叙团队的两名主力战将都互相认识了。 姜可乐是刑警大队最年轻的三等功，人看着闹喳喳的，办案的时候可是以认真仔细出了名，为人圆融，和各个部门裙带关系都搞得不错，除了破案，也负责刑警队的外联工作，是顾叙的得力干将。 肖何是春江市公安局经侦大队的一名干警，据说这次的迈高案，属于经济案，局里原本交给了经侦大队，谁知，经侦大队长庞元利突发急性阑尾炎，差点穿孔，至今还躺在医院里。 顾叙临危受命，这才接了这个案子，整合经侦、刑警两队人马。 肖何和姜可乐一样都是科班出身，底子不错，为人更沉稳持重一些，这俩人就像黑白无常……阿不，是左膀右臂一样，听候顾叙差遣。 如今又多了一个沈凌然，她这次被顾叙选来，就是要做迈高案的卧底的，俗称“放风筝。” 酒过三巡，气氛越来越热络，陆骁骁和姜可乐、夏朗划起拳来。 肖何不胜酒力昏昏欲睡，沈凌然在夹板上透气，顾叙带着微醺的醉意，跟了出来。 第69章 你就回来陪陪我 晚风轻拂，顾叙的纯白色polo衬衫在夜幕下格外耀眼。 他背靠着夹板，站在沈凌然身旁，“进入案件以后，为了保密，会有一段清洁期，我叫夏朗直接帮你办理了退学手续，理由是你和唐盛楠的矛盾。” 春江市公安局的局长唐大帅，是个把案子看得比生命都重要的人，之前顾叙和他请示，要用此法给沈凌然做身份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其实对于很多当官的人来说，把自己的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哪怕不办实事，哪怕是敷衍，也要给自己留一个好名声。 唐大帅却反其道而行之，只要是为了案件好，就算落下一个骄纵女儿的名声，也在所不惜。 也正是因为他这种性格，才能让顾叙这样的人，心甘情愿地留在春江市公安局。 无论是接下来案件的进展，还是之前的准备，顾叙都做得很翔实，和这样的人合作，其实是很舒心的，沈凌然眉心舒展，“顾队长费心了。” 顾叙转过身，陪沈凌然一同远眺湖畔，“进入案情以后，一切都要以你的安全为重，切莫逞强。” 他知道沈凌然很强，实力和能力都远远超出一个大四毕业生，但她这次所要扮演的角色，是离嫌疑人最为接近的，也是最危险的，如果迈高总裁董明辉真的是个变态杀人狂，那么待在他身边，无异于在刀尖上起舞，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他害怕沈凌然会意气用事。 这种关怀和叮嘱，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沈凌然想起，前世的时候，大概除了徐怀殊，也没有人会这样关心她，在别人眼里，哪怕是在聂行远眼里，大家都认为她很强，甚至忽视了她是个女生。 起初，她有案子的时候，聂行远还会紧张她，后来，渐渐习惯了，也只有在进入案情前说个去处，结束案子后，报个平安。 唯有一次，有个犯罪嫌疑人叫嚣要杀她全家，聂行远虎下脸来，要她辞职，那一次闹得很不愉快，现在想想两个人的感情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有了嫌隙。 水边的风，到底是寒凉，一阵风过，冷得沈凌然打了个寒战。 顾叙不动声色地进了一趟船舱，搜刮了夏朗一件外套，给沈凌然悄然披上。 这还是两个人相识以来，最平静顺遂的时光，一时间，两人无话，直到顾叙的手机铃声，打破了眼前的平静。 电话里，是一个女人的哭腔，“顾叙，你在哪里。我在你家，可你不在家，你回家陪陪我好不好，到处都是新闻，都怪那个沈曼，不然怎么会弄得满城风雨，爷爷打电话叫我回家，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你身边，京城太无趣了，再说了，你也舍不得我，不是吗？” 都到了这个份上，叶冉仍旧放不下，她所谓的大小姐的骄傲，仍然不肯说一句她爱顾叙，尽管她的言语、她的行动，无时无刻不在表现出她对顾叙的依赖和深爱，可是……她就是放不下她的骄傲和面子，所以倔强着，所以痛苦着。 第70章 躲无可躲 沈凌然对天发誓，她真不是有意偷听顾叙和叶冉讲电话。 实在是夹板本来就不特别宽敞，她躲无可躲，叶冉哭腔又很大声，只要她不是耳聋，都能听得见。 即便听见了，她也假装耳聋，干脆也掏出游戏机开始玩起来。 顾叙余光瞟了两眼沈凌然，沉声劝慰叶冉，“小冉，既然叶老爷子都发话了，你还是回京城吧。我这些天要进一个大案子，也没有时间陪你。既然老爷子知道了你的事情，就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帮你把事态平息下来，以后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沈曼不追究什么，那是她的大度。” 说到沈曼，顾叙的语气就下意识带了一丝责备，叶冉狠狠地喊，“大度？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替那个臭学生说话，她到底哪里好啊，我告诉你顾叙，她就是一个小三，不仅勾引你，还挂着聂氏集团的聂总，那样的人，不值得你为她说话！” “还有！你如果想要赶我走，就直说，我不会赖在你家！明天我就回军分区招待所去住，就算爷爷亲自来接我，我也不会走的，我就不信了那些媒体还能再写些什么！” 叶冉很气恼，本来被爷爷臭骂一通，她就够委屈的了，本以为能在顾叙那寻求安慰，却成了添堵，她很悲哀的发现，只要涉及一涉及到沈曼，顾叙就会无比紧张，仿佛什么都没有沈曼重要！ 她不明白，那个豆芽菜有什么好！ 她就不信了，偏偏不走，就和那豆芽菜杠上了，上媒体啊，利用公众对弱势群体的同情，先前倒还是小觑了那豆芽菜。 叶冉带着泪痕，挂断了电话。 顾叙无奈地看向了沈凌然，她正在打游戏，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改天，我让小冉亲自给你道歉。” 沈凌然一局游戏刚好打完，抬眼看顾叙，“道歉就算了，我可不想听到她再给我编排出个小四、小五的。” 沈凌然不喜欢叶冉，那人吧，说是心机女又幼稚的很，说是脑残吧，还懂得用一些小手腕，就好像一块滚刀肉，别别扭扭，喜欢较劲，明明喜欢顾叙，还偏偏摆出一副顾叙非她不娶的姿态，真当谁都那么幼稚啊。 好在看样子顾叙和她之间没什么，不然她都替顾叙惋惜，怎么说也是一个帅哥啊，就算不找个知书达理的美女，也得找个精神正常点的女生不是。 “傻丫头，想什么呢。”顾叙说着大步流星走过来，揉乱了沈凌然的头发，“看不出，你还有点玩物丧志啊。” “是许沉游戏设计的不错，对了，这次……他不参与了？”沈凌然感念着许沉游戏的好，特意问起来。 顾叙表情讳莫如深，“他啊，我答应了带他实习。” 其实是夏朗那家伙提出的主意，毕竟之前有了沈凌然和许沉cf之战，他已经答应了许沉，也不可能食言，所以只好摆出更诱惑的，许沉才放弃了迈高案。 既然许沉有了更好的安排，沈凌然也就心安理得地继续享受他的游戏。 晚上其余人嚷嚷着要去卡拉ok，沈凌然嫌吵，罚酒三瓶，才被放回了宿舍，顾叙喝酒不能开车，亲自把沈凌然送上了出租车。 一路到了宿舍楼下，沈凌然看到了徐怀殊，他一脸云淡风轻地等在她楼下。 第71章 连锁宾馆大床房 气息干净的男子，那样安静地站在路边。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修长，晚风吹得他身上的白衬衫沙沙作响。 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沈凌然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就好像前世，每一次，她贪玩，晚归，他就那样等在宿舍门口。 宿管大妈也不知怎的，对他格外开恩，只要每一次他帮沈凌然求情，沈凌然总能顺利溜回宿舍。 “早就不是沈大娘了，不过你如今是老师，这大妈也会给你面子的……”带着几分醉意，说起了酒话。 徐怀殊眉头微皱，“小沈，你喝酒了？” “那也能算酒……顶多就是加了酒精的水，太淡。”沈凌然说着扬扬手，在荷的船舶上，喝得是啤酒，淡淡的，度数不高，无奈这具身体的酒量不太好，三瓶酒，已经彻底有些神志不清了。 上辈子，她可是出名的爱喝烈酒，伏特加、二锅头才是她的最爱，不过从警以后，很难有畅饮的机会，酒精会麻痹人的神经，久而久之，就会让思维不那么敏感，所以她很少饮酒，但饮必醉。 沈凌然想，一定是上辈子把她生命里的烈酒都喝光了，这辈子才会给她一具一杯倒的身体。 不过几瓶啤酒，就上了头，还说起了醉话。 这个样子，回到宿舍，就算宿管大妈不说什么，也会吵得室友不得安宁。 徐怀殊无奈地摇摇头，扶着沈凌然摇摇欲坠的身子，缓缓地朝着校门口走去。 警院附近就有经济连锁酒店，徐怀殊要了一个干净的大床房，就把醉鬼温柔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谁知刚盖好，沈凌然就一脚踹飞了棉被，“热！” 她嘀咕着，“我要喝水……” 徐怀殊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今天是别指望从酒鬼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 他起身去倒水，没走几步，就又听到醉鬼咿咿呀呀的声音，“阿殊，要冰水！” “别总说什么女孩子要喝热水那一套，哼，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沈凌然神志不清地嘟囔着，全然没有听到水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的声音。 饶是徐怀殊平日里再怎么云淡风轻，再怎么沉稳大气，手还是忍不住颤抖了。 他起身快步走到沈凌然身边，那个女孩子，瘦瘦小小的，扔在被子里，几乎都看不到她的存在。 她竟然，她竟然！竟然说出了凌然才会对他有的称谓——阿殊！ 多少年了，自打沈凌然和聂行远在一起之后，他们见面的次数就少了，几个月能听到一次那样的称谓，就足够让他甘之如饴。 他一直在等，等一个等不到的人。 他默默地守护她，在她身后，把她的快乐和苦恼全盘接收，却被她的死，打击到谷底。 然而，眼前这个沈曼，他包保了三年的女学生，竟然说出了凌然对他的称谓，还有那些话！ 以前凌然就喜欢喝冰水，尤其是夏天，特别喜欢喝加冰的雪碧，她不喜欢温吞的东西，喜欢烈酒和冰水，她喜欢的都是那些极致的存在。 徐怀殊静静地看着沈凌然的睡颜，看着那张沉静消瘦的脸，一丝念头骤然浮现，吓得他一身冷汗。 第72章 他知道了什么 思想一旦有了缺口，思绪就如同奔腾的江水，川流不息。 过往的一幕幕逐渐重叠，以前的沈曼不是这样的。 轻声细语，和他同桌吃饭，夹菜都小心翼翼，一直腼腆内敛。 眼前的沈曼，是那个手臂缝针可以不用打麻药的坚强女孩，是那个被绑架还能镇定不乱的从容女孩，是沈曼，也不是沈曼。 而这性格前后如此巨大的诧异变化，就要从她那次在解剖课上晕倒开始。 那是在凌然死后的第三天，她所说的、所做的，无不透着凌然的影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这一切的呢，徐怀殊想，应该是那次在包子铺，那碗甜口豆腐脑。 如果说，那时候的沈曼是在模仿凌然，也说得过去。 毕竟沈凌然喜欢吃甜口豆腐脑的消息还是有人知道的，只要留心去打听，能够打听的到。 阿殊那样的称呼，当年的同学也会有人听到，而那些热水与冷水的喜好，却只有他们彼此知道。 徐怀殊的眼角有了一丝湿意，他轻手轻脚地给沈凌然再度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注视了良久，才踉跄着出了宾馆。 他沿着周边的马路缓缓地走，前世，凌然就喜欢拉着他在图书馆看那些奇奇怪怪的案子。 什么米国有个人的祖母死了，痛苦哭泣的时候，她的猫竟然如同祖母一般拍她的头。 什么腐国有个人生下来就记得前世今生，并且刚会说话，就能说前世的一些回忆…… 那些转世重生的故事，他们当做野史，或感慨唏嘘或放声大笑。 他虽然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却也乐得陪着她，看着她爽朗欣然的模样。 徐怀殊走路的速度渐渐变快，走到后来已经小跑了起来，一路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脚步前所未有的坚定。 隔天，到校园里晨练的图书馆管理员看到徐怀殊的时候，带着诧异的眼神迎了过来。 “小徐，今儿怎么这么早。”管理员李大叔面容和蔼地走向徐怀殊。 一夜未眠的徐怀殊，看上去仍旧是那副干净的面容，只是下巴有了轻微的胡茬。 “李叔，我想……进去查点资料。”徐怀殊目光有些僵直，这个样子的他，是李大叔从未见过的。 他掏出钥匙，轻轻地打开了门锁，“啪”锁扣弹开的声音，仿佛按断了徐怀殊体内一根紧绷的弦，他再也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直奔着他和沈凌然常去的那个区域，那些已经泛黄发旧的书籍上，流下了几滴泪痕。 * 沈凌然醒来，天光已经大胜，一夜宿醉之后，喉咙干疼。 她望着镜中红肿的眼睛，有些头疼地摇摇头，昨夜……她努力回忆起，她喝醉了，然后打车回到了学校，在宿舍楼下遇到了徐怀殊。 再之后……她就记不清了，恍惚记得是徐怀殊带她来了这家宾馆。 她环视了一下宾馆的环境，干干净净的，她也衣着完好，再加上对徐怀殊的信任，也就没多想什么。 起身穿好衣服，打算去夏朗那里走一些“清洁期”的手续。 第73章 我一直都在 终于，还是要退学了，走出宾馆。 沈凌然仰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熟悉的校园。 说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即便知道退学是假，她竟然有一丝留恋这个地方。 只有校园，才会有那么纯净的爱恨，喜欢一个人，也许只是因为他打篮球的动作，而不是因为家室、背景、金钱…… 也只有在校园里，你喜欢或者厌恶一个人，才会那样释然地摆在脸上，而不是憋在心底。 路过图书馆的时候，沈凌然的脚步迟疑了一下，想着再去看看曾经熟悉的地方，和这个地方来一次彻底的告别，便调转了方向。 迈着比平时缓慢沉重的步法，沈凌然走到了图书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投射到一排排木质书架上，让时光都变得缓慢而柔软。 她低着走，一排排架子数过去，就到了那时候，她常常和徐怀殊一起看书的地方。 “啪”地一声，那是书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风轻抚，书页翻动。 四下里静谧无声，徐怀殊和沈凌然谁也没说话，也没有动。 就那样静静的，对视着。渐渐的，彼此的眼中都有了雾气，她看到徐怀殊的表情从惊讶到欣喜，从欣喜到心疼。 而后，相视而笑。就好像，前世每一次，她恶作剧，被他找到一般。 沈凌然想，或许这就是宿命，原主被徐怀殊包保是宿命，与顾叙的邂逅是宿命，再次与聂行远相遇也是宿命。 即便改换了容颜，却没能改得了宿命。 徐怀殊眉梢眼角微微上扬，那是在他脸上很少看到的生动表情，如此爽朗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的笑意。 “嗨。”沈凌然淡笑着打着招呼，就像是对待一个老朋友一般。 那清澈的笑容仿佛把一切的坚冰都融化了，徐怀殊也笑着，说了一声“嗨。” 两个心照不宣的人，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像前世一样，一起翻阅着一排排书架，找寻着那些怪诞的书籍。 他不问，她不说。 可是两个人都知道，彼此之间有什么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阿殊，我要退学了。”离别的时候，沈凌然转身回望晨光里的徐怀殊，他穿着白衬衫，靠在木质的书架上，俊逸的容颜，从未有过一丁点老去的痕迹，还是那样的干净清爽，即便一夜未眠，也只是在下巴上长出淡青色的胡茬，却不会让人觉得邋遢。 徐怀殊闻言，合上书本，定睛看着沈凌然，“我知道，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给我。” 他说着，沉吟了一下，眼中再度有雾气升腾而起，“我一直都在。” 沈凌然被巨大的暖意包裹着，这还是她重生以后，第一次有种找到亲人般的甜蜜感，即便没有说破，毕竟那样的境况太过匪夷所思，可徐怀殊还是接纳了她，用他独有的、缄默的、温和的方式。 这让沈凌然感觉到了安全和放松。 一路去到了夏朗那，手续早就已经办理的差不多了。 陆骁骁虽然隐约知道内情，却也早已经在顾叙的叮嘱下，锁紧了嘴巴，依依惜别地哭着。 唐盛楠嚷着要请沈凌然吃最后的晚餐，陆骁骁却喊，“呸呸呸，什么最后的晚餐，太不吉利了！哼，虽然退学了，可凌然是我一辈子的朋友，以后还要常来常往的。” 唐盛楠也懒得和陆骁骁斗嘴，一再坚持要请沈凌然再吃一顿小炒。 “好吧，我叫上徐老师，对了，你把许沉也叫来。”沈凌然善解人意的话，说到了唐盛楠的心坎里。 第74章 喝酒，没在怕的 沈凌然退学，最难过的就是唐盛楠。 因为她走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理由去和徐老师见面了。 自然而然也吃不到了男神送的圣水果，她很难过。 她知道自己长得很壮，又是个男孩子的火爆性格，从小到大男生一遇到她，要不就是无视，要么就是远远地指着她，说什么局长家的万吨游轮。 为此，唐盛楠曾经沉沦过很长一段时间，自卑的感觉爆棚，也只有徐老师，肯耐心地好好和她说话，不带有色眼镜看她。 这一次，沈凌然一走，她原本那些微弱的希望也一同破灭了。 “好好的干嘛退学，其实你大可不必介怀，如果经济上有困难，我可以尽我所能去帮你。”唐盛楠真诚地看向沈凌然，这几个月的相处，让她不再厌烦那颗从前毫不起眼的豆芽菜，也愿意不计前嫌地与她做朋友。 三个人说说笑笑地去了堕-落街上的一家小饭馆，地方是唐盛楠选的，很雅致。 三人在包厢坐定，点了水煮鱼，就开始闲聊。 不一会儿，徐怀殊就到了，他换了一件白色带菱格暗纹的亚麻衫，米色的亚麻长裤，远远走来，颇有些世外高人仙风道骨的味道。 “徐老师，你今天太帅了！”陆骁骁两眼冒光，张牙舞爪地用筷子敲着碗边。 沈凌然一头黑线，虽然今天徐怀殊穿的是有那么几分范儿，可也不至于啊……难道是她前世和徐怀殊在一起腻歪的时间太久，所以都已经审美疲劳了？ 唐盛楠红着脸把徐怀殊让到主座，“徐老师，你这边坐。” 徐怀殊笑笑，“不用那么拘束，我坐这就行。”说着直接坐在了沈凌然身旁。 沈凌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前世徐怀殊每次和她吃饭，都不喜欢坐在她对面，而是喜欢坐在她身边，说是那样方便照顾她，她又不是小孩子，吃饭要人喂，可徐怀殊还是每次很周到地给她拿纸倒水，不亦乐乎。 四个人坐在包厢里，基本都是陆骁骁叽叽喳喳地在说，徐怀殊偶尔回个一两句。 唐盛楠一到了徐怀殊面前就出奇的安静，红着脸，竖起耳朵听陆骁骁和徐怀殊聊天。 心下还是有些羡慕陆骁骁的，她虽然人闹腾点，可总能和男神搭上话。 最后到的是许沉，他穿了一身boy的炫酷休闲套装，反带了一顶鸭舌帽，哼着小曲走了进来。 臂弯里还搂着四瓶颜色各异的酒，“呀，肥婆，快下去帮我一起搬上来，车里还有！” 唐盛楠闻言，给了许沉一个白眼，“你叫谁肥婆，哼，求人帮忙嘴巴还那么贱！” “算啦啦，我去帮他好了。”陆骁骁起身，一脸好奇地看着那些价值不菲的酒，“许大天才，你带这么多酒来干嘛？” 许沉摆弄了一下帽子，一脸神秘，“你们不知道有人要和我pk喝酒吗？” “妞儿，一会可千万别怂，也不枉我从家里偷出这么多酒来。”许沉朝沈凌然眨了一下眼睛，带着陆骁骁下楼去搬酒。 第75章 论千杯不醉如何养成 等到陆骁骁和许沉吭哧吭哧，从楼下搬上来将近20瓶色泽各异的酒以后，唐盛楠都有些热血沸腾了。 红葡萄酒、白葡萄酒、伏特加、二锅头、德国黑啤……如同各国酒类开大会一般，一字在桌面上排开了！ 沈凌然跃跃欲试地看向许沉，“开酒！” 自打昨夜喝醉以后，沈凌然就对原主这一杯倒的体质有些汗颜。 好在，喝酒是可以练的，只要不是酒精过敏的体质，越喝就越能喝，毕竟进入迈高案以后，少不得要出席一些酒局一类的场合，她可不想因为酒量不佳，耽误了工作。 所以，这也是间接地为了工作而培养酒量，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工作。 这样想着，心情就更轻快了，忽视徐怀殊有些忧郁的眼眸。 一瓶开胃红葡萄餐前酒就已经倒满了几杯。 因为徐怀殊在的缘故唐盛楠没喝，陆骁骁只会喝啤酒，就自己打开了一罐嘉士伯。 徐怀殊看了看一脸兴奋的沈凌然和许沉，只好默默地打开了一瓶依云矿泉水，倒在了红酒杯里。 直到现在他还是没能彻底消化沈凌然=沈曼这个事实，可如果这不是事实，早上沈凌然不会再度叫出他的名字，不会那样巧合去到他们曾经熟悉的地方，可是……一个死了的人，怎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难道真的有灵魂转世的说法吗？徐怀殊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算眼前这个沈曼不是沈凌然，也是和凌然有着莫大关系的人。 所以，他会情不自禁把那些没来得及给沈凌然的爱和关怀，一并给了眼前人。 他带着纵容的笑意，喝着红酒杯里的矿泉水。 她知道凌然是喜欢喝酒的，只是那时候因为职业关系，喝得越来越少，每每都是浅尝辄止。 如今的沈曼酒量不好，才会有酒后失言，所以他必须警醒着，等到沈曼喝醉的时候，护她周全。 酒过三巡，陆骁骁就跟不住了，退下阵来和唐盛楠一起吃鱼，鱼辣得她们大汗淋漓，直喊服务员上冰镇饮料。 而一旁的沈凌然和许沉，已经牟上劲儿了。 许沉原本就是个小酒徒，爱酒如命，又自恃酒量好，从来都是对酒来者不拒。 再加上顾叙上次选拔的缘故，许沉也是玩心打起，总想着在各个方面打压一下沈凌然。 于是，一瓶开餐红酒见底以后，他们直接开了一瓶烈酒——伏特加。 徐怀殊见两个人光喝酒，连下酒菜都没吃。 就叫服务生上了盐爆花生米、松仁小肚、素拍黄瓜、水果罐头，四个小菜。 这四个都是沈凌然前世喝酒时候最喜欢吃的小菜，她看着这位昔日老友，仍旧记得曾经她的口味，心头一热，举着一杯伏特加，“徐老师，这杯我敬你。” “是啊，徐老师包保了曼曼一回，应该敬老师一杯酒！”陆骁骁闻言，也举起半空的啤酒罐，“我赞助一杯。” 陆陆续续的，许沉和唐盛楠也借机赞助了一轮。 在众人眼里，沈凌然敬徐怀殊，那是在感恩徐怀殊的包保之情。 而在沈凌然心底，她敬的是往事，是对这位老友的怀念，浓厚的情谊不会随着时间和生死而改变，一如往昔，一如徐怀殊在她追悼会上念得那首《当你老了》。 第76章为你唱一曲来送行 显然，这位老朋友，也懂了她的心意。 他素日坦然的脸上，有了温暖的笑意，用那充满阳光味道的嗓音，轻生哼唱起。 他们年少时熟悉的歌，“我怕我没有机会，和你说一声再见，也许再见，就再也会见不到你……” 徐怀殊的歌声极富磁性又清朗，非常适合民谣风格，听得众人如痴如醉，就连一向玩世不恭的许沉，都不知不觉跟随着他的曲调哼唱起来。 唐盛楠更是默默地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她忘乎所以地看着男神，太帅了！ 不仅帅，唱歌还那么好听！ 众人再也不提什么pk的事儿了，都随意开了啤酒，合着歌声喝起来。 沈凌然醉眼迷蒙地看着徐怀殊，喝下一大口伏特加，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疼惜。 后来再发生了些什么，她已经全然记不得了。 只记得在那样让人沉迷的歌声里，她心中的伤痛都被疗愈了几分。 隔天醒来，天高风轻。 她搬离了宿舍，住到了组织给她租的一个单身公寓里。 那间公寓离迈高集团很近，步行五分钟就能到达。 她泡了一杯咖啡，在咖啡氤氲的香气里，打开了迈高案的资料。 迈高集团是春江市的利税大户，可以说能够算得上是支柱产业了。 纯私营企业，所以迈高案纪委是不方便介入的。 偏偏这起案件的导火索是一桩全城轰动的命案——周艳艳案，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命令春江市公安局出动精锐，并案调查。 沈凌然翻开周艳艳案的卷宗，一张周艳艳死后的现场照片映入眼帘。 死相十分惨烈，是被人活生生勒死的，五官凸出，已经发生了尸变。 她微微皱眉，周艳艳这个人，她是听说过的，虽然不是明星，却也有很高的知名度。 是个很火的网红，平时喜欢在网上发一些个人穿衣搭配，渐渐就有了名气。 在春江市也是数得上的一号人物。 往下看卷宗，除了法医对死因和死亡时间的鉴定，有的只是报案人的供词。 报案人是个快递公司送快递的小哥，周艳艳喜欢网购，和这个快递小哥也很熟络。 那小哥还是她的粉丝，每次来送快递两个人都会聊几句。 连着几日联系不上周艳艳，快递小哥无奈只好抱着一堆快递来堵门，就这样发现了周艳艳住处的异常——难闻的腥臭味道。 他报案后，民警赶往现场，敲开门，发现了已经死去将近一周的周艳艳，死亡的时候，衣不蔽体。 事情就是从那小哥那里开始发酵的，最开始他只是以个人的名义发了个朋友圈，悼念周艳艳，消息渐渐就扩散了出去，于是有人开始在网上发帖子，说周艳艳生前是春江市某个财阀大佬的小三，更有知情人爆料，说周艳艳的死亡和那个大佬有关。 那之后，警方调取了监控录像，的确发现周艳艳的小区里，董明辉的私人车辆频繁出入，最后一次就是在周艳艳死亡当天。 更离奇的是，从周艳艳死讯被爆料出来以后，网友开始扒皮董明辉。 “一夜迈高起，多少白骨哀。”这样的打油诗，瞬间就在网上火了起来。 第77章 警花复出 有人说董明辉是靠着黑-道起家，迈高集团就是他漂白用的。 也有人说董明辉这几年商海沉浮，非常手段没少用，手下的人命不止周艳艳一条。 还有人情绪激愤的爆料，说董明辉有某方面的癖好，之所以玩女明星，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更有人因为董明辉肥大的身材，给他取了个董胖子的名号。 等等等不一而足，沈凌然翻看网友的言论，感慨着网友们脑洞之大，唏嘘不已。 再看迈高案资料里董明辉的照片，还真是个胖子。 因为胖，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单看面相，倒也不像是大奸大恶之辈。 从警这些年，她早就不是当初刚入警的时候，那个喜欢凡事二元对立的沈凌然了。 她又仔细整理了一遍资料，从周艳艳案到迈高案。 可以说周艳艳案在明，刑警队已经大张旗鼓地调查，并且为了给周艳艳的家属和社会舆论一个交待，调查的一些非隐私情节，也都有发言人发布。 迈高案则不同，一来董明辉的身份特别，他的岳父是前任春江市委一把手，二来迈高作为纳税大户，一直以来都享有很多利好政策，若迈高集团真有检举所说偷税漏税、非法经营、草菅人命这些罪行，董明辉必然会落马，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迈高也将不复昔日辉煌，那会对市财政造成重创。 所以市里才会如此小心翼翼，并案调查，一明一暗。 既不能放过一个蛀虫，也不能伤了企业家的心，可谓用心良苦。 沈凌然一估摸，单看这个并案，就需要整合税务、纪检、督查、经侦、刑警至少五个部门，更别提如果涉及到了某些在岗在职领导，又需要多少道关卡要突破。 她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心底给顾叙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这案子换了她来接，恐怕除了放风筝，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顾叙在经侦大队长生病之时，临危不乱，可见一斑。 放风筝，既能摸透案情，又能给迈高和董明辉留有体面，给政府部门留有回旋的余地。 一举多得，一箭双雕。 为了近距离搜集线索和证据，沈凌然这风筝要做的就是打入敌人内部，潜伏到董明辉身边。 如果董明辉真的是周艳艳案的凶手，从作案手法看，对方极有可能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呆在他身边风险系数很高。 怪不得顾叙会弃用许沉而选择她，一来传言中董明辉极为好-色，二来男人天生就对女人的警惕程度低。 这样想来……沈凌然冷哼，也算顾叙有良心，还知道惦念她的安危，尼玛要不是她沈凌然出马，这样的案子绝非一个大四警院生能搞定的！ 巧的是，前世她的成名之作，也是一桩经济类型的案件，当年她就是因为那件案子，搬倒了好几名省部级官员，才声名鹊起的。 她对这样的案子有思路，但也没有掉以轻心，舆论压力大，时间不等人。 一个星期后，组织给她办好了新的身份——某财经大学的海龟高材生，有过五百强人事管理资历。 她带着崭新的履历表，站到了迈高集团气势雄伟的楼宇之下。 第78章这里透着怪诞 迈高集团是圈楼，内有天井，这样的建筑结构在北方并不常见。 春江市地处北部，冬季严寒，天井不利于保暖。 一般这样结构的建筑在南方才会常见。 南方天气潮湿，圈楼有利于通风散潮。 单看这建筑的格局造型，沈凌然察觉到董明辉或许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等到走入迈高以后，她就被迈高内部极简轻奢的内饰吸引了眼球。 白色与米色的主基调，带着温和的质感，纯实木的原木风格，与这栋大楼的圈楼造型，交相呼应。 来来往往出入的人，都是步履匆匆，井然有序。 似乎，迈高集团并没有因为外界的流言蜚语而受到什么影响。 认真严格又不失礼节的门卫保安、雷厉风行又话语柔和的hr、高挑优雅的女职员……环视一圈，已然感受到迈高独有的企业文化。 而领导人的性格往往决定着企业文化的走向。 这一点，在沈凌然通过了hr面试，进入到迈高总裁办，看到了董明辉以后，得以证实。 董明辉确如网上传闻，是个胖子，约莫不到1米8的身高，浑身是赘肉，那种胖和唐盛楠的壮可不一样，那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动物的胖。 胖其实不是什么缺点，沈凌然不以貌取人，尤其是对待嫌疑人，她更要时刻提醒自己保持客观、中立，跳脱出世俗的评论眼光。 董明辉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肥肉都跟着一块动，偏偏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娶得是前任市委领导娇艳如花的女儿。 不知是董明辉的正牌boss夫人，还是董明辉自己的选择，亦或是专门有团队替他打理造型。 他身上穿着的定做西装，剪裁良好，极大地改观了他的形象。 董明辉人虽然胖，说话的时候却文质彬彬，绅士十足，即便是对下属，也会使用敬语。 这倒是和网络上传言的那个嚣张霸道的总裁形象，有着巨大的反差。 沈凌然和另外一个瘦高的妹子一起站在总裁办，听董明辉的秘书训话。 董明辉只有一个专职秘书，负责打点他的一切行程，说白了，这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就如同古代的太监总管。 他叫武岳，虽然人长得文质彬彬，但沈凌然一眼就看出，他是个练家子，有着不弱的功夫，学得应该不是跆拳道一类，而是中国古代的拳法。 她自从见到武岳的第一眼，就注意到武岳的手部关节突出，上面都有很深的茧子，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应该是童子功，才会如影随形，以至于手部的骨骼都微微变了形。 联想到武岳的身份，身为董明辉的唯一秘书，他在公司有一个总裁办的人为他服务，又何须自己动手干活。 短短一个照面，沈凌然已经感觉到了迈高的非同寻常。 一般大集团的boss配有保镖，并不奇怪，聂行远也有自己的保镖团队，只是平日里那些人都散在各处，不轻易出现，只有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现身。 像董明辉这样把一个练家子扶到秘书大位上的，着实不多见。 这看似井井有条的迈高，实则处处透露出怪诞，沈凌然搓搓手掌心，越是有难度的案子，她越感兴趣，如今看来，这迈高案有点意思。 第79章 忠仆，原来这样 “迈高的总裁办不养闲人，也是几年都不会进一次新人，你们这次有幸进入总裁办，是因为有一项特殊的任务要交代给你们去办。”武岳带着金丝边眼镜，有种刻意装扮出来的文人气息，像是在有意掩盖他身上的武将味道。 可说出来的话，却暴露了他的短板，这不是一个情商高又会沟通的人。 沈凌然有些纳闷，这样的人是怎样取得了董明辉的信任，做到如此高位之上的。 沈凌然接触过不少高管，无论是前世的一些案子里，还是在聂氏集团，那些高管能做到那个高度，大体上都有着过人的能力，或是学识渊博，或是圆滑机智，就算再不济，情商也不会太低，讲话的基本水平和艺术还是有的。 再反观武岳，说起话来，句句带刺，即便只是普通的工作交代，也会让人心里梗着不舒服。 沈凌然环视了一圈，发现总裁办里之前的两个女孩，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显然她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武岳。 至于和沈凌然一同被招聘进来的女生，是个腼腆的女孩子，压根就没怎么抬头看。 武岳说着，走到了一个高挑梳着大波浪长发的女孩身边站定，“你们两个新来的。那个叫沈曼，还有“薛，薛……薛什么来着？” “薛佳琪。”腼腆女孩小声回答了一句。 “薛佳琪是吧，工作内容会由琳达传达给你们，你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做得好了，有奖金，做不好，就卷铺盖走人！”武岳说完，气势汹汹地回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他走后，沈凌然能够感觉到薛佳琪长呼了一口气。 同样是新人，自然会感觉亲切一些，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齐齐走向了琳达的桌边。 琳达笑容满面，“别紧张，武岳那人性子粗暴了点，但人不坏，你们工作久了，就自然会知道的。平时啊，有什么就和我说，我比你们虚长两岁，叫我姐或者叫琳达我都不介意。”她说着指了指她隔壁桌的女孩，“这位是武杉。” 沈凌然循声望过去，那是一个带着大大黑框圆眼镜的女孩，可以说，是她在迈高一路走来，看到的颜值最低的女孩子了。 人倒是文文静静的，武这个姓氏不常见，难道和武岳还有些关系吗？ 正想着，就听到琳达说，“武杉是武秘书的妹妹，今年刚毕业在咱们总裁办见习的。” 沈凌然心底对武岳又更看重了一层，是怎样的关系，才会让武岳能够把一个各方面都不够优秀的妹妹送到总裁办来，就算是在总裁办当个茶水妹，那也是有不菲的工资的。 都是女孩子，很快也就熟悉了起来，话题从最开始的严肃紧张慢慢过度到了明星八卦和穿衣打扮，用琳达的话说，这个上午就是给她们彼此互相了解熟悉的，下午才会正式分配工作给沈凌然和薛佳琪。 所以趁着这个打开话匣子的机会，沈凌然也了解了不少迈高目前的情况。 午休时间，她寻了个清净的地方，专线打给了姜可乐，姜可乐是沈凌然这次风筝行动的接头人。 第80章 谁的嫂子范儿浓 沈凌然就说了武岳的蹊跷，姜可乐是个明白人。 电话里嬉皮笑脸的，“嫂子，你放心，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报告给老大的。” 喝了一顿酒，也没忘记嫂子这茬，又开沈凌然的玩笑。 沈凌然有些哭笑不得，虎下脸来，微微嗔怪，“你再乱叫，我就撂挑子。” “别，别，嫂子……哎呀，小曼童鞋，你这些天不在，我和肖何那家伙都会帮你盯着老大的，你放心，绝对不会让别的女人得逞！其实老大还是很关心你的，不然你怎么会那么顺利地进入迈高啊，老大可是做了很多基础工作。”姜可乐还想再汇报点关于顾叙的情况，电话就被一双大手抢走了。 顾叙面色阴沉地看向姜可乐，“小姜啊，你看苹果7就要上市了，要不要我帮你下决心换个手机啊。” 姜可乐看着被顾叙高高举起来的手机，心跳加速，尼玛那可是他用一个月工资买的苹果6，当机立断作出哭求状，“老大，您可是大神啊，摔手机这样的事情，太给您丢范儿了。我发誓，刚才我绝对没把叶中尉来找你的事情告诉嫂子！” 顾叙眯缝了一下眼睛，这才把手机还给了姜可乐，一旁的肖何有些幸灾乐祸。 表情格外严肃认真，“可乐，风筝那什么消息。” 提起正事，姜可乐也收敛了笑容，跟换了个人一样，认真仔细地把武岳的情况如实说了。 顾叙当下就让小姜和肖何两个在监控董明辉的同时，开始排查武岳这个人以及他的社会关系网。 两个人二话没说，各自忙活开了。 顾叙也开始拿起卷宗，研究案件的进展，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还没有去和董明辉当面讯问他为何多次初入周艳艳的小区，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周艳艳案至关重要，从现场看，周艳艳家中，没有提取到任何可以充当物证的指纹、脚印、毛发甚至是体液。 法医认定上也明明白白地写着，周艳艳是被勒死的，为他杀。 周艳艳死时，身上穿着凌乱的睡衣，显然凶手是她十分熟悉的人，否则像周艳艳这样的公众人物，是不可能随意放一个陌生人到家中的。 顾叙正思考着各中蹊跷，就被高跟鞋的声音打断了思路，穿着碎花雪纺长裙的叶冉拎着香味浓郁的饭菜走了进来。 “小冉，你怎么来了。”顾叙抬头看了一眼叶冉，有些头疼，自打舆论平息以后，叶冉就不顾家族反对，一意孤行，强行留在了春江市。 虽然部队上取消了这次的活动，叶冉却没有随着大部队回京城，反倒是以休假为借口，继续留宿在了顾叙家，害得顾叙最近一直都窝在刑警队的宿舍里。 叶冉在家无聊，就总是带着各种饭菜来看顾叙，一来二去，倒是把姜可乐和肖何都给吃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在忙也要吃饭啊，今天在明德轩排了很久，都是你爱吃的菜。”她说着把几个饭盒在桌子上一字排开，香味就飘了出来，一旁的姜可乐两眼放光地看了过来，“叶中尉，我要是能找到像你这么贴心的女朋友，做梦都要笑醒了。” 这恭维的话，听得叶冉眉开眼笑，连忙摆手，“小姜，小肖，快来一起吃点。” 第81章洗白，洗白白 肖何白了一眼小姜，有些鄙视，“刚才谁啊一口嫂子，嫂子的。” 肖何的音量不小，那边叶冉满目春风，“小姜，什么嫂子啊？” “没，哪有什么嫂子，我是说，老大最近正念叨吃饺子呢。叶中尉就打包了明德轩的煎饺，真是太心有灵犀了。”姜可乐说完，就感觉到了来自顾叙和肖何两道杀人的目光，后背一阵冷嗖嗖。 叶冉脸上的笑容更胜了，她一直以来想要的，不就是希望在别人那里坐实她和顾叙的关系吗？而且还要给人的感觉是顾叙更主动。 如今姜可乐这么一说，还真让她找到了那种感觉，所以更热络地拉姜可乐和肖何吃饭。 到最后，肖何无奈地也跟着坐了过来，四个人围坐在顾叙的桌边，吃起了明德轩。 这顿饭，可是叶冉来到春江市以后，吃得最舒心的一顿饭了。 都说男人看女人的眼光，与女人看女人是不一样的。 在叶冉看来，沈曼是和顾叙合作案子，自然也和姜可乐还有肖何打过交道。 姜可乐却从来没有再她面前提过沈曼，可见是没把沈曼当一回事儿，只当是普通同事了。 而对她叶冉就不同，起码在小姜眼里，她叶冉和顾叙是心有灵犀、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种感觉让她更坚定了信念，留在春江市是对的，起码能从外围防线开始突破，等到顾叙身边的人都认可了她以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女人什么事儿了。 从小到大，她叶冉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一次失手过。 更别说是婚姻大事儿，叶冉美滋滋地吃完，勤快地把凌乱的刑警队都收拾了一边，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她前脚刚一出门，后脚，姜可乐就被顾叙两只大手钳住，一个侧翻，扣上了手铐。 “小肖，交给你了。”他把姜可乐扔给肖何，就一脸畅快地继续去读卷宗了。 姜可乐知道肖何的厉害，也知道落在肖何手里，有多悲惨，赶紧求饶，“肖何，咱俩是不是兄弟，是兄弟，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你看我也是为你和老大谋福利是不？明德轩的东西本来就好吃嘛。你自己不也吃得很开心么。” 肖何随手拽了一张纸巾擦擦嘴巴，“是吃的很开心，吃得有些撑，所以要动手，活络活络筋骨，也给你松松皮子。” 姜可乐一副死鱼不屑于挣扎的模样，瘫软在地上，予取予求状。 “记得给我收尸，老大。” 顾叙看都没看，冷声说，“小肖，不用客气。” 于是整栋楼都听到了姜可乐嚎叫的声音。 * 午休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沈凌然和武佳琪一左一右地站在琳达的书桌前。 琳达把两份文件分别交给了她们，“最近社会上，对迈高和董总都有些不好的言论。危机处理，也是咱们总裁办的职责所在，武秘书的意思是，希望我们通过合理化运作，能够在三天之内把舆论导向平息下来。” 沈凌然翻开了那本文件夹，上面都是一些网络大v的联系方式。 “时间紧，多的我就不说了，你们两个每个人都拿了两页通讯录。你们也知道迈高不养闲人，三天后，谁起的作用大，谁就留下。”琳达言简意赅，轻轻几句话，就让沈凌然和武佳琪，从上午的同盟，变成了竞争对手。 沈凌然有些牙疼地回到了自己的作为，看来，迈高也不如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否则也不会急着要洗白了。 第82章大v们的脑洞 工作的间隙，沈凌然抬眼看了一眼对桌的薛佳琪，对方已经从开始的温和笑容，变得满脸的防备。 她有些无奈，其实对薛佳琪的印象还ok的，只是……迈高这种竞争机制未免有些太过直白，就如同武岳的行事作风一样，是非曲折，一目了然。 不管怎样，她是不能离开迈高的，否则，还怎么去接近董明辉，怎么去深入调查这个案子。 只有认真耐心地去和那些网络大v们接触。 沈凌然采取的是广撒网的模式，她直接拉了一个qq聊天群。 把那些大v们都拉了进来，验证消息简单粗暴——洗白迈高，钱多，速来。 反正上头给的预算不少，足够沈凌然有可发挥的空间，她眼见着群里加入的博主们越来越多形形色色的什么都有。 从微博上早期的那些营销账号，到如今自媒体时代微信上的公众订阅号，还有什么某拍，某直播网站上的红人主播，应有尽有，如同大杂烩一般，在群里，你一言我一语热火朝天的聊起来。 “你看，我就说迈高还是有事儿吧，董明辉真是那么干净，干嘛着急洗白啊。” “对啊，洗白迈高的难度可比给那些赝品衣服、冒牌化妆品做广告难多了，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没有十年八年修炼不成。” “问个八卦啊，你们老总到底有没有睡周艳艳啊，玩得好变态啊，s-m搞死的吗？” “什么啊，我看他那么胖，有没有性-能-力都是一说。” “说得那么直白，好像你见识过一样。” “说好了不许人身攻击啊，咦，我可是听说你最近推的那个什么冒牌的韩国代购，把顾客的脸都弄坏了，不赶紧给你自己危机公关一下，跑这里来搅合什么。” “迈高是快肥肉，凭什么你吃独食啊。” “我看你说的是董总是快肥肉吧，可惜你不是周艳艳啊，没有人接那38d的身材，还想当小三啊？” “……” 这些大v们菜市场骂架的功力，大开的脑洞，歪楼的本领……沈凌然是彻底的服了。 要是这群人都不能洗白迈高，神也洗不白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人才啊，高手果然在民间！在！民！间！ 这颠倒是非、混淆视听、双标发言的水准，都够得上国际化水平了。 她看得目不暇接，好几次差点笑出声来。 对面的薛佳琪就没那么轻松了，她一个一个加人，忙活了一下午，都还没加上几个。 迈高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很重要，她是大山沟沟里出来的孩子，全家人把全部的积蓄都用来供她读书了，她如今毕业，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如果被家人知道三天就给赶了回去，该有多伤心。 而且家中的弟弟又生了病，她急需钱用，难免会有些焦虑，加不上大v们，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在看到沈凌然的惬意笑脸，就更是心急如焚了。 “沈曼，你进展的顺利吗？”薛佳琪硬着头皮问了一句，问完就有些后悔，毕竟是竞争关系。 没想到沈凌然大咧咧的，“挺顺利，都加上了。你呢？” 薛佳琪面露羞愧，“还……还好吧。”心下却觉得有些不甘，凭什么啊，在她看来沈曼的笑容和话语，对她来说就是莫大的讽刺和挑衅！ 第83章你是一个人吗 到了晚上下班那会，琳达走到了沈凌然和薛佳琪桌边。 “本来啊，今晚姐应该请你们吃个入伙饭的，这不，前几天我老公就订了音乐会的门票。”琳达面露为难，“不然我就推了，请你俩和杉杉一块吃个饭。你看，你们一来迈高，就参与难度这么大的工作，也真的是……” “琳达，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呢，斯蒂夫很少到国内开现场演奏会，这个票很紧俏的。”沈凌然说着站起身，热络地推着琳达的肩膀，往外推她。 薛佳琪见状，也赶紧站起身来，“琳达姐姐，你快去吧，我们自己在这加班就行。” 琳达原本就没打算为了两个不知道能否在迈高立足的新人而损失一张票价高额的音乐会门票。 她半推半就地卡着下班点走了。 薛佳琪松了一口气，继续坐在电脑前，和那些账号奋战，寥寥加上几个人，张口就谈钱。 她想着迈高虽然是大公司，但也不能太浪费公司的钱，所以出手都很保守。 与沈凌然那种人傻、钱多、速来的做派比起来，就像一个吝啬鬼。 薛佳琪继续兢兢业业的工作，勤能补拙是她长久以来最为深刻的认知，她自认为智商不高，能考上明牌大学，也是仰仗于她的勤奋。 对待工作，也是一样，她其实很看不惯沈凌然在琳达面前游刃有余的模样。 凭什么啊，城里孩子就是不一样，惯会投机取巧，几句话就把琳达哄得笑靥如花。 她其实还想着，要是琳达能陪她们加班也挺好，起码能够指点她一下，如何和那些大v谈，谈判的尺度又是什么，而不是这样摸着石头过河，又慢，效率又低。 一看沈凌然在琳达走后，也站起身，收拾一下桌面就要走，她心底更是不忿。 这沈曼太会做表面工作了，琳达在的时候，就装出一副要加班的模样，琳达一走，她竟然也转身就走，这分明就是一个投机派。 薛佳琪气鼓鼓地假装没看到沈凌然起身。 沈凌然打理好一切，发现武杉还坐在办公室里，便轻声问，“武杉，要一起走吗？” 武杉起身，站在原地，略微一思付，就颔首。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迈高，“我家就在附近，你往那边走？”沈凌然随口问。 武杉还是那副柔弱安静的模样，“我家也在附近，那个……那个，沈……沈曼姐，你能不能陪我去逛逛街。” 逛街？逛街好啊。沈凌然心头一喜，这武杉看起来可比武岳容易接近多了。 而且还是个小女孩，完全不设防，套话很容易，她还正在寻思怎么能和武杉顺理成章地搭话，对方竟然就主动邀约了，真是天助也。 沈凌然微微一笑，“当然可以啊，那边就是步行街，咱们一块逛，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下班回家一个人玩了电脑玩手机也忒无聊。你呢？也是一个人吗？” 武杉微微点头，随即又摇头，沈凌然看得出武杉是个不太自信的女孩子，说话的时候，不敢看人的眼睛，两个人一起走了一会儿，武杉才整理好语言，“我和哥哥住在一起。” “真幸福。比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好多了。”沈凌然说着声音黯哑了下去，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是孤儿，前世压根不知道父母是谁，今生原主的父母在原主高三那年出了车祸，双双离去。 她倒是拥有了很多自由，却没有体味过亲情的味道。 第84章女人逛街买买买 武杉虽然不善言谈，却很敏感，她敏锐的察觉到了沈凌然的难过。 就起了恻隐之心，人也放松了下来，和沈凌然一起在步行街闲逛。 很快，沈凌然就发现武杉每次路过那些摆放了漂亮衣裙的橱窗，就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再一次路过一家服饰店的时候，她忽然停下来拉住武杉的手，“咱们进去看看衣服吧，我刚换了这份新工作，想置办两身行头，虽然不知道这份工作能不能做久，但女孩子嘛，衣柜里总是缺那么一件衣服的。” 面对武杉的时候，沈凌然总会刻意学着陆骁骁的活泼语气，果然这种风格和态度，让武杉放松了不少，她毫不犹豫就随着沈凌然进入了那家服饰店。 那是一家快消品牌的服饰店，里面的衣服价位都不贵，但样式很新颖，俏皮活泼。 这不是武杉的风格，沈凌然打量了一下武杉，她穿着一件白衬衫，牛仔裤，脚上一双黑色的运动鞋，其实只要稍微换一双鞋，再带上一顶草帽，就会让人看起来时尚靓丽。 武杉却没有那样的搭配功力，她这样穿，只会让人觉得像是菜市场大妈，尤其是那副眼镜，让整个人都显得没有精神。 沈凌然叫了服务生，两个人商量着，不时地还朝着武杉比划着。 武杉自顾自地徜徉在这些漂亮衣裙中，心底很是欢喜。 她因为长相的缘故向来很自卑，所以也很少买漂亮衣服，就是因为有一次哥哥买了一条漂亮裙子给她，她兴高采烈地穿给室友看，却遭受到了无情的打击。 那些室友，有的羡慕她哥哥有钱，说起话来很是刻薄挑剔。 就说公主裙还是要公主来穿，不然就像是丑小鸭再怎么捯饬也变不成白天鹅。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穿过靓丽的衣服，而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越穿越老气。 实习以后，哥哥给了她一张卡，让她买几身像样的衣服，她拿着那张卡，逛了好几次，都选不到可心的衣服，害怕当年的嘲笑卷土重来。 偏偏琳达又是个惯会表面功夫的，表面上对她恭维又讨好，私底下，她不止一次听到过琳达和别的部门的美女说她是乡巴佬。 她不想在这样下去了，也不希望这样的她给哥哥丢脸，恰好这两天办公室里来了新人。 她对沈曼的印象非常好，觉得沈曼说话办事让人非常舒服，不像是薛佳琪，总是让人有种在较劲的感觉。 所以沈凌然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家的时候，她才会应允。 武杉逛了一圈，见到沈凌然朝着她招手，就走了过去。 “武杉，来试试这套，你穿这个一定好看。”沈凌然说着指向了导购手里的一套衣服，是一件棉麻的白色长裙，外面还搭配了一件蓝色的小外披，材质很舒适，入手软软的。 导购也见缝插针，“您这种气质恬静的人，非常适合森女风格的衣服呢。” 武杉看着那套衣服，也觉得喜欢，就红着脸进了试衣间。 第85章就是要给你买单 沈凌然看着紧闭的试衣间，隐隐有了期待。 其实武杉底子倒也没差到不可救药，只是穿衣打扮不会扬长避短，稍加改动，会好很多。 她沉思着，全然没有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走近。 “导购，给这位小姐试一下这套。”沉厚的嗓音在沈凌然耳边突兀的响起，声音不大，却带着上位者惯有的笃定。 天煞的，怎么逛个街都能遇到聂行远！他最近这是怎么了，总往春江市跑什么。 沈凌然的心猛然一滞，只觉得后背有微微的汗意，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聂行远却如猫看老鼠一般，耐着心，俯下身子，在离沈凌然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沈小姐，我一直相信我们有缘再见。你拒绝了我的支票，总不能连套衣服也拒绝吧，去试试看。” 他说得举重若轻，仿佛在哄小孩子一般，沈凌然却腾地在心底升起一股火。 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连她穿什么衣服都要过问。 别说这辈子他们八竿子打不着，不过一面之缘，就是上辈子作为恋人，他又怎敢在她面前如此轻浮。 沈凌然脸色阴沉下来，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聂行远就像没看到一般，“沈小姐，听闻你退学了。”他顿了一顿，深邃的五官愈发耀眼，“迈高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沈凌然气恼的五脏六腑没一个舒服的地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生气。换了一般人，boss这样殷勤，恐怕早就投怀送抱了。可她呢……她只觉得羞辱难当，为了前世的自己，更为今生。 “沈曼，你看看……怎么样？”沈凌然和聂行远僵持不下的时候，武杉已经从试衣间走了出来，仍旧红着脸，有些腼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语调里带着不自信。 沈凌然循声望去，见武杉换了这身森女系的衣服，果然极衬她，水蓝色让她原本有些偏黄的皮肤都显得明亮起来，裙子和小外披的组合，也显得沉静又内敛，非常符合武杉的性格。 她几步走到武杉身前，“很漂亮。” 周遭的导购也都见缝插针，“是啊，森女系的衣服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的，小姐您这样穿，显得青春活泼又不失沉稳，非常适合您。” 导购们你一言我一语夸着武杉，武杉眼里就有了水光。 这样的赞美，纵使是虚的，可有多少年没听到过了呢。那样平凡的一个她，何德何能，担得起这样的赞誉。 “给那位小姐包起来。还有那边的那个给沈小姐也包起来。”聂行远沉声吩咐，那霸道肆意的姿态，就仿佛钱在他的眼里只是个数字。 武杉有些受宠若惊，这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奢侈品，可一套也要七八百元。她有哥哥给的卡，倒也不差这些钱，只是……她望过去，那是怎样高大英俊的一个男人啊！ 他穿着质地良好，剪裁修身的衣服，气度雍容，boss做派浑然天成。她沉默的心底泛起了一丝涟漪，连声说，“我自己来就行，多谢您。” 沈凌然回头白了聂行远一眼，他就是那样嚣张，明知道她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偏偏要来招惹她身边的人。 聂行远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沉声说，“沈小姐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我送朋友一套衣服，这不过分吧！况且……”他忽然贴近沈凌然，如果你愿意，这整间店铺我都可以送给你，我就是喜欢给你买。” 第86章被宠爱的感觉 聂行远说这话的时候，离沈凌然很近，那温热的鼻息都扑面而来。 沈凌然忍了好久，才忍下冲动，没有给他一拳。 她有任务在身，无意于和聂行远多扯，心里也已经有些释然。 既然聂行远愿意花钱，她没道理拦着，反正是他欠她的。 她拉过武杉的手臂，“武杉，这位大boss是个大慈善家，你呀不用客气。”说着就接过了导购递来的衣服，挽着武杉的手臂，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这家店铺。 聂行远有些出神的望着沈凌然离去的背影，才恍然惊觉，刚才发生了什么。 自从然然死后，他已经很久不近女色了。 有的只是逢场作戏，然而每次在见到这个叫沈曼的女孩的时候，总能轻而易举勾起他关于然然的回忆。 那时候，然然总是很忙，很少逛街，也很少买衣服。 虽然手里拿着他给的无限透支卡，却一次都没有用过。 不得已陪他出席一些场合，也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随便套上一件t恤，就应付了事。 他从不勉强她，知道她忙，也知道她并不在意别人的评价。 她那样明艳动人，若全力打扮，即便是那些当红明星在她身边，也是难以极其万分之一。 明星身边都有一整个团队来造型和妆发，可他的然然一张素颜浑然天成，大概唯一的瑕疵就是不够白皙，常年出案子，风吹日晒，可即便如此，那张脸上却一个斑、一颗痘都没有，宛若新生。 很多次，他去子公司巡检，就想着有一天能带然然出来逛街，予取予求地任她买，衣服、首饰、包包，甚至汽车、房子，只要她想要，他会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可惜……聂行远捂着疼痛的心口，她死的时候一定是恨极了他，才会走得如此彻底，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留他一人孤独在世，疼痛难眠。 阿财见聂行远久久沉默，只好上前，低声提醒着，“聂总，柳小姐约了您晚上8点去看订婚戒指。” 从春江市到省会平阳市，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聂行远就算此刻离开，恐怕也只能堪堪准时赶到。 阿财知道聂氏对这次的订婚有多看重，所以才会打断聂行远的思绪。 果然聂行远看了看表，又恢复了之前冰冷寡淡的模样，吩咐阿财，“我去车里休息下，你去跟商圈这边的副总说一声，让他把对接的账目尽快报上来。” 他有些疲惫，如今的聂氏越来越大，可以说，再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张着，这一次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聂氏刚刚收购了这整个商圈，涉及到上亿的账目需要对接，他不得不亲自过来看一下。 其实，他也是不用来的，迈高有专职经理人来处理这些。 可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忽然对春江市有了一丝的眷恋，或许因为那是然然曾经上过学的地方吧。他揉着有些酸疼的胸口，沉默地坐在车里，司机体贴地关掉了广播，给他留有一个静谧的空间。 这就是当boss的特权吧，明明没有机动车可以通行的步行街，他的车却能停到广场的正中央，可是这些特权……聂行远哂笑，他随意朝着车窗外望去，只见广场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人群全都朝着一个方向走，他心跳得异常厉害，直觉告诉他，如果不推门下车去看看，会后悔终生。 第87章爱与恨的纠缠 聂行远大步流星地下了车，即便豪华迈巴赫发出了“未锁车”的警报蜂鸣，也没有停下来。 他急切地走向了人群，心底的石头落了地。 原来，那只是一个商户在广场上拉了几个比基尼美女在走秀…… 他后知后觉地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她出事了。 脑海里闪现出那个瘦小女孩为他挡了花盆的身影，她手臂都是血，却走得干脆利落。 转身踱步回车上，却差点和脑海里所想的那个人撞个满怀。 沈凌然有些错愕地看着聂行远，她挑眉，“想不到聂boss口味很独特啊。” 不自觉语气里就带了气愤和揶揄。 聂行远倒没想过会再度遇到她们，已经平静的心，泛起了一丝清波。 恰好这时候阿财办完了事跑了过来，满头大汗，“聂总，您交待的事儿，我都处理完了。发生什么了，您如此匆忙……”他想说什么样的大事儿，能让聂总车也不顾地下了车，在他的印象里，别说只是几个这样姿色平平的模特，就是当红小天后想要约见聂行远，那也是难于登天。 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在看到聂行远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他就识相地闭了嘴，转而看到沈凌然，憨厚地问了好，“沈小姐。” 沈凌然对阿财的印象不坏，颔首算是招呼过了。 聂行远就有些哭笑不得，这个豆芽菜，对他那么凶巴巴的，却对他的属下很是友善，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他索性问，“都过了晚饭的点了，不如一起吃点？我知道一家烤鸭味道不错。” 逛了这一大会，沈凌然确实有些饿了，她和武杉走过来，也是因为穿过小广场对面有几家不错的小饭馆。 结果就又遇到了聂行远……这尼玛不是缘分，是孽！ 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不爱吃烤鸭，又油腻，又怪。” 又油腻……又怪！聂行远神情有一刻的恍惚，他是爱吃烤鸭的，可然然不爱吃，每次提议吃烤鸭，她总会嬉皮笑脸地说，“臭阿远，你知道我不爱吃烤鸭的，又油腻，又怪！” 那是沈凌然的口头禅，她对不喜欢吃的东西，都会说，又油腻，又怪！ 沈凌然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可没办法，前世的习惯，说了二十几年的话，一时半会，总会难以克服。 她迎头看向聂行远，见他的眼眸紧紧盯着她，她知道这个时候，更不能露怯，就那样回看回去，毫不畏惧。 还没有人，敢用那样的眼神看聂boss，阿财替沈凌然捏了一把汗，即便沈小姐在聂总那很特别，特别到聂总不惜为她，而迟迟没回平阳去赴约，可她这样公然顶撞聂总……那下场，阿财想起，聂总身边刚刚被处理掉的那批人，听闻那些人似乎和凌然小姐的死有关……所以下场格外惨，他背后阴风阵阵，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 “阿财，带两位小姐上车。”聂行远阴寒的声音响起，沈凌然算是知道，今天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他没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否则也不会撕破伪装，让阿财用强！ 第88章请沈小姐上车 不明就里的武杉，一脸无辜地看着沈凌然。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有过这种级别的帅哥boss请她吃饭，别说是吃烤鸭，就是吃大排档，她心底也是想去的。 只是碍于女孩子的矜持，也碍于沈凌然。 毕竟那个boss似乎是认识沈曼的，否则也不会给她们的衣服买单。 她很想说，不然她请大家吃饭也是可以的，毕竟那衣服也不便宜。 可是眼前的气氛，实在有些……冷，她几次努力张张嘴，想要说点什么，都作罢了。 她只能任由沈凌然拉着她的手臂，“武杉，我们走吧。聂boss，你说要请吃饭，可我们这会不饿。还请你自便吧，法治社会，我劝您不要强人所难了。” 竟然没有妥协，而是威胁了聂总？ 阿财都快哭了，他对沈凌然印象很好的，可一想到那瘦小的女孩，被聂总丢到公海里去喂鲨鱼，就有些莫名的难过，她那么小的身体里，哪来的那么大的勇气，敢和聂总抗衡啊？ 乖乖去和聂总吃个饭又能怎样，他们家聂boss是不近女色的……又不是匹狼，干嘛非要弄成这样。自家boss也是的，晚上明明有柳家大小姐等着他选戒指，这会跟个女孩子在这纠缠不清，难道不怕被媒体发现么……到时候有八十张嘴恐怕也百口莫辩了。 柳小姐又爱吃醋……说不准闹出什么事儿来。 可眼下，就是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站出来替沈凌然说话。 只有寄希望于聂行远能够放过沈凌然，可是……聂boss似乎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目光凶狠地看向阿财，“还不快去请沈小姐上车。” 这一次只有沈凌然了，没有武杉。 武杉有一瞬间的失落，就算早就知道帅哥boss的邀约是因了沈曼，可是真的把她排除在外，她心底也是会有难过的。 这就是个看颜值的肤浅社会吗？ 她扪心自问，论学识，论底蕴，她不比任何人差，她名校毕业，她博古通今。 可是……男人到底都是看颜值的。 她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沈曼，既然你有事儿，不然咱们改天再一起逛街吧，我回去晚了，哥哥也会担心我。”说着又看向了聂行远，“谢谢您的好意，这是衣服的钱。” 说着武杉掏出了一千块，递到了聂行远面前。 她不想欠别人的，尤其是在对方有些强硬地要邀约沈凌然一个人以后，她宁可再也不穿那套衣服，也不想让人觉得她沾了美女的光。 沈凌然看出武杉这是误会了，有些恼火聂行远把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给搅乱了。 她还指着拿武杉当个突破口，去调查一下武岳还有董明辉呢。 如今武杉这一误会，以后两个人怕是要形同陌路了。 她有些气恼地看向聂行远，“强扭的瓜不甜，我是不会和你吃饭的。” 说完，就拉起武杉往前走。 武杉愣愣地手里还攥着钱，就听到沈凌然低声说，“内人就是个神经病，我不过救过他一命，就纠缠没完。” 原来是这样啊，武杉听沈凌然这么一说，心底才舒服不少。救命之恩，那确实值得单独吃一顿饭。看来并不是因为颜值而顾此薄彼。 她有些后悔刚才小心眼的想法……不自觉地就和沈凌然更亲近了。 第89章紧急救援 沈凌然拉着武杉转身，背后感觉火辣辣的。 她从不认为，能安然无恙地带着武杉离开，奈何她有任务在，并不想和阿财动手。 一来暴露自身，二来万一疏忽之下，用了什么前世常用的动作，岂不是更惹得聂行远怀疑了。 再说，她对阿财印象不错，也不想让他受皮肉之苦。 好在在她的认知里，聂行远并不是一个喜欢用强的人，尤其是对女人。 她不再与他灼热的视线对视，旁若无人地和武杉大步走，手心里都是汗水。 阿财过了半晌，低声问聂行远，“聂总……” 他是想请罪的，毕竟聂行远说了两次要他带沈凌然上车，他都动作迟缓，有意拖延。 阿财以为等待他的是残酷的惩罚，然而聂行远什么都没说，只是眸色更为深沉，“你做得对，她不是她，也没有任何人能取代她，我们走吧。” 聂行远说着准备上车，同时拿起电话，打了过去，“嗯，这边业务有些棘手，我晚点到。” “喂，那边有人昏倒了！” “快离远点，碰瓷的多了去了。” 聂行远边走，就看到原本围在广场上看模特的人，又朝着另一个方向涌动。 那是沈凌然她们离去的方向，他停下脚步，转身望去。 只见沈凌然正皱着眉头，小心地探视着。 是那个和沈凌然在一起的女孩子晕倒了，这个豆芽菜，还真不让人省心。 不过这一次，聂行远没有亲自过去，反而是叫了阿财，“你过去看看，全力帮助沈小姐，听凭她吩咐。” 说完，就随司机上车出了商业中心的步行街。 阿财没有目送聂boss离去，而是第一时间赶到了沈凌然附近。 就见沈凌然正在给武杉急救。 如果聂行远这个时候过来，恐怕会更为震惊，因为沈凌然所用的急救手法完全就是一个特警才能够掌握的。 可惜，他终究还是先行一步。 阿财，并没有那样的眼力，他只是听从沈凌然的吩咐，让周围的人散开一些，给武杉清新的空气。 彼时，武杉满脸通红，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咳嗽不停。 沈凌然初步判断，对方是哮喘一类的呼吸道急病，突然发作，危险性很大。 “阿财，这里是步行街，我们配合一下救护车，我背着她，你帮我一把。”她说着把武杉背起来，一步步朝着步行街口跑去。 她前脚刚到街口，120的救护车也及时赶到，阿财陪着沈凌然一起把武杉运上了救护车。 从接诊到抢救，忙了大半夜，武岳才赶过来，一脸焦急地抓住沈凌然的肩膀，“怎么回事儿？我妹妹怎么会突然晕倒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给我仔细说来，要是被我发现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一定不会轻饶！” 真是个情商够低的人！人家明明救了你的妹妹，不感谢，却上来就是一通指责。一旁的护士们窃窃私语，就连阿财也忍不住上前，“要不是沈小姐及时做了急救处理，恐怕您永远都没办法再见到你的妹妹了。” 阿财这样一说，周围的护士们也跟着说起来，“是啊，是啊，沈小姐一路把你妹妹从步行街背出来，又忙里忙外一晚上，连口水都没喝。” 被大家这样一说，武岳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有些磕巴，“小沈，刚刚对不住了，我太心急了，我就这一个妹妹，我们相依为命，我……” “没事的，武秘书，快进去看看你妹妹吧，她刚刚脱离了危险。”沈凌然不以为然，虽然事发突然，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倒也不失为一个和武岳接触的好机会。 第90章顾队，要不要过两招 武岳见到武杉以后，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就更是内疚了，他这个人，本就是习武出身，当年因为曾经救过董明辉的命，平步青云。 做起了迈高的大秘书，一直以来，他行事作风可以说有些过硬，很少说些软话，总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讲究说话和办事的艺术，就是一个披着总裁秘书官衔的大老粗。 这一点，他自己很清楚，但也从来不改。 董明辉也很少要求他什么，他就这样磕磕绊绊，在迈高立稳了脚跟。 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素日很内向，少言寡语的，也因为容貌会感觉到自卑。 可是她一个大老爷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武杉，只能是给了武杉一张又一张卡，希望妹妹可以过得宽裕一些，也能买一些花哨的衣服，穿得像个青春活泼的女大学生。 然而妹妹似乎对此很是畏惧，给出去的卡，一张也没花过。 说起来，妹妹买的新衣服很漂亮，是沈曼帮忙选的，还是沈曼的朋友给买的单。 武岳就更愧疚了，人家非但救了他妹妹的命，还给她妹妹解开了心结。 说是恩人也不过分了，在老家，那是按照行伍的规矩，要给人家立长生牌位的。 他却给了人家当头一棒，上来就呵责了一通。 安顿好了武杉，武岳走出病房，见沈凌然还在，就不好意思地走过去，“沈曼，对不起，不瞒你说。我是个粗人，虽然我不能在你的工作中给你徇私，但是你救了我妹妹，以后有什么个人的事情，说一声就好使。” 这人……沈凌然还真是有些无语。她还什么都没说，就堵住了她徇私的可能。 由此她也可以看出武岳为什么能够被董明辉如此重视了。 这样一个耿直又不怕得罪人的人，还有一身功夫，这样的人，倒也挺适合这个角色的。 可惜了……她没什么需要武岳帮忙的，倒是有些技痒，想见识一下武岳的拳法。 那应该是中国功夫里某个门派的拳法，流传至今，风骨不俗。 她强忍着没有和武岳切磋，笑笑问，“武杉以前就有过哮喘史吗？怎么没见她随身带着药。” 武岳有些悲伤，“杉杉十岁的时候犯过一次，那以后这么多年都没犯过，前几年还带着药，后来见没犯病，以为就此好了。” 沈凌然颔首，看得出武岳对于武杉这个妹妹很是在意，她没有多说什么，反正武岳那种人，你问他要个什么东西，反而是辱没了他，他这样的人若是认准了谁，一头牛似的拉不回来。 他既然效忠了董明辉，恐怕很难再从他嘴里套出话来，除非有确凿的证据。 折腾这大半夜的，沈凌然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和武岳告别，就准备离开了。 武岳提出让司机送她，沈凌然也拒绝了，毕竟她如今住的房子是组织给租的公寓。 还是不太方便暴露出具体的位置。 又打发了阿财，说起来还多亏了阿财，帮着她忙前忙后的，她心底默默记了阿财的好。 索性这家医院离公寓不远，晚风清凉，她也乐得走一段。 出了医院，没走几步，阴影里就蹿出一个人影来。 沈凌然下意识地就一脚踢了过去，对方显然不弱，直接抓住了她的脚踝，带着往上旋，她整个身子，为了顺势，也旋了一圈，同时手化为掌，直直朝着对方的面门拍了过去。 对方一把擎住了她的手，反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双手接触，对方有了一瞬间的停顿，她就势掀翻了对方的鸭舌帽。 一张充满笑意的脸庞，在路灯下格外夺目。 “顾队长，好雅兴啊。”沈凌然有些意外，顾叙为何突然出现，难道是案子有什么进展？ 可是每一次和顾叙见面，对方总是这样出手来试探她，倒是挺对胃口的。 她刚愁着没和武岳打成，心底很是憋闷，便狡黠地笑，“要不要再过两招？” 第91章我和她没什么 顾叙一愣，平日夏朗和姜可乐他们都不敢和他切磋。 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竟然有女人敢向他挑战，这种感觉很微妙，他跃跃欲试。 那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是他很久都没有体味过的。 月光下，他看着对面的沈凌然，长长的睫毛在她眼下投射出阴影，一双眼眸水灵灵的，像是神秘的水晶，只是脸上带了倦色，不由有些心疼。 “想打啊。等案子结束，我找个地方好好和你切磋一些，这光天化日的，知道的是切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强抢民女呢。”顾叙说着拿回了鸭舌帽，“走吧，知道你辛苦，犒劳你去吃宵夜。” 沈凌然有些失落，她好不容易热血一把，顾叙却没接招。 不过日后案子破了，少不了切磋一下，眼下既然有敲诈顾叙的机会，她也是毫不犹豫，“你就不怕董明辉派了人盯着我？不过既然你来了嘛，我可是要吃麻辣小龙虾！” 看着沈凌然那巧笑嫣然的模样，顾叙心头一软，“好，就吃麻辣小龙虾。不过嘛……”他忽然起了玩心，“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看看你防追踪过不过关吧，跟上我。” 我字话音一落，顾叙就跑了出去……一路在大街小巷乱窜。 沈凌然跟在后面很从容，她天生方向感就很好，又是狙击的好手，视力自然不弱，尤其是夜视能力，借着月光，就是不带红外线眼镜，也能看得八九不离十。 两个人玩着闹着，一路就到了公园夜市附近的大排档。 看得出顾叙应该是常客，只跟老板说了句老样子，老板就乐呵呵地去备菜了。 两个人一边吃冰镇西瓜，一边闲聊，“那边情况怎么样？” 沈凌然吃了一大口西瓜，想了想说，“董明辉我还够不上，倒是和武岳兄妹接触了一下。怎么说呢，武岳那个人行事虽然有些脑残，但为人还算光明磊落，搞不懂他为什么会效忠董明辉，不像是为钱，至少表面看来他们兄妹都很朴素，不像是为了五斗米折腰的人。不过看人也不能看表面，我再观察观察，会尽快和董明辉接上话。” 顾叙一眼不眨地看着沈凌然，她说案子的时候，比平时还要自信迷人。 他看得有些出神，“姜可乐他们也在排查，董明辉名下几辆车的出入记录都查过了。但是……” “他那样的人，也许会有别的车子在别人名下，回头我查过了，把武岳他们名下的车子牌照号告诉你。”没等顾叙说完，沈凌然已经说出了她的想法，那种默契，完全就是老刑警的思路。 顾叙原本以为一个大四毕业生，做风筝会紧张、会茫然无措，可眼前的沈曼，非但没有这些情绪，反而思路清晰，甚至能够配合上他的节奏，让他的担心都变成了多余。 老板很快就端上了一盆香辣虾，几个爽口的拌菜，还有一壶扎啤。 “喂，有案子在……”沈凌然发现顾叙很是喜欢喝酒，这和传闻的可大不一样。 顾叙闻言，无奈地笑笑，“我老师教诲我的我还没有忘记，有案子在身怎么可能喝酒，是老板赠的。” “搜刮民脂民膏啊。”沈凌然吃着香辣可口的小龙虾，随口说着。 顾叙很狗腿地递了餐巾纸给沈凌然擦手，“那哪能啊，被搜刮好不好。我最近都住到单位宿舍去了，叶冉她霸占了我的家……” 顾叙意识到什么猛然打住了话头，再看沈凌然，发现她还在一声不响地吃虾，只好解释“其实，我和叶冉没什么。” 第92章把那个女人赶出去 “咳咳！”沈凌然差点没一口把小龙虾喷出来，结果就是辣椒呛到了嗓子里，辣出了眼泪。 一想到刚才顾叙一本正经地解释，那模样十足的哀怨啊。 她什么时候误会了？再说他顾叙和叶冉是什么关系，关她沈凌然什么事儿啊。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忙乎一大天，想好好吃个饭，结果这个心愿还是泡汤了。 顾叙又是给她递水，又是拍后背的，过了好一会，沈凌然才缓过气来。 可是那小龙虾也变得索然无味了，她不知怎的，一提起叶冉，就有些反胃。 面色不喜地说，“你和她有没有关系，不用和我报备。这又不是工作范畴！和人家没关系，干嘛让人家住到你的家里去。” 顾叙抬眼看着沈凌然，小丫头气鼓鼓的样子，倒是有些别致的可爱。 “我没想那么多，她一个人来春江，她父母不放心，托我照顾她。” “所以呢？照顾到家里去了？我看她父母要是知道她一个妙龄少女，住到你家里，恐怕才不会放心吧。”一语点醒梦中人，顾叙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忙说，“那我明天叫姜可乐把她送回军区招待所吧。” “总算你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孺子可教。”沈凌然说着又继续吃了几口大虾。 顾叙的心不知怎的，反倒是因为沈凌然噎了他这几句话，而泛起一丝甜蜜。 两个人林林总总吃到了快凌晨一点，又散步送沈凌然回到了公寓附近。 隔天，顾叙就真的派姜可乐去送叶冉回军区招待所。 姜可乐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当这“恶人”，可是奈何形势比人强，他也是不得不低头，谁叫他之前为了几口吃食，得罪狠了老大和肖何。 叶冉自然是气得不得了，直接撂下脸来，一脸不悦，“可乐，我也不难为你，顾叙要赶我走，就让他自己来找我要房门钥匙，他既然不想让我住他家，当初干嘛给我钥匙？” 有些无理取闹的意味，其实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叶冉对顾叙的深情，可偏偏…… 姜可乐在那一刻发现，艳福不浅，也未必是好事儿，比如遇到叶冉这样不讲理的。 好在需要头疼的不是他，而是他老大，不过显然顾叙是早有准备，叶冉怒气冲冲打电话过去，就是关机，她气得就要杀到公安局去找顾叙，被姜可乐拦住了。 “老大最近案子忙，也是没时间照顾你，想着你一个人在他家吃不好，睡不着，还没个人陪，不如去军区招待所，在那边你最大，谁也不敢怠慢你阿。”姜可乐绞尽脑汁说着好话。 总算把叶冉那尊佛成功送回了军区招待所，叶冉虽然愤愤，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 接下来的几天，武杉都没有上班，在医院休养。 沈凌然则把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和大v们讨价还价上。 在那些大v花样百出的洗脑之下，舆论终于被控制住了。 先是几个热门的八卦大v，在她们的公众账号上，发表了文章。 题目都是那些吸引人眼球的，什么“董明辉身上的十大未解之谜”、“谁才是董明辉的正派太太？”、“豪门惊云——爱上一个会让你死去的男人！” 第93章揭穿虚伪的面具 内容大体都是在说董明辉这个人，虽然外界传闻很花心什么的，实则很专一，结婚这么多年都没离就是最好的证明，然后又配了一些董明辉和她夫人的照片。 有的人，还发了她夫人和周艳艳一起出席慈善活动的时候，热络交谈的照片。 当然，最后结尾，还故作惊讶地爆料，说周艳艳的房子其实是董明辉夫人送的。你们见过正室送小三房子的吗？ 这还只是第一轮，第一轮以后，群众的情绪已经安抚不少。 接下来的第二轮，各个大v开始运作，继续发声，说迈高在春江市有多重要，每年为慈善付出多少，纳税多少多少，总之，迈高就是春江市的衣食父母。 而这些也只是前菜，真正猛烈的是第三轮。 第三轮里，几个当红大v一同出席了某个热点栏目，那是一个话题讨论类似辩论赛的一个真人秀节目，几个人在节目里，就迈高事件进行了讨论。 正方和反方都已经是沈凌然买通好的人。 反方开始佯装抨击董明辉，质疑迈高，而后在正方的循序渐进式的说教以后，意见成功转变了过来，几个人说得风趣幽默，又有爆料，很快那期节目就成为了网络热播，点击量节节攀升。 为此，董明辉还亲自表扬了沈凌然。 那一脸胖嘟嘟的赘肉，笑得合不拢嘴，“小沈干得不错，咱们迈高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几家欢喜几家愁，在董明辉表扬了沈凌然以后，薛佳琪没有绷住，在桌边委屈的哭了。 她这些天其实很努力，一直在加班。 每天都工作到后半夜，好不容易联系上几个大v，还没开始运作，那边沈凌然已经把迈高给洗白了。 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其实就算迈高自己不想办法洗白自己，有关部门也会对舆论加以控制的。毕竟，在迈高案没有查实之前，迈高作为春江市的纳税大户，还是会受到相应的保护。 有了相关部门的推波助澜，沈凌然的工作才会如此事半功倍。 薛佳琪委屈地哭泣着，琳达看到了，沉吟一会儿，便走过去轻声安慰薛佳琪，“佳琪，你也不要灰心，你看武秘书那天说的也是气话，咱们迈高是个惜才的地方，并不会因为一个两个工作上的失误就淘汰谁，要往长远看不是。” 她说着，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咱们董总最怜香惜玉了，要是看到你哭得这么梨花带雨的，一定会心疼的，再说了，你想啊，同样是新人，沈曼为什么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你看……” 琳达说着拿出了手机，里面有一段小视频，拍的正是武岳和沈凌然在公司的天台上并肩看风景。 薛佳琪当下就不哭了，心底也明白了，为什么沈凌然能够那么快就完成了任务，又为什么武秘书会说完不成就要走人，原来……两个人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她越想越气，朝着董明辉的办公室走了过去，她要去揭穿那对虚伪的狗-男-女！ 第94章硬汉做的饭菜 就在薛佳琪进入董明辉办公室的时候，沈凌然去了医院。 她去看望武杉，武杉已经脱离了危险，她属于急性哮喘，来得快，去得也快。 很凶险，也很难预防，发病的时候没有任何预兆，那天幸好沈凌然在她身边，换了其他不懂急救常识的人，恐怕武杉早就已经成了亡魂。 武岳也在，见沈凌然来了，打了个招呼，就去找医生商量武杉的治疗方案。 武杉热络地叫沈凌然坐下吃水果，沈凌然就坐在了床边，问起武杉的打算“还打算回迈高实习吗？” 武杉一愣，想了一会儿，缓缓地说，“还是去吧，怎么也要到这学期结束，把实习章盖了再走。” 其实有武岳在，即便武杉一天不去，盖个实习章，写一份完美的实习鉴定，也是不成问题的。 沈凌然想到武岳有板有眼的性情，也就猜出个所以然。 这对兄妹感情很好，相依为命长大，当哥哥的自然对妹妹维护有加，但偏偏是个大老爷们，不懂得女孩子的那些小心思，换了是个姐姐，在各方面细腻地照顾武杉，恐怕也不会让武杉活得这么糙。 又闲聊了两句，沈凌然想到了她的目的，便问，“很多大老板都是用秘书当司机，当上资本家使劲剥削，你哥是不是平日也很忙，又要照顾董总的方方面面，还要兼职开车啊？” 她说得俏皮，逗乐了武杉，“董总人很好的，他有专门的司机，我哥的驾照今年才考下来，别说是董总了，就是我，做他开的车也是心惊胆战。”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我看你哥为人很稳重，开车应该也很稳。”沈凌然就势引导着话题的走向。 武杉心无城府，“平时还好，就是他喜欢飙车，董总还送了他一辆跑车，他开那个跑车的时候，我都坐吐过。开自己的车到还好。” 董明辉出手的跑车，应该价值不菲，沈凌然心里默默有了计较。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武岳就回来了，不知为什么，上次错怪了沈凌然以后，武岳再和沈凌然说话的时候，就会带着点不自在。 “杉杉，医生说你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但是暂时还得在家休养观察一段。”武岳宠溺地拍了拍武杉的头。 武杉撇撇嘴，很委屈的模样，“那岂不是在家很无聊，沈曼……你会去家里看我吗？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吗？” 真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女孩！沈凌然真诚地说，“当然，如果武秘书不觉得打扰的话。” 武岳一下就红了脸，“哪里的话，你是杉杉的救命恩人，去我家，一定拿最好的酒菜来款待你。” 沈凌然但笑不语，武岳的头就埋得给更低了。 过了两天，武杉出院，沈凌然下班后就到了医院，陪着武岳一起接武杉。 武岳开的是一辆很低调，甚至有些简陋的捷达车。 等到了武岳的家，那是一栋复式花园洋房，院子里停了三两跑车，保时捷帕拉雷拉、奔驰的slk、宝马z4，没有一个价值低于两百万的。 沈凌然速记下了那些车的车牌照，有些咂舌地问武杉，“你哥是飙车控吗？” 武杉腼腆地点头，“他每个晚上都去体育馆那边飙车。” 两个女孩子有一搭无一沓的聊天，武岳就真的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不多时，沈凌然闻到饭菜的香味，就见武岳摆手喊，“吃饭了，杉杉，快叫小沈一起过来吃。” 第95章四辆豪华跑车代表什么 不得不说，武岳的手艺不赖。 “我哥手艺不错吧。”武杉与有荣焉地笑笑，沈凌然就发现每次提起武岳，武杉就特别的开心。 那种开心是发自内心的，无法掩饰的。 沈凌然有些羡慕，这些年，她单枪匹马一个人，凭着一腔孤勇，虽然得到了很多，但也失去了不少，最起码，在心底深处，她渴望也能品尝亲情的温暖，然而没有…… 她没有父母，亦没有家人，唯一的亲人，可能就是原主那个嗜赌的舅舅。 她有些意兴阑珊地在武家吃过了饭，回去的路上就内线联系了姜可乐，告知了那武岳的三台跑车车牌照以及那台捷达的车牌照号码。 这一次姜可乐到没有嘻嘻哈哈的，而是公事公办地把号码记下了，电话里的声音很嘈杂，隐隐还夹杂了枪声，这不仅让沈凌然有些担忧。 难道最近有了什么大案子？即便是有，那也是顾叙冲到最前线，她吃饱了撑得去担心顾叙？ 想想也就作罢了。 春江市公安局的刑警大队，灯火彻夜通明。 白天姜可乐在枪械馆做射击训练的时候，接到了沈凌然的电话。 就连忙结束了训练，把号码报给了顾叙，几个人各自盘查。 肖何心细，负责去交警那边调录像，姜可乐则负责查询车辆的具体信息。 几个人忙碌到了大半夜，终于，案件有了新的进展。 他们查到武岳所开的那辆红色宝马z4，户名竟然是周艳艳。 姜可乐有些咂舌，“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判断，董明辉先买了一辆z4送给了周艳艳，而后又把车要了回来，送给了武岳？这是什么鬼？鬼畜三角恋？难道传闻是真的董明辉是短袖？喂，肖何，你猜猜他和武岳谁是1谁是0啊？” 午夜时分，姜可乐有些玩笑的话，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想。 肖何白了姜可乐一眼，抬头见顾叙仍旧紧锁眉头。 半晌，顾叙站起身，摸出一支笔，夹在了鼻子和嘴巴中间，嗅了嗅，然后说，“可乐说得也不无道理。不管怎么样，这辆车已经成为了周艳艳和董明辉之间的一个联系。” “第一，如果说周艳艳的房子是董明辉夫人送的，那么周艳艳和董家之间是有亲密关系的。可为何送出去的车，又换了回来，还出现在武岳家里？” “第二，宝马z4出入小区的记录在一个月前很频繁，从录像可以看出，有的时候开车的人是周艳艳，而有的时候开车的是武岳？可你们还记得吗？武岳可是说他不认识周艳艳的。” “第三，武岳的四辆车，除了捷达以外，经常出入的地点是郊外体育馆的飙车场。你们还记得快递小哥的供词吗？”顾叙说着看向了肖何和姜可乐。 肖何会心地说，“他说周艳艳曾经网购过很多大型的飙车装备，又大又重，是他亲自给周艳艳送上楼的，为此，周艳艳还很感谢他，给了他一张签名照片。” 顾叙赞许地看了一眼肖何，“所以问题来了，武岳在董明辉和周艳艳中间起的到底是什么角色？拉皮-条-的？其中一方的情-人？还是说单纯为董明辉服务的大秘书？周艳艳的死到底和这两个人有没有关系？她死前，董明辉去她家中到底做了什么？这些问题都指向了一个地方……” 姜可乐目露兴奋，“体育馆？” 第96章你喜欢飙车吗 “董总，您喜欢飙车？”薛佳琪坐在了董明辉的身旁，一脸天真。 董明辉随手打开后车座的暗格，拿出雪茄，熟练地点燃。 他的右手臂随手搭在了薛佳琪的肩头，左手拿着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浓浓的烟草味道就在这辆迈巴赫后排空间弥漫了起来。 薛佳琪的身体更软了，意识也有些迷蒙。 董明辉拿出一个精致的稀薄酒壶，递给了薛佳琪，“喝点，你会更快乐。” 薛佳琪浑身发热，虽然平日里不擅长饮酒，可看到刚从车载冰箱里拿出的酒，就觉得喝上一口也不错，再说了国内的习俗就是这样，很多事儿，你不好开口说的，只要酒喝上了，感情到位了，也许就能说的出口，比如她的工作。 她回想起那天，鼓起勇气去敲董明辉的办公室门。 董总那样笑眯眯地坐在办公桌前，平易近人地安慰她，还答应她会彻查武岳和沈曼，如果二人却是有不正当关系，那绝不姑息。 也难怪迈高能做得那么大，在薛佳琪看来，那是因为迈高有一位好老板，一位正直、有魄力、充满正义感的好老板。 那之后的几天，偶尔董明辉会吩咐她打印个文件，发个传真，有一次还带着她和琳达一起出席了迈高的一个高规格的会议。 她就更肯定，董明辉是个识才善用的人，所以工作更加努力。 为了表达对董明辉的感谢，在他邀请她一起去体育馆以后，她几乎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此刻坐在梦幻的豪华车里，薛佳琪却在心底生出了一丝恐惧，她喝了一口酒壶里的烈酒。 火辣辣的直到胃，胃部的疼痛，让她有了一丝清明，她下意识地错了错身子，想要错开董明辉放在她肩头的手。 董明辉就像没看到一般，继续说，“我不喜欢飙车，不过我喜欢看人飙车，等会我让司机把车开到山顶，从那个角度看，特别……刺激。” 他这样说的时候，一口雪茄的烟雾就吐在了薛佳琪的脸上。 薛佳琪头更晕了，看董明辉的时候，也有些模糊，不知怎的，那个在她看来正直的董总，把搭在她肩膀的手，一点点下滑，伸到了她的衣服里。 薛佳琪一个战栗，惊声喊，“董……董总您，您怎么可以这样？我，我……我不是这样的人！”她身体颤抖着，说的话也有些结巴。 董明辉却一脸冷笑，手下的动作也没停，薛佳琪越是闪躲，越是瑟缩的模样，他越是觉得爽！ 他手上用力，狠狠地在薛佳琪的胸上抓了一把，“你不是想要公平吗？我就给你公平，就像武岳对沈曼那样的……公平。”他说着大笑，随意地揉捏着。 他不喜欢处-女，更喜欢豪放又玩得开的，偶尔换换新口味倒也不错，尤其是在看到薛佳琪那副胆战心惊的模样，爽透了。 薛佳琪奋力挣扎着，她大喊，“司机大哥，求求你，停车，放我下去好不好。董总，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啪”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了薛佳琪的脸上，有血顺着她的嘴角淌了下来。 第97章金屋藏娇 鲜红的血液，仿佛刺激到了董明辉。 他一把拽过薛佳琪的头发，狠狠地把她翻过身子按在了后座上，长驱直-入，疼得薛佳琪再也叫喊不出来。 她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听不到衣裙破裂的声音，听不到男人带着征服的喘-息声，听不到车子在山道上疾驰的声音。 董明辉把雪茄塞到了她的嘴里，“吸一口，放轻松，你会更快乐的，我保证。” 薛佳琪的泪水凝固在了眼角，再也不说一句话，任由那肥硕的身躯，在她身-体-上肆意妄为。 一下一下，她所有的自尊、信仰轰然倒塌了。 车已经行驶到了高山之顶，夜幕降临，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体育馆，那些跑车在赛道上一字排开。 随着那些跑车的启动，肥硕的身-躯-更加疯狂，狂风暴雨般。 武佳琪疼到麻木，那一刻，她想到了死，就这样屈辱的死去。 不必再担心家人的失望，不必再担心未来，更不必再忍受眼前这个变-态。 她忽然想到，之前有传言说董明辉杀了周艳艳，那时候她看到绅士风度的董明辉，还天真的以为那只是谣传，如今看来她错了。 有个大v说的对，如果迈高真的没有问题，又怎么会着急洗白。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董明辉他就是个魔鬼！ 一个道貌岸然的魔鬼！也许这个魔鬼也会杀了她！ 薛佳琪很怕，她不怕死，她只怕如同周艳艳一般，死的那样惨。 被勒死的时候，一定很疼吧，那种窒息的绝望，她只要一想到，就会痛不欲生。 那些车绕着体育馆，狂奔着，狂风暴雨终于在第一台车抵达终点的时候，停歇了下来。 董明辉拿起酒壶喝了起来，随意吩咐司机，说了一个小区的地址，把薛佳琪送了过去。 薛佳琪把零碎的衣服努力地盖在身上。 董明辉讥讽，“你身-上哪里我没看到过，遮什么遮。” 薛佳琪怯懦地抱紧双膝，坐在后座上，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她没想到那天以后，她的噩梦开始了。 她被董明辉关到了一栋豪华的房子里，那屋子奢华至极，连地板都是镶嵌了金边的。 一日三餐都是有人定时来送饭。 只是……不许她穿衣服，整个房间里唯一能裹体的，就是卧室里的一床夏凉被。 她什么都吃不下，很快，人就瘦得不成样子。 起初，董明辉隔三差五就会来一次，他来的时候，就是薛佳琪的噩梦。 他总是变着花样，极尽变-态之所能。 后来，见薛佳琪日渐枯槁，来得也就不那么频繁了。 薛佳琪知道，在这样下去，恐怕会落得和周艳艳一个下场。也就渐渐开始吃饭，有过几次求救和逃生的念头，都在她被抓回来虐-打以后作罢了。 她自杀过一次，没死成，被董明辉找来的医生给洗了胃。她记得那天董明辉鄙夷的表情，“你作死也可以，但你的工资我会停掉，到时候你父母人财两空。” 薛佳琪便彻底打消了自杀的念头，她如今这样，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唯一奢望就是董明辉还按月给她发工资，她庆幸工资卡在很早之前就交给了父母，那笔钱，应该足够给她的弟弟治病。 第98章沈凌然牌蜘蛛侠 薛佳琪被辞退，沈凌然并不意外。 她意外的是，那天琳达去厕所的时候，她无意间瞥见琳达正在做的工资单。 一个辞退的人，竟然还在发薪水？ 她没有做声，等到琳达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她有意地提起了薛佳琪，“其实佳琪名校毕业，蛮优秀的，大家也更认可她，琳达姐，我都有些苦恼，最近总有些传闻，说我之所以会留下来，是因为救过武杉。” 琳达双眼含笑，“小沈，你就是想太多了。清者自清，何须顾虑别人。你本来就做的比佳琪好，上次的任务，是因为你领导了那些水军和大v，才帮迈高洗白的，你看现在舆论不都平息了下来吗？佳琪呢？她那边到她走的时候，也还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沈凌然对琳达的话，将信将疑。 这天下班以后，沈凌然没有回公寓，而是到迈高附近找了个饺子馆，饱饱的吃上一顿。 这是她很久以来的习惯，每次有大动作之前，如果时间来得及，就会找个饺子馆，吃一顿热乎乎的饱餐，一来提高体力，二来也是因为这份工作有生命危险，她可不想成为饿死鬼，人生难免有万一。 吃饱后，天也黑了下来，她开始静静回忆迈高的监控点。 从前门进是不行的，前门有安检门，不通过蓝牙，安检门不会开。 她并不想留下她进入过迈高的证据，所以下班之前，就特意去二楼和三楼的消防通道口，开了窗户。 整理好线路以后，沈凌然去卫生间换了一身黑衣服。 这才带上鸭舌帽步履匆匆地往迈高圈楼的后身走。 夜黑风高，她如同一只灵巧的猫，很快就跳上了墙头，翻身进入了迈高的大院。 院子里摄像头不多，又有死角，沈凌然毫不费力就靠近了楼体。 迈高的举架不矮，尤其是一楼。 那几乎相当于三层楼的高度，楼体又是很光滑的瓷砖，没有攀爬点。 不过这难不倒沈凌然，她早就有备而来，快速拿出“蛛丝”，轻轻一弹，一根钢丝线就钉在了二楼窗口。 随手掏出之前就准备好的攀爬扳手，四肢并用，不到一分钟，她已经进入到了迈高的二楼。 这些装备，是她之前去一家户外用品店买的，是专门给徒步爬山、攀岩爱好者准备的。 攀爬扳手，可以随意黏贴在平滑的石壁上，瓷砖墙体自然也不在话下，只要手臂力量足够，别说是三层楼的高度，三十层也能上得去。 “蛛丝”是沈凌然个人的叫法，那个东西的学名叫攀爬钢丝绳，是为了保护攀爬人安全的。 一头系在腰上，一头可以射-出强力粘钩，挂在一切有棱的地方，她这次就是挂在窗框上。 如果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在攀爬过程中的沈凌然就如同电影里的蜘蛛侠一般，在墙面上如履平地。 只可惜这次是她个人行动，也就没问顾叙那家伙要什么设备，这点装备太差，远远比不上特警用的那些。 她收起那些装备，沿着消防通道爬楼梯。 一路可以说除了放轻脚步，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毕竟消防通道的步梯里面，一个摄像头都没有。 沈凌然一口气就爬到了顶楼。 顶楼出了消防通道口，那里就有一个摄像头。 第99章夜探迈高 沈凌然一脚踢开那扇门，身体快如闪电一般，从摄像头下溜过。 在监控上看，不过就像是那扇门被风吹开了，过后又合上了。 总裁办这一层，就是沈凌然的地盘了，她如同游蛇，肆意游走着，完美地避过了所有的摄像头。 而后进入到了总裁办的办公室内。 她启动了琳达的电脑，很快，就用许沉给她的软件破译了琳达电脑的密码。 把里面的数据都拷贝了下来，她可没傻到要一个个文件翻查，反正都能拷贝回去，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一条信息。 许沉给她特制的u盘也很好用，容量大，传输速度非常快，不到二十分钟，所有的内容都已经拷贝了下来。 她想了想，薛佳琪原来用过的电脑里的数据都拷贝了下来。 而后轻手轻脚地走到董明辉的办公室门口。 董明辉的办公室门口有两个摄像头，无死角，不过这也还是难不倒沈凌然。 她随手从琳达的笔筒里就拿了两个小铁夹子，铁夹子从手里飞出，就打碎了那两个摄像头的玻璃罩，破碎的摄像头，碎了一地。 沈凌然这时候才露出凝重的神情，最重要的信息当然都在董明辉的办公室里。 而她能拥有的时间不超过三分钟。 只要楼下监控室的保安发现了监控信号缺失，一定会上楼来看，从保安室到董明辉的办公室，坐电梯，多说三分钟，就能赶过来，她必须要在三分钟之内，搞到有效证据。 她取下头上的发卡，拨弄了几下，打开了门锁。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董明辉的办公室，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没有开灯，摸着黑，如法炮制地打碎了屋内的其余摄像头，她不确定办公室内有没有窃听器，所以动作也很轻缓，轻手轻脚地拿了u盘插到董明辉的电脑上，三分钟，能拷多少算多少。 u盘在运转，她也没闲着，开始四处小心翼翼地翻找，她带着乳-胶-手套，倒不担心会留下指纹，只是董明辉办公室的东西太多了，绝对不是一次两次能查清楚的，她凭借多年干刑警的直觉，在董明辉写字台的大头沉里找到了一个保险柜。 这就有些难办了，不能光明正大的拿走，破译密码又需要专门的人。 她只好放弃，随手翻了几个抽屉，每个抽屉都有锁，她撬开第一个发现是文件，就随手关上了。 门外很快传来了脚步声，沈凌然也只能把这次探秘的结果寄希望于u盘里拷贝的资料了。 她想尽可能多地拷贝资料，也知道这个时候再出去已经来不及了，索性躲在了董明辉办公室外的晒台上。 只听门外传来了一声惊呼，“武秘书，这……”保安一脸惊讶地看着地上破碎的摄像头。 武岳二话不说，推门就进入了董明辉的办公室。 武岳打开了灯，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他巡视一圈，发现办公室里一切如常，只是……摄像头都碎了。 如果有贼进入，是为了求财或者寻找商业机密，应该会偷东西，可如今这间办公室里，没有东西位移过的痕迹，那么会是谁？ 大半夜的打碎摄像头进来，不会就是参观一圈，就走人了吧？ 难道说是……武岳仔细地巡查各处，有些严厉地看了一眼保安，“你们干什么吃的，大活人闯到董总办公室都没发现？” 第100章猫捉老鼠，还是老鼠戏猫? 保安战战兢兢，“武秘书，我们真的很尽心，一晚上都有人轮流守着门口，的确没人进来过。” “没人进来，这你怎么解释？难道是有猫进来抓碎了摄像头啊？”武岳怒目圆睁。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虽然没有他什么责任，可作为董明辉的秘书，他也会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董明辉。 毕竟，当初说好的，他做秘书，首要是保护董明辉的安全。 保安唯唯诺诺，继续小声说着，“也许真是猫也不一定呢，董秘书，你看要不要报警？”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武岳厉声说。 如今迈高正在风口浪尖上，这个时候报警无异于烈火烹油，到时候就算没事儿，也会被说成有事儿。还会给了警察光明正大进入迈高的理由。 何况也不知道到底丢没丢什么，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丢，可到底……武岳说着，走过去摸了一下电脑机箱，发现还是热的。 董明辉不是单纯的商人，他是知道的，甚至也参与其中。 所以，他知道就算董明辉本人在，也不会报警的。 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不报告给董明辉，他随手拿起手机，打给了董明辉，说明了情况。 电话那头的董明辉有些恼火，“回头把这波保安给我换了，去一些散打学校挑点厉害的。我这就赶回公司去！” 董明辉挂断电话，回身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薛佳琪，随手丢了几张碟片给她，“看看这些，学学人家，别总和一条死鱼一样无趣。” 薛佳琪屈辱地咬紧嘴巴，一句话也没有说，眼神空洞地看着地上散落的碟片。 董明辉一面走，想到了什么，又给武岳打了过去，“小武，从发现到赶过去，你用了多长时间？” “5分钟吧。”武岳今天恰好带着武杉在附近的一家饭馆吃饭，接到保安的电话，就飙车过来了，他还在查看几个摄像头，对董明辉的问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董明辉提醒说，“你的速度快，四周好好看看，说不准那个贼还来不及走。” 他这样一说，武岳才后知后觉地拍了拍脑门。 他环视四周，董明辉的办公室很空旷，一眼能望到底，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再联想到之前摸着还有余温的电脑机箱，他不由得皱眉，难道人真的还没跑，那样会藏在哪里呢？ 他随手推开了晒台的门，晒台上空无一人。 他马上打给保安室，“关闭所有门窗，天亮之前，连只苍蝇都别给我放出去。” 彼时，沈凌然已经用工具整个人都附在了外墙面上，可惜，这一面是迈高的正面，要不了多久，就会有路过的行人看到，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找个安身之所。 沈凌然小心翼翼地下滑着，有些后悔自己托大，当初行动应该和顾叙提前打好招呼的，这样地面有接应，她可以顺着滑轮滑到地面。 屋漏偏锋连夜雨，这个时候，天空竟然还下起了小雨，墙壁瓷砖变得格外湿滑。 脚下还有十五六层楼的高度，不得已，她踢碎了十五层楼的一面玻璃窗，又回到了楼内。 那是一间办公室，约莫是个四人间，没有人。 沈凌然剧烈的喘息着，刚才高空爬行，耗费了很多体力，她没把握能一口气爬下楼。 楼道里响起了警报声，一些在楼里加班的人，也被惊扰了。 很快，走廊里都是脚步声，她知道是那些保安后知后觉开始抓人了。 第101章试试他的身手 “喂喂喂，十五楼玻璃窗破裂发出警报，预判为人力资源部！”走廊里有人用对讲机在讲话，声音很大。 来自四面八方的脚步声都朝着沈凌然的方向驶来。 沈凌然这才看到这间办公室的名牌——人力资源部。 她倒是没想过迈高的窗户玻璃还按了报警器，一旦打碎会有蜂鸣声。 最先带着人冲过来的就是武岳，他一路走楼梯，一掌劈开了房门。 只见玻璃碎了一地，却没有发现人的踪迹。 他随手拿起对讲机，“15楼监控什么情况？有没有人？” “老大，没有啊！”楼下监控室的保安都快哭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的饭碗是保不住了，光是这样也不足以让他们这么恐惧，他们恐惧的是，万一这次贼人真的偷了董明辉什么宝贝或者是泄露商业机密，那种责任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负担的起的。 所以都是打起万分精神来配合捉贼，却不成想，明明听到了报警声，就是看不到人……难道那人会隐身？ 保安一个机灵，更加用心地排查监控。 武岳有点烦躁，他摆摆手，吩咐身后的三个保安，“给我搜这间办公室！” 那三人想要将功补过，也格外卖力，一哄声就进去了办公室，四下开始翻找，什么卷柜啊、床底下啊，椅子下面，窗帘背后，一切能藏人的地方都仔细的翻找。 而躲在门后的沈凌然不得不庆幸这具身体非常瘦，瘦到当门被踢开以后，她藏在门后一点违和感都没有，而且这些保安搜人一点都不专业，杂乱无章地乱翻，把文件翻了一地，却也没有人看过来。 她在犹豫，是就此一直藏着，还是从门后突袭出去，以她的速度甩开那几个保安是不成问题的，至于武岳……试一下拳法倒也不错。 沈凌然当机立断，趁着那三个保安撅着屁-股搜索床底下的时候，她轻巧地从门口溜出来，随手扯碎衣服袖子，系在了脸上，蒙了面出门。 武岳正背对着门口拿着对讲机吩咐着什么，沈凌然直接一掌劈向了对方的脖颈处。 掌风还有不到五公分的距离就要切到武岳脖颈上的时候，武岳反手抓住了沈凌然的手掌，一个转身，翻扭沈凌然的手臂。 好快的反应，好狠的应对。 完全不顾及对方的死活，那分明不是在抓人，而更像是在拼命。 这个武岳，身上有血腥气，简单交手，沈凌然就发现，武岳不是那种简单的拳法，他的身手绝对不是那种学院派所用的一板一眼的招式，而更像是从生死堆里爬出来的人，招招致命，诡谲多变。 她一脚踢向武岳的肋下，武岳另一只手去抓的脚，她趁势抽回了手，手肘直接拍击在武岳的后背心，武岳吃痛，松开了她的脚。 走廊很逼仄，两个人战到一处动静也大，屋里的三个保安急忙赶了出来，三个人一见武岳找到了目标，一面就拿着对讲机，呼叫整栋楼的人，都到这边来，一面也加入了战局。 第102章他的秘密花园 腹背受敌，沈凌然体力渐渐不支。 她知道，武岳没有用全力，他在拖延时间。 要不了五分钟，迈高会有更多人赶过来，到时候，她就危险了。 毕竟在还没有把这具身体锻炼好的情况下，她如今的体力很难应对这么多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体型太醒目，太纤瘦，她害怕再多呆下去，就会让武岳认出她是谁。 尽管没有留下把柄和证据，可仅仅是怀疑，就足以让她之前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沈凌然不再恋战，而是拳脚并用，腿后踢，踹开了来袭击她的两个保安，又随手掏出电击棍，果断地电向了武岳的后背心，那是个很敏感的穴位，足够武岳昏睡一个小时的。 武岳应声倒下，剩下的几个保安已经不足为惧，沈凌然转身从消防通道下楼。 沿途能听到后保安在后面追，还有保安对讲机呼叫别的保安来堵人的声音。 幸亏沈凌然已经踩好点，每下个三四层，就会出了楼道，换另外一个消防通道，两个来回换，把一溜保安耍的团团转，最终，到了三楼的楼梯口，直接从窗子出去，顺着蜘蛛丝，到了地面，原路出了迈高！ 等到逃回到安全地带，她打开手表，这才发现，刚刚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的对战可以说虽然激烈，强度却远非前世那些生死边缘的枪战能比拟的，然而她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体力太差了。 沈凌然这才不得不真正重视这个问题，紧紧是一次探秘行动，就已经体力不支，要是以后想要调查揭秘，恐怕需要一番苦练了。 也幸亏这次没出什么事儿，否则，不知道要怎么被顾叙嘲笑呢。 毕竟上辈子这样的事情干的不少，总是随心不逾矩，就会惹怒一些人，说她不懂规矩，眼里只有案子，而没有所谓的领导、阶级、舆论导向…… 她承认，她就是没有裴雪会做人，因为在她看来，会做人的同义词就是虚伪。 沈凌然恢复体力以后，没有回公寓，而是去了她和许沉约定的地方。 那是许沉的“秘密花园”。 说是秘密花园，不如说是一个秘密基地。 沈凌然刚推开门，就有一个机器人给她送来了拖鞋…… 还有一个机械手，给她送来了湿毛巾。 她满脸惊叹地看着满屋子的机械化装置，瞠目结舌地看向电脑前忙碌的许沉，“天才这个称谓用在你身上有些暴殄天物了，你不是天才，你这就是大神啊。” 许沉难得地腼腆一笑，臭屁地摸了摸刚刚喷好发胶的凤梨头，“知道我为什么做出这么多机器人吗？” “因为懒？”沈凌然说着换好拖鞋，坐上了机械车，那个机械车把手上有个地图，可以随意点击上面的位置，车子会自动送人过去。 她点击了许沉的坐标，果然，那个小车就平稳地拉着她朝着许沉走去，连路都不用走，这还不是懒？高度机械化，除了节省时间就是节省体力，她感叹，“懒人改变世界，这是恒久不变的真理。” 第103章你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 “懒……”许沉抬头，眼中多了一丝莫名的哀伤，“有的时候，也许只是缺少陪伴。” 沈凌然也有些默然，作为一个孤儿，她懂那种没人陪伴的孤独，要有多坚强，才能独自一个人长大。 别看许沉总是嘻嘻哈哈，炫酷吊炸天，说起话来能噎死人，其实他的心底也住着一个孤独的小孩吧。 他的父母都是boss，常年在商场打拼，能照顾他的不是保姆，就是公司的秘书一类的，他虽然双亲都在，却也和她这样的孤儿在亲情上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才会建造了这样一座秘密花园吗？ 沈凌然打量了一番，独栋的二层小楼，高挑空的loft，墙壁是简单的水泥平涂，上面是一些嘻哈涂鸦手绘，顶棚都是各种不锈钢滑道，那些触手都安装在上面，可以根据许沉的指令，到达指定的位置。 这个秘密花园就像是一个未来世界，冰冷、高智能，懒人适用。 “我开始相信你的智商有220了。”沈凌然由衷地说，不说别的，就说许沉给她的u盘，就完胜市面上的百倍，拷贝速度快又小巧。 许沉放下手里的键盘，随手按了个按钮，就有两个机械手，送来了咖啡，“这个虽然没有手磨咖啡好喝，勉强也能尝，还是你想喝酒？” 沈凌然摇摇头，“先办正事儿，给我读读里面的数据！” 说完，就把u盘递了过去。 许沉挑眉，“我也开始相信顾队选你的理由了，不到半个月，竟然能搞到这个。” “你在顾叙那，不也是得偿所愿吗？”提起顾叙，沈凌然有点心虚，毕竟擅自行动这种事儿，是大忌，不管结果怎样。 许沉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像是一对正在跳舞的精灵，手指修长又白皙，一点都不像是粗糙的男孩子。 感受到沈凌然的目光，许沉嘴角上扬，“我很爱惜我的手。”顿了一顿，又说，“顾队长是个狠人。” 能不狠吗？给他当实习生，那完全就是牲口般的待遇，每天累的臭死，还要起早跟着姜可乐他们跑圈！这对一个懒人来说，着实有些……强人所难。 倒是有一点好，这些天托顾大神的福，他壮了不少，每次累的臭死，顾叙都带他们吃好吃的。 顾叙是个特别会吃的人，只要案子不紧张，就总是张罗大伙一起吃各种特色，他也算是知道了顾叙是个怎样的人，才能让整个局里甚至厅里心服口服。 工作上绝不含糊，雷厉风行！对自己人，严厉又护短，跟着这样的人手下干活，除了累点，一切都好，非常舒心，也很解气。 顾叙长得又帅，手下资源又多，只可惜他不是女人，不然恐怕都会爱上顾叙，也理解了学校里那些女生为什么都对顾大神趋之若鹜。 又帅，又有才华。许沉正沉思着，就吃了一击爆栗。 沈凌然叉腰，“专心一点，想什么呢？给姐把这个搞定，回头请你吃大餐！” 许沉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我可是帮了你大忙，你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啊。” 话音一落，等待许沉的是又一击爆栗，比之前的疼十倍！ 许沉都快哭了，他就服了，那么瘦的人怎么那么大力气又那么暴力！“喂，你这样暴力当心嫁不出去！”许沉呲牙咧嘴，“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弄乱小爷的发型，你说你一个豆芽菜，老自称什么姐！” 第104章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我看你是皮子痒了是吧？”沈凌然说着已经拧上了许沉的耳朵，许沉吃痛，大喊，“我靠，真变-态！” “你说谁变态！”沈凌然手下更用力气，疼得许沉都快流眼泪了。 许沉忙解释，“小姑奶奶，我说得不是你，是说董明辉啊。你看这些照片，这，这周艳艳，还有这，这些也太……儿童不宜了吧！” 许沉右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左手作势要去捂沈凌然的眼睛。 沈凌然灵巧躲过，这一看，差点没把那顿饺子吐出来！ 想不到董明辉还有那种癖好！ 真是都恶心的，满屏幕都是董明辉s-m各种女人的照片……都是些锥子脸美女，其中就有周艳艳，这下董明辉想不承认他和周艳艳的关系都不行了。 沈凌然沉思着，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看到照片上不同的女人之多，如果周艳艳是被董明辉弄死的，那么其余的女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这个，你来看看这个，这个怎么有点眼熟，我在监控里看到过。”许沉翻出一张照片，上面是果体的薛佳琪！ 沈凌然五味陈杂，抛开竞争关系不说，她对薛佳琪没有什么偏见，只是……没想到薛佳琪竟然会沦为董明辉的玩物，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辞职了，工资还在发。 沈凌然催促着许沉，“看看其余两台电脑里拷贝的东西。” 琳达的电脑里都是一些她的自拍照片、和老公度蜜月的还有一些公司日常事务的文件，里面涉及到账目，需要专门的人去看。 薛佳琪电脑里东西倒是不多，但有她上过的博客网页，沈凌然点了进去，发现她写下一篇日子，内容大体是说，同样是大学生，为什么待遇不公平。凭什么沈曼就能转正，她就岌岌可危，还说董明辉多么的明事理，要严惩狗-男女！ “那狗-男女不会说的是你和武岳吧……”许沉一脸坏笑地看向沈凌然。 “有趣你个头，既然发现了这么多线索，你明天把u盘交给顾叙吧。”沈凌然满脸担忧，她忽然很替薛佳琪担心，在她的印象里，薛佳琪虽然是个好强的女孩子，但也不至于为了一份工作委身于董明辉。 她掏出手机打给薛佳琪，无人接听……直觉上有不好的预感。 许沉说着站起身，脚下踩着滑轮，“你的接头人不是可乐哥吗？我给你捎过去不好吧。” “事急从权。”沈凌然瞪了许沉一眼，“少废话。你这拖鞋下也绑了轮子，真是懒到家了。” 许沉一笑，“小爷亲自给你去铺床，你竟然还嘲笑我，那你睡地板吧。” 从许沉的秘密花园到迈高有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已经大半夜了，沈凌然也确实打算留宿，必须要养精蓄锐，因为明天上班会发生什么，她并不确定。 她这具身体的身材太过特殊了，格外的瘦，如果武岳怀疑到她，她就更要好整以暇地去上班。 她愣愣地想着案子，许沉以为她生气了，抱歉地挠了挠头，“给你去铺好啦，我去睡地板。真不知道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还是这辈子。” 第105章行迹暴露 隔天沈凌然回到公司，被打碎的玻璃碎片早就收拾好。 保安也已经连夜把摄像头的玻璃罩都换了新的，就如同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一般，所有人按部就班。 琳达端着茶水谈笑风生，“曼曼，武秘书让你到了就去他办公室一趟。”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琳达已经不再叫沈凌然小沈，而是亲切地叫她曼曼。沈凌然到自认为和她没有熟到那个程度，不过琳达就是个笑面虎，与谁说话都是笑靥如花的模样。 她思索着，如果董明辉真的如同她分析的那样，是个变-态-杀人魔的话，琳达作为总裁办的老人儿，在这其中起到的什么角色？ 老鸨？亦或是也是董明辉的玩物之一，再或者全然不知情？ 带着疑问，她如常敲了敲武岳的门。 进门之后，武岳正坐在办公桌前看一份文件，闻言抬头凝视沈凌然。 他很少这样盯着人看，沈凌然心头发紧，难道到底是被看出了什么来吗？ 面上却不露，只说，“琳达姐说你叫我。” 武岳收回目光，站起身，看向窗外，春江市的景色尽收眼底，他缓缓地问，“昨天睡的好吗？” 是随口闲聊还是有意试探？ 沈凌然发现武岳问这话的时候，眼底有些悲凉。 她大大方方地笑了，“不太好。” 事实就是如此，昨天在许沉家睡的不太好，因为许沉那个家伙忙碌到半夜，她也不知怎的，就在许沉满是机械化装置的房间里失眠了。 唯一浅眠的一会儿，还梦到了聂行远。 梦醒以后怅然若失，胃口厌厌，没吃早饭就来了迈高。 所以说昨夜确实没有睡好，这是真的。 武岳看着楼下如蚂蚁搬忙碌的人群，想了想说，“杉杉内向，朋友不多，她很依赖你。” “有时间我会去看看她的，一个人在家养病无聊得很。”沈凌然不卑不亢地说。 武岳便没有再说什么，目送沈凌然出了他的办公室。 他拿起手机犹豫了片刻，打给了董明辉，“董总，昨天的事儿，我想我知道是谁做的了。” ***** 春江市公安局，刑警大队。 顾叙脸上阴云密布，他把资料往会议室的桌子上一摔！ “都看看吧。”明明案件的关键线索被找到了，他应该开心的，可心底就要压不住火。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她以为她很能？一个人深入虎穴？ 要是那种办法可行，刑警队哪一个不是隐匿高手，直接派个人过去该偷偷该盗盗就天下太平了，那和古代的那些劫富济贫的侠士还有什么区别了？ 有没有法纪，有没有最基本的法律常识？ 这种手段取得的资料在法庭上是不作数的！ 况且，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别说他了。就是她自己的安危，恐怕她沈曼也没在乎。 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刺头！ 顾叙千算万算，也没算准沈凌然会擅自行动。 “她有没有受伤？”顾叙冷冷地瞥向了许沉。 许沉一个激灵，忙说，“没没，嫂子她没受伤，全须全尾的。” 自打和姜可乐他们混熟以后，许沉也跟着起哄叫沈凌然嫂子。 渐渐的嫂子就成了沈凌然在刑警队的一个代号。 第106章她没受伤就好 听到沈凌然没受伤，顾叙脸色才堪堪好了一点。 又问肖何，“账目有没有问题？” “是明账。”肖何言简意赅。 那就是说是做给税务部门看的账面了，那种账面往往很干净，经得起推敲。 “照片技术那边查过了？”顾叙说着看向了姜可乐。 姜可乐赶紧坐直身子，怒刷存在感，“非ps，非伪造，是原图。我顺手进了数据库，巧的是，这上面除了周艳艳以外，其余的几个女人非死即伤，还有一个正是广达派出所前几天接到报警寻人的。” 随着姜可乐的话，众人的表情都凝重了起来。 如果只是周艳艳离奇死亡，还不足以让人把这些都算在董明辉，而这六七个女孩子都……那岂不是说明董明辉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变-态-杀人狂，那么此刻潜伏在董明辉身边的沈曼，岂不是很危险？！ “要不要让嫂子先撤回来？”姜可乐一脸担忧。 顾叙沉吟了一下，“这个时候撤回来，会打草惊蛇，她所做的努力也都白费了，她不是爱逞能吗，吃点教训也好。” 什么叫吃点教训？那可是在个变-态身边潜伏，一个不小心，失身是小，送命是大啊。 许沉咧咧嘴，这才发现顾叙不仅对自己狠，对其他人更狠。 顾叙似乎看穿了许沉的心思，“都收收心，咱们回到这个案子。案件已经找到了突破口。” “肖何、可乐你们去把照片上每一个女人都仔细盘查，死、伤都要弄清楚原因，重点是在那个报案寻人的，和广达联系一下，要到联系方式。” “许沉，你来盯着董明辉家里和公司的监控，务必24小时都要实时监控他的行迹。” “这次的案件，我们就以周艳艳案为突破口，如果董明辉却有杀人动机和事实，我们即可可以申请逮捕，一旦他落网，我们就能接着调查他，进而进入迈高，调查迈高。” 顾叙分配了工作，三个人就此忙活开来。 顾叙叼着笔，又看了一会线索。 有了沈凌然给的这些线索，案情也明朗起来，起码有了头绪，只是那个臭丫头，有些乱来，不过，他不就是喜欢她胆大心细的样子吗。 不知不觉，顾队长的嘴角上挂起了微笑，那是在他想到沈凌然的时候，常有的微笑。 他合上资料，去找分管经侦和刑警的副局长张岑汇报。 张岑对于这次的进展非常满意，还特意到刑警队给干警们讲话，很是鼓舞人心，他说，“这就是并案调查的好处，两个有关联的案子，线索互补，能更高效。你们都辛苦了，等这场硬仗打完，我给你每个人都特批三天假期！” “万岁！”刑警队的一众男人们发出了欢呼，他们有的人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了。 休假三天，比给三千奖金都更让人开心。 就在众人欢呼雀跃的时候，春江市政-府-常-委工作会上，气氛却沉闷又压抑。 因为一个国家特批项目的落户问题，主管经济的副市长和常务副市长产生了分歧。 第107章吓坏沈小姐就不好了 “这个项目我们之前就上过会，当时也是全票通过，大家也都认可把这个项目落户迈高。”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子意气风发，他是春江市主管经济的常务副市长，名叫常大海。 “此一时，彼一时，大海，如今迈高就在风口浪尖上，如果这个时候把项目落户到迈高，社会舆论不好，不利于稳定团结，除了迈高，我们也不是别无他选。”常务副市长高琦脸色有些阴沉，他马上就要到任了，即将面临干部调整，不想再最后的关头节外生枝，是向上一步走，还是原地踏步，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常-委-会上各持己见，除了一派和稀泥的，大多数人分成了两面派，一面赞成项目继续落户迈高，看重的是一个城市政务决策部门的诚信；还有一部分人则认为，迈高一家独大的历史应该翻翻篇了。 大家讨论着，也在观望着，主持这次会议的市长，一直默默地摩挲着一只笔，没有发言，眼看着两房僵持不下，讨论了将近两个小时，市长轻咳了一声，“唐局，你谈谈。” 作为春江市公安局局长，唐大帅原本是不是在常-委名单里的，只是最近因为春江市等几个地级市的公安一把局长都被统一提拔为副市长，他才坐到了这个会议桌前。 他清了清嗓子，“案情的事儿，我也不方便多说。我们公安部门讲究以事实为依据，没有发生的事情不做妄自推断和假设。” 他话不多，但是语调铿锵有力，让人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迈高案进展尚不明朗，也没有大肆宣扬，如果这个时候妄自推断，岂不是在案件没有尘埃落定前，就给迈高盖棺定论了！ 市长赞许地点点头，放下了笔，“迈高一直是利税大户，可以说养活了我们春江市将近三分之一的财政，如今在案件没有明朗进展的情况下，我们如果妄自菲薄，那么不仅是在打迈高的脸，也是伤了来咱们春江投资的所有大客户的心。” 掷地有声的话语，一锤定音。 窗外是夏季燥热的狂风，散会后，一个低沉的声音拨通了董明辉的电话，“蛋糕恐怕是要变味了。” 电话这头的董明辉一脸肥肉都凝住在脸上，沉默半晌，才放下已经被挂断的电话。 他抬眼看向武岳，“你是说沈曼就是那夜来偷袭的人？我看过监控，连个人影都没有，怎么做到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在推测，交手的时候，我发现对方是个女人，而且身形和沈曼很类似，不过既然起了疑心，这个人我们就留不得，您看要不要开除她？”武岳一脸凝重。 其实交手的时候，他也很是诧异，在他看来像是沈凌然那么娇小的女生，一阵风都能吹到，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武技，能和他不相上下，而且看得出对方在隐匿方面，绝对是专业水准。 他内心很纠结，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结果告诉董明辉，毕竟沈曼是他妹妹的救命恩人，可如果就这样隐瞒了，那也是对董明辉的不忠，董明辉那么信任他，把迈高都交给他来管，他不能辜负…… 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救命之恩，他会涌泉相报，但并不代表让他背弃老主顾，所以他才会把他的猜测告诉了董明辉。 董明辉站起身，看向好汉的江面，迈高坐落在春江市的核心地段，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春江市的美景，他叹了口气，随后脸上浮起一抹绅士般的笑容，“干嘛那么粗鲁，吓坏小姑娘就不好了，留着她。” 第108章羊入虎口 留着她？ 董总是要把沈曼留在身边吗？ 武岳知道董明辉有一些癖好，可他一直以为那都是董明辉和那些女孩子之间，两厢情愿的，一方拿钱，另一方奉上青春和激情。 他知道董明辉会有一些游走在法度边缘的手段，无论是生意上，还是家族上，甚至有些他也参与其中，但他并不知道，董明辉远比他看到的还要可怕的多，他的手上起止那几条人命能了的。 那之后，沈凌然就感觉到了琳达的微妙变化，她总是会在她面前有意无意提气董明辉的好，说他是个会疼人的好boss，还说董明辉其实和boss夫人面和心不和，都是做做表面文章，其实早就各玩各的了。 这种事情在上流圈子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也会指使沈凌然去给董明辉端茶倒水，毕竟武杉病后，总裁办就没有茶水妹了，总不能让琳达那个日理万机的去倒茶水，所以沈凌然就扛起了这杆大旗，每天和董明辉都会有小小的接触。 董明辉一如既往的那么绅士，一丝不苟的定制西装，说起话来谈笑风生。 若不是看到过那些照片，沈凌然都会被他奥斯卡影帝般的演技所蒙蔽。 这天下班前，她去给董明辉送材料，董明辉照旧温和地接过材料，这一次他没有让沈凌然走，而是说，“小沈，你先做一会。” 他说完，就兀自在看材料，约莫过了十几分钟，签好了材料递给了沈凌然，红着脸说，“小沈啊，这周末我约了远大的周总去看赛车，你好好准备准备这个项目，到时候给周总做一个汇报。” 他说得温文尔雅，就像是一个提携后辈的长辈。 沈凌然强忍住没有吐他一脸，面上不漏，受宠若惊般看向董明辉，“好的，董总，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董明辉不置可否，一脸柔情地目送沈凌然出了办公室的门。 而后，他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都是千年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他就是要通过这次，来试探试探这个沈曼到底是不是那夜闯入的人，如果是，他定会让她生不如死，如果不是……他也很久没有换一个玩物了，那个薛佳琪着实太无趣，越来越无趣。 沈凌然离开迈高以后，去看了武杉。 武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正在阳台上侍弄花草，武岳也在，就留了她一起吃饭。 席间，沈凌然有意无意地提前，她周六会陪董总一起去看赛车。 武岳夹菜的手明显一顿，倒是武杉，笑嘻嘻地说，“曼曼，那周日你有空吗？周日咱们一起去逛街吧，我身体已经好了，打算回去继续实习，还想再买两身衣服，还有答应你吃的大餐。” 她说得心无城府，一脸笑意，诚心诚意地邀约。 武岳却胃口全无，如果沈凌然周六去赴约，万一……万一也陷于董明辉的柔情攻势，那岂不是……他不敢想那么纯净单纯的一个女孩，如果被董明辉染-指-他心底会有多么的自责和不甘。 第109章可不可以不总吭我一人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三个人各怀心事。 沈凌然有些遗憾地和武家兄妹告别，她已经知道这次自己去赴约，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换了一般人或许是会害怕的，即便是作为风筝。 可她，只会觉得热血沸腾，因为明天赴约以后，董明辉和周艳艳案就会尘埃落定，到时候，她也能从风筝的身份之中解脱出来。 她也能借机去要求顾叙为她做一件事儿，比如，查查她生前最后办的那件案子的资料。 她还有不到24小时的准备时间，她没有告知顾叙。 而是来到了许沉的秘密花园。 “录音器、智能手铐、偷拍机，就要这三样吧。”沈凌然狮子大开口，说得许沉有些肉疼。 他就知道沈凌然一来每次都是扫荡的节奏，就准没好事儿，关键是拿东西事小，不许他告密才是事大啊。 上次光是夜探迈高，顾大神都拉了一天冷脸，这次要是被顾大神知道他包庇还协助沈凌然去一个人单枪匹马ko董大-变-态，那顾老大会不会一拳把他拍飞。 “你的连线人是可乐哥吧？”许沉无力地再次提起这个事实，显然这个事实早就被沈凌然给无视了。 回应他的是沈凌然扬起来的手，他能感觉到只要他再多嘴一句，沈凌然的拳头就要落到他身上了。 真是一对暴力奇葩啊。许沉想想顾叙又想想沈凌然，这俩人竟然在面对他的时候出奇一致，到底是他太讨打，还是这俩人太暴力。 他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这不是儿戏，东西我可以给你，你再多要什么，我也会配合，只是……我会把这个事情告诉顾叙的。” 告诉他干嘛？公安局办事那套套路她又不是不知道，还要请逮捕令，还要找法制，零零碎碎忙下来两三天，黄花菜都凉了，何况万一事情不是那样，大家还百忙了一通，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就不说了，万一打草惊蛇，这个案子恐怕就烂尾了。 她不是没见识过那些烂尾的大案，往往雷声大、雨点稀，很多系列案，开始的时候来势汹汹，实际抓捕的时候，阻力太大，层层关卡，让办案干警精疲力尽，最后都成了烂尾案。 去行政化不应该只是单向面向百姓，有时候，各个部门之间，审批流程也应该合理简化……沈凌然胡思乱想，这才想到她是来搜刮许沉的，压低声音说，“这样吧，如果明天天黑之前，我没给你打电话报平安，你就和顾叙说一声。” 许沉这才松了一口气，耐心地教沈凌然那些东西的用法。 沈凌然不得不再次感慨一下许天才真是一个妙人，设计出来的东西前卫又好用，要是前世她遇到了许沉，也许会拉着他这个大天才，还有徐怀殊那个研究派一起开一个工作室。 到时候生意肯定会火爆了，光是两个大帅哥加上她一个警花的名头摆在那，就吸睛无数了，更别提他们还有真才实学。 “你可以当个亿万富翁的。”沈凌然临走的时候，恋恋不舍地看向许沉，她不是舍不得许沉，而是舍不得许沉这个秘密花园，这里满足了她对未来世界高科技的一切幻想，这里的每一件东西拿出去恐怕光是专利就能买很多钱。 第110章目标体育馆 隔天周六，对许沉来说，是格外漫长的一天。 他在刑警队看了一整天的监控，傍晚的时候替班的人把他换下来。 他看看天色，还没有要黑的迹象，心底却在打鼓。 要不要说？ 说还是不说？ 脑海里在天人交战，他拿出手机，捧着手机一动不动，时刻等着沈凌然的报平安电话。 惹来姜可乐的揶揄，“许沉，有情况啊？恋爱啦？行啊，你这师兄们都还单着呢，你好意思吗你？” 许沉：“……” 他心里烦躁的要死，偏偏这个时候姜可乐还拿他开涮。 他不淡定地看向姜可乐，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发现老大对沈曼有些……有些不一样？” 他这么一说，姜可乐特八卦地凑了过来，“你也发现了吗？我原本以为老大那个人就是个x-冷淡！但是一遇到沈曼，你看到没，他就瞬间变成了发-春-的猫咪！要炸毛了！” 许沉都快哭了，这要是沈曼出了什么事儿，岂不是他也被那炸毛的猫给ko了。 姜可乐还继续说着，“今天我和肖何查出那些资料，找到了董明辉杀害那几个女孩的证据的时候，你猜老大第一句话是啥？” 许沉一脸懵逼，“是啥？” 姜可乐凑近他身前，小声说，“老大说，那董明辉是个bt，已经去申请抓捕了，正打算把嫂子叫回来，他可舍不得把嫂子放在一个bt身边……” 姜可乐话还没说完，许沉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又一个急刹，转回身子，大声问，“老大在哪里？” “张局那吧，你有事儿啊？”姜可乐坐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他觉得今天的许沉有些反常，“你怎么这么方？” “能不方吗？沈曼他现在正在董明辉的车上！”许沉急急忙忙地说，他这一说完，连一旁一直沉默的肖何都站起了身来，他当即拨通了顾叙的电话，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隔着电话，许沉都感觉到了顾叙恐怖的气息。 * “哥，明天我和曼曼去逛街，你送我们吧？”武杉正在用挂烫机烫上次沈凌然陪她一起买的衣服，她喜欢极了，可惜就是这些天在家养病，一直都穿睡衣，明天好不容易能上街，当然要穿得美美的。 她自顾自地照镜子，没有发现今天的哥哥有一点反常，随口问，“哥，你今天怎么没去赛车啊？” “有……有点累。”武岳含混地说，其实每次去赛车，一方面是他自己真的喜欢赛车，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在体育馆的赛车场，有个地下交易市场，他们以赛车掩人耳目，放贷、雇杀、贩-毒等等做什么的都有，他偶尔也会去替董明辉摆平一些事儿和人。 不知怎么的，他只要一想到沈凌然那清澈的眼眸，心底就压抑不住那种后悔，那是他妹妹的救命恩人，他却把恩人送入虎口之中。 他坐立不安，如坐针毡，再看到自己天真烂漫的妹妹满心期待明天去逛街，就更是愧疚难当，不管怎样，他把消息告诉了董明辉，那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对董明辉，他问心无愧。 可是对沈凌然呢？ 他忽然起身，换了一套黑衣，又随手拿着面罩，“杉杉，我出去一趟。” “蹭……”地一声，豪华跑车发动机轰然作响，武岳用尽最快速度朝着体育馆疾驰而去。 第111章昨日重现 豪华的别墅里，已经瘦得皮包骨的薛佳琪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自从上一次她企图自杀被救回以后，这间房子里就连水果刀都没有了。 该怎么死去才好呢？ 没有刀，没有药，薛佳琪双眼僵直，目光黯淡，她原本是想苟且偷生的，毕竟只有她活着，她的家人才能继续享用她的工资。 可是……董明辉越来越变-态，上一次来的时候，甚至粗暴地弄伤了她的下面，她疼得直求饶，董明辉却愈发兴-奋。 这几日，董明辉倒是不常来了。 她也因此得以喘息，只是偶尔听送饭的人谈论起董明辉的新欢。 也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子这么倒霉，也入了董明辉的虎口。 薛佳琪看着白花花的墙壁，在想要不要一头撞死算了，来结束这悲催的人生…… * “董总，你喜欢飙车吗？”坐在董明辉豪华迈巴赫后座上的沈凌然，笑靥如花。 明明干瘦的一个女孩子，一旦笑起来，就让人觉得春光明媚。 董明辉看着那张干净的脸庞，心里一阵酥麻。 沈曼和别的女人给他的感觉不一样，她看上去简单干净，却又充满了神秘气息，像是一本带着秘密的书，让人忍不住去翻阅。 可惜，如果她不是那个深夜闯入的贼，或许从这个女孩子身上，他能够找到久违的——爱情的味道。 他已经很久没有爱过一个人了，那些女人，不过就是图个新鲜。 一具具鲜活的身-体只能带给他偶尔的刺激，至少比家里那个黄脸婆强。 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想要尝试一下别的女人的滋味呢？ 也许从一开始，就知道与发妻的婚姻，不过是为了事业，所以容忍对方无理取闹、肆意妄为，宠溺她每一个小任性，当他的事业渐渐起步，身边有了别样的选择，他才发现，他这一生中的悲哀——从未尝过爱情的滋味。 唯一的一次，是一个女秘书，他一看到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睡不着。他很有耐心地追求，用了很多手段，可那个女孩就是不从，最后为了保全清白跳楼自杀了。 从那以后，他发现他没有办法好好地去爱人了。对待女人只剩下的了玩弄。 董明辉照例点燃了雪茄。 朝着沈凌然吐了一口烟圈，“赛车啊，我这个体型的就只是喜欢看罢了。和这些老总一起谈生意，总得有个由头。” 那烟味，呛得沈凌然头有些晕。 这雪茄有问题，里面混合了大-麻，只是闻了一下，沈凌然就知道为何那些女孩子一旦被带出来就这么容易被收服。 贪慕董明辉的财富是只是主观因素，董明辉的半推半就甚至下-药引诱才是最终导致事成的关键因素。 她不动声色地别过头，尽量少吸那些烟，装作好奇地看着车窗外的车流，不再说话。 董明辉只当沈凌然有些羞涩，就给她也倒了一杯威士忌，“喝点，你会更快乐。” 沈凌然接过那杯酒，好酒，1992年的威士忌。 够烈，够辣，是上辈子她最爱喝的酒。 她浅酌一口，果然还是那个味道，一路火线，倒了胃里，带起暖意。 “想不到小沈很懂酒，威士忌就是要大口吞。”董明辉的目光里带了些许赞赏，他起身凑到了沈凌然身前，一把抓住了沈凌然的手。 第112章做女人要乖 被咸-猪-手握着，沈凌然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就没吐出来。 不过她向来职业素养良好，既然今天赴约，就想过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她循序渐进稳住董明辉，轻轻抽出手，捂住嘴巴，假咳了两声，“您的车冷气太足了。” 董明辉就让司机把冷气关小了些，还体贴地脱下外套披在了沈凌然的身上，虽然外套上有一股浓浓的男士古龙水味道，也好过被对方碰触身体。 “还冷吗？”董明辉温和地问。 沈凌然故作难受状，捂住了肚子，难为情地说，“生理期……额，有点不舒服。”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借口，虽然这样的借口对一个bt来说未必管用，但好歹到目前为止，董明辉都没有表现得太出格。 果然，董明辉一副很心疼的口吻，“既然不舒服，就不要出来了。”说着他掏出手机打给武岳，“小武，今天下午的几个会面你帮我取消，给那几个老总陪个不是。” 说完，又说了个地址，让司机送他们过去。 董明辉一手搂住沈凌然，一手放在大腿上，“我那边有家庭医生，省得你到医院挂号排队了。让他给你瞧瞧，正好刚刚今天空运过来一些三文鱼，很是滋补，晚上一块吃点。” 他的语调很温柔，如果不是看过那些bt的照片，很难想象董明辉竟然是那样的人。 一切都在沈凌然的掌控之中，她也顺势颔首。 她知道，如果一旦和董明辉去到他的家里，可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情况，最惨的恐怕就是董明辉把她哄骗过去，为所欲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沈凌然没在怕的。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一路闲聊着就到了董明辉在春江市的一处独居。 那是一个高档小区，整个小区只有十几栋独栋别墅，堪称春江市最贵的小区。 董明辉的别墅就在楼王的位置，门口还有两个黑衣保镖在看门。 “别怕，他们都是退役的兵王，负责我的人身安全。没有人造次，他们不会出手，但是一出手……”董明辉说着，嘴角列出一丝冷笑，“就会要命！” 这是在警告沈凌然这是他的地盘，她最好配合，最好听之任之，否则就会丧命。 沈凌然瑟瑟发抖地看向了那两个保镖，把小女孩的胆怯表现得淋淋尽致。 董明辉满意地看着沈凌然，带着沈凌然进入了别墅。 推开对开的豪华门，屋内光线特别暗，就像是进入了地下酒吧一般。 所有的窗子都贴了遮光布。 沈凌然一脸诧异地看向了董明辉。 身后的门“啪嗒”被关上了，一道钢筋隐门从玄关上空落下。 董明辉突然收起了那副伪善的表情，一脸阴翳地看向了沈凌然，“沈小姐，我这个人不喜欢猜，不管那天晚上夜袭迈高的是不是你，既然你今天进了这个门，我就希望你明白，你如果想活下去，那就只能依附我，否则……” 董明辉说着指向了墙壁上的壁画，那上面是一些画像，画像里是各种各样女人死的惨状，“否则，说不定下一副画上，就会画着你。” 第113章全力搜救 沈凌然这才知道自己大意了，此刻的董明辉的家，就如同一座牢笼一般，除了正门把手的保镖，室内，院后都有保镖，而且摄像头分布的很密集，可以说没有死角，就连卫生间里都装了摄像头！ 她有些后悔自己之前喝了太多水，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根本不能去上厕所。 情况似乎对她很不利，不过越是这样的绝境，她越是热血沸腾。 前世那么多次生死边缘，她都活了下来。 眼前这个看似铁桶一般的牢笼，还有那些厉害的保镖，以及董明辉那个超级大bt，都刺激着她的每一根感官神经。 “比尔医生，麻烦您过来一趟，给沈小姐看看。”董明辉拿起电话打给了家庭医生比尔，却不想一个有些怯懦的声音，软绵绵的响起，“董总，对不起，我之前骗了您，我没有生理期……” 董明辉挂断了电话，饶有兴致地看向沈凌然。 水汪汪的大眼睛那样坦然地看向他，就如同多年前的那个人一般。 那双灵动的眼眸，让人沉沦，他忍不住上前一把抱起了沈凌然，抱着她较小的身躯一步步地走上楼梯。 沈凌然心里如同有惊天玄雷霹下来，董明辉竟然如此安奈不住。 她有些焦急地说，“董总，我有点饿，能不能吃点东西再……” 董明辉微微有些气喘，一把捂住她的嘴，“巧了，我也有点饿。不过我是老板，我先吃……你再吃！” 说到最后，他眼角有了笑意，一张肥脸变得狰狞，一把把沈凌然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随手解下腰间的皮带，顺手就抽到了沈凌然的身上，“说，你怎么连死都不愿意跟我？” 沈凌然吃痛，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话是在问她，却又不是在问她。 想来他说的话，也是董明辉变得这么bt的根源了，难道他对什么女人有过执念？ 沈凌然不说话，一双灵眸一眼不眨地看向董明辉。 四目相对，董明辉忽然就觉得有些下不去手了。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不管怎样，他不能、也不打算放过沈凌然。 他忽然凑近，一手蒙住了沈凌然的双眸，一手就要去解她的衣服扣子。 “只要你乖，我不会亏待你的。钱，车，房子，都可以买给你。”董明辉有些暗哑地说，“只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 听到别墅里传来的女声尖叫，已经麻木的保镖无奈地聊着。 “不知道这个能活几天。” “真造孽，这个很清纯，可惜，又是一个为钱送命的女人。” “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哪一个不是心甘情愿跟董总来的。” “要不要去看看监控？” “疯了吧，那有什么好看的。你说董总把卧室都安上监控，是不是为了把那些女人都录下来，这样没有女人的时候还能回味一下……” 两个保镖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对那些叫喊声充耳不闻。 * 顾叙一路开着警车疾驰驶向体育馆。 等到他到达体育馆的时候，飙车比赛已经开始了。 他焦急地在人群中搜寻沈凌然的身影，他大步地跑着，嗓子直冒烟，火辣辣的。 他不敢想象如果沈曼出事儿了，他会不会发疯。 早知道就应该早点结束这个案子，又或者从一开始就不让她参与进来。 他知道她爱逞强，可也不是没分寸的人，所以纵容着，却不想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你们直接去后山，从山上往下看看，搜寻所有车辆，发现可疑分子一律带回。”他打给肖何部署着。 第114章是谁凶多吉少? 那边肖何接到电话，改了路线开往后山。 “看把老大急得，许沉，你说你是不是脑残啊。”姜可乐数落着许沉，“你是不是董明辉派来的，实力坑同学啊，就算你和沈曼有仇，也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她羊入虎口。” 许沉一脸委屈，那个姑奶奶，又是拽着他的耳朵，又是威逼利诱。 他容易吗他，上下受夹板气。 “姜哥、肖哥你俩可要帮帮我啊。帮我向老大求求情，我也是不得已，要不是沈曼逼我，我能吗我……”许沉说着垂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姜可乐还想数落，却也不忍开口了。 肖何在山路上疾驰，看似随意地安慰许沉，“沈曼身手很不错，在不了解事实之前，我们也不用总往坏的方面想。” “还是肖哥好……”许沉闻言，精神了许多，跟着肖何和姜可乐跳下车，开始设置路障拦截过往车辆，他比平时都要严肃卖力。 半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线索。已经监控的董明辉的几个居住点，都没有动静。 顾叙一再拨打沈凌然的手机号码，她的手机一直都不再服务区。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顾叙看到了一辆眼熟的车，是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帕拉雷拉跑车，在看车牌号，竟然是武岳的车。 武岳这个人，虽然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参与到董明辉的杀人案之中，但以董明辉对他的信任来说，他也不可能干净。 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看到武岳的车。 直觉告诉顾叙，肯定有事儿。 他恢复了镇静，带着对沈凌然的担忧，上了车，一路跟着武岳。 只可惜他开的是公安局的捷达车，追一辆保时捷有些费劲儿，幸亏体育馆这边都是盘山公路，武岳的车速起不来，饶是如此还是开到了120迈。 顾叙在武岳车后紧追不舍。 武岳浑然不知地开着车，想象着沈凌然可能去的地方。 董明辉在春江市的房子太多了。 他有洁癖，带过一个女人去的地方就不会再带别的女人去。 他想不通董明辉为什么会取消会面，他不在体育馆，沈曼的电话又打不通，显然是被他带走了，可是带去了哪里？ 他的房子那么多，他不可能一个个找过去。 他想到了董明辉的司机小赵，那个人的口风很紧，即便是他，也很难从小赵嘴里套出董明辉的去向。 除非…… 武岳打给了小赵，“那天夜袭的人，我有了线索，可是打不通董总的电话，董总在哪儿？” 以往小赵是不会告诉别人董明辉的去处的，他比任何人都见识过董明辉的bt，若是让董明辉知道他出卖了他，恐怕他会过得比死还惨。 不过提到夜袭迈高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董明辉有吩咐过，如果有关系那件事儿的线索，就第一时间告知他，可是眼下……他可没脑残到去打扰董明辉。 他冷漠地告诉武岳，“董总在大宅，不太方便。” 大宅？ 武岳瞬间就惊出一身冷汗，那是董明辉武装最坚实的一处居所，他也只是去过大宅一次，那里布置如同铁桶一般，处处充满陷阱和危机。 难道沈曼被带了过去？ 岂不是凶多吉少！ 第115章追寻而来的他们 武岳的车直直地朝着董明辉的大宅行驶而去。 如果这次沈曼真的被董明辉带到了大宅，他要不要为了救沈曼而和董明辉闹翻？ 武岳心里盘算着，一旦闹翻，他手握董明辉的秘密，以他的身手，全身而退是没问题的。可是杉杉要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妹妹要和他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离开春江市，到处躲藏，防备董明辉的暗害，他就有些酸楚，也不知道当初无意之中救了董明辉一命到底是恩还是孽。 是董明辉为了报恩，把他一个行伍的粗鄙人带到了春江市，带上了这个高位，给了他万贯家财，让他在春江市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银行里有大笔的存款。 也是董明辉给他妹妹一手安排上了大学，还任由他把妹妹安排进入了迈高。 闯入大宅的代价就是从此以后，这些之前拥有的都会化作泡影。 他了解董明辉是怎样的人，这些年，董明辉和他之间早就从报恩变成了交易。 顾叙看着红色的跑车慢了下来，满心踟蹰。 也不知道武岳在做什么，一辆跑车越开越慢，都降到了40迈。 他拿起电话打给肖何，“结束盘查，直接抓捕董明辉。” 有逮捕令在手，他其实一开始就能直接抓捕董明辉，可是他并不想那样做。 沈曼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如果他冒然行动，在没搞清楚事情的情况下，就出手，极有可能破坏沈曼原本的布局。虽然沈曼只是一个大四应届毕业生，可不知怎的，她的行事作风就是会让他信任。 董明辉自己变态是一方面，迈高如今鱼龙混杂，很难说背后会不会钓出更大的鱼，所以一开始他只想赶到体育馆确认沈凌然的安全，却不想沈凌然已经不再了。 如今看到武岳的犹疑，顾叙便再也顾不得了。 他只要一想到董明辉那些bt的手段用在沈曼身上，就心痛不已。 肖何几个得了令，飞速往山下开。 顾叙则继续跟着武岳。 武岳的跑车在开始的犹疑之后，终于提速了。 他一路跟，见那车驶入了春江市最好最高档的小区，就也跟了过去。 他的车被门卫保安拦住了，出示了警官证才得以进入，一路长驱直入，就进入了别墅小区的核心地段。 武岳已经下车，在一处别墅前，一拳干脆地打到倒了守门的保镖，又和另一个保镖扭打在一起。 顾叙有些纳闷，既然武岳是董明辉的人，怎么会自己人动起手来。 武岳身手很不错，又麻利又高效，拳头重重落在对方的神经痛点上，而那两个人并不是武岳的对手，而且似乎还碍于武岳的身份不敢全力出手。 很快那两个人就晕倒了，武岳则从那人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别墅的门。 别墅里一片狼藉，画碎了很多，有打斗的痕迹。 难道是董明辉对沈曼做了什么，沈曼奋力挣扎了？ 武岳每走一步，心底就凉一分，警报声嗡嗡响起，却不见院子里其余的保镖进来，他也顾不得去想这些异常。 他看到地毯上的血迹，心都被揪了起来，沿着血迹一路就上到了二楼。 地上有破碎的衣物，他认得那是沈曼的衣服。 他大口喘着气，感觉眼角有热意涌动，到底还是来晚了么。 武岳不再犹豫一脚踹开卧室的门！ 第116章谁为刀俎，谁鱼肉 却没有想象中的画面，卧室里哪里还有沈曼的影子。 有的只是董明辉肥硕的身躯，脸被打的肿成了猪头，手脚都被领带绑着，绑的是海盗结，非常牢固。 董明辉衣衫不整，哼哼着，“武……岳……你来得正好，快……快把我……解开。” 他说得有气无力，好像受了重伤。 武岳一脸懵逼，再看董明辉的白衬衫有黑色水笔写的字，“顾，这个人渣交给你了。” 顾？ “顾是谁？”武岳喃喃地说，“沈曼呢？” 提气沈曼，董明辉的眼里蒙起一丝恨意，那个女人，那个瘦小的女人……简直是太恐怖了，他心底生出恨意，“给我找人做了那个女人!不惜一切代价！” 他嘴巴肿着，说起话含混不清，武岳也没有听清楚。 眼下的情况，看样子沈曼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董明辉似乎把他当成了来救他的人。 武岳只好就势给董明辉松绑，心里却在想，顾到底是谁。 他解着绳子，却只见一道风过，一个人鬼魅一般窜了进来。 黝黑的枪口指向了他的太阳穴，“不许动，警察！” “警察，警察同志，快救救我，我被一个贱人给……绑了。”听到顾叙说警察，董明辉立马陈情。 顾叙眼尖，一下就看到了董明辉后背上的字条，好家伙，沈曼也太嚣张了，绑了人还给他留下的字条，她就那么自信他会赶来？ 不过这种被人信任的笃定，还是让顾叙心底有甜意点点渗出。 再看向董明辉有些讥讽，“绑了就对了。” 他说着，局里来支援的人也到了，几个人把武岳和董明辉都控制了起来。 武岳没有挣扎，仿佛认命一般，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喃喃着，“原来如此，原来她是卧底……是我太天真了。” “统统带回去审讯。”顾叙冷冷地吩咐着。 肥猪一般的董明辉嚎叫着，”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我要找律师，我的律师！“ 顾叙拿出逮捕令一抖伸到了董明辉已经红肿的脸前，“这是逮捕令，有什么需求回局里再说吧。” 一群人忙活开了，顾叙这才在别墅里检查着。 二楼卫生间里关着两个被打晕的保镖！周围的几个摄像头也被打碎了。 他又一路顺着轨迹检查着，他很快就发现了别墅后花园里的痕迹，看得出人走得很急，但还是特意抚平了脚印，地上还躺着两个保镖，都被打晕了，看不出伤在哪里。 嘴角就不自觉上扬了，还带着一丝与有荣焉的笑容。 这笑容在别人看来，只当他是为了董明辉落网而高兴。 只有他心底知道，这是他为了沈曼而骄傲，好样的！ 顾叙交代好善后的事情，这才开了车，去寻沈凌然。 他打通了沈凌然的电话，“在哪儿？” “找到董胖子了？”沈凌然骑着一辆机车，疾驰在马路上，她全力地赶路，语调里不自觉就有些不耐烦。 察觉到那丝不耐烦，顾叙生平第一次有了被嫌弃的感觉…… 顾大神风中凌乱地坐在车里，他语气严肃下来，“我过去找你！” “不用……”沈凌然干脆挂了电话，她知道这件事儿她做得有些莽撞了，要不是董明辉个人实在没有什么战斗力，她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这座别墅的防御体系阵仗很大，如果不是她有接受过专业的密室逃生训练，恐怕也很难再这些兵王手下逃出生天。 她在董明辉扑过来的时候，一个跃身让对方扑了个空，而后就是角色反转，原本如待在羔羊的人变成了董明辉，甚至为了迷惑别墅外的保镖，她还作势凄惨地喊了两声，颇有些奥斯卡影后的风范。 一路收拾了董明辉，干掉了二楼贴身保镖，这才从别墅二楼窗户跳出去，又干掉了守卫后面的保镖，顺手从董明辉的花园里骑了这辆拉风的机车。 沈凌然朝着另一栋别墅疾驰而去。 第117拯救薛佳琪 “你是谁，小姐，你不能进去，不能……”开门的保姆李妈被怒气冲冲闯进来的沈凌然吓得连着后退，可还是努力地赶着沈凌然，“这是私家住宅，你要是硬闯，我就要报警了。” 眼前这个女孩身体很瘦，却力气大的很，身上都是血迹，衣服也有些破了，可表情那么倔强，又那么笃定。 李妈无奈地摇头，也真难为她一个做保姆的了，明明只是给董明辉做饭的，谁知这位董boss最近看中的女人不老实，总是一天到晚想要作死。 在董明辉没玩够前，想死都是不容易的事儿，真是作孽了。 李妈虽然不齿，还是要在这里守着薛佳琪，生怕她真的死了。 就在刚刚，她给薛佳琪炖了烫，想要好好劝劝这个女孩子，毕竟最近新闻里都在说市里把一个重大的国家项目投在了迈高，迈高如日中天，一举辟谣，董明辉怎么可能倒台，她想要劝薛佳琪不要再以卵击石，谁知道，就有人按了门铃。 也怪她，一看对方是个瘦弱的小女孩就给开了门，以为是走错了路。 谁知道对方力气那么大，直接就闯了进来，还打翻了她精心炖了两个小时的烫。 李妈气得跺脚，“小姐，你不能上楼，我这就报警了！” 她是真的着急，谁敢动董明辉的人？那还要不要命了？！ 她人老行动也没那么敏捷，但还是几步挪到了电话边，想要给武岳打电话，却发现无论是武岳还是董明辉的电话都打不通！她嘴上说报警，其实并不敢真的那么做，否则警察一来恐怕首当其冲遭殃等就是自家boss！ 李妈彻底懵逼了。 情急之下，也上了楼。 二楼，一地狼藉。 薛佳琪额头上都是血迹，刚刚闯入的瘦女孩朝着李妈喊了一句，“愣着干什么？还不打120。” 她嘴上说着，手上没停，给薛佳琪做简单的应急处理。 李妈愣在哪里，眼前的一切超出了她的认知，她怎么不晕过去。 不能见死不救，可是……如果让薛佳琪的身份曝光了，董总能放过她吗？ 仿佛是看穿了她的犹豫，瘦女孩又说，“董明辉已经落网了，快打120，如果你不想见死不救的话。” “好，好……我这就打……”听到瘦女孩的话，李妈几乎是踉跄着跑下楼打了120。 老天爷，老天爷，这是要变了天了。 董明辉竟然被抓了？ 李妈百感交集，她也知道董明辉的一些事儿，那人渣终于被抓住了？ 她朝着南面磕了几个响头，“菩萨保佑，老天有眼！” “疼……让我死，你怎么不让我死……”薛佳琪剧烈地咳嗽着，眯缝着眼睛隐约看到了沈曼，她以为这是错觉，真可笑，在她最难过、最绝望的时候，居然搞出一个她最讨厌的人来救她？ 还是说她已经死了，这只是她的意识？ 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她无力地伸出手，想要抓沈凌然的手臂，却用不上力气，哭嚷着，“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沈凌然不置可否，她冷冷地说，“省点力气，120马上就来了。再多说废话，神仙也救不了你！” 真够蠢的了，怎么想的，用头去撞墙？宫斗片看多了吧。 沈凌然看着血泊里的薛佳琪，恨其不争。 楼下响起了120的救护车声，她拖着受伤的身体，一点点抱起薛佳琪往楼下走去…… 第118章顾老大炸了 沈凌然和李妈还有随车来的救护人员把薛佳琪送上了120。 她转身就要跟着上车，却被一双大手牢牢抓住了手腕。 抬眼看向来人，她默默地垂下了头。 顾叙拿出证件出示给随车的医护人员，又和那些人说了几句，一群人就送了薛佳琪去了医院。 李妈唯唯诺诺地跟了姜可乐去做笔录。 肖何去了别墅里探查现场。 许沉一脸欲言又止地看向了沈凌然，比着嘴型，“他炸了。” 炸了？顾叙炸了？ 鬼见愁顾叙，炸了？ 沈凌然这才看向顾叙，顾叙阴沉着一张脸，脱下外套披在了沈凌然的身上。 他动作有些大，衣服上的扣子刮到了沈凌然的伤口，她疼得呲牙咧嘴。 一路上都紧绷着情绪，终于在尘埃落定的时候放松下来，才发现身上哪里都疼，被董明辉抽的地方已经血肉翻起了，还有和保镖动手的时候，有个人的刀子划破了她的手臂。 身上的血渍很多，有保镖的，也有薛佳琪和她自己的。 “你不是很能吗？”顾叙黑下脸，拉着沈凌然的胳膊，就把她丢进了车里。全程无视围观群众的惊讶。 沈凌然委屈地瘪瘪嘴，“擅自行动，是我不守规矩。” “你还知道规矩？”顾叙眉尾上挑，一把扯过沈凌然受伤的手臂，从车里拿出急救包，给她消毒上药。 脸上不悦，手上的力度却轻柔了不少，小心翼翼，专心致志地给她上着反毒水，又在伤口上撒了云南白药，好在伤口都不深，并不需要缝针，“逞能很有意思？” 沈凌然不说话，她可没兴趣和一头发怒的豹子讨论是非对错，何况这件事儿确实是她莽撞了。 有几次都很凶险，如果没有前世的那些经验和专属武技，恐怕她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可是……案情告破了，不是吗？ 只要结果是好的，何必管中间的是非曲折。 董明辉落马，周艳艳案就算是彻底结了，顺带着之前他杀害的女人都能跟着瞑目了，至于迈高……董明辉落马以后，借着查董明辉的由头，迈高也能被翻个底朝天，到时候迈高到底有没有问题，也就一目了然了。 可以说这件案子，从眼前看，几乎是凭借着沈凌然一个风筝的一己之力，完成了大部分的侦查工作。 换了是顾叙去做这个风筝，也未必做得比沈凌然好。 顾叙知道沈凌然是个好的刑警苗子，皮实、敏感、专业良好，又敬业，敬业到不惜牺牲自己……可是他心底就是气，气她对他的轻视和不信任，更气她不爱惜自己！ “你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顾叙说着推了一下沈凌然的头，“无组织、无纪律、不听指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董明辉手里有枪，你要怎么办？” 有枪啊……有枪大不了就再死一次呗，反正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提起这个，沈凌然呼吸一滞，心口隐隐的疼，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任由顾叙开车往她的公寓走。 顾叙察觉到了沈凌然的沉默，这两个月，沈凌然一直潜伏在董明辉身边，整个人又瘦了一圈，坐在副驾驶，几乎就是一副骨头架子，他心疼地看向她，险些和来向的车子撞上。 第119章被夺走的初吻 “做别人的车要钱，做你的车要命啊。”沈凌然惊魂未定地坐起身子，之前太累了，竟然在车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茫然发现，已经到了公寓楼下，就要下车。 顾叙也跟了下来。 “老大，你总不会要一直教育到我家里吧，我已经知道错了。”沈凌然又带上了那种不耐烦。 这种不耐烦，让顾叙有一种无力感。 就好像对方总是隔着一层纱，他看不清，也看不懂，每次觉得两个人好像亲近了一些，沈凌然就会向后退，退到一个安全距离。 再怎么都会有着陌生的疏离感。 顾叙厚脸皮地跟在沈凌然身后，“作为你的队长，我有必要送我的伤员上楼，万一董明辉还有后手呢？” 沈凌然不置可否，任由顾叙跟着上了电梯。 电梯停在了23楼，她率先下了电梯，看向顾叙，“你不用出来了，直接下去吧，我很安全，你也看到了。” 这么直白的赶人了？ 顾叙一个箭步出了电梯，“来都来了，请我喝杯水吧。” 忙了这一下午，他也又累又饿。 沈凌然看了一眼顾叙缱绻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事儿，如果从一开始不拒绝得彻底点，就会给对方错觉，让对方觉得还有转机。 她揉了揉疼痛的心口，缓缓地说，“顾叙，你是一个好人。” “给我发好人卡？”顾叙咧嘴笑了，那笑容带着些许凄凉，饶是他没谈过恋爱，也知道发好人卡，是女人拒绝一个男人的意思。 沈凌然转过头不去看顾叙的眼睛，“我们萍水相逢，迈高案也已经接近了尾声，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好，回头我把我要的案件编号发给你，你也如约把资料给我，我们就两清了。” “两清了？”顾叙说着，步步紧逼，把沈凌然逼到了墙边，一手撑在墙壁，将她整个人都逼得靠在了墙壁上。 “对，两清了。”沈凌然不再闪躲，而是认真地看向了顾叙，“我只是你的临时队员，说穿了，以后如果我离开春江市，我们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了。所以……还是不是公事公办的好。” “公事公办？”顾叙语气里带了浓浓的哀愁，双眸炯然地看向沈凌然。 在沈凌然说他们这辈子都可能再也不会见面的时候，顾叙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钳住一般，无孔不入的疼，他活了快三十年，忽然生出一种害怕，他扪心自问。 如果从此都见不到沈曼了，他会怎么样？ 会很难过吧！抛开案件，抛开工作，如果再也见不到了，他会有种窒息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无比难过。 他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情感，认真地看向了沈凌然，“如果我不想只是公事公办呢。” “那是你自己的事儿……”沈凌然站直身子，推开了顾叙的手臂，径自拿起钥匙就要去开门，“你要风筝，我要资料，这是我们之前就讲好的。”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顾叙有些牙疼地看向倔强的沈凌然。 结实的手臂，再度把沈凌然环住，沈凌然整个人都贴在了门边，有些气喘地看向顾叙，“我不想和你动……手……” 手字还没说出来，沈凌然手里的钥匙掉在了地上。 那是怎样霸道的一个吻啊！ 第120章再也不要和我提顾叙 如棉花糖般柔软又香甜的触感，让顾叙沉沦。 他用力吸允着，恰巧这时候电梯开了，是沈凌然的邻居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那对小夫妻，瞠目结舌地看着被压在门边吻的沈凌然。 半晌，男的打了个口哨，“加油啊，顾老大。” 他的小女朋友还想要顾叙的签名，却被那男的连拉带拽给拉回了房间。“虚，别坏了顾老大的好事儿。” 顾叙很出名，不乏粉丝，骤然被人撞到了这样的场景。 沈凌然都想要一头撞死算了！ “顾叙！”沈凌然猛然推开了顾叙！她竟然只顾看那对小情侣，而忘了推开顾叙！真是天煞的！ “你混蛋！”沈凌然拾起钥匙，“彭！”地一声把顾叙关在了门外。 她背靠着房门大口喘息着，顾叙，登徒子，竟然强吻了她！ 她又气又难过地流下了泪水，人人都说她坚强，可再坚强她也是女人，被人欺负了，也有难过软弱的时候。 她咬着自己的手背，哭得不能自己。 凭什么啊？上辈子被聂行远欺负，这辈子好不容易逃离了聂行远，顾叙还要欺负她！ 他凭什么，他怎么可以那么做？ 穿着制服的流氓！ 沈凌然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卫生间，开始冲冷水澡，大力揉搓着嘴唇，差点把嘴都搓破了。 冰冷的水冲到她的身上伤口上，她疼得直哆嗦。 慢慢蹲下来，抱着膝盖坐在了地上。 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她在这水里哽咽啜泣。 仿佛把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发泄了出来，迷蒙之间，只觉得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也不知道是谁闯了进来，把她抱了起来。 “就是欺负我，都欺负我。”沈凌然迷迷糊糊地喊着。 顾叙心疼地看着浑身湿透的沈凌然，那些冰冷的水淋在伤口上，一定很疼吧。 他也没想到他的一时情不自禁让沈凌然这么痛苦难过。 他一直在拍沈凌然的房门，实在担忧，才拿出备用钥匙开了门。 就见沈凌然晕倒在了厕所里。 “阿远，你为什么要给我一枪，我好痛，好痛啊。”沈凌然嘟嘟囔囔。 顾叙蹙眉，一摸她的头，这才发现沈凌然发烧了。 在公寓里找了一圈，才知道沈凌然过得有多糙，房间里连个药箱都没有。 情急之前，他用一块大毛巾被把沈凌然包裹起来，这才抱着沈凌然下了楼。 他心里有内疚，有自责，却不会后悔，他不后悔吻了沈凌然。 他喜欢一个人，从不会掩饰，亦不会放弃。 他要么不爱，要爱，就要长长长久久。 *** 沈凌然醒来以后发现躺在病房里。 身上的疼痛减缓了不少，有护士来给她换点滴，她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掉了。 她推了推床边熟睡的陆骁骁，“骁骁？” “曼曼你可醒了，真是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已经整整高烧三天了，医生说你身上的伤口感染了。呜呜呜……”陆骁骁扑在了沈凌然怀里，“要不是顾老大把你及时送到医院，你万一得了破伤风怎么办？！” “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顾老大。”陆骁骁说着就起身给沈凌然倒水。 她不说还好，一说，沈凌然心底就升起一股火来。 她有今天，还不是拜顾叙所赐。 那个登徒子！臭不要脸的！ “以后不要再我面前提起那个人渣！”沈凌然咬牙切齿，她这具身体的初吻，就被顾叙夺走了，她都快气炸了，长得帅就可以欺负人啊？ 第121章全天下的女人都对你来说很特别吧 “曼曼，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顾老大救了你，你连个谢都没有，怎么还一副他多管闲事的模样……”不知内情的陆骁骁再次上演了猪队友的角色，越是帮忙给顾叙说好话，沈凌然越是气。 她随手拿起桌边的游戏机，“许沉倒是识相。” “是啊，你昏迷的时候许天才就来过好几次呢，送了这几个好玩的，说是他设计的最新款游戏，给你解闷，还说……他亚历山大。”陆骁骁随手拿起桌边的水果给沈凌然削苹果。 陆骁骁把苹果递给沈凌然，又低声说，“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得罪了顾老大他们，每次他来都鬼鬼祟祟的，要先打电话问我顾老大他们在不在……你说他怎么好像很怕顾老大的样子……” 能不怕吗？ 做贼心虚了呗，沈凌然都能脑补出顾叙是怎么威逼利诱许沉，让他说出真相的，也难为了许沉，两边不讨好受夹板气。 提起这个，她就气，要是顾叙还胆敢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不会客气，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在地上！ 沈凌然气鼓鼓地想，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正想着，那个早已经在脑海里被她打得面目全非的顾叙就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他仿佛自带气场，一进门，陆骁骁的视线就没从顾叙身上挪开过，还小声在沈凌然耳边叽叽喳喳，“顾老大太帅了，太帅了！” 顾叙今天穿了一件迷彩t恤，黑色休闲长裤，精干又气度矜贵。 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渣，沈凌然毫不客气，“你滚出去。” 顾叙恍若没听到一般，笑眯眯地坐在沈凌然床边，竟然企图身手去摸沈凌然的额头，“退烧了吗？有没有好一点，我给你带了明德轩的粥。” 沈凌然一把拍开顾叙的手，“你滚！” 顾叙也不恼，撇了一眼旁边的陆骁骁，“骁骁，我晚上本来约了夏朗一起看电影，呐，有点事儿走不开，不然你替我去陪他看吧。” 说着就把一张电影票递给了陆骁骁，陆骁骁乐得屁颠颠的，夏朗诶，那可是她的男神，不是那种看到帅就喜欢的男神，而是那种发自内心很喜欢很喜欢，很希望对方能和自己有所发展的男神诶…… 好贴心的顾老大，陆骁骁毫不犹豫就拿过那张电影票，蹦蹦跳跳地和沈凌然说了告别。 沈凌然翻着白眼，再次感叹了所谓的猪队友，如此的好收买。 她气得一把拔掉还在输液的针头，也不顾还在流血，起身就要穿鞋下地。 顾叙好脾气地扶住沈凌然的肩膀，“我知道你在生气，好吧，那天的事情，我道歉，但是我不后悔，我不觉得吻一个我喜欢的人，是什么错误的事情，相反，那一吻更让我确信了我的感觉，你对我来说很特别。” “特别？”沈凌然冷笑，“那么什么叶冉之流的都对你来说很特别吧。” “那不一样！”顾叙说着给沈凌然穿好了鞋。 这下沈凌然说不出话来了，顾叙半蹲在地上给她穿鞋的动作浑然天成，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这男人怎么就做得那么自然。 而这动作，也的确够伏低做小，够狗腿。 对方一再温柔抚慰，沈凌然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不就是一个吻么，她也不至于多么在意，反正那是沈曼的初吻，也不是她沈凌然的……沈凌然将阿q精神发挥到极致，尽管她看到顾叙还是有些恶心，可以后不搭理就是了，毕竟资料还要仰仗人家，略微缓和下来，“我要回学校了，公寓的钥匙给你。” 第122章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顾叙接过钥匙，“你也不急着出院，这次伤在手臂，新上旧伤加在一起，不好好调理容易留下后遗症。” “劳你费心了，顾队长。”沈凌然讥讽地看向顾叙，他的眼睛漆黑如墨，五官深邃如刀刻，真是一副好皮囊，怪不得粉丝满天下，这也就是顾叙不喜欢上镜，要是多参加一些真人秀一类的节目，肯定比现在还火。 可惜，这人品行不太好……身为一个警察，竟然连强吻的事儿都能做得出来，也真是…… 沈凌然又陷入到了那个死循环里。 顾叙一见沈凌然沉默，就知道不能让她胡思乱想，保不准想出什么心思来，再来个什么远走高飞一类的想法。 他赶紧说，“有个人想见你。” “谁？”沈凌然闻言这才又缓和了下来，一边吃苹果，一边审视地看向了顾叙。 “武杉。”顾叙说着摸了摸鼻子，武岳这对兄妹，竟然在讯问的时候，异口同声地都说想要见沈凌然。 他想了想，只是同意了武杉的请求，毕竟武杉是清白的，她没有参与到任何一件事儿中，是个局外人。 他也无权干涉人家的自由。 他顿了顿又说，“你要的资料，我已经着手去查脸，给我两天时间。” 沈凌然颔首，绝密卷宗不是谁都能查到的，即使找到了蛛丝马迹，能不能搞到确切信息，也是未知数。 两个人说起迈高案，气氛不再那么尴尬了。 当天傍晚，沈凌然输液完毕以后，去了医院后面的一家咖啡馆见了武杉。 武杉还穿着沈凌然陪她一起买的那套衣服，一见沈凌然，眼圈就红了。 “对不起，杉杉。”沈凌然不知怎的，一见到形容枯槁的武杉，就起了恻隐之心。 “其实你不用说抱歉。”武杉带了哭腔，“我哥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他其实早就怀疑过你，但他还是在最后关头赶去救你。” “救我？”沈凌然并不知道她离开董明辉的大宅以后，武岳赶到了，就是在那里被顾叙逮住了他和董明辉。 “这是我哥的日记，里面还夹有一些票据和证据，他以前和我说过，万一他出事儿了，这些东西可以给我保命，也能保我下半生荣华，可是……我想来想去，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请你帮忙，看看这些东西能不能帮我哥减刑。”武杉说着垂下了头，“也许在你们眼里，他是个助纣为虐的嫌疑犯，可在我眼里，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武杉哽咽着留下了泪水，沈凌然默默地握住了武杉的手。 五味陈杂，她翻看那些日记，看到了武岳在猜测出那日夜探迈高的人是她以后，内心的纠结，最终他选择了忠诚于主顾，告知了董明辉，又在她和董明辉去赛车场以后，决定去救她，以报她对武杉的救命之恩，甚至不惜和董明辉翻脸。 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人”，前世沈凌然就接触过这样的人，他们大多很有侠义风范，判断事情的时候，不是依据法律和道德，而是遵从自己的内心。 就像是武岳这样。 把事情告诉董明辉，是因为忠诚。 去救她，是因为报恩，一码归一码。 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沈凌然敬佩这样的人，即使对方是嫌疑人。 她柔声安慰着武杉，“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你也要为了他，好好活下去！” 第123章爱恨不由我 沈凌然把武岳的日记以及那些证据都交给了顾叙。 无论是被逮捕时候的不反抗，还是后继主动提交这些证据，对武岳来说都是减刑的好事儿，何况他本就不是主犯，帮凶的成分更多一些。 对于沈凌然提出要见武岳，顾叙原本是不赞同的，那个武岳太危险。 索性对方还关在审讯室，又有那么多自己人在，顾叙这才放下心来。 沈凌然隔着玻璃窗看到了武岳，几日不见，对方已经长了胡茬，人还是高大朴实的模样，如同他们第一次见面。 武岳淡笑着和她打招呼，“嗨，我该叫你什么，沈曼是代号还是真名？” “随意。”沈凌然淡笑着看向了武岳，“是不是觉得终于解脱了，这些年也累了吧。我……会照顾好武杉的，我和她是朋友。” “是，她朋友不多。”武岳说着，一米八的硬汉忽然站起身，给沈凌然深深鞠了一躬，“杉杉就拜托你了！” 沈凌然不再去看武岳，她的眼里有泪水在打转，她不怕那些穷凶恶极的罪犯，却总在这样的场合下动容，前世，聂行远就总说她太善良了，不够心狠手辣，这是她的软肋，即便跨越了前世今生，仍然跨不过这道坎。 离开公安局的时候，沈凌然看着满天的乌云，觉得胸口压着一口气。 忽然很想去看看薛佳琪，她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如果她没有去做风筝，薛佳琪没有为了讨生活而和她针锋相对，会不会就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她一路走路去了薛佳琪的医院，听闻她已经从iuc里转了出来，去到了普通病房。 沈凌然问护士打听到了病房号，一路缓缓地走到了病房那边。 见房间里有人，她便放缓了脚步。 “妈，别担心，我没事儿，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破了头。”薛佳琪安慰着她泪如雨下的老母亲。 薛母将信将疑地看着薛佳琪，“那住着医院，得花不少钱吧，要不咱们回家去养？” “没事儿妈，我的新工作有医保，医保能报销一部分钱，你就放心去照顾我弟吧。”她忍住心底的酸楚安慰着薛母。 沈凌然心底也一阵泛酸，不由得心疼起薛佳琪。 一个女孩子遭遇了非人对待，竟然连最亲近的人都不能去诉一诉苦，还要硬撑着，她长这么大，心底究竟掩下了多少苦楚。 她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薛佳琪会误入歧途。 生活所迫，那样的家庭，一家人的重担都压在她一个花季少女的身上。 在面对绝境的时候，她能熬过最开始的煎熬，恐怕也是因为家庭的重担吧。 她因为对家庭的责任熬了下来，却也因为那份重担被拖入泥潭。 终究是……沈凌然摇摇头，没有走进去看薛佳琪。 她知道薛佳琪这辈子恐怕心底都会留下阴影，可她也相信，她一定会撑过去的，因为薛佳琪是那个家庭的倚仗。 而且作为受害者，如今薛佳琪应该会得到董家的补偿，今后生活肯定不成问题了。 沈凌然昏昏沉沉地离开了薛佳琪所在的医院，如同前世每一次大案终结以后，不知不觉走向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第124章她和他的密谈 那是一家小酒馆。 很僻静，顾客不多，营业时间也很任性，往往是晚上六七点才开始营业，凌晨三四点打烊，偶尔还会通宵。 老板是个海龟，十年前从米国回来，开了这家小酒馆。 之所以会昼伏夜出，也是因为她已经坚持了十年，每天都在米国时间的上午九点给人写邮件。 具体是写给谁，又写些什么，沈凌然就不得而知了。 她只是偶尔会和老板娘韩姐开玩笑，说她就像是深夜食堂的华夏版。 韩姐总是带着温和可鞠的笑容，用一道道家常菜，来温暖这些老饕的胃。 这一次，在迈高案告于段落以后，沈凌然不知不觉又走回到了小酒馆。 徐怀殊就如同往常一样，坐在靠窗的位置喝一杯柠檬水。 他笑着看向了沈凌然，“银耳羹？” 沈凌然坐在他对面的软沙发上，整个人都陷入了沙发柔软的座位里，放下了所有的心事儿，心静了，人也明快了起来，点点头，“多加冰糖。” 就如同前世的每一次，一样的对话，让徐怀殊心头一热。 韩姐有些感慨地说，“以前你和凌然来的时候，凌然就爱吃我做的银耳羹。” “是啊，她喜欢花时间炖煮的东西，说那里面有时间的味道。”徐怀殊说着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沈凌然，四目相对，两个人都陷入了回忆的美好。 “累了吧。”徐怀殊给沈凌然也倒了一杯柠檬水。 沈凌然指了指心口，“心累，都是有故事的人，如果每一个嫌疑犯都有自己的苦衷，你说……诶，就算是变态如董明辉，也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他施暴的时候，一直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猜或许是有受过什么感情上的伤害或者刺激吧。” “所以才需要法律，法律虽然严苛，却也公平。他有故事，那是他自己的事儿，并不能因为他的悲哀或者不幸加害别人。”徐怀殊说着坐起身来，“凌然，你还是太感性。” 他那句凌然说得那么自然，就好像这中间没有隔了生死一般。 沈凌然应允了一声，那一声应允，让徐怀殊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沈凌然不说，他一直都没问。 他隐约知道了什么，从那次图书馆的相遇以后，可是…… 真真切切地听到沈曼回应着凌然这个称谓，他还是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所以眼前的这个沈曼真的是沈凌然吗？ 这是整容了？难道沈凌然没死？ “是借尸还魂。”沈凌然无奈地笑了，“我睁开眼睛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厕所里，一照镜子差点没吓死过去，完全不是我的脸。” “会不会是被人整容了？”徐怀殊压低了声音。 “小说看多了吧，你见过被人用高爆弹打穿心房还能活的吗？”沈凌然说着指了指心口，“就打在这，一枪！biubiu……” 徐怀殊看到沈凌然佯装出来的云淡风轻，就知道，这一枪，恐怕和那个人有关，否则沈凌然复生以后早就去找那个人了吧。 “要不要问问疯子？”徐怀殊凝视着沈凌然。 “算了吧，反正都这样了，我也不希望被更多人知道，你也知道疯子那个人门路太深，万一把我抓回去研究，也够我喝一壶的，总之，我现在这样挺好，还能查查当年的案子。”沈凌然说着，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阿殊，我好累，睡一会儿，银耳羹来了，你再叫我。” 第125章小魔女怀珠归来 有多年老友在身边，沈凌然睡得无比踏实。 徐怀殊却陷入了沉思，他虽然也和沈凌然一起看过很多玄奇怪诞的案子，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身边的人身上，他发现有些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不过不管怎样，凌然能活着，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儿了。 说起来也是缘分，她竟然重生到了他包保学生的身体里，这是不是老天爷看到他们缘分未尽，所以给了他一个再续前缘的机会。 韩姐把银耳羹端了上来，徐怀殊看了看熟睡的沈凌然，没有吵醒她，而是默默地把衣衫脱下来，盖在了沈凌然身上。 而他就那样在沉思中，静静地坐了一夜，一直看着沈凌然的睡颜。 怎么看都看不够。 隔天，沈凌然醒来已经天光大亮了。 韩姐有些疲惫地打着呵欠，“快走吧，我要打烊了。” 沈凌然看了看挂钟这才发现，已经是早上8点多了，她嗔怒地看向了徐怀殊，“阿殊，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昨天也睡了过去，所以……”徐怀殊不忍心给沈凌然增加负罪感，所以就只好来了个善意的谎言。 韩姐自然之道昨天都发生了什么，心道难得看到徐怀殊对沈凌然以外的女孩子这么上心，这也是第一次看到徐怀殊带别的女孩子来。 他能从第一警花的死亡阴影里走出来，韩姐也是喜闻乐见的。 所以也乐得帮徐怀殊一把，连忙催促着，“要谈情说爱出去聊吧，韩姐我要睡觉了。我可没小姑娘你那么幸运，身边有个大帅哥守护一夜。” 一句话，说得两个人脸都红了。 徐怀殊赶紧拉了沈凌然的手臂站起身来，两个人朝着警察学院后身的早餐店走去。 还是熟悉的早餐店，还是沈凌然爱吃的甜口豆腐脑，“老板娘，老样子来两份。” “上次和你一起来这边吃的时候，当时看到你要甜口，我就想，要是你就是凌然该有多好。”徐怀殊无限唏嘘。 沈凌然也回想起来，不过是三个月前的事儿，怎么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吃了一顿早饭，徐怀殊问，“怀珠回来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接她？” 徐怀珠啊，沈凌然想起那个混世小魔王，就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她是徐怀殊的妹妹，明明同父同母，真不知道性格怎么诧异那么大。 徐怀殊就像是一杯白开水，那么干净，那么安静。 而徐怀珠就像是一杯辣椒水，不是让人辣哭，就是让人想要暴揍她一番，总之是沈凌然这个刺头都不愿意招惹，要避其锋芒的存在。 她记得那时候，怀珠总惹事儿，被徐家父母送到京城的警察院校去上大学了，眼下算算日子，这是毕业了要回来工作吗？ “她毕业了，想着我在春江，就回到这边公安局来工作了。”徐怀殊说着看向了沈凌然，“你有什么打算？你们这届毕业生是全数都推到基层就业的，以你现在的情况，去春江市公安局不成问题，还是你有其他的打算？” 第126章何去何从 说到工作，沈凌然也很头疼。 她和顾叙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儿，她没打顾叙绝对是她好涵养。 要她在春江市公安局工作，她是万分不想的。 可是要是自己另起炉灶，开个侦探社，如今她没名没姓一小菜鸟，就算有迈高案，恐怕她一个当风筝的，外人也只会以为那是顾叙指挥有方，很难立足。 到时候连抓小三的案子估计都很难接到。 春江市又小，想有作为，想要能够迅速崛起，想要调查前世的案子，太难了。 而且她还得有饭吃，如果不当警察，她确实也想不到还能做什么。 难不成真的去演戏？ 这具身体的身材……完全就应了那句话，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太平了！ “你也可以考研究生，和我一起搞研究。”徐怀殊诚恳地给了建议。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沈凌然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我再想想，你先去接怀珠吧。” 告别了徐怀殊，沈凌然回到了宿舍，宿舍里的姐妹都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尤其是唐盛楠，一拳打在了沈凌然肩头，“好样的，真给咱们宿舍长脸。我都听我爸说了，刑警队的顾老大对你赞赏有佳，说你是好刑警的苗子，正等着你一分到公安局就把你要到刑警队。” “恭喜恭喜啊，还没毕业工作都有着落了，真是一鸣惊人！”室友们纷纷恭喜沈凌然，沈凌然只觉得头大。 顾叙竟然滥用职权！她瞎了眼也不会去刑警队的。 唐盛楠全然不知情，又继续说，“不过，你这次这么耀眼，经侦那边的庞队长也打算要你过去，说迈高案是经济类案件，你又是女生，经侦大队更适合你，巴拉巴拉……” 唐盛楠自顾自说得起劲儿，沈凌然却双眸一亮，经侦好啊，经侦又没有刑警那么累那么忙，这么点大的春江市，也未必有多少经济类案件，她这样既有能糊口的工作，又可以有时间调查前世的案子，一举两得。 对于沈凌然来说，经济类型的案子如同小菜一碟。 经侦大队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忙忙碌碌就到了毕业的日子，论文答辩，她轻松通过了。 拍学士服照片，毕业典礼，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毕业那天，寝室里的几个姐妹，都聚在一起，唐盛楠做东，买了很多菜，众人在寝室里涮火锅。 还特意买了几箱啤酒，几个人喝成一团。 “这杯酒我敬你，说实话，那时候你和我作对，我挺烦你的，但是接触下来，我发现沈曼，我服你。”唐盛楠说着喝了一杯。 沈凌然就陪了一杯，她发现这些时日接触下来，她也不烦唐盛楠了，她那个人虽然嚣张霸道了一点，其实心底很善良。 大家说着又为沈凌然和唐盛楠冰释前嫌，干了一杯。 都要毕业了，互诉衷肠。 大家说说闹闹这才发现往日叽叽喳喳的陆骁骁今天格外的沉默。 “骁骁，怎么不开心啊，是不是舍不得大家。”有人问陆骁骁。 陆骁骁又开了一瓶酒，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好舍不得你们啊，尤其是曼曼，呜呜呜，我也想留在春江市，可是我成绩靠前，被分回到了老家宁阳市，呜呜呜呜，这可怎么办。我爸妈不同意我留春江，一定让我回宁阳！” “回省厅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啊。”唐盛楠一脸羡慕嫉妒恨，“宁阳是省会，各方面条件待遇好多了，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呢。” “可是，我就是舍不得……”陆骁骁还在哭着，她抱住了沈曼，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我舍不得，舍不得你，还有夏……夏郎。” 第127章你好，师兄 夏朗啊！ 沈凌然就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顾叙身边就没一个正经人，那夏朗整日油嘴滑舌的，也不知怎么花言巧语，把陆骁骁的心都给骗了去，提起这个，她就恨不得打顾叙一顿。 “省厅帅哥多的是，骁骁，别因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沈凌然安慰着陆骁骁，拍了拍她的后背。 “可我就是舍不得，真的舍不得。”陆骁骁哭得更凶了。 夜更深了，几个女孩子一会哭，一会大笑。 不仅是沈凌然她们宿舍，这样的离别之夜，毕业生们都熬了通宵，整个校园也都因为毕业生彻夜未眠。 隔天，大家互道离别，各奔东西。 沈凌然看着记载着她无限回忆的校园，叹了一口气。 收拾了简单的几件衣服，去春江市公安局报道。 刚刚手术病愈归来的经侦队长庞彦利，是个三十六七岁的中年男子，身材消瘦，是个急性子，见沈凌然来报道，老远就迎了出来，“小沈来啦，快屋里走，我给你介绍一下你的战友们。” “来来来，都把手里的工作停一下。”庞彦利说着拍了拍手，众人都把目光落在了沈凌然娇小的身影上。 “沈曼是咱们经侦新分的警察，也是警察学院的应届毕业生。她能力很突出，刚刚参与过迈高案，立下汗马功劳，今后就是咱们经侦的一员了，小肖，你们之前合作过，就由你来带一带小沈。”庞彦利笑着把沈曼交给了肖何。 一众经侦单身狗都羡慕死肖何了，“肖哥，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肖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咱们要分新人啊，今天打扮得很炫酷啊。” 肖何一阵白眼，他哪里有特别打扮。 顾老大的人，那是他能肖想的吗？ 他既不敢在众人面前喊沈凌然嫂子，又不敢多说什么，之前代表经侦过去和顾叙他们合作迈高案，他就十分敬佩顾叙，还希望有朝一日能调到刑警工作呢。 这会儿，要被这帮八卦给传出去他和沈曼有什么，那还让不让人愉快地的工作了。 肖何都快哭了，板起脸，“瞎开什么玩笑，吓坏小师妹就不好了。我劝你们也别打歪主意，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呦……肖哥都会怜香惜玉了，这是挡着我们和小师妹亲近啊。” “就是啊，来小师妹，快到师兄这边来。”一个圆脸小胖墩招呼着沈凌然，沈凌然看了一眼他胸前的挂牌，丁大壮，还真是人如其名啊。 她甜甜地走过去，“丁师兄。” 多少年没见过女同胞了，一句话说得丁大壮面红耳赤，他激动地给沈凌然倒了杯水，“曼曼，你以后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说完，几个大老爷们就忙活开了，给沈凌然搬桌子，安电脑，打扫卫生，丁大壮甚至还擦了擦经侦大队脏了这么多年的窗户玻璃，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有路过的不明真相的别部门干警见状就问庞队长，“你们经侦要迎检啊，大扫除这是？” 庞彦利笑呵呵地爬窗户看到自家一众民警正在打扫卫生，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万分觉得能从顾叙手里把沈曼抢过来是个英明的决策。 第128章鬼见愁 他还记得那天中层会上。 提起要分过来的毕业生，顾叙就点名要了沈曼。 原本张岑也觉得沈曼是好刑警苗子，打算分到刑警队去。 后来，要不是他拖着一张老脸，又拿出自己的病情说事儿，估摸着也很难从顾叙手里抢到人，说起来，一想到当时顾叙那个眼神。 庞彦利也是后怕，毕竟，他不想得罪顾叙啊。 顾叙年轻，又有本事儿，没几年准能起来，到时候，就是他也要仰人鼻息。 可是……那是沈曼啊，小小年纪，刑技那么突出，迈高案别人不清楚，他庞彦利可是清楚的，其中的错综复杂，种种凶险。 他庞彦利别的不行，看人还是准的，这没准就是下一个沈凌然呢？ 一想到他手下也许也能出一个第一警花，他就与有荣焉。 再看到办公室那群臭小子围着沈曼团团转，他就更确定自己这一次作对了，但也还是硬着头皮去给顾叙赔了个不是。 顾叙见庞彦利进来，头也不抬，随意吩咐姜可乐给庞彦利倒了杯水，就把庞彦利晾在一边。 庞彦利如坐针毡。 “你看，要不我把肖何给你？”庞彦利一咬牙，肖何可以说是经侦目前最出类拔萃的年轻干警了。 顾叙闻言一愣，他的确是看好肖何，肖何做事比可乐踏实，就是人迂腐了点，迂腐也有迂腐的好处，起码不会像沈曼那样不听指挥。 他认真地考虑着，沈曼个性太强，在经侦磨一磨再调过来也好。 他颔首，起身给庞彦利也点了一支烟，“庞哥说得哪里的话，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迈高本来就是经济案，她去你那正合适。” 正合适？尽管庞彦利也这么认为，可这话从顾叙嘴里说出来，他怎么就一阵阵心虚呢。 顾叙可是活阎王、鬼见愁，他一点都不相信，他从活阎王嘴里抢肉，能全身而退。 他还想再解释点什么，可是顾叙已经起身，“我还有个会，改日再找庞哥喝酒。”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庞彦利也不好厚着脸皮再强留。 他走后，顾叙就把刑警队的几个小子都叫了进来。 他看向了许沉，“是不是纳闷我为什么还把你留下来？” 许沉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他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了，他为了沈曼，已经把顾叙得罪狠了，却不想那天老师通知他到刑警队来报道……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一块大馅饼。 差点就砸晕了他，毕竟他之前迈高案参与度不高，还没有彻底见识过顾叙的本事儿，否则他也未必耐烦在公安局工作。 他可是连某部都拒绝过的人。 姜可乐见许沉一脸懵逼，推了推他，“还不谢谢老大不计前嫌。”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内个……”许沉说着掏出一样东西来，“这个小小心意，全当赔罪。” 众人都知道许沉就是个移动宝库，他随手掏出的东西，看着不起眼，那可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全球限量，仅此一件的东西。 就都围了过去，“老大，快拆开看看，快快！” 第129章超级手环 顾叙不紧不慢地拆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长一短两根手链状的东西，众人不禁咋舌，两条手链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众人不禁有些失望，“许沉，这是什么啊？手链？” 许沉沉吟了一下，缓缓地说，“这是子母环，额不……算是情侣手环吧。” “情侣手环？”姜可乐惊呼，这模样这么丑，女生会肯带吗？女生不都喜欢那些带钻石的blingbling的？ 众人七嘴八舌，顾叙一直不动如山，半晌才问，“有什么功能？” “带着母环的人，能够通过传感技术，获知子环佩戴者的心跳、血压、脉搏、体温……”他说着看向顾叙，“还有gps定位，以及大……大姨妈的日子等等。” 这不就是一个运动手环么，众人见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散去了。 反正他们也是顾叙叫来迎接许沉的，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早就知道许沉那位鼎鼎有名的许天才，不过他们当中很多人没有看到过许沉那个秘密花园一样的家，也就不知道许沉到底多厉害，所以才会低估了许沉。 也就错过了许沉接下来的话，他想了想又说，“这个手环还有电击功能，但是需要在电量百分之五十以上才能用，可以用两次，每次电压足够电晕成年人。” “防水、防震、指南针，这些都是普通功能，关键的是这两个手环内部都有数据存储，有use插口，手环之间的数据是互通的。” 顾叙：“……”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两个手环可以卫星通话，时长30秒……而且可以单通！” 当许沉把这些功能娓娓道来的时候，强大如顾叙也震惊了。 从可以电击开始，这个手环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运动手环，电击可以用来防卫，电击棍太大了，也不好隐藏，小巧的手环，就不一样了，带着就像是一个装饰品。 再来数据互通，也就是说，类似之前沈凌然夜闯迈高的时候，如果当时沈凌然带着这个手环，她在那边拷贝的数据，顾叙这边同步就会有显示，那么将极大地缩短破案时间。 这些功能已经足够强大了，然而还没完，这个手环他居然能卫星通话，还尼玛是单通。 要知道很多场合，比如像是董明辉的大宅，那里是没有电话信号的，卫星通话则不受阻碍，只要是卫星能够覆盖到地方就都能通话，而30秒的时长，足够说明情况了。 而且还能单通，当对方不方便接听的时候，另一方可以直接听到对方周遭的环境…… 这哪里是手环，这尼玛就是一个开挂器啊。 顾叙赞赏地看了一眼许沉，“有前途。” “哪里，哪里。”许沉自告奋勇，“我会说服沈曼带上子手环的。” 顾叙眼里就多了笑意，“你这臭小子，将功补过了，以后前尘旧账，一笔勾销！” 许沉万分庆幸今天从家里出来的时候顺手带了两条手环，没想到真对了顾叙的口味。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沉在食堂打了饭，就屁颠颠地朝着沈凌然的方向走过去。 第130章狼多肉少 沈凌然根本没有自己排队打饭，丁大壮已经给她买好了。 殷勤地给她擦好了桌子，摆好了饭，还美名其曰，“让曼曼感受到我们经侦人的温暖……” 肖何阴沉着脸，跟棍子一样杵在沈凌然旁边。 怎么看都有种门神的既视感。 没办法啊，他也不想这样，沈曼那可是顾老大喜欢的人，他人在曹营心在汉，虽然人还在经侦，可已经偏心向了顾叙。 “丁大壮，你殷勤过头了啊。”肖何不得不提点着丁大壮。 一众经侦干警也是颇为不解，难道肖何真的看上沈曼了？虽说美女人人爱吧，可沈曼长得也只能算得上是清秀，又不是电影明星，人人趋之若鹜。大家无非是觉得公安局女警少，这才这么殷勤的，肖何这样说，虽然有玩笑成分，可也未免太伤兄弟情感了。 这边热热闹闹，那边许沉就屁颠颠跑了过来。 经侦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一脸诧异地盯着他看。 这才刚来不到半天，就有别的部门的人慕名而来了？ 都说公安局狼多肉少，这要是自家部门的小师妹被别的部门抢走了，他们还有何脸面在公安局混下去，纷纷用不善的眼神看向了许沉。 许沉一脸苦笑，敢情这是被当成了假想敌了，便先和肖何打了招呼，“肖哥，我找沈曼有点事？” “有什么事儿，说出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呗。”丁大壮一副很维护沈曼的样子。 一众经侦干干警也起哄，“就是，就是。” 沈凌然无奈地笑笑，“给师兄们介绍一下，许沉是我的校友，我们一起分过来的。” “哦~~~原来是许天才啊。”许沉很有名，尤其是曾经拒绝过到某部工作，这件事儿传了很久。大家只知道他的名儿，今儿这算是对上人了。 有了沈凌然的介绍，大家的敌意就减少了几分。 许沉这才有机会和沈凌然单独说话，“我怎么感觉你才出虎穴，就掉进了狼窝啊。” “有么……”沈凌然戳着大米饭，“食堂的饭菜真够难吃的，咦，你吃的这是明德轩的啊？” 许沉低头看看自己的饭盒，“是啊，我们刑警都是老大请客啊，老大怎么可能吃食堂这些糠腌菜。” “哼，他就算是个大队长工资能有多少，当心把你们老大吃穷。”沈凌然想当然地愤愤不平。 “看不出，你还没和老大怎么样，就心疼起老大的钱包了。”许沉酸道，“就算再有一百个刑警队也吃不穷老大就是了，你是不知道老大他家……” “顾叙家怎么？”沈凌然来了兴致，她还不知道顾叙的底细呢，想看看什么样的家庭养育出了这样的人渣！ 许沉却打住了话头，随手掏出一个盒子，“我新做的小玩意，你帮我测试一下吧。” 沈凌然从盒子里拿出那根手环，“运动手环啊？” “对头。”许沉一脸期待地看向沈凌然，默默祈祷，带上，带上，带上吧，上帝。 沈凌然掂了掂，自重很轻，正好她也打算好好调理一下身体，运动运动。 以前在校园里，没发现身体素质不佳的缺陷，到了案子中，这种弊端显露无疑。 她很干脆地把手环带在了手腕上，简约的造型，很适合她，“谢啦。” 许沉松了一口气，顾叙交给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他又和沈凌然插科打诨一会儿，沈凌然来了电话，他这才端着饭盒匆忙离去。 第131章顾氏所有 电话是陆骁骁打来的。 她毕业以后，就去了省厅，走的时候，抱着沈凌然哭了很久。 看得出她是对夏朗动了真情。 以前在学校，师生恋什么的也有诸多忌讳，所以陆骁骁即便暗恋夏朗，也只能作罢。 可是自从那次和夏朗一起看完电影以后，陆骁骁就更是舍不得夏朗了。 “我毕业了，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夏朗了，可是……命运弄人，我被分到了那么远，我可怎么追求我的男神！”陆骁骁在电话里哭诉，“曼曼，夏朗和顾老大那么好，求求你在顾老大面前给我美言几句，帮我和夏朗牵牵线、搭搭桥，好不好！” 大中午的，陆骁骁饭都没吃，就给沈凌然打来了电话。 话里话外都是夏朗，夏朗，夏朗。 听得沈凌然耳朵都起了茧子。 天知道她现在有多烦顾叙，以及他的狐朋狗友！ 陆骁骁的确没有唐盛楠运气好，唐盛楠留在了学校，给新生当辅导员，还能偶尔看看徐怀殊，起码两个人在一个地方工作，她很是心满意足。 不像陆骁骁那样万分苦恼，“我看到夏朗的朋友圈了，他今儿要去相亲，曼曼，我不管，你一定要帮我阻止他去相亲，这个周末，阿不，我今晚我就回去给他表白，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陆骁骁在电话里大哭，哭得震耳欲聋，沈凌然也是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 她站起身，硬着头皮走向了刑警队。 “曼曼，你饭还没吃完呢……”丁大壮看着忽然起身离去的沈曼，有些心神不宁，“肖哥，你看她是不是往刑警队去了？” 肖何闻声看过去，反倒是松了口气，抬头看看周围这些虎视眈眈的经侦干警们，忽然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知道上次姜可乐为什么惨叫到全楼都听到了吗？” 一听到有八卦，众人饭也不吃了，都围了过来。 “因为他欺负了沈曼，被老大给收拾了。”肖何想了想，自然是不能出卖顾老大追沈曼的消息，那样他恐怕也在局里混不下去了，索性跟着姜可乐合作这两个月，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胡诌八咧。 众人一听他这么说，都讳莫如深地看向了丁大壮。 丁大壮一脸沮丧，“我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就是想帮顾老大照顾一下……一下小师妹。” 就这样可怜的沈凌然同学不知不觉地被打上了顾氏所有的标签。 她硬着头皮敲开了顾叙办公室的门。 顾叙打开门，见是沈凌然，又瞥见她手腕间的手环，心情很好。 “在经侦还习惯吗？”顾叙给沈凌然随手拿了一瓶冰水。 沈凌然没有接，“还好。” 她犹豫着措辞，想了半天，最后说，“你帮我约夏朗晚上吃个饭吧。” 她话音未落，顾叙差点没把一口水喷出来，“你？约夏朗？” 纳尼这什么情况？难道这是要上演我爱的女人爱上了我的哥们？夏朗他个杀千刀的！ 顾叙心底默默地给夏朗点蜡，远在家里睡午觉的夏朗，忽然就打了几个喷嚏，然后他就接到了顾叙阴翳的电话，“晚上来荷！” “不行啊，老大，我晚上好不容易出去相个亲！”夏朗都快哭了，“您能别搅合我的好事儿吗？” 第132章她的爱已枯萎 “是吗，那是要为了你的好事儿，坏了我的好事儿了？”顾叙的语气听着极为平淡，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夏朗却吓得心直突突。 相识快十年，他太了解顾叙了。 要是顾叙发飙往往还好办，挨揍什么的他也很擅长……他最怕的就是顾叙笑面虎的模样，前思后想，百思不得其解，也想不通何时得罪了顾大神。 只好忙说，“哪里哪里，老大的事儿最重要，我下班就过去。” “很好。”顾叙满意地挂了电话，看了看站在办公桌对面的沈凌然，“如你所愿。” 沈凌然颔首，转身就出了顾叙的办公室。 后背一身汗，不知从何时起，每次见到顾叙，就会有种异样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那个吻吧，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再提，但到底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沈凌然有些郁郁地想，那天，她原本可以第一时间推开顾叙的，可为什么到了隔壁邻居喊话的时候，她才那么去做。 是被顾叙突如其来的行为给雷住了，傻了，懵了，还是在她心底竟然对那个吻，有了那么一丝的愉悦？ 越想越乱，她索性不去想，反正她这辈子没打算再爱上谁。 爱情就像是一口井，而她的那口井，早已经枯竭，所有的爱都在那一枪以后枯萎。 回到经侦大队，虽然大家都还是如同上午一样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儿，可敏锐如沈凌然还是发现了什么不一样。 这些人，不再用那样“发光”的眼神看着她了！ 虽然这是好事儿，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懒得理会，看了一下午历年来经侦大队的卷宗。 春江市建市晚，经济类的案件并不多，她又是熟手，很快就熟悉个七七八八的。 丁大壮也没有像上午那么殷勤，就连她随口聊天，他都草草就结束了话题。 饶是沈凌然不在意这些，也忍不住去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晚上下班顾叙来经侦接她，她看到那些人看顾叙的眼神，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天煞的！又是顾叙！ “顾老大！” “老大！” 一见顾叙来经侦，小年轻们都忙起身打招呼，足以见顾叙在春江市局的威望。 他们不像是对一个领导那般恭维，而像是见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恨不得都冲上去把顾叙围住。 这些小年轻一改下午的沉闷，眉开眼笑地和顾叙打着哈哈，数双眼睛在顾叙和沈凌然之间流转。 顾叙很满意，也乐得不去解释，他眼角带了笑意“我来接小沈去吃饭。” 本来，顾叙不说什么的时候，大家就已经给沈凌然打上了顾氏所有的标签。 这下顾叙一说，众人就差没跟姜可乐他们一样喊嫂子了！ 一众单身狗就跟受了暴击一样，纷纷羡慕地看向顾叙，弄得沈凌然很不自在。 沈凌然想解释什么，姜可乐就很狗腿地凑过来，“嫂子快去吧，老大走了，我们也好下班啊。” 他这样一说，经侦的小年轻们也跟着起哄喊起了嫂子！ 沈凌然头大，怒目而视看向了姜可乐。 姜可乐吓得浑身一冷，打了一个寒颤，心道这是得罪了沈曼…… 沈凌然收起寒意，脸上也带了笑，看似轻轻实则重重地拍在了姜可乐的肩膀上，疼得姜可乐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沈凌然满意地说：“姜师兄，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再这么开玩笑，顾老大可都讨不到媳妇了！” 第133章顾老大的软肋 沈凌然说得不卑不亢，众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敢在众人面前落了顾老大的面子，沈凌然还是春江市的第一人啊。 顾叙有些头疼地摸摸鼻子，就连局长都要给他三分薄么，沈曼竟然如此的干脆。 不过他不就是喜欢沈曼那带着嚣张又倔强的模样吗？ 换成一个又讨好他又顺从的人，又或者像是叶冉那样机关算尽的，他恐怕也不会生出那些情愫吧。 顾叙只能强装没有听懂沈凌然的话外之意，沉声说姜可乐，“别乱开似是而非的玩笑，传出去好像搞得沈曼有裙带关系一样。” 他的语气了带了严肃，姜可乐一拍脑门，这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他给沈曼惹了多大的麻烦。 顾叙的身份地位在春江市公安局本就特殊，多少双眼睛盯着，若他和沈曼做实了关系倒也没什么，若两个人没有做实，那么他们那样传，对沈曼来说就无异于盖上一个“靠顾叙上位的帽子。” 姜可乐本就是个玲珑心肠的人，忙毕恭毕敬地给沈凌然道歉，“沈曼对不起啊，当师兄的不该乱开玩笑，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沈凌然倒是没有想到那一层，前世她是第一警花，就算她有着举世无双的枪法，也还是会有风言风语传出，对于那些她早就免疫了。 她无所谓地笑笑，颇有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顾叙开的还是一辆jeep车，硬朗的风格，很适合他。 两个人一路上聊起了迈高案。 “董明辉一力承当了所有罪责，对谋杀周艳艳以及其余几个女孩的事情供认不讳。”提起迈高案，顾叙也是有些唏嘘，那些本是花样年华的女孩子，就那样折损在一个bt的手里，让人惋惜。 “他倒是很有担当啊。迈高如今是他夫人接手了吗？”沈凌然窝在座位里，闭目养神。 “是他夫人，迈高里里外外大换血。市-委班子里也有人受到了牵连。”董明辉没说，不代表别的人不说，比如琳达，她提供了不少资料。 偌大的迈高早就已经千疮百孔，外表无限的风光下掩藏着慌破不堪的灵魂。 “每个人都想要自保，自作聪明留下那些证据，却不知道已经踏入那条河，洗掉了泥巴，却还是会留下腥味。”沈凌然说着睁开眼看向顾叙，“迈高案已经结了，我要的资料呢？” “为什么会查沈凌然的案子。”顾叙忽地踩了一脚刹车。 “我是她的脑残粉。”沈凌然想当然地说，只是心跳有些提速，忽然就不敢看顾叙的眼睛。 他的双眸洞察着一切，素来敏锐。 红灯，堵车，车速如龟。 顾叙就那样凝视着沈凌然，他觉得那一刻的沈凌然就像是瘪掉的气球。 有些不一样的情愫。 “推理社的人也在查那个案子，作为粉丝，你看推理社的简报就够了。”顾叙有些玩味地看向沈凌然。 她就知道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只好佯装出一幅悲痛沉重的模样，“我不相信沈凌然的死是个意外。” “哦？”顾叙的眼眸里有了凝重，“你知道你说的意味着什么吗？” 第134章我才是你的良配 沈凌然不退不避，迎上了顾叙的视线。 “我知道。”她知道重新翻案有多难，难得不仅仅是资料难得，更难的是立场。 她如今一个小民警，有什么样的身份去翻案？ 她是怎么得知那个机密档案的，又是怎么得到关键信息的？光是这些推敲，她都经不起。 如果她说出她就是死去的沈凌然，翻案是为了把杀人凶手聂行远给绳之以法。 天知道她会不会被当成精神病抓起来。 “知道你还胡来？”顾叙收回视线，怒其不争地说，“公安局不是学校，我能容忍你一再出位，不代表庞彦利也能，局里也能。沈凌然的案子不是你能染指的，那个案子已经进入了绝密数据库，以我现在的权限，只能拿到这些资料。” 顾叙说着递了一个档案袋给沈凌然，事实上这些资料他早在沈凌然给了她案件编号的时候，就拿到了。他之所以一直没给沈凌然，也是因为他想不通。 他很诧异，诧异沈曼怎么会知道案件的编号。 更诧异为什么她会对沈凌然的案子那么执着，甚至拿此作为迈高案的交换条件。 难道是在刻意模仿沈凌然吗？ 一样的行事作风，一样的嚣张。 一样都是靠着一个经济案件当卧底而一鸣惊人。 可是又不一样，沈曼比当年的沈凌然似乎更淡然，对于唾手可得的名利，显得更为淡薄。 她虽然没有沈凌然漂亮，可也算是警花一枚。 如果她愿意，恐怕运作之下，也能成为春江市公安局的一颗新星。 可是她不愿意。 迈高案论功行赏的时候，有一个三等功名额。 张岑是给了顾叙的，顾叙对那些并不在乎，就提出要把名额给沈凌然。 可是张岑却告诉顾叙，沈曼拒绝了，她拒绝填表，拒绝申报三等功。 三等功，多少男民警干了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得到一个三等功，更别提很少跟案子的女民警，难道还能指着当户籍内勤，得来一个三等功吗？ 那无异于天方夜谭。 “为什么不要那个三等功？”顾叙忽地问。 沈凌然毕竟也是老刑警一枚，当然知道迈高案再大，春江市公安局的三等功名额也就那一两个，分管领导留一个，剩下的一个往往都是留给刑警队长的，她不想欠顾叙人情，所以拒绝了。 她无谓地摇摇头，“德不配位，必有遭殃，我觉得我的德行还没修炼到三等功的程度。” 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你就演吧，顾叙看着故作老成的沈凌然，明明就是不愿意欠他人情，还扯上道义的大旗。 怎么就躲他如同才狼虎豹一般。心口就像是被羽毛轻轻划过，就想揉揉沈凌然那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可是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夏朗人品不错，家室清白。但我不认为他是你的良配。”顾叙打着方向盘，一本正经地说。 沈凌然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来，那双眸如同天上的星子，耀眼夺目。 “怎么就不是良配了。”沈凌然双眸含笑。 “性格不合适，他喜欢安逸，你喜欢挑战。他像个悠闲山水富甲天下的王侯，可你却非池中之物，他降不住你。” 这是说她沈凌然不是个安心过日子的人了。 不可否认，顾叙的话一针见血，沈凌然想，就算她今生有爱，也不会选一个夏朗那样的人。性格不合适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恐怕就如同顾叙所言，夏朗降服不住她，没办法让她心悦诚服。想不到顾叙正儿八经说话的时候，还真的是头头是道。 她刚念了顾叙的好儿，就听到顾叙有些欠揍地说，“所以，我才是你的良配。” 第135章不让顾队长背锅 良配你个大头鬼！ 沈凌然发现顾叙很有赖皮缠属性，只要给他个机会，就打蛇随棍上！ 她无语地看天，不再和顾叙聊天了，以免一不小心就被对方下了圈套。 很快就到了荷。 还是游船，说起来正是因为上次在荷吃饭，夏朗和陆骁骁才算是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彼时，陆骁骁还没到，夏朗倒是早早来了，尽职尽责地点好了菜。 一见顾叙带沈凌然赶过来，就一脸苦瓜像，“老大，你也忒不厚道了，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凭什么你带着美女来赴宴，还要搅合的他夏朗相不了亲。 夏朗有些郁闷地看向顾叙，可怜巴巴地，“我都快三十了老大，我还没有成家，我还没能让我妈抱上孙子……” 这就是祥林嫂上身的节奏了……沈凌然头大，她连忙打断了夏朗，“夏总教，其实这次是我约你的！” 沈凌然为了不欠顾叙人情，自然是不会让顾叙背锅。 “啥？你……”夏朗不可思议地看向沈凌然，差点就没激动地跳到湖里去，“你约我干什么，你这哪里是约我，分明就是害我！” 夏朗的五官都快纠在一起了，这沈曼搞什么鬼，还嫌他命长不是？ 他这下算是知道为什么顾叙用那种语气给他打电话了。 天地良心！他对沈曼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他冤枉啊。 夏朗委屈地挪到顾叙身边，“老大，你看……我这人长得帅，这吧，也得赖我妈，真不愿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得了嫂子的青睐，你看，诶呀，哎呀，哎哎呀反正我……我，我，我！” “我你个大头鬼！”沈凌然一看夏朗那个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夏朗这是误会她看上了他！ 这自作多情！ “是陆骁骁有话对你讲！”沈凌然懒得解释，直接说出了真相。 陆骁骁？ 夏朗听到这个名字，就想到了那个女孩子，总是叽叽喳喳，蛮可爱的一个女孩子。 哈？ 难道看上他的不是沈曼而是陆骁骁？ 他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沈曼，是谁都行，只是……陆骁骁不是他的学生么……这个年龄有点小，也不知道好不好生养啊。 夏朗打了一个机灵，欢天喜地看向沈凌然，敢情这是顾老大和沈凌然给他保媒呢？ “所以你们这是介绍我俩相亲？” “不然你以为呢。”顾叙昂着头，宣誓主权一样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沈凌然身边，虽然他也是刚刚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他也是影帝级别的，生生压住了惊讶，把事情演变成了他和沈凌然一起介绍夏朗相亲。 夏朗吃下了定心丸，就开始无比期待和陆骁骁的见面了，说起来两个人虽然一起吃过饭、看过电影。 他还没有仔细打量过陆骁骁呢！ 天色暗了下来，湖边的风吹着凉凉的，很舒爽。 不多时，陆骁骁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看到夏朗就红了脸。 夏朗这才仔细打量陆骁骁这个人，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带着婴儿肥，嘴唇嘟嘟的很可爱。穿了一套运动衫，虽然已经参加工作了，还是十足的学生气，这样的女孩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是他妈会喜欢的款儿。 至于他自己，夏朗的脑海里浮现过一道身影。 于是也收敛了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问陆骁骁，“听说你分到了省厅？” 第136章到底是谁娶媳妇 陆骁骁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也不知怎的，泪水就留了下来。 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赶了过来。 还带着一丝狼狈，路上高跟鞋也跑掉了跟，从下了出租车，到景区里这边，她是光着脚跑来的。 脚都磨破了，可还是甘之如饴。 快到湖边的时候，她穿上鞋，又尽量把自己收拾的干净清爽，想要给夏朗呈现出一个最完美的她。 她知道，如果这一次她不勇敢，不阻止夏朗去相亲，也许以后她和夏朗就会成为人海里的陌生人。 最多是多年以后回忆起来，记忆里有一个英俊帅气的夏总教。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还没有努力就这样错过，所以恳求沈凌然，她想要一个机会。 如今这个表白的机会近在眼前，她却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陆骁骁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全然没有了往日的伶牙俐齿。 夏朗体贴地给她递上了湿巾，“别哭，别哭，是不是在省厅受到了什么委屈。” 陆骁骁不住地摇头，哪里有什么委屈，省厅的人都很好。 关键是她一整天心思都在夏朗身上，自从看到夏朗要去相亲的朋友圈，她就如坐针毡，何曾理会过别人的眼光，眼泪更是不知道流了多少。 这一刻，她等了这么久。 别看她平时嘻嘻哈哈，好像一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真到了这样的时刻，反而有些怯懦。 一点点止住了哭泣，陆骁骁忽然站直了身子，就像是一个小学生一样，紧绷着。 有些难为情地看向夏朗，“夏，夏总教。我能叫您夏朗吗？” 夏朗莞尔，“沈曼都叫夏朗，你是她的同学，你也可以的，都毕业了，不用拘礼。” 陆骁骁破涕为笑，她以为夏朗让她那样叫，就是给了她希望。 她不怕难，不怕异地恋，她只怕没有希望。 假如她和夏朗之间隔了一千米的距离，只要夏朗肯迈出那一小步，她就能勇敢地撑过那接下来的999步，朝着属于她们的幸福前进。 她满腔热血，一腔热情，激动地表白，“夏朗，我喜欢你。” 没有坠饰的话语，没有多余的情话，简单干脆，如同陆骁骁的性格一般。 夏朗一愣，他从未听到过如此直白的表白，直白到让他都不忍心去拒绝。 沈凌然和顾叙识相地退出了船舱，给陆骁骁和夏朗留下了一个独处的空间。 一同吹着湖边的凉风，沈凌然有些忐忑地看向顾叙，“骁骁会成功吗？” 顾叙耸耸肩，“夏朗大概被吓到了吧。” “吓到了？”沈凌然不解。 “他还没遇到过这么直白壮烈的表白，不知所措，也是人之常情。况且，陆骁骁不是夏朗妈妈的菜。”顾叙有些无奈，夏朗是个愚孝的孩子，什么都听夏母的，他早年父母离异后，就跟着夏母一起过，姓氏也随了妈妈。 “是夏朗结婚，又不是她妈结婚，只要他自己喜欢，干嘛顾忌那么多。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沈凌然替陆骁骁打抱不平。 顾叙颇为赞同，这样的事儿，换了是他顾叙，就会随着自己的心思走，所以这么多年，就算家里人撮合他和叶冉，他也无动于衷。他忽然看向沈凌然，没想到在这一点上，他们很合拍。 第137章我不是他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沈凌然也看向了顾叙。 忽然就开口问，“假如，你以后喜欢的人，你母亲不喜欢，你会怎么办？” 沈凌然也不知怎的，就问了这样一句话，心底那样想的，就那样说了出来。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人，起码没有这么八卦。 看来果然是近墨者黑，自打和陆骁骁、许沉等人混熟，她也带上了八卦属性。 顾叙愣了一下，显然也没想到沈凌然会这样问。 他嘴角裂开一丝浅浅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不是他，我妈也和夏伯母不一样。”他想到了自己那神一样的老妈，想象着如果有一天他把沈凌然带回到母亲面前，那会是怎样的光景，有些忍俊不禁，“况且我也不会走到那步，我喜欢的人，无人能阻。” 语气到了最后，徒然变得坚定。 就那样郑重地看着沈凌然，沈凌然的心跳再一次加速，连忙后退了两步。 也不知怎的，很怕顾叙会故技重施，再吻她一下。 拳头就放在腰侧，随时准备把顾叙掀翻。 顾叙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的小姑娘像是防备色狼一样防备他。 看来那天还是吓到她了。 他还想说点什么安抚一下沈凌然，夏朗就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神色很疲惫。 他看到沈凌然的时候点了点头。 沈凌然二话不说就进了船舱。 甲板上就只剩下顾叙和夏朗。 湖边的风，如同暗夜的精灵在夹板上翩翩起舞。 顾叙在夏朗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而后掏出两支烟。 两个人各自点了火，朝着湖边走去。 “我还是忘不了她。”夏朗说这话的时候和平日里那副闲散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才是顾叙所熟悉的那个夏朗。 想当年在京城的警院，他和夏朗还有那个家伙，可是被并称为风云三杰的人。 只是后来，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三个人彼此会是如此不同的境遇，一个成了阶下囚，一个因为情殇沦落到这个三线城市当一名警体教员，唯有顾叙没有让人失望，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警察，可是午夜梦回，想到当年的三人组，顾叙还是会久久失神。 而他，有多久没看到过夏朗正儿八经的模样了。 正经起来的夏朗，就算是顾叙要和他打，也是要全神贯注才能不输。 “所以你决定等她？”顾叙吐了口烟圈，他其实对夏朗和心儿的事儿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那一年心儿忽然就消失了，从那以后当年那个出类拔萃的夏朗就变得无欲无求。 起初的时候，夏朗是在等心儿的，他不去酒吧、不去夜店、不接受任何人、不相亲……甚至连有女人的地方都不想去！ 过了几年，蹉跎了几年，当夏朗所有的热情都消耗殆尽的时候，他有天忽然就想通了，他在夜店纵横驰骋，前前后后相亲了差不多一个足球队，还四处找人给介绍美女。 众人以为夏朗是个花花公子，唯有顾叙知道，夏朗心上的伤非但没有愈合，反而越烂越深，已经病入膏肓、深入骨髓了。 “不等了。”夏朗说，“所以才要拒绝陆骁骁。” 第138章我会娶她 “等不到她，和谁都是将就，所以不如找个我妈喜欢的，总比吭自己的学生强。”夏朗掐灭烟头，看着远处平静的湖水。 人也一点点恢复了过来，又是那副懒洋洋的玩世不恭的模样，“你呢。对那个沈曼玩玩还是认真的？” 顾叙也掐灭了烟，看向眼前的湖水，“我会娶她。” 从未有过的郑重和笃定，那是夏朗也不曾见到过的，顾叙的模样。 *** 船舱里。 陆骁骁哭声直上干云霄，震得沈凌然的耳朵嗡嗡响。 她早就知道陆骁骁嗓门大，但没想到那么大，足足哭了快半个小时候，嗓子都没有哭哑的迹象。 这丫头，怎么不改行去唱歌！ “骁骁，你再哭当心嗓子哭肿了，明天说不出话来。”沈凌然递了纸巾给陆骁骁。 陆骁骁擦擦眼泪，从嚎啕大哭变成了小声啜泣，带着无尽的委屈，“曼曼，你说我哪里不好，为什么夏朗不喜欢我。他那是什么借口，什么叫抛开师生关系，只能把我当小妹妹看。我哪里小了，怎么就小妹妹了！” 她一边控诉，一边拿起筷子，“曼曼，快吃，别因为我哭就耽误了你吃大餐。上次来荷的时候，我寻思在夏朗面前装装淑女，就没怎么吃饱，这次他们都不在，我要狠狠地大吃一顿！” 沈凌然：“……” 沈凌然无语地风中凌乱了，本来她还准备了要安慰陆骁骁的话，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两个人围着一大桌子菜，一个本着吃穷顾叙的原则，一个在疯狂发泄失恋的难过，竟然把一大桌子菜都吃了个七七八八。 “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我这初恋，从单恋到暗恋，一开口就被拒绝了。”陆骁骁打了个饱嗝，“不行，曼曼，我觉得人生就要轰轰烈烈，青春就要潇潇洒洒。” “所以？”沈凌然喝了口茶水，看向陆骁骁，她忽然有些后悔在和陆骁骁聊天的时候喝茶水，因为这丫头总是金句频出。 “所以我要报复社会！”陆骁骁一脸愤懑，吓得沈凌然差点没把那一口水吐出来，结果呛到了自己。 她剧烈地咳嗽着，看向陆骁骁，“骁骁啊，你可要时刻记得你是一名人民警察。” “警察怎么了？警察就不能失恋了，警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说到动情处陆骁骁又哭了起来，“曼曼，我决定了，我要去酒吧，我要去邂逅，我要来一个419，我要报复夏朗，我要报复社会！” 沈凌然再度风中凌乱了，“你那是祸害你自己，还报复呢！” “反正，我就是心理不痛快，不然我们喊吧！”陆骁骁想了想，觉得419什么的还是太匪夷所思了，她起身跑到甲板上，站在上面大喊，“夏朗，你个没眼光的混蛋！” 喊了十几声，吓得周遭的几艘乌篷船都划得远远的。 沈凌然追了出来，捂住了陆骁骁的嘴巴，陆骁骁还要继续喊，就死命挣扎。 到底是没有沈凌然力气大，被拖到了夹板上坐下来。 两个人喘着粗气，傍晚的湖边，风凉飕飕的，有飞蛾扑火而来。 第139章我还是不愿意放弃 陆骁骁一脸泪水，“曼曼，我这样很丢人是不是。可是，我发泄了这么久，还是很难过，我还是喜欢他。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想，我这个人很肤浅，看到帅哥就喜欢尖叫，就脸红心跳。可是夏朗不一样，他其实没有顾老大帅，也没有许沉那么幽默风趣。他甚至有些颓废，可我就是忘不了他，不怕你说，我十天做梦，八天都能梦到他……” 沈凌然默默地点头，没有说话。 这种感觉她懂，她怎么会不懂。 以前和聂行远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总会梦到聂行远，只是那时候的对她而言是美梦，如今却变成了噩梦。 她抱住了陆骁骁，任由陆骁骁在她的肩头啜泣。 良久，陆骁骁忽然抬起头，月光下，她的双眸格外明亮。 她破涕为笑，“曼曼，我想好了。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人，不想这么轻易就放弃。如果只是因为表白被拒绝，我就放弃了。那我的爱情也来的太容易，去得太快。我想努力看看，就算夏朗的心是一颗坚冰，我也会把他捂化了！” 说到最后，陆骁骁又露出了她招牌的笑容，脸上挂着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那个时候，沈凌然忽然就想到了顾叙。 顾叙和她说话的时候，和陆骁骁如今的神情何其相似，大概顾叙也会觉得他能把她那颗心给捂化了。 可惜，她是没有心的。 如果说夏朗的心是寒冰，她却连寒冰都不是。 她的心房空无一物，早就被聂行远打碎，一起打碎的还有对爱情的全部信仰。 那天陆骁骁带着对夏朗深沉执着的爱，上了火车。 并在那天以后就正式开启了她的双城记。 她每个月的工资都贡献给了宁阳到春江的铁路运输事业，雷打不动地去警院看夏朗。 而沈凌然也开始了她在经侦大队的生活，看卷宗，做内勤，井井有条、按部就班。 她一有空就和徐怀殊研究顾叙交给她的资料。 顾叙拿过来的资料并不太详细，只有那件案子最原始的一些数据。不过饶是这样，也已经很难得了。 “沈凌然的案件是绝密数据库的，我能找到的也只是外围数据。除非……有省厅机要秘匙，那样能进入到数据库顶端。”顾叙的话历历在目。 纵然心急沈凌然也知道除非是省厅刑警的负责人，否则谁也拿不到那个秘匙。 春江市的级别还是太低了，她绞尽脑汁地想办法，甚至想到要不要让许沉做一个程序黑入数据库，后来还是作罢了，这件事儿，她并不想把许沉搅合进来。 这一天午休，沈凌然刚刚从公安局的健身馆运动回来。 就见丁大壮他们几个经侦的小年轻都围在了经侦大队办公室的门口，几个人瞠目结舌地往屋里看。 看到沈凌然回来了，都自动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来。 “小师妹，你可下回来了。”丁大壮急得直挠头。 “怎么了？”沈凌然有些好奇地也看向了屋内，也吓了一跳，怎么会是她！ 第140章你们不知道我在追顾叙吗? 徐怀珠正大大咧咧地坐在原本属于肖何的位子上吃麻辣烫，因为天热，她把警服都脱了，只穿了一件运动背心，沟壑必现！ 丁大壮几个人过于纯良，硬是耐着性子没敢进屋。在门口团团打转，窃窃私语。 沈凌然一头黑线。 她就知道徐怀珠没那么安分，果然…… “她谁啊？这么奔放……” “不知道啊，中午吃完饭回来就看到她坐在肖哥的位置上。” “肖哥呢？” 丁大壮几个窃窃私语。 沈凌然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门进了办公室，回身还贴了一张报纸在门口，总算是挡住了门口那几个男人的视线。 “喂，贴那个做什么？这么放不开，都什么年代了。”徐怀珠吃着麻辣烫，辣得浑身是汗水，她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反正看得到又摸不到。” 沈凌然有些咂舌，她想过徐怀珠会很猛，却没想到她这么猛……万分怀疑她到底和徐怀殊到底是不是亲兄妹。 什么样的父母能够生出徐怀殊那么如沐春风的一个人，又生出这么一个魔性的徐怀珠。 见沈凌然不开口，徐怀珠挑起一筷子麻辣烫，“要不要来点？” 沈凌然摇头。 “我又没有传染病，这个真的好吃。”徐怀珠说得一脸真诚，想了想又说，“顾叙和庞彦利竟然不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和肖何给对调了。经侦好无趣，经济类案子多没劲儿，我要回刑警去破杀人案，连环杀人案！那才够劲儿！” 徐怀珠说起来，眼光发亮，“沈凌然学姐就是死的太早了！不然等我毕业了，这第一警花的位置还不一定是谁呢……” 沈凌然抽了抽嘴角，忽然想到顾叙那样的性格，是怎么容忍徐怀珠在他们刑警待了这个把月的。 徐怀珠见沈凌然一直不怎么说话，也就有些意兴阑珊，“算了，以后你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从前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沈凌然默想，她压根不想和徐怀珠有以后啊。 那就是个魔女！太魔性了！ 关键是她除了魔性还很有过人之处，比如警体！就算是前世的沈凌然恐怕遇到徐怀珠也要慎重再慎重！ 徐怀珠已经吃光了一盆麻辣烫，又喝了一瓶饮料，这才把警服衬衫穿上，撕掉了门玻璃上的报纸，打开们，“进来吧，以后不用这么客气。” 说得好像跟她才是经侦的老人似得。 “忘了自我介绍，兄弟们，我叫徐怀珠，刚从刑警对调到经侦。”她说着甜甜的笑笑。 如果说陆骁骁的可爱是因为性格，徐怀珠的可爱就是因为长相了。 丫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可爱连，大眼睛，双眼皮，朱唇……都集合在一张娃娃脸上，偏偏身材还很有料。 简直就是死宅必备的女神款……额，前提是如果她不开口讲话的话。 毕竟是女警，长得又漂亮，虽然没享受到当年沈凌然分过来的时候那种众星捧月般的感觉，一众经侦小年轻也没冷落了徐怀珠，好是一阵寒暄。 徐怀珠颇为豪放地和各位聊着天，是不是嘴里还蹦出点有颜色的小段子。 简直太魔性了。她一边聊天一边打电话，“同城快递吗，给我送21只红玫瑰到春江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对，给顾叙！” 她毫不避讳地打了一通预定鲜花的电话，然后在众人的惊讶中，好整以暇地笑笑，“咦，你们不知道我在追顾老大吗？” 第141章 快向她们宣誓一下主权 丁大壮几个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女追男还这么理直气壮？！ 看过直接的，没见过这么直接的。 遇过豪放的，没遇过这么豪放的。 而且……众人的眼神在沈凌然和徐怀珠身上流转。 顾老大把一个追求他的女生送到顾氏所有的沈曼身边，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应该王不见王的吗？ 沈凌然感受到众人带着安慰意味的目光，有些哭笑不得。 她倒是没想过徐怀珠会喜欢上顾叙。 前世，她只是听徐怀殊提到过一次，说那时候怀珠交往了一个三流男明星。 如今看来这是分手了，转而喜欢上了顾叙？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竟然有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顾叙那样的，也算好白菜吗？ 胡思乱想，到了快下班的时候，顾叙竟然来了经侦这边。 他站在门外朝着沈凌然摆手，“曼曼，来一下。” 曼曼——好亲热的称谓！ 众人感慨，自打沈曼分到经侦以后，顾老大好像来得很频繁。 “幸亏不是来找小魔女的，不然可就太雷了，顾老大和小魔女，怎么都不搭啊……” 只一个下午，被徐怀珠魔性摧残的以丁大壮为首的一众男同胞，就给徐怀珠起了个名副其实的绰号。 徐怀珠非但没恼火，反而很享受。 “快看！顾老大手里好像有一束花！”有眼尖的看到了顾叙拿在手里的花。 火红的玫瑰花带着阵阵芬芳……众人都燃了起来。 那是给谁的花？ 还是说顾老大真的收了小魔女送的花？ 沈凌然趴在桌子上没有动，假装没有听到顾叙的话。 她可不想在风口浪尖上去招惹一个假想敌来，徐怀珠的魔性她可早就亲身领教过。 在她还和那个三流小明星交往的时候，只要那个小明星和女粉丝握个手，她都能醋意大发，搅得天下打乱，甚至连马甲都不批，就上天涯斥责那个粉丝不要脸…… 她可不想与徐怀珠为敌，尤其是情敌。 果然，徐怀珠站起身子，小鸟般飞奔向门口，“顾老大，我送你的花收到了呀，喜欢吗？” 顾叙一头黑线，嘴角抽了抽，没有搭理徐怀珠，几个大步走进了经侦，一把扯起沈凌然的胳膊，“和我出来一下。” 偏偏沈凌然上来那个倔强劲儿，就是不动，一挣扎甩开了顾叙的手，一脸冷漠，“顾队长找我有事儿啊？我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有事儿就说呗。” 丁大壮几个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起来，这种阎王打架小鬼遭殃的时刻……他们现在逃跑还来不来得及！ 几个小年轻被顾叙冷冷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当即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办公室。 徐怀珠见状，转身杀回了办公室，静静地看着正在对峙的顾叙和沈曼。 顾叙眯缝着眼睛，脸上有了一丝坏笑，“你真要我在这里说吗？” 沈凌然无所畏惧地点点头。 顾叙直直地把背过在身后的花拿了出来，“快递走错了，把徐怀珠的花送错我那里去。我来找你陪我和叶冉吃饭，顺便把花送过来。” 狡猾如顾叙竟然把送花的锅丢给了快递…… “你和她吃饭，我去干什么？”沈凌然嘴快地说，说完就后悔了。 她就不应该搭话…… 果然顾叙凑了过来，“当然是向那些对我虎视眈眈的女人宣誓一下主权啊。” 第142章 你的小伎俩姐小时候就不玩了 宣誓你个头。 谁稀罕拥有你的主权，沈凌然在心底把顾叙咒骂了一万遍！ 站起身就要走，徐怀珠见机走了过来，“顾老大，其实那花是我……。” 顾叙站定看向徐怀珠，“以后花别写错地址了。” 他说得冷漠又疏离，和对沈曼的态度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徐怀珠看着顾叙离去的背影，气鼓鼓的。 她小魔女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一次失手呢。 至于沈曼……她就呵呵了，一个豆芽菜和她怎么比？ 她小魔女天使面容魔鬼身材，想要优雅就优雅，想要风骚就风骚！ 除非顾叙是瞎子，否则怎么会选沈曼不选她？ 众人都下班以后，徐怀珠慢悠悠地最后一个离开了办公室，走的时候，还精心地“布置”了一下办公室，只要一想到明天沈曼来上班的时候会有多么的难堪，她就高兴地想要蹦起来， 哼，想和她抢顾叙，门都没有！ 隔天，沈凌然来上班的时候，在距离门口还有三个身位的距离停了下来，轻巧地迈过了一条线。 那条线离地十公分，又细颜色又趋于透明，如果不留神，肯定会直接摔个大马趴。 她嘴角带着无奈的笑，看来这是小魔女搞得鬼。 她又朝前走了几步，推开门的时候特意闪过身子，只听哗啦一声，门口掉下一个水桶，幸亏她之前就躲避在一个靠墙的位置，才没有被水桶砸到。 进了办公室，她照例去开窗通风，果然，窗户把手上抹了胶水。 她刚要用纸巾去擦，才发现纸巾上面被涂了涂改液…… 沈凌然掏出随身包包里的湿巾擦干了窗户把手，打开了窗户。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有直接落座，沿着办公桌周围检查了一圈。 找到了十个图钉！ 这要不是沈凌然早有心理准备，换了别人一屁股坐上来，岂不是屁股都要开花了。 全部都是小儿科的把戏！徐怀珠你到底长大没长大，这心理年龄绝对不超过5岁！绝对！ 这难道不是小学生之间互相整蛊才会有的吗？！ 这尼玛就是情商低如许沉，也干不出来这种事儿啊！ 她不是个爱告状的人，并不打算把这些告诉徐怀殊。 但是如此接二连三被冒犯，她也不是吃素的。可是让她出手去收拾徐怀珠的话……她对一个超龄儿童也下不去手啊，何况还是徐怀殊的妹妹！ 你妹的！ 她站在门口，远远的见徐怀珠走了过来，脸上表情晦涩不明。 徐怀珠没想到沈凌然会安然无恙地站在门口。 “你，你……你来得挺早啊。”徐怀珠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她只顾着去看此刻的沈凌然，却忘记了脚下，她明明记得鱼线是放在十公分的位置的，结果怎么忽然就变得低了……等她回过神来，已经重重地摔了个大马趴。 她想要捉弄的人安然无恙，而想要捉弄人的她却反而出了糗事。 徐怀珠咬牙，指了指沈凌然，“沈曼！你够狠，你竟然戏弄我？！” 拜托大小姐，是你先戏弄在先的好不好，这地上，这棚顶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谁弄的？ 见沈凌然不说话，徐怀珠气急败坏，“你神气什么啊？要不是靠着顾叙青睐，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分到局里？” “就凭她破了迈高案！”庞彦利说着走了过来，他有些头疼地看着站在走廊里的两个人。 别人羡慕他经侦美女如云，他却有些懊恼，用肖何换回来一个徐怀珠真是他今生的一个败笔。 以前肖何在的时候，他几乎不用操心业务，现在不仅业务要自己来，还得时不时维护一下内部团结。 “迈高案还不是顾队长指挥的！”徐怀珠不依不饶，即便看到庞彦利也没有一丝退让，锋芒毕露。 第143章 咱们光明正大打一场 徐怀珠就是这样的性格，在她的脑子里，没有所谓的阶级等级。 领导不领导的都一样，她说话办事全凭一腔热忱，耿直又带着点任性。 她非常擅长把别人羞于启齿的话直截了当地说出来，非常欠抽，非常欠揍！ 比如此刻的经侦大队大队长庞彦利，尽管心底已经有一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可也无可奈何，他一个男领导对女下属也着实拉不下脸来。 庞彦利无奈地看向徐怀珠，“小徐，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你既然来到了经侦，那和沈曼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是可以放心把自己的后背心交给对方的，你们还年轻，我理解你们的血气方刚，但也不要伤了彼此的和气。” 徐怀珠闻言，耿了耿脖子，昂起下巴，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庞彦利又说，“还不快把地上这些都收拾起来。” 徐怀珠撅着嘴，看向沈凌然，“哼，不用你，我自己来！” 颇有点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大义凛然。 沈凌然也乐得清闲，反正都是徐怀珠布置的，她来收拾也能打扫的更彻底。 果然，那些藏家角落里的老鼠夹子，摸了胶水的挂衣架子……一个个被翻了出来。 沈凌然瞠目结舌地看着徐怀珠把那些东西装在一个大帆布包里。 这家伙怎么做到的，这上班的时候还随时带着这么多小玩意？ 她来当警察做什么，这尼玛分明就是当匪徒的节奏！ 徐怀珠像是感觉到了沈凌然的眼神，撇撇嘴，突然就淡定了下来，“沈曼，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背后搞小动作。” 她说得认真诚恳，就连庞彦利都有些诧异。 徐怀珠会这么快认错？ 这明显不是她的性格啊。 这么阴晴不定，说话不着调，就这样的人，还是厅里特招分到春江的？还直接分到了刑警？！ 尼玛这人什么来历啊！庞彦利无语凝噎！ 不一会儿，丁大壮几个都到了。 庞彦利索性在大办公室里给大家开小会。 他是个大嗓门，性子又急，讲话语速很快，“这次省厅的任务已经下来了，是为期三年的打盗骗、保民安系列行动，局里的意思是，盗骗这块的任务主要派给咱们经侦，我昨天联系了几个银行，把涉嫌信用卡诈骗的人员名单都要了下来。下面开始分组，以老带新。” “丁大壮，你和沈凌然一组。” “徐怀珠……”庞彦利说着，沉吟一下，“算了，你就和我一组，我亲自带你。” 徐怀珠无语看天…… 分组都安排好以后，庞彦利沉声说，“小沈，你和丁大壮准备一下，这两天可能要带你们去外地抓逃，有个诈骗了25万的女网逃流窜到了临姚市。” 沈凌然听了也没太往心里去，这种信用卡诈骗犯太多了，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些信用卡账单到期了逾期不还，被银行催促了3次以上的，都可以列入其中。 信用卡的额度往往有限，能诈骗那么多金额的，也不是一个没脑子的逃犯啊。 前世，她蛮喜欢抓逃的，抓经济类的逃犯和杀人逃犯是截然不同的。 经济类的要相对安全一些，这些人和那些亡命之徒根本不是一个段数。 沈凌然看了那一长串单子，里面有的人欠了不过几百块。 真要把这些人一个个抓回来，恐怕经侦大队的审讯室都装不下。 倒是丁大壮跃跃欲试地凑过来，“小师妹，沾你的光了。我也能去抓逃呢。” 抓逃有立功的机会，而且也能学到不少东西，是不少干警梦寐以求的。 这次之所以带沈凌然去，那也是因为这个逃犯是个女的，按照规定，抓女嫌犯的时候，必须要有女民警在场。 沈凌然去，丁大壮和她一组自然也会被带去，所以他才会说是借了沈凌然的光。 她把那长长的名单分成两份，给了丁大壮一份，自己留下一份。 两个人分头在电脑前查资料，这些人的身份证信息是有据可查的。 忙忙碌碌一上午就要过去了，午休的时候，一众人嚷着要去食堂吃饭。 沈凌然不太爱吃食堂的口味，就慢吞吞的。 等到她收拾好东西抬起头，徐怀珠堵在了门口，一手撑着门框，一脸狡黠地看向沈凌然，“沈曼，我为早上的事儿和你道歉。我的确不该背后搞小手段，所以，咱们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第144章 和怀珠的合作 沈凌然眉头皱了一下。 徐怀珠不弱，否则也不会在京城警院拔得头筹，被特招过来。 她有她的过人之处，沈凌然记得以前徐怀殊就和她说过，他那个宝贝妹妹人小鬼大，很是能打！ 切磋一下，倒也未尝不可，她其实很想通过和强手的打斗判断出如今的她，到底在什么水准，需要多久的康复练习，才能够恢复到前世的水平，只是…… 沈凌然瞥向门口，刚才徐怀珠说话的声音不小，已经有经过的人看向她们这边。 局里一下分了两个大美女，本来就挺轰动的。 眼下两个美女都聚在了经侦，颇有些要打起来的意味。 顿时，沈凌然感觉那些来往的人走路步伐都放缓了，一副想要看热闹的模样。 她甚至看到了人群中笑嘻嘻的姜可乐。 果然，姜可乐看了一会儿，就跑回了刑警。 “老大，小魔女向嫂子约战！”姜可乐一副很狗腿的模样，自打上次顾叙当着大家的面斥责了他以后，他就不太敢在众人面前喊沈曼嫂子了，不过对着顾叙，他还是很狗腿的这样叫。 顾叙一脸莫名，“约战？” “是啊，小魔女说了，早上的事儿是她对不住嫂子，她也不喜欢暗算别人。所以想和嫂子光明正大打一场。你要不要去看看？”怎么说你也是当事人啊。后面这句话姜可乐没敢说出来。 顾叙眉尾上扬，一副笃定的模样，“她们不会打起来的。” 姜可乐将信将疑，又跑出了办公室，在走廊里溜达了一圈，垂头丧气地跑了回来。 “老大，你果然料事如神！嫂子走了！” 不知怎的，听到姜可乐的话，顾叙心底竟然有了一丝失落。 他知道沈凌然虽然无组织、无纪律，可到底不会乱来。 她怎么会落人口实，让人以为她是为了他去和徐怀珠打。 她不愿意和他扯上一丝关系。 顾叙心里难过，面上不露，看似随意地说，“以后别叫沈曼嫂子了，对她不好。” 姜可乐挠头，心虚地给刑警的各位订明德轩的饭。 他小声和许沉窃窃私语，“你说老大是不是放弃沈曼了啊。” 许沉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头也不抬，“上次的教训还没受够啊。我可不敢再说老大和沈曼的事儿了。” 姜可乐见许沉这么说，一颗八卦的心如同被倾盆大雨淋湿一般。 肖何那人不爱传八卦，本以为有了许沉，他能多个战友呢。 结果许沉那么怂！ 姜可乐大受打击，好几天都安安分分地工作。 局里似乎也一下子变得安静许多，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沈曼和小魔女两个人都已经好几天没有上班了。 * 临姚市，四面环海。 吹着潮湿的海风，沈凌然胸口有一丝憋闷。 彼时，她、丁大壮、徐怀珠还有庞彦利一起坐在一辆面包车里。 九月虽然起了凉风，可气温仍旧居高不下，面包车没有空调，几个人都热得汗流浃背。 她们四个凌晨三点就到达了这个老旧的城中村居民小区外面，等待逃犯的出现。 逃犯是个三十八岁的中年妇女，曾经多次利用信用卡诈骗，数额高达25万元。 得手之后，各地逃窜，苦于流亡生活，办了假的身份证和户口，改名换姓隐居在临姚市郊区的一个城中村里。 地点是临姚当地警方早就协助摸排好的，他们接到临姚警方的布控通知以后，就坐了飞机连夜赶了过来，几个人都是一夜未眠。 沈凌然不喜欢临姚市潮湿的气候，随手拿着矿泉水喝，远远地盯着城中村的出口。 天色渐亮，周遭有了摆摊的小摊贩，一锅锅热腾腾的包子香气诱人。 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妇女提着菜篮子走了出来。 “小沈、小徐，立即行动！”庞彦利说着摆了摆手。 第145章 游轮上的暗涌 沈凌然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从面包车上跳下来。 徐怀珠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那天没能和沈凌然打成，一直是她的遗憾。 所以这次出来抓逃，她就想着看看沈凌然的身手。 两个英姿飒爽的女孩子，如同一阵风，几步就冲到了城中村门口，一左一右垮住了中年妇女的胳膊。 “哎呀，姨妈，你这么早就起来买菜呀。”徐怀珠娇滴滴的说，那模样，是个人都会觉得她就是那中年妇女的亲外甥女。 沈凌然心领神会，低声附在中年妇女的耳边，“我们是春江市公安局的，有些情况需要你协助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那中年妇女作势要挣扎，徐怀珠一手按住了她的腰部，“姨妈，咱们上车再叙旧。” 沈凌然也很有默契地压住那妇女的肩膀，“考虑到你的颜面，没给你上手铐。希望你也配合我们的工作。” 中年妇女见眼前两个漂亮的小女孩，手上有些真功夫，也就不再挣扎了，低声问，“我能打个电话回家里吗？” 沈凌然看到那妇女红了的眼圈，有一瞬间的动容，可也仅仅是一瞬间，随后她恢复过来，公事公办，“到了春江，我们会通知你家属的。” 两个人毫不费劲就把那个妇女带上了面包车。 庞彦利赞许地看向自己的两枚女将，“好啊，不声张，这样最好，也省得引起群众恐慌。” 这大概是他从警来抓逃最顺利的一次了。 几个人和临姚当地警方交接好以后，就押解中年妇女杨春雨回春江。 来的时候坐的是飞机，回去的时候带着杨春雨，便只能走水路了。 庞彦利订了船票，临行前，他看了看杨春雨单薄的衣服，想着春江和临姚的温差很大。 临姚还能穿短袖，可春江已经入秋了。 他嘱咐沈凌然去附近超市给杨春雨买了一身略厚一些的运动装。 几个人就近在船运附近吃饺子。 杨春雨一口不吃，众人怎么劝，她也沉默不语。 前世，沈凌然就见过这样的逃犯，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这样的逃犯通常很难搞，往往会为了逃跑无所不用其极，别看杨春雨现在这么安分，等到上了船就未必如此。 何况登船的时候，人多又杂。 “等会吃完饭，给她上铐。”庞彦利低声说。 徐怀珠手脚麻利地取过手铐，给杨春雨上了手铐，顺手拿了件外套盖在了杨春雨的手腕上。 一行人吃完饭，就去了码头，准备登船。 码头人来人往，人很多，沈凌然和徐怀珠一左一右地挽着杨春雨的胳膊。 丁大壮负责在前面开路，庞彦利则走在最后面，警惕一切可疑人物。 几个人排着队，混在人群里，等待登船。 一路平安无事地上了船。 庞彦利买了五张船票，一个三人包间，一个两人包间。 沈凌然和徐怀珠押解着杨春雨进入了三人包间。 里面有一个上下铺和一个平板床。 “上半夜我值班，你上去休息。”徐怀珠大咧咧地把杨春雨的手铐打开一半，锁在了平板床的床头，随后，她才躺在上下铺的下铺，示意沈凌然到上铺去休息。 沈凌然也同意徐怀珠的做法。她爬扶梯的时候，徐怀珠坐起了身子，眼神明亮地看向她，“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出任务我会全力配合你。这是我的职业水准，但是在顾叙这件事儿上面，帅哥人人都可以追，我觉得我们可以公平竞争，比如打一场！” 第146章 流泪的眼睛 “任务当中，我不想谈私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喜欢顾叙，你也不用拿我当假想敌。”沈凌然说完把被子蒙在头上，准备秒睡。 开什么玩笑，在这样出任务的场合，就算对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妇女，人好歹也是个逃犯好伐。 这种经济类的逃犯，智商都不会太低，就算手上没工夫，肯定也有过人之处。 起码骗人的能力是有的，有一张伪善的面孔，加上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最重要的是，这种人往往不会单枪匹马，有同伙几乎就是一种必然。 她隐姓埋名安稳生活了这么多年，能说一点本事都没有吗？ 这次，要不是通过她女儿的裙带关系，一点点捋到了线索，想要找杨春雨也如同大海捞针。 如今在船上，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 船舱逼仄，船上乘客又多，稍微有些大的动静，就会引起恐慌。 船上的警力也很有限，一旦发生什么不可控的场面，会很难缠，这是沈凌然固有的认知，前世她押解逃犯的时候，能不走水路，就绝对不会走。 后半夜指不定有什么精彩大戏要上演呢，她此时不睡，不养足精神，拿什么来应对。 下铺上的徐怀珠却精神十足，嚷嚷着，“你不喜欢他，可他看起来喜欢你。所以我得向他证明我比你强，比你好，比你更配他！” “喂……你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吧？”徐怀珠说着站起身，一看沈凌然，果然睡了……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夜里的游轮在海面上不疾不徐地前进着，起了风，原本在甲板上透气的人都返回到了舱里。 走廊里乱哄哄的，偶尔能听到有人大声聊天。 “起风了，看样子要下雨，不会是台风吧？真倒霉啊，坐船遇到台风什么的，最危险了！” “呸呸呸，万事都往好处想！” 是要下雨了吗？ 徐怀珠有些好奇，她还是第一次坐船，很想到甲板上去看看，可惜，眼下她得守着杨春雨。 船行开始有些晃，杨春雨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有了晕船的迹象。 她挺着身子坐了起来，“警察同志，我，我想吐……” 吐字没说完，就已经干呕了起来。 徐怀珠忙解开她锁在床头的手铐，拉着她往卫生间走…… 那杨春雨的一只手刚刚解下来，就猛然带着手铐的链条朝着徐怀珠砸去。 船舱里太逼仄，徐怀珠躲闪不及，被手铐的钢链条扫到了眼角，火辣辣的疼。 眼泪流了下来。 杨春雨顺势就要去抓门栓！却被一个人压着肩膀直接按在了地上。 她抬眼望去，是那个之前说要睡觉的瘦女警。 那人竟然从上铺直接跳了下来！ 沈凌然控制住了杨春雨，把她双手重新拷好。 “眼睛没事儿吧？”沈凌然关切地问。 徐怀珠脸色一红，有些不自在，她这个人，其实很怕别人这样真诚地对她好。 “没什么，扫到了一下，睫毛倒了。”徐怀珠揉揉眼睛，眼睛里就跟进了沙子一样，有些睁不开，泪水直流。 第147章 暴风雨行船夜 沈凌然走过去，柔声说，“闭上眼睛，手放下。” 也不知怎的，在这个风雨飘摇的船上，听到沈凌然轻柔的话语，徐怀珠原本又愧疚又急躁的心，平静了下来。 她不再胡乱地揉眼睛，而是任由沈凌然帮她一点点用纸巾擦干净眼睛周围，又把倒进去的睫毛吹了出来。 “试试看，能睁开了吗？”沈凌然轻声问。 她想起自己当年刚入警的时候第一次出任务，也是状况不断。 那时候带她的师兄，就很有耐心，每次她有小失误的时候，都不会责备她，而是跟在她身后默默给她擦屁股，有几次因为担下了她粗心犯的错，还被处罚了。 她想，就算没有徐怀殊这一层关系。今儿，怀珠出现了这样的失误，她也会如同现在一般温柔安抚的。 每个新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如果不给予包容和理解，那么新人就会更畏缩。 如果再施以处罚、记过……那么以后，谁还愿意做警察，警察本来就已经是高危行业了，如果同僚之间再不互相支持，互相帮助，那就成了腹背受敌，还怎么敢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对方手中。 徐怀珠睁开了眼睛，不流泪了，眼珠却有些红。 不知是感动了，还是被刮的。 “喂，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过就算这样……”她说着昂起倔强的下巴，“我也不会因为你刚才救了我，就放弃顾叙的。感情归感情，工作归工作。” 沈凌然看着如同倔强小孩的徐怀珠，心道，还真是一个小孩子呢。 “上去休息一下，换我来。”沈凌然把徐怀珠赶到上铺去休息。 她径自去了包间里自带的卫生间，取出了垃圾袋，“你要是再想吐，就吐到这里。不要再试图逃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道理我想不需要我再重复了。” 杨春雨一脸不甘，心道这个瘦女警比之前那个更难缠。 她抿抿嘴，“警察同志，你可真大度啊，那个囡囡和你抢男人，你还这么帮她……” “挑拨离间这招已经过时了！”沈凌然打断了杨春雨的话，她倒不怕杨春雨在那胡言乱语，就怕万一上铺内位小朋友听了在搞出什么幼稚的举动。 杨春雨见沈凌然很难搞，也就没再说什么。 时间就到了后半夜，沈凌然没有叫醒酣睡的徐怀珠，而是继续守夜。 夜里果然下了暴雨，船晃荡的厉害，庞彦利过来了一次，见这边一切安然，也就放心地和丁大壮去了隔壁房间。 毕竟是女逃犯，他一个男警察也不太方便。 一些女逃犯惯会借机生事，动不动就喊非礼。 所以部里才规定，抓女逃犯，审讯女嫌疑人的时候都要有女民警在场。 海风呼啸，海里翻起了巨浪，在一次轮船剧烈的晃动以后，船舱里的人都慌了。 广播里传来安抚乘客的声音，“请大家不要慌乱，回到您的房间，系好安全带。我们此次出行的船长，是有过十五年航海经验的资深船长，安全出行五万海里，从未有过一起事故……” 随着广播里安抚人心的声音，一个巨浪排在了甲板上，轮船再次剧烈地晃动。 群众彻底地炸开了锅。 第148章 紧急应援 “停船，快停船，回航，快回航，掉头啊，你们这群疯子！” “我们要回航，逆风前行，那是疯了吗？这是要草菅人命啊！” 七嘴八舌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沈凌然却如同老僧坐定一般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杨春雨。 门外吵闹声越来越大，徐怀珠茫然地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悦，“这些人吵死了，各个都当自己是航海专家啊，有本事自己跳海里游回去！” 她说完看了看表，才惊觉已经到了后半夜了，有些不好意思，“沈曼，你来休息吧，我守着就行。睡过头了，对不住了。” “没事儿……”沈凌然若有所思，船舱比较乱，她也睡不着，而且总有些不好的预感，索性就和徐怀珠一起并肩坐在下铺看着杨春雨。 不一会，船舱走廊里就传来了哭闹的声音，有人喊，“别踩，别踩，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见了！” 接着就有女人嚎啕大哭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 庞彦利跑过来敲门，示意沈凌然出去一下。 “小沈，海面起风了，船舱里有些乱，乘警忙不过来，请我们过去支援一下。”庞彦利说着看向了杨春雨的方向，“那就留小徐在这守着，咱们三个过去帮忙吧。” 这是一艘五层的游轮，配备的乘警只有三个，船上的工作人员倒是多，只是在这样混乱的时刻，那些工作人员远没有警察有震慑力。 如今行船的情况很紧急，船员们都在努力稳定船身，调整航向，无暇顾及乱成一团的乘客。 偏偏这个混乱的时刻里，事发频繁。 丢手机的，丢钱包的，你踩了他一脚，他碰到了她的胸…… 吵闹的孩子、哭闹的妇女、突发心脏病的老人……这哪里是三个乘警能搞定的，三十个也不够用！ 尤其是那对丢了孩子的夫妇，已经是分寸大乱！ 这个时候庞彦利不可能坐视不管。 他们带了逃犯上船的时候，过安检因为有手铐，自然和乘警报备过。 如今若非逼不得已，乘警也不会找过来求助。 沈凌然看了一眼徐怀珠，心底有些乱跳，可到底还是服从了庞彦利的安排。 “小丁，你去给随船医生开路，护送她到那个心脏病突发的老太太那去。”三个人往船舱核心位置走，庞彦利沉声分工。 丁大壮领命去往接应医生。 海风太大了，船上的信号变得很微弱，手机已经打不通电话了，庞彦利原本是想打个电话给乘警，结果电话根本打不出去，他看了一眼沉着冷静的沈凌然。 临危不乱，竟然比跟了他两年的丁大壮还要沉稳，庞彦利眼里有了欣赏。 “队长，我去那对夫妻那看看。”她主动请命，不知为何，在刚听到外面有人喊孩子丢了的时候，她心底就涌上一股难过，想要马上帮助他们寻找孩子。 船上本来就凶险，没有父母的陪伴，孩子极容易失足掉下去，更容易在这种混乱的场合被踩伤！ 庞彦利对沈凌然的主动请命很意外，沉吟一下，就应允了。 沈凌然朝着那对夫妇的方向快步跑去，而庞彦利则去处理那个因为踩脚而争执的两个乘客。 沈凌然在走廊飞快地奔跑着，脑子却像是过电影一般，闪现出很多回忆的画面。 那是沈曼的记忆，是原主记忆里最清晰的一段。 第149章 沈曼的心伤 人生鼎沸的游乐场，温暖而慈爱的笑颜。 “妈妈，我要吃冰淇淋。” “曼曼乖，你在这里一动不动等妈妈，妈妈给你买一个大大大大的冰淇淋……” 那是四五岁模样的沈曼，小小的，肉肉的。 仰着头，看着远处美轮美奂的摩天轮，站在原地等着妈妈。 “乖啊，跟叔叔走，就把这个棉花糖给你吃！”记不清模样的中年男人，拿着一个粉红色的棉花糖，仅仅五岁的原主就那样跟着他走了…… 她以为吃了棉花糖就能再见到妈妈，还想着要和妈妈炫耀一下棉花糖的美味，却不成想，吃了棉花糖，她就睡着了，一觉醒来，身边是陌生的男女，哪里还有游乐场，哪里还有爸爸妈妈。 她哭得撕心裂肺，绝食了三天，在奄奄一息的时候接受了事实。 她被卖到了那户人家，还要不得已叫那对夫妇父母，养父母虽然对她很好，她也渐渐融入了那个家庭，却总在午夜梦回，梦到游乐场的那个噩梦。 再后来，养父母在她高考那一年车祸双亡，她难过绝望，以为这辈子注定孤独终生，却不想……在解剖课上突发心脏病。 原主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死的，而她沈凌然也不知为何重生到了原主的身体里。 沈凌然一路跑，眼睛有些酸麻。 她跑到了那对夫妇身边，出示了证件。 那个已经哭到昏厥的妇女跟发了疯一样，四处拽人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虎头虎脑的，四岁大的小男孩？” 沈凌然有些讪讪，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沈曼走丢了，她的亲生父母会不会也如同这个女人一般，歇斯底里、伤心欲绝。 她有些难过地问，“你先冷静一下，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好帮你找孩子。” “连个警服也没穿，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警察。这种警官证，天桥上，三块钱买一沓！”那个妇女擦擦眼泪有些生硬地斥责沈凌然，倒是她的丈夫，还残存一丝理智，“人家好心好意帮忙，阿娟，你就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沈凌然心道这个妇女真是急昏了头，便说，“孩子失踪后的3小时是黄金救援时间，已经耽搁了这么久，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她说得正气凛然，阿娟这才正眼去看沈凌然，好瘦的一个女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事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她哭丧着脸说，“刚刚船晃动的太剧烈，我们两口子就抱着孩子来船舱广场这边透气。” “虎儿他爹有些晕船，到卫生间去，我一个人带着虎儿，有些累，就坐在那边……”阿娟说着指了指地上一个铺着纸壳子的地方，“我陪着虎儿玩，可是我的太累了，就打了瞌睡，等到他爹从卫生间回家，虎儿……他就不见了……” 阿娟说着又大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满脸鼻涕眼泪，“要是虎儿找不到了，我也不活了，直接跳到海里去喂鱼算了！” 沈凌然看了看阿娟指的地方，又问，“虎儿有多高，你们手机里有照片没？” 第150章 一定要找到他 “有的，有的！”虎儿爹忙掏出手机，他的手机屏幕就是自家的宝贝儿子，是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大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像月牙。 “虎儿长得比同龄的孩子要小一些，还不到一米。”虎儿爹说着比划了一个高度，在他的大腿附近，“大概到我这里。警察同志，你可以一定要帮帮忙。” 虎儿爹说着就要给沈凌然下跪…… 沈凌然连忙扶起他，“现在不是寒暄客套的时候。”她说着看向虎儿的父母，“你们现在必须打起精神来，船上人手不够，你们现在听我指挥，我们一起努力寻找虎儿！” 她的语气低沉又有力，那边阿娟的哭声也已经止住了，忙不迭地点头，“你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好，我登船的时候大概看了下围栏的高度，有一米三左右，以虎儿的身高，很难攀爬围栏，所以掉下海里的可能性很小。这样，虎儿爹，请你沿着左边的步行梯去到最顶层的甲板，沿路寻找虎儿，路上用你的手机放一些他平时喜欢听的儿歌一类的，如果他不小心走散了，听到熟悉的儿歌，应该会呼唤你的。” 沈凌然说完又看向阿娟，“你冷静下来，好好回想一下，在你打瞌睡之前，身边有没有可疑的人。” 阿娟擦干眼泪，开始努力回忆，“那时候船刚开始颠簸，出来的都是老人孩子。广场这边没有座位，大家都是席地而坐，我们那个角落里，只有两个身体不太好的老伯伯，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人……” 这样的话，可以暂时排除被人拐卖的可能。 船现在在航行中，只要船不靠岸，很难把拐卖的儿童转移，但也不排除有人趁乱就拐走了虎儿。 沈凌然揉揉额头，“这样，你现在去到监控室，去看一下监控，那里可以看到船上绝大多数地方！”沈凌然说着指向了广场角落的地方，“重点看这附近的监控！” 阿娟听到了沈凌然的话，一拍脑门，“瞧我这个死脑子，竟然忘了监控，我这就去。” 体型微胖的阿娟，连忙朝着底层监控室跑去。 现场只剩下了沈凌然，她走到虎儿之前玩耍的纸壳处，看了看。 地上有些饼干碎渣，她蹲下身，让双眼平视的高度接近1米，也就是和虎儿的身高差不多。 这是一种拟态视角，把她假想成虎儿。 一个四岁的男孩子，正是好动的时候。 轮船动荡，母亲睡着，他一个人吃着饼干，会想去哪里呢？ 找爸爸？！ 沈凌然半蹲着，挪步朝着男厕的地方走，虎儿才四岁也许不认识厕所的标识，但大概可以记得爸爸离去的方向。 她走了几步，低头一看，果然地上还有一些饼干渣。 不过饼干渣在距离厕所不到十米的地方，换了方向。 她望过去，那边有楼梯，通往三层的广场。 这艘邮轮内部装饰也是海洋风格的，从这个角度抬头，可以看到楼梯转角处的那些小鱼和小海龟图案的墙贴。 虎儿，会不会就是被这些漂亮的贴纸所吸引，没有去男厕，而转移了方向？ 第151章 拟态心理 沈凌然一路走到了楼梯拐角处，那里不再有饼干渣，但那个栏杆的把手上，有油腻腻的手印。 她又看向那几个墙贴，上面也有小手印。 到了这里，再向楼梯上走，一路到了三楼的小广场上，再也没有饼干渣了。 假使虎儿的饼干到了这里就吃光了，他在这里逗留，把玩了墙贴上的鱼儿，而后是沿路返回还是向上攀爬？ 沈凌然估算了一下时间，按照阿娟的说法，她不过是打了墩儿，中央广场又不大，她睡得也不会特比安稳，虎儿那么小，走路不会特别快，若非别人带走，应该走了不了太远。 沈凌然继续沿着三楼的广场走，一双凌厉的双眸，不放过过目之处的每一个细节。 三楼的广场和二楼一般大，这些小广场，其实就是每一层楼楼梯链接处的一块大空地，放置了少许的座椅，给吸烟的人提供一个吸烟的位置。 三楼人也非常多，大多数也都是出来透气的老人和孩子，人们窃窃私语，情况比二楼好很多。 沈凌然没有发现虎儿的身影，她不打算去二楼找，阿娟那样的哭喊，如果虎儿听得到，怎么也不会没有一点消息的。 她在继续蹲在三楼的小广场上，左右看了看，如果虎儿上到了三楼，那么他会往那边走？ 右手边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左手边呢，沈凌然看去，那边的墙上是有扶手的，这一层是整个游轮上最豪华的一层。 里面都是软包间，装修的就如同五星级酒店。 沈凌然继续蹲着前行，沿着左边的方向，一路留心着两边包厢的动静。 这边住着的人显然素质要高一些，包厢都静悄悄的，没有出现一楼二楼那样的慌乱。 她路过一间包厢的时候，一个小胖墩从那间包厢里跑了出来，“妈妈，我要去玩车车！” 那是个三岁左右的孩子，可能是因为船的晃动，而被夜半惊醒，带着浓浓的起床气。 那孩子的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沈凌然，语气严肃地教育着自家孩子，“船上的淘气堡已经关门了，宝宝乖，回去睡觉，天亮了咱们再去玩。” 淘气堡？这母子的对话让沈凌然眼前一亮，她凑过去问，“请问淘气堡怎么走？” 小胖墩的妈妈有些不乐意了，这大晚上的，一个妙龄少女蹲着在走廊里，鬼鬼祟祟的，颇有些不善地看向沈凌然，“就直走，到头就是。” 沈凌然道谢后，站起身，就朝着那个淘气堡的方向跑了过去。 身后传来小胖墩妈妈低声训斥小胖墩的声音，“穿上人多杂乱，什么样的人都有，你要任性吵着玩，当心让那个怪姐姐抓走！” “怪姐姐最坏了！”小胖墩眼见着玩不成，就哭闹起来，把罪责都推到了沈凌然身上……哭着被他妈妈拉回了包厢。 沈凌然无奈地笑笑，推开了那个淘气堡的门。 淘气堡里灯光很暗黄，里面有海洋球和滑梯，还有几个塑料小车。 沈凌然游目望过去，松了一口气。 第152章 第152 失而复得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留着口水正看着闯进来的沈凌然，正是虎儿。 他笑眯眯地拿着几个海洋球在丢着玩，看到沈凌然，神情有些戒备，“这是我发现的秘密城堡！”他说着把身体周围的几个球球都抱了起来，“这些都是我的球，不给你玩。” 沈凌然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大人一样的虎儿。 心道，要是他妈妈阿娟查监控查的顺利的话，应该也能赶过来了。 她沿途有注意到，高档区域这边的摄像头还是很多的，基本能够看到虎儿一路走过来的轨迹。 虎儿算是幸运的，他和妈妈走散以后，没有落到什么不法分子手里，又恰巧遇到了懂得运用拟态心理的沈凌然，才能在这短短几分钟之内被找到。 拟态心理说穿了，也是同理心的一种。 在现实侦破中应用的过程中，民警通过模拟还原当事人或嫌疑人的环境及心理动机，而进行分析的一种方法。 这种方法在刑事侦破中初初崭露头角，虽然没有电视剧里演得那么神奇，但也对案件侦破有很多辅助作用。 不过犯罪心里这种东西，在很多地方的公安局还是不被认可的，一来这方面的人才太少，二来越是小的地方，对这种新的事物接受度越低，很难推广开来。 顶层设计方面对犯罪心理也是褒贬不一，所以真到了工作中，别说是春江市，就是沈凌然曾经工作的特警队，也还是依赖传统刑侦手段更多一些。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凌然望过去，果然就看到虎儿妈踉跄着跑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工作人员。 那个工作人员连声道歉，“实在对不起，这个淘气堡我们平时晚上8点以后都会关闭的，今儿海面起风了，大家忙昏了头，所以负责的员工忘记关门了。” 虎儿妈一脸激动，哪里顾得上那个工作人员在说什么，大声地喊，“警察同志，我儿子在里面吗？我在监控里看他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在的在的，你慢点跑，别摔倒。”沈凌然说着把对开的淘气堡门，开得大一些，方便奔跑中的虎儿妈。 虎儿妈一看到虎儿好整以暇地坐在滑梯下面玩海洋球，眼泪噼里啪啦怎么都止不住，跑得竟然比寻找虎儿的时候还要快，她几步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虎儿，“儿子啊，你可吓死妈妈了！” 浑然不知的虎儿有些奇怪地看向阿娟，“妈妈，你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城堡拉，这里可好玩了。” 阿娟抱着虎儿，无声地流着眼泪，想到沈凌然还在，就仰起头忙说，“警察同志谢谢你，刚刚对不住了，我也不是质疑你，我就是孩子丢了，心里急得很，才会口无遮拦的。如果不是你，我真的急得都要去跳海了……” 阿娟是个地地道道很朴实的中年妇女，换了是个高知人士或许不会向她那样手足无措抓人就问，而是第一时间跑去看监控，想到这里沈凌然就提醒了一句，“以后再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发生类似的事儿，记住，最好一个人去看监控，一个人在原地寻找，这样快些，也保险些，千万不要错过最开始的这几个小时。” 阿娟闻言，红了脸，连声说，“我以后一定记得，也不会再把虎儿弄丢了。” 沈凌然不置可否，退出了淘气堡，一路去二楼广场想和庞彦利汇合。 刚走到二楼入口处，就见徐怀珠惊慌地跑过来，“沈曼，杨春雨晕了过去！” 第153章 大海捞针 “晕了？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包厢里了？！”沈凌然边跑边问，说到后来已经有了极不好的感觉。 身后徐怀珠连忙说，“她说要去厕所，我就解开了她绑在床上的手铐，带她去卫生间，结果她进去以后半天没动静，我踹开门，看到她晕倒了，船上没信号，打不通你们电话，我只好自己出来找医生……” 她后面的话没说完，只觉得沈凌然跑得更快了，她也不甘示弱地步步紧跟。 等到沈凌然推开包厢的门，徐怀珠是彻底傻眼了…… 杨春雨不见了！ 她支支吾吾地站在门口，“怎么回事儿，她……她明明晕倒了啊！” 一个懂得从她们俩交谈之中寻觅到话题来挑拨离间的逃犯，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放弃逃跑，那可是有十年逃亡经历的人…… 沈凌然没想到她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她安慰徐怀珠，“她还带着一只手铐，跑不远，我们分头找，你先去一层的监控室，切忌先不要声张。” “记得问他们要对讲机！”沈凌然朝着疾驰而去的徐怀珠喊。 逃犯丢了，不是小事儿，幸亏这只是一个经济类的逃犯，如果是杀人逃犯……不敢想象，会不会在这艘邮轮上掀起血雨腥风。 一旦消息扩散出去，原本就已经风雨飘摇的游轮，恐怕又要爆发新一轮的恐慌。 沈凌然无比焦急，却也很快镇定了下来。 十分钟，如果十分钟之内找不到杨春雨，她就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庞彦利了。 有庞队长和丁大壮帮忙，她们还能更快地找到杨春雨。 幸好这是在游轮上，杨春雨再怎么逃，也逃不下船，只要船靠岸之前，他们重新抓回杨春雨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她唯一的隐忧就是杨春雨有同伙，杨春雨这十年的逃亡虽然不高明，但到底逍遥法外了十年。 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中年妇女能做到这一步，身边不可能没有“高人”指点。 她沿着二楼一路朝着卫生间快步走过去，路上遇到工作人员，就紧急征用了那个工作人员的对讲机。 “怀珠，马上调取二楼包厢出入口处三分钟前的监控。”沈凌然边说，边在二楼卫生间翻找。 “找到了！她是被一个黑衣服的男人从包厢里带走的！” 果然，有同伙！ 沈凌然问，“黑衣男人的样貌特征？” “身高约莫1米75左右，身材中等，体貌平常，圆脸。”徐怀珠说着放大了监控视窗，“等等，他的鼻梁处有黑色的痦子！在鼻梁右侧！” “追踪定点下一方向监控。”沈凌然说着人已经朝着一楼的方向跑去。 同时对讲机里传出徐怀殊焦急的声音，“二人从楼梯下到了一楼，然后……左还是右？”不知不觉徐怀珠已经不再自己思考，而是听凭沈凌然的指挥。 沈凌然沉吟一下，“看一楼卫生间附近的监控，若二人变装，告诉我变装后的容貌特征！” “神了，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变装！”徐怀珠有些诧异地喊，“他们确实去了一楼卫生间，等等……两个人都带了帽子换了外套！就在一分钟前！” 徐怀珠说完切换到了当前视角，却惊讶的发现，所有的监控视窗里都没有那两个变装之后的身影……去哪里了？ 第154章 瓮中捉鳖 “不用再看监控了。出来往一楼摄像头最少的地方来，要快，我们应该能堵到他们。”沈凌然说着已经朝着一楼餐饮部那边跑了过去。 晚上，游轮里的餐饮服务已经停了，餐饮部那边一片漆黑，很适合藏人。 她快步跑过去，果然发现餐饮部的门被人撬开了。 黑暗里，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摸索到了墙壁灯开关。 隐约听到有悉悉索索的响动，就在她打开灯的一瞬间，一把刀直直地刺向她的后背心。 她忙俯下身子，堪堪躲过。 再转身，那边一个中年男人已经把一把餐椅举起来朝着她砸了过来。沈凌然不躲反而跳，腾起身子从那砸过来的餐椅上蹦了过去。 她定睛一看，屋内除了杨春雨外，还有其余三个男人。 三个人鄙夷地看向了沈凌然，一点都没有三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弱女子的愧疚，反而一脸的凝重，一点点合拢将沈凌然围住。 对讲机里传来了徐怀珠的声音，“你在哪，我来支援你。” “餐饮部！”沈凌然刚说完，那边一个男人一脚就踹了过来，想要踢飞沈凌然的对讲机。 沈凌然索性直接拿着那对讲机砸了过去，不偏不倚地砸向了那个男人的头。 那男人吃痛，眼珠通红地想要和沈凌然拼命，他从裤兜里掏出到，刀刃锋利，明晃晃的很刺眼。 三个男人拿着刀步步紧逼，而沈凌然只有她的赤手空拳。 换了别人，不知道有没有勇气这样一对三，徒手对抗三个人！ 沈凌然活动着手腕，手脚并用，直接抓起桌上的碗盘当做武器，扔了出去。 那三个男人不躲不避，迎着那些碗盘向沈凌然疾步刺过来。 竟然非要置沈凌然于死地一般，正在那焦急时刻，徐怀珠敢了过来，一脚踢开餐饮部的门，“就是你们这群臭粑粑劫走了姑奶奶的逃犯，看我不打你们丫的！” 她说着就随手举起一把椅子，砸了过去，那动作之生猛，饶是沈凌然也愣了一下。 这还没完，不幸被砸中的男人倒在地上，小魔女徐怀珠直直扑向了另一个持刀男子，一拳就打到了对方的腹部，疼得那男人冷哼一声。 沈凌然也没闲着，剩下的那个男子被她一脚踢掉了手里的刀，直接按在了地上。 徐怀珠还要打人，沈凌然却拦住了她，“这几个我来处理，你把杨春雨带回去！” 真要是把这小魔女留在这里，这几个男人恐怕凶多吉少了，看她那样子，像是要把这三个人抽筋拔骨一般。 徐怀珠有些没意犹未尽，但也深知任务在身，不是任性的时候，乖乖押解着杨春雨回包厢。 杨春雨走的时候，泪流满面，和那三个男人中的一个说，“你还赶来做什么，平白因我犯了罪……” 那男人正是沈凌然按在地上的，闻言抬头满是心痛地说，“你既然嫁给我了，就是我老婆，我不管你做了什么，都要保你一辈子安全，可惜我没用！” 不待他说完，沈凌然给这个男人上了手铐。 第155章 我发现，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等到庞彦利协助轮船上的乘警都处理完各种纠纷矛盾以后，他才从徐怀珠嘴里得知出了事儿，连忙赶到了餐饮部，和丁大壮一起把那三个企图协助杨春雨逃跑的男人都带回到他们的包厢。 天色渐渐发亮，沈凌然一夜未眠，带着黑眼圈回到了包厢里。 徐怀珠递了一瓶红牛给她，“今儿谢谢了，要不是你，恐怕我就犯下大错了。” “没什么，她跑的了一时，跑不了一世，何况是在船上。”沈凌然喝着红牛挨着徐怀珠坐下了。 “抛开格斗不说，侦查上我服你。”徐怀珠真诚地看向沈凌然，“你确实有你的过人之处，我想以后没有人会说你是靠顾叙才来的春江局，你有真本事。” “不过，我不会放弃顾叙的。”徐怀珠说着双手拖住头，靠在了墙壁上，“对了，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变装的？” “船上到处都有监控，不变装，我们只需要在监控那仔细查看，就能发现他们的藏身之所。”沈凌然徐徐地说。 “那你又为什么知道他们会下到一楼而不是上到二楼？”徐怀殊连忙追问。 “因为他们一楼有下船口，他们既然是要带杨春雨逃走，肯定是打算天亮船一靠岸就立马下去。而且一楼餐饮部那边摄像头相对少，又稀疏，没有开灯，监控器里看就是黑乎乎的一片，很方便他们隐匿，藏在餐饮部，以逸待劳。” 原来如此……徐怀珠忽然就觉得这样分析案情的沈凌然很美。 “你这样和我哥很像诶，他是搞研究的，就喜欢这样头头是道地分析。”徐怀珠由衷地看向沈凌然，“我发现，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你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高冷，那么各色。” 沈凌然莞尔，“拍马屁就不用了，还是想想怎么和队长交代吧。” “其实，你也不用太自责，第一次出来抓逃，犯小错也是在所难免。”沈凌然安慰着徐怀珠。 徐怀珠却蒙地跳起来，“喂，不带你这样瞧不起人的啊，你不也是第一次出任务吗？还不是做的很优秀，我这个人不喜欢找借口，错了就是错了，回头下了船，我就给庞队认错去。” 她说得很认真，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沈凌然看到她那个样子，就笑了出来。 其实魔性的徐怀珠认真起来，还是很可爱的。 就在沈凌然和徐怀珠聊天的时候，杨春雨听得瞠目结舌，那个瘦警察好厉害，分析的和她们之前跑路时候所想的竟然一丝都不差，真是神了…… 她不再啜泣，而是看向沈凌然，“警察同志，诈骗那些罪行都是我一个人的，我全部认罪。可不可以请你们放了我老公和他的两个兄弟，他们赶过来其实也是想看我最后一眼。” “少来这套……”徐怀珠没好气地揶揄着杨春雨，“有罪没罪到了局里自有定论，你安心呆着，不要再生事儿了。” 沈凌然没有再说什么。 天亮了，船也靠岸了，她们四个警察压着杨春雨和那三个助逃犯一起下了游轮。 又马不停蹄地换乘了动车，赶回了春江。 下火车，经侦的几个小年轻早早就等在了火车站站台处，接应了她们。 沈凌然她们四个民警几乎两天两夜没合眼，庞队索性直接给她和徐怀珠都放了假。 她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一睡就是十七个小时，再醒来的时候，财经版头条播出了一条消息，让她心疼不已。 第156章 说好的幸福呢 昨晚8点58分，聂氏集团总裁聂行远和柳工集团的千金柳寒烟于平海大饭店正式订婚，据悉本次订婚平海各界商政要员尽数到场，聂行远豪掷两千万，只为给柳寒烟一个难忘的订婚仪式。 随手点开新闻，就是聂行远和柳寒烟订婚的消息。 沈凌然愣在那里，手指有些抖。 就在昨晚，她因为极度劳累昏睡的时候，那个曾经说过非她不娶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订了婚。 在她死后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他竟然就找到了新欢。 说不出是他凉薄，还是她不够大度……沈凌然心口疼痛不已。 不想看，却还是忍不住点开聂行远接受采访的视频。 “请问聂总，您和柳小姐交往多久了？”一个语速很快的记者问。 视频里，西装革履的聂行远，挽着柳寒烟的芊芊细腰，两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登对。 他二人相视一笑，“确切说，是从凌然去世以后。我很幸运，我能遇到寒烟，是她带我走出悲伤。” “那也就是说，聂总和柳小姐交往不到半年，打算闪婚咯，恭喜聂总，那婚期有定吗？”又一个记者问。 聂行远一脸柔情蜜意地看向柳寒烟，“我和寒烟商量过，这次订婚仪式结束后，就开始筹备婚礼，等到婚期定下来，一定第一时间通知各位。” “好了，好了，各位，请给我们聂总留些个人时间，今天的采访到这里就结束了……”阿财催促着不愿离去的媒体。 沈凌然把手机丢到了一边，不愿意再看网上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 柳寒烟，前世她听说过柳工集团，却不知道聂行远和柳寒烟还是认识的。 这么快就订婚，难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聂行远就已经和柳寒烟有一腿了吗？ 一想到追悼会的时候，聂行远竟然还认识裴雪，沈凌然就悲从中来。 她觉得自己很悲哀，她竟然天真的以为她是聂行远的唯一挚爱。 聂行远身上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如果她没有重生，是不是就看不到今天这一切了……看不到聂行远在她死了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又找了新欢，更看不到那豪华盛大的订婚仪式。 也不会这么愤怒和难过，她不会再爱那个男人，却无法忍受那个人可能有的背叛。 在他和她说着那些甜言蜜语的时候，是不是也同时说给了另一个女人听。 所以他那个时候，才会总是因为她警察的身份和她闹得不愉快，其实压根不是因为身份，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娶她吧！ 心好塞，也好冷，沈凌然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身心俱疲。 不知怎的就发起烧来，她强挺着起身去翻药，却发现宿舍里连口热水都没有。 如今她离开了校园，住在了公安局的单身宿舍里。 宿舍很简洁，只有一张硬板床，衣柜还有一个写字桌。 找不到药，她昏昏沉沉地再度躺在了床上，把能盖在身上的东西都盖在了身上。 迷迷糊糊间，她隐约听到了手机铃声，一看手机，凌晨2点，来电人是顾叙。 第157章 顾队的厨艺首秀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在发烧？”直奔主题，是顾叙的风格。 沈凌然强打精神，“你能掐会算啊，竟然连我发烧都能算出来，真是神人。” 电话这头的顾叙看了看自己的手环，上面显示了沈凌然的体温，38°9，真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他有些心疼。 “你在宿舍？穿好衣服，能自己下楼吗？还是我去楼上接你？”顾叙边说边麻利地套上衣服。 沈凌然迷迷糊糊的，隐约在电话里听到了顾叙驱动车子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宿舍门被一个矫捷的身影踹了开，那人一进屋，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哪里是女孩子住的地方，连瓶矿泉水都没有，这日子过得是有多粗糙。 顾叙打横抱起了沈凌然，“沈曼，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沈凌然含混地说，她其实特别讨厌消毒水的味道，从小就不喜欢去医院，很多时候出任务受伤，都是能自己包扎就自己包扎一下。 “不去？”顾叙抱着沈凌然下楼，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车后座上，听到沈凌然的咳嗽声，估摸是沈凌然去临姚出差，两地温差大，感冒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不去医院的话，也未尝不可。 他方向盘一转，驶向了他家的方向。 顾叙居住的是个大三居，装修很简约，和他的行事作风很像，都是简洁高效型的。 他把沈凌然在主卧里安顿好，就找了退烧药，一点点喂给沈凌然。 沈凌然吃了退烧药后睡得安稳了一些，顾叙却有些睡不着了。 他索性拿了一把椅子坐在沈凌然床边，随手翻起卷宗来看，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一双眼睛不受控制地就会看向沈凌然，这两天，他其实有听说过沈凌然在游轮上的事迹。 她沉稳、优秀、随机应变，这样的人不应该埋没在经侦。 说起来，一个大四毕业生，很难有这样的水准。 沈曼就像是迷一样，让他越发的猜不透。 昏黄的睡眠灯下，沈凌然的容颜显得越发苍白，顾叙一颗心都纠在了一起。 太瘦了，应该好好补补。 顾叙向来很有行动力，想到这里就起身去熬粥。 他对吃素来很讲究，只是平时工作太忙，只能是挑了好的馆子，让姜可乐他们订外卖。 其实他更喜欢家常口味的菜，只是他不太会做。 他学着以前家里保姆的样子，把大米洗干净放在水里泡着，又从冰箱里找出里脊肉，说起来冰箱里的菜啊肉啊还是叶冉住在这里的时候买的…… 自从叶冉被他气得搬回军区招待所以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叶冉了。 上一次叶冉约他吃饭，他原本是想带着沈曼一起去的，结果无疾而终了。 顾叙一点点把里脊肉切成小块。 他发现用解剖课学的刀法来切猪肉真的是……蛮有意思的（喂，顾老大你什么恶趣味）！ 切好瘦肉，又从冰箱里翻出了皮蛋。 那个皮蛋很难剥皮，顾叙力气大，一不小心就会捏碎。 来来回回一盒皮蛋都快报废的时候，他终于剥出一个能看得下眼去的皮蛋了。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顾叙把泡好的大米放在砂锅里煮，大火煮沸以后，总有沸沫从盖子溢出，只好转了小火，又抽空拿手机下载了一个做饭的app，查了查皮蛋瘦肉粥的做法。 从凌晨3点一直到早上6点多，终于搞出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粥！ 第158章 你必须在我家里养病 沈凌然睡梦中闻到食物的香味，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墨蓝色的窗帘，简洁的卧室。 她坐起身，看到穿了一身钴蓝色家居服的顾叙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走了进来。 那家居服的衣领开得有些大，露出了他光亮的胸口。 隔着那宽大的家居服，都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顾叙的人鱼线。 沈凌然喉咙有些发紧，黯哑地别过视线，“昨天是你照顾了我一夜？” 她余光看到了床边的摇椅，还有摇椅旁边床头桌上放着的卷宗，“你一夜都没睡？” “没有啦，我给你喂了药，就在客卧休息了一会。”顾叙说得轻描淡写，可细心如沈凌然，怎么会注意不到顾叙的黑眼圈呢。 她有些黯然，这算什么事儿。 她为了一个男人伤心痛楚，却还要舔着脸享受顾叙的照拂，这对顾叙不公平。 她坐起身，“谢谢你照顾我，打扰了。”说完起身就要走。 烧了一夜，沈凌然有些虚，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头晕晕的，差点没跌倒。 幸亏顾叙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她靠在顾叙的胸膛上，脸火辣辣的，连忙起身，“我，我这就走了。” 她起身就要往外走，顾叙却回身就堵住了门口，“喝了粥，再走也不迟。” 沈凌然这才仔细看向顾叙手里的那碗粥，晶莹剔透的米粒，看着格外诱人，瘦肉切的很碎，几乎都快融入道粥里，皮蛋放得火候也刚刚好。 就勾起了食欲，肚子咕咕地响，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你烧了整整一夜，还是再躺会吧。”顾叙放下碗，硬是把沈凌然拉回到床上。 沈凌然也确实觉得头重脚轻的，索性就又躺了下来。 顾叙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喂到了沈凌然的唇边。 沈凌然哪里肯吃顾叙喂的粥，她拿过勺子，“我自己能行。” 顾叙知道不能心急，就把粥碗和勺子一并给了沈凌然，“出去抓逃很辛苦吧。” 沈凌然含混地说了声，“还好。” “粥味道怎么样？”顾叙第一次做不是很有把握。 “还不赖，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沈凌然小口喝着，粥绵软又香甜，她忍不住多喝了些。 “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做别的菜。”顾叙宠溺地看向沈凌然，想着以后一定要给她喂得胖胖的。 他把沈凌然的手机递了过去，“给你们队长请个假，好好休息一天吧。” “不用，感冒而已。”一碗粥下肚，沈凌然感觉胃里暖暖的，人也精神了不少，上班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她皮实的很，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她没那么羸弱。 顾叙却不依不饶，他见沈凌然不接手机，就拿过沈凌然的手机，“你不打？那我打给老庞好了。” 沈凌然一听顾叙这话，顿时就急了！ 顾叙给她请假？ 她和顾叙没什么，都风言风语地叫嫂子了。 要是被大家知道她感冒了在顾叙家养病，还让顾叙请假，那她岂不是……彻底做实了她和顾叙的关系！ 沈凌然打了一个寒颤，猛然起身从顾叙手里夺回了手机，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庞彦利打电话请了假。 “乖，好好在家养病，想吃什么我让可乐中午给你送过来。”顾叙出门前丢下这么一句话，吓得沈凌然一身冷汗，病都好了一大半。 她连忙说，“不用，真的不用，我手机里有美团，我直接就能叫外卖！” 扯什么……姜可乐比庞彦利杀伤力还大好不好，让那个八婆知道她在顾叙家养病，和那个喇叭全局广播有什么区别？！ 第159章 谁说我没有爱过沈凌然 顾叙走后，沈凌然又睡了一上午。 不知怎的，在顾叙家，睡着陌生的床和枕头，她竟然睡得出奇的踏实安稳。 中午是被顾叙的电话吵醒的，顾叙打来问沈凌然有没有按时吃午饭。 沈凌然生怕顾叙真的叫人来送饭，只好说这就叫外卖，很快就送来。 顾叙这才放下心。 沈凌然起来在顾叙家溜达了两圈，大三居房子，简约的装修风格，家里没有一件多余的装饰。 很符合顾叙那个性格的人会居住的房子，蛮冷淡的。 感觉身体舒服了很多，沈凌然也不想再在顾叙家里呆下去了，昨天是昏迷着觉得没什么，今儿在这么霸占人家的主卧，就有点鸠占鹊巢。 她给顾叙留了个字条贴在冰箱上，离开了顾叙家。 顾叙家离春江市局并不远，是个绿化很好的小区，从这小区出门往东，有一趟公交车直通北山公墓。 沈凌然出门以后，正好赶上了那趟公交车，鬼使神差就上了车。 自从追悼会以后，她只听说骨灰是被抛洒向了大海，至于衣冠冢就葬在了北山公墓。 那个墓地地址是聂行远选的，就连墓碑上的字，也是聂行远亲自刻上去的。 现在想想真是讽刺，他没把她葬在充满两个人回忆的平海市，而是葬在了春江，想来那个时候就是为了他和柳寒烟订婚做准备吧。 聂行远从前和她的恋爱那么高调，真不知道柳寒烟是怎么想的。 坐在公交车的后排，看着路边的树木不断的后退，沈凌然还是觉得很郁闷。 她在北山公墓门口的花店买了一束白玫瑰，那是她最喜欢的花。 抱着那捧白玫瑰，沈凌然一点点地爬山。 她身体还有些虚弱，爬了几步就有了汗意，聂行远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她的墓碑选得离山门那么远。 她爬一会就休息一会，大概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到了她的墓碑。 她赫然看着眼前的场景，这也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 聂行远竟然把她墓碑周围的地块都包了下来，别人的墓碑都是个两平米左右的位置，她的却足足有二三十平。 周围用栅栏围住了，里面是用上好的天然大理石建造的墓碑，上面书唯一挚爱沈凌然。 阿呸！ 多么讽刺的字眼，那猩红的字体刺痛了沈凌然的双眼。 他不配，他不配说唯一挚爱。 沈凌然越过栅栏，走到了墓碑前，在她的墓碑周围摆满了新鲜的小雏菊，黄色的、蓝色的、白色的，不知道都是谁放的。 她把怀里的白玫瑰轻轻地放在小雏菊的中央。 手指在墓碑上刻字的地方摩挲着，这确实是聂行远的字。 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既然早就爱上了别人，干嘛还大张旗鼓的给她修建这么大的衣冠冢。 她嘴角带上了一丝苦笑的笑意，“聂行远，你根本就没爱过沈凌然。” 她说完，泪水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沈凌然沉浸在那悲哀之中，全然无知，身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怔怔地看着她。 那个身影大步走向她，一把就钳住了她的脖子，有些阴狠地问，“谁说我没有爱过沈凌然？” 第160章 偶遇聂boss 沈凌然转过身，看到来人，生生止住了泪意，一脸悲凉地望向聂行远。 聂行远被她脸上的表情刺痛了，手一松，垂在了身侧。 两个人看着彼此，谁也没有开口。 沈凌然有些愤懑，这个时候聂行远来这里作甚。 就算春江市到平海不过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可他刚刚订婚，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跑到这里来难道不怕柳寒烟吃飞醋吗？ 聂行远点起一根烟，审视地看向沈凌然，“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凌然学姐的脑残粉。”沈凌然发现这个借口真是百试不爽。 聂行远果然放松了不少，他抽了一大口烟，喃喃地说，“是啊，今天是然然去世半年的日子，我怎么可能不来这里陪她。” 陪她？沈凌然真心搞不通聂行远是怎么想的，昨天晚上订婚，今儿竟然还装出一副悲伤地来陪一个衣冠冢？ 我了个去……这是上演那家的深情戏码啊，太劣质、太低俗。 真要是爱她，干嘛还要这么快就找别人，又干嘛这么快就订婚！ 还柔情蜜意地拦着人家的腰！ 沈凌然转身就要走，头也不回地说，“既然聂总在这里吊念亡人，我就不打扰了。” “等等。”聂行远错身拦住了正要离去的沈凌然，凝视着她的双眸，“那白玫瑰是你送的？” “是，凌然学姐喜欢白玫瑰，全世界都知道！”沈凌然脱口而出。 聂行远拽着她的手臂却越来越紧，“你留下，陪陪我。” 真是疯了！沈凌然不知道是该说聂行远丧心病狂好，还是该说聂行远见异思迁就好。 她咳嗽了两声，有些愤懑地说，“聂总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您刚刚订婚，被人看到在这吊念亡人就已经够有话题的，若是再让那些媒体记者看到您这么抓着我不放，舆论说什么倒无所谓，就是您的未婚妻，要是看到了，有什么误会，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沈凌然说完，就一点点掰掉了聂行远的手，她疯了才会陪聂行远在这里…… 这个样子的聂行远是她前世从未见过的，她惊觉，她其实对聂行远一点都不了解。 从未发现他还有这么嚣张又霸道的一面…… 她沿着来时的路一点点下楼梯，身后的聂行远没有跟上来。 等到她走到山门的时候，聂行远的司机阿财追了过来，“沈小姐，叶总看您总出虚汗，怕您身体不舒服，让我送您回家。” 沈凌然原本想拒绝，一想到阿财几次帮过她，不想阿财为难，再加上这边回城的公交车班次少，她也确实身体不是特别舒服，就勉强同意了下来。 阿财乐呵呵地去取车，沈凌然等了不到五分钟，车就开了过来，阿财贴心地给她打开了车门。 等到她坐上了车，才发现聂行远坐在了后排座椅上！ “一直想找机会请沈小姐吃个饭，出此下策沈小姐莫怪。”聂行远一板一眼地说，那模样十足的真诚，看得沈凌然真相给他一个耳光糊上去。 不待沈凌然回话，聂行远又说，“聂氏最近在春江有个大项目，所以聂某会在春江逗留一段时间。” 第161章 跳车都不让 “聂总既然有工作，大可不必耗费时间和我一个小人物吃饭。”沈凌然说着挪了挪身子，坐得离聂行远更远一点，“况且，我和聂总之间早就两清了。” 她说得倔强又生硬，连看都不愿意多看聂行远一眼。 聂行远沉默良久，车子稳稳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这样沉默的聂行远给人一种压抑的气息，沈凌然忽然很想下车走人。 “阿财麻烦你靠边停一下。”沈凌然说着就要开车门。 阿财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见自家boss面如寒冰地沉默着，也不敢擅自给沈凌然停车。 可眼见着沈凌然有要跳车的架势，又害怕她真的跳下去摔伤了。 所以只好放慢了车速。 虽然是盘山路，可车速低到了30迈，别说是30，就是80的车，沈凌然也不是没有跳过。 她想也没想就推开了车门，直直地就要跳下车去。 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强行拉住了胳膊，她挣脱着要跳下去，那大手却更为用力。 盘山路上，阿财生怕自家boss和沈小姐争执间伤到了谁。 只好停下了车，可哪知道聂boss却冷冷地说，“不要停，继续开，加速！” 真是疯了！ 车速越来越快，沈凌然半个身子就那样露在车子外面，车门也开着。 初秋的风如同刀子一般迎面而来，吹在脸上割裂般的疼痛。 周遭路过的几辆车，都有些咂舌地远离了这辆迈巴赫。 沈凌然推着聂行远的手，聂行远却一句话不说紧紧拽着她不放。 车速已经飙到了80，因为要避让来向的车辆，车体已经靠近了盘山公路的边缘，有好几次，沈凌然的脚下就是山谷，一旦摔下去，万劫不复。 她悲哀地想，难道这一世也要同样死在这个男人的手里吗？ 想到这，她挺了挺身子，重新回到了车上，顺手关闭了车门。 而聂行远却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沈凌然瞪过去，“放手！” “命令我？”聂行远冷冷地开口，“你没有那个资格。” 他阴沉着脸，又缓慢而低沉地说，“你不怕死，却害怕和我独处，怎的？当我是豺狼虎豹吗？” 沈凌然不说话，她扭过头，不看聂行远，使劲把手抽了出来。 刚刚被他拉扯的手臂上，都留下了红色的痕迹。 上辈子的时候，他何曾这样粗鲁地对待过她。 如今……沈凌然叹了一口气，有些颓然地坐在那里，不知不觉额头又有些发烫。 该不会这么脆弱，吹了冷风，就又烧了起来？ 沈凌然低头看了一眼手环，37.度6的体温，果然是又烧了起来。 一路无话地开回到了市区里，沈凌然接到了顾叙的电话。 “怎么又发烧了？是不是没有乖乖听话？”顾叙看着自己的手环，上面显示沈凌然的体温已经到了38°，这个臭丫头，一定没有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再看gps定位，果然，不再他家了。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难受的厉害，等我，我这就接你去医院……”顾叙见沈凌然不说话，有些急。 沈凌然刚要说些什么，身旁的男人，一把就夺过了她的手机，直接丢出了车窗外！ 第162章 悲催总裁 “你凭什么扔我电话！”沈凌然举起手，看到聂行远的脸，却怎么都打不下去。 换了是许沉，甚至是顾叙，是谁做了这样的事儿，她恐怕早就跳脚打人了。 唯独聂行远，唯有聂行远。 她爱了七年的男人，就算前世有过那样的纠葛，再见到他，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救他。 还是舍不得动他一分一毫。 她完了。 沈凌然悲催地想，她有多犯贱，才会爱一个人，爱到不顾一切。 聂行远怔怔地看着沈凌然扬起又落下的手。 脑海里挥之不去心疼的感觉。 就在刚刚，似乎有个男人打电话过来给这个豆芽菜。 他在看到豆芽菜接电话的表情，那种带着欣慰和惊喜的神情，不知怎的，就跟喝了一口老陈醋一般。 鬼使神差的，扔掉了她的手机。 平日里，他不是这样的人，起码聂氏集团的人都不会觉得聂行远有如此暴戾的一面。 一遇到这个豆芽菜，他就会不受控制，情绪总是会轻易就被她带动。 就像是那一刻，她要跳车，他死命地抓着她的手臂。 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说，只要一松手，他就会彻底失去什么贵重的珍宝一样。 他以为他如此对待沈曼，是因为在墓地的时候，沈曼说他从来没有爱过然然，他出离愤怒。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不是的。 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对这个豆芽菜有了异样的关注。 这种关注是对然然的背叛，是他不允许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那是对他和然然之间感情的一种亵渎…… “下车！”聂行远忽然就不想带她去吃饭了，他发现她不敢看那个女孩子的眼睛，只要看向她的双眸，就会数次把她错当成他的然然。 沈凌然有些错愕。 什么时候他竟然会用那样的语气对她说话。 如此的不屑…… 阿财停下了车，沈凌然昂着头，下了车。 不再看身后的人一眼…… 她知道，从聂行远和柳寒烟订婚的新闻被爆出以后，她心底最后的一点关于他的纠葛都彻底的破灭了。 她不能再爱他，亦不会再爱了。 “我要一个真相！” 沈凌然想，她一定要还给自己一个真相，就当做是对这份已逝感情的纪念！ 重新打了出租车，开向了警院的方向。 徐怀殊一下班，就看到蹲在教学楼外面花坛上的沈凌然。 他有些惊喜，也有意外。 等到他走近，看到了沈凌然蔫吧的模样，手就抚上了她的额头，滚烫滚烫。 “我带你去校医那看看。”徐怀殊温柔地在她耳边说。 她仍由徐怀殊牵着她的手，慢吞吞朝着医务处走。 “你也看到新闻了吧。”沈凌然迷迷糊糊地问。 徐怀殊“嗯”了一声。便知道沈凌然如此这般都是因何而起了，他有些心疼地看着被烧得满脸通红的沈凌然，“你还惦念着他吗？” “惦念？”沈凌然冷笑，“形容杀身仇人，大概应该用不共戴天。” 徐怀殊原本温和的表情上，就多了冷峻，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沈凌然，“杀身仇人？” “对，就在这里，高爆弹，一枪！”沈凌然指了指她的胸口，眼睛干涩的难受，却不再有泪。 第163章 是我入戏太深 “你是说……聂行远杀了你？！”徐怀殊不可置信地望着沈凌然。 他的眉头攒在一起，眼里泛起柔光，胸中有无限的心疼。 他自打知道了沈凌然的身份以后，就在想沈凌然为什么不去找聂行远。 他猜测到可能与案件有关，却不成想，竟然是这样！ 聂行远竟然杀了她？杀了沈凌然？ 一时间又心疼，又愤怒。 心里就像是被大火烧过一般，带起硝烟。 徐怀殊一把揽过已经烧糊涂的沈凌然，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徐徐往医务处走。 “我会给你一个真相！”他用从未有过的坚定语气说，那是沈凌然第一次在他的双眸中看到了暴戾。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就像是一头温顺的绵羊，因为她所受到的委屈，便为了她变成了充满暴戾的凶狼。 他大可以不必这样，也无需卷入这场波谲云诡的纷争之中。 沈凌然难过地低下头，“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凉薄，又有谁知道他与我之间，到底从一开始就是逢场作戏，还是他临时变节，说到底还是我入戏太深了。” 徐怀殊看到沈凌然低眉顺眼的模样，心头疼得无法呼吸。 在他的认知中，沈凌然何尝有过这番模样，嚣张到不可一世，那才是他的凌然，集万千宠爱与一身。 而不是眼前这个发烧到说着糊涂话，还要佯装坚强的模样。 他揽着沈凌然的手更加沉稳有力，两个人就走到了医务处。 这次给沈凌然接诊的医生看了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缝针不用麻药的女生，连忙说，“呀，是沈曼啊。” 徐怀殊颔首，“她有些发烧，麻烦您了。” 那女医生尽职尽责地给沈凌然做了检查，发现是上呼吸道感染，嗓子都红肿了，就给沈凌然开了点药，“不用挂水，多喝热水，按时吃药，应该很快就能好。” 徐怀殊这才放下心来，给睡梦中的沈凌然灌了药，见她睡熟，这才在她床边坐下。 记忆中，以前的凌然身体素质是很好的，那个时候基本上一年都很少感冒。 不像现在换个地方出个差，就会发烧。 难道是这具身体太弱了吗？ 不过那种不太爱惜自己身体的模样倒是如出一辙，前世沈凌然出任务的时候，就算发烧，也会全力以赴。 这辈子还是如此……就像个拼命十三妹一样。 还真把警察事业，当成了她毕生的荣耀。 徐怀殊看着沈凌然沉睡的模样，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决心帮助沈凌然一起彻查当年的案子。 他开始回忆起那个案子的每一个小细节，然而好不容易进入状态，医务室的门被打开了。 穿着警服的顾叙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一脸关切地直奔沈凌然就走了过去，因为来得及，警服也没有来得及换。 看到沈凌然睡着，这才放下心来。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出了医务室。 路过的学生们频频侧目。 徐怀殊一袭白衣如同清爽的少年，而顾叙一身警服俊朗又矫健，尼玛，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个人好登对啊…… “顾老大！顾老大！”有学生往这边连跑带喊，生怕错过了顾叙。 顾叙无奈地耸耸肩，看向徐怀殊，“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吧。” 第164章 小沈到底是谁的 两个人就去了徐怀殊的办公室。 徐怀殊毕业后一直留校搞研究，偶尔也带带课。 他的办公室不大，却被他装饰的格外明亮，如同他那个人一般，米色的墙，原木的风格。 让人感觉到温暖又窝心。 顾叙早早就看过沈曼的资料，知道徐怀殊就是沈曼的包保教师。 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没有徐怀殊，沈曼是很难完成学业的。 所以对徐怀殊也多了一层感激。 徐怀殊给顾叙倒了杯清水，两个人就面对面坐在了原木沙发上。 “小沈不大会照顾自己，给顾队长添麻烦了。”徐怀殊客客气气地说。 他其实很纳闷，沈凌然所工作的是经侦大队，按道理说本着关心下属的原则，赶过来的不应该是庞彦利吗？ 顾叙来做什么？还一副关切的模样，搞得好像跟他家凌然很熟悉的样子。 他心有疑虑，面上却是客客气气的，毕竟凌然在人家手下工作，顾叙在春江市公安局的身份地位又很特殊。 顾叙闻言，心里有些酸酸的，什么叫给他添麻烦了，一副沈曼归他所有的模样。 沈曼那可是他顾氏所有，难不成就因为他徐怀殊包保了一回，就一副当家长的姿态了？ 若是他早点遇到沈曼，这包保之事儿还由不得徐怀殊去做呢！ 面上却不露，含笑说，“哪里，还要感谢徐老师当年慧眼识珠，若非徐老师资助，曼曼也无法这么顺利完成学业，我们春江市公安局就少了一位优秀的人才。” 两个心事各异的男人，说着客气的话，却暗流涌动。 气氛一时间看似和谐，实则尴尬得不得了。 鸡同鸭讲的寒暄了两句，顾叙提议要接沈凌然回局里的宿舍。 徐怀殊连忙起身，“不用了顾队长，小沈只是感冒。校医也开了药，等她睡醒了，我送她回去就好。” 顾叙不甘示弱，“我刚好开车过来，也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和她说。” 拿工作当幌子，徐怀殊就不好再争执什么了。 顾叙又说，“我这次来，也是顺道过来帮沈曼把她的助学贷款还清。” 徐怀殊有些错愕……还没听说过公安局有这个待遇，那这就是顾叙个人自掏腰包了？！ 他向来清楚凌然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喜欢随意欠人人情的。 就替沈凌然回绝，“这件事儿是需要小沈同意的，顾队长若有这份心，等她醒来再说吧。” 不软不硬地给了顾叙一个钉子。 顾叙也不急着说什么，大步流星地就往医务处走去，一路上步伐匆匆，一来怕遇到警院的学生要签名，二来也心急沈曼的身体。 沈凌然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 喉咙倒是还有些发紧，但对于一向皮实的沈凌然来说，也不是什么大碍了。 她起身穿鞋，就见两个大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是顾叙还有徐怀殊。 这什么画风？这俩人怎么走到了一起？ 沈凌然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个男人。 顾叙有些嗔怒，“怎么不好好在我家养病？” 第165章 拜托，我只是感冒而已 “我已经好了呀！”沈凌然想当然地说，说完就站起身，“顾队长过来有事儿？” 有些生分的语气，顾叙听了恨不得一拳敲开沈凌然的脑壳，看看里面装得都是些什么，怎么就这么不开窍。 什么叫已经好了？！顾叙一下午就盯着手环看，知道沈凌然发烧了，分明就还没有好彻底，如今躺在警院的医务室，还好意思睁眼说瞎话！ 他应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丫头，可是……一看到沈凌然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心底有再多的怒气也说不出口，反而有些心软，手不自觉地就抬了起来，摸了摸沈凌然那一头短发，揉搓了两下，像是哄小孩子一般，“跟我回家。” 他说完，沈凌然和徐怀殊皆是一愣。 房间里落针可闻。 该死的顾叙，说什么呢！ 弄得好像她和他真的有什么一般！ 沈凌然瞪了顾叙一眼，并不打算和徐怀殊解释什么。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阿殊素来都知道她是什么人。 徐怀殊那边表情也缓和了下来，他知道沈凌然是什么人，不可能真的和顾叙怎么样。 尤其是现在案子还尚未水落石出，凌然对聂行远还不能释怀。 可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顾叙，怎么就有点当年看到聂行远的那种感觉。 就好像有种自家珍宝被对方觊觎了的感觉。 上辈子，他尊重凌然的选择，一步步退回到了好朋友的位置。 看着她和聂行远高调恋爱，成双成对。 本以为聂行远能给凌然幸福，却不成想……那幸福最后变成了那副模样。 如今凌然复生归来，他失而复得，便再也不会如同上辈子一样退缩了。 徐怀殊目光犀利地看向顾叙，一定是顾叙把凌然拐了去，凌然才会在他家养病。 他自信和沈凌然两辈子的交情，绝对好过顾叙不过数月的相识。 便说，“小沈，你留在医务室也可以，我会跟这边的老师打招呼。” 沈凌然头大……知道徐怀殊和顾叙这是杠上了。 她能不能请求场外暂停，让她溜出去透口气。 搞得跟要世纪大战一样，真有够无聊的。 她挤出一丝笑，“两位就都不用操心我了，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生生的嘛，哪里有那么脆弱，感冒而已！已经全好了！” 她说完，就要起身往外走，两个男人倒是出奇一致地都拦住了她。 徐怀殊：“当心着凉……” 顾叙：“不许走！” 沈凌然：“……” 这特喵的难道要再这里被两个别扭的男人给软禁了？ 连走都不让人走了？她得罪谁了这是，不就是感冒发个烧么…… 沈凌然无语凝噎。 顾叙却不依不饶地凑近了沈凌然，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刚刚接到省厅大比武的通知，这次比武的佼佼者会被调入省厅，你要的资料……” 顾叙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那轻浮的动作，看得徐怀殊就起了火来。 他上前一把拉开了沈凌然，“小沈，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可哪知沈凌然却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省厅……如果去了省厅，是不是就能一步步得到机要密匙，那么那件案子的始末是不是就能查到了？ 第166章 掀开伤疤 有什么在沈凌然的脑海里炸开了。 那是一种强烈迫切的愿望，她一定要知道，要知道到底是多大的诱惑，才会让聂行远不惜朝她开枪！ 又或者这背后到底会牵连出什么。 她愣在原地，如坠冰窟，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顾叙留下话，“我去取车，在门口等你。”便出了医务室。 待顾叙走后，徐怀殊给沈凌然倒了一杯水，“凌然，怎么了？” 沈凌然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揭开浓重的伤疤，还没动手，已经鲜血淋漓。 她双手握紧了水杯，缓缓地说，“阿殊，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话，便是这一切的始末。” 徐怀殊闻言就起身关闭好门窗，默默地陪在了沈凌然身旁。 听着她娓娓道来。 “你记得9.17案吗？” 徐怀殊颔首，眼神凝重，“难道你的案子和917案有关？” 917案，是警界内部的一个代号，这个案子并未见诸报端，一直以来都是警界悬而未决的一大悬案，随着917案流入境内的将近30吨各类毒-品也到现在没有查明去处。 从917特大案案发至今已经差不多三年了。 三年来，各地警方绞尽脑汁，也没有收获太多关于917案的线索。 沈凌然不置可否，“对，就是那个案子。我临死前就接到了上级命令，为了侦破917案，我需要长时间的潜入对方内部，做风筝。可你知道我这次卧底行动的目标是谁吗？”沈凌然苦笑着说，眼里有了泪花。 “是聂氏。”沈凌然心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给人感觉她那娇小的身体摇摇欲坠，她咬牙说，“那个时候，我的老领导找到我。想让我利用和聂行远的私人关系，来更好的介入聂氏，查清源头，他们怀疑聂氏残余了分销，所以想要顺藤摸瓜。你知道，我无法拒绝老领导，他于我有恩，而917案确实对我也有着致命的吸引，我喜欢挑战。” “可是我的内心每一分钟都在煎熬，我不想因为工作最终伤了和聂行远之间的感情。所以，我辞职了，辞去的不仅仅是特警队的职务，也打算退出那次卧底行动，说我自私也好，说我用情太过也好。我不希望把我的感情生活和工作搅成一团乱麻，而且我也不相信我的枕边人，会参与其中。” “可我前脚刚辞职，打算给聂行远一个惊喜，就遇到了伏击。” “我告诉聂行远我辞职了，可以和他结婚了，等来的却不是他的笑容，而是……”沈凌然的忍住眼里的泪水，“他的枪口。” “可是阿殊，你也看到了，我死后，聂行远仍旧逍遥法外。官方是怎么定义我的死的？意外？！917案也仍旧悬而未决，我一定要查清楚，让这一切水落石出。”沈凌然说着看向了徐怀殊，“我知道这条路很难走，关于917案的资料如今权限越来越高，已经很难拿到手，而且对方很有可能是一整个有军-火-武装的地下组织，我一个人势单力孤，可是我不会放弃的！” 沈凌然说着抬起头，灵动的双眸璀璨生辉，“你记得我和聂行远怎么相识的吗？” 第167章 红尘往事 徐怀殊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满眼心疼，“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沈凌然和聂行远初相识的每一个细节，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可见。 那时候沈凌然总会和他分享每一个小细节，“阿远今天不开心，阿远今天带我去吃了鲍鱼，阿远送了我一屋子白玫瑰……” 曾经沈凌然觉得感动的每一件小事，都是他心头无限的酸楚。 而今，他看着陷入回忆里伤痕累累的沈凌然，“那是你的成名案，你扳倒的公司恰好是聂氏的死对头，所以聂行远找到你。我还记得他第一次请你吃饭，是说要替聂氏集团感谢你。你那个时候还是个愤青，最讨厌那些总裁什么的，所以拉着我陪你去吃饭。” 提起陈年旧事，沈凌然眼前也如同过电影一般，她和聂行远在一起后，聂行远就常说，其实早就在电视上看到过她，只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所以才找了许多人，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借着答谢的名义，约她吃饭，却不成想，第一次约她吃饭，她竟然还带了一个男人。 所以那些多年，聂行远对徐怀殊总是耿耿于怀。 沈凌然把手里的水一饮而尽，“所以阿殊，你说这是不是宿命，我因为卧底而和聂行远结缘，又因为卧底而丧命于他的枪下……” 徐怀殊看着沈凌然抖动的肩膀，想要把她拥在怀里，举起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半晌，他笃定地看着沈凌然，“我会尽全力帮你，即便这条路很难走。” “不……阿殊，917案非同儿戏，你能帮我分析分析就已经足够，剩下的只能由我自己来。”沈凌然坚定地看向徐怀殊。 她连许沉都不忍拖下水，又怎么可能把徐怀殊真的牵扯进来。 那案子当中还有很多始末，是她连徐怀殊都没有说的。 917案背后，牵扯的是华夏地下势力的版图，所谓的魔鬼四兄弟极有可能都牵扯其中。 若非这背后盘根错节，当年警方也不可能只是先从几个可能的分销商手里入手，即便如此，也没有敢大张旗鼓地查，而是分别派了人卧底。 两个让你都沉默了下来，不再谈论当年的旧案。 徐怀殊又要给沈凌然倒水，沈凌然却拒绝了，“不早了，我还是和顾叙回去吧。他找过来，可能有工作上的任务。” 提到工作，徐怀殊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叮嘱沈凌然要保重身体，有事随时记得联络，便起身送沈凌然出去。 顾叙的车果然停在了医务处的大门口，一辆墨绿色的jeep，在月色下，显得沉稳持重。 他很绅士地替沈凌然开了车门，安顿沈凌然上了车。 这才和徐怀殊告别，“徐老师，有缘再会。” “再会。”徐怀殊淡淡地摆摆手，他有些不待见顾叙。不过过往的良好教养让他在顾叙面前，还是持重守礼。 顾叙的车，一路就出了校园，车速并不快。 他递了两个绿皮橘子给沈凌然，“我小时候感冒，老妈都给我吃这个。每次吃饭，病就好了一半。橘子皮的味道闻着也很舒服。” 沈凌然也确实觉得嘴里淡淡的，就接了过来，随口说了声谢了，就开始剥橘子皮。 淡淡的橘子味道，让她身心愉悦。 她小口吃着酸甜可口的橘子，看着车窗外朦胧的月色，人也好了大半。 这时候，顾叙的电话响了起来，顾叙向来不避讳在沈凌然面前接电话，随意地开了免提。 只听到电话里唐大帅有些局促的声音响起，“顾叙，马上回局里一趟，城郊寄宿小学突发暴-恐案！” 第168章 全员备勤 绿色的jeep车，油门瞬间就被踩到了底，在夜色中，犹如一条狂奔的猎豹。 沈凌然抓紧了扶手，才稳住了身体，有些诧异。 暴-恐案，看来对方手里起码有枪一类足以致命的武器，又发生在寄宿学校，看情形，应该还抓了人质。 这样的案子往往很棘手，还有很大的社会影响力，一旦不能及时稳控住局面，恐怕就会要付出血的代价。 车很快就开到了公安局院内，顾叙大步流星地下车，一步迈四个台阶的往楼上跑。 沈凌然跟在他身后，这种时候，全局备勤。 果然，她才上到二楼，就接到了庞彦利的备勤电话。 上辈子当刑警习惯了，一遇到这样的案子，就总是会全身心投入，直到庞彦利的这通电话打过来，她才发现她僭越了。 这目前不属于她的工作范畴，除非顾叙抽调她过去，否则她还是老实待在经侦备勤吧。 脚步就慢了下来，前面大步跑的顾叙就好像跟脑袋后面长眼睛了一样，轻声说，“别担心。我去唐局那看看消息。” 谁担心了，说得好像跟担心他的安危一样。 真是……够自作多情的，沈凌然看向消失在楼梯尽头的顾叙，她明明是在担心寄宿学校的孩子好不好。 她垂着头，往经侦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徐怀珠，那丫头，几步走过来拍拍沈凌然的肩膀，“你就装吧，还说和顾队长没什么？我都看到了，你坐他的车来的，你还在这里目送他上楼，真是的，喜欢他就直说呗。你俩要是两情相悦，早点定下来关系，我也好早点死心，另觅新欢啊。” 沈凌然再度风中凌乱了，连忙捂住徐怀殊那小魔女的嘴，“胡说什么，我只是路上碰到了顾叙。” “那你还在这里盯着他的背影看啊？承认吧，你就是喜欢顾叙！”徐怀珠故作神秘低声说，“你是不是也觉得顾叙穿警服很帅，真的诶，你说我们警院那么多年轻小伙，可没一个人能把警服穿出模特一样的味道！” 徐怀殊你够了…… 当谁都那么花痴啊…… 沈凌然赶紧拖着徐怀珠往经侦走。 一众经侦同胞在接到通知后都已经陆续赶来了，庞彦利让丁大壮给大家发泡面。 “老大，到底什么大案，怎么这么急让全局备勤啊。”大家七嘴八舌的问。 庞彦利头发还是湿的，他回家刚冲了澡，沐浴露还没冲净，就接到了电话。 听说是郊区的寄宿学校突发了暴-恐-案，至于具体情况，他也并不清楚，但刑警队就那十几个人，如果需要上前线，他们也得跟着一块去。 “具体的等通知，大家都吃饱点，如果一会上战场，就给我拿出你们的实力来，都听到没！”庞彦利说得气势雄壮。 一众经侦小年轻也跟着七嘴八舌地喊，“我们一定不给庞队长丢脸。” 徐怀珠泡了一盒泡椒牛肉面，巴巴地端着凑到了沈凌然身边，见她泡面也没吃，而是拿着个橘子在闻，就说，“怎么不吃点，等会搞不好要真刀实枪的上，想想我就兴奋！” 第169章 给我一个精英小队 春江市公安局的合成作战室，众人围着监控屏幕看。 唐大帅目光紧迫地盯着屏幕，指给了大伙，“看到没，这里校门口，那边小礼堂，还有这，一共有六个人，都拿着枪。” 顾叙一眼不眨地盯着屏幕看，今天是周末，这所住宿学校里的大部分师生都放假回家了，余下的学生和老师四十余人都被控制在了小礼堂，门口有两个荷枪实弹的人把守着。 “对方提出什么要求？”顾叙问。 既然抓了这么多人质，又主动打电话来报警，一定是有所求了。 “要两千万现金，一辆军用皮卡车，车后备箱要装满枪支弹药！”唐大帅有些愤愤，这些个丧尽天良的狂妄之徒，竟然跑到学校去作威作福。 他看向顾叙，“有把握吗？” 顾叙颔首，“给我一个二十人精英小队。” 二十人够吗？周围的人虽然都是见识过顾叙的枪法，可是……就算那六个人好对付，可孩子们呢，那整整40个人质如此密集地在站在礼堂里，要是守着人质的嫌疑人丧心病狂，随便开个一枪，都是一条人命！ “人不再多，而再精，只是……我需要两个狙击手。”顾叙想了想，如今局里能狙击的只有他一个，这就有些难办了。 “这个咱俩想到一块去了。”唐大帅说，“我已经和省厅请求支援了，那边说是要派特警队的人过来协助我们。” “那让协助的人直接到校门口去找我们。”顾叙说完拿出纸笔，写了一张单子递给唐大帅，“我要这些人。” 唐大帅游目一扫，基本上局里的精英全数都在，让他来写，恐怕也就是这些人了，只是……风头正劲的沈曼居然没在名单里。 事出紧急，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把权限都放给了顾叙，顾叙带了合成作战车，还有枪支弹药以及那20个人，就出发去了校门口。 沈凌然孤独地坐在办公室里，尼玛，顾叙这是什么意思？ 连丁大壮和徐怀珠都被叫去了前线，却把她留下，这是瞧不起人啊？ 这种案子需要狙击手，她沈凌然是全国第一的狙击手，难道他还能找到比她更好的人选？ 沈凌然已经气晕了头，完全不想顾叙是不知道她真实身份的。 她气鼓鼓的，等到听庞彦利说，省厅从平海那边的请了特警过来支援，她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这把裴雪叫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庞队，我请求去前线！”沈凌然主动自荐！ “胡闹！”庞彦利没想到沈凌然会这么积极，“真刀实枪的不是闹着玩，你从警校才毕业几天，拿过几次枪？” “可是……”沈凌然憋闷。 “可是什么？一切听命令行事！”庞彦利有些严厉地说。 沈凌然扁扁嘴，不再多说什么，她确实惦念那些孩子，按照她的了解，春江市公安局目前顶多也就顾叙一个会狙击的。 裴雪就算赶过来，那起码都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儿了，两个小时，黄花菜都凉了！ 那些孩子的家长得多着急，和暴-恐分子呆在一起，那分分钟都是能要命的好嘛。 她看着庞彦利踱步出了办公室，就再也坐不住了。 也跟着跑下了楼，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出发去城郊的合成作战车刚好驶出了公安局的大门。 第170章 姑奶奶要上前线 她拿手环打给了许沉，“喂，许天才，我要……” “啪！”许沉挂断了电话。 她要……她要什么，他也不敢再给了，上次被顾叙收拾得那么惨，他是彻底认怂。 再也不敢背着顾叙帮沈凌然使坏了…… 所以一听到这小姑奶奶的电话，他直接就给挂断了。 耳朵根子火辣辣的。 竟然敢挂电话？沈凌然说着就起身跑回楼上，直奔刑警队，一脚就踢开了门。 许沉正坐在电脑前，手机噼里啪啦在键盘上飞舞着。 她二话不说就走了过去，一把拧住了许沉的耳朵。 许沉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忙求饶，“姑奶奶，这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再也不敢了还不行吗？” “不敢什么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沈凌然手上的力度加大，“赶紧给我弄一辆车去郊区！” “那可不行！老大就是怕你有危险，才没把你写名单上。”许沉疼得直哆嗦，可这一次他决定誓死不从，上前线面对暴-恐分子那是有生命危险的，要是让顾叙知道他把沈曼偷偷给送了过去，那不管案子怎么样，反正顾叙知道真相后，肯定第一时间先处决了他…… 他可不能重蹈覆辙！ “我又不是瓷娃娃，不就是几个暴-恐分子嘛，你放心这一次我保准不会有人出卖你！”沈凌然见威逼不成，许以利诱，“你看，这个手环我带了这么久，也有一些使用心得，我保准提出来能帮你改进。” 她说着就取下了那个手环，“你要是不讲义气不帮我，我也不给你试用这个手环了！” 说着就把手环丢在了许沉面前……许沉两眼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他这下算是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当初若非他搞出什么手环赠礼，也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万一回头顾叙知道了沈曼不带手环了，岂不是他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只有耐心地哄着沈凌然，“服了你了，快带上吧，我给你叫车。” 沈凌然这才满意地带上手环，又在刑警办公室里巡视了一圈，也不知道在谁的警服上摘下了两个三督的肩章，在她的警服上带好。 这才下楼坐上了许沉叫来的车，一路疾驰也驶向了郊区。 ** 春江大酒店的豪华包间内。 聂行远刚刚在按摩浴缸里冲了个澡。 就接到了柳寒烟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柳寒烟诉说着对他的思念。 他寒暄着，面无表情地说着情话。 随手打开了电视机，春江新闻里，正在发布刚刚获得新消息。 “在我身后的这间寄宿小学里，有40名师生被嫌疑人抓做人质，其中有36名学生，年龄在8-13岁，还有4名女教师。嫌疑人共有6人，持枪！春江市公安局接到报警后就迅速赶到，现在已经在和嫌疑人沟通了。记者赵云，从前线发回的最新消息。” 聂行远仔细盯着屏幕看，竟然在屏幕的角落里看到了穿着警服的沈曼…… 她也去了前线吗？ 六个人，持枪？ 这是十分危险的现场，偶尔还能从电视转播里传来枪击的声音。 他的心揪了起来，再也无暇和柳寒烟说情话，草草就挂断了电话。 第171章 宿敌再见面 装饰得如同十九世纪欧式古堡的别墅里。 柳寒烟身披一件缀满长流苏的真丝睡衣，站在阳台上，拿着一只高脚杯。 她轻轻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同身边的隐匿在暗影里的保镖说，“去查查姑爷最近在春江忙些什么，都见了些什么样的人。” 暗影里传来一声“诺。” 她转身回屋，打开了电视机，随手播到了春江台，春江新闻正在滚动播出什么绑架人质的暴-恐案，她觉得无趣，随意切换着频道。 心里却有些不太舒服，大概是因为聂行远的态度吧。 一整晚，讲电话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尤其是到了后来，竟然敢直接就挂了她的电话？ 柳寒烟心底有火，面上却还是那么的优雅，叫了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助理阿may给她做指甲。 随手在ipad里翻看花样子，“做这个迷彩图纹的吧。” 阿may低眉顺眼的，恭敬地应下来。 柳寒烟又问，“给姑爷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阿may：“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啊……柳寒烟微微眯着狭长的双眸，脸上带着璀璨的笑容。 ** “裴教导员，久闻大名！”唐大帅接到消息，就连忙赶到楼下来迎接裴雪。 这次事发突然，他到现在心里还直打鼓，整整40条人命啊！ 他不怕事后追责保不住乌纱帽，他只是心疼那些个孩子，这些孩子被那帮人绑到现在，就算最后安然无恙获救了，可谁又能保证今天的遭遇，不会给他们留下终生不可抹去的阴影。 他只要一想到那一双双湿漉漉的、无助的眼眸，就会不自觉地握紧手心。 他几个箭步走到了裴雪跟前，伸出手。 裴雪也礼节性地握了握唐大帅的手。 唐大帅一头的汗，“情况紧急，我就不和领导客气了，等案子结束了，咱们在好好给裴教导员接风！” “哪里的话，路上我就听说了案情，孩子们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裴雪说着就在唐大帅的指引下上了警车。 “时间紧迫，咱们边走边说。”唐大帅递了一瓶红牛给裴雪。 裴雪接过就开罐大口喝起来，仔细地听唐大帅说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对方有重火力兵器，如果想要安然无恙地把孩子们营救出来，恐怕要狙击。一个人不够，起码需要两个狙击手。”裴雪蹙眉，狙击手，不是每一个公安局都能有的，毕竟在如今的太平盛世里，很多小的地级市，是根本不会发生枪击类的案件，大多数案件都是居民的纠纷，也就是所谓的治安案件，有多少派出所的民警，一辈子到老退休，也没有真刀实枪的开过一枪。 “对对对，我们局里负责这次专项营救的刑警队长顾叙也是这样说的，他就是一名狙击手，已经就位了，就等您赶过去了。”唐大帅见裴雪给出的方案和顾叙大同小异，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顾叙来春江市公安局这几年，还从未有过失手。 警车一路嗡鸣疾驰在马路上，风驰电掣般赶往了郊区的寄宿学校。 校门口，张岑正拿着大喇叭同嫌疑犯喊话。 第172章 意料之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放弃负隅顽抗，只要你们能保证人质的安全，我们会向组织申请，从轻处理。”张岑前前后后喊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嗓子已经哑成了公鸭。 而退守在校园里的6名暴-恐分子，除了最开始站出来说了一下交换条件，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唐局！”做战车上守着监控的肖何等人见到唐大帅就立刻起身，把视角最好的监控位置留给唐大帅。 “辛苦了，里面情况怎么样？”唐大帅急得也没落座，眼睛盯着屏幕一眨不眨。 肖何连忙说，“几个嫌疑人都退回到了小礼堂门口，四人在里面控制学生们，两个人在门口守卫。” “这个地形不利于狙击。一旦先开枪打到门外的两个守卫，唯恐门内的人暴起罔顾孩子们的性命，而这个礼堂窗子并不多，只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有三扇窗子，即便换了穿透力大的子弹，隔着窗子，想要悄无声息地同时干掉四个人，难度也很大，除非有四个狙击手，同时出手，还要配合地面，一旦得手，迅速出击，控制住门外的两个人。”裴雪面容严峻地说。 这样的情况其实对出身特警的她来说并不难，毕竟特警队里的人都是玩枪的好手，要是她今天带了自己的小分队过来，就不会这么着急了，摆好方位，同时开枪，安全解救人质的几率很大。 而眼下，情况就不同了，春江市公安局目前只有顾叙一个狙击能手，其他人就算面前能开狙击枪，准头可就无法保证，到时候人控制不住，搞不好，打草惊蛇。 里面的六个人，既然能够武装绑架人质，已经是亡命之徒，这些人出手狠辣，搞不好就是血流成河的惨景。 “我现在申请调人过来的话，恐怕天就亮了，那些人未必有耐心……”裴雪眉头紧紧皱着。 唐大帅看着监控里面瑟瑟发抖的孩子们，无力感顿生，“我们局也有巡特警大队，不过是以巡警为主，平时维护辖区治安，特警这块有两个退役军人，也会开狙击枪，虽然准头未必行，但好歹能应应急。” “那叫他们过来吧，我要和顾队长碰头，看看四个人从什么角度能够一举控制住局面。”裴雪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一面打电话请求支援，一面祈祷春江市巡特警的人水平稍微好点，她在这个时候是万分想念已故宿敌沈凌然的，如果是沈凌然来处理这样的场面，恐怕就不会这么着急了，那个第一神枪手若在，哪里还需要这么麻烦。 呸呸呸，任务当前，不是分心的时候，裴雪连忙停止胡思乱想，也不知为何，也许因为这里是沈凌然母校所在的城市，一来到春江，她总会轻易想到沈凌然。 唐大帅闻言，连忙打通了巡特警大队长的电话，“喂，老鞠，把你们那两个退伍兵带过来。” “是，唐局！”巡特警大队长鞠长龙接到电话有些懵，“我刚叫他们两个去护送省厅特派的裴教导员到狙击点，等他们回返就立刻向您报到。” “什么？！”唐大帅急得吹胡子瞪眼，“放你的狗臭屁！裴教导员就在我身边，你送哪门子的人？！” 第173章 成功了? “在您身边？”鞠长龙一身冷汗就流了下来，就在刚刚他还遵从了“裴教导”的指示，又给顾叙和她各自追送过去一把狙击枪……怎么会…… 唐大帅大怒，“我让你在这边接应省厅领导，你接应哪里去了？没有核查清楚身份，就贸然放人进去，你真是！” 怒极攻心，唐大帅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知道眼下自己的人是捅了篓子了。 便喊“赶紧把那人给我带回来！我要看看是谁敢冒充省厅领导的身份，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唐大帅放下电话，看向裴雪，“这是我们局内出现的疏漏，你放心，我一定马上制止这样恶性冒充的行为！” 裴雪闻言，脸上有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连忙推开了唐大帅，有些踉跄地挤到了监控器视窗正中，嘴里喃喃地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电脑屏幕上，两道白光闪过，紧接着，就传来有些尖锐的惨叫声。 只见礼堂内的四个嫌疑人全部应声倒地，而门外的两个人，就在起身想要进门支援的时候，手上的枪都掉在了地上，人也摇摇欲坠。 “我去！”唐大帅赞了一声，“神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冲进去救人。” 唐大帅抢过肖何的对讲机就喊，“喂喂，我是唐大帅，全都给我冲进学校去救人，那几个嫌犯一并抓捕！” 刚刚还头晕目眩的唐大帅，在看到瞬间逆袭的情形以后，整个人如获新生。 肖何应声赶紧跑出去，和姜可乐、徐怀珠他们一起冲到了现场。 裴雪也大步流星地跟了过去，一群干警很快就掌控了局面，孩子们在看到警察叔叔的那一刻都激动地大哭。 众人忙中有序，没有人留意到裴雪的异样。 她看着嫌疑人，打在嫌疑人身上的枪上都不致命。 屋内的四个人，是被打在手腕上，而后又打入了胸口。 屋外的两个人则是手腕和脚腕，这两个人还有觉知，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一切。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警察会这么干脆利落地开枪。 别人不知道屋内的人身手如何，他们自己人怎么会不清楚？ 屋内的四个人正是十年前就曾经流窜作案的四个劫盗，当年就曾经打劫过一家银行，而后销声匿迹，偷渡到了国外，在国外逍遥法外，挥金如土地生活了快十年，直到钱都败光，这才回国，打算重新再干一票。 结果一回国，就遇到了围追堵截，几个人过着亡命一般的逃亡生活，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潜入了这家学校，以其故技重施，通过威胁，交换，拿到他们想要的，再重新偷渡出国。 然而……所有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不是他们高估了自己，而是他们低估了警方。 他们特意选在春江市这样的小地方，就是以为这里的警力没有那么强，甚至在他们看来小地方的警察很怂，能真的敢开枪没几个人，所以才会…… 夜路走多了，他们还是失手了。 有人过来给他们上手铐，武器也都尽数被警方缴获。 耳边隐约传来记者的声音，“就在刚刚，我们威武勇猛的春江市警方，一举击溃了暴-恐分子的防御，成功解救出了40名人质，人质全部安全获救！” 第174章 我会比你更难过 “可以说，这是我们春江市警方的一大突破。从接到报警到人质获救，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出镜记者的眼角有了泪花，她一直跟在前线，亲眼目睹了张岑是怎么艰难和犯罪嫌疑人沟通，警方又是怎么制定方案、怎么劳神费力地解决问题。 她忍不住流下了泪水，“孩子们终于得救了，犯罪分子全部落网。记者赵云从前方发回的最新报道。” 聂行远看着电视，画面上已经很难再捕捉到那个豆芽菜的身影了。 场面乱而有序，一队队制服警察正引导着刚刚获救的孩子们上车，还有人在手脚麻利地押解嫌疑犯。 而豆芽菜，似乎除了一开始一晃而过的那个镜头，就再也没有看到她。 他一颗揪着的心，却怎么都放不下，随手抓起手机，按下了沈曼的电话号码。 却久久没有按出拨通的按键，他这是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他怎么能这样做，这样做，和在追求沈曼有什么分别？ 这样做就太对不起然然了，然然走后，他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陪着然然去另一个世界，已经是心里有无尽的愧疚了。 还要因为那些原因而娶柳寒烟，他是多么不想背叛然然，无论身体还是心灵。 可是……眼前那个豆芽菜灵动的身影，牵挂着他的每一个呼吸，每一寸视线。 她……聂行远暴躁地把手机摔在了地上，起身拿起一瓶酒就大口喝起来，是1992年最烈的伏特加，沈凌然生前最喜欢喝的酒。 凌然……然然，你知道吗，在你走后的半年，很悲哀的发现，原本死寂的心，竟然会因为别人，而有了跳动的感觉，这是对你的不忠不敬……我做不到，你带着对我的恨死去，而我……竟然还他么的有脸活在这人世间，还对别的人女人有了感觉…… 站在酒店二十层楼的高度上，聂行远第一次有了轻生的念头。 如果那时候我也随你而去，会不会一切都不会是现在的模样了。 我的凌然……沈凌然的音容笑貌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想到了他们热恋的时候，她一次出差归来，身上带着枪伤，却因为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而执意在家休养，缝合伤口的时候，那么疼，她却咬紧牙关不出声。 缝合结束，还为了不让他担心，挤出笑容给他看。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谈到了死亡，“阿远啊，我的工作这么危险，说不准那天我就会忽然撇下你去了，那个时候你一定会很难过，可是我只许你难过一个月，一个月以后，我要在天上看到好好振作起来的阿远，因为你难过，我会比你更难过。” 那带着香气的话还萦绕在耳边，聂行远大口喝着酒，终究还是从阳台上退了回来。 多么可笑，如今他连生死都不能自由把控。 他一点点捡起手机，打给了沈曼，耳边传来嘟嘟嘟声，过了半晌，通讯不是很清晰，电话那头是嘈杂的声音，还有呼啸的风声，她只听那边有个清脆的声音喊，“喂，顾叙，你不要这么不讲理好不好！我接个电话再和你说……喂，哪位？” 聂行远的心，在听到沈曼声音的那一刻，就安定了下来。 他大口喘着气，挂断了电话，摩挲着崭新的手机。 而把原来号码设置呼叫转移到手环的沈凌然正和某队长对峙着。 第175章 月下谈话 “不许讲电话！“顾叙拖着沈凌然的手，就把她往树林里拉。 “喂，你讲不讲理，你拉拉扯扯的干什么。”沈凌然使劲甩着顾叙的手，真够倒霉的，本来在打倒了那几个人以后，她打算偷偷溜走的，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了顾叙，那家伙就跟猫一样，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树……吓了她一大跳，差点没从树上掉下去。 “拉拉扯扯？”顾叙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不想人尽皆知就赶紧过来，那边有人来了！” 沈凌然仔细一听，果然有人过来了，好像是鞠长龙他们找了过来。 她也顾不得和顾叙拉扯了，乖乖地跟着顾叙钻了进了树林深处，就那样任由顾叙拖着她的手，往树林深处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总之身后再也听不到追逐的声音了，顾叙才停下来。 月光清寒，洁白的月光给森林披上了一层薄纱。 显得这片树林格外的清幽，偶尔有蝉鸣的声音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响。 “你挺能啊，上次是擅自行动，这次竟然还能冒充裴雪？”顾叙挑眉，“也亏得鞠长龙不认识你，你钻了个空子，换了别人早把你抓起来，治你一个妨碍公务罪！” 沈凌然心虚理亏，垂下眼眸不说话。 看到她沉默的样子，顾叙真是爱恨交加。 “说说，你怎么会用狙击枪，还双枪齐发？据我说知，你们警院的课程可没有狙击这一项，起码刑技的课程没有。”顾叙说着一步步走近了沈凌然，沈凌然步步后退，直到后背靠在了一颗大树上。 她也没想好怎么能让顾叙把这一页揭过。 双枪，还是双狙击，就连狙击位置，她也弃用了鞠长龙选的那一个，按照前世她的标准另外选了一个更合适的，包括狙击时候周围的摆设布置，情急之下，都没来得及毁掉……她其实现在心里急得不得了，尤其是知道裴雪还在现场，那个布置顾叙可能不清楚，可是裴雪若是找到了，一眼肯定就能看出点什么。 “你又不是我的领导，我没必要事事和你解释。”沈凌然索性耍赖，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顾叙，轻咬薄唇，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反正不管你怎么问，我就是不说！ 顾叙瞪着负隅顽抗的沈凌然，“你不解释可以，那我只能公事公办把你交给唐局，我相信，很快就能查得水落石出。” 沈凌然见顾叙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心虚地编着瞎话，“我就是看过一些电影什么的，学着玩玩，再说那些孩子多可怜，我害怕裴雪来不及过来，所以……” “所以你就亲自上去开枪？”顾叙的话十分尖锐，如同一刀见红的刀子，逼仄的目光看得沈凌然有些心慌，“你和裴雪到底什么仇什么愿，你似乎很了解她？还有，你怎么知道她是三督？” 沈凌然：“……”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好，的确，裴雪很少到春江市，就算她说过她是沈凌然的脑残粉，曾经为了给沈凌然报仇而整蛊裴雪，可是……裴雪的警衔她怎么知道的？ 还偷了一样的警衔来冒充…… 第176章 亲一口就答应你 她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编瞎话，又想着再磨蹭下去，被裴雪发现什么就更难缠了。 顾叙好歹也是捕风捉影，没有什么实质证据，可裴雪就不一样了。 特警队的技术，一般都不会外传，她到时候恐怕真的是有一千张嘴也无从解释。 她索性懒得再思索，目光直直的看着顾叙，“你就不能不管我的事儿吗？” “不能，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顾叙那严肃的脸庞渐渐变得缓和，一脸玩味地看向如同受惊小猫一般的沈凌然，“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沈凌然忙说，她都快急死了，实在没有时间和顾叙耗在这里，“我答应你就是了。” “哦？这么好说话？”顾叙这样说的时候，沈凌然就觉得她答应的太草率，这位鬼见愁似乎没那么好糊弄的。 果然，顾叙笑着凑过来，“那你亲我一下，我就不再问。” 流氓！ 臭流氓！ 沈凌然看着顾叙伸过来的脸，就想着，要是重重的打一耳光会是什么效果。 那么英俊的脸上，印上五个手指印，应该也会蛮精彩的，而且顾叙的表情，恐怕也不会这么臭屁享受的模样。 她气鼓鼓地举起了手…… 月光下的顾叙，看着比平时多了几分秀气，平日里他的五官俊朗分明，充满阳光的味道。 而此刻，她第一次注意到顾叙的睫毛是那么的长，又长又浓密，她一个女流都自愧不如。 一时间，竟然有些下不去手。 可是再僵持下去，裴雪找到了那棵树上可怎么办。 蜻蜓点水的一吻落在了顾叙的脸上，沈凌然有些局促地说，“就这样了，以后不许再问。” “嗯，你不说，我不问。”顾叙温柔地说，手下意识地就摸上了被沈凌然亲吻过的脸颊。 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他定睛看着在树林里如同兔子一样奔跑的沈曼。 心里泛起一股柔情，终究还是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她不再那么抗拒他了，这是很好的开始，不是吗？ 只是，她的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她那样急急忙忙的跑回去，应该是去处理她的狙击阵地，那手法的老道，即便是顾叙看到也会讶异。 那不仅不是一个大四毕业生的水准能达到的，即便是特警队里，也是战术优良的人。 还有狙击枪，狙击枪后座力大，第一次真刀实枪开枪伤人的女孩子，大多都会哭鼻子。 饶是沈曼心理素质再好，也不过是一个刚刚走出象牙塔的学生。 怎么就那么淡定。 谜团一个接一个，他忽然发现，这么久以前，他竟然一点都不了解沈曼。 他以为他看到的就是全部，却殊不知，那只是冰山的一角而已。 他的小姑娘还会带给他多少惊喜。 顾叙又想到了沈凌然，沈凌然在世的时候，也是以狙击闻名的。 沈曼竟然又和沈凌然有了如此相似的一个契合点。 而枪技那不是可以模仿能达到的，那么老道的手法，是真刀实枪练出来的，甚至是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过。 一个不其然的念头，在他心底一闪而过，惊出一身的冷汗。 脸上还残留着香吻的余温，顾叙平复了心情，看看手机，30几个未接来电。 第177章 如此人才 “裴教导，你放心，这次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看看谁这么胡闹，竟然敢冒你的名讳来开枪。”唐大帅虽然还在斥责着冒名的人，心里却暗暗给开枪的人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刚刚，他也很震惊，四发子弹齐出，竟然几乎不差分毫地同时打在了四个嫌疑人的手腕上，让其手中的枪快速脱落。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春江市局是什么实力，他都会以为在上面狙击的是四个狙击手。 顾叙能够双手持枪，他并不意外。 顾叙本来就大有来头，来春江不过是过度而已，外界也一直传闻，顾叙之所以会一直心甘情愿窝在春江市公安局，那是因为夏朗，他为了陪伴夏朗，抚平夏朗心中的伤口，才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默默地留在春江。 而那个人是谁？ 唐大帅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春江市公安局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个妙人。 竟然也能够使用双枪，真要是被他找出来这个人是谁，处分是一定的，冒名顶替不是小事，可是事后，也好把这人收归回刑警队，这样的人才绝对不能外流，甚至要当做顾叙的接班人来培养。 唐大帅仰头喘了一口长气，他何德何能在他任上，局里能同时出现两个这样的神才。 对，这已经不是人才可以划分的了，那是神才！ 而且，这个人和顾叙配合的还不错，在没有打过照面的情况下，竟然能够在同样的时间点同时出枪，这说明这个人的刑技意识就算比不上顾叙，那也是个人物了，起码跟得上顾叙的思维和脚步。 唐大帅与有荣焉，一面吩咐张岑等人做好人质的善后工作，通知这些孩子的家人，一面又紧急联络局里考过国家心理咨询师认证的人，来给孩子们做心理建设。 又有记者赶过来，“赵局长，快给群众讲几句，这次咱们雷霆行动，成功营救了这么多人。一定是您指挥有方。” “哪里哪里，整个行动的总指挥是咱们省厅派来的裴雪教导员，执行者是咱们局里刑警大队大队长顾叙，我只是帮着打打下手。” “唐局长您真是太谦虚了……” 忙忙碌碌，众人反而没有注意到裴雪的异样。 裴雪站在原地，久久失神，看枪伤，那位置和刁钻的角度，春江市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奇人？ 如果是顾叙开的两枪，她并不奇怪，顾叙的大名她早就知道。 那人就像是男版的沈凌然，要不是他不喜欢参加各类比赛，恐怕第一神枪手的名头未必就能落在沈凌然的头上。 饶是低调如顾叙，特警队里那些小丫头，私下里不也总是窃窃私语么。 可是另外一个人是谁？ 裴雪总有种莫名的熟悉，她大步流星地朝着那个狙击阵地走去。 从嫌疑犯倒下的位置，她很快判断出了狙击阵地的方位。 她先走到了第一个，那里的阵地已经被解除了，地面干净利落，应该是顾叙的手笔。 如同顾叙的那个人，说话没一句客套，长驱直入，直奔主题，简洁高效。 她又快步跑到了第二处，那是在一颗两层楼高的大树上。 裴雪寻着合适的枝桠，攀爬上了树冠，树冠上隐隐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等到她彻底爬上去以后，看到了一个人。 第178章 救场及时 裴雪看着眼前面目俊俏的小青年，“你在这做什么？” 姜可乐挠挠头，“裴教导，队长让我过来看看是谁胆大包天，胆敢冒充您！” 他演技爆棚，又贱兮兮地说，“裴教导有空一定要给我留个签名，我一直把您当成我最崇拜的偶像！“ 裴雪闻言，身上的凌厉之气就淡了几分，缓和下来，“那你发现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现，本来还打算把狙击阵地拍下来回去跟顾队邀功，结果那人太狡猾连阵地都已经收拾干净了。”姜可乐嘴上说得好像真的很失望一样，其实……心底已经吐糟沈凌然n次，他就发现跟在这个小姑奶奶后面准没好事儿…… 裴雪蹙眉，有些遗憾地看着平整的树冠。 自嘲地笑笑，她如此紧张算什么，那个人早就已经故去，难道还能死而复生不成？双枪本来也不是谁垄断的专利，沈凌然能，顾叙不也能吗。 只是想不到小小的春江市，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她又看看眼前的姜可乐，浓眉大眼的一个男孩子，便说，“顾队很优秀，你跟着他能学到不少。” “那是，那是。”姜可乐很狗腿地点头哈腰，“那我送裴教导回去吧，局里安排的车，就等在警戒线那边。” 裴雪颔首，本来这次出来是因为她刚好这段时间在宁阳，就应邀在省厅指导一段时间。 自从沈凌然死后，她很可笑的发现，她一回到特警队，会有触景生情的伤怀。 明明是互相不待见的宿敌，明明对那个女人恨之入骨，可是当对方真的死去，她竟然会如此落寞。 一种孤独求败的寂寞时常会涌上心头，就连带着平海市，都不愿意再待下去。 就这样辗转了几个城市，她以为忙碌的工作会冲淡她的思绪，却不想……还是阴差阳错来到的春江，忙没帮上，反倒是又陷入了内心的纠结。 “走吧。”裴雪面容依然优雅从容，不疾不徐地从树上回到地面。 结果，一下来，就和一个大汗淋漓地身影撞了个满怀。 “是你？”裴雪眉头紧皱，脑海里迅速浮现几个月前的情形，就是这个女孩子，瘦瘦的，穿衣服有麻袋片的既视感，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之所以一直没忘怀，那是因为这个女孩子的恶作剧，她白白地爬了春江警察学院的后山！ 沈凌然心里一沉，她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 她看到裴雪从树上跳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难道她那没来得及抹平的狙击阵地就这么被发现了？ 怪不得裴雪会用一种如此诧异的神情望着她。 她打着哈哈，“裴教导，我……”她捉摸着措辞，就见裴雪身后的姜可乐跟他比划着唇语。 姜可乐指了指树上，又比着嘴型，“搞-定-了！” 搞定了？沈凌然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不愧是顾阎王手下的小鬼，这都搞定啦？ 她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裴教导，我是听领导吩咐过来接你回局里的。” 歪打正着，说得和姜可乐天衣无缝，成功地让裴雪感受到了春江市局的人的热情，又不会起疑。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跟着裴雪往警戒线外走，不一会就看到了等在那里满目春风的唐大帅。 第179章 好在有惊无险 “裴教导，都是我们的失误，害得你白跑了一趟。”唐大帅说得言辞恳切。 裴雪摆摆手，“只要案件最终的结局是好的，谁来做的并不重要。” 唐大帅收敛笑意，形容严肃地说，“那也不行，裴教导既然来了，就安心在春江做客，一来给我点时间让我查清此事，二来，也请你给我们局里好好指导指导，尤其是那些年轻干警。” 他说着就看向了姜可乐他们，姜可乐心领神会地频频点头。 结果就在沈凌然以为可以其乐融融上车的时候，唐大帅突然开口，手指也指向了沈凌然，“小沈。” 他这么一叫，同时让沈凌然和裴雪都打了个激灵。 沈凌然这才想起来，她这个人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有多么的突兀。 而裴雪，则因为那个称谓，再度失神，以前在特警队的时候，领导就喜欢叫沈凌然“小沈”。 她随着那个称谓，再度凝神注视着沈凌然。 唐大帅也在看沈凌然。 被两道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看，沈凌然有些心虚起来。 “你好像没在顾叙的名单里啊，怎么也来了？”唐大帅说得慈祥可亲。 可这话落在沈凌然耳朵里却让她忍不住冒冷汗。 “我……”她刚要解释，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是我临时通知的她和其他几个人，这边女学生居多，善后工作需要更多的女民警，就把她们临时叫了过来。”顾叙十分坦然地撒着谎。 沈凌然算是彻底知道什么叫撒谎不脸红了，她看向顾叙，不其然四目相对，他竟然胆敢朝她眨眼睛，丝毫不顾及眼前的唐大帅和裴雪…… 沈凌然红了脸，就听到那个充满磁性的声音继续说，“小沈、小姜，还不快去。” “是，我们这就走。”姜可乐连忙称是，带着沈凌然小跑去找大部队。 众人又寒暄几句，就各自上了车。 裴雪一个人坐在宽敞的后座上，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抛开案子不说，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怎么就刚好阵地已经平整了，怎么就刚好又遇到了整蛊她的女学生，怎么就刚好把她后补过来……这一切如此天衣合缝，太巧了。 她决定再在春江留一段时间…… * 沈凌然被姜可乐拉走佯装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姜可乐心有余悸地竖起大拇指，“大曼，你真牛！” “牛什么，都要被吓死了！”沈凌然喘着气，顾叙那个天煞的，把她拉走那么远，害得她跑回来都赶不及了。 “双枪、狙击，还和老大那么有默契，如果不是老早就认识你，说不定我都会以为你是第一警花转世……”姜可乐脑洞大开地感慨着。 沈凌然差点没被口水呛到，姜可乐你真相了…… 她拍了一下姜可乐的肩膀，“不管怎样，谢啦。” “客气什么，都是老大的安排。”姜可乐就知道自家老大不会放弃任何讨好沈曼的机会，这不乖乖地给人家善后，还乐此不疲么。 他嬉皮笑脸地和沈凌然说了再见，就去和大部队汇合，往城里开拔。 沈凌然不在名单里，也不想和大家解释她为何突然出现，便独自一个人走出了警戒线。 抬眼，就看到一辆迈巴赫等在路边。 第180章 一件风衣引发的情敌纠纷 聂行远穿了一件驼色薄风衣，黑色直长裤，靠在车门边在玩打火机。 看到沈凌然，不知怎的，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落地。 他大步走到沈凌然身前，眼里带着复杂的情绪，说不清是期待还是愧疚。 随手掏出那个崭新的手机递给沈凌然，“这个给你。” 沈凌然没有接，大半夜的，等在这里送手机，这么殷勤，直觉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她语气声音地说，“聂总大半夜的等在这里，不会就是为了给我还手机吧？” 她本以为以聂行远的行事作风会绕开话题，却不想，聂行远竟然说，“对，我聂某人，没有欠人东西的习惯。” 这倒是真的，沈凌然和聂行远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聂氏的财务信用非常好，很少拆借，一旦拆借，也会在截止日期前就早早还清。 所以那些财阀大佬才那么喜欢和聂行远做生意，和他做生意，永远都不用害怕自己的钱打水漂。 沈凌然大大方方地接过手机，“那就此别过吧。” 她可不想和聂行远过多的牵扯，如今的聂行远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吧。 她又和徐怀殊一起在调查917案，为了不被个人感情左右，她就更不愿意和聂行远再有羁绊。 聂行远看着眼前疏离淡漠的女孩子，心口泛酸，这么晚了，他眼见着公安局的大巴车都已经开走了，荒郊野外的，她一个人，难道就不会害怕吗？ 总是看到她独来独往，深情淡漠，是生来这样的性格，还是曾经受过什么伤害。 入秋了夜里风又凉，饶是他一个大男人都已经穿了薄风衣，而她却只穿着半袖警服衬衫，白皙的手臂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是很冷吧。 不知怎的，聂行远就脱下了自己的风衣外套，披在了沈凌然的身上，“你感冒没好，穿上点。” 沈凌然想要脱下衣服，聂行远的双手却钳住了她的肩膀，“这里荒郊野岭，如果我想用强，毫不费力就能把你带上我的车。穿个衣服和脱衣服……你自己选！” 卑鄙！ 沈凌然碎碎念，她虽然不惧怕聂行远，也知道聂行远未必敢动她。 可正如聂行远所言，郊区风大，她早就冷得头疼，她垂眸看这件衣服，是以前她活着的时候买给聂行远的，当时粗心，案子忙，就在淘宝上网购的，也不知怎么挑选尺码，生生买小了一号。 所以一直挂在柜子里，没怎么穿，如今看聂行远穿这件衣服正合身，也就是说他瘦了不少。沈凌然心里有了些许酸楚，是因为她死了，还是因为在忙碌他聂氏集团的扩张，哦哦哦，说到底还是因为要忙着和某人订婚、结婚吧。 她想到这，错身甩开聂行远的手，又把风衣脱下来递到聂行远面前，“聂总好意我心领了，因为我这种小人物，让你着凉才是不应该。” 聂行远没有接那风衣，而是直直地伸手拉住沈凌然的手臂，大力地把她往车上拽，“我看不如咱们一起吃个夜宵好了，车里暖，风衣穿不穿也无所谓。” 第181章 还是跟顾队走 “放开她！”简洁有力的男声响起，然而不待聂行远和沈凌然作出反应，一只宽厚的手掌已经拽住了沈凌然的另一个半手臂，“沈曼，别怕。” 顾叙的话，如同那日在追悼会一般，响在耳畔，沈凌然觉得无比安心又温暖。 聂行远面色阴沉下来，拽着沈凌然的手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握。 又是那种感觉，那种如同失去至宝的感觉，就像是下午在车上，她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 应该是同一个人吧，他打量着顾叙，不可否认，那是个很俊朗出尘的男子。 她那样的小女生，很容易喜欢上的款。 心底不舒服，亦不想放手，就像是两个任性的小孩子在抢夺糖果一般。 两个人各自拉着沈凌然的一条手臂，谁也不愿意放手。 真是够了! 一个是豪门总裁，一个是刑警队长，两个人怎么就耍起了5岁孩子都不屑一顾的游戏。 这是卖的哪门子的萌！ 沈凌然愤怒地刷开双手，随手一指顾叙，“你的车呢？” “就在附近，我们一起回局里。”顾叙冷冷地撇了一眼聂行远，他向来对人过目不忘，怎么会不记得这个人是沈凌然的男友，他想不出这个人为什么会和沈曼有交集，他不是平海那边的豪门总裁么，怎么会这夜半露深地跑到此地来。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恐怕都要怀疑他是否和那几个暴-恐嫌疑人有关。 他向来孤傲，懒得说什么，拉着沈凌然就朝着车的方向走，边走，还脱下他的警服衬衫披在沈凌然身上。 沈凌然：…… 这具身体太瘦了，以至于，大家都以为她弱，其实人家一点都不弱的好么。 这段时间在局里健身房，她可是常客，腰腹都已经练出马甲线了，她也在努力增肥…… 可这底子太差，娇小的骨骼实难改变。 她思索着，丝毫没意识到正被顾叙牵着手走…… 聂行远心底的火腾腾往上冒，一看到她被人牵着手，就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把两个人分开。 他缓缓地开口，大声问，“沈曼，他就是下午给你打电话的人吗？” 还沉浸在自己小思绪里的沈凌然，听到问话下意识地点点头，就继续迷迷糊糊地跟着顾叙走。 丝毫不知道，她那敷衍的点头，给聂boss造成多么大的暴击伤害。 被顾叙丢上车，沈凌然混混沌沌地睡了过去。 顾叙不得不感慨身边人的心之大。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竟然还能睡得着，这心理素质也没谁了。 他其实很想好好地问问她，是怎么学的狙击，跟谁学的？和聂行远又怎么会相识？是因为在追悼会的时候陪同聂行远参观校园吗？ 他一肚子的疑问，却问不出口，他答应过她不再问，便不会再问。 他把车速开得很慢，很慢，希望能和沈曼待在一起久一点，再久一点，让她多睡一会。 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活生生就开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他直接把沈凌然送回了宿舍，才折返到了局里。 唐大帅的办公室灯火通明。顾叙敲门进去，一脸从容地坐在办公桌的对面。 唐大帅开口就问，“说吧，晚上是谁？” 第182章 叶大小姐的殷勤 “什么？”顾叙平静地看着唐大帅。 唐大帅一拍桌子，“你小子不要和我装蒜，你别糊弄我，你要是不知道是谁开的枪，我就把垃圾桶里的纸都吃它。” 顾叙：“……” 顾叙和自家大老板一向关系不错，可不希望他一言不合就吃垃圾桶。 实在太与公安局长的形象相违和。 他摸摸鼻子，“唐局，我真不知道，我还以为那是裴雪呢。” “装，你就装吧，你们刑警队那些臭小子都被你给带歪了，一个演技比一个好啊。”唐大帅掏出一根烟，又把烟盒扔给顾叙。 顾叙抽出一支，两个人面对面开始吞云吐雾。 唐大帅气极反笑，“行，我不问你那个人是谁，我就问你，沈曼今晚怎么会突然出现？别拿糊弄裴雪那套糊弄我。” 顾叙目光坦然地看向唐大帅，“你没听到局里的风言风语吗？” “就你追人家那破事？”唐大帅声音忽然一沉，低声说，“你就不考虑考虑我们家盛楠吗？她和沈曼是同学，既然你想找小媳妇，那给我当姑爷也不错。” 顾叙一阵无语，不得不佩服自家boss的歪楼能力。 他正色道，“盛楠的心不在我身上啊。” 那倒是，唐大帅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清楚的，顾叙不是唐盛楠喜欢的款，可是……“沈曼那苗子不错，你这样一来，我可就不能同意把她调到刑警去了，你们俩眉来眼去的，对姜可乐他们不公平。” “不公平？”顾叙无语问天，怎么就不公平了？ “太虐，你手底下那些小鬼都单身，要是都学你去勾搭女民警，要不了几年咱们局里都得孩子满局跑，到时候都甜蜜恩爱去了，谁破案子？谁为人民服务？”唐大帅虽然也心疼顾叙快30没成个家，可只要一想到顾叙在局里的号召力，就冒冷汗啊。 顾叙笑笑掐灭了烟，“沈曼才刚毕业，各方面意识已经很出类拔萃了，到刑警来，刑警如虎添翼。” “你就是说出花来我也不同意。再说，你不是还没追上人家女孩子嘛。”唐大帅得意地戳着自家爱将的痛处。 顾叙不置可否，继续掏烟来抽。 唐大帅连忙制止，“我就这么几盒好烟，你一来就糟蹋，别在我这抽了，带走带走。免得我也馋。” 谈到这里，顾叙算是知道沈曼的事儿，压了下来，不过按照他对唐大帅的了解，似乎事情了解的有点轻松啊，果然，他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唐大帅憨憨的声音，“有一点啊，省厅大比武，春江要是不拿第一回来，可别怪我往狠了查这件事儿，治谁一个妨碍公务罪！” 顾叙松了一口气，大比武啊，那不就是虐菜吗？ 他眼里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家小姑娘虐那些菜鸟的既视感。 他出了唐大帅的办公室，看了一眼手机，又是20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叶冉打来的。 他正翻着，叶冉又打了进来，“阿叙，你还好吗？我看到新闻了。” “没事，别担心。”顾叙发动车子，把电话夹在了耳边。 折腾这大半夜，他只想回家冲个澡，好好洗去这一身的疲惫。 “我开车呢，有空再聊。”顾叙没给叶冉闲聊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等他一路开回家，打开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第183章 佳人有约 屋内没开灯，点着萤萤烛光，仔细辨认，空气里除了美味佳肴的味道，还有着一股夜来香的香气。 暗香浮动，有美在前，十足撩人。 顾叙定睛一看，是叶冉，他就知道那丫头没那么容易把钥匙还给他。 “呐，还不是怕你哪天把钥匙落在家里进不去屋，我就配了一把。”叶冉说着把手里的水果沙拉放在了餐桌边。 顾叙飞快扫视了一眼，餐桌上，牛扒、红酒、薯格、沙拉……一整套的西餐。 再看叶冉，已经换了粉红色的真丝睡裙，一弯腰，沟壑必现。 今夜的叶冉仿佛格外的温柔，她体贴地给顾叙拉开了椅子，“阿叙，今天好险，每一次，看到你和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较量，我的心就好慌。” 叶冉说着捂住了胸口，而后去拉顾叙的手，“你摸摸看，我心跳现在还这么剧烈。” 顾叙眼角一抽，他作死了，才大半夜的去摸叶冉只穿着半透明睡衣的胸口。 他随手打开了灯，明亮的led灯一亮，房间里的旖旎就少了大半。 只是……叶冉的衣裙就更露骨了，比基尼内衣在睡裙里若隐若现。 她的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阿叙，你每次出任务，我二哥的事儿就总浮现在我眼前。我不希望有一天你像他一样，前一秒还好好地跟我讲着电话，下一秒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你跟我回部队好不好，以你的身手，一定能一鸣惊人，何苦在这熬着。” 顾叙没答话，起身去衣帽间随手拿了件衬衫递给叶冉，“小冉，晚上冷，你穿上点。” 叶冉一愣，脸也红了起来，又气又羞，虽然接过了衬衫，却愣是装作没听懂的模样，把衬衫放在了餐椅靠背上，“阿叙，你喝点红酒压压惊。” 她说着就给顾叙倒了半杯红酒。 顾叙在她对面落座，他并不想和叶冉在他的家里烛光晚餐，可人家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带着美酒佳肴，他就算再迟钝，也明白叶冉此刻想着什么。 他干涩地笑，“酒就不喝了，你给我倒杯水吧，等会我还要回局里和可乐他们一起审讯嫌疑人。” 叶冉几次三番被拒绝，脸上再也挂不住了。 便把沙拉推到了顾叙面前，“那你好歹吃点水果，解渴。” 顾叙拿起水果叉子，大口吃着水果，“小冉，阿城的事儿，我也很难过，不过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退一步说，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选择了这样的职业，早就知道可能面对死亡，所以阿城也好，我也罢，我们都遵从了内心的选择，是生，是死，随心而为。” 这大概是叶冉这次来春江以后，顾叙和她说得最多的一次。 还是因为叶城，叶冉的二哥。 叶城是叶家的二子，比顾叙还大一岁。 和顾叙很有交情，他骁勇善战，是部队里有名的兵王，却殒命在一次任务当中。 叶冉也知道，顾叙之所以会这么善待与她，也是因为叶城的缘故。 可是……她定睛看着顾叙，忙碌了一天，他的下巴已经泛起淡青色的胡茬，虽然脸带疲惫，却充满了男人味。 这是她从小就认定的男人，是她当之无愧的老公人选，可如今，自从顾叙只身来到春江，她们就越来越疏远了。 她不相信，她和顾叙会渐行渐远，所以她猛地喝了一大杯红酒，起身摇摇欲坠地走到顾叙身边…… 第184章 还真是坐怀不乱 叶冉借着醉意，想要坐在顾叙的大腿上。 她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很有自信，也不相信血气方刚的顾叙，会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以她对顾叙的了解，只要她和顾叙真的发生了点什么，那么顾叙的心，就再也逃不出她的掌控。 所以才会有今晚的烛光晚餐，和她的“盛装打扮”。 她顾盼生辉，含情脉脉地看着顾叙，“阿叙，你是……喜欢我的吧？” 因为那份骄傲，她忍不住把后面的话说得很小声，边说就要坐在顾叙的大腿上。 可事情就是那么不凑巧，顾叙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 叶冉忍不住在心里骂娘，都已经凌晨三点多了，还打电话，真是…… 对她而言是噩梦一般的电话，对顾叙而言却是解脱。 他马上站起身，一看是沈曼的电话，眉梢眼角不自觉带上了笑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顾叙说着就往阳台走。 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给叶冉，彼时的叶冉眼圈通红。 她是成年人，不可能不知道顾叙从进门起，就对她带着一种冷清疏离的感觉。 他的表情是冷漠，甚至是严肃的，再也没有了小时候看她的那种宠爱。 唯有在接电话的那一瞬间，他的眼角带了笑意，藏也藏不住。 究竟是谁？是那个……沈曼吗？ 叶冉的脑海里浮现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上一次，她以考核为由，绑了她。 从那以后，顾叙就对她更疏离了。 原来是因为那个女孩啊，她有什么好？ 叶冉早就查过沈曼的资料，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外带一个嗜赌成性的舅舅，这样的人，配不上顾叙，顾家也不会接受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孩子。 她和顾叙青梅竹马，她那么早就出现在顾叙的生命里，而那个豆芽菜才几天啊。 她大小姐的任性劲儿就上来了，不管不顾地走向阳台，一把从背后抱住顾叙的腰，脸就贴在顾叙的后背上，“阿叙，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说啊，就说你爱我，只要你说，我哪怕为你掏出整颗心，都毫无迟疑。 叶冉第一次发现，她爱顾叙爱得这么的卑微。 电话那边的沈凌然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女人声音，忙说，“对不起啊，顾队长，我似乎打扰到你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心里也不知道怎么酸酸的。 这么晚了，顾叙身边竟然有女人，大案子之后，留在他家的女人，想来是极其亲密的人吧。 她想到顾叙跟变魔术一样煮出来的粥，一个单身的工作狂家里怎么会随时都有新鲜的蔬菜，原来是有一个贴心的女主人。 她不知怎的，心底就有些难过，又说不出是因为什么。 那边顾叙转身就甩脱了叶冉的手臂，转过身严肃地看向叶冉，“小冉，有些话，我还是和你说清楚。我、你，还有阿城一同长大，我因了阿城的情分，把你也当妹妹看，他故去以后，我自觉应该多照顾你几分，如果让你有了什么错觉，那是我不对。” 顾叙碍着叶冉的脸面，没有把话说的太绝，起身拿起一件薄外套，就出了房门。 第185章 会不会越来越缩水 顾叙走后，叶冉抱膝痛哭出声。 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楚的知道，她和顾叙之间，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尊，都如同此刻倾盆而下的大雨一般，被淋成了落汤鸡。 她把一整桌饭菜都掀翻了，去到厨房，拿起一锅冰凉的粥，大口喝起来。 那是她来到顾叙家的时候就看到的，炖在砂锅里的粥，周围的厨具也散乱的放着，不像是别的女人的手艺，倒像是顾叙的。 她喝着那粥，就好像那是顾叙特意煲给她的一样。 眼泪噼里啪啦掉进粥里，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要怎么才能重新赢得顾叙的心？ 叶冉泪眼朦胧地看着顾叙的家…… * 顾叙开着车子在城市里逛，想要找个旅店休息。 却发现下起了大雨，漫无目的地开车，竟然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沈凌然宿舍的楼下。 他心里泛起一股别样的思绪。 沈曼竟然给他主动打了电话，虽然是向他道谢，感谢他帮着隐瞒，可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儿。 他在车里静静地坐着，听着雨声，凝视着沈曼的窗口，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隔天早上，沈凌然下楼晨练，很惊奇地看着顾叙的车。 她走过去敲敲车窗，就见顶着一头乱发的顾叙摇下了车窗，一脸莞尔地对着她说了一声“嗨。” “嗨。”沈凌然狐疑地打招呼，“我去晨练。” 刚跑出去两步，转身又问，“你不会在这睡了一整夜吧。” 她以为昨天听到那个电话，顾队长早就是一夜春宵，可看那模样，衣服都还是昨天的，也没换，头发也有些凌乱，虽然乱乱的头发，显得他比平时更多了一分随和，也更清秀了几许。 可是她总觉得事情有点匪夷所思，放着家里的大美人不宠爱，跑到宿舍楼下在车里睡一夜，这是花式找虐？ 她只当是自己猜错了，随口问了一问。 哪只顾叙点点头，就下了车，“所以需要借用一下你的卫生间。” 沈凌然耸耸肩，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就在楼上，钥匙……额……”她翻翻裤兜，发现忘记带了，“反正那个门，踹一脚就开。” 顾叙算是彻底见识到了沈凌然的日子过得有多么糙了。 沈凌然兀自在楼下操场跑圈，又做了百十来个卷腹和引体向上，直到大汗淋漓才算作罢。 等她回到宿舍楼下的时候，顾叙已经收拾一新了，站在晨光下，帅气逼人。 不得不说，这顾叙还真是有一副好皮囊！ 两个人一道在职工食堂吃了早饭，往日里顾叙不爱吃的清粥包子，不知怎的，也变得格外美味。 他看着沈凌然洋溢着青春的明媚脸庞，心底暖暖的，便问，“你每天都要锻炼这么久吗？” 沈凌然喝着粥，点点头，“身体弱，就得练。” 顾叙很是赞同，更加欣赏自家的小姑娘了，呜，就是不知道这么练，胸会不会更缩水……一时间也就盯着沈凌然的某处看了两眼。 看得沈凌然直发毛。 她心猿意马地匆匆结束了早餐，和顾叙并肩出了职工食堂。 第186章 风声格外刺耳 从宿舍到局里有小路可以走，走路也就五分钟的路程，开车却要绕到大路，遇到塞车，有时候需要20分钟。 沈凌然回宿舍换了衣服，这才往局里走。 竟然又和顾叙在局门口碰到了，两个人相视一笑，一起往楼上走。 殊不知，在这个清晨里，两个人一起吃早饭，一起上班，眉目传情的留言就如狂风一般席卷了整个春江市公安局。 一起吃早饭，多么引人遐想！ 在徐怀珠气急败坏地把办公室门关上并贴上报纸以后，她有些愤怒地说，“这些人太八卦，太过分了，以为咱们这是动物园啊，没事儿过来借个a4纸，又借个文件夹的，参观就参观找那些理由做什么。” 她气鼓鼓的，颇有些为沈凌然打抱不平的意味。 丁大壮几个也是颇为赞同，一早上，他们也听到不少关于沈曼和顾老大的传言。 一波波围观团，想着各种办法各种“路过”他们经侦。 也是让他们一阵无语，唯有当事人之一的沈凌然坐在座位上，认认真真地整理信用卡诈骗嫌疑人的资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她对这些向来置之不理，这点风言风语对她来说九牛一毛。 上辈子她作为第一警花，随便跟哪个男领导吃个饭，都是桃色绯闻飘飞，直到和聂行远的恋情曝光，才偃旗息鼓了一阵。 后来那些人责备她贪恋聂行远的权势，说得就更难听了，她都能置之不理。 如今和顾叙那些没影的话，她当然没有放在心上。 可她不放在心上，不代表经侦和刑警的小年轻也能忍。 “凭什么说你靠顾老大上位，你有真本事！”徐怀珠第一个站出来打抱不平。 “再说你和顾老大真的在一起了吗？”她说着凑到了沈凌然面前。 沈凌然摇摇头，“怎么可能。” “那咱俩公平竞争！”徐怀珠一脸正经地说，“不过在此之前，我得给那些说闲话的人封嘴。” 她说着从她那个魔术师大口袋一般的大包里掏出一卷密封胶步，吓了经侦的人一大跳。 丁大壮连忙也凑了过来，“小魔女，你悠着点啊，虽然咱们都知道大曼委屈，但是咱们作为人民警察，可千万不能冲动啊。” 徐怀珠咬牙切齿，磨刀霍霍，“我就看不惯传闲话的！” 她说着就留下一个曼妙的身影，径自往刑警走，敲敲门，只把头探进去，给了姜可乐一个眼神。 姜可乐看着忙碌的众人，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小魔女？” 他打量着拿着一卷胶布的徐怀珠，“有何贵干？” “就外面那些八卦，你能忍吗？我不信沈曼是靠顾叙上位的，他们都不是那样的人，人家俩别说没在一起，就在一起，正正经经谈恋爱，被人这么说也得搅黄！”徐怀珠爆豆子一样哇啦哇啦。 她越说，姜可乐的眼睛就越亮，一大早他也听到了传闻，顾叙追沈曼的事儿，在刑警根本没有避讳过。 男未婚、女未嫁，光明正大的追求，这没有什么不可以、不正常的。 甚至因为怕抹黑了沈曼，顾叙已经命令禁止他们喊沈曼嫂子了。 可没想到，老大雷霆之势和人家大曼吃了个早饭，就传出了桃色绯闻。 “说吧，你想怎么办？”姜可乐双眼放光地看向徐怀珠。 第187章 倒霉的宿敌 徐怀珠扬扬手里的胶布，给了姜可乐一个“你懂的”眼神。 姜可乐一脸懵逼，“把那些人的嘴巴一个个封起来？还是写个告示贴门上。” 这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吧，他脑洞大开，在他看来能没事儿就把追顾老大挂在嘴边的魔性奇女子，应该是这个段位和路数的。 哪知道徐怀珠给了他一个爆栗，“笨，幼稚不幼稚。” 姜可乐一阵无语，被小魔女骂幼稚，还真的是没谁了。 “那你说怎么办吧。”姜可乐摊手。 徐怀珠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顾老大什么态度？” “清者自清？”姜可乐想着早上的顾叙，忙忙碌碌地处理各种工作，似乎流言蜚语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哦，哦……哦，好像还打了个电话给沈曼童鞋，知道沈曼对这个事儿也不在意，顾老大就更无所谓了。 “喔……”徐怀珠笑得贱兮兮，“既然这样的话，你还记得教科书里怎么写的吗？对抗流言蜚语，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出更大的流言蜚语，这样谁还会惦记之前的事儿。” “所以……”姜可乐看了看徐怀珠，“难不成你打算拿着这卷胶带，来个伪自杀，把自己吊在局门口？” 徐怀珠瞪着眼珠子看向姜可乐，就给了他又一个大大的重重的爆栗，打得姜可乐眼冒金星，“你脑子里都是翔啊！” “有话不会好好说，干嘛总动手。”姜可乐揉着疼痛的头，感慨着，经侦的两头母老虎，一个比一个爱揍人，都属于能动手就绝对不会动嘴的类型。 “那你是说到底怎么办！”姜可乐彻底服了，眼巴巴地看着徐怀珠，她嘴嘟嘟，大眼睛一眨一眨，十分的可爱，忍不住就吞了吞口水，默念，这家伙是个伪萝莉、伪萝莉、伪萝莉…… “你嘟嘟囔囔的做什么！”徐怀珠有些后悔选择和姜可乐合作了。 那家伙脑子不好使就不提了，说话还神神叨叨的。 “你想啊，现在局里为什么有这么多风言风语，那是因为大案过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太闲了。当然这个闲是相对的，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顾老大的名头太响了，又是万年钻石王老五。要是这个时候，也有一个大人物，有些桃色绯闻，不就能把这个事儿冲过去了么。”徐怀珠煞有其事地说。 姜可乐点点头，道理的确是个道理，“所以，你想？” 这一次他不再自作聪明地乱猜测了，他发现他自打和徐怀珠聊天，总是容易被带到沟里去。 他可不想头上再来一个大包，于是沉默是金。 徐怀殊一脸坏笑，“局里不是来了一个特警队的教导员吗？我记得她好像还有第二警花的名头，名气么，勉勉强强也和顾老大相匹配了。我们就拿她来开刀怎么样？” 拿裴雪开刀？姜可乐想了想就打了个哆嗦，特警队的人，可不好招惹啊，那人家的身手，哪里是他能比的了的，他早就听闻，那些人都是在死人堆里趟出活路来的，就好比第一警花沈凌然吧，数次破获跨国大案，出生入死。 在别人眼里，刑警队就已经很危险，处于生死边缘。 而特警队，比刑警队还要危险数倍。 他宁愿真的拿个封条把自己挂在局门口，也不愿意去和裴雪硬碰硬啊。 他打了退堂鼓，支支吾吾地往后退，“内什么，我队里很忙的，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 “不行！”徐怀珠一把抓住姜可乐的胳膊，“你要是不从，我就在走廊里大声喊非礼啊！” 第188章 执行b计划 姜可乐欲哭无泪，“你这是强抢妇男！” “呸，这么无耻的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徐怀珠拖着姜可乐往外走，一面就拿着胶带举起来，“再啰嗦，我就把你用胶带粘起来！” 姜可乐不再说话，乖乖跟在徐怀珠身后。 两个人出了公安局的大门，徐怀珠把她脑洞打开的计划和盘托出，“我有两个计划。” 她说着伸出两根手指，“a计划，这次行动，不是有人冒充裴雪吗？我们就把那个人揪出来，双枪的狙击手现身春江，这本身也是很燃的新闻，肯定能冲淡老大的绯闻。” 姜可乐忙摆手，这个不行啊，这a计划要是真把沈曼揪出来了，那哪里是冲淡绯闻的事儿，搞不好就搞砸了她的铁饭碗，到时候顾老大非得找他们拼命不可。 这个计划馊透了。 徐怀珠又得意洋洋地说起b计划，“裴雪在警界一直都是第二警花，如今沈凌然学姐死了，她眼眼的就成了第一警花——虽然还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但也差不多就是那么一回事儿。而我呢，我听说当年凌然学姐那个负心的未婚夫，什么聂氏的聂总也在春江，你说我们设个局，给这俩人约个会，你看怎么样？” 这倒是个办法。 聂行远和沈凌然当年爱得轰轰烈烈，转身就订了婚，大家提起来也很为沈凌然抱不平。 虽然不能要求聂行远守身如玉一辈子，可是，才半年就订婚，也未免太……心急了些。 姜可乐曾经跟着队里去追悼会执行过安保工作，也知道聂行远和裴雪应该是认识的。 一旦这俩人传出绯闻，可就更劲爆了。 一边是豪门大boss，而且已订婚。 一边是前任第二警花，现任可能的第一警花，又是凌然学姐的宿敌…… 想想就很带感，到时候别说是顾老大的绯闻了，恐怕早就淹没在崭新的新闻当中，想不到小魔女还真的是很有办法。 两个人一拍即合，立即执行计划b。 分头行动，姜可乐负责打探出聂行远下榻的酒店，妥帖地把约会安排在酒店旁边的一家火锅店，又去花店订了鲜花。 徐怀珠则抱着鲜花去了裴雪休息的招待所，上面打印了一个卡片，写上邀约裴雪到火锅店用餐，下面留下了时间地点，署名聂行远。 裴雪脸上带着惊喜的表情，打理着那束花，也就没多想，她和聂行远本也相识，知道彼此在同一个城市，一同吃顿饭，也无可厚非。 徐怀珠佯装崇拜恭维着裴雪，又说她手机没电了，借裴雪的电话，打个电话。 裴雪也没多想，就把手机递给了徐怀珠，徐怀珠拿了手机去走廊里打电话，实则是给聂行远发短信。她也没想到聂行远那么痛快地就答应了一起吃饭，心满意足地把手机使用痕迹都删除了，这才把手机还给了裴雪。 傍晚，到了吃饭前夕，徐怀珠和姜可乐就乔装打扮，在火锅店叫了一锅火锅。 偷偷举起手机拍下了聂行远和裴雪一前一后进入火锅店的照片，又给服务生塞了红包，请服务生帮着偷排了两张两个人一起吃火锅的照片。 “大功告成！”徐怀珠心满意足地把照片发到了警界人常去的几个论坛，尤其是春江分局的论坛。 第189章 东窗事发 消息一传出来，哗然一片。 有人斥责聂行远朝三暮四，有人暗讽裴雪水性杨花。 一来二去，沈凌然和顾叙的绯闻还真的就淡了下来，大家三三两两地谈论裴雪和聂行远的事儿。 裴雪这几天在春江市局用餐的时候，总感受到异样的目光。 等到在手机上都刷到她和聂行远一起吃饭的新闻时，她才知道她着了道。 新闻上大大的标题：风流boss现风流，订婚之后约警花。 底下是洋洋洒洒的新闻，还配了标题，大意是说，聂行远对沈凌然旧情难了，即使是订婚了，心底还是有警花的影子，警花大概是他一辈子过不去的关卡，所以才会又约裴雪。更露骨地写，说聂行远就喜欢制服的诱惑…… 裴雪气得拿着手机的手都抖了起来…… 这分明就是刻意在抹黑她和聂行远，究竟是谁？ 顾忌到如今她身在食堂，身边又有唐大帅等人作陪，面上恢复了平静。 不多时，她接到了聂行远的电话，“裴雪，那些新闻，我已经找人都处理了，对你造成的不便深感抱歉。” “聂总客气了，我只是没想到，你请我吃顿饭也上了新闻。”裴雪有些愤懑。 那边聂行远却咂摸出了不对劲，便问，“我请你？不是你给我发了短信吗？” 裴雪也是一愣，“不是你送了鲜花邀请我吃饭吗？” 两个人具是聪明人，很快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知道是有人刻意为之。 裴雪挂了电话，想了想，花是徐怀珠送的，她也心无城府地把手机借给过徐怀珠。 便把事情的经过告知了唐大帅。 唐大帅勃然大怒，那边冒充顶替的事儿，好不容易压下来，自家民警竟然又给人家埋陷阱，造绯闻……真的是…… 他打给庞彦利，“庞队长，把你们队的徐怀珠叫我办公室来，你也跟着来一趟。” 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这件事儿，几次三番发生，让唐大帅倍感愤怒。 风言风语在局里传就已经很过分了，竟然还发到了外网的新闻上，真是胡闹。 大家都是警察，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她以为抹黑了裴雪，难道还能给春江局增光不成？ 他眼神严厉地看着徐怀珠，“说吧，怎么回事儿。”唐大帅说着把一沓报纸扔到了徐怀珠面前。 徐怀珠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即便裴雪和庞彦利都在，她也没有惧怕，一五一十地说出真相。 “反正就是我一个人，我这不是看裴教导单身，害怕她内分泌紊乱，寻思给他撮合一个土豪，我哪里知道他是订过婚了，你们放心，以后我一定多关心一下新闻，不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徐怀珠说得举重若轻。 一个小女孩的恶作剧，裴雪也不好太较真，可毕竟事关荣誉。 她阴沉着脸不说话，唐大帅就知道事情还没了，如果不真的拿出点力度来，以后他们春江再有点什么事儿，恐怕是请不动特警队的人了。 便说，“你为什么还拍了照片发到内网和外网上。” “天地良心啊。”徐怀珠说，“我发内网是想让大家都沾沾喜气，替裴教导开心开心，外网真不是我干的！” 第190章 为你受委屈 看徐怀珠面红耳赤的模样，也不像是在撒谎，在座的都是老警察，大体也相信她的说法。 那么是谁发的？ 裴雪不记得她得罪过谁，要说，也只能说她和春江风水不合。 上次参加追悼会，就被警院的学生耍了两次，这次更是闹得满城风雨。 她累感不爱，总觉得黑暗里像是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她，看她出错，笑她出错。 不管怎么样，庞彦利还是得给自家队员打圆场，吹胡子瞪眼地骂着徐怀珠，“裴教导的事儿，什么时候由得你来操心了，还不快给裴教导道歉。” 徐怀珠满怀歉意地说着对不起，她年纪小，刚毕业，在裴雪眼里本来就跟孩子一样。 知道是这么一回事，若真的追究，让徐怀珠丢了饭碗，她也于心不忍，但是到底还是很气愤，就只是点头示意接受了徐怀珠的道歉。 徐怀珠如获大赦，笑得跳起来。 惹得唐大帅和庞彦利一阵头疼，庞彦利连忙黑着脸又说，“就算裴教导原谅了你，你这样无组织无纪律，也是难逃处罚，就罚你两个月工资，再负责打扫厕所一个月。” 徐怀珠要申辩，却被庞彦利瞪了一眼，“我是你的主管队长，也跟着负连带责任，也自罚两个月工资！” 徐怀珠看着无罪被连累的庞彦利，就瘪瘪嘴没有再说什么了。 唐大帅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说，“小徐以后这样的错误不能再犯了，不是每个人都像裴教导这么大度，能原谅你。” 徐怀珠连忙点头，装得跟多心有愧疚一样。 庞彦利就赶她，“还不快去耍厕所，刷不干净，就再扣你一个月工资。” 徐怀珠知道这是给她撤退的机会，就一阵风地溜走了。 回到办公室，一脸丧气地趴在桌子上，两个月工资啊，想想就肉疼，还要扫厕所。 她一脸的拧巴表情，正天人大战，沈凌然走了过去。 “谢啦，为我受委屈了。”沈凌然安慰着徐怀珠，她也没想到徐怀珠会脑洞大开，同时招惹裴雪和聂行远。 她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以聂行远睚眦必报的性格，沈凌然还是替徐怀珠捏了一把汗。 不过徐怀珠竟然真的能把俩人聚到一起吃饭，可见他们确实是认识的。 可她活着的时候，聂行远从来没和裴雪说过一句话，还真是迷之交往啊。 徐怀珠一脸的不领情，“才不是为了你，我就是……”她说着急红了脸，“我就是不想听到别人说顾叙的绯闻。” 沈凌然很是无语，大概只有像徐怀珠那样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才会整天把喜欢一个人挂在嘴边，又把喜欢一个人当成毕生的事业。 而她自己呢？一样的身躯里，装着一个老灵魂。 她想到这几天顾叙对他的关怀和紧张，心不知不觉就像是有了一个缺口，冰冷的心脏，一旦吹进了一口热风，那些冰雪就有了松动的迹象。 风口浪尖上，她和徐怀珠都接到了培训通知，是一年一度的新警察录警培训，为期三个月。 本来像她和徐怀珠这样的警校毕业生是不用参加的，可局里介于两个人最近身处暴风中央，便决定让她们俩和社会招录的公务员一起去培训。 和徐怀珠一起培训啊，沈凌然仿佛已经能够感觉到那魔性的未来…… 第191章 不要从别人的嘴里认识我 培训地点是在春江市的警官基地。 这个基地是在春江市的郊区，一路走去，跟迷宫一样。 周围都是长得差不多的树木，饶是沈凌然博闻强记，也只是勉强记住了路径。 这样的警官基地几乎每个城市都有，就是方便局里警察录警、晋司、晋督培训的。 一路颠簸到了地方，映入眼帘的是个有800米跑道的环形操场，上面还有各种各样的训练器械。 操场后身是一大一小两栋联排的楼，大的是上理论课的教室和会议室等等。 小的一楼是食堂，二楼开始是宿舍，都是三人间。 路上沈凌然一直带着耳机听歌，没有跟徐怀珠一样上蹿下跳地和周遭人谈笑。 她下了车，径自走向了分配好的宿舍，原本以为会和徐怀珠分在一起，没想到是随机分配。 和她同屋的两个女孩子一个叫秦以柔，一个叫钟静静。 她们是和沈凌然同届的毕业生，一同经过考试分配到春江市局的。 只不过没有沈凌然运气好，被分配到了基层派出所，显然两个人是早就认识的。 她们说说笑笑走进来，看到沈凌然皆是一愣。 叫钟静静的女孩十分白皙，声音很大，一开口就像是自带了扩音器，大大咧咧地就来拍沈凌然的肩膀，“你就是沈曼？久仰大名啊，你就是那个因为顾叙才分到局里的奇女子？” 沈凌然嘴角一抽，半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种话，难道不是应该私底下窃窃私语的好？怎么就这样直白地问了出来。 那边秦以柔忙上前解围，“老二就是那样的性格，冲撞到你了。其实她私底下很佩服你，迈高案的报道，她一直都留着，总说你很厉害。” 如果说钟静静的性格和她的名字孑然不同，秦以柔则给人的感觉人如其名，说话声音又轻柔又温纯，还很善解人意。 “大姐，幸亏有你在，不然我又说错话了。”钟静静仍旧大声地说着，取下双肩背包，憨憨地笑，“沈曼你别介意，就是因为大家总说你上头有人，说你因为顾叙才分配到局里的，我才会问。” 这就是个耿直性格的人了，沈凌然并不介意，其实和这样的人相处挺轻松的，有什么说什么。 再听她和秦以柔大姐、老二相称，就知道这俩人关系匪浅。 索性笑笑，“微信里不是常转载一个朋友圈，大意这样说，不要从别人的嘴里认识一个人，要用你的心去认识一个人。” 秦以柔淡淡地笑，“是这个道理，不过还是为刚才的僭越和你道歉。听说你很厉害，我还很庆幸能和你同屋。” 沈凌然不明所以地看着秦以柔。 前世，她警院毕业后，没有遇到这么魔性的徐怀珠，也就没有参加过所谓的录警培训。 也不知道其中的规矩。 钟静静就再度大喇喇地喊开了，其实也不能算是喊，只是她说话音量太大，给人的感觉像是喊，还是有些凶巴巴的那种。 钟静静一脸大义凛然，“我给你科普一下规矩吧！” 第192章 来吧，魔鬼教官 “规矩就是，要pk，真刀实枪的打！”钟静静满脸兴奋，“而且除了个人对抗，还有分组，咱们住一起，你分到哪组一定要带着我俩，听说你可厉害了，连男人都能打！” 沈凌然竟无言以对。 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坊间就有了这样的传闻。 那边秦以柔就轻轻地推了钟静静一下，解释道，“其实是这么回事儿。以前这种培训都是走个过场。这两年不是总有各种袭警案吗？部里就规定，新人的培训要以提高实战技能为主，为了激发大家的积极性，不仅理论课要有知识竞赛类的抢答、辩论，实战课要有单人和群体的对抗，总之，这会是一次非比寻常的培训。” 秦以柔娓娓道来的声音，把沈凌然拉回了现实。 敢情，她以为过来可以偷偷懒、睡睡觉的培训，竟然已经演变成了一个小型的竞赛？ 她抽抽嘴角，恨不得把徐怀珠给拖过来打一顿。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三个人正说着，忽然就响起了紧急集合的哨声，一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在走廊里喊，“全体学员，换作训服，三分钟之内到楼下广场集合！” 钟静静这才傻了眼，“完了，完了……我作训服落在家里了。”她把背包已经翻了个底朝天。 沈凌然迅速换好衣服，早就等在门口，再看秦以柔和钟静静还在翻找着衣服，钟静静更是一屁股坐在床上，欲哭无泪的模样。 “集合时间要到了。”沈凌然不得不出言提醒。 秦以柔这才赶紧把衣服换上，三个人小跑着去了操场。 钟静静垂头丧气地看着满操场穿着作训服的学员，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出来。 “你是哪个？”操着一口南方口音的教官大喇喇的问。 “钟静静。”钟静静一开口声音大得整个操场的人都听到了她的名字，她心虚地低下头，不是她不想小声，而是她天生嗓门就大。 那教官上下打量了一番钟静静，“你的作训服呢？” “落……落家了。”钟静静说得有气无力，眼角隐隐有了泪光。 教官随手指了指队伍的侧面，“出列，去那边抱头蹲！” 语气是毋庸置疑的严肃，钟静静只好出列去了另一边，抱着头蹲在那，有种被猴耍的屈辱感。 哪里知道还没完，那教官又指了指沈凌然和秦以柔，“你们俩也出列，去那蹲着。” 钟静静脸上就彻底挂不住了，带着泪花问，“教官，是我忘记带衣服，你怎么能连坐？” “还敢犟嘴？！在这里，你们只能服从，出列！”他吼着，看向了沈凌然和秦以柔，“今天要给你们上的第一课就是服从和团队。” “你们俩既然和她同屋，为什么在她没带衣服的情况下还等，知不知道你们比别人迟到了20秒！在战场20秒的误差，也许就是20条人命！”教官说着在队伍面前踱步，随着他严厉的话语，众人都变得宁静，唯有一个人噗嗤笑出了声。 “出列！”教官目录凶光看向了笑的人。 第193章 如影随形的宿敌 徐怀珠大咧咧地就站了出来，“报告！” “说！”教官瞪着徐怀珠，“你笑啥子！” “傻子？”徐怀珠俏皮地眨眼，“我没笑傻子，我在笑疯子。” 她这样一说，身后那些原本紧绷的众人，都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了，敢嘲笑教官的口音，徐怀珠还是够魔性的…… 教官说着走近了徐怀珠，顺手还挽起了袖管，“去那边和她们一起蹲着！” 徐怀珠趁着教官背对着她的时候，还吐了吐舌头，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沈凌然她们那边。 “喂喂，我刚才够酷吧，你看，你是被牵连才蹲着的，可我，是主动过来的！”她摇头晃脑地小声嘀咕着。 沈凌然无语望天，这人什么路数，怎么这么幼稚。 竟然连这个也要和她比，她甚至已经预见到了，在未来的培训里，徐怀珠会变着花样的要和她比，被当做假象情敌的感觉真是有苦难言。 “蹲着还不消停？你们四个起立！”教官耳朵很灵敏，听到了徐怀珠在那小声嘟囔，就板着脸又喊，“给我绕着操场跑十圈。” 烈日当空，众人不禁都替几个女孩子摸一把汗，除了钟静静长得稍微壮一点，其余几个人都很瘦，真绕着操场跑十圈，保不准都得中暑晕倒。 这教官真狠，这四个女孩子真倒霉！ 以上是众人的想法，他们屏气凝神，再也不敢招惹那个魔鬼一样的教官。 见四个女孩子乖乖地在操场开始跑圈，教官的气才顺了顺，今天是培训的第一天，是也培训前的动员，他还正愁没有出头鸟来立威，没想到这波学员这么给力，一连串就出来四个刺头。 他清了清嗓子，“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培训就正式开始了。别想着在这里混日子，等会就把你们的手机都关机，上交上来。” “啊？手机也要交？我所里还有案子呢。” “就是啊，我媳妇这几天就要生了……” “我老妈还在医院呢，随时都要联系……” 众人愤愤不平，说着各自的难处。 教官却大手一挥，“家里有事儿的，工作有难处的，可以，你们不用交手机，直接上大巴车，退训走人。” 众人面面相觑，大家好歹都是同行，要不要这么把人往死里逼啊，真是变态。 不培训，就录不了警，不是警院毕业的，社会招录的警察，就是要走这一关。 陆陆续续有人把手机交给了教官身后的小助理。 教官继续训话，“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赖，是你们这次培训的总教官，说白了，就是管理你们训练以及吃喝拉撒睡。我这个人不喜欢废话，也不喜欢废人。在基地，你就算是龙也得给我潜着，是虎也得给我卧着。一切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赖教官的目光逡巡了一圈，看着正在跑步的四个人，“否则，这种下场只是初级，你们大可以试试挑战我的权威。” 四周静寂，众人不再说话，赖教官对他杀鸡儆猴的行为非常满意，又说，“下面大家热烈欢迎过来给我们指导的特警队和某部队的领导！” 第194章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裴雪和叶冉一前一后就从楼里徐徐走到了操场边。 沈凌然远远瞥见，感觉她们俩就像是在走红毯一样。 走在前面的裴雪，肤白貌美，黑发红唇，一身制式警服英姿飒爽。 叶冉在她身后两个身位，聘婷婀娜，多了一分优雅和从容，着女式军装半裙，款款而来。 两个人站定，还握手，聊了两句。 说的是什么，隔得太远，沈凌然没听清。 不过她能感觉到，这两个女人出现以后，赖教官的脊背就特别的挺拔。 赖教官一如既往的铁板面孔上多了两团红晕，“裴雪是平海市刑警队的教导员，因为近期春江突发案件，被省厅特邀过来指导工作，咱们唐局长就请她过来给大家讲几天课，希望大家要认真听讲，尤其是警体方面，裴教导可曾在全国的比武大练兵中，荣获个人二等奖，大家鼓掌欢迎裴教导给我们讲几句！” 操场上立马想起雷鸣般的掌声，如果说看到赖教官的时候，大家都有种去战场赴死的即视感，而看到裴雪和叶冉以后，一众学员，尤其是男学员，就热血沸腾了。 掌声如潮，经久不息。 沈凌然几个却还在绕着操场跑圈圈，她在心底默默给赖教官点蜡。 这赖教官说裴雪获得二等奖的事儿，估摸是想给裴雪拍马屁，可这马屁却拍到了马蹄子上了。 沈凌然和裴雪宿敌已久，早就知道裴雪最怕的就是什么人说她第二。 尤其是那次全国大练兵，唯一的一个一等奖还被她沈凌然给拿了。 裴雪一直试那次比赛为她的耻辱。 裴雪自带气场，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挥一挥，掌声戛然而止。 她对自己的控场能力很满意，只是，她撇了一眼赖教官。 那人提什么不好，偏偏提那次的比武，她心里泛起一阵恶心，面上却豪爽大气。 “指导谈不上，和你们在一起学习、一起进步，我也很庆幸有机会到春江来，一睹春江警界的风采！”只说了一句话，不免有些打脸的嫌疑。 饶是如此，赖教官还是又吹捧了裴雪几句。 裴雪听得心猿意马，倒是看向了操场上正在跑圈的几个女孩子，一眼就认出了沈凌然和徐怀珠。 不禁讥讽，做人还是要留一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两个女孩子，一个在校园里作弄她，一个给她惹出那么大的麻烦和绯闻。 如今她来指导学习，那俩人便如同她手中的蚂蚁，她眯缝着眼睛，忽然就觉得今天的太阳没有那么晒了。 随手一指，问赖教官，“那几个学员是怎么回事儿？” “心有些野，我给她们收收心。”赖教官闻言，思索着是不是没把那几个人叫过来一起听裴雪讲话，让裴雪觉得不受尊重了，正犹豫要不要把几个女孩子叫回来。 就听裴雪说，“我看她们体能不错，不如再多跑几圈，看看极限在哪里，也当一个入训测试了。” 赖教官立马就喊，“再给我加五圈！” “五圈你个姥姥粑粑的！”徐怀珠喘着气，放慢了速度，离沈凌然近了一些，“这什么仇什么怨，大中午的要活生生晒死我们啊。” 第195章 圣母叶冉 不待沈凌然回话，钟静静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对不起，都是我连累大家了。” 沈凌然没吱声，钟静静固然有错，可错不至此，无非是赖教官想立威，裴雪又公报私仇。 她把速度又放慢了一点，这个时候跑得快完全没必要，要知道，裴雪后面还有一个叶冉。 叶冉对她的敌意，可是更胜于裴雪，而且她不像裴雪一样有底线。 一个能绑了她去做测试的人，比裴雪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烈日骄阳，汗水无声低落。 叶冉对裴雪如此剪短的发言很满意，也对这个排位很满意。 她这次过来春江军分区，本来因为之前的事儿，已经取消了活动，可以打道回府了。 要不是为了顾叙的事儿，她也不会赖在这不走。 自从那夜顾叙狠狠地拒绝了她，她就把矛头归结到了沈凌然身上。 如果没有沈曼出现，她的阿叙怎么会拒绝她？ 所以当听说沈凌然参加录警培训的时候，她就打着要缓和军分区和市局关系的幌子，来主动请缨给孩子们上课。 唐大帅自然是乐不得，有两个大美女来操练他的兵，不愁这些毛头小子不认真。 在叶冉看来，她出身比裴雪尊贵，自然应该压轴。 又觉得裴雪说得少，是要把出风头的机会留给她。 便搔首弄姿地走上前去，声音有些嗲，“各位学员，我很高兴，能和你们共度这一段充实又有意义的训练时光，虽然我来自军分区，但军警本来就是一家人。我会努力为你们营造良好的学习环境，让你们在愉快、轻松的气氛中学到日后可以用得上的知识。” 不得不说，叶冉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犹如天成，说得言辞恳切，语气温柔。 就连沈凌然远远听到都会觉得，这个人比之前的裴雪要温柔可亲很多。 可是……叶冉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在沈凌然的认知里，她是个傲娇的公主，拧巴又幼稚。 果然，就听到叶冉嗲嗲地又问，“赖教官，天儿怪热的，就别让那几个孩子跑了吧。” 众人闻言，皆竖起拇指称赞叶冉。 在大家看来，钟静静几个人是无妄之灾，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还不明白杀一儆百那一套。 已经略施惩戒就够了，何苦为难几个女孩子在烈日下跑圈。 尤其是裴雪，竟然还给人加了五圈，那哪里是测试体能极限，那分明是闲她们中暑几率不够大，给她们加加码。 还好叶冉给力，一开口就给几个女孩子求情，瞬间就在众人心目中，升起一道圣母的光辉形象。 赖教官却有些额头冒汗，一面是裴雪让加五圈，一面是叶冉让回来休息。 他应该怎么做，前也不是，后也不是，两边都不能得罪。 他忽然觉得，怎么就这么不知不觉卷入了两个女人的战阵之中，他好无辜。 想的什么狗屁杀一儆百的鬼主意馊透了。 他目光窘迫地看着裴雪和叶冉，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第196章 殊途同归 叶冉见赖教官犹豫，就有些不爽，她叶冉好歹是部队过来的，是客，让着她点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再说，她看了一眼裴雪，知道裴雪似乎是要惩罚那几个女孩子。 她们其实殊途同归，只不过，她在略施惩戒以前，想要利用这几个女孩子，拉拉好感度，攒出一个好人缘。 在她看来，裴雪蠢透了。 裴雪感受到叶冉类似鄙视的目光，心里也很不爽，一个部队来的，凭什么对这些警察指手画脚。 既然是做客，就要有客人的本分，不要有反客为主的心思。 她可由不得叶冉在这里表演好人，索性也大大方方地说，“还是叶中尉考虑周全，赖教官，让几个女孩子过来休息一下吧。” 赖教官如释重负，连忙大喊，“都给我回来集合！” 也就只有面对那几个学生，他才能如此霸气了。 幸好裴雪临时改变了主意，不然他可怎么下得来台。 裴雪看着众人，颇有些女王般睥睨的味道，看看这就叫统治力，你叶冉说了，赖教官动也不动，难为情，而我裴雪说了，效果立竿见影，也要让这些学生知道，他们的命运掌握在谁的手里。 赖教官开了口，沈凌然几个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回走。 众人如释重负，替她们松了一口气。 其实以沈凌然和徐怀珠的体力，跑个十五圈，顶多也就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多留些汗水，不至于应付不来。 钟静静和秦以柔就要差一些，尤其是秦以柔，头发也散乱了，整个人得在钟静静的搀扶下，才走得动路。 沈凌然不想出头，索性也装得羸弱，拉了徐怀珠的胳膊，慢吞吞地走在秦以柔二人后面。 偏偏徐怀珠不领情，嚷嚷着，“拉我干啥，你不会告诉我这点路，你都……” 走不动三个字她没能说得出来，她被沈凌然逼仄的目光，声声把话憋了回去。 耸耸肩膀，乖乖跟在沈凌然旁边。 四个人走了快五分钟，才走回到操场上。 叶冉继续发嗲，担忧地看着秦以柔，“呀，这位同学是不是中暑了，还不赶紧送到医务室去。” 赖教官也怕真的生事儿，就叫了几个强壮的男同学把秦以柔送去医务室，钟静静留着眼泪，寸步不离。 也一直嘟囔着，“都是我连累了大家，都怪我。” 两个病号走后，叶冉这才定睛看着沈凌然。 沈凌然有种阴寒的感觉，对叶冉的目光极为不喜。 又没有抢她男人，干嘛这样……再说了，她追不上顾叙凭什么要针对她？ 说起来叶冉就是没有徐怀珠坦荡荡。 徐怀珠喜欢顾叙，就光明正大的追，也敢光明正大和沈凌然宣战。 而叶冉呢，背后搞小动作，滥用职权，把顾叙对她的厌恶都转化成了对沈凌然的痛恨。 还有裴雪，前世就是宿敌，今生更是早早结下了梁子。 “喂，你说那俩女人盯着咱俩干嘛，是觉得咱们比她们漂亮吗？”徐怀珠笑嘻嘻地用胳膊肘拐了沈凌然一下。 沈凌然觉得无比头大，如今她的宿敌裴雪、她的两个假想情敌叶冉、徐怀珠，六双眼睛都盯着她看，让她忽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感觉这几个女人要是组团，能成一个喝醋联盟，一个个不怀好意盯着她，她都快整出被害妄想症了，可关键是她和顾叙什么都没有啊！ 第197章 三分钟搞定 对付这几个人，她没在怕的。 裴雪早就是她的手下败将，叶冉？哼，她觉得她要是叶冉，就应该先去看看心理医生，公主病，也是病，还是强烈的心理疾病。 至于徐怀珠，那就是个妹妹！ 你妹的，她郁闷的不是和这几个人较量，而是为啥较量。 还不是因为顾叙，可她和顾叙如今顶多就是普通朋友，除了顾叙丧心病狂的那一吻，他们没有发生过任何桃色事件啊。 她无语凝噎地盯着脚面，无视各路眼光。 叶冉对沈凌然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很恼火，想了想，对赖教官说，“在我们部队，一向不赞成体罚士兵，跑、跳、蹦本来就是他们的固有训练。真正能让她们意识到犯了什么错，要走心，不如让她们写两份检查吧，明天一早晨跑的时候再大家面前朗读。” 写检查？赖教官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新花样，那不是小学生才干的吗？ 过往每年培训都是他负责的，每次都是这样，找几个出头鸟收拾一下，接下来的三个月其实很好过，上午上上理论课，下午做下警体训练，一些问题大不见小不见的，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应付一下。直到这两年培训投入加大，培训也严格起来以后，他们才认真地重新编排了课程，确保让来培训的学员学到真的本领，能应用到实际工作中去。 可是写检查？ 这还是头一遭啊，以往培训都是男学员居多，对付那些臭小子，跑几圈就能收服。 如今……他看了两眼裴雪。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部队来的叶中尉看着和和气气的，却有些又按照常理出牌。 远不如裴雪给人感觉踏实一些。 裴雪却如同之前一样，没有煞叶冉的风头，也说，“录警培训也该每年有一些新的变化和进步，就依叶中尉所言，你们两个回去写个检查，好好检讨一下。” 赖教官心里有了底，就吼，“你俩回去写检查，5000字！” “我们犯什么错了？！”徐怀珠要不是碍于礼貌，就要当场骂脏话了。 5000字啊，她最讨厌写作文，否则也不会考警院啊。 被她这样指着鼻子问，赖教官也有些发懵，是啊，这俩人也没犯什么错啊，他依稀记得，当初没穿校服的是钟静静，瘦小的那个女孩子是连坐啊。 总不好让人家检讨自己的连坐是个错？ 他有些心虚，色厉内荏，“让你俩写就写，废话什么，再顶嘴，就写1万字。” “荒谬！”徐怀珠气鼓鼓的，要不是沈凌然拉着，她就要上前去和赖教官好好的理论一番了。 “拽我干什么？”她赌气跟着沈凌然往宿舍走。 沈凌然似笑非笑的，“能回宿舍吹空调还不好啊，外面太阳那么大。” “有道理诶。”徐怀珠这才喜笑颜开地跟着往回去，“那检讨……” “网上搜一个。”沈凌然走到餐厅那，问服务生借了个手机，直接下载了两个一万字的检查，“三分钟搞定。” 第198章 顾大的如意算盘 “还可以这样？”徐怀珠如获至宝，“我发现，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沈凌然不置可否，她住的宿舍和徐怀珠不是同一间。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钟静静和秦以柔还没回来，秦以柔有些脱水，秋老虎最毒，那烈日骄阳，一般人也撑不住。 应该是在挂水，一时半会恐怕回不来了。 沈凌然换下衣服，拉上窗帘，拉窗帘的时候看了看，叶冉竟然还在给那群可怜的学员训话……这人是有多自恋，烈日炎炎的，谁要听她说那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 她直接去了卫生间，痛快地冲凉，围了个浴巾走出来，没有手机，就随手打开了电视。 沈凌然刚躺下，吹着空调看电视，想象着要是再有个冰西瓜就好了。 就听到了敲门声，她以为是两个室友回来，想当然地起身去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赶紧捂住了胸口，“流氓！” “喂，有你这样说你领导的吗？”顾叙反手把门关上。 很满意地看着只裹着一件浴巾的沈凌然。 要是以后，要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那时候，回到家看到那样的沈曼，他一定会把持不住吧。 他感觉到身体某处的异样，便只好靠在门口，打趣儿，“你这样欢迎我，会让我误会的。” “转过去！” 沈凌然说着就迅速进了卫生间，换了作训背心——迷彩的背心和短裤，穿上了。 虽然没有香肩外露，可是带着带你野性的感觉，更性感了。 顾叙觉得喉头有些发紧，一把就把沈凌然拽到了身前，低头就要含住她的唇。 沈凌然奋力推开了她，随后就是一脚踢在了顾叙的心口窝上。 顾叙没有躲，他满眼笑意地看向沈凌然，“怎么，怕了？” “怕？”沈凌然挑眉，“我会怕你？” “那你为什么不敢接受我的吻……”顾叙说得坦坦荡荡，眼神如同纯情的少年，“谈恋爱不是应该这样亲亲密密的吗？” 沈凌然一阵无语，对顾大神的自作多情能力，有了新认识。 “谁和你谈恋爱了，少来。”她把顾叙往门外推，“你来这边做什么？还不快走！” “特聘教员啊。”顾叙反过来握住沈凌然的芊芊玉手，“你确定让我这个时候出去吗？我听到很多脚步声，应该是你们那波学院上楼了。” 沈凌然甩开顾叙的手，拉开窗帘一看，果然操场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你很闲吗？刑警没案子？”沈凌然坐在自己的床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撇给顾叙。 顾叙很有默契地稳稳接住，“忙，但是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沈凌然哂笑。 顾叙走过去，目不转睛盯着沈凌然的脸，“裴雪、叶冉、徐怀珠，我一想到这三个女人的组合，就觉得你这几个月可能过不舒坦。” “所以呢？”沈凌然没想到顾叙会这么细致体贴。 “所以，我能带你走，你可以不训了。”顾叙说，“反正过两个月省厅有大比武，你回去和我一起练，我带你去比武，怎么样？” 第199章 爱情的天平 和顾叙去省厅参加比武？ 那岂不是要两个人独处很久。 万一得了名次，搞不好还要去部里参加全国大比武。 沈凌然一想想就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还不如留在这和那几个女人斗法。 再说，她不信，朗朗乾坤，这几个女人能掀起多大波澜，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过顾叙的这份关怀，她还是很领情的，“谢啦，现在还不想退训。” 这样的倔强的沈凌然，就像是一株坚韧的杂草，让顾叙欲罢不能。 “有时间带你去看看我的秘密基地。”顾叙忽然就想带他的小丫头去那个地方。 沈凌然好奇，“你的秘密基地？像许沉家那样的吗？” 她还没听说过顾叙对电脑编程一类的也很擅长，所以才会如此好奇。 “不是，但也很带感就是了。”顾叙见沈凌然感兴趣，就觉得他的决定是对的。 沈凌然远远看到她的两个室友从大楼的医务室出来，往小楼这边走，就赶顾叙，“我室友要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事儿吗？没事就赶紧走吧。” 顾叙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沈凌然明媚的容颜，“没事，就是想你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低音鼓，一字一字落在了沈凌然的心口上。 她的心跳变得高昂，如同一曲激流摇滚乐，直到顾叙走出房间，都还在剧烈跳动着。 这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的时候是在顾叙的家，顾叙俯身给她穿鞋。 心口酥麻的感觉，让沈凌然感觉到了动容。 要不要尝试着接受这个人呢？难道这辈子真的打算除了查案子就孤单过一生吗？ 可是顾叙……如果她接受了顾叙，那么她和聂行远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半年，转身就爱上了别的人，热烈投入到那份感情里？ 沈凌然的心一点点归于冷寂，爱一个人，对她来说太难了。 难得不是如何相爱，而是怎样过她心底的那一关。 脑海里时不时就浮现出顾叙的音容笑貌，认真看卷宗的顾叙、煮粥的顾叙、小心翼翼在他面前伏低做小的顾叙，还有……那天炽烈的吻，以及那个时候替她摆平一切的顾叙。 还有她在顾叙脸颊上轻轻的那一啄，虽然有着顾叙的逼迫在里面，可她真的亲下去的时候，心底竟然没有一丝抗拒，甚至有愉悦。 顾叙和聂行远是截然不同的人。 聂行远神秘、老成、世故、精明，对她的爱看似轰轰烈烈，可仔细想来，除了那些唾手可得的物质，以及那些所谓的恩爱，他还给了她什么？ 那一枪？ 聂行远对她有着极为霸道的占有欲和要求，要求她辞职，要求她不受理危险的案子。 可顾叙不同，顾叙什么都由着她的性子。 即便她顶替了裴雪的身份去打枪，顾叙也默默帮她摆平了一切。 也许因为有共同的职业，有旗鼓相当的技术，顾叙在她心底多了一份熨帖。 两个身影在沈凌然的脑海里天人交战。 沈凌然的思绪就被钟静静大咧咧的嗓音打断了。 第200章 最好不要再相见 “大姐血管细，扎了好几针才扎上。”她搀扶着秦以柔进了房间。 秦以柔很虚弱地躺在了床上，沈凌然默默给她拧了一瓶矿泉水。 钟静静得知沈凌然需要写检讨以后，很是难过，大声嚷着，“对不起沈曼，是我连累了你和徐怀珠，改天等出了这个鬼地方，我请你们吃饭！” 沈凌然生怕钟静静的声音吵醒了秦以柔，就微笑点点头，没有再做声。 * 平海市，一艘豪华游轮上。 一席妖艳红色长裙的柳寒烟，面沉如水。 “这些新闻都是姑爷压下去的？”她质问站在一旁的黑衣人。 那人沉声说，“我们查到的是这样。” “照片上的女人？”柳寒烟讥讽地笑笑，随手撕碎了那张裴雪和聂行远的合影。 只留下了聂行远的半边，把裴雪的那把撕得粉碎扔进了大海里。 黑衣人就把裴雪的资料递给了柳寒烟。 “又是臭警察啊。”柳寒烟说着看向黑衣人，“先不急动她，看看姑爷对她是什么态度。” 黑衣人应声称诺，退了出去。 柳寒烟看着风平浪静的海面，打了电话给聂行远。 电话那边的聂行远似乎在开会，接通以后就说，“你们继续，我接个电话。 “寒烟？”聂行远声音里刻意带着温柔。 柳寒烟心头一暖，这才压制了要质问的冲动，只叮嘱聂行远要注意身体云云。 聂行远自然知道柳寒烟打电话来，不可能只是嘘寒问暖，便主动说，“这几日在春江，竟然被个毛头小孩给戏弄了，那小丫头是然然以前的粉丝，非说要整蛊裴雪，没想到把我也给套了进去，还上了几天的头条。” 他说得轻描淡写，柳寒烟心头如春风抚慰，“我相信你，这些莺莺燕燕的，我也不在意。阿远，过几天我忙完，就去春江看你吧。” “好。”聂行远应允后，挂断了电话，吩咐阿财准备了一处花园洋房，随时备着等柳寒烟过来。 “沈小姐最近有什么消息？”聂行远看似随意地问。 阿财知道自家boss对沈曼的事儿格外上心，就一五一十地说，“她在郊区的警官基地参加培训，要三个月。” “三个月啊……”聂行远自言自语，那时候，他应该也离开了春江。 也好，免得生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柳寒烟那个人善妒，她这次过来，恐怕裴雪是要倒霉了。 * 隔天清晨，雾蒙蒙的。 在一声夺命哨音中，凌晨四点，众人就在小广场上集合了。 钟静静也换上了家里人送过来的作训服，这一次她们三个人早早就来到了集合地点。 赖教官对大家如此整齐划一，很满意。 就按照之前说的，让沈凌然和徐怀珠念检讨。 念检讨对沈凌然来说并不新鲜，在警院的时候，她那个时候总惹事，没少念过检讨。 最后都快出口成章了。 她随手掏出检讨书，流利地念着。 她念完以后，是徐怀珠，徐怀珠如法炮制，也蒙混过关。 众人在检讨书的声音中昏昏欲睡，本以为检讨结束以后，就能跑两圈回去补觉，可哪只。 一大早起来晨练的叶中尉忽然就走了过来。 第201章 以一当十 “叶中尉早！”赖教官敬礼，腰身站得笔直。 叶冉很满意，她向来喜欢身边的人有眼色，懂得进退，给足她脸面。 她穿着短袖迷彩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虽然是在晨跑，却没给人大汗淋漓的感觉。 “作秀啊，跑步连汗都不出，还带着个大浓妆？”徐怀珠碎碎念，丝毫没顾及此刻的她正和沈凌然站在台上，一言一行，都有无数双眼睛看着。 沈凌然无力地看了徐怀珠一眼，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她发现和徐怀珠待在一起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这家伙自带拉仇恨buff！ 这种事儿用说出来吗？长双眼睛都能看到叶冉那跑步是做做样子。 起这么早，显然不是为了跑步，而是为了她们而来的。 她早就心有准备，却还是在听到叶冉的话之后暗自咋舌。 叶冉搔首弄姿地站在前面，和赖教官打招呼，“早。” 一副她是公主，众人皆该跪拜的模样。 用略带慵懒的、嗲嗲的嗓音说，“做检讨呢，最重要的就是真诚。只有发自内心认为做错了，才会改。否则就是空话，说再多、再流利也只是做做样子。而且……” 她语气加重，看向沈凌然，“刚才那位学员读的检讨书，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赖教官不妨用手机查查，看看是不是原创！” 叶冉这样一说，底下人哗然一片。 要不要这么严苛啊，检讨而已。 昨天大家可都是看到的，徐怀珠被罚那还属于自作孽的范畴，可沈凌然确实妥妥的无妄之灾！ 她是被钟静静牵连连坐的，即便被罚了，也没多说一句话，让跑就跑，让写检讨就写，这么乖顺，竟然还揪着检讨书的内容不放？ 之前叶冉留下的好印象，就这么土崩瓦解了，这人忒不留情面。 沈凌然在众人的喧哗声中没有做声，还这位学员？装什么不认识啊，她可还记得当初在医院的时候，叶冉一口一个沈小姐的，如今……她就呵呵了，整人就整人，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给谁看？ 叶冉只盯住她一个人的检讨书，而没有说徐怀珠，摆明了就是针对她自己。 她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看来装猫装久了，有的人就会忘记她其实是老虎。 她索性抬头直视叶冉，“赖教官不用查了，检讨书确实是我在网上下载的。” 赖教官有些气，觉得沈凌然在军区领导面前给警局丢人了。 语气十分严厉，“你搞啥子，写检讨还偷工减料，这样的人不配成为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我会给你的直接领导打报告！” 这说得就有些言重了……底下一众被赖教官欺压的学员义愤填膺地给沈凌然抱不平。 “教官，我们听了，这检讨没问题啊……” “教官，人家也没犯错啊，连坐的罪不是从宋朝就取缔了，您穿越了啊？” “到底还晨跑不跑啊，我还急着吃早饭呢……”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昨天被打压，今日就反抗了起来。 赖教官面上有些挂不住，刚要斥责众人，叶冉就悠悠地开了口，“既然你自己都承认是抄袭，那少不得要让你知道知道规矩了。” “赖教官，既然写检讨呢，是按照我们部队的规矩，我看这抄袭也依照我们的规矩来处罚吧。”叶冉强忍着才没有把笑意表露出来，“车轮战，以一对十，成王败寇！” 第202章 恐怖的体能 以一打十，还是车轮战？ 众人看到沈凌然那纤瘦的身材，都替她捏一把汗。 难到是她什么时候得罪了叶中尉吗？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较量。 这完全不是一个公平的比试，可以拒绝的。 快拒绝啊，众人在心底发出呐喊。 可沈凌然却扬起明媚的脸庞，平淡地说了一声，“好。” 叶冉眼角的笑意就再也藏不住了，拍着巴掌，“我就喜欢干脆的。既然学员同意，咱们就按规矩来，如果能够取得车轮战的胜利，那么之前的一切都一笔勾销，如果输了，那么你就退训，可敢接受？” “这个，是不是……”赖教官闻言，也有些吃不消，他之前拿退训是吓唬那些学员的，并没有真的权力给谁退训。他看着沈凌然有些瘦，总觉得别说以一对十，就算单打独斗，也未必能赢。 “赖教官可不要小瞧了这位学员，我之前可听说过，她在警院的时候可是能把唐局长千金都打败的人。”叶冉敲打着赖教官，免得那家伙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坏了她的好事儿。 唐盛楠啊？局长家的万吨油轮，赖教官也是早有耳闻。 那也就是说沈曼在没来之前就已经得罪了局长的千金？ 怪不得呢，明明是警校毕业的，可以不用参加培训，竟然还被分配来培训。 赖教官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很快从学员里，随机选了十个男学员。 叶冉看了看那十个人，指了其中几个身高偏矮的替换了几个高大强壮的学员。 沈凌然对此，一言不发。 这些学员都是社会招录的，体能和警院学生都没法比。 打十个，对她来说和打一个没什么分别。 还是老规矩，地上画了一个圆圈。 沈凌然和对手各自站在圆圈的一端，谁先出界，谁输。 手段和打法不论。 沈凌然的第一个对手，是个身高1米8左右的男孩，体态微胖。 那男孩子很紧张，局促地看着沈凌然，脸上还有红晕。 “打女生……我下不去手。”他小声嘟囔着。 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那，等着沈凌然动手，等到沈凌然近身的时候，他低声说，“我放水不能放得太明显。” 沈凌然差点没笑出声来，对付这样的学员，就算对方不放水，她也是小菜一碟。 用了点蛮力就把那个男生推出了圆圈。 对于这样的结局众人不意外，谁都看出了那个男生放水。 叶冉很不爽，第二个男生站到沈凌然对面的时候，就说，“培训，不是怜香惜玉的场合，每一场比试都应该记分，记录到最终的体能成绩里！” 赖教官虽然有巴结的嫌疑，可叶冉这样几次三番破坏基地原有的规矩，他也略微有些不爽。 皱皱眉，这一次没有再配合叶冉说什么。 第二位学员却不敢再放水了。 比赛哨声一开始，就冲向了沈凌然，想要把她推出圆圈去。 那个男生看着瘦，手劲却不小，高高的个子将近1米9，站在沈凌然面前就跟电线杆子一样。 众人不禁为沈凌然捏了一把汗。 第203章 还有谁，一起上 “叶中尉明显就是在针对沈曼啊，大早上的拉了我们来围观沈曼被虐，安的什么心。” “我听说啊，叶中尉好像在追顾老大。可是局里不是说沈曼是因为顾叙才留在局里的么……” “所以说这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气得赖教官直咬牙。 他目光掠过众人，“谁再说话，就给我出列！” 众人的声音这才低了下来，重新看回到了比赛场上。 和沈凌然对战的男生这一次没有放水，大家考上公务员都不容易，谁也不想因为这个培训不及格，而复训甚至危及到自己的工作。 所以他只能面带歉意地向沈凌然出手。 这些人是社会招录的没有学过最基本的格斗招式，基本上pk用的都是普通打架的动作。 无非就是踢一脚，踢完了自己还不一定能站稳。 打一拳，打完有可能打到了对方的肌肉上，自己疼得直咬牙。 沈凌然眼前的这一位就是，毕竟是个男生也不好意思真的给沈凌然出拳或者打耳光，即便不放水，也只是用腿去踢沈凌然。 那脚法，惨不忍睹。 沈凌然站在原地压根就没动，就看那男生一脚朝着她的肚子踢过来，结果还没踢到她身边，就因为个子太高平衡不好，差点摔过去。 周遭传来一阵哄笑。 那男生站定，红着脸喊，“再来！” 这一次他先站稳身子，才出脚，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就没有踢得太高，而是踢向了沈凌然的膝盖！ 沈凌然略微向后退了一步，那男生怕再次踢空，就跟着向前探出腿，结果……摔了个狗吃屎……电线杆子一样的大高个子笔直的砸出去，上半身就出了圈外。 “废物，真是废物！”叶冉小声嘟囔着，她也没想到这些社会招录的学员这么奇葩，个个体能差就不说了，估计能被招录进来，也就是仗着学习好，典型的头脑发达、四肢简单。 “下一个！”叶冉气冲冲地喊，第三个人是个1米7左右的胖墩，看着下盘很结实。 她只希望这一个不要向前两个那么没有威慑力。 “一个一个来太麻烦了，不如……剩下的八个人就一起上吧！”清脆的、带着从容的声音，如同山涧流淌出来的清泉。 叶冉有些诧异地看向沈凌然，这豆芽菜疯了？想出风头也不是这样出的。 八个男人啊，即便很弱，但数量上也占有绝对优势，这……会不会搞出人命来？ 哼！就算是打成了残疾，那也是她自愿的，是她咎由自取。 叶冉只有了一瞬间的动容，就恢复如常，优雅地应好，摆摆手让那八个人都围上沈凌然，并示意赖教官把包围圈扩大一点。 众人倒吸冷气看着沈凌然，之前赢了两次，确实有侥幸的因素，一个放水，一个是弱爆的大高个。 可眼下……八个人一起的话。 钟静静皱着眉头，紧紧抓着秦以柔的手，“大姐，你说沈曼她能行吗？” 第204章 沈曼，你输定了 秦以柔轻声安慰钟静静，眉宇间带着看透一切的从容大气，“沈曼既然敢主动提出来，就应该是有把握吧，她不像会冲动的人。” 会冲动的人，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又怎么能搞定那么棘手的迈高案？ 又在迈高案以后韬光养晦呢？ 秦以柔的话，缓解了钟静静的焦虑，可她紧紧皱着的眉头还没有松开，一脸担忧，“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她。” 她说话声音大，这样说出来的时候，周遭有不少人都安慰她。 “其实也不怪你，我看就是叶中尉捣的鬼！”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聊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 大家都担心沈凌然会输得很惨，唯有一个人，嘴角衔着笑，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心态。 那就是徐怀珠，在她看来，别说是八个，就这种身体素质的人，来一打也不是沈凌然的对手。 她可是亲眼所见，沈凌然那恐怖的弹跳和爆发力，怎样从二层床铺上跳下来，直接就控制住了杨春雨。 那八个人围着沈凌然，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一来对方是个女孩子，二来，要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女孩子，就好像跟自己多弱一样。 “比试就好了，全力以赴，不留遗憾，比试过后，大家还是朋友。”沈凌然一脸平素淡然地说着，那话语仿佛带着安定人心，又让人信服的力量。 八个人就不再满心惶惶，而是郑重地看向沈凌然，仿佛如果放水就是对面前这个女孩子的不尊重。 随着哨音想起，比试正式开始了！ 众人合围上来，想要包围沈凌然，靠着人多力量大，以众人拾柴火焰高之势，把沈凌然架起来，扔出圈外去。 可他们忽略了沈凌然的速度和灵巧。 她利用这具身体娇小的身材，巧妙地在众人围攻之时，钻了个空子，溜出了圈外，抱着肩膀看着众人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前冲，又在没有看到她以后，各自转身。 bingo！要的就是这样的空档，这八个人如果团结起来就是铁板一块，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真要是那样的话，对她来说未必多么轻松。 偏偏他们还没有开始正式的训练，各自回头去找，一块铁板就变成了一地散沙。 她以雷霆之势出腿，专门攻击对方的下路，很快，圈内的八个人就变成了六个人。 余下的六个人面面相觑，知道是被沈凌然钻了个空子。 这些考上公务员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虽然身体素质未必多么强悍，智商却极高，很快就发现了散兵作战他们未必是沈凌然的对手，唯有团结。 所以这六个人，手臂挽着手臂，像一堵墙一样围攻过来，六个人里有四个都很强壮，那四个人正是叶冉后来替换进来的人。 他们边走边喊着“一二，一二”的口号，步伐所产生的共振，如同低音炮一般。 “糟了糟了，沈曼这下可怎么办！”钟静静都快急哭了。 秦以柔只好捏了聂她的手，“别担心，会没事儿的。” 可钟静静怎么可能不担心，那六个大男人就像是一道肉盾，就那样山呼海啸般碾压过去。 和沈凌然娇小的如同豆芽菜一样的身躯形成了强烈又鲜明的对比。 “沈曼输定了……”钟静静忍不住哭出声来，她这一哭，周围的人也跟着揪心。 第205章 漂亮的突围 “碾压过去了，碾压过去了！”在众人的惊呼声之中，就见那铜墙铁壁一般的六个人，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走向了圆圈的边缘，直直地冲到了沈凌然的面前，企图用蛮力碾压她出界限。 叶冉看到那一幕，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她想着被六个人撞飞的沈凌然应该会受伤，就可以把她送去疗养，让她退训。 至此，羞辱和教训沈凌然的目的她就已经达成了，心底无比畅快。 然而……“咦，怎么会是他们两个飞出去了？” 就在六个人碾压沈凌然的一瞬间，沈凌然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中间的两个人给撞飞出界限了？ “不会是他们冲过了头，自己摔出去的吧？” “怎么可能？就算那俩人自己控制不了惯性，难道旁边挽着他们的人也控制不住吗？”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赖警官也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刚刚真的不是他眼花了吗？ 沈曼竟然突破了包围圈？这是何等恐怖的体能？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一众学员只是震惊，并不知晓其中的厉害。 可他搞了半辈子培训工作，一眼就看出了沈曼拥有极强的爆发力！ 能够借力打力，是看准了时机，在六个人冲过来的时候，预判到了着力点，凭空弹跳起，踩着中间两人的膝盖，到了肩头，一跃跳到俩人身后，用手肘借着惯性直接推了中间的两个人出界。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这人……只要假以时日，一定是个好特警！ 赖教官在心底给沈凌然竖起大拇指，要不是碍于身份，恐怕早就大声叫好了。 “静静，快睁开眼睛，你看沈曼好好的呢。”秦以柔推了推正捂着眼睛的钟静静。 钟静静这才睁开眼睛，没有她想象中的血雨腥风，沈曼果然好整以暇地站在了原地。 “沈曼，好样的！”她忍不住惊呼，本来她说话音量就大，这样一喊，在此情此景下，很有煽动力，众人也都跟着喊起来，“沈曼，沈曼，沈曼！10比0！10比0！” 剩下的还在圈里的四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气势就已经被打压了下去。 没等这四个人起身准备好新的策略，沈凌然已经把他们一个个都丢出了边界。 实在是她饿了……懒得陪几个人玩下去。 “喂，虐菜很过瘾吧。”徐怀珠一脸嘚瑟地嚷嚷着。 沈凌然不置可否，“饿了，就没兴致玩。” 叶冉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气得脸色发白，有些丧失理智地喊，“既然沈曼这么厉害，我看就给她加加码，这次正好也带了一队精兵过来，想要和警队的同志交流学习，不如一起切磋切磋好了，看看咱们这英姿飒爽的警花厉害，还是我们军区的虎将们厉害！” 这话一出，底下哗然一片。 赖教官就算再想巴结叶冉，好歹也是个男人。 这一次他没有沉默，他甚至觉得沈曼刚刚赢得那么漂亮，赢得的不仅仅是比赛，还有人心。 如今底下这群臭小子那么信服沈曼，如果他在这件事儿上，让沈曼明摆着吃亏，恐怕连他也会大失人心。 第206章 大曼也是有人追的 赖教官清清嗓子，和颜悦色地看着叶冉，“叶中尉，你看切磋的事儿，咱们能不能从长计议。眼下也到了饭点，总不好让大家都跟着饿肚子。” 他这么一说，底下那帮臭小子就跟着起哄。 “是啊，是啊，我们都饿死了。” “不给吃饱饭的警察，不是好厨子！” 叶冉满目愤懑地看着众人一个两个替沈凌然出头，就连之前的赖教官都敢违背她的指示。 不禁有些面上挂不住，可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如果这是在她的军区，哼哼，恐怕早就由不得沈曼这样没有规矩。 她一脸怒气，拂袖而去。 在叶冉转身的那一刻，人群里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她气得连早饭都没吃。 这些人，就跟着沈曼一起起哄吧！ 一个小小豆芽菜而已，虐了十个菜瓜就被奉为真神拉？ 真是群没见识没眼光的家伙，沈曼那样的身手，在她带来的高手手下恐怕走不出一个回合。 一定要找机会彻底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豆芽菜！ “都别起哄了！还不整队，列队！”赖教官喊着，语气却也带着兴奋。 众人赶紧排列好队伍，整齐划一地朝着食堂走去。 食堂是十人一桌的圆桌，每桌十菜一汤，两种主食，味道不赖。 经历了一早上跌宕起伏的心情，大家也都饿坏了，狼吞虎咽的吃着。 吃到半饱，就有人过来结交沈曼，拿着汤碗佯装敬酒，“来曼曼，干了这碗鸡汤，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了！” “就是，就是，算我一个！” 众人开玩笑似得过来敬鸡汤，结交沈曼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也是因为这次培训女生特别少。 十个人的桌子堪堪坐满。 男女比例太不协调。 都借着和沈曼结交的机会，顺便来打望女生。 不得不说这批女生，虽然数量不多，质量却很高。 先不说沈曼本身就是妙人一个，徐怀珠那魔鬼身材天使脸蛋，很快就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瞩目，可惜，这丫似乎很魔性，没人敢问她要联系方式。 倒是秦以柔，长得温婉大气，一看就是妈妈婆婆会喜欢的良家妇女、端庄贤惠的款式。 一个早餐下来，就收到了无数的秋波。 大家都没手机，所以留了纸条，问秦以柔的电话号。 “哇，大姐，你怎么这么厉害，好多人追啊。”回到宿舍，钟静静一脸羡慕地看向秦以柔。 秦以柔不以为然，一一拒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呀。” “结婚了？”这下连沈凌然都有些意外。 “是啊，毕业就结婚了。”提起自己的另一半，秦以柔脸上带着淡淡的幸福的笑容。 沈凌然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就躺着玩手环。 发现有个人加她微信，点了拒绝，对方锲而不舍的一直发，搞得她也有些好奇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于是通过了好友认证。 “恭喜发财，大吉大利！”没等聊天，对方先送上了一个大红包。 很有眼色嘛，沈凌然随手点开了红包，1314元。 不算大，也不小的一笔钱啊。非亲非故的，沈凌然就把红包又打包给对方发了回去。 谁知道对方竟然发过来一个诡笑的表情，还有一段语音。 第207章 顾老大的红包 “既然你和我说了1314，我可不可以把这当成是一种表白？”顾叙欠扁的声音如同陈年的酒酿，带着醉人的香气，从手环里传来。 沈凌然这才知道，这个给她发了大红包的竟然是顾叙。 “你很闲吗？”她不客气地问。 顾叙语气就弱了下来，其实他很忙的，局里总有这样那样的案子，好在姜可乐和肖何都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原本这次培训，局里安排他过来只是露露脸，象征性地讲两节刑技课。 毕竟他粉丝多，局里为了安抚那帮臭小子，每每就会把顾叙派来。 可一早上在单位，就听到姜可乐和许沉在谈论沈曼的事迹，忍不住，就驱车过来看看他的小丫头。 以一挡十，够带劲儿的。 一点都不输阵势，不过他心里更多的是对叶冉的失望。 他没想过从小被当做大家闺秀培养的叶冉，竟然能干出公报私仇的事儿。 他开着车，偶尔遇到红灯，就忍不住掏出手环来，逗逗沈凌然。 “不忙就是了。”顾叙开车，只能说语音，就又说，“基地的饭菜很难吃，你有没有要吃的，我打包带过去？” 有很难吃吗？沈凌然摸摸圆鼓鼓的小肚皮，她分明吃得很香啊。一定是顾叙嘴巴太刁了。 一出手就跟阔少爷一样，竟挑好的吃。 哪像她，前世办案子的时候，没少啃泡面。 今生也并不挑食，却还是吃不胖。 等等……沈凌然想着忽然意识到有什么好像不对劲，“你要送饭来？你，你不是回局里了吗？往基地跑什么？” “担心我啊。”顾叙嘴角带着笑意，他发现和沈凌然聊天总是会带给他轻松惬意的感觉。 就好像两个人相识很久一样。 “怎么会。”沈凌然想到顾叙的车技，还真是略微有些担心，那家伙开车很快，明明担心，却还是口是心非。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就到了上午理论课的时间了。 她们三个人早早换好长袖警务常服就去了阶梯教室。 这一次，没等走进去，就听到了教室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 “顾老大，竟然真的是顾老大耶！” 听到教室里有人喊顾叙的名讳，钟静静再也把持不住，也大步流星地往教室里跑。 边跑还拽着沈凌然和秦以柔。 沈凌然不得已被她拖进了教室，就见顾叙穿着黑色polo衫，迷彩长裤，精神抖擞地站在讲台前给一众粉丝签名…… 要不要这么拉风啊。她是第一警花的时候，虽然也很受欢迎，可是碍于她是女生，也没有这么多人总呼啦啦的找她签名，更多的是找她合影…… 而顾叙，举手投足沉稳大气，带着王者风范，仿佛这些追捧和欢喜都是与生俱来属于他的。 如此耀眼夺目，又动人心魄。 沈凌然竟然有一瞬间看出了神。 顾叙又签了几个人，余光扫到了沈凌然，就停了下来。 大步走到了沈凌然身边，目光灼热地看着沈凌然，想要把早就打包好的明德轩的饭菜给她，又怕惹起流言蜚语，让她举步维艰。 只好说，“快坐到座位上吧，准备上课。” 第208章 他要的天长地久 沈凌然以往特别讨厌枯燥的理论课。 她是行动派的，总认为行动出真知，再强的理论，如果没有强大的执行力做支撑，那也是纸上谈兵。 徐怀殊是个例外，他是沈凌然第一个见到通过分析就能够辅助破案的研究大师。 剩下那些徒有其表的砖家叫兽，她一概无视。 直到上了顾叙的这节课，她才发现顾叙那么受欢迎不无道理。 他讲得幽默直白，又能把他参与过的案子都串联在其中。 听他讲课，就像是在听一个惊心动魄的悬疑小说，你的心始终牵连其中，会设身处地去想，如果我是其中的某个角色，我下一步会怎么做，我会怎样破这个案子。 不知不觉，她也沉浸在顾叙宏大的世界观里。 在这里，她重新认识了顾叙，鬼见愁的名号，不是虚有其表。 起码，就迈高案来说，如果不是当时她心急，自己孤身一人以身试险，顾叙也会拿出一个更完美的解决方案。 那节课，明明应该一个小时就下课的，这群学员听得意犹未尽，非得央求赖教官，让顾叙拖堂一个小时，一直讲到了中午。 赖教官也是顾叙的粉丝，坐在前排跟着记笔记，这课，他听了五六年，怎么听都听不腻。 怪不得人都说，跟在顾叙手下工作，虽然累，但是长见识，进步快。 不然肖何和姜可乐那样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怎么能这么快就能独当一面，那都是顾叙教导有方啊。 春江分局里，谁不想和顾叙走得近，又有谁不想和顾叙学本事。 要不是碍于食堂的午饭时间，恐怕这群人就要让顾叙拖堂拖到下午。 这是一堂非常精彩的刑技课，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结束，直到顾叙走出阶梯教室，掌声仍旧不绝于耳。 沈凌然有心避开顾叙，就走得慢吞吞的，连午饭也不想吃——怕在食堂遇到顾叙。 钟静静和秦以柔一同去了食堂，她就独自朝着宿舍走，可哪只，顾叙就跟能掐会算一般早早就等在了宿舍门口。 “咱俩果然心有灵犀。”顾叙笑着指了指手里的便当，“明德轩，都是你爱吃的菜。” 他一脸讨好的模样，看得沈凌然心头一软，讲了两个小时的课，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沈凌然分明都看到顾叙站在门口要睡着的模样，有些心疼。 就把顾叙放进了宿舍，随手拧开矿泉水递给顾叙。 顾叙喝着那水，比喝蜜还甜，喝了两口，就亲手把打包饭菜一个一个打开包装，摊在桌子上。 他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很少自己亲手做这些事儿，可不知怎的，就不学自通地会为沈凌然这样周到地去做这些事。 很多年后，当他回想起这一幕，总会想，这大概就是心底发自内心去喜欢一个人，才会如此周到的尽全心全意去呵护对方，不管对方接受与否，他都倾尽所有去付出。 而他这一生，只会这样爱一个人，一眼万年，一爱永恒。 他希望时光能定格在这个瞬间，他和沈曼，沈曼和他，长长久久。 第209章 第209 似是故人归 沈凌然闻着饭菜的香气，食指大动，很快，几盒菜都见底了。 似乎为这样能吃的自己，有些害羞，她低头不做声。 顾叙却说，“怕什么，再能吃，我也养得起你呀。”那语气带着揶揄，带着讨好，像是羽毛划过沈凌然的心尖，妥帖又痒痒的。 “才不用你养！”沈凌然说着开始麻利地收饭盒，却被顾叙按住了手，“不用，我来。” “和我在一起，你不用做这些的。”顾叙接过沈凌然手里的饭盒，不禁笑，平日里家族那些人，都说他是典型的大少爷习性，可见不是他真的什么都不做，而是没有遇到对的人啊。 在沈曼面前，他就是会忍不住亲自为她动手做这样那样平凡的小事。 甘之如饴，乐此不疲。 饭盒收拾好以后，估摸着钟静静和秦以柔快回来了。 顾叙这才把一盒切好的水果留给沈凌然，“这边气候干燥，多吃点水果。” 沈凌然感动于这样的妥帖，安心收好水果，等到顾叙离开以后，才打开来，慢慢的吃。 那一刻，她忽然就理解了唐盛楠。 她记得那时候唐盛楠抱着徐怀殊送的水果，视如珍宝。 她现在虽然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可也觉得这盒子水果，有些舍不得吃。 就慢慢咀嚼着，有西瓜，有桃子，还有库尔勒香梨，都是水灵的水果，是沈凌然所喜欢的。 她一点点把一整盒水果都吃完，心满意足地蒙头睡午觉。 午休起床后，才看到手环里的微信，顾叙有留言说，“晚上我有位故友回来，我来接你。” 很剪短的文字留言，简洁，直奔主题。 典型的顾叙式风格，以前看了也许会觉得没有人情味，如今看了，沈凌然竟然会觉得心生暖意。 难道真的被他的颜值给征服了？沈凌然摇摇已经浆糊了的脑袋，告诫自己不要被美色所诱惑，要坚定不移地当一个单身狗。 下午的课，是裴雪的枪械课。 说是裴雪的课，其实也不是裴雪上的，众人第一次去枪械馆，都是分了组的，每个组都有各自的教员，裴雪只负责在最开始的时候讲一些枪械使用的常识。 学员里大多数都是没摸过枪的，确切地说，只有沈凌然和徐怀珠是摸过枪的，所以都很新奇。 沈凌然就站在靠后的位置，打盹。 等到开始实战打枪的时候，大家都绞尽脑汁想要打好一点的成绩，结果往往不是脱把就是打偏。 唯有沈凌然，在想着怎么能打出一个中庸水平的成绩。 她慢吞吞地排在队伍后面。 到了她拿枪，一不留神就打了一个十环，打枪对她来说就跟一项技能一般，已经是不可磨灭的技能了，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打个八九不离十，她怕太扎眼，又有裴雪在，所以只好浑水摸鱼，后面连续几枪，故意拖把。 打了0环，堪堪把成绩维持在了60环，刚好及格，不功不过。 这样的成绩应该没问题了吧，也不扎眼。 沈凌然觉得自己简直太机智了。 倒是徐怀珠，因为90环的枪法，名声大震，成为继沈凌然以后，又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这帮好信儿的一众小民警就把她们俩并称为本届的双花，说沈凌然像是高洁又有气势的荷花，说徐怀珠像是可爱又调皮的风信子，总之都是香气四溢的花儿。 对此，沈凌然和徐怀珠难得一致地呲之以鼻。 第210章 到底是谁 裴雪站在指挥台上，看着乱哄哄的众人。 在这众人之中，她最关注的就是徐怀珠和沈凌然。 那天，在暴-恐案现场，那个顶替她来狙击的人，一定是春江市公安局的民警。 否则以警队的严谨程度，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放了闲散人员进来。 只是后来唐大帅看似大张旗鼓的，实则悄声匿迹不提此事。 她也不好再追究，毕竟也是在春江地界，又没有造成什么损害，难道还能埋怨人家救了人质不成。 只是那人的枪法太过熟悉，让她想到了已经故去的沈凌然。 所以她才格外上心，按照她的推测，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春江市公安局刑警的人。 一般只有刑警才会频繁用枪，才有机会接触到狙击枪。 而除了当时在合成作战车附近的人，比较可能的人选就落在了沈曼和徐怀珠头上。 没有什么依据，裴雪就是直觉认为那持枪的人，不是沈曼就是徐怀珠，那是来自女人的直觉，那种直觉往往准的可怕又不可思议。 而今天，看到了她们射击的成绩，裴雪很意外。 沈曼竟然只打到了60环？第一枪，对很多第一次拿枪的人来说会手抖，按道理第一枪的成绩都不会太高，而她的第一枪竟然是10环？究竟是巧合还是后面刻意压制了？ 她很快拿到监控视频，发现沈曼握抢的姿势浑然天成，绝非一朝一夕，而且最重要的是步法！ 也就是持枪以后的站姿，那个站姿根据个人习惯的不同，会有很多变化。 而沈曼的站姿，则是特警队里特别研发的，那个姿势会让人重心后移，很稳，而且方便变幻。 那是特警队不会外传的姿势。 可沈曼……裴雪想到了沈曼的履历，干净的无可挑剔，高中毕业父母双亡，靠着绿色通道上了警校，被顾叙选中参加迈高案，表现优异留用春江市局。 短短几年的生涯里，和特警没有半点交集。 她百思不得其解，又看回徐怀珠的录像。 这女孩子别看平时疯疯癫癫的，一旦拿了枪，就看着沉稳了起来。 枪法很稳，典型的学院派。 京城那边的警院本来就富裕，对枪械的使用教导也颇多，枪法好的学生，不乏少数。 但能有徐怀珠这样枪法的也不多见，怪不得能被特招过来。 一时间，她也有些犹疑到底徐怀珠和沈曼谁是那天晚上开狙击枪的人。 便决心过几天加一堂狙击课，来试探一下。 练习过一整天的枪械，一整队的人排队去吃晚饭。 沈凌然刚要落座，赖教官就走了过来，“小沈，你来一下。” 众人闻言一愣，“不会是又要找沈曼麻烦吧……”钟静静嚷嚷出来。 徐怀珠也跟着揪心，这沈曼到底是得罪了谁啊。 她起身就要跟出去，却被秦以柔拉住了，“怀珠，等等。” 徐怀珠想到沈凌然的身手，知道她不会吃亏，就继续坐下啃鸡翅。 沈凌然大步跟着赖教官出了食堂，来到了操场上。 一辆jeep车停在上面，换了一身西装的顾叙正靠在车门上，见沈曼来，就替她打开了车门。 赖教官狗腿滴说，“顾队长，要是刑警那边忙，小沈多留几天也没事儿，这边我来处理。” 顾叙闻言，露出迷之高冷的笑，“赖教官，辛苦了。” 第211章 华丽的洋装 沈凌然还是头一次看到赖教官那么狗腿的样子，点头哈腰的，好像跟送佛一样，目送他们离去。 “特权主义！”沈凌然随口嘲讽。 顾叙也不恼，随手揉乱了沈凌然的短发，“习惯就好。” 习惯你个大头鬼，沈凌然碎碎念，前世她风头正劲的时候也很少享受特权主义的好不。 要是别人这样点头哈腰的对她，她也会感觉到很不习惯，就像有人在用目光戳着她的脊梁骨一样。 所以她冷漠、我行我素，却对底下的人不薄。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她是女警，在警界，毕竟还是男警的天下，五分之四的警力都是男人。 大部分的领导岗位也都是男人，所以有的时候，她其实也打心里佩服裴雪的，她一介女流走到那个位置，有多么不容易，又有多心酸，这其中恐怕也只有沈凌然能懂。 顾叙见沈凌然沉默，还以为沈凌然在生气，就耐心哄她，“想吃哪里的菜？甜的？辣的？” “随便吧，你那故人喜欢吃什么？”沈凌然也很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顾叙如此郑重地换了西装去赴宴。 “他啊……”顾叙想到那位旧友，脸上就多了动容的表情，“这世界上就没有他不爱吃的，是个典型的吃货。” 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才会让顾叙在谈起对方的时候有如此柔和的神情，仿佛还在追忆着过去。 沈凌然沉默不作声，就听到顾叙又说，“你这身警服出去吃饭也不太方便，我给你带了一套衣服，等会换一下。” 沈凌然知道顾叙很细心，却没想过会这样细心，竟然连衣服都替她考虑好了。 一路就开到了春江大饭店。 顾叙订的是最顶楼的总统套房。 面朝江面非常的开阔，可以俯瞰整个春江市的景色，到了晚上就更是壮观。 饭厅里面是两个装修得富丽堂皇的休息室，耀眼的水晶灯下，柔软的大床熠熠生辉。 沈凌然就去了衣帽间换衣服。 顾叙递给她一个牛皮纸包裹的盒子，一看logo就知道价值不菲，像是高档品牌的定制款。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那个盒子，去换。 盒子上用精致的麻绳系着蝴蝶结，打开来，是个古色古香的包装盒，光这个纯实木的盒子就价值不菲，沈凌然满心期待地打开了那个盒子。 那是一件精致的小洋装，淡淡的米色，没有多余的坠饰，剪裁修身又落落大方，和顾叙身上深米色的西装很搭配，像是出自同一家店的手笔。 为了搭配那套洋装，盒子里还特意放了一条珍珠项链。 那珍珠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养殖珍珠，而是纯天然的，散发着盈盈的光泽，颗颗饱满无华，沈凌然很少这么隆重的打扮自己，除了上辈子偶尔去参加几次宴会，可到底是女孩子，又有谁不愿意如同赫本一般优雅、美得不可方物。 她伸手就要拿起那条衣裙换上，却在手碰触到衣裙低端的时候猛然停住了手臂。 “滴答，滴答”的声音渐渐从那衣裙内部传来，她的手摸到了一颗定时爆炸装置，呈圆型，因为无法动，不确定装置型号和爆破威力及倒计时时间。 沈凌然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就在这个时候顾叙敲了敲衣帽间的门，“曼曼，你换好了吗？夏朗打电话说，他们上了电梯。” 第212章 紧急拆弹 顾叙等了半晌没有回答，他耳力素来就好，也渐渐听出了异常，衣帽间里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就像是一颗正在倒计时的定时炸弹。 他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喊着沈凌然的名字，“曼曼？你还好吗？” “我没事儿……”彼时沈凌然额头已经有了汗水，她慢慢的移动，慢慢的翻转那件衣服，把衣服举高，整个人蹲下去，确保双手不动的情况下，终于看清了那装置。 那是一个典型的定时炸弹，最常见的那一种，时间还有3分钟，红线和白线错综复杂地交错在电路板上。 她的手根本不能离开那个装置，一旦离开，顷刻引爆，别说是她自己，就算是门外的顾叙也会跟着灰飞烟灭吧。 沈凌然强迫自己稳定心神，调整好语气，“那你先下去接人吧，我拉链卡住了，一下下就好。” 原来是拉链卡住了，顾叙松了一口气，想起夏朗和那人快到了，就大步出去接人，结果没走两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沈曼在撒谎！ 那件洋装是他亲自选的，根本就没有拉链，只在前面领子处有两个复古的盘扣！ 高级定制的衣服很少用非手工的材料，所以没有用拉链，就算ykk的拉链在高顶礼服面前，也是垃圾材料，不够看啊。 联想到之前听到的滴答声，顾叙猛然转头，顾不得绅士风度，就撞开了衣帽间的门！ “顾叙！”沈凌然见顾叙折返，就恨自己一时疏忽，说错了理由。 她尼玛还只穿着内衣！ 百密一疏！她也是在查看定时炸弹的时候才发现这件洋装没有拉链。 顾叙大步流星走过去，一脸心疼地看着沈凌然，“沈曼，别怕！剩下的交给我。” 天知道在他刚才的等待里，眼前的女孩经历了什么，她竟然没有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吓到痛哭，而是淡定地在自己查看线路。 顾叙又着急又心疼，一把握住那个定时炸弹，解放了沈凌然的双手。 沈凌然哪里想到顾叙会以身试险，用他自己去替代她。 她红了眼眶，转过身背对着顾叙，迅速穿上了警服。 顾叙这才知道刚才沈曼没有喊她，大概是因为她没穿衣服，怕春光外泄。 可还是被他看到了一点，那圆融又光滑的脊背，让人欲罢不能的肩膀，如同展翅欲飞的蝴蝶般美艳。 沈凌然灵动的双眸凝望着顾叙，两个人一同低下头，红着脸去看那个定时炸弹。 白的还是红的？一半的机会，生死边缘。 “红的！”眼看还有一分钟的倒计时，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紧急拆弹是一项专门的业务，不是每个警察都会，好在沈凌然和顾叙都是警察里的佼佼者，尤其是沈凌然前世在特警的时候，拆弹更是家常便饭，既然答案一致，接下来找个剪刀间断就好，顾叙握着炸弹，沈凌然就出门去找剪子。 五星级酒店的好处就是包房里什么都有，她很快就找到了针线盒里的剪刀，飞快地跑回到衣帽间，“还有30秒！” “剪刀扔过来，你快下楼！”顾叙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就算对他自己的判断有信心，可他也不想沈凌然受到任何一丝可能的伤害！ 第213章 患难见真情 “我不走！”沈凌然拿着剪刀就走到了顾叙身边，在顾叙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刀剪断了红线。 耳边传来电火花噼里啪啦的声音，那颗定时炸弹，终于在红线剪断的那一刻，停止了滴答。 安全了。 顾叙一把就把沈凌然抱在了怀里，“沈曼，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傻到，明明她可以很安全，有足够的时间逃离开，却还是要守在他身边。 炸弹如果要爆炸，第一伤害人，不是他拿着炸弹的顾叙，而是用剪刀剪错电线的沈凌然。 顾叙发现，他对沈凌然的在乎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他把沈凌然狠狠地抱在怀里，就像是要勒进骨头里一般，“答应我，以后这样危险的事儿，交给我。” 你可以不用这么坚强，坚强到让人心疼。 顾叙温柔地抚摸着沈凌然的后背，他的小丫头，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怎么会这样的处变不惊，这样的安然淡定，淡定到让人心疼。 这一刻，两个拥抱在一起的人，两颗心，无比的贴近，彼此都听到了对方的心跳。 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油然而生。 然而夏朗那个欠扁的家伙，就在这个时候拍着巴掌走了过来，“喂，老杜，我就说嘛，你不在这几年，咱们顾老大开化了，看到没，当众就敢调戏人家妹子了。” 说着他还一脸嬉皮笑脸地去拥抱叫老杜的男人，学着顾叙的语气，“答应我，以后这样危险的事儿，交给我……额，老杜，我快吐了。” 老杜早就习惯了这样玩世不恭的夏朗，笑笑没说什么，而是好奇地看向了沈凌然。 沈凌然脸一红，赶紧从顾叙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顾叙则一把揽过她的肩膀，“曼曼，这是我的好兄弟老杜，他和夏朗是我警院时候最好的哥们。” “杜哥。”沈凌然给顾叙面子就喊了一声哥，把夏朗酸的不行，直喊，“凭啥到老杜那就喊哥，喊我就直呼大名，我好歹也是你的老师好不好，那丫儿要不是在监狱蹉跎了五六年，能看起来像是四十岁么，其实他才是老幺！” “那你就是老二了？”沈凌然果然很有歪楼的天赋，调戏起夏朗都不用过脑子的。 她这么一说，三个大男人都乐成了一团。 顾叙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在夏朗的碎碎念中，引着几个人去了饭厅。 夏朗叽里呱啦地喊，“顾叙，你媳妇欺负我，你管不管！” “我还不是他媳妇！”沈凌然气鼓鼓地看向夏朗，那小眼神够萧杀的。 老杜就那样一直定睛看着沈凌然，不知怎的，他的目光，让沈凌然感觉到有一丝的阴翳和不舒服，就像是一个从战场上刚回来的老兵，带着浑身的暴戾和血腥。 她下意识的就不想再看老杜。 顾叙就很体贴地站起身，挡住了老杜的视线，给沈凌然解围，“老杜，你这次出来，我没能和夏朗一起去接你，这就自罚三杯。”说着就倒了三杯白酒，一口气干了。 “三杯？我看你重色轻友，还得再来三杯，说什么单位有事情啊，还不是给沈曼去买衣服又去学校的……”夏朗碎碎念，一不留神就说了出口，被老杜狠狠地瞪了一眼。 第214章 老杜其人 机敏如沈凌然和顾叙，一下就听出了夏朗话里的言外之意。 “敢情你们早就到了，还在跟踪我？”顾叙说着看向了老杜，又问，“那定时炸弹，是你的手笔？” 老杜不置可否，大咧咧地把手搭在椅子背上，“实验装置而已，又不会真的爆炸！多促进你和小美人的感情啊。” 这就是承认了的节奏，如果说之前沈凌然不喜欢这个人的阴翳，那么听了这话以后，要不是碍于顾叙的颜面，她就掀桌子了，有这样给人见面礼的？你们城里人也忒会玩了吧！一个定时炸弹？ 她目光逼仄地就盯上了老杜，这一次不再觉得害怕，而是带着汹汹的怒气。 越是发怒，在别人看来越是优雅的笑容。 她仔细打量着老杜，老杜不高，堪堪一米七，身材中等匀称，光头，外貌就像典型的北方大汉，留着络腮胡子，虽然细皮嫩肉的，但打扮的很显老气，看上去确实比俊朗的顾叙和小资的夏朗都要大个十来岁，像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 “擦，老子刚从那活死人堆出来，捉弄你一下都不行，真不知道你丫什么时候学会怜香惜玉了。”老杜说着就拍了一瓶白酒在顾叙面前，“喝！” 不等顾叙拿起酒，他自己也开了一瓶，“我也喝，就当给小美人赔不是。” 他这样一说，顾叙也陪着喝起来，夏朗就更坐不住了，“那我也赞助一瓶。” 沈凌然暗暗咂舌，这三个人哪里是在喝酒，简直就如同在喝水！ 42°的白酒，就那样闷了一瓶，连口菜都不吃……她可是饿坏了，随手吃了点喜欢的菜。 酒过三巡，三个男人就聊嗨了。 “你们不知道，我在监狱这几年那过的是叫什么日子！”老杜说着，翘起二郎腿，吃了一口花生米。 沈凌然就对老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是头一次见人把蹲监狱说得如此坦荡荡，又充满荣光，仿佛他不是犯了错去改造，而是去体验生活的。 一时间，也就不再觉得老杜凶巴巴的。 桌面下，顾叙就用空着的手，握住了沈凌然有些冰冷的手。 沈凌然甩开，他又握住，如此反复了几次，沈凌然只当他带了醉意，也就没再躲开，任由顾叙温暖的大手带给她暖暖的感觉。 老杜又吃了几块大肉片，接着说，“你们知道，监狱里最不受欢迎的是啥类型的罪犯不？” “杀人犯？”夏朗抢答。 “卖国贼！”顾叙微醺。 老杜摇头，“非也，非也，是强-奸-犯。” “这样的人进去以后，不管是老是少，都得先给撸一顿！大家都上，有一个算一个！”老杜讲了一口京片，说话非常有意思。 沈凌然听得有些入神，一脸期待地看着老杜，前世她也过不少次看守所和拘留所，可每次都是押解犯人，公事公办，很少停留，也不太了解监区犯人们的生活。 老杜讲的让她觉得新鲜有趣，就认真地再听。 顾叙生怕沈凌然听不懂，就附在她耳边解释，“撸一顿就是揍一顿的意思。” 他喝了酒，带了酒气，一说话沈凌然就觉得耳朵痒痒的。 老杜又继续说，“那你们知道最受欢迎的是啥罪犯吗？” 第215章 监狱的别样生活 这一次连夏朗也不抢答了，忙说，“老杜别吊胃口，快说快说。” 老杜喝了一杯酒，继续说，“是经济犯！” “经济犯智商都高，有时候就是狱警遇到难题了，都少不了要请教他们。买个股票啦，破个小案子拉，经济犯有用着呢，所以在监狱里，他们得到的待遇也最好，而且他们会做人，往往都能当扛把子！” “就是头头的意思。”顾叙继续在沈凌然耳边解释。 沈凌然很想说其实不用他解释，她也听得懂，可又一想，原主沈曼没去过京城，听不懂才正常。 就索性沉默地听老杜讲故事。 “有一次，监区的超市连续两周，每个晚上被盗，狱警干查监控也破不了案，就找到我们监狱一个捣腾了几十亿资金的经济犯来破案。你猜怎么着？” “监区的超市，就在监狱里面，也不卖太多东西，无非就是香烟、香肠、面包还有日用品什么的。别的都还好，最抢手的就是烟，有时候家里人不能及时送来，就需要买点，可是监区的烟是限量的，你想啊，能让你坐监狱还肆无忌惮的抽烟吗？所以那些个盗窃犯就总是趁着放风的机会，打那些烟的主意，那两周被盗，失窃的也都是香烟。” “盗窃案不难办，难的是监控每天都拍不到。” “狱警就找到了那个经济犯，那经济犯连现场都没去，只听了一遍案情，就摸出了套路！” “他眼睛一闭，跟算命一样，就指点那个狱警。两个办法，一个是啊，你去查查负责在监控室值班的犯人，有谁是烟瘾大的，又有谁最近烟就多了起来。监狱嘛，对一些可以减刑的犯人，都是安排了工作的，有的做手工，有的还力所能及的在监狱干点活，按照特长分配，比如当黑客被抓的，很有可能就去监狱的电子阅览室工作……那经济犯又说，还有一个法儿，你晚上睡觉前，就挨个检查犯人的鞋，谁鞋里烟味大，那就是谁了。” 他说得神秘又有趣，沈凌然几个都听得目瞪口呆，忙问，“那抓住了没？” “为什么要查鞋子？”夏朗的表情难得的严肃认真。 “当然是因为服刑穿的衣服没兜，就是有兜也不敢踹宝贝东西啊，被头头瞄上了，也落不到自己手里，大多数人就把好东西都藏在鞋里。”老杜边说又吃了一口三黄鸡，“在监狱这几年，就馋肉馋得厉害，你们咋不请我吃串，可比这华而不实的大饭店过瘾！” “杜哥，等明儿，我请你吃串！”沈凌然听老杜讲得有趣，也就不再厌烦这个人，反而生出一丝的好奇，就忙说，“那到底抓没抓住人。” 老杜十分受用，得色地看向顾叙，继续说，“当然抓住了，狱警一回放视频，就发现视频总是在晚上会有一小会的卡顿，就猜想这个盗窃贼一定和监控室的人有关系。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符合经济犯描述的人，结果那人抵赖，死活不承认，狱警就脱了他的鞋，你猜怎么着？” 第216章 爱情的力量好伟大 “左右俩脚，每个脚底下都踩着两包香烟，跟穿个内增高一样！”老杜说完，笑声就爆发开了，沈凌然笑得肚子有些疼。 “哈哈，以后一想到内增高，我都会想起老杜你的笑话啊。”夏朗笑得差点就没打滚。 “高手在民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了，倒酒倒酒！”老杜说着继续痛快喝酒，“好久没有喝这么爽了，五六年没闻酒味，馋得我……” 看着沈凌然听老杜讲故事笑得那么开怀，顾叙有些吃味。 握着沈凌然的手，就更用力几分，坐得离她也更近了一些，就讲起来，“既然老杜说了个趣事儿，我也讲一个吧。” “呦……呦……顾老大竟然还会讲故事？”夏朗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拉长声，不可思议地看着顾叙，“爱情的力量好伟大！” 沈凌然果断给了夏朗一个白眼，丝毫不理会夏朗的傲娇贱笑。 转过头，含情脉脉地看向顾叙，听顾叙讲起他的见闻。 “1946年的米国，曾经发生过这样一桩无头公案。”与老杜截然不同的演讲风格，顾叙的讲述更绅士，更清爽，也更娓娓道来。 老杜肉也顾不上吃了，也瞪着眼睛听顾叙讲故事。 “这是一起连续性恶意杀人案，凶手每个月连续杀人，固定时间、固定地点，场面血腥又暴戾。” “由于案发地点变换频繁，那个年代又没有全面的监控，警方无计可施，直到后来在一起案件中，找到了凶手留下的指纹，案子才告破，验过dna，竟然发现凶手一名工厂的普通女工，那女工身世清白，家庭幸福，怎么看都不像是杀人犯。而且所有的杀人时间都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明……” “这可就奇怪了，要么是冤枉了那女工，要么就是那女工隐藏的太好太深？”夏朗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打断了顾叙，顾叙也不恼，继续说。 “警方当时很为难，抓人吧，破坏了一个幸福的家庭。不抓吧，证据摆在那，所以尽管那女工一直喊冤枉，邻居也都一直证明那女工是个连活鱼都不敢宰杀的人，怎么可能去杀人。警方还是依照证据拘捕了那个女人。” “谁知道，在那个女人被捕以后的三个月里，又连续发生了三起命案，现场提取的指纹，竟然无一例外还是指向那个女工！” “天啊，那岂不是惊天魔盗拉？身在监狱还能遥控作案，个人觉得要是那么强悍，不至于留下指纹啊。”夏朗继续碎碎念。 沈凌然则听得饶有兴致地看着顾叙。 顾叙很满意沈凌然的投入，就继续讲，“米国的监狱守卫很森严，而且因为是涉及到杀人重案，那女工被监禁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监牢里，一天24小时都有监控，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出去作案。” “后面的三个案子一出，当地警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直到假面侦探的出现……” “假面侦探，我的偶像！”一直沉默的老杜双眼放光。 第217章 假面侦探的由来 “所以老杜，你就要学假面？”夏朗歪楼的能力不容小觑。 还是老杜摆摆手，“去，去，去，听老大继续讲。” 不知怎的，看到容貌近四十岁的老杜喊顾叙老大，沈凌然竟然没有一点违和感。 好像顾叙生来就是王者一般。 顾叙喝了一口酒，“假面侦探当时拿到卷宗，就哈哈大笑，直接骂了一句碧池！说那些警察冤枉了那个女工，要求fbi立即放人，那些人不服，假面侦探就把直接带着人冲到了fbi的物证鉴定中心，拿起那些用来提取指纹的棉棒，扔到法医身边，让法医不需要任何提取就直接进行化验……” “化验的结果显示，那些棉棒上都带有女工的指纹！即便是没有擦拭提取过指纹的棉棒！” “原来那名女工所工作的工厂是一家黑厂，负责用垃圾棉制造一些棉质用品，然后再把这些棉棒一类的用品贴牌销售，好巧不巧，有一部分就被物证鉴定中心专供棉棒的厂商给采购过去贴牌了！而那个女工所在的工厂水平不高，女工在做工的时候没有严格的消毒，也从不带手套，所以，指纹就是在那个时候留在棉棒上的！”顾叙一口气说完，也喝了一大口酒。 夏朗笑得直拍桌子，“哈哈哈哈，所以说fbi也有白痴的时候，阿，你看米国也有山寨产业嘛……” 沈凌然对夏朗歪楼的能力很是无语。 她看向顾叙微醺的脸庞，很少看到顾叙这样放松的模样。 有些男人，一旦喝酒，人就会走样、失态、丑态必现，而顾叙则不一样，他就算大口喝了不少酒，面色微微酡红，人却看着很清明，一副翩翩浊世里清雅公子的模样。 她心跳有些加速，不敢再看顾叙的颜，害怕一旦看到心底就会万劫不复。 老杜沉默了半晌，拍拍手，“不愧是假面侦探，也只有他配得上成为我老杜的偶像！” 假面侦探？这个名头沈凌然上辈子有所耳闻，不过具体这个人有什么事迹她就不知道了。 夏朗就给她解惑，“既然老大和老杜都讲了故事，我也讲一段，就给曼曼童鞋科普一下假面侦探吧。” “要说神人，假面才是真神人，国内外粉丝绝对不再少数，他的厉害绝对和咱们国内炒作出来那些什么第一警花不是一个路数和段位的。”夏朗一开口就一副讲评书的口吻。 说得沈凌然一头黑线，夸别人就夸别人，干嘛黑她的前世。 她第一警花的名头又不是炒作出来的，是她真刀实枪拼出来的，哼，当年她破获大要案的时候，夏朗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沟沟里讲课呢！ 她气鼓鼓地嘟起嘴巴，那模样落在顾叙眼里，别提有多可爱。 那樱桃小口就像是可口的蜜糖，让他忍不住流连忘返。 他目不转睛地看向沈凌然。 沈凌然却浑然不觉地在听夏朗忽悠人，“假面侦探是个行动派，他喜欢亲力亲为，喜欢体验，他手下一个助理都没有，哪像咱们国内的砖家叫兽，出个门，那阵仗……就差没写个欢迎xx莅临指导的条幅了……” “喂，歪楼了！”沈凌然不得不提醒夏朗一下，以防他彻底跑偏。 第218章 你有没有被吓到 夏朗只好正色又回到话题，“假面侦探破案非常高效，据相关书籍记载，只要他参与的案件，就没有一桩破获不了的，米国的十大悬案，有八个都被他找到了真相，要知道那些悬案，有的可都悬了百八十年了，当年的证据早都不全了，他就是全凭推理分析，就能破案，你说神奇不神奇？听说他为了研究犯罪心里，愣是在监狱里住了整整十年，十年啊，在他风头正盛的时候，在米国几个州的州立监狱里和那些犯人同吃同住，单单就这份心思，有几个人能赶得上？” “反正我是自愧弗如！”夏朗一口气说完，大口喝酒，又拍了拍老杜的肩膀，“也就只有老杜那么疯狂，迷恋假面到如此地步，把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用来蹲监狱！” “我怎么能和假面大师比。”老杜点燃了烟，吞云吐雾，一副过尽千帆的神态。 沈凌然就对老杜多了好奇，原来老杜蹲监狱不是因为犯了案子，而是为了体验和研究罪犯的心态？ 不禁就肃然起敬了，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猫咪，问老杜，“杜哥，监狱里还有什么段子，讲讲呗。” 老杜目光深邃地吸烟，看了一眼顾叙，“改天吧，改天再给你们讲，今儿老杜就在这下榻了，你们就……自便吧。” 老杜说着起身，就朝着总统套间里带的休息房走去，一边走一边揉揉肩膀子，“有多久了，七年尾、八年头没睡过这么柔软的床了……” 这人忒随意了，欢迎宴席没吃完，倒头就去睡了。 顾叙和夏朗似乎早就习惯了老杜这种习性，都随他去了。 夏朗留下照顾老杜，顾叙就开车送沈凌然回警官基地。 路上顾叙就问，“有没有被吓到？” 沈凌然反问，“是炸弹，还是老杜？” 顾叙等红灯的时候侧身定睛看沈凌然，小丫头今天也喝了一点酒，脸红扑扑的很可爱。 他按捺住心绪就说，“都有。” 沈凌然摇摇头，“我又不是纸扎的，没那么脆弱，老杜这个人挺有趣的。” “有趣？”顾叙苦笑，“认识就好，不必要接触太深，他是个……很危险的人。” 说到最后顾叙的语气里竟然有了一丝郑重和一点无奈。 沈凌然就没在说什么，两个人听着歌，一路开车回基地。 春江大饭店的总统套房里。 顾叙和沈凌然前脚出了门，老杜的鼾声就戛然而止，原本已经混沌的双眼精光暴露，哪里还有疲惫不堪的模样。 他慢慢坐起身来，看向夏朗，“你还惦记着心儿？” 夏朗苦笑，“就你眼睛毒！” “别等一个不回回来的人了，人生苦短，你要不要出山和我干一票？”老杜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哀怨，“老大不应该为情所困的，一旦有了感情，他就再也不是当初的鬼见愁了。” “咱们三个人，总得有一个幸福的吧。”夏朗说着红了眼眶，“哪怕是走到最后。真的，我希望你和老大都能幸福，不要像我一样，废人一个。” “你丫给我振作起来，当个粑粑老师，赶紧给我回归到正道上。”老杜摸了摸坚硬的胡茬，“你知道我最烦感情、其次就是女人，还有那个沈曼，我一看就不是个省心的，那样的女人不适合老大！” 第219章 再见了，我的爱人 “适合不适合是一回事，喜欢不喜欢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老大是认真的，他……”夏朗说着站起身，“他是想娶沈曼的。” 老杜久久沉默，大口大口的抽烟，像是在发泄一般，把烟盒里余下的烟撕得的粉碎，碎碎念着，“老大不该有感情的，有感情就会有弱点，无坚不摧的人，一旦有了缺口，就会变得脆弱不堪……” “你也走吧，我想静静。”老杜把最后一根烟捏灭以后，像是极度劳累一般，躺在了床上。 这一次是真的起了鼾声。 夏朗给老杜盖好被子，这才起身出了饭店。 翻开手机，密密麻麻都是陆骁骁发来的微信。 “夏帅，记得吃晚饭哦，晚饭不要吃得太饱，会不消化。” “听说今晚有流星雨，你一定要看看，对着流星许愿会实现的，我希望你能幸福。我在宁阳也会看流星哦，会为你祈福的。” “嗯，你幸福比我幸福更重要。” “喂，夏帅，怎么这么久你都不会回复我一下，回复我一句话，会死吗？” “我知道我这样啰嗦，你会讨厌我。我这样穷追不舍，也会让你觉得聒噪又犯人，可是怎么办，我就是忘不掉你。” “算了，你真的不需要回复我，我只要能给你发微信就好，以后我每天就只发一条，把一整天对你的思念浓缩一下，既不打扰你，也能表达我的思念。” “我坐在阳台上等流星雨呢，看到的第一颗给你发小视频，你一定会幸福的。” “……” 夏朗走楼梯，任由微信里陆骁骁发来的语音，一条条自动阅读。 平心而论，对陆骁骁这个人，他并不反感，虽然说不上多喜欢，但也会有一些好感。 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又热情又开朗。 可是他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留给心儿的位置，像是被挖空的一个洞，任是再多的爱也填不满。 他一步步走到了一楼，平日里他是能不坐电梯就不坐的，尤其是不赶时间的时候，就会慢慢的走楼梯，仿佛时间过得慢一点，一切就能够回到原点。 回到那个时候，在警院，他、老杜、顾叙还有心儿，四个人没心没肺在烧烤一条街撸串的日子，可惜都回不回去了，最好的时光，最好的年华都已经不再。 老杜为了他的梦想，在监狱盘恒七年，做了七年的阶下囚。 顾叙为了陪伴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禄，屈居在春江市一个小小的地级市公安局里。 而他呢？ 真的甘心在警察学院当一辈子的警体总教员吗？ 当年和好兄弟一起持枪上“战场”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在前行，而他却仿佛成为了被时光遗弃的人，还硬生生活在校园时代里，固步自封，作茧自缚。 这样的一个他，还配当顾叙和老杜的兄弟吗？ 夏朗握紧的拳头深深地砸在了路边的树上，手背传来的疼痛，带给他一丝真实的感觉。 天边有流星划过，一滴泪无声从他的面庞滑落。 “再见了，心儿。” 第220章 有月光足矣 “喂，大晚上的锦衣夜行，顾叙送你回来的？”沈凌然前脚刚走上楼梯，就被徐怀珠抓了个正着。 她大无畏地摆摆手，没有搭理徐怀珠就径自往宿舍走。 徐怀珠却不依不饶，面带挑衅地凑上前来，“沈曼，你到底和顾叙是什么关系？谈恋爱就大大方方的公开，我自然不会在从中搀和，可若是没有确定关系……” 她说着挑眉看向沈凌然，“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好了，敢不敢和我到外面操场上打一场！” 你妹的！ 大半夜的在操场上打架？！还嫌检讨做得不够？ 沈凌然一副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看向徐怀珠，“大晚上不睡觉梦游啊，女孩子家家，别这么暴力，动不动就动手！” 徐怀珠，“……” 总有种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一次她可不打算这样放过沈凌然。 徐怀珠指了指整个走廊，“不和我打，我就喊，大不了把赖教官他们都喊醒，到时候……一起念检讨书啊，我看那叶冉可是带了一队精英过来的。” 沈凌然就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本来想着徐怀珠好歹是徐怀殊的妹妹，不忍心对她痛下死手，可是对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邀战，她要是再不应战，难免会让人觉得是个草包。 她这个人能惹事儿，同样的也不怕事儿。 而且看着徐怀珠那样挑衅的表情，她心底也有了跃跃欲试的感觉。 徐怀珠么，看着咋咋呼呼的，魔性妹子一只，其实身手很有看头。 起码就目前重生而来的沈凌然来说，是她遇到过身手最好的对手了。 她姑且也想试一试这具身体，经过这几个月的锻炼以后，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水平。 于是扬起下巴，“出去打！” 徐怀珠就乐开了花，再她看来没有什么是一场pk解决不了的事儿，实在不行，那就两场！ 要是她输了，她就真的不会再搀和到沈曼和顾叙之间，要是她赢了，起码她也努力证明给顾叙看，她比沈曼强！ 小魔女的魔性思路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 两个人一前一后就出了小楼，徐怀珠立马就要开打，“来吧，用你最厉害的招式，反正我是不会留手的！” 沈凌然则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而后压低声音，“操场不太合适，容易被围观，咱们去大楼里，找个警体教室。” 这倒是个好办法，徐怀珠屁颠颠地去“偷”了门卫值班的大爷的钥匙，那大爷睡得沉，徐怀珠手脚又轻，两个人搞到钥匙以后就去主楼里二层随便开了一间警体教室的门。 “别开灯，就这样来。”沈凌然制止住了徐怀珠想要开灯的手。 笑话，大半夜的，整栋大楼就这么一间开着灯，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屋里有情况嘛！ “黑黢黢的有什么意思……”徐怀珠碎碎念，手却真的停了下来，没有再开灯。 “有月光足矣。”沈凌然嘴上说得轻描淡写，心底却渐渐凝重了。 因为沉静下来的徐怀珠，正散发着一种平日里所没有表露出来的气势，就像是一头正待苏醒的猛兽。 极其危险，极其可怖。 哼，这才那丫头的真实实力吗？ 第221章 双花之战 皎洁的月光下，两个女孩子开始无声的走位。 普通人对抗，都会下意识的想要抢夺先机，以为先出手就会多一分机会。 而pk，也不过就是你抓我一下，我打你一拳。 沈凌然和徐怀珠的pk则不然，是完全的高规格的pk。 她们两个人都是经过严格的专业训练的，不同的只是经验，沈凌然比徐怀珠多活了那么十来年，有过濒死时候的惨战，也有过热血沸腾的为国之荣誉的征战。 眼下，为了能测验出如今这具身体的真实水平，沈凌然刻意没有用她前世惯用的手段和武技，只用最基本的招数来对付徐怀珠。 两个人如同暗夜里的灵猫，悄无声息地变换身体的位置，明明看着没有动，可是目光所落的位置却一直在不停的变换。 比的，就是在出手的一瞬间，谁先露出破绽，谁又能准确击中对方的命门。 这一次，她们都没有用武器，赤手空拳。 两个人就那样全神贯注地在黑夜里，盯着对方，一动不动将近半个小时。 徐怀珠额头不停有汗水低落，她很是诧异，这个时候的沈曼给她的感觉和平日完全不同。 仿佛从她们进入这间教室开始pk以后，她身上就带着女王般的气势，让人忍不住要匍匐参拜。 这在一项气势凌人的徐怀珠身上并不多见，以往都是别人畏她、惧她，而如今竟然有人能够在气势上完全的压倒她…… 她就那样盯着沈凌然，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全然找不到任何的纰漏，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无论攻击哪个部位，对方都能迅速反击。 那不是她想要的胜利，所以只有等，在漫长的等待里，比谁更先松懈，更先一步沉不住气。 沈凌然的后背也被汗水湿透了，这间教室本就闷热，又没开窗子。 她企图寻找徐怀珠身上的破绽，找到了一处，就没找到第二处，单单只是那一处，还不足以让她一击必胜，她要的是碾压性的胜利，只有那样才能够让徐怀珠彻底死心，也能让这个初出茅庐的小魔女吃些苦头。 到底还是和前世有差距的，那时候的她遇到了徐怀珠这样的女孩，即便是没开灯，恐怕要不了五分钟也能找到三处以上的破绽，毕竟对方只是个学院派的学生，没有参加过太多的实战。 而现在，就算可以借口说她没有用全力，只是用了和徐怀珠等对的大四学生的能力，却也掩饰不了如今这具身体不够敏锐的事实。 是思维上的惰性，长时间在经侦待着，经侦的案件往往温吞，对她来说，是在一点点的蚕食她的敏锐，那种刑技思路上的敏锐，对于一个刑警来说多么的难能可贵。 一丝痛苦的无能为力在沈凌然心底蔓延开来。 她发现在这么重要的对战中，她竟然溜号了，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定会露出破绽了，果然，在她惊觉到自己溜号的时候，徐怀珠动了！ 第222章 沉重的打击 徐怀珠也没想到沈凌然会露出破绽。 在对决之中走神，究竟是太自信了，还是对对手的藐视？ 她渴望对战的是全力以赴的沈凌然，而不是一个在紧要关头还会溜号的沈凌然！ 一种不被尊重的感觉腾地就带起一股怒火，她几乎是在沈凌然暴露出破绽的那一个瞬间，就带着怒气，拳头和腿齐齐攻击出去。 徐怀珠的爆发力很大，速度也很快。 可那样的速度在沈凌然眼里就像是被月光给加了减速滤镜一样。 一招一式都清晰可见。 那丫头是带了怒意，所以出手没有之前那么保守，因而也就露出至少五处致命的破绽。 而沈凌然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没有躲开徐怀珠的拳脚，而是直接原地起跳，蜻蜓点水一般踩着徐怀珠的膝盖腾空跃起，手掌劈向了她的颈部。 徐怀珠吃痛，当即后退，沈凌然却步步紧逼。 反手压住徐怀珠的肩膀，直直地把徐怀珠整个人掀翻。 徐怀珠柔韧性不错，借着被掀翻的力量，做了360°的回转，而后竟然还能踢出腿来，企图攻击沈凌然的面门。 却被沈凌然抓住了脚踝，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个狗吃屎！ 疼痛，从四肢百骸袭来。 徐怀珠心有不甘地看向沈凌然，“你是诈我？” 该死的，就知道沈曼狡猾，却没想到她会假装溜号，来逼她就范。 沈凌然知道徐怀珠会那样想，也没有在意，嘴角裂开一丝苦笑，“兵不厌诈，以后要当心。” 明明讨厌被人教育的口吻，可刚刚的比试，徐怀珠输得心服口福。 那么的短时间内，沈凌然后发先至，到底还是赢了。 “君子一言，在能够打败你以前，我不会再搅合你和顾叙的事儿了。”徐怀珠拍拍身上的灰尘坐起身来，看着窗外皎洁明亮的月光，感慨，“你的弹跳力也未免太好了，脚底下有弹簧啊？” 沈凌然被徐怀珠那模样就逗乐了，并肩挨着徐怀珠坐在地板上。 被徐怀珠这样一说，她也发现了，无论是之前的车轮战，还有再早一些在游轮上，她这具身体的弹跳都很惊人。 这或许就是身体娇小所带来的好处吧。 人生总是会在你失去一些的时候，给你一些别的补偿。 或许她能够做到的就是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前世她在警体方面最擅长的是攻击和耐久，今生这具身体和前世截然不同，因为瘦小，也更加灵动，更擅长隐匿，弹跳也不错。 “一直想和你打一场。”徐怀珠抿起嘴巴，“真的打了，却发现，输给你的感觉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承受。” 沈凌然咧咧嘴，“其实，你也很强……” 徐怀珠打断她的话，“打住，不需要说安慰的话，我想我自己可以的。我就是从小走来一路太顺，父母捧着，哥哥宠着，想去的学校就能去，想得到的人和物从来都能得偿所愿。看着事事顺心，处处顺意，其实心底说不出的……空虚。” “所以……”徐怀珠站起身来看向沈凌然，“有时候来点挫折，能让人更好的成长。” 第223章 一瞬间长大 那天的比试以后，徐怀珠就变得沉静下来。 那个小魔女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沈凌然有些担心，却也知道说多少安慰的话，都是徒劳无功的。 她逃了晚饭没吃，躲在宿舍里用手环给徐怀殊打电话。 徐怀殊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好在整理资料，就放下整理了一半的资料，抬起头踱步走到了床边。 他面容带着淡淡的笑意，“凌然？” 私底下，他总是喜欢这样称呼沈凌然，喊着她前世的称谓。 就好像两个人能够拥有共同的秘密，是很亲密的事情。 最起码，那个秘密是现在的顾叙和曾经的聂行远都不知道的。 “阿殊……”沈凌然犹豫着措辞，自己把人家妹妹搞颓废了，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徐怀殊很少听到沈凌然这样犹豫不决的语气，就有些担忧，“凌然，和我说话不用考虑那么多……你还好吗？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没有，诶，不是我，是怀珠……”沈凌然发现一到这种时候她的嘴巴就很笨。 所以说，她不适合谈判，以前出任务，那种需要讲场面话的时候，都是裴雪上。 是徐怀珠啊。徐怀殊莫名就松了一口气，缓缓地问，“是那丫头惹你生气了？” “不是……”沈凌然一咬牙和盘托出，“那天忍不住和她打了一局，她好像受打击了。这几天都不怎么讲话。” 徐怀殊听到事情的经过，就笑了出来，“那个小丫头受点挫折也好，人嘛，怎么可能一直都那么顺，她那样无法无天也是因为太顺了，总得有人给她点教训，等她自己想明白了，也就成长了。” 沈凌然就翻白眼，这兄妹俩虽然处事风格迥然不同，倒是对这件事儿的看法出奇一致，只是各自的说法不同罢了。 徐怀殊没有再提怀珠的事儿，反而问沈凌然，“你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沈凌然回想起这些天，虽然有叶冉刁难，有裴雪虎视眈眈，可是在基地过得还是挺舒心的，关键是吃的不错，基地的饭菜就已经很好吃了，还有顾叙三不五时送来的明德轩便当。 听到沈凌然过得不错，徐怀殊的心情也跟着明快起来，只是不知怎的总觉得沈凌然的语气里有一丝怅然若失。 他心细如发，就敏感的想到，会不会因为这次培训有很多警体课程，让她觉得力不从心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开解沈凌然，“人的身体机能要到22岁才算发育完全，25岁才是体力最巅峰的时刻，如今你刚大四毕业，还不到21岁，个子会长，身体也会变得更结实，所以……恩，不用太和自己较真。” 到底是多年的老友，一席话说到了沈凌然心坎里去，那一丢丢的阴霾，也随着徐怀殊的开解，彻底烟消云散。 沈凌然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平安无事的训练了几天。 这几日又到了裴雪的枪械课，却没想到，这是一堂狙击课。 狙击枪和平时用的92－式大有不同，后坐力大。 有胆小的女生，光是听着枪响，感受到那么大的声音响在耳边，就已经吓得尖叫。 第224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真到了开枪的时候，就连男学员也有的打了退堂鼓。 后坐力太大，一不小心，整条手臂都是麻酥酥的。 裴雪知道这样的狙击课程，并不适合这群菜鸟，也怕真的弄出伤亡不好交代。 只好让赖教官把基地里会开枪的教官都叫过来，两个人一组，手把手的教每组学员使用狙击枪。 她原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凡是胆小的也不强求。 队伍快速的前进，大部分人都临阵脱逃了。 很快就排到了沈凌然，她原本也想临阵脱逃装装样子的。 毕竟她瘦小嘛，看着弱嘛，不敢拿狙击枪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她一低头看到那把崭新的狙击枪，就挪不动了。 她是爱枪的，尤其是前世她最常用的枪，她比什么都宝贝，没事儿就会拿出来擦拭把玩。 眼下看到这么棒的狙击枪，还是传说中的猎鹰王者，就双眼放光，忘乎所以地拿起枪来射击。 10环、10环、10环、10环、10环……等到沈凌然打出第五个10环的时候，她才被周遭的欢呼声给吵醒，才意识到，她欣喜之下做出了什么样的事儿。 裴雪就站在二楼的观战台上看着她，而她竟然一连串打了5个10环，这怎么可能！太匪夷所思了…… 她赶紧调整站姿，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特警队特有的站姿，让裴雪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几乎是大步流星地就冲了下了楼，来到了沈凌然身边。 赖教官还不知所以的洋洋得意，“裴教导，怎么样，我们学员里也不全是草包，这丫头打得还不错吧。” 裴雪微笑着寒暄，“是啊，这样的成绩，比我们特警队新入队的那群臭小子都好。这丫头不错，是个好苗子。” 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是夸奖，众人都很羡慕沈凌然，还没培训结束就得到特警队教导员的青睐。 可在沈凌然耳朵里就很惊悚！ 她有时候觉得作为宿敌，她比裴雪都要了解裴雪。 每当裴雪这样夸奖人的时候，那不是意味着她多么看好那个人，那意味着那个人要倒大霉了。 沈凌然就想当场溜走，她哪里还敢继续开枪啊，开了5枪就没有再开。 “哎呀，瞧我这一时爱才心切，给那丫头吓着了不是，都不敢开枪了。”裴雪笑着揶揄沈凌然。 赖教官也跟着说，“小沈，别紧张，像刚才一样，来，再打5枪，打不中也不罚你。”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沈凌然在心底默默给赖教官画圈圈。 面上却继续打了五枪，反正已经被裴雪发现了端倪，她索性就玩得过瘾，剩下的五枪全都是10环。 场边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沈曼，沈曼！” 众人喊着她的名字，经久不息，像是在喊一个偶像。 而沈凌然看着眼前的裴雪，就仿佛置身于前世，那时候她们一同训练，她总是压过裴雪一头，周遭的人，也是这样喊她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想在一处，裴雪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煞白煞白的。 沈凌然看了看手环，一想到今天的日期，就想起来了今天是裴雪的生理期……对于她隔了生死还能记得裴雪这样的日子，她也是醉了。 这边开小差，那边就听裴雪语笑嫣然地对赖教官说，“我看着就和小沈投缘，想单独和她交流交流使用狙击枪的用法。” 第225章 你和沈凌然到底什么关系? 赖教官乐得屁颠颠的，还好意地让大家不要起哄，给沈凌然一个安静的空间。 安静你个大头鬼啊。 沈凌然垂头丧气地跟在裴雪后面出了枪械室，两个人一路走，就朝着警官基地的小树林附近走去。 这人就是这样好强，明明生理痛痛得要死，脸色煞白，还倔强的顶着日头领着她在树林里乱窜。 周遭有各种蚊虫，反正这些沈凌然是不怕的，裴雪却有些厌烦。 她寻了一处参天大树，就靠在树干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26章 裴雪的邀约 “胡言乱语！”裴雪气急，“你这样满嘴跑火车的，到底是怎么被招聘进来当警察的，子不语怪力乱神，你都在说些什么。” 沈凌然：“……” “反正真话我都告诉你了，你爱信不信。”沈凌然也是够无语的，敷衍裴雪吧，裴雪抓狂。 告诉她真相，尼玛她竟然还不信！ 真是个多疑又爱猜忌的女人，她都转世重生了，裴雪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裴雪愣了一会神，忽然就和颜悦色下来，问沈凌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27章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砰！”的一声枪响，在裴雪原本站的树边打出了一个带着涡轮回旋的洞！ 高爆弹！沈凌然在那一瞬间鲜血上涌，几乎是本能的有些战栗。 聂行远打在她胸口的就是高爆弹！那是一种有强大贯穿力的弹药，与之匹配的枪也是大口径的手枪，那种枪不是国内警方惯用的。 枪和弹药都不常见，以至于沈凌然重生这么久，查那些枪支弹药都很难开展下去，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地方遇到了！ 她和裴雪互看了一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28章 命运的力量 基地里都是学员，那些人对待枪支还只是最初的阶段，根本没办法持枪应战。 而基地原有的武装力量不够强，起码没有高爆弹那样的装备。 这些人为了裴雪而来，想来是早就对基地有恃无恐，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她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往基地撤退的。 裴雪果断用卫星电话，接通了特警队的人。 她接电话的时候，来自四面八方的子弹穷追不舍，沈凌然奋力掩护。有好几次流弹从她头顶飞过，只要偏离一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29章 惊云和响山 沈凌然第一次开始有些相信命运的力量。 眼皮沉沉的，刚刚经历过激烈的枪战，沈凌然也是累的筋疲力尽，睡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耳边响起裴雪和人讲电话的声音。 “尸体都被收拾干净了？好的，抓住的两个人质好生带回队里，我要亲自审讯。”裴雪挂了电话，才发现沈凌然醒了过来。 沈凌然坐起身，环视一周发现这里是裴雪住的招待所，裴雪的肩膀已经绑了绷带。 “弹片深不深，取出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30章 傲娇的顾队 武岳入狱以后，表现很好，已经有了减刑的机会。 沈凌然也身体力行的一直在关心武杉，毕竟她是武杉唯一的朋友。 两个人相约一起逛街。 手牵手走在步行街里，回望迈高的摩天大楼，心底也是五味陈杂。 “前几天我去看了我哥，他在看守所过得还不错，听说顾队给打了招呼，狱警都很照顾我哥。”武杉心怀感激的看向沈凌然，她知道顾队长之所以那么照顾武岳，也是因为沈凌然的缘故。 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31章 纯暖男顾大 顾叙笑吟吟的，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沈凌然娇小沁凉的手指，没有丝毫要松开的迹象，语带关切，“天越来越冷了，你光想着陪武杉给那些孩子买羽绒衣，怎么也不想着给自己添置一些。” 沈凌然这才惊觉，立秋以后，早晚风凉，在基地****穿着各种长短不同的警服，也没觉得缺衣服。 回到市区，才感觉到，似乎应该添置几件厚衣衫。 可她哪里有时间逛街？ 她看着车窗外灯火辉煌的商场，恍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32章 顾先生和你女朋友感情真好 不过既然来了，她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等她正式落编手续回来以后，一下子能补发一年的工资，到时候再还给顾叙就是了。 想到这些，沈凌然就淡定了，品茶、吃果子，不一会儿吕师傅就到了。 吕师傅是个带着圆片眼镜的男人，约莫六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手指上还有磨出的茧痕，但一双眼却炯炯有神。 一进门，就给人一种眼光犀利毒辣的感觉。 顾叙起身和吕师傅打招呼，“吕老，又来麻烦您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33章 匠人的匠心 吕老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了正在较劲的沈凌然和顾叙。 摆摆手，“小顾，你来看看这些面料。” 顾叙就拉着沈凌然走了过去，站在那面红桃木的晒架上认真端详那一批批面料。 “幼羊毛、桑蚕锦、梭织石棉、还有几块上等手工麻，当然也有春江独有的长绒棉……”他一匹匹看上去，焦糖黄、墨绿、星空蓝，这些鲜艳又不张扬颜色，很衬他的小丫头。 他也知道，这些面料都是吕老的心头好，等闲人，他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34章 谁也别想让小沈不痛快 叶冉话没说完，就生生止住了。 她猝不及防地看着顾叙和沈凌然，目光就落在了顾叙揽着沈凌然腰部的手上。 什么时候，顾叙和沈曼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如此亲密，旁若无人！ 眼中就有了泪意，叶冉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扬起下巴，不看沈凌然，而是撒娇一样去挽顾叙的手臂，“阿叙，你也来看吕伯伯呀。有没有试试我给你订的几件衣服？” 顾叙不动声色地拖开了叶冉的手臂，“小冉，以后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35章 又不是第一次去了 顾叙眉心微皱，就对吕老说，“吕老既然那焦糖色的幼羊毛小冉也看上了，那我们就不夺人所好了。两匹一并给了小冉吧，若再遇到什么好的幼羊毛，麻烦给我留两匹，给我和曼曼做成情侣羊绒大衣。” 吕老一张老脸就红了起来，知道顾大少爷这是生气了。 他自恃身份就不应该搀和到小年轻之间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儿上。 可是对叶冉那丫头，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没有女儿，就把叶冉当成自己的亲孙女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36章 如此天生一对 吕老一脸无奈，“冉冉啊，你们年轻的人事儿，老头子怎么好搀和。你听老头子一句劝，爱情爱情，先有爱，才有情，爱与不爱都是缘之一字，并不存在先来后到。” 叶冉无助地撒娇，摇着吕老的胳膊，“吕伯伯，你最疼我了。你知道的，顾家那种情况，怎么会允许阿叙哥哥娶一个父母双亡无名无姓的女孩子。要是顾伯伯知道了，肯定会气坏了。你这个时候提醒顾伯伯，说不准顾伯伯一定会感激您让阿叙迷途知返的。” 叶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37章 沈小姐在哪儿 很快，两个人就准备好了食材。 顾叙在阳台里插了电烤箱，两个人就着夜色，在阳台上一起烤串。 “要不要来一杯？”顾叙扬起手里的伏特加。 沈凌然一直都喜欢那种烈酒，很豪爽地把杯子伸过去，“来就来。” 两个人各自倒了一杯伏特加。 顾叙烤肉串的手法很独到，火候控制的很好，烤出来的肉鲜嫩多汁、不焦不腻。 沈凌然吃得舌头都要吞进肚子里了，直呼过瘾。 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38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阿才无语看天，表示不理解自家boss的生气点在哪里。 人家男未婚女未嫁，搞不好还是男女朋友呢，在对方家里，似乎不管**oss你什么事儿吧，要不要这么紧张。 “备车！”聂行远也不知道自己是抽哪门子的疯，大半夜的就想去顾叙家走一遭，他如坐针毡，沈曼不接电话，如果不能亲眼看到她全须全尾的样子，他就睡不着。 “备、备、备……车？”阿财表示理解无能，完全理解不了聂boss到底想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39章 她正在洗澡 阿财开车进入了小区。 心口有些发麻，这算不算最贵的会面。 为了见沈小姐一面，聂boss竟然豪掷几百万买了一套房子…… 真是有够任性的了，阿财表示，有钱人的世界，他真的不懂。 在小区饶了好几圈，才找到顾叙的家。 说起来，能够打听到顾叙的住处，也是耗费了不少心力。 好在阿财他们那些豪门总裁司机，自有一个小圈子，资源共享。 其中恰好有个人是唐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40章 他没有任何立场 聂行远说不过他，况且正如顾叙所说，他没有立场说什么。 他只好愤愤不平地指了指顾叙，“你要是敢动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没什么敢不敢的。”顾叙面色也阴沉了下来，“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沈曼，而聂总你没有这样的资格。如果你真的为她着想，就离她远一点，不要给她招来小三的骂名。” 顾叙这样一说，聂行远就想到了裴雪。 那个被无妄之灾牵连的女人，只因为几张照片，一顿火锅，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41章 有美如烟 平海市。 “大小姐，祝您一路顺风。”黑衣人恭恭敬敬地目送柳寒烟登机。 柳寒烟游目扫过停机坪上的一众亲信，“我不在的日子，这边的生意就交付给各位了。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大小姐您放心，货我们都盯得死死的。”黑衣人斩钉截铁地说。 柳寒烟这才满意地走过扶梯，进入了机舱。 她走后，领头的黑衣人一摆手，周遭的几个人都围了过来。 “裴雪那边什么情况？”黑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42章 叶中尉，切磋一下 彼时，沈凌然正在基地吃午饭。 这几天她发现，她不再觉得基地的饭菜好吃了。 一定是被顾叙给喂刁了，净想着吃好的。 她瞥见手环里聂行远打来电话，就起身往基地后身走，那天晚上虽然拒接了聂行远的电话。 可她知道，聂行远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他是个骨子里很骄傲的人，几次三番打来电话，应该是真的有事情。 于是接通了电话。 “聂总？”沈凌然见对方迟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43章 我会把顾叙抢回来的 “输了……就把这个手环送给你。”沈凌然定睛看着叶冉。 “谁稀罕你的东西，要是输了你就退训，不，你就辞职！”叶冉咄咄逼人。 她如果知道那个手环，是和顾叙情侣的，恐怕肠子都会悔青！ 赖教官不敢反驳，却也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军分区的人骑在他基地作威作福。 就说“叶中尉，你带的精英团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小沈却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既然是团体战，不如让小沈也带几个人，以团队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44章 我建议不要打脸 晚饭过后，秋风微凉。 一轮如血残阳挂在远山之间，周遭静悄悄的，只有鸟叫。 全部学员都步履匆匆来到了小广场。 他们要围观的是一场实力悬殊极大的pk。 一面是他们这波学员里两个风头正劲的大美女：沈曼和徐怀珠。 一面是叶中尉带来的一队精英，整整五个兵王！ 这五个男人站在那里，不怒自威。 众人皆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嗜血的味道，这些人……绝不普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45章 出师不利 那五个人训练有素，根本不是之前那十个学员能比的了的。 光站位，就已经很有门道了。 是2-2-1的站位，几个人的角度互相可以照应，又能各自独挡一面。 随时都可以单兵作战，又随时都能够援引身边的人。 沈凌然看着这五个人的排兵布阵，就知道，面前的五个人是真真正正的一块铁板。 她如今的身体素质，即便能够胜利，恐怕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她神情变得凝重，和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46章 哀莫大于心死 “曼曼！曼曼！”钟静静和秦以柔在场边焦急地大喊。 “赖教官，赖教官，沈曼受伤了，这场比试能不能结束，我们认输可不可以？！”秦以柔奋不顾身地跑到了赖教官身边，请求赖教官叫停。 赖教官也非常焦急，他看向叶冉，“叶中尉，切磋而已，点到为止。再打下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们都担待不了。小沈，她是顾队长亲自叮嘱过，要我们基地好好培养的人才……” 不说顾叙还好，一说顾叙……叶冉心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47章 就这样放弃了吗 徐怀珠的话，就响在耳边。 沈凌然知道，现在的她无异于被动挨打。 可她就是觉得眼皮沉重，浑身酸疼，怎么都起不了身。 意志力不再坚定，迷蒙之中，仿佛回到了她临死前的那一刻。 她一心想要嫁给对方的男人，竟然用枪口指着她，连一个解释、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枪响了，她的心，好疼好疼。 等到她醒来，就已经换了一个身份，换了一个人。 太阳渐渐下落，冷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48章 你的受的伤，我会替你讨债 “对不起赖教官，我们在执行任务，得罪了。”阿明，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赖教官火气也上来了，登时一挥手，拿出了打群架的气势，就要招手让学员一起上，先把沈曼救出来再说。 可是……面对阿明几个人，一群学员是有心无力。 那边徐怀珠再一次被摔在地上，手臂似乎骨折了，疼得直不起身子。 钟静静和秦以柔再也不管不顾，先把徐怀珠拖出了场地。 徐怀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49章 比亲兄弟还亲 顾叙焦急地看着手环，一遍遍打沈凌然和赖教官的电话，都无法接通。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沈曼的坐标一直显示就在警官基地里，可她的体征怎么会一直往下掉。 身体大量出血，体温急速下降，血压、血糖都掉到了身体的临界点。 一定是出事儿了！ 他心急如焚，拿了枪，直接叫了肖何和姜可乐还有许沉。 “走，我们去基地！” 肖何从来没看到过顾叙这么焦急的模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50章 她从不来不知放弃为何物 沈凌然单手握紧双节棍，面对四个人的攻击，恍若游蛇一般，游走在四个人之间。 她知道自己体力渐渐在流失，所以不恋战，也不再保留。 出手又快又狠，也不再保留前世的武技。 一把双节棍舞得虎虎生风，她浑身是血，在月光下，就如同一个英雄的死士。 给人悲壮又惨烈的感觉，她的打法属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类型。 她把后背的破绽路给其中三个人，前庭则直接攻击余下的一个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51章 你们是不是放水? “曼曼啊，你就认输吧，再这样下去会出事儿的。”钟静静大声喊着，沈曼这一路怎样血拼过来她都看在眼里，心底也是又佩服又心疼。 “她不会认输的，她不是那样的人。”秦以柔一脸心疼的看向沈曼，“她是个骄傲的人，即便战死，也不会认输，叶冉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这样来刁难她的。” “叶冉真是个坏女人！”钟静静愤愤不平。 那边叶冉也是被震惊到了，阿浩他们是怎样的身手她不是不知道，可竟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52章 对不起，我来晚了 “来吧，不要留手！”沈凌然低声的喊着，她的动作犹如猎豹一般，用瘦弱的身躯，朝着那个兵王撞击而去，那兵王猝不及防，脚下一划倒在了地上。 他手中的尖刀也划破了沈凌然的手臂，沈凌然的双节棍紧紧锁住了他的咽喉。 不能输！那兵王虽然吃痛、窒息，手却没停，一把抓住军棍，用尖刀捅进了沈凌然的后背心！ 鲜血如柱！ 沈凌然疼得几近晕厥，却用最后的力气和清明狠狠地把双节棍锁紧兵王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53章 她是我心尖上的人 他一向自以无坚不摧，却几次三番都没有保护好沈曼，反而让她为了他而受伤。 上一次，他还可以顾念旧情原谅叶冉，这一次…… 肖何把顾叙的手机递了过来，“是叶中尉的电话。” 顾叙接了起来，一语多余的话都不想和她说。 叶冉哭哭啼啼地在电话里撒娇，“阿叙，我哪里会知道她那么不禁打……切磋而已，谁也没非要让她拼命，只要她认输，阿浩他们就会停手的，你快叫可乐他们把阿浩几个放了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54章 其实，你不用自责 徐怀殊晦涩不明地看着顾叙，手里握紧了拳头，半晌以后又松开。 恢复了那副平日里淡然的面容，走过去给顾叙递了一杯咖啡。 顾叙看了一眼徐怀殊，接过那杯咖啡。 “其实，你不用自责。”徐怀殊想了想还是安慰着顾叙，没办法，他就是那样性格的人。明知道沈凌然是因为那个男人而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害，却还是恨不起顾叙来。 因为……沈凌然竟然接受了那个挑战。 徐怀殊是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55章 曼曼，做我的女朋友吧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满身是汗水地走了出来，“顾队长，幸不辱命。沈小姐各项身体体征已经恢复正常，手术很成功。” “多谢！”顾叙就和那医生握了手。 医生忙说，“沈小姐已经走vip通道去了icu，毕竟是经历了大手术，还需要在icu观察24个小时，等到确定各项指标都平稳了，就会转移到普通病房。” “好。以后有用得着顾叙的地方，您尽管说。”顾叙给了那主刀医生一个承诺，那主刀医生愣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56章 金牌保姆 暧昧的气氛被夏朗和老杜骤然打断。 顾大神的脸色有些冰冷，他阴沉着脸，对两个闯入者，只是冷漠地说了声，“坐。” 夏朗有些悻悻，“豆芽菜，真有你的，你内不要命的打法和谁学的，反正不是我教的！” 沈凌然就知道夏朗属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类型，明明是关心人的话，偏偏说得很欠揍。 她懒得搭理夏朗，倒是定睛在看顾叙。 顾叙那张脸么，很少把情绪摆的这么明显，那浑身炸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57章 她和沈凌然的21处相同点 衣领被松开后，老杜深情有些颓然，他点了一根烟递给顾叙。 又给自己点上一根，“老大，你记得当年我们三个人结拜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一声老大，一世老大。” “我对沈曼这个人，没有什么意见，人美，声甜，性格好，完美到无可挑剔，除了内什么小了点……可是老大，坦白说，和她接触这么久，你难道不觉得她很蹊跷吗？”老杜憋了一口气，终于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顾叙闻言一愣，身上的戾气也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58章 顾爷爷的夙愿 送走了老杜和夏朗，顾叙又靠着大树抽了一根烟，这才去洗了脸，精神抖擞地回到了病房。 沈凌然还在睡着，他就坐在了病床边的摇椅上，脑海里都是家里老爷子打来的那通电话，那是在沈曼手术的时候，顾爷爷打来电话，说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越来越渴望儿孙承欢膝下的幸福，所以想让顾叙回到京城去工作，甚至已经找了部旧，打算把顾叙调回部里。可顾叙……他看了一眼还亮着的手术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顾爷爷的想法，气得顾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59章 疗愈过后 那天以后，顾叙只要不是忙得抽不出身，就一直往医院跑。 沈凌然也在日复一日的康复练习中，渐渐恢复身体的机能。 只是，没能去送武杉，武杉离开春江的时候，沈凌然偷偷给顾叙打电话，让顾叙想办法带她溜出医院去机场送武杉。 顾叙死活不肯，还心有灵犀地派了姜可乐来盯着沈凌然，沈凌然前脚刚乔装打扮墨镜围巾捂得严严实实地准备溜出去，后脚就被姜可乐笑嘻嘻地给遣送回了病房。 她气得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60章 和你一起回到过去 叶冉曾经带着水果来看沈凌然，趾高气昂的想要道歉，结果恰巧那天顾叙在，他连病房都没让她进来，也不知道和叶冉说了些什么，气得叶大小姐哭着跑了出去。 对此……沈凌然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反正身边一切杂事都有人给搞定的感觉也挺爽，索性就随他去了。 时光飞逝，等到她出院的时候，满城已经都是圣诞的浓浓气氛了，大街小巷放着欢快的圣诞歌曲，顾叙特意请了三天假打算陪她把闭关住院期间想玩的、想吃的都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61章 小沈的软肋 顾叙就停好车子，买了两张通票，带着沈凌然进了游乐场，还不忘叮嘱，“我出来的时候煲了汤，那个汤大概四个小时候就炖好了，咱们玩到中午刚好回家喝热汤。” 言外之意就是不希望沈凌然贪玩，毕竟她刚刚出院，身体也只是刚刚恢复好，长时间吹冷风，玩冰雪，肯定是不行的。 顾叙的话，就带着他独有的霸道和细致，让沈凌然想拒绝都不行。 两个养眼登对的年轻人，一进入游乐场，就成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62章 说好的立志做一只单身狗呢? 顾叙坐在缓坡下面，一张英俊的脸庞冻得通红，淡笑着看向沈凌然，“有啊，追你。”他说得坦坦荡荡，却让沈凌然红了脸。 一个不留神，又从坡顶莽莽撞撞地滑了下来，结结实实地撞在顾叙怀里，顾叙措手不及，也没站稳，两个人抱着对方就从雪道上面滚了下去…… 惹起周围几个七八岁的孩子一阵哄笑。 沈凌然倒在顾叙温暖的怀抱里，一点都没受伤，她整个身子都压在顾叙身上，忽然发现居高临下的这样看着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63章 消失的逃犯 沈凌然寻声看了过去，美食区那边很多人聚集在了一起，隐隐有哭闹声传来。 也许作为一个平凡人，遇到热闹，大多数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或远离是非，一心想着离远点，或是错过去，看一看热闹。 可像沈凌然和顾叙那样的，本能的就会想要过去控制事态。 聚众，本来就是很多犯罪行为高发的场合。 沈凌然有些想过去，那是她的一种本能。可顾叙却不依，连着说，“曼曼，你去车里，万一事态难以控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64章 走失的宝贝 顾叙眼力不错，又一直有意留意那个人的动态，就算那个人长了翅膀飞走了，天空上也会留下痕迹，何况……那只是两条腿的人。 除非……地面上挖了地道？否则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 顾叙大步流星就跑了过去，打算看个究竟，谁知道还没走到那个人的附近。 周遭就有孩子的家长喊，“哎，小伙子，看你人五人六的怎么也插队啊？！” “就是啊，没看到这边写着不允许超过12岁的孩子玩，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65章 别有洞天处 挂断了美美爸爸的电话，雪儿就开始叫喊着到处找妹妹。 她在得知美美走失的那一刻，整个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要不是美美爸爸提醒，都忘记了要报警。 她打了110，而后就觉得眼神有些恍惚，周遭的人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 慌乱中，她随便拽了一个人就问，“有没有看到我女儿！” “疯了吧，谁知道你女儿什么样！”那人见雪儿抓狂，还以为遇到了失心疯的女人，冷漠又嫌弃地甩着雪儿的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66章 顾大帅呆了 顾叙从那条通道退了回去，继续沿着最宽阔的主路走。 心里对这件事情大概有了计较，他从容不破地沿着逼仄的地下通道继续前行，约莫又走了将近五百米，看到了一个比之前都要宽的平台，他一跃而起登上了那个平台。 而平台的上方，是一个与之前相同的井盖，不同的是，那井盖四周已经没有了游乐场里欢快的音乐。 竟然是一条通往游乐场之外的路，顾叙全神戒备，从下方推开那个井盖，刚一上来，就遇到了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67章 就这样承认了 这边顾叙在大汉的带领下，上了大汉的一辆二手捷达车。 也不知道是大汉太紧张了，还是车太破了，打了几次火都没打着，好不容易发动起来，车子窜了一下，又熄火了。 “离你们老窝有多远？”顾叙拿着刀子指着大汉，他早就洞悉这种人的心里，虽然嘴上怕得要死，其实骨子里很有自己的小九九，如此拖延时间，无非就是想着要给老窝的人通风报信！又或者是他自己想要逃跑！ 他根本不给那大汉机会，直接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68章 电话里传来枪声 肖何和姜可乐很快就弄清楚了事实。 两个辣妈自拍，一眼没照顾到，两个孩子就跑闹着走失了。 至于被拐卖，那只是两个辣妈的推测。 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们不可能妄下结论。 于是就掉了监控，这个游乐场是春江市的老牌游乐场，监控还是十几年前的，很多摄像头已经年久失修。 庆幸的是咖啡转盘附近的摄像头，还是有两个可以正常使用的。 姜可乐查询了录像，录像里面只有两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69章 紧迫的案情 “枪声？”姜可乐脑子转得快，联想到沈凌然和顾叙在游乐场约会。 顾叙却没再，一个人走了。 按照他们对顾叙的了解，顾叙就算放他们一百个鸽子，也不会丢下沈曼一次的。 除非……有案子，而且事发紧急。 难道那孩子真的是被拐卖的？而且顾老大已经和对方交手了？ 他单枪匹马，而对方还有枪，顾叙的形势也不知道怎样。 姜可乐眉头紧紧皱着，“能定位老大的坐标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70章 为他洗手作羹汤 沈凌然在顾叙楼下的超市买了一些食材。 她的厨艺基本上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也不知道顾叙要多晚才能回来，就买了些骨头打算熬点汤。 她轻车熟路的来到顾叙的家里，说起来，这是她第三次来到顾叙家了。 却在小区楼下，遇到了聂行远。 聂行远穿着黑色的长风衣，没有带阿财，独自一人在小区楼下的广场上散步。 心事重重的模样，沈凌然知道，他一有心事，就喜欢一个人独自散步，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71章 强悍的顾大 柳寒烟有些吃味，大概还从未见过聂行远如此同一个女孩子讲话。 那语气里近乎在恳求，带着讨好的意味。 她眯缝起眼睛，和聂行远一起上了车，还刻意在车里和聂行远缠绵了一回，就像是在惩罚他的贪念。 * 沈凌然回到顾叙的家里，开始熬汤。 她不比顾叙那么细心，会上网查饭菜的做法，她做饭全屏直觉。 大骨头洗干净就放倒了砂锅里，随手把玉米、胡萝卜、番茄、洋葱、蘑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72章 全都抓活的 几个彪行大汉被打倒在了地上，看样子是混了过去。 工厂的库房里躺了不少孩子，一个哆哆嗦嗦的男人拿着枪指着一个孩子的太阳穴，不停地大喊，“后退，后退，****的臭警察，你把枪给老子放下，否则我就让这些孩子给我陪葬！” 汗水不停地从那个男人的额头上低落。 对讲机里传来姜可乐的声音，“面瘫，你说老大为啥不直接打一枪在那个人手腕上，那男人一看用枪的技术就很一般啊。” 肖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73章 得女如此，夫妇何求 顾叙打开门，客厅里还点着一盏地灯，灯光昏黄温暖。 沈凌然就睡在沙发上，不知是做了什么梦，还是身体不舒服，眉头皱着。 顾叙就轻轻的用手指抚平了她的眉心，仔细端详着那张柔美的睡颜。 的确是圆润了，比之前刚遇到她的时候，要胖了一丢丢，仍然很瘦，却不会给人营养不良的感觉了。 他怕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熏着沈凌然，不敢耽搁太久，起身去洗澡。 路过厨房的时候闻到了烧焦的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74章 我可以收养他吗 “也好。”顾叙原本担心沈凌然的身体，但相处这几个月，也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格，既然提出了想去的要求，就算他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恐怕她也会找个机会偷偷溜出去。 倒不如他带她去，还有个照应。 两个人就换了警服，驱车到了医院。 凌晨两点，医院的走廊满是忙碌的医护人员。 这些小孩有一大半都需要洗胃，还有一些严重的，至今都没有苏醒。 “真够丧心病狂的，竟然给这些小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77章 我们会结婚生子，白头偕老 沈凌然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顾叙会愿意留在春江市公安局这么多年，春江地方不大，公安局级别也不够高，顾叙却能留下这么久，想来也是因为这里的人，和沈凌然曾经待过的平海局还有特警队都不一样，这里的人更有人情味，更像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有血有肉，还有情怀！ “看到这一幕，看得我也想早点要孩子了。”秦以柔闻声说起，“原来男人这么全神投入陪孩子玩的时候，这么有魅力，这么温暖。” “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78章 我又不是君子 “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女子，怎样，你咬我啊！”徐怀殊说着也开始攻击许沉，那边姜可乐带着童子军也赶到，一群人就结结实实地把许沉埋在了雪堆里…… 顾叙和沈凌然站在一边看他们疯闹，顾叙若有所思地看向大门口，“他没来，是放弃了吗？” “谁？”沈凌然也看向了大门口，“什么放弃了？” “是一个摩托哥，五年前他的儿子走失了，每年只要我们端掉拐卖儿童的团伙，有解救的儿童，他就会第一时间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79章 新的寻亲平台 “不用了，留着钱，找儿子！”摩托哥，从雪地里抓起一把雪，抹在脸上，“找儿子。” 他起身走向摩托车的背影是那样的蹒跚，仿佛又老了十岁。 秦以柔红了眼睛，趴在钟静静的肩膀上小声哭。 众人目送那个佝偻蹒跚的背影离去，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摩托哥走到车边，从车把上取下五颜六色的气球，“娃娃们，送给你们啦。你们一定能早日找到爹娘的，你们都是爹娘的心头肉，他们也和俺一样着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80章 嫂子，你们经侦的人欺负我 这个名叫平安宝贝的网站一上线，访问量就破了服务器的承受力。 幸好还有许沉这尊天才在，许天才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拯救了濒临垮台的服务器。 “想不到你还有点真本事！”徐怀珠看着在电脑面前忙碌的许沉，一把打了许沉一个爆栗。 没办法这丫头就是这么的魔性。 许沉着实不敢招惹徐怀珠，以前在基地沈曼和徐怀珠并称双花。 如今，在许沉这，他把她们俩并称经侦的两只母老虎，一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76章 顾大以后会是个好爸爸 “美美！”沙哑的哭音颤抖着，雪儿踉跄着跑了过去，抱着美美小小的柔软的身体，那么用力，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妈妈以后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原谅妈妈好不好！” “妈妈，不要哭……”孩子小小的手，轻轻擦拭着雪儿的脸颊，“哭花了，就不漂亮了。警察姐姐告诉我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自己偷偷玩躲猫猫，藏得太远，遇到了坏人……” “美美，妈妈的美美！”雪儿没等美美说完，就把美美又紧紧抱在怀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75章 妈妈，我好累，我好饿 前世，沈凌然没有过生养，也没有过自己的孩子，甚至于因为从小是孤儿一个，她对小孩子天然的就不那么亲近。 加上工作危险系数大，也没有时间照顾孩子，聂行远和她也没有正式完婚，自然不会吧要孩子这件事儿提到日程上来。 但，就在此刻，她看着那个大眼睛的男孩子，心底就释放出一种渴望。 顾叙看着沈凌然满是期待的眼神，所有的原则、所有的顾虑，就都抛之脑后，他生怕如果一旦拒绝了，就再也看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81章 小猫两三只 庆远属于丘陵地形，到处都是高矮相接的小山丘，这里的居民世代农耕，生活还保留着原始的质朴。 他们居住在山丘之间接壤的小平原上，房屋大多都很小，看着有些局促。 一个小平原上，大概住五六户人家，就算得上是一个村子。 村与村之间最近的也要步行至少一个小时才能走到，远一些的，要走上一天一夜。 周边倒是修建了高速公路，从春江到庆远，他们一行人只用了四个小时就到了，只是进山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82章 跟着顾大有肉吃 “好啊。”顾叙温和地应答了下来。 胖大海这才松了口气，“那几位在这休息休息，我这就另他们去屯子里张罗张罗饭菜。” 三个人扔下顾叙他们就一溜烟地走了。 路上，胖大海长出一口气，“老胡，你说这么几个人这样过来，难道真的是执行任务？不会是省厅派下来考核咱们的吧。今儿也是黄历不对，早不打牌晚不打牌，怎么就……”说着他踢了小胡一脚，“都是你这臭小子，瞎张罗。” 小胡有些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83章 跟着我，不要那么危险 沈凌然看着眼前的顾叙，已经不再是器宇轩昂的模样，他换了人贩子那样的服装，一件油渍麻花的棉袄，胳膊处都已经磨破了，还带了一顶狗皮帽子，脚上一双老棉鞋，脸上还做了处理，贴了胡须和皱纹，反正此刻的顾叙看起来，跟之前那个矫健英俊的年轻人相比，绝对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沈凌然仔细打量着顾叙，乐不可支，“原来你老了就长这样。” 顾叙就爱怜地摸了摸沈凌然的假发，“就算我老掉牙了，也还会护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84章 突如其来的心动 沈凌然忍了半天，才忍住没笑出声，回头看下肖何，“你这技术已经能够以假乱真了。” 一听到声音是熟悉的小胡才缓过神来，“你们这是，变装？” “堵在门口干嘛，往里走啊。”胖大海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小胡，他手里还端着几个盆子的菜，等到他和老胡也进了门，表情就跟小胡一样，一脸懵逼。 “这……是顾队长？”胖大海差点没把菜都弄洒了，“我了个乖乖，真神奇，就跟电视里演得一样，我都没看出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85章 误入阵地的猎户 天色已经黑透了，冬夜的风夹杂着冰棱子，吹得人脸生疼。 肖何先行带着沈凌然的狙击枪到狙击阵地附近布置好，这才带了庆远局的众人在周边打埋伏。 沈凌然则和顾叙深情肃穆地朝着山洞里走。 顾叙紧紧握着沈凌然的手，两个人背影有些蹒跚，像一对中年夫妻。 “等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以你的安全为准。”顾叙再三叮嘱沈凌然，平日里他话不多，而此刻，却为了她的安全，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86章 那边有情况 肖何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而偏偏此刻，他没有办法联系顾叙，只能自己拿主意。 那个猎户明显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的，要不是那个交易的人被一杆猎枪吓住了，真动起手来，未必是那人的对手。 而如今……肖何是不能让这猎户影响整队人的行动的。 于是把这边的监控阵地交给胖大海他们，“李局长，就麻烦你们了。” 肖何说完，起身，带着枪，利落地往山洞靠近。 “老胡，你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87章 丧心病狂 交易人质的山洞口，沈凌然和顾叙一同进入了山洞，山洞里根本就没有孩子的身影。 一个阴翳的人，拿着电话，一脸诡笑，“老头的人什么时候这么不讲信用了？假钱？条子是你们引来的还是你们就是条子？！” 他说着，提起脚边的一块石头，直直地朝着顾叙和沈凌然砸了过去。 顾叙推了沈凌然一把自己一个人挡住了飞石，闷哼了一声，面色却也还是维持平静，“你说啥子，我听不懂，什么条子？孩子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88章 豹哥被擒获 不远处，匆忙赶来的肖何，一个子弹就打中了那个条子的另一个手腕，那条子吃痛，手上一松，肖何眼疾手快就冲了过去，一把拽过了孩子。 周遭的几个小弟就开枪去打肖何，沈凌然和顾叙很有默契的给肖何打掩护，总算是让肖何安全的带着孩子和他们一同躲在了洞口的一块大石头下。 “曼曼，你照顾这个孩子，其余的交给我。”顾叙说着拍了拍沈凌然的肩膀，转身看向肖何，“你2我3！” 肖何显然和顾叙已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89章 顾队长，别来无恙啊 顾叙随身掏出紧急处理装置，给胖大海绑住伤口止血，简单麻利的处理好伤口，他掏出手机，想要拨打120，医治胖大海，然而山区，信号不稳定，打了两次，一次没接通，一次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又传来了枪声，顾叙只好放下胖大海，朝着前面走去！ 多年的刑侦经验，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情况的异常，要么是之前抓住的嫌疑人，在突审的时候说了假话，要么就是这次行动有变。 否则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90章 看好人犯，将功赎罪 “放屁！你们这群人渣，快放了小胡！”老胡气得红了眼睛，对着顾叙的枪口也拿开了，直直地指向了刀疤虎他们。 刀疤虎不为所动，仿佛已经看透老胡是个色厉内荏的。 “砰！”一枪，打中了小胡的腹部，鲜红的血液登时如同泉涌。 老胡心头一紧，想要冲上去，却被顾叙拉住了身体。 对方人多，枪多，老胡上去，无异于送死。 刀疤虎咄咄逼人，“还不动手吗？还是你想看他再挨一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91章 他死了，还有我 沈凌然和肖何原本在大石头后方照看几个孩子，还有豹哥。 顾叙离去已经快半个小时了，沈凌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能是那边出事儿了。我们也撤离！”沈凌然说着看向肖何，“你带着那个家伙，我来护着几个孩子。” 肖何也同意沈凌然的看法，如果他们能早点转移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他和沈凌然也能抽出一个人来去支援顾叙。 两个人一拍即合。 训练有素地各自带着人撤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92章 我不会放过那两个人渣的 沈凌然在石头后面按住了肖何的手，同他摇头，小声说，“等会突围，我佯装脱衣服，你两把枪一起上，制服那个人。” “可是……嫂子……”肖何看向沈凌然，忽然懂了为什么顾叙会爱上她。 一般的女孩子遇到这样的情况，恐怕想的都是自己的名节，或者吓得如同筛糠，可沈曼呢？ 不慌不忙，沉着应对，不惜自己的一切。 比起沈曼，他自愧弗如。 只能红着眼睛说，“嫂子，我不会放过那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93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 沈凌然本想呵斥顾叙，问他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可看着顾叙苍白的脸色，挤出来的笑容，就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轻轻的在顾叙嘴角吻了一下，“等我！” 说完就跑开去叫人。 沈凌然沿着顾叙来时的路，一路去找老胡，这才发现顾叙到底留下多少的血，一路上都有顾叙的血迹。 他从老胡嘴里得知了顾叙受伤的真相，心疼的都快喘不上气来。 她能想象得到，顾叙在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94章 我不会放弃顾大 “不用你！”老杜很嫌弃地推开了沈凌然，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夏朗见顾叙被医生推出来，也顾不上安慰沈凌然，连忙也跟了过去。 两个大男人就把沈凌然的视线围的水泄不通，她身材娇小，拼命往人群里钻，顾不得她身上轻微的伤痛，嘴里喊着顾叙的名字，只是因为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她说的话，声音很小很小。 主治医师如释重负地看向了老杜，“别担心，弹片已经完成取出，对顾队长的伤害也已经降到最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95章 不要管她，老大最重要 聂行远皱着眉头，打横抱起了沈凌然。 他之所以会来医院，是来看他的老毛病，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豆芽菜。 她究竟怎么了，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聂总……吴医生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您……”阿财看向聂行远，自家boss最近老伤犯的频繁，春江这边的吴医生推拿能够缓解聂boss的病痛，所以他才和聂行远过来看医生。 结果他去预约医生的功夫，自家boss就抱了人家小警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96章 以后不要再见面 很久没有看到过如此温柔的聂行远。 沈凌然竟然有些看不透他的人，就问，“你怎么会来医院？” “阿才病了……”聂行远随口扯谎。 沈凌然狐疑地看向聂行远，聂行远性格高冷，很少如此体贴属下，阿财若是病了，顶多给些钱就是了，而且阿财看着生龙活虎的，绝对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一看就是聂行远随口说来搪塞她的。 她也不恼火，既然已经和顾叙开始了，聂行远有什么，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97章 默默无语两眼泪 顾叙醒来的时候，见到了老杜和夏朗。 “过了麻药劲儿，疼吧？”夏朗看向顾叙，顾叙却没说话，目光满屋游离，半晌之后才错愕的问，“曼曼呢？” “哼！”老杜冷哼一声，“找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干什么，你为了她拼命，她此刻还不知道在水怀里乐呵呢。” “老杜！” “老杜！” 夏朗和顾叙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夏朗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她被聂总裁抱走的时候，你也不是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98章 爷爷，你怎么来了 顾叙看着小视频里的沈凌然，这丫头，自打上次他受伤以后，就狂练警体。 原本她就不弱，如今顾叙很是同情那些被抽到和沈凌然一起pk的人。 那简直就是虐菜。 “曼曼。”顾叙打了电话给沈凌然。 电话那头是嘈杂的背景声，沈凌然微微有些气喘，“再有一个星期就是决赛，等到决赛结束，我回去刚好你出院。” “嗯。”顾叙温纯的声音，让沈凌然有一瞬间失神，也不知怎的，心头痒痒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299章 过了年，你就和叶冉订婚 “怎么，不欢迎？”顾老爷子说着，举起拐棍就往顾叙身上打，“你个不孝心的，翅膀硬了啊，挨了枪子儿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大过年的也不打算回家了吗？” “这不还没过年呢么。”顾叙挠挠头，他受伤的事儿，知道的人很有限……当然，媒体也报道过一次，估摸着这么久爷爷才找上来，多半也是叶冉撺掇的。 顾叙心里不爽的看了叶冉一眼，顾叙就斥责他，“看什么看，小冉也是好心，她要是不说，你是不是就打算在这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00章 除非她辞职 顾老爷子倒没想过顾叙会有喜欢的人。 他抬起的拐棍落在了地上。 终究是他最喜欢的孙子，顾老爷子沉声问，“是哪家的姑娘，多大？做什么的？” 叶冉见顾老爷子如此仔细的询问，心中就泛起阵阵酸水。 顾家虽然已经是顾叙的伯伯当家，可那也只是因为顾老爷子年纪大了，不理世事。 若他张嘴管事儿，谁也不敢忤了他的意。 如果真的让沈曼得到了顾老爷子的认可，那她岂不是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01章 以后要结娃娃亲 “也不是，就是觉得今年冬天的雪有些频。”沈凌然若有所思，半晌都没夹一筷子菜。 陆骁骁没心没肺地大快朵颐，嘴里含混着，“雪下得频繁是好事儿啊，瑞雪兆丰年嘛。” 可，雪下的大，春风就会很刺骨，开春的时候，伤口就会痒痒的疼，尤其是枪伤。沈凌然是受过枪伤的，每年阳春三月和刚飘雪的冬月，都是最难熬的时候。 她是在担心顾叙，又觉得这样的担心有些矫情了。 不管老杜怎么不喜欢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02章 他的小师妹 “她是顾大神的小师妹啊。说起来，她内什么，好像还喜欢过顾大神。”说完，陆骁骁就觉得自己多嘴了。 事实上，关于白芷心的事儿，她还是听夏朗说的。 她和夏朗如今异地，每天聊微信已经成为必修课了。 起初话题怎么也说不完，可如今三两个月过去了，也难免有词穷的时候。 不过这次省厅比武倒是给了他们不少共同话题。 白芷心就是其中一个。 当时夏朗还很激动，告诉陆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03章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沈凌然一把推开顾叙，“大神，你疯了？怎么就这样出院了？” 她又惊又喜，上上下下打量顾叙，见他全须全尾的，也仍旧放不下心来。 顾叙却一把捂住她的眼睛，“别看，你这样，我会吃不消的。” 说着就打横抱起沈凌然，随手关了房间的门。 顾叙把沈凌然轻轻的放在床上，双手支在她身侧，整个人压在沈凌然的身上。 那姿势够撩人，气氛也够暧昧。 沈凌然就有些不自在，“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04章 白大美女威武 尽管沈凌然不愿意回想昨日的温存。 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因为昨晚的旖旎，严重影响了身手。 腰疼的厉害，算算日子，快到大姨妈的时间了。 她懒洋洋的走进了枪械室。 带好消音耳机，她身旁的白芷心，一脸认真严肃，一丝不苟。 等待裁判的间隙，沈凌然打量了一下白芷心。 说起来，长得还真不赖，就算比起她的前世，也不相上下。 大概因为她在宁阳，很少跟过什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06章 老杜，你不要后悔 “你不懂，老大不应该是那样的。他是鬼见愁顾叙！”老杜低声吼着，吵醒了后座正在睡觉的小宝宝。 那个小宝宝嚎啕大哭，吵醒了一车人的清梦。 夏朗感觉他们被厌恶的目光包围了。 他推了老杜一把，“我发现你丫自打从里边出来，思想怎么这么不阳光？” “老大想自由恋爱怎么了？将心比心，换了是你家里让你娶一个你不喜欢甚至是讨厌的人，你会听从吗？还是你觉得老大是那种会为了家族前途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07章 吃不完的就打包 说是饭店，其实也没有招聘，就是一个家很低调的民宿。 内里却别有洞天，极其简单的温暖的日式实木风格，屋子里有淡淡的茶香。 “我说你怎么逃院了，原来是佳人有约啊。”夏朗打趣着正坐在桌边的顾叙和沈凌然。 “哇，曼曼，我最爱吃日本料理了。”陆骁骁挨着夏朗坐在了沈凌然对面，看着服务生端上来的新鲜三文鱼，直流口水。 沈凌然就知道这俩话痨凑成一对的结果，就是更话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05章 技惊四座 十发子弹，记录纸上却只有一个弹洞。 这应该破了省厅的记录吧？ 这比普通的100环还要难上百倍，这竟然真的只是一个新人做到的？ 要让十发子弹都射击在同一个位置，那这个持枪的人，无论是地盘的定力还是手部的平稳性，都已经超乎绝大多数民警的水准。 这是个人才！ 围观的民警窃窃私语，纷纷打探沈凌然是何方神圣。 陆骁骁与有荣焉，在人群里安利沈凌然，“我家曼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08章 我干杯，你随意 包厢里统共就五个人，却有两对情侣都在秀恩爱。 这叠加的恩爱，给了白芷心以暴击，可路是她自己选的。 要不是在招待所的监控里看到顾叙和沈曼两个人上了出租车，她巴巴的一路跟了来，又何苦受到这样的二次伤害。 在她的印象里，顾叙也不是这样的人。 他那样意气风发，又那样的年少得志，怎么就甘心情愿，在一个如此平凡的女生面前伏低做小。 印象里，那种二十四孝好男友才会做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09章 诡异的字条 “是不早了。”白芷心看向顾叙，“顾师兄，前些日子，省厅也有一起儿童走失案，和你们春江的情况有些类似，不知道一会回去以后，能否耽误你几分钟，讨论一下案情？” 顾叙已经站起身，正招呼服务生买单，“春江打拐案子我虽然是急行军，受伤后就一直在医院休养，都是姜可乐他们接手处理的，对于案情的后继，他们远远比我更清楚。回头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你们联系一下。” 轻描淡写的就拒绝了白芷心的约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10章 午夜兰花香 沈凌然倒吸一口凉气，刚刚已经沸腾的心，瞬间被吓得冷寂。 饶是她身经百战，可这样大半夜在雪地里，坐在一条已经僵直的手臂上。 也难免会想要尖叫。 可她没有喊出声来，沈凌然用衣服袖子小心翼翼地拨开雪，这才发现，那大雪下面所覆盖的并不是一具死尸，而是一具模特。 就是平日里服装店里那种用来展示服侍的模特。 她清理干净模特周围的雪，发现模特的嘴巴里，衔着一张字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11章 心急如焚 顾叙洗完澡出来，裹着一张浴巾，****着上神，擦着水珠。 那样子格外的性-感，他打算逗逗他的小丫头，结果出了浴室，却没有看到沈凌然。 “曼曼？”顾叙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他。 已经十点来，这里又是公安厅的招待所，如果有人闯入房间带走沈曼，他不可能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那么多半就是沈曼自己走的，可她大半夜的会去哪里？ 顾叙连忙穿好衣服，也顾不得头发还是湿的，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12章 踏雪而寻 简短的电话，顾叙已经确定沈凌然没有和白芷心联系过。 那么……顾叙看了看手表，已经10点半了，这一个小时，如果沈曼一直在屋外，忽然就有些焦急。 他跑到招待所的值班室，查看监控视频。 结果值班的大爷告知他，招待所最近线路检修，好多摄像头都没开电源。 顾叙看着几个硕果仅存的摄像头，迅速过滤了一遍，在招待所门口的摄像头视频里看到沈凌然穿着羽绒衣，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疾步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13章 情绪，如果控制不了 顾叙看了一眼来电人——叶冉。 这个时候，大半夜的，叶冉打来电话，难不成沈曼的失踪和她有关？ 顾叙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叶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醉意，“阿叙，老爷子这几天就要回京城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陪老爷子回去吧，快过年了。你难道为了躲我，连家也不回去了吗？” “那是我的事。”顾叙一心焦急沈凌然的下落，没有心思和叶冉寒暄，知道叶冉恐怕是喝多了，才会大半夜打电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14章 顾大神毫无头绪 在那个角落里，有一半的拖拽痕迹。 顾叙拨开周遭的雪，那痕迹应该是用脚磨平的。 在工地那空地的一处阴影里。 仔细看，能发现那是一个人的站姿，那块空地之所以有阴影，是因为旁边有一个废弃的塑钢房，用来藏身刚刚好，夜黑风高，不仔细看，谁也发现不了那里有人。 可也正因为如此，下雪的时候，雪被挡住了，此处的脚印不会被覆盖。 这里应该是对方藏身的地方，所以才会在对方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15章 听说那里闹鬼 “不太平？”夏朗虽然已经很多年不经手案子了，但还是对这个信息非常敏感，“怎么个不太平？” “那工地闹鬼啊。”司机师傅车开的飞快，晚上的宁阳难得的不堵车，“小伙子，你是外地吧。你们不知道，宁阳招待所后面那块地，曾经是个城中村。那个城中村是个什么家族的聚集地，那个家族的人从来不火葬，都这个年代了，还土葬，家族里但凡有人死了，就埋在城中村的果树林里……” 这也是有够奇葩的，“用先人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16章 对方到底求什么 顾叙抬头看着夏朗。 只一眼，夏朗，就有些不知所措。 “内什么，老大……发生了什么事儿。”夏朗后知后觉发现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上一次他看到顾叙用这样的眼神看他，还是心儿消失的时候。 夏朗就正色起来，走过去，这才发现顾叙的身上已经落满了血，脸也冻得煞白，“你这样子最起码在雪地里站了两三个钟吧。到底怎么了？” 顾叙嗓音有些暗哑，“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学过足迹分析的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17章 锦衣夜行 “不管对方求什么，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赶在对方提出要求之前找到曼曼。”顾叙目光如寒冰，看着屋内的陈设。 “人失踪的72个小时，是最佳时间。”夏朗挠头，“老杜那个死人，么事儿的时候在眼前乱晃，现在出事儿了，他却不知所踪。” “老杜？”顾叙闻言抬头，“他也在宁阳？” “和我一道来的，不知道抽什么风，听说你为了大曼拒绝和叶冉订婚，就非说你头昏。”夏朗碎碎念，其实对于老杜这种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18章 别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 白芷心把顾叙和夏朗让进了房间，还倒了两杯热茶。 “我记得顾师兄爱喝啤酒，夏师兄爱喝……”白芷心顿了顿，“只是太晚了，我一个人过的比较糙，这边就只有绿茶了。” 夜半而来，又带着夏朗，总不会是来讨茶喝的。 白芷心眼观鼻，鼻观口，像是招待来叙旧的老友，打开了电视机。 顾叙仍旧保持着沉默，倒是夏朗，按捺不住，和白芷心攀谈起来，“师妹一个人住在这边，上班方便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19章 不是她，那是谁 白芷心只当是夏朗和顾叙合伙在演戏。 一个撩拨她，一个充当正义的卫士。 心头就有火蹭蹭的蹿，她从没想过有一天，顾叙会把这些套路用在她身上。 原本柔软的心，就变得坚硬。 她转身，看着窗外的大雪，冷漠地说，“什么纸条？顾师兄说什么，我怎么就不明白呢。还是说你认为这块石头上，可能有指纹？如果你需要查验一下，我也不介意再陪你回一趟省厅，估摸着以宁阳堵车的路况，刚好上班的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20章 所以，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早就和你说了不是白芷心，你还拿了块石头去诈她的话，我看你就是一遇到沈曼的事儿，就猪油蒙了心。太焦躁了。”夏朗难得地数落起顾叙。 顾叙没反驳，而是举起手里的石头，“石头确实是白芷心打在宾馆门口的，纸条应该也是她写的，只不过纸条可能被做了手脚。” 夏朗闻言，后背惊出一身冷汗，“监控坏的坏，停用的停用，又没有拍到白芷心，你怎么断定那是她扔的石头，还有她最后说得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21章 不惜一切寻人 “当然有关系。你试着揣度一下白芷心的心理，就能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了。白芷心暗恋我十年，她既然能够打听出我们吃日本料理的饭店，还特意赶过去，就说明，她对我余情未了。你不用瞪着我看，别人喜欢这件事儿，习惯就好。”顾叙说话的样子很平静，可偏偏夏朗就是觉得他很傲娇。 “欺负谁没人追啊，我们家骁骁也是对我情根深种。”夏朗狠狠地吃着小笼包，不知怎的，听着顾叙这样细致的分析，他心底那些对于刑警的感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22章 多么希望不是他 清晨六点，距离和沈曼失去联系已经九个小时了。 顾叙的心，也渐渐镇定了下来，他坐在开了暖风的出租车上，拿出手机，打给了老杜。 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响声，就在顾叙以为对方不会接听电话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电话那头一片沉寂，“老杜？” 如果不是听筒里有老杜的呼吸声，顾叙就打算挂断电话了。 “有事儿？”半晌，老杜有些迷蒙的声音才懒洋洋的响起。 “嗯，需要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23章 算你有种 “我没想让他参与其中。”沈凌然动了动已经僵硬的脚踝，她被老杜迷晕以后，是被冻醒的，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绑在了凳子上。 老杜手里拿着刀子，在沈凌然面前晃了晃，“人体在低温下，生理机能会下降，按照你的身体素质来看，最多一个小时，你的体能就会下降到你原来的一半，到时候对上白芷心，你必输无疑。只要你答应以后不再和顾叙来往，我不仅会给你917案件的资料，还会放你出去和白芷心比赛，到时候你名利双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24章 你自由了 老杜拿了一个牛皮纸袋子扔到沈凌然面前，把她手上的绳子解开了。 “我找人黑了省厅的数据库，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钟，还是拿到了一些资料。”老杜说完背过身去，不再看沈凌然，“你自由了，离和白芷心pk还有两个小时，抄近路坐地铁应该来得及。” “就这样？”沈凌然不可置信地看向老杜，她以为此番就算能全身而退，也少不了一番恶战，结果竟然这样的云淡风轻…… 她甚至怀疑，一出门会不会有一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25章 我找个人就走 沈凌然下了地铁，转乘出租车，堵车堵的跟龟爬一样。 她看了眼距离，索性下了车，跑步往省厅方向走。 而就在她刚刚开始跑步的时候，顾叙到达了燕川宾馆。 他推开宾馆的大们直接出示了警官证件，前台值班的服务员吓了一大跳，脸色苍白地看向顾叙，“我们小店都是本分警营，不知顾警官有什么事儿吗？” 他说着哆哆嗦嗦地就要给老板打电话，心道，自家宾馆也没有什么除了住宿外的特殊业务，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26章 我也不能免俗 老杜说得阴阳怪气，语气里带着酸酸的味道。 顾叙叹了一口气，“老杜，你早就知道我和你不是一类人，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愿意认你这个兄弟吗？” 老杜有些动容，和顾叙相识快十年，他从来不敢去想他在顾叙心底到底是怎样的位置。 他沉默不语，顾叙已经上了地铁。 周遭都是早起赶路的上班族，拥挤的人潮里，顾叙的笑容格外的晃眼。 他一脸淡然地说，“因为我始终记得你们的那句，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27章 要是分隔异地，怎么办 冠军吗？ 那小女警怯生生地看向沈凌然。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看到那个瘦弱的女孩子，是怎么把省厅的厅花掀翻在地上，并按住不让白芷心起身。 她对沈凌然就有点怕怕的。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香奈儿粉饼，手仿佛有了千斤重。 其实，沈凌然的皮肤底子很好，也用不着补妆，一张脸浑然天成，即便是素颜，也会给人留下清雅的印象。 浓妆艳抹反而不适合她，小女警就笑笑，“和沈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28章 突然出现，戛然而止 沈凌然看着那个飞吻，第一次，没有像以往一样露出羞涩的笑容。 而是淡然地向顾叙走去，当老杜问她，让她在917案件资料和顾叙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她心底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才让她真切的感觉到，她和顾叙之间到底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 她一步步朝着那个完美的男人走去。 却被白芷心截了胡，不知怎么的，这一刻的白芷心全然没有颁奖时候的落寞，她大步流星地赶在沈凌然面前走到了顾叙身边，“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29章 暗恋才是最牛的整容术 顾叙眼皮都没抬，就那几个人，还不够分量。 他既不生气，也不搭理。 倒是白芷心，红了脸，推搡那几个人，“叶通，你们快别闹了。顾队长是我的师兄，说起来比你们大了好几届呢。” “师兄就了不起了，还真以为上过几次电视，就是红人啦？”那个叫叶通的愣头青，年纪小，梳着寸头，看上去不像是警察，倒像是个小流氓。 他因为毕业晚，对顾叙当年的事迹了解的不多，只当顾叙是个地市局的刑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31章 告诉沈曼我爱她 “好了，别肉麻兮兮的，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夏朗推了顾叙一把，揉了揉有些疼痛的下肋。 “呸呸呸，什么生离死别，说的那么不吉利。”陆骁骁呸了几口，“大神，你就放心走吧，我们会替你照顾好曼曼的……” 沈凌然的头顶就飘过一阵黑线…… 尼玛，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陆骁骁说的比夏朗还更雷人。 几个人说说笑笑，去了一家海鲜酒楼。 海鲜贵嘛，本着吃穷夏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30章 这颗心，是为了你而跳跃 “好。”沈凌然的语气很平淡，心里却如同打翻了陈醋。 她在等，等顾叙的解释。 陆骁骁和夏朗已经决定了饭店，正出门去找夏朗省厅的朋友借车。 老杜跟着夏朗屁股后面，慢慢走。 虽然已经走远了，还能听到夏朗嫌弃的声音，“老杜，你说你啊。你怎么不找个伴，不然跟在我们这也是电灯泡，跟着老大也是，你说你整天这么发光发热，不担心烧坏了大脑啊！哎？打人就不对了，我跟你说君子动口不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32章 重伤的顾大 沈凌然手中的手机滑落在地上，耳畔只想起，护士的那句，备血，手术。 陆骁骁过去抱住她，“曼曼，没事儿的，顾大神他不会有事儿的，那么多次任务，他都能逢凶化吉……” 沈凌然愣愣的，一只大手如同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了起来，全然不顾她脖颈处传来的疼痛。 有些沙哑的嗓音响在耳边，“你丫振作一点，你是他全部的希望！” 老杜拖着沈凌然，一路往外走，不管不顾地把她塞上了出租车，“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33章 车祸的缘由 化验很快就出了结果，沈凌然身体健康，虽然着凉，但也没有病毒感染。 所以符合献血的规定，但是……太瘦了。 “她最多也就能抽20。”检验科的护士提醒小李。 沈凌然隐瞒了她之前重病住院的事实，强硬地说“我是人民警察，这是我的证件，我只是这几天有点疲惫，不然身体好得很，30没问题的。” 陆骁骁看到沈凌然咬牙坚持的模样，眼泪在眼圈打转，“曼曼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34章 初见顾老爷子 沈凌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恍惚之中，又梦到了过去，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梦到那个人。 自打和顾叙在一起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梦到过聂行远。 梦里是蔚蓝的大海，顾叙追着她一路在海边玩水、打闹。 那个别人面前冷冰冰的男人，偏偏在她眼前如同烈日骄阳，如此耀眼又明亮。 “曼曼，曼曼……” 陆骁骁不知所措地推醒了沈凌然，“来人了，好像是顾叙的爷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35章 这位就是小沈吧? “爷爷，你看那个沈曼多傲慢无礼，又嚣张，您站在这里，她不先过来拜见您也就算了，还去了卫生间，希望不是尿遁就好。”叶冉扶着顾老爷子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喋喋不休地说着沈凌然的不是。 顾老爷子半晌没有回答，孙儿辈的，他最疼爱的就是顾叙。 在吕老孙子的婚礼上，听说顾叙从医院跑了出去，他就已经心底冒火。 眼下看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儿生死未卜，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大将，也是差点没背过气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36章 让那小子带你回去吃饭 “是的，顾二伯，她是阿叙的同事，沈曼。”叶冉捷足先登，用同事的名义框定了沈凌然。 沈凌然也不恼，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去，“您好，我是沈曼。” 一旁陪着顾老爷子的顾大伯，顾志成也看向了沈凌然，他眉头微微皱起，这里都是顾家人，再不也是叶冉，这个顾家的准媳妇，怎么就……多了一个外人？！ 这人就算是顾叙的同事，此刻还愣在这里，也是太没有眼色了。 老二也是的，顾叙重伤在医院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37章 曼曼，不要 “血库那边很紧俏，幸亏刚才家属鲜了30，不过还不够。”医生无奈地说着，“这次是连环车祸，宁阳医院基本上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存血。” “我这就调用军医院，让他们空运过来！”顾志成沉声说，“一个小时，来得及吗？” 从取血，到运输，一个小时从京城过来，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病人倒是等得了，只是耗费的时间越长，对他身体的损伤越大。”医生有些难为情。 沈凌然就忙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38章 是个爷们 陆骁骁说着跑过去，抱住了沈凌然，不让她走。 可她哪里是沈凌然的对手，沈凌然错开身推了她一把，“骁骁！如果顾叙有事儿，我才会一辈子不安！” “乖，听话，再去买点吃的，给顾爷爷他们送去，我很快就出来了。”沈凌然安抚着陆骁骁的情绪。 那边听到吵闹动静的叶冉却走了过来，“这是闹的哪出啊，不就是献血么，非要吵吵闹闹弄得人尽皆知，好让顾家人都知道你为顾叙付出了是吧？真恶心死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39章 手术很成功 “爸我说你阿，就是偏心，你说我们哥几个，除了至铭谁没挨过枪子儿，大小伙子，能怎么样？”顾志成劝慰着顾老爷子。 “哼，反正我就是不走，你们也不用劝！小叶你去把那个小沈给我找过来。”顾老爷子看向了沈凌然离开的放向，“哼，那臭小子不是爱逃院吗，我看这会小沈在这里，他还有什么借口逃！” 顾志成一头雾水，自家老父亲不是向来以抱重孙子为己任么，在他看来，沈凌然那么瘦小不是个好生养的，多半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40章 你给的宠爱 温暖的病房里，开着空气加湿器，细小的水雾升腾而起，带着淡淡的柠檬味道。 顾叙凝神看着沈凌然的睡颜，小丫头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原本好不容易养得胖了一点，脸上有了肉肉，气色也变得红润了，却一招回到了解放前。 下巴已经回到了他们初相识的时候，尖尖的，人也瘦瘦的，盖上被子以后，如果遮住头，根本感觉不到被子里有人。 顾叙又气又心疼，气的是她不顾自己的身体，竟然强行给他输血，她竟然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41章 第三枚 高爆弹！竟然是高爆弹！ 沈凌然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 连带着上辈子，她一共遇到过三枚高爆弹，第一枚是来自聂行远，让她丢了命。 第二枚，是在警官基地的小树林里，那是用来攻击裴雪的，当然也不排除一丢丢是针对她的可能性。 第三枚，就是现在，顾叙口里说的。 “怎么会有高爆弹，如果高爆弹袭击了，交警不会认定为交通事故啊。”沈凌然面露疑色。 “是打在了轮胎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42章 我欠她一句谢谢 “出租车司机大概只注意路况，真正注意到子弹的大概只有我和白芷心。可我这次出来没带配枪，当时还以为会有别的攻击，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那边白芷心却……”顾叙说着看向了沈凌然。 “没关系，她护着了你是吧？而且她应该有配枪。”沈凌然虽然有些吃味，可到底人家救了顾叙，“也不知道白芷心现在怎么样，听说断了腿，会不会影响以后？” “是骨折，翻车的时候弄的，别的倒没什么，听说已经接好了，修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43章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也好，还能多在春江陪你俩月。”沈凌然笑嘻嘻地抱着顾叙的胳膊，“你到底是什么做的，这肌肉忒硬了，肌肉都需要运动来维持，才不会变型，我也没怎么看你去健身啊，真是怪胎。” 顾叙只当这是沈凌然的另类夸奖，笑笑，又继续说，“你知道唐局来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吗？” “很悲催？”沈凌然想也能想到唐大帅那副模样，胖胖的脸上，一脸的严肃。 顾叙颔首，“我感觉的倒他内心的悲壮。” “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44章 她何德何能? 顾叙温和地笑着，摸了摸沈凌然的头，眉梢眼角的温柔浓得化不开，“曼曼，其实你不用那么的视死如归，我敢担保，我家人绝对没有连环杀人犯可怕。” 沈凌然就被顾大神的比喻给噎到了，“是是是，他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不知不觉就感染了夏朗的歪楼能力，沈凌然吃着橘子，“内什么，大神，你还是回你自己的病房吧，你这样不是逃病，就是乱串病房，迟早要上医院的黑名单，到时候你再生病，人家万一不给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45章 都是同道中人 唯有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让心结彻底揭开，才能够更好的去爱顾叙。 才对得起顾叙的付出和那份爱。 沈凌然按了护士铃，小李过来给她拔针。 她只是输血以后，低血糖，加上这一段时间顾叙忽然车祸，有些急火攻心，才会晕倒。 所以打的都是营养的针剂，配上了清火的口服药。 “还好你没有大事，不然护士长可不就是骂我这么简单了。”小李心有余悸。 沈凌然有些愧疚地给小李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46章 这样的白芷心 “滚！”白芷心的声音比之前赶小护士的时候还要尖锐，“你如果是来嘲笑我的，就赶紧给我滚出去。” 放了是以前，如果有人敢这样当面叫嚣，沈凌然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可是一想到眼前的人救了顾叙，沈凌然就只能耐心走到白芷心身旁，期间还要无视白芷心想要吃人的目光。 “没人有是来嘲笑你的。发生车祸的时候，你能第一时间想到救顾叙，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相信，我和顾叙都承你这份恩情。”沈凌然真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47章 顾大到底信谁 顾叙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脸色苍白，近乎窒息的白芷心，躺在床上气若游丝，手指指向了站在墙边的沈凌然。 沈凌然则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顾叙开口小声问，他看向了沈凌然。 只一句，沈凌然心底就传来刀割般的疼痛，“能怎么？”她笑着指向了自己，“如你所见，我企图掐死白芷心，但你刚好赶来，我没能如愿！” 她说着，气急败坏地跑出了门去。 “曼曼，不是，你听我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48章 我要转院 沈凌然回到春江的时候，还下着大雪。 徐怀殊就在火车站的站台上等着她。 几个月不见，徐怀殊还是那副温和绅士的模样。 他见沈凌然光着头，就连忙把她的风帽给她戴上，“当心着凉。” 徐怀殊就是这样，他不问沈凌然为什么忽然从宁阳回来，也不问沈凌然为什么是一个人回来。 只是平静的来接她，带着包容一切的沉默，让人恰到好处的温暖。 “还是老规矩？”徐怀殊转头看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49章 尘封的案情 “转院？大半夜的顾大神你做什么妖？”夏朗搂着陆骁骁，一脸吃翔一样的神情。 “我要转院。”顾叙复读机一样重复着他的想法。 “怕了你了。”夏朗听着顾叙冷的可怕的声音，只好再一次从温柔乡里，重新踏入门外冷冷的空气中。 沈凌然一觉醒来，已经在小酒馆了。 老板娘韩姐，给沈凌然端上来暖暖糯糯的银耳羹。 她眯缝了会眼睛，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忙跟老板娘道谢，又看向坐在她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50章 柳工集团 徐怀殊是搞研究的，虽然是对犯罪心理的研究，但各方面的只是都有涉猎。 一听就秒懂了沈凌然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聂行远的公司有别的业务？” “表面上看，聂氏主营房地产、金融投资、期货交易、酒店还有新生态科技。在这些业务里房地产占有聂氏份额的百分之六十之多，而前几年，正是房地产泡沫迸发的时候，很多地产大鳄都载了，聂氏却稳赚不赔！”沈凌然说着揉了揉太阳穴，这些话，在几年前她就一直压抑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51章 第四枚和第五枚 “你看看这个。”徐怀殊递给了沈凌然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弹道伤口。 “是高爆弹？”沈凌然瞳孔紧缩。她认真地看着照片上面的文字说明：特请1号和2号分别死于此种口径枪弹之下。 下面还表明了子弹和枪支的型号。 “也就是说我不是第一个死于高爆弹的人？”沈凌然只觉得天旋地转，如果那两个人也是聂行远做掉的，那他手上到底有多少人命。 恶心的感觉袭来，她干呕起来，一路跌跌撞撞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52章 都是他的主意 “都是他的主意。”夏朗无辜地举起手，指了指顾叙。 沈凌然看着脸色苍白，面带疲惫的顾叙，饶是心里再度的愤怒，也说不出口，那些呼之欲出的愤怒化作了无与伦比的心疼，疼得她连喘气都觉得伤筋动骨。 “你们……”她想说什么，却再也张不开嘴，他伤得那么重，本应该在icu里呆着，去不顾一切转院回了春江，还冷冻数九的让夏朗给拉来了这里。 “冻到了怎么办？接触到外界环境感染了怎么办？来回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53章 嘴贱的代价 收拾夏朗这件事儿，顾叙身体不方便，徐怀殊不屑与此。 于是沈凌然擦干眼泪，放开顾叙的怀抱，好好的收拾了一通夏朗。 “嗯，小沈有进步，打了一顿夏朗，一个桌椅都没碰触响动。”徐怀殊赞不绝口。 “媳妇，以后就把夏朗派给你揍着玩，好歹他也是个警体总教，拿他练手挺不错的！”顾叙说着给沈凌然鼓掌。 夏朗带着一身伤痛，饱尝了嘴贱的后果，一脸苦相，“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点人性了，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54章 传说中的黑科技? 顾叙的伤是在两个月后彻底痊愈的，恢复能力逆天是一方面，顾家从京城运输过来的各种高级药也加速了愈合。 在顾叙重病期间，基本上刑警队都是姜可乐和肖何在当家。 可把两个新人忙得数九寒冬的大汗淋漓，好几次姜可乐都在顾叙的床前哭诉，“老大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你快回来，我们两个承受不来……就算你不回来，你让嫂子回来也行啊……” 不提沈凌然还好，一提沈凌然，顾叙就更乐得泡个病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55章 末日危机的hard模式 进门之后，就有一道检测光照耀到沈凌然身上。 紧接着，虚拟的蓝色屏幕上凭空出现了沈凌然的各项身体指标，从体脂含量到肌肉比率，乃至腰臀比和生理年龄都清晰可见。 沈凌然大概扫视了一眼自己的数据，觉得还算满意，只有18%的脂肪，生理年龄也比实际年龄低了两岁，腰臀比恰到好处，处于这个身体的峰值，最重要的是，身体基础代谢非常高，简直就是干吃不胖的体质。 她正洋洋自得，再一看顾叙的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56章 来吧，硬骨头 硝烟弥漫，身后就是丧失留着恶臭口水的血盆大口。 沈凌然没有任何一丝迟疑，大步朝前跑，也不知跑了多久，身前有一堵矮墙，暂且可以充当防御的堡垒，她迅速调到矮墙后面，蹲了下来，隔着约莫十几米的距离观察那些丧尸。 这不是玄幻小说里的环境，也不是末日小说里真实的丧尸场景，眼前的这些个丧尸是利用vr设备的视觉成像，让人感觉到那些全系投影的丧尸，也就是说，你真的打过去，并没有丧尸的实体，但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57章 疯子博士 沈凌然捡起光刀，硬着丧尸前进的方向，蹬着丧尸的膝盖网上一跃，利用自己最好的弹跳，腾空的时候，光刀从头顶天灵盖劈下来，打在了丧尸的头部，那丧尸闷哼一声，行动迟缓下来，但是仍旧没能击碎丧尸的头颅。 丧尸的利爪已经伸出来却抓沈凌然的心口，沈凌然一躲，摔了下来，砸到了一只脆皮狗丧尸，那个承受无妄之灾的丧尸，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虚拟的世界，就去领了盒饭。 沈凌然看着眼前的丧尸，眉头一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58章 顾家小聚 疯子博士！ 听到这个名头的时候，沈凌然还在安慰自己，会不会是同名。 可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沈凌然的瞳孔不由自主地紧缩了一下……竟然真的是他，疯子博士。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疯子博士向她发起挑战，如果不是她忽然挂了，也许他们已经光明正大的对决过了。 可惜…… 沈凌然看着眼前的男人，消瘦、双眸深邃、瘦的如同麻杆一样，一头自然卷的长发，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尖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59章 陆骁骁的隐忧 肖何的情况也没比姜可乐好多少。 只不过没有姜可乐情绪那么外露，他淡笑着和沈凌然打过招呼，就去厨房看顾叙。 “老大。”肖何仔细打量了一下顾叙，发现除了脸色还有些白，似乎已经恢复了精气神。 “坐，等会菜就好了。”顾叙很居家的拿着锅子在炒菜，没时间招呼肖何，就让他去客厅聊天。 几个人落定，姜可乐就张罗打牌，“夏哥、杜哥，扎金花会不会？” 夏朗本来就喜欢玩，这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60章 你怀孕了? 徐怀珠伸手在沈凌然面前晃了晃，“怎么呆了？受伤的不是顾叙么，怎么你也跟着伤了脑子？” 沈凌然有些愕然的看着徐怀珠和许沉牵着的另一只手，忽然就觉得脑容量不太够用，前脚因为陆骁骁怀孕，她心底是悲喜交加，这会看到徐怀珠和许沉牵着手，忽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到底谁能来告诉她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她就去省厅比个武，又陪顾叙在医院住了这俩月，世界都变天了。 徐怀珠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61章 是爷们就单挑 沈凌然就给了她一个白眼，“小脑子整天在想些什么啊，怀你个大头鬼！” “你当然得怀个鬼啊，顾叙是活阎王，你是他媳妇，自然得生小鬼。”徐怀珠越说越没正行。 沈凌然就觉察出有些不对，因为以往徐怀珠虽然嘴巴也不怎么好，可到底不会这样噎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不会因为上次pk输了，所以就病急乱投医和许沉在一起了吧？” 徐怀珠就红了眼睛，“呵呵，那不正如你的意！”她背过身，走向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62章 我要辞职了 单挑？许沉听笑话一样抬眼看了一眼姜可乐，“就你？！小爷奉陪！” 两个大男人谁也不想落了下风，就开始往门外走，肖何就忙起来劝，“都是一个部门的，可乐、许沉你们够了！老大马上就要离开市局了，难道就不能给他留个好印象吗？” 肖何有些心急，抓住了许沉和姜可乐的胳膊，硬是把两个人都按在了座位上。 姜可乐也知道不应该在顾叙家里闹，就给顾叙道歉，“老大，对不住了，是我太冲动了，我就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63章 爱到骨子里 “不是的，我知道不影响，我只是……”徐怀珠吸吸鼻子，“想换个生活方式。” “那你以后的工作有打算了吗？”姜可乐追问。 徐怀珠点头，“有句话说的好，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那以后记得联络我，我一直都在……”姜可乐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电梯闭合，才轻声说出了那两个字，“等你。” 徐怀珠离开了顾叙家的小区，往外走，冷风就往脖子里灌，心里有很多的难过，都被冷的天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64章 最好的幸福 陆骁骁擦擦眼泪，“曼曼，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那你想怎么样？如果夏朗真的和心儿和好了，那你……要还是不要这个孩子？”沈凌然对感情的事儿一项不喜欢拖泥带水，设身处地的想，换了如果是她，她肯定会不要这个孩子，然后从此和夏朗一刀两断，再也不要见面。 可是陆骁骁呢。 她留着眼泪，身体越发抖动的厉害，“曼曼，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敢想，虽然我一直知道夏朗他可能没有那么喜欢我，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65章 农历新年 顾叙起身把碗盘都收拾了，沈凌然想帮忙，顾叙却制止了，“真的不需要你做这些，我喜欢亲力亲为，还是你质疑我刷碗的能力？” 沈凌然就被顾叙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 顾叙手脚很麻利，没一会儿就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曼曼……”顾叙端着切好的水果走到沙发这边，坐在沈凌然身旁，小口小口的喂她吃水果，“还有一周就新年了，每年农历新年你怎么安排的？” 新年吗？沈凌然想起前世，都是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66章 顾叙的童年 睡了？顾叙看看时间，这个时间还早，不过8点左右，往常，沈凌然就算在医院，也是玩游戏要玩到9点半以后才会入睡的。 难道是因为刚刚的新闻有些触景生情了？顾叙连忙关了电视，跟了过去。 他走进主卧的时候，沈凌然已经躺下了，他就轻手轻脚挨着沈凌然躺下，从后背环住她，“曼曼，今年过年，和我一起回顾家好吗？” 沈凌然肩膀僵硬了一下，随机转过身，幽深的瞳孔看向了顾叙，眼角渐渐湿润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67章 顾家，一起过新年 听着顾叙绘声绘色的讲述，沈凌然沉浸其中，没怎么回味过神来，车子已经听到了一栋砖色的别墅前，有两个身材高挑笔挺的少年走了过来，“大哥，你回来啦！” 说话的是顾叙大伯家的儿子，顾庸，虽然大伯比顾叙爸爸年纪大，但是大伯结婚晚，孩子生得就更晚，这个小帅哥，是名副其实的小仙肉，今年读高三，也是顾叙的脑残粉一个，见到顾叙开心得不得了。 另一个稍微沉稳一点的，和顾叙的长相就没有那么像，但是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68章 和和美美 沈凌然还是头一次见未来的婆婆，虽然这个婆婆慈眉善目，大美女一个，说话又风趣幽默，可难免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啊。 她不太擅长打牌，坐在那，可真应了郑微的话，是个牌搭子。 “小叙难得带了女朋友回来，等会可得让厨房给咱们曼曼多添几个菜，曼曼，你爱吃些什么？“顾叙的姑妈说话就比顾叙的妈妈要正常一些。 沈凌然看了一眼，发现其实顾叙长得更像她姑姑一些，尤其是眉眼。 如果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69章 魔性老妈 “微微！你怎么又买包，你知不知道，花钱容易，赚钱不易，要且行且珍惜！你这样下去，咱们郑家迟早被你败光了！有空多读书，少买包，知道吗？”顾姑妈教训起女儿毫不手软。 郑微忙点头，“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大过年的，妈，你就不能让我消停点！再这样下去，我也考警校，哼也去春江当警察去！” “你敢！”顾姑妈气急。 “我怎么就不敢了？嫂子，你说是不是？当警察好玩不，和我哥一起，砰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70章 得好好补补 虽然只是很小的细节，但沈凌然还是感觉到了顾妈妈对自己的维护。 不禁就有些动容，连着又给叶小云点了好几次炮。 几个女人就在顾姑妈母女的吵嘴声中，打了一圈牌。 顾叙这个时候也和郑楠、顾庸聊了一会子，嘱咐顾庸端了一个茶盘，他和郑楠两个人跟在后面，踱步走来。 沈凌然用余光扫到了顾叙，自家男人嘛，怎么看都是帅气的。 脱下了羽绒衣，顾叙穿了一件军绿色的羊绒衫，黑色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71章 必须辞职一个 家庭厅里只剩下了沈凌然夫妇和郑楠兄妹，还有一个小尾巴，顾庸。 “姐，要不我陪你们玩两圈？”顾庸屁颠颠的坐在了叶小云的位置，又喊顾叙，“哥，你也来两把。” 顾叙看了两眼顾庸，俯身摸了摸沈凌然的头发，“我先带曼曼上楼休息一会儿。” “哦，楼上客房准备好了。你的房间，爷爷让人早就收拾好了，那你们是一间房还是两间房啊？”顾庸笑嘻嘻地挤兑顾叙。 顾叙就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72章 阿叙，有你真好 “妈，你还记得当年你和我爸在一块吗？爷爷一心想让我爸从军，可他就是喜欢搞研究，还娶了同样搞研究的您，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不还是生活的和和美美，幸福如初么，你以前不也和我说过，娶妻娶贤，要找一个可心的人，不看对方贫富，凭的是三观一致，你看如今我和曼曼都是警察，互相了解对方的工作性质，在一起交流也没有阻碍。换了是别人，能忍受一个每周都要值班至少三天的人当老公吗？”顾叙难得流露出了认真又撒娇的一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73章 属于彼此 那是沈凌然第一次在顾叙面前流露出这么柔软的一面。 以前她很少这样亲昵的喊顾叙，更别说老公、宝贝一类的。 倒是顾叙，像是北方的粗狂男人，总是一口一个媳妇的。 如今这样的沈凌然，让顾叙心生摇曳，他知道他的小丫头从前吃过很多苦，心里也有很多伤，甚至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可这又如何，他爱的是眼前的这个人，无关其他。 两个人就拥抱在了一起。 在这栋古朴低调的别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74章 请你妥善收藏 又来了，提起打牌，沈凌然也是头大，总是猜测着叶小云糊什么牌，也是够烧脑的。 她现在浑身疼得厉害，只想躺着休息，都怪顾叙折腾的太狠了。 她面上不露，微笑地回应了叶小云。 郑微就笑嘻嘻的，“舅妈，我看还是让小嫂子早点上楼休息吧，我陪你和大舅妈一起打牌就好了。我看嫂子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说着还冲沈凌然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都是过来人，叶小云和顾姑妈对视了一眼，眼里就有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75章 未来的安排 沈凌然会心的笑了，手腕的手镯触感温凉，而顾叙给带的戒指却如同烈火，火辣辣的。 衬托着原本就白皙纤细的手指，更加白嫩。 她想要取下手环，毕竟带了太多视频，平日里做事不方便。 顾叙却按住了沈凌然的手，“这手环你带着比较方便，许沉设计的一些功能也比较实用，万一关键时刻手机没电了，还能有个通讯仪器。” 沈凌然觉得也是，可是又舍不得取下顾妈妈送的手镯，都说玉要人来带，越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76章 订婚仪式(上) 沈凌然穿着吕老订制的礼服，坐在休息室里，郑微找了个非常有名的化妆师来给她化妆。 听说这个化妆师是很多大牌明星请都请不到的。 也亏得郑家京城首富的身份，郑微和化妆师混得很熟，有时候参加个名媛派对一类的，都会找这个化妆师给造型妆发。 “沈小姐，眉眼清秀，也不太适合浓妆，不如就化个淡淡的裸妆，不知沈小姐意下如何？”化妆师仔细端详了一下沈凌然，眼前的女孩子皮肤白皙，没有什么瑕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77章 订婚仪式(下) 陆骁骁又有身孕，夏朗那天又追着心儿跑了。 沈凌然这才想到，光顾着自己幸福，已经好几天没联系过陆骁骁了，不知道她和夏朗到底怎么样。 孩子的事儿，陆骁骁不让说，那么这个孩子陆骁骁到底要没要。 沈凌然有些阴郁，郑微看到沈凌然愣神，她隐约听家里长辈说起过沈凌然的身世，以为沈凌然看到顾家的满座宾朋，而触景生情，想起了她的身世，连忙走过去，拉起沈凌然的手，“曼曼，你和表哥订婚了，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78章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完成这个仪式，只要完成这个仪式，两个人就已经是过了明路的未婚夫妇了。 沈凌然和顾叙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坚毅，所以毅然决然地，就算天塌了，也要完成这个仪式。 不过就是几分钟，就算真有大案子的话，也不差那几分钟。 但职业使然，沈凌然和顾叙的脚步都加快了。 司仪都快哭了，原本这段路是要走七八分钟的，他有一大段煽情的开场白。 两个人刚才走的就很快了，眼看着三四分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79章 接二连三 郑微推了推顾庸，“刚才演得不错啊。” 顾庸有些不好意思，“还不是你和郑楠哥指挥的好，刚真是吓死我了，我好怕大哥和嫂子的订婚出什么意外。” 郑微也拍了拍胸脯，电话响起的时候，她拿着沈凌然的手机，而顾庸拿着顾叙的手机。 那时候他们俩都急坏了，看到来电人，沈凌然的是庞队长，而顾叙的是唐局长，两个人同时来电话，多半就是单位出什么事儿了。 警察，应该以工作为己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80章 一桩一桩 如果原主的亲生父母活着，是不是也会这样在每一次她即将出生入死的关头，殷勤叮咛。 两辈子没有享受过的温暖和疼爱，顾叙的妈妈一并给了她。 沈凌然暗自垂头，给了叶小云一个大大的拥抱。 而后又和顾叙一起给顾老爷子以及顾家的长辈们鞠躬。 两个人就头也不回地上了武直。 一个小时后，顾叙和沈凌然成功落地，那边夏朗已经等在停机坪附近，开着顾叙的车。 “什么事儿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81章 三个疑点 顾叙沉吟一下，死亡时间不长，如果能快速在现场找到蛛丝马迹，破案速度会加快。 “你们带上人和车，在市局楼下等我，我三分钟后就到。”顾叙吩咐好姜可乐，又看向夏朗，“收起你的情情爱爱的，开快点，三分钟之内，不管闯多少红灯，我要到市局。” 这话，也将夏朗拉回到了现实之中，方向盘飞快打着，三分钟不到，姜可乐几个才下楼，就已经看到了整装待发的顾叙。 “天啊，老大，你难道是长了翅膀飞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82章 抽丝剥茧 “第一，被害人经济条件一般，现场也没有财物丢失，那么作案人显然是不求财，那么他们求的是什么？从作案手段看，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要么是为了灭口，要么就是有仇，所以排查被害人的人际关系网，看看近期有没有与人结仇或者发生口角。” “第二，杀人案，往往分为两类，一类是有预谋的，一类是临时起义。如果有预谋作案，长时间观察，应该可以知道每个月的这一天是房东收房租的日子，凶手稍微有点常识都会避开这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83章 无形的网 姜可乐就打给了法医那边，法医那边已经确定了死亡时间，“8点30分到9点之间。” “看了现场再说。”顾叙把笔记本推回给肖何，车子也已经停在了风华小区门口。 这个单元已经封了警戒线，不少刚刚接孩子回来午休的老大爷、大娘们，抻着脖子看热闹。 “去看看周围有没有和王晓梅他们熟识的人，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顾叙说着，大步流星地跨入了警戒线。 周遭认出顾叙的民警都和顾叙打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84章 保持联络 柳寒烟打量着沈凌然，这个女警面容清秀，样貌娇俏，最重要的是，她似乎和聂行远有过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是聂行远掩饰的很好，如果不是柳寒烟身边的人个个都是高手，恐怕也难发现蛛丝马迹。 她曾经想象处理裴雪一样，好好敲打一下眼前这个小女警。 好在她识趣，对聂行远总是敬而远之。 庞彦利走后，柳寒烟百无聊赖，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沈凌然的电话上。 如果不是碍于现在是在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85章 他看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不过我会如实转告你的话。”沈凌然说着拿起手机，去了茶水间给庞彦利回电话。 走过去，打通了却没人接，她越发担心聂行远，虽然因为她的死，曾经恨透了聂行远。 可到底是故人，是曾经相爱过的人，就算那爱对聂行远来说未必真实，可就这样看着他可能丧命于绑匪之手，沈凌然是不甘心也不情愿的。 她想了想打电话给秦以柔，拜托她赶到市局过来照看一下柳寒烟。 大过年的，因为发生了这样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86章 躲在卑微的角落 沈曼登陆的竟然是已故警花沈凌然的扣扣。 那个时候，许沉甚至以为在网吧的人根本就不是沈曼，而是沈凌然的故旧，又或者是推理社的那些脑残粉，谁破解了沈凌然的扣扣密码。 所以他又侵入了网吧的主机，从网管的主机里，找到了监控系统，摄像头扫视了一圈，却看到竖着齐耳短发的女孩，正对着屏幕沉思。 那不是别人，真是沈曼。 沈曼=沈凌然？那是许沉发现的一个惊天的秘密，直到很久他都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87章 艰难营救(上) “这一招怎么了，一招鲜，吃遍天。快别啰嗦了，打电话。”沈凌然大步流星走过去，摘掉许沉的耳机，拿起他的手机，赛了过去。 许沉心不甘情不愿地打了电话，到底还是不愿意忤逆沈凌然的意思，想要看到她开心的模样。 半分钟后，搞定了车辆，许沉看了看沈凌然，佯装毫不在意地和她开玩笑，“小样，又想去当雷锋啊。当心马甲掉了，装不成。顾老大也不在那边，谁给你兜着啊。” 沈凌然笑嘻嘻的，浑然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88章 艰难营救(下) 情况紧急，弹药吃紧，沈凌然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如果她拿着的是狙击枪就好办了，六发子弹，不说百发百中，起码撂倒几个在聂行远周身的嫌犯是不成问题的。 可问题就是她拿着的不是狙击枪，而是近距离的响山。 这把枪曾经跟随她出生入死那么多次，倒是头一次遇到了这样的难题。 沈凌然沉吟了片刻，她的视力非常好，此刻日头渐渐西落。 大概是因为和沈凌然有同样的顾虑，唐大帅那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89章 应接不暇 “老大，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连环杀人案吧？”姜可乐看着新鲜出炉的案发现场，这边的受害人同样是一家三口，男的同样是个打工仔，女的同样是个全职家庭主妇，不同的是这一家的孩子要小一些，还躺在襁褓里，而且从尸体的温度看来，这是“新鲜出炉”的尸体。 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残忍，这一次，凶手甚至从中找到了某些不可言说的乐趣，他竟然还给这一家三口摆了一个造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在欣赏自己的得意之作，杀完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90章 李代桃僵 “单位值班，这就要下班了，回去约了个女孩子，去她家吃饭。”许沉故意说得轻佻一些。 许妈妈就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我就知道我的沉沉宝宝魅力无限，快去吧，记得给女孩的家里人带礼物，觉得女孩子不错的话，也可以给老妈发个照片来！seeyou！” “拜拜，老妈……”挂断电话，许沉的手机已经收到了银行发来的短信。 五十万已经到账，从小到大，他的父母几乎没有陪伴他度过一个新年，总是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91章 深入虎穴 沈凌然给了唐大帅一个“你懂的”眼神，反正她穿着便服，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看起来也人畜无害的。 她忽然作势拍着工厂的大铁门，“大哥们，求求你们千万不要砍我们聂总的手！柳总已经凑齐了两千万就在我身上，她怕那些条子惹怒了大哥们，让我亲自送钱过来，大哥们通融通融，我在两位老总身边，吃口饭不容易！” 她说得情真意切，连出来接应的大胡子也没有多想什么。 那边唐大帅瞬间秒懂了，沈凌然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92章 他以为是错觉 沈凌然本来身材就瘦弱，白雪皑皑，吹着冷风，眼泪显得格外动人。 那边大胡茬本就觉得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恐怕也是被逼迫到走投无路，才会进来送钱，毕竟这是送到绑匪的窝里。 他第二次又看向了厂房的方向，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穿着军大衣的男人，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那大胡茬，语气又变得凶巴巴的，“看一眼就滚！” 大胡茬说着接过了保险箱，走在沈凌然的后面，沈凌然就装出一副胆战心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 第393章 救人的代价 大胡茬不由分说就要拉沈凌然走，拽得沈凌然的胳膊生疼。 而沈凌然却祈求地看着大胡茬，“让我抱一下聂总好吗？其实，我是他的情人，我好不容易求了柳总让我进来的……” 情人？聂行远当然知道沈凌然的身份，知道她可能是春江局派来营救他的。 可是想通这个道理的时候，聂行远很生气，他在气，那个拥有了豆芽菜的男人，对她保护不力！ 顾叙不是什么所谓的神枪手，什么刑警队的大队长吗？ 第394章 你到底是谁 “畜生！”聂行远大喊，只是他人有些虚弱，如果不是被打了镇定的针剂，以他的身手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他的心疼痛欲碎。 那个黑脸男人就要伸手去脱沈凌然的外套，那动作带着凶狠，像是要把衣服撕碎一般。 周遭传来别的小弟起哄的声音，沈凌然装得挣扎，实则目光一直盯着那个山羊胡子军大衣的男人。 只见那男人看到忘情处，竟然放低了手下的枪口。 手下意识地摸到了响山，她只有这一次机 第395章 沈曼还是沈凌然 被绑匪绑架的时候，聂行远都没有过那种震撼的感觉。 只是觉得自己这几年太安逸了，竟然让身边混入了叛徒，还被人打了镇定的针剂，否则也不会被绑架。 绑架吗，无非就是为了钱，何况以柳家的能力，如果柳寒烟真的着急救他，恐怕出动的力量，比警方还要强悍。 更何况，他早就无所谓生命的死活，如今活着，不过就是为了把应该做的事情做完，或者说，是为了然然把那些事做完。 甚至为了做完那 第396章 又有谁会相信 沈凌然感觉非常疲惫，虽然只是经历了一场规模不大的对抗，却是累从心头来，聂行远那饱含渴望和迫切的眼神，让她觉得坐立不安。 是暴露了吗？ 可就算暴露了，只要她死不承认，谁又会把那天方夜谭一般的真相当成是现实？ 说她沈曼是沈凌然重生？ 就算聂行远清醒过来，也会对着那时候的想法自嘲吧。 沈凌然打定决心，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 她刚要踏上大部队所在的客车 第397章 给你们柳总带句话 沈凌然咽下嘴里的泡面，站起身，看了一眼顾叙，就低头跟着丁大壮出了刑警的办公室。 刑警离经侦不远，沈凌然以为是庞彦利有些话要和她交代，结果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柳寒烟身边的两个保镖，带着一大堆红色的锦旗，一脸冷漠地站在经侦的办公室内。 “他们啥也不说，非说要等你来，有话和你说。”丁大壮指了指那两个黑衣保镖。 庞彦利闻声赶来，“小沈啊，唐局已经说了，刑警忙不开，让 第398章 有女如烟 春江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里，加长版的豪华林肯里面，柳寒烟点燃了一只雪茄。 地下车库的灯光很昏黄，此刻，加长车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顶灯，柳寒烟随行的保镖都护在车子周围五米开外的地方。 在柳寒烟身旁，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喝着一杯红酒。 “听说那个臭警察把支票撕碎了。”女子喝了一杯红酒，“你说是真纯情还是假正经啊？” 柳寒烟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管她是真是假，我之所以留着她， 第399章 曾经的相遇 窒息的感觉，竟然带给了聂行远一丝快意。 死，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恐惧，但对聂行远来说，确实一种解脱，一种向往。 是否那样，他就可以找回他的然然了。 聂行远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糊住了他的脸，让他喘不上气，他却一点都不挣扎，如果他活着，就要为了他的使命，成为他最讨厌的那种人，每天虚与委蛇，如同影帝一般，永远不能摘下面具。 可如果他死了呢。 就一定会解脱。 柳 第400章 协助调查 “阿远，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你唯一的爱侣。”柳寒烟呢喃着，那是她少有的，柔软的模样，只要有保镖、助理或者秘书在，她就会变成那个妖娆、妩媚又霸道的女上司。 聂行远身体素质本来就比较好，身上的伤也不重，主要都是因为他个人意志上，求死的欲望太强烈，才会一直昏迷，总算是渐渐好起来，各种高端药液输入到他的身体内，他也一天天痊愈着。 他出院的那天，春江市的新年连环杀人案 第401章 就是开不了口 “这四个人，聂总认识吗？有没有印象？”负责问讯的是肖何，他把四张照片依次在聂行远面前铺开。 四个容貌各异的中年男人的照片，呈现在聂行远面前。 他看了一眼，甚至认真地端起每一张照片端详。 “能不能给我一杯咖啡？”聂行远拿着照片看了一会儿，伤口隐隐的疼，知道警局是不让吸烟的，就想要一杯咖啡。 肖何没有出声，而是微不可查地看向了聂行远身后的单向镜墙。 镜墙后面 第402章 团伙作案 “你看看这个。”沈凌然说着把她已经划得有些杂乱的纸推到顾叙面前。 “四个家庭的死者，从何明义到昨天死的王守信，他们之间唯一的关联，就是全部都是聂氏春江分公司旗下工地的员工。如今春江这个气候，冻水冻土，工地也只是处于备料阶段，为了明年破土动工做准备。”沈凌然说着在纸上写下了聂行远的名字，周遭画出去四条线，各自写了一个家庭的名字。 “我们之所以认定是同一个凶手或团伙作案，那是因为这 第403章 与我个人无关 “顾老大，沈老大。”姜可乐送了热水回来，打断了顾叙和沈凌然的话，“我有一点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杀害这些人，一不为财，现场没有财务丢失的痕迹，二不为色，死的女人没有被强奸的痕迹。那他到底为了什么要杀害这些人，难道单纯是为了爽？” “不排除这种可能。”沈凌然忽然想到前世处理过的一起类似的案子，“会有心里变态的杀人犯，就像是有收纳或者收藏癖好的人一样，比如专门就要收集某个类型的尸体，以此为爱 第406章 你好像很了解聂行远 “聂总喊我进来，该不会就说这些吧。”沈凌然双臂抱胸，倒是和顾叙的姿势有些像，这个动作，平白惹得聂行远有些酸意。 他坐直的身子，忽然向前倾斜，语气暧昧又阴柔，“在光明银行，我用沈小姐的名义开了一个保险箱，里面放了一点我的心意，密码是生日，欢迎沈小姐随时去取。” “就这些？如果你没有别的有价值的线索，我想你的律师也快到了。”对于这种拒不配合的人，沈凌然懒得多废一句口舌，如果不是因为 第407章 许天才的审讯招数 “你进去的时候，恶补了一下聂行远的资料。”沈凌然干巴巴的说着，虽然表情已经尽力做到很自然了，顾叙还是从她有些发白的脸色看出一些端倪。 “对不起，我答应过不问的。”顾叙有些心疼，知道刚刚的疑问，有些刺痛了沈凌然，“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许沉那边的结果，他还在盯着我们锁定的1号嫌疑人。” 所谓1号嫌疑人，就是之前两起命案当中，在两个小区过往人流比对出来的人里，无法排除嫌疑的那个。 第408章 高级黑的手段 “还好我要娶的姑娘没那么见利忘义啊，否则咱们警局这些小年轻岂不是各个都要当光棍了，太不利于和谐了。”顾叙也调笑了两句，两个人说着，一同看向了已经接近崩溃的李伟斌。 “李伟斌是这个人也是个奇葩，一看平日里就是谨小慎微的那种，芝麻点大的事儿都招了。可偏偏说不出当日的不在场证据，问他，他也只说当日就在家里。”审讯李伟斌的时候，顾叙人不在现场，张岑只好亲自坐镇，顺便考察一下许沉这个人，这会索性 第409章 可以出师 “老大，我们到了你说的地方。”姜可乐语速很快，语气也很焦急，“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身上有身份证，初步看，死者性命程刚，现场和之前的大体相同，只是这次死者只有一个人。” “我这就过去。”顾叙说着披上了外套，张岑随手把一副手套递给了他，“风风火火的，带上这个，冻到了，案子就更吃紧了。” 顾叙接过手套没有多客套，直接给许沉下了指令，“去查查程刚的人际网络。”说着顾叙把程刚家的地址告诉 第410章 真相在人心 警察做久了，难免会对尸体产生免疫。 比如眼前，程刚的尸体，被肢解的像是案板上的猪肉，换了以往，别说女民警，就算是姜可乐，也会当场呕吐。 只不过农历年后，一场接一场的命案，让物证鉴定中心的干警已经麻木了。 “矿泉水瓶？”物证鉴定中心的小刘看向了来送物证的姜可乐，“我说你们不会是病急乱投医吧。” “美女，您放心吧，我们顾队出手还从来没有过失手，说不准这瓶子上就有杀人 第411章 一个矿泉水瓶引发的破案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矿泉水瓶子，品牌也是超市里随处可见的。 里面的水已经空了，约莫已经干涸很久了，瓶子内壁里也没有余下的水珠。 瓶身上确实没有任何的痕迹，真是一个荒谬的物证。 “荒谬”刘若云看到这个物证的时候，脑海里想到的就是这个辞藻。 还有那些人，刑警……刘若云脑海里回想起姜可乐、肖何还有顾叙他们的身影，和她心里所想的不太一样，但也有相同的地方。 忙碌、昼 第412章 是不是太顺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姜可乐觉得刑警队的人可以集体去买彩票。 因为案件的破获简直太顺利了，顺利到不可思议。 先是矿泉水瓶上检测的数据表明，程刚有严重的毒瘾，他从事着以贩养吸的工作，许沉潜入了他家的电脑，在聊天记录里找到了一个规模庞大的社交群，里面全是一些吸-毒客，其中就包括已经死去的何明义等四人。 通过搜查程刚名下的另一栋出租房，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和作案工具，这些血液和死者都 第413章 他可能暂时走不成了 一群人溜溜达达就去了荷。 春江市的春天，还有刺骨的寒风，但这也抵挡不住大家想要一醉方休的热情。 “上酒！上酒！”姜可乐他们拍着桌子，问老板药酒。 老板要不是和顾叙相识恐怕早就以为这是一群来砸场子的小混混了。 要不怎么说有时候警察和流氓就是一线之隔呢。 热乎乎的鱼肉火锅端上了桌，一众男子汉大快朵颐。 顾叙接到了夏朗的电话，他跑出夹板上，春寒料峭的夜 第404章 光明正大 “聂总不用紧张，捐款不是什么违法的事儿，只要资金来源干净，确切地说，这不仅不违法，还是一件大善事。”顾叙站起身，斜靠在审讯桌上，修长的身材在墙壁上投射出矫健的影子。 “你说咱们把老大和聂总裁这一幕幕要是录下来，会不会卖个高价。”姜可乐一副贱兮兮地模样看着屋内的俩人，“忽然觉得什么bg都是浮云，bl才是王道啊。” 沈凌然闻声给了姜可乐一个白眼，不过也跟着流口水就是了。 屋 第405章 你很了解我吗 “我去！简直不能忍，我要是老大，我直接就揍飞那个什么聂行远！”姜可乐气得直拍桌子。 肖何的脸色也很难看，聂行远竟然当着老大的面调戏沈凌然，这是个男人也不能忍啊。 偏偏，无论是屋内的顾叙还是屋外的沈凌然，竟然都很默契的沉默了。 聂行远转过身看向顾叙，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顾叙的脸色这才有了松动，半晌，他平静地走了出来，若有所思地关上了审讯室的门。 第414章 那不是意外 泛黄的卷宗不是复印件，而是原件。 顾叙拿着那卷宗，五味陈杂，他从没想过真相如此残忍。 残忍到，他不知这话该怎么和他的小丫头讲，现在是他的未婚妻了。 卷宗上记录了一件案子，那案子是二十年前的旧案了。 一伙人贩子，以拐卖落单儿童为生，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拐来的男孩都卖个南方的一些村落。 而女孩呢……顾叙就着清冷的月光，看清了上面有些模糊的字迹。 在 第415章 还有意义吗? 到底是不是意外？ 顾叙心底有了和老杜一眼的答案，老杜在那手札下，写了两个字，“懦夫。” 大概是在骂当时写下这个手札的民警，虽然对案件有了质疑，却没有深究。 当然这也和沈曼的态度有关，她养父母出事儿以后，家里没有可以主事的人，那个远房的舅舅也不是亲的，还欠了高额赌债，她一个还未成年的女孩子，也只能听之任之，不哭不闹。 而偏偏，在顾叙即将远去省厅履职，和沈曼双宿双飞 第416章 蜕变 宿醉醒后，头疼几乎已经成为了必然。 唐大帅素来酒量不错，酒品也非常好，基本上属于喝醉就睡，睡醒了也不闹的那种类型，堪称酒中豪杰。 “爸，您都多少年没喝这么多了，每次你喝酒枪伤就会翻腾，这么大的人了，咋不注意点呢。小李也不提点着您。”唐盛楠看了一眼，正在给唐大帅的旧枪伤贴膏药的老妈，又看看拿着一个卷宗在看的唐大帅，老爸老妈多少年了，感情还这么好，也够她羡慕的了。 她毕业以 第417章 非同寻常 顾叙没走成，对春江局来说是莫大的好事儿。 姜可乐几个一大早就打包了明德轩的小笼包，“老大，今天我们请你。” 顾叙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7点30分，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可一众小青年都精神抖擞地来到了单位。 这就是刑警，每个人都那么需要休息，那么需要休假，却还是因为一桩多年前的案子，早早来到了单位。 顾叙接过小笼包，边吃，边在白板上划了人物关系图。 “这是一 第418章 请理智一点 一众小年轻知道顾叙从来不是莽撞的人，听了顾叙的话，也都有些动容。 “老大，你安排任务吧。”姜可乐又带头说道，他之前之所以质疑顾叙，也是为了帮大家把疑问问出来，这样也方便工作的部署。 他这样一说，紧接着就有人跟着说了出来，“老大，你安排吧。” 在众多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喊声中，一个有些玩世不恭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我不同意。” 四个字，让刚才还如同沸水一样的办公室，瞬 第419章 你吩咐吧 肖何站起来，一把拉了姜可乐到门外，关上门的时候，叮嘱大家继续开会。 总算是把两个人分开了。 肖何点了一根烟递给姜可乐，“小魔女还没有消息？” 姜可乐摇摇头，他其实不怎么吸烟，有时候觉得辣辣的，没什么意思，又不健康。 可最近许是压力大，找徐怀珠又找的心烦，所以就也渐渐染上了烟瘾。 “我每天都登陆旅店登记系统，从来都没有她的登陆记录，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安全 第420章 陆骁骁的辛酸 唯一的反对声音已经改了口，案子的进展还算顺利。 而远在宁阳的沈凌然则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疼，她心疼陆骁骁。 陆骁骁已经开始孕吐了，因为是未婚先孕，夏朗和她又无疾而终。 陆骁骁连家都不敢回，害怕父母知道她怀孕，而雷霆大怒。 她只能住在自己的公寓里，也没办法上班，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子，动不动就呕吐，实在很难不让别人怀疑。 沈凌然没办法开口劝陆骁骁拿掉小孩，毕竟那是 第421章 差别对待 那天晚上，沈凌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比陆骁骁还更难过。 她心里总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第二天起床脸色也不太好。 这已经是她在省厅工作的第三天了，被分配的是省厅刑警的三中队。 三中队的工作主要是负责命案，春暖花开的，宁阳治安一片大好，命案没有，一群人就都是抓紧这难得的空档来休息。 在这里，沈凌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冰窟。 以前刚去春江局的时候，丁大壮等人都是热情如 第422章 气人的本事 如果换了别人，单单是这种气氛和这些恼人的闲言碎语，恐怕就已经羞得满脸通红了。 可偏偏，沈凌然不是别人。 她几乎没被任何人影响，还坐在位置上看卷宗，仿佛她是女王，心安理得地接受来自各地的朝拜一样。 周遭讽刺的声音此起彼伏，沈凌然还专注地看着卷宗。 白芷心被气得脸色发白，手指也有些颤抖着，缓了片刻，才继续走了过去，“沈曼……” 她话音刚落，看到沈凌然抬起头那 第423章 小魔女去哪儿了 白芷心灰溜溜的走了，从此以后，沈凌然在省厅就留下了个牙尖嘴利的恶名。 不过她向来对这些不在乎，可陆骁骁知道了以后，颇为担心，“曼曼，人言可畏，你和那些人好好相处啊。” 以往在人情世故上，都是沈凌然提点着陆骁骁的。 结果如今反而反了过来，沈凌然看着原本没心没肺的陆骁骁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心里说不出的感慨和难过。 原本陆骁骁生活在象牙塔里，从来没有接触过人事险恶，如 第424章 每一个树都叫沈凌然 三日后，徐怀殊来到了宁阳，沈凌然去车站接他。 徐怀殊看了一眼表，眼下还是工作时间，沈凌然都能请假来接他，心里就暖暖的。 忙问，“单位忙不忙？” “还好吧，反正我也是个边缘人。”沈凌然随口说着，像是老朋友一般，拍了拍徐怀殊的肩膀，“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两个人就去那家很干净的韩餐馆吃饭，沈凌然颇为豪气的点了大一桌子的菜。 徐怀殊忙摆手，“吃不完的。” 第425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订婚了啊，沈凌然两世为人，竟然选择的人都不是他。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徐怀殊的笑容有一丝苦涩，不过大概多年前就习惯了这样在暗中保护沈凌然，随时当她的树洞，反而对这样的结局没有感觉到太过难过。 “你一定会幸福的。”徐怀殊举起茶杯，“以茶代酒。” “以茶代酒。”沈凌然回敬徐怀殊，“对了，案子进展怎么样，这边的系统我还碰不到边。” 徐怀殊沉吟了一下，“917 第426章 为聂行远正名 “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我把一些数据拆分开来，找了几个经济学领域的牛人，确实计算出，这个营业额和如今那些商户的销售量有极大反差，差不多是实际营业额的三倍。”徐怀殊说着推了推眼镜框，“几个亿的资金走向，如果这是我们所推论的那样，那么这笔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需要洗，那就是见不得光的钱。”沈凌然叹气，“怀殊，你一口气说完吧，我……能承受。” 沈凌然素来了解徐怀殊，如果没有一个有结论的 第427章 迷雾柳工 “聂行远？给他正名，他参与其中，手恐怕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沈凌然的语气里带了不解。 “这件事儿，他参与多少我并不清楚，但是我查到，那笔资金流，实际上是来自柳工集团的注资。”徐怀殊慢条斯理地说，“既然今天把话说开了，我就把我之前的分析都告诉你吧。柳寒烟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她身边常年带的保镖都是特种兵，承然她是富家小姐，带了保镖并不稀奇，而特种兵又是保镖这个行当中，身手比较厉害的。大 第428章 死里逃生 “凌然，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配合你。”徐怀殊把外套给沈凌然披上，这才又回到座位里。 中午用餐的高峰已经过去了，现在这家饭馆里的人少了很多。 他们说话的声音确压得更低了。 “你瘦了。”沈凌然仔细打量了一下徐怀殊，“也光顾着说话，再吃点什么？” 徐怀殊摇摇头，“已经吃得够饱了。我爸妈总喜欢给我煲汤，在春江每天都喝了一肚子水饱。”他说着，嘴角上扬，有了弧度，隐隐露出两 第429章 白芷心的残骸 沈凌然醒来的时候顾叙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她的泪水就流了下来，“阿殊呢？阿殊怎么样？”大爆炸发生的时候，是徐怀殊先发现的，所以带她跑到了尽可能远的地方，还在卧倒的瞬间护住了沈凌然的身体。 此刻沈凌然受了轻微的擦伤，只是昏迷了一夜，就醒了过来，一睁开眼都不敢想徐怀殊到底伤成什么样。 “别担心，徐老师没事，他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腿被倒下的木桩砸了一下，好在没有伤到筋骨，等你输完这瓶液， 第430章 沈曼的真实身份 白芷心？沈凌然的脑子嗡了一下。 白芷心怎么也会在饭店里，她回想了一下，后来餐馆的人很少了，她也只顾着和徐怀殊聊天，又有珠帘隔着，就没有看到人，倒吸一口凉气，那么说白芷心竟然死在了这场爆炸里？ 二中队的人本来就因为白芷心和沈曼之间，搞得对沈曼颇有微词，如今白芷及竟然和她在同一家餐馆用餐发生了爆炸，而她活着白芷心却死了，怪不得……怪不得做笔录的人语气怪怪的。 这也就是顾叙在 第431章 认亲 “你们在吵什么？！”沈凌然实在在门外听得一头雾水，“阿叙，徐老师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你怎么还和他吵。” “没什么！”两个男人出奇一致地回答了沈凌然的疑问。 只是语气不同，徐怀殊本来就温柔，现在身体也有些虚弱，语气就格外绵软，至于顾叙，则是一如既往干脆利落。 对于两个人争执的事情，两个人一致地闭口不提。 “刚才不是都吵得挺凶吗？怎么一起变哑巴了？”沈凌然对这两个大 第432章 焦灼 屋子里的人大概除了沈凌然，表情都有一些匪夷所思。 徐怀殊情急之下直接拔掉了输液管，和顾叙两个人一左一右堵住了病房的门口，一点点把黑衣人挤出了门去。 沈凌然看着前一秒还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一脸的懵逼，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房门被紧紧的关闭上了，沈凌然推了半天没有推动。 隐隐约约传来几个男人的争吵声。 “顾队长，很好，对于我女儿的未婚夫，我想以这样的一 第433章 他们是这样称呼你的吧 从那个瘦小的身影的眼睛里读到了坚定，他渐渐也松开了手。 柳洪涛似乎对眼前两个年轻男人的反应很满意，昂首阔步地推开了病房的门，一步步走向沈凌然，“曼曼？他们是这样称呼你的吧？” 沈凌然定睛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依稀可以看到和自己相似的无关。 既然对方拿着文件找了过来，想必血缘亲情是已经板上定钉的了。 如果是原主在这里，她会不会已经扑过去喊着父亲了呢？ 曾经… 第434章 白芷心的动机 曾经的柳大小姐在正主回归以后，恐怕就要改口叫二小姐了。地位和家族利益的分隔肯定都大不如前，毕竟，一个是亲生，一个是从本家的分支领养回来的，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保镖不动声色地跟着大老板身后往回走，如果说自家老板从无软肋，那么是不是说从今天起，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成了他的软肋？ 病房里落针可闻，随着脚步声远去，沈凌然拉下脸来，看了看徐怀殊又看了看顾叙，“我说两位要不要给我一个解释？我 第435章 我需要静静 “二小姐，这是你要的资料。”黑衣保镖硬着头皮把资料送到了柳寒烟手里。 一地狼藉，到处都是柳寒烟摔碎的器具，里面不乏一些价值千万的古董，就在刚刚，柳洪涛亲口告知柳寒烟，她的姐姐，柳家的亲生长女已经找回来了。 “如烟这些年吃了不少苦，虽然她年纪没有你大，但是为了保证她的继承权，必须要把我们柳家最干净最赚钱的家业都留给她，所以要给她嫡长女的身份，寒烟你没意见吧？”柳洪涛一年到头难得见 第436章 遇袭 沈凌然洗过澡以后，保姆已经做好了一桌子饭菜。 明明都是她爱吃的口味，可此刻的她却一口也吃不下，干对着饭菜发呆。 “要不要我给你切点水果，少吃一些垫垫肚子。”从爆炸发生一直到现在，沈凌然几乎一口水都没喝上。 顾叙非常担心她的身体，尤其是现在，沈凌然的神情那么的沮丧。 是的，是沮丧，全然没有他以为的那种雀跃，“是不是因为养父母的事儿在介怀？” 沈凌然摇摇头， 第437章 第五枚 这是沈凌然遇到的第五枚高爆弹，沈凌然几乎是颤抖着双手，带着又爱又恨的目光看向了那枚子弹，弹壳上还残留着高度摩擦产生的温度。 又是高爆弹，出现在这个守卫森严的小区，这一次，如果不是顾叙眼疾手快，也许还沉浸在心事当中的沈凌然，就要再度丢了性命。 每一次，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高爆弹的出现，都让沈凌然性命堪忧。 索性，这一次，卫兵们抓到了活的嫌犯。 他们直接报了警，省厅刑 第438章 不可能的人 “嫂子！顾队！”又是一声熟悉的声音，沈凌然寻声望去，这才看到办公室最里面被卷宗堆满的桌子后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肖何！”沈凌然有些意外地喊了一声肖何的名字。 肖何有些腼腆地挠挠头，“嫂子以后多多关照。” 沈凌然就凑了过去，“咦你们都过来了？唐局和姜可乐有没有疯掉。” “唐局长我是不知道，姜哥可真是快要疯了！”许沉放下电脑也走了过来。 沈凌然仿佛已经能够 第439章 邀请函 女孩被人蒙着双眼，瑟缩在一个潮湿冰冷的角落里。 有人给她温柔的喂水喂饭，甚至有人还担心地板会凉到她，所以给她身子底下塞了一个柔软的鹅绒坐垫。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胆敢伤害我，我的家人不会放过你的！”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这样的行为一定会得到法律的惩罚的。” “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就算不放了我，起码和我说句话，行不行？” 女 第440章 这是什么情况 沈凌然伸出手去抢顾叙手里的邀请函，却扑了一个空。 就在她想要质问顾叙的时候，徐怀殊上前错身挡住了她的视线。 纳尼，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以前总觉得徐怀殊和顾叙一见面，气氛都不是很友好，好像两个人明明都是笑着和对方说话，可总是话里藏刀，绵里藏针，颇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意味在里面，可这两天到底怎么了？ 从昨天在医院，到今天徐怀殊带病突然出院，仿佛一夜之间，他们变成了最最亲 第441章 地宫之约 “情况可能不太乐观，我和你说，你别冲动。”肖何慢条斯理地把烟掐灭，“具体内容涉及到案情的我也无法和你透露，我只能说怀珠可能落到什么人的手里了，我们正在组织营救。” “什么？你的意思是怀珠被绑架了？”姜可乐的语气徒然走高，“她身手敏捷，就算比起嫂子也不差，走的时候，不缺钱不少力气的，怎么会被人绑架了？” “是不是绑架，我们也还不清楚，案情的具体情况老大连嫂子都保密了。其余的我也不 第442章 赴险之地 这是老杜和疯子发出来的联合邀约，用沈凌然的赴约，来换取徐怀珠的生机。 天时地利都算得刚刚好。 徐怀殊刚刚为救沈凌然受了伤，如今她的妹妹深陷囫囵，要是沈凌然不去赴约，那就太不够义气了，不说之前的包保之恩，就算现在的救命之恩，论情义，沈凌然也应该赴约。 而且，如今沈凌然和顾叙刚刚加入新成立的特殊行动小组，正是百废待兴之际，这个案子一出现，就直指行动小组，也是对小组的挑衅，不 第443章 追过去 “那你这位老铁还真够特别的。”徐怀殊抽了口烟。 这话到不是揶揄，而是他真的觉得，崇拜偶像能崇拜到这个地步，恐怕也是疯人一个，如今两个疯子聚到了一起，忽然就让他想到了之前的大爆炸，会不会也是这两个疯子所为？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可真就太可怕了。 “老杜曾经给曼曼送过一颗定时炸弹做见面礼……”顾叙若有所思地说着，对上了徐怀殊的眼神。两个人想到了一处，那就是这样危险的一个境地， 第444章 还是不到位 他们往郊区的后山去了。 沈凌然看了看两边的路，这位置和顾叙爷爷的别墅离得不远。 难道顾叙带着徐怀殊回别墅去了？ 也是，徐怀殊受伤，怀珠出事儿，阿殊一时心情烦躁，身体欠佳，顾叙把他带回家去修养，也是人之长情，莫非是他们太过冲动了？ 沈凌然只好掏出手机打给顾叙。 “曼曼？”顾叙看似平静地接通了电话，“我带徐老师回家休息一下，等会回队里和你们交代案情。” 第445章 致命的设定 “不到位个头！”沈凌然揉了揉刚刚因为紧急多少而有些挫伤的手臂，“你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电击棍做成的箭还是棒子？挺厉害啊。” “哪里哪里……”许沉有些心虚，还好沈凌然躲开了，如果躲不开，后果不堪设想，看来以后要想办法把她的虹膜也扫描进来，这样就不会因为这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而误伤了自己人。 肖何脸色有些发白，“许沉，你这车上还有什么致命的设定？” “具体的，我也得回家看 第446章 许天才的大手笔 这种时候，往往是模棱两可，可行也可不行。 都看卫兵怎么说，这些卫兵知道沈凌然正是顾家的未来主母，自然不可能为难她，就卖了沈凌然一个面子，“登记一下，就可以一起进入了。” 原本沈凌然还想说，如果卫兵不容易带人进去，就让许沉和肖何拿出警官证来，硬闯进去。结果卫兵很给面子，能和气解决的事情，沈凌然也不想多费唇舌，许沉和肖何就把车子停到了小区门口的临时停车位。 这才填写了登记表 第447章 被骗了 似乎是感应到了沈凌然的心事，许沉清了清嗓子，“其实做成这台车之前，我还做了两辆，不过那两个是实验品，所以可能性能没有这个好，反正放在家里也是放着落灰，送你俩一人一台好了，不过先说好，因为是试验用车，车子不是路虎，只是常见的，一台是甲壳虫，一台是普通的本田crv，一男一女刚好合适。” 肖何差点就背过气去，这么黑科技的车，就算卖十亿，估计也有很多土豪抢着买可许沉竟然像是扔大白菜一样随随便便 第448章 打不开的门 投影上出现了顾叙车子沿着盘山路奔驰的轨迹。 “原来是这样，他们继续往山里走了。”许沉说着提高了车速，“我们十分钟后能追上他们。” 然后沈凌然和肖何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坐火箭的速度。 许沉的车，硬生生在盘山道了开了将近200迈……超速了。 沈凌然的座位周围弹出气囊，把她保护的很好，乘坐体验简直五星级，可仍然是心跳到嗓子眼。 十分钟后，许沉的车子停在了顾叙的旁 第449章 面壁思过 “疯子，我不会让曼曼以身试险的，如果你愿意找人玩，那么我奉陪到底，怎么样？何苦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顾叙语气冷到了冰点，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这样的顾叙是老杜和疯子喜闻乐见的，然而只是把顾叙刺激到这个程度还不够。 红色的大门上出现了投影，那是徐怀珠被抽打的影响，“这丫头身体素质不错，啧啧，能挺到现在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仍旧是疯子那如同沙硕一般的嗓音。 徐怀殊看着自己 第450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沈凌然一怒之下又给了许沉一个爆栗。 对此，许沉难得的没有最贱，而是默默接受了。 “顾叙他们还在那边吗？”沈凌然推了许沉一把，明明一米八几个的个子，许沉却看着还没有一米六的沈凌然有气势。 “不知道。”许沉老老实实的回答，顾叙和徐怀殊还处于关机状态。 许沉和肖何打晕了沈凌然以后，又没办法把她运回办公室，毕竟……出去的时候是个活生生的人，结果晕倒了被自己的队友抬回来… 第451章 很想宠你一辈子 沈凌然和许沉再度上了许沉那辆拉风的车。 “答应我的甲壳虫什么时候去取啊？”沈凌然之前还觉得收许沉那么贵重的车心里有些愧疚，如今看着许沉，恨不得多剥削一些。 “车在春江，等休假的时候吧。”许沉有些心虚，毕竟车还没有改装，之前也是因为想送沈凌然才会说有什么搞残的车，不过他相信能很快搞定。 “哼，不许你给肖何车了。”沈凌然有些气恼，“他竟然敢下黑手，回头让顾叙扣他工资。” 第452章 凭空消失 见沈凌然放下电话，许沉就听了车，“要不要回局里？” 毕竟在他看来，刺杀沈凌然这件事儿，远比这个不知所谓的红色门洞要来得重要。 谁知，沈凌然竟然头也不抬，“赶路吧，早去早回。” 沈凌然赶到的时候，顾叙和肖何仍旧对着那扇门在研究着什么，隐约之中，她看到顾叙手里的手榴弹！ “顾叙！”沈凌然下了车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连忙追了过去，“你疯了！怎么连手榴弹的都动上了，里面 第453章 全省动员 “闭嘴，你这个小诱饵。”疯子回头呲牙咧嘴地看向徐怀珠，“如果我是你就会感到荣幸，不是吗？说不定你还应该感谢我，没有我今天这个布局，你心爱的男人和你最亲爱的哥哥怎么会赶来救你？还有你的情敌，这世间还有比让你的情敌来为你赴死，而你却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吃棉花糖，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爽吗？” “你！”徐怀珠气得差点被棉花糖噎住。 之前被老杜和疯子逼迫穿了带血的衣服，拍虚假的视频，用来迷惑顾叙 第454章 等一等 “啧啧，真瞧得起我，都出动了飞虎队，看来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疯子说着，按下了一个按钮。 刚刚栖身靠近一侧山壁，打算用强力钻机钻开几个深洞来，然后再用钢丝绳，探入，看能不能用无力方法破开一块较为薄弱的山壁，几十名飞虎队成员，动作悄无声息，训练有素，很快就钻开了几个洞，众人合围上去。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砰的一声，那次山壁自行倒塌了，里面露出了解释的钢板。 而外围合围上去的 第455章 柳大公子 欧式豪华的大别墅里，柳洪涛狠狠地抽了妖娆的女子一个耳光。 那耳光响彻空旷的大厅里，周遭有人想要上前去看看被打得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却碍于柳洪涛的威名，不敢上前。 “二小姐……”是柳寒烟的死忠之一，走过去想要扶起柳寒烟，结果“砰！”的一声，柳洪涛一枪打死了那个人。 “不许任何人上前，来人，每天给二小姐张嘴五十下，我到看看她还嘴硬不嘴硬。”柳洪涛说着一把捏住柳寒烟的脖颈，“我 第457章 全力救援 聂行远目送柳铭上了楼。 自打柳家出了这档子事儿，他就知道柳寒烟不会坐以待毙，原来是找了援兵回来。 不过柳铭么……设身处地的去想，换了是他，他要寻盟军，是绝对不会找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柳铭，反而会找花花公子柳钊。 柳钊这个次子在柳家的存在感很弱，他的生母不祥，是柳洪涛在领养了柳寒烟以后，抱回来的一个孩子。 当时大家都以为这个孩子也是柳洪涛领养的，结果这位柳家的家主 第458章 聂行远的怒意 “您好，我是聂行远。”聂行远和快步走过来的夏厅长握手寒暄。 “聂总果然年轻有为。”夏厅长打量了一下聂行远称赞着，聂行远摇摇头，“我岳父对沈曼非常担忧，可是他有几个跨国的案子要谈，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大好，经不得一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面，所以派了我过来，全权代表柳家来迎接沈曼回家。这次就多劳夏厅长费心了。” 聂行远说着递过去了一张支票，“这里是五百万，我记得以前曾经和张厅长有 第459章 生死较量(1) “还有徐怀殊和顾叙的助手许沉。”夏厅长说出了事情，有些心虚。 其实他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可是那种情况，留在那里也无济于事，特警队到了这么久，只是在山里转了一圈，就回到这边来制作方案了，天都大亮了，局里沈曼进入地宫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方案还没有头绪。 可他能怎么样？ 他既没有办法亲自扛枪，像顾叙一样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没办法把自己手下的兄弟一个个送去丧命。 那嫌犯丧 第456章 烫手山芋 柳铭确实是个音乐天才，甚至可以说是鬼才，尤其是钢琴，在他初中的时候，就已经达到了十级，被送往伯克利继续深造，在伯克利期间。 柳铭除了在音乐上造诣越发深厚，还不声不响地组建起了一支属于自己的武装势力。 并且没有动用柳家的任何资源，甚至是钱。 那些在交响乐会上演奏所获得的巨额收入都被用来招揽雇佣兵。 柳铭看着温文尔雅的背后，实则是个狠厉的角色，他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偷偷 第460章 大结局 五年后，当一波又一波新警察分到了省厅，都听说过当年的传说。 当年，正是因为顾叙的存在，才成功组织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爆炸，据说那些深埋地底的炸药里面，有核-武的成分，足够炸平半个宁阳市，更别说周围住着的军区领导们。 不停的有年轻的小女警，闻风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路过特殊行动小组，以求看上传说中的鬼见愁顾叙一面。 然而，终究是难见男神。 偶尔有人闯进去，大概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