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邪少的野蛮交易》 第1章 春梦无痕 唐糖下了出租车的时候,感觉头很晕,身体轻飘飘的,神识开始混沌,她努力地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直到这一刻她才回想起来晚餐在学校食堂里喝得那杯饮料一定有问题! 推搡之间,唐糖感觉自己被推进了一个非常热闹的场所,眼睛有些迷离,大厅里格外的热闹,灯光闪烁,dj做出的音乐带着激情和迷乱,配合着台上热舞的艳丽女郎,场上掀起了ng又ng的尖叫,人们疯狂地舞动着身躯,沉迷在放肆疯狂的迷乱和放纵中。神识迷乱的唐糖当然不知道,这里是这个顶级一线城市里最奢华最烧钱的巨型娱乐中心“色媚”。 唐糖感觉昏沉沉的脑袋被这样热闹的气氛吵得更加昏沉了,她迈着虚浮的步子想要离开,不料胳膊被人抓住,一个猥琐的声音笑着说:“看着一副穷酸相,没想到这脸蛋和身段看上去还挺正点的,哥几个今晚是赚到了,不仅得了钱还白白捡了这么大的便宜” 唐糖挣扎着,想要挣脱这样被人看玩偶似得色迷迷的注视的气场,不想没挣扎几下就听见另一个人说:“瞧这小妞的脸红的,连药都喂好了,哥几个今天不好好的爽一爽还真对不起老天的美意。” 唐糖心里突然就慌了,虽然脑袋是昏沉的,手脚是软的,可是不代表她听不懂这些人说的话。感觉有人抹上了自己的身子,好几双手,其中一只可恶的手掌已经伸到了衣服里面朝胸前的高耸游离而去 前所未有的屈辱让唐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这一群人的魔爪,抬腿就跑了起来。此刻她已经分不清方向了,潜意识里她只想逃跑,逃出那群yin贱猥琐之人的魔爪,逃出这个声色犬马的场合。 奋力跑了一阵后,感觉没那么吵了,小腿不停地打颤,唐糖扶着光滑冰凉的墙壁勉强让自己站立着,后面的人暂时还没有追上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多做停留,于是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清醒一些,稍稍的软弱便会将自己送到那群色徒手中受尽蹂躏。唐糖扶着墙朝走道深处走去,丝毫没有留意到她刚刚经过的房门的上面几个鎏金大字“黄金vip客房”。 唐糖扶着墙壁努力地向前走去,迷迷糊糊地走过了黄金vip区域,又走过了白金vip区域,一直往前走到了最前面的钻石vip区域。冥冥之中的事情就是这么的奇妙,唐糖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一路闯入钻石vip区域,那是因为“色媚”的服务员在这个时间点上有一次换班,服务员们会到休息室稍稍休息五分钟。 唐糖一直走到尽头,然后无力地靠在身旁的一扇门上,浑身燥热,嘴唇已经干得起皮了,大口地喘着气,她感觉自己快要挺不住了,这时身后靠着的门突然从里面拉开,唐糖就这样软塌塌的跌进了房间里面。下一秒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抵上了太阳穴,轻微的一声枪械扯开保险的声音将唐糖混沌的脑子惊得清醒了许多。 包房里面的光线异常的暗淡,隐约看见几个穿着黑色笔挺的西装的男人坐在沙发上谈话。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外面的人呢,怎么守的门?竟然让人闯了进来,还不快些拉出去解决了。” 唐糖大惊,沙哑着嗓子喊道:“不要!”她丝毫不怀疑刚刚抵在她太阳穴上九毫米口径的微型冲锋枪的威力,只要扣动一下扳机她这条卑贱的命就算交待了,可是若是她死了,她家中年幼的儿子怎么办?!于是她大喊一声“不要!” 清冷的声音再次说道:“愣着做什么,难道让寒少亲自开口?” 唐糖手脚并用地爬出一段距离,好让自己的脑袋快些离开枪口,嘴上再次喊道:“不要!”她朝着那清冷的声音传来的方向爬去,渐渐地靠近了沙发,这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三个男人,一个便是刚才开口声音清冷的那个男人,另一个是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戴着墨镜看不清长相,只是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几把黑色的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的手枪!和商场里面的玩具枪不同,这是明晃晃沉甸甸真的枪!其中一把呈拆散的状态,黑色的零件七零八散的陈列着。 而第三个人则是坐在靠近墙角的沙发里,上半身隐藏在暗淡的黑暗里,只能看到他穿着笔挺的名贵西裤的双腿和穿着奢侈品牌皮鞋的双脚,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低调的奢华和迫人的贵气就这样在暗淡的光线中弥漫开来。 “放了我吧,我不是有意的,求求你,放我一命!”唐糖忍不住就着地上磕起头来,什么众生平等,什么人人平等,全都他妈的是放屁,这个世界上,高高在上的王者面前,其余的人都是贱命一条。 时间一点点过去,唐糖浑身冒着冷汗异常不安地等待着,生怕门口处那个一身黑色西装的保镖再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心里不住地想着,如果今晚能逃过一死,明天一定离开,离开这个暗欲横流的城市。 突然间,一个冰寒的声音响起:“阿肖,算了,反正生意都已经谈完了。” 唐糖听了这句话后猛地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这时那个四十岁上下带着墨镜的男人麻利的将拆散的枪械组装完毕,连同其他的枪支一并收起,恭敬地说道:“寒少,那就敲定刚刚谈的价码了。寒少您刚刚回国,今晚就好好玩玩,我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恩。”冰寒的声音淡淡地应了一声,那半个身子隐藏在黑暗里的被人称为“寒少”的男人微微动了下身子。坐在中间的被寒少叫做阿肖的人,站起身送走了墨镜男人。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唐糖见墨镜男人提着黑色皮箱离开了房间,于是站起身来,也想趁机离开。这个包房里面的气氛太瘆人了,如果没有猜错,刚刚这三个人谈的是一批军火生意,这样的黑市军火交易被自己撞破了,凶多吉少啊,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谁让你走了?”暗淡的光线中传来那个冰寒的声音。唐糖顿住脚步,看向隐在黑暗里神秘的寒少。他慵懒地坐在沙发中,阿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旁了。一米八几的身高,一身价格不菲的西装,气质不凡,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不凡的男人,也只是寒少身边的一个小小的跟班,他恭敬地站在寒少的身边,身体微微紧绷,等待着寒少随时可能说出口的命令。 许是觉察出寒少的心中所想,阿肖清冷的声音对唐糖说:“走近些,寒少想看看你的样子。” 唐糖的腿机械地挪了几步,来到离寒少五步远的地方,这样的光线里,暗处的寒少能看到她的脸,而她却看不到寒少的脸。 几秒钟后,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的寒少蓦地坐直了身子,上半身就这样离开了黑暗,隐约地出现在了唐糖的视线里,唐糖忍不住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的精品男人!染成板栗色的头发打理出高贵时尚的发型,衬着光滑俊朗的脸庞,格外的养眼,他的目光猎鹰一般的锐利并且略带寒光,表情冷漠,没有言语亦没有动作却压迫得人不敢大口出气,人如其名一般的给人一种莫名的寒意,如此的形貌用英俊和帅气这样的形容词已经无法形容了。 “名字?”寒少冰寒的声音淡淡地询问。 唐糖已然被寒少的样貌所震撼,对于这个简短的问题并没怎么听清。一旁的阿肖提醒道:“寒少在问你的名字。” “啊?哦我叫唐糖” 寒少重新靠回了沙发里面,冰寒的声音再次问阿肖:“现在几点了?我要的女人怎么还没到?” 阿肖忙解释说:“派出去的飞机耽误了一小会,刚才问过了,安娜小姐很快就到了。”安娜小姐是上周新选出来的环球小姐,大约只有这样的绝品美女才够资格爬上寒少的床吧。 寒少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没来,今天晚上就不用来了。我不喜欢耍牌子的女人。” 阿肖有些为难:“是,可是今天晚上” 寒少的手微微一抬,指了一下唐糖:“就她吧,身材比例还可以,应该会很契合我。” 阿肖点头应了一声,看向唐糖:“跟我来吧。” “你什么意思?要我跟你去哪里?”唐糖满心的疑问,可是脚下仍然紧紧地跟着阿肖。很快地就来到了一个偌大的浴室里,两个面带微笑,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熟稔利索地帮唐糖脱了衣服然后帮她洗澡。脱离了生命危险以后的唐糖,顿时又感觉头昏脚软起来,洗浴的热水淋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这样的舒服很快地就让唐糖将刚刚的疑问抛到了脑后,身体深处的燥热渐渐升腾,头又开始昏沉,四肢酸软起来,今天晚上晚餐喝得那杯饮料一定有问题! 黑暗之中唐糖无力地倒在了床上,这张床似乎是她睡过的的最舒适的床了,不料床上已经躺着一个人了,光裸的肌肤碰到一处,唐糖本能的想要推开,可是体内的燥热突然就躁动了起来,欲迎还拒,朦胧之中唐糖感觉自己瘫软地倒在一个矫健有力的男人的怀中,没有一丝感情的吻落在了唇上,体内所有的燥热在这一瞬间统统地被勾了出来。 黑暗之中,唐糖满脑子的迷乱,腿被人生硬地分开,然后下身一痛,身体的空虚瞬间被填满,做梦吗?一定是做梦,男人的肩膀如此宽阔,身体如此的火热,连带着下身的律动也极尽缠绵,一下下的似乎想要贯穿她的身体,唐糖心里感叹着,难道说心已经死了的人也会做这样的春梦吗? 男人冰寒的声音带着激情的压抑低低地自言自语:“终于又遇上了一具很是契合的身子”话音落处,下身一阵用力,羞涩柔嫩的地方,无助地承受着他的狂野,唐糖忍不住呻吟出声,如此的愉悦,这场春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女人沉醉的呻吟声激出了男人心底尘封已久的渴望,四年了,终于找到了一副可以唤醒他深层欲望的身体了! 男人压抑的吼声尽情地在喉中释放,女人激烈的喘息声经久不息。 **的房间的门外,阿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天幕,嘴角弯起,笑了起来,果然是个不一般的女人,寒少许久都不曾如此尽兴地玩过女人了。之前找来的那些女人,寒少鲜有看得上眼的,就算有幸运的女人最后能爬上寒少的床,可是一次欢爱过后却都又被赶了出来,能让寒少如此尽兴的,还真不好找。 这位寒少是何许人也,唐糖又是如何会被送到这个顶级城市顶级娱乐会所呢?事情还要从一天前说起 第2章 邪少回国 寒少到底是何许人也,唐糖又是为什么会被人灌了药送到顶级娱乐场所“色媚”呢?事情还要从前一天,寒少回国开始说起。 f大,国内最著名的高等学府,建校百年,领跑国内各个领域的最先进科技,当前国内政界商界中的一大半的佼佼者都是从这个学校里走出去的。 三月春光灿烂,新学期刚刚开始不久,占地数万公顷的f大里面原本应该平ng漫的象牙塔生活被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炸得沸腾不已。国内最大的隐形财团,阎氏财团的接班人,阎寒,从国外回来了。而且今天他要亲自来f大选拔最新型人才。 f大的李校长,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学究型男人,带着手下一班校级领导,恭敬地站在f大中央的体育馆里面,静静地等候着阎氏财团的接班人阎寒的到来。时间一秒秒地划过,李校长不安地扯了扯身上的西装,那是他是花了血本买来的世界名牌,为了接见这位尊贵的宾客而特地准备的。再过几个月就又要送走一批毕业生了,只要能跟阎氏财团签订人才输送协议,f大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程度就会大幅上升了。 阎氏财团之所以被媒体誉为最大的隐形财团,因为他的规模有多大,实力有多雄厚,没有人知道,各方报道综合起来也只能知道阎氏财团旗下的产业囊括了地产,医疗,机械,通信等行业,商业规模涵盖了全球各大国家和地区,其金融情况更是控制着全球多半区域的经济起落,其底细到底如何,无从调查起,阎氏家族内部的情况,更无人知晓,所以被称为国内乃至世界最庞大的隐形财团! 寂静的等待中,一阵飞机的轰鸣声传来,李校长忙招呼了身后的一班校领导:“到了,到了,接待室,休息室都准备好?”有人忙回答说:“好了,好了,早就准备好了,比五星级的还要舒适。” 说话间一架世界顶级的私人直升飞机平稳地降落在f大的体育馆内,因为体育馆面积有限所以阎氏财团的接班人阎寒只能将私人飞机换成了直升机,当然这都是题外话。飞机刚一落稳,体育馆外面的记者们顿时沸腾起来,争抢着想要爬进体育馆采访最神秘的阎氏财团的接班人阎寒,也就是各媒体经常报道的寒少。可惜校警和外援警力死死地拦住了疯狂的记者们,不让他们靠近体育馆半步,场面一度进入空前激动地氛围。 飞机落稳后,机舱门缓缓打开,梯子放了出来,顿时所有的喧嚣停止了,来自各个方向的目光统统锁定在机舱大门处,神秘莫测的阎氏财团的寒少终于要漏出真面目了!只见一个身高一米八五上下的二十多岁男子,身穿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动作雍容的从机舱内走了出来,脸上驾着一副墨镜,看不清真容,李校长慌忙带人迎了上去,小心谨慎地伸出手去想要同传说中的寒少握手。刹那间体育馆外的记者群中又开始了激动地喧哗。 李校长激动且礼貌地同这位浑身尊贵的男子握了手,寒暄道:“寒大少,终于将你从国外盼回来了!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 男子微微一笑,抬手摘下鼻梁上质地上乘的墨镜,开口道:“李校长,你误会了,我不是寒少,寒少今天日程满了,来f大选拔人才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来处理,我是寒少手下的助手,阿肖,李校长,预祝我财团和贵校的合作顺利!” 李校长一听此人不是寒少,心里小小的有些失望,可是寒少能让他手下的助手来一趟,已经是给他f大莫大的脸面了,要知道阎氏的人才多半是从国外引进的,今年以前从来没有在国内的高校选过人。 “合作顺利,合作顺利!”李校长小心地陪着笑,再次和阿肖握了手。然后热情周道地带着贵宾朝事先准备好的休息室走去。 半个小时后,宽敞舒适,胜过五星级套房的休息室里,李校长笑微微地递了一叠资料给阿肖,恭敬地说:“肖助理,这是我校按照贵财团的要求筛选出来的最优秀的人才,其中博士五十人,硕士三十人。请过目。如果合意的,我再另外安排面试。” 肖助理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懒懒地接过资料夹,漫不经心地翻看起来。眼睛余光瞟见李校长一副恭敬地站着大气不敢出一口的样子,笑着说:“李校长,坐吧,不用拘谨,只要是人才我们一定录用。” “好,好”李校长在肖助理身旁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翻看资料的肖助理,忍不住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心里想着一个助理就有着如此压迫人的气场,还好不是寒少本人过来,自己平日里忙着学术调研,多久没有接见商界要人了。 二十分钟以后,肖助理翻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合上文件夹,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李校长忙问道:“如何?可有中意的?” 肖助理淡淡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支金笔,刷刷几笔开了一张支票,按到茶几上,推到李校长面前:“这是二十个亿。寒少说他许久没有回母校了,这二十个亿是他对母校的一点小小的见面礼,李校长,请笑纳。至于此次选拔人才嘛,非常抱歉,在下看完了整本资料并未发现我财团需要的人才。” “没有?”李校长前额的皱纹缓缓加深,f大乃是全国最高等的学府了,竟然没有阎氏财团看重的人才,可是看阎氏肖助理的口气又不像是说笑,李校长僵硬地将目光从肖助理的身上转到茶几上的支票上,二十个亿,政府每年给f大的拨款也没有这么多啊。等等,肖助理刚刚说什么,寒少的母校? 阿肖看出了李校长的疑惑,便笑着解释说:“李校长可还记得十年前那个十三岁入学,十五岁毕业的学生?那就是我们寒少。” 李校长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寒少原来就是他?那可是个神童哩,十三岁考进f大这座国内一流的学府,中途都没怎么上过课,十五岁以非常优异的成绩从f大毕业。若不是有人特别关照过此事保密,我差点就要将这个事情报到出去了。那孩子居然就是寒少!” 第3章 解恨 阿肖点头说:“寒少从小接受的是最高等的教育训练,之所以没怎么来f大上课,那是阎氏内部还有其他安排。寒少十五岁从f大毕业后就去了欧洲,一面学习全球最先进的知识,一面试着接手阎氏在国外的产业。”阿肖笑了一下:“瞧我,多嘴了,李校长既然想起了寒少,那么张支票就收下吧。”阿肖说完站起身,伸出手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握手告别后,带着一干黑色西装保镖模样的人离开了李校长精心布置的休息室。 李校长再次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今天的事情到现在为止还没能完全消化,事情的结果和先前的预期出入太大,李校长觉得今天的自己在阎氏寒少的肖助理面前似乎很是狼狈。 和李校长的狼狈截然相反的,女生宿舍五楼的过道上,李校长的独生女儿李苗,此时正在趾高气昂,自大狂妄地耀武扬威,她身上穿着的是今年春季最新潮的淑女装,烫成大ng的卷发柔顺地披在肩上,皮肤白嫩,水灵的眼睛里面写满了轻蔑,猛地看上去她是一个美丽娴静的女子,可是此时此刻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将她她姣好的形象撕成了碎片,只听她轻蔑地对站在她面前的一个女生说:“你个贱人也不好好地照照自己,就是你脱光了爬上他的床让他上,他也不屑看你一眼的,果然是十八岁就生孩子的人,浑身的骚狐狸的骚气,最后劝你一句,离他远一点,他爱的人是我!” 挨骂的女生名字叫唐糖,她身上穿着的是洗得泛白的春装外套,一头朴素的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脚上的运动鞋如果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那双鞋的鞋底已经断了,她脸色异常的平静,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被别人这么说几句已经是好的了。只是这样被别人误会让她心中难免有些憋闷,于是她淡淡地开口说:“李苗你误会了,他爱的人从来都是你,你真的没必要在这里指责我,除非,你对自己没信心。”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唐糖的脸上,引得一旁观战的几个女生倒抽一口凉气,校长的女儿就是横,说打就打,而且被打的人还不能有一丝的反抗。 唐糖捂住热辣辣的左脸,平静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这一巴掌而起波澜,照样淡淡地说:“我已经承认了他爱的人是你,你却还是没信心,你今天就是打死我,你的心里依然会不安。” “你胡说!如果不是你隔三岔五的骚扰他,他早就决定了毕业以后和我订婚。都是因为你,只要有你在,我就得不到他完整的心!我恨你,恨死你了!”李苗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睛狠狠地盯着唐糖,胸膛因为激动地情绪而剧烈起伏,垂在身侧的双手手指握紧,骨节泛白,浑身上下无不写满了恨意。 唐糖淡淡地笑了,两天前阿婆突然病了,她在这个城市里孤身一人,没有任何的亲人,上面有一个六十多岁的阿婆要供养,下面有一个三岁的儿子要照顾,而且还要坚持完成自己的学业,阿婆不忍见她如此辛苦便背着她外出拾垃圾,前两天雨下个不停,那天晚上阿婆一回来就病倒了,送进医院后,一连串的费用交下来后,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没了,真的是没办法了才拨通了他的电话。没想到那一天自己和他短暂的会面竟然成了今天李苗发怒的导火索。 唐糖仔细想了一下,这件事情还是自己不对,如果那一天自己没有拨通他的电话,那么李苗就不会发火,然后今天的争吵就不会发生了,所有的事情归根到底似乎真的是自己的不对,想到这里,唐糖开口淡淡地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既然知道错了就不要怪我无情,你,现在就到宿舍楼下面去,跪着,哪里人多就跪在哪里,什么时候我解了气,心情好了,再让你起来。”李苗轻蔑的眼睛里满是胜利的微笑。她身旁观战的一个女生忙附和着:“臭**,勾搭男人的狐狸精,听不懂话是不是?苗姐让你下去跪着,你还不快去?”此人是李苗最得力的跟班女,阿芬,平日里极尽能事巴结李苗,俨然一副奴才嘴脸。 唐糖平静的脸上终于显出了一丝愤怒,她看着李苗说:“我已经认错了,我也可以向你发誓,以后再不会与他见面,至于你其余的要求,我办不到!”说完转身就要走。 李苗对着唐糖的背影不屑地说:“不跪是吧?那好,三个月后毕业的时候,你的毕业证和学位证统统都不要拿了。我爸爸是校长,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就能让你毕不了业,像你这么不检点的**,留校察看都是轻的!” “你不要欺人太甚!”唐糖猛地转身,如果没有毕业证学位证,她拿什么去找工作养活阿婆和儿子啊! 李苗死死地盯着唐糖:“跪,还是不跪?” 唐糖深吸一口气,四年多了,她早已经习惯了被人落井下石指着脊梁骨嘲笑,哀,莫大于心死,心都死了还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的,淡淡一笑:“跪就跪吧。楼下宿舍门口的人最多,我就在那里跪着让你解气,只是你今天解了气后,我不想以后再听见你拿我的毕业证说事!” 李苗轻蔑地一笑:“你以为你还有得选?算了,看你这副寒碜的样子,跟你说话都恶心。只要本小姐今天解了气,三个月后你兴许还能顺利毕业。” 唐糖不再说话,转身下了楼。 布置精美的宿舍里,李苗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宿舍门口跪着的唐糖,一丝阴狠之色闪过眼睛。这时她身边的跟班女阿芬讨好地说:“苗姐,还不解气吗?不如找人揍她一顿?” 李苗微微一笑:“她那身骨头又臭又硬的,命大的很!她不是爱勾引男人嘛,我就让她好好地尝尝滋味。”说到这里,李苗勾勾手,跟班女立刻附上耳朵,李苗压低声音,细细吩咐了一番,说完之后还不忘加上一句:“此事若是办好了,我会让我爸爸给你一个保送研究生的名额。” “好说,好说,此事包在我身上,苗姐你尽管放心!”阿芬点头哈腰,眼睛笑得快要眯成一条线了。 第4章 下药 人来人往的宿舍楼下,门口走道处,唐糖面无表情的跪着,人在逆境之中,就算学不会坚强也应该学会麻木。她的身边先是聚集了一群女生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可是围观了一会儿后发现并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于是便又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阿芬从李苗的宿舍出来后,先是去咨询了一下学校关于见年保送研究生的相关规章,她要先确认一下李苗的许诺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可不想事情做了之后却白忙一场。李苗,唐糖和苏言三个人之间的纠葛,别人不知道,她阿芬是再清楚不过了。若是不能在李苗这里捞到足够的好处,她也犯不着去开罪了唐糖。 从学校的教务大楼出来的时候,阿芬犹豫了很久,通过白纸黑字的条文规定去争取保研名额,对她这个学习不怎么样的学生似乎不太可能,现在能她只能在李苗身上赌一把了。何况唐糖人贱命微,等几个月李苗和苏言顺利地订了婚了,她唐糖也不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耽误了这些时间后,学校里白天的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已经响了,阿芬来到宿舍门口,见唐糖依旧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像个雕塑一般的无动于衷。阿芬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唐糖啊唐糖,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校长的女儿! 唐糖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也不知道别人的眼里会如何看自己,反正她没得选,六年来,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可是为什么她所有的努力在有些人的眼里,分文不值,她当年日夜奋战,累得半死才考进这个学校,别人家里拉拉关系就进来了,她为了学费和生活费没有一天可以睡一个好觉,别人却是穿着名牌,坐着豪车,甚至连毕业以后的出路都早已经铺好了。 公平吗?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 阿芬走上前来,拉着唐糖的胳膊说:“好了,苗姐让你起来了,这个点该吃饭了,走吧一起吧。” 唐糖知道阿芬是李苗的最忠实的跟班,既然阿芬这样说了,那么李苗自然也是消气了的,只要李苗不生气了,自己的毕业证学位证就能拿到了,以后的生活就是再苦,起码可以找个好点的工作慢慢开始了。唐糖揉着酸麻得早已经没有知觉的腿,缓缓站起来,却一个不稳跌倒在地。 阿芬不耐地摇头,她才懒得和这个穷酸的人在一起,扫自己的面子,可是答应了李苗的事情又不能不办。于是嫌恶的伸出手,拉住唐糖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腿难受的话,不如我扶你去边上坐一会儿吧!” 唐糖揉着酸麻得膝盖和小腿,勉强站了起来,僵硬地笑了一下:“你不用管我,我先去边上歇一会儿。”相比阿芬烫染的很是时尚的顺滑的直发相比,唐糖的头发再简单不过,自自然然的原生态的黑色,相比于阿芬身上新款的淑女衬衣和春装短裙,真皮的靴子,唐糖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可以说是陈旧的古董了,她那件外套,还是上次阿婆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看着还是八成新的,便洗了洗让唐糖穿了。 人和人之间,虽然没有明确的界定,可是若是蠢得看不到这样的界定,就会自取其辱,所以唐糖并不打算和阿芬一起去吃晚饭。 阿芬努力地克制住自己不耐烦的口气,说:“好了,今天眼睁睁的看着苗姐打了你没有拦着,是我不对,我请你吃顿饭算是赔罪还不行吗?你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吧?” 唐糖怕若是惹怒了阿芬,那么她回头在李苗的跟前不知道又会颠倒出什么样的是非来,这些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一顿放就一顿饭吧,吃了晚饭也可以早些回家去。阿婆怕影响唐糖的学业,住得地方离学校比较远,唐糖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并没有住学校宿舍,每天都要回家去,她盘算着吃了晚饭后,坐公车回去,刚刚好。 唐糖跟着阿芬来到食堂的时候,食堂吃饭的高峰期已经过了,阿芬打了两份简单的饭菜,又买了两罐饮料。唐糖腿上还有些酸麻,便在食堂的座位上坐着等。 饮料的盖子已经打开,是一瓶果汁,阿芬递过来的时候说:“喝瓶果汁吧,补充点维生素,女人啊,可不能缺了维生素。” 唐糖觉得自己跪了大半天,真的是渴了,便大口喝了一口,然后开始吃饭。一顿饭吃得很快,吃完后,唐糖便说了,要离开学校。阿芬也停了筷子,说是和唐糖一起出校门。 唐糖走到校门口旁的公交站台的时候,突然感觉头有点晕。阿芬拦了辆出租车,拉着唐糖就上了车,嘴上说着:“头晕成那样了,别逞强了,我送你吧。” 唐糖感觉身子很难受,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身子软绵绵的,骨子里竟然有些躁动不安。而这样的唐糖丝毫没有注意到出租车的方向 车子在福元市最大最豪华后台最强硬的顶级娱乐场所,“色媚”的门口停了下来,阿芬推着唐糖下了车,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笑着说:“喂?人都到了?听好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白吃不仅不付钱还给钱你们,事成了,明天我将钱都打过去,就按说好的价码,一个子都不会少。”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阿芬满意地掐断了电话。 唐糖就这样半迷糊半清醒地被阿芬推进了“色媚”,然后的事情就如故事的开头那样,唐糖为了躲开那群被人收买了的暴徒,奋力逃脱,因着平日里为了生计干过很多粗活,身体的底子被磨练的不像女人那样的柔弱,这个关键的时候,还真让她给逃脱了。奈何刚出狼窝又闯进了虎穴,稀里糊涂地爬上了最大的隐形财团的唯一继承人寒少的床。 那瓶果汁中,阿芬下的药很猛,她就怕唐糖不肯喝,于是加大了剂量,打算着只要唐糖喝上一口,就让她彻底中招,不想唐糖无知无觉地喝了大半瓶,这还了得,当所有的危险过去,躺在床上的时候,她就真的彻底的迷失了神智,朦胧如做梦一般了。 第5章 色媚 早晨,不知道是几点钟,唐糖终于是正常地醒了过来。入目的是极其豪华的套房,这里是哪里?正疑惑间,一个服务员制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女人身上的制服和别的酒店里面的制服不太一样,裙子太短,领口太低,可是这些都不是重点,唐糖看到服务员的左胸上的工作牌上,赫然写着“色媚”的字样,联系到自己现在一丝不挂的窘态,顿时惊得三魂飞了两魂半。 服务员捧着一身衣服,面含微笑,脸上是极其精致的妆容,只听她柔媚地笑着说:“小姐,这是你的衣服。”说完将衣服放在床上后,转身走开,只是转身的那一瞬间,这位柔媚的女服务员的眼睛里闪现出浓浓的不甘和嫉妒。在色媚工作有两三年了,如此来头的客人还是第一回见到,可是这位客人昨天哪个坐台的小姐都没点,却是和这个呆头呆脑的女人缠绵了一夜! 唐糖手忙脚乱地拿起衣服,衣服显然不是自己昨天穿着的衣服,可是管它什么衣服,先穿好再说,唐糖只要一想到自己赤身**躺在外面的市民渲染的嫉妒暧昧的娱乐场所“色媚”里面,就恨不得找一面墙撞上去一了百了。 这是一身极其柔软的针织修身毛衣,下身是深蓝色的铅笔裤,就是这样的一身简单的衣服,顷刻间就将唐糖姣好的身材衬托的很是惹眼,不过唐糖此时在意的并不是这身衣服,她披散着头发,穿了拖鞋,急匆匆要离开,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刚一走出卧室的门,便看到大厅里德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吓得她忍不住后退好几步。男人听到动静后转过头来,开口道:“小姐莫急,我叫阿肖,是寒少的助手。” 唐糖勉强的笑了一下,她只想快些离开,什么寒少冷少的,她一点都不想管,只要离开这里,她就能告诉自己,不过是一场梦,忘记了就好了。将这里的所有的记忆和痕迹全都删除,她还是以前的她!于是她对阿肖说:“你好,不过我要快些离开。”说完头也不回地快不朝门外走去。 阿肖猛地起身,拦住唐糖的去路,动作虽然生硬,可是拦住的地方与唐糖保留着一些距离,所以虽然迫人但也不是太过唐突。他伸手拦住了唐糖的去路,开口说道:“小姐,那里有一片药,你喝了再走吧。寒少不喜欢麻烦。”寒少上床不喜欢带套,更不喜欢用过的女人哭哭啼啼的拿孩子说事。 唐糖只想快些离开,她利索地将那片白色的药剂放进嘴里,端起一旁的清水喝了进去后便要离开。这时阿肖再一次拦住他,这一次他的手中多了一张金卡;“这是二百万,小姐你收好。” 唐糖看也不看地绕过阿肖,快步走了出去,朝色媚的大门走去。她为什么要那张金卡?难道要留着它告诉自己,自己真的在这个声色犬马的色媚里面受过侮辱?不,她不会,只要离开这里,她就会让自己忘记昨天到今天早上的一切,一点也不保留地全部忘掉! 走出色媚的时候,外面的阳光依然的灿烂,好一派烂漫春光,对面的高耸入云的高楼上巨幅广告牌上不断地变幻着的广告。 唐糖低下仰望天空的视线,朝色媚门口巨大的停车场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停车场的一个车位上停着的一辆顶级跑车前倚着一个身穿休闲西装的二十出头的男人,男人浅褐色的头发,草草地遮住了前额,面容很是清俊,身段颀长,气质迷人,此时他倚在车门处一脸沉静,指尖是燃了大半的香烟。 唐糖的心就这样掉进了深潭,窒息和沉沦时的绝望一起袭来,痛吗?她已经不太清楚痛是什么滋味了,痛过太多的人,已经对这一感觉产生了防备和免疫了。她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朝男人走过去,走到跟前时,才看到男人的脸色虽然沉静可是却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他身旁的地面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烟灰,可是他之前很少抽烟的。 “苏言你怎么来了?”唐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居然是嘶哑的。是因为绝望吗? 苏言丢下手中的香烟,用脚狠狠地踩灭,他想开口说话,可是却不知道开用什么样的开场白,他抬手揪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苦涩一笑,对唐糖说:“换了身衣服,果然不一样了。”说完这句后,突然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突然拔高声调吼道:“缺钱你告诉我!我给你,你这样来这里坐台,算是什么!算什么!”说着掏出皮夹,从里面拿出一叠钞票,狠狠地扔在唐糖的脸上:“这些,够不够!” 唐糖别过脸去,为什么会这样?老天连让她遗忘耻辱的时间都不给吗?任何人都可以挖苦她,嘲笑她,可是苏言不行!因为那是她从十八岁开始,就一直深深地爱着的男人啊! 粉红色钞票雪花般的一张张飘落在地,唐糖垂头死死地看着散落一地的钞票,眼睛被烧得酸涩无比,她想她今生,在这个叫做“钱”的东西上面,是永远也无法翻身了,这个东西是她的劫,她从来都是在劫难逃。 苏言扔出那叠钞票后,并没有消了怒火,他抬手扯过唐糖上身针织修身韩版毛衣的衣领的商标,不屑地说:“flerationgatrc新款,一万多一件,这下找了个大金主了?”就在他看向衣领的商标的时候,视线微移就看到了唐糖白皙的脖子和锁骨之上暧昧的红痕,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噌地又烧了起来。 唐糖抬起头来,将视线是地上一大片的钞票上转移到苏言的俊脸上,这张脸,她再熟悉不过,从前他们一起住在一个破旧的巷子里,她和他一起上学放学,他很聪明,智商很高,他就是那种平时不怎么学习却能考出惊人的高分的人。 而她有着不堪的过往,十八岁生子,本该成为社会所不齿和遗弃的对象,可是上天让她遇上了他。在他的帮助下,她重新回到高中校园,也是在他的无微不至的帮助下,险险地考进了f大,虽然报的是冷门的历史专业,可是好歹和他进了同一所学校。 此时此刻,这个原本应该温柔地笑着说:“今天我帮你打饭。”的男人居然在轻蔑地不屑地厌恶地看着自己。唐糖握紧手掌,长指甲刺进手心,借着手上的疼痛来告诉自己,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自从大二那年,苏言跟着他妈妈搬出了那个破巷子,住进了富人区的小区以后,一切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感觉到苏言巨大的愤怒,唐糖无谓地笑了笑:“我的事要你管?你不去好好地准备和李苗订婚,来这里做什么?!我让你来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开。没人看见,转身的一瞬间,唐糖明亮清澈的眼睛里是怎样的泪如泉涌 第6章 下一秒在哪 唐糖离开色媚以后,沿着一条马路走着,富人活动区的格局就是不同,几乎没有公车站台,而且这里她之前也没有来过,就这样一步步走在这样的异常繁华的马路边。 因为换了身衣服,手机和钱包都没了,其实就算钱包没有丢,里面也是没有多少钱的。钱包里超过一百元的时候,已经算是很富裕的生活了。 还有比这一刻更狼狈的吗?身无分文,不知道下一秒该怎么办。有人曾自嘲过自己,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里。唐糖想那人应该是幸福的,能好好地过完今天应该是幸运的,因为既然今天有保障,那么明天就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是自己呢?过了这一秒,下一秒在哪里? 这一秒一无所有,流落街头,心中满满的都是屈辱,下一秒该如何去过?一辆明亮闪耀的跑车擦着她的身子“呜”的一声呼啸而过,唐糖不自觉的往边上躲去,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想着如果不去躲,就这样迎上这样速度的车,是不是下一秒就直接就能摆脱了这样绝望的生活了? 周围的空气异常的稀薄,唐糖找了个街心公园走了进去,想要寻找一些赖以为生的氧气,可是不可能的,因为心里分明是有什么东西死掉了,从前她想着就算是从今以后再不和苏言有什么交集了,起码自己是有尊严的,哪怕哪一天不期而遇,起码可以公平对等的打一个招呼,可是现在不可能了,从今以后她和苏言再也不能公平对等了,他们成了两个世界的平行线,无限延伸,却无法相交。苏言的鄙视厌恶和同情的眼神,唐糖觉得它已经刻进了自己的骨子里,到死都不能忘! 唐糖在街心公园的一处很是隐蔽的草地上席地坐了下来,掩面而泣,但凡能有着最后的意思忍耐的人都不会在大街上哭泣,太丢了人不是么,可是若是真的真的已经忍不住了,也没有必要去顾念丢不丢人的时候呢,这样的哭一场也许是一个不错的宣泄。 街心公园的不远处,苏言停了车子,透过车窗看着公园里一处隐蔽的草地上,一个女子哭得如此绝望。 他想去安慰安慰她,可是一想到昨天夜里接到电话说唐糖去了色媚坐台,他是一百个不相信的,可是鬼使神差的,他还是来了色媚,就那么一直等着,一直等着,偌大的停车场,他从深夜等到天亮,身后倚着的车子结了层冰冷的霜花,然后又在清晨的阳光下消融,他以为他自己一定是弄错了的时候,却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色媚里走了出来,换了身奢侈时尚的衣服后,她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 苏言再一次拿出一根香烟,一只打火机来,想将烟点燃,可是点了半分多钟依然没能点燃。他将手中的香烟和火机一并狠狠地扔在副驾驶座位上,使劲地在方向盘上拍了一下。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努力地克制着内心的气愤。 他忽然觉得自己再也看不懂她了,这还是那个宁愿一天只吃一顿饭,也要有尊严的活着嘛,曾经她那么的倔强,近乎偏执的想要考进f大,很多人都嘲笑她自不量力,可是她真的做到了。这样一个刚强倔强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去色媚去坐台? 只是苏言不知道,当时的唐糖那么固执的要进f大,全都是为了他啊,因为她一直都默默地爱着他,爱情的力量,是无穷尽的! 苏言在车内抽了一根烟后,最后还是软下心来,启动汽车拍档朝唐糖坐着的位置缓缓开去,可是没行多远的距离他便停了下来。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已经先他一步找到了唐糖,他递给的唐糖的是什么?仔细一看竟然是手机钱包,难道说他便是她昨夜的恩客?不然她的手机和钱包怎会在他那里?想到这里,苏言满心气恼却无处发泄,抬手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骂了一声后,苦笑着转动方向盘,也许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她也许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车子绕了个弯后绝尘而去,不再做丝毫的停留。 唐糖停住哭泣,接过自己的手机和钱包后,向阿肖道谢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 前一秒还恨之入骨的人,这一刻居然要向他道谢,不知这算不算对命运很无情的讽刺。 阿肖开口道:“唐小姐,不用客气,你很得我们寒少的欢心,这都是我该做的。我的手机号码已经存入你的手机了,有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唐糖收好手机和钱包后,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同阿肖说了再见后便走开了。她不认识那个寒少,更不想和这样的人有什么瓜葛,她只想今天所有的事情快些过去,早些恢复到从前的生活,哪怕是贫穷饥饿,也比这样的日子好过。 阿肖站在原地,看着唐糖狼狈的落荒而逃,嘴角勾起,清冷一笑,自言自语道:“现在才开始逃?是不是晚了点,寒少玩女人的手段可是毫不留情的呢” 与此同时,福元市内最大最疯狂和黑暗的赛车场呢,一群挥金如土的风流公子哥们,带着各自的女伴,开始了今天的游戏。 一辆moringlstngofreddcr系的最新款跑车,整个福元市只此一辆,别名魔幻跑车,因为它可以根据车速和所处场合进行微妙的自动变幻。 此时此刻这辆魔幻跑车内,一个异常俊俏的男人,伸手理了下额前板栗色的头发,对着身边的女伴淡淡地说:“等一会儿可不要死叫死叫的,我讨厌不安静的女人,惹恼了我可是会当场将你推出去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你。” 安娜扭捏着身躯,挽住男人的胳膊,用那甜死人不偿命的嗓音说:“寒少,你可真是够无情的,把人家推下去,你当真舍得?” 男人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纯手工西装,将他的身躯衬托得很是英俊和健硕,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带着柔软的真皮手套,面容冷俊,满眼的不羁和阴狠,他刚想开口说话,透过车子的后视镜见他助手阿肖的车子过来了,便开了车窗。 阿肖小跑车来到阎寒的车窗前,将那张被唐糖拒绝了的金卡递了进去,嘴上恭敬地说:“她没有收下这张卡,现在她已经回去了。” 阎寒阴邪地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接过那张卡,随手扔给了身边副驾驶座位上的安娜,安娜欣喜地接过,寒少果然大方,还没开始玩就有小费了。不想下一刻,阎寒又伸手将安娜手中的金卡拿了过来,戏谑地说:“这二百万可不是你能拿的,阿肖,等下给她划五十万过去。” 安娜顿时不乐意了,撒着娇说:“寒少,才五十万啊。人家可是上周选的环球小姐哦~~寒少” 阎寒的右手从方向盘上移开,在安娜穿着迷你短裙的大腿上摸了一把暧昧地说:“你又没有陪我睡觉,你若是陪我睡了,就给你一千万。” 安娜笑靥如花地说:“这还不是寒少你一句话的问题么,今天晚上安娜就好好地伺候你如何?”看着眼前的这个极品男人,莫说是能拿一千万,就是倒贴钱出去安娜也是非常愿意的,这样俊俏神秘深不可测且有着男性固有的阳刚味道的极品男人,哪个女人不爱? 阎寒阴寒一笑,不再说话,不远处的赛车宝贝手中的旗帜挥下,紧接着阎寒踩下油门顷刻间车子便飞一般的冲了出去,提速的那一刻安娜吓得大叫起来,阎寒冷俊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 第7章 破旧的巷子 唐糖先是回到家里,她家住在一个十分破旧的巷子里,沿着潮湿阴暗角落里长着青苔的巷子一直往前走,在一个破旧的木门前停了下来,抬手敲了敲门。 六十多岁的阿婆,打开门来,一见是唐糖,立刻松了一口气:“糖啊,你这一夜都没回来,到哪里去了?小新已经上幼儿园去了。” 唐糖勉强笑了一下说:“昨天学校有事,在同学宿舍住了一晚,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对了,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今天就不要出门了,在家里好生养着吧。” 阿婆在这个破旧的巷子里住了几十年了,早年有过一个女儿,后来女儿得白血病去世了,除了一大笔的债务之外什么都没留下,就这么去世了。阿婆的日子本来就苦,本想等女儿出息了,跟着享享福,不想她那女儿的命更苦,年纪轻轻得了白血病去世了,这下阿婆不仅没得福享,连带着将自己几十年的积蓄花得一干二净,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有一天想要寻死,被街坊们劝了下来,说是活着就是福气了,人活着才有希望不是。说了许多的好听的,这才让阿婆重新鼓起勇气活下来。 四年前的一天傍晚,这位阿婆翻着垃圾箱捡垃圾,不想竟翻了个死人出来,当时可把她这个苦命的婆子吓坏了,站在那里愣是挪不动腿,谁知那人竟然没死透,手指头还在动。阿婆生怕扯上人命官司说不清楚,见人还没死透,大大地松了口气。于是背起那人跑进了医院,再一次的花光了那点可怜的积蓄,才将那将死之人救了过来。 那天的将死之人,便是唐糖。 唐糖胸口的子弹被取出来后,修养了一个多月后就慢慢恢复了,那个时候毕竟那么年轻,才十八岁,嫩得能掐出水的年纪,就是骨头断了,一个月后也能长得结结实实的。唐糖的伤好了以后,除了被告知已经怀孕月余的事实以外,再也不记得之前的任何事情了。 也许是经历过一次生死的大劫难后想要刻意的忘记,也许是射进胸膛的子弹碰到了什么神经,也许是老天想让她忘记过去,反正被阿婆救过来的唐糖对于之前的十八年的事情,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往事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样就可以有充分的理由开始新的人生了。因为脖子上挂着的小金片上面刻有一个“唐”字,便突发奇想的给自己取了名字叫“唐糖”,糖多甜啊,唐糖想要自己以后的生活都是甜蜜的。可是那之后的生活,除了她的名字里带着些许的甜味外,其余的皆是痛苦,除了痛,就是苦,半点的甜味都没有。 回忆唐糖过去四年的岁月,先是在街坊们戳着脊梁骨的指责下生下了小新,然后又在周围的人的嘲笑中,重新回到了高中校园,多亏了有阿婆,不然唐糖就是命大的活了过来,也不一定扛得住这样冰冷的社会。 若要说甜蜜的事情,当然也有,那便是苏言了。 唐糖将阿婆今天要喝的药按照医生的叮嘱,将药片从药瓶里倒出来后放到阿婆的手里说:“昨天没有吃药吧?今天一定不能忘了,你年纪大了,一点点的病都不能疏忽何况还是那么严重的高烧。”阿婆年纪大了,眼睛不太好,每天吃药都是唐糖按着说明书和医生的叮嘱将药片都倒好让她直接来吃。 阿婆喝完了今天的药后,对唐糖说:“已经好了,都好几天了,没事了。你回来了阿婆就放心了,今天天气不错,出去碰碰运气,捡些瓶子也好换些钱晚上买菜。” 唐糖按住阿婆的身子说:“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出去捡瓶子了,现在菜价一天一个样,你再怎么捡都赶不上,我等下回学校,下午有个家教,今天刚好可以领上周的做家教的钱,够花了,阿婆,你好好的呆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好不好,不要去捡瓶子了。” 阿婆叹了口气说:“糖啊,我知道你出息,可是阿婆在家闲着也不舒服,你就让阿婆出去活动活动吧。” 唐糖看了破旧的柜上上放着的闹钟,时间不多了,便对阿婆说:“好吧,不要走远了,注意身体。”说完便从衣柜里拿出一身衣服,拉开帘子,来到自己的床前换了衣服,然后梳了头发,换了鞋子之后便出门了。今天上午还有课,虽然快毕业了,可是学校还是安排有课,只不过比以前少了些,还让学生们有时间出去找工作。 唐糖离开了房间后,阿婆忍不住摇头,看着这个简陋的房间,中央一块空地放着桌椅,那是吃饭的餐桌,空地的边上是两片帘子,一片帘子后面是她的床铺,另一片帘子后面是唐糖母子的床铺,就连做饭的锅灶都不得不放到了简单的走廊上。本来这个简单的两层小楼都是她的财产,无奈她那女儿得白血病的时候急需用钱,她便把上面的一层卖了。六七十年的老房子,能不被拆已经是幸运的了,这里虽然破旧,可是不用房租啊。 阿婆收拾了一下房间后便拿了钥匙也出了门。现代社会发展太快,她这个年纪的没有养老金又没有文化,只能靠捡些垃圾来维持生计了。 唐糖来到学校的时候,直接朝教室走去,时间快来不及了,她忍不住加快步子,不知道巧巧有没有帮自己占位置呢。因为上学的机会来之不易,她不想错过每一堂课。终于很及时的,踩着上课铃,来到了教室。 林巧巧招了招手,示意唐糖坐过去。唐糖刚一落座就发现班上的同学全都一脸讶异和鄙薄地看着自己。幸好这时教授走上讲台,开始上课,同学们这才收回鄙薄的目光。 中午的时候,结束了课程,唐糖和林巧巧一起走出教室,朝学校食堂走去。这是一座很大的花园一样的学校,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林巧巧终于忍不住问唐糖:“小糖,你昨天去哪了?今天一大早他们就传开了,你是不是真的” 唐糖心中猛地乱了,她看着林巧巧:“他们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林巧巧笑着说:“放心吧,我肯定是相信你的,我们四年的好姐妹,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他们肯定是胡说八道的,小糖你这样的女生怎么可能去色媚坐台嘛!”说完之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忙捂住了嘴。 第8章 白手绢 唐糖停住脚步,苦笑起来:“原来他们传的是这个?”她忽然都想明白了,那个阿芬昨天为什么会好心地请自己吃饭,还有,李苗当真会因为跪了几个小时就解恨了?这些全都是她们串通好了的! 林巧巧看着唐糖一脸的愤怒,吓了一跳,忙说:“小糖,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我嘴贱,要不你打我一巴掌吧。”任何一个有点尊严的女子,都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诽谤吧。 唐糖在林巧巧的胳膊上拍了拍说:“巧巧,这事与你无关,你自己去吃饭吧,我就不去了。” 林巧巧还是一脸的懊悔,可是唐糖已经转身走开了。 真是想要找谁,谁就逃不了,唐糖没走多远就看到阿芬踩着一双十公分高的高跟鞋,穿着一身的名牌时装招摇而来。她想也不想的就走向前去,抡起巴掌就要打,不想阿芬挡住了唐糖的手,鄙薄地笑着说:“怎么样?昨天晚上过得不错吧?也不看自己是谁,就想来打我?” 唐糖很是气愤,她想不明白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践踏别人的尊严和身体竟然像喝凉水一样的简单,今天她就是要让这样的人明白,自己就是再穷再弱势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于是她再一次地抡圆了胳膊,只听很是清脆的“啪”的一声,重重的一巴掌便落在了阿芬的脸上。 阿芬捂着红肿一片的脸,不可思议地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唐糖,好半天反应不过来,她竟然被这个穷酸的**给打了?几秒钟后,阿芬一把扯过唐糖的头发,将她按到地上,然后放开嗓门喊着:“都看好了,这个就是昨天去色媚坐台的贱人,都看好了,谁要是晚上忍不住寂寞,就来找她好了” 唐糖拼着民挣开阿芬的手,与此同时扯下了好几缕头发,疯了了一般将阿芬推倒在地,气恼地说:“你才是贱人,不要太嚣张,总有一天我要你跟我下跪磕头!有钱了不起吗?!” 两个女生就这样扭打在一起,正好赶上学校中午吃饭的时间,很快地就围上来许多的人,指指点点。 这样的状况,学校的保安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然后将打架的双方送到教务处,记个过什么的,肯定是少不了的,f大这样的历史悠久的知名学府怎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今天的事情偏偏就没按常理来。 围观的众人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喊道:“都让开!”回头看去时,全都动容不已,来的人不正是苏跃集团的新任总裁,苏言,f大工商管理系的高材生,今年本科毕业。集所有的传奇色彩于一身的苏总,苏公子,苏少爷嘛! 在场的所有女生全都将注意力从扭打在一处的两个疯了一样的女生的身上,移到了苏言的身上,更有甚者两眼直冒桃花,这样高才又多金的大帅哥,为什么偏偏是那李校长女儿李苗的男朋友呢?!自己要是能有个这样的男朋友该多好啊! 苏言穿过人群,来到两个还在扭打着的女生的边上,伸手扯开了唐糖揪住阿芬的头发的手,将两人拉开,此时阿芬的头发散了,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扯得凌乱不堪,就连脚上的鞋子也踢到了一旁。而唐糖也好不到哪里去,披散着头发,脸上几道指甲印,有一道上面还沁出了血珠。 “还不快回去,要等教务处的来处罚吗?”苏言不动声色地说道。 阿芬这才醒悟过来,苗姐好不容易许诺自己保送研究生的名额,可不能因为这次打架泡汤了。忙提着鞋子,对苏言笑着说:“苏少,苗姐好几天没见着你了,很是想念,你要是今晚请她去学校旁的西餐厅吃西餐,她一定很开心。” 苏言还是那样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说:“我知道了。” 阿芬这才匆匆离开了现场。 唐糖身手摸了下脸,脸上一痛,看到手上鲜红的血迹后,自嘲地说:“今天果然是有血光之灾啊。苏少还是快些走吧,我今天可是个不祥之人。” 打架停止了,没什么热闹看了,围观的学生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很快地就只剩下苏言和唐糖两个人。苏言这才笑着掏出一块手绢,递给唐糖:“用这个吧,不要用手擦。” 唐糖自然是知道苏言的这个习惯的,习惯随身带着手帕,在这个各种品牌各种包装的手帕纸巾横行的年代里,仍然习惯带着手帕,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守旧还是固执。而且更怪的是,这人随身带着手帕却极少用,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习惯。 唐糖拒绝了苏言的手帕说:“没事,我皮糙肉厚,等它结了痂就好了。”她知道苏言有着些许的洁癖,这样一个一尘不染的男人,自己是无论如何都配不上了,尤其是在经过了昨晚的事情后。 短暂的沉默后,苏言开口说:“对不起,今天早上,是我不对。” 唐糖理了理披散的头发说:“你没有不对,是我自己犯贱,好了,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要离开,心中忽然想起什么,有转过身来看着苏言。苏言晦暗的眼神在看到唐糖转身的时候亮起了点点光彩,只听唐糖说:“苏少爷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上次我阿婆生病找你是迫不得已,从今天开始我会遵守诺言不打扰你。我们从今后不要再见面了。”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要自己和苏言不再见面,那么李苗就不会生气,是不是自己的生活就会安静一些了? 苏言眼睛里点点的光彩顿时黯淡下去,站在原地,手里是还没来得及放回口袋的白色手绢。他忍不住想,他们两个是从什么时候起,走到现在这一步的?明明是她先放手的,为什么好像是自己是个薄情郎一样的。 唐糖先是到食堂吃了饭,当然吃饭的时候又少不了被人指着脊梁议论纷纷。吃过饭后出了学校,下午还有两个小时的家教。她盘算着今天的家教做完后领了钱后就不做了,快要毕业了,要开始找工作了。凭着f大的文凭,应该不难找份好工作的。 这一天虽然早上和上午很不顺利,可是下午却是异常的顺利。下午结束了两小时的家教后,领了几百块钱的家教工资后,唐唐终于可以放下揪了一天的心去接小新放学了。 小新,是唐糖四年多前怀孕生下的孩子,今年三岁多,在一所很是简陋的外来工孩子们的幼儿园里。 第9章 神经病 晚上,f大的某个女生宿舍里,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李苗面颊红润,两只眼睛里闪耀的全是幸福的光芒。阿芬拿着吹风机,一面小心地替李苗吹头发,一面问着:“苗姐,我就怕那个姓唐的跑到苏少跟前告状,你怎么就笃定她什么都不会说呢?” 李苗微微一笑,说道:“都已经在色媚那样的地方失了身子了,她还有脸到处说?就算是她心里委屈,也不会在苏言面前说的。她那个人就是一身贱骨头又臭又硬,这样的事情打死她她都不会说的。” 李苗说的没错,唐糖确实没有将阿芬暗中下药的事情说给苏言听。就在李苗在舒适的学生公寓里打理着她最新式发型的头发时,唐糖则是哄着儿子准备睡觉了。 黑色的夜晚,放下白天里所有的压力和气闷,唐糖拥着儿子小新柔软的小身板躺在被子里,心里想着也许明天天亮后应该都会好起来的吧。没有别人的闲言碎语,没有李苗的诸多挑衅,更不要让苏言再次出现,否则自己就是石头做的心,也会受不了的。 黑暗中,唐糖闭上眼睛想要入睡,可是不自觉的,脑子里再一次闪现出,去年年初情人节那天,苏言和李苗在学校的小树林里拥抱亲吻的那一幕。那一幕像是下了咒语一般的,已经深深地刻入了唐糖的心上。 她清晰的记得,自己收到苏言的短信,约在老地方见面,她高兴坏了,翻箱倒柜地翻出自己衣柜里最好的衣服,精心地打扮一番后来到她和苏言经常见面的小树林里,谁知刚刚一赶到看到的却是苏言抱着李苗深情地拥吻。那一天唐糖不记得最后是怎么离开的,她只记得那天李苗穿着粉红色的春装连衣裙,像个公主一样的高贵,而自己只是个落跑的丑小鸭。 唐糖沉浸在回忆里,她想要喊停,她不想再继续回忆下去了,可是脑子里面的思绪像是带着巨大的惯性一般,一幕幕的继续回忆着。那天以后,唐糖就给苏言发了短信:再不要见面了。苏言收到短信后找过来想要解释,可是唐糖永远忘不了他和李苗抱在一起的那一幕,而且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斤两,一个一无所有的未婚妈妈,拿什么去和苏言谈恋爱?不论从哪个方面比,自己都比李苗差得太远。 于是以后所有的日子里唐糖一直对苏言避而不见。 事情过去好几个月,从春天走到冬天,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唐糖就真的再没有怎么见过苏言,再见面的时候,他已经和李苗一起准备毕业之后就举行订婚典礼了。对于唐糖主动和苏言疏远,李苗很是满意。 可是就在前几天,唐糖那天从学校回来后发现阿婆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吓坏了,连忙送到医院,医生说是着了凉发了高烧,可是毕竟年纪大了,需要住院几天观察观察。唐糖这下可急坏了,勉强维持生计的钱,放到医院里面,远远不够那一条条各种项目的收费条目的。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打通了苏言的电话,向他求助。 谁知这事不知怎么的就让李苗知道了,为了这件事情,专门将唐糖交到她的宿舍门口的楼道处,上演了前面提到的那一幕。她忍气吞声地在宿舍楼下跪了半天,没有换来她想要的息事宁人,却换来了一场毁灭性的侮辱。 黑暗中唐糖紧紧地攥着被子的一角,下药这笔帐,她迟早都会和李苗,阿芬她们算清楚的。而苏言,唐糖紧紧地闭上眼睛,他既然亲眼看到自己一大早的从色媚里走出来,那么就随他怎么想吧,有时候,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解释,他若是相信,根本就不用解释,他要是不相信,就是解释得口干舌燥也没用!反正她和苏言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么? 唐糖不安地翻了个身,不想再想这些事情了,从前所有的事情全都让它沉入到心灵深处再也不要浮出来了!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唐糖不知道这个时候了谁还会给自己打电话,为了不影响小新和阿婆睡觉,唐糖忙接通了电话,小声说:“喂?你找谁?” 电话那边传来阿肖的声音:“唐小姐,我是阿肖。” 唐糖看了一眼床上睡熟了的小新,轻轻地下了床,来到门外的走廊上,小声地说:“肖先生,我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这个时候电话那边换了个声音,早已经不是阿肖了,只听那个声音慵懒地说:“女人,半小时内来色媚这边的钻石包房里来,迟到一分钟,有你好看!” 唐糖不由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压抑了一天的烦闷再也忍不住了:“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去我就去?真是无聊,神经病!” 电话那边是色媚装潢及其奢侈的钻石vip会所,宽大的真皮质地异常柔软的沙发上坐着好几个猎艳求欢的富家子,每个都是美人在怀,yinng语,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摆着鲜艳的红艳欲滴的红酒。角落的沙发里,阎寒慵懒地坐着,半个身子藏在黑暗中,右耳上铂金钻石耳钉和耳边正在接听的手机散发着淡淡的冷艳的光芒。 阿肖小心地看着正在接电话的阎寒,见他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顿时觉得不太妙,那个女人,不会吃了熊心豹子胆惹怒了寒少吧。阿肖跟在阎寒身边好几年了,果然是没猜错的,只听阎寒对着手机缓缓地说:“不来,可以,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不出三天!”说完掐断电话,一扬手将手机扔到站在一旁的阿肖的身上。然后起身,旁若无人地朝这间钻石会所的门外走去。 一直都安静地坐在阎寒身边的安娜立刻也站起身,紧紧地跟上阎寒的步伐。阎寒的眉头不耐地皱了一下,这时阿肖伸出手来,挡住了安娜,不冷不热地说:“安娜小姐,你在这里稍等,我等会安排人送你回去。” 说话间,阎寒已经走出了会所的门,左边一拐,就看不到身影了。安娜不悦地看了阿肖一眼,她多么想好好地陪陪寒少啊,白天玩车的时候说了的,一晚上一千万呢,这还不是主要,主要是跟寒少在床上过一晚等回去了就能跟那班姐妹好好吹嘘一番了。 在场的另一个富家少爷看到安娜的不悦后,弃了原本搂在怀里百般疼爱的女子,站起身来揽过安娜的身子,笑着说:“安娜小姐何必动气?寒少那性子我们都是知道的,他今晚能陪我们几个出来玩玩已经很给面子了。你呀,已经跟着寒少风光了一天了,怎么,还不知足?” 安娜厌恶地拨开男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抬腿走出了房门,她不甘心,她不相信自己这个环球小姐会入不了寒少的眼。难道这个男人的眼睛不是肉长的,自己过三关斩六将被评选为环球小姐冠军,难道寒少他的眼光比那些评委的还要挑剔?她安娜若是不行,只怕再没有哪个女人能配得上寒少了。 第10章 御苑龙庭 御苑龙庭,数万公顷的豪华庄园式别墅区的大门口处,魔幻跑车缓缓减速,铁门感应到主人的归来,缓缓打开。魔幻跑车加速后朝别墅庭苑中的停车场开去。 很快地,还没过完一分钟,一辆粉红色跑车停在了御园龙庭的门外,一个身材傲人,穿着一袭淡紫色连衣裙的妖娆女子下了车来,娇艳的红唇微微一笑:“寒少,原来住在这里。”说着便要往里面走。冷不防地胳膊被人从斜后方拉住。 阿肖还是那种不冷不热的声音说道:“安娜小姐,寒少马上就要休息了。飞机已经联系好了,这就送你回去吧。钱会一分不少的划到你的账户里。” 安娜猛地一挥胳膊,对着阿肖喊道:“谁稀罕那五十万?我警告你,再拦着我我可不客气了!” 阿肖紧走一步拦住安娜的脚步,与此同时挥了挥手,只见附近不知从哪里出来好几个彪形大汉。安娜顿时就害怕了,她冷哼一声说道:“走就走,反正我以后就在福元市工作了,肖助理,后会有期!”说完拉开她那粉红色跑车的门,坐了进去后,启动车子,离开了御苑龙庭。车子擦着阿肖的身子过去的时候,安娜忍不住绽放出一抹冷笑,总有一天她要让这帮奴才知道她的厉害!寒少,早晚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却说唐糖站在自己住着的破旧的小房子的门外放着一大堆杂物的脏兮兮的走廊上接了电话,自己还没刚骂几句,还没彻底地消气,对方就扔下这么一句话后就断了电话。去求他?还不出三天?他以为他是谁?活神仙吗,还能掐会算的。无聊。唐糖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回到房间里那道帘子隔出的狭小的卧室里准备睡觉。 床上小新极不老实,踢了被子,一条小腿压在被子上。唐糖将他的小腿放进被子后也钻进了被子,这下是真的困了,一挨上枕头就睡着了。 黑夜一下子就安静了许多,这一夜和往常一样的安静,并没有什么的不同。可是有多少的苦难就是在这样的安静中蕴藏着呢。就好像几年前的一次大地震,前一天还好好地上学上班,第二天下午就变成了一片地狱,死亡无数 第二天早上,唐糖叮嘱了阿婆和往常一样呆在家里,不要再出去捡垃圾了,看到阿婆点头以后才和往常一样的送了小新去上幼儿园,幼儿园门口告诉他,晚上给他买巧克力蛋糕吃,小孩子就是容易满足,听说有好吃的,马上保证今天一定乖乖地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 白天里,唐糖上了两节课后,赶上学校安排的招聘会,便去碰碰运气了,再有两个多月就毕业了,该着手找工作了。只是自己学的历史专业,学历也只是本科,招聘会上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合适的岗位。眼看着天不早了,想着小新该放学了,便匆匆地往那所简陋的幼儿园赶去。 回家的路上,唐糖很守信地买了一小盒巧克力蛋糕,小新捧着蛋糕舍不得吃,说是回家给奶奶吃。阿婆便是小新的奶奶,唐糖叫她阿婆,小新叫她奶奶,其实称呼并没有什么,只要一家人能过的平淡幸福就好。 快要回到家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那条巷子里面散发出浓浓的尘土,走近一看,只见还有一些没有离去的建筑工人,而那些建筑工人的脚下赫然是一片片的废墟,废墟带着焦黑,鼻子里闻着的是焦糊和呛人的粉尘味道,这到底是哪里?是自己走错了对不对? 唐糖牵着小新的手,愣在原地,好长时间都反应不过来,这里是哪里?还是自己住了四年的巷子吗?如何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 三岁多的小新扯着唐糖的手说:“妈妈,奶奶呢?我要奶奶” 唐糖这才疯了一般地踩着一堆堆的建筑垃圾,疯狂地刨了起来:“阿婆,阿婆你在哪里?”她真是后悔,后悔早上不该叮嘱阿婆让她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一个和阿婆一样年纪的老人,上前拉住唐糖的胳膊说:“小糖,不要这样,你阿婆不在这下面,她只是被转砸到了,已经送到医院去了。可怜啊,这条巷子的人都快空了,拆了也就拆了,干嘛拆之前也不事先说一声啊” 唐糖一听阿婆没事,忙问那老人,阿婆在哪个医院。那老人说:“还能去哪个医院?出了事,她还不想进医院,几个老街坊硬是将她送到了最近的那个医院里去。你快去看看吧。” 唐糖这才拉着小新,急急忙忙朝巷子附近的那个同样破旧的医院走去。留下背后的那个老人一声叹息:“做的什么孽啊,好端端的就家没了家,人没了人,砸成那样,怎么也要去半条命啊什么世道。” 破旧的医院里,几个护士聚在一处涂着指甲油,闲闲地聊着天,唐糖走上前去焦急地询问:“请问今天送来的那个砸伤的老人,在哪里?” 一个浓妆艳抹的护士,不屑地说:“白天是送来过一个,腿被砸骨折了,没有钱住院,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唐糖不想再问下去,拉着小新一个个病房的找去,最后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阿婆,那样一个不起眼的肮脏的角落,阿婆蜷缩在那里,脸色苍白,已经昏迷了过去,一条腿一动不动平放在地上 “阿婆”唐糖无力地跪了下来,说不清楚心中是怎样的味道,苦吗?苦到了极致就感觉不到了,痛吗?痛到了极致,就是麻木了。她的口袋里,就只有昨天领来的几百块钱家教的工资,阿婆要住院,自己和小新还要吃饭呐。没有太多的思考,唐糖拍了拍小新的小脑袋说:“看好奶奶,妈妈去给奶奶办住院手续。” 小新听话地点头。 唐糖找到医生的办公室,医生正趴在桌子上玩手机,唐糖忍了好久,才让自己没有发怒,她外面走廊上病人骨折了痛得晕了过去,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竟然在科室里玩手机!她知道阿婆的伤势耽误不得,只得开口说道:“我是外面那个老人的家属,你快些安排给她接骨,我这就去办住院手续。” 医生放下手中的手机,哗啦啦地开了一堆的单据,塞到唐糖的手里说:“楼下去缴费,拿着缴费单来。” 唐糖无力地拿着那一堆的单据来到一楼的收费处,收费的中年妇女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敲了一通后说:“一共三千六百。” 唐糖吓了一跳:“只接骨,不住院,多少钱?” 中年妇女不耐地看了一下电脑,说道:“最少也要两千,快些快些,不会连两千都没有吧?” 唐糖只感觉浑身发冷,她现在所有的资产就那么几百块钱,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收费窗口的。此时此刻,她忽然想起了苏言。从前每次遇到跨不过去的沟沟坎坎,都有苏言,他总是默默地站在自己身边,淡淡地笑着:“没事,很快就好了” 唐糖站在医院的角落里,无声地重复着苏言曾经说过的,没事,很快就好了。可是怎么会没事呢,阿婆痛得晕过去了没有钱住院,就连苏言也离开自己了,怎么会没事呢?!百般的无奈中,唐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那通电话。 第11章 无家可归 仿佛黑暗中亮起的一道明亮的光线,唐糖忙掏出手机,还好手机有电,也没有停机。她翻到阿肖的电话,拨通后,满怀期望地说:“肖先生,我是唐糖,你还记得的吧?我们在色媚见过的。” 电话那边阿肖抱歉地说:“唐小姐,我把寒少的号码给你吧。我现在有些事正在忙,你直接给寒少打电话,要方便许多。” 御苑龙庭里,宽大的客厅,落地的玻璃窗前的柔软的沙发中,男人穿着黑色的浴袍,懒懒地看着一份财经报刊,板栗色的头发凌乱却有型,面容极为俊俏,上帝真是偏心,为什么会将智商和财富已经让人惊艳的外貌统统都给了同一个人呢? 沙发旁边的玻璃茶几上,手机震动起来。男人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耳朵上的铂金钻石耳钉褶褶生辉。 破旧的医院的角落,唐糖小心谨慎地说:“你是寒少?求求你救救我阿婆吧,我错了,我昨天不该骂你” 男人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将手中的报纸丢在一旁,对着电话慵懒地说:“我说过的,你会自己来求我的。你昨天若是乖乖地过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 唐糖拿着手机,恨不得要跪下来认错了:“寒少,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好,可是我阿婆是无辜的,我求求你,只要你救救我阿婆,以后你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让我几点到,我就几点到!” 阎寒站起身,脚上的拖鞋踩在纯木质的地板上,他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看向外面:“这样不就对了,最好不要让我不高兴,否则今天的事情只是个小小的开场。” 唐糖还想说什么,只是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唐糖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手却是还在抑制不住地发抖,他刚才在电话里到底有没有答应来救阿婆啊?糊涂了,脑子里一片迷蒙。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加长车停在医院的门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下车后走进医院,顿时聚在一处闲聊着护士瞪圆了眼睛,凭业内人的眼光来看,这几个医生绝对的是专家队伍了!主要是年纪轻轻,了不起啊! 唐糖看着那几个医生,动作纯熟地用夹板给阿婆接好了骨头,然后用担架将阿婆抬到了楼下,直接放进了那辆黑色的加长轿车里。那个玩手机的医生跟出了老远,天哪,这不是做梦吧。哪个医院的医生能开着这样的车出诊的? 唐糖拉着小新的手,也想跟着上那辆载着阿婆的轿车,可是另一辆车的车门打开了,司机戴着墨镜,开口对唐糖说:“唐小姐,寒少吩咐,你要去他那里。” 唐糖想起电话里,那个男人的话,最好乖乖地听话,否则今天的事只是个小小的开场。顿时想要拒绝的话咽了回去,顺从地带着小新上了车。 一路无语,车子直接开进了御苑龙庭,在楼下停了下来。跟在司机的身后,在玄关处换了鞋,然后来到客厅里,司机来到沙发上坐着的,脚大喇喇地伸在茶几上的男人跟前恭敬地说:“寒少,人接来了。” 男人穿着黑色的睡袍,很是闲散,看不出来他是刚刚睡醒还是刚刚洗了澡准备去睡觉,他摆了摆手,司机便退了出去。 唐糖不自觉地护住了小新,小新却是等着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套宽大豪华的房子。 阎寒本来以为会来一个女人,不想不进来了个女人还跟来了个小不点。他饶有兴趣地朝着小新勾了勾手说:“小子,过来。” 小新毕竟只有三岁,竟然一脸天真可爱地走了过去,唐糖想要去拉住小新又怕惹怒了寒少,只好在一旁提心吊胆地看着。 “告诉我,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寒少看着小新,竟然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小新想也没想地说:“好人。”唐糖真的想要去撞墙了,要不是这个“好人”,自己今天也不会这么惨吧。 阎寒微微一笑:“那谁又是坏人呢?” 小新又是想也没想地说:“那个医院的人全部都是坏人!他们不救我奶奶。” 阎寒无声地笑了,唐糖慌忙上前一把拉过小新,护在身后,对阎寒说:“他还小,不懂事,有什么事,找我就可以了。” 阎寒站起身,看样子要上楼,经过唐糖的时候看了一眼藏在她身后的小脑袋,玩味地说:“这个小尾巴有些意思。” 唐糖见阎寒已经沿着楼梯上楼了,才对小新说:“这里可不是家里,以后没有妈妈的允许,不准乱说话。” 小新想了一下说:“我们的家已经塌了,那是不是小新以后都不能说话了?” 唐糖顿时语结,是啊,那条巷子全都被拆得一塌糊涂,自己竟然就这样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了。从今往后该怎么办呢? 没有让唐糖过多的感伤,阎寒重新从楼上走了下来,身上黑色的睡袍已经换成了一身银白色的纯手工西装,得体的剪裁,铂金的纽扣,这是一个比街头大屏幕广告上还要俊美好几分的男人。男人刚刚来到客厅,阿肖便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 阿肖恭敬地将文件夹递给阎寒说:“寒少,你要的资料全都在这里了。” 阎寒接过文件夹慵懒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打开来草草地翻了一遍后,对阿肖说:“办得不错,走吧,现在就去会一会他们。”说完后,如苍鹰一般锐利的视线扫到唐糖的身上:“傻站着做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我们要出门办事?” 唐糖一头雾水:“你们办你们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阿肖走上前,对唐糖说:“唐小姐还是不要问了,到了就知道了,走吧,不要让寒少久等。” 小新扯着唐糖的衣角问:“妈妈,你要去哪里?” 唐糖怕他们连累小新,便拍了拍小新的脑袋说:“妈妈有点事,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自己玩,只要不跑出这栋房子就好。” 小新的眼睛猛地一亮:“真的可以在这里玩?” 唐糖点了点头,就跟阿肖一起追着那个寒少的脚步走了出去,快要出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小新已经爬上了沙发,那双被巧克力蛋糕染得黑乎乎的还没来及洗干净的小手已经拍到了寒少刚刚坐着的真皮的异常的软软的沙发上,一个黑乎乎的小手印就那样印在了沙发上。 唐糖忍不住想笑,千万不要低估了三四岁的小男孩的破坏力,他们又足够的好奇心和破坏力。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丝毫不用怀疑他的行为能力,既然那个寒少让自己无家可归,那就让小新留下来毁了他的家。反正任何一个稍微爱点面子的人,都不会和一个小孩子置气吧。 带着些许的得意,唐糖坐进了阎寒的那辆线条流畅,装备齐全的魔幻跑车里。阎寒带着大颗钻石尾戒的手拍档,车子很快就出了御苑龙庭,朝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营业的福元市最顶级的娱乐场“色媚”而去。 魔幻跑车在色媚门口的停车场停了下来,横着车身,占了两个停车位。一看到色媚巨大的异常耀眼的招牌后,唐糖忽然就心虚了,要知道来的是这里,她是绝对不会出门的。 阎寒下了车后,甩上车门,见唐糖躲在车里不肯下车,不耐地拉开她身边的车门,阴蛰地说:“这么快就不听话了,那个老太婆还在我的私人医院里,捏死她可不是什么难事” 唐糖为难地咬了咬嘴唇,心想不过是进一下夜总会,只要自己多加注意,应该没什么的吧。今天又没有人给自己下药,为了阿婆,今晚豁出去了。于是下了车。跟着阎寒进了色媚的大门。 领班的经理,一个资深夜总会经理,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妆容异常妩媚,身段妖娆,穿着色媚里面员工统一的制服,低胸的小西装,迷你小短裙,风情万千地迎了上来:“寒少,人家可是等你等了好久了,你的客人刚刚都来了呢。” 阎寒阴邪地一笑:“既然知道是我的客人,有没有好好地招待啊?” “放心了,我这次可是下了破了血本了,攥在手里舍不得拿出来的姑娘们可都亮了出来。”资深经理说着靠近阎寒,压低声调暧昧地说:“个个都是处女,寒少你要不要挑一个?” 第12章 赌约 阎寒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他身后跟着的一直都谨慎拘束的唐糖对资深经理说:“给她换身衣服,送到钻石一号会所来。” 资深经理意味深长的笑着说:“我说寒少怎么对我们这里的姑娘不感兴趣呢,原来自己包养了一个啊。只是不知寒少你想她穿成什么样的?”这个寒少是大客户,今天问清楚了他的口味,下次也好下手啊。 阎寒不耐地回答:“就穿成你这个样的。”说完头也不回地朝钻石vip包房的一号会所走去,修长的双腿包裹在银白色的西裤中,身姿挺拔,一步步走出了女经理的视线。 女经理有些疑惑了,自己今天穿的是色媚的制服,难道说也要给这个女的穿上色媚的制服?这边唐糖早就看不惯女经理的装束了,裙子太短,稍不留神底裤就要露出来了,还有上衣,恨不得要将整个胸部露出来了,于是连忙开口拒绝:“不用换了,我不要穿这样短的衣服。” 女经理本来还在犹豫,听了唐糖的话后顿时不乐意了,尖酸地说:“都被包养了,已经不干不净的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妇,我们的衣服怎么了?你看不惯?看不惯就不要来这里啊!” 唐糖也觉得自己说话太直接了,忙要道歉,谁知女经理一个扭身,抬脚就走了,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走啊,去换衣服啊!必须要换,这可是寒少说的!” 换衣间里,唐糖对着镜子,一脸的绯红,这样的衣服也太惹火了吧,这么短的裙子,刚刚盖过底裤,难不成自己今天一晚上都不要乱动了,还有这上衣,唐糖对着镜子不住地想要将里面的小吊带向上提一提。 女经理鄙薄地看了唐糖一眼,真是个不开窍的笨女人,寒少怎么会包养这样的人呢?她拍开唐糖不住地提着吊带背心的手说:“行了,行了,不要提了,我们天天穿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走吧,寒少等久了可不好。” 再一次来到钻石vip区域的一号会所,推开门,走了进去。女经理重新绽放出妩媚动人的笑容对阎寒说:“寒少,今天晚上可要好好地乐一乐,有什么事直接叫我。”说着一把拉过唐糖,让她在阎寒的身边坐了下来,问阎寒说:“穿成这样,寒少可还满意?” 唐糖在阎寒的身边拘谨地坐了下来,低着头,使劲地扯着裙角,脸上火辣辣的烫,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穿过,太丢人了。阎寒玩味地看着唐糖一脸的别扭,对女经理说:“还过得去,我这里不用管了,去问一下我的客人们,看他们需要什么,只要我的客人们今天都玩得爽了,小费自然少不了你的。” 女经理听了这话后,顿时笑得更动人了:“寒少也太客气了。”说着转身来到房间里其它的几个人身边,柔媚地说:“王总,今天的这个怎么样?” 唐糖将注意力从自己的短裙上移开,抬头朝房间的其他人看去,这一看顿时脸更红了,被女经理叫住的王总已经半搂着怀里的女子上下其手起来,女子已经趴在他的怀里娇喘连连了。 房间里的男人,除了寒少以外,还有三个。待到唐糖看仔细的时候,顿时心头一凉,刚刚还滚烫的脸颊顿时冰凉了下来,因为他那三个人中,看到了苏言! 会所里面,其他的两位四十多岁的老总,已经搂着年轻稚嫩还是处女之身的女孩,迫不及待的要求欢了。yin声燕语,将整个房间的温度渲染的很是暧昧,可是苏言就如此紧紧地盯着唐糖,眼睛里巨大的失望和痛心,隔着昏暗的光线,毫不保留的传到了唐糖的眼睛里。 她知道今天这个样子出现在苏言的面前,是真的再也解释不清楚了。 恰巧此时女经理来到苏言的跟前,笑着问:“苏总,我们这里没有你喜欢的?为何一个人?这多没意思啊” 苏言抬头看了女经理一眼后,朝着唐糖指了一下,开口道:“我就点她了。” 女经理顿时愣住,很快地就又恢复了艳丽的笑容说着:“苏总肯定是误会了!她啊,是寒少带来的,可不是我们这里的员工。要不我再领几个姑娘过来,苏总你再挑一挑?” 苏言微微一笑:“你可真是会说笑,寒少是你们的客人,我就不是?她穿着你们的制服,你却说她不是你们的员工,真的当我好骗?” 女经理顿时悔青了肠子,她真的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不开窍不解风情的女人,竟然如此的抢手。 一旁的阎寒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他冰冷的视线瞟过唐糖脸上很是凄然的神情,忽然长臂一伸,将唐糖搂进怀里。唐糖惊呼一声,跌到阎寒的怀里,心里想着这下子肯定走光了。正狼狈的时候只听耳边阎寒的声音说:“苏总为何会看上这么个蠢笨的女人?还不巧的是她已经被我玩过了。” 苏言蹭地站起身,几步走到阎寒的跟前,拉住唐糖的胳膊,将她从阎寒的怀里拉了出来,一双原本应该平静柔和的眸子里写满了愤怒,他将唐糖拉到身后,挡住,然后对阎寒说:“说吧,我若带她走,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阎寒身子后倾,懒懒地靠在沙发后背上,一双锐利的眼睛睨着苏言,气氛忽然就紧张了起来,一旁搂着美女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位老总也纷纷停了手,看着这边的动静。心里感叹着,到底是年轻气盛,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得罪阎寒这样的大人物,真是太蠢了。 就在大家纷纷沉静地旁观着接下来的动静的时候,阎寒不然开口了,他紧紧地盯着苏言的眼睛不急不慢地说:“带她走可以,不过要拿你的苏跃集团来换。” 一旁看着的人,忍不住惊叹,都说这个阎氏大财团接班人手段狠辣,今天算是见识过了。不过这个姓苏的小子也着实够胆子,直接撞到了枪口上。 正在大家都很是替苏言着急的时候,苏言突然微微一笑,对着阎寒说:“寒少真会开玩笑,说得真的似得。” 阎寒回了苏言一个微笑,抬起一根手指摆了摆:“苏总,我没有开玩笑,这么多的人看着,现在就把话说清楚了,要么她跟你走,苏跃集团归我,要么你放开她,苏跃集团我永远都不去动。” 唐糖听了阎寒的话后,顿时就明白了,苏言并不是这个寒少的对手。她叹了口气,自己从苏言的背后走了出来,刚刚苏言能够为自己出头,她已经觉得很开心了,她是真的不能再连累他了。她自己的命运,就让她自己去面对吧。 苏言眼看着唐糖重新回到了阎寒的身边,眼里闪过一丝不甘,他再次拉住唐糖的胳膊,看向阎寒说:“好!今天我带她走,苏跃集团给你可以,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拿到手!” 阎寒冷笑了起来,他身子前倾,看猎物一样的看着苏言:“好,那就打个赌!你个月内,你若是能保住你的苏跃集团,这个女人我送给你,一个月内,若是保不住你的产业,这个女人以后你想都别想!” 没等苏言答应,唐糖大声喊道:“不行!我不同意!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要做什么事情我自己决定,你们休想把我怎么样!” 苏言握住唐糖的手,对阎寒说:“这个赌局,今天就开始,我可不会怕了你。胜负没有分出来之前,不准你碰她一下。” 阎寒不屑地笑了:“这样的女人,谁稀罕。你还是小心你的苏跃集团吧。” 苏言拉着唐糖走出一些距离后,对她说:“不用担心,没事的,不过一个月而已。他不敢怎么样的,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 唐糖有些为难:“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会很难受的,我们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不要管我,好好地经营苏跃集团,然后和李苗订婚,你走吧,我去给他说,取消这个赌约。” 苏言大力拉着唐糖的手,将她推到这个会所的房间的门外,一个转身将她圈在墙壁上,缓缓逼近:“你已经躲了我一年多了,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去年情人节那天,你根本就是误会了!我不爱李苗,我根本就不爱她!” 唐糖看着苏言缓缓逼近的脸有些晕了,苏言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疑惑的时候,只感觉唇上一片温润,唐糖顿时感觉脑子全部死机,苏言这是这是在吻她?要了命了,这可是苏言第一次吻她呢,难道苏言也是爱自己的?唐糖的心脏一阵狂跳,她暗恋了好多年的人,也是爱她的?怎么可能,从前苏言明明是看自己可怜,才处处帮自己的吧。 唐糖一片混沌不堪的思绪,被苏言的一句话弄得更加的乱了,只听苏言开口说:“一个月后,我们订婚吧。” 会所内,随着苏言和唐糖的离开,很快地就恢复了一片暧昧的气氛。人们就是这样,看别人的事情就当做看笑话,自己及时寻乐才是最重要的。 阿肖俯下身来在阎寒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阎寒的眼眸顿时冷了几分,他带出来女人,公然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这样扫面子的事情,他阎寒长这么大头一次遇上,他缓缓地转动着小指上的钻戒,心里默默地想着:女人,看来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啊,我倒要看看一个月后你是怎样的跪下来求我来玩你! 第13章 迟到的解释 因为有了苏言的庇护,唐糖很顺利地来到换衣间,换回了自己原来的衣服。色媚楼下巨大的停车场中,苏言仍旧是和昨天早上那样,倚在他那辆银色跑车的车门处,安静的等着。只是今天的他,没有一语不发的抽烟,而是面含微笑,眼睛定在某一处,脸上却是傻呵呵的笑容。 唐糖从色媚宽阔的旋转玻璃门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苏言安静的微笑的模样。她走上前去,开口说:“今天的事,谢谢你,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苏言打开车门,很是体贴地说:“上车吧。以后这样的地方,还是不要来的好。” 唐糖依言坐进车里,看着苏言在驾驶座上坐定,然后车子启动,很快地,两人就离开了这座灯红酒绿的顶级娱乐会所,色媚。车子驶上马路,融入了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透过车子的玻璃窗,可以看到福元市灯火辉煌,流光溢彩的繁华夜景,商业区中形形色色的商场和铺面,人行道中牵着手甜蜜对视的一对对情侣,茶餐厅中举杯对饮的时尚男女。可是这些纷繁的景物,并没能引起唐糖的注意力。 唐糖小心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扭头看着苏言的侧脸,这是她第一次做苏言的车,就像刚才在色媚的钻石一号包房外,苏言亲吻她一样,都是头一次。唐糖就这么痴痴地看着苏言的侧脸,他并没有什么改变,四年多前,高中学校的某个教室里,某个晴朗的午后,她也是这样痴痴地看着苏言的侧脸。 那时候苏言经常在中午的时候为她补习数学。唐糖记不得具体的是哪一天,只是记得那天的天气很暖和,窗外是大把大把春日灿烂的阳光,她一面听着苏言给她讲解数学习题,一面想着苏言平时也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啊,怎么就这么聪明呢?她很是好奇的看着苏言认真的侧脸,一米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渲染出少年完美的轮廓,如果说化学研究的是分子和分子之间反应生成另一种分子,那么爱情就研究的是人的精神和外物的反应,这一天,灿烂的春日阳光,以一种很是契合的角度和唐糖心中压抑已久的爱慕反应生成了一种叫zuoai情的东西。 苏言将车子停在一栋三十多层高的公寓楼前,车子停住的那一刻,唐糖蓦然回神,这才发现车子停在了一个很是陌生的地方,于是问苏言:“怎么来这里了?我想起来了,小新还在他那里呢!” 苏言下车,打开唐糖身边的车门,对她说:“没事的,我等一下就去接小新。这里有一套空房子,家电齐全,你以后就住这里吧。” 唐糖不再说话,跟着苏言的脚步一起进了公寓楼的电梯,电梯在十八楼停了下来。唐糖再一次跟着苏言的脚步朝房间走去。她是如此的贪恋他的背影,曾经她觉得只要这样跟在苏言的身后就会感觉很开心,她知道自己十八岁就生了小新,是个人人不齿的未婚妈妈,她知道自己配不上苏言,更不敢奢望着能和他一起并肩而行,她觉得只要能这样的跟着他的脚步,心里就会无比的开心。 苏言的脚步在十八楼的03号房停了下来,打开门,开了灯,换了鞋子走了进去。唐糖跟在苏言的身后,亦换了鞋子走了进去,这才发现这个公寓很是宽大,起码比自己以前住的破巷子里面的狭小阴暗的屋子宽敞明亮多了,少说也有八十几平。 苏言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随手开了沙发正对面的电视机,安静的房间顿时被电视节目的声音充斥的满满的。苏言看了愣在一旁不敢上前的唐糖一眼,笑着说:“站着多累啊,过来坐吧。” 唐糖小心地在苏言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连当众打架的事都干过了,竟然在面对苏言的时候如此的紧张,从前他们可是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做功课,很是亲密的朋友,为何在两年多的疏远之后变得如此的尴尬呢? 苏言抬手握住唐糖的手,开口说道:“今天你不会再躲我了吧?可以好好地听一听我的解释吗?” 唐糖只感觉一股微弱的电流,沿着被苏言握住的手一下子就传到了心房,心脏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动,她抬头看着苏言的眼睛,这双眼睛很是俊美,此时此刻明亮的眸子里含着饱满的呼之欲出的某种感情,和淡淡的迫切。唐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苏言这才开口说:“自从大二那年,我离开了老房子,和我妈一起住到了那个花园别墅区后,你就再没有好生和我说过话了。我一直都想找机会和你谈谈,可是你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我,有一天我听人说你加入了校学生会,于是也报名进了学生会” 接下来的事情,唐糖是再清楚不过了,那时候李苗是校学生会的干部,而自己也在学生会担任了个小角色,不知为什么,李苗对自己很是热情,很快地两人就成了好朋友。再后来,苏言也进了学生会,苏言出现后,李苗对唐糖更是热情了,再后来三个人就经常一起去图书馆看书,或者一起去食堂吃饭。 那时候的苏言人长得帅气,又是苏跃集团内定的新任总裁任选,头上顶着一个个耀眼的光环,偏偏这样的人,对唐糖这个十足的灰姑娘又极为殷勤。唐糖毕竟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很快地就坠入了爱情里,大三那年春天的情人节,她意料之中的收到了苏言的短信,约她在学校的小树林见面,那一天,她本来打算向苏言告白的。可是那个情人节并不是唐糖幸福的开端,而是她黑暗又冰冷的地狱的开端。 那天唐糖满怀欣喜,精心打扮了好一番,来到学校的小树林的时候,看见的却是苏言和李苗相拥亲吻。那一幕,是多么的讽刺,唐糖至今都忘不了,那一刻,心里是怎样的山崩地裂排山倒海,灰姑娘就是灰姑娘,灰姑娘配不上英俊多金的王子啊!不可否认,李苗这样的知名大学的校长的女儿,才应该是苏言的良配啊。 从那天起,唐糖暗自发誓,再不与苏言见面,满心的伤痛,就让她一个人来品尝吧,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与施舍,如果之前他的种种示好只是出于同情,她宁愿全部都拒绝掉! 房间里充斥着突兀的电视节目的声音,显得有些聒噪,苏言拿着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机,然后对唐糖说:“那天,我没有发短信约你见面,我是打算晚一些的时候买了小新爱吃的巧克力蛋糕去你家里的,那一天都是李苗一手策划的,她约我到小树林里,向我告白,我拒绝了她,她不甘心,又哭又闹的,最后她说要我抱抱她,抱完了就重新做回朋友,我就抱了她,可是没想到她她竟然会吻我,我有推开她,你为什么跑得那么快,你难道没看到我推开了她吗?你为什么不等着我来向你解释?” 第14章 爱情是鸦片 唐糖的脑子有些乱了,这几天的事情太多了,先是被阿芬下了药,再后来糊里糊涂地失了身,然后房子被拆了,还惹上了一个看着好像很有来头的男人,最让她迷乱的是刚刚色媚里面,苏言的那个突如其来的亲吻。那个吻将她所有的思绪都弄乱了。 “我不知道,也许我们是真的不合适吧”唐糖双手揉着头发,她知道自己的斤两,她配不上苏言的。 苏言蹭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指着一脸迷茫的唐糖大声说:“你以为你很坚强?你就是个胆小鬼,一遇到事情就喜欢逃避,问题是你根本就逃不掉,你也是爱我的,为什么你不承认?唐糖,快四年了,难道你还是没有勇气来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 唐糖看着有些焦急的苏言,忍不住身子向后靠了靠,她是在逃避吗?她不过是在面对现实罢了。天知道她曾经为了结束心中的那段深刻的爱情吃了多少的苦头,多少个深夜里辗转难眠,多少次在学校里偷偷地打听苏言的消息,却又在看到他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溜走,她一刀刀的凌迟自己的心,看在他的眼里却成了在逃避? 苏言见唐糖愣着不说话,想要发火却无从发起,急得在房间里踱了几步,抬手解了外面穿的米白色休闲西装的扣子,脱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的扶手上,然后一把拉起唐糖,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双臂,眼神灼灼地看着她:“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只要你说爱我,我们明天就订婚!” 唐糖无措地看着近在眼前的苏言的俊脸,她爱他啊,真的爱他,早在高中的时候,放学的时候和他一起回那个巷子里时,就已经被他帅气爽朗的外表给迷住了,早在十八岁那年冬天的大雪里,他说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暖暖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被他俘虏了,早在他只用了短短十分钟就解出了一道五星级的数学难题时,她就把他当做偶像了,早在临近高考时,他说你也要考进f大哦,那样的话我们就能有很多时间在一起了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这辈子就算是死了变成灵魂也要紧紧地跟着他了 可是为什么满腔的爱恋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无关疼痒额话:“你难道不担心苏跃集团?还有李苗她” 苏言炽热期盼的眼神,一瞬间就暗了下去,她还是不愿意接受他吗? 苏言松开紧紧地抓着唐糖双臂的手,叹了口气说:“苏跃集团的事你不必担心,至于李苗,我从没有对她怎样,是我妈比较喜欢她而已。唐糖,什么时候你才可以放开所有的顾虑接受我呢?” 唐糖无力地垂下头,就在刚刚,幸福就在一步之遥的距离,可是她跨不过去,她也想放下所有的顾虑和苏言在一起,可是他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了,不是吗。 苏言抬手看了下手表,略带沮丧地说:“不早了,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小新我明天就把他接过来。” 房间的门开了,苏言提着外套走了出去,然后门又关上,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唐糖一个人,无边的寂静,无边的空洞,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感觉。唐糖无力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就在刚刚苏言离去的那一刻,她多想冲上去告诉他,告诉他她是爱他的。 可是经过了太多痛苦的她,不敢去轻易地去做梦,因为梦做得越美,破灭的那一瞬间,所要承受的痛苦就越重。 明天学校有课,并且要开始准备毕业设计了,唐糖拖着疲惫的身躯,草草地冲了澡,然后用手机定好闹钟,关了灯,准备睡觉。可是注定了,这一夜她将无法入睡。苏言的影子重新刻上了她的内心,她好不容易拿着刀子一刀刀将关于他的记忆一刀刀的刮去,可是今天他再一次出现了,不仅如此,他比从前更加的让她难以抵抗了,唐糖捂着心口,异常不安的躺在床上。 卧室里一片黑暗,没人知道此时此刻床上躺着的女子,心里在进行着怎样的争斗。都说爱情是妖艳欲滴的带刺的玫瑰,可是在唐糖看来,爱情却是让人沉迷却又无法抵抗的鸦片,只要爱情发作了,她纵然再如何想要保持理智都会变成无谓的挣扎,只能让心越陷越深。 就在唐糖的心里无比焦灼的时候,床头的手机闪了一下,黑暗中唐糖按了下收件箱,却是那个寒少的信息:今天开始,在没有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最好不要与别人的男人发生关系,我最讨厌我用过的女人被别人碰,如果你做不到,你的儿子会很惨 唐糖紧紧地攥着手机,如果那个寒少站在她眼前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手机砸到他的脑袋上!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恶魔,疯子,他拆了整个巷子,砸断了阿婆的腿,逼迫自己被包养就算了,他竟然打起了小新的主意!可恨,太可恨了! 一想到自己可爱的儿子还留在那个男人的花园别墅里,而且小新那么顽皮,一定会将那个男人的房子弄得一团糟,完了,完了,那个男人一定会狠狠地折磨小新的。唐糖越想越害怕,夜色中,她终于还是拨通了苏言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苏言好听的声音响起:“唐糖,还没睡啊?” 唐糖直接说道:“苏言,我还是不发放心小新。” 电话那边能听到轻微的敲击键盘的声音,苏言他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工作!也许自己的这通电话并不合适吧。可是苏言却是很温和地笑着说:“看来你今天是吓着了,放心吧,他不会把小心怎么样的。我保证明天将小新给你送过去,好了,没事了,有我呢。” 一颗异常不安的心,在听了苏言的几句话后,莫名的就安定了,唐糖应了一声,然后嘱咐他早些休息,注意身后就挂断了电话。 爱情向罂粟,既然无力抵抗,无法戒掉,那就好好地享受它的美好吧。唐糖忽然打算放弃了抵抗,这一次就让她顺从了自己的内心,好好地去爱吧。等明天小新回来了,她就答应和苏言订婚。 御苑龙庭,大门口,魔幻跑车穿过自动开启的大门停在了独栋别墅的楼下。其后紧跟着一辆黑色的跑车,也停了下来。 阎寒来到客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房间里一片凌乱,而那个粉嫩嫩的小毛孩却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阎寒的视线在小孩的脸上停留了两秒钟后,便朝楼上走去,边走边对身后的阿肖说:“将这里尽快整理干净了。” 阿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嘴上应道:“是,寒少。” 二楼,书房中,阎寒在书桌后面宽大的真皮大椅子上坐了下来,阿肖将手中的文件夹恭敬地呈到阎寒的面前,说道:“之前寒少您并没有说要收购苏跃集团,所以并没有招来它的各种信息,寒少你看” 阎寒看着面前桌上的那个文件夹,无声地笑了笑,不屑地说:“今天请他来,不过是想看看人们传言中年轻有为的年轻总裁是个什么样的人罢了,收拾他并不是什么难事,先吞并了这两家再说。”阎寒说着指了指文件夹,那文件夹内是今天晚上他请的那两个老总手里的企业的全部要命的资料。 第15章 黑市 阿肖有些担心:“可是一个月的时候,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啊” 阎寒扬了扬手:“我自有分寸,国外的那些企业我都不看在眼里,何况国内的这些行当。不早了,阿肖你回去休息吧。” 阿肖没敢再说话,恭敬地退了出来,来到一楼客厅的时候,看沙发上的小人睡得正香,因为身上没盖东西,冻得缩成了一团。寒少说将这里清理干净,可是这个小孩要怎么办呢?阿肖不由有些犯难,可是凭着他跟随寒少多年总结的经验来看,寒少今天的反应,显然是对那个女人上了心了,所以说,这个孩子还是怠慢不得的。 想到这里,阿肖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电话很快就通了,阿肖对着电话说道:“我让你提前找到底细干净的保姆呢?现在就送过来。” 一刻钟以后,一个二十多岁行为憨厚朴实的女人被送了过来,跟着一起来的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戴着墨镜的男人,男人看到阿肖后很是恭敬:“肖哥,这个是阿琴,底细干净,人也勤快,做得一手好菜,一定不会给寒少添乱的。” 阿肖指了指一楼诸多房间对阿琴说:“自己找一间住吧,不过你现在要将那个孩子照顾好,还有,要将这里打扫干净。” 阿琴知道找到了个好工作,遇到了大雇主,顿时很是激动,连连点头:“老板放心,我这就来打扫。” 阿肖不再逗留,带着那个穿黑夹克的男人离开了御苑龙庭,车子离开御苑龙庭后,黑色夹克男人忍不住问阿肖:“肖哥,大老板回国了?难怪前些日子你要安排我去找保姆。听说老板可神了,十五岁出国,在国外十年可是干了不少大事。但是就是太低调了,要不是兄弟我路子广,也是不知道的。” 阿肖笑了一下,撇了男人一眼:“黑子,你呀什么都好,就指着张嘴太贫,以后在寒少面前可要注意了,他不喜欢嘴太碎的人。” 黑子顿时住嘴,寒少其人的手段,他早有耳闻,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谁要是触了他的霉头就是不死也要去半条命。饶是他这样经常在黑市混的人,也不免要忌惮三分。 阿肖在黑子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不用怕,只要你肯为寒少卖命,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兄弟我先给你透个口风,今天晚上寒少见了三个老板,中土地产,集涌商城,苏跃集团,三家企业的最大执行总裁。” 黑子坐在副驾驶上,不以为然地说道:“三家公司可都是福元市的巨头产业,确实了不得,前几天还上了经济版的头条呢,可是寒少见一见这三家企业的总裁也不是很是大事啊,肖哥你到底想透什么样的口风给兄弟?” 阿肖一面开着车,一面一字一句地说:“一个月后,这三家企业的幕后老板全都得换人。兄弟,这个消息你可是第一个人知道。” “啊?”黑子面上的表情僵住,嘴巴张得大大的,心里不住地打鼓,我的天,中土地产可是资本雄厚的大型企业,几乎垄断了福元市一大半的房地产市场,集涌商城,几乎垄断了大半的网上交易市场,剩下的那个苏跃集团虽然没有前两家那么有名气,可是听说新上任的执行总裁手段犀利,创新不断,把整个苏跃集团做得风生水起。一个月的时间,这三家公司全都得易主,这得多大的资本,多强的手腕,多牢固的关系网,才拿得下来啊。 “吱”的一声,车子猛然刹车,黑子惊得差点磕上前面的挡风玻璃。阿肖停稳车子后,对黑子说:“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才给你说这些,你小子可不能出去瞎嚷嚷,不然的话我可保不住你,你家到了,下车吧。” 黑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使劲点头,除非是不想活了,他怎么敢将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呢。手忙脚乱地下了车后,一个劲地冲着阿肖哈腰点头:“谢谢你啊,肖哥,小弟一定管住自己的嘴,放心吧。” 阿肖微微一笑,扔了一张卡给黑子:“收好了。”然后启动车子,车子很快地就走远了。 黑子揣好那张卡,站在夜色中,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在他看来,要在福元市站稳脚跟,并且干出一番大事业,不是不可能。他黑子十来岁就开始出来闯荡黑市,一路摸索至今,也只是眼前的一些小成绩。不过是福元市暗地里见不得太阳的最大最年轻的黑市老大。去年的时候要不是有肖哥给罩着,弄不好就进去了。 可是那个寒少可是刚回国啊,刚刚回到福元市,就能弄出这么大动静。而且阿肖还不过只是他的助手。黑子越想越吃惊,可是转过来一想,寒少他如此厉害,可是他现在是自己的老板了,有这么个老板罩着,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呢。想通这一层后,黑子收好刚刚阿肖扔过来的卡,踩着浓黑的夜色走远了。 阎寒站在书房的窗子旁边,看着阿肖的车子离开了御苑龙庭,才离开了书房。洗了澡,来到主卧室,准备睡觉。可是今天的事情似乎还有一件没做完,他在主卧空旷的高档木地板上来回踱了几步,最后找到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这才熄了灯,开始睡觉。 阎寒的那条短信,便是唐糖忐忑难眠中收到的那条短信。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阎寒已经将唐糖看做是他的女人了,也许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提醒她不能让别的男人碰,可是他一想到她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就会非常不爽,他带出来的女人,最后却跟别的男人走了,他阎寒从来都没吃过这样的排头! 唐糖早上醒来后,草草地收拾了就去了学校。这几天要选毕业设计的题目,同时还要着手准备找工作了。 图书馆里,林巧巧朝着唐糖招手,指了指她身边的座位。唐糖在学校里四年的时间,就只交了林巧巧这么一个朋友。她来到林巧巧身边坐了下来,笑着说:“巧巧,谢谢了。” 林巧巧摇头说:“知道这两天你的事情比较多,不用谢了,占个座而已了。倒是你,你什么和苏言一起了?今天一大早李苗和苏言在女生宿舍楼下吵了一架,啧啧,没想到她也有今天,小糖,以前她可是没少欺负你呢” 唐糖翻开面前的书,那是林巧巧从书架上找来的,写毕业论文要用到的书,她一面翻着书一面寻思着,没想到苏言的动作这么快,这下自己怕是又要成为头号新闻人物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四年来,自己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现在的唐糖,真的没力气再去管别人背后如何议论了。 图书馆里很安静,大家都在安静地看书,林巧巧说了几句话后便没再说了。唐糖叹了口气,生活终于恢复了安静 第16章 温暖的回忆 图书馆里,非常安静,除了翻书,写字,偶尔的几句窃窃低语声外,再没有别的噪音了。这样的氛围很适合看书,却也很适合遐想或者是回忆。 唐糖看着眼前的书页,脑子却已经回到了四年多前,那年自己被阿婆救活之后没多久,就生下了小新,那天小新不舒服,自己和阿婆一起抱着小新去医院,回来的路上阿婆要去买菜,自己一个人提着一大大的布包怀里还抱着孩子,徒步从医院往回走,半路上就遇上了还在上高中的苏言,那一年他好像也是十八九岁的样子,骑着一辆简陋的自行车,浅色的头发,温暖的笑容 “我帮你提着包吧,反正顺路,我也住那个巷子。”那时候苏言是这么说的。 唐糖当时正胳膊酸痛难忍,见来了个活雷锋,忙道了谢,将那个装着尿布药片,冲剂杂七杂八的东西的大大的布包递了过去。苏言笑着接过,放在自行车的筐子里。就这样,他们就认识了。 f大图书馆里,唐糖一面回忆着,一面傻傻地笑了,那个时候自己一无所有,还生了个小孩,阿婆根本就没有钱,日子过得非常的苦,有时候小新没有奶粉喝,饿得哇哇大哭,却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真的是走投无路了。然后,那个平凡的下午苏言就出现了。 苏言说是他认识一个很有背景的亲戚,让那个亲戚帮了忙,帮唐糖办了身份证,然后又把她弄进了他在读的那所学校里面去继续读书。那个时候,刚好赶上高三下学期。本来苏言想让她从高二开始,可是唐糖固执的非要和苏言读同一年级,大不了考不上再回来补习了。 也许是真的被逼得走投无路时,被激发出了潜能,也许唐糖她还留着些许的记忆,总之那半年里,唐糖学得很刻苦,加上有苏言在旁边的耐心辅导,终于在阿婆的殷切期望和街坊领居们的冷眼旁观中,和苏言一起考进了f大。 都说高三备考是异常辛苦的,可是唐糖却觉得那时候很开心,因为那个时候可以用一切的课余时间和苏言在一起,可以追着他的脚步,看着他的侧脸,安静地看他解析高难题目时指尖微微转动的圆珠笔,他就是她的天使,干净纯洁头上还顶着闪亮的光环。他有着全校男生都嫉妒的帅气的外表,同样也有着让全校老师都欣赏的智商,更有着让全校女生都为之倾倒的魅力。 唐糖独自沉浸在回忆里,想着自己和苏言虽然后来都进了f大,可是大学开学以后,自己好像比高中更忙了,因为没有住校每天要回家帮阿婆照顾小新,还要努力的用所有的课余时间找兼职去赚钱,和苏言一起的时间反倒还没有高中半年的多,再后来,大二的时候苏言搬出了老房子,摇身一变成了富家公子,接下来李苗出现了,越到后面,自己和苏言的距离就越远了 非常突兀的,唐糖的手机响了一下,打断了她的回忆。唐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顿时下意识地开心地笑了,是苏言的短信呢,约她下午见面,同时还说小新很安全,不用担心。 看了短信后,唐糖不自觉地转动着手机,面上微红,且带着幸福的微笑,今天下午,她一定要明明白白地告诉苏言,她也是爱他的,很早前,早在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了他。她要告诉他,只要他不放手,她就会努力的跟着他的脚步,不离不弃! 当一个人沉浸在幸福中的时候,时间就过得特别的快,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唐糖忙完了今天所有的事情,在学校的侧门,看到了苏言的车子。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了。唐糖怀着有些激动地心情,朝那辆银色的车子走了过去,与此同时苏言也发现了她的出现,打开车门,下了车,暖暖的笑着,倚在车门处,等着她的走近。 冰释所有的误会,他和她终于跨越了所有障碍,走到一起了。唐糖和苏言对视着,仿佛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忽然苏言的眉头微微皱起,快走几步,一把拉过唐糖。唐糖被苏言拉到他的身后,定睛一看,见李苗不知何时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第17章 我爱你 李苗快步走上前,很是气愤,想要推开苏言将他身后的唐糖拉出来,可是苏言拦住了李苗的动作,并呵斥道:“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以后再没有关系了!这样的吵闹很有意思吗?!” 听了苏言的话后,李苗突然就哭了起来,先前的气愤一瞬间就转化成了眼泪,她哭得很伤心,不自主地抽噎着,一面用手背抹着眼泪一面说着:“苏言我是真的不能没有你啊,你都做了我那么长时间的男朋友了你心里是有我的,是不是?求你了,不要不理我” 苏言看着哭作一团的李苗,什么也没说,打开车门,拉着唐糖坐进车里,车子启动,很快地就将校门口哭得伤心的李苗扔在了后面。唐糖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李苗做了苏言一年的女朋友,全校师生的眼里,他们是男才女貌,金童玉女。他们之间的事情,唐糖也觉得说不清道不明的。隔了这么久,她和苏言,还能回到从前吗? 苏言安静地开着车子,一路无语,十几分钟以后,车子在一个规模很大的西餐厅门口的停车位上停了下来。苏言这才开口说话:“先吃饭吧,吃了饭了再出去玩。” 唐糖勉强地笑了一下,现在的苏言穿着高贵,开着名车,举止有度,他已经是知名企业的总裁了,再不是四年前高中校园里那个发色浅浅一脸沉静品学兼优的少年了。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幸福,唐糖不想半途而废。于是又笑了一下,下了车。跟着苏言一起进了西餐厅。 点了餐后,苏言微笑地看着唐糖:“不要担心,所有的麻烦事都会过去的,等过几天我手里的事情忙完了,就带你去见我妈,告诉她我们的决定。” 唐糖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自己和苏言真的就要订婚了?这样的好事是不是太突然了? “你不愿意?”苏言没有等到唐糖的回应,追问道。 唐糖忙摇头说:“没有,没有不愿意,其实我我。”明明下定决心要告白的,临场却如何也说不出口,唐糖看着苏言的俊脸,这一张她刻在心里千余个日夜的脸,她终于开口对他说:“苏言,我爱你,我爱你。”说完便又低下头,不安地玩弄着桌上的餐纸。 沉默,短暂的沉默后,苏言终于笑了,他一面傻呵呵地笑着,一面伸手按住唐糖玩弄着桌上餐纸的手,柔和地说:“你呀,你这一颗比石头还硬的心,终于还是被我捂热了。你知道吗?你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了。” 唐糖面色泛红,羞涩地抬头看向苏言:“你太傻了,我是个未婚妈妈,一无所有的,如何敢奢望,李苗她” 苏言摇了摇头:“今天我们两个难得在一起,不要提她。小糖,你总是这样自己去以为一些事情,你只知道自己是个未婚妈妈,一无所有,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很美,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动人,你不知道,你很聪明,当年不过是准备了几个月,就能考上f大,你很坚强,生活再苦,也能笑着面对” 唐糖快要醉了,她有这么好吗?苏言的眼里,自己真的是这样的? 苏言眼神炽热地看着唐糖:“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人,我一定要娶你做妻子,只要我们相爱,任何人都不能拆散我们!” 唐糖感觉周围的人和物都不存在了,她能听见的就只有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的响。这样的感觉,这样幸福愉悦的感觉,她太陌生了,四年多了,她品尝的不是苦就是痛,什么时候这么的幸福过?她决定一定要好好地记住这一刻幸福的感觉,那样的话以后的日子再难熬,也不怕了,因为曾经幸福过 苏言的俊眸也是饱含笑意,他叫来服务员加了两瓶红酒。这样的气氛,不来点酒就不就完美。 第18章 不能订婚 高脚杯中的红酒散发着清幽的酒香,苏言端起杯子在唐糖跟前的被子上轻轻地碰了一下说:“我们庆祝一下,庆祝我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唐糖也笑着端起杯子,准备和苏言一起喝了这杯酒。酒杯刚刚递到嘴边就听苏言的电话响了起来。苏言放下手里的酒杯,拿出电话按了下接听键,听了几秒钟后,忽然变了脸色,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在餐厅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讲着电话。 唐糖把玩着那个装着半杯红酒的高脚杯,眼前的美好有点像做梦,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真的和苏言一起了,而且还向他告了白,过不了多久还会和他订婚,然后结婚。这所有的一切可是从前的唐糖想都不敢想的。 苏言接了电话以后,走了过来,很是抱歉地对唐糖说:“小糖,我有些急事,不能陪你吃饭了。这张卡给你,你自己慢慢吃。吃完了早些回公寓休息。明天晚上我带你去看电影。” 唐糖站起身,拿起苏言座位上的西装外套递给他:“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知道怎么做。”她可不是个时时处处需要男人关照的女人。 苏言接过外套很是抱歉地对唐糖说:“今天本该好好地陪着你的,明天吧,明天我一定好好地陪着你。”然后轻轻地搂着唐糖的身子,在她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同时轻声地说:“我爱你。” 唐糖听了这三个字后有些羞涩,她坐回位置上,朝苏言摆了摆手:“有事就快去吧,不用理会我了。” 苏言这才走出了西餐厅。唐糖拿起餐桌上苏言留下的那张卡,卡的背面写着:密码是你的生日。工整的字迹,是她异常熟悉的苏言的笔迹,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有回到当年高中的时候,他在作业本上给她讲解习题的时候,优美的指尖下圆珠笔划过的字迹。 喝了一些红酒,独自吃了一顿饭,可是唐糖却感觉自己醉了。离开西餐厅后,天色还早,她一个人走在繁华都市的大街上,停留在沉醉的那一刻,不去想阿婆,也不去想小新,更不去想明天即将到来的种种,这一刻她只想沉浸在自己的幸福的感觉中,并试图让这样幸福的感觉长久。 那一天唐糖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回到公寓的,她只记得那天晚上她睡得特别想,还做了一个很是逼真的梦,梦里她和苏言结婚了,然后过上了平淡幸福的生活,苏言依然是苏跃集团的总裁,而自己则一面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一面照顾小新和苏言,一家三人住在一起,一起吃饭,周末一起外出游玩,好开心好甜蜜。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唐糖摸手机的时候在床头摸到了苏言昨天给她的那张银行卡,她趴在床上,托着下巴,看着这张卡,不自觉地笑了,偷偷地想着,老婆花老公的钱,应该是顶顶幸福的一件事吧。自己一个人乐了一会儿后,猛地掀被子起床来,来到洗手间里对着镜子说:“加油啊,所有的苦难很快就要过去了!” 今天学校里没有课,班上的同学有的忙着毕业论文,有的则已经开始找工作了,速度快些的已经找到了工作,一拿了毕业证书就可以去报道了。这是个毕业的季节。 图书馆里,林巧巧悄悄地问唐糖:“昨天进展如何?” 唐糖翻着书本:“什么进展如何?” “哎呦,你真是会装,李苗被苏公子甩了的事情,全校的人都知道了,作为苏公子的新任女朋友的呢,不该说几句感言?”林巧巧一脸很是好奇的样子。 唐糖美美地笑了,然后凑到林巧巧的耳边小声说:“等我们订婚的时候呢,请你去喝酒。” “呀!这么快!”林巧巧忍不住惊呼,顿时引来了四周专心看书的同学抱怨的目光,立刻陪着笑给人说对不起,然后压低声音问唐糖:“什么时候我可以去喝你们的订婚酒?” 唐糖在林巧巧的胳膊上拍了一下:“你个小妮子什么时候也喜欢八卦了?,中午到食堂里给你说。” 林巧巧意犹未尽,可是图书馆真的不是个说闲话的地方,于是只好压下心中的好奇,专心等着中午去食堂吃饭。 中午,唐糖和林巧巧一起坐在食堂的餐桌边吃午饭,正准备开口说话,忽然听食堂的电视传出来:“经济快报今日特约报道,我市中土地产,集涌商城以及苏跃集团,三家企业在这两日内均遭受到不同程度的重创目前三家企业的执行总裁一团忙乱,没能接受我们的采访,本台特约评论员提出,此次经济变故,很可能会波及整个福元市的财经局势” 唐糖拿着筷子的手有些发抖,因为她看到食堂的电视画面上,经济新闻画面上,那三个极力地躲避着记者的摄像机和话筒的所谓的三个巨头公司的执行总裁,正是两天前,在色媚的那个钻石一号会所的包房中见过的三个人。其中苏言是唐糖所熟识的,不会认错,可是两外两个四十上下的男人,唐糖可以确认就是那天在那个包房见到过的。 这样的经济报道,对在校学生来说并没什么,很多同学忙着打饭吃饭,和闺蜜或者室友们边吃边聊天。可是唐糖却再也吃不下饭了,她死死地盯着电视画面,此时电视上面的财经播报已经结束,切换成一个个的恶俗的广告,可是她仍然被刚才的经济新闻惊得说不出话来。 林巧巧那筷子敲了敲唐糖的饭碗:“喂,别发呆了,快说了,你和苏公子什么时候订婚?” 唐糖回过神来,僵硬地扒着饭,味同嚼蜡,低声说:“可能不会订婚了”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那个寒少竟然能同时撼动这三家企业,并且只在两天的时间内。一想到自己的阿婆还有儿子还留在寒少那里,唐糖就知道自己早已经被那个寒少吃的死死的了。 林巧巧惊讶地问:“你说啥?不订婚了?你今天上午明明说要订婚的啊!” “巧巧,求你了,不要问了,让我静一静”唐糖非常的难受,她想起苏言的种种,心里一抽抽的痛,她的爱,难道就注定了得不到圆满的结局吗?寒少!自己到底是哪里招他惹他了!为什么他就阴魂不散! 第19章 绝望 下午的时候,唐糖本来是要打算和巧巧一起继续去图书馆看书的,可是阿芬却突然出现了。 看着一脸笑容的阿芬,唐糖真的很佩服她的心胸,前几天刚打过架,今天她竟然能笑脸相迎。只是这样的笑容背后不知道又藏着怎样的暗算。 果然阿芬笑着走到唐糖的身边,拨过肩上新做的最时尚的大ng卷发,很是亲热的挽起唐糖的胳膊说:“都快毕业了,没什么课了,下午我请你去喝咖啡吧。” 唐糖还没开口,身边的林巧巧抢先开口了:“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会这么好心的请唐糖喝咖啡?该不会是你那苗姐被人甩了心里不服气想要撒气吧。”说着拉过唐糖的衣袖说:“我们快点走吧,跟这样的没心肝的人没什么好说的。长得像个人样,里面都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阿芬听了这话想要发火,可是一想到苗姐的吩咐,只得生生地忍了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一笔账她先记着!阿芬继续保持着微笑,凑到唐糖的耳边小声说:“不想见苗姐也就算了,苏伯母你总不会不见吧。” 唐糖一听到苏伯母三个字时,就知道这下子自己和苏言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苏言的母亲,苏伯母从来都不太喜欢自己,上一辈人的眼里,未婚先育的女人都是不太正经的。唐糖看了一眼学校食堂边的大树,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大树下三三两两的学生说笑着走过。这个世界本该是很温暖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这么凉呢,凉飕飕的,活像十冬腊月的寒风穿体而过。 “我知道了,你告诉我咖啡厅的地址吧。”唐糖装作一副无谓的样子,问了阿芬见面的地点。 阿芬撇了一眼林巧巧,露出得逞了的胜利的笑容,说出了见面的咖啡厅的地点后,一拨长发,优雅地转身走开了。林巧巧看着阿芬时尚俏丽的背影,一顿生气,最后晃着唐糖的胳膊说:“唐糖,你可要长记性啊,你在阿芬和李苗那两个女人跟前可从来没捞到过半点好处啊!这次说什么你也不能过去了!” 唐糖轻轻摇头说:“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何况我已经没地方躲了。不就是见一面嘛,苏伯母在场李苗她不敢怎么样的。放心吧,今天下午你不用给我占位置了,明天我再来学校和你一起准备论文。” 林巧巧虽然很是替唐糖着急,可是没办法啊,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学生,除了帮着唐糖占占座位外帮不了她任何忙。于是叹了口气说:“那好吧,你自己多小心,明天还是图书馆的老地方吧,我给你占位置。” 唐糖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离开的那一瞬才发现不想笑的时候勉强地笑,有多么难受。拍了拍脸庞,却发现不知道什么,自己竟然流泪了。明天?谁能告诉她明天在哪里,明天又是什么样子的?苏伯母和李苗一起约见自己,明摆着是不同意自己和苏言在一起的。没有了苏言,这今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唐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没了生命力,对于明天的绝望,对于爱情的失望,使得她忽然有一种想放弃生命的感觉。抬头看天,春日的阳光这么的灿烂,为何就照不亮自己的心呢? 第20章 离开他 阿芬说的那个咖啡馆,离学校有一些距离。唐糖没有坐公车,步行着朝咖啡馆走去。上衣的衣兜里,放着一张银行卡,唐糖将手伸进衣兜里紧紧地捏着那张卡,昨天还让她觉得幸福无比的银行卡,今天竟然有些像烫手的铁皮。因为,它将不再属于自己了。 唐糖面无表情的走在街边,擦肩而过的有时尚的女青年也有西装革履的白领男青年。她记得曾经看过的某个女作家的一句话,一个女人花父母的钱,花自己挣得钱,都没有花自己爱的男人的钱来的幸福。 咖啡馆里,李苗穿着最新款的淑女小套装,画着淡淡的妆容,陪着一个沉郁的五十岁上下的女性长辈坐着。时不时的说这些逗趣的话逗这个略显沉郁的女性长辈开心。她们坐在这里等得差不多一刻钟的样子,各自点了杯咖啡。等着唐糖的到来。 唐糖来到咖啡馆的门前,抬头确认了一下招牌,确认没有走错,才抬脚朝咖啡馆里走去。因为不是周末,也不是晚上的客流高峰期,咖啡馆里面的人并不多,唐糖很快地就看到了打扮得甚是美丽可人的李苗,还有坐在李苗身旁的,苏言的妈妈,苏伯母。 唐糖努力第做出一副很是镇定的模样,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开口问候说:“苏伯母,好久不见了,最近身体好不好?”从前苏言和他妈妈住在老房子里面的时候,唐糖去过苏言的家里,而且也见过彼时的苏妈妈。那个时候苏妈妈穿着的还是最普通的衣服,不像现在对面坐着的贵妇,这个苏伯母显然已经不是彼时的苏妈妈了,穿着得体入时,最主要的是身上的每一样衣服和饰品都是奢侈品,唯一没变的大约就是她沉郁的性格了。 苏伯母瞥了一眼唐糖,淡淡地说:“伯母的身体很好,如果你不纠缠着我的言儿千方百计的要和他订婚,我的身体会更好。”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却足以在唐糖的心里撕出一个大口子。 唐糖放在腿上的手,狠狠地掐住自己腿上的肉,似乎只有身体的疼痛才足以分担心头的疼痛一般。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她才抬起眼睛看着苏伯母的眼睛说:“我没有缠着他,我和苏言是真心相爱,苏伯母你作为苏言的母亲,难道不该考虑一下你儿子的感受?” 李苗一听唐糖的这句话,顿时就坐不住了,她拉住苏伯母的胳膊,撒娇地说:“伯母,你看嘛~都是因为她,苏言才当着全校同学的面要和我分手!我受些委屈就算了,可是她可是十八岁就生孩子的女人,所有的男人都不会要的人,千万不能让她和苏言订婚啊,伯母!” 苏伯母拍了拍李苗的手,示意她冷静一下,然后开口对唐糖说:“我的儿子我自然是极关心的,就是因为关心他才不能让他因为年轻不懂人情世故走错了路。今天来,不是想吵架,只要把话说清楚就好,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唐糖僵硬地笑了一下,她还能不明白?不就是劝她离苏言远一点,不要再和苏言提订婚的事情了么。唐糖想大喊,想对她们说自己有多爱苏言,绝对不会因为她们这样的威逼就放手的,可是她不能。因为从今天中午在学校食堂的电视上的财经播报节目上的新闻来看,苏言的苏跃集团眼下正遭受了重创,而且这样的重创不是偶然,是人为的。 是继续和苏言在一起眼看着他破产了,从头顶光环的富家少爷变成一无所有的光头百姓,还是顺从了苏伯母的意思离开他,然后去求那个寒少,放了苏跃集团一马。看似很艰难的抉择,唐糖很快地就做出了决定。 她勉强地笑了一下,对苏伯母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让我离开苏言对不对?” 苏伯母没有说话,一旁坐着的李苗忍不住点头说:“是啊,伯母就是要你离开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 唐糖看向李苗,带着满心的怨恨和不满看着李苗,凭什么有的人从小就什么都不缺,凭什么她和苏言在一起就是受所有人祝福的一对,而自己不过是和苏言相处了两天,就要被人指着鼻子骂?凭什么这个苏伯母坐在这里动一动嘴皮子,自己就必须要离开苏言?凭什么?! 李苗本来还想奚落几句唐糖,可是接收到唐糖锐利的目光的时候,不得不闭上了嘴。没想到这个穷酸的女人竟然有着这样的气场。 就在气氛陷入僵硬的时候,苏伯母从手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精致的咖啡桌上,推到唐糖的面前,开口说:“我知道你的日子不好过,只要你离开言儿,这里面的钱就是你的。” 唐糖看着桌面上的那张卡,再看了一眼她们二人面前的咖啡杯,是啊,她们来这里就点了两杯咖啡,连咖啡都不愿意给自己点一杯,这明摆着是一场不对等的谈判,能掏出这张银行卡来,已经是对自己的抬举了吧。想到这里,唐糖微微一笑,将那张银行卡推到苏伯母的面前,说道:“你的钱,我不需要。因为我可以离开苏言,但是绝对不是因为你今天的话,因为我爱他,我才离开她。好了,事情说明白了,我先走了。” 唐糖说完这些,便要起身离开,这个咖啡厅,她发誓,以后都不会再来了。正在这时,李苗忍不住开口奚落道:“本来就是心虚了,觉得配不上人家苏言,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充面子,真是虚荣。” 唐糖忍无可忍,在桌上拍了一下:“李苗,你说话注意一点,伯母都说了,今天在在这里可不是来吵架的。事情我说得很清楚,我是自己决定离开,绝不是因为你们的逼迫,你信不信,如果我想的话,你辈子都不可能和苏言在一起!” 李苗被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可是又不好发作,因为苏伯母就坐在身边,她要顾全自己的形象。当初苏伯母能点头让苏言和自己交往,不就是看重了自己的淑女风范吗。于是生生咽下这口气来,微笑着对身边的苏伯母说:“伯母,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我们走吧。我知道一家养生馆,服务很好,我带您去吧。” 苏伯母瞥了唐糖一眼,没说什么,反正唐糖说了会离开苏言,她今天的目的达成了,也没必要说什么,便扶着李苗的手站起身来,说着:“知道你这个孩子贴心,你的好意伯母心领了,伯母还有事,今天先这样了对了,这个周末和言儿一起来家里吃饭吧,言儿这几天太忙了,周末你们两个都回来,伯母做好吃的” 李苗就这样搀着苏伯母的胳膊朝咖啡馆外面走去,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温柔可人的乖乖女。 唐糖苦笑了一下,这样的伤痛,也不是第一次品尝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的人注定了富贵幸福,而有的人,不论怎样努力,得到的都只有伤痛 第21章 你给我记着 唐糖离开咖啡馆,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学校找闺蜜林巧巧诉苦?或者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哭一场?事实上,她什么都没做,而是独自一个人漫步在街头来往的行人中,漫无目的的走着,她想去找苏言,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好。可是没有结果的见面,见了又有什么用,何况苏言他这会儿一定在为了公司里的突发状况忙坏了吧。 经过报刊亭的时候,唐糖掏出一枚硬币买了份报纸,也许有了这份报纸,她就能在不远处的街心公园里偷得片刻的安定吧。 街心公园中异常的安静,坐在绿色草坪中的排椅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公园边的马路上飞驰而过的车子的品牌商标和行色匆匆的上班族的淡漠的神情和匆忙的脚步。这是一个领跑全国商业的一线城市,这个城市里有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拿着不菲的工资却连吃泡面的时间都没有的白领,也有起早贪黑在城市的霓虹灯下的黑暗角落里偷得一席生存之地的外来工人。 唐糖苦涩一笑,这样的时候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还有有心思想着这个城市明亮还是黑暗?坐在排椅上,打开报纸。最先跳入眼帘的是报纸的头条新闻,和今天中午学校食堂里电视新闻上看到的内容差不多,中土地产,集涌商城,苏跃集团,三家福元市的支柱产业,均不同程度地陷入了某种困境。 报纸上花了大幅的版面,分别采用了各种异常专业的经济手段做了全方位的分析,分析这三家企业陷入经营危机的原因,资深经济学者分析的诸多文字,唐糖看得不太懂,不过她清楚地知道这三家公司的困境和那个神秘莫测的寒少绝对脱不了干系。 坐在街心公园里,看完了整份报纸后,唐糖终于下定决心了,逃避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为了苏言,为了小新,为了阿婆,她都必须要去见一面那个寒少! 离开街心公园后,唐糖坐了公车,她要回一趟学校,因为她害怕自己见了那个寒少后会怎样,她不想就算是死了也没人知道,她知道面对寒少没有任何谈条件的余地,地位悬殊太大,如果那一天在那个会所包间里那个揣着微型冲锋枪的保镖的动作再快一秒钟,自己这条小命就要悄无声息的交代了。所以她要告诉她这四年里最好的朋友林巧巧,如果自己有什么不测,起码林巧巧可以到警方那里报案或者作证。 做人做到这份上,真的算是非常悲哀了。唐糖沮丧地自嘲着,下了公车,朝学校大门走去。刚刚穿过校门,还没走到教学区,唐糖忽然听到背后一阵脚步声,刚要转身,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巴,一直拖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角落里一个穿着运动服戴着墨镜的男生,一把将唐糖推倒在地,然后踩着她的身子不让她起身,嘴上却是非常客气地对站在一旁的李苗说:“李校花,说吧,怎么处置她?” 李苗的身后站着阿芬,两个娇艳如花的美女一起厌恶地看着被推倒在地动弹不得的唐糖。李苗最先说话,她不屑地看着唐糖说:“不是爱拍桌子吗?你不是横吗?也不想想你有什么资格对着我吼,我今儿就告诉你,得罪了我,让我不舒坦,我就让她更不舒坦!给我掌她的嘴!我倒要看看这张嘴有多刚强。” 戴墨镜的运动衣男生听了李苗的话后立刻照办,提着唐糖的衣领,紧接着啪的一声唐糖的脸上就多了一个红艳艳的巴掌印。 这是阿芬得意地笑了,她凑近李苗说:“苗姐,要是能把那个林巧巧一起给修理了就好了,那个也不是个好东西!” 李苗笑着说:“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唐糖听了她们的对话便再也忍不住了,她自己一个人被欺负倒还罢了,要是连累了巧巧,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反正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拼个鱼死网破又如何?于是她一把挥开那个怎么看怎么像流氓的男生,冲到李苗的面前,啪的一声,回了她一记耳光。 李苗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唐糖:“你个贱人,你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来干扰我的正常生活,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老爹是校长了不起吗?大不了同归于尽!”唐糖真的是气急了,她歇斯底里地冲着李苗喊道。她偏偏不信自己这条贱命真的就拿这个大小姐没办法了,真的就只能被她欺负。 李苗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气的发抖,她指着唐糖说:“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打我?你给我记着,记着!” 唐糖凌烈一笑:“我记住了,你能怎样?我告诉你,我受够你了,我已经答应了离开苏言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阿芬看着唐糖的模样顿时也被吓住了,她可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她还想要保研呢,若是被校领导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保研的计划就全落空了。于是她拉住李苗的胳膊说:“苗姐,算了,跟这样的人生气多不值得啊。她和苏公子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你放心吧。” 李苗一肚子的火想要发,可是阿芬不想事情闹大,于是李苗就这样极不甘心的被阿芬拉走了。而那个戴墨镜的运动衣男生在见到唐糖甩了李苗一巴掌后就悄悄地溜了。所以一下子这个偏僻的角落里就只剩下唐糖一个人了。 唐糖揉了揉脸颊,火辣辣的,肯定已经肿了,那个男生的手劲还真大。觉得脸好些了,才掏出手机给林巧巧打了个电话。 而不远处的一个墙角边,则站着一个身材玲珑有致,模样分外妖艳的美女,这位美女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刚选出来的环球小姐,安娜。安娜这次回到福元市放弃了模特路线,改行进军演艺圈了,最近刚刚接手了集涌商城的广告代言。 安娜饶有兴趣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个捂着半个脸庞打着电话的女生,唇线极为精致的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抹笑容,寒少怎么会看中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除了土还是土,一点点的时尚气息都没有。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土了吧唧的女人敢跟她安娜抢男人,她安娜的手段可不只是扇耳光这么简单的。 脸有些肿,衣服全都是灰尘,唐糖不想这个样子去见人,便在电话里和林巧巧说了自己要去的御苑龙庭的地址,告诉她如果自己三天之内没出现的话,就报警,让警察到这个地址找人。说完后也没做过多的解释,便挂了电话。抬头看了天色快傍晚了,该出发了。 在去御苑龙庭的路上,唐糖苦涩的想着,其实今天晚上不去见寒少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了,苏言给找的那个公寓是绝对不能去了。既然要离开他,那就离开得彻底一些吧. 第22章 洗干净了在床上等着 唐糖离开学校以后,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阿肖的电话,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可悲,想要去求人,却连人家的门都进不去。那么大的御苑龙庭,她进不去。 阿肖在电话那边说着:“唐小姐是吗?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唐糖鼓足了勇气才开口说:“我想要见寒少一面,求求你帮帮我,让我见他一面。” 阿肖犹豫了一下说:“寒少最近比较忙,不会去色媚玩,所以用不着女人。” 唐糖握着电话的手有些抖,本来就很是悲伤的心现在似乎猛地掉进冰窟中,说不清是痛还是冷。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唐糖挂断了电话。不远处有个公交站台,唐糖绝望地原地蹲了下来,那个公交站台上没有任何一路车可以到御苑龙庭,那个富人区中的富人区,她就算是打车过去也要不少的路费才行。可悲的是,她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钱。 唐糖满心冰冷的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怎么办,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办,在寒少的眼里,她不过是个外出喝酒娱乐时作陪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连平日里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身边是来来往往的行人,行色匆匆,谁都没有理会绝望到哀伤的唐糖。就在唐糖心如死灰的时候,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号码竟然是寒少的,就这么一串简单的不停闪耀着的号码,突然之间就让唐糖看到了希望,她略显激动地接了电话:“喂,寒少,我是唐糖。” 电话里传来男人慵懒的声音:“你想见我?” 唐糖立刻点头说:“是,我想求你放了苏言吧,还有,还有你那天晚上的赌约也取消了好不好?”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屑说:“你这个女人真是天真,你就是这么求人的?我若是说不呢?” 唐糖刚刚才看到的一点希望,突然就黯淡了下去,面对这个男人,她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想起刚刚阿肖的话,唐糖突然开口说:“寒少,我保证以后你随叫随到,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只请你放过苏言吧。”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玩味地笑了:“知道错了?当时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走的时候应该知道今天的结局。你现在哪里,我让阿肖去接你。” “f大的校门口。”唐糖报了地址后掐断了电话。 不管怎样,只要能见到那个寒少,苏言的事情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十多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了唐糖的面前,阿肖按下车窗,冲着唐糖招了招手,唐糖离开走了过来,打开车门坐了进了车子。阿肖拍档转动方向盘调转了车头,离开了f大的校门口。阿肖觉着有些滑稽,要知道他虽然是寒少的助手,可是至少他阿肖也是个人物,平常的人都还没资格能坐上他的车,没想到今天他阿肖竟然巴巴地来接一个落魄的女人。 就在阿肖的车离开f大校门的同时,校门的另一旁,本打算离开的安娜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这一幕。她美丽的脸庞上面因着这一幕的发生写满了震惊,诧异和愤怒。寒少身边的阿肖怎么会来接这个女人?阿肖要带着这个女人去哪里?安娜越想越不安,据她所知,这个穷酸的女人不过是陪着寒少出入了一次色媚而已嘛。 迅速地拦了一辆车,安娜对司机说:“跟着前面的那辆黑色的车,但是不要让人发现了。”司机见有生意做,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阿肖开着车朝御苑龙庭的方向驶去,突然发现了后面被人跟了,拿起方向盘边上的一副墨镜戴上,沿着汽车后视镜看去,看清了跟踪的出租车中的安娜时,略微笑了一下,不过是一个争风吃醋的女人罢了。寒少他惹得桃花债可多了,这个安娜怕只是那些做着寒少的少奶奶梦的女子中的一个吧。 此时此刻的唐糖却正在为着今后的生活而担心,但愿那个寒少能高抬贵手,放了苏言,也放了自己,等过段时间毕业了,就带着小新和阿婆离开福元市,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一个人,安安静静。 阿肖的车子在御苑龙庭的铁门前减速,他拿出一串钥匙,对着铁门按了一下,铁门打开,车子驶了进去,然后铁门又在车子背后关上。 安娜乘坐的出租车停在御苑龙庭的不远处,安娜透过车窗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画着精致的眼线,涂着奢侈品牌睫毛膏的美丽的双眼里含满了委屈和不甘,那个穷酸的女人凭什么可以这样被阿肖接到御苑龙庭里来?而她安娜大名鼎鼎的环球小姐却进不去?!她太不甘心了,恨恨地想着,总有一天,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安娜才是这个御苑龙庭的女主人! 还是那栋联体别墅,还是在那个玄关处换了鞋子,然后跟着阿肖上了楼梯,楼上宽大的生活阳台上面,慵懒地坐在一张舒适的藤椅上的男人,漫不经心地抽着一根烟,他身边的黑色玻璃茶几上面放着烟灰缸,可是他手中香烟的烟灰却飘落一地,真是个霸道的男人。 阿肖对男人说:“寒少,人已经接来了,你们先聊,我在楼下。”说完转身,离开。 唐糖站在原地,有些拘谨地看着这个男人,他今天没有穿睡袍,也没有穿西装,而是穿着休闲的衬衣和长裤,不可否认,他有着一张极为妖孽的俊脸,板栗色头发显得很随意,就连上身的衬衣也随意地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流畅肌理健硕的胸脯。唐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慵懒随意的男人,是怎么将那三家巨头企业逼得走投无路却又做得滴水不漏的。 阎寒将手指间的香烟按到烟灰缸里灭掉,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唐糖,她身上穿着单薄的春装薄毛衣,下身是洗的泛白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同样洗得泛白的帆布鞋,这个女人是他阎寒见过的最穷酸的女人,一身的落魄,就连她的脸上还留着一个淡淡的巴掌印,说不出的可怜。可是就是这么可怜的一个女人,竟然能这么倔强的站着,一句话不说。换做别的女人,怕是早就甜言软语地贴上来了。 唐糖感受到阎寒探究的目光,不由垂下头来,心里想着,就是这个男人,只要他肯高抬贵手,自己所有的厄运就都能结束了。可是要怎么开口求他放手呢?正犹豫着的时候,忽听男人开口问道:“他没有碰你吧?” “啊?”唐糖惊讶地抬头。 阎寒站起身来,面向阳台外面,看着外面的夜景。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黑了。他看着外面的夜景,嘴上淡淡地说着:“你竟然将我的警告都抛到一边了,呵呵,先是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跑了,又把我的警告抛在一边,我阎寒在你的眼里就这么的没有存在感?既然如此,你的儿子就留在这里,还有苏跃集团,我就快要到手了,不会再有任何回转的余地的!” “不!”唐糖都快恨死自己了,明明是来求人的,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她忙开口恳求:“对不起,是我错了,只要你放了苏言,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儿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阎寒猛然转身,呵斥道:“知错了?已经晚了!”他阎寒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扫过面子! 唐糖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退后一步,她已经低三下气地恳求了,他还要怎样? 男人几步来到唐糖的身边,勾起她的脸庞。唐糖看着高出自己许多并且眼神锐利的男人,吓得心脏怦怦直跳,离得这么近依稀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的味道,淡淡的香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的味道,衬上一张比女人还要俊俏的脸,这个男人太神秘了。唐糖心虚地后退半步,不料男人手上力道加重,扣住她的脸不让她移动分毫。 男人眼神阴戾地看着唐糖,慵懒鄙薄的声音响起:“你以为你是谁?就一具身子勉强能入得了我的眼,不要跟我谈条件,你不配!” 此时此刻,唐糖俨然就是落入男人手中的猎物,除了挣扎着求生存,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这个时候,苏言他还能再一次的带自己离开吗?唐糖的心里忽然就空了,她现在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不要这个样子看着我,你应该庆幸他没有碰过你,否则就是你这具身子,我都不屑收留了。去,洗干净了在床上等着!”男人扣住唐糖脸颊的手猛地松开,唐糖的后退半步,此时此刻脸上除了那个巴掌印外有加了两道淤痕。 唐糖微微一笑,她迎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坚定的说:“我不会和你上床的。”再落魄再穷苦,都不能出卖身体! 第23章 你的男人是我 “我不会和你上床的!”唐糖这么说着。 阎寒听了这话,不可思议地笑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第一个拒绝上他的床的女人。有的是名门淑媛挣着抢着要上他的床,他自信他的魅力没有这么差,可是这一刻他的自信却被这个脸上还留着巴掌印的女人质疑了。 唐糖这样的毫无背景和家世,除了模样长得还不赖身子够诱人之外,什么都没有的女人。阎寒从来都不会正眼看一眼的。可是就是这个女人,先是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跑了,现在又像看流氓一样的看着他。这让他的心里很是不爽,非常的不爽。 阎寒如苍鹰一般锐利的眼眸睥睨着唐糖,冷冰冰地开口说:“苏跃集团的执行总裁是叫苏言是吧?那好,等我明天吞并了那个小小的苏跃集团,倒要看看他拿什么横。” 就这么一句话,很成功地戳到了唐糖的痛处,她咬着嘴唇,恨不得咬出一道血痕来,只要一想到苏言,她就没有了任何抵抗的力气。苏言是她过去四年里唯一的阳光,为了这一米阳光,她无畏了,哪怕跌倒地狱的最底层也无畏了。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唐糖忽然就释然了,她仰头迎着阎寒的锋利的视线,说道:“我可以现在就去洗澡,只是你要放过苏跃集团!” 阎寒冰冷一笑,不置可否。唐糖见他没有说话,应该是答应了。于是转过身去,穿过一间大大的休息室,来到宽大的主卧中,推开了主卧边上的浴室的门。花洒打开,温热的水柱迎面扑来。冲洗着她女子娇嫩的身子。唐糖捂住脸,无助地笑了,苏言,能为你做得就只有这些了,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帮到你。 洗完了澡,唐糖围着浴巾走了出来,却看到阎寒盘腿坐在卧室的那个单人沙发上,饶有兴趣的拿着手机玩着游戏。这个男人,可以阴寒狡诈的让人害怕,有的时候却又像个孩子一样的顽皮,比如说这一会儿他盘腿坐在单人沙发上玩游戏的模样就像是个大男孩。 唐糖站在浴室门口,进不是退也不是。这时只见沙发上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手机,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步步地朝浴室门口走过来,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男性低沉的声音说:“你不是不和我上床吗?现在怎么这么着急了?” 唐糖的脑子被这一句话气得瞬间短路,脸上一下子就红了,她紧紧地捏着身上的白色浴巾,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魅惑人的俊脸,尴尬地说:“你你说了让我洗干净了在床上等着。”刚说完顿时觉得不太对,好像被他绕进去了,于是慌忙改口说:“只要你放了苏言,其它的随便你。” 阎寒的手猛地卡住唐糖的脖子,阴蛰地说:“胆子不小,在我的明前,竟然还想着别的男人。”男人的手上一个用力便把唐糖扔到了铺着藏青色床单的大床上。唐糖跌到大床上,床垫的弹性极好,她的身躯被弹了些许的高度,与此同时她身上的浴巾开了,娇嫩的身躯若隐若现的藏在浴巾里。 男人俊美的眼眸骤然眯起,眼前的床上陈列的身子和别的女人都不同,这是一具和他很是契合的身子,他几步走到床前,欺身而上,压住唐糖的身子,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开衬衣的扣子。 唐糖慌不迭地扯起浴巾挡住自己的身子,嘴上说着:“放了苏言” 啪的一记耳光落在她的脸上,打断了她嘴里的话,身上的男人猛地靠近,火热的鼻息打在她疼的有些麻木的脸上,阴寒的声音响起:“还是不长记性吗?竟然还想着别的人!我实话跟你说了,我和他的赌约还没到期,一个月后,我定会让他输得心服口服!我早说过的,不要和我谈条件,你不配!” 唐糖异常气愤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微微一笑:“不要碰我!你也不配!” 阎寒微眯起眼睛,冷然一笑:“我倒是要看看,我怎么就不配了!”说着一把扯开唐糖身上的浴巾扔到一旁,然后钳住她的两只胳膊。唐糖知道这个男人是不会放过苏言了,一想到苏言一个月后可能会一败涂地一无所有,唐糖的心里就满是愤怒,她拼命地挣扎着,拼死不让这个长得像天使实际却是一只恶魔的男人靠近。 卧室的木地板上躺着一块浴巾,而大床上则是一对扭打在一处的男女,男人想要占有女人,女人抵死不从。奈何男女体力悬殊太大,很快地男人就得逞了,他控制住女人的上半身,然后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眼看着就要得逞了,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唐糖的手机,她知道这个时候会打电话过来的人,肯定是苏言,昨天他说过的,今天晚上一起看电影的。想到这里,唐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掀开身上的男人,从床上滚落在地,赤条条的跑去那个手机接电话。白皙的肌肤,因为刚才的拼死挣扎又添了好几道淤痕。 果然是苏言的电话,电话里苏言的声音温柔地问:“小糖,你现在哪里?我来公寓这边了,你怎么不在?” “我我有事。”唐糖随口扯了个理由,不能让苏言知道自己现在在御苑龙庭,否则就再也洗不清了。虽然她已经决定了离开苏言,可是她不想苏言的心里留下那样的印象,就好像热恋中的女孩子都想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现给恋人那样。 正在这时手里的电话被人劈手抢了去,唐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到身边衣衫不整的妖孽对着电话说:“你的电话来的真不是时候,你难道不知道打扰别人亲热是很不道德的?” “不要!”唐糖惊慌失措地大叫一声,抢过电话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她立刻回拨过去,今天的事情一定要解释清楚,一定不能让苏言误会,一定不能,电话响了几声后便接通了,唐糖刚准备说话,这时电话再一次被阎寒抢了去,阎寒扛起唐糖扔到床上,然后在她光洁的胸部掐了一把,唐糖忍不住痛呼。 阎寒将手里的电话从唐糖的嘴边拿开然后对着电话说道:“听见了,她是我的女人,我玩过的女人你还惦记着,你还是不是男人?” “不要!不是的,你这个疯子!”唐糖一边骂着一边要来抢电话,这时阎寒一扬手,唐糖的手机就这样跌落到地板上,四分五裂。 这下是真的解释不清楚了!唐糖哀怨地看着阎寒,这个罪魁祸首,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大个债主?!心中又是悲伤又是生气,扬起手弄羞成怒地朝这个妖孽的恶魔挥过去,却被生生地拦了下来。 “想打我?”阎寒攥着唐糖的手阴蛰地说,“还是没有学乖啊,你最好劳劳地记住,你的男人是我,也只能是我!你什么都不是,不过是我泄欲的工具罢了,认清楚事实,免得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24章 泄欲的工具 泄欲的工具吗?唐糖悲戚地笑了,她还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可以让人看重的长处。她从男人的手中抽回手,然后坚定地说:“我是个人,不是什么工具。想找工具,找别人去吧,不奉陪了。”说完之后走到浴室中拿着自己刚刚换下来的衣服,既然他并不打算放过苏言,那么自己又何必低三下气的来求呢? 快要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便被光着上身的寒少拦了个死死的,“这就要走?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男人戏谑地说着。 “我求你你就能答应吗?算了,我这样的人的死活你又怎么会看在眼里?”虽然知道来求他就是要作践自己,可是唐糖的心里还是没有由来的难过,下午的时候,被李苗带人扇了耳光,她可以扇回去,因为和李苗相比自己虽然是贫穷的但是和她同样的是f大的学生,这一点是平等的。而和这个男人一起,所有的所有都不是平等的,他无时无刻不在蹂躏着她的自尊和信念。 阎寒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吐出两个字:“幼稚!”然后伸手扯过她怀中抱着的衣服,嘴上刻薄地说着:“这样的破烂这么宝贝做什么?” 就算是破烂,起码可以遮体啊,总比裹着这样的浴巾要好吧,唐糖护住衣服不让男人得逞。一拉一扯间,吧嗒一声,一个物体从衣服口袋里掉落在地上,正是苏言给的那张银行卡。卡里到底有多少钱唐糖还不知道,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来不及去查。 阎寒自然是也看到了那张卡,就在他想要去捡的时候唐糖已经先他一步捡了起来,小心地藏在身后,就连刚才想要保护的衣服都不在意了。阎寒俊美的眼眸睨着唐糖的眼睛:“不错啊,他待你不错啊,还没碰到你就给了钱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真的把她看成用身体来换钱花的人?唐糖再次被他气得半死,开口骂道:“混蛋!你不要欺人太甚!” 男**手一伸搂住唐糖的身子,三下两下就将她握在手里的银行卡夺了过来,顺便还将她另一手抱着的衣服抢了过来,然后带着胜利的微笑,几步走到卧室的窗子边,打开窗子,唐糖的衣服就这样被丢出了窗子。然后将那张卡扔到床头柜上,男人敛去了所有的表情,又恢复了一副慵懒的模样,躺倒铺着藏青色床单的床上,淡淡地说:“今晚真是扫兴,懒得玩了,你出去,本少爷要睡觉了。” 唐糖真的是要疯了,出去?怎么出去?出去了去哪里?看着床上懒懒地枕着胳膊躺着的男人,唐糖彻底没辙。不想引来更多的麻烦,她只好忍了,转身拉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卧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阎寒微笑着从床上坐起身,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锁骨下面的细小的划痕,那是刚刚他想要强上的时候唐糖抵死挣扎间指甲划出的划痕,阎寒的身材极好,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皮肤却是极细腻的,那道划痕绽放在这样的身体上猛地看去很是引人遐想。 “小野猫儿的爪真够利的。”阎寒自言自语地说着,与此同时起身去浴室洗澡。 唐糖出了主卧后,身上就只有一块浴巾,她想要到楼下去捡自己的衣服,可以刚一来到楼下,却发现门窗都锁的紧紧地,这都是什么房子,也没有别的人在房子里,门窗什么时候锁上的?其实唐糖不知道,阎寒的这个御苑龙庭看起来和其他的别墅区没什么不同,可是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精心设计的。 再折腾下去,也只能是无用功。唐糖无力地爬上楼梯,找了间小些的卧室。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放着白色的被子和枕头,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所有的东西都是崭新的。唐糖无力地躺了上去,忽然感觉好累。手机坏了,打电话给苏言是不可能的了,而且经过刚才的那桩误会,苏言还会听自己的解释吗? 猛然间唐糖从床上弹了起来,她怎么就忘了她的宝贝儿子呢,上次她清楚地记得把他留在这座房子里了。想到这里,唐糖下了床来走出房间,来到阎寒的卧室的门外,想要抬起手敲门,却又想起刚刚的纷争,于是想要敲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正在唐糖犹豫不定的时候,隐约听见楼下有人在走动。她吓了一跳,难道说这个房子里还有别人?怀着些许的好奇心,唐糖小心地下了楼梯,这才看到一个一脸憨厚的女子正在倒水。 “你是谁?”唐糖问那倒水的女人。 女人拘谨地说:“我我叫阿琴,是这里的保姆。你,你就是唐小姐吧?” 唐糖松了一口气,一个保姆而已,自己是不是被那个男人弄得有些神经失常了,见到谁都想要戒备。可是一想又有些不对劲,于是问阿琴:“你认识我?怎么知道我姓唐?” 阿琴恭敬地站好,回答说:“是肖先生告诉我,他说唐小姐你以后会住在这里,要我好好照顾你。” 唐糖微微一笑:“不用这么拘谨,我叫唐糖,千万不要说照顾我,我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人罢了。哎,说起来我甚至还没有你过得舒服呢。你的雇主是楼上的那个少爷,可不是我。” 阿琴回答说:“唐小姐真是客气,寒少爷从来不会带女人来家里,唐小姐既然住下来的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唐糖轻轻地摇头,女主人?真是天大的笑话,她不过一个泄欲的工具,一个工具而已。可是这样的话,又能对谁说呢?于是不打算这个话题,唐糖想起自己的宝贝儿子,问阿琴:“既然你是这里的保姆,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孩,差不多这么高,三四岁的样子。” 阿琴笑着说:“你说的是小新吧?寒少爷让我送他到寄宿的幼儿园了,那个孩子真是听话懂事!” “哪个幼儿园?他好吗?”唐糖有些激动地问。 阿琴点头:“好,可好了,就在这附近,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这附近小区的孩子几乎都在那个幼儿园。我今天去看过他了,跟别的孩子玩游戏玩得可开心了。唐小姐好福气,能有这么个儿子。” 唐糖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小新是我儿子?” 阿琴回答说:“小新也姓唐啊,而且他和唐小姐你一样的淳朴,一点也没有别的有钱人那样的高傲那说话,小新和唐小姐你让人一见了就想亲近呢。” 唐糖无奈地笑了一下,她根本就不是有钱人好不好,她不过是有钱人看上了工具。知道小新很好,唐糖就放心了,和阿琴闲聊了几句后就回了房间开始睡觉。 这一夜因为心里很是惦记苏言,所以一大早很早就醒了过来。约莫七点钟左右的样子,唐糖起床后才想起来,昨天自己的衣服被那个少爷扔到了楼下,这一会儿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她扶着额头,一想起那个寒少她浑身都不舒服,好端端的生活,就这样被他搅成这样,真让人恨得牙根疼。 正在为衣服发愁,这时唐糖睡着的小卧室的门从外被推开了条缝,阿琴透过门缝看到唐糖已经醒了,这才推门走了进来,她捧着一摞衣服对唐糖说:“唐小姐,这些衣服是寒少爷让给你准备的,还有鞋子,已经放在楼下玄关处了。” 唐糖对阿琴笑了一下:“太谢谢了,我正在为衣服发愁呢。”一面说着一面接过衣服,心里想着那个恶魔终于做了一件人做的事情了,衣服的上面放了一张卡,一张金卡。唐糖拿起那张卡问阿琴:“这是怎么回事?” 阿琴回答说:“是寒少爷让我给你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唐糖哭笑不得,一个工具竟然也能享受这么好的待遇?他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生日的?难道这就是他豪门少爷哄女孩子高兴的方法?恶俗!恶心!有钱了不起啊!唐糖将那张金卡放到阿琴的手上说:“这卡我不要。” 阿琴为难地拿着那张金卡,想要开口劝说几句,唐糖下了床来,对她说:“我要换衣服了,阿琴你先回避一下可好?” 阿琴连忙离开了房间。手里捧着那张金卡,很是为难,唐小姐不要,寒少爷会不会不高兴? 唐糖穿好衣服来到楼下阿琴用的比较简单的洗手间洗了脸梳了头。餐厅里阿琴已经在餐桌上摆了好些早餐了。唐糖来到餐厅的时候,见阿琴正端着一大瓷碗的鱼汤摆上桌子,鲜嫩的鲫鱼汤。阿琴拿汤勺给唐糖添了一碗,放到唐糖的面前说:“说来奇怪,寒少爷和小新都很喜欢喝鲫鱼汤,所以我每天都会做一些,不知道唐小姐你喜不喜欢喝。” 唐糖笑着说:“不用管我,我什么都吃什么都喝,不挑食的。”和阿婆在一起的日子,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里还会挑食?只是那个恶魔寒少竟然会和小新同样的喜欢鲫鱼汤,真是太可笑了,她的宝贝儿子才不要和那个恶魔一样。 草草地吃完了早餐,唐糖换了鞋子朝御苑龙庭外面走去,这时阿琴小跑着追出来:“唐小姐,这是大门的钥匙,你拿着吧。对了,寒少爷说今天下午他去你学校门口接你。” 唐糖拿过钥匙,忽然想起今天早上好像没见到寒少,便问阿琴:“寒少呢?早上怎么没见到他?该不会是现在还没起床吧?” 阿琴摇头说:“寒少爷早就起床了,六点多的时候就出去了。寒少爷这几天有些忙。” 唐糖没再说话,她快步朝御苑龙庭外走去,一听到阎寒很忙,她就很是担心苏言,阎寒铁了心的要一口气吞了三家企业,他越是忙,苏言就越是危险! 第25章 你说的我都信 走出御苑龙庭的时候,唐糖才发现身上没有钱,新换的衣服口袋里干净的很。莫说是打车了,就是坐公交车的硬币都没有。没有办法,只好步行。这样的窘迫,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唐糖沿着宽阔的马路朝着学校的方向,一步步走去。没走多远的距离,迎面一辆银色跑车停了下来,紧接着苏言从车上走了下来。唐糖大吃一惊,苏言怎么会在这里?!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言上前几步拉住唐糖的手说:“走吧,送你到学校。” 唐糖就这样被苏言拉着上了车,因为这样的路边不能停车,于是车子很快地就启动了然后朝f大开去。唐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扭头看着苏言的侧脸,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开口问:“你最近好吗?”其实唐糖想要问他的苏跃集团好不好,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苏言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车子很快地就来到了f大里面,找了停车位后,苏言下了车,朝学校的那片小树林走去。唐糖有些害怕,她了解的苏言,不说话的时候是最吓人的。她紧紧地跟着苏言的脚步,朝小树林走去。 小树林里有一些晨读的学生,平常的时候也算是校园一景了。苏言蓦地停下脚步,唐糖一个没停住险些撞到苏言的后背上。她扶住身旁的一棵树稳住身子,她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怎么都说不清楚,可是不说出来她的心里会难受死的,于是她看着苏言的眼眸说:“苏言,昨天晚上,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我知道你不信,可是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 苏言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你说得,我都信。唐糖愣在原地,苏言呵,她苦恋了四年的苏言,他说他相信自己。原以为会是一场不欢而散,没想到,简单的几个字,就解开了所有的误会。唐糖垂下头来,努力地抑制着内心的激动。苏言说他相信自己,苏言 几滴泪水掉落在小树林的地面上,黄色泥土地上绽开了几朵深色的小花。唐糖抬手摸脸,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苏言叹息了一声,伸手将唐糖搂在怀里,轻声说:“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没人比我更懂你了,你昨天一定是去寒少那里求他了对不对?你担心我的公司会出问题?真是傻,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可以让公司渡过难关?” 唐糖自苏言的怀里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说:“我担心你啊,他就是个恶魔是个疯子,什么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苏言笑着在唐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他是个怎样的人都无所谓,你可知道昨天一整夜我有多担心你。你这样让我分心,难保我没有心思去照顾公司了。” 唐糖破涕而笑:“对不起,是我不好。以后我都听你的,一定不让你担心。” 爱情就像是鸦片,发作的时候会忘却所有的人和物,此时的唐糖俨然已经忘了昨天下午苏伯母和李苗的威逼,也忘了昨天晚上阎寒的警告,她就是想和苏言在一起,哪怕能一起呆上一秒钟都好。 两人在小树林里说笑了一阵,苏言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对唐糖说:“你快些去图书馆找林巧巧吧,她给你占了位置,幸亏昨天她给我说了那个地址,改天要好好地谢谢她。我现在要回公司了,下午的时候来接你,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唐糖笑眯眯地点头说:“好,你快些去公司吧。下午我在校门口等你。” 如果时光可以剪接就好了,减去昨天不快的记忆,今天接上上一次的幸福,继续下去。 图书馆里林巧巧果然已经帮唐糖占了座位,老远的林巧巧就在招手。唐糖坐下来后,林巧巧半开玩笑地说:“啧啧,丑小鸭变白天鹅了?今天这身衣服着实不赖,都快闪花我的眼了,快说说看苏公子为你这一身花了多少钱?” “小妮子什么时候也爱八卦了?不就是一身衣服么,喜欢明天送你好了。”和苏言见过面后唐糖的心情非常灿烂。 林巧巧摇头说:“我可不敢要,那可是苏公子送你的。不过我就喜欢小糖你这个样子,不管李苗和阿芬她们怎么闹,你一定不要放弃了苏公子,我觉得你和苏公子才是最般配的。” 唐糖拿笔点了点林巧巧面前的书说:“你的祝福收到了,,有什么话中午食堂里说。”图书馆里一片安静,可不是用来聊天的地方。其实很多的事情,也无从对巧巧说起,比方说今天的这身衣服根本就不是苏言送的,而是那个讨人厌的寒少的手笔。 难得很安静的一天,因为这一天没有李苗的挑衅。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唐糖拜托林巧巧帮忙留意一下学校论坛里面求职版的消息,准备毕业论文的同时也该着手找工作了。今天早上,身无分文的感觉让唐糖的心里非常的不安,她不要花苏言的钱,更不要接受那个寒少的施舍,她要自己养活自己。 告别了林巧巧,唐糖朝学校门口走去。想着今天晚上可以和苏言共进晚餐,可以和苏言一起看电影,就感觉好开心。其实一个女人的快乐,真的是很简单。 等了十多分钟,远远地看到苏言的车子来了,唐糖忍不住挥手示意。苏言停了车,开了车窗,笑着对唐糖说:“上车,一起吃饭去。” “好嘞。”唐糖欢快地答应着,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看着苏言的侧脸问他:“今天怎么样?还顺利吗?” 苏言微微地笑着,可是眉宇间还是漏出难掩的疲惫,他看着唐糖说:“放心吧,一月期限的赌约我不会输,我一定要让他对你彻底的放手。” 唐糖点了点头,不自觉地抬手抚上苏言的眉宇,想要把那里的淡淡的忧愁拂去。苏言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握住唐糖的手说:“昨天我给我妈说了,让她不要再来找你。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很美满的订婚典礼的。” “苏言”唐糖的心里过电一般的一道暖流流过,这世上,能如此认真地待她的,恐怕就只有苏言了。她痴痴地望着他的侧脸,心里开满了粉色的花朵,一大片一大片的,非常的温暖。 就在唐糖痴迷地望着苏言的时候,车子猛地刹住,若不是苏言及时将她搂在怀里,这一会儿她的脑袋就要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了。 车子的前面霸气地横着一辆深黑色的跑车,车型甚是流畅,这辆车正是阎寒的魔幻跑车。车门打开,穿着枫叶红衬衣的妖孽一般冷艳的男人下了车,修长的双腿包裹在线条流畅的黑色西裤中,几步走到苏言的车子边上,拉开车门,甚是野蛮地将唐糖从车子里扯了下来,如苍鹰一般锐利的双眼阴蛰地看着她:“我不打女人,可是三番两次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的女人,我可不会客气!” “放开我!”唐糖不满地挣扎着,前一秒还是那么的幸福,这个恶魔的出现,打破了所有的一切! 阎寒一个用力拉着唐糖来到他的魔幻跑车跟前,打开车门将她扔了进去,然后拍上车门,顺便锁死了车门和车窗。这时苏言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了。唐糖被野蛮地扔进车里,脸撞上皮质的车座摩擦得生疼,她爬起身来想要逃出去,可是车门车窗都锁上了,不仅如此,车子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透过车窗,她只能看到苏言和阎寒好像在说着什么。 苏言的脸色很难看,而那个寒少却是一副耀武扬威的恶少模样,最后苏言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阎寒顿时一副很不服气的模样,扔了下一句话后打开车门,坐了进来。车子很快就掉了头,朝电影院以外的另一个方向看去。 唐糖回头,不舍地看着苏言,眼看着他渐渐的在视线里变小,然后消失不见。一颗心就像是从温暖的春风中猛地坠落到寒潭中一般,一瞬间被冻结了。 阎寒一面开着车一面开口对唐糖说:“笑啊,怎么不笑了!你听好了,三天之内,他的苏跃集团一定消失得连渣都不剩!” “你混蛋!你要开公司自己开啊,抢别人的公司算什么!”唐糖大声的呵斥着。 阎寒冰冷一笑:“我就是喜欢抢来的东西!女人,一个月的赌约,三天后就要提前结束了,到时候他的公司垮了,愿赌服输,到时候你们要是再见面,我可有的是办法让他不好过,不相信,尽管来试试看!” 三天,又是一个三天!唐糖捂住心口,自己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会惹上这样一个邪少。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办?昨天已经求过他了,没有用。想要摆脱他,却又逃不开。难道说,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苏言的公司倒闭?不!不能这样! 沉默了良久,唐糖终于开口对阎寒说:“放了苏言吧,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阎寒阴寒一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强迫你。”说着一打方向盘,车上拐上一个路口。唐糖依稀记得这条路是通往色媚的。 第26章 卑微到尘土 来到色媚的时候,色媚中还不是特别的热闹,因为天还没有黑,真正的夜生活还没有开始。阎寒进了色媚以后,直接朝钻石vip区域走去,沿途有不少靓丽的女子朝他谄媚地笑着。他都视若无睹。 仍然是钻石vip的一号会所,阎寒推门走了进去,唐糖紧跟着也走了进去,进去以后猛然发现这个会所里面竟然有人,沙发上懒洋洋地坐着一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豪门公子,三个穿着暴漏画着浓妆的妖艳女子围坐着他,三双柔软的纤手极尽妩媚地在他身上游走着。一室的香艳旖旎 觉察到阎寒的到来,沙发上的男人推开贴在身上的几个女人,站起身来笑着说:“寒少别来无恙,我们可有四年多没见了。没想到你这个‘大人物’今天会来,还以为小弟我请不来你呢。” 阎寒也笑着回应:“禹少什么时候也和我见外起来?整个福元市谁不知道禹少可是政界最年轻有位的政要人物?”说着回头对身后的唐糖说:“这个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你叫他禹少就好。” 唐糖骨子里不喜欢色媚这样的地方,可是这男人们尤其是有些地位的男人们却非常喜欢这样的场所,对于这些豪门公子们她是不想理会的,若不是为了苏言,她是绝对不会跟着阎寒来这里的。可是心里再不情愿,面上的功夫也不能太难看,于是勉强地对禹少笑了一下:“禹少,你好。” 禹少看了一眼唐糖,对着阎寒说:“哪里的小美人被寒少你给挖来的,啧啧,这小模样真是漂亮,不施粉黛胜施粉黛,小弟我都不好意思再玩了。”说着对房间里的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说:“你们出去吧,没得扫了小爷的兴。” 好不容易遇上一位贵客还是这样俊朗的公子哥,三个坐台女自然是不甘心就这样走的,于是纷纷撒娇。禹少略微皱了一下眉头,指了指其中的一个紫衣女子说:“玛丽留下来吧,你们两个不要等我再说第二遍。”怕客人发怒,另外的两个女人立刻离开了会所。 禹少这才换上笑脸,引着阎寒坐到沙发上,期间又看了几眼唐糖。两位阔少在沙发上坐定后,那位叫玛丽的女子立刻又贴着禹少坐了下来。禹少有些不乐意了,对着那女人说:“还不快倒酒?” 玛丽看了一眼唐糖,不悦地说:“同样是作陪的,为什么她就能坐着,而且倒酒也不是我的事,要不我再给二位叫个倒酒的小妹来?”刚才禹少见了那个女人后顿时就对自己的几个姐妹不理会了,可是那个女人也不怎么样好吧,这年头竟然还有不化妆就出门的女人,土包子一个! 禹少正要动怒,阎寒拦住他,然后扭头对唐糖说:“你脑子里面是浆糊吗?傻坐着做什么?还不快倒酒?” 唐糖握紧拳头,来这样的地方已经很难受了,还要低三下气地给他们倒酒!可是来这里之前,自己答应过了,只要他能放过苏言就什么都听他的。罢了,忍一时之气,能换来苏言的平安就好。于是站起身来,走到茶几前,拿起酒瓶,便要朝杯子里倒。这时玛丽的声音突然惊呼:“酒都还没有调好,你就这样倒?这酒可是极烈的呢。” 唐糖咬牙忍耐,自己好像之前并没有见过这个玛丽吧,什么时候跟她结了仇了,她要这样挑刺。唐糖拿着酒瓶看向阎寒,微微一笑:“寒少,这大男人喝酒就要喝烈的才有味道吧?” 阎寒指尖夹着一根香烟,不屑地看了唐糖一眼:“现在禹少是客人。” 唐糖勉强地笑着看向禹少,禹少忙笑着说:“确实是烈酒才有味道,就这样倒吧。” 阎寒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燃了一小半的香烟暗灭,心里有些不悦,这个顾禹对唐糖好像不一般啊。他们这样整天穿梭在花丛中的人,比谁都清楚,女人不过是一件玩物,在意不得的。 唐糖得到了禹少的点头,便放心大胆的倒了两杯酒,放在两个男人的面前。不过这酒确实够烈,酒水一流出酒瓶就能闻到浓浓的酒精味道。倒好了酒,唐糖便要重新坐回到沙发上,这时阎寒的声音冷冰冰的说:“跪着,你见过哪个倒酒的小姐能够站起来的?” 唐糖愤然抬头,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此刻的眼神足够将这个恶魔凌迟好几道了。可是为了苏言,她只能忍。于是她扶着茶几的边沿极不情愿地跪了下来。不就是倒酒嘛,举手之劳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 禹少喝了一口酒,跟阎寒玩笑起来:“兄弟你这会手笔不小啊,寒弈集团,是你的吧?还好小弟我在检察院混饭吃,不然也不知道你才回来这几天就整出这样的大动静。” 阎寒端起酒杯跟禹少碰了一下:“一般一般,国外玩累了,想回国松散一阵。倒是你这官位爬得挺快,幸亏当年我妈让我从政我死活没答应,不然还不得被你压着?” 顾禹大笑起来:“你就别臊我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会不知,阎寒你从小到大哪一样不比我强,我读大学的时候,你小子都已经在国外拿了十几个学位,管了几十家企业了。小弟我被你压着才是真真的。” “滑嘴,几年不见还是一样的滑嘴。说吧,今天约我出来有什么事?”阎寒重新燃起一支烟,慢条斯理地抽着。 顾禹笑着说:“瞧瞧,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听说你回国了,兄弟好好地聚一聚不行吗?” 阎寒勾起嘴角,淡然一笑:“中土地产的董事长兼总裁,和政府的交情不浅,你该不会是替他来求情的?你既然叫我一声兄弟,我都已经回国了,以后离得这么近,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唐糖跪在一边,却是将这样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房地产目前是政府拉动gdp的最主要途径,所以政府高官和地产商关系近,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想到这里,唐糖忍不住又担心起苏言,别的企业还有政府撑腰,可是苏言呢,他只能一个人扛着了。 顾禹笑着在阎寒的身上拍了一下:“兄弟说哪里去了,我怎么会偏向那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寒少你我打小认识,就算要偏,也偏向你这边不是?小弟我是担心你一口气摆平三个企业,动作太快,吃不消啊。”对于顾禹来说不管企业的幕后董事是谁,只要这个企业存在,在盈利,在上税,在创造利益就好,况且阎寒都保证了不会少了他的好处,两人又是打小就认识的,他不过是站在旁观的角度,只要阎寒不跌跟头,他乐见其成。 阎寒清冷一笑,轻轻地磕了手上香烟的烟灰,慵懒地说:“禹少多虑了,国外的企业那么根深蒂固还不是被我卷走了,国内这些企业不过就是不成熟的奶娃娃,我玩着都还嫌没意思呢。” 烟灰飘到唐糖跪着的腿上,她忽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就卑微进了尘土。 顾禹听了阎寒的话后端起酒杯,笑着说:“那好,小弟今儿个就提前预祝中土,集涌,苏跃三家合成寒弈一家!干杯!”说着已经仰头喝干了玻璃酒杯中所有的酒。 阎寒暗灭手中的香烟,也端起酒杯:“不出三天,我在国内的第一家公司寒弈集团就诞生了。”说完也一口气喝干了酒杯中的酒。 唐糖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不出三天,寒弈集团成立,而寒弈集团兼并了三家企业,至始至终这个寒少都没有打算放弃苏跃集团。她感觉心头被锋利的玻璃划了一道,她怎么会相信他?怎么还会相信他会放过苏跃集团!他根本就是个恶魔不是么,他根本就没有人性!既然他不打算放过苏言,自己现在这样的跪着卑躬屈膝不是自己犯贱么! 想到这里,唐糖猛然站起身,要朝门外走去,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呆了! 毫不意外的阎寒的声音响起:“你要去哪里?你以为还走得掉?” 唐糖回过神来,指着阎寒说:“你玩弄我,你根本就没打算放过苏言!我不要再看到你这个混蛋!” 阎寒站起身来,紧走几步,擒住唐糖的手,一把将她压在会所的门上,压低声音说:“我是混蛋,不过你也不要天真了,你真的以为苏言还会要你?一个被人玩过的女人,他真的就不嫌弃?” 唐糖拼命挣扎着:“不要你管,放开我,我恨你!我无家可归走投无路全都是你逼的,我恨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我可能不会死,要死也是你的苏言先死。等我收拾了苏跃集团再来好好地收拾他!”阎寒阴寒地说着。 唐糖停止挣扎,放下身段:“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苏言?” “怎么样都不会放过,苏跃集团会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讨厌我的东西还惦记着别人。当我不存在是不是,当着我的面提别的男人,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男人果然说到做到,大手已经绕到唐糖的腰上开始解她的裤扣,一眨眼的功夫外面淡泊的裤子便被他退了下来,他的手又要来扯她的底裤 第27章 懒得要了你再走 想到房间里还有别人,唐糖拼命地拦住那只兴风ng的手,恳求道:“我改,我改还不行吗,以后在你面前再不提别的男人了。” 阎寒这才停下动作,拍了拍唐糖的脸:“早早地学会我的规矩不就不会这样了。记好了,下次再犯,就不是这样的惩罚了!” 唐糖心虚地点头,男人身上浓烈的酒精味,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他身上固有的古龙水的味道,霸道地萦绕在唐糖的鼻尖,还有他健硕高大的身躯,野蛮地折磨着她本来就可怜的自尊,生生地想要将她的身心撕裂。 这时顾禹也站起身来玩味地说:“寒少不是对女人很讲究嘛,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霸王强上了?要上也要夜里没有旁人的时候才好。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赛车去?” 阎寒放开唐糖,理了理身上的衬衣,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好,赛车去。今天就陪禹少你好好地玩玩。” “客气客气了,应该是小弟陪你玩玩才是。”顾禹和阎寒说笑着朝会所外面走去。穿着紫色热裙的玛丽立刻小跑着跟上,跟着这样的阔少一晚上的小费都不是小数目,若是能上床,那就更是赚大了。 唐糖僵硬地拉好裤子扣好裤扣,一步一挨地跟着阎寒的脚步。如此的侮辱,让她身心重创。她想要逃,可是四下里有潜伏着的保镖,只怕还没逃脱就被捉回来了,到时候弄不好会受到更野蛮的侮辱。 魔幻跑车里,阎寒漫不经心地开着车。唐糖面如死灰地坐在他旁边的副驾驶座上。眼睛直直地看着挡风玻璃外面一闪而逝的景物。 赛车场中,已经汇集了好些人,看到阎寒和顾禹的到来,立刻迎了上来。大人物来了,自然是要玩大的。唐糖心里一片冰凉,懒得理会这些烧钱买刺激的富家子弟。阎寒瞥了一眼唐糖:“装什么装,玩深沉是吧,等会赛车的时候可别吓得乱叫。” 唐糖不动声色地说:“你喝了那么烈的酒来赛车,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当真不怕?”阎寒重复问道。他见过的所有女人,刚开始都不怕,真个玩命的时候,哪个不是吓得惨叫连连。更有甚者还吐到了他的车上。 “为什么要怕!”唐糖不耐地说,反正现在已经一无所有走投无路了,就算去死她都不怕了。最好赛车出事,和这个恶魔同归于尽才好,那样苏言兴许就有救了。 阎寒不再说话,看到赛车宝贝挥下旗帜的时候,踩上油门,魔幻跑车便飞一般的飞了出去。车子加速的时候,唐糖不仅没有害怕,忽然从心底生出一种别样的情绪,这些日子遇到的事情太多了,一件接着一件,她需要发泄。坐在这样生死时速的车上,她竟然感觉到了一种绝望到底的发泄出来的畅快感。 她真的不怕,她竟然还在笑!阎寒猛然发觉这个女人似乎很不一般!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有的女子已经花容失色,也有人扶着墙角大吐不止。阎寒少不得要和那些豪门子弟们虚与委蛇一番。唐糖悄悄地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发泄过后,心里些许的轻松了一些。 “南小姐!”顾禹走了过来。 唐糖扭头四处看了一下,这个角落里没有别的人,她看着顾禹:“你是在叫我?” 顾禹走上前来:“南小姐,好久不见,你这几年去了哪里?” 唐糖一头雾水:“禹少,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南小姐。我不过是个社会最底层的穷人,不可能会认识你这样的人的。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顾禹看着走开了的唐糖,独自凝眉,明明是她啊,他自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认错的。他已经找了她四年多了,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怎么会认错人? 唐糖来到另一个角落里站着,她只想阎寒快些玩尽兴了回家去。她讨厌这些奢侈ng费的游戏。 晚上回到御苑龙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阿琴听到主人回来了,忙上前请示:“寒少爷,我做了夜宵,要不要吃一些?” 阎寒摆了摆手,有些疲惫地朝楼上走去。唐糖想着这一天终于过去了,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了。她决定今天晚上就睡楼下,那么多房间,随便找一间住就好了。阿琴拉过唐糖的胳膊笑着说:“小新回来了,明天周末,他不去幼儿园。现在已经睡着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唐糖一听到小新回来了,终于开心地笑了。谁知还没笑到一秒钟,就听见那个男人在楼梯上喊着:“泡杯茶水来喝。” 阿琴忙要去泡茶,不想男人指着唐糖说:“你去泡茶,泡好了给我端到卧室来。” 唐糖刚刚的开心的心情瞬间被这个男人浇灭了,她很是沮丧地问阿琴:“茶叶在哪里?杯子又在哪里?” 端着一杯热茶,来到主卧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俊美绝伦的男人,正在脱衣服,枫叶红的衬衣随意地丢在一旁,笔直的长裤扔在地上,一副健硕精壮的身躯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唐糖的眼前。每一条肌肉都恰到好处,很是惹眼。唐糖忙别开眼睛,将手中的茶杯放到床头柜上:“茶水倒好了。你快点喝了吧,没事我先走了。” 唐糖刚要转身,却被一股大力拉扯过去,差点撞上这副妖孽的身躯上,抬头看着男人异常俊美的脸庞:“你想干什么?!这一次我没有在你的面前提别的人了!” “最好离顾禹远着点,免得惹祸上身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你!”阎寒凑近唐糖,一字一句地说着,离得太近,唐糖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精味道,淡淡的烟草味道,和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这样的味道唐糖感觉太陌生,她最喜欢的还是苏言身上淡淡的青草香。于是她移开视线,试图忽略眼前的这个男人,谁知视线下滑不经意地就看到男人名牌底裤下的风景,男女不同,男人就是平常的时候也要比女人明显忙移开视线,推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说:“如果可以,我一定离他远远地,不仅是他,我也要离你远远的!” 阎寒冰冷一笑,松手推开唐糖:“离开我?想都别想,就算是离开也是我懒得要你的时候。” 唐糖不想再跟这个野蛮的男人争吵,一刻也不想多呆,转身就离开了主卧。 阿琴看到唐糖走下楼梯,笑着迎了上来说:“唐小姐,你的房间在楼上,我今天都收拾好了。我带你去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 唐糖摇头说:“不用这么麻烦,我和小新住一起就好。” 阿琴拉着唐糖的胳膊带着她上楼,嘴上说着:“小新住的是儿童房,你怎么能跟他住呢?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卧室,寒少爷还认送了好些衣服鞋子来,挂了满满一柜子” 唐糖当然不会认为阎寒会好心地给自己置办衣服,他不过是想带着自己出门的时候扫面子罢了。跟着阿琴推开一个次卧的门,果然已经收拾好了,和次卧相连的卧室里的浴室里甚至还摆放了崭新的牙刷。衣柜里果然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品牌服饰,商标都没拆掉,衣柜下面的格子里放满了各种品牌的鞋盒。 “唐小姐你早些睡吧。明天周末,晚点起床也没关系,小新有我看着,你放心吧。”阿琴说完后便出了房间。 唐糖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趟,心里太乱了,怎么理都理不清,最后干脆什么都不想了。进了浴室开始洗澡。 洗完澡后,唐糖拿着毛巾擦头发,一面擦着头发一面想着事情,猛然冒出一个想法,为什么会觉得寒少会赢了苏言,要知道苏言可也不傻,当初高中的时候再难的题目都难不住他,大学里,他更是独自一人掌管了一家公司,刚开始那个公司里面的老员工见他年纪太轻都不放在眼里,可是苏言他愣是用自己的实力提升了整个公司的实力,使得那些老员工们纷纷改观,无不佩服这个年轻得总裁。 唐糖一想到这里,阴霾的心情忽然就不见了,也许苏言可以赢了这场赌约,带自己离开这个牢笼呢。对,要相信苏言,就像苏言相信自己一样。唐糖放下手中的毛巾,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慈悲的各路神仙,保佑苏言顺利地度过这个劫难,保佑他能保住苏跃集团,赢了赌约,带我离开这里吧。 怀着美好的愿望,唐糖终于安心地睡着了。 这一觉一睡就睡得很沉,人需要精神食粮,像这样心里揣着美好的希望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舒坦不少。唐糖睡得正香的时候,忽然感觉什么东西在拍着自己的脸,微微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小新粉嫩嫩的笑脸,额头上贴着一枚红心水晶贴,笑得没心没肺的,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衣服是童装里德名牌,猛一看去还真像个小少爷。 唐糖看到小新,顿时睡意全无,她一个骨碌爬起来下了床,抱起小新:“小家伙又重了,快说说看,这几天乖不乖?有没有闹琴阿姨?” 小新肉呼呼的小手拍着唐糖的肩膀说:“妈妈,小新今天过生日哦。琴阿姨说我今天一起过三岁和四岁的生日呢,还买了好大好大的巧克力蛋糕。” 第28章 爸爸是谁 唐糖记得小新过三岁生日的时候,正好那几天手里经济太紧张,于是便哄了这孩子说以后补过这个生日,也许是小新的三岁生日一直没有过,所以唐糖一直觉得这孩子只有三岁,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转眼他又要过四岁生日了,好像前些日子经历的事情太多,连他的四岁生日都没过。 唐糖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好像欠这个孩子太多太多了,从小到大,没给他买过好吃了,没有给他买过新衣服,甚至连一个像样的生日蛋糕都没有给他买过。难得今天小新这么高兴,于是抱着小新说:“好,妈妈今天给你过个最好的生日,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小新忽闪这明亮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琴阿姨都做好了,妈妈是个懒虫一直都不起床,琴阿姨让我来叫你起床呢。” 唐糖拧了一把小新的小脸:“才几天不见,真是出息了,敢取笑妈妈了,看不打你的小屁屁。” 小新忙滑下地,跑着笑着:“妈妈要是打我,我就告诉寒叔叔,琴阿姨说寒叔叔是这里最大的人。” 唐糖愣在原地,寒叔叔?小新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络了?脑子里顿时闪现出小新第一次见到阎寒的时候,奶声奶气地说的那句话:“你是好人。”好人?!唐糖忽然觉得不太妙,小新一定不能再放在这里了,若是他被那个寒少洗了脑一起来对付自己岂不是惨了? 小新小小的身子站在门口,扶着门框,大声喊着:“妈妈,快些换衣服了,我还等着切蛋糕呢!” 唐糖回过神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给这个小屁孩过生日,别的事情过了今天再说吧。于是应了一声,开始换衣服。 楼下异常宽敞的餐厅里,餐桌上赫然摆着两个大大的巧克力蛋糕。一个插着三根生日蜡烛,一个插着四根生日蜡烛。小新已经神采奕奕,兴奋不已地趴在餐桌上看着蛋糕垂涎欲滴了。唐糖好笑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小子,馋成这样了?等一下让你吃个够。”小孩子就是简单,快乐和不快乐,都是这样的简单。 阿琴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笑着对唐糖说:“唐小姐,你起床了?寒少爷一早就出去了。” 唐糖一听到阎寒出门了,才放下心来,起码可以安心地为小新过生日了。 中午的时候,阿琴做了一大桌的菜。唐糖为小新唱了生日歌,陪着他一起吹了蜡烛,开心地说:“我们家小新真是了不起,一口气长大了两岁呢。” 小新站在西餐登上,搂着唐糖亲了一口:“幼儿园阿姨说过生日的时候要感谢妈妈。” 唐糖切着蛋糕的手忽然僵住,回想当年十八九岁的时候生下小新,受了多少诽谤,吃了多少苦,可是所有的苦都没什么,今天这孩子不是说感谢妈妈吗。唐糖的眼睛有些湿了,她将小新抱在怀里,有些激动:“小新真乖,小新长大了。” 这个时候,按照剧情,懂事的小新应该会小大人一样的安慰一下自己的单身妈妈,可是这孩子忽然又说了一句话,让唐糖再一次的僵住,小新坐在唐糖的怀里,忽闪着眼睛问道:“妈妈,,我爸爸是谁?” 唐糖的动作一下子顿住,小新的爸爸是谁?她也不知道啊,她被阿婆救活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接受已经怀有身孕的事实外,别无选择。她又何尝不想知道,小新的爸爸谁,她也想找到那个男人,问他一句,这些年,他都在哪里,为什么做了事却又不负责任,留下这样多的苦难让她一个人独自承担? 阿琴在一旁看到唐糖因为小新的这个问题一下子就变得落寞起来,也许每个人都有有着自己跨不过去的坎,于是对小新说:“琴阿姨给你切了好大一块蛋糕,快些来吃。”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听说有吃的,立刻就忘了刚才的问题,伸出小手结果阿琴递过来的盘子,津津有味地吃起蛋糕,弄得嘴角脸上全是奶油,花猫一样的可爱。 吃过了午饭,小新自己去玩了,唐糖帮着阿琴收拾饭菜盘碟。阿琴说难得周末,晚上包饺子吃,于是唐糖便帮着阿琴准备饺子馅。小新自己玩了一会儿,倒在宽大的沙发上睡着了,唐糖寻了毯子盖在他的身上,然后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了,开始包饺子。 晴朗静好的午后,唐糖一面听着小新沉稳绵长的呼吸声,一面包着饺子,乍一看去,她该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女人。唐糖自己都想着,若是能把阿婆接过来,一起过着安静的生活,该多好啊。可惜这里始终不是自己的家,寄人屋檐下,又则能奢求太多。 阿琴一面打扫着卫生,一面看着不远处安静地包饺子的唐糖,忍不住想,要是唐小姐,小新还有寒少爷是一家三口,那该有多好啊。可是她知道,这不太可能,寒少爷虽然让唐小姐住在这里,可是从来都没有好生对她说过话。 和御苑龙庭里面的沉静安详很不同的,福元市的某个私人拳击会所,阎寒满腔怒火地和顾禹对抗着,板栗色的头发依然汗湿,光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汗水顺着肌肉的沟壑流淌下来。顾禹侧身闪过阎寒的拳头,笑着说:“我说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谁敢惹阎大少你生气?” “少废话,让你陪我练练手哪里这么多磨磨唧唧。”阎寒甩头发,甩去发稍的汗珠。然后冲着不远处的几个保镖,勾勾手指:“你们几个!过来!” 顾禹无言地摇头,走下台子,眼看着几个保镖依言脱了衣服上场,阎寒竟然以一敌三!他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 顾禹拿着白毛巾擦了头上身上的汗水,冲着站在一旁的阿肖问道:“你家少爷是怎么了?这么玩命?” 阿肖微微一笑,解释说:“到嘴的肉吃不到,怎么会不生气。” 顾禹还想再问,阿肖又是一笑,礼貌地说:“禹少你慢慢玩,寒少交待的事情我还有些没做,先走一步。” 顾禹摆了摆手,既然人家不想说,那就没必要去问。反正这个寒少为什么生气,过些日子他自然会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嘛。 阿肖离开拳击场,开了车,朝苏跃集团的方向驶去。今天上午,本来还信心满满的寒少,想着过不了几天就能兼并三家企业成立自己的寒弈集团了,谁知道好久没有动静的阎家老爷子突然打了电话过来,指明了让寒少不能动苏跃集团,否则就打断他的腿! 阎老爷子早年带兵的军官,后来下海经商,凭着军人的强硬作风很做了一番事业出来。可是为人太过低调,虽然产业和资本非常的强大了,却很少有人知道。当初寒少十五岁出国以后,阎老爷子几乎都没有插手寒少的事了。异常神秘的最大的隐形财团阎氏财团眼看着过不了几年就要全盘交到寒少的手上了。 可是这个时候,阎老爷子突然发出指示,不是交出阎氏财团的管理权而是让寒少不能动一个小小的苏跃集团。这个阎老爷子不是明摆着和自己的儿子生分么,这事放在谁身上谁都会生气。何况动不得那个苏跃集团还就算了,寒少和那个苏跃集团总裁总裁的赌约就这样输了。不仅要放手苏跃集团还要拱手将自己养在家里的女人拱手让出。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这样没脸的事,何况是从小都没有受过任何委屈的寒少呢。 阿肖一面开着车,一面微微一笑,别人看不出来,他却是看得出来,那个姓唐的女子和寒少从前玩过的女人都不同。将这个女人拱手让出,怕是比放弃苏跃集团更让寒少没脸吧。身为寒少的助理,身为一个和寒少有着过命的交情的人,多少该为了这事做得事情。 苏跃集团的楼下,阿肖停稳车子后,下了车。径直朝苏跃集团的执行总裁的办公室走去。 苏言从总裁办宽大柔软的办公椅上站起身来,伸手和阿肖握了握手:“肖助理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虽然苏言的面上带着笑,可是语气中却带着疏离。 阿肖客气地笑了笑,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可以坐下来谈谈吗?” 苏言伸手:“请坐吧。” 两人一起在宽大敞亮的总裁办的接待区域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阿肖坐定后,掏出一张卡,放在茶几上,退到苏言的面前。苏言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张卡正是他几天前送给唐糖,只是这张卡为什么会在阿肖的手中? 阿肖看到苏言眼中的疑问,笑着解释说:“苏跃集团,寒少不会再打它的主意了。只是唐小姐,苏总还是不要再坚持了。收好这张卡,和她划清界限吧。” 苏言不悦地皱眉:“肖助理,当初阎寒说出那个赌约的时候,你可是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我若是保住了苏跃集团,他就将唐小姐拱手让出,难道他堂堂阎氏太子爷说出来话不算话?” 第29章 邪少施暴 阿肖客气一笑:“苏总,你不要激动。大家都是生意人,眼里最先看到的是利益,一个女人而已,还是被别人碰过的女人,何苦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和本该成为朋友的人结仇?况且,当初寒少说出那样的话来,是想要和你凭自己的实力竞争,可是不知为什么阎家老爷子会出面,苏总,我想提醒你一句,若是凭实力竞争,你早输了。现在能保住苏跃集团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的。还请苏总三思!” 苏言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你说什么?阎家老爷子?阎寒的父亲?” 阿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礼貌地说:“苏总公务繁忙,我就不打扰了,该如何做,还请苏总好自为之。” 苏言的脑子里有些乱,阎家老爷子为什么会发话?他送阿肖出了总裁办后坐回位置上,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不知道阎家老爷子为何会出现,可是他是不会让唐糖留在阎寒身边的,说出来的赌约,就应该兑现! 唐糖及其难得的过了一个安静的周末。中午陪着小新过了一个非常热闹的生日,下午包了饺子。晚上和阿琴一起煮饺子吃,还给小新做了他最喜欢吃的煎饺。星期六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晚上哄着小新睡了觉,唐糖一个人在楼上的客厅里坐着看电视。客厅异常的宽大,电视节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很是冷清。 墙上挂钟的时针快要指向十二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车子刹车的声音,寒少回来了。唐糖忙拿起身旁的遥控器,关了电视。准备回房去休息,刚走到房门口,便看到阎寒提着外套走了过来。他今天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衬衣,手里拿着的是纯白色的手工制作的西装外套。修长的双腿,将这个世界品牌的西裤衬托得恰多好处,粗一分臃肿,细一分瘦弱。妖艳的脸上带着些许的疲惫。 唐糖愣神的几秒钟里,阎寒走到她跟前,身手一捞便将她固定在怀里带进了他睡着的主卧。阎寒就是不甘心,凭什么他到手的女人要送出去,属于他的东西他就要宣示主权,女人不就是用来玩的,今天晚上他就是要完完全全地占有她! 唐糖大力挣扎着,早知道今天晚上就早点回房睡觉了,干嘛要等着他回来啊。阎寒粗野地将唐糖压在床上。 唐糖能清晰地闻到浓烈的酒精味,他今天又去色媚喝酒了。男人的声音低低地说:“你的苏言赌赢了,你这下高兴了?” 唐糖有那么几秒钟的停顿,忽然之间意识到昨天晚上睡前的祈祷被各路神仙听到了,今天苏言就赢了赌约!太好了,苍天啊,你终于睁开眼了。 她不顾一切地推开身上压着的男人,苏言赢了,不仅保住了苏跃集团,自己也可以离开这里了。从今往后就可以带着小新和阿婆重新回到当初平静的生活了,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唐糖一下子好开心,好高兴。黑暗的黎明里看到了一抹金色的阳光,那就是宝贵的希望啊。 阎寒看着唐糖眼睛里溢出来的兴奋和快乐,忍不住微眯起眼睛,他赌输了,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的高兴!这样的无视和不屑让阎寒感觉非常的憋屈,这样的挫败感他从来都没有过,他不信他震慑不住一个女人! 唐糖推不开身上的男人,焦急地说:“放开我!苏言赢了,你是不是该让我走了?” 阎寒压住唐糖的身体:“冲小爷我嚷嚷什么,我可没说过不上你。等我玩够了,你不想走也得走。” 听了这话,唐糖心中警铃大作,她担忧地问:“寒少,你该不会是要反悔?我记得那天你亲口说的,若是苏言保住了苏跃集团,你就把我送给他,没错吧。现在苏言他赢了,我现在要离开这里,说话出尔反尔,你还是不是男人?” 阎寒阴寒一笑:“我是不是男人,你试试就知道了。”说着一个用力扯开唐糖的衣服,她今天穿着一件棉布衬衣,撕扯间扣子崩裂了好几颗。唐糖吓了一跳,她不顾一切的阻拦着阎寒的动作,就快要回到苏言身边,一定不能在最后的时候失身!幸福的曙光就在眼前了,她说什么都不要在最后一刻翻船。 阎寒的眼睛里露出几分野性,他就不信天底下有他得不到的,不管是金钱还是女人,他宁愿砸在自己手里也坚决不拱手相让,让东西出去,可不是他阎寒的作风。 唐糖想要护住自己的衣服,可是她根本就办不到,男人的手劲太大,她还没反抗几下就被他固定住了双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被扯下,她恼羞成怒抬腿去踢这个恶魔,不想双腿也被他牢牢地固定住。她不甘地扭动着身躯,她宁愿死也不要被这个男人碰! 当身上的最后的一件衣物被扯掉的时候,唐糖忍不住大叫:“阎寒!我恨你!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我都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想怎样!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报复你,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阎寒不屑地睨了身下的女人一眼:“报复?要不让你也强了我一回?”说完不等唐糖开口,分开她的双腿,生硬地刺进她的身体里,不就是一个女人嘛,等他玩够了扔出去,谁爱玩谁玩。 唐糖双手被男人的大手固定住,她扭动着身子,抵触者男人的动作,没有任何爱意,没有任何的湿润,每一下动作后都像是被撕裂,每一下深入都奇痛无比。可是她逃不掉,男人健硕的身体下,她无处可逃,除了承受着一下下的凌迟之痛,别无选择。 她看着房顶的那盏灯,灯光太过明亮晃得眼睛有些睁不开,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自己被无边的黑暗淹没了呢,无边无际的黑暗,看不到尽头。眼睛有些湿了,一片模糊中看到男人那张魅惑众生的脸,那张脸上带着些许的满足些许的快意还有些许胜利者的炫耀。 她知道,她的身子真的是脏了。那天早上她从色媚出来的时候还可以强迫自己忘记那场春梦,可是这一次要怎么忘,身体上的伤痕,刻骨的疼痛,所有的所有无不提醒着她,她失身了。她想起了苏言随身带着的那方白手绢,有着些许洁癖的他,她怎么忍心再去连累他? 觉察到唐糖的绝望的表情,阎寒低声骂了一句后,退出她的身子,伸手在她**摸了几下,唐糖眼角的余光看到他手指上的点点鲜血后,忍不住苦笑,鲜血做润滑,不知这样的床戏预示着什么?今天的侮辱,她一定会报复回来的,她不会一直被人这样被他玩弄在掌心的。 阎寒捏上唐糖的ru峰,冰冷的声音说道:“女人,不要像个死鱼一样,让我不快活,你会更难过。” 唐糖扭过头去,她不要看他,他那张俊美的脸越看越像涂了毒的罂粟花,妖艳,致命。唐糖扭过头去,同样冰冷地问:“你什么时候完事?明天我可以离开了吧?” 阎寒心中再一次没有由来的气恼,他堂堂阎氏财团的太子爷,在她的眼里,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小的暴发户。他偏就不信,他收拾不了这个女人了,于是再次狠狠地贯穿她的身子,这一次,没有任何的怜惜。白天里在阎家老爷子那里受的气,尽数发泄在唐糖的身上。 唐糖感觉身子被男人狠狠地撕裂了,来不及缓解疼痛,再一次被撕裂。她隐忍地揪住身下的床单,手指上的指甲因为太过用力而被折断,她生生地忍受着每一下的痛楚,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她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今晚所有的痛苦,她都要尽数报复回来!头发被冷汗浸湿,身子一遍遍地流血,身体痛,心里更痛! 这样的痛,她一定要让他也品尝一遍! 不知道几点钟的时候,男人终于停了下来,下床去浴室冲澡了。唐糖吃力地起身,捡起地上被扯坏了的衣服穿上,逃似地离开了这个可怖的刑场。回到自己的卧室,唐糖打开浴室里的花洒,冲洗着身子,鲜红的血水混合着白色的捏稠液体流淌到地板上然后被水冲洗不见。如果加注在身上的屈辱和肮脏能这样的被冲洗干净就好了。 唐糖好不容易才洗完了澡,无力地躺在床上,下身很痛,心里是一片空洞,凉飕飕的,怎么都捂不热。无力地蜷缩在床上,这一刻她很害怕,面对阎寒,她总是弱者,到底怎么样才能离开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唐糖感觉头有些晕,浑身上下都很难受。睡意模糊中,卧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扔了一瓶药到唐糖的床上,慵懒的声音说道:“起来喝药,我最讨厌女人拿孩子来说事。” 唐糖扶着昏沉沉的头,小心地坐起身来,拿起那瓶药一看,是一瓶长期避孕药。她感觉浑身都很难受,于是淡淡地说:“明天喝吧,我的头好晕” 阎寒不耐地从药品里拿了一片药来塞进唐糖的嘴里:“吞下去!”接触到她的肌肤,忽然感觉她身上烫得厉害,再看看她的脸色,一片潮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第30章 暂时逃脱 唐糖吃力地吞下药片,想要倒头继续睡,可是阎寒却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牵动着她的身上又是一阵吃痛。她拍打着他的身体大喊道:“放开我,你个混蛋,不要碰我!” 阎寒略略迟疑了一下,重新将唐糖放回到床上,然后从衣柜里拿了衣服扔到唐糖的身边:“女人就是麻烦,上一次床竟然会发烧。小爷我今天做件好事,送你去医院,快着点,别磨蹭了!”说完自己也回房去换衣服了。 刚才的一些动作,唐糖身上的睡衣滑到了肩头,不想再被这个恶魔占便宜,唐糖换了身衣服。刚换完衣服,就看到阎寒走了进来。他也是刚刚才换的衣服,随意地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扣子都还没有扣完整,修长的双腿穿着休闲长裤,这是一个让男模特们都自渐形秽的男人。 阎寒瞥了唐糖一眼,开口说:“走吧,去医院。” 唐糖知道自己生病了,可是心里深处不想和这个男人一起,于是生硬地回绝:“不去!你走开!” “火气不小嘛,送你去医院,好像是小爷我比较吃亏吧。”阎寒阴邪一笑,想让他走开,他偏不走,他倒要看看她到底能怎样。于是上前几步将唐糖扛在肩上,噔噔噔地下了楼。 医者医院,福元市最高端的医院,拥有最尖端的医疗设备,最专业的医疗专家,最可靠的国际高端药物,服务态度也是极好的,对待病人能够像对待上帝一样的热心和耐心。这样的一家医院,同时也被市民们称为贵族医院,因为这个医院好是很好,就是进这样的医院的花费太高太高了。 阎寒的魔幻跑车,冲破凌晨的昏暗,停在医者医院的后大门。市民们只知道这家医者医院是一座皇宫一样的贵族医院却不知道它其实是阎氏财团旗下的医院,而这个医院中三分之二的区域对外开放营业盈利,还有三分之一的区域则是全封闭的,那块区域是阎氏家族的私人医院,而阎氏的私人医院的入口就在这个后大门。 跑车中,阎寒按了一下仪表盘上的一个小按钮,医者医院后大门便自动打开了。然后跑车缓缓地开了进去。 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眼镜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很是及时的来到阎寒的车门处,恭敬地问:“寒少,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阎寒坐在车里不耐地拍了下方向盘:“瞎了你的眼的,小爷哪一点看着像病了?” 戴眼镜的男人慌忙认错,投过车窗看到车子里面有一个女子,软塌塌地歪在座位上,看来生病了的是这一位了。于是招呼了护士们,将唐糖抬出了车子。刚准备送到病房,只听这位寒少慵懒地补充了一句:“送她看一看妇科。” 戴眼镜的男医师点头应承着,心里则明白了过来,不由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玩起来太离谱了,好端端的姑娘给人家折腾成这个样子。 所幸的是,这个私人医院里面的医生和护士们都非常的热情客气,唐糖晕乎乎的就被处理好了伤口,还喝了退烧的药,舒舒服服地躺在病房里挂着点滴。因为退烧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唐糖就这样躺在比星级酒店还要舒服百倍的病床上睡着了。 等一觉醒来的时候,看到窗子外面的天空中,太阳竟然偏到最边上了,一天过去了,天快要黑了呢。 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微笑着对唐糖说:“寒少已经离开了,他让你在这里休息几天。现在要不要叫饭来?” 唐糖感觉好多了,估计高烧已经退了,一听说阎寒离开了,心里莫名的一阵轻松,她小心地问护士:“我感觉好多了,现在可不可以离开这里?” 护士笑着说:“可以的,不过要带一些药回去,每天记着上药。”病人是上帝,如果不是太大的问题,医院都会尊重病人的意愿,病人想出院就出院吧。 唐糖听了护士的话心里一阵雀跃,现在阎寒不在,不正是一个离开他的好时机?反正还没有毕业,可以先到学校宿舍住一段时间,林巧巧的宿舍里不就有空着的床铺么,她宿舍的一个女生在学校缴了住宿费后又搬出去和男友同居了。 打定主意后,唐糖下床来,草草地整理了下衣服,四处看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可以带走的。身上太干净了,一分钱都没有。唐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护士小姐说:“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我什么都没带,我想给朋友打个电话。” 护士笑着拿出手机递给唐糖,然后说:“那你先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药。” 唐糖用护士的电话拨通了林巧巧的电话,告诉她自己现在医者医院,让她来医院门口来接自己。林巧巧惊讶地说:“小糖你不错啊,竟然去了医者医院那样贵族们去的地儿。” “小妮子快别笑我了,我可告诉你我现在身无分文了,你要不来接我,我就露宿街头了。好了,我借别人的手机,等见面了再跟你细说。”唐糖和林巧巧的简单地说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这是护士拿着药走了进来。药也不多,不过是一瓶外敷的和一盒内服的。 护士拿着一个病历本,有些为难:“我们这里对阎家的人都备有专门的病历记录,可是唐小姐你不是阎家人,你看这病历本是我们保存着还是你自己收着?” 唐糖知道自己于阎寒来说,就是一个玩具,能来这样的私家医院已经很不错了,哪里敢跟人家阎家扯上干系,于是拿过病历本勉强塞进装药的小塑料袋说:“我自己收着就好了。谢谢你的手机。对了,从这里怎么到医者医院的正门?我是说对外开放的大门。” 护士客气地给唐糖指了路。唐糖便带着药和病历本离开了病房。要不是这病房里有医者医院的标识,她还不知道这家医院里还有这样的一片区域。怀着一种别样的心情,她离开了这片神秘的私家医疗区域,顺着一条走廊来到对外营业的区域,然后转了几道电梯,才找到医院的前门大厅。 站在医者医院前厅的大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了。唐糖看着空洞的黄昏,和前厅里求医问诊的病人们,心中很是落寞。她恨阎寒,恨透了,甚至还叫嚣着想要报复他,可是站在现实中,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她自己不过是一个身无分文,靠朋友接济的小人物。这样残酷的现实,不知道是谁在报复谁。 等了二三十分钟的样子,林巧巧终于出现了。她小跑着过来,上下打量了一遍唐糖,玩笑着说:“都在福元市呆了这些年了,竟然还会迷路,让我巴巴地过来接你,你说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唐糖笑着说:“你才越活越回去,我现在身无分文,你看,口袋里可干净了。干净得连坐公交的钱都没有。” 林巧巧不可思议地大声说:“我说大小姐,你穿着这样的名牌,会没钱坐公车?” 唐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棉布的衬衣,下面是卡其色长裤,脚上是柔软的粉色皮鞋。这些都是御苑龙庭里面随便找来的衣服,她并不觉得有什么。这些事情要怎么解释给林巧巧听呢?唐糖不由叹了口气说:“巧巧,不管你心还是不信,我真的一无所有了。我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林巧巧拍了拍唐糖的肩膀说:“不要这么沮丧,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走吧,回学校去,我们宿舍有空床,先将就着吧。” 医者医院大门的附近就有一个公交站台,等了一辆公车,林巧巧投了币,拉着有些病怏怏的唐糖上了车。 唐糖坐在公车的座位上,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街景,心中莫名的轻松愉悦,终于可以回学校了,终于离开了那个寒少了。忽然想起小新来,不由叹了口气,自己这个样子,哪里能带好孩子,阿琴会好好地照顾小新的吧?还有阿婆,她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吧? 这个城市里,当天色黑下来的时候,热闹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唐糖无声地看着车窗外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心里忍不住问,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当初平静简单的生活呢? 林巧巧带着唐糖,进了宿舍楼,朝她的宿舍走去。她的宿舍在五楼,需要爬上五级楼梯。两人一面上楼一面聊天,林巧巧笑着说:“你说巧不巧,刚好我那室友不住宿舍,但是她的床上被子什么的都有。今天晚上你就好好地睡一觉,明天一觉醒来啊,就什么烦恼都过去哎呀,谁这么不长眼睛!” 林巧巧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不是别人,真是阿芬。唐糖想到阿芬对林巧巧的敌意,慌忙上前拉开林巧巧,挡在她的面前,看着阿芬,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阿芬撇着嘴,不屑地看了唐糖一眼,当看到她衣服的品牌时,忍不住震惊。凭她对服装的熟悉,不难看出唐糖身上的衣服高档程度,虽然没有商标牌,可是阿芬记得上次在时尚杂志上看到过的,从巴黎过来的,最新款的最奢华的典雅白衬衣,就是唐糖这个臭丫头身上穿的这件! 唐糖见阿芬愣了半天没说话,觉得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便拉着林巧巧,绕过阿芬快速地上楼。现在的她,再也经不起一点的折腾了。 阿芬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早就没人了,她收起震惊的神情刚要离开,忽然发现楼道的地上躺着一个本子,蹲下身来一看,竟然是医者医院的病历本,上面赫然写着唐糖的名字。打开一看,病症一栏里赫然写的是:阴部撕裂。阿芬这才笑了起来,难怪穿了一身的名牌,竟然是和男人上床换来的! 第31章 发誓不见 阿芬鄙薄地笑着,不用苗姐出手,那个姓唐的自己就露出了尾巴。她收好病历本,朝李苗的宿舍走去。 晚上,一个豪华小区的复式套房中,苏伯母眉头紧紧地皱着,沉静地坐在沙发上。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的是一个病历本,正是阿芬捡到的唐糖的病历本。李苗拘谨地坐在一旁,她拿到这个病历本的时候,一刻不敢耽搁地来到苏言家里来。 意料之中的,苏伯母看了这个病历本后,当下就很是生气地拍着桌子说:“我坚决不容许这样不检点的女人进我苏家的门!我清门清户的人家,坚决不能惹上这样的女人!” 房间里面的气氛很僵硬,苏伯母气得紧紧地皱着眉头,按在沙发扶手上的手微微地发抖。而李苗也不敢说话,只能静静地等着。等着苏言快些回来。苏伯母已经打电话要他立刻马上回家来。可是现在都晚上十点了,苏言不知为什么还没回来。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十的时候,苏伯母终于开口,叹了口气,对李苗说:“好孩子,时间不早了,快些回学校吧。苏言这边,我自会好好地说他。” 李苗站起身来,很是乖巧地劝了苏伯母几句后,就离开了。反正有了那个病历本,苏伯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唐糖的,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了。接下来,她只需要尽管其变就好了。苏言是她李苗的男朋友,谁都抢不走!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苏言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拿钥匙开了门,回到家里。刚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笔直地坐着的母亲,他勉强地扯出一丝笑容:“妈,这么晚了,还没睡?” 苏伯母憋了一晚上的气终于可以撒出来了,她气愤地指着苏言:“睡?生了你这个不孝子,我怎么睡得着?” 苏言换了鞋子,来到他妈身边坐了下来,笑着说:“妈你今天晚上怎么了?非要我回家一趟,我不是说了公司有事,明天再回来嘛,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伯母刚想开口说事,猛然间看到苏言的脸上,唇边带着淤青,吓了一跳:“言儿,你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苏言这么晚回家,就是怕脸上的伤被他妈看到,这样的已经是他用冰敷了好久的。今天白天他去了御苑龙庭找阎寒要人,可是没有见到唐糖的面不说,还和阎寒动了手。要不是那个阿肖拦着,他今天非要和那个寒少好好地打一架不可。 苏言捂住脸,勉强地笑着:“没事没事,今天陪客户喝酒,喝多了不小心摔的。” 苏伯母摇头:“言儿啊言儿,你当妈是傻子?什么喝多了酒摔的,你身上根本就没有半点酒气。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为了那个女人和人打架了!你说你好好地孩子,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那个女人?!” 苏言猛地站起身来:“妈!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为难她,只有你和她好好相处,我才会感觉高兴,你不是都答应了,不参合我和她的事嘛!” “不可能好好相处!”苏伯母心里的火气蹭地燃烧起来,她拿起茶几上的病历本,扔到苏言的身上,“妈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你要是再去见她,除非我死!” 苏言拉住他妈的胳膊,哀求着:“妈,你今天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地?” 苏伯母气急,一把挥开苏言的胳膊:“从今天起,不要和我提她,你要是再和她有半点瓜葛,就不要认我这个妈了!” “妈!你听我解释哎呀,妈!你没事吧?”苏言说着见看到苏伯母因为太过气愤,一头歪在沙发上,背过气去,吓坏了,慌忙跪下来给她顺气。苏伯母歪在沙发上缓了好久,才顺过气来,她抬起手来抚摸着苏言脸上的淤青,轻声说:“儿子,这一次听妈的,不要再去想那个唐糖了,她配不上你,过几个月苗苗毕业了,你们就订婚吧。” 苏言想要解释,可是又害怕老妈的病情加重,可是和李苗订婚他接受不了,他根本就不爱李苗,所以他只好沉默,不点头也不摇头。 苏伯母摸索着捡起那个病历本,递到苏言的眼前,苦口婆心地劝着:“你自己看看,这是那个唐糖今天从医院里带回来病历,你知不知道你为他和别人打架的时候,她却是在外面鬼混!说她不检点已经算是好听的了。言儿,不是妈不接受她,妈是真的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儿媳妇啊!” 苏言接过病历本打开了看了一眼,顿时变了脸色,他紧紧地攥住那个病历本,纸张很快地在他的指间皱作一团,心里像是被刀划了一下,鲜血汩汩直流。那个没人性的阎寒,竟然这样对她!简直禽兽不如! 可是机灵如苏言很快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开口问他妈:“妈,这个病历本哪里来的?” 苏伯母顺口回答说:“唐糖今天晚上回学校了,这个是她的同学看到的。苗苗细心拿过来给我看的。” 唐糖回学校了?苏言心中一阵欢喜,没想到她早就离开了御苑龙庭,这下就好了,这下他是再也不会让她涉险了。苏言站起身来,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快点见到唐糖。 知子莫若母,苏伯母一下子就觉察出苏言的心思,开口对他说:“妈刚才说的话,你是不是都不记得了!你又想要去见她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去见她一面,就永远也见不到我这个妈了!” “妈!你说什么呢!”苏言很是为难。 苏伯母从沙发上爬起身来,指着沙发旁边的那面墙说:“今天你就给我发誓,以后再不去见那个唐糖,否则我现在就一头撞墙上死了算了!反正不死也要被你气死!” 苏言看到从小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已经铁了心了,他也知道他妈妈有心脏病,情绪激动不得,他僵在原地,心中说不出的凌乱。猛然间,苏伯母捂住心口,难受地滑坐到地上,似乎是心脏不太舒服。 苏言忙扶起苏伯母,艰难地说:“妈,我送你去医院吧。” 苏伯母摇头:“妈不要去医院,妈就想听你一句准话。” 苏言没办法,只得僵硬地开口:“妈,我发誓,以后再不见唐糖了” 听了苏言的话,苏伯母才放下心来,她指了指柜子说:“柜子里面的第二个小抽屉,给妈把药拿来。” 第32章 私生子 唐糖在林巧巧的宿舍住了下来,回到学校,看着自己呆了将近四年的校园,这才觉得踏实一些。身边都是同龄人,大家一样的上课,准备考试,准备毕业论文,一样的为毕业后的工作担忧。和这样的同学在一起,不会感觉自己卑微到尘土里,不会被当成玩具一样的对待,这样的感觉很踏实。 这样子,在学校里过了一个星期,每天除了准备毕业论文就是参加招聘会投简历找工作。很忙,但是很充实,好像又回到当初平静的生活一样,自己课余时间做兼职赚些钱,阿婆在家里照看小新,日子清苦可是却很平实。 所有的事情,总算暂时的平静了下来。 那天晚上苏妈妈的心脏病犯了,苏言很是担心便将她送到了医院,住院观察,为了不让老妈的病情再恶化,苏言除了去公司,便是守在医院里。而李苗因为那个病历本的事情,更加奠定了她在苏妈妈心中未来儿媳的位置,目的达成,便也没了什么动静。 而阎寒的寒弈集团成立,集团公司内部的许多地方需要改进和翻新,比方说广告和营销策略等等。虽然身为寒弈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不需要亲力亲为,可是多少还是有些事需要应酬。 福元市最繁华商业区里面的那座福海大厦里。阎寒刚刚和新任的分公司总裁开完了会议,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子前,看着外面喧闹的城市。商场上,没有难得到的事情,开公司,拓展公司,玩经济,套股票,他早在国外的时候就玩腻了。这样一个明媚的春天里,阎寒一个人站在这个偌大的总裁办公室中,忽然感觉有些孤单。 阎寒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他怎么会感觉孤单。于是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禹少!今天晚上去色媚喝酒去什么?忙着泡妞?好好,晚上让安娜陪你” 提起安娜,安娜就来了。安娜穿着一身纯黑色的套裙,曼妙的身材包裹在神秘的黑色布料中,染成淡黄色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身后,脸上的妆容甚是精美,现在她是寒弈集团旗下好几个子公司的形象代言人,正在筹备着好几个广告的拍摄。 “寒少”安娜柔柔地笑着,缓缓地朝阎寒靠了过来,她暗中打探过了,那个姓唐的女人已经从御苑龙庭搬出去,她只需要再一把劲,就能稳住自己在寒少身边的地位了。 阎寒不着痕迹地转了下椅子,躲开了安娜的碰触,嘴上戏谑地说:“听说安娜小姐你接了部戏,怎么不打算做模特了?” 安娜发现了阎寒的轻微抵触,便没有继续动作,站在一旁,笑着说:“还不是想趁着年轻,多给自己争取一些名和利。今天我带了几个做模特的朋友过来协助拍广告,寒少觉得怎么样?” 阎寒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摇摇手说:“广告这一块我自有主张,不过你那几个朋友既然来了,今天晚上我请客,一起去色媚去玩玩。” 安娜妩媚地笑着:“寒少请客,我们一定去。”色媚那样的场合,男人女人在一起不发生点什么都不行,要是能爬上寒少的床,再把他的人套牢了,哪里还用得着演戏做模特,直接就是阎家未来主母了。走好这一步,就是从泥土走上青天,云泥之别啊。 其实阎寒叫上安娜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刚才电话里面,顾禹点了名说,要兄弟牺牲自己泡妞的时间陪你喝酒可以,环球小姐安娜是你们公司的形象代言人,晚上就让她陪兄弟我喝几杯了。阎寒随口就答应了,于是就叫上了安娜。 安娜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像一朵盛开的花朵般的灿烂,仿佛今天晚上不是去喝酒,而是一次灰姑娘转换成白天鹅的华丽丽的蜕变。 晚上,色媚钻石vip区域的一号会所里面,顾禹如期而至。会所里面安娜和她几个做模特的姐妹正在喝着酒唱着歌,歌声很美,能被选作环球小姐还真是实力过硬。阎寒老样子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懒懒地抽着烟。 顾禹走上前去选了个男女对唱的歌,半开玩笑地说:“安娜小姐可否赏脸一起唱首歌?” “禹少!你怎么来了?”安娜以为今天晚上就只有阎寒一人,没想到堂堂的政界豪门,年纪最轻官阶最高的禹少既然也来了。虽然和寒少比,这个禹少要差点,可是多少是个政要人物,开罪不起。 顾禹不着痕迹地搂上安娜的纤腰,远看上去两人很是亲密,可是又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这就是传说中的暧昧,而顾禹这样的花丛高手最懂得把握暧昧的尺度。他陪着安娜唱了几句后,就在她的臀部摸了一把:“和美女一起唱,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不献丑了。”说着来到阎寒的身边,坐了下来。 阎寒掐灭手上的香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一旁的顾禹调侃道:“咱们的阎大少,什么时候开始喝闷酒了?让我猜猜看,被人耍了?” 阎寒嘴边绽放出一抹邪邪的笑容,不屑地说:“谁能耍得了我?我耍别人还差不多,我要是被人耍了我阎寒两个字倒过来写!” “开个玩笑么,还当真了。”顾禹痞痞地笑了,“上次跟着来的那个小妞呢?今天怎么没来?” 阎寒鄙薄地说:“那个女人死鱼一样的,不解风情,上她我还嫌费劲,早扔到一边去了。” “是啊,谁不知道寒少你对女人挑剔,换个女人不过是眨眼的事,我瞧着今天晚上的几个小妞都不错,看上的是哪一个?”顾禹戏谑地说。 阎寒端起酒杯漫不经心地喝了口酒:“这几个都是给禹少你准备的,我问你,你看上的是哪个?” “给我?”顾禹慌忙摆手,“打住,赶紧打住!我妈正在给我挑媳妇,这个关节眼上可不能惹了她老人家,不然我可就惨了,我妈那人我爸都拿她没法子。” 色媚里,阎寒和顾禹一起简单地喝了几杯酒,便散了。安娜虽然有些不甘,可是越是精明的有地位的男人,就越不能心急,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走出色媚的时候,阎寒的手机很突兀地响了,是御苑龙庭的座机,阎寒接了电话,是阿琴打来的:“寒少爷,我是阿琴,请问唐小姐什么时候回来?小新他都哭闹了一晚上了,怎么都哄不住” 阎寒没好气地说:“就一个孩子你都哄不住?明天不要来了,蠢死了!” 顾禹听了这话顿时来了兴致:“孩子?寒少你媳妇都没有,哪里来的孩子?该不会是私生子吧?” “死开!你才养个私生子呢!”阎寒回敬一了句。 “这可真是稀奇,兄弟我今天就要去看看,寒大少家里养了个私生子,头版头条大新闻呢,今儿个我偏要去看看。”顾禹喝了几杯酒很是兴奋,说风就是雨,已经取了车来,大有不看个究竟不罢休的架势。 第33章 神仙妹妹 阎寒知道这个顾禹,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阎寒记得小时候跟着妈妈去市委大院里看望外公,和顾禹一起玩过,那时候两个小男孩抢一个飞机模型,互不相让,最后那个飞机模型被夺的四分五裂,在大人们调停下才罢休。 阎寒开了车,径直朝御苑龙庭驶去,而阎寒的魔幻跑车后面跟着的是顾禹的纯黑色的政要首长的专用车。 而此时的御苑龙庭里,小新在幼儿园里过了一个星期,好不容易可以看到妈妈了,琴阿姨说妈妈晚点就回来,可是天都黑了这么久,妈妈还没回来。小孩子一急就大哭起来。阎寒走进客厅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小新在地上打滚要妈妈的模样。 顾禹笑嘻嘻地将小新从地上拉了起来:“这小子不错,还别说,和阎大少你小时候的模样还挺像的!” 阎寒坐到沙发上,腿伸得长长地架在茶几上,不屑地说:“随你怎么说,知道你小子嘴巴毒,小时候没少在背后告我的黑状。” 顾禹抱着小新,坐在阎寒身边不远处的沙发上,说道:“我说的可是真的,你还别不信,我告诉你,你小时候和我抢那个飞机模型没抢到手躺在地上耍赖的模样和他刚才地上打滚的样子可是一模一样。行了,兄弟我的跟前少装了,啥时候播的种,长这么大一儿子出来。” 阎寒懒得和顾禹瞎咧咧,站起身来,喊着:“保姆保姆?没看见来客人了?倒茶啊!” 阿琴无措地从厨房走了出来,胆怯地说:“寒少爷,我我明天” 阎寒这才想起刚才的那通电话:“明天你好好地看着那个小崽子,不要让他再爬到地上哭。” 阿琴听了这话顿时放下心来,还好,没有被炒掉,明天继续工作,嘴上答应着:“好,好,明天一定照看好小少爷。” 顾禹抱着小新,对阎寒说:“你瞧瞧,你家保姆都叫他小少爷,你还说不是你的私生子?” 没等阎寒开口,小新已经奶声奶气地开口了,他白嫩嫩的小手抱着顾禹的脖子,忽闪着泪光点点的大眼睛:“叔叔,你知道我妈妈去哪了吗?我要妈妈,你帮我找妈妈好不好?” 如此乖巧可怜的模样,顾禹刚要答应,阎寒已经快一步提着小新的衣领将他从顾禹的怀中提了出来,放在身边的地上,训斥道:“小崽子真是养不家,吃我的住我的倒去和别人套起近乎了。” 小新吓得又要咧嘴哭,可是琴阿姨不在边上,要是哭了惹得这个寒叔叔生气就连住的地方都没了,小新的小脑袋瓜子盘算了一下后,最后还是决定不哭了。 阎寒以为这小子又要满地打滚的大哭,也做好了接受噪音的准备,没想到这小子硬是忍住了眼泪,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愣是再硬的心看到这个小可怜的模样也忍不住要软了。心里想起那天,第一次看到这个小孩子的时候,他糯米一样软的童音说:你是好人。于是忍不住将他抱了起来,轻声说:“不哭了好不好?明天寒叔叔带你去找妈妈。” 小新点了点头。阎寒这才叫来阿琴,让她哄着小新洗澡睡觉。 安顿好小新,顾禹这边忍不住玩笑说:“多好的儿子啊,什么时候我也有这么一懂事的儿子就好喽~” 阎寒调侃着:“等你家老太太给你选好了媳妇了,想要什么儿子自己生去啊。”说完后,反观自己,小新虽然讨人喜欢,可不知道是谁的儿子呢。不行,这个问题一定要找那个女人问问清楚。 顾禹拧了下眉头,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开口问阎寒:“你还记不记得,差不多四年多,快五年前,你回国过年,阎家老宅里,那对姓南的姐妹?” 阎寒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玩弄着茶杯,笑着说:“五年前的旧账你还给我翻,那座老宅现在都没人住了,我那老爸早退隐江湖啥都不管了,我妈也不知道在国外过得多逍遥。你现在问我老宅里面的事,你怎么不直接去翻黄历?” “你真不记得那对姓南的姐妹?”顾禹再次询问。 “什么姓南,姓北的,我那次是回国过年,本来就没几天,国内那么多人我怎么认识得来?”阎寒放下手中的茶杯,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我说你是不是看中了那个姓南的姑娘了?这还不好说,直接让你妈把她弄回家来给你做媳妇啊!” 顾禹摇摇头:“时间太久了,我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顾禹也点了根烟,偌大的奢华客厅里,两个男人相对无语,各自抽着烟,想着事情。 阎寒吐了一口烟雾,想着唐糖,这个女人是果断地更换掉,免得和那个暴发户苏言扯不清楚,还是把她再弄回来?毕竟刚回国那天在色媚的那夜,这个女人的身体是那么的诱人。 顾禹默默地抽着烟,思绪又飘到了四年多前的那个冬天,距离现在差不多快要五年了,那天阎寒和阎妈妈出国好几年后难得的回国过春节,因为阎妈妈家是政府高官,和顾家有些关系,顾禹便跟着爸妈去了他们当时的阎家老宅参加新春聚会。 阎家老宅虽然是老宅,可是占地数万公顷,里面应有尽有,异常的奢华,除了一栋栋中西复古的房子还有大片的葡萄园,银杏树。培育者各种珍稀的花卉。 就是在那个老宅里,顾禹认识了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穿着羽绒袄,羽绒袄下面是一身粉色的冬季裙子,长得很甜,笑起来更甜。全身上下虽然看着平凡,可是就是让人感觉很舒服,越看越顺眼。和其他的女孩子都不一样。 那天顾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个女孩子,终于在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顾禹才鼓起勇气问那个女孩子的芳名。这要是现在的顾禹早就冲上去直奔主题了,现在哪里还有他搞不定的女人?可是那个时候的顾禹才二十出头,家里管得严,才不敢太放肆。宴会快结束的时候,终于瞅准了机会去问那个女孩子的名字,谁知道那女孩子的爸爸要提前离开,女孩子急急地说了一句:“我姓南。”后就跟着她爸爸离开了。 那天以后,顾禹想方设法地到处打听那个姓南的女孩子,却毫无音讯,人间消失了一般。就像一个美丽的仙女,来了又不见了,以至于那个南姑娘成了顾禹心里深处的神仙妹妹。 第34章 一顿早餐 顾禹在御苑龙庭里小坐了一会儿,接了几通顾妈妈催着回家的电话后,只得起身告辞。 阎寒送走了顾禹,也回房洗澡睡觉了。他记得那天,苏言闯到御苑龙庭里来要人,他的地盘被别人硬闯了,当然是要教训他一顿了。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了,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样了。她该不会天真的以为,离开了御苑龙庭,就真的和别的男人重新开始了? 阎寒邪气地一笑,他阎寒从来没有做好事的习惯,可是看在小崽子小新的份上,他还是要告诫一下那个笨女人,让她认清楚,什么才是男人。免得以后在别的男人面前栽跟头。 而且他阎寒从来不喜欢平白无故地玩女人,他玩过的女人,都会给她们一笔钱,这样他们之间只是普通的交易关系,事后不会因为一些琐事纠缠不清。 那个笨女人那天只想着怎么逃跑,连她该得的钱都没拿。阎寒躺在床上,决定明天去见一面那个笨女人,给她一笔钱,再送她几句警告。从此所有的关系都清了,各走各路。 第二天又是一个星期六,唐糖一大早就在林巧巧那里借了身衣服,格子衬衣,白色打底衫,下面是学生们最爱的牛仔裤,白色帆布鞋。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前额的长发随意地垂在颊边。今天学校有专场招聘会,她必须快些找到工作,早些把小新从那个恶魔那里接到身边来。 唐糖刚一走下宿舍楼,就看到不远处的一颗大松树下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公子哥,鼻梁上架着茶色的墨镜,身材健硕,说不出的英俊,关键是这人她见过,这不是那天在色媚里见过的禹少是谁? 这样的男人往校园里一站,顿时把全校男生的光芒都压了下去,同时把全校所有女生的眼球都吸引了过来。不仅多金又帅气,这通身的公子哥气魄,不正是女生们梦寐以求的黑马王子吗? 唐糖远远地看了一眼禹少,忍不住想,要是苏言在的话,这厮一定不会这么惹眼。她的苏言是世界上最帅气的男人,不仅帅气而且浑身上下一尘不染,就像淡黄色的阳光,给人温暖,却又温和纯净。 因为要赶专场招聘会,唐糖急急地朝学校的体育馆走去。没走多远,听见身后有人在喊:“南小姐” 唐糖不耐地转过身来,对顾禹说:“禹少,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姓南,我姓唐。” 顾禹微微一笑:“抱歉,是我的错,唐小姐,我等你可都等了一个小时了,你好歹赏个脸,我们出去一起吃个早饭吧。” 唐糖想着那场专场招聘会,去晚了怕是没机会了,今天别的学校的好多学生都过来了。于是有些不耐地对顾禹说:“禹少,你要是有事就在这里说吧,要是没事的话,我要先走了。” 顾禹终于知道阎寒前些日子会看上这个女人了,他好歹是个政界高官,虽然来找她唐突了些,可是她难道不该赏个脸,一起去吃个饭么?这是一个坚硬的女人,有些幼稚,还有些傻。 顾禹笑了一下说:“阎大少家里的那个小毛孩是你带过去的?” 唐糖的心里立刻紧张起来,她忙问:“小新他怎么了?寒少没把他怎么样吧?” 顾禹心中了然,他猜对了,昨天在阎寒哪里看到的小孩果然和这个唐小姐关系匪浅,于是开口说:“不如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唐糖担心小新的安危,只好点头答应了。顾禹摘下鼻梁上的茶色墨镜,和唐糖一起朝学校外面走去。边走边说:“这附近有个地方的包子做得是一绝,我们去那里吧。” 唐糖对吃包子一点兴趣都没有,她追问道:“禹少,你快些告诉我,我儿子小新他怎么样了?寒少有没有折磨他?” 顾禹从唐糖的话里又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唐小姐和那个小毛孩不仅关系匪浅,竟然还是母子关系,可是那个小毛孩为什么会和阎寒这么的像?这事情越想越奇怪,于是试探着问:“唐小姐,我冒昧地问一句,小新的爸爸是谁?” 唐糖很是无语,为什么又是这个问题?这才几天的时间,都被人问了两次了。于是回答说:“我不知道啊,我也想知道小新的爸爸是谁。” “你不知道?”顾禹感觉难以置信,这事女人不是应该比男人更清楚吗? 唐糖点头说:“是啊,几年前我受了伤,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当时我一醒来医生就告诉我,我怀孕了。我真的不知道小新的爸爸是谁。” 顾禹不由拧起眉头,事情越来越奇妙了,唐小姐几年前受了伤,还不记得从前的事了。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出了校门了。而顾禹的那辆纯黑的政要高官专属的车子就停在校门旁边。两人上了车,中断了刚刚的话题。 车子停在了一家装潢很是精致的餐馆前。唐糖有些心虚,这个星期她吃饭的钱都是借林巧巧的,连今天的衣服都是借的她的,这样的餐馆里面的消费肯定不低吧。她扭头看着别扭地说顾禹:“我还是不进去了。” “别呀,来都来了。你不喜欢这里?”顾禹问。 唐糖摇头说:“不是,我我没钱,我的衣服都还是借别人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唐糖感觉脸在发烫,天底下还有比她更狼狈更丢脸的人么。 谁知顾禹突然大笑起来,笑完以后,还忍俊不禁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怕我没钱付账?放心吧,小爷我请你吃顿饭还是请的起的。” 唐糖的脸更红了,忙摇头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就进去吧。我可是在你们宿舍楼下傻站了一个多小时了,早饿坏了。”顾禹笑着朝餐馆里走去。这样的餐馆里面吃早点,一般的市民和白领是不会来的,东西贵的离谱。可是顾禹这样的官家太子爷不在乎这个小钱。 顾禹认定唐糖就是当年的那个姓南的姑娘,这副模样,这幅甜美的性子不仅是像,简直是一模一样,可是唐糖却矢口否认说他认错了人了。到底有没有认错人,顾禹不心急,反正寒少将这个女人扔一边了,他有的是时间考证她到底是不是当年的南姓姑娘。 简单地聊了一些话题,顾禹便驱车送了唐糖回学校。这才第一次约见,可不能让女孩子生了厌烦的心,不然下一次就不好约了。 学校门口,顾禹微笑着目送唐糖走远。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执着于当年的南姑娘,也许不过是想实现年少时的一个梦罢了吧。他只是喜欢那样的一份甜美和舒坦,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那份甜美而已。见唐糖走远了,才驱车离开。 另一个角落,阎寒按下车窗,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弯起一抹阴邪的弧度。顾禹的那辆车他是不会认错的,而从他的车上走下来的女人,他更不会认错。阎寒右手轻轻地按压着左手关节,多精彩的一幕啊。才离开他身边多久啊,就傍上了另一个金主了! 第35章 坚强还是麻木 这个女人,不好好地教训教训她,他难消心头之气,她竟然敢把他寒少耍得团团转,一面在他面前装着贞洁烈妇的样子,一面又去勾引别的男人。好高明的手段! 阎寒愤然拍档,驱车离开了f大的校门口。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他不打算放手了,玩什么女人不是玩,他打算和这个女人玩到底,看她到底还有什么样的手段。 唐糖吃了早饭回到学校后去了专场招聘,招聘会上人才济济,几大名校的毕业生蜂涌而至,用人单位有限,简历收了一大摞却迟迟没有敲定录用谁。现实,就是这样,心里想得再美好,安排得再好,往现实中一站,都会感觉自己的渺小和弱小。 下午的时候唐糖在宿舍里用林巧巧的电脑写着论文,和万千个高校毕业生一样的,毕业季里面忙着论文答辩,忙着落实工作,忙着和同学离别。还有两个月,就要离开学校了。 唐糖正拼凑着精心筛选出来的资料的时候,忽然宿舍管理员阿姨敲门走了进来,拿着一个包裹喊道:“唐糖!谁是唐糖?你的包裹收一下。” 包裹?唐糖有些惊讶,她没有网购什么东西也没有让人寄东西来啊,收了包裹后送走了宿舍管理员。然后开了包裹,是一个手机,一个女性专用很是简约的白色外壳的手机,奇怪了,谁会寄送手机给她?按了开机键,随着一段开机音乐手机打开了。 刚开机不久,来电铃声就响了起来。好诡异的事情,宿舍里面其它的同学都不在,快毕业了,谁还在宿舍里坐得住。唐糖虽然害怕,可是也想知道这手机到底是谁送的,于是壮着胆子接听了电话,电话里传来阿肖的声音:“唐小姐,我是阿肖,前些日子你的手机摔坏了,寒少让赔个新的给你,这个手机可还好用?” 唐糖松了口气,原来是寒少送的,可是顿时又紧张起来,那个混蛋没事送手机干嘛!自己好不容易才清净几天。于是对阿肖说:“手机很好,只是我暂时不需要这个” 阿肖没等唐糖把话说完,直接说:“唐小姐请在下午四点前到福元市苍龙区,福海大厦a座,十七楼。寒少在那里等着你,你也知道寒少的脾气,若是晚了,还是你自己吃亏。”说完电话挂断,唐糖现在一听到寒少两个字浑身都不舒服,她想说不去行不行啊,可是对方没有留任何的余地,为了少受点伤害,她别无选择。 福元市是国家最前沿的一线城市,而福元市的苍龙区更和它的名字一样的,是整个福元市最核心的商业中心,网络上流行着一种说法,想感受最逼真的现代商业战争吗?请来福元市苍龙区。想知道全国最尖端的人才汇聚在哪里吗?请来福元市苍龙区。想见识全国最成功的企业家吗?请来福元市苍龙区 而苍龙区的福海大厦是整个苍龙区的核心,换言之福海大厦就是福元市核心中的核心。能在它里面落脚的企业,最少也得是世界百强。 可是唐糖现在关心的根本就不是苍龙区的福海大厦多么的牛而是关心自己下午四点强能不能按时到达福海大厦。现在都快三点了,又是周末,路上随便堵一下的话别说四点了,五六点能到就不错了。 这个寒少,让唐糖又恨又怕,恨他的野蛮专横,怕也怕的是他的野蛮专横。不敢再耽搁半刻,唐糖揣好手机急匆匆地出了宿舍,下了楼后径直朝校门跑去。校门口坐了辆到苍龙区的公车,然后不住地祈祷快些。但愿能在四点前赶到。 果不其然的路上堵车,唐糖有些不耐,可是也没办法。那个寒少的脾气秉性,就算是按时到了,他若是不乐意也有的是理由来找茬吧。于是干脆放宽了心,对于这个恶魔,就不能太迁就。坐在停顿的公车里,唐糖衣兜里面的手机再一次响了。 接通了电话,原来是阿琴打来的电话:“唐小姐?是唐小姐吗?” 唐糖回答说:“是的,阿琴,有什么事吗?” 阿琴听到唐糖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是找到了你了。小新这个周末回来找不到你哭得嗓子都哑了。打你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都急死我了。唐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回去?回那个恶魔的家里?继续被他侮辱?一想到那天晚上的痛苦唐糖握着电话的手就有些发抖,电话另一边阿琴还在不停地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唐糖无奈,只得敷衍着说:“阿琴我现在有些忙,等一下回你电话啊,你帮我照顾好小新。”说完后掐断电话,心脏开始不安地跳动,放在衣兜里的手因为激动地缘故也有些颤抖。 原本计划着快些找到工作,有了自己的经济来源,再把小新和阿婆接回来的。可是现在应届毕业生找工作这么难,莫说是赚钱了,自己每天花的钱都还是向林巧巧借的。怎么办,自己带底该怎么办?有时候唐糖甚至会神经质地觉得,也许小新和阿婆留在寒少那边会好一些,最起码比跟着自己朝不保夕的强吧。 如此的绝望。唐糖虽然已经习惯了,可还是学不会战胜它,一个人长久的经历痛苦,就算学不会坚强,也学会了麻木。 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唐糖终于如约找到了那座高耸参天的福海大厦,进了电梯,按了十七楼。身边站着的是穿着价格不菲的深色西装面容淡漠的男士白领和穿着修身职业套装,妆容精致的女性白领,相比之下唐糖的牛仔裤,扣子敞开的棉布格子衬衣显得太过随意和落魄了。 来不及让唐糖多想,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唐糖出了电梯。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大片异常豪华和明亮的办公区,区域与区域之间全部用透明的玻璃隔出来,一眼看不到尽头。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可是许多的员工并没有下班的打算,忙碌,井然有序的忙碌。 唐糖停住脚步看着那个偌大的四个鎏金大字“寒弈集团”,背后不断地冒出寒意。上次听说这四个字的时候,是在顾禹的嘴里听说的。没想到才十天左右的时间,它就已经落成了。不仅如此,而且眼前的一切俨然是个经营多年的老公司的办公场景,一点也没有新集团公司成立时的纷乱和磕碰。 “这位小姐,请问你找谁?”温柔的前台秘书礼貌地询问着唐糖。 第36章 世上没有爱情 唐糖蓦然回神,回答说:“我找寒少。” 前台小姐愣神一下,很快地就反应过来:“你说得寒少可是我们总裁?” 唐糖点了点头,她学历史的,不太明白企业里面总裁的职业界定,可是这个“总裁”名称听起来应该就是老板的意思吧。 看到唐糖点头,前台秘书更是讶异,这个穿得这么寒碜的女孩子怎么会和她们天神一样的总裁认识?尽管很是讶异,可还是耐着性子问唐糖:“请问事先有没有预约?” 唐糖想了一下,之前阿肖的那个电话算不算预约?应该算吧,于是点了点头。 前台秘书略带不悦地垂下头去,总裁他基本上都不怎么来公司的,约人来公司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这个女孩子凭什么能让总裁约了见面?她好像没什么特别嘛,还没有自己这个前台秘书长得好看呢。可是嫉妒归嫉妒,前台秘书还是礼貌地说:“总裁现在正在开会,要不你在接待室稍等一下?” 唐糖点了点头,来都已经来了,那就再等等吧。于是沿着前台秘书指的方向走去,在公司前台附近的接待室里面坐了下来。谁知这一等,就从五点多等到了七点钟。眼看着办公室里面的职业白领都纷纷下了班了,就连那个前台秘书也下了班了,才感觉不太对劲。她走出接待室,在一眼看不到头的办公区里来回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总裁专署。 推开门一看,除了整理资料的秘书小姐,没有其他人了。难道说那个寒少在耍自己?唐糖有些不悦,问秘书小姐:“寒少呢?他去哪了?” 装扮入时的秘书小姐,眯起眼线画得恰到好处的美眸撇了唐糖一眼,不屑地说:“哪里来的野人?寒少是你喊的?” 唐糖本来已经干巴巴地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心里的耐心早就耗尽了,现在又听到这样的挖苦,顿时不悦地还击:“我叫他寒少怎么了?我还想骂他混蛋呢!快说,他现在在哪里?” 这又是什么状况?秘书小姐放下手中的那叠待签的资料,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仪态万方的走到唐糖的跟前:“野人就是野人,也不拿镜子照照你的样子,敢骂寒少,当心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唐糖懒得和这个秘书废话,再次问:“寒少现在在哪里?” 秘书小姐也懒得和唐糖废话,简短地回答:“八楼。” 唐糖揉着脑袋,八楼,会不会等会还有个十楼,十八楼啊!干脆他寒弈集团把整个福海大厦包下来得了! 进了电梯,到了八楼。唐糖想着八楼应该也是个办公区吧,谁知道刚一出电梯,立刻就有两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戴着墨镜保镖模样,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堵了过来。唐糖吓了一跳,那个秘书小姐怎么也不说清楚啊,这个八楼到底是干嘛的啊。 生怕保镖大哥又把微型冲锋枪掏出来,唐糖忙解释说:“我我是来找寒少的。真的没没有恶意!” “背过身去!”其中一个保镖男生冷地说道。 唐糖忙依言趴在电梯旁边的墙面上,背对着两名保镖。另一名保镖用仪器检查了唐糖身体,检查通过来才开口说:“好了,跟我来吧。” 终于松了一口气,唐糖捂着自己吓坏了的心脏,跟着保镖穿过长长地走廊,来到了一扇高大的木门前。保镖面色呆板地说:“在这里等着吧。”说完转身走开了。 唐糖四处看了一下,空荡荡的走廊,在这里等?又要等多久?而且还是傻傻地站着等。可是自己没得选,刚才那两个保镖,随便一个一只手都拿把自己给解决了,别无选择,只能乖乖地等了。 这一次只等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木门便开了,唐糖忙退到一边。因为里面有人走出来,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全都是穿着顶尖品牌的纯手工打造的西装衬衣的年纪三十上下的男人,他们有的相互调侃说笑,有的则是带着满脸的桀骜保持沉默,穿过走廊,朝电梯走去。不知怎地,唐糖觉得这十来个男人和阎寒有些像,一样的盛气凌人却又年轻有为,英武不凡。 正在唐糖愣神的时候,一个很是熟悉却又让人戒备的冰冷的声音戏谑地说:“迟到了四个小时了,该怎么办,你自己说吧。” 唐糖扭过头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开的木门门框处靠着那个异常俊美,却又一副玩世不恭的混世魔王,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领口随意地开了两颗扣子,下身是同样黑色的西装长裤。他邪魅的眼睛睨着唐糖:“刚才可都看清楚了,那些人,打算去勾引哪一个?” 唐糖顿时不悦:“你就不能好好地说话?什么勾引!不准你这么诋毁我!” 阎寒捋起袖子,露出他肌肉纹理流畅的小臂,伸手插到裤兜里,看着恼羞成怒的唐糖,阴邪一笑:“行了,别装了。刚才那些人,是我亲手挑选亲手打造的集团分公司的执行总裁,个个都不简单,个个都身价不低。你与其花心思在顾禹身上,还不如考虑考虑我这班手下。顾禹的老妈是看不上你的,因为你太脏了!” 最后的三个字成功地激怒了唐糖,她扬起手朝阎寒挥去,如此侮辱,忍无可忍! 阎寒攥住唐糖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压到墙壁上,让后欺身上前:“被我说中了?生气了?还以为你跟那个苏言的感情多深,没想到竟然被你骗了,不是给了你自由么?一周的时间,怎么不去见苏言?” 唐糖被阎寒圈在墙边,无处可逃,她看着他缓缓逼近的俊脸,感受着他温热的鼻息,忽然流出泪来,苏言是她心中永恒的伤痛,不能碰触。她流下两行热泪,看着近在咫尺的阎寒说:“你凭什么来议论我和苏言?我都已经被你玷污了,你让我怎么去见他?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所以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来质疑我的爱情!” 阎寒突然笑了起来:“笨女人!还真是蠢,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爱情!我问你,你没有去见苏言,那么苏言又为什么不来见你?” 真是个残忍的男人,一句话直接捅到唐糖的心上。是啊,苏言为什么都没来见她?就算她的手机坏了,接不到短信和电话,见一面应该不会耽误他的事情吧 第37章 邪少的野蛮交易(1) 虽然唐糖心里很是落寞,可是她不要在这个寒少的面前表现出来,于是说道:“苏言来不来见我,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阎寒不屑地笑着说:“你那里都被我玩烂了,还一点关系都没有?” 此话一出,唐糖顿时感觉下身没有由来的痛了起来,恼羞成怒,推开面前的男人,他根本就不是人,是个魔鬼,疯子!她不要见到他,唐糖一刻也不想多呆,转身就要离开。不料还没迈出三步,身子就被男人扛上肩膀,任凭如何挣扎喊叫都没用。 阎寒扛着唐糖来到踢开一个房间的门走拉进去,这个房间是会议室边上的一个休息室,摆着沙发茶几,阎寒甚是粗暴地将唐糖扔到沙发上,欺身而上,今天忙活了大半天,跟一群爷们开了几个小时的会,早就想找个女人败败火了。 唐糖一碰到阎寒的身体,顿时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尤其是上次被他创伤了的下体开始疼痛起来,这才一个星期的时间,伤口刚刚才好一些,那样的痛苦她不要再品尝一次,于是拼命地挣扎。 阎寒按住唐糖躁动的身子,阴邪地笑着:“你抵不过我的,我劝你还是从了我,否则痛得还是你自己。” 唐糖感觉自己的手被他钳制得牢牢的,一点动弹的余地都没有,她知道现在这一会儿就是喊破了喉咙都没人来救她的,心里一阵绝望,哀戚地恳求道:“求求你,放了我吧。以你的身份和地位不会没有女人的,为何不肯放过我?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不会跌了你的身份吗?” “少拿话来激我!小爷我最不缺的就是身份和地位。我告诉你,我还真就玩定你了,你不是爱勾引男人嘛,我就让你勾引个够!”阎寒说着开始撕唐糖的衣服。 唐糖又是害怕又是紧张,这些衣服全都是借的林巧巧的,何况自己真的再也禁不住他的粗暴了,情急之中大声喊着:“到底怎么样才能放了我!如果我死了才能摆脱你,那你现在就打死我吧!” 阎寒如苍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宁愿死也不要我?”竟然敢如此的厌恶他?阎寒的自信受到了打击,顿时如发狠的猎豹一般想要打击回去,于是生硬地解了唐糖的裤子扯下她的底裤,毫无前兆地刺了进去。伴随着他粗暴的动作的是唐糖凄惨的痛呼。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就像她心头的伤痛一样,四年多来,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好过。一股痛楚过去,又是一股痛楚袭来没有终结。 男人发泄完毕,推开唐糖的身子,扯了湿巾擦拭。唐糖蜷成一团,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的,眼神空洞,呼吸微弱,她异常哀戚地问男人:“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阎寒系好裤子,漫不经心地坐下来燃了一只烟。瞥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唐糖,淡淡地说:“你以为你是谁?死鱼一样的无趣,我还懒得玩你呢。” “不想玩就不要来找我啊!”唐糖爬起身来,悲愤地喊道。这个男人毁了她的所有,为什么偏偏是她?! 阎寒吸了口烟,吐出袅绕的烟雾:“放心,等我厌倦了你,自然就不找你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厌倦我?”唐糖忍不住追问。 阎寒猛然站起身,夹着香烟的手,腾出两根手指来抬起唐糖的下巴,邪邪地笑着:“做个交易吧,一年为期,一年内我和你上床你要努力的迎合我,一年后我自然会厌倦你,到时候我给你一笔钱,然后各走各路,谁也不碍着谁,如何?” 唐糖被迫抬起头看着这个邪少的妖孽一般的俊脸,脸上的激情尚未完全退去,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的味道,一年吗?唐糖凝眉思索,眼角的余光可以看见他抬着自己下巴的手上夹着的半截香烟,烟头积攒了大截得烟灰。 一年也好,只要挨过这一年,往后的日子就自由了!总好过被他三天两头的折磨的好吧。于是扭头甩开他霸道的大手,回答说:“好,这个交易我接受了。不过我怕你说话不算话,还是要立一个字据的好。” 阎寒微微一笑,按灭手中的香烟:“随便你。话先说好了,接受了这个交易,以后我再碰你,可不能像之前那样的木鱼一样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唐糖才懒得弄清楚他说的反应是什么意思,她只想着一年以后,就能彻底地摆脱这个恶魔了。一年的时间,说长有点长,说短也不短,只要能获得自由就好,一年后自己就带着小新和阿婆离开福元市,山高水长,再也不和这个恶魔见面。 唐糖整理好衣服,在这个休息室里翻箱倒柜地找了一张白纸,一支简单的圆珠笔,写了个个字据,写清楚了一年为期限的交易。写完后拿给阎寒来看。 阎寒瞥了一眼纸上的字迹,字迹清秀,不矫揉造作也不张扬霸道,很是温和,就像她本人一样的甜美温和。扫了一边内容,不由有些发怒:“我说的话你没听到还是耳朵有问题?你只写了一年后还你自由,这是你的利益,我的利益呢?我要你在和我上床的时候配合我!你写哪里了?你这样的态度,我看我还是收回这个交易吧!” 唐糖一听急了,将笔递到阎寒手中:“你可不能反悔!大不了你自己加上去好了。”果然是个黑心商人,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阎寒玩味一笑,拿起笔,刷刷几笔在唐糖写字的那张白纸上添了一句话,自己狂放,比草书还要草书,唐糖看了足足一分钟都没能看出来是什么字,这些字合起来又是什么意思。这时阎寒不耐地说:“还没看完啊,看明白了就盖手印,右边柜子最下面抽屉有印泥。” 唐糖想着只要一年的期限没问题就好,管他写的是什么呢,反正一年后就跟他拜拜了。于是按照他说的地方,拿出印泥来签了字盖了手印,又让阎寒签了字盖了手印。如此才算松了一口气,明天起,就可以倒计时了,有了希望的日子就有了色彩。 第38章 邪少的野蛮交易(2) 阎寒看着唐糖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那张纸,心里忍不住又嘲笑开了:真是个笨女人,难道不知道男人是最不能相信的吗?和男人做交易,尤其是和他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做交易,不亏死才怪。 心里嘲笑那是心里的事,面上阎寒还是一副慵懒的模样说:“走吧,吃饭去,都已经九点多了。” 唐糖应了一声。其实她的肚子也饿了。 走出福海大厦的时候,阎寒并没有去提车,而是步行走了一段路,唐糖自然是紧跟着他。交易已经达成,为了中间不出岔子,她还是顺着他点好。 一家装潢精致的时装店门口,阎寒停下脚步来,回头看了唐糖一眼,淡淡地说:“进去。” 唐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交易上,没明白过来;“进去干嘛?” 阎寒一阵语结,他扯了扯唐糖刚才被他撕坏了的打底衫,不耐地说:“你这个样子我看着就烦,进去换一身衣服啊!” 唐糖这才明白过来,不仅上衣坏了,就连裤子的扣子都被他扯掉了,按道理说他是该赔她一身衣服,于是白了他一眼后走进时装店里,选了一套衣服,换上。 阎寒接收到唐糖的一记白眼,更加的语结,她还有理了还。哭笑不得的进了店里,随手指了几套衣服对营业员说:“按照刚才那个小姐的尺码各包一套。” 如此俊美的男人,竟然比服装杂志上的男模特还要养眼,女营业员顿时有些晕乎,忍不住羡慕起试衣间里换衣服的唐糖,这得积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找到这样的男人啊,不仅帅气还多金,更重要的是体贴,一口气都买了这么多价格不菲的衣服。 阎寒最讨厌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于是又指了几套衣服说:“这几件一起包起来。”女营业员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开始找衣服看尺码然后打包。而阎寒这边之所以一口气买那么多衣服纯粹是懒得每次和那个笨女人上床后都要出来买衣服。理由,仅此而已。不知道那个美女营业员知道了这个理由后会作何感想。 唐糖换了一身衣服后,才和阎寒一起出了时装店。阎寒将十数个衣服包装袋一股脑丢到唐糖的身上,拿过她手里的旧衣服,一个抛物线丢进了垃圾桶。没等唐糖发怒就开口说:“站在这等着,我去提车。” 唐糖看着男人远去的身影,黑色的衬衣,将他身子的轮廓衬托得恰到好处,笔直修长的双腿,行走间有着一种说不尽的风度,板栗色的头发将他的俊脸衬托出几分邪魅,这样的男人是个极品没错,可是却独独不是她的那盘菜。 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他的出现。正等不下去的时候,手机响了,唐糖刚一接通电话就听到阎寒邪气的声音:“死哪里了,再不来我可不管你了。” “喂,是你让我站着不动等你的?!”唐糖气不打一处来。 “让你不动你就一步都不动?让你死你怎么不去死?”毒舌男的话越说越难听。唐糖懒得跟他计较:“好了,不跟你说了,你现在哪里?” 唐糖提着十数个服装包装袋,打开车门,没好气地坐了进去,不悦地对那个毒舌男说:“不吃饭了,回家去!”与其憋着一肚子火跟这个男人吃饭,还不如早点去御园龙庭看自己的儿子。 毒舌男淡淡地开口:“是我的家,不是你的。” “是,是,不是我的,一年后,你求我留下来我都不会留。谁稀罕。”对付毒舌的最好办法就是和他一样的毒舌。 车子驱动,以极快的速度开了出去。唐糖微微一笑,有了那一纸交易,她就不怕了,因为她已经知道了结果会离开他,所以眼前的任何人和事都没有什么。 御园龙庭,阿琴见唐糖回来了,很是高兴。忙叫了小新出来。小新拿着一个巨大的机器人跑了出来,一看到唐糖,顿时开心地扑到她的怀里,开心地叫着:“妈妈!你快看啊,我的机器人好不好看?肖叔叔给我买的,幼儿园的小朋友们可羡慕了。” 唐糖将小新抱在怀里,对着他的小脸亲了又亲,心中有些激动:“好孩子,妈妈好想你,这个星期在幼儿园乖不乖?” 小新乖巧地点了点头。唐糖又问:“肖叔叔给你买了这么漂亮的玩具,你有没有谢谢肖叔叔啊?” 小新点头说:“谢了,谢了,我亲了肖叔叔,他可高兴了。” 阿琴在一旁听了,忙跟唐糖解释说:“是小新吵着要见妈妈,幼儿园老师哄不住才打电话给肖先生,肖先生就给他买了玩具哄着他。哎多好的孩子。” 唐糖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楚,她抱着小新说:“以后我们不住幼儿园了,妈妈和以前一样,每天送你上学再接你放学好不好?” 小新顿时高兴的直拍手:“好啊,好啊,我还想奶奶,妈妈把奶奶也接来吧。” 唐糖被小新吓了一身汗,现在他们母子可是寄人篱下看着寒少的脸色生活,怎么能把阿婆也接过来啊。四处看了一下,还好寒少不在边上。这才松了口气,哄着小新说:“奶奶在医院里养身体,不来了,小新听话啊。” 小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阿琴笑着说:“唐小姐你回来了就好。你先洗洗手,我做了饭菜,等一下就好。” 唐糖放下小新,让他自己去玩,然后跟着阿琴一起进了厨房,今天晚上的菜做了不少。唐糖忍不住问:“阿琴,今天晚上怎么做了那么多菜?寒少也没说要回来吃啊?” 阿琴笑着说:“肖先生早给我说了,说唐小姐你今天晚上回来,让我准备准备。” 唐糖没有说话,将一盘盘精致的菜品往餐厅里端,正巧看到阎寒已经洗了澡换了休闲衬衣和裤子,懒懒地下楼来,手里拿着手机正在讲电话:“今天晚上不去了禹少你们好好玩,所有的都算到我卡上是啊是啊,家里不是包养了个小妞么呵呵是啊,是啊,你见过的那个,死鱼一样的女人” 唐糖不悦地将菜盘顿在餐桌上,她什么时候成了被包养的小妞?可是想到那一纸交易,便也无法为自己开脱了,不论自己心里如何的有苦衷,在外人的眼里,就是一个被包养的!现实是残酷的冰霜,包围在周遭,无处闪躲。别的女人被包养,冲的是金钱,而她却是为了自由。 第39章 硬闯进来的女人 阎寒接完电话,若无其事地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他就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听到禹少两个字后会作何反应。今天早上的那一幕,他不信她和顾禹撇的清关系。 唐糖面无表情地将厨房里面的菜都端出来,然后给小新洗手,让阿琴不要忙活了,菜已经够了,一起坐下来吃饭。至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装,这女人你说她笨吧,有时候还真能装。阎寒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菜。板栗色的头发刚刚洗过,带着一些湿润,灯光的照耀下有些反光。俊美绝伦的脸,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魅微笑,他阎寒玩女人,顶过不超过三个月,等一年后,他等着看那个笨女人被他抛弃时的狼狈样。 阎寒戴着耀眼的钻石尾戒的右手,拿着筷子去夹鱼,不想和一双小筷子碰到一处。 唐糖见小新的筷子碰到了阎寒的筷子,怕这个阴毒的男人欺负小孩子,忙夹了青菜放到小新的小碗中:“儿子,多吃青菜,对身体好。” “我就是喜欢吃鱼嘛。”小新说着夹了一大块鱼放进碗里。这不打紧,小孩子竟然还忽闪着明亮的眼睛看着阎寒说:“寒叔叔,你也喜欢吃鱼?” 阎寒也夹了一块鱼,笑着说:“对啊,寒叔叔也爱吃鱼。” 唐糖见阎寒并没有怎么对小新摆脸色,才放了心,也许这个男人想要欺负的只是自己一个人吧。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阿琴一面收拾餐桌一面念叨着明天要多买几条鱼才好。唐糖心里暗道:那个男人就是能编,他要是喜欢吃鱼才怪! 晚饭后安顿完小新,唐糖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下身被他又弄破了,可是没有药,但愿不要发炎才好。重新躺在这张大床上的时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怕的,可是一想到一年后就能解脱了,唐糖才感觉好受一些。吸取上次的教训,今天晚上她就呆在房里哪里都不去,和那个恶魔保持距离。 躺在柔软的被子里,唐糖开始计划今后的生活,做好毕业论文,然后找个好工作,等一年的期限到了,就可以带着小新一起好好地孝敬阿婆了。过些日子,要去问一下阿肖阿婆的情况,过了这些天,她的腿应该好了吧。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就又想起了苏言。好多天没有见到他了,他还好吗?如果自己给他带来的都是麻烦,那么就原谅他没有出现吧。 苏言啊,苏言。唐糖在一片黑暗中躺在床上,想了许久,种种事实摆在一起,她和苏言是不可能的了。心痛吗?不痛是假的,可惜吗?爱情抵不过现实。现在的自己,答应了寒少一年期限的交易,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唐糖苦涩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说:“醒醒吧,别做梦了。” 带着各种的不如意,唐糖睡着了。梦里又梦见了苏言,梦见他温暖的笑容,梦见他说:“小糖,我们订婚吧”幸福曾经那么的近,可是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又远去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阿琴送了一个小药箱来,里面有避孕药,也有上次在医者医院里面拿的一样的外敷和内服的药。接过那个小药箱,唐糖无声地苦笑,不一样了,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她和苏言,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御苑龙庭,里面的花园里,有许多名贵的花卉,还有各种别致的亭子与小路。唐糖带着小新,在花园里玩耍。她从前就是这样,心里多么的难受,只要能看到小新无邪的笑脸,就会感觉心里温暖起来。何况她的小新这么可爱,比小正太还正太。 母子两人正玩得开心,忽见阿琴跟在一个装扮入时的美女后面,很是为难地说:“这位小姐,寒少爷不在家,你改天再来吧,要是知道别人闯了进来,我就要被寒少爷赶走了。小姐,你还是请回吧” “滚开!”安娜一身典雅的新款春季连衣裙,拿着法国奢侈品牌的手包,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厌恶地呵斥着阿琴,“不过一个保姆,敢挡本小姐的路!” 阿琴拦在安娜的面前死活不让,肖先生再三叮嘱过,不能让除了寒少爷之外的任何人闯进御苑龙庭,就是肖先生没有寒少爷的点头也不能随意出入御苑龙庭啊。要是让这个小姐进了房子,她这个保姆的饭碗不仅保不住,还要被惩罚。所以阿琴死死地拦住安娜,不让她再前进一步。 安娜本来想着不能心急,要慢慢地收服阎寒的心,可是,可是昨天晚上在色媚里就听禹少说,寒少家里包养了个女人。她憋了一夜,就是气不过,什么女人能比她安娜更漂亮更有风情?她一定要见一见那个女人才罢休,她就是要看看她安娜是被哪个女人打败的! “我劝你一句,快些让开,不然我可不客气了!”安娜本来就心里不舒坦,现在一个小保姆都敢给她脸色看了。 阿琴为难地说:“小姐,不是我拦着你,你可以和寒少爷一起来啊,只要寒少爷点头,我一定不拦着。” 安娜气坏了,贝齿轻咬朱唇,一巴掌就甩了出去,很清脆的啪的一声,阿琴捂住脸,很是委屈。保姆怎么了,保姆也是人啊。 唐糖听到阿琴的声音的时候就已经走了过来,本来不想多事的,别的女人来找寒少,她才懒得过问,可是看到阿琴吃了一耳光,她再也看不下去了。于是上前将阿琴拉到一边,安抚道:“阿琴,没事啊,跟这样的人,犯不着。你就让她进去吧,在寒少的房间里坐着好好地等。到时候寒少不乐意了,也是她吃钉子。” 阿琴捂着脸,泪眼盈盈,哽咽说:“唐小姐,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向着我,可是你不会知道我们做保姆的人的苦的。” 安娜将注意力从阿琴的身上转移到唐糖的身上,轻蔑一笑:“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我劝你最好死了心,寒少是不会喜欢你的。”她还以为阎寒看上了何方神圣,巴巴地带回家里养着,原来还是这个土包子。和这个土包子竞争,都有点跌了她安娜的身份。 “寒少喜欢谁,我才懒得理会。只是你这样跑到人家家里来打人,怎么也要给人说一句对不起吧。”唐糖帮着阿琴据理力争,她如何会不知道小保姆的苦楚,她太能体会社会底层打滚的人辛酸和无奈了。她今天非要这个高傲的女人道歉不可,不为别的,就为了社会底层劳动人民可怜的尊严! 阿琴收住眼底的眼泪,扯着唐糖的袖子说:“算了,唐小姐,算了。反正刚才那一下也不重。” 唐糖看着不正眼看人的安娜,再次提醒道:“打了人家,道个歉有这么难?” 安娜鄙薄地看了唐糖一眼,不屑地说:“莫说是她了,就是你我想打也照样打。懒得跟你废话,姑奶奶还有事。”说完华丽转身,仪态万千地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便要离开。 唐糖冷笑着说:“你这样的,莫说是寒少了,我要是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你。” 安娜愤然转身,指着唐糖的鼻子说:“别给脸不要脸,惹恼了我要你好看!”一个土包子而已,竟然这么横。 唐糖回应道:“我看给脸不要脸的是你吧,我帮你记着,你还差人家一句道歉!” “好好,你要是想记就好好地记着,免得哪一天栽在我手上不知道为什么!哼!气死我了!一群臭要饭的!”安娜气愤朝御苑龙庭的大门走去,半道上看到拿着玩具跑着玩的小新,忍不住骂了一句。 看到安娜出了御苑龙庭,唐糖才松了口气,安慰阿琴说:“没事,这样的人不用怕她。不就是手里有点钱,头上顶着一些名利么,没什么了不起的。” 阿琴叹了口气说:“也怪我,早上出去买菜的时候没多留心,被人跟踪了还不知道。我刚一打开门,她就跟着我进来了。要不是唐小姐你,我怕是又要被肖先生训斥了。” “这事谁都不怪,要怪就怪那个寒少太能招惹女人了。走吧,我们去做饭去。我看看,你真的买了那么多鱼啊,小新今天中午该高兴了”唐糖陪阿琴说笑着,想让她快些把刚才的不悦给忘了。 阎寒上午只出去了一小会儿,快中午的时候就回来了。客厅里,他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报纸,落地窗子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洒在他的侧面,他耳朵上的铂金钻石耳钉在阳光上闪闪发光,就像他本人一样,只是往那一坐,什么动作都没有,就足够吸引周遭的光华,一举手一投足间,风度无边。 男人草草地翻完了报纸的整个版面,顺手将报纸放在一边,几步走到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唐糖的身边,修长的双腿外面包裹着的是洁白的西裤,能把白色的裤子穿出此等风采的男人,这个恶魔算是绝无仅有的了。男人在唐糖的身边坐了下来,戏谑地说:“不错啊,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的嘴还挺利的,能把安娜气成那个样子。” 唐糖将视线从杂志上移开,这才明白过来,今天上午硬闯进来的那个美女原来叫做安娜,于是对阎寒说:“是她自己闯进来的,她都是自找的。怎么,你心疼了?” 第40章 女人不是玩物 “心疼?”阎寒挑眉不屑地说:“在我的眼里,女人不过是个玩物,你见过有谁为玩物心疼?” 唐糖丢开手中的杂志,正色看着阎寒:“女人不是玩物!” 阎寒还要说什么,恰巧此时唐糖的手机铃声大作,她急忙拿起电话接听。是林巧巧打过来的:“小糖你买手机了?我刚才看到你发过来短信。衣服坏了就坏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唐糖早上起床后整理衣服,想起林巧巧那里借来的衣服被阎寒丢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便给林巧巧发了个短信道歉,说是明天星期一赔她一套衣服。 唐糖走了几步,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对着电话和林巧巧讲话:“对不起啊,明天还是要赔你一套的。还有啊,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兼职,等做兼职赚了钱就还钱给你,你手头也不宽裕,在你那里借了那么多钱真的很不好意思。” 林巧巧想了一下说:“现在大家都在找工作,学校给的实习岗位分不均匀,没工作就没有实习经验,那还有人这个时候还做兼职的。借的钱等以后再说吧。” 唐糖叹了口气,还好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有一个林巧巧这样的好姐妹,不然她真的是过不下去了。于是说道:“那好吧,明天见面再说吧。” 唐糖讲电话的声音不算大,离开一些距离就听不清楚了,阎寒远远地坐在沙发上,伸手揉了下耳朵,指尖碰了下耳朵上的铂金钻石耳钉,便将唐糖讲电话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忍不住感觉好玩,这个笨女人都落魄成这样了,连衣服都借的别人的,居然还能这么的硬气,一副威武不屈的样子。还真是与众不同啊。不只是太傻了还是太天真。 过了星期天,便又是星期一了。唐糖因为担心着找工作的事情,一大早就出了门,先是送了小新去幼儿园,又步行着朝学校的方向走去,顺便看看这个富人区的周围有没有公交站台。 一阵风从身边飘过,吱得一声,一辆很是气派的锃光瓦亮的跑车在唐糖前面的不远处停了下来。车窗移下,阎寒板栗色的头发略微移出车窗一点看着后视镜中的女人,漫不经心地说:“傻站着干什么,上车啊,不知道我赶时间吗?” 唐糖暗觉好笑,这样慵懒没一点自律的人,也会赶时间?好端端的早上,可不能被这个野蛮的男人坏了心情。于是大声对他说:“你赶你的时间吧,不用管我了,我走走路减减肥刚刚好。” 阎寒懒得再废话,打开车门,走下车来,他今天穿了套银白色的纯手工西装,袖口的铂金纽扣在清晨柔和的光线中晶莹耀眼。修长的双腿几步走到唐糖的跟前,强硬地拉过她的胳膊:“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听话的女人才可爱,知不知道?”说话间已经大力拉着她,拉开车门,将她生硬地丢进了车里,然后拍上车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活脱脱的霸少风范,不知道还以为是当街抢人的。 唐糖在车子中的车座上坐直了身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彪悍地飞驰起来。驾驶座上的男人的慵懒的声音飘过来:“还减肥,再减肥我都懒得碰你了。” 唐糖一面揉捏着刚刚被他捏的生痛的胳膊一面暗暗地想着,不碰我是最好的了,最好这一年的时间里都不要碰我! 车子的车速极快,没过多久就到了f大的门口,比坐公交车不知道快了多少。车子刚刚一停下来,唐糖忙不迭要下车,和这个男人呆一起的每一秒钟都感觉异常的压抑。这时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间早得很,你这个学生会比我还忙?别一副清高的样子,看着都扎眼。” 唐糖停下动作,回应道:“我的样子是扎了寒少你的眼,所以你能不要见我就不要见我,这样彼此都舒坦,你说是不是?” “不仅样子扎眼,牙也很利嘛,不过小爷我还真就喜欢这样的。不和我见面你很高兴是不是?今天晚上我还来接你,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样。”阎寒痞气地说着话,与此同时掏了张金卡递到唐糖的面前:“瞧瞧你这个清菜汤的模样,要是被人知道是我包养的女人,我光辉的形象就毁在你手里了,拿着吧,随便花,小爷我不缺钱。” 唐糖看也没看那张卡,推开车门,利落地下了车。她用一年的时间,换取一年后的自由,如果花了他的钱,那就真扯不清楚了。所谓拿人家的手软,她承认她现在急缺钱,可是若是因为钱让自己一年后能走的时候走不掉,那她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以,这张卡她不能要。 阎寒有些难以置信的收回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有不爱钱的女人?从前他给那些女人们钱的时候,她们个个都是喜笑颜开的,恨不得大开血口,捞的越多越好。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不爱钱的女人?她是太傻了还是太天真?阎寒玩味地笑着,拍档启动车子,心里想着他倒要看看那个笨女人被钱逼急的时候是怎么回来向他要钱! 唐糖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建校百年的学府中最不缺的就是宁静的气氛和浓厚的学术氛围。这样的气氛让唐糖的心很快就静了下来。她先是来到林巧巧的宿舍,因为时间还早,林巧巧才刚起床。看到唐糖后,林巧巧亲热地说:“小糖,这两天你去哪里了?担心死我了。” 唐糖淡淡一笑,将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到林巧巧的桌子上,那是她在御苑龙庭穿过的衣服,专人送来的国内都很是少见的名牌服饰,因为她穿过了,也许等阎寒的下一个女人住进去的时候,这些衣服就要统统打包当废品扔掉了,挺可惜,于是对林巧巧说:“巧巧,上个星期你借给我的衣服我不小心弄坏了,这几套衣服你要是不嫌弃,就当我赔你的吧。” “小糖,跟我你还这么客气。都说了不用了。”林巧巧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出于好奇心,她还是翻起了唐糖带来的袋子里面的衣服,当看清楚衣服上的品牌标志的时候,忍不住大叫:“天呐,天呐,我没看错吧。flerationgatrc新款,一万多一件呢,小糖你这都是哪里来的?你该不会是傍了个高富帅吧?” 唐糖苦涩一笑,她经历的这些要怎么和林巧巧说清楚呢,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于是岔开话题说:“哪里那么好,现在那么多假冒的商品,我也是随便买的便宜货,你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林巧巧笑着说:“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这几套衣服看起来质量很不错,要不这样,这几套衣服归我,小糖你借我的钱就不用还了,反正我最近也打算去买衣服准备面试。” 唐糖忙推辞:“这怎么行,借的钱一定要还的。” 林巧巧一面把衣服塞进衣柜里,一面说:“好了,好了,再说这事就是不给我面子了。你吃早饭没?走吧去食堂吃饭去。” 唐糖早上吃过一些早点,不过她和林巧巧是最好的姐妹,于是欣然点头陪她一起去食堂。食堂里,有急匆匆地喝着豆浆准备赶时间上课的学生,有成双成对并肩吃饭的学生情侣,也有晨读归来吃饭的三好学生,唐糖托腮看着学校食堂的场景,多静美的象牙塔生活啊,可惜这一切都将随着毕业而远去。 林巧巧一面吃着包子一面说:“我上周面试了一家企业,很不错的企业哦,规模还挺大的,初试复试都过来,说不定这一周就能接到通知电话了呢。” 唐糖笑着说:“那是,不说别的,就凭着咱们f大的毕业证,也不愁没有好工作。” “是啊,我要赶快把毕业论文什么的统统都做好了,接下来就努力地开始新生活了!”林巧巧一面嚼着满嘴的食物一面兴冲冲地说着。是啊,当一个人看到希望的时候,就会充满无穷的动力。 唐糖就是喜欢林巧巧的率性和性情,高兴了就大声笑,生气了就破口大骂,对待朋友掏心窝子的好,生活上艰苦奋斗,永不放弃对希望的追求。听到林巧巧的工作快要落实了,唐糖也打心眼里替她开心。 林巧巧草草地吃完了早餐,一面拿纸巾擦着嘴一面对唐糖说:“小糖,你不用担心,等我的工作定下来了,我就向那个公司的人事部推荐你,你这样的肯吃苦人又踏实的人,人事部的人最喜欢了。” 唐糖笑着说:“那好啊,那我以后就做你的小跟班,跟着巧巧老大吃香喝辣了。” 林巧巧站起身朝食堂外面走去,嘴上玩笑着说:“走吧小跟班,跟老大一起去图书馆。”说完便笑开了。唐糖也跟着笑了,假如生活只是这么的简单该多好啊。 又泡了一天的图书馆,照这样的进度,再有一个星期毕业论文就能完成初稿了。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唐糖告别了林巧巧,朝校门外走去,她该回去了,她答应过小新要接他放学的。 站在校门外的一个空地上,等阎寒的到来,现在住在他的家里,自然是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他说了下午过来接她,她还是乖乖地等着吧。太累了,已经没有力气去折腾了,只想一年的时间快些过去。 唐糖无聊地踢着脚边的地面,蓦然抬头间,便看到了缓缓走近的苏言。还是那样的纯净和温和,浅浅的发色,清爽的衣着,温和的笑容,慢慢靠近 第41章 毕业之殇 唐糖僵在原地,看着缓缓靠近的苏言,做梦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小糖,好久不见”苏言停在唐糖三步远的地方,微笑着说。 唐糖忙回过神来,真的是他,自己没有做梦,她的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所以说出来的话有些结巴:“好好久不见了,你你还好吗?” 苏言苦涩一笑,没有回答过得好还是不好,而是说道:“对不起。” 唐糖摇摇头,无措地笑着:“不,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连累他。 苏言定定地看着唐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忽然一个清脆的女声插了进来,对苏言说:“苏言,你怎么在这里?伯母还等着我们一起回家呢。”李苗带着满脸的甜蜜,很是自然地挽住苏言的胳膊,然后看向唐糖:“苏伯母今天出院,说好了要回家去,一家人好好地聚一聚呢。” 苏言不悦地皱起眉头,不着痕迹地扯开李苗的手,然后对李苗说:“你先回去吧,我等一下再回去。” 李苗拉下脸来,撒娇地说:“苏言你是来接我的,怎么能让我先回去?你妈妈刚刚才出院,你难道还想让她生气,再住一次院?走嘛,回家去,说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商量一下七月份的订婚典礼的。” 唐糖的心没有由来的疼了一下,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一般,疼痛的感觉像电流一般瞬间流遍了全身,她僵硬地笑着对苏言说:“快些回去吧,别让伯母等久了,还有先提前恭喜你们了”说完转过身去,快步走开,她不敢再呆下去,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流泪,特别是苏言。 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唐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默默地站着,苦涩地笑着,难怪这么久了苏言他都没有出现,他要订婚了,他还专程来接李苗回家商量订婚的事情,苏言他他以后的日子里,还会不会想起自己? 强忍住泪水,可是眼泪已经流过了脸颊,唐糖想要笑,苏言要订婚了,这是他人生的大喜事,自己该为他高兴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唐糖胡乱地擦着眼泪,突然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阎寒的声音:“笨女人,躲哪里了?限你三秒钟内快点出现。” 唐糖努力地表现出很镇静的样子,对着手机问:“你在哪里?我这就过去。” “还能在哪里?在你学校的门口”阎寒的声音说着。 唐糖挂断电话,擦了脸,深吸一口气,为什么要难过,这样不好吗?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去连累苏言了,不仅如此,所有的关系也都撇清了,连血带肉一起斩断,前尘往事一刀子从心里剜掉,一个拿身体来做交易的女人,和一个喜欢白手帕的纯洁男人,不可能有任何好的结局。这样的结局,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阎寒的车子很是惹眼,大喇喇地停在f大的门口,引来过往的学生频频侧目,纷纷猜测是何方权贵的坐骑。 唐糖装作很是镇静的样子,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冷冷地说:“走吧,到幼儿园去接小新。” 阎寒本能地想调侃她几句,可是后排座位上坐着的唐糖,一脸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周身散发出一种寒若冰霜的死气,仿佛体内的灵魂都被冻结了,没有一丝的温度。 “今天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阎寒好奇地问。 唐糖不耐地回答:“没有人欺负我,我不知道有多好。专心开你的车,少废话!” 阎寒才只说了一句话就碰了一鼻子的灰,很是不悦:“你今天吃火药了!小爷自己的车要怎么开轮得到你来说?” 唐糖不想再说话,扭过头去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心里彻底的痛过之后,竟然是些许的解脱,就好像是非常在乎的东西丢了以后,没有了任何好在乎的,那种破罐破摔的放纵与坦然,一无所有,失无所失的状态下,竟然有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自由。 唐糖专心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的时候,突然面前多出了一叠纸巾,和苏言惯用的白手绢不同,这叠纸巾很是高档,上面甚至印着美丽的花纹,美丽典雅且柔软,可惜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短命。唐糖接过纸巾来,擦了脸上的泪痕,很快地那叠美丽的纸巾就变成了一团湿乎乎的垃圾了。 阎寒收回递纸巾的手,继续开车,他没想到这个一向硬气和清高的笨女人竟然也会有着这样浓郁的悲伤,像一个冰雕一样无声的哭泣,独自伤悲。这样的样子,竟然让他的心里凭空多出了一种想要温暖她的冲动。 接了小新以后,唐糖的情绪才好了一些,她微笑着问小新今天在幼儿园里学了什么,有没有和别的小朋友打架。小新幼稚的话语,逗得唐糖忍不住发笑。阎寒轻转视线,他忽然觉得唐糖的笑容其实也是很美丽的,没有粉底的粉饰,没有眼线眼影的掩饰,她的美丽是最天然和质朴的美丽,淡淡的美丽中带着些许的甜美。 晚上唐糖很早的就准备回房睡觉了,阎寒穿着松散的睡袍,拦住她卧室的房门,提醒说:“那一张纸上的交易可是你亲笔写的,你这个样子和我分房睡,那个交易要如何履行?” 唐糖苦涩一笑,一无所有,失无所失,还有什么好坚持的?于是朝阎寒异常宽大的主卧走去。 宽大柔软的大床上,藏青色的床单换成了纯白色的床单,唐糖安静地躺在一侧,空出一大片的空荡荡的位置等着阎寒。阎寒欺身覆上床上的女人,火热的吻毫无征兆地落在唐糖的唇上。白天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看着她甜美的笑容,他就想品尝一下她的甜美。 可是很快地阎寒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他拍了拍身下女人的脸:“交易上面怎么说的?你不许死鱼一样的,你要迎合我!” 唐糖嘲讽地笑了:“寒少,死鱼它就是死鱼,你见过死了的东西能起死回生的?我就是这个样子,你自便。” 沉静,唐糖吐出这句话以后,房间里突然就陷入死一般的沉静中。她身上覆着的男人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周身散发出一种让人倍感压迫的气场,唐糖心如死水一样的等着他猛然发泄那一刻的粗暴。可是几秒钟的时间过去了,身上的男人突然翻身躺在了一旁,冰冷的声音简单地说:“出去。” 唐糖自然是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于是慌忙坐起身来,想要快些离开,刚要打开门的时候,忽听身后床上的男人冰冷的声音玩味地说:“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死啊活的,我不吃这一套。今天放你一马,下一次,你知道该怎么做。” 唐糖握着门扶手的手有些发抖,不过还是开了门,跨了出去。 沉静的卧室里,阎寒在床头柜上摸了一根香烟,点上后慵懒地抽着。微微勾起唇角,他想着刚刚身下的女人虽然一脸的无所谓,可是紧紧揪着床单的手,为什么要发抖呢?她难道不知道她自己的身子出卖了自己吗?若是心真的死了,有为什么会害怕? 阎寒玩腻了商业界的游戏,玩腻了金融界的计算,玩腻了男人世界的野性争夺,忽然觉得逗着一个笨女人玩也是挺有意思的。不要钱,不对他这个大财团的太子爷正眼相看是吗?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自己跪下来求他。 第二天,唐糖照常早起送了小新去幼儿园,然后步行着走了一段距离,竟然以外地找到了一个公车车站台,坐了公车,二十多分钟便到了学校了。 生活如此继续,寒少似乎有些忙,那天晚上的不欢而散后便不怎么见到他了。因为那座房子太大了,唐糖打定了主意要避开那个霸道阴狠的男人,所以有的是办法不与他碰面。比如说在他早上起床的时间段前就提前收拾好了出门,在他晚上回来的时间段前回来,早早地吃过晚饭,回房做自己的事情。平时听到他的脚步声,便绕到一边,力争不与他碰面。 时间一晃就到了五月底,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毕业论文基本上可以定稿了。毕业的同学们也开始了每年五六月份都会上演的吃散伙饭的一幕。过了整个六月,大家就本科毕业了,各自走上了各自的道路,这是一个离别的季节。 这些日子里,唐糖的生活虽然没了阎寒的干扰,变得平静起来。可是噩梦并没有结束。眼看着周围的同学纷纷找好了工作,就等着毕业以后安心工作了,可是唐糖的工作迟迟都没有找好。递出去的简历全都被退了回来,眼看着还没有自己能力强的同学都找好了工作,唐糖的心里很是沮丧。 时间很快地就从五月跨到了六月,这天晚上唐糖所在的班级聚餐,吃散伙饭。班上几十号同学包了好几桌,六月的天已经走进了夏季了,年轻得毕业生们穿着短袖体恤,相互碰杯,喝酒。关系好的一口喝干,关系一般的也一口喝干,因为走过了这一季,就分道扬镳,各自天涯了 唐糖头一次想要喝醉,因为心里的疼痛太深了,因为毕业之后,苏言就要和李苗订婚了,因为自己的落魄,不仅拿身子和男人做交易,还迟迟找不到谋生的渠道,她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她真的很想醉去,最好永远不要醒来,这个世界太残酷了。 晚上十一点,林巧巧歪歪扭扭地扶着唐糖往学校走去。唐糖明显的已经喝高了,可是林巧巧也喝得不少。两人就这么歪歪斜斜深一脚浅一脚的相互扶着朝学校大门走去。 恰巧此时一辆粉红色的跑车迎面驶来,然后吱的一声急急刹车。车上坐的是影棚拍戏晚归的安娜,她本来很是疲惫的眼睛在看清楚路边相互扶着的两个女子的时候,忽然露出一抹狠戾的光芒,今天可是这个土包子自己送上门的,可怪不得她安娜手狠啊。 第42章 噩梦未醒 安娜眼睛紧盯着不远处醉得一塌糊涂的两个女子,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甜腻的声音说着:“哲哥,是我啊,安娜有个事情要拜托你,事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知道哲哥你对我最好了,那好,你现在就来f大附近。” 打完了电话,安娜满意地笑着,将车子停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等着看一场好戏。哲哥可是福元市最大的黑市老大,根基极稳,黑白道上几乎没有他摸不到的地方。安娜抱着胳膊坐在驾驶座上,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刚刚的疲惫此刻也全都不见了,她就是要看看那个土包子女人被那么多的男人轮流糟蹋了以后,寒少到底还要不要。 事实上,安娜已经打听到,这段时间寒少已经对这个土包子女人疏远了,可是这个碍眼的女人竟然没有被赶出御苑龙庭而是依然好端端的住在里面,这让安娜的心里早就气不过了,凭什么这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可以在御苑龙庭里和寒少朝夕相对,而自己这个名模特大演员却被寒少视若无物? 唐糖扶着林巧巧,还意犹未尽地说着:“巧巧,我再敬你一杯,敬你巧巧,我的心里好痛,好痛” 林巧巧扶着唐糖摇摇欲坠的身子,劝着她:“小糖,没事的啊,我们是好姐妹,什么时候我都罩着你” 唐糖一脚没踩稳,便摔到了地上,夏天里的衣服单薄,这一摔胳膊肘和膝盖处便破了皮,渗出点点嫣红的血迹。林巧巧想要拉唐糖起来,唐糖固执地跪坐在地上不肯起身,大声喊着:“老天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林巧巧拉扯着唐糖的衣服:“小糖,算了,不要喊了,咱们快些回去吧。”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接着车上下来十几个穿着黑色t恤戴着墨镜的很是彪悍的男人。径直朝路边两个喝高的女子走去。 林巧巧没有唐糖喝得多,顷刻间便被这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吓醒了酒,她手脚无措地拉扯着唐糖心虚地说:“小糖,不不好了,快逃,快逃!” 唐糖也被这十几个突然围上来的面色不善的男人吓得醒了酒,她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林巧巧拉到身后。林巧巧是她的好姐妹,不知道帮了她多少的忙,她一定不能让她有事! 林巧巧无措地站在唐糖的身后,其实这一会儿已经分不清谁在谁的身后,因为她们两个被团团围住,林巧巧心虚地说:“各位大哥,你们找错人了,我们都是穷学生,身上没有钱,你们放了我们吧” 糖糖侧过头来快速对林巧巧说:“巧巧,不要废话了,你记住,等一下我绊住他们,你一定要快跑,前面不远就是校门了,只要找到看校门的保安你就没事了!” “不!要逃一起逃!”林巧巧固执地说。 这时其中的一个墨镜大哥猥琐地笑着:“想要逃?门都没有。今天哥几个不劫财,专门劫色!” “这么嫩的小妞,还真是难得,别废话了,上啊都绑起来带回去好好地玩,哈哈”另一个男人,yin邪地笑了起来,活像一只看到美食的禽兽。 唐糖戒备地看着这些人,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对着那十几个男人说:“放了我的朋友,我跟你们走!” “哈哈还真是个傻子,就是不放过你的朋友,你也得跟我们走不是?”男人说着已经没了耐性,从腰间那处一团绳子,想要将这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绑起来。 唐糖发疯似地,扯过男人手中的绳子,乱挥起来,让人不敢靠近,瞅到一个空挡,将林巧巧推了出去:“快逃,逃啊!” 林巧巧吓得脸全白了,哆嗦着说:“不” “傻子,快去找保安啊!”唐糖扯开嗓子大声喊着。这一下倒真提醒了林巧巧,她撒腿就跑开了,是啊,只要找到保安或者警察,就有救了,总比两个人一起送死的强。 因为安娜事先关照过,一定要办了这个白衣服的女人。唐糖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棉布裙子。看到白裙子的女人并没有逃,暴徒们并怎么去追林巧巧,很快地一拥而上将唐糖牢牢地绑了起来,丢进了车子,车子呼啸着开走了。 林巧巧面色惨白地带着学校的保安队再次来到现场的时候,已经空荡荡的一片看不到一个人影了。怎么会这样?林巧巧只感觉浑身冰凉,她难以想象,被那样的一群人带走,唐糖到底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保安队长检查了一下现场后,对林巧巧说:“还是去警察局吧,这事还是要报警。”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林巧巧瘫软地蹲了下来,要是警察有用,这些黑市的人又哪里来的胆子公然绑人? 看到林巧巧的精神有些激动,保安队长便没再跟她对话,而是走到一旁拨了电话报了警,说了地方和事情经过。 林巧巧无助地揪着头发,都怪她,本来下午的时候唐糖就准备回去了,可是自己非要拉着她去吃什么聚餐。万般的懊悔涌上心头,林巧巧恨不得自杀来谢罪,正在她恨不得找面墙撞上去的时候,忽然一串手机铃声很突兀地响了起来。林巧巧循声看去,是一个白色外壳的手机,是唐糖的手机,一定是她刚才挣扎中掉下来的。 林巧巧捡起手机,按了接听键,电话里立刻就传来了一个很好听的男人的声音:“笨女人,都十二点多了,死哪去了?还不回来?你儿子死活不肯睡,等你回来呢。” 林巧巧哆嗦着说:“小糖出事了快快救她啊” 五秒钟的停顿后,电话里的男声突然降了几十度的温度,阴寒无比:“在哪里出事的?” 林巧巧隐约看到了一丝希望,这一次她不敢拖延半点,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的将事情的全部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男人的声音做了简单的回应后,通话就断了,电话里只剩下嘟嘟的声音。 唐糖被人绑得结结实实,蜷在车子的角落,穿过城市彩色的灯光,车子在郊区的一个废弃的仓库停了下来。 开车的司机停稳了车子,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哲哥,事情办妥了,放心吧,别的事情还不好说,玩个小妞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这么诱人的小妞,兄弟们早就忍不住了,放心吧,要是让她干干净净的走,我们兄弟几个就不是男人” 唐糖的心里哆嗦了一下,与其被这帮人渣糟蹋还不如早些死了的好,于是攒足了力气朝车子的门框上撞去。却生生地被拦了下来,一个男人将她从车上拖了出来,yin笑着:“想死?这可不行,哥几个还没爽过呢。” 唐糖忍不住破口大骂:“流氓!人渣!全都不得好死!” 仓库里亮着一盏很是简单的灯,灯光昏暗,只能驱走一小片的黑暗。唐糖被丢在阴暗潮湿的地上,发霉的气味熏得她只想呕吐,男人一面解着她身上的绳子一面yin邪地说:“小妞的嘴还挺利得,我们好不好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晚上能不能让哥几个爽!”说完后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十几个男人说:“你们谁先来?要不,我先来?” “不成,不成,昨天你都赢了哥几个几万块钱,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落你身上吧?今天怎么也得我们先!”有人表示抗议。 唐糖身上的绳子被解开,想要趁着他们拌嘴的时候溜掉,谁知还没移动一些距离,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住,紧接着身上白色的棉布裙子便被哧啦一声撕开,唐糖惊慌失措大喊一声:“不要” 抢先品尝女人的男人yin笑着说:“不要什么?不要放手是不是?放心吧,哥哥我一定会好好地”男人的话戛然而止。 唐糖哆嗦着拢着衣服,不顾一切地想要掀开身上的男人,可是没等她动作,身上的男人已经颓然倒地,额头上汩汩地冒着鲜血,当场就死了。此情此景,唐糖吓坏了,平生第一次看到死人!她不停地后退,后退,想要躲开这样的突如其来的死亡。昏暗的仓库仿佛是个地狱,可怖,阴森。 后背触碰到墙壁,唐糖无助地抱膝蜷成一团,身子不自主地发抖,不远处昏暗的灯光下不知道怎么又出现几十个人,那十几个想要侮辱她的人被子弹打残了腿,打断了胳膊,倒地哀嚎不断。所有的所有像是一个梦一样的不真实。唐糖使劲地拧着自己的胳膊,如果真的是一场梦,那么就快些醒来吧。 异常的惊恐间,一只很是好看的男人的手伸到面前,小指上戴着的钻石尾戒很是眼熟。唐糖蓦然仰头,毫不意外地看到阎寒刚毅俊朗的脸庞,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的墨镜,穿着黑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西裤。 “走吧,我们回家。”阎寒的声音响起。 唐糖试探着握住男人的手,然后一股大力,她被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鼻尖重新闻到了他身上清单的古龙水的味道。为什么这个可怖的深夜里,忽然觉得他有些可爱了呢。绷得紧紧地神经,这一刻终于可以松懈了,唐糖想要说快些离开这里,可是还没开口,只感觉头晕的厉害,脑袋一歪便不省人事了。 第43章 邪少还击 凌晨两点,御苑龙庭,戴着眼镜的三十多岁的李医师给床上晕厥状态的女子的做了静脉注射。 拉开窗帘的窗子前,阎寒手插在裤兜中,微眯着眼镜看着窗外的夜色。这个笨女人怎么说也是他包养的女人,他怎么怎么挤兑她都可以,可是若是别人想要对他包养的女人下手,那就是在打他阎寒的脸。若不十倍的打回去,他阎寒两个字就倒着写! 李医师留了一些药在床头柜上,对阎寒说:“寒少,病人因为饮酒太多又惊吓过度刺激了中枢神经才会晕厥。我已经给她注射了镇静剂,只要多休息几天就会没事。” 阎寒点头应了一声。李医师提着药箱恭敬地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有事的话电话通知我。”说完离开了卧室。 御苑龙庭,一楼异常宽大的客厅里,阿肖和黑子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抽着烟。看着李医师下了楼后又走出大门,驱车离开后。阿肖才灭了手中的烟,对黑子说:“你不是最恼阿哲在福元市跟你作对,瓜分你的地盘,跟你抢生意吗?” 黑子也跟着掐灭了烟,看着阿肖,小心地问:“肖哥,你的意思是?” 阿肖淡然一笑:“那个阿哲绑了寒少的女人,你说他还能独善其身?我们前脚离开,警方后脚就到了。这次我们一丝力气都不用费,直接把那个阿哲的所有罪证交给警方,以后啊,这个福元市就再没有阿哲那个人了!” 黑子脸上的肉抖了一下,这个肖哥说得轻松,要知道那个阿哲在福元市的根基有多深,黑白两道通吃,想要铲除阿哲的势力,莫说是警察局,就是检察院法院什么的一起上也不一定能动得了阿哲的根基。只交出一些罪证就能彻底铲除那个阿哲了?该不会是肖哥在哄自己玩吧。 阿肖伸手在黑子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意味深长地说:“寒少若是出手,就绝对不会给对方一丝还手的余地。” 黑子将信将疑,不过还是满面堆笑地对阿肖说:“肖哥说得是,小弟受教了。这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在这里打扰寒少了,先走一步,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小弟一定万死不辞!” 阿肖摆了摆手:“回去吧。回去等我的电话。” 看着黑子离开了御苑龙庭,阿肖这才上了楼,朝灯火通明的卧室走去。门口处看到的就是阎寒双手插在裤兜中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熟睡的女人。这样的专注的神态,在寒少的身上不多,平日里他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懒的模样,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阿肖清了下嗓子,分散了阎寒的注意力。阎寒这才回过神来,走了几步到门口处关了灯,带上门,带着阿肖到了一间休息室里。 休息室里,阎寒漫不经心地在一张藤椅上坐了下来,淡淡地对阿肖说:“那个安娜先是硬着闯我的房子,现在有弄出这样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话音落处,男人俊美的眼眸睨向一旁站着的阿肖。 阿肖恭敬地点头说:“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寒少放心。” 阎寒吩咐完了事情,眼睛看着某一处地面上,思索了几秒钟,接着又开口说:“前些日子给你说的事,算了。她也不过是个女人,能挺过这些坎坷已经很不容易了。” 阿肖点头说:“是,以后不干扰唐小姐找工作的事了。”前些日子唐小姐不知道哪里惹怒了寒少,寒少下了命令,不让任何一家公司给她工作。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阎寒说着站起身来,朝他自己的卧室走去。阿肖依言离开了御苑龙庭。 暗淡的夜色中发生了一场闹剧,然后这场闹剧又在暗淡的夜色中归于平静。当清晨的太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一切又回归到全新的起点。阳光下是有上班族赶着时间淡漠的双眼,有参天如云的高楼大厦,有营营役役为了带着汗水污渍的人民币卖命的打工者。 阎寒的跑车在f大的门口停了下来,唐糖推开车门,走下车来,今天的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胳膊肘和膝盖上擦伤的地方涂了些红药水。刚要抬脚离开,车中的男人突然按下车窗,一个装着药的塑料袋抛了出来;“你的药不要忘了喝。” 唐糖接过药,微微一笑,转身朝校门口走去。那些药不过一些镇静的,舒缓神经的药,因为昨天的那个医师说她有轻微的抑郁症,所以今天那个一向粗暴的寒少,竟然温柔了一点点了。 阎寒看着渐渐走远的女子,她今天穿了一身淡蓝色的裙子,墨色的长发束在脑后,身姿曼妙,待她彻底地消失在人群中了,阎寒才拍档驱车离开。 女生宿舍中,唐糖一推开宿舍门就看到看到床铺上林巧巧哭得红肿的金鱼眼。微微笑着,走上前去捏了一把林巧巧的脸:“小猪还没起床啊?今天不是你去公司上班的第一个月么?小心过不了试用期哦。” 林巧巧一看到唐糖,顿时无比激动地扑上来紧紧地抱住唐糖:“呜呜小糖,你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吓死我了我太没用了” 唐糖安抚地拍了拍林巧巧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你看看,我没事。” 林巧巧摸了摸唐糖的胳膊又揉了揉唐糖的腿,小心地问:“真的没事?” 唐糖笑着点头:“是啊,昨天有人救了我,我一点事都没有。” 林巧巧停住了哭泣,问道:“是那个打电话的男人救了你吗?一定是他,我一定他的声音就知道这男人不一般,小糖,他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吗?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啊,还好姐妹呢。” 唐糖在林巧巧的床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是想瞒你,主要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实际上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是包养我的男人,上会拿给你的衣服就是他买的。巧巧,我是不是特别脏,我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林巧巧摇头说:“怎么会?我怎么会那样想?小糖,若不是他,你昨天晚上就惨了,那样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我反倒觉得那个男人挺好的,喂,快说,他长得帅不帅?他是不是很有钱?小糖你太能掩饰了,你都被人包养了还问我借钱?” 还好这会宿舍里没有其他人,快毕业了,不少人都提早搬出学校了。唐糖晃着林巧巧的胳膊说:“林大小姐你小点声,你还嫌我在学校里面的名声不够差?这件事我可只给你一个人说,你要是告诉别人了,我可跟你没完!” 林巧巧嘻嘻地笑着:“遵命,遵命,你还没回答我,他长得帅不帅呢,要是长得帅,小糖你一定要加油,直接嫁给他就好了,姐姐我也跟着沾沾光。” “好了,少贫嘴了!一会哭一会笑的,快点起床!今天不用去上班吗?小心过不了试用期!”唐糖拉着林巧巧的胳膊,让她快些起床。因为林巧巧没有因为她被阎寒包养而看不起她,唐糖的心里忽然特别的开心。也许这就是朋友吧,没有任何私心地对自己好。 林巧巧见着唐糖安然无恙,也很是高兴,笑嘻嘻地下了床,穿着小猪花纹的睡意,取了牙刷开始刷牙,嘴巴里含了一嘴的白色沫沫,含糊着说:“今天不去上班了,辞职了,反正毕业这段时间学校里面的事情太多,干脆就呆学校好了。” 唐糖倚在林巧巧边上的墙上,笑着说:“也好,要不今天我们什么都不要想,出去逛街去。” “好啊,好啊,难得小糖你这么开心,主动提出去逛街,我一定奉陪!”林巧巧刷完了牙,洗了脸后换了一身紫色的裙子。 六月的天气有些热,可是今天却是个多云的天气,走在福元市商业区巨大的商业广场上,迎面又阵阵微风吹来,说不出的惬意。 林巧巧买了好几串烤鱿鱼,又买了份福元日报,来到广场上唐糖坐着的排椅上坐下,递了几串鱿鱼给唐糖,嘴里说着:“安娜你知道不?惨了,被封杀了,你看看,今天的报纸娱乐版,生活版,经济版全都是安娜的新闻。” 唐糖一面吃着鱿鱼,一面翻报纸,果然好几个版面都报道的安娜的消息,大标题很是醒目,环球靓妹与黑市头目有染,娱乐版中,安娜正在拍摄的电影剧组也高挑给出了言论,坚决更换女演员,财经版也有报道,和安娜签有广告代言合约的公司纷纷选择了中断合约。 而报纸上那个女人的照片,唐糖觉得很是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一面吃着鱿鱼串,一面想着这个安娜怎么这么面熟呢?哦,想起来了,在御苑龙庭里面见到过的!就是那个打了阿琴一巴掌的女人,看来人呐,当真不能做坏事,报应可是来的很快的。 林巧巧三下两下吃完了鱿鱼串,一面拿纸巾擦手,一面说着:“这个安娜啊,肯定是得罪了哪个高人了,不然怎么一夜之间被断了所有的财路?走吧,吃饱了肚子咱们逛商场去!” 第44章 中了大奖 唐糖和林巧巧所说的逛商场,真的只是逛商场而已,因为福元市里最繁华商业区的商场里面的衣服不是她们买得起的。逛一逛,看一看今年的流行色,饱一饱眼福,差不多就够了。 先逛了一楼的鞋子和皮包专卖区,又逛了二楼三楼四楼的各色精品女装。商场中装修的异常豪华,行走在其中,会有一种被精美的物质所包围的荣耀和虚荣的感觉。不用掏钱去买,只是走在里面看一看,就能闻到一股用金钱和物质铸就出来的充实与淡淡的虚荣。 林巧巧挽着唐糖的胳膊,目不暇接地看着一件件精美的服饰,艳羡地说:“我要是有钱就好了,一定狠狠地买它几件!这里的衣服才叫衣服嘛,穿在身上多有气质!” 唐糖笑着说:“你这话就不对了,气质是衣服穿出来的?” 林巧巧忙不迭地点头:“可不是,身上穿着一身耀眼的衣服,走在街上整个人都神气着呢。可惜了,这里的衣服动不动就是四位数五位数的价码,我们啊,也只能看一看了。” 唐糖微微摇头,她的眼里最想要的不是这样丰盛的物质而是平静的生活,平静安然的生活,每天可以累一点,但是心安理得。 两个女孩子逛得很是开心,一面说笑着一面指点着一件件的衣服。可是此时此刻的安娜却俨然已经堕入了地狱,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要去找阎寒,却被保安们拉得死死的。 阎寒开完了会议,审核完了所有需要他亲笔签字的文件后,电话约了顾禹去练拳。刚一走出电梯,就看到披散着头发一副疯妇模样的安娜,想要避开这个聒噪的女人,却被女人先一步发现。 安娜一面挣扎着想要冲破保安的拉扯,一面冲着电梯门口的阎寒大声喊着:“寒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阎寒不喜欢大庭广众之下同一个女人揪扯不清,于是挥了挥手让保安们都让开,他锐利的眼神在安娜的身上扫视了一遍,名模如何?名演员又如何?褪去了那一身的光环后,甚至连普通的女人都不如。瞧瞧这张脸,没有了五颜六色化妆品的装饰,看起来真是难看! 安娜被阎寒看得很不自在,垂下头去整理着歪歪扭扭的衣服,怯怯地说:“我承认,昨天晚上的事情,和我有关,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对我!” 阎寒慢条斯理地抬起右手,解开左手袖口的铂金纽扣,挽起袖子,嘴上淡淡地说:“你那哲哥,明天的这个时候,应该就可以判刑了。怎么,你想和他一起?” 安娜的身子一滞,没错,阿哲手上的生意网络很是广泛,她曾经也经手过一些事情,有钱赚谁会不乐意,若是仔细查起来,她也脱不了干系。可是,可是她安娜也不是被吓大的,她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问阎寒:“为什么你这么护着她?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了?” 阎寒挽起袖子,两手很是自然低插在裤兜里,不屑地看了安娜一眼:“不要拿自己和她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说完抬腿朝大厦外停车场走去,修长的双腿,迈着沉稳且高傲的步子,来到他那辆魔幻跑车前,开了车门。 徒留安娜一个人站在原地,咬碎了一口银牙,她不服气,她就是不服气,若是输给了某个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那还好说,可是那不过是个穷酸的不懂风情的女人而已,她安娜怎么能被那样的女人比下去? 阎寒漫不经心地开着车,朝他私人的拳击会所开去,半路上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唐糖正和林巧巧开心地说笑着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阎寒的电话,她心里有些害怕,不过还是装作镇定地接通了电话:“喂,有什么事吗?” 阎寒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电话,通过这一句话,他几乎能才到那个笨女人此刻明明有些害怕却还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于是淡淡地问她:“都快毕业了,还天天这么积极地往学校跑做什么?还有比你更笨的学生么。” 一听见那个男人的话,唐糖就不爽:“我的事,不劳你费心。还有啊,你说错了,我现在不在学校,我现在世纪大厦和朋友一起逛街呢。好了,不说了,我挂了!” 阎寒将电话扔到一旁,真是好笑,身上大钱没有一张,还敢跑到世纪大厦去逛街。果然是只有那个笨女人才做得出来的事。 车子停在拳击会所的楼下停车场,来的早了些,顾禹还没到。会所中准备换衣服的阎寒,忽然想起了件事情,掏出电话给阿肖打了个电话:“那个笨女人在世纪大厦,你给她划个几十万块钱过去我当然知道她不会要,你就不能动动脑子?那个世纪大厦每天不都有抽奖活动?还要不要我告诉你该联系谁?” 阎寒刚挂断电话,顾禹就来了,不仅他来了,身边还带了几个漂亮的女孩子。 “禹少,你这唱的哪一出?”阎寒勾起嘴角,玩味一笑。 顾禹凑到阎寒的耳边小声说:“还不都是我妈给我安排了这么多相亲,你也知道我的魅力了,甩都甩不掉。兄弟你可得帮帮我。” “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少拖我下水。”阎寒一面不屑地说着,一面朝楼上的健身房走去,那个禹少带了这么多女人来,今天是练不成拳击了,还不如安静地健身。眼角的视线,扫过顾禹身边的几位女人,不是个子太高就是身子略胖,要么眼睛太小,要么下巴太尖,猛然间觉得还是他养在家里的笨女人要好看多了。 顾禹看着阎寒离去的背影,嘴角绽放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等他应付完他家里的老妈,再来找唐糖。顾禹就是打算把他妈给他介绍的高官的女儿,军长的千金照单全收,调戏玩弄女人他还不拿手?让这些女人看到了他活脱的衣ng荡纨绔公子的模样后,自然自己就离开了,也免得家里的老妈再给自己介绍对象,烦都烦死了。 事实证明,顾禹的这一招还真的有效,已经成功地吓退了好几波女人,他家里的老妈还得一个个的去跟人道歉,只要今天这几个被吓回家去,他禹大少就自由了。于是本该是男人们挥洒汗水的拳击会所,一时之间便成了顾禹调戏女人的娱乐场所。 那几个女子原本是冲着禹少的模样和家世来的,本想要趁机攀上这样家世背景和经济实力都很是过硬的夫婿,不想才第一次见面都被他揩了好几次油了。这都什么人啊,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禽兽不如。几分钟时间吓退了好几个。 唐糖和林巧巧逛了好一会儿,感觉腿有些累了,便找了地方开始休息。这时商场的广播开始宣传:“现在一楼大厅安排了一场抽奖活动,请各位顾客朋友们踊跃参加,一等奖五十万元,等你来拿” 林巧巧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拉着唐糖说:“听到没?五十万呢!干坐着还不ng费时间,抽奖去抽奖去。” 唐糖想着自己捉襟见肘的窘迫,便跟着林巧巧一起去碰运气了。一楼的大厅果然汇聚了好些人,工作人员让参加抽奖的人先登记了身份证号码,然后将各自的身份证号码投入到摇奖箱中,最后由商场的客户经理前来抽取幸运顾客。 整个抽奖过称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当公布一等奖得主的身份证号码时,唐糖和林巧巧激动地大笑,唐糖中了五十万的大奖! 在唐糖和林巧巧看来,这简直就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可是二楼的一个角落,阿肖看着抽得大奖的唐糖,忍不住松了口气,总算按照寒少的意思,将这几十万块钱送到了女个女人的手中,中间并没有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唐糖拉着林巧巧一起去商场的财务部去领奖。财务小姐递了一张卡给唐糖,说密码是她身份证的后六位。唐糖将卡退了回去,说:“麻烦你将这张卡里面的钱分成两份,存在两张卡上。”不用说,另一份的钱自然是给她的好姐妹,林巧巧的。 财务小姐答应了,因为这些钱本就是别人出的,他们不过是走了一下过场而已。 半个小时后,唐糖和林巧巧一起从世纪大厦中走了出来,两人每人身上揣着二十五万,忍不住在宽阔的商业广场上欢呼雀跃。 林巧巧激动地差点哭了:“小糖,太谢谢你了,你真的打算将那些钱给我?” “那是当然!”唐糖想也没想地说:“我们是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我最落魄的时候,肯帮助我,肯借钱给我的只有你,那些钱是你该得的。” 有钱的感觉真好!两个女孩子先是找了个西餐厅饱餐了一顿,然后又陪着林巧巧买了好些衣服鞋子,顺便把毕业后要住的房子给租好了。六月份一过,毕业生就统统地要离开学校了,到时候学校宿舍就不能住了。而福元市的房租这么贵,眼看着毕业了就要流落街头了,恰好就有了从天而降的大奖。 有钱的时候,心里就会莫名的踏实,唐糖陪着林巧巧在一个交通很发达的地段,租了个三十多平的白领公寓,付了押金房租后,看着小巧明亮装修精致的公寓,两人都开心地笑了,仿佛看到今后的快乐生活 第45章 流离的亲人(1) 揣着一张存有二十五万的银行卡,唐糖感觉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开心。有了这些钱,等到明年春天,结束了那个交易,自己就能很自由舒坦的生活了。仿佛随着那个大奖的到来,生活中所有扯不开的忧愁全都消散了。钱,果然是个好东西。 晚上唐糖牵着小新的手回到御苑龙庭的时候,恰巧顾禹也在。阎寒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上面的全球财经新闻,国外的卫星频道,播音员用的是英文,听着很是费劲。而顾禹则是在站在厨房门口指点着正在做菜的阿琴:“这个里面要放糖,不然味道不够这个要加点醋,不然不好吃” 唐糖因为身上有了钱,想着明年的生活有了着落,心里很是开心。她的开心感染了小新,小新一回到房间就小跑着来到阎寒的身边:“寒叔叔,今天我有得到红花,老师说我很聪明呢。” 顾禹听到小新的声音,几步走过去,将他提到一边:“你个小屁孩,就喜欢炫耀,说说看,老师为什么要夸你聪明?““算术题我做得又快又对,你说我聪明不?”小新忽闪着眼睛,眼睛里满是自豪。 顾禹摇摇头:“不,不,你要让你们幼儿园的小妹妹都喜欢你,那才聪明呢。”顾禹显然是要亲授泡妞秘籍了。 阎寒提着小新的衣领,把他从顾禹的身边拉开,开口对小新说:“做算术题有什么,寒叔叔像你这么多大的时候,都已经学完了小学的课程了。” 顾禹不服气地将小新提了回来:“小新不要听他胡说,来告诉禹叔叔,你们幼儿园的小妹妹有没有特别漂亮的?你有没有亲人家” 唐糖忍无可忍,走上前去抱起小新火速离开,这都什么人啊! 把小新抱到楼上的休息室里看动画片,唐糖想了一下,拨了个电话给阿肖:“阿肖,我想问一下我的阿婆她现在哪里?我我想去看看她。”从前过的很是窘迫,每次想去看望阿婆都有些犹豫,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她有了钱,非常想念阿婆,可以的话给阿婆找个新的地方住。 阿肖回答说:“你说的是和你一起生活的老太太是吗?她啊,已经痊愈了,现在在一家敬老院里面住着。” “你说的那家敬老院,在哪里?”唐糖问到了阿婆现在住着的地址后,心里豁然轻松。似乎已经看到了新生活的模样了。找一个新的房子,带着小新和阿婆一起,平静幸福地生活。不需要很富裕,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 晚饭的时候,唐糖嚼着米饭的时候,眼睛里都在笑。阎寒看着唐糖的甜美的笑容,心里忽然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不过区区五十万,就让那个笨女人高兴成这样。真够傻的,浑身都冒着傻气。 顾禹一面和小新议论着幼儿园里的小妹妹,一面用眼角的视线观察着唐糖的傻笑和阎寒唇角的微笑,这又是什么状况?两人该不会是玩真的,真的谈起恋爱了吧?这怎么可能?!这个阎大少可是最鄙视爱情的啊。不行,不能让自己梦寐以求的南小姐落入到阎寒的手中。 第二天,唐糖送了小新去了幼儿园后,就直接去了阿肖说的敬老院。敬老院里面,住着许多的老人。唐糖很快地就找到了阿婆。阿婆果然已经痊愈了,腿恢复的极好,走起路来也很是硬朗。这些让唐糖十分的开心。 将带来的老年营养品放在阿婆的床边,唐糖有些激动,她对阿婆说:“阿婆,看到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你先在这里住几个月,我现在忙着找工作,等明年春天,我工作稳定了,就来接你,我们一起好好地开始新生活。” 阿婆含着泪花,笑着说:“孩子,你不用担心我,我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好,每天那么多的老年人陪我说话看电视,吃得饭菜也是极好的,再也不用去拾垃圾了,很好,都很好。孩子,你还年轻,想做什么就去做,阿婆能过上现在这样的生活就足够了。” “阿婆,你不要这么说,那个人老了不想儿女们陪着?你放心,等明年我稳定了就来接你,你就当我是你女儿,或者孙女,我一定会孝敬你的。”糖糖呢握着阿婆满是皱纹的手,眼睛有些湿了,当年要不是阿婆,自己只怕就死了,哪里还能体会到活着的种种,哪里还能有小新这么可爱的儿子? 阿婆拍了拍唐糖的手,笑着说:“好,好孩子,阿婆能遇上你,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你呀,不用担心老婆子,好好地走自己的路,阿婆现在什么都不盼,就盼着你能成个家,找个能接受小新的男人,安生过日子。” “阿婆,你说什么呢,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唐糖有些害羞。 阿婆笑着说:“你也不小了,阿婆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结婚好几年了。你还别说,我看着苏言那孩子就不错,对你很上心,对小新也好。” 第46章 流离的亲人(2) 一听到苏言的名字,唐糖的心就没有由来的难受,她打断阿婆的话,聊了一些别的话题后,就离开了敬老院。反正知道了阿婆过得好,还知道了这里的地址,以后只要有空就可以来看她。 离开敬老院后,唐糖看了一下时间,九点多钟,十点钟的时候,有个面试,她得赶快。 敬老院大门的旁边,停着一辆纯黑色的车子,顾禹看着唐糖走远了,才从车子里走了出来。自从上次和唐糖一起吃了顿早餐后,顾禹就开始怀疑起唐糖的身份,他坚信唐糖就是当年的南小姐,可是为什么她偏偏不承认呢,于是顾禹暗中彻查了唐糖的户口和身份证,这才发现了其中的一些破绽,唐糖的户口和身份证是她十八岁的时候才办的。 也许所有的疑问,只能向和唐糖一起生活了五年多的阿婆求证了。 顾禹抬头看了一眼敬老院的牌子,然后抬腿走了进去。一个小时后,他面带笑容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顾禹坐回到车上,他脑子里回忆着刚刚那个阿婆说的话:“小糖啊,是五年多前,我从垃圾箱里扒出来的,那一天啊,我运气不好,没捡到多少东西,所以就走了许多路,去那些偏僻的媒人肯去的地方,想多捡一些垃圾,谁知道刚扯开一个袋子,我的天,里面滚出来个女孩子满身的血我当时真是吓坏了,吓得我那两条腿啊都挪不动了,碰巧那女孩子手指动了下,我见还有气,就马上背着她去了医院” “你看,人啊还是要多做好事不是,要不是我那天救了小糖这孩子,我今天也没有这么舒服的晚年生活。其实小糖真的是个好孩子,跟着我啊,每天都不好过,可是她愣是没喊一声苦,那年秋天生下小新,没过几个月就去学校里读书,你不知道吧,才只上了几个月的学,第二年夏天就考进了f大,可给老婆子我长脸了小糖啊,是个好孩子,就是命太苦了救过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说她要是还记得自己的家,也不用跟着老婆子我吃这样的苦受这样的罪”阿婆说着忍不住哽咽。 顾禹一面开着车,一面回忆着阿婆的话。从阿婆的话中,不难推断,唐糖五年多前遭受了致命一击,若不是意外被阿婆救起,就险些丧命。唐糖的名字是她醒来后自己有取的,而且她不记得之前的许多事情了。这么说当年的南小姐离开阎家老宅的宴席后,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遭遇这一切的变故。难怪自己找了她那么多年,都没找到。 将近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唐糖从一家公司走了出来。有些沮丧,不用说,这次面试又以失败告终。人家招聘的是业务助理,行政文秘,一看到自己简历上的历史专业就只摇头。说破了嘴皮子,都没有。不过这已经算是好的了,起码没有像从前几次,还没看简历,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只摇头的好。 中午回到学校,找了林巧巧聊天。学校的人工湖边,有班级在照毕业留念,大家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一起咧开嘴,笑着,将青春灿烂的笑容定格在一瞬间。集体照照完了以后,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开始照合影,笑声明媚,唐糖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心里很开心。 林巧巧和唐糖一起坐在人工湖旁边的大树下,林巧巧想起了什么对唐糖说:“下周我们班就要发毕业证和学位证了,班长说下周五全班同学集合,一起照毕业合影,你不在宿舍住,可千万不要忘了。” 唐糖随口答应着,是啊,都快六月底了,毕业论文的优秀论文都选了出来了。等拿了毕业证学位证就真的要离开学校了,时间过得真是快。 林巧巧也有着相同的感慨:“真是快啊,下周三发证书,下周五照相,月底的时候就该收拾行李走人了时间真是快,小糖我们会是永远的好朋友吧?” “那是当然。”唐糖果断地回答。 时间如流水,周三的这一天,太阳出奇的烈,唐糖撑着伞,一步步的朝教室走去。今天下午,要发证书了,她比规定的时间早到了十几分钟。开着空调的教室里,辅导员老师很快地就将手中所有的毕业证和学位证发了下去,同学们拿着崭新的证书一个个喜笑颜开。可是唐糖却笑不起来,因为她等到最后一刻,眼看着辅导员手中的证书都发完了,还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 炎热的夏季里,唐糖突然感觉双手冰冷,她忍不住站起身:“老师,为什么没有我的证书?” “你?”辅导员收回想要离开教室的脚步,哂笑着说,“你在校期间频繁出入色媚等不健康的场所,记了大过,不符合学校颁发证书的规定,所以”留了一句未说完的话,辅导员老师扬长而去,留下一室的窃窃私语和独自凌乱的唐糖。 第47章 被黑了一把(1) 拿了证书的同学,自己高兴的时候,就喜欢看别人的笑话,已经有女生私下议论着:“都去做坐台女了,还想拿毕业证?这样的人都拿了f大的毕业证了,让我们这些人情何以堪?” 也有好事的男生凑过来:“唐糖,听说现在坐台可赚钱了,你都赚大钱的人了,还要什么毕业证?” 唐糖紧紧地握着拳头,才能忍住心中浓烈的委屈和不甘。林巧巧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唐糖跑出了教室,安慰她说:“没事,没事,一定是学校弄错了,我们现在就去找校长,事情说清楚就没事了。” “说不清楚了。有些事情,越解释就会越难听,算了。”唐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灾难。 “不能算了,小糖,这四年里,你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走得多么艰辛多么困难,别人不知道,我还会不知道?如果你这样的学生拿不到毕业证,老天一定是瞎了眼了。你不去解释,好,我去!我就不信这天底下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林巧巧说完,愤然转身,想要找人去说理。 还没走到楼梯口,就看到李苗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走了过来,她比几个月前更加美丽了,脸上甚至还画了一层淡淡的彩妆,整个人有着说不出的纯净和美丽。可是这样的一个纯净美丽的女孩说出来的话却是很不中听的,她越过林巧巧,走到唐糖的面前,淡淡地笑着:“我说过的,要是惹恼了我,你就拿不到毕业证和学位证,你偏偏不信,现在知道错了吗?呵呵可惜,已经迟了。” 唐糖很快地回忆起来那天,她让自己在宿舍楼下下跪的事情,立刻很是气恼:“李苗,那天我已经跪了半天,给你解气,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跪了,你就不拿毕业证说事的。” 李苗微微一笑:“错了,我说的是你若是让我消了气了,我就不拿你的证书说事。可是你根本就没做到,是你!让苏言和我分手。也是你!让苏言的妈妈气得心脏病突发住进了医院,还是你!让苏言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开心地笑了!我恨你,恨死你了,你说我凭什么要让学校给你发证书?” 唐糖想要开口解释,可是张了张嘴,无从说起,只要是和苏言有关的事情,都会牵动着她的神经,让她无法正常思考。 一旁的林巧巧替唐糖说道:“李苗,你这话说的太不中听了,苏言喜欢的是唐糖,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有本事你也让苏言甘愿为你付出啊,自己没本事少那大小姐脾气出来压人,再说了,虽然你老爸是校长,可是这学校又不是你家开的,这所学校是国家公办的高校,要是事情闹大了,弄不好你老爸的校长撤职也说不定呢。” 李苗被林巧巧的话刺中了要害,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怒气冲冲的骂道:“贱人,你也不看看你是谁!你凭什么说我?你自己跟着姓唐的贱人自甘堕落,你以为你多高尚?” “说什么呢你?给你点颜色你还就开染坊了?嘴巴干净一点,不然我可不放过你!”林巧巧已经被李苗激怒了。 李苗撇了一下嘴:“就你?嚣张什么,不过是坐台女的小跟班而已,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林巧巧忍无可忍,挥起巴掌朝李苗的脸上招呼过去。谁知还没落到李苗的脸上,就被人攥住手腕拦了下来。苏言不知道什么出现的。他拦住了林巧巧挥向李苗的巴掌,挡在了李苗的面前。 唐糖的眼睛被苏言的出现刺得生痛,她一把拉过林巧巧,说道:“巧巧,算了,走吧,别闹了。”林巧巧哪里肯走,刚才李苗的几句话她想起来都来气,她甩开唐糖的手,对苏言说:“苏言,既然今天你来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唐糖爱了你四年,四年里她只会在背地里偷偷的看你,四年里,她只会在教科书上书页上默默地写下你的名字却不敢见你,四年里,她已经很努力地想要离开你,把你让给这个心如蛇蝎的校长家的公主,可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她” “巧巧,你够了!你不走我走!”唐糖大声喊道,她不能让林巧巧再说下去了,她好不容易才从苏言的世界里面退出。她不想再连累他了,于是她喊完后捂着脸,跑开了。 林巧巧叹了口气,只得也离开了。 苏言微微垂下脑袋,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不让自己追过去。 李苗小心地握住苏言的手,开口说:“苏言,你也看到了,是她们先要打我的,要不是你,那一巴掌就打到我身上了” 第48章 被黑了一把(2) “够了!你走吧,订婚典礼之前,我不想看到你。”苏言甩开李苗的手,一字一句的说。 李苗心痛地喊道:“苏言,你这是怎么了?是那个贱人和她的同学欺负我啊!你不仅不替我出头还这样吼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苏言的俊眸看向李苗,说着:“唐糖的性子我在熟悉不过,她身边的那个林巧巧我也不是不了解,你没有说出那些难听的话,她们会跟你过不去?好了,我累了,我们这些日子先不要见面好不好?” “苏言!”李苗大声喊道,“你是什么意思?你讨厌我?你不想见我?” 苏言忍着心中的厌恶,对李苗说:“你应该知道,我之所以答应和你订婚全是我妈的意思。” 李苗委屈地咬着嘴唇,忍住眼泪,很是不甘地看着苏言,为什么,他不爱自己?为什么他要去喜欢那个贱人?为什么这么优秀这么俊俏这么纯洁的男人不爱自己?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苏言移开看着李苗的目光,淡淡地说:“你自己回家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走出几步,下了楼梯。徒留下李苗一个人无助地哭泣。 李苗一边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暗自下决心:苏言,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最爱你的人,是我! 唐糖和林巧巧一起回到宿舍,时间还早,太阳有些烈,f大虽然建校百年名满全国,可是学生宿舍里面除了晚上睡觉,其余的时间不供应空调冷气,很是小气。 林巧巧在宿舍的饮水机下面接了杯清水,递给唐糖:“今天的天气还真是热,喝点水吧。不要担心,事情总会解决的。” 唐糖微微摇头:“没事,我还就不信一双手养活不了我这个人。巧巧,你让我静一静,我这一会儿心里好乱。” “也好,你坐着吧。我该去收拾东西了,下周就搬出学校了。”林巧巧虽然担心唐糖,可是她也没办法啊,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毕业生,自己的路都走得举步维艰,拿什么去帮助唐糖呢,除了说一些宽慰她的话,没有别的办法了。 唐糖手里握着透明的塑料水杯,喝了半杯水,枯坐了一会儿,感觉心里好些了,才站起身来帮着林巧巧收拾东西,四年的时间里,宿舍里面已经积累了好些东西了,这些东西有用的要包起来,搬到新租的公寓里面去,没用的要丢掉。 生活就是这样的真实,不管你遭受了什么,不管你的心里乐意还是不乐意,你都必须要脚踏实地的踩在生活里面,生活不会替你分担不会为你喝彩,可是它却分秒不停地陪伴着你。 帮着林巧巧把衣服和杂物之类的都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透过宿舍的窗子看出去,太阳已经快要落下了,橘红色的夕阳将学校里面一栋栋楼房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该回去了,小新这会儿该放学了。于是同林巧巧告了别,告诉她下周搬东西的时候再过来帮忙,其余的时候就不过来学校了。 校方连证书都不给唐糖颁发,唐糖真的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再走进这所学校。命运无常,唐糖曾经最喜欢的学校,最热爱的学校,如今却以它的态度否定了她的所有,若不是唐糖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后学会了坚强,她将被校方这样的态度摧毁所有。 在幼儿园里面接了小新,拉着小新一步步回到御苑龙庭。御苑龙庭的联体别墅里面,开着中央空调,房间里面的温度只有二十度上下。 客厅里面阎寒也好像是刚回来,身上的衬衣汗湿了一半,还没有来的及换下。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讲着电话,语气不太好:“别的东西不要告诉我,我只看营业额和净利润,目标是你们自己定的,年底的时候完不成,可怪不了我” 唐糖让小新自己去吃点心然后看动画片,她自己则是拖了张凳子,坐在阎寒的不远处,毫不掩饰地看着他。看着他今天穿了一件清爽的天蓝色衬衣,袖子挽在手肘处,脖子处的扣子开了好几颗,露出大片的胸膛,不可否认他是个很阳刚的男人,虽然很有名也很有钱,可是私生活却不乱,身体保养得极好。 阎寒的那通电话只讲了一小会儿就挂断了。微眯起眼睛,睨着唐糖:“看什么?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还是思春了想要男人?” 就知道他的嘴里说不出好听的,唐糖坦然地看着他,回答说:“我要看一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彻底地毁了我的生活的。”先是在色媚里面占了她的身子,然后又拆了她的家,一步步的逼着她走到今天被人耻笑,连毕业证都拿不到的田地。 阎寒不屑地笑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凑到唐糖的面前,毫不手软地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说:“你应该知道,所有的问题,追根到底,怪不得别人,你自己就是你自己的罪魁祸首!” 第49章 绿龙超市(1) 唐糖被迫仰着头,看着阎寒张扬的板栗色头发,耀眼的铂金钻石耳钉,还有他犀利的眼神,扪心自问,是啊,如果自己没有爱上苏言,那么就不会引来李苗的嫉妒,没有李苗的嫉恨,自己就不会被阿芬下药,就不会在色媚里面遇上这个男人,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正如他所说,所有的事情,归根到底,怪不得别人,自己才是所有苦难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里,唐糖哀戚的垂下眼眸,就算痛彻心扉,最终她也只能怨恨自己罢了。的确,自己是应该为自己的所有哀伤来买单,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的难过?快要窒息一般的难过。 尚未从自己悲伤的情绪里逃出来的唐糖,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从凳子上提了起来,还没有站稳便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深吻给席卷了。她惊恐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措手不及地推着男人有力的手臂。可是没有用,他的舌头已经突破了她的牙关,侵占着她的口舌 两人正吻在一处的时候,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大叫道:“坏蛋!放开我妈妈!”小新手里拿着他爱吃的巧克力蛋糕,抬起脚,小脚准确无误地踢到阎寒的小腿上,嘴里念叨着:“放开我妈妈,放开我妈妈!” 唐糖看到小新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此时阎寒早已经撒手,他提着小新可爱的,印着卡通人物的t恤,将他提到一边,蹲下来和小新对视着:“敢踢我?以后一个月内不准吃点心和冰激凌了!” 小新立刻将拿着巧克力蛋糕的手藏到背后,生怕连那一块蛋糕都保不住了,清澈明亮的眼睛和阎寒清冽锐利的眼眸对视了几秒钟后,突然开口问道:“寒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妈妈?” 阎寒拧了一把小新白嫩嫩的脸蛋:“小子,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喜欢?” 小新重重地点头:“禹叔叔说了,那样亲亲的话,就是喜欢。” 唐糖还想在边上看看这个无所不能的寒少要怎么摆平什么都讲不通的小屁孩的,一听到小新的话,顿时忍不住了,她忙将小新抱到一边,训斥道:“那个禹叔叔还给你说了什么?小新,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和那个禹叔叔讲话了!”她好端端的儿子差点就要被顾禹那个恶少带坏了! 小新想了一下说:“禹叔叔还说,喜欢那个小妹妹了就努力把她带回家去!妈妈,我喜欢我们幼儿园的妞妞,每天我都带点心给她吃妈妈,你怎么了?” 唐糖一脸的无奈,刚刚还怕小新被带坏,现在看来,小新根本就是已经被带坏了。还是说,男人天生就是这样恶劣的? 小新觉察出妈妈的不高兴,想了一下,又说:“妈妈要是不高兴,那我就不带点心给妞妞了,我把我的机器人送给她吧妈妈,那就不送机器人了” 在唐糖严厉的注视下,小新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就是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嘛,妈妈为什么这么生气啊!他最不想看到妈妈生气了,心里一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阎寒站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笨女人就是笨,连这么一个小屁孩都搞不定。这么聪明的孩子放在她手里一定会被教育成个懦夫加榆木脑袋,于是扯着小新的小t恤将他从唐糖的怀里拉了出来,笑着说:“小新做得对,男**丈夫看准了的,就一定要拿到手!盖上自己的章,一辈子都是自己的!别听你妈妈的话。” 唐糖彻底的要抓狂了,小新才只有四岁啊!这一群恶少,太可恶了! 阎寒看着唐糖一副极其无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朝楼上走去。 浴室里面,阎寒泡在浴缸里面,脑子里又浮现出唐糖刚才认命和悲戚的神情。这个女人还不是一般的笨,所有的事情,怪不得别人,最根到底只能怪自己。不过是他随口一说,她还真就相信了。在他阎寒的逻辑里,就算是自己的错,也要推到别人的身上。别人的错就要努力地放大,狠狠处罚! 最凉薄的是人心,最难测的也是人心,不被人心算计,只能让自己的心比别人更黑更狠!任何时候都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谁先低头谁就不战而败了。如果一切按照常理行事,他阎寒也不会混得如此顺风顺水了。事情是黑是白,还不是人的一句话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唐糖一直呆在御苑龙庭,她买了个笔记本电脑,呆在房间里面投简历找工作。同时找一些儿童教育丛书,为了防止小新再被那两个恶少污染,必须用最阳光的东西来教育他。 第50章 绿龙超市(2)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星期,唐糖中间帮着林巧巧搬了东西,看着林巧巧住到了小公寓里面,开始了新生活,忍不住羡慕。除了羡慕她的自由,更羡慕她拿着毕业证学位证很快地就找了个称心的工作。 七月初的这一天,唐糖好不容易接了个面试通知,一大早兴冲冲地准备了一番前去应聘,谁知人家一上来就要出示毕业证,学位证,职业资格证等证件。结果只能兴冲冲的出门,还不到中午就败兴而归。 下午的时候,唐糖心中烦闷,陪着阿琴外出采购财米油盐。超市里面,唐糖看着货架上的标签,看得心惊肉跳的,这么贵,怎么不当街抢劫,开什么超市,随随便便一样小东西都上百元。 阿琴看出唐糖的疑问,解释说:“唐小姐,你不知道吧,这个绿龙超市,可不是一般的超市,对商品的审核非常的严格。现在人们都担心食品里面加有害元素,瘦肉里面有瘦肉精,副食里面有防腐剂,牛奶里面有致癌物质,超市为了挣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东西就上架了,卖给了消费者。可是这个绿龙超市不一样,这里面的全都是绿色无公害的,所以价格自然是高一些。” 唐糖有些不相信:“还不都是一样的,都是商家的宣传手段而已。” “不是,不是,这里面的东西真的好,你看看这米,一眼就看的出来是纯天然没打蜡,我们是农村里出来的,好米坏米一眼就能看出来,还有这些蔬菜,我们乡下的地里不打农药长出来的菜就是这个味道,可新鲜了,还有很多国外的商品,都是一顶一的好,人家外国人的东西是什么就是什么,不像国内的,明明一罐饮料偏要吹嘘着里面含有什么什么东西,无缘无故抬高价钱啧啧,真是害人,所以说还是这个绿龙超市实在”阿琴一面说着一面选购商品,购物车里很快就堆了不少东西了。 唐糖和阿琴一起走在超市里面,这个绿龙超市的东西是极好的,可是她并没有怎么在意那些商品,而是关注起超市里面的招聘告示牌。都已经毕业一段日子了,还没有找到工作,这让她的心里很是焦急。 阿琴见唐糖看着招聘告示若有所思,忍不住问:“唐小姐?你怎么了?你该不会是想要到这个超市里面打工吧?你可是f大的高材生咧!” 唐糖沮丧地说:“哎,你说一个连毕业证和学位证的人,哪里能算是f大的高材生?我啊,倒是羡慕你,能有一份工作。” 阿琴好奇地问:“怎么会没有毕业证?唐小姐你看着可不像坏学生。” “算了,不说了。等你买完了东西,陪我去楼上办公室去一趟,再找不到工作,我真的受不了了。”唐糖刚才看了,觉得那个促销员什么的,她可以做着试试。 阿琴还是想不明白:“唐小姐,你怎么能在超市打工?寒少爷他” “你千万不要告诉寒少,这是我的事,与他无关!”唐糖想着等明年春天,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她就和阎寒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迟早都是要独立自强的,不需要和他扯上任何的干系。 阿琴别扭的应了一声,也没心思买东西了,推着购物车到收银台付了帐。付账刷的是会员金卡,每天的生活开支都用这张卡支付,这卡里面里面到底有多少钱,阿琴也不知道,好像怎么刷都刷不完似的。她想不明白寒少爷这样有钱的人,怎么会让唐小姐到超市里面打零工。 唐糖应聘超市的促销员,很是顺利,一举就成功了。虽然工资不高,可是工作时间不是特别固定,这就给她找其他工作留了些余地。不管怎样,她必须要自己挣钱,自己奋斗,这样她和阎寒的交易完成后才能不被影响。 提着大包小包的商品回到御苑龙庭,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唐糖准备洗个澡,歇一歇,然后去接小新,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阎寒打过来的:“换身衣服,来色媚,六点前必须到!” “喂,我不想去,我明天”唐糖还没说完,对方的电话就挂断了。什么臭脾气,唐糖埋怨着,她明天第一天去超市上班好不好,早上八点就要去接受新人培训。可是如果不去色媚,那么自己在超市打工的事情就会被他知道,算了,为了自己的生活不被他干扰,还是得去一趟色媚,尽管那个地方她浑身上下都不想去。 第51章 蚀骨缠绵(1) 唐糖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连衣裙,踩着八公分高的高跟凉鞋,披着一头的墨色长发,站在色媚的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五点五十了。这一身清汤寡水的打扮,顿时引来了色媚里面美女们挑剔的视线,居然还有出门不化妆的女人,而且身子也没货,前面不够挺,后面不够翘 为了躲开这些穿着热裙开领小背心的女人们的视线,唐糖快步朝钻石vip区域走去。 还是那个会所的包房,阿肖站在门外,包房的门从里面紧紧地锁着。看到唐糖的到来,阿肖伸手虚拦了一下说:“唐小姐,稍等片刻,寒少还在里面谈生意。” 唐糖停住脚步,在包房的门外不远处站定,笑着说:“什么生意这么重要,连阿肖你都被赶出来了。” 阿肖摇头说:“也没什么,不过是几个港台商人还有一个东洋商人,想要来内地捞一把钱,寒少不太乐意了,约了这里谈一谈。寒少怕唐小姐你等得着急,让我在这迎一迎你。”说到这里阿肖不免想起阎寒说的那句话:“你外面等着,别再让那个笨女人再突然闯进来坏了我的事情。” “他哪有这么好心。”唐糖低低地埋怨了一句后便不再说话了,耐心地站在门外等着,其实她宁愿站在门外,也不想到会所里面去看到那一幕幕的声色犬马。 约莫十多分钟过去了,色媚的客户经理带着几个身段姣好,脸蛋甜美的女孩子走了过来,对着阿肖客气点头哈腰:“肖老板,姑娘们全都是百里挑一,你看” 阿肖摘下鼻梁上的墨镜,看了一眼客户经理身后跟着的几个女子,微眯了一下眼睛,指了一下其中一个,个头稍微矮些的女子说:“那个不用了。” 客户经理仍然是上会的那位资深美女,她瞟了唐糖一眼,顿时了然,一拍脑门:“我真是糊涂,寒少这不自己带了个过来么。” 听了这句话后唐糖的心里说不上来什么味道,别人的眼里,她根本就是和色媚中那些出台的女人一样的,这已经是事实了,连让她开口争辩的机会都没有。 阿肖在会所的门上轻扣了几声,侧耳听了一下动静,确定里面的谈话完成了,才转动门锁,打开门来,将资深美女经理让了进去,客户经理一见着客户立即就打了鸡血一样的激动,愣是将她身边的几个姑娘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不想和资深美女经理身边的女孩子站在一起,唐糖小心地移动脚步,来到阎寒的身边坐下。呆呆地坐着,垂着头,这个时候,她除了垂首不语没有别的选择。房间里面充斥着烟味,酒味,异常的奢靡,就连房间里面的灯光都是那种异常暧昧的色调,那样的颜色中,最容易勾起男人女人本性中的冲动。 招待完客户,资深美女经理退出了会所房间,沿着走廊走出了一些距离,转到一个空着的房间里,掏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出去,对着手机笑着说:“安娜姐,你说的事情今儿个就能办妥,那个女人今天过来了放心吧,一定下最猛的药,让她出尽‘风头’好说好说,能和你这个大明星交朋友是我几辈子的福气不是” 讲完电话,美女经理走出房间,笑着招手叫来了个倒酒的服务员,凑过去耳语道:“你来了也有一年多了吧,寒少你应该认识,给他身边的女人上最烈的‘红酒’,事成了升你做领班。” 女服务员了然地点头,最烈的‘红酒’,在色媚中的暗语就是下药最猛的酒。反正这样的事情在色媚这样声色犬马的场合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她看中的是经理说的那句给她升职的话。 事情安排妥当了,资深美女经理才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婀娜多姿地朝着内部员工的休息室走去。安娜虽然在福元市断了财路,可是换个地方照样还是那个大明星,美女经理在色媚也做得腻味了,想着要是通过安娜跳到演艺圈那该多好。而讨好安娜的方法就是替她狠狠地教训安娜痛恨的那个女人,寒少身边的那个女人。 安娜说寒少最讨厌随便的女人,最讨厌太主动的女人,所以只要把那个女人变成一个十成十的“欲女”,让她被寒少讨厌了,就够了。 钻石会所中,唐糖冷眼看着倒酒的小妹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倒着一杯杯的酒。这样的一幕让唐糖的心里很不舒服,不是说是新社会吗?不是说要为人民服务吗?为什么还是会有人卑躬屈漆,还是会有人高高在上?这个社会到底哪里进步了? 阎寒不悦地用脚碰了一下唐糖,冰冷的声音说道:“死鱼女人,让你来作陪,你木头一样的坐着做什么?” 房间里面,其它作陪的女人,已经开始百般柔媚地劝着客人喝酒了,妩媚地笑着,任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离,甚至还表现出一种很是享受的表情,简直太**了。 第52章 蚀骨缠绵(2) 唐糖听着房间里的yinng语,耳根都红了,她无辜地看向阎寒,见他只是慵懒的坐在一个光线暗淡的角落,漫不经心地抽着雪茄,一双锐利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唐糖被他的目光看得无处躲藏,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伸手端起面前的红酒猛喝一口。 倒酒的女服务员见唐糖喝了她专门调制的“红酒”了,才放心地退到一边,隐藏在光线暗淡的角落里。 耳边是男人女人求欢的yinng语,一句句的话甚是露骨,身边是阎寒寂静无声的锋利的视线,视线中带着冷若冰霜的寒意又带着一丝淡淡的欲望,玩味一般的看着面色通红的唐糖。 唐糖感觉自己的脸好烫好烫,身上也跟着变得好烫好烫,明明房间里面开着冷气,却还是热得想要脱衣服。不仅是热,身体里面血管里面的血液异常的躁动,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渴望,难以克制,她难耐地揪住膝盖上的裙摆,忍住体内异常猛烈的躁动。 阎寒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抽完了雪茄,探过身子来,伸手抚上唐糖红通通的脸庞。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他身上男人特有的阳刚之气夹杂着些许古龙水的味道,钻进了唐糖的鼻子,她忍不住呻吟一声,下一秒她咬住自己的嘴唇,克制着自己身体浓烈的冲动。 这样一幅努力隐忍的模样,让阎寒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蛊惑,她总是有能力打破他的理智。 唐糖想要躲开的阎寒的手,可是这样的一只骨节均匀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手,让她舍不得,她缓缓地抬起手握住那只大手,无辜地看着男人俊美深邃的眼眸,下一秒一个热吻落了下来,她攀着男人坚实的身躯,感觉身体里面的躁动突然知道到了突破口,叫嚣着想要获取更多的碰触。 今天这个笨女人终于不是一条死鱼了,不仅如此,她还很热情呢。阎寒微微一笑,猛地起身打横抱起唐糖,一旁的阿肖已经先一步推开了一扇暗门。暗门里面就是总统套房,这才是钻石vip的妙处所在。 不像前几次那样的死板和无趣,今天的唐糖在猛烈的药物的催动下,异常的热情,她像一滩春水一样瘫软在阎寒精壮的身子下,欲望无边,柔媚无限,媚眼如丝,需索无度,活脱脱的欲女一枚。 那种风情万种的女人,阎寒是不喜欢的,他讨厌太主动的女人,那样身为男人的他就会有一种被女人玩弄的感觉,男人们更喜欢是欲迎还拒稚嫩娇羞的女人,不会像木头一样的死气沉沉,也不会像欲女一样的生猛。可是今天的他,抛弃了从前所有的审美观,他在唐糖的身上发泄了一次又一次。 她的身子让他沉迷,每一次的结合都契合得恰到好处,每一次的深入都让他欲罢不能,没错,他就是喜欢她的这具身体。漫漫长夜,他一遍遍地在她的身上寻找着畅快淋漓的极致,不眠不休,让身体一遍遍的沉沦 不知缠绵到深夜的几点钟,早上阎寒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女人睡得正香,脸上是还没有褪尽的红润,滑嫩的皮肤,纤长的睫毛,绵长的呼吸。 阎寒想要翻身起床,不料唐糖枕边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为了不让这刺耳的铃声破坏了美女熟睡,阎寒身手拿起唐糖的手机放到耳边接听,只听电话里面传来:“你怎么还没到?都十点了,昨天看着你的态度还不错,上班第一天就迟到,算了,你不用来了”毫无疑问这是唐糖昨天应聘的绿龙超市的人事部在催人了。 这样烂的语气,阎寒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他对着手机说:“你是哪里的?叫你的老板来接电话。” “我老板很忙,没空搭理你。我们绿龙超市可不缺人,你给那个女的说,十一点再不来,就不要来了,女秘书不好找,促销员还不是一找一大把?” 懒得听电话里秒聒噪的声音,绿龙超市?他手下一个不起眼的小企业里面养的一条狗对着他嚷嚷,想想都觉得窝火。没错,绿龙超市是寒弈集团旗下的一个分支行业,专门经营快速消费品的分销。 第53章 邪少出面(1) “真是个笨女人,蠢到家了,明明毕业于f大,却偏偏去超市里面做促销员。不是脑子进水了又是什么。”阎寒一面在心里嘀咕着一面找自己的手机,那只乱叫的狗不立刻开了难消他一大早起床惹的一肚子晦气。 阎寒刚摸到他自己的手机,这时唐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笨女人的事情还真多。”阎寒骂了一句,极不情愿地又私自接了唐糖的电话,这通电话是林巧巧打来的,电话那边林巧巧压低声音说:“小糖,给你说个好消息,我们公司还招人哦,我问了人事部,你这样的,不要毕业证和学位证也能来面试,机会难得哦,快点准备准备吧。” 这又是什么状况?阎寒忍不住问:“什么毕业证学位证的,你是谁?” 林巧巧上次在电话里听到过阎寒阎寒的声音,猜到他一定是唐糖说的那个包养她的男人,于是说道:“你不知道吗?小糖她被人阴了,毕业的时候没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 懒得再听下去了,阎寒气恼地将唐糖的手机扔到一旁,嘴里骂道:“真是蠢到家了!”好歹也是他住一个屋檐下的,竟然窝囊屈辱到这个地步,大学四年读下来连毕业证没有,不用别人来说,他阎寒都快要被她臊死了! “起来,起床!”阎寒一个翻身下了床,粗暴地推着床上熟睡的女人,“还睡,再睡就成猪了!” 唐糖模模糊糊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最先看到就是阎寒光着身子朝浴室里面走去,她忙移开眼睛,可是蚕丝被的下面,她的身子为什么也是光着的?天呐,凌乱,太凌乱了。 隐约记得昨天晚上的片段,唐糖顿时红了脸,四处翻腾着找衣服,还好那件单薄的连衣裙没有被扯坏,抱着衣服来到另一个浴室洗澡。温热的热水洒下来,唐糖揉着脸,不住地埋怨:“酒后果然乱性以后千万不能喝酒,不能喝酒”昨天晚上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稍稍一回忆起来都觉得难为情,唐糖后悔死了,这下丢人可丢大了。 浴室的门被人敲了几下,外面传来男人磁性的声音:“快着些,穿好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哦好的”唐糖冲完了澡,关了水,正准备打开门,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失衡,吓得大叫一声,仰面朝后倒去,眼看着后脑勺就要撞到浴缸的沿上,浴室的门突然开了,围着白色浴巾的男人箭步上前,搂住唐糖险些遇害的身体。 阎寒的上半身光着,唐糖的全身都光着,两人抱在一处,异常的暧昧。唐糖傻傻一笑:“踩踩到沐浴露了”刚才急着想快点洗完,到沐浴露的时候手一抖漏了一团到地上。 “你说你能做什么事?”阎寒说着视线已经探照灯一般看光了怀中女人的身体。 唐糖忙蹲下身子,大声喊道:“出去,流氓!” 阎寒随手勾起唐糖的裙子,丢到她的身上:“快点穿衣服,我在停车场上等你。”说完后迈开修长的双腿,在卧室里穿好了衣服,走出这套总统套房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他慵懒随意目空一切的桀骜模样。纯黑色的棉布衬衣,异常妥帖地贴合在他精壮的身体,袖口的铂金纽扣,低调奢华。 阎寒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掏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出去:“小刘,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开除一个人,疯狗一样的,一大早吵得我不安生查查谁给xxxxxxxxx号码打过电话不就知道了?” 阎寒口中的小刘正是是绿龙超市总公司的执行总裁,刘总。事实上小刘也不知道他手下的一个小员工怎么把阎太子爷给得罪了,可是寒少的话照着做就对了。而那个被开除的人,卷铺盖走人的时候都还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被开除了。 唐糖穿好衣服,急匆匆地来到色媚门前的停车场的时候,阎寒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刚一上车,车子就快速地启动,眨眼的功夫就漂移到了马路上。 十分钟后,唐糖看着车窗外的景物有些急了:“你想干嘛?你要去f大?我已经毕业了啊!” “连毕业证都没有拿到也算毕业?”阎寒不屑地哂笑着。跟这个笨女人,他都懒得说话,太费劲。空出一只手来,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冰冷的声音说道:“李校长是吗?你现在去你的校长办公室,我十分钟后到,我是阎寒。”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车子继续在路上行驶,十多分钟后车子闯进了f大的校门,还好时值暑假,校园里面人并不多。 第54章 邪少出面(2) 校长办公室门外,唐糖不安地等待着。阎寒刚才进去的时候,让她在外面等着。因为时间是暑假,办公楼里面静悄悄的,几乎没什么人。都送走这一年度的毕业生了,唐糖知道补发毕业证是不大可能了。可是她心里的最深处还是想有一个毕业证,上面贴着她的照片,印着她名字 五分钟后,阎寒从校长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右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左手拿着一个毕业证和一个鲜红的学位证。他就不信了,捐了几十个亿到这个学校,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况且还是寒少他亲自出面。 唐糖难以置信地从阎寒的手中接过证书,心里异常的激动,当她看到证书上面自己的照片和名字时,忽然就忍不住湿了眼眶。这时李校长从办公室里追了出来,一脸讨好地对阎寒说:“寒大少,有空常来,来看看你的母校。” 阎寒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说:“李校长,我一回国就来给母校捐钱,可是我的母校却背地里做一些让人不齿的事。今天这事是被我撞上了,我没撞上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不光彩的事。这样的母校,我都不好意思提起。” 几句话说得李校长出了满头的汗,他一面抹着汗水一面点头哈腰:“是,是我们的教务工作没到位。寒少放心,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忽然想起什么,说道:“二位稍等,稍等。” 一分钟不到,李校长再次从办公室里出来,捧着一个证书给唐糖:“唐小姐,这个是给你的。” “这是什么?”唐糖好奇地接过。打开一看,哭笑不得,年度毕业论文优秀奖章。实际上,自己的毕业论文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只怕这个校长并不知道吧。懒得点破,唐糖看了阎寒一眼说:“好了,走吧,李校长也怪忙的。” 阎寒没有说话,瞥了年过半百的李校长一眼后,抬腿走开了。 重新坐到车里的时候,唐糖忍不住感叹,自己惆怅了一个月的事情,没想到这个寒少几分钟就搞定了。这人和人还真不一样。这样想着的时候,唐糖忍不住侧眼朝阎寒看去,板栗色的头发,俊朗刚毅的侧脸,完美的身材,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昨天夜里的缠绵。要命了,脸突然变得滚烫。 车子离开校园,很快地就进入了闹市区,一个路口处阎寒停了车,对唐糖说:“我有事要去一趟公司里,你在这里自己打车回去吧。” 唐糖抱着她的证书,心里很是开心,应了一声后下了车。阎寒拍档启动车子,车子缓缓离开,后视镜里面一个女子穿着简单的淡紫色连衣裙,怀里抱着几本证书,笑呵呵地站在路边拦车。他深邃的目光从后视镜上移开,加了车速,朝寒弈集团开去。 最近有几个港台商人和一个东面的岛国过来的商人想要动摇他在福元市垄断的地位。他要是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就白混了这么多年的商场。 俗话说先礼后兵,昨天已经有好洽谈过了,要是那几个人的态度还不改变,他就不客气了。怕?他阎寒的字典里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国外的时候没少跟黄毛的洋鬼子交锋过,现在恨着他的倒霉鬼两只手都还数不过来。什么法庭,什么组织,什么盟会,全都是台面上的摆设,台面以下就是要看谁应变的快,谁的手段强硬,就像拳击一样,一面要躲过对方的攻击,一面要一击将对方打倒。 唐糖在路口站了好一会儿也没拦到一辆车,中午的太阳有些烈,她想着是不是该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昨天晚上到现在除了一杯酒,什么东西都没吃。 正想要朝一家快餐厅走去,身边的不远处停了一辆车,车窗落下,车里面的年轻美男的脸看得清清楚楚。唐糖很是惊讶,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苏言是谁?他怎么会在这里?世界真的是太小了。 苏言在附近找了个停车位停了车,才下了车来,朝唐糖走了过来。面上是浅浅的笑容。唐糖知道苏言不开心,因为她太了解了,苏言他不开心的时候才会这样浅浅的笑着。苏言发自内心开心的时候呢,要么不会笑,要么大笑,那种笑声很爽朗的大笑。 苏言来到唐糖的跟前,浅浅地笑着:“我老远就看到你在等车,怎么,运气太烂,没等到?” 唐糖低头回答说:“是啊,最近几个月运气一直不太好。”有些尴尬,不知道分了手的男女情侣见面的时候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尴尬,她踢着路边的小花坛试图缓解自己的尴尬。 第55章 苏言的爱(1) 苏言四处看了一下,对唐糖说:“走吧,一起吃个饭,那边有个不错的湘菜馆。” “哦好。”唐糖想要拒绝,万一让李苗看见了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可是当她看到苏言期盼的眼神,和紧紧抿着的嘴的时候,就忍不住心软,最后还是答应了。 正午的时候,装修别致的湘菜馆里面的客人并不多,周围写字楼里面的白领中午最多的还是选择快餐盒饭。苏言打开菜单,点了菜,外加几瓶冰冻啤酒。 等菜的时候,两人面对面的坐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最后苏言先开口,指着唐糖跟前桌面上放着的手机笑着说:“手机挺漂亮的。” 唐糖也笑着回应:“还好,号码还是以前的那个没有换。”说完以后又加了一句:“你和李苗,你们,什么时候订婚?” 苏言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落地玻璃墙体的外面,外面热辣辣的阳光下,行人稀少,除了那些不得不外出的人,绝大多数的人都选择了坐在空调房里。苏言看着餐馆外面火热的夏季阳光,淡淡地说:“不订婚了,我在外地开了一家分公司。” “为什么?你妈妈怎么会同意?还有你好端端地跑到外地去干嘛?”唐糖感觉有些莫名,虽然苏言和别的人订婚,她心里是感觉不舒服,可是苏言说他不订婚了,她感觉心里更加的不好过。她想要他生活的幸福平静。 这个时候服务员上了菜,一大盘剁椒鱼头,圆圆的大盘子,摆在餐桌的中央,鲜红色的剁碎的辣椒铺在鲜美的鱼头上,香味四溢。 苏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刺少的鱼肉放到唐糖的碗里,嘴上说着:“还记不记得,那年夏天,我们一起接到f大的通知书,也是在一家湘菜馆里,点了一桌的菜,放在桌子中央的也是这么一大盘的剁椒鱼头。” 唐糖的大脑里立刻就回忆起四年前,也是七八月份的样子,她和苏言一起拿到了f大的入学通知书,近乎疯狂的兴奋,那时候多年轻啊,十八九岁,那天苏言穿的是白色的棉布t恤和一个灰色的短裤,脚上拖着凉拖,非要请她吃饭,说是庆祝一下。 回忆着那天的场景,唐糖忍不住笑了:“是啊,是啊,那时候一顿饭吃了好几百块钱,你说你有钱,结果是从你妈那里偷来的,哈哈老实交代,这么好的三好学生怎么会想到去偷你妈妈的钱的?” 苏言也默默地笑着,他的脸有些红了,开了瓶啤酒,喝了一口,缓缓地说道:“那一天我其实是想请你吃一顿饭,喝点酒,然后借酒壮胆那一天我其实是想向你告白的” 唐糖顿时收起了笑容,她拿着筷子生硬地夹着鱼肉,可是碗里的鱼肉都被夹碎了却没有送到嘴里吃,她尴尬地笑着:“苏言,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苏言又拿起啤酒瓶喝了一大口,喝完后自顾自地说着:“那一天我没胆,只傻傻地看着你吃饭说笑,后来吃完了饭,送你回家去。那时候我想着,反正以后是在同一所学校,有的是机会表白,可是老天就是这么的小气,机会只有一次,进了大学了,我更加没有了表白的机会!大一的时候我不敢,大二的时候你就开始躲着我” 唐糖的心里一阵阵的抽搐,那天苏言偷了他妈妈的钱请自己吃饭,回家后就被他妈打了一顿,巷子里面的房子很旧,一点点的动静街坊们都能听到。苏言一定不知道,那天他跪在家里被他妈拿着笤帚打的时候,她其实就在门外啊。 眼睛有些湿了,唐糖努力地睁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 苏言执着地望着唐糖,有些哽咽地说:“唐糖,对不起对不起。那一天我妈她病了,我没办法其实我的心里从来都是在乎你的。” 唐糖笑了起来,她就知道那几天苏言没有出现是有原因了,他其实还是爱着自己的。唐糖带着泪光笑着,她对苏言说:“不用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你是个极孝顺的人,况且你就只有她一位亲人。你妈妈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理解你,真的。” 苏言紧紧地看着唐糖:“小糖,如果我没有和李苗订婚,我们是不是还会再回到从前?就像那几天一样的,你说你爱我,你等着我,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回不去了苏言,听你妈妈的话,和李苗订婚吧。”唐糖还想说,她的身子已经彻底的脏了,她是真的配不上他了。而且她还拖了个孩子,苏妈妈就只有苏言一个儿子,一定不会接受她的这个私生子的。 第56章 苏言的爱(2) 苏言伸出手拉住唐糖的手略带焦急地说:“小糖,离开阎寒,听我的,你一定要离开他。他不适合你。我知道他这样的人,确实很吸引你们女孩子的眼睛,可是越是这样的男人就越是危险。” 唐糖笑着回应:“你以为我会迷上他?不可能的。你放心好了,时间到了,我自然就离开他了。”说着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放心吧,我会很好的。倒是你,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去外地?难道是为了逃婚?” 苏言微微一笑:“什么事到了你的嘴里就没有好的,外地开了家分公司,别的人去我不放心,就自己去了。今天既然在这里遇上了,就向你到个别吧,这一去,大概要等到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了。” “好,敬你一杯,祝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唐糖倒了杯啤酒,冲着苏言扬了扬。苏言咧开嘴笑了,拿起啤酒瓶仰起头喝了起来,咕嘟嘟地啤酒就见了底。就像当年一样,当年的苏言也是这样灌着啤酒的。当年,真好,只是眼前的这个穿着名牌衬衣的苏言还能回到当年的那个穿着白色t恤的穷的叮当响的毛头小子苏言吗? 桌上的菜早就上齐了,苏言笑着说:“吃吧,吃吧,这一回不是偷我妈的钱,放心的吃,不要客气。” 唐糖点头说:“是,苏公子的钱多得是,吃不跨的。” “贫嘴!”苏言无声地笑了。 一顿饭吃的很开心,只是彼此间都刻意的捡一些轻松的话题来说。 吃完饭,两人一起离开了餐馆,苏言送唐糖打车。两人一起顶着正午的大太阳站在马路边上等车。苏言突然开口说:“唐糖,如果没有李苗,你也没有了阎寒的纠缠,我们可不可以到一起?” 唐糖抬头看着苏言文气的俊脸,心里有些颤抖,等离开了阎寒,她重新活得了自由,还可不可以和苏言走到一起?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一辆粗驻车在唐糖的身边停了下来,唐糖打开车门,就在她想要坐上车的时候,苏言一把拉住她的手,追问:“可不可以?” 唐糖僵硬地笑了一下:“这个我也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再说吧。好了,我要走了,你也早些忙你的去,天太热了。”说完坐进车里,关上车门,朝苏言挥了挥手,表示再见。 对司机说了御苑龙庭的地址,司机一打方向盘,车子绕过十字路口上了一条路。车窗外的城市街景一闪而过,唐糖忍不住问自己,假如自己的生活中没有了阎寒的干扰,自己还可不可以重新回到苏言的身边?答案显然是明摆着的,就算彼此因为曾经错失的爱情重新走到了一起,对于自己和阎寒同居的这一年的时间,苏言就真的能够接受? 别傻了,爱情的花朵只开一小会儿,错过了花期,就永远的错过了。 执着地不放手,只能两败俱伤。唐糖忍不住伸手按住心口,爱情的花朵,就算是谢了,它留在心里深处的芬芳也是历久弥新,永远的烙在了心口了。这就是爱情的味道,扎根在心里,开花在最不经意的时刻,最后却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追悔它的枯萎。 个中的滋味,只有爱过的人才明白。 御苑龙庭里,花园里面的喷泉打开了,小新穿着小短裤,在喷泉边上玩得开心极了,他终于找到了他这个夏天最好玩的玩具了。 唐糖拉着小新的小胳膊将他从喷泉的水雾中拉了出来,训斥道:“快些回房去,要是生病了妈妈可不管你。”跟短暂的爱情相比,亲情才是更长久的。唐糖拉着小新的胳膊,将这个极不情愿回房的小屁孩拉回了房间。 换了鞋子,朝客厅里面走去。 客厅里,阎寒已经稳稳地坐在沙发上了。唐糖的脚步有些迟疑,他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他不是有事吗? 阎寒放下手中的经济特快报纸,锐利的视线扫到唐糖的身上:“你的动作慢得可以了,竟然这个时候才回来,私会情人了?” “跟你没关系好不好,我要见谁是我的自由。”刚一说完,唐糖就后悔不迭,好像有点不打自招的味道。这样一说,不就证明真的私会了别人么。汉语真是一门博大精神的语言。 阎寒的眼神徒然凛冽几分,他紧走几步拉过唐糖的身子,将她拉到楼上,推到宽大的主卧里面的大床上,压上她的身子,自上而下的睨着她:“胆子不小,快说,私会了谁?” 第57章 床伴而已(1) “腿长在我的身上,我爱见谁就见谁,你管不着。反正我们之间的交易,是一年的时间。”唐糖很是不满地提醒着阎寒不要管太多。 可是阎寒显然是不会买账的,他缓缓逼近唐糖,冰冷的声音说道:“我碰过的女人,已经盖上了我的章,我就是玩厌烦了,也还是我的女人。最好不要惹我生气,否则就算一年的交易过去了,你也别想好过!” “你混蛋!你说过的,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就放我自由的!”唐糖很是气愤,如果一年之后不能摆脱这个恶魔,那么那一纸交易还有什么用! 阎寒阴冷一笑:“不错,是这样说的,可是你若是先违背交易上面写的绝对顺从我的条约,那我也会收回其它的约定。是你自己先毁了交易的。” 唐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都已经够忍气吞声了,他还要怎样? “今天晚上起,你要和我睡一起。”阎寒出声要求道。唐糖刚要反对,触碰到他锐利的视线,想想一年后的自由,顿时不敢说话了。尽管心里很憋屈的慌,可是若是为了图一时的畅快害得那纸交易做不得数,就大大的不妙了。 阎寒看着压在身下的女人,一脸的敢怒不敢言,贝齿轻咬嫣红的姣唇,娇躯温软,带着淡淡的体香。心里油然生出一种淡淡的喜悦来,前些日子因为她的身子伤了,他不想勉强她,现在她好了,再加上昨天夜里的缠绵销魂,他决定以后的每个晚上都和她一起入睡。 当天晚上,唐糖别无选择地躺在了阎寒的床上。刚开始有些紧张,可是阎寒似乎并不怎么搭理她。唐糖想着也许他不过是想要一个床伴罢了,于是就放下心来,很快就睡着了。 如此过了几天,日子倒也安然。晚上的时候,一张大床,两人各睡一半,除了半夜里他会突然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也没有其它的什么事情。可是对于阎寒,唐糖始终是无法释然的,她不能太靠近他,因为交易结束后她就要离开了,可是她又不能太疏远他,因为因为疏远惹得他不高兴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无赖的举动来。 是远还是近,这是一个很奇妙的尺度。 几天的同睡,已经把唐糖折磨得心力俱疲了。这一天天气多云,炽热的太阳被云层遮挡着,清风阵阵,很是凉爽,唐糖打算出门去散散心,带着小新一起,到林巧巧那里玩玩。和闺蜜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才会放松下来。 路过一个街心公园,公园里面有几个孩子在玩游戏,小新许是在房子里也闷坏了,放暑假没人玩,所以看到那几个玩得正开心的孩子的时候,吵着也要去玩。唐糖便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让小新放心去玩。 公园里草地青青,加上今天的天气甚是舒服,唐糖坐在长椅上,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抬手放在眼前仰望明亮的天空,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像一个蛋黄。心里忍不住开始憧憬,等离开阎寒以后,每天都可以这么的闲适淡然了。看着小新长大,在一天天静美的光阴中度过余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新玩得满身泥土,小跑着过来,嘴里喊着:“妈妈,妈妈,他们都回家了,不跟我玩了。” 唐糖笑着拍了拍小新身上的尘土,对他说:“都中午了,小朋友们肯定要回家吃饭了。走吧,妈妈带你去吃午饭。” 小新立刻叫道:“不要吃饭,我要吃冰激凌。” “先吃饭,吃过饭了再买冰激凌吃。”唐糖拉着小新朝公园外走去。突然小新指着不远处喊道:“禹叔叔,是禹叔叔!” 唐糖定睛看去,那个倚在一辆纯黑色车子车门处的男人,不是顾禹又是谁?男人的脸上带着痞气的笑容,指尖是燃了一半的香烟,眼睛看着这边。既然都碰上了,那就过去打个招呼吧。 唐糖拉着小新走到顾禹的面前,笑着问候:“禹少最近过得好不好?今天怎么有空?停车在这里可是会被开罚单的哦。” 顾禹手指一弹,指尖的那半截香烟便落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他俯身拧了拧小新的小脸,笑着说:“小子长得挺快,才几天没见又长高了。”说完后直起身来对唐糖说:“本来是有事的,半路上看到你坐在公园里,就停了车。这也算是缘分吧,都中午了,一起去吃饭吧。” 本来只是打算问候几句就走的,唐糖骨子里不太喜欢和这样的贵公子们交往太密,于是忙推辞说:“不用了,我下午约了同学了,去晚了不好。” 顾禹将小新抱了起来,问这个小屁孩:“你最喜欢吃什么?”小新自然是不遗余力地说了一大堆食物的名称,顾禹点头说:“好,今天就吃你喜欢吃的,让你吃个够!”小新顿时雀跃起来,看着唐糖说:“妈妈,妈妈,我们就和禹叔叔一起吃饭吧。好不好嘛。” 唐糖想要说不行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带走小新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把他打一顿强行带走,可是外人面前打孩子太不礼貌了,所以她只好和小新一起上了顾禹的那辆政要首长专属的纯黑色轿车。 第58章 床伴而已(2) 其实和阎寒相比,顾禹的脾气秉性要好许多,没有那么的霸道,带着点痞气,有时候说话还挺幽默。这也许是他混迹官场,八面玲珑修炼出来的圆滑模样。车上顾禹和小新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很是开心。阎寒平日里是不怎么搭理小新的,一个大人和小孩子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可是顾禹却能和小新打得火热,实属难得。 西餐厅里,小新坐在一旁,开心地吃着一大堆专门买给他的,他爱吃的东西。安顿好小孩子以后,顾禹才和糖糖说起话来。顾禹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衣,袖口松开,腕上戴着价格不菲的手表。此刻这只戴着名表的手正熟练地分割着餐盘里面的牛排。嘴上则是问着:“两个多月前,你明明可以离开他的,后来为什么又去了他那里?你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唐糖一面别扭地吃着西餐,一面想着该怎么说,顾禹口中的“他”毫无疑问指的是阎寒,是啊,阎寒输了和苏言的赌约后,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他了。可是后来的事情,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现在一想起来那个交易,心里还忍不住害怕,万一一年后,阎寒他反悔了,自己要怎么办? 顾禹见唐糖只是皱眉,没有说话,便继续问道:“是不是因为小新,小新住在他那里,所以你又去了他那里。如果那样的话,你今天就把小心交给我吧,你看,小新挺喜欢我的,他放在我这里,肯定会过得很好。”他想的是,也许留住了小新,就能留住唐糖,留住他寻找多年的南小姐。 唐糖放下手里的餐具,心里很是不悦,顾禹和阎寒是一类人,自己每天防备着阎寒够累了,现在又来了个顾禹,她很是坚定地对顾禹说:“不用了,该怎么做,我自己知道。多谢你的关心,我吃饱了,先走了。”说完便拉着小新的手想要离开。 小新正吃着他爱吃的东西,嘴角脸上弄得小花猫一样的,现在让他走,是坚决不可能的。顾禹起身拉住唐糖的胳膊,笑着说:“别难为小朋友了,我也没说什么,你就再坐一会儿,等一下我送你去见你同学怎么样?” 唐糖无奈,只好坐回到位置上。这一次她开始戒备起来,刻意的想要和顾禹保持距离。顾禹和唐糖面对面的坐着,这一会儿,他也不想多绕弯子,便直接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我已经查出来了,唐小姐你的户口和身份证都是你十八岁那年才办的。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帮你办的户口和身份证?” 唐糖想起来,当年帮她办户口和身份证的是苏言,苏言说是脱了一个有权利的亲戚帮着办的,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个禹少是个政要高官,他怎么会过问这件事?难道说他查出了什么?不行,千万不能连累了苏言。 想到这里,唐糖回答说:“时间太久了,我记不得了。” 顾禹没有追问,而是关切地询问:“唐小姐你十八岁那年,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事。”唐糖打定了主意什么都不告诉顾禹任何消息。 顾禹微微一笑,他早已在敬老院里从阿婆那里问明了所有,今天不过是多此一问。可是唐糖这副拒人千里的样子让他很不悦,他对她一见倾心,又找了她那么多年,到头来就换来她的冷眼相对么?每每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很不舒服。奈何阎寒的势力太大,顾禹只好压下心中的怨气,默默等待机会。 顾禹看着唐糖一脸戒备的样子,心里知道她想多了,便开口对她解释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查出来,你十八岁那年,出面为你办户口和身份证的人,和阎家有关系。我也只是随便一查,没想到事情这么有趣。唐小姐你可自己想想清楚,要离开阎寒一定要趁早,因为我感觉,有一些事情好像不简单。” 第59章 禹少的表白(1) 唐糖的心里一下子就慌了,当年是苏言帮自己办的户口,难道说苏言和阎家有关系?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不是这个顾禹在撒谎?于是对上顾禹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一些究竟。 顾禹微微一笑,随后微眯起眼睛,对唐糖说:“我说的都是真的,阎家的势力虽然庞大,可是也大不过国家机器,如果我想,藏得再深的事情,我都能把它挖出来。可是那样做,对我没有好处,不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贸然动手的。唐小姐,如果你决定了要离开阎寒,离开那些纷争,我会是最好的选择。” 唐糖不明所以,顾禹说的话怎么越听越糊涂啊,什么纷争,什么跟什么啊。她勉强地笑了一下说:“多谢禹少的这些话,我想应该没这么复杂吧。时间到了,我自然就会离开寒少了。” 顾禹眉头一挑:“时间到了?他给你定了多久的时间?” “一年。”唐糖脱口而出,说完以后就后悔了,怎么就把自己和阎寒的交易说出来了呢。这个禹少也不是什么善主呢。 顾禹轻轻摇头,淡淡地笑着。唐糖忍不住问他:“笑什么?你为什么摇头?” 顾禹敛起笑容,正色道:“你答应了?他这样奸诈的商人,说的话,你也相信?” 唐糖的心里咯噔一下,没错,顾禹说的没错,那样霸道不讲理的人,说的话怎么能信呢?顿时无边的失落袭来,她忍不住问顾禹:“那我该怎么办?” “离开他,跟我走,我会保护你。”顾禹恳切的目光攫住唐糖闪烁的视线,“虽然我的势力没有他强,可是我的地位和官职放在那里,他不敢动我。” 唐糖连忙摇头:“不行,不能这样,我不能连累你。” “你没有连累我,我爱你,五年前,我就喜欢你。”顾禹恳切地表白。十八九岁的少年鼓足了很多的勇气都不一定敢向心仪的女孩表白,可是现在的顾禹早已经是情场高手,这一次他不要再错过面前的这个甜美的女子。 听了顾禹的表白,唐糖有些无措,没有哪一个女人不喜欢这样甜美的情话的,可是很快地唐糖就理清了思路,她笑着回应顾禹:“对不起,我不需要爱情,还请禹少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一个家世硬邦邦的官家子弟,怎么会喜欢自己这样的杂草,她不相信,所以对于顾禹的话,一笑置之。 顾禹还想说什么,唐糖已经抱着小新落荒而逃了。小新这次很听话的任唐糖抱着,等出了西餐厅后,小新才忽闪着明亮清澈的眼睛,问唐糖:“妈妈,我刚才都听到了,禹叔叔说他喜欢你。” “小孩懂什么?我让你临字帖,你临了几张了?等一下我回去检查,少写一张,看不好好教训你。”唐糖一面教训着儿子,一面伸了胳膊拦出租车。小新一想到自己那可怜的功课,顿时就不敢说话了。唐糖也没了心情去找林巧巧,直接打车回了御苑龙庭。 这一天其余的时间里,唐糖都在看着小新临字帖练字。一面看着他肉呼呼的小手吃力地握着铅笔,一笔一划的写字,一面发着呆,脑子里一会想着顾禹的话,一会儿又担心明年春天,阎寒会不会如约放自己离开,凌乱,事情不是很简单的吗?为什么好像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呢? 晚上阎寒没有回来吃饭,唐糖和阿琴一起做了些吃的,简单地吃过了晚饭。晚饭后,小新写了好几个小时的字后终于有时间看动画片了,自然是看得格外的专心。唐糖却没有这个小屁孩那么的无忧无虑,今天她明明是出去散心的,不想越散心里越纠结。歪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眼睛看着电视,心里早想到别处去了。 也不知几点钟的时候,楼下传来停车的声音,阎寒回来了。唐糖忙关了电视,催着小新该睡觉了。小朋友看动画品看得正兴奋,自然不想那么早睡觉,母子俩争执着的时候,阎寒走进房间,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吵什么?我在家的时候,你们都给我安静些。” 小新却是不害怕阎寒,他走上前去拉着阎寒的裤腿说:“寒叔叔,都怪我妈妈,她不开心了,就逼着我练字,现在还不让我看动画片。” “不开心?”阎寒勾起嘴角,冷然一笑,“她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今天禹叔叔说他喜欢我妈妈,然后我妈妈就不开心了”小新果然是个诚实的孩子。 唐糖想要去拦已经晚了。只得看着阎寒的脸一点点拉下来。慌忙解释说:“不是的,小孩子什么都知道。” 第60章 禹少的表白(2) 阎寒挽起袖管,冷冷地说:“等我洗了澡换身衣服再来听你解释。”说完转身朝他的卧室走去。 唐糖让阿琴把小新抱回房去,然后推开阎寒的卧室房门,这事一定要解释清楚,不然影响了那个交易就不好了。天呐,为什么这么多的事,这样的生活太累了。 浴室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唐糖在卧室里面来回踱步,想着等一下该怎么解释才好。没过几分钟,阎寒就走出浴室,高大精壮的身躯上面就只围了一条浴巾。唐糖刚要开口解释,就已经被这个霸道的男人压倒在床上。 “几天没碰你,你就开始在外面找人了?”阎寒一脸的阴森,大手撩起唐糖身上宽松的睡衣,强势地扯下她的底裤,毫无征兆地贯穿进来。唐糖痛得倒抽一口冷气,连连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阎寒退出几分,睨着身下的女人:“你错在哪里?” “我我不该去见其它的男人,我改,我改还不行吗”唐糖一面求饶一面挪动着身子,企图离开男人的钳制。她不要再被他刺伤,痛,太痛了。 阎寒眼神一闪,一抹笑意闪过:“既然如此,就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做得好了,今天的事就罢了。” “做什么?”唐糖疑惑。 “你说我们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你若是取悦了我,我自然就不追究别的事情了。”阎寒一面说着一面抱着唐糖的身子换了个姿势。 唐糖顿时窘得脸色通红,难道要让她主动?正迟疑的时候,阎寒的声音说道:“你要是想那个交易作废也可以,那就这么傻呆着吧” 唐糖手指收拢,紧紧地揪住床单,看着阎寒明亮的眼眸问道:“是不是我如了意,你就不再为难我?时间到了就让我走?” “那是自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下半身爽快了,自然就不用思考别的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早点让我厌倦了你的身子,说不定我还会再点放过你,怎么样?想清楚该怎么做了?” 唐糖心中一横,不就是那档子事么,都已经和他洗不清了,那就索性早点让他厌倦吧。于是一个翻身,将这个霸道的男人压在下面,今天豁出去了,倒要看他躺在那里还能如何霸道。主动包容了他火热的欲望,轻摆腰肢,这一副轻贱的样子,他应该很快就会厌倦了吧。 夜色漫长,唐糖经过一天的纠结终于横了心,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做出点牺牲就换不来自由。这一夜,两人缠绵好几番,直到凌晨的时候,才睡去。 第二天早上,唐糖睡得正香,被男人粗鲁地推醒。忍不住抱怨:“干嘛啊,没看见我在睡觉?” 阎寒此时已经是穿戴整齐了,板栗色的头发完美得一丝不苟,他一面朝卧室外面走,一面说:“十分钟以内下楼。让我多等一分钟,今天晚上你都别想舒坦。” 唐糖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看着阎寒的背影左拐,消失在门口。虽不知道他这是想干什么,可还是利落的起床,穿衣服,洗脸刷牙梳头发,十分钟以后急匆匆的拉开阎寒的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你这是要做什么?” 阎寒启动车子,朝御苑龙庭外面开去,嘴上说着:“你天天在家似乎很闲,带你去上班。” “上班?去你的公司吗?”唐糖问道,“你不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吗?我没说去你的公司上班啊。” 阎寒一面开着车,一面戏谑地说:“不去我的公司难道是想去顾禹的单位?” “不是,不管我去哪里,总得我自己说了算吧。”难道她连这点选择权都没有吗? 阎寒不屑地瞥了唐糖一样:“就你?还自己说了算?我告诉你你这样的,要不是跟着我,你连我公司的大门都进不去。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而是手里的筹码说了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水平,能在苍龙区混口饭吃就不错了,还自己说了算。愚蠢!” 毒舌,太毒了,唐糖有些别扭的皱着眉头,可是仔细一想他说得也不无道理,现在大都市里面的竞争这么激烈,自己这样刚毕业的学生能有个工作岗位混一口饭吃就不错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福海大厦楼下的停车场,阎寒下了车,带着唐糖朝电梯间走去。边走边说:“到了公司,千万不要说和我认识。你这样的,连给我端茶倒水都不配,去人事部看看有什么能干的活没有。” 第61章 走进寒弈(1) “放心,我不会攀附你的关系的,我一定用自己的努力和劳动来证明我的能力。”唐糖回应着。换来的却是阎寒一个极其轻蔑的嘲笑。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下来,阎寒走出电梯,直接进了寒弈集团,在座的员工纷纷停下手上的工作站起身来笑脸相迎:“总裁好!”阎寒微微点头回礼,脚下却是一刻不停的朝他的总裁专署走去。 唐糖并不打算让公司里面的人知道自己和阎寒的关系,看到阎寒进了总裁专署以后,才在前台处登记了找人事部负责人。 坐在前台的还是上次见到过的那个美女,美女语气冷淡地对唐糖说:“你是找人力资源部应聘的吗?先填一张履历表吧。填完以后稍等一下,里面的人面试完了你再进去面试。” 面试?唐糖这才明白阎寒他只不过是把她丢在公司门口,能不能在这家公司留下来,还要看她自己的表现。真不知道该说他铁面无私还是该说他太会恶作剧了。难怪刚才他会强调不要说和他认识,难道是害怕她借着他的名字走后门? 唐糖心里很是不服,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能让他小瞧了去。于是接过前台美女递过来的履历表,在旁边的接待室耐心地填写完整。 填完了表格以后就是等待了,等待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才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走进公司大门,拐了几道弯后,才来到面试室。一个三十岁上下的戴眼镜男士,看了一下唐糖的简历后,礼貌一笑,说道:“唐小姐,你的简历填写得很完整,可是非常抱歉,我们不能录用你。” “为什么?”唐糖惊讶的站起身来,难道就这样不战而败? 面试官又是礼貌一笑:“请不要激动,我给你解释一下吧。不知道你来之前有没有了解过我们公司,我们公司虽然成立的时间不长,可是实力还是比较雄厚的,虽然你在各大媒体上没有听说过我们公司,可是实际上我们公司几乎已经垄断了国内多个行业。各个方面,都位于国内顶尖水平。” 唐糖有些不耐烦,对面这个面试官说了一大堆的话,每一句都是在炫耀这家公司,可是又不能打断他的话,只得耐心地听他说:“就是因为公司内部各个方面的要求都非常严格,所以对人才的要求非常高。” 面试官抬手一指,指着一个分发资料的女孩子说:“就是那个负责资料存档的人,都是研究生学历。也就是说,唐小姐你的学历不够,所以非常抱歉。建议你试一试其他公司,祝你好运。” 就这样?就这样还没有开始,就被迫结束了?唐糖的心里说不出的委屈,要是被那个霸道的男人知道了自己这样狼狈的经历一定会笑掉大牙的,或者他根本就已经预料到会是这个样子。真是该死! 这时一个穿着修身型套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对唐糖对面坐着的面试官说:“小吴,行政部缺一个秘书,你说了一个星期内到位的,今天怎么还没人来啊?” 吴面试官抱歉地说:“史主管,你说那个职位,人已经招聘进来了,明天就可以上岗了,这几天在岗前培训。” 那个穿着套裙,画着淡妆的史主管显然有些不满,人手不够,他们已经连着加了一个星期的班了,可是人力资源部说了,人员明天就到位了,也不好说什么。视线划过唐糖,见这个女孩子看着挺舒服的,甜美可人,比办公室里面那一群浓妆艳抹勾心斗角的女人们看着顺眼多了,于是纤手一指,指着唐糖对吴面试官说:“这个人我要了。明天那个也让她来,反正有试用期的不是么,谁行谁就留下,小吴你觉得怎么样?” 小吴笑着点头:“也好,也好,只要史主管你用人用得顺手就行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唐糖听了他们的对话后,知道自己可以进这家公司了,顿时很是开心,忙站起身来冲着史主管热情地微笑:“多谢主管,以后我一定努力工作!”这个主管可是她的贵人啊! “行了,好听的话先不要说太早,你没听到明天还要来一个新人吗?你若是能过了试用期,再来谢我吧。走吧,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呢。”史主管说着走出了面试室。 唐糖冲着吴面试官点了点头,然后小跑着跟上了史主管的脚步。 第62章 走进寒弈(2) 主管办公室里,史文开始给唐糖吩咐工作:“公司的广告代言人换成了明茗,她今天下午的飞机到福元市,你要尽快安排人去接机,还有,尽快给她订好酒店。你也知道,她是国际巨星,怠慢不得。这些事情完成以后,明天帮着行政部的人准备八月份的年度财政峰会。好了,先这么多,去工作吧。” 唐糖应了一声,朝主管办公室外走去。背后史文又加了一句:“小妹,以后我安排工作的时候,记得用笔记本记下来。不然漏了一件事,我都会相应的扣除你的绩效奖金。” “好的,我记住了。”唐糖点头应了一声后离开了主管办公室。 主管室外面,坐着好几个同事,对于唐糖这个职场菜鸟,她们更多的是选择无视。职场中,新人毋庸置疑就是老员工的欺负对象。什么脏活累活全都统统推到新人身上,何况唐糖上岗之前,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岗前培训。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撑着。 办公室里空着一张桌子,唐糖便坐了过去,琢磨着刚刚主管安排的任务,要安排人去机场接明茗,然后还要给这个大明星订酒店住宿,可是要怎么去做呢?怎么安排呢?毫无头绪,只得问了旁边的一位美女:“请问,安排去机场接机要怎么安排?” 美女一面飞快地整理着电脑里面的表格一面不耐地说:“哪里来的笨蛋?没看见我正忙着?没有人培训你吗?” “真是对不住,我没有培训过,主管让我安排人去接机。你能不能给我说一下,这个要怎么安排?”唐糖耐着性子继续问。 美女同事描画的甚是美丽的美貌忍不住拧了起来:“我的天呐,人力资源部怎么把这样的菜鸟招进来了?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吃饭?” 唐糖咬紧嘴唇,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自己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嘛。深吸一口气,没事,总有办法解决难题的。不再去打扰那个美女同事,唐糖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定,先是翻了一遍桌子上文件筐里面的资料。找到了一本行政部工作指引,又找了到了一个日常工作通讯录。 使劲了浑身解数,总算顺利的将明茗小姐接到了国际大酒店,并与公司的广告策划部进行了沟通,确认所有的工作正常进行,才松了口气。其实这样的事情,在行政部里面,并不算是一件大事,可是对于唐糖这个初入职场的人来说,却很是吃力。可是同样的一件事情,熟练的人完成得快,笨拙的人完成的慢,只要事情能够完成,就达到了目的。 晚上唐糖回到御苑龙庭,已经很累了。草草地吃了晚饭,早早地爬上床睡觉了。明天行政部会再来一个新人,到底谁去谁留,还真不好说,她需要养足了精神迎接明天的战斗。 第二天阎寒并没有去公司,他虽然是寒弈集团的总裁,可是他也是整个公司上班时间最为浮动的人。唐糖并没有打算指望阎寒什么,早上很早的时候就出门去上班了。她喜欢这样的脚踏实地的奋斗。 寒弈集团的财政核算定在每年的八月,这一个月要针对整个公司的财政收支盈利状况做一次全方位的总结。除此之外还要对公司现存的经营中存在的各种问题进行总结和改进。说白了就是把年终总结提前到了八月份,这样年终的时候就不会太紧张,也不会因为一些事情影响大家过年的心情。这不失为一个很不错的管理手段。 今天行政部新来了个同事,名字叫做李丽。是人力资源部通过好几层的选拔招聘进公司的,刚刚结束了三天的新人岗前培训,今天第一天上班。因为都是新人,唐糖和李丽比较有共同语言。 异常宽敞豪华的会议室里,唐糖和李丽两人一面布置着会议室,一面聊着天,反正布置会议室,准备会议资料,维护会议设备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她们两个。事情繁琐了些,好在不怎么费脑子。会议资料早就有各部门总监提交出来了,她们两个只需要整理成纸质材料,开会当天分发给每个与会人士就行了。 会议室里,唐糖在聊天的过程中得知李丽是留美的硕士生,忍不住惊奇:“你都留美了,还是个硕士,为什么要来这个公司做行政部的小员工?” 李丽也很惊讶,反问唐糖:“小员工?才不是呢,我都查过了,这个公司可是国内最厉害的企业呢,虽然报纸上没登过,新闻上没播过,可是好几个行业的精英,全部都在这个集团公司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公司的福利?年终的时候,直接发豪车的。别的什么福利啊,补贴啊都好得没话说。” 第63章 努力工作(1) 唐糖一面摆弄着音响设备,一面说着:“不知道啊,你说得我都不知道,真有这么好?” “真是个呆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的这家公司。”李丽丢下手中的事情,凑到唐糖的耳边小声说:“我还听说,这个公司里面的中高层全部都是三十岁上下的极品男人呢,要是能钓一个到手就赚大发了。” 唐糖无声地笑着,这些事情她还真不知道。在她看能,能有一份工作就很知足了。 每天的工作都很忙,行政部里面全都是一些琐碎但又不能马虎应付的事情,这样的忙碌中,很快的就到了八月中旬。 这期间唐糖早出晚归的,而且每天晚上都很累,没工夫和阎寒过多的交谈。她觉得这样挺好,和他保持距离,只要一年的时间到了,就和平分开。自己积累了工作经验,到时候离开了这家公司不愁找不到别的工作。 年度运营会议这天,唐糖和李丽早早地把会议室里面的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妥当。让后穿着得体的职业套装,站在会议室门口迎接开会的中高层领导。因为这是一个集团公司,旗下的分公司比较多,而每一个分公司都在商业领域占领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与会的每一个人都轻视不得。 李丽头一次看到这么多行业精英人士,而且个个都是三十岁上下的年轻有为之士,早就眼花缭乱了。 唐糖哭笑不得,拉着李丽退到一边,笑着说:“行了,花痴,会议就快开始了。我们也该去看看中午的午餐该怎么准备了。” “我才不是花痴,我不过是先看一看哪一个男人比较有潜力,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就要等明年了。”李丽为自己辩解着。 说话间,阎寒已经朝会议室走来,他今天穿了身黑色的纯手工西装,每一个地方都与身体贴合的刚刚好,即衬托出矫健傲人的身姿又不会显得太紧或者太松。板栗色的头发与这身黑色的西装配合得恰到好处既不轻佻也不会太死板,总之看起来甚是养眼,他本就是长得俊美妖艳,这一出现顿时将李丽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阎寒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到会议室中,在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他面前的座位牌上赫然写着“集团董事兼总裁”,伸出慵懒的双手,摊开座位上的会议资料,轻移了一下右前方的扩音器,开始讲话。他明亮有神的眼睛环视了下全场,若有若无的在会议室门外不远处唐糖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唐糖被这道若有若无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转身就走开了。身后李丽很是不舍的跟上唐糖:“你走这么快干什么?你看到没,总裁真的是太帅了我的天,我没做梦吧?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男人。疯了,我要疯了,唐糖,你说我没做梦吧?” 唐糖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对李丽说:“要不你回去会议室慢慢看,其余的事情都交给我吧。” “那怎么行,工作是主管安排给我我们两个的。让你一个人做了,我就要被骂了。”李丽还算没有被帅哥迷晕。 唐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袖珍笔记本,打开来,将今天已经完成的工作打上勾,然后开始准备下一步的工作,接下来要打电话给酒店订餐,中午散会后要让公司里面的中高层领导们到公司附近的酒店吃到满意的午餐,而且这些花费不能太贵,不能超出预算。还有,还有一些事情,唐糖一面在本子上做标记一面在心里盘算着该先做哪一件再做哪一件。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今天的会议开得很顺利,可惜唐糖这样的小角色没能参加会议,好在一天的工作完成得还算顺利,晚上下班回去的时候,也没有太晚。 晚上,卧室里面,柔软的大床上,阎寒侧身躺着,问唐糖:“你是十八岁那年,帮你办户口和身份证的人,是谁?”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唐糖翻了个身,淡淡地说:“我忘记了。” “是忘记了,还是不想说?”阎寒说着强行将唐糖的身子扳了过来。 唐糖闭着眼睛说:“我真的忘记了,我很累了,让我睡觉吧。”还没说完,身子就被身边的男**力拉了起来,男人冰冷的声音说:“累?要累也应该是我累吧,我可是开了一天的会。不要装了,说吧,苏言到底是谁?” 第64章 努力工作(2) 唐糖无奈到极点:“你这句话说的就有问题,苏言就是苏言啊,苏言还能是谁?”说完倒头到床上,继续睡觉,拜托,他是总裁不用按时上班,她迟到一分钟都要被骂的。睡不好觉明天上班就没精神,她才没时间和他废话。 阎寒看着身边的女人几分钟之内就睡得香甜无比了,很是无语,还真是没心没肺。寂静的夜晚,他坐起身,摸了根香烟点燃,一面沉浸在袅绕的烟雾里,一面想着前几天顾禹的话。顾禹说他查出来了,当年出面帮唐糖落了户口办了身份证的人,就是阎家老爷子身边的助手,阿牛,按辈分,阎寒还得叫他一声牛叔。 牛叔虽然是阎寒的老爹的助手,可是能使唤牛叔做事的人,只有奠实阎家深厚基业的阎家的主人,阎建业,阎寒的老爹。如果真的是牛叔出面办的唐糖的身份证,那么这背后的事情就有些复杂了。本来给一个没户口的人口办户口身份证什么的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怪就怪在是牛叔亲自出马。 阎寒左想右想,联系到上次他老爹亲自打电话过来,警告他不能动苏跃集团。好像有一个答案马上就要呼之欲出了,可是阎寒立刻摇头,不太可能,老爹部队军官出身,泥腿子出身,家里的亲戚早就没几个了。难道说是老妈那边的亲戚?也不太可能啊。阎寒想了半天没理出个头绪,最后熄灭了烟头,躺下来睡觉。睡前他决定明天去市委大楼看望一下多年不见的外公。 第二天,早上,唐糖早早地起床,吃了早饭,便赶着去上班。一个多月的时间,工作差不多已经上手了。 御苑龙庭二楼的阳台上,阎寒光着上身,围着浴巾,接着电话,越洋电话,电话那边多日不联系的阎寒的老妈简短地说道:“今年年底,妈在这边帮你找的未婚妻,吕仪,吕小姐回国。哈佛商院毕业,才貌双全,家世显赫。限你在这这几个月里把身边的花花草草全部拔掉。坏了大事,饶不了你。好了,就这样。” 阎寒刚准备开口说话,那边的电话早已经挂断。老妖精就是这样的强势,阎寒自言自语的埋怨。未婚妻?他才不需要未婚妻这个东西。从阳台回到卧室,转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到楼下不远处,唐糖急匆匆朝大门跑去。“真是个笨女人,急什么,迟到几分钟会死啊。”阎寒低声嘲笑着。 一通电话坏了一天的心情,阎寒换了休闲汗衫,朝三楼的健身房走去。当初他就是为了躲避老妖精的强势安排,才逃回国来。这才清净几个月啊,电话就又打过来了。真够烦的。本来打算今天去见一下外公的,现在心情糟透了,哪里都不想去。阎寒一面在跑步机上挥汗,一面想着要如何应付老妖精安排的年底的这场相亲。 时间要是快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快。一天一天的,转眼唐糖进寒弈集团快要满三个月了。办公室电脑桌面已经换成了十月份的日历了。之所以要用日历做桌面,主要是唐糖心里一直盼着时间能快一些,一年的交易快些过去。 早上部门会议散会,唐糖拿着自己的小本子,上面写了好些工作,都是今天要完成的。一天的战斗又要开始了。刚准备拿起电话播一个电话出去,旁边坐着的李丽欠过身子来,凑近唐糖说:“知不知道,咱们两个的试用期快到了。” 唐糖笑着说:“你就放心吧,你可是留美的硕士,长得又像花儿一样的漂亮,就算要走一个,也是我走。没事的啊,不用担心。” 李丽摇头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唐糖拍了拍李丽的胳膊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我在这个公司里认识的最好的朋友。是朋友就两肋插刀,坚决不会背后插朋友一刀的。” “哎呀!越说越远了!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我听说我们两个试用期过了以后,要调一个到分公司。你能不能留在这里,我去分公司?”李丽试探着说出自己的意思。 唐糖想了一下:“不对啊,你比我学历高,怎么也得你留在总公司让我去分公司啊。” 李丽含羞一笑,凑到唐糖的耳朵边上说:“我这不是看绿龙商贸的刘总长得比较帅么。” 唐糖调侃着说:“不错啊,这么快就有目标了?我记得你可是阎寒的粉丝啊。” “不要命了,题名道姓的喊总裁的名字,胆儿可真够肥的,那样的人也是我能惦记的?我都快二十六了,早过了做梦的年纪了,就想挑一个成功率大一点的,一举攻下来嘛。”李丽和唐糖相处了三个月,早就关系匪浅,这一会儿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第65章 小小乐事(1) 唐糖想了一下,李丽说的很在理,可是怎么才能帮忙把李丽调到刘总的分公司去呢?正想着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一声很是熟悉的轻咳声,慌忙站起身来。 紧接着李丽大惊失色的也站起身来,怯怯地说了一声:“总总裁好。”这下完了,不仅去不成分公司,说不定要被总裁给裁掉了。 阎寒瞥了一眼唐糖,对李丽说:“你去到杯咖啡来。”李丽慌忙答应,小跑着离开,毕恭毕敬的给总裁大人倒咖啡。心里满是惊讶,总裁他今天怎么回来他们小小的行政部,总裁不是从来都直接找各部门总监说事的吗? 感觉到其它的同事的目光,唐糖很不自在。这时阎寒开口说:“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说完转身走开了。唐糖坦然的回应了其他同事的目光,然后走出办公室朝总裁专署走去。 “我好想听到你刚才在背地里提起我的名字。”总裁专署里面,阎寒慵懒地坐在宽大的黑色椅子上,修长的双腿直接伸到了面前的办公桌上,胳膊枕在脑后。一副玩世不恭的霸道模样,简直和坐在家里客厅的时候差不多。 可是家里是家里,公司是公司啊,这也太不讲究了。唐糖这样想着的时候,连带着表情也带了一丝不耐:“你属狗的?这都能听到?” 收起双腿,阎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唐糖的身边,缓缓逼近,闪烁着暧昧的眼眸,戏谑地说:“是不是这几天没碰你,想男人了?背地里都还想着我的好?” “胡说什么,你不是不让我给别人说我认识你吗?”唐糖缓缓后退。 阎寒没有让她后退太多,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凑到她耳边吹着热气说道:“你不错啊,不仅能进来我的公司,还能通过试用期。今天晚上去色媚喝一杯,庆祝庆祝?” “不用!”唐糖推着阎寒健硕的身躯,这里可是办公室,还是透明的。 阎寒很适时地松了手,同时替唐糖做了决定:“就这样说定了,晚上色媚老地方见。”说完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一个文件夹,凝眉看了几秒钟后,大笔一挥签了字。 唐糖无声地摇头,退出了总裁专署。 回到办公室,桌子上放了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看来李丽泡这杯咖啡没少花心思。唐糖捧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味道不错。旁边位置上的李丽欠过身来小心地问:“小糖,总裁刚才都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没事的。放心。”唐糖笑着回答。李丽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时另一个位置上的一个老员工插嘴对李丽说:“她说的是她自己没事,你的眼睛也太拙了,没看出来总裁对她不一般?我说怎么一个半吊子本科生就能进公司呢,原来是贱人一枚。” “喂!你这样说话也太难听了吧?”李丽很是不满,这三个月来她作为新人可没少受老员工的气。 老员工哂笑着:“小妹,嫌我说话难听,我看是你自己太嫩了。” 唐糖忙拦住李丽,岔开话题说:“你这杯咖啡怎么泡得?很好喝,教教我啊。” 李丽还是没有消气,自言自语地说:“有些人是年纪一大把了,倚老卖老,明明该她做得事偏要推到别人的身上,别人做的好了就来抢功劳,别人做不好了就落井下石,活该一大把年纪了都嫁不出去,有人要才怪!” “小贱人,说什么呢你!”老员工忍不住发起火来。 这时史文主管闻声而至,严肃地训斥道:“都住嘴!都不想干了,吵什么吵?李丽你过来一下!” 李丽气冲冲地对着那个老员工冷哼一声,然后跟着史文主管朝主管办公室走去。主管室里,史文对着李丽说:“你呀,少说几句能怎么样?她作为老员工语气是不好,可是人家的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吃闲饭的人我会留她到今天?本来还想把你留在总公司的,现在我看还是算了,留下来也只会吵架,明天起去分公司绿龙商贸去上班吧。” “啊?哦,我知道了。”李丽垂着头,看似有些沮丧,其实嘴角早就咧开了。谁说坏事不能变好事?她正想要请求调去分公司呢。 唐糖担忧地等着李丽,看到她笑着从主管室里出来,才放下心来。李丽做了个“ok”的手势给唐糖,然后两人相视而笑。生活其实就是这样的,由许许多多小小的欢乐组成。也许会有争吵,有不公平,有委屈,可是能够牢牢记住开心的那一刻,生活其实还是挺快乐的。 第66章 小小乐事(2) 时间走进十月以后,算是进入了秋天了。唐糖下班以后,在公司附近打车去色媚。经过了那么多的磕绊,她已经学会了和阎寒相处的法则,那就是顺从,不忤逆他的意愿,不破坏他强大的占有欲,低眉顺眼的顺从就够了。好在平时在公司里面的时间比较多,回去以后不过就是吃饭睡觉。不用在他身上花太多时间。 因为赶上了下班高峰期,车子有些堵。唐糖穿着一件卡其色长款风衣,站在路边,一边发呆,一边等车。忙碌了一天,神经需要放松一下,看着繁华且拥挤的街道发着呆。突然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把唐糖吓了一跳。她回过神来一看,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顾禹的车子已经停在了面前了。 车窗落下,顾禹俊朗的脸带着笑容,冲着唐糖喊道:“发什么呆啊,上车吧,顺路。” 唐糖想着禹少这样的阔绰公子,可是色媚的常客,可不是顺路嘛。再说人家都巴巴地把车开过来了,总不能给人冷脸吧,于是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因为交通有些堵,车子时不时的要停一停。眼看着前面的路口又堵上了,顾禹索性把车子熄了,燃了一根香烟,看了右手边的唐糖一眼。穿着很是精练利落的卡其色风衣,几个月不见,她已经出落成一个冷静沉着的职业白领了。十八岁时的清甜,大学时的清澈,走入职场后的些许清冷,她总是有魔力让他一见就入迷。 唐糖感觉到顾禹的目光,冲他微微一笑,开口说着:“福元市的交通越来越差强人意了。” 顾禹也是微微一笑,回应说:“要不是堵车,我还真找不到时间和你说说话。”说着伸手到唐糖的面前,说着:“手机用一下。” 唐糖有些莫名,不过还是掏出手机放到了顾禹的手上。顾禹拿过唐糖的手机输了一串电话号码进去,存储起来,然后将手机还给唐糖说:“我的号码存到你手机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一定第一时间来帮你。” 唐糖哭笑不得:“禹少真会开玩笑,我现在过得好好地,不需要帮忙。” 顾禹按灭指尖的香烟,抬眸看着唐糖:“阎寒的妈妈,是个很了不得的人,做起事来手腕一点都不比男人软,她在国外给阎寒找了个未婚妻,估计十二月那个未婚妻就回国了。你说人家正牌的未婚妻都要回来了,你能怎么办?” 唐糖愣在当场,通过努力工作刚刚找回来的自尊和自信轰然崩塌,她感觉自己就是那么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甚至连让人唾弃的小三都不是。她算是什么呢?床伴?性伴侣?可笑,真是可笑。 顾禹伸手过来,抚上唐糖的手,认真的说:“你不要害怕,我说过的,我会帮你。遇上苦难了,你只需要打我的电话就好了。” 唐糖抽回手,勉强地笑了一下:“谢谢,我很好,不用担心。”其实这样也好,等阎寒的未婚妻回来了,自己就能早点离开他了。 顾禹炽热的目光,盯住唐糖:“你在伤心?你该不会是看上了阎寒?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有没有看见?” 唐糖无奈地一笑:“我怎么会伤心?我的心早就死了,阎寒要怎么样做,你要怎么做,统统和我没关系。我只想要我自己一个人的平静的生活。”她的心早就在和苏言分开的那一刻死了。 这时交通已经顺畅了,后面的车辆喇叭按得震天响,顾禹不悦地骂了一句后,启动车子,车子没行驶几分钟,唐糖让顾禹停了车,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不去理会身后顾禹的喊声,她独自一人走出很远,然后自己打了车朝色媚赶去。 色媚的钻石会所中,已经来了不少人了,清一色的富家公子,其中还有几个是阎寒手下分公司的执行总裁,年轻,俊朗,多金,霸气。果然是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会所中的ktv的音乐播放着各色的音乐。 阎寒今天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慵懒的坐在角落冷眼旁观。今天的他兴致比较高,脱了外套,上身是一件枫叶红的衬衣,和会所中的一群人玩笑,喝酒。异常宽大的会所包厢中,每个公子哥的身边都陪着一个美女。酒精味道,烟草味道,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混合在弥漫在空气中的音乐音符中,催眠着每一个人的娱乐神经。 “这样玩没意思,不如扔骰子,指到谁,谁的女人就脱一件衣裳,怎么样?”有**声提议。此提议纷纷引来狼一样男人们的响应。 第67章 酒后缠绵(1) 阎寒不悦地开口说:“好一群狼崽子,想脱我女人的衣服?门都没有!” “呦,还没怎么着就心疼了?” “我说寒少,这回玩真的了?是不是以后她就是我们嫂子了?” 顾禹举着酒杯站起身来:“吵什么,就玩真心话大冒险,谁要玩不起就喝酒,往死里喝!” 阎寒带头响应,拿起桌子中间特制的道具,一个大骰子,嘴上说:“现在可要开始了?都准备准备。” 骰子落定红色一面不偏不正地对着唐糖,唐糖有些心虚的往后挪了挪身子。这时人们纷纷开始起哄,嗓门最大的一个大声问道:“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唐糖想了一下说:“真心话是什么?大冒险又是什么?” “真心话就说说看你的第一次给了谁?大冒险么,也不为难你,就当着我们面和寒少亲一个。” 唐糖有些犹豫,迟迟不知该怎么选。这时有女人不悦地说:“玩不玩得起啊?玩不起的就喝酒。” 唐糖点头说:“我喝酒。”话音刚落,面前便推来了十几个酒杯。众目睽睽之下,唐糖一个个的杯子端起来,喝光了所有的酒。好几种不同的酒混在一起,喝完了以后就开始头晕眼花。眼前的人和物开始晃动,腿脚发软,正难受的时候,阎寒伸手过来,扶着她的胳膊说:“还行不行?不行的会就进屋里休息一下。” 唐糖扶着桌子吃力的站起身来,勉强着向众人道了歉,离开了人群,推开暗门,暗门的另一边是一个豪华的套房。唐糖扶着快要炸开的脑袋,走进卧室,将自己扔到床上,试图想要通过睡眠来缓解身体的不适。 也不知睡了多久,唐糖朦胧之中看到阎寒的那张俊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酒精燃烧着脑袋里面的理智,她伸手想要挥开此刻正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可是没掌握好力道,啪的一声,她纤柔的手掌不偏不倚的扇到了他的脸上。 这还了得,男人再不想虚耗下去,直接扒了唐糖的衣服。唐糖知道他又想要她的身子了,别过脸去,一串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手指不由自主地揪住身下的床单,顺从,她不住地告诫自己要顺从,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 身子被他侵入进来,那一个被入侵的地方,像一个破洞一样的,透着一股股的寒风进来,冻结了她的脏腑,也冻结了她的心灵。麻木不堪地承受着他一遍又一遍的撞击。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要扮演,而唐糖绝望的想着,自己所扮演的不过是这个男人泄欲的工具罢了。 等身上的男人发泄完毕,唐糖逃似的爬下床,冲到浴室里,将水开到最大,一遍遍的冲洗自己的身子。眼睛有些肿胀,不知道是醉酒的缘故还是真的想要用眼泪发泄着什么。 她蹲在水雾中,无助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忽然感觉好累。就好像是长征时候的红军战士,长征之前,信誓旦旦,想着走过那一段路就好了。可是真的走到了长征路上,就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这样的路途上不断的有人饿死有人被敌人打死,看似简单的长征,走起来怎么就那么难。 低声的哭泣着,哭声掩盖在哗啦啦的水声里,没有人知道她身心的疲惫。唐糖蹲在水雾中,抱着膝盖,忍不住又想起苏言,也许人就是这样,绝望的时候,总是本能的想要抓住一些东西,哪怕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也好过在漩涡中窒息而亡。他想起那年冬天,苏言爱怜地拉着她的手说:“伸进来我给你暖暖。”她想起那年夏天,苏言偷了他妈妈的钱,请她吃饭,却不敢向她表白苏言啊,你现在哪里? 浴室的门被拍得啪啪的响,唐糖忙抹了眼泪,关了水,擦干身子,围上浴巾开了门。门外阎寒仅着一件黑色的内裤,浑身上下精壮的身子毫无遮掩的呈现在唐糖的眼前。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纠缠下去,她感觉累了,想要休息了。越过眼前的男人,朝另一个卧室走去。 阎寒长臂一伸,拉住唐糖的胳膊,将她拉到面前来,声音略显冰冷:“你哭了?” “要你管?”唐糖不悦地甩着胳膊。 阎寒两手一起将唐糖牢牢地固定在怀里:“别以为我管不了你,你老实说,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第68章 酒后缠绵(2) 唐糖发疯地推着阎寒的身体,她始终还是学不会顺从,如果顺从的结果是这样的疲累,她害怕自己没有等到交易结束的那天就要被累死了。 “我问你,你的第一次给了谁?”阎寒上前一步将唐糖圈在墙边,不给她逃跑的缝隙。 唐糖无助地看着阎寒那种冰冷的俊脸,回答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阎寒又问:“小新是哪个男人的种?你的第一次是不是给了那个男人?” “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十八岁以前所有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唐糖抱住头,痛苦的说着。 阎寒冷笑一声:“真够贱的,十八岁就开始勾引男人了。” 唐糖眼神哀婉地看着阎寒,苦涩一笑:“现在嫌弃我了?嫌弃了就放我走吧,我保证走得干干净净,一辈子都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想走?我都还没有玩厌呢。这副身子,还真够诱人的。”阎寒说着将唐糖拉进卧室,粗暴地扑倒在床上。他对她身体的渴求,远没有结束。 没有开灯的黑暗的卧室中,男人低迷的声音淡淡地说:“再张开一点,乖听话,我若是不爽,你也不会舒服” 女人隐忍的声音有些哽咽:“求你一件事,我想搬出御苑龙庭。” “不行!你想要毁了我们的交易?”男人一面说着,一面卖力的索求。 交易,唐糖忽然后悔了,后悔答应了这个极不平等的交易。 清晨时分,阎寒洗了澡后穿好衣服,带着唐糖离开了这个豪华套房,来到色媚楼下的停车场。 车子驶出了停车场,阎寒一面漫不经心的开着车一面勾起嘴角微笑着扔了一叠金卡给唐糖,对唐糖说:“昨天是我的生日,这些钱时他们孝敬的,你收着吧。” “他们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为什么要我收着?”唐糖将那些卡收拢了放到阎寒的腿上,还有现在也太腐败了,什么时候送生日礼物直接送钱了? 阎寒腾出一只手来,将那叠卡顺手塞到唐糖并拢的两腿间还不忘在她大腿根部摸了一把:“昨天夜里你不累?这些就当做你的劳务费,我从来不欠人东西。” 唐糖拿着那叠卡,攥在手心里,心里一阵比一阵凉,劳务费?她什么时候成了躺着赚钱的人了?忍住心里巨大的愤怒,她打开车子里面的储物小屉子,将那一叠卡丢了进去,然后装出一副灿烂无害的笑容,对阎寒说:“寒少你昨天过生日,我没有准备礼物,昨天夜里的事情,就当送你的礼物了。停车,我要下车。” 对付什么样的人,就要用什么手段。老娘送你的乐子,两人是平等,谁都不谁高尚。 阎寒挑起眉毛,瞥了唐糖一眼,笨女人有长进,这么放得开了?看了一下车外的景物,快要到公司了,也没多少距离了。便停了车子。 唐糖下了车,一步步朝公司走去。清晨的空气还算清静,时间还早,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几十分钟。她一步步缓缓朝公司大楼走去,心里不住的告诉自己,已经十月了,再过几个月,等到了明年四月份,这场交易就结束了。再苦再累,都要坚持下去。千万不能向那个恶魔低头。 办公室里,唐糖一个人在位置上坐着,时间还早,其它的同事还没有来。昨天夜里不仅醉了就,而且一夜都被折腾得没怎么睡,现在坐在安安静静的办公室里忽然有些犯困。支着额头,闭目养神。突然手机闪了一下,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打开手机一看,“最近过得好吗?”是苏言发过来的短信。唐糖看着这一句简单的问候,心里莫名的有些欣喜,苏言,是苏言的短信。拿着手机的手有些抖,这么一大早的,苏言一定是在想念自己,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便发了这么一条短信。 毫不犹豫的,唐糖回复了一条短信给苏言:“我过得还好,你什么什么回来福元?”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这个月底,最迟下个月初回福元。你有没有想我?”苏言的短信很快地就回了过来。 唐糖死去多时的心,因为这一条短信,莫名的又剧烈的跳动起来,苏言,唐糖忍不住想起,那个春日的午后,那个干净清爽完美地嵌在一米阳光中的英俊男生,心中忽然变得温暖和舒畅,她有些激动的回复了这条短信:“苏言,我想你” “再等等,回去了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就这样短信发了好几个来回,上班的时候到了,同事们陆续来了公司,一天的工作就这样开始了。 因为有了苏言发过来的一条条温暖的短信,唐糖死灰一样的生活终于有了坚强面对的理由。其实女人就是这样的,再坚强的女人也需要男人的肩膀,再懦弱的女人也会因为心中爱着的男人而坚强起来,这是一个很难界定的命题,只要女人们自己最知道其中的滋味。 第69章 南小姐回国 时间划过十月,很快就进入了十一月。十一月八号的这一天下午,唐糖特地请了几个小时的假,提前下班,到机场去接苏言。带着满心的喜悦,收拾了手头的工作,一面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面急匆匆的朝电梯间跑去。 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唐糖躲闪不及撞了上去。眼看着电梯门要关了,唐糖抱歉地对女人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就朝电梯里跑去,险险地进了电梯。 那个被唐糖撞了的女人,上面穿着一身褐色的小西装,下面是同色的短裙,里面是黑色打底衫,和寒弈集团里面众多的职业白领一样的,打扮得精致精练却又不失优雅,然而昭示着她不凡身份的是她胸前别着的徽章。先不说她脖子上耀眼的钻石项链,腕上的纯金镯子,单是她胸前的这一枚徽章就足够寒弈集团总监级别以下的人对她毕恭毕敬了。 女人微微皱着眉头,看着匆匆忙忙进了电梯的唐糖,久久回不过神来,眼睛盯着电梯跳动着的数字,像是在想着什么时候。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几句后抬脚朝寒弈集团公司里面走去。 总裁专署里面,阎寒慵懒地转过椅子,看着站在一旁的女人,淡淡地问:“老妖精让你回来的?回来监视我的?” “少爷,黎董全都是为了你好。不过少爷不用这么防备我,我不过是想赶在年底回国探望一下我妈妈。”女人说着这些的时候,眼睛很是留恋地看着阎寒,看着他板栗色的头发,俊美无边的脸庞,还有他这么一副玩世不恭张扬霸道的神情。 阎寒慵懒地坐在他的专属大椅子上,抬起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对女人说:“南宋,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每一个为阎家效力的人,阎家都不会亏待他。可是你若插手我们家的家务事,那就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你!” 南宋微微点头:“少爷说的是,南宋此次回国确实只是为了探望母亲,至于黎董给你安排的未婚妻的事情,一律没有插手。” “这就是了,做好你本分的事就够了,没事了就出去吧。”阎寒淡淡地说着。 南宋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阎寒看着南宋离开的身影,隐约觉得有些怪怪的,可是哪里怪又说不上来。仔细一想,不过就是个阎氏财团里面的一个普通员工罢了,是他自己多心了吧。 几年前国内经济不太景气,阎氏财团趁机收购了好些公司,当时这个南宋的家里开的南氏化妆品公司,资金漏洞太多濒临倒闭,后来阎寒出面给收购了过来,不用想也知道,按照这位爷的个性,当然是把价钱压得最低,恶意收购了南氏化妆品公司。南氏公司的老板受不住打击,服药自杀了。 再后来南宋拿着卖掉公司所得的那点钱安顿了自己的家人后,毅然进了阎氏财团,从普通的职员做起,努力拼命,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了阎家主母黎君的赏识,提拔了起来。 当时阎寒在国外开了一家大的集团公司,黎君害怕儿子年纪太轻遇事思虑不周,再加上当时的阎氏的生意在国内已经根基很深,又有阎家老爷子阎建业坐镇,不用再担心什么,于是黎君就带着几个心腹到了国外帮忙阎寒照看公司。 再后来的时候,就不难猜测了,阎寒的年纪一天天大了,虽然身边没怎么少个过女人,可是却总是每个定性。黎君就这么一个儿子,有事没事总喜欢找一些女孩安排阎寒相亲,想要儿子快些结婚,快些抱孙子,同时也快些为阎家传宗接代。 阎寒最烦的就是被人摆布,被黎君强势压迫者相亲了几次后就不厌其烦地逃回了国。国外一个偌大的集团公司放在那里,没有人坐镇自然不行,黎君分不开身就留在国外。阎寒这才在国内安然逍遥地过了好几个月。 阎寒站起身,在总裁专署里面来回踱了几个来回,现在都十一月初了,马上就十二月了,他知道他那位老妈的个性,说一不二,说了安排一个女孩子年底回来跟他见面,就一定能做得到。可是他最讨厌这也被人当个傀儡一样的摆布,都已经回国了,还能逃到哪里去? 阎寒这边正愁着怎么应付老妈的时候,唐糖这边已经在机场里接到了苏言。 苏言他还是那样的干净清爽,穿着一件白衬衣,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看到唐糖后笑着挥手。 看着苏言一步步的走近,有那么一瞬间,唐糖觉得自己又要沉迷进去了。她也抬手朝他挥手。然后等着他靠近。 热闹的机场里,两人相视而笑。有些话说出来反而突兀,就这样的一个笑容,就足够了。 苏言笑着说:“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然后一起去看电影。” 唐糖笑着在苏言的身上拍了一下:“还真够执着的,这已经是你第几次要请我看电影了?”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两个人谈恋爱呢,送花,太矫情,说我爱你呢,万一等到不爱的时候就自己砸自己的脚了,还是看电影ng漫,两个人一起看一段海枯石烂的爱情电影,被那种浓烈爱情包围着,感动着,才是真ng漫’。”苏言一面说着这些一面拉过唐糖的手。 唐糖惊愕地看着苏言,声音有些发抖:“你竟然还记得?”那是她很久很久以前说过的,那时候还在上高中,有一次在学校补功课补得很晚,晚上和苏言一起回家的时候,她随口说的。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苏言紧紧地拉着唐糖的手,温柔的说:“是啊,我都记得,要是我能早些向你表白,我们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唐糖别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苏言笑了一下:“什么告不告白的,多矫情,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的,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不谈情也不说爱,好不好?”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资格同他谈情说爱了。 苏言的脸僵了一下,最后笑着点头:“也好,我不勉强你。”也许,有的事情,错过了,就再扳不回来了。就像弄乱了的线团,要想理顺,只能生生地讲打结的凌乱纠缠剪掉。只是这一剪子下去,要拿出多少的勇气,他还不知道。 两人找了家餐馆,一起吃了饭。然后朝电影院走去。正赶上泰坦尼克号的回ng潮,两人买了票,进了电影院。 泰坦尼克号,讲述的是一对在豪华游轮上相遇的男女,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至死不渝呵,多么诱人的词汇,可惜美好的事情总是短暂。不求天长地久,只求爱情来临那一刻的璀璨,为了心中的爱,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电影院里观众席上的观众不是很多,也许是因为这个电影已经连续放了大半个月了,人们早就看过了的缘故。当看到游轮撞上冰山,男主角带着女主角努力逃生的时候,唐糖忍不住大哭,如此单纯洁净的爱情,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找到,假如能够找到,她一定不要他死,她宁愿用自己的死来换取他好好地活着。因为她真的已经累了,不想再折腾了。 当电影全放完了的时候,唐糖已经哭得难以自抑。苏言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好了,没事了,一个电影而已。下次我们看一个喜庆的。” 唐糖一面哽咽着,一面对苏言说:“没没事,我就是就是难过。你让我哭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唐糖明明不想哭,可是一路走来受的伤太多了,她是真的难过,心中的抑郁压抑太久,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也许只有在苏言面前,她才可以哭的这么放肆。 抽泣着拿袖子抹眼泪,冷不防的却被苏言吻住了嘴,这时是一个单纯的吻,无关任何欲念,只是一个关爱的吻。这是苏言第二次吻唐糖。唐糖被这突如其来的吻震惊得忘记了哭泣。 一个长吻结束,唐糖不舍得看着苏言:“谢谢你苏言,我想通了,时间不早了,你快些回家吧,我也要回去了。” 苏言拉住唐糖的手:“你想通什么呢?就不能多和我一起呆一会儿?” 唐糖咧开嘴笑着,脸上因为泪痕的缘故,有些僵硬,她对苏言说:“我想通了,只要我们都好好地活着,就算不能在一起也是好的。你要好好地活着,我也会好好地活着。” 苏言也笑了,唐糖以为他会笑着说,真是傻,你的脑子就这水平。就像从前她做不来题目向他求助的时候,他经常说的那样。可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这么说,而是说:“唐糖,我们结婚吧。如果我不娶你,怎么能确认你是不是好好地活着?” 唐糖想笑,苏言说出这样的话,她真的好开心。可是她笑不出来,她转过身去,朝电影院外面跑去,她怕自己跑慢一点点就忍不住想要答应他。她要跑快一些,再跑快一些,才能让自己狠下心来忘记苏言的那句话。 打了车子,一路催着司机快些,再快一些。回到御园龙庭的时候,时间是晚上八点钟。小新在看动画片,阿琴在打扫卫生。阎寒站在客厅里面的落地窗子前,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想事情。 第70章 送她离开 唐糖朝楼上走去,还没走几个台阶就被阎寒叫住:“你今天下午去哪里了?” 唐糖紧紧握住手指,努力隐忍着,对他说:“没去哪里。” 阎寒锐利的眼眸看着唐糖的脸:“在我面前,你最好选择不要说谎。” 唐糖忍不住了,她对着阎寒喊道:“我陪你上床,顺从你的意愿,尽量做到乖巧听话,我不图你一分钱,我只想我自己应该有的自由,这样可不可以?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了好不好?我是人,我不是玩物!” 阎寒有些动容,他想伸手去抚摸一下这个笨女人泪痕遍布的脸,可是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转身就上了楼,随便进了个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阎寒的手身在半空中有些狼狈,他收回手,重新走到客厅里面的落地窗前,忽然想起几个月前那个李医师说过的,她的精神有些抑郁,需要让她开心一点,不然的话可能会加重,重度抑郁症的病人自杀的几率是很高的。 阎寒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想了一下,最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阿肖:“清花湖那边,找一栋风景好的别墅。记住,一定要是风景美丽让人心情舒畅的。” 电话挂断以后,阎寒也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也许只是因为老妈在电话里叮嘱过的,在未婚妻回国前把身边的花花草草清理干净。也许是,他开始厌倦她了。也许他只是不想看到她伤心欲绝的模样。不管怎样,他最终决定把她送走一段时间,应该是正确的选择。 南宋回到福元市后,先是回老房子里看望了她母亲。第二天就去寒弈集团报到了。 寒弈集团总裁专署里,南宋一身浅蓝色的秋季连衣裙,身材苗条,脸上的妆容无懈可击,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阎寒批阅文件时的认真模样,这个男人早在五六年前,就已经击中了她的心。见识过他各方面的过人本领,眼睛里就再也看不上别的男人了。 阎寒合上文件,瞥了一眼南宋,慵懒地说:“既然是专门请了假回国探亲,就不用来公司上班了。再说你是老妖精的人,我可不敢用你。” 南宋这此回国来,探亲不过是个借口,想要探亲,随时都可以请假回国,犯不着赶着这个时候回来。她这次急着回国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赶在阎寒见到他那位未婚妻前,和他扯一点绯闻出来。她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再不下手,就没有机会了,女人的青春可是等不起的。 从前她只想着讨好阎家主母黎君,要是能被黎君看中,再加上她自己的心机和手段,想嫁给阎寒并不是难事。可是她付出了所有的努力,终于得到了黎君的赏识,却不过只是黎君手下的一员得力的工具,她一次次的看着黎君选了那些家世显赫才貌双全的女人给阎寒相亲,她忍,她总想着只要找到机会接近阎寒就好了。 可是阎寒逃回国了,她再也见不到他了。等了大半年,她终于下定决心,与其坐等别人的安排,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想到这里,南宋微笑着对阎寒说:“黎董付给我丰厚的薪水,我可不敢偷懒。少爷你不用为难,公司里面有什么事情,尽管安排我去做吧。” 阎寒微微皱了下眉头,想着下个月他老妈给安排的女人就要回国了,他表面上不能忤逆了老妈的意思,暗地里躲着不见总可以吧。于是对南宋说:“也好,要不你先做我的秘书吧,下个月我可能很少在公司里,你在这里帮我看着,有什么事情了电话里给我报备。还有啊,不能在我妈那里出卖我。” 南宋微微一笑:“好的,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阎寒合上文件问南宋:“那个绿什么,什么时候回国?我妈让她什么时候来和我见面?” 南宋笑着说:“不是绿什么,人家姓吕,叫吕仪。好像圣诞节前回国吧,黎董大约是打算让你和那个姑娘一起过圣诞节,你知道的,外国人很喜欢这个节日。” 阎寒微微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对南宋说:“好,我知道了。这些文件你发下去吧。你是老妖精手下的人,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这个少爷尽管放心。”南宋说着便开始着手工作了。阎寒走出了总裁专署,他要想一个好办法,巧妙地逃开和那个绿什么的相亲。 南宋看着阎寒离开时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欣喜,太好了,她终于有见到他了。只要能看到他,实实在在的看到他的样子,真真切切的听到他的声音,她就有机会和别的女人竞争。她不要再等了,她要想办法和他做点什么事出来,让黎君不接受也得接受。 没有人知道,南宋早在六年前,那一次公司收购洽谈会上看到阎寒的时候,就被他俘虏了。今生今世如果不能嫁给他,她宁愿去死。 自从和苏言在电影院里分别以后,唐糖的心情一直不好。工作的时候频频出错,已经被史文骂了好几次了。 这一天唐糖在公司里找了个角落,铺了张报纸坐下来,发呆。这段时间,像是被下了咒语一样,脑子里总是回想着苏言的那句话:如果我不娶你,如何能确认你过得好不好。 有的事情,越是想忘记,就越是忘不掉。 如果一个根本就不喜欢的男人说这句话,当然就可以一笑了之,听过就忘了,可是这句话是苏言说的,那是苏言啊。唐糖抱膝坐在角落里,心里很是煎熬。心灵深处,她还是爱着苏言的,她做梦都想和苏言结婚。可是理智里面,她告诉自己,不可能,她不可能嫁给苏言。他妈妈不会同意,而且唐糖自己也觉得自己不配。 事情为什么要这么纠结? 唐糖闭着眼睛,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内心。突然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你在做什么?” 唐糖睁开眼睛一看,见是总裁身边新来的秘书南宋,南小姐,忙站起身来,恭敬地说:“没做什么,只是想找个地方换换脑子,这就去工作了。”说着,要回自己的办公室。 “等等。”南宋出声叫住唐糖,凝眉看着唐糖:“你真的是叫唐糖?” 唐糖一脸的无辜:“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唐糖,南秘书,你问这个做什么?” 南宋摇头说:“没什么,我刚来公司不久,正在记人名。没事了,你去忙吧。” 唐糖见没事,就转身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心里想着这个总裁秘书有些奇怪啊。 同样的,南宋也觉得这个唐糖有些怪怪的,忍不住自言自语:“像,真的是像。可是不可能啊” 阿肖做事的效率很快,十一月底的时候,就按照阎寒的要求,在清花湖旁边找了栋别墅。不仅周围的风景极美,房子的设计和装修都是顶尖的。 十二月初的这一天唐糖下班回到御苑龙庭,晚上吃饭的时候,阎寒开口对她说:“明天起你不用去公司了。” “为什么?”唐糖吃惊地看着他。 阎寒对着她笑了一下:“不要怕,职位还给你留着,工资也照发,我批你一段时间的假,你好好休息一下。清花湖那边,已经给你找了处房子,明天我送你去住一段时间。” 唐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没有听错吧,可以搬出御苑龙庭,还可以不用上班照样拿工资?原本嚼着食物的嘴一时间忘了咀嚼。难道是他良心发现了?不能够啊,哦,想起来了!上次顾禹说过的,年底的时候阎寒的未婚妻要回国了,难怪要这么急着把自己送走。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有这么好心。 想到这里,唐糖微微一撇嘴,继续吃饭。不管怎么说,只要能离开这个男人,离开御苑龙庭,她就会开心得睡不着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唐糖就收拾好了自己和小新的行李。一个大行李箱外加一个小行李箱,站在楼下不远处的花园里,抬头看着天空中流荡的白云,能在福元市这样的大都市看到这样可爱的云彩着实难得,这是一个好兆头,也许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阎寒开了车子停在唐糖母子俩的身边,透过车窗说着:“上车吧。”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听不到什么温度。可是唐糖依然开心的笑着,把行李箱放进车子后备箱,然后带着小新坐到后排座位上。 车子刚一出了御苑龙庭的大门,唐糖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叫住阎寒说:“停车,停车,我前几天在网上买的书忘了带了。” 阎寒低低地骂了一句:“真是笨,收拾了一早上的东西,还能有东西忘了带。” 唐糖懒得理会这个别扭男人,下了车子,跑回房间抱了几本书出来,重新坐回车里。阎寒忍不住问:“要不要再想想,还有什么没带的?” 唐糖抱歉地笑着:“没有了,呵呵,可以走了。” 阎寒的车子很快地就离开了御苑龙庭的大门,朝清花湖开去。就在他的车子刚离开不久,一辆白色的车子从一个角落缓缓移了出来,这是一辆德系车,车子稳重舒适,此时此刻车子里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阎寒的新秘书,南宋。 第71章 快乐圣诞 阎寒这些天没有去公司,南宋本来是送文件来给他过目审批的。没想到却在他家门口处看到了这样一幕场景。他堂堂阎氏的太子爷,什么时候都是女人巴结讨好的对象,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女人的司机?南宋忍不住一拳重重地落在身边副驾驶位置上的一摞文件夹上。 她不过才半年的时间没看到他,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内心涌出浓浓的不甘,她爱阎寒爱了这么多年,那种浓烈的感情早就融进了骨髓,短暂的停留后,南宋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沿着阎寒车子离开的方向,一路追了出去,可是迟了,错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再也追不上了。 阎寒开着车随着路上的车流在路上飞驰,车里面小新凑近阎寒好奇地问:“寒叔叔,我们的新家里面有没有机器人?有没有好吃的点心?能不能看动画片?” 阎寒漫不经心的回答说:“有啊,那里什么都有。” 小新顿时高兴的冒泡,小孩子的心里所关心的事情就是简单。唐糖拉过小新,让他安静地坐好:“少说几句,让寒叔叔专心开车。” 阎寒笑着说:“你还说他,小孩儿有时候都比你聪明。” 唐糖没再说话,安静地看着车外的景物,看着车子离开闹市,来到一大片风景宜人的别墅区。打开车窗,迎面扑来的空气新鲜了许多,虽然时间已经十二月了,可是唐糖依然觉得这扑在脸上的空气如此的温暖和自由,眼睛里看到的是建筑风格各异的建筑,原来那些优秀的建筑设计师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了这里啊。 车子开进了一个独栋别墅院子里。唐糖知道已经到了,待车子挺稳了后拉着小新下了车。小新一下了车就被院子里的一架秋千吸引住,自己去玩自己的了。阎寒帮着唐糖把行李提到房间里,在玄关处换了鞋子,上了楼梯,经过二楼,爬到三楼。 入目的景物让唐糖忍不住惊叹,房顶是透明的,四面墙壁有两面墙壁是透明的,这个房间很是宽敞,房间里面摆着柔软舒适的大床,也摆着设计巧妙的书柜,还有形状可爱的沙发,沙发的周围铺着棉麻手工编织的地毯。奢侈是奢侈了一些,可是这样的物质带来的感官享受也是廉价的东西所达不到。 唐糖行走在透明的墙壁边,伸手抚摸透明的墙壁,仰头看着透明玻璃质的房顶,仿佛行走在半空中飘荡的泡泡中也好像置身于晶莹的水滴中,这样的感觉太美妙了,就像自己化身成了精灵,远离了俗世。 阎寒信步走到唐糖的身边,问她:“还喜欢吗?” 唐糖点头说:“很美,很喜欢。”下一秒唇被这个男人吻住,身后是透明的玻璃质墙壁,退无可退,只能像从前的很多次一样承受着他的需索。她的心里忍不住想,这样美丽的房子里,和一个如此帅气多金的男人拥吻,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美妙的事情,可是美丽的表象下面,有谁知道她不过是他泄欲的玩物,而他离开这里以后将会有更多的女人,他有他的未婚妻。 这一个吻异常的长,唐糖忍不住推开男人的身体说:“这里是透明的房间,你不要太过分。” 阎寒戏谑地笑着:“吻都吻了,这一会儿知道害羞了?放心吧,这样的墙壁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任何东西的,我们就是在这里做了,别人也不会看到。” 唐糖太明白这个男人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了,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然有了兴奋的迹象,她忙离开几步远对他说:“你先回去吧,我住在这里就好了。那个小新还在下面,我要去看看他。” 阎寒勾住唐糖的手,戏谑地说:“怕什么,今天不吃你。”然后一用力把她拉进怀里,低声说:“等我下次来了,再好好地‘爱’你。” 唐糖没有说话,一年的交易没有结束,她没有任何反抗的理由。她推开男人的身体,朝楼下走去。楼下的院子里,小新坐在秋千上,看到唐糖后大声喊着:“妈妈,来推我呀!” 唐糖笑着走到小新的后面,推着他荡秋千,听到他欢快的笑声心里才感觉温暖一些。 阎寒没有过多停留,有些日子没去公司了,他打算接下来去公司看看。走出这个花园别墅,开了车子,朝公司驶去。没走多远,扔在座位上的手机铃声大作,阎寒一看来电显示顿时变了脸色,接了电话不耐地说:“你老这一会儿找我做什么?我知道你惦记着抱孙子,孙子我保证会给你,你让我清静几天行不行啊?” 电话那边黎君耐着性子对阎寒说:“你小子少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我可告诉你,吕小姐下周就回国了。我给了她你的地址和电话,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这个吕小姐追到手有你好看!” “好,好,我知道了,你老还有什么指示?”阎寒很是不耐。 黎君太了解她的这个儿子了,电话那边叮嘱道:“这一次你少给我玩花样,妈很喜欢这个吕小姐,这一回你和她恋爱的全过程妈要全程跟踪,你最好给我老实一些。” “你老的意思我和她上床也要一个电话过去报告,让你一旁听着响?”阎寒痞气地说着。 黎君笑着回应:“你要是能和她上床就更好了,妈就能抱孙子了” 阎寒彻底被这位老妈雷到,忙不迭地挂断电话。 下午的时候,阎寒坐在寒弈集团的总裁专署里,看着一份份的文件,凝眉分析着眼下公司各经营的各行业的形势。调整各分公司总裁的经营方针和策略,比如说十二月里即将到来的圣诞节,下月初的元旦节,还有一个多月后的春节。集团公司旗下的零售业,电子商务领域,房地产行业,等等,是否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应对市场的策略。各个环节有没有保持足够的顺畅,有没有留下漏洞让竞争对手有机可乘。 认真工作中男人是最迷人的,南宋站在一旁,等待着阎寒随时有可能下达的命令。她看着这个俊俏到妖艳的男人,心里一揪揪的难受,她不能忍受他和别的女人一起,今天早上在御苑龙庭门口看到的那一幕,让她已经等不及了,她想要得到这个男人。 阎寒看完了所有的文件,然后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让南宋去传达。做出决断后的阎寒又恢复了那副痞气模样,他笑着对南宋说:“给他们说,只要他们有能力稳定自己打击对手,我就让他们发大财,要是他们没那个能力,就等着活活饿死吧。就照我的话说,我的手下不需要废人!” 南宋点头应了一声,接过总裁批示过的文件,离开了总裁专署。 唐糖就这样在清花湖边的花园别墅住了下来,前段时间劳力伤神,她早就想休息了,还有长期服用避孕药,内分泌被打乱,年纪轻轻就是长感觉疲劳,现在好了,她终于有时间来关心一下自己了。 这栋房子里,她有足够的自由,附近就有大型的超市,供给所有的物质需求,她可以自己给自己煲汤喝,可以透过顶层透明的玻璃墙壁看外面的美景,清澈且波光凌凌的湖面,湖边的公园一早一晚锻炼的老人,晚上躺在床上看明朗的夜空,给小新讲童话故事听,生活一下子像是进入了冬眠,没有伤痛,没有挣扎,回到和小新一样的年纪,吃饭,玩耍,欢笑,然后睡觉。 没心没肺的日子一直过到圣诞节前夕。半个月左右的调整,唐糖感觉身体和心里都舒畅多了。反而在房子里闷太久了怪憋闷的。圣诞前夕这天,唐糖打电话给林巧巧,问她到哪里比较好玩。 电话那边林巧巧有些忙碌,对唐糖说:“玩?我可没时间玩。我在公司附近买了套房子,小两房的,看着不大可是花光了我所有的钱,我给你说,我现在一个月的工资付了房贷就剩不下什么了,今天晚上我要出去摆摊赚生活费呢。” 唐糖笑着说:“那好啊,那我来给你打工吧,免费的,不要工钱。你今天晚上在哪里摆摊?” 林巧巧推辞说:“上次你分了那么多钱给我,我都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唐糖打断她的话说:“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记着,好了,快说你在哪里?晚上我和小新一起去给你打工。” 林巧巧拗不过,便给唐糖说了地址,在福元市商业步行街旁边的小广场上。还叮嘱说,要是真的来,就早些来帮她抢位置。 “好嘞,一定不辱使命,我吃过午饭就过去给你占位置。”唐糖喜欢这样的劳动,每一份的劳动都能换来收获,虽然微薄,可是心里很踏实。 受西方文化的冲击,平安夜逐渐成了人们狂欢的时候,这个时候商家们会不遗余力的打出各种促销活动,不用怀疑,今天晚上将会是一个快乐祥和热闹的夜晚。 林巧巧也早早地下了班,在唐糖的帮助下提着几大包她从小商品市场进的小商品,摆摊出售。价格定得比较低,每一样的东西只能赚几块钱。不仅如此,还要时刻担心城管和一些小团伙会不会出现,可是买了几样东西出去收了钱后的心情是很愉快的。 第72章 他在意她吗?(1) 夜幕降临,各色霓虹灯争相辉映,外出的人们越来越多,最多的还是情侣,也有结伴出行的朋友,同事,或者同学。长期处于压力中的人们需要狂欢,需要购物,需要过节的喜悦。 林巧巧进的商品有帽子,手套,围巾等小商品,不仅如此,还别出心裁的进了一大桶玫瑰花。这小妮子还真会做生意。唐糖和林巧巧一起站在摊位后面,一面聊着天一面招呼着路过的行人,天气有些冷,可是两人的心情很开心,仿佛又回到学生时代,一起在图书馆看书,一起在操场上聊天。 小新是孩子,站不住,总是缠着唐糖去买玩具,去买棉花糖。唐糖灵机一动,从花桶中抽了六支玫瑰花放到小新的手里,对他说:“儿子,你要是把这六朵玫瑰花都卖出去了,妈妈就给你买棉花糖。记住了,要卖五十块钱一支哦。” 林巧巧忙说:“你也太黑了吧,我打算卖二十一支的,这花今晚卖不掉明天就不新鲜了。” 唐糖摇头说:“我这不是在教育孩子么,要让他早早地学会自己挣钱。而且我儿子长得这么可爱,怎么会连这几朵花都卖不掉?” 林巧巧忍不住指责:“你这当妈的还真是狠。” 小新早就站不住了,他和唐糖一起在那座花园别墅里闷了好多天了,好不容易出门,还不让好好地玩,这怎么行,于是问唐糖:“妈妈,我卖了花就能吃那个白白的糖了?” “对,把花卖出去了,就给你买。”唐糖蹲着身子,对小新许诺。 小新得到了妈妈的许诺,就拿着几支玫瑰花走开了。林巧巧看着小新的小小身子,叹息着说:“瞧瞧,多听话的孩子啊,你还真忍心,不过你别说,他做花童还真不赖。” 唐糖笑着说:“听话什么,调皮着呢,小心眼多的很,比我都会哄人。” 就在唐糖和林巧巧聊着天的时候,小新小手拿着花开始物色买花的顾客,忽然他稚气的脸上笑了起来。忙不迭地朝目标顾客跑了过去。 步行街的尽头,一个停车位上那辆豪华跑车的边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穿着一身中长款的呢子大衣,衣领高高竖起挡住十二月底的寒风,俊美异常的脸上带着痞气的笑容,一手指尖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一手拿着手机在讲电话:“刚刚和吕小姐吃了顿饭,现在步行街的入口处,你老有什么指示?” 电话那边黎君将信将疑:“你让吕小姐给我说句话。” 阎寒一脸的无奈,把电话递给身边的那位身穿英伦风格大衣,烫着大方优雅的卷发,脚蹬年度最新款皮靴的女子的手上,淡淡地说:“给老妖精说句话,免得我一晚上不安生。” 女人接过手机,对着电话笑着说:“黎阿姨,我是小仪。我现在和阎寒在一起呢恩,他人很好你放心吧,我们都是成人了,不是小孩子好,我知道” 阎寒没心思听吕仪讲电话,两天前这个女人下飞机的那一刻起,他就再没安生过。这一回他那远在国外的老妈监督得格外的严,逃都没法逃,只能硬着头皮和她一起吃吃饭饭,聊聊天,应付一下。 吕仪讲完电话,将手机递回到阎寒手中,顺便找了个话题说:“你妈妈说你二十岁不到就开了公司,而且业绩连年增长,我想知道,这些你是怎么做到的,是否在进入行业之前做过什么系统的分析和计算?”不愧是哈佛商院毕业的,句句不离本行。 阎寒不屑地笑了一下,伸手到外衣口袋中,身子随意地倚在车上,慵懒地说:“吕小姐,你说的计算和分析那是学数学的人们干的活,我们商人,不需要计算,需要的是这里。”一面说着一面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吕仪试探着问:“你说得是大脑?” 阎寒笑着摆手:“不是,是直觉,是对于商业场上资本,市场,大趋势的直觉。” “直觉?”吕仪皱着眉头重复道。对于这个男人,她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他总是在不经意间轻描淡写就能做成别人无法完成的大事。而且他今年才不过二十六岁,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她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能认识这个男人。 第73章 他在意她吗?(2) 就在吕仪还想开口询问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毛孩,穿着军绿色的小袄,黑色带卡通人物的裤子,脚上是可爱的小皮鞋,长得格外的可爱。他手里拿着六只玫瑰花,一只手的小手指吃力的攥住花枝,另一只手扯住阎寒的裤腿,摇晃着,稚气的声音说着:“寒叔叔。买花吧,买花给这个漂亮姐姐。” 不用说,刚才小新物色到的顾客就是阎寒这位阔少了。小新在两人的不远处观望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间出现,兜售自己手里的花。 吕仪一下子就被小新这个小正太给吸引了,她蹲下身子,笑着问小新:“你的花多少钱一朵?” 小新想了一下说:“漂亮姐姐要的话,就五十块钱一朵。” 不等吕仪说话,阎寒已经率先一步提着小新的小袄把他提到一边,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妈妈呢?谁让你在这里卖花的?”搞什么飞机,小新居然在大冬天的出来卖花?他们母子当真就穷到这个田地了? 小新朝着不远处几个摆摊的指去:“我妈妈在那里。” 阎寒顺着小新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唐糖和另一个女孩子一起再向路人兜售手套和围巾。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埋怨道:“真是个笨女人,蠢到家了,自己疯就算了,还让孩子出来卖花,万一被人贩子拐走了有你哭的。” 小新再次扯着阎寒的衣襟问:“寒叔叔,买花吧,妈妈说花卖出去了给我买糖吃。” 阎寒不悦地掏出皮夹,将里面的现金全都拿出来,差不多有两千多块钱,将这一叠钱塞到小新的小袄口袋里,对他说:“花我买了,钱给你妈妈,叫她早点回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小新将花递到吕仪的手中:“漂亮姐姐,花送给你了。”说完捂住装满了钱的口袋小跑着离开了。 阎寒忍不住冲着小新的小小背影喊道:“小子喊差辈儿了,什么姐姐,那是阿姨。” 吕仪拿着那六支玫瑰花,凑到鼻尖闻了一下,花香怡人。然后玩笑着对阎寒说:“我可不会谢你,这花是那个小朋友送的,呵呵。” 阎寒敛起脸上的笑容,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对吕仪说:“上车吧,送你回酒店。” 吕仪出身名门,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对福元市商场超市里面的俗物自然是看不上的,所以逛街根本就是多余,若不是为了应付黎阿姨,她根本就不会来这条步行街。 车子经过步行街旁边的小广场,朝吕仪住着的国际酒店开去,透过车窗,吕仪看到了刚才小新指着的女子,那个女人一面从小新的手里借过钱,一面在笑着说什么,那是一个很淳朴清甜的女人,墨色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皮肤极好,没有化任何的妆都让人看着极舒服。 车子里,吕仪收回视线,问阎寒:“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你好像很在意她。” “什么女人?”阎寒转动方向盘,同时加快车速,车子轻而易举的超过了前面的那辆奔驰。 吕仪笑着说:“不用装糊涂了,就是刚才那个小孩的妈妈啊。” “她?”阎寒的眼睛微微一笑,“我怎么会在意她?” 吕仪摇头说:“不,你很在意她,我都看出来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阎寒瞥了一眼身边的女人,与此同时拐上一条路,那座美轮美奂的皇室酒店就在不远处。 吕仪神秘一笑:“我也是凭直觉,女人的直觉!” 话音刚落,车子在皇室酒店门口的停车场停了下来,吕仪下了车,关好车门,朝着阎寒摆了摆手,转身朝酒店里走去。 阎寒没有立即开动车子,而是掏出一根香烟,燃上。这几天的时间并不属于他,为了防止远在国外的老妈随时打电话过来,他现在还不能回去。烟只抽了两口,其余的时间任它自己燃烧。沉默了良久,阎寒掏出电话来给阿肖打了个电话过去:“那个笨女人现在步行街那里摆摊,都不知道怎么会穷到这样子,你现在想办法给她划一笔钱过去。” “好的,寒少,我这就来办。”阿肖利落的回答。 阎寒忍不住追问:“等等,说说看你打算怎么给她钱?”他的印象中,每一次给这个笨女人银行卡,全都被她拒绝了。 电话那边阿肖笑着说:“这不刚才跟幸福彩票行的几个兄弟喝酒,他们留了一串数字给我。要是唐小姐能中了幸福彩票的头彩,不就有钱了?” “你小子,不赖啊。”阎寒玩笑着说。 电话那边阿肖回答说:“还不是寒少你想插手彩票市场?是你让我来探探风的。” “好,就按你说的办。”阎寒满意地挂断电话。 阎寒知道阿肖这样的,跟在自己身边,从来没缺过钱。阿肖他们这些人,钱已经对他们没了诱惑,他们心中最大的愿望,不过是跟随一个英明的老板而已。跟随一个可以让他们施展自己的老板。这是大英雄和小英雄相互的吸引。阿肖可以拿着他已有的资产独立门户,可是那不是他想要的,他的人生定位就是跟着阎寒这样的明主,看尽商场上的荣辱兴衰,乘风ng,成就一世神话。 第74章 幸福彩票(1) 幸福彩票,两元一注,两天开一次奖,最高奖金五百万。 步行街的小广场上,唐糖从小新的衣兜里拿出那叠钱,问他:“哪里来的?” 小新回答说:“我把花卖给寒叔叔了。” 寒少?唐糖微微一愣,紧接着四处看了一遍,她的生活好不容易才平静几天,她不想被他破坏了这份宁静。 小新拉着唐糖的胳膊说:“不用看了,寒叔叔和那个漂亮姐姐已经走了。妈妈,给我买糖吃,你说过的,花卖出去了就给我买糖的。” 听到阎寒已经走了,唐糖这才松了口气。将那一叠钱放到林巧巧的手上。林巧巧慌忙推辞:“这么多!我可不要。” 唐糖指着花桶说:“是你的花卖的钱,为什么不要?快那着吧,我要带小新去买糖吃了,这孩子一张嘴比老鼠还馋。” 林巧巧从那叠钱中抽出两张钞票,其余的退给唐糖:“小糖,你给我的钱已经很多了,其余的我不能要。”上次唐糖在世纪大厦中了五十万的奖,分了林巧巧二十五万,林巧巧用那二十五万和自己的一些收入,买了套小户型房子,付了房子的首付,一毕业就在福元市站稳了脚跟,她在心里已经非常感激唐糖了。 唐糖将那叠钱塞到林巧巧手里:“拿着吧,你每个月的工资都供房子了,这些是你该拿的,不要跟我客气了。”说完拉着小新走开了,给他买糖吃。 不远处有乡下来的农民工夫妇在卖棉花糖,两块钱就能买一大朵。唐糖买了三朵,这样的棉花糖平日里已经很少见了,要不是今天平安夜人多热闹城管管不过来,说不定还买不到。平安夜的寒风中,唐糖,小新和林巧巧三个人一边吃着棉花糖,一边摆摊卖东西。 夜里十二点多的时候,人流明显的少了许多,林巧巧见货品已经卖了一大半了,便准备收摊。唐糖趁着林巧巧收摊的时候,去附近的商店找洗手间上厕所了。在外面有一点不好,就是上个厕所太麻烦了。 小新站在摊位旁边,等着妈妈,和妈妈一起回家去。就在这他东张西望的时候,忽然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阿肖。阿肖冲着小新勾了勾手指,小新顿时笑着跑了过去。他的记忆里肖叔叔可好了,给他买了好多的玩具呢。 小新扑到阿肖的怀里,稚气的声音问道:“肖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阿肖在小新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脸上拧了一下,笑着说:“肖叔叔在这里等你帮个忙,替肖叔叔做一件事。做得好了,肖叔叔还给你买机器人。” 小新忙说:“那好吧,你说说看是什么事?” 阿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字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他把那个字条放到小新的眼前:“把这串数字记住,然后回家让你妈妈按照这串数字买幸福彩票,至少要买八十注,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千万不能让你妈妈和别人知道哦。”阿肖很早前就在幼儿园阿姨里了解到,小新对于数字有着一些很特殊的本领,算数方面的一点就通。这一点和寒少很像,从小就天赋异禀。 小新见阿肖一副很神秘的样子,顿时感觉很好玩,看了几眼,就把字条上的那串数字记了下来。然后朝阿肖挥了挥手:“小叔叔快走吧,我妈妈回来了,可不能被他发现了哦。” “乖,真是个好孩子,肖叔叔下回还给你买机器人。”阿肖摸了摸小新的脑袋,夸奖了几句后就走开了,没走几步就隐入了街边的黑暗中。 小新回到唐糖的身边。这时林巧巧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了,临走前将卖剩下的十几只玫瑰花都送给了唐糖,对她说:“今天晚上让你忙了一晚上,真对不住,这几朵花送你吧。” 唐糖接过花来笑着说:“不用跟我客气,我们可是老朋友了。” 林巧巧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说道:“真的不早了,我们散了吧。元旦的时候放假了我请你吃饭。” “好的,我等你电话。”唐糖说着,目送林巧巧提着装着卖剩下的货品的大袋子朝公交站台走去。直到她的背影完全的没入人群了,才拉着小新离开。这个城市里有着许许多多和林巧巧一样的人,没日没夜的劳作,只为了能在这个城市能站住脚跟。 假如没有遇到阎寒,唐糖现在也应该也是这样每天努力的劳动,用劳动换取赖以生存的经济条件。和这个城市里面南来的北往的年轻人们一样,安安静静亦或者轰轰烈烈的享受青春。 第75章 幸福彩票(2) 一个公交站台上,唐糖等了一辆去清花湖的公车,看着公车上坐着的稀稀疏疏的人,她才觉得自己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她本来就是这个城市里一个异常普通和平凡的女人,没有太大野心,只想过的简单有尊严。有选择不去做什么的权利。 公车走走停停,来到清花湖边的站台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两点了。唐糖拉着小新下了公车,朝他们暂时落脚的那个花园独栋别墅走去。别墅区的路上,在这样的凌晨格外的安静。看不到一个人。 还没走几分钟,突然对面路口拐出一辆车,明亮的车灯在这个暗淡的凌晨时分显得很是突兀。唐糖一面抬手挡住车灯的光线,一面拉着小新躲到路边。车子的车灯突然熄灭,然后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唐糖见车子停了,便要继续往前走,已经凌晨了,她想要快点回家睡觉。这是车门打开,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走下车来,叫住唐糖:“小糖,真的是你?” 唐糖收住脚步,朝车上下来的人看去,忍不住惊呼:“苏言?是你?” 自从那天电影院分别后,唐糖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苏言,而苏言也没有再来过电话和短信。两个人似乎都刻意的在躲避着或者思考着什么。 唐糖看到苏言,心里涌现出莫名的喜悦,这样的喜悦感要追溯到好几年前,早在唐糖十八九岁的时候,见到苏言的时候,就开始觉得莫名的开心了。她拉着小新走到苏言的跟前,笑着问:“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里?” 苏言看了一眼小新,和小新怀里抱着的玫瑰花,也笑着问:“我还想问你呢,你大半夜的怎么在这里?该不会在这附近和人约会?” 唐糖摇头说:“别取笑我了,谁愿意和我约会?这花是我朋友卖剩下的,顺便就送给我了。” 小新分了一半的花,递到苏言的手里:“言叔叔,好长时间都没见过你了。这花送你的。” 苏言被小新逗笑了,接过玫瑰花放在手里。唐糖忙解释说:“这孩子今天晚上什么都没学会,就只学会送花。” 苏言拿着几支玫瑰,对唐糖说:“我今天晚上是来这里参加一个朋友举办的圣诞派对,玩得有些晚了。” 唐糖点了点头,她知道住着独栋别墅的富人们,都喜欢举办一些派对,请一些朋友,业内伙伴或者媒体记者来家里开个酒会吃个小自助餐什么的。这些名流和上层人士的圈子,她并不太感兴趣。 苏言又问:“你们要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们?” 小新率先回答说:“不用了,我们就要到家了,你看,就在那边。” 苏言扭头朝小新指着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栋临湖的欧式独栋别墅,建筑和设计都有着许多独到之处,地理位置也很好,想必价格一定不会低。正想着这些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苏言拿出手机对唐糖笑了一下:“你们先等一下,我去接个电话。” 苏言走出几步远,接通电话。因为是凌晨时分,这个世界最沉静的一段时间,虽然苏言刻意走出一段距离,可是他讲电话的声音还是被唐糖清清楚楚的听到。苏言对着电话说:“我今天晚上找国外回来的那个风投专家谈了,他还是没同意投资要不你再统计一下公司的资产状况没事,实在不行了就再想其他办法” 唐糖知道苏言可能遇上什么麻烦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资金方面的。她认识苏言这么久了,不难从他的表情和动作判断他的内心情绪。待苏言接了电话回来,唐糖忍不住问他:“你的公司是不是需要资金?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言摇摇头:“没事,很好,我送你们回去吧。” 唐糖拉住苏言的胳膊,再次追问:“苏言,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要是还当我是朋友,就告诉我吧。” 苏言叹了口气,这才开口说:“外地的分公司开得太仓促,财务没有做出足够的预算,出了点资金漏洞。” 多简单的解释,好像没什么大问题一样,可是唐糖一听就知道,那是苏言为了躲避和李苗的订婚,才跑到外地开分公司,苏跃集团本来就是个规模不大的小公司,能把本地的公司经营好就很不错了,再多了一个分公司,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折腾? 想到这里,唐糖的心里有些难过,她握住苏言的手:“你这是何苦?为了逃避订婚,给自己揽来这么一大摊的麻烦。你说你是不是自作孽?” 苏言别开脸,看向别处:“我宁愿累一点,忙一点,也不要和不爱的人订婚或者结婚。” 第76章 四十个亿 唐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已经没有力气在和苏言谈感情的事,于是岔开话题说:“你现在需要多少钱?” 苏言勉强一笑:“没事,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不用替我担心。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唐糖生硬地点头,说:“好。那我回去了。”他既然不想说,那就不用再问,每个男人都是有自尊的,他们不需要女人的同情。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又听苏言问:“你住在这里,那你是不是已经离开他了?” “离开他?那要等到明年四月份了。放心吧,我不是自甘堕落的人,我一定会离开他的。”唐糖说完这些,拉着小新走远了。 回到房间里,唐糖很是疲惫的拿了衣服到浴室里洗澡,打算好好地洗个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唐糖在浴室里泡澡的时候,小新却爬到书桌前的凳子上坐了,打开唐糖的笔记本电脑来,玩简易的小游戏。这年头有的四五岁的孩子玩起电脑来都比大人们玩得还顺溜。 唐糖洗完了澡,穿着柔软的睡衣,倒到床上就要睡觉,身子却被小新使劲推着:“妈妈,买彩票,快起来。” 唐糖翻了个身,疲惫地说:“儿子,不买彩票,妈的运气一直都不好,中不了奖的。” 小新想起和肖叔叔的约定,便更加卖力地推着唐糖:“能中,一定能中。” 唐糖被小新折腾的睡不踏实,索性爬起床来,打开网页,进入网上购买彩票的网页,对小新说:“是你让我买的啊,要是中不了奖,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说,买什么彩票?” “幸福彩票。” “什么号码?” 小新一字不落地把阿肖给他看的那个字条上的数字背了出来,唐糖选好了号码,然后又问小新:“你确定买这个号码?” 小心点头,想起什么又补充说:“买八十注。” 唐糖握着鼠标的手一抖:“什么?八十注?你明天不要吃水果蛋挞了?”八十注得多少钱啊。 小新点头说:“买吧,我不吃点心了。”有了肖叔叔买的机器人,少吃几块点心也没什么了。 午夜时分,尤其是疲惫边缘,半睡半醒的人,理智是最薄弱的,唐糖手指一点,输了网银的密码,就这样完成了交易。然后钻进被子,做她的春秋大梦去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后已经是下午了。带着小新去超市买了东西,做了顿简单的晚饭,晚饭后看书,上网。生活很简单,很平静,阎寒那边一直没有打电话让她去上班,她乐得轻松自在。 第二天,唐糖还沉浸在美梦里,忽然手机铃声大作,谁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唐糖极不情愿的接听了电话,对面一个很甜美的声音说道:“请问是唐糖唐小姐吗?” 唐糖睡意朦胧地说:“是啊,我是唐糖。” 对方甜美的声音继续说:“恭喜你中了幸福彩票本期的头等奖,奖金一共四十亿,请在下月二十号前,前来***领奖。” 一瞬间,唐糖的睡意全无,呼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对着电话傻笑:“你没骗我吧?我真的中奖了?” 对方客服耐心地核对了唐糖的身份证号,确认无误后,确认唐糖真的中奖了。 挂断电话,唐糖下床穿了衣服,跑到洗手间用凉水洗了脸,确认自己没有做梦,才对着镜子傻傻地笑了。难道说老天睁开了眼,终于开始眷顾她了? 当天福元市各大报纸,各新闻媒体,纷纷报道:今日本市出现一神秘买家,购买幸福彩票,一举夺得四十亿大奖。 神秘买家,唐糖,在十二月底的这天,买了副墨镜戴着,非常低调的拿着身份证办了领奖的手续,一张卡到手,摇身一变,逆袭到身价过亿的人群中。没想到,她唐糖也有成为富婆的一天。 很是低调的,揣着那张存着巨额奖金的卡,找了个安静的咖啡馆坐着。小新被送到清花湖别墅附近的幼儿园里去上学了。唐糖一面安静的喝着咖啡,一面冷静的思考着关于金钱的种种。想当初家里没钱的时候,每天做梦都想着怎么多赚点钱。现在好了,大奖到手了,却突然感觉到一种空洞。莫名的空洞。 原来,金钱并不是生活的全部。 咖啡馆中,唐糖从中午一直坐到下午。历时三个多小时的思考,最后她终于打定主意,拿起手机拨了苏言的电话:“喂,你现在哪里?我想见你一面。” 苏跃集团,财务部,唐糖把那张存有四十亿资金的银行卡交给了苏言。完成了这些的时候,唐糖的心里竟然有些淡淡的成就感,她终于可以帮到苏言了。 从财务室,回到总裁办公室,苏言几次欲言又止,清秀的眉头拧到一处,他有些为难的看着唐糖:“这次真的是要谢谢你。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莫说四十亿,只需要几个亿就能化解这次的资金短缺了。” 唐糖笑着说:“没事,反正那时买彩票中的奖,没什么的,全都放你这里好了,你能用就用,不能用帮我存着也好,你也知道,我学历史的,不懂如何投资如何买股票。” 苏言还要说什么,唐糖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打断他未说出口的话:“都四点多了,小新这会该放学了,我先走了。”说完急匆匆的离开了苏言的总裁办,生怕迟疑一秒钟他会反悔,不要她的钱。 出了苏跃集团,唐糖拦了辆车,朝清花湖赶去。路上,唐糖忍不住傻笑,这么多年来,每一次都是苏言帮助她,每一次都是她连累苏言,这一次她终于能够帮助苏言了。她终于可以为她爱的男人,做点事情了。就算她的身子脏了,配不起他了,可是她对于他来说并不是毫无价值,这样,也许就够了。 幼儿园门口,小新从众多孩子中走了出来,拉着唐糖的手,问道:“妈妈,今天晚上吃什么?” 唐糖蹲下来,拧着小新的脸说:“我们去餐馆吃你最喜欢吃的红烧鱼,糖醋鱼,还有清蒸鱼,鲫鱼汤好不好?” 小新想了一下说:“不好,太多了,一顿才吃不完。一顿吃两样,慢慢的吃才好。” 唐糖点头说:“乖儿子,你说得对,好饭要慢慢吃,细水长流才是生活的本质。”其实她根本不要那么多的钱,她需要的是细水长流那样的平静温暖的生活。 刚刚送走了圣诞节,明天又是元旦节了,餐馆里节日期间每天都有特价菜。唐糖带着小新,在餐馆里点了一个今天的特价菜,又点了一道糖醋鱼,外加一个青菜,两个人一起坐在布置得很温暖的餐馆里吃了一顿美味的晚餐。结账的时候,老板娘送了一个可爱的玩偶给小新,母子俩一边说笑着一边朝家里走去。 和唐糖的平静淡然的生活相比,阎寒的生活要精彩多了。在他老妈的监视下,他不得不每天抽出几个小时的时间,和吕仪见面,聊天。而吕仪则充分印证了,恋爱是谈出来的。这几天里,她几乎每天都要和阎寒讨论企业管理,金融股票,行业趋势,宏观经济,地产楼市,等等的经济与商业方面的东西。 而许多的知识是很难解释的,每每这个时候,阎寒都会随便编造一些东西来应付吕仪,相反的吕仪却觉得阎寒说的句句在理,引为经典,就差那支笔在本子上当成名人语录给记下来了。崇尚自我与张扬的阎寒,早被这个女人缠得分身乏术。本来想着见一见面,应付一下老妈就够了,谁知这个吕小姐一来就逗留了好几天。 年度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阎寒不想再理会他老妈的诸多叮嘱,决定让那个吕小姐爱咋地咋地,反正他根本就不需要未婚妻,他还没有玩够。 天色刚刚暗下来,阎寒就开着车出了御苑龙庭,打算去色媚喝酒。车子刚一驶出大门,就看到吕仪穿着一件白色的呢子大衣,披着层次分明的ng卷发,脚踩长靴,带着墨镜,等在那里。阎寒忍不住在方向盘上狠狠地拍了一把,真是抓狂了,这个女人怎么找到这里的。 吕仪见到阎寒的车子,立刻露出了笑脸,伸出胳膊拦了一下。阎寒刚一把车停了下来,吕仪就拉开车门坐了进来。身上撒发着淡淡的极品香水的味道。她很是优雅的摘下墨镜,用英语问道:“你要去哪里?”和很多的望族女子一样的,吕仪有着极好的教养,一举手一投足都很是优雅有礼,落落大方。 阎寒瞥了吕仪一眼:“都回国了,还是说汉语吧。我今天晚上去的地方不适合你,你还是回酒店吧。” 吕仪笑着说:“我都已经来了,还坐在你车里了,你就带我一起去吧。” 阎寒一面漫不经心的开着车子,一边问吕仪:“你家在京都,你这次回国怎么不回家看看?”言外之意你怎么还不快些走人啊,小爷可是懒得抬举你了。 吕仪抬手理了一下颊边的长发,笑着说:“我家里人都没催我,你倒是急了。哦,对了,昨天黎阿姨打电话给我说,她决定把手中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就回国。” 吱的一声,车子猛然刹住,阎寒很是讶异:“你说什么?老妖精要回来了?” 第77章 拿着这些钱去洗胃 车子停在色媚楼下的停车场,停车场上已经停了许多的车了,几乎找不到停车的位置,又是圣诞又是元旦的人们忙了一年纷纷开始娱乐,男人们要娱乐,不来色媚就玩不爽。阎寒绕了个弯绕进地下车库。停了车,从地下车库坐电梯直接来到色媚的大厅。 “这是什么地方?”吕仪紧跟着阎寒,问着。大厅里面的高台上,有穿着火辣的美女正在风情万种的跳着钢管舞,dj做出来的音乐和着美女撩人的舞姿拨动着全场人们娱乐的神经。 阎寒一面朝钻石会所走去,一面痞气地对吕仪说:“在国外没去过这样的地方?也对,这里多半是男人们找乐子的地方。”说着回头瞥了一眼吕仪:“我说你该不会还是处女吧?” 吕仪忍不住拉了拉身上呢子大衣的领口,吕家的家教中,有教钢琴,小提琴,芭蕾舞,有教穿衣戴帽的诸多规矩,有教各种名流晚宴上的社交礼仪,她这样的根正苗红的望门闺秀今天却被人带到这样下三流的地方还被问是不是处女,简直太离谱了。 阎寒看着吕仪一副极力隐忍的模样,顿时心里很开心,谁让她伙同他老妈一起来跟他作对?他偏就不让她好受,于是掏出一张vip卡递给吕仪:“怎么样?这里还热闹吧?要不给你一张会员金卡你有空也来玩玩?” 吕仪忙摇摇头,这时已经走到回廊里,一个包房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包房中昏暗的光线里,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拉了裤子把女人压在沙发上办起了“正事”,女人惹火的娇喘声格外的销魂。如此香艳的镜头,阎寒身体里压抑多日的欲念险些被撩拨起来。而吕仪则是红了脸,略带拘谨的跟着阎寒往前继续走。 太离谱了,他怎么会来这里?前几天相处还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豪门公子,没想到才几天的时间就原形毕露,竟然还带着她来这里,吕仪想要离开,可是都已经走到包房门口了,她不能让自己这么没胆。今晚,她就是要看看阎寒他能离谱到什么地步。 刚一走进包房,就看到顾禹和几个政界的要好的红三代在喝酒唱歌,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正是南宋。阎寒略微一皱眉,今晚还真够乱的,一个吕仪,现在又来了个南宋,这下要怎么玩? 顾禹端着一个酒杯放到阎寒的手中,带着些许的酒意对阎寒说:“寒少,我今天晚上去你公司约你,你不在公司我就把你小秘书带来了,不介意吧?你也真成,放着这么漂亮的小秘书,难道你就不心动?” 阎寒压低声音对顾禹说:“你小子不是说哥几个喝喝酒嘛,怎么带这个女人来了?” 顾禹也压低声音凑近阎寒说:“兄弟这是在帮你,知道你这几天被你老妈逼得紧,哥们儿是过来人,经验之谈哈,让她们觉得你是纨ng荡子,保证有多远走多远。” 阎寒懒得再跟顾禹说什么,这家伙就只会出馊主意。他不动声色的走到沙发边坐下来,拿起一根烟抽了起来,不知怎么回事,坐在这个会所的宽大的房间中,他忽然有些想念唐糖。他吐出一口烟雾,磕了磕烟灰,也许他只是想念她的身体吧。 南宋在看到阎寒走进包房门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高兴,她等待多年的机会,今天是不是就要到了?端起两个早就准备好的酒杯,酒杯中是红艳欲滴的红酒,其中颜色略深的是跟寒少准备的,只要他喝下去,自己就能和他春风一度,如果能借机有了孩子,就算黎董不乐意也没用。 南宋为了这一刻,煞费苦心准备了许久,从巧言说动顾禹跟他一起来色媚,到重金弄了杯这样的“红酒”,她不信她得不到这个男人,就算得不到他的心,能得到他的身子,也是不错的。 “少爷,别光抽烟啊,喝杯酒吧。”南宋将端在手里的那个颜色略深的酒杯放到阎寒的面前。阎寒微眯起眼睛,睨了一眼那个酒杯,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老妖精到底要给他塞几个女人? 按灭之间的香烟,阎寒指了指不远处拘谨的坐着的吕仪对南宋说:“既然倒酒,怎么不给吕小姐也倒一杯?” 南宋笑了一下:“瞧我,喝酒喝糊涂了,把吕小姐给忘了。”说着拿了酒瓶给吕仪也倒了一杯。就在南宋倒酒的当口,阎寒将他面前的酒杯和南宋的酒杯兑换了一下,然后把换过来的酒杯的酒喝光。然后拿出手机在门外的走廊上找了个安静的位置,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笨女人,在做什么?睡觉?你就只会睡觉!小心睡成傻子。”阎寒这几天来头一次给唐糖打电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拨这个电话出去,如果说他需要女人了,现在他身边就有两个女人,也许是习惯,跟那个笨女人这样对话习惯了吧,阎寒心里是这样想的。 唐糖白天看了大半天的书,这一会儿在睡觉养神,明天就是元旦了,林巧巧早打电话约了去逛街,逛街可是个体力活,她要在前一天晚上养足体力才行。于是早早就上床睡觉了,谁知还没开始睡阎寒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这个恶魔的电话,准没有好事,于是唐糖借口说自己在睡觉,不想被打扰,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阎寒收起电话,重新回到包房,眼角的余光看到南宋已经将那杯酒喝了,忍不住偷笑,就让那个奸诈的女人自食恶果吧。会所房间里面光洁的地板上,顾禹和他几个要好的兄弟喝高了酒唱着跑调跑得离谱的歌,嚷嚷着叫几个小妹过来伺候。 南宋见阎寒已经喝了酒了,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一副冷脸呢,难道说药性还没发作?正疑惑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却感觉到明显的燥热。恼羞成怒,她被算计了。 阎寒早没了在色媚玩下去的兴致,他站起身来,拍了拍顾禹的肩膀:“禹少你慢慢玩,我先走一步了。” “别呀,才刚来就要走?”顾禹端起一杯酒冲着阎寒扬了扬,“喝几杯再走嘛,马上小姑娘们就来了,听说是新来的,各个都是处。” 阎寒理了理衣领:“改天再一起玩。今天真的有事。”说完朝外面走去。 南宋自己喝了那杯下了药的酒,药性发作的厉害,她腿脚发软地扑到阎寒的身上,呻吟着说:“你的眼里真的就看不到我爱你吗?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阎寒推开南宋的身子,冰冷的对她说:“爱我的女人多了去了,我不稀罕,还有我怎么对你了?是你自己先给我下药的。” “少爷,我就这么让你讨厌,你宁愿就这么走了,也不想碰我?”南宋紧紧地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真想让她的心被生生撕裂。 阎寒掏出皮夹,从里面掏出一叠钱,扔到南宋的脸上,冷冰冰的说:“拿着这些钱去洗胃!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有下一次,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再进阎氏!”说完以后头也不回的走开。而吕仪和来的时候一样,紧紧地跟着阎寒朝色媚的大门外走去。 会所里,顾禹看到阎寒离开后一反刚才醉醺醺的模样,双眼恢复清明,他扶起瘫软在地上的南宋,客气地说:“南小姐,我送你去医院吧” 阎寒在地下车库开了车,飞快地离开了色媚,车子在路上彪得飞快,吕仪吓得脸都白了,好几次眼看着就撞上了。车子最后停在皇室酒店的停车场上,阎寒听闻车子,对着副驾驶位置上的吕仪吼道:“到酒店了,还不下车!” “我我”吕仪被阎寒这样的神色俱厉的模样吓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阎寒继续冲着她吼道:“我什么?!明天收拾收拾回你的家去,爷没空陪着你玩,爷不需要未婚妻!” 吕仪眼眶中顿时就涌出许多的泪水,死死地看着阎寒,她明明已经开始爱上他了,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为什么?! 阎寒不耐地打开车门对吕仪说:“好,你不下车,我下。爷今天就告诉你,爷不想跟你费时间了!”说着下了车,拍上车门,扬长而去。 吕仪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哭了一阵,才下了车。回到酒店里的房间,一进门就拨通了黎君的电话,哭着说:“黎阿姨,他刚才好凶,他都不理我了呜呜” 黎君在电话那边气得直骂:“这个逆子,反了天了他!小仪啊,你先别哭,我这就骂他去,让他给你道歉。” 阎寒弃了车子,徒步走到一个路口,独自吹着冬天晚上的寒风,平息着心头的怒气。这些天,天天被老妖精电话监督,他早就烦透了。结婚就那么重要,娶媳妇就那么重要!?真是烦透了,在国外的时候追到国外去逼他相亲,回国了又把相亲的姑娘安排回国,不娶媳妇能怎么滴?他偏就不结婚,偏不娶媳妇,他就不信这个邪! 刚刚顺了心气,电话又响了起来,一看是黎君打过来的,阎寒的心里顿时又气不顺了,不想接电话,谁知道老妖精的耐心真的好,不接就一直打。没法子,阎寒接了电话,刚一接通,电话那边老妖精的声音就高亢的训斥着:“你小子翅膀硬了,连妈的话都不听了?快点回去给人家吕仪道歉,今天晚上你要是不给人家道歉就不要认我这个妈了。” 第78章 我恨你 阎寒痞气地笑着:“好啊,那就不认了呗。反正我是不会娶那些女人的,你看她们谁好你自己娶去。” “你这个逆子!我真是气死我了!我告诉你,你有种别逃,我过些日子回国看不打断你的腿!”黎君在越洋电话的那边气得说不出话来。 阎寒对着电话喊道:“爱咋地咋地,随你的便!”喊完后狠狠地挂断电话。 在他的心里,这个妈就是他的敌人,小时候被她送到各种艰苦的地方训练,人家十岁的小孩子在家里看动画片吃冰棍的时候,他就已经学完了小学初中高中的全部课程,还要学各类功夫,枪械的运用。人家十五岁的孩子在学校里泡妞早恋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学习各种商业场上的勾心斗角了。人家二十岁的男孩成天玩着网游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拼杀在商场的第一线了。 有时候阎寒会想,要是没有这个妈该多好。 阎寒挂断电话恨恨地踢了一脚身边绿化带的花坛,还不解气,打电话给阿肖:“现在过来接我就在那个皇室酒店北边的路口。” 时间走过这个夜晚,第二天就是新一年的第一天,元旦节。 唐糖一早就带着小新出门,和林巧巧一起逛街。生活难得如此的气定神闲,可以品尝美食,欣赏这个城市丰盛的物质形态,也可以聊天说笑,玩笑人生麻痹自己。 大型商场里面,一层一层的楼层里,除了琳琅满目汇集来自全世界各个国家的精致商品外,便是人数众多的顾客了。难得元旦假期,又是这样一个阳历新年的第一天,大家都格外的喜庆和激动,新的一年来临,该和旧的一年做个了断了。人生能有多少个这样的一年,终归是过一年便少一年。 而这个城市里的人们表达自己喜悦和激动心情的最主流的方式就是购物,所以才出现了这样的场景,商场里,超市里面满是人,有拖家带口的中年夫妻,有很是亲昵的年轻情侣,大家平日里日夜辛劳,这样的假日里决定了要好好地犒劳自己,购物车里满满都是想要购买的商品。 林巧巧介绍了一个很不错品牌的护肤品给唐糖,两人在商场的柜台上怀着所有女子一样的爱美的心情,做了皮肤测试,试用了好几种护肤品,最后欣然敲定其中的一款,让柜台营业员包装了,然后刷卡结账离开。 唐糖用自己前些日子上班的工资买了护肤品还买了过冬的棉衣,林巧巧也很是开心的买了她计划已久的护肤品和一些衣服,还有一些女孩子们喜欢的可爱的小饰品。新的一年,她们走进了二十四岁的门槛,青春年华过得总是飞快。 超市的大门口,唐糖在物品寄存处寄存物品,等待服务员取号码牌的时候四处张望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好像是阎寒的新任秘书,叫南宋好像。视线一扫而过,并未多做停留,寄存好东西便带着小新和林巧巧一起进了超市。 中午的时候,御苑龙庭,阎寒穿着睡袍,慵懒的站在阳台上,迎着冬季淡淡的阳光,听阿肖回话说:“寒少,已经送了吕仪小姐去机场了,上午十一点半的航班,现在应该快要回去京都了。” 阎寒点了点头,暗黄色温暖的阳光,在阎寒英俊的脸上渡了一层光芒,看着格外的让人惊艳,这是一个让当红男星都要自愧不如的男人,他开口对阿肖说:“很好。现在没你的事了,放你一天假,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是。”阿肖应了一声,然后离开了御苑龙庭。 阎寒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着御苑龙庭中人工花园中的花花草草,今天公司放假不上班,而且让他厌烦的吕仪吕小姐也已经离开了福元市,日子似乎该轻松许多。他随手拿出一支烟来燃上,闲散的吸了几口,忽然做了个什么决定,灭了手上才只燃了一小截的香烟,朝卧室走去。 再次从卧室出来的时候,阎寒已经换了一身纯白色的纯手工西装,世界上能把白色西装穿出这个颜色本质风采的男人不多,就好比这个世界上能成为众多女人梦中白马王子的男人很是稀少一样的道理,而阎寒就有这样的一种本事,能把这身纯白色西装穿出一种难以言表的英俊和帅气。 阎寒下了楼在车库提了车,没有一下迟疑的开着车离开了御苑龙庭,朝清花湖驶去。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唐糖带着小新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清花湖边的独栋别墅。刚一打开门,就发现有人来过。来到客厅里的时候,便看到已经等候多时的阎寒。唐糖的心里有些虚,这些天自由自在的轻松日子让她再也不想回到从前那样屈辱的岁月。 尽管如此,唐糖还是放好手中提着的今天一天逛街的战利品,然后来到阎寒的跟前,硬着头皮问他:“已经晚上了,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阎寒原本在慵懒的玩着手机,听了唐糖的话后回答说:“就做你做得最好吃的来吃。”说完后放下手机,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迈动修长的双腿几步走到唐糖随手放在柜子里面的东西,随便翻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还真是小气,全部都是你和你儿子的,都没说给我也买点?” 唐糖哭笑不得:“寒少,我也不知道你今天要来啊,而且你这样的人,会稀罕我买的这些便宜货?”不想和他说太多,还好今天有买菜,收拾了几样菜品去厨房做饭了。 小新的身上穿的是唐糖今天新给他买的童装,口袋里是颜色不一的巧克力糖果,他今天玩得特别开心,便从口袋里拿了一颗糖果放到阎寒的手中,笑着说:“寒叔叔,你吃吧,很好吃哦。” 阎寒手中无事,便蹲下身子,拧了拧小新的脸,逗着这个小孩:“小子又长高了,今天和寒叔叔一起回去好不好?” 小新摇头说:“不要回。” 阎寒好奇地问:“为什么不回?这里又见不到你那个幼儿园的妞妞。” “妈妈在这里住着才会开心,小新喜欢看到妈妈笑。”小新郑重其事的回答。这样的回答让阎寒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应该是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会开心一些吧。 想着这些的时候,阎寒朝厨房走去,倚在门框上,看唐糖洗菜切菜,炒菜,青菜倒进油锅里面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刺啦啦的声音,可是她却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阎寒有些想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急着逃离自己,明明别的女人都那么的想靠近自己。 晚餐是很简单的两菜一汤,因为阎寒的出现,唐糖有些局促,她这样自由的生活应该要结束了吧,她又要回到被他当成玩物和工具的生活,又要回到工作中和一大群高学历的高材生们一争高低。不过好在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今天已经是一月一号了,再过四个多月,就能解脱了。 三个人一起坐着吃饭,相对无语,唐糖努力坚持着那个交易,心情好不到哪里去,小新稚嫩的小手拿着筷子,坐在餐凳上脚悬在半空,手上抱着他卡通小碗,吃力地伸直胳膊夹菜。往常的这个时候妈妈都会帮他夹菜的,可是今天妈妈为什么不说话?小新不悦的撅起了嘴。 阎寒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唐糖,问她:“你很讨厌我?” 唐糖本来想保持沉默的,可是阎寒的这句话让她一瞬间回忆起所有的过往,房子被拆了,逼迫她答应那一年的不平等的交易,顿时心中无比气愤,她也放下筷子,看着阎寒回答说:“没错,我很讨厌你!” 阎寒阴冷一笑,看着餐桌上的饭菜对小新说:“你妈妈真是笨,这样的菜怎么能吃?喂狗狗都不吃,走吧,我们出去吃。” 小新一手抱着卡通小碗一手握着筷子,看了看阎寒又看了看唐糖,最后视线放在阎寒的身上,义正词严的说:“不准你说我妈妈,我妈妈做得饭可好吃了。” 阎寒拧了一把小新的脸,戏谑地说:“好小子,敢挤兑我!” 唐糖喝住小新不让他再说话,然后转头看着阎寒说:“寒少,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蠢钝,不如你出去吃吧,大门出去直走路口的右边有一家西餐厅。” “摆脸色给谁看?不过是放你几天假,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阎寒冰冷的语调提醒着唐糖,这个女人总是有足够的本事惹他发火。 一顿饭吃得不欢而散。饭后不待唐糖把碗洗完,阎寒便拖着她进了卧室,没错,就是拖着的,唐糖想要挣开,拼命的挣扎,可是没有用,她不能闹出大动静,因为小新还在房间里看动画片,她不要儿子看到她这样的狼狈,死都不要。 卧室里,阎寒将唐糖摔在大床上,然后迫不及待的欺身而上,房间的房顶和两面墙壁是透明的玻璃,唐糖无助的躺着,任凭身上的男人侵犯着,她仰望着这个城市郊区的湖边晚上暗黑的夜空,祈祷着今天晚上的酷刑能够早点结束。 “这才一个月不到,又变成死鱼了?”阎寒拍了拍唐糖的脸,很是不悦。 唐糖揪住身下的床单,她已经这样的,他还想怎样?于是她冷笑了一下:“我本来就是你泄欲的工具,既然是工具,又怎么会是活物?” 第79章 下药 “是吗?我就不信你活不过来。”阎寒冰冷一下,从袖子上的铂金纽扣上扣下一粒钻石,拿起一个水杯,将哪里钻石对着杯沿磕了几下,顿时有白色的粉末落进杯子里,然后到了本杯水,送到唐糖的嘴边,生硬的说:“喝了它!” 唐糖扭过头去,这杯子里面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阎寒冰冷的声调响起:“怎么?你难道忘了忤逆我的后果?信不信我当着你儿子的面来玩你?” 唐糖异常气愤的回过头来看着阎寒,她知道这个混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百般无奈之间,伸出略微有些发抖的手,接过杯子,仰头喝了下去。咽下去的那一刻,她甚至希望那是一杯毒药,能够让她从这无边的屈辱中解脱的毒药。可是事实上不是,那不过是一杯烈性的媚药而已。 在药物的催动下,唐糖活生生的体验了一把身体背叛思想的无奈,明明心里恨他恨入骨髓,身体却忍不住要去迎合他,想要获得更多的抚慰,想要得到更多的充实。 这座设计精美的独栋别墅里面美丽的卧室里,两个人在柔软的床上一遍又一遍的盘上欲念上极度欢愉的高峰,看似热情,不过只是身体上一遍又一遍的契合罢了。 唐糖仰望着房顶外面的夜空,承受着一波波的强烈的攻势,脑子里回想起一句话,欲望如水,流过身体,没有痕迹。为了四个月后的自由,也许她应该原谅这样的如水的欲望。 深夜,缠绵过后,阎寒洗了澡后就躺在床上睡去了。唐糖洗了澡,穿了衣服,下楼来看小新。儿童房中的,小新自己一个人带着衣服钻进被子睡着了,电视忘了关,少儿频道里面可爱的主持人姐姐还在电视画面上可爱的微笑说话。唐糖关了电视,将小新的衣服脱下来,然后给他盖好被子,开了暖气,然后才放心的关灯,带上房门,朝楼上的卧室走去。 卧室里阎寒已然睡熟,唐糖睡意全无,她在我始终的妆台前坐下来,那里放着她今天和林巧巧一起买的护肤品。她清楚的记得,林巧巧说的话:“活在这个世上,多么的不容易,女子自己不爱惜自己还指望谁来爱呢?保护好自己的脸,任何时候都美美的才是真理。” 唐糖微微一笑,林巧巧总是能这样的洒脱,虽然活得累一些,却活得很真实。唐糖从前从来从没有用过护肤品,和阿婆一起的时候没有钱,现在有了工资又不习惯用,带着些许好奇的心情,唐糖打开护肤品的包装盒,看了使用说明,先后涂了一些到脸上。 闻着淡淡的清香,唐糖觉得心里有些淡淡的喜悦,难怪女人们总是乐此不疲的购买护肤品,这样的东西确实能满足女人心中某一块虚荣。不管它有没有用,至少它能带来一些美好的希望。 唐糖很是不情愿的爬上床躺在大床的另一侧,别的卧室都是空的没被子,她就先在这张床上忍耐一晚吧,明天把其他的卧室收拾出来住。 这一天看似就应该这样过去了,可是很多的事情,压在表层一下,防不胜防。夜间,熟睡的唐糖时不时的抓了抓脸,因为睡意太浓,倒没怎么上心。 第二天早上,唐糖还在做着梦的时候,忽然被一股大力推醒,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阎寒惊疑不定的双眼,唐糖不耐地翻了个身:“看什么,不喜欢我睡你身边明天我搬别的房间。” 阎寒开口说:“笨女人,你还睡得着?你的脸怎么成这样了?丑都丑死了!” 丑?唐糖忽然回想起昨天夜里脸上痒痒的感觉,忙不迭的起床,来到妆台前对着镜子一看,脸上红肿一片,有的地方还起了小疙瘩,整张脸没有一个地方是正常的,何止是丑,简直就是吓人。唐糖惊慌无比的捂住脸,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昨天明明有试用啊” 阎寒走到唐糖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都这个样子了!还怎么出门?!”唐糖怨愤无比,真是天降横祸,那个女人不爱美,脸都成了这样了,这下要怎么办嘛。 因为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糕,唐糖说话的语气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原以为阎寒会因此而发怒,毕竟如此不可一世的人不会吃一点点的亏的,谁知阎寒他竟然拉了张凳子在唐糖面前,微微笑着:“笨女人,我帮你把脸给治好了,你答应我不要恨我了,好不好?” 唐糖捂住自己的脸,惊讶的看着阎寒,这还是那个飞扬跋扈的寒少吗?莫不是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他怎么会这么好心? 阎寒没有说话,拉着唐糖站起身说:“收拾收拾,我送你去医院。” 唐糖还想说什么,阎寒已经自行穿好了衣服开始洗漱了。她又瞄了一眼镜子里自己那张可怖的脸,叹了口气,也开始换衣服,洗脸刷牙了。 半个小时后,阎寒开着车,带着唐糖和小新朝医者医院驶去。唐糖戴着口罩,架着墨镜,一言不发的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小新笑呵呵地趴在唐糖的腿上念叨着:“妈妈丑八怪,妈妈变丑八怪了!” “小子,再说话就打你屁股!”唐糖不悦地把小新提到身边的位置上。驾驶座上坐着的阎寒,听着身后母子二人的对话,嘴角忍不住上扬。沉郁多日的心情今天忽然就变晴了。 医者医院的私人医疗区域,李医师检查了唐糖的脸,给出结论说:“脸部皮肤被刺激性物质刺激了,引起强烈的过敏导致了现在的状况。” “那还能不能治好?”唐糖担忧的问。 李医师点头说:“擦一些抗过敏的药膏,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唐糖还是有些担心,擦点治过敏的就能好吗?阎寒看出唐糖的担忧,便对李医师说:“这几天她就住这里了,你们把她的脸都治好了再出院。” “是,寒少。”李医师回答说。 阎寒想了一下又说:“医院新引进的光子美容仪器,不是还没有投入使用吗?在她脸上试试看,效果好不好,不行了就退货。” 唐糖不悦地横了阎寒一眼,果然还是那个恶毒的混蛋,竟然拿她的脸来验机器!难道只能让他占便宜自己就不能占他点便宜?想到这里,唐糖叫来小新,对李医师说:“我儿子今年虚岁五岁,专家们都说小孩子小时候的身体基础决定今后的成长,我想麻烦李医师给我儿子做个全面检查,看需要补充什么微量元素,最好看个儿童心理医生什么,看看我儿子在哪些方面有潜能,也好提前开发。” 李医师听了唐糖的话,有些为难的看了阎寒一眼,阎寒勾起嘴角,瞥了一眼唐糖,然后对着李医师点了点头。李医师这才拉着小新走开了。 不一会儿有护士过来,给唐糖的脸上药,叮嘱她饮食方面的禁忌。阎寒趁着这个空挡,来到病房外面的回廊上给阿肖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一查清花湖边房子里面的那几瓶护肤品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这个牌子是阎氏旗下的,不可能会出问题,一定是背后有人做手脚对,查出来以后立刻给我回电话” 打完了电话以后,阎寒趁着今天顺路,查看了一下医者医院的营业状况,见了医院的院长,因为时值元旦假期,便只见了几个高层,开了个临时会议。 傍晚时分,李医师拉着小新来见阎寒,一五一十的回报了工作:“我们对这个孩子做了全面的检查,取了各种组织样本做了分析,孩子的身体基本健康,我们还做了心理考察,结果显示这个孩子确实有着一些很不可思议的潜能,他对数字特别的敏感,比一般的孩子在这方面先天的造诣要高出许多。” 本来给小新检查身体不过是唐糖的一句话,阎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听了李医师的话后随便应了一声,便让他出去了。看了下时间,已经快要晚上六点了,阎寒站起身,打算带着唐糖出去吃饭。刚准备走出房间,手机就响了起来。 按了接听键,阿肖的声音说道:“寒少,已经查出来了,这个品牌的护肤品并没有任何问题,清花湖房子里面的那些护肤品确实被人动了手脚,调取了那天商场里面的摄像头视频资料,证实是南宋在那些护肤品里放了一些刺激性的物质。” “南宋?”阎寒有些惊讶的重复,不过仔细一想,这个品牌的护肤品正是当年收购的南氏化妆品公司改进之后接手的品牌,而身为当年南氏化妆品公司老板的女儿的南宋绝对很是熟悉这个品牌的护肤品,她最清楚放一些什么东西进去能让人毁容了。 电话那边阿肖的声音解释说:“确实是南宋,元旦前一天晚上她去医院洗胃,之后在医院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路过商场的时候遇见了唐小姐,暗地里买通了货品寄放处的服务员拿出唐小姐买的护肤品在里面放了一些不好的成分,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第80章 升职了 阎寒了然地点头,事情的真相大白,看来那个南宋还真是个不可小觑的女人,心思不是一般的阴险,他对着电话给阿肖说:“好的,我知道了。”说完挂断电话。伸手到裤兜里,在房间里踱了几步,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想着该如何处置这个南宋。阎寒最讨厌这样有心机且心肠狠毒的女人。 几秒钟后阎寒再次拨了个电话出去给寒弈集团的人力资源部总监:“假期结束后,发一个人事通知,解除南宋总裁秘书的职位。任命行政部的唐小姐为总裁秘书,就这样。”说完挂了电话,这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病房中唐糖的脸上敷了一层ru白色的药膏,正仰面躺在床上和趴在床边的小新说笑,因为脸上涂着药膏,想笑又不敢笑,样子很是滑稽。阎寒走进病房问唐糖:“晚上想吃什么?我让人送来。” 唐糖摇头说:“不用麻烦,随便什么都好。”小新却煞费苦心的说了一堆他想吃的东西,阎寒拧了一下小新的脸蛋:“真是贪心的小崽子。”说完对身边的护士说:“都记住了?点餐送进来给他们吧。”护士连忙点头,这个寒少她只是听说过从来没见过,听说他脾气不太好有些冷,今天看着不像啊,脾气挺好的么。 阎寒临走前给唐糖留了句话:“脸治好了以后,就赶快来公司上班,将近一个月,你也该休息好了。” 看着阎寒离去的背影,唐糖心里微微叹气,逍遥的日子过去了,终于又要回到从前了。但愿这剩下的四个月能好过一些。 一个星期后,唐糖的脸不仅全好了,还通过医者医院医学美容专科里最新的光子能量嫩肤技术把脸弄得更加的柔嫩了,乍一看去,漂亮了好几分,更加的甜美迷人了。 因为要回公司上班,没有时间和功夫照看小新,自己请保姆又不放心,只要搬回到御苑龙庭,拜托阿琴照顾小新。新一阶段的生活便这样开始了。 这一天唐糖特地穿了一套精练的小西装,早早的来到公司,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的座位上,开始整理手头的工作。这时史文主管走了过来,拍了拍唐糖的肩膀说:“跟我来一下。” 主管室里,史文递了一份人事任命通知到唐糖的手中,说道:“恭喜你,荣升为总裁秘书。虽然也是隶属行政部可是却不在我的手下了,不过在总裁身边做事,工作会比以前更加的艰巨,好好努力吧。” 唐糖心里虽然吃惊,可是想到阎寒平时的行事作风也不怎么奇怪了,她拿着那张通知单,朝着史文微微鞠躬,答谢道:“多谢主管提拔,要不是你我也进不了这个公司,你一天是我的主管以后永远都是我的主管,谢谢你。” 史文忙扶着唐糖说:“瞧你说的,像什么似得,再说你现在是总裁秘书,职位比我高多了,什么话都不要说了,你只要记住一点,尽全力出色的完成工作才是寒弈集团中生存的王道,其余的,可以不用理会,你是我招聘进来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唐糖再三谢了史文后才离开主管室,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收拾东西。人事调动通知上说了她要调去秘书部。其实东西并不多,抱着自己的东西,唐糖朝秘书部走去,可是总觉得周围的同事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忍不住停下脚步来,这才听清楚有人议论说:“一个小小的本科生,什么资历都没有,都能坐上总裁秘书的位置,啧啧,听说是总裁包养的情儿” “可不是么,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去了,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我看呐哪一天总裁找到新欢来,有她哭的” 唐糖了然一笑,这才明白过来刚才史文说的,别的什么不用理会是什么意思。对于流言,唐糖早就有了免疫力了,这些流言还算是好听的,当年在那个旧巷子里,那些社会最底层的妇女们说得不知道有多难听,唐糖听了好几年的流言了,早就习惯了。 秘书部里面的成员几乎都是公司内部一些高层的秘书,工作时间比较灵活,一切都因领导们的工作时间而定。秘书部的直接上司是公司行政部经理,一位名叫姚瑶的冷面美女。看着挺漂亮的,背地里人称灭绝师太,对工作的要求绝对是尽善尽美,苛责不近人情,唐糖早在史文手下干的时候就听说过她。 唐糖找了个空座位坐了下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好便拿着笔记本来到经理室里,问姚瑶:“姚经理,我今天的工作是什么?” 姚瑶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头也不抬地对唐糖说:“你的简历我看过了,你学专业是历史,而且才毕业了半年,不论是学历还是工作经验都非常欠缺,可是总裁既然点了名要你做秘书,你就得遵守我秘书部的规章制度。我问你,会写公文吗?” “这个会一些。”唐糖有些犹豫,从前做得都是打杂的事情,哪里有写过什么公文啊。 “会起草合同,懂得最新制定的商务法,贸易法,看的懂财务报表吗?熟悉总裁的工作习惯和工作时间吗?”姚瑶一面忙着自己手中的工作一面头也不抬的质问着唐糖。 唐糖不禁垂下头去,姚经理问的这些问题中除了总裁的工作习惯和工作时间她了解一些外,别的她一概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姚瑶放下手头的工作,转过椅子来面对着唐糖:“我并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刚才我说的那些只是秘书需要具备的职业能力中一小部分,不要以为秘书的工作很简单,也不要以为有什么别的门道就能在公司横着走,我这里只认工作质量,别的什么都不要和我讲。” 唐糖点头说:“是,我记住了,我会努力学习的。” 姚瑶不屑的笑了笑,拿起一叠文件递给唐糖:“拿去,给总裁签字。” 唐糖接过那叠文件,辞别姚瑶,朝总裁专署走去。宽大的办公桌后面,阎寒背对着办公司的大门坐着,身子软塌塌的靠在椅子后背上,脸上搭着今天最新的报纸,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睡觉。他还真的是悠闲,全公司的人都在卖命的工作,这位爷却在这里打瞌睡。 唐糖走上前去推了推阎寒:“总裁” 刷的一声,报纸从脸上扯了下来,阎寒坐起身,转过椅子,瞥了一眼唐糖,淡淡地问:“新的岗位还适应吗?” 唐糖将手中的那叠文件放在阎寒的面前:“这些请你签字。” 阎寒身子略微向前倾着,身手拿过桌面上的那支金笔,打开第一份文件,扫视了几秒钟后退到唐糖的手上:“这个,退回去,让他们重新开会讨论好了在提交新的文件。这等于是把难题都踢给了我没办法签字!” 唐糖收好那份文件想了一下,自己确实应该先审核一下文件内容的,恩,下次一定注意。 打开第二份文件,阎寒看了一眼便又退给了唐糖:“成本太高,这样下去没有利润空间了,退回去,重新写。” 打开第三份文件,“这份报表有问题,交的税怎么就这么高?退回去!” 第四份 折腾了半天,一大叠文件,除了行政部的关于年终公司庆祝晚宴的文件签了字,其余的全部被退回。唐糖心中有怨气,却也不好撒出来,说白了还是自己工作不到位么。脑袋中一片空白便来上岗了,看来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呢。 总裁办公桌后面,阎寒身子慵懒地靠在椅子后背上,抬起两臂,闲适的枕在脑后,看着唐糖走出总裁专署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你还不乐意呢,这要是换成别的秘书,早就骂得她下跪了。” 接下来的一天,唐糖就是在围着那几份文件打转,看似极为简单的事情,可是要做到位了,却是要花费不少的功夫的。怎么样才算工作做到位了,这个要这个总裁说了算。 一月底的时候,已经是农历腊月中旬了,华夏国人最最传统的农历除夕和春节就要到了。公司里面不少的员工纷纷加班,试图通过调休多几天假期。忙碌了一年,没有人不想回家过年的。还有不少同事开始相互商量着,过年带些什么回家去。大街小巷里,纷纷提早就挂上了大红色的装饰物,电视台的新闻联播播报关于春运话题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一天,唐糖穿着厚厚的风衣,戴着围巾,提着包在公交站台等车。包里是她最近一直在看的商务文书写作大全。不用说,她的工作最近都是非常充实的。压力很大,可是唐糖坚信只要自己努力,所有的问题都会有解决的一天的。 唐糖正混在人群中等着公车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唐糖回头看去,便看到了南宋,南宋今天穿着冬季连衣裙,外面则是长款的毛呢大衣,头发盘着精致的发髻,妆容利落,整个人看着时尚却不媚俗,她对着唐糖微微一笑:“不知道唐小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唐糖看了下时间,还早。便对南宋点了点头。南宋指了指不远处的咖啡馆,那个咖啡馆的消费比其他的店铺要高许多,可是每天晚上却都满座,这个城市里,从来都不缺有钱人。因为现在是刚刚下班的时间,所以咖啡馆中的位置还没有坐满。 第81章 南宋的约谈 咖啡馆中,装潢雅致,光线明亮且柔和,服务员选的全都是妙龄长相甜美的女子,柔和脱俗的钢琴声飘荡在店里,烘托出一种很是轻松烂漫的气氛。 “你到底是谁?”南宋一面拨弄着面前的咖啡,一面开门见山的问着。是的,她和唐糖并没怎么见过面,不相熟,自然没有什么闲话可以扯。 唐糖双手放在风衣外套的口袋里,对面前的咖啡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回答说:“南小姐这个问题问得真是怪,我就是我啊,我还能是谁?要不我把身份证拿出来给你看看?” 听了唐糖的话,南宋松开手中的咖啡勺,抬头死死的看着唐糖:“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南宋说着这些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握拳放在桌面上的手紧紧地攥着,肌肉紧绷。 唐糖拿过身边的包,对着南宋说:“我和你并不熟悉,我不知道我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得罪了你,如果你要兴师问罪,抱歉我不能接受。我还有事,先走了。” “呵呵”南宋凄然的笑了起来,唐糖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直觉告诉她,这个南宋的心里一定藏着什么事情。 “我不会放手我也不会认输,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要爱他也只能爱我!”南宋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音调不高,但是语气异常的肯定。 唐糖试探着问:“你说的他,是阎寒?” 南宋微微一笑,端起咖啡杯浅浅的喝了一口:“少揣着明白装糊涂,把我从他身边赶走,你很开心是不是?” “把你赶走?没有,我没有。”唐糖越听越糊涂,不过有一点,她可以明白的说出来:“如果你今天约我谈话是为了阎寒的话,那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和他关系不深,我就快要离开他了,如果你真的爱他,你直接去找他好了,大可不必来找我。” 南宋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直直的看着唐糖,像是要在她身上刺出两个洞来,嘴角绽放出一抹狠戾的笑容:“南唐,你不要装了,你这是在报复我对不对?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绝对不会!” 唐糖刷地站起身:“说的什么和什么啊,你确定你今天没有在发高烧?拜托你神智清醒点以后再来找我吧。今天就到这里,我先走了。”说完提着包,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馆。 啪的一声,南宋握拳的那只手狠狠地砸在桌面上,惊得四周的顾客纷纷扭头看过来。南宋身子因为激动而僵硬,她心里非常的恨,恨他凭什么鄙视自己却对那个女人那么好,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安排,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错了,她一路走来兢兢业业刻苦努力,凭什么到头来却比不过一个刚毕业小丫头。凭什么那个小丫头什么都没有就能得到他的关注?!凭什么?! 晚上,唐糖在她自己新整理出来的书房里看书,书桌上放着厚厚的一摞书,有公文写作大全,有新编商法,有国际贸易案例,有财务入门,等等的,全都是她日常工作相关的书,大学时候学的历史,现在所有的东西都要重新学起。看似工程浩大,可是她相信,问题会有解决的一天的。 阎寒的身上还是白天的那身衣服,黑色的呢子外套,黑色的长裤,唯一不同的是白天穿着的皮鞋现在换成了拖鞋。他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看着书房中趴在台灯下凝眉想着问题的唐糖。时间静静流淌,白天的时候她是他的小秘书,为他处理和预先审核各种文书,为他安排日程,提醒他会议时间和会议主题。晚上她是他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着的人。 对于她,阎寒开始有些犹豫,她在自己的生活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她是他的一个秘书?不全是。她是自己玩过的女人?好像是。阎寒想着这些的时候,唐糖不知遇上了什么问题,百思不解,烦躁的把手中的笔拍在桌子上,自言自语说:“不对啊,按照这样的理解,这个表格就不对了。” 阎寒微微叹气,走上前去,开口说:“有什么不懂得,说说看。” 唐糖用笔指着书上的一段话,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阎寒伸出骨节均匀的手,小指上的钻石尾戒在台灯的光芒下闪闪发光,他指了指书上的几个关键词,简短的解释了几句。唐糖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啊。刚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阎寒伸手到裤兜里,站在唐糖的身边,哂笑道:“因为你比较笨嘛。想当初我十四岁不到就全学会了这些了,要跟你这样的蠢,我妈非拿刀宰了我不可。” “一边去,一边去,别打扰我看书。”唐糖翻到下一章的内容开始看。 阎寒不耐地将唐糖看着的书抽走:“到底是谁打扰谁?你要满足我的要求,这是交易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我现在想要,你不要打扰了我的兴致。” 唐糖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交易上面写的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写上去的就是这句,少废话了,快些去洗干净了等着!”阎寒说着将从唐糖哪里抽出来的书扔到桌子一角,然后转身朝卧室走去。书本因为惯性,擦着桌面落到地上,啪的一声,很是突兀。 唐糖摘下眼镜,她依稀记得那天阎寒确实有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句话,原来那句话就是这个意思啊。低声骂了一句,极不情愿的起身朝卧室走去,还好交易已经快达成了。 和往常一样,阎寒毫不怜惜的刺进唐糖的身子,索取着身体上的欢愉。此时此刻,他一面在她的身上卖力的律动着,一面说着:“下周年终晚宴之后就进入过年的长假了,有你这样没日没夜拼命看书的么?” 唐糖别过头去没好气的说:“拜托你快些好不好,早点完事早点睡觉。” 阎寒感觉自己的鼻子被什么东西碰了,上面似乎凭空多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他不禁掐住女人的纤腰猛烈撞击起来:“女人,想让我快些完事,今天非要你好看!” “啊你你混蛋!”唐糖忍不住大声骂道,声音被下身遭遇到的猛烈撞击撞成了分裂的几段。春宵正浓,夜色漫长。 一觉醒来便又是新的一天,时间就是这样一天一天的与人世间所有的人擦肩而过。这一天是寒弈集团的年终晚宴,吃了一餐后整个公司就放假了,大家各回各家,准备过年。 也就是这一天,唐糖才知道当初李丽说的是真的,这个公司的年终奖真的就是直接发豪车的。中高层的干部,每人一部价值数百万的豪车,中层干部以下的员工,每人的奖金也都是以万为单位的。唐糖的职位是总裁秘书,虽然不是太低,可是上任的时间比较短,年终的时候人力资源部还是很够意思的给她发了十多万的年终奖。 这是一家别的公司都无法超越的公司,不说别的,单是员工福利这一块,整个华夏国都鲜有能超过它的。 拿到了如此丰厚的年终奖,晚宴上面每个员工都笑靥如花,女士们穿着迷人的礼服,男士们则也都一水的绅士打扮。晚宴定在福元市最豪华的皇室酒店,采用的自助酒会的形式。 这一天唐糖在秘书部其他同事的要求下,穿了一件宝蓝色拽地礼服,头发盘成一个别致的发髻,出席了公司的这次异常隆重的酒会。因为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便一直低调的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别人对饮,调侃,说笑。 领导讲话的时间还没到,大家随意的吃着食物,喝着红酒。突然唐糖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扭头一看,顿时开心的大声说:“李丽!是你!太好了,我们好久都没见了呢。” 李丽今天穿着玫瑰红的礼服,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闪闪发光,还有耳朵上的耳环,分别镶嵌着大颗明亮的钻石,这可都是大手笔啊。她拿过两个酒杯,自己留下一个递给唐糖一个,然后很是清脆的当的一声响碰了下杯:“你可真出息,都总裁秘书了还窝在这个旮旯里,来吧,跟你喝一杯。”说罢仰头很干了杯中的酒。 唐糖亦喝了酒杯中的酒,然后笑嘻嘻的凑近李丽:“别人不了解,你还不知道我?让我去吃火锅我倍儿高兴,可是要我来这样的酒会,我还真不习惯。不说这个了,说说看你和你的刘总怎么样了?” 李丽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明眸微转,看向不远处正在和别的分公司总裁寒暄调侃着的刘总,漏出一抹娇羞的笑容。唐糖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她忙晃着李丽的胳膊:“说嘛,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李丽看向唐糖:“就知道挤兑我,我问你,你和那个天上有地下无的极品大总裁进展到哪一步了?” 唐糖摇头说:“我和他?怎么可能?一步都没有进展,况且我压根就没打算往他那个方向进展。倒是你,遮遮掩掩的,很有内幕哦~” 李丽笑着凑到唐糖的耳边,悄悄地说:“我的项链和耳环看到没?都是他送的。” 第82章 钢琴公主 唐糖顿时开心的笑着:“不错嘛,进展神速嘛!打算什么时候做刘太太呢?” “哎呦~瞧你说的,就不能低调,低调一点?”李丽有些害羞了。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史文突然匆匆地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因为史文从前是唐糖和李丽的顶头上司,虽然现在三个人都不在一个部门了,可是对于史文,因为是她把唐糖招进公司的,唐糖对她始终都有着难以言表的感激。于是唐糖开口叫住史文:“主管,你这么急着要去哪里?” 史文一声叹息:“今天晚上本来找了个钢琴手来弹钢琴给就会助兴的,可是谁知道那个钢琴手临时有事不来了,这计划好好的事情突然变了,现在又找不到一个替补的,你说这样的场合哪能没有钢琴乐?” “弹钢琴?”唐糖小声重复着。脑子里若有若无的一道异样的感觉闪过,捉摸不住。 史文和李丽笑着聊了两句后便说:“你们慢慢聊,我再去想想别的办法。” 史文说完后朝角落里珠帘隔起的一方空间走去,那里摆着一架钢琴,她在钢琴边踱了几步然后拿出手机拨了几个电话出去。唐糖的目光一直追随者史文,自然是看到了史文身边的那架钢琴,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出很异样的思绪,仿佛可以看到钢琴上面的黑白键上面起伏跳动的音符,可是在这个酒会之前,她确认自己不曾认识过钢琴这个贵族的玩物。 晚宴大厅里,人们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集团公司董事兼总裁阎寒走上最醒目的演讲台上开始致新年贺词,今天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纯手工制作,剪裁合体,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得恰到好处,阎寒刚一亮相顿时就吸引了全场人们的目光,板栗色的头发用发蜡打理出一种很是精神和时尚的发型,俊美刚毅的脸庞上面带着他惯有的张扬和慵懒的漫不经心。 唐糖站在角落里,眼睛死死的看着那架钢琴,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她自己都有些疑惑。脑袋里不停的搜寻,搜寻关于钢琴的点滴,可是所有的感觉都是飘忽的,捉摸不住。晚宴大厅里演讲台上面的总裁讲了些什么内容,她一点也没听进去。这一段时刻,仿佛身边所有的人和物都已经离她远去,她努力寻找的是她似曾相识的记忆。 也许那是她不小心遗落的前十八年的记忆。 哗啦啦的一阵热闹的掌声响起,董事兼总裁的讲话结束了,年终全公司员工欢聚一堂的晚宴正式开始了。 唐糖的思绪被那一阵热烈的掌声打断,她不由自主的朝那架钢琴走去。史文还在一旁略带焦躁的想着办法。唐糖在钢琴前面坐了下来,伸手到钢琴前琴键上,随意的按了下去。顿时几个凌乱的音符响了一下。 史文见状走上前来拦住唐糖的手:“我的姑奶奶,我都急死了,你就别添乱了。” 唐糖挡开史文的手,凝眉找了下感觉,然后重新伸手到琴键上。这一次传出来并不是凌乱分散的音符而是一串连着的音符,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乱,可是很快地,每一个音符就连贯了起来,然后越来越顺畅,顺畅的音乐渐渐得变得灵动,变得悦耳。 史文有些愣神,接着便松了一口气,她还联系什么钢琴手啊,这个不就是现成的么,看样子她的钢琴弹得还不赖。忙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难题,终于解决了。史文深吸一口气,打算去洗手间补一补妆,好好地享受一下今年的年终晚宴。 悠扬的钢琴曲从那一道珠帘后面飘荡出来,回荡在晚宴上每个人的耳边,将宴会的气氛烘托到一个典雅和愉悦的境界。暗色的落地帘子边上,南宋正微笑着和寒弈集团的行政部经理姚瑶聊着天,南宋是阎氏的资深员工并且是在阎家主母黎君的手下做事,不是什么大角色但也不会是一个小角色。 姚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南宋会被总裁给辞了但是她还是很看好南宋,如果要是能通过南宋跳进阎氏就好了。阎氏财团才是真正的大金窟,掌控着整个华夏国的金融市场。寒弈集团能够这么快的速度站稳脚跟并且垄断不少的行业,离不开暗地里阎氏财团的护航。 南宋一面优雅的喝着高脚杯里面的香槟,一面和姚瑶寒暄着,忽然脑子里辨认出飘荡在晚宴氛围中的钢琴声来,忍不住凝眉。她放下酒杯礼貌的对姚瑶说:“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失陪一下。”说完故意朝洗手间走去。 隐入人群后,南宋循着琴声走去,缓缓地走到珠帘外面,待看清楚了钢琴后面坐着的是唐糖的时候,脸上顿时浮现出惊讶,不甘,愤恨,决绝。她暗暗地握紧手掌,脸上满是隐忍的表情,几分钟之后,南宋生生地忍下心中的不甘和激愤,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离开了原地,没有人看到她手掌心里被自己的指甲画出的血痕。 阎寒讲完了话后跟手下的几员老将一起喝了几杯调侃了几句,打算离开晚宴。也许没有了他这个最高层领导员工们会玩得更开心。阎寒快要走到晚宴大厅的门口的时候,便看到了南宋转身走开的模样。经历了上次在色媚的下药事件和对唐糖的护肤品做手脚的事件后,阎寒对于南宋的印象一下子变得糟透了。 南宋的脸色有些怪,阎寒一眼就看出来了,怎么说他也是商场上混迹多年的人,经历过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谈判场合,早就练就了一双慧眼根绝人脸上的细微表情揣摩人的内心。他带着些许的疑惑,来到刚刚南宋站着的位置。 蓦然抬首,阎寒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坐在钢琴后面陶醉在音乐里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唐糖。这个笨女人竟然能弹出这么动听的钢琴?阎寒玩味的看着唐糖,见她十指起伏敲出一个个的长短不同高低不一的音符,音符串联在一起像是带着魔力一般让听者感到无边的顺畅。 阎寒看着钢琴后面坐着的女人,宝蓝色的礼服勾勒出她柔美的身段,经过医者医院里面的那台最先进的光子嫩肤仪的呵护后,脸上的皮肤比以前更好了,略施淡妆后更是美丽动人,其实这些全都不知主要的,主要的是她沉浸在钢琴弹奏里面的那抹神韵,那种出尘的气质,活像一个高贵的公主。 唐糖一曲快要收尾,不经意的抬起头来,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珠帘外的阎寒心里猛的一紧,引得手指尖的一个音符突兀的走了调,一曲终结,唐糖无声的看着阎寒,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千万不要打什么坏主意才好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唐糖已经习惯了用最坏的恶意来推测这个男人,总觉得有他在的地方准没有好事! 阎寒弯起嘴角,对着唐糖微微一笑,然后抬脚朝不远处的大门走去。该看的都看到了,自然是要离开了。阎寒离开了晚宴大厅后,来到事先预定的套房中,在一张宽大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燃了一支雪茄,一面抽着雪茄,一面琢磨着什么事情。 沉静的房间中,阎寒一手慵懒的夹着一根雪茄,一手掏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给阿肖:“阿肖,帮我查查那个南宋,我要她最详细的底细。” 听到阿肖回应的:“好的,我这就去办。”阎寒放心的挂断电话。身子后倾,懒懒的靠进沙发柔软的后背,漫不经心的抽着雪茄,想着这个除夕和新年要怎么过。家?他冷然一笑,他没有家,他的家里没有温暖只有无边的金钱和征服欲。老爹坐拥一个最大的隐形财团,老妈明明是个女人,做起生意的手段比男人还要强硬。他从小学会的本领就是要去征服,征服一个个的商业领域,征服大把大把的资本筹码无边无际。 一支雪茄抽完,阎寒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顾禹:“哥几个明天去喝酒,怎么样?我警告你这次不准给我带不相干的女人。” “成,那明天色媚老地方见。”顾禹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 晚宴结束,唐糖穿着厚厚的外套,走出了皇室酒店,打车回去。因为今天她弹了一晚上的钢琴,给史文解了围,没有让这个追求完美的行政后勤主管因为没有钢琴手助兴而带着遗憾过新年,史文为了答谢唐糖,执意要送她回去。 史文的车子是一辆宝蓝色的迷你跑车,她执意要送唐糖回家。唐糖推辞了好久才推辞掉史文的热情,这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和阎寒一起住,那明年整个公司就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 辞别了史文,唐糖走了一段距离,在一个路口打车。这时一辆很是熟悉的车子停了下来,阎寒按下车窗,对着唐糖说:“不用拦了,上车吧。” 这个路口离酒店的大门不远,很多的同事都还没有走,唐糖才不要在那么多的同事面前和阎寒扯上什么关系。她对阎寒摆摆手:“不用,你先回去吧。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别人看什么啊!你以为你是大明星,别人没事都盯着你看?上车吧,别磨叽了。都已经很晚了,又快要过年了,这个点你打不到车了。”阎寒有些不耐。 第83章 心生怜惜 唐糖四处看了一下,见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便妥协了,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事实上她也想快点回去,这个点确实不怎么好打车。阎寒嘴里嘀咕着:“真是死脑子,我要是不带你,你是不是还打算在这里等一个钟头?”说着这些的时候,手上拍档,驱车上了一条路,朝着御苑龙庭驶去。 阎寒的车子前面离开,后面史文的宝蓝色迷你跑车便也驱车离开了皇室酒店。毫无疑问,刚才唐糖上了阎寒车子的一幕史文尽收眼底。原本是她见唐糖不肯坐自己的车,心里难免有些担心,提了车后想过来问一下她住哪里看和别的哪个同事比较顺路,把她带回去,谁知车子刚一开过来就透过车窗看到了唐糖上了阎寒的车子的一幕。 史文忍不住回想,难道公司传言唐糖和总裁有染的流言是真的?刚开始别的同事因为唐糖低学历低资历就能进了公司后来做到了总裁秘书的位置上,纷纷猜测唐糖和总裁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可是不管别人怎么传言,史文始终是相信唐糖的,因为唐糖是她招聘进来的,不可能因为总裁走后门的。 可是刚才史文真的是亲眼看到了唐糖在总裁的车子外面和总裁聊了几句后便上了总裁的车子。虽然唐糖是总裁的秘书,可是总裁的性子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不可能让女人坐的车子,他一向很挑剔,他宁愿给那些女秘书一人发一辆豪车,也不会让她们坐他的车。 意识到事情的复杂后,史文微微摇头,驱车驶上回家的路。 御苑龙庭,联体别墅里面,二楼的主卧,刚刚回到家的阎寒,突兀的拉住准备去浴室里卸妆洗澡的唐糖,压在柔软宽大的床上。唐糖对他这样的粗野行径已经不陌生了,她抵着男人强壮的身躯,他开了两颗扣子的衬衣里面包裹的是精壮的身子,此刻近在咫尺的跳动着的男性阳刚的颈动脉,散发出别样的香气,属于男人的炽热的香味和烟草味。 唐糖面无表情的看着阎寒放大的俊脸,开口说:“就算是想要,也要等我洗了澡吧。今天,你就这么急?” “今天的你很迷人。”阎寒幽幽开口,缓缓低头想要吻住唐糖的红唇。今天的她,是真的很迷人,不仅美丽香甜,而且还像一个公主一样的高贵神秘,特别是弹钢琴的时候,那抹神韵着实迷人,这样的她,和往常不太一样。 不等阎寒的吻落下,唐糖奋力推开阎寒,抓起换洗的睡意朝浴室里冲去。掬起一捧水拍到脸上,心里莫名的惊慌,可是为什么慌,又说不上来。隐隐约约的,她有些担心两个多月后自己能不能顺利的从阎寒身边脱身。 也许唐糖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天晚上,还是和往常一样,不管她有多么不情愿,阎寒还是和从前的很多次一样的,强行要了她的身子。一样的粗暴一样的霸道,事后唐糖疲倦的睡去。她无法知道,在她睡着以后,阎寒凝视她的视线揉进了些许的歉意和温柔。 阎寒凝视着身边侧身躺着的女人,伸手抚摸上她嫩如婴儿的脸蛋,引得熟睡的女子挥了挥手想要赶走脸上的触觉。女子身上散发出香甜的味道,不只是沐浴露的味道还是她身上的体香。阎寒抬手拍上按钮熄了灯,然后躺进被子里,伸长手臂将身旁的女子揽进怀里,第一次,他搂着她入睡,忽然感觉原来怀抱着女人睡觉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美妙,温温软软的。 第二天便是春节长假的第一天,早上起床后,唐糖向阎寒提出要求,想搬出去御苑龙庭几天,因为她想带着小新和阿婆一起过年。 阎寒洗漱完毕,甩了甩了湿漉漉的长发,穿着睡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面在衣柜里选衣服,一面漫不经心的对唐糖说:“搬出去住?想都别想!” 唐糖不死心的请求:“现在大家都放假了,你就也放我几天假吧。再说了我就阿婆一个亲人了,我总不能让她大过年的还孤零零的住敬老院吧。” 阎寒选了一件粉红色衬衣和一条深蓝色的长裤扔在床上,脱下身上的睡袍,仅着一条灰黑色底裤当着唐糖的面换衣服,穿上衬衣,然后套进裤子,提过胯骨扣上裤扣。他的衣服全都是一个牌子,那个全球最顶级的男装品牌。全都是量体裁定,纯手工制作,每一件衣服都是全球只此一件,没有重复。 听了唐糖的话后,阎寒微微放宽自己的条件说:“想要陪你阿婆过年也可以,有一点必须要做到,每天晚上八天前一定要回御苑龙庭来。” 唐糖想了一下,整个白天都能够自由安排时间,已经很难得了,于是点头说:“好,就这样说定了。”然后开始洗漱换衣服,计划着今天买些什么东西去给阿婆。 将近中午的时候,唐糖一手拉着小新一手提着保暖内衣,老年保健品,加厚的羽绒服,走进了敬老院。来到阿婆的房间。阿婆正在看电视。敬老院中老年人虽然多,可是这样快要过年的时候,如果没有亲人来访还是显得很是冷清,除了看着电视听个响声,没别的什么娱乐活动。 看到唐糖和小新的到来,阿婆很是高兴,高兴得眼睛里溢出了点点泪花:“好孩子,好孩子,人来了就好,还买什么东西啊。阿婆能看到你们来,就已经很高兴了,你看看还让你们破费。” 唐糖拿出羽绒服来给阿婆穿上开心地说:“你看我买的准吧,穿得这么合身。” 阿婆抚摸着身上的衣服,不忍心的说:“这衣服得多少钱啊,你看看你,攒点钱多不容易,我一个老婆子穿什么衣服不是穿?”说着便要脱下身上的衣服。 “阿婆!你穿着吧,真的不贵。”唐糖按住阿婆的手,说道:“阿婆,我是想好好孝敬你,你一辈子吃了这么多的苦,到老了也该享几天清福了。” 阿婆穿着身上的羽绒服,叹了口气,似乎是想起了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拉着唐糖的手说:“好孩子,阿婆这辈子从没想过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你看看这敬老院里,不愁吃穿,不用卖命的干活,还有那么些同年纪的人一起说话,阿婆已经知足了。” 唐糖握住阿婆满是皱纹的手说:“阿婆,这里虽然好但是还是清冷了些,我刚才在外面租了房子,虽然不大,可是比巷子里面的房子好多了,今天我就接你去住。等过一段时间我也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阿婆想说些什么,可是什么也没说,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皱纹里的泪水,有些哽咽:“好好,搬出去,和你们一起住。”世上没有哪一个老人喜欢住敬老院,但凡能和儿女孙子们住一起,没有人愿意住进敬老院。 唐糖的眼眶也有些湿了,她终于可以回到从前的日子了,和阿婆还有小新一起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了。这样平静的生活看着平常,可是要达到它,天知道有多么的难。她打开保暖内衣的包装袋,拿出崭新的保暖内衣给阿婆:“换上这个吧,你里面的那件毛衣还是当初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吧,该换了。” 阿婆接过衣服,别过脸去,老泪纵横,止不住的眼泪。这也许是回首往事感慨万千的眼泪,也许是面对幸福的瞬间激动地眼泪,总之这是一个老人站在暮年回望人生时感慨万千的眼泪。 唐糖也忍不住流泪,她拉着阿婆的手哽咽着说:“走,去洗澡,我给你搓背。洗完了澡我们换上新衣服回家去过年。”她说的那个家,不过是租来的一个六十平左右的公寓,家具简陋冬天里连暖气都没有,可是和过去相比,已经很好了。等阿婆回去到那里,这个破碎多时的家就算是团圆了。 下午的时候,唐糖带着阿婆去敬老院的管理处办手续。院长对唐糖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太忙,太不在乎老人了,以为敬老院里就能养老?真正能养老的是儿女的孝心啊。那个老人是你妈还是你奶奶?” 唐糖想了一下,如果是妈,阿婆年长自己四五十岁,如果说是奶奶,小新叫的是奶奶,自己再叫奶奶不就差了辈了,想了一下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 敬老院院长微微点头,办好了手续,对唐糖说:“办妥了,你们走吧,带着老人好好过年。”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唐糖扶着阿婆上了电梯,来到那个简单的公寓,开始布置房间。先是给床上铺上图案温馨的床单,再套好新买的被子,墙上挂一个大红的挂历,新买的各种食物塞进冰箱里,沙发上放上一个柔软的抱枕,一切收拾好后,显得如此的温馨和谐。 新的生活,就快要开始了。唐糖在公寓房里来回忙碌,不知疲倦,小新则是趴在阿婆的腿上给阿婆讲他最喜欢看的动画片里面的内容。其实小孩子的动画片放些什么,阿婆也听不太懂,可是她一直笑着点头,看到小新稚气可爱的笑脸,阿婆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特别是小家伙一口一个奶奶,阿婆听了很受用。 第84章 爱的转机 晚上唐糖做了一大桌的菜,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还倒了几杯红酒来喝,阿婆一直都在笑,问唐糖是不是以后都住这里了。唐糖点头说:“是,就住这里了,以后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阿婆握着筷子的手有些发抖,嘴上不住地说:“好好这样就好” 时间快要八点了,唐糖草草的洗了碗筷,叮嘱小新说:“你留在这里好好地陪着奶奶,妈妈明天再过来,你不是说想奶奶吗?今天开始你就好好地陪着奶奶吧。” 小新点头说:“好的,我还要给奶奶讲我的机器人的故事呢,妈妈你快回去吧。” 唐糖看了阿婆一眼,阿婆点头说:“放心吧,你有事就去忙吧,小心在这里呢,我陪他看一会儿动画片就哄他睡觉。” 唐糖这才放心的离开了小公寓,打了车子回御苑龙庭。这天晚上阎寒一夜都没回来,唐糖一个人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唐糖穿好衣服正要出门便听到楼下停车的声音。她理了理头发,检查了包里面的东西都带齐了,朝楼下走去,她今天还要去商场买些年货拿到小公寓里面去。门口处毫不意外的和娱乐了一夜归来的阎寒撞了个正着。 唐糖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心中很是不悦,绕过他朝大门走去。阎寒却霸道的伸手拦住唐糖,拉着的胳膊把她带到怀里,压低声音问:“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你都没看到?连个招呼都不打。” 唐糖甩开阎寒的胳膊,敷衍着说:“寒少,早上好。怎么样,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阎寒抬手卡住唐糖的下巴:“你要走去哪里?今天我在家,你要留下来陪我。” “你说过的!白天我可以出去,只要晚上回来就好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唐糖有些紧张,生怕这个邪恶的男人出尔反尔。 阎寒清冷一笑:“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现在跟我回屋去,给我泡茶来喝。” “你个混蛋!”唐糖不理会他,继续朝御苑龙庭的大门走去,何必跟一个醉汉废话呢。谁知没走出几步,便被身后的男人拦腰抱起,朝房间里走去。唐糖情急之下朝着阎寒的胳膊咬下去,狠狠地咬下去,连带着心中浓浓的恨意咬下去。隔着布料隐约尝到了一丝咸味,唐糖这才松开嘴,抬头看向阎寒的脸。 阎寒不动声色的抱着唐糖朝主卧室走去,嘴上淡淡的说:“这样咬下去,解恨吗?” 唐糖想也没想地说:“不!” “我就是想要你恨。”阎寒说着把怀里的女人扔到床上,不等她爬起身便欺身压上他的身子,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方式可以让一个人彻底记住另一个人,一个是爱一个是恨,因为阎寒不相信爱情,所以他宁愿让她用浓浓的恨意来记住他。 男人连衬衣都没脱便褪下裤子直奔主题,而唐糖身上刚刚穿好的衣服也被扯得四分五裂,她锋利的指甲扣入男人的肌肤里,咬牙承受着他勇猛的攻势,没有丝毫的怜惜,没有丝毫的温存,有的只是无边的粗暴和努力想要发泄的冲动。 唐糖面如死灰一样的绝望,她开口问他:“这么卖命做什么?昨天色媚里面的女人没有让你爽?” 男人一边勇猛的进攻,一边冷笑着:“我的事,不用你过问。你只要保证你的身子能让我爽就好了。”其实他昨天晚上不过是和顾禹他们一起喝多了,顺便在色媚里面睡了一晚,没有碰别的什么女人。 唐糖无力的笑着:“你这样的男人,除了做这件事还会什么?败类!” “我会的可多了,要不要换个姿势试试?”阎寒一面说着一面翻过唐糖的身子,迫使了换了个姿势,屈辱的姿势。 如此一折腾,唐糖今天是彻底的没了外出的心思了。下午的时候给小新打了电话,确认他和阿婆都很好,这才放心。还好昨天给小新买了一部简单的手机,这年头的小孩玩电脑都不是问题了,一个手机自然是难不住他的。 第二天,趁着阎寒没睡醒,唐糖轻手轻脚的起床抱着衣服去别的卧室里面的浴室洗漱穿衣。想要趁着阎寒醒来前早早的出门。看似很不错的计划,其实她不会知道,在她轻轻的走出主卧带上房门的时候,阎寒便睁开了双眼。 半个小时后,阎寒穿着睡袍站在阳台上,看着唐糖穿着一身很是普通的长款羽绒服挎着包披着头发朝御苑龙庭的大门外走去。他漫不经心的点了一支烟,跟他玩捉迷藏,这个愚蠢的笨女人。他不过是不想动她罢了,不然她死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唐糖好不容易从御苑龙庭里脱身,心里很是开心,今天又是自由的了。她先是去商场给阿婆买了棉鞋棉袜,又买了几身换洗的衣服,然后去超市买菜。因为阿婆年纪大了出门买菜不方便,所以今天要多买一些菜放冰箱里储存着。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路边拦车,迎面来了两银色的车子,在唐糖的身边停了下来。可是这是私家车不是出租车啊。唐糖有些疑惑。这时车窗落下,苏言温暖的笑脸出现在窗口,好听的声音说:“上车吧,我送你。” 想要拒绝,可是心里因着苏言的出现而产生的快乐让她想也没想的就点头说:“好啊,你送我到利民公寓吧。” 苏言下车来,帮着唐糖把大包小包的东西统统放到车子的后备箱。然后打开车门让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每一个动作都很是谦逊和儒雅,这边是华夏国典型的君子之风吧,唐糖花痴一般的看着苏言。直到他在驾驶座上坐稳,启动车子。 车里播放的音乐是四年前当红的一对偶像组合的歌曲,那个时候唐糖经常趁着苏言帮自己解题目的时候趴在一边听这对偶像的歌曲。那都是曾经青春正浓的年代里面的旧事了,只是没想到苏言他还留着这些唱片。 苏言最先开口说话的,他的声音打断了唐糖的回忆,他问着:“年前这几天有时间吗?我妈让你去我家吃顿饭,和你聊聊。” 唐糖猛地扭头,看着苏言:“喂,你确定你没有说错话?我可不是李苗,你妈妈怎么会见我?还请我吃饭和我聊天,怎么可能嘛。” 苏言宠溺的看了唐糖一眼,笑着说:“没错,我妈她已经不反对我们的事了。” 唐糖转过身去,手肘支着车窗,手指并拢捂住自己的嘴,她忽然感觉心里很酸,苏言为了她不惜只身一人跑到外地来抵抗订婚,为了她一直都在和他妈妈对抗,那是养育他和他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的妈妈啊!他这个傻子!明明长得这么儒雅帅气,才华横溢,却偏偏是个傻得不透气的死脑筋。 苏言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唐糖的手说:“不要担心,你上次借了我那么多钱,帮助我的公司度过了难关,我妈她很感激你,所以就不反对我和你的事情了。” 唐糖忍住眼泪,看着苏言:“不反对,但是也不支持,对不对?”她摇头说:“苏言,我放弃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也放弃吧。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她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无论如何都配不上苏言了,他应该有更好的姑娘来陪伴。 苏言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唐糖的腿说:“瞧你,还是那么爱哭不要想那么多,只要以后我们能够在一起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就够了,别的我不在乎。” 最后几个字,成功的戳到了唐糖的泪穴,她捂住脸大哭起来。天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的爱苏言,做梦都想要嫁给他,陪伴他走过生活的每分每秒,可是那是一个梦,一个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梦。可是今天,苏言竟然亲口说出,他要和她在一起,并且不在乎她的过往。这让她怎能不感动。 车子在利民公寓楼下简陋的停车场停了下来。唐糖早就哭成了泪人,似乎每一次这样的大哭,都是当着苏言的面。只有在苏言的面前,她才能做回最真实的自己。 苏言拿出那方洁白的白手绢,替唐糖擦了眼泪,笑着说:“好了,不哭了,都到家了,就不怕小心看到了笑话你?” 唐糖抬手挡开苏言的白手绢,自己拿袖子擦了脸上的泪痕,哽咽着说:“你等我一下,等我不想哭了再上去。”唐糖哭得太凶,有些哽咽,上气不接下气。刚刚放下擦眼泪的袖子,便看到苏言欠身过来,下一秒,一个温柔的吻已经覆上了她的嘴。这样突然来临的温存让她一下子就忘了哭泣。 一个极其缠绵的法式长吻过后,唐糖呆愣地看着苏言,看他推开车门下了车,从后背箱里将大包小包的年货提了出来,然后拉开车门对唐糖说:“走吧,上楼去,我好长时间没见到小新了,不知道小朋友又长高了没有。” 唐糖傻呵呵地笑了,下了车来,跟在苏言的身后。苏言帮她提了所有的年货,她只需要跟在他后面就够了。这一刻,她感觉到心里无言的喜悦。要是能一辈子这样跟着他,该多好啊。这是她爱了五年的男人啊,也是她最不敢面对的男人。 第85章 突如其来的求婚 电梯停了,唐糖报了门牌号,苏言提着年货,来到门前敲了敲门,很快地房间里传来一串活泼的脚步声,门开了,小新穿着宠物拖鞋站在门里面笑着说:“妈妈,言叔叔,新年好。” 苏言将手中的年货放进房间然后抱起小新,笑着说:“长得这么沉了!知道说新年好了,不过有点早了,要过几天才到新年。”小新在苏言的怀里搂着苏言的胳膊说:“奶奶教我的,让我见到每个人都要说新年好。” 说话间,阿婆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苏言后顿时笑开了:“小新呐,快点下来,别累着言叔叔了。”然后又对苏言说:“苏言啊,现在出息了,看着比以前俊多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对象啊?” 唐糖怕阿婆又把话题扯远了,忙插嘴说:“阿婆,人家苏言只是顺路送我回来,他还有事呢。” 苏言不想唐糖为难,便也说着:“我妈今天去商场买东西,忘了一样东西没提回来,让我再跑一趟把东西提回去,恰好就在商场门口看到唐糖,就顺路送了她一程。现在我也该回去了,免得我妈念叨。” 阿婆上前拉了唐糖到一边去,然后笑着对苏言说:“小言,你要是还没有对象,就考虑考虑我们家小糖吧,你们这两个孩子我早就看在眼里,以前你们都在上学,我不好说。现在好了,都毕业了,时机也到了,怎么样啊,你给阿婆一句实话。” 唐糖一听急了,都说老年人思想保守,可是眼前这个阿婆哪里有半点保守的意思啊。她忙拉住阿婆的胳膊说:“阿婆,人家苏言还有事,你就少说几句吧。” 阿婆拍了拍唐糖的手说:“傻孩子,苏言这么好的人放在这里,你再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人这一生输得起就是等不起啊。阿婆知道你也是很喜欢苏言这孩子的,你们两个千万不要错过了啊。” 唐糖急坏了,今天阿婆怎么越说越离谱呢。好端端的说这些这什么,正着急的时候却听见苏言说:“阿婆你放心吧,我和小糖刚才在楼下还在说结婚的事情呢。” 阿婆这边没捂住苏言那边就有说开了,结婚?这个词唐糖连想都不敢想,一个惊雷一样的词语,把她的思绪彻底炸得四分五裂,她讶异的看向苏言,想要在他眼里找到他说这个词语的初衷,是为了应付阿婆还是他心里是真的这么想的。 苏言的眼睛里一片清明,看不到半点说谎的影子,唐糖的心顿时就乱了,有些惊慌有些激动还有些尴尬。一时之间竟呆傻的站在原地看着苏言。 阿婆笑着拍了拍唐糖的胳膊,开口说:“既然人家苏言还有事,我就不留他吃饭了,小糖啊,你去送送他吧。” “啊?哦。”唐糖回过神来,对苏言说:“走吧,送你下楼。”她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说结婚这件事,他难道不知道有些玩笑,女人是开不起的吗? 电梯里,没有别的人,唐糖忍不住开口问苏言:“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万一我阿婆当真了怎么办?” 苏言定定的看着唐糖:“我没有要骗她,我说的是真的,唐糖,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妈已经不反对我们了,你为什么就听不懂我的意思?非要我这么直接挑明才会明白吗?” 唐糖刚要开口,这是电梯来到一楼,电梯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唐糖走出电梯,来到停车场上停着的苏言的车子边上,等着苏言走近。心里一片烦乱,怎么办,这下要怎么办?要不要答应苏言?他就真的不在乎吗?心中一片沸水沸腾一般的烦乱,连带着脸上也是一片滚烫。 苏言走了过来,倚着车子对唐糖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在乎,事实上,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我要是能够足够的强大,就不会让你一次次的涉险了。那一次,你本来可以脱险了,是我没有及时出现,才让你再次被他带走是我作为男人太无用,又凭什么来要求你什么?” “苏言”唐糖的心,因为苏言的一席话莫名的安定了不少。 苏言伸手搂住唐糖,将她紧紧地按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上的气息,一字一句地说:“唐糖,嫁给我好吗?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把你弄丢。” 唐糖又忍不住想哭,苏言总是能够让她哭的没心没肺,她贪恋地抱住苏言的身子,这样的拥抱,她真的好向往好向往,中学的时候,他是全校最优秀的学生,不仅成绩好还长得斯文帅气,她只能在他的身后踩着他的脚步跟着他。大学里面,她根本就没有资本去靠近他,更别提拥抱了。 像是一场美丽的梦一样,唐糖贪恋的倚在苏言的怀里,祈祷着这场美丽的梦不要醒来。 楼上的阳台上,阿婆透过阳台上封闭的玻璃窗向下看去,看到楼下简陋的停车场的一角两个相拥的人,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这两个孩子,早该到一起了。 很突兀的,苏言的手机响了,是家里的老妈打过来的,问他回商场拿个东西怎么拿这么久,午饭都做好了,还没见人回来。 苏言在电话里对他妈妈说等一下就回去了,路上有些堵车。 唐糖站在一旁,无声的踢着脚边的绿化带,苏言不敢和他妈妈说,他和自己在一起,其实他妈妈还是不太接受自己的,不过是看在苏言执意坚持和自己帮着苏言解决公司资金问题的份上才勉强不反对自己和苏言的事情吧。 再美好的拥抱,也抵不过现实的残酷。唐糖见苏言讲完了电话,对他说道:“快点回去吧,你妈还等着你呢。” 苏言问唐糖:“刚才我说的事情,你怎么想的,你愿意嫁给我吗?” 唐糖微微一笑:“这可是人生大事,你让我考虑考虑嘛。好了,你快些回去吧,我也要上楼了。”说完转身离开,假如苏妈妈不看好这场婚礼,她就是和苏言结婚了,也不会幸福。美梦做起来很简单,可是放在现实中以后,总是牵绊重重,苦多乐少。 接下来很快的便是全国人民一起欢庆的除夕节和春节了。 除夕这天,唐糖先是在小公寓里和阿婆,小新他们一起吃了年夜饭,然后很是不舍的下楼,回去御苑龙庭。这是一个万家团圆的夜晚,可是唐糖不想节外生枝,眼看着再过一两个月就能自由了,她不想因为一些事情惹了阎寒这个邪少生气。 除夕的晚上,这个平日里很是繁华的城市,显现出一副异常清冷的模样。这个全国一线城市里面,多半是外地来务工的人,这样的春节里,他们大都返乡了,所以平日里一场繁华的大都市,竟然成了一个空城。而留在这个城市过年的人,在这样的时候,多半都呆在家里和家人团圆,轻易不会外出。 唐糖等了好久,才等了一辆出租车。穿过这个特殊时刻成就的空城,朝御苑龙庭驶去。 公路两旁的路灯上,挂着一串串喜庆的大红灯笼,可是路上的车辆稀少,几乎没什么行人,这在某一程度上说明了华夏国的经济发展有些失衡,城乡结构差异太大,城市里多半是外乡务工人,除了这些外乡人,这座城市几乎是个空壳,可是最穷的却也是那些外乡人。 御苑龙庭里,唐糖在一楼玄关处换了鞋,走到客厅里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阎寒手插在裤兜里,沉静的面对着落地玻璃窗前站着的背影,这个除夕夜里,何止这座城市是个空城,就连这个占地数万公顷的御苑龙庭都是空荡荡的水泥花园,阿琴早几天就回家过年了。 突然有一个想法出现在唐糖的脑子里,如果她今天晚上不回来的话,阎寒他一个人在这样的一个大房子里,会不会感觉孤单?他的这个背影看过去,如此的孤寂和清冷,面对一大片寂静的除夕夜景,再坚强的内心,面对这个意义非凡的除夕夜的孤寂都不好受吧。 唐糖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墙上挂着的超薄液晶屏幕3d电视里面顿时响起突兀且空洞的声音,正在播放的是每个除夕夜都会上演的春节文艺晚会。 电视节目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阎寒转过身来,在唐糖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言不发,看着电视节目。这个空荡荡的御苑龙庭,除了他们两个人,再没有别人了。 蓦地,阎寒抬手关了电视,唐糖不解的看着他:“你干嘛?看得好好地,关了做什么?” 阎寒靠进沙发的后背,清冷的说:“我们来聊聊天吧。” 唐糖讶异的问:“你要和我聊天?”她好像从来不知道这个寒少也会聊天,平时生活中她总是被他欺负,他嘲笑她,瞧不起她,除了骂她笨便不愿再多说些什么。工作中,他更是一个惜字如金的上司,字字如金,从不多说阎寒双腿伸直,交叠着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上身则慵懒的靠进柔软的沙发里。面前已经关闭的电视屏幕像一面黑色的镜子一样照应出沙发行坐着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慵懒的窝在沙发里,女人正襟危坐,有着些许的局促。 第86章 邪少的笑容 寂静但明亮豪华的客厅里,阎寒的声音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家了。我没有童年,从我会说话的时候就开始接受各种训练了一直到我十五岁出国的时候,才见到我的老爹,才知道我之所以要接受这些训练,全都是因为我老爹手里掌握着一个非常巨大的隐形财团,他是一个军队出身,智商奇高的商人,短短二十年间,手眼通天的开辟了一个巨大的隐形财团他需要一个继承人,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并且也是他唯一的孩子。” 唐糖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阎寒的话,也许现在的寒少并不是想聊天,他不过是想倾述吧。事实上阎寒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个笨女人说这些,也许是这二十多年来,他憋屈忍耐了太久了吧。 “我的老妈,是一个政府高级红色家庭出身的名门闺媛,身为一个女人,却有着一颗男人还要有野心的心,我老爹这么大的财团中,她背后做出的贡献可不小你看看,这么好的家世,我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对不对?可惜,我还不满五岁的时候,就被那个老妖精送到了一个秘密的基地,进行各种残酷的训练” “我想我一定不能太差,我一定要比我老爸强,比我老妈要狠,这样我就不用再被他们安排摆布了所以我要自己开辟一片天地比老爸老妈所创造的还要广阔的天地!有时候我会想,家是什么,家人又是什么” 唐糖听到这里,已然明了这个寒少其实也是个别扭叛逆的孩子,只不过他比平常的人能量场更大一些,所能承担得更多一些罢了。她安慰他说:“你已经很幸运了,人活着哪能没有一些灾啊难啊的,你看看我,十八岁那年死里逃生,前十八年的记忆都没有了,还不是好好地活着?” 阎寒抬手在唐糖白嫩的脸上拧了一把笑着说:“你个笨女人,没心没肺的,你就是把自己都忘记了,也能好好地活着。” “是啊,是啊,你看今天晚上多美好的除夕,不要想以前的不愉快了,辞旧迎新的时候许一个新年愿望,很灵的哦~”唐糖试图驱赶这个偌大的豪华客厅里淡淡的凄清。 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没有往日的针锋相对,相互谩骂,只是除夕夜里两个孤单的人,聊着天,等着时钟走过午夜十二点。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她也不过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萍水相逢,用彼此都懂的汉语进行沟通,相互逗笑,排解心中点点的冷清和落寞而已。 临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远近不同的夜空开始绽放礼花,中间也伴随着鞭炮声。 这个辞旧迎新的历史时刻,平日里奔波劳累麻木不堪的人民,这一刻心中盛放出难得的喜悦。他们或沉浸在家人团聚的喜悦中,或选择与恋人相守在一起看冬日夜空绽放的烟花。用这样的喜悦来告别旧年,迎接新年,是华夏国人民最古老的传统。 唐糖跑到二楼阳台,推开窗子看外面夜空中,别人家燃放的烟花。虽然隔着一些距离,可是美丽依旧。火药呼哨着冲到半空中,砰然绽放,五光十色的花火在天幕中放肆的盛开,然后归于黑暗和平静,让人怀疑它是否真的出现过。 阎寒亦临窗而立,笑着说:“不过一些烟花,你就能高兴成这样,等明年我们也放烟花,比这些还要好看的烟花。”数个小时的闲聊,他和她的关系已然拉近不少,可以用正常人平和的方式进行沟通,不带有粗暴和鄙薄的言语。 唐糖的心猛的一紧,明年?不可能会有明年了,她再过两个月左右就会如约离开他了。彼时他们将各走各路,形同陌路。想到这里,唐糖想出言提醒阎寒那个交易的结束日期,可是扭过头去时刚好看到他平和的笑容。 这样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太罕见了。平日的他,要么脸色冰冷,让下属和生意伙伴轻易不敢冒犯,要么鄙薄轻视,凌驾于众生之上,高高在上不可触及,这样平和的笑容,不属于他,可是此时此刻他这样的笑了,也许这样的时候,才是他真心想要露出的笑容吧。 唐糖不忍心破坏这个笑容,于是生生压下想要提醒他那个交易期限的话,开口说:“不早了,洗洗睡吧。明天就是春节了。”说完自顾自的朝卧室走去,她告诉自己不可以离阎寒太近,虽然他也会有落寞寂寞的时候也会平和的微笑,可是他注定了不是平常人,一旦收起本真,他依然是那个暴戾的邪少。 唐糖洗了澡躺在被子里准备入睡,此时阎寒也已经穿着睡衣躺进了被子里,临睡前他说:“明天我们去看电影,这里有私人影院。” “不用了。”唐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只会和苏言一起看电影。如果不是苏言,她统统保持距离。没有缘由,她的心里本能的就是这么想的。 也许真的是累了,才几分钟的时间唐糖就睡熟了。阎寒关了灯,也准备入睡。他觉得今天的自己有些反常,第一次对着一个女人,说了这么多的话,并且还是他压在心底不愿提及的事情。这样的感觉,让他陌生。黑暗中,他摸到唐糖馨香柔软的身体,搂进怀里,开始睡觉。 这样一个除夕夜,辞旧迎新的除夕夜,他和她相拥而眠。而联系着他们的,不过是一纸简单的交易。平静美好的表象下面是一触即碎的虚无。 第二天一早,阎寒起床接了个电话,顾禹打来的,说是在他的私宅里开了个新春派对,请他一起过去聚一聚。阎寒玩笑了几句就答应了下来,说是中午前赶到。 唐糖本来很想去小公寓里面和小新还有阿婆一起过春节的,可是那个脸色清冷的打着领带的男人说了,今天必须要跟着他,离开半步要她好看。他又是那个不近人情的豪门邪少了。唐糖想要开口请求他,允许她今天可以自由活动,可是话刚到嘴边就被他锐利的视线给瞪了回去。 一件韩版圆领毛呢修身外套扔了过来,男人清冷的声音说:“快些穿衣服,小爷可不喜欢等人。” “爷,知道你是爷,也不怕把自己喊老了。”唐糖不满的嘀咕着开始起床,梳洗穿衣服。十分钟后,她提着包和阎寒一起走出房门,一直到坐上车的时候心里还是很不满,大年初一的搞什么派对,全都是些富人们无聊的娱乐,知道年初一去色媚厮混不吉利就在自己家里开派对,反正想要找乐子就对了。 车子在宽阔的路上行驶,沿路不少的店铺关了门,这个异常繁华的一线城市想要恢复繁华的热闹大概要等到年初五以后了。路上的车辆并不多,阎寒的魔幻跑车很快的就到了政要们云集的豪华别墅区。 中西合璧,有着西方建筑的梦幻唯美又带着东方的凝重与古朴,唐糖不得不再次感叹建筑设计师们的美妙的设计结果全都用在了这样的别墅的建筑上,相比之下居民小区里面的笔直笔直的楼房要单调得很多。 花园里经过布置,挂上了红灯笼,摆上了各种寓意吉祥的花卉盆景,来的客人多是一些年轻男女,全都是衣饰奢华,举止拘谨,说话异常费心思的人。 这样的派对,比起在色媚里面喝酒要拘谨多了,青天白日下,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利益目标与各种私心,人与人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相互利用又相互需要。嘴里说出来的话,都会让人理解成好几种意思,如此的压抑,这也是为什么黑夜里营业的色媚会如此的受欢迎,压抑太久的人们都需要一个可以放纵的地方。 顾禹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外面套着墨色的男士长风衣,笑着迎了过来,抬起手腕,名贵的衬衣袖子下面露出一枚金表,他看了下时间对阎寒调侃着说:“难得寒少这么早来我的派对,还真是给我脸,里面请吧,今天不过请了一些朋友,大家趁着过年没事一起乐乐。” 阎寒很是随意的朝异常宽大的客厅走去,与此同时玩笑着对顾禹说:“你小子什么都不多,就是朋友多,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些朋友都是些什么人。” “大过年的你就别臊我了,我这点能耐寒少还不知道,倒是你生意做到国外去赚那些洋鬼子的钱让我羡慕得不得了,替我们华夏国的人长脸了”顾禹一面说笑着一面引着阎寒来到客厅,在一处沙发上坐了。 客厅很大,中央摆着餐台,中午的时候,它上面会摆上各色的精致菜肴。花园里面有桌椅,鲜花,泳池,喷泉。面对这样的场合,唐糖总是感觉拘谨,她本能的找了个角落多了起来。 也不只是谁最先认出了阎寒,陆续的有不少人前来和阎寒搭话,有想借机认识阎寒拓展资源的商人家族的富二代,也有想要结识高帅富加入理想的门第的白美富,与其说这是一个派对,还不如说它是一个社交见面会。 人们一边觉得孤单一边努力的想要试图通过这样的见面会获得某种童话般的艳遇。其结果只能是让人觉得更加的孤单。 第87章 学会伪装 对于各界人士的搭话,阎寒用他惯有的慵懒和漫不经心一一应对,没有不耐也不会让人觉得容易靠近。 唐糖悄悄地离开人群,爬上二楼,找个空荡荡的房间走进去,在这个静谧空荡的房间里掀起窗帘一角,看向楼下花园里面各色的人。无趣的新春派对,唐糖这么想着,还不如在小公寓里和阿婆一起包饺子吃来得开心。 也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听得身后一串脚步声传来,唐糖蓦然回头看去,见是顾禹。此刻的他已经卸去了八面玲珑的圆滑笑脸,外面套着的墨色风衣已经脱去,他来到唐糖身边站定,开口说道:“新年快乐。” 唐糖微微一笑,回答说:“新年快乐。”好快啊,新的一年就这样来临了。 顾禹不再闲扯,开门见山的问:“你是否已经决心离开阎寒?” “这是当然,还有两个月,我就可以离开他了。”唐糖坚定的回答。 顾禹哂笑一声:“就你?你凭什么让阎寒放你走?你觉得他的话,可以相信?” “可是可是说好的啊,一年的交易结束了,就让我走的啊。”唐糖很是不解。 顾禹微微摇头:“我一个旁观者都看出来了,阎寒他似乎对你很感兴趣,他若是看上了你,你如何走得了?” 唐糖突然就沉默了,她想起来昨天晚上阎寒随口说的,明年除夕夜一起放烟花的话来。虽然是无心说出来的,可是却能反映出他内心深处并不打算放自己离开。唐糖越想越害怕,隐约觉得后背冒出细密的冷汗,她已经委曲求全了一年了,难道说,这一年里她所有的屈辱和隐忍都是白费力气?! 顾禹爱怜的抬起手抚上唐糖略微发白的脸庞,温柔的说:“不要怕,我告诉你如何脱身。” 唐糖立刻看着顾禹的眼睛,急切的问:“怎么脱身?” 顾禹收回手,拉开窗帘,指着窗外楼下花园里装束高雅奢华的女人们,对唐糖说:“你看看那些女人,阎寒为什么不去招惹那些女人?因为她们太现实,太贪婪,太狠毒,招惹上以后就是无边的麻烦。” 唐糖微微皱眉,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她也成为那样的人?可是她并没有那些女人的身世和资本啊。 顾禹微微一笑,他浓黑的眸子攫住唐糖的视线,对她说:“要想离开阎寒,就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他讨厌的人,人要想活得安全,总得准备一些保护色,不是吗?” 唐糖忍不住问:“他讨厌什么样的人?” 顾禹拉上窗帘,一把将唐糖搂到怀里,唐糖因此大惊失色,正想着如何离开虎穴,不想又不小心踩到了狼窝。正想要奋力躲开顾禹的怀抱,只听这个男人开口说:“只要是和你的秉性相反的,他都讨厌,比方说贪得无厌,浓妆艳抹,富有心计” 唐糖听罢推开顾禹的身子,后退几步,回答说:“禹少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先下楼了。”说完急急的离开了房间。今天的顾禹太逾越了。她决定以后要少和顾禹见面,他对她来说,也是个极不安全的人物。 顾禹看着唐糖张皇逃走的身影,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就是要让阎寒自己放弃她。然后顾禹就可以带着他倾心已久的南小姐远走高飞,另筑爱巢了。不开罪阎寒,也不错失美人。他喜欢这样的将事情处理得恰到好处的感觉,似乎一切都在他运筹之中。 唐糖来到楼下的大客厅,此时阎寒的身边坐了位女士,阎寒还是那么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什么人和事都不放在眼里。可是他身边坐着的那个女子却是在极力的迎合着他,努力的看着的他的脸色,寻找他感兴趣的话题。 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最起码她的妆容是美丽的。可是她的目的性太强了,她迫切的想要引起阎寒的注意,迫切的想要和阎寒拉近关系,然后从阎寒身上捞取点什么东西。这样的结果就是意料之中的,阎寒突然起身,迈开步子离开了那个女人,甚至连一句客气的话都没有,就这样生硬的离开了她的聒噪。 看完这样的一幕,唐糖若有所思。也许,她可以伪装成那样的女子,让阎寒主动离开。其实这也是刚刚顾禹说出来的意思。打定主意后,唐糖轻轻地笑了,只要能离开这个恶魔,她不介意去尝试一些伪装。 中午的自助餐中,唐糖便开始尝试着改变了,她殷勤的替阎寒添了菜,然后妩媚地对他说:“寒少,我今天上午看到别人戴着的钻石项链很惹眼呢,你买给我好不好?”说完以后,唐糖自己都快要起鸡皮疙瘩了。 阎寒慢条斯理的吃着餐盘里面的食物,淡淡地回答唐糖:“好。”眉头却是不由自主的略微皱了一下。 唐糖心中暗喜欢喜,他似乎已经有些反感了。 有了这次的尝试后,唐糖很清楚的明白了自己该如何做了。年初一这天结束了顾禹私宅里面的派对,唐糖特地花了一天的时间学习化浓妆,那种可以让阎寒一见就生厌的妆容,顺便研究了一下比较浮夸的穿衣风格。 年初五过后,整个福元市便恢复了繁华与拥挤,回乡过年的打工族们纷纷返城,呈现出新春时节的格外热闹的新气象,与此同时又有一批人涌入了福元市,怀揣着发财梦,背井离乡,来到福元市这个国际化都市,加入到数以万计的打工者行列。 新年新气象,寒弈集团里面的员工们过了春节,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带着新春的喜悦,迎接新一年度的工作。 这一天唐糖画着浓妆,穿着较为浮夸的衣服,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将手中的文件放到阎寒的面前,轻柔的说:“寒少,请您签字。” 阎寒翻看了一下文件,自然是看出了不少漏洞,刚要开口,唐糖便学着别的秘书的样子,扭捏着说:“总裁,人家都已经尽力了嘛,他们都不听我的,我也没办法嘛。” 阎寒的脸色稍微僵了一下,眉头不悦的皱了一下,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电话出去自己解决问题。 唐糖冷眼旁观着,待阎寒自己处理完了这些文件,才拿着文件,踩着高跟鞋离开。 中午午饭时间,职工食堂里面,史文端着餐盘在唐糖的面前坐下,因为唐糖是她招聘进来的,而且去年年终晚宴上还帮了她的忙,她对唐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史文在唐糖的面前坐定,忍不住小声地问:“唐糖,你给我说实话,你和总裁是什么关系?”那天宴会结束,史文很清楚的看到唐糖上了总裁的车。 唐糖涂着指甲油的手拿着筷子一面吃着饭,一面漫不经心的回答说:“就是那种关系了。” “怎么可能?我看人还是很准的,你可不是那种人。”史文开口说着。 唐糖笑了一下:“这么说史主管你看人的眼神也真不怎么样,我要是和总裁不是那种关系,又怎么会一跃成为总裁秘书?” “你这话什么意思?”史文有些不悦。 唐糖不屑的说:“没别的意思,不过是看某人老处女一个每天卖命工作结果还是个小主管,替她不值罢了。不像我,现在做了总裁秘书,以后啊,还有可能是总裁夫人” “你你少嚣张!”不待唐糖把话说完,史文已经震怒的指着唐糖吼了起来。至今没有嫁出去是史文心中的伤疤,今天竟然这样轻描淡写的揭开了,而且还狠狠地撒了把盐。 唐糖放下筷子:“史主管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看看你,至于嘛。” 史文很是气愤,算她当初看走了眼,竟然将这个狐狸精弄进了公司,现在她突然后悔了,她指着唐糖的鼻子说:“不要在我面前嚣张,别以为你是总裁秘书我就办不了你,咱们走着瞧!”说完气冲冲的离开。一顿午饭就这样只吃了几口,不欢而散。 唐糖脸上一丝隐忍的悲哀闪过,她也不想刺激史文的,可是不这样做,她就不能让阎寒尽快的讨厌自己。还是等离开了阎寒以后再向史文道歉吧。 第二天,寒弈集团上下开始对唐糖颇有微词,很多不好的言论纷纷流传开来,有人说唐糖是色媚里面的坐台女出身,也有人说唐糖早在进公司前就被总裁包养了,更有人说唐糖曾经拍过三级影片,极为yin贱总之,一个人若是被人扣上了一顶不光彩的帽子以后,什么样的脏水都会泼过来。 第三天的时候,阎寒已经不再指使唐糖做事了。人言可畏,他身为一个公司的主人,若是在员工心目中的形象不好,以后整个公司的前途堪忧。 半个月后,晚上,余元龙庭里,卧室中,阎寒刚刚在唐糖的身上做完运动,退出身子的时候,唐糖纤手一伸。阎寒不悦的说:“又要钱,上次不是给过你了?” “上次是上次的,这次是这次的,天底下没有白吃的东西,快些给钱。”唐糖催着阎寒拿钱,阎寒忍住心中的不悦,在床头的屉子里摸出一张金卡,扔到唐糖的身上:“拿去!今天晚上你睡别的房间!” 唐糖收好金卡,胡乱穿了衣服,拉开卧室门,找了其它的卧室睡觉。 第88章 交易结束 春节过完以后,紧接着就进入了阳历三月份。当日历翻到四月份的时候,唐糖已经成功的让阎寒对她厌倦甚至是厌恶起来。 没有人怀疑她为什么突然会变得这么恶劣,因为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拜金媚富,人们变得世俗奸诈现实残忍才是正常的,如果一个人变得正直和善良,反而不正常了。这是一个人生观和价值观严重扭曲的时代。 四月初的这一天,鉴于全公司流传的关于唐糖的恶俗的留言,阎寒不得不辞退了唐糖。唐糖收拾东西离开公司的这天,史文端着咖啡,来到唐糖的面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似乎在说,别以为总裁秘书了不起,想整你还不简单。 唐糖不动声色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东西不多,一个收快递的小箱子足够了。她抱着箱子来到史文的面前,微微一笑,说了道:“谢谢你。上次在食堂里我说的话,对不起,我有我的苦衷,你相信我。”说完后擦着史文的肩膀走出去,离开了公司。 史文看着唐糖远去的身影,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她离开时说的那些话怪怪的呢。 离开公司以后,唐糖最先去的是阿婆住的小公寓,也许很快的,她就能搬到这个小公寓里,重新回到从前平静幸福的生活了。这让她的心里有着小小的激动,一年的炼狱生活,终于要到头了。 从公司离职以后,没过几天,便到了一年的交易结束的日子。 这个日子,唐糖曾经满心的期盼着,日夜梦寐着,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如同地狱里面的孩子仰望天堂一样的虔诚,她只想要属于自己的生活,哪怕一个月两千块钱,哪怕住着狭小的公寓,哪怕被别人耻笑为穷人,她也甘之如饴,她只想带着自己的尊严平凡而平静的生活着。 这一天,和去年的四月一样的,春光灿烂,温暖和煦。可是物非人也非,唐糖早已经不是当年为了毕业论文犯愁的学生了,那座学校的图书馆里面,坐着的学生,已经换成了另一批人了。 这一天周六,难得的一个好天气的周末。唐糖安静的在卧室的衣柜前收拾衣服,是她的东西,她都带走,不会留下一丝的痕迹在这里。偌大的衣柜,一边挂着的是唐糖日常穿的女式服装,另一边挂着的则是阎寒的衣服,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衣服分开悬挂,阿琴是个很称职的保姆,将衣柜里面的衣服搭理的整整齐齐。 东西很快的就收拾好了,一个行李箱,将能带的都装了进去,不能带走的,让阿琴全部打包扔进垃圾箱。 最后一次,唐糖在卧室中央柔软的大床上坐了下来,环顾四周,曾经她是如此的想要离开这里,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原本该有的激动竟然没有想象的那么激烈,心里更多的是平静。 静静的坐了几分钟,忽然想起那几张金卡,按照阎寒的手笔,每一张卡里面的钱都不会是个小数目,可是唐糖根本就没有动过那几张卡。不是讨厌金钱,而是如果她要是真的用了那里面钱,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可以把她和阎寒之间的亲密接触理解为彼此如水的欲望,流过身体,没有痕迹。她没办法把一次床上的亲热看成是赚钱的砝码,那样的话,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想到这里,唐糖取出那几张金卡,想要退回给阎寒,很显然,不能在今天退。 站在房间里,唐糖想了一下,拉开衣柜,将那几张金卡塞到阎寒的一件冬天穿的风衣的口袋里。现在是春天,要发现这件冬季的衣服里面的金卡,怎么也得是大半年后的事情了,那时候唐糖早就离开了福元市了。不用担心什么了。 做完了这些以后,唐糖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什么,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几步走到床前,将床单和被套一律拆了下来,拿在手里,这才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将手里的床单和被套丢进花园里的垃圾桶,这时阿琴刚刚买了菜从外面回来,她对唐糖说:“唐小姐,你这就要走?要不等吃了午饭再走?寒少爷应该就快要回来了。” 唐糖笑了笑说:“不用忙活了,迟早都是要走的,吃不吃饭都不打紧,对了,寒少爷卧室里面的床单什么的我都扔了,等一下你给换套新的吧。” “唐小姐,你看,你这就走了,我我还真有些舍不得。还有小新,最近怎么都没看到他?这孩子,我都跟他有感情了。”阿琴很是不舍。 唐糖叹了口气说:“阿琴,谢谢你这一年里对小新的照顾,只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而且很快的,说不定就会有别的女人住进来。这里不会冷清的。” 阿琴见唐糖执意要走,便也不强留了,说了些告别的话后,目送着唐糖拖着箱子,一步步离开。 唐糖拖着箱子,一步步朝御苑龙庭的大门走去,她知道,今天她出了那道门,她就真的自由了。几分钟后,唐糖拖着箱子,走在御苑龙庭外面的宽大的路上的时候,除了箱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外,再没别的声音了。 对于她来说非比寻常的一天,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却是极其平常的一天。 没走出多远,迎面一辆车飞驰而来,在唐糖身边的不远处吱的一声刹住。这辆车子唐糖并不陌生,她停住脚步看着阎寒从车上走了下来。有些心虚的后退了一小步,想了一下今天早上有化浓妆,这才稍微放心一些。 “我们之间的交易结束了,明天起,我们再没有关系了。”唐糖开口提醒阎寒。 阎寒瞥了一眼唐糖脸上浓艳的妆容,这张浓妆艳抹的脸让他看着极不舒服,他拉开车门对唐糖说:“是的,明天就没关系了,最好断得干干净净。上车吧,一起吃顿饭,算是告别吧。” 听了阎寒的话后,唐糖才放下心来,自己打开后备箱,将行李箱塞了进去,箱子很沉,可是这个男人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看来他是真的厌烦她了。 唐糖在车里坐定,阎寒启动了车子,朝着一个方向开去。一路上相对无语,一个不屑说话,一个不想说话。车子在一家很是奢华的餐厅停了下来,这是阎寒第一次请她来如此奢华的地方吃饭,这里随便一道菜都足够一户寻常人家嚼用一个月。 餐厅里唐糖安放好自己行李,和阎寒在一张餐桌上面对面坐了。 阎寒随意的点了几样,菜名取得很新颖,唐糖在阎寒对面的位置上坐着,默默不语,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吃完这顿饭,然后回归到自己的世界。忘掉这一年的噩梦,重新开始。 开了一瓶红酒,阎寒自己倒了一杯后将酒瓶放在一边,并没有打算帮唐糖也倒一杯。他就是这样的自我和自大,绅士两个字,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当然唐糖不会在乎这些,她对红酒什么的根本不感兴趣。 服务员上了菜,有鲍鱼鱼翅,有鱼子酱,还有一些唐糖没有见识过的稀罕物。阎寒端起酒杯冲着唐糖抬了抬,唐糖会意,自己倒了酒,刚要和阎寒喝一杯和平分别的酒,阎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阎寒放下酒杯,拿出手机接听,对面是黎君的越洋电话:“我马上就上飞机了,晚上的时候回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我在国内开公司了,来国内来监督我?”阎寒气不打一处来,“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么关心我呢,你要是关心我从前我被关在那荒岛上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 黎君强势的说道:“我是你妈,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你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这一次回去,你要当着我的面向吕小姐道歉” 不等黎君把话说完,阎寒气恼的挂断电话,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知道那个老妖精要回来,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和每一个想要摆脱上一辈束缚的年轻人一样,阎寒并不想看到黎君。他不耐的叫来服务员买了单,这顿饭他是没胃口吃了。 “我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吃。”拉开凳子,阎寒站起身来对唐糖说。唐糖扬了扬手中的酒杯,说了声:“再见。”然后一饮而尽。喝过这杯酒,他们就再也不见吧。 阎寒不再做任何停留,朝餐厅的门外走去。临到要走出餐厅的时候,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唐糖,不止一次的,他这么和他从前玩过的女人道别过。他觉得,这一次的道别应该和从前一样,走开口,就断得干干净净。可是为什么,当走出餐厅大门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空呢。 餐厅门前的临时停车位上,阎寒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毫不迟疑的启动车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驱车驶上马路。他以为她会和别人不同,没想到她其实和她们都是一样的。阎寒了然一笑,他就知道,男人和女人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哪里会有什么所谓的爱情? 阎寒一面漫不经心的开着车,一面想着该如何应对他就快要回来的老妈,这样的逃避他有些倦了,也许他应该听从老妈的安排,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反正玩什么女人不是玩呢。以他的地位,找一个用着顺心的女人,应该不难。 第89章 自由的恋爱 唐糖并没有吃那一桌的残羹,透过餐厅雕刻着古朴花纹中的缝隙看到外面停车位上面,阎寒的车子离开了,她也起身,拿了行李箱离开。拦了辆出租车,朝阿婆住着的利民公寓开去。 小新在公寓附近的幼儿园上学,唐糖回到家的时候阿婆正在洗菜准备做饭。阿婆看到唐糖提着大行李箱回来很是惊讶:“这是怎么了?你不住公司了?”以前为了不让阿婆担心,唐糖就给她说自己在公司的职工宿舍住。 唐糖将行李箱放好,然后脱了外套,开始帮阿婆洗菜,嘴上说着:“是啊,我辞职了。我想离开福元市。” 阿婆洗菜的手停住,忍不住问唐糖:“离开这里,去哪里?”阿婆在福元生活了好几十年,早就不记得老家是什么样子了。 看出阿婆的犹豫,唐糖想了一下说:“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我也没想好要去哪里。不用担心,我现在回来和你一起住,以后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阿婆推了下唐糖的胳膊说:“你一边歇着,阿婆来炒菜就行了。我看你都瘦了,现在家里歇几天吧。” 唐糖应了一声,擦了手上的水,来到房间里面的小型沙发上坐了下来,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放松,这才是回家的感觉吧。属于自己的小窝,就是它再简陋再寒酸,它也有着足够的空间和氛围让人身心放松。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唐糖起身到洗手间里卸了脸上一脸的浓妆,洗净脸上的负累的时候,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表的自然与放松。这时候小客厅里阿婆喊着:“饭好了,小糖,吃饭了。”房间不大,菜香味盈满了整个房间。 唐糖在小饭桌边坐下,心里是说不出的欢欣,在她看来,这张小餐桌上的两盘简单的菜,要比刚才在那个奢华的餐厅里面桌上摆着的鲍鱼鱼翅要诱人的多。阿婆添了碗米饭放到唐糖的面前:“多吃点,看你瘦了那么多,真是可怜。” 唐糖拿起筷子吃着饭,嘴里吃到的是她久违了多时的阿婆做出来的美味的饭菜,仿佛又回到大学的时候,在外面做兼职回来吃着阿婆热在锅里的饭菜,很香很可口,那才是实实在在的生活的味道。 想起去年阿婆的腿骨折的事情,唐糖一面嚼着饭菜一面对阿婆说:“阿婆你的腿现在还好吗?要我吃过饭了我给你揉揉。” “赶紧吃你的,我的腿早就好了。”阿婆也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琢磨着什么,她问唐糖:“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了?以后打算做什么想好了没?” 唐糖回答说:“这个还不知道呢,不过我会尽快找到工作的,阿婆你放心吧,我卡里有钱,下午我再给你取一些你拿着用。” “我不是问你钱的事,钱我还有,你上次给了那么多还没用完,我是想问你和苏言的事情,怎么样了?你看你现在从以前的公司辞职了,苏言自己开的有公司,要不你去他的公司给他帮忙?”阿婆试探着问。 唐糖摇头说:“阿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你就不要操心了。这盘青菜很好吃,你尝尝看。”说着夹了一筷子的青菜放进阿婆的碗里,试图以此来堵住她的嘴。人老了就爱瞎操心。 吃过午饭后,唐糖去附近的atm机上取了几千块钱,放在家里做生活费。然后在小公寓卧室里面的那张简单的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被子前一天阿婆放在阳台上晒过,上面有洗衣粉的淡淡清香还有阳光的香甜味道,这一觉是唐糖这几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 这一觉一睡就睡了好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临近黄昏,暮色四合了。小新已经从幼儿园放学,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理成小平头,这一会儿正在电视机前面坐着聚精会神的看动画片。 和客厅连在一处的厨房里阿婆忙东忙西的准备着晚餐,洗菜盆里有鲤鱼,五花肉还有各种蔬菜。唐糖随手拿了一个西红柿洗干净了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酸酸甜甜,很美味。阿婆在唐糖的身上拍了一把:“还是那个样子,贪嘴。快去梳梳头发换身衣服,苏言马上就要过来吃饭了,你自己看看你这个样子,一睡睡半天,猪一样的。” 唐糖匆忙咽下嘴里的西红柿,焦急的说:“阿婆你怎么让苏言来了啊,人家大老板忙得很,你说你不是添乱嘛。” “我怎么就不能让他来?你给小新的手机里有他的号码,是我让小新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吃饭的,你说你们两个怎么就没动静?不是说要结婚吗?你们”阿婆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这是许多老年人的通病。 唐糖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西红柿,很是无语的去洗手间洗脸梳头,现在阻止苏言不让他来已经来不及了,还是想想等一下该和他说些什么吧。把身上的睡衣换成一身轻便的衣服,上面是个米白色毛衣,下面则是最简便的牛仔裤。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苏言真的来了,还给小新带了最新款的玩具。多少弥补了一些小新那些未能带回来落在御苑龙庭里面的玩具的遗憾。 阿婆一面摆着碗筷一面笑着说:“小言啊,阿婆做得菜是寒碜了些,不过小糖说味道还不错,多吃一些,不要嫌弃啊。” 苏言拿起筷子说:“其实我也很喜欢这样的饭菜,吃着很有味道呢。阿婆你也坐下来吃。” 阿婆笑着坐了下来,催着苏言吃菜。一顿饭吃得很热闹,有苏言说着笑话逗阿婆开心,有小新讲着新幼儿园里面的小朋友的乐趣。生活好像就是这样的温馨,仿佛不曾被打乱过。 饭后,阿婆特意让唐糖送苏言下楼。唐糖拗不过,只好和苏言一起出了门。楼下的停车位上,苏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唐糖也跟着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我上次的问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苏言最先开口。 “什么问题?”唐糖明知故问。 苏言扭头郑重的看着唐糖:“我们结婚好不好?只要你点头,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我们会过得很幸福的,我这段时间已经把我妈的工作做通了。” 唐糖沉默了,从春节到现在,天知道这几个月的时间苏言和他妈妈之间进行着的是怎样的拉锯战。苏言啊,她的心里忍不住溢出别样的甜蜜和一丝丝的酸楚。 见唐糖没有说话,苏言继续问她:“从上次说这件事到现在,你已经考虑了那么久了,还没有答案吗?” 唐糖微微一笑,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点头了,她那不堪的过往一定不会被苏伯母接受,日后漫长的生活中岂不是要让苏言在妻子和母亲中间为难?如果摇头,唐糖承认她那么的爱着苏言,她无法想象将来看到苏言另娶他人的时候她要如何去承受。 最后唐糖不得不岔开话题说:“苏言,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高三那年的一个周末一起去书店看书,从书店里出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晚了,我们就一起去看音乐喷泉,我现在还记得,喷泉好漂亮呢,我们现在去看好不好?” 她知道现在去看喷泉已经错过了时间了,可是她还是这么说了,她想要避开这个让她难以决断的话题。 苏言一言不发的启动车子,离开公寓大门,朝唐糖说的那个可以看到音乐喷泉的广场开去。广场上一片水迹,喷泉已经过去了。不过还是有不少的人驻足,停留,有谈情说爱的男女,也有晚上下班刚刚在广场附近吃过晚饭出来休闲的上班族。 苏言停好了车子,带着唐糖来到广场上,故地重游,两人忍不住想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从十八岁到二十四岁,快要六年了。经过了六年的时间沉淀的爱情,散发出别样的迷人的味道。 唐糖摆脱了阎寒,获得了无边的自由,下午的时候沉沉的睡了一下午,心情很好。这一会儿和苏言一起回想起曾经年少时的往事,心里说不清楚是酸还是甜,本该暗淡无光的生活,因为有了苏言,忽然就变得妙不可言。所有的难题,到了苏言的手里,都能很好的解决。 假如没有阎寒出来搅局,苏言将是唐糖的眼里最完美的男人。两人在广场说笑着,偶尔追逐打闹一下,和许多欢乐的情侣一样的甜蜜。 广场边的路上,一辆气派的跑车突然失去控制一般往前面的车屁股撞去,幸好开车的人反应迅速,及时刹住了车子,才避免一场惊险的车祸。这辆气派的跑车不是别人的,正是阎寒的。 黎君的飞机晚上七点多到机场。阎寒在机场接了他老妈,然后驱车朝御苑龙庭开去,虽然他极不愿意将老妖精带回到他的家里,可是黎君执意要去看看儿子在福元市的住所,阎寒懒得和她争执便开车带她回御苑龙庭。 车子途中经过这一大片喷泉广场的时候,阎寒不经意的就看到了广场上嬉笑着的女人,这个女人和他一张床上睡了一年了,化成灰他都认得出来。此刻的她披着长发,穿着朴素的衣服,攀着一个男人的肩膀笑得很是开心。不知怎地,阎寒的心里一阵气恼,这一分神就险些撞到了前面的车屁股上,幸亏他反应得快,才避开了一次车祸。 第90章 两枚钻戒的争执 “臭小子一年不见不会开车了?”黎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打趣道。 阎寒没好气的说:“还不是你,有地方住偏不去,挤在我那里有什么好?” “当妈的看看儿子的住所,天经地义,少废话了,好好开车。”黎君以一个母亲的宠溺目光看着阎寒,可惜她的儿子,一点也不念着她的好。 阎寒的车子快速驶过,广场上唐糖和苏言浑然不觉,尤在快乐的说着当年的往事,好像时光已然倒退了好几年,他们还是十八九岁的少年少女,情窦初开,纯情烂漫。 唐糖在广场上玩了一会儿,和苏言约了明天再见面,便要回家去了。她不过是送苏言下楼就出来了这么久,怕是阿婆又要想歪了。苏言没再追问唐糖要不要嫁给他,反正明天还会见面的,他们之间还有许多的时间不是吗。 苏言驱车送唐糖来到利民公寓的楼下,两人依依不舍的挥别,苏言目送着唐糖进了公寓大门,又独自在车里等了几分钟后确认她已经回到家里了,才启动车子离开。 生活有的时候可以很残忍不近人情,有的时候却可以如此的温情烂漫,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相爱的两个人的心有灵犀,只需要那两颗还在跳动着的被爱占据的心就够了。 第二天早上,唐糖早上起床后送了小新去上幼儿园,顺便在回来的路上去菜市场买了菜。平凡的一天便这样开始了。接下来的时间,她可以陪着阿婆聊聊天,或者在网上搜寻一下新的工作。 心情愉快了,连带着走路的脚步也轻快了不少。还没走到公寓门口,唐糖蓦然顿住脚步,原本轻松愉快的一颗心顿时涌出了一丝戒备。因为她看到公寓楼下那简陋的停车位上一辆纯黑色豪车的边上站着的顾禹。他怎么找来这里的? 顾禹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内里白底蓝色条纹的衬衣的领口随意的开了两颗扣子,脸上是他惯有的温和圆滑的笑容。此时此刻他随意的倚在车上一瞬不瞬的看着缓缓走近的唐糖。 唐糖今天穿着白色的棉布衬衣,下身是水蓝色的牛仔裤,脚上是她是她最喜欢的帆布运动鞋,手上提着慢慢的一袋蔬菜水果,脸上因为提着重物走了许多路的缘故沁出点点细汗。她有些无措的看着顾禹问:“禹少是来找我的吗?” 顾禹微微一笑:“我可没有朋友住在这里,我今天专程来找你的。”眼前的女子素面朝天,浑身上下散发出浑然天成的甜美可人,都说是一见钟情的情愫难以长久,可是顾禹却觉得每次见到眼前的这个女人,都能唤起他心中别样温情的情愫,这是一种让人迷醉和迷恋的情愫。 唐糖勉强的笑了一下:“禹少找我有什么事,我可是什么忙都帮不上你的。” 顾禹摆了摆手笑着说:“唐小姐不必紧张,我一点的恶意都没有,当初可是我出的主意让你获得自由,难道唐小姐都不打算谢谢我?” 唐糖放下手里的东西,扯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细汗,看来这次谈话并不会简单,她笑着回应道:“要不禹少上楼,我做顿饭给你吃?” 顾禹温和地笑了笑,上前几步拉着唐糖来到他的身边,以一种很是亲近的语气说说:“你看你还是紧张,我是要给你说一件喜事的。”说着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当着唐糖的面打开了,里面是一枚设计精美款式新颖镶嵌着一颗巨大钻石的戒指。 顾禹拿出那枚钻戒,抬起唐糖的手指,戴了上去,微微一笑:“嫁给我吧,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我会好好地待你的。”在顾禹看来,反正都是要找个女人结婚的,与其和那些千篇一律的女人结婚倒不如找个他自己喜欢的女人,毕竟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他不需要什么家世门第他自信自己不依靠妻子娘家的势力也依然能混得风生水起。 唐糖被手指上套着的这枚戒指彻底惊呆了,她慌忙摇取下戒指,她刚刚才摆脱了阎寒,她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再招惹上顾禹,不料取戒指的手被顾禹拦住,他开口说:“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可以放心,我不是阎寒,我不会粗暴不近人情的对你,我是真的爱你,我会把你当成陪伴我一生的妻子来对待,我和他不一样,唐糖,答应我好吗?” 唐糖转过身去,取下手指上的钻戒,放回到顾禹的手上,然后态度坚定的对他说:“非常抱歉,禹少,谢谢你看得起我,只是我不能嫁给你。” 禹少一挑眉:“你是害怕你已不是处子身怕我嫌弃?这个你也不用担心,我顾禹经历过的女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处女什么的早玩腻了,我不会在乎这个。我只是想和我爱的女人在一起,我想要给你幸福的生活,唐糖,你明白我吗?嫁给我吧。” 唐糖摇头说:“禹少,我不能嫁给你,因为因为我已经已经答应了别人,我就快要结婚了。” “怎么可能?你最好不要骗我。”顾禹收起笑容,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丝的阴狠,说道,“最好不要骗我,不要以为我给你说了几句好话就是好糊弄的。” 唐糖心里暗自叹息,果然富家少爷都是一样的,口口声声的说要对自己好,稍微刺激下还是不时露出了真面目。 她就知道,这样的少爷们都是惹不起的。于是她坦然自若的看着顾禹,对他说:“我不喜欢说谎,我说的是真的,他是我爱了五年多的男人,我这辈子要么嫁给他,要么一辈子不嫁。禹少如果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我还真的不相信,你让他现在来见我!”顾禹混迹官场多年,早就产生了多疑的习惯。 唐糖有些迟疑,这件事要如何对苏言解释呢?正在此时忽然听到身后苏言的声音传来:“不要难为她,我这不是来了。” 唐糖讶异的回首看去,果然是苏言,今天他穿着一身纯白色西装,俊美非凡,俨然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唐糖欣喜的走上前去挽住苏言的胳膊说:“苏言,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苏言宠溺的看着唐糖说:“昨天分别的时候不是约好了今天见面吗?我想和你见面,一刻也不想等,早上处理了工作后就过来了。”说到这里看了顾禹一眼,“幸好我来了,不然我的未婚妻可就要被别人夺走了呢。” 其实苏言心里想的却是,幸好他及时赶到,不然也不会听到唐糖的心里话。想到这里,苏言也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取出一枚钻戒来,拉起唐糖的手,将戒指套了上去。 为了绝了顾禹的心思,唐糖抬起手吻了一下手指上的那枚淡雅的钻戒,然后笑着对苏言说:“还是你最了解我,这个戒指很合我的心意,我很喜欢。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苏言眼睛里溢出巨大的喜悦,他搂着唐糖的腰身说:“很快,日子我妈正在选。” 一旁的顾禹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插嘴道:“别高兴得太早了,唐糖先戴上的是我的戒指,她只能是我的新娘。”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苏言一眼,然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汽车启动,扬长而去。 唐糖被顾禹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搅得心里一下子就提心吊胆起来,禹少可是政要高官,面对阎寒他或许会忌惮三分,可是面对苏言,他胜出的太多了。不知今天自己如此举动会不会给苏言带来麻烦? 苏言揽着唐糖的身子,拍了拍她的胳膊说:“没事的,他不过是被我们挤兑得没脸随便说说找个台阶下而已,不用担心。走吧,上楼去。我要把我们要结婚的好消息告诉给阿婆,她听了一定特别高兴” 唐糖跟着苏言进了公寓,进了电梯。她知道顾禹绝对不是说说而已那么简单。她的心里忽然害怕起来,快要走进家门的时候,她拉住苏言的袖子说:“等一等,我们还是还是不要结婚了,我怕” “不要怕!你什么都不用怕,一切交给我,好不好?”苏言抚摸着唐糖的脸,抚慰着她很是惊慌的心情:“我也不是当年的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了,你相信我,好不好。不要害怕,我们很快就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迎着苏言温柔宠溺的目光,唐糖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然后苏言带着她敲开家门,笑眯眯的给阿婆说了他们即将结婚的喜讯。阿婆很是高兴,直说着要去找她在敬老院认识的能掐会算的老黄头给算个好日子。 阿婆笑得脸上的皱纹挤在一处,直说:“我就知道你们这两个孩子最是般配,我就知道” 苏言也很开心,他对阿婆说:“阿婆,等我们结婚以后啊,买一个大大的花园别墅,你和小新都搬进去一起住,再请个保姆来伺候你,你就等着享福吧。” 这样巨大的喜悦感染了唐糖,她想着自己日子终于苦尽甘来,往后都会这么幸福得过下去。有苏言,有阿婆,有小新,一切都已经足够。 忽然之间,唐糖开始期盼着婚礼快些到来,她微微地笑着,看着苏言,心里想着他们就快要结为夫妻,即将执手走过一辈子。这即将到来的事实,让她开心得觉得自己在做梦。 第91章 静流暗涌 婚期定在两周后的五月初的一个据说是很吉利的日子,这样一来时间就有些紧迫,要拍婚纱照要定酒店,要发请帖,要筹办婚礼。 婚纱店里,唐糖试穿了一套婚纱,雪白色的轻纱,一层层的拖到地上,上身完美的公主线被衬托得恰到好处,“苏言,这一身怎么样?”唐糖提着裙摆站在镜子前面,一面欣赏着镜中自己的形象,一面询问者苏言的意见。 苏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搂住唐糖的腰,宠溺的说:“你穿什么都好看。” 一旁的店员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是我见过的最般配的新郎新娘了,要不就买这一件吧,刚好今天做活动最后一天,可以给你们打个折。” 唐糖点头说:“好,就这一件了。” 店员笑着按照尺码去仓库里找衣服,唐糖和苏言在婚纱店里相视而笑,无言的爱意就这样散播开来,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婚纱店对面的马路边上,李苗满目怅然的朝这个婚纱店看来。 马路对面,来往不绝的人流中,李苗失落的扶着一个店铺门口的柱子站着,看着对面的婚纱店里那个英俊不凡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亲密无间的谈笑,亲热的搂在一起,笑着接过店员打包好的婚纱,刷卡付款后离开。曾几何时,李苗一度以为他会陪着自己买婚纱,筹办婚礼,和他一起生活到老。 恨吗?李苗苦涩的笑着,她曾经尝试各种办法侮辱唐糖,揭她的伤疤,想尽办法让唐糖离开苏言,为此她百般讨好苏伯母,让苏伯母越来越瞧不起唐糖,可是,有什么用呢?苏言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唐糖。 李苗无力的倚着柱子,滑坐在地上,忍不住流下泪来,眼泪一旦流出便再也止不住。她捂住脸哽咽不止,心里一遍遍的喊着苏言的名字,苏言,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再也忘不掉你了,苏言,你知道我在想你吗?苏言,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还会不会想起你曾经有一个叫李苗的女朋友?苏言 来往的行人无不好奇的看着坐在地上哭成一团的李苗,可是终究也只是看一眼或者议论几句就走过去了,这是一个人情淡薄的城市,金钱和物欲引导着人们的所有价值观,他们早已经被生活打磨的麻木不堪,淡漠无比。 李苗也不知哭了多久,最后扶着柱子站起身来,离开原地,她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她不相信,不相信苏言真的要和唐糖结婚,她不甘心,难道她做了苏言两年的女朋友,最终竟然还比不上那个下贱的女人? 李苗又是伤心,又是愤恨,她知道苏言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和唐糖结婚,可是李苗就是不甘心啊,她不甘心。她觉得不论从哪一方面比,自己都绝不会输给唐糖,她不觉得自己会输给唐糖,也许她唯一输掉的是唐糖和苏言在一起的十八九岁的那几年吧。可是,她觉得这些可以弥补,她不能没有苏言,为了他,她情愿付出所有的,可能的,和不可能的,不管多么艰难她都会去尝试。 就在唐糖和苏言紧锣密鼓的筹备婚礼的时候,顾禹却没有闲着。他苦苦找了好几年的女人,如何能让她就这么嫁给别人?他顾禹耐着性子好不容易找到了时机可以得到她了,凭什么凭空冒出个男人跟他抢? 福元市政府大楼里面的一间异常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顾禹好整以暇的坐在办公桌后面,胸有成竹的等着电话。他不信他身为政府要员,查办一个民企的小老板会办不了他,不论是从税收还是产品质量,亦或是市场经营方面,只要他想,他就不信找不出破绽。 安静的等了一个多钟头,今天这件事情应该会有答案了,顾禹不慌不忙的续了开水到咖啡杯,他有耐心等下去。虽然唐糖和那个姓苏的小子的婚礼下周就要如期举行了,可是顾禹有把握让他们结不了这个婚。 安静的办公室里,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顾禹忙拿起来接听,手机放在耳朵边听了一阵,忍不住拧起眉头:“你说得是什么意思?动不了他?不就是个民企的老板么,怎么就动不了?” 顾禹拿着手机又听了一阵然后沉闷的应了一声后挂断电话。事情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种状况,他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大口却被滚烫的水烫了嘴,忍不住埋怨:“真是倒霉,喝口水都不顺。”他站起身离开办公桌,手插在裤兜里在办公室中央的空地上来回踱了几步。 脑子反复想着的是刚才电话里他的下属说的,那个苏言的来头好像不小,看似不过是个小集团公司的老板,可是暗地里似乎总有一股隐形的势力在护着他,下不了手。 顾禹百思不得其解,他查过苏言的所有档案和资料,不过就是一个穷小子得了个契机进了苏跃集团,然后又运气很好的做了总裁罢了,充其量也就是个暴发户。怎么可能有什么背景可言?可是顾禹知道他的那些心腹不可能会说假话,难道事情有内幕? 顾禹犹豫了一阵后,重新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吩咐道:“现在什么都不要做了,暗中探查,把那小子的底细给我查出来!”顾禹吩咐完,挂断电话后,来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哗啦一声扯起窗帘,窗外灿烂的阳光顿时毫无保留的照射了进来。 时间已经走过了四月,进入了五月。阳光渐渐变得热烈起来,悄无声息的完成着从春末到夏初的转变。 御苑龙庭里,阎寒穿着松散的睡袍,坐在阳台上慵懒的抽着一支香烟。老妖精再次追到他的身边,干涉了他所有的活动,下周吕仪将会再来福元市,就连寒弈集团上下,也被老妖精彻底盘查了一遍。这样也好,阎寒乐得轻松,什么都不用做。 这样的日子有些无聊,这样无聊的时候,阎寒忍不住又想起了唐糖,如果她在的话,还能打趣她几句逗着她玩。不过也就是想一想罢了。阎寒从来都不太重视女人。 一支烟抽完,阎寒理了理衣袍,站起身来,透过阳台上浅色的玻璃窗朝外看去。 一个容貌姣好的妇人,戴了一顶西式的遮阳帽,帽沿垂着几寸轻纱,她脸上的妆容比较淡,可是看上去很美,突然看去,根本就看不出年纪,仿佛只是个看过世间沉浮洞悉了世事的二三十岁的女子,身上是低调却极其奢华的宝蓝色长裙,手臂上戴着一双雪白的白纱手套,右手里提着一个小巧镶嵌着形状不一的精巧钻石的黑色手袋,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典雅端庄的朝御苑龙庭中的那栋巨大的联体别墅的大门走去。 阿琴小跑着迎了上去,恭敬地鞠躬道:“夫人,您回来了。” 黎君轻轻的点头,顺手将手里的手袋递给了阿琴,嘴上问着:“寒呢?还在睡觉?” 阿琴接过手袋,在衣帽间的墙壁上挂好,回答说:“寒少爷已经起床了,现在应该在阳台上晒太阳。” 黎君换了鞋子,摘下头上的帽子,朝楼上走去。 “今天怎么有空回来那么早?不在公司多呆一会儿?”阎寒双手撑在阳台的窗台上,漫不经心的问。 黎君笑着说:“你这孩子,越来越长进了,公司打理得不错。”她看到阳台上的烟灰后,微微一皱眉:“以后少抽些烟。我就知道,早就该给你娶个媳妇好好地管着你,平时也好帮你管一下公司的琐事。” 阎寒不想听黎君的啰嗦,转身朝卧室走去。 黎君跟在阎寒的身后说道:“我刚才给你外公打电话了,明天去他那里看望他。你这孩子都回国这么久了,也没说去看看你外公。” 卧室里,阎寒拿着手机玩游戏,老妈在边上盯着,不能去赛车,也不能去色媚喝酒,更不能找女人来玩,无趣啊,无趣。 黎君却是不厌其烦的叮嘱着阎寒见了外公后要说些什么好听的话,仿佛阎寒还只是个几岁大的孩子。嘴上唠叨着的时候,手上早已经打开衣柜,扒拉着阎寒的衣服,不悦地说:“看看,这些衣服还是去年的吧?今年最新款的都已经下来了,还在穿去年的款式,妈就知道,该给你娶个媳妇来给你打点这些事情,也省得你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阎寒听着黎君的唠叨就头大,想要赶她出去,却忽然看到黎君从衣柜里提出来的去年的冬衣口袋里滑出了几样东西,吧嗒一声落在地上。阎寒从床上起身,几步走上前,弯腰拾起地上躺着的几张金卡,他清楚的记得,这是他亲手扔给那个笨女人的。怎么会在他的冬衣口袋里。 阎寒拿起那几张金卡,脸上露出一抹疑惑的神色。他下意识的想要给唐糖打电话,可是刚一摸到手机却停住动作。他做事一向分明,玩过的女人断没有再联系的道理。 黎君将阎寒衣柜里面的衣服都清理出来,打了电话给那个世界顶级的服装公司,要他们快些上门来量尺寸定做衣服。一件衣服的价格,足够寻常人家嚼用一年,可是黎君清理出来的那些衣服就这样弃之如蔽,其中有的衣服或许还没有穿过。 第92章 巧合还是命定 第二天,黎君和阎寒母子二人,带着礼品,来到福元市的市委大院家属居住小区。阎寒的外公如今已经退休,辞去了所有官职,但是认识他的人都尊称他一声黎老。 黎老如今年纪七十上下,身体还算硬朗,退休前曾政府首要机关的干部,现如今福元市的市长,还是他当年一手提拔的。 阎寒跟着他老妈来到这座一两百平的房子里面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外公在宽大的阳台上安静的浇着花的背影。 黎君上前抱住黎老,痛哭失声,父女多年不见,再见面能够表达心情的大约只有泪水。良久,黎君才止住哭声说:“爸,女儿不孝,没能在你身边孝敬你。” 黎老在客厅里坐了下来,让黎君和阎寒也都坐下,和蔼的笑着说:“人活七十古来稀,我都七十了,看着你们的家业产业做得这么大,心里替你们高兴呐。知足了,你们做好你们自己的事就好。” 黎君在阎寒的身上拍了一下,呵斥道:“你这混小子,都回国这么久了,都没说来看看你外公。还不快给外公磕头。” 磕头?都什么年代了还磕头。阎寒没理会他老妈,而是做到黎老的身边笑着说:“外公,我记得小时来的时候,还没有这栋大楼,你现在住得习惯吗?要不我给你置办个风景好的别墅” 黎老笑着打断阎寒的话,他拍了拍阎寒矫健的身板,说道:“时间真是快啊,当年那个只会哭着要玩具的奶娃娃都长这么大了,长得一表人才了,好,好,外公什么都不要,外公看到你就高兴。” 事实上,阎寒五岁以后就已经被送走了,送到一座孤岛上接受各种封闭训练,训练全面的各种技能。他是五岁前来过外公的家里,那以后就再没见过什么亲人了,莫说是外公,就是亲爸妈都没怎么见过。 黎老抚摸着阎寒的头发,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处,他欣喜且激动的指着一个抽屉对阎寒说:“好孩子,去帮外公把相册拿过来,看看你小时候有多淘气。” 边上有黎君盯着,阎寒不敢不从,他依言走到柜子跟前打开抽屉,拿出一本泛黄的老相册,放到黎老的面前。 黎老颤抖着手,打开相册,一一翻看,里面有阎寒已经过世多年的外婆的照片,有黎老年轻得时候的样子,还有黎老的三个儿子也就是黎君的几个哥哥的照片,他们目前也分别都是政府要员,离开了福元市,在京都里面为官,官阶皆不低。不可否认黎君的娘家已经在政界根深蒂固牢牢扎根了。 黎老翻了一阵后,突然笑着指着一张泛黄的彩色照片,对阎寒说:“看看,这就是你小时候,你小时候调皮着呢。”照片上的孩子剔着光头,穿着开裆裤,一两岁的样子,肉嘟嘟的很是可爱。 黎君也忍不住凑过来看,相册上面有早年她和阎建业夫妻二人的合影,也有她和阎寒与阎建业一家三口的合影,当年阎建业部队里面转业,被黎老相中,将最小的宝贝女儿许配给阎建业,两人很快就结婚成家后来有了阎寒。 不过阎建业也确实没有辜负黎老的眼光,一方面凭借着黎老在政治场上的帮助一方面靠着自己的过人才华,一手创办了他自己的阎氏财团,从银行业着手,逐步垄断多方面的商业市场,独霸一方,其手中的关系网更是盘根错节,好在他军人出身行事低调,谨慎沉稳,才将偌大的产业成熟发展至今天。 后来有了阎寒十五岁出国,在海外拓展产业线,黎君从旁辅佐,一度将阎氏财团在国际上推向鼎盛。 黎君看着旧照片,指着阎寒的照片笑着说:“可不是嘛,这孩子小时候不就是这样的,调皮得很,在院子里尽跟人打架,才几岁大就把人家大孩子欺负得上门来告状。” 阎寒有些失神的看着旧照片上面小时候的自己,他紧紧地盯着照片上的小孩子,身边的老妈和外公说些什么,全都听不进去了。为什么,为什么这孩子这么眼熟?阎寒目不转睛的盯着照片,脑袋里条件反射一般的浮现出一个和旧照片上的孩子极为相似的小孩的模样来,他忽闪着明亮的眼睛喊他:“寒叔叔” 不,不可能,也许只是巧合,巧合而已。阎寒微微摇头。黎老见阎寒的神情不太自然,于是笑着说:“孩子,怎么了?看到小时候穿开裆裤难为情了?” 阎寒指着那个旧照片上的自己,问黎老:“这个孩子,真的是我?” 黎老笑开了,他拍着阎寒的手说:“不是你能是谁?老头子我没事了,想你们了,就爱翻照片,这些照片都不知道被我翻了多少遍了。不会记错的,就是你。你问问你妈看,你小时候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黎老的几句话,又把黎君的眼泪勾出来了。一个老年人,孤零零一个人,思念孩子们的时候,只能翻翻照片,那该是多么的孤独和清冷啊。也难怪,上面几个哥哥,官越做越大,事情就越来越多,根本就没时间回来看看老父亲。而自己这几年一直在国外,连逢年过节都没时间回来,这次若不是被阎寒气坏了,也不会扔了那边的事情飞回来。 想到这里,黎君对阎寒说:“去给你外公添几样像样的家具,我们在这里陪你外公住几天,好好地陪陪他。”这套房子虽然很大,专门分给退休老干部养老用的,可是房子里面的家具却都是老家具。颜色暗淡。毫无生气。 阎寒应了一声,走到一旁拨了电话给阿肖,吩咐他让人送一些舒适的家具过来。然后靠在墙上,看着老妈和外公两个对着相册指指点点,追忆着曾经的许多趣事,聊得很是开心。他的脑子里还在回放着刚刚看到的旧照片上面的内容,为什么那个小新会和自己的小时候这么像? 阎寒越想越糊涂,他第一次见唐糖是在去年的春天,色媚里面,那个不知死活的笨女人冲撞了进来。在此之前,他肯定,他没有见过她。 阿肖的办事速度是很利落的,不到半个小时,已经有工人搬了豪华的床,沙发,各种地毯,灯具什么的来到门口。黎君拿出当家主母的风范来,指挥工人们放好了家具,调整了房间里面各个家具的位置。整个过程一点不拖泥带水,一步到位,很是精准。 收拾完这些后,黎君打电话让阿琴过来帮忙做菜,阿琴做得一手好菜,这个黎君在前几天就已经体验过。 阎寒在一个空房间里面新摆好的床上躺着,外面看去,以为他睡着了。可是他却毫无睡意,他的心里有些躁动,一向习惯了运筹帷幄的他,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烦躁不安,他静静的躺着,想着也许过一会儿就能静下心来。 可是一直到晚饭以后,一直到夜深人静,他合衣躺在床上,时钟的时针划过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他依然没能平复下自己的内心。脑子闪现过一个个的片段: 那个稚嫩的声音问他:“寒叔叔,你也喜欢吃鱼?” 顾禹的玩笑话:“什么时候在家里藏了这么大一个私生子?我记得你小时候跟我抢飞机模型没抢到就是这样的满地打滚的哭” 还有第一次见着小新的时候,他稚嫩的声音对阎寒说:“你是好人。”那个时候阎寒就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喜爱之意,按照他的性格,不会喜欢一个流鼻涕的小屁孩在他的房子里闹腾的,可是他竟然包容了小新这么久 时钟的时针划过凌晨一点的时候,阎寒猛然起身冲出房间,冲下楼梯,在车库里取了车子,飞速的朝医者医院开去,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上次医者医院里面,小新有接受过全面的检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想要去医者医院,可是如果不跑这一趟,这一整个夜晚他心里难以安定。 医者医院私人医疗区里面,李医师已经先一步赶到,装潢洁净典雅的接待室里面,李医师恭敬的对坐在沙发上脸色冰冷的阎寒说:“寒少,你找我有事?” 阎寒坐在沙发上,一条腿叠在另一条腿上,动作和平常一样的慵懒,可是散发的气场却很明显的不一样了,脸色有些冰冷,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凳子对李医师说:“坐吧。” 李医师应了一声,轻轻的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却只坐了三分之一的凳面,做了好了随时起身答话的准备。 “上次来的那个小孩,你们可能够提取出他的dna?”阎寒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李医师立刻站起身来恭敬的回答说:“可以,上次为他做检查的时候有抽血,样本还保存的完好。” “那好,现在把他和我的dna做一下比对,尽快给我结果。”阎寒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吩咐道。 李医师总算明白了这位少爷深夜来访的意图了,慌忙恭敬的回答说:“是,我这就去做比对,寒少你稍等片刻。”说完转身离开了接待室,这里存有阎家所有人的病历档案和各种样本取样的资料,要做dna比对并不是难事。 第93章 检验单上的结果 阎寒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维持着静坐的姿势,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至今为止,他仍然想不明白,他在去年之前,真的有见过唐糖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深夜寂静无声,这样安静的环境里人们最容易出现两个极端状态,要么困顿无比,要么清醒无比,而此刻阎寒的脑子里却是清醒无比的,他不由回想起那天晚上广场上唐糖衣着朴素热烈欢笑的开怀模样,还回想起,他去年穿过的冬衣口袋里滑落的几张金卡。 此刻他清醒无比的脑子里,一个答案呼之欲出,那个笨女人最后一个多月的反常表现,全都是伪装出来的,为的就是离开他。而他竟然相信了,是啊,他见过太多为了金钱而改变真善美本性的人,却不曾见过彻头彻尾都漠视金钱的人,所以他抛弃了她。 到底是谁抛弃了谁?阎寒的心里划过一丝烦乱,为什么在这个女人的事情上,他总是会变得踟蹰不定优柔寡断?这不是他的作风。阎寒掏出一支香烟,想要平静一下内心的烦乱,刚刚燃了香烟,就听到房间的门外传来敲门声。 阎寒随意的吸了一口烟,开口说:“进来。” 李医师推开门,恭敬小心的走了进来,手上捧着一张检验单,检验的结果显示,那天的那个小孩和寒少竟然是亲父子关系,这样一个惊天的发现,让李医师的心里很是不安,虽然豪门里面的是非多,可是他一个小小的医师,可不想招惹上什么是非。 阎寒左手夹着刚抽了一口的香烟,右手接过李医师递过来的检验单据,在结果栏里看了一眼,顿时坐直了身子,抬眸看向李医师:“没有出现错误?这样的结果真的准确?” 李医师被阎寒锐利的视线看得心里一阵害怕,额头上有些细汗渗出,他躬身站立着,回答说:“我亲手取得样本做得比对,整个过程没有别人在场,不会有错。” 阎寒犀利的视线,x光一样的扫视过李医师脸上的全部神情,并没有看出一丝的异样,这才掏出一张银行卡来,扔到李医师的怀里:“拿着,今天晚上的事情,给我烂在肚子里!” 李医师揣好那张银行卡,面上有些激动,果然是富贵险中求,他微微笑着说:“寒少请放心,今天晚上我在家里休息,并未来过医院。寒少还有什么吩咐?” “没事了,你出去吧。”阎寒不动声色的说着。 李医师躬身离开了房间,房门再次合上。阎寒不由又拿起那张检验单看了一遍,沉默了几秒钟后,将那张单子放到香烟燃着烟头上,很快地,检验单就烧成了灰烬,灰黑色的灰烬飘落在地上,阎寒抬起手,慵懒的抽了一口烟,眼睛定在地上散乱的灰烬上,发着呆。 深夜冲出房间,阎寒板栗色的发型微微有些乱,他僵硬的坐在沙发上,似乎在想着许多的事情,又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想,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猛地动了一下,原来是指尖的香烟燃尽,烫到了手指。 回过神来的阎寒,忽地站起身,迈起修长的双腿朝外走去。驱车离开了医者医院,车子离开了医院,漫无目的的在深夜福元市的大街上跑了一阵。此刻正是天快要亮起来的黎明前的黑暗时分,阎寒没有回御苑龙庭,也没有回去外公家里,而是驱车来到了清花湖边那座花园别墅里。 造型别致的高大别墅的三楼,卧室里面,打开灯来,一切还是老样子,似乎里面住着的人并没有离开。沙发上面的角落里歪歪斜斜的躺着一本翻看了一半的书,沙发边的地毯上,丢着一个小孩子玩得机器人小玩偶,玩偶缺了条胳膊,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调皮的孩子的杰作。 房间的妆台上的角落,摆着几瓶刚刚拆开包装的护肤品,阎寒走过去,随手拿起一瓶来看了一眼,这样的便宜货,她居然还买来用。 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阎寒掏出电话来给阿肖打了个电话过去,吩咐道:“帮我找到那个女人的下落,我要立刻见到她。” 阿肖的声音回答说:“是,寒少,我这就来办。” “等等,你确定我要找的是谁?”阎寒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阿肖轻笑了一下:“寒少,我也还差那个孩子一套玩具。”说完挂断电话。相交深厚的人,用不着太多的语言来沟通。 时间似乎再一次停止了脚步,阎寒身子往后靠进沙发后背,恢复到平日的慵懒模样,闭上眼睛,似乎在养神,也似乎在小睡。看似停止了的时间,却从来不曾为任何人停留,窗外的黑暗散去,清晨柔和的阳光穿透云霞照耀着大地,同时也照进了这个顶棚和墙壁都透明的房间里来。 五月初的阳光,已经很是温暖了,甚至还夹带着些许炙热的味道,春天过去,又是一年夏季要到来了。 房间里开着灯光在清晨的阳光中变得察觉不出来。这时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响起,阎寒猛地睁开眼睛,接听起电话,对面阿肖的声音回答说:“寒少,已经找到唐小姐的下落了,只是” “只是什么,一口气说完,你小子昨天没吃饭吗。”阎寒一面接听者电话一面已经走到房间门口准备下楼取车了。 “只是今天是唐小姐结婚的大喜日子”阿肖的声音还没有说完话,阎寒就已经掐断了电话,冲下了楼梯,快速的启动了车子,朝花园别墅外面开去。扔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闪了一下,一条简短的短信说明了一个寻常的居民地址。 今天的确是唐糖和苏言大喜的日子,天还没亮阿婆就催着唐糖起床了,又是穿婚纱又是盘头发上妆,狭小的房间被苏言请来帮忙的挤满了,大喜的日子也是忙乱的日子。狭小的卧室里,唐糖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擦了粉底的脸对化妆师说:“妆不要太浓,苏言喜欢我清淡的样子,而且我也不喜欢浓妆” 阿婆今天穿了件玫红色的对襟唐装,脸上一脸的喜气,等唐糖结了婚了,她这个老婆子就完成了个大大的心愿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好过很多了。唐糖是个好孩子,阿婆忙碌着,极力的想要按照她记得的乡下结婚的礼节来办,许多忌讳的事情她都要不厌其烦在唐糖的耳边提醒好几遍。 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帅气的新郎来迎接新年了,今天的苏言一身纯黑色的礼服,说不出俊俏倜傥,他很是儒雅的向那些帮着唐糖张罗的人道了谢,派了红包,然后来到唐糖的身边,拉起她的手,温柔一笑:“走吧,酒店里面的客人都等着看婚礼了。” 唐糖理了理婚纱,问苏言:“这个样子好不好?我还是有些担心,你说我是不是做梦?” 苏言揽过唐糖的腰说:“很美了,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话音刚落,旁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笑声来,还有人高声说:“男才女貌,再般配不过了,我提议啊,新郎新娘当着我们大家的面亲一个好不好?”如此提议顿时引来其他人的追捧,纷纷喊着亲一个再出门,不然不让出门。 阿婆拉开凑热闹的人,对苏言说:“别听他们瞎说,快些走吧,别让你那边的客人们等久了。” 苏言看着唐糖说:“那我,我们下楼吧,我抱着你。”唐糖脸上一阵娇羞,心里是无边的激动,她真的要嫁给苏言了,她真的可以在以后的每个日子里都和他在一起了,天呐,这样的事情光是想一想就感觉心里万花绽放很是喜悦,她感觉自己被苏言打横抱了起来,她看着苏言的俊脸,然后他们离开了这个小公寓的房门,进了电梯一切的一切幸福的不像话。 装扮的很是美丽的婚车里,苏言将唐糖放在了座位上。然后他在唐糖的身边坐了下来,刚要催司机开车,这时阿婆拨开人群,急切的递了个手机过来给唐糖:“小糖,你看你都大意了,手机没有带,这会也不知道谁打过来的。” 唐糖接过阿婆递过来的手机,手机还在不停的响着,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唐糖怀着异样的好奇接听了电话,手机放在耳边刚听了几秒钟,她的脸色突然越来越难看,咣当一声,手机从她手中滑落,紧接着她发疯一般的推开车门跑了出去,茫然四望,嘴里大喊着:“小新小新我的儿子,你在哪里?” 苏言慌忙跟着下了车,他抱住惊慌失措的唐糖安抚说:“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来处理,不要慌,先不要慌。” 唐糖无助的揪住苏言的衣襟说:“小新不见了,刚才电话里面的人说他们绑架了小新,怎么办,他们说要杀了小新呜呜我好害怕苏言,怎么办啊!小新,我可怜的孩子” 苏言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紧紧地抱着唐糖,安慰她说:“没事,没事的,我这就让人去找小新,电话里面有没有说小新在哪里?” “没没有,他说让我们自己找,天黑前找不到就就要杀了我的儿子,怎么办,现在几点了,快点去找啊,快去啊”唐糖已经慌乱成一团了,她不顾一切的推着苏言的身子,语无伦次,脸色惨白。 第94章 天堂的边上是地狱 这是婚车上的司机下了车对苏言说:“少爷,夫人说了,十一点前务必赶到酒店举行婚礼,她轻了许多尊贵的客人,可不能在婚礼当天出丑啊。” 苏言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唐糖,又看了一眼司机,的确,苏言花费许许多多的口舌和功夫才说服了他妈妈接受这场婚礼,并且他妈妈也很是配合的想要把这次婚礼办得很是风光,天知道这场婚礼有多么的来之不易。可是眼下的状况,唐糖没看到小新之前是不可能继续婚礼的,可是老妈那边有不能拖延。 这下该怎么办,苏言很是为难。 这时一旁看着的阿婆站了出来说:“要不我先跟司机一起过去劝劝亲家,稳一稳客人们的情绪,你们赶快的去找小新,找到了就马上赶回酒店,继续婚礼。” 苏言看了一下脸色惨白的唐糖,只好点头说:“那好吧,只能这样了,辛苦你了阿婆。” 阿婆见苏言同意,便对开婚车的司机说:“走吧,我们先过去,让他们去找人。” 司机见状也没说什么,好歹女方也过去了个人,他起码也可以交差了。等阿婆爬进车子,坐稳了,便启动车子,朝举行婚礼的大酒店开去。 苏言抱着唐糖,安慰她说:“没事了,我们这就去找小新。”他扶着唐糖朝另一辆车走去。还没摸到车门,忽然一辆锃光瓦亮豪华跑车冲了过来,车速之快,吓得在场的所有人纷纷后退。吱得一声,车子刹住,阎寒从车子上走了下来。 他不屑地瞥了一眼穿着白色婚纱的唐糖和穿着新郎礼服的苏言,伸手将唐糖从苏言的手里扯了过来,嘴上冰冷的说:“还真是能耐,这么快就又勾引了一个,只可惜,我若是不点头,你谁也别想嫁!” 唐糖看着阎寒的脸,突然爆发了起来,她捶打着阎寒的身子,大声哭喊着:“恶魔,你还我儿子!是你,是你让你绑了我的儿子不让我结婚,你这个混蛋,放了我儿子!为什么你就不放过我?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我恨你!恨死你了!!” 阎寒不明白这个笨女人在瞎喊什么,这个破旧的公寓楼,他找了好久才找到,哪里有时间绑架什么人,可是这个笨女人嘴里喊着的儿子不就是小新么,小心被人给绑了?想到这里阎寒的脸色突然就冷了几分,他晃着唐糖说:“你冷静一点!小新他怎么了?” 唐糖根本就无法冷静,儿子被人绑架,生死不明,她依旧捶打着阎寒大哭着:“不要再装了,你绑架我的儿子,还我儿子还给我!” 阎寒看着和这个哭成一团无法冷静的女人知道现在和她什么都说不清楚。于是拉着唐糖几步走到他的车子前拉开车门,将她扔进车子的后排座位,然后拍上车门。坐进车里便要离开。苏言快步上前,拦住阎寒的车子,想要要回自己的新娘,阎寒懒得搭理他,急打方向,性能极好的车子愣是灵巧的绕过苏言扬长而去 车子里唐糖还是那个被扔进车子的姿势,趴伏在后座上,哽咽着自言自语:“小新,妈妈错了,都怪妈妈只顾着自己结婚疏漏了你,妈妈知错了,妈以后再也不结婚了小新我得小新” 阎寒微微眯起眼睛,竟然有人敢动他的儿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一面开着车子,一面掏出手机来给阿肖打电话说:“小新被人绑架了,我要你翻遍整个福元市也要把他给我找到,要是这件事做不好,那些人都统统不要混了!” 车子开到御苑龙庭,黎君这几天在黎老那里住着,暂时不会来御苑龙庭。占地数万公顷的御苑龙庭,用来居住的只有一点点的小地方,出去那栋联体别墅和别墅周围的花园,还有许多空置的区域。 当然,这些地方不可能真的空着。阎寒停了车子,带着唐糖穿过花园,打开一扇封闭的铁门,来到一栋很是简单的大楼前,走了进去,进了电梯,来到地下室。 唐糖一心担心着小新,无心关注其他,她只感觉这个地下室黑乎乎的,很是吓人,她本能的朝阎寒靠近了一点,跟着他来到一个房间。啪的一声,房间里面等打开来。房间里放置着一些简单的家居摆设,因为长期没有用,上面盖着一层白布挡灰。 只见阎寒伸手一扯,扯了一块白布到一边,露出一个宽大的沙发。然后走上前坐了上去,拿出手机来给阿肖通了电话:“人找到没有?找到了将参与此事的人都带到暗狱里面来,我亲自动手。” 唐糖不明所以的站在角落,这样光线略微暗淡的房间里,那个坐在沙发上,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的男人显得有些阴森可怖。人是他绑了,他装什么样子。唐糖只想快点见到儿子,别的什么都懒得过问。身上的婚纱早就弄得脏乱不堪,刚才因为哭泣,脸上的妆也全都花了。此刻的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如此等待了约莫半个多小时的样子,外面一串脚步声传来,唐糖警觉的朝外面看去,只见阿肖牵着小新的手走了进来,阿肖的身后紧跟着一串人,还有几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人。 没有估计别的其它,唐糖小跑着来到小新跟前,紧紧地抱住他,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儿子,妈妈错了,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小新伸手擦了唐糖脸上的泪水,说道:“妈妈,你真丑。” 唐糖破涕而笑,在小新的头上轻拍了一下:“臭小子,敢嫌我丑,再丑我也是你妈。” 小新两只小手拍着唐糖的脸说:“我给你开个玩笑嘛,妈妈你可漂亮了。” 阎寒看了阿肖一眼,示意他将那对幼稚的母子俩支开。阿肖领会了阎寒的意思,抬手示意唐糖做到角落里面的一张凳子上。 这边黑子已经开始汇报工作了,当初解决了盘踞福元市多年的龙头老大阿哲以后,黑子便从阿肖那里接手了整个福元市的黑市地盘,其中捞到的好处自不必说。今天终于得了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给寒少做事,哪里敢怠慢,接到阿肖的电话后就立即搜寻了整个福元市,后来在一个废弃的仓库找到了人。 “寒少,已经都查清楚了,这几个人是一些小打小闹的劫匪,抢劫拐骗为生,前几天收了别人的好处,让绑架个小孩,这才有了今天的事。”黑子将调查清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阎寒听。 阎寒厌恶地看了一眼歪在地上的几个被绑得严严实实,封住嘴巴憋得满脸通红的劫匪。阴冷的声音缓缓地说道:“惹了别人我不管,惹到我的头上,那可就是你们自己自找的了。”说着打开沙发的暗格,摸出一把枪械出来,利落的扣动几下扳机,砰砰砰的几声以后,那几个劫匪悉数毙命。鲜红的血液顿时快速蔓延开来,房间里满是血腥味。 角落里坐着的糖糖吓了一跳,慌忙要捂住小新的眼睛,可惜已经晚了,小孩子被这一幕吓得大哭起来。 阎寒将用过的枪械扔到阿肖的手中,淡淡地说:“把这里收拾了!”说完后,几步走到唐糖母子跟前,拍了拍小新的小平头脑袋,微微一笑:“是不是男子汉啊,这点事都哭成这样。今年都几岁了?” 小新抽泣着躲开阎寒的手,躲到唐糖的怀里,哽咽着说:“坏坏人,你是坏人。” 阎寒霸道的将小新从唐糖的怀里拽了出来,拧了拧他的小脸说:“臭小子,你被人绑架了,我这是在替你出气,还说我是坏人,真是幼稚。” 唐糖好不容易才找到儿子,不想他再有任何闪失,忙将小新从阎寒的手上抢了回来,辩解说:“他本来是就小孩,本来就应该幼稚,不准你碰他。” 阎寒微微叹气,开口说:“这孩子今年也该五岁了吧,我五岁的时候早就在跟人拼命了。算了,走吧。你们两个赶快给我换一身衣裳,这个样子看着都恶心。” 眨眼的功夫,房间里面已经被清理干净,阿肖已经带着黑子等人侍立在一旁了。阎寒走了过去,在阿肖的身旁停顿了一下,阿肖给他讲了几句话后,阎寒摆了摆手让他们都撤了。 随后唐糖拉着小新跟着阎寒离开地下室,原路返回,来到花园别墅区。时间也已经是中午了,小新既然已经找到了,唐糖一刻也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这里记录着她太多的屈辱和隐忍,不堪和煎熬。她拉着小新想要离开,大门就在不远处,走出那个大门就能摆脱这个炼狱了。 “想走?”阎寒不屑的清冷的声音响起,“也不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你以为你还能回去继续那个婚礼?”阎寒不动声色的挡在唐糖的面前,让这个女人带着他的儿子嫁人?她最好想都别想! 唐糖抬头坚定的看着阎寒:“今天是我结婚的好日子,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纠缠,请你让开!” 阎寒眼神蓦地变得犀利起来,他抬起手钳住唐糖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来,一字一句的对她说:“想和别的男人结婚?我清楚的告诉你,想都别想!如果你不听话,刚才的地下室你也看到了,我不介意把你在那个地方关起来。那个地方,可是连军事卫星都探测不到的” 第95章 堕入炼狱 “阎寒!你想怎样?!”唐糖大声喊道,疯了,她快要被这个男人逼疯了! 阎寒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不想怎样,你若是乖乖的,听话些,我不介意把你好好地养在家里。” 唐糖后退一步,拍开下巴上男人有力的手指,轻轻地笑了:“好一个阴险的人,你故意在我结婚的这一天绑架了小新,然后再借机把我们母子弄到这里来,竟然还当着我们的面摆出一副好人的模样,你以为你骗得了我?我告诉你,你的心肠我看得太清楚了,黑透了,简直就是个魔鬼!” 阎寒不屑地笑了笑:“随便你怎么说。只要你认清楚一点就好,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开我了!” “不!”唐糖心中大怒,一记耳光朝着阎寒的脸上挥去。从前还有一纸交易做记载,现在这个恶魔简直就一点的道理都不讲了,如果说一辈子都要面对他,唐糖宁愿现在就去死! 阎寒适时的挡住唐糖的巴掌,把她的手腕攥在手里,轻蔑的笑着:“在我的面前,你就省省力气吧。不想再你儿子的面前被我玩弄,就给我乖乖的回房去!” 是啊,小新还在边上看着呢,唐糖顿时浑身瘫软了下来,她抽回手,转身看着躲在一边花树丛中满脸惊吓的小新,爱怜的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小新不怕,妈妈跟寒叔叔闹着玩的,就向你们小朋友扮家家酒玩游戏一样,闹着玩的。” 小新趴在唐糖的怀里,稚气的说:“妈妈,我想回家。” 不待唐糖开口,阎寒已经抢先一步对小新说:“这里就是你的家,以后你都住这里了。” 唐糖怕这个男人再吓到孩子,忙抱着小新离开一段距离,小声哄着小新说:“你上次不是还吵着你的好些玩具都忘在这里了吗?我们去把那些玩具找出来玩,好不好?” 小新没有说话,唐糖不知道他的小脑袋瓜子里在想些什么,于是抱着他朝他曾经住过的儿童房走去。 上次离开御苑龙庭的时候,唐糖只是清理了所有她自己的东西,小新的房间阿琴说她来收拾,不知道后来她收拾了没有。 在玄关处,唐糖踢掉脚上的白色高跟鞋,身上的婚纱都弄得不像样子了,还顾什么形象。一楼小新曾经住过的儿童房里面,竟然还是老样子,小床上面的印着卡通人物的辈子叠得整整齐齐,装玩具的大箱子里面的玩具满满当当,一个也没少。 看到满满的一箱玩具,小新顿时来了兴致,他挣脱唐糖的怀抱,跑到玩具箱边高兴的说:“妈妈,你看,我的玩具全都在这里!” 唐糖点头说:“是啊,全都在,这下子你可以玩个够了。”她倚在门框上,微笑着看小新扒拉出箱子里面的玩具,笑得一脸天真。哎小孩子们的幸福如此简单。 阎寒站在小新住着的儿童房的门外,心里不由庆幸前几天黎君没有检查这个房间,不然又不知道要唠叨出多少废话。也许是黎君压根就没想到阎寒的房子里会有小孩,所以就没有推开这些儿童房的门来查看吧。 唐糖知道,现在从这个御苑龙庭里面出去已经不太可能了,不知道苏言他们怎么样了。好端端的一场婚礼,竟然成了这个样子,苏言他肯定郁闷坏了吧。唐糖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丢在婚车里了。 “喂,借你的手机用一用。”唐糖没好气的伸手到阎寒的面前,如果不是急着用电话,她才不要搭理他。 阎寒掏出手机放到唐糖的手上,唐糖接过手机,走了几步,确定和阎寒拉开一段距离了才拨了苏言的电话号码。电话响了一阵,没人接听,唐糖不死心,又拨了一遍电话,这时电话接通,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柔腻的声音问道:“喂,你是谁?苏言现在正忙。” 通过说话的声音和语调,唐糖一下子就判断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苗,她很是好奇,李苗为什么会拿到苏言的电话的呢?唐糖的心里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她对李苗说:“我找苏言,你让他接电话。” 李苗停顿了几秒钟后,突然哂笑着说:“我正想找你呢,你就打电话过来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家那老太婆来酒店的路上,出了车祸,和一辆货车撞了,当场就没命了,啧啧真的是惨呢” “我阿婆她怎么了?你说清楚!”唐糖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不是真的,一定是听错了,阿婆不会有事,今天早上她还好好地,喜笑颜开的说以后就等着享福了。 李苗不耐地回答说:“我说的很清楚了,那个老太婆坐婚车来酒店的路上出了车祸,车里面的司机也没活过来,她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已经够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你骗我的是不是?”唐糖感觉身子有些发软,她扶着墙壁,吃力的站着。 李苗笑着一下:“没事我骗你做什么,天晓得我有多恨你,你气得苏伯母心脏病突发,现在还在急诊室抢救,苏言都急坏了,全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你这个灾星!你最好永远都不要来找苏言!你就是他的祸根!”说完这些后,电话中断,耳边只剩下嘟嘟的声音。 唐糖的手脚冰冷,她无力的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累,太累了,第一次觉得活着是这么的无趣。先是小新,再是阿婆,苍天啊,你就不能安静些吗?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再不想去承担什么了。 阎寒看着唐糖心如死灰的绝望空洞的眼神,心中也有些怅然,他走上前去,问她:“出了什么事?” 唐糖仰起头来,看着阎寒:“是你做的,是不是?你为了不让我嫁给苏言就谋划了这样一起车祸,我就知道,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在今天这样的时候出车祸,不早也不晚就在今天上午,不是旁的车,恰恰就是我阿婆坐的车,都是你做的,是不是?!” 阎寒虽然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可是他不屑去辩解,他漫不经心的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阎寒的漫不经心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唐糖,她的阿婆惨死在车祸中,她自己被困在此处,现场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可是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的不放在心上,漫不经心,悠闲自在,他还是人吗?想到这里,唐糖气冲冲的跑到厨房里,摸了一把菜刀,她今天就是要剖开这个男人胸膛,看看他的心是怎么长的,是不是真的黑如煤炭! 唐糖双手握住菜刀的刀柄,对着阎寒,大声喊道:“你这个恶魔,你难道不知道杀了人要偿命吗?” 阎寒劈手攥住唐糖的手腕,略微一用力只听咣当一声,菜刀掉落在地上。他将唐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牢牢的钳住,嘴上埋怨道:“疯子!你想和我拼命也要看看自己的分量啊。” 唐糖被阎寒有力的双手禁锢着,无计可施,她只能哭着喊:“你还我阿婆,她是我救命恩人更是我的亲人,你怎么可以啊,怎么可以,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为什么?!” 如此的动静,引得小新好奇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妈妈哭得伤心欲绝,顿时也吓得只哭。保姆阿琴被黎君叫到黎老那边去伺候了,此刻这栋偌大的房子里,再没有别的人了。 阎寒被这一对母子的哭声闹得很是心烦,他将唐糖拖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好,见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些了才开口说:“那场车祸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少装了!你骗不了我的,你不就是不想要我结婚,就是想要我一辈子囚困在这里吗?这下好了,你如愿以偿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家破了,人亡了,现在你满意了?!”唐糖的情绪很是激愤,一点点的刺激都有可能达到爆发的边缘。 阎寒很是不耐,他找到手机,给阿肖打了电话让他先处理好车祸的事情,然后再好好地查一查车祸是怎么一回事。 阎寒的电话刚挂断,唐糖立刻抢了过去拨了110,还没开始讲话又被阎寒打断,他呵斥道:“你能不能安静一下?我这不是已经让人去查了吗?” “我已经很安静了!如果可以,我真想杀了你,替我阿婆偿命!手机给我,我要报警,我要你蹲监狱!”唐糖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喊着。一旁站着的小新被这样的妈妈吓得哭得更厉害了。 阎寒无计可施,头一次明白一个女人疯起来竟然可以什么都不顾。他抬手一个手刀落在唐糖的后颈,将她敲晕了,然后将她抱到二楼的卧室里。小新以为妈妈出了什么事,哭号着妈妈,一路尾随至二楼的卧室,趴在床边大哭不止。 又是哭又是闹的,阎寒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抬手解开领口的几颗扣子,敞开衣襟,再次给阿肖打电话:“车祸的事交给你下面的人去办,你现在过来一趟。” 阿肖做事从来不拖拉,很快地就赶了过来。来的时候看到的情景便是,卧室里女人昏倒过去,衣服头发全乱了,小孩子哭得嗓子都哑了,寒少一个人在二楼的客厅里面抽着烟。 阿肖有些纳闷,从中午他和黑子一起离开到现在又回来,并没有多长的时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把这三个人折腾成这个样子。 第96章 恨意刻骨 阿肖想要开口询问缘由,可是寒少这个做老板的没有想说话的意思,他自然不方便问。于是他将小新带到一旁,哄着不让他哭,让房间里可以安静下来。 一直到半个多小时以后,小新不再哭闹,房间里面的气氛缓和了一些了,阿肖才开口说:“寒少,再过两天,吕小姐就要来福元市了。你看唐小姐这边。” 阎寒站起身,走到窗子边,看着外面的景物,花园里面的鲜花,已经盛开了不少了。他知道他老妈在他外公那边住不了几天,等吕小姐一来,她就会热衷的极力促成他们的婚事。唐糖留在御苑龙庭显然不太好。 沉默了一会儿后,阎寒才开口对阿肖说:“送他们去清花湖那边吧。” 阿肖点头说:“好的,我这就送他们过去。”说着便去叫在一旁抽泣着玩着玩具的小新。阎寒摆了摆手说:“算了,还是我送吧。你替我到我外公那边看看,我昨天晚上半夜里出门,今天一直都没有接我妈的电话,你替我去看看他们,就说我生意上有点事情。” 阿肖点头说:“寒少你尽管放心,我知道在夫人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就这样,阎寒从卧室里抱着唐糖下了楼,小新不必说,自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御苑龙庭的铁质大门开了,又关上。阎寒开着车子,朝清花湖而去。一天的时间过去得飞快,车子来到清花湖边的花园别墅的时候,已经快要黄昏了。 阎寒抱着唐糖来到三楼的那个梦幻水晶一样别致的房间里,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躺好。然后打了电话让李医师过来诊断一下。小新下午的时候哭得太久,在前往清花湖路上的车里面就已经睡着了。安顿了唐糖这边,阎寒又将小新抱到同一楼层的儿童房里面放好。 做完这些的时候,阎寒有些庆幸的想着,还好自己没有听黎君的话找个女人结婚,不然这又是女人又是小人的,真是折腾的够呛的了。来到一楼的客厅里,阎寒燃了支香烟,所有的事情暂时就这样。看着早晨的时候还空荡荡的房子,重新又住进了人,阎寒感觉心里某个地方竟然有着一点点的喜悦。 很快地他就微微摇头,这一天都被折腾坏了,怎么可能喜悦,自己该不会是被那疯女人感染得神经失常了吧。 天色快要黑下来的时候,李医师才赶了过来。带着一个药箱,在卧室里大致检查了一下唐糖的身体状况。阎寒见李医师收起了医疗工具,开口问道:“她的情形怎么样?” 李医师回答说:“没什么大碍,她的情绪似乎不太好,我等一下给她打一针,好生疗养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这样吧,以后你每天都来一趟。尽快把她治好。费用方面不必节省。”阎寒一面说着一面引着李医师朝楼下走去。 李医师在客厅里和阎寒聊了几句唐糖的身体状况后,便离开了。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阎寒想离开,可是想到唐糖这样的状态一个人住在这里又不太放心,正为难着的时候,门外传来车子停车的声音。不一会儿阿肖带着一个二十岁上下女孩儿走了进来。 “寒少,这是我新找的保姆,名字就小叶。前几天夫人刚来的时候,就开始让人找了,刚好今天找了合适的。”阿肖一面说着一面让小叶走上前去让阎寒看看。 小叶有些胆怯的看着阎寒,学着阿肖的称呼喊道:“寒寒少,我是小叶,今年二十二岁。” 阎寒不屑瞥了一眼这个小保姆,随口问道:“你都会做些什么?” “我什么的都会做,洗衣做饭擦地板,所有的家务活都会做。”小叶试图想留给雇主一个好印象。 阎寒不耐的摆了摆手,打断了小叶的话,然后他的眼神投到阿肖的身上。阿肖忙回答说:“调查过了,底子很干净。不会有危险。” 阎寒这才点头对小叶说:“今天起你就在这里了,伺候好这房子里面的两个人,知道吗?” 小叶慌忙点头说:“是,我一定伺候好他们。” 阎寒按灭手上的香烟,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这下他可以放心的离开了。临要出门的时候,他回过身来对小叶说:“你弄点吃的来,等一下他们醒了应该要吃东西了。” 小叶慌忙点头,作为一个保姆,弄点饭菜什么的还不简单。 阎寒准备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对小叶说:“不要说是我说的,等她醒了,也不要提我的名字,让她好好休养几天。” 小叶再次点头,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位大老板的名字啊,她有些疑惑,这栋房子里面到底住的是谁,让这位阔气的老板如此关心呢。 阎寒交待完这些后,才走越过玄关,走出门去。开了车子,出了这座花园别墅。阿肖开着车,紧跟其后,车里面,阿肖微微笑着,他的这位老板,寒大少爷看样子八成是已经动了心了,只是他自己还不自知罢了。看来那位吕小姐,就来来了也白来,没什么戏唱了。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离开了这座花园别墅后,天色已然彻底的黑了。这一个惊慌不安,事出不断的一天,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夜晚降临,所有的事情似乎也应该沉淀下来了。 唐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房顶是透明的,躺在床上就能看到夜晚的天空。去年年底的一段时间她住在这里的时候,心里是平淡幸福的,看书睡觉外出购物,可是现在,她无法平淡,也一点也不幸福。张开眼睛,最先想到的是车祸事件。 看了时间,已经午夜时分了,看来她昏了很久了。唐糖看到自己身上脏乱的婚纱已经被换了下来,换上了清爽洁净的衣服。她下意识的想要去寻找,寻找那换下来的脏乱的婚纱,白天的时候,因为小新出事她曾决定再不结婚了,所以她想留着那件婚纱做个纪念。 婚纱是每个女人的唯美的梦,何况那还是苏言买给她的。 许是在房间里弄出了动静,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子。唐糖很是好奇的看着她,阎寒什么时候又在这座房子里养了别的女人?女子接收到唐糖探寻的目光,立刻开口说:“我是小叶,今天刚来的保姆,你在找东西吗?要不要我帮忙?” “保姆?”唐糖冷然一笑,他倒是好心,还放了一个保姆在这里,“白天的时候,我身上穿的那身婚纱呢?” “哦,那个啊,我帮你把它换下来,已经洗了,在阳台晾着。”小叶说着朝阳台的方向指了指。 唐糖小跑着到阳台,果然已经洗干净了晾在衣架上面,夜风吹来,裙摆飘荡,很美,美得都不真实了。就好像她和苏言之间的感情,很美很暖,可是不容于现实。 小叶跟着唐糖来到阳台,小声的说:“我做了饭菜,已经热了好几遍了,你要不要吃一点?”说完之后想起阎寒临走前吩咐的,便又改口说:“还是吃点吧,你一定都没怎么吃东西。” 唐糖无力的在阳台的地板上坐了下来,仰头静静的看着衣架上面晾着的洁白的婚纱说:“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所有的东西都没了,婚礼没了,阿婆也没了,自由也没有了,就连小新,也差点没有了,这一刻,她彻底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失无所失。 原以为,那个一年为期的交易结束了,就能过上新的生活了,可是新生活的味道还没有品味出来,自由的感觉还没有品味出来,就连一直向往的幸福还没有开始,她就又摔了一个跟头。这一次,比上一次摔得更重更狠。 上一次不过是家破了,失去了一年的自由而已,可是这一次,阿婆车祸去了,家何止是破了,根本就是碎了,消失了,人命哪里是能够挽回的?这一次,所有的希望都悉数破灭。连所谓的交易都没有了。彻底的沦陷在一滩绝望的沼泽中。 唐糖抱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流泪,这样无助的时刻,她只能自己抱着自己,没有安慰,没有依靠,更没有救赎,像一抹游魂一样,飘荡在清冷的雪山山峰,一边忍受着无边的寒意,一边怅然哀戚,找不到出路,找不到皈依。 一个稚气的声音喊着:“妈妈,我饿。”小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阳台上,身上穿着他的小熊睡意,睡眼朦胧,理成平头的脑袋上面有一片头发因为睡觉的缘故塌了一片。这个孩子已经从当初肉嘟嘟的奶娃娃长出了淡淡的棱角了,也许再过几年,他将会长成一个小小的少年,然后是朝气的少年,然后是青年,他将有着他自己的路要走。 看到小新可爱的模样,唐糖才觉得心里稍稍的有了一丝暖意。她擦了脸上的泪痕,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对他说:“饿了是吗,妈妈带你看看厨房有没有好吃的。” 一旁站了许久的小叶,开口说:“你们快下楼吧,我再去把饭菜热一遍。” 第97章 死者已矣 深夜时分,在别的人沉睡着或者尽情的享受着夜生活的时候,唐糖在陪着儿子吃饭。虽然食不知味味同嚼蜡,可是她不能让自己倒下,她要好好地活着看着那个一把将她推入无底深渊的恶魔受到报应,她要将自己失去的全部都讨回来,她不会认命的,她要反抗,要去报复!阿婆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去。 恨,刻骨的恨,是此时此刻支撑着唐糖走下去的唯一动力。 她暗暗发誓,她坚决不会放过那个冷血的恶魔的,他毁了她的所有,她发誓要将自己受到所有苦痛十倍百倍的报复给他! 吃过了饭,唐糖让小叶带着小新去睡觉。她自己则是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面静静的坐了一夜。直到天色逐渐变亮,黑暗逐渐退去,她才开始洗漱梳头换衣服。踩着清晨浅浅的天色,出了花园别墅的大门,她要去交通部询问阿婆出的那场车祸的具体情境。 交警室里,唐糖说明来意,值班的交警说:“昨天的那个老年人啊,已经领走了,当天就送火葬场了,交通事故年年防,年年都有,啧啧那场面真的是惨,就是我们交警看着都受不了。” “谁来领的尸体?有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唐糖忍住心中一抽抽的伤痛,问着交警。 交警递过来一个登记簿,唐糖用笔把那串号码记在手上。辞别了交警后打车回到小公寓里。 昨天早上,这个小公寓里面还是喜气洋洋欢声不断,笑语不停,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气,可是短短的一天的时间过去,再次回到这个小公寓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变了。阿婆的东西变成了遗物,苏言他再也不会来了,而自己重新跌回到那个恶魔的手里。 都说世事无常,可是也不能变化得这么突然啊,这让人要如何来承受?一无所有,剩下的只有满腔的恨意,生活还有乐趣吗?生命还有意义吗? 唐糖一边无声的哭泣着,一边收拾阿婆的遗物。在房间里找到当初给小新买的简单的手机,手机还有电,她按照手上记得那串号码拨了出去,是阿肖接的电话。她询问阿肖把阿婆葬在哪里了,阿肖报了个墓地的地址和名称。唐糖无声的挂断电话。 收拾完阿婆的遗物,唐糖打车来到墓地。找了一阵,很快就找了阿婆的墓。她将手中提着的袋子里面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嘴上哽咽着说:“阿婆,你走的急,来不及收拾,我把你最喜欢穿的衣服都带来了还有好多东西,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是我搬不动啊,今天我给你少些纸钱,你在那边千万别舍不得,喜欢什么自己买啊” 点了火烧了纸钱,将阿婆最喜欢穿的几件夏天的衣服一一烧了,唐糖长久的跪在墓前,泪流不止。为什么,她的路总是比别人要坎坷呢,十八岁怀孕,遭人唾弃,好不容易进了大学,被同学耻笑,终于毕业了,可以和自己爱了几年的男人结婚了,却遭遇到这样的变故。 所有的所有,几乎没有一步路是顺畅的,若说当初还有苏言为她点灯引路,驱散孤单和痛苦,给他温馨ng漫,可是现在连苏言也退出了她的生活了,她的生活一夜之间,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为什么还要活着?唐糖问自己,答案很明显,她要为自己向老天要一个公道。哪怕是死,也要向老天问一个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唐糖在阿婆的墓前跪了许久,心里死灰一般,木雕一样的在阿婆的墓前跪了许久,直到天色暗了,一天将尽了,她才扶着地面,挪动着早已经麻木不堪的双腿,想要站起来。可是腿跪的时间太长了,已经毫无知觉了,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面上了,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唐糖蓦然抬头,看到的是苏言的脸,这张脸上面带着些许的忧伤,也不知他来了多久了。 唐糖吃力的站着,努力地让双腿的麻木快些散去,她问苏言:“你妈妈的病,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了,现在还在住院观察。”苏言简单的回答,想起昨天的事情,又问:“小新没事吧?” 唐糖摇头说:“他没事,一切都好。” 接下来便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他们两人都知道,他们这一次是彻底的不可能在一起了,经过昨天婚礼的闹剧,苏妈妈本来就是很勉强的答应这场婚礼的,这样一闹,她是绝对不会再接受这门婚事了,而唐糖,对于生活,彻底失去了信心,再没有了爱,剩下的只有恨! 沉默了好一会儿,唐糖明显的感觉自己的腿好些了,恢复正常了,才对苏言说:“好好地照顾你妈妈,听她的话,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你真的很好嘛?唐糖,如果你很好,为什么才一天的时间,就瘦了这么多,憔悴成这个样子?你有什么苦衷可以和我说,就像从前一样,你解决不了的难题,我来帮你。昨天的婚礼是失败了,可是请你不要这样漠视我。”苏言一开口,就说了许多。 夹缝中的爱情,生长得格外艰辛。 唐糖摇头说:“你妈妈不会想看到我再连累你的,求你了,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唐糖说完这些后头也不回的走开。 苏言大声喊了唐糖的名字,可是暮色中那个女子的纤柔的背影投射出异常的倔强和坚持,她绝然的离开了他的视线,融入茫茫红尘。 回到清花湖边的房子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客厅里,李医师已经等了很久了,寒少吩咐的,每天都要来为这个女子诊治一番。他今天下午的时候来的,已经等了数个小时了。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孩子是寒少的亲生儿子,故而不敢怠慢,一直等到天色黑透了,还在等。 唐糖在医者医院里见过这个李医师,她好奇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我儿子他” “没事没事,那个小朋友很好,我是专程来为你治病的。”李医师笑着回答。 唐糖的心情很糟糕,她一挥手说道:“你才有病,你可以走了,我很好,没有病,用不着治!” 李医师慌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来为你诊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需要调养的。” “调养?”唐糖冷笑着,“用不着调养,反正死不了。李医师,我现在很累,我也不想得罪你,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李医师没办法,只好提着药箱离开。 小叶做了一桌子的菜,略有些胆怯的让唐糖坐下来吃点,可是唐糖只喝了一碗汤就回房睡觉了。 接下来的第二天和第三天都是如此,唐糖很少吃饭,就是吃进去的那些饭,也都是勉强着自己吃下去的。李医师照常来出诊,唐糖一样的将他赶了出去。小新去了附近的幼儿园。平日里就只有唐糖和保姆小叶在房子里。唐糖很少说话,多数的时间窝在那个梦幻水晶一样的卧室里发呆,走神。 短短的几天,唐糖消瘦了许多,连以前穿着略小的衣服,都凭空了的大出一码来。 这一天,唐糖趴在阳台上晒太阳,五月中旬的太阳,已经有些热烈了,不想初春的阳光那样的温暖,可是她置身在略微炽烈的阳光中,不仅不觉得热,反而觉得浑身冰冷,也许此刻她置身在炎炎夏日的光线中,一样的会觉着冰冷吧,因为心是冷的。 楼下小叶看到一辆车子驶进了花园,接着阿肖从车里走了下来,小叶忙迎上去,一五一十的将这些天唐糖的情况汇报了出来,不怎么吃饭,抑郁寡欢,身子逐渐消瘦,不接受医生的治疗。 阿肖对着小叶摆了摆手说:“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忙你的吧。我去看看唐小姐。” 阳台上,阿肖站在唐糖的不远处,恭敬地说:“寒少的母亲来了福元市,还给他物色了个门第相当的未婚妻,他这几天一直在陪着未婚妻,没有时间,让我过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阿肖虽然这么说,可是实际情况并不是如此,实际上阎寒回去御苑龙庭的第二天,吕仪就从京都飞到福元市,亲自挑选的儿媳妇来了,黎君便重新回到御苑龙庭中,极力的撮合阎寒和吕仪,因此阎寒根本就没有空余的时间来看唐糖,他知道唐糖这些天过得很是消沉,可是黎君就在他身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分身乏术。 所以阿肖受了阎寒的吩咐,来看看唐糖的情况。 唐糖听了阿肖的话后,明白了一些事情,那个恶魔的妈妈来了,还给他找了个很出色的未婚妻,恶魔男人和她的未婚妻打得火热如胶似漆,而她自己却在这样一座空荡荡的房子里暗自神伤,毫无生机。天底下哪能有这样的不公平的事情,唐糖不甘地笑着,对阿肖说:“你们寒少还真是桃花正盛,他和他那未婚妻是不是快要结婚了?” 那个恶魔一手破坏了她的婚礼,转过头来却和别的女人谈婚论嫁,唐糖趴在窗台上的手无端的收紧,指尖滑过墙面被生生的折断。她是不会让他好过的。 第98章 报复之始 阿肖闻言回答说:“夫人确实是很想寒少和他的未婚妻吕小姐尽快完婚。”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夫人这次是下了大力气了,极力促成寒少和吕小姐的婚事。 唐糖耐着性子,不缓不慢的问阿肖:“这么说那个吕小姐也是住在寒少的御苑龙庭了?” “不,吕小姐住在皇室酒店,白天里会来御苑龙庭里陪着夫人说说话,和寒少一起吃饭。”阿肖如实回答说。 唐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问阿肖:“你们寒少既然美人在怀,春风得意,那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 阿肖略微迟疑了一下,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开口对唐糖说:“寒少听说唐小姐你最近不吃不喝也不看医生,就说说你要死就死别处,别死在他的房子里。” 话是阎寒说得没错,那是他听到李医师反应的情况后随口说的气话,可是此时阿肖将这句话学了给唐糖听,所引起的效果却截然不同,只见唐糖很是生气,因为生气胸膛剧烈的起伏,她对阿肖说:“他想让我死?才没那么容易!我偏要好好地活着让他不痛快!哼!他想让我死,我还想让他死呢,我诅咒他不得好死!” 阿肖微微一笑,看来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的差不多了。于是继续说:“我今天来还有件事,寒少说他有张银行卡忘在这里了,让我找到了拿给他,他还要用那张卡上的钱给吕小姐置办珠宝首饰。” 唐糖顺口就问:“什么卡,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阿肖挠了下头说:“这个寒少也没具体说,要不唐小姐你先在这里晒太阳,我自己去找找看。找到了拿给你看看你自然就知道了。” 唐糖不再说话,眼看着阿肖转身道卧室和其他房间开始找那张卡。脑子里回响着的却是阿肖说的那句,寒少还要用那张卡上的钱给吕小姐值班珠宝首饰。呵呵,他的日子过得不错嘛,有闲心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唐糖想到阎寒过着舒坦的日子,心里就极不舒坦。 唐糖的心里满是不甘,那个邪恶的寒少毁了她的所有,一转头竟然可以过得如此逍遥快话。天底下到底还有没有所谓的正道了?好,既然苍天不开眼,她就自己来惩治恶少!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阿肖拿着一张卡走了过来,一面擦拭着那张金卡上面的灰尘,一面笑着说:“找到了,找到了,寒少记得没错,果然有张卡在这里,还好我细心,在床底下的小缝里找到的。” 唐糖劈手将那张卡夺了过来,塞进衣兜里,没好气的说:“既然这张卡是在我住的地方找到的,那就是我的。” 阿肖有些为难:“唐小姐,你看你这样,我就不好给寒少交差了啊。而且这张卡你也不知道密码,拿着也没用,是不是,你还是还给我吧。” 唐糖淡淡的说:“我是不知道密码,你告诉我不就成了。你跟随寒少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这张卡的密码,而且他应该不会为了一张卡来为难你吧?反正这张卡是我的了,就是寒少本人来也甭想拿走。”那个邪少要是敢来,她就挠他,让他满脸血痕,看他还拿什么勾引女人风流快活。唐糖心里恨恨的想着。一张卡算什么,她还想拿走他所有的家财,让他也尝尝一无所有,失无所失的滋味! 阿肖很是为难:“唐小姐,我不知道密码,所有的密码都是寒少自己设的。唐小姐,你还是把那张卡还我吧,我真的要回去给寒少交差的。” 唐糖不耐的喊着:“小叶,送肖先生走吧,我累了,不想说话了。”小叶其实一直就在门外站着,这会听到唐糖的喊声,立刻走进来,对阿肖说:“肖老板,你看,这” 阿肖看了一眼唐糖,叹了口气道,微微摇了摇头后,朝外面走去。走出这栋房子的时候,阿肖对跟出来的小叶说:“照顾好唐小姐的生活,有什么情况直接给我打电话。”说完微微一笑,开了车子,离开了花园。 其实刚才的那张卡本来就是寒少想要给唐糖的,阿肖怕唐糖不要,略施了小计,让她收下了那张卡。而且阿肖作为一个旁观者,清楚的看到了寒少的心思,可是寒少这个当局者,却一直未曾觉醒。 当天傍晚,唐糖离开了清花湖边上的别墅,来到了皇室酒店。当知道那个邪少要和未婚妻结婚后,唐糖是一刻也呆不住的,她不想要那个恶魔有好日子过,她发誓要把他的生活全部搅乱,最好要搅得他的生活和她的一样的乱。 晚上的皇室酒店格外的辉煌惹眼,这是福元市中最好的酒店,各方面的设施都很是精良先进,包括可以看到的布置和装潢也包括看不到的卫星信号,要人伟人隐形的安保工作等等。即将入夜的皇室酒店的大门口处,出入过往的全部都是身份高贵的客人,如果硬要把这个城市的人分个三六九等的话,那么皇室酒店里面的人,绝对是前三等的人群。 唐糖站在皇室酒店的门口处,犹豫着要如何找到吕仪在这个酒店入住的房间,这个酒店她就只来过一次,还是去年年终寒弈集团年终晚宴的时候来过的。晚上的天气有些凉,唐糖出门的时候就只穿了件棉布格子衬衣,牛仔裤和布鞋,她下意识的抱了下胳膊,然后横下心来朝酒店里面走去。 没走几步,唐糖慌忙又退了出来,找了个光线暗淡的地方躲了起来,因为她已经看到阎寒和一个女人一前一后的朝门口这边走了过来。她眼睁睁的看着阎寒走出酒店大门,然后在酒店门口处巨大的停车场上找到了他那辆很是夸张的豪车后,和那个女人一起上了车。 唐糖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好像自己是贼一样。她就是要报复他啊,她告诉自己不能怕他,一定要让他为阿婆的死付出点代价才好。想到这里唐糖立刻跑到路口拦了辆车,让司机跟着前面阎寒的车。可是显然已经晚了,阎寒开车的习惯很不好,喜欢超车,更喜欢飙车,在门口处迟疑了一小会儿,便跟不上了。 唐糖并没有因此而死心,她想既然跟不上他的车,那就到御苑龙庭去堵他好了。反正今天是豁出去了,与其在那栋大房子里像个活死人一样的耗时间,还不如为心中的仇恨做点什么事情。 御苑龙庭的门口,唐糖抱着胳膊,静静的等着,夜晚寒风阵阵,她用胳膊紧紧地抱住自己还是觉得冷,可是这样的冷,哪里比得上心里的冰冷?她想起那天在交警大队,听到的关于阿婆惨烈的车祸现场的描述,那样的死法,死前该有多么的痛苦和绝望啊! 奢华的西餐厅里,阎寒静坐不语,漫不经心的吃着东西,他对面坐着的是吕仪,再一次来到福元市的吕仪,已经把上次的大ng卷发换成了齐耳的短发,柔顺丝滑的发丝闪着淡淡的酒红色光芒,配上她无懈可击的妆容,衬着她耳垂,脖颈,手腕上的奢华饰品,整个人如同女王一样的高贵不可侵犯。 几天的相处下来,阎寒的不冷不淡,已经让吕仪没了耐性了,她放下手中的餐具,直截了当的说:“阎寒,黎阿姨说了,你的寒弈集团里面一部分的事务可以交给我来掌管了。”言外之意,她想直接担任他未婚妻的角色了。 阎寒亦放下手中的餐具,微微眯起眼睛,睨着吕仪,不屑的笑着说:“吕大小姐,你去年才刚刚从哈佛商院毕业,你独自经营过一家公司吗?你以为现实中的公司运营和你在学校课堂里面的案例分析课那样的简单?那是每分每秒都走在刀ng尖上的,稍不留神亏得血本无归都还是小事,有时候还会搭上性命!你这样的,来当我的员工我都还要掂量掂量,想插手我的公司,还是算了吧。” 吕仪还没怎么开口提要求就碰了一鼻子的灰,心里很是不悦,她反驳道:“你不要小看了我,我看准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黎阿姨都开口了,你反对也没用。” 黎阿姨,又是黎阿姨,阎寒真恨不得现在就冲动他老妈跟前去问个清楚,这个吕小姐到底是哪一点让她如此的器重,如此的抬举,分明就是个接受过高级包装的废物。懒得再废话下去,本来这顿饭就是为了应付他老妈才来吃的,现在饭吃完了,可以走人了。于是站起身来,买了单,想要离开。 吕仪有些不死心,她紧紧地跟着阎寒,上了车,车子启动后,她看了下车外的景物,发现是回去皇室酒店的路,便开口说:“黎阿姨说了,我可以住到你的家里的,哎呀,那个酒店好没意思的,我不想住那里了,你带我去你家里嘛,你那里那么大的地方,该不会连住一个人的地方都没有吧。” 阎寒一面开着车一面淡淡的说:“你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住我的家里?” 吕仪大声说:“怎么没有关系?我是你的未婚妻啊!”自从去年年底在福元市见过阎寒以后,吕仪就发现自己再也看不上别的男人了,过年的时候,虽然家里也有介绍条件适合的男士,可是才刚一见面就很是扫兴,不由自主的,她已经恋上了阎寒,虽然他总是板着脸,说出来的话冷冰冰的,可是她认定了,他就是她吕仪的男人。 第99章 还你幸福 前些日子收到黎君的邀请后,吕仪一刻也不迟疑的,将自己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福元市。再次见到阎寒的时候,她的心里忍不住悸动,假如说初见他的时候是在试探在考量在评判这个男人能不能当男朋友,那么经过了一个冬天的沉淀和思量以后,她俨然已经确定了,她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未婚妻?”阎寒不屑的笑了一下,“那是老妖精说的,可不是我说的。我不喜欢陌生的女人,住我的家里,看着碍眼。” “我不管!我就是你的未婚妻!我就是要住到你家里,我还要和你结婚!你要是不同意,找你妈说去!”吕仪一想到一个人住在酒店没有一丝温度的房间里面的空洞感觉就很是失落。明明已经来了他的城市了,为什么却比在别的地方更加的孤独? 阎寒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车开到皇室酒店的楼下,冷冰冰的说道:“下车。” 吕仪白了阎寒一眼,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摆脱我?掏出手袋里的手机当下就拨了个电话给黎君用一种可怜的撒娇的口吻说道:“黎阿姨,我这两天在酒店好像冻着了,浑身都难受,我想去你家里面休息一下,可是阎寒不让我去算了,我还是回家去吧,阎寒他不喜欢我,我也不想让别人生厌,而且家里面我妈都催我几遍让我回去了了,明天我还是回去吧” 吕仪挂断电话后,很快地阎寒的手机就响了,毫无疑问,是黎君打来的。阎寒很是不乐意的接听了电话,对面黎君口气不善的说:“你现在就把吕仪给我接到家里来!前面给你找的那些女孩子你都给弄走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妈现在翻遍所有的人选,只有吕仪是跟咱们家最般配,虽然家世比我们差了些,可是眼下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人选了,我告诉你,少给我犯牛脾气,这一次,所有的事情都听我的!把人家接过来,好好地对人家!你听到没有” 阎寒眉头微微皱起,挂断电话,为了耳根的清净,为了今晚上能安然入睡,他最后还是重新启动了车子,带着吕仪朝御苑龙庭开去。 车里,吕仪扭头看着阎寒的侧脸,车外明亮的霓虹灯光线透过车窗匆匆地在他完美无缺的脸上扫过,这样出现在城市晚上混杂的光线中的阎寒,格外的帅气,浑身散发着神秘,深沉,超凡脱俗的气质。人世间得多少年才能出现一个这样的男人啊。 御苑龙庭的门口巨大的铁门处,站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阎寒下意识的刹住了车子。车子尚未停稳他就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几步走到走到那个身形单薄的女人面前,开口说:“不好好的在那边呆着,跑到这里做什么?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唐糖浑身冰冷,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淡定的:“我才不想来这里,这里的门钥匙早就给了阿琴了。”是啊,当初以为交易结束的时候,她就清理了留在这个巨大的私人住宅里面的所有痕迹,包括那把铁门钥匙。 “既然不想来,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阎寒淡淡的说着,与此同时吕仪已经下了车朝这边走来,她也发现了唐糖,并且对唐糖很是好奇。 唐糖看了吕仪一眼,看着阎寒冷冷的笑着说:“这就是你的未婚妻?真是个漂亮高贵的女人,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还不知道你的生活过得这么舒坦,可是阎寒,你有没有想过,你幸福的生活着的时候,我是如何在度过时间?” 吕仪未曾想过,竟然还有女人敢如此的质问阎寒,可是这个女人看上去如此的普通,浑身上下,一副落魄穷酸的模样,她到底是谁? 阎寒有些不耐,本来被一个吕仪纠缠得够烦心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女人,他开口对唐糖说:“你如何度过时间是你的事情,现在我送你回那边去,希望你能冷静一些。” 唐糖才不会让他舒坦,他上前一步攀住阎寒的胳膊,做出一副很是亲密的样子,对吕仪说:“你们想结婚?只怕不太可能,你可知道在你之前我已经在这里住了一年,夜夜与他欢好,他浑身上下都打上了我的烙印,这样的男人,你还要?” 吕仪惊讶的睁大眼睛,她不相信,阎寒曾经如何会和这样落魄穷酸的女人纠缠在一起,她出身名门,从小得到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没有瑕疵的,可是现在,一个女人突然跳出来告诉她,她看重的男人早已经被别人打上了烙印了,她不自觉的摇头,对唐糖说:“不,不会的,他怎么会看上你?” 唐糖冷冷一笑:“他怎么看上我?呵呵,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天下间那么多的女人,他偏偏就揪扯上了我。我已经被他害的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生不如死了,这位美丽的小姐,你难道也想步我的后尘?” “不,不可能”吕仪连连摇头,她看着阎寒,问他:“她是谁?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到底还有多少女人?” 唐糖冷笑着说:“真是傻,连他的背景过往都不知道,就做了他的未婚妻,他的女人啊,多得很呢。只怕将来你们真的结了婚后,三天两头都会有人找上门来呢。” 阎寒拉过唐糖,将她扔进车里,想要把她送回到清花湖那边去,明明身体都枯槁成这样了,还出来吹冷风,真是蠢死了。唐糖挣扎着想要从车上逃离,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着:“阎寒,你不要碰我,我要你为我阿婆偿命!你想要结婚?想要幸福?没门!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不让你好过!” 阎寒将唐糖按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用安全带牢牢得束缚住她激动地身躯,然后快速启动车子,带着她驶入无边的夜色。 清花湖边的花园别墅里,小叶左等右等不见唐糖回来,很是不安,忽然一阵汽车停车声传来,她慌忙跑到楼下,见到了便是寒少生硬的禁锢着唐小姐,将她抱出车子的一幕。她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寒少一身冰冷的寒意吓退,眼睁睁的看着唐小姐奋力的挣扎却不能动弹分毫,憋屈的脸上和脖颈血管微微凸起,很是激愤和暴戾的模样。 卧室里,阎寒将唐糖扔到床上,唐糖手脚终于自由,她抄起床上的枕头朝阎寒头上砸去,大声哭喊着:“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死得为什么不是你?你还想要结婚?你这样的人怎么能结婚?我诅咒你上天入地不得好死!” 阎寒攥住唐糖的手腕,将她逼到床上的一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你冷静一些!我没有要结婚!我也没有未婚妻!我从前是对你强硬了些,可是我现在是真的没有想要害你,我想要保护你,你知不知道!” “不!我不知道!”唐糖将脸埋在被子里哭得无法呼吸,她哽咽着说:“你还我的阿婆,还我的婚礼。就差一步,就差那么一步,我就可以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是你毁了我的所有” 阎寒不忍见到眼前的女子如此的伤心欲绝,他身手将她捞起,紧紧地抱在怀里,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瘦弱不堪,触手甚至可以摸到她的骨头形状,他紧紧地抱着她:“我还你,我全都还你,我还你的婚礼,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唐糖一把推开阎寒,脸上满是泪痕,她冷冰冰的质问他:“你拿什么还?你要如何还?你还得起吗?你能让我的阿婆死而复生吗?” 阎寒点头说:“我可以还,我娶你,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我会帮你把你阿婆的死因找出来,除掉所有背后暗算她的人,还她一个公道。” 唐糖在床上抱膝坐着,一脸的落寞,她淡淡的说:“就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嫁给你。” 阎寒微微叹了口气说:“我们不说这些好不好?你要尽快把身体养好,要不我让李医师过来看看。” 唐糖轻轻的躺下,蜷成一团,她轻轻地说:“我累了,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阎寒还想说什么,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微微皱了下眉头,点了一下据听键,然后拉起床角的被子,盖在唐糖的身上,想要说什么,可是犹豫了一下,最后什么都没说。刚才的电话是黎君打来的,看来再不回去是不行了,于是离开了唐糖的卧室,朝楼下走去。 楼下的客厅,小新一个人落寞的玩着玩具。阎寒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了下来,拧了拧小新的脸蛋:“这几天有没有听你妈妈的话?” 小新点了点头。 阎寒微微一笑:“男**丈夫要的不是听话,要的是能顶起一片天,你明白吗?寒叔叔不在这里的时候,你要照顾好你妈妈,知道吗?” 小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阎寒抬手在小新剃着小平头的脑袋上摸了几下,嘴上说着:“等一下端饭上去给你妈妈吃知道吗?你都五岁了,该自己顶起自己的一片天了。” 这一回小新似乎听懂了什么,坚定的点了点头。阎寒这才起身朝门外走去,路过厨房的时候,对小叶说:“给楼上的那位做点清淡的饭菜。她要是再瘦下去,你就不要在这里干了。” 小叶慌忙点头,天知道她每天变着法的做了多少饭菜,可是唐小姐她不吃啊。 阎寒没有再多逗留,出了大门,开了车子,重新钻进了夜色。 第100章 虐海情天(1) 卧室里,唐糖无力的躺在床上,夜凉如水,周身是无边的清冷,她有预感,这一夜怕是又无法入睡了,她想哭,可是眼泪早在前几天就已经流光了。她也想过要离开这里,用她惯用的忘却悲痛逃离悲痛的方式去寻找新起点,可是她走不脱,如果阎寒不放了她,她哪里都不能去。 她想要去报复他,可是当面对他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卑微和渺小,她除了跟他闹腾,让他不愉快,别的什么都做不了。她因此而痛恨自己,她开始质疑自己的生命,为什么要活着,活着是为了什么。 阎寒驱车回到御苑龙庭的时候,一楼客厅的灯还亮着,黎君左右手叠在一处,安如泰山一样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模样是她经历各种社交场合与谈判场合磨练出来的优雅端庄和镇静从容,这是一个异常美丽和优雅端庄的五十岁女人。 “坐下来,我们母子需要好好地谈谈。”黎君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吕小姐已经去休息了,现在估计已经睡熟,你不必担心其他。” 阎寒瞥了黎君一眼,淡淡的说:“没什么好谈的,左右不过是要娶一个女人结婚,这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不用费心。”说完朝楼上走去,背影略微有些疲惫。 黎君从沙发上站起身,快步追到阎寒的身边,拉住他的一条胳膊说:“小寒,我是你妈,我所做的都是为你好,今天我们必须要好好地谈一次。”吕仪来福元市已经几天了,阎寒对人家的态度总是冷冷淡淡,这要如何向吕仪的家族交代,况且吕家能默许吕仪一个女孩子在阎家这边逗留这么久,已经表明吕家已经点头同意同意这门婚事,如此好的事情,不能被阎寒这个不懂事的孩子办砸了。 阎寒拉开黎君的手说:“我说过了。没什么好谈的,再说了,你是真的为我好吗?你这是为了阎家为了你自己好吧。”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二楼,拉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黎君的手还维持着刚才拉阎寒的胳膊时的姿势,那一声突兀的关门的声音,将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都快要震碎了。那是她的儿子啊,她辛苦生下来,倾尽心血培养出来的儿子啊,如今却这般的冰冷的对她,她自问没有地方对不住他,这个儿子,她该拿他怎么办?也许她可以采取强硬措施促成这门她很是满意的婚事,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她就离她的儿子更远了。 黎君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阿琴捧了一杯茶水来对黎君说:“夫人,这是你要的茶,已经泡好了。” 黎君指了指面前的茶几说:“放下吧,没你的事了。” 阿琴恭敬的放下茶杯,准备离去。这时黎君忽然想起什么,她忙又叫住阿琴:“你去年开始就在这里做保姆了,我问你,这里可住过别的什么女人?”她记得今天晚上吕仪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哭泣着说阎寒为了一个女人将她扔在一边不管了,还说阎寒和那个女人一起住了一年。黎君当时花了好些功夫才劝住吕仪,让她先去睡觉的。 阿琴不知道夫人为什么要问这个,只是如实回答说:“唐小姐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差不多快一年的时候,夫人你来之前才离开的。” 黎君求证了这个事实以后,又接着问:“你可知道那个唐小姐的底细?你觉得小寒对她如何?喜欢还是不喜欢?” 阿琴想了一下说:“唐小姐是哪里人我不知道,可是我觉得她人很好,从来不为难我,寒少爷对她有时候很好,有时候一点也不好,到底喜不喜欢她,我也不知道。对了,唐小姐的儿子小新,很可爱的。” “她还有个儿子?”黎君的声音突兀的提高了几度,忽然觉得事情有些有趣了。如此问了一些事情后也问不出来什么了,因为阿琴知道的并不多。黎君觉得,要解决好阎寒对吕仪的态度,似乎要先解决了那个唐小姐的问题。 沉静一夜过去,第二日,阎寒一早便去了公司。家里住着一个老妈,还住着一个别的女人,他实在没心思呆在家里。 黎君早上起床后,和吕仪闲聊了几句,无非是不着痕迹的套问一些吕家的情况,当初黎君之所以选中吕家联姻,主要就是看中了吕家手中的主要资源,那些资源可都是阎家所需要的。而且吕仪是家中独女,以后那些家产资源什么的,全部都会交到她的手中,说白了,阎寒若是娶了吕仪,无疑是花最小的代价获得了最大的好处。 就是因着这些原因,黎君才会对吕仪格外的亲切。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所有的微笑和善待,不过都是为了利益而已。 吕仪毕竟年轻,虽然毕业于哈佛商院可是从小家境优越,没有吃过苦没有受过委屈,没有经历过逆境,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于是性格方面的天真因素依然保留,家里保护得过好,所以不曾学会什么勾心斗角,玩弄心术。因为心里喜欢阎寒,所以黎君问什么便一一如实回答。 黎君和吕仪闲聊了一阵后便说是想要休息一阵,让吕仪自己玩,不要拘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黎君经过和吕仪的一番聊天后,越发的喜欢吕仪,喜欢吕家所能带来的一切利益,作为一个经商多年纵横国内外的高级商人,黎君本能的习惯性的趋向于任何一条可以创造利润和利益的途径。为了能把吕仪留在阎家,黎君当下就决定要快到咱乱麻的解决掉那个唐小姐才好。 动手之前,要先摸清楚敌方的底细,这是出自孙子兵法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策略,也是黎君纵横商场多年养成的良好习惯,昨天在保姆阿琴那里获得的消息并不多,黎君打算再好好地搜集一下关于那个唐小姐的消息。 中午的时候,南宋按照预期的时间走进了御苑龙庭,这是一座极美的私人花园,也许它并不美,可是南宋的心里多年深深的恋着阎寒,爱屋及乌便觉得它美了。南宋穿着深色的职业套裙,朝联体别墅走去,她要去向黎董汇报工作,今天的南宋是以一个资深的职业人士出现的,她只是黎君的手下一个很得力很器重的工具而已。 四楼,是一个微型的家庭影院,有着国际一流的电影放映设备,房间里有数十个舒适的座位,在这里看一场电影绝对要比在电影院舒适许多倍。 南宋走进这个私人影院的时候,看到的正是黎君端庄的坐着,闲适的看着电影的优美侧脸。她恭敬的走上前去,问道:“黎董,你找我?” 黎君眼睛依旧看着电影画面上的图面,那是一部很老的电影,讲述的二战时期的爱情故事,画面黑白色,黎君一面看着电影,一面问南宋:“你去年十一月回国的,还在小寒的公司里面呆过一些时间,有些事情,你一定比较清楚,你如实告诉我,和小寒一起住过的那个唐小姐,是什么底细?” 南宋闻言,脸色一凛,可是很快地就恢复如常,她回答说:“据我所知,那个唐小姐不过是出身一个贫寒的家庭,十八岁的时候跟人苟合生下一个儿子,人虽然穷了一些,可是勾引男人却有一套本事,去年的时候更是凭着她独特的伎俩博得少爷的好感,从少爷手里捞了不少的好处。” 很显然,南宋铁了心的,想要诋毁唐糖。她南宋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男人,自然也不容许他人得到,今天她就要借着黎君的手,永远的除去唐糖。 黎君手下的得力之人多数都留在国外,眼下就只有南宋这么一个衷心的下属,她选择相信南宋的话,并且在南宋说这些之前,黎君对唐糖的印象已经很不好了,黎君的心里猜测的和南宋说得差不多,认为唐糖是个卑劣的女子,冲着阎寒的钱财才膏药一样的贴上来的。 “你可知道,那个唐小姐现在人在哪里?”黎君不动声色的问着,今天她就要快到咱乱麻的将那个碍事的女人解决掉。 南宋想了一下说:“好像是在清花湖边的一栋别墅中住着,少爷对她很好,知道夫人要来,特地在那里买了房子给她住。” 黎君抬了抬手说:“我知道了,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南宋微微躬身:“是。”说完退出了这个私人影院,朝楼下走去,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她清楚的知道,黎董亲自出手了,那个唐糖是怎么都逃不掉了。 下午的时候,黎君带着一队私人保镖,离开了御苑龙庭,朝清花湖而去。趁着阎寒在公司忙工作,她要把节外生枝的事情不露痕迹的全都摆平,把局面扭转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下午的时候,唐糖在楼下的花园里面的长椅上坐着,她坐着的地方是树荫,身边的不远处有阳光,阳光照着的地方有淡黄色的光芒,置身其中会被阳光晒得出汗,而一线之隔的荫凉里面阳光被遮挡住,置身其中感觉到的无边的清爽舒适。其实,世间许多的事情,都是这样的,只是一线之隔而已。 第101章 虐海情天(2) 小新端着一个水果盘小跑着过来,嘴上说着:“妈妈,吃水果,很好吃,你尝尝看。” 唐糖摇头说:“小新你自己吃吧,妈妈不吃。” 小新有些沮丧,他昨天答应过寒叔叔的要端食物给妈妈吃,要照顾好妈妈,为此今天他都没有去幼儿园,他固执的用小叉子叉了一块苹果肉递到唐糖的嘴边说:“妈妈,吃一块嘛,快吃嘛。” 唐糖终于笑了,就算她什么都没有了,她还有小新啊。她张开嘴,吃了那块果肉,笑着对小新说:“很好吃。小新你也吃啊。” 小新见妈妈终于吃东西了,而且还笑了,高兴得笑了,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可以照顾妈妈了,于是又叉了一块香蕉丁递到唐糖的嘴边,唐糖一样的吃了。母子两人就这样,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 黎君带着几个保镖,走进这座花园别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温馨的一幕。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在笑嘻嘻的喂妈妈吃东西。带看清楚那个孩子的长相时,黎君突然顿住脚步,惊讶的愣在当场,这个孩子分明就是她的阎寒小时候的模样啊! 当年黎君送阎寒走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大,五岁多,个头还不足一米,从那以后,黎君就再没见到儿子了,知道十多年后,阎寒独自一人在国外开辟出一片天地,她才动身去国外见了儿子,再见面时,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她的儿子不认她,她的儿子不喊她妈喊她老妖精,她所安排的一切,她的儿子都反对,很多时候,她和她的儿子是敌人。 黎君看着小新,看着他笑嘻嘻的喊着:“妈妈,好不好吃,我还给你弄好吃的好不好。你等等,我马上就来。”说完端着空空的果盘朝房间跑去,路面有些不平整,黎君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去搀扶,生怕他摔了。 这样的孩子,不知道在黎君的梦里出现过多少次了,她亲手送走了阎寒,让他学习本领,让他成为合格的阎氏财团的继承人,让他自己经历风ng尖成为一个坚强的男人,可是每每夜深人静午夜梦回,没人知道,她有多想念自己的儿子。她做梦都梦见五岁的小阎寒叫着他妈妈的样子,只能梦到五岁,因为五岁以后的阎寒,她看不到。 小新又端出来一盘点心,来到唐糖坐着的长椅边,刚要说话,发现了有陌生人来了,他拉着唐糖的衣襟说:“妈妈,有人来了。” 唐糖昨天晚上一夜失眠,今天的精神不太好,经过小新的提醒,才发现确实来了几个陌生人。一个穿着很是富贵的女人和几个保镖模样的男人。她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将小新护在身后,问着对方:“你们做什么?你们来找谁?” 黎君在一旁看了一阵,早就被酷似阎寒小时候模样的小新吸引住,她迫不及待的对身边的保镖说:“我要那个孩子,去把那个孩子给我抱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一个保镖出列,走上前去将小新抱了起来,唐糖拉住保镖的衣服,死活不让,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不能失去小新,假如她连小新都看不住,她宁愿立刻去死。于是她发疯的拉住保镖的胳膊。拉扯着小新的衣服,大喊着:“放开他,那是我的儿子,你们不准碰他,放下他啊!” 黎君迫切的想要看一看摸一摸这个孩子,见唐糖发疯一样的拦着不让人将小新抱走,心里有些不耐,对身边的其他几个保镖说:“愣着做什么,上去抱孩子啊。”话音刚落,剩余的保镖便走上前去,两个人架住唐糖的胳膊不让她动弹,其余的人顺利的将小新抱走。 唐糖喊得嗓子都哑了,她拼命的要去拉小新,可是她被两个保镖钳制着,不能动,她好恨,恨自己的无能,她奋力的挣扎,换来的是更紧的钳制,额头上脖颈上因为激动因为愤怒血管微微凸起,她大声的叫着,歇斯底里的喊着,可是没有用,此时此刻除了她一个人伤痛绝望,其它的人都无动于衷。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新被人抱到那个贵妇的身边,贵妇摸着小新的脸说了几句话后,小新便被抱着出了大门,再也看不到了。 黎君走到唐糖的面前,冷冰冰的说道:“你的儿子我很喜欢,我带走了,放心,我会对他很好的。本来我打算直接将你敢走的,看在那个孩子的面上,给你一笔钱吧,这样算是两清了。”说着递了一张卡到唐糖的面前。 唐糖哑着嗓子说:“我要我儿子,我不要钱。” 黎君有些不耐,她收回那张卡,不屑的说:“那好,你不要便算了。现在你可以走了,以后不准你再见阎寒一面,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人间消失。” 唐糖绝望的冷笑着:“你凭什么让我走?我就不信天地间都没有王法没有公道了,是你先抢了我的孩子,你这样的人,会遭报应的,今天你抢走了我的孩子,我诅咒你也将失去自己的孩子。就算老天不降报应,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唐糖的话刺中了黎君的痛楚,她本来就为自己儿子的事情伤透了心,她不想再和唐糖废话,于是很是不耐的对着几个保镖说:“将她丢出去,快些,不要让我再看见她。” 唐糖就这样净身出户,这一下,她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异常绝望的在路旁的坐着,心里翻腾着凄苦的滋味,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回去那个小公寓?不行,那里到处都是阿婆生活的痕迹,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面对那些过往。去找苏言?不行,她不能再连累他了。阎寒那边,自不必说,她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的。 不知道在路边静坐了多久,唐糖忽然笑了,笑自己的狼狈,她站起身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不知道要走到哪里,不知道下一秒会怎么样。还好她尝过的挫折比常人要多,否则这样的情况下非要被逼疯了不可。 夜幕降临,唐糖已经离开了清花湖边的别墅区,来到一个居民楼盘小区,周围的景物很陌生,她感觉自己似乎病了,头很痛,身子很软,多日的失眠,绝食,抑郁,她的身体差到了极点。不想就这样倒在公众场所,不想被明天的报纸写成一个落魄自杀的人,唐糖只好找人借了手机,给林巧巧打了个电话过去。 她不知道林巧巧换了号码没有,她只是想赌一把,看看老天到底能把她逼到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电话很快就通了,唐糖简单的说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林巧巧答应说:“好的,我现在就过去,你先等我一下。”说完后就挂了电话,大约是已经开始动身了。 唐糖将手机还给别人后在附近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等待。没等几分钟,一辆车子在面前停了下来,唐糖抬头看去,见顾禹从车上下来。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衣,深色的西裤,他缓缓走到唐糖的身边,伸出手来,轻声说:“如果你点头,那枚钻戒就还是你的。” 唐糖无视顾禹伸出来的那只手,起身换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想离开顾禹远一点距离。她真的感觉好累,不想再和这些富家子弟玩什么交易或者结婚的游戏。她只想等着林巧巧过来,带着她找个地方tian舐伤口。 顾禹收回手,走到唐糖的身边坐了下来,他说:“我知道你这些日子经历了许多的不幸,可是那些统统和我没关系,我是你可以相信的人,我是真的想关心你,你跟我走吧。” 唐糖摇头说:“不可能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输不起,除非我将生死置之度外。就算如此,也没有必要为了你去做什么,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关系。” “我已查出你阿婆的车祸背后另有隐情,假如你跟我走,我会帮你找出真相,把凶手绳之以法。”顾禹试图劝服唐糖。 唐糖凄然一笑:“这个不用你说,我自然是知道的,凶手就是阎寒,他那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你真的可以把他绳之以法?如果你能把他送进监狱,我就跟你走。”她亲眼见过阎寒他持枪杀人,也知道那天是他为了阻止她的婚礼而策划了那场车祸,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人没有受到报应? 顾禹有些犹豫,阎寒和他背后的各种明面上和暗地里的势力太过巨大,根本就动不了他。于是他开出了另一个条件:“你跟我走,我们结婚以后,我就能帮你把你的儿子从阎寒他妈妈的手里要回来。”自从婚礼那天唐糖被阎寒带走以后,顾禹暗地里布置有眼线注意着阎寒家里的动向,小新被黎君带走后,他第一时间便知道此事,开了车子来找唐糖,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她。 唐糖从顾禹的话里明白过来,原来那个贵妇是阎寒的妈妈,她捂住心口,感觉那里像一个黑暗的无底深渊,吞噬着身体里大脑里所有的理智,她愤恨地自言自语的说:“又是他!他到底想怎样!这个恶魔,他一个人欺负我就算了,还让他妈一起过来抢我的孩子!” 唐糖咬紧嘴唇,恨意自心底翻腾出来,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了那个寒少,会让他如此铁血的对待,先是在婚礼当天绑架小新,策划车祸夺走阿婆的性命,接着又夺走小新,他到底还想怎么样?唐糖忍无可忍,她看向顾禹,坚定的说:“假如你能帮我杀了阎寒,我就给你走。只有他死了,才能洗刷我的苦难,我才能重新开始。” 第102章 虐海情天(3) 顾禹有些无措,他没想到唐糖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杀了阎寒?怎么可能,他可是堂堂阎氏财团的太子爷,况且他横行国内外商业场多年,早就结下许多的仇家,如果可以,他早死了几百次了,可是他至今仍然活得好好地,他是个比小强还命硬的人。下意识的,顾禹开口说:“我杀不了他,换一个条件吧。” 唐糖摇头说:“没有别的条件了,我现在只想他死!想他的全家都去死!” “难道你不想要回你的儿子?”顾禹提示道。 唐糖无奈地笑了:“我已经这个样子了,假如他不死,我就是要回了孩子也没用,还会被他夺走的。只有他死了,我才能重新开始。” 顾禹皱起眉头,他有些为难,他想要唐糖,可是他不会去动阎寒,第一是因为他动不了,其次动了阎寒对他自己也没有好处啊。他思虑再三,觉得还是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人生道路。他是很喜欢唐糖,可以为了她,拒绝所有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可是要让他为了她倾尽所有完成她的一个心愿,顾禹,觉得自己办不到。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 一辆出租车在唐糖的不远处停了下来,林巧巧下了车来,身上穿着工作服,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还没有取下来,可见她是匆忙从公司里出发来接唐糖的。 林巧巧小跑着来到唐糖的身边,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说:“小糖,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样了,你看你瘦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唐糖扶着林巧巧的手说:“巧巧,我好像病了,好难受,我们先走吧,别的事情以后慢慢的说。” 林巧巧没有多问什么,扶着唐糖重新让了出租车,车子原路返回,朝林巧巧住着的单身公寓开去。 顾禹看着唐糖所坐的车子,离去的影子,觉得自己离唐糖似乎越来越远了。从一开始,他就是个配角,虽然后来再一次见到她,可是每一次都得不到她的正眼相看,每一次都擦着她的肩膀错过。顾禹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他在暗地里关注她,想着总有一天能得到她,到头来才发现自己从头到尾不过是在唱着一个独角戏。 唐糖和林巧巧一起回到林巧巧的那个单身小公寓里面,还是当初她们两个一起租的公寓,当时觉得这是个很温馨小巧别致的公寓房。现在看来,却觉得有些狭小和拥挤。可是唐糖却觉得来到这里,心里似乎放松了许多了。尽管心里还是难受,可是起码可以好好地躺着tian舐伤口了。 “小糖,你好像发烧了,要不去一趟医院吧?”林巧巧关切地问。 唐糖摇头说:“没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这一次,唐糖很快就睡着了,也许是因为前些天没有睡好,这一次出乎意外的她很快就睡沉了,梦里梦到小新,在那个花园里面的秋千上荡秋千,笑得很开心,直喊着妈妈,妈妈你也来玩。 梦醒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小小的公寓里,这才想起来昨天的事情,想起来小新被人强行抱走,想起来那刻骨的绝望和对阎寒深深的恨意。顿时无边的悲凉侵袭而来,唐糖从床上起身,看到床边的床头柜上用一小瓶药片压着的字条,和几张钞票。 字条是林巧巧留的:“你发烧了,我买了药,你喝一粒药,然后好好地休息。钱你先用,想吃什么买什么。” 房间里小柜子上面的闹钟,时针指向十点,这个时候林巧巧应该已经上班去了。唐糖起床洗脸漱口,狭小的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面消瘦的自己,唐糖的心里感觉一片茫然,有这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撑不下去了,太累了,过了这一秒,再也没勇气走进下一秒了。 梳了头发,唐糖在这个狭小的公寓房里散乱的走着,四周一片安静,可是她还是觉得无处可逃,目光锁定在简陋的临时厨房里面的菜刀上,一个很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她想寻死,逃离这个可怕的人世。可是很快地,她否定了这个念头,她不能死,她还没有替阿婆报仇还没有把小新要回来。 为了赶走心里不断咆哮着的寻死的念头,唐糖拿了那几张钞票带了钥匙,匆匆出门。楼下不远处就有地铁口,当初帮林巧巧选了这个公寓,就是看中了它交通便利。地铁站里,唐糖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群,感觉似乎每一个人都比自己要幸运,他们有情侣,有引以为豪的事业,有各种各样去拼搏和努力的理由,他们忙碌着,却也充实着。 唐糖在地铁站里待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去往哪里,于是离开了那里。一个简单的餐厅里,唐糖随便点了几样炒菜,餐厅很简陋,菜价一般,不贵但是也不便宜,餐厅里面炒菜的师傅翻动炒锅,里面的食材经过油锅的高温刺激刺啦啦的响着,餐厅的角落有落魄的中年男人吃着小菜喝着小瓶装的白酒,自得其乐。 菜端了上来,唐糖看着油腻腻的菜品没有胃口,鬼使神差的,她也点了瓶白酒,学着不远处中年男人的样子,吃一口菜,喝一口酒。最先,她觉得酒太辣了,可是渐渐的,觉得酒气上涌,脑袋开始晕乎,神经被麻醉了一般,暂时忘却了伤痛。 与此同时,寒弈集团总裁专署里面,阎寒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文件拍在桌案上,问阿肖:“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阿肖恭敬地回答:“是夫人不让说的,若不是夫人今天调用了私人飞机,我还不知道此事。寒少,要不要去将唐小姐找回来?” 阎寒拧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她用私人飞机做什么?难道说”难道说她知道了小新的身份,要将小新送回到阎家私宅?好一个可恶的老妖精!来不及想其他,阎寒对阿肖说:“快些找到那个笨女人,要快,有消息立刻告诉我。”隐隐的,阎寒的心里有着一丝的担忧。 阿肖应了一声,离开总裁专署。找一个人,并不是难事,难的是,找到了以后,该怎么办?阿肖冷眼看着,寒少和唐小姐积怨太深。也许应该尽快查到,那场车祸的最根本起因。 唐糖独自一人在小餐馆里喝了许多白酒,餐馆的老板怕她醉了不给钱,可是唐糖撑着麻木的身子,清清楚楚的付了钱后,离开了餐馆。 公寓门口,唐糖拿着钥匙,试了好久才将门打开,手抖得厉害,也许是因为酒精,也许是心里太过抑郁。 回到房间里,合上房门,酒精才得以释放,唐糖感觉浑身的神经都快要被麻痹,头是晕的,脑子是模糊的,她想躺到床上休息一下,可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脑子里过山车一样的一会是阿婆的模样,她洗菜,做菜,唠叨着点点滴滴,一会儿又是小新的模样,他刚生下来的皱巴巴的样子,一岁时的可爱,两岁时的顽皮,三岁四岁的乖巧,五岁时的懂事 猛然间,唐糖从床上起身,来到厨房,右手拿起那把菜刀,朝左手手腕划下,然后咣当一声刀片落地,酒精的麻痹下,唐糖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感觉这一刻终于可以解脱,所有的罪孽和冤孽都到此为止,她知道这是懦弱的逃避,可是她真的累了,她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她想安静的超然世外,歇一歇。 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胸腔里发出压抑的呻吟,临死的这一刻,竟然找不到有谁来倾述后事,一个生命竟然是如此的飘忽和悲哀。 鲜血染红了床单,并且仍然在继续蔓延,突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撞开,阿肖在门外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他迅速的撕下一条床单扎住唐糖胳膊上的动脉,将她抱了起来朝楼下冲去,放在车上,一面急速的朝医者医院开去一面电话告诉寒少这件事情。 阿肖并非阎家的人,不能进私人医疗区,他在公共医疗营业区将唐糖送进了急救室,医生说唐糖失血太多,身体虚弱,再迟一会儿,怕是就没救了。 阎寒接到阿肖的电话后,一刻不停的朝医者医院赶去,一路上没有少骂:“笨女人,真是笨,再大的事情也犯不着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真是笨,又笨又蠢!” 一番急救过后,唐糖的情况才算是稳定了下来,紧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接受输血,面色苍白,嘴唇没有颜色,原本红润的嘴唇此时却和面色一样的苍白。一个中年女医生,穿着白大褂,手上拿着病历本,一面做记录一面站在唐糖的病床边静静的观察。 阿肖站在病床的另一侧,等着阎寒的到来。 医生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见各种仪器显示的数据趋于稳定,才对阿肖说:“稳定好病人的情绪,病人现在需要静养。” 阿肖点了点头,医生准备离开病房,这时阎寒赶到,砰地一声推开门,拉住医生急急的问:“她怎么样,救活了没有?” 医生还没开口,病床上的唐糖睁开眼睛,看到阎寒以后情绪突然激动无比,她作势要下床,嘴上大声喊着:“混蛋,还我儿子!你这个该死的恶魔,你还我的儿子!”手臂上的输液针移位,输血管中的血溢了出来,各种仪器上面的数据开始剧烈波动。 第103章 虐海情天(4) 医生慌忙将阎寒推出了病房,然后回到病床前安抚唐糖的情绪,叫了护士,重新扎输液针。好一番忙乱后,才勉强让唐糖恢复镇定。 病房的走廊上,医生对阎寒说:“这几天里面,你最好不要见病人,另外,病人情绪很不好,为了她能彻底痊愈,我建议还是给她请一个心理医生。” 阎寒一一点头,询问了一下医生唐糖的病情以后,才缓慢的离开病房区。知道她出了事以后,他一刻也不敢停的赶过来,可是她却在恨他,阎寒有些失落,有些挫败,还有些伤怀,这样的感觉,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刚开始涉足商场的时候,碰了壁也不曾如此失落过,在他看来,摸清楚事情的规律快速行动,转败为胜就可以了。 不知不觉的,阎寒走到了门诊区,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开始发呆。他身边是来去匆匆拿着病历本求医办手续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属,人潮之中,阎寒安静的坐着,开始反思他和她之间,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阎寒从小接受的近乎凶残的生存训练,决定了他不会手软,对待对手和敌人他拼杀得游刃有余,他已经习惯了争斗,霸占,扩张,称王的过程。所以对待女人,他从来都是一副玩一玩的态度,反正只要扔给她们足够的钱就好。他不会留恋和疼惜她们。 对于唐糖,阎寒也采用惯有的手段来玩弄,可是为什么会不同,为什么她会走到这一步?阎寒以为把她养在一个美丽的大房子里,给她最充盈的物质就够了,可是当他接到电话,知道她寻死,看到她满腔浓烈的恨意,才猛然发现,事情好像不太对,好像在哪里错了,粗心的他并没有及时发现,以至于越错越严重。 就在阎寒凝眉深思着的时候,一个角落里,坐着的一个相貌平平穿着普通的衣服的男人,一面看着报纸,一面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阎寒。隐蔽得非常好,看上去俨然就是一个看着报纸打发时间等人的普通市民。 几分钟后,阿肖来到阎寒的身边,坐了下来。接着角落里那个拿着报纸乔装成市民模样的人不动声色的收起报纸,走进人群,很快地就不见了。整个过程,谁都不曾留意到。 “她怎么样了?”阎寒开口问。 阿肖回答说:“寒少,唐小姐她现在基本上已经稳定。可是我觉得你们之间的一些误会应该尽快摊开来讲清楚了,这样对你对她都好。” “误会?什么误会。”阎寒不知道自己和那个女人之间存在什么误会,就算有误会,他也不屑去解释,他不喜欢和女人费口舌,他的骨子里多半还是大男子思想。 阿肖叹了口气说:“寒少,你不觉得你对唐小姐的感情不一般吗?你要和她讲清楚,她阿婆的死和你无关,和她讲清楚,小新被夫人抱走,也和你无关。不然的话,我怕你会后悔。” “后悔?”阎寒不屑的笑了笑,“我偏就不信,我连一个女人都摆不平,我也不相信,我会后悔。不说这些了,说说看老妖精那边怎么样了。” 阿肖回答说:“吕小姐准备回京都,估计是吕家见阎家迟迟没有给出确定的消息,让吕小姐早些回家去。看来这场婚事,吕家的态度从默许变成了观望了。” 阎寒点头说:“这就好,就让他们慢慢观望吧。老妖精呢,什么时候回去?” “夫人还在御苑龙庭,没有说要去哪里。”阿肖回答说。 阎寒想到吕仪已经回家去了,再不用被他老妈逼着陪人吃饭送人回酒店了,忍不住松了口气。也许吕仪能够乖乖的回家,和唐糖那天晚上的话有关系,要不是那个笨女人说出那些话来,吕仪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回家去的吧。 想到这里,阎寒对阿肖说:“留在这里,找人照顾好她,有什么事告诉我。”说完以后转身走开,修长挺拔健硕的身躯,穿过门诊区,朝医院的停车场走去。 唐糖憋着一口闷气,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她想象着自己已经死去,她不要再想那些让人悲伤的事情。医生给她注射了镇静剂,渐渐的她就感觉到意识有些混沌,然后不知觉的就睡熟了。 病房的外面,林巧巧匆忙赶到,照样是一身工作服,脖子上挂着的工作证还没有摘下,她要进病房却被病房门口站着的阿肖拦住:“你就是林小姐?” 林巧巧点头,焦急地问阿肖:“怎么样了?怎么会割脉?早知道这样我今天就不去上班了。” 阿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对林巧巧说:“林小姐,借一步说话,唐小姐刚刚才睡着。” 病房楼的会客室里,阿肖对林巧巧说:“唐小姐最近情绪不太好,找别的人来照顾,不能让人放心,你是唐小姐的同学,关系比较亲厚,我想请你来照顾她一些日子,只要你能帮助她稳定住情绪就好,报酬方面自然是不会少的。” 林巧巧点头说:“这个没问题,小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应该来照顾她的。不用什么报酬的。” 阿肖掏出钱夹来,从里面拿出一叠钞票,约莫几千块钱的样子,对林巧巧说:“今天打扰林小姐工作,这些当做报酬吧,若是唐小姐能安然出院,其余的报酬自不会少。” 林巧巧下意识的摇头,阿肖将钱塞到林巧巧的工作服的口袋里,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朝房间外面走去,拿出电话来接听,是阎寒打过来的电话:“阿肖,老妖精知道了小新的身份,她把小新送到了阎岛,你现在就回去阎岛,帮我看着,不要让她再把小新给送去那样的地方,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阿肖应了一声,又想起什么,问阎寒:“可是寒少,我回去阎岛了,唐小姐这边” “你去办你的事,医院那边我自有关照。”阎寒的电话说完这句话后就断了。阿肖收起电话,朝医院外走去,边走边想,小新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些没听寒少说过啊。算了,去了阎岛就什么都知道了。 林巧巧数了一下口袋里面的钱,足足七八钱块钱,足够她两个月的工资了,唐糖她都是怎么认识的这些人啊,出手这么阔绰。收好钞票,朝病房里面走去。唐糖还在沉睡,这是一个很豪华的单人病房,林巧巧在病房里面靠墙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取下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看来最近几天不能去上班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唐糖除了吃饭和上厕所的时间,都在睡觉,因为是林巧巧在边上,因此感觉很踏实,真正的朋友就是这样能带来支撑的踏实感的人。 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唐糖简单的对林巧巧说了一句:“巧巧,阿婆死了,小新被人抱走了,而且我已和苏言断绝关系我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缓冲着一切。”林巧巧点头说:“那好,你慢慢适应心情,我在这里陪着你。” 接下来,唐糖采用各种的方法入睡,沉迷于睡眠带来的暂时解脱。第二次醒来吃饭的时候,林巧巧问她:“小糖,你好些了没有?”唐糖轻轻摇头。林巧巧便不再说话,安静陪伴。 第三次醒来的时候,林巧巧对唐糖说:“寒少昨天夜里来看你了,守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我从家里拿了换洗衣物来,他才离开。” 唐糖拖着虚弱的身子下了床,拉开窗子,外面光线强烈,又是一年夏天来到,唐糖抬手挡着外面透进来的刺眼的光线,对林巧巧说:“不要和我提他,我恨他。” 林巧巧还想开口说什么,可是考虑到医生叮嘱的,维持唐糖的情绪,便不再说话了,只是轻轻地问她:“你饿不饿?我刚刚才用微波炉热了鸡汤。” 唐糖摇头说:“我不饿。” 林巧巧又问:“今天还要睡觉吗?医生说安眠药不能经常吃,今天要吃的话只能吃半片。” 唐糖点头说:“半片就半片吧。” 如此唐糖在病房里稍稍活动了一下,喝了一点汤后便又渐渐入睡。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推自己,唐糖恍惚睁开眼,看到床边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病房里面的灯光暗淡,显然此时已经进入深夜。医生戴着淡蓝色的医用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唐糖扭头看了一下,林巧巧并不在房间里。 下意识的,唐糖的站起身来,对身边的这个医生说:“请问,有什么事?” 戴着口罩的医生说:“唐小姐,不用紧张,我是来帮你的。” 唐糖觉得这个声音有些陌生,和白天里来查房的医生的声音不一样。于是她问:“帮我?帮我做什么?” 奇怪的医生直截了当的说:“唐小姐你痛恨那个寒弈集团的董事兼总裁阎寒,对不对?他害得你家破人亡,而你却拿他没有办法,最后选择了死亡来解脱,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唐糖诧异得绷紧身子,问那个奇怪的医生:“你你怎么知道?你想做什么?” “我没有想做什么,我是特地来帮你,帮你送他上西天的。难道唐小姐你不想他死?他都把你逼到这样的绝境了,你难道不想他死?”戴口罩的医生一再追问。 第104章 虐海情天(5) 唐糖坚定地点头:“想,我就是想要他死,我恨他!” “那好,其实要让他死,并不难,你照我说的来做就好。”暗淡的夜色中那个医生掏出一盒香烟,放到唐糖的手上,然后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说:“你只要想办法将他平时抽的烟,换成这一包就好,这一包香烟的烟丝和海绵头分别含有两种不同的毒物,只要他抽上一根,保证神仙都救不了。” “就这样?”唐糖看着自己的手上那盒包装完整的香烟,一盒香烟就能要了他的命?这么的简单? “就这样,阎寒本人非常的警惕和多疑,从前不知道多少的商业间谍和杀手都近不了他的身,唐小姐,能不能要了他的命,就看你的了。祝你成功。”暗淡的夜色中,神秘医生藏在口罩后面的脸神秘的笑着,“有一点你要记住,不管成不成功,这一盒香烟都必须毁掉,不能留下痕迹。” 唐糖点头说:“好,我记住了。谢谢你。” “不用谢我,你我各取所需,目标一致而已。你报你的仇,我完成我的生意。有人花大价钱买他一条命,话说回来,我还要谢你。”医生停住声音,侧耳听到走廊外传来脚步声,于是匆匆的说:“有人来了,我先走了,唐小姐,等你的好消息。” 医生出了病房门,几秒钟后,林巧巧回到病房,看到唐糖坐在病床上,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开了灯,问她:“小唐,你醒了?刚才寒少来过,我刚把他送走。你要是早点醒来,还能见他一面。” “见他?我把不得一辈子都不要见他。”唐糖不动声色的收好那盒香烟。 林巧巧调整了一下房间里空调的温度,开口说:“小糖,你为什么就这么恨寒少,我看着他对你挺好的啊。他很关心你,真的。” “他害死了我的阿婆,抢走了我的儿子,也是真的!巧巧,对于这样的人,不能被他的表象给迷惑了,这样的人,太会做戏了。”唐糖半夜醒来,睡意全无,抬高病床的枕头,半躺着和林巧巧聊天。 “不会的,小糖,他身为一个公司的董事,年纪轻轻,事业有为,没有理由做戏来骗你这么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你有的他有你没有的他也有,他在你这里捞不到任何的好处。”林巧巧辩解道,因为是很要好的朋友,同学四年,无话不谈,所以才如此直白的辩解。 唐糖摇头说:“你不懂的,你没见过他野蛮粗暴不讲理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混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林巧巧回答说:“是的,我是没见过,我只见到过你住院的这几天,他每天都来看你,他知道你看到他会发怒,就让我在你睡着后告诉他,然后再过来看你,你每天吃的饭菜都是他一一询问了医生后让人特地准备的,我只看到过他在你的病床前说他会还你,还你的儿子,还你丢失的幸福” “不要说了,那不是真的,他没有这么好心,他巴不得我去死!他就是想留着我折磨我!”唐糖的情绪有些激动。 林巧巧微微摇头:“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帮你找了个心理医生,他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就可以过来了,他说先让你听听音乐看看书,缓和一下心情。”说着这些的时候,林巧巧在病房里面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包装盒,盒子里面是一个精巧的音乐播放器,很是小巧,林巧巧将音乐播放器放到唐糖的枕头边上说:“戴上耳机试试看,音响效果很好的,里面有各种类型的音乐,你的手腕不方便,你告诉我,我帮你选。” 这个深夜里,唐糖听着音乐,心情渐渐变的好一些。第二天,林巧巧又拿了几本书来。林巧巧和唐糖同学四年,知道唐糖最爱什么类型的书,捡着她最爱看的书,拿了几本过来。 如此,唐糖从前几天的睡眠模式,转换到阅读倾听模式。不过好在她在慢慢的好转。唐糖进医院休养了半个多月后,手上的伤口渐渐的愈合,再将养一个多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御苑龙庭里面,阎寒又恢复了一个人的独居生活。 黎君催着阎寒结婚,一方面是为了别的家族势力,另一方面则和许多的长辈一样的,为了抱孙子。那一天,黎君在清花湖别墅里面看到小新以后极为惊讶,带着小新离开以后紧接着就去了医者医院的私人医疗区做了遗传物质比对,结果证明小新确实是阎寒的亲子。 突然之间多出了这么一个可爱懂事的孙子,黎君的心思突然就从阎寒的婚事上面转移到孙子上面来。因为阎寒对吕仪本来就没多少兴趣,黎君虽然极力为了阎寒好,可是儿子不乐意这门婚事,她也不能强硬的促成,恰巧此时吕家寻了个理由让吕仪回去,黎君也没有挽留。 南宋本来在黎君的面前进言,企图一举除掉唐糖,可是没想到那个小新竟然是寒少的儿子,不仅没有除掉唐糖反而让她的儿子名正言顺的进了阎家。于是在吕仪离开的第二天,南宋又去了御苑龙庭,对黎君说:“这个小孩不能留,黎董你也知道,那个唐糖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那样的女人能生下什么样的儿子?” 黎君久经沙场,焉能听不出南宋的话外之音来,她不软不硬的对南宋说:“医院的检查报告白纸黑字写着,这还是小寒的儿子,那就是我的孙子,我不管他妈妈怎么样,反正这个孙子我是认定了,以后再有人说他半个不是,我第一个不同意。” 南宋碰了一鼻灰,便推托说:“黎董说得极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那个唐糖一发疯,说不定会跑到这里来抢孩子。” 黎君瞥了一眼南宋:“怕是打这个孩子的注意的人,不止是唐糖一人吧。南宋,以前我觉得你挺沉稳能干的,怎么一回国来,好像就有些糊涂了呢。要不过几天,你还是出国去吧,我那边正缺人手。” 南宋垂首说:“黎董,我也准备出国去的,可是家里我妈妈身体不太好,还想在国内留一段时间。黎董,你就再批我一段时间的假吧。” 黎君点头说:“我从来不苛责下属,可是对于多事的人,就不一样了。看在你的孝心的份上,就再批你两个月的假。我不喜欢不安分的人,你应该知道。” 南宋尴尬的垂着头:“是,多谢黎董体恤。假期到了我就立即出国去。” 南宋离开后,黎君一方面怕身边的一些像南宋这样多事的人,害了自己的孙子,也害怕唐糖发起疯来不顾死活的来抢孩子,于是第一时间派了一架私人飞机将小新送回到阎岛。 送走了小新以后,所有的事情似乎一下子沉静了下来,暂时不用催着阎寒结婚,而且阎寒为人好强,早就不喜欢她这个老一辈人在边上碍手碍脚了,黎君索性什么都不管,再次回到市委大院里面陪着黎老爷子住着,争取有限的时间里多多孝敬老父亲。 黎君离开以后,阎寒便恢复了一个人独居的生活。除去料理公司事务的时间,其余的时间,他都是在关心唐糖的康复情况。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关心那个女人,也许是闲着无聊,也许不过是为了偿还,偿还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 夏季之初,病房里面的空调控制着室温,病房的门没有关紧,虚掩着,大约是那个护士出门的时候随手带上的,门还留着一条大大的缝。 阎寒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衣,深色的西裤,板栗色的头发,修剪出一个即时尚又不失严肃的发型,铂金钻石耳钉镶嵌在他轮廓完美的耳廓上,彰显着某种不羁的逆反,此时此刻他伸手在裤兜里,倚在门框上,透过门缝,看着病房中的床上,唐糖耳朵里放在耳机,躺在床上静静的看书,床边林巧巧摆弄着床头的一束鲜花。 这个时候的唐糖,显出一种很安静的气质来,这种气质就好像那天晚上弹钢琴时候的她一样,清纯,高贵,典雅。脸上不施粉黛,却温婉美丽,身上虽然只穿着病号服,可是她却能将这身呆板到极点的病号服穿出几分美丽来。阎寒渐渐的为这个女子沉迷,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心甘情愿的去关心她,呵护她,因为他开始为她沉迷了。 林巧巧插好花瓶中的鲜花,抬头间看到看到了门外站着的阎寒,忙上前拉开门笑着说:“寒少,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来?” 阎寒冲着林巧巧礼节性的点了点头,迈开修长的双腿来到唐糖的病床边。唐糖抬起头来,看着阎寒,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激动,她问阎寒:“住院快一个月了,我的伤口基本上都长好了,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这一次的见面没有让她激动和愤怒,阎寒觉得很是喜悦,他回答说:“等我问过了医生,再来告诉你什么时候出院。” 医生方面的回答是,可以出院了,只要注意饮食,静心休养,很快就能康复起来,最好是要看一看心理医生,身心的健康才是真的健康。 出院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唐糖换下了那身刻板的病号服,穿着一身白色棉布连衣裙,背一个可爱的小熊背包,背包里面装着日常衣物,书籍,音乐播放器等等杂物,当然里面还有一盒特制香烟,那是那天晚上的神秘医生给的。 第105章 爱的幻象(1) 林巧巧向唐糖告别:“小糖,出院以后好好静养,不要再自己为难自己。人活着,总要担当一些东西的。以前那么多的事情你都无所谓,该不会这一次就如此轻易的被打倒吧。” 唐糖点头说:“我知道该怎么做,这段时间多谢你了。你快去忙你自己的吧,以后有时间再约你聊天。” 阎寒沉默的站在一旁,等唐糖和林巧巧两人道完别,才带着唐糖离开医院。时间一晃就进入了七月中旬,七月的天气已经很是炎热,车里的冷气开得适中,唐糖看着车外的景物,感觉有些微微陌生。 住院一个多月,每天都呆在病房里,与世隔绝,不听新闻,不看资讯,下意识的去忘记一些东西,停顿一些思想,活在生与死的临界点。现在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面匆忙过往的人群,看着形状不一,高矮不同的高楼,看着招牌各异,装潢独特的临街商铺,微微陌生之余,才发现自己从新活了过来。 阎寒开着车子来到一个商场楼下的停车场,对唐糖说:“现在还早,我们先去商场里面看看吧。” 唐糖点头说:“好,一切随便。”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心中某些东西已经豁然开朗,从前很是计较的东西,忽然觉得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珠宝柜台旁,阎寒选了一个翠绿色的翡翠玉镯,两指宽,圆润光滑,成色很好。营业员小姐说:“先生,这是我们这里唯一的一款,只此一件,限量销售的,您的眼光真是好。” 阎寒将那个两指宽的翡翠玉镯套到唐糖的手腕上,刚好遮住她手腕上面粉色的创痕,为此,他感觉很满意,于是开口对她说:“挑一下看,还有没有喜欢的,一并买了。” 唐糖瞥了一眼柜台里面的各种款式的珠宝首饰,漂亮是漂亮,可是能有什么用,人死那一刻,连自己的身体都带不走,要这些累赘何用,于是摇头说:“不用了。” 阎寒也不勉强,付款买单后带着唐糖依次挑选了鞋子,衣服。唐糖自己选了一两样东西,其余的全都是阎寒挑选的。唐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男人也可以不毒舌,也可以如此的细心,考虑衣服的尺码,舒适度,颜色搭配,等等,很是周全,可是有什么用,他做过的那些错事,难道就会因为他的转变而消失? 购物之后,阎寒提议说:“不如吃了饭再回去吧。” 唐糖点头说:“好。”住院许久,她习惯了沉默,一个人的心都已经死了,那就已经没有与外界沟通的必要了。她不愿说话,说出来的话的字数,一只手就数的清楚。 餐厅里面,阎寒拿着菜单,逐个挑选,嘴里自言自语的说:“医生说你不能吃辣,不能吃油,要清淡爽口的”他戴着耀眼的钻石尾戒的手,一一划过菜单,最后点了几样清汤小菜。 服务员离开以后,唐糖终于忍不住,对他说:“你这是在做戏给谁看?你又想和我做怎样的交易?直接说吧,不用绕圈子。” 阎寒的胳膊支在桌上,合起双手,放在下巴前,一瞬不瞬的看着唐糖:“我说过的,我会还你幸福,把你失去的幸福都还给你,这句话是真的” 不等阎寒把话说完,唐糖立即激愤的开口说:“请你不要再和我提‘幸福’这两个字,它已经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就你出手毁了我的婚礼的那一刻起,我所有的幸福都全部消失!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幸福,就是对我的人生最大的讽刺!” 阎寒阴蛰的眯起眼睛,声音的温度突然就降了下来:“你以为你那天的婚礼能够顺利完成的话,你就能幸福?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已经在医院做过检验,你的儿子小新其实也是我的儿子,事实的真相就是,你只能留在我的身边,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出现!除了我之外的男人,全部都应该离开!” 如此真相,唐糖无法消化,她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小新的爸爸会是眼前的这个人,她下意识的用手抓住头发,努力去回忆,回忆曾经的过往,可是没有用,十八岁以前的事情,一点都想不起来,更别提确认小新的爸爸是谁了。 话题扯到这里,阎寒忍不住问唐糖:“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遇见我的?” 唐糖揪住自己的头发,无助的摇头,手腕上今天新买的翡翠玉镯滑落在小臂上,她艰难的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要再问了。” 这个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阎寒不再说话,而是帮着唐糖夹菜,满满一碗的菜推到唐糖的跟前,安慰说:“吃饭吧,想不起来就不去想了,你放心的留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很好。” 唐糖开始麻木的吃饭,心里则是苦笑不已,留在你的身边我还能放心?你这样的恶魔,又会拿什么来对我好?假如不是为了接近他,亲眼看着他死去,她是绝对不可能和他坐一个桌上吃饭的。 一顿饭吃完,唐糖又恢复成一脸冷漠的模样,她机械的跟着阎寒一起离开餐厅,看着他将今天购买的物品放进车子,然后上车,离开。 整个过程,他都无微不至,关照她要多吃一些,关照她小心餐厅的地滑,甚至在她上车的时候,很细心的抬手挡在门框上方,防止她的头碰到坚硬的门框他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对她很好。 唐糖冷眼看着这一切,加入时光倒退七八年,在她十多岁的少女时节,定然会因为这些细微的关心而怦然心动,就像她当初恋上苏言那样。可是现在不一样,她今年二十四岁,经历过多次的绝望无助和一次自杀寻死,她的心不仅死了,还封上了一层厚厚的茧。 她不可能因为他的转变和一些作秀一样的温情而改变内心。她就是要亲手撕开他的假面,戳穿他野蛮粗暴的本质。 车子回到御苑龙庭,对于唐糖来说,这里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所在。保姆小叶看到唐糖后,立刻上前拉着唐糖的手说:“糖小姐,你没事了,真的是太好了。”和以前在清花湖那边住的时候相比,唐糖眼下平静许多,不再那么的悲伤抑郁激愤怨恨了,可是却还是一样的消瘦。 唐糖问小叶:“你怎么来这里了?” 阎寒替小叶回答说:“我母亲去了我外公那里,阿琴跟着去了那边,现在这里没有别的什么人,你可以放心的住下来。想吃什么让小叶来做,养好身体才好。” 唐糖一听到阎寒提他的母亲,就想到那天那个强行把小新抱走的贵妇,心里顿时就涌出无边的怒意和悲愤,试问她在这里要如何的养身体?于是她冷冷一笑,朝楼上的卧室走去。找个地方有着她屈辱的过往,等她亲眼看到阎寒死了之后,定然要迅速的逃离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 晚上阎寒坚持要唐糖和他睡一个卧室,唐糖虽然伤口痊愈出院了,可是情绪并不太好,他要守着她,以防她再做出什么傻事来。 唐糖没有拒绝阎寒的这个要求,晚上阎寒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唐糖拉开床头柜子里面的抽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放着香烟,阎寒有时候晚上睡觉前或者早晨醒来会抽一支烟,所以床头柜的屉子里经常放着香烟。 拉开屉子,里面果然放着两盒香烟,一盒已经打开包装,一盒包装良好。香烟的品牌和那天那个戴口罩的医生给那盒香烟的品牌一模一样,包装也一模一样,看来那人已经暗中调查阎寒的生活习惯很久了。 眼看着阎寒即将洗完澡出来,唐糖迅速的将那盒包装完整的香烟给掉了包。将换下来的香烟塞到睡衣口袋里。在阎寒走出浴室以后,唐糖抱着睡衣,进了浴室。在浴室里面的抽水马桶里面销毁了换下来的香烟,然后才开始洗澡。 整个过程很是完美,这个卧室里,始终只有两盒香烟,一盒打开的,一盒完整的,谁都不会知道其中的一盒香烟已经被换掉。唐糖为此感觉心里畅快,接下来她只需要静静的等待,等待阎寒抽了那包放了剧毒的香烟,然后死掉,这样的话,唐糖觉得她就可以为自己死去的亲人和屈辱的过往报仇了。 洗完澡以后,唐糖在床上找到她从前睡着的位置,安然入睡。她没有看到阎寒在她入睡时静静的沉思,她更无法看到阎寒凝视着她精美甜美的睡颜时,迷醉的视线。 梦里,唐糖梦见阎寒口吐鲜血,死去,然后突然惊醒,摸到身上放置的男人刚强健硕的手臂,感受到他沉睡时绵长的呼吸,才微微松了口气。她有些矛盾,她明明是那么的想要他死的啊,为什么会在梦见他死的时候,如此的惊慌失措呢。 这一夜,唐糖失眠了。脑子里太乱,她必须要自我催眠才能不被烦乱的思绪压垮。早晨的时候,阎寒起身去公司开会,她才开始入睡。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夏季下午的光线,照在建筑物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地影子。唐糖起身洗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朝楼下走去。 第106章 爱的幻象(2) 小叶无聊,在客厅里面看电视,看到唐糖下楼来,顿时笑着说:“哎呀,好漂亮的衣服,唐小姐你就是条件好,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小叶一面说着这些一面上前扶着唐糖说:“寒少早上出门前说了,等你睡醒了,要我盯着你多吃些东西。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饭菜,现在就端上来吃吧?” 唐糖和小叶一起来到餐厅的餐桌边坐了下来,看着饭桌上面的饭菜,感觉似乎是真的饿了,便吃了起来。 小叶在一旁看着唐糖吃饭,嘴里说着:“唐小姐尽管多吃些,寒少说了等你吃完饭了让我陪你出去散散步,他给了我一把钥匙,是御苑龙庭里面那道艺廊的钥匙,那里一定很漂亮,我等着和你一起去都等了一天了,你吃完饭了,我们一起去吧。” 唐糖一面扒着饭一面问:“什么‘艺廊’?他这里能有什么好的?左右不过是一些华而不实显示他有钱的一些东西罢了。” 小叶想起寒少的叮嘱,怕如果不按照他的吩咐带唐小姐出去散心的话会让他不满,于是对唐糖说:“去看看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是不是。就在这栋房子附近,也不远,连大门都不用出的。” 御苑龙庭占地数万公顷,很是庞大,除了用以居住的联体别墅,还有把那个所谓的军事卫星都探查不到的秘密基地,其余的区域,唐糖还真没去过。吃完了饭后,经不住小叶的软磨硬泡,便点头答应了,出去走走。 绕过花园,走过一条水泥路,还真的有一片复古建筑群,有欧式的有华夏国复古的阁楼凉亭之类。小叶拿钥匙开了门,门内是一条大理石铺就的道路,直接贯穿各类建筑,回环弯转,这是一处静谧的所在,因为处于私人宅院,平日里又没有人来访,所有的事物呈现出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俨然是超然人世间的另一种所在。 唐糖不仅感叹起阎寒手中财力的雄厚,打造一个这样的典雅的,类似于博物馆的建筑,需要消耗多少的资金啊。沿着大理石道路走进一座西式建筑物里面,房间里陈列着各种名画,古董,有雕塑,有器物,有名贵的书籍,有西方国家中世纪的衣饰佩剑等等,俨然是一个西方博物馆。 华夏国在历史上遭遇过西方列强国家的侵略,被掠夺的国宝不计其数,以至于后世子孙想要研究和观摩一件自己的文物时还要到别的国家的博物馆去申请,可是眼前的这个西方风味的博物馆却是在华夏国的地面上收藏了那些曾经的列前国家的文物,不能不让人从心里对这个博物馆的主人叹服。 如此,一路向前,穿过一个个博物馆,观看者地球上不能地区的国家的各种文物,非洲,美洲,亚太等等,这里可以看到全球各个国家的文化意识和生活常态,从前媒体总爱用地球村一词来形容世界各国人民的团结亲密,其实地球村一词来形容御苑龙庭里面这条“艺廊”再贴切不过了。 艺廊的最末端才是华夏国的文物陈列,有西周开始的各个朝代的文物,字画,书籍,等等的宝物。这些宝物每一件拿出去拍卖,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唐糖感叹阎寒雄厚财力之余,仿佛已经飞身进入时空,走进历史,感受时光与大自然的永恒与沧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经历过一些大的层面的感官熏陶后,唐糖忽然觉得从前自己内心很是狭隘。世界很大,人类的历史如此悠久,人类的智慧也如此的繁盛,而每一个人类个体都是一个小小的存在,相对而言的一个小小的存在的人的喜怒哀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如此一想,顿时心胸豁然开朗。 唐糖寻找这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寻找许久了,如果不能从内心释然,那么她即便是不曾死去,那么也绝不可能活得舒坦。人有时候需要自我催眠,不然茫茫人海冰冷的人世该要如何自处呢。 整个过程,小叶无声的跟随。唐糖看完最后一处景物的时候,小叶出声提醒说:“唐小姐,寒少已经回来了。我们回屋去吧。” 唐糖点头应允,于是原路返回。回到联体别墅里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阎寒穿着一件白衬衣,深蓝色西裤,随意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 拿着手机的手指上的钻石尾戒闪闪发光,手肘处挽起来的袖子上面铂金的纽扣一样的闪闪发光,看似一件不起眼的白衬衣,仔细看去的时候,不论是剪裁还是衣型都很是别致,尽显低调的奢华。 小叶恭敬的走上前去,将钥匙放到阎寒面前的茶几上说:“寒少,钥匙放这里了,我现在就去做饭。”阎寒闻言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小叶便转身朝厨房走去。 阎寒随手放下手上的手机,拿起桌上的那把钥匙放进裤兜里,看着唐糖问:“都看过了?好不好看?要不我把钥匙给你,你闷了就进去玩玩。” 唐糖摇头说:“不必了,那个艺廊里面全都是宝贝,弄丢了我可换不起。” 阎寒拉着唐糖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嘴上说着:“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儿,你爱玩就拿着玩,没什么大不了。” “你如何搜集了那么多的古玩宝物?该不会是有搜藏的习惯吧。”唐糖随口问道。 阎寒摇头说:“我不喜欢搜藏,我建那条艺廊,主要是为了了解世界各国的文化精髓,因为我的企业我的生意需要拓展到全世界去。”这本应该是一句豪言壮语,可是此时阎寒从嘴里说出来,竟然如此的漫不经心,随意里面透着轻易。 唐糖的内心有些被震动,她有些疑惑,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呢。她忍不住想起他当初问小新的那个问题: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唐糖记得当初小新的回答是,好人。此时此刻,唐糖忍不住问自己,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或者是好坏兼半的人。 阎寒打开电视,换了几个频道,停在一档女性节目上,将遥控器放在唐糖的手里,说着:“你看吧,我去楼上换衣服。” 唐糖手里拿着遥控器,看着电视屏幕,这是一档讲述女性家庭情感类的节目,女嘉宾落落大方的讲述着自己的各种经历,幸福的不幸的,她说:世间也许根本就没有爱情,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我们年少时内心所期许的那种圣洁的爱情,年纪越大越觉得,爱情只不过是一种幻象那是一场华丽的幻觉,太过清醒和明白的人不容易拥有爱情,因为他们一眼就看破了对方隐藏在爱情下面的真实意图,也许只有简单的糊涂的人,才比较容易活得所谓的爱情。 爱情是一种幻象。唐糖记住了这么一句话,可是她不相信,爱情就是爱情,它应该真真正正的存在着,它不可能是一种幻象,只有那些没有看见过爱情的人,才会觉得它是一种幻象。爱情何其稀少,就像是百年才出现一位的伟人一样的稀少,这就注定了,没有遇上它的人开始怨怼和质疑它,唐糖是这么想的。 晚上小叶做了一桌子的菜,阎寒和唐糖相对而坐,各自默不作声的吃饭。可是很明显的,阎寒看出来,唐糖今天的心情好转许多,身上散发出一种超然悠远的气质来,平静安宁。为此,他觉得很开心,只要她好好地,他就会感觉莫名的欢欣。 放下碗筷,阎寒拿纸巾擦了嘴,对唐糖说:“明天周末,要不要出去玩一玩?” 唐糖亦吃完了饭,放下了碗筷,摇头说:“能去哪里呢?这个城市我早就已经厌倦,明天你做你的事情,不用理会我。” 阎寒拉开椅子,站起身来,拉着唐糖的胳膊说:“走,带你看一个地方,你一定喜欢。” 唐糖被男人有力的胳膊拉着上了四楼,推开一扇门,走进去,发现这里是一个布置优美的私人影院。可以同时入座几十个人。 阎寒按下一个键,巨大的屏幕上顿时出现了图像和声音。唐糖本来被阎寒强制拉来的,心里并不太情愿,可是当看到图像画面中的小新的时候,顿时哑然。只见一片蓊蓊郁郁的花草丛中,五岁的小新在捉昆虫,摄像机的画面随着小新的动作有些抖动。 背景画面是一座高大的欧式建筑,隐约可以看到建筑物楼层中的罗马柱,和华夏国许多一线国际城市郊区的花园别墅不同的是,那个地方的植物和建筑都格外的随意,仿佛是大自然中的一个环节,和自然界融合得如此完美。 对着摄像机的镜头,小新举着手中的毛毛虫说:“肖叔叔,我妈妈最害怕这样的虫子,她要是来了,肯定不敢出来玩的” 唐糖的眼睛有些湿了,她知道,小新过得很好。在那样一个接近自然,风景美好,空气清新的地方,一定要比呆在福元市这么一个空气严重污染,各方面意识和观念都很是杂乱的地方要好。 阎寒坐在唐糖身边的座椅上,看着电影屏幕的画面中小新的日常起居,对唐糖说:“那里是我的家,它建在澳洲的一个岛上,七八年前就建好了,六年前我们全家在华夏国的老宅里面过了最后一个春节,招待了各方面的亲朋好友以后,就举家迁徙到那里了。” 第107章 爱的幻象(3) 唐糖点头说:“是啊,那里自然要比华夏国好,风景很美,天空那么蓝,华夏国现在人满为患,空气河流都被不同程度的污染了。” 阎寒伸出胳膊揽过唐糖的肩膀说:“是啊,那里有各种美丽的野花,还可以看到原始森林,下雨之后,森林的草地中可以见到蘑菇,夏天的雨后可以看到彩虹,别墅区的围墙并没有那么的高,那里的人们生活富足,悠闲快乐,遵守秩序,科技先进。可惜我并没有去过那里,等以后有空了,我们一起去那里看一看吧。小新比我们都要幸运,可以到那样的地方度过童年。” 唐糖没有做声,她不知道自己的明天能够怎样,能够安然的度过今天,已经是莫大的成就。此时此刻,她的心里终于涌现出淡淡的喜悦,因为得知小新过得这么好。她的心里,跟着释然许多。 这时小新的身后出现了一位头花花白的男士,虽然头发已经花白,可是面容和身体并不衰老,身姿挺拔健硕,很是硬朗,看上去也就四十上下的样子,脸型的轮廓和阎寒很是相似,他欢乐的笑着将小新抱了起来,高高的举起。摄像机就在这时关掉,画面停止,不再播放。 阎寒指了一下那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说:“这个就是我爸。其实我从小到大对他几乎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开银行发家,赚了许多钱,势力庞大,成就非凡,很是了不起。” 唐糖疑惑地问:“为什么没什么印象?他可是你爸呀。” “我五岁离家,十五六岁出国,国外的生意稳固以后,二十六岁,也就是去年回国,我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我的那些家人可有可无形同虚设,我爸在我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印象,他除了给我生命给我姓名给我前十几年的花销,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给我。我自信我和他没太多关系,我自信,我可以超越他”阎寒看着电影屏幕定格的那个画面,思绪依然陷入了回忆。 这样的情景,唐糖不由想起去年除夕夜的那天晚上,他们也是这样的谈话,聊天。她似乎感觉自己已经抚摸到他的内心,可是她不敢上前,她连自己内心里面的褶皱都抚不平,如何去抚摸别人的内心呢。她顶多只能做一个安静的听众。 阎寒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阵,见唐糖只是安静的听着,脸上写着淡淡的疏离,最终他闭上嘴巴,保持沉默,他感觉总是无法靠近她。从前他的确轻视或者蔑视过她,让她异常的戒备,可是现在他看到了她的甜美,不俗和离奇神秘,他开始重新审视她了,她却对他永远的关上了心门。 两人安静的坐着,看起来很是靠近,很是亲密,实际上则是貌合神离,她排斥他怨恨他,他捉摸不到她,两人之间的联系只有一根细细的丝线,稍一用力或者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中断崩塌,万劫不复。 无边的沉静中,阎寒的手机响起,是顾禹的来电,阎寒并不避开唐糖,直接接听起来。对面顾禹戏谑地说:“阎大少,我刚调查出一个独家大秘闻,你明天请兄弟喝酒,兄弟我跟你好好的说道说道。” 阎寒淡淡的说:“独门秘闻什么的,报社比我要感兴趣,你小子想宰我的钱就直说,绕这么大弯子听着都费劲。” “有的话可不能说得太早了!这个秘闻和你的关系匪浅,要不是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我还不告诉你呢。那就说定了,明天晚上色媚,老地方。”顾禹说完就挂了电话。 阎寒收起手机,开口说:“走吧,洗洗睡觉,明天带你出去玩玩。”关了私人影院的灯,阎寒和唐糖一起离开了这个空旷的房间。 顾禹那边是真的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可是对于查出来的一些线索他又不太确定,所以才打电话约了阎寒出来喝酒。上次顾禹送唐糖钻戒求婚,被苏言抢了白,那天之后顾禹就没打算要苏言好过,可是一系列的举动之后,顾禹忽然发现苏言背后有着一股不小的势力。 于是命令下属,暗中探查,这一查就查了一些蛛丝马迹出来。根据已查出来的线索做了推断,可是纷纷不成立,便只能约了阎寒一起出来说道说道。 离开了四楼,唐糖回到卧室里,洗完了澡之后是十点钟左右,没有丝毫睡意,便戴上耳机,听听音乐,看看书。阎寒从浴室里出来,甩着头发上的水珠,用雪白的毛巾擦着头发,然后毫不避讳的在唐糖的面上穿衣服。他的这些不羁的作风,唐糖早已习惯,没有过多的理会,继续听音乐,看书。 阎寒换了一身冰凉的睡衣后,坐在床上,开始抽烟,拉开床头的屉子,伸手拿起那包包装完整的烟盒,唐糖的心里虽然有些紧张,可是面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阎寒的动作,等待着她早已经设想过多次的结果。可是阎寒迟疑了一下,放下那盒烟,拿起另外一个已经开了包装的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支烟来,燃了,淡淡的抽着,没抽几下,突然按灭烟头。 还无预兆的,阎寒一个翻身,将唐糖压在身下,唐糖惊慌失措的挣扎,手中的书扔到了地上,耳朵上的耳机也被扯坏,她不明白阎寒为什么要这样。或者是他演戏演累了,邪恶的本质终于要暴露了。 阎寒生硬地固定住唐糖的手脚,逼近她的脸孔,一字一句地问:“女人,你的心是如何长的,我如此待你,你竟然还在恨我?” 唐糖放弃挣扎,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俊脸冷笑着说:“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如何待我的?你强暴我,逼迫我,玩弄我,撕毁我的所有,你都这样待我了,我如何会不恨你?” 阎寒居高临下,睨着身下的女人,忽然他冰冷的笑了:“反正你都得恨,多恨一点少恨一点也没什么。”说完,大手翻飞,剥光她身上的衣服,和从前的许多次一样,毫无前戏的贯穿,发泄 唐糖紧紧地咬着牙关,承受着所有的屈辱,她要好好看清楚他的恶魔本质。她恨他,永远不会原谅他。 阎寒发泄完自己的欲望,搂着光裸的唐糖躺在淡蓝带碎花的床单上,他总是抗拒不了她的肉体,她的肉体带有魔力一般,总是能不经意的蛊惑着他,引诱着他,带给他最深层次来自肉体的震撼。和她在一起,不管是平常吃饭,对话,争吵,调侃,还是床上肌肤相亲时的亲密,都将会不同程度的激起他对她的欲望和渴望。 她是如此的甜美和美好,像一个带着魔法的天使,他从开始的偶然间的遇到她,到若有若无的喜爱她,到总是不由自主的去关注她在乎她,再到渐渐的沉迷她悠远清甜的味道,他对他越来越炽烈,可是相反的,她却一再的无视他,逃避他,欺骗他,怨恨他,最后竟然想要他死! 两个人貌似亲密的拥抱在一起淡然入睡,实质上,两人的内心都极不平静,他恨她的心冷若顽石,怎么捂都捂不热,她诅咒着他刚才为什么抽的不是有毒的香烟,早早的死了才好。 第二天,是周末。阎寒提议说去游泳馆之类的夏季娱乐会所去玩一玩,唐糖不想去,她不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说她要在房间里面看书,哪里都不想去。于是阎寒便也哪里没去,留在房间里看报纸,玩游戏,沉闷的抽烟。看似平静的相处着,暗地里却早已波涛汹涌,惊涛拍岸。 晚上,顾禹约了一起喝酒,阎寒在房子里闷了一天,早已经受够,于是不等天黑便连拉带拽,很是生硬的将唐糖拉进了车里,带着她朝色媚驶去。 声色犬马,ng形骸的娱乐场所,阎寒刚一走进门就引来多数女子的目光,资深美女客户经理走上前来,想要搭话,可是却被阎寒凛冽的目光逼退。他径直朝钻石vip会所区域走去,还是那个一号包厢,里面打扫得很整洁,还没有人到。 阎寒走了进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紧接着有倒酒的小妹穿着热辣性感的衣服前来调酒,倒酒。阎寒有些不耐,塞给倒酒的小妹几张钞票,让她离开这个房间。拿到小费,倒酒的小妹立刻欢欢喜喜的离开。 唐糖站在一旁,发呆一样的看着宽大的酒桌上面的各色酒瓶,酒杯。房间里很安静,他们来得早了,顾禹还没有来。阎寒端起一杯酒,喝了下去,然后看着唐糖说:“站着做什么,坐下啊。” 唐糖淡淡地应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阎寒慵懒的靠在沙发柔软的后背上,翻看着手机,似乎是在查找着可以找谁出来一起喝酒。查找了一会儿后,他拨了一个电话给顾禹,调侃着催他快点到,否则就给他找几个小妞,让他一晚上都别想消停,不把腰杆折断不准离开。挂上顾禹的电话后,阎寒略略想了几分钟,最后又拨了个电话给黑子,约他出来玩玩。 十分钟过后,黑子如约而至。开天辟地头一回,陪寒少喝酒,黑子接到电话后一刻都不敢迟疑的驱车来到色媚,一进门就很是恭敬地对阎寒哈腰点头:“寒少,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黑子我就是寒少你的一条狗,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第108章 爱的幻象(4) 阎寒被黑子逗乐,推了一盏酒杯过去:“瞎咧咧什么,就显你一个人了。我来福元市有些时间了,一直忙,没时间约朋友出来玩玩,别见怪,今天一起玩玩,别拘着,关起门来自己人,以后少在我面前咧咧那些虚的。”阿肖回了阎岛,阎寒的手边需要一个心腹和助手,他翻了好一阵手机,最终觉得黑子这个人还不错,机灵,利落,好几次事情都办得很漂亮。 黑子笑嘻嘻的在阎寒身边坐下:“多谢寒少抬举,我先喝一杯。”说完端着刚刚阎寒推给他的那杯酒喝了个干净。 接下来两个人聊了些黑市上的事情,虽然话语中多用的是行话暗语,可是唐糖却还是反感,她骨子里讨厌那些黑市的人,不按照社会正常秩序办事,粗鲁,野蛮,赚黑心钱,扰乱社会秩序。可是她人微力薄,阻止不了这些,只能选择回避。于是想要离开会所房间。 唐糖还没走到门口,便听阎寒的声音质问道:“不乖乖的呆着,你这是要去哪里?” 唐糖真怀疑这男人的眼睛的构造,连这么远的地方都能注意到,是不是他背后也长得有眼睛,她不满地说:“我去上洗手间,怎么,也要向你请示?” 阎寒看着唐糖,轻蔑的笑着:“我是怕你太笨了,出去了就摸不到回来的路,摊上个这么样的蠢女人。” 唐糖懒得再搭理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天色渐渐的黑了,色媚里面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前来喝酒寻乐的人越来越多,唐糖走到色媚的大厅里,那里已经搭了台,开始跳舞了,钢管舞女身材健美,穿着热裙,长靴,披着淡黄色的长发,随着音乐热身。 色媚里面,能进入vip区域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有钱人,普通的市民白领大都选择在大厅里面,叫上个三五个朋友同事,喝喝酒,跳跳舞,顺便捞一把艳遇什么的。其实就是这样大众消费的大厅,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来的,这里的酒水,一杯都是市场价的几十倍,纯粹的烧钱的地方。 唐糖在一个角落上坐了,安静的看着大厅里面三三两两前来寻乐的男男女女,这个城市看似繁华,实则却是一座空城,因为这里的人们除了努力挣钱,便再也没有别的信仰了,所有的一切规则和秩序都为金钱而打造,抛开名利场,抛开金钱,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纸醉金迷的背后是无边的虚空和黑暗。 大厅里面的人越来越多,舞台上的舞女已经开始陪着dj的音乐热辣起舞,舞台下面人们黑了几杯酒后也开始跟着起舞,ng形骸,自在洒脱,谁都不嗤笑谁,大家一起来买笑。 唐糖坐在角落里,一面喝着手中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面发着呆。冷不防的面前忽然来了一个醉汉,他上前一把拉住唐糖的手,猥琐地说:“小妹妹,一个人啊?要不哥哥陪你玩玩?” 唐糖想也没想的一杯酒泼了过去,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就走,生活中总会有那么一些人没事了找抽。谁知那个醉汉被人泼了酒,不但没有醒酒,反而更加的蛮不讲理,他扯住唐糖的衣服:“撒了泼就想走?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都别想走!” 唐糖呵斥道:“撒手!不然我可报警了!”一面喝斥着一面拉扯着自己的衣服,今天穿着的是一身淡紫色连衣裙,被那醉汉扯住腰间的布料,一个用力,只听哧啦一声,布料开裂个小口,隐约露出腰间的肌肤,如此情景让唐糖恼羞成怒。 醉汉看到唐糖布料下面雪白的肌肤更加的大胆:“这年头了,报警顶个屁用!还是乖乖地陪着哥哥乐一乐吧。”说着作势要来搂唐糖的腰。 唐糖正想着办法脱身的时候,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果然还是那么个德行,尽会在这样的地方勾引男人。” 循声看去,唐糖看到了一身入时装扮的李苗,紧接着又看到李苗身边穿着儒雅的苏言。看到苏言和李苗微微握住的手时,唐糖的心里一阵酸痛,尽管她刻意的不去想苏言,可是不代表她已经忘记了他,心里的酸痛转化成悲愤,唐糖随手操起一个酒瓶砸在醉汉的头上。 哗啦一声,玻璃瓶子四岁五裂,醉汉的额头开始渗血,鲜红的血液帮醉汉醒了酒。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恶狠狠的说:“不过一个小妞,敢这么大的胆子,看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唐糖见情势不太对,慌忙推凳子挡住醉汉的路,然后趁机逃走。她觉得自己和这个色媚肯定是八字不合,不然为什么每次来这里都会出点什么事呢。 苏言见状想要上前去帮唐糖,却被李苗紧紧地拉住,她抱着苏言的胳膊说:“你忘了你约了客户在这里?客户马上就来了,你可不能惹上麻烦,再说了,她带给你的伤害还不够?你还让你妈妈去住院?” 闹事的醉汉很快被色媚里面值班的保镖制止,现场很快被清理,然后一切照旧,仿佛刚才的冲突不曾发生过。唐糖躲在一个角落,捂着心口,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吓坏了。脱离了麻烦后,唐糖看向苏言,看到李苗亲密的抱着苏言的胳膊在说着什么,她的心里又是一股酸痛。她和苏言,真的是走到末路了。 想到这里,唐糖想要离开,如果不见面,心里应该好受一些。可是苏言突然叫住她:“唐糖,等一等。”他脱离了李苗的胳膊,朝唐糖走过来。 唐糖深吸一口气,想着见一面也好,顺便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于是转过身来,看着苏言,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苏言关切的说:“小糖,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听说你上次住院了,现在好些了吗?”苏言的目光落在唐糖的左手腕上,那里戴着一个宽大的翡翠玉镯。 唐糖勉强的笑了一下:“没事,都过去了。” 苏言心痛的拉起唐糖的手说:“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见我了” 苏言的这些话没有安慰到唐糖,反而激怒了李苗,没有那个女人可以容忍自己的男朋友和前女友暧昧纠缠不清不楚,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李苗一把苏言拉着唐糖的手,对苏言大声喊道:“你让她去找你?你还能怎么样?再跟她结婚,把你妈气死?” 苏言不悦地看着李苗:“你喊什么,我不过是不放心她。” 李苗不甘地流下眼泪来,她指着唐糖对苏言说:“你自己都看到了,她在这样的场合里勾搭男人,她十八岁跟不知道哪里狗男人苟合,生了孩子之后还不检点,想方设法的勾引你,她这样不堪和肮脏的女人,为什么你一直都忘不了,你看看我,我哪里比她差了,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妈妈住院,我不眠不休的伺候,苏言,我哪里比不上她了?!” 苏言还没又开口说话,阎寒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揽着唐糖的腰,微微地笑着:“你还真是蠢,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竟然不知道还手。” 唐糖不忍看到苏言为难,于是对阎寒说:“算了,都习惯了,要骂就骂吧,嘴在别人身上长着。”是的,唐糖的确是习惯了这样的谩骂,如此的冷嘲热讽她早在几年前就习惯,而且对于李苗的各种刁难,她也都已经习惯。 唐糖想要离开,阎寒却是不依的,他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委曲求全的字样,谁惹了他,不少根骨头也要脱层皮。 阎寒搂住唐糖的腰,把她禁锢在臂弯里,对着闻讯赶来的资深美女客户经理说:“我来这里有几次了,你应该这道她是我的女人,现在我的女人被人撕破了衣服,你们连一个屁都不放,该不会是没把我寒少放在眼里吧。” 美女经理顿时赔笑说:“寒少,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我们了,我们已经将闹事的带走了,这不都已经平息了,什么事都没有嘛。” 阎寒不悦地说:“你们的意思是等真的出了事了,才没冤枉你们?我告诉你,糊弄别人的一套,在我这里不顶用!”说完之后,阎寒扭头对身后站着的黑子说:“黑子,这事交给你了,半个小时里给我摆平了。” 黑子立刻点头:“寒少,您放心,我早就已经安排下去了。”说完一挥手,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几个穿着黑色t恤的人,押着一个男人,将男人按到一张酒桌上,胳膊,脑袋,脸部全都贴着桌面,牢牢固定住。 阎寒伸手拍了一下黑子的肩头,微微一笑:“不错,够利索,我就欣赏这样的。” 黑子谦虚地说:“给寒少办事那是义不容辞。寒少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个人?” 阎寒扭头看着臂弯里勾着的唐糖,问她:“这个人,冒犯了你,怎么处置,你说了算。” 唐糖看着这阵仗,有些心虚,结巴说:“算算了吧。” “可不能算了。”阎寒拉着唐糖慵懒的在一张酒桌边坐了下来,对黑子说:“你问问他,他刚才是哪只手撕了我的女人的衣服,就废了他哪只手!” 唐糖想要阻止,已然晚了。只听一声杀猪一样的惨叫,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唐糖别开头去,不敢多看一眼,太残忍,太血腥了。 第109章 如你所愿 与此同时围观的人群中,李苗很是不安的拉着苏言的胳膊说:“苏言,我们走吧,等一下你约的客户该来了。” 只是一声窃窃私语的话,阎寒轻轻的碰了一下耳朵上面的铂金钻石耳钉,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扬声喊了一声:“苏言,你过来。” 唐糖激灵一下,觉得不太对,这个寒少平时高傲自大,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很少会称呼别人姓名,现在他忽然叫出苏言的名字,预示着他下一步的行动将会更加的匪夷所思。唐糖想要阻拦,可是阎寒的胳膊将她死死地固定在凳子上,不让她动弹。 唐糖只能眼看着苏言走出人群,一步步走了过来,他不慌不乱,还是那般的儒雅斯文,他走到阎寒的跟前,开口问:“有话,就直说吧。” 阎寒翘起一条腿,慵懒地坐着,他瞥了一眼苏言,淡淡地说:“不要以为当初我没动你的苏跃集团,就动不了你。我告诉你,上一次你没能娶到她,今后这一辈子你都不要再想。她是我的女人,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来保护,用不着去找你,别太高估你自己了,我劝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再说。” 苏言的拳头微微握紧,他回应道:“你根本就不是保护她,你害得她自杀,我看今后都不要再想的,是你。” 阎寒冰冷一笑:“你只是一个懦夫,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刚才你的女人,如此难听的谩骂唐糖,你在做什么,据我所知,那个女人从前可是不止一次的辱骂欺负唐糖,你都在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苏言有些无措,是的,他从前听林巧巧说起过,李苗总是刁难唐糖,可是他不能对李苗怎样,因为李苗是李校长的女儿。 阎寒冰冷一笑,对苏言说:“没话说了?没话说了就一边呆着,别碍眼!” 李苗在苏言的身后听到这里,很是害怕,她脸色泛白地拉着苏言的胳膊说:“苏言,我们走吧,这个人是魔鬼,我们快走。” 阎寒睨了李苗一眼,冰冷地笑着:“害怕了?这会儿知道害怕了有什么用,你从前那么地辱骂和折磨我的女人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害怕?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听听。” 李苗躲在苏言的身后,哆嗦着说:“没没有,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求求你,放了我吧。” 阎寒不屑地笑着:“怎么会没有,明明是骂我的女人如何的不堪和肮脏,我可不会听错的。”说着看了黑子一眼,对黑子说:“她既然不记得了,你就派几个人帮她长长记性,我倒要看看,她自己能干净到哪里去,骂我的女人肮脏的人,我要她真正的肮脏不堪!” 黑子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挥了一下手,顿时有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上前拉过李苗朝最近的一个包房走去,李苗疯狂的挣扎哭喊,苏言想要上前救下李苗,可是早已有人固定住苏言的身子。 包房里面原有的客人统统被赶了出来,然后门从里面锁上,接着隐隐约约有女人的哭喊求饶声传了出来,苏言的脸色因为震怒而泛红,可是他被人固定住身子,动弹不了,他愤怒地看着阎寒,狠狠地说:“阎寒,你这个畜生,你会遭报应的。” 唐糖不忍苏言如此绝望,她哀求阎寒:“算了,我们走吧,不要再做坏事了。” 阎寒指着苏言说:“怎么骂,随便你,不过你最好记住,你是失败者,这辈子,你都赢不了我。” 苏言被彻底激怒,他发疯的想要挣脱束缚住他手脚的人,挣扎,撕扯,衬衣破裂,斯文儒雅的外表荡然无存,怨恨的看着阎寒:“你最好不要高兴太早,谁赢谁输还不一定!我苏言虽没有你的门第高,可是只要我想,就没有能难住我的事情!” 阎寒不羁的笑着:“好,好,我就欣赏这股子执拗劲。我喜欢敌人,敌人越多越好,你最好不要手软,因为懦弱的敌人玩着都没意思。”说完之后,对黑子说:“把这位苏公子的女人放了,玩玩就好,可不能玩坏了。” 黑子点头应了一声,敲了敲紧锁着的包厢的门,然后几个穿黑色t恤的男人走了出来,最后一个出来的人还在系着裤带 阎寒这才对唐糖说:“以后记住了,打了你的人,要扇回去,冒犯了你的人,就废了他!别再一副蠢样,走出去都给我跌份。”说完以后拉着她的手,朝他的钻石vip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后,唐糖回头看去,只看到苏言搂着衣衫不整的李苗从包厢里出来,李苗形容枯槁,头发乱成一片,身上裹着的是一张简单的桌布,小腿处依稀可见蜿蜒而下的血丝。 如此情形,苏言怕是真的要照顾李苗一辈子了。唐糖的心里在苦涩的笑着,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她看着阎寒,真的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说他野蛮,可是他刚才确确实实是在维护她,说他爱护她,可是他做出来的事,不仅没有让她舒坦,还让她的心里更加的难过。她不懂他的生存哲学,也不想去懂。 她只想过平凡的宁静清幽的生活,为什么,这个简单的愿望实现起来就这么的难! 钻石vip的一号会所里面,顾禹惬意的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上看着大屏幕里面的mv,看到阎寒一行人走了进来,站起身来迎了上去,嘴上说着:“该怎么谢我,要不是我及时告诉你唐糖在外面被人占便宜,你这出英雄救美的大戏也演不来吧。” 阎寒瞥了顾禹一眼,淡淡地说:“那就让你也找个女人演一出好戏。” “切!爷可不喜欢演戏。”顾禹一面说着,一面给自己酒杯里倒酒,对着黑子说:“初次见面啊,先干为敬。”黑子知道顾禹的身份,连忙倒酒回敬。这是一个很奇特的画面,黑市的老大与白道的政要人物对饮,何其诡异的场面,可是它确确实实的在华夏国的某个顶级娱乐场所上演了。 唐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心里说不上来什么味道。痛吗?自杀过,寻死过的人,早就对痛产生了免疫抗体了。空洞?确实是感觉空洞,尤其是看到苏言搂着李苗离开的时候,整个心彻底被掏空。没有了心的躯体,就是一个空洞的肉壳,行尸走肉莫过于此了。 所有的事情,归根到底,能够怪谁?唐糖毫不避讳的看着阎寒,看着这个一只手操纵着她全部生活和命运的男人,她很想知道,他的命运又是谁在操纵呢。 阎寒,顾禹,黑子,三个人边说边聊,喝着酒,抽着烟,到后来黑子找了个理由先走了。会所中的音乐停掉,顾禹和阎寒说了一些事情,阎寒垂头沉思了一会儿,又和顾禹聊了一阵,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才散场离去。 晚上,御苑龙庭里面,阎寒的车子在联体别墅的楼下停了,他下了车后,打开车门来拉着唐糖下车。今天晚上的唐糖格外的安静,阎寒隐约觉得不太对,他小心翼翼的揽着她的肩膀,走过玄关,朝楼上卧室走去,途中招呼了小叶准备一些夜宵。今天晚上,唐糖什么都没有吃,他怕她会饿。 卧室中,阎寒在浴室洗澡,唐糖拉开窗帘,拉开窗子,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默不作声。窗外的晚风时不时的吹进来,吹动她披肩的,顺滑的发丝,微微拂动。阎寒洗了澡,换了柔软的棉布t恤,来到唐糖的跟前,开口问她:“你可有心事,说出来,我或许可以帮你。” 唐糖苦涩的笑着:“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应该有自己的救赎,有可以皈依的信仰,我在想我的皈依是什么,而我的救赎又在哪里。为什么,每一天都过得如此劳累。” “既然累了,那就早点休息。”阎寒一面说着一面来拉唐糖的胳膊。 唐糖剧烈的挥开阎寒的胳膊:“你走开!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出现,我的生活全部乱了,我已经找不到我自己存在的价值了,我比那孤魂野鬼又能好多少?!” 阎寒的手僵在半空中,他定定的看着唐糖,一字一句的说:“你如此恨我?!” “是!我恨你!我恨你!”唐糖觉得只有在恨着的时候,心里才不会觉得那么的空虚,只有在恨着的时候,才能证明自己存在于人世,只有在恨着的时候,自己才是有力量的。 阎寒垂下手臂,再一次发问:“你对我,除了恨,可还有别的感情?” 唐糖摇头说:“对于你,除了恨,就是想要你死,只有你死了,才能洗刷我的悲伤和屈辱。” 阎寒淡淡的一笑,缓缓地说:“好那就如你所愿。”说完后,他转身走到床头柜便,拉开屉子,从里面拿出一盒包装完好的香烟,今晚的他刚刚洗完澡,板栗色头发带着些许润湿,上身穿着一件白色柔软的棉布t恤,下面是一条深灰色运动型长裤,身形挺拔健硕,样貌极为俊俏。 手指间拿着那盒香烟,阎寒迎着唐糖的讶异目光,扬了扬烟盒,对唐糖说:“不必惊讶,我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都知道。那天晚上,你们说的话,我全听到了。”阎寒摸了一下耳朵上的铂金钻石耳钉,对唐糖说:“这个东西,不仅仅是装饰品。” 第110章 对不起,谢谢你 唐糖愣在当场,原来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那他为什么却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还对自己这么好。唐糖就这样看着阎寒,漫不经心的拆开香烟包装盒,从里面抽出一根来,摸到打火机,点燃,就如同从前许多次点燃香烟一样的从容。 唐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那天晚上的那个戴口罩的人说,只要抽上一根,神仙都救不了他了。她眼睁睁的看着阎寒,缓缓地将香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烟头的火光变亮,迅速燃烧着,一根烟的功夫,如同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 烟雾袅绕中,阎寒悲喜莫辨的看着唐糖,看着这个清秀可人,芳香甜美的女子,轻轻的说:“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抽烟了其实也没有机会了,你想让我死,现在就如你所愿。” 香烟燃尽,烟头滑落阎寒的指尖,落在木质地板上,熄灭。唐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手指微微颤抖,终于她走上前去,拉起阎寒的手。阎寒微微一笑:“你现在后悔了?” 唐糖摇头说:“不,我终于可以重新开始我的人生了。假如有来世请你学会仁慈。” 阎寒想要说话,她让他学会仁慈,可是她对他做的事情却一点都不仁慈,可是毒性发作很快,他的脸色开始变化,充血变红,他伸手卡住自己的脖子,呼吸似乎变得困难,很吃力的,他摸到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接通的时候,已经无法开口说话。 整个过程发生在两个人的房间中,一幕又一幕,如同梦境,真实却又虚幻,唐糖拿过阎寒手中的电话,是李医师的号码,每个人临死前,都是不甘愿的吧,唐糖对着电话和李医师说:“来一下御苑龙庭,要快,开救护车来,寒少的情况很不好。” 阎寒无法呼吸,坐在地毯上依靠着床体,脸色憋闷的通红,手指开始降温,变得冰冷无比,唐糖跪坐在他的身边,将他渐渐变冷的身体抱在怀里,开口说:“阎寒,对不起谢谢你拿生命成全我” 阎寒死死的卡住自己的脖子,拼命的想要呼吸,可是毒性药物似乎已经破坏他的呼吸通道,他的眼神近乎绝望和无助,却又带着不甘和请求,嘴巴无法言语,眼神却能流露出所有情绪。如此一个霸道刚强的男人,竟然也会有着如此绝望和无助的眼神,其实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一个悲伤了会难受,受挫了会沮丧的凡人而已。 他一只手卡住自己的脖子,努力呼吸,一只手握住唐糖的手腕,紧紧地握住。 很快地,李医师带着他的医疗队来到御苑龙庭,抬了阎寒进黑色加长,设备齐全的的救护车。就在阎寒被医护人员抬走的那一瞬间,唐糖忽然站起身,追着医生跑了出去,那一刻她后悔了,她拉住李医师的衣袖问:“他怎么样?” 李医师头上冒出大颗的汗珠,简单地回答:“情况很糟。”一面说着一面指挥同来的医护人员开氧气,注射药物。救护车快要启动,唐糖想也没想的爬上车去,李医师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车子启动,以最快的速度朝医者医院开去。 私人医疗区的急救室里,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在为着抢救这个近乎神话人物的阎氏财团的太子爷竭尽全力。 唐糖焦急的等在门外。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虽然身处炎炎夏日,可是却仿佛置身冰天雪地,手脚冰冷。他说,如你说愿。他如此镇定从容的选择赴死,只为让她离开痛苦,重新开始新生。天下间有这样的人吗?天下间有这么蠢的人吗? 唐糖手指放在嘴里,拇指的指甲已经被她撕咬成锯齿状,她开始后悔,她曾经教导小新要珍惜生命,敬畏生命,可是她却让仇恨冲昏了头,她让他去赴死,而他竟然如她所愿。她不安地徘徊在急救室的门外,自言自语地说:“怎会这样,你怎么这么蠢,你以为你是神,不怕死吗?”脑子乱了,周围的事物乱了,时间空间逻辑情感认知统统乱了。 急救室外面的长廊上,唐糖手脚冰冷的坐在墙根,额头上后背上却满是汗水,她至今仍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真的如此甘愿的为了她选择了赴死? 抢救工作进行了数个小时,急救室的灯忽然熄灭。李医师和几位专家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唐糖想也没想的冲上前去,拉住李医师的袖子急切地问:“他怎么样?” 李医师取下口罩,微微摇头,对唐糖说:“寒少临终前,让我转告你,离开这里,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同时不要插手阎家的内务事。” 唐糖看到李医师摇头后,脑子轰得炸开,接下来他说的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沉默了几秒钟后,才又追着李医师的脚步问:“他现在怎么样?” 李医师叹了口气说:“你赶快走吧,你这女子,真是的,我刚才说的你没听懂吗?” 唐糖觉得自己思维停滞,智商似乎一下子就降低了,她摇头说:“我不要听别的,你只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 “十分钟前心跳停止,现在我要去通知阎夫人前来料理后事。”李医师说出事实。唐糖顿时愣住,全身血液这一瞬间凝固了一般,脑子再也转不动。 李医师叹了口气,现在让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离开,似乎不太可能了,她似乎情绪有些失常,于是李医师把唐糖带到一个空置的病房,让她自己冷静一下,等忙完手头的事情再来送她离开。也算是完成完成寒少的遗愿,不让她介入到阎家的内部家事中。 很快地黎君赶到医院,看了阎寒的遗体后大哭不止,全然没有了昔日贵妇的雍容华贵,此时此刻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痛失亲子,哭天呛地,几欲昏倒,哭倒在地上,身上上好的衣裙染上尘土,发丝凌乱,谁都劝不住。 李医师让人将黎君伏倒休息室,休息室里,李医师劝慰黎君说:“夫人,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夫人在悲痛之余,早早为阎氏做打算。” 黎君双眼红肿,发丝凌乱,暗哑的嗓子说:“我的儿子都没了,还要什么阎氏。” “夫人,没了儿子还有孙子不是,这个时候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大局为重啊。”李医师劝说道。 黎君拿纸巾抹着眼泪,可是眼泪怎么都擦不完,几分钟后,她生生的忍住眼泪,暗哑着嗓子对李医师说:“传我的话,今天晚上的事,不准泄露半句出去,否则我不介意杀人灭口。” 李医师闻言点头,离开了休息室,他开始由衷的佩服黎君,不愧是阎家的当家主母,痛失亲子的当口,还能如此利落的控制局面。 消息被封锁,私人医疗区进过急救室的医生护士统统给了封口的警告。这个消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实在不行的话,不是还有孙子嘛。阎氏不可能后继无人的。白色为主调的私人医疗区里面,在这个凌晨里格外的肃静。 病房里面的唐糖,浑身冰凉,却不住的出汗,思维理智情感,所有的一切已经全部混乱。她无力的躺在病房里面的床上,抱着头,不断的催眠自己:这不是真的,他不会死,这不是真的,他不会死 清晨的时候,黎君在停尸间远远地看了一眼她的儿子,然后踉跄着步子,离开。发丝凌乱,衣裙上面的灰尘没心思去搭理,面容一夜之间苍老,鬓角一夜之间白了不少,形容萧索,虚浮着脚步离开医院。 离开医院之后,黎君坐进自己的车子,开车的是她的私人助理,她对她的私人助理说:“让阿肖快些回来。现在开车去寒弈。”就算她的儿子不在了,她也不会让他儿子一手创办的企业倒掉,她要去寒弈,也许只有在那里,才会觉得,她亲爱的儿子并没有走远。 私人助理担忧的看了一眼黎君:“夫人,要不先回去换身衣服?” 黎君暗哑着嗓子说:“不必。”说完后用手拢了拢发丝,拍打了身上衣裙上的灰尘。 黎君离开医院没多久,李医师来到病房里找到唐糖,此时唐糖已经睡去,眼角隐约有泪痕。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叫醒了她,对她说:“我帮你联系了你的同学,现在送你去她那里,还给你安排了心理医生,接下来,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接受治疗。” 唐糖捂着心口,是啊,那个恶魔终于死了,她终于可以重新来过了,她为什么要伤心,那个邪少是罪有应得,她为什么要伤心,她终于自由了,可以自己主宰自己的生活了。她擦了眼角的眼泪对李医师说:“好,现在就离开吧。” 李医师开了车,带着唐糖来到林巧巧住着的楼下,拨了林巧巧的电话,看到林巧巧下楼来把唐糖接走了,才驱车离开。 第二天,林巧巧辞职陪着唐糖开始做心理治疗,企图让她恢复到正常的情绪和认知中来。 心理医生早就联系好,只是那个医生治疗方法独特,接受病人也极挑剔,寒少多次邀请,他才安排了时间前来见病人,并且还拖延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不过好在及时,唐糖这天上午来,下午他就电话通知林巧巧可以开始对唐糖的治疗了。 似乎冥冥中早已有人安排好了这一切。 第111章 心理医生 上午九点,林巧巧带着唐糖来到福元市郊区的一个修建得很是古朴的风景区里面。因为这一带当做风景区来开发,所以依山临水,自然风景由专门机构看护得甚好,酒楼或者旅馆之类都建筑的很是典雅古朴。 这样的地方适合放松,适合休闲,适合静坐或者独处。 林巧巧按照地址上面的描述,找到这附近的一个酒店,进电梯,来到顶楼。按照门牌号,找到对应的门,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高大英俊的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男人伸出手来温和地说:“你好,我是方泽,幸会。” 林巧巧伸出手来和方泽握了一下后,介绍道:“方医生你好,我是林巧巧,今天我是带我的朋友来的。” 方泽越过林巧巧的肩头,看到了唐糖,她异常的沉静,仿佛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又仿佛只是刚刚睡醒正在发呆。脸色有些苍白,穿着淡蓝色棉布格子的连身裙,墨色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头,这是一个很清新甜美的女子,假如没有心理上的诸多创伤的话,应该是一个温柔美好的女子。 心理诊所开在风景区酒店的顶楼,一则入目就可以看到美丽的自然风景,身心放松,二则病人也不用因为来求医心理疾病觉得难堪,就当做是在风景区酒店休息放松。 方泽礼貌的将林巧巧和唐糖让进了房间,开口说:“这里是我借用朋友的地方,他最近出国学习,我则刚刚回国需要地方。不知林小姐对这里可还满意。”因为唐糖太过沉静,所以方泽选择了和林巧巧对话。 林巧巧环顾了一下房间,墙壁刷成淡蓝色,这样的色调中人会不由自主的镇静下来,房间里有舒适的沙发,功能齐全的按摩躺椅,有办公桌,桌上有画册,纸笔,各种物件,窗帘的遮光功能很好,拉上窗帘,白天里房间也会黑暗一片。 方泽穿着蓝色格子短袖衬衣,下摆利落的扎进西裤,虽然他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男士,却并不让人觉得突兀,他的表情很随和,笑容很俊俏,音调很宁静,让人可以在短时间里可以和他感觉到亲近。他倒了水给林巧巧和唐糖,开口说:“能不能简单叙述一下病人的情况?” 唐糖坐在沙发的一角,托着下巴,眼睛直直的看着地面的一点。林巧巧叹了口气说:“我说吧,我的朋友名字叫唐糖,和我是大学四年的同学和朋友,她十八岁的时候” 方泽静静的听着林巧巧的叙述,时而微微点头,时而拿笔简单记载,听完了林巧巧的叙述以后,方泽点头说:“好的,多谢你,林小姐,我想我的治疗可以开始了。你可以在隔壁的房间等待,那里有书籍和电视,如果觉得闷可以去附近散步。” 林巧巧点了头,离开了这个房间。当初唐糖出院的时候,寒少就给了林巧巧一笔钱,说是让林巧巧帮助唐糖请心理医生,并且全程看护,因为当时唐糖痛恨着阎寒,所以阎寒出面请了心理医生,然后给了林巧巧钱,拜托她悉心照顾唐糖,带着她看心理医生。 寒少给的那笔钱,出去唐糖看心理医生的所有花费以外,剩余的钱还够林巧巧在福元市再买套大房子了。林巧巧想不明白,如此卓越的男人,别的女人做梦都还梦不到,为何唐糖却避之不及呢。 林巧巧想不明白的这个问题,此时此刻心理医生方泽正在抽丝剥茧的逐步盘问。 沉静柔和的房间里,唐糖躺在柔软舒适的躺椅上,仰面静静的看着房间天花板上面的花纹,花纹是按照唐糖此时此刻的心理状态条状出来的纹路,这样的情况下她能够放松下来。 终于,唐糖开口说话:“我总是会看到那一幕,他临死前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眼神里面有好多复杂的情绪我看不懂,可是我忘不掉,前天晚上到今天,我被他的那双眼睛缠住逃不开,忘不掉,总是感觉我走到哪里,都会被它注视” “他是谁?”方泽在唐糖身边的另一个躺椅上躺着,宁静的声调询问道。 唐糖回答说:“他是阎寒,他已经死了。” “为什么他会死?”方泽柔和宁静的声调继续问。 唐糖想也没想的说:“因为他害死了我的阿婆,他在我的婚礼当天绑架我儿子,他总是强暴我,他的母亲抢走了我的儿子,我恨他,他必须死。” “那么,现在他已经死了,请问你现在心里感觉舒坦了吗?”方泽试图探寻唐糖的心理中隐形的因素。 “他死了,他又没有死,他的死化解了我心里的恨,可是他的死却又成了我新的束缚,我的世界彻底乱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是杀人凶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是我害死了他”唐糖在躺椅上蜷成一团,抱住自己的头,脸上是极为痛苦的表情。 “好了,我们现在不说这些,请你放松下来”方泽播放了段舒缓的音乐,配合着轻柔的催眠,让唐糖重新平静下来。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如此,一天的时间过去。下午四点多钟,林巧巧来接唐糖回去的时候,唐糖开始不那么沉静,她的脸上可以微笑了。 林巧巧笑着称赞方泽:“方医生,你真厉害,才一天的时间,就能改变她的状态了。” 方泽摇头说:“不全是我的功劳,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沟通,打开心灵进行沟通,打开心灵找到支撑,驱走恐惧,注入新的希望,你的朋友比我们想象得要坚强。” 唐糖开口问方泽:“请问我明天还可以来这里吗?” 方泽笑着点头:“当然,有人支付了我丰厚的医疗费,我必须要陪伴你直到你完全康复。” 林巧巧讶异:“要支付给你的医疗费还在我这里,你哪里来的医疗费?” 方泽微笑:“你那里的钱你收着吧,好好照顾唐小姐。” 如此时间走过七月,进入八月,林巧巧买的房子交了房,精装修的房子,用阎寒给的钱支付了贷款,又买了好些家具,林巧巧便带着唐糖搬进了新居。幸运的是,新房子所在的小区比较靠近郊区,离方泽的那个心理诊所很近,坐公车十多分钟就能到。 八月中旬的时候,唐糖在方泽的跟踪治疗下,已经渐渐恢复,从前的那些屈辱和压抑,打包,塞进心里最深处,腾出空间来装新的生活。为了让唐糖能够敞开心胸抖落往事,方泽替她安排了远程旅游,八月中旬到九月中旬,唐糖几乎全都在路上旅游。 去了极北方的蒙古,去了最南边的云南,整个华夏国的土地上历史悠久,风景优美的地方,几乎都有去。走在路上,看着风景,领略各种地方风俗民情,品尝不同小镇的独特风味,犹如在欣赏一本精美的书籍,翻开它的一张张的书页,感受它里面各种不同的精彩。 方泽带头,林巧巧和唐糖跟随,多半都会选择徒步旅行。方泽懂得极多,他从前游历的地方也很多,可以讲出许多的典故和趣闻,他不仅是一位心理医生,还充当了一个金牌导游的角色。林巧巧渐渐的和方泽熟稔,旅途之中时时和他玩笑,调侃斗嘴。 唐糖在方泽和林巧巧的笑声和贫嘴的逗乐里感觉心里已经放空,沿途的风景,走过的地方,都是抚慰她心灵的良药。丧失知觉的内心在慢慢复苏,麻木的思维在渐渐活跃,不愉快的回忆统统打包,搁置起来,永远都不会去触碰,因为一旦拉开包裹一角,必将被瞬间击败,有的事情,一辈子都不愿去触碰,比方说阎寒的死。 九月底唐糖已经全然恢复,思维,行动或者是语言都已经恢复了活力,福元市的机场里,唐糖和林巧巧一起送方泽离开。 方泽拖着简单的行李箱,对唐糖说:“唐糖,对于你这个病人,我随叫随到。有任何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唐糖笑着说:“行了吧,我看你是惦记着我的姐妹林巧巧吧。你们的那些悄悄话,以为我没听到?” 林巧巧羞赧地拍打着唐糖说:“哪有你这样取笑姐妹的?看我以后都不管你了,让你自生自灭吧。” 唐糖笑着说:“好了,好了,不笑了,还有二十分钟飞机就起飞了,你们两个抓紧时间告别,我去边上等着。” 唐糖说完走到一边,站在人群中,等着林巧巧和方泽告别。这段时间里,她清楚的看出来,林巧巧喜欢方泽。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关注他,他今天穿了什么样的衣服,他喜欢吃什么东西,凌晨时分突然醒来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想,他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这样的滋味唐糖是尝过的,所以当那天在云南的一座山上,看到林巧巧看着方泽的身影发呆的时候,唐糖就知道,这个妮子终于开始恋爱了。 不远处方泽和林巧巧说着什么,林巧巧时而点头,时而轻笑,方泽是这样的人,可以很轻松的扑捉别人的心灵,让对方放松和愉悦。这样的男人太精于心理的评测,恋上这样的男人,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第112章 强大的内心 唐糖自己的心理才刚刚康复,无暇去过问别人的恋情。她只是站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等待,等待林巧巧送走方泽后,和林巧巧一起回家去,重新融入这个繁华的城市,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不经意间,唐糖看到一个人,推着行李从机场里往外走。那个人戴着茶色墨镜,头发花白,可是身体挺拔健硕,行走间人群中散发出一股张力和霸气,一时间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唐糖微微皱起眉头,这个人为什么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思考着这些的时候,唐糖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那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一直在他快要走出机场的时候,朝着一个同样戴着墨镜的女人挥了挥手,唐糖这才恍然大悟。那个戴墨镜的贵妇不正是阎寒的母亲吗? 唐糖确定自己不会认错,那天那个女人抱走了小新,唐糖是绝对不会认错她的。只是今天远远地看去,那个贵妇似乎苍老了一些,行动间带着一种沧桑的潇然,她看到花白头发的男人时,忍不住伸手捂住嘴,情不自禁的抽泣。男人揽住她的肩膀,两人依偎着走出机场。 那个戴着茶色墨镜,头发花白的男人,就是那天在御苑龙庭四楼的私人影院里面看到的远在澳洲的阎寒的父亲,唐糖忽然记起来了。 阎寒死了,虽然消息在一定程度上封锁死了,可是阎寒的父亲,还是从澳洲飞回国,来看望自己已逝的儿子,或者他是来收拾残局的,阎氏财团唯一的太子爷死了,阎氏财团的掌权人不得不出面了。 唐糖曲起手指伸到嘴里,狠狠地咬下去,心里尘封的伤痛被拉扯出来,整个人瞬间沉浸到黑暗中,她不断的催眠自己,没事的,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林巧巧的声音突然响起。 唐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看到林巧巧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唐糖勉强的笑了一下:“没事,没事,走吧,回去吧。” 林巧巧疑惑的问:“真的没事?你的手指都咬出血了。” 唐糖将手指藏到身后,摇头说:“没事,我很好。” 唐糖快速平复了心情后,和林巧巧一起离开了机场。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身体和心理已经练就出这种自我免疫的能力,免疫那些让她恐惧和绝望的心理。人体总是有着巨大的潜力,深层次的争斗中,磨练出一种自我免疫阴暗恐惧心理的能力。 回到林巧巧买的七十多平的小户型房子,两人先是去超市买了菜,然后一起做了丰盛的晚餐。明天开始,就是新的开端了。毕业一年多,两个女子个子行走在自己的人生路上。走过了上一程,接下来即将开始新的一段路程。 餐桌上摆着红烧鱼,糖醋排骨,皮蛋拌豆腐,等等的美食,开了一瓶红酒,房间不大却很温馨,酒杯碰到一处,很是清脆的“咣”的一声。 “祝贺你,小糖,开始了新的人生。”林巧巧笑着说。 唐糖回答说:“谢谢你,巧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两人一起干杯。借着酒意,一边吃菜一边聊天,聊天的话题很散,时而回忆前些日子在外面旅游的趣事,时而提到方泽,时而展望着接下来的生活,有时候话题扯开去,聊起新上映的电影,新出道的明星等等。 断断续续的喝了不少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睡觉的。早上醒来才收拾餐桌上的杯子盘子。生活如此随意和精美。唐糖站在阳台上,抬手遮住眼睛,仰望天空中刺眼的阳光。不知不觉的,夏天就这样过去了。马上就要十月了。 去年的十月在做什么?唐糖不经意的想起来,去年的十月,自己在寒弈集团上班,那个时候阎寒是寒弈集团的董事兼总裁,那个时候自己认识了一个很要好的同事,叫李丽。唐糖抱住头,猛地摇头,想要将这些回忆统统赶走,她不要回忆,不要想起关于阎寒的一切,不要。 林巧巧收拾好房间,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开始投简历找工作。唐糖想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好像还放在当初和阿婆一起租的那个公寓里面。阿婆出事以后,唐糖便再也没有回去那个公寓了。公寓里放着许多的东西,衣服,鞋子,日常家用,包括唐糖的笔记本电脑。 也许应该回去那个公寓一趟,把拖欠的房租都交了,把该清理的物品都清理了。有的事情,总是逃避不开的。 十月初,整个华夏国的人们开始了极其珍贵的黄金周长假。这个十月初,唐糖回到利民公寓,回到那个曾经和阿婆,和小新一起住过的小公寓。里面的沙发上,有阿婆坐过的痕迹,里面的电视机,曾经播放过小新最爱看的动画片。 这些旧时的记忆,旧时的痕迹,旧时的物品,都应该有它该有的归属。经历过这许多的变故,唐糖的心已经完成了蜕变,再回到这个公寓里面来的时候,已然没有了沉痛的悲愤,取而代之的是沉静的沉着。 人的内心总是要慢慢的强大起来的,尤其是在一些经历一些迎头一击的挫折面前。一步一个血淋淋的脚印,那是走向无畏和强大的脚印。 唐糖一面沉静的收拾着阿婆的遗物,一面在心里感悟着,那些看似无法跨越无法摆脱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有一天,它会淡去。成为手腕上的一个淡色的伤疤或者心里一抹沉静的记忆。 今天的唐糖已经坦然面对了阿婆的死,也许,有一天,她也可以用这么一种淡然和平静去面对阎寒的死。唐糖收拾好阿婆的遗物,接着又收拾了自己的的一些东西,打包了小新的衣服玩具。收拾好这些以后,唐糖联系了房东,和他商量了退房的一些事情。 收拾完东西后,已经快要天黑,恰巧楼下的路上有一个拾垃圾的老太。不知是不是冥冥中的天意,那个老太的背影酷似当初同样拾垃圾为生的阿婆,唐糖叫了那个太婆,将阿婆生前使用过的东西全部交由她处理,同时还将房间里收拾出来的带不走的东西,也都交给了这个太婆。 太婆很是欣喜,说着:“太谢谢你了,这些东西可以换不少钱,够买好几天的菜了。都放在门外边,我来搬,你忙你的吧。真是个好人啊,好人会有好报的” 唐糖微微一笑,她知道上了年纪的人,都是爱唠叨的,这个太婆也不例外。也许阿婆地下有知,得知唐糖这样处理她的遗物,应该不会反对的吧,物以类聚,对于同类人,人们总是有着莫名的亲近感。 剩余的东西,唐糖自己搬到楼下,叫了出租车,回到了林巧巧的房子。 当天晚上通过转账将那几个月公寓的房租转给房东,终止租房合同。十月初的天气,微微转凉,做完这些事情后,唐糖爬上自己的卧室里面的窗台上坐着,看着外面的夜色,房子在十一楼,可以看到附近区域的夜景,灯光闪烁,高楼,汽车,人群,是这个城市最主流的元素。 俯瞰这些人和物,谁知道他们谁来了,谁又走了呢。阿婆终于安静的走了,连她最后的痕迹,都已经归于人世间的洪流了,悄无声息,就这样消逝。 而小新也将在另外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童年生活,唐糖仰头看天空,城市夜间的灯光太亮,天空中看不到什么星星。不过她知道,她和小星就是天上的两颗星星,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却无法靠近,只能在这样的夜晚,闪烁着自己的光芒,希望对方能感应到自己的存在。 我们都终将回归到一个人,搭乘时光的列车,一路抛开许多,又选择许多,穿过一场场的虚无,去追寻生命的本质。 卧室的门外传来敲门声,林巧巧在门外说着:“小糖,方泽来电话了,问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唐糖跳下窗台,走了几步,拉开木门,对林巧巧说:“对他说,我很好,我正在渐渐醒悟。” 林巧巧点头,对着耳边的手机说:“她很好,都是你这个医生的功劳行了,我夸你呢你又来夸我我最近在找工作呢,你也知道,这个城市里面的压力大啊” 唐糖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看着林巧巧在房子里来回走动,很是开心的和方泽讲电话,时而欢笑,时而嬉皮咒骂。沉静在爱情里面的女人是美丽的无畏的。这套八十平左右的房子和别墅比起来,相差得岂止是空间和区域,可是此时此刻唐糖觉得在这样的房子里面住得很踏实,很平静。 踏实和平静的感觉,和幸福无关,和内心的醒悟和释然有关。也许这就是人的内心成长的血淋淋过程。 忍耐,疯狂,挣扎,对抗,绝望,死亡,分裂,逃离,醒悟,释然这是一个人的内心走向强大的时候需要经历的一个血淋淋的过程。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强者,所有的强者都是从弱者一步步走过来的。这个没有人可以分担。只能独自面对。 对着电脑屏幕,唐糖不由自主的想起阎寒,他算是一个强者吧,一定算,那样霸道张扬嚣张的男人,不知道他走向强大的背后,经历过的事情又是怎样的呢。 第113章 再见已陌路 下意识的,唐糖想要回避这个想法,她本能的不愿想起阎寒。 可是人的心理就是这样的奇怪,越是想忘记,就越是难以忘记,越是想逃避,就越是时不时的想起。这无疑是自己在和自己较量,有时候是想逃避的自己赢了,获得片刻的安宁,有时候是想探求事实的自己赢了,内心躁动不安。 如此反复,很是疲累。摆脱这种疲累的最根本方法就是看破它,看透它,正视它,对它坦然和释然,让它自动消散。就像对于阿婆的死那样,看透了看明白了死亡的本质,自己就释然了。 唐糖躁动的合上电脑,躺倒在床上,默默地问自己,对于阎寒的死,自己什么时候可以释然?想了许久,答案是也许明天就能释然,也许这辈子都无法释然 十月初的黄金周长假结束后,唐糖开始投简历找工作,因为她之前有在寒弈集团工作过,所以打电话通知她前去面试的公司有很多。 十月中旬的这一天,唐糖揣着简历前去一家公司面试,下了公车,朝面试通知上面写的地址走去。途中路过一个咖啡馆,刚刚走过去,忍不住又折回来。咖啡馆中坐着的那个人好像是苏伯母。因为是白天上班时间,咖啡馆里面的客人并不多,所以唐糖一眼看过去就认出了苏伯母。 待她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吓了一跳,苏伯母对面坐着的男人,不就是那个头发花白的高大健硕长得还挺俊的中老年男人,阎寒的父亲吗。 唐糖想要离开,二十分钟之后,她有一个面试,而且不管是苏伯母还是阎老爷子,统统都和她没什么关系。可是唐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好奇,苏伯母怎么会认识阎寒的老爹的?这天底下的事情还真有意思。犹豫再三,唐糖最后还是选择回避,过自己的生活,少管别人的闲事。 面试过后,已经快要到中午了。唐糖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今天的天气很好,一个人这么走着,感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好好地看过这个城市。人就是这样,总是在自己所谓的世界里挣扎斗争,经历喜怒哀乐,却从来很少去关注身边近在咫尺的风景。 从前总是匆匆经过的地方新落成了一座很气派的大厦,公交站台上面大面积的广告牌上预告着某个快要上映的新电影,那个专门出售中高端商品的商场外面的巨幅广告牌上更换了广告代言人,把以前的那个资深美女明星换成了一个新出道迅速走红的小天后。 就这样边走边看,不知不觉的,唐糖来到一家餐厅门口,觉着肚子确实是饿了,便走了进去,想吃点东西。 在餐厅里面坐下来之后,唐糖才认出来,这个餐厅以前好像来过,想了好一阵才想起来,那次苏言要去外地开分公司,走之前在这附近的路口偶遇,就是在这个餐厅里面一起吃的饭。 服务员上了饭菜,唐糖一面吃着食物,一面回想着去年的种种。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想起过苏言了。自从阎寒死去后,自己每天都在经历着心理上的折磨,每天拷问自己,催眠自己,想要努力的忘却阎寒,时光荏苒,蓦然回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把苏言放到一边,给忘了。 从前无法释怀的种种,就在这个秋季午后,某个湘菜馆的大幅玻璃后面的餐桌旁,斜斜照耀进来的秋日柔和的光线中,突然就释然了。 六年前,某个春日的午后柔和的阳光中,在光与影的作用下,唐糖在那个特定的时间点怦然恋上了一个少年。六年多以后的某个秋日的午后,在这样的和暖的秋日阳光中,吃着柴米油盐烹饪出来的咸淡适中的菜肴,不经意的抬头间,心中释然,抖落了心底那段过了期的恋情。 这个世界最大的不变,就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不停的变。 时光如此静好,两天后的早上,唐糖正对着镜子涂水晶面膜,突然接到电话通知,面试已经通过,下周报到上班。放下手机,那是一个崭新的手机,手机号码已经更换,唐糖回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对自己说:“新的起点,加油!” 镜子里面的自己,也在说:“新的起点,加油!” 只要心境扭转,任何一个时刻都可以是一个崭新的起点。 第二天周六,一大早林巧巧就拉着唐糖去逛街买衣服,因为方泽下个月要回来福元市。心里最在乎的那个男人归来,每一个女子都想以美美的样子出现。 商场里面,唐糖一面帮着林巧巧看衣服,一面问她:“你和方医生怎么样了?每次问都神神秘秘的,现在就如实交代,快说发展到哪一步了?” 林巧巧一面在服装专柜里扒拉着衣服,一面含糊着说:“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也在啊,能发展什么?” “你这是在怪我当电灯泡?那好,等下个月他来了,我就把房子让给你们,给你们发展的机会。”唐糖怪笑着说。 林巧巧一把过唐糖的胳膊在她脑袋上敲了几下:“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和他是很纯洁的,你想哪里去了?” “小妮子下手真狠,看我不敲回来。”唐糖抬手在林巧巧的头上回敲一记。两个人就这样在商场里面闹了起来。 笑闹间,林巧巧忽然停住动作,指着不远处对唐糖说:“你看那边,那不是苏言吗?” 唐糖顺着方向看过去,果然是苏言,一身银白色西装,一如既往的儒雅斯文,站在一个服装店门口的玻璃门框边,略微抬手朝着里面比着手势,应该是在和里面的人对话。 唐糖愣愣的看着不远处的苏言,感觉有些疏远,有些陌生,她认识的苏言永远都是住在破巷子里面的穷小子,十八九岁,穿洗得褪色的汗衫和街头几块钱一双的凉拖。她认识的苏言,不会来逛这样的大商场,更不会如此风度无边的站立着,挥洒间一掷千金。 林巧巧在唐糖的后背使劲拍了一下,不悦地说:“还在看,眼睛都看直了,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能再回过去找那个苏言,我不准你背叛寒少。” 唐糖扭头看着林巧巧:“寒少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这么维护他?”再说他人都不在了,还有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林巧巧晃着手中装着衣服的包装袋说:“你可看清楚了,我们现在花的所有的钱,都是寒少给的。你吃着他的,用着他,你怎么好意思想别的男人?” “好了,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他了好不好。”唐糖想岔开话题,阎寒死去的事情,一直都处于保密状态,林巧巧并不知道阎寒已经死了,她的印象中阎寒这样的大人物和小老百姓不在一个层次,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是正常现象。 林巧巧不满的说:“为什么每次提起寒少你都不乐意呢,从前心理没有康复,不让我说就算了,现在你全都康复了,我一定要把话说出来,你所享受到的所有金钱和物质,都是寒少给的,就连我,也沾了你的光得了不少好处,就连方泽,也是寒少花重金请来的” “林巧巧!你不要说了!”唐糖跑到商场中等候区域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抱着脑袋,撕扯着头发。 虽然唐糖的心理恢复健康,可是阎寒是她的软肋,碰触不得。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许可以克服这个软肋,可是现如今,还不能够,现在对唐糖来说,还是不能提起阎寒的种种,每提一次,都相当于在她心上刚刚结了血痂的伤口上,扣下一块血痂来,伤口重新出现,鲜血直流。 “对不起,小糖,我以为你已经全好了。”林巧巧在唐糖的身边坐了下来。 唐糖抬起头来,刚要和林巧巧说话,却看到苏言朝这边走来。刚才唐糖和林巧巧的动静已经引起了苏言的注意,他看到了唐糖,紧接着朝唐糖这边走了。与此同时,苏言身后跟着的李苗也跟着苏言的脚步朝这边走来。 李苗看到唐糖以后,有些害怕,怯怯的朝苏言身后躲去。苏言回过头去,轻声对李苗说:“没事,不怕。你先选衣服,我等下去付款。”言语间满是关切和呵护。李苗摇头说:“不要,我就要跟着你。” 苏言将李苗在一个座位上安置好,然后对唐糖说:“小糖,好久没见了,你过得好吗?” 唐糖回答说:“还好,你呢?工作还顺利吗?李苗她没事吧?” 苏言看了一眼一边安静的坐着的李苗,然后对唐糖说:“那天发生了那样的事后,她受的打击比较大,住了一个多月的院,现在好多了。就是晚上的时候,不敢一个人,不然会做噩梦。” 唐糖微微笑着,别开眼睛看着别处,李苗出事的那天,当天晚上阎寒中毒,送到医院,确诊死亡。那夜以后,唐糖的精神几近崩溃,在她站在最脆弱的边境线上的时候,苏言在照顾李苗。包括上一次,唐糖心灰意懒割脉自杀的时候,苏言也不在,也许他在照顾他妈妈,也许他在和李苗一起谈恋爱。 不管怎样,唐糖已然看清楚了一个事实,她和苏言已经陌路了。眼前的关系,不过就是一个见面问好的朋友而已。 第114章 迟来的真相 想到这里,唐糖将目光重新定格在苏言的身上,笑着说:“李苗她晚上害怕一个人,不是有你嘛。你们什么时候摆喜酒,不要忘了给我一张请柬。当然,如果李苗不想看到我,那张请柬不给也罢。总之,祝福你们。” “唐糖”苏言欲言又止,他扭头看了一眼李苗,然后又回过头来,看着唐糖说:“唐糖,对不起。” 唐糖摆手说:“没什么,不要说对不起,我现在不是过得好好地么。再说你从前帮过我那么多,我还要说谢谢你呢。这样客气的说话,多累啊。” 垂下头来,掩饰眼角的泪滴,虽然那段恋情已经过期,可是如此直白的面对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涩,初恋的情感,就是心口的一颗红痣,看似已经流逝,实则镌刻于心,刻痕将保留一辈子。 苏言想起了什么,对唐糖说:“有一件事,李苗一直想要向你认错,我看还是我替她说了吧。” 唐糖摇头说:“不需要了,那些往事,那些小小的磕绊和谩骂,我早已忘记。” 苏言开口说:“不是那些,是关于小新,五月初我们婚礼那天,你曾接到一通电话,告知小新被绑架那件事,是李苗她买通了几个劫匪做的。那件事阎寒早就查出来了” 听到这里,唐糖噌地站起身,一时间感觉天旋地转,不是他,不是他做的,他那天没有绑架小新,他帮忙救了小新,可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污蔑他。唐糖越过苏言,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李苗的衣襟,将她的身子扯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问她:“真的是你在那天绑架了小新?!” 李苗胆怯的看着唐糖,此时的唐糖情绪有些激动,眼神凌厉,她怯怯的点头说:“是的,是我做的,我爱苏言,我不能让他娶你,没有了苏言我一刻也活不下去,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唐糖紧紧地抓住李苗的衣襟,大声喊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凭什么来破坏我的生活!你想要得到幸福就来践踏我的幸福?你凭什么?!”因为那天的婚礼被破坏,误会阎寒,恨他,逼他去死,所有激烈矛盾的起点竟然是李苗挑起来的! 李苗被唐糖激烈的反应吓坏了,她无助的看向苏言,苏言上前掰开唐糖抓住李苗衣襟的手,对唐糖说:“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 唐糖冲着苏言大声喊道:“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你让我冷静?我没办法冷静!是李苗她破坏了我们的婚礼,是她践踏了我的所有,你却来让我冷静?” 苏言按住唐糖的肩膀说:“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说已经没有用了,你冷静下来,我们慢慢说话好不好?” 唐糖大叫一声,挥开苏言的手,重新越过他走到李苗跟前问质问道:“那场车祸是不是也是你策划的?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阿婆?!” 李苗无助的摇头,她胆怯的躲到苏言的背后,微微颤抖:“我没有,我没有策划什么车祸苏言,我们快走,我害怕。” 苏言将李苗护在身后,对唐糖说:“李苗已经这样了,就算她从前做了错事,也已经得到报应,何苦如此咄咄逼人?” 唐糖苦涩的笑着,什么时候开始,一直挡在自己前面维护自己的苏言开始为别的女人说话,她捂着心口,痛心的说:“苏言,你不明白的,有的错注定无法被原谅,假如死去的人可以复活,我宁愿跪在李苗面前为我刚才的行为道歉。可是你告诉我死了的人如何能活过来” 说完这些,唐糖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谁能告诉她,死了的人要如何才能活过来,谁能告诉她,她的悔意和歉意要如何才能排解。诚如她自己所说,有的错误注定无法被原谅,她错怪了阎寒,现如今这个错误将变成一根利刺,刺在她的心里一辈子。 苏言递了一方纸巾到唐糖的面前,唐糖挡开他的纸巾,自己擦了眼泪,站起身来,扶着林巧巧的身子一步步走开。苏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再使用手绢,开始使用纸巾。改变了的,何止是唐糖一个人。 大商场里面,人来人往,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有人独自一人沉浸在寂寞中,有人陪在爱侣身边甜ng漫。这所有的一切,一幕又一幕,不过都是一个幻象。 快要走到商场一楼门口的时候,唐糖仰头朝楼上刚才遇见苏言的那个地方看去,六年了,从前的种种,是不是就像曾经无意中听到的那句话说的,爱情最本质的属性,不过是一种幻象。谁跟爱情较真,谁就会一败涂地。 既然是幻象,又何必执着。心彻底的被清空。唐糖擦了脸上的泪痕,走出商场,心里空洞也好,伤心也罢,总还要一步步的往前走。就算脚步停了,时间也不会停,人们总是想停留在青春年华,时间却悄无声息的将他们推到老年。就算曾经唐糖极力的想停留在和苏言温ng漫的时刻,时间和外来势力也会推着他们相逢然后擦肩而过,蓦然回首时,已经形同陌路 “你没事吧?”林巧巧小心的问。 唐糖摇头说:“没事,死不了的。”现在她唯一想要的事情,就是想见阎寒一面,可是死了的人如何能复活?心里很难受,可是无法述说和排解,有的事情注定了遗憾终身。 “那我们还要不要接着逛街?”林巧巧小心的问。 “当然要接着逛啊,你不是说还要再买一个风衣吗。”唐糖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要继续逛街,不然回到家里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 逛街,购物,一直到天黑。唐糖告诉自己,只要心境扭转,任何一个时刻,都可以是一个全新的起点。人不能在遗憾和悔恨里虚度年华,就必须要清空烦乱的思绪,找到全新的起跑线。 美发厅里,唐糖对发型师说:“头发剪掉,到耳朵这里就好。” 发型师拿过来发型图谱:“这个发型是今年秋季的最新发型,长度到耳垂,再染一个红色系的颜色,很衬你的脸色和脸型这里有颜色,你看你要什么颜色?” 手指一一滑过各种颜色,最后停留在板栗色那里,唐糖对发型师说:“就这个颜色,就染这个颜色。” 有人说剪头发可以帮助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唐糖看着镜子里面,发型师灵巧的手指用剪刀剪掉她过肩的黑色柔顺的长发,一大截一大截的头发脱离她的身体,落在地面上,就像她告别了的过往,就像她放手了的执着,就像她和苏言擦肩而过的缘分那样,离开她的所有权的那一刻,彼此间就已经毫无联系,各安天涯。 深夜十一点,唐糖以一个全新的形象走出美发厅。齐耳蓬松的板栗色发型,衬着她白皙柔嫩的肌肤,显出一股低调的时尚。林巧巧也烫了头发,发梢烫卷,随意的披着,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公主。 唐糖换了发型,告别了过往。林巧巧换了发型,开始一ng漫的恋情。夜色很浓,可是人的心却是充满活力的,也许明天一觉醒来,将会迎来上天最新的安排也说不定。 第二天周日,唐糖下周一要去新公司报到,需要提前补习点东西,毕竟已经好几个月没上班了。林巧巧则完全打算在床上睡过这个周日,她已经上班两个多星期,想着明天就是周一,睡不好觉了,巴不得一次性把所有要睡的觉都睡回来。 周一上午新公司报到,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公司,办公地点设在一个很普通的写字楼里,唐糖任职的职位依然是秘书助理类的,任职总经理秘书。因为以前在寒弈集团里面被姚瑶严厉的锻炼过,也被阎寒迥异的行事作风挑剔过,因此在这个新的总经理秘书的职位上,唐糖适应的还算快。 很快的一个星期即将过去,周五的下午,唐糖从会议室里出来,一边整理着会议记录一边感慨着企业和企业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和寒弈集团相比,眼下这个小公司似乎仍停留在上世纪的办公水准,不管是管理层还是员工层,存在着非常多的诟病。 不仅如此,福利水平基本上和寒弈集团不在一个层次上。寒弈集团的小员工年末的时候的奖金都是以万为单位的,平时每月的工资都是行业内最高水平,这个小公司里面普通员工的工资一个月也就那么两三千块钱,还要想方设法的扣这扣那。 管理整个公司的总经理,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身体已然发福,据说曾获得优秀职业经理人的称号。每当和这个男人进行工作上的沟通的时候,唐糖都会不自觉的想起阎寒。 和这个所谓的优秀职业经理人的相比之下,唐糖才渐渐发现阎寒的过人之处。寻常的经理人要开几次会议都解决不好的棘手问题,阎寒可以在三言两语轻描淡写间完成,寻常经理人感觉纠缠纷乱的管理难题,阎寒通常都可以一语切中要害,平息纷争,寻常的经理人为了财务难题,找一千种理由不给员工加工资,阎寒则是给员工最好的福利,然后出奇招扩展市场提高盈利,诸如此类,等等的事情,唐糖笑自己,还真是笨,从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他的优点。 第115章 他死了 经历过寒弈集团那样的公司环境以后,别的公司就统统入不了眼了。唐糖怀疑自己在这样的一个中上游水平的公司里面,到底可以呆多久。 周五下班时间到来,唐糖做好手头的工作,早早的下班。终于可以轻轻松松过周末了。站在公交站台上等车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唐糖新换的手机号码,除了林巧巧没有人知道。 狐疑的接听,听见对方的声音说:“老朋友,好久不见,今天晚上一起出来喝几杯?” 唐糖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顾禹的声音,这个禹少就是有着这样的本事,一两句话就能拉近和别人的距离,圆滑世故八面玲珑,唐糖回应说:“就冲你这句‘老朋友’我也不能扫你的面子啊,你现在哪里?” 顾禹说:“就在你附近,你扭头就能看到。” 唐糖挂了电话,四处看了一阵,果然在不远处看到顾禹的车子。抬脚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说:“先说好了,不能去色媚,换个地方,不然我就不去了。” 顾禹笑着转动方向盘,车子绕了个小小的弯驶上公路,嘴上说着:“好,那就不去色媚,再说那个钻石vip可真的是烧钱,我可没有阎寒那么多的钱放进去烧。” 唐糖玩笑说:“禹少真是狡猾,该不会是怕我多花钱吧,这么快就叫穷了。” 顾禹亦玩笑说:“你这样说就冤枉我了,今天晚上你就是叫最贵的酒喝到走不动,我也付得起钱。” 唐糖拿出手机,问顾禹:“我叫上一位姐妹一起,不介意吧。” 顾禹点头说:“当然不介意,你的姐妹一定都是你这样的美女,早点怎么也不介绍认识认识?瞧瞧你让我错过了多么好的机会” 唐糖下意识的回想起,林巧巧好像就见过阎寒和阿肖,是没怎么认识过顾禹,于是打电话给林巧巧问她在哪里,刚好她还没有下班,唐糖便让顾禹开车去林巧巧公司楼下接她一起去喝酒。周五的晚上,不好好玩玩,确实ng费的。 车子停在林巧巧公司楼下的停车场,顾禹随手燃了根香烟,对唐糖正色道:“你知不知道阎寒最近去了哪里?我得到消息说,阎氏财团的继承人要换人。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按照他的性子,出现这样的事情,不可能默不作声。” 车厢空间狭小,顾禹指尖的香烟产生的烟雾顿时弥布开来,如此情景让唐糖很自然的就想起那天晚上,阎寒抽着那只放了毒的香烟的模样,他的神态,动作,包括他毒发时卡住喉咙饱含复杂情绪的眼神,就这样在眼前袅绕的烟雾中一一闪现。 唐糖下意识的抱住头,痛苦的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不要想这些,有些回忆,不能触碰。特别是带着愧疚和歉意的回忆。她知道顾禹身居要职,自然有的是办法获得阎氏财团内部的消息,从他的口中听到阎寒不见了,阎氏的继承人要换人,唐糖只感觉心中伤口重新裂开,客观事实已经表明了,阎寒不在了,这已经不是她个人主观想要忘记就能忘记的,它已成事实。 顾禹落下唐糖的手问:“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唐糖努力的克制自己,摇头对顾禹说:“没事,我很好。” 顾禹声调变得严肃起来:“不对,不可能没事,出了什么事?你一直和阎寒在一起,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唐糖抬头看着顾禹的眼睛,她知道在顾禹这双已经磨砺的锋利睿智的双眼里面,她这样的平凡女子是如何都应付不过去的,于是便说出了事实:“他死了。” 顾禹的第一反应是戏谑的笑了:“你这么想他死?难怪前些日子要去看心理医生。” “他真的死了,我亲眼看到的。”亲眼看到他呼吸困难几乎窒息,亲耳听到李医师说他的心跳已经停止。 顾禹掐灭手中的香烟,对唐糖说:“少开玩笑了,阎寒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的很,阎寒他就是那草原上的狼,即凶狠又狡猾,不仅如此还是一只经过最严格训练捶打出来的狼,我自认为手中已经掌握了各种盘根错节的势力,在福元市几乎没有逃得出我的手心的人和事,可是我都不敢动他,假如有那么一点点的把握,上一次你和我做交换,我就已经点头。” 唐糖拧着眉头,不自觉的咬着指甲,明明是她亲身经历的事实,为什么听了顾禹的一段话后,开始质疑了呢?难怪古人常说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已成事实的事情,经过别人的一段话后,竟然开始分不清什么才是事实了。 恰在此时林巧巧从写字楼里面走了出来,唐糖打开车窗朝她挥手。林巧巧上了车后,三人一起来到一个叫做“沉醉”的酒吧。 林巧巧第一次见顾禹,不知道其身份,几杯酒下肚就和顾禹聊开了。唐糖的心里因着阎寒的事情郁郁寡欢,只是在一旁喝着酒听顾禹和林巧巧聊天调笑。听着音乐,借着酒精麻木自己的内心。 中间林巧巧去洗手间,顾禹这才对唐糖说:“你今天不高兴,有什么事为难可以告诉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厚着脸皮惹你讨厌,做个朋友总可以吧。有什么难事,不妨给我这个朋友说一说。” 唐糖喝了一口酒后问顾禹:“你还知道阎家的什么事吗?”唐糖认为,阎家所有的动荡都是她带来的,因为她是害死阎寒的罪魁祸首,她是杀人凶手,这个事实,无法洗脱,压在她的心里真的很难受。 顾禹凑到唐糖的耳边低声说:“你问我就问对人了,阎家的掌权人阎建业来了福元市,过不了多久,阎家将掀起巨大的波澜。” “你就这么肯定?阎建业为什么就不能是来福元市接手阎寒的生意的,哪里会有什么巨大波澜?”唐糖不觉得阎建业来接手阎寒的后事,能有什么大动静,按照阎氏往日极其低调的风格,怎可能有什么大波澜呢。 顾禹再次凑到唐糖的耳边低声说:“我也是最近才查出来的,阎建业有一个私生子,他想要让他的私生子成为阎氏财团的继承人。我是到处都找不到阎寒,这才约你出来喝酒。阎寒他到底是怎么了,都快要被他老爹赶出门了,怎么还能沉得住气?” “私生子是谁?”唐糖心中忽然有些为阎寒不平,他前面走了,后面老爹就拉了个私生子来替代他。难怪他总是埋怨亲情淡薄,没有丝毫的温情可言。 顾禹这下笑了起来,对唐糖说:“说起来那个人你比我要熟,他的名字叫苏言,哦,不对,也许很快的就要改姓阎了。” 唐糖闻言异常的惊讶,巧了,真的是巧,如果苏言的身世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那天苏伯母和阎伯父在咖啡馆里会面就不是什么怪事了。 唐糖联想起苏言大二那年一跃成为富家公子,搬进了富人居住的小区,还异常顺利的坐到了苏跃集团总裁的位置。如此的顺利,如此传奇的经历,不是苏言多么的优秀,而是他背地里有这么一个了不起的老爹。这个城市里优秀的年轻人多了去了,可是没有几个能如此的顺利的,除非像苏言这样的,背后有个请有力的老爹在暗中关照。 唐糖和顾禹的谈话进行到这里,林巧巧从洗手间回来,坐到座位上。喝酒喝得高兴,一时兴起,说想吃从前学校附近的小吃了。唐唐回想起当初和林巧巧一起在学校附近的小摊上吃的情景,顿时也来了兴致,那里的小吃真的很好吃,催着顾禹一起去吃。 顾禹今天完全是被两个女子当车夫使了,不过他这样的人,有着水一样的随和,富有极大的张力,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容易亲近,因为这样的人内心宽大善于包容,当然阎寒是个另类。 当下里顾禹开车载着唐糖和林巧巧,离开酒吧,朝f大开去。周末的晚上,学校附近的小吃街格外的热闹,林巧巧捡着从前最喜欢吃的小吃买了一些,用降解饭盒装了,唐糖买了些啤酒,三人一起来到学校的球场边的看台上边吃边聊。 重新回到学校里,唐糖和林巧巧忍不住回想起从前的种种。蓦然回首间,两人都已经从当初学校里面的小女生,渐渐的变得成熟起来。顾禹言谈幽默,虽然穿着很是名贵的衣服,可却毫不做作的和唐糖她们一起坐在看台上,说话逗笑。仿佛他也回到了学生时代大男孩的模样。 夜晚的f大,特别是这样的周末夜晚的f大,呈现出一种慵懒闲散的情调,不远处有学生情侣亲密相拥,不远处也有男生在球场上挥洒,不远处有女人三三两两一起聊天说笑,这是属于青春的大舞台。 顾禹清楚的感受到今天的唐糖和往日有些不同了,她换了发型,看上去成熟稳重了许多,性格上脱去了往日的青涩和单纯,取而代之的是沧桑后的内敛,是看破了一些事情后的从容。 顾禹猜得出来,唐糖和阎寒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他知道,他错过了那么一点点就永远的错过了她,选择和她做朋友,也许是一个最恰当的选择,虽然顾禹内心里并不想要这个选择。 第116章 见了鬼了 理智如他,早已不是这校园里冲动的男生,他站在二十岁的尾巴上马上就要跨入三十岁的身居高位的官员,身上的标签和束缚太多,几番苦苦的挣扎后,他最后选择了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旁观她的美好。 就像是一副精美的画卷,心里很喜欢它,却不一定要带回家去,让它留在博物馆里,任它自己去经历它该有的宿命,才是对它最好的尊重。 那天晚上,三个人一直在f大玩到很晚。林巧巧是因为沉浸在一段童话一般美丽的爱情里,发自内心的显得很开心。唐糖则是不想回去躺在卧室里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阎寒的事情辗转难眠,刻意的想要在外面多呆一会儿。顾禹则只是想就这样以平常的方式感受唐糖身上散发出来的美好。 滚滚红尘,男人女人们的心里,所想的不外乎就是这些事,或者是沉浸于美丽的爱情,或者为了错误的感情而悔恨,或者保护自己云淡风轻的独自品味着一些美好。除此之外,剩下的,大约就是似水流年平静无波的平淡了。 晚上分散的时候,顾禹玩笑着问林巧巧要手机号码:“美女,聊了一晚上,留个联系方式吧。”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对话,唐糖脑子里面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来,陷入沉思。 接下来的周六周日,林巧巧多半的时间用来和方泽聊天谈恋爱,被爱情陶醉的女人会变得简单和快乐。方泽在另一个城市,接手了一个新的患者,下个月的中旬的样子可以有时间来福元市。 这个周末,唐糖很安静,虽然内心已经对于一些烦扰和伤痛产生了免疫,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凡人,面对一些突如其来的事情,还是感觉到很多的无力和无奈,比方说苏言的真实身份,比方说阎寒的死。一件件的事情,像是烦乱的丝线一样捆绑着唐糖的内心,挥之不去,剥离不掉,只能和它们共存,每一刻都是对内心的巨大挑战。 时间走过十月,进入十一月。十一月初,唐糖所在的公司,公示了一件大喜事,整个公司要去京都旅游三天。总经理很难得的慷慨一回。公司出钱,每个员工补贴一大半的费用,员工自己只需要出一小部分的钱买食物和纪念品就好。 华夏国的京都有着悠久的历史,尤其是那个城市里面的那座经历了数百年从古代走到如今的宫殿,古宫,吸引着国内外无数的游客前来游览,除此之外还有些许多珍贵的风景名胜。这一次,因为是公司补贴旅游费用,整个公司的员工都格外的高兴,提前一个星期就开始满心期许了。 唐糖对此却没有太多的兴趣,早在接受方泽的心理治疗时,就差不多走遍了华夏国的各种古迹和风景了。何况和这些半熟不熟的同事一起出游,自然没有和好姐妹林巧巧一起外出来得放松和自在。可是总经理发话了,这一次所有的人都必须参加,无奈之中,唐糖也只好打点行装和同事们同行。 十一月初,唐糖穿着微厚的秋装,背着行囊和公司的同事们一起坐上了北上去京都的客车。看着沿途一闪而逝的风景,走在路上的感觉,让人如此的放松。没有公司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没有夜晚独自躺在卧室里面内心的惶恐不安。闭上眼睛,在同车的同事的笑闹声中,安静的入睡。 天亮出发,深夜的时候到达京都,茫茫的夜色中,一大班人直接入住酒店,先养足精神迎接第二天的快乐时光。客车停的地方距离预定的酒店有些距离,所以到酒店睡觉之前,大伙需要顶着坐了一天的车的困顿走上一段距离。 京都和福元市一样的,都是一个接近国际领先水准的大城市,唯一的不同是京都是一座带着浓厚的历史文化色彩的古城,而福元市的历史虽然也不短,可是它比京都要更为灵活更为开放更加的纸醉金迷。 唐糖白天在路上睡了一路,现在到了晚上反而变得清醒无比,她背着背包,和几个稍微要好的同事站在路口等红绿灯,忽然一个很是霸道的咖啡色跑车超过好几辆车,以一种很是夸张的速度开了过来。有那么一瞬间,唐糖以后那个车里面坐着的是阎寒,因为阎寒的开车风格就是这样的霸道。 正在想着车里坐着的是谁的时候,那辆豪华的咖啡色跑车嗖的一声从唐糖等着的路口掠过,与此同时唐糖整个人石化,她搭在背包的背带上的手有些发抖,是他,车里面的人真的是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这个大半夜里,唐糖觉得自己见了鬼了,吓得浑身冰凉。 绿灯亮了,可以过马路了。唐糖机械的跟着几个同事一起过马路,脑子里不住地回放着刚才那个短暂的时刻里看到的那辆咖啡色跑车里面坐着的那个面容冰冷但很是俊俏的男人,虽然当时车速很快,可是阎寒的侧脸和他身上的那种气场,唐糖觉得自己不会认错。 来到酒店,在预定的房间里,唐糖静静的收拾着自己的衣物,心里不停的问自己,是幻觉还是真的见了鬼了。摆放好衣物,唐糖拉开房间的窗帘,居高临下的看着酒店楼下不远处的那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处,夜深了,车辆也渐渐的少了,京都的夜晚如此美丽,如此安详,唐糖告诉自己,刚才那一瞬间一定是自己的幻觉,因为自己主观的觉得车上坐着的是阎寒,所以那么短暂的瞬间,便出现了幻觉以为看到了阎寒的侧脸。 对,是幻觉,一定是幻觉。如果不这样想,唐糖无法解释为何明明一个人已经被医生确诊停止了心跳会突然好端端的出现在另一个城市夜晚的大街上。 独自沉默了一阵,感觉心里的恐惧少了一些了,唐糖才去浴室洗澡准备睡觉。 接下来的三天,全都是在一个个的名胜景点度过的,这个北方城市,寒冷的初冬里,唐糖再一次领略了旅行的乐趣。她大学的时候学的历史,这个京都里面经历过的古代的各个朝代的典故,她都可以随口说出。因此被同事们誉为才女。为此唐糖一笑而过,才女不才女的她无所谓,她只想要自己的内心能够放松和开心起来。 旅游归来,赶上周末,可以用一个周末的时间来缓解旅游的疲劳。下午回到家的时候,非常意外的在门外看到等候多时的阿肖。下午五点左右,林巧巧上班还未下班,这套八十平房子的门紧紧地锁着。阿肖就很随意的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等待着。 唐糖掏出钥匙开了门,把阿肖让进房间,虽然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他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可是唐糖觉得自己是被拜访的人,怎么也要让阿肖先开口。 将旅行时背的背包随便找个地方塞了起来,唐糖给阿肖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开口。 阿肖先是看了一下唐糖的新住处,简单的问候了几句,然后便说到了正题上:“寒少遇害的事查清楚了,是他从前并购的一家地产公司的人有心报复,已经都处理好了。” 唐糖自然明白,阿肖说的处理当然不会走的法律手段,他说的处理一定是将对方打击到绝无还击的能力,非死即残。 阿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最近阎家发生了些小事情,你也知道寒少出了事,夫人打算让小少爷成为阎氏的继承人,小少爷毕竟还太小,所以想请你去几天阎氏。” 唐糖自然是知道阿肖说的阎家发生的小事情是怎么回事,语言表达里面虽然说是小事情,可是事实上绝非是小事情,苏言作为阎建业的私生子,从见不得光的暗地里面的身份走到了明面上来,对于此,阎寒的老妈也就是阿肖口中称呼的夫人,绝对不会同意的,她打算让小新也就是阎寒的私生子坐上阎氏太子爷的位置。 说白了这就是一场两辈人中私生子之间的争夺。假如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的话,应该是一件很有趣的家族的内部争斗,可是唐糖此时此刻被卷这场争斗,她感觉到的只有无边的烦躁。 阿肖催促着:“唐小姐,小少爷前几天已经从澳洲回来,你难道不想见见他?” 唐糖所有的抵抗在听到小新回来后,全然崩塌。她点头说:“小新在哪里?我要见他。” 阿肖微笑了一下说:“在老爷落脚的别墅里面。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过去。” 唐糖回应说:“那好,我收拾一下,这就跟你一起过去。反正早晚都是那个事,你都找到这里了,我也逃不掉。”说完之后去卫生间洗脸,梳了头发,除去一路旅行带来的疲倦,和阿肖一起出了门。 车子穿过繁杂的闹市区,在一座青山脚下的一大栋别墅花园里面停了下来。车子走在路上的时候,阿肖就给糖糖解释了,阎家老宅在福元市比邻的一个较小的二线城市里面。上次阎寒的老妈黎君回国前夕,阎寒在这座山脚下置办了这套别墅给老妈住。后来黎君回国后一直住在御苑龙庭,这座别墅就空了下来。 前些日子,阎建业回国,黎君就和阎建业一同住进了这个靠山的别墅。 第117章 你只是保姆 唐糖跟着阿肖穿过玄关,在二楼的一个宽大的花园阳台上面看到了小新。小新的个头长高了不少,身上穿着专门为他量体而做的儿童西装,原本理成平头的小脑袋上面的头发已经长得长了许多,梳成光滑伏贴的模样,俨然一个贵气逼人的富家小少爷了。 “妈妈!”看到唐糖的出现,小新飞快地跑过来,扑到唐糖的怀里,唐糖俯身将小新抱起,感觉这小子又沉了好多。小新抱着唐糖的脖子说:“妈妈,我好想你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妈妈,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要在这里了。” 唐糖的眼睛湿润了,她终于真真切切的再次抱到自己的孩子了,心里顿时异常的满足,她紧紧地抱着小新,用自己的脸贴着小新的小脸说:“好,妈妈带你回家,以后再也不会把我的宝贝弄丢了。” “他哪里也不许去,这里就是他的家!”一个严厉的女声传过来,唐糖回头看去,见那天抱走小新的那个贵妇突然出现。只是今天的她,鬓角的头发多了一些白发,上次见到她的时候,皮肤非常的好,几乎看不出年纪,今天的她看上去,眼角出现了一些细微的纹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竟然老了这么多。 阿肖从旁提醒唐糖:“这是夫人,快向夫人问好。” 唐糖放下小新,向黎君问好说:“夫人,你好。” 黎君没有理会唐糖而是走上前去,拉过小新,对小新和蔼的笑着:“乖孩子,去玩你的吧。奶奶有事要忙。” 小新不舍的看了一眼唐糖,唐糖冲他点了点头,他才落寞的走到一边,重新拿起刚才抛到一边的玩具。 黎君见小新并没有哭闹,这才对唐糖说:“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阿肖恭敬地对黎君说:“夫人,你们慢聊,我到楼下去。”说完转身下了楼,将大面积的空旷留给了黎君和唐糖。 黎君带着唐糖在一个布置精美的明亮的客房里面坐了下来。 黎君最先开口对唐糖说:“我儿子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在场的是吧?我知道这件事,你脱不了关系,我本来是不想留你的,只要是对我儿子不利的人,我统统不会手软,可是阿肖竭力劝我,说你是无辜的,说你什么都没有做,让我放过你。你说,我儿子出事的时候就只有你陪在边上,你的嫌疑是最大的,你让我怎么放过你?!” 唐糖静静的看着黎君,这个微微显老的女子,眼神里面满是怨恨,假如现在她叫来保镖拿枪了解了自己的这条贱命,自己也不会有半句的怨言。每天活在杀了人的心理阴影中,尤其是在听到李苗亲口承认那天是她绑架的小新,唐糖每天无时无刻不在因为误会了阎寒而悔恨和痛心。 很坦然的,唐糖开口对黎君说:“你想动手就动手吧,我不会反抗,事实上我也已经累了。” 黎君微微摇头:“我没那么傻,我不会杀你,你是我孙子的母亲,我的儿子已经恨了我二十多年,我不想我的孙子因为你再恨我。可是,我也绝不会轻易地放过你。”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唐糖很是坦然的问。 黎君冰冷一笑,对唐糖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家里的一个保姆,没有工钱,做一辈子的保姆。你当初攀扯上我儿子,偷偷地生下小新不就是为了能攀上高枝么,现在如你所愿,你就在我们家里做一辈子的保姆吧,从今天起,小新不再是你的儿子,他是你的雇主,你要为他服务终身。” 唐糖很平静的回答说:“好,我答应你。”假如一辈子的劳累,能换来心灵上的救赎,她愿意为之。 黎君见唐糖答应了下来,便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她站起身来对唐糖说:“天快黑了,你去做饭吧。” 唐糖应了一声,走出房间,下楼找到厨房,开始做饭。但愿她那点简单的厨艺不要让夫人讨厌才是。 厨房的门口,阿肖抱歉的说:“唐小姐,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我以为那件事情过去了,夫人不会再揭起旧事了,没想到这几天小少爷吵着要妈妈,夫人最后还是做了这样的决定。” 唐糖摇头说:“没事,你不用自责,人做错了事总要接受惩罚的,这样刚刚好,既可以每天看到小新,也可以为自己的错误赎罪,我心甘情愿。” 阿肖沉静的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最后无声的走开。 唐糖用厨房冰箱里面的食材,做了四个菜,一个汤,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饭菜端上餐桌的时候,刚好赶上阎建业回来。阎寒的死对于黎君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可是对于阎建业来说,似乎只是一桩小事,类似于失去了一个骨干员工,倒闭了一个企业这样的小事。不知是他本人性格太凉薄还是还有一个儿子可以拿出来撑住局面,他模样依旧,身形依旧,脸上看不出什么哀戚。 男人,和女人,是如此的不同。不知道阎寒在天之灵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会做何感想。 做完了晚餐,端上餐桌,摆好碗筷,唐糖作为保姆的工作基本上已经完成。厨房和餐厅离得很近,唐糖呆在厨房里,注意着一墙之隔的餐厅里面的动静,好在他们需要什么的时候给他们送上去。 黎君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的问:“今天你去了哪里?又去了她那里?” 阎建业只是吃饭,没有说话。这样的沉默等同于默认。黎君顿时不乐意,她抬高声调:“阎建业,我的儿子尸骨未寒,你就跑到别的女人那里和你的私生子表演父子情深,你半夜也不怕做噩梦?她算个什么东西,她凭什么让她的儿子来阎家?!” 阎建业拍下筷子,不悦的对黎君说:“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天天说,天天闹,你累不累?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小新还太小,我们两个已经这样的年纪了,还能撑几年?让苏言过来,也是为了阎家的未来着想。” “那他也不能碰我儿子开的公司,寒弈集团是我儿子一手开起来的,凭什么他苏言坐享其成?他也不看他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开个小公司倒还勉强,这么一个大集团公司他也不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接手!”黎君越说越激动。 阎建业叹了口气说:“是,苏言没本事接手,可是你就有本事了?你要是有本事,这几个月寒弈集团你把它看好了,别让它出现这么多的问题啊!” 黎君小声的抽泣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以前阎寒在的时候,事情都是很简单很顺畅的,也没见他多么的费心思就把生意做得这么大,谁知道这段时间会出现这么多问题啊国外的那个集团公司还好,外国人原则性强,短时间内还算正常。” 阎建业开口说:“是啊,这个时代早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这一代人不过是跟着政策和时局捞了一笔钱,听我一句,早点让苏言接手公司,也比你自己咬牙撑着强,那样的一个大集团,下面全都是垄断性企业,一点不慎就是上亿元的亏损,再厚的家底也经不住这样的亏损这小子,什么时候弄出这么一个大摊子,我都不知道。” “你肯定不知道,你只会想着你的旧情人,我儿子这些年做过什么,你哪里会放在心上。”黎君的话听着酸溜溜的。 阎建业解释说:“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都好多年前的事了。” 黎君显然心有不甘:“少糊弄我了!怎么说都没用,只要我活着一天,别的人都休想进我的家门,我宁愿将所有的家财都亏完,也不要让不相干的人来碍我的眼!”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么多天了,我的嘴都说干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念在多年夫妻的份上我才容忍你这么久,你再这样无理取闹,那就离婚吧。”阎建业显然已经累了,不想再争吵了。 黎君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喊道:“阎建业,这可是你说的,你摸着你自己的心窝子想清楚,你当初要没有我的娘家扶持,哪里会有如今的阎氏财团?现在好了,你家大业大了,说离就离?我不会同意的!” 阎建业很是无奈:“今天可不可以不要吵?我也不知道儿子会出了这样的事,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要想办法,把这件事的影响降低到最小。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不好吗?” “谈什么?!我说的你都不同意。小新明年六岁,再过十年,就可以撑起一片天地了,当初我们的小寒就是十五岁出国独自打拼的,再等十年,阎建业你等不了吗?你眼不花耳不聋,你又没有老得走不动,阎氏财团你坐的稳稳的,你帮着我们的孙在再撑十年不行吗?凭什么非要让那个贱人的儿子来插手我儿子的企业?”黎君再一次明确的表述自己的观点。 阎建业耐心已经快要用尽,他开口说:“十几年后,你我都六七十了,谁就能保证小新他就扛得起家族的重担?苏言也是我的儿子,我不仅仅是阎寒的爸爸,苏言也是我儿子,做父亲的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不可以吗?” 第118章 人生如戏 黎君彻底的崩溃,才刚刚痛失爱子又要面对丈夫外遇,小三的儿子要独吞家产,身为一个女人,最不能承受的事情猛然来袭,她所有的理智彻底崩溃,歇斯底里的喊道:“不可以,不可以!除非我死,否则那个贱人的孩子休想进我的家门!” 除非我死,否则那个贱人的孩子休想进我的家门! 这一句话冲击着呆在厨房里面的唐糖的耳膜,进而进入到她的大脑,拨动了某一根脑部神经,唐糖只感觉大脑嗡的一声,瞬间的空白。这样的感觉来得突然,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外面餐厅里面的阎建业和黎君已经不欢而散,一桌子的菜,几乎没动几下。 唐糖默不作声的收拾餐桌,她有些同情黎君,身为名门望族的高高在上的贵妇又如何,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想要儿子平安,想要得到丈夫的宠爱的平凡女人而已,金钱,奢侈品,名利和地位,不过都是本质生活中的一抹点缀而已。 失去了儿子,没有了丈夫的宠爱,再富贵的女人,也不过是一朵褪色枯萎的花朵而已。唐糖将剩菜倒掉,开始洗碗,水龙头里面的哗哗水声,反思自己的人生际遇,还不是一样的无奈。人活着,就不能平淡安生一点?世界寂静无声,用沉静和冷淡作为答案回答人类。不知是苍天无情还是在嘲笑人类的无穷欲念。 黎君和阎建业每天都会上演这么一出争吵的闹剧,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进入十一月底。黎君终于不堪重压,将阎家的事情告诉了她在京都任职华夏国政府高官的三位哥哥。女人在最无助和茫然的时候,最先想起来永远都是娘家人。 因为黎老年事已高,黎君没有让他老人家知道这些闹心的家务事,事实上以她的三位哥哥的地位和权势,足以替黎君出头。 企业和政府,若是联起手来,相互扶持,那便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互惠互利共同发展。可是一旦企业和政府对立起来,那么毫无疑问吃亏的是企业,政府作为统治一个国家的统治机器,它的地位是牢不可破的。与某家企业为敌,不外乎赚钱亏钱的结果,若是在政界玩弄政治,那么结果通常就是血淋淋的。 自古以来,政治都是血腥的,强硬的。 黎君的三位哥哥以华夏国高层官员的身份,约谈了华夏国最成功的企业家阎氏财团的掌权人阎建业。只是此次约谈无关公事,只为私事。 黎君的三位哥哥表明立场,要阎建业妥善处理这桩家事。阎建业和黎君的这桩婚期,不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某种程度上是一种非常典型的商界和政界的联姻。这桩联姻多年来一直平静安好,幸福美满,可是最近的一些事挤压到一处,就开始出现裂痕。 双方的本意都希望事情能往好的方向发展,黎君的哥哥们表示会做通小妹的思想工作,平复她的情绪,可是阎建业需要拿出一定得诚意来,不然他们不能保证为了小妹的切身利益做出一些难堪的事情来。阎建业也表示会慎重考虑,处理好这桩家事。 事情发展到这里,双方都需要冷静思考下一步的行动。黎君借此机会和三个哥哥一起去福元市市委大院和黎老团圆,孝敬父亲,留时间和空间给阎建业,让他好好思考慎重考虑。 靠山的豪华别墅里面,阎建业在黎君离开后的第二天就让人把苏伯母和苏言接了过来。秋日晴朗的午后,阎建业和苏伯母在房间里谈话,唐糖则是走得远远地在花园里浇花,剪枝。苏言作为晚辈,不便插嘴长辈的话,便也离开房间。 唐糖一面浇着花,一边照看着不远处的小新,小孩子的世界真的很简单,不管大人们的世界如何的喧闹,都能在自己的角落里玩得开心。 苏言走上前去,开口问唐糖:“你如何会在这里?” 唐糖没好气的回答:“你的未婚妻做的错事,要我在这里赎罪。苏言,你可知道,当初若是李苗不作出那样的事来,我就不会误会阎寒,阎寒就不会去死,现在所有的闹剧都不会发生。” 苏言回应说:“唐糖,你还在怪她?你知不知道那天在色媚,她被人糟蹋成那样,我把她送到医院去以后她的精神几乎失常,难道她都那样了,你难道就不能忘掉那些仇恨?” 唐糖扔下手中浇花的花洒,抬起右手捋起左手的衣袖,露出手腕上的刀痕,那枚翡翠玉镯在阎寒死后就已经收起,手腕上的刀痕虽然已经痊愈可是痕迹依然醒目,唐糖将那道伤痕放到苏言的眼前,对他说:“苏言,你以为受到伤害的就只有李苗?!” 苏言无奈的摸了一下下颌,对唐糖说:“你的身边有阎寒,他可以护着你不是么。” 唐糖看着苏言,有些莫名其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为那天晚上的事赌气?因为那天晚上阎寒让人糟蹋了李苗,扫了你的脸面,践踏了你的尊严,你恨透了他,而我是他的女人,所以你连我一起恨?” 苏言摇头说:“不是的,唐糖,阎寒已经死了,这些事情再提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是的,阎寒已经死了,你胜了,阎家这么大的一片家业你唾手可得,不费吹灰之力,你已经是个胜利者了,你这是来想我炫耀顺便来看我的笑话的吗?”唐糖说着气话,他以为苏言会否认,会说他没有这样的想法,说他不会染指阎家的产业,因为她认识的苏言就是这样的善良和低调。 可是唐糖的耳朵切切实实听到的是:“是啊,我赢了。阎寒他一向嚣张,三番两次的挤兑我,难道他就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也可以以赢家的身份来嘲笑他吗?”这是苏言的声音说出来的话。 唐糖愣住,她看着眼前站立着的西装笔挺的苏言,这个一身贵公子气派的苏言,她忽然感觉有些陌生,下意识的她对苏言说:“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苏言有些愤慨的说:“为什么不可以?我终于知道自己的老爸是谁,我本该和阎寒受到一样的待遇,凭什么就能由着他来欺负我?” “唐糖,你难道不记得当初他是如何把你强留下来,当初他是如何的逼迫我吗?难道你没看到那天晚上,他当着我的面羞辱我带过去的女人?我是个男人啊,我有尊严,有脸面,我自认为不比他差,不比他笨,就是因为他家世好,所以我被他侮辱了也只能忍耐,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和他身份平等了,我就不信这样还比不过他!” 唐糖愣愣的看着苏言,不知道是自己把苏言想得太完美,还是苏言他早已经改变许多,她觉得她不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也许当初的爱情,只是一个幻象,当初她爱着的也许并不是苏言本人,而是她身处困境内心幻化出来的对与爱情的期许,而这个期许投射到苏言的身上,于是她便觉得自己爱上了苏言。 如今爱的幻象破灭,苏言还是那个现实中的人,他最为真实的展现出来他作为一个凡世之人的贪嗔痴,他是个客观人物,唐糖主观上对于爱情的期许消失,他们两人即便是如此近在咫尺的面对着面,也不可能再有任何的话说了。 唐糖弯腰捡起浇花的花洒,淡淡地对苏言说道:“对不起,是我糊涂了。”说完提着花洒到别的地方继续浇花。 当天下午,阎建业和苏伯母谈了许久的话后又叫了苏言进去谈话,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唐糖并不想知道。她的心难得平静,不想再招惹任何的麻烦。呵呵,有钱人,豪门望族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照样为这么些家务事发愁? 人生如戏,唱戏的人不见得有什么大的分别,不同的只是唱戏的舞台不同罢了。寻常人家唱戏的戏台是简陋狭小的木头砖瓦做成的,豪门望族的戏台是金玉铺就的罢了,究其本质,都是一样的,人活一世经历的事情,基本上相同。上天对待万物苍生最公平不过,所谓的三六九等是人类自己给自己分出来的。 晚上的时候,阎建业留苏言母子吃饭,苏伯母没有拒绝,苏言自不会反对。唐糖在厨房里面做好饭菜,已经快要天黑。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就在阎建业陪着苏言母子吃饭的时候,唐糖忽然接到林巧巧的电话。 唐糖微微一笑这个小妮子,自己都不见了这许多天,今天才打电话过来啊。还真够有良心的。唐糖在厨房里面接了电话,电话那边林巧巧似乎喝了许多酒,说话有些含糊,带着哭音,情绪非常低落:“小糖,我不要活了,我被那个方泽骗了,他有女朋友了,我在他手机里面看到的小糖,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呜呜” “先别哭啊,告诉我你现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你。”唐糖压低声音回应。 “我在在色媚里面。” 唐糖倒吸一口冷气:“姑奶奶你跑到那里做什么?你什么时候富到烧钱的地步?你先等等,我这就去接你。” “我他妈都不想活了,还什么钱不钱的”林巧巧带着酒气埋怨着。 第119章 他还活着 唐糖挂了电话,走到餐厅里,很是恭敬的向阎建业告假,说是厨房里面没酱油调料了需要出去采购一些。阎建业此时此刻和苏妈妈的谈话正进展到僵持时刻,不想别人打扰,直接批准了唐糖的请求。 唐糖拿了外套直接出了别墅的大门,走了一段距离,拦了一辆车朝色媚赶去。 唐糖和林巧巧同学四年,再清楚不过,林巧巧大学的时候没有恋爱,工作以后忙着挣钱更不可能去恋爱,这一次,她是非常认真的,她是真的在和方泽展开一场恋爱,她爱上了方泽的善解人意,温润大方,英俊挺拔,知性温柔。 她收到方泽的短信会开心的笑,接到方泽的电话会沉沦到他的声音中去,当初一起四处旅游的时候,她的目光就已经开始时不时的追随着方泽的身影了,三个人坐在餐厅吃饭,她会不经意的先点方泽爱吃的菜,一个女人沉沦爱情的神态是如此的简单和直接。 出租车停在色媚的大门口,唐糖付了钱后下车,朝色媚的大厅走去。找了好几圈,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仍旧在独自灌着酒的林巧巧,微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拍了拍林巧巧的肩膀安慰说:“好了,喝到这里够了啊,小妮子你小心酒精中毒。” 林巧巧扭头看到唐糖顿时来了兴致:“小糖,你坐下来,陪我喝。” 唐糖在林巧巧的对面坐了下来:“巧巧,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林巧巧忍不住又想哭,她哽咽着说:“我以为我是在和他谈恋爱,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以为他也喜欢我,可是事实上,我只是一厢情愿,他有女朋友,还不止一个他怎么可以这样子,我好难受,很的好难受小糖,我该怎么办。” 唐糖伸手挡住林巧巧手中再次送到嘴边的酒杯,对她说:“不要喝了,心里难受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地哭一场,爱情是一场劫难,走过去就好了。” 林巧巧放下酒杯,伏在桌面上抽泣起来,酒杯被碰倒,红色的液体蜿蜒在桌面上。唐糖走上前去拉起林巧巧,扶着她烂醉的身子,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林巧巧哭得伤心,挣扎着喊:“我不要离开,我还要喝,喝醉了就不会想他,也不会梦见他” 唐糖吃力的扶着不断挣扎着的林巧巧,拖着她朝门外走去,绕过大厅里面形形色色的人,穿过人群朝门外走去。 好不容易拖着林巧巧走到色媚的门外,唐糖忍不住想要松一口气,冷不防的和旁边走过来的一个人撞了一下,她慌忙扭过头来道歉。回头的那一刹那,她猛地惊呆了,一身黑色笔挺的西装,张扬的枫叶红衬衣,袖口的铂金纽扣如此的惹眼,那张戴着茶色墨镜的脸孔,虽然被墨镜挡去了一部分,可是直挺的鼻梁,完美的唇形,刚毅的脸庞和下巴,如此的眼熟。 擦身而过的几秒钟,唐糖确定这一次绝对不会见鬼了,就是他,没错的,他竟然没有死? 眼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熟视无睹,朝vip区域走去,唐糖终于找回自己的思维,想要跟上去。正在这个时候,一旁的林巧巧“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污秽的呕吐物很是刺眼的出现在色媚进门的地方,顿时有保安走了过来。 唐糖忍不住朝着他走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得不收回视线来处理林巧巧制造的烂摊子。和保安说了许多好话,赔了钱,请清洁工过来打扫,一番激烈的口舌争执以后才平息了此事。 林巧巧吐了酒以后,忽然变得安静许多,也许是身体太难受,也许是闹够了。唐糖扶着她在色媚门外的停车场附近找了个角落让她坐下来等着,自己则是重新折回了色媚里面去。她要去见他,今天晚上她若是不见到他,她会彻夜难眠的。这实在是一个非常惊人的发现。阎寒他还活着! 唐糖确认自己刚刚看到过的,阎寒他朝着vip区域走去的,这里她来过多次,并不陌生。她直接朝钻石vip区域的一号会所走去,果不其然,门外有人守着。唐糖没心思留意那些守门的人,她一心只想确认阎寒在不在里面,或者里面的人是不是阎寒。 刚要去推门,被人拦了下来,不是阿肖,是一个女人。唐糖看向拦着自己的人,几秒钟后想起来,这个人正是以前在寒弈集团认识过的,她的名字叫南宋。 唐糖看着南宋,脑子里面意识到,南宋从前做过一段时间阎寒的秘书,她是黎君从阎氏带出来的人,此时此刻她守在这个门外,那么这道门的里面的人很大的可能就是阎寒了。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吧。”南宋冷冷得对唐糖说。 “你告诉你里面的人是不是阎寒,我只想知道答案,得到了答案我就走。”唐糖表明自己的态度。 南宋有些不耐:“是或者不是,跟你没有关系,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说着竟然从腰间掏出了一支小巧的手枪来,指在唐糖的胸口。 唐糖没有丝毫的惧意,她再次询问:“阎寒在里面,对不对?” 似乎唐糖每提起一次阎寒,南宋的怒意就加重几分,她微眯起眼睛,将枪口从唐糖的胸口移到她的脑门,阴森地说:“这一次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可怪不得我,上一次我策划的那么精密的车祸都没有要你的命,今天我是不会再错过机会了!”说完以后拉开枪械保险。 唐糖没有被那一声轻微的枪械拉开保险的声音吓住,反而很是激动的扯过南宋的衣领:“你说什么!那场车祸是你策划的?我阿婆死的那场车祸是你在背后策划的?!” 南宋被唐糖揪住衣领,可是依然冰冷的笑着:“没错,就是我,我买通了电脑高手干扰了那天的那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程序,造成你的婚车和一辆大货车相撞,这个计划应该很完美的,可是你的命还真够大的,那一天那么喜庆的日子,你竟然没有坐在婚车里面!” 真想原来是这样的,唐糖自嘲的笑着,松开南宋的衣领。所有的事情,到现在为止,全部真相大白。唐糖看着眼前的这个杀死阿婆的真正的凶手,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宋收好枪械放回腰间,回答说:“因为我爱他,而你却总是阴魂不散的缠着他,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我巴不得你现在就死!” 正在这时,从门内传来一声淡淡的怒吼:“外面的人嚷嚷什么,都滚开!”声音带着一丝嘶哑,似乎声带受到了一些创伤,可是唐糖从这句话的声音和语气中,已经能够确定声音的主人就是阎寒!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唐糖想起林巧巧还在外面等着,还醉着酒,不能耽搁太久,唐糖留了一句话给南宋:“死的人不会就这样白死,我会再来找你的!”说完后离开了一号会所的门口。 在停车场的角落,唐糖找到林巧巧,此时的林巧巧已经在酒精的作用下昏睡过去,软塌塌的伏在冰冷的地面上。唐糖上前背起林巧巧,走出停车场,拦了辆出租车送她回家去。 车上,林巧巧昏睡中尤在说着胡话:“她是谁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唐糖将林巧巧拉到自己的怀里,帮她把衣服扯好,微微叹了一口气,是啊,爱情总是伤人,当初自己一心寻死,除了阿婆和小新的事情之外,又何尝不是感伤与和苏言的分开? 失败的爱情是一场劫难,劫难来袭,会被掏空所有生无可恋,可是一旦挺过了这场劫难,人就会变得成熟起来,看透从前的自己有多么的傻气。这是一个非常艰难和残忍的蜕变的过程。 卧室里,唐糖帮林巧巧脱了外套,用热毛巾帮她擦了手脸,让她在酒精的麻醉下沉沉的睡去。合上卧室的门,唐糖在客厅里坐下,脑子里不经意的想起一些事情。当初阎寒出事后的第二天,李医师开车送自己来林巧巧这里,车子停在林巧巧的楼下,李医师打电话通知林巧巧下来接自己上楼。 唐糖埋怨自己,早该想到,林巧巧从前就只认识过阿肖和阎寒,李医师又怎么会有林巧巧的联系方式?当初自己住院的时候,住得可不是私人医疗区,林巧巧不可能认识李医师的。这里面一定有谁暗中告诉了李医师,林巧巧的电话和住址。那天晚上,顾禹问林巧巧要电话号码的时候,唐糖就依稀想起李医师会知道林巧巧联系方式的古怪来。 不仅如此,唐糖上午来到林巧巧的家里,下午心理医生方泽就来了电话说是可以开始治疗,这事情也太过巧合,也似乎是背后有什么人在安排着这一切。 假如当初能聪明警醒一些的话,不难看出这些破绽。唐糖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回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种种始末。事实证明,当初自己和苏言的婚礼上,先是李苗为了阻止婚礼的进行,设计了一出绑架的闹剧,让自己没能和苏言一起坐上婚车,然后阴差阳错的躲过了南宋布下的死局。 如此看来,自己似乎还要感谢李苗,假如不是她,自己怕是早就在车祸中惨死了。坏心有时候也能办好事。 第120章 家族谈判(1) 唐糖靠在沙发上,揉着额头,感觉很累,谁能想到那样一个眼光灿烂喜气洋洋的一天,暗地里竟然埋伏着这样阴毒的阴谋呢?人心,到底是怎样的,为了自己的幸福,就必须让别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反观自己,唐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责怪别人,自己不也为了自己的私心,将阎寒逼“死”?只是那个傻子为什么不辩解?唐糖陷入回忆,好像阎寒有说过,事情和他没有关系,可是当时的自己被悲痛和仇恨冲昏了头,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还好,上天仁慈,让他活过来了。 因为知道了阎寒没死的真相,唐糖顿时觉得心中豁然开朗,那是一种难言的喜悦,如释重负,云开月明,千里相会一般的喜悦。 阎寒没有死,他还好好地活着,唐糖在客厅里面轻轻的踱着步子,一个人傻呵呵的笑着,此时此刻她忘却了曾经的仇恨相对,忘却了往日里她无法摆脱的他施加给她的屈辱。此时此刻,她就是感觉开心,没有由来的,就是开心。顾禹说得没错,阎寒他就是一只凶残狡猾的野狼,没那么容易死的。 人生中,能有多少这样开心的时刻呢,高考中榜,彩票中奖,辛苦付出后收到报酬的那一刻,期盼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这样由衷的不由自主的想要笑起来的喜悦和开心,一生中能碰到几次?终其一生,也就那么一两次,那种难言的让人想落泪的喜悦,真的不多,它是如此的珍贵。在苦海无边的华夏国人的悲剧人生中,是如此的弥足珍贵。 唐糖此时此刻就是沉浸在这样的喜悦中,喜悦得想落泪,他没有死,他还好好地活着。唐糖知道自己从今往后再也不用躲在杀人凶手的阴影中,也不用因为错怪了他害他含冤死去而狠狠地自责,更不用在看到黎君夫妻因为儿子的离去而生出的诸多纷争而内疚。 世界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生活在这一刻开始重见阳光,唐糖怀着这样喜悦的心情,查看了林巧巧的卧室,见她睡得还算安稳,看了时间,已经快要晚上十一点,唐糖打算离开,回到那栋青山脚下的花园别墅。 路上,唐糖不知道该不该将阎寒还活着的消息说出来,思忖许久,决定还是一边旁观。阎寒做事一向自有分寸,他之所以隐匿这么久,一定有他的理由。阎家现在这么乱,就让他们阎家的人自己来解决吧,对于苏言,自己和他已经断开所有关联,对于阎寒,自己没有任何的立场来帮他什么,自己不过只是一个保姆而已,不是么? 所以,唐糖告诉自己,阎家的这场家族内斗,自己站在一边旁观吧。 如此旁观了几天,十二月七日,这一天,阎建业终于敲定了这一天把所有的人聚在一处,将所有的事情放在台面上,一件一件的捋清楚,说明白。 唐糖早早的将用以家族谈判的客厅收拾清爽,泡了清茶,在她看来,如此这般把正妻小三,私生子,聚到一处弄一个家族谈判,真的是一种很冒险的行为。女人在面对家庭和情感的时候,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再高贵矜持的女人在这种情况都有可能动手打骂。 可是另一方面,唐糖觉得如此阎建业长期夹在正妻的家族势力与对待小三的愧疚之情当中,着实为难,似乎早应该把事情摊开说明白的好。 不知道男人们在外面找女人寻乐子的时候,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面对如此尴尬纷乱的局面。女人不是玩物,如果男人让女人感觉幸福了,那么女人自会温柔和顺相安无事,如果男人玩弄了女人,那么女人就会化身厉鬼,讨要损失。唯一不同的是讨要的方式不同,有的哭闹纠缠,有的则是背后阴狠一击。 客厅里面的时钟缓缓指向九点半的时候,黎君从外面走了进来,这几日对阎建业的回避,以及和亲人们的相处,她的情绪和状态已经好了许多,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大衣,手上戴着蕾丝花边的白色手套,头发优雅盘起,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容,她在沙发上款款落座,唐糖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她的面前。 黎君带着手套的手端起茶杯,只是端在手里看着,并没有打算喝,嘴上问唐糖:“他们来了吗?” 唐糖的目光随意的看着黎君隐藏在白色蕾丝花边手套里面隐约凸起的钻石戒指,恭敬的回答说:“还没有来,应该快要到了。” 黎君提起“他们”两个字的时候脸上露出一种不屑鄙薄和仇恨来,可见今天这个所谓的家族谈判,她的心里是憋着气的。她放下手中把玩着的茶杯,吩咐唐糖:“去把我的孙子抱来。” 唐糖应了一声,上楼去找到小新,牵着他的手下楼来。再次来到客厅的时候,客厅里面已经全员到齐了。阎建业坐在主位上,左手边坐着表情淡漠的黎君,右手边坐着面色沉郁的苏妈妈,苏妈妈的身边则坐着苏言。 谁都没有说话,沉默,无边的沉默,如此的沉默中每个人心中大约都是极不平静的吧。 黎君温和的笑着朝小新招手:“小宝贝儿,过来奶奶这边。”小新试探着走了过去,不待小新走近,黎君已经一把将他拉到怀中,紧紧抱住。扯下手上的白色蕾丝花边手套,轻轻抚摸着小新嫩嫩的脸蛋。 唐糖趁着黎君和小新说话的时候,给每个人都倒了茶水,然后找了个角落回避。保姆就要做好保姆的本分。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苏伯母的脸上总是带着那么一丝淡淡的沉郁了,不管是当初住在破巷子里面的时候,还是他们后来住到豪华小区里面的时候,苏伯母的脸上始终都带着那么一丝沉郁。 苏伯母她一定是爱着阎先生的吧,不知道她和阎先生之间又是怎样的一段故事呢,几十年了,她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还好苏言是个听话优秀的孩子。唐糖站在角落里想着这些的时候,阿肖走了过来,将一份装帧精致的文件递到阎建业的手中。 “老爷,这份文件已经找律师公正过。”阿肖说完后便没有再说什么,站在一旁,做了多年的助理,他早就知道站在什么样的地方可以很好将主动和随意的空间留给雇主。 阎建业翻看了一下文件后,这才开口说话:“黎君,你我夫妻几十年,一起打拼一起开拓家业,我的家财自然都是你的,阎寒留下来的,包括我们的阎氏财团,都应该让孙子继承。可是阿苏这边,我负了她几十年,她一个人生下孩子含辛茹苦,凭着良心,我不能不管,我打算从我的户头上拨一批资金过去,给他们母子。所有这些,在文件上都写好,没有丝毫隐瞒,已经由公证处公证。” “假如你们没有异议,这就签字吧。所有的事情,不一定非要去争吵,冷静处理,岂不更好。”阎建业一面说着一面将文件和签字笔推到黎君面前,如此安排,已经完全的偏向黎君了,不管是阎氏财团还是阎寒一手创立的大型集团公司,都归于黎君,苏言母子只得了阎建业私人户头上的一些资金而已。 可是黎君并不接受这样的安排,她冷笑着看着阎建业:“你该不会是被那个贱人给弄迷糊了,你说了我们夫妻几十年,你的就是我的,那么你的户头上的钱,自然也都是我的,你休想拿我的钱去给那个贱人!” 苏伯母听不下去了,反击道:“你骂谁贱人?当年建业爱的是我,他娶你不过就是因为你的家世好,你才是破坏别人感情的贱人!” “反了你了!跑到我的家里来骂我?!”黎君气恼的站起身来,叫着阿肖:“阿肖,还不快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苏伯母没有理会黎君,而是扯着阎建业的衣襟问:“建业,你说过的,你爱的人是我,虽然你娶了别人,可是你爱的人是我啊,这几十年来,要不是想着你的这份心,只怕我早就活不下去了。建业,我要的不是你的钱啊” 黎君大声冷笑起来,讥讽着苏伯母:“天真,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天真,我可告诉你,阎建业当年创业的资金,是我给的,他生意上遇到风险的时候,是我爸爸我哥哥帮他扛着的,他从一个无名小辈走到今天这个大财团幕后掌权人的所有过程,都是我帮他实现的,你呢,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中,你呢?” “现在还有脸来闹,也不摸着心窝想一想,凭什么带着儿子来夺人家产。要不是怕家丑外扬,我在就让律师和警察过来抓你进进监狱了!”黎君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手指巨大的钻石戒指,说着这些话。 这些话听在苏伯母的耳朵里,变成一根根的利刺,刺进心脏,千疮百孔,她苍白着脸色,问阎建业:“建业,你告诉我,这么多年来,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阎建业为难地看着苏伯母说:“这几十年来,是我对不起你,我会补偿你”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阵突兀的开门关门声传来,接着是皮鞋走过地板的声音,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客厅中再次来了一个人。 第121章 家族谈判(2) 来者身材一米八以上,挺拔健硕,黑色西装,白色衬衣,纯手工制作,量体裁衣,每一处都异常完美,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野性自大的微笑,从前板栗色的头发如今全部染回到黑色。 墨色的头发打理出一个时尚且严肃的发型,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时尚中带着严肃,让人赏心悦目却一见难忘又不敢靠近心生敬畏,这是一个让画报男星自渐形秽的美男,也是一个让诸多商场老将防不胜防的老狐狸。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以死亡掩盖行踪数月的人,阎寒。他缓缓地走到阎建业面前,微眯起眼睛:“二十多年了,头一次见面,幸会。”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话语客气中透着生疏。唐糖不由想起,曾经阎寒说过的,他五岁起离家,从那以后就再没见过父母,他从来都是孤身一人。 阎建业看着突然出现的阎寒很是惊讶,脑子有些短路,就像当初唐糖忽然看到阎寒没死一样,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阎寒见阎建业没说话,便接着开口:“我刚听到你想补偿你的情妇?” 阿肖移动了一个单人沙发过来,阎寒走过去随意的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翘着腿,对阎建业说:“你补偿不成了,你的家底被我抄了。” 这句话一出来,阎建业才找回自己的思维,他狐疑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阎寒一招手,比了个手势,顿时几个保镖押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走了过来。阎建业这下急了,因为那是陪他辗转商场数十载最忠心的助手,老牛。阎建业的心里隐隐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妙,他看着老牛问:“你最近几年不是腿脚不太好在家养病吗?” 老牛哭丧着脸说:“老板,我真的是在国外养病,可是” 阎寒接过话头:“少废话了,我直说了吧,阎建业,我催眠了你的助手,从他那里套出你的各种商业机密来,然后凭借着我多年扩展产业的经验,现在向你宣布,你的整个财团,包括你个人户头上的资金,全都在我的控制之中了。” 阎建业闻言,气愤无比,他指着阎寒的鼻子:“你你这个逆子!” 阎寒不屑地一摊手:“我是不是个逆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什么都没了,也没办法补偿你的情妇了。” “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我还没死呢!”阎建业气得脸色通红,是的,子承父业,他死了以后他手中的一大摊产业确实要交到儿子手中,可是他还没死,就这样被儿子夺走了全部家当,这和古代被儿子逼宫的皇帝有什么两样,他痛恨自己,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狼崽子! 阎寒站起身来,走到阎建业的跟前,逼近他,鄙薄地说:“你以为你是我老爹就能对我指手画脚?当初我挤压苏跃集团的时候,是谁千里迢迢打电话警告我,说要是我敢动苏跃集团一下,就打断我的腿?” “二十多年了,你可有关心过我?凭什么一通电话过来就直接威胁我要打断我的腿?难道就因为我挤压了你的私生子开的公司?真是可笑,真是滑稽!有你这样的父亲吗?我告诉你,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自找的!”阎寒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阎建业。 阎建业被迫身子后倾,如今他已年老,再也比不得野性不羁的年轻人,他看着阎寒,痛心地说:“我是你爸爸,我如何不关心你?不论你在哪里,你头上顶着着的阎氏财团太子爷的光环,是我给你的,你享用的所有最顶级的花销,都是我给你的,你如何能这样对待你父亲?” 阎寒冷笑道:“什么太子爷,什么光环,我从没有看在眼里,没有你,我照样可以开出一片天地,我会比你更强更出色,你给的那些所谓的花销,我分文不要,全都还你!” 黎君在一旁看到这里,已经忍不住了,在看到阎寒走进门的一刹那,她惊喜坏了,她的儿子好好地,还活着,她没心思听阎寒和他老爹说些什么,走上前去,抱住阎寒的身子,哽咽着说:“儿子,让妈好好看看,我的好儿子,这回可把妈吓死了。”他拉着阎寒坐到一边,颤抖着手,抚摸着阎寒的脸:“好,好,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妈以后再也不干涉你的事了,妈只要你好好的。” 阎建业看着黎君不耐地说:“他都这样了,你还惯着。” “我的儿子,我乐意!”黎君反驳道,“倒是有的人,生出来的儿子就是一条狗,只会顶着私生子的身份夺人家的家财,脸皮厚的离谱,现在好了,什么都拿不到了吧,真是笑死人了!” “你你!”苏伯母闻言气急,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苏言连忙将他妈妈扶起来,帮她顺气,一面顺着气一面打电话叫救护车。 这边黎君只当做没看见,嘴里低声说:“最好现在就死掉的好,免得平白无故的破坏人家家庭!” 阎寒稳稳的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和他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只要是和他的利益相关的,他都不会手软,姓苏的还想拿下寒弈集团?简直是痴心妄想,也不看看自己是谁,他会让他们都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代价! 很快的急救中心的救护车赶来,阎建业和苏言一起跟着救护车朝医院赶去。房间里面同时少了三个人,变得很是安静。黎君拉着阎寒不住地询问:“你这几个月都去哪里了?当初是怎么一回事?竟然连我都骗过去了。” 阎寒眼神略微朝角落里站着的唐糖瞥了一下,慵懒的说:“那一天,有人铁了心的想要我死,我就如她所愿了。” “你这傻孩子,有人让你死你就去死?”黎君唠叨着。 唐糖拉着小新走出客厅,把空间留给阎寒和黎君母子俩,亲人重逢,多么美好的时刻,让他们好好地聊一聊吧。小新拉着唐糖的手说:“妈妈,我今天是不是很乖?刚才我一直都没有说话。”刚开始唐糖带着小新下楼的时候,叮嘱过他要乖,不可以随便开口说话。没想到这孩子记得这么真。 唐糖摸着小新的脑袋说:“是啊,小新今天很乖,为了奖励你,我们一起去坐秋千好不好。” 十二月初的天气里,花园里早就没有什么鲜花了,角落里有一架秋千,唐糖让小新坐在上面,然后在背后推他。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游戏,可是流传千年,经久不衰,也许一坐一推间可以流淌出许多别样的温馨吧。 小新坐了一阵秋千,忽然不乐意了,一定要换一换:“妈妈你坐,我来推你。” 唐糖笑着在秋千上坐了下来,对背后的小新说:“宝贝要用力哦,不然推不动妈妈。” 小新嬉笑着推着唐糖,秋千荡漾,唐糖抬头仰望天空,想着假如就这样飞上天空,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一定很自由吧。 玩闹了一阵后,唐糖忽然觉得身边安静了下来,回过头来一看,阎寒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的身后,而小新则是躲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这是什么状况,唐糖从秋千上站起身来,隔着秋千看着阎寒,两人对视良久,终于唐糖最先开口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阎寒弯起嘴角,简单的说了一句:“走吧。”说完之后抬脚朝花园别墅的门口走去。 唐糖有些疑惑,走吧是什么意思,要走去哪里? 阎寒走出一段距离后,回头对唐糖说:“我妈要去我那边住,你这个做保姆的不跟去伺候着?” 唐糖忽然醒悟,原来是要去御苑龙庭啊。这才带着小新跟了上去。 阎寒的车子果然换成了咖啡色的跑车,原来自己那天晚上在京都里面并没有认错人。唐糖和小新一起坐在后排位置,黎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人年纪大了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念着子女,尤其是阎寒这样的离开了又回来的时候,作为母亲,黎君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盯着儿子看着。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朝御苑龙庭开去。 黎君忽然想起什么,对阎寒说:“妈觉得你还是快些结婚吧,就那个吕仪就不错,人家是真的大度,那天我带小新回来,和她说明了情况,她都接受了,说以后一定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来养。这样的心胸,这样的样貌,这样的家世,妈可不准你再拒绝人家。” 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足够坐在后排的唐糖听清楚。唐糖微微一笑,她根本就没有妄想过嫁进阎家这样的盛世豪门,她看到阎寒能够平安归来就已经足够,从前的误会已经解开,他们直接所有的疙瘩都已经理顺,没有了仇恨,但也不可能有别的什么。 事情都是要说清楚的,倒不如趁着现在大家都在车里坐着说开的好,想到这里,唐糖对黎君说:“夫人,小新交给吕小姐,我是既放心的。现在寒少平安回来了,你看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做保姆了?我倒是没什么,就是怕吕小姐以后进门之后看着嫌我碍眼。” 黎君淡淡的点头:“确实挺碍眼的。”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阎建业的老相好那个姓苏的女人,一想到那个女人,黎君就很是不顺心,怎么想怎么觉得膈应。 第122章 回归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阎寒突然开口对唐糖说:“我还就是喜欢碍眼,这个保姆哪里也不能去,就给我好好地呆着。” 唐糖一听有些急了,这怎么可以,听黎君的意思,阎寒将来是要和吕小姐结婚的,小新是阎寒的孩子,那么自然是要交给吕仪来养,自己在一边做保姆,却偏又是小新的生母,天啊,如此烦乱的局面,竟比刚才阎建业造成的局面还要乱!难道这也是可以遗传的么? 谁知这时黎君也开口说:“我儿子不让你走,那你就呆着吧。”一副唯恐儿子不乐意的慈母模样。 “可是”唐糖刚要辩解,车子突然一个急拐弯拐上了另一条公路,惯性使然,唐糖忙扶住把手稳住身子,这一打岔竟忘了刚才想说的是什么了。 很快地,车子驶进御苑龙庭,缓缓停住。下了车子,再次看着这座熟悉的大面积花园式建筑,最大的感觉是前世今生,兜兜转转,终于又回到了起初的位置了。 小新一下车就小跑着朝那栋巨大的别墅门厅跑去,也许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他的房间里面找他期待已久的好玩的了。 黎君和阎寒一同朝别墅门厅里面走去,唐糖磨蹭着跟在后面。这时小叶迎了出来,看到小叶,唐糖顿时眼前一亮,这不是有保姆吗,有了小叶,自己不就可以离开了? 走到一楼的客厅里面,阎寒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小叶很是尽职的把香烟和烟灰缸捧了上来。因为往常阎寒从外面回来,这样子松散的坐在沙发上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抽一支烟。所以小叶按照从前的习惯,把烟奉了上来。 谁知阎寒摆手说:“拿一边去,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拿这玩意儿。” 小叶虽然好奇,可是还是很麻利的将香烟收了起来。这是坐在阎寒身边的黎君笑着说:“好,好,早就应该戒烟了。” 唐糖在一旁站着,垂下头来,那天晚上的事情,阎寒的心里一定还是特别介意的。是啊,事情发生过了,就再也无法挽回,假如阎寒没有那么一副狡猾的肠子,自己早就已经在那天晚上铸成大错了。 很是落寞的,唐糖悄悄离开客厅,想着自己接下来可以去做些什么,假如留在这里,今后的生活绝不会像小叶这样的简单单纯。可是这一次,阎寒会利索的放自己离开吗?旧的问题解决,新的问题又来了。生活就是这样的,问题叠着问题。 正迷茫的时候,口袋里面手机响了,是林巧巧的电话,约唐糖一起吃饭的。唐糖挂了电话,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星期五,明天就是周末了。距离上次林巧巧醉酒,已经过去一两个星期了,也不知道她最近心情怎么样。 收起电话,唐糖琢磨着要怎么向阎寒母子告假,这时就听到黎君建议说晚上出去吃,庆祝阎寒回家。阎寒不置可否,在他看来,哪里吃饭都一样。唐糖看着客厅里面,黎君开心的说笑,阎寒无聊的玩着手机,母子二人和谐相处,一切终于回归到平静,真好。 晚上,阎寒和黎君离开后,唐糖就给林巧巧打了电话,定在一家经济实惠的火锅店吃饭。 坐车来到指定的连锁火锅店,唐糖先占了位置,点了菜。十多分钟,林巧巧赶到。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林巧巧的脸都变尖了,从前精心护理的长发,现在乱成一头干燥的海藻,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随便搭配的,很是不搭,不用想,这个妮子一定是那场失败的爱恋伤透了心了。 十二月的冬天里面,火锅店的生意很是火爆,一桌桌的客人围着火锅,一面聊天一面涮食物吃,一副太平盛世人民富足长乐的场景,可是此时此刻唐糖眼前坐着的这位女子却一点也不和这个盛世昌乐的气氛搭调。她无精打采的拿筷子搅拌着锅底里面的素菜肉丸,唉声叹气。 唐糖忍不住开口说:“这都一个多星期了,还没好?有什么委屈的,当着那个男人的面发泄出来了,你这个样子看着就影响食欲。” “我再也不会去理他了,他就是个骗子,同时和几个女人谈恋爱,发暧昧短信,他当我什么人,随便就骗到手的傻子?”林巧巧一说到方泽就来气。 唐糖接着林巧巧的话说:“是,他就是个骗子,看清他的真面目那就离他远点啊,何必拿他的卑劣来惩罚自己?你自己去照照镜子,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林巧巧把筷子拍在桌上,对唐糖喊道:“你可不能嘲笑我,当初你可是比我还离谱,也不知道是谁大白天的在我的房间里玩自杀,我回去以后看到门被撞开,床单上红艳艳的全是血迹,吓得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还要找你付精神损失费呢!” 唐糖赔笑说:“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嘛。今天晚上你想干什么都行,我奉陪到底。” “那好,今天晚上我要去唱ktv,唱一夜。”林巧巧毫不客气的说。 唐糖一面捞着火锅一面点头说:“好,奉陪,奉陪,只要你能唱,我就能陪。” “够义气,来,干一杯。” 林巧巧专门点的白酒,虽然是很小的玻璃杯,可是一杯酒下肚,脸上立刻开始发烫。 吃完饭,七八点的样子,找了家ktv进去唱歌。林巧巧点的歌,几乎都是伤感情歌,这丫就是这样的透明,心里想着什么一下子就能猜出来。看着拿着麦克风一边哭一边唱歌的林巧巧,唐糖的心里也不太好受。 瞅了个空档,来到ktv房间外面的走廊上打电话给方泽。电话很快接通,唐糖直接问:“你现在是在哪里?” 方泽回答说就在那个心理诊所所在的酒店里面。唐糖在电话里面对方泽说:“我告诉你,林巧巧是个很好的女子,错过了,你就再难找到,她非常的善良,大学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和我这样穷困的未婚妈妈交朋友,林巧巧愿意,她做我的好朋友陪我度过四年的大学时光。她很慷慨大方,我被逼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的时候,是她借钱给我,千方百计帮我留宿她的宿舍,而且当时她自己的钱都还不够用。她很细心,和她在一起会感觉没有任何的压力和阻力。” “方泽,我告诉你,林巧巧真的是个很难得的好女孩子,你怎么决定,我管不着,但是我肯定的告诉你,错过了她,你绝对要后悔!”唐糖用简短的话,试图挽留方泽多关心林巧巧。 方泽听了这些话后,在电话中回复:“是的,就是因为她很好,所以我才放手让她走。算了,有些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改天再仔细说吧。” ktv灯光暗淡的走廊里,唐糖收好手机,电话里面确实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她觉得有必要找方泽好好地谈一谈。回到ktv房间里面,看着大屏幕显示器上音乐视频的简单情节,男女相遇,升温,热恋,错过,追悔,惋惜,不了了之。 音乐的旋律很简单,歌词也很直白明了,可是就是这样简单的音乐却在ktv里面每天被人点唱,不同的人把它选出来一遍遍的唱,也许歌曲旋律的本身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这样简单的伤感情歌,唱出了大部分人心中的难言的伤痛吧。 这样的城市,所有的都是快餐消费,人们没时间没耐性去仔细品味一大桌的满汉全席,人们更习惯于快餐店里面简单搭配的套餐,以至于连感情这样的精神食粮,也已经被这样的一首首的流行乐或者口水小说打包成快餐模式快速消费掉。 深夜的时候,林巧巧终于疲倦。收银台结了帐,神情困顿的出了ktv。唐糖一路跟随,两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回到那套八十平米的小家里,简单洗脸睡觉。 第二天早上,唐糖帮林巧巧买了早餐以后,没有把蒙着被子熟睡的林巧巧叫醒,而是悄悄地离开。电话邀约了方泽:“今天我们必须见一面,你是我的心理医生,你说过的,我需要的时候都可以给你打电话。” “好的,你说个地方。”方泽答应得很是干脆。 唐糖四处张望了一下,报了一个就近的咖啡馆的名字。定了时间,两个小时见面。两个小时足够他准备妥当前来赴约。事实上,林巧巧住着的小区,和方泽的心理诊所所在的酒店距离并不远。 咖啡馆里,唐糖静静的坐着,身边有侍者穿着褐色制服来回走动,客人不太多,整个空间里面回荡着叮叮咚咚的钢琴乐。这样的环境中,唐糖觉得自己的心很静,可以什么都不想,就这么坐着,虚度光阴。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等待二十分钟左右的时候,方泽走进咖啡馆来。他一眼就找到唐糖,在她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唐糖招手让侍者再上一杯咖啡来。方泽也许是赶路太急的缘故有些热,咖啡馆中有暖气,他脱掉外面的西装外套,内里穿着一件淡粉色的加绒衬衫。 方泽是一个很温和清秀的男子,言谈举止间有着润物细无声的特征,加之在多个国家留学进修过,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外邦人的绅士风度,谈吐更是极为渊博。如此温和雍容的气度和帅气的外表,使他走在人群中总是能无声的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来。 第123章 不恨亦不爱 这是一个对女人有着极大杀伤力的男人。他精通人类的心理科学,可以轻而易举的看透人心,直达内心,非常的善解人意,三言两语就可以敲开女子的心扉,国内知名心理学专家,名声在外,收入不菲,配合着他英俊典雅且性感的高大健硕的外表,假如他想,没有女人可以抵挡住他的诱惑。 唐糖开口对方泽说:“我今天只问你一件事,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林巧巧?假如你爱她,又为何会让她因你伤心堕落这么多天,假如你不爱她,当初又为什么要招惹他?” 方泽缓缓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杯里面的咖啡,淡淡一笑:“不愧是林巧巧的朋友,性格和她一样的率性,你这是在质问我吗?我如实告诉你我的答案,我没有招惹过她,现在叫一声‘亲爱的’相当于迎面打招呼,我一直都是我,我一直都把她当做一个朋友而已,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朋友?”唐糖反问道:“如果只是朋友,那又为什么每天给她打电话,假如只是朋友,为什么和她如此频繁的短信来往?假如只是朋友,为什么要给她错觉,让她以为你喜欢她?你知不知道把一个人放到美丽灿烂的童话中陶醉沉沦的时候突然用冰冷彻骨的冰水迎头浇醒,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方泽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唐糖的咄咄逼人而表现出丝毫的不悦,他抬头温和的看着唐糖,一如从前的那两个月里面做心理治疗那般,眼神中带着柔和亲切和极具穿透力的魔力直指内心。 宁静无波的声音回答说:“这是我的职业习惯,每一个病人都付给我昂贵的医疗费,随时随地帮他们排除心理上的疑难杂症是我的职责所在。我并没有给林巧巧打电话发短信,每一次都是她先联系的我,我不过顺着她的心理和心情和她进行对话而已,假如因此让她产生了某种误解,我会找机会向她道歉。” 唐糖狐疑的微眯起双眼:“你的意思是,你自始自终都没有喜欢过林巧巧,你只是在和她进行最普通的对话?你当我三岁小孩子的智商,什么都想不明白?你分明就是个骗子,玩弄女人。”唐糖忍不住冷笑,男人果然都是狡猾的。 方泽耸了下肩膀:“你这回真的冤枉我了,假如我是骗子,那么我从林巧巧那里骗得了什么?我没有碰她的身子,没有拿她的钱财,甚至没有冷言相向,我是在用我的处世习惯和她交朋友,是她自己把内心憧憬的童话故事想得太完美把我当成了她的王子,事实上,我不过只是一个凡世俗人。” “这样的心理每个女人都有,把爱情想得完美无缺,到头来总有一天会发现它与现实格格不入,这是女人们必须要跨越的心理上的门槛。跨过去后,女人就会迅速的成熟和强大起来,就会明白所谓爱情的真谛是什么。唐小姐,你不也是这个样子走过来的吗?”方泽的声音宁静无波的说着。 唐糖回想起自己走过的种种坎坷,事实上她就是在同苏言分开后经历过一次死亡,才渐渐的醒悟和成熟过来。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味道微苦,像极了现在她的心情,清甜里面带着微苦,她知道这样的味道,将伴随她的一生。她不会再感受到彻底的甜蜜也不会让自己在彻底的苦海中挣扎,清甜中带着微苦,刚刚好。 “林巧巧说你和其他的女人发暧昧短信,说你同时交往多个女朋友,这你又该如何解释?”唐糖依然对眼前的这个雅致睿智的男人持着某种偏见,她不喜欢太多情的人。 方泽坐直身子,微微扭头看着咖啡馆外面的景物,淡淡地说:“每个人都有发表评论的权利,我要说的是,我手机里面所有的人除了我的病人就是一些朋友,我有我的圈子,我和我圈子里面的朋友交流沟通开玩笑调侃,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我从小就很有女生缘,女孩子们都会莫名的喜欢和我靠近,可是这并不是我的错。” 唐糖没有说话,她知道方泽的确是这样的人,这一次怕是林巧巧自己心甘情愿的装上了这堵硬邦邦的南墙,撞得头破血流只能自己收拾残局。有些事情,虽然别人有错,可是最大的错不在别人,而在于自己。 “唐小姐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方泽开口打破短暂的沉默。 唐糖开口说:“没什么好说的了。有些话题多说无益,今天就到这里吧。再联系。”说完后拿起随身带着的手袋准备离开。 方泽很是绅士的起身相送。 咖啡馆的外面,一辆咖啡色的跑车停在门口正中,那是魔幻跑车最新款,三个月前才刚刚面市。车窗落下,阎寒完美的侧脸露了出来,略带一丝暗哑的嗓音说道:“上车。” 唐糖绕到车的另一侧,开了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听身旁坐着的男人开口说:“昨天一夜没回家,今天又约了男人在咖啡馆里谈情说爱,胆子不小啊你。” “这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吧。”唐糖面不改色的说着,“你该不会是专门来接我的吧?” 阎寒启动车子,用他惯有的开车方式驱车朝御苑龙庭的方向开去,面色冰冷:“刚在公司开了早会,顺路而已。” 一路上相对无言,车子很快就到了御苑龙庭的别墅的门厅前。唐糖下了车来,心里深处不太喜欢这里。可是很多事情别无选择。阎寒亦下了车,拍上车门,朝门厅里面走去。 阎寒今天穿着一身银白色西装,墨色的发丝一丝不乱错了落有致,他伸出手来很是突兀的拉住缓慢移动着脚步的唐糖的胳膊:“磨蹭什么,你的能耐这么大,这一会儿没胆儿了?” 唐糖知道他终于还是过问数月前的那次毒香烟事故了。事情总要放到明面上说开,逃是逃不掉的。于是便跟着阎寒的脚步上了楼。 主卧室里面,阎寒粗鲁的推开门,拉扯着唐糖的胳膊紧走几步将她推倒在大床上。事情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终于回到了原点。那个夏季夜晚,阎寒就是在这个床边中毒,命悬一线,被医护人员抬走。数月之后,他再一次来到这个地点。 唐糖被甩到床上,身子被弹性极好的床垫微微弹起,她看到欺身而上的男人的俊脸,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冗长的噩梦,梦醒了,一切照旧。可是这一切不并是梦,它是真实的事件,回到原点的时候,改变了的事情有许多。 “我没有出现的那段时间,你为什么没有回到苏言的身边?又为什么没有勾搭上顾禹?多么好的机会,我消失了,再没人限制你了,你为什么去做你想做的事情?”阎寒俯身压在唐糖的身上,以一种非常暧昧的距离,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开口说着:“难道你爱上了我,所以再看不上别的男人?” 唐糖找回自己的理智,伸手想要推开身上沉甸甸的男人的躯体,最上淡漠的说:“请你自重。” 阎寒很是轻松的钳制住唐糖的双臂,问道:“你还在恨我?” 唐糖别过脸去,冷淡的回答:“不。” “那你爱上了我?”阎寒戏谑的说。 唐糖照旧用冷淡的声调回答:“不。”说完后移动视线对上阎寒锐利的眸子:“我对你没有恨,也没有爱。现在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没有交易,没有刻骨的恨,更不会有男女之爱。 “没有关系?”阎寒的眸子徒然冷了几分,“如何会没有关系?我可是差点就死在你的手上,若不是那支香烟里面的毒素恰好被我体内先前注射的抗体所免疫,我就一辈子都不能来找你讨债了。” 唐糖的心里一阵冰冷,做错了的事,就应该有报应,只是这报应来得太突兀和直接了,她冷冷得笑了一下,对阎寒说:“之前是我错怪了你,还听信他人的挑唆,加害于你,我做的错事自己承担,说吧这一次要和你做多少次才能赎罪?”她身无长物,唯一能被他看得上眼的,大概就只有这具身子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这一张冷脸又摆给谁看的?”阎寒说着在唐糖的脸上拍了两下,现在她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身上也长了些肉,再没有那么瘦弱不堪了。 阎寒的手从唐糖的脸上移到她的胸前,捏了一把她胸前的高耸,引得她忍不住痛呼一声,男人清冷暗哑的声音说道:“几个月不碰你,还真有些想念你的身子,今天就好好地给我呆着,哪里都不许去,不要再让我去逮你回来,否则要你好看!” 正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黎君突然出现在门口,此时此刻这个高贵端庄的贵妇的脸色很是难看,她几步走到床边,将阎寒推到一边,然后一把将唐糖从床上拉了起来,另一只手一个耳光呼啸而来,唐糖还没怎么站稳身子就感觉右脸颊上很是清脆的“啪”的一声,耳朵被打得嗡嗡作响,脸颊热辣辣的立刻就麻木肿涨起来。 唐糖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怎么就引来这位豪门夫人如此的恨意,这一个耳光得夹杂着多少的恨意才能扇得这么响亮。 第124章 意外柔情 阎寒也很吃惊,他看着黎君喊道:“妈,你这是在做什么?!” 黎君脸色铁青,刚才那一巴掌并没能让她解气,她大力的推了唐糖一把,语气森冷的呵斥道:“你个小狐狸精,真会勾引人!我告诉你,我儿子的未婚妻是吕氏的吕仪,门当户对,男才女貌,天作之合,不要以为你生下小新就能飞上天成为阎家的媳妇了,我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你这样的下贱的贱人全都不得好死!” 唐糖捂着脸,退到一边,听到这里总算听明白了这位贵妇乃是把对他老公的老情人苏伯母的的气撒在了自己的身上。 阎先生昨天跟着昏倒的苏伯母去了医院以后就再没有回来也没有捎来任何的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黎君碍于身份和地位又不能学着街头小市民的泼妇模样闹上门去,撕破脸皮大吵一番,一肚子的气憋在心里没处撒,今天恰巧撞破阎寒和唐糖在床上玩暧昧,推己及人便把唐糖看成破坏她家庭的阿苏,一肚子的恶气全都撒到了唐糖的身上。 阎寒很快的就想到了这一层,可是他没有说话,他只是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旁观着这一幕。 唐糖捂着高高肿起来的脸,回望着黎君,冷淡的说:“阎夫人说的很对,婚姻最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寒少和吕小姐结婚自然是再好不过,我绝对没有高攀的心思,阎夫人要是讨厌我,我现在就可以离开,保证一辈子再不出现你的面前。” 黎君听了唐糖的话后有些愣神,是自己错怪了这个女子还是这个女子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她竟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离开,而且没有哭闹也没有提条件。这和她预料的结果一点都不一样,心里虽然好奇,可是面上还是轻蔑的说:“既然如此,那你今天就离开吧。从今往后” 没让黎君把话说完,阎寒突然开口:“谁说阎氏和吕氏联姻就是门当户对?那么一个小小的吕氏集团我可从来没放在眼里。假如真的要门当户对,老妖精,你还得要好好地挑上一阵子。挑不挑得出来还未可知。” 黎君有些为难:“儿子,妈只是这么一说,我知道现在咱们阎氏家族的根基扩张了不少,可是人家吕家虽然产业没有那么大,人家手里的资源可都是要紧的宝贝,而且妈是打心眼里喜欢吕仪那孩子,长得漂亮家教也好,难得的是心胸大度。真的是百里挑一” 没等黎君把话说完,阎寒已经一把拉过唐糖的胳膊,带着她走出卧室,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给黎君:“今天留公司开会,晚上不回来。” 唐糖就这样被霸道的拉着出了房子,重新坐回到车里,车子启动离开了御苑龙庭朝福元市最繁华商业中心苍龙区开去。 福海大厦,通过电梯来到八楼。这个楼层是一个很是隐蔽的所在,不像其他楼层的办公区域那么的开放,这是一个很安静和幽暗的楼层。早在上一次,唐糖就见识过它的森严,那一天她和阎寒定下了一纸为期一年的交易。 推开一扇玻璃门,走了进去,在一个空旷的办公区域里面,阎寒在房间里面的一个宽大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房间里面的光线不太亮但也不暗,阎寒随手开了灯,看了唐糖一眼,说:“过来。” 唐糖不明所以,走了过去,在距离他两三步远的地方站定,阎寒欠过身子,抬起手来抚摸上唐糖的脸,轻声问:“疼不疼?” “啊?不不疼。”唐糖这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他问的是她的脸。 阎寒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身子靠回到椅子的椅背上,恢复到他惯有的慵懒模样:“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打了你的人就要扇回去,动了你的人就废了他,这样的蠢,竟然连这句话都不明白。” 唐糖捂着自己的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阎寒:“你没有搞错吧,今天打了我的人可是你妈啊!” “不管是谁,伤害了你的人,都要还击。她是我妈又不是你妈,你越是软弱退让就越是会被她看低。”阎寒慵懒的靠在椅子后背上面缓缓地说。 唐糖忍不住问:“我没有听错吧,你这是教唆我去和你妈闹矛盾?你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莫名其妙!” 阎寒打开面前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不想再说话,也许他觉得和身边的这个女人说不清楚吧。开始安静的工作,不再理会那个笨女人。 唐糖心里嘀咕了几句,真是个怪胎,怪物。走到这个空旷的房间里面的沙发边上坐了下来。自己慢慢的揉着脸,那一巴掌真的是狠,现在整个脸颊和耳朵都还不舒服。 房间里面很安静,阎寒通过那个深黑色国际知名品牌的笔记本电脑处理着工作,神情专注,动作娴熟。 唐糖捂着脸,偷偷地看着他,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是极美的,霸道野蛮不讲理的时候,是凌厉的美,让女人恨得牙根疼却又舍不得去伤害他,平日闲暇状态是慵懒漫不经心的高贵和脱俗的美,让人不自觉的会产生仰望敬仰的心态。 而这样的认真工作的时候,却又是别样迷人的俊美,要知道目前来说整个阎氏财团和整个华夏国大部分的支柱产业均由他一个人垄断,而他就这样安静的坐着,时而摸着下颌沉思,时而通过电脑处理事务,时而通电话下达命令,就这样的有条不紊的行动间便将他手下的巨大商业链管理得有条不紊。 唐糖这样探究的看着他的时候,冷不防的他也转过视线来,迎上唐糖的目光,唐糖慌忙别开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静坐了片刻,估摸着应该移开视线了,这才偷偷地朝他看去,谁知他的目光还在,就这样炽热的看过来,唐糖刚一对上那样的炽热坚定的目光顿时脸上一烫慌忙又移开视线,为了掩饰内心的局促不安,她索性在柔软的沙发上歪了下来,以显示自己的随意。 昨天晚上陪着林巧巧又是吃火锅又是唱ktv折腾到大半夜,早上又早起,根本就没睡好。这一会儿斜躺着如此柔软舒适的沙发中,房间里面的氛围如此沉静,竟然音乐感觉有些困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能在这样的陌生房间的陌生的沙发上睡得这么沉,对于唐糖来说这是头一次。幽幽醒来的时候,感觉时间似乎有些晚了,缓缓起身,一件做工精良的西装外套从身上滑落。目光定在不远处落地窗边站着的男人的身上,上身仅穿着单薄的衬衣,身形壮硕挺拔,手插在裤兜中,安静的站着,似是在沉思又似是在发呆,光是一个背影,就吸引了周围所有的光华。 唐糖站起身来,拾起地上的西装外套,走到阎寒的身边将衣服还给他:“穿上吧,虽然有暖气可是也不能穿这么少。” 阎寒随意的接过外套,开口淡淡的说:“睡醒了?那么现在去吃晚饭。” 唐糖抬眸看了下窗外,天色竟然已经黑了。原来他竟然是在等待,等待自己睡醒。心里有些疑惑,按照他的性格难道不是应该粗鲁的把自己推醒吗?什么时候竟然变得绅士起来? 阎寒利落的穿好外套,朝房间外面走去。唐糖无声的跟上。跟着这个高大伟岸的男人,踩着他的脚步,进了电梯,然后在地下车场取了车子,坐在车子设计精良与人体完美贴合的座位上,蓦然觉得脸上似乎不那么疼了,肿消了许多。 “你喜欢吃什么?”阎寒的声音突然问起。 “啊?”唐糖有些无措,他如此温和的语气是在同她讲话?可是这个车上再没有别人,唐糖找回自己的思维,回答说:“随便吃什么都好。” 车子停在一家湘菜馆,这是一家自己注册商标定位在中高档消费群体的很知名的一家湘菜馆。因为是周末,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了。门口穿着大红色民族衣服迎宾的服务员看到阎寒的出现立刻热情的问候:“先生你几位。” 阎寒一面朝餐馆里面走一面说:“我要一个单独的包间。”他不喜欢在大庭广众热闹喧杂的环境下进食。 服务员有些为难:“单独的包间早已经预定完了,要不就坐大厅里吧。” 阎寒有些不悦,掏出钱夹,拿出一叠钞票在服务员的面前扬了扬:“我的要求,不想再说第二遍。” 那一叠崭新的大钞顿时晃花了服务员的眼睛,她慌忙接过那爹钞票迅速的揣进怀里,然后笑靥如花的说:“老板,您跟我来吧,这边还空着一个牡丹厅。” 这是一个装修简单但雅致的包间,服务员恭敬的递上菜单,阎寒示意唐糖来点菜:“随便点吧,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吧。” 唐糖觉得这个时候推辞反而显得自己矫情,于是翻看着菜单,点了几个自己比较喜欢的菜式。也不管吃不吃得完,能点的都点了,反正点菜又不费劲。 今天的阎寒和从前有些不同,唐糖一面吃菜一面揣摩着是否他上次中毒死里逃生后某根神经回到了正确的位置,这才像个正常人了。这样想着的时候,她抬眸朝他看去,忽然发现他的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如此热辣辣的视线,险些让唐糖被自己口中的食物噎住。 阎寒夹了菜放到唐糖的碗里:“我看你比较喜欢吃这道菜,要不要再点一盘?” 第125章 肉偿 “不,不用了。”唐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缓解一下自己的不适应。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吃饱了吗?”阎寒伸手放在唐糖的后背上,然后欠身过来低声说:“我想要你。”声音带着一丝暗哑,这句话一说出来唐糖总算明白了这个男人今天温柔的理由,他是有所求的,求的是她的身子。 唐糖推开阎寒的身子,结巴着说:“请请你自重。” 阎寒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拉着唐糖起身,朝包间外面走去,穿过热闹喧杂的大厅,穿过餐馆的大门,坐进车里,车子启动,朝着一个方向开去。 皇室酒店的门口,车子停稳。阎寒下车,朝酒店里面走去。唐糖磨蹭着,最后心一横下了车,她害得他险些丧命,而且她也答应过要赔偿他的,虽然赔偿的方式不太纯洁,可是他富有四方什么都不缺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她的身子罢了。 皇室酒店,一个vip套房里面,唐糖很是忐忑的跟着阎寒进了房门。房间里很是安静,入目的是各式奢华的家具,鼻尖萦绕的是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这是个豪华的套房没错,可是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却在无声的显示着它的不确定性,它只是一个暂时停留的场所,它迎接和送走过许多逢场作戏的男女,它豪华的设施掩盖不了这一本质。 “我去洗澡。”唐糖开口说道,既然只是逢场作戏肉体交易,那便早些完成早些离开。不等阎寒开口,她已经朝浴室走去。 不习惯躺在大浴缸里面泡澡,多年的贫苦生活,唐糖更习惯打开花洒直接清洗身体,节约方便。浴室里面的花洒打开,喷出的水柱夹杂着淡淡的薰衣草方向,水柱的水压偏高,水柱打在肌肤上有些像在做水疗按摩,水柱极细,散发出淡淡的水雾。唐糖一面清洗自己的躯体一面在空间萦绕着的薰衣草香气中思索自己的未来。设施精致的物质,丝毫不能带来精神上的安全感。 走出浴室,来到床边。这张铺着洁白床单,铺陈着洁白的棉被的大床边上。此时此刻更像是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舞台。男人女人缠绵纠缠,寂静表演。 阎寒眼神炽热的看着唐糖浴巾外面光洁的躯体,她越发的迷人了,若说她从前是一个甜美青春的女孩,那么现在她便是一个香醇芬芳的女人,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来采颉。他亲吻着她的眼睛,脸颊,红唇,还有她带着淡淡薰衣草芳香的刚刚清洗洁净的肌肤,滑过锁骨来到高耸的胸前 唐糖没有像从前那样的抵抗和挣扎,她感受着身上的男人顶礼膜拜一样的温柔,她想起自己从前因他的死而无边的后悔和歉疚,想起他卡住自己的脖子呼吸困难,挣扎在死亡线上复杂晦暗的眼神,她发自内心的想要向这个男人道歉,对他赔偿。 这一次很意外的,她竟然在他的肉体的碰触和感染下变得动情和沉醉。她能感受到他进入时身体被电流击中般的酥麻刺激,能感受到他进入,退出,再进入,再退出时的刚强有力,直捣身体深处毫不手软,引来她阵阵的痉挛和呻吟。这是从前都不曾有过的体验。她的身体竟然发自本能的去迎合和追随他。 这一夜,他们在豪华酒店陈设奢华的房间里,在弥漫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房间里,做了四次。身体与身体的契合抛却俗世羞涩的评定,更像是寂静舞台上一束灯光下的唯美缠绵,身体散发出它本能的力量和美丽。 黑夜过去,白天的阳光透过窗帘丝丝缕缕的照射进来。唐糖睡得正香,忽觉一具躯体压了上来,双腿被霸道的分开,她猛然惊醒,制止住身上男人的动作问:“我承认上次毒香烟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可是到底要做多少次才够?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定个时间,时间到了,交易结束,互不相欠。” 阎寒伏在唐糖的身上,戏谑地开口说:“那个先放一边,昨天为了你我大周末的在公司加班一天,还没有吃饱饭,这个先补偿了再说吧。”话音刚落便已经挺腰进入,主动索要起补偿来。 唐糖拍打着男人的肩膀,大喊道:“出去,退出去!果然是个恶魔,一点没变啊”话没说完便已经在男人的身下彻底沦陷。 两人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来到酒店的自助餐厅吃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天快黑了。两人都一天没吃饭,坐在自助餐厅里毫无吃相。有那么一刻,唐糖似乎忘记了阎寒的邪少本性,一边吃着食物一边把自己觉得好吃的食物夹到他的盘子里:“尝尝看,很好吃。” 阎寒将唐糖夹过来的食物一口吃掉,含糊着说:“你给夹的东西,自然都是好吃的。” “不怕我下毒?”唐糖玩笑说。 阎寒戏谑的说:“你毒不死我,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唐糖突然敛去笑容,心里划过一丝酸涩,她不愿意再听到他说死字。也许是不想再经历一次刻骨的悔恨和毁灭吧。 “现在知道害怕了?我还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不会害怕呢。”阎寒慢条斯理的吃着食物。 唐糖不再言语,低头吃东西。 晚上依然住在酒店里面,第二天周一,阎寒一早起床去公司。 唐糖在阎寒离开后也起身。洗漱之后,吃了早餐。心里忽然有些空空的,独自一人的时候,她不由又思考起自己的未来。这个城市里面,每个人都如此忙碌,过了今天知道明天去做什么,唐糖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感受光阴擦着身体流逝,心里想着也许应该再找一份工作来做,才不至于如此的惶惶。 时间将近中午,唐糖忍不住拨了电话给林巧巧,她这几年来,就只有这么一位要好的朋友。虽然知道这个时候她一定是在忙着工作,可是唐糖心里的不安太浓了,没有人可以倾述,她想到的人只有林巧巧。 “喂,巧巧,你今天过得好吗?”电话接通了,唐糖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简单的问候。 “小糖,我正要找你呢你的电话就来了。我辞职了,上周五就辞职了,忘了告诉你。你今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明天可能要离开福元市。”林巧巧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落寞。 唐糖的心没有由来的痛了一下:“你要离开?你准备去哪里?”假如林巧巧离开了这个城市,那么自己就真的孤立无援了。阿婆死了,小新即将开始他的小学生活,现在连林巧巧也要离开,今后的生活,自己一个人,要如何走过? “去哪里都行,反正不会再留在福元市了,你现在哪里,我来找你。我们见面聊。”林巧巧沉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 “那好,我们去革命公园吧。那里比较清幽。”唐糖对着电话说了地址后挂断电话,然后拦了出租车,朝那个公园赶去。 公园里面苍翠的松柏树下面的石阶上,唐糖和林巧巧并肩坐着。 林巧巧先开口说:“我和方泽谈过了原来从头到尾只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做梦。” 唐糖揽过林巧巧的肩头,安慰说:“巧巧,你会遇见更好的男人。” 林巧巧含泪笑着说:“不用担心,我好得很。不过是美梦破灭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适应罢了。” 唐糖在林巧巧的后背上拍了几下说:“我才不担心,你是谁,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我记得大二的时候,有一天课间,一个女生对我指手画脚,你上去就把手里的书扔到她的脸上呵呵,这一招还真管用,以后上课再没人议论我了。” 林巧巧笑着说:“我就是受不了你逆来顺受的样子,心里憋屈的话就把憋闷都撒出来不说那些的往事了,小糖,我可告诉你,寒少对你真的很好,这一次,你千万不能再错过了。” 唐糖抱着自己的膝盖说:“别转移话题啊,今天主要是说你的事情,别往我身上扯。” “我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好说的。”林巧巧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张卡来递给唐糖:“这是当初寒少给的,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花了一部分,还剩下许多,给你吧。” 唐糖推辞说:“他可不缺钱,给你你就拿着,去了新的地方以后处处都要花钱,别再和我提这事,是不拿我当朋友还是怎么,小心我跟你急。” 林巧巧笑了一下:“那好,那我就白捡这么大一便宜了。” “是啊,都是你该得的。以后别再提这事了。”唐糖抱膝坐在石阶上,看着身旁的林巧巧说:“安顿好了给我打电话,有空了我去看你。” “好,等我安顿好了就打电话给你。” 一时间相对无言,相处多年,患难与共的老朋友了,说一些送别安慰的话,反而觉得矫情,彼此如此这般沉默着,反而舒坦一些。两人就这样并肩坐着,从中午到下午。 十二月的天气,在户外这么坐着不动,很冷。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唐糖冷得不行,便对林巧巧说:“走吧,再坐就成雕塑了。找个地方喝一杯,暖和暖和。” 第126章 各安天涯 在公园附近找了一家很是普通的湘菜馆,湘菜有个特点就是辣椒多,一碗菜恨不得半碗辣椒。点了几样菜又叫了一瓶白酒。两个人和平常很多次的一起吃饭一样的,面对着面,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彼此间无拘无束。她们曾经在学校食堂里坐着一起吃饭,闲聊,也曾在这个城市的小餐馆里坐着吃过饭,也曾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对饮过。 可是今天,两人的话都不多。林巧巧先开口问:“小糖,以后怎么打算?” 这句话问到唐糖的痛处,她端起酒杯来:“没有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一天,万事由不得人。你呢,去了新的地方怎么打算?” 林巧巧亦端起酒杯和唐糖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勉强咽下辛辣的白酒,吸溜着嘴说:“我呀,去了新的地方一定好好活。” 唐糖跟着喝了一口酒,直觉得一口辣呼呼的酒下肚身上跟着就暖和了起来,她开口说:“是啊,人就是要好好活,不管生活变成什么样,都要勇敢面对。” 林巧巧点了点头:“恩,勇敢面对。”说完以后冷不防的放下筷子,捂住脸,哽咽起来:“小糖,我心里很难受,我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从一个城市漂到另一个城市,打工,挣钱,找个和自己一样庸碌的男人结婚,生子,终老?” 唐糖伸手拍了拍林巧巧的肩膀说:“能找到一个和自己一个平凡的人结婚一起过一辈子,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巧巧,别想多了。” 林巧巧拿纸巾擦了眼泪鼻涕,又喝了一口酒,吃了一些菜说:“爱情很美,真的,虽然它很短而且不真实,可是我会记住一辈子。” “巧巧,熬过这一关,你会成熟起来的。等某一天蓦然回首的时候,你会发现今天你放心不下为之伤怀的事情,真的不值一提。” “也许吧。”林巧巧说着又端杯子喝酒。 唐糖慌忙制止她:“少喝点,不是说明天的火车嘛,一个人出门,要小心点。” 吃完饭后,唐糖接到阎寒的短信说,他今天晚上不住酒店,让唐糖自己一个人早点休息。 酒精让人在这样的冬季的晚上不觉得太冷,酒精让人觉得放松和沉醉。尽管唐糖阻拦多次,林巧巧还是喝多了。寒冷的夜色中,唐糖拦了车子,送林巧巧回家。和上次一样的,林巧巧栽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为什么人喜欢喝酒,因为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用去想了。 唐糖一个人在客厅里面坐着,无边的寂静袭来,她和自己呆在一个空间里面,忍不住问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难道就真的要做阎寒这个豪门阔少的背后见不得光的女人?等着被他以后的老婆当成小三来辱骂? 唐糖摇头,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她想要的是自己一个人的平静的生活。可是阎寒会不会轻易地放了她让她离去?答案有点渺茫。唐糖感觉自己的人生似乎从来没有干脆利落过,她没办法像林巧巧那样,厌倦了一个地方,买一张火车票远远离开,也没办法像李苗那样,认准了就拼尽全力去争取,哪怕不折手段,损人害己。 她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凌乱,繁杂,悲哀,阴云密布。 第二天早上十点,唐糖把林巧巧叫醒:“巧巧,起床了,你中午两点钟的火车,再睡就赶不上了。” 林巧巧揉着一头凌乱的长发起床,迷糊着起床,翻出手机来看了下时间,喃喃的说:“是该起床了,小糖,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一定赶不上火车了。” 唐糖微微摇头,看着林巧巧懒懒的起身,洗脸刷牙,梳头,换衣服,心不在焉的收拾行李,她这哪里是准备去另一个城市安身,分明就是在准备一个短期旅行,都这个时候了,才开始收拾行李。 “巧巧,要不还是不要走了,你这个样子,我可不放心。”唐糖开口说。 林巧巧摇头说:“我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天,今天必须离开。对了,这个房子留给你住,你要是不想住就帮我租出去,随便你安排。” 唐糖没有答话,悄悄地离开卧室,在客厅里坐下来。看着时钟的时针从十点半滑到十一点,再划到十一点半。 中午一点多,火车站候车厅里面的麦当劳餐厅,唐糖陪林巧巧喝着热奶茶,吃了汉堡,各色的点心。听见对面的林巧巧说:“小糖,我走了。” 唐糖衔着吸管,喝着饮料,应了一声:“好。” 林巧巧拖着简单的行李箱,走出麦当劳,很快的就混入到各色的旅客中。唐糖把饮料吸管从嘴里拿开,捂住脸,痛哭起来。终于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回到皇室酒店的那个套房中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房间很宽大整洁,床上的床单被子已经更换,地面重新清理过,各种用品也都摆放在指定位置,整整齐齐。可是唐糖的心忽然感觉好空洞,犹如飘荡在半空中的羽毛,摇摇晃晃,没有依靠。 揣着这么一颗空洞的心,唐糖和衣躺在大床上的棉被里面。想要入睡,也许睡着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睡意朦胧间,有人走了进来,在床边坐下,通过那股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唐糖知道阎寒来了。她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 阎寒将她的身子从床上拉起来:“这是怎么了?我昨天不过是回去换一身衣服,你不高兴了?” 唐糖坐直身子,脸色沉郁,问阎寒:“寒少,这一次,你打算和我做多长时间的交易?” 阎寒冷下脸来:“假如我说一辈子呢?” 唐糖清冷一笑:“寒少真不愧是生意人,永远不会让自己吃亏,你有没有想过我?我过了这个冬天就二十五了,再过几年就老了,我等不起了,一个月好不好,我们这一次的交易为期一个月,一个月后你我各不相欠,各不相干。” 阎寒阴冷一笑:“什么时候学会的自作主张?我没说话之前,谁说的都做不得数。快些起床来跟我去吃饭。” 唐糖很是沮丧的起床来,穿好鞋子,拢了拢头发,和阎寒一起出去吃饭。 车里,阎寒看着身边的这个衣着随意的女子,头发因为睡觉的缘故还有些乱,可是她的脸上每一个表情都很真实动人,像是一个堕入凡间的精灵,看似普通实则很是脱俗。不由自主的,他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说:“笑一笑,我不喜欢哭丧着脸的女人。我也不会让我的女人以后无依无靠。” 唐糖挑起眉毛不屑的看了阎寒一眼:“你的女人?你的女人到底有多少,你可还记得清楚?” 阎寒一面开着车,一面淡淡的回答:“我的女人就你一个,如何会记不清。” 唐糖反唇相讥:“我才不信,你消失的那还几个月里,就没找过女人?”就他那样的在床上的德行,不可能那么长的时间不找女人。 一个西餐厅门前,阎寒停了车子,下了车来,来到唐糖的那一侧打开车门,待唐糖下车后,欠身在她的耳边说:“那几个月里,我很是想念你的身子,自然不会去找别的女人。” “无聊,这样的公共场合,你真好意思说。”唐糖白了他一眼,朝餐厅里走去。 晚餐时,唐糖喝了不少红酒,当天晚上,皇室酒店的那个vip套房里,两人再一次忘情欢好。唐糖急切想要寻找一种切实可靠的充实的感觉,第一次,她生平第一次,如此主动地向一个男人索要。她的心里空荡荡的,大片大片的阴暗,压迫得她如此难受。 她纵情的亲吻阎寒壮硕的身躯,从他轮廓优美的唇部到他男性特有的喉结,然后是他结实的胸膛,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腹,然后是他男性的昂扬欲望 阎寒本就对唐糖的身子很是留恋,加之今天的她异常的主动,他的心里洋溢出无言的欢欣,假如诈死一次能换来如此丰厚的回报,他不介意再诈死一次。翻身压住尤物一般的女人,迫不及待的深深埋入,夜正长,一切才刚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唐糖便住在这个酒店套房中,白天睡觉,吃饭,混沌度日,晚上去阎寒在那张散发着淡淡消毒水的柔软大床上抵死缠绵,蚀骨沉沦,试图以肉体的欢愉和放荡来麻痹灵魂。 她渐渐的喜欢上他散发着淡淡古龙水味道的身躯,喜欢上他壮硕有力的欲望,喜欢上他**巅峰绽放出来的异常俊美的容颜,喜欢上他冷着一张脸在她的耳边说出各种露骨的话来。 这样的喜欢是建立在肉体欢愉的基础上的喜欢,无法向外人明说,更无法说服自己的内心。唐糖趴伏在阎寒结实的胸膛上,描画着他胸前大团肌肉的纹理,告诉自己,也许自己喜欢的只是他的身子而已。可以带着自己短暂脱离空旷身心的身子。 转眼便到了十二月下旬,唐糖躲在酒店里离群索居过了好几天麻木的生活后,渐渐感觉腻烦。这一天,趁着阎寒去了公司,她一个人来到热闹的大街上,跟着人群走动。 好像毕业之后,许多的东西都改变了,变得盲目,变得飘渺。以前在学校里面,每天醒来就知道今天要上什么课,知道下周有什么考试,知道下个月会有什么著名学者来学校开讲座。每一天过的踏实,充实。毕业以后,进入社会大学,忽然就盲目了。从前学的知识纷纷作废,选择的工作和自己想要的并不一样,爱情变质,事业一塌糊涂。 第127章 忘情拥吻 唐糖想着这些的时候,便下意识的在公交站台上等了一辆车,想要回学校看一看。 公交车走走停停,来到f大学校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唐糖独自走在校园里,默默地回忆着从前在教室,图书馆里度过的时光,心中升出别样的温暖,虽然此地早已经物是人非。 掏出手机来,想给林巧巧发个短信,可是又怕她因此想起一些往事而伤心,遂又将手机收起。 下午五点多钟,学生们快要下课,怕学生们下课以后拥挤,唐糖早早的来到学校外面的小吃街,买了几串烤串,买了一碗炒面,这些都是她从前经常和林巧巧一起来吃的东西,价格便宜,味道很好。 学生很快的就多了起来,唐糖打包了食物,离开小吃街,在学校的球场边找了个空位,一面吃着小吃一面看球场上男生玩篮球,朝气蓬勃,青春洋溢,篮球被抛物线掷出,咣当一声击中篮筐,好球。 唐糖一边吃小吃一边看球,心里正放松愉悦的时候,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两人,回过头来一看,险些惊呆,阎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后,他身上的西装笔直挺立,袖口上的铂金纽扣闪烁着别样的光泽,手指上的钻石尾戒低调奢华,如此模样,出现在高级写字楼里面的总裁专署还好,出现在这个大学校园中,就显得非常的格格不入了。 阎寒俯下身来,从唐糖手中捧着的打包食物的一次性饭盒里拿过一根烤串,吃了一小块:“很好吃吗?看你吃的津津有味的。” 唐糖很是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阎寒捻在手里的烤串只吃了一口便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这什么东西,一股的油腻味。” “我又没让你吃。你自己拿的怪谁。”唐糖懒得和阎寒这个阔少废话,别过视线,继续看篮球场上相互拼抢着篮球的男生。 阎寒在唐糖的身边坐了下来:“很好看吗?看得这么起劲。” “当然好看,男生就该这样的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唐糖随口说道,现在的男人很多被城市精致的物质抹去了男人的棱角,扭扭捏捏比女人还女人,伪娘竟然成了流行风,这个坑爹的变态的时代。 阎寒掏出皮夹,从里面拿出一叠钞票塞到唐糖的手里,开口说:“去给我买一身衣服来。” “你这是想做什么?”唐糖拿着那叠钞票惊疑的问。 阎寒指了指球场中央打球的男生说:“你不是喜欢看篮球么?他们那样的小孩子的玩法如何看得过瘾?” 唐糖这才明白过来,寒少这是打算亲自出马披挂上很了,有意思,呵呵,唐糖将手里吃剩的小吃悉数扔进垃圾桶,然后对阎寒说:“寒少稍等片刻,我这就买运动衣来。”说完跑开,如果没记错的话,最近的南门出去,有一条简单的学生商业街,里面多得是运动衣卖。 选了一套深蓝色的运动衣,白色的打底衫,白色带天蓝色条纹的运动鞋,因为这条街上最主要的顾客群体是清贫的学生,所以价格都不贵,买了一整套的行头后还剩余不少钱。唐糖顺便买了饮料,毛巾。这才朝学校的球场跑去。 篮球场的看台附近有一个狭小的更衣室,专门供打比赛的时候球员们换衣服用的。更衣室里,阎寒换下身上职业化的西装衬衣,西裤,皮鞋。穿上一身休闲的运动衣。衣服很合身,运动鞋也很合脚。 唐糖早就看习惯了他的赤身,帮着他套上白色的运动t恤,理了理衣摆,转眼之间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从棱角分明气场强烈的职场董事兼总裁变成了一个阳光朝气的运动型少年。不可否认他真的可以把一切的衣服穿出光彩来,学生商业街上最廉价的运动衣到了身上竟然像是商场昂贵奢侈的高级球衣。 将裤脚扯好,唐糖微微点头:“不错,刚刚好。” 阎寒在唐糖的脸上拧了一下:“你这个笨女人,也有聪明贤惠的时候。” 唐糖笑着说:“是啊,是啊,你才发现啊,要不要我教教你那未婚妻?” 阎寒俯身系好运动鞋的鞋带,再次直起身子的时候说:“我没有未婚妻,不是从我嘴里说出去的,统统不算数。走,打球去。” 唐糖收拾了阎寒换下来的衣服鞋子,有些担忧:“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别逞强了。” 阎寒已经离开更衣的小房间,来到球场上。唐糖再次坐到看台上,看球。只见阎寒不知和那几个男生说了几句什么话,球场上顿时划出两方势力,原来的几个男生联合起来防守,阎寒一人主攻。 接下来便是非常精彩的场景了,阎寒很是灵活的控制着篮球,在几个男生的层层的严防之下,几个假动作,突破空档然后一个很是帅气的跳跃,篮球势如破竹般的灌进篮筐。几个男生不服气,要求重来,于是阎寒再一次左右突围,漂亮灌篮。唐糖忍不住在看台上大声喊道:“好球!加油!” 一时之间仿佛又回到学生时代,周末的时候,有不同班级的男生打比赛,球场边围着追随帅气的校草而来的女生,扯着嗓子喊加油。 阎寒的表现,引出了几个男生挑战的热情,他们打电话给校篮球队的队员,要他们过来会会一个神秘高手。很快地学校里这个篮球场上就热闹起来,有想见识神秘高手的男生,也有崇拜校队的几个帅气男生的广大女生,半个小时不到,球场四周便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球场边的路灯全部打开,唐糖抱着装着阎寒换下来的衣服的塑料袋,和很多的学生挤在一看,看着场上的情景。一场临时的篮球赛正式拉开帷幕,校学生会宣传部的学生干部拿了数码相机抓拍起今晚的这场比赛。体育社团的人开始计分。校队的几个精英队员一队,阎寒带着刚开始球场上的那几个男生一队。 看似力量悬殊的两队拉开阵营,相互比拼。校队队员的专业球技守卫下,阎寒异军突起冲破重围精彩上篮,然后用他惯有的凶狠的性子将对方的进攻扼杀在最起初的阶段,抢了球来与半场的位置直接投球,一个完美的弧线,球稳稳中篮。 才开一个开场,就引得所有围观的女生惊叫连连。唐糖甚至听到身边的女生议论说:“这是哪个学校的?好帅哦,和他比,我们学校的校队什么都不是了。” 也有女生坚决拥护自己学校的校队:“比赛才刚开始,我才不觉得他有多牛。” 随着比赛的进展,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阎寒带着他的几个队友,越打越顺手,愣是将刚来的时候牛气冲天的几个校队成员打得没有脾气,比分拉开大段的差距。宣传部学生干部的数码相机从刚开始的全场拍摄到最后直接跟拍阎寒一人。 唐糖站在女生堆里,被身边女生们的叫声和欢呼声刺激得很是兴奋,她不由自主的跟着女生们一起叫好,真的是好,阎寒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跳跃都那么帅气那么迷人,仿佛是从外邦的动漫画面走出来的美男那样的惹人眼球,汗水染湿他墨色的长发,中场的时候,他脱下上身的外套朝唐糖抛了过来。 这样一个动作顿时进来唐糖身边那一片女生惨烈的尖叫声,唐糖接过衣服来拿好,想着这要是扔一朵玫瑰花过来,这些女生该不如直接花痴般的晕倒算了。 比赛就这样在ng高过ng的欢呼声中进入尾声,后面的一部分比赛相对松弛一些,因为比分的差距太大,不可能再有搬回来的余地。 阎寒穿过人群,来到唐糖的跟前,头发被汗水湿透,身上的棉布t恤已经汗湿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流畅的身材曲线,唐糖将事先买好的毛巾和饮料递给他。 阎寒拿毛巾擦了头上的汗水,又拧开饮料瓶盖子,仰头一口喝掉大半瓶,然后开口问:“好看么?” “好看,太好看了,寒少,你太帅了!”说出来这些话后,唐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刚才身边的那些花痴给传染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花痴的话来。正在自责反省的时候,只感觉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腰身,然后一个热吻落了下来。唐糖慌了神,手里提着的袋子颓然落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几秒钟后唐糖才反应过来去推拥吻着自己的男人,可是推拒之间竟然使他的这个吻更加的深入和疯狂。耳边听到的是一阵阵的口哨声和女生的惊叹声。唐糖感觉自己的脸比开水还要烫,当众和男人拥吻,这下丢脸丢大了,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回来学校了。 一个长长地法式长吻结束,阎寒揽着唐糖准备离开,唐糖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袋子,里面有阎寒换下来的西装皮鞋手机钱包,捡起袋子来,里面强塞进去的运动服的上衣外套掉了出来,唐糖想要重新塞回去,阎寒不耐的说:“这破玩意扔了算了。”说着随手朝垃圾桶抛去。 谁知就是阎寒口中说的破玩意竟然引来好几个女生的哄抢,纷纷争着:“我的,他明明是扔给我的”“是我的,我先拿到的” 唐糖见状在阎寒的身上拧了一把,对他说:“你这个祸水,专门祸害女人。” “那你就留下来好好地祸害我吧。”阎寒玩笑着说着揽着唐糖朝校外走去。 第128章 肉体交易? 这时刚才阎寒一起组队打球的几个男生涌了上来,客气的问:“兄弟,你可真是高人,什么时候有空来教教我们?” 阎寒不屑的瞥了一眼那几个男生,淡淡地说:“我没空。” 唐糖忍不住想笑,那几个男生的胆子还真肥,竟然敢让阎氏财团的太子爷,掌控华夏国半个商业王国的人教他们打球。 这个时候,唐糖忽然明白过来,这个寒少平日里一副趾高气昂目空一切的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就好像一个渊博的学者不屑和几个幼儿园小孩为伍的道理一样的,他真的没有必要也没有立场去迎合那些浅薄愚昧的人。 某种程度上说,他的清高和不羁是他卓然才能投射出来的外在形象,他不是因为手里拥有大把的财富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高贵而去鄙视旁人,他体内含着雄厚的实力,远远地高出旁人,他没办法强迫自己去迎合那些庸俗蠢笨的小人,所以他才去鄙薄他们。 而不明白这个道理的人自然会觉得寒少邪恶不羁,目空一切,傲然自大,浑身的富贵公子哥的毛病。曾经唐糖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今天,她猛然开始反思,反思阎寒的为人,反思自己对他的看法。 此时此刻唐糖明白过来,阎寒他并没有她从前认为的那么邪恶,他也会说笑,会耍赖,甚至会和别的男人一样,为了博女生一笑挥汗如雨的表演一场球赛。而且他从前骂自己笨女人,也许不是因为他刻薄,而是自己在他的眼里真的很笨吧。唐糖忍不住傻笑,自己从前好像真的是很笨。 “笑什么?”阎寒拉开车门,等待唐糖坐进车里。 唐糖忙回过神来说:“没笑啊,我想起来了,学校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餐馆,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 “真的很不错?”阎寒似乎又想起那根黑乎乎的烤串。 唐糖将手里提着的衣服扔进车里,然后关上车门,拉着阎寒的胳膊说:“真的很好,我以前常去吃的,你去尝尝嘛。我这里还剩的有钱,走吧。”那是她给阎寒买衣服剩下的钱,一叠,两千块钱总有。 阎寒微微一笑,跟着唐糖朝她所说的餐馆走去。餐馆很简单,主要的菜目是一些简单的小炒。价格都订的很低,非常适合学生们来吃。风味独特,有许多的菜式是店老板自己搭配的,冲着的就是简单美味,外面精致的餐厅根本就吃不到。 唐糖点了几样她以前最爱吃的,然后将简单的带着油污的菜单递到阎寒的面前:“你也点几个吧。” 阎寒摇头说:“还是你点吧。” 唐糖知道他一定是不习惯这里的环境,于是按照阎寒的口味点了几样菜。小餐馆里有来吃饭的学生,认出了阎寒来,纷纷低声议论:“瞧,刚才那个灌篮高手就是他,是不是很帅气?我真没见过这样帅气的男生。” “少臭美了,没看见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哪里臭美了,我看几眼帅哥不行啊!” 唐糖听到别人的议论后,笑着问阎寒:“寒少,你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 “我从来不交女朋友。”阎寒淡淡的开口。 唐糖忽然想起什么来,说道:“我想起来了,你说过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爱情,所以你一定没有交过女朋友。” 听了这句话,阎寒微微皱眉,自己有说过这句话吗? 老板娘亲自端菜上来,还和阎寒客气了几句:“慢慢吃啊,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叫我。” 看着老板年三步一回头的走开,唐糖忍不住抱怨:“这人和人还真没法比,以前我经常来吃饭,都没见她这么客气过。” 阎寒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夹了菜尝了一下。唐糖忙问:“怎么样,好吃不?” 阎寒微微点头:“还行。”说完后扭头看了眼周围坐着的三三两两的学生,有学生情侣相互依偎着互相夹菜,也有要好的闺蜜,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聊着今天课堂上的某个精彩片段,聊着最新出来的偶像剧里面最帅气的男演员,也有性格内向热爱学习的三好学生,背着书包,打算吃完了饭就直奔图书馆或者自习室。 “你以前也和他们一样?”阎寒一边吃着饭菜一边淡淡的问。 唐糖好不容易吃到昔日的美味,全部心思都放到了吃上面,原谅她吧,她有时候就是这么一个单纯的吃货。她一面扒着饭一面点头说:“是啊,以前我和林巧巧经常一起来吃。” “那你以前在学校可有交男朋友?” “咳咳”唐糖被阎寒的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呛住,原来寒少也有八卦的一面。她咳了一下,嗓子顺畅了才回答说:“我以前哪有时间交男朋友?我每天一有空就要去做兼职赚钱,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的不愁吃不愁穿。你知不知道你随便赛给人的小费,都够我做半年多的兼职了。” “那为什么当初给你钱你不要?”阎寒一面缓慢的吃着饭,一面问着。那吃饭的动作俨然是按照西餐厅的模式来的,慢条斯理,温文尔雅。 唐糖白了他一眼:“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妓女?强暴完了扔一笔钱了事?” 阎寒不再言语,他在想,他当初是把她当成什么了?答案有很多,但是没有一个答案是妓女这两个字。 唐糖拍下筷子:“吃饱了,不吃了。”真是扫兴,有的事情提起来就火大。 阎寒亦放下筷子,真起身来说:“那好,这就走吧。” 唐糖想再骂他几句,一想起从前被他那么野蛮的对待就火大,可是看到他身上单薄的t恤还带着汗水,十二月的冬天里,穿着这么一件单薄的t恤还能在这个没有暖气的小饭馆坐这么久,还真是难为他了,这么一想,心里的火气消失了大半。付了帐,和他一起离开了小饭馆。 重新回到车里,阎寒启动车子,朝皇室酒店开去。 夜晚,两人缠绵到难舍难分之际,阎寒忽然暗哑着嗓子说:“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唐糖冷笑一声:“寒少,我真心觉得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做男朋友,我们就这样用肉体来交易,刚刚好。你若是厌倦了我的身体了,我就可以走了,两不相欠,对你对我都好。” 阎寒饱满的**突然就枯萎了,他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起身去浴室冲洗。唐糖独自躺在床上,心里随着阎寒的退出,重新跌回到一片空旷的苍茫中。她想着明天就去找个工作吧,这样等哪一天离开阎寒了,也不会太惨。唐糖知道,自己和阎寒一点也不般配,莫说是别人不同意了,就是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能会嫁给阎寒,根本就是不可能嘛。 阎寒洗了澡,赤着身子躺回到床上,开口对唐糖下达命令一样的说:“我不会让你走的,你一辈子都不要再想这个事情,明天开始跟我一起去公司。” “不去!”唐糖有些发怒,猛地坐起身子:“我不去你的公司,我明天就离开这里,和你纠缠了这么多天,欠你的早就还清了。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小新留在你那里,我什么都不要。”这样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像协议离婚。唐糖觉得有些滑稽。 阎寒的脸色突然就冷了几分,他重新将唐糖压在身下:“我说了我要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你听不懂吗?你很喜欢自作主张嘛,你这么急着离开我是为了去和哪个男人鬼混?” “你嘴巴干净一点,你才去和别人鬼混!”唐糖愤慨的说。 “既然你没有想着别人,为什么就不能留在我的身边?”阎寒追问道。 唐糖想也没想的说:“留在你身边做什么?情妇?二奶?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阎寒附身用吻封住唐糖的嘴,待她安静了一些后,才开口说:“我说过的,我会娶你,你忘了吗?你为什么总想着那些身份,就没有想过要嫁给我?” “不可能的,我们不合适。”唐糖一想到自己嫁给阎寒这样的男人,就觉得不切实际,和他结婚的应该是吕仪那样的名门闺秀,日后可以帮他办各种家庭派对,可以和他一起衣着光鲜的出现在各种名流云集的场合。 就在唐糖的脑子里纷乱的勾画着阎寒和他未来的出身高贵的妻子出双入对的画面时,只听他略带暗哑额声音说:“唐糖,我想我爱上了你。请问,你爱我吗?” 轰隆一声,唐糖感觉自己的心跳莫名的加快起来,她想起今天晚上在学校的篮球场上阎寒的英姿,想起球赛结束他当众给她的热情的拥吻,又想起那天晚上,他毅然决然的打开那盒有毒的香烟来抽,他明明知道她错怪了他,却还是要那么做,只是为了解开她心中的恨意。 没有哪个女人不向往爱情,唐糖注视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呆愣住,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刚才真的那么说了吗?他真的有说“爱”这个字吗?这样的爱情是不是来的太突然? 阎寒拍了拍唐糖的脸:“少装傻,回答我的问题,你爱我吗?” 唐糖魂魄归位,原来他真的有说过“爱”这个字啊。可是想到林巧巧那场美丽异常却又匆匆幻灭的爱情,唐糖忍不住迟疑,事实上她也需要时间来确定一下对于阎寒的感受到底是不是爱,相处这些时间,对他一点感情没有是不可能的,假如没有感情,刚才他起身离去的一刹那,自己就不会感觉心里空旷的厉害了。 第129章 爱还是不爱(1) 皇室酒店,vip套房中,柔软的大床上,唐糖和阎寒并肩躺在一起,夜色寂静,两人全都陷入无边的沉默中。 良久之后,阎寒开口缓缓的说:“你慢慢考虑这个问题,我先睡觉了,明天还有一场谈判。” 唐糖应了一声说:“好,那就先睡觉吧。” 这一夜,唐糖睡得很浅,似睡非睡,脑子里一下浮现出和阎寒在色媚的会所中初次见面的情景,一会儿又浮现出他昔日的野蛮霸道,然后又是他烟雾袅绕中卡住自己的脖子濒临死亡那一刻异常复杂的眼神,还有他这几日的温情与呵护 早上醒来的时候,阎寒已经离去。唐糖侧身抚摸着身旁的枕头和床单,那里有他留下来的淡淡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唐糖觉得自己很幸福,此生能得到这样的一个男人的爱,可以在一觉醒来时闻到他肌肤留下来最隐秘的个人气息,有那么一瞬间,唐糖感觉自己层层封锁的心在蠢蠢欲动。 幸福的悸动之后,人终归是要回归到现实中的。唐糖起身洗脸刷牙,换衣服,然后外出求职,她知道等她晚上回来的时候,酒店套房里面的床单和被子都要被换掉包括丢弃的杂物也都要被扔掉,而他留下来的气息将全部被清理,因为这里是迎来送往的酒店,不是可以停留的家。 唐糖走在街上,她本来是要去求职的,可是等走在这样人群涌动的大街上的时候,才发现个人的计划对于这个冷漠现实冰冷的世界来说是多么的渺小,她没有准备简历甚至连哪里有招聘会都不清楚。 而且今天她的心里有些乱,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走神,看到街头开着精美跑车呼啸而过的男人,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阎寒他现在是在忙什么呢?看到街边商铺里面的男装专卖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若是阎寒穿上这样的衣服会是什么样子呢。 疯了,一定是疯了,唐糖使劲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爱情是幻象,世界上没有爱情,不可以这么傻乎乎的钻进所谓的幻象里面去。步行来到一个大型连锁超市,招牌有些眼熟,唐糖想也没想就走了进去,借以打断自己脑子里面的混乱。 走进超市,看到货架上各种原装的进口商品,看到各种原生绿色的食材,看到货架上的价格标签,唐糖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绿龙超市,这个商品价格奇高但是商品的品质却有格外靠谱的超市,毫无疑问,这是这个城市的富人们追求品质生活的所在。非常的安全环保而且全都是知名名国家的原装进口,华夏国人的面子和里子在这里都能得到顾全。 唐糖在超市里面闲散的看着各色的商品,忽然肩头被人从后面猛的拍了一下。唐糖蓦然回头,看到的便是久违了的当初的关系最好的同事,李丽。李丽很是惊喜的张开双臂给唐糖一个热情的拥抱,欣喜地问:“唐糖,真的是你?好久都不见到你了。年初的时候听说你和寒总裁传绯闻,离开了公司,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李丽是个性格直爽热忱的女子,唐糖喜欢这类的人,这样的人很真实,她所结交的最好的姐妹林巧巧,还有这位相处最好的同事李丽,都是直爽热忱的性格。这样性格的人,可以毫无避讳的把别人所谓的话到嘴边留三分的那三分的话说出来,但是却最是纯善,心里没有恶意,非常的真实。 比方说此时的李丽张口就来的唐糖当初在寒弈集团和总裁传绯闻的事情,当时被公司里面的同事传得沸沸扬扬,各种难听的言论都有,这样的话是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出来的,可是李丽就这样无心的脱口而出,唐糖微微一笑,不仅没有觉得反感还觉得关系忽然就拉近了,可以有和从前在办公室一个阵营里面工作那样的默契了。 “我现在没有工作,正找着呢。你怎么在这里?”唐糖一面回答着李丽的问题,一面看向她推着的购物车中堆得小山高的商品。 李丽和从前一样,很是自然的挽住唐糖的胳膊问:“没有工作就是说今天你有时间?今天晚上我要开一个派对,你来我家帮我好不好?” 唐糖笑着指着李丽的鼻子说:“你家?还不快从实招来,你和那个刘总进展的如何了?该不会是已经成了家?” 李丽略带羞涩的拍下唐糖的手指说:“我还质问你呢,你倒挤兑起我来了,我问你,你和寒少是怎么一回事?当初总公司的留言都传到分公司了,你行啊,能在寒弈里面掀起这么一个ng,你和他到底有没有上过床?” “喂!你嘴巴能不能留点口德?这可是公共场所!”唐糖在李丽的身上拍了一把。 李丽伸出胳膊勾过唐糖的脖子小声说:“我可没有别的意思,我真的是羡慕和好奇,寒少那样天神一样的人物,你是怎么勾到手的?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好刺激,你小声告诉我他在床上表现如何,是不是很棒?啧啧,能和他一夜露水,此生无憾了~” “你说些什么啊,我看着很有情况啊,你去年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开放的,看来那个刘总确实能干,都把我们的清纯少女开发成熟女了。”唐糖亦玩笑着说。 李丽拿下勾在唐糖脖子上的胳膊哂笑着:“还说我,我们彼此彼此了。”然后推着购物车,朝前走去,嘴上对唐糖说:“今天哪里也不许去了,去我家帮忙,今天他们几个和几个老外谈判,这不是快到圣诞节了么,为了表示我们华夏国人民的友好,我要在家里办一个东方合璧的派对,家里就一个保姆,我很缺人手。” 唐糖爽快地答应说:“姑奶奶你都发话了,敢不从命?”反正自己也正想要找一个去处来分散一下自己频频走神的内心。 李丽推着购物车在超市的货架上挑选着商品,随意的对站在身边的唐糖说:“若是今天的谈判成了,这个绿龙超市里面的商品种类就更多了,今年春节,福元市人民就能享受到更加丰盛的物质盛宴了。” 唐糖翻看着货架上的商品,这才想起来绿龙连锁超市也是寒弈集团旗下的分公司,原来昨天夜里阎寒说的谈判就是这事啊。然后回应着李丽的话说:“福元市的人民,能有一半的人敢到这样超市购物就不错了,你大家以为都和你一样的是个阔太太?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一个购物车的东西的总价够寻常工薪阶层过大半年了。” “还说我?你身上的衣服还不是上万块钱一件的。”李丽说着凑到唐糖的耳朵边上说:“刘政阳好几次都想请寒少来家参加派对,可是寒少那样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请得动的,你说今天我把你带到我家里,寒少会不会过来参加今晚的派对?传言多半不实,我今天就是要看看寒少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 唐糖这才知道绿龙商贸的执行总裁刘总的名字叫刘政阳,阎寒手下十多个大型子公司,分别垄断目前华夏国的十多个行业,这十多个子公司的执行总裁当然会暗地里争相巴结阎寒,假如今天晚上阎寒来了刘总刘政阳家,那么就显示他二人的关系亲近,日后在一些工作环节就能得到些许的优惠。 商场如战场,其中的各种利害关系彼此牵扯,人心难测,相互争斗,没有哪一个环节是小事。坐拥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想到这里唐糖摇头说:“只怕你得失望了,寒少做事从来都是自由安排,没人猜得透。” “试一试嘛,不试怎么知道。”李丽和唐糖聊着天,在超市里面转悠了好一会儿,购物车都快装不下了,还是觉得东西不够。 离开超市后,所采购的物品全都塞到车子的后备箱,李丽开了车朝她的家驶去。唐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玩笑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行不行啊,不行了早点吭声。我还是很爱惜我的生命的。” 李丽不满的说:“行了啊,不带这么损人的,我学会开车快一年了,技术好着呢。寒少和你关系这么好,也没说给你买辆车开?” 唐糖摇头说:“你说哪里去了,我和他关系一般,他那样的男人我可高攀不起。” 李丽皱了下鼻子说:“你越是说关系一般,我就越是觉得你们关系不一般。你骗不了我。” 两人路上简单的聊着天,很快的就到了福元市住宿城区里面别墅专区的一栋别墅前,为了节省占地面积,这里有好几排联体别墅,彼此相连,自成院落,互不影响又节省土地面积,邻里间也不至于太生疏。 福元市整体上大致分为两大部分,一部分称之为睡城,都市白领们晚上下班回家睡觉的地方,也就是用来住宿的城区,还有一部分是工作城,大部分都是写字楼,商业中心,白领们上班的地方。寸土寸金的福元市里面,能在住宿城区有这么一栋别墅已经是相当有地位了。 唐糖帮着李丽提着超市里采购回来的商品进了别墅花园,这座花园虽然没有阎寒置办的清花湖边上的那座花园别墅那么的清幽美丽,也没有青山脚下的花园别墅那么的清净典雅,可是这里处处散发着生活的气息,楼上阳台上有保姆在晒被子,楼下的花园里有人工种植的蔬菜水果。泳池什么的被锁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冬天不用户外游泳吧。 第130章 爱还是不爱(2) 保姆帮李丽把采购回来的东西提了进去,问道:“太太,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 李丽回答说:“下午的时候帮忙准备晚上的饭菜,晚上有重要的客人来访。” 保姆应了一声后,提着大包小包各式各样的东西进了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唐糖在李丽的身上拍了一下,打趣说:“你的速度真是快,我记得你去年下半年去的刘总的公司,今年的这个时候就升级为刘总的太太了,有什么秘密招数教教我啊。” “秘密招数是个秘密,不外传。”李丽神秘的笑了一下,然后脱去外套,换了轻便的衣服走进了厨房。厨房很是宽大,各式橱柜和炊具一应俱全,触摸式开关,在里面做饭的时候像跳舞一样的自在。这样舒适的物质生活,难道就是这个城市里面绝大部分女人的毕生追求吗? 中午的时候,李丽给刘政阳打电话说了今天晚上开家庭派对的意图,询问要邀请一些什么人来参加,顺便说了唐糖在这里。 电话那边的刘总似乎并不太认识唐糖,李丽走到一个角落,压低声音解释了一大通唐糖是谁。李丽的声音比较小,在厨房里切菜的唐糖并没有听到李丽是如何解释介绍自己的。 李丽挂断电话后将手机随便的塞进围裙旁的口袋里,来到唐糖的身边,整理着橱柜上面放着的各色石材,低声自言自语安排着晚上的菜式,西方人的饮食结构很简单,除了土豆条就是汉堡,哪里有东方人饮食的门道多,今天晚上就让那些外国来宾好好地见识一下华夏国的菜式。 几分钟后李丽放在围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李丽放下手里的东西擦了手掏出手机来接听:“喂,你说什么,寒少今天晚上要来?他真的要来?” 听到寒少两个字,听说他要来,唐糖的手一滑,冷不防的菜刀划伤了手指,忙放下菜刀,将划伤的手指含在嘴里止血。心跳莫名的加快。 李丽这边还在接着电话:“好的,我没有请别的人,晚上不会太吵,放心好了我也打算做华夏国的菜,尽一尽地主之谊是吗,谈判这么成功” 李丽挂断电话,愉悦的笑着给唐糖转述说今天的谈判很成功,价格方面压得很低,利润空间很大之类。唐糖面带微笑,继续切菜,刚才划伤的那只手指悄悄地曲起,仿佛刚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阎寒晚上来还是不来和她并没有关系。 李丽说完公事,便玩笑说:“我就说吧,你和寒少的关系不一般,寒少今天能来我们这个小地方全都是冲着你,啧啧,真让人羡慕,要是哪一天能有这么个男人这么在乎我就好了。” “你快些打住吧,你不是已经有刘总了嘛,人可不能太贪了。”唐糖一面说着一面将切好的菜放进盘子里。 李丽一面在一个精致的抽屉里翻着食谱,一面说:“女人啊,不管到了什么年纪都爱做梦,难道我有了刘政阳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了?我就是梦想着我的梦中的白马王子啊。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和你争寒少,我知道我没戏,呵呵。” 唐糖微微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拿过李丽翻出来的菜谱翻了几页,摇头说:“这样的菜谱你平时自己做着玩看看还好,今天可是要宴请宾客,可不能做没把握的事。你要是不行就让你家保姆来吧。” 李丽摇头说:“不行的,我刚才给刘政阳说了,我会亲自做菜的,要是什么都让保姆做了,就显得我没诚意了。” 唐糖微微一笑:“能吃就行了,还什么诚意不诚意的,还不都摆在桌面上吃的?” 李丽灵机一动:“要不你我还有我家保姆一人做几道菜出来,外国人不习惯像咱们那样围在一起吃,他们都喜欢各吃各的,每人面前摆着自己的饭菜,互不干涉,干净卫生,我们每道菜多做几盘就不用想着什么菜式花样了。” “也对,我听你的,这样的晚餐我没经验,这些菜都洗好切好了,你慢慢准备吧,其余的我想我插不上手了。”唐糖从前和阿婆一起学了一些菜式,不过都是老年人的老菜式,早就和现在日益追求艺术美和色香味的饮食文化脱节了,今天这样的晚餐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了。说着便要解下围裙离开厨房。 李丽忙拉住她:“你不能走,今天你也要做菜,说好了今天一天来给我帮忙的。” 唐糖摇头说:“不行的,我做不好的。” “做不好我担着,反正是我们家请客。”李丽将唐糖解下来的围裙重新套在她的身上,嘀咕着说:“该不会知道寒少今天要来,不好意思了?放心吧,我看那,他对你还不错,弄不好你弄一锅渣滓他也照吃不误的。再说了,有他坐镇,你更不用担心了,他说好吃没人敢说不好吃。” 唐糖无奈地说:“美女,现在都快四点了,你再这样唠叨下去小心晚上什么也做不出来。不就是做菜嘛,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复杂了,小事一桩了。” 唐糖说了是小事一桩,便真的是小事一桩,五点多钟,刘政阳和阎寒带着几个外国客人回来家中的时候,晚餐基本上已经准备好。 交谈全都是英文,李丽国外留学过,英语自然是很流畅的,客厅里阎寒坐着,旁观刘政阳和李丽同几个外国客人用英语闲聊,厨房里面时不时的飘出来一缕缕的清香。阎寒想去厨房里面看一看,看看他的女人在做些什么菜,如此的香气四溢,可是碍于身份,他只能这样静静的坐着。 唐糖不过是把当初从阿婆那里学来的菜式做了出来,三荤两素,并不太繁杂,每道菜分成几份,餐桌够大,像西餐那样的每人一份饭菜,各吃各的。因为食材全都是绿龙超市采购来的原汁原味的绿色食品,所以做出来的味道特别的正。这样的香味勾起了唐糖对往事的回忆,旁边的保姆想要插手帮忙,她统统拒绝了。 晚上六点的时候开饭,一大桌子的菜肴全都出自唐糖的手笔,各自落座。唐糖听不太懂外国客人的外语,虽然大学有学过外语可是华夏国的应试教育下的哑巴外语根本就用不到实处,所以唐糖只能坐在最边缘的位置,听着桌上的人用外语聊得兴致高昂,安静的自己吃自己的。 突然身旁的李丽拍了下唐糖的胳膊:“唐糖,他们夸你今天做的菜很好吃呢,比高级酒店里面的还要好吃。” “是嘛,谢谢了。我就怕他们吃不惯呢。”唐糖微微的笑了一下。视线划过阎寒,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忙垂下头来,平静着自己的内心。 李丽用外语和几个外国人交谈了一阵后,转过身来对唐糖说:“他们夸你很美丽,心灵手巧,具备东方女性最独特的美好。” 唐糖再一次礼貌对那几个外国宾客点头道谢。如此一顿饭吃得很是劳累。好不容易结束了晚餐,唐糖趁着他们聊天喝茶的时候,一个人来到门外的花园里。室外的空气很是冰冷,没有室内那么温暖。唐糖就是想用这样冰冷的空气唤醒自己梦游了一天的魂魄。 黑暗中,她站立在一株桂花树下,静静的问自己,到底爱还是不爱他? 假如不爱,为什么这一天过得这么恍惚。假如爱他,最后的结局会怎样,她的心再也经不住任何的折腾了,假如他最终背叛了他昨天所说的爱字,那么她又该去收回自己付出的爱情和心灵。 林巧巧和李丽性格直爽敢爱敢恨,看准了的,拼尽全力去争取,李丽用短短一年的时间收复她看中的男人,林巧巧独自一人远走他乡,都不是偶然,这是她们性格中的真诚和率性所决定的结果。唐糖亦是如此,她假如决定了要去爱,那便是全身心的投入去爱他,就像当初爱苏言那样的为他哭为他笑,为了轰然倒塌的爱情割脉求死解脱。 唐糖心里深处的爱情就是这样的真挚和惨烈。正因为如此,她不敢再轻易地说爱,怕对方付出的爱和她的不对等,怕再一次的情变后,她没有勇气再自杀一次换来新的开始。明年就二十五岁了,她在渐渐老去。 腰上环上一只手臂,唐糖吓了一跳,扭头便看到阎寒完美的侧脸。 “走吧,我们回去。”阎寒开口说道。 唐糖下意识的问:“回哪里去?酒店里?” 刘政阳上前来很是恭敬的同阎寒道别,客气的说:“真是对不住,让嫂子今天忙了一天做了一桌子的菜,改天一定赔礼。” “你小子知道错了就好,还有你什么时候家里养个女人?我重申一遍,跟着我干的人必须对婚姻忠诚,不准出现小三事件,你小子可要想好了再发结婚请柬。”阎寒和刘政阳的关系不赖,一开口就说了这许多打趣的话。其实他并不是那么的冰冷没有温度,他也有他的圈子,他看中的朋友。有甘愿跟着他拼命的兄弟。 “寒少规矩自然不敢忘记,我知道该怎么办,寒少你先在我这里多坐片刻,我把那几个客人送回酒店了就回来。”刘政阳客气的说着,他长得确实很帅气,有点像最近某部偶像剧里面新走红的男星。年轻有为。难怪当初李丽为了他甘愿离开总部去分公司。 第131章 爱还是不爱(3) 阎寒摆手说:“你去送他们吧,我也要回去了。” 刘政阳点头说:“也好,以后有空常来我家坐坐。那寒少,我先去送客人了。” 阎寒冲刘政阳摆了摆手,然后拉着唐糖去车库里开了车,启动车子,离开了这栋别墅的大门,驶入了夜色。车子并没有朝皇室酒店的方向开去,而是沿着另外一个方向,朝清花湖边的那座独栋花园别墅开去。 车里,唐糖饶有兴趣的问阎寒:“你什么时候定下的规矩,你的那些职业经理人们不准有小三?你管得太挺宽的。难道只准你这个董事到处泡妞不准他们有小三?” 阎寒漫不经心的开着车,回答说:“泡妞和找小三是两码事,泡妞不过是逢场作戏寻求乐子的,找小三就是原则性的错误了,一个男人结了婚以后必须对婚姻和家庭忠诚,这样事业才能稳固。” 唐糖微微摇头:“我不明白,你们男人心里的弯弯绕绕还真是多,既想玩女人有想要把自己打造成痴情好男人,纯粹是自欺欺人。” 阎寒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唐糖:“我昨天问你的问题,你的答案是什么?” 唐糖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城市夜景,心里突然又烦乱起来,到底爱还是不爱?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她问阎寒:“假如我说不爱你,你能让我走吗?” “不能,不管你爱还是不爱我,你都必须留在我身边。”阎寒看着车,目视前方,淡淡的说。 唐糖反驳说:“你不是说男人要忠诚婚姻吗?你要是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又非要让我留在你身边,你这不是找小三了?你订的那些规矩不是都成了摆设?” “没有别的女人,我不会娶别的女人,你要是不爱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爱上我。” 唐糖只感觉心里一阵过电一般的刺激,她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这样的自信,事实上,他已经做到了,她似乎已经开始动摇了。唐糖扭头看着车窗外面的夜景,心情在这一刻沉醉,他说他不会娶别人,他说会忠诚婚姻。 恍惚了一天的灵魂在这样的晚上不仅没有清醒反而越陷越深,陷入深深的对于爱情的沉醉中无力自拔,就这样无声的下坠下坠 车子在清花湖边的独栋花园别墅的车库中停了下来。唐糖踩着飘忽的步子和阎寒一起走进门厅,换了鞋子,朝楼上的卧室走去。 卧室里面,阎寒不知从哪里翻出创口贴来拉过唐糖的手指,细心的将她手指上的那道划痕贴好,略带暗哑的声音说道:“真的是笨,自己还是把自己的手给切了,刀子可不是这么个用法的。” “是啊,我就是笨,你要是嫌我笨就不要喜欢我了。”唐糖收回自己的手指,其实只是个小小的划痕,她都快要忘记了,他是如何发现的?他竟然也有如此心细的时候。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呢? 阎寒带着唐糖倒到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亲吻着她的红唇说:“你就是再笨我都喜欢你,这几天我不去公司了,就在这里陪你。你说你想去哪里玩?” “我想小新了,你把他带出来,我们一起去儿童游乐场玩好不好,他很小的时候就想去,可惜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到现在都还没有去。”唐糖建议说。 阎寒翻了个身在唐糖的旁边躺了下来,回答说:“老妖精看小新看得很紧,我可带不走他,以后有空再说吧。你还想去哪里玩?” 唐糖咬着指甲,想了一下,好像华夏国的名山大川都去过了,福元市能有什么好玩的呢,大型的国家化城市一到了节假日黑压压的全是人,便沮丧的说:“那就去看电影吧。” 阎寒一个翻身压上唐糖的身体:“你不乐意?我推掉所有的事情专门陪着你一个人,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圣诞节过后我要去国外呆一段时间,那边的公司差不多两年没怎么料理了。这次出国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我劝你还是对我热情些,否则过几天想我都找不到人了。” “随便你去哪里,离了你我一样活得很自在。”唐糖装作一副很是不屑的样子。 阎寒忽然岔开话题:“今天晚上你做得那些菜并不是你的真实水准,我知道你今天有些犯迷糊,什么时候好好地给我做一顿饭来吃?” “你的眼睛还能再毒一些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那是当然,因为今天一整个晚上的都在看你一个人。你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你也爱上了我对不对?” 唐糖被人踩到了尾巴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要下床去躲开这个眼神如炬的可恶男人。不料男人长臂一勾将她压在身下:“想逃?我教教你如何去爱一个人。”说着俯身吻了下来,双手丝毫不停歇的剥去她的衣服,两人在这个美丽如梦幻的卧室中缠绵起来。 第二天,阎寒换了一身商务休闲装,黑色的夹克衫,深色的休闲牛仔,运动鞋,带着唐糖去电影院看电影。电影票是阿肖提早订好的,一连三天,每天一场。三天过后,阎寒就要出国一段时间了。 唐糖穿了一身冬季连衣裙,长靴,装扮没有特别的精致但是却别有一番美丽,原本染成板栗色的头发,这几个月新长出来一大截,发根的部分是黑色,发梢是板栗色,她一直懒得再去染颜色,就这样很是随意的披着头发,可是看上去却显露出别样的美丽来,柔顺的发丝别在耳后,脸色红润,那是女人沉浸在爱情里面特有的红润颜色。乍一看去格外的美丽迷人。 电影院里赶上圣诞节,黑压压的全是人。 第一天的电影,是一部小成本制作的动作片,主要讲述的是一个亡命之徒和一个普通女警之间的爱情,亡命天涯被警方通缉的男人,为了救出被绑架的心爱的女人,拼死一搏,一个人杀出重重围剿,九死一生,两人最终走到一起,短暂的相聚,男人长眠于世 一场电影过后,唐糖忍不住潸然泪下,她内心深处的爱情观就是这样的,为了爱情,抛弃所有,拿所有的一切去换那短暂片刻的爱情,宁死不悔,可是这样的爱情观只能出现在电影里面,只能出现在特写镜头前。 现实中容不下这样的爱情,现实太过复杂,这样的爱情放在现实中会被腐蚀被排挤被误解。 电影散场,阎寒揽着唐糖的肩膀,走出电影院。提了车,往他们短暂居住的花园别墅开去。 车里,阎寒淡淡地笑着:“不过一场电影,你看你现在都还在哭。” “没有哭好不好。”唐糖伸手擦了擦脸,可是触手湿润,果然是眼泪。 阎寒腾出一只手来紧紧地握住唐糖的手说:“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你的爱,你放心,假如那一天你被绑架了,我一定和那个男人一样去救你,而且我不会像他那么蠢,我不会那样死掉,我会好好的活着,我还要吃你亲手给我做的最好吃的菜” “真是越来越贫了。”唐糖破涕为笑,虽然知道阎寒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哄自己开心,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开心。 回到清花湖边的花园别墅里面,时间才刚刚过完中午,唐糖洗了手,戴上围裙,问阎寒:“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啊。” 阎寒更准备开口,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走出一段距离接听了手机,听了几秒钟后,脸色有些凝重,简单的应答了几句后挂断电话,回过身来对唐糖说:“国外的公司出了些状况,我要快些过去。现在就要出发了。你自己一个人照顾好自己。这栋别墅的产权证上是你的名字,这里就是你的家,放心的住下来吧。我安排保镖给你,有什么事打阿肖的电话。” 唐糖没来得及开口叮嘱他路上小心,阎寒就已经转身急匆匆的出了门。国外的公司到底出了什么状况,要这么的着急? 阎寒离开后,唐糖没了心思做饭,自己随便煮了面条来吃。偌大的房子显得格外的空旷。吃完饭后唐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面看电视,电视频道快速的换了一遍后感觉所有的节目都很是无趣,于是关掉电视,坐在沙发上发起呆来。 往常的时候,一个人呆着的时候身边有小新闹一闹,或者可以找林巧巧出来吃吃饭聊聊天,不像现在,如此的孤独。本来都安排好了的,这几天和阎寒一起的,他在身边的时候倒不觉得,现在他突然离开了,心里突然变得空洞寂寞起来,她甚至产生了一种要和他一起出国的念头,不为别的,就为了能每天看到他。 意识到这样的心理后,唐糖忍不住自嘲,傻劲又犯了,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呢,就为他失神了?从沙发上站起身,唐糖在客厅里走了几个来回,打算出门到林巧巧的那套房子里把自己的电脑搬过来好上网打发时间。 忽然门厅处的可视电话响了起来,唐糖吓了一跳,跑过去接听了,通过视频看到门口处有人来访,不是熟人,但也不是陌生人。来人是好一段时间没有见面的南宋。来者是客,唐糖开了大门,让南宋自己进来。 第132章 男人的心肠(1) 南宋越过花园,穿过门厅,走到客厅里面来,不等唐糖客套就直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唐糖亦在沙发上落座,她隐约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阎寒刚离开不久,这个南宋就来了? 南宋四处张望了一下,冷淡的笑了:“他对你真的不错,给你置办了这么一座美丽的金丝笼子,这么一栋房子怎么也得好几个亿。” 唐糖开口问:“南小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南宋收回打量房子的视线,盯着唐糖,说道:“我今天来,是为了提醒你,千万不要被男人的表象给迷惑了。听说寒少这段时间一直和你在一起?” 唐糖不明所以的点头:“是啊,他是有和我在一起。” “看样子,你爱上他了?”南宋直接询问出唐糖几天来一直不敢面对的问题。 唐糖别开视线,看着落地的厚实的窗帘上面的花纹,默然不语,她真的爱上他了吗? 南宋冷然一笑:“不回答就是默认了。也难怪,寒少这样的男人,没有哪个女人会不爱的。可是你真的弄清楚了他的真实情况?你难道不知道你和他在酒店里温存的时候,吕仪吕小姐就在他的御苑龙庭里面住着?” 唐糖的心里猛地一凉,南宋说吕仪在他的御苑龙庭里面住着,她并不觉得意外,因为阎寒的妈妈黎君确实很满意吕仪,将吕仪接过去小住以促进她和阎寒的关系也是极有可能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这么痛?唐糖的右手狠狠地掐住自己的左手,告诫自己清醒一点,吕仪是阎寒的老妈亲自选定的儿媳妇,她住在阎寒的家里很正常的。 南宋见唐糖拧着眉头保持沉默,便笑着开口说:“你先不要着急,我这次来找你并不是为了吕仪。” 唐糖坦然一笑:“我并没有着急,你为了谁都可以,我和阎寒其实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说出这么一句话出来的时候,唐糖的心里带着一种血淋淋的畅快,挣扎了好几天的无法说出答案的问题,终于在这一刻给出了答案,是的,她终于决定了不去爱他,尽管她为了这个答案将自己的心再一次狠狠地撕裂。 “什么关系都没有就好。”南宋微微地笑着说:“既然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那么我就可以放心的给你看一些照片了。” “什么照片?”唐糖感觉自己的心在发抖,右手的指甲已经快要恰如左手的皮肤了,可是她并不觉得痛。 南宋从精美的皮包里拿出手机来,翻出一些照片来给唐糖,嘴上说着:“你应该记得,寒少今年夏天有失踪过几个月吧。那几个月里,陪着他的人是我。我担心他的安危,跟踪了李医师,便找到了他的行踪,那段日子里,他声带和肺部严重损坏,不能说话,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要接受各种痛苦的治疗,都是我衣不解带的照料他” “你住口!”唐糖大喝一声,她翻看着南宋手机上面的照片,照片里阎寒赤着身子拥抱着同样赤裸的南宋在医院洁白的病床上睡觉。 照片是南宋所拍,因为照片里面的阎寒睡得很香,南宋的脸上有幸福的笑容,拿着手机微笑着拍照,那个时候,阎寒的头发还是板栗色,耳朵上的铂金钻石耳钉生生多的刺痛了唐糖的眼睛,那个人就是阎寒,如假包换! 唐糖快速的看了几张照片后,再也看不下去,她没办法再去看阎寒赤着身子和别的女人躺在一起的模样,她将手机还给南宋,站起身来,背对着南宋,平复着自己濒临破碎的千疮百孔的内心。此时此刻她有些一丝的庆幸,还好没有给阎寒说出她爱他这样的表白来,不然这样的时候,让她情何以堪! 南宋收好手机笑着说:“怎么,不开心了?你也不想想你有什么资格不开心,你知道你是他的第几个女人吗?他玩过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国外的那些洋妹就不提了,国内的著名模特安娜,到了现在都还在发疯一样的想着他。” “够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他有多少女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有取笑我的功夫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就算我和他撇清了关系,你又能有什么好处?你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唐糖盯着南宋,这个女人设计害死了阿婆,今天跑过来使出这些花样来,不过就是想看自己难堪。 今日的唐糖早已不是去年刚毕业的学生了,她心里不好过,也绝对不会让这个南宋好过。于是出言挤兑她说:“有本事,你去找阎寒啊,趁着他不在,来看我的笑话,算什么本事。” 南宋微眯起眼睛看着唐糖:“寒少是我的,他身边的女人只能是我。” “真是笑话,黎董选中的儿媳妇姓吕可不姓南。你说你拿什么留在他的身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就算你真的能嫁给寒少,寒少也不会爱你的。”唐糖毫不客气的对南宋反唇相讥。她可以离开阎寒,可是这个南宋也不会得到半点好处。 南宋气恼的站起身来,冷漠的笑了一下:“事情的结论不能下得这么早,咱们走着瞧好了。” “那好,走着瞧,慢走不送。”唐糖淡淡的说道。 南宋毅然转身提着她的皮包,一步步走出花园别墅的大门。 唐糖经过了和南宋的谈话后,心里五味杂陈,很是难过。对于阎寒,虽然那个“爱”字没有说出来,可是她真的有动心,有为他痴迷啊。为什么那颗心才刚刚恢复一点生机就要面对这样的残酷现实呢。 唐糖捂着心口,呆愣地坐在沙发上,拧着眉头,生生的忍受着心里一波又一波的痛楚。事到如今,现实已经帮她做出了回答,她不能爱他,她不能为他动心。 心里好难过,唐糖不由自主的拿出手机拨通阎寒的号码,她从看到南宋手机里面的照片起就应该断绝和他所有的联系,不是吗,为什么还要打他的电话?唐糖抖动着手指,想要中断通话,可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手指僵硬在手机屏幕上方,电话闪烁了一阵后,电话被接通。 唐糖下意识的飞快将手机放到耳边:“喂?你现在哪里?” 阎寒的声音回答说:“我刚才在家里,收拾了一些行李,两个小时后去福元机场,飞a国的航班,这一次可能要去得久一点,不过我争取过年的时候回来陪你一起过年。” 这个冷性子的男人,能说出这样体贴的话来已经实属不易,唐糖对着电话说:“没事的,你忙你的事情好了,过年的时候我有和林巧巧约好去她那里过年,你还是不要回来了。” “也好,到时间再说吧,先这样吧,下了飞机再给你打电话。” “好的,我等你电话。” 通话中断。唐糖叹了口气,刚才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唐糖有那么一丝感觉,他是真的爱自己的,也许南宋是在恶意挑拨离间,自己应该相信他,相信这段感情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的难过呢。为什么。 唐糖攥着手机茫然发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她从沙发上起身,飞快的换衣服,她很想赶到机场去见他一面,她不想一个人坐在冰冷的房间里面猜测,她要听他亲口说清楚,他和吕仪是怎么一回事,他和南宋又是怎么一回事,除了这两个女人以外,他还有多少个暧昧不清的女人。 就算是玉石俱焚,就算是再自杀一回,她也要知道真相,宁愿血淋淋的受伤,也要知道最真的真相。唐糖匆匆换好衣服鞋子,拿了手袋,急急忙忙出了别墅的大门,小跑着一段路程,拦了辆车,朝机场赶去。 正赶上圣诞节前夕,又是周末,路上有些堵车,车子堵在高架桥上,唐糖浮躁的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座位上,咬着拇指的指甲,这是她内心忐忑和悲伤恐惧时候的习惯性动作,这个习惯当初没少被林巧巧取笑。 车子堵了二十多分钟,来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机场大厅里面唐糖四处张望,询问着工作人员今天下午飞往a国的航班有没有起飞。工作人员很忙,简单的敷衍唐糖说:“不是有公布时刻表嘛,自己看去啊。” 唐糖看着时刻表,可是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头绪,心里太乱了,静不下来,最后她索性拿出手机来,想给阎寒打个电话问他到底坐上飞机没有。飞机拿出来,正准备找号码,就这这么一瞬间,唐糖的动作蓦然僵住。 不远处的绿色通道上,阎寒一身笔挺的西装,架着茶色的墨镜和一身高贵温婉气质的美丽女子一起走过。那个女人是吕仪。阎寒急匆匆的飞往a国,和吕仪一起,远远的看去,他们竟然如此的登对,吕仪本来就是在a国读的mba,相信在a国有了吕仪的照顾,阎寒应该会过得很好。 唐糖怅然转身,烦躁不安乱糟糟的内心,这一刻猛的平静下来,不仅平静无波而且还静如死水,现在她可以耐着所有的性子去看时刻表了,可是已经没用了。 她终于在这样的时刻,找到了她想要的一切答案。这场感情来得太突兀,发展得ng漫,所以注定了要死得这般决绝。唐糖扪心自问,现在她拥有的还有什么?不过是一个空荡荡的心房和一个渐渐老去的肉体罢了。 第133章 男人的心肠(2) 走出机场,唐糖不知道该去往哪里,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不想回到那栋冷冰冰的别墅里面,也不知道该找谁聊聊天,排解一下内心的阴郁。身边来来去去的行人,他们虽然脸色冷漠可是都有着自己的目标,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唐糖再一次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在人群之外。突然她想到她的心理医生,方泽,于是拨了电话过去。电话很快接通,其实方泽在对待林巧巧的感情问题上虽然可恶,可是他却是一个很敬业的心理医生。 接到唐糖的电话,方泽问了她所在的位置后便很是利落的挂了电话。 冬季夜色中的福元市很是璀璨,各色的霓虹灯争相闪烁,天气有些干冷,一连好几个晴天今天下午忽然有转阴的迹象,唐糖立在寒风中搓着手,听身边擦肩而过的年轻情侣议论说这两天可能会降雪。 二十多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唐糖的身边,车门打开,方泽穿着一件黑色毛呢大衣走下车来。走到唐糖的身边,脱下身上的大衣罩到唐糖的身上,嘴上玩笑说:“这一次又给谁下了毒,大晚上的打电话给我,吓我一跳。” 唐糖紧了紧身上的男式大衣,回答说:“我是良民,不是迫不得已不会干伤天害理的事,你就不能想我点好,亏你还是个医生。” “好了,走吧,上车,不然马上有人来给我开罚单了。”方泽说着抬胳膊到唐糖的肩膀上方,没有落下,却也能够带着她快步走到车子跟前。这是一个散发着西方绅士风度的男人,充分的明白女人对安全感的热烈需求。 车子启动,掉头,驶上一条公路。方泽按了一个键,车厢里顿时回荡起优美的音乐,有些怀旧,但是听起来感觉心很舒坦,唐糖感觉这样的音乐有抚慰空旷心灵的作用。 “你吃晚饭了没有?要不先去吃饭?”方泽温厚的声音问道。 唐糖摇头说:“不饿,不想吃。现在呢你和我聊聊天,会比请我吃一顿大餐效果要好。” 方泽微微点头,然后说:“现在去心理诊所,半夜还要往回赶,不如去我家吧,虽然我单身汉一个,不过你绝对可以放心,我只是个医生。” 唐糖瞥了方泽一眼,玩笑说:“也就林巧巧那样单纯的女孩子会看上你,你这样的倒贴给我,我都不要。”因为曾经和他一起外出旅游一个多月,感觉已经是很亲近的朋友一样,所以见面总忍不住开玩笑。 “话可不能说得太满,我告诉你我可是很有女人缘的,大学的时候趁着我打球往我的外套里塞情书的女生多得是,你是没发现我的好。”方泽一面开着车一面说着玩笑话。车子拐上一个路口,继续前行。 看了一眼方泽的侧脸,他说很多女生给他塞情书,唐糖并不觉得以外,因为他是一个很俊的男人,和阎寒霸气外露的清冷的英俊相比,方泽则是一个内敛温厚的英俊男人。 此时他穿着深灰色毛衣,毛衣里面的格子衬衣的领口微微敞开,他的外套还披在唐糖的身上,唐糖能闻到外套上淡淡的清香,也许是洗涤剂的味道,也许是沐浴露的味道,也可能是他用的男式剃须水的味道。让人闻着感觉心里很舒服,就像方泽本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车子在一个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停了下来,唐糖下车来将身上的外套还给方泽,方泽很是随意的接过,就像当初把衣服批到唐糖的身上一样的随意。 电梯在七楼停了下来,这是一套一百三十多平的房子,装潢和布置虽然算不上奢华但是也不简陋。客厅里面的沙发是淡灰色,墙面刷成淡蓝色,让人在这样的房间里感觉心情很平静清幽。沙发对面的墙壁挂着电视,电视后面的墙壁上贴着大面积的复古花纹,看上去很是雅致。 唐糖脱下脚上的长靴,翻了一双男式拖鞋换上,鞋柜里全是男式的鞋子,没有女鞋,唐糖忍不住玩笑说:“我以为你借着专业优势俘虏了许多的美女,原来你这样的洁身自好,悠然寡居啊。你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不找个老婆?你今年差不多二十九了吧。” 唐糖一面说着一面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刚好新闻联播进入收尾阶段。 方泽倒了杯热水放到唐糖的面前,玩笑说:“瞧你说的,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只是一个医生,虽然女人缘比较好,可是不代表我滥情啊,我有的是办法将她们控制着一定得距离之外。” “你说实话,你有没有喜欢过林巧巧?”唐糖将水杯捧在手里以此取暖。 方泽也在沙发啊上落座,回答说:“林巧巧是个很率性真诚的女孩子,我喜欢她身上的朝气,善良和率性,可是那样的喜欢和你说的喜欢是两码事。” “你就狡辩吧你,反正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游走在众多女人之中,你敢说你从前没有领别的女人回来你家过夜?只不过呢,你精通心理学善于伪装罢了。”唐糖捧着热水杯这宽大的电视机屏幕上面新闻联播黄金时段的广告。 方泽微微一笑:“我只是个医生,你怎么把我说的像一个色棍?我接病人的收费比较高,很多的病人工作时间以外我是不受理的,就算有时候工作时间之外出诊,不能去心理诊所的话也都是在公众场合谈话聊天的。像你这样被我带回自己家的,你是第一个。” 唐糖不屑的笑了笑:“吹吧,你就继续吹吧,谁信啊。”和方泽对话聊天的时候感觉很舒畅,就像是和邻家大哥,或者带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一样的亲近,没什么隔阂,可以在同一个房间里安静相处不觉得拘谨。他不像阎寒,气场太强,即使心里爱着他的时候,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唐糖脱了拖鞋,盘腿坐到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和沙发同颜色的抱枕,安静的看着电视。 方泽站起身来对唐糖说:“你自己看电视啊,觉得冷了卧室衣柜里面有被子,自己动手,我去弄点晚餐来吃。” 唐糖看了一会儿电视广告觉得没意思,便起身来到厨房,倚着门框看方泽炒菜,番茄炒鸡蛋,瘦肉炒茄子,煎豆腐炒白菜,食材丢到油锅里发出刺啦的响声,一瞬间,唐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人间烟火里面来。 “看米饭好了没,菜已经都做好了。”方泽一面将炒锅里面的菜装进盘子一面对唐糖说。 唐糖看了电饭煲,米饭快熟了。帮着把一盘盘的菜端到餐厅的餐桌上,摆好碗筷,感觉很是喜悦。民以食为天,吃着家常便饭才感觉活得脚踏实地。 方泽端着带着青花的瓷碗一面吃饭一面问唐糖:“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心理医生帮忙的?” 唐糖尝着方泽炒的菜,淡淡地回答说:“我失恋了。” “寒少不要你了?”方泽头也不抬的扒着饭。 唐糖有些气恼的拿筷子捣了几下米饭,开口说:“食不言寝不语,你能不能不要说话啊。” 方泽微微摇头,似乎在腹诽女人难伺候,不过倒是真的安静吃饭没怎么说话。 晚饭吃得很干净,唐糖一天没好好吃饭,晚上终于好好地吃了一顿饭,她已经好久没吃到这样的家常菜了,和阎寒一起的那些天不是在餐厅里面吃就是在酒店里面吃自助餐,感觉那样的饭菜有助于国家经济增长但是缺少了那么一股踏实生活的味道。 饭后方泽在厨房洗碗,唐糖则是在卧室的衣柜抱了被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对于阎寒的事情,如果不去想,心里就不会太难受,也许是因为人成熟了,心智也变得强大了吧。也许爱情真的是幻象,找到了脚踏实地的生活,融入现实中以后就顾不上那些可有可无的幻象了,唐糖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晚上唐糖便睡在了沙发上,夜半时分,也不知是几点钟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接通电话以后是阎寒的声音,他说:“我下了飞机,现在这边的住处里面,接下来的几天可能比较忙,不能给你电话,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唐糖拿着电话,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脑子里浮现出他和吕仪一起并肩走在机场绿色通道上的情景,他真的很忙吗,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唐糖不想再想下去,于是对着电话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忙你的事情,不用管我,我很好。” 阎寒问:“怎么了?在怪我走得太急?那好,我带礼物回去给你补偿好不好?” 唐糖微微一笑:“我才没有怪你,我睡得好好地你把我吵醒,我这边可是大半夜的,拜托你注意一下时差好不好?好了我睡觉了,拜拜。” 唐糖急急的挂断电话,扯起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住,她怕这通电话再讲下去会不欢而散。她发现自己已经深深沉迷于他的关心和呵护中,阎寒是个冷清果决的男人,从来都只会是别人迎合和迁就他,他几乎不可能去关心呵护别人,可是这样的男人却可以如此温柔的关心唐糖。 第134章 伤心往事 唐糖在被子里面攥紧左手,那只手的手指上有阎寒给贴上去的创口贴,本来只是一个小伤口过几天就好了,可是唐糖就是想留着那张缠绕在手指上的创口贴。她清楚的记得,阎寒明亮炽热的眼眸还有他挺拔壮硕的身躯,滚烫有力,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和他特有的男性气味。 一片黑暗的夜色中,唐糖躺在沙发上蜷缩在被子里,再也无法入睡,思绪起伏,一会儿是和阎寒在床上缠绵的情景一会儿又会想起南宋手机上面的照片,一会儿又想起阎寒和吕仪一起飞往a国的情景,一团纷乱的思绪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明明想拼命的挣脱它,却又身不由己的被它吸进去,无处藏躲。 如此不知道自己和自己对峙了多久,窗外的天空开始亮了,唐糖穿了外衣起身叠好被子。想找些事情做分散一下脑子里面的思绪,于是她找到昨天方泽放在茶几上的门钥匙,打算出去走走,顺便买早餐回来。 小区附近有一条简单的商业街,有各种连锁的快餐厅和一些便利店,店铺的装修风格各不相同。不过这样的清晨许多的店铺都已经开门做生意了,快餐店里有包子,米粥,各色糕点出售。 唐糖在快餐店十多平的厅堂里面坐了下来,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蘑菇馅的包子,看店铺外面的街道上行人越来越多,有准备出去买菜的老人,有打着电话讲事情的个体商人说话时有白气从嘴里冒出来,也有穿着肥大的绒毛拖鞋的年轻女孩提早出来买早餐人间烟火,平静安乐。 唐糖给方泽买了一份早餐带回去。付钱的时候在包里面翻出几张电影票来。是今天和明天两天的电影票,本来打算和阎寒一起看的,可是阎寒有事离开。 回到房子里,唐糖将早餐放在餐桌上,然后推开方泽的卧室的门,看他睡得正香,下巴上胡子冒出头来,青黑一片,唐糖将自己冰凉凉的手贴在他的脸上,方泽顿时惊醒,唐糖大笑着说:“快起床了,早餐给你买好了。” 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卫生间里面方泽在洗脸刷牙,唐糖看着电视屏幕上面的新闻播报最新财经咨询,a国总统换届,候选人据理力争,但是如此的争锋相对的时候竟然不约而同的达成某种一致,抵触东方最辽阔的国家华夏国的经济快速发展,视华夏国为国际头敌,矛头指向开设在a国的华夏国企业和大批量向a国出口商品的华夏国企业。 新闻资讯的标题为,a国大选华夏国来买单,从华夏国的高端技术企业到劳动密集型企业均不同程度的收到a国的攻击,或被告上wto组织或采用政府干预手段进行打击。如此看来,阎寒急着飞往a国,真的是因为a国的公司出现了急事。唐糖的心里又有些乱了,到底该不该相信他?如果相信他,那么他和吕仪一起出现又怎么解释? 方泽洗漱之后,坐在餐桌边上吃早餐,穿着深蓝色格子衬衣,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吃相很斯文,他一面吃着包子一面含糊着问唐糖:“这两天过圣诞,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带你去玩。” 唐糖从包里拿出两张电影票放到方泽的面前说:“陪我看电影吧。” 方泽吃完早餐,扯了纸巾擦了嘴,说道:“好,那就去看电影。” 上午的时候去电影院看电影,电影很精彩,身边坐着的观众席不时发出惊叹声和欢笑声,可是唐糖却看不进去,她不时的会想起今天早上的经济新闻,她有些担心阎寒远在a国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从电影院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十二点了。天空开始飘起雪花,小小的雪花,去年的时候福元市没有下雪,所以今年的雪花带给人们很大的惊喜,恰巧又是圣诞节,平常面色冷漠的大街上的行人,此时仰望着天空中的雪花,也会弯起嘴角绽放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来。 方泽打开车门对唐糖说:“带你去吃午饭吧,快上车。” 方泽驱车穿过好几个路口,拐进一个商业街,找了停车位停了车子。带着唐糖朝一家新开张的火锅店走去,这样飘雪的天气里面吃火锅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没有几步,唐糖忽然驻足,因为此时此刻路过的一家台北人开的婚纱专卖店里面,李苗正在试穿婚纱。唐糖忍不住想笑,因为这家婚纱店正是她当初打算和苏言结婚时选婚纱的地方,店面不大,当初就是看中它价格公道才在这里买的。不知道李苗这样的大小姐选在这里又是为了哪般。 外面飘着雪花,婚纱店里面李苗光着胳膊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笑着同坐在沙发上一身银色西装的苏言说话,唐糖想起自己的那场半路夭折的婚礼,看着李苗此时幸福的笑容,真的很想冲进去撕毁李苗的婚纱,凭什么李苗她破坏了别人的婚礼自己却可以心安理得的穿上那身婚纱? 可是唐糖忍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苏言平静淡定的神情后打算离开。那场过了期的爱情,早已将他们两个折磨的体无完肤,就让那过去的惨痛深深埋葬,让两个人都可以淡定面对各自的未来吧。转过身去,唐糖走过这家婚纱店,神情淡漠,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 火锅店里,热气腾腾,方泽和唐糖面对面的坐着捞着火锅吃。方泽倒了菜到锅底中,趁着沸腾的汤底煮菜的时候,对唐糖说:“给你说一段我的故事吧。” 唐糖托着下巴有些好奇:“原来你也有故事?快说来听听。” 方泽微笑着说:“我为什么就不能有故事,你好像对我的陈见很深啊,这个城市里哪一个人没有自己的故事?人生就像一场戏,活着的每个人都是自己的那场戏里面的主角。我啊,也不能免俗。我上大学的时候,有喜欢过一个女生。沉默了两年不敢表白,快毕业的时候终于鼓起勇气表白,谁知道她说她要出国,不打算过早的恋爱。” “我不甘心呐,后来毕业了,她真的出了国,我想也没想就向学校递交了各种申请,为了能出国甚至拼了命的去考研,因为考研成绩名列前茅的话可以公费出国,谁知道考研成绩下来了,我的分数和公费出国的分数只差一分,一分之差,虽然能出国了,可是所有的费用要自己承担,可是那个时候我家里没有钱,父母都是工薪阶层” “最后怎么样了,你和她有没有再重逢过?”唐糖看着眼前的这个很是温厚俊朗的男人问道,只知道他很有女生缘,以为他很花心,却不曾想他也曾飞蛾扑火般的为爱情牺牲过。 方泽苦涩一笑:“最后到处借钱,终于出了国,拿到了学位,也找到了她,可是她说她根本就不爱我,两年前,她在国外结婚,定居国外。我的故事就这样无疾而终。没有人知道,我为了这段感情,如何的努力过。有时候想想觉得老天真是可笑,那么多女生挤破了头的给我递情书我看不上,而我看上的,连看都不屑看我一眼。” “这就叫因果报应,一报还一报,谁让你伤透了那么多女孩子的心?活该你也伤心一回。”唐糖一面捞着火锅吃,一面和方泽玩笑说,“那件事过去应该有些时间了吧,你后来就没有再遇上自己喜欢的?” 方泽微微摇头:“再也没有,也许是因为那一次伤得太惨烈,便不想再谈及爱情了。认识的所有女孩,都刻意的保持距离。不会太远,太远的话会感觉自己很寂寞,但是也不会太近,太近了我没办法为她们负责。” 唐糖拿起啤酒罐,对着方泽扬了扬:“为那些受伤的往事干一杯吧。” 铝制易拉罐碰到一起,然后各自仰头喝酒。店铺外面的雪花开始越下越大,停在路边临时停车位上的汽车上面开始有积雪。 从火锅店里面出来,已经是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唐糖和方泽聊得很投机,和方泽这样的心理大师在一起,总是能将心灵舒展成各种自由的形状,不觉得突兀只感觉惬意和淡淡的愉悦。 在方泽开了车门,准备让唐糖上车的时候,唐糖忽然愣住,因为她看到不远处的停车位上苏言倚在他的车的车门处,头上身上包括他身后的车上已经落了浅浅的一层雪花。此情此景,让唐糖不由想起,自己被阿芬下了药在色媚里面睡了一晚出来的时候看到的苏言的模样,那天早上他也是这样静静的等着,等了许久,他身后的车上彻夜凝集的夜露都还没有散去。 唐糖对方泽说:“你先去旁边等我吧,我有点事情。” 方泽点头走开,朝一家便利店走去。 方泽离开后,唐糖走到苏言的面前,问他:“你一个人?李苗呢?” 苏言淡淡的开口回答:“李苗我让她自己打车回去了,刚才在婚纱店里我看到你了,不想打扰你吃饭,我就在这里等你。” 唐糖转过视线,看着街上打着伞或者带着帽子匆匆走过的行人,心里晕染出一种淡淡的凄凉,她和苏言终于还是走到了陌路。苏言真的是个很出色的男人,可惜他撞上了更加出类拔萃的阎寒,这是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非常无奈的悲剧。 第135章 沉淀在心里深处 唐糖叹了口气,将视线定格在苏言冻得通红的脸上:“你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 “一个多月后,我要结婚了。”苏言回答说,声音不知是因为天气的温度比较低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听不出一点温度。 唐糖微笑道:“那要恭喜你了,恭祝你这一次的婚礼圆满成功。” 苏言微微垂下头看着地面,淡淡的说:“上次从那边回来,我妈就住进了医院,轻度的中风,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半个身子不能自理。她说她想看着我和李苗结婚,所以,婚礼定在下个月,春节前夕。” “苏言,你不用给我说这些,我早已经从往事中解脱。我是真心的祝愿你以后能过得幸福,也祝愿你妈妈能早日康复。”唐糖曾经以为再也无法面对苏言,可是此时此刻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竟然感觉很是坦然,心里再也没有巨大的波澜了,她可以坦然面对苏言另娶他人了,这让她自己都惊讶不已。 许多的事情,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 苏言抬起眸子看着唐糖:“唐糖,我从前爱过你,真的爱过,我一心的想娶你给你幸福,可惜我今天等在这里,不仅仅是想要见你一面,也是为了我自己,我要在我的心里和自己做一个了解,唐糖,今天以后我会把我对你的爱压缩成一个小点沉淀在内心深处,然后开始下一阶段全新的生活。” 唐糖点头说:“好,你能够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好好地开始新的生活吧。” 这番话之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似乎在像电脑一样的格式化脑子里面的往事,曾经少年时期的两小无猜,曾经躲闪和追逐的爱情,曾经为了爱情所做过的所有的挣扎,曾经彼此相拥着欢笑和哭泣,那些曾经啊此时此刻统统被迅速压缩打包变成一个小小的图标深埋在心里深处,永远不再去触碰。 唐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的时候,气体变成白色的蒸汽,消散在点点雪花中,不知不觉的自己的头上和身上已经落了不少的雪花,有的已经融化成水珠,有的则还是完整的雪花的形状。 唐糖忽然想起一句话来,爱的时候是真的在爱,不爱的时候是真的不爱了。这句话来形容她和苏言,很是贴切。 半晌以后,苏言开口说:“你当初放在苏跃集团的那四十个亿,如果你需要,我即刻就让人转给你,如果你不急着用,我可以帮你用它来做投资,我想好了,我不会再去从阎老先生的手里得到什么,我要做我自己的事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我已经启动了一个全新的项目,项目的内容是垃圾处理,将华夏国成堆的无法降解的垃圾变成有用的东西出售赚钱。” “这可是个好项目啊。”唐糖回应道:“这可是造福整个人类的大好事,处理了垃圾,地球就会更加的美好,苏言,我就知道,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善良优秀的男生,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成功的。四十个亿就当我投资的好了,你尽管放开手脚去做,不用担心别的。” 苏言也淡淡的笑了起来,他仰望着天空中的雪花,开口说:“我的心已经死了,有生之年,总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给自己一个好好生活的理由吧,不然就真的要荒废生命了。” 说完这些之后,苏言看着唐糖,对她说:“帮我转告阎寒一声,阎老先生想要见他一面,要把整个阎氏财团正式转交到他的手上,同时阎老先生还会将他几十年来积累的所有人脉资源物资资源什么的全部转交给他。” 唐糖点头说:“好的,这个我一定转告给阎寒。可是阎老先生将所有的都交出去了,他今后打算怎么办?这不相当于是净身出户吗?他和黎君还有你妈妈之间,到底要怎么收场?” 苏言抬手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说:“这个就不知道喽,那是他们老一辈人的事情,我这个做小辈的,还是不要添乱的好。我只知道阎老先生会不定时的来医院看望我妈,而且我妈也会很高兴。其余的,顺其自然吧。” 唐糖也抬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花,对苏言说:“这雪越下越大了,既然事情都说开了,那就快些回去吧。说不定李苗正在眼巴巴的等着你呢。” 苏言笑了起来,对唐糖说:“那我也劝你一句,阎寒的性子太烈,你还是不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否则不好收场。”说着朝方泽呆着而对便利超市看了一眼。 唐糖笑着说:“你想哪里去了,那是我的心理医生。好了,不说了,你快些回去吧。” 苏言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启动车子,车身离开停车位朝着一个方向驶去,突然车窗打开,苏言一只手臂伸出车窗挥了挥手,示意再见。唐糖也伸出手来挥了挥。简单的手势间,包含的意思却是无穷的,两个人随着这个再见的手势,便真的挥别了彼此,从此见面便是陌路。 方泽提着两个大大的购物袋从便利超市里面走了出来,对唐糖说:“冰箱快要空了,需要补充新的东西进去了。” 唐糖和方泽一起坐进方泽的那辆黑色的德系车,车子比较稳重,车厢也很宽敞,感觉很厚重舒适,就像方泽的为人一样。 回到房子里,方泽将买回来的各种饮料小食蔬菜水果什么的分门别类的放进冰箱里,然后将一间卧室收拾了出来,将沙发上的被子抱进卧室里面,对唐糖说:“都下雪了,大冷的天让你一个女孩子睡沙发多不合适,你还是睡卧室吧,有床有被子有电热毯,多舒服。” 唐糖吃着零食回答说:“不用忙活了,我等一下就走的,不在这里麻烦你了。昨天找你是因为心情不太好,今天心里好些了,就回我自己的地方去了。” 方泽从卧室里走出来,拖了张凳子在唐糖的面前坐下,开口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寒少之间一定闹了矛盾了,你的事情林巧巧给我说过,这样的雪天,你打算去哪里?你唯一的朋友林巧巧也不在这个城市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可不利于心理康复。” 唐糖勉强的辩解说:“我们这样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始终不好。我离开这里以后不会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会很快的找到工作,有了工作干有了同事,就什么都好了。” 方泽笑着说:“这里是国际大都市,福元市,人们谁有闲心去议论什么孤男寡女的,只要我们自己清白的就好了。再说了,现在都快过年了,哪里找的到什么工作,你出去找工作还不如留下来给我打工。” “给你打工?”唐糖很是惊讶。 方泽点头说:“是啊,我打算开自己的心理诊所,以前一直图自由懒得开诊所需要的时候借用的朋友的地方,多有不便,前几个月打算自己开诊所,营业执照已经办好,正需要人手,不如你留下来给我当助理吧,我按照市场水平付你薪水,你意下如何?” 唐糖想也没想的点头说:“好啊,好啊,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其实她自己也不想去外面找工作,那些用人的企业太挑剔,每一次面试都好像接受审讯一样的被彻底的盘查一遍,太不舒服了。 方泽想了一下说:“随时都可以开始工作,只是我怕你工作起来受不了,光打杂的活都有你累的。” “不累不累,我很能干的。”唐糖摆着手说。然后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圣诞节过后,大雪初霁。唐糖便跟着方泽在一处写字楼里面租来的几个办公室里面忙活起来,房间要先装修一遍,还要配备不少办公设施,各种诊疗设备和道具。忙活起来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的快。转眼就到了春节前夕了。 再有两天就是除夕了,方泽的私人诊所也已经初具规模小有模样了。这一天方泽对唐糖说:“快要过年了,也该放年假了。要不今天一起出去放松放松?” 唐糖回答说:“好啊,要不一起采办些年货吧。”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回到住处,买的有各式而对食材,有红酒。一起在厨房里面动手做了许多菜肴,晚上一起举杯对饮。和方泽在一起的时候,唐糖感觉很放松随意。 喝了许多的酒,感觉脸有些烫了,吃过饭后唐糖在厨房里面洗碗,忽然一双很是沉稳的手臂环上腰间,唐糖的心里轰的一声纷乱起来,手上正在洗着的碗突然掉落在水槽中发出刺耳的咣当一声。可是腰上的手臂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越环越紧。 唐糖关掉水龙头,转过身来,看到的便是方泽柔情绵绵的眼睛,她推着方泽的身子说:“方泽,你喝醉了,放开我。” “我没有醉,唐糖,从一开始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之间会发生点什么。你看都这么久了,寒少都没来找你,他是的要抛弃你另寻新欢了,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我们一起来走剩下的路好不好,我们去办理结婚手续,然后就像这段日子一样的一起生活一起工作,多好啊” 第136章 爱的怦然 方泽一面柔情蜜意的说着,一面捧住唐糖的脸吻了下来。唐糖本就被酒精弄得有些头晕,此时此刻被方泽温柔体贴的热吻包裹着,意乱情迷起来,她没有拒绝方泽,理智上她告诉自己,阎寒的身边围绕着这么多的女人,自己没必要为了他委屈自己。她有权利开始新的生活的不是吗。 方泽见唐糖很是柔顺,并没有拒绝的意思,便一把将她抱起朝卧室走去。两人一起倒在卧室的床上,酒精的催动下,两个人又都是成年人,相互之间互相撕扯着衣服。 坦诚相对的那一刻,唐糖抚摸着方泽光滑的身躯,闻着方泽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关于阎寒的一幕幕涌上脑海。 快要两年了,唐糖回想起每一次和阎寒zuoai,被逼强迫的,被下了药的,被他粗鲁强暴的,还有皇室酒店里面热烈缠绵的阎寒身上火热的热情,淡雅高贵的古龙水的味道,肌肉结实的纹理线条,还有他狼一样锐利的眸子,精壮有力的身躯,如此真实的回忆一幕幕的向唐糖袭来。 猛然间唐糖推开方泽想要逃跑,她发现她没有办法接受阎寒以外的男人的亲热。 方泽正处在欲望的边缘,他就要得到她了,哪里肯放手,大力按压住唐糖的身子,唐糖发疯一般的拍打着方泽,喊道:“放开我,我不要你,我不爱你!” 方泽顿住动作,唐糖慌忙穿好衣服,跑出卧室,拎起自己的包包夺门而逃。这一刻她彻底迷失,她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夜色的寒风中,她蜷缩在小区里面的长椅上,哆嗦着手拨通了阎寒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没有人接听。 唐糖理好衣服,离开了方泽住着的小区,缓缓地行走在夜晚灯火明亮的大街上。快要过春节了,唐糖独自走在大街上,身后方泽开车追了出来,车子跟在她身侧缓慢行走。唐糖不想理会这些,她只感觉自己的心里很凉,她想念阎寒,可是却又因为阎寒身边的其他女人而神伤,踟蹰在爱还是不爱的十字路口,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被打磨成一堆粉末了。 唐糖也不知道自己茫然的走了多久,忽然一道凛冽的刹车声突兀响起,蓦然抬头看去,一辆咖啡色的很是张扬的跑车停在身边不远处。 唐糖忽然感觉自己碎成一地粉末的心开始相互牵引着重新组合,组合成一颗全新的心脏。她很是激动的注视着咖啡色跑车的车门打开,然后阎寒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戴着一副茶色的墨镜,从车上下来。 难怪刚才打他的电话没人接听,他竟然是存了这样的心思,要给她一个惊喜。唐糖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到最后开始哭,最后泣不成声。 阎寒将哭成一团的唐糖搂在怀里,低声说:“我以为你看到我这么快就回来了会开心,你不想我回来?” 唐糖哽咽着说:“我都快要被你折磨死了,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 阎寒搂着唐糖坐进车里,递给她一张纸巾,开口说:“阿肖都和我说了,你这些日子过得很不错,和你的心理医生一起。” “你派人跟踪我?!”唐糖突然止住眼泪,“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阎寒没有说话,开着车朝清花湖一带开去,重新回到那栋花园别墅中,阎寒拉着唐糖的胳膊带她朝楼上卧室走去,那个梦幻一般透明的卧室里,阎寒将唐糖逼到墙边,狠戾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没想到,你如此的讨男人喜欢,我之所以没惊动你,不过就是想赌一把。” 唐糖怯怯的问:“赌赌什么?” “赌你心里爱还是不爱我。”阎寒低声回答。 唐糖气不打一处来:“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爱这个字?你自己左拥右抱招惹了一大群的女人,凭什么来要求我爱你?你那天和吕仪一起飞往a国我亲眼看到了,你敢说你和她在a国没有发生点什么?!” 阎寒突然弯起嘴角笑了:“我说你好端端的去找那个心理医生做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那一天我确实和她一起上的飞机,可是那是老妖精安排的,我事先并不知道,而且去了a国以后,我忙坏了,一心只想快点处理完事情回来陪你过春节,哪里有时间去招惹她?” 唐糖推开阎寒的身子:“我不信,就算你和吕仪没什么,那你和南宋呢?她都把你们一起上床的照片给我看了。” “南宋?照片?”阎寒有些不解,很快地他就明白过来,“我保证,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喉咙受损的时候,她是通过跟踪李医师找到过我,可是那都是小事,我绝对没有碰过她,照片的事我会尽快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唐糖心里有些淡淡的不甘心,自己纠结了一两个月的事情,凭什么就这么简单的让他糊弄过去,可是他说话的脸色看上去很诚恳,根据这段时间和方泽学过的一些心理学来看,他并不像是在说谎。 阎寒见唐糖没有说话,便在她脸上拍了几下笑着说:“快点学着聪明点吧,我可不想我的太太是这么个笨蛋,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那以后还不得帮着别人来对付我?” “喂!你说谁是笨蛋!还有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太太了?”唐糖气得跳脚的看阎寒脱了西装外套走进浴室。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所有的智商统统降低为零,难怪他总觉得她笨。 误会解释开来以后,唐糖坐在大床的床沿上,回首过去的一个多月,和方泽在一起虽然感觉舒畅平静,可是始终少了那么一点怦然心动的感觉,方泽某种程度上将更像是一位体贴入微的兄长,在他的身上感觉到的是亲人一样的温暖,但是那绝对不是爱情。 可是和阎寒在一起,虽然从头到尾都是心惊肉跳的,好端端的生活被他搅腾得支离破碎,生死两难,身心饱受煎熬,可是见到他的时候,仍然会不由自主的惊喜或者激动,就像今天晚上看到他突然出现时的喜极而泣那样的让内心不自主的颤动。 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已经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牵引着她的内心了,他的任何一桩事情都可以将她的心打碎或者把她破碎的心重组起来。就连以前的苏言,都没有这个能力。 正在这时,浴室的门被打开,阎寒健壮的身子,仅围着一条简单的浴巾走了出来。墨色的发丝滴着水,他走到唐糖的身边坐下,伸手扯过身上的浴巾来擦头发,一时之间全身上下袒露无遗,唐糖慌忙别过眼睛,脸红心跳的喊道:“你不怕冷啊?怎么不穿衣服?” 阎寒随意的擦了头发顺手将浴巾扔到唐糖的身上:“都要睡觉了穿什么衣服?” 唐糖捡起滑落在地的浴巾,嘴上抱怨道:“最好你明天就发烧感冒,难受死你!”说着朝浴室走去,其实有时候用最恶毒的语言来攻击一个人也不全是讨厌他,反而有可能是喜欢他。假如讨厌一个人,直接选择无视和沉默就够了。 唐糖在浴室里,一面在一大片氤氲的水雾中洗澡一面回忆着当初阎寒口中说出来的恶毒话来,其实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毒舌,是否他那个时候就喜欢自己了? 洗完澡,唐糖来到床上,钻进被子里,大冬天里,虽然房间里开了暖气,可是还是很冷。唐糖钻进被子里面,不经意间看到阎寒坐着靠在枕头上的光着的上身,身材异常完美,半湿半干的墨色发丝衬托着他绝美的容颜很是艳丽逼人,活脱脱一个冷艳的妖孽。 就在唐糖内心怦然的时候,阎寒一个翻身压上她的身子冷声道:“看什么看?”一面说着一面除去她身上的障碍物,逼近她的脸庞压低声音说:“光看又不能解馋,什么味道要自己品尝了才知道。” “流氓!”唐糖刚骂了一句便被阎寒的吻封住了嘴,接下来便是异常活色生香的暧昧缠绵了。卧室里面顿时弥漫出无边的春色,给即将到来的春节增添了不少的情趣。 第二天,唐糖和阎寒一起去绿龙超市办年货。还有一天就是除夕了,不管和谁一起过年,年货是必不可少的。唐糖选购了一些食品和酒水,超市里面来来往往的许多顾客,非常的热闹,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的笑容。 唐糖不得不佩服华夏国人民的购买能力,这么一个标价奇高的绿龙超市,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前来买东西,还买的不亦乐乎。 而这一笔笔的购物清单中所产生的巨大利润,则纷纷落进了身边的这位寒少的口袋里。商业真是一个有趣的事情。唐糖想着这些的时候忍不住看相阎寒,阎寒此刻正在漫不经心的查看着一袋商品的保质期喷码。这是一个很细心的男人,他身上有许多的优良品质被他浑身的寒意掩盖了起来。 没有一个人的成功是偶然的,唐糖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为自己发现了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而沾沾自喜。 阎寒将商品放回原位,忽然想起什么来对唐糖说:“刘正阳过几天结婚,你要不要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我看你和他太太的关系不错。” 第137章 除夕之变 “真的吗?”唐糖很是惊喜,可是又有些失望:“我没有请柬啊,要怎么去。” 阎寒瞥了唐糖一眼:“两张请柬,发到了我的手里。” “凭什么给我的请柬要发到你那里?” 阎寒淡然一笑:“你说呢?” 从绿龙超市出来,阎寒开着车往清花湖开去,车上唐糖想起苏言的嘱托,便对阎寒说:“你老爸说想要见你一面,把阎氏财团所有的事物正式交到你的手上,看样子他打算净身出户了,你说这个事情要怎么办?” 阎寒一面慵懒的开着车一面淡然开口:“他敢交我就敢接,他净身出户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是你父亲。”唐糖有些难以理解这对父子。 阎寒看了唐糖一眼:“你我面前提他就算了,我无所谓,在老妖精面前可千万别提他,他那天离开后就再没回来。” 唐糖嘀咕着说:“在你妈那里,我才没胆子开口说话,那一巴掌打得我现在还害怕呢。” “没事,有我在,她不敢怎样。”阎寒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唐糖的脸蛋,像安抚小孩子一样的。唐糖挥开他的手说:“你在a国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听说我们华夏国这回在a国那里亏了不少钱,有关专家正在着手处理这些事情。” 阎寒轻蔑的笑了一下:“靠那些专家出面,我们这些玩企业的早就要亏死了,放心吧,我这次不仅全身而退,还挖了一大笔资金回来。企业逐步分散到其它国家,因为我早先有准备,所以并不难办。” “我就知道,没有难得住你的事情。”唐糖笑着说。她充分的相信他的能力,可以不动声色的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阎寒挑了一下眉毛:“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财经的?” “这这个,我无聊的时候随便看的了。好了,你专心开车。” 除夕这一天,唐糖把房子打扫装扮了一番,她问坐在沙发上看足球的阎寒:“你今天不回家去和你妈团聚?” “团什么聚,每年不都是这么过的。”阎寒淡淡的说,似乎除夕和春节在他的眼里和平常的日子没什么分别。 唐糖不由想起去年,去年的除夕,阎寒也是这么一个人过的,于是便也没有多问。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情来,对阎寒说:“去年的除夕你有说过今年除夕夜和我一起放烟花的,可是昨天出去忘记买烟花了。” 阎寒站起身来,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说:“没事,我现在就去买,来得及。”大过年的他没打算让阿肖去买,打算自己开车跑一趟超市,反正也不是太远。 “好的,那你快去快回,我来做饭,晚上一起包饺子。”唐糖欢快地说着,这将是一个非ng漫的除夕夜。 阎寒伸手在唐糖的脸上拧了一下:“就这点出息,看你乐的。” 阎寒出门之后,唐糖便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剁饺子馅儿,她很担心阎寒不会包饺子,所以今天的工程似乎很浩大。不过这都是小事一桩,她自信自己可以全部搞定。她想象着晚上和阎寒一起吃年夜饭的情景就觉得很是欢喜,忍不住哼起歌来。 忽然一串脚步声传了过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脚步声,很显然不是阎寒的。唐糖放下手中的菜刀,走出厨房,就看到黎君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穿着貂绒大衣,手上戴着雪白的蕾丝边手套,一步步的高贵端庄的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唐糖想起上回的那一巴掌就觉得很是心虚,而且现在阎寒不在家,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彼时她不打算和阎寒有什么瓜葛的时候可以很硬气的和黎君放狠话,可是此时她已经爱上了阎寒,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黎君了。 黎君坐在沙发上,瞥了一眼电视上的足球节目,又看了一眼阎寒随手扔在沙发上的一件没来得及丢进洗衣机的睡袍,清冷一笑,淡淡的说:“真不愧是亲爷俩,大年三十的都喜欢在外面陪着狐狸精过年。” 唐糖这才反应过来,阎老爷子自从那天离开以后,就再没回来过。这样的一个除夕节里,对于黎君来说,老公不在家陪着小三就算了,偏偏自己的亲儿子也没回去。这如何能让她安心。想到这里,唐糖开口说:“夫人,等下寒少回来了我就让他回去过年,您放心吧。” 黎君冰冷的目光向唐糖,鄙薄地说:“我的儿子凭什么听你的?!我今天主要是来找你的,我自个儿的儿子他想在哪里过年我都随着他,我就是讨厌你!” 唐糖的心里很是忐忑,看样子,这个阎夫人根本就没打算同意阎寒和自己在一起啊。 “害怕了?呵呵,勾引男人的时候怎么就不害怕!”黎君气恼的站起身来,在客厅里踱了几步,来到唐糖的面前,开口说:“给你两条路走,第一,你可以跟阎寒一起,但是一辈子都别想见到你儿子,而且我也不会答应你和他结婚,你只能存在于见不得光的地方。第二嘛,听我的话,好好地躲起来,不干预阎寒的一切事情,这样的话我若是高兴了,兴许还能安排你和你儿子每年见上一面。” “这两条路,你怎么选?”黎君清秀明丽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唐糖,等待她的答案。 唐糖心里虽然舍不得阎寒,可是却也舍不得小新,她已经两个多月没见过小新了,不知道他最近有没有学乖一点。黎君给的那两条路,着实难以选择。没有了阎寒,以后的生活就是一片空洞,除了带着一颗老去的心慢慢老死别无他法。可是没有了小新,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安心,没有哪个母亲不惦念自己的儿子的。 黎君见唐糖迟迟不肯开口,便继续说道:“我已经都安排好了,过完春节,就让阎寒和吕仪订婚。吕家那边已经点头,现在就差一个订婚典礼了。” 唐糖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她抬起头来,看着黎君说:“我听你的,跟你走,但是你要让我每年都可以和小新见面。” 黎君淡淡的笑起来:“只要你表现的好,想见你儿子,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唐糖叹了口气,这个除夕夜看来是没办法看到烟花了。她脱下身上的围裙,搭在沙发的扶手上,套上羽绒服换了鞋子,提上自己的包。和黎君一起往花园别墅的大门走去。 走出大门的一刹那,她想着不知道阎寒回来看到房间空空会怎么办。然后就开始担心,难道说从今天起,这辈子他们就再也无法见面了吗? 四周寂静无声,没有答案,唐糖坐进黎君的车里,很快的就离开了这个风景美丽的临湖别墅区。 车里黎君开口说:“你是小新的母亲,我不会对你怎样,只要你不要再接近我儿子,我也不会太为难你。我这里有一套房子,面积大,不过很适合居住,是在福元市政府开发的安保工作很不错的小区里面。” 唐糖淡淡的点头,对于未来的生活,一点兴趣都没有。 黎君开车送唐糖来到她说的那个小区的大门口,将房门钥匙递给她说:“钥匙上面有门牌号码,听话一点,不要再想着阎寒了。你们不合适。” 唐糖接过钥匙,点了点头,转身走开。 按照钥匙上面的标签,唐糖找到c栋1206号房子,钥匙咔嚓一声打开房门,房子装修的很简单,家具摆设也很简单。唐糖走到客厅里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没有电视机,只能默默地发呆。这是一年最后一天的除夕佳节,可是她冷冰冰的一个人坐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子里面。 唐糖捂住自己的心口,那里忽然感觉很冷。 死一般的寂静中,包里的手机闪了一下,唐糖掏出手机来一看,新收到一条短信,阎寒发过来的,内容很简单:“你现在是不是在xx小区,c栋1206号房?” 唐糖冰冷的心突然感受到一丝温暖,她喜出望外,回复到:“是的啊,你怎么知道?” “我在你手机里安装了跟踪定位系统。你先等一等,我把老妖精这边稳住了就去找你。” 唐糖开心的笑了,她回复短信:“好的,我等你。”她就知道没有什么事可以难住阎寒的。而且她也明白过来为什么从前阎寒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找到自己,比如说那天在学校里面的球场边,还有几天前自己从方泽家里跑出来的时候,阎寒似乎都是准确无误的突然出现的,原来他早就在她的手机里做了手脚。 房子里面的摆设虽然简单可是生活必须的东西还是比较齐全的,比方说床,被子,做饭用的炊具之类。唐糖在接到阎寒的短信以后心里不再那么的冰冷和无力,她知道阎寒会来的,那么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好好地活下去。 趁着天还没有黑,唐糖去小区的便利超市里面买了一些食材和小食,怎么说今天还是除夕呢,哪怕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过不是么。 没有电视看,晚上唐糖自己简单的弄了些食物吃了以后早早的上床睡觉了,心里想着也许明天早上一觉醒来就能听到阎寒的敲门声。 第二天,年初一,一大早的,确实如唐糖料想的那样响起了一阵很突兀的敲门声,可是来人并不是阎寒。来者是两个高大的戴墨镜的保镖,敲开了门以后生硬的对唐糖说:“夫人说,你一点都不听话,竟然还想着联系寒少。所以,不得不把你换一个地方了。” 第138章 忍耐 “你你们想干嘛?”唐糖微微后退。 其中一个保镖冷冷得笑着:“按照夫人的吩咐带你去一个新地方啊。” 唐糖刚要开口求饶,只见另一个保镖走进房间,四处搜寻了一阵,没收了唐糖的手机,然后又拿探测手柄在唐糖的身上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可以发射信号的东西了才罢手。 “走吧,带你去新的地方。”搜身的保镖收好探测手柄,推了唐糖一把。 “我哪里也不去,你们到底是谁,我凭什么听你们的?!”唐糖固执的不肯走。 “走不走可由不得你了。”一个保镖伸手敲晕了唐糖,然后将她扛在肩头进了电梯,电梯的门开了又合上,走道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二十多分钟以后,这个c栋1206号房间的门口重新有了动静,门口出现了一道俊逸的身影。阎寒来了,他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在房间里寻找一番,根本就没有人,他可以找到唐糖的羽绒服外套和她的皮包,就连床上的被子里面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度,可是她的人不见了。 阎寒气恼的在墙上捶了一拳,厚实的墙壁发出沉闷的震动声,他终于还是晚了一步,“这个老妖精,着实可恶!”阎寒拧着眉头,掏出自己的手机,试图想像昨天那样搜出唐糖的位置来,可是系统失灵,什么都搜不到。 阎寒拨通黎君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阎寒就凌厉的说道:“老妖精,你最好把人给我交出来,否则我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电话那边,黎君的声音淡定的说:“只要你答应我,乖乖的和吕仪订婚,我自然不会伤害她,否则的话我就让她活不过今天!” “好,很好。”阎寒冷笑着,“难怪老爷子宁愿和一个躺在床上的瘫子过年都懒得见你,你活该没人要!” “阎寒!这就是你对待你妈的态度吗?!我告诉你,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我不仅马上就让她去死还把小新送到去那个孤岛,让他和你一样十年来都别想安生的过上一天!”黎君的声音怒吼道。 阎寒不耐的掐断手机,他阴寒着一张脸,离开房间,走进电梯,打算离开。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电梯里面的微型摄像机镜头,毫不迟疑的,他拨通顾禹的电话,对他说:“快点帮我调到xx小区c栋1206号房子今天早上的所有录像资料。” 顾禹那边很吵,估计是一大帮子人忙着过年,顾禹拔高声音说:“你没病吧你,年初一的没说给我送个红包拜拜年,一张嘴就让我去干活,天大的事情过完年再说。” 阎寒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今天唐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饶不了你!” “你说什么?唐糖他怎么了?!”顾禹那边突然安静许多,应该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阎寒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顾禹立刻回应说:“你等等,我马上过去。” 半个小时不到,顾禹的车子停在c栋楼的楼下,他来到这个小区之前,已经打电话给这个小区的保安总队,让他们调取了录像资料。 阎寒在保安室看了录像资料里面,两个保镖所开车子的车牌号后,便安排了阿肖立刻去找人。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尽快找到人。 保安室里面出来,顾禹开着玩笑说:“闹成这样何必呢,我看你还是先顺着你老妈,先答应订婚,时间上面缓一缓,反正订婚又不是结婚。” “说得轻松,你怎么就不去随便找个女人订婚?”阎寒淡淡的说。 顾禹摆手说:“你和我不能比,你现在可是特殊情况,你妈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她对着干眼下来说只能是你吃亏,除非你能尽快找到唐糖本人。” 阎寒不再反驳,开口说:“再等一等吧,已经安排人去找了,今天晚上天黑的时候找不到,就在考虑其它吧。” “要不要兄弟陪你去喝几杯,去去晦气?今天可是年初一。”顾禹走到车子前,对阎寒说。 阎寒亦朝他自己的车子走去,嘴上说着:“不用了,你回家去继续过节吧,我一个人呆会儿。” 顾禹没有说话,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启动车子,离开了这个小区。 阎寒安静的坐在车里,回忆着刚刚看到的录像资料里面播放的保镖开的那辆车离开的方向,沿着那个方向,阎寒逐一揣摩,到底哪里可以用来关押人。没有了任何的定位设备,这个城市那么大,万一老妖精派出的是经验老道的人出手,那寻找起来就更麻烦了。 年初一的时候,福元市装扮得格外喜气,就算打量的外地务工人员暂时离开这座城市回乡过年了,可是仍然没有影响到它的美丽和繁华。阎寒开着车子,在路上行驶着,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如何才能尽快的找到唐糖。 夜幕降临,阎寒拨通了阿肖的电话,询问道:“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阿肖回答说:“正在全面搜寻,暂时还没有结果。” 阎寒挂断电话,猛打方向盘,朝御苑龙庭开去。车子飞快的在公路上漂移,很快的就到了御苑龙庭的门口。房子里面豪华的客厅里面,黎君稳稳的坐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大屏幕电视上面播放的春节特辑节目。 阎寒在黎君不远处的沙发上落座,开口问她:“你把人关在哪里了?” 黎君冷冷得笑了一下:“我这个老妖精就是心如蛇蝎,既然已经把人关起来了,就没有理由告诉你关在哪里。” 阎寒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下颌,然后开口说:“我答应你,和吕仪订婚,你告诉我你把她关在了哪里?” 黎君微微一笑:“少在我面前玩花样,我要亲眼看到你和吕仪的订婚典礼圆满结束以后才可以告诉你。” 阎寒点头说:“好,请你记着你说的话,这期间不能为难她也不能伤害她,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生下我这个儿子!”说完之后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朝楼上走去。 黎君无奈的看着阎寒离开的身影,一丝难言的哀伤爬上眉头,天底下有哪一对母子是这样对话的?丈夫离家远走不回头,她可以打落牙齿活血吞用一种很是高贵的姿态面对,不争吵,不计较,他选择一分钱不要的净身出户,已经表明了他的歉意了。可是为什么她的儿子也要这么的讨厌她,忤逆她? 黎君的心里越是难过就越是愤恨,恨夺走她丈夫的那个女人,也恨迷惑她儿子的女人,她就是不让那些女人好过!就不。 天底下的许多悲剧的起源并非单一方面,可是人们却总是自以为正确的找到一个点,把它当成所有仇恨的根本原因,痛恨它,报复它,而事实上那个点可能并非根本的悲剧的本源。就好像当初唐糖仇恨阎寒一样,将她所有的痛苦的根源归结到阎寒的身上,不遗余力的打击报复,可是到头来才发现自己错了。唐糖不会想到,现在的她也成了黎君一心想要打击的根本目标了。 年初二的时候,黎君开始着手筹办阎寒的订婚礼,订酒店,找专门的人员做策划,通知了各界的知名人士前来参加,订婚的日子定在年初八。时间紧迫,可是黎君却觉得很好,很是称心,等阎寒订了婚,再找个好日子结了婚,那个叫做唐糖的女人就彻底没机会了。因为阎寒给他自己和他手下所有的高层管理者定的规则是忠于婚姻,不找外遇。 有时候人给自己定的规则会阻断了自己的后路,可是很多的规则是从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出发的,它不能没有,这是否算是人类社会中的悲哀之一。 吕家的人收到黎君的消息后,很快的就从京都飞来福元市。此时阎寒不仅拥有自己巨大的垄断性集团公司,还接手了阎老爷子的阎氏财团,放眼整个华夏国都找不到比阎寒更好的女婿人选了,所以吕家二老一听到黎君给的消息,便迫不及待的跟着女儿来到福元市,巴不得不要订婚,直接结婚算了。 如此,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黑暗的地下室里,唐糖在昏暗的灯光下捱着时间,这个地下室她来过,就在御苑龙庭里面,曾经她在这里亲眼目睹了阎寒举枪杀人,他说这个地方很是隐蔽,就连军事卫星都探测不到。这个地下室里面,摆着一些简单的家具,用白色的布覆盖了,因为不常来这里,所以盖了布防灰。 将覆盖在沙发上的布扯开,唐糖这几天来就是在这张沙发上度过的,地下室建筑得很完整,有洗手间,有卧室,若不是唐糖看到过有人被枪杀在这里感觉害怕,在这样的地下室里她也是可以安然生活的。每餐都有人送饭过来,生活并没有问题。 唐糖置身于这样的地下室里,俨然已经与世隔绝,不知道外面所有的事情。除了吃饭和睡觉,无时无刻不在拷打着自己的内心,一分一秒的忍耐着。 都说这忍字头上一把刀,可是一颗心要默默地挨上多少刀才可以生生的忍住这许多的彷徨,无奈,恐怖,绝望呢。人活着,为什么就这么的难。 第139章 枪杀 这一天,唐糖的掐着指头计算,应该是年初六了。前路一片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个灯光昏暗的地下室里呆多久,一天?或者是一辈子? 无边的寂静中,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唐糖慌忙站起身来,朝着脚步声迎了过去。不管是谁来,她都不能错过,这样死一般沉寂的日子需要转机,不管要来的转机好还是不好,唐糖真的需要一个转机才结束这样凌迟一样的艰难的忍耐。 门口处,南宋出现了。她一身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装,小巧的女式西装白色衬衣,修身的黑色长裤,五公分的高跟鞋,多年外企的工作生涯,职业特性已经深入她的骨髓了。 唐糖没想到自己被关了这几天来,最先来看望自己的会是南宋,她不认为南宋是来救她的,于是开口问:“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南宋不屑的笑了一下:“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来和你摆一摆事实,你不是横吗?你不是看不起我吗?你不是以为你能牢牢的套紧寒少吗?” 唐糖自然不会忘记,那天在清花湖边的花园别墅中和南宋不欢而散的谈话,临别时南宋说的那句,走着瞧好了。走着瞧,就走到了这一步,今天她是来炫耀她的胜利的吗?唐糖无力的笑了一下:“我没有套紧寒少,你就可以?” 南宋倚在门框上,淡淡的笑着:“我管我可不可以,我的机会将是最大的,因为今天你就得死,而且那个吕仪我也一早挖好了陷阱等着她往下跳。你们两个都出了局,我就是最大的胜利者了,难道不是吗?” 唐糖感觉不太对,慌忙后退,嘴上对南宋说:“南宋,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最好想想清楚,就算没有了我和吕仪,还会有别的千千万万的女人,你若是爱他,为什么不努力的去得到他的心呢。” 南宋伸手到后腰,冷淡的开口说:“收起你的那些说辞,今天你必须死,因为想要你死的人太多了,不仅我想要你死,黎董也巴不得你早点死!” “不,不要!”唐糖无处躲藏,躲在沙发背后,眼睁睁的看着南宋从后腰摸出一把手枪来,枪口直直的对准唐糖。 唐糖想起自己还没有和阎寒见最后一面,还没有和小新见最后一面,就这样死在南宋的枪下,她无论如何都死不瞑目。看着对准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唐糖惊慌失措的大呼救命,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不要再喊了,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喊破喉咙都没用,这一次,我不会失手,你必死无疑!”南宋说着逼近唐糖,开始朝着她的心脏的位置瞄准。 唐糖快速后退,最后被逼到墙角,就在退无可退,无处可逃的时候,忽然看到门口,阿肖提着枪走了进来。 仿佛看到一线光明,唐糖大声呼救:“阿肖救我啊!” 这一声呼救,让南宋毫不迟疑的扣下扳机,砰的一声,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第一声枪响是阿肖击向南宋的,试图击伤南宋阻止她开枪,第二声枪响,是南宋受伤的瞬间击向唐糖的,她抵抗者中弹的剧痛也要向唐糖开枪,可见她的心里多么的想让唐糖去死。 私人拳击会馆中,阎寒正在和顾禹玩命的搏击,已经年初六了,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没有转机,他的心理前所未有的慌乱,几个拳头击向顾禹,顾禹险险的躲开,看出阎寒使得是狠招,顾禹慌忙逃开,扯下手上的拳击手套,对阎寒说:“想玩命自己一个人玩去,我还想好好地过年呢。” 阎寒也不言语,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汗水,来到会所里面悬挂的沙袋边,一拳拳的出击。心头一股怨气,总要找个方式撒出来才好。 正在这时,阎寒随手扔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慌忙用牙齿扯下手上的拳击手套,拿起手机接听,电话是阿肖打过来的:“寒少,唐小姐找到了,不过不幸中枪,正在医院里抢救” 听到这里,阎寒心头一紧,无声的恐惧袭向全身,手指僵硬手机从手中跌落,蓦地他扯过一边的毛巾草草擦了头上身上的汗水,拿了外套飞奔出去。 顾禹看着阎寒飞快地跑出去的身影,微微一笑,叹息说:“再了不得的英雄,都过不了美人关呐。”说着俯身拾起地上掉落的阎寒的手机,挂断电话。拿在手里把玩着,扔下手机就这么慌里慌张的跑出去,阎大少可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几十分钟后,顾禹洗了澡换了衣服,打算离开这个拳击会所,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顾禹知道这串铃声不是自己的手机的,他找到阎寒的手机,此刻这个手机铃声大作。顾禹不打算接听,接听阎寒这样的人的手机,可是有风险的。 可是手机铃声停了又响,非常执着,拨打电话的人似乎铁了心的一定要拨通这个电话。被铃声吵得没办法了,顾禹万般无奈只好接听了电话,开口就说:“阎寒本人不在,请联系他的秘书或者稍后再拨打他的电话。”说完就要挂电话。 这时对面传来哀戚的女声:“求求你,快来救救我,我被人下了药现在被几个流氓缠住,快来救我啊!” 顾禹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这很显然是一桩闲事,华夏国人的社会规律就是,闲事最好不要管。可是顾禹又一想,就是现在回家去了,也没什么好玩的,挺无聊的,就当是找个乐子了,于是就对着电话问:“你现在哪里?” 电话里面女声报了一个地名,顾禹听了以后,收起电话。出了拳击会所,开了车,朝刚才电话里面的女子说的那个地方赶去。 唐糖只记得迎面一颗子弹没入胸膛,紧接脑子里面轰的一声响,中弹的部位剧痛无比,这样的痛苦没有维持太久她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迷糊之中似乎自己被推上了手术台,隐约能听到金属医疗器械的声音,还有护士给医生报着各种医疗仪器上面数据,血压,心跳,什么的。 可是这些都是次要的,唐糖感觉脑子里面有一团迷雾,在渐渐的散开,她仿佛看到那个周末去医院的路上,被人追赶,逃到一处正在开发的荒地里,脚下是凸凹不平的黄土堆,一个没踩稳跌倒在地,爬起身来的时候,冷不防的被一枚子弹呼啸着击中了胸膛 顾禹感到那个空旷的地下停车场的时候,看到好几个体魄健壮的流氓正在围着一辆女式跑车,敲打着车窗玻璃。好在车子的质量很好,车窗的玻璃异常的坚固。顾禹打电话给附近的警局,亮出自己的身份打,叫他们快些出警救人。 警车呼啸而来,几个小流氓吓得慌忙逃跑,顾禹这才上前去拍了拍车窗,对里面吓得蜷成一团的女子说:“你安全了,开车门吧。” 吕仪真的是吓坏了,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脑袋,不敢动弹。要不是自己跑得快,及时的躲进车里,只怕早就被那几个小流氓在这个地下车库里给蹂躏了。吕仪越想越害怕,她蜷成一团,任凭谁拍车窗都不理会。 顾禹没办法,用阎寒的手机回拨了吕仪的电话,电话接通,顾禹站在车门外通过电话对车里吓得瑟瑟发抖的吕仪说:“美女,你现在安全了,你可以出来了。” 吕仪小心的抬头往车窗外看去,最先看到的就是顾禹拿着电话的模样。然后看到顾禹身后站着的身穿警服的警察和好几辆警车,才略微放心,颤抖着伸手开了车门。 顾禹一把将吕仪从车里扯了出来,问她:“你没事吧?要不要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吕仪好奇的看着顾禹,这个人她不认识啊,不过人倒是很不错,看起来身份也不低。这时有警察上前对吕仪说:“姑娘,你没事吧?可以的话,请你跟我们回局里做一下笔录。” 顾禹用眼睛瞪回去:“还人民警察呢,没看到这位姑娘都吓成这样了,做什么笔录,不做了。” 警察同志知道顾禹人称禹少,年纪轻轻身居要职,官职不低,真要惹恼了这位首长,这个年只怕就不要过了,于是点头赔笑说:“是,人没事就好。那禹少你忙你的,我们这就回去。” 几辆警车呼啸着离去。顾禹扶着吕仪,问她:“要不要紧,现在没外人了,有什么难处你直接说。” 吕仪双颊通红,轻声说:“他们给我下了药,我好难受。” 顾禹二话没说拉着吕仪上了他的车子,吕仪慌忙抱住自己的身子,警觉地大喊:“你想干嘛?你不能碰我!” 顾禹关好车门,启动车子,嘴上对吕仪说:“你想哪里去了?我禹少可不缺女人,我送你去医院洗胃,怎么,你不乐意?不乐意现在就下车去。” 吕仪这才放心下来,对顾禹说:“对不起,误会你了。今天的事情,多谢你。” 顾禹没有说话,开了车子朝医者医院驶去。 下午的时候,事情总算落定,吕仪洗了胃以后很是无力的躺在病床上休息,为了不让酒店里面的父母担心,她什么都没往外说。病床边上,顾禹很是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本杂志。吕仪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打量着这位禹少,今天要不是他,自己就真的要出大丑了。 第140章 记忆流淌十七年(1) 安静的气氛中,阿肖走了进来,对无聊地看着杂志的顾禹说:“禹少,寒少让我来取回他的手机。” 顾禹伸手掏出阎寒的手机放到阿肖的手上,开口解释说:“我没动他的电话,我只是接了一通电话,帮这个女人解了围,别的我一律没动。你让他别有事没事赖我身上。” 阿肖淡淡地笑着说:“唐小姐刚刚离开手术室,现在还在昏迷中,寒少在那边病房里陪着。禹少若是有事,可以直接找寒少去说。” “你说什么?唐糖她怎么就进了手术室?”顾禹很是惊讶,他知道阎寒离开拳击馆前接到的那通电话和唐糖有关,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严重的状况。 阿肖收好阎寒的手机,对顾禹说:“这里面的事情还真不太好说,我先去寒少那边了,禹少有空了也来坐坐。”阿肖说完就离开了吕仪的病房。 顾禹站起身来,在病房里面踱了几个来回,最后对吕仪说:“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说完不待吕仪答应就走了出去。 重症特别看护病房的病床上,唐糖面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鼻子上罩着氧气罩,手背上插着输液管针头。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顾禹悄悄地走了进来,看着病床上的唐糖,问阎寒:“怎么会是这样,她到底怎么了?” 阎寒身上的衣衫有些凌乱,出了拳击馆的时候随便套上的,他淡淡的回答说:“子弹擦着心脏外壁射进去的,还好阿肖先开了一枪阻止,不然她就没办法活过来了。” 顾禹听得有些迷糊,可是现在阎寒情绪有些低迷,他便没有开口问太多。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便又离开。这个新年,过的有些压抑。 唐糖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身体不能动弹,感觉处于麻痹状态,可是大脑里面的神经却是异常活跃的。好多好多的事情,一幕幕的画面,决堤的洪山一样的,呼啸而来。她寻找了好多年的记忆,终于出现。 六年多前的那一枪,她醒过来的时候忘却所有,六年多以后,又是一枪致命一击,她因缘际会的想起了所有前尘往事。 她记得,那一年,自己六岁多,是家里的独生女,上了小学,考试得了一百分,妈妈买了许多好吃的零食在校门口等她放学,曾经她是个很幸福的孩子。爸爸早年下海经商,开了一家化妆品公司,小有成就,妈妈在爸爸的公司里面,帮爸爸管账,一家人生活的很是甜蜜。 她记得,那一年,自己十三岁,上了初中,课余的时候被妈妈送去课外辅导班,学画画,学舞蹈,学钢琴,妈妈说要把她培养成最美丽高贵的小公主。也就是那个时候,自己喜欢上了钢琴,爱上了那种手指敲击琴键,弹奏各种悠扬美妙的音乐的感觉。 初二的时候,学校钢琴比赛,她得了冠军,穿着美丽的公主裙上台领奖以后,一度成为全校男生追捧的校花,长得甜美不说,学习成绩更是名列前茅,弹得一手好钢琴,而且家世显赫,父亲是远近闻名的小老板。 那是一段多么美丽幸福的时光啊,爸爸人到中年,事业有成,妈妈甘愿默默无闻的做爸爸身后无私奉献的女人,自己又是一个那么听话懂事的孩子,世界上,还有家庭比她们家更幸福的吗? 在这样幸福美满的家庭中,唐糖进了一所实力雄厚的贵族中学读高中,进入高中以后,成绩依然保持优秀,进了新的学校后,唐糖依然以她美丽可人的外表和优异的成绩,成为那所学校的笑话。课间上厕所的路上,体育课在操场上打球的时候,经常会遇到前来搭讪的男生。课桌里面更是时不时的会突然出现那么一两封情书。 教学质量奇好的贵族中学是寄宿制的,唐糖晚上回宿舍的路上,经常会碰到躲在一旁吹口哨的男生。高一学校里面的元旦晚会上,唐糖表演了钢琴弹奏,很快地她就得到了同学们给取的“钢琴公主”的绰号。 高二的时候,她成为学校领导和班级老师终点培养的对象,按照她的实力进入全国著名的第一学府为学校争光一点问题都没有。唐糖自己也觉得,明亮的前途已经展开,考进名校,做一个有用的人,孝敬父母,她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将会是水到渠成,顺畅无比。 就在唐糖十七岁这年,高二快要结束的时候,这一天过周末,她回到家里。感觉家里的气氛不太对。妈妈没有像从前那样的做好了一桌子可口的饭菜等着,爸爸也没有像从前那样的很是和蔼的听她讲学校里面的趣事。十七岁的唐糖感觉非常的奇怪,可是听话的她选择了沉默,自己从冰箱找了剩饭热了热,吃过饭后自己回房温习功课了。 晚上做完功课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爸妈在卧室里面争吵,吵得非常厉害,这样的争吵在这个美满的家庭里面很少出现过的。唐糖穿了拖鞋,轻轻的走到爸妈的卧室门外面,偷偷地听他们争吵的内容。 一阵剧烈的争吵以后,卧室里面安静了下来,只有妈妈伤心的哭泣声和爸爸的叹息声。接着妈妈很是愤怒的吼道:“除非我死了,否则那个贱人的孩子休想进我的家门!” 唐糖趴在门外听到这里,脑子轰得一声就乱了,十七岁的她已经能够清楚的明白妈妈说的那个贱人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意思。爸爸在外面还有一个孩子!天呐,这样的事实,要妈妈如何去接受呢。 爸爸的声音很是无奈的说:“我没有让她进我们的家门,我只是把她留在我的公司里,我只是给她一个工作而已。你也知道,现在大学毕业的学生工作不好找。” “狗屁不通!你让你那么一个私生女留在你的公司里,她比我的女儿大了足足五岁!等到我女儿成人了,你的财产早就被那个贱人的女儿拐得一分钱不剩了!”妈妈越说越愤怒。 爸爸很是为难:“我给你解释了多少遍了,我也不知道她那个时候怀孕了,我和你结婚的时候,早就和她没关系了,你不要再这么误会我了好不好?我说给她们母女一笔钱让她们走得远远的,你不同意,我不给她们钱,只给她们一份工作,你还不同意,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办?!那也是我的女儿啊。” “你要是认那个贱人的女儿了,就不要认我的女儿!我要和你离婚,财产一人一半,今后小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妈妈决绝的拉开卧室的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唐糖的时候,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蛋,轻声说:“你都听到了?你爸爸做了对不起我们娘俩的事情,走,跟妈妈回姥姥家去。以后再不会来了。” 唐糖被妈妈拉着朝门外走去,她开口说:“妈,我明天还要回学校,姥姥家那么远,我不能去,我还要上学。” 妈妈停住脚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苦涩的笑了笑说:“好孩子,是妈糊涂了,那好,明天回去学校好好学习,不要再回来了,等你考上大学妈就在你学校边买套房子陪着你,咱们娘俩一起过,就当你从来没有爸爸。” 这时爸爸从卧室里出来,拉出妈妈的胳膊说:“你和孩子说些什么?这么晚了你要去哪?你不把这个家弄散了不甘心是不是?” 妈妈的情绪顿时又激动起来:“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突然从外面领回来这么一大个女儿,你才诚心的要把这个家拆散!反正也过不下去了,你撒手,让我走,我走了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我眼不见为净!”说着挣脱爸爸的手,“不要拦着我,你要再拦着我,我就死给你看!” 说完以后决绝的破门而出,跑到车库里去提车。唐糖追下楼去的时候,妈妈已经开着车扬长而去了。 重新回到房间里,唐糖感觉心里很难过,昔日里幸福美满的家庭,就这么突然的破碎了。唐糖平日在学校里面,根本就不知道家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唐糖想要安慰神情很是沮丧的爸爸,可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这件事情是爸爸有错在先。 她陪着爸爸在客厅里面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回房睡觉了。就在她刚关上卧室房门的时候,爸爸突然接了一通电话,然后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家。 第二天,下午,唐糖两天的周末假快要过完,该回学校了,爸爸还没有回来。唐糖揣着一颗冷冰冰的心,提着书包,坐上了回学校的车。 在学校里面过了两天后,接到爸爸的电话,电话里面爸爸说:“小唐,爸爸最近很忙,你在学校好好学习,周末不要往回跑了,钱不够了爸给你打钱过去。” 唐糖乖巧的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那时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快到了,唐糖结束了那通电话后,很快地就投身到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中去了,勤奋踏实的复习功课,争取不辜负老师和爸妈的厚望。那年夏天,唐糖以全校第一名的期末考试成绩,结束了高二学年。期末考试之后的暑假里,她被爸爸送到乡下的姥姥家。 第141章 记忆流淌十七年(2) 好几年没见了,姥姥和姥爷似乎老了很多,那年夏天的暑假里,唐糖白天的时候做自己带来的习题集,温习功课,迎接即将到来的高三学年,晚上的时候陪着姥姥和姥爷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面聊天,看星星,拍蚊子。 那年夏天,晚上的星空下,姥姥会时不时的说起妈妈的一些小时候的一些趣事来。 姥姥摇着蒲扇,仰望着星空,对唐糖说:“小唐啊,你妈妈的脾气倔得很,性子也烈,不过她的心肠很好,她是姥姥最喜欢的一个孩子啊,她这个孩子只要脾气稍稍的软和一些,也不会” 这时候姥爷会开口打断:“几十岁的老婆子了,说这些做什么。小唐马上就高三了。你天天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仔细我明天就把孩子送走。” 然后姥姥就拿蒲扇拍拍自己的脑袋:“都六七十了,老糊涂喽” 在姥姥家里过完暑假,唐糖收拾了书包,重新回到学校。高三开始了,这所教学严谨的贵族学校里面,对高三的学生的各方面要求都格外的高。不论是课上还是课外,都安排的格外谨慎,中间有请往年考进各大名校的师兄师姐们前来开讲座,也有安排各种模拟考试,和各种心理辅导课程,一切的目标都是为了高考。 中间有几次,唐糖想要回家,可是爸爸都以工作太忙没有空为理由,阻止唐糖回家。唐糖自己的功课也很紧张,便也没有再提回家的事情。时间一晃就到了冬天,从前爸爸虽然忙,可是都不会忘记给唐糖生活费,可是最近,爸爸好像忙得忘了给自己生活费了,要知道这是一所贵族学校,学校里面每一项开销都不是小数目。 打电话回去,没有人接,没办法唐糖只好选了一个周末坐车回家。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唐糖便又来到爸爸的公司里面,南氏化妆品公司。 虽然是,可是公司里面却拥挤着好些人。唐糖走进爸爸的办公室,里面没有人,便拉了一个职员来问:“我爸呢?” 这个职员在公司里面呆的时间比较久,他认出来唐糖后,说:“大小姐,南总还在会议室开会,讨论公司收购的事情,我们也在等呢,都两个月没发工资了,我们也想公司能卖个好价钱,好给我们把拖欠的工资都补上呢。” 唐糖很是疑惑:“卖掉公司?好端端的公司为什么要卖掉?” “哪里是好端端的公司?一连亏损了好几个月,再不卖掉,就连我们员工的工资都亏进去了。” 唐糖感觉心头一凉,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时间来,爸爸不让她回家了,原来家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爸爸是为了瞒着她,不影响她的学习啊,爸爸他若不是真的急了,一定不会不接她的电话的。 于是唐糖和全公司的职员一起等着,等着关于出卖公司的谈判会能够圆满结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快要中午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开了,唐糖想也没想的就冲了进去,会议室里,唐糖看到爸爸的头发无端的白了好些。 爸爸的身边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从相貌上来看,应该就是妈妈当初一场痛恨的爸爸的那个私生女吧。 会议室里面很安静,爸爸的对面坐着一个很是俊美的男人,身上穿着高贵奢华的黑色西装,脸色看上去有些阴冷,神情有些嚣张,他慵懒的坐在会议室的黑色大椅子上,翘着腿,戴着一枚巨大钻石戒指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会议桌的桌面。 “寒少,你开的那个价码真的是太低了,那个价钱连员工的工资都不够啊。”爸爸很是为难。 那个被叫做寒少的俊美男人,也不过就是二十上下的年纪,却异常老道的辩驳说:“南总,你的整个公司我都评估过了,设备陈旧,早就该淘汰了,人员素质太低,本科学历的才十几个,而且你曾经还有偷税的现象,坏账和拖欠的银行贷款一大堆,若不是你求了我这么多天,我都不打算买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的。那个价钱,已经是看在你的诚意上,太了许多了。” 爸爸很是为难:“寒少,算我求求你了,再多给二十万,好不好?” “南总,再这样谈下去也没意思了,我敲定了那个价钱就分文不会动了,这样吧,你好好考虑,我先走了。”寒少说着站起身来作势要离开。 唐糖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上前一步挡在门口,拦住寒少离开的道路,爸爸都已经低声下气的求他了,他凭什么这么拽? 寒少见门口挡着一个提着书包穿着学生制服的女孩子,不由轻蔑一笑:“你是谁,敢挡我的路。” 唐糖开口说:“你如此的刁难我爸爸,今天不把事情谈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寒少回头看了一眼唐糖的爸爸,鄙薄的笑着说:“南总,你的女儿还真多。”说着瞥了一眼唐糖说:“不过我看着这一个要比你边上坐着的那个要可爱多了。” 这时坐在南总身边的南宋的脸色突然僵硬了一下,她有些不服气的看了一样唐糖,这个小丫头哪里可爱了?分明就是傻,她以为这样拦着寒少,事情就能谈判成功? 而且南宋很是不服气,凭什么自己和妈妈吃了那么多苦,二十几年来相依为命,好不容易大学毕业,和做老板的老爸相认了,却遇上老爸的公司倒闭破产。而这个傻乎乎的女孩子却能躲在所有设施都非常精良的贵族学校里面无忧无虑的过着日子? 这边的唐糖并不知道南宋心里的这些想法,她依然傻乎乎的霸着门口,不让寒少出去。这时南总不得不开口训斥道:“南唐!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快些给寒少让路。” 彼时的唐糖便是叫做南唐,姓南,单名一个唐字。唐糖很是不情愿的让了路,眼睁睁的看着寒少扬长而去,留下爸爸一个人面对全公司员工的讨薪ng潮。 当天晚上,唐糖在家里,和这个刚刚认识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南宋,名对面的坐着。 南宋显然在这个家里住得有些时间了,她看着唐糖说:“南唐,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叫做南唐。我妈真是笨,宁愿一个人养着我,偷偷地打听老爸的消息,也不要和他相认,说什么是为他好。呵呵,我才不那么笨,我就是找去找他,和他相认。”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出现,破坏了我的家庭?”十七岁的唐糖略有些胆怯的问。毕竟对面的女子比自己大五岁。 南宋不屑的笑了:“你的家?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到大过的什么样的生活,我妈那么的爱着老爸,就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老爸随口说了一句以后若是有小孩了就取名叫南宋,就这么随口一说,我妈就真的给我取名叫南宋。你们一家和和美美过日子的时候,我妈却在流泪在心碎啊!” 唐糖有些犹豫了,毕竟十七岁的年龄太单纯善良,还不会仇恨,听了南宋的话后就有些心软了,她对南宋说:“南宋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你以后也住我们家吧。” “不要叫我姐姐,我讨厌你!讨厌你一生下来就像一个公主一样的活着!”南宋冲着唐糖凌厉的说着,说完后自顾自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狠狠地关上门。 唐糖一时间有些无措,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她是真的因为有了一个姐姐而开心的,她是真的想把她当成亲姐姐,和她一起玩的。 就在南唐和南宋姐妹俩不欢而散的时候,南总却是在一个小餐馆里和一个多年的生意上的朋友在喝酒。南总很是艰难的开口,向朋友借钱:“先借我一点,我女儿眼看着就高考了,我不能因为我的事情让她退学啊。” 那个朋友淡淡的说:“借给你几个学费钱,自然是没问题,可是以后呢。阎氏财团的那个少爷,早年没怎么听说,谁知道突然就从国外回来,动动手指就收购了那么大一批企业,专拣着开不下去的狠狠地压低了价格收。我看啊,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考虑考虑如何应付了那个小子。” 南总无奈的摆手:“谈了好多次,没有用。” “谈判桌上行不通,就换条路子啊。我听说那些个富家少爷最喜欢玩女人,你家里养着个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听说还是那个贵族学校里面鼎鼎有名的校花,这么好的女儿我想生都生不出来,听哥哥的,把你那女儿送到寒少的床上,寒少一高兴呐说不定就抛给你一大笔钱,要是能娶了你家女儿,你下半辈子就等着享福喽” 南总一杯酒朝他那朋友泼了过去:“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们家南唐才十七岁!” 那个朋友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气不打一处来:“喝醉了你!你以为你是谁,穷光蛋一个,要不是看在从前的交情,我才懒得跟你吃这顿饭,凭白沾晦气。你自己慢慢熬吧,我走了,以后别来找我了,不识抬举。” 南总摆了摆手:“走好,不送。”然后捂住脸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好的时候,什么都好,落魄的时候,什么样的嘴脸都能看到。 第142章 记忆流淌十七年(3) 接下来,南总变卖家产,抵押房产,四处筹钱,可是还是不够员工的工资,加上年关将近,职工们都要领钱回家过年,不仅如此往年发得年终奖金什么的一分钱都不能少。南总处于一种拆东墙补西墙的窘迫的境地中。 怎么拼抽,怎么挪动,钱都不够用。 家道中变,南唐因此辍了学,还好快要放寒假,对学校说生了病在家养病,请假几个月。快要过年的时候,唐糖这一天忽然被爸爸交到了一旁。 唐糖听着爸爸很是艰难的说了他的想法,他说他打听到阎家要从老宅搬到国外定居,临走前趁着春节宴请国内的各方面有人,做个简单的道别,他说他已经想办法拿到了那天阎家宴会的请柬,他说要让南唐想办法,爬上寒少的床,博取寒少的好感,好缓解南氏化妆品公司的困境。 南唐听着爸爸的话,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她才十七岁啊,那是一个对男性很朦胧的年纪,是一个做梦会梦见童话里面的白马王子的年纪,更是一个会因为来例假而害羞的年纪。她无法理解爸爸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可是当她看到爸爸脸上加深的皱纹和头上迅速变白的头发时,有些犹豫了。 爸爸继续说:“小唐,一直有一件事情,爸爸瞒着你,没让你知道。”他说着回房去,拿出一个相框来,里面是妈妈的照片,黑白色的,这是一副遗像。 唐糖捧着妈妈的遗像,吓得呆住,她忍不住问:“爸爸,你不是说我妈去了别的地方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爸哽咽着说:“那天晚上,你妈和我吵了一架,那天晚上你也在,你妈赌气跑了出去,开了车,出了车祸,没有救回来” “不!不可能!”唐糖紧紧地抱着妈妈的遗像,痛哭起来,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晚上妈妈出去没多久,爸爸接了一通电话后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暑假里姥姥会时不时的泪流满面,原来,他们所有的人都知道,不知道的,只有自己。她竟然连妈妈的最后一面都没见过。 爸爸搂住南唐稚嫩的身子,哽咽着说:“你妈她因我出事,所以老天爷惩罚我,自从你妈妈出事后,我的公司逐渐的走向衰败,南唐,爸爸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你妈不在了,爸爸感觉好累,爸只想快些平息了手上的事情,好好地歇一歇” 南唐抱着妈妈的遗像,躲进自己的房间大哭不止,事实上,他们原来的大房子已经卖掉,现在住着的只是一个简陋的民房。她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妈妈说的话,除非我死了,否则那个贱人的孩子休想进我的家门! 南唐痛心的流泪,人有时候为什么说话就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呢,妈妈死了,那个姐姐住进了家里。 整整一天一夜,南唐躲在房间冰冷的角落里,痛哭不止,世界在这一刻彻底被颠覆,她原本不会恨,可是现在她开始恨了,恨那个突然出现的南宋,恨爸爸的花心,更恨自己的无能。假如自己能快点长大,就不会让妈妈在那天晚上一个人离开了。 从前所有的美好统统随着妈妈的离开化为灰烬,妈妈说她等着自己考上大学,然后在学校边上买套房子,一直都陪着她,妈妈她曾经带着自己去参加钢琴补习班,在烈日炎炎下提着一大包的零食,等着自己放学。妈妈,她就这样走了,把自己所有的幸福都带走了。自此以后,南唐再不会幸福了。 那个南宋,她为什么要出现?南唐好恨,那是一种毁天灭地的恨意。这一刻,南唐天使的翅膀,被折断,她必须接受这个血淋淋的现实。她没有出路,只能带着这一身的鲜血走下去。 第二天,南唐找到爸爸,哑着嗓子对他说:“我听你的,只是我帮你拿到钱以后,再不要认你这个爸爸。”这一刻,南唐已经改变,她再不会微笑,再不会像所有的少女那样的做梦,再也不会去憧憬什么美好的明天,她的世界堕入无边的黑暗,没有尽头。 有那么一瞬间,她多么想沉沉的睡去,忘记所有的悲伤,忘记所有的仇恨,忘记所有的黑暗和阴冷,她还那么小,她不想背负着这许多的负累往前走,她稚嫩的身子,扛不起来这么多的担子。 春节的时候,南唐跟着爸爸,很是顺利的来到阎家的老宅里。那天,她按照爸爸的意思,用心打扮了一番,可是他们没有钱,再怎么打扮也没有宴会上那些女子们看得好看。整个宴会,南唐都很是安静的坐着,一言不发。 爸爸让她吃菜,她就吃菜,爸爸让她给人打招呼,她就起身给人打招呼,像一个傀儡娃娃一样的听话。宴会结束,爸爸看准了时机,见寒少离了场,便带着南唐迅速离席。 席间有少年拦住南唐问:“你叫什么名字?” 南唐很讨厌这样突然出现的男生,在学校里,若是遇上这样的男生,她理都不会理,可是这里是高级人士云集的宴会,爸爸说不能没礼貌,于是她就含糊着回答说:“我姓南。”说完后跟着爸爸一起朝寒少离开的方向走去。 今天是阎家置办的宴会,寒少又是阎家唯一的继承人,少不了的要在宴会上推杯换盏。离席后的阎寒想要回房去睡觉。 房门处,南唐很是机灵的跟着阎寒的脚步朝房子里面走去,这一次,她没有等爸爸安排就行动了,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么。她觉得自己很可笑也很可怜,凭什么这样的事情爸爸不让南宋去做,偏偏让她去做? 卧室门口,阎寒推开门走了进去,刚要关上门,南唐抵住门,也走了进去。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阎寒现实有些惊讶,然后稳住心神,问她:“你是谁?” 南唐没有回答,而是上前一步将阎寒推坐在床沿上,然后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嘴唇,她在学校里面看到过那些早恋的女生和女生就是这样躲在操场的角落里接吻的,除了这些,她对于两性的知识一无所知。她以为这样接吻了,就是上了床了,爸爸给的任务就完成了。 阎寒被突然出现的这个女孩子强吻了,本来应该震怒的,可是他发现这个女孩很是香甜,就连这样的亲吻也很是青涩。这是一个很单纯可爱的女孩,酒意上涌,刚好需要一个女人来败败火,阎寒一个翻身将南唐压在床上,撕扯起她的衣服来。 南唐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她不停的挣扎,她以为这个寒少要杀了她。吓得要死,可是又不敢喊人,怕破坏了爸爸的安排。 就是在无边的恐惧和慌乱中,南唐被阎寒入侵,身子被无情的撕裂,一下又一下,没有尽头,她认命的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掉,是不是死掉了就能去天堂找到妈妈了。 阎寒发觉身下的这具身子,和国外的那些洋妞很不同,如此的美好,如此的纯洁,就像未曾绽放的洁白的花瓣,芳香甜美,更加难得的是他们的身子如此的契合,如此的默契,让他欲罢不能,一次次的沉溺到她的身体中去。那一天,阎寒酒意之中在南唐的身体里面泄了一次又一次 天色过了中午,渐渐的到了傍晚。阎寒这才罢休,他疲累的从床边的屉子里摸了一张银行卡扔到南唐的身上:“拿着,我很久没有玩到过真正的处女了。回去记得吃避孕药” 南唐庆幸于自己没有死,十七岁的她并不明白避孕药是什么东西,她穿好衣服后,收好那张银行卡,急急忙忙的离开,这可是等着给爸爸救急的钱呐。 三百万,让爸爸很是顺利的填平了所有的外债,顺利的卖掉了公司。余下的钱,足够唐糖剩下的半年高中和未来大学的学费了。事情看似得到圆满的解决。 可是南宋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南唐和寒少的事情,早就在南氏化妆品公司收购的谈判桌上暗恋上寒少的南宋,因此非常的嫉妒南唐,凭什么她费进了心思,不惜在南氏化妆品公司转移到阎氏旗下的时候毅然跟着一起进了阎氏,为了能再见到寒少,留在阎氏卖命的工作。而寒少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而南唐这个小丫头片子却能如此轻易的爬上他的床呢? 为此南宋不遗余力的找机会挖苦南唐,来发泄心头的嫉妒和怨恨。而南唐心中始终难以释怀因为南宋的出现,引发妈妈出事后死亡,她在心底里也恨透了南宋,姐妹俩经常针锋相对,谁也不让着谁。 南唐的爸爸在公司的乱摊子平息了以后,搬到了南宋妈妈那里,和他的老情人一起同住。为此南唐生气极了,新学期开学后,她回到学校中,再不打算回家了,事实上她已经没有家了。她只想快些高考,考进大学,永远彻底的离开这个地方。 南唐需要遗忘,遗忘所有的痛苦的回忆,遗忘所有的不堪一击的亲情,遗忘突然出现的南宋和她的妈妈,遗忘那天那个寒少施加在她身上的屈辱。 第143章 记忆流淌十七年(4) 那天从阎家的老宅回家以后,她买了性教育的光碟来看,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是她难以磨灭的屈辱,没有童话,没有王子,没有爱情,什么都没有,她就是那样失去了她的清白。而且还是自愿的,她为此而讨厌自己,轻视自己。 新学年开始,她带着妈妈的遗像,还有那一张存着她上大学学费的银行卡,从寒少的手里拿来的银行卡,来到学校。她更加努力的学习,除了学习,她找不到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是老天并没有打算让南唐从此上一帆风顺,开学一个多月后,她突然会出现恶心反胃的感觉,食堂里面吃饭吃了一半就会莫名其妙的恶心。到学校卫生室检查,卫生室的医生给南唐检查了一番以后,带着一种很一样的眼光看着她说:“小姑娘,还是让你妈妈带你去医院吧。” 南唐不明所以的从学校卫生室走了出来,刚走出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医生小声议论着:“现在的小孩子啊,真的是早熟,我看她啊,肯定是跟男朋友乱搞,怀孕了。” 南唐一听到怀孕两个字,整个人快要懵掉,下午的时候她请了半天的假,一个人来到医院,自己挂了号,找到妇科门诊做检验。三个小时后,检验结果出来,确实是怀孕一个多月了。南唐揣着那张检验单,魂不守舍的走出医院。 她感觉好迷茫,她不住的告诉自己,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等梦醒了自己还是那个有妈妈疼爱的幸福的孩子。这个无助的时候,她很想见到自己的亲人,不由自主的,她来到爸爸的南氏化妆品公司。公司的办公地址没有变,公司的名称和里面的许多硬件设施都已经改变。 这家公司早已经经过各种改善,摇身一变成了一家为世界知名化妆品品牌代工的高级工厂了,里面所有的设备和技术均为世界一流。代工出来的产品在市场上面的专柜卖出的价位成千上万元。 南唐不得不面对各种物非人也非的变迁,她在这家化妆品公司的门前停留了几分钟后,打算离开。 她的爸爸现在和别的女人住在一起,她的爸爸不可能再出现在这家公司里面了,她的爸爸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百般疼爱她的爸爸了,从前南唐会在爸妈加班的时候来公司里面玩耍陪伴他们,用稚嫩的小手泡咖啡给他们喝,然后再听到他们的夸奖后高兴的冒泡。 可是那是多久前的事了?南唐苦涩的笑了,那是十年前的事情,却又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这个公司里面,南唐再也找不到当年温馨的回忆了。她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忽然听到身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南唐?你不是在那个贵族学校里面吗?” 南唐回过头来,好不意外的看到穿着一身很是得体的职业套装的南宋,南唐淡淡的回应:“我在哪里,关你什么事?” 南宋鄙薄地看了一眼南唐:“还是这么一副清高的样子,都已经和男人上了床了,还装什么,你该不会又是来找寒少和他上床的吧?” “你无耻!”南唐气恼的扬起手来要打南宋。南宋挡住南唐的手臂,顺势推了她一把:“我现在可是这个公司市场部的主管,在我的地方你还敢打我?” 南唐很是厌恶的看着南宋,这个胆大精明的女人,总有一天要让她好看。南唐转过身去,打算离开,现在的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能硬拼,能忍就忍吧,不过她发誓,自己一定会强大起来,好回来好好地收拾这些带给她痛苦的人。 背后传来南宋的声音,讥讽道:“这就走啊,打不过就走?真没出息。” 南唐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开,没有人知道她紧握着的手掌里面,自己的指甲几乎深深的戳进自己的肉里面,很痛,但是及不上她心里的痛。 南宋看着南唐黯然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沾沾自喜,她就是想要看看这个曾经幸福的公主,现在这样没爹没妈的时候要拿什么去横。忽然眼角余光看到地上躺着一个叠得整齐的纸张。公司对卫生的要求很高,没有理由留着一张废纸在前台的门口,多煞风景啊。 应该是刚才南唐不小心掉的。南宋蹲下身子,捡起那张纸,打开来一看,是医院里面的检验报告单,姓名那一栏里填的是南唐的名字,检验结果,怀孕一个多月?南宋吃惊的瞪大眼睛,了不得了,她居然怀孕了!要是南唐拿着孩子跑到寒少那里去,就算得不到名分,生下寒少的孩子,又不被寒少厌恶的话,只怕是这辈子都不愁了。 到那个时候,自己还怎么去和南唐去斗?南宋微微眯了下眼睛,当下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趁早把隐患掐死在摇篮里,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和她南宋争抢寒少。 南唐回到学校,耐着性子过了一个多星期,终于她决定去医院做人流。她要考大学,她不能要这个孩子。她知道做人流会很痛,可是经历了那么多的变故和伤痛后,这点痛算不得什么。 这一天周末,南唐出了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她事先查好的医院的名字,司机没有说话,开了车子。南唐起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渐渐的,她发现车外的景物不太对,入目的景物越来越荒凉和偏僻,竟然越来越接近郊区了。她要去的那所医院,不可能在郊区的。 南唐意识到这些以后,开始大声对着司机喊:“停车,快停车!”司机没有反应,她便想要推开车门跳下去,可是车门紧紧锁死,她打不开。 车子终于在郊区的一个正在开发的工地旁停了下来,唐糖推开车门,跑了起来,可是没有用,迎面围堵了几个戴墨镜的男人,缓缓逼近。南唐没办法,放弃了大路,转身朝刚刚开始挖地基的建筑工地跑去。挖地基挖出来的黄土倾倒在地面上,凸凹不平。 南唐吃力的在黄土上跑着,一面跑一面对后面跟着的人喊:“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放了我吧,我只是个学生。” “小妹妹,我们是不认识你,可是有人给了钱让我们做了你。”戴墨镜的男人几下就追了上来,围堵住南唐所有的道路。 南唐心里惊慌无比,腿在不由自主的打颤,一个没站稳,跌了一跤,爬起身来的时候,非常突兀的一没子弹射进胸膛。剧烈的疼痛顿时席卷了全身,南唐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的瘫软倒地。临昏迷前,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说:“把尸体丢远点,别让人发现了” 事情发生了以后,周一上课时,没有看到南唐。校方很快地联系到南唐的爸爸。爸爸报了警,四处寻找未果,便去学校收拾了南唐的遗物。除了衣服被子,书籍以外,便是南唐非常珍爱的妈妈的遗像了,还有一张银行卡,南唐的爸爸拿着那张银行卡,和南宋递上来的医院的检验结果报告单,痛哭失声。 他的女儿一定是难以承受这许多的压力,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杀了。回想起从前一家人幸福生活的种种,如今妻子女儿双双辞世,公司也倒了,诸多的打击使南唐的爸爸时常精神恍惚,终于有一天,他吞下一瓶安眠药,安然死去。 南唐的爸爸服药自杀后,南宋的妈妈精神上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和谴责,她觉得,所有的悲剧都是因她而起,她对不起南唐一家人,她每天都在自责,不吃不睡,自言自语,后来南宋担心她妈妈的精神状况,不得不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没过多久,南宋出色的工作表现受到上级的认可,调入阎氏财团内部任职,继而受到阎家主母黎君的赏识,带着一起出了国,从此南宋便留在了国外,在阎寒在a国开的集团公司里面任职。 南唐被一枪击中了胸膛,昏死过去,那几个戴墨镜的黑市的人,收了南宋的钱,利落干脆的做掉了南唐,趁着四周没什么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黑色大垃圾袋将南唐的尸体装了进去,找了个偏僻没人会来的垃圾箱扔了进去。神不知,鬼不觉。吹着口哨,走人了。 没想到的是南宋和那几个黑市的混混刚离开不久,一个拾垃圾的阿婆逛逛悠悠的走了过来,埋怨着:“那些做环卫的真是扣门,我什么都没捡到就把垃圾都收走了,今天专门找个偏僻的地方,我看你们还能把垃圾都倒走。” 远远地看到一个垃圾桶里扔着一个大大的黑色的垃圾袋,拾垃圾的阿婆寻思着,这么大一袋子垃圾,今天真的是来对地方了,于是慌忙走上前去,解开袋子,当看清楚垃圾袋里面的东西时,吓坏了,这这里面怎么是一个人?拾垃圾的阿婆吓得六神无主,定定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正在这时被装在垃圾袋里面的南唐,轻轻的呻吟一声,阿婆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代理里面的闺女还有气,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阿婆把那个垃圾袋从垃圾箱里提了出来,行动间,看到南唐的身体轻微的活动了一下,身上还冒着热气,根本就不像是死人。 第144章 南唐还是唐糖 如此情景,让阿婆想起了她苦命的癌症去世的女儿,身体里涌出一股身为母亲的伟大的动力,她扔下手中拾到的十来个饮料瓶子,想也没想的背起南唐,朝着最近的路口跑去。彼时的阿婆,常年走街串巷拾垃圾,身板很是硬朗,背起南唐丝毫不觉得费劲。 在路口上,阿婆很是破费的拦了一辆出租车,朝最近的一家医院赶去。医院里面,阿婆花光所有的积蓄,总算把南唐给救了过来。 悠然转醒的南唐,看着医院里面雪白的墙壁,床单,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床边一脸皱纹的阿婆问她:“闺女,你家在哪里?阿婆送你回去。” 南唐轻轻地摇头,她好像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了,她抱着脑袋想要去回想,可是下意识的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忘掉它,忘掉这一切,忘掉这一切,忘掉这一切 就这样,南唐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子里面比贼洗得还干净。阿婆宽慰她说:“想不起来就算了,不嫌弃的话就跟阿婆一起过,阿婆孤老婆子一个,正害怕没人养老呢。” 南唐笑了起来:“我不嫌弃,我就和你一起过。” “好,好闺女,阿婆没白花钱救你活过来。”阿婆开心的笑了,“孩子,医生说你怀孕了,还好手术进行的及时,没伤着胎儿,你想吃什么,阿婆去给你买。” 南唐摇头说:“我什么都不想吃。” “哪能不吃东西呢,我去给你买些可口的点心。”阿婆说完离开病房。南唐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微微扭头看到窗外的阳光,春日柔和的光线中,她感觉自己很放松很轻盈,仿佛新出生的婴儿一般,她扯过脖子上的吊坠看,上面有她的属相和出生日期,还刻有一个小小的“唐”字。 难道说自己姓唐?南唐猜测着。 很快地阿婆就回来,买了一些街头卖的最粗糙的糕点,几块钱一斤,南唐不想吃,阿婆劝着她不想吃也要吃点。于是南唐试着吃了一块,吃在嘴里很甜,她忍不住问:“好甜啊,怎么这么甜?” “里面放了糖,当然甜了。”阿婆一面说着,一面将南唐身上盖的被子理好。 护士走了进来,看到南唐已经醒了,便询问道:“3号床,你是今天醒来的吗?感觉怎么样,我现在要写病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南唐皱了下眉头,自己叫什么名字呢?看了一眼手里拿着的吃了一口的糕点,笑了一下回答说:“我姓唐,我叫唐糖。”阿婆说糕点里面放了糖就很甜,那名字里面放了糖,以后的生活是不是就可以很甜蜜了? 护士晃动笔头在病历薄上写了唐糖的名字,然后询问了一下身体反应,叮嘱了日常饮食的注意事项和服药的时间后便离开了。 唐糖十八岁的这年秋天,在医院里生下小新。虽然虽然小新的出生,唐糖在街坊邻居之间的名声越来越不好,可是小新这个新生命的诞生,给唐糖的生命带来了全新的开端,也让她有了足够的动力去努力的活下去。 唐糖十八岁这年的冬天,接收到苏言的帮助,有了属于唐糖这个名字的户口和身份证,成了一个合法的人口,重新进入了学校。虽然不是什么贵族学校,可是有了苏言的陪伴,唐糖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她从前在学校里面本来就是成绩名列前茅,虽然遭遇了变故,失去了一些她不想要的记忆,可是学习上面底子还在,经过大半年的努力,如愿以偿的和苏言一起考进了f大。 自此,所有的故事都如同本文开端所述那般。 苏言因为是阎建业的私生子,阎建业在苏言上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存在,私下里让他最得力的助手,老牛,多多关照苏言。苏言帮唐糖办理户口和身份证,找的人就是老牛。那个时候他只知道牛叔人很好,求他什么事都能办成。 牛叔在苏言进入大学以后,主动牵线,让他大二那年进入苏跃集团,一边上学一边学着如何经营企业,发给他丰厚的薪水,在高级的住宅小区里面置办了房子给他们母子住。就这样,苏言摇身一变,从破旧巷子里面的穷小子,成了有钱的少爷公子。可是他本人并不明白这些原委,他以为是因为自己足够优秀,被大老板看重,才给了他这一切。 后来大四快毕业的时候,唐糖被阎寒霸去,苏言无奈,又找到牛叔,牛叔将此事转告给远在国外的阎建业,才有了阎建业给阎寒打电话,勒令他不得动苏跃集团。阎建业的心思很简单,阎寒是他的儿子,苏言也是他的儿子,他不想他的两个儿子打架,两兄弟自相残杀。 可是阎寒那天接到阎建业的电话以后,理解的并不是那样,他从来都没有被人如此指着鼻子教训过,再说商业场上,强者生存弱者淘汰天经地义,阎寒并不觉得吞并苏跃集团哪里有错,相反的觉得阎建业这个老爹心肠太狠,专门帮着别人对付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因此怀恨在心,这才酿成后来一意孤行夺了阎建业大权的结果。 事情一幕幕的过去,唐糖机缘巧合的再一次中弹后,恢复了记忆。这一次的伤势比六年前的要严重。从十八岁走到二十五岁,七年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绕了一个大圈子以后,终于还是站到了原点上。 没有变吗?很多的事情早已经面目全非了。有改变吗?可是为什么那么多的回忆活灵活现的出现在脑海里,就好像昨天刚发生的那样。 突然出现的异母姐姐,妈妈黑夜负气外出出了车祸,家道败了,爸爸为了诸多的债务问题亲手将自己送到了邪少的床上所有的事情一幕又一幕,都说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唐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妈妈。她是多么的想念妈妈,假如妈妈还活着,那是不是自己的命运就不会那么的悲惨了? 医者医院的重症看护病房里,阎寒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唐糖的眼角有泪水滑落,他曲起手指将唐糖眼角的泪水拭去,忽然意识到什么,慌忙按了病床上的按钮。很快的医生来了,阎寒焦急的问:“她是不是醒了?你看她流泪了。” 医生拿听诊器检查了唐糖的心跳,然后查看了病床边的医疗仪器上面的图文显示,点头说:“没问题了,病人已经醒了,休养一段时间,创口愈合了就好了。” 阎寒点头说:“那就好。”说出这三个字以后就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女人的身体不及男人那般皮实,他真的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现在好了,没事了,阎寒感觉心里特别开心,比他在生意场上打赢了一个强硬的对手还要开心。 医生对着阎寒说:“寒少,你已经两天没休息了,请注意身体。”阎寒摆手说:“我没事。”医生不再说其他,退出了病房。 唐糖隐约觉察到有人给自己量体温,更换输液瓶,可是她不想理会这些,总感觉脑海里有一个漩涡,自己深陷其中,前尘往事一幕又一幕。 终于在一个春日的午后,唐糖缓缓地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病房的天花板,微微扭头,便看到了一旁沙发上坐着的阎寒,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西装,墨色的发丝,光洁俊美的脸庞,专注的看着膝盖上放置的笔记本电脑,右手轻点鼠标盘。他竟然将办公地点挪到了病房中。整个病房,就只有他和病床上的自己。 上一次劫后余生,醒来时忘记了所有,只看到床边守着一个满脸皱纹的阿婆。这一次劫后余生,记起了所有,醒来时,满脸皱纹的阿婆已然离世,床边守着的是一个身份尊贵只手遮天的男人。命运的安排总是如此的充满戏剧趣味。 唐糖微微挪动了下僵硬的身子,不小心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阎寒见状合上笔记本电脑,匆忙来到病床前,看着唐糖说:“你醒了。” 唐糖看着阎寒,和二十岁的他相比,整个人变化并不多。唯一改变的是他的眼神,当年他的眼睛里看不上她这个小女子,可是今天,他的眼睛充满关切的注视着她。 “我浑身都难受,我好难过。”唐糖吃力的说。 阎寒扯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刚开始是难受一些,过些时间伤口愈合了就好了。你几天没吃东西了,要不要吃东西?我给你倒水喝。” 看着阎寒手忙脚乱的找被子倒水,他身上穿着的是世界最顶级品牌的纯手工制作的西装,一只小小的纽扣都需要经历各种繁琐的工序,他撑起来的那片商业王国的天空,足够覆盖一大半的华夏国的商业领域,还有一小半是他不屑插足的领域。可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一团慌乱的给她倒水喝。 唐糖开口说:“算了,你让护士来吧。” 阎寒找了一个很可爱的瓷杯,倒了热水来用勺子喂唐糖喝水。嘴上告诉她说:“你昏迷着的时候,刘政阳他们来看望你了。这个杯子是刘政阳的太太拿来的,她说你喜欢这样可爱灵巧的小玩意,说可以让生活突然就灵动起来。” 第145章 意外结合 “你说的是李丽?”唐糖记得以前和李丽去逛精品店的时候是有这么说过的。突然唐糖开口埋怨:“阎寒,你怎么喂的,都撒到枕头上了!”真是个笨手笨脚的男人。 阎寒微微一笑:“够胆识,敢如此题名道姓的喊我的人,还真不多。谁让你喝得这么慢!” “你走开!我不要喝水了!”唐糖很是无奈。 阎寒不依不挠:“不喝也得喝,小爷难得伺候一回人,你不能不给面子。” 正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口一阵清脆的敲门声,然后顾禹的声音响起:“不错啊,挺热闹的。” 唐糖朝着门口看过去,便看到穿着休闲夹克衫的顾禹,还有他身边站着的吕仪。吕仪穿着玫瑰红的风衣,梳成中分的披肩的长发,美丽的妆容,此时正礼节性的微笑着看向这边来。 阎寒转过身,看了一眼顾禹,问道:“昨天的订婚典礼顺利吗?改天给你们补红包。” 顾禹毫不客气的在病房里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翘着腿说:“我可就等着你的红包了,别人送的一百个红包也抵不过寒少你一个人的红包啊。” 阎寒戏谑地笑着说:“那还真不好说,我就只给一块钱的红包。” 顾禹挑了下眉毛,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唐糖:“你还真当我想占你的便宜?你那红包到时候不还得还到你的手里?真不愧是生意人,真能算计。” 唐糖听着他们一言一语的玩笑,有些疑惑,顾禹什么时候订婚的?吕仪又为什么和顾禹一起出现?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仪看出唐糖眼中的疑惑,走上前来,按了按钮,调整病床的床头,让唐糖可以舒适的坐着靠着床头。吕仪在唐糖的病床边坐了下来,对她说:“年初六的时候,我被人算计了,多亏禹少出手帮了我。后来我爸妈知道了,到他们家登门拜谢,然后然后两家觉得很合适,就在昨天,年初八的时候办了订婚典礼。” 唐糖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可是你你不是” 吕仪勉强的笑了一下,开口说:“寒少他不喜欢我,我去年年底的时候想尽了办法跟着他去a国,可是一路上都对我淡淡的。与其跟着他让大家都难堪,还不如早些放手去过自己的生活。” 唐糖听到这里,知道去年看到阎寒和吕仪一起出现在机场,是真的误会了阎寒。 她转动目光看着坐在沙发上聊着天的两个男人,顾禹说着昨天订婚宴上记者问得刁钻的问题,比如说问为什么宣传的是寒少订婚,为何临时换了新郎官,顾禹均聪明机智四两拨千斤的给予回应,为此他沾沾自喜,玩笑称自己比外交部的人还机智。 阎寒则是一言不发的静静的听着,他知道这次顾禹是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了,否则他哪里能够如此安心的呆在医院里面。 吕仪问唐糖:“你现在好些了吗?那一天可把寒少吓坏了。” 唐糖点头说:“好多了,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属小强的,命大的很。养一些日子就能好了。” “那就好,等你康复了,可以多多联系我。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吕仪淡淡的笑着。 唐糖点头说:“顾禹是个好人,你们一定能够过得幸福的。” 吕仪垂首看着唐糖盖在身上的被子上的褶皱,轻轻地说:“什么幸福不幸福的,不过是不让父母太丢脸,按照世俗的规矩去完成自己该完成的事情而已。” 唐糖知道吕仪的心里还是惦念着阎寒的,可是这世界上哪里是每个人的心意都能够如愿的,生命中总免不了各种各样的遗憾。 按照阎寒的性子,他若是不想订婚,谁的逼迫都没有用,订婚的消息已经发布了,假如订婚礼上没有男主角,吕家这一次不仅会颜面扫地,而且日后吕仪的名誉也会太好听。所以吕家二老很是精明的借着顾禹帮助了吕仪脱险的事情,上门去道谢,实际上则是想快速的促成另一桩好事。 顾禹的家世虽然比阎寒的要差一些,可是却是高官政要的家世,和吕家相配,绰绰有余。顾禹早前为了唐糖推掉了一大堆相亲的女伴,顾妈妈早就为了顾禹的婚事操碎了心,现在送上门来一门好亲事,如此美事,可遇不可求,当下极力劝说顾禹,顾禹本人为了帮着唐糖解决难题,便点头答应了父母的意见。 于是短短一天的时间里,顾家和吕家双方达成一致意见,结成亲家。年初八这天,当着所有来宾和记者的面举行了订婚典礼。 顾禹和吕仪在病房里面坐着闲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唐糖醒来以后,按时吃药,换药,加上春天里面天气温暖,很适合伤口的愈合,一天天的好转起来。 阎寒见唐糖逐渐的好了起来,便也没有每天往医院跑了。让家里的保姆小叶来医院照顾唐糖。 四月份的时候,唐糖的伤口基本上已经痊愈。住在病房里面的时候会感觉憋闷,于是闲暇的时候会在医院楼下的花园里面闲逛,晒晒太阳,看花园里面木兰树上开出大朵大朵的雪白的木兰花。看医院里面,年龄不一的病人,努力坚强的同疾病抗争,乐观生活。 住在医院里面的时候,才知道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 这一天,唐糖在医院花园里面的长椅上坐着,和往常一样的晒着太阳看杂志。忽然一道人影,投映到自己的身上,她蓦然抬起头来的时候,便看到南宋坐在一张轮椅上,转动轮椅的车轮,缓缓靠近。 终于还是见面了,那场持续了多年的仇恨,尽管唐糖不想再去想它,可是不代表它自己不会找上门来。唐糖随手丢开手中的杂志,看向轮椅上面的南宋,淡淡地问:“南宋,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我想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吧。”唐糖恢复了记忆,她用从前和南宋争锋相对的口吻开口说着这句话。 南宋一听便知道她已经记起了从前的事情,于是勉强的微笑说:“你的命太硬,我还能怎么样,两次都没能让你消失,老天太不公平,凭什么你可以拥有那么多,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我已经被寒少从阎氏里面踢出来了。就连这条腿,也废了,呵呵,你满意了?” 唐糖摇头说:“我没有想把你怎么样,从头到尾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出现,害得我爸妈吵架我妈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出了车祸,还是因为你,我两次都差点死去。这些还不够让你嫉妒的心恢复平静吗?” “没错,我就是嫉妒!我恨不得你去死,你死了,就什么都公平了!同样是一个父亲生的,凭什么你可以进贵族学校,而我却要和我妈一起去做工才能勉强的赚够学费,凭什么你和你妈妈可以住着那么漂亮的房子,开着那么漂亮的车子,而我和我妈只能风里来雨里去的为了每月的房租奔波?我就是嫉妒你,凭什么你可以拥有那么多?!”南宋大声的喊着,脸色因为气恼而变得通红。 激烈的争吵,顿时引来周围许多人的围观。人们纷纷猜测这两个女子的关系,是正妻与小三还是什么。 唐糖顾不得那些围观的人指点,她对南宋说:“你有什么资格指点我?我被你一手逼到绝路上的时候,我走投无路任人践踏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著名的外企里面做你的高级白领,拿着丰厚的报酬,开着豪车,南宋,这些你难道看不到吗?一个人不可以那么自私,只想要自己好,看不得别人过得好。” “那些是我自己凭本事换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比你高尚,永远都学不会像你那样靠着和男人上床换取所有的好处。”南宋说完这些后,周围围观的人顿时开始朝着唐糖指指点点。 唐糖生气的站起身,不想再继续这样无聊的谈话,可是心里一团怒火越烧越旺,怎么都压不下去,她看着南宋说:“南宋,随便你怎么说,我不想再和你计较下去,我的妈妈已经因为那些纷争死掉了,我不想再去想那些伤心的往事。从今往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怎么,这就要逃跑了?还以为你现在多出息了吗,原来还是和从前一样的窝囊,吵不过我就想要逃跑,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吗?呵呵,你妈她活该啊,活该被车撞死!”南宋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哂笑着说。 唐糖听到这里,所有的理智被气愤取代掉,她心里埋藏最深的伤疤就样被南宋轻描淡写的给揭了,还是在这么多围观的人的注视下,给揭开的,唐糖又是悲伤又是愤怒,她咬着嘴唇,看着南宋,一字一句的说:“很好笑吗?你记住,总有一天我让你笑不出来,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哭着为你今天所说的这句话跪着向我道歉!” 南宋不屑的说:“是吗?那我等着好了。” 唐糖很是气恼的离开花园,回到自己的病房里。当下决定办出院手续,她再也不要在看到那个可恶的南宋,那是她所有痛苦的根源。 从医院里面出来,回到清花湖边的花园别墅里面住,有保姆小叶跟着伺候着。日子总算回到了安静中来。黎君没有出面找麻烦,小新已经开始上学,一家很是出名的双语私立学校。直接从小学一年级下学期开始,秋天的时候升二年级。 第146章 阎氏的新主人 小新没有重复阎寒的路,他走的是一条所有的孩子都会走的那条路,上小学,进初中,然后按着顺序一步步的走下来,这一次,黎君把小新带在身边,看着他一天天长大,将从前错失的和儿子相处的岁月,统统弥补回来。 这也是为什么,专家们说的孙子孙女不能交给爷爷奶奶辈的人来带,因为他们会把对儿子和女儿的遗憾统统弥补到孙子孙女的身上,溺爱他们。 唐糖知道黎君会对小新很好,这就足够。唐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比方说阎寒要和阎建业交接阎氏财团的诸多事务。 虽然阎寒有通过他自己的手段夺得阎氏财团掌权人的位置,可是一家巨型财团除了看得见的有形资产以外还有着许多的无形资产,包括许多只有阎建业一个人熟知的内部消息和属于他个人的各种关系网人情网,都需要经历一番正式的交接才能保证日后财团的健康运作。 阎氏财团的总部并不在福元市,而是在京都。 唐糖随着阎寒,一起坐飞机去京都见阎建业的时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那次去京都旅游的时候会大半夜的看到阎寒,因为那段时间他正在京都暗中摸底阎氏财团,用死亡做幌子,分散阎建业的注意力,然后雷霆之势挖掘阎氏的根底。 真是个狡猾的狐狸,连假死都能利用得如此淋漓尽致。 京都,阎氏财团的总部,唐糖随着阎寒一起在最机密的会议室里见到了阎建业。这是距离上一次不欢而散的家庭会议以来,父子俩第二次正式的会面。在场只有三个人,唐糖以阎寒的秘书的身份出现的。 阎建业没有过多过问唐糖的身份,只是平静的开口对阎寒说:“财团内部所有的信息你都已经知晓,也掌管财团几个月了,一切都甚为妥当,为父很是欣慰。” “那你大费周章的叫我来这里做什么?”阎寒冷淡的开口,在他的心里,始终对这个父亲怀有成见。 阎建业面色很是平静祥和,并没有因为阎寒冷淡的口吻而不自在,他语重心长的对阎寒说:“儿子,爸爸知道你本领大,可是你还太年轻啊,年轻得时候进展得太顺利了,并不是好事。爸爸今天是要给你讲讲华夏国内部商业场上的规律,这是爸爸这几十年总结出来的,你一开始就有财团和财团内部的雄厚资金做后盾,没有为钱犯过愁,更没有受过挫折,你这一步步的走过来,太顺利了。” “年轻得时候走得越顺利,将来年纪大了,稍微的不甚就很容易跌大跟头。你从小接受过最为严格的训练,没有错,可是那些是外国的运营规律,我们华夏国历史悠久,光学会外国人的那一套,不一定能够应付华夏国将来ng潮。爸爸今天除了给你说一些经营财团的隐形规律外,还要再给你补上一课,属于华夏国经商的一课” 阎建业语重心长的,给阎寒说着他的肺腑之言。尽管阎寒的面上多有鄙薄之色,可是他仍然以一个父亲的舐犊情深的态度,深入浅出的分析了当今全国和世界的经济局势,讲述了他当年遭遇的各种挫折。作为最高层次的领导者,需要交流的更多的是精神,思想,眼光,头脑方面的东西。至于数据,报表之类,都是落实到最低层次的表象了。 唐糖看到阎寒虽然面上的表情淡淡的,可是他没有表露出不耐烦的情绪,也没有拍桌子走人,而是安静的坐着倾听。唐糖知道,其实阎寒的心里是听进去的,没有哪个孩子不想要和父母亲近,不想要和父母说话聊天的。亲父子间,就算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再大的委屈和恨意,也不能磨灭血浓于水的亲情。 一天的促膝长谈,阎建业把自己能说的都说给阎寒听,没有说的,他相信阎寒能够自己领会。 第二天,阎建业召集了自己几十年的老朋友,老对手,老搭档,在京都的华府大酒店,开了一个欢送宴会,郑重的向几十年的圈子里面的朋友和对手提出,退休不干了,所有的事情事务都移交给新继任的掌权人阎寒了,同时非常隆重的将在场的每一个人介绍给阎寒认识。 阎寒一一礼节性的握手,问候。 欢送会的现场,既喜悦又苍凉,喜悦的是华夏国新一代的人长起来了,可以担当重任了,苍凉的是大家为阎建业的抽身而退感觉淡淡的苍凉,一代人老去,退出历史舞台,身为同时代人的阎建业的老友们不得不感觉到苍凉。 像阎建业有一个这么出色的儿子可以手家族产业,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有的人不由想起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不把家产败光就谢天谢地了。因此一场欢送会上,有人欢笑,有人担忧,有人感慨。可是一天下来,大家都已经接受了阎建业退出阎氏财团退出商业场的事实。 欢送会的后半部分,阎建业让阎寒自己去和那些商业场上的资历最老的人们去认识一下,这一认识不打紧,人们知道了阎寒便是后起之秀寒弈集团的创办人的时候,纷纷翘起大拇指,夸奖他,了不起,了不起,那个才刚刚成立就把一大堆老企业收拾得片甲不留了,以后的前途想都不敢想了。 到最后,几桌宾客不由聊起华夏国今后的发展前景,得出的结论是,老一辈人能力有限也都已经老了,剩下的就看阎寒这样的年轻人的了。 一天的宴会和座谈会结束,大家纷纷散去。 第二天,要离开京都了。临别之际,阎建业趁着唐糖收拾行李的时候,专门拉了阎寒到一旁,对他说:“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提醒你,你可千万不能走爸爸的老路,看准了哪个姑娘,就对人家好一点,一心一意。这几天我也看出来了,你身边跟着的那个丫头对你不错,你对他也有意,不如回去福元了就结婚,你妈那边我去和她说。” 阎寒冷淡的笑着:“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你都这么长时间不敢去见那个老妖精了,你要怎么和她说?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阎建业不由叹气说:“你这孩子,遗传了你妈的性格,说起话来能把人逼到南墙上。” 唐糖收拾好行李,拖着箱子走过来,礼貌的对阎建业说:“老先生,您不用送了,我们自己回去就好。到了那边,我让阎寒给你打电话。” 阎建业微微点头:“好,那你们路上小心。” 阎寒拉着唐糖的胳膊,离开房间,出了酒店,打车去机场。车上唐糖对阎寒说:“你为什么就不会能对你爸爸好点?他是个好父亲,这样的父亲天底下真的不多,他是爱你的。” “他怎么样,和我无关,我只知道我从来都是一个人,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只是一个人,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自己摆平。”阎寒语气淡漠的说着。 唐糖微微叹气,没有再说话,是否每个人的内心都有着一段无法跨越的障碍呢。所有的人,都是一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总有那么一个缺失的一角,梗在心上,每每想起总是无法释怀。就像唐糖内心深处隐藏的各种悲伤的过往,就像阎寒过早的接受残酷训练造就的心理阴影。 飞机起飞,降落。唐糖和阎寒一起回到了福元市。刚一下飞机,阎寒便看到了手机上好几条未接来电,都是黎君打过来的。不想理会她,可是在前往寒弈集团的路上的时候,黎君的电话又打过来,电话里对阎寒说:“这一次和你爸爸交接的怎么样?回来家里一趟,妈妈想和你谈谈。” “我要回公司,没有空。”阎寒淡淡的开口回答。 唐糖在他身上拍了一下,提醒说:“你妈是担心和想念你爸了,你回去一趟又不会少块肉。” 阎寒听了唐糖的话后,改口说:“算了,我现在就回去。” 简单的通话以后,挂断电话。两人一起回到寒弈集团,地下停车场里,阎寒把他总裁专署的门上的钥匙交给唐糖说:“把从京都带回来的资料放到我办公室里,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唐糖接过钥匙,回答说:“好嘞,没问题。那你把行李带回去啊。” 阎寒将两人共用的行李箱放进车里,然后开了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唐糖来到寒弈集团总裁专署的门口,拿钥匙开了门,刚走进去,就有秘书走进来,放了一叠资料到桌子上,最上面是一个快递文件袋。唐糖好奇的拿起那个快递文件袋,问秘书:“这里面是什么?” 秘书摇头说:“不知道,送快递的人说要总裁亲自打开看的。” “哦,我知道了。”唐糖放下那个快递袋,开始整理从京都带回来的资料。 送文件进来的秘书,打量了唐糖好几眼以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唐小姐,你真的是和总裁在一起?”要知道总裁的办公室的钥匙从来都是他自己保管的,不可能轻易交给旁人的,这个唐小姐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拿到了总裁办公室的钥匙,可见两人的关系和传言一样的暧昧。 唐糖哭笑不得,最后只能告诉秘书:“你的部门经理应该有警告过你不准打听领导的私生活吧?” “哦,对不起,我错了。”秘书灰溜溜的离开了总裁专署。 第147章 谨防暗箭 唐糖掩上办公室的门,打算快些整理好这些资料,好去御苑龙庭。唐糖想着自己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和黎君见面,回想起上次和黎君的谈话,唐糖始终觉得黎君对自己带有某些成见,所以需要找时机和黎君好好地谈一谈。今天阎寒在场,时机刚刚好。 很快地就把资料分好类,归置好了,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拿了钥匙正准备离开,唐糖的目光被桌面上一叠文件上面的快递袋吸引住。 唐糖曾经也做过一段时间阎寒的秘书,她知道阎寒日常工作中很少会收到什么快递,他一般都是直接收发邮件,做各种命令和指示,邮件不能解决的会直接召开会议。平常最常见的就是审批各类文件和报表,用不着什么快递啊。 直觉上感觉有些别扭,唐糖犹豫着,拆一封快递应该没事吧,反正自己已经和阎寒正式交往了,看他一封快递也没什么吧,于是伸手拿起那个快递文件袋,打开来,空荡荡的纸质文件袋里面只放了两张照片。唐糖伸手将那两张照片拿出来一看,顿时愣住。 照片上面的画面正是唐糖和方泽赤着身子搂在一处的情景,抓拍的很好,一张主拍唐糖,一张主拍方泽,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能看得到。应该是采用特别的技术,透过窗子拍摄到的照片。 唐糖紧紧地捏着这两张照片,确确实实的,没有经过任何技术处理过的,证据确凿,而且唐糖记得自己和方泽确实有如此的亲热过,可是她后来逃开了。 她忽然觉得很害怕,假如今天是阎寒打开这个办公室的门,看到这封快递,看到这两张如此暧昧的照片,他会怎么想,他一定会震怒,而且这样的照片摆在面前,任何的语言解释都解释不清楚,所有的解释只能越描越黑,彼时唐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按照阎寒唯我独尊的个性容,他的眼睛里不想看到任何的瑕疵,他在收到这封快递以后,一定会不折手段的排挤方泽,同时还有可能对背叛了他的唐糖实施各种野蛮的惩罚。不论哪一种后果,都是唐糖不愿意看到的。 好精密的计划,好狠毒的手段。唐糖将那两张照片放进快递袋子里面,塞进随身提着的包包里面,整理好桌面,起身锁门离开。 楼下的地下停车场里,唐糖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拨通了快递袋面单纸上面寄件人的联系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唐糖压低声音,开口说:“照片我收到了。” 对方顿时来了兴致,问道:“你是寒少?” 唐糖勾起嘴角,她就是再迟钝也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南宋的。悄无声息的挂断电话,怀着一种浓浓的恨意,唐糖将那两张照片和快递纸质文件袋撕碎,撕得碎得不能再碎了,一把撒进垃圾箱。与此同时,心里恨恨的想着:南宋,就是撇开别的过往不提了,光是两次枪杀,还有这一次的照片事件,要是不伸手还击,我唐糖就不配当人了! 再次离开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唐糖已经打定了主意,她要和阎寒结婚,越快越好。南宋她不是如痴如醉的爱着阎寒吗?她不是口口声声的喊着寒少是她的吗?那就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迎娶别的女人的事实吧。 对于一个深深陷进爱情里的女人,没有什么比看着思慕多年的男人迎娶别的女人更残忍的了。 唐糖拦了出租车一路来到御苑龙庭。 一楼宽敞,明亮,奢华的客厅里面。巨大的电视屏幕在播放着一则电视节目。而沙发上黎君安静的坐着,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屏幕,她身边不远处的阎寒则也是慵懒的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电视节目。 到底是什么电视节目,这么的吸引人?唐糖好奇地朝电视屏幕上仔细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大吃一惊,电视上的那位头发花白的,看上去四五十岁的男人,不正是阎建业嘛。其实阎建业长得也挺俊,不然也生不出来阎寒这样的儿子,因为长期的高层次生活,他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二十岁左右,虽然头发花白,可是并不显老。 这是一则新办起来的财经节目,主持人是个二十多岁的俊小伙子,此刻正在播报道:“下周的同一时间,还请各位观众朋友继续锁定福元卫视频道,听我们德高望重的阎老爷子继续给您评析当今的财经新看点。观众朋友们,再见。” 电视节目结束了,电视屏幕上开始出现各类的广告。唐糖这才明白过来,阎老爷子一分钱没拿,净身出户,原来是从幕后的财团老板走到电视台办财经节目了。 这样的彻底摆脱从前所有的辉煌历史,走到新的平台,从头开始,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而且阎老爷子做了一辈子财团的幕后老板,商业场上风风雨雨几十年,见识过各种大大小小的商ng潮,熟悉海内外的各种商业财经规律,整个华夏国再没有比他更适合做财经评论节目的嘉宾了。 这样的财经节目将会成为整个华夏国人民的福音,教会他们如何拨开迷雾看清楚最本质的市场财经现象。唐糖在内心里为阎老先生的这一决定叫好,因为阎先生的人生已经升华了,从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升华成一个为人民服务追求自我实现贡献自身价值的伟人。 这时黎君似乎是嫌电视广告太聒噪,关掉了电视机。瞥了一眼唐糖,开口淡淡地说:“我累了,去休息一下。” 唐糖从黎君的表情不难看出,她还是讨厌自己。可是她毅然开口拦住黎君,直接说道:“伯母,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我要和阎寒结婚,请您成全。” 黎君顿住身子,她看着阎寒,问他:“你怎么说?你也愿意和她结婚?” 阎寒心里是有打算和唐糖结婚,可是也没有计划这么早结婚,他有些好奇的看着唐糖,当她在唐糖的眼里看到某种坚定时,心里忍不住欢喜,他的笨女人终于开窍了,知道紧张他了。于是很坚定的回答黎君说:“是的,妈,我要和唐糖结婚。” 黎君心里很失望,很生气,可是阎寒喊的那声妈,却让她的心里找到了一丝宽慰。她的儿子基本上都是直接称呼她老妖精,从来都不愿意好好地叫她一声妈。 黎君别开脸去,叹了口气说:“算了,你们的事情妈不管了,妈累了,想好好的歇歇了。”说着神情沮丧的朝楼上走去。她不止一次的想撮合阎寒和吕仪,可是到头来吕仪成了别人的儿媳妇,她想尽办法想赶走唐糖,甚至不惜派人去绑架她,可是到头来,她依然黏在阎寒的身边,难道这就是命? 黎君无力的朝她的房间走去,人命由天定,半点不由人呐,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仍然于事无补,她还能怎么样,只能认命了。刚才在看那一期的财经节目的时候,她给阎建业打了电话,电话里阎建业向她道了歉,并且保证不会和她离婚,先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冷静。 几十年的人生,一次变故就被打得大伤元气,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黎君从前憋闷在心头里面那股浓浓的恨意,此刻化成了浓浓的无奈。许多的事情,就是身居高位,腰缠万贯,挥金如土的人,也避免不了,这是人生中极普遍的无可奈何。 楼下,阎寒拉着唐糖上了车,车子离开御苑龙庭,驶上了一条公路。阎寒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淡淡的埋怨说:“时间有些晚了,不然现在就可以去登记结婚。” “哎呦,寒少你也知道结婚要先去登记啊?”唐糖打趣道。这句话说完以后,她忽然想起来,当初准备和苏言结婚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过去登记。不知道这是一种暗示还是一种讽刺。 阎寒微微一笑:“我才不像你这么笨,我当然知道结婚要先去登记的。” 唐糖看了一下车外的景物,慌忙喊道:“你才笨好不好,你看你把车开到哪里了?这可不是回去清花湖的路啊!” “我没说要去清花湖啊。我要去的地方是色媚。”阎寒不动声色的回答。 唐糖不由拧起眉头:“你个恶少,还没结婚呢,都打算出去鬼混了,还是带着老婆一起去。” 阎寒没有理会唐糖,而是掏出手机,拨了电话出去,开口说:“禹少,今天晚上来色媚喝酒没有空也得有空,兄弟明天要去领结婚证了好,老地方见。” 挂断电话,阎寒扭头看着唐糖:“要不要把你认识的那个什么苏言,也叫上,庆祝庆祝?” 唐糖哭笑不得:“证还没领呢,庆祝什么啊,专心开你的车。” “小爷今天还真就要庆祝庆祝。”阎寒一面说着一面又掏出手机,分别通知了阿肖,刘政阳等一些他那一帮死心塌地追随的兄弟。讲电话时的神情很是喜悦,眉飞色舞,很是率性的说今儿晚上不醉不归。如此率性在这个狡猾如狐狸的男人的身上着实少见。 酒,在人们的生活中,充当着怎样的角色呢,高兴的时候少不了它,悲伤失意的时候也少不了它。晚上,色媚钻石vip区域的一号会所里面,阎寒和他叫来的一帮朋友,齐聚一堂。 第148章 裤裆升华到脑门 顾禹端着酒杯对阎寒说:“兄弟打算什么时候摆订婚宴?你寒少打算订婚了,还不得把整个福元市给震动了。” 阎寒淡淡的笑着说:“订什么婚,小爷那是奔着结婚去的。对了,阿肖,明天上午十点前你要帮我把登记结婚证需要的证件都准备齐了。” 没等阿肖答应,顾禹就扯着嗓子说:“寒少你去登记,谁敢给你脸色,直接绿色通道分分钟就全部完事。” 有人开始迫不及待的问阎寒:“大哥,你和嫂子是怎么认识的?还真能藏,我们这帮兄弟今天才知道的” 阎寒坐在沙发上,端着酒杯,略微想了一下,开口说:“这还真不记得了。” 于是众人开始不死心的来问唐糖:“嫂子你说说看,你和寒少是怎么到一起的?” “是啊,是啊,这可是万千美女共同关注的话题啊,能和寒少结婚,等于是走到幸福的天堂里面了,嫂子你快说说看是怎么把寒少拿下的?” “可不是么,寒少这样的家底,还有他忠于婚姻的承诺,嫁给寒少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了呢” 众口不一中,唐糖想了一下,回答了一句话,让在座的人几乎全部喷酒,只听她淡淡地说:“说起来,这是一桩从裤裆升华到脑门的爱情。” 几秒钟后大家反应过来,和刘政阳一起来的李丽,在唐糖的身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你就不怕别的女人听到了前仆后继的朝寒少的床上扑?” 而男士们针对这一回答,纷纷露出暧昧的笑容,嘘声一片,纷纷感慨自己怎么就没那么好的运气。 当天晚上,大伙一起愉快的说笑喝了不少酒,一直到将近午夜十二点,大家才纷纷离开。唐糖本来也要走的,可是阎寒拉住她的胳膊说:“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这里的房间里面” 唐糖在会所柔和暧昧的光线中,凝视阎寒略带沉醉的容颜,浓眉俊眼,轮廓刚毅,结实的身板包裹在名贵的西装外套中,呼吸间带着酒气和淡淡的清甜,他们如此近距离的凝视着彼此,房间中其它的人全部离去。 忽然,唐糖开口说:“我们第一次见面,一定不会是在色媚,不然小新又是从哪里来的?” 阎寒没有答话,直接把唐糖抱起,从暗门后面的套房走去,将她放倒在床上,然后覆盖住她的身体,热烈的亲吻落在她的脸上,轻轻的说:“是的,我们从前见过,是我错过了你,所以老天才会再一次把你送到我面前来” 老天机缘巧合之下送了这么一个美好的女子给他,阎寒自然不会错过个天赐的美味,恣意品尝起来,他爱怜的品尝她的红唇,肌肤,胸前的柔软蓦地他停住动作,将她搂在怀里,两人一起躺在被子里,他对她说:“让我好好地抱抱你,抱一抱和我共度一生的女人。” 唐糖抬手抚摸上阎寒的脸庞,如此俊美的男人,除了性子清冷一些外,堪称完美,唐糖不由想起最初遇上的时候他的霸道和野蛮,他的毒舌,还有他定下的不平等的交易,最起初她是恨他的,恨得牙根疼,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会不由自主的想他,关心他,敬佩他,欣赏他了。 似乎是从那次他突然“死”去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欠了他了,欠他的情,欠他的债,也许一辈子的事情都偿还不清。唐糖看着眼前身边的这个让她刻骨的恨过,同时又失心疯一样的莫名沉沦的男人,人心中的关于感情的定义,在这里统统变得苍白无力,她只知道自己在迷恋他,在他的气息中缓缓沉沦,他所有的所有都是她崇拜的对象。 唐糖的纤手攀上阎寒的肩膀,凑上前去稳住他的嘴,她从来没有主动吻过他,可是他们就快要结婚了,这个男人将彻彻底底的只属于她一个人,她如获至宝一样的想要好好地珍惜他,珍惜这个天神一样的男人,她缓缓解开他名贵服饰的衣扣,一粒接着一粒的解开,然后是他精壮的腰身上的皮带 待她成功的将他剥光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他居然睡着了!唐糖哭笑不得,只好在他身边睡下,他今天晚上确实是喝多了。如此不设一丝防备的醉倒在她的面前,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白天玩得累了,晚上沉沉的睡去,简单,幸福。 早上,唐糖是被一阵大力推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匆忙穿衣的阎寒,他穿上衬衣,然后提上裤子,单手扣着另一只手上袖口的铂金纽扣,嘴上对唐糖说:“懒女人,今天要去登记结婚,还不快起床?” 唐糖眯着睡眼,朝窗外看去,慵懒地说:“好像还早吧?” 阎寒穿戴整齐,洗完澡后半干的墨色发丝显得格外的精神干练,他俨然又恢复到他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邪少模样,居高临下看着赖在被子里面的唐糖说:“十分钟的时间,统统给我收拾好了。要是坏了今天的好事情,非要你好看!” “好事情?没有我你哪来的好事情。”唐糖嘀咕着开始起床洗脸梳头穿衣,可是尽管少睡了一会儿懒觉,心里还是挺开心的,心理面满满的都是喜悦,她快速的收拾妥当,看到坐在套房的沙发上,等待的男人,走过去对他说:“好了,可以走了。” 阎寒看了唐糖一眼,淡然一笑,站起身来轻轻地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外套的衣角,然后牵起唐糖的手,朝套房外面走去。这个男人如此高大,唐糖紧跟着他的身后,仰望着他身上散发出来夺人光彩,心里满满都是让人激动的喜悦。 丝毫不想去顾及别人的目光,唐糖跟着阎寒一起坐进车里,车子启动,阎寒熟练的转动方向盘,离开色媚的停车场朝福元市民政局驶去。 民政局的门口,早已经有穿工作服的工作人员等着了,看到阎寒从车上下来后忙上前迎接:“寒少,肖先生已经将资料都送过来了,这边请。” 专门的办公室里,工作人员面带微笑的,很快就把结婚证办了下来。唐糖从来都不知道,这样的事业单位的人可以这么的微笑服务的,而且办事效率还不是一般的快,原来他们的服务态度取决于服务的对象啊。 拿好结婚证,阎寒开车将唐糖送回了清花湖边的花园别墅中,然后打电话让阿肖着手准备婚礼的事情,安排好这些后,阎寒又驱车回了公司。 阎寒驱车离开后,唐糖站在阳台上,看着四月天的满园芳菲,心绪万千。这栋别墅里,她经历过最绝望的时刻,也经历过幸福快乐的时刻,往事一幕幕闪过,那一件件的事情,经历着的时候感觉排山倒海差点就熬不过去了,可是现在站在明媚的春光中回望的时候,竟然如此的不值一提。 二十五岁了,大学毕业两年了,唐糖在阳台上套着锦缎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和暖的春光中,右手抚摸左手,她又要结婚了,微微仰头看阳台外面的天空,时光静好,心情愉悦。这一次是真的要结婚了,刚出炉的结婚证,此时此刻正在她的包包里面躺着。事实上,她已经结婚了。 唐糖从凳子上起身,趴在阳台上看着楼下花园里面鲜花,阳光和暖,花儿绽放,忽然明白过来,真正美好的生活不是惊险刺激如梦幻的童话,而是这样静美安宁的美好,有春光,有鲜花,有让自己怦然心动爱着的人,有对于明天的无穷的希望。 这样的幸福如此的珍贵,唐糖经历过各种的绝望和无助,经历过刻骨的恨也经历过濒临死亡的彻悟,经历过失忆,经历过幡然忆及往事的辛酸苦涩,一路血淋淋的走过来,最为想要的不过就是这样的静美和安宁中淡淡的喜悦和希望而已。 阿肖接到阎寒的电话后,便开始着手准备婚礼了。制作礼服的人非常礼貌的在花园别墅外按门铃。唐糖客气的将他们请进房间。来人打开设计图册,一一询问唐糖对于婚纱有没有特别的期许。 唐糖没有过多的叙述,只是说:“婚纱方面,只要合身就好,我并没有特别的期许。”一路走来,她明白,婚礼最重要的是新郎新娘两个人的结合,其余的都是形同虚设。 礼服设计师有些为难,他很少见过这样的不拘小节的新娘,他经历过的那些豪门新娘,恨不得把自己的婚纱打造成一件旷古烁今的艺术品,恨不得把所有的钻石和黄金都镶嵌到婚纱上面以彰显富贵和高贵。 唐糖见设计师有些为难,便随意的选了一个款式的婚纱,然后对设计师说:“这就这样吧。其余的问题可以去问肖先生。” 礼服设计师一行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了工作,前后不过短短几分钟,他们收拾了东西离开了这栋花园别墅以后还有些奇怪,这个就是寒少的太太?不像啊,寒少可是商业巨头中的巨头,手里面的资产,是个大大的未知数,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财产,手下的产业遍布许多个国家,涉足多个行业并处于垄断地位,他的太太如何是这样的朴素的女子呢? 第149章 婚礼上的血案 婚礼的日期定在五月初。因为阎寒继承了他父亲的秉性,性格上张扬了些,可是事业上却走得是低调的路线,极少和媒体打交道,所以对于当前的华夏国乃至全世界,他是一个隐形的商业巨头,知道的人不多,可是实际上他的势力早已悄悄地扩张到所有可以扩张的区域。 因着这一隐形的界定,婚礼当天宴请的人并不多,媒体记者之流更是全部屏蔽在外面,包下整个皇室酒店,宴请了一些亲戚朋友,整个婚礼走得是低调奢华的路线。看似平淡低调,暗地里却不知道调动了多少人手和警力前来护航。 这一天早上,唐糖很早就被叫醒,在各位顶级职业造型设计师的倾心打造下,穿上名贵的婚纱,带上沉甸甸的钻石耳坠项链,发饰。婚纱本来按照唐糖的意思,穿着合身就好,可是后来阎寒嫌太过素净,便让人镶了晶莹的钻石和各色的宝石在上面,闪闪发光,璀璨夺目,穿在身上,和脖子上钻石项链以及头上的钻石发饰相映生辉。 衬着她脸上精致美丽的妆容,整个人美丽得不像话,像是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公主一般。没有朋友,也没有伴娘,唐糖一切准备好了以后,身边陪着的除了服装设计师就是几位造型设计师。场面冷清了一些,可是好在等一下阎寒就要来了。唐糖让那些设计师们先离开,她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偌大的别墅中,唐糖一个人在卧室里面坐着,对着妆台的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是自己却又不像自己。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天是她结婚的喜庆的日子,这让她不由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五月份,那场半途夭折的婚礼,微微叹气,世事真的是无常。 站起身来,轻轻走到窗子边,推开窗子,看着楼下的花园里面,静悄悄的一片。她知道再过几十分钟,阎寒就会过来迎接她,去酒店,完成他们的婚礼,从今以后,他们就可以在法律的保护下陪伴彼此了。 一片沉静之中,身后传来脚步声。唐糖从窗子边蓦然回首,便看到了南宋一瘸一拐的朝这边走来。她心头满是好奇,随后便淡定,是啊,她心心念念的人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她一定很伤心吧。想到这里,唐糖的心头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她主动向阎寒提出结婚,一半的原因就是为了报复这个恶毒的女人。 南宋在唐糖三四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她上下打量了几遍唐糖,忽然笑了:“真漂亮,寒少从来都不是个小气的人,瞧瞧这些钻石,这么大颗,也就只有寒少才不把它放在眼里。” “是啊,很漂亮,可惜啊,这些都是我的,你呢,也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的份。”唐糖讥讽着南宋,她本不是一个刻薄和狭隘的人,可是对于南宋,她一直都无法释怀,她无法原谅南宋破坏了她曾经幸福的家庭。 南宋不屑的笑了一下:“夸你几句你就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我告诉你,我没有得到寒少,别人也休想!”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南宋的脸色已然阴沉了下来。 唐糖直觉告诉自己,不太对,南宋这样的人,能够如此有恃无恐的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里,背后一定有问题。她下意识的捏紧自己婚纱的裙摆,厉声问南宋:“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到底做了什么?” 南宋眼睛瞥了一下窗外,然后抬腕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淡淡的说:“现在已经快要十一点了,寒少还没有过来,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唐糖的心忽然就揪了起来,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为为什么?” 南宋不动声色的从衣服内袋里拿出一叠照片,扔到唐糖的身上,大声喊道:“因为我让人把这些照片发给今天婚礼在场的所有人,你以为你拦截了那封快递,我就没办法了?我得不到寒少,你也别想得到!”说完大声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胜利者的耀武扬威。 唐糖缓缓蹲下身子,将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一张张捡起来,照片除了那天快递袋子中的那两张以外,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全部都是偷拍的她那天晚上和方泽亲热的照片,两人均赤着身子,让人一看就遐想联翩,在这些照片面前,所有的事情都是无法解释清楚的。 唐糖拿着那些照片,缓缓收紧手指,攥紧那些照片,心里一抽抽的疼痛,她问南宋:“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呵呵,当然是为了让所有的人都看清你是个多么下贱的人,一面勾引别的男人,一面又处心积虑的嫁给寒少” 没等南宋把话说话,唐糖已经怒不可竭的抬手卡住南宋的脖子:“你才下贱,你才下贱!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和方泽是清白的,我们什么都没有!” 南宋一面吃力的掰扯着唐糖的手指,一面吃力地说:“照片都有了,你以为你还是清白的?” “啊!”唐糖大叫一声,一记耳光落在南宋的脸上。南宋丝毫不示弱,她反手就回给唐糖一记耳光,唐糖气急和南宋扭打起来,两个人谁都不肯认输,深深地恨着对方。 忽然一个不慎,南宋从窗口跌了下去。因为两人扭打的位置本来就在窗子边上,而且南宋的腿因上次枪伤变瘸了,行动没有唐糖这样的正常人方便,唐糖因为照片的事情内心震怒,愤怒之中将南宋推到窗口,南宋退不方便伸手拉扯窗沿的时候已然来不及,在唐糖愤怒的推力下就这样从窗口跌落了下去。 唐糖眼睁睁的看着南宋的身体从窗口消失,脑子忽然跟着一片空白,几秒钟后唐糖终于醒悟过来,透过窗子往下看去,入目的场景十分的血腥,南宋的身子坠落在花坛边,脑袋磕在花坛的棱角,面目全非,鲜血汩汩的蔓延 唐糖吓得手脚冰冷,提着婚纱的裙摆匆忙跑下楼去,来到花坛边南宋的身体边,缓缓地伸出手去,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触手一片死寂,气息全无。唐糖大叫一声,无助的蹲了下来,她杀了人了,她竟然杀了人乐,她该怎么办? 花园别墅里面,非常的安静,这栋别墅位于这个豪华别墅区的边沿,周围的幻境清幽美丽,一丝噪音都没有,也不可能有闲杂人来此处,此时此刻这个美丽安静的花园别墅中,唐糖六神无主的提着裙摆上楼。 重新回到三楼的卧室,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个时候阎寒还没有来,那么这场婚礼基本上是没办法正常举行了。唐糖换了衣服,将身上精心制作的婚纱脱下来,放好,然后卸了脸上的妆容,洗了脸。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她都是机械的进行的,心脏疼痛麻木了。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收拾完自己以后,唐糖麻木的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警局投案自首。生命一下子从五彩冰粉的彩色变成了一片黯淡的黑白色。没有喜悦,没有幸福,只有麻木和绝望。 警车很快的就来到了现场,南宋的尸体坠落现场被封锁,有警察向唐糖录口供。唐糖将事情的经过无一遗漏的说了一遍。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警察清理完现场,带着唐糖回了警局。 看守室中,唐糖很是机械麻木的活着。她自嘲自己是否总是这样的不幸,每一次短暂的幸福背后是否都隐藏着这样的巨大的悲哀和绝望呢。假如是这样的话,她宁愿不要那些幸福和快乐,这样就不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哀伤而断肠神伤了。 看守室中,除了刚开始的时候会配合警察做一些口供之类的记录外,其余的时间都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自己身体里面心脏的跳动,安静到可以感受到身体里面血管中血液的流动,安静到除了生命的本能外,别的什么都不去想。没有了任何的希望以后,人反而安静了。心如止水,因为水已经死掉,在无法再起什么波澜了。 也不知道在看守室里呆了几天,这一天,紧锁的房间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衫的男人走了进来,来到蜷缩在墙角的唐糖的身边,伸手抚摸了一下她苍白的脸庞。 唐糖暗淡无光的眼睛缓缓抬起看向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来人是顾禹,她有气无力的开口:“你来了?警察怎么说?要我偿命还是要无期徒刑?” 顾禹微微摇头:“没事了,已经都没事了,寒少出面啊把你保释出来。我是来接你出去的。” “阎寒他”说到这里,唐糖突然想起那天被南宋扔了一地的照片,阎寒看了那些照片以后还肯来保释自己,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自己不该再从他身上奢望什么了。唐糖扶着顾禹的胳膊站起身来,对他说:“谢谢你。” 顾禹扶着唐糖一步步的离开警局,走出警局大门的时候,唐糖开口对顾禹说:“谢谢你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我想请你帮我带一句话给阎寒,假如他想要离婚,我随时都陪他去办理离婚证。” 顾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些照片的事情,你没有想解释的?” 唐糖苦笑着摇头:“不想解释,我太累了。我想离开福元市,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活着。” 第150章 选择逃避 顾禹轻声安慰说:“不要灰心,照片的事情寒少已经派人调查了。他既然决定了娶你,就不会轻易地和你离婚的。”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这些。你送我到这里就好了,借我一些打车的钱,我想找个地方休息。”唐糖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 顾禹没有再说话,而是陪着唐糖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前从皮夹里抽了几张钞票给她,然后目送着她坐进车里,然后车子离开。 车子在唐糖的要求下来到当初林巧巧买房子的那个小区,停了下来。唐糖付了车钱,在物业处领了钥匙,当初怕自己居无定所弄丢钥匙便放了一把钥匙在物业,今天刚好用上。拿了钥匙开了门,在卧室里,揭开被子,直接躺了进去。 睡觉,唐糖每每遇到难以跨越的障碍的时候都习惯要睡觉,因为人睡着了以后就像死去了似得,很安静,什么都可以不去想。前几天,唐糖在警局里面几乎么日怎么睡,现在脑袋一碰到枕头,便立刻睡了过去。 梦里梦见了童年,那些险些一辈子都找不回来的记忆,就这么出现在了梦里。梦见小时候小学门口,捧着试卷给妈妈看,高兴的说:“妈妈,我又考了满分了,你晚上给我做好吃的好不好?”妈妈会微微地笑着:“得了满分可不能骄傲,要继续保持。” 梦见小时候夏天里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海滨城市,提着鞋子踩在沙滩上,看刚刚踩上去的脚印被海水冲刷平整,弯下腰来捡贝壳让妈妈帮着收好梦见第一次来例假,妈妈温暖的怀抱里听妈妈愉悦地说:“我们家小唐长大了,成大姑娘了。” 梦见寒假和妈妈一起去外婆家里,过春节的时候吃好多的各式各样的包子,吃各种精致的腊菜,除夕夜里面在家门口放鞭炮,辞旧迎新,喜气洋洋,床头放着年初一的新衣服,初一的早上起床后穿着崭新的衣服和妈妈外婆一起去给人拜年。多么的欢喜。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梦境因为深睡变得十分的真实,梦中可以真切的感觉到内心的欢喜,可以真切的摸到妈妈手心里温暖的热度。人体具有这样的潜能,当精神压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自我修复和放松,所以才会在梦里梦到这样欢乐的事情吧。 一觉醒来的时候,是在凌晨五点左右。从离开警局的那天上午一直睡到第二天凌晨,这一觉睡得确实够长的。唐糖起身来到洗手间洗脸刷牙,牙刷是当时图便宜买的便宜货,一个不留神戳到牙龈,一瞬间疼痛难当,可是如此的痛意如何记得上心头的钝痛?回想起昨夜的梦境,唐糖直感觉辛酸无比,眼睛一热,有眼泪涌出。 快乐的童年,和此时此地的窘迫相比,截然不同。唐糖勉强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刷牙洗脸完毕,在衣柜里找了自己以前的衣服换上。想要出去走走散散心,可是看看窗外的天色朦胧,才凌晨五六点的时候,商店餐馆什么的都还没有开门。 独自在房间里踱步,主卧到次卧,从次卧到客厅。房间里有当初林巧巧没有带走的东西,有她常看的书籍,有她心血来潮买来的护肤品,也有她经历感情挫折时彻夜难眠买来的安眠药。墙上的时钟指向七点的时候,唐糖时隔数月,终于拨通了林巧巧的电话。 电话那边林巧巧带着睡意朦胧的音调说:“小糖,你终于舍得联系我了?我就等着看你这个没心肝的什么时候会想起我呢。” “你可冤枉我了啊,我怎么会不想你呢,我可是牺牲了自己给你留全了足够的自由空间,任你重新开始新生呢。”唐糖和林巧巧开着玩笑。 林巧巧开口说:“大清早的打电话给我,肯定不会是叙旧那么简单,说吧,找我什么事?” 唐糖握着手机,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说:“我想离开福元市,可是想不出来可以去哪里,你可以收留一下我吗?”说到这里唐糖不由想起,曾经的好几次走投无路,好像都是在林巧巧的帮助下度过的。 “行啊,你来吧,姐是谁啊,天大的祸事姐给你罩着啊。”电话那边林巧巧答应的很干脆。 唐糖答应说:“那好,你等一下把地址发给我,我等一下就去车站买票。”离开福元市,前往林巧巧所在的w市,唐糖在心里对自己说,逃避就逃避吧,许多的现实无法面对,还不让人逃避,那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么。挂断电话以后,唐糖果断提包,换鞋,出门。此时此刻再没有什么事比逃离福元市更让她愉悦了。 小区附近的火车票代售点,唐糖买了当天的前去w市的车票。因为不是周末更不是节假日,票很好买,买完票还不到八点。唐糖揣着车票,吃了些早餐,然后回房简单收拾了东西,上午十点多钟,坐上前往火车站的地铁。夹杂在匆忙的人群中的时候,唐糖感觉自己的心莫名的沉寂。 火车站候车厅,唐糖买了报纸来看,本来只是打发时间的,可是当打开报纸看到头版头条的新闻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突然猛烈的抽搐起来,巨大的新闻标题赫然写着:豪门新娘婚礼当天临阵脱逃,只因丑事被揭穿。旁边附上一个空旷的婚礼现场的照片。唐糖抑制着内心的巨大波动,耐心一字一句的读完报道。 报道中全部采用了化名,并且并没有写明当事人的身份,但是真个事件却是如实报道了阎寒和唐糖的那场婚礼,连时间和婚礼举行的酒店都是一致的。记者的这篇新闻稿中间报道事实至于加入了一些个人的感**彩,将唐糖写成了一个极不检点的卑劣女人,唾弃这样的女人活该和豪门婚礼无缘。 唐糖看完报道,折好报纸,微微叹了一口气。记者没有把南宋散播出去的那些照片公布在报纸上已经是好的了,看了那样的照片,谁都会骂一些难听的话来。有那么一瞬间,唐糖自己都有些讨厌自己,为什么那天要给方泽打电话,为什么要和方泽相处那些日子,为什么?!这些麻烦难道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吗? 可是唐糖扪心自问,自己在这个城市里,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可以依赖?人们都说外出的游子独身远走异乡如何凄清孤寂,可是那些游子起码还有自己的家乡,家乡里有盼望他们归去的双亲,身边或多或少也会有三三两两的朋友。 唐糖问自己,自己到底有什么?家没了,对自己最好的妈妈,没了,朋友去了别处,平常的时候,自己一个人顾影自怜形影相吊,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可是失意的时候呢,凄清的时候的,要如何去自处?自己不过是想找一个可以倾心聊天的朋友,有错吗? 火车站候车厅里,唐糖面色茫然的静静的坐着,目光呆滞的看着候车厅墙壁上巨大的广告牌的角落的时间,秒位上的数字在不停的跳动,中午一点多的火车,现在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再过几十分钟就可以检票上车了。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不管置身在时间里面的人们是高兴还是悲伤,它都在按照它自己的脚步频率,缓缓流淌,从不打算为谁停留。它没有生命,没有感情,它永恒存在。 火车上一节略显空旷的车厢里面,唐糖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是她随身带着的包包,行李架上有她简单的行李。时间到了,火车缓缓开动,车窗外的景物缓慢移动,起初是城市里面的建筑物和街景,几分钟后,属于城市的景物被抛在车后,入目的景物逐渐荒凉起来。 火车行驶一个小时后,车窗外面的景物开始变成大片大片的庄稼地。有的土地呈现荒芜的状态。华夏国曾经是一个农业大国,可是近年来工业慢慢崛起,农村里面的人口大批量迅速的往城市流动,城市和乡村的差距逐渐拉大,富人和穷人的贫富差距也逐渐拉大。 工业,商业,发展的良莠不齐,那么一大片地大物博的国家,就只有那么两三个城市美丽富饶,其余的地方,经济皆处于一种病态,消费的水平以天为单位不断上涨,收入水平,以年为单位一点上涨的趋势也没有,即使上涨也不过象征性的涨那么一点点。 通货膨胀得厉害。各类有害食品频频被媒体曝光,房价居高不下,教育质量陈旧落后,年轻人毕业就面临着事业,名校博士生挤破头的抢一些公职事业单位的扫垃圾的职位 整个华夏国,绝大多数的人民,均生活在某种程度上的水深火热之中。 伴随着这样的思绪,唐糖托腮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看着车窗外各种各样的景物从眼前掠过,有平原,也有高山,有隧道,也有桥梁。渐渐的感觉困顿,便倒在空旷的座位上睡觉。 深夜过后的凌晨时分,唐糖下了火车,拖着简单的行李箱,一步步的朝出站口走去。凌晨三四点钟,天色一片黑暗。出站口的尽头大厅里,唐糖远远地就看到林巧巧等在人群中,穿着卡其色外套,w市的五月已经开始转热,可是这样黑暗的凌晨时分还是有些冷的。 第151章 生活的味道(1) 唐糖走过出站口的铁门,向林巧巧走去。两人相视而笑,林巧巧帮唐糖拿过行李箱在地上拖着,开口说:“你这是怎么了,说来就来了。” “你还不知道我?我可是个倒霉鬼,也就只有你肯收留我,不然我可就走投无路喽。”唐糖淡淡的笑着。 林巧巧陪着唐糖从w市的火车站往外走,边走边说:“好好地不呆在福元市,跟着寒少过少奶奶的日子,跑来我这和我这个穷人一起过,你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唐糖长叹一口气:“我看我啊,没有做少奶奶的那个命,我宁愿过普通人平淡奔波的日子,也不要再经历那些起起落落是是非非了。” 一面聊着天一面往前走,几分钟后来到一个公交站台,两人上了公车,坐了二三十分钟在一个新开发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林巧巧招呼唐糖下了车。 刷了大门铁门的卡,林巧巧帮唐糖提着行李箱穿过铁门走进小区,唐糖跟在林巧巧的后面在凌晨朦胧的天色中看着这个位于w市二三环的位置上的崭新的华丽静谧的小区,忍不住说:“巧巧,你不错啊,在这里买一套房子多少钱?” 林巧巧回过头来说:“别提了,我来到w市,买了套房子,简单的装修了一下后,正打算买家具呢,被人骗了,我所有的钱都被骗了!我现在是穷人了。” “被骗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唐糖不知道这几个月来林巧巧居然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林巧巧带着唐糖来到一栋楼的楼下穿过大厅坐了电梯,在七楼停了下来,在702号房间门口,林巧巧拿钥匙开了门后,对唐糖说:“说出来你估计都不相信,电话诈骗,将我那张卡里面的钱都骗走了,报了警,现在还没消息。哎这事我跟谁都没说,没脸说,那些钱得到的太容易了,所以也消失的这么快,还好最开始买了这套房子,不然我就真的惨了,一把年纪了还要去租房子看房东脸色。” “一把年纪?”唐糖笑了一下:“你这样的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怎么就一把年纪?钱丢了就丢了吧,被人骗了总好过出一些意外的好,只要咱好好地活着,什么都可以再有。f大出去的人,我就不信什么困难可以难倒咱们。” 林巧巧在客厅里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对唐糖说:“好了,别说这些了,我现在算是看清了,什么叫做生活,生活就是要让我们把从前学生时代认为是错的事情,重新认识一边,并且觉得它是对的。” “你这是怎么了,说这么高深的话。”唐糖跟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林巧巧微微一笑,岔开话题说:“钱被骗了,房子装好了没钱买家具,全都是买的二手的旧货,少奶奶别嫌弃哈。” “少贫嘴了,再这样说话我可生气了啊,我看着这些家具都不错,挺有生活气息的。”唐糖摸了一下沙发的扶手,却是没有新家具舒服,可是唐糖想着,也许这些家具是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曾经用过的呢,也许它曾经记录了许多温暖幸福的瞬间呢。 林巧巧站起来给唐糖倒了水说:“洗洗睡吧,房间给你收拾好了,没钱买床,就一个旧床垫,别嫌弃。” “不至于吧你,就算钱被骗了,也不会连买这些家具的钱都没有吧?你上班这几个月怎么说也有工资吧?”唐糖推开次卧的门,偌大的卧室的木地板上果然就只放着一张床垫,好在上面铺着可爱图案的褥子和被子。 林巧巧从洗手间里探出脑袋来,一面揉着脸上洗面奶的泡沫一面对唐糖说:“工资?千万别提这工资,谁给我提工资两个字我跟谁急,你还不知道吧,w市的工资是个什么样的水平,能拿到福元市工资水平的一般就不错了,工资低不说,消费他妈的忒高,有的东西比福元市还贵,你说这都是他妈的什么地方!” 唐糖来到洗手间门口,看着林巧巧洗脸刷牙,听着她的满腹牢骚:“不要怪姐爆粗口,我真的是看透了,生活是他妈的什么玩意,幸好当初这套房子付的是全款,不然姐每月那点钱,扣除房贷,真的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唐糖开口说:“是啊,我如何会不知道,白菜价的工资,应付日益上涨的消费,可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怎么办?看开一些,你看你还有两套房子,有的人连房子都没有呢。” “房子?”林巧巧冷笑着从洗手间出来,换唐糖进去洗脸刷牙,林巧巧立在门边,倚着门框对唐糖说:“你可千万别和我提房子两个字,这套房子我花了好几十万买到手,你知道它出过多少事情吗?因为急着住,就买的清盘的现房,你不知道刚买没几天就漏水,房顶泡得白花花的。” “找建筑单位,找物业,都说得天花乱坠的说没问题,我他妈的发了好几顿的火才来人整修,才刚刚修好没几天,我放假回家几天想放松放松呢,一大早的接到电话说又在漏水,你说这都是什么房子!花了钱,买了它,就人气吞声的装修吧,好歹也有个落脚了地方了是不,你不知道,装修好之后两个星期没到,墙面就给我裂这么大一缝!” 林巧巧说起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这是他妈的什么房子!你说全国人民花了大价钱买到手的房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房子!又是漏水又是裂墙的,你说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吃着有毒的食品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花大价钱来住这样的房子,我真的是气死了我。” 唐糖洗脸刷牙完毕,推着林巧巧说:“好了,你应该想想眼下处于和平年代,没有战争,今天睡下了,明天还能活着醒来,这样想心里就舒服了。说起来,人活在世上,谁不辛苦?谁不痛苦?也许这就是生活吧。” 林巧巧推开她的卧室的门,淡淡的回应:“是啊,这就是生活的味道,苦涩,麻木,让生活见鬼去吧!姐要睡觉了。” 林巧巧的卧室里摆着一张半旧的床,此刻她将自己扔到床上对唐糖说:“我天亮了还要上班,不能陪你聊天了,等我下班了请你吃w市的小吃。” 唐糖笑着点头:“好的,你睡吧,到了你这里我就像到了自己家,绝对不和你客气。”说完之后带上林巧巧卧室的门回到自己的卧室。 坐了近十个小时的火车,唐糖真的是累了,躺在这样仅有一张床垫的简易的床上,很新鲜也很放松,很快的就睡着了。一觉无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唐糖起床后洗了澡洗了头发,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从包里拿出手机来看,手机很安静,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收到任何的短信。 这些天来,阎寒一直都没有出现,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唐糖淡淡嘲笑自己,他是天上的天神,他如何会在乎你这样的小人物?算了,就这样吧,反正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拿包,换鞋,出门,将原来的手机卡抽出来,更换新卡。 换了新的号码后,唐糖最先给林巧巧打了电话:“几点下班啊?要不要我到你公司附近等你?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那好,你坐7路公车到xx站下车,我上班的公司就在那个站台附近,晚上我们一起去w市最有名的小吃街吃小吃。”林巧巧压低声音回答,应该正在忙工作偷偷接听的电话。 挂断电话,唐糖便按照林巧巧所说的坐公车到她的公司附近。公车上,唐糖透过窗子看外面的街景,这是另一座城市,位于华夏国的内陆,比不得福元市的繁华,可是看上去却别有一番味道。w市的人民说着直爽泼辣的方言,初来这里的外地人兴许听不太懂这种方言,好在现在人口流行比较大,见面说普通话,沟通并没有问题。 唐糖悠闲得在大街上逛着,熟悉着这一座陌生的城市,这里没有的本地人活得很轻松自在,这里没有福元市那么多的白领,这里是一座正在努力发展的城市,楼房一栋接一栋的盖着,各种娱乐性场所也纷纷修建起来,可是丝毫不能掩盖它泡沫的经济体,像样的企业太少,虾米一样的小企业太多,人民收入水平偏低,消费却日渐拔高。 街心公园里,唐糖坐在一旁看几个老年人带着孙子辈的小童玩耍,小孩在公园的草地上迈动小腿飞快跑动,稚嫩的笑声随风飘到很远的地方。是啊,不论经济环境怎样,不论消费水平怎样,不论收入水平怎样,而市民们的生活依然是要继续的。 某种程度上说,生活是一个很有弹性的存在,高收入的人有高收入的生活,低收入的人有低收入的生活,不管怎样,生下来了,就应该努力的乐观的活下去。 晚上五点半,林巧巧准时下班,带着一天的疲惫,从写字楼里走出来。 小吃一条街,听名字好像是一条很低档的小吃街,可是等到了那里,唐糖才发现,虽然这条街的称呼叫做小吃一条街,可是街上的各种店铺都装修的很是富丽堂皇,整条街上全是卖吃的,汇集了w市的各色小吃。生意很好,天还没有彻底黑下来,每个店里面就已经来了许多的客人了,还有的店铺门口好些人排起了长队。 第152章 生活的味道(2) 人来人往,车鸣声,人们的说话声音,店铺外面临时停车位置上摆摊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非常热闹。店铺招牌的灯光,沿街两旁的高矮不低的楼房上的灯光,路边的霓虹灯,各色光线混在一起,甚是惹眼。 这样的时候,街上的每个人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有三五成群出来聚餐的上班族,也有出双入对一起吃饭的恩爱情侣,也有开车豪车带着客户来应酬的老板和官员。总之这条街上汇聚了形形色色的人,这样的晚上,大家只为了放松,生活中那些让人犯愁的事情统统交给明天白天。 如意菜馆,名字取的简单但又很吉利。菜馆里的餐桌基本上已经满员,剩下几个角落里的地理不太好的几张餐桌还空着。林巧巧越过一桌喝酒喝得正热闹的餐桌来到靠角落的空着的餐桌边坐下,大声招呼着服务员点菜。菜馆的生意太好,服务员非常的忙碌,所以这个时候客人要主动一些,不然就要等候许久还不见自己的菜。 等菜的时候,林巧巧随意的说着一些话,比方说工作方面压力很大,工资却给的很少,有时候还要加班到很晚,可是老板并没有给加班费的打算。也会说消费如何的贵,物业费,水电煤气费,包括像样一点的餐馆里面一盘菜的价钱,林林总总,一个月的工资几乎不可能有结余。 唐糖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林巧巧的各种牢骚,其实这也是她这类人群的牢骚,生活其实都挺不容易的。唐糖不觉得自己曾经住在别墅里吃喝不愁的日子叫做幸福,也不觉得林巧巧这样的被各种费用包围的生活就真的不幸。 听完林巧巧的话,唐糖微笑着说:“其实呢,生活并不是那么的糟,也许下一秒就会有转机呢?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忍耐,忍耐住这一秒的无奈和悲哀,也许生活的下一秒就会出现转机。” 林巧巧摆了摆手:“你该不会是还没睡醒在说梦话吧?我现在对现实看得很头侧,转机?但愿不要给我一个更坏的难题就好。你等一下,我去倒杯水来,这里的服务员真是差劲。” 说完这些,林巧巧起身去倒水,餐厅的角落有一台公用的饮水机,提供冷水和热水,林巧巧走过去倒了两杯热水,然后往回走,就在经过那一桌喝酒喝得很热闹的餐桌的时候,冷不防的一个男人忽然站起身来敬酒,凳子往后移动,菜馆里面的空间本来就有限,这张凳子一后移,林巧巧一个没停住搬了一下,手里杯子里面的热水泼出去大半。 男人慌忙放下酒杯,拿了纸巾擦拭身上的水渍,林巧巧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男人看着林巧巧笑了一下:“没关系,这里的空间有些狭小,难免的。还好是清水不是油水,没关系。” 林巧巧又道歉几句以后才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餐桌前,一脸的尴尬。埋怨唐糖说:“你看看你,乌鸦嘴,说什么下一秒会有转机,让我出这么一个丑事。” 唐糖微微摇头:“那可不见得哦,我看那个男的器宇不凡,长得太挺帅气的。这呀,就是佛经里面说的前世修来的缘分也说不定哦。” 林巧巧指了一下唐糖:“你少来,先说说你和寒少怎么了,怎么就突然跑来我这里了?我没有那你开涮你到先涮起我来了。” 恰巧此时服务员一连上了几盘菜,唐糖慌忙笑着岔开话题:“吃饭了,吃饭了,我都饿死了。”她不能告诉林巧巧关于自己和方泽的事情,林巧巧好不容易才从方泽的阴影中走出来,也没办法给林巧巧说自己和阎寒的事。所以她只能选择回避。 如意菜馆里面的菜真的很好吃,价格也很是实惠。唐糖点了啤酒,打算好好地和林巧巧喝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非要将那些烦心的事挂在心上呢。 喝着小酒吃着小菜,说着冷笑话。酒足饭饱以后结账离开,刚走出菜馆的大门,林巧巧看着一穿着深蓝色衬衣的男人说:“今天晚上那杯水真不是故意的。” 男人笑着说:“没事了,衣服都快干了,你还记着呢。”男人的脸色有些红,大约是喝酒比较多的缘故吧,可是说话行动来看都算清醒。 唐糖走上前去对男人说:“喂,考虑一下我姐妹儿啊,人长得漂亮,心地善良,错过了就没有了啊。” 林巧巧当即要把唐糖拉开,唐糖仍然不依不挠的问那个男人:“你叫什么名字,留个电话号码啊。” 不待男人回答,唐糖便已经被林巧巧拖出去很远了。“你做什么啊?怕姐嫁不出去?有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吗?”小吃一条街的路口处林巧巧大声的喊着。 “那个人真的很不错,人长的帅,衣服的品味看着也不是便宜货,关键是人很爽气,人家都还没报上名字呢,你的反应也太激动了。”唐糖抱怨着。 林巧巧一面往最近的公交站台走一面对唐糖说:“我的事你不要多事,追我的男人多了去了,我才不要逮着谁就去搭讪。” “没有啊,我真看那个蓝颜帅哥人不错,真的。”唐糖跟着林巧巧一起往公交站台走去。 林巧巧扭头问:“谁是蓝颜帅哥?” “就是今晚你泼人家一身水的那个啊,穿着深蓝衬衣,我问他名字你不让问,我就只好叫他蓝颜帅哥啊。” 林巧巧无语,恰好此时公车到站,跟着人群投币上车。唐糖笑着跟在后面一起上车。 生活在这个时候变得很有质感,没有住在豪华别墅里面的凄清,也没有面对顶尖层次富人们的无所适从,这一刻唐糖可以置身在人群中看餐馆里出来提着打包饭菜的饭盒的普通人民,看刚刚毕业没有丝毫经济支柱却爱得深情的小情侣,看像林巧巧这样一月下来所有工资除去消费几乎白领的所谓的白领。 生活在这一刻变得活灵活现,伸出手去可以摸到它的存在,有许多挥之不去的哀愁,有许多沉重的枷锁,但是也有许多平凡的快乐,许多微小的让人温暖的感触。唐糖和林巧巧都已经不是年轻得刚毕业的学生,毕业两年,她们各自经历了各自的人生路途。在社会大学中学会了忍耐,学会了适当的保守自己,学会了与各型各色的人和平相处。 时光分分秒秒在流逝,唐糖知道自己和林巧巧终将在时光的流逝中老去,其实生活看似复杂,其实却很简单。不过就是一天天的变老,然后最终老死而已,生命以外的东西,最终都将形同虚设。 回到房子里,时间还不到九点。唐糖便追问着林巧巧,玩笑说:“说说看都有谁在追你啊?我既然来了,就要替你好好把把关,可不能让你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林巧巧一面朝洗手间走去一面回应唐糖。 两人洗漱之后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就着电视剧里面的剧情议论不止,仿佛又回到学校里面看过一本书后各自大发评论,畅所欲言的情景。这个时候唐糖感觉很开心,也很踏实。受伤悸动的心终于回归到平常了。 人许多时候并不一定需要心理医生,只要持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许多生活中的褶皱都能自己抚平来。 唐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在一次次的受伤,一次次的痊愈以后变得强大和超然起来。人接受历练最多最有效的时候,不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而是在一次次的艰难困苦穷途末路之中,内心被残忍的划开伤口,伤口愈合,长出新的细胞或者孕育出类似于珍珠一样的宝贝,完成一生一次又一次的升华。 晚上十点半,林巧巧准备去睡觉,临睡前对唐糖说:“我今天给经理请假了,下周一周二和这周的周末,我们一起到w市周边的风景区去玩吧。我来了好久都没有出去玩过,刚好你来了,我们一起吧。” 唐糖开心的点头:“好,等外出游玩之后呢,我也在w市找个工作,然后我们就能经常一起出来吃饭侃大山了。” “好啊,好啊,那我以后就有伴可以一起玩了。”林巧巧兴高采烈的送给唐糖一个大大的拥抱。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害怕孤单,需要陪同。人越长大越觉得孤单。尤其在这样的苦多乐少,压力重重的现代社会。 又是一夜好梦,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星期五。按照林巧巧的计划,明天周六开始就可以出去玩了。唐糖的心情很好,出门买了快餐来吃,然后去了附近的一个家具卖场,挑选了一张床,自己既然打算在w市长期住下来,总不能一直睡床垫吧。 家具卖场里面转了一圈后,如实验证了林巧巧的那些话,w市的工资水平比不上福元市,消费水平却直逼福元市。一张最普通的床都要好几千,差不多两个月的工资了,微微摇摇头,唐糖忍痛割爱刷卡支付了钱,让卖场的工作人员送到家里去。 回去的路上,唐糖忽然觉得,普通小白领累死累活干两个月,不吃也不喝攒下来的钱就只够买一张普通的床。有些讽刺,又有些悲哀。 第153章 桃花山 难怪林巧巧这样率性的性格都一直感叹生活的残忍。冷兵器时代杀一个人用刀子,现代社会杀人于无形,看似平静的社会中,每个人的内心都压着一块巨石,为了一口饭为了能活着,忍耐着拼搏着。用瘦小的工资条抵抗着庞大的消费标价。 家居卖场的工作人员将唐糖买的床送到家里,然后离开。唐糖躺在新买的床上,忍不住打算起自己今后的生活,不要为了金钱而看上级脸色的太憋屈的工作,不要用时间换薪水的太乏味的工作,要找就找一个自己心甘情愿去做的工作。 因为没有了长辈等着供养,也不存在努力赚钱抚养晚辈的责任,唐糖忽然感觉自己可以生活得很自由,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这也充分说明了一点,有时候感觉悲剧的一面,并不全是悲剧,它也有其优越的一面,所谓有一失必有一得。 就在唐糖在房间里帮着林巧巧整理房间的时候,福元市苍龙区福海大厦八楼,这个异常隐秘的楼层中,阎寒的私密办公室里面,阎寒慵懒地坐在他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的黑色大椅子上,双手枕在脑后,双腿抬起放在办公桌上,慵懒中带着漫不经心。 阿肖站立在一旁,恭敬的向阎寒回复事情:“那些照片的事情纯粹是南宋有意抹黑唐小姐的,我已经查出,南宋和唐小姐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两人素来不和。” 阎寒维持着原有的动作,问阿肖:“那么,那个心理医生那边怎么说?” “唐小姐和方先生一起的那段时间我一直有派人盯梢,唐小姐一直都和方先生保持距离,不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方先生自己也否认了和唐小姐有染,关于这些,寒少你听一段录音吧。”阿肖说着把一只微小的录音设备放在阎寒的桌面上,按了按钮。 阎寒顿时收起慵懒的坐姿,欠身向前,听着那只录音设备里面的声音,是那天晚上方泽的房子里面卧室里的录音,截取出方泽和唐糖亲热的那一段,一阵低低的喘息后,唐糖忽然大叫:“放开我,我不要做,我不爱你”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甩上,然后方泽的声音响起:“唐糖,你回来,是我错了”说着话的时候方泽也离开了房间,追了出去。 接下来录音设备又传出一段对话,阿肖的声音问:“方先生,这些照片你如何解释?”然后方泽的声音回答说:“你们觉得这些照片能说明什么?是的,我承认我爱她,她过得从来都不好,如果可以我一定会让她做我的女人让她再不要经受那么多精神的摧残,可惜,她拒绝了我,她并不爱我” 录音播放完以后,阿肖收起录音设备对阎寒说:“寒少,当初你默认唐小姐和方先生一起,不就是已经做好了赌一场的打算嘛。唐小姐和方先生是清白的,她那天晚上她拒绝了方先生然后跑到楼下拨了你的电话,她的心里想的一直都是寒少你” 阎寒从办公椅上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的透明玻璃质墙体旁边,双手插在裤兜里,凝眉注视着窗外繁华的大街高楼车流,淡淡的开口:“事实虽然已经明了,可是他碰了我的女人,这笔账一定得好好算算。” 阿肖朝着阎寒站着的位置走了几步,定住脚步,问道:“寒少有何吩咐?” “废了他的两只手!”阎寒清冷的声音略带一丝暗哑淡淡的说,然后想起什么来,又补充道:“还有那份报纸,那一篇报道,我很不喜欢。” 阿肖恭敬的点头:“是,寒少,我这就去办。” 当天方泽在自己的心理诊所中,被断了手筋。第二天,报道阎寒婚礼事件的报社,总编和记者统统被更换,没有人知道,从前的编辑和记者这辈子都不能在媒体行业混饭吃了。 可是就是这样报复性打击,仍然不能让阎寒消气。整个寒弈集团的人都知道,总裁这段时间脸色很难看,一张脸上面的温度足够将方圆好几米的地方冻成冰。知晓内幕的一些高层管理人员,纷纷缄口,不敢多言一句。寒少不行动就罢了,一动起手来,那就是致命一击。 当然,这些事情唐糖并不知道,她在w市,林巧巧的房子里面上网,等着林巧巧下班,然后一起去外面吃饭。今天周五。明天两人就可以打包行囊一起出去游玩了。 网上闲逛,唐糖无意中点开f大的bbs,看到一条题目为“神秘情侣,校园拥吻”的帖子人气极好,回复的人数很多,唐糖好奇的点击进去,入目的是一张篮球场为背景的照片,看着这张照片唐糖的心里止不住难受,这不正是那天自己和阎寒在球场边热吻的照片吗? 身穿运动衣,头发被汗水浸湿的阎寒,还有略显惊慌的自己,唐糖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面看着电脑屏幕上面的照片,时而哀叹时而傻气的笑着。这张照片为引子,许多的往事都被勾了出来,阎寒的那场美妙绝伦的球赛,他温柔炽热的眼神,他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爱上我。他在领结婚证前一天兴奋愉快的微笑,他结实有力的怀抱,他说他会忠于婚姻,只爱老婆婆一个人 唐糖回忆了一阵,最终合上电脑,找纸巾来擦眼睛,真是老了,看一会儿电脑屏幕就能流下眼泪来。眼泪越擦越多,麻木的心脏,麻药散去以后,便是无边的疼痛和空洞,该如何去填补?唐糖擦完眼泪,忍不住又打开电脑来,看那张照片下面的留言区。 有人表示羡慕,今生若是能找到这么一个帅气英俊专情的男人,就是早死几年也值了。 有人抓住照片的细节猜测照片上人物的身份,根据照片中男士手上的巨大钻戒来看,其来头一定不小,富二代绝对是没错的。 后面纷纷有人回应,这么一个美男,还那么有钱,那个被吻的女人一定幸福得晕掉了 看着一条条的留言,唐糖再次忍不住擦眼睛,她许久都不曾哭过了,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就那样了,注定了悲剧收尾,可是只要人还活着,思维可以运动心脏还在跳动,她的心就不会死。真正的死了心的人是死人。 唐糖再次合上电脑,来到洗手间洗脸,心里想着,自己并不是那么的不幸,不是么,起码拥有过那么多美丽的回忆,曾经如此近距离的触摸过爱情。只是那些美好的瞬间,流逝的太快了,没有来得及留住它,它就不见了。悲伤登场的时候,人们总是容易把那些美好的过往抹杀,所以乍一看去好像人生从来都是悲伤作为主旋律。 刚洗完脸,手机就响了,是林巧巧已经下班,叫唐糖出门一起吃饭,顺便商量明天去哪里玩。 小区附近的一家简单的菜馆里,林巧巧兴致高昂的对唐糖说:“我查过了,w市坐车一小时左右,到桃花山,那座山是方圆百里最有名气的一座山,山上有古寺,听说那个寺里面许愿可灵了,而且有各种古迹,很是清静。山下有旅馆,我们可以住旅馆,呆在那里多玩几天。” “桃花山?这名字真有意思,你说你会不会在那里遇上什么‘桃花’?”唐糖一面吃菜一面说着。 林巧巧反驳说:“你怎么不说你在那里遇上桃花?不过一座山的名字而已,你都想哪里去了。” 唐糖回答说:“那座山取这样的名字不就是为了吸引那些想要桃花的人么?” “那好,我改变主意了,我们不去桃花山了。”林巧巧说着。 唐糖忙拦住她:“别呀,我觉得那座桃花山就挺好,又古寺可以去烧香还有许多的名胜古迹可以看,而且山脚下还有旅馆可以住宿,多好啊,就去桃花山吧。” 林巧巧白了唐糖一眼:“好了,快点吃饭,吃完了一起去超市买点零食,然后回去收拾行囊,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出发!” “好嘞!”唐糖回应了一声,继续吃饭。生活需要平常心,所有的大悲大喜均淡然处之。 第二天,周六。早上七点多钟,唐糖和林巧巧一起背着背包出门了,包里装着事物,衣物,矿泉水,钱包等外出旅行需要的东西。算上周六,一共可以在外面玩上四天。 站在公交站台上等车,唐糖和林巧巧说笑着,对为期四天的休闲假期很是期待。快乐的时间总是太短,所以快乐来了就应该好好地抓住它。旅行归来,将是另一段生活的开端。 转了两次车,快到中午的时候,唐糖才跟着林巧巧一起来到桃花山附近。下车的地方像是一个小镇,有一些吃饭住宿的地方,还有许多卖仿古纪念品的店铺。随便找了路人来问,这里离桃花山有多远,路人指了个方向说,一直走,半个多小时可以到。 唐糖抬手放在额头前面,极目望去,可以看到蓊蓊郁郁的山脉,连绵一片。天气晴好,蓝天白云,青山连绵,是个爬山游览的好天气。 问好了路,便朝着山脉的方向走去。身边来来去去的有不少的行人,因为天气很好,又赶上周末,来爬山观光的人有很多,有五六十岁的花白头发的老夫妻,默不作声的朝山脚走去,有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妻儿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嬉笑着爬山做运动,也有二十多岁的年轻白领和同事一起前来度过周末的闲暇时光。 第154章 偶遇桃花 沿着一条宽阔的水泥路,唐糖和林巧巧一面聊天一面朝桃花山山脚下走去,身旁的路面上不时有各色的车子朝山脚下开去,这是春末夏初的一个非常热闹的日子。 半个多小时后,已经来到桃花山的山脚下。宽阔的水泥路渐渐变窄,分成好几条路,一条是带着坡度的环山公路,另一条衍生到山脚的一处人工开辟的停车场上,还有一条变成石头铺就的小路,歪歪斜斜的延伸到山林中去。 唐糖背着行囊,看着那条石头铺就的阶梯想着那应该就是上山的路了吧。仰头看去,高大巍峨的高山,山林密布,不时的有人攀上上山的石阶,也有人拄着拐杖很是疲惫的从山上下来。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零食补充一下体力,然后再去爬山吧。”林巧巧建议说。 唐糖点头说:“好啊,走了这许多路,确实需要歇一歇了,不然可没有力气爬山。” 在山脚下找了个空地,唐糖拿着矿泉水瓶子喝了一口水,看着上山的路口的游人,忽然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忙喊了林巧巧:“快看啊,蓝颜帅哥!” 林巧巧沿着唐糖指着的方向看去,看了一眼后,在唐糖的胳膊上拍了一下:“你还真够花痴的,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我才不花痴呢,我全是为了你啊,你不能不领情啊。”唐糖一面说着一面把矿泉水瓶子塞进包里,“桃花山真是个好地方,还没爬山呢就遇到了一朵桃花了,哈哈。” “找死啊你!”林巧巧作势要来教训唐糖,唐糖慌忙逃开。两人就这样笑闹了一阵,才重新背了包去爬山。 平地上行走并不觉得有多累,可是到了爬山的时候就尝到了平时不运动的苦楚。刚开始十几分钟还好,和林巧巧一面说笑,一面看着山林中的花花草草,打打闹闹,还不算累。等爬山爬了二十多分钟的时候,就有些吃不消了,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双腿像灌了铅似得,越来越重。 也不知道这座桃花山到底有多高,反正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唐糖就累得不行了。说什么都不打算再继续爬了。浑身上下的血液快速地在血管中流动,毛孔统统打开,感觉很畅快,可是也很累,汗水顺着脸颊滴下来,衣服后背也湿透了。 林巧巧也累坏了,指着不远处的屋宇喘着气对唐糖说:“我们再爬几个台阶到那边去,那边就是古寺了,你看。” 唐糖顺着林巧巧指的地方看过去,果然可以看到山林掩映中的一座座仿古建筑了,想必那就是古寺了。点头说:“也好,就到古寺中去给神灵们烧烧香,许个愿,歇息一下,再继续爬山吧。” 两人稍稍的休息了一阵,便一鼓作气爬了好几层台阶,转到一条石径上,走到石径的尽头便看到了古寺的大门。 古寺用刷成黄色的围墙围起来的,门口有穿着僧袍的和尚在出售香烛。唐糖和林巧巧分别买了一把红色的香。再往里走,还有一个门,是卖门票的,四十八块钱一张。唐糖很是无语,如此佛门清净之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有关部门敛财的道具,真是可笑。 买了门票,这才进了古寺中来。寺中已经有好些的游客了,正殿里面,有善男信女跪在**上虔诚的上香祈福,偏殿里面有拿着数码相机和佛像合影的年轻男女,因为违反了寺中不许拍照的规定,被穿着僧衣的出家人赶了出来。古寺中有个大大的放生池,放生池中放养着许多的乌龟。 林巧巧说:“我们先去烧香吧,然后再出来慢慢的逛。” “好的,来了佛主的地盘当然要先拜一拜佛主了。”唐糖将提在手里的包背到背上,然后拿着那一小把香,朝正殿走去。 等着前面的人上了香,在功德箱中捐了钱,唐糖这才燃了香,跪在**上闭上眼睛祈祷,祈求佛主保佑自己归去的妈妈能够早日超生,前往极乐世界,不要再被人世的凄苦所困扰。祈求佛主宽恕自己的错误,让阎寒不要因为自己而生气,既然已经分开,那就各自安安静静的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吧。 跪在**上在心里啰嗦着祈求了好多事情,其实唐糖不是贪心,她祈求的这些心愿,只要能达成一个,她就很开心了。许许多多的美好的心愿是开在心中美好的莲花,可是现实的泥潭中,洁白的莲花难免要被玷污被扭曲,可是只要有一朵莲花能冲破泥潭的污染于空气中卓然绽放,那边是一件极大的喜事了。 唐糖对着佛像恭敬的拜了几下,也不知道拜佛的姿势对不对,可是佛经上说心诚则灵,唐糖这一刻真的是很诚恳的在拜佛,拜了几下后,将手中燃烧了一大半的香,插在巨大的香炉中,然后掏出几枚硬币扔进功德箱中,如此才拜完了佛。 刚站起身来,唐糖就听到林巧巧的声音在高兴的喊着:“快来看啊,好大的鱼!” 唐糖走出主殿朝放生池走去,林巧巧正兴致高昂地看着池中的什么东西,快速的移动着身子,嘴上喊着唐糖快写过来看。 唐糖还走到放生池,便看到林巧巧和池边站着的一个清俊的男人撞了个满怀。林巧巧稳住身子,扭头朝撞到的人看去,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后说:“真是巧啊,又撞到你了。” 男人也淡淡的笑着说:“是啊,好巧。” 唐糖刚好这时走了过来,她笑着说:“这可不是不一般的巧,蓝颜帅哥,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位姐妹的名字就是叫做‘巧巧’,如此的巧,你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她的名字了吧?” 男人笑着点头,然后对林巧巧说:“我叫陆帆,很高兴认识你。” 林巧巧有些尴尬:“你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唐糖开心的笑了:“你们慢聊,我到边上拜拜其它的佛。”说完笑着转身,打算留下完整的空间给林巧巧和陆帆。转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从林巧巧和陆帆中间看去,可以看到大理石雕刻的放生池的高大栏杆上,篆体雕刻的一个精美的“缘”字很是漂亮。 这一天唐糖拜完了这座古寺中所有可以拜的佛像,每一次跪拜都很是诚恳,除了在主殿里拜佛上香的时候有许愿,后来拜佛的时候,都是以一种虔诚敬畏的心在膜拜。高大空灵的佛像面前,可以将心中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忘掉。人之灵魂,本来就是空无一物,寄居在肉体凡胎中几十年,接受了各种历练,最终将回到虚无。 来与虚无,归于虚无。大音无声,大象无形。天地间所有不会消失的要么是没有感情的事物,比如说高山比如说大海,要么就是心怀大爱的事物,比如说慈悲为怀的佛主。在这样的大自然和神佛面前,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小丑,作茧自缚,尝尽了喜怒哀乐然后在某一天从世界上悄悄地消失掉。 许多的生存哲学,大自然早已经用无声的语言告诉了我们,是我们自己一叶障目,自欺欺人。 从古寺中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林巧巧说继续往上爬的话,估计晚上就下不来了。不如先下山,找个地方先住一晚,然后明天再来爬山。 唐糖点头答应,从古寺中出来后,她的心中非常轻松愉悦。于是和林巧巧一起原路下山,又步行二三十分钟到附近的小镇找旅馆投宿。 不巧的是,因为赶上周末,又是春末时节的好天气,来游玩的人太多,小镇上旅馆有限,问了好几个地方,都客满了。爬了半天的山,身上的衣服早就汗湿了好几遍了,晚上要是不找一个旅馆洗洗澡换身衣服,真的会把人郁闷坏的。 最后来问的一家是一个算是高档的酒店,因为这样的景区中的酒店,费用太高,不少的人宁愿选择旅馆来住。唐糖和林巧巧的打算是,贵就贵一点吧,总好过露宿街头吧。在前台询问道:“请问还有没有房间?” 穿着大红色旗袍的前台迎宾美女微微笑了一下:“非常抱歉二位,所有的房间都订出去了。” “有没有搞错啊,没有房间了我们今天晚上要怎么办?你再找找看嘛,随便什么房间都行。”林巧巧趴在前台上,催着穿着旗袍的前台美女再仔细找找看有没有房间。 前台美女客气的笑了一下:“二位真是抱歉,我们这里的房间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全部订出去了,一间都没有剩下。” 林巧巧很是沮丧,扭头对唐糖说:“好像就我们俩是菜鸟,只知道疯玩没想到订房间。” “算了,我们在找找看吧。实在不行了就买顶帐篷将就一下喽。”唐糖宽慰着林巧巧。 两人很是沮丧的正要离开酒店吗,这时陆帆提着一个购物袋从酒店门外走了进来,和正要往外走的林巧巧二人面对面的迎头遇上。陆帆此时应该已经洗过澡,换了身米白色的t恤,下面穿着黑色运动裤和黑色运动鞋,他笑着开口:“真的是巧,你们也住这个酒店?” 林巧巧摇头说:“我倒是想啊,可惜这里没有空房间了。” 陆帆略微想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来,开口说:“你们先在大厅里面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去和我的几个朋友一起住,房间空出来让给你们。” 第155章 心灵的出路(1) “喂,不用了。”林巧巧出声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陆帆已经进了电梯。 唐糖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在酒店大厅里面的沙发上做了下来,有人要英雄救美让房间出来,这样免费的房间不住白不住。看林巧巧很是尴尬的在沙发上坐下来,等待。唐糖猜得出来,林巧巧对陆帆不是没有感觉。只不过许多的事情,不能说破,让他们慢慢发展吧。 十几分钟后,陆帆提着一个旅行包从电梯里出来,看到林巧巧二人果然在酒店进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将一张房卡递到林巧巧的手中,开口说:“房间让给你们了,不要担心,我是好人。” 林巧巧接过房卡很是为难:“你把房间让给我们了,你怎么办?” “男**丈夫在哪里住不了一晚上。”陆帆说完后摆手再见后走开,几步就出了酒店大厅。林巧巧傻呆呆的目送着陆帆离开。唐糖不动声色,自顾自地从林巧巧的手中拿过房卡,自言自语地说:“累死了,出了一身的臭汗,洗澡睡觉去喽。” 来到房间里,很舒适柔软的大床,洁白的棉被枕头,唐糖立刻放松下来,从包里拿出睡衣,去浴室里面洗澡了。温热的水雾中,唐糖感觉很是放松。在古寺的佛像前,摒弃了所有的杂念和执念,心中一片空灵不染一丝尘埃,突然觉得空灵的心中生出一丝淡淡的愉悦来。 一面洗澡一面哼着歌,不亦乐乎。洗完澡走出浴室的时候,外间没有人。唐糖一面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面翻手机看时间,手机上一条林巧巧发过来短信:“你先睡,我出去买饮料了,不用等我。” “什么买饮料,明明就是有情况。”唐糖撇了一下嘴,将手机放到枕头边,找到遥控器开了电视。换了几个频道,恰巧看到转播的阎建业做的财经资讯节目。于是便安静的看了起来。 节目中阎建业是个很幽默健谈的人,针对时下的各种财经最新动向,均能用最直白简练的语言进行剖析,见解独到,观点犀利,综合国内外形势,分析问题,从来不回避各种势力,甚至敢直言指责政府,言辞灼灼,而且具有一点的前瞻性。节目中有不少的私营企业的老板匿名以邮件和热线电话的形式咨询了许多的现代企业运营管理的问题。阎建业均作出回答和建议。 在目前大部分电视台均火热打造各类相亲节目的时候,阎建业做客的财经节目无异于一朵奇葩,刚一播出就吸引了各界人士的眼球。唐糖在心底里为阎建业投了一票。一个人的伟大之处,不在于他开了一家多么了不起的公司,也不在于他赚了多少钱,一个人的生命的最终归宿始终都要回到奉献社会实现自我的价值层面上来。 阎建业做客财经节目,带着泡沫经济中异常迷茫的国人,看清楚泡沫经济的实质,弄明白人生和社会的最应该前进的方向在哪里,解读各类财经难题,为各类中小民营企业支招,为他们排忧解难。他的收入或许只是电视台给的那些微薄的报酬,可是他的内心应该是喜悦的,因为他造福了一国百姓,最终得到了自我价值的实现,这样的人生是完美无缺的的。 看着电视屏幕中的阎建业的财经节目,唐糖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该如何去规划呢?重新回到职场,重新面对华夏国职场中火热的竞争。反思自己毕业两年来,真正的工作时间并不多,工作经验比不上那些踏实工作的人,而且年龄二十五岁,早就比不过人家刚毕业的小姑娘了。而且自己真心的不想在乏味的硝烟密布的职场中,为了每月可怜的薪水出卖自己的灵魂。 安静的夜晚,林巧巧丝毫没有归来的意思。唐糖独自看电视,财经节目播出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财经节目看完以后,唐糖无聊的更换着电视频道,一个电视台的晚间新闻,播音员用完美的音质播报新闻,其中一则新闻是关于山区希望小学的,记者拍摄到山区的孩子所在学校的简陋的教室,破旧的课桌,采访了山区小学的教师。 这样的新闻,也许在许多的潮男潮女的眼睛里毫不起眼,听这样的关于山区孩子的新闻还不如上网筛选一件性价比最高的漂亮衣服来得实在。可是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心境下的唐糖,深深的被电视画面中,穿着破旧衣服流着鼻涕脏兮兮的稚嫩的孩子的脸孔所打动。 唐糖不觉得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为那些孩子捐赠什么,因为扶助那些孩子是政府的责任,唐糖只是忽然想要为那些稚嫩的天真的孩子们去做点事情,或者说为自己的心灵去做些事情,造福社会,顺便为自己积累福报。 时间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林巧巧还没有回来,唐糖知道她今天晚上大概是不会回来了,于是果断的关上电视,关灯,睡觉。 凌晨时分,有人敲门,唐糖带着浓浓的睡意开了门,林巧巧回来了。唐糖揉着惺忪的睡眼说:“洗澡轻一点,我睡得正香呢。”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又睡了几个小时后,天色大亮,自然醒来的唐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掀被子起床。拉开窗帘,看窗子外面连绵起伏的山脉,看窗外的地面上早起的游客成群结队的开始了新一天的游览路程。推开窗子,扑鼻而来的是清新自然的空气,没有工业粉尘,没有汽车尾气,没有各种的让人比赛胸闷的化学气体。 回过头来,看到林巧巧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的笑容,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她的睡颜上,这一刻的林巧巧在突然萌生的爱情的滋润下变得很是美丽。 唐糖洗脸刷牙后背着背包,打算一个人去爬山。临出门前给林巧巧留了字条,让她记住续订酒店,有事电话联系。 重新来到山脚下,唐糖拿出耳机来放在耳朵里,听着舒缓的音乐,以一种轻松自在的状态来爬山。累了休息,休息好了接着爬山。由于所有的登山途经都是用石阶铺就,只需要登上一台台的石阶就好,不用手脚并用的攀登,爬山的路程虽然单调,可是看着山中的美景,看着来来往往的轻松愉快的游人,听着美妙的音乐,感觉很是开心。 让自己开心,是一种需要巨大的智慧和勇气的行为。 早上出发,用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上了山。坐在山顶休息了一阵,用手机拍了山顶的美景,打算原路下山。这时听到有人说,这里并不是山顶,稍稍往前一点,是另一个山峦,那一座山还要高一些,那才是真正的山顶。 唐糖抬手放在额前,眺望开去,果然旁边还有多个山峰,高矮不一。已经有敢于挑战的人朝着一个最高的山峰走去,试图攀上最高的山顶。人们就是这样,总是很难知足,站在山脚的时候,想要快些爬上山腰,站在山腰的时候想要立刻爬上山顶,到了山顶却又仰望着另一个更高的山顶。以此类推,人心终将无法满足,因为山外永远还有山,山上面还有天空,天空外还有浩瀚无际的宇宙 微微摇头,唐糖揉了揉酸痛的双腿,打算下山了。已经下午三点多钟,再不下山,天黑前就回不去酒店了。下山前,唐糖怕自己回到酒店天黑了,便给林巧巧打了电话,让她自己去吃饭,吃完了带饭到酒店。 一天的时间里,林巧巧那边也不知道和陆帆怎么样了。唐糖给自己鼓劲,争取一口气冲下山去,加油!仿佛又回到小时候,和小伙伴们跳橡皮筋,不知疲倦,永远都活力无限。 上山不易,下山的时候却很快。跑跑跳跳的就冲下山来,运动过后挥汗如雨的感觉很是畅快。唐糖擦了汗水,将矿泉水瓶子里面最后的一滴水喝掉,然后开始朝酒店走去。此时天色快要黑了。唐糖脉动酸痛无比的双腿走着路,可是心里却是很欢喜的。因为一天与大自然中的青山绿树的相伴而感觉欢喜无比。 许多的人向往城市,越繁华的城市越吸引人。可是城市带人人们的除了迅速膨胀的虚荣心和各种各样的物质追求欲望以外,再没有其他。人们的灵性,善良,纯真,在日益扩张的城市里面渐渐的消失殆尽。有很多的人,离开了城市将一无是处,因为他们已经成为城市体中的寄生虫,他们的生命被城市禁锢成一个小小的和商品一样的微小存在。 人们的价值观在被扭曲,血性缺失,真善美被磨灭,贪图物欲的满足,心灵荒芜,网页新闻上面亲子杀母,夫妻相残的新闻层出不穷。人们的内心需要被拯救,人们需要走出城市,放自己一条生路。 唐糖一面想着这些,一面朝酒店走去。回到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肚子很饿,回到房间,房门紧锁,打电话给林巧巧,对方说还在吃饭,就快要吃完,让稍等几分钟。 唐糖重新回到酒店大厅,在角落的报刊架上随意的翻看着报纸,有一些w市发行的报纸,也有一些全国范围内发行的报纸。粗略的翻看了全部的报纸,好像再没有报道什么豪门逃妻之类的新闻了。也许那件事情已经被遗忘了淹没在历史中了吧。 第156章 心灵的出路(2) 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登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林巧巧提着打包的饭盒走了进来,面上是淡淡的微笑。 唐糖迎上去,接过林巧巧手中的饭盒来,问道:“今天一天都没联系我,有情况哦。” 林巧巧在唐糖的身上拍了一把:“吃你的饭,哪那么多话。” 两人一起进电梯回到房间。唐糖狼吞虎咽的吃了饭后,洗澡换衣服,听林巧巧安排明天的行程:“明天陆帆请我们去山脚下的烧烤场吃烧烤,说是他朋友今天烤剩下的食物,扔了怪可惜的,用冰块保存着,你明天去不去?” 唐糖一面梳着头发一面回答:“去啊,当然去,我今天爬了一天的山,明天吃烧烤刚好可以缓解一下疲劳。我说,你们之间进展的蛮快的,这么着就一起吃烧烤了?” “闭上你的嘴,烦死了!”林巧巧丢过来一个枕头,脸上飞起红晕。唐糖捡起枕头,放回到床上,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唐糖陪同林巧巧和陆帆一起在烧烤场烧烤食物。白色的泡沫保温箱中放着好些食材,香肠,鸡腿,鸡翅,茄子等。唐糖让陆帆和林巧巧负责烤食物,自己则负责清晰食材然后用竹签把食材串成一串串的。如此分工,烧烤进行得井然有序,陆帆和林巧巧以免烧烤食物一面讨论着如何控制炭火,调料该如何刷,什么时候刷。 唐糖趁着他二人各抒己见的时候,悄悄地吃了放在一旁烤好的食物,然后被林巧巧发现,追着打闹。 一天的光阴在欢快的笑语中飞快流逝。第四天上午,三人在仿古的小镇里面游览,拍照,买纪念品。下午的时候一起坐车离开桃花山小镇,返回w市。 两天的相处中,唐糖知道陆帆是一所知名大学的医学博士,现在w市中一所最顶级公立医院中任外科医师,年龄三十岁上下。这几天有几个同学前来w市度假,便在医院里面请了假陪几位同学外出游玩。前天星期天的下午,几个同学改了计划,去了临省的另一个风景名胜。陆帆请假的天数有限,不能陪着那几个同学疯玩,便没有跟着去。 回到w市,陆帆和林巧巧相互留了联系电话和住址,然后各回各家,明天周三,开始正常上班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五月底,唐糖开始在w市找工作。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求职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尤其是想找到一个符合自己兴趣和人生定位的工作尤其难。时间到了六月初。这一天唐糖打算休息一下,反反复复的折腾着找工作身心疲惫。 林巧巧买房的小区附近,配备的有幼儿园和小学。这一天唐糖打算休息一天暂停求职,白天上网看电影,下午傍晚时分去了小区附近的超市买菜。排队结账的时候,排在前面的一个妈妈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在排队。小孩子和妈妈聊天:“今天我们班上的一个老师辞职了,我们下午上课的时候在看电视自习。” 小孩子妈妈不由埋怨:“什么学校,连个老师都留不住,这样下去不是毁了孩子的功课嘛。” 一旁的另一个来超市购物的顾客接过话茬:“现在除了市里的那几所重点实验小学,别的学校多半是私人老板开的,老师的工资给得低,现在你看看这个超市里面什么都在涨价,不辞职才怪。” 唐糖心里一动,她可以去做老师啊,工资低一点无所谓,关键是这样的职业可以面对童真的孩子们,让自己的内心也变得清澈和灵动起来。这个社会中,稍微有钱的人都会把孩子送到公里学校,或者贵族学校,这样的开发商开发楼盘连带着随便开发的学校,不是公立的也不是贵族的,只能是一个家境一般的孩子来读。上一辈的贫困不是错,孩子们都是无辜的。 打定主意后,唐糖第二天就到了小区附近的那个学校。学校并不大,两栋教学楼一栋教师办公楼围着一个小操场,就是一个学校了。唐糖给看门的保安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登记了身份证号码,便走了进去。 校长办公室里,唐糖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因为没有教师证,所以不会要太高的工资,上岗了以后一定抓紧时间办教师证。校长看了唐糖f大历史专业的毕业证和学位证以后有些心动,要知道f大的学历在这所不起眼的小学的教师队伍里面是很少见,典型的高材生啊。一番面试以后,校长最后决定听唐糖试讲两堂课,如果讲得好,就可以来上班了。 唐糖非常喜悦的和校长道别,回到家中打开电脑,查了一些如何组织小学课堂的资料。临阵磨枪。她感觉心中对教师一职如此的喜欢,也许是因为喜欢学校里面一尘不染的精神氛围吧,那样的氛围中,心灵会很舒缓。如此也算是给心灵一条生路吧,不求挣钱多少,只求一份心安。 因为上没有老人要赡养,下不用为抚养孩子担忧,唐糖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安排人生,这是一种很大程度上的自由,一般的人不会拥有这样的自由。这样的情况下,善待自己的心灵,同时又有一份薪水,能够养活自己,一切都已经足够。 试讲的两堂历史类课程很成功,生动有趣,主要是唐糖从内心里喜爱孩子,故而发挥的特别好。校长很满意,留下唐糖,谈好了薪水,分配了班级。一切都进展的很是顺利。唐糖学的专业是历史,她原本是想要教历史的,可是校长执意让她教语文,分到三年级一班,教语文课。 之前的老师请了产假,学校正缺老师,唐糖主动找上门来,无疑帮学校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时间已经是六月份,一个学期的课程快要完结,马上就要是期末考试了。唐糖一走上工作岗位就开始马不停蹄的备课,将学生们拖下的课程补起来,还要带着他们复习准备期末考试,日子一下子就充实和快乐起来。 晚上没事的时候,林巧巧会翻看着唐糖的小学课本,回忆着自己小学时代的生活。有时候会趴在一边看学生们交上来的作业本,指指点点的议论哪个学生的字好看,哪个学生字丑死了。 六月底的这一天,福元市的御苑龙庭中四楼,私人影院中,阎寒独自一人静静的坐着,身上穿的是世界顶级品牌的衣服,纯手工制作,每一件衣服都是全世界绝无仅有的完美的一件。此时此刻阎寒专注的看着大屏幕上显示的录像画面。 画面显示的是一个非常普通简单的w市的一个小学的某一间教室。讲台上的女人穿着一身淡蓝色,很是清爽的略带职业风格的套裙,她正在讲解一首古诗给讲台下面的小学生们听。因为学生的年纪太小,听不懂太高深的解释,于是她用了小孩子们能懂的很稚嫩可爱的语言来讲。讲完了以后抽学生起来背诵。 阎寒一面看着录像画面,一面淡淡的笑。他从来不知道那个女人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简直就和她教得学生一样的,幼稚。 唐糖以为到了一个全新的城市,更换了电话号码,便可以和阎寒断绝了所有的关系,永远不相往来。事实上,阎寒若是想的话,动动手指就能把她给翻出来,不然这些录像又是从哪里来的? 看了一阵录像,阎寒关了屏幕开关,巨大的屏幕顿时灰暗一片。阎寒慵懒的坐在座位上,脑子里回想着的是白天接到的最新情报。a国似乎着手打击他在a国的企业,虽然企业已经大部分扩散到其它国家,可是毕竟在退出前狠狠地从a国捞了一大笔资金,也许a国政府和相关企业不满意的正是这一点吧。 要知道阎寒捞走的那些钱,足够a国政府扶持好几家企业了。况且a国人向来没有华夏国人这样的和顺好欺负,a国人信奉的是霸权主义,只能它赚别国的钱,不能别国赚它的钱,只能它一个人当第一,谁要想争夺第一或者紧跟着它做第二都是不行的,都要遭到a国的狠狠地打击的。a国人喜欢看着别的国家乖乖顺顺的被扔在身后老远,做第三做第四或者更末位。 阎寒在国外分散到其它许多国家的企业,构成了一个隐形的庞大的网络,虽然为了隐藏实力,每个国家的企业的名字各不相同,可是静明如a国这样的科技强国,无孔不入的情报系统,不难调查出阎寒的真正底细来。如此大范围的稳固的巨大的商业脉络,已经深深的刺激到了a国相关人士的神经。 阎寒静静的坐在他的巨大的豪华的别墅里面的私人影院的座位上,拧着眉头分析着该如何应对这一次来自于a国的排挤和打压。自负和自信如他,深刻的坚信自己可以和a国的势力抗衡。此时此刻,随着a国相关事业部门的介入,那场隐形的商业战争,已经从企业和企业的战争,变成了a国和华夏国的较量。 敌我双方的力量比较有些失衡,敌人的势头比较大,而阎寒却不打算求援于任何华夏国的部门,那些贪污腐败的相关部门,阎寒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自信自己手中培植的势力足够应付这一次的商业战争。 第157章 迟到的婚礼(1) 一个小时后,阎寒离开私人影院。拐了几个弯,来到一个门口用指纹开了门锁,推门而入是一个布置精致的房间,房间中央的地面上是一个大型的精美的浓缩了数十个国家和地区的模型沙盘图。盘面上绿色的模型代表着阎寒手下的相应的企业。 盘面上每个国家和地区的旁边都有一个显示屏幕,触碰屏幕可以获悉那个地方最新的经济动态和一些最要紧的经济数据。这些都是阎寒手下的专门的商业情报系统得到的最新数据,根据这些数据,阎寒可以通过自己的判断做出最准确的商业决策来。 这样沉静的夜晚,阎寒一个人矗立在这幅沙盘模型盘面的旁边,时而凝眉思索,时而用手指触碰相关国家和地区旁边的屏幕,屏幕感应到阎寒的指纹,便显示出所有的数据来。 深夜时分,阎寒终于思虑完所有的问题,离开了这个机密的房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他已经做好的决策用暗语的形式下达到各地企业的职业经理人手中。虚虚实实,实实虚虚,a国人既然想打一场隐形的商业仗,那就给它摆个烟雾阵好了,让它自个儿在烟雾里面闹腾吧。 很显然,阎寒给a国的相关人士布了一个局,为了配合这个局,阎寒打算出国一段时间,去几个国家考察一下当地的经济态势。 而华夏国w市里面,唐糖带着班上的学生完成了期末考试,迎来了她教师生涯的第一个暑假。期末考试的时候学生的考试分数都很给力,为此,校长专门表扬了唐糖。其实唐糖的心里并不喜欢这样的用分数来衡量学生的教育制度,因此对于校长的表扬,唐糖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下。 数十天的暑假中,唐糖大部分的时间用来学习教师的一些职业技能,如何更好的和学生沟通,如何提高讲课的技巧。一门崭新的学问摆在眼前,对于一个未知的领域从空白到渐渐的熟悉,这样的过程是一个很有成就感的过程。 这个夏天里,林巧巧和陆帆的恋情发展的异常迅速。 林巧巧这一次的爱情,并没有像上一次暗恋方泽那样的纯情梦幻,醉心于蛊惑人心的甜言蜜语,这一次林巧巧的爱情更多的落实到了现实生活中来。比方说她会邀请方泽周末来自己家里吃饭,她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而不是对着电话说甜言蜜语。比方说她会邀请陆帆和他一起逛商场,为他挑选衬衣领带,而不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坐着关于爱情的美梦。 女人,总是要经历一个从小女孩长大的过程,不同的是,有的人早早的经历了这个过程,而有的人则比较晚。林巧巧就是比较晚的那种,大学毕业以后,经历和方泽的不成熟的恋情以后,她已然成熟大方起来,明白了该如何去面对爱情了。 唐糖是亲眼看着林巧巧成熟起来的,看着她大学时的率性纯真,然后在经历了方泽的不成熟的恋情后痛彻心扉的自我蜕变,再到她孤身一人来到w市以后经受了各种成活的磨砺,买房子因为房子质量问题和开发商建筑方物业部门争吵不休,被骗失去了大额财富,工作压力大,所得薪水太低,应付来自各方面的物价上涨的压力。 到现在,林巧巧再一次偶遇爱情,现在的她已经出落成一位美丽大方,懂得什么时候温柔什么时候铿锵有力的成熟女人了,明白什么样的男人适合自己,亦明白如何去爱一个人。 七月底的一个周末,唐糖和林巧巧来到一个装潢还不错的西餐厅,打算好好地聊聊天。虽然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室友,可是平日里两人都各忙各的,少有静静的坐下来沟通交流的机会。其实话说回来,真正的朋友是不用语言沟通的,彼此静默,亦能领会彼此的心意。 林巧巧穿了一身印着碎花布料裁成的夏裙。一面喝着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面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盒来:“我新买给陆帆的礼物,帮我看看怎么样。” 唐糖结果包装盒打开来一看,是一条带着斜纹的领带,忍不住开口说:“你不是给他买过领带了么,再说你买都买了,我能给什么意见,现在商店都不让退货。” “你懂什么,上次买的领带是他自己付的钱,这一次是我掏钱买了送给他的。他的衬衣比较多,领带却不多,所以就买领带了。”林巧巧解释道。 唐糖的心里有着一丝的恍惚,不由走神想着要是哪一天能买一条领带送给阎寒那该有多好。一想起阎寒就想起婚礼那天不愉快的事情,然后有想着阎寒如果要和自己离婚的话,那也该打个电话来好通知自己去办离婚证啊。难道说他手眼通天,一个人就把离婚手续办了?哎呀,唐糖这才想起来自己换了手机号码,阎寒一定找不到自己才没有通知自己去办离婚证的。 唐糖正一个人走神发呆呢,忽然眼前伸过来一只手晃了晃,唐糖回过神来,拍了一下林巧巧的手:“做什么,我可不是瞎子。” 林巧巧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眼睛没瞎,心却瞎了,你要是想寒少了就给他打个电话了,这么长时间了,天大的误会也该化解开了。” “谁想他了,我才没想。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我的日子才安生一点。才不要被那个邪少给搅了。”唐糖有些不悦。 林巧巧见唐糖不怎么高兴,就没再说寒少,而是卖了个关子问唐糖:“猜猜看,今天我去见陆帆他给我说什么了?” 唐糖拿着叉子对付着餐盘里的牛排,头也没抬地说:“他向你求婚了?” “哎呀,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呢。”林巧巧说着伸手到唐糖的面前,“戒指好看吗?” 唐糖看了一眼戒指,钻石不太大但是也不小,价格一定不会寒碜:“你答应他的求婚了?” 林巧巧翻动手掌,喜滋滋的看着手指上套着的求婚戒指,美美地说:“医学院的博士,这么俊的男人,为什么不答应。” “呦,我记得当初是谁死活不肯让我去要人家的手机号的,要死要活的把我拖走。” “好了,谢谢你这个大红媒还不行吗?”林巧巧说着给唐糖倒红酒,“今天这顿饭我请了,想吃什么随便点,就当做事谢媒宴了。” 唐糖用叉子点了点餐盘:“这就应付我了?我不同意,怎么着也要你和陆帆一起出面好好地请我吃一顿。” “你猪啊你,就这一顿饭,爱吃不吃。”林巧巧说着将买给陆帆的领带收进包里,准备打扫完餐盘里的食物走人。 唐糖扬手叫了侍者过来,嘴上嘀咕着:“这顿就这顿,我还没吃饱呢,要加几个菜。” “喂,你悠着点,姐一个月的工资就那么一点点。”林巧巧玩笑着说。 唐糖翻看着菜单:“姐一个月的工资更少,可不就得抓紧机会好好解馋嘛。”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点的菜都是最便宜的。她其实也就是和林巧巧闹着玩,哪里真的会让她出血呢。 回到房子里,唐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问林巧巧:“你和陆帆啥时候结婚啊?你们要是结婚了我不就要搬出去给你们腾地儿了?” 林巧巧收拾了睡衣准备去洗澡,抬手拍了拍唐糖的肩膀说:“姐妹儿,放心吧,还早着呢,我们打算十月初结婚。” 唐糖掰了下手指:“现在都七月底了,马上就八月了,什么叫还早,再过两个月你们就结婚了啊。” 林巧巧叹了口气:“姐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么?自己结婚了把姐妹儿赶出去住,我林巧巧可做不来那事,就算我结婚了,你也可以住在这里,我呢搬到陆帆的房子里去。放心吧,不收你房租。” “耶!巧巧你太好了,我爱死你了。”唐糖高兴的给了林巧巧一个大大的拥抱。 林巧巧摸了一下唐糖的脸:“不要做了小学教师自己的智商就回去了,数个数还要掰手指。” “你损我?看我不收拾你。”唐糖作势要扑到林巧巧,林巧巧抱着睡衣进了浴室,两个人一起大声的笑起来。 时间进了八月以后,离九月一号开学日期就不远了,而且作为老师,唐糖要提前回学校上班。所以说这个暑假基本上接近尾声了。而林巧巧这边和陆帆忙起了婚纱照,两人花了大价钱,选了好几身衣服,顶着夏天的烈日,四处取景拍摄唯美婚纱。虽然天气热了些,可是婚纱照中一对新人幸福的微笑却是非常甜蜜的。 九月,唐糖回到学校,接手了一个全新的班级,仍然是三年级。这一次校长让她跟着年纪一起,从三年级到五年级一直跟着。这将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唐糖对自己很有信心,她一定会带给学生们一个全新的课堂体验。 九月,林巧巧这边紧锣密鼓的开始筹办婚礼,订酒店,发请帖,订做婚纱礼服,装修新房子,双方的父母见面,随意额外的请了好多天的婚假,可是事情仍然有些忙不过来。不过结婚这样喜庆的事情,就是再忙心里也是极欢喜的。 看着林巧巧如此大张旗鼓的准备婚礼,唐糖虽然心里为她高兴,可是对比之下,自己的人生显得如此冷清,心灵深处涌出一丝遗憾。 第158章 迟到的婚礼(2) 唐糖不由反思自己,两次婚礼都没能顺利完成,难道说自己这辈子都和结婚无缘了?也许有的事情,注定了要在自己的生命中缺席。 九月底的时候,林巧巧的婚礼已经筹划的差不多了,双方的父母彼此见了面,都很是满意,就等着十月初的时候在酒店大宴宾客举办婚礼了。婚房已经装修好。陆帆的房子先前装修过,这一次只需要装饰一些结婚用的喜庆的装饰,添置一些全新的家具就好。 这一天唐糖下班回来,一推开门就看到林巧巧在试穿婚纱。见唐糖回来了,林巧巧忙拉住唐糖说:“小糖,我结婚,你得做我的伴娘。” “可以啊,你结婚我做伴娘,当仁不让,只要你不嫌弃就好。”唐糖一面换鞋,然后去洗手间洗脸。w市九月底的天气还是有些热,走回来以后,满脸的汗水和油渍,一定要洗了脸才清爽。 林巧巧捧了一套婚纱来,对唐糖说:“小糖,这身婚纱是我自己订做的,可是陆帆他那边做礼服的时候也做了一套婚纱,两套婚纱重复了,不如你这个伴娘就帮我穿一套吧。都是花了钱的,闲着不穿ng费啊。” “这怎么可以?你是新娘啊!我不要穿,抢了你的风头就不好了。”唐糖洗完脸,在客厅里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准备开电视来看。 林巧巧将唐糖拉了起来,将那套还带着包装纸的婚纱拍到她的身上:“让你穿你就穿,我都不怕你抢风头你怕什么,快些点,去试一试!” “不不太好吧。”唐糖很是犹豫。 “快去试试啊,试个衣服又不会少块肉!”林巧巧说着推着唐糖到卧室,把婚纱的包装纸打开来,将雪白的婚纱提了出来,在唐糖的身上比划了一下:“应该会合适的吧,我们两个的身材也差不太多。” 唐糖被那套洁白的婚纱晃花了眼,有些无措,这可不是一套衣服这么简单的了。她结巴着说:“等一等,我先去洗个澡再来试穿,现在身上好多汗。”圣洁的结婚礼服,不能被弄脏了。 林巧巧将婚纱扔到唐糖的床上,说:“好的,快去洗澡,然后穿上这身衣服,美美的让我好好看看。” 明明知道一个伴娘穿婚纱是很不妥当的,可是就试一试嘛。唐糖的内心深处是很想穿婚纱结婚的,每一个女子都有一个关于婚纱的梦,唐糖也不例外。她快速的洗了澡,带着一身沐浴露的淡淡的香气,试穿了婚纱。 长长地白色的裙摆一直拖到地上,像一个美丽却梦幻的梦境,对于婚纱,唐糖其实并不陌生,上一次阎寒准备的婚纱,上面镶嵌了许多的钻石,美轮美奂,可是婚纱再美又有什么用呢,她依然没有等来她的爱人。 穿着林巧巧给的婚纱,在穿衣镜前面照了照,唐糖的心里忽然有些复杂起来。许多的往事涌上心头,南宋的死,快到中午十二点了迟迟没有出现的新郎,那些从手心里遗失了的幸福,平时的时候刻意的不去想,可是那些事情一旦想起来便狠狠地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林巧巧理了理唐糖身上的婚纱,笑着说:“不错,挺合身的,那到时候你就穿这一身衣服了。” “不行,那一天你是新娘,我跟着你一起穿婚纱像什么?”唐糖说着把衣服从身上脱了下来。 林巧巧拍了拍唐糖的肩膀说:“姐要的就是与众不同,甭管别人怎么说,我让你穿,你就穿,那一天我结婚,我说的话就是圣旨,你必须照办。” 唐糖点头说:“好,你结婚你是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去做饭了,你慢慢整理东西吧。新娘子。”唐糖说着穿上平常的衣裙,准备到厨房去做饭。 十月初,华夏国放了长假,林巧巧的婚期就定在十月一日。这一天,天还没亮,林巧巧就兴奋的起床了,连带着把唐糖也叫了起来。七点左右的时候,特别请来的发型师彩妆师来帮着林巧巧做新娘妆。 林巧巧盘了头发,化好了妆以后,硬拉着唐糖也让她盘头发,化妆,按照新娘的标准来。唐糖这下急了,对林巧巧说:“今天是你的大喜的日子,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不过是你的伴娘,盼什么头发,随便画个妆就好了!” 林巧巧大力把唐糖按住,对化妆师说:“别听她的,按我说了,就画最美的新娘妆,钱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如此折腾了好一番,唐糖本来是要做伴娘的,可是最终却在林巧巧的威逼下穿上婚纱,打扮成一个美丽的新娘子,这也太诡异了,唐糖感觉自己头大了,今天不是林巧巧生病了,就是自己在做梦。 时间从早上流淌到上午十点,陆帆迎接新娘的车队来到了林巧巧住着的小区。趴在窗子上,可以看到一辆辆扎着红色彩带的婚车从小区的大门开了进来。唐糖看到林巧巧的婚车后,准备叫林巧巧快些准备出门了,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愣住了,陆帆的车队后面后面的从小区的大门开进来的跑车,怎么有些眼熟? 全都是大红色的,最新款式的,世界顶级汽车品牌,阎寒最钟爱的魔幻跑车。这个牌子的跑车在华夏国内还没有开始出售,要买也只能在国外专门的魔幻跑车生产厂才能买到,限量发行,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不仅如此,让生产厂家把最新款的车子涂成大红色,真的让人匪夷所思。 许多的事情内行人才看得出来门道,外行人只能看到热闹。比方说房间里面从影楼请来的化妆师,看到那些大红色的跑车,只是感叹:“好俊的车子啊,真漂亮。”而林巧巧这样的对汽车有研究的内行人,则惊呆了:“寒少就是寒少,居然能弄到这么多最新款的魔幻跑车,居然都给改成了红色,这得花多少钱啊!我的娘啊!我不是做梦吧,我没看花眼吧” 唐糖听到林巧巧的自然自语后,扑捉到一个信息,她看向林巧巧,大声说:“林巧巧,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早知道阎寒今天要来,是不是?!” 林巧巧勉强笑了笑:“小糖,这都是寒少的意思,我也是配合他给你一个惊喜嘛。” “什么惊喜!你这是在玩我呢!”唐糖哭笑不得,自己居然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天,还不自知。 这时房门被敲开,陆帆穿着一身笔挺的新郎礼服,英俊潇洒的出现在客厅。林巧巧忙挽住陆帆的胳膊说:“老公,我们快走吧。”然后扭头对唐糖说:“今天我是新娘,我最大,你不能怪我。我先走了,这里留给你了。”说着挽着陆帆的胳膊打算快快离开现场躲开唐糖的埋怨。 唐糖哭笑不得地看着林巧巧在临出门的时候被陆帆打横抱了起来,两人甚是甜蜜的相视一笑然后一起离开房门,步入美好的婚礼的殿堂。 几分钟过后,虚掩着的房门被推开,唐糖下意识的朝门口看去,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阎寒。多日不见,他又英武挺拔了几分,更加的俊美逼人了,时间在这一刻停顿,唐糖默默地看着阎寒,心跳渐渐加快,双手不安的揉捏着裙摆,太突然了,他为什么会这样的出现,他这么长时间来一直杳无音讯,他难道不和自己离婚吗? 房间里面的几个化妆师看到阎寒后也都惊住,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绝品的男人?做了那么多的新娘妆,也见过那么的新郎,眼前这样的男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过,不是在做梦吧? 阎寒从衣兜里掏出红包来,派发给房间里面的人,其实房间里除了唐糖就是一早就过来的发型师和化妆师,他们收到红包后很是有眼色的离开了房间。房门外的走廊上顿时传来惊叹声:“哇!这么多的钱,这么肥的红包还是第一次收到呢!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房间里面唐糖有些无措,这么多天没见了,她面对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陌生了。这时阎寒走上前来,一把将唐糖抱起,唐糖下意识的搂住阎寒的脖子,开口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和我离婚?” 阎寒勾了一下嘴角:“我爱你,你也爱我,别的都不需要理会。” 一句简单的话,唐糖心中的疑虑全都消失,她搂着阎寒的脖子,缓缓地凑上前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那天她一个人房间看到学校bbs上面贴出来的那张照片时,就想这么做了,她多么想吻一下他。 一个香甜的吻刚刚落下,顿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堆人,各个西装笔挺,其中有阿肖也有刘政阳,唐糖猜想,这些应该都是阎寒的得力战将了吧。那一群人纷纷热闹的鼓掌,嘴上说着:“恭喜寒少,贺喜寒少!终于抱得美人归了,哈哈!” 对于这些人来说,恭喜阎寒固然重要,可是最重要的是,阎寒他抱得美人归以后心里自然就顺畅了,心里顺畅了就不会摆冷脸了,不摆冷脸了他的这些下属们就不用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了。如此看来,今天着实是一个天大的可喜可贺的喜庆的好日子。 阎寒温柔地看了一眼唐糖说:“我们走吧,不用理会他们。” 第159章 新婚夜晚 阎寒说完这句话抱着唐糖朝门外走去,下了电梯,上了打头的一辆大红色的跑车。阿肖做司机。阎寒和唐糖手指交缠紧紧握住,坐在车里。此时唐糖的心非常的激动,因为这一次,她终于可以顺利的进行完婚礼了,和她心爱的男人一起。 就在今天,她终于和他名正言顺的踏入了婚姻的殿堂了。从今以后,她就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车子穿过喧嚣的市区来到临近郊区的一个教堂门口,停了下来。教堂里面已经经过装饰,知道这里要举行一场婚礼,有不少临近的居民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在教堂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阎寒牵着唐糖的手下车,一步步走到教堂里面,在神父的身边停住脚步。其余的人则纷纷在下手的座位上坐着。 神父对着上帝轻声祈祷,然后宣读了上帝的旨意,祝福这对新人白头携来。然后问新娘:“唐糖,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唐糖凝望着阎寒,点头说:“我愿意。” 神父再次问新郎;“阎寒,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阎寒点头说:“我愿意。” 神父有对着下手一排排座位上的人问:“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婚姻誓言作证?” 在场的所有人都回答:“愿意!” 众人的话音落处,阎寒执起唐糖的右手,郑重的对她说:“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听了这话,唐糖的内心充满了激动,眼睛有些湿润,一切的一切都太美了,像做梦一样,太美了。神父用眼睛示意唐糖,该她表白了。唐糖克制住自己的激动地内心,学着阎寒的样子,握住他的手说:“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双方表白过后,开始交换结婚戒指。神父对着戒指,请求上帝赐福:“主啊,戒指将代表他们发出的誓言的约束。” 戴上结婚戒指后,一场西方唯美典雅的婚礼走向尾声,阎寒拉着唐糖的手,打算离开教堂。这时有人喊道:“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怎么也得亲一个给我们看看吧。” 一个人提议后,其余的人纷纷跟着附和:“是啊,寒少,亲一个,给我们男人长长脸!” 唐糖略带羞涩的看着阎寒,婚礼举行完了,她就是他的妻子了。事情来得太突然,直到这一刻她还有些醒不过身来。阎寒看着身边的女子柔情似水的眼眸,美丽的脸庞,这个女子总是有着无穷的魔力蛊惑着他,召唤着他,今天的她如此的美丽和娇羞,他不由自主的搂着她的身子,俯身吻了下去。顿时教堂里发出阵阵的欢呼声。 两人离开教堂,驱车来到w市的一个顶级酒店,时间已经是中午。婚宴正式开席。穿着婚纱太不方便,这时酒店里面的女服务员叫了唐糖到更衣间,换了一身大红色的旗袍礼服。唐糖惊叹于阎寒的安排如此的周道,他从来都是一个极细心的男人。 婚宴上自是热闹非凡,唐糖感谢今天所有的宾客,他们都是自己和阎寒的婚礼和表白誓言的见证人,由衷的感谢他们。按着顺序,每个人都给他们倒了酒。大家的心情很好,没有一个推辞的,接过酒杯直接一饮而尽。 原来结婚时这样的,原来婚礼是这样的。婚宴完毕以后,阎寒开着车带唐糖来到一栋豪华的花园别墅中。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阿肖出面将那些宾客全都送走了。那些都是阎寒手下的各个分公司的执行总裁,挑大梁的重要人物,热闹也热闹了,喜酒也喝了,可不就得早早的回到位置上努力工作么。 独栋别墅里面装饰的非常漂亮,从客厅到楼上的卧室摆了许多的玫瑰花,花香袭人,墙上贴着华夏国传统的大红喜字,所有的家具都是国际名牌,舒适,大方,典雅。投过落地大玻璃窗可以看到楼下花园中新移植的松柏。 阎寒顺着唐糖的视线看去,看到那几棵高大挺拔的松柏树,解释说:“种上柏树,寓意我们可以百年好合。” 唐糖扑到阎寒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还有他身上特有的清爽的男人的阳刚味道,问道:“你为什么要娶我?那些照片” 阎寒搂住唐糖的腰身,吻上她的红唇说:“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要不是要出国一段时间走不开身,我早就来找你了。”是的,越和她相处,越是被她吸引,她像是一个仙女,对他施了法术,让他离不开她,想念她,渴望她。 唐糖依偎在阎寒的怀里,这一刻她什么都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顾虑,这一刻她就是他的小女人,贪恋他的味道,贪恋他的亲热,贪恋他美好的一切。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内心防线轰然倒塌,她好不容易抚平的心湖,这一刻在剧烈涌动。 阎寒抱着唐糖来到床上,床上是大红色带有如意龙凤纹的非常喜庆的被子,久别重逢,又赶上新婚夜晚,虽然此时还没到晚上,阎寒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品尝她的美好了。衣服一件件的从床上扔了下来,女人的娇喘,男人的闷哼,一下子就将卧室的温度点燃了。 玫瑰花香味混合着男女交合的淡淡的体液的味道,融合成属于炽热的爱情的味道。唐糖无力瘫软在阎寒的身下,眼神迷离的看着身上这个魅力无边俊美雄壮的男人,纤手沿着他光滑结实的脊背移动到他的脑后,手指埋入他墨色的发丝中,与此同时沉沦在在他的攻势下,一波波的快感由相连的**蔓延开来。 她的心里在爱,爱这个霸道张扬的男人,爱这个自负又自信的男人,爱他运筹帷幄的才能,更爱他对自己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也许爱一个人不需要这许多的理由,她此时此刻就在无可救药的爱着他。 唐糖深情的眼神彻底点燃了阎寒的热情,他已经数月没有碰过女人,此时不好好解渴更待何时?他凶猛的掠夺着她的城池,暗哑着声音说:“以后不准你再离开我,否则一定要你好看,不要以为对你我下不去手,我有的是办法惩罚你” 唐糖双腿缠绕在阎寒的腰间,媚眼如丝:“你要如何惩罚我?” 阎寒的下身猛动了几下,引来唐糖阵阵难以极致的娇喘,他附到她的耳边低声说:“就这样惩罚,如何?” 唐糖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玉臂一伸勾住阎寒的脖子也凑到他的耳边说:“阎寒,我爱你,你对我再恶劣,再粗暴,我都还是爱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留在我身边,让我虐待你一辈子呗。” 唐糖在阎寒结实的胸膛上拧了一把:“让你虐待我,我也会虐待回去的。” 阎寒捉住唐糖的手按到一旁,更加强烈疯狂的在她的身上索求,压抑的嗓音对她说:“你是我老婆,我爱惜还来不及,如何会虐待你?” 从下午傍晚,到第二天清晨,两人不知道相互索求了多少次。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床单皱成一片,玫瑰花枯萎,深红色花瓣飘落一地。阎寒抱着唐糖从床上下来朝浴室走去,嘴上说着:“走,老婆,一起去洗澡吧。” “听着你这个恶少叫老婆,还真不习惯。”唐糖皱了下鼻子说。 阎寒墨色的发丝有些凌乱,他抱着唐糖,踩着一地的玫瑰花花瓣朝浴室走去,说着:“我才不是恶少,而且你就是我老婆啊,有结婚证为证,难道你想违背昨天教堂里你说的那些诺言?不管贫穷疾病困难艰辛,你都陪着我一直到死?” 唐糖摇头说:“没有啊,我说过的诺言就不会违背。” “那好,现在就好好地伺候你老公洗澡吧。”说话间阎寒已经进了浴室,将唐糖放到宽大的,线条流畅的浴缸中,开了水,温热的洗澡水缓缓流出。 唐糖眼角的视线看到某人下身逐渐抬头的物事,顿时明白了某人刚才故作可怜提起那些结婚诺言的真实用意,慌忙喊道:“狐狸,走开,我不要和你一起洗澡。” “你都许下诺言要陪着我一直到死了,陪我洗个澡就不行了?现在已经晚了,说什么都没用了!”阎寒在浴缸中利索地分开唐糖的双腿,昨夜一夜缠绵,那里还保留着些许的润滑,阎寒一下子就进入了她,温热的洗澡水中,唐糖无路可逃,他的手臂太有力,只能被迫着承欢他的身下。 隐约可以闻到浴室外一地玫瑰花瓣的余香,唐糖知道今天的阎寒似乎很开心,眉目含笑,如此欢乐的时刻,她不忍心破坏,因为人生苦短,就这样的苦短的人生里面还要充斥着诸多的困苦。思及此,唐糖伸手搂住阎寒的身子,陪着他一起体味这难得的欢愉的时刻。 第160章 平凡的甜蜜 从浴室里面洗完澡,唐糖来到楼下的厨房准备早餐。可是异常精美的厨房中却没有一点点的吃的东西。唐糖无奈只得换了衣服,对慵懒的坐在客厅里面宽大柔软的沙发上看电视的阎寒说:“我出去买菜了,你在家好好地,我很快就回来。” 阎寒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屏幕上的足球赛,手指勾开茶几下面的小抽屉,拿出一叠银行卡,冲着唐糖扬了扬手:“这些是他们昨天送的红包,密码都是你的身份证的后六位,你拿去用吧。” 唐糖接过那叠银行卡,一张张的看过来,不由问道:“这每张卡里面有多少钱啊?一定不会是个小数目,你真的打算我放在我这里?” 阎寒看着电视屏幕,眼睛盯着巨大的电视屏幕上面一个正在传的球,嘴上漫不经心的说:“每个人至少至少也要一千万以上吧,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婚都结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哪这么多的废话。” 每人至少至少也要一千万,唐糖数了一下手中银行卡的数目,天哪,这么算下来自己此时此刻拿在手里的起码也有一个多亿了。寻常百姓家挣个钱那么难,这货竟然连一个多亿看都不看在眼里。 见唐糖呆愣在原地,阎寒又开口说:“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可是每人送了他们一辆跑车,不会让他们空着手回去的。” “你说得是昨天的那些大红色的跑车?”唐糖很难想象那些西装笔挺纯爷们儿的职业经理人一个个开着一辆大红色跑车回到公司会是怎样的一种场面。感觉很是滑稽。笑着笑了摇头,唐糖转身回到卧室,将那些卡放好。然后拿了自己的包出门去买菜。买个菜么,带点零钱就好了,一甩一千多万出去还不把人吓死。 去了附近的超市,捡着新鲜漂亮的蔬菜买了一袋子,回来家里的厨房,做了一锅米粥,炒了一盘青菜,清清淡淡的做早餐刚刚好。 阎寒也不挑嘴,就着青菜吃了两碗粥。吃过早饭没多久,有人送车过来。还是昨天开的跑车的款式,可是颜色已经改成了黑色。这个牌子的车在华夏国也有售后服务处?唐糖正疑惑着的时候见车上下来的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才知道人家国外的工作人员跟到华夏国来做人性化服务了。 阎寒和送人的人,用外语就着车子的颜色和其他一些方面做了简单的交谈后点了点头。送车的人这才放心离开。由此看来,阎寒送给那些职业经理人的车子价钱远高于他们的红包钱,换做任何人,大约都喜欢跟着这样阔绰的老板吧。 拉开车门,阎寒对唐糖说:“上车吧,带你试试车。” “好啊,你送我去找林巧巧,不知道他们昨天的婚礼顺不顺利。”唐糖开心的说着,心里感觉很幸福,不仅自己找到了幸福的归宿,就连林巧巧也功德圆满找到了如意郎君。 坐进车里,阎寒启动车子,离开花园别墅朝市区开去。车上的导航系统非常完善,唐糖说了陆帆的房子所在的小区,阎寒按照导航的提示,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小区。车子在小区里面的临时停车位上停了下来。 唐糖下了车,按照门牌号码找到相应的房门,按了门铃,们很快的打开,林巧巧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裙子,非常美丽。看到唐糖的出现,林巧巧热情洋溢的送给唐糖一个大大的拥抱,开口问道:“怎么样?昨天还好吧?” 唐糖回应说:“你呢,昨天一切顺利吗?” 林巧巧把唐糖让进屋里,看到唐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这人不是寒少是谁,吓了一跳,受宠若惊的招呼陆帆:“寒少来了,还不快出来招待人家。” 唐糖拉着林巧巧的胳膊说:“不用客气,你要是这么客气以后我就不敢来你家了。他这么一大个成年人,不需要招待。” 这是陆帆已经从里屋走了出来,礼貌的和阎寒握手问好,寒暄着说:“幸会,幸会。请坐。” 唐糖本来担心阎寒的少爷脾气目空一切给陆帆脸色看,不想他竟然很是随和的在客厅坐了下来,面上是淡淡的微笑。陆帆一面倒水一面找话题:“以前没听巧巧说过,不知道你是哪里人?” 阎寒简单的回答:“京都那边出生,后来在福元市做生意。” 看两个男人相处得还算融洽,唐糖这才跟着林巧巧来到里间的卧室,开始女人间的私密话。林巧巧坐在卧室的床上,对唐糖说:“昨天可真的是个好日子,三喜临门呢。” 唐糖想了一下说:“昨天我们两个一起结婚,怎么算都是两喜,哪里来的三喜?” 林巧巧凑近唐糖说:“第三喜呢,就是我怀孕了。” “真的!”唐糖跟着很开心,随后就指着林巧巧说:“不对啊,你昨天才结婚的啊,这速度也太快了!” 林巧巧顿时脸就红了,小声嘀咕着说:“那天陆帆向我求婚,后来晚上我们就去了酒店开房,然后就”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好事呢。”唐糖在林巧巧的身边坐了下来,对林巧巧说,“看着你过得这么好,我真替你开心。” 林巧巧甜蜜的笑着说:“两个多月了,陆帆说让我辞职,专心在家里养胎。对了,你现在和寒少结婚了,什么时候再给小新生个弟弟或者是妹妹啊?” “这个嘛,顺其自然吧。”唐糖说着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今天早上被阎寒抱到浴室里一闹腾就忘了喝避孕药了,事实上这个婚结的太突然根本就不知道他要来,也没想过要准备避孕药。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陆帆的这套房子还挺大的,一百三十多平,装修的很好,家具和摆设都挺上档次,看来这个医学博士的经济实力很不错。唐糖一面打量着房子,一面对林巧巧说:“这套房子不错,比你买的那套房子好多了。” 林巧巧点头说:“是啊,我买的那套房子真的是让人闹心,为了不再闹心,我打算把它转手卖了。” “也好,把那套房子卖了,用卖房子的钱选一个好的地段好的开发商,买一套质量好一点的房子。”唐糖建议说。 林巧巧摇头说:“现在一提到买房子我就头疼,那些狗屁的建筑商太黑心了,盖不出来什么好的房子。我打算把那套房子卖了,钱给我爸妈转回去,让他们自己在老家买套舒服的房子。” “这样也好。”唐糖微微点头,心里不由想起自己故去的妈妈,一时间心里感慨万千。 闲聊到中午,林巧巧留了吃午饭,唐糖怕林巧巧因为做饭动了胎气,便执意要离开。中午的时候,唐糖和阎寒一起在一家西餐厅吃午饭。从西餐厅的门口看出去,可以看到一个在建的工地。 忽然想起林巧巧的牢骚来,唐糖忍不住开口说:“现在的商人真的是太黑心了,特别是那些开发房地产的,房价卖到那么高,盖出来的房子不是漏水就是开裂,完全就是祸国殃民嘛,那些黑心商人统统不得好死!” 阎寒吃饭的动作停住,抬起头来,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唐糖。唐糖这才发现自己面前坐着的男人是个大大号的商人,自己刚才骂了商人,可不是踩着他的尾巴了?于是尴尬的笑了一下,解释说:“我我刚才说的是别人,不是你。” 阎寒放下手中的餐具,开口说:“我的集团公司旗下经营的也有房地产,你如此臭骂地产商,可不就是连我一起骂了吗?” “不是哎呀,我骂的是林巧巧买房的那个小区的地产商。那房子的质量真的不好。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唐糖感觉有些说不清楚,以一个普通小老百姓的立场和这个特大号的商人还真不好沟通。 阎寒显然已经来了兴趣:“别逃避了,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也讨厌黑心的商人。” 唐糖躲不过,只好一五一十的把林巧巧买房子后前后的血泪史说了一遍,花了大价钱买了房子,结果房子三天两头的漏水,好不容易跟各个方面的人吵架沟通一番,补救了一下后,也装修好了,结果墙面开裂 阎寒不动声色,问了那个小区的名字,然后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触碰了几下,很快地找到那个小区的开发商,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对唐糖说:“你给林巧巧说让她放心,这些黑心商人,交给我来收拾就好了。” “你?”唐糖看着眼前的这个轻点着手机屏幕,面含冰冷微笑的男人,这样的神情,正是他下狠招前的预示表情。冷冰冰的笑容下,不知道他将会使出怎样的雷霆手段来。唐糖丝毫不怀疑他的手段,就好像他刚从国外来到福元市的时候,几个行业的巨头还不是被他玩儿似得给挤出了局? 他是一个商业领域的天才。只要他想,没有难得住他的事情。 阎寒收起手机,在唐糖的脸上拧了一把:“愣着做什么,吃饭啊。” “哦。”唐糖收回思绪,专心吃饭。吃到一半,想起两月前和林巧巧吃西餐的时候,看到的她买给陆帆的领带做礼物。鬼使神差的开口对阎寒说:“我们吃完东西去逛商场好不好?” 第161章 礼物事件(1) 阎寒微笑着点头说:“你是我老婆,你说去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他看着眼前的女子脸上闪过一丝略带羞涩的笑容,猜测着她的心里一定在想着什么没事,她就是这样的透明,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午饭过后,唐糖和阎寒一起开车朝w市最顶端的商场驶去。因为十月初的长假还没有过完,商场里面有好多人。不过逛商场的人比较多,买东西的并不多。因为这样的装潢很是豪华又建在闹市区的商场里面的物价绝对不会便宜,一件衣服卖到上千元是很常有的事情。 唐糖一面在商场里面逛着,一面想着送阎寒一个什么礼物好呢?送领带?他好像不喜欢打领带,每次都是在西装里面穿个衬衣,衬衣领口松开,很是随意。送他衣服?他好像根本就不缺衣服,衣柜里面满满全是他一个人的衣服,而且每一件都是纯手工制作的精品。送他香水?他常用的香水在国内根本就买不到。 唐糖在商场里面突然变得很是为难,这时阎寒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你到底想买什么?要不要我帮你选?” 唐糖摇了摇头,忽然发现自己很没用,连一样礼物都送不出来。只得沮丧地说:“没有什么想买的,我们回去吧。” 回到市郊区的花园别墅,已经快晚上了。唐糖用早上买的菜做了晚饭,这些菜没有福元市的绿龙超市里面食材那么的纯天然无公害,可好歹也能填饱肚子。晚饭的餐桌上,阎寒对桌面上的菜兴致缺缺,可是因为是唐糖亲手做的,他不好扫了她的兴,装着爱吃的模样吃了一些。 晚饭后,阎寒开口和唐糖商量:“不如明天一起回去福元市吧?” 唐糖忙摇头:“我不要回福元市,那里有我太多伤心的记忆,特别是清花湖边的那栋别墅,我再也不要去那里了,我不能忘记南宋从楼上失足跌下去的模样,我害怕。” 阎寒回应说:“这不是问题,我可以把那栋房子卖掉,重新给你买新的房子。”他是真的不能在w市呆太久,前些日子虽然和a国的情报间谍门兜着圈子玩了一场,可是他还不能掉以轻心。w市这边什么设备都没有,他需要最新的情报信息和最新的经济数据来做出下一步的应对决策。这些他都没办法和眼前的这个笨女人解释清楚。 唐糖因为在福元市经历了太多的伤心的事情,说什么都不想回去。所以这场谈话无疾而终。最后阎寒退步,他的女人不想离开w市,那就在这里再陪她几天吧。好在他随身有许多的微型设备可以接收各种的情报,传递各种指令出去,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题,他都可以应付。 唐糖很喜欢这栋买在w市的别墅,因为它是她的婚房,里面有大红色喜字,有她全新生活的美好记忆。就这样,唐糖和阎寒在这栋独栋花园别墅中过完了十月初的长假。长假结束,唐糖要回学校上班,阎寒则不同意,独断专横的要唐糖离职。 学校门口,阎寒的跑车停在那里,不客气的按着喇叭催促唐糖快些办完离职手续。那个笨女人已经够笨的了,再和那些幼稚的孩子你在一起,那还了得?他坚决不同意她再在这所简单学校呆下去了。 离职得太突然,校长显然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才十月份,这一学期还要好几个月才会结束。好在之前也有老师这样突然离职,校长也不是全然无措,同意了唐糖的离职申请,不过当月的工资没有了。唐糖想着十月前几天都在放假,不发工资也没什么大碍于是就点头了。收拾了东西出来,听到阎寒坐在车里,喇叭按得震天响。 拍了拍车门,车门打开,唐糖抱着东西坐了进去,对阎寒说:“催命啊你!害我被校长骂了一顿,十月份前几天的工资也没有了。” 阎寒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启动车子,转动方向盘,车子很快的就离开了学校门口。路上的时候阎寒说:“校长骂你也活该,谁让你找这样的工作?我又不是没给你钱,要什么工资?” “你才活该!我是喜欢这样的工作,教书育人,很高尚的好不好。”唐糖反驳说。 阎寒不打算和女人一般见识,他岔开话题说:“明天跟我一起回福元市,清花湖那边的别墅你不喜欢,我已经让阿肖把它卖掉了,所得的钱存在你的户头上。你不用想从前的事也不要害怕,回去以后就住御苑龙庭里,有我在,没人敢动你。放心吧,以后就是好日子了。” 唐糖玩笑说:“好像就是因为有你在我才没有好日子过的吧?怎么听你说的你反倒成了我的保护神了。你越是说有好日子过我反倒越担心。” “你还是对我有成见。”阎寒一面开车一面淡淡的说着。 “有成见就不跟你结婚了。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么,明天我要去和巧巧告别,后天走可以么?”唐糖心里深处还是不怎么想回福元市。 阎寒抬腕看了下手表,对唐糖说:“现在时间还早,我送你到林巧巧住着的小区里,你去和她道别,晚上回来收拾东西,明天一早的飞机回福元市。”命令的口吻,而不是商量的口吻,唐糖对于阎寒的安排不能反抗,只能服从。这个男人太强势了。 车子拐上一个路口,朝林巧巧住着的小区驶去。唐糖心里有些不悦:“那好,那先说好了,今天一天的时间我自由安排,晚上之前我会回去,你不能打扰我。” 阎寒微微点头:“可以。” 林巧巧住着的楼下,车子停稳,唐糖下了车,拍上车门。看着阎寒离开了才放心的上楼去找林巧巧。结婚那天以后,每天都被这个男人管得很严,都快憋屈死了,等一下一定要向林巧巧倒倒苦水。 按了门铃,找到林巧巧,两个女子几天不见,突然见面很是激动,各自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唐糖早就受够了阎寒的强势了,今天又把自己喜爱的工作辞掉了,明天就要离开w市了,有好多的话想和林巧巧说。而林巧巧自从结婚那天被医学博士老公诊断出怀孕以后,就成了终点保护对象,墙上贴满了孕妇禁忌,不准喝凉水,不准吃性子偏凉的食物,不准 陆帆上班去了不在家,两个女子一台戏,中午的时候自己做了好些美味的食物,饱餐了一顿后打算给自己放假,好好地出去逛街游玩,让那些孕妇禁忌,让那些强势男人的命令统统见鬼去吧! 先逛了商场,林巧巧手痒痒了,给陆帆买了几件秋天穿的衣服。反正她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而且已经十月份了,秋天说来就来了,也该买衣服了。唐糖虽然也想给阎寒买礼物,可是放眼整个商场的男士用品,阎寒他统统不缺啊。事情确实有点难办。 逛完了商场又去逛步行街,步行街上有一家玉器店吸引住了唐糖的目光。拉着林巧巧前往玉器店里选玉器,柜台后面的营业员忙介绍说:“我们店的玉观音和玉佛都是找大师开了光的,戴在身上可以保佑平安,带来好运的,而且玉质极好,好玉养人,摸起来和别的东西就是不一样,美女你摸摸看。” 营业员一面说着一面拿出一枚玉观音来放到唐糖的手上,让她摸摸看,感受一下玉质的好坏。 其实唐糖对于那些金啊玉啊的一点都不懂行,她就是看中了玉观音和玉佛像的非常吉祥的寓意,不管它是否真的可以保平安避邪转运,反正这东西戴一个在脖子上就是会让人觉得安心。俗话说男戴观音女戴佛。唐糖选中了一枚玉观音,打算把它送给阎寒。 没有用阎寒的钱,唐糖用自己教书的钱买了这枚玉观音,让营业员包好了。拿着装着玉观音的包装盒,唐糖感觉心里很开心,她想象着晚上回去以后把它送给阎寒,阎寒会是什么表情呢?好期待啊。 逛完了整条步行街,天色已经不早了,到了下午四点多钟了。非常舍不得的,要和林巧巧说再见了,明天自己就要和阎寒一起回去福元市了,下一次再见面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人生无常,总逃不过聚散离合几个字。 穿过步行街,走一段距离就是一个路口了,可以在那里打出租车。唐糖打算先把林巧巧送上车,毕竟她现在是孕妇,需要特殊照顾。正要朝那个打车的路口走的时候,突然迎面来了一辆自行车,车子骑得极快,碰了林巧巧一下,情急之下林巧巧放弃手中的东西一把抓住唐糖的身子稳住自己的身体,唐糖为了同时也做出了反应,丢了手里的包,牢牢的扶住林巧巧。 一场惊险很快过去,林巧巧吓得一声冷汗,冲着骑车的那人一顿臭骂:“你他妈的没长眼睛啊,这是步行街,可不是飙车的地方!” 骑车的男人是个很普通的人,他把车子停在一旁,很客气来向林巧巧道歉,道完歉后又很客气的帮着捡地上的东西。唐糖想着别的什么都是小事,林巧巧千万别出事就好,怀孕前三个月最是容易动胎气。于是拉着林巧巧一阵嘘寒问暖。确认她真的没事了才放心。 第162章 礼物事件(2) 这时骑车的男人才将林巧巧购买的衣服的包装袋递到林巧巧的手上,然后把唐糖的包交给唐糖,再三道歉了之后才骑车离去。因为林巧巧没什么事,唐糖也没多想。来到路口,拦了车子,看着林巧巧完好的坐上车了,才松口气。 打车回到市郊的那栋花园别墅时,天色已经快要黑了。阎寒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一副很悠闲得样子。唐糖换了衣服鞋子开始准备晚餐。此时此刻,他们和许许多多的平凡的小夫妻一样的。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平淡快乐。 晚饭唐糖做了很简单的三个菜,好在阎寒对她的厨艺要求并不太高,并且明天就回福元市了,回去以后有保姆做菜。其实唐糖的厨艺呢是有很大弹性的,用心做的话就能做得很好吃,不用心的话,就勉强能吃得下去了。上一次李丽家请客,唐糖就好好地露了一手。像现在的自己吃的家常饭嘛,就勉强对付喽。 餐桌上的几样菜,阎寒并不太喜欢,唐糖的菜做得简单,阎寒吃得也简单。一顿饭很快就吃完。唐糖有些不悦,对阎寒说:“你不要这么挑剔好不好,好歹也是你老婆做得菜,你不能不给脸啊。” 阎寒一面朝楼上的卧室走去一面对唐糖说:“我已经很给脸的吃了几天了。还好,明天就能回去了。” 唐糖回应说:“我今天给你买了礼物,可是你现在的这个态度,我不喜欢,那个礼物我看还是不要拿出来了。” 阎寒听到礼物两个字,顿时停住脚步,转身朝唐糖走过来:“说说看,你给小爷买了什么礼物?” “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自称小爷,都是大爷了好不好,羞不羞啊你。”唐糖学着阎寒鄙薄的眼神看着他,“给你礼物也可以,不过要有一个条件,你以后不能再叫我笨女人,我哪里笨了?我很聪明的好不好。” 阎寒忍不住笑了一下,搂着唐糖的腰身说:“好,以后不叫你笨女人了,叫你老婆。” “嗯,这才乖。”唐糖一面说着,一面从自己的包里把下午买的玉观音的包装盒拿出来,放到阎寒的手上,对他说:“这是送给你的,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笨女人第一次送我的礼物,我当然喜欢。”阎寒一面说着一面打开盒子,拿出那枚玉观音来准备仔细观察。这时唐糖一把将玉观音夺了回来,气恼的说:“你忘了我的条件了,不准叫我笨女人,你怎么还在叫?” 阎寒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误,忙拧着唐糖的脸说:“老婆,老婆,我错了,要不你亲手帮我把它给我戴上吧,也好将功折罪。” 唐糖将系着玉观音的红绳套到阎寒的脖子上,看着淡青色玉质观音乡贴着他脖子下方的皮肤安静的躺着,浅麦色的皮肤衬着这枚玉观音很是性感,唐糖开心的笑了,别提对自己亲自挑选的礼物有多满意。她终于也可以像林巧巧那样送一样礼物给自己的男人了。 阎寒宽大的手掌握住唐糖的纤手,带着她朝楼上的卧室走去,刚才她脸上缱绻的笑容忽然撩拨起他身体深处的欲望来,趁着这个宁静的夜晚,他打算好好地疼疼她。 装潢奢华的卧室中,阎寒带着唐糖来到床边,正要俯身吻下去,突然猛地一皱眉,不由自主的朝耳朵上的钻石铂金耳钉摸去,那个耳钉忽然变得滚烫无比,有情况! 与此同时,阎寒衣服口袋里面的手机传出一声讯号,阎寒拿出手机来轻触手机显示屏,脸色骤然变化。他想也没想的攥住唐糖的胳膊朝楼下跑去,唐糖不明所以,大声问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阎寒在车库里打开车子的一个非常隐秘的储物箱,从里面拿出两只微型冲锋前来,打开车门,语气冰冷的对唐糖说:“上车!” 唐糖看阎寒的表情知道情况真的是不太妙了,二话没说上了车,车子迅速启动,开出花园别墅的大门,暗淡的夜色中驶上一条公路,因为别墅区位于w市的郊区,这样的夜晚公路上的车辆并不多。 “出了什么事?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唐糖一看到阎寒放在一侧的枪支就感觉很害怕,武器都拿出来了,这不是要玩命了么,现在不是法治社会么?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阎寒刚要说话,忽然从车子的后视镜中看到有人紧紧跟踪上来,猛打方向盘,车子急拐上另一条路上,企图甩掉身后跟踪的人。不妙的是刚刚甩脱一辆车子,迎面又是一辆车子堵了上来。阎寒忍不住在方向盘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他不明白这些杀手是如何找上门来的。 阎寒抬手摸了一下耳朵上的铂金钻石耳钉,非常不妙的,这个玩意没用了。前面堵截的车子上有人用枪口对准了阎寒,唐糖吓得大叫一声,那些人到底要做什么?!只见阎寒猛地加快车速,越过对方的车子的时候,拿起身侧的枪支,朝着对方车里开了一枪,里面的人俯身躲过,难得的空档中阎寒飞车逃脱。 这个当口阎寒才有时间对唐糖说:“我们被a国的杀手跟踪了,你听好了,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找个地方放你下车,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一听到杀手两个字,唐糖的心开始颤抖起来:“我们报警吧,这样太危险了。” “报警不顶用,听我的,前面的路口就下车。”阎寒开车车子急速超过了好几辆车子,在一个加油站附近停了下来。车门打开,阎寒推着唐糖下车。谁知唐糖的一只脚刚落地,周围不知从哪里出现了好几辆车子,停在阎寒的车子的周围,形成包围之势。 阎寒推唐糖下车的手忽然改变主意,拉着唐糖重新坐进车里,然后一踩油门,车头迅速调转,擦着一辆车子的车身冲出了包围。这个时候阎寒忍不住怀疑,自己身上携带的微型设备,都是采用最新的隐形技术制作,不可能会被发现。为什么突然出现这些人如此精准的找到自己的位置? 脑子迅速运转,最后将疑点锁定在那枚玉观音上面,想到这里阎寒毫不迟疑的将脖子上的玉观音扯了下来,恰巧此时一辆白色的车子迎面开来,阎寒按下车窗,将玉观音从车窗跑出,玉观音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穿过白色车子的车窗掉进了那辆呼啸而过的白色车子里。 在一个十字路口处,阎寒猛打方向盘,拐上另一条道路,减慢速度,回头看去,后面的车子果然没有跟上来。他忍不住对唐糖说:“那枚吊坠有问题,你被设计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学聪明点?” 唐糖在刚才看到阎寒扯下玉观音丢出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联想到下午的时候,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啊,除了险些被那个莫名其妙骑自行车的男人撞了,没有其他的意外了。对了,那个骑车的人有摸过自己的包,难道说那个时候自己买的玉观音被他动了手脚? 唐糖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事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复杂了?难道现实中真的有所谓的间谍,特务? 阎寒握住唐糖的手说:“好了,不要再拍脑袋了,本来就笨。只要他们没追上来,就可以脱险。”说完以后掏出手机来,想要打电话出去求援,可是电话拨出去好几通却迟迟没人接听!阿肖是一名很出色的助手,他不可能不接听老板的电话的。 阎寒用手指试了一下手机的其他功能,很意外的发现它失灵了,变成一个废物了。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看来那枚玉观音不仅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还瞬间破坏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设备。他轻轻转动手指上的钻石戒指,那是一枚密码发送装置,电话不能用,还可以通过发送密码联络到他的人手。 手指轻轻敲到钻石尾戒上,敲出一串串长短不一的密码,这枚戒指没有被完全损坏,信号勉强可以发出去,只是不知道对方是否会拦截这串密码 车子往闹市区开去,可是没有多久,后面就有车追了上来,看来刚才发出去的那条信息还是被他们拦截了。求救,在这个时候根本行不通,阎寒开着车子冲进市区,进入闹市区后身后紧紧跟踪着的车子就没办法很好的执行任务了,毕竟这里不是a国,这里是华夏国。身后的车子开始开枪,阎寒的车子的左右躲闪着后面的子弹,唐糖吓得紧紧地抱住脑袋蜷成一团,她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后面车子里面的人,穿着黑色衣服,强壮高大,戴着墨镜。 车子在一个路口收费站猛的停了下来,此时阎寒猛地推开车门,拉着唐糖火速冲出车子,拉另一个正在缴费的车子的车门,将里面的司机推了下去,发动车子,朝市区开去。换了一个车子,等于是用了一招金蝉脱壳。 夜晚的w市非常的热闹,虽然不及福元市那样的国际大都市繁华,可是w市却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千百年来汇集的旺盛的人气,在这样的安详的夜晚很是热闹。 暂时安静了,后面没人追上来,唐糖吓坏了,身子不停的发抖,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像动作电影一样的惊险刺激,可是那些场面放在电影屏幕上看很有趣,可是当真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真的是要了命了。 第163章 杀手来袭(1) 此时此刻的唐糖别提多狼狈了,衣服在刚刚换车子的时候扯破,头发散了,两排牙此因为发抖的缘故咯咯得响。 车子在一个人流密布的路口处停了下来,阎寒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罩到唐糖的身上,推开车门,对她说:“下车吧,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你更加的害怕,放心,我不会有事。” “不,我不走,我要跟你一起。”唐糖抵住车门的门框,她害怕这样一别就见不到他了,就像上次失去他那样的,让她心痛,后悔,自责 阎寒抚摸了一下唐糖的脸庞说:“不用自责,你送的那枚玉观音很好,我很喜欢。我只是去办一件事,很快就来接你,明天我们还要回去福元市,乖,听话,找个安全的地方,照顾好自己。” 唐糖还想摇头,这时阎寒忍不住冷着声音道:“笨女人,你再不离开,难道是想拖累死我?” 一句话点醒唐糖,唐糖一咬牙,下了车,车子的门合上,快速离开,一头扎进w市夜晚马路上的车流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唐糖披着阎寒的外套,在人行道上缓缓行走。心脏犹在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刚才发生的所有的一切像是梦境一般,看着如此祥和的城市的夜景,刚才响彻耳际的枪声,刹车声,好像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唐糖这才平静下来内心,思绪冷静下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报警。出门太急了,没有带手机,唐糖随便的拦住一个路人,说了自己遇到危险,想借电话报警。可是行人一看到唐糖一身的狼狈,怕惹上麻烦,纷纷摆手绕道。 唐糖急坏了,照着人行道边上的水泥花坛狠踢了一下,骂了一句粗口。她就不信连个110电话就拨不出去,自己当真就像他说的那么笨?再次拦了个路上,说借电话用一下,给家里报个平安,不会占用太久时间。 路人见唐糖是个长得挺不错的女人,还这么狼狈,便接了电话给她。唐糖接过电话,拨了110,电话隔了一会儿才接通,她像遇见救星一样的说:“警察大叔,我遇到a国的杀手了,他们开了几辆车,还带了枪械喂喂!你听我说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亲看看到的去死吧你!你才是神经病呢!你全家都是神经病!” 有没有搞错,警察居然不相信自己说的那些话,唐糖急得跳脚,那个破警察不相信就算了,还说自己该打的是精神科电话,这不是在骂自己是精神病嘛!太可恶了,这年头的警察就只能去查办一下婴儿科的案件,弄不好连婴儿科的案件都办不好,着实可恶! 唐糖气急败坏间急得直跺脚,那边阎寒在生死线上逃命,这边的人名警察蠢钝到家了!这下该怎么办!唐糖使劲揉着自己的脑袋,迫使自己想办法,快点想办法。行动间,披在身上的阎寒的外套滑落在地。 这时借给唐糖手机的路人突然说了一句话来:“把手机还我,神经病,你自己有手机,干嘛借我的手机?真是晦气,居然被一个神经病耍了半天。” “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我哪里有手机,我要是带手机了还借你的手机干嘛?”唐糖气不打一处来。那种揣着真相,站在糊涂世人中被人误解和诽谤甚至是谩骂的感觉真是不好。难怪阎寒看人的眼神总是漫不经心又带着别样犀利,这些寄生在城市的糜烂躯壳里面的人们,当真的蠢笨无比。 路人一心认定了唐糖是个精神病,他夺回自己的手机,又指了一下地面上躺着的阎寒的衣服旁边:“那不是手机是什么,自己有手机还到处借手机,真是发神经!” “手机坏了不行啊!真是小气!”唐糖没想到阎寒的手机会在他的外套口袋里,她回应了路人的话后,蹲下身子捡起衣服和手机来,试着拨打电话出去,可是一直都拨不通。这个手机真的坏了?不太可能吧,唐糖试着碰触了其他的按键,才发现这是一个很不一般的手机,自己根本就玩不转它,悲哀啊。能看懂的就只有一个电话簿。 急中生智,唐糖从电话薄中翻出阿肖的电话号码,又厚着脸皮找路人借了手机,给阿肖打了电话过去,电话很快接通,唐糖对阿肖说:“阿肖,不好了,阎寒在w市里面,遇上了a国那边的杀手!情况很不妙,快些过来救援。” “难怪一直联系不上寒少。”阿肖早已经看出了端倪,“我正在前往w市的飞机上,你知道寒少他现在哪里?我找不到他的位置。” “不知道啊,他让我下了车,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哪里。”唐糖很是焦急。电话那边阿肖安慰说:“嫂子不要着急,我会尽量想办法找到寒少的。”说完后,电话挂断。 唐糖还是有些担心,万一阿肖失手了,或者晚了一步怎么办?她想了一下又在阎寒的手机里翻出顾禹的电话号码,拨通了顾禹的电话,本来以为要花很大力气向顾禹解释事情的始末,结果顾禹听出了唐糖的声音后,直接问:“阎寒是不是在w市遇上麻烦了?” 唐糖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顾禹在电话中回答说:“先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告诉我现在出事了没有,有没有伤亡?”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唐糖除了打电话出去求助,别的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挂断了打给顾禹的电话。唐糖把借来的电话换给了路人。夜风吹来,有些冷,唐糖将阎寒留给她的外套穿在身上,紧了紧。 刚准备找个地方避避风,忽然一辆黑色的车子迎面驶来,唐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上了车。车上一个a国人,一个华夏国人,他们用a国的语言简单对话,唐糖隐约听懂一些,他们想拿自己当人质,让阎寒自动现身,看来刚才他们并没有找到阎寒。 车上的那个华夏国人用情报发送装置发送了一串号码出去,很快的,他收到回音,微微一笑对开车的a国人说了一个地址。 唐糖这一刻恨死自己了,为什么不听阎寒的话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呢,现在好了,被当成人质了,他一个人,应付这么多来意不善的人,怎么办?唐糖从来都没有这么的鄙视和痛恨自己,笨死了,真的是笨死了。为什么不躲起来呢! 一个五星级酒店门口,车停了下来,唐糖被推下车,紧接着身后抵上一个硬物,那个华夏国人紧贴着唐糖的身子,用华夏国的话说:“认真走里不要说话,否则我的枪可不长眼睛。” 唐糖大气不敢出一声,和他们一起进了电梯,电梯一直停在顶楼。三十多层的酒店,顶楼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人。耳朵里能听见的只有脚步声。唐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心里全是对于未知的恐惧,阎寒会不会死,自己会不会死? a国来的杀手和华夏国的特务,两人端着手枪,进入一级戒备状态。猛然间一道人影从走廊的某个地方串了出来,然后一阵枪声响起,唐糖吓得蹲在角落,抱着脑袋连连惊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被人推进一个房间,然后房门带上。 安全了,这个房间里是安全的。唐糖拍着胸脯,平复了一下内心后,趴在门上,透过猫眼看出去,门外宽阔的走廊上阎寒弃了枪支和那两个人赤手空拳的打斗起来。对方是a国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以杀人为职业,功夫奇好,招招狠毒,今天好不容易才接近目标,岂能空手而归? 而阎寒的功夫亦不弱,以一敌二尚且稳定沉着,他的性子本就阴寒,此刻骨子里的嗜血因子被激发出来,恶狼一样的攻击着来袭的两个人。生硬的拳头落在对方的身上,勇猛反击,毫不吃亏。若不是他一时大意,这些人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猫眼里面往外看太费劲,唐糖忍不住将门拉开一道小缝,透过缝隙往外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走廊的尽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几个人,各个端着手枪,冲锋枪。唐糖吓坏了,大声冲着阎寒喊道:“背后有人!小心!” 话音刚落,阎寒就地一滚,摸到他扔在一边的冲锋枪朝着来人扫射出去。枪法极好,尽管对方在端着枪回击,可是已经有人中了枪,行动有些迟缓。来人紧逼,阎寒一个人抵不过这么多人,开始撤退,可是对方并不给他机会。 酒店顶层的一场激烈的枪战展开。唐糖透过门缝观察着外面的战况。她恨透了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尽添乱。外面的宽阔的走廊上,阎寒双手持枪和来人展开激烈的枪法比拼,一面对比对方的子弹一面回击对方。敌方有几个人中枪倒在地上没有起来,而阎寒的胳膊也中了枪,行动稍稍有些迟缓。 照这样的局势,阎寒只要保持刚才的状态,干掉这些人,挺过难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唐糖从门缝里看到,走廊的另一端,阎寒的背后又出现了几个人。应该是接到指示,最新赶到的。 一拨人没有干掉又来了一拨人,而阎寒已经中了枪负伤在身,这下该怎么办。情急之下唐糖透过门缝对着阎寒再次喊道:“身后有人!小心!” 第164章 杀手来袭(2) 这一次喊话不仅没帮上阎寒什么忙还把自己给暴露了,有人往这边看过来,唐糖吓坏了,咣的一声合上门,转身朝房间里面躲去。这其实一个酒店的标准的客房,布置简单,睡觉的卧室,简单的客厅,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 门锁被人用子弹打开,唐糖无头苍蝇一样的在房间里乱串,现在就是躲起来也来不及了。也许这一次自己真的被自己的愚蠢给害了,必死无疑了。异常绝望的转过身来看着缓缓靠近的人,来人似乎在犹豫是枪杀了唐糖还是把她带出去做人质逼着阎寒投降。 来人犹豫的同时,唐糖也在犹豫,要不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反正都已经走投无路了。要死也不能死得太窝囊不是。正在这个短暂的犹豫的时候,唐糖眼前一亮,因为她看到了突然出现的阿肖。阿肖一枪击中a国歹徒的腿部,那人吃痛倒地,唐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上前趁着那人倒地的瞬间将他手中的枪夺到了手。 沉甸甸的手枪拿在手里,唐糖这才发现自己不会用枪啊。除了军训的时候玩过的那些老掉牙的枪,根本就没玩过这么精致的手枪。 正在唐糖琢磨着如何用枪的时候,阎寒突然出现,夺过唐糖手中的枪,一枪毙了倒在地上被阿肖打残了腿的人,然后对阿肖说:“有人来了,我们自己的人不能暴露了,现在就撤!” “现在就离开?”唐糖很是惊喜,终于脱险了!她不由自主的朝房间的门外走去。 阎寒一把拉住她:“你找死啊!外面到处都是子弹!” “不出去怎么坐电梯?”唐糖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问得很正确。下一秒,她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天真,因为阎寒已经推开房间的窗子,翻身从窗子爬了下去。一个让她内心震慑无比的消息反馈到大脑皮层,她猛然想起:这可是酒店的顶层啊!他就这样从顶层的窗子跳下去了? 下意识的,唐糖要去看窗子边上看看阎寒怎样了。这时阿肖扯住唐糖的衣服说:“不用担心,寒少不会有事!我现在带你去藏起来。” 酒店的房间的墙壁里面居然有玄机,难怪阎寒会选择这个酒店藏身。阿肖移开一个壁柜,露出一道暗门,用磁卡开了暗门,里面是个简单的房间,阿肖对唐糖说:“这里很安全,你快躲进去。我要出去带着人撤退。时间不多了。” 唐糖点头,这一次她一定乖乖的不去惹祸。走进狭小的房间,房门合上,瞬间外面所有的声音都听不到了。这个小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这一次唐糖非常安静的呆着,也许她就这样这个安全的地方躲着,就是对阎寒最好的帮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隔音效果奇好的房间里,异常的安静,这样的安静中唐糖恐惧的内心平静下来以后忍不住犯困,蜷缩在一个角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睡意朦胧之中是被人出声唤醒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顾禹的脸,他的嘴巴一开一合的在问:“你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受伤?” 唐糖这才彻底醒来,摇头说:“没有,我很好。你怎么来了?” 顾禹正要说话,这是一个穿着黑色防护服带着防护头盔的人走了进来,刚硬得敬了一个军礼,大声说:“报告首长!所有歹徒已经全部落网!” “全部带回去,严密审查!”顾禹命令道。 “是!”穿着黑色防护服的军士转身,走开。 唐糖感觉自己是否还在做梦,这又是演得哪一出?她忍不住开口问:“这是什么部队?你又是什么首长?” 顾禹微微一笑:“上个月的时候我们华夏国保安厅就接到情报a国有人打算秘密潜入我们国境,将目标锁定在福元市。我接到秘密指示堵截这股来自a国的势力,没想到他们临时转移了来到w市。根据种种情况猜测,这些人应该是冲着阎寒来的。” “为什么他们要冲着阎寒?他们这样跑到别人地盘上撒野,也太不把我们华夏国人放在眼里了!”唐糖又是惊讶又是气氛。 顾禹微微一笑:“树大招风,阎寒的生意做得太大,有些生意已经严重威胁到a国的经济利益,a国派出的商业间谍,特工组织什么都无功而返,这是被逼急了,起了杀心了。不过我们华夏国人也不是好欺负的,保安厅已经派出了特种部队,剿灭a国杀手和特工,平息这次的纷争。” “我这是在听故事吗?”唐糖站起身来,朝房间外面走去。此时此刻宽阔的走廊上已经全部清理干净,若不是墙壁上的那些子弹打出的痕迹,看着这里沉静安宁的氛围,根本就无法想象昨天晚上的激烈的战争。 天已经亮了,顾禹带着唐糖乘电梯下楼,电梯中顾禹开玩笑对唐糖说:“我早说过,阎寒他就是一条凶狠狡猾的狼,昨天那么多人杀他一个,都让他给脱身了。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身子和脑子是怎么长的。” 听顾禹这么一说,唐糖立刻想起阎寒从顶楼的窗子往下爬的情景,心里一阵担忧,忙开口问:“阎寒他现在怎么样?” “好着呢,胳膊和腿上中了枪,子弹已经取出,现在他的私人飞机上等着你呢。若不是他告诉我酒店里面有那么一个密室,我还真想不出来你会藏在那里。真不知道阎寒他到底是兔子还是狼,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几个洞穴,脑子里面的花样还真多。”说话间出了电梯,走出酒店。 初秋早晨的太阳显得温和了许多,站在酒店门口,入目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流,大家各自奔波忙碌,在那些奔波劳累的市民的眼中,今天和昨天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上班下班等着月末发工资。 这时一辆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阿肖从车上下来,紧走几步到唐糖的身边,客气地说:“嫂子,寒少让我接你回去。” 唐糖点头说:“好。”然后转头对顾禹说:“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顾禹摆了摆手示意再见:“我也要走了,该回去向上面汇报工作了。” w市郊区别墅区旁边的一处空地上,停着一架直升飞机,设备精良的直升飞机里面放着一个柔软舒适的病床,躺在上面阎寒已经换了一身柔软的白色棉布衣服,中了弹的胳膊和腿上缠着绷带,被牢牢的固定住。 看到唐糖的出现,阎寒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笨女人,过来,让我看看,伤着没有。” 唐糖从前是极讨厌听阎寒这样唤她笨女人的,可是此时此刻看到好端端的活着,听着他的声音叫着笨女人,直感觉心里暖暖的,也许这是这个称谓在他的口中不是骂人的而是一种昵称呢。 唐糖一时开心,便佯怒道:“姐可不是笨女人,你这么不长记性,我决定了,不跟你回福元市了,你自己回去躺尸去吧!哼!”说完转身下了直升飞机,朝那栋他们住了好几天用作新婚婚房的花园别墅走去。 她打算回房间里面洗个澡,昨天晚上真的是太狼狈了,衣服被扯破了,头发也散了,而且回去福元市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w市,她要好好地收拾一些行李带走。 回到房子里在浴室洗了澡,洗了头发,换了干爽的衣服,收拾一些行李,一些换洗的衣服,去桃花山买的纪念品,还有阎寒扔给她的那些存了红包钱的银行卡,等等。拖着行李箱,走出独栋别墅的大门,最先看到就是不好好在病床上躺着,一瘸一拐走过来的阎寒。 唐糖的眼睛忽然就湿了,她将行李箱放在一旁,紧走几步挽住阎寒的胳膊问他:“你不好好躺着,来这里干嘛?” 阎寒揉了揉唐糖的脑袋说:“你是我老婆,你不想跟我走,我就跟你走了。” 唐糖含着泪花笑了起来:“我刚才是逗你的,连那都看不出来,真是笨!我这不是收拾了行李要和你一起走吗?” 阎寒穿着一身白色的病号服,看上去整个人柔和了几分,比平日里穿着笔挺的西装看着柔和可爱多了。唐糖忍不住踮起脚来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谁知这个蜻蜓点水的吻换来的是阎寒热烈的湿吻。他紧紧地抱住唐糖,深情的吻着她:“女人,这辈子你都逃不脱我的手掌心了。” “恶魔!霸道!”唐糖说着推开他,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顿时阎寒吃痛地拧起眉头:“真下得了手啊,我刚做手术把子弹取出来的。” “我看看,我看看,对不起啊,早知道我就不拍那一下了。”唐糖后悔的要去挽阎寒的袖子。却被阎寒按住手说:“你要对我好一点,这样我的伤才好得快。” “臭美你!”唐糖嘀咕了一句,然后拖了行李箱扶着阎寒一起往门外走去,锁上大门,门外阿肖开车等着,坐进车子,朝直升飞机停着的地方靠近。 回到福元市,回到御苑龙庭里面,唐糖和保姆小叶一起收拾了床铺让阎寒躺下来安心养伤。一切安顿下来后,唐糖开口说:“现在安心了吧,回到你自己的地盘了,你好好养伤吧。” 阎寒躺在床上淡淡地说:“这可说不定,想要我的命的人可多了,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设计我,不信你去问问阿肖,今天又有什么人打算出手了。” 第165章 劫后余生 正巧这时走进卧室来,听了阎寒的话后,点头说:“寒少你猜得不错,就在刚才有人试图把毒药混在李医师带来的药中,幸好被我们的人查获,按照寒少的要求已经将来人杀了。” 唐糖大吃一惊,正在这时李医师提着药箱走进卧室,先是拆开绷带看了阎寒的伤势,重新上了药,缠上绷带,然后说:“伤口情况还好,休养几天,打一些消炎的药水就好。”说着拿出注射器来,在阎寒没有受伤的那条手臂上的血管上进行药物注射。 看着那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针头,唐糖的心里不由想起,万一来人真的把毒药掺进药水中,那么此时此刻阎寒就无力回天了,这样一想不由吓出一身冷汗来。有时候真的不是阎寒他太残忍,而是这样情况下,对方不死,死得就是自己。 这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巨大利益的地方就有血腥的争斗。人们只看到阎寒他风光的一面,谁知道他的生活里面充斥着怎样的危险呢。没有谁的财富是天上掉下来的,不去承受常人无法承受的灾难就无法得到常人无法企及的财富。 李医师推完药水,拔出针头,用棉签按住血管,对阎寒说:“这段时间不能吃辛辣上火的食物,吃些清淡的东西有助于伤口的恢复。”说完之后开始收拾药箱。 阿肖送了李医师出门,唐糖则是在阎寒床边坐了下来,帮他用棉签按住刚才被针头刺过的血管。这样的看似简单的,平静无波的生活的表象下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不为人知的危机呢? 唐糖很是担心阎寒,忍不住劝他:“你可不可以不要做那么大的生意,钱不一定要赚那么多,够用就好了。” “这就害怕了?没事的,我好的很。”阎寒握住唐糖的手,淡淡的笑着,“再说了,我就是个做大事的人,你让我成天浇花种草,我会过不下去的。” “臭美吧你,还做大事呢!你这么了不起还不是和我这个笨女人结婚了?”唐糖玩笑着说。 阎寒在唐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终于承认你是笨蛋了?” “你才笨蛋!”唐糖拍下阎寒的手。这一拍就了不得了,只听卧室门外传来阎寒老妈黎君的声音:“快住手!他都这样了你还拍他。” 说话间黎君走了进来,不着痕迹的拉开唐糖,她就是看不惯别的女人坐在她儿子的床边,拉开唐糖以后,黎君自己在儿子的床边坐了下来。很是关切的问:“儿子,你这是怎么了?上次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地。这么多年,你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啊。妈起初就给说了,你和她不合适,你这样的身份想娶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老妖精,你能不能少说几句?我刚下飞机,昨天晚上一夜没睡,你让我安静的睡一觉行不?”阎寒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扯了被子盖在身上,扭过头去闭上眼睛想要睡觉。 黎君对于这次意外事件,虽然有很多的话想要警告阎寒,可是心里却是极为心痛自己的儿子,不忍打扰他休息,便站起身来,冲着唐糖摆了摆手,让她离开房间,不要打扰了阎寒休息。唐糖很自觉的走出房门,要知道要不是她昨天鬼迷心窍得非要送阎寒礼物,也不至于闹出昨天晚上的事情来。 合上卧室的门,黎君示意唐糖跟着她走,穿过一道平时不常开的们,两人一起来到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御苑龙庭的别墅是一栋巨大的联体别墅,用于居住的只有一栋,其余的房子和房间都空闲着,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空荡荡的房间里,黎君开口对唐糖说:“我反对他和你在一起,你记恨我也没关系,可是有些话你就是不喜欢听我也要说出来。阎寒他从小接受的是最为严苛的训练,熟知各国的间谍和反间谍技术,他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这一次的意外,我除了怀疑你,我找不到别的什么理由来解释他的大意。” 唐糖羞愧的低下头去,事实上黎君说的很对,所有的意外都是因自己而起。 黎君常年在各种场合里应对各种人,早就掌握了一套看人的技术,她一看到唐糖脸上惭愧懊悔的神情就猜出来她的心思来。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培养一个科学家容易,培养一个军事家运动员什么的都很容易,独独培养出来一个优秀的商人最不容易。某种程度上,一个杰出的商人需要兼具军事家,科学家,政治家,思想家,运动员等人才的优良特性,如此才能在商业场上运筹帷幄,游刃有余。” 唐糖垂首看着地面上的地板,默不作声,她知道,新时代的商人绝对不会是古代社会中那些被放置在最末位的士农工商的商那么的简单。新时代的商人绝对是一个具备各种过人的素质的人才的群体。 黎君看了一眼唐糖的表情,知道她听进去了,便继续说:“商人的肩头的担子很重,你看看,这么大的一个城市,这么大的一个国家的复兴,兴旺,强大,可不都是要指望着商人么。阎寒他从一生下来,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他命运应该是将毕生精力投注到他的事业中去。” “不管是结婚还是生子,都不能只为了自己,也就是说他这样的人,不需要感情,感情会成为他的负累,我知道他不喜欢吕仪,可却偏要让他娶吕仪,这是他的宿命,他这样的人,只能冷冰冰的活着,如此才是他最好的人生。感情这东西,对于别人来说是幸福的,可是对于他来说,是负累,是毒药。” 唐糖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黎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他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不想他过得幸福吗?” 黎君淡然一笑:“这个问题我不止一次的问过我自己,我曾经也想过,让他找个爱的人过完一生。可是你出现了,上一次他突然死亡,我就怀疑你,这一次出现这样的事,还是和你脱不了干系,如此我才确定了我最初的想法,他这样的人,不能动用感情。” 唐糖摇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在质疑我?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处处小心,坚决不会让悲剧重演。” “不行,我不能冒这个险,今天,你必须离开这里。”黎君绕了一个大弯子终于说出了最真实的一句话。什么不能动感情,什么这是他的宿命,不过都是为了让唐糖离开这里找的理由而已。 唐糖握紧手掌,指甲深深刺进肉里,她看着黎君说:“要我走也可以,我要听阎寒亲自开口告诉我,他要是让我走,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立刻离开。” 黎君笑了起来:“我是他母亲,这件事情我可以帮他做主。我知道你已经和他结了婚,按照他的原则是不可能离婚的,你是我的儿媳妇,我不会对你怎样。我只是请你离开这里,你也只需要离开,让他找不到你,就好了。” “荒谬!”唐糖骂了一句,“你也好意思说你是他的母亲,你若真的是为他好,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他是人,不是神,是人就会有喜怒哀乐,爱恨情仇,你对他寄予了很高厚望,这个没有错,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想法?我离开了,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真的是这样吗?” “为什么不是这样?!你离开了,就什么事都好了!”黎君坚定的说道。 唐糖冷然一笑,点头说:“那好,既然你这么肯定,我答应你,离开这里,同时你千万不要让他找到我。我也想看看他离开了我,是不是真的可以过得很好。” “只要你肯离开,我一定不会让他找到你,除非你主动和他联系。”黎君笃定的笑着。仿佛唐糖是她的一个巨大的包袱,丢开了这个大包袱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唐糖淡淡地笑了一下。拉开这个空荡荡的一片清冷的房间的房门走了出去。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人生,似乎是行走在一大片的虚空之上,那是踩着水面涉水而过的脚步,每时每刻都承受着巨大的恐惧,走过的脚步会瞬间化为虚无,而没有迈出的脚步又充满了各种的迷茫恐惧和不确定。 还是今天下飞机时的行李箱,还没有时间打开它,刚刚好,拖着行李箱就可以离开了。就这样拖着行李箱,走在通往御苑龙庭的大门的路上,沿路有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花园中的景物在这个十月的初秋天气里格外的美丽。可惜,这样的美丽并不属于她。 联体别墅二楼的卧室里,阎寒睡的很香,这样的劫后余生对于他来说,回到自己的家中,家中有老婆孩子,老妈,应该是在轻松安全不过了。身上携带的所有微型设备在昨天被破坏,阿肖已经在秘密联络最新掌握最新技术的科学家重新制作了。那些全都是阎寒重金聘请的科学家,所有的技术都是最尖端的技术,保密得很好,外界人几乎不可能知道。 唐糖拖着行李箱,走出御苑龙庭的大门之后,有那么十几分钟是迷茫空洞的,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清花湖那边的房子已经卖掉,就算没有卖掉她也不能去那里,因为阎寒知道那个地方。w市那边,因为昨夜的杀手事件,唐糖也不想再去了。而且阎寒若是想找的她的话,一定会去那栋曾经用来结婚的婚房里面去找她。 第166章 过的很好 那么,此时此刻,到底可以去哪里呢?唐糖拖着箱子,走走停停。这一刻她非常想念她故去好几年的妈妈。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母亲。唐糖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去妈妈的墓地前拜祭了。 还有当初和爸妈一起住的那套房子,失去记忆以后好像就再也没有去看过了,虽然当时爸爸把它卖掉偿还债务了,可是那个大房子里好歹保留着唐糖许多的童年记忆。想到这里,唐糖先是打了车到墓地,去和妈妈说说话。 买了鲜花,祭品,来到空旷的墓地里,唐糖凭着记忆找了好久才找到妈妈的墓碑。六七年的时间过去了,墓碑有些旧。唐糖摆好祭品,送上鲜花,跪在妈妈的墓前,心里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说。可是未曾开口却先哭了起来。失去妈妈这好几年的时间里,吃过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许多的事情该如何诉说呢。看着眼前的一大片的墓地,心中生出无限的荒凉来,人活着的时候看似多么的了不得,或者自以为自己多么的了不得,看自己一朵花看别人豆腐渣,可是死了以后呢,不过和历史长河中所有的无名小卒一样的长眠于地下,只得一块面积狭小的墓地而已,也许若干年后,政府规划土地,可能连这么的一块狭小的土地都没有了。 时间静静的流淌,眼泪流过了,心中渐渐的也释然了,唐糖这才开口说:“妈。我来看你了。你不用担心,我过的很好。天快黑了,改天再过来看你。” 当天晚上,唐糖小时候住的大房子附近的一个连锁便利酒店住了一晚。还好行李箱中收拾的有换洗的衣物等,不至于让生活的物质太贫乏。 第二天,唐糖便凭着记忆找到了小时候和爸妈一起住的大房子。两百多平的房子,复式的结构,一楼客厅餐厅厨房,二楼数间卧室和书房阳台。来到门前,看到房子稍微有些旧,可是还是小时候记得的模样。按了门铃,无人应答。然后又使劲敲门,还是无人应答。 难道说这套房子现在空着没有人住?唐糖很是好奇的找到这套房子所在小区的物业公司。物业公司一听到唐糖说的房号,就明白过来,跟唐糖解释说:“你说的那套房子啊,没有人敢住,几年前一个男人在那套房子里面自杀了。想起来就瘆得慌,当时那套房子已经卖给另一家,前一家的业主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又回到那个房子里面吞了一整瓶安眠药,睡过去了就再也没有醒来。” 唐糖听了物业公司的职员的介绍,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当初她的爸爸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跑到那座老房子里自杀了,所以那套房子一直都没人敢住,于是问物业公司的职员:“我想进那套房子里面看一下,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那套房子的现在的业主?” 物业公司的职员忙点头说:“好啊,那个业主一直想把那套房子转手卖出去,前几年几乎每个星期都有房产中介带客户来房子,可是说来奇怪,来看房子的那些客户从房子里出去后,当天晚上都会做恶梦,渐渐的那套房子就无人问津了,听说那套房子容易闹鬼。这位美女,要不要进房子里面看,你可要想好了。” 唐糖淡淡一笑:“那套房子,我在里面住了好几年,十岁的时候搬进去,十七岁离开。再没有谁比我更熟悉那套房子了,我不怕闹鬼。” 听了唐糖的话,物业公司的那个正在查找业主联系方式的职员不由打了个寒战,手指抖了一下,惊恐的看着唐糖:“你是人是鬼?” 唐糖笑了一下:“怕什么,人吓人才吓死人,大白天的,你就不要吓唬你自己了。”很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是人们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最后像是弄了一根绳子,自己把自己捆得透不过起来。 物业公司的职员找到那套房子的业主,说是有人要看房,让他提供一下钥匙。唐糖见已经联系上房子现在的业主,便从物业公司职员手中把电话听筒接过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想把那套房子买下来,价格见面商议。 听说有人主动要买那套房子,业主非常爽快的答应半个小时以后到。挂断电话以后,唐糖笑着对那个职员说:“谢谢你了,记住,以后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那个职员笑着点头:“刚才对不起,你这么漂亮的美女,肯定是人。” 唐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转身离开了物业管理处,快要走出门的时候听见有人议论道:“越漂亮的女人越要提防。” 唐糖摸了下自己的脸,很漂亮吗?一般吧。离开物业办公室,朝那套老房子走去。房子在三楼,楼层并不高,爬楼梯坐电梯都可以。唐糖站在楼下,仰头看去,依稀记得上初中的第一天,去学校报到,和爸爸一起坐在车里等,妈妈站在阳台上招手喊着:“你们爷俩真是马虎,忘东忘西的,呶,书包和太阳帽都没带,报得什么名啊!” 唐糖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哦,对了,当时自己冲着楼上的妈妈摆手说:“妈,今天只是去报名,明天才发新书呢,不用带书包了。”当时妈妈还是将书包扔了下来,还好爸爸给接住,冲着楼上的妈妈说:“你做事能不能不那么冒失,砸着孩子怎么办” 唐糖仰望着那套房子的阳台,多么希望妈妈的身影能够再次出现在那个阳台上啊。世事变迁,这一晃就过去十几年了。 唐糖忍不住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在四周看了一下。目光定格在一个路口,唐糖的脑子立刻就回忆起,初中升高中,因为进的是贵族中学,教学要求严格,进学校的时候学校安排了入学摸底考试,根据这次摸底考试的成绩来分班。那一次,唐糖考了全校第一名。爸妈高兴坏了,找了个周末全家一起疯玩了一天,买了漂亮的花裙子还买了许多好吃的东西。天色很晚的时候,唐糖记得自己当时就是和爸妈一起,高兴的说着笑着从那条路上往家里走的 所有的往事历历在目,只可惜所有的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还要继续挖掘回忆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夹着一个公文包走了过来,朝着唐糖打招呼说:“请问是你要看房子吗?” 唐糖点了点头。那个中年男人回答说:“我是七年多前买的房子,当初是六十万成交的,后来之前卖房子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里面自杀了,那个房子就变得有些不干净,我先把这些给你说清楚了,你要是还想买的话,价格我也不往上喊,你就多给十万块钱,当做当初我那六十万的利息了。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今天就去办过户手续。” 唐糖见这个业主挺干脆的,而且自己也确实打算买这套房子,于是就点头说:“那好,那就今天去办手续吧。” 当天唐糖和那个业主去房产局办了过户手续,支付完房款后,这套房子算是被唐糖重新买了回来了。唐糖身上带着结婚的时候别人送红包的那些银行卡,所以支付个几十万出去并不是大问题。 当天晚上,唐糖就将自己的行李箱从连锁酒店搬回到这套房子里。房子里面的家具摆设什么的统统都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因为家具上面覆盖了白布,扯开白布以后上面积累的灰尘并不太多。 唐糖回到自己的家里,突然感觉像是回到小时候,一个人在家里写作业,等着爸妈下班回来。衣柜里面的衣服虽然清理过一遍,可是在角落里不难发现当年自己还是小女孩的时候钟爱的娃娃玩偶。 唐糖这些年来,住过许多的房子,特别是在认识阎寒以后,住过的房子更多,别墅啊,公寓啊,单元房啊什么的,可是停留过那么多地方,住过那么多的房子,睡过那么多的床,从来没有任何一套房子可以让她感觉如此的安心。唐糖一面哼着歌一面打扫卫生。 房子太长时间没人住了,边边角角积累了好多灰尘。将整个房子粗略的打扫了一遍后,基本上已经是半夜了。唐糖找到自己小时候住着的卧室,在那张可爱的小床上躺了下来,和衣而睡。 因为心情舒畅,也因为打扫卫生的缘故劳累许久,这一躺下便睡得很熟。睡梦中依然梦到了小时候,和爸妈一起在房子里面度过的各种时光,梦里面爸妈还很年轻,而自己还很小 早上梦醒时,唐糖忽然想知道爸爸当年为什么而自杀,能找到的线索不多,唐糖先是打电话问了昨天卖房子的业主,对方说当时来处理后事的是一个女人,好像是在一个工厂做女工,他说当时没有过问太多,只记得当天那个女人来处理后事的时候穿的是那个厂的工衣。 找到了这么一丝线索,在小区附近,那家很老的面馆吃了早餐后,找了个小店更换了手机号码,确认阎寒不会找到自己以后,才打车来到了那个工厂。到了工厂以后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这些要怎么打听呢,叫了人事部的人问了好久,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这时一个打扫卫生的老阿姨插嘴说:“你要找的是南宋的妈妈吧?” 第167章 逃不出手心 唐糖慌忙点头:“是啊,我就是找她。” 打扫卫生的阿姨笑着说:“幸亏我在这里,不然你还真问不出来了,七八年了,这个厂里面的人都不知道换了多少茬了,现在年轻人的工作流动性那么大,不像从前,一个工作可以干一辈子。” 上了年纪的人说话比较容易啰嗦,唐糖不得不直接问她:“阿姨,那你知不知道南宋的妈妈现在在哪里?” “她啊,后来神经有些时常,好像是进了精神病院了。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那里。”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精神病院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唐糖再次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去问这个。” 事情进展到这里,线索依然有些模糊。不过唐糖这段时间无事,慢慢的顺着线索找下去也没什么不可以。 从工厂那边回来,唐糖从超市里面买了棉被,衣服,食材等等的回到家里,接着打扫卫生。只有在这个房子里,唐糖才会感觉自己回了家了。离家太久太久的人,是如此的思念家的温暖。此时此刻虽然爸妈都不在了,唐糖依旧感觉很温暖。 这天晚上,唐糖躺在棉被子,睡得很安稳,只是早上凌晨时分突然醒来的时候,就怎么也睡不着了。才两天而已,她就开始思念阎寒了,真的是很想他。想念他身上的味道,想念他冰冷的脸上偶尔绽放出来的只对她温柔的笑容,想念他戏谑的叫她笨女人,想念像是虫子,狠狠地吞噬着她的骨肉和灵魂。 这样的光线暗淡的凌晨,不知道阎寒他怎么样了,伤口有没有好一些,有没有因为自己的离开而难过。哎唐糖在床上翻着身,也许自己想得这些都是多余,也许他离开了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他不是个普通的男人,不是么。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起来的时候,唐糖起身洗脸刷牙。卫生间里面的淋浴花洒,浴缸,洗漱盆什么的都非常完好,十几年前盖得房子质量还是挺好的。话说回来,就算那些东西看起来旧了,唐糖也不会去更换,因为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保留着爸妈的气息。这些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洗漱完毕,离开家里,今天唐糖打算走访这附近的精神病院。她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南宋的妈妈。她就是要看看当年毁掉自己家庭的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假如没有那个女人,就不会有南宋,假如没有南宋,后面的惨剧就不会发生。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三天后,唐糖终于找到南宋的妈妈的下落。两年多前,她已经离开了精神病院,搬到了一个豪华小区里面,说是女儿有出息了买了好房子给她住,所以当时离开精神病院的时候医生护士们都印象深刻。拿到医生和护士们说的那个地址,唐糖一刻也不想停的想去找那个女人。 坐在前去那个小区的出租车上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起来。唐糖接听了以后,才发现是阎寒打来的。一张口就霸道的说道:“女人,你以为你走得了?我都说了,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唐糖听到阎寒的声音,心里又是惊喜又是担心,万一让黎君知道了怎么办呢?想了一想,唐糖对着电话和阎寒说:“我没有逃,我不过是不想打扰你养伤,暂时离开几天。” “你不在我这里才是打扰我养伤,限你半个小时内给我回来!” “我我现在外地,回不去,好了,我还有事,先不说了。”唐糖急忙挂断了电话,她才不要回去,才不要再去看黎君的脸色,才不要听她说那些难听的话。 唐糖继续朝地址上写着的那个小区驶去,十分钟后,便到了唐糖要找的那个小区。唐糖付了车钱下了车,正准备迈开步子朝小区大门走去,突然身边一辆车子擦身而过,吱的一声刹住。唐糖异常惊讶的看着那辆车子,不是阎寒的车子又是谁的?这货找来的也太快了! 车门打开,阎寒从车上走了下来,可能是因为身上带着伤缠着绷带的缘故,他今天并没有穿剪裁合体的西装而是穿了深蓝色的休闲的夹克和黑色的商务休闲裤。唐糖眼睁睁的看着阎寒迎面走来,好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才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他身上的枪伤应该还没好吧。 正准备开口问他怎么就带着伤跑出来的时候,嘴上突然落下来一个热吻,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吻她?唐糖又急又闹,推着他结实的身子说:“你疯了,这可是在外面!” 阎寒身手搂过唐糖的腰身说:“既然在外面不可以,那就回家好好地接受惩罚。” “我没说要跟你回去”唐糖刚要反驳,不料嘴再次被吻住。又是一番激吻之后,阎寒开口说:“再说一次不回去,我还这么惩罚你。” 唐糖懒得再和他纠缠下去,他不嫌丢人她还要脸呢。于是二话没说转身就要走开,今天她说什么都不要再去御苑龙庭见到黎君了。还没走几步,只感觉身子被人拉扯住,然后车门打开,自己就这样被无情的扔到车子的后排座位上,脸部摩擦这车座上的真皮,火辣辣的疼。唐糖握拳捶着车座,大声喊道:“阎寒!你无耻!你个邪少!恶魔!没人性!” 车子启动,迅速调转方向,朝御苑龙庭开去。阎寒的声音慵懒的说着:“我带自个儿的老婆回家,天经地义,你喊破嗓子也没用。” 唐糖从车座上做直身子,凑到阎寒的身边对他说:“你老妈不高兴看到我,你就不怕她老人家生气?” 阎寒微微扭头瞥了他身后的唐糖一眼:“你就这么害怕她?你是我的老婆还是她的老婆?你听我的就可以的,不用管她。” “你是我老公,她就是我婆婆,我做媳妇的怎么能不听婆婆的话?”唐糖说完这些以后不由感叹起自古以来的婆媳矛盾,永远没有消停的时候啊。 这时阎寒伸手摸了摸唐糖的脸蛋说:“放心,在我的家里媳妇不用听婆婆的。” 听了这句话后,唐糖的心里一阵温暖,不由伸手轻轻摸了一下阎寒受伤的胳膊,关切的问:“你怎么就跑出来了呢,伤还没养好吧?” “是啊,也不知道谁三天两头的闹出走,再出走几次我都要被折腾了没了命了。”阎寒一面说着一面打方向盘,车子拐上一个路口,再往前二十多分钟就能回到御苑龙庭了。 唐糖趴在阎寒身后座椅靠背上,玩笑着说:“你寒少是谁啊,属野狼的,又凶狠又狡猾,那就这么容易死?”唐糖这是学的顾禹的话。 阎寒点头说:“你知道就好,以后千万不要惹恼了这只野狼,不然野狼的前面就要再加上一个色字了!来惩罚你这只不听话的小羊。” “无耻。”唐糖淡淡地骂了一句,在座位上做好。不打算再搭理这只色野狼。窗外是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熟悉又陌生的街景。高节拍生活节奏的国际都市,看似没有变化,实则每天都在变化。 十几分钟后车子驶入御苑龙庭。在玄关换了鞋子,走到客厅。毫不意外的看到黎君板着脸坐在沙发上,保姆小叶腰上围着围裙,袖子挽到小臂上,来到阎寒的跟前怯怯的说:“寒少爷,夫人已经叫了李医师,马上就该到了,楼上卧房的床已经重新收拾了。” 阎寒点头应了一声,拉着唐糖朝楼上跑去。客厅沙发上的黎君厉声喝道:“臭小子,折腾个什么劲,反了天了你了!” 阎寒停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黎君:“反了天也好反了地也好,统统和你没关系,再说一遍,请你不要干涉我的事情,否则我这里可不欢迎你!” “你!你这个逆子!你不想看到我是吧,那好,我现在就走,你最好别后悔!”黎君当着保姆和儿媳妇的面被自己的儿子挤兑得一点面子都没有当下生气坏了。 唐糖见情势不太对,忙上前安抚黎君:“夫人,你不要生气,阎寒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他心里其实不是这样想的。” 黎君气恼地指着唐糖:“你个小贱人说什么呢!我儿子的名字是你能叫的?也不看你自己的身份,在我的眼里你就是一个保姆!”黎君心里憋屈多日的怒火全都冲着唐糖发了出来。 唐糖当下就垂下头来,她本来是来劝架的,不想自己却遭遇了当头一棒子。她知道黎君不喜欢自己,对此有一定的思想准备,可是听到这样的话时心里还是忍不住受伤。这时阎寒从楼梯上下来走到客厅里面,将唐糖拉开挡在身后,对着黎君说:“老妖精,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就好。今天的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说完以后,阎寒拉着唐糖朝楼上走去,卧室里面窗子打开,通风透明,床上的床单和棉被全都是新铺上去的。合上卧室的门,阎寒搂着唐糖的身子,捏了捏她的脸说:“不要生气了,我是向着你的,我不知道老妖精会这么对你,否则那天我就不带你回来这里了。” “这里是你的家,再说了你不回来这里还能去哪里?”唐糖回应说。 第168章 新的身份 阎寒带着唐糖在床上躺下来,对她说:“我可是这个国家里面的数一数二的巨头,怎么可能没地方住?你信不信只要我勾勾手指,什么都会出现。” “没看出来啊,你还真会自夸,既然你这么能耐,有本事就别受伤啊。”唐糖一面说着一面在阎寒受伤的胳膊上拍了一下,阎寒立刻倒吸一口冷气:“还没长结实,你轻点。”说完后褪下外套和裤子,胳膊上和腿上绷带缠着的伤口似乎是开裂了,白色的绷带晕染出点点红痕来。 唐糖顿时收起开玩笑的态度,抚摸着绷带缠着的伤口关切的问:“疼不疼?” “能不疼吗?”阎寒淡淡的回答着,“不过这点伤在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 唐糖不由自责起来,要不是自己笨手笨脚的添乱子,他那天晚上一定可以顺利脱身的。可是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这怪过自己。 这时门外保姆小叶轻轻地敲门问:“寒少爷,李医师来了。” 唐糖忙从床上起身,将床单理好又帮阎寒把被子盖好,然后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客气地对李医师说:“李医师,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李医师立刻躬身说:“太太,你这说的什么话,照料好寒少的身体是我最本职的工作。” 唐糖没再说话,来到床边,扯住阎寒的胳膊和腿来,好让李医师护理伤口。可是阎寒一副很漫不经心的样子,闲着的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他新更换的手机。反观李医师却一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异常认真的样子。他还是那个目空一切的邪少,不过是对她的态度变好了许多。 伤口重新换了药,剔除腐肉,重新包扎完毕,李医师收拾了药箱对阎寒说:“寒少,伤口愈合得不错,只要再静躺半个月,就没什么大碍了。” 阎寒淡淡的点头,眼睛看着手机屏幕,抬也没有抬一下。李医师提着药箱对着阎寒微微躬了下身,然后转身离开房间。门口守着的保姆小叶送了李医师下楼去了。 房间里面安静下来的时候,阎寒抛开手里的手机对唐糖说:“那些个人不用对他们这么客气,不过都是我花钱养着的工具。你是我的老婆是这个家里面的太太,有属于你自己的身份了。也许在你的眼里,这些身份并没有什么,可是现在这个城市这个国度里面的人,就吃这一套。身份和脸面比命都金贵。有时候那些人为什么要为我卖命,不过只是为了脸面和虚荣罢了” 唐糖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我会尽快找到自己的位置的。” “这就对了,乖乖听话不就什么都好了?宝贝儿,去把窗子关上,这风吹得有些凉。”阎寒拧了一下唐糖的脸蛋。 唐糖拍开他的手,走到窗子边,合上窗子。又是一年秋天来了。唐糖忍不住朝楼下的花园里看去,突然看到黎君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另一手拉着一个孩子朝御苑龙庭的大门走去。唐糖重新打开窗子,微微欠身出去,这才认出黎君拉着的孩子不是小新是谁。 看到了小新,唐糖想也没想的跑出房间,跑到花园里,恰巧黎君拉着小新正准备上车。唐糖一面大声喊着小新的名字,一面向着车子跑去。小新听到唐糖的声音,回过头来,大声喊着:“妈妈,我要妈妈” 黎君将小新抱进车里,关上车门。唐糖此刻已经跑到车旁,她看到小新就在车里坐着,她拼命地拍打着车窗,拉着车门,可是车窗和车门被关得严严实实,唐糖看着里面的孩子忍不住想哭,小新又长高了,穿着类似西装的贵族学校的学生制服,他已经上小学了,她拍打着车窗哭喊道:“小新,妈妈想你了,妈妈好想你,小新,我的孩子” 黎君这边已经被唐糖闹腾的心烦透了,她之所以会被儿子赶出来,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黎君拍拍司机的座椅靠背:“愣着做什么,开车啊!” 司机踩了油门,车子快速机动,开了出去。唐糖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上,看着汽车扬长而去的影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原来有儿子却不能守着他,是这样的难受,这是否就是报应?黎君因为唐糖的缘故不能和自己的儿子和睦相处,而唐糖也无法和自己的儿子一起生活,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身为女人,谁又比谁好得了多少。 身后,保姆小叶走了过来,扶起唐糖,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太太,小少爷很听话,夫人对他可好了,衣食起居全都亲自照料,放心吧。” 唐糖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对小叶说:“我没事。”然后朝御苑龙庭里面走去。走到楼下的时候抬头看到楼上卧室宽大的落地飘窗边阎寒一动不动的站着。虽然从那个位置看不太清楚门口的景物,可是按照他的智商,不难猜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糖回到卧室中的时候,阎寒已经在床上躺着了,他招了招手,唐糖走到他床边坐下。阎寒温热的手掌握住唐糖略显冰冷的小手,叹了口气说:“就让小新和老妖精一起,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唐糖想也没想的就说:“小新是我的儿子,凭什么要和她住一起?” “她的儿子现在不是和你住在一起吗?”阎寒接过话头,说了唐糖一句,又怕她生气,便又安慰说:“宝贝儿,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这样你就不会难过了。” 唐糖本来挺生气的,可是听到阎寒说的“宝贝儿”的称呼,忍不住想笑,没想到冷面邪少也会哄人,她笑着对阎寒说:“你以为孩子说有就能有?” 阎寒伸手搂过唐糖的腰身,再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说:“小爷自信自己的能力,说不定现在你已经有了呢。” “怎么可能?”唐糖反驳完后突然想起来在w市的时候婚礼的当天晚上和第二天早上都有缠绵过,可是事后并没有服药,应该不会被这个邪少说中吧。 阎寒搂着唐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痞气地说:“既然不可能那就再多来几次呗,总会有一天变成可能的。”说着便要撕扯唐糖的衣服,一副饿狼扑食的模样,事实上他已经禁欲好几天了,确实有些馋了。 唐糖抵住阎寒的身子,这货目前可是一枚伤员,怎么能再折腾,于是慌忙岔开话题,好转移开他的注意力,对他说:“你口口声声喊你老妈老妖精,其实你还是挺关心她的吧?表面上和她顶撞,其实还是挺关心她的,我的儿子都被你送到她手上了。” 阎寒拍了拍唐糖的脸蛋:“女人,变聪明了?她可是我妈啊,我曾经是恨过她,讨厌过她,可是后来有一天我发现,这个世上可以真正的无私为我付出的,只有她了。和她顶嘴,那是因为已经习惯了那样的和她说话的方式了。” 唐糖趁着阎寒分神,从他的身下逃开,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错了,我也是可以为你无私付出的,为了表示诚意,我这就去给你做好吃了。”说完后火速离开那间宽大豪华的卧室。 阎寒看着唐糖快速逃离现场的身影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好像被她绕进去了,到嘴的美味溜让她给溜走了。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床上,微微一笑,不急,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厨房里面,唐糖非常用心地做了一碗病号饭,恰好时间也到中午了。先自己吃了饭,然后端饭给阎寒。黎君带着小新离开了,诺大的房子,加上小叶才三个人。房间里面非常的安静。唐糖端着饭碗来到卧室,对阎寒说:“吃饭了,我亲自下厨做的哦。” 阎寒坐起身来,正准备接过饭碗,忽然想起什么,对唐糖说:“我胳膊疼,你喂我吃。” 冷面邪少竟然也会撒娇?不过他的胳膊确实不太方便,唐糖也不和他计较,让小叶拿了勺子来,一下下的为这个病号吃饭。期间自不必说有许多小插曲,原本安静的房间顿时就生动起来。 午饭过后,唐糖让阎寒好好地休息,尽快把伤养好。她自己则来到楼下的客厅里看杂志。客厅里面非常安静,唐糖窝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时尚杂志,小叶继续做清洁。唐糖忍不住想,这么大个房子,每天光是做清洁就是一项大工程。可是它里面也就只住了几个人,明摆着资ng费嘛,于是招呼小叶说:“小叶,不用忙活了,常住的屋子打扫干净就好了,不用天天忙活。” 小叶怯怯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对唐糖说:“太太,夫人说了房子里面必须保持干净,再说我闲着也是闲着。” “你很害怕夫人?”唐糖丢下手中的杂志,想和小叶聊聊天。 小叶点头说:“夫人对生活品质很有讲究,再说寒少爷每月付给我的薪水比普通的白领还高,我应当多干点活才好。” 唐糖拍了拍小叶的肩膀说:“我们就聊聊天,你不用紧张,夫人已经离开了,我又不会像夫人那样的要求太多,你就随便和我聊聊天就好,我问你,小新他每天都是怎么过的?都做些什么事情?” 第169章 绵延子嗣 “哦,你说的是小少爷啊,小少爷可聪明了,学习很棒,听说还当班长了呢。夫人对小少爷可好了,请了专门的老师教他功课,小少爷一放学回来,夫人就一步不离的陪着他,小少爷想要什么夫人都给他”小叶边想边说,把小新和黎君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一丝不漏的说给唐糖听。 听了一阵后,唐糖心中已然明了,黎君这是想把曾经在阎寒错失的亲情,全部都弥补到小新的身上了。既然她没有恶意,那么事情就这样吧,就让小新留在黎君身边吧。 和小叶闲聊了一阵后,唐糖感觉有些困了,于是重新找了另一间卧室打算睡一会儿。她打算和他分房睡,免得他的伤势再恶劣。 如此平静的过了一个多星期,阎寒的枪伤好得七七八八的了,不过在唐糖的强烈要求下,不能出门,只能在家里办公。 十一月初的这天,沉静的御苑龙庭来了客人,随着客人的到来,偌大的庭院变得有些热闹。客厅里面,唐糖让小叶倒茶水摆果盘,对顾禹说:“禹少真是稀客,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没错,今天来的客人不是别人,正是顾禹和吕仪。顾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靠在松软的沙发背上,和唐糖开玩笑说:“阎太太还真就不一般,瞧瞧这身行头,一般人还真不敢往外戴。” 唐糖知道顾禹说的是她手上的巨大钻石的结婚戒指,于是开口对顾禹说:“禹少是买不起钻戒还是怎么地?改天给你老婆买一个不就成了,偏要来挤兑我,太不厚道了。” 唐糖和顾禹一来一去的开着玩笑,旁边的吕仪端正的坐着,只是微笑也不说话,突然吕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唐糖顺着吕仪的目光看去,便看到阎寒穿着松散的家居服,从楼上走下来。 有时候,一个人的一个不经意的表情便能说明许多问题,吕仪大概还是没能够对阎寒忘情吧。阎寒下了楼来,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问顾禹:“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美得趁着我不在挤兑我老婆。” “阎大少爷,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不过是和嫂子开几句玩笑。”顾禹一面说着一面朝着吕仪使了个眼色。吕仪会意,立刻从随身挎着的包里拿出两张请柬来,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 顾禹笑着对阎寒说:“我们可是千里迢迢的亲自来送结婚喜帖的,想请寒少你赏脸去喝杯喜酒,还真不容易。” 阎寒欠身自茶几上拿起一张请柬来打开看了一眼,点头说:“商界贵女和政界英才联姻,这么好的喜事我怎能错过。放心吧,你不跑这一趟我也要去喝喜酒的。” 顾禹扭头对坐在身边的吕仪说:“你去和嫂子一起玩去,我和寒少有些话要说。” 吕仪的脸上略微有些尴尬,她对于唐糖的看法很复杂,曾经的情敌?竞争对手?反正不可能是朋友。 唐糖身为主人家,对待客人自然不能失了礼数,于是主动上前来拉着吕仪的手说:“吕小姐,我前几天买了盆菊花种在了花园里,今天天气不错,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看看花去?” 吕仪没有反对,被唐糖来着离开了客厅,一直走到花园里面。花园中的一片空地上,果然种了几株白色的菊花。花枝的顶端有几个花骨朵,水灵灵的,可见是经过精心侍弄的。 唐糖见吕仪看着菊花,也不说话,便主动开口说:“吕小姐打算将婚期定在几月几号?提前祝福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了。” 吕仪抬起头来,看着花园里面的花树,淡淡地笑着:“有什么好祝福的,豪门世家的联姻不就是这么回事么,门当户对,各取所需,如此而已。” 唐糖叹了口气说:“人呐,总是想要得到许多的东西,眼睛里看到的都是得不到的,对于身边拥有的却总不放在眼里。禹少其实是个挺不错的人,你们结婚以后可以过得很好的。” “呵呵,你这是在说教我?”吕仪不屑地笑了一下,“我过得好还是不好,不用你来评论,我好歹也是哈佛商院里面出来的,我爸爸已经给了我一家公司,我就是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你以为你嫁给了他就有资格来说我?真搞不懂阎寒他到底看上了你哪里,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男人的心思深着呢,今天对你好,明天就说不定又看上了谁,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吕小姐说得极是,我受教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人生苦短,把握好今天的幸福已经足够了,犯不着去为明天犯愁。吕小姐,你说呢?”唐糖回应说。 吕仪不想和唐糖再说什么,她看着这个美丽巨大的花园,曾经她以为她将会是这里的女主人,没想到,事与愿违。心里有遗憾,有不甘,很不是个味。虽然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身为家中独女的责任,为了家族利益,很有可能要走联姻这一步,可是当认识了阎寒的时候,她真的庆幸过,庆幸自己因为家族背景可以和他站在一起。 可是事情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她的心愿,吕仪不由想起家中父母的劝告,顾家也不错,你这样的被人家阎家拒婚了的人能找到顾家这样的人家,已经很好了,这一次婚礼一定要一切顺利,不能再出什么岔子。是啊,老一辈人的眼睛里能看到的只有利益,那么她心底的爱情要怎么办,要安放在哪个位置呢? 唐糖也没有说话,也许她真的无法理解吕仪这样商界贵女的难处,再说了,哪个人的心里没有那么一两桩憾事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难,大家谁都在劫难逃,唯一的救赎就是自己。 就这样唐糖蹲着身子为她无聊的时候种的菊花浇水施肥,而吕仪则是愣神地看着这个花园里面的一花一草,默不作声。这样的沉默并没有维持多久,顾禹笑着从门厅走了出来。阎寒跟着走了出来。他们的事情已经都说完了。 顾禹走到吕仪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说:“媳妇儿,走吧,回家去。”吕仪推开顾禹的身子和他保持距离:“谁是你媳妇,别忘了,还没有结婚呢,顶多就是你的未婚妻。” 唐糖站起身看着顾禹和吕仪打闹着离去的身影,也忍不住微微地笑了,阎寒几步走上前来抱起唐糖说:“媳妇,走吧,回家去。” “放下我,仔细你的伤口又开了。”唐糖推着阎寒的身子。阎寒却极不以为然:“你当小爷是玻璃做的?那些小伤早就好了。今天你必须回房睡,再给我提分房睡,看我不好好惩罚你。” 阎寒抱着唐糖一口气来到卧室,连房门都没来及得及关上直接将唐糖压在身下,今天说什么他都要把她给吃了。唐糖扭动着身子反抗说:“大白天的你干嘛呢?” “宝贝儿,你就从了我吧,前些日子我都听你的了,你难道不知道男人是需要解火的么?你真想让我做和尚啊。”阎寒一面说着一面来扯唐糖的衣服。 唐糖被身上这么一大块头的男人压着很不舒服,刚要说话,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她一把掀开阎寒朝浴室里面冲去,趴在马桶上吐得胆汁都快要出来了。前几天虽然也会有这样恶心反胃的感觉,但是也没有这么严重啊。唐糖吐完了以后漱了好几遍口才感觉舒服一些。 刚要走出浴室就看到门口堵着一个人,阎寒已经趁着她吐得稀里哗啦的时候换了衣服,见她收拾好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朝外走去。唐糖的胃刚刚倒完东西,这一会儿正想休息呢,不想再被他折腾,于是对他说:“你拉我干嘛,我想休息一下。” “现在就去医院,回来了再休息。”阎寒已经换了休闲夹克和商务休闲西裤,拉着唐糖朝楼下走去,见她磨磨蹭蹭的不肯配合便一把将她抱起,直接将她抱到车里,然后开了车子朝医者医院开去。 医者医院的私人医疗区,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唐糖怀孕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算了一下时间,刚好是十月初结婚的那天晚上一举中奖的。 开车回来御苑龙庭的路上,阎寒几乎是不自主的笑了起来,还刻意的放慢了车速,一副很是小心的样子。唐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在阎寒的身上拍了一下说:“笑,笑什么笑,我先和你说清楚了,现在我有孕在身,以后还是继续分房睡吧。” 这下阎寒笑不出来了,他扭头瞥了唐糖一眼:“你是不是早有预谋?看见我吃瘪你很开心?” “是啊,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像个没有糖吃的小孩儿一样。”唐糖忍不住笑了起来。 阎寒没有说话,猛地加快车速朝御苑龙庭开去,她竟然敢用可爱来形容他,还说他像小孩子,真是没天理了,小爷他可是鬼见愁,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忽然意识到自己和这个女人在家里腻歪的时间太久了,也许该到公司里去转一转了。 唐糖记好安全带,这一刻她的心里洋溢着淡淡的甜蜜,这是她和阎寒的第二个孩子,而且还是在婚礼当天有的。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她开始想象,这一次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个孩子到底会像谁多一些呢? 第170章 一夜未眠(1) 在阎寒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并没有分房睡,晚上唐糖依偎在阎寒的怀里,抱着他热乎乎的身板,睡得格外的踏实,哪怕就是此时此刻天塌了地陷了她也不会害怕,因为有他在陪着她,他可以给他撑起一片足够广阔的安全的天空。 第二天早上,唐糖一觉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她穿了衣服洗簌完毕下楼吃早餐,这时小叶端着各种食物走了过来,说道:“太太,寒少爷说了,今天起你要好好进补,不能挑食。” 唐糖看着摆在面前的食物,有水果拼盘,精心炖出来的浓汤,还有炒得鲜嫩可口的纯天然绿色蔬菜,这么一桌的早餐该准备多久啊,她虽然不挑食,可是也没必要这么样的吃东西啊,那样的话小叶一天下来得多累啊。这样的想着的时候,唐糖嘴上便对小叶说:“不用这么麻烦,我哪里吃得了这许多的东西,以后简单的准备一两样就好了。” 小叶忙摆手说:“不麻烦,不麻烦,太太你先尝尝看我做得合不合口味,不好的话我再去重新做。今天寒少爷给我涨薪水了,不把太太伺候好的话,我就要被寒少爷辞退了。” 唐糖喝了一口汤,又夹了一筷子青菜来吃,对着小叶点头说:“味道很好,你的手艺真是棒。” 小叶一听,顿时开心地笑了:“太太,你人真好。难怪寒少爷这么宠着你。” “小丫头真是会说话。”唐糖笑着看了小叶一眼,然后想起什么来问小叶:“阎寒呢?他去了哪里了?” “哦,寒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穿得可帅气了,应该是出去有事。”小叶回答说。 唐糖算了一下,他在家里前前后后呆了差不多一个月,也该开始工作了,他个人就是这样的,一提到做生意就来劲,天生的当老板的命。而她就是天生的被他这个野蛮的老板剥削的命。一面想着这些杂事一面吃完了早餐。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阎寒就回来了,头发好像重新理过,看起来很是精神帅气,全然没有了在家养伤时候的随意,身上穿着的是一套白色的西装,剪裁合体的西装包裹在他精壮的身躯外面,无不彰显出无言的美来,看了他的这副模样,就会觉得时尚杂志上面的男模逊色好多。他是骨子里散发出来高贵典雅英俊,而时尚杂志上的封面男模顶多只是摄影师反复研究了光与影的角度制造出来的不切实际的美。 “一天不见就这么认不出我?你自己看看你那傻样。”阎寒几步走到唐糖的身边坐下来,搂着她的身子问:“今天有没有好好吃东西?肚子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唐糖忙收回自己花痴的眼光,放下手中随便看着的时尚杂志,对阎寒说:“你也太心急了,才一个多月,肚子里面的胎儿才这么大一点儿,能有什么动静?”唐糖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胎儿的大小。 “今天有没有呕吐?现在感觉怎么样?想吃什么就让小叶去准备,今天早上我已近关照过她。”阎寒说着,好像她一下子成了纸做的人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看好了才行。 唐糖摇头说:“不用担心,没事的,不就是怀个孕嘛,当初怀小新的时候还在帮着阿婆做粗活呢。我可没那么娇贵。” “以前是以前,现在你是我太太,就是要好好地过最好的生活。”阎寒说着将唐糖的身子抱起来放在他结实的腿上,将她紧紧得抱在怀里,忽然想起什么,他扳过唐糖的脸来:“我还是没想起来,你是怎么和我有的小新的?我们以前见过?” 唐糖不满地在阎寒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花花公子,你玩过的女人这么多,当然不是每一个都记得了。放开我,我才不要被你这样的男人抱着。” 阎寒禁锢住唐糖的身子赔笑说:“好老婆,好太太,我错了,让我抱抱你吧,吃不到抱一抱总可以的吧?” 自从唐糖有喜了以后,御苑龙庭里面就变得热闹起来,倒不是新来了什么人热闹,而是阎寒和唐糖因为一个小生命的到来感觉很是开心,时不时说笑打闹一下,打情骂俏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经常惹得保姆小叶红着脸为腻歪在一起的两个人端饭倒水拿东西的。 十二月初的时候,迎来了顾禹和吕仪的婚礼,这时唐糖肚子里面孩子差不多也有两个月了。本来顾禹送了两张请柬来,请了阎寒和唐糖两个人去参加婚礼,可是阎寒却独断专横的不让唐糖去参加婚礼,偏要让她在家里好好地呆着。 唐糖自从查出怀孕以后,就哪里都没去了一天到晚呆在家里,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出门凑热闹的机会,怎么能放过?而且怀孕两个月肚子还没大,一点都不会影响形象的好不好。早早地就换好了衣服,要和阎寒一起出门,可是阎寒偏不同意,他将唐糖按在沙发上,哄着她说:“乖啊,在家好好养着,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们再办一个婚礼,争取把这一次的热闹给弥补了好不好?你现在是特殊情况,忍一忍好不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唐糖只好点头答应了,退而求其次的说:“那好,我不去了,可是你要早点回来,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个大房子里。” 这个条件阎寒答应得很是利索:“好,我早点回来陪你。你自己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啊。” 唐糖点了点头,阎寒这才放心的离开。高大俊美的身影一步步的离开唐糖的视线,然后门外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接着,这个偌大的房子恢复了安静。 参加一个喜宴得多久的时间?唐糖窝在沙发上,想着参加一个喜宴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吧,毕竟只是前去观礼祝贺的人,又不是去结婚,几个小时应该就可以了吧。 上午阎寒离开后,唐糖看了一会儿电视,看完了一个综艺节目,吃了午饭,午饭后犯困就睡了几个钟头,醒来后在房间里面,楼上楼下走了几个来回运动运动,接着天就快黑了,见阎寒还没有回来,就让小叶做晚饭,不等他了。 正吃着吃完饭的时候,阎寒打电话回来说:“老婆,今天晚上回不去了,新郎官拉着去色媚喝酒,我晚点再回去啊。” 唐糖刚想发作,她都等了他一整天了,一句晚点回来就了事?这时电话里面传来顾禹的声音:“嫂子,对不住啊,今天来的朋友太多了,中午的时候没喝尽兴,晚上哥几个到色媚里面接着喝,嫂子放心,我一定把寒少给你活着打包回去” 唐糖听着电话里面的声音,除了顾禹说话声音,还有色媚会所里面奔放妩媚的音乐声,看来他们已经喝上了,而且还是往死里喝,不然也不会说什么活着打包回去的话了。 既然玩得开心,那就随他们去吧。唐糖微微叹了口气,放下手机,继续吃饭,仔细想一想阎寒好像是已经好久没有出去玩一玩了,天天被自己这个孕妇缠着,平常的男人都会被缠得不耐烦,何况他那样自大狂妄喜欢出奇招的霸道男人。想到这里,唐糖的内心就释然了许多。 吃过晚饭,看电视,看到十点钟,洗澡,睡觉。床上空荡荡的,有些不习惯。唐糖起身在阎寒的书房里找了本书来,打开灯来看书,这是一本讲诉金融方面的书,平常的时候唐糖是不会看这样的书,感觉很没意思,可是这样的夜晚,她怎么都睡不着,只能看看这样的书来催眠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卧室床头柜上的闹钟的时针划过了十一点,又从十一点划过了十二点。夜越来越深,可是唐糖的大脑却越来越清醒,不仅没有被那本枯燥的书催眠反而越来越清醒。最后索性把书放回原处,关了灯,安静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也许这样就能睡着了。 安静,沉静的深夜里唐糖几乎能听到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了。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唐糖伸手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一眼,凌晨两点半了。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唐糖忍不住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可是又有些犹豫。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就这样在犹豫打还是不打电话的时候,时间划到了凌晨三点。 突然楼下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在这样沉静的深夜里听得是如此的清晰。唐糖在漆黑一片的卧室中安静地躺着。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清晰,爬上楼梯,走到卧室门口,然后卧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阎寒他终于回来了。 他走进卧室以后就直接进了浴室,浴室的灯亮了,这座房子的质量极好,他在浴室里面洗澡,她在外面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她已经在床上躺了许久,身子有些酸了,于是下了床,在床边站着。约莫十几分钟后,阎寒简单的围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正准备去床上睡觉,可是他蓦然抬头竟然看到唐糖正在自己不远处站着,吓了一跳。 虽然吓了一跳,可是阎寒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宝贝儿,还没睡啊?是不是在等我?” 唐糖开口就问:“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事实上这个问题她已经在心里问了许多遍了,此刻终于可以问出来,感觉心里舒坦了不少。 第171章 一夜未眠(2) 阎寒愣了一下,回答说:“顾禹今天中午喝高了,下午的时候发酒疯非拉着去色媚,我已经给你打电话报备了啊,不要恼了,我们睡觉吧。” 唐糖越想越不对劲:“今天是顾禹大喜的日子,他晚上不和他媳妇洞房花烛,跑去色媚做什么?就算是去喝酒,喝到十点,十二点,也该喝完了啊!” 唐糖见识过阎寒的胆识,面对a国的杀手的时候都没胆怯过,刚才见到她没睡竟然会被吓一跳,这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就是因为心虚,所以才害怕! 阎寒上前抱住唐糖的身子,哄着她说:“宝贝儿,就是顾禹和他媳妇儿一起去了色媚我才不好推辞去了色媚,我错了,我都招了还不行么,我晚上喝多了,在那里睡了一小会儿,睡了一半忽然想到我太太还在家里等着我呢,于是就立刻赶了回来,我保证明天我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家陪着宝贝儿你,努力改正今天的错误。” 唐糖忍不住扑哧一笑,没想到一向清冷的阎寒还能说出这样的哄人的话来,上次领结婚证的前天晚上,见识过他喝醉的样子,一挨到床就睡得沉沉的。既然他都主动认错了,她也不能太不讲理。于是说:“好了,大半夜的,睡觉吧。” 这一会儿把老公等回来了,唐糖还是睡不着,因为错过了睡觉的时间,生物钟打乱了,躺了一会儿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而且还有些想上厕所了。身边的男人虽然洗了澡,可是还是一身的酒气,一沾到床上就睡得昏天暗地的。唐糖小心地下了床,朝浴室走去。 浴室比较宽大,内设浴缸马桶花洒等卫浴设备,唐糖在马桶上解决完内急,又洗了个脸,正准备离开,忽然看到浴缸旁边的架子上七零八乱挂着的白色衬衣上面一个东西有些惹眼。她拿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水滴,朝浴缸边走去,伸出两根手指从架子上面挂着的那件白色衬衣上捏下一根头发,长长地,还染成非常夸张的酒红色! 很显然的,这是一根女人的头发,联想到刚才阎寒心虚的模样,唐糖顿时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该不会那些无聊杂志上面的狗血片段在她身上发生了吧?怀孕期间,老公出轨了! 唐糖就这样提着这根染成酒红色的长发呆呆地站在那里,脑子里面却是电光火石地想象着各种各样的情景。这根头发是不小心掉上去的,还是两人苟且的时候沾上去的?是陪酒的小妹蹭上去的还是他重新寻找的新欢留下的?看似轻飘飘的一根头发,此刻唐糖拈在指间却觉得它重若千斤。 嫁一个寻常的男人倒还罢了,因为他要忙着挣钱养家还房贷养孩子,根本就没有时间心思和精力去找女人,可是嫁给阎寒这样阔气公子哥,遇上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有些防不胜防,他就是在外面养了小三又能怎样,而且他就是养个十个八个的也不是问题,他有那个实力。 唐糖不记得自己那天晚上是如何从浴室回到床上的,只记得那天晚上一夜没睡,前半夜独守空房,毫无睡意,后半夜躺在自家男人的身边揣测着他在外面的小三的模样,毫无睡意。 第二天,阎寒确实如他所说,哪里都不去,就呆家里陪着唐糖,可是唐糖却不想和他说话,在那个微小的物证面前,他所有的笑容和甜言蜜语都是讽刺,她觉得那是他装出来了,也许那些话他早就对其他的女人说过无数遍了。 早上阎寒起床后张罗着安排唐糖这一天的内容,看电影,种花,做孕妇该做的运动可是唐糖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的睡着了,一夜没睡着,天亮的时候反倒觉得困了。于是就睡着了,而且一睡就睡了一整天。其实中间有醒来过,可是唐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阎寒,现在她一看到他就来气,可是又不能泼妇一样的去质问他,你昨天晚上和谁睡觉了?或者问他昨天晚上哪个女人替你败了欲火? 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而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问那么清楚有什么用,只能加速这段婚姻的破裂,放在从前还好,现在她可是有孕在身,她可不想自己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以后还没有爸爸。 就这样怀着非常复杂的心情,唐糖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阎寒穿着运动衣从楼上下来,浑身都是汗水,连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他走进卧室,喊着唐糖:“宝贝儿,起床了啊,小爷都锻炼了一下午了啊,你也该起来走动走动了,我可不想我的儿子一生下来就像个小猪一样。” “你才像小猪呢。”唐糖其实早就醒了,听见阎寒这么一说,就接了一句。 “你醒了?醒了就不要躺着了,快起来。”阎寒走到床边,身手拉住唐糖的胳膊,拽着她起床。唐糖被他刚从健身房里出来的温热的大手拉住胳膊,本能的反抗了一下,她才不要被这个花花公子碰触。自己坐起身来,穿鞋,起床。 浴室被阎寒占用,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他洗浴中的光洁结实的身躯。唐糖等着用浴室,便站在卧室的窗子边等待。黄昏的天空,光线逐渐变淡,花园里面的树木有些开始落叶了。不知道她种的菊花开了没有。 唐糖看着窗外花园的景物正看得出神,忽然身子被一个温热的结实的怀抱抱住,阎寒的声音低声说:“刚才一身的汗,不方便抱你,你该不会是在生小爷的气吧?瞧瞧这眉头都挤到一起了,真是丑。” “行了,你省省吧,我可不喜欢这样的卿卿我我,你留着去哄别的女人吧!”唐糖一把推开阎寒,走到卧室里洗脸刷牙梳头。收拾完从浴室出来,刚好听到小叶在喊:“寒少爷,太太,吃晚饭了。” 唐糖应了一声,朝楼下走去,来到餐厅里,开始吃饭。阎寒紧跟着下了楼,吃饭的时候他几次和唐糖说话,唐糖都只顾吃饭不理他。因为小叶在场,阎寒还要顾全面子,不好很过分的把唐糖抱在怀里哄她。 好不容易一顿晚饭吃完,小叶在厨房洗碗,阎寒终于找到机会问问他的阎太太到底为了什么生那么大气了,可是他还没开口,唐糖就直接回到她分房时住的卧室,砰的一声把门锁上,闭门不见了。 阎寒站在门外敲了一阵门,不见有人回应,又怕唐糖心里憋着气,又处于怀孕的特殊时期,再整出一场割脉的闹剧就坏事了,于是找了备用钥匙,打开门。却看到唐糖一个人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 “宝贝儿,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你说出来啊,不是还有我嘛。”阎寒放低身段,将唐糖从床上捞了起来,这一次不管她如何反抗如何挣扎,他都没有放手。最后闹得凶的时候他就直接低头吻上她的嘴。 这一招果然有用,唐糖被阎寒禁锢在怀里,挣不脱逃不掉最后还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真的拿他没办法了,才问他:“你实话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和谁在一起?” 阎寒想也没想的回答说:“顾禹和他媳妇,还有几个朋友,不信你打电话过去问问。” “那你衣服上为什么有别的女人的头发?”唐糖自己一个人生了一天的闷气的原因,终于吐露出来了。 “什么头发?哦,昨天顾禹的那堆朋友里面有几个女的,女人的头发长,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我身上的,不过我保证,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婚姻的事情来,你忘了我的原则了?我一定会忠于婚姻,从一而终的!宝贝儿,你相信我,我要是说的有半句话是假的,就让我明天出门就死翘翘。”阎寒信誓旦旦的保证和诅咒着。 唐糖学着阎寒常用的鄙薄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好了!既然你都发了毒誓了,这事就算过去了。我告诉你,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好的,要是再有下次,我随便你怎么处置。”阎寒一面说着一面搂着唐糖的身子,“那宝贝儿,今天晚上不分房睡好不好?” 唐糖瞥了阎寒一眼:“要是再有下次,我不会处置你,我会直接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然后再和你离婚!” 阎寒故意吓得抖了一下:“老婆,你这可是要了小爷的命了。” 一块阴云终于从头上散开,终于重见阳光了。这天晚上唐糖在阎寒的怀中睡得比较踏实,前面的一天一夜缺失的睡眠全都在这个时候统统补了回来。 第二天,唐糖一觉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了,她睡得太香了,连阎寒什么时候起床离开的都不知道。拉开窗帘,窗外淡黄色耀眼的阳光直接透射进来,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这样的天气里唐糖感觉自己的心情很不错。 洗漱完后挑了一身柔软舒适的家居服穿上,下楼来吃小叶做得美味的早餐。吃过早餐以后看了时间是九点半。今天该如何度过呢?唐糖感觉很是无聊。 忽然电话响了起来,唐糖以为是林巧巧打过来的,因为现在会主动联系她的朋友好像就只有林巧巧了,可是电话接通以后才发现是李丽打来的。李丽在电话里对唐糖说:“唐大小姐,你家男人让我以后有空了多去你家里陪你聊聊天,你现在方便不?我去你家陪你解闷啊。” 第172章 李丽来访 唐糖有些反应不过来,阎寒什么时候让李丽过来陪她聊天解闷了?今天早上?这男人还真是婆妈,这样的事都要安排一下,于是对李丽说:“你别管他怎么说,你是我的朋友,什么时候都可以过来玩,我现在正无聊呢,要不你过来吧?” 李丽很爽快的答应了,然后挂断电话。半个小时后,小叶去开了御苑龙庭的门,带着李丽走了进来。 客厅里面李丽一面四处打量着房子里面的装潢一面对歪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唐糖说:“你丫的不错啊,这么一套大别苑得有多大的占地面积啊。这么大一栋联体别墅,你住的过来不?” 唐糖淡淡地回答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大,平常的生活还不是都和你一样,别的房子全部空余。你想喝什么自己去厨房的冰箱拿啊。” 这时小叶已经煮了咖啡端过来给李丽喝,而端给唐糖的则是一碗炖了十多个小时的补汤。李丽端着咖啡杯一面慢慢的喝着一面问唐糖:“你怀孕了?几个月了?” 唐糖欠身就着茶几喝了几口汤,说:“三个月左右,不是什么大事,他却偏偏不让我做这不让我做那的,憋屈死我了。你明天还有空不?明天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啊。” “我可真是羡慕你,嫁个这么好的老公,现在还有了孩子。我都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了,就是怀不上,真是急死人了。”李丽一面说着话一面拿眼睛瞄唐糖的腹部,满眼的羡慕。 唐糖笑了一下:“这样的事不能急,只要身体健康,还不是迟早的事情。还有啊,你可别羡慕我,我的生活啊,可是九死一生刚刚消停一点,我倒是羡慕你的清净。” 李丽将手里的咖啡杯放在茶几上,叹了一口气说:“我都快三十了,等不起喽,我就怕没有一个孩子,刘政阳他在外面再找了一个年轻的,我就只有哭去了。” “这个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寒弈集团里面的高管可都是被约法三章的,一旦结了婚呢,就必须得忠于婚姻,从一而终。放心吧,刘政阳他已经绑在你身上了,不会找小三的。”唐糖安慰着李丽。 李丽微微点头:“嗯,这话我爱听。”可是微微一想又摇头说:“不对啊,万一他搞地下情呢?万一他不在寒弈干了呢?只要他动了那个心思,他还是有可能去找小三啊。” 唐糖这下无语了,这个李丽似乎被孩子的事情困扰得很深,进而对自己的婚姻产生了怀疑,可是仔细想想,李丽的话也不全错,一个男人就算他定了条条框框的各种原则,可是他只要动了某个心思,所有的原则都会变成摆设。唐糖忙摇了摇头,不想被李丽的思维给干扰了,开口对李丽说:“你想多了,我看的出来刘政阳是真的爱你,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吧,别瞎想了,没得自己坏了自己的幸福。” 李丽微微摇头,靠在柔软的沙发后背上,幽幽地对唐糖说:“我怎么可能不多想,刘政阳一天到晚接触的女人那么多,年轻,漂亮的,风骚的,什么都有,有时候晚上说了一声去应酬就很晚才回来,问他都和谁应酬了,他爱说不说的,我怎么可能不多想,我都快三十了,重新拼事业,肯定比不上人家年轻得,再说了,女人的最终归宿都是要归于家庭的,哎,总之啊,女人命苦啊” 唐糖听着李丽的话,觉得每一句都有道理,前天晚上阎寒还不是凌晨三点才回来的?还好自己知道那天晚上他是和顾禹一起喝的酒,就没有多问,万一以后哪天他不知道和谁喝酒彻夜不归,自己难免不会像李丽这样的多想,想到这里,唐糖立刻就想起了色媚里面的那个钻石会所,那可是阎寒常去的地方,万一哪天他再在里面泡上了哪个女人唐糖一时间感觉心头瓦凉瓦凉的。 电视也没心情看了,唐糖冲着李丽点头说:“你说的对,女人的命真的是苦。” 光在客厅里面坐着也没意思,唐糖和李丽闲聊了一阵后就关了电视,来到联体别墅前巨大的私人花园里面游玩。 李丽看着这个花园,花园的尽头是围墙,可是从整体布局上看去,围墙的外面似乎还是属于这个私人别墅区的,这个别墅区的区域该有多大啊,寒少真是深不可测啊,寸土寸金的福元市里面拥有这么大的一座私人宅院,得有多雄厚的经济实力才行啊。 相对于李丽的惊讶和感叹来说,唐糖就平淡多了,在她的眼里人活着无非就是有口饭吃有张床睡就好了,别的什么够用就好,没必要太在意,阎寒他拥有数十万公顷的私人宅院也好,一无所有也好,在她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经历过生生死死,有些光环早已看淡。 李丽在这个私人花园里面带着惊讶和歆羡的目光四处游玩,而唐糖则是侍弄着她无聊时栽种的花花草草,其乐无穷。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四点,李丽离去前,唐糖和她约好了,明天一起去逛街,其实也不是想买什么东西,就是想寻找那种融入人群的感觉。似乎每次和阎寒呆的时间久了,唐糖都会感觉自己像个脱离人群的孤魂野鬼,清冷孤寂。 晚上六点多钟,阎寒准时回来吃晚饭。晚饭的餐桌上,唐糖很委婉的向他提了一下明天和李丽一起去逛街的事,不料阎寒竟然点头答应了,还说:“卧室里面床头柜的屉子里面有卡,你想买什么就去买。我也不是非要把你关在家里,只要你懂得爱护自己,早去早回就好。” 唐糖很开心的点头说:“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我才没那么娇气,倒不是去买什么东西,就是想去散散心。” “和小爷在一起让你心里不舒坦么?还要出去散心啊?”阎寒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唐糖慌忙摆手:“当然不是啊,你晚上在家的时候我都有很开心啊,就是你白天不在家的时候我感觉怪没劲的。” “笨丫头,给你说着玩的,快些吃饭,这个多吃些,我看过书了,吃这个对小孩好。”阎寒一面说着一面给唐糖往碗里夹菜。 唐糖慌忙用筷子挡住:“我都已经吃饱了,不要了,喂,你怎么还夹啊!”唐糖虽然极力挥动着筷子阻挡阎寒的动作,可是自己好不容易吃空了的碗里还是多出一堆小山一样高的食物来,心头一阵恐惧,她的美好的身材啊,就快要葬送在他的筷子下面了。 小叶端了一大碗土鸡汤放到餐桌上,看着阎寒和唐糖的筷子之争,笑着对唐糖说:“太太,寒少爷对你真好,不如你就吃了吧,这些全都是我按照特制的孕妇食谱做得呢,对胎儿很好的。” 一张嘴斗不过两张嘴,唐糖很是沮丧的低下头来开始吃东西,一面吃东西一面拿眼睛剜阎寒:“笑!你还在笑!再笑就把这些东西全都塞到你的嘴里!” 阎寒敛去笑容说:“我对你笑那是你的荣幸,你难道千金难买小爷一笑?” 唐糖自然知道阴寒霸道的阎寒平常几乎很少露出笑容,正因为如此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若有如无的寒意,可是嘴上却不能被他占了上风,开着玩笑说:“哎呦,我还不知道呢,原来大爷你是卖笑的?还卖得这么贵,千金都难买。” “胆子越来越肥了,连小爷的玩笑都敢开了!”阎寒抬起手来,唐糖吓得身子往后倾了一下,只见阎寒的手温柔的抚上唐糖的脸蛋说:“怕什么,小爷可舍不得打你,万一你一气之下不要肚子里的孩子了,小爷可就亏大了。快些吃,吃完了陪你去花园里散散步。” 唐糖听他这么一说,终于松了口气,不用再被他逼着吃东西了。为什么她的日子要这么悲催,每次吃晚饭都像是受刑一样,不撑到难受就不能离开餐桌。虽然现在的阎寒对她很是温柔体贴,可是他从前霸道冷酷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怕他。 好不容易吃完最后一碗食物,唐糖放下筷子,摸着自己饱胀的胃从餐桌边离开快速离开,生怕迟疑一秒就会再有一大碗食物等着她。阎寒微微一下,揽着唐糖的腰说:“瞧你,真的是好有趣,像个小孩子一样,小爷都不知道等孩子出生了,要让保姆照顾几个小孩。” “你才像小孩,你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坏小孩。”唐糖反击着阎寒的话。 阎寒不想再和他眼里的像小孩的某人斗嘴,搂着她的身子,走出门厅,来到花园里散步。这个私人花园中没有别的人,并且装了各种漂亮的灯饰,这样的夜晚,显得非常美丽。 和这位寒少一起散步其实也是个体力活,要应对他的毒舌还要应对他狡猾的手,这只手总是会在她不经意的时候袭击她的胸部,虽然这个花园里没有别的人,可是唐糖就是感觉别扭,她才不要被这个男人的狼爪给揩了油。 在花园里闲逛了三十多分钟后,唐糖才感觉胃里舒服些了,没那么涨了。于是果断回房,看电视,看书,洗澡睡觉。 第173章 红潮魅影 第二天早上,唐糖想着今天可以和李丽一起出去逛街,感受久违多日的人群了,很早就起了床。倚在浴室的门框上,看某男剃胡子,很讲究的喷古龙水,忍不住笑他:“还真是臭屁,一个大男人哪里用这么讲究?” 阎寒整理完自己的脸部和头发,擦着唐糖的身子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一面在衣柜里选衣服一面对唐糖说:“你以为都像你,身为一个女人一年到头连妆都不化。” “不化妆又怎么了?姐就是有那个自信,不化妆都比那些化了妆的人漂亮。”唐糖一面说着一面对着镜子刷牙,看镜子里面的自己真的比人家化了妆的女人漂亮吗? 阎寒选了深蓝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来穿,一面扣着衬衣的纽扣一面对唐糖说:“今天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这么笨,别又惹了什么祸事。” “去你的,姐就是惹了祸也是因为姐有魅力。”唐糖刷完牙开始洗脸,洗面奶刚涂到脸上就觉得不对劲,冲着那个已经穿好西装,玉树临风帅气逼人的男人说:“你才笨到一出门就惹祸呢!说了多少遍了,不准骂我笨!” 阎寒微微一笑,也没说话,只是拉开床头柜的屉子从里面摸出一张金卡来,找到唐糖放在衣柜里面包包,翻出里面的钱包来讲那张金卡塞进钱包里,然后将钱包放回包里,低低的说了一句:“包里面放得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都不会整理一下吗?真是笨死了。” 唐糖洗完脸从浴室里出来,看得到的便是阎寒离开卧室门的身影,不过她还是不依不挠的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不准你再骂我笨!” 两分钟后楼下传来车子启动的声音,趴在卧室的窗口目送阎寒开着车子出门了。偌大的私人宅院顿时就清冷了许多,还好今天可以出门逛街,不然这又将是沉闷无聊的一天。 九点多钟的时候李丽准时到访。唐糖穿了一身轻便舒适的衣服,挎着包包就和李丽一起出门了。因为是去逛街,所以李丽没有开车。两人一起打车来到福元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走在潮男潮女往来如织的人群中,唐糖这才感觉自己并没有被人群抛弃。 李丽很快的就被各式各样国际进口和华夏国自产的护肤品吸引了,听导购员将各种护肤常识,然后试用导购员推荐的护肤品,唐糖站在一旁,随意的看着周围的人群和金碧辉煌的柜台。发现不少女子的头发居然都染成了酒红色,这是什么情况?这样的酒红色让唐糖自然而然的就想起那天晚上在阎寒的衬衣上看到的那根头发的颜色。 李丽在护肤品柜台停留了许久才敲定了一款护肤品,打包商品,付款走人。唐糖挽着李丽的胳膊,朝商场的电梯走去,忍不住问她:“我怎么看好多女孩子的头发都染成酒红色了,怎么回事,这个颜色很流行吗?” 李丽衣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唐糖:“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人家这个发型叫做红色妖姬,最近网络热播一部电视剧,名字叫‘红潮魅影’,收视率居高不下,里面那个女主角真的是漂亮,留着那么一头酒红色头发,迷翻了好些宅男,这不就刮起了这么一阵流行风吗?不光是头发,还有电视剧中女主角的衣服都很流行呢!” 唐糖这下才明白过来:“我说呢,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真的凹了,都怪阎寒他不让我用电脑,我平时就是逛逛花园看看书,哪里知道这些事情,我看啊,以后还是要多出来逛逛街才好。” 李丽的眼睛瞥了一下别处,然后压低声音对唐糖说:“我看还是算了,你这样的贵太太逛一次街还不要把人都给累死,说实话,你今天出门带了几个保镖?” “什么保镖?没有啊,我带那些做什么。”唐糖很是不解。 李丽用手指微微指了个方向说:“你没带保镖,那些人又是什么?他们为什么一直跟着咱们俩?” 唐糖顺着李丽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很是高大的穿着贴身黑色夹克,戴着茶色墨镜的男人,活脱脱的保镖形象。联想起平日里阎寒的悉心关照,不难猜出这些保镖一定是他派来的。顿时逛街的自由心情就打了折扣。 李丽看出来唐糖的心思,安慰她说:“没事,不用管他们,我们自己玩自己的。你难得出门一趟,好好玩玩。” 唐糖淡淡的点头,和李丽一起来到皮靴专卖柜台。时间已经是十二月中了,眼看着这一年就要过去了,商场中已经在打着各种广告和宣传条幅为即将到来的圣诞和元旦造势了,什么买东西返现金,什么惊爆价促销云云,福元市人民将迎来新一个热闹的圣诞节和元旦节。 在商场里面逛了一会儿,唐糖感觉有些累了,便拉着李丽去商场特设的休息区坐着歇歇脚。李丽买了温热的水果茶,和唐糖一起坐在商场的休息等候区一面喝着热饮一面聊天玩笑。 休息区的凳子和桌子均是沉稳的黑色光滑的玻璃质地的,形状唯美,这样的大都市里,几乎每一样物质都透露着精致的物质美感,这些美丽的物质无时无刻不在鞭策着和他接触的人们努力拼命的去赚钱,来兑换精美的物质使用权。 休息区的旁边因地制宜的开设了一家饮品店,店面很是典雅,相应的店里面出售的饮品的价格也很好看,一杯饮品的价格差不多是商场外面饮品的三倍。要知道这个偌大的商场就是一个奢华的销金的场所,里面的每一样商品的价格都很漂亮。 一般的市民很少会逛这样的商场,就是来了也只是逛一逛,不会买东西。而那些在这个商场里购物,还像李丽这样的坐在专设的休息区悠闲得喝着包装精美的饮品,旁边放着同样精致的购物袋的女人,已经算是普通人眼里的贵妇或者金领了。 唐糖一面喝着李丽递过来的水果茶一面翻看着桌面上放置的供人打发时间的报刊杂志,这些都是最新的杂志,版面改进了不少,内容的风格也变得更加的贴近时代了,比唐糖去年或者前年随便买来的杂志新潮多了。 翻看间,忽然杂志上一个占了大面积篇幅的美女落入了眼睛,这个女人为什么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仔细看了杂志上面关于此美女的文章,这才知道原来是一篇报道当红女星安娜的日常生活的文章,安娜?唐糖猛然想起,原来是她?!兴许是一吃惊就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听了唐糖的自言自语,李丽放下手中的报纸凑过来一看,指着杂志上面的美女对唐糖说:“你该不会是连安娜是谁都不认识吧?她就是红透亚洲的‘红潮魅影’的女主角啊,你看看她这个红色妖姬的发型,现在可是所有潮女郎追捧的对象哦” 唐糖忽然感觉有些乱了,她不会记错的,这个安娜就是当初在御苑龙庭的花园里和自己叫嚣过她才是御苑龙庭的女主人的女人,那好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后来没过多久她就非常神秘的离开了福元市,不管她在哪里,唐糖敢确定,她对阎寒有意是没错的。 看着杂志上安娜一头标志性的酒红色长发,唐糖蹭地站起身来,当红女星,最潮天后,美丽性感的女模特,唐糖只感觉天旋地转,她不敢再往下想,她知道自己这个连彩妆都画不好的笨女人和安娜根本就没办法比。 “你没事吧?”李丽也站起身,看唐糖的神情不太对,拉着她的胳膊,关切的询问。 唐糖微微摇头:“没事,还好。那个我们去那边逛逛吧。”她不想再想下去,不想去想那天晚上阎寒的衬衣上的那根酒红色长发,不要想起那天晚上阎寒的晚归,更不想再看到这个一头酒红色长发的安娜!她甚至连打电话给顾禹问他那天晚上一起去色媚喝酒的人中有没有安娜的勇气都没有 李丽提了身旁的购物袋,和唐糖一起朝一个著名品牌的柜台走去。唐糖试图平静着自己的内心,她好不容易才幸福安宁的生活了一段时间,千万不能被那些多疑和猜忌给搅乱了生活。她魂不守舍的在商场里面走着,蓦然抬头间看到一个试衣间的旁边大副的安娜的广告图,她代言了这个品牌的服装,图面上她撩着酒红色的长发巧笑倩兮展示着她迷人的身段 唐糖好不容易稍稍平静下来的心在看着这张巨幅广告图的时候一下子就又乱了,她慌忙转身,再也没勇气在这个商场里面逛下去,她拉着李丽的手说:“我们回去吧,我有些不舒服。” 李丽吓坏了,唐糖现在可是个孕妇,而且还是寒少最宝贝的人,李丽握了一下唐糖的手,感觉的她的手有些凉,关切地问她:“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你不要吓我啊。” 唐糖摇头说:“没事的,我就是有点累了,不想再逛了。要不我们回去吧,改天再粗话来逛街。” “没事就好,我送你回家去,下次我可不敢再陪你逛街了,万一出个什么事,寒少还不得把我灭了。”李丽一面说着一面扶着唐糖的胳膊往商场外面走去。 第174章 你在担忧什么 唐糖跟着李丽默默地往商场外面走去,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也许今天她不该出来,她应该乖乖的呆在家里,虽然无趣平淡,可是也好过看到这样的残酷的真相,她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要去猜想,就这么躲进幽深的宅院里,沉溺在他的温柔情意重,假装自己是一个幸福的妻子。 商场门口打了车,李丽给出租车司机说了御苑龙庭的地址,将魂不守舍的唐糖送回了家。回到御苑龙庭的高大豪华别墅的客厅里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多。唐糖强打着精神,留了李丽吃午饭。 李丽看唐糖的心情有些沉郁,心里想着也许是孕妇怀孕期间情绪波动比较大吧,吃过午饭后,说了一些宽慰的话,便离开了。 送走了李丽,唐糖独自一人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房间里面开了暖气,温暖适宜。唐糖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告诉自己今天没有出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是那个每天悠闲得过着日子等着丈夫晚上回家的幸福的小妻子。人有的时候真的不用太清醒,糊涂一点就好。 也不知道一个人枯坐了多久,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车子停车的声音,唐糖这才回过神来,看客厅的摆着的时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下午三点了。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唐糖扭头看去,便看到了阎寒缓缓走来的高大挺拔俊俏的身影。她下意识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想要说话,却欲言又止。 阎寒走到唐糖的身边,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拉着脸说:“今天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下次不许出门了,要出门也只能和我一起,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知道爱惜,你现在可是不能吃药打针的” 唐糖看着阎寒很是关切的模样,心里感觉一阵温暖,起码这一刻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也许这已经足够。她勉强的笑了一下说:“我没有不舒服,不过是逛街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端端的,怎么这么容易就累了?还好我派了人跟着,不然还不知道你这么能折腾自己。今天开始,再不许提出门逛街的事情。”阎寒态度笃定的没收了唐糖出门逛街的权利,不过唐糖经历了今天的见闻,再也不想出门了。她宁愿鸵鸟一样的躲避着,也不要面对那些让人伤心的事实。 阎寒搂着唐糖的身子说:“走吧,既然累了就回房休息,我已经叫了医生,等一下你要好好地配合检查。” 唐糖一面跟着阎寒的脚步上楼梯一面机械的点头,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是如此的眷恋他的关系和呵护,她已经深深沉溺在他的温情之中无法自拔了 刚刚在床上躺下来,医生就来了,这一次不是李医师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大夫,应该是妇科的医生,医生打开医疗器械箱,给唐糖做了检查,最后得出结论,一切正常,只要改善一下心情,保持愉快的心情就好了。 医生离开后,阎寒苍鹰般锐利的双眼盯着唐糖看了一阵,一直到唐糖被看得别扭了才开口对她说:“你的心情不好?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唐糖躺在床上,拉了被子盖住脸说:“没有心情不好啊,我过得挺好的。” “还在装,今天到底怎么了?闷闷不乐的。”阎寒扯开被子,将唐糖搂在怀里,关切的询问。唐糖搂着阎寒的脖子,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她想问他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和安娜在一起,可是话到嘴边又不敢问,因为她害怕失去,假如他的答案是她担心的那样,她没办法让自己再和他在一起,她没有勇气去冒这个险。 阎寒在唐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看看,还说没有心情不好,脸上全都写出来了,你在担忧什么?” 唐糖搂过阎寒的脖子在他的嘴上吻了一下,也许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他了,唐糖的心里很乱,可是有一点她很明确,她舍不得这个男人。如此一吻,一瞬间点燃了阎寒的热情,因为唐糖怀孕,他已经禁欲许多天了,早就阳火旺盛了。 阎寒拥抱着唐糖,固定住她的后劲,加深亲吻,呼吸变得粗重,手指急切的想要褪去她的衣物。唐糖也没有反抗而是异常顺从的接受和享受着他的抚摸,她甚至伸手套上了他火热滚烫的分身 突然阎寒推开唐糖,快步朝浴室里面走去。十多分钟后,他围着浴巾从里面出来,长腿一跨,爬上床来,楼住唐糖的身子,轻声说:“小妖精,小爷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等孩子出生了,一定好好惩罚你。” 唐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阎寒脱得差不多了,她看着阎寒一脸委屈的样子觉得很好笑,轻轻地笑了起来,伸手在他露在外面的肌肤上画圈圈,阎寒一把捂住她的手说:“你不是累了吗?我陪着你休息,闭上眼睛,休息吧。” 唐糖顺从的闭上眼睛,蜷在阎寒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男性的阳刚味道很快就睡熟了。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好幸福,这样的时候哪怕天塌下来,她也不要去管,甘愿沉溺在这样的柔情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阎寒想着办法的逗唐糖开心,买了笑话书给她看,弄了最新拍摄的年底贺岁大片来在四楼的私人影院里播放给她看。唐糖真的是佩服这个男人的手段,要知道这些电影可全都是最新的电影,连首映式都没有呢,他如何就弄到了如此这些正版无删节的影片呢。 不过阎寒的这一番苦心没有白费,唐糖的心情很快的就阴转晴了,又变成了那个会和他打情骂俏,相互毒舌的女子,会在看电影看到少儿不宜片段的时候勾引他,然后在他动情的时候别过脸去不搭理他,会在厨房里捣鼓许多稀奇古怪的点心,逼着他尝尝鲜,当然这些个人创作的古怪点心十有八九是味道奇怪的,害得他有苦难言。 欢乐的气氛中,时间过得飞快,十二月底的时候,阎寒说要去一下京都那边。一年年底将近,作为阎氏财团的掌权人,必须要去财团的总部露一下面,不仅仅是要总结这一年的财团运营状况,还要出面犒劳一下财团中的骨干人士,总之,京都之行,是板上钉钉,阎寒一定要去一下京都那边的财团总部才行的。 唐糖虽然既不舍得阎寒出远门,可是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她还是知道的。十二月月底的时候,唐糖主动帮阎寒收拾了一些行礼,送他出门,像个小媳妇一样的叮嘱他早些回来。御苑龙庭的门口,阎寒从唐糖的手里接过行李箱来,笑着对唐糖说:“宝贝儿,多大点事,小爷不过是出门几天,来笑一个。” 唐糖勉强的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今后的几天他不在家里,就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阎寒拧了一下她的脸蛋说:“好了,天冷,快回屋去吧,过几天我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带一个大大的惊喜回来。” 唐糖点头说:“好,我等着你的惊喜,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啊,机灵点,别再惹上什么杀手。”说完以后才反省过来,上次拖了他后腿的好像是她自己,于是慌忙改口说:“时间不早了,你快去吧,早点回来就好。” 阎寒深深地看了唐糖几眼后,转身,坐进了阿肖开的车子,朝机场赶去。 唐糖站在御苑龙庭的门口,目送着车子离开视线了,这才转身回到房间。房间里面突然变得很安静,只只有小叶做清洁开着的吸尘器发出枯燥的响声。 阎寒不在家的日子里,唐糖的生活一下子枯燥许多,一个人坐在私人影院里面看电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散步,一个人看书,看电视。 时间好不容易才过了三天。这一天晚上,唐糖吃过晚饭,歪在沙发上看电视,随便更换频道,突然看到一个频道的画面上露出安娜的模样,唐糖心头一紧,锁定这个频道仔细看了起来。这是一档非常无聊的娱乐节目,平常的时候唐糖几乎不看这样的节目,因为太无聊了,明星们的一些吃饭走路的事情都要拿出来报道,恶俗到家了。 可是现在唐糖却被这档节目给吸引了,不是因为它多好看,而是这档节目抓拍到了安娜在京都和某个神秘富少出入豪华酒店的录像。 录像有些模糊,应该是偷拍的,可是画面在模糊唐糖也能认出来那个和安娜走在一起被安娜挽着胳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阎寒!这个男人和她同床共枕这么多天,他就是只露出一个背影唐糖都能认出他来,何况还被狗仔记者拍了个正着。 唐糖看到这段在这档娱乐节目中重复播了两遍的录像后,石化在当场,所有的不想去想的问题,所有的刻意回避的事情,像一盆彻骨的冰水一样的迎头破来,无处逃避无法躲藏。一个男人,被一个美女挽着胳膊,从酒店里面走出来,其中的事情不用明说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唐糖微微摇头,冷笑了一下,事已至此,不面对现实是不行了。自欺欺人能欺骗到几时?终归有一天要回归到现实里面来的。唐糖翻出自己的手机,想要拨电话给阎寒,却是害怕知道听到他的声音,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方停留许久,终究是鼓足了勇气拨打了他的号码。 第175章 小三上门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阎寒的声音:“在开会,等下打给你。”然后通话中断。唐糖拿着手机放在耳边的动作僵住,她不知道他是真的开会还是找的借口,现在都晚上七点多了,而且还在元旦放假的时候,他到底开的哪门子的会? 唐糖僵硬的手指将手机关掉,既然他不想听到自己的电话,那又何必去打扰他呢?也许他现在正在跟美丽性感的安娜在酒店里泻火呢。伸手讲关机的手机扔在沙发的角落,唐糖关掉电视机,上楼去睡觉。她现在需要安静,安静的考虑一下自己今后的路该如何去走。 卧室中的灯关掉,唐糖独自一人躺在偌大的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卧室房顶上面镶嵌着的灯具,脑子里面想着自己的处境,到底她算什么,也许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心,他的城府太深了,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也许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他诸多女人中的一个,高兴了甜言蜜语的哄一哄,不高兴了就随手扔在一边。 这天晚上,唐糖辗转反侧到很晚才睡着。这一觉睡得很浅,早上天还没亮,就又醒了过来。开了灯,在偌大的卧室里面来回走了几圈,感觉心里空空的,想起什么来,飞快地走出门下楼去楼下客厅的沙发上找手机,开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阎寒的号码。 清冷的凌晨,唐糖衣衫单薄,深冬的寒气逼人,客厅里面的暖气关上了,唐糖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身子,哆嗦着回拨了电话给阎寒,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给他打电话,也许她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电话很快接通,阎寒慵懒的声音传来:“宝贝儿,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在家里好吗?没什么事吧?” 唐糖机械地回答:“没事,昨天手机没电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些事情要做,下周回去,宝贝儿,照顾好自己啊,等小爷回去了给你一个大惊喜。”阎寒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睡意,应该是睡梦中被电话吵醒的。 唐糖微微笑了一下说:“好,我等你回来。你休息吧,不聊了。”说完以后挂断电话。纤细的手指握紧手机,在凌晨时分清寒的客厅的角落里,蹲着身子,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子。唐糖的心在一点点的碎掉,假如那些柔情蜜意那些甜言蜜语都是他表演出来的假象,她该怎么办? 他怎么可以和别的女人出入酒店,和别的女人留宿娱乐场所后,还回来甜言蜜语的哄着她,怎么可以?唐糖两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到底这要怪谁,她能够去怪谁,要怪只能怪自己在和他定下最初的交易的时候就输掉了所有,越往后越没有赢面。最终只能一败涂地,身心都被他占领。 当窗外的天色大亮的时候,当小叶起床开始准备早餐的时候,唐糖才挪动冻僵了的身子离开客厅,回到卧室。重新躺到床上,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身子,还是冷的打颤,上下排牙齿咯咯的响,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害怕,害怕某种感情的破裂。 阎寒说他下周回来,那么最快最快还要等上三天,而且他没有说明日期,唐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等着他回来。当所有的事实逼近到眼前,她没有办法再去面对他了。 如此,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这一天,唐糖坐在阳台上的长椅上看书,晒太阳。小叶走了过来对唐糖说:“太太,外面有人要进来。你看” 唐糖看着书本,头也没抬的说:“阎寒不在家里,让他改天再来。” 小叶开口说:“可是太太,她说她是来找你的。” 唐糖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小叶问:“找我的?”心中有一丝难以捉摸的不详划过,仔细琢磨的时候,又理不出来什么头绪。也许她这些天太紧张了,也许是李丽来串门也说不定呢。想到这里唐糖合上手里的书,从长椅上站起身,对小叶说:“我现在去换衣服,你去让她进来吧。” “好的。”小叶应了一声后下楼,去给门外的访客开门。 唐糖换了身衣服后,走到客厅里面的时候,便被坐在沙发上的客人吓了一跳,这哪里是李丽,这是满大街画报封面和时尚杂志已经影视娱乐界最当红的女星,安娜。真人没有时装广告上面那么的妖艳,今天的安娜穿着一款修身黑色风衣,下面则是剪裁别致的长裙,脚踩十公分高跟鞋,最惹眼的要属她那一头酒红色的长发。 不愧是模特出身,唐糖看着安娜,只感觉她不论是穿衣还是妆容还是别的什么,都比自己这个菜鸟要美丽许多。随便一个男人,大约都会喜欢安娜这样的女人吧。可是可是这里好歹是唐糖她的家啊,她可不能被安娜抢了风头,于是拿住当家主母的气势来,对安娜说:“你找我,有事吗?” 安娜微微扯了下嘴角,唇线精致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瞥了唐糖一眼:“当然是有事了,不然我才懒得和你这样的土老帽说话。” “有事,就直说吧。我还有事,没时间和你绕弯子。”唐糖听了安娜的话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她的家啊,她安娜凭什么这么嚣张。 安娜微微一笑,轻抬眼帘,看向唐糖,睫毛是用最顶级品牌的睫毛膏刷出来的,每一根睫毛都丝丝分明,电力十足,她紧紧地看着唐糖,不屑地说:“真不知道他到底是看上了你哪里,我怎么就在你身上找不出来半点好处来?” 面对如此奚落,唐糖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对安娜说:“安小姐,请自重!有话就直说,没话说就请快些离开这里!” 安娜也站起身来,因为她模特出身,身高本来就不矮,而且又穿着高跟鞋,足足比唐糖高出一大截来,唐糖身高一米六八上下也不算矮,可是穿着拖鞋,生生比安娜矮了好多。如此的不对等。 只听安娜淡淡的说:“你凭什么让我离开这里?!我说过的,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我隐忍了这么久,我付出了这么多,今天的我,终于有实力可以和他站在一起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运气好和他上了几次床而已,你真以为他会守着你一辈子?哈哈,少做梦了,这年头,白头偕老早就成了不切实际的神话了,与其被他玩腻了抛开,还不如早早的自己离开的好。”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唐糖的心被安娜的话刺得鲜血直流,是啊,这年头,这样的国际大都市,离婚,婚外情,什么的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白头到老早就成了某种神话了,何况还是阎寒这样的出尘的男人。可是气势上她不能输了安娜,她故作平静的对安娜说:“你凭什么让我离开?我和他结婚了,我是他的妻子,要离开也是你离开才对!” 安娜理了下头发,漫不经心的坐回到沙发行,开口说:“结婚?结婚了也开一离婚,反正也不过是抬抬手的事情,你别真以为自己在这里住了几天就真的变成凤凰了。我也懒得和你多说,我今天来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情的,我有了阎寒的孩子,这个是检验报告,你自己看着办吧。” 安娜说着从手袋里掏出一张纸放到茶几上,推到唐糖的面前:“你自己看吧,别告诉我你识字。” 唐糖被这个突然来袭的事情弄得懵了,她伸手拿起那张检验单,姓名栏是安娜的名字,检验结果栏,赫然写着怀孕三周多。唐糖忍不住算了一下,三个多星期前,不正是顾禹结婚那天么,这张检验单的抬头是京都的一家知名医院。应该不会是假的,检验的日期是昨天的日期 唐糖手里拿着那张轻飘飘检验单据,心头却压上了一块重若千斤的大石,压得喘不过起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继续鸵鸟吗?还能自欺欺人吗?还能躲进深宅不闻不问吗?她该怎么办? 安娜看到唐糖的表情后笑了起来,拿着手袋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对着唐糖丢下一句:“不要以为就你会生孩子,不要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其实你什么都不是。”说完后踩着高跟鞋,一步步离开。 小叶送了安娜出门,回来的时候,看到唐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流眼泪,吓了一跳,忙上前问:“太太,你怎么了?” 唐糖这才回过神来,对小叶说:“没事,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小叶又问了一遍:“太太,你真的没事吗?那你为什么哭?” 唐糖伸手才连上摸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对小叶笑了一下说:“没事,就是眼睛不舒服。你去忙吧,我去洗个脸。” 上楼,来到二楼的卧室,唐糖洗了脸,然后开始收拾东西。事到如今,她已经没办法在这个房子里住下去了。是啊,这年头,结婚了又能怎样,结婚了照样可以离婚,不过是抬抬手这么简单的事情。他的女人都找上门了,她还能怎样?难道要继续赖在这里等着第二个第三个女人来找? 第176章 要离婚 收拾了一些衣服,日常用品,别的东西都无法带走,她终究只是一个孤零零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人。来了和走了,都是如此的轻飘飘的,没有一丝痕迹,人生何其卑微,生命何其渺小。 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唐糖拖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时间快到中午,厨房里小叶开始做午饭,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改变。她终于还是不属于这里,她决定要走了。 临走前,她忍不住再次拨通阎寒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 此时此刻京都里面的一座巍峨的大厦里面,一个机密会议室中,阎寒正在和阎氏财团里面的一个高管谈话。他接手财团以来,并没有动刀子改革,而是先旁观了一段时间,新旧掌权人交替,他要揪出几个不老实的人出来。今天他见面的这个,就是私下里有小动作的。 阎寒今天单独召见了这个财团中某银行某支行的行长,该行长年龄四十多岁,长相很是富态,走进会议室的时候,面上对阎寒很是恭敬,可是眼神里最是藐视着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老板,以为这个年轻老板不过是依靠老爹爬上掌权人的位置,弄不好和那些败家的富家少爷没什么两样。 阎寒自然早就看出了这个小行长的心思来,他也不点破。这时秘书敲门,送了一叠资料进来,放在阎寒的右手边,然后离开,带上会议室的门。会议室里就这样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先开口。 阎寒睨着坐在对面的行长,足足十几秒钟,阎寒锐利的眼眸让他对面坐着的四十多岁的行长感觉不太自在,可是却又不甘心被这么个毛头小子给压住了气场,两人默默地对抗者。 这时阎寒忽然开口,报出一串数据来,那些数据都是刚才秘书送进来那叠资料里面的数据,可是那些资料今天早上才传递到京都的总部来的啊,这个年纪轻轻的老板竟然连资料都没看就能准确无误的说出来。 四十多岁的行长忽然有些紧张。只听阎寒报完了资料上的数据,又说出一些数据来。这下子,行长不仅仅是紧张了,而是害怕起来,因为阎寒第二次说出来的数据,是他这个行长改动过前的最真实的数据,这事别人全都不知道啊,这个新上任的老板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一个错处被揪出来,足够给他这个行长免职了!四十多岁的行长忍不住掏出纸巾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阎寒锐利的视线盯着面前坐着的富态的行长,报出两串数据后,再没有说其他什么,就看到这个行长冒着冷汗低头认错:“老板,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那些钱我全部拿出来,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阎寒抬了抬手,打断那个行长的话:“知道错了就好,你坐这个位置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怎么还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说起来你比我年纪大,我一个小辈也不能不给你脸面,这样吧,重新报一次资料,把错误改正过来,我什么都不计较。不过,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不会了,不会了,一定不会有下一次了!”行长站起身点头哈腰的说,事情说到这里,他哪里再敢放肆,他做得这么秘密的事情都能被老板看出来,他哪里还有胆子再犯一次啊。 “那好,那就这样了。你可以出去了,帮我叫”阎寒刚要在见下一个人,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一看,是唐糖的号码。便对那行长说:“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会议室里面顿时只剩下阎寒一个人,他接起电话,这通电话正是福元市御苑龙庭里面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的唐糖的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面,唐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沮丧直接问道:“阎寒,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要听实话。” 阎寒愣了一下,这个笨女人今天怎么打电话问这个?不过还是如实回答:“宝贝儿,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我当然爱你啊,我不爱你为什么要娶你,要对你好呢?” 唐糖的声音接着问:“你既然爱的是我,那为什么你要背着我去找别的女人?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阎寒,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告诉你,我要和你离婚,我不要再被你骗了!” “宝贝儿,你”阎寒从会议室中会议桌最前端的主位上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朝门口走去,他听到唐糖说要离婚,心里没有由来的痛了一下,他想要立即见到她,可是刚走到会议室的门口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京都不是福元市,他和她之间相隔着上千公里远,于是对着电话说:“不要闹了,安心地等我回来。” “我没有闹,我说的是认真的,阎寒,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我真的没办法再相信你了。这通电话就当做是告别了。你保重。” 阎寒不由皱起眉头,将手机从右手换到左手:“唐糖,你就算要和我离婚也该给我一个理由吧!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地说?你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你不用操心孩子,我们都离婚了,这个孩子自然没必要留下了,我现在就去医院拿掉他。你想要原因?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来问我?我累了,和你纠缠了这么久,真的好累,我求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了,让我过我自己的生活吧,再见!” 阎寒听到电话里面说了这一通话后利落的中断,气愤无比,右手握拳重重的击在会议室门边的墙上,机密会议室的建筑格外结实缜密,一拳下去,墙壁丝毫未动而阎寒的手背却绽放出点点嫣红的鲜血。那个笨女人居然敢和他说离婚?还要拿掉孩子?谁给她的胆子?是不是前些日子对她太好了?女人果然是不能宠的! 阎氏财团总部办公区的机密会议室的门打开,阎寒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甚是吓人,周身的温度几乎快要零下几十度了,他所经过的地方,职员们无不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让路。这些天来,阎氏财团太子爷的威名在财团内部无人不知。这是一个比阎老爷子还要厉害的人物。 阎寒抛开手头所有的公务,火速离开了财团总部大楼。打电话让阿肖派飞机过来,他要立刻回去将那个笨女人捉回来就地正法了,看她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唐糖打了电话给阎寒,说了要离婚的打算后,憋屈在心头的委屈终于发泄出来了,应该开心才对的,可是为什么竟然会这么难过呢。 拖着箱子离开御苑龙庭,没有喝小叶打招呼,也没有再看一眼这个花园,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拖着简单的行李箱离开。眼睛里面模糊了,眼泪滑落,可是很快的视线再一次模糊。心里好难受,放在几年前,这样的伤痛并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她已经二十六岁了,渐渐老去,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出了御苑龙庭,走了段距离,打了车,朝她几个月前买下的爸妈曾经住着的那套房子驶去,还好,这个时候可以有一个那样的去处可以供她疗伤。 重新回到那套房子里,唐糖感觉好累,人生仿佛就是一段单循环,而她经历了新的起落后终于再一次回到了原点。人活着就是行走在荆棘林中,不管往哪个方向走,不管如何走,都会被荆棘划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要想不受伤,除非原地不动,哪里也不去。 自己一个人住,没有没有保姆,也没有私人医生,一下子从贵族生活跌落到平民生活,这些都没什么,唐糖觉得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可是一个个空洞的夜晚该怎么去熬呢?毕竟爱过他,一时半会还无法将他从生活中剔除。唐糖想着,也许过些日子就好了。 阎寒在接到唐糖的电话后就立即坐着私人飞机从京都赶回了福元市,最先做的事就是让人彻查各个福元市的医院,他真的怕他的笨女人真的要弄掉他的孩子。其实当时唐糖这么说完全是说的气话,孩子都在她的身体里长了三个月了,她也不忍心不要他啊。 晚上,天黑下来的时候,阿肖来到御苑龙庭给阎寒汇报说:“所有的大大小小的医院都查过了,没有找到太太。也许,她并没有去医院。要不要去其他的地方找找看?” 阎寒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他就不信就一天的时间里,她就能丢了。他要找她回来,还不是翻翻手掌那么简单,可是他就是生气,她凭什么这么的耍他,他都快要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了,他从来都会去哄人,为了她,他学会了哄人,许多的事情,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去做,可是为了她,他全都做了。到头来,她竟然说他在骗她。 想到这里,阎寒对阿肖说:“找什么,不用找了,让她走吧,这样的女人,就是一只养不家的野猫,不管对她多好她不高兴了就伸手挠你一爪子,心狠着呢。” 阿肖听罢点头说:“那好,既然不用找了,寒少,那我先回去了。” 阎寒握紧拳头,在身边的沙发扶手上捶了一下:“等等,还是找找看吧,找到她在哪里了打电话给我。”虽然快要被她气坏了,可是他没办法不去关心她,一个女人,怀有身孕,独自出门,始终不能让人放心。 第177章 那晚的真相 阿肖点头说:“是,寒少。”事实上,他已经开始着手找人了,谁都看得出来寒少最关心他的太太,虽然两人暂时闹了一些不愉快,可是夫妻间的矛盾从来都不会过夜的。 阎寒摆手说:“好了,你回去吧,找到人了给我电话。”阿肖应了一声,离开了房间。 阿肖离开后,偌大的客厅就空了下来,阎寒四处看了一下,仿佛还能看到他的笨女人留下来的痕迹,抱枕上面有她的味道,遥控器上面有她的指痕,就连着地板上面,肯定还有她的脚印,她怎么可以就这么狠心的要破坏这个家庭呢。 正在阎寒沉默地发怒的时候,小叶怯怯地走了过来,问:“寒少爷,晚饭做好了,要不要吃一点?” 阎寒扭转视线,锐利的视线看着小叶:“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走的?” 小叶怯怯地回答说:“今天上午的时候,有一个很漂亮的小姐来找了太太,那个小姐离开以后,没过多久我叫太太吃午饭,就发现她不在家里了,我吓坏了,跑出去找人,刚好看到她做了出租车离开,我以为她出门有事,晚上还会回来,没想到” 阎寒略微拧了下眉头:“什么很漂亮的小姐?你不认识她吗?” 当初唐糖就不知道安娜的最红最火爆的电视剧,小叶这个小保姆天天窝在房间里面就更不可能知道安娜了,她不认识大明星安娜,可是阎寒问了,她只好回答说:“我不认识她,就只记得她的头发是红色的,个子比较高。” 阎寒听了以后略略点头,他已经知道今天趁着他不在家来拜访他家的女人是谁了。他感觉自己有些不像自己了,这些女人一个两个都开始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这一次他要是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他寒少以后还如何在他手下的那班兄弟中间立威?! “寒少爷,要不要吃晚饭?”小叶非常尽职的继续问着。 阎寒不耐的看了她一眼:“不吃了,你没事不要杵在我明前,那么大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什么用?” 小叶被阎寒这么一说,顿时很是委屈,她连忙离开客厅,回到她自己的房间,太太不在家里,她这个小保姆伺候这么一个大冷冰冰的少爷,举步维艰啊。 阎寒在独自一人在沙发上坐了一阵,感觉有些累了,准备回房间休息,起身的时候,看到一张纸从沙发上飘落下来,他本来不想想理会的,可是眼角的余光看到这张纸是一张医院里面的检验报告单。 想到唐糖说的要拿掉孩子的话,阎寒慌忙弯腰将地上的那张报告单捡了起来,看了一下姓名栏不是唐糖的名字,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很快地他就感觉不太对劲,为什么姓名栏里面写的是安娜的名字?迅速的看完整个检验单,阎寒顿时明白过来,明白了他的太太为什么要如此生气的给他打那一通电话了。 阎寒随便一看就知道这张检验单是假的,首先,它没有盖医院的检验章,其次,安娜这个名字只是个艺名,医院里面看病登基用的是身份证上面的名字,除此之外还有好多的漏洞,这些漏洞阎寒这样的几乎不去医院的人都能看出来,他那笨老婆竟然就没看出来,还给他闹了一处离家出走戏码,害得他扔下所有的工作火速回来挽回。 阎寒轻轻摇头,他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井然有序的生活自从她出现了以后就很难有序起来。她就是他的克星。 阎寒一面这样想着,一面上楼,回到卧室,找衣服洗澡。拉开衣柜,发现里面女式的衣服全都收了起来,带不走的统统塞进了闲置的抽屉里面。看着衣柜中只挂着他男式的衣服,阎寒的心里一阵气恼,这个女人也太绝情了吧,摆明了要和他划清界限不相往来了。 他怎么偏偏就娶了这么一个老婆呢,他的所有优点在她的眼里统统无视,她就只看到他不好的一面。他曾经是流连过花丛,是有过很多女人,可那是在认识她之前啊,她就不能想他一点好吗? 阎寒心中烦闷连澡也不想洗了,直接倒在床上躺尸。时间没过多久,阿肖打来电话,报给阎寒一个地址,正是此时此刻唐糖住着的,她爸妈的那套房子的地址。阎寒应了一声表示收到,然后挂了电话,继续躺在床上。 晚上灯光明亮的卧室中,阎寒打定主意,这一次,他不会去找她了,他从前对她那么好,都留不住她的心,这一次他就要等着她自己来低头认错,不然他这个爷们儿也做得太失败了。 打定了这个主意之后,阎寒这才起身去洗澡睡觉。 第二天回公司,京都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接下来的事情他坐在他寒弈集团的办公室里面就能处理好了。这些事情在阎寒的手上都是小菜一碟,可是今天他的心情一点都不好,脸上的表情冷得吓人,一大早就吓得进来送咖啡的秘书差点失手打翻了咖啡杯。 一天的工作时间结束,阎寒也懒得回去,反正老婆都已经跑了,回去也没意思,最后决定叫上顾禹一起去色媚喝酒。 当天晚上六点多,色媚的钻石会所里面,阎寒坐在里面等了五分钟之后,顾禹就来了。看到坐在会所的沙发上板着一张冷脸的阎寒,顾禹想活跃下气氛,便开口说:“今天大明星来了啊,寒少怎么也得笑一笑啊。”说话间安娜从顾禹的身后走了出来,这个最近一段时间出场费奇高小天后安娜,竟然自己出现在了这个娱乐会所里面。 顾禹想着阎寒就是再冷的脸,看到这个性感妖媚的美女明星起码也要解解冻了,可是没想到阎寒看到安娜之后,本来就冷的脸,竟然又冷了几分。顾禹有些不明所以,便不再开口,自己找了地方坐了下来,招呼倒酒的小妹点酒喝。 安娜知道昨天阎寒急匆匆的飞回福元市,而且就在昨天他的老婆离家出走了,也就是说这个俊美冷酷的寒少现在是单身时期,现在不下手,更待何时?而且安娜自信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抗自己的诱惑的,她只要勾勾手指就能惹得那些男人神魂颠倒,现在,她只需要伺候好阎寒,一举拿下他,以后的日子就什么都不愁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安娜柔美地笑了一下,在阎寒的身边坐了下来,暧昧的搂住他的胳膊,张开她的樱桃红唇说道:“寒少,你喜欢喝什么酒?我来给你调啊,我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的调酒。”说话间已经大半个身子倚在了阎寒的身上,酒红色长发倾泻在他深色的西装上。一双美丽动人,电力十足的眸子直勾勾的近距离注视着阎寒。 阎寒不悦地一把推开安娜,推开她之后还伸手拂了一下她刚才倚着的肩头,好像很嫌恶她一样。一根细小的发丝随着阎寒拂衣服的动作从他的衣服上滑落,电光火石之间,阎寒忽然想起了什么,难怪那天晚上他的太太会一夜不眠,第二天还给他赌气,害他又是说好话又是发毒誓的才哄了过来,原来她是在他换下来的衣服上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了。 其实那天晚上,顾禹结婚,他结交的朋友太多,中午的时候大家就喝得差不多了,下午的时候送走了宾客,几个朋友一时兴起非要再一起喝酒比比酒量,然后那天的新娘吕仪也兴致高涨的,结婚是件大喜事,可不就得好好地乐一乐么。也不去管长辈们怎么想,反正几个年轻人就一窝蜂的去了色媚。 那一天大明星安娜也在,正是因为她在场,顾禹的那些少爷朋友们都很激动,缠着安娜喝酒,安娜喝不了,就顺手挽着阎寒的胳膊,借着酒意倚在他的身上,躲酒。阎寒不喜欢闹腾,懒得跟那些不着调的少爷们为了一两杯酒咧咧,于是端过来的酒基本上都喝了。感觉喝得有些头晕了,就找了个空挡去了暗门后面的套房里面睡觉了。 当时的门是从里面锁着的,他自己一个人在里面睡了一会儿,半夜里突然醒来,酒意已经散了大半,一看时间凌晨两点多了,想到自己怀孕的老婆还在家里等着,于是最快的速度离开色媚,开车回了家。他当时离开的时候,顾禹和那些人都已经散场了。这本来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情。 阎寒一面回忆着那天的事情,一面想着回想着昨天在自己家客厅里面发现的那张假的检验单,上面的怀孕时间一算,刚好是顾禹结婚的那天晚上。难怪他的笨太太一下子就相信了,原来是她的心里早就怀疑上他了。 这时阿娜调好了一杯酒,酒的颜色和她的头发的颜色一样的美艳,她将酒杯端到阎寒的面前,笑着说:“寒少,尝一尝我的手艺。” 阎寒抬手虚挡了一下:“不用,我不喜欢和调过的酒。”这个安娜的心机不简单,只是和她喝了一次酒,她就能折腾出这许多事来,害得他险些被自己老婆给甩了,这一次他要警醒一些。 安娜柔美的笑了一下说:“寒少不赏脸么?那么这杯酒就当做我谢谢你几天在在京都的京都大酒店替我解围吧。” 第178章 隐恨 几天前,安娜在京都的京都大酒店陪着圈子里的几个大腕应酬,谁知道被一个猥琐的老头子给盯上了,吃过饭后非要缠着安娜不让她走,安娜虽然不是个保守的女子,可是也不想跟那样的糟老头子上床啊,情急之下便看到了同样在京都大酒店宴请财团内部诸位高管的阎寒。当时恰巧也刚吃完饭,散了席,准备离开。 当时安娜想也没想就上去挽住了阎寒的胳膊,做出一副很亲密的样子,阎寒当时想一把推开安娜的,可是安娜拉着哭调求阎寒一定要帮帮自己,不然今天晚上她就惨了。阎寒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了,走出酒店后,安娜看那个猥琐的老头子没有跟过来,这才放心的离开。 事情就是这样的简单,错就错在太巧了,娱乐记者打听到安娜那天晚上会到那个酒店吃饭,所以就早早的等在门口,想要拍一些娱乐新闻所需要的花边新闻,刚好就撞见了安娜挽着阎寒的胳膊从里面走了出来,阎寒如此的帅气而且全身的行头是都顶级名牌,如此花边,娱乐记者怎么可能放过。 第二天此条花边娱乐新闻播出,唐糖坐在电视机前面看了个清清楚楚,想不误会都不行。 当然那条娱乐新闻阎寒是不知道的,此时此刻,他看着安娜固执的放在他面前的酒,很是不耐烦。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心机太重的女人。 这时顾禹坐不住了,走了过来,一把端过安娜调得那杯美艳的酒水,一口喝了干净,然后放下杯子开口说:“你们两个,不厚道啊,眼睛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活人了?眉来眼去的,要不要我现在离开给你们让空间出来啊?” 阎寒接着顾禹的话说:“要让也是我让,我请的是你来喝酒,你却给我带了个女人过来,现在喝酒的心情全没了,你们慢慢喝,我有事先走。”说着站起身来,紧了紧上身西装的扣子,抬腿朝会所外面走去。 这时安娜终于绷不住了,她拉住阎寒的胳膊,大声问他:“你就这么讨厌我?她那个样子的女人你都可以接受,把她捧到手心里面去爱,我哪里比她差了,你凭什么就这么讨厌我?” 阎寒冷着脸,掰开安娜拉着他胳膊的手,一字一句的说:“不要和她比,你不配。她才不会和你一样的去处心积虑的拆散别人的家庭。” 安娜听了阎寒的话更加的生气了,大声喊道:“她才不配和我比!她没有我漂亮,更没有我性感,她到底哪里好啊?我就是不服气,为什么你会喜欢她不喜欢我?!” 阎寒微微皱着眉头,用最后的耐心对安娜说:“你漂亮吗?把你脸上的东西全部洗掉,你真的漂亮吗?我警告你,不要再去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说完转身离开会所的房间,大步朝外面走去。 安娜看着阎寒义无反顾的背影,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的沮丧,在会所里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口口的喝着闷酒,连喝了好几杯后,终于忍不住对顾禹埋怨:“那个女人哪里比得过我?她就是一个蠢货,要她给我提鞋都不配!” 顾禹把手中的酒杯蹲在茶几上,他自然知道安娜口中的她是谁,他看着安娜说:“本来还想陪你喝几杯的,听了你的这句话后,我不准备再呆在这里了。” “喂,你不能走,你说清楚,我这句话哪里说错了?她就是比不上我!”安娜想不到顾禹竟然也会站在唐糖那一边,她都快气死了,就那个清汤模样的女人,到底哪里好了,凭什么这些男人一个个的都向着她? 顾禹站在安娜的身边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她的脸说:“她比你干净,比你漂亮,更比你善良。你也不想想,你洗去了脸上的化妆品,去掉全身的金银装饰,你还剩下什么?女人不能太虚荣了,你自己问问自己,你接近阎寒难道不是为了他的钱么?你这样的女人,换做是我也不敢要。记住了,善良勇敢脚踏实地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顾禹说完这些,松开手,越过安娜的身子,走出了会所房间。留下安娜一个人独自坐在沙发上喝闷酒,她越想越不服气,虚荣?放眼整个世界,哪个人不虚荣?善良?这样的一个人吃人的竞争异常激烈的大都市里,别他妈的给她提什么善良,她要是善良,早就不知道跌倒在哪个恶人的手心里了。 安娜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她一路走来勤奋努力,只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她错了吗?凭什么她苦苦追寻都得不到的生活别的女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她越想越不服气。她倒要看看那个土帽子一样的女人能得意到几时。安娜冷然一笑,她就不信自己教训不了那个女人。这一次,她一定要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唐糖回到自己爸妈住的那套房子里面,一个人过自己的日子,早上出门散步锻炼身体,锻炼之后回家吃自己煲的滋补的汤水和清粥,还好之前跟小叶学了几个菜式和煲汤的方法。吃过早饭出门去附近的超市采购商品,中午回来自己做孕妇营养餐吃,下午的时候在房间里面看书,听音乐做胎教,晚上出去散步或者呆家里看电视。 日子过得倒也悠闲,三个多月的身孕,并不明显。二月初的时候要过年,唐糖准备过几天去一趟医院,做个孕检,检查完以后就可以采办年货安静过年了。 安静的生活了好几天,阎寒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唐糖想着,也许他早已经找到了新欢了吧。既然她现提出的离婚,现在也怪不得他的冷淡,虽然这么想着,可是唐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当初那么疼爱她的男人,竟然说冷淡就冷淡了,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一月十六号,唐糖安静的过了好些天以后,渐渐习惯了新的生活。这一天她打了车去附近的一家口碑不错的公立医院做孕检。以前在御苑龙庭的时候,各种检查都是由私人医生上门服务的,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唐糖来了这样的医院才知道求医的复杂,又是挂号,又是排队,还有的一些检查项目需要等候好几个小时才能出结果。 反正唐糖在医院里的门诊楼上折腾了一整天都还没做完产检,因为来产检的孕妇太多,排队排得太久,有的检查项目第二天才能看到结果,这样的效率真的是让唐糖非常的无语。还好已经出来结果的那些检查项目都很正常,胎儿发育的很健康。 第二天唐糖不得不再跑了一趟医院。等到检查结果以后,拿着一堆检查单据,找医生开药方。医生看了一下唐糖的各项检验结果,开口说:“一切都很正常,我给你开一些补充微量元素的口服液吧,你回去了记得按时口服就好。” 唐糖听了医生说一切正常,顿时觉得这两天的折腾都值了。拿着药方去付了钱然后去药剂室领了药,这才离开了医院,打车回家。 让出租车司机在自己住的小区附近的超市门口停了下来,唐糖想着反正现在已经出来了,顺便把今天的菜买了吧。省得等一下又要往外跑。走进超市,把从医院里带回来的药寄存在储物柜里,然后推着购物车进超市购物。接下来的事情平常要做的事情一样,买菜,回家,做饭,吃饭。 这天晚上,唐糖按照医生开的那些口服液的说明书,在晚饭之后喝了一些。喝完之后,感觉还好,可是几分钟之后就感觉不太对,胃里翻腾得厉害,跑到卫生间吐了好一阵,把今天一整天吃的东西能吐得都吐了出来,才稍微好了一些。她记得自己的孕吐已经好了许多的,好久没有这么厉害的呕吐过了。 吐完以后,漱口洗脸,感觉浑身都软绵绵的,特别难受,就回房躺床上休息去了。可是在床上没躺多久,突然感觉小腹有些隐痛,这一下唐糖感觉事情大大的不妙了。呕吐的话她还可以接受,因为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会遇到孕吐的现象,可是这样的小腹隐痛,就不对劲了,难道说腹中的宝宝出了问题?可是今天刚拿到了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啊。 唐糖一时间吓得六神无主,她现在是一个人,连个可以说话商量的人都没有,而且腹部的隐痛越来越明显,吓得唐糖直冒冷汗,她无头苍蝇一样的在家里乱转,换衣服,去医院,可是害怕路上会出事,而且这样的情况耽搁越久就越不好,她记得昨天看新闻,一个孕妇临产打电话给医院,医院称下雨不方便拒绝派救护车,结果该孕妇横死家中。 唐糖越想越害怕,情急之中她拿起电话,拨了阎寒的号码,不管他现在在哪里逍遥也不管他现在跟哪个女人在一起,他都必须过来,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种,在没离婚之前,她还是他老婆。电话很快接通,唐糖语无伦次的对着电话说:“阎寒,你快来啊,我肚子好痛,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你说什么?你现在哪里?我这就过去。”阎寒一听就急了。 唐糖只感觉肚子越来越痛,焦急的把自己的地址说了一遍,在听到阎寒再三保证立刻就到以后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第179章 解释不清 十几分钟以后,有人来敲门了,唐糖撑着虚软的身子开了门,见到来人是以前经常去御苑龙庭为她检查身体的女大夫以后,才松了口气。 女大夫带了几个护士,当下就在唐糖的卧室里为她检查了身子,然后打了几针。让她口服了几片药后,安慰她说:“太太,没事了,你好像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还好及时得都吐了出来,现在只是动了一下胎气。不用紧张。观察几天,若是几天后没什么问题,应该就没问题了。” 唐糖躺在卧室的床上,点了点头。这时阎寒赶到,直接穿过大夫和护士,来到唐糖的床前,急切的问:“怎么样了?现在怎么样了?” 唐糖因为心里还在记恨着阎寒的花边新闻,懒得理他,要不是这次的意外,她才不会打电话给他的。 阎寒见唐糖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只得转过身来询问女大夫:“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女大夫把刚才说给唐糖的话又给阎寒说了一次:“她应该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好及时得都吐了出来,现在是动了一下胎气,先观察几天,几天后要是没事,应该就没事。” “那几天后要是有事呢?”阎寒不是傻子,才不会被这些模棱两可的话给糊弄过去,他坚定的对大夫说:“我不管,反正我的孩子不能有事,你们要想办法把孩子给我保住了,不然后果自负!” 大夫的脸色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点头说:“我们会尽力的。” 会尽力是什么意思?阎寒当场就要发火,这时唐糖从被子里面伸出脚来在阎寒的大腿上踢了一下:“你个乌鸦嘴,你就不能说点好的?你巴着我的孩子出事是不是?” 被唐糖这么一搅,阎寒想发火也发布出来了。这时大夫说:“寒少,保险起见还是让太太去医院住几天吧。医院里什么设备都有,比这样的出诊要方便。” 阎寒一听有道理,当下点头说:“好,现在就去医院。” 大夫带着几个护士提了药箱往外走,阎寒抱着唐糖往外走,唐糖之前发现肚子痛的时候有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打算去医院,让阎寒提着那个简单的小包,阎寒看都没看直接出了门,嘴里嘀咕着:“一包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用带了,医院里面什么都有。”与此同时带上门,下楼梯。 唐糖听着房门砰的一声响,才突然想起来,忘了带钥匙了,钥匙放在那个包里面,阎寒不屑带上那个包,钥匙就这样被锁在里面了,忍不住对阎寒抱怨:“你很金贵是不是,让你拿着包你不拿,现在好了,钥匙锁里面了,进不去门了。” 阎寒心里一阵冤枉,他为了她连闯了几个红灯,就怕她出了什么事,她不感动就算了,还指使他做这做那的,他阎寒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当成奴才使唤过,从来都只有他使唤别人的份!他抱着唐糖坐进车里,冷着脸启动车子,一面转动方向盘调转车头一面开口说着:“钥匙没拿出来就算了,多大的事情,出院了回家住。” 唐糖知道和这个男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她不舍的透过车窗看了一下这栋房子,淡淡地说:“我的家在这里。出了院了我还住这里。” “不要再赌气了好不好?你非要把孩子折腾没了才罢休是不是?”阎寒耐着性子说,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能记仇,而且记得仇都是莫须有的,根本就没有仇。 唐糖的心里也很生气:“谁赌气了?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夜不归宿,我这样对你已经是好的了,你还想怎样?” 阎寒耐着性子解释说:“我没有拈花惹草,就算那次晚归,我当天就给你解释过了,是因为喝酒喝多了睡了一会儿才回来那么晚的。” “还在骗我!你那天晚上明明就是一副心虚的样子,没做什么亏心事能那么心虚吗?”唐糖据理力争。 阎寒有口难言:“什么心虚?我哪里心虚了?你自己想多了吧!” 唐糖提着这事就来气:“你不心虚的话那为什么看到我要吓一跳?” “老婆,大半夜的一从浴室出来就看到一个人站在眼前,搁谁谁不下一跳?你老公是个人不是个神,吓一跳也不行啊?”阎寒一面开着车子一面解释说。 唐糖觉得阎寒的话似乎有道理,可是很快地她又想到一件事,这件事已经在她的心里憋了很久了,今天反正都说到这里了,不妨就直接说出来问问他好了,于是开口问:“那我问你,那天晚上你衣服上的那根红色头发怎么回事?还有安娜肚子里面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的事,头发是她自己蹭到我身上的,还有她肚子里面根本就没有孩子,就算有也不是我的。”阎寒开着车子,同时嘴上向老婆交代着事情。 可是唐糖才不会相信:“她平白无故的干嘛自己往你身上蹭?肯定是你先起了色心,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别把自己说的正人君子一样。而且她的那张检验单我都看到了,白纸黑字,就是那天晚上怀上的,你你是不是想让我的孩子没了还去和她生孩子啊?” 阎寒痛苦地摇头,他所有的智商在这个女人面前统统作废,所有的事情在她的面前越解释越离谱,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广大已婚男人的痛苦了。有些事情,和这个女人根本就说不清楚。 眼看着医者医院就快要到了,阎寒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唐糖的手说:“宝贝儿,过去的事情不说了好不好?我们在医院里面好好保胎好不好?” “你不要碰我!”唐糖气恼地挥开阎寒的手,这个男人就是狡猾,一说到正题上就立刻岔开话题,她才不会就这么被糊弄过去的。 阎寒无奈,开着车子进了医者医院的私人医疗区,打开车门,想要抱唐糖下车,唐糖躲开他的手,自己下了车,同事冷淡地说:“现在起,你不准碰我,你不嫌累我还嫌脏呢。”说完不去理会阎寒好看的脸色,自顾自的朝病房走去。 唐糖要入住的病房已经收拾来了,大夫让唐糖换了衣服在病床上躺好,给她做了检查量了体温,确认一切正常以后才对她说:“安静的住下来吧,三天以后要是没事就一切平安。” 唐糖感觉肚子不那么痛了,应该没事了,虚惊一场而已。客气的送走了大夫,正准备回到病床上睡觉,这时阎寒走了进来,拉着唐糖的手腕说:“小爷怎么就脏了?今天非得把话说清楚了,不然你别想睡觉。” 唐糖挑了下眉毛,看了阎寒一眼,淡淡地说:“少演戏了,搞得自己跟纯情少年一样,你在京都和安娜开房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说你这样的男人趁着老婆怀孕在外面乱搞,你不脏谁脏?” 阎寒哭笑不得,他想起来了,自己确实在那天和安娜在京都大酒店偶遇过,可是他们只是偶遇,根本就没有开房什么的啊,再说了,眼前的这个气鼓鼓的女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阎寒想到这里开口问她:“你怎么知道的?你跟踪我?” “去你的!”唐糖使劲甩开阎寒的手说:“我才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寒大少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家娱乐记者都把你的尊容给拍下来了,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其实电视上一放大家都知道了好不好。” 阎寒站在原地,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可是这件事要怎么解释呢,只怕会和刚才车上一样,越解释越离谱。 唐糖看着阎寒沉默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怎么样,没话说了吧?我告诉你,上当受骗一次可以,下一次我是坚决不会再相信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了。三天之后,我们就去办理离婚手续!” 阎寒心里一阵痛苦,只得开口解释说:“那天在京都大酒店,我和安娜真的只是偶遇,别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唐糖听了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阎寒,你还在狡辩,如果只是偶遇,她为什么会那么亲热的挽着你的胳膊?你当我是瞎子吗?我看了录像,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相信的,我再说一遍,三天之后就去离婚!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离开你!” 阎寒的心里又难受又气愤,他双手握住唐糖瘦弱的肩膀说:“离婚的事情,我不同意!你最好死了这条心!”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砰的一声甩上房门。 “就你横,甩门谁不会啊,哼!”唐糖气恼地拿起床上的枕头狠狠地摔在床上,真是快要被他气死了,明明是他出轨,是他犯错了,却好像是无辜的一样,真正无辜的可怜的是她好不好!唐糖又是生气又是难过,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做错了事也可以理直气壮? 唐糖对着枕头撒了一阵气,想着已经被某人气了这么多天,再生气下去就是拿别人的错惩罚自己,多划不来啊,今天就到此为止,上床关灯睡觉! 却说阎寒摔门离去以后,下楼来打开车门坐进自己的车里,本来是想开车回去的,可是手搭在方向盘上,感觉心里特别不是味。 第180章 意外之痛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后悔过,后悔自己不应该和那个笨女人赌气这么长时间不去找她,才会让她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又感觉很气愤,她的无理取闹,猜忌怀疑,不可理喻真的是有些过分了。 阎寒一个人默默地车子里面坐了几分钟,最后决定重新回去病房,他是个爷们儿,现在是他老婆住在医院里面,他就是心里再难过再生气也不能不理他媳妇儿啊。于是下了车子,上楼,来到唐糖的病房门外,恰巧这时病房里面的灯关掉,她应该是睡觉了。 进去还是不进去,阎寒有些迟疑,进去的话,想着她刚才义正言辞铁了心的要离婚的样子就气不一处来,她的心是石头做得吗?就是石头做得心这么些日子也该捂热了啊。不进去的话,他又不放心,她出了事打电话过来,他的心都揪到一起,恨不得自己替她承受这些痛苦 别的事情在阎寒这里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化解,唯独面对这个笨女人,他感觉非常的无措,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呢。 阎寒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杵在病房的门前发呆。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来问:“寒少爷,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阎寒蓦然回神,看了护士一眼,又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开口说:“没事,你们你们把我太太照顾好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护士笑着点头:“寒少,这个你放一百个心吧。我们还怕伺候的不好被您给开了呢。看样子现在太太已经睡下了,要不您明天再来?” 阎寒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下了楼,开了车子,调转车头离开了医院大门。夜幕中,一阵小小的骚乱暂时平息。 第二天早晨,唐糖在护士温柔的呼唤声中醒来,穿着柔软的病号服,在病房配套的洗手间里面洗漱完毕以后接受了各种检查,然后吃早餐。所有的一切都被安排的很好,医生很温和,护士很周到,着一些和昨天在那个公立医院里面是如此的不同。 不得不承认,人和人是如此的不同。难怪人们都爱贵族生活,喜欢名利场上的荣耀。唐糖坐在病床上看着护士专程准备的书籍心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事情,想着公立医院和这个私人医疗区的截然不同,想着想着就想到昨天自己好像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啊,怎么就突然呕吐还动了胎气呢。午饭和晚饭吃的食材都是超市里面买的,而且那家超市里面的食材自己这些天来一直都在吃啊。 想到这里,唐糖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可是有想不出来哪里不对。昨天做饭的时候没有放什么别的东西,而且那些食材都是自己经常吃的,为什么平时吃都没事,偏偏就昨天不行了呢。唐糖越想心里越烦,先是阎寒搞外遇找小三就已经让她头大的了,现在又出现这许多的事情,哎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哦。 没有心思看书,唐糖干脆下床,在病房里面来回走动,病房里面有沙发茶几,餐桌,衣柜,暖气,电视机,一应设施都非常齐全。可是物质生活再舒适也不能弥补她心里面的伤痛啊。再过十多天就要过年了,过完年以后自己就二十六岁了。回首自己的青春岁月,没有哪一步不是在伤痛的尖刀上行走的。 对于阎寒,假如不爱他,也许现在的自己就不会这么的难过和辛酸,可是如何能够不爱,早在他为了平复她心头的仇恨义无反顾的抽了那根毒香烟的时候,她就注定要用所有的爱来赔偿他了。那件事情以后的日子里,每每看到他想抽烟的时候努力忍住,她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没有谁不怕死,他只是一个凡人,他曾经在死亡线上挣扎过,毒香烟烧坏了他的声带,每每听到他略带暗哑的声音,她就满心的悔恨。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他不去提这件事,也从来不提及他在那段时间里接受的怎么样的治疗。可是他的心里一定铭刻着这件事,不然为什么他就突然不碰香烟了呢。 唐糖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冬季里略显萧瑟的花园,她的心里很难过,因为她感觉自己分不清阎寒的情意的真假,是的,他太深沉,太狡猾,商业场上那些老狐狸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心思单纯的女人?唐糖感觉心里好乱,她之所以要和阎寒离婚,就是害怕自己付出的真情换来不是真的情,害怕他哪一天腻味了把她扫地出门,更害怕再经历一次安娜事件。 怀着如此忐忑的心情,唐糖吃了一些午饭,下午的时候在床上睡了一觉。刚开始睡得还算踏实,可是睡梦中忽然感觉下身一阵不适,一阵浓浓不详之感涌上心头,她掀开被子跑到洗手间里面,已经见了红了。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 唐糖急忙叫了医生,医生为唐糖做了检查以后,宣布了结果:“胎儿还是受到了影响,胎心不稳,建议还是拿掉孩子。” “不可能,昨天我在xx医院才检查过的,一切正常啊!”唐糖难以置信,为什么短短一天的时间,就严重到一定要拿掉孩子? 医生也非常的为难:“太太,你冷静一些,我们也非常想保住孩子,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保住了,也难保以后会有什么意外,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唐糖摇着头说:“不可以,他都三个多月了,都长这么大了,不可以不要他啊” 医生见唐糖这边说不通,只好跟阎寒打电话。时间已经是下午傍晚时分,阎寒刚刚离开公司朝医者医院这边赶来,半路上接到医生的电话,只是冷冷得回应:“我在路上了,等我去了再说。” 十多分钟后,阎寒出现在了医院里,听了医生详细的说明以后,终于还是点头,进行手术。既然孩子出现了问题,心脏不跳了,那就把他拿掉吧。 唐糖看到阎寒居然同意了拿掉孩子,疯一般的扑到他的身上,捶打着他的身躯:“你为什么不要我们的孩子?你是不是特别想离开我还去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阎寒将唐糖抱了起来,抱她到病房里面,将她放在病床上,按住她的身体说:“说多少次你才相信?没有别的女人,你误会了!已经出现死胎了,你要面对现实,我知道你伤心,我的心里也不好过,我向你保证,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听话啊,宝贝儿。” 事已至此,唐糖也不想吵闹,她紧紧地揪住身下的雪白的被子,直直的看着阎寒,感觉自己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孩子没了,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两人就这样对望着,一个一脸死寂的躺在床上,一个倾着上身双手支在床面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 这时护士走了进来,轻声说:“寒少,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你看” 阎寒点了点头,俯视着床上的唐糖:“走吧,去手术,我陪着你。” 唐糖坐直身子,推开阎寒的身子,自己下床,她不需要他这个三心二意的男人的陪同,她从来都不是个懦弱的女人,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自己去面对,早就在安娜拿着产检报告单找到她家里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要和这个男人划清界限了。 “走吧,带我去手术室。”唐糖清冷的声音对护士说。 护士躬了下身子,对唐糖说:“太太,请跟我来。” 唐糖无声的笑了,太太?真是好笑,她不知道自己算是哪门子的太太,被小三耀武扬威的找上门的太太,被自家男人骗得团团转的太太,真的是好笑。 手术设备非常的先进,所以并不是太痛。虽然肉体上不是很痛,可是心里却是痛得无法呼吸。因为虽然那团不成形的胎儿的剥离,她和他真的是再没有任何瓜葛了。被小三找上门的事情,一次就够了,如此不清不楚模棱两可的婚姻和爱情,她不稀罕。她就是要和他离婚,带着自己残存的爱情,独自谋生。 唐糖被推出手术室,然后被人抱到病床上,她感觉很累很痛,不想睁开眼睛,想好好地睡一觉。也许是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不再那么的忐忑和矛盾,一颗心沉了下来,所以这一觉睡得比较沉。 睡梦中,唐糖又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回到童年,和妈妈一起在公园里面玩,缠着妈妈买冰激凌吃。梦见和爸爸妈妈一起逛动物园。还梦见和好多的朋友在学校里面玩。多快乐的童年啊,那是一个没有伤痛的国度。可是梦境变换,唐糖忽然看到了妈妈的遗像,心头一痛,大喊一声妈然后惊醒。 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唐糖扭头看了一下房间里面的摆设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医院,想起来自己接近晚上的时候动的手术,她现在真的是一个人了,肚子里面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她感觉有些口渴,也许是房间里面的暖气温度开得有些高了。她摸索着下床,想倒点水喝。 忽然啪得一声,开了灯,唐糖的眼睛被白炽的光线晃得难受,忙抬手挡住眼睛,眯着眼睛看到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男人,不是阎寒是谁,他端着一杯热水,递了过来,温柔地说:“是想喝水吗?” 第181章 幕后设计者 几秒钟的时间唐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房间里面的光线,她推开阎寒的胳膊,淡淡的说:“谁要喝水了,我是要上厕所。”一面说着一面找鞋子,可是她的鞋子呢?这里的护士真够粗心的,直接把自己从手术室送到病房都没说摆一双鞋子在床边么。 阎寒放下手中的水杯,从柜子里面翻出一双鞋子来,然后在唐糖的面前蹲下身来,帮她穿上拖鞋。唐糖感觉有些别扭,阎寒这么一大块头还是一个富少蹲在地上给她穿鞋,她可消受不起。于是伸手自己穿好鞋子,下了床,朝洗手间走去。可是没走几步就感觉双腿酸软,小腹也极不舒服,下身有热流涌出。 感觉快要站不稳了,唐糖急忙找可以扶的地方。这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圈到怀里,此时唐糖浑身无力,想推又推不开,然后一个热吻落了下来,润湿了她干枯的双唇,攫住她的舌头,狠狠吮吸。唐糖心中一阵酸涩,这算什么,看她可怜来哄她了?还是他惯用这样的伎俩来俘虏女人? 费了好大的力气唐糖才推开阎寒,中断了这个亲吻,挣扎间她的额头出了一些细汗,微微喘息,饶是如此虚弱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还是如此的绝然:“阎寒,有力气不要使在我身上,去讨好别的女人不是更好?安娜不是也怀孕了吗?你去看她吧。等我好些了,我们就去离婚。我不要你一分钱,你让我走吧。” 阎寒双手握住唐糖的胳膊:“我和安娜什么事都没有,我给说过了,她没有怀孕!你为什么你宁愿相信别人都不肯相信我?!你还爱不爱我?就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事情,就要和我离婚?” 唐糖别过脸去,推开阎寒的手臂,自己端了水杯喝了水,然后躺到病床上,侧身睡着,留给阎寒一个脊背,嘴上对他说:“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我不走,半夜了,你让我去哪里?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阎寒说着脱了外套在唐糖的身后躺了下来,钻进被子里,抱住她忽然就消瘦了的身子。 唐糖的心里本来就很乱,她不想和阎寒这个花少再有任何瓜葛,可是这个男人狗皮膏药一样的怎么都赶不走,她转过身来使劲的推着他:“你走开,不要睡我的床,我讨厌你,你去找别的女人!” 阎寒长臂一伸把她搂在怀里,连同她的抵抗愤怒和委屈一起搂在怀里,轻声说:“宝贝儿,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我们一起好好地睡一会儿不行吗?” “有你在,我怎么睡得着?我还怕你脏了我的床呢!”唐糖推不开他结实的身躯,心中有憋屈着一股怨气,于是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使劲咬,将心头所有的对他的恨和怨都发泄出来,脑子里想着娱乐新闻里面他和安娜挽着手亲密无间的往外走的模样,想着安娜送到眼前的孕检报告单,他怎么可以在和别的女人温存了以后还如此的对她纠缠不休? 口中隐约感觉到铁锈味,咬出血了,唐糖慌忙松口。有些不忍:“你哑巴了?疼你不知道叫吗?” “宝贝儿你咬的,怎么会疼?再说小爷身上的伤多了去了,不在乎再多几处。”阎寒戏谑地说着,心里想的这是这个病歪歪的笨女人走路都没力气,咬起人来却这么大劲,看来真的是恨他恨得不轻呢。于是挽起衬衣的袖子将小臂放到她嘴边说:“来,宝贝儿,要是刚才那口不解恨,接着在这里咬吧。” “你不嫌疼我还嫌费劲呢,懒得理你。”唐糖淡淡的这么说了一句以后翻了个身,背对着阎寒开始睡觉。阎寒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再赶他下床了,关了灯,搂着她的身体开始睡觉。久违多日的女人香终于重新回到了鼻尖,尽管混了一些医院里面的消毒水的味道,可是阎寒却感觉莫名的心安。 好在病床足够大,阎寒搂着唐糖睡了几个小时以后天就亮了。没有惊扰怀中熟睡的女子,他轻手轻脚的起床,穿了外套,在洗手间里面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后离开,打算去公司一趟。年底了,公司里面的事情有些多。他打算快速把手上的事情处理了就回来医院。 唐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早上九点多快十点了。护士非常温柔的帮着唐糖清理额身子,给她换了崭新的病号服以后有端来好些营养餐来给她吃,嘴上还体贴的说:“太太,寒少对你真的是好,昨天晚上一直在你的边上看着,都不让我们插手呢。这小月子和大月子一样的,要好好地将养着,免得出了什么事情又要让寒少闹心了。来,尝尝看这些饭菜,昨天晚上都没怎么吃饭,现在一定饿了吧?” 唐糖是感觉有些饿了,可是嘴里没味道,也唱不出来什么味。就先喝了一碗汤,然后勉强吃了些饭菜,饭菜看上去很诱人,可是吃到嘴里却没能刺激味觉神经,唐糖吃了一些感觉胃里不空了,就没吃了。 护士劝了几句,唐糖只是摇头说吃不进,中午的时候再吃吧。护士也没勉强,收拾了饭菜准备端走。忽然间,唐糖想到了什么事情,忙叫住护士,问她:“那一天大夫说我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动了胎气,她有没有说到底是吃了什么?我记得我那天吃的饭菜并没有问题啊。” “这个这个我还是去问一问医生吧。”护士有些为难,都过了好几天了,谁还记得那些事情,再说了医生就是再能耐也没办法查出来病人到底吃过什么啊,而且那一天她还把吃进肚子里面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可是眼前这位病人是寒少的太太,她可不敢直接回绝她,只好说了这些拖延的话。 唐糖点了点头,让护士离开了。护士前脚离开,阎寒后脚就进了病房。其实他到了几分钟了,早晨去了公司,快速处理了手里面的事情,该安排的都安排了以后就立刻开了车一刻不敢耽误的回到医院里。她刚经历了手术失去了孩子,他只有亲自在边上看着她才会放心。 阎寒在病房楼下停了车子,爬上楼来楼来,来到病房门口附近的时候见护士站在门口端着一些饭菜和唐糖在说话,阎寒便在旁边等了一会儿,摸了一下耳朵上晶莹的钻石耳钉,非常清晰的听到唐糖的话。是啊,她那天到底为什么突然就动了胎气呢?这事情是巧合还是认为? 见护士离开了,阎寒这才走进病房里面。见唐糖的脸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可是比昨天晚上好了一些了。 唐糖半躺在病床上,随便翻看着一本画册,关于旅游的画册。在她的心里还是没有办法原谅阎寒,她宁愿看单调的旅游画册也不要去打理他。 阎寒拖了个凳子在唐糖的床边坐了下来,开口问她:“感觉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感觉怎么样了要你管?你走开,不要坐在这里碍事。”唐糖冷淡地说。 阎寒没有因为她冷淡的口吻而生气,而是坐在她的床边继续问她:“你那天究竟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为什么突然就动了胎气?” 事实上唐糖的心里也在想着这个问题,她放下手中的画册,仔细想了一下:“我也感觉奇怪,我那天吃的东西并不多,而且就在以前买菜的地方买的菜,就是晚饭以后喝了一些口服液,从医院里面带回去的”唐糖一面回想一面说着,饭菜都是经常吃的种类,不可能会有问题,可是那些口服液是从那家公立医院买回去的,那家医院算是正规,不可能卖假药吧,想来想去想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阎寒很快就感觉到不对劲:“口服液?什么口服液!你没事喝什么口服液?” “口服液怎么了?我去xx医院做孕检,医生说需要补充一些微量元素就开了一些口服液让我喝,不行吗?”唐糖口气不善的回答阎寒,她也是为了肚子里面的宝宝好嘛。 阎寒微微拧了下眉头,然后起身,走到门外,拿出电话给阿肖打了个电话。让他到唐糖住着的那套房里面找到那些口服液,送去做检验,同时去她买菜的超市调查一下里面的食材有没有质量问题。安排完这件事情以后,阎寒才重新回到病房里面,坐了下来。 此时唐糖已经掀开被子下了床,房间里面有暖气,所以并不怎么冷。唐糖坐在床沿上,看着重新在凳子上坐下来的阎寒,对他说:“阎寒,我们好好地谈谈吧,谈谈离婚的事情。” 阎寒愤然起身:“谈什么都可以,唯独离婚的事情不行,我不同意!” 唐糖冷笑了一下:“你觉得这样拖着有意思吗?安娜都已经怀孕了,你拿到不想给她一个名分?” 阎寒想要发怒,他不明白这个笨女人怎么就这么的倔强,天天把安娜挂在嘴上恶心他,不烦吗?可是阎寒脑子转了一下,他这一会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发怒,而是盯着唐糖,轻蔑一笑:“唐糖,你不觉得你很失败吗?安娜什么都没做,就把你从阎太太的位置上拉了下来,你有没有动脑子想想,你在这里跟我要死要活的时候,安娜指不定多开心呢,你说是不是啊,失败者?” 第182章 出院回家 “你!”唐糖语结,她才不在乎什么胜利失败,在不在乎什么阎太太的称呼,她只在乎他爱不爱她,在乎他的心是不是和她一样的真。因为爱他,所以嫁给他,因为他背叛了爱情,所以她要离开,她不屑去在乎其它的什么事情。可是,阎寒的话也很有道理! 唐糖穿了拖鞋,走到窗子边,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是啊,明明是安娜跑到自己的家里挑衅自己,是安娜勾引自己的额老公,是安娜在充当小三的角色,自己这个正妻不把她好好地教训一顿就算了还被小三给折腾的家庭破裂。越想越来气。不成,这个婚还是不能离,可不能让安娜得了便宜! 刚才还说要离婚,现在又改变主意不想离婚了,唐糖感觉自己拉不下来那个脸。于是借口说:“算了,今天谈到这里吧,我累了,想睡觉。” 阎寒勾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起了作用了。这个笨女人应该不会再哭着喊着跟他离婚了。于是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那好吧,你睡吧。” 唐糖躺回床上,看阎寒站起身来,离开了病房,才叹了一口气。仰躺在被子里面,盯着天花板,感觉事情好像怎么做都不对。离婚了吧,自己是远离了纷扰,可是却便宜了那个小三安娜,不离婚吧,明明出现了裂纹的婚姻,该如何去面对呢?她忘不了安娜的那张孕检单,也忘不了娱乐新闻里面的那段录像上安娜亲密地挽着阎寒的胳膊走出酒店。 童话故事固然美好,可是故事里面的王子和公主当真就能够在一起幸福的过一辈子吗?一辈子的时间这么长,这些时间里每一天都可能发生许许多多不愉快的事情。一个问题,连着一个问题,堆积成山,无法解决,真的是好累。 阎寒离开唐糖的病房以后,找个安静的房间,又打了一个电话给阿肖。电话那边,阿肖的声音说:“寒少,已经查出来了,那些口服液确实有问题。里面含有不少堕胎的成分。在超市的监控录像里面看到,那一天太太进超市买菜的时候将从医院买的药放在储物柜,之后被人打开柜门掉了包,太太这次出事,是有人在背后设计的。” 阎寒听了阿肖的话,微微眯了下眼睛,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个胆子肥的,敢把手伸到他寒少的女人的身上。对着电话,吩咐阿肖:“去查一查到底是谁在幕后设计这些。” “好的,寒少,已经根绝监控录像上面的人像,正在查找,有的结果立刻电话给你汇报。”阿肖的声音利落的回答。 阎寒默不作声的挂了电话。敢动他的女人,他一定要那个幕后黑手后悔自己是个人! 唐糖就这样和阎寒僵持着在医院里面住了一个多星期,虽然没有再提离婚的事情,可是心里多少含着怨恨,不愿意好好地搭理他。看到他就当没看见,他递过来的水不喝,递过来的食物不吃。几个护士都看不过去了,明着暗着劝了唐糖好多次。可是唐糖就是没办法让自己接纳一个拈花惹草的花少。 就在唐糖手术以后一个星期的时候,阿肖打了电话向阎寒汇报说:“寒少,查出来了。背后指使人在太太的药力动手脚的人是安娜小姐。” 阎寒正在病房里面守着睡熟了的唐糖,他听了阿肖的汇报后,立刻站起身,几步走出病房的门外,问阿肖:“你刚说是谁?再说一遍。” “是当红小天后安娜。”阿肖回答说。 阎寒微微眯了下眼睛,一道寒光从眼睛里闪过,阴寒的声音再次问道:“真的是她?没有弄错?” 阿肖肯定的回答:“不会错的,我做事,寒少你还信不过?” 阎寒微微点头:“好,你听着,我要这个安娜一夜之间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怎么做,你看着办,你做事,我当然信得过。” “好的,寒少,我这就去安排。”阿肖说完以后挂了电话。 阎寒真的没想到安娜的胆子会这么大,他原本以为是福元市哪里冒出的一股新势力想想他挑衅,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女人在背后设计这些。真是个疯子,阎寒收起手机,倒有些佩服那个安娜的勇气来,只是不知道明天她还能不能这么的无畏。 第二天,当红小天后安娜的艳照传遍了整个网络,不仅仅是艳照,还有她被男人压在身下蹂躏的录像,更是在网上被人下载了好多次。一夜之间,女星安娜从当红小天后变成了人人唾弃的不要脸不知羞耻的**女人,身败名裂。她的演艺之路就这样被画上了句号,永远都无法翻身了。 当然唐糖住在医院里面休养身体,继续和阎寒冷战,没有上网,没有看电视,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配合医生检查身体。她并不知道关于安娜的事情。时间又过了一个星期,除夕将至,唐糖被阎寒接回了家,此时唐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也该出院了。 又是一年除夕将至,唐糖穿着厚厚的棉衣从车子上下来,迎接出来的小叶看到唐糖以后高兴坏了,忙上前对唐糖说:“太太你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小叶想着太太回来了,就不用再看到寒少爷那张冷得吓人的脸了。今后的日子就能轻松一些了。 唐糖拉着小叶的手说:“是啊,我回来了,我可是很想念你的手艺呢,好长时间没喝到你炖的汤了。” “这还不简单,只要太太你喜欢,我天天给你炖汤喝。”小叶一面说着一面扶着唐糖的胳膊往门厅里面走。 晚餐的餐桌上,小叶别出心裁的做了好些菜式,唐糖也很想念小叶的手艺,想着明天就是除夕,后天就是春节了,心情大好了,多吃了一些。多吃的结果就是吃胀了肚子。 唐糖从前的习惯就是吃胀了肚子就去花园里散步,从前散步的时候,有阎寒陪着,所以不算无聊。可是现在现在没有人陪,自己一样可以散步。唐糖自动忽视某人,穿了外套戴着帽子,打算一个人去外面的花园里溜达溜达。 正准备往外走,只见腰上突然就多了一条手臂,然后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子靠近过来:“陪你出去走走。” 唐糖转头看着阎寒:“少献殷勤,我告诉你,快过年了,我才不想因为你坏了心情,所有的事情按着不提,等过完了年,再和你算总账。” 阎寒轻轻地笑了一下:“宝贝儿别生气啊,你也说了快过年了,我们一起快快乐乐过年不好么。走吧,我们去散步去。” 阎寒就不信自己连这个笨女人都搞不定,阎寒想着女人们闹些小性子也没什么,只要她平安无事就好,说不定过完了年了,她就什么都不提了呢。就算她还想闹腾,阎寒觉得自己这个爷们一定有办法要她服帖下来。 唐糖皱了下鼻子,看在即将到来的春节的份上,她就不和他计较那些花边新闻了。等过完了年再和他算总账。 私人花园里,阎寒搂着唐糖的身子,指着一棵树上的叶子说:“宝贝儿,你瞧,多水灵的叶子,和我媳妇儿一样的漂亮。” 唐糖顺着阎寒指的方向一看,什么水灵的叶子,根本就是个枯叶嘛,这个男人竟然变着法的骂她是个败叶,岂有此理!唐糖毫不留情的就挥着拳头朝着阎寒的身上砸去,结果落了个空,被他灵巧的躲开了,她不死心,她就不信今天就教训不了他,指着他喊:“阎寒,你给我站住,有种别跑!” “宝贝儿,你心里那么恨我,上次咬了小爷的胳膊现在还疼着,我不躲开等着你来打啊?” 阎寒一面说着,一面左躲右藏的躲避唐糖的拳头。 两人就这样在花园里笑闹了一阵,唐糖感觉有些累了,而且身上还微微有些汗意,才朝着别墅的门厅走去。上楼来到卧室,卧室已经被小叶收拾过了,床上铺了崭新的床单,被罩和枕头罩都是新的,花纹典雅,入目让人心中感觉温馨。小叶是个灵巧的女孩子。 碰巧小叶抱了一堆唐糖从前爱看的书到房间里来,放在床头,对唐糖说:“太太,这些书放在这里好吗?” 唐糖笑着点头说:“当然好,刚好我睡觉前可以看一看呢。小叶,谢谢你,把家里收拾的这么好。” 小叶慌忙摇头,对唐糖说:“太太快别这么说,我还想谢谢太太你呢,你不知道,你不在家里的这些天,寒少爷的脸色可吓人了,我都不敢和他说话,现在好了,太太你回来了,寒少爷的脸色就好看多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寒少爷就是再厉害也没有太太你厉害,你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唐糖在小叶的头上轻敲了一记:“古灵精怪的,说的还一套一套的。我离开这里以后,难道就没有别的女人来?”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有别的女人呢?”小叶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太太你那天不声不响的离开,没多久寒少爷就回来了,你都不知道,那天他的脸色多那看,冷冰冰的吓死人了,哪个女人敢来哦。连我都差点被寒少爷给赶走了。” 第183章 误会升级 唐糖微微有些吃惊,阎寒难道没有去找那个安娜?他不是一向和安娜比较暧昧吗?想到这里,唐糖摇了摇头,不想去想,快过年,她可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坏了心情。和小叶聊了几句,让她早些回房休息了。 阎寒从花园中散步回来,直接去了三楼的健身房。花园散步对于唐糖这样的体质来说是个体力活,可是对于阎寒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锻炼的作用,所以回答房间,他去了健身房,活动活动筋骨。 小叶害怕看到阎寒早早地回房了,而阎寒在楼上的健身房,唐糖一个人在卧室的床上坐了一会儿,看时间才八点多钟,现在睡觉显然是太早了。想起来自己好久都没有上网了,于是就去了阎寒的书房,打开他的电脑,登上qq找了林巧巧聊天。 两个要好的姐妹儿好久没有联系,在网上见了面儿分外的兴奋,热火朝天地聊起天来。从林巧巧六个多月身孕的大肚子聊到唐糖的小产,后来聊到明天除夕夜的晚会,又聊到最近的流行歌曲,哪一首歌比较好听,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聊到轰动一时的小天后安娜的艳照和已经禁播的视频上来。 唐糖不知道安娜出了这样的事,吃惊不小,可是林巧巧说这事早就传遍网络,不是什么秘密了。唐糖还是难以置信,假如阎寒和安娜有私情,安娜就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因为阎寒他动动手指就能把这样的祸事给掩盖起来,就像唐糖当初失手将南宋推到楼下,被阎寒轻轻松松的给从警局里弄了出来。 唐糖虽然心中冒出许多的怀疑,可是还是打开网页搜了一下,立刻搜到一大堆的关于安娜的艳照事件。最新的网络新闻称,安娜目前已经彻底退出了演艺圈,出国避风头去了。可是不管她去哪里,都不能再回复从前那样风光的日子了,她回归演艺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去拍限制级的电影。 从网上的各种讯息来看,安娜这次是真的栽了跟头了。 唐糖感觉心里有些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哪里怪。也没了心情和林巧巧聊天,匆匆和林巧巧道了别说有事,改天再聊。林巧巧六个多月的身子,也不方便上网太久,于是也下了线。唐糖关上电脑,从书房里面出来,刚好看到阎寒穿着运动衣从楼上下来。衣领被汗水打湿,头发也被汗水润的半湿。 唐糖看着阎寒神情自若的走进浴室,脱衣服,洗澡。回想这些天来他的表现,好像安娜的事情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他不是和安娜有染吗?如何会任凭安娜出了那样的事不出手相救呢?唐糖太过善良,虽然安娜曾经那样的蔑视她,可是看到安娜出事,唐糖的第一反应不是落井下石,而是给予安娜同情,同样是女人,深知谁都不比谁容易。 很快地阎寒就从浴室里面出来,找到浴袍,穿在身上。走过来搂住唐糖的身子说:“宝贝儿,今天睡在自己家里有没有感觉开心?快去洗澡,希望了小爷抱着你睡觉。” 唐糖木然的找睡衣,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后,钻进被子里,拿着床头的书来看,她想着阎寒曾经可以喝安娜那么亲密的去开酒店的房间,现在安娜出事了,他竟然这样无动于衷,这个男人的心得有多黑多硬啊。推人及己,万一哪一天他对自己厌倦了,是不是也会这么无情的推开? “宝贝儿?这是怎么了?吃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不高兴了?”阎寒长臂将唐糖揽了过来,压在身下,鼻子对着鼻子的说。 唐糖看着近在咫尺的阎寒的俊脸,既然他开口问了,那就和他直说好了:“安娜出事了,你知道吗?” “知道。”阎寒简单的回答。 唐糖忍不住又问:“阎寒,是不是你对待女人就是这样的态度?高兴了哄一哄,不高兴了就让她们自生自灭?” 阎寒真想把身下的这个女人的脑子掰开,看看她都是如何思考问题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小爷让人教训了安娜给你出气,到头来还做错了不成?你竟然为了那个伤害过你的安娜来和小爷置气?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安娜的艳照事件,是你做的?!”唐糖惊叫道,“阎寒,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是不是哪一天我惹得你不痛快了,你也会这么狠毒的对我?!” 阎寒快要抓狂了,好像从来都是他被这个笨女人给害得险些没命,她竟然还这么的猜疑他,他这些天百般示弱,哄她开心,他别人面前风光无限的寒少,都快跪下来给她当孙子了,她竟然会这样的想他! 阎寒越想越气,最后一个翻身从床上起身,站在床边,怒视着唐糖:“小爷做事自认无愧于心,别人不犯我我自然不烦别人,别人惹到了我头上,我不可能不反击。你若是非要觉得小爷心肠狠毒,小爷也没话说。” “你承认了?你承认自己心肠狠毒了?”唐糖亦从床上起身,看着阎寒说:“寒少,多谢你让我看清你的真面目。马上要过年了,我不想和你吵,现在起,我们分床睡,过完年了,就去办理离婚。还有,你最好不要拿对付安娜的那一套的来对付我,狗急了也会跳墙的!哼!” 唐糖气恼的穿着拖鞋离开卧室,去了另一间卧室。另一间卧室的被子还是旧的,不过不打紧,都很干净,就是这个房间空荡荡的,有些冷清。她在床上坐了几分钟,毫无睡意。时间还不到十点。她想起她放在主卧床头的书来,不得不走到主卧的门口,看里面灯还开着,便推门进去,看阎寒正半躺在床上,双臂放在脑后枕着,一张脸拉的长长地,脸色冷得吓人。 摆脸色谁不会?唐糖抱起床头的那叠书,转身就走,一句话都懒得说,和这个邪恶的花少没什么好说的。 阎寒看着绝然离开主卧的唐糖真的是感觉寒心透了,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他倾注的感情太多,以至于百般宠溺她,让着她,容忍她,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她之间存在着的那些隔阂。认识的最初他对她是粗暴了些,野蛮的些,可是他后来不是都改了么。而且他感觉得到,她也是爱他的啊,怎么就突然看他不顺眼了呢? 阎寒一颗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样的,不理她吧,怕她又像上次那样的一个人整出什么意外来,迁就她吧,她这样的态度这样的执拗和倔强,他真的感觉好难受。第一次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一件事情。怎么做都不对。没错,她就是他的克星! 唐糖这边也是心里不舒坦,最开始她因为他背叛自己的爱情和别的女人有染而伤心,现在却是被他处置安娜的手段寒了心,她怎么就忘了他是个野蛮霸道冷血的恶少呢,前面还和安娜在京都大酒店暧昧,后面就如此狠绝的对待安娜。这怎么不让唐糖害怕?是不是他以后再看上了哪个女人的时候,也要拿出对付安娜的那一套手段来对付自己,把自己往死里整? 唐糖虽然把自己的睡前书抱了过来,可是却一点看书的心情也没有,心里七上八下的,最后打定主意,年后就去离婚,别的什么都不想去顾虑了,她只想快些摆脱这个恶少,免得被他抛弃的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这样,两人各自在焦虑烦闷的心情中度过了这个夜晚。第二天是除夕,一年的最后一天了。早上起床打开电视的时候,电视机里面全都是喜气洋洋的节目,有地方频道的新年晚会,有讲解各地过年风俗的旅游节目,还有播放各地政府慰问贫困群众的新闻节目。总之,除夕这天,全国人民都在忙着过年,这个是没错的。 阎寒今天的脸色不太好看,冷冰冰的,比户外冬天的温度还要低。可是唐糖的心里也不舒服,她先是和小叶一起去买了菜回来,帮着小叶剁饺子馅,然后在小叶包饺子的时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反正她是不会去搭理那个邪恶的花少的。 下午,阎寒接了一个电话,简单的讲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电话是黎君打来的,那天黎君一气之下带着小新离开御苑龙庭后去了福元市市委大院里面黎老那边,这些日子来,她就是这样一面陪着自己的老父亲一面照看着自己的孙子,反正儿子也是个不孝子,索性不去想阎寒这个儿子。日子过得倒也平静。可是今天是除夕,这样一个万家团圆的节日里,她如何能不想自己的额儿子? 于是黎君就给阎寒打了电话,让他过来一起过年。都在一个市里,又不远,平时她就是再怎么觉得这个儿子不孝,可是儿子毕竟是儿子,哪个当妈的不心疼呢。 阎寒挂了电话,看了唐糖一眼:“我妈让我们去那边过年,你去不去?”阎寒今天心里很不好受,宠了这么多天的女人铁了心的要和他离婚,可是他是男人,再大的委屈和痛苦都得自己忍着,这个时候接到亲妈的一通电话,有些动容,所以没有像平常那样叫老妖精,而是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妈。 第184章 又是除夕 唐糖反应了一下才想明白,阎寒口中的妈是黎君,一想到黎君唐糖就立刻想到她好久都没见过的儿子,小新。立刻回答阎寒说:“去,为什么不去啊,我要去看我的儿子。” 阎寒今天脸色不太好看,问了唐糖之后就再没说话,拿了车钥匙就出门去取车了。唐糖一心想着去看小新,懒得去理会这个男人的臭脸,他前面出去,她后面跟着就出了门。 开车朝福元市的市委大院驶去,一路上阎寒冰着一张脸,唐糖也没开口说话。唐糖是在心里恨透了这个花心又狠心的男人,而阎寒则是被唐糖伤透了心,他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女人,宠着她,惯着她,抛开所有的尊严和原则去对她好,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她的猜疑和绝情。 一路上,路边的路灯上高高的悬挂着喜庆的大红灯笼,迎风微微晃动,格外的喜庆。可是这个狭小的车厢里,却是一点的喜庆气氛都没有。阎寒冷着脸,开了车子,来到市委大院的住宅区,在车库中停了车子,打开车门下车,默不作声的朝他外公住着的那栋房子走去。 唐糖要不是为了看小新,是不会跟着他来这里的。仰头看着阔气的房子,户型很大气,复式的房子,阳台格外的宽大。唐糖跟着阎寒进了电梯,然后又出了电梯,来到一套房子的门前,按了门铃。很快地门开了。小新开的门,他小小的身子站在门口,看到唐糖以后格外开心,大声喊着:“妈妈,妈妈,你来看我了是吗?” 唐糖看到小新,只感觉心中所有的不愉快都没了她走进房门,换了鞋,拉着小新的手,走到一旁,爱怜的摸着小新的脑袋说:“儿子,想不想妈妈?有没有听话?有没有好好学习?”唐糖看到小新的个子高出了许多,是啊,她的儿子过完这个年就七岁了呢。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唐糖紧紧地抱住小新的身子,忍不住想哭。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抱过她的孩子了,她不知道过了今天,以后还能不能再这样的抱着小新。因为她已经决定了离开阎寒,而黎君看样子是不会放小新走的,而且唐糖也不忍心小新跟着自己吃苦,所以他们母子二人只能就这么分开了。 唐糖越想心里越难过,抱着小新的小身板,久久不愿松手。小新被妈妈抱的有些难受,他推着唐糖的身子说:“妈妈。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去打他。”说着凑到唐糖的耳边说:“妈妈我给你说个秘密,我在学校里面打架了,他们都打不过我哦,他们打不赢我就只会告老师,真是逊呢。” 唐糖看着小新的调皮样哭笑不得,小新再也不是几年前的奶娃娃了,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小小男孩,会调皮会打架,脸上褪去了婴儿肥,显现出来男孩儿的棱角来。她儿子以后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男人,唐糖这样想的时候拉着小新的手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正准备说教说教他,让他在学校里面懂礼貌不能打架。 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阳台上一个老人走了过来,头发已经全白了,手上拄着拐杖,笑容和蔼,一面缓缓地朝小新和唐糖这边走,一面开口说:“你就是小寒媳妇吧?结婚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过来玩玩?” 唐糖的脑子有些适应不过来,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小寒媳妇说的是自己,只见小新小跑着过去扶着老爷子的胳膊,嘴上喊着:“太爷爷,这个就是我妈妈。” 在一旁冰雕一样的站着的阎寒终于有了动作,他走上前扶扶着老爷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口说:“外公,我们今天来陪你过年。” 黎老挡开阎寒扶着他胳膊的手说:“扶什么,不用扶,外公的身子骨硬着呢。再说了,你们两个今天都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唐糖看到这里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位老大爷是阎寒的外公啊,也就是说他是黎君的父亲了,难怪黎君会带着小新住在这里。她四处看了一下这套房子,真的是宽大,复式的户型,楼上楼下加起来起码也有三百多平米了。 黎君早就听到外间的动静了,她这会正在厨房里面和阿琴一起做准备年夜饭,和面包饺子弄了一手的面。从前黎君是从来不做这些的,莫说是下厨做饭就是平时的衣服也是由专门的个人助理给她打理得好好地。她这样强势的女人,更喜欢的是在生意场上拼杀,做老公或者儿子的最最得力的助手。 可是事情总是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完美,黎君以为自己可以为丈夫和儿子做许多的事情,可是到头来,丈夫因为别的女人和她闹一场以后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就连她倾尽心血培养的儿子也非常的不待见她。难道自己这几十年的努力付出都是没用的吗?黎君心灰意懒,情愿带着孙子在老父亲身边尽孝也不要再重复以前的错误。 黎君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阎寒过来了,带着两手的面粉从厨房里出来,来到客厅里在小新的脸上摸了一下,小新的脸上顿时就多了一道面粉印,顿时叫嚣着:“奶奶你太坏了,我告诉太爷爷去。” 黎君笑着对小新说:“你个机灵鬼,知道拿太爷爷来压我了?我告诉你,没有用的,我是你奶奶,摸摸你的小脸都不行?” 小新冲着黎君扮了一个鬼脸跑开了去唐糖的身边,要唐糖给他擦脸。唐糖给小新擦了脸上的面粉,两人一起聊天说笑起来。 黎君看了一眼阎寒说:“儿子,愣在这里做什么,找地方去玩啊。晚上吃妈亲手包的饺子。” 阎寒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朝楼梯走去,准备上楼去,他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呆着。 看着阎寒脸上冷冰冰的表情,黎君忍不住皱眉,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难不成还是生自己这个当妈的气?不能够啊,都过了这么久了,什么气也该消了啊,况且他若是跟自己闹情绪今天就不会到这里来过年了。黎君微微摇头,没有多想,厨房里面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她呢。 晚上五点多钟的时候,丰盛的年夜饭做好了。保姆阿琴被黎君调到了黎老这边伺候,阿琴做菜的手艺极好,再加上黎君在旁边帮忙,告诉阿琴大家分别爱吃什么菜,所以这一桌子的除夕年夜饭不仅非常丰盛还异常的可口。 小新坐在唐糖的身边,非常懂事的给唐糖夹菜:“妈妈,你要多吃一点,以前你把好吃的都留给我吃,现在这么多好吃的,你要吃饱饱的哦。” 唐糖笑着点头说:“好,小新真乖。” 这时黎君有些不大高兴了,她的心里始终都是不怎么喜欢唐糖的,总觉得她儿子阎寒是唐糖挑唆的不待见她这个当妈的。今天要不是看在大年夜的份上,她都不打算让唐糖进这道门的。再说了,小新是她的亲孙子,她平时都宠到天上去了也不见小新给她夹一筷子菜,现在好了,现在唐糖来了,三言两语就把孙子给收买了。 黎君越想越不舒服,拉着脸对小新说:“小新啊,今天见到爸爸怎么也不给爸爸说说话?爸爸最爱吃鱼,给爸爸夹一块鱼去。” 小新的小手握着筷子,看了坐在右手边的阎寒一眼,被阎寒脸上冰冷的表情吓住,寒叔叔今天好像很生气哦,不对,寒叔叔已经是爸爸了。 黎老笑了起来:“这都是做什么?不要拉着脸嘛,来来来,吃菜,想吃什么就夹什么,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一顿年一饭因为黎老的暖场,吃得也算是和睦。阎寒陪着黎老喝了一些酒,小新也时不时说些可爱的俏皮话,引得大人们发笑。阿琴不停的上菜,把热菜端上来,冷了的菜端下桌,一顿饭一直从晚上五点多吃到将近七点钟的样子。因为今天是大年夜,所以大家都强装欢颜,把不愉快的事情压下不提。 饭后,唐糖陪着小新玩耍,询问他在学校里面的趣事,心中是满满的不舍。阎寒和黎君则是坐在黎老的身旁,陪着他老人家说话,看电视。乍一看去,这应该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大家庭,四世同堂,其乐无穷。谁又能知道,这和睦的表象下,暗流着的伤痛? 除夕夜要守岁,辞旧迎新。巨大屏幕的电视机的屏幕上播放着春节晚会,主持人穿着喜庆的礼服激情饱满说着各种吉祥的话。时间一点点的流淌而过,从晚上八点一直到午夜十二点,新年的钟声敲响,新年的第一天来临,唐糖把怀中抱着的不小心睡着的小新叫醒,让他给奶奶和太爷爷磕头拜年。 小新今天很开心,可是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闹腾到十点多钟的时候就抵不住困意歪在唐糖的怀里睡着了。这一会儿被叫醒,看着一屋子的大人都在看着自己,揉了揉眼睛问唐糖:“妈妈,你们怎么不睡觉?” 唐糖刚想要开口,黎君已经先一步把小新拉了过去,拧着小新的小脸说:“快点给奶奶磕头拜年,奶奶给你包红包。”黎君一面说着一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在小新的眼前晃了晃。红包很饱满,里面的现金应该不会少。 第185章 婆媳之争 黎老忍不住训斥黎君:“大半夜的闹腾什么,明天早上再拜年吧,你看小新都困得不想说话了,现在都去睡觉去。” 黎君笑着点头,拉着小新的手说:“太爷爷发话了,走吧,乖孙子跟奶奶一起睡觉去。”一面说着一面拉着小新去洗漱。 唐糖百般留恋的看着她的小新,她知道她是没有办法将小新从黎君手里带走的。明天春节过后,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上小新一面呢?唐糖发着呆,想着自己的伤心事,忽然胳膊被人拍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发现阎寒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的身边,他提醒道:“外公给你说话呢。” 唐糖看向黎老,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刚才太困了,走神了。” 黎老拄着拐杖笑着说:“小唐啊,我刚才给你说房间都收拾好了,你们小两口也早点洗洗睡吧。” “哦,好的,谢谢。”唐糖客气的说。 黎老温和地笑着说:“不用见外,就和小寒一样叫我外公就好。去吧,去睡觉去吧。” 唐糖略显别扭的叫了黎老一声外公,然后走开了,想找阿琴重新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她不想和阎寒睡一张床。马上就要离婚了,她不想和他再有不该有的牵扯。找了好几个地方没找到阿琴,却不小心撞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阎寒。 阎寒生硬的拉着唐糖的胳膊,拖着她上楼,来到一个收拾的很整洁的卧室,利落的关上门,唐糖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在床沿上坐下,仰望着阎寒:“摆脸色给谁看?不想闹得太难看的话,就对我客气点。今天晚上你睡床我睡地板。” 唐糖眼角的余光看到这间卧室的衣柜里面放着好几床棉被,打地铺一点问题都没有,于是站起身朝衣柜走去。刚站起身,就被阎寒按住身子,重新坐回到床沿上,看着他的眼眸里含着些许的怒意,唐糖的心里也气不打一处来,她才是最委屈的好不好,她的儿子小新以后就再见不到了。 唐糖越想越气,刚要开口骂这个冰冷的男人,不想被他一把推倒在床上,然后火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唐糖无措的推着身上男人结实的身躯,可是他的力气太大有夹带着浓浓的恨意,触手的地方可以感觉到他火热的身体。男人的吻离开她的嘴往下移去,唐糖得到空隙,喘着气大喊:“阎寒,你个混蛋,你今天要是敢碰我,我就咒你不得好死!” 阎寒微微眯起眼睛,寒光闪过俊美的眼眸:“我今天还就是要玩你,你最好乖巧一些,才不会吃亏,明白吗?”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阎寒抬手拍了拍唐糖的脸,下一秒,这只手粗鲁的捋起唐糖身上的毛衣,一个巧劲就把毛衣从唐糖的身上扯了下来,然后欺身而上,压着她的身子,恣意疼爱。 唐糖根本就反抗不过身上的男人,她现在非常的讨厌他,一点都不想和他做,偏偏又推不动他,眼看着底裤已经被他褪了下来,马上就要失身了,她忍不住大声骂道:“阎寒,你混蛋!快放开我!” 阎寒已经好久没有碰过她了,先是她怀孕了,他忍着,然后她又小产,他继续他都忍耐着,可是百般的迁就和爱恋,却换来一盆冷水,她要和他离婚!她让他伤透了心,他心中浓浓的失落无处排解,他发觉自己已经对这个笨女人着了迷,即便是恨着她也不舍得拿她怎样,他就是想要她,狠狠地要她。只有身体上彼此契合着的时候,他才感觉她还是他的,他们依然还是那般的甜蜜。 阎寒不管身下的唐糖如何喊叫,毅然决然的挺身占有了她,她依旧如此的美好,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狠狠地占有着她最柔软的私密。浓浓的爱和无奈的失落,在这一刻彻底点燃,她总是有着无言的魔力,吸引他,撩拨他,点燃他所有的欲望。 唐糖喊得嗓子都干了,她被迫承欢在他的身下,心里说出来是何种的滋味,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也许自己在他的眼里,从头到尾就只扮演着一个角色,床奴而已。他所需要的,也不过只是这具身体。呵呵,多可笑,什么情什么爱,全都是虚幻的! 身上的男人正卖力的发泄着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敲响了,黎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大过年的,不让人安生啊!要折腾就收敛点,不要再让我听到什么不干净的话!” 唐糖心中因为阎寒的暴行憋屈了一肚子的火,正没处撒呢,听到黎君的喊话后顿时怒气冲天的说:“我就骂人了,怎么样?!我就是要咒你儿子不得好死!”唐糖的这句话刚喊完,下身被身上的男人一阵猛烈的刺激,不想发出**的声音来,张嘴咬住自己的手指。明明不想要去爱他了,为什么还要对他的身体起反应? 黎君听了唐糖的话后,顿时也火冒三丈,她就在隔壁的卧室睡,刚开始听到唐糖的咒骂,以为是小两口打情骂俏,可是接下来竟然越骂越离谱,她才起身来敲门,本来只是想提醒警告一下,不想竟然被顶撞了这么一句难听的话,她的亲儿子顶撞她也就算了,竟然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儿媳妇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黎君气得使劲的拍门:“你个小贱人,骂谁不得好死呢?把门开开,把话说个清楚。”大过年的骂得这么难听,太不吉利了,想着就火大。 门是不能打开的,因为门里面阎寒正在上演激烈的肉搏场面,他身下的女人就这么一边承受着她的攻势一面和门外站着的他的老妈对着骂。这场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终于阎寒发泄了自己,胡乱地穿了浴袍,打开门走出卧室去洗手间洗澡。这套房子虽然比较宽大,可是还是没有阎寒御苑龙庭的别墅舒服,宽大的卧室和浴室紧紧相连很方便,这套房子里楼上就只有一个洗手间。阎寒拉开卧室门,很是不耐地看了黎君一眼,他好不容易碰了一回女人,就把他这个老妈吵得不得安生。微微摇头,朝卫生间走去。 黎君见们已经打开,立刻走了进去,入目的场景很是凌乱,床上一片凌乱,地上随便的丢着一件件的衣服,而她那个不着调的儿媳妇正披着头发,草草地裹着被子,直直的看着自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体液的味道。黎君当然知道这样的卧室里面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她都已经进来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想到这里,黎君指着唐糖说:“刚才不是骂得很欢吗?现在怎么哑巴了?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休想在这个家里好过!” 唐糖随便穿了一件衣服,从床上站起身来,看着黎君说:“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在这个家里不好过那就不过了呗,我已经决定和你儿子离婚了,请你以后不爱要在对我指手画脚的!” 黎君再一次被唐糖不软不硬的顶了嘴,心里很是不舒服。恰好这时阎寒草草地洗了个澡回房。黎君想也没想的就拉着阎寒的胳膊说:“你也听见了?她要和你离婚。儿子,你告诉她,离,明天就去离,她还不得了她,以为她是谁啊,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骚狐狸,贱人一个!” 阎寒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他拉着黎君的胳膊,将黎君拉出这间卧室,耐着性子说:“妈,你不要管我的事好不好?现在已经两点了,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我送你回房睡觉好不好?” 黎君拍了拍阎寒的手说:“儿子,你这样的人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一次一定要听我的,离婚,和她离婚!” “妈!现在去睡觉好不好?”阎寒再次耐着性子劝道。 黎君心里憋着一股气,还想劝阎寒离婚,这是黎老拄着拐杖,吃力的爬上楼梯,用拐杖在地上敲了几下,拉着脸对黎君说:“小君,你可是五十多的人了,你见过那个劝着人离婚的?现在是在我这里,都听我的,全都回房睡觉去!” 黎君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扶着黎老的身体说:“爸,你怎么出来了?我这是和小寒他聊家常,没事的。不要生气啊,我扶你回房睡觉。” 黎老叹了口气说:“你们呐,什么时候能消停一点,老头子我都八十多了,还要替你们操心。” 阎寒看着他老妈扶着他外公下了楼梯回房睡觉了,这才转身走进卧室。此时的卧室已经被唐糖收拾清爽了,衣服统统挂到衣架上,床上也整理过,只是地上多出一个地铺,铺了一床棉被,放了一个枕头,还有一床被子。 唐糖跪坐在地上面的简易的地铺上将被子整理好,然后站起身来对阎寒说:“今天晚上我睡地上,你睡床上,不想再惊动你外公的话,就好好地睡觉!”说完穿了拖鞋去洗手间洗澡。 因为没带换洗的衣物,唐糖简单的重新了一下身子,刚才的事情,她就当做狗咬了,反正都要离婚了,不想去想太多。洗漱完毕,唐糖重新回到卧室,推开门一看,阎寒已经在地上的地铺上躺下来睡了。壮硕的身子躺在那个简易狭小的铺面上,很是别扭。他的旁边一张宽大柔软的床被空了出来。 第186章 离婚吧 阎寒随便扯了被子盖在身上,淡淡地开口:“你前几天才出院,睡床上吧。” 唐糖也同样淡淡的应了一声,不要以为他这样做她就会感动,面对这个野蛮的恶少,她是不会心软的。关灯,爬上床,钻进被子里面,开始睡觉。 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明天一大早就要起床拜年了,也睡不了多久了几个小时了。唐糖在一片黑暗的夜色中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忍不住去看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 一片沉静的夜色中,唐糖不又回想起当初和阎寒在一起的时候那段幸福甜蜜来,那时候他们刚刚从w市结了婚回来,阎寒在家里养伤。那个时候多好啊,她毫无保留的爱着他,而他也对她很是体贴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为什么幸福的日子总是那么的短呢? 唐糖烦躁的翻身,在这张的陌生的床上,她越发的觉得世事无常,究竟是她太敏感还是他太深沉狡猾?怎么就不能好好地相守过日子呢? 也不知道在床上翻了几个身,一直到窗外的天色微微变亮的时候,唐糖才浅浅的睡着。天色大亮的时候,唐糖才开始睡熟。这时阎寒翻身从地铺上坐起身,黑亮的眼眸中一片清明,眼眶周围淡淡的倦色,不难看出他昨天一夜根本就没有睡着。 阎寒掀了被子起身,悄悄地移了几步到床边定定地看着床上女子的睡颜,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抚摸一下她光洁白嫩的脸庞,却又害怕会弄醒她,于是伸出去的手便停留在半空中。几秒钟后,阎寒猛然转身,离开这间卧室,轻轻地带上房门。 唐糖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她梦到和阎寒去领了离婚证,她以为她离开了他就可以解脱了,可以自由了,可是当她拿到那本离婚证的时候,最直接的反应不是开心而是蹲在地上哭得喘不上气来。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的痛?为什么会感觉全世界都塌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想要去死的绝望? 浓浓的悲伤之中,唐糖猛然惊醒,看了一下房间里面的摆设,才反应过来刚才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只是梦境太过逼真,她久久无法回神。 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唐糖才打起精神开始穿衣服,还是昨天来的时候穿的那身衣服。穿好了衣服,唐糖拉开卧室的门去洗手间洗漱。接了一捧水,拍到脸上,整个人才清醒一些。 收拾好了以后,唐糖走下楼来,看到客厅里黎老正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而阳台上阎寒则陪着小新在玩扔飞镖的简单游戏,阎寒用眼罩罩住了眼睛却依然能够准确无误的将飞镖扔到最中间的靶心,引得小新连连拍手叫好:“寒爸爸,好棒啊,快教教我,快教教我!” 因着阎寒冷淡的性子,小新和阎寒的相处时间并不多,从前小新都是叫阎寒寒叔叔的,现在要改叫爸爸,一时半会改不过来,所以才会在想要喊寒叔叔的时候顿了一下改口喊了爸爸。 阎寒蹲下身子来,将飞镖放到小新的手中,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说:“爸爸就是爸爸,什么叫寒爸爸?什么时候学会叫爸爸了,爸爸再教你玩。” 唐糖忍不住想笑,寒爸爸,呵呵,真是个好玩的称呼。正在一个人偷着乐的时候,听到黎老和蔼的声音说:“小唐,过来坐。” 唐糖应了一声,几步走到黎老身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起来今天是年初一,便开口说:“给您老人家拜年了,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黎老笑着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来,塞到唐糖的手里说:“拿着吧,他们的都给过了。” 唐糖拿着手中的沉甸甸的红包,不知道该不该拿,眼前的这个八旬老人,她昨天才认识的,昨天之前他们根本就是素不相识的。 黎老和蔼的声音玩笑着说:“怎么,嫌少?” “没有,没有。”唐糖慌忙回应说:“谢谢。我我都已经好多年没有收到过红包了。有些不适应。” 黎老和气地笑着说:“不要见外,昨天都说了,要叫外公。外公这里,就当是自己家,别拘着,你婆婆那边我昨天训斥她了,以后她再刻薄你了,你就来告诉外公。人活着,哪能天天都顺心?各自让一步,就大事化小了,你说是不是?” 唐糖点了点头说:“外公你说得对,谢谢你,外公。” 黎老笑着说:“这就对了,开开心心和和气气的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说着扭头对阳台上玩耍的小新说:“小新,过来,陪你妈妈说说话。” 小新这才看到唐糖已经起床了,小跑着过来,扑到唐糖的怀里,大笑着:“妈妈真是懒,现在才起床。还没有我起得早呢。” 小新已经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再不是以前的小豆丁了,他这么一扑,险些没把唐糖扑倒,还好唐糖这会是坐在沙发上,撑着沙发的靠背也就稳住了身子,忽然眼角余光看到阎寒伸过手来想要扶她,见她已经稳住身子,便又讪讪地收了回去。 如此细小的关心在这样冷战的时候让她感到一丝淡淡的伤感,唐糖想起昨天晚上做的梦来,不由有些难过,这样拖下去,她怕自己总有一天会压垮的,反正早晚都是要挨那一刀,早痛早解脱,当下就做了决定,等初五以后民政局上班了,就去把婚离了。 黎老微微地笑着看着阎寒一家三口坐在了一起,便悄悄地起身,离开了客厅,去阳台上打理他的花花草草了。在他看来,年轻人,年轻气盛,脾气来了闹些情绪,等脾气过去了就什么都好了。什么比一家人团圆美满还重要呢? 这一天,黎君也许真的被黎老训斥了,对唐糖没那么热情但是也没有摆脸色。唐糖其实也有些后悔,昨天晚上是阎寒对她用强,她心里很是气恼可是也不该对着黎君发火,作为一个母亲,黎君也没做错什么。于是也试着和颜悦色的对待黎君。 时间从早上流淌到晚上,整整一天里,大家在一个屋檐下相处的还算愉快。晚饭过后,阎寒说要回去。黎老见这对小两口的矛盾已经缓和了不少了,便也没有挽留,让他们回去的路上小心些,回家了好好过日子。 晚上阎寒开着车,带着唐糖重新回到了御苑龙庭。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唐糖默不作声的直接回了她的卧室。洗澡睡觉。也许,这是她住在这栋房子里面的最后几天了。心里泛起淡淡的哀愁。挥之不去。 阎寒的性子本来就冷,现在他的心情十分不好,所以周身的气场更是冷得吓人。 第二天年初二。顾禹打电话来邀请阎寒参加他家的派对,阎寒直接回绝了。 初二以后是年初三,这一天阎寒一天都呆在健身房里,唐糖则是坐在电脑前找林巧巧聊天。 初三以后是年初四,这一天阎寒没有呆在家里,早早地回了公司。唐糖一个人在家里魂不守舍的,想着离婚以后,自己该怎么去面对以后的人生。 很快地,春节过去了,大都市里面的人又都开始忙碌了。 这一天阎寒照样很晚才回来,他以为唐糖已经睡着了,直接上了楼,朝卧室走去。不料卧室的灯一打开,就看到唐糖站在卧室里面,他微微一笑,带着倦意的声音说:“宝贝儿,今天晚上来和我一起睡?” 唐糖干脆的说道:“阎寒,你这样躲着有意思吗?离婚吧,明天早上九点,我们去办手续。” 阎寒一把将唐糖抱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宝贝儿,不离婚,可不可以?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唐糖推开阎寒的身子,要离婚了,她的心里也不好过,可是沾染上了污迹的婚姻,她没办法继续,就好像明明一盘很美味的菜,里面突然掺进了沙子,它就是味道再美,也没办法再继续吃了一样。唐糖看着阎寒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没有错,只是我们不合适再继续下去了,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明天民政局见吧。” 说完以后,唐糖错开身子,离开这个宽大豪华的主卧。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也许明天晚上,她就不会再住在这里了。其实离婚也不过是个极简单的事情。唐糖钻进被子里关灯睡觉的时候,心里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唐糖一觉醒来的时候,阎寒和前面的几天一样的,早已经出门了。她知道他在躲避,可是有些事情躲避有用吗?唐糖选了一件宝蓝色的毛呢大衣穿上,自己动手把长发挽了起来,选了一双靴子穿上,今天虽然是去办离婚手续,可是好歹也是件人生大事,不能太草率了。 收拾好以后,唐糖独自一人出了门,打了车朝民政局敢去。到了地方以后,唐糖拿出手机给阎寒打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唐糖害怕听到他的温柔的情话,害怕自己会因此而动摇,电话刚一接通,她就直接开口说:“阎寒,我已经到了,你也请快点过来,我们好聚好散。” 电话那边停顿许久,终于传来阎寒的声音:“我不同意离婚,你还是回家去吧,我还有事,就这样。”电话断了,唐糖保持着听电话的动作,僵硬的站在民政局的大门口。 k花美女汇决赛投票期待你! [连载中,敬请关注...] 本书由(3g.)正版提供,请支持正版 返回书架.热书.返回个人空间 该书更新时免费短信通知我 快来和大家一起讨论这本书吧 投票:推荐.拍砖 186/186 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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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版|3g版|触屏版 当前设置5000字/页 500|1000|2000|其他 下载阅读|收藏本页|书架| 第187章 绑架案 进进出出的人,有一对新办理了结婚证的小夫妻从唐糖身边走过,女的指着唐糖身上的宝蓝色毛呢大衣小声说:“就是那件衣服,最新款的,还是限量的,可惜就是太贵了,不过真的是好看呢。” 男的笑着说:“宝贝儿你要是喜欢,哥也去给你买一件。” “我看还是算了,好几十万块呢,买了那件衣服你好几年的工作全白干了” 唐糖收起手机,沮丧的垂下头来,这时头上挽着的发髻忽然就散了,一头长发就这样披了下来。唐糖不由嘲笑自己,真的是很笨呢,竟然连个头发都玩不好,连离个婚都被人耍得团团转。 就在唐糖一个人站在民政局的门口暗自神伤的时候,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里面,几个戴墨镜的男人正在窃窃私语。 “那个娘们儿真的就是那个拽得不得了的寒少的老婆?”其中的一个痞气的男人看着车窗外不远处的唐糖,开口说:“你说阎寒这个人狡猾狠毒全占了,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清纯的老婆?”他本来想说幼稚的,因为刚才唐糖自己挽的头发突然散了的时候他差点没笑出来。 另一个冷酷清寒的男人,淡淡的说:“上面给的资料上,这个人就是阎寒的老婆。” 这时第三个男人,非常到位的分析说:“这个女人手上的钻石结婚戒指和阎寒手上那枚婚戒是同一款式,而且从她的穿着来看,不论是身上的毛呢大衣还是脚上的皮靴全都是阎寒钟爱的奢侈品品牌,莫说是普通人,就是一般的小老板都穿不起,我敢断定,她就是阎寒的老婆。” 冷酷清寒的男人微微点头:“成败在此一举,动不了阎寒就从这个女人身上下手,我倒是看看阎寒这只狡猾的狐狸能为他的老婆做到什么地步。”说完后缓缓发动车子,朝唐糖的身边开去。 唐糖一个人在民政局门口站了一会儿,感觉初春的冷风吹在脸上有些难受,不得不放弃等待,先回家再说。阎寒要是不想来,她也没办法把他给弄过来。刚刚准备转身离开,只感觉用人迎面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同时一股怪怪的味道涌进鼻子里,想要喊人已经来不及了,全身瘫软意识模糊,昏迷的前一秒钟只模糊看到那几个人戴着墨镜。 阎寒上午的时候接了唐糖的电话后就关了手机,离婚两个字是这么多天来他难言的伤痛,不想再痛不想再听那两个字,所以阎寒关了手机。手机一直关到下午四五点钟,心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他坐在总裁专署的办公桌前,拿着手机,犹豫了几分钟,终于还是开了机。 手机一开机,里面就有好几个未接来电,点了留言提示,听到有人留言说:“寒少,想要你老婆活命的话,东城码头见个面,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敢多带一个人,就等着给你老婆收尸吧!” 阎寒立刻拨了电话过去,有人接了电话说:“寒少,这么长时间都不接电话,真的是贵人事多啊。既然你都不在乎你老婆了,那就留给我们给几个玩玩了” 听到这里,阎寒噌的从总裁专署里面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的黑色大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双锐利的眸子闪出点点寒光:“你动她一下试试看!告诉我,哪里见面?” “东城码头,十分钟之后见面,只能你一个人来,不想你老婆现在就死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说完这些以后,电话立即挂断。 十分钟,阎寒突然就慌了神。他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他也不是被吓大的,可是现在他就是莫名的慌乱,因为他没保护好唐糖,让她落入了那些人手中,而且还关机关了那么久,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折磨她,阎寒不敢往下想。急匆匆的离开寒弈集团,下了楼以后取了车子,朝着东城码头开去。 十分钟,从他所在的苍龙去赶到东城码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阎寒不管不顾的飙着车子,在本来就车辆拥挤的公路上左冲右突,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唐糖不能出事。他可以答应她所有的请求,包括离婚,可是前提是她一定不能出事。 唐糖被人下了迷药,朦朦胧胧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处一个装潢不错的房间里面,可是为什么房间在微微晃动?难道说地震了?正准备站起身看个究竟,可是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就动不了,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紧紧地捆住,就连嘴上都贴着胶带。 回想起今天上午的事情,唐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正在这时,两个男人走了过来,唐糖吓了一跳,闭上眼睛装晕,对于一个晕了的人他们应该不会太在意吧。 只听脚步声渐渐靠近,一个声音讨好地说:“哲哥,当初这个寒少帮着黑子夺了您的地盘,现在好了,您终于有机会报仇了。电话已经打通了,寒少马上就过来,而且还是一个人。” 接着一个略显沉稳的声音轻微一笑:“事情不能想得这么简单,派人盯上,看他是不是真的是一个人来。” “这个不用哲哥你开口,我早就让人盯着了,确实是他一个人来,而且再过几分钟就到了。” 这时哲哥才得意的笑了:“好,都说这个寒少是个人物,今天我就要看看这个人物落到了我的手里还怎么翻身。呵呵,等我收拾了这个寒少,对付黑子还不是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听到这里,唐糖再也忍不住了,听这个哲哥的口气,他好像和阎寒有仇,摆明了拿她做诱饵引阎寒孤身前往好派人对他下手,这下可怎么办?那个傻子怎么可以这么听话的一个人来呢?他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这么一个团伙啊! “女人,你还真能装,既然都听到了,那就不用我多费口舌了,走吧!”哲哥在唐糖的面前蹲了下来,唐糖这才看清楚这位哲哥的尊容,平头,戴墨镜,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袖口的手腕往上隐约可以看到彩色纹身,身高一米八上下,不胖不瘦。 这时有人进来报告说:“哲哥,寒寒少来了。” 哲哥站起身来,走过去在进来报信的二十岁上下的少年身上捶了一下:“害怕了?话都说不顺了?” “没有。”少年慌忙退到一旁,生怕一句话不对惹得哲哥不高兴。 这个也没跟那个少年计较,朝着唐糖这边挥了下手说:“把她带出来!” 唐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提着身上捆着的绳子往外拖去。唐糖手脚不能动,就这样被人拖了出去,到了外面看到波光凌凌的蓝色海面,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在一艘船上。而甲板上面,阎寒刚刚从另一条船上跳到了这艘船的甲板上。 哲哥老神在在的看着跳上甲板的阎寒,漫不经心的说:“寒少可还记得我?有没有想到今天会栽到我的手上?” 阎寒看了一眼地面上躺着被绑成一团的唐糖,确认她完好无事以后,才开口对哲哥说:“放了她,以前的旧账我们坐下来慢慢算。” “既然是算账,那就该有个算账的规矩,你以前折了我十几个兄弟,抢了我的地盘,你说现在这笔账该怎么算?”哲哥已然看出阎寒是非常在乎他绑着的这个女人的,只要这个女人在手上,阎寒就不敢轻举妄动,看来今天绑架这个女人是绑对了。 阎寒懒得跟着些黑市的粗野蛮人理论,直接开口说:“想算这笔账,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既然你喜欢按规矩办事,那就按照道上的规矩,来吧!我就是一个人,也未必不能收拾了你们!” 哲哥突然笑了起来:“寒少,这牛皮可不能吹得太大了。不然等一会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既然你这么爽快的想送死,那兄弟我就送你一程吧!”说着一挥手,顿时十几个握着长刀的黑衣男人出现在了甲板上。 唐糖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口,浑身发冷,这要是一刀下去,不死也要被砍残了。她不安地晃动着身子,看着阎寒,他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且还要一个人对付这十几个人,这不是找死嘛!唐糖焦急的挣着身上粗大的绳子,被胶带贴着的嘴呜呜的想说话,她不想要阎寒这样的以身涉险,她知道,这一次她又连累他了。 阎寒这边却是非常冷静,他看着那十几个提着砍刀的黑市青年,冷冷一笑,锐利的眸子扫视了一遍他们,淡淡地开口:“不想死的,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免得小爷动起手来,刀锋可是不长眼睛的。” “少废话,死的是你才对!”带头的青年喊完这句话以后就提刀冲了过去。 阎寒灵巧躲闪,掐住那人的手腕,夺了他的刀,飞起一脚将他踢到船下的水中,然后刷刷几下,伤了几个人,其余的人见了血吓得不敢靠近。阎寒微微一笑扔了手里的刀对阿哲说:“这就是你的人?有没有厉害点的?” 阿哲也不慌乱,淡淡的开口:“寒少好像忘了此行的目的,既然你一点诚意都没有,伤了我的人,那我也就只好撕票了。”说着使了个颜色。立刻有两个人抬着唐糖,走到船舷便,准备把她扔下去。 第188章 重伤之劫 阎寒大喝一声:“住手!”身子被绑得死死的,这么扔进海里,不就等于是喂鱼么! 阿哲抬手,止住了船舷边的两人的动作。然后扔了一把匕首到阎寒的面前,冷笑着说:“废一条胳膊还是废一条腿,寒少自己看着办吧。” 阎寒捡起那把匕首,在手掂了掂,突然将匕首掷出,匕首向飞刀一样的朝着牢牢地坐在椅子上的哲哥的面门飞去。哲哥没料到阎寒会有这一手,险险的躲了过去,匕首叮的一声撞在金属质的船舱上而后落在了地面上。 顿时有几个人突然出了船舱,端着枪械挡在哲哥的身前,只要阎寒再妄动一下,就立即开枪。 正在这时,有好几艘船同时朝这边靠近过来,哲哥有些紧张,开口对阎寒说:“寒少你还是带了这么多人来,既然如此,今天谁都别想好过。”说完一抬手,示意船舷边的两人动手。 那两个人抬着唐糖被绑成一团的身子,一扬手,扑通一声,唐糖就这样毫无挣扎能力的被扔进了大海里。阎寒大惊,他想也没想的就朝着唐糖落水的地方跑去,这时只听砰的一声不只是谁朝着阎寒开了一枪,阎寒抬腕用手腕上的手表宽大的表盘挡了一下,与此同时纵身朝大海中跳去,这一刻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快点把唐糖救起来! 就在阎寒的身子快要触到水面的时候,又是一颗子弹飞来,他此时再也没办法去挡了,只感觉胸口一痛,点点鲜血溅出,下一秒扑通一声没入大海中初春寒冷的海水中,他顾不上胸口的伤,奋力游泳,寻找唐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活着,她不能死! 阿肖和黑子赶过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唐糖和阎寒双双落水的一幕,哲哥这班人丢给黑子处理,阿肖想也没想就带着几个人跳进水中救人。 几分钟后,呛了水昏过去的唐糖被人推出了水面,阎寒也被阿肖扶着出了水面,一艘快艇驶来,阿肖扶着阎寒上了快艇,唐糖也被人抬上了快艇,控出肚子里面的水,解开绳子,这才悠悠醒了过来。 唐糖浑身湿透,冷得厉害,手脚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了,她蜷着身子,努力得保持体温。这时同样衣服湿透了的阎寒走了过来,有些吃力的抬手,抚摸了一下她苍白的脸,开口说:“坚持一下,上岸了就好了。” 唐糖哆嗦着点头,忽然看到阎寒胸口的衣服颜色有些不太对,原本深色的衣服,好像染了什么上去,意识到什么,大声惊呼一声:“你受伤了!” 阎寒淡淡一笑:“小伤而已,阴沟里翻船,a国的杀手都没能射中我这里,倒是让几个毛贼给得了便宜。” 唐糖也是中过枪的,她知道胸口中枪是怎样的滋味,她伸手摸上阎寒胸前的枪伤,再偏一点,他就没命了!竟然还笑得出来,这样的疼痛,他竟然忍得住。 这时快艇已经上岸。阿肖引着阎寒和唐糖来到岸边的一个简陋的房间,房间里面已经放了几套干爽的衣服,虽然没有阎寒身上的衣服名贵,可是好歹是清爽暖和的,都是男式的衣服,没有女式的,不过唐糖也不是挑剔的人。 当下关好房门,唐糖脱了身上的湿衣服,擦了身子,然后快速地换了干爽的干衣服,脚上随便穿了房间里面的运动鞋。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微微暖和了一些,却发现阎寒只是站着,却没有换衣服的意思,于是问他:“为什么不换衣服?你不冷吗?” 话音刚落,只见阎寒的身子颓然倒了下来,脚下是一滩带血的水渍 “阎寒!”唐糖大喊一声,扑到阎寒的身上,此时的阎寒已经昏迷,唐糖惊恐的拍打着他的脸:“阎寒!你醒醒!不要吓我啊!你不是说小伤而已嘛,你又在耍我对不对?!” 阎寒紧紧地闭着眼睛,唐糖拍了他的脸,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想到去查看他的伤口,扯开衣襟,入目的全是鲜红的血水,而且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涌,唐糖当场就吓住,再不敢看下去,大声的冲着门外喊:“救命啊!有没有人!救命啊!” 喊了好几声后,砰的一声门被撞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戴着口罩,抬着担架,手脚利落的将阎寒抬起来放在担架上面。唐糖追着跑了出去。一面跑一面问医生:“怎么样啊,他怎么样了?” 没有一个医生开口说话,他们抬着阎寒进了一辆救护车,唐糖想也没想的就跟着上了救护车。救护车上,唐糖忍不住对那几个戴口罩的医生说:“他在流血啊,你们先给他止血好不好?” 这个时候,一个医生才舍得开口说:“放心,他死不了。” 听了这话,唐糖的心里开始不安,事情好像不太对劲。可是没等她细想,救护车就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这里是一个简单的地区医院。几个医生抬着阎寒的担架下了救护车,直接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门关上,唐糖只能焦急的等在外面。此刻已经晚上六七点钟了,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一分钟,两分钟唐糖焦急的踱着步子,他不死的,一定不会死的。等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阿肖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看到唐糖以后,急切的问她:“寒少呢?” 唐糖看到阿肖,同时也看到了阿肖后面跟着的李医师,脑子里顿时轰的一声响,难道说自己又闯祸了?她无力的指了指紧紧的关着门的急救室。 下一秒阿肖带着李医师和李医师的几名助手踹开那道急救室的门。唐糖也跟着走了进去,不管怎样,她一定要先确定他没有出事才好。刚走进急救室里,就看到阿肖扯开手术室的隔帘里面,阎寒光着上身躺在手术台上,胸口一片鲜血,一根注射器的金属针头刚刚从他手臂的静脉血管里面拔出 阿肖掏出手枪,砰砰几声放倒了几个戴口罩的医生,前面几人一枪毙命,后面一人射残了腿,一把揪住残了腿的戴口罩的医生厉声问他:“说!刚刚注射的东西是什么?!” 那个医生阴冷一笑:“这么激动做什么,以后这个寒少就是个废人了,我看你还是离了他另择明主吧” 阿肖给李医师比了个手势,李医师立刻会意,带着他的助手开始准备给阎寒手术。阿肖则揪着那个医生的衣领将他提出了手术室。 唐糖看李医师几人已经打开医疗器械箱子,快速的换上手术服,进行手术室消毒了。她知道自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留恋的看了一眼阎寒,然后也离开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门重新关上,唐糖坐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煎熬地等待着。阿肖早已经不知去向,走廊的地面上留着点点红色血迹,应该是刚才的那个戴口罩的医生留下的。四周一片安静,这个医院里面的人早已经被支开,如此明显的可疑迹象,为何自己就没有看出来呢? 唐糖的心里好乱,好难受,她不知道那个人说的阎寒以后就是个废人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用怀疑,他们给阎寒注射的那管液体一定有问题。会不会很严重?阎寒他会不会有事?唐糖自责的拿脑袋在墙上撞了几下,心里埋怨自己,你就不能聪明点,安生点,为什么总是连累他? 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唐糖无力的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头发被海水泡过,现在还散发着海水腥咸的味道。身上是男式的毛衣,脚上的鞋子也是男式的,大了好几码。这个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唐糖这一刻非常的讨厌这样狼狈的自己,假如不是因为自己,阎寒也不会变成这样。 唐糖无力的靠坐在墙角边,身上很冷,可是心里更凉。多久了,好几个月了,都没有开心的生活过了。因为安娜和阎寒的花边新闻伤心,因为阎寒对安娜的手段感觉不安,最近几天又因为离婚而神伤,一直到今天的此时此刻,唐糖抱着脑袋,问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到底错在哪里?为什么想要过幸福的生活,就这么难呢? 约莫二三十分钟后,急救室的门开了,李医师和他的几个助手抬着担架,担架上面阎寒安静的躺着,身上简单的盖了一床白色的被子。楼下一辆黑色加长的车子,门打开,阎寒被放了进去。 唐糖下了楼梯,眼睁睁的看着李医师指挥着他的几个助手将阎寒抬进车厢,然后关上车门。车灯打开,车子快速启动,然后离开。从李医师的神情上看,阎寒的情况可能不太好。车子快速离开,阎寒需要回到医者医院继续接受治疗。 李医师的车子离开后,这个简单的小区医院顿时就安静和暗淡了下来。唐糖倚在楼梯口,走廊的柱子上,仰望着夜空,无语问苍天,怎么办?现在她该怎么办?此时此刻,她觉得从前的那些矛盾统统变得不重要,他和安娜之间的花边不重要,他如何对待别而女人,也不重要,现在她只想要他好好地活着! 第189章 失心之殇 一串泪水流下,流到嘴角,眼泪苦涩的味道在嘴角蔓延开来,咸涩的味道,就像唐糖此刻的心情一样。现在的情势来看,离婚还是不离婚已经不重要了,他重伤进了医院,她因为这次的事再也没勇气面对他,他们之间的隔膜越来越厚了。 全身冰冷,心如死灰,为什么还活着?唐糖质问自己,活到这么狼狈的地步为什么还要活着?四周寂静无声,没有答案。唐糖终究还是离开了这个医院。在医院门口拦了车子,让司机开车到她爸妈的老房子。房门紧锁,没有钥匙。似乎所有的磨难在今天一起来到,打了开锁公司的电话,开了门锁,拿了钱包付了出租车和开锁公司的钱。 关起门来,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洗了澡,换了衣服,躺在床上,紧紧地抱着被子。黑暗中,唐糖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是啊,为什么还要活着,因为心脏还在跳动,因为还活着,所以要活着。当所有的事情走向破败,当所有的感情走向麻木,活下来的理由就变得如此的卑微和简单,因为心脏还在跳动,所以要继续活着。 一夜无眠,第二天,唐糖照旧在上午的时候去超市买菜,然后回到家里做饭,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小区还是那个小区,超市里面的蔬菜微微有些价格上涨,其余的所有事物都没有变,就好像从来不曾离开过这里一样,似乎前些日子和阎寒之间的种种只是一场梦而已。 生活重新回归平静,唐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她知道阎寒现在就在医院里面抢救,可是她没勇气去面对他。她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她被扔下水的那一刻阎寒惊恐慌张的眼神,她没办法忘记,阎寒颓然倒地的那一刻,身上浓浓的血腥味 索然无味的生活持续了一个周,这一周里唐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了失心疯一样,做菜的时候放过一次盐还要再放一次,敲鸡蛋的时候蛋黄丢进垃圾桶,蛋壳放进油锅里心没了,魂也没了。 这一天唐糖感觉自己真的没办法再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了,她需要出去走走,走到人群中去,找回自己的心和灵魂。 大街上,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和目标,他们虽然忙碌,虽然承受着压力,可是他们都知道要走向哪里。可是唐糖木然的走在街上,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为什么来到了人群中,还是那么的无助和凄清呢? 临近中午,唐糖来到一家餐厅,其实她并不是饿了,而是因为看到别人都朝餐厅里面走,于是她也跟着走了进来。心里空洞的厉害,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可有可无无足轻重。侍者过来点餐,唐糖看到她的嘴在说话,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侍者重复了好几遍,唐糖才回过神来,随便点了一份套餐。 邻桌有一对男女在幸福的进餐,女孩子娇笑着拿勺子喂对面的男人吃饭,两人之间洋溢着幸福的甜蜜。唐糖痴痴的看着他们,忽然发现那个男人为什么这么眼熟呢?叫什么名字来着?唐糖不由皱起眉头,努力的想着那个眼熟的男人是谁。 就在唐糖努力的想着这人是谁的时候,那个男人站起身来,几步走到唐糖的面前坐了下来,开口说:“唐糖,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听到男人温厚的声音,唐糖突然想了起来:“想起来了,你是方泽!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泽微微一笑:“我新开的诊所就在这附近。” 唐糖微微点头:“哦,这样啊。”视线落在方泽的双手上,看到手腕上的粉红色伤痕,不由惊讶的问他:“你的手怎么了?!” 方泽苦涩一笑:“没事了,已经做过手术,慢慢的等着它恢复就好了。”因为南宋抖出来的照片的事情,他惹怒了阎寒,被阎寒断了手筋,幸好及时进行了手术,才算勉强保住了这双手。 过去的事情,方泽不想再提,于是扯开关于他的手的话题,问唐糖:“你最近过的一定不好吧?你自己看看你的脸色,苍白的吓人,怎么你一个人来吃饭?寒少没和你一起?” 方泽见一提到阎寒,唐糖的眼神就黯了一下,根据他资深心理咨询经验,他敢断定一件事情:“你和寒少闹别扭了?我猜猜看是因为什么,该不会是因为安娜吧?” 唐糖有些吃惊,开口说:“真不愧是心理专家,真的是神了,你怎么知道是因为安娜?我脸上有写着吗?” 芳泽清了下嗓子说:“你脸上写着你目前正处于感情失落期,而我前些日子又刚刚替安娜做过心理咨询,她因为艳照的事情备受压力,一度想要寻死,暗中来了我的诊所做心理治疗,她说她很喜欢阎寒,曾经想尽办法想要设计你们分开。所以,这些事情综合起来,你一定是因为安娜的挑拨和寒少闹了矛盾,这才成了这样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唐糖微微皱眉:“你说什么?安娜说她设计我和阎寒,她有没有说是如何设计的?” 芳泽叹了口气:“看来你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安娜她伪造了一张怀孕检验单,让你以为寒少和她有染。现在你该知道了吧?” 唐糖身手扶着额头,想了一下,假如孕检单是假的,那么安娜和阎寒在顾禹结婚的那天晚上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后面京都大酒店安娜和阎寒一起亲密的走在一起又是怎么回事呢?想到这里唐糖忍不住问方泽:“安娜还有没有给你说什么事情?她和阎寒在京都大酒店里面是怎么回事?” “京都大酒店?”方泽想了一下,仔细回忆着他给安娜做心理治疗时聊天的内容,想了好久,终于想了起来,对唐糖说:“安娜好像说是因为那天她被一个老男人缠住脱不开身,刚好看到了寒少经过,就故意和寒少亲密的走出酒店,躲开了骚扰。你想问的是不是这件事情?” 听了方泽的话,唐糖的脸上一阵冰凉,错了,全错了,从头到尾阎寒都是清白的,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错怪他,怀疑他。天呐,当初他解释了那么多次,自己怎么就没听进去?唐糖伸手握拳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真的是笨,笨死了,对错不分,是非不明,竟然和阎寒生了这么久莫须有的闷气。 “好了,你不要自责了。事情说开了就好了,其实寒少对你是真的好,安娜这次的艳照事件也是寒少为了你才做的。”方泽安慰着,试图说和唐糖和阎寒。 “为了我?怎么会是为了我?”唐糖很是奇怪,难道不是阎寒他自己心狠手辣玩腻了女人又不想被女人拖累才这下这样的狠手么。 方泽叹了口气说:“看来你和寒少之间真的需要好好沟通沟通了,你难道不知道安娜设计你让你没了孩子的事?她买通人,在你从医院买回来的药里面做了手脚,导致你没了孩子,寒少是为了替你出气才报复了安娜。安娜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你竟然还不知道?” 唐糖愣在当场,所有的事情一幕幕的浮现在脑海,住院的时候,不分白天黑夜,阎寒体贴的照顾,哪怕是闹离婚闹得最凶的时候,他依然宠着自己从头到尾,他从来都没有改变,他就站在那里,以他的姿态宠着她爱着她默默容忍着她的无理取闹。而她那呢,除了怀疑他,中伤他,连累他,别的什么都没做! 这时邻桌的女孩子因为等了好久感觉有些无聊了,便也来到唐糖的桌边坐下,紧紧地挨着方泽。方泽宠溺的看了女孩子一眼,对唐糖说:“都忘了介绍了,这是我的未婚妻” 没有耐心听方泽报出他未婚妻的名字,唐糖站起身来,快速朝餐厅的门外跑去。她忽然发现自己多么的滑稽和可笑,多么的愚蠢和可悲,亲手扼杀了她珍贵的爱情,亲手划伤了她深爱的男人的心,亲手葬送了所有的幸福和美好。 餐厅门外的路口,唐糖焦急的拦着车,可是为什么就没有空车?唐糖焦急的跺脚,心里火烧一样的迫切,她多想长出翅膀,飞回到他的身边,去向他认错赔罪,她多想告诉他,她爱他,比她自己想象得还要爱,她愿意被他嘲笑,愿意和他一起,哪怕是再进行一场野蛮霸道的交易。 好不容易拦了车子,唐糖不由催着司机快些,再快一些。这一刻,她的心脏中无边的空洞在渐渐填满,因为有了爱的希望,这样的希望是如此的绚丽多姿,超越世间所有的羁绊,超越生死轮回,哪怕是他死了,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陪着他去死。 车子在医者医院停了下来,唐糖付了钱,没让司机找零,直接推门下车,朝那片隐秘的私人医疗区跑去。又是拍门又是按门铃,小护士出来见是唐糖才按了按钮给她开门。唐糖进了大门,拉着护士的衣袖急切的问:“阎寒呢?阎寒呢!他在那里?” 护士握着唐糖的手说:“太太,你冷静些,寒少还在看护观察室,你跟我来吧。” 看护观察室,都一个星期了,他怎么还在看护观察室?唐糖不由自主的揪住胸前的衣襟,那里好痛,他若是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第190章 生死边沿 走进这栋高档精致的医疗大楼,进了电梯,电梯里面的数字不断跳动,终于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唐糖踩着明亮洁净的防滑地砖,跟着护士朝重症看护病房走去。就快要到病房门口了,就快要见到他了。 唐糖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里面了,这时看到病房里面走出一个贵妇,仔细一看,此人不是黎君是谁。唐糖就这样黎君面对面的遇上了,唐糖停下脚步,想要和黎君打一个招呼,毕竟阎寒出了这样的事情,黎君的心里一定特别难过。 可是黎君并不打算给唐糖开口打招呼的机会,她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唐糖一个耳光,力道之大,唐糖只感觉耳朵嗡的一声响,然后半张脸火辣辣的疼,嘴角有腥咸的液体流出,半张脸疼得几近麻木。 “小贱人,现在你满意了?你高兴了?大年夜的晚上你就诅咒我的儿子不得好死,现在你如愿了?他现在生死不明,你是来送他去死的还是来看笑话的?!”黎君大声咆哮着,双眼也许是因为流泪哭泣的缘故有些红肿,此刻那双红肿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唐糖,显然刚才那一记耳光并没有让她解气。 唐糖捂着高高肿起的脸,低头不语,因为她不知道她可以说什么,她的心里也很痛,也许黎君多扇她几个耳光,她的心里也许会好受一些。 黎君的咆哮声,把病房里面的阿肖吸引了出来。阿肖上前来对黎君说:“夫人请不要生气,寒少今天已经好转一些了,安心静养几天,或许就能醒过来了。”说话的时候特意把安心静养几个字说得重一些。 黎君冷哼了一声,儿子都已经这样了,她再发火也没用,当今之计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让儿子安心静养,尽快的醒过来。她和这个小贱人的帐留在以后慢慢的算也不迟。于是刻薄的瞥了唐糖一眼后,抬脚走开了。 黎君走远了以后,唐糖这才开口问阿肖:“我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阿肖回答说:“医生还在里面,现在只怕不能进去。” 唐糖垂着头,没有说话。阿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空房间,对唐糖说:“太太,借一步说话。” 唐糖点头,跟着阿肖朝那个空房间里走去。 这个房间大约是个休息室,内置有沙发,茶几,咖啡,茶叶,食品柜,冰箱,饮水机等。阿肖做了个请的手势,对唐糖说:“坐吧。” 唐糖握着肿了半边的脸,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好像一遇到关于阎寒的事情,她都会特别的狼狈。 阿肖给唐糖泡了杯茶,放在她面前,然后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口说:“事情都已经解决好了,阿哲那群人被幕后的杀手给利用了。现在不管是阿哲还是那些杀手,全都以不同的方式消失了。” “哦。”唐糖淡淡的应了一声。阿哲那样黑市头目,和黑子是一个水平的,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着阎寒动手,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挑拨或者被人用大笔的金钱收买了,而后来出现的那些假医生,很有可能就是幕后的杀手计划彻底除掉阎寒的。想到这里,唐糖猛地抬头看着阿肖:“我看到他们给阎寒注射了什么东西,会不会有危险?” 阿肖微微点头:“危险肯定是有,不过现在还在观察期。”说到这里,阿肖亦看着唐糖:“太太,有些话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可能不太好听,可是我还是要说,我跟随寒少这么多年,经过的大风ng太多了,外国的那些间谍,杀手,都没能拿寒少怎么样,可是这一次,仅仅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流氓就把寒少祸害成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阿肖叹了口气说:“太太,假如你不爱寒少,就离他远一点吧。寒少就是超人的身子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毒香烟的事情,是因为你的误解,幸好寒少的身体里有特殊的免疫体才没有中毒,w市的杀手事件,是因为你给他的挂饰上装了放射源,破坏了他身上所有的设备,才让杀手逮住了机会,幸好我及时赶到,才躲过一难可是一个人哪里能每次都这么幸运?!” “对不起,对不起”唐糖低着头,心里万分的悲痛,这些一桩又一桩的事情,她也不想的啊。为什么老天要这样的作弄他们呢。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就那么难吗?! 阿肖抬手搓了把脸,很是悲痛的说:“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指望着寒少他能挺过这一劫。” 唐糖忍不住问:“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医生怎么说?” “子弹险些击中心脏,几处血管受损,泡了海水,有些感染,这还不是重伤最头疼的是那些人给他注射的药”阿肖说着有些哽咽。如此铁骨铮铮的男人,竟然忍不住潸然泪下。 唐糖的心里狠狠地揪住,难受的无法呼吸,巨大的悲凉从心里蔓延开来,这样的悲凉让人无法呼吸也不想呼吸,一秒,两秒十几秒钟后,唐糖才吐出一口浊气,深吸了一口气问阿肖:“他们注射的药到底是什么药?” “毒品,最新的毒品,没办法治疗,只能等待老天的奇迹,否则就算醒过来,也和废人没什么两样”阿肖说着猛的站起身来,走到窗子边,扶在窗子玻璃上面的手,缓缓握紧,握成拳,因为他用力的缘故,手背上血管明显的凸露出来。 唐糖亦站起身,她看到阿肖的背影在颤抖,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就那样背过身,面朝玻璃窗,无声的哽咽。唐糖站在原地,她的心里再次开始蔓延着让人无法呼吸的悲凉,她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中枪的不是自己?当时自己为什么就让那些人把阎寒抬走了呢? 阿肖无声的抽噎的一阵后,猛地转过身来,对唐糖说:“不是这样的,寒少不该是这样的,以前的寒少根本就不是这样,以前的寒少是我们那一帮兄弟中的英雄,是天神,无所不能!他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啊他怎么可以成为一个废人呢!” 唐糖垂着头,双眼开始模糊,心里被无边的悲伤填充,她开口对阿肖说:“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她是真的对不起阎寒,也对不起阿肖这些衷心追随阎寒的兄弟。 阿肖知道自己今天有些失态,叹了口气以后离开这间休息室,大约是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唐糖在阿肖离开以后,关上休息室的门,背靠着这道门,捂住嘴痛哭起来。泪水像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所有的悲伤懊悔自责无处发泄,只能通过泪水宣泄。这个时候的阎寒,所有熟悉他的人都没办法接受,没办法不为他痛心。 自古英雄多早逝,不准人间见白头。唐糖靠着木门无力的滑坐在地上,一面流着眼泪,一面捶打着自己的心口,那里怎么就这么痛?怎么才可以不痛呢? 唐糖在休息室里坐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天快黑了,直到脸上的肿消下去了一些,才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拉开门走出了休息室。她知道现在大家都讨厌她,可是假如不看一眼阎寒的话,她不会安心的。 看护病房中,阎寒无声的躺在病床上,胳膊上脚上,胸前,满是各种医疗仪器的线头。他就这样紧闭着眼睛,一声不响的躺着,手背的血管中还扎着输液管的针头,唐糖静悄悄的站在他的病床边,看着这样的阎寒,没有了飞扬跋扈的自信和张扬,也没有了霸道的狠绝,更没有了喊着“宝贝儿”时的宠溺神态,这样的阎寒不知熬他还能不能醒来,也不知道醒来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唐糖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一口长气叹出,唐糖打算离开病房,不打扰阎寒的清净,可是刚要转身,却看到阎寒夹着夹子的手指动了一下,她以为是自己的眼睛流泪太多的缘故看花了,于是试探着走到床边,摸了一下他的手指。 就在唐糖的手触碰到阎寒的手指的时候,奇迹居然发生,只见那只大手一把将唐糖的纤手握在了手心里,生怕她会离开一样,紧紧地握住。 唐糖一阵惊喜,立刻按了病床边的按钮叫医生来。李医师很快就出现了,检查了一下阎寒的身体状况,微微摇头:“没有醒来,再等等吧。” “可是他的手动了,你看。”唐糖指着阎寒握住她的手给李医师看。 李医师皱眉想了一下,而后作出决定:“我们给你在这里添一张床,你陪着他,或许他醒来会快一些。” “好的,可以,谢谢你。”唐糖心里涌出一丝喜悦,他着这样意识昏迷的时候,竟然还能辨认出自己的声音,能准确的握住自己的手,这么说他的心里还是爱着自己的,唐糖忍不住再一次流下泪来。 晚上的时候,黎君再一次来到医院,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唐糖坐在阎寒的病床前,看到阎寒紧紧地握着唐糖的手的时候,忍不住长叹一声:“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啊!”都成了这样了,还放不开她,黎君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若是能拆开这两人,还会让今天的事情发生。 第191章 邪少醒了 黎君因为阎寒的缘故,没有再为难唐糖,可是也没打算和她说话.她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后,亲眼看着医生再次检查了阎寒的身体,各项数据都趋于正常的时候,才放心的离开。 夜里,唐糖依然坐在阎寒的病床边,困的时候,就趴在床边休息一小会儿,睡醒了就继续守着她。曾经她也曾这样的昏迷过,也这样的在病床上躺过,当初阎寒他就是这样守在床边的。当初她并不觉得如何,只是在醒来的时候看到他在身旁觉得很是安心,却不曾想过如此不分昼夜的守着一个人是如此的难熬。 阎寒的手握得很紧,唐糖就这样任他握着,整个夜里睡睡醒醒也就这么熬过来了。第二天早上,护士推开病房的门,见到唐糖一脸倦容,又看到阎寒和唐糖交握的手,忍不住感叹说:“太太,寒少对你真的是好呢,人都还没醒就知道拉你的手了。” 唐糖无声的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许多的事情用言语是无法表达的。 护士检查了一下阎寒体温,和医疗仪器的状态,然后出门去给唐糖端了些早餐来,一杯牛奶一个面包,比较简单,一只手都可以吃完。 上午的时候,黎君又过来了,这一次来得不止她一个人,阎建业也跟着来了。黎君见到阎寒还是没有醒过来,又担心又害怕,忍不住哭了起来。阎建业见了躺在病床上的阎寒也很难过,不过毕竟是男人,还是个做过大事业见过大场面的男人,他揽住黎君的肩膀说:“好了,别哭了,兴许孩子等一会儿就醒了呢。” 黎君在阎建业的身上捶了一下:“你还好意思说,儿子长这么大你关心过几回?我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儿子,你醒来看看妈啊”黎君说着大哭起来。 阎建业抬手给黎君擦了眼泪说:“哭什么,孩子就是没事也经不住你这样的哭法啊,我早说过这小子,凡事都走得太顺利了,几乎就没磕碰过,这下也好,吃吃苦头长长记性,省得一副少爷脾气眼睛只会往天上看。” “有你这样盼着儿子吃苦的爹吗?儿子这次要是能醒过来,我就谢天谢地了我不要他做大事,我就只想他好好地活着,活在我的身边”黎君哽咽着说。 阎建业抬手在黎君的身上拍了拍:“想开些,孩子不会有事的啊。” 黎君隔了那么长时间才看到阎建业,心中有思念,有挂念,也有埋怨,忍不住埋怨他说:“都怪你,要不是为了那个贱人跑得现在都不会来,我们娘俩会出这样的事吗?你说,是不是儿子不出事,你还不打算回来?” “不是我不回来,我是怕你多想,怕你吵着和我离婚之前的事我有错,那件事我对你心里也有愧,可是我们一起走过那么多年,我”阎建业说起旧事,依然纠结,有的事做错了,就一辈子改不过来了,也许他只是想离开家去安静的用时间来抚平这些纷乱的错事吧。 唐糖坐在旁边感觉有些尴尬,阎建业和黎君一对老夫妻在说夫妻间的私话,她自然不方便坐在旁边听着。而且她早餐喝了一杯牛奶,昨天一夜被阎寒拉着手,没怎么上过厕所,这一会儿特别的想上厕所。 看了一下阎寒的状态还算安稳,唐糖便试着想要抽开手,阎寒的手虽然握得不是太紧,可是也带着力道,她抽了一下没抽掉,情急之下便掰开他的手指,还好他处于昏迷状态,手上的劲不大,掰了几下就掰开了。 唐糖从病床边的凳子上站起身来,对病房里面沙发上坐着的阎建业和黎君笑了一下,客气地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说完以后就走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黎君夫妻,同时自己去找厕所解决个人问题。 走出厕所,唐糖找护士要了毛巾牙刷在普通病房的卫生间里整理了一下,洗过脸后发现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不少,就是一夜没睡,有些黑眼圈。 再次回到阎寒的病房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病床边多了好些医生护士,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刚才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地啊?!黎君和阎建业已经离开病房在病房外面等候了,两人均是一脸的焦急。唐糖见状,心里也是吓得要死,她刚才离开的时候,明明都还好好地啊!现在怎么会是这样?!他是不是出事?他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唐糖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她的心真的再也经不住惊吓了,假如阎寒真的醒不过来了,她现在就一头撞死在墙上,陪他一起去了算了。 正在唐糖焦急万分的时候,李医师走了过来,看着门外等候的黎君夫妻和唐糖,微微一笑:“恭喜老爷夫人,太太,寒少已经醒过来了,目前看来,一切正常。” 听了李医师的话,黎君拍着胸脯,猛松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刚才真是把我吓得醒来就好,活过来了就好。” 阎建业揽着黎君的肩头说:“我就说吧,弄不好等一会儿就能醒过来,这不,不是好端端的醒过来了么。我就知道我们的儿子好样的,命硬着呢。” 黎君瞥了阎建业一眼:“人已经没事了,还不是什么都随着你说。有本事别让我儿子出事啊。” 听到这里,唐糖本来还想跟着黎君夫妻一起进病房里面的,不由停了脚步,是啊,阎寒这次出事所有的责任都该她来负。她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医生和护士退在一边,微微坐起身的阎寒,和黎君和阎建业说着话,脸色有些苍白,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扫视房间,扫视到站在病房门口的唐糖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笑了一下。 是啊,他醒过来了,巨大的风暴过去了一大半,要是他能够尽快恢复到从前那样的盛气凌人野蛮霸道就好了。唐糖倚着门框如此想着,她从前总觉得这个男人强大的惊人,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一样,他就是一个坚硬如小强,狡猾如狐狸,凶狠似野狼的男人。竟然忘了,他不过只是个凡人,也会生病,甚至也有可能死亡。 阎建业和黎君站在病床边和阎寒聊了一阵以后就走了出来,然后李医师和几个医生也一起走了出来,李医师经过唐糖身边的时候低声对她说:“寒少想见你,不过不要让他说太多话,刚刚醒来,需要静养。” 唐糖立刻点头,她终于可以好好地看看他了。 黎君夫妻和医生护士们全都离开了这间病房,唐糖这才进了病房,搬了凳子,在床边坐下,伸手握着阎寒的手,对他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成了这个样子。” 阎寒略微暗哑的声音说:“不怪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唐糖抬头盯着阎寒略显苍白的脸色说:“以前是我错怪了你,你会不会很讨厌我?”在安娜的事情上,她一再的和阎寒赌气,最后差点走向离婚,知道了真相以后,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在猜忌在胡闹。 阎寒的大手握住唐糖的手说:“我睡着的时候,一直都在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却要离开我,和我离婚,我一着急,就醒了过来。” 唐糖忍不住笑了:“我们大家都因为你担心坏了,你却在睡觉还在做梦,真有你的。” “没事,不用担心,不过是小伤而已。”阎寒似乎一点都不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好像那个九死一生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唐糖指了指阎寒的胸前缠着的绷带和病床边那些亮着灯的医疗器械说:“这如果是小伤的话,什么样的伤才是重伤?” 阎寒明亮的眸子牢牢的看着唐糖说:“你要和我离婚,从今以后都不理我了,这才是我的重伤。” 唐糖哭笑不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哪里像二十九岁的人,分明就是个小孩子嘛,于是玩笑说:“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怎么像个没有糖吃的小孩一样的委屈?” “你就是我的糖,你答应不和我离婚了,我就什么病都好了。”阎寒的眼眸炽热的看着唐糖,握着她的手,渐渐收紧。他要牢牢的抓住她,不让她有丝毫的机会逃脱。 唐糖想要笑,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不知道可以对阎寒说些什么,他是如此的在乎她,而她却总是飘忽不定的怀疑他,差点断送了两个的幸福。想到这里,唐糖微笑着看着阎寒说:“我答应你,我以后的每一天都好好地陪着你,不会和你吵架也不会和你离婚。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你要好好的,不能再这样子来吓我。” 阎寒听了这话顿时笑了起来,抬了抬胳膊,玩笑着说:“宝贝儿难得这么温柔一回,小爷身上的伤值了。” “贫嘴。”唐糖也开心地笑了起来。要知道,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说话,平常看起来极为平常的事情,现在看来却是莫大的幸福。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连个相爱的人一起说笑,吃饭,睡觉,看似平常的事情,却是前世百年修来的缘分呢,多么的可贵。 第192章 风浪平息 唐糖看阎寒的嘴唇有些干了,起了些皮子,于是问他:“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杯水喝吧。” 阎寒点了点头,笑着说:“宝贝儿你让我喝水,我就喝点吧。” 真服了这个男人了,昨天的时候还直挺挺的躺着把所有的人都吓坏了,一个个伤心的泪流满面,今天就有本事调侃人了。唐糖找了水杯,想要倒水,可是找了一圈发现这个病房里面好像没有饮水机,于是对阎寒说:“你等我一下,我去外面给你倒水。” 找了另一个普通病房,在里面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滚烫的热水,小心的端着回到阎寒的病房。这时病房里面多了一个人。阿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病房,此刻正站在阎寒的床边说着什么,阎寒脸上没有了刚才调侃人时痞气的笑容,换上了一副冰冷的神情,也许他正在听阿肖汇报关于阿哲和那些幕后杀手的事情吧。 唐糖在病房外面等了一会儿,估计他们的谈话快要进行完了,才走了进去,等待的时候那杯滚烫的热水冷了一些,刚刚好可以喝的温度,唐糖走过去把水杯递到阎寒的面前说:“水来了,可以喝了。” 阎寒伸出手去接水杯,可是水杯却被阿肖先一步接了过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弯腰从阎寒床边雪白的铁皮柜子里面又拿出一只杯子,几步走到阎寒正对面的墙壁边,拉开一道门,按了一个按钮,用被子在按钮下面的凹槽中接了水,这才又递到阎寒的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唐糖有些不解,难道阿肖现在一点都不相信她了?她端过来的水,他就这么不放心?害怕她在水里放了什么吗? 唐糖想的这些问题,阎寒自然也都想到了,他接过阿肖递过来的水杯,笑了一下说:“我还不渴,等一下再喝吧。”说着伸手将杯子放在一边。 唐糖笑了一下,对阎寒说:“为什么不喝啊,人家阿肖特地亲手给你倒的水,喝了吧。免得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唐糖说着话的时候,已经将自己倒的那杯被阿肖放在一旁的那杯水端了起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干净,然后冲着阿肖亮了亮杯子,示意她倒的这杯水很安全,无公害。 阿肖微微低下头,似乎有些不悦。 唐糖走到阿肖跟前,逼近他,开口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保证今天起,一定不会再给你们惹乱子了。” 阿肖退后一步,看了阎寒一眼,然后说:“寒少,我要说的事情都说完了,你们慢聊。”然后快速离开了病房,带上了房门。 阎寒笑了起来,拉着唐糖在他的床沿上坐了下来说:“宝贝儿,你都做了些什么,阿肖居然怕你怕成这样。” “他哪里是怕我,他是在防着我,防着我对你下毒手呢!”唐糖说着在阎寒的身上拍了一下,不巧拍到了他胸前受伤的位置,引得他一阵皱眉。 缓过了疼痛,阎寒才笑着说:“是啊,这世上,刚如此心安理得的对我下毒手的,除了你再没别人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有那么歹毒吗?”唐糖有些不满。刚说完这句话,嘴上就落下来一阵热吻,阎寒竟然就这样抱着她吻了起来。天呐,这个病房靠走廊的那面墙是透明的好不好,这要是随便一个人走过去不就全走光了? 唐糖很是着急,可是这个男人重伤刚醒,偏偏又不能推他,只能任他亲吻。一阵长吻过后,唐糖立刻站起身,退后几步,生怕这个男人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阎寒靠在他身后的枕头上,笑着说:“宝贝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害羞了?” “你才害羞呢!”唐糖回应道。 “我害羞?我就是在这里要了你,也不会害羞的。”阎寒冲着唐糖使了个眼色,“要不要过来试试?” “试,是你个头啊!医生说你不能说太多话,需要静养,好了,你睡觉吧,我就不打扰你静养了。”说着转身走出病房,带上房门,透过那面透明的玻璃墙壁冲着里面干瞪眼的阎寒摆了摆手,然后朝李医师的办公室走去。 李医师正在翻查着一本厚厚的书籍,看到唐糖走了过来,顿时真气身来,客气的招呼:“太太,有什么事吗?” 唐糖见这个办公室里没有别人,便开口直接问道:“你实话告诉我,那些人给阎寒注射的那针毒品,现在怎么样,我想知道那些东西对他的身体有没有害处。” 李医师为难的皱了下眉头,艰难的开口:“那只注射器里面残留的物质,已经检验过成分,确实是一种毒品,我们已经对寒少做了一些抢救性措施,究竟那些毒品会不会对他的身体产生影响,或者影响有多大,我也不敢说,那是一种新的物质,我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过,这几天我也是到处查找资料,想要找到化解那个毒品的方法。” 唐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李医师办公桌上的那本厚厚的典籍,自然知道他对此事也很是为难,她想了一下,又问:“阎寒他现在已经醒了,我看他的状态还不错,会不会那些毒品对他不顶用?上次那只有毒的香烟不就没事吗?”这些话纯粹是唐糖这个医学外行人瞎猜的话。而且阎寒这个人在唐糖的眼里就是一个百毒不侵的小强。 李医师听了唐糖的话以后,忽然睁大了眼睛,想起了什么似得,对唐糖说:“太太,你稍等,我去去就来。” 李医师这一去就去了好久,唐糖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回来,就离开这间办公室,自己找了间病房住下。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今天晚上说什么也得睡个好觉。阎寒已经醒了,她就不用在守在那间病房里面了,今天晚上再守在里面,那就等着被他吃干抹净吧,她才没那么傻呢。 第二天,唐糖一觉醒来,收拾停当之后,去阎寒的病房。见他已经换了一身病号服,正老神在在的坐在床上看着他的笔记本电脑。耽误了一个多星期,一定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也不知道他受伤的消息传出去了没有,假如传了出去,那一定又将引起一番大波动。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举足轻重,也不知道他扛着这么多的事情,每天活得累不累。 唐糖在他病房里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他专注地用手指敲击笔记本电脑的键盘,时而手指在鼠标盘上熟练的移动,从唐糖的角度,隐约可以看到电脑屏幕上跳动着的一行行的数据,如此,阎寒在医院里平静的过了几天。各方面的情况都还算正常,枪伤渐渐愈合。李医师执意要他住院再观察一段时间,可是阎寒却一口咬定不过是一点小伤,没必要再住在医院里面了。 这个春天,三月初,唐糖和阎寒经历了一大段的误会和波折以后,重新走到一起。经历了风雨,回归平静的时候,曾经的爱情变得更加的坚固和笃定。感情是个很奇妙的存在,它虽然不能被肉眼看见,却如同所有的物品一样切实的存在着。 感情和所有的实体物品一样有着它固有的品质,有的恋人的感情品质脆弱,稍稍的波折和误会就可能轰然崩塌走向末路,而有的恋人间的感情就是如此的坚韧,一次次的波折和打击不仅不能把它摧毁反而会将它历炼的更加坚硬,百炼成钢,坚不可摧,历久弥新。 御苑龙庭,这样的一个夜晚,看似普通,而对于唐糖来说,却是意义非凡的。解开了一段误会,走出了那片迷雾,重新看见光明和希望,再一次和阎寒面对面坐在这张餐桌边的时候,感觉恍若隔世,脱胎换骨了一次。心里是淡淡的喜悦。 这样是一种怎样的喜悦呢,这样的喜悦是走上黑暗的死亡陌路以为自己再也等不到天明的时候,忽然被天使托起,冲破迷雾重见彩虹时的喜悦,是溺入水中快要窒息的时候突然涌入鼻腔的清新的氧气时的喜悦。这样的喜悦是如此的珍贵和甜美。 餐桌上摆着小叶精心准备的饭菜,色香味俱全,荤素搭配,香气四溢。阎寒夹了菜放到唐糖的碗里,笑着说:“宝贝儿,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唐糖亦夹了阎寒爱吃的菜放到他的碗里,对他说:“你也要多吃点,才能快些好起来。” “小爷已经好了,今天晚上运动运动都没问题呢”阎寒压低声音戏谑地说,一双眸子炽热的看着唐糖。唐糖在餐桌下面踢了他一脚,厉声说:“吃饭的时候少说废话!” 一顿晚餐吃完,两人一起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唐糖倚在阎寒的肩头,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和他一起看电视上,阎建业出席的那档财经节目。 阎寒这次住院,看似是桩坏事,却是给黎君和阎建业制造了一个和好的机会。阎寒住院期间,阎建业会时不时的和黎君一起来医院看望儿子,两人渐渐和好,曾经见面就吵闹的紧张局势得到缓和,那些破碎的不堪入目的过往,只要放到台面上来说,不去提它,不去想它,便不会受伤。 电视节目中,阎建业谈笑风生,引经论典,针砭时弊,透彻分析当今的财经热点,情绪饱满。看得出他的心情很不错。 作者池衡做客《名家访谈》,对话池衡有奖啦!喜欢武侠的你不容错过! [连载中,敬请关注...] 本书由(3g.)正版提供,请支持正版 返回书架.热书.返回个人空间 该书更新时免费短信通知我 快来和大家一起讨论这本书吧 投票:推荐.拍砖 192/192 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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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版|3g版|触屏版 当前设置5000字/页 500|1000|2000|其他 下载阅读|收藏本页|书架| 第193章 掩埋旧事(1) 是啊,儿子度过一劫,妻子愿意重新接纳他,如何能够不开心。走过几十年的人生,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霜,看破深深红尘,到头来生命中剩下的就是这些亲情了。 半个小时后,财经节目播完了,阎寒搂着唐糖的身子说:“宝贝儿,回房去睡觉吧。” 唐糖半推半就的被阎寒搂着上楼,回了卧室,准备早早地安歇。关上卧室的门阎寒就开始不老实了,他紧紧地抱住唐糖的腰身,亲吻着她的红唇,利落的剥着她的衣服,期待着她的美好,他已经好久没有品尝到她的甜美了。 唐糖放抗不过阎寒的动作,情急之中大声喊道:“住手了,我大姨妈来了!” 阎寒才没有这么好糊弄,他抱着唐糖倒在床上,抚摸着她几乎半裸的身子,同时嘴也不闲着,亲吻着她白嫩的肌肤暧昧的挑逗着她,不给她反抗的余地,突然打手抚摸到她的下身,动作僵住,她的大姨妈真的来了,那厚厚的卫生棉就是最有力的证据。烈火顷刻间被浇灭,阎寒扫兴的起身,朝浴室走去。 唐糖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支起手肘,托着脑袋,看某人狼狈走开的样子忍不住想笑,阎寒啊,你这只饿狼也有吃瘪的时候?哈哈。相处越久,决绝的这个男人可爱,拨开最初认识他时的阴寒霸道狠戾,却发现他其实挺调皮,赖皮,可爱的。 第二天阎寒在出院以后第一天回公司料理生意。日子重新回归到往日的平静,阳光灿烂,又是一年春光明媚。这一年唐糖二十六岁了。这一年她历经千险,终于寻觅到了幸福的踪迹。 阎寒回归公司,早出晚归,唐糖不再疑心不定的去猜测他为何晚归,也不会去关注那些八卦透顶的娱乐新闻,她知道,人和人最坚固的关系不是询问和跟踪来的,而是靠内心深处坚定不移的信任带来的。 唐糖的大姨妈早就走了,晚上的时候两人会尽情的爱爱。享受彼此的美好,用身体的契合来表达内心的爱恋。爱情这个东西,嘴上说出来的不一定真切,真正的爱是不需要语言的,它会通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次激情的释放来表达。每一次的发自内心深处的热烈表达都是如此的真切和震撼人心。 她知道他会站在她的身边,不离不弃,就像结婚时的诺言那样,不论贫穷富贵疾病生死都陪着她直到死亡,看似简单的诺言,做起来却并不容易,而他做到了,不论误会猜疑疾病生死,他都牢牢的守着她,站在她的身后,不离不弃。 这样的坚定态度,认定一件事情决不放弃的笃定态度,也是他的优点之一。认定了的事情,认定了的朋友,认定了的爱人,认定了的感情,只要认定了就坚决不放弃,不管风雨来袭还是刀剑相比,绝不退缩。也许正因为他的这些品质,才能把手下的生意做得这么大这么精彩。一个人的成功,从来都不是偶然的。 如此平静美好的岁月很快地就从三月来到了四月。闲适的时候,脑子里就容易想起许多的往事,这一天唐糖无意中就想起了当初被阎寒打断了的一次拜访,拜访南宋的妈妈。 唐糖想到南宋的死,和自己有些莫大的关联,所以对于南宋的妈妈感觉很是惭愧,可是转而又一想,若不是南宋母女的出现,自己也不会走了这许多坎坷磨难的道路。究竟是谁害了谁,又是谁欠了谁,一时之间竟分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走过这么多的路,唐糖知道世上的事,总是复杂多面的,很难一口说一个对错,纯粹和简单的想法,那是属于孩童和少年的思维。许许多多的事情,就是如此的含糊,对中有错,错中有对,是非难辨。 恰好手上没有事,四月初的这天上午,唐糖独自一人出了御苑龙庭,打车来到上次打听到的南宋的妈妈住着的地址。 临近中午的时候,唐糖终于顺利的找到了地址上的门牌号。按了一阵门铃,门从里面打开,一个头发白了一大半的老妇人开了门。唐糖开口询问:“请问,南宋的妈妈是在这里住吗?” 老妇人好奇的打量了一会儿唐糖,然后迟缓的开口说:“我就是,你找我?” 唐糖点了点头,来找南宋的母亲,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想为她爸妈当年的事做个了断,当真敲开了这道门以后,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老妇人又看了唐糖几眼,开口对她说:“进来坐吧。”然后转身,进了房间。 唐糖迈过门槛走了进去,环视了一下房子里面的摆设,家具略显陈旧,有几样还旧得掉了漆,相比之下这座房子显得很新,一百三十多平的大小,明亮宽敞,收拾得很是洁净。 老妇人指了指色调略暗,样式陈旧的沙发对唐糖说:“坐吧。” 唐糖应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南唐吧?”老妇人在另一则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对唐糖说着,“你把你爸爸妈妈的优点都继承了,长得真是漂亮。” 唐糖客气的笑了一下:“多谢阿姨夸奖。”说完了以后,又开口问道:“阿姨,你一个人住?” 老妇人点了点头,抬手理了理白了大半的头发说:“是啊,一个人,一个人等着老死”说完以后神色很是哀戚,也许是不想暴露出内心的情绪,她起身走进一个房间,从里面抱出一个陈旧的纸箱,走过来,放在唐糖身边的地面上。 唐糖好奇的打开箱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不由惊住,箱子里面赫然放着几套衣服,一些书籍,还有一个相框这些东西,唐糖记得全都是她的东西,如何会在这里呢? 这些衣服是她当初在贵族中学的时候常穿的校服还一套家常服,书籍是她当年用过的高中课本,相框里面是她妈妈的遗像,还有一些小物件,是她当时收在床头的小台灯,便利贴之类的小玩意,纸箱角落,有一张银行卡,唐糖伸手拿起那张卡,记了起来,这不正是那天阎寒扔给她的那张卡吗?里面的钱替爸爸还了债务,剩下的一些,她留着读大学用的。 看着这个纸箱,唐糖只感觉往事一幕又一幕的浮现出来,回想起来,仿佛昨天才发生过的一样,如此的真切。爸妈的争吵,南宋的怨恨,妈妈的惨死,爸爸的被逼无奈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不停的浮现在脑海。 老妇人终于再次开口了,她对唐糖说:“既然你今天来了,这些东西你带走吧。这是你爸爸当年去你的学校收拾的你的遗物,你妈妈走了,你出了事,你爸爸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以为你也走了,从那以后就情绪低落后来有一天我没看住他,他回到你们从前住的房子里面自杀了。” 唐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纸箱的物品,心头一片凄然,经历了太多的悲伤,如今回首往事,除了已经麻木了的内心找不到别的什么感觉了。往事还在脑海里,往事里面的人却已经不在了。人生如此脆弱和短暂,终究还是淹没在时间的长河里面了。 “这个是你爸爸的墓地的地址他说他对不起你妈妈,不敢和她葬在同一块墓地。”老妇人在唐糖身边地上放置的那个纸箱中拿出一张字条,上面的字迹有些旧了,看样子是很早就写好了放进里面的。 唐糖接过那张字条,看了一眼,打算等一下离开这里以后去父亲的墓地拜祭一下。这么多年了,就算从前的事情再不堪回首,也都该尘埃落定,一页翻过了。 老妇人叹了口气,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对唐糖说:“你还活着,真好。这样的话,我的负罪感就少了一些了。” “阿姨,南宋她”唐糖看得出,南宋的妈妈是个善良和蔼的人,这样的人不该有着这样的晚年。 老妇人摆了摆手,打断唐糖的话说:“不要再说了,宋宋这孩子,跟着我就没享过福,从小就在吃苦,这孩子她去了也好,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歇歇了。” 唐糖忍不住问:“阿姨,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老妇人微微一笑:“不管好还是吧不好,不是都得往下过嘛。人活着,不就这么回事,谁这一辈子没经历个风风雨雨的,想开了就好了。孩子,东西拿着,回去吧。从前的事情都忘掉,好好地过自个儿的日子,你爸妈在那边也想要你过得好不是。” 唐糖点了点头。这时有人敲门,老妇人去开了门,门外传来别的老妇人的声音说:“老姐姐,千万记住了,吃过午饭去活动中心啊。” 南宋的妈妈笑着回答:“好的,我记着呢,你快回去做饭去吧。” 重新关上门,南宋的妈妈回到客厅里面,对唐糖说:“要不你中午留下,我现在出去买菜。” 唐糖连忙摇头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的,坐一会儿就走了。” 南宋的妈妈微微笑了一下,点点头说:“也好,孩子,今天来过了,以后就别来了,阿姨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过这剩下的日子。阿姨没恨过谁,你也别记恨阿姨就好。” 唐糖苦涩的笑了一下:“是啊,能做到不恨,就什么坏事都不会发生了。” 第194章 掩埋旧事(2) “好孩子,回去吧,回去过你自己的日子去。”南宋的妈妈悄悄地转过身去,不着痕迹的抬手抹了一下眼角。虽然不去恨了,可是曾经的伤痛依然在,每每想起都还是忍不住想哭泣。 唐糖抱起地上的纸箱,向南宋的妈妈道别说:“阿姨,你自己多保重,我走了。”说完后离开这个房间。 有些地方适合路过,去过一次,以后都不要再去。 从南宋的妈妈那里出来,唐糖直接打车去了爸爸的墓地。车子一直行驶,穿过繁杂的市区,最后在偏僻郊区的一大片墓地入口处停了下来。唐糖抱着纸箱下车,拿着那张陈旧的纸条,找到爸爸的墓碑。 时隔多年,唐糖才以女儿的身份来到这里,祭拜父亲。心里是难言的伤痛,多少个童年的记忆里,爸爸像一棵大树一样给自己撑起宽大的伞盖,庇护自己快乐成长。爸爸是个好爸爸,也许当初的事情,他真的不想那样,虽然当初自己是在那样的情况被送上了阎寒的床,可是现在阎寒已经是自己的丈夫了,回头看去,爸爸似乎也没有做错什么。 唐糖盘腿坐在爸爸的墓碑前,和他述说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告诉他,她不怪他,告诉他,自己过得很好,真的很好。这样安静的春日的午后,唐糖像是回到小时候一样,放学后拉着爸爸的手给他讲学校里面的趣事,或者像小时候那样做错了,心里害怕,看到爸爸吓得不敢说话。 就这样说一阵,停一阵。久违的父女情终于重新找了回来,尽管此时的父亲已经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墓碑。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阎寒打电话过来,问唐糖:“怎么在墓地里面呆那么久?晚上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唐糖的心里有些阴郁,回答阎寒说:“今天晚上不想回去了,想回去我家的老房子里面住一晚。今天晚上你自己一个人睡吧。” 阎寒立刻回应说:“我可不想一个人睡,我的宝贝儿在哪我就在哪儿,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上次的绑架事件之后,阎寒就派了人手暗中保护唐糖,所以唐糖今天出门,去了哪里,阎寒权都了如指掌。 阎寒开车的速度比较快,半个多小时后,他就出现在了唐糖的身边。这时时间已经是傍晚,太阳即将下山,天边的云彩被染成绚烂的红色,蔓延了半边天际,夕阳无限美好。 唐糖对出现在墓碑前的阎寒说:“这里沉睡的是我的父亲,我在这里陪了他一下午。说起来,你们还见过面呢。” “我们见过?”阎寒很是惊讶,他怎么就不记得自己见过唐糖的父亲呢。 唐糖拉着阎寒跪了下来:“长辈面前,怎么能站着,跪下来给我爸说几句吧。” 阎寒被唐糖拉着在墓碑前跪了下来,心里还在纠结着他什么时候见到唐糖的老爸呢。这时唐糖不得不开口提醒他:“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的南氏化妆品公司?” 阎寒猛然想了起来,他曾经让阿肖查过唐糖的身世,唐糖和南宋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而她们的父亲便是南氏化妆品公司的老板,如此看来,这座坟墓就是那个南氏化妆品公司的老板的,当初自己曾出面收购了那家公司,这么说还真的见过面呢。 想到这里,阎寒扭头看着唐糖说:“宝贝儿,我好想是见过你爸爸,也认识你姐姐南宋,可是我当初怎么就没见过宝贝儿你呢?” 唐糖真的是无语了,当初自己才十七岁耶就被他吃干抹尽了,他竟然说没见过自己,真的是太打击人了,当初这些邪少的眼睛当真的就什么人都看不上? 阎寒看到唐糖的身边放着一个纸箱,拉了过来,随便翻了一下,看到里面的校服,看到里面学生牌上面的照片,最后在纸箱角落里看到了那张有些眼熟的银行卡,顿时醒悟过来,两眼放光的看着唐糖说:“是你?真的是你?” “你这是什么表情?”唐糖没好气的说,刚刚说不见过自己,现在又见过了? 阎寒按住唐糖的肩膀,热切的看着她:“那天在我们家的老宅里,是你?天,原来不是做梦,竟然是真的。” “做梦?阎寒,我看你现在就像是在做梦。”唐糖白了阎寒一眼。 阎寒拉住唐糖的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宝贝儿,你听我说,我以为我那天做梦呢,梦见了一个很是可人的女孩儿,那身体真的是美” 阎寒后面的话被唐糖手打断,唐糖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这货怎么什么都说得出来,这可是在她老爸的坟前呢。 阎寒没再说话,想了一下,凑到唐糖的耳边低声问:“小新,是不是就是在那一天有的?嗯?宝贝儿?” “去你的,没个正经样儿。”唐糖低下头来,脸色略微羞赧。 阎寒见了唐糖的表情后,所有的事情已然明了,他清了下嗓子,换上一副庄严地表情,看着面前的墓碑,郑重地说:“伯父,女婿在这里给你磕头了,你放心吧,你的女儿以前是你的宝,现在也是我的宝,我一定会好好地待她,有我在一天,坚决不让她受苦,保证让她幸福快乐一辈子!我阎寒,说到,就一定做到!” 说完这些话后,阎寒很是认真的在墓碑前磕了三个头。 唐糖旁观着一幕,忍不住觉得世事着实难料,当年恶意收购老爸的公司,逼得老爸走投无路的人是阎寒,现在跪在墓前认真的磕头的人,也是阎寒,而自己历经了那么多的波折以后,终于没能逃开这个男人的魔掌,那年春节阎家老宅里面的一次露水姻缘,成就了她这一辈子的羁绊。 不知道这一切是偶遇与巧合的汇集,还是上天不怀好意的玩笑。人生如戏,而牵动这场戏的最主要的线索却是一个看不见的“缘”字。缘起缘灭,因果循环。 天色已黄昏,再不离开的话,天就要黑了。阎寒拉着唐糖,在墓碑前面说了一些临别的话后,终于在天际边的晚霞只剩下最后的一抹光亮后离开了这片墓地。 阎寒开着车子离开郊区,随着车流重新回到市区,看着车窗外繁华的都市夜景,看着往来不绝匆忙行走的行人,唐糖终于留下眼泪。白天的时候在南宋妈妈的家里,没有流泪,下午的时候在老爸的墓前没有流泪,这一刻回归生活,回归生机盎然的人群,唐糖忍不住哭了。 谁能知道这样生机勃勃,好端端的活着的人,会在什么时候离开呢?人生,真的是太短,太脆弱了。活着的时候,苦多乐少,总会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从头到脚刺痛人的一生。很难有圆满的时候,茫茫然活在世间,看着老一辈老去,死亡,看这个世界快速更迭,生命的最终究竟能剩下什么?难道人活这一世,就是为了单纯的为了活这几十年吗?忙忙碌碌,从生下来,到死去。 阎寒发现此刻的唐糖很是安静,于是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唐糖的手说:“宝贝儿,怎么了?不舒服?” 唐糖叹了口气说:“今晚陪我去我家的老房子住吧,只住这一晚,以后就锁起来,再也不去了。”从前的往事太沉重,唐糖想要告别,告别从前的伤痛,放下沉重的包袱,轻装开始新一段的路程。 阎寒点头说:“你想怎么样都行,我陪着你。不过我现在还是先去吃晚饭吧。”说着调转车头,拐上一个路口,朝唐糖说的那套房子所在的小区走去。顺便在沿途的餐馆吃饭。 人不管长到什么时候,总有一天要长大。需要和曾经做一次告别。这天晚上,唐糖将这套房子里面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该存封的存封,该扔掉的扔掉。而明天一早开始,从前所有的往事都将一并在这套房子中封存起来。 晚上,简单的洗漱以后,唐糖早早的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睡了下来。而阎寒则因为这张床是唐糖小时候睡过的,感觉非常的好奇,左摸摸右摸摸,最后在唐糖的催促声中关灯睡觉了。 这一夜,唐糖和阎寒一起躺在她少女时期睡过的床上,安然入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外间有脚步声,唐糖好奇的下了床,来到客厅,恍惚间发现自己穿着的竟然是很久前的睡衣。来开卧室的门,缓步走到客厅。 看到客厅里面,十多岁的自己,正在和爸妈一起玩拼图,三个人一起趴在茶几上,讨论着每一个小小的图片应该放在哪里,气氛很是热闹。唐糖看到那时的自己是如此的快乐,如此的无忧无虑。明亮的眼眸清澈见底,认真凝视着茶几上的拼图,对爸爸说:“我还是觉得应该放在这里,你看,它们的颜色那么相近” 唐糖想要凑上去看看茶几上正在被拼着的是什么图画,正在这时画面转换,唐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而此时的客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对面隔着茶几的那张单人沙发上,坐着的是爸爸。唐糖有些好奇的瞪大眼睛,看过去,没错,真的是爸爸。 第195章 掩埋旧事(3) “爸爸。”唐糖喊了一声,多久了,她也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喊这个称呼了。 “小唐,告诉爸爸,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恨爸爸?”爸爸坐在对面,安静的问话。 唐糖想也没想的摇头说:“不恨了,也许以前恨过,现在不恨了。” 唐糖看着爸爸,见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很是留恋的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最后对唐糖说:“乖女儿,看到你现在过得这么好,爸爸感觉很开心。只要你不恨爸爸就好。” “爸,你这是怎么了?”唐糖有些不明所以。 “没事,爸爸以前做错了太多的事,很多的事情失去了才开始追悔。爸爸追悔了这么多年,今天想开了,女儿,你要好好的,爸爸不能陪着你了爸爸走了。” “爸!你要去哪里?!”唐糖大喊一声,追着爸爸的身影快走了几步。 “乖女儿,无论什么时候,记住爸爸的话,脚踏实地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爸妈都爱你”声音渐渐变小,爸爸的身影淡去。 唐糖急忙四处寻找,拉开帘子,查看每一个房间,焦急喊着“爸爸”。 猛然间,唐糖惊醒过来,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漆黑的颜色,微微扭转视线便看到了阎寒担忧的脸孔。她拍了拍胸口,原来是做梦啊。刚才的梦里竟然梦见老爸了,场景如此逼真,像是真的一样。 阎寒摸了一下唐糖的脸说:“宝贝儿,怎么了?做噩梦了?” 唐糖抬手擦了头上的冷汗,紧紧地抱着阎寒的身体说:“我刚才梦见我爸了。” 阎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搂着唐糖的身子说:“不怕啊,有我在呢。要不要把灯打开?” “不用了,我抱着你就感觉好多了。”唐糖枕着阎寒的肩头,抱着他的腰身,这个样子抱着他的时候,感觉是如此的安心,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一样,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了。今后的日子里,她就要全心全意的跟着这个男人了,她最爱的人,她的丈夫。 两人彼此相拥着,时而闭着眼睛睡觉时而小声说话。仿佛产生了一种默契,他看上去已经睡着,可是她一开口叫老公,他就会开口应答,和他说话,他会回应,不和他说话,他又像是沉睡了。如此安心的一起睡了几个小时后,天亮了。 唐糖起身,洗脸刷牙。趁着阎寒在洗手间洗漱的时候,收拾床铺,被子什么全部叠起来,放进衣柜,锁起来,全部的物品和记忆全部封存。不去触碰。 两人洗漱完毕,出了门,锁好房门,下了楼。唐糖笑着,一扬手,钥匙被扔进楼下花园的草坪中,将钥匙丢掉,她已经打算,再也不来这里了,彻底告别所有的过往,重新开始。 阎寒微微一笑,揽着唐糖的肩头,戏谑的说:“宝贝儿这是打算赖定小爷了?” “是啊,大爷你就不要嫌弃了,陪着小女子一起变老吧。”唐糖挽住阎寒的胳膊,一起朝地下车库走去。 没走几步,遇上物业公司的那个职员,小伙子记性不错还记得唐糖,笑着打招呼说:“美女,那套房子住得怎么样?没有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事吗?” 唐糖冲着物业公司的那个小伙子点头说:“没事了,现在一切都好了,那套房子不闹鬼了。”因为她的爸爸昨天晚上已经向她告别了。他走了,这一次是真的走了。了却了这一世的所有是非,真的离开了 小伙子点头应了一声,就这样和唐糖相向走过。 这个世界,那么多的人,和有的人,千里相会,彼此相连,而和有的人,也就是指见面点头的缘分,而和其余的人,更是连见面相识的机会有没有。不得不说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在地下车库中,取了车子,离开了这个小区,与此同时,所有的往事和回忆,在离开小区的大门的那一刻,完全抛开。今天开始,将是全新的开始。就像是一杯水,总要先倒空了以后才能装进新的东西一样。 车子在福元市早晨的晨光中驶入车流,朝着苍龙区驶去。车子里面,阎寒握着唐糖的手说:“宝贝儿,今天陪我一天吧。” 唐糖笑着点头,全新的一天她很乐意和阎寒一起度过。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繁华的城市建筑体,看着一面开车一面抬腕看表赶时间的职业白领,是啊,这是新的一天呢。 阎寒将车子在福海大厦的停车场停了下来,带着唐糖穿过大厅,进入电梯,来到八楼。唐糖的印象中,这个楼层很是神秘,整个楼层没有别的任何企业,整个楼层都是暗淡和静谧的,就像阎寒的御苑龙庭除去住宿的别墅和花园以外的区域,暗淡静谧,笼罩着神秘的气氛。 八楼的电梯打开,阎寒迈步走了出去,电梯外候着两个助手抬脚不近不远的跟在阎寒的身后。唐糖亦不声不响的跟在后面,玻璃门感应到有人靠近,自动弹开,阎寒走到会议室门口,指纹锁检测到他的指纹,自动开启。 阎寒站在会议室的门口,分别给那两个助手安排了任务,一个去楼上的办公区搜进最新运营资料,一个通知分公司执行总裁前来会议室开会。这个通知其实在几天前就已经下达,今天这个助手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分批进入会议室和寒少商议最新的决策战略。 阎寒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唐糖不想打扰他的工作,便找了一个休息间,坐在里面找些事情做,打发时间,等待。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好做的,唐糖坐在沙发上喝茶,玩手机,时不时的透过休息室的半透明玻璃看向会议室里面,会议室的墙面不透明,唐糖只能猜测会议室里面阎寒在忙些什么,他好像早上没有吃早饭呢,也不知道现在饿不饿,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他倒水喝。 陆续的有分公司的执行总裁从阎寒的会议室里离开,紧接着又有人进入会议室。而他们有的人在会议室里呆得时间久一些,有的则很快就出来。就这样,见完所有的分公司执行总裁以后,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 眼看着快到中午了,唐糖有些坐不住了,她悄悄地来到会议室的门口,见阎寒正坐在会议桌旁的椅子上,拿着手机讲电话,讲的是不知道哪一国的语言,一面讲话,一面看着右手边上空的3d投影图像,图像不断地变换角度,展现着运营中每个步骤的数据和图形分析他还在忙。 唐糖,安静的离开会议室的门口,微微拧起眉头,他每天都是这么忙吗?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在交代什么事情一样?微微摇头,唐糖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她在会议室以外的这些空荡荡的区域,闲散的逛着,肚子有些饿了,早上没有吃早餐的直接后果就是快中午的时候饿得难受。 大约十二点钟的时候,阎寒才从会议室里面走了出来,锁了会议室的门,走到唐糖的跟前,拧了一下她的脸,亲昵的说:“宝贝儿,等久了吧,现在吃午饭去。” 唐糖拍掉他的手说:“不要拧我的脸,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个男人就是喜欢动手动脚的。刚说完这句话,就被阎寒搂着身子说:“你不是小孩子,可是你我孩子的妈,谁规定我不准拧我媳妇儿的脸了?” “贫嘴。”唐糖笑了一下,对阎寒说:“走吧,去吃午饭,我饿了。” 阎寒搂着唐糖的身子,带着她走出这个宁静的办公区域,进了电梯,按了一个楼层数字,几秒钟后电梯停下来开了门,便来到了寒弈集团的员工餐厅。此时正是午饭时间,餐厅中精致的餐桌边,坐着各色衣着得体的白领,他们有的安静的吃着饭,有的则三五成群的聊天调侃。 阎寒的出现,使得原本轻松随意的餐厅中的声音突然降低了几个分贝。唐糖当然知道阎寒的魅力,从前她在寒弈集团的行政部做小职员的时候就清楚的知道阎寒在整个公司中的形象,那绝对是神一样的人物,没有人不敬仰的。他所到之处,没有人不尊敬和侧目的。 而此时此刻阎寒本人并没有在意旁人的目光,他搂着唐糖直接朝总裁专属餐厅走去。唐糖尴尬的垂着头,她知道此时此刻一定有不少的美女员工的视线黏在她的身上,可以和寒少一起走进总裁专属餐厅,绝对是绝大多数的美女职员梦寐以求的殊荣。 餐厅里面,柔软的餐凳上坐定。立刻就有服务员走了进来,微笑着询问:“寒少,今天中午吃西餐还是吃什么?” 阎寒漫不经心的看着餐厅落地玻璃窗外明媚的阳光,嘴上淡淡的对服务员说:“你问她吧,她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阎寒嘴里的她便是坐在他对面的唐糖。 服务员有些为难,不过还是照着做了,她递给唐糖一本菜单,客气的问:“小姐,请问你想吃什么?” 唐糖刚接过菜单准备点餐的时候,这时阎寒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对服务员说:“什么小姐,她是我太太。”不怒而威。 服务员美女的脸上已经不是刚才为难的表情了,而变成了惊吓的表情,冲着唐糖躬了下身子说:“太太,对不起,是我服务的不好。” 第196章 火热缠绵 唐糖已经看中了菜单上的一份套餐,将名字说给了服务员,让她快点去准备。等服务眼离去后,唐糖这才对阎寒说:“不过一个称呼而已,犯不着如此。” 阎寒伸过手来握住唐糖放在餐桌上的手说:“我想要你过得幸福,我昨天才知道你爸妈都已不在,如今你孤身一人,举目无亲,我舍不得你再吃苦,我想尽我所能让你过着世界上最好最上层的生活。” 唐糖微微一笑,心里洋溢出淡淡的甜蜜,对阎寒说:“我现在已经过得很幸福了,因为有你陪着我啊,只要有你,我不论吃什么做什么事情,都是最幸福的。”别人无限垂涎的昂贵奢侈品,豪华阔气的别墅,备受羡慕的高贵身份,在唐糖的眼中,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她所想要的很简单,不过就是想要自己爱着的男人平安无恙,快乐幸福就好。 阎寒听了唐糖的话后,忍不住鄙薄的笑着:“真是个傻子。”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容易满足? 唐糖装出不悦的样子说:“不是骂我笨女人,就是骂我傻子,从你的嘴里就不能说我一点好?” “你还能有什么好,不是太笨就是犯傻”阎寒毒舌地说,可是话说到一半就被唐糖随手扯过的一旁的书报架上的报纸拍了一下,不得不住了嘴。这个世上敢对他说动手就动手的女子,这个笨女人是唯一一个。 打闹间,服务员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两人这才安静下来。服务员将两份套餐分别放到阎寒和唐糖的面前。然后开口说:“寒少,太太,请慢用。”态度格外恭敬,生怕再说错了什么惹得寒少不悦。 唐糖见别人对自己如此恭敬有些不习惯,便笑着回应:“不用客气,你快去忙你的吧。” 服务员这才小心的退出这个私人专用餐厅。 阎寒拿着刀叉吃着这份东西方合璧的午餐,嘴上戏谑地对唐糖说:“跟着小爷一起,你就是全国最尊贵的女人,犯不着对那些人太客气。” “吹牛谁不会啊,快吃饭吧。”唐糖立刻开动,她都饿了好久了。 中午的时候在八楼的休息室里面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下午的时候阎寒没有开会,而是坐在他的办公室里面安静的办公。唐糖则是陪着他坐在办公室里面,手里捧着一本人物传记来看。窗子外面是人间四月天,芳菲的春季已然走进末尾。这个宁静温馨的办公室里,两人的距离不过几米远,彼此不语却甚是安心。 如此安静甜蜜的相处,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可以永恒。可惜,再美的光阴看似没动静,实则已经悄悄流逝。很快的,天色就快要黄昏了。唐糖合上书本,走到窗子边,朝外看去,楼下路面上的车流已经开始拥挤了,又是一天下班时,人们忙碌了一天,迫不及待想要开始晚间的放松时刻了。 看完楼下的路面,唐糖又仰起头来看了看天空。福元市这样的国际大都市,很难看到清澈纯净的天空,可是这些并不妨碍唐糖判断天气,天气好像有些阴了。是啊,已经过了好几天的晴朗天气,天气阴一下也很正常嘛。 回过头来,唐糖问还在继续工作的阎寒:“什么时候回家去?” 阎寒伸了个懒腰,离开座位,走到唐糖跟前,搂着她的腰身让她面对着自己,亲昵的说:“宝贝儿既然想回家了,那我们就回家去。” 唐糖忙开口说:“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工作为重,我可以等你。” “工作没有宝贝重要,走吧宝贝儿,回家去。”阎寒一面说着一面搂着唐糖朝外面走去,走到电梯里面的时候,阎寒紧紧地抱着唐糖低声说:“宝贝儿,我都几天没碰你了,我想要你,怎么办?” 唐糖顿时红了脸,这电梯里面可是有监控镜头的好不好,她一把推开阎寒,同时嘴上生硬的回答他:“怎么办?凉拌!”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两人一起去取了车子,然后开着车回家去。车子行驶在下班高峰期的公路上,提不起速度,唐糖也不着急,看着车窗外的天色说:“天阴了呢,你说明天会不会下雨?” 阎寒开着车子,嘴上对唐糖说:“明天你不用跟着我了,明天你和李丽一起出去逛街去,怎么玩都可以。”路上有些塞车,阎寒不得不放慢了车速,缓慢行驶。 唐糖看了一眼阎寒说:“才跟着你一天,你就烦我了?直说就好嘛,干嘛非要找了借口让我和李丽去逛街呢。” 阎寒踩了刹车,停了车子,扳过唐糖的身子说:“宝贝儿,生气了?小爷怎么会嫌你烦呢,小爷巴不得天天把你带在身边。等一下我们回家了爱爱好不好?”阎寒如此说着的时候已经吻上了唐糖的嘴,双手也极不老实的伸到她的衣服里面,熟练的摸上她胸前的柔软。火热的亲吻从唇上转移到前胸,一个翻身将她扑倒在身下 正在两人热火朝天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喇叭声,堵车已经疏通,后面的车子拼命的鸣笛催着阎寒的车子快些移动。阎寒极不情愿的坐起身来,拍档,提速,好快点回家去,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情。 回到御园龙庭,到了自己的地盘,阎寒更是毫无顾忌,他抱着唐糖下车,穿过门厅,直接忽视小叶的视线,上楼,来到他们的主卧,用脚勾上房门,将怀里抱着的宝贝儿放倒在床上,然后火速褪去自己的衣服,覆身压上唐糖娇羞的身子,极力怜爱。 唐糖也不知道阎寒今天为什么会这么热情,他的胳膊勒得她快要喘不上气了,火热的吻引得她忍不住想要呻吟。这样的临近夜晚的傍晚,他异常热情的和她缠绵,一次次的要她,仿佛怎么都无法餍足一般。 终于在几次缠绵之后,唐糖的玉臂勾着阎寒的脖子,有些疲累的喘着气,对他说:“阎寒,你今天是怎么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又不会离开你,我们的日子还那么长。” 阎寒埋首在唐糖的颈窝,平静着呼吸,良久之后才开口低声说:“明天我要出国一趟,可能几天就回来了,也可能几个月才回来,你一个人在家里照顾好自己。” “出国?”唐糖重复道,想要问他出国干什么,可是联想到前几次自己连累他的事情便不打算多问了,免得知道了什么不小心说了出去给他带来麻烦,最后,唐糖只是听话的对阎寒说:“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阎寒翻了个身,在枕头上躺了下来,一只胳膊不舍的搂着唐糖,开口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是闷了就让李丽来陪陪你,家里的钱你知道放在哪里,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只要你过的开心,我就开心刘政阳信得过,其余的人不要相信,好了,一起去洗澡吧。” 阎寒说的所有的事情,唐糖都默默记下,虽然很想开口问问他出国去做什么,可是又怕再次给他惹麻烦便忍住没问。宽大的浴室里,完美贴合人体的浴缸中,他再一次带着她攀上欢愉的极致高峰。他仿佛急于把他离开家的这段时间的欢爱一次完成,本来简单的洗澡,硬是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吃过晚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唐糖说什么都不要再陪着他荒唐了,这才得以安然入睡。前一晚太过劳累的最终结果是,唐糖第二天起晚了。起床以后,摸到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了,下床来,一把扯开大幅的窗帘,最先看到的不是预期的阳光,而是细碎的小雨。 天阴了下来,地上被细雨淋得湿漉漉的。不知道阎寒早上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带伞。想到这里,唐糖不由一笑,阎寒的身边有阿肖照料,怎么也不会让他淋了雨的。合上窗帘,唐糖转身走出卧室,大声喊小叶,问她早餐都做了些什么。 洗漱完毕,唐糖坐在餐厅里面的餐桌边吃着早餐,因为下了小雨的缘故天气有些微冷,不过马上就五月了,也冷不到哪里去。唐糖吃着早餐,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有些淡淡的不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样的不安。 简单的吃过早餐,唐糖来到书房,打开电脑上网。查询了福元市最近几天的天气情况,竟然连着都要下雨。唐糖有些不悦,没有阳光的日子一点都不舒服,刚才自己心里的不安也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吧。唐糖坐在安静的书房里,这么告诉自己。 阎寒不在身边的日子,时间过得有些慢,唐糖感觉熬了好久,才只过了一天。第二天,唐糖不得不打电话给李丽让她过来陪自己聊聊天。 李丽接到电话后很是干脆的说:“阎太太有令敢不遵从?前几天寒少就派给我这个差事了,我想着吧,我直接过去找你怕影响你的事情,就等着你的电话呢。等一下啊,我这就去你那。” 李丽的性格率直,做事也是很是直接,不到三十分钟,李丽就站在了御苑龙庭的门外。 唐糖在客厅里面见李丽提着花折伞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阎寒就是多事,出国几天而已还让你过来陪我说话。你不要听他的,我们这样的朋友本就该多聚聚的。” 第197章 有些蹊跷 “寒少出国了吗?”李丽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出国的?” 这下唐糖也惊讶了:“你交代你过来这里玩的时候没说他要出国?” 李丽白了唐糖一眼:“我说阎太太,你也是知道你家先生的脾气的,一般的时候说话不都是言简意赅,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俩字,能说一句话绝不说两句话,再说了,他去哪里怎么会和我说呢。” 唐糖微微点头,李丽说的没错,阎寒在外人面前就是那么一副清冷慵懒目空一切的模样。于是跳过这个话题,回到阎寒的行踪的这个话题上来:“他昨天早上就出门了,说是出国几天。” 李丽正端着小叶倒的茶水在喝,听了唐糖的话后,立刻抬起头来:“昨天早上?真的是昨天早上?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我昨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出门了。”唐糖回答说。 李丽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挪到唐糖的身边坐下,对她说:“昨天早上我看见过寒少的车子,他要去的方向是c市的方向,可不像是出国的方向。” 唐糖有些不相信:“你看错了吧,他亲口给我说的他要出国一段时间的。” 李丽笑着摆手:“不会错,不会错,你难道不摘掉整个寒弈集团的女性没有不认识寒少的车子的,见车如见人,再说了,他那辆车子整个福元市都找不出第二辆,不会看错的。” 唐糖听到这里,忍不住怀疑起来,不过这次她倒不是怀疑他会有别的什么女人,她这次有些担心他的安全。他明着说出国,暗中却又去了别的地方,难道说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会不会有危险呢。 看到唐糖没有说话,李丽又开口说:“我呀,这段时间因为孩子的事情伤透了脑筋,怎么都怀不上,急死了,前几天好不容易打听到郊区有个老中医,医术很好,已经治好了几个不孕的,我就想去找他给瞧一瞧。谁知那个老中医有个要求,每天上午只接受两个患者,其余一概不见,我没办法了只好早早的起床,天还没大亮我就开着车去了郊区,我就不信去的这么早还轮不到我。” “刚从郊区高速公路的路口上下来,我就看到寒少的车嗖的一下过去,我当时还纳闷了一下,这位大少爷起这么早,这是要去哪里呢?特意看了一下方向,那条高速公路就是直接通往c市的。”李丽说了事情的始末,以向唐糖证明自己并没有说谎。 唐糖自然是知道李丽的为人,当然她也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再连累的阎寒,阎寒他既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绝对的相信他,这是作为他的妻子应该有的觉悟。于是跳过此话题,笑着问李丽:“看了老中医了,效果怎么样?” 李丽有些淡淡的沮丧:“昨天才看的中医,带回来的药还没怎么喝呢,哪这么快就有效果。” 唐糖拍了拍李丽的肩膀说:“没事的,小宝贝会有的,你就耐心等待吧。走,我们看电影去,阎寒前几天新弄到的电影,还没有首映的哦。” “真的假的!我不信。”李丽说着要拉着唐糖去一看究竟。于是,这一天便在最新影片的情节中过去了。 深夜时分,御苑龙庭里面一片沉寂,阎寒离开已经有三天了。而此时此刻这样沉寂的夜晚里,唐糖已经入睡,可是她睡得并不踏实,眉头不自觉的拧起,手指因为紧张的缘故紧紧地抓住被子 这是一条冗长的走廊,唐糖异常不安的在这条走廊上行走,她隐约听到了阎寒的声音,不是他平日张扬霸道的淡然不屑的声音,也不是他低沉冰冷淡漠的声音,而是撕心裂肺的叫喊,一声声沉重的敲击在唐糖的心头,他果然是出事了,不然为何这一声声的叫喊声会如此的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唐糖推开走廊两侧的一扇扇的门,逐一查看门背后的房间,可是入目的景物太模糊,她看清楚,她找不到阎寒,她只能听到阎寒疼痛的嘶吼却找不到他,唐糖心里越来越紧张,她不由加快动作,推开一扇扇的门 猛然间,唐糖惊坐起来,几秒钟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听到枕头边上的手机的铃声,她擦了一下头上的细细的一层冷汗,拿起手机来接听,是李丽打过来的电话:“喂,起床了没?起床了就过来皇裔养生馆,这边的女子养生馆很好的,我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会员卡。” 唐糖掀开被子,下了床,对着电话说:“好的,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等下就过去。”一面说着一面走到落地大窗子旁边拉开窗帘,顿时外面的阳光就照射进来,唐糖不由抬手挡住眼睛,这是一个很晴朗的早晨。 唐糖简单的接了李丽的电话,挂断电话以后,站在阳光明媚的窗子边,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里的那个梦境,梦境太过逼真,阎寒那一声声痛苦的嘶吼声听得是如此的真切。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是自己太过担心他,才做的这个噩梦还是他真的遇到了麻烦? 草草的洗漱穿衣,吃过早饭,出门去李丽约定的那个养生馆。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周末,大街上的人有些拥挤。阎寒那天早上离开后,唐糖一直就感觉有些不安,她告诉自己要听阎寒的话,好好地呆在家里,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给他添乱,她告诉自己,只要安静的呆在家里等他回来就好。 远远的就看到李丽说的那个皇裔养生馆了,大幅的精美的招牌和入口大门大气的装潢,俨然一座富丽堂皇的皇宫,唐糖下了出租车,掏出手机来给李丽打电话,想问一下她的具体位置。 不料刚拨通电话,就感觉有人从背后过来,提在手里的包包被人一把抢走。唐糖大吃一惊,知道有歹徒当街抢劫,也看过不少此类的新闻,没想到今天自己却成了被抢劫的对象。毫无疑问,抢劫的歹徒判断力还是不错的,唐糖的包包里面的钱包里面的几张金卡和现金加起来足够那些歹徒逍遥几辈子了。 可是那些钱都是阎寒的,唐糖顾不上讲电话,大喊着抓贼,追着抢劫歹徒跑了出去。可是歹徒早有准备,抢劫以后骑了摩托车飞快的逃离了现场。 一切来得太突然,唐糖无助的站在街边,手里就只剩下一部手机,手机里面李丽的声音还在大声问着:“喂?喂?!怎么了?哪里有贼” 唐糖看着眼前大街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一切来得太突然,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车辆依旧穿行不止,人群依然各走各路,仿佛刚才抢劫那一幕不曾发生过一样。唐糖微微摇头,若是阎寒知道了,一定又会骂她笨了吧。拿起电话对李丽说:“刚才碰到劫匪了,包包被抢了。” “你这样的,不抢你抢谁?浑身上下,每件衣服都价格不菲,我要是劫匪我也抢劫你算了,不开你玩笑了,还是去报警吧。”李丽建议唐糖去报警。 唐糖简单的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报警?这年头,报警还有用?如果有用,当初林巧巧被人骗了那么多钱,也不会这么久了都杳无音讯。唐糖原本的不安的心,这一会变得更加的不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安,也许是因为被抢劫了心情不好,也许是那天下雨的早晨,阎寒离开后她的心里就没踏实过。 正在大街边茫然发呆的时候,忽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唐糖慌忙回神,见是阿肖。阿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唐糖正想要开口询问,这时阿肖开口说:“太太,你的包。” 唐糖看着阿肖递过来的包,正是她刚才被抢的,慌忙接了过来,打开包包检查了包里面的物品,钱包里面的东西纹丝未动,这才松了口气。可是忽然觉得不太对,于是问阿肖:“你跟踪我?” 阿肖淡淡的回答:“我没有跟踪你,是寒少出国前叮嘱我要保护好你的。” 等等,唐糖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好像有哪里不太对,阿肖是阎寒最铁的兄弟,也是他最亲密得力的助手,为什么阎寒他明明没有出国,却告诉阿肖说他出国了?唐糖凝眉思索,阎寒他不告诉自己他的真实行踪,是因为害怕自己这个头脑简单的女人坏了他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连阿肖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行踪? 联想到昨夜的梦境,还有那个下着细雨的早晨,他离开以后,自己的心里淡淡的不安,唐糖忽然感觉事情不太对,阎寒一定是有事,而且这一次的事情他打算独自面对。想到这里,唐糖抬头看着阿肖,一字一句的告诉他:“阎寒没有出国,他去了c市,快!你快去c市找他!” 阿肖轻轻一笑:“怎么可能?这几天我一直收到寒少从国外发过来的指令,他怎么可能去了c市?太太,你昨天晚上该不会是没睡好?” 唐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她应该相信阿肖的话,毕竟阿肖跟随阎寒多年,他说阎寒现在正在国外,那么她就应该相信他的话,可是她的心里很不安,有一种叫做第六感的自觉告诉她阎寒没有出国,他现在应该在c市。 第198章 对抗毒品(1) “阿肖,我知道上次的事情你对我有意见,可是,这一次请你相信我,阎寒他可能并没有出国,我求你,你带我到c市去找他吧!”唐糖恳求说。 阿肖被唐糖的话弄得很是疑惑,寒少明明是在国外的啊?怎么可能在c市呢? 唐糖见阿肖不相信她的话,于是便把李丽那天早上看到阎寒车子的事情告诉了阿肖,那天送走李丽以后,唐糖专门去车库查看了,阎寒的车子真的没有在车库里。他从前出国,去机场的时候,都是由阿肖开车送他去机场,他不可能会自己开车去机场的啊。 阿肖听了唐糖的话后,忍不住伸手摸着下颌,假如没有李丽在那天清晨看到寒少的车子,那么所有的人都会以为寒少他在国外处理国外的生意。这好像是一个事先精密安排好的计划。事实上阿肖突然接到寒少的电话被告知他已经出国后也有着一些疑惑,可是他当时并没有多想。 俗话说,百密总有一疏,看似完美的脱身计划,却因为那天突然早起看中医的李丽给撞破。 阿肖理清了心中的思绪,李丽是刘政阳的太太,刘政阳是寒少的得力下属,值得相信,他的太太应该不会说假话。终于,阿肖对唐糖点头说:“太太,听你的,现在就去c市。” 唐糖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阎寒他在c市的哪个地方,可是只要他在c市应该就有办法找到他。 c市离福元市并不算远,网络上有人玩笑说c市可是算作是福元市的后花园,风景优美,历史悠久,离福元市也不太远。 决定了去c市以后,阿肖调了一辆跑车来,路上顺利的话,开着这辆跑车几个小时就可以抵达c市了。 上午的时候出发,下午就到了c市。阿肖先是找了一家星级酒店,安顿了唐糖。其实住在哪里都没什么大不了,唐糖最为关心的是到哪里才能找到阎寒。 “放心,只要寒少真的在c市,我就有办法找到他。”阿肖回答了唐糖的疑问。 很快的,下午过完,到了晚上。阿肖不在酒店里面,他开始着手去找阎寒了。唐糖一个人呆在酒店里面。晚饭的时候,她来到酒店的自助餐厅里面吃晚饭。 其实并不感觉饿,可是中午的时候没有吃饭,晚饭好歹应该吃一点。独自一人坐在餐厅里面,唐糖魂不守舍的吃着食物,心里不断的想着阿肖到底能不能找到阎寒呢? 目光滑过餐厅里面的客人,唐糖眼前一亮,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久违了的故人。时光如梭,他们有多久没见面了?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一个陌生的城市里面一家酒店的餐厅里面。 从十八岁到二十六岁,唐糖微微叹气,时光的流逝到底改变了什么,又成全了什么?不远处的一张餐桌旁,苏言和李苗相向而坐,他往她的盘子里面放食物,温和的提醒她多吃一些,她则笑着给他递餐纸,最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唐糖草草的吃掉盘子里面的食物,悄悄地离开了餐厅,回到房间。苏言他看样子应该过得很幸福吧。李苗暗恋了苏言那么多年,如今终于功德圆满了吧。回想起当年苏言说过的话,唐糖只感觉世事无常。回望过去,唐糖想笑,可是笑容还没有浮上面孔眼角却溢出泪滴。 千头万绪,一路走来,磕磕绊绊,还好她还有阎寒,不然这淡漠的人生该如何去面对呢。 正在唐糖坐在房间里面的沙发上开着电视发呆的时候,包里面的手机响了。是阿肖的电话,唐糖慌忙接听起来。 电话里面阿肖的声音有些凝重:“太太,找到寒少了你要不要来见见他?” “找到了?太好了,他在哪里?我这就去见他。”唐糖又惊又喜,虽然才分别短短几日,可是心中的思念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那好,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接你过来。”阿肖说完以后就挂断了电话。 在房间里面足足等待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等到了阿肖的电话:“太太,我到楼下了,您下来吧。” “好的,我这就下去。”唐糖急急的挂断电话,提着包走出房间,带上房门朝电梯走去。电梯打开,唐糖朝电梯间里面走去,也许是太过焦急,冷不防的撞上电梯里面出来的一个女人。女人的身体晃了一下,她身边的男人慌忙护住她的身子,抬头间,就这样看到了唐糖。 唐糖看着小心的护着李苗的苏言,淡淡的笑了一下,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目光无意中落到李苗的身上,这才发现里面的腹部微微隆起,她竟然怀孕了,餐厅里面看到她的时候,她坐在餐桌旁,餐桌挡住了视线,现在唐糖一览无余的看到了李苗怀有身孕的腹部,她有了苏言的孩子。 唐糖微微一笑,对苏言和李苗说:“真是巧啊我有急事,先走了。”说完关上电梯门,电梯间的数字开始跳动。唐糖这才松了口气,现在她什么不愿去想,她只想快些见到阎寒。 酒店楼下的停车场,唐糖找到阿肖的车子,上了车。阿肖的表情有些凝重,启动车子,转动方向盘,车头调转,离开酒店的停车场。 “他现在哪里?阿肖,你说句话啊。”沉默了许久,唐糖终于忍不住发问。 阿肖默不作声的开着车,可是唐糖知道他的心情不好,因为他攥着方向盘的手在默默用力,手背上血管微微凸起。而且他脸上的脸色阴冷的吓人。见阿肖不打算说话,唐糖便没有再问。虽然阿肖没有开口,可是答案已经分晓,阎寒的情况并不好。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吱得一声停了下来。唐糖推开车门,最先看到的是一所医院,借着c市夜晚的霓虹灯光仔细一看医院的招牌,竟然是医者医院。c市里面竟然也有意者医院?唐糖很是好奇。 这时阿肖也下了车,对唐糖说:“寒少就在这所医院里面。你可以去找李医师,找到了李医师就能找到寒少。” 唐糖看了阿肖一眼,见他倚在车门上,点燃了一支香烟,表情凝重,并没有进医院的打算。于是不再和他说什么,而是直接朝这座意者医院大门里面走去。 这所医院的布局和福元市的那所医者医院有些相似。是否这所医院里面也有一个私人医疗区?唐糖带着这样的疑问,在这个布局相似的c市医者医院里面按照她印象中的私人医疗区的位置找去。 几分钟之后,果然在一道暗门后面找到了一个空旷的医疗区,装潢和布局包括房间里面的医疗器械都要比外面区域的要好许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私人医疗区了。空旷的冗长的走廊,唐糖心中有些恐慌,因为这条走廊竟然和她昨天晚上的梦境里面的那条走廊如此的相似 梦中她推开走廊两侧的一扇扇的门,却找不到阎寒,此时此刻她试着去推走廊两侧的门,可是却推不动,走廊两侧的门紧紧地锁着。唐糖的心里越来越慌,梦里她曾听到阎寒痛彻心扉的痛呼,此刻她虽然没听到他的痛呼声可是直觉上已经感觉到,他现在情况很不好。 正在唐糖焦急不安的时候,李医师不知道从哪个房间里面出来,唐糖看到突然出现的李医师,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的激动,她迎了上去,问他:“阎寒呢?他在哪里?你带我去看看他吧。” 李医师微微摇头:“寒少他现在任何人都不会见的。”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又住进了医院?你快告诉我啊,他到底怎么了?他的伤不是都好么?不是已经一切恢复正常了吗?!”唐糖急切的询问着自己心头的疑问,语无伦次,害怕等来的是她无法接受的答案。 李医师叹了口气说:“太太你难道忘了寒少被注射的那一针毒品吗?” “毒品?怎么会这样?”唐糖当下哑口无言,是啊,那天阎寒重伤醒来后,渐渐好转,然后出院,他总说是小伤,而且也很快就康复了,那一针毒品的事情就再也没提起过,让人险些要忘记了那针毒品的事情。 李医师解释说:“那种毒品有一定得潜伏期,假如不在潜伏期的时候将它化解,等它过了潜伏期,神仙都那它没办法了。” “如何化解?你的意思是寒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化解他体内的那些毒品?”唐糖询问。 李医师点了点头:“上次你说寒少在那次抽了毒香烟以后,靠自己的免疫系统产生了对抗那种毒素的抗体,这件事情提醒了我,寒少从小经历过特别的训练,体内早已被训练机构注射了特别的免疫细胞。我们化验了寒少的血清,想出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注射另一类物质,激发他自身的免疫系统产生抗体,将那一针毒品处于潜伏期的时候就免疫掉。” 唐糖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一些,阎寒体内的免疫系统的功能比常人要强一些,可以产生多种对抗毒素的抗体,这一次,李医师他们试图用另一种物质来激发他体内的免疫系统产生出抗体,吞噬掉那一针毒品里面的毒素。 提示:您有8条新通知 [连载中,敬请关注...] 本书由(3g.)正版提供,请支持正版 返回书架.热书.返回个人空间 该书更新时免费短信通知我 快来和大家一起讨论这本书吧 投票:推荐.拍砖 198/198 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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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版|3g版|触屏版 当前设置5000字/页 500|1000|2000|其他 下载阅读|收藏本页|书架| 第199章 对抗毒品(2) “这种方法听起来不错,你们是否有成功的把握?”唐糖说出自己心中担心的事情。 李医师微微摇头:“太太,我就跟你实话说了吧,这次寒少被注射的毒品是最新研制的,从前没有任何的案例可供参考,现在看来,只能这么做了,万一等毒品过了潜伏期真的发作起来,那就什么方法都没用了现在,只能等待奇迹了。” 唐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不明白为何命运总是这么的爱作弄人。 她不敢去想,想假如没有奇迹,阎寒接下来的人生将会怎样。此刻她终于明白了,阿肖接她来医院的时候为何表情会那么的凝重,也许他已经知晓了这一切。就像阿肖上次说的那样,阎寒他是个英雄,他不该这样啊,他应该驰骋商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谈笑间各项大项目尘埃落定,他应该是坐在金字塔最顶端的天神,他不该躺在医院里,更不应该因为那一针毒品拿性命去与天做赌啊。 也许是觉察出唐糖情绪的低落,李医师开口宽慰她说:“太太不用担心,目前看来,寒少的意志力非常的顽强,只要他能挺过去,以后就不会再为那一针毒品而吃苦了。就像是从前的天花一样,挺过去了就一辈子不会害怕它了。” “可是他要是挺不过去呢?”唐糖不想用那些乐观的言论来麻痹自己,她要了解的是事情的本质。 李医师叹了口气说:“太太,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没用,寒少他正在同病毒做抗争,不管挺不挺得过去,他都得挺过去。我认识寒少这么久,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怯懦的人。” 唐糖抬手打断李医师的话,对他说:“算了,不说了,你带我去看看他吧。”是的,不管他挺不挺得过去,她都要去陪着他。一路风雨走到这个地步,对于生命,她早已看透,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假如他挺不过去,她就生死相随。 一个病房的房门被打开,唐糖被眼前的景象震惊,那个被牢牢的束缚在病床上的人是阎寒吗?手脚皆用铁链绑在床上,嘴里塞着一块毛巾,床上的男人就这样被牢牢缚住,同时脸色苍白,表情扭曲,不停的挣扎呻吟着,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墨色的短发已经不知道被汗水打湿第几次了他很痛苦,脚踝上因为不断挣扎的缘故,已经磨破皮,血肉模糊 唐糖很是心疼,她几步来到阎寒的床前,伸手想要去抚摸了苍白的脸孔,可是阎寒蓦地睁开眼睛,看清楚来人是唐糖以后,冲着她摇了摇头,似乎在说,不要看,不要看我这样狼狈的样子。 唐糖转头看向李医师:“为什么要这样子把他绑起来,他已经这么痛苦了,为什么还要绑着他?” 李医师忙回答说:“太太,你误会了,我们这样绑着他是怕他误伤了自己啊。对抗病毒的时候,不仅会痛,还会出现各种难以煎熬的感觉,甚至会出现幻觉,为了不让他自己伤了自己,只能这样绑着他啊。” 唐糖摇头说:“我不管,我要你现在把所有的链条都解开,换一张舒适的大床来,我不要他这样的痛苦。” 李医师微微叹气,他们谁也不想寒少吃这样的苦头,可是不绑着他的话,疼痛袭来,蚀骨的煎熬袭来,会让他恨不得了解自己的生命,寻常的绳索困不住寒少这样身手奇好的人的,他们是迫不得已才用链条的。 唐糖见李医师不答话,而此时的阎寒似乎正在经受一波难忍的疼痛,稍稍平复了几秒钟的身子又开始了挣扎,链条束缚着的手腕脚踝开始挣扎,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床单,唐糖再也忍不住了,她大声对李医师说:“快拿钥匙来解开这些铁链啊,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李医师看了一眼痛苦挣扎着的阎寒,心一横,走出病房,拿了钥匙,一一打开阎寒身上的铁链,和他一起走进病房的护士,轻快的处理好阎寒手腕脚踝上的伤口,缠了绷带。阎寒脱离了铁链的束缚,可以自由活动了,一阵难以忍受的痛觉袭来,他忍不住用头去撞墙。 李医师看了唐糖一眼似乎在说,你看,还是绑着他比较好吧,起码比他自虐要好。 唐糖什么都不想理会,她上前一把抱住阎寒的身子,将他的头按到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慰他说:“我在,我在这里,我知道你难受,可是请你不要伤害自己,你要是熬不下去,你就打我咬我吧我陪着你,不管多么的难熬,我都陪着你。阎寒,我爱你,求你不要伤害自己” 阎寒闻言紧紧地把唐糖抱在怀里,他想说话,可是此时此刻他浑身在发抖,每一块骨头都像是被刀子在一下下的刮着,疼痛,麻木,酸胀,一刻也不消停,他嘴里紧紧地咬着一块毛巾,说不来一个字,他除了紧紧地抱住她,没有别的选择。 唐糖被阎寒抱着,也紧紧地抱着他,相互贴合的脸孔,忽然感觉到一些湿润,唐糖抬手帮阎寒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对他说:“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是生是死,你活着,我便陪你活着,你若是死了,我就跟你一起下黄泉。只是求你,不要伤害自己。” 此情此景,李医师什么也没说,带着小护士离开了病房。合上房门,祈祷着寒少的这场灾难能够快些过去。 空荡荡的病房里面,唐糖紧紧地抱着阎寒,抚慰着他因痛苦而颤抖的身体,这才几天的时间而已,他就瘦了好多,唐糖的心里一阵酸涩。不料阎寒一阵痛苦的痉挛,奋力挣扎间推开了唐糖,唐糖后退几步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可是她并没有因此而退缩看,站起身来,来到床边,抱住阎寒因各种痛苦而不断抽搐的身体,试图减少他的痛苦。 阎寒却一把推开了唐糖,太过痛苦,为了不让他弄伤自己,李医师在他的嘴里塞了一块毛巾,此时此刻他痛苦的颤抖着,浑身是汗,一句话说不出来,他一把推开唐糖,似乎并不想她留在这个房间里面。 唐糖被他这么一推,不慎跌倒在床边,脑袋磕到床边的床头柜上,顿时就起了个红肿的大包,她冲着阎寒喊道:“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你知道我只有陪着你才能放心啊!” 阎寒强忍着身上的痛苦,伸手扯下嘴里的毛巾,艰难的对唐糖说:“我不需要你陪着,你出去!” 唐糖忍不住想哭她放低声音对阎寒说:“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你还在担心什么?害怕你完美的形象被破坏,还是怕我会笑话你?阎寒,你知道我的心,我爱你啊我就是想陪着你,求你不要赶我走” 阎寒艰难的下床,推着唐糖来到门口,拉开病房的房门,将她推到门外,然后砰地一声将门紧紧地关上,然后轻微的咔嚓一声,门被从里面倒锁了。 唐糖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她使劲的拍着门,喊着:“阎寒,开门啊,你一个人去承受这么大的痛苦,我如何忍心,如何忍心你开门啊,让我进去” 曾经不管她做了什么事,哪怕是因为误会而毫不留情的伤害他,他都始终坚定不移的守着她,原本有着骄傲的头颅和尊贵至高身份的他,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自己,放弃自己,可是为什么,她终于有机会陪着他,陪着他面对困难痛苦的时候,他却将她拒之门外? 唐糖靠着那扇门滑坐在地面,她是不会离开的,不管他想不想看到她,她都会坐在这里陪着他,他在门内同所有的折磨对抗,她就在门外寸步不离的陪着他。 不知道在门外坐了多久,李医师悄悄地走了过来,对唐糖说:“太太,你还是离开这里吧。寒少他这是不想伤害你啊,再说,哪个男人没有尊严,他是不想让你看到他最无助痛苦的样子。” 唐糖摇头说:“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他。他这样无助和痛苦的时候,我怎么能扔下他一个人?” 李医师摇头说:“很多事情不是你觉得对它就是对的,寒少现在已经这么痛苦了,你难道还要在他的心上再添一丝不快吗?阿肖都被赶走了,你以为阿肖不想陪在这里?太太,离开这里吧,你要相信寒少,他真的是不想伤害你才赶你走的。” 唐糖一阵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对唐糖说:“太太,你都在这里坐了那么久了,地上凉,你要是再有个什么好歹,寒少会担心的。走吧,我帮你给头上的伤擦点药。” 唐糖这才想起自己的额头磕到了床头柜上,不提它倒还罢了,一提起来就感觉很痛。她小心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是啊,假如她继续留在病房里面,难保阎寒痛苦发作的时候不会伤害她,假如哪一天他挺了过来,毒性过去了,看到她被他伤害,一定会愧疚和自责的。 唐糖缓缓站起身,心里想着,只要他们的爱还在,那么又何必在乎空间上面的距离呢,假如她的离开的真的能换来他的安心,那么她就离开好了,因为她的心里只深爱着他一人,不管走到哪里,这份情永远不变,两情若是久长时,陪不陪在这里又有什么重要呢。 第200章 新仇还是旧恨(1) 想到这里,唐糖对护士说:“走吧,你给我上点药,我就离开。等一下你们进去病房的时候,告诉阎寒,就说我等着他,不管他能不能好起来,我都等着他”假如他战胜了毒品,那么她就等着他和他一起走过接下来的幸福岁月,假如他死在了毒品上面,她就在黄泉路上等着他。 护士点头说:“太太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寒少的。” 唐糖离开这座c市的医者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很深的深夜了。医院旁边的停车场上,唐糖一眼就看到了阿肖,他倚在车身上,抱着胳膊,目光有些呆,死死的盯着夜色中的某处,像是在想着什么有好像什么都没有想。从唐糖下车走进医院,到现在这样的深夜里,唐糖从医院里面出来,好几个小时的时间,难道他一直就等在这里? 来到阿肖的跟前,唐糖开口对他说:“走吧,夜深了。” 阿肖回过神来,看了唐糖一眼,苦涩的笑了一下,从口袋里翻出香烟来点燃,闷闷地抽了几口,然后长叹一口气,叹气间淡淡的烟雾吐出,他抬头看了一下c市还算明净的夜空,这才淡淡的开口说:“寒少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从前打死我都不会相信,寒少他会走到这一步,毒品?呵呵” 唐糖惭愧的低下头来,是啊,若不是因为她,阎寒此时此刻怎么可能会躺在医院里面经受这些非人的折磨呢,他这会儿应该慵懒坐在最尊贵的位置上,运筹帷幄,统筹全局才对吧。如此一个骄傲杰出的俊才,人中之灵秀,怎么可以独自一人躲在医院里面忍受巨大的折磨呢? 沉默良久,阿肖掐灭香烟,拉开车门,冷淡对唐糖说:“上车吧,送你回酒店。” 唐糖没有说话,假如自责和忏悔有用,她会毫不犹豫的去忏悔去赎罪,可是所有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追根到底,她也是无辜的啊,所有的苦难和挫折能怪谁呢,怪那些幕后狠险狡猾的杀手或者是杀手背后的雇主? 也许这个社会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残忍,弱肉强食,每天都有争斗,逃脱不开,只能让自己在一场场的争斗中胜出,才可以保证自己的路能顺利的走下去。 她拉开车门坐进车里,车子启动,车头调转,离开了c市医者医院的停车场,涌入了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唐糖知道阿肖对她的意见很大,到了酒店以后,唐糖下了车,阿肖便启动车里在夜色中离开了。唐糖的心情很是沉重,她现在有些累了,不想理会太多,只想静静的等待阎寒能够在日脱离难关。 什么是成熟?成熟就是不成熟的时候挺不过去的难关和痛苦现在可以默不作声的独自承受了。 酒店的房间里面,唐糖在浴室里面简单的洗了澡,时间已经是五月初了,天气由温暖渐渐转热,唐糖洗完澡,穿着睡衣,对着浴室里面的镜子查看额头上的红肿。肉体上面的创伤,总有一天会愈合,呵护的好的话甚至连疤痕都不会留下。可是心里的伤,该如何去治愈呢? 静悄悄的深夜,唐糖痛苦难忍,她明明已经埋葬了所有痛苦的往事,打算和阎寒一起迎接崭新的幸福的生活了,她让自己忘记了妈妈惨死的仇恨,忘记了爸爸当年带给她的创伤,忘记那些痛苦挣扎的过往,她以为她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可是为什么老天会这样的安排? 也许阎寒的计划是对的,瞒着她离开,独自一人疗伤,那么她就不会因此难过。可是,他的痛,就是她的痛啊。唐糖离开浴室,把自己仍在白色的大床上,关上所有的灯,默默流泪。 她想要每天看见早晨的太阳的时候都轻松愉快,她想要为自己心爱的男人洗手做羹,看着他健康快乐,她想要一个可以陪在她身边,从小不点渐渐长成大人的孩子,她想要她认识的亲人和朋友和平安宁快乐幸福,这些要求并不太苛刻啊,为什么想要实现就这么的难呢? 不知道一个人在黑暗中神伤了多久,唐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拉开窗帘,看到外面的天空有些阴沉,太阳隐藏在厚厚的云层的后面,想一个淡黄色的蛋黄。 唐糖换上昨天的衣服,洗漱完毕,打算出去买一些换洗的衣物。昨天出发的太急,连换洗的衣物都没带。 离开酒店的房间,坐电梯下楼去,走在酒店大厅里面的时候,冷不防的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小糖”。声音很是熟悉,唐糖转过身来,毫不意外的就看到了苏言。苏言微笑了一下,朝着唐糖走了过来,开口问候说:“好久不见了,你过得好吗?” 唐糖勉强的笑了一下:“我过得很好。” 苏言看出唐糖的眼睛有些红肿,她昨天哭过了?想要关心一下她,不料这时一个女声响起:“老公,你怎么还在这里?妈在外面等着呢。” 唐糖看了一眼朝这边走过来的李苗,笑了一下对苏言说:“你都快要做爸爸了,恭喜你。李苗在找你,你快去忙你的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苏言还想说什么,可是唐糖并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毫不留情的转身,走出很远了。 唐糖昨天的就在这个酒店里看到过苏言,所以今天再次遇见他并不觉得意外,当看到李苗出现的时候,唐糖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改变的面目全非,她如今已经全心全意的爱上了阎寒,而苏言也即将成为别的女人的孩子的爸爸。有的人,断了关联以后最好还是做陌生人的好。 唐糖走出几步远的时候,便听到李苗不悦的质问苏言:“我说昨天妈让我们过去住,你为什么偏要再在这个酒店住一晚,难道是因为她?” 苏言儒雅温和的声音说:“你想哪里去了,我是不想打扰了妈的清净,她的中风才刚刚痊愈。” “你胡说!妈明明很想要你来看看她” 听到这里,唐糖已经走出了酒店大厅,后面的话再也听不到了。她决定以后还是不要和苏言见面的好,显然李苗已经因为苏言和她说了几句话开始吃醋了。 离开了酒店,唐糖随便买了一些换洗的衣物,然后打车来到医者医院。她可以不去打扰阎寒,但是她没办法不去牵挂他。唐糖来到医者医院,找到李医师,向他询问阎寒的情况。只要情况没有恶化就还有希望。 如此,唐糖晚上住酒店,白天跑医院,不在医院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的找个公园默默地坐着打发时间。磨难已经来临,与其伤心害怕,还不如冷静面对它。真正的勇敢不是如何将生活混得风生水起而是在每个挫折和磨难面前,可以从容应对。 这一天,唐糖照例来到医者医院,来询问阎寒的情况。阎寒一日不脱离危险,她就一日不得安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二人已经连为一体。李医师说阎寒一直都很是顽强的在和体内所有的痛苦对抗,情况并没有恶化,只要不出意外,假以时日一定能好起来的。 唐糖垂首安静的走在医院里面,假以时日能好起来,可是这个时日到底要多久?这样的每一秒中痛苦难熬的时间,阎寒他还能挺多久?唐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恨不得自己代替他承受那些痛苦。如此安静的走着,冷不防的和迎面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唐糖这才回过神来,连连道歉。这时一个熟悉的温和的声音说:“小糖,你怎么会在医院里?可是哪里不舒服?阎寒他怎么不在?他欺负你了?” 唐糖这才看清楚自己刚才撞上的人是苏言,刚想开口解释,便看到不远处的一个科室的门口处李苗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单子,脸上幸福的笑容在看到唐糖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了。 李苗走到苏言的跟前来,将手中的彩超单子递给苏言,说道:“老公你看,宝宝发育的很好呢。” 苏言勉强笑了一下说:“那就好。” 唐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走到医者医院的妇科区域了,周围有护士在温馨的给来做检查的孕妇将一些孕妇的禁忌。原来苏言和李苗今天是来医院做产检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唐糖很是利索的向苏言告别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唐糖说完这些以后便换了个方向走开了。现在她的心很小,小的只装得下阎寒一个人。快速的离开了医者医院,走出医院以后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c市这个偌大的城市,现在看在唐糖的眼里,它只是一座空城。找了一条街道,唐糖安静的走着,心里不住的问自己,李医师说的假以时日到是多少日?她还要这样迷茫的等多少天?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马路对面有个咖啡馆,唐糖想到咖啡馆里面坐一会儿。看着别人过马路她便跟着过,忽然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传来,唐糖吓了一跳,就在这个紧急的关头有人带着她躲开了车头。来到马路对面,唐糖拍着胸口,对救了自己一命的苏言说:“是我糊涂了,多谢你。” 第201章 新仇还是旧恨(2) 苏言刚才在医院里面就看到唐糖魂不守舍的,问她问题她也不回答,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阎寒那个恶少欺负她了?还是她又遇上了什么麻烦?总之他很是不放心,李苗已经产检完了,他便叫了出租车让李苗自己回去,而他则开了车子一路跟着唐糖,怕她出什么意外。 唐糖知道自己要振作起来,要坚强一点,可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她一想到阎寒在医院里面受折磨就忍不住担忧害怕恐慌,这样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加剧,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如此艰难。 苏言见唐糖一脸的憔悴,问她:“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难事告诉我啊,也许我能帮你呢?” “你帮不了我的。”唐糖摇了摇头。 苏言看了一下街心的咖啡馆,拉着唐糖的胳膊朝咖啡馆走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你一定要说个清楚。”苏言知道他和她这辈子是错过了,可是看到她难受看到她憔悴,他还是忍不住的想去关心她。 就在苏言拉着唐糖走进咖啡馆的时候,大街对面的一个隐蔽的角落,李苗气愤的一跺脚,他果然是来私会旧情人了!真的是可恶!叫一辆出租车就想把她支开?李苗微微一笑,他们似乎也太小看她了。这一次可是姓唐的小贱人自己找上门的,她李苗一定不会错失这次机会,新仇旧恨一并算了! 咖啡馆里,唐糖避开阎寒的话题不谈,这一次阎寒借着出国的幌子来c市,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好好地时候就有着那么多的人想要他的命,假如知道了他现在的情况,只怕他会很危险。 唐糖开口询问苏言:“伯母现在还好吗?她那天去了医院以后我都没有去看过她。” 苏言回答说:“我妈妈她康复的很好,现在行动基本上回复如常了。现在她在c市的一家风景很不错的疗养院里面住着。我这次来c市一则是忙我的垃圾再利用的项目,二则是来看看我妈的。” “康复了就好。”唐糖笑着点头,“儿子成婚了,马上就可以抱孙子了,你妈妈终于可以安享晚年了。” 苏言微微点头:“是啊,我妈她就是太固执,假如要是心胸放开一点,也不至于吃那么多的苦。” 唐糖记得阎建业前些日子因为阎寒的事情回到了黎君的身边,而且阎建业似乎并没有打算和黎君离婚,如此看来,苏伯母辛苦等待这些年,到头来却是什么都没等到。孤苦半辈子,为了一个男人,不知道该感叹她执着还是该说她太傻。其实,这个世上的人,谁没有背负过遗憾和伤痛呢。 不高兴的事情,唐糖不想去提,于是岔开话题问苏言:“你上次说的垃圾处理,变废为宝的项目现在进展的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苏言忽然就来了兴致,他告诉唐糖:“说起这个啊,真的是经历很多的波折,我们先是在国内找了许多的专家,设计设备,实验了一阵,觉得功能不太完善,于是又去了国外进行考察学习,可是国外的垃圾成分和国内的有许多的不同,处理国内的垃圾还得立足国内的实际情况。” “为了这个项目,我试着开了几个工厂,采用不同的程序分离垃圾里面不同的成分,比如说有机物,塑料,玻璃,建筑垃圾等等,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再过些时间等技术成熟了,就可以在国内大面积的办厂了,到时候一堆堆的处理不掉的垃圾就都可以转化成宝贝了”苏言越说越兴奋,看来他已经找到了他人生的目标和意义了,垃圾变废为宝,那可是造福全球人民的大善行呢。 唐糖被苏言的情绪感染得也很开心,听苏言介绍着那些关于把垃圾变成宝贝的设想,而且这些设想已经初步实现了一些,渐渐向现实靠拢了,唐糖感觉很是神奇,她忍不住说:“你在这边有没有工厂?我可不可以去参观参观?我很想看看那些让所有人头疼的垃圾怎么变成宝贝的。” 苏言点头说:“你想去看当然没问题,要不是你那四十个亿的资金,我们的这些研发项目也不会进展的这么顺利,说起来,这笔生意要是做起来了你还是股东呢。只是我们在c市并没有工厂,只有几个实验室,要不我带你去实验室看看吧。” 唐糖点头说:“可以啊,那就去实验室看看吧。” 苏言见唐糖一扫抑郁变得开心起来,心里也有些淡淡的欢喜,他当下点头说:“我的车就在附近停着,我们这就去实验室吧。” 离开咖啡馆,唐糖坐了苏言的车子,朝他所说的实验室驶去。时隔多日,再次坐进苏言的车子,说不来什么感觉,曾经的恋人,如今已然陌路,可是当初从他那里得到的温馨ng漫封存在心底,若有若无,曾经的爱情是心口的黑痣,虽然不影响现在的生活可是它却从来没有消失。 车子停在一个高校的门口,苏言推开车门,下了车,对唐糖说:“实验项目是和这个学校的几个教授一起进行的。” 唐糖也下了车,看着眼前的高大的校门,这个学校比f大要前沿一些,建校历史不长,可是各方面的实力却是很不错的。粗略一算,自己走出校门已经差不多三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走在学校里面,苏言向唐糖介绍说:“这次试验项目的几个教授是李苗的爸爸介绍的” 而唐糖则是看着校园里面篮球场发呆,她突然间回想起来当初阎寒在f大的篮球场上力战群雄的潇洒的模样,现在想起来那时的他真的是很帅气呢。 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胳膊,唐糖才回过神来,看向身旁的苏言,问他:“什么事?” 苏言叹了口气说:“妄我费尽口舌的给你介绍实验项目,原来你都没听进去啊。” “抱歉,我刚才是想起了一些旧事,走神了。”唐糖抱歉说。 苏言抬头四处看了一下学校的风景,然后试探着问唐糖:“你看这这样的学校和学校里面的年轻人,到底想起了什么旧事?”苏言以为唐糖大约是想起了他们从前的那段爱情吧,那段经历了高中和大学的爱情。 可是唐糖笑而不语,岔开话题说:“实验室在哪里?还有多远?” 苏言有些落寞的垂首,她如此淡漠的表情,看来她想起来的旧事并不是关于他苏言的。尽管知道现实中他们两人已经走上了殊途,可是他还是会想念她,会追悔当初的往事,她注定了是他心中永远的遗憾。 “就在前面的那栋楼。”苏言深吸一口气,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大楼。 实验室里面,唐糖看到了几台设备,这些设备都是最新改进过的,可以自动分拣垃圾,讲平常人们的生活垃圾分类,然后将分类后的垃圾进行加工,有机物加工成饲料,卖给养殖场,塑料就加工成各种塑料用具,卖给相应厂商,而建筑垃圾则可以经过高温加压做成板砖 如此一来,那些让人民犯难让政府头疼的大批大批的生活垃圾就这样的变废为宝了。消灭了垃圾不说,还可以通过垃圾加工而成的商品产生盈利,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举措。 苏言给唐糖介绍说:“这些设备啊,已经在我们的几家工厂里面使用了,只是还有许多的地方不太完善需要改进,这不这几位教授正在想办法改进呢。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一下吧。” 唐糖跟着苏言,认识了几个教授,这些喜欢做科研的**多性格内向,打了招呼之后就各忙各的了。唯独有一位姓袁的教授,话比较多,和苏言攀谈了许久,甚至还聊到上次吃过的苏伯母做得菜。 在实验室参观了之后,时间已经是下午了。离开实验室后,苏言想要请唐糖吃晚饭,可是唐糖一口回绝了。现在的苏言,已经不是从前的苏言了,他成了家,而且即将就要有孩子了,从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她不想因为她破坏他的家庭。 没能和唐糖一起吃晚饭,苏言也没说什么,只是开车送了她回酒店。下午四点所有的时候,苏言的车子停在酒店的停车场,车门打开,唐糖从车里走了出来,和车里的苏言的说了再见以后就转身进了酒店。苏言则是调转车头,离开酒店,朝他妈妈住的疗养院开去。 这一次来c市,苏言除了查看设备的改进情况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在c市买一套好些的房子给他妈妈住。苏言的妈妈在疗养院里面治疗的差不多了,显然是不能再住在疗养院了,而福元市又记载了她太多的伤心的过往,她不想再回福元市了。 所以苏言打算在c市买套风景宜人的地方的房子给他妈妈住。 苏言的车子刚刚离开酒店的停车场,一辆车子就跟了上去。一辆浅黄色的出租车里面,司机问车里的女子:“还要不要跟?” 李苗现在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回答说:“跟上啊,钱不会少你的。” 出租车司机闻言稍稍加快了速度,超了几辆车子,跟上了苏言的车。苏言的车子穿过闹市,一直来到一个依山临水的楼盘,金碧辉煌的售楼大厅里面,苏言和售楼小姐简单的沟通了一阵,然后就跟着售楼小姐去看房了。 第202章 邪少挺过来了 售楼大厅的外面,李苗站在罗马柱旁清晰的看到了这一切,她忍不住哭笑,这就是她暗恋多年,费尽心思弄到手的男人?那么多天的朝夕相对,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竟然比不过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和那个女人一起喝咖啡逛街叙旧就还罢了,他竟然还要给那个女人买房子!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养小三吗! 李苗越想越生气,指甲深深的扣着柱子,她知道苏言不爱她,可是她可以等,她想着只要自己付出真心,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的,可是她等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等来的结局竟然是他想要买房子和他的旧情人重温旧梦! 冷哼了一声,李苗恨恨的转身,她偏偏就不会让他们如意的。当初阎寒让人毁了她的身子,这从头到尾,一笔一笔的帐,她都会讨回来的。忍气吞声,不是她李苗的风格。 重新坐回出租车里,李苗掏出一叠钱来扔到司机的面前,说了苏言的妈妈所在的疗养院的地址。出租车司机收好了钱,启动车子,离开了售楼大厅。 第二天,唐糖退了酒店的房间。她带着行李,打算去医者医院里面住着。住病房也好,住什么都好,她不想再离开阎寒。这些天的等待,她感觉好累。 来到医者医院,李医师没说什么,让护士给唐糖收拾了一间病房来住,李医师现在因为阎寒的事情也很是闹心。 c市医者医院里面的私人医疗区并没有福元市的大,只有一个楼层,这个楼层用暗门封闭起来。护士收拾了一间病房,整理的床铺,让唐糖先在这个房间里面住着。 如此时间又过了两天,唐糖有时候站在阎寒的病房外面能听到房间里面他痛苦的嘶吼,这么多天的折磨,他的意志早已消磨掉了许多,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可以忍着不喊叫,可是现在他开始痛苦的嘶吼了,似乎喊出来能减少一些痛苦一般,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他会痛苦的喊叫。 一声声的惨叫和唐糖那天晚上梦到的如此相似。谁说梦境是虚幻的,它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蓦然上演。 这一天唐糖呆在那个私人医疗区的楼层里面感觉格外的压抑,阎寒一声声的喊叫,狠狠地撕扯她脆弱的心脏,她感觉自己快要受不住了。于是她离开了那个楼层,在医者医院里面的花园里散步。 虽然说是散步,可是唐糖的心还在阎寒住着的那个病房里面,她机械的在花园里面坐着,手脚冰冷。今天的天气很晴朗,此时此刻有热烈的阳光照射下来。五月的天气,已经开始有炎热的趋势了。 恍惚间有个护士走了过来对唐糖说:“唐小姐,外面有个姓苏的先生找你,让你现在就去见他。” 姓苏?唐糖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苏言,它应了一声朝花园外面走去,走出住院部来到门诊楼,四处看了一下,没看到苏言,便朝医院大门走去。刚走到医院门口,就被一个高大的壮汉扯住胳膊。 唐糖大急,脑子里瞬间就想起上次就是稀里糊涂的被人绑了害得阎寒吃了这么大的亏,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让这些恶人得逞。唐糖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大声喊救命,喊快报警,这一次她一定不会让这些歹人奸计得逞的! 壮汉戴着墨镜,见唐糖反抗的厉害,便二话没说扛起她塞进不远处一辆车子里,然后开了车子朝一个方向开去。 唐糖从车座上爬了起来,想要推开车门跳下去,这一次她不能再被人拿来要挟阎寒了,就在这时有人用匕首抵住她的身子说:“刀子可是不长眼的,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美女你就配合一下,也少吃点苦头不是。” “你们想怎样?”唐糖紧紧地靠近车门,试图躲开腰间抵着的匕首。 持刀的男人说:“你说我们想怎样,你得罪了人,人家来找你算账了,你该不会连自己得罪了谁都不知道吧?” 唐糖脑子迅速转了起来,这一次是冲着她来的,不是冲着阎寒的。可是她有得罪过什么人吗?唐糖很是疑惑的问持刀的人:“你确定没找错人?我不过是个女人,能得罪谁?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放了我吧。” “放了你也可以,不过得先让我们尝尝甜头再说。我们的几个兄弟都等着呢,你要是把他们都伺候好了,到时候自己会放了你。”持刀的男人猥琐的笑着。 唐糖这下明白,这伙人竟然是劫色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就在这时,唐糖的目光看到这个车子的后视镜,顿时惊得合不拢嘴。天啊,这一切也太突然了。 后视镜中出现了一辆咖啡色跑车,越来越近,咖啡色的车子并不罕见,可是这种品牌的跑车,却是不多的,而且从开车风格上来看,唐糖不得不去相信,那是阎寒。阎寒他挺过来了?他好了?他战胜了毒品?! 唐糖的心里又惊又喜,忍不住想笑,可是眼角却涌出眼泪,他没事了。他再一次天神一样的出现,他来救她了。 持刀的流氓见唐糖又哭又笑,情绪有些失常,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找错了人,可是雇主给的照片上面明明就是这个女人啊。疑惑间,车子停在一个建筑了一半的工地上。开车的劫匪停了车子,打开车门将唐糖拉下车来,然后冲着工地简单破旧的房间里面吹了个口哨,顿时出来好几个小流氓。 “呦,不错啊,这个小妞挺正点的嘛。”有人饶有兴趣的来摸唐糖的身子,唐糖使劲将那人的手拍开。 被拍了手的小流氓顿时不乐意了:“爪子挺利的嘛,我带要看看等下大爷玩你的时候你还能不能这么拽我说,哥儿几个谁先上?”后面半句话显然是对另外的流氓们说的。 “谁先上?当然是一起上了。”有人yin邪的提议。然后几个猥琐的男人一起来拉扯唐糖的衣服。 正在这时,吱得一声急刹车,阎寒的车子停了下来,紧接着车门推开,阎寒本人从车上下来,尽管身上还穿着医院里面的病号服,可是从神情和周身的气势上看,他已经恢复了健康了,不然也不可能开着车子一路追过来。 “放开她。”阎寒冷俊的眸子扫视过几个小流氓,开口说道。 小流氓见阎寒穿着一身病号服,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嬉笑着说:“我以为是哪路英雄的,原来是个病秧子。这里没你的事,你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别坏了哥几个的好事。” 阎寒上前走了几步,狠绝的眼眸再次扫视几个流氓,淡淡的开口:“该离开的是你们,三秒钟内,再不离开,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几个流氓虽然不太把穿病号服的阎寒放在眼里,却是真的被他凌厉的眼神给吓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正在这时,那个在医院门口掳了唐糖的壮汉,开口说:“哥几个也不是被吓大的。道上自有道上的规矩,你想就这个娘们可以,先吃我们几刀再说。” 唐糖一听就急了,对着那个壮汉说:“你们找的人是我,我不准你们动他!” 谁知唐糖的话音刚落,阎寒已经腾空一脚将那个壮汉踹倒在地。其余几人纷纷惊呼:“大哥,你没事吧!” 阎寒非常不屑的冷笑了一下,到底是谁找了这些蠢材,简直就是对他阎寒的侮辱。锁在病房里面的那段日子,他日日饱受煎熬,早就想找个地方练练拳头了,泄一泄心头的憋闷,送上门的人,他岂有不受的道理。 而此时那个被喊做老大的壮汉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很是不服气的看着阎寒,他不相信一个病人就能把他这个“大哥”给撂倒。很是不甘的冲着阎寒说:“可是你先动手的,等一下我们哥儿几个坏了你的身体,可别喊冤,给我上!” 唐糖吓了一跳,这么多人打一个,这样太不公平了吧。可是阎寒眼疾手快的将她拉到一旁站定,然后拧住一个人的胳膊,只听咔嚓一声骨头错位,接着扛起另一个人过肩摔在地上,膝盖卡住那人的脖子,又是清脆的卡擦一声,那人当场毙命。 出了人命了,其余的人纷纷逃窜,这下他们是遇上道上的真人了。可是阎寒哪里会给他们逃命的机会,其余几人阎寒还算是手下留情,废了他们一只手。在一大片的哀嚎声中,阎寒揽着唐糖坐进车里,车子启动,迅速离开了那片建筑工地。 唐糖一直到阎寒给阿肖打电话的时候还没有回过神来,今天的一切有些突然,像是做梦一样。 阎寒拿出手机来询问了一下阿肖生意上的事情,然后简单说了今天的事情,让他立刻过来处理,顺便找出幕后的指使人是谁。只要是敢打他的注意的人,他是不会手软的,一定会连本带利的全都还回去。 阿肖接到阎寒的电话后,很是惊喜,爽利的答应了一定把事情办好。 阎寒又是那个霸道野蛮的寒少了,又是那个运筹帷幄,俯瞰天下的男人了,他用他自己过人的意志力战胜了不可能战胜的东西。唐糖心里很是激动,她想开口说话,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要他好了,她就满足了。 第203章 磨难散去 车子很快的来到医者医院,在一个隐蔽的车库里停了下来,车子停下来后,阎寒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搂过唐糖的身子说:“你呀,真的是笨,这几个毛贼就把你收拾了,你说我怎么放心扔下你不管?” 唐糖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紧紧地握住阎寒的手,他说他不放心她,所以他必须要挺过来,他的心里是如此的在乎她,这样的情意,她受宠若惊,莫名的感动,她前世到底做了多少的善事,才修来这一世的这个男人的真心的爱? 阎寒回握住唐糖的手,捧起她的脸,亲吻着她的脸庞,她的眼泪越来越多,阎寒终于忍不住在她的脸上拧了一下,拉着她下车,玩笑说:“从来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女人。” 唐糖紧紧地搂着阎寒的腰身说:“我就是爱哭,怎么了?你要是不喜欢去找别人好了。” “那好,你松开手我去找别人。” “我不!”唐糖说着搂着阎寒的手收的更紧了,“你要是敢去找别人我跟你没完!” 阎寒抚摸着唐糖满是泪痕的脸说:“宝贝儿,小爷给你开玩笑呢。你松开手,小爷这个样子太狼狈了,怎么也得去收拾一下啊,马上阿肖就要来了。” 唐糖破涕为笑,打趣说:“没见过这么臭美的男人,我觉得这一身衣服就挺好啊。” 阎寒笑着把唐糖打横抱了起来,走出车库,几步走到车库旁边的私人专用电梯,很快的就回到病房。病房里面李医师和几个护士一脸焦急的等待着什么,当看到阎寒抱着唐糖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才一起松了口气。 这么多人看着,唐糖忙从阎寒的怀里滑了下来,站到一旁。李医师上前让阎寒坐下,检查了一下他的眼睛,舌苔,又听了一下他的心跳,这才放下心来,笑着说:“恭喜寒少,度过了难关。” “李医师最近辛苦了。”阎寒站起身来,拍了拍李医师的肩膀,低声说,“你女儿出国的事情,已经办妥。” 李医师会意,他是阎寒的私人医生,虽然收入不低,可是要把女儿移民到国外接受国外的教育却还是很麻烦,寒少竟然帮他这些事都办好了。心里很是惊喜,忙对着阎寒千恩万谢。阎寒抬了抬手,对他说:“这是你该得的,好了,都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李医师听了阎寒的话,忙带着那几个护士离开了病房,将房间让给阎寒和唐糖夫妻俩。 房门一合上,阎寒就不老实了,他一把抱起唐糖,朝浴室里面走去,边走边说:“宝贝儿,我好几天没洗澡了,你陪我洗个澡吧。” 唐糖按住阎寒不老实的手,提醒他:“你不是说阿肖要来吗?你才刚刚恢复,就不能消停一点?” “来了就让他在外面等着,再说了,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洗澡,你想哪里去了?”阎寒说着已经把唐糖抱进了浴室里。 唐糖想要拒绝已经来不及,浴室的门关上,哗啦啦的热水放了出来,而唐糖的唇被这个挺拔结实的男人占领,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迎合着他,分享着九死一生之后的喜悦,浴缸里面,他分开她的双腿,狠狠地占有她,品尝久违了多日的美好。 缠绵过后,唐糖忍不住问他:“你现在真的全好了?还有没有不适?” 阎寒回答说:“我今天本来就感觉好过许多,没有前几天那么难受了,其实这一次痊愈还多亏了你。” “我?”唐糖很是惊奇,“我什么都没做啊。” “我在窗子边看到有人买通了那个护士,护士给你说了什么你就傻乎乎的朝外面走去,我看事情不太对就急忙去找你,然后就看到你在医院的门口被人强行带走了,于是就开了车子去追等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竟然发现自己全好了,所有的痛苦全都消失了,你说这是不是多亏了你?” “照你这么说,这一次岂不是因祸得福?还得好好谢谢那个对我下手的人呢。”唐糖玩笑说。 阎寒洗了澡,刮了胡子,换下那身病号服,穿了棉质的衬衣和休闲裤子,身上收拾清爽以后,他还是那样的英俊迷人,前些日子难熬的痛苦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他那双眼睛更加的深邃,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更加的冰冷了。 唐糖不由想起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逃出来的孙猴子的那双火眼金睛,不知道阎寒经历了这次的磨难之后练就的是什么本领呢。 有人敲门,阎寒开了门,从护士手里接过唐糖的衣服。然后关上门,把衣服放在唐糖的手里说:“愣着做什么,你要是再不穿衣服,等阿肖来了,狼狈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唐糖接过衣服重新走到浴室里,解下身上缠着的浴巾,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重新梳了头发。所有的惊恐和担忧统统卸下的感觉真好。不经历波折怎么知道平静时候的美丽与幸福呢。 在这间病房里坐着等了十多分钟后,阿肖终于出现了。他先是从头到脚把阎寒打量了好几遍,然后开心的笑了起来,对阎寒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被打倒的。” 阎寒用手握拳,在阿肖结实的身板上捶了一下:“轻易地被打倒的,怎么配做你们的老大?” 阿肖开心的笑着,露出嘴里洁白的牙齿,忽然想起什么来,他对阎寒说:“寒少,今天的事情我已经查明白了,那几个人是冲着太太的,幕后的雇主是苏言的太太。” “苏言?”阎寒微微眯起眼睛,伸手摸着下颌,思索着苏言的太太如此举动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几秒钟后,他扭头看向唐糖,问她:“那个女人是不是那天扇你耳光的女人?” 唐糖和阎寒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一点默契还是有的,她知道阎寒说的那一天就是李苗在色媚被阎寒教训过的那一天。那一天李苗确实恶言中伤过自己,还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唐糖朝着阎寒点了点头,他的记性还不错,还记得这么回事。 见唐糖点头了,阎寒心中似乎明白了许多,他又问阿肖:“现在那个女人在哪里?” 阿肖回答了一个地址,是苏言新买的房子的地址,这两天他已经把他的妈妈从疗养院里面接了出来,住进了新买的房子里面。苏言买的是开发商精心设计的样板房,所有的装饰和家具全都是精品现成的,只需要人搬进去住就好。依山环水,风景很是秀美,最适宜修养身心的人居住了。 今天李苗心里有些不安,因为她买通的那些教训唐糖的混混遇害了,轻的废掉一只手,重的没了性命。而且她似乎误会的苏言,她以为苏言买房子是为了和旧情人重温旧梦,可是实际上苏言买的这套房子是为了孝敬他妈妈的。 今天苏言带着他妈妈搬进了新房子,而且房子外面的景色很是优美,他看到妈妈的心情很好,所以他的心情也很好。他一大早就去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了许多的食材,打电话约了袁教授过来吃午饭。他存了一个小心思,就是撮合自己的妈妈和袁教授。只要妈妈接受了袁教授,那么这个家就完整了,等李苗肚子里面的孩子出世,妈妈抱上了孙子,她的晚年可以过得非常美好。 有时候许多事情计划的越完美,就越容易让人失望。苏言买了菜回来,还没拉得及告诉他妈妈袁教授今天要来,就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所有的计划。 李苗因为怀有身孕,所以坐在客厅里面的沙发上没有做什么重活,听到门铃声以后就穿着拖鞋开了门,门打开的瞬间,她看到了唐糖,也看到了唐糖身边冷着一张脸的阎寒。她吓了一跳,僵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苗前几天看到唐糖是一个人,而且情绪不太好,她以为唐糖被阎寒抛弃了,找苏言来叙旧情来了,所以她暗地里让人算计唐糖。可是今天那个叫做阎寒的男人竟然出现了,李苗记得上一次就是那个男人的一句话,她便经历了这辈子最恐怖的噩梦,现在这个男人又出现了,她该怎么办? 苏言听到门铃声,从厨房里出来后看到的就是李苗僵硬的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人。到底是谁来了?苏言走到门口,拉开门,便看到了阎寒和唐糖。虽然很是疑惑,可是来者是客,他还是很礼貌的说道:“进来坐吧。” 唐糖看了阎寒一眼,见他的脸色异常的冰冷,眼中隐隐有怒火,怕他闹出什么事来,便拉着她的胳膊说:“算了,我们走吧,反正也出事。” 阎寒可没有要走的打算,他看着苏言,开口说:“我今天来是问你要一个人,你把她交出来这事就算了了,你要是护着她,那我们就新帐旧账一起算算看。” 苏言越来越糊涂了,上次阎氏继承人的事情之后,他就再不想和阎家的人有半点关系,他和他妈妈平时躲避阎家的人都来不及,不可能会招惹了阎寒,于是开口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如进屋来坐下好好说。” 阎寒指了指李苗,对苏言说:“要说就和你的太太好好说说清楚,问问看她有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 第204章 美丽人生(1) 苏言看了一眼李苗,见李苗的脸色很是难看,一副很是心虚的样子,难道她真的做了什么事出来?苏言皱起眉头,拉着李苗的胳膊朝卧室走去,他妈妈还在厨房里面,他不想惊动了他妈,老人家好不容易才康复过来。 苏言拉着李苗离开后,唐糖亦对阎寒说:“算了,今天这事就翻过去好不好?你爸妈两个好不容易才和好,你现在跑到苏伯母这里大闹一通,苏伯母再出了什么事,你老爸会怎么想?你老妈会怎么想?从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恩怨,就全都要重演一遍了,阎寒,我相信许多的事情你比我看得清楚。” “可是那个女人心肠如此歹毒,放过她这一次,下一次怎么办?我不能让你涉险。”阎寒关切的看着唐糖说。 唐糖摇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一次若是饶了她,所有的恩怨就都过去了,这一次你若伤害了她,她才真的会想办法报复我的。听我一次,阎寒,我是女人,我了解她。” 听了唐糖的话,阎寒有些为难了。上一次苏伯母中风,他的老爸好长时间没有回家,害得他妈独自一人神伤好久,几个月的时间老了还几岁。假如这一次再闹个什么事情出来,还不知道他的爸妈会又怎样的反应。阎寒看似冷淡,其实他的妈妈,他自然还是关心的。 这是苏言拉着李苗从卧室里出来,不知道苏言对她说了什么,李苗吓得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在阎寒的面前,哭着说:“寒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寒少,你大**量饶了我吧” 如此的阵仗,惊动了厨房里面的苏伯母。苏伯母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李苗跪在阎寒的面前求饶的一幕,她自然是记得阎寒的,这个孩子极有手段,不动声色的就把阎建业的财团给弄到了手,今天他来是为了什么?看着怀有身孕的儿媳妇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苏伯母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 苏言看到他妈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忙扶着她的身子说:“妈,你怎么出来了,没事的,不用担心,我扶你回房休息去吧。” 苏伯母摇摇头,指了指李苗说:“你媳妇儿这是怎么了?” 苏言忙摇头说:“没事,妈,真的没事,我扶你回屋吧。” 唐糖看到了苏伯母,现在的苏伯母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头发已经花白了。虽然身体已经康复,可是活动和说话显然没有从前那么灵活了。一丝不忍涌上心头,许多的悲剧,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吧。想到这里,唐糖晃了晃阎寒的胳膊说:“好了,我们走吧,李苗她以后一定会跟着苏言安生过日子的。”说着向李苗递了个眼色。 李苗会意,忙哭着保证说:“寒少,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地本分的过日子,再也不犯今天这样的错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阎寒最后终于开口了,他对苏言说:“今天的事就到这里,以后你管好你的老婆,若是再出现今天的事,我会让她后悔自己活在这个世上。” 苏言扶着他妈妈,生怕老人家再气出什么好歹来,忙利索的答应阎寒:“放心吧,以后我们家再不会招惹你们家了。” 阎寒不屑在这里多停留一秒钟,他带着唐糖转身离开了门口。阎寒他们离开了以后,苏言忙帮着他妈顺了顺气说:“没事了,妈,已经没事了。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药?” 李苗这时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抬手擦了脸上的眼泪,过来和苏言一起安慰苏伯母。苏伯母顺了顺气后,笑了一下,对她的儿子和儿媳妇说:“妈没事,妈很好,只要你们两个好好地,我的孙子好好地,妈就满足了。” 苏言点点头,扶着他妈回屋歇着去了。次从上次被气得中风以后,他老妈似乎是看开了许多,心宽了,人也随和了。苏言安抚了他老妈以后,又安慰了李苗几句,然后来到厨房开始做饭,不由感叹,做男人真的是累,要拼事业还要伺候女人。 这时门铃再次响了,李苗这一回不敢去开门了,苏言洗了手走出厨房去开门。这一次来的人是袁教授。袁教授人很随和还带着一些小幽默,他一进门就指着苏言身上的围裙玩笑说:“没看出来啊,苏老板在家里竟然这么的贤惠。” 苏言笑着说:“家里面和家外面不一样,自己家里多干点活应该的。”说完后冲着老妈的房间喊着:“妈,袁教授来了,你出来陪人家说说话啊,我要去厨房做饭,不得闲啊。” 苏伯母笑着从房间里走出来,在苏言的身上拍了一下:“你这小子就是点子多,围裙给我,妈去做饭,你陪着袁教授说说话。” 苏言取下围裙,却没有塞到他老妈的手里,而是塞到袁教授的手里,说着:“袁教授,上回你说的最拿手的是什么?要不今天露一手?” 袁教授接过围裙来说:“好,今天我就露一手。” 苏伯母看了一眼苏言说:“你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了,人家袁教授是客人,哪有让客人下厨的?” “妈,人家袁教授可不是客人,上次那个主治医师还是袁教授帮你请来的呢。他是咱们家的恩人。”苏言玩笑着说。 苏伯母见袁教授真的进了厨房,连忙也跟了进去,在她的家里如何好意思让客人下厨呢。 苏言这才松了口气,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才不过二十六七岁而已,为什么忽然觉得好累呢,小的时候和妈妈相依为命,进了大学以后托生身父亲的福摇身一变成了贵公子,可是却因此错失了他最美丽的爱情,当他想努力挽留那段爱情的时候,却横生出许多的枝节。那场梦幻一般的婚礼,最终还是幻灭了。 是的,他结婚了,还即将有孩子,可是他并不幸福。一桩与爱无关的婚姻,一段清冷萧索的人生,摊开手掌,他不知道他能够拥有什么。 阎寒的身体痊愈了,李医师说经过这次的磨难,他的免疫系统的能力更加强大了,对毒素有了常人所不及的免疫能力。唐糖想着,阎寒果然和孙猴子一样的,经历了锤炼之后练就了别人所没有的能力。 离开了c市,没有立即回福元市,而是去了w市。林巧巧生了个女儿,两个多月大。唐糖好久没和林巧巧见面聊天了,事先说好了要做林巧巧的孩子的干妈的,干女儿出生了这么久都没去看一眼,这个干妈做得也太不及格了。 五月初的w市,天朗气清,不少人换上了短袖衬衣,爱美的女孩子早早的穿上了裙子。唐糖和阎寒一起走出机场,有穿戴整齐利落的助手开车来接阎寒。车子穿过闹市一直来到偏靠郊区的独栋别墅。打开花园别墅的大门,房间里面所有的摆设都没动。 也许是知道阎寒要过来,事先已经有人将整栋别墅打扫了一遍。窗明几净,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馨香。独栋别墅门前的花园里面,各色花草很是茂盛。五月,春夏之交,这是一个生机盎然的季节。 唐糖的心情在来到这座别墅里面的时候变得格外的好。尝过凌乱不安,尝过煎熬折磨,亦尝过生不如死的滋味,这一刻心中淡淡的喜悦显得如此的珍贵。生活就是一杯咖啡,有苦有甜,不知道是先苦后甜还是先甜后苦也不知道苦和甜哪一个更多一些,苦和甜就这样相互渗透,交错负责,品尝起来如此的厚重深沉,催人泪下。 阎寒在客厅里面慵懒的坐了下来,打电话给阿肖告诉他回去福元市的大致日期,生意场上的一些事情,他甩手有些日子了,他打电话给刘政阳他们,了解手上的生意的最新近况。 唐糖也懒懒的歪在沙发上,看着身边的男人慵懒的讲着电话。这一刻真的是放松,房间里面洋溢着温ng漫的情愫,窗子外面是异常晴朗的天气。她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褪去了初见时的傲慢张扬,多了几分深邃和从容。这几年来,泡在苦水中浮浮沉沉的何止她一人,他这一路也走得很是不易吧。 阎寒讲完电话,微微一笑看着唐糖,拉着她的手说:“宝贝儿,这样看着小爷多不解馋啊,要不我们去爱爱?” 唐糖甩开阎寒的手,从沙发上起身,对他说:“说好了去看我的干女儿的,这都中午了,快点走了。” 阎寒亦站起身搂着唐糖的腰说:“宝贝儿,干女儿就在那里也不会跑,我们明天再去看她也可以啊。小爷现在就想要你嘛。” 唐糖身上忍不住冒出鸡皮疙瘩,有谁见过冷酷霸道的大男人撒娇的?她掰开阎寒搂在她腰上的手说:“不行,我都和巧巧说好了,今天会去她家的。她都发好几条短信来催了。愣着做什么,快着点啊。” 阎寒不死心的说:“那好,听你的,不过几天晚上你得听我的,好好补偿我白天的损失” 唐糖知道这个男人脸皮厚起来让人无奈,于是不再和他说话,先一步上楼洗澡换衣服了。 第205章 美丽人生(2) 好几个月没见,唐糖和林巧巧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小孩子粉嫩嫩的很可爱,林巧巧现在是有女万事足,拉着唐糖不住的和她说她女儿的趣事。陆帆得知唐糖和阎寒今天要来,提前在医院请了假,这一会儿正亲自下厨,准备午饭。 而阎寒和女人搭不上腔,厨房他是从来不会进去的,只能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面看电视,快要中午了,电视节目很是单调,阎寒选了一档财经节目,漫不经心的看着。其实他手里掌握了所有最前沿的财经信息,现在看着这样的财经节目,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 若是几年前,阎寒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会坐在这样的平凡人家的家里,看电视打发时间,撇开手上的生意不管不顾,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心里有着淡淡的喜悦。 卧室里面时不时传出唐糖和林巧巧的声音,她们逗弄的着孩子,小心翼翼的给孩子换尿布,要孩子开口叫干妈,也不想想才两个多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说话嘛。 厨房里陆帆时不时的探出头来问唐糖和阎寒的口味,口味是咸还是淡,喜不喜欢吃辣椒。 午饭的时候,餐桌上的摆了好些菜肴,陆帆的手艺确实不错。林巧巧开了红酒,每人倒了一杯,放了一杯酒到阎寒的面前,开口说:“寒少,我们可买不起你喝的酒,到了我们这样的家里,你就将就将就吧。” 阎寒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小口,淡淡的说:“无妨。” 唐糖夹了菜吃,连连夸奖陆帆的手艺好,然后对林巧巧说:“今天我真的好开心,要是以后也能经常这样的聚一聚就好了。” 林巧巧笑了起来:“你不说我还忘了一件事呢,我们过些日子要搬去福元市呢,陆帆他一个多月前就接到福元市的一家很不错的医院的聘书。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妥当了就去福元市,到时候啊我们就能时不时的这么聚一聚了。” “真的吗?你要回来福元市?那真的是太好了,有了你这个姐妹儿还有我的干女儿,以后我的日子一定会很开心的。”唐糖很是开心,忍不住问:“陆帆准备去福元市的哪一家医院?” 林巧巧喝了一口酒回答说:“医者医院啊,那边给的工资是这边的两倍还要多呢。” “医者医院?”唐糖惊讶的看向阎寒,只见阎寒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然后举了举手里的酒杯。医者医院是阎寒手下的产业,可是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并不多,看他的表情,唐糖猜出来陆帆去医者医院,一定是他暗中授意的,他是不忍心看她每天在家里孤单又舍不得让她出去吃苦,才这样安排的吗。 林巧巧说着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到唐糖的碗里:“尝尝看,陆帆的这道菜做得可好了。” 唐糖尝了一下,确实很好吃:“巧巧,你真幸福,找这么个优秀的老公,能挣钱又会做菜。” “你也不错啊,寒少这么难攻克的山头都被你拿下来了。”林巧巧回应着。 陆帆举了举酒杯说:“干杯啊,不要光说话。” 几个人一起举杯,看似平凡的一顿午餐,可是大家都吃的很是开心。平淡安详的生活,便是最幸福的生活。 唐糖和阎寒在w市住了几天后就返回了福元市,因为林巧巧一家就快要来福元市了,以后相聚把酒言欢的日子还有很多。五月中旬的这天,林巧巧抱着小宝宝来机场为唐糖送行。 唐糖逗弄着林巧巧怀里的小奶孩说:“乖女儿,等你来了干妈家里,干妈给你买漂亮衣服好不好。” 林巧巧抱着她的女儿,对唐糖说:“小糖,我看寒少对你很好呢,你什么时候也生一个?” “这事嘛,急也急不来。对了,你在福元市的那套房子我没有动,所有的家具衣服什么的都在里面放着,我今天回去了找人去打扫一下,你们过去了就能直接住了。” 林巧巧微微叹了口气:“哎,时间真的是快啊,当初我们还是懵懂冲动的女孩子,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从前的事情想起来好像昨天才发生过一样。你说人怎么就老的这么快呢。” “是啊,今年二十六了,明年就二十七了,这一晃眼可不就三十了么。”回想起当年和林巧巧一起准备毕业论文的事情,好像昨天刚发生过一般,可是转眼间,巧巧她都当妈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林巧巧抱着的小奶孩哭了起来,唐糖让她先回去,反正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在福元市见面了。林巧巧也没推辞,赶着回家给孩子喂奶。 看着林巧巧离开的身影,唐糖忍不住感慨,林巧巧虽然是她的同学,却更胜是她的姐妹。人和人之间真是奇妙,她和南宋虽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却相互憎恨,相互残杀她和林巧巧毫无血缘关系只是同学而已,却情谊深厚,相互关怀。 回到福元市,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唐糖也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劫后余生了,虽然这一次遭劫是阎寒,可是她似乎也被煎熬了好多天一样。 阎寒直接去了公司,唐糖自己打车回去。天气格外的晴朗,正午的时候甚至有些炎热。回到御苑龙庭里,穿过大片美丽的花园,穿过门厅,来到客厅里面,回家了。小叶正在兢兢业业的打扫房间。唐糖上楼,来到阳台,阳台上晾晒着毛巾棉被。触目可及的是花园里面的那几棵松树。她记得她第一次来这个阳台的时候,那几棵树还没有这么高。 小叶见唐糖站在阳台上发呆,怯怯的解释说:“太太,电视上说这样晒被子可以杀菌,我看今天的太阳很好就” 唐糖抬手在小叶的胳膊上拍了拍说:“挺好的,被子和毛巾确实要经常晒一晒,所有的家务你说了算,不必请示我。” 小叶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对唐糖说:“太太,前天夫人来过一趟,当时你和寒少爷都不在家,夫人就让我转告你说,有空了去他们那边去吃饭。哦,他们就住在市北郊的常青山山脚下的别墅区,她说你知道的。” 唐糖点头说:“我知道那个地方,她还有说什么吗?” “别的没有了。哦,对了,夫人说让你和寒少爷一起过去。” 唐糖点了点头,不知道黎君叫他们去吃饭又为的是什么。不过她相信,只要她和阎寒认定彼此,坚定不移,别的人应该不用去担心的吧。 当天晚上,阎寒回家。吃过晚饭,很是亲热的抱着唐糖回房爱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再不用顾及其他了。宽大奢华的卧室里,阎寒搂着唐糖,品尝着她的美好,略带暗哑的嗓音带着丝丝欲望和爱怜说:“宝贝儿,我们努力努力再生一个好不好?” “撒手啊,你弄疼我了。”唐糖欲迎还拒。 “那我温柔一些?这样好不好?”阎寒说着吻上她胸前的柔软,轻咬顶端的樱桃,引得怀中女子一阵轻颤。她的身体开始绽放,这一夜注定要上演一番缠绵悱恻的画卷,抛却所有的牵绊,只有他和她,回归最原始的欲望,表达着心中炽热的爱恋 几天后的一个周末,唐糖和阎寒一起来到那套当初专门为黎君和阎建业夫妻准备的独栋别墅。远远的就看到小新在花园里面玩耍,阎建业则是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小新玩耍。看到唐糖出现,小新扔下手中的玩具飞快的跑到唐糖身边,扑到她的怀里喊着:“妈妈,妈妈,你来看我了?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 唐糖蹲下身子在小新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小新这么乖,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 说话间阎寒停好了车子也走了过来,看了花园中站立着的阎建业一眼,稍稍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走上前去,叫了一声“爸”。听了这声称呼,阎建业很是开心,他笑着说:“都进屋吧,你妈听说你们今天要来,一大早就开车去最好的市场买菜了,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天了,也不让保姆插手,快进来给你妈打个招呼。” 阎建业说着往门厅里面走去,一行人在玄关处换了鞋子,保姆阿琴看到阎寒和唐糖,忙去倒茶。 唐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了阿琴一眼后问阎建业:“爸,阿琴来了这边,那外公那边怎么办。”刚才阎寒叫了一声爸,阎建业高兴的脸都笑皱了,她觉得自己这个儿媳妇叫他一声爸不为过吧。 果然阎建业开心的笑着,对唐糖说:“你外公那边,你妈另外请了一个懂中医会推拿按摩的保姆照顾着,阿琴就来这边了。” 唐糖和阎建业说话的时候,阎寒则提着小新的衣领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一本正经的查问他的功课。这孩子的数学成绩出奇的好,其他的功课则都很是一般。阎寒摸着小新的脑袋,这是他的儿子啊,以后他手中偌大的产业都将交到这个儿子的手中,他不想这个孩子长成一个庸才。 小新当然不知道阎寒的心中所想,他本来想让这个寒爸爸陪他一起玩最新款的平板电脑的,可是为什么爸爸的眼睛看起来这么吓人,是不是他的功课不好惹爸爸生气了?小新忽然害怕起来,他小跑着到厨房拉着黎君的衣襟说:“奶奶,我爸爸和妈妈来了,我爸爸他看起来好凶” 第206章 一家团圆 黎君放下手里的事情,拿毛巾擦了手,牵着小新来到客厅,玩笑着对阎寒说:“我大孙子都来告状了,不准你凶我的大孙子。” 阎寒哭笑不得:“我哪里凶他?他自己功课不好心虚了吧,儿子,过来爸爸这边,告诉爸爸你在学校都学了什么?” 小新抱着黎君的腿摇头说:“不去,不去,我要和奶奶一起。” 阎建业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孩子还小,你们别吓着他了。小新,来爷爷这边,爷爷还给你买好玩的。” 阎寒忍不住开口说:“爸,你不能这么惯着他,迟早会把他惯坏的。” 小新松开抱着黎君的腿的手,来到阎建业身边,开口说:“爷爷,小新很懂事的,你没有把我惯坏,上次你还夸奖我了是不是?爷爷,你给我爸爸说啊,说我很聪明,你快说啊,不然爸爸要凶我了。” 阎建业开心的笑着,拉着小新在他怀里坐下,对阎寒说:“你这个儿子真是个活宝,脑袋瓜子聪明着哩,算起帐来一板一眼的,放心吧,孩子在这里不会耽误他的,你小的时候爸爸没教导过你什么,现在爸爸一定会好好地教导小新。” 阎寒还想开口说话,可是唐糖在他的腿上拧了一下,开口说:“有爸爸你亲自教导小新,我们就放心了。” 阎寒微微叹了口气,从前他一想起自己在那座孤岛上十年的非人磨练,就非常的痛恨自己的爸妈,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狠心,把幼小的他扔在那个孤岛上,一扔就是十年,他没有一天不在咬牙坚持,不在拼死搏斗,训练及其残忍,有许多的人没挺过来就那样死在孤岛上。那里根本就是地狱。 阎寒一想起自己遭受的那些就很是痛恨他的爸妈,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狠心的父母,不顾孩子的死活。可是今天,他有了自己的儿子,他也成了父亲,终于有些明白了当年爸妈的苦心,他们这样的人家的孩子,仅仅接受教育是不够的,必须要具备过人的能力,接手这一大片偌大的产业,振兴家族。 就在刚才看到阎建业和黎君溺爱小新的时候,阎寒甚至动了把小新也送到那座孤岛上去磨练的念头。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破,从前他想要自己的孩子过得平安幸福,不要再经历他在孤岛上经历过的种种磨难。可是今时今刻,他看到自己的儿子被老一辈放在手心里宠爱着,温室里面的花朵如何承担重任? 他手中那么巨大的产业,他拼尽全力打下来的商业王国,他处心积虑构建的情报系统,间谍组织,他一手创办的所有的所有,如何忍心看到这些东西毁在他儿子辈的手中。 阎寒看着腻在唐糖的怀里撒娇的小新,他终于明白了当年他爸妈的苦心了。不是爸妈对他狠心,相反的这是他们爱他的表现,假如当年爸妈不狠心,那么他就将会在明争暗斗的商业场上死在别人的狠手上。 萦绕心头多年的误解,在这一刻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解开。时间看似无形,实则却是一个高深莫测的东西,熬不过去的伤痛交给时间,时间可以抚平它,解不开的心结交给时间,时间可以解开它,所有的别扭和误会交给时间,时间可以理顺它。 阎寒沉默不语,唐糖握住他的手说:“不必担心,你要相信小新,他是你的儿子,自然不会比别人差,何况还有爸爸亲自教导。” 阎寒看了唐糖一眼,笑着说:“走吧,去看看我妈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唐糖想着婆婆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的她却坐在客厅里当客人好像不太合适,于是忙站起身朝厨房走去。厨房里面已经差不多都就绪了,菜都做得差不多了。唐糖见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打开柜子拿碗筷,准备吃饭了。 阎寒看了一眼锅里正在做着红烧鱼,对黎君说:“妈,你什么时候会做菜了?” 黎君握着锅铲的手顿了一下,她扭头看着阎寒,有些欣喜又有些激动:“小寒,你刚才喊什么?你不怪妈了?”黎君知道她这个儿子从来都不正眼看她,连称呼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老妖精”,他几时这么郑重其事的叫过她“妈”。 阎寒没有直接回答黎君而是对着厨房外面的阎建业喊着:“爸,收拾桌子,吃饭了。” 黎君笑了起来,笑得眼里点点泪花,曾经她以为她这辈子就这样了,辛苦半辈子到头来老公没了,儿子也恨她,她没想到,她的老公回来了,今天她的儿子不恨她了,她觉得心里好高兴,从前谈成生意,赚了大笔的钱财的时候都没有现在高兴。 保姆阿琴听到阎寒的话忙回答说:“餐厅早就收拾好了。”一面说着一面凑到厨房里,接过黎君手里的锅铲,“夫人,剩下的菜交给我吧,你快和寒少爷他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黎君小心的翻着锅里的鱼说:“不用,说好了今天的菜我来做。” “夫人,今天可是寒少爷他们特地来看你们的,一家人好好地坐在一起吃个饭,高高兴兴的,你说你一个人在厨房里算什么,好了,剩下的都交给我,你们快去坐着准备开饭吧。”阿琴劝着黎君。 唐糖将碗筷送到了餐厅,折回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阿琴的话,便接过话头对黎君说:“妈,走吧,一起坐下来吃饭吧,刚才小新还在找您呢。” 黎君放下锅铲,对唐糖说:“那小子不是找我,是想提醒我今天是带他去游乐园玩的日子呢。走吧,都出去,吃饭去。” 这样顿饭吃的很是开心,阎寒虽然还是喜欢和黎君顶嘴,可是他的态度转变了,他的心里装进了他的爸妈了,没有了恨,有的是对世间最难得亲情的珍惜。而黎君也时不时劝唐糖吃菜,仿佛从前她极力拆散唐糖和阎寒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般。最高兴的要属小新,因为大人们答应了吃过饭了就陪他去游乐园去玩。 阿琴在厨房里做了好几道菜后,旁观着这一家人的其乐融融。她只是一个保姆,从前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这家人这么有钱,却都活得那么累呢。可是今天,她看到这家人终于团圆了,和睦了,和其他许多的普通的家庭一样的,一个桌上吃饭,一起说笑,母慈子孝,其乐融融。其实钱财多到一定得程度,就成了一个数字符号,最最难得是一家人的团圆美满啊。 吃过饭后,一家人在客厅里闲聊了一会儿,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大家一起出门了,几个大人一起陪着小新去游乐场。小朋友高兴坏了,又唱又跳的,和唐糖一起坐在阎寒车子的后排座位上,不停的给唐糖讲游乐场里面有多好玩。 游乐场里,阎建业,阎寒,小新爷孙三个找好玩的去玩了,黎君则拉了唐糖在一个角落里说话。黎君最先对唐糖说:“我最起初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我那样做有我自己的理由,包括上一次小寒他住院,我都恨不得让你们快些离婚。可是小寒的爸爸劝住了我,他爸爸说放你们自由,他劝我不要难为你” 唐糖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黎君曾经真的是很讨厌她这个儿媳妇,事已至此,假如黎君还是坚持拆散她和阎寒,唐糖一定不会妥协的。 也许是看出唐糖的心思,黎君苦笑一下说:“你不用害怕,我只是和你说说我的想法,从前我是很不想你们在一起,可是中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看得出来小寒他是真的喜欢你,而你现在也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从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会再破坏你们,我只想我的儿子过得好,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情,我一样的会把你们拆开的。” 唐糖微微一笑,果然还是儿子最亲,她对黎君说:“阎寒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老公,我的心思和你一样的,想要他过得好。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地守着他,陪着他的。” 许多的时候,话说开了就好了,不管多难听的话,多了不得的矛盾,只要话说开了,敞开心扉彻底沟通沟通,就都不是什么难题了。因为大家的出发点都是好的,都想要自己关心的人每天都平安快乐。 这一天,一家人在游乐场玩得很是开心。晚上回家的时候,小新跟着他的爷爷奶奶一起回去了,唐糖其实是舍不得自己的儿子的,可是黎君夫妻俩辛苦一辈子,晚年在家,也不忍心他们孤单冷清。于是心中一横,任黎君把小新带走。 晚上,阎寒躺在床上,将睡未睡的时候对唐糖说:“对了,今天我妈说你要是想看小新了就过去她那里,她说小新有他们看着尽管放心,让我们快些再生一个。” 唐糖都快要睡着了,听阎寒这么说,顿时翻身支着脑袋看着他:“你妈什么时候告诉你这些的?她就不怕孩子多了以后争家产?” 阎寒一个翻身压住唐糖的身子说:“宝贝儿,孩子都还没出来,你就担心以后他们争家产了?我告诉你,小爷我不怕这些,我的儿子以后一定比我还行,指不定还看不上我这点家产呢。” 第207章 怀孕的季节(1) “你就吹牛吧你,再说了,你也快三十了吧,还在称自己小爷,我看啊,都成大爷了” “胆子不小啊,敢拿小爷说笑了,看不好好惩罚你.”本来快要入睡的两人一下子就笑闹起来,接下来自然是一副旖旎的春光。 时间一下子变得安详平静,温柔甜蜜,唐糖在家里安静了生活了半个多月,五月底六月初的时候,林巧巧一家终于离开了w市来到了福元市。唐糖早就派人把林巧巧在福元市买的那套八十平的小户型的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就等着他们来住了。 这天林巧巧和陆帆提着行李厢,抱着孩子入住了福元市。唐糖作为小奶娃的干妈自然是要到场迎接的。她抱着她的干女儿,小孩子软软软的身体,比一个月前长大了一些了呢。 这一天唐糖帮着林巧巧照顾孩子,好让他们夫妻俩有功夫收拾房间,他们在w市的一些东西打包快递过来,和他们本人同一天到达福元市,夫妻俩归置行李,布置房间,憧憬着未来新的生活。 生活就是这样,一段路程走完,便又开始了新的路途。只要心里对生活的希望还在,每一天都可以全新的开始。 晚上的时候,林巧巧夫妻两人终于算是收拾好了房间,唐糖这才打算离开,她和林巧巧约好了下个周末带着她的干女儿去御苑龙庭。是啊,新的生活开始了,生命何其有限,这一次她一定要努力活着,好好地去生活。 第二天,唐糖刚起床不久就接到李丽的电话,电话里李丽直接问:“你这些天都去哪里了?打电话关机,去你家里保姆说你不在。” 唐糖这才想起来在c市的那段时间,因为阎寒的事让她很是不安,索性关了手机,一心一意的陪着阎寒,祈祷他早日渡过难关。于是对李丽说:“前些日子遇到一些事情不想被打扰就关了手机,对不住了,请问美女你有什么事吗?” “你什么意思是啊,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打扰你?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了?本来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现在我看还是算了,不告诉你了。”李丽的语调听起来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唐糖回应说:“大美女你不会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吧?好了,快说吧有什么好消息?我也想沾一沾你的喜气呢,快说吧。” “好消息呢就是我怀孕了。”李丽开心的说。 唐糖笑了起来:“这么说那个老中医还真的是灵,现在几个月了?先说好了,孩子生下来我要做干妈。” “老中医才不灵呢,我去看中医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现在差不多快三个月了呢。” 唐糖笑着说:“真是太好了,你现在哪里?我去看看你。” “成啊,你快来吧,我现在家里,刘政阳不让我出门,我都快闷死了。” “小妮子你也有今天啊,哈哈,等着啊,我这就过去陪你说话。” 一路上唐糖的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她已经有一个干女儿了,接下来会不会有一个干儿子呢。然后呢再过几年,小孩子们绕膝跑,打打闹闹的多热闹啊。这一刻,唐糖看着车窗外一闪而逝的城市建筑,她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呢,也许并没有老,只是长大了,成熟了。 来到李丽的家里,李丽正在看电视,拿着遥控器很是无聊的换着频道。看到唐糖的到来,李丽顿时迎了上去说:“小唐,你都不知道我多无聊,刘政阳说电器有辐射,不让我上网,不让我出门,要不是我强烈要求,连电视都不让我看了呢。” 唐糖在沙发上做了下来:“电器有辐射,出门又没有辐射,为什么不让你出门?” “谁知道呢,他就是不想让我好过,为了他的孩子你就这样虐待我。”李丽很是委屈。 “行了,你知足吧,我看呐刘正阳都快把你宠到天上了。” 第208章 怀孕的季节(2) “你到底是谁的朋友啊,你怎么帮着他说话?”李丽很是不满。 “姑奶奶,我当然是你的朋友了,好了不生气了,你要是闷得慌我就多叫一个人来陪着你还不成么。我一个同学刚刚来的福元市,她刚刚生的孩子,说不定还能帮上你哦。”唐糖说的这个同学自然就是林巧巧了。 李丽很开心:“好啊,她的孩子多大?我最近可喜欢小孩子了,你让她过来玩嘛。人多才热闹,我也想找个有经验的人来教教我嘛,有了小宝宝虽然是件好事,可是听说生孩子很辛苦的。” 唐糖完全理解李丽此刻的心情,高兴,紧张,又有些害怕,便安慰她说:“不用怕,顺其自然,多想些好的,不要去想不好的。这个周末我带我那个同学过来和你认识。” 李丽点了点头说:“真羡慕你,大学的同学现在关系还这么好。我的那些同学呀,早都没怎么联系,就算偶尔联系一下也是攀比个没完,不是比老公多有钱就是比工作多么体面,哎,现在的人真的是势利。” 唐糖陪着李丽聊聊天,看看电视,看着下午四点多了,估摸着阎寒也该回家了,便辞别了李丽,和她约好了周末见面。 御苑龙庭里面,阎寒已经回家了,唐糖来到客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阎寒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的模样,身上穿着的是白色的纯棉衬衣,袖口的扣子松开,叠着腿坐在沙发上。 唐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问他:“这几天忙不忙?再忙都要注意身体。” 阎寒把手机放在一旁,搂过唐糖的身子说:“宝贝儿这是心疼我了?” “我心疼我自己的老公不行啊。”唐糖顺势依偎在阎寒的怀里,感觉心里无比的踏实。 小叶做了一桌的晚饭,唐糖看着那一桌的饭菜感觉有些反胃,她想着也许是白天的时候在李丽家里陪着她喝了不少的汤汤水水的缘故吧。晚饭过后,阎寒很小心的开口给唐糖说:“明天我可能要出过一趟,国外的生意还是要亲自去看一下的,你要知道任何电子讯号的传递始终亲临现场来得实在。” 唐糖点头说:“既然是工作,那就去吧。但是你要保证你要好好地,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我怎么会出意外?你也不想想,我哪一次的意外不是由你这个小笨蛋带来的?”阎寒笑着说,一面说着一面拉着唐糖上楼。 听了阎寒的话唐糖很是不悦:“说好了不提往事你还再提,我是笨蛋你就是神机妙算的神仙了?” “好了,宝贝儿,我错了还不行嘛。”阎寒拉着唐糖上楼,对她说:“我去书房待一会儿,你自己玩你的,明天早上我走的早,不用起床送我。” 唐糖点头答应,阎寒说了去书房,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她不能去打扰他,于是自己回房,窝在床上看书,看了一会儿感觉有些困了就洗洗睡了。第二天还在朦胧的睡着的时候,就感觉阎寒已经起床,临出门前他在唐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低声说:“宝贝儿,乖乖地在家等我回来。照顾好自己。” 唐糖睡梦中点了点头,可爱的模样引得阎寒忍不住勾起的嘴角。 第209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时间从早上七点来到早上十点,唐糖忽然间醒来,发现身边的床铺空着,再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点了。匆忙下床,喊了小叶一问才知道阎寒早就出门了。自己怎么就睡得这么熟?好像最近几天都比较贪睡呢,唐糖一面反省自己一面去浴室洗脸刷牙。 刷牙刷了一半忽然感觉很是恶心,一个没忍住就呕吐了出来。这也太奇怪了,以前刷牙都没有这样的反胃过啊。联想起昨天晚上晚饭时的反胃,还有最近几天的嗜睡,唐糖心里一个激灵,该不会和李丽一样的怀孕了吧? 让小叶出门去买了验孕纸,关起门来一测,天哪,两道杠杠,真的是怀孕了。唐糖只感觉这件事情真的是惊喜,等阎寒从国外回来,自己就能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了! 窗子外面阳光灿烂,夏天来了呢。唐糖穿着家居的裙子,来到阳台上,看着楼下花园里面茂密的树木和各种颜色夏季开放的花朵,忍不住感叹,这真是一个怀孕的季节呢。 周末的时候,唐糖约了林巧巧一起去李丽家。林巧巧自然是把她家的小公主给带上了。来到李丽的家里的时候,李丽已经让保姆打扫好了房间迎接客人了。 林巧巧的闺女一下子就受到李丽的欢迎,怀了孕的女人总是特别的亲近孩子。而林巧巧和李丽的性子差不多,爽快率直,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从怀孕一直聊到生孩子,从生孩子又聊到给孩子喂奶换尿布。 唐糖坐在一旁等了好久才终于插了一句话,问李丽:“今天是周末,怎么没见你家男人?” “他啊,出差去了,绿龙超市外地开了不少连锁店,他去视察市场了。”李丽随口回答说,忽然想起什么来对林巧巧说:“哎呀,我都还没有送给我干女儿见面礼呢。”听说林巧巧家的小宝贝是唐糖的干女儿,李丽也毫不示弱的也认了小宝贝做干女儿。 唐糖走上前来,逗着小宝贝说:“干女儿真是个招财猫,你李干妈说了要送你见面礼你可不能客气哈,想要什么随便说。” 林巧巧抱着她的闺女说:“我女儿可不是属猫的,再说了她还不会说话呢。” 李丽伸手将小宝贝抱了过来,嘴上对她家的保姆说:“叫李司机过来,我要给我家干女儿买见面礼去。”说完后逗弄着小宝贝说,“干妈给你买漂亮衣服穿好不好?好给你买最好的奶粉喝好不好?” 小宝贝顿时就咧开嘴笑了起来,嘴里没有牙齿,嘴角流出口水来,可爱得不得了。引得三个女人跟着一起笑了,抢着来抱小宝贝。 李司机很快就来了,李丽带着唐糖和林巧巧上车,说了一声去绿龙超市。车窗外天气有些炎热,就像车内的气氛一样,热情,愉悦,幸福,安宁。 绿龙超市里面,装潢得很是大气,每一个货架都摆放的恰到好处,空调的温度调整得很是适宜,走在里面几乎不像是在逛超市,倒是有几分逛高级会馆的味道。李丽选了好些奶粉放进购物车,有0-1岁的,也有2-3岁的,全部都是国外进口,很不错的品牌,话说回来,质量有瑕疵的商品又如何能进入绿龙超市呢。 这一天三个女人一边在超市里面聊天说笑一面选购了好些小宝贝的用品。买了奶粉买衣服,买了衣服买玩具,有旁的顾客很是不可思议看着这三个女人,绿龙超市里面的商品价格走的高档路线,这么个买法,没有几万块拿不下来的吧。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三个人终于出了超市,李丽直接刷得会员卡,刘政阳是绿龙商贸的执行总裁,李丽手中的会员卡多少还是有些福利在里面的。唐糖也刷卡买了许多的东西,刷得也是会员卡,而这张卡中到底有多少钱,有效期是多少唐糖也不知道,反正想买东西就刷它没错的。 出了超市以后唐糖打电话叫了一个助理过来帮林巧巧把她女儿的两个干妈送的一大堆的礼物送回她家里去。然后三个女人一起找了个安静典雅的餐厅吃饭。 日子过得平静,安详,愉悦。回首从前的那些波折,虽然还是会有些感伤,可是新的生活铺开,人总是要收拾好心情去迎接新的一天的。 第210章 大结局(1) 一个月以后,阎寒回国。时间是盛夏时分,唐糖这一天提前来到黎君这边,和黎君一起许多的美食。事先已经告诉了阎寒回国后直接来他爸妈这边。 厨房里,唐糖和黎君一起研究食谱,捣敲着美食点心。而楼上的书房里面,阎建业则是亲自监督者小新的功课。保姆阿琴收拾完房间这会儿正带着遮阳帽在收拾花园。时间快要来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阎寒回来了。 阿琴恭敬的给坐在客厅里面的阎寒倒水,阎寒坐在沙发上,抬手解开衬衣的扣子,天气有些热,虽然房间里面有冷气可是刚刚进门还是有些热,深蓝色衬衣开了颗扣子以后便隐约露出里面蜜色的肌肤来。他抬手对跟着他一起进来的阿肖说:“不要站着,坐吧。” 听到外间的动静,黎君慌忙从厨房里面出来,慈爱的看了阎寒一眼说:“看你这满头的汗,快去洗洗澡吧,等一会儿就吃饭了,我和小糖一起做的,保证好吃。阿肖你也不要走了,一起吃饭。” 阿肖看了阎寒一眼,似乎在问,夫人和太太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阎寒轻蔑一笑:“在我这里,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你先坐着,我去洗个澡,这天还真是热啊。” 阿肖看着阎寒朝楼上走的身影,忍不住无声的笑了,这一个月来,国外的生意进展的非常顺利,是啊,寒少出面,哪里会有不可能的事情呢。再说了,生意场上再如何顺利也比不过寒少回家后的开心啊。没有哪个男人想在外面打拼一天累得半死的回来还要面对家里的纷争。 只要夫人和太太和睦相处,只要寒少的家庭美满幸福,相信寒少的实力会发挥的更好。阿肖独自坐在客厅里面这样想着的时候,唐糖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过来,对阿肖说:“快尝尝看,刚做好的。” “这是太太你给寒少做得,我可不敢吃。”阿肖玩笑着推辞。 唐糖将点心盘子放在阿肖面前的茶几上说:“你跟着阎寒一起东奔西走的,一定累坏了,这个是犒劳你的。” 说话间阎寒已经洗完澡换了衣服从楼上下来,手里拉着小新,小新看到茶几上的点心顿时眼睛一亮,挣脱阎寒的手跑下楼来,毫不客气的抓起一块点心送到嘴里,唐糖在小新的头上拍了一下说:“看你馋的,厨房里面还有,这些事给你肖叔叔的。” “肖叔叔是大人,不吃小孩吃的东西。”小新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狡辩,七岁的男孩最是淘气的时候。 阎寒这时也下了楼来,身上穿着的是淡粉色的短袖和休闲西裤,头发半湿,高大挺拔的身子来到唐糖的身边,搂着她的腰玩笑说:“一盘点心就想收买了我的私人助手?” 唐糖看着身旁的英俊结实的男人回应说:“是啊我可不得收买了你的助手么,万一哪一天你有了新欢我也好第一时间知道啊。” “小爷这辈子不会再找什么新欢了,小爷有宝贝儿你就够了。”阎寒说着在唐糖的脸上拧了一下,这番动作怎么看怎么都想是调戏女人的纨绔公子。 第211章 大结局(2) 唐糖刚想挤兑他几句的,不想小新却开口了说:“你们两个大人真的是羞羞,我去告诉爷爷去。” 阎寒放开唐糖在小新的脑袋上敲了一记:“你告诉谁都没用,你小子,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一阵说笑之后,午饭做好上桌了。一家人齐齐的围在餐桌旁,开了一瓶让阿肖从国外带回来的极品红酒,众人举杯的时候,唐糖开口说:“现在我宣布一个消息,是个好消息哦。” 小新立刻接过话头问:“妈妈,妈妈,什么好消息,快说啊。” 唐糖放下手里的酒杯,略带羞涩的对众人说:“我怀孕了,两个月左右了。” 话音落处一片沉静,几秒钟之后,阎寒突然大笑起来:“宝贝儿,你说的是真的,没开玩笑?” “当然是真的,比金子还真。”唐糖回答说。 这一下阎寒没有说话而是刷地站起身,几步绕到唐糖的身边将她抱了起来,高兴的说:“宝贝儿,太好了,以后我们的家里也有孩子了。” 黎君笑着扭头看了阎建业一眼,阎建业冲她点了点头,低声说:“听我的没错吧,你看咱儿子现在多高兴。当初你就不应该插手他们的事。” 小新端着他的小碗,看了看他的抱在一起欣喜若狂的爸妈,又看了一眼相视而笑的爷爷奶奶,最后看着阿肖问:“肖叔叔,他们为什么都这么高兴?我妈妈怎么了?” 阿肖在小新的头上敲了一下说:“你妈妈啊,很快就要再给你生一个弟弟了。” 小新的小手捂住自己的头说:“你们怎么都爱敲我的头?不准你们再敲我的头。”说完之后想了一下说,“是不是等我有了弟弟我就能能敲他的头了?” 在座的人听了小新的话后顿时又笑了。 时间就是在这样的欢快的心情中一晃就过了几个月。唐糖二十七岁这年的春天,非常顺利的生下了个儿子。这下可把阎家的人高兴坏了。 原本低调的阎氏财团这一下难得的高调了一回,大张旗鼓的办起了满月酒。这次的盛宴不仅为新出生的小bb庆祝满月,而且还为小新正名,改名字为阎鑫,三个金子的金汇集在一起,寓意财团越来越兴旺。这天起,小新成了阎氏财团的大少爷,身份尊贵,肩挑重任。 就在大家欢喜一场的吃着满月酒的时候,唐糖则是抱着她的小儿子在家里和两个闺蜜一起玩笑。李丽好长时间没怀孕,一旦怀孕竟然生了个龙凤双胞胎。这一会儿正抱着自己的儿子和唐糖臭美呢:“我们家老大机灵着呢,才几个月大就会看人脸色了,你高兴了吧,他就跟你闹,你发火了,你就知道应该乖乖的安静下来。” 林巧巧家的闺女快一岁了,这一会儿正穿着可爱的公主裙在地上到处爬,惹得保姆一步不敢离开的跟着。 唐糖按理说应该抱着孩子出席满月宴会的,可是阎寒担心她也担心孩子,就让她呆在家里哪里也不用去,为了不让她闷得慌,特地叫了林巧巧和李丽来陪着她。唐糖抱着自己怀里粉嫩嫩软绵绵的小bb心里满满的全是幸福。 第212章 大结局(3) 三个女人一起聊了一会育儿经,原本熟睡的几个奶娃娃醒了,一个孩子哭了起来,其余的跟着哭,于是三个女人忙不迭的为孩子喂奶。 有了小bb生活一下子充实了不少。带孩子带了一段时间,就从起初的新鲜变成烦恼了,小孩子太磨人了。终于在这一年秋天的一个和暖的日子里,唐糖约了林巧巧和李丽一起出门逛街,而孩子们则统统丢给了保姆。 公园里面,三个女人坐着歇脚,逛了好几个商场了,真的是累呢。忽然李丽朝着一个方向招了招手,嘴里说着:“那不是禹少吗?他身边的那个是不是就是他的太太?真的是好久都没见他们了呢。” 唐糖抬眼望去,可不正是顾禹嘛,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女子正是吕仪。是啊,自从他们结婚以后好像就没怎么见过他们了。 看到李丽在招手,顾禹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李丽和顾禹见过几面,一起在色媚喝过酒,顾禹的性子又是圆滑自来熟的那种,所这一见面也不觉得怎么生分。 “禹少,这些日子你去哪了?都没怎么看到你。”李丽开口问道。 顾禹看了吕仪一眼说:“老婆要在京都开公司,可怜的我就只能跟过去了,人家都是老婆跟着老公跑,我刚好反过来。” 顾禹说话神态幽默惹得大家一阵欢笑,李丽打趣说:“少装委屈了,你啊调去京都,官职可是上了好几个台阶呢。算起来还是你赚了。” 几个人一处聊了一阵,顾禹说这次回福元市还约了几个朋友见面,就带着吕仪先走了。 晚上,唐糖一面看着保姆哄孩子一面看电视,阎寒被朋友约出去喝酒了,房间里除了孩子依依呀呀的声音和电视机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了,这时放在沙发上的手机闪了一下,这年头谁还发短信,一定是什么垃圾短信吧。不过还是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顾禹发过来的问候短信:“你过得好吗?” 唐糖回复说:“我过得很好,你过得幸福吗?” “商政联姻,就这样了,没有那一桩联姻是幸福的,不过爱情在这个世上本就稀少,不是每一桩婚姻都能拥有爱情的基础,我也就在这桩联姻里慢慢消磨自己的时间罢了。”顾禹的短信回的有些长。 唐糖看着这条短信想了一下,回复说:“不管怎样,珍惜眼前人吧,吕仪是个好女子。” 顾禹立刻回复道:“好不好我自己知道,我只想和你说一句话,你若过得好,我自不会来打扰你,假如那一天你过得不好,请你第一个想起我。” 唐糖看到这条短信后吓了一跳,顾禹这人还真是,她不打算再回复短信了,不仅如此还一口气清空了所有的短信,她过得很好,而且她会一直都过得这么好的。这一生,她一定会陪着阎寒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的。 这一年,冬天,春节的时候。唐糖带着自己快慢一岁的儿子上街去给小家伙买新年礼物。买礼物其实只是个借口,主要的是她想带着小家伙来感受一下热闹的人群,每天生活在那么一大栋房子里面,总感觉快要隔离了人群一样。 商场里面人很多,一个童装专卖的柜台,唐糖怀里的小家伙一把扯住一件衣服就不撒手了。若是男孩的衣服唐糖就买了算了,可是这个小家伙扯着不放的是一套女孩的衣服,唐糖哄了好久,小家伙就是不撒手。正犯愁的时候,忽然背后有人叫了一声:“小糖。” 唐糖回过头来一看,便看到了苏言一家。苏言的身后站着的李苗,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宝贝。 唐糖笑着问候:“真的是巧了,你们也过来逛街?” 苏言走到唐糖的身边,回答说:“是啊,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李苗的爸妈让我们今天一定来她们家过年,所以提前十多天就来了,今天正好有空过来给岳父母买些新年礼物。” 唐糖刚要开口说话,这是怀里抱着的小家伙不老实了,挥舞着小手里紧紧而对抓着的那件女孩穿的小裙子,依依呀呀的想说话。唐糖看着自己漂亮的不像话的儿子说:“儿子,你想做什么?是想把这件衣服给叔叔家的小朋友吗?” 小家伙不理会唐糖,冲着李苗怀里的小朋友挥舞着手里抓着的衣服。这时苏言笑着说:“看来你们家的小少爷给我的女儿选了件衣服呢,那好吧,这件衣服我买了。” 第213章 大结局(4) 唐糖忙拦住他说:“不用了,我来买,这是我们家的臭小子选中的,应该我来买。” 说话间李苗抱着她们的女儿走到唐糖的跟前,一岁多的孩子,不怎么看得出来性别,苏言不说,唐糖还真不知道这个粉雕玉琢的小朋友是个女孩儿。都说女孩儿像爸爸,苏言本就是个极帅气的男人,所以李苗抱着的这个小公主自然是极漂亮的。 唐糖对怀里的小家伙说:“儿子,松开手哈,妈妈买下这件衣服送给小姐姐好不好?” 小家伙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唐糖的话,依依呀呀的说着他的火星语,嘴角淌下一丝晶莹的口水,竟然真的松开了手。 营业员收了钱,把衣服打包好,交给唐糖,唐糖则是直接送给了李苗,说是给孩子的见面礼。李苗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话,看了苏言一眼,最后还是接过了唐糖递过来的衣服包装袋。 小插曲之后,唐糖抱着她家的小家伙在商场里面买了几样送给黎君和阎建业的礼品以后,就打道回府了。晚上要去黎君那边吃饭,老夫人急着想看看小孙子。虽然他们这样的人家的吃穿用度都不需要亲自采购的,可是唐糖想着快要过年了,带些礼品过去总是好的。 很快的就到了除夕夜,天晚上年夜饭吃过以后,黎君抱着小家伙玩,小新缠着阎建业讲故事,唐糖和阎寒一起在别墅大楼周边的私人花园里摆放烟花。摆出一个大大的红心,等到了晚上十二点,辞旧迎新的时候一起燃放。 看着空旷的场地上摆出来的大大的红心,唐糖忽然就想起了她家的小家伙在商场里面送给苏言的女儿衣服的事情,于是说给阎寒听,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个爱拈花惹草的。 阎寒听了他的小儿子的趣事后,笑着说:“这小子,以后一定不会缺女人。”唐糖不悦地在他身上拧了一下:“哪有你这样说孩子的,你就不能教育他学点好的?” 阎寒握着唐糖的手,忙岔开话题说:“你说起苏言,我倒是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他现在开发的垃圾改造的项目我入股了,用的是你投在里面的四十亿资金。以后生意上的事我来就行了,你不用操心了。” 唐糖知道阎寒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吃醋,他就是不想她和苏言再有什么来往。不过嘴上没有点破,而是催着他说:“摆好了,回屋去吧。” 几个小时后,旧年的最后一刻钟,阎寒带着小新来到花园点燃来地上事先摆放好的烟花,顿时各种颜色的烟花呼啸着飞到半空,砰地一声炸开,五光十色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天幕上的烟花盛开了,泯灭了,再盛开几分钟后,新年钟声敲响,一家人在绚烂的烟花和孩子们的笑闹声中辞去了旧年,迎来的新年。 新的幸福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