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漂亮神仙女友》 第1章 大姨妈来了 九月底，永德县久雨初晴。晨曦穿过云层，万物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这不禁让人想起那句脍炙人口的诗词——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有人说，初三七班的秦川是一个超级大白痴，大弱智。不仅成绩差，穿着也土得掉渣，外套上的两个大补丁总是能成为同学们嘲笑的话题。 这让秦川很不满。 自从爷爷去世后，秦川彻底成了孤身一人。爷爷敬畏知识，临死前只想让他好好念书。 所以，尽管这是初中的最后一年，秦川也做好了打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但是他的班主任，李薇薇为了能够让学子们在最后一年取得更好的学习效果，在开学的第一天，便对座位进行了调整。 让秦川苦恼的是，他偏偏和班花江静儿排在了一起。这自然少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羡慕也好，眼红也罢，他都不在乎。 听说江静儿年纪轻轻就经常逛夜店，认识一些混混，男朋友更是教务处主任的儿子。很不好惹。 叮呤—— 清脆的下课铃声响了，秦川松了一口气。这一节课上得并不轻松。初一初二没好好学习，落下太多，想要听懂老师所讲的每个细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刚合上课本，趴在桌子上的江静儿忽然侧头，对他眨眼道：“大学渣，你这么努力学习，是打算超过我吗？” 江静儿经常倒数第二，秦川则稳坐倒数第一。 “江同学，他这哪是在学习，他在研究怎么把50个选择题全都蒙错。能把选择题全部答错，也是一样拿手的本事。”身后的一个同学故意提高声音。 “你怎么又揭秦同学的伤疤，人家秦同学又不是第一次考0分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哦，我错了……哈哈哈……对不起，我不是成心要笑的，我实在忍不住了……”他的话，引起了更多同学一起哈哈大笑。 秦川一言不发，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课本，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在封面上富有旋律地敲击着。 江静儿也笑了，她故意抬起手撩起她乌黑的长发，秦川能够闻到头发里散发出的洗发水香味，以及她的体香。 “要不，你带我一起逃课吧。”江静儿又眨了下眼。 秦川始终若有所思地盯着桌上的课本，那崭新的课本掩盖的，是他仿效古人，用小刀子刻下的字——一个小小的“早”字。 他选择了摇头。 身后的那个男同学，又开始继续挖苦：“不是吧，秦川，这可不是你的风格。秦川居然不逃课，我该不会看错了吧。” 江静儿微微抬头，其他人不得不选择了闭嘴。 “秦川，你该真不会是在研究如何把50个选择题全部答错吧？” 明眸皓齿，天使面孔的班花，却也问出了这种问题。 秦川终于开口，嘴角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认为把50个选择题全部答错是一件很难的事。” 身后男同学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盯着秦川道：“难道不是吗？咱们班有谁能把50个选择全都答错的？谁能做到？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答对50个选择题不容易，答错也同样不容易。这只能证明一个事实，你是一个白痴……” 那男同学的同桌附和道：“你不要侮辱‘白痴’好不好，一张英语试卷约50个选择题，一个选择题，abcd四个答案，有四分之一的机会蒙对，正常情况下，即便是一个白痴，连续蒙四道题以上都可能会答对一个，而他，可是连续两年英语考试0分，连白痴都不如。” 班里的笑声更多了。 秦川终于站了起来。 他的高个头并不妨碍他人对他的看法。 包括始终趴在桌子上的江静儿，她总是抱着看戏的态度，似笑非笑地看热闹。这可能是她觉得唯一有点意思的事情了吧。 秦川盯着男同学，说道：“你太嫩了。” “什么？你说什么？” 这家伙从来不还口，今天吃火药了？ 他越想越火气，本想找秦川撒撒气，打打嘴炮。可这白痴竟然敢反唇相讥。 “你太嫩了。”秦川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那句话，简单的四个字却极具杀伤力。 “你想挨揍？”男同学眼神凶狠，一字一顿道。 “我不想打架，但你们最好不要惹我。” “哟呵，你这口气好怕怕哦……白痴，弱智……” 秦川的目光没有躲闪，相反，他迎了上去。 “我还是那句话，只有真正的白痴，才会认为把50个选择题全部答错，是一件很难的事。” “难道不是？”有人问。 秦川说道：“为什么要蒙abcd呢？答efg或者白卷都可以全部算错。你们说，这很难吗？说你白痴，你还不服。” 他的话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只是这次，同学们的表情各异。秦川的这个回答，让他们恍然醒悟。 能够将试题全部答对的人只有两种，一是成绩极好的人，一是手握答案的人；但能够全部答错的人，却是所有人。 “秦川，你有种再说一遍试试？” 在这时候，不少目光聚焦在秦川身前的两块大补丁，这更加映衬了他的可怜之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啪—— 忽然间江静儿拿起书在卓上摔打了一下。 “都给我闭嘴。” 她的声音在暗示着大家，她很烦躁。 身后的男同学，吓得乖乖闭上了嘴，仅仅只是在坐下的时候，瞪着秦川，压低嗓子嘀咕着：“秦川，你给我等着！” 终于不用在争吵了。 秦川应该感到高兴，尽管他很擅长打架，无论单挑还是群殴。单从这件事上，应该要谢谢这位美女才是。 于是他转过头，但从他的角度却看到脸色发白的江静儿，紧锁着眉头，脸上皆是虚汗，似乎很痛苦。 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她虽长得美，拥有班花之名，却是一个带刺的玫瑰，酝酿好的谢谢只好咽了下去。秦川坐下去，将课本放好。低头，看到他胸前的补丁，他不由得自嘲一笑。 他鬼使神差地又瞥了江静儿一眼——她在干什么？ 秦川不由屏住了呼吸，他看到江静儿把她纤纤素手摸向双腿间。 这是传说中的自wei吗？ 秦川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这不可能的事实，却在眼前不断刺激着他的感官。 她的手还来回动了几下……我的天…… 尽管他有过在电脑上看片的经验，但是眼前的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一刻，他目光无法转移，直到江静儿抬起手—— 但为何在她的手指上沾染着又红又黑的血？！ 第2章 你流血了 迟疑良久，秦川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江静儿微微抬起吃惊的脸庞，一边惊慌失措地擦掉手上的黑血，一边捂着肚子，发出虚弱的声音道：“肚子……疼……带我去校医院……” “我？” 秦川用手指了指自己。 “就是……你。” …… 于是在别人都在享受着烦闷的课堂之时，骄阳之下的秦川，却背着他们班最美丽的班花，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教室。 那些流言蜚语，指指点点，让秦川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嗯哼——” 江静儿忽然发出一声呻\/吟，小手竟更加用力抓住秦川的脖子了。 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这算什么呢？她身上的香味，还有背后两坨软乎乎的东西，都让秦川心神不宁。年纪这么小，咪咪就这么大，有点不太科学。 “江同学，你能矜持点吗？” 江静儿微微抬头，脸上的虚汗丝毫不减。 她对秦川的话置若罔闻，却忽然开口，中气十足道：“不用去校医院了。” “不用去？” 他发现，脸色苍白的江静儿，嘴角却含着一丝得意的微笑。他不禁心中疑惑，这娘们儿有受虐倾向吗？ 江静儿道：“带我去你住的地方，反正校医院不能去。” 秦川满脸惊讶，他在外租房的事迹居然人尽皆知？他之所以租房，自然是有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的，为此，他还担负了沉重的房租。 “我觉得你还是去你的校宿舍好些。”秦川提出建议。 “我没钥匙，你到底带不带我去？”江静儿口气逼人，那股子虚弱，这会儿丝毫不能影响她。 江静儿眼睛水汪汪，却瞪着他，小嘴润红，那甜美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恼怒的样子却让人忍不住想笑。 “行，暂且带你休息一下吧。不过，我得提醒你，对于我的善举，我想你至少应该说声谢谢吧。” “嗯，不客气……”江静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 如果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是不得志者的自我安慰的话，那么秦川那连狗窝都不如的出租房，简直让江静儿瞎了眼。 一张破床，一张旧桌，一堆无法直视的衣服。 江静儿不太能适应这样的环境，忍不住问道：“秦川，你属狗的吗？” 秦川答：“抱歉，我属牛的。” 江静儿被他的耿直逗笑了。这一笑，让她不得不捂着肚子，表情痛苦。 秦川出声道：“我看你流了血，要不我出去给你买点创可贴吧……” 江静儿表情怪异地盯着他，道：“同学都说你白痴，你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我这是大姨妈！” 其实，江静儿也是后知后觉，所以才改变主意不去校医院了。 秦川恍然大悟。 听说女人第一次来大姨妈，都会有点害怕失措，这人还挺兴奋。白痴的应该是她自己吧。 他自然不会为他的愚蠢买单。 既然弄清楚了事情，那也没啥好担心的了。 江静儿却抬头，冷哼出声道：“你，去给我买块小面包……” 相对于一个身体不舒服的女生来说，这是秦川改变自身形象的大好机会。 他点点头，去了楼下的超市。 或许她是真的饿了。 到了超市，他问老板：“你们这有什么好吃的面包吗？” 老板笑脸迎客，介绍道：“我们这只有全麦面包，酸酵面包。你要哪种？” “哪种的便宜？”秦川摸了下口袋。 “全麦的。” “来一个吧。” 掏钱的时候，秦川并不开心，他已经没有多少钱了，想到回去还要面对讨租的黄脸房东，便是一阵后怕。 不过，在美女面前，抠门小气的男人，往往都会死的很惨。 当秦川把他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吃的全麦面包递给江静儿的时候，他怎么也没想到，江静儿的脸都绿了，眼珠子几乎要冒出火来。 “面包不好吃吗？”秦川很诧异她的表情变化，刚问过，却觉得不对，面包她就没吃过一口。 “混蛋，白痴！” “你干嘛骂我？谢谢不说也就算了，我这么帮你，你就一点都不懂得知恩图报吗？” “骂你都是轻的……我说的面包指的是卫生\/巾，这种破面包，给我家的狗，它都未必吃！！” 江静儿语气充斥着复杂的怒火。 原来是这样呀。 女人真难懂。 秦川挠挠头，没有因为江静儿变幻无常的脾气而感到生气。他再次去了超市一趟，买了女人所谓的“面包”。 这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秦川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什么超市的老板，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呢？整的背后凉飕飕的。 江静儿拿到“面包”后，冷哼道：“出去！” 秦川有些疑惑，盯着她问道：“你不换内\/裤的吗？” 这让江静儿满脸羞红。 “让你出去，听到没有！” 一个破鞋横飞而来。 砸在了门上。 秦川靠着门，喃喃自语：“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女人真是愚蠢啊，总觉得别人笨，其实蠢的是自己……” 透过走廊处的窗户，骄阳高照，秋老虎尚未褪去，散状的白云飘在天上，如同山画般绝美。 秦川不记得江静儿花了多长时间，搞那个小面包，他只知道他等了很久。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用那玩意的缘故，不熟练，情有可原。他没有催她。 江静儿开门的时候，脸色依然是不太好看，更要命的是，她几乎一直在瞪着秦川。 “我警告你，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告诉。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秦川笑道：“你放心，毁人清白的事，小人才会去做。” 江静儿盯着他胸前的大补丁，又回眸打量一圈出租房里的乱象，忍不住道：“这么说你是君子？” “君子不敢当。” “那就是敢当白痴咯？” “好男不跟女斗。” “你这也算是好男？摆脱，先整一身像样的衣服，再把你的狗窝弄整齐点吧……” 作为一个善良的人，实在不能忍受被一个他帮助过的女人所讽刺。 但他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 两年的时间，他在同学心里留下的龌龊印象太深刻了。 他不在辩驳。江静儿离开的时候，不忘将他的狗窝各种嘲讽。秦川无奈，由着这种不讲理的女人吧。 最好今后两不相见。 晚上，房东那个黄脸婆又来了，敲了半天门，秦川没敢开。尽管房东不断地说：“我不是来催你房租的，我是有事找你。” 他一律选择不相信。 闭门谢客，然后盘腿而坐。 不吃，也不喝。 当月光爬升到枝头，一道细微可见的金光，萦绕在秦川的眉间，让他容光焕发，嘴角露出微笑，直到他出声道：“如玉，我想通了。” 第3章 书灵 秦川眉宇间的那道金光更亮了，亮得像是夜空中的北极星。一个清脆悠扬的声音，在他的心灵中响起。 “很难得你能想通，是因为那个可爱的丫头吗？” 秦川撇嘴道：“你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书灵吗？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初衷的。” 书灵笑了。 可惜看不到她笑的样子，那一定很迷人。 “或许吧，不过这也是你唯一的选择。只有这样你才能改变现状，至少不用为房租而烦恼，不用为学费而发愁，更不用为那些整日嘲笑你的小屁孩而感到沮丧……” “行了。我答应你修灵，纯粹是为了我死去的爷爷。” “哼，你以为我是在求你吗？” “难道不是？” “我大可换一个人。” “就怕你遇不到我这么聪明的。” “……” 顿了片刻，书灵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不想跟你吵，但你不得不承认，你很不懂女人。” 秦川低下了头。 但他又忽然抬头，道：“我为什么要懂女人？” “因为只有懂了女人，你才能讨我的欢心，这样在修灵的时候，我才会考虑多教你一些东西。” “切，你爱教不教。我不稀罕。” 秦川起身，走到窗边。 夜深了。 月光穿过窗台，白露已成霜。 “好吧，各退一步。你为改变你的人生，我为我的自由……” 秦川终于转身，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应该为能够找到我这样宿主而感到庆幸，我不懂女人，至少说明我不会好色……” “得了吧，你上次说研究半天的电脑，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秦川对此有些惊讶，当初第一次遇到书灵的时候，那时她的生活习惯还停留在很遥远的时代。 说起那台电脑，还是上任租客留下的，很陈旧。基本只能用来看看电影什么的。好在，硬盘里还存储着几个g的文艺爱情动作片。 秦川微微脸红，摆手不去提那些事。 “作为合作，你不是应该开始教我一些本事了？” 书灵咯咯笑出声：“那是自然，我可不希望我的宿主，住这么破的房子，穿这样破的衣服，甚至连饭都吃不起……” 秦川张开双眼。 对此显然很不满。 书灵及时收手，语气变缓，道：“修灵一道，我会慢慢教你。今天我先为打开天眼。” “嗯？不是说教我发家致富的本事吗？” “本姑娘是书灵，不是卑劣的商人。” “好吧。为什么要先帮我开天眼？” 书灵不耐烦道：“你问题真多……修灵者，大都从修身开始，但你不一样，你是从眼睛开始。说来也奇怪，我至今不能理解，你为何能够看到那些金光……” 爷爷去世之时，将他珍藏的经书赠予秦川。那时候秦川便看到了经书上的金光。 他始终记得爷爷的那句话：“小兔崽子，考试分数记得烧给我……” 关于其他，秦川没有继续追问。 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虽出身于农村，但那也仅仅帮助他在这个残酷的社会里更容易存活下来。如果想要获得更多，比如学费，比如房租，比如地位……却更加艰难。 “开天眼后，我会休息一段时间以恢复灵力，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打扰我。” 三更时。 秦川盘坐于床上。金光再次徘徊于他的眉心。 …… 日出天地正，煌煌辟晨曦. 秦川还未醒来，便听见剧烈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 三下两下，又三下两下，不去打鼓可惜了。 秦川睁开双眼，这一夜睡得很舒适。下了床，也来不及洗漱和整理衣衫。 他很不愿意打开门，因为他知道那是谁。 不过当秦川看到房东大妈满脸严肃的表情时，反倒松了口气，平时她催租不是这样的，一定有事相求。 但令秦川更为惊讶的是，他看到房东大妈的头顶上忽然冒出了一个数字，同时一个讯息获悉：好感度-20. 秦川不知道这是啥意思，但他很喜欢这种小说上才有的故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天眼就是这个能力？ 他差点没忍住伸出剪刀手说一个“耶”。 房东大妈为秦川这种诡异的眼神感到可怕，小小年纪，色迷迷的，真不是好东西。 “秦川，今天找你，不是管你要房租。” “马阿姨，您好，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只要我秦川做得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还算你识相。是这样的，我这个月很忙，要回老家一趟，我女儿涓涓会在我朋友家寄养，朋友月底时送回来，你帮我接一下就行。” “就这样？” “就这样，你还想怎么样？我女儿才8岁！” “额……没问题……”秦川拍着胸脯保证，但转念想起马涓涓那鬼灵精的样子，他有点后悔了。 这房东大妈难道是不安好心，想要让她女儿来报复我吗？逼房租不带这样的吧，这才欠两个月房租，几百块而已。 不过，他忽然看到房东大妈转身离去之时，头顶上又冒出了一个数字：好感度-15. 为了继续住下去，豁出去了。 …… 叮铃铃—— 上课铃声依旧清脆，但不动人。 老师迟到了。 经过一晚的休息，江静儿的脸色明显比昨天好了许多。只是她看秦川的眼神，却比以往多了一种威胁的味道。 秦川并不想问她，你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因为他感觉跟她说不到一块去。 但有件事让秦川感到很沮丧，他看到全班的同学，大部分人对他的好感度，都是负值。 包括江静儿，-10的好感度。 只有一个人，是正值。 那是初三七班最有名的胖大妞，苏曼，秦川看到她头顶上的数字，50。 这几乎是远超其他人的，且很不合理的数字。 上课，是为了学习的，别人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情。秦川继续埋头学习。 书灵曾告诫过他，修灵的初期阶段，获取灵力的方式很单一，那就是学习。 这是他自从开学后，所努力学习的另外一个原因。 这时他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转头发现是昨天那个嘲笑他的男生，杨德东。 “秦川，作为同学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要倒霉了。” “什么意思？” 杨德东故意提高了声调，让江静儿也能听见：“听说方超很生气呢。” 方超？ 那个传言中江静儿的男朋友，亦是学校教务处主任的儿子。 江静儿蹙眉道：“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杨德东无所谓道：“江同学，我可从来不撒谎。” 杨德东的话，让江静儿有些不爽，她虽然是方超的女朋友，但方超事事都这样过问，反倒让她觉得，这种男人小气吧啦的。 杨德东还想在说话的时候，秦川看到那个大胖妞苏曼站了起来。作为班里的纪律班长，阻止班里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是她的职责。 “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要上课了。” 杨德东没好气地返回座位。 苏曼的提醒还是有效果的，恢复安静后，苏曼那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在秦川的身上打转，然后嘻嘻笑了下。 秦川不由浑身哆嗦，尤其是看到她的牙齿上还挂着一片绿色的菜叶子。 好感度55。 不会吧？ 再看一眼，不巧，四目相对—— 好感度加5，数字增加到60了！ 我去—— 秦川立刻佯装若无其事地埋头看书，不去想这些可怕的事情。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你爱我，我却不爱你，你不是情人，亦不是我心中的西施…… 第4章 问心无愧 天眼仅仅只能这样吗？ 这可不行。 他所在的座位，前面的女生都太丑，男生又不感兴趣，只剩下江静儿。 于是他尝试打量江静儿。 按照书灵所教导的开启方式，天眼打开。 江静儿头顶一个数字，-10。不得不说，江静儿的身材很好，十三四岁的年纪，白色连衣裙，还有那屁gu…… 嗯？眼前一亮，他仿佛看到了白色连衣裙下有黑黑的颜色…… 这……是内\/裤？ 天眼还有这本事？ 尽管他做好了拥有透视的心里准备，但还是被它强大的功能给惊到了。 只是这透视的能力还有待提高，仅能看破一件衣服的厚度。 这让人很不爽。 一星差评。 “你再多看一眼，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狗眼。”江静儿的声音突然响起，让秦川猝不及防。 秦川没说话，呵呵笑出声。 “你笑什么？” “我笑的是，你没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准你看我，就不准我看你？” “不准。”江静儿那蛮横无理的样子，让秦川忍俊不禁。 “女为悦己者容，我承认你的漂亮，可你不要仗着你的漂亮而拒绝别人的欣赏……” 江静儿一双大眼睛，盯着秦川，仿佛在盯着一个陌生人。 这白痴开窍了？ 人人都说他不懂风情，人傻脑残，刚才那句话，可不像是一个脑残所能说出来的。 同样的话，也从方超嘴里说出来过，却没有今天听起来那般悦耳。 所以，江静儿决定原谅他了。 哒哒哒—— 走廊里传来高跟鞋与水泥地碰撞的声音，富有旋律。 初三七班的全体同学很快坐正了身子。 第一节课的语文老师，也是他们的班主任，李薇薇到了。 李薇薇今天穿的是白色衬衫，带着一副眼镜，黑色短裙。她是一个很严格的班主任，或许是因为是年纪三十多了，总是爱发脾气，同学们都说她更年期到了。 不过李薇薇尚且风韵犹存，走路的样子，总能引起学校男老师的注意力。 不知道内情的人，甚至会误会她是一个守寡的女人，整天搔首弄姿的，不是为了吸引男人，还能干啥？ 她一进教室，便雷厉风行地打开课本，连一句迟到的道歉都没有。 目光严肃，扫视全班。 “你，起来。” 李薇薇手指倒数第二排，靠窗子的位置。 目标，秦川。 秦川很诧异，茫然起身，他看到李薇薇头顶的数字正在持续下降。好感度-5……好感度-8……好感度-10…… 此后，所有人头顶的数字，从他眼前消失。 书灵说得对，灵力不足，天眼持续的时间根本就不会长。 他疑惑地看着李薇薇，李薇薇却道：“秦川，有人举报你昨天逃课，你有什么话可说？” “老师，我没逃课。” “但是昨天下午你确实没上课。” “昨天……”他发觉江静儿正瞪着他，“昨天我是没上课……” “秦川，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你花着父母的钱，来读最好的学校。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爹娘吗？整天逃课旷课，考试倒数第一，拖全班同学的腿，你就一点觉悟都没有吗？” 她不想重复，可她还是说了。 “李老师，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误会？”李薇薇板着脸，声音越发高亢，她看着全班所有的学生问，“我有误会秦川吗？” 谁敢出声？整个班安静的像无人的夜晚。 李薇薇数落秦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起初她还会苦口婆心劝解他，让他好好学习。次数多了，她始终还是失去了耐心。 “英雄不问出处，寒门难出贵子……你既知自己出身农村，为何不加倍努力？你对得起你的亲人吗？你对得起整个明新吗？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李老师……我……” “给我出去！” 李薇薇越说越气，指着门口道。 “老师！” “出去！” “老师，我可以出去，但我想说的是，我问心无愧！” 他所能愧对的是过去，那已经成为了历史，他所能改变的是未来，那才是他需要珍惜的一切。 这一切本应随着秦川的离开而结束才对。 但班级里仍然是死鱼般一片沉静，对于一群孩子来说，一个老师当众怒骂学生，足以让气氛变得极为凝重。 甚至会觉得可怕。 “老师，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江静儿倩丽的身影忽然站了起来。 那说话的口气很坚定，清脆悦耳。 令大家吃惊的是，身为班花的江静儿难道是脑子坏掉了吗？竟在这个档子上，触李老师的眉头。 看到江静儿，李薇薇极力压制住了怒气，放缓声音道：“你说吧。” “老师，您是班主任，同时也是我们的语文老师，您曾经教过我们一个成语，叫作‘骨鲠在喉’，所以有些话，我不吐不快……” 李薇薇知道江静儿的背景，富家女，不愁吃不愁穿，父母跟学校的领导也有很深的渊源，但不代表她会喜欢这样的学生。 成绩差，整天混日子，这样的学生，不会让老师喜欢。如果硬要说一个优点，那应该是她出类拔萃的外貌吧。 江静儿继续说道：“我想说的是，你误会——秦川同学了……” “我误会他？” 李薇薇作为一班的班主任，一个学生当中挑衅他的威严，这让她的脸色变得难堪。 在当时的那个年代里，一个学生敢顶撞老师，那绝对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 “江静儿，你坐下。” “老师，您需要向秦川同学道歉。”江静儿语气坚定，“秦同学之所以没来上课，是因为送我去校医院了，他是做了好事。” 李薇薇一双眼睛，满是怀疑。 “江静儿，你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我没有帮他说话，我只是说了我想说的话，仅此而已。”江静儿也回头看了看全班的同学。 那一双大眼睛在每个人身上游走。 作为明新的学生，聪明是他们的代名词，他们深知这两个女人都不好惹，所以依然没人敢出声。 李薇薇真是气坏了。 这时候，江静儿作了一个令人惊讶的举动，她转身走出了教室，连招呼都不打，一脸的严肃。 “反了，真是反了！” …… 青年路上。 秦川漫无目的地溜达着。 这是永德县城最为繁华的街道，秦川并不习惯置身于这种热闹之中，但他也不想回去，那样会让他觉得，他因没上课而感到虚度光阴。 溜达了三十分钟后，他便立刻返回教室，企图继续上课。 当然，李薇薇的语文课已经结束了。 但让秦川不解的是，他回来的时候，他的座位已经被人占了。 一个平头的少年。 平头的最前方中央位置，染了一丝的黄色。 江德东跑到他身边，指着秦川说：“超哥，他就是秦川……” 第5章 脑残的含义 方超被安排到初三七班，几乎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对于他来说，转班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些看热闹的同学，觉得今天有好戏了。 男朋友来为女朋友出气？或者情侣一起欺负秦川这个白痴？ “你就是初三七班的那个白痴脑残？”方超挑衅的意图很明显。 秦川看着他，没有说话。 方超眼神漂移，目中无人，他在向他的女朋友江静儿显示他的手段。同时向其他人说，这是我的女朋友，谁欺负她，就是跟我作对。 “给你一个机会，从我这里钻过去，咱们两清。” 方超抬起腿，踩在秦川的凳子上。 胯\/下之辱？ 果断而直接。 学校小霸王，果然名不虚传。名声虽响，行为却很恶心。 秦川皱起眉头，他却对着江静儿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说道：“江同学，我真的很为你感到惋惜。居然会有这样一个行为幼稚，脑子残废的男朋友……” “你说什么？” 方超瞪大眼睛，很难以相信这个白痴居然敢反抗。 秦川是班里的笨蛋，很多外班的人也欺负他，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他虽然很擅长打架，但大部分都是在挨打。 谁料，他胆子这么大，跟学校教务处主任的儿子刚上了。 秦川笑了。 他拿起一本书，指着书说道：“事实上，我曾查阅过某些资料对你这种人的解释，做事情不经过脑子，看起来很精明，实则傻乎乎的，资料上把这部分人称之为‘脑残’。” 班里有人在偷偷发笑。 方超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因为今天他向江静儿发出了约会的邀请，却遭到了拒绝。或者说，今天晚上本应该是他得到江静儿第一次的人，但都化为了泡影。 别人都羡慕他和江静儿的男女朋友关系，可只有他知道，这种没有夫妻之实的关系，在朋友圈里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越想越气。 江德东告诉他，秦川是江静儿的新同桌，还说了昨天的事。这让他更为不爽，今天就是来发泄的。 但他没想到，就连秦川这种出身低贱的白痴，也敢反抗！ “你想死？” 方超瞪着眼睛，脸色阴沉，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说你脑残还不服，奈何年年有脑残，为何今年特别多？” “找死！” 方超一米六七的大个，这在初中年级里，已经算是发育很高的人了。加上他经常运动，身体结实而强壮。他的健硕和秦川不同，秦川是野地里小强，健壮，但只能挨打，方超则是打人的那种。 所有人都在想，秦川今天又要挨打了。 秦川站在原地，并未动弹，像是吓傻了。 双眼之中，随着瞳孔的收缩，渐渐蔓延出道道血丝，细微淡泊，难以看见。 方超挥动拳头，砸向秦川的脸颊。 啪—— 秦川抬起手，挡住了这一拳。 “不是吧？” 身后传来惊呼声。那些没见过打架的女孩子们，埋住头，捂住眼睛，不敢看这一切。 秦川抬手的那一挡，怎么会如此轻描淡写？ 方超露出冷笑，打量着眼前这个偏黑偏瘦的可恶之人。 “可怜的白痴，今天就让你知道，我方超不好惹！” 砰—— 在方超想要动手的瞬间，他看到一个黑乎乎的拳头，迎面而来。 甚至还未感觉到疼痛，身子就不断后退，接连撞在后面的课桌上。 整个班死寂般安静，除了教室外，一个逗比似的男生嘴里正朗诵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不解风情和突兀的诗经朗诵声音也不得不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戛然而止。 秦川把方超一拳打倒了？ 一切都太突然。 观众老爷们还不习惯这样的画风转变——往常只见方超打别人，却不见方超被人打。 秦川也疑惑地盯着他的拳头，思量半天。 他有一身的力气，这点不假。但是力气大到这样，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过，这一拳挺爽的。 方超躺在地上呻吟出声，他切实地感觉到腹部的疼痛。再看向秦川的时候，他有了三分惊恐。 秦川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难道是吃了春\/药？ 秦川走了过去。 他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方超，并以师长的口吻说道：“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想吸引江同学的注意。” 方超捂着肚子，说不话来。 他是江静儿的男朋友，无人不晓。他经常耍浪漫，玩表白，想要得到江静儿的心，同样人尽皆知。 这似乎是一个强行扭在一起的情侣才会发生的事情。真正的情侣每天是秀恩爱，而不是玩表白…… 他没否认秦川的话。 “只可惜，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秦川瞬间就像是情场老手似的，轻轻摇头道，“欺负他人并不能拔高自己，你既然觉得我是白痴，那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去践踏一个白痴，会让自己成为一个英雄吗？不会。那样只能让自己更加白痴……” “你比我出身好，比我有钱。可惜的是你没有我帅……如果一个女孩子不图你的出身，不图你的钱，那么今天的事，足以让这个女孩子的心向着我。你说是吗？”秦川摸着下巴。 “秦川，你……” “我是个农民，出身农村。”秦川重复了一遍他的身份。他笑起来的样子，让人很难想象这还是以前的那个秦川。 变了。 彻底的变了。 他的话，有着难以抵抗的魔力。他看苏曼忍不住站起来，双手放在下巴上，两眼泛着泪水盯着他。 天眼开启了——好感度60……好感度65…… “……” “秦川，你真的想死？！”愤怒的方超，嘶吼叫道。爬起来想要继续打。 那些看热闹的同学，终于醒悟，使劲把他们二人拉开。 “够了！” 一言未发的江静儿突然站了起来，方超只能看到她倩丽的背影，想要说些什么，却尴尬不已。 江静儿终于走出了座位，转身，她的脸上挂着极为讽刺的笑。 “方超，咱们是该说清楚了……” “第一，我并不喜欢你；第二，你确实很白痴！” 她将目光转移，放在秦川的身上，没有说话。 教室的门开着，她就像是仙子一般，踏着轻灵的步伐，走出了这间教室。 …… 第6章 要文斗 秦川知道事情不会像他所想的那样顺利结束。显然方超那白痴气得不轻，半天没有爬起来。 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故意演的苦肉计吧？想要以此博得他人的同情心？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算他有点脑子。 可惜不像是。 一直坐在地上，可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儿。 所以方超极力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他的双眼充满了怨毒。 秦川绝对有理由相信，方超会不要命地冲上来。 少年毕竟少年。年轻有时候不仅仅是资本，也是嫩的标志！ 他太容易被蒙蔽双眼了。 秦川开口道：“你想找人揍我？” 那眼神，那口气，断定了方超内心所想做的事情。 这几乎也是所有人的想法。 “是又如何？” “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这么做……你不用这样瞪着我，我比你帅已是事实……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换一种方法打败我自己……” 伴随全班同学不适应的目光，秦川的谈吐，让人为之惊讶。但为什么总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揍他的冲动呢？ 可惜的是，方超并不在意。 他目光睥睨，鄙夷道：“泥土里长出来的渣渣，除了力气大点，也敢教我如何做事？” “泥土里长大的，才结实……” 教室里的安静，让人的感觉并不舒服，唯有黑板上方的钟表，发出滴滴答答的旋转声。 时间差不多了，快要上课了。 方超第一次觉得他的脑子在动。 思忖几秒钟，便冷眼说道：“秦川，你如果有种的话，就接下我的挑战。” “挑战？作为明新的学生，我只想好好学习，如果你想打架的话，抱歉，我不奉陪。” “怕了吗？” 这次秦川没有回应。 他总觉得每多说一句话，都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这种低幼稚的对话，让他浪费了太多的学习时间。 “你不想打架的话，那咱们可以文斗！”方超为他所想到的主意而感到兴奋。 “文斗？” “听说你最近挺努力学习的，那咱们就比考试分数。下次月考，我们之间谁的分数低，就跪下叫对方一声爹！你敢吗？” 众人嘘唏。 身为学校小霸王的方超，居然跟别人提出这样的挑战？简直天下之奇闻。 方超的风格，永远都是一言不合就打架。 比起单挑的相互伤害，他更喜欢群殴的刺激。 他们哪里知道，方超是别有用心。对于女人来说，打架的混混，永远不会得到女孩子的欢心，尤其是江静儿这样的美女。 秦川默不作声。 “原来是个孬种……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好好学习，全都特么的屁话……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我会让你永远记住我方超的名字！” 秦川把属于他的凳子擦拭干净。 片刻，他忽然出声道：“好！你想文斗，那我就成全你，反正武斗我完虐你。说吧，你想比哪一科？” 闻及秦川答应了方超的挑战，全班的同学都无法理解。尽管秦川是个土包子，他们都不太喜欢。但初中的班级，似乎天生有一种班与班之间的隔阂感。秦川再怎么不济，总归是他们的同班同学。 疯了。 真的疯了。 秦川这家伙常年倒数第一，最高的一次考试，还是语文仅考了30分，他凭什么应对方超的挑战？ 方超笑了。 “我随便，任你选择。免得让人说我欺负你。” 秦川回应道：“那就英语吧。” “好！” 英语？ 如果没记错的话，秦川的英语考试，向来都是0分。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总是不受英语老师的待见。也正因为这个，他不断考零分的事情，总能成为同学们的笑料和话题。 有人不断摇头。 为秦川叹息，为什么要招惹方超呢？ 看他说话的样子，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做的事情，又为何和以前一样愚蠢白痴？ …… 认真，是秦川缺少的优点之一，但自从开学会，秦川并不缺少认真的态度。 认真的时候，时间过的很快。 一天的课程就这样过去了。 在熟练背诵了二十个英文单词后，秦川察觉到天色已晚。准备离开学校。但见最前方，还有一个肥硕的身影，默默学习…… 那不是苏曼吗？那个唯一对秦川好感度60点的大胖妞。 我的天，秦川不由浑身哆嗦。 他实在不敢看她，这姑娘，怕是往脸上泼硫酸，都有美容的嫌疑。赶紧溜吧。 趁其不注意，秦川发挥了过去两年逃课的速度离开了班级。 在经过十分钟的路程，便抵达出租屋。 这几乎是他过去两年中所不断重复的事情。只是这段时间，他获得了更重要的东西——知识。 咕噜咕噜—— 秦川的肚子不争气地叫着。 这是今天晚上第二次肚子叫出声。在撑一撑，就不会觉得饿了。 他很想出去吃一顿饱饭，但是他今天的饭钱，都花在江静儿的身上了。 只可惜，人家美女，并不知道有个男生为她倾尽了一天所有的饭钱。 书灵醒了。 她对秦川的做法极为不满。 “你这样不行，你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长期如此，会伤及身体的……” 书灵关怀的声音，比悠扬的乐曲不知好听了多少倍。 “古人有云，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照理说，有了颜如玉，也应该有黄金屋才对？”秦川摸着下巴，暗自思忖。 “清醒点吧。黄金屋是靠你的双手挣来的。” 秦川不禁失笑道：“我没吃饱哪有力气挣钱？” “你不挣钱哪有钱来吃饭？” “我不想与你争论先有鸡先有蛋的问题。” 秦川连连摆手，他只好拿起课本，继续学习，只有这样，注意力转移了，才不会觉得饿。 “好吧。我这里有个法子，或许可以帮你挣钱。”书灵的声音有些无奈。 秦川很没尊严地把书丢在了桌上，一副好学生聆听教诲的模样。 “你说，你说……” “我这里有一药方子，乃是修灵者传承的，或许对你有用。” 秦川将书灵所给的药方子，用笔记下，仔细端详。 “你是说让我当医生？就靠这一副药方子？” “不错。” 他再次确认看着药方，上面写着：一等药方：牡丹花，天仙子，天茄花各等分，上为末，妇人口服。二等药方：杏仁，樟脑，麝香各五分，碾碎为末，射入三分灵力…… 他指着其中一个成语问道：“如玉姑娘，敢问这个‘金枪不倒’是什么意思？” 书灵没有回应。 转念一想，秦川惊呼道：“这不是春\/药的配方吗？” “如玉姑娘，你人呢？你们修灵者，对这个的需求很大吗？喂……还在吗？” …… 第7章 极品好药 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论岁数。颜如玉除了用厚颜无耻无耻回应秦川以外，实在想不出别的语言。 “无耻之徒……修灵者中为了更快提升修为，选择双修，所以有这配方不足为奇！” “双修？啥意思？如玉姑娘，你的意思是说，你以后也要双修吗？” 颜如玉本想回应一句，却发现，这个笨蛋无耻成这样，干脆保持沉默。 好在第二天是周末。 这可是书灵留下的配方，值大钱。 于是秦川花了他绝大部分的存款，跑遍了县城各个中医药房，勉强把药材买齐。 又完完整整按照书灵所说的工序，一步步将药材碾压成粉末。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 就是整个出租房都弥漫着中药的味道。 不过，狗窝而已，不奇怪。 一天过去，终于制作完成。 “如玉姐，你看我这药配得还行吗？”秦川指着手心里的一颗药丸，颇为兴奋。 “不行。” 秦川继续尝试。 当他又一次拿着药丸询问的时候，没开口之时，便听到了颜如玉果断的话：“不行” ”不行“ “不行” …… 如此反反复复，尝试了数百次。 …… 当秦川拿着一颗富有光泽的药丸之时，他又问：“这颗呢？” “勉为其难吧。” “不可能啊，我完全按照你说得来。” “我说的不是工序，是灵力。你灵力不够，对药材药力的提取和加工就会弱很多。” “额……你不早说？！” “这是我说的第五遍了。” 秦川挠着脑袋。 “要不，你在累点，来点灵力加工加工？” “不行，你这么懒惰，好不容易收集的灵力，怎么能这样浪费？！”书灵严词拒绝。 “你不帮我，我没钱吃饭，饿死算了。” “你！” 书灵最终妥协了。 …… 一道金光盘旋在药材上，工序一道道完成。终于，比以往更具光泽的药丸，做成了。 书灵给予评价：“还行吧。灵力如果在充足一些，可以做出更好的。” 秦川喜滋滋的，很难想象，他在跟一位美女书灵在共同制作春\/药。 “有什么更容易的法子吗？今后要是这样做药的话，太麻烦了……” “有是有，除非亲自种植这些药材，使药材天生具备灵力，到时直接卖药材就好了。” “是个好主意。”秦川露出一抹微笑。 希望今天是个好梦。 因为明天就发大财了。 然而事实并非这么简单。 第二天。 他跑了很多药房或者药商，没人敢要他的药丸。 有人甚至说，要举报他，说他这是无证卖药，要坐牢的。 这些杀千刀的商人，没一个识货的！ 秦川只好改变目标，找人去卖。 “秦川，医院门口那边有一个男的，面色发虚，脸上出虚汗，腰明显不好，你可以找他试试。” 秦川看到了那个胖子。 书灵告诉他的，准没错。 他偷偷走了过去。 “大哥……我这有治肾虚阳wei的药，您要吗？” 那胖子脸色大变，愤怒地指着秦川道：“特么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滚！” “……” 又以失败而告终。 书灵也跟着叹气。 “你们人类真奇怪，明明有毛病，为什么不承认呢？” “那是因为人太聪明。” 傻子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傻子。 这个浅显的道理他怎么差点就忘记了呢。 原来小说里的那些给人治病的情节，都特么是假的。 怎么办？花了老本做的药，真是血亏！ 看着医院大门，秦川无奈摇头。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班主任李薇薇，和一个年级五十多岁的老太婆争吵的很激烈。 “李薇薇，你这个不争气的，要是不给我生个大胖孙子，你就必须得跟我儿子离婚！” “妈，医院检查报告不是出来了吗？我没问题……” “我不信！我儿子我最清楚！你到底答不答应？” 老太婆扯着李薇薇。 李薇薇又不敢与她拉扯，被动保护着自己。 偶尔有行人路过，李薇薇极力压低声音，以防被人听到他们争吵的话题。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你到底答不答应离婚？”老太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了起来。 “妈，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想活了……我们张家八代单纯，到这一代就要断了香火了啊……我不想活了……”老太婆的哭腔很到位。 “妈，你先起来！” “我不起，你要是不答应离婚，我就不起来……” 李薇薇脸红了，她终于忍受不住老太婆的无理取闹，质问道：“妈，您就不问问您儿子吗？他……” 但是话说到一半，她又咽了下去。 任由老太婆撒泼打滚。 半晌后，才出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把老太婆好不容易劝走。 临走的时候，男子回头指责道：“李薇薇，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你是不是有病？！” 当周围没人的时候，李薇薇才流出眼泪，一个人在街上低头哭泣。 秦川看到了这一切。 “如玉姐，那男的是不是有病？” “你是说脑子还是说身子？” “废话。” “用你们现代的话来说，那男的是明显的不举……” “不举是什么意思？” “你！” 李薇薇走了。 秦川一路尾随。 今天应该是来卖药的，却整的像一个喜欢尾随的好色大流氓似的。 前方一个是刮奖的摊位，老板拿着喇叭不断吆喝。 “快来啦，快来啦！2元中10万，2元中10万啦！” 不就是卖刮刮乐的吗？喊得很带劲。 更带劲的是，旁边一个卖煎饼的师傅，撇着眼瞪着那老板，眼红的要命，干瘪的嘴巴里时不时附和一声：“煎饼果子咯……煎饼果子咯……” 李薇薇却走到煎饼摊旁，低声道：“老板，给我一个来一个煎饼。” 老板摊煎饼的速度很快，专门摊煎饼的刀具在锅面上转动一圈，煤火红扑扑的，香气逼人。 李薇薇却忽然又道：“对不起老板，我没带够钱。” 一个煎饼5元，她捏着两枚硬币，有些不知所措。 煎饼老板蹙眉道：“没钱买什么煎饼，走走走……旁边刮刮乐，够你买一次的。” 李薇薇羞红了脸。 任谁想得到，这平日里在初三七班叱咤风云的铁娘子，在外却柔弱的像水一样。 在这一刻，一个少年的手忽然伸了出来。 “老板，煎饼的钱我给了。” 秦川掏出他仅有的积蓄。 李薇薇转头，一眼认出了秦川，不由更尴尬了。 秦川把煎饼递给李薇薇，出声道：“李老师，给！” 李薇薇面容憔悴，面对香气袭人的煎饼，她迟疑再三。 “你怎么会在这儿？” “李老师，刚才医院的事，我都瞧见了……” 李薇薇脸更红了，红的像西瓜瓤，还是那种熟透了的。 她脸色微变，眼神有一丝惊讶和愤怒，但转瞬即逝，变成了无奈。 她没有说话。 秦川更不敢继续追问。 旁边卖刮刮乐的老板，喊得更欢了。声音刺耳。 “2元中10万咯，2元中10万咯……” 秦川不耐烦转头望去。 天眼莫名其妙开启。 李薇薇头顶-5的好感度。 但那些刮刮乐上，隐约出现了不一样的画面。 他不确定能不能看穿那些刮刮乐，但这种变化，让秦川起了很大的兴趣。 “李老师，要不咱买个刮刮乐？” 第8章 踩狗、屎了 李薇薇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道：“秦川，这东西都是骗人的，你们小孩子不懂，别上当。” 只有傻子才会信。 她心里这样想，嘴里提醒秦川。 “李老师，反正就2块钱，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其实他一直在盯着李薇薇手里的那一对硬币，他是没钱了，有钱还会跟她说这么多？ “……” 李薇薇眉头紧皱，她若是还看不出秦川的想法，那便是枉为老师了。她将手里的硬币递给他，道：“老师还欠你3块钱，明天上课还你。” “老师，您不用跟我客气。就当我请你了。” 秦川捏着两枚硬币，走向刮刮乐的摊位。 摊位老板笑脸相迎，指着台面上的刮刮乐道：“小兄弟，买刮刮乐？” “嗯，给我来一个。” 秦川开启了天眼。 他的目光在整个台面上游走。那些五颜六色的刮刮乐，在他的眼中变了眼色，刮奖区是一层银色的薄膜，看穿这层薄膜似乎没有多高的难度。 秦川窃喜。 妈了个靶子，整个台面，那么多张刮刮乐就只有几个三等奖和四等奖，根本没有一等奖和二等奖。所以，中10万就是个骗局。 三等奖能换1000块，四等奖能换500块。还行吧。 秦川指着其中一个刮刮乐道：“就它了。” 拿到那张刮刮乐后，秦川朝着李薇薇晃了一下，与此同时，他看到李薇薇里面的衣服，红色的二饼，挺大的…… 李薇薇继续皱着眉头，这孩子傻乎乎的。 他是怎么考进明新的？ 尽管她不相信这种博彩的游戏，她还是走到秦川身旁，看他刮奖。整个过程也不过几秒钟的功夫。 当秦川的指甲在银色的薄膜上来回刮动几次后，三个清晰的黑体字出现了——三等奖。 “李老师，中了！中了！” 天眼果然牛比。 如玉姐姐，我真是爱死你了。你说有这玩意，我还卖什么药！那帮不识货的龟孙活该当一辈子的吊丝。 李薇薇很尴尬。 “这怎么可能？”话到半截儿，她没继续说下。 “走狗\/屎运了。”秦川兴奋道。 他拿着刮刮乐找老板兑奖。 附近的客人听到有人中奖，都围上来看戏。 老板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啥。 妈de，这小子踩狗\/屎了？ 兑完奖，秦川手握1000块。 “小兄弟，还买不？你运气不错，兴许还能中呢？”老板倒是先开口了。 那眼睛里怎么还有点不服气呢？ 管他呢，先把钱揣起来再说。 揣怀里900，还剩下一百，秦川拿着它道：“老板，来50张！” 老板喜滋滋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顾客！” 五十张刮刮乐到位。 “老师，你也帮我刮吧。中了奖算你的。” 李薇薇尴尬道：“这样合适吗？” “合适，人多力量大！” “……” 两个人一大一小，刮了半天。 50张，一张没中。 李薇薇叹气摇头，就知道这东西都是不靠谱，要是那么容易中奖，摆摊的早就倒闭卷铺盖走人了。 “这小子的运气用完了啊。”围观的群众嘀咕道。 “这东西哪那么好中的，不过能中1000块，已经不错了。” 老板满脸的笑意，正如所料。 “小兄弟，还继续不？” 秦川露出得意的笑容。刚才那50张是他故意买的，怕的就是这老板不做他生意。 刮完这些，老板总算拿出新的刮刮乐了。让秦川眼前一亮。 李薇薇出声道：“秦川，不要买了。” “是啊，还是别买了。这东西很难中的。”一个大妈劝阻道。 秦川执意道：“老板，在来50张！我要这些。” “好咧！” 围观的群众中有几个人不断摇头，这孩子中奖中魔怔了。不过仍然有几个人钻进来凑热闹，也跟着买了几张刮刮乐。 随手刮开——谢谢惠顾。 秦川把其中一半撕掉递给李薇薇道：“老师，来，咱一起刮。” “不了。你自己刮吧。”她心里却在嘀咕，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 “别呀，男女搭配干活……额，老师您息怒！”话到一半，秦川感受到李薇薇愠怒的目光。 他只好一个人默默刮奖。 第一张，没中。 第二张，没中。 …… 第四十张，三等奖！又一个三等奖！ 人群里热闹了起来，刮刮乐能中两回三等奖，那可是大新闻。 “这小子运气这么好？！” “切，好什么好，有本事中个一等奖。” “唉，这就是差距啊，刚才听他说踩狗\/屎了？要不我们去找一坨踩踩看，再来试试？” …… 李薇薇终于露出了一丝异彩。 她忽然想起秦川刚才说的那句话，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老板的脸都绿了。 半天卖的刮刮乐，全赔给这家伙了。 不过他只能挤出笑容道：“小兄弟运气真好！” 秦川回道：“还没刮完呢，别着急！信不信我给你们中个一等奖。” 他故意提高声调。 那些围观的人，看戏不嫌事大。 有人心想，这小子这么高调，该不会是托儿吧？ 秦川继续刮奖。 第四十一张，没中。 第四十二张，没中。 …… 第五十张…… 众人的心都跟着猛提了起来。这场面，活脱脱一帮老小孩。 “中，中，中……” 指甲划过——四等奖三个字出现在眼前。 “卧槽，真中奖了。” “玛德，踩狗\/屎真能加运气！” …… 不过，秦川却摇摇头道：“可惜，不是一等奖。” 老板拉长了脸，满脸怨气地掏给秦川1500块。 拿到钱后，秦川潇洒摆手道：“老师，咱们走。” 好不容易脱离了热闹的人群，秦川光顾着数钱了。 加上之前中的，两千多块。 李薇薇打断他数钱，道：“秦川，你家境很不好吗？” 作为一名老师，如果不能深入了解学生的背景和心理，那是不合格的。平时见他穿大补丁的衣服，一定是家里很贫困吧。 这么一想，那他这么财迷也情有可原。 秦川回道：“算是不好吧。” “你爸妈呢？” “我爸妈早就死了。” 李薇薇暗暗惊讶，脸色变得柔和：“你一直一个人过？” “也不是，还有我爷爷。不过，四天前他死了……” 看到他淡然无所忧伤的样子，李薇薇却是鼻子一酸。 原来这个整天被指责的孩子，这么坚强。 “死老头子，死了都没给我留点钱……”秦川眼泪汪汪的。 “……” 这是亲孙子吗？ …… 第9章 商机 李薇薇感到莫名其妙，这孩子心真大。 “老师你手机响了。”秦川提醒道。 李薇薇从挎包中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神色变得凝重。 “我有事要先走了。你记得早点回去。” 还没来得及回应，李薇薇急匆匆走了。 看来今天想要卖出去药丸，怕是没什么指望了。不过，好像不卖药也能发财。 书灵的声音悄然而至：“你能有点出息不？” “在钱面前，出息一文不值。” 书灵没好气地道：“两千块就把你的出息收买了？就你这样还想买新电脑？” “……” 秦川无奈道：“现在是文明社会，咱一没门路，二没证，卖给谁啊？” “你不是自称聪明吗？自己想。” “也是。” 他自然知道所谓的刮刮乐，不是长久之计。人家老板不是傻子，第一次亏了，第二次不可能还给你这机会。 但是要怎么卖出去这药丸呢？ 河滨公园附近的道路很干净，因为雨水将灰尘全都冲进了河里。滨河里的水很浑浊，河边到处都是垃圾。一靠近，便能闻到刺鼻的臭味。 真特么臭！ 一个男子对着滨河边的电线杆撒尿，像发情的公狗似的。 “有了！” 秦川朝着那个男子走了过去。脸上乐开了花儿。 男子提裤子的时候，察觉有人盯着他，不禁浑身哆嗦。 “有病吧？” 还冲我笑？ 男子又哆嗦了下，勒紧裤子跑了。 秦川没理会那男的，走到电线杆旁，将贴在上面的一张纸揭了下来。 这是一张广告，上半部分春\/药广告，下半部分是治疗不孕不育和性\/病的广告。 书灵奇怪道：“你就是想要这个？” “不错。这就是门路了，这些人四处贴广告，网吧，公共厕所，电线杆都是他们贴广告的目标，咱们把药卖给他们不就行了。” 书灵没有出声。 广告上打的电话号码很醒目。 秦川没有手机，只能找到公用电话，正巧河滨附近马路拐角处，有一个报亭。 他一手拿着广告纸，一边跟那老板搭话。 “老板，我打个电话。” 他把广告纸往摊位上一放，腾出手打电话。 老板瞥了一眼，然后眼神变得怪异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自爱！ 叹了几声，老板继续拿起他的报纸，歪向另外一边…… “喂，老板，你这有药卖？” “你要什么药？” “伟\/哥……” “要多少？” “效果好的话，大量收。效果差的话我可不要。” “兄弟，性情中人啊。” “……” 秦川皱眉，道：“怎么交易？” “你来双桥路203号。” 他有些讶异，哪里不是著名的洗头一条街吗？ 不过也是，那里市场广大。 还好离得不算太远，永德县城也没多大。 洗头一条街的名号，是因为这里的洗头店比较多，还有按摩店，捏脚店。夜幕降临之时，这些店却开门营业，灯光粉红，从外面望去，总有一些穿着性感的妹子坐在玻璃后，每当有男人经过的时候，妹子们总会不厌其烦地敲一敲玻璃。 小小麻雀，五脏俱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203号门前。 中年大胡子老板吐着烟圈。 “老板，药准备好了吗？” 中年大胡子老板打量着忽然出现在门前的少年，眼神疑惑：“你是刚才打电话过来的？” “是我。” “小兄弟，你是开玩笑的吧？” 秦言真诚地望着老板，道：“老板，我诚心要买的，你看我的眼睛，人撒谎的时候眼睛会斜视……” “得了吧，都是眼屎。” “……” 秦川从怀中掏出一沓子钱，在手心里甩了两下，摇头道：“有钱都花不出去，好无奈啊。” 他说这话的样子，真让人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揍他的冲动。 老板两眼放出精光。 小小少年，竟能拿得出这么多钱，有意思。 “进来吧。”老板改变了主意。 老板拉开玻璃柜，成排的盒子摆在玻璃柜中。 各式各样的药，五花八门。 “小兄弟，怎么样？想要哪种尽管说，不过大哥得给你一个忠告。” “什么忠告？” “少年不知精子贵，老来望逼空流泪。” “……” 秦川故作镇定，他只看了一眼玻璃柜里的东西，便道：“这药都太差劲了。” 满脸嫌弃。 老板不乐意了。 “瞎说，这里方圆几里地哪个不知道我的货最好。” 秦川白了他一眼，道：“能金枪不倒？” “当然！” “能一夜七次吗？” “这……” “能车轮战吗？” “……” 老板被秦川寒颤的不轻，老脸一红。固然心里不爽，可谁让他顾客——顾客就是上帝。 秦川话锋转变道：“只可惜我没有我想的那种药。” “什么药？” “不倒丸。” 秦川急中生智，临时给他制造的药丸想了一个自认为绝妙的名字。 老板却满心疑惑，道：“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那可真是好东西啊。比起不倒丸，你那些药全都是渣渣。” “切，敢情你是来吹牛比的吧。我警告你，别耽误我做生意了，马上就是黄金时段了，我很忙的！” “……” 秦川掏出一粒药丸，在老板的眼前晃了晃。“只可惜，我就只有这一粒了。” 老板脸色忽变，一把夺过不倒丸，鄙夷道：“就这玩意？” 心想，就这破东西能金枪不倒？能一夜七次？能玩车轮战？ 秦川没出声，狠狠地点头。 老板眼神狐疑，端详药丸半天，他忽然抬手把药丸扔进嘴里，冷笑道：“小子，你要是敢骗我……”他的眼神游到了秦川的屁股上。 秦川一个哆嗦，妈\/的，是个gay? 下一刻，老板裤裆顶了起来—— 满脸涨红。 双眼冒火。 秦川满脸惊讶，效果有这么夸张？演的吧。 “小兄弟，你在这等我。千万别走！我先去泄个火……” 老板冲了出去。 “老板，别让我等太久。” “两分钟……” “……” 转眼间，这老板溜进了一间洗脚店，透过玻璃，看到他迫不及待地扑向了其中一个妹子。 隐约听到那妹子娇嗔声，还打趣道：“哟，你裤裆里藏了什么啊？棒槌嘛……” …… 第10章 成交 等待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说好的两分钟，却让秦川等了一个小时。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顾客，一看是个小屁孩，打趣地问：“这么小年纪就来卖这玩意？你们老板呢？” 秦川不满他看人的态度：“您觉得十五岁小吗？” “小。” “古代的时候，十五岁可能连儿子都有了。” “没成年说再多都白搭，法定结婚年龄还22岁呢……” …… 老板回来的时候，脸上春光，红扑扑的，笑得合不拢嘴。唯一不太和谐的是，他的裤裆仍高举着。 他对秦川的态度和之前有着天壤之别。 “小兄弟……”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名片……” 还有名片？ 瞬间觉得这家小店高大上了不少。 在这小县城，只有开公司的人才会用名片。 秦川接过名片，看到上面写着：“高必举，永德药业有限公司董事长……” 这名字表现了他想要高举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董事长三个字未免太装比了吧？ “名字是父母给的，没办法。但这董事长你可别小瞧。现在的女孩子，见到这三字，别说陪酒喝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轻松拿下。” 能把一个假的东西，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也算是把厚颜无耻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您老比我懂女人……”秦川伸出大拇指，心想，不是所有女人都这样。 高必举嘿嘿笑出声。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他连连招手，“我们坐下谈。” “秦川，秦始皇的秦，山川河流的川。” 高必举颔首点头，一只手拎起桌子上的茶壶倒茶，另外一只手不断抚摸裤裆。 秦川满脸嫌弃道：“茶就算了吧。” 高必举还是把茶推到秦川的面前，说道：“小兄弟这药是从哪买的？” 秦川知道这家伙上钩了。 “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信，我信！”高必举满面红光，“以前，我靠我那些药，也就坚持两分钟，今天你这药还真是神了……” 说着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秦川道：“那是，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药。” 高必举恍然大悟道：“我算是明白了，你这小子，今天是来推销吧？” 秦川差点被他这伟大的智商感动哭了。 “高老板，一粒三十块，有没有兴趣？” “这么贵？”高必举惊讶道。 “花三十块把两分钟变成一个小时，高老板，这笔帐不用我来帮您算吧？” 高必举笑得更开心了。 “说吧，你有多少货，我照单全收。” 秦川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罐子，道：“三百粒。” 高必举一看有这么多，笑得更灿烂了。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不妥之处，一般的药物包装上，都应该贴着产品名什么的。这黑黝黝的罐子上什么都没有。 于是高必举不露声色地问道：“小兄弟，不知你在哪家药业公司工作？” 秦川回答：“一个人干。” “……” 高必举这就不乐意了：“你这不是三无产品吗？” “高老板，您这意思说，你柜子里的都是三有产品？” “额……” 高必举再次展露笑容。 刚才试的那药确实没有什么问题，效果出奇的好。 罐子里的这些，他可不敢保证了。 不过，如果把这些药收下，然后以自己店铺的名义转手卖出去，那不是大赚吗？至于各种证方面他全都能解决。 这年头，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小兄弟，你这是三无产品，要我把钱一次性交易给你，我不放心。咱们换个合作方式，你把药放我这儿，每卖出一颗，我给你三十块提成，按周结算，你看如何？” 秦川暗恨，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不过没办法，毕竟是三无产品，人家也不放心一下子把钱都给你。 放在这也不会损失什么，再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还敢赖不成？ “成吧。” 门口的阳光已经消失，被前面建筑物长长的影子所遮挡。太阳下山了。 “那咱就这么说定了？”高老板眼珠子直转，见秦川起身，以为他要走，“有什么事的话，打我电话。” 秦川脑中浮现那张广告，道：“高老板，你也会治病吗？” “治病？我可不会，那是我朋友开的诊所……你有需要？看不出来，小兄弟是此中高手！” “去你的，我随口问问。” “我懂我懂。”高必举脸上却是不信不信。 妈勒巴子，越描越黑。 秦川懒得在解释了。 出了门，秦川若有所思地看了高必举一眼，道：“高老板，我也有个忠告和你分享。” “你说。” “那种场所，还是少去点为妙，哪天染上病了，才后悔莫及。”秦川说道。 “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就跟抽烟一样，会上瘾的，不抽就难受。” “……” …… 高必举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兴奋。不是因为那三百粒药，而是因为他从未体验过如此长久的体验。 那简直令人太难忘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就这么小小的一粒，居然有如此功效。 他几乎把罐子里的每一粒药都拿出来仔细观察了一遍，甚至闻了闻，不论气味还是卖相，几乎无差别。 于是他左右瞥了一眼，没人，偷偷拿了几粒揣在兜里，但转念一想，这是他自己的店铺，自己的东西，怎么自己成了贼。 真是兴奋的糊涂了。 一边暗骂自己傻比，一边收好药丸。 刚收好，他看到一个跟他个头差不多的男人走了进来，便道：“你又来干嘛？” “哥，给我来颗药……” “没有。” “哥，你可是我亲哥，你不能见死不救！” “你又没死！” “这跟死了没区别。” “少跟我废话。天天没个正行，就知道嫖，你这样一辈子别想讨到老婆。”高必举看着他弟弟，恨铁不成钢。 “这能怪我吗？你说爸妈也真是的，给你取名高必举，结果你不举，给我取名高必应，结果我不硬……” “闭嘴！” 高必举涨红了脸，要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拿起凳子就要砸。 这个挨千刀的蠢货。 高必应跑了。 高必举心烦意乱，屋里闷得要窒息，他急躁地从罐子里倒出一粒药丸，但一想到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便叹了一口气，又从罐子里多倒出了一粒…… …… 第11章 大师 明新中学的校门要重新整修了，所以一大半的路不给学生通行，只能从侧门进入。这造成了很大的不便。 不过对于秦川这种没车，甚至没自行车的人来说，没啥区别。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 今天秦川破天荒来的很早。 他每天的习惯都是在学校大门对面的早餐馆里吃早饭，然后才去上学。 这人一有钱了，就不一样，吃饭也吃的舒心。早餐秦川买了四个包子，两碗米粥，两个茶叶蛋。 有钱任性。 快吃完的时候，他听到一个柔弱的声音，来自一个女生。 “老板，我要一个香菇青菜包。” “就一个包子？” “再来一袋豆奶。” 一身天蓝色的长裙，肤如白雪，直发披肩。一双大眼睛清澈动人。关键是她始终挂着微笑，她应该是一个开心幸福的人。 “快看，校花姜允儿。” 刚到的两名男生甚至忘记了买早餐，两眼花痴地盯着姜允儿，那口水仿佛连昨天的胃酸都吐了出来。 “女神要走了……女神走了……” 一群畜生眼泪汪汪地望着姜允儿的背影。 姜允儿骑着一辆迷你自行车，与她的个头完美契合。 秦川吃好后，径直朝着侧门走去，但很快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姜允儿骑着车，并不能从侧面进去，因为侧门有个很高的门槛，其他人进去，都是抬着自行车。 但她不行。 她看起来那么娇弱，手里还拎着早餐。 除非她是一个单手提车的女汉子。 正如秦川所料，姜允儿在侧门口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提起自行车。露出向周围求助的眼神。 可能是来的太早了。若是正常时间，此时应该会有男生冲上去帮忙。 可惜不是。 秦川暗自摇头，似乎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的，就是他了。 “需要帮忙吗？” 其实秦川问的时候，心里是打鼓的，一般来说，他这身打扮，单靠那两块大补丁就可以让人嫌弃了。 更何况，是面对校花级的女神呢？ 姜允儿开口道：“谢谢你。” 她没拒绝。 秦川在她让开一个身位的时候，将自行车提了起来。 单手。 很轻松进了学校。 姜允儿又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 按照道理说，如果不是死乞白赖的无赖，一段美丽的邂逅，到此应该就结束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 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学生，略带有点小肌肉的那种，冲了上来。 “允儿，允儿，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直接把姜允儿的车扛在肩膀上，出了学校，放下，然后在扛起，又重新走进学校…… 姜允儿妙目中，尽是莫名其妙。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秦川有些措手不及。 这不脑残吗。 一个男人，想要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表达他的爱慕之情可以理解。但这智商——真是堪忧啊。 秦川心里想，女神的弱智光环真可怕，靠近者，智商立减50。 姜允儿并没有对这个男生说谢谢，相反，她轻轻吐了三个字：“神经病。” 然后，推着自行车，走了。 …… 男生的眼里有不甘，有痛苦，甚至有屈辱。仿佛遭受了人生最大的打击。 他看秦川的时候，露出明显的敌意，意思是在说，都是你，不然她一定会高兴地对我说谢谢。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单纯帮忙的。”秦川道。 男生满脸不信。 秦川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看我这样子，比得过你吗？” 男生打量着秦川，看到那补丁的时候，又找回了一点自信。 “真的只是帮忙？” “真的。” “不骗我？” “骗你王八蛋。” 男生龇牙笑了。 仿佛人生又充满了希望。 秦川无奈摇头，经鉴定，这是纯正的弱智一枚。 男生傻傻地道：“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来的早。” 秦川不禁笑道：“你经常都来这么早吗？” “是啊，我每天都是第一个到班里，每天早上都会在这里等我的允儿……我好开心，校门重建了，希望它能建一辈子……” “……” 秦川浑身起鸡皮疙瘩，受不了这货的表白，仿佛这些话都是对他说的似的。 想要打断他，这男生却死死抓住秦川的手。 “你知道吗？为了允儿，她考试第一，我就故意考第二。她下课不出去，我也就不出去，她出去我也跟着出去。她上厕所……”男生的声音戛然而止。 卧槽，难道是偷窥的变态？ “我就在外面等她。” 秦川不忍打击他的痴情，伸出大拇指道：“真有你的。不过我得告诉你，女人或许不喜欢你这样。” 男生露出狐疑之色，道：“什么意思？” “大多数女生，都喜欢比自己强的……” 男生摸着下巴，喃喃自语，是吗？有人说，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支撑着他的女人。一个柔弱的女人，更多的是想找到安全感，依赖感。而安全感的来源，大都源于男人的强弱，比如事业，比如床上功夫，比如责任感。当然，也有女人喜欢征服的快感。 很快，他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 “好像真是这样。下回我得起得更早。” 秦川一阵无语。 “为什么一定要起得早呢？” 男生答：“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秦川反驳：“未必，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兄弟，凡事多动动脑子。” 秦川生怕他继续说下，赶紧溜了。 留下男生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良久，仿佛参悟了某种人生道理一样，痴痴地望着秦川的背影道：“大师……”然后忽然声调提高：“大师，你叫什么？我叫司宁，我请你吃蛋啊——” 司宁举着手中的茶叶蛋，奈何秦川早已消失在楼道中。 …… 早自习的课向来都不安静。 郎朗的读书声此起彼伏，饶人心思。 秦川有点后悔来早了，还不如在屋里看书，至少能认真思考。 阿嚏—— 谁特么又想我了。 秦川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低头继续看书。 看得眼睛乏了，才抬头望向窗外。 今天阴天，有点想要下雨的样子。 转头，他的右边是空的。江静儿还没来。 他摇了摇头，即使人家永远不来上课，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才见江静儿火急火燎地走进教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鼓鼓的。 秦川正纳闷这丫头跟谁生气呢，江静儿便瞪了他一眼。 有人说，女人就是老虎。 此人诚不欺我。 秦川继续念书。 忽然听到江静儿撕书的声音，嘴里念叨着：“可恶！方超去死吧……去死……” 连续撕碎了三四本书。 真狠。 撕完后，她的目光放在了秦川的课本上。 “你想干嘛？” 第12章 天天向上 江静儿气鼓鼓的表情，宛如一条小金鱼，一双小眼珠子，始终盯着秦川面前的课本。 “切，反正书本对你没什么用处。” 她顾不得一个班花的形象，两手抓向秦川的书。力气比女汉子还夸张。 秦川差点惊呼出声，连忙护住他的书。 “劫财劫色都可以，但是书绝对不能让！”秦川大义凛然。 “呸——”江静儿吐了一口。 秦川依然抱着他的书，这可是宝贝，决不能妥协。但江静儿却忽然安静下来，趴在桌子上，低声哭了起来。 他也想安慰她，毕竟身为同桌，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同桌在那哭吧？ 不过随着方超满脸怒气地走进教室，秦川还是放弃了那个念头。誓死不能当第三者。 人家两口子的事情，他有什么可插足的。 于是秦川埋头继续看书去了。 方超在经过他们的位置之时，放下了狠话：“秦川，你给我等着——” 我怎么了？ 秦川一脸无辜的模样。他还没来得及问，上课铃声响了。 叮铃铃—— 每周一的第一节课，都是班主任的语文课。似乎李薇薇的课从来都不能让人产生多大的兴趣，大家一副痛苦的模样，低头等待李薇薇的到来。 尽管是班主任的课，仍有胆大的同学做着手扶着额头，肘部放在课桌上，佯装在看书实际在睡觉的姿势。 李薇薇进来了，换了一身休闲的体育装。她面容憔悴，一双黑眼圈暴露着她没有休息好。 一如她讲课的风格——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今天我们来上第四节课，外国诗两首中的第二首，叶赛宁的《夜》。” 她把课本摊开。同时也具备一位基础素质到位的老师，她离开了讲台，并没有一直盯着课本。 “现在谁来先朗读一下这首诗？” 课堂上不少人齐刷刷举起了手。 那些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永远都积极像一只猴子，举手的动作都无比灵巧。 李薇薇环视全班，最终将目光放在了一直趴在桌上，精神不振的江静儿身上。 “江静儿，你来吧。” 江静儿有点出乎预料惊讶和慌张，她的课本都被撕了，没有书，谈何的朗读？她站了起来，却有些茫然失措。 李薇薇尽管注意到了这点，但没有出声，只等着她朗读课文。 这时江静儿的面前出现了已经翻好的语文书——秦川双手轻轻地把他的语文书推了过来。 江静儿看得呆了，在那首《夜》的小诗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注解，在字与字的行间，还写着对每一句诗词的翻译和理解。更让她吃惊的是，那字迹工工整整，一丝不苟。 李薇薇的声音适时响起：“江静儿？” 江静儿突然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拿起秦川的语文书，慢慢朗读起来。 她的声音就和她的人一样，如同丛林里的精灵，轻快玩转—— “河水悄悄流入梦乡， 幽暗的松林失去喧响。 夜莺的歌声沉寂了， 长脚秧鸡不再欢嚷。 夜来临。四下一片静， 只听得溪水轻轻地歌唱。 明月撒下它的光辉， 给周围的一切披上银装。 大河银星万点， 小溪银波微漾。 浸水的原野上的青草， 也闪着银色光芒。 夜来临，四下一片寂静， 大自然沉浸在梦乡。 明月撒下它的光辉， 给周围的一切披上银装。” 朗诵完毕，李薇薇转头看了她一眼。同学们认真看着书。这时候她说道：“读得不错，江静儿，你来说说这首《夜》展示了夜什么样的特点？” 这也是李薇薇上课的风格，她习惯在上一节课布置下一节课需要预习的内容，在课开始的时候提问，学生不需要回答完全正确，但一定有所答，否则等待学生的一定是她燃烧的怒火。 因此，当李薇薇提问的时候，全班同学的心都收紧了，一双双眼睛盯着江静儿，不知道她能不能回答出来。 江静儿侧目瞥了秦川一眼，看到他的一只手放在桌上那个用小刀刻出来的字迹上，那个字就是——早。 她开口道：“这首诗展现了夜的静谧、美丽。” 李薇薇轻轻点头。 她迈着步伐走向江静儿，在安静的教室中，她的脚步声总能引起大家的注意。 她忽然拿过江静儿手里的语文课本，看了一眼。 然后她又点头，称赞道：“江静儿同学预习的功课不错，大家要向她学习。你坐下。” 李薇薇将书还给她的时候，目光却不由地望了秦川一眼。 “秦川，你的课本呢？” 秦川此刻真有一种日了狗的冲动，真是好心害死人。 “李老师，我的书……” 话未落，江静儿的声音传来：“老师，他的书都被他撕掉了……”说着她还指着满地的纸屑。 “……” 本想指着李薇薇熟悉学生的情况下，她能识别出课本上的字迹呢，但一想到自己平时都是白卷，懒得写字，李薇薇哪里认得出来。巧的是，这个同桌大美女江静儿跟他一样半斤八两。 秦川顿时觉得憋屈，这小丫头，不识好歹，居然还要反咬一口，真是应了那句话，最毒妇人心！ 李薇薇严厉道：“站起来——” 好感度-20。 秦川只得乖乖地站了起来，即便他比窦娥还冤。 班里后面有几个同学捂着嘴巴偷偷发笑，在李薇薇目光一扫之下，又顿时安静下来。 秦川心里喊冤，只能无济于事。看着李薇薇走向讲台，不由心想，李老师，难道你忘记了昨天一起刮刮刮乐的日子了吗？ “下面我来给大家朗诵一边这首《夜》。”李薇薇开始讲课。 在整个班级之下，就只有秦川一人站着，虽不和谐，但仿佛大家早已经习惯了。 江静儿盯着课本，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低声对秦川道：“谢谢了。” “你如果还有一丝良心的话，就把书还我。”秦川低声道。 “不，这是我的书。”江静儿一副无赖的模样。 “……” 江静儿低下头，自顾自看向语文课本，尤其是那一行行隽秀工整的字体，让她的心情变得舒畅，和方超争吵的烦躁也因此一扫而光。 她从未想过，这个其貌不扬，土的掉渣的秦川居然能写出这样一手漂亮的字，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个疑问，难道是偷别人的书？但很快她又摒弃了这样的念头，怎么说秦川也算是帮了自己，怎能可以这样怀疑人呢？ 难道他真的一直在默默努力学习？江静儿有些不信，她开始翻开课本上后面的课文。 这本书上的每一节课，每一篇课文，都做满了注解。 她不由慌了，心中在想，他是如何做到的？难道他一直在扮猪吃虎，实际上是一个隐藏的天才？她的思绪乱飞，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 在没有人的帮助下，秦川依靠自己努力地学习着。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何书灵会因为他的学习进步而增加灵力。 不过一想到天眼所带来的能力，他就更加奋发了。 周一到周五，每天都是如此。秦川并不知道，他的同桌江静儿，在经历语文课后，对他对留了一个心眼。她想知道，这个一无是处的白痴，到底是真白痴还是假白痴。 第13章 神奇不倒丸 转眼到了周末。 清晨，晨光还未将这一切照亮。 出租屋中的秦川，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眉宇间的一道金光也随着他睁开眼而消失了。 书灵的声音落入耳中：“继续保持这样学习，你的灵力会不断增加，我也会得到不少灵力。” 秦川颔首道：“最近我也感觉天眼的作用越来越明显了，维持的时间也变长了。” 书灵又道：“只要你听我的，天眼的能力会越来越明显的。希望你足够努力……” 提到透视，秦川的脑海中却浮现了江静儿曼妙的身材，一时失神，他赶忙摇头摒弃掉猥琐的念头。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在意你什么时候能够修成人形。” “修成人形谈何容易，仅靠你从书中获取灵力，远远不够。你应该庆幸遇到的是我这种书灵，可以从书中汲取灵力，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秦川不禁笑出声：“一辈子也好，我养你啊。” “登徒子，你妄想！” “说真的，你觉得什么时候能修成人形？”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点？” “书中自有颜如玉，我可不希望那个一直跟随我的书灵，是一个丑八怪。” “丑与不丑，与你无关。别忘了，咱们之间只是个约定。还有，就你现在的能力，想要养我，简直痴心妄想。” 秦川被她说的有些尴尬。 “你不能这样诋毁一个天才。这第一桶金，难道不是凭借我的聪明才智赚来的吗？” 书灵没有回答，好像再次陷入了沉睡。 秦川没有继续问，而是想起了那批不倒丸，也不知道卖的怎么样了。 一念及此，他起床洗漱后，便去了县城中心。 …… 双桥路，203号。 高必举忽然发疯似的笑了几声，又忽然皱着眉头叹气。来回转变，像极了疯子。 他的嘴里也在嘀咕着。 “不倒丸啊不倒丸……你真是好东西……高必举你真是蠢，为什么没要那个小家伙的联系方式呢！真是蠢！” 他将柜子里的那个药罐拿出来，已经空空如也，又仔细端详了几遍，也没能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比如电话号码，地址之类的。 门外高必应满脸欣喜地冲了进来，道：“大哥，你那药太神奇了，不仅我的病被治好了，隔壁老王的病也好了，现在老王吵着要再买几颗，不论多少钱都行！” 高必举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说话，但这掩盖不了他眼眸中的异彩：“你别催了，我都说好几遍了，现在没货。你急，我比你更急，你看，我头发都急得白了。” 高必应望着他哥哥的光头，明显有些不满，为了讨好这个亲哥，就算他没头发，高必应也只得连声称是。 “哥，那现在怎么办？就因为这药，你其他的药，别人都不买了。” “那没办法。这就跟挑妹子一样，价钱同等，我自然挑更漂亮的。”高必举一副深谙此道的模样。 “哥，那为啥我看你每次都拉对面那个胖女人呢？” “那是你不懂。那才是真正的美人。” 高必应狐疑地打量着大哥，怎么也想不通，嘀咕道：“奇怪，我上回跟她那啥了几次，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大哥你别生气，没有的事，我那时候还没吃过不倒丸，怎么可能欺负大哥的女人……”说到后半截话的时候，高必应脸上流出了冷汗。 “算你识相。” 这个时候，高必应感觉到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前，同时那个他梦寐以求的声音传来。 “高老板，药卖的怎么样啊？” 是秦川！ 高必举兴奋地冲了出去，确认是秦川后，一个大熊抱扑了上去。 秦川用力推开，满脸嫌弃，道：“喂喂，我是正常的男人。” 高必举尴尬笑了笑，咳嗽两声，道：“不好意思，有些失态。赶紧里面请。” 进了屋，秦川看到了和高必举长相差不多的老男人。秃头，大眼睛，不过在鼻梁的下方有一个黑痣，眼睛小，一看就是那种满肚子坏水的人。 “咱们废话少说，卖掉多少药？”秦川开门见山。 高必举道：“小兄弟，这没想到你这药有这奇效，连我兄弟二人的病都能治好。这等极品药，自然是全卖光了……” “全卖光了？”秦川有点不相信他的耳朵。 高必举点了点头，拿起那个空罐子，放在桌旁，再次坐到那个太师椅上，一手抚着裤裆，一手拎着茶壶，道：“小兄弟，喝茶不？” 秦川走了一路，是觉得有些口渴了。 “你平时洗手吗？” “小兄弟这话说的，当然洗了，又不是小孩子那般邋遢。” “那好，给我倒杯茶。” “好咧，这茶开始我亲手泡的，茶叶也是我亲手一粒一粒挑选的，是上好的龙井。”说着他用抚过裤裆的手，从一个小袋子中，抓住一小撮的茶叶。 秦川忽然摇头，道：“还是不要了吧。” “怎么，小兄弟不喜欢喝茶？” “不是。还是说正事吧，既然药丸卖完了，那就按照约定结账吧。” 高必举笑了。 “小兄弟别着急啊。”他的眼神含着笑意，看的秦川直哆嗦，“不知道小兄弟还有多少货，我这里全收了。” 秦川也是没想到这药卖得好，只是道：“多余的货还真没了。” 高必举闻言，却是有些不信。 “小兄弟，你看这样行不，只要你有货，我每粒给你五十块，怎么样？” “五十块？” 高必应在身后附和道：“五十块都够我去隔壁爽一回了。” “……” 但是这个价格，秦川却有些不满。 “高老板，这不倒丸我是真没有了。不过，比这更好的药，你要不要？” “更好的药？”高必举的眼睛亮了起来。 “每颗一百元，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何？” 事情到这儿，秦川已经很清楚药的价值了。 高必应大叫道：“太贵了吧？隔壁老王的老婆那么漂亮也才收我一百五！” 高必举一听，瞪眼道：“你说什么？” 高必应见势不妙，赶紧跑出了屋。 “高老板，贵圈真乱啊……” 高必举脸都红了，摆手不愿意说这些，而是道：“你说的那些，我都可以答应。不过你得保证那些药比现在的更好！” “你可以亲自试试。” “那是自然。”说完，高必举看了看对面捏脚店，同时他转身走向柜台，拿出一沓子早已经准备好的钱，放在桌上，“这是九千块，你点一下。” “高老板真是爽快。”秦川拿起钱，也不点，转身就要走。 高必举连忙拦住，道：“我说小兄弟，能给哥留个联系方式吗？怎么说咱们也算是合作伙伴吧。” 第14章 买个手机吧 听到高必举这么一说，秦川认为，确实有必要留下个联系方式。如今是缺钱的时候，卖药的生意刚起步，今后需要钱的地方肯定很多。 但总不能告诉高必举，他没手机吧？那得多掉价。 于是秦川抬起高傲的头，道：“如果有货的话，我会主动联系你的。” 高必举一脸谄媚，道：“小兄弟，你可千万别忘了我啊。我的手机号是138383838……，永德药业有限公司董事长。” 秦川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走了。 永德县比不上一线大城市，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如今有钱了，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摸着胸口里的那一沓子钱，总觉得厚厚的，有点膈胸。所以他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把钱掏了出来，塞到专门背的包里。 下面就是考虑花钱的事了。 加上出租屋里藏的钱，算是名副其实的万元户。 他深知钱留着不会生钱。花钱也是一门本事。 颜如玉咯咯的笑声，让他感觉不爽。 “你笑什么？” “听说，你们人类很喜欢这种没有意义的纸张，看来都是真的。”颜如玉的声音包含不屑。 秦川收拾好九千大洋，道：“那是你不懂。如果你是人类，你就会明白，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就是钱了。” 颜如玉道：“看来你得继续努力读书了。” 秦川不以为然，其实那只是个玩笑而已。钱固然是好东西，但却不是最重要的。 揣好巨款，他从角落中走出，不断收紧衣服，生怕那笔钱被封刮跑了。 那两个大补丁更加显眼了。 一个拎着蔬菜的老人经过他面前，打量了他两眼，狐疑地道：“小伙子，有手有脚的，也不残疾，为什么要出来当乞丐讨钱呢？” “……” 老人富含教育的眼神中，还饱含着对后代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仿佛眼前的那个小伙子就是他的孙子一样。 秦川一脸懵逼地道：“爷爷，难道我为了讨钱，还要把自己弄成残疾不成？” 老人不断摇头，气得脸色涨红，嘴里嘀咕着，朽木不可雕，甩手离去。 这时候秦川才自顾自说道：“如玉姐，你现在相信了吗？有些人为了钱，宁愿让你变成残疾，你说可不可怕……” 颜如玉说道：“你现在的表现，算不算当初你在班里说的那俩字？” “那俩字？” “脑残。” …… 经过长途跋涉，实际上也才十分钟脚程的行走，秦川终于发现了一家苹果专卖店。 颜如玉疑惑地道：“你要买的苹果就在这里？” 秦川兴奋点头：“这可是年轻人梦寐以求的手机，现在的初中生，可没几个用的。试想一下，如果我拿着苹果手机，我们班里的人会不会对我更加崇拜。” “你的志向就如此‘远大’吗？” “当然不只是，我还要开个养殖场，养一万只天鹅，每天都吃一只天鹅。” “就因为别人都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颜如玉的话让秦川倍显尴尬。 在遇到书灵颜如玉之前，他确实对这个刚成他同桌的江静儿有所好感，但也仅限于男女的好感，后来知道她混夜店，认识混混，还有方超这样的男朋友，他彻底死了心。 这种女人，不是他的菜。 不知道那个混蛋，在背后嚼舌头，说他癞蛤蟆吃天鹅肉，说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怪不得别人，谁让他好欺负。 秦川不在理会颜如玉，进入苹果专卖店中。 这种手机店的装修很明亮，洁白的地板甚至能折射出人的模样，像水做的一样，玻璃柜台环绕大厅，几乎能亮瞎人的氪金狗眼。 越是富丽堂皇，就越让秦川感到别扭。 他身上的大补丁，还有破鞋，灰土土的，都让他产生出自惭形秽的自卑感。 他一边走向柜台，一边在想，这些卖手机的，该不会狗眼看人低吧？ 一个美丽的职业女生笑盈盈地道：“请问这位先生，您要买哪款手机？” 秦川说道：“我要今年最新出来的苹果手机。” “先生，您运气真好，我们店刚好有存货，目前最新的苹果手机是6splus，这一款呢，使用的是a8处理器……” 美女喋喋不休地说起手机各个参数，听得秦川头大，他连忙摇头道：“就要那个最好的，不用跟我说参数。” 在班里的时候，他从同学的口中知道不少关于苹果手机的各种型号。 美女确认道：“你确认你要这款型号的吗？” 秦川点了点头。 美女的笑容更灿烂了，道：“好的先生，这款机型售价7088元，请您先付款。” “……” 这么贵！ 秦川没敢表现出来，一部手机就把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大半部分都砸进去了，真是贵成狗了。 一时间很犹豫，到底要不要买？ 那卖手机的美女，一双眼睛几乎要滴出水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吹出去的牛，就等于泼出去的水…… 还未开口，那美女居然先开口道：“先生，要不我跟您介绍另外一款型号，绝对适合您。” “哪种？”秦川心里松了一口气，本想硬着头皮买下那款手机，但是实在太贵了。没想到人家美女主动给台阶下，真是善解人意。 是做老婆的好人选。 “苹果4，虽然官方已经停止生产了，但是我们店常年有供货渠道，而且质量保证，不要998，不要888，只要688元。” “……” 秦川这才察觉到，那双美目中，含着似笑非笑的鄙视。 这是高端的鄙视。 没有任何脏话脏字。 画风转变如此之快，让秦川意想不到。 秦川摇摇头道：“这台好像不太适合我吧。” 那美女的笑容停顿片刻，几乎凝滞了一般，但很快又恢复平常那样灿烂。 眼里的鄙视已经进化成不屑了。 “那就抱歉了，先生，我还有一个建议。” “你说。” “向后转身180度，直走五米，然后左转走五十米，那里是家老人机专卖店。相信您一定会挑选到合适的手机的。” 老人机？ 传说中一百块一台的老人机，声音大，按钮结实的老手机！ “美女，看你人长得挺漂亮的，怎么这么胸大无脑呢？”事情到了此处，秦川已经生气了，他瞟了一眼这美女的胸部，但很快收回眼神。 那女的走动的时候，那玩意来回晃荡，他不是主动要看。只能收回眼神不去看，来提醒自己，我是一个正人君子。长得漂亮又如何，就是太傻了。 第15章 其实你不如狗 这年头，没钱是一种罪，还是死罪。 对于美女的这番话，秦川的内心中已经很不爽了。 秦川觉得，钱可以再挣，但人格不能被侮辱，他已经没有必要在犹豫，不就一台手机吗？ 但是一个中年男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问道：“小美，你在干什么呢？” 职业装美女嗲声解释道：“经理，这位先生要买老人机，走错店了，我在帮他指路呢。” 原来中年男人是经理，难怪西装穿得笔挺笔挺的，只可惜更像房产中介。 他看秦川的眼神有种审视的味道，随后说道：“做好自己的事情。” “好的，经理。”美女尴尬转头，“这位先生，请吧。” 秦川并没有走，而是返回柜台，他这一举动让美女意想不到，很快，她再也不能继续保持强颜欢笑，而是皱着眉头，指着门外道：“先生，您请！” 开始下逐客令了。 秦川开口道：“美女，走之前，我能说句话吗？” 美女未开口，她身后的经理踏步而来，像是一位高官下凡莅临检查似的。 经理的职业性和美女一样，保持生硬的微笑，用柔和的声音道：“先生，您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秦川说道：“民间有一个传说，说的是狗在看东西的时候，会把大的东西看成小的，高的东西看成矮的。所以它才什么都不怕，比如骡子马牛，它都敢咬，你说神不神奇？” 显然经理没有美女持久的耐性，一听这话，顿时锁住了眉头，但见秦川坚定的眼神，他很快释然露出笑容，道：“有点意思。” 经理没美女的职业态度，但那股子精明，却是深入骨髓的。他朝着美女摆手道：“这位客人我来接待。” 美女却听懂了秦川的话，恼羞成怒道：“经理，他骂我！” “去忙你的事。”经理说道。 “他骂我是狗。你给我滚出去——”美女伸出兰花指，掐腰指着大门。 经理先是抬手，让美女不要在说话。她很不解，气鼓鼓站在一旁。经理伸出手，朝着秦川作了个请的姿势，道：“先生，您想买哪款手机呢？” 一个小小的细节，就已经显示出了人与人的不同。有些人注定一辈子是营业员，而有些人天生就是当老板的料。 秦川指着最先看到的柜台上的那台苹果手机，道：“就这台吧。” 美女在旁边不服地观察着，只不过她的表情比之前丰富的多了，仿佛意思在说，就你这个样子刚才买不起，现在就能买得起？不服的同时，她用手提了提胸口的衣襟，傲慢地把鼻孔抬得高了。 经理说道：“先生您真有眼光，这款是今年最新款的手机，苹果6splus，售价7088元。”他将最后的数字说的很重。 “包起来，就它了。” 秦川干脆伸出手，拿起柜台上的那个手机。咦，尾巴上怎么还有个塑料链子？ “先生，这台是模型，您请稍等，我们马上安排人为您取货。这边先付款。” “……” 模型吗？怎么看起来跟真机似的。 秦川故作镇定，道：“我知道它是模型，只是想看看合不合手。”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每一个有阅历的人，都是从无知没见识的土包子成长而来的。 经理并没有此笑话他，说道：“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秦川回答道：“现金吧。” 于是他从怀中掏出“辛辛苦苦”赚来的九千大洋，从中点了7100元，丢在了柜台上。 那美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她想象不出一个愿意花钱买苹果6s的人，居然不舍得为自己买一套像样的衣服。 经理没有美女的表现那般反差巨大，看到钱，什么都好说。他露出职业的笑容，开始验收大洋。 点钞完毕，他从柜台下拿出一个长方体的盒子。 很精致，精致的像一位绝世美人，没有揭开面纱，就足以撩动男人的内心。 “这是您要的手机，还有找零，请拿好。” 秦川将手机拿好，瞥了一眼旁边的美女。 他对那美女说道：“美女，刚才的话没有讲完。其实，狗的祖先是狼，所以狗继承了狼很多优点，比如勇气，比如耐力。在咱们华夏文明中，狗眼看人低，实际上是污蔑了狗。如同‘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一样，如果你自己不好好看，与门何干呢？” 那美女没能立刻明白秦川的意思，一脸茫然地思索了几秒，随即恍然大悟，指着秦川道：“你——你骂我连狗都不如？” 但是秦川已经拿着手机和开好的发票等物品，已经离开了。 之后，经理脸上的微笑消失了。转头道：“你过来。” “经理。”美女的脸色不太好看，总觉得经理要吃人似的。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犯了很严重的错误？”经理转而走向柜台里面，干脆坐了下去，“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土包子买不起手机？你是不是觉得被他骂了是很不能忍受的事情？” 美女低头不语，脸色微红。 经理来回踱步，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销售员员的能力，就是体现在卖东西的成绩上。好的销售员会懂得看人，因人改变销售技巧。越穷的人，自尊心越强，反而好对付。你说他买不起，反而激发他购买驳回自尊心的欲望。你刺激了他，却不懂得促成销售。你好好想想吧……”经理看着她说道。 美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 晴空万里。 出了店门，秦川抬头望天，太阳已西斜，他用衣角擦拭脸上的汗滴。身上的两个大补丁还是那么刺眼。 看来是时候买一身衣服了。 他忽然想起，还需要买些制药的材料，于是又转身朝着县城中心走去。 …… 傍晚黄昏之时，秦川来了一个华丽的大变身。除去买了一些药材，他还买了一身衣服。 虽不比名牌，但穿着舒适，简单大方。 颜如玉不禁打趣道：“买了你所谓最好的手机，又买了一身衣服。如今你也算是脱离贫困了。你是否考虑一下把你的狗窝收拾一下，至少不用每次被房东看到的时候，都会显得那么悲凉？” 悲凉倒是其次，骂人才更伤人。 “收拾房子？这是当然，不过得等我闲的时候，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 “学习。” “……” “如玉姐，你还要帮我炼药，这就需要不少灵力。再者下周就要考试了。”说着停顿片刻，语气转缓，“头七的时候，我没能回去看我爷爷，那是因为我没脸见他。所以，我希望下次回去的时候，至少手里能有一样东西对得起他老人家的。” 颜如玉很少见到他如此严肃地说话，但那种神态，让她无力反驳。她感觉到内心的某根弦被拨动了，似乎只有保持安静，才能让这种悸动缓和下来。 当明月攀上枝头，出租屋内的灯光依然保持着明亮，秦川低头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 没有人打扰，他习惯了这种孤单。好在孤单并不等于孤独…… 直到颜如玉提醒道：“时间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再等等吧，难道你希望看到我管一个不学无术的白痴叫爸爸吗？” 颜如玉叹了一声，道：“随你吧。” 微弱的金光浮于秦川的眉心之中，每当他看到那些知识的时候，都比以前亲切了不少，他暗想或许这就是书灵在身的缘故吧。 夜，寂静无声。 …… 第16章 考考我 云吻着树枝头，风徐徐而来，叶随风舞动，一片秋凉。 秦川在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周末炼制好的药整理好，放在一个他自认为别人找不到的角落中，才下了床洗漱。 卫生间附近的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在时刻提醒着他时间在流逝。 今天周一。 “你今天这么着急？前天你熬到了凌晨三天，昨天炼了一天药，晚上又学习到24点，你确信你能经得起这样折腾吗？”颜如玉口气有点不满。 “我说过，这次考试对我很重要。” “我知道，你是为了你死去的爷爷。”颜如玉忽然一顿，“难道你不为自己的身体想想吗？” “我自己的身体？”秦川刷完牙后，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自我陶醉道，“没办法，农村里出来的小伙子就是太强壮了。” “……” …… 学校的校门重建工作，好像没有进展似的。每天都是那些顶着安全帽的工人，在上面来回走动。不过，他们竟没怎么发出噪音。 秦川心想，该不会是那个白痴的诅咒显灵了吧。 当他来到初三七班的时候，很安静，班里的灯都没有打开。 他和任何一个认真勤奋的学生一样，进入班级，打开灯，在座位上看书，或者朗读。 但像他这样拼了命学习的，还是很少见。 早上6点。 终于来了第二个同学，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宋文。宋文在看到秦川的时候，一脸的惊讶，他虽然带着眼镜，但还是觉得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于是脱下眼镜，擦拭几遍又重新戴上，再看一遍。 宋文嘀咕道：“还以为是别的班的同学，这家伙居然换新衣服了。” …… 这种难以接受的变化，不仅出现在宋文身上。 但凡来到的同学，在经过班级走廊的时候，都像是在走道上发现了一坨便便似的那般惊讶。然后打量一番。 人渐渐多了。 那个经常欺负秦川的杨德东，看到他这身新衣服的时候，满脸笑意，在座位上站着，对着前面的秦川说道：“哟，有句话说的真好，‘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真是一点都不假。只可惜有些人穿再多金子，都摆脱不了那股子乡巴佬气息。” “所以呢？” 秦川主动转过了头，一双眼睛盯着杨德东。 杨德东好像不太能适应这种转变，一时没能立刻说出话来，但很快他眼神冷冷，道：“还问我所以呢？世人眼孔浅的多，只有皮相，没有骨相。” 秦川露出笑意。杨德东这种不知所谓的白痴，居然知道利用《醒世恒言》里的语句讽刺他。 不过他没生气，而是道：“所以你的裤子不拉拉链，就是为了你所谓的骨相吗？” 杨德东一听，慌忙坐下，低头查看。 “秦川，你不要得意。等着方超教训你吧。” …… 方超来的时候，很守规矩，只是多看了秦川一眼，没有多余的举动。 反而是江静儿，一来到班里，就对秦川叽叽喳喳个不停。 “你这身新衣服不错啊……” “哪里买的？” “多少钱？” “这个月生活费都花了吧？” …… 秦川虽然觉得很烦，但他知道这话不能接，只要接了，估计会一直纠缠不清。而且背后还有一双男人怨毒的眼睛在盯着他。 他埋头看书，把江静儿完全当成摆设。 但是作为班花，她是受人追捧的。又如何能忍受一个乡下土包子连正眼都不搭理自己？你有什么资格？ 于是，江静儿几个问题后，显得有些不爽。 “你该不会真的洗心革面，从此奋发图强了吧？”她的双眼中，满是大写的不信，初一初二出了名的吊车尾，他就是天才，也别想在这最后一年考出什么好成绩。 秦川还是没搭理她。 江静儿不高兴了。 但是后面的方超更不高兴。这时候方超用手捅了捅前面的杨德东。 杨德东心领神会，像是跟方超搞了一辈子的基友似的。他站了起来，道：“秦川，别特么装了，我特么最讨厌你这种虚伪的人，还挺能装。” 秦川依然在埋头看书。 “你这样还是算了吧。考不考都一样，反正你肯定会输给方超。要不趁早叫一声‘爸爸’算了，至少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他的话引起了附近几个男生的大笑。 这一片更热闹了。 没人注意到秦川的脸色变化。 秦川把眼前的课本合上，从抽屉中掏出历史书。他把书丢在杨德东的桌上，严肃地道：“考考我。” “……” 杨德东和他的同桌，顿觉莫名其妙，同时他们更加确定了一个事实：“这家伙是个白痴！” 别人在骂你，还都在笑话你。班花江静儿也在拿他开玩笑。他在初一初二几早已用他的成绩，征服了大家对他的看法。 这样成绩的人，居然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丢出一本书，说“考考我”。这还不是白痴吗？ 方超在后面差点没能忍住，这家伙何止愚蠢。如果不是在班里，怕是早笑得前仰后翻了。“杨德东，既然人家让你考考他，你就答应了他呗。或许人家真的学到了不少，而我们不知道呢……” “说得对，同学之间，相互提问，也算是共同进步的方法。那我就勉为其难，满足你吧。”杨德东拿起了那本历史书。 周围的不少同学开始起哄了。 这是难得一见的热闹。 又不是打架，也不是吵嘴，所以没那么多的担心。 江静儿狐疑道：“秦川你是不是傻了？” 秦川还是没有理会她，满脸认真，语气淡淡地道：“出题吧。” 杨德东翻开历史书，找了一会儿，然后问道：“文艺复兴在历史书的第几页？” 秦川脸色一僵，道：“这也算是问题？” “当然算。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杨德东压低身子，又一个问题脱口而出，“达芬奇《最后的晚餐》中有几个门徒是站着的？” “……”秦川满脸黑线，就差起来骂人了，“无聊的题目，根本不会考。” “你这人，是你自己非要我考你的，大家可都看着呢，你自己答不出来，还非要怪我。简直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周围的同学哈哈笑声一片。 杨德东的笑声更贱到了一定境界，像极了采花贼见到花姑娘的那种放荡。 秦川原本很生气，但看他这般贱样，心想犯不着跟这种贱人生气，而且明天还有考试，到时害怕说明不了问题吗？几个月后，中考一过，大家极可能各奔东西。他不认为会跟杨德东这种成绩也差的离谱的人再次同校。 于是，他的心情渐渐缓和下来，起身道：“随便你怎么说吧，考试会证明一切的。” “你就继续做梦吧，大白天的，挺好。”杨德东坐好位置，装模作样打开书本，“预祝你明天取的好成绩。对了，这可是你学生生涯的最后几个月，好好珍惜，反正你已经完成义务教育了——” 同学们笑得更开心了。 秦川选择了沉默，他笑由他笑，清风拂山岗。 现在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学习和等待，等待明日的考试。 第17章 月考 周二如期而至。 太阳公公的俏脸，像是待出嫁的害羞姑娘，满脸通红。他挂在地平线的东方，在即将结束的九月里，让人又爱又恨。爱她的美丽，恨她的热情。 学生们早早来到学校，在简单看了下公示处的考试课程和时间安排后，纷纷进入各自的班级，等候考试。 秦川过往的成绩虽然很差，但对这些基本的规矩轻车熟路。 让他出乎预料的是，江静儿居然也来的很早。 她对秦川满脸冰山的表情很不屑，想到昨天种种的爱理不理，身为同桌的她不满地道：“虽然今天考试，但是本姑娘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得罪我，是没有好下场的。” 对于她的话，秦川向来不感到奇怪。 心想，你大姨妈的时候，是我送你到我房间休息；你跟你男朋友闹别扭的时候，是我当的挡箭牌。做人可以无耻，但不能没有良心，谁人能转头就忘掉这些事呢？他一边这样想，一边又不想说出去找麻烦。 只好道：“知道了。” 江静儿低声哼道：“算你识相。” 秦川摊开课本的时候，不经意间瞥到江静儿穿了一身连衣裙，粉色系，除了有点透，几乎将她完美的身材修饰而出，如同荷叶中盛开的莲花。 咦？她好像还带着面包……是贴在内\/裤上的…… “过线了！” 江静儿忽然用她的肘部，戳向秦川，将他从眼神游离的状态中拉回。她对秦川右手臂越过桌上的那条线很不满意，于是用笔，在桌上又重新画了几遍，画得清清楚楚。 “……”秦川无语，同时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发现了他在看她。只可惜，这天眼仍然不能达到完全透视。 “过一次线，我就扎你一次！”她拿起笔握在拳头中，朝着秦川耀武扬威。 “……” 真无聊，难道天底下就没一个女人是好东西？ …… 语文考试开始了。 监考老师分发试卷的时候，一双眼睛像是怨妇一样，巡视着全班。 “你要是蒙不对，我可以给你抄一点。”江静儿忽然出声道，“算是报答当初你对我的帮助吧……” “抄你的？”秦川想笑，心想你的成绩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吧，而且现在的我早已今非昔比，还需要抄你的，所以他又道，“还是算了吧。” “我是说英语，至少我能蒙对不少。我可不希望我的同桌，管一个白痴叫爸爸。”江静儿良心发现地道。 “放心吧，谁是爸爸谁是儿子，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那不是骡子和马吗？” “……” …… 第一天的语文和物理，让秦川略感头疼，不过按照期望他答完了。即便如此，仍然有很多不会的题目。 周三的考试相对轻松一些，数学和化学类的题目，对于秦川来说，答案唯一，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比较容易预估到最终的分数。 周四便是重头戏了。 英语是秦川跟方超所约定的考试科目。 他了解过对手方超的历史成绩，大多数的能考七八十分。算是刚及格吧。对于落下太多的秦川来说，算是一个挑战。 像秦川这样的学生，无论是哪个英语老师，都是讨厌的对象。 英语老师吴承德抱着考试卷子进入班级的时候，刻意扶了下眼镜，想要看看秦川到底在不在。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正襟危坐的秦川。 他让学生自行分发试卷，自己却悄悄溜到秦川旁边，道：“秦川，如果你在送白卷，或者乱答的话，我一定会向学校申请让你留级。” 留级？ 秦川认真地看着吴承德，道：“老师，你放心吧，我会认真答的。” 吴承德叹气后甩手离开，站在讲台上，像是门神下凡一般。 拿到试卷的秦川，静下心来，认真答题。 以前看到这些英文，跟看到蛆一样没区别——恶心。现在好了很多，甚至觉得那些字母像是一个个跳动的音符。 “这一题还算简单。” “这一题也简单。” “唉，这道题没把握。” …… 秦川发现英语试卷比他想象的要简单一些。 心想可能是以前太过反感英语，产生了心里阴影和抵触吧。现在看来，也没那般讨厌。这当然是他日日夜夜背诵单词，朗读课文，认真听讲后所换来的成果。 然而，这背后有谁能了解他的付出呢？ 月考的英语没有听力，所以每个题目的分值相对高些。 做完题目后，秦川又认真检查了一遍。没把握的题目，他重新审了一遍。至于那些完全不会的题目，让他有点担心，但他也懒得理会，只能全靠蒙。完事后，他不忘嘀咕道：“是爸爸还是儿子，就看运气了……” 经过这次考试，他下定决心，要加倍努力。月考尚且留有余地，真正中考之时，才是决定命运的走向。千万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之心。、 吴承德的一双眼睛，滴溜溜打转。作为一名有丰富经验的老教师，考生的任何举动，他都了若指掌。 所以，当他发现那个他最讨厌的学生之时，皱起了眉头。 难道这小子又要送白卷？ 此刻，秦川两手放在腿上，好一段时间没碰笔答题，而且不经意间还偷着笑一下，好像意思再说，我就送白卷，我就不答题，你咬我啊？ “岂有此理！” 吴承德快步疾走，风驰电掣般走到秦川的课桌前。就连还在埋头答题的江静儿也不由吓了一跳。 “秦川——”吴承德的声音明显有点怒火，“你在干什么？” “老师。”秦川抬头，“我在检查试卷。” “……” 吴承德的老脸涨红，他从未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学生，送白卷就送白卷，有什么可检查的？看来这样的学生留不得了，如果不教育一番，今后他在明新中学的声誉还如何能保得住！ “把你的试卷拿给我！” “老师，我还有两道题没看完。”秦川犹豫道。 但却引来一片低沉的笑声。 “叫你拿来就拿来。”吴承德气急了。 秦川拿起试卷，恭恭敬敬将试卷递给了吴承德。同学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 吴承德拿过试卷，脸色顿时僵住。 英语试卷上每道题都回答了，不是“efg……”，也不是空白，甚至连最后的作文也写满了，而且英文字迹很隽秀工整—— 第18章 备选试卷 抄袭？ 所有了解秦川往日的成绩的同学若是看到他所答的试卷，大概第一时间都会有这种想法。 那时候秦川除了白卷，就是efg随便填。但是这张试卷，居然答的还不错，至少跟以往的成绩相比，有天壤之别。 这就像是一个瘦子体重九十斤，第二天突然称重一百八十斤，任谁也会觉得有问题。 吴承德认为秦川是抄袭，于是在想，会抄谁的呢？他的同桌江静儿，学习成绩倒数，抄她的不可能。 前后的同学学习成绩好的，也没有。再往前，就是班级里的纪律委员苏曼，也不太可能，苏曼是个好孩子，平时很遵守纪律，绝不会给别人抄袭，再说离得那么远。 那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吴承德抬头看时间，还有几分钟结束，大家都在认真紧张地答题，他们没工夫关注老师在干什么。只有在他瞪着秦川的时候，他们才会偷偷瞄一眼。 叮呤—— 考试结束了。 吴承德返回讲台，抓起讲台上的黑板擦，啪啪敲了几下。 “全部起立！” 所有同学站起身，放下了手上的笔。试卷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前。 吴承德并没有立刻去收大家的试卷，他的目光却转移在了秦川的身上。在他的另外一只手，仍然拿着秦川的试卷。 “秦川，你给我解释解释吧？” 这一声质问，让所有人目光聚焦在秦川身上。有的幸灾乐祸，有的茫然惊愕。 “吴老师，我没明白您的意思。”秦川跟大家一样，站着。 “你没明白？”吴承德声音洪亮，脸色愠怒，“你这张试卷，少说也有九十分。说说吧，到底是怎么抄的！？” “九十分吗？”秦川的脸上展露兴奋的笑容，这可是一个高分，以前的从不敢想能够考这样一个分数。如果能拿着这份试卷，放在爷爷的坟头，那一切都值得了——那些付出和努力，没有白费。 “秦川！” 吴承德拿起黑板擦，重重地在讲桌上砸巨响。这一声响，让所有人吓了一跳，他们的吴老师明明是一位温和的人，居然会这样粗鲁。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吴老师真的生气了。 当众训斥一个学生，那是多大的气才会让吴承德这样失去理智。 “如果你解释不了，那这次的成绩我只能给你作废算0分。同时，我会向学校申请批准你留级。”吴承德盯着秦川 “吴老师——”秦川的脸色渐渐变了样，他不能接受0分的判罚，“您让我解释什么？就因为我考了高分吗？” 后面有同学在偷笑，九十分算什么高分。英语总分一百二十分，学校里考满分的比比皆是…… 啪—— 吴承德把试卷拍在卓上，道：“你真当我们都是白痴吗？” 秦川认真严肃地回答：“我的解释是——我足够努力。” 全班的同学先是死寂般安静，而后哗然一片，大部分人都笑了。 “我没听错吧？他说他努力，那我肯定算是拼了老命了……” “这你也信，明显作弊。” “这家伙还真变聪明了呢，知道作弊的时候故意答错一些题目，九十分已经不错了呢。” “你还别说，我估计他这次是想赢方超，想当爸爸想疯了吧？” …… 如同学们所想的，在全班后排中，方超确实正恶狠狠地盯着秦川，心里大骂他阴险小人，卑鄙无耻。幸好老师英明神武，这种小把戏简直是跳梁小丑。 江静儿始终锁着眉头，她一边瞥着秦川，一边盯着那张试卷。她不知道那份试卷到底能不能得九十分，但她可以确认，秦川绝对没有抄袭。 她发现秦川比以前认真了，或者说更固执了。他的腰板挺得很直，他的双目炯炯有神，在辩驳的时候，从容镇定，不卑不亢。 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位同学，形象高大了许多，甚至让她敬佩的感觉。 吴承德的声音继续回荡—— “你说你努力了，可你无法证明。脚踏实地的刻苦，我会称赞并由衷为他高兴。可是你，考抄袭取得这个成绩。在我看来，不仅是你的态度，你的人品和道德都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我为你感到失望。” 吴承德已经想好了，这个害群之马，必须早点清除出去。距离中考的时间不多了，他不想在看到这个品行有严重问题的废物学生。 见到秦川欲言又止的模样，吴承德打断道：“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按照刚才的想法处理。考完试后等学校的处罚通知吧。现在，大家可以散了。” 这几乎是很多人内心之中的想法，尤其是那个方超，他的脸上几乎开始要笑了。笑得那么肆意，笑得那么骚。 秦川表情僵硬，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这种不被承认的痛苦，比杀了他还要难过百倍千倍。 “吴老师请等等——”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课堂上显得那么明亮，那么动人。 耳朵尖的人，立刻分辨出，这么婉转的声音，自然是源于他们的班花——江静儿。 “江静儿，你有什么事吗？” 江静儿开口道：“我可以证明，秦川同学没有抄袭——” 全班再次哗然一片。 这到底怎么回事？上次江静儿因为班主任李薇薇的训斥就帮助秦川说过一次话。这次怎么又帮他？难道他们两个真的有——一腿？ 有人偷偷瞄了方超一眼，那家伙的脸都绿了。毕竟头上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偏偏还是他最讨厌的人给他带了这顶帽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吴承德严肃地道。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江静儿斩钉截铁地道，“吴老师，既然您怀疑他作弊，那就在让他当场考一次，咱们的试卷不是一直都有一套备选试卷吗？” 以苏曼为首的丑小鸭派，纷纷点头，江静儿说的有道理。真金不怕火炼，他若是真有本事，那就在考一回。 秦川从没有觉得江静儿会这么善良，她就像是天上下凡的观世音菩萨，专门来搭救他的。 吴承德目光转移，他在犹豫。 苏曼开口道：“吴老师，就再考一次吧，如果真的抄袭，那就重罚。但是假如冤枉了他——我是说假如，那就等于害了他一辈子啊……” 那些认定秦川抄袭的人，倒是无所谓，再考一次又如何，而且只会暴露真实水平，到时候更难看。 吴承德终于开口道：“那就在考一次，愿意留下来做个见证的就留下来，不愿意的，现在可以离开教室了！” 第19章 拒绝道歉 秦川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在漆黑的黑暗中涌现了一线光明。 江静儿的帮助，让他心怀感激，或许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班花，并非想象中的一无是处。在美丽的外表之下，其实深藏着一颗正直善良的内心。 若是以前，如果吴承德要判罚他零分，他会一点都不在乎。如今不同往日，他忽然发现他是如此在乎自己的分数，以至于忘记了向老师请求再考一次。 为了清白，他可以固执一回。 大部分同学还是离开了。但仍然剩下一部分爱看热闹的同学。 那些对秦川的表现很好奇的，那些想看他笑话的，那些一直在暗地里默默关注他的…… 宋文，方超，杨德东，以及那个胖妞苏曼。 吴承德拿着新的试卷来了，原本已经考好的试卷被其他监考老师匆匆拿走。 教室由鸦雀无声变得乱糟糟起来。 哗啦—— 一张试卷被吴承德利索地抽了出来。 “这张试卷就是本次月考的备选试卷了。如果你能证明你没作弊，我会按照之前的试卷给你算分数。”吴承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眼里却是满满的不相信，“当然，如果你现在承认，我会考虑减轻对你的处罚——”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秦川开口道：“吴老师，我没有作弊，又怎么承认呢？” “你既然这么说，那还等什么，试卷给你了。” 方超和他的同伴们，一脸讽刺，这个无耻的家伙，真的想要临场答题吗？ 望着雪花般的试卷，秦川丝却毫高兴不起来。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能够证明自己的方法。 拿起试卷的时候，秦川望着老师的双眼，道：“老师，希望您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又拿起笔，站直了身子，开始答题。 唰唰唰—— 在那支笔不断在试卷上游走的时候，吴承德脸色变得抽搐起来。 教师再次变得安静起来，死寂一般安静。 所有人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变得惊讶，变得疑惑—— “天啊，他真的在答题。”苏曼兴奋的要哭了。 “不会吧，我最讨厌扮猪吃虎的家伙了——”旁边的女同学翘起小嘴不满地道。 “也会他在蒙呢，先别那么早下结论。” “你蒙一个试试，他最先开始写的是作文，作文怎么蒙？完了，方超这回要当儿子了……” …… 苏曼真的要哭了，双手放在胸口处，原来他一直很努力，原来他是个好学生……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川，整颗心都快融化了——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太帅了呢。 一个小时后。 秦川没有检查试卷，放下了笔。他发现这份备选试卷相对更简单一些，很多题目他都比较有把握，答起来顺畅从容得多。 如果真的要算分数的话，他相信这份试卷的分数会更多。 所以他毫不犹豫放下了笔。 对于有把握的事情，没有必要继续浪费时间，因为每当多花一点时间，就会让他觉得吴承德是有多么的恶心。 在众目睽睽之下答的试卷，被送到了吴承德的手中。 班级里开始议论，但吴承德却将注意力放在了试卷上。 这些题目是他一手出的，所有题目的答案他都熟烂于心。或者说像是印在了脑子里。当试卷上一个个的答案跳入眼帘的时候，他的脸抽搐地更厉害了—— 大部分的答案都和他脑中的答案一一对上了。 虽然班里很吵闹，可是吴承德却觉得整个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般，让他无法呼吸。 他感觉到他的老脸像是被大火烤着，烤的异常难受。 这份试卷，足以证明秦川没有抄袭。 仅仅只花了一个小时，就能把试卷做成这样，前面那份试卷反而答得相对要差一下。他忽然觉得，秦川是不是故意不想太过于一鸣惊人，而刻意答得一般般。 他抓着那份试卷，不知道该不该动，该不该说话，要说话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所有人都在等，等待他的结果—— 终于，吴承德强行挤出一丝微笑，放下试卷，道：“试卷我看了，秦川同学做得不错……进步很多，希望继续努力。” 他抬起头，看着同学们，一双双惊奇的眼神在注视着他。最后排的方超，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这儿吧，明天你们要继续加油，最后两门考试，千万不可以放松。” 吴承德仿佛没事一样，转身要走。 忽然—— 秦川走出座位，声音洪亮道：“吴老师。” 吴承德回头一望，道：“嗯？” “你不觉得你少做了什么事情吗？”秦川严肃地道。 “什么？”吴承德瞪着他。 “您教书这么多年，不知道有没有为自己犯的错误而道过歉呢？”秦川的声音很平静。 班级再次安静。 大部分同学都觉得秦川疯了，能够证明自己清白，已经足够了，居然还提出这样的要求，要知道，这个吴承德是典型的极其要面子的老学究！ “你说什么？”吴承德拿试卷的手，攥出了道道白痕，双眼要喷出火来。 “老师您经常教育我们，知错能改。自己犯的错，就要自己承担，不是吗？”秦川的目光丝毫没有闪躲，“所以，您还不能走。” “秦川，你想干什么？” “老师，您需要向我道歉！” …… 没人知道此刻秦川到底在想什么，是脑子糊涂了还是疯了。可是他勇于面对老师的这份态度，让大家感到不可思议。 吴承德一手拿着卷子，那扇门近在咫尺，却远若天涯。 一双脚，犹如被下了定身咒一般。 “秦川，我会向李老师反映你的进步，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吴承德的声音软了下来。 “老师，我需要的是——道歉——” 秦川重复了刚才的要求。 吴承德转身，眼睛盯着秦川：“你确定？” “是的，我很确定。”秦川执着道。 十几个同学的双眼，像是无数双目光在注视着他们。吴承德的脸皮，仿佛像是被秦川一层一层给扒了下来。他内心作着激烈的挣扎。 “好，我向你道歉。”吴承德表情复杂，挤出这句话来，“够了吗？” 他从未对过一个学生这样低声下气过。 他从未感觉到他的尊严在一群学生面前被撕得粉碎。 “我没听到‘对不起’三个字。”秦川声音再度高昂。 全班哗然。 这太过分了吧？ 几乎所有人都这样想。 秦川的行为，可能已经存在故意侮辱老师。但仔细一想，他的要求，合情合理。哗然之后，仍没人说话，也不敢说话。 “对——不——起——” 吴承德几乎将那张试卷抓破了，他始终都面对这一切。 这时候秦川转身，对所有的同学说道：“我靠自己的本事考的分数，我不会作弊，今后也不会作弊——等着吧，中考之时，我会用分数证明一切——” “……” 秦川再次转身，面向吴承德，看到满脸复杂之色的他，说道：“我拒绝你的道歉。” “什么？” “我说，我拒绝你的道歉。”秦川重复道。 他回到座位拿起笔，放进抽屉中，将其他书收拾好。然后转身，迈着铿锵的步伐，一步步走出了教室。 在所有同学的注视下，他走得正大光明，不卑不亢。 第20章 夕阳无限好 时间正好，夕阳西下，半边天染满霞光，宛如童话里的世界。 伴随秦川的离开，班里所有的同学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秦川用他的行为，向老师提出了最合理的要求，做错就应该道歉。 同时不少人也认为，他们欠秦川一个道歉。至少在这之前所有看待他的眼光，都是一种污蔑。 他们都是怀揣梦想的少年，在花季般的年龄里，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取最理想的学校，在未来的某一天里，能够成为祖国的栋梁，甚至为这个社会抛头颅洒热血。他们尊敬老师，爱戴老师，可试想一下，如果是他们得到了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会不会像秦川一样勇敢大胆地要求道歉呢？ 人生的路很长，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秦川的行为无疑狠狠地为自己出了一口气，同时也让吴承德的颜面尽失。 这位曾被认为是白痴，土包子、智障的同学，在此时此刻来了一次华丽丽的转变，就像是凤凰涅槃，游龙腾飞一样。这种转变给了所有自以为是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原来鄙视的、瞧不起的、可怜的、无视的，所有人的情绪都产生了变化。 …… 若是正常的人，都应该是这种想法。 然而有些人，即便是到了黄河边上，仍然不死心。他非要跳下去，喝干了整条黄河水——比如方超。 “这家伙一定是使了什么法子知道了英语试卷的答案。”在秦川离去后，他的目光始终保持着凶狠和怨恨。 江静儿对他的开始躲避，更让他对秦川痛恨。 今天江静儿当众帮秦川说话，几乎让他的痛恨涨到了极点。 江静儿并不在乎他的任何看法，因为她认为，她跟方超，已经毫无瓜葛，用更明确的说法就是，他们已经分手了。 所以，当秦川离开的时候，她也很快走出了教室。 楼下，秦川遇到了推着自行车满脸急匆匆的班主任李薇薇，她回头望了一眼，皱眉道：“这么晚才回去？” “李老师好，多耽误了会儿，这就回去。”经过刚才的事，秦川心情并不见好，但还不至于脸色难看。 李薇薇点点头。 她的脸色比昨天还要差，一双黑眼圈严重了许多。回想起那天在医院门口遇到的事，秦川鼓起勇气道：“李老师，有个药店，我想您应该去看看。” “药店？”李薇薇忽然明白过来，脸色尴尬，但又怒道，“好好学习，别的事少管。” 秦川却道：“双桥路203号。有些事，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李薇薇没回应，推着自行车，走了。 …… 在校园的大门外，江静儿叫住了秦川。 “喂——。” 秦川停住了脚步。 “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吗？” 江静儿双手放在后面，十分调皮欢快地走了过来。 如果不是她，或许他不会这么轻松证明自己吧，所以秦川用并不排斥的口吻说道：“今天的事，谢谢了。” “喂。你未免太小气了吧。我可是在场等了一个小时。难道一句谢谢就想打发我吗？” “你想怎样？”秦川义正言辞地道，“还有，我不叫‘喂’，我的名字叫秦川，秦始皇的秦，一马平川的川……” 江静儿咯咯笑了，然后不怀好意地道：“……你老实跟我说，那些题你真的都会？” “你也不相信我？” 江静儿忽然咧嘴笑了起来，道：“跟你开个玩笑，你干嘛这么认真。看你今天答题的样子，估计平时没少努力吧？说实话，你觉得你能考进一中吗？” 秦川用无比认真的态度说道：“不是觉得，而是——我一定会考进明新一中。” “……” 江静儿一时愣住。想好的那句“小心自信过头就是自大自满”居然被他说话的那股气势，压了回去。 人常说，内心缺少什么，就会炫耀什么。她觉得这话不对，她缺少知识，所以无法炫耀知识，从这个逻辑上说，人拥有什么就会炫耀什么。 她总觉得，以前那些学习成绩好的人，在讲台被老师当众夸奖，在大会上被很多人追捧，在生活中被父母宠爱，都是令人厌恶的炫耀，在她看来，都是不值得佩服的。 仅有这一次，他觉得秦川是让她认可的。 她不确定是否因为他被人唾弃，讽刺的缘故，至少她内心是这样想的。 所以江静儿抬起头，说道：“我给你一个建议，不知道你听不听呢？”夕阳在她的脸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绝美面纱，挡不住她优美的面容。 “你想说什么？” “你已经得罪了吴老师，在三七班你还能安稳待下去吗？吴老师是出了名的小鸡肚肠，今天是迫于这么人的面给你道了歉，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给你穿小鞋。” 望着江静儿嬉笑的表情，秦川没能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就算你能在三七班继续待下去，想要考进一中也是难如登天。如果想进入一中，你最好进入——‘死亡实验班’” 一楼东侧有一个班级，是学校的龙头班级，学校里学生都叫这个班为“死亡实验班”。 这个班里都是全校的尖子生，学校成绩优秀，专门被学校集合到一个班中。去年年底，一个学生因为学生压力重，导致猝死，所以才有了死亡实验班的外号。 “想要进入死亡实验班谈何容易，要在全年级月考中考取前十名，才有申请的机会，而且还得看关系。”秦川摇了摇头道。 “你能在一个月内，把成绩提升这么多，现在就没信心进入实验班？”江静儿质问道。 “那不一样。” “呵呵——” “……”秦川白了她一眼，呵呵的意思在网络上有点骂人的感觉。 前十，对于目前的秦川来说，本身就是一个难如登天的事。可面对江静儿的质问，他对自己的也充满了怀疑。 人若不压榨自己，他就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潜力。 秦川还未开口，心底传来一个声音：“就把亡实验班当成现阶段你的第一个目标吧。” “你也这么认为？” “我书灵选中的人，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宁可冒死逃离这副窝囊之躯——” “……” 颜如玉给了他莫大的信心。 于是他望着江静儿双眼，道：“好——”但话锋很快一转，“不过——我很好奇，之前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江静儿突然低下了头。 但很快又抬起头，不过在她的嘴角上，出现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作为回报，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买面包——”江静儿已经转身走了，那声音越来越远，“记住，不是全麦面包哦——” “喂——话没说清楚……喂——”秦川一脸懵逼，“到底是面包，还是‘面包’呢？”说完话后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听起来别扭。 他只听到江静儿银铃般的笑声。你一个女孩自己去买不好吗？为什么要一个大男人去买吗？你这样欺负一个正直善良的男人，真的合适吗？ 在江静儿离去的背影上方，秦川看到了那个数字，好感度变成了10。 这种事情，正如初恋的情侣第一次要做羞羞的事情之时一样；正如血气方刚的少年在超市里徘徊等其他顾客离去才敢买套套一样——因为害羞，所以这样。 走得远了，江静儿回头，倒退着道：“跟你开个玩笑。脸都红成猴屁股啦——” 第21章 无巧不成书 太阳落山了。 正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间。 别人的孩子在这个时间点，会在家里享受妈妈端上来的热腾腾的晚饭。而秦川只能抱着面包啃着。 纵使颜如玉不断警告他，这样对身体不好，但他仍然执着地要节省时间看书。 “我还记得当初刚遇到你的时候，你一点书都不想看。现在看起来数来连命都不要了？”颜如玉说道。 “我说过原因，你知道的。” “是，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爷爷——” “不。”秦川啃完面包，拿起明天要考的科目的课本，咧嘴笑道，“我是想早日看到你的样子。” “……” “一定比校花姜允儿还要美吧。” 颜如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家伙说话没个正行。好不容易正儿八经了半天，这又向流氓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她真得不想搭理这家伙，但她还是说道：“我怕你见到我会失望。” “会吗？” “不会吗？” “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也跟你说认真的。” “……” “其实，我就是想知道，古代的时候没有纸，上厕所的时候是真的用竹片擦屁\/屁的吗？”秦川淡淡道。 “……”颜如玉的声音略显不满，“你想知道，我完全可以告诉你，这跟我修成人形有什么关系。” “只是觉得看着应该更有趣。”秦川拿着书，一时兴趣都被这个话题吸引了，“好吧，那你告诉我，那是真的吗？” 等了半晌，不见回应，秦川不满地道：“切，刚才还说你知道的都会告诉我。我还真以为你是百科全书呢……” 颜如玉的声音响起：“是竹片——” “哦，会剌（）到屁、屁吗？” “……” …… 秦川参加了第二天剩下的两场考试，由于长期跟颜如玉对话，使他对各种历史文科类的知识掌握得很快。 这两场考试并不难，大部分题目都做出来了，考个中上等，应该没问题。 考完试后，他没有见到江静儿，他知道江静儿又空考了。 很奇怪，怎么会想到她了呢？ 秦川面若桃花似的，朝着大门口走去。 他掏出了他的苹果手机，那些小屁孩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贼溜溜的，如果现在秦川拿手机去换他们的肾，估计应该会有人答应。 肾6果然名不虚传。 察觉到这种关注的目光，秦川还是收回了手机，匆匆忙忙给他的合伙人，也就是永德药业的董事长高必举发了信息——明天过去送药。 考完试后，会有一天的假。 时间很紧，所以他迈快步伐，想要尽快将所有的药炼制出来。 在经过大门口的时候，他又看到那个戴眼镜的高个子男生——那个疯狂痴迷校花的司宁，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站在侧门边上等待。 他没打招呼，因为不熟。 没多久，校花姜允儿推着自行车缓缓而来。司宁像是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跑了过去。“允儿，我来帮你抬车。” 姜允儿这次没有放开手，她像是小宇宙爆发了似的，双手抬起自行车，说道：“不必了——”面容冷峻。 “……” 在姜允儿踏过校门的刹那，司宁哭了。 秦川真想找个鸡蛋，砸死他，真是把一个男人的脸丢尽了，难怪女神瞧不上他。 转念一想，这跟他又有毛关系呢？ 苦笑摇摇头，他加快了步伐，走了。 …… 炼药的过程很顺利，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的成果比上次要好些。颜如玉把功劳归结于灵力充足。 但秦川却执着认为：“这是我努力学习的成果。” 颜如玉打击道：“修灵者使用的药，被你炼得只有十分之一的药效，你也好意思炫耀？”她这次帮忙炼制的药并非是上次的那种。 “那是修灵者，这药是给普通人用的。十分之一，足够了。我觉得，下一届的诺贝尔医学奖的得主应该有结果了。” “……” “修灵者的药，是用来恢复灵力，强身健体的，你却拿来当春\/药卖？我真后悔教你修灵。” “后悔也来不及了，我秦川已经下定决心，从今往后，我养你了。” “无耻——谁要你养——” “所以，再帮我多炼点药吧。好助你早日解脱，恢复自由之身。”秦川一副正人君子的摸样。 “……” …… 翌日，傍晚。 永德县有一条宽百米的河从中央穿过，这是安和省的母亲河，次淮河的支流。不过，因为常年垃圾的排放，早已就变得污秽不堪，经常能闻到一股臭味。 经过次淮河上的青年桥，再走五分钟的路，就可以抵达双桥路了。 秦川将药给了高必举之后，声称有事情，没敢多作逗留。高必举兴奋地一直拉着他，央求他一定要喝一杯他亲手沏的茶。 不过，被秦川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回来的时候，还得经过次淮河。 青年桥的另外一边，是相对更繁华的街道。 那里坐落着好几家风格前卫的酒吧，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这里总是灯火通明。 这种地方，在秦川看来，算是风尘之地，像他这种正人君子，是不屑于去这种地方的。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太贵。 他摸了摸背后的包，掏出包里的那个用布块包裹的小包，里面是他的积蓄。今后上高中，上大学，都需要钱。如果买房子，娶老婆，在买个兰博基尼，怎么说都得要个几千万。 咦？为什么要买兰博基尼呢？ 走了几步，他忽然看到前面三四个人围在一起，站在中间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四个人拉拉扯扯的。 “江静儿？” 这些人都是混混，肩膀上都有很明显的纹身。 “江静儿，你说哥几个想干什么？咱们认识都这么些天了，你特么的还跟我装****立牌坊，今儿不把你办了，我特么名字倒过来写！” 那三个带纹身的男人五大三粗，面目狰狞地把江静儿强行拉进了酒吧。 虽然说江静儿学习成绩差，但还算是心底善良的，更重要的是，她帮过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帮。 “你说呢？如玉姐姐？”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颜如玉却说了这句话。 “你觉得人家会看上我吗？”秦川反问道。 “好像也是——”颜如玉理所应当地道，“那就帮吧。” “……” 秦川也进了酒吧，里面灯红酒绿的。他看到那几个纹身男把江静儿拉在一个角落中，正动手动脚的。 吗的，敢欺负我同学！ 秦川气势汹汹冲了过去。 “住手！” 那几个纹身男同时转身。 “你谁啊？” 第22章 英雄救美 秦川看了下，这几个纹身男的个头，体型。要是打的话，估计也讨不了好。江静儿一身黑色连衣裙，双肩暴露在外，脸上化着妆，和平时天壤之别。看来传言是真的，这丫头真的经常混夜店。现在混出事了吧？ 他忽然咧嘴一笑道：“你们赶紧放开我女朋友。” 他的手指着江静儿。 江静儿也惊呆了，她的一双妙目瞪着秦川，显然有点恼怒。 刚说完，那纹身男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说江静儿，你什么时候口味变这么差了？”纹身男指着秦川，这里是酒吧，穿着打扮不应该像他这般学生样。“喂，没看到吗？未成年不得入内！” 越说越笑。 “哎呦，我不行了。”这家伙捂着肚子笑。 有那么好笑吗？ 江静儿看到秦川，但没想到他会说她是他的女朋友，而且还当着这群人面儿，最关键的是，她并不想被班里的人看到她现在的模样，指着秦川道：“谁是你女朋友，再胡说，我打烂你的嘴。” 秦川心中一横，道：“静儿，你怎么忘了呢，说好的明天一起去逛街……” 江静儿拉长了脸，怒斥道：“还说？我的事，不需要你管！”她知道这些混混不是秦川所能对付的，而且这地方也不是他该来的。 那纹身男冷笑道：“别跟我唱双簧了，江静儿，你说你也真是的，我看你演得也挺辛苦的。我不管他是谁，总之，今天哥几个就得把你办了。”他靠近江静儿耳边，阴阳怪气地道，“这次可不是开玩笑哦——” “你——枉我把你们当朋友！”江静儿脸色煞白，咬着牙道。 “朋友？你还真是天真。”那人摆手，三个弟兄把江静儿团团围住，这一架势，把江静儿给吓傻了。 秦川却在旁边鼓起掌来，道：“这可是酒吧，你确定要这样吗？我可是会喊人的哦——” 纹身男旁边的一个弟兄呵呵笑了起来，道：“吗的，这是我们的地盘，你叫啊——你叫啊——” 秦川注意到这个角落，确实一直没有人来，正奇怪纳闷，原来都是一伙的。他只好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道：“那我只好报警喽——” 哟？是苹果6s，混混们瞪直了眼，差点看走了眼，原来还算有点本事。那他们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旁边的纹身男，指着秦川道：“我说呢，原来是个不识趣的。真是可惜呢，你的脸跟你的衣服一样愚蠢……兄弟们，还等什么呢，好好修理一下，让他以后不要这么愚蠢……” 秦川揣回手机，忽然大叫一声：“去你的！” 他率先动手，左右各踹一脚，趁机拉着江静儿冲出了酒吧。 他本来就力气大，江静儿这小娇躯几乎被他拽飞了。 一路狂奔。江静儿如被风吹的杨柳，一路飘摇，就差摇到外婆桥。 身后不断传来“给我站住”的喊叫声。 “我不行了……”跑了一段路的江静儿不断摆手。 “你不行，我行啊……” “你干什么？” 秦川忽然转身，把她抱在怀中，跟疯狗一样继续狂奔，吓得江静儿花容失色。 “你放下我！” “放下你，你就被那些男人给糟蹋了！” “我就是被糟蹋了，也不愿意被你这样抱着……放开我！” 江静儿满脸的嫌弃。 秦川忽然停住脚步，将她放下来，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江静儿心想，这家伙该不会生气了吧？她时不时看向后面，生怕那些男人追上来。 秦川这时说：“那我不管你了啊。” “啊——” 眼看那些人越追越近，江静儿也越来越紧张，她看了一眼，又看看眼前的秦川，露出了为难的脸色。 江静儿实在跑不动了。 如果被抓到，那后果不堪设想，她没想到这三个人对她心怀不轨。 秦川也看到那三个纹身男，无所谓地道：“真是可惜啊，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就要被三个流氓给糟蹋了……你瞪我也没用，我可打不过他们，要不，我帮你报个警吧……” 江静儿再也忍不住了，对着秦川骂道：“秦川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帮不帮我？” “怎么帮？” “带我走！” “怎么带啊？你都跑不动了。”秦川表示也很为难。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三个流氓，手上似乎还拿着一根铁棒，面目狰狞地追了过来，嘴里还大喊着：“都给我站住，臭娘们，今天劳资一定破了你的处！” 江静儿咬紧牙说道：“抱我！” “你说啥？”秦川莫名产生一股兴奋感。 “秦川你个王八蛋，我说你快抱我！” “这可你要求的啊，我从小到大就没碰过女人，便宜你了！” “你！”江静儿气得脸涨红。 但这时，秦川忽然抱起，狂奔起来。 刚才还像一条狗，现在就像一头狼。 被抱着的江静儿惊呼了一声，她没想到秦川跑起来这么疯狂，而且体力如此充沛。 刚想问来着，却看到秦川嘴角的微笑。 “小的时候被人追多了练出来的，我可是精力旺盛呢……” 江静儿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后方。 这时身后传来了阵阵的摩托车的声音。 “不会吧？”秦川也回头望了一眼。 江静儿催促道：“你快跑啊？” “我在跑啊……” “这么慢……” “我的大小姐，我能跑过畜生，但跑不过机器啊！”秦川喘着气说着，“更何况我还抱着你。” 江静儿着急道：“快！你倒是快点啊！要被追上了。” “已经最快了呀！”秦川感觉到体力在下降。 “你还说话？你不知道说话漏气吗？用点心啊……”江静儿不满地道。 又跑了五分钟，秦川越发感觉体力不行了。 “我是真跑不过这机器，这玩意玩油的，我可是玩命的啊……”秦川速度变得更慢了。 那三个纹身男在后方龇牙咧嘴地追着。 江静儿害怕了。 “笨蛋。你放下我！” “我不放。放下你，你就真完了。” “我让你放就放！”江静儿使劲捶打他的后背。 秦川真想撒手不管了，不过这样太残忍了，好歹人家帮过自己，自己又怎么能忘恩负义呢？ 颜如玉声音格外清脆地传入耳中：“唉，我书灵的宿主，如此窝囊，居然被一群混混追的到处跑。我堂堂书灵，和附在一条狗身上又有何区别？” “……” 秦川白眼道：“少来，你到底帮不帮。谁让你不教我厉害的法术。如果动动手指就能摆平他们，你以为我乐意跑？”他不忘吐了一口，心中补充道：“再说了，跑得真累！” “要怪就怪你灵力不足，什么时候入门了，才能教你修灵一道。在这之前，你就努力收集灵气吧……” 短暂的心灵交流后。一股不易察觉的金光，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了秦川的眉宇之间。他只觉得浑身瞬间充满了力量，心中正惊疑的时候，却感觉到胸前的柔软，低头一看—— 原来江静儿正完全趴在秦川怀里捶打着秦川，真是完美的拥抱！关键她还不断挣扎，想要下去。 他可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很刺激，很香，很软。这是美女带来的力量？ 秦川抱紧江静儿，大喝一声：“我不放！” 速度狂增，很快把摩托车甩得很远。 只剩下那三个纹身男傻傻地看着秦川的背影。干脆停了下来。 “我草，不是吧，这还是人吗？” “大哥，还追不追啊？” “追什么追，摩托车不要油？吗的，你追的上你追啊……通知方超，给他设计的英雄救美的角色，被人抢了。” …… 第23章 美女的阴谋 确认那些混混没有追上，他们才停留了下来。这一停下，秦川便觉得刚才的那股子兴奋劲消失了。 真是奇怪。刚刚精力充沛，浑身充满力量，好像有助动机推着前进，这会儿突然没了力气，腿软浑身发软。 “还不把我放下来？”江静儿怒目瞪着秦川。 “哦。”秦川双手一松，江静儿摔在地上。 “啊……你这混蛋。” 秦川无奈摇头，早前好不容易积累的好感度，再次掉到-15. “你这人，你让放，我放了。我救了你，你居然还骂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江静儿竟然没还口。 秦川转头一看，她的膝盖因为刚才的一摔，磕在地上，破了皮，见了点血。 看她那样子，好像还蛮疼。 秦川于心不忍，道：“我给你去买点创可贴吧……” “买你的大头鬼。”江静儿满脸委屈，“你弄疼我了……” “抱歉，第一次嘛，难免都会有点疼，而且见红也是正常的。” 江静儿怒骂道：“秦川，你少占我便宜，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 ——好感度-20。 “你说什么呢？”秦川一脸无辜样。 江静儿算是领教了土包子的厚脸皮。 这种人怕是没指望了，于是她打了电话给她姐，让她姐来接她。 江静儿的姐姐江蓉蓉来的很快。 人长得也漂亮，不比江静儿差，甚至更加成熟，妖娆。她开着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豪车。 江蓉蓉了解了事情经过后，气得骂了几句，这才对江静儿道：“妹妹，你放心，那些家伙我帮你处理他们！” “还是姐姐好！”江静儿乖巧点头。 秦川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 江蓉蓉看了他一眼，因为是晚上，光线有点暗，只能看清楚他大致的模样。不过她却很礼貌地道：“今天多亏你了，既然你是静儿的同学，以后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秦川笑道：“哪里哪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这些善良的人应该做的。就算是别人撞到这事，又岂能看着那些混蛋摧残祖国的花朵呢？ 他言辞有点怪异，但表情诚恳，说得江蓉蓉扑哧笑了。秦川并不觉得自己说话有任何奇怪，仔细揣摩那些语句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心想应该是跟书灵交流的多了，被传染了吧。 “你这人还真有意思。” 江静儿不满地道：“姐姐，你别理他，他说话从来都没个正行，我们走！” 江蓉蓉却道：“妹妹，你可能真是误会人家了。怎么说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咱们做人，得知恩图报。” 这话让秦川心里乐滋滋的。 还是姐姐说话中听。 人美，心更美。 江静儿哼了一声，先上了车。 秦川说道：“报恩就算了。今后多多注意就是，尤其那种混杂的地方，少去为妙。不是每个地方都能遇到我这样好心的同学。” 江蓉蓉又笑了。 “既然是恩公，就到我家喝杯茶，聊表心意。你觉得怎么样？” “姐姐，我反对！”江静儿举手，很不满地道，“你明知道我讨厌别的男人到我家。” “反对无效！他最多是男孩——” “……”秦川心想，我没说什么啊？面对邀请，他一脸认真地道：“这样不好吧。就怕打扰伯父伯母。如果被误会的话，我嘴笨怕说不清楚……” “……” 江蓉蓉咯咯笑出声道：“你真越来越有意思了，你放心吧，我爸妈跟我们不住一块。” “啊？这样更不好吧。我总觉得孤男寡女，哦不，孤男俩女同处一室——”他察觉到江静儿想要杀人的目光，没在继续说下去。 江蓉蓉眉头皱了一下，但这种表情转瞬即逝，嘴角划过一丝不明显的冷笑，反而道：“你不会是嫌弃吧？” 秦川不断摇头道：“怎么会呢。”在他抬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江蓉蓉头顶的那个数字——好感度-30。 真奇怪！ “那还顾忌什么呢？要知道，我们家静儿可从来不轻易邀请男生的哦。” 秦川被江蓉蓉强烈的热情感染了，推脱不掉。盛情难却，自然就却之不恭。江静儿一脸疑惑，她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如此热情，记得以前姐姐很讨厌她的同学的。 江蓉蓉拉开车门微笑道：“请上车吧。” 秦川刚钻上车，江静儿露出鬼脸，道：“看把你兴奋的。” “我哪有。” “你全身都有。” “……” 很快，车到了一个豪华公寓中。 当秦川进入公寓的时候，才感觉到他的格格不入。 公寓的装修，带有浓烈的欧洲小资的格调，从进入门口，踏入玄关，以及厅中的每一样装饰品，都显示出了主人的品位。 秦川这一进来，略有些拘谨。 尤其是背着破包。 “喂，你不知道换鞋吗？”看到秦川直接走进去，江静儿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江蓉蓉站在门口却道：“静儿，来者是客，好好招待。今天发生了这件事，你如果不听话，我可是要告诉爸的……” 江静儿低下头，只好嗯了一声。 江蓉蓉倒了杯茶，示意秦川随便坐。她每个动作都展露出一个有教养的女人该有的典雅。 “还没请教这位同学尊姓大名？” 秦川回答道：“秦川，秦始皇的秦，一马平川的川。” 江蓉蓉一手将茶水推到他面前，另一只手端着茶杯，差点因为他的回答把茶水洒落。 “真是好名字。” “过奖过奖。” 旁边的江静儿有点看不下去了，她自己拎起茶壶，倒满，咕噜咕噜喝完。一副女汉子的模样。看的江蓉蓉不断皱眉，还朝着她使眼色。 江静儿道：“姐姐，人也来了，茶也喝了，时间这么晚了，是不是该早点休息了。” 秦川不明白她为何会对自己如此排斥，回想在学校同桌的那段时间，明明相处的还不错，怎么会这样呢？ 人会欺骗，但她头上的数字不会欺骗他。 既然人家下了逐客令，那他也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 所以，秦川站起身来，道：“谢谢你的茶，我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江蓉蓉惊讶道：“这么着急就走？”她也跟着起身，拦住秦川，只是这莫名其妙的热情更让秦川觉得疑惑，她头顶上的好感度明明比江静儿还要差，却表现出这种热情，这很不合理。 “那，我就在坐会儿？”秦川咧嘴一笑，又坐了回去。 “……” 他的不客气，真的要把江静儿感动哭了。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于是，秦川跟江蓉蓉进行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座谈会。江静儿完全没插嘴的机会，不停上楼下楼。 秦川越聊越起劲，在不经意间他会打开天眼注意两人的好感度变化。 他留下来的原因，就是想要搞明白，这个江蓉蓉到底想要干什么？江静儿至少是表里如一，高兴的不高兴的全写在脸上，江蓉蓉这种将内心里的厌恶掩盖得天衣无缝的人，才更可怕。 第24章 最毒妇人心 夜幕下，繁星点点。没有月光点睛的夜空，总觉得少了一抹惊艳之美。 江蓉蓉的笑声时不时在公寓中响起，却让江静儿头疼不已。 在她来回不断走动下，江蓉蓉终于起身，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只精致的腕表。 时间不早了。 “秦同学，时间已经很晚了，要不这样，你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江蓉蓉提议道。 “这样不好吧？”秦川很惊讶，孤男寡女已经是走在危险的边缘，如果是两大美女……他不敢想了，“可是，我从小到大没跟女人睡过……” “……” 江静儿反对道：“不行，坚决不行。姐姐，你是不是糊涂了，今天吃错药了？”她的小手探上江蓉蓉的额头。 江蓉蓉摆开她的手，道：“别闹，我没糊涂。现在这么晚，你让秦同学怎么回去？万一在路上遇到什么坏人怎么办？” “姐姐，你都是瞎担心，他要是遇到坏人，我只会为坏人担心。” “静儿，怎么可以这样对同学没礼貌。” 两人还在争论，要不要秦川留宿，但秦川已经站起身来。他出声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打扰一晚了。” “……” 江静儿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了。头上的数字，瞬间变成了-25。 江蓉蓉头上的数字，也变成了-35。 看到这俩数字，秦川不知该说什么好。 江蓉蓉展露洁白的牙齿，道：“那好，楼上的客房随便住。你们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秦川疑惑道：“你不住这儿？” “放心，我很快回来。”江蓉蓉出了房门。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江静儿跟秦川两人。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秦川偷瞥了江静儿一眼。 “没想到你这人脸皮这么厚，平时怎么就没发现呢？”江静儿瞪了秦川一眼。 “有句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路遥才能知马力，日久方可见人心。你我才同桌一个月而已，你不了解我很正常。不过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我是个好人。所以，你可以侮辱我的衣服，但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 江静儿一溜烟，消失了。 “你说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好人……”秦川望着她的倩丽背影，一脸懵逼地道。 忽然，门又开了。 是江蓉蓉。 她怎么回来了？ “不好意思，东西差点忘了。”江蓉蓉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又走了出去，“你们早点休息。” “啊……那个，姐姐……” 江蓉蓉走得很快，有点匆忙。 秦川赶紧跟了出去。 一打开门，却发现，没了人影。 走这么快！ 正奇怪的时候，他听到了楼道里细微的讲话声。有点熟悉。 秦川疑惑地靠了过去，在楼道里微弱的灯光下，他看到了江蓉蓉的背影。原来她在打电话—— “江静儿那丫头现在可是完全信任我的，你放心，她翻不出什么花儿的……江家的家产她一分都得不到…… “没事，她现在这样子，爸妈早就对她失望透顶了。你想想看，一个女孩子家，随便把一个流氓男同学留宿在家里，会发生什么？她那个男同学，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猥琐男一个……明天一早，我爸妈一来，就会有好戏看了…… “嗯，那先挂了，我们见面聊……” 然后便是啪啪啪下楼的声音，江蓉蓉只下了一层楼，进入电梯之中。 秦川瞪着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真相大白。原来她根本就是装的，难怪头顶-35的数字。他差点看走眼了。吗的，凭什么说我是猥琐男？ 尽管他不太明白江蓉蓉刚才在电话里的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但很显然的是，江蓉蓉是在害她的妹妹。 好像还是争家产？ 秦川回到屋里的时候，大脑仍有点转不过圈儿。 这丫头虽然看起来很讨厌，但也不至于那么坏吧。该不该告诉她呢？ 摸着额头，他闻到了一股味道，是身上的味道。一想到江静儿蛮不讲理的样子，秦川叹了口气。 “算了，先洗个澡。” 上楼后。 打量一圈，他瞄准了一个方向。 “凭我天生的直觉判断，这个一定是洗澡间。”他走过去，轻轻打开。 果然是洗澡间！ 肥皂，浴巾，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 秦川心里一乐，扒光了衣服，哗啦啦洗了起来。 有浴缸的地方，就是舒服，秦川放了热水，躺在里面，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切。 一天的疲惫仿佛都被洗刷干净。 轻松，惬意。 一段时间后，秦川起身。 拿起旁边干净的浴巾，裹在了身上，貌似有点小？不过浴巾散发的香味真香啊！ 忽然，外面有人哼着歌。 声音慢慢靠近了！ 咔擦——洗澡间的门开了—— “啊……” 一声尖叫。 “臭流氓！死流氓！谁让你进我的洗澡间的！”江静儿脸色愤怒，站在门口大声叫着。 “额……你的洗澡间？”秦川无辜极了，“你不是说楼上的洗澡间吗？” “你不知道有两间洗澡间？！你这个无耻混蛋！洗澡也不锁门？” “你可没跟我说有两间！我可是祖国的大好青年，从不做那些龌龊的事情，我说了，你可以侮辱我的衣服，但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秦川正儿八经地道。 说完，秦川走了出来。 “洗澡间，还给你！” 江静儿气得不轻，当她看到秦川腰间的时候，她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 “你……给我站住！” “怎么？你还想怎样？” 江静儿指着秦川身上的浴巾，脸色羞红，且愤怒道：“这是我的浴巾！” 秦川一听，尴尬地挠着头，道：“那个……抱歉，那我还给你……”难怪浴巾那么香，难怪那香味有点熟悉，还是体香…… 他很利落地抽掉浴巾，递给江静儿。 “给！” 然而，比刚才更大的尖叫声又开始回荡起来。 “啊——” 在他伸出手去抽身上的浴巾的那一刹那，他就后悔了。早就说过，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一定会出事。如今应验了吧？ 平时在出租屋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 真是丢人丢大发了。今后还如何在班花面前抬头做人。 …… 第25章 没人看的节奏吗? 没道理啊，很认真在写了。而且觉得比上本写的好很多，为啥反而没人关注？收藏一下支持，拜托了各位。不然后续没办法继续坚持。呜呜呜—— 没道理啊，很认真在写了。而且觉得比上本写的好很多，为啥反而没人关注？收藏一下支持，拜托了各位。不然后续没办法继续坚持。呜呜呜—— 没道理啊，很认真在写了。而且觉得比上本写的好很多，为啥反而没人关注？收藏一下支持，拜托了各位。不然后续没办法继续坚持。呜呜呜—— 第26章 修灵一道 “臭流氓！滚开！”江静儿捂着眼，哪里还敢要她的浴巾。 秦川拎着浴巾，低头一望，自己的大鸟正傲立笔挺着，尴尬笑道：“那个，在家习惯了……浴巾你不要，我就拿着了哈……” 连忙收回浴巾，裹在身上，奔向其中一间客房。谁料后面江静儿又喊：“臭流氓，是另外一间！” “哦——”秦川再次掉头，疾步走进另外一间客房中。 在屋里，秦川拍着胸脯，嘀咕道：“好险好险，差点被人看光了。” 他扯掉洁白的浴巾，丢在旁边的桌子上，扑向那软绵绵的床。 “真特么舒服。” 洗完澡后，莫名地觉得有些疲惫了，想起之前江蓉蓉在外面说的话，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 善良的人，应该有好报。 只是时候未到。 算了，明天早点滚蛋，省的真惹上了麻烦—— 秦川感觉到累了。 人们对睡眠永远难知其奥妙，梦有时候和现实很容易混为一谈。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时间往往会在疲惫的状态下，流逝的很快。 想着想着，意识模糊了。 他感觉仿佛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当中，一切都看不到，却一切都很清楚。白色世界如同被棉花填满一般，恍若畅游在温度适合的水流之中。 …… 他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你总算入门了。”颜如玉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空传来，却又近在咫尺。 “入门？” “能够进入深层次心灵世界与我交流，说明你的灵力已经入门了。从今天开始，我可以交你修灵一道的法术。” “入门了？那我岂不是在普通人中无敌了？” “……” 可惜看不到颜如玉的模样，想必她此刻一定是一副很崩溃鄙视的模样。“你想多了。修灵一道如浩瀚星辰，你一个入门就能无敌？那这世上的修灵大门派，岂不是都该气死了。” 秦川被她说的一阵糊涂。 “修灵大门派？” “这些东西以后再说，今天我先讲解关于修灵一道的基础知识，要想通过修灵强大自身，你必须要了解这些。” 秦川盘腿坐下，这个空间安静的让人沉醉，他展露微笑，像是一个聆听教诲的孩子，道：“好的，颜老师。您请讲。” “万物皆有灵，只不过是灵力能量的多与少罢了。按照高低可分为入门，初拥，晋官，玄奇，超凡，传说，永生。每一阶段分五璇……” “你等等——颜老师，这么多，我记不住。入门，初拥，然后什么来着？” “……” “就你这样还想考进一中？” “颜老师，我这不是平时用脑过度嘛。能不能有简单的方法，我好记住。”秦川狡黠地笑着，“对了，我们班同学都喜欢玩那个英雄联盟，不正好跟你说的这个境界划分差不多吗？” “……” “青铜，白银，黄金，白金，钻石，大师，王者，每一段分五星……” “……” 秦川暗暗为自己聪明的想法而感到高兴，当他意识到颜如玉在生气的时候，气氛变得尴尬，心想该不会是得罪颜老师了吧，于是便轻轻呼唤：“颜老师？颜老师……” 颜如玉出声道：“算了，这些知识跟你说了也白搭。你如今的灵力刚入门，实在太弱。你必须尽快学会我教你的东西，否则下次你再遇到那种混混的时候，别指望我浪费灵力去救你。” 秦川想起下午被那群混混追的狼狈样，不禁翻白眼道：“切，咱俩是一跳绳的蚂蚱，你不救我酒救谁。再说了，那些混混，我不使用你教我的，一样打得过。” “蛮力而已，岂能与修灵一道相提并论。” “颜老师，那我能问一个问题吗？”秦川眼珠子提溜转。 “什么问题？” “我现在的实力，算什么境界啊？” “入门，一璇。” 秦川的笑脸变成了很严肃的样子，挠头道：“不能啊，我英雄联盟定位还是白银四呢。” “……”颜如玉声音有点颤抖，“你以为这是玩游戏？” “入门一璇，也就是青铜五？”秦川哭丧着脸。 “那你就多多努力，少贫嘴。记住，五璇即左手右手，左脚右脚，以及大脑。当灵力充斥五璇之时，方可突破至下一境界。” “这个我懂，不用打晋级赛了吗？” “……” “颜老师，你人呢？颜老师？” …… 经过一番的冷战后，在秦川的苦苦哀求下，颜如玉终于再次张口。 “今天要教你一套步法，名为‘风灵步’，你记好了，以后多多苦练。” 秦川依旧盘腿而坐。 风灵步是他所接触修灵的第一个法术，所以不免心情激动。 伴随颜如玉的声音戛然而止，白茫茫里，正前方忽然出现一片红光，那红光像是一条丝带，钻入了秦川的额头之中。 他感觉到无数的影像进入了他的脑海里。 那是一个看不清楚面容的身影，身姿曼妙，长腿纤细，不断展示各式各样的步法，动作连贯，优雅绝美，像是游走于丛林中的精灵。 他不由看得痴了。 精灵的舞步，时而左转，时而右转，由远及近，由近及远。飘若浮云，游若惊龙。让他忘记了时间的流动。 ……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 秦川猛然睁开了双眼。他忽然坐立起身，摸着脸颊。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周围的环境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精致的房间，被子…… 一切如常，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像极了梦境，却又无比的真实。又摸了下额头，满头汗水。 脑中那一个个优雅的步法，像是刀刻的一般，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中，无比清晰。 看来这是得益于深层次心灵交流的好处。 咚咚咚—— 门又响了。 秦川赶紧裹住浴巾，打开门一看，江静儿已经洗好澡，站在门外，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瞅着他。 天眼打开—— 江静儿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若隐若现的妖娆玲珑身材，不断散发出致命的诱、惑。在天眼之下，秦川看到了和以往不同的东西。咪咪果然不小——天眼已经无限接近透视。 “你如果继续这样色迷迷的样子，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江静儿瞪着他道。 秦川抬起头，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意思好像在说，有什么了不起，我要是女人，不比你的小。 江静儿并不能洞悉他人的想法，更不知道他能看透她的身体。 “江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我找我家小鱼。” “鱼？拜托，想要找鱼的话，也应该去河里找。” “让开。” 江静儿把他推开，迈入屋中，直接俯下身子找了起来。只是她这一弯腰，春光无限——秦川不由心跳加速。 “喵——”江静儿学着猫叫的声音。 这时候，一只黄色的小猫咪，从床底下，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出来冲着它的主人喵了一声。它的一双眼睛，像是一对璀璨的夜明珠，仿佛会发光。 “……”秦川尴尬道，“明明是一只猫，非要起名叫小鱼。” “你管得着吗？”江静儿不满地道。 猫是优雅的，但在小鱼的腿部，缠绕着一圈圈的绷带，让它失去了该有的高贵。江静儿很小心地抱着它，不敢碰到它的伤口，充满怜爱地抚摸着它的毛发，让它很舒适地躺在怀抱中。 “它受伤了？”秦川问道。 江静儿停下脚步，点点头，抱着它离开了。 屋里很安静，安静得让秦川感觉自己像聋子，转身走向窗台，遥望漫天星辰，他不由说道：“她至少还是很善良的。” 颜如玉说：“算是吧。” “那猫的腿，能治吗？” “如果以世俗的医疗水平来说，那条腿就等于残废了。不过对于修灵者来说，轻而易举。” 秦川露出兴奋之色。 “真的吗？” “别高兴太早。你现在只不过是入门一璇……青铜五的实力，还想要拯救别人？” “……”秦川苦笑摇头，“青铜五只能坑队友，我懂——” 第27章 腿治好了 河水悄悄流入梦乡，幽暗的松林失去喧响。夜莺的歌声沉寂了，长脚秧鸡不再欢嚷。夜来临。四下一片静，只听得溪水轻轻地歌唱。明月撒下它的光辉，给周围的一切披上银装。 想到叶赛宁的诗，秦川点了点头。 可惜的是，这里没有夜莺，没有秧鸡。 秦川抬头看着月亮出了神，都说月亮都够寄托人的相思，不知道爷爷在天堂里过得好不好…… 第二天清晨。 秦川一如既往，六点不到，便睁开了双眼。 他睡得很香，好像做了一个梦，但又好像没做。 起床之时，他也没想起来到底做了什么梦。 喵—— 一声猫叫传入耳中。 “嗯？”秦川没有寻找猫在哪里，而是看向房门，门没有打开，那它是如何进来的？他不由看向窗台，他恍然明白，是从窗户里钻进来的。 “小鱼儿，出来，喵——”秦川压低身子，轻声呼唤。 床下的猫儿探出头，它慵懒的表情很惬意，似乎在表明，它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当它完整地走出来的时候，秦川发现它腿上的绷带消失了。 他将小鱼抱起，抚摸着它的毛发。 他确认猫儿的腿没有受伤。难道这小丫头片子故意在骗我？ 颜如玉的声音突然冒出来，道：“是我把它治好的。” “是你？”秦川很惊讶，他对灵力一向保持着极大的好奇心，甚至认为这必然是神奇的法术。但把一条残废的腿治好，这是多么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耗费了大半的灵力，所以……” “所以，我得继续努力收集灵力了，对吗？”他摸着猫儿的腿，伴随着它动人悦耳的喵喵声。“你为什么要治好它的腿？” “难道这不是你所想的吗？” “可我没让你这样浪费灵力。” “如果不这样，根本治不好它的腿。” “好吧。”秦川顿了片刻，“谢谢。” “这是你第一次说谢谢我。” “哦。谢谢，这是第二次。” “……” “你要承认，你对那个江静儿有些好感了。” “切。这个问题上次不是讨论过了吗？你吃醋了？” “自作多情。懒得跟你说话了，没重要的事情，不要唤我。我要休息了。” …… 秦川没阻拦她，因为他知道，治好这样一条腿，得花费多少灵力，那是至少需要一周以上认真学习才够的灵力。所以，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他将猫儿放在床上，想要进行一番调戏。 却不料—— 扑通一声，门被推开了。 很没有礼貌地推开。 秦川诧异地看到，江静儿瞪着他，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秦川，谁让你偷我的小鱼！” “偷？”秦川一脸懵逼。 “我的小鱼为什么会在你的床上？”江静儿气鼓鼓地道。 “我怎么知道它会在我的床上。” “就是你偷的。” “有病吧你，我又不是公猫，偷她干什么。” “你——”江静儿脸色涨红。 她快步走向床边，将小鱼抱在怀中。 一手抚摸毛发，一手习惯托起它受伤的腿。 咦？绷带呢？ 江静儿一下子慌了起来，她赶紧低头查看，生怕猫儿腿上的伤继续恶化，到那时候就必须得截肢了。 可是伤口呢？ 伤口到哪去了？ 江静儿摸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能找到那个伤口。 她嘴里嘀咕道：“我明明亲手给它包扎的啊。” 她一脸疑惑，不过，在看到猫儿健康的模样后，她展露出一丝惊喜，然后是满脸的喜悦。 小鱼儿没事了。 她将猫儿放在地上，猫儿轻轻纵身，优雅地跳上了床，冲着它的主人：“瞄——” “太好了！” 江静儿再次抱住小鱼儿，难掩兴奋之色。 一旁看着的秦川，出声道：“好心帮你治好了猫儿的腿，还反咬一口，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江静儿抬头看着他，惊讶地道：“你治好的它？” “怎么不像吗？”秦川从容道。 “少在我面前吹牛皮，你以为你是电视里的神医？我可不是白痴，没那么好骗。”江静儿挺起胸膛，认定他是个骗子。 秦川哂笑道：“那是你无知。我自小跟爷爷学过一点医术。再说，你那猫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伤了骨头，接好它就是了。难道你不知道猫有九条命吗？”他说话脸不红心不跳。 “编，继续编。” “我编？”秦川生气了，“你的膝盖小时候是不是摔过一次，而且摔的不清？” 江静儿满脸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秦川的目光在江静儿的胸口上游走片刻，又道：“这有什么，我还知道你的咪咪……胸口有个伤疤……” 江静儿顿时满脸愤怒，瞪着秦川，道：“你偷看我洗澡？！” “……” 只有这个理由能够解释得通，不然他怎么会知道？但是被冤枉的滋味真不好受，秦川倍感无奈。 “我要杀了你！” 江静儿挥动一双小拳头，疯狂地捶向秦川。 秦川连连摆手，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要再打了啊，再打我可要还手了。” “臭流氓，无耻下流！”江静儿不停手，不停口。 “我没有偷看你洗澡！”秦川忽然提高声音，把她推开，“再说了，我不是那种人。” “……” 江静儿打得累了，不过眼里的怒火，几乎能够把人给杀了。 “那你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川两手一摊，道：“这还不简单。第一，你没穿长裤子……第二，你上衣有点透……” “臭流氓！还不承认！”江静儿再次挥动粉拳。 秦川快速转身，拎起背包，夺门而出。 “好男不跟女斗。反正我没偷看——” “站住，你给我站住。” 她没有换好衣服，追到大门外，只好停住了脚步，愤怒地望着秦川的背影。那时候她真的有杀人的冲动。 这时候，秦川居然又转过了身，对她高声道：“别怪我没告诉你，你姐姐可不是什么好人。”说完，他便跑了。 跑有两个原因，一是避开江蓉蓉带着她父母过来，二是不想跟江静儿继续纠缠下去。 江静儿气得跺脚。 她忽然看到，小鱼儿快速窜出了大门，闪电般的速度冲向了那个流氓。 “小鱼，小鱼！”任凭她如何叫喊，猫儿根本不听，头也不回地追着秦川，她不由惊诧地道，“难道真的是他治好了鱼儿的腿？” 第28章 叫爸爸(一) 秦川的出租屋，比以往整齐了不少。颜如玉说他这是被那个丫头片子刺激到了，所以才变得这么勤快，秦川当然予以否认，认为自己是进步了。 他把背包放在门后的角落中，因为出租屋的空间实在有限。 看来是时候租一个大点的房子了，他看到隔壁的房间大出不少，心想等马阿姨回来就跟她说换房间。 不过一想到马涓涓那个鬼精灵，秦川就是一阵哆嗦，不过答应了人家，那就得照顾好这小鬼灵精，算了下时间，应该没多久就要送回来了吧。 今天把一百粒的不倒丸和两百粒新药给了高必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可以拿到钱。 想到这些，秦川得意地笑了。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喵—— 是猫的声音。 秦川狐疑地转身，没有任何发现，心想我这里没有猫才对，怎么会有猫叫的声音？难道是隔壁老王新养了猫？ 然后，他的思绪戛然而止。他看到门口站着一只熟悉的猫。 “小鱼？” 秦川有点想哭的冲动，这猫怎么跟来了？一想到那个蛮不讲理，变脸极快的刁蛮丫头，他就一阵后怕。 颜如玉说道：“这是灵力的缘故，我用灵力治好了它。你就会对它产生吸引力。” “吸引力？这算哪门子的吸引力。拜托，我又不是公的。” 小鱼优雅地走进了屋子，见到床，纵身轻轻一跳，朝着秦川喵了一声。 “……” “别管它了，那丫头发现猫没了，肯定会找的。或者你明天还她也行。我实在太累了……”这次颜如玉真的安静了。 秦川苦笑摇摇头。 莫名其妙多了一只猫要养，心里够憋屈的。他双手合十，道：“小祖宗，只求你不要到处拉shi。” 透过窗台，能看到夕阳沉下。 他没有心思去欣赏这难得一见的霞光美景，而是坐下，拿起课本，还有指导书，认真学习起来。 至于风灵步法，也得需要足够的灵力才能练习了。 …… 永德县没有大城市那么多的钢铁混凝土建筑，树木繁多。每当早晨来临，总有一群鸟儿在窗户附近的树枝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秦川今天起得比鸟早。 可能是因为昨天睡得比较早，今天感觉精神也不错。买了两个茶叶蛋和两个包子，便进了学校。 来到教室，已有一部分同学。 或许是之前的考试，给大家带来的影响太大，当秦川走进教室的时候，所有同学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没有了鄙夷，没有了嘲笑…… 秦川此刻很想打开天眼看下大家的好感度，可惜他需要保留灵力，只好作罢。 右边的位置依然是空的。 江静儿还没来。他心里想着那只猫的事情，等她来了，赶紧让她把猫带走吧。也不知道锁在屋里会不会跑出来。 他抬起头，想要看一眼黑板上方钟表的时间之时，看到门口刚来到的苏曼朝他露出笑容，像是在打招呼。 为了不引起误会，秦川赶紧低头，继续看书。 苏曼含情脉脉走过来，然后，坐下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袭来。 “秦川，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在苏曼的眼里，哪里有课桌分界线一说，趴在旁边，关怀备至。 “没，没。”秦川好憋屈。 “头压太低看书对眼睛不好呢。”苏曼伸出手，帮他扶正。 秦川向后闪躲，看了一眼苏曼，真尼玛太吓人了。平日里远处看到的时候，并不见得多恐怖，近距离才感觉到苏曼的身宽体盘，那张大脸都赶得上他的屁\/股了。 尤其是她笑的时候，恨不能吞掉他的拳头。 苏曼龇牙笑着：“给，这是我买给你的包子，我听妈妈说，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长身体呢，要多吃点。” 她把包子推到秦川的面前。 秦川不断摇头，道：“不用了，谢谢，我买了。” 他放在课桌上的包子和茶叶蛋，还没来得及吃。 苏曼将目光放在了秦川的早餐上。 “那，我能吃你的蛋吗？” “啊？”秦川惊讶道。 “我好喜欢吃鸡蛋的。”苏曼低头害羞一笑，“人家真的很想吃你的蛋……” “……” 秦川把早餐向里挪了挪，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表情认真，严肃。 苏曼很失落，默默拿起被拒绝的包子，一个人眼泪哗哗地狼吞虎咽起来。 要上早课了，苏曼一点想走的意思都没有。 秦川忍不住问道：“你还不回座位吗？” 相比苏曼，他宁可和那个刁蛮丫头坐在一起。他不是外貌协会的，苏曼这样子实在让人难以产生丝毫的兴趣。 苏曼破涕为笑，兴奋道：“忘记告诉你了，我跟江静儿换座位了呢，上次放学，我可求了她好久。” “……” 这代表什么？代表着今后都要跟这个牙齿经常夹着菜叶子的大胖妞做同桌？我的天—— 他忽然产生了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身后的杨德东没能忍住，哈哈笑道：“秦同学，这次要恭喜你了。预祝你早生贵子——” 秦川瞪眼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 “哟，别生气嘛。今天是认爸爸的日子，这是喜事。”杨德东阴阳怪气地说道。 苏曼扬起大拳头，道：“我们秦川肯定考得比方超好……” “……” 什么叫我们？ 秦川打了一个冷颤，道：“一会儿等试卷出来了不就知道了吗？” “等不等结果不都一样？虽然上次你证明了你没抄袭，但我还是赌你输。”杨德东很自信地道。 秦川这次没有理他。 …… 没多久，江静儿来了，朝着苏曼之前的位置走去，连看都没看秦川一眼。 随后，方超也来了。他的两个跟班，满脸堆着笑容。 班级里靠后的一个同学说道：“不知道这次方超会不会遵守约定，我估计他不会叫爸爸。” “我也觉得不会。这得多丢人啊。” 几人点头。 方超停下脚步，瞪了那人一眼。他身旁的跟班高声道：“乱说什么呢，我们超哥是什么人？靠的就是诚信，别说叫爸爸，叫爷爷都行！” 这话引起一阵笑声。 方超也瞪了他一眼，道：“闭嘴。” 那跟班吓得压低声音：“超哥，反正您不会输。” “都是废话，要是输的话，我还混个屁。”方超自信从容，经过秦川的座位之时，他说道，“秦川，我的好儿子，好好等着爸爸教育你。” 第29章 叫爸爸(二) 朗朗的读书声，向来是学校早晨里的主旋律，它不嘈杂，宛如乐队合奏的交响曲。盎然的青春蕴含在每一个音符里。 李薇薇手持一张统计单，走进了初三七班。 “这次月考的成绩已经在我手上了，里面包含各科的分数，第一名冯蓉，第二名蒋川，第三名刘慧。考得不错，继续努力。至于其他人的，自己看吧。” 她的表情还是那么冷漠，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她把统计单贴在了墙上，然后离开了教室。和别的教室不同，李薇薇对成绩表面上不在乎，实际上很关注。她从来都是把成绩贴在墙上，让大家自己去看，每次月考，也只对前三名稍作嘉奖。 不过，她很舍得，她会对前三名进行物质奖励，这是其他班所没有的。所以，三七班前十名一向竞争很激烈。 李薇薇离开后，班里炸开了锅。 “前三名还是她们三个啊。” “无所谓，我还是更关心英语的成绩。” “你是想知道方超跟秦川谁赢了吧？” …… 最先跑到讲台上的男同学，手持成绩单，满脸兴奋地念着成绩。 和以往不同的是，他先念的是英语的成绩。 英语满分120分，从前往后排。第一名考了118分，第二名115分…… 直到公布到第五名的时候，全班傻了眼。 “第五名，112分，方超。” 112分！ 引起一片哗然。 秦川皱起眉头，出声道：“这不可能！” 身后杨德东懒洋洋地站了起来，道：“没什么不可能。事实胜于雄辩。后赶紧叫爸爸吧。” 面的成绩也没必要听了。无论秦川是什么分数，排名在后面，分数一定比方超的少。一个好事的男生跑上讲台，抓过统计单，笑眯眯道：“第十五名名，秦川，95分。总成绩592分，全班二十五名！” 角落中的江静儿，若有所思地盯着课本，却是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95分，若是相比秦川以前的分数，那是相当高的分数了，但今天不是。如果不是赌约的事，从0分提升到95分，应该会是今天的头条新闻。 但尽管这样，从以前的倒数第一，直接爬升到第二十五名，也是令人震惊的一件事。 同学们相反没有人注意到方超讥讽之色，而是想到了那天秦川跟吴老师对峙的场景。 仿佛，今天的主角还是他。 有些人对成绩表示惊讶，见到方超很幸福很满意地站了起来。纷纷议论。 “我草，不是吧，方超能考112分？”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是统计单不会出错啊。” “这次秦川完了。我还挺佩服他的呢。” …… 方超此刻得意的笑容，让他很烦躁，眼前的课本，他没有一丁点的心思看得下去。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方超走到秦川的桌前，敲击着桌子，全班安静了下来。 他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说道：“秦川，还等什么，叫爸爸吧。你这样的好学生，也应该很讲诚信的吧。”他的脸颊上，含着一丝微笑，那本应是哈哈大笑的表情。 方超旁边的两个跟班同学跟着起哄。 “快叫啊，该不会想反悔了吧。” “说好的，父子局。” “孬种！” 大概是见不惯方超欺行霸市的模样，又或者是秦川在大家心中形象的改变，一些同学想要站起来阻止，却被那两个跟班给吓了回去。 他们是混混，不好惹。 搞不好，放了学躲在哪个角落里给你一棍。 所以，秦川很快变得孤立无援。 “你叫也得叫，不叫也得叫。你信吗？”方超的眼神冷的能杀人。 秦川终于站了起来，迎上他的目光，坚决地道：“我要查试卷。” “什么？” “超哥，他说他要查试卷。” 在秦川站起来的时候，全班变得很安静。他原本疑惑不解，甚至烦躁，但想明白后，却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方超，考试的时候，我被老师怀疑作弊，那是因为我的成绩进步太多。今天同样也是，我和大家一样，都有权利怀疑你，不是吗？”秦川的眼睛会说话，看的方超不自在。 “难道是输不起吗？”一个跟班同学嘲笑道。 “没什么输不起的，如果你真能考这么多，我不仅叫你爸爸，甚至跪下叫。”秦川微笑着，“怎么不敢查吗？” 方超皱起眉头，突然高声道：“查你吗了个比！” 这一声足够大，全班的同学吓了一跳。 为什么秦川提出查试卷，会引起方超这么大的反应？难道有什么蹊跷？那试卷该不会是抄的吧？ 每个人的想法各异，但都所方超的那个试卷产生了怀疑。 咯噔——咯噔—— 高跟鞋的声音传来。 “班主任来了！” 李薇薇走的很快，在她进入班级的时候，方超还站走廊中，颐指气使的表情还未散尽。 “方超，你在干什么？”李薇薇严肃问道。 “李老师，没，没干什么。”方超瞬间变了个人。 李薇薇是学校的教学红人，身兼死亡实验班的语文课程，全校就只有校长能对她大呼小叫，其他人无不对她礼让三分。 铁娘子的称号不是白来的。 方超转身，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李薇薇却又道：“你先别走。” “李老师，什么事？”方超问道。 “你的事，吴老师已经跟我说了。不过念你初犯，这次就警告你一下，下次不许在这样了，记住了吗？” 方超一脸茫然，道：“李老师，您在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李薇薇皱起眉头，提高声音道：“有人向吴老师举报你考试作弊，这件事还需要我说的更明白吗？” “……”方超顿时懵逼。 全班却议论纷纷。 难怪他考得这么高，平时也就六七十分，这次突然考112分，明显不合理。 也有人说他没脑子，既然是作弊，差不多就行了呗，考这么高，谁不怀疑？不过，也可能是他太想赢了吧。 “这次英语算你0分。如有再犯，我不管你是不是方主任的儿子，一样严罚！”李薇薇心情很不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 苏曼的眼里尽是转折而来的惊喜。 她站了起来，那腰杆比秦川挺得直。 “这么说，这次是你输了？”苏曼指着方超说道。 “胡说八道。超哥哪里输了？”那个跟班叫道，狠狠地瞪着苏曼。 秦川不需要一个女人站出来为他说话，这是一个男人该承担的责任，话他没说几句，但不代表他能容忍。 “胡说八道？刚才怎么不见你出来说‘胡说八道’？”秦川说道。 “放屁！你找打！” 那个男生拿起凳子朝着秦川甩了过去。全班人惊呼一声，被这场面吓了一跳。 秦川迅速转身，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躲开了凳子，惊讶地望着那凳子，刚才他如何躲过去的，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感觉身体灵活了一些。不过，这种程度的躲避，也算不上惊人吧，所以他也没多想。 后面有人说道：“不会吧，赌输了翻脸不认账。” “刚才不还说他们超哥是诚信的人嘛……” “哈哈哈哈……” 一些人笑了。 仿佛这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方超两眼瞪着，握紧拳头。 旁边的那个跟班还不忘反驳：“我们超哥就是诚信，怎么可能不认账！？” “闭嘴！” “超哥，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没作弊……”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闪了过去。 “老子让你闭嘴！听见没！”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方超下手的狠毒，让人印象深刻，班里的喧闹消失了，气氛很尴尬，空气仿佛凝固。 方超走了两步，脸部抽搐的像狰狞的怪兽，然后对着秦川叫道：“爸——爸——” 因为安静，所以清楚，清楚得所有人都能听见。 “他叫爸爸了？” “这么清楚的‘爸爸’，不会错。” …… 然而却展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他同样向前两步，低声道：“乖，以后要好好学习。不过，我仔细想了下，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个事情——” “……” 他这是要干什么？没看到方超那表情吗？ 秦川这种挑战底线的行为，无疑是在作死。 但秦川还是继续道：“从今往后，我与你断绝父子关系。” “……”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因为我这样正直善良的人，绝没有你这卑鄙无耻的儿子。” “……” 方超气得要爆炸了，除了眼里冒出的凶狠的眼神，能够证明他的怒火外，他几乎说不出任何话来。秦川的话让他在颤抖。 在上课铃响起的时候，他才低声阴狠地说道：“等着瞧！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后挑拨我跟静儿的关系。有种就一辈子别出学校。” 方超想起他好不容易找人设计的英雄救美，也是被眼前这个人破坏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好感度-80。 秦川惊讶地回过头，坐回座位。可怜的少年，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 第30章 你到底喜欢谁 下午放学。 秦川合上课本，想早点回去。这几天他不想在教室里自习，教室里的嘈杂让他很难集中注意力。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他无法接受苏曼痴痴的眼神。 临走的时候，苏曼提醒他，让他小心方超。 秦川并不在意方超会不会对他动手，反正人已经得罪了，早晚都得面对。 …… 走到学校大门口的时候，他想起小鱼还在出租屋，一时间忘记了让江静儿把它带回去，掉过头来，不过江静儿好像比他走的早，又只好再次掉回头。 算了，在养你一天。 在校门对面的巷子中，秦川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咦？江静儿？ 正常情况下，她应该不屑于进入这种废旧的巷子里，而且走路的样子很着急。 秦川驻足远观，他看到在江静儿身后，还有几个人男生紧紧跟随，带头的人，正是方超。 真是冤家路窄。 巧的是，他如果要回去，也得经过那个巷子。 经过巷子之时，秦川听到了方超愤怒的声音。 “江静儿，你给老子站住！” 江静儿被几个男生堵住了，没有退路。 “方超，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跟你说过了，咱俩没关系了。” 方超走向前，态度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弯，道：“静儿，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真的。只要你别离开我……” “走开！”江静儿甩开他的手。 “为什么？你就这么狠心？”方超撕心裂肺地叫着。 他这副死缠烂打的样子，却让江静儿感到恶心。一个男人可以为了女人丢失尊严，但不能没了脊梁，这种男人，早点断了也好。 她越想越烦，悔不当初，她看上这种人，真是瞎了眼。 “方超，我最后说一遍。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在纠缠我了！”她的声音盖过了方超的哭喊。 方超的哭声戛然而止，再次变得愤怒起来。 “是不是因为秦川？你喜欢他？”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江静儿觉得莫名其妙。 旁边的几名男生面色冷冷地站着不动，就是不让她有机会跑掉。 “一定是他！”方超瞪着说道。 江静儿真的烦了。 她忽然说道：“是，我就是喜欢他，你怎么着？这下总可以了吗？” “……” 方超的双眼要喷出火来。 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你是故意骗我的吗？我不信，你不可能喜欢他！” “……” 神经病！ 准备经过巷子的秦川听到这些对话，真是一头的雾水，尼玛躺着也中枪。你们两口子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跟我纠缠不清？ 秦川此刻真想仰天长叹，大哭一场。 “超哥，那不是秦川吗？” “是他！” 方超转过头，也看到了秦川。 秦川嘿嘿笑道：“误会，误会，我只是经过——” 但方超跟他的跟班们一点都不相信，你真当我们是傻子吗？旁边的一个男生指着秦川，道：“超哥，你猜对了，这家伙真和嫂子好上了。太过分了，他居然给超哥带绿帽子！” “……” 秦川满头黑线，江静儿一双眼睛眨呀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越来越乱了。 但她却感到她的脸在发热。 “秦川，咱们的恩怨，今天就做个了断吧？”方超恶狠狠地道，他一摆手，其他几个男生上去就围住了秦川。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都是误会啊——”秦川被几个人拉拉扯扯，推到了江静儿的身边。 江静儿跟秦川大眼瞪小眼。 “江同学，你可害苦我了。” “谁害你了，你自己做的孽。” …… “都给我闭嘴！”方超大声道。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朋友，跟他最痛恨的秦川在面前打情骂俏。 “秦川，你今天不是很嚣张吗？你在课堂上不是当爸爸当的很过瘾吗？你不是说要好好教育我吗？今天我就让你好好过过瘾。”方超继续阴狠地道。 秦川扫过那几个男生，个头虽然不高，但也不容小觑，不过真打起来，都讨不了好。 “就你们这几个人？我怕不够我揍的。”秦川正色道，他和方超的恩怨，迟早要解决的，这家伙憋了一肚子的火，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搞不好哪天在背地里出阴招。 方超吹了一声口哨。 巷子里忽然又多出五六个男同学，令人惊讶的是，他们手里都拎着一根粗长的棍子。 “那么现在呢？” 一群人围了上来。 秦川恍然明白了，这家伙早想好在这里埋伏自己。 拎着棍子的男生带头对方超说道：“超哥，我们张哥说了，这次帮你出这口气。不过下个月的馆子你得包了。” “没问题。”方超开始笑了。 他的笑声在巷子里回荡。 江静儿此刻觉得，方超真是恶心到了极致。 “方超，你跟张猛混到一起了？”她质问道。 “都是你逼的！”方超满脸愤怒。 人一多起来，把这狭小的巷子围的水泄不通。 这里本来就很少有人经过，更别指望有人能帮他们了。 “我方超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秦川，你如果今天不想挨揍，那就得让我舒心一回。这样，你跪下，好好叫我几句爷爷，我考虑放过你，怎么样？” 这种威胁，江静儿听了，吓的脸色木然。 她头一回对这个让人觉得讨厌的秦川，感到了愧疚。刚才不该一气之下乱说话，连累了人家。 她刚想张口解释，却听到秦川洪亮的声音。 “我拒绝！”秦川朗声说道，“爷爷告诉我说，男人归天跪地跪父母，我怎么可能向你下跪。” “吗的，还敢特么嘴硬！”旁边拎着棍子的男生骂道，“超哥，难怪你搞不定，这次你找我们张哥算是找对人了。这种人，必须得狠狠揍才老实。你就交给我吧，老子保证揍得他连亲妈都不认识。” 那男生抡起棍子，一棍敲了过来。 呼—— 秦川觉得眼前的人虽多，都是一具具鲜活热血的躯体，却冷漠的让人心寒。 他仿佛能够看到这些人的血液在流动，他们的动作，肩膀，笑容…… 鬼使神差地，他侧过了身子。 那一棍被他完美地躲掉。 “妈\/的，还敢躲？” 秦川也很惊讶，这一幕跟今天在班上躲过那张凳子一样的感觉。真是太神奇了。 第31章 风灵步 对于风灵步，那些影像秦川仍然记得很牢固。但在他的观念里，记住和会使用应该是两回事才对。 本以为今天会挨一顿揍。 有了这个发现，他忽然安心了许多。 旁边一脸横肉的胖子，指着两个弟兄，怒道：“你很能打是吧？大家一起上！” 几个人同时左右包夹。 方超和他的同学没这阵仗，有点紧张地后退。 秦川毕竟没有三头六臂，人一多，他完全没了应对的法子。风灵步也只在情急的情况下用了两次，这会想用，居然一点都不管用了。 完了。 秦川被两人扣住。 噗—— 那个一脸横肉的胖子，拎起棍子对着秦川的胸口便是来了一棍。 “我还以为你多能打，原来是个怂比，农村来的，也只能当当沙包。”胖子嘲笑道，“超哥，这个妞就是你的？长得不赖嘛，不过既然她不跟你，那就算了呗，我们张哥那边有打把的靓妞，只要你愿意，随时给你介绍。” 方超毕竟是个学生，那里比得过这些社会上历练过的人。 学生间的打架，毕竟和社会上有所不同。 真正的狠，往往就是藏在各种微笑的面容背后。 方超干笑道：“多谢张哥的好意了。”他转头对江静儿道：“静儿，你过来。” 江静儿摇摇头，她突然露出倔强的脸庞，一把推开那两个架着秦川的人。 “你干什么？” 胖子指着江静儿：“超哥，这娘们给你带这么大一顶帽子，你还能忍？” 她这样护着秦川，再次点燃了方超的怒火。 方超指着秦川，面目狰狞地吐了三个字：“给我打！” 一群人再次围了上来。 江静儿吓得脸色发白，她只是一个柔弱女生，别说这么多人，就是一个她也打不过。 秦川伸出手，一把将她拉到身后，他微微侧过头，却道：“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江静儿一时愣住了。 噗—— 一根棍子凌空抽打过来。 秦川两眼直瞪，眼前的世界仿佛又变了，他们身体内流动的血液，甚至还有血管，一切的脉络都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这人的动作仿佛比之前更加缓慢了。 有效果了。 风灵步的步法在脑海中像是电影似的，不断播放，灵动的身法，迅捷的姿势，让秦言为之一震。 啪—— 面对那根棍子，秦川摆手推开，侧身滚动，肘部闪电般顶在那人的胸口上。 刹那间，那同学的脸色煞白，捂着胸口连连后退，大口大口地吐着秽物，几乎连昨天吃的饭都吐了出来。 “这小子有点不太对啊？” “怕什么，咱们人多！” 一圈的人，对秦川虎视眈眈，只有方超惊讶地瞪着他。 “上！” 这次三五个人同时乱棍齐上。 呼呼呼—— 面对这种场面，若是以前，秦川早就抱头趴在地上任由他们打了。但是现在，这些人的动作慢的像乌龟似的。 那个一脸横肉的胖子，虎视眈眈地望着秦川，倏地感到秦川的一双眼睛仿佛有某种电光似的，让他打了一个冷颤。 秦川抬起脚，毫不犹豫地踹了过去。 噗噗噗—— 那几个人被踹倒在地。 他没有练过武术，这些打架的技巧，都是以前在学校里练出来的，虽然一点都不专业，可是能派上用场。 场面太乱了。 一群人围着一个人打，任何女生看到，都无法保持平静的心态吧？ 江静儿看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不是伤心，而是害怕。 尽管秦川有了风灵步的帮助，能够躲避掉大量的进攻，可他还是挨了几棍子，疼得钻心。 “草，就不信干不倒你！” 剩下的人，更疯狂了。 砰砰砰—— 几棍子抽打在秦川的背部，其中有一棍打在了他的头上。 只觉得头脑一懵，云里雾里的感觉，身体都仿佛飘了。 在他要放弃的那一瞬，眼前的一切再次变化，心头一个声音告诉他：“集中精神，摒除杂念。” 这是颜如玉的声音。 顿时，一股力量充满了全身。 那些棍子打在身上，像是在挠痒痒。 秦川从来没说过脏话，今天实在忍不住了。 “我草你们亲妈，现在轮到我了！” 他嘴里发出一声咆哮，直接忽略那些棍棒，跟那些学生来了一次次肉体的碰撞。 砰砰砰—— 秦川一拳又一拳地反击。 一个男生因为没能忍住，啊呀一声，被秦川锤得后退，踉跄两步，倒在地上翻滚了两下。 所有人吓得后退。 这哪是人，这是疯子！ 不要命也要反击！ 一脸横肉的胖子也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打。他毕竟带头，如果他不下令，那么其他人也只能干看着。 没人敢再动了。 方超不满意地道：“打啊，继续打啊！” 胖子大骂道：“打你妈\/的比！没看到我几个兄弟受伤了？” 方超满脸的不信。 地上躺着的几人的哀嚎声，提醒了他。 胖子犹豫了片刻，终于出声道：“超哥，今天的事先到这儿，兄弟们改天在来帮你。”他摆了一下手，拉起地上的兄弟，跑了。 “你们不能走啊！”方超嘶吼道。 秦川看着他，展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伸出手，对方超勾了勾手指：“来，继续啊——” 方超后退一步，瞪着他，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你很能打是吗？那就打个够吧！”他吼叫着，身边的兄弟被他吼得头脑发懵。 “兄弟们，上！” 没了张猛的人帮忙，他只能靠自己了。手一挥，其他几个跟班怯生生地冲了。 方超带头，想要一拳砸在秦川的鼻梁上。 啪—— 他的拳头落在了秦川的手掌中。 “啊——” 秦川用力一拧，方超惨叫起来。 “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欢人家打我脸——”秦川瞪着他说道，“不过，我很喜欢打别人的脸，尤其是你这种人的脸。” 方超想要动，他毕竟经常打架，一身力气也是有的，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秦川的手掌。 所以，秦川的巴掌来了，迅速有力地跟方超的脸颊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啪—— 一道红色的手印出现在脸上，方超几乎也抓狂了。打生下来起，连他妈都不舍得打他，今天居然被这小子给走了，他能不气？简直要气炸了！ “秦川，我草你祖宗！”他破口大骂，挣扎的力气更大了。 “我要是你，就赶紧投降！”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区。 啪—— 一个巴掌还不够，连续又来了两个。 啪啪——方超连连后退，没能站稳，坐在地上。 这几下子，嘴巴都肿了。 方超哀嚎的声音也变得沙哑。 “超哥！”身后一个跟班吓傻了，他们不知道秦川会这么能打，不敢上去帮忙。 方超仍然瞪着秦川。 “废物！都是废物！”方超骂着，从怀里掏出一沓子钱，扔在地上，大声道，“跟他拼了！” 那些跟班看到钱后，犹豫了下，但很快围了上去。 四对一。 “你们也想像他们一样吗？你们真的以为自己比张猛的人更能打？”秦川摇摇头道。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方超，然后下定了决心。 干！ “超哥，这是还你的！” 接下来的事情，有点出乎预料了。这些人毕竟是学生，连张猛的手下都不如，又怎么可能打得过秦川。 秦川动了。 抬腿，压头，左转，右靠…… 动作迅捷有力。 扑通—— 一个人向后倒了下去。他的鼻梁上已经肿了。在他的眼睛的正前方，是一个紧握的拳头。 秦川摇着头，道：“我数三个数，如果还想继续打的，我不介意让你们在家里躺上半个月。三……二……” 倒数最容易压迫人的心理。 那些人见状，拉起方超，啊呀呀地跑了。三个数都没数完。 …… 一切都安静下来。 心也随之平静。 但是暴风雨后的平静不是彩虹，而是疼痛和疲惫。 秦川感觉到眼前一懵，黑了片刻，差点没能站住。 他闻到一股体香，这是身后的江静儿慌张地上前扶住了他。 “我，没事。” “还没事呢，都打晕了。”江静儿担忧地道，“你为什么要跟他们打？为什么不跑？” 秦川眼前恢复了正常。 他嘿嘿笑道：“就算我这次走了，方超今后就不会找我麻烦了吗？跑是不能解决问题滴。” 江静儿叹气道：“但我看他好像还是会找你的茬。” “没事，来一次打一次。”秦川扬起拳头，但身上的疼痛，让他没能忍住。刚才的抵抗力没了后，这些疼痛显然不是他能扛得住的。 “还逞强。我送你回去吧。”江静儿也有点愧疚，这个无耻的流氓怎么说也是因为她才挨得打。 “谢谢。”秦川说道。 “那走吧。”江静儿先行两步。 “那啥，你能背我吗？”秦川每迈一步，就疼得难受。 江静儿顿时羞红了脸，她没说话，而是走到秦川身旁，将他的一条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拖着他吃力地前行。 “地上的钱……” “我不花这种男人的钱。”江静儿厌恶地看了地上的钱说道。 “没说给你，我要。” “……” “有人背，真好。”秦川惬意地道。”啊——你别掐我啊。” “我看你还是没挨够。”江静儿白了他一眼。 “没事，一群小屁孩而已，我还是对付得了的。”秦川吹嘘道。 “你也大不了哪去。” “谁说的，我很大了好吗？” “切——” “你不信我脱给你看。” 扑通——一声惨叫回荡着。 …… 在秦川离开没多久，几个躲在巷子另外一头的人探出头来，那个带头的满脸横肉的胖子，嘴角邪笑道：“敢打伤我的兄弟，我记住你了！” 第32章 马涓涓 出租间门口的走廊，比以往干净了许多。江静儿扶着秦川想要打开出租屋的时候，却发现门已经被打开了。 秦川第一反应便是大叫：“不会是遭贼了吧？” 江静儿不屑道：“就你那破屋，谁偷你的东西。” “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说我也不至于那么差。”他用手扶着门口的墙壁，不在需要江静儿的帮忙，另外一只手慢悠悠从口袋中掏出苹果6s。 他一边拨弄着手机，一边露出得意的样子。拨通电话后，放在耳边道：“喂，高老板，药卖的怎么样了？” “你是……秦小兄弟！”高必举乐呵呵地道，“药卖的太好了……你还不相信你老哥的嘴皮子，昨天我还卖了几粒药给一个美女，那美女身材真好，小西服，小短裙，白衬衫，******……” 秦川皱着眉头，这打扮不是班主任吗？难道她真去买药了？ 觉察江静儿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他便咳嗽了几声。 “高老板，我还有事，就不聊了。” “啥？兄弟，啥时候再送点药过来啊——” 秦川已经挂了点头，手机送回口袋，叹气道：“没办法，应酬有点多。” “……” 看到秦川手中那款精致的苹果手机，江静儿不免惊讶。可是看他说话的样子，为什么她总想上去打一顿呢？ 平日里穿大补丁衣服的穷小子，一朝换了衣服不说，还换了这么贵的手机？ 她忽然觉得，这家伙不简单。 于是她凑了上去，说道：“你该不会偷人家钱了吧？” 秦川忽然觉得全身都不疼了，大义凛然道：“江同学，就冲今天我打跑你前老公，我是那种人吗？” “……”江静儿气恼道，“谁老公，你少胡说！” “我没胡说。我还那句话，你可以侮辱我的衣服，但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切——” 江静儿两手一摆，一副算了吧的表情：“既然你到家了，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另外，你见着我家小鱼了吗？” “小鱼？”她居然知道小鱼跟过来了？于是他摆手道，“赶紧抱走。” 江静儿惊喜与尴尬交加，小鱼真在这里，但是小鱼为什么会跟着这个流氓呢？让她有点尴尬。 一想到陪伴她度过无数个孤独的夜晚的小鱼，她露出了暖心的微笑。 秦川进入屋中，那只猫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没找到它影子。 门都开了，你还能指望一只猫，像人一样懂事乖巧地在屋里不出去？ “喵——” 小鱼熟悉的叫声传来。 不在屋里。 秦川走出房间，在走廊的尽头，他看到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穿着粉红连衣裙的小女孩，她就是马涓涓，房东马阿姨的独生女。在她的怀里，抱着一只猫，小手紧紧勒着猫的肚子，小猫四脚蹬踏挣扎，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看样子是被折腾一段时间了。 “涓涓？” 马涓涓疼惜地抱着小黄猫，满足地走了过来，道：“秦叔叔——”她展露笑容，小跑了过来，很懂礼貌地叫了一声。 旁边的江静儿没能忍住，扑哧笑出生来。不过看到她的小鱼被抱成这样，立马笑不出来了。“能把小鱼还给姐姐吗？” 马涓涓防贼似的后退一步，把猫抱的更紧了。江静儿一脸无奈，若是继续要，小鱼怕是被勒死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姐姐，漂亮，不要抢涓涓的狗狗……” “狗狗？” “……”秦川不满道，“涓涓乖，要叫哥哥。这位姐姐呢，是我的同班同学，和我差不多大，你怎么能叫我叔叔呢。” “哦，叔叔。” “……” 江静儿又想哭，又想笑。 秦川怔怔地望着马涓涓，露出微笑，道：“涓涓乖，叫哥哥。” “叔叔好！” “呵呵呵——”江静儿还是没忍住，笑了。 以前初次见到马涓涓的时候，觉得她很聪明，人小鬼大，机灵的很，今天怎么觉得有点笨了呢？难道真应了那句古话——小时了了，大必未佳？ 他见势不妙，不再逼她叫哥哥，而是问道：“涓涓你是怎么回来的呢？” 马涓涓指着外面，奶声奶气地道：“是张阿姨送我，她让我在屋里。她拿妈妈给的钥匙开的门，阿姨说有纸条给你——” 这丫头的话没说清楚，但不妨碍秦川明白她的意思。 马阿姨居然有钥匙？不过，房东有钥匙，好像很正常吧。他回到屋里果然看到桌上有个纸条，拿起一看：马姐说和你打好招呼的，涓涓就拜托你照顾一天，谢谢。 眼下他最关心的是，要照顾她多久，于是秦川出来问道：“涓涓，你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马涓涓眨着眼睛，怀抱里的猫儿想要跳出去，她用力抱紧，鱼儿喵了一声，没能挣脱出去。“妈妈说，很快。” “很快是有多快。” “很快很快。” “到底有多快？”秦川有点急了，尼玛沟通这么费劲。 这一不小心提高了声调，马涓涓忽然眼珠子一转，泪水开始打转，要哭了。 我的姑奶奶，别这样，这么难伺候—— 江静儿被秦川的行为，笑得前仰后翻，眼见马涓涓要哭了，才走过去，俯下身子，关切地道：“不哭不哭，我这有糖果哦——” 马涓涓立马不哭了，破涕为笑，拿着糖果说道：“谢谢姐姐，姐姐你真好。” 秦川无奈嘀咕，我也真的很好。 江静儿转头对秦川道：“哄小孩子要有耐心，哪有你这么着急的。” “切，搞得好像你很有经验似的。” “……”江静儿俏脸一红，道，“去你的。” 马涓涓很开心，嘴里吃着糖果，手里揉着猫的毛发。这让江静儿很心疼，她最宠爱的小鱼儿她自己都舍不得这样蹂躏。 但在小孩子的认知里，紧紧抱住，贴住，就是最好的疼爱。 江静儿微笑着再次尝试说道：“涓涓，姐姐要走了，你能把小鱼还给姐姐吗？” 马涓涓没说话，而是转过身子。忽然觉得不对，一只手塞进嘴里，把糖果掏出来，放在江静儿的手里。 “我不吃你的糖果了。二狗是我的。” 江静儿欲哭无泪。 这次轮到秦川笑了。 “二狗是什么东西？” 马涓涓笑嘻嘻道：“二狗就是我跟他起的名字啊……” “……” “……” 秦川无语了。 江静儿也无语了。 “它和阿姨家的狗狗长得一摸一样呢，我是老大，它跟着我，就是老二，以后谁都不能欺负她。”马涓涓说着，握紧拳头，把猫儿抱的更紧了，丝毫不在乎猫儿的惨叫。 “……” 这什么逻辑？而且猫跟狗没道理长得一样呀？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什么胆子，一点也不害怕猫儿抓伤她。也难怪，她抱猫的方法太独特了，跟贼似的，猫儿无论如何都只能四脚瞪着空气。 秦川终于哈哈大笑。 如果要用词语来形容这两个奇葩，那真是‘针尖对麦芒’、‘棋逢对手’、‘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第33章 我这瑜伽没黄瓜 与小孩子争东西，向来为人所不齿。江静儿这样‘知书达礼’，有‘教养’的女人，不愿意和孩子一般见识。她扔掉了吃了一半，沾着口水的糖果，掏出手帕擦拭。 她既然喜欢小鱼，那就由着她吧，哪天玩累了，在抱回来也不迟。 于是，江静儿对秦川道：“小鱼就先放你们这了，要是出了问题，我找你！” “……” “要不你在试试吧，不然这一猫一猴俩祖宗，要上天啊！”秦川要哭了。 江静儿白眼道：“你以为我不想，涓涓都要把小鱼给抱死了。” 马涓涓听明白了这句话，抱得更紧了。 如此防备心，真是少见，秦川只好点了点头。这丫头，真让人头疼啊。 “好吧。时间不早了，要不我送你回去。你一个人回去挺危险的。”秦川说道。 “算了吧，我还是觉得一个人回去更安全。” “你非要把我想的那么龌龊不堪吗？” “你本来就龌龊。” “……” 太阳即将沉入西山，建筑物在窗外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江静儿知道，要回去了。 她犹豫片刻，才回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今天的事，对不起了。” “又不管你的事。” “但始终和我有关联。”她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干什么？”秦川耸肩道，“你别瞪我，女孩子应该笑起来更好看。” 江静儿转过身，面对秦川。 她露出一个微笑。 但是，微笑显得很强硬，透露着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秦川后退一步，情急之下，天眼莫名打开了。 江静儿的全身光溜溜地落入了他的眼中。 这次是一览无余。 没有任何的阻挡，跟没穿衣服一摸一样。 我的天—— 怎么感觉鼻子有股热流要冲出来？秦川意识到不对劲，暗骂自己没骨气，立刻收摄心神，天眼关闭。热流褪去。 在天眼打开的时候，他仿佛看到江静儿的左手臂，似乎有一片淤青。 难道是刚才和那帮混混打架的时候，她也不小心挨了一棍吗？ 她为什么没说出来？为什么没有喊疼？ 秦川尴尬地解释道：“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气坏了身子，多不划算。而且，你身材这么好——” “无耻。”江静儿跺脚骂道。 “无耻总比无能好些。”秦川狡辩道。 “懒得理你，今天你受伤，本小姐不想欺负弱小。你好自为之吧。”江静儿面色变冷，又恢复成了没有表情的面孔。 …… 江静儿离开了。 马涓涓一个人抱着‘二狗’，在门口的大厅地板上玩耍。秦川每次都叫小鱼，但涓涓坚持认为它叫二狗。 每当他要急眼的时候，马涓涓就能立马哭起来。 这是强有力的武器。把秦川治得服服帖帖的。 晚上，夜幕降临。 秦川感到身上酸痛。 他尝试呼唤颜如玉，半晌没有回应。 “今天第一次使用风灵步法就有如此妙用，今后熟练了，那岂不是来去自如？”想到今天的所作所为，他忍不住得意笑了。 “想得美。”颜如玉忽然出声，“就拿你今天的战斗技巧来说，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 秦川还没能自恋一番，就被数落的体无完肤。 “别这样嘛。毕竟是第一次，不熟悉很正常。” “一切都是借口。那些步法，是经过深层心灵交流传导与你的，按照正常人的学习进度来说，你已经练习了千百遍，在这种起点之下，居然还能被一群小混混打得差点不能还手，而且还是一群小屁孩。你还有脸在这里得瑟？” 秦川被颜如玉说得一阵脸红。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管他们是不是小屁孩，反正我赢了。” “……” “所幸的是，你的灵力璇门打开了。”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你进入了入门级二璇境界。” “难怪我能看到她的咪咪和……”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秦川摆手道。 颜如玉哼了一下，缓声道：“从今天开始，你需要巩固风灵步法，直到你掌握纯熟为止。” “巩固？怎么巩固？” “按照那些影像，每天定时定量练习吧。” “好。那我明天就这么做吧。” “不是明天。是今天。” “……” 无奈之下，秦川只好忍受着皮肉的疼痛，在屋里狭小的空间中，按照脑子里的姿势和动作，不断重复。 开始的时候，像一个要饭的乞丐，在雪地中发疯。后来，慢慢成了一个优雅的舞者，翩翩起舞。 时间流逝。 练习这种步法，让秦川沉浸其中。 身上的疼痛被抛诸脑后。 一步……两步……三步…… 左右……左右……右左右左…… 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甚至忘记了还需要照顾的马涓涓。 直至马涓涓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叔叔，你在干什么呢？” 秦川忽然停下，望着马涓涓的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他的动作定格了，臀部翘着，胸部向前，像是在捡肥皂，等待被人从后日一回的姿态。 “……” 秦川强行挤出微笑，道：“我在练瑜伽啊。” “哦。” “嗯嗯，瑜伽。腰部伸展式——” 马涓涓挠着小脑袋，看了几眼，说道：“叔叔，你跟我妈妈做的不一样。” 秦川更尴尬了，脑中浮现房东马阿姨那个肥胖的身影，她可是重量级的人物，能一样才怪。 “叔叔这瑜伽是男生练得，跟女生不一样。”秦川解释道。 “哦。叔叔的瑜伽没黄瓜呢。”马涓涓眨着大眼睛，仿佛明白了的样子。 “黄瓜？” “妈妈经常用黄瓜放下面练瑜伽——” “……” 秦川尴尬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一想，跟一个孩子尴尬什么，而且她又不懂。 也不知道是不是练得累了，脸上流了很多汗。 对于马涓涓的话题，他深感罪恶。 童言无忌。 秦川堆笑道：“哥哥这瑜伽没黄瓜。乖，自己去隔壁房间里玩。”马涓涓又去找“二狗”玩去了。 秦川擦了擦脸上的汗。 这马阿姨一直单身，一个人带着孩子，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多年空守寂寞，也能理解吧。自顾自点着头。 颜如玉的声音突然传来：“用黄瓜放下面怎么练？” “……” 第34章 儿童不宜 “这个——”秦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话题太过高深，以后再说吧。”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 “……”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无蝉的夜晚，安静了许多。 “说说风灵步吧，比如我哪里有不足。”秦川转移话题道。 “不足？你那并非不足，而是远远不够。你连基本的战斗技巧都不会，只会使用蛮力。虽然侥幸赢了，但也吃了不少亏。”颜如玉毫不留情打击道。 “额……那我该如何改进？” “一方面增加灵力，一方面按照我教你的刻苦练习，以后我会教你其他的战斗技巧。你好好努力吧，争取早日达到入门级五璇之境。” “五璇之境？青铜一有什么好稀奇的？” “达到五璇，你的天眼会更进一层，到时候可以看到灵的形态，这样收集灵力就快了。” 秦川点头。“意思是说，我能看到灵的形态，收集灵力的手段就多了一种？” “不错。” “你早说嘛。”秦川忽然松了一口气，“天天看书，看的我累死了。” “……” “你能讲点道理吗？是你自己不要命看书的。” “好吧。怪我怪我。” …… 夜半之时。 秦川出了出租屋，马涓涓在隔壁屋里睡着了，怀里始终抱着小鱼，他不由苦笑摇头。把小鱼救了出来。猫儿逃脱苦海，却高高抬起尾巴，跳向旁边的黑色沙发上，惬意地趴下休息了。 他将涓涓的小鞋脱掉，身体摆正，又将她鼻涕擦掉，盖上被子，放心地出了屋。 回到屋里，他尝试呼唤颜如玉，几声后，不见回应。 见时间尚早，秦川又继续练习风灵步。 …… 翌日上午。 秦川拿着他这个月努力获得成绩单，塞入包中。 他再次尝试呼唤颜如玉，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心想，昨天也没说什么得罪她的话，怎么又不理人了呢？ 好在周六轻松一些，没有课程和作业。 换好衣服，打算舒缓一下筋骨。 “一二一二……” 左腿，右腿，压腰，压腿…… 做完后，感觉到有些酸麻，昨日挨打受伤的地方，居然好了不少。 心情不由得舒畅了起来， 中午有一班回老家的班车，现在出发还为时尚早。 无聊之下，他打开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开机花了三分钟，已经老到掉牙。估计也只能当废品卖了。 随便翻了一些网页，没看到有价值的东西，微微叹气。 秦川忽然离开座位，在门口左右看了一眼，把门关上，返回座位，将鼠标移动到了其他的磁盘上。 于是，电脑的屏幕上出现令人喷血的一幕，刺激。一个男人，和一个全身暴露的女人，你侬我侬，进进出出，圈圈叉叉…… 这女的身材真好—— 瞧那大白腿，瞧那******，还有那表情…… 秦川看得两眼发直。 随着影片中女主的呻\/吟增强，忽然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叔叔——叔叔……” 马涓涓？ 这丫头不是在睡觉吗？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秦川慌忙移动鼠标点击右上角的叉，然后—— 没反应。 对，就是没反应。 就像很多经常使用电脑的少年一样，都会有这种卡住的亲身体验。 “不是吧，关键时候掉链子？” 这时候，门开了。 开得出人意料，石破天惊。 马涓涓的胖小手，捏着小小的钥匙，眼睛眨呀眨地望着秦川。 “叔叔，你在干什么呀？” 她蹦跳着跑到了秦川的身边，脸上写满了好奇。秦川想要转过电脑。 但这丫头动作太快，趴在桌上，探着脑袋看到了桌面上的画面。 “……” 忽然—— 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又动了。 传出啊啊的声音。 “……” 马涓涓一副好奇的样子，指着屏幕道：“叔叔，他们在干什么啊？为什么都没穿衣服？” “额……” 秦川已满脸是汗。 只有把电脑盖子盖上。 “涓涓，把钥匙给叔叔好吗？”秦川挤出微笑道。 “不好，你告诉我电脑里的叔叔阿姨在干什么啊？”马涓涓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这些都是儿童不宜的，知道吗？” “儿童不宜？”她挠了挠小脑袋，满脸疑惑。 真是越描越黑。 “这是瑜伽，男生和女生一起做的瑜伽。” “哦。” 马涓涓点点头，终于放弃了追问。 秦川长出一口气，道：“涓涓，以后不要随便开别人的门，知道了吗？” “哦。可这是我家的门。” “……” 秦川愣了愣，强笑道：“你要是不听话，我可要把二狗带走哦。” 听到他要带走二狗，马涓涓的表情停顿了片刻，然后脸蛋动了动，哼唧哼唧的，又要哭？ “不带，不带。叔叔跟你开玩笑呢。” “叔叔坏蛋，欺负涓涓……”她的小手揉着眼睛。 根本就没掉眼泪。 唉。 “涓涓——涓涓——”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秦川起身，房东回来了？太好了，终于可以拜托这个小妖精了。 马阿姨出现在门口，展露出微笑。 “涓涓，你怎么又乱跑了？” “妈妈，我是来找二狗的。” 马阿姨懒得管什么阿猫阿狗，瞪了她一眼，她立马老老实实的。 “小川啊，真是麻烦你了。”马阿姨说道。 “不麻烦，都是小事。”秦川回答道。 “这段时间在学校怎么样？学习压力大吗？”马阿姨关切地问道。 “不大。” 两人一问一大，忽然马涓涓插嘴道：“妈妈，叔叔也会做瑜伽呢。” “……” 秦川脸色一变。 马阿姨愣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也是脸色一变。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马阿姨训斥道。 “哦。那我找二狗玩去了。对了妈妈，叔叔电脑里还有男生和女生一起做的瑜伽呢，等爸爸回来，你们做给我看好吗？” “额……” …… 秦川一脸尴尬。 马阿姨似笑非笑，不知道说什么。 涓涓跑出去玩了，但她的话，却让马阿姨生不起气来。孩子大了，终究有一天，会追问自己的爸爸到底在哪儿。 秦川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马阿姨，这是三个月的房租，拖了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他拿出信封，钱就装在里面。 房东马阿姨，讶异地望着他，道：“小川，你别怪马阿姨，我带着涓涓，一个人没啥收入……” 秦川摆手，道：“都是小事，反而我得谢谢马阿姨，这么久以来没有赶我走。” 马阿姨点点头。 “对了，马阿姨，隔壁房间一直空着对吗？” “是啊，怎么了？” “我打算也租下来，你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这价钱……” “钱不是问题。”秦川一副豪爽的样子，从包里掏出一些钱，“够吗？” “多了多了——”马阿姨一脸震惊，以前她是如何催房租的，历历在目，这家伙出了名铁公鸡，如今这么慷慨大方？ 变化太大了。 马阿姨想起往日的种种，一脸羞愧，见到他收拾好的包裹，问道：“你这是打算出远门？” 秦川笑道：“这不国庆节了嘛，我寻思着回老家一躺。” 马阿姨笑了，道：“嗯，没事常回家看看。” …… 第35章 家乡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秦川不思亲，因为在家乡朝阳村已经没有他的亲人。爷爷死去后，还是他一个人偷偷埋葬。 朝阳村是一个很偏僻的村落，距离县城三十里地，班车三十分钟左右可以抵达。 这里民风守旧，淳朴的背后，往往是封建的愚蠢。 自私与善良的并存，往往是村民们的内心写照。秦川还记得，爷爷走后，他为了还房租，找人借钱，没有人借。除了一起长大的发小张硕从家里偷了十块钱给他，其他人分文没有。 所以，他认为在朝阳村，只有张硕一个朋友。 经过三十分钟的车程，秦川一下车，便看到了熟悉的田地。 秋天的种子已经长出不少。也有不少荒废的良田无人种植。因为村里大部分的年轻人，都去大城市里打工去了。 他一眼便看到了曾经忙碌过的田地，那是爷爷的土地。还有一间破旧的砖瓦房，结满了蜘蛛网，遇到下雨的天气，就会漏雨。 村子口。 周瘸子一个人在地头拔草，时而起身，时而弯腰。 大老远看到秦川背着包回来，龇牙一笑，打招呼道：“这不是秦川吗？回来啦！” 秦川笑了下，算是打了招呼，他没叫人的习惯。周瘸子当年跟爷爷一起上山打猎，伤了腿，还是爷爷拼了命救了他，但是这人反而埋怨，说是爷爷害了他，如果不是爷爷带他上山，他的腿也就不会瘸。 “哟，换衣服了，还挺俊哩。”周瘸子继续大声说着，“沈嫂子，你看谁回来了？” 在另外一片地头，沈嫂子从草堆里爬了起来，头上包着毛巾，一身胖乎乎的。沈嫂子干笑道：“是小川啊。” 秦川点头打招呼道：“沈嫂子。” 沈嫂子笑得跟花儿一样。 张硕就是沈嫂子的儿子，她家男人经常上山不在家，一家子农活家务全靠她，所以大家都叫她沈嫂子，这是敬称。 两人人笑笑点头，看着秦川远去。 秦川没有家的概念，所以他的眼里，没有那间破旧的房屋。径直走向村东头的林地。 林地的西侧，是村里人的墓地，所有人死后，都会被埋在这里。 秦川的爷爷也不例外。 未多久，他来到一座新坟前，停下了脚步。 他发现新坟上已经长了一些小草，周围的土因为长时间的下雨，被冲刷掉了不少。 他放下背包，开始整理坟头。 收拾好以后，他才拿起包，从包里掏出一瓶白酒，放在坟前。又掏出打火机，还有他的考试成绩单。 “老头，我知道你爱喝酒，就买了酒。我没买鞭炮，你不会怪我吧？”秦川露出笑容，跪了下去，“咱喝酒就得低调点嘛。放鞭炮影响多不好。” 打开白酒瓶盖，洒在了地面上。 一股酒香徐徐而来，白酒打湿了干燥的土壤。 “老头，你孙子我是天才，看这是什么？”他把成绩单亮出来，朝着坟头摇了摇。 啪—— 打火机冒出火苗。 滋—— 成绩单燃烧了起来。 由洁白的眼色，变成了一堆黑灰。 “全班第二十五名，是不是超出了你的预期？”秦川得意地笑了，笑着笑着，眼里就有了泪水。 “你有这么好的孙子孝敬你，你死的可真幸福。” “虽然你一直不说，我爸妈是怎么死的，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不管有多危险，不管有多艰难。我不想未来某一天我死了，无法面对他们，无法面对你们。” 跪的久了。他改成了坐。 有句没句地聊着天。 一直聊到了下午。 和一个死人聊天，应该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他人看来，不是大爱的亲情，就是脑子有病的疯子。 他不承认他是疯子，他只是喜欢这样。 像从前一样，如同熟悉的好朋友，促膝长谈。 …… 太阳的光能照到身上了，烤的皮肤生疼。 “川哥——川哥——”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秦川转头，看到他的发小，张硕急匆匆地跑来。 张硕还是老样子，没有变，胖乎乎的，跟他妈妈一样胖，就是不爱穿上衣，经常光着膀子。如果不是天气开始变凉，这家伙一定还会光着。 “张硕？你怎么来了？”秦川擦了下眼睛，爬了起来。 “我听我妈说你回来了。”张硕嘿嘿笑了。 秦川拍了拍他的胸膛，道：“一个多月没见，结实了很多。” “那是，我妈养的鸡，都我被吃光了。”张硕显摆道。 “……” “太胖不好，要节制啊。”秦川劝告道。 “嘿嘿，管不住嘴。”张硕挠着头，“对了，有个事跟你说。” “什么事？” “你家大院里的菜地，被周瘸子跟占了。”张硕不爽地道。 “周瘸子占了我家菜地？”秦川惊讶道，心中一股火气腾地烧了起来。 “他还用你家破屋——屋子养鸡，臭死了。”张硕嘀咕道。 秦川握紧拳头，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 “我去找他。” ……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人在他人屋檐下才会不得不低头，然而，自家的屋檐被人占了。他如何能忍得下？ 来到家门口，太阳已经偏向西了。 大院子的木板门，因为陈旧，腐朽的破烂不堪，被人用一张网子和几根木头钉在门口挡着。 透过缝隙，就能看到周瘸子在菜园子挖菜。 秦川憋着怒火，抬起脚踹向大门。 砰—— 大门被踹倒了。 周瘸子吓了一跳，看到秦川站在大门口，一阵心虚，但很快怒道：“秦川，你干什么？” “周瘸子，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你家？”周瘸子一脸赖皮的模样。 张硕跟了上来，站在秦川身旁，高声道：“周叔，这是小川的家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周瘸子冷哼道：“秦老头把我害成这样，我占他一块地怎么了？别说他现在死了，他就是活着，我占他一块地，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秦川走了进去。 脚踩着养他的土地，却让他感觉到一阵烦躁。 他忽然露出笑容，道：“周瘸子，你腿脚不好，别让人说我欺负你。我建议你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出我家。” “你说什么？” 周瘸子惊讶地望着秦川。 以前那个不爱说话，有点闷，有点胆怯的秦川居然用这种话跟他说话？ “欺负我？”周瘸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如果你想叫你那个废物儿子来的话，就请快点吧。我的拳头很痒——” 周瘸子嘴笨，但心里在想，这小子书读傻了吧？ 他转身，悻悻走出大院，道：“你等着。” 第36章 恩情 周瘸子的儿子叫周生，是村里的壮丁，长得高大威猛。周生为人中规中矩，但也谈不上正直善良。若要说他的缺点，就是他太过于看不起读书，他一直认为，读书无用。经常拿马云成绩如何差却那么有钱的言论四处说。 故此，周生是有些瞧不起秦川的。 所以，当周生得知父亲被秦川欺负了的时候，气得脸红脖子粗，卷起袖筒和裤腿，风风火火地冲了过去。 一些村民见这阵仗，顿时起了兴趣，跟着过去看起了热闹。 不消多久，大院子门外被不少村民围观。 高大威猛的周生，格外显眼。 他扯着嗓子道：“秦川，你给我出来。” 张硕眼神闪烁，他有点害怕周生，不敢看他。 秦川露出一个笑容，缓缓走了出来，张硕紧随身后。 望着疑惑不解的村民，秦川没有说话。 周生早已经无法安奈心中的怒火，指着秦川的鼻子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应该是我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四目相对。 一高一矮。 但从体型上可以判断，他们两人力量相差很大。如果真要打起来的话，秦川应该是完败的一方。毕竟他看起来太弱小了。 “那些菜是我父亲种的，秦老头当年害我父亲瘸了腿，这地荒着也是浪费，我父亲用它种点蔬菜，有什么不行？” 周生赖皮的时候，没人敢和他顶嘴。 他说话的那架势，总像是要和人打起来。 秦川指着院子和屋子，道：“周生，难道非要我把话说明白？这座院子，还有屋子，是我爷爷的，我爷爷死了，那自然是我的。我不想把话在重复一遍，把菜全部挖走，鸡和鸡shi处理干净，否则——” “否则什么？”周生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围观的村民们，可不这样想。 人天生或许是自私的。 自家的门庭被人占了，那一定是令人愤怒的事情。在村里，父辈传承子辈孙辈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但有些人就是看不惯别人占便宜，或者被占便宜。 他们也看不惯周生占了秦川家的大院子。 但碍于周生的拳头，一直也没人说过什么。 如今秦川回来，这自然是一出好戏。然而，秦川一定会吃亏。 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否则，别管我不客气。” 秦川握紧拳头，嘎嘣的声音，让周生微微惊讶。 “既然大伙都在，那今天就把话说明白。”周生并没有惧怕秦川的拳头，而是转身，面向村民。 在这样民风落后的村落里。只有说服了大家，那么之后占院子的事才可以顺理成章。 他提高声调说道：“我父亲，周长有，今年五十岁，断腿二十五年。那时候秦老头四十岁，带我父亲上山。大家说，如果不是他，我父亲会忍受这么多年的痛苦？” 村民们纷纷点头。 其实这些事，周瘸子经常见人就说，都是老话题了，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再说一遍，显得效果不同。 他就是想要大家知道，尤其是眼前的秦川知道，他周生占这块地，是便宜你了。 周生继续道：“我父亲那时候才二十五岁啊！秦老头又做了什么？把我父亲带回来，不管不问，连个安慰话都没有。”他越说越气愤：“这种人，根本就没人性。” 村民们再次纷纷点头。 有时候，话说的多了，就变成真的了。 大家听得耳朵茧子都要出来了，民风本就愚昧落后，渐渐地，也都认为，这是秦老头的错。 于是，忽然觉得，周生占这院子，没什么不对。 秦川平时上学，也用不着。 但是用不着就可以由着你们占了吗？秦川忽然出声，道：“闭嘴！” 全场安静。 斜阳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但没有人去欣赏这纯净绯红的霞光，这种景色，对于村民们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看得无趣。 秦川的一句话，让大家感到惊讶。 他在说什么？ 他居然对周生说闭嘴！ 一个老大爷拄着拐杖，想要劝阻，却被旁边的年轻妇女拉了回去，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你再说一次？”周生瞪着秦川。 “我说，闭嘴！”秦川回击。 “找打！”周生喝道，“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周生忽然挥动拳头，砸向秦川的额头。 秦川没有动，他仿佛在周生的身上看到了方超的影子，他们的个头不一样，但上看起来却一样愚蠢，愚蠢的像一头耿直的畜生。 所以，秦川抬起了手—— 啪—— 他挡住了周生的拳头。 轻描淡写。 “秦川，这是你自找的。咱们两家的恩怨，今天就全算清了。” 周生想要抽回拳头。 却发现怎么也抽不动，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钳子夹住了，无论他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这时候，秦川动了，手掌变化，顿时扣住了周生的手腕。 “啊——” 杀猪般的惨叫，在村子里回荡。 远处小树林端的鸟儿被惊起一片。 霞光染红了半边天。 洒在了周生的脸上，配合他狰狞的面容，像极了不甘心死去的血人。 村民们无法想象，瘦弱的秦川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对付比他个头强壮的周生。但周生惨叫的声音，让他们吓了一跳。 “轻……轻点……”周生脸上出满了汗，终于挤出话来。 秦川一松手，他没能控制身体，连连后退，坐在了地上。 同时，惊奇地盯着秦川，心想，他的力气怎么比以前还要大？ 一时间，他心里紧张起来。 村民们没人走开。 在不远处路边，靠在白杨树上的寡妇张花花笑盈盈地看着这一切。 秦川只扫了她一眼，有些怪异，便收回目光。 他高声说道：“我爷爷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的目光落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 于是有人低下了头。 他转头看向周生道：“周生，你就不去问问周瘸子，他为什么会摔断腿吗？当年，他自己执意要挖一颗人参，如果不是我爷爷，他早就摔死了。你们不仅不知恩图报，还要反咬一口，到底是谁没有人性？” “你胡说！”周生面色潮红。 “我胡说？”秦川指着自己，“那你就不去问问周瘸子，那颗人参现在藏在那里吗？” 提到人参，人群中议论纷纷。 张花花笑盈盈道：“难怪周瘸子平时四处吹嘘他有一颗人参，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就是，原来是真的。” “照这么说，这不是冤枉人家秦老头了吗？” “秦老头这么多年，也没解释过……” 周生听得很清楚，变得不敢相信。他嘴里不断念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秦川转向人群中的那个拄着拐杖的老爷爷，道：“周爷爷，我爷爷跟您最熟，当年您的腰伤是我爷爷治好的吧？” 提及这事，周老爷子脸红了，羞愧不已，他咳嗽了起来，旁边的儿媳想要搀扶他，却被他一把摆开，他开始不断叹气，他觉得没脸面对秦川。 秦川又看向另外一人，道：“江婶子，您儿子掉河里了，是不是我爷爷跳进河里捞起来的？” 江婶子低了头，两只手来回掐着。 说的多了。 渐渐都清晰了起来。 “还有张大叔，当年得病的时候，是不是我爷爷在山里挖了三天三夜的药给你的？” …… 有些恩情，如果不提醒一下，就会被想当然的遗忘。有时候，是不想提及，因为主动说出来的恩情，往往得到的是反感。所以，秦川不提，秦老头至死也没提过。 第37章 互不相欠 秦川的话，落在村民们的耳中。他们不是毫无人性的动物，也知道那些恩情。回想起秦川找他们借钱，都被拒绝了，除了愧疚，就是没脸继续在这里呆着。 于是，那些原本看戏的人，叹着气，转头走了。民风如此，一人说甚，另外一人也会跟着说甚。 这些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人群散去，只剩下周生一个人，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村民的话，还有秦川的话，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人可以低调的自私，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厚颜无耻。 如果秦川说的是真的话，那么他们一家，就都是冤枉别人的无耻之徒。 他不相信会这样。 所以他强忍着，爬了起来，迅速跑回了家。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秦川轻声叹气。 “川哥，你别生气，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忘恩负义。”张硕生气地道。 “别这么说，你和他们始终在一个村子。” “我才不愿意和他们一个村子。川哥，你以后有出息了，一定带我出去见见世面。”张硕说着。 秦川露出微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人生的路有很多种。 读书未必是唯一的途径。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张硕。 院子里的，和以前一样，不过显得更加破败了，屋里的一些柜子，床铺都落满了灰尘。秦川一度认为，他真的不会在回来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一股子孩子气。 他和张硕把其中一间屋打扫干净，收拾好床铺，用来休息。至于养鸡的主屋，只能算了，就算收拾好，也会有很浓烈的臭味。 …… 太阳沉入西山。 张硕没有回去。 他跟秦川睡在一张床上。 夜色正浓。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 半夜，大雨居然淅沥沥下了起来。 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雨还在下。 早晨，雨还未停下，一个声音，把秦川和张硕从睡梦中惊醒了起来。 “硕子！硕子——” 张硕睁开眼睛，狐疑道：“是我娘。” 一轱辘爬了起来，秦川也跟着起来穿衣服。 “娘，你怎么来了？”张硕站在屋檐下，看到雨中打伞的沈嫂子问道。 沈嫂子一脸焦急地道：“昨天下雨了，咱们山脚下的庄家要遭殃啦，赶紧跟我一起挖水沟排水去！” “哦！” 张硕点头，也不管雨了，直接跑进雨中。 “等等，我也去。”秦川也走出了屋子，穿了一身破衣服。这衣服是秦老头留下的，也没啥可珍惜的。 张硕憨厚一笑道：“好！” 以前小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干农活，对他们来说这是常事。 冒雨插秧，干旱引水，已经难不住他们了。 踩着泥水，三人来到了山脚下。 朝阳山并不高，但想要在下雨天攀爬上去，还是有些难度。 山脚下的地头上，已经有不少村民在挖着水沟。 这时候，从雨中急匆匆跑来一个人，大声地叫着：“沈嫂子，见到我爸了吗？” 沈嫂子回答道：“没有呀，怎么了？” 这人正是周生。 他没说话，继续朝着另外一快地跑去。 “张叔，见到我爸了吗？” 张叔摇摇头。 他神情着急，将目光放在了秦川和张硕身上，没有多说话，继续跑向远处。 连续问了好几个人，都没有头绪。在往那边就没有田地了，所以周生又迅速掉过头，朝着这边跑来。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快跑，滑坡了——” 轰隆隆—— 山体滑坡的声音，比洪水猛兽还要夸张。 沈嫂子眼睛都直了。 地头的村民，一时间都被那场景吓了一跳。 “快走！”秦川大声喝道。 张硕哦了一声，拉着他娘，拼了命似的，朝着远处跑去。 地头的村民跑的很快，一直跑过了河。 雨还在下，离得远了，渐渐看的不清楚。 “川哥，快跑！”张硕在背后大声呼喊。 秦川没有转身，因为他看到在山脚下，周生的眼睛都直了，周生在看着山的方向，满脸的着急，嘴里道：“爸——” 秦川没有立刻逃走，而是疾步走到周生身旁，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山脚下，正在奔跑的周瘸子。 一个瘸子，又能有多快的速度呢？ 周生在犹豫。 去救还是不去救？ “爸——”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两行热泪掺杂着雨水，也不知他有没有哭，当他看到秦川的时候，声音变得颤抖，“这下你满意了？” 秦川擦掉脸上的雨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也算是个男人？” 他不给周生反驳的机会。 周生刚要爆发，却看到秦川的身影，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目标正是他的父亲。 他这是疯了吗？ 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大雨倾盆。 秦川发挥了这一辈子所能奔跑的速度。泥泞的田地，降低了他的速度，但在他执着的奔跑下。那速度，依然超越了认知。 “跟我走！”秦川跑到周瘸子旁，一把将他背起。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背起一个成年人。 若是放在城市里，不知会有多人感到惊讶。 但在朝阳村，似乎并不值得惊讶。 唯一让人感到无法理解的是，是秦川那奔跑的速度—— 雨仿佛就是风，他仿佛在随“风”奔跑。 周瘸子睁着大眼睛，看着秦川，道：“是你？” “少啰嗦，逃命要紧！” 奔跑的过程中，身后的猛兽以无法想象的速度袭来。 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比那些泥沙滑行的更快，左右包夹。 “抓紧了！”秦川大喝一声。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力量充满全身，心中不免感动，他知道灵力起作用了。 轻灵的步法在左右闪躲。 远处的周生看得哭了。 他抹掉眼泪，跑了起来。 轰隆隆—— 一块巨石压来。 秦川不转头，继续奔跑。 为了躲避这块巨石，他立刻选择改变路线。 呲—— 一声响。 秦川低下头看了一眼，腿上被一块石头划伤，鲜血流了出来，但很快都被雨水和泥水冲刷，混在一起。 他没有停下，继续奔跑。 直至跑到河的附近。 庄稼彻底毁了。 第38章 寡妇之情 人们不会奢望秋天的时候还能有所好的收获。但能够在灾难中安然无恙，已经是上天赐予的恩泽。 河边已经聚集了很多村民。 有刚才跑过来的人，还有闻讯赶来的人。 很多人都看到了那一幕——秦川背着周瘸子，在雨中疯狂奔跑。 他们不知道作何感想，只知道这一幕，牢牢地印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昨天秦川说的话，仿佛又有人旁边不断重复，代替了雨水的声音。 河对面，已经是安全的区域。 秦川停了下来。 他没有多余的力气放下周瘸子，双臂耷拉下来，周瘸子安稳落地。 村民们拿着伞，正向帮忙。 周生红着眼睛，扶起周瘸子，喊道：“爸，你没事吧？爸——” “我——没事。” 张硕拨开人群，扶住秦川，道：“川哥，你流血了。” 人们才注意到他腿上的伤口。 鲜血打红了整条腿，在泥水的混合下，可怖渗人。 秦川说道：“没事，小伤。” 人群中议论纷纷。 雨水太大了，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周瘸子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秦川转过身，表情严肃，声音洪亮道：“我救你，是因为爷爷希望我这么做，从今往后，你我两家互不相欠！” 以前你说秦老头害了你，那么今天就算彻底还了。 周瘸子欲言又止，忽然咆哮大哭起来，嘴里念叨着：“造孽啊，造孽——” 很多人不住地摇头。 张硕扶着秦川离开了。 在村子口，遇到了寡妇张花花。 张花花山脚很远，不过却看到了河边的一幕。她始终挂着微笑，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和无关。 她举着小伞，宛如一位知性的油纸伞美人。 雨水太大，还是打湿了她轻薄的上衣。 她在看向秦川的时候，眼睛没有眨，雨水也打湿了她的眼睫毛，像是哭过了一场。在秦川经过身旁的时候。 张花花出声道：“小川，你受伤了。” 秦川低头看了一眼，又抬起头，道：“没事。” 张花花把目光放在远方，说道：“你会处理伤口吗？” 张硕一脸喜悦，插口道：“张大姐要帮川哥清理伤口吗？太好了。” “谢谢。我自己会处理。” “……” 张花花扔下了手中的伞。 任凭雨水打湿她的全身。 这是要干什么？ 疯了吗？ 两人感到莫名其妙。 她继续道：“伞已经坏了。我家里有药。如果伤口不及时处理的话，会感染的。你确定不用我帮？” 随着雨水的浸透。 她的衣服渐渐透明起来，湿润透明地贴在身上。 一双肉球，凸显在眼前，每当她走动的时候，就会晃动一下。 张硕傻了眼，他还小，当他发觉张花花的眼神不对劲的时候，他才嘀咕道：“川哥，我先回去了，我妈叫我回家吃饭。” “……” 妈\/的，现在才几点，而且你麻麻在河边帮忙呢，回去吃shi吧？ 张硕溜了。 秦川也看得傻了眼。 “好看吗？” 张花花的声音突然响起，让他回过神来。 “我——我要回去了。” 秦川强忍那股火，收回眼神，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张花花扑哧笑了，笑得很得意，似乎还在后面说：“小屁孩，你想什么呢？大姐只想帮你。村里的人都欺负你，可我想帮你……”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而是说道：“谢了，我自己能处理。” …… 下午。 天气放晴。 西侧的天空上出现了一道彩虹，它的美丽没能吸引村民们的欣赏。 处理好伤口的秦川，才赶到腿部传来阵阵的疼痛。 他向颜如玉请教道：“有什么药可以治疗这种伤口吗？” “有是有，但是你灵力不足，还不足炼制更高级的治愈型药物，你只能不断收集灵力，花上一段时间，腿伤自然会好。” “如玉姐，咱能不说废话吗？我也知道花时间会好。可是我要上学，总不能天天像个瘸子。” “你放心吧，修灵者如果连这种小伤都无法康复，那简直可以去死了。你只管好好收集灵力。伤势会比你想象中好的快。” “好得快是有多快？” “很快很快。” “马涓涓是你生的吗？喂，说话啊——” …… 傍晚时分。 秦川一人在屋中休息。脑子里却时常想起张花花的那对肉球。 真没骨气。 要是想看，透视早就全看了。他一边暗骂自己没胆气，一边又在想着天眼是不是可以随时看光美女的身体…… 十月秋凉，朝阳村已经彻底和炎热告别。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张硕的声音：“川哥，不好了，川哥，不好了！” 声音把他惊醒。 大院外张硕神情焦急地叫着。 “怎么了？”秦川走了出来。 “秦爷爷，他们都去秦爷爷的坟了？！” “什么？！”秦川一双眼睛瞪了起来。 “太过分了！” 活着的时候，没有受到应有的回报和尊重，难道死了还要忍受这些人的侮辱不成？秦川真的生气了。 他的手指关节因为握得太紧而发白。 他二话不说，急匆匆而去。 西侧林地边上，那些青草地围着一条狭长的河流。这是村里庄稼灌溉的水源。 水源距离墓群并没有多远。 秦川人还未到却忽然听到劈了啪啦的鞭炮声。 一串接着一串。 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了后，才发现，那些曾经秦老头有恩于他们的村民，全都到了坟前。 坟前放着馒头，鸡肉，酒，还有水果…… 鞭炮是他们放的。 原来他们是来祭拜爷爷的。 他们不是没良心，而是缺少一个唤醒他们良知的人。 所有人在朝着秦老头的墓碑鞠躬。 看到这一幕。 向来坚强的秦川不由鼻子一酸。 “老头，你就安心去吧。” 他不知道人死了到底还能不能收到活人的信息，或者听到亲人说的话。但他只想在坟前告诉爷爷，一切都过去了。 祭拜完成后，村民们纷纷转身。 在这样的场合下，他们都很严肃。 态度虔诚。 周老爷子缓步走来，拍了拍秦川的肩膀，道：“周爷爷对不住你。” 秦川没说话。 他们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对秦川和秦老头最大的慰藉。 鞭炮声熄了。 周生从河流的东侧急匆匆跑来。 所有人停下脚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来干什么？ 大家都知道，周生跟秦川的关系不好，周瘸子家跟秦川一家，闹了二十多年的别扭。现在来这里，还要找刚才的不痛快吗？ 不行，绝对不行。 这几乎是现场所有人的内心写照，秦老头在世的那些年，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不应该死后还要受人侮辱。 自私在大义面前，卑微的像过街老鼠。 “周生你来干什么？” “是啊，周生，你赶快把院子还给秦川。” “就是，占这么久了，而且人家秦川救了你爸，也算两清了。” …… 第39章 药力太猛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潮水般说了起来。 周老爷子年纪最大，说话也最有信服力，今天祭拜的事，就是他执意主持要做的。 他抬起手，在空中摆了两下。 人群安静下来。 “周生，你我同一个祖宗。不过，咱们帮理不帮亲，你把院子还给人家吧。以前的事，就算了。” 这么多乡亲帮秦川说话，这让他没有想到。 那种长久以来的孤独感仿佛在人群之中，被湮灭了。 周生放缓步伐，走到秦川面前，他没说话，而是掏出一块布，推在秦川的面前，道：“这就是那颗人参。” “你什么意思？”秦川问道。 “人参你留下吧，院子里的东西我们周家不要了。” 说完，他将手里的东西丢在面前，转身离去。 周生说话的时候，脸部是热热的，因为他感觉他说不了太久的话，大义面前，一切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最有力的应对方式，便是沉默。 他作出这个选择，只是不想在老去的时候，有这样一件事，让他挂在心里，含着遗憾和愧疚而终。 “站住！”秦川忽然叫住了他。 周生停下，转身。 秦川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意思。 村民们没有人说话，静静地观看，他们两家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如果你要打我，就使劲打吧。我绝不还手。”周生说道。 大家惊讶地看着周生。 似乎大家都误会了周生要来到这里的目的。 秦川把地上的人参包了起来，走到周生跟前，道：“人参我不会要。” “你是不原谅我？” “不，恰恰相反。”秦川真诚地笑了下，道，“院子你们可以继续用，我只是不想爷爷看到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周生似懂非懂地望着他。 想了想，周生还是把人生推出来，道：“那这人参就当租金了。你如果不收下……不，你一定会收下。” “……” 这个执着的大块头。 人群笑了。 原来这里的民风依然是那么的淳朴；原来人们平时吵架斗嘴，在这一刻都只不过是小打小闹；原来一切都是一场误解…… 秦川笑着接过了人参。 这时候他的天眼打开了。 乡亲们的好感度，全部在10点以上，甚至有的人还在持续增加中。 他们洋溢着笑容。 如同亲人在他的身边。 周生走了。 人群也散了。 唯有张硕，一直在身边陪伴着。 他把那块布解开，里面躺着的，果然是一颗干了的人参。 他从未见过人参。 “咦，这人参怎么会发光呢？” 颜如玉惊喜的声音传来：“这是难得一见的百年人参，灵力很强。” “是吗？那我岂不是发大财了？” “你就知道钱，这人参你必须炼掉服用，它能增加你的灵力。” “真的？” “当然是真的，本姑娘从来不说假话。” “太好了，这样距离我能看到你的真容又近了一天。”秦川喜滋滋道。 “……” 回到破屋中。 他将那根人参按照颜如玉的方法，粉碎成末，然后熬制。 一道道工序，很复杂，也很耗费时间，最后还需要灵力加持炼化。 转眼间过去五个多小时。 在看时间，天又黑了。 夜半之时，药才有了光泽。 夜幕之下，也挡不住那碗药所散发出来的灵气。 “现在可以服用了吗？” “可以了，只可惜咱们灵力太低，不能将人参的全部药力和灵气吸收。不过，已经不错了。”颜如玉遗憾地道。 “不怕，你帮我挣钱，还怕没钱买人参吗？”秦川想到了一条收集灵力的法子。 “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更适合做一名卑鄙的商人。”颜如玉不满道。 “被你看出来了。” “……” 他端起那碗药，吹凉，一饮而尽，除了味道怪怪的，没有其他的感觉。“这药是不是假的？不管用啊？” “这可是很好的药材，没那么快起作用的。”颜如玉解释道。 秦川点头，但愿吧。 既然如此，那就等着吧。 两个小时后，不见有任何感觉。 他一度怀疑，是不是被颜如玉骗了。但这没道理，她不可能骗人。 折腾了大半天，在等待的过程中，秦川睡着了。 …… 一声鸡鸣响起—— 日出东方。 秦川睁开双眼，眼前好像有东西。 仔细端详，不是别的东西，而是裤裆高高鼓了起来。 这怎么回事？ 他爬了起来，望着自己的小弟弟。 尼玛，平时虽然也鼓，但没这么坚挺啊！ 这时候，他感觉到很热，明明已经十月的天气了，昨天还感觉到凉丝丝的，今天怎么又燥热了起来？ 一切都显得不对劲。 难道是药的原因？ 于是，他尝试呼唤颜如玉。 但没有回应。 这女人，总在关键的时候玩消失，真不靠谱。 越来越热了。 他干脆穿着短裤，光着膀子，走出了屋子。 外面很清凉，感觉舒服了些。 他感觉此刻比以前都要精神的多，神清气爽的。 早晨，能有这样享受，简直比神仙还要舒服。 他不禁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一身穿着粉色睡衣的张花花，拎着一桶衣服，从大院门前经过—— 张花花刚从河边回来，她起得更早。 当她的目光落在秦川高高鼓起的裤裆上的时候，不由停下了脚步，顿时满脸羞红。想到那天秦川看她的那双炽热的眼神，她感到脖子都红了。 “小川，你在干什么啊？”张花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啊——我——”秦川尴尬万分，立刻转过了身子，“晨练，晨练……” 张花花弯下了腰，把桶放在地上。 她的衣服很宽松，在弯腰的时候，领口全然打开。 果然，秦川在这个时候回了一下头。 这—— 一团火燃烧了起来。 张花花说道：“我这件被单有点厚，你能帮我晾一下吗？” “额……”秦川克制着那团火，“张大姐，你这是在玩火！” “玩火怎么了？小川……你帮不帮嘛——” 她居然娇嗔地撒娇起来。 撒的秦川一阵酥麻，浑身哆嗦了一下。 不由分说，赶紧钻进了屋子。 只留下张花花在屋外咯咯地笑，还说道：“胆小鬼。” 今天是假期的第三天。 他忽然觉得，假期过得有点慢了，慢得度日如年。 中午之时，秦川的裤裆终于降下去了，但张花花又来了。 不过她换了一身衣服，很整齐，也很保守。 “小川，在吗？” 这声音比之前严肃了许多。 秦川走了出来。“张大姐，你找我？” “姐姐家灯泡坏了，姐姐寻思着，你不是上过学嘛，姐姐没什么学问，不懂怎么修，你能帮帮忙吗？” “啊？我也不怎么会啊？”秦川难为情地道。 “没事，你可别瞎想，姐姐真需要你帮忙修灯泡。” 她强势地拉住秦川，把他拉出了大院，走向自己家。 乡村邻里，离得很近，到张花花家，不过只是几分钟的路。 她是村里的寡妇，年轻，貌美，但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单身，也从未想过离开朝阳村。 第40章 勾搭 进了屋里，秦川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那是女人特有的味道。 “就是这个灯泡。” 张花花指着房顶说道。 秦川只好说道：“我看看吧。” 搬过来一个凳子，他将灯泡卸了下来，发现灯丝已经黑了，于是道：“这灯泡已经坏了，只能换新的。” 张花花一脸遗憾，道：“是吗？还好我这里有备新的。” “……” 她从柜子中拿出新的灯泡，递给秦川。 换灯泡是一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事情。 张花花却眼睛水汪汪地盯着。 “小心，注意安全。” 咔擦—— 灯泡卡好了位置。 很轻松。 换好后，秦川跳了下来，拍掉手上的灰尘，道：“你试试行不行。” 张花花并没有尝试去开灯，而是展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她咯咯笑道：“热吧？” “热？” 秦川并没有觉得多热，十月的天气，早晚偏凉，只有中午的时候，太阳才会有些晒人，不出屋也就不会感到热，怎么会热呢？ 他还未反应过来，张花花靠近身边，扯着他的上衣，道：“没关系，屋里闷热，把衣服脱掉吧，大姐给你倒杯水喝。” “额……” 她两只手轮番上阵，衣服被扒了下来。 “大姐，你别这样。” “哎哟，害臊什么，都是自己人。”张花花拿着衣服，目不转睛地望着秦川的身材，他有八块腹肌，个头中上，手臂上的肌肉，也显得很有力量。 她看得痴了，愣在原地。 秦川十分尴尬，想拽回他的衣服，张花花却把衣服抱在怀里，搂在胸口里，毫无机会。 “张大姐，灯泡没事了，那我就走了啊。” 衣服他也不想要了，反正那都是临时穿秦老头的旧衣服。 在秦川转身的那一刻，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噗—— 张花花从后面一把抱住了秦川，胸前紧紧贴着他的后背。 秦川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身体内一团火燃烧了起来。 “张大姐……你别这样。”秦川竭力压制住那种蠢蠢欲动的躁动，不让自己陷入意乱情迷的境地。 张花花的声音有些颤抖，说道：“小川，你就从了姐姐吧，姐姐憋了这么多年了，真的很难受。” 她的双手，不断抚摸着秦川的腹肌和胸肌，胡乱抓着。 秦川的那团火变得更旺了。 心跟着扑通扑通地跳着，血液的流动也在急剧加速，更让他心痒难耐的是，张花花的那两团肉球，在后背上不断搓着，让他浑身颤栗。 秦川头脑一懵，转过身，一把将她搂住，直接推倒在床上，压住她。 “不要停，小川，来吧。”张花花的声音，仿佛蕴含某种魔力。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尝过女人滋味，虽然在电脑种看过不少，但如果永远没有亲身实战，那些经验也全都是枉然。 但在压住她的时候，他感到他的呼吸变得更急促了。 他从未这么近距离接触女人，她的睫毛，她的眼睛，她的嘴唇，还有她的咪咪…… 一切都在诱惑着他。 “你说不是从来没有摸过它？”张花花抚媚说道。 秦川像是变成了哑巴似的，说不了话。 脸上开始出汗。 张花花忽然拿起他的手，放在了胸口上，一双大腿，顺杆而上…… 秦川忽然奋力摇了下头，一把挣脱开来—— 大喝道：“你不要这样。” 他转过身，迫使自己呼吸平缓下来。 张花花被突如其来的喝声吓了一条，吃惊地坐在床上。 秦川摇了摇头，道：“我还是走吧。” …… 张花花露出微笑，道：“小川，你如果想要的话，就随时来找我。花姐的大门会一直向你敞开哦。” 秦川没有说话，赶紧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他从未想过，一个女人居然可以主动成这样。他的内心和身体虽在躁动，可是他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他才十四岁，而张花花已经快三十了。 年龄上差距犹如鸿沟，一时的身体上的快乐，并非是幸福持续的源泉。 回到破屋，秦川的心依旧无法平静。 静坐一段时间，那股躁动渐渐消失。 “如玉姐，我这么做对吗？”他尝试与颜如玉沟通。 “什么？” “刚才的事啊。” “这是你个人的自由，我不会干涉的，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会选择隐匿的状态，” 秦川不由有些失落。 “哦，可惜，你没看到我不为所动的克制力。” “如果你能不在电脑上看电影，我就承认你的克制了。” “……”秦川干笑道，“那不一样。” “我没觉得不一样。” “好了好了，说说药力的事吧。我吃完那些怎么没感觉到灵力增加呢？” 颜如玉用责怪的口气道：“你就这么着急？灵力的获取是需要时间吸收的，那些药力要转化成灵力，怎么说也需要几天吧。” “好吧。” 每次与颜如玉的交流，都会让秦川感到自己的无知。 虽然她经常向他讲述灵力的事情，可每当他遇到新的问题之时，总是显得无从所知。 幸好，书灵一直都在。 有了她，就如同有一本百科全书在身上。 晚间。 秦川感觉到腿上的伤不疼了。伤口有愈合的趋势。 他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这惊人的愈合速度仍然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院子里的空间很大，让他有了练习风灵步的想法。 时间尚早，他出了屋，开始练习风灵步法。 风灵步讲究飘、快、绕。当灵力掺杂到步法当中，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让他想起了天龙八部中段誉学习的凌波微步。 如果能够达到那个层次，一定会帅得掉渣吧？ …… 不知不觉已是夜半之时。 星辰点缀夜空，月光清洗大地。 秦川停下脚步，全身已布满汗水。 “看来今天的效果不错，比以前进步很多。”他明显感觉到无论是速度还是躲闪的能力，都比以前强了许多。 感到身体疲惫，打算休息。 这时他瞄了一眼，大院中的菜地。 在农村，院子足够大，菜地放在院子里，更方便照料。 “咦？这些菜怎么会有光？” 他以为眼花了，擦了下，再次看过去，刚刚张成形的白菜，还有韭菜等蔬菜，都发着光。 他赶紧唤醒颜如玉，指着蔬菜低声说道：“如玉，快看，是我眼花了，还是我见鬼了？” “……” 第41章 早死早超生 反正也没人看，所以，到此结束。 无意义的坚持，不如早早的放弃。 已经扑了好几本了，都是百万字的。有时候真的很迷茫，说好的坚持就有收获呢？！这次我不拖那么长了，早点切。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还写不好一本书了？请关注新书，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