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医偷心》
圣医很忙
刚医治了那个花心萝卜,她伸伸懒腰,一把夺过了萝卜他爹的诊金,她特意要求换些碎银子,他还真小气,才三百两,也是啦,刚刚整得他儿子哀叫连连,没踹人就已经不错了。
她一下腾起,落在这附近最高的一棵树上,扔了一块银元宝给在街边要卖身葬父的小妇人,她心情好,又丢了几块救济生活贫困的百姓,她好笑地看一个小孩子装成小乞丐,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她狡猾一笑,从腰间取出一枚文钱,投到了他的破碗里,他望着那一文钱,看了看别个小乞丐高兴地捧着银两,而后大声地哭了。她却笑得很是灿烂。
在她落地之后,几个大汉追着她,口中喊着:“圣医莫走,请为我家小姐看诊。”
她挑挑眉,又来。。那个什么小姐的最多也就得个心病,只因她爹死活不愿她的意,硬要让她嫁给个王公贵族,她能怎么办,药又治不好,她怎么救?因为这个,还又被人说大夫没有大夫的样子,将医者仁心又丢了。哼,去它的医者仁心,她向来救人只看心情。
她再次施展轻功遁走。。她转头对他们笑着,看他们慌慌张张地紧追不舍的样子,还蛮有意思的,哎呀,一个老妇人抱着个小孩子脚步颤微着从眼前走着,看见圣医飞过来,害怕也有,可是,她的腿啊,迈不动。
圣医一瞥那小孩,微微皱着眉,一个翻身,落于老妇人身前,却见她宝贝地护着自己熟睡的小孩儿,小孩儿满脸红彤彤的,老妇人面带紧张。圣医笑道:“老奶奶莫慌,我看你的孙子好像患了高烧,只是想看一下。”
那老妇人半信半疑,圣医探了探那小孩的脸颊,好像要灼了她的手,“老奶奶别担心,他只是要开始长牙了,而且还太早长了,所以才会这样的,我这里有药,能治很多小病,包括这个,你若不信,可去药铺问问,我还有事,先走咯。”她望了望后面快要追上来的人,也不等老奶奶说一句谢谢,转身就跳跃在了房檐之上,“才不陪你们玩了。”她笑着,三两下就不见了身影。
老奶奶的身旁,几个大汉喘气加上哭泣,“555,这回要被老爷骂死了。”
老奶奶真拿药去了药铺,那掌柜闻了一下,面露喜色,一口道出了其中的八味药材,却不知剩下的一味是何物,他问了老奶奶,老奶奶焦急孙儿的病,回了句‘不知’,忙着问他这药可否治她的孙儿。
“能,能,能。”掌柜连道了三个能,对着药瓶,面露贪色。他所知的八味药都是价值不平凡,这老人居然得到了这个药,看她衣着多处缝补,向她骗过来,刚好能去献给多病的县太爷,讨赏去。
老奶奶活了大半辈子了,这点意思还是懂得的,她紧紧抓住药瓶,急匆匆地抱着孙儿回家。掌柜追着她问价,似要买这药,老奶奶那不利索的腿,居然这时候跑得快多了,居然甩掉了跑不起来的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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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师门
今早,一个飞书到圣医住的客栈,她嘟嘟囔囔地看了信,用内力震碎后,蒙头继续睡觉。
幻门,一个武学门派,但更让人惊叹的是他们的医术。二十年前,神医萧知创下了这个门派,二十年间,共收了15名大弟子,和近百名小弟子。每个大弟子都负责五个或六个小弟子,而大弟子是师父看中才资过人的,亲自传授。传说,年仅16的圣医是神医萧知最小的大弟子。
圣医一路猛赶,“完了,我怎么又睡过头了,师父虽然疼我,可是,迟到了可是会受罚的,即便师父都是睁着眼闭着眼看我逃罚不追究。嘻嘻,好想师父哦。”她喃喃自语着,在树林里穿梭,豹子和虎在她身后追赶,竟也完全不在乎,没一会儿,就拉开了好长的距离,她脚下一跺,竟直直飞上山腰,豹子和虎看了也目瞪口呆。
她从这山飞到另一头,抬头看了看牌匾“至尊幻门”,好生气派哦~她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慢慢走进去,“小师父好。”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虽是他们的师父,可是她一点也没教他们东西。“小师叔好。”这又是谁啊?她见过吗?别乱认啊。
眼前,一位帅气温和的男子无奈地说着,“颖儿,快点吧,你又迟了。”他,是颖儿的大师兄,同样是师父宠爱的弟子,性子温和过谦,武功平平,医术倒不错。
“颖儿。”声音有点严肃,一想也知道是师父。
“不乖徒儿韩颖,拜见师父。”圣医原名韩颖,名字却不似她的顽劣性子。她做出一脸的委屈相,说是拜见,却只直直地站在师父的面前。
“呵呵。”其他的师兄弟见此笑了。
“跟我来。”师父铁着脸,对韩颖说道。她嘟嘟嘴,拉着师父的大袍,跟着他进屋去。
“这丫头,闯荡江湖也不知道改改性子,将来谁要你。”师父的眼神一改先前的严酷,转身变温柔慈爱。
“嘻嘻。师父,徒儿好想你啊。”她一看到师父变得好说话的模样,马上贴上去说好话。
“哼,想我也不回来看我。现在居然连师父也开始骗了。”师父虽咧着嘴角,却说着不对心的话。
“哪有,以前不是师父你说的嘛,不在江湖上闯出名声,就别想回来。”韩颖摸着师父长长的须子,把玩着,揪得师父一阵一阵的疼。
“你倒会把这当借口,我也后悔啊,你闯出名声后,居然敢跟我抢生意。”师父轻拍掉韩颖的手,顺顺自己的胡须。
“呵呵,原来师父是在为这生气。谁让师父把幻门设在这么高的山峰上,那些没有功夫的人上来可不得费劲了,而且要求还挺高的。哪像徒儿啊,其实只要他们哄得我开心,我绝对医。”韩颖居然说的志气昂昂,师父听了,也难怪为什么她这么爱玩的性子也在江湖上地位蛮高。
“好了,玩笑开过了。师父有事要跟你说,”他叹了口气,“你聪颖过人,几年的时间已超越了所有的弟子,甚至还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迹象,师父也清楚你的秉性,你虽顽皮了些,却很善良,也很有主意,师父想,师父去了以后,整个幻殿交由你来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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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针易练
韩颖咬咬唇,抓住师父的手不放,她把了把脉,“师父,你唬我?你健康得很,可别想把重担往我身上挑。”
他轻咳几声,想严肃点,“怎么,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当这个掌门人吗?”
“现在长大了,不想了,那多没劲啊。”韩颖看了看师父:“师父,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颖儿去江湖一趟,倒更聪明了,我还以为你只顾着玩呢。好吧,师父说重点,师父想把《连经》这套针法交给你。”师父把韩颖的兴奋都看在眼里,这是她从小就想要的东西,几次梦见拥有了这套针法。
师父给韩颖一个布袋,里面装着的针的数量是普通的两倍有余,韩颖细看每根针,发现根根之间都有种特别的牵引。韩颖顿时开悟,取过桌上的一些毒汁,眯着眼,一下就把窗边的小麻雀给擒住,给它灌入毒液。扎一根针在麻雀小脏内,它挣扎不听话,她生气了,捏着她的两只小翅膀,不让她飞,然后也插了根针在右翅,小半会儿过去,它已经飞不起来了,右翅扇不了,单左翅在飞,果然这毒可以通过这种牵引,移到另一根银针的植地。
“并不是说只要两根针便可以轻易转移毒素,人的体内奇经八脉错综复杂,它的牵引只限于经脉之间,所以,叫做连经。”师父在旁指导。
“哦~~我知道了。师父,你还有没有什么藏着捏着的医术?教给徒儿好不好?”韩颖有些小贪心,讨好地笑着,看见师父摇摇头后,嘟着嘴,有些不快。
师父摸摸韩颖的脑袋,“颖儿,这两年,也差不多是你情窦初开的时段了,颖儿可有什么喜欢的人啊?”
她想了想,答:“有啊,他是第一个给颖儿吃冰糖葫芦的人,可惜,他被坏人杀死了。”韩颖的眼里溢满可惜和难过。
师父轻摇头,这丫头还没有遇到真正爱着的人,哎,有点不放心啊。
“待会儿,吃了饭,跟师兄师姐好好聚聚,还有,好好指导下你的弟子,亏他们还叫你一声‘小师父’呢。”师父语重心长,真有点像在嘱咐遗愿。可是师父并不愿意说,她也只能暗着装不明白,绕过去,省得不快。
“哦,知道了。”韩颖难得乖巧一回,她笑笑,递给师父一块巾帕,很明显,是她自己绣的。“师父之前说,要颖儿多学学刺绣,颖儿学成之后,绣的第一个就是给师父的。师父是不是很容易就看出来这是什么了?”她还好意思说学成。。
“好,为师看看,哦~,颖儿这绣得不错啊,为师知道了,这是甘蔗。”师父笑眯着眼。
“什么呀!甘蔗哪有墨绿色的啊?这是竹子!”韩颖反驳。
“呀,原来不是用错颜色啊。好嘛,是为师眼拙,竹子就竹子呗,挺特别的竹子。”这安慰的话里也带着些损意,韩颖在旁边生着闷气。
“别人绣东西,不是花就是鸳鸯的,颖儿倒是与众不同,绣了个竹给为师。”他轻抱她入怀,眼里闪着如父亲一般的慈爱,韩颖微笑着,看来要多回师门,不然,真发生什么事,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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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医栽了
答应了师父留在这儿几天,她回到了后山,自己的林屋。她小的时候,就很霸道地说这后山都是她的,谁也不许进,现在想想,也觉得好笑,当时,自己也是以小欺大,杖着师父的宠爱,做了很多让师兄师姐痛苦不堪,却无处诉说的事情。弄得人人都当她是小魔王,躲避都来不及。
她一个人坐在自己制的秋千,坏心地吓走在这附近觅食的鸟雀。
她机敏的耳朵听见有人在门口吵闹。韩颖停了秋千,躲在了树枝上,这个季节,叶子最是茂盛,用来藏身再好不过了。走进来的人是个20上下的年轻男子,可恶,居然也穿白衣服。她摸摸自己的秀发,他的居然比她还黑,还亮丽。长得,好像也不赖,但,自己肯定比他可爱漂亮,他最多就帅气。
她轻轻屏气,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存在,他冰锐的眼好似鹰,有些冷酷,他对眼前的竹屋道:“在下奕清,冒昧打扰圣医,是想请圣医帮在下一个忙。”
她运功,让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后山:“先说什么事吧。”
“请圣医救治瘟疫中的百姓。”他清冷的声音好似九天泉里的水,冰凉透骨。
怎么又是个求医的?今天师父下山救人去了,看来是那几个师兄师姐让他过来的,讨厌,想休息几天的说。“我听说过,这瘟疫虽然比较严重,但是那些大夫又不是白吃的。找他们就好了,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韩颖不以为意。
“医,不应该分小病或重症,而且那些个大夫怕染病,或已经染病,根本救不了,现在雪丽城被围锁,只能人进去,却不能出来,一个个都怕死得很。呵,圣医,竟然一点都不担心百姓的生死,如此冷心肠,果真如江湖所言,真不知道,为何他们给你冠了个‘圣’字。”他的眼,无波澜,很难看透,他早就在那些师兄师姐的嘴里听说了圣医的很多事,包括一些小缺点。
“又是激将法,好啊,我当然帮,但是,我现在很想玩游戏,我要你在半炷香之内找到我。要是你输了,那你就再过几天来找我师父医治,要是你赢了,我就跟你走一趟,去帮帮他们。”韩颖玩心又起,“你先闭上眼睛。”
他真的闭上了眼,她落在了他跟前,他比自己高了一个脑袋,“等我说行了,你才可以开始找我。”这一次,她没有用内功传音,当着面跟他说的。
她施轻功蹿到一棵树后,又移到其他地方,故意要混淆试听,她每转移地方,都会观察一下他的脸,可惜都没有什么变化,莫不是他武功高到能分辨出来?不会吧,按他这年纪,应该不会那么厉害,而且,奕清,江湖上好像也没有什么名声。
她扔了两三片叶到其他地方,还从别的地方吸过来一些东西,用来混淆听觉,她自己呢就像只猫一样懒懒地趴在树枝分岔处。她还故意卷起落叶在他周围转圈,阻碍他。
她像之前一般传音:“可以了,你开始找吧。”
却见他不为之所动,就这样耗着好一会儿,她似乎都觉得半柱香已过,却见他张开了那双眼,将剑从剑柄里抽出来,集中力量于右手,轻挥剑,轻而易举地以剑气劈光了这一排的所有树叶,他掌握得很好,韩颖倒是没有受伤,她心疼地摸摸自己站着的这棵树,他居然问都不问一声,就随便砍了。
“你,怎么---”她转身想指责他,他就已经悄声地飘到身边了,把一向胆大的她吓着了,不经意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却踩了个空,“啊--”今天算是反被整了吗?
他眼闪了闪,左手快速抓住她手,却听得“吧嗒”一声,“嘶--”她吃痛声传来,他左手绕上她的手臂,将她拉了上来。
见她含泪闹别扭:“我不医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受伤了,今天真是倒霉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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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医下山
“你已答应了在下,不得反悔。”奕清也听说了她的赖皮。难怪这世间有句话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眼前的圣医,既是女子,又是小人,当真无敌也~
“谁不知道我的无耻与赖皮程度?这点,已经是小菜了,不要介意啊。”圣医揉着自己的右手腕,吧嗒几声,又接回去了,她想下地去,却被他无情地抓住刚接好还很痛的右手腕,她退下去的眼泪又一次被逼上来,却只在眼眶里打转,不肯落下来。
“你惹到我了,我不跟你追究已经算我大方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谁也不医。”她抽不回手,越扯越痛,泪眼对上他那冰冷的眼眸,她想装可怜去打动他,谁知他愈抓愈紧,红红的勒痕很明显。
“再不放手的话,我手就断了,倒时,别说我医不了他们,师父对我宠爱至极,肯定也不会帮,那他们就等着死吧。”她承认这是她说过的最狠的话,她也不想,可是,手好痛!
“我再问一次,医还是不医?”他这个人,肯定没有心!混蛋!大坏蛋!臭蛋!
她是不是太好威胁了,一个个让她心情不爽的人,都来威胁她去救某某,她偏不要,好,你不放是不是?
她火冒三丈,竟去咬他的手。软软的唇也动摇不了他,尖尖的齿也狠不过他,她甚至觉得都已经咬到他的骨头了,洁齿染上一抹红,粉唇也因血染得娇艳欲滴,他的手在滴血,她的手,好像都已经没有了知觉,终于妥协,“好啦,我答应就是嘛。放开。”她说得极不愿意,不管,一定要好好敲他一番。
她的手腕已经发青,若不好好敷药,今后用针、写字、使剑恐怕也有难度了。
她回到竹屋里,用极好的金创药敷上,冰冰凉凉的感觉,一下子就舒服许多了。泪珠还在眼眶里,她不习惯眼睛湿湿的,习惯用右手擦拭,她用衣袖盖过手腕抹过的药,然后用衣袖轻轻擦拭,却笨拙地右眼进了些药,眼睛一下子像刀割过一般刺痛,她皱着眉头,闭着右眼,到了杯水,轻轻地用手绢擦拭,右眼变得红通通的,那男子看了,微皱着眉,移开眼,一垂眸,看见自己的手腕,那被只狠厉的小猫咬过的伤。
“哼。走吧。”她收拾了些细软,从大门口走出去,经过他的身边,没好气地说。
他出手再拦她,又碰到她的伤口,她转过来深吸口气:“你一定要我的右手残废,然后做不了事情才开心吗?”她不经意看到他的袖上红红的印迹,语调到后面也有点变软了。
“对不起。”他干干脆脆。
她别扭了一会儿,走到内屋拿来了一大卷白纱布,走至他身边,用力地扯过他的手,似在报复,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像有疼的感觉,她不爽地把他拉到一旁的椅子坐下,给他不算温柔地敷了金疮药,然后绕上一层层的白纱布。
“多谢。”哟嗬,很礼貌嘛,刚才怎么不对她好点?
她对此,只“哼”了一声。
两人在师兄和师姐觉得不可思议的眼光中,走下山。在离开之前,她实在气不过,对着师兄师姐做了个鬼脸,然后恨恨地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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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大盗
“哎呀,这雪丽城的百姓,还真可怜啊。”一个路人感叹。
“听说还不只雪丽城,它的邻城--轩城也遭到这瘟疫的残害,今天啊,皇上刚下了圣旨,也一并封锁了它。”
“这皇帝啊,几乎派了宫里所有的御医,目前,也只勉强止住瘟疫的传播,却没有根本的解决。想我那在雪丽的老友,现在也生死难卜。”
一大早,就听见几个白花老人在议论这场瘟疫的事情。朝廷,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她也听了很多人的谈话,了解朝廷是有发粮食、银两,及药品,可是,皇上之下有那么多的臣,那么多的关,这一环一环地下来,到百姓手里的能有多少?
可是她一个人,要救那么多人,可以吗?她不是对自己的医术没有自信,而是觉得头一次肩膀挑的东西很重。
他们白天走了很久,轻功用了不少,居然才只一半的路程。他们在一间破客栈投宿。
哎,不安稳的是,这店,居然也是个黑店,韩颖看着被她捆成一团的三个人,一个是掌柜,两个是店小二,她轻轻踹了踹他们,“本姑娘极难入眠,你们居然不知好歹地吵我,活腻了是不是?”
他们大呼饶命,韩颖怏怏地趴在桌子上,道了声“没劲。”她抬眼去奕清的房间,“居然都不来保护我,什么人嘛。不对,我哪里需要他保护了。想什么呢。”
一个黑衣男子也走进了这家客栈,一种奇异的香味也随他的到来而扑鼻,韩颖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好美。”
不想,却被他听见了,他对着韩颖,微微一笑,霎那间,好像整个世界都春暖花开,莺歌燕舞。那三个坏人看见他的笑,居然会红脸,怪哉。
“可惜。”反观韩颖,最多只是觉得美一些而已,一般少女该有的情怀,她却没有。
那男子走至她那桌,两人坐在一起,刚好凑成一对黑白无常。。
“姑娘,你我并不互相认识,为何一见到在下,便说可惜呢?”那男子并不管那三个坏蛋的倾慕,也不过问为何会被绑在一起。
“媚香用得多了,可惜没有变成女人。”韩颖转头,把掌柜给放了,把茶壶扔给他,“去烧水。”那人差异地看了看她,然后看了看兄弟,计划逃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是一看到那黑衣男子的脸,一下就陶醉其中,屁颠屁颠地去烧水。
“原来姑娘说的可惜,是这个意思。姑娘还真是幽默。姑娘想必精通医理吧?”他扬笑,“姑娘如此聪明,能不能猜猜看在下的身份呢?”
“你是采花贼吗?”韩颖眨眨眼。
“呵呵,姑娘怎么知道?”他将她的右手握住。
“你从一进门就盯着我不放,不看那三个人,采花贼,应该是女的都抓住不放吧?”韩颖喝着掌柜烧开的水,一下子觉得胃暖了好多。
“这话,在下可不赞同了,在下不看你,难道专门凝视着他们三个,才叫正常的男人吗?”他真心觉得好笑。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别人厌恶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她平淡地说。
“哪会,姑娘貌美过人,怎会没人怜爱?”他轻抚她的发丝,“姑娘怕我是采花贼吗?”
“你怕我吗?”韩颖反问。
他轻摇头,一个稍微有点功夫,会点医术的小丫头,有什么可怕的?他搂住她的细腰,温柔地放出糖衣炮弹:“当-然--”,他的话才说一半,却说不出了,身子也动不了。
“你只是之前不会,现在就怕咯,等明天,我就把你交给官府,去换那3000两。明天见,还有哦,劝你不要挣扎,不然你会超过三天的时间动弹不得,能动呢,也会全身无力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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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伴同行
她当真把采花贼带到衙门,可是,衙门的人却嗤之以鼻,“姑娘,昨个儿晚上,已经有人把采花贼捕了,姑娘就是再想有钱,也不能行骗啊,快走吧,我不跟你计较。”
她‘哦’了一声,不管那假的采花贼,直接走了,他却早已过了药效,也跑了过来:“姑娘还真是狠心,竟然把我独自抛下。”
“你不是采花贼?”韩颖转身问。
“我从来都没有说我是啊。”他,原来都在跟她打文字游戏。。
雪丽城,门前有兵守着,远远看着,便觉乌烟瘴气,里面不时传来啜泣、哀叹之声。他们想进去,守城的兵好言相劝:“几位还是回去吧,一个个的进去之后,可就出不来了啊。”
花无意(假采花贼)开门见山,“我们就是要进去,这一锭金子,给你们兄弟喝喝酒啊。”他从袖子里翻出一锭金子给守城的,那人立马就放开了禁令:“你们要想进去,便进吧,不过,除非瘟疫退去,否则真出不来。”
他们开了门,光溜溜的街道,空气中含着腐蚀的浊重,在加上其他人惨惨的哭泣声,有些吓人的场景。
奕清看了情形,脸色平淡,他道:“得先把人都聚集在一起才可以进行医治。”
韩颖看见前面的小瓦房旁,靠着一个老妇人,她怀着抱着一个大约才三四个月大的小婴,她带着安抚而温柔的语气说:“乖乖宝贝,睡吧,睡吧,睡一觉,就不难受了。”可是他一直哭,一直哭。
韩颖悄悄地走过去,蹲坐在她身旁,稍微看了看那小婴,“孩子很漂亮啊,小孩生病,染到了瘟疫是一个原因,但主要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母乳。”
“你是大夫吗?”她呆呆地问,空洞无神。
“是啊,发生什么事了?”韩颖的语气难得平和,她很喜欢小孩子,觉得很可爱。
“我的丈夫死了。还被一群庸医给下令烧尸!”她的表情很愤怒,不过,死后烧尸,也对啊,只是,他们不懂。
“这城中大部分的人都在哪里?”奕清问道。
“呵,死了一大半了,剩下的人应该都躺在各自的家里等死吧。朝廷来的御医,研制的药都没有多大效果。”她轻拍孩子,试图去阻止他的哭声。以为早已哭干的泪,又流了下来。
“我去召集他们。”花无意自告奋勇。
“小心被他们传染。”韩颖随意地说,她看了那妇女的脉,并询问有什么症状。花无意眯眯地笑,一双丹凤眼更显得妖媚无限。他抚上韩颖的脸颊,“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说得很是暧昧,韩颖拍掉他的狼爪,不耐烦地说:“我只是怕到时还要麻烦自己去照顾你。”
“好,我去咯。”他真的走了。
奕清双手抱胸靠在一旁的墙上。“不知,圣医是否已经知晓如何救治了?”他说的冰冰冷冷,韩颖挑挑眉站起来,“我当然知道怎么救咯,只是,我没有药,如何医治?”
他抬眼看向韩颖,“需要什么,在下去帮你找来。”
韩颖邪恶地一笑,“好啊,我需要五大缸的九天泉的泉水,还有三千里以外的烟火山上的炎草,我需要很多。主要的材料就这两种,其他的,我想可以用一下朝廷分配的药材。”
他单看她的表情就以为韩颖是在捉弄他,他只留下了一句:“在下尽量快些回来。”
她嘟嘟嘴,道了句:“这次是真的需要这些药了,只是看他闲的很,给他找点事情而已,难道是我整人太多了,他因此而误会,也没有啊,一路上我乖巧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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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医无耻
花无意居然在一个时辰内真的召集了一些人,虽然没有全城的人,不过也算好了。看他们一个个都呆呆痴痴的,韩颖一下就明白,他是用了摄魂香,不过,他也有本事,居然可以让这么多人都中招。
韩颖对了下他们的脉,与那妇人差不多,“解开吧。”她对花无意说。
他却笑着靠近她,并低下头与她同高,找抽地说:“亲我一下,我就解。”
韩颖眯起眼,有些危险,“我真怀疑衙门是不是抓错了人,你居然会不是采花贼,但我告诉你,我这朵花,可不是那么好采的。你不帮,我也知道怎么解。只不过,嘻嘻,苦了你而已。”她笑着,然后重重踩了他一脚,他立马抱脚呼痛,吵醒了之前被摄魂的人,嘴里骂道:“真泼辣。”
“朝廷拨下来的药在哪里可以找得到?”韩颖挑眉问道。
“这个,咳咳,应该是在御医府。咳咳,朝廷的御医来了以后,就把王员外的家给占了,咳,王员外已死,房子无主,他们拆了匾,住在那儿了,所以,咳,朝廷的药应是在那里的。”花甲老人躇着杖走到前面来,告诉韩颖药材的地点,竟也不怀疑。
“老伯,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告诉她呢,万一她是坏人的话,咳咳,那,我们不就-咳咳,咳咳。”他咳得半死不活的样子,韩颖也懒得跟他计较。
所有人喘息间也带着阵阵咳嗽,韩颖略皱眉,翻开包袱,拿出那不多的三瓶定清丸,每人差不多分到两三粒,却没有多少人敢试。
那老伯却率先吞了下去,他说:“我已是半步走进阎王殿的人了,也没什么试不得的,咦?这药,呵呵,一入口便化成水,喉咙舒服多了,多谢姑娘赐药。”
韩颖微微笑,这是当然,这可是她花了很多贵重药材而炼成的。她出发前早就考虑到这件事,可惜带得还是不够多。不过不要紧,她已经知道怎么医治了,现在只缺。。
韩颖和花无意不停地赶向那个御医府,那些个御医,呸,庸医还差不多,客气一点向他们问药,他们居然不给药,即便韩颖道出了她的药方,可是他们却说她的方子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她切了一声,居然敢小瞧她?她是江湖大夫又怎样,她的技术可好过那几个御医。她也不想跟他们客气,反正也先有礼过了,他们直接去药房找药,那些个半老御医又不会武功,举着板凳也下不了手。韩颖留下一句:“等着瞧吧。”
他们这两个盗药的贼,雪丽城的百姓却喜欢得紧,韩颖要捣药,可是主要的力都在右手,右手之前受伤了,虽然好多了,但是不宜劳动过多。她让花无意去捣药,虽然那些病弱的百姓也想帮忙,可是他们被病魔摧残得,说他们手无缚鸡之力也不过分。她就安静地聆听花无意不满的嘀咕。
她看了看深蓝的天,喃喃道:“已经很迟了呢。如果没有给他们吃定清丸的话,应该又会有几个人在我眼皮底下死掉吧?就跟两年前一样。”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说到最后一句时,无邪的脸染上一股悲伤。花无意瞧见,想趁机过来安慰,夺取美人芳心,却被韩颖一脚踹走。
十几个人影在天上飞,滑过韩颖的双目,她诧异了一会儿,而后平复,那些飞人落在了韩颖面前,其中有奕清。
韩颖检查了一下药材,那九天泉水冻得搬运之人长出冻疮,在他们找的炎草中,她挑挑拣拣,竟只有百多株才是她满意的,“剩下的都只是跟它长得相似的,却不是真的炎草。”
“过来帮我捣药吧。”她对他们说着,可是却纹丝不动,直到奕清道了句:“去帮忙。”他们才动身。又是几个忠心耿耿的奴,不过,这些人当真是武功高手,那么,奕清应该也不简单。韩颖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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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副其实
待万事具备,病弱的人中已有快撑不住的了。韩颖舀了一勺九天泉水,往里倒了炎草捣成的汁少许,还有其他的雪丹、曜月丸、三生草、六叶花等等抢来的药磨成粉也加了进去,她用内力烧水,却只三分热足以。她眼睛扫过去,试药这种事,还是他们自己愿意的比较好,毕竟他们跟她不熟,怎么相信她?她喊道:“有谁不怕死的,来试试?”花无意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哪有这样说的?所有人都想活的好不好?
她看没有人出来,心里冷哼一声,这么胆小,好啊,干脆吓死你们算了。“干嘛不敢?你们就算什么都不试,坐着,也会死的。不如试试这药呗,成功,那很好啊,可以多活一阵,如果死了,也没什么啊,省得受病的折腾,也死的轻松一点。”
她笑得像只狐狸,结果,又是那老汉过来试药,这城里的人也太孬了吧?老汉对韩颖感激地笑,炫了韩颖的眼,这药对于他们来说,多半是个毒药,可是,居然也有人坦坦然然地相信她,愿意试一下,她扬起笑,对他说:“老伯放心,您绝对可以长命百岁。”
他咕噜咕噜地吞下,大家注目看他的反应,半刻过后,老伯突然喊痛,大家都怕了。韩颖扶老伯坐下,给他喂了一颗止疼药,运功治疗,并施以银针辅助。老伯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脸色苍白很多,但是黑唇已经淡去,全身的衣衫湿透,韩颖笑了,果然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圣医!
“老伯,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心里轻松多了,胃也不一阵阵的疼了?”韩颖只是为了确定一下。
“对,我感觉好很多了,谢谢姑娘。”他居然要向韩颖跪下,她赶紧拦住,提了个很小的要求:“那等大家的病好了,我想吃遍雪丽城的所有小吃。”
“好,只要大家都好了,你想吃什么,都免费。”老伯欢呼,大家也欢呼,韩颖让花无意、奕清,和奕清的奴一起帮忙给他们分药,之后都等一会在给他们运功。
韩颖给每个人都喂了止疼药,大家都好了很多,眼看着忙到了日出,韩颖等人也累坏了,她居然稍微坐一会儿,也睡得着,花无意看着也觉得好笑,跑过去坐到她身边,给她献出自己的肩,让她舒服地靠着。
她却不领情,连睡梦中也带着对他的防备,蹬腿一踹,他滚了一番,起来后还迷迷糊糊的,感觉到痛了才清醒,并骂道:“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泼妇。”
奕清见此,好笑地扬了唇,他的几个下属见此,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不会是谁要倒霉了吧?
“圣医醒了,圣医醒了。”一人发现韩颖的眼睫一扑一扑的,便大声喊。
韩颖伸了伸懒腰,张眼就看见她先前救的百姓都跪在地上,对她感激涕零,韩颖笑笑,说道:“这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要谢,呵呵,就谢谢把我‘请’到这儿来的奕清公子吧。”
他们又朝奕清拜了拜,奕清道:“还有很多人还处在危险当中,还请各位帮忙,救治他们。”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他们应道。大家挨家挨户地探,药没了,就去御医府去抢,不过现在,那些御医也不好阻拦什么,毕竟他们是真的有本事。
韩颖眯眼看了看奕清,这人。。
一直想不出来该怎么让他们从密室里出去,,结果还是用了老剧情。。。。。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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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倾城
雪丽城的瘟疫并不是朝夕之间就可以解决得了的,每个人体质迥异,有的人好的快,好些人好得慢,这拖了也有半个月的时间。
这天,韩颖半夜里又被几声呼痛吵醒,她很生气,绕到那家去,踢开门,居然给他喂了半瓶止痛药,看他满脸的惊慌,韩颖不耐烦地道了声:“死不了的,最多就三天没有什么感觉而已。”
韩颖回到自己的小木屋,翻来覆去也睡不着,郁闷地出去走走。看到四个人偷偷摸摸地窜来窜去,用管来吹出红雾,让入睡的人吸入。他们一定就是扩散瘟疫之人!这瘟疫本是远方的乌有族人才患的病,可居然跨过了几个小国,染到了这边来。
这些人厉害的地方,就是无声的轻功,和她有得一比。韩颖眯了眯眼,都是这些人害得她这几天一直辛苦地照顾别人,而且治好了过一阵子就又染上了。
韩颖用银针刺中了两个人的昏穴,还有两人倒机灵,躲过了她的暗器。合掌向她的位置推来强烈的一击。韩颖抓过一旁的木棍,一边提防着他们的动向,一边挥着化解这一掌。
暗地里居然还有一人,被韩颖忽略,他阴狠地笑,使出一招冰山卧龙,掌风凌厉,反手袭向韩颖。她由前面那人太过得意的笑,知晓身后有蹊跷,待掌风如潮般涌来,韩颖跃上屋顶,可那击太过强势,她的白绣鞋,立马开出了一朵绚丽的红牡丹,她皱眉。被她巧妙地躲过之后,居然让他打到了自己那方的人。直直将墙给撞出个窟窿来。惊醒了好多睡梦中的人。
他恼羞成怒,欲要使出第二击。大家都从屋里出来,看到这场景,都吓着了。韩颖咬唇,没有轻举妄动。
他大笑,扬手就有一堆的人质!
花无意从人群中走出来,媚香真是太熏了,百姓全被他所迷,乖乖地听他的话,回到屋子里。就连那放毒的人也有些受不住。狠狠地刺了自己的大腿,这才清醒。
花无意抿着笑,看到韩颖额上的薄汗,眼神瞬间变得阴沉,他扶着韩颖坐下,面向他,扇点唇,扬笑而倾城,开扇,掩面,凤眼无尽媚色。
从他的身体,分裂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接下来人数成倍的加,把他包围在圈内。
韩颖低笑,这种烂招居然也可以杀人。。是他太美,还是敌人太弱?
那人原地转圈,不敢置信眼前所看到的事情,好美,不行,这是幻术。可是,他的心,却甘愿死于花无意的裙摆之下。
花无意扬扇举向他,他的分身也如此。而那人根本就反抗不了。花无意的扇子居然也暗有乾坤,随着他的动作,飞刀由扇内飞出,竟然完全嵌入他的体内,接着,十多只飞刀也伴着那下毒之人的哀嚎深入他的身体。
韩颖看到这一幕,微微有些吃惊道:“好厉害,居然能将幻术炼成如此境界,当真了得。”
他死了。血浸了一地。花无意微笑,分身一瞬间消失。他回到韩颖身边,帮她包扎伤口,道:“你吓到了吗?”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大男人还用媚香。”韩颖摸摸下巴,“怎么都没有看见奕清?”
“你管他干嘛。那个冷心的家伙,出什么事都不管,刚刚去他屋外叫他,也没有人应。”他说着奕清的坏话,“好了,我们回去吧,我扶你,算了,我抱你走吧。”
他还算温柔,走得也蛮稳的,若不是那欠揍的脸,可能韩颖会喜欢上他也说不定。
一切归于平静。
漆黑的角落,粗喘的气息,有人安心道:“没事就好。”原是那个冷心的人——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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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波事
“吱呀--”门被韩颖不客气地推开,“吵死啦!”
花无意扔掉了手中的长鞭,好笑地:“我不是早就封了他们的哑穴,没有声音啊。”
韩颖指指那鞭子,道:“是那鞭子啊~在房间里挥来挥去的,很大声的。”
“那没办法,他们不说啊。”他摊摊手,表示无奈。身后的两人奄奄一息,韩颖瞥了眼他们的伤口,皮开肉绽,血都出来了,好像没完全煮开的鱼,一点也不好吃, 还觉得反胃。
“不说就不说呗,我也没指望他们能说出什么来。嘘~”韩颖好像听见了什么动静,因为是夜晚,很安静,一点点的声响都是清晰的。
可能是因为看到韩颖的警惕,花无意也认真起来了。“好像有,4、5,不对,是六个人朝这个方向来了。”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两人在这儿?”韩颖压低声音。
“会不会是奕清?”他一下子就瞄准了奕清,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有什么仇恨。。百姓绝不可能,韩颖很清楚,因为在治疗的时候,顺便检查过他们的脉,少数几个会一点小功夫,但是要出城去传递消息,就是不可能了,而且,就算用鸟雀来传达,这每天飞过雪丽城头顶的鸟也屈指可数。所以,怀疑奕清呢,也是情有可原的。但,若真是他,那他又何必要大费周章地找自己来医治?
“应该是幕后之人太谨慎,这几人没有回去,觉得不安,就派人来了。”韩颖道出了一个可能。
韩颖看到那纸窗破了个窟窿,然后伸进一只管,白烟一下散开,潜在空气当中,是蒙汗药!韩颖扶扶额,脚步有些不稳,小会儿后,就趴在了桌子上。花无意突然感觉脑袋很重,‘嗙’的一声之后,倒在了地上,一点也不符合他的美感。
门被打开,几个脚步轻快的人两招干掉了只剩一口气挺着的家伙,一人想要举刀,刺杀韩颖,韩颖趴着的脸扬着邪恶的笑,因是夜里,是以没有人看见她的手按在腰际。却被领队的人阻止,“不要多事。撤。”
韩颖拂袖,在末尾的那人的背后被撒了荧光粉,即便在这夜里,也清晰可见。他们走后,韩颖拍了拍花无意的漂亮脸蛋,他却不见醒,“还说在江湖上混呢,真没用。”反正他也安全得很,算了。
韩颖跟着他们,不远也不近。只是受伤的脚有些吃不消了。他们一路飞快,跨出了城,躲进了林子,绕过了寺庙,跃上了溪流。从后面追上一个人,白衣赛雪,那人的身影,有点眼熟。韩颖擦擦鼻尖上的汗珠,“算了,不追了,反正他们已经发现了。兜转着耍我玩呢!”她靠着一棵梧桐,软软地坐下,“好热啊。”
她的白裙末端,占有血迹,“好痛,好饿,好累!”她一个人在发牢骚。费力地去碰自己的脚尖,却笨拙得很,触不到。她摸摸衣袖、兜里,“太匆忙了,药都没有带。”
忽然,‘嘶嘶’的声音穿流在草丛里边。韩颖咬唇,身上的银针只剩最后一根了。
蛇头尖尖的,呈三角状,是有毒的蛇!像颗球一样的影张嘴就立马扑过来。韩颖拈针,粗略去瞄蛇的七寸之长,射出了她那一针。蛇摔在地上,挣扎着爬了一小段,便不动了。韩颖的视线有些模糊,不过大致能看清蛇死了。她想离开这不安全的地方,脚却麻痹得不能动弹了,“我居然,也有这般处境。”她无奈地笑。视野所看见的,越来越模糊,她失血越来越多。最后还是昏了过去。
细看之下,那蛇的七寸处,留下的不是银针,而是一片凹下的石头印记。她的银针,原是刺入野菊花的花蕊。
今日,艳阳高照,她都没有发现,那叶子不多的梧桐,居然能给她一大片阴凉。
从枝头纵跃下一位白衣男子,青丝飘飘,黑曜石一般的眸,冷峻无双,“我竟然,放心不下你。”
趁着她昏迷过去,他蹲下身来。轻抬起她受伤的脚,小心地脱掉她的白色绣花鞋。血居然染了大半的布袜,她也太不爱惜自己,他有些诧异。
她的足很小,很白净、细腻。
他扯掉原来乱七八糟的绷带,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给她敷上怀里的金创药,听到她喃语一声‘疼’,手上的动作更轻了。整齐地绑上几圈,为她穿好鞋。
他望向之前追的那一群人的方向,果然消失不见。他拦腰抱起韩颖,她无意识地小挣扎了一会儿,也安心地睡去。他不觉停下脚步,瞧着她安静的睡颜,不经有些红脸,赶忙移开视线,也抬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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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根究底(上)
早晨,金沙般的阳光,缓缓地撒进纸窗,满地的金灿,意味着又一天的开始。
韩颖伸了伸懒腰,不小心又压着了伤口,呼着痛,抱着脚在床上翻滚一周。许久才洗漱完毕,敏捷地单脚跳,跳出房门。睁眼就看到大家行来走去。“都差不多好了呢。”韩颖扬笑,双目熠熠生辉,连太阳都有些自愧不如,闪到云之后去了。
“圣医您真是我们雪丽城的大救星啊!”有一壮男看到她,双腿不住发软,要跪下,眼眶集满泪花。韩颖扶额,貌似有些头疼:“有这么夸张吗?”
“有!”泪,忽的落下,滋润了粗糙的脸颊,“我们家,九代单传,就我一个。。-。”他回过头,就不见了韩颖,放声大哭,大家见怪不怪,没人去理会。。
城外的十交树林,是之前韩颖追黑衣人最后经过的地方。可惜他们轻功不赖,居然也没有什么迹象留下。
闲来无事,漫步在树林里,不正常飞舞的花叶从她眼前飘过。“不对啊,今天风应该是从东南方向吹来。奇怪。”她走近一探究竟,一阵阵的剑舞风随的清肃。剑势逐渐扩大,韩颖隐约瞟见一抹青绿的身影。
他舞剑完毕,负手而立,漫天飞舞的叶悄然滑下,衬得他潇洒、帅气,却也清冷。
原是奕清,他今天换了衣裳,一改平常的亮白。一旁鼓掌声大起,“好啊,将军这两年,武功又进步了。老奴佩服。”
他的身旁,立着一位白花胡子的老人,可他却不像先前病弱的样子,更没有杵拐。他就是先前敢于试药的人。不想,他原来也不简单。“将-军?”韩颖微微靠近。
“我早已不是将军了。”他的眸一如的平静,没有什么可惜。
“老奴知晓,可,在老奴心中,您是永远的将军。”他双目精神奕奕。
两人静静地坐下,什么也不说了。韩颖以为要再近点,才可以听得更清楚些,踩到断枝,‘嗑蚩’一声。韩颖咬唇,被发现了。惊到了打坐的两人。“谁在那里。”老伯指向那头,大声斥道。
韩颖想了会,还是决定离开。眨眼间,不见了身影。
“将军,是否已知晓偷听的人的身份?”他扶须,继续打坐。
“脚受伤的人,还有谁呢。”奕清道。“至于,被她听到的,无妨,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韩颖回去后,花无意告诉她,发现了一只可疑的主管。
从花无意那儿接过。她倒出了红色的粉末,取一点儿溶于水里。一下就化开,呈暗红色。韩颖嗅了嗅,“这帮人真是可恶,用得瘟疫之人的血做药,试图感染更多的人。”
“这是血?!其目的,应该不简单。”花无意开扇,掩住嘴鼻,免得感染。
她笑呵呵地,“其实,应该是太简单了。”
他疑惑,收扇,挑挑眉,回到桌上倒水,用扇端举杯,献到韩颖面前,还坏笑着说,“不然,你告诉我答案,我吃点亏,让你抱一个。”
韩颖平静地喝着水,“我也只是猜的,这便宜,我占不起,而且,我怎么舍得让你亏嘛。”她笑眯眯地说完,丢下一脸不解的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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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根究底(下)
“将军您瞧,在门外坐着的,可是圣医?”那老伯跟在奕清身后,望见韩颖一个人坐在梯上,无聊地玩着指头。
奕清微有诧异,片刻了然,诧异也随之消去。他慢步走向韩颖。
韩颖不用抬头,也知道他来了。站起来,整整衣裳。“不请我进去吗?”她笑着开口,抬眼对上他的。
他做了个‘请’的动作,韩颖眯眼一笑,大摇大摆地进去,不客气地坐下。
“将军大人,我来呢,是因为想告诉你个新的发现。这瘟疫其实是北方乌苏国得的,乌苏国地大,但人数稀薄,而且为了拒绝往来而封国,按理不会传过来。我发现有人利用那得瘟疫之人的血做引子,研成药粉,试图让雪丽城的人染上这瘟疫。”韩颖开门见山,对坐在她对面的奕清坦诚,“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专门挑雪丽城呢?”
“将军,照此说来,一定又是左冰那个混蛋做的!”他怒意十足,一把年纪的他,气得浑身发抖。
“无凭无据,不可胡乱猜测。”他平静地道出,无波澜的眼,却将许多事都想清楚了。
“根据你的身份,我大致地猜出是你之前的将军身份被人忌惮,想法子把你离职之后,还觉得不够,但,他如何能将这瘟疫与你扯到一起呢?”
“圣医真是冰雪聪明。”老伯收敛了怒气,竖起大拇指,微笑称赞。“将军,就让老奴来为圣医解惑吧。”
奕清的眸突然变得深了几许,不过他还是点头允许了。
“如你所料,大将军在两年前就被莫须有的收受贿赂一责而隔了职,那完全是当今的左丞相陷害的。看大将军平安无事,怕将军东山再起。于是在两个月前,大将军从莫阳城追一个十恶不赦的大盗一直到西北的乌苏国。还差点以入侵罪被抓。万幸的是,没抓到。那大盗狡猾如狐,却倒霉地染上了瘟疫,来到了雪丽城,瘟疫因他而开始,但只有几十人得了瘟疫。消息传到左冰那混蛋的耳朵。大将军也追着大盗来了雪丽城。结果,那大盗救治未果,死亡。那左冰将罪拦到将军身上,以恶意散播瘟疫、居心不良为由,向皇上启奏要处死将军。皇上心慈,念起将军以前的战绩,许了将军三个月时间处理。”他一把老泪纵横,为奕清难过。
“哦。然后左冰为了让事情大发到不能收拾的地步,就用这些药粉来扩大瘟疫的传播,算他良心发现,只限于雪丽城,几座邻城只感染了一些人,轩城因比较繁华,交易太多,所以稍稍严重了一点。”韩颖倒了杯水,给老伯,“讲了这么久,应该渴了吧。”
“圣医不怪老奴先前的隐瞒?”他捧着那杯子,问道。
韩颖咬咬唇,状似不解,“水没毒。”
他讪讪地笑,不大明白韩颖的意思。
“她不怪你。”奕清道。随即,韩颖抱拳对他一笑,“你居然明白我拐弯抹角的话的意思。”
他不做答。韩颖乐呵呵地小跑到他身边,“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本名是叫刘逸清吧?所以,你应是潇将军吧。”
“不。是曾经了。”简单明了。
“哦。”她应了,跟他们道了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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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道扬镳
卯时,太阳已升至东方,向整个天地骄傲地散射自身的光辉,照亮一切。
城门一阵乱敲,吵醒了在外头偷懒的守兵。他们冲门内咆哮,“敲什么敲,甭想出来,诶~你们还没死光啊。”
城内所有人一听,怒了,对他们一阵乱骂。在最前面的几名老御医的声音被众人一下盖过。急的他们,直接丢出一封书信,附上石头,扔到城外,不巧砸中了一个守兵的脑袋。
几番证实过后,守兵才开了门,只准许御医出去。
花无意哈哈大笑几声后,对身旁的韩颖说道,“这些御医早该回去复命了。现在所有都差不多解决了,我也该离开了。想来这几天,我的家里一定乱成一团了,那,告辞,不过,很快还会见面,颖儿,别想我哦~”还丢了个飞吻给她。
韩颖恶寒了一阵,也挥手道别。正如他所说,这事也告一段落了,朝廷的纠纷她不想管,接下来,只将剩下没有痊愈的几人交代一遍,便也离开了吧。
不经意地走着,路过奕清的门前,他正练着剑。他的剑很快,恍然间,只觉一下下的白光横劈竖砍,似乎连空气也被割成数十块,好不厉害!
“破星流?”韩颖惊道,外人只道这剑法三十几年前便不再出现于江湖。
他舞剑的动作越来越慢,面上汗流不止,唇也好似被染了颜料,乌紫乌紫的。他把剑刺入地面,立马盘坐,运功调息。韩颖快步走过去,等确定他不会走火入魔后,不客气地抓过他的手,顿时他张开了眼。
她不顾他的不自然,张开他的双目检查,几轮问过之后,“我很肯定,你也得了瘟疫。”
“多谢韩姑娘告知。”表情冷冷冰冰,似是早就知道可能会发生。起身拔起剑,回房间。跨入房槛的一瞬,忽地回头道了句,“谢谢韩姑娘这几日的作为,奕清欠你一个人情。”
韩颖‘呵呵’笑出声,“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他点头致意后,往里边走去。背后的一束青丝扬扬而飞。也不知,下一次见面又是何时?
她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做了好多药。她还让几个小孩童去召集没有完全病好的人。她给每人一壶,并叮嘱,“一壶可分三天喝,每一次饮药时都记得要煮三分热,空腹喝药最好不过。喝完药可以适当地做一些运动,加速药效的吸收,不可过量。还有就是,如果不够的话,到我房间再去拿药。”
众人欣喜,捧着药壶不放,一个小孩最快反应过来,“圣医大人,你要离开了吗?”其他人也明白了,有些不舍。
“对,事情都差不多解决了,自然要离开了,希望大家共同努力,还雪丽城以往的繁荣。”韩颖微笑着说,向各位道别后,转身离去。
临走前,她拗不过自己的心,提了两壶药,悄声行至奕清的房前,摆好后,留下一行字,清楚地交代服药的规矩。
倩影越行越远,消失在了他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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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宝风波
韩颖回了趟师门,听师兄师姐道,师父自从那次下山看诊,就没有再回来,消息全无,现整个师门都交由大师兄和二师姐共同管理。
韩颖在前堂用着晚膳,偶听几个师侄谈起藏宝一事来,她顿时起了兴趣,与其无聊地在这耗着,不如趁着这会儿去山下溜达溜达。
她马上就参与了他们的话题,听说宝藏一事来自与渔之乡,一个安静祥和的小村庄,坐落于一个美丽的小岛,四面环水。那里的人多是捕鱼为生。前些天,有传闻说海底有个金殿,有人捕鱼时,居然捞上来一个金瓶,后又有人捕到几个金汤匙,由于找到的东西都是平常日用,于是,金殿的传说就这么散开。各路武林齐聚渔之乡,试图找到那金殿,却都空手而归。
待他们滔滔不绝之余,韩颖已经一溜烟地跑开,一刻之后,江湖传闻,圣医韩颖欲赶往渔之乡探索宝物,现已于蓬莱客栈落居。由于韩颖的加入,各种说法更加确信金殿的传说,一时间,往渔之乡的客栈爆满,忙的焦头烂额。赶往渔之乡的船只也座无虚席。。
几天的行程,渔之乡总算到了,这个村落再大,想来很难容下那么多外来客。这不,村长已经在赶人了,“快走,快走,这里没有你们所说的什么金殿,快走。”
“哼,依我看,是你们不想让金殿被我们发现,故有此一言,诶~这就是你们的不厚道了,有句话说得好,独乐乐,还不如众乐乐。对吧!”红衣俏娘子把玩着手中的软鞭,媚声说道。此人是施毒高手,善用软鞭的马三娘。身后的人应声附和。
韩颖跃上一头的枝梢,仔细观察这边地形。村子占了一整个岛,离陆地也有两个时辰的行船。据说那两件金器是在东面的海里找到。可问题,他们捕鱼那么多年,为何至今才有金殿的传说?
韩颖见下边吵得不亦乐乎,笑道:“村长赶我们回去,我们反倒硬要留下了,若真有所说的金殿,我们到时再分成便可,若只是传言,此事也可以平息,众位觉得如何?”
村长气得跺脚,他的孙女过来安慰,“也罢,你们找吧,但是,请不要将这村子搞的乱七八糟!”他身后的村民也很生气。
韩颖敏锐地听见村长的一声哀叹,韩颖跃下枝头,询问村长,“可否让我看看金器?”
村长不耐地道声,“跟我来。”
一些无脑的直接跳水去找宝,试问那么多人去找都无果,他们又怎么会找到呢?其余的也跟着村长去看金器。金器被保存在一个仓库,仓库有三锁,应是安全才对,可是进去一看,那金器居然不翼而飞。
韩颖检查了一番锁,发现有撬锁的痕迹,但,未免太简单就开了吧?她看了眼村长,只见他在角落无奈地摇头。似是知道什么隐情。
部分的人都恼怒了,审问似的盘问村长。韩颖看不过去,用银针准确无误地刺中他们的睡穴,“都冷静一点,不然,像这般吵闹,我可以让他安静地睡一天,浪费了找宝的时间,可不关我的事。”
他们瞬间冷静了下来,韩颖却也瞬间成了所有武林人士找宝的一个最大眼中钉。她也无所谓地耸肩,对自己倒是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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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命了
朝阳还趴在水面上,不肯上升。急流带着水花,不停地往西边赶去。海水里的鱼儿纷纷跃出水面,献上一小段弧度表演,‘啪嗒’‘啪嗒’一连串的鱼鳍拍击的声音,飞过顶的小麻雀都受了惊吓。
“啊!-”尖锐刺耳的女声一下压过所有的声响。
“出了什么事了?”凡事听到这尖叫声的村民都抓着刀子,扛着斧头赶到这边。
韩颖娇小的身躯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她轻而易举地挤到前头。一般很晚的时候,渔夫都会把船靠岸再回家休息,然后第二天再继续捕鱼。三艘小船都死了人,鲜血流得满船。第一人手中捧着金瓶,第二人嘴里塞着一只金汤匙,第三人的心脏口插着又一只金汤匙。
“这不是之前被捞上来的金器吗?”一个青年男子皱眉,一会儿后,就跑到后面去吐了。
有几个村民被尸体给吓着了,指责从外面赶到这儿的武林中人,“都是你们,我才不管什么宝藏不宝藏的,金殿不金殿的,我只想所有人好好的!”
村长出手阻止了他,也同时防止了那些个鲁莽的江湖人动手。他转身,看到身后在检查尸体的韩颖时,吓了一跳。“小姑娘,不要乱碰,我现在去找村里的大夫来验尸。”
“我大致地看过了,他们喉咙的伤口很薄,但是很深,能一刀毙命,是用很锋利的匕首类的利器割伤的,厉害的就是准确无误。”韩颖轻咳两声,她发现大家都在找使用匕首的那人,她又道,“这三人,我有印象,是昨天跳海里找金殿的人。只是,昨天的时候,不止三人。”末尾一句话,足够让一些人浮想联翩了。
“啊,一定是你,昨天你明明也跳下去了,可是却平安地回来,说,是不是你杀了他们?”马三娘气愤地甩鞭,揪住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满脸胡络须、皮肤黝黑的徐汉的领子怒斥道。
“怎么可能!是,老子是下水了,但是老子没有杀人,老子从来不用匕首!”徐汉怒极。
韩颖扶额,“他回来时是何时辰?”
“额,我记得是今早子时。”旁边一白面书生边看着书,边答道。他左手负在背后,轻松地笑。
韩颖看向徐汉,“你回来时,难道就没有看见这小舟上的尸体吗?”
他的脸一下就变得煞白,直道:“真不是我,我承认,我是看见了尸体,可是,可是我就是怕被人误会才没有讲的呀。真的,相信我。”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村长,他是不是只在昨天下午跟我们一起来的?”
村长想想,“对。”
韩颖想了会儿,还是说了出来她的想法:“早在我们进仓库看金器之前,金器就已经丢了,而那时的徐汉才刚到,而且一下就跳水里去。那么尸体上的金器就不可能是徐汉放的,如果真是徐汉杀的人,而偷金器的人又没那么傻,偷完又还回来。也就是说,偷走金器的人,就是凶手。所以,徐汉不是。”韩颖解释道。
那白面书生拍掌叫好,并介绍了他自己,他唤作-------薛祜。
韩颖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深,不仅因为他刻意隐瞒起来的身份,也因为昨天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见过他。
许多人帮忙埋葬了尸体,洗干净金瓶和金汤匙,放到了另一间仓库里。韩颖虽不知晓凶手是谁,但,一定是个武功高强之人,可能比较擅于近身战。
她爬回被窝,带着思考入睡。
一直想不出来该怎么让他们从密室里出去,,结果还是用了老剧情。。。。。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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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金器
“啊!-”又一声尖叫在近黄昏之时响起,韩颖有些抓狂地拍桌子,就不能淡定一点吗?!
她出门,看到大家又齐刷刷地赶去同一个地方,韩颖也跟着走了。
结果发现,今早上还粗着嗓子叫嚷自己不是凶手的徐汉,此时已经气息全无地躺在沙滩上,全身湿透,肚子更为鼓胀,表情痛苦,应是淹死,身上还有众多伤口,可见凶手的狠辣。韩颖翻过他的背,那些妇孺又大声叫唤,也有人晕倒。
他背后的衣被开了一个大口子,用利器从颈部一直向下滑,伤口很深,还塞进了一个东西。
韩颖捏住露出一小块的硬物,被塞得很紧,很难拔出。
“让在下来帮你吧。”薛祜(念户)走上来,抓住伤口的两边,用力掰开。韩颖又听到身后几声呕吐,皱皱眉,伸出染了徐汉血的手,抓出那块东西。
听到那东西与血肉摩擦的声音,‘兹拉兹拉’的声音,居然也让韩颖觉得头皮发麻。薛祜见东西已出来大半,向韩颖示意他来拔出来。他干脆利落,满是血的手举着一片金梳子。
后面传来几个见钱眼开的家伙传来的欢呼,韩颖站起来,海风吹动她的发丝,交织着起舞,看不清她的眼神。薛祜在身边叹气摇头,递给韩颖一把铲子。韩颖默言,挖开一片红沙,再继续,也有几个好心的村民来帮忙,围观的人拿走了那梳子,高兴地走了。他们还在挖,直到出现一个够大的坑,他们把徐汉放进去,一点一点地埋上沙,愿他一路好走。
完事后,韩颖坐在徐汉的坟边,认真地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双手,“圣医?我从来。。都不是。。干嘛呢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场景的了?有什么好惆怅的?”她反问自己,风太大,沙飞进了眼里,她不得已闭上眼。
“糖葫芦哥哥,我想你的糖葫芦了。”她顿了一下,“可是,他是真的好人。”软绵的纯音,酥到骨子里。韩颖很少这样说话。好一会儿,她睁开眼,精神奕奕,这才是她该有的神情!她对徐汉承诺,又像是在给自己鼓励,“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报仇,找出真凶,让你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她掂了掂手里的石头,灿烂一笑,用所有的力气,抛出那石头。弧线完美,划过很远的距离,伴着韩颖的声音:“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要他好看!”之后,传来石头砸到硬物的声音,远处的声音怒骂,“奶奶个熊,是那个王八蛋砸到老子的船!他娘的,漏水了,快补,快补啊!”
她呵呵大笑,然后深吸一口,帅气转身,居然见到了她昨晚睡觉时,还梦见过的白衣男子。那是在梨花树下,吹箫的冷酷的-----奕清。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梦,忽地脸红了一小会儿,重重地摇头,“好巧哦,我们又遇到了。”她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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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老头
今,天还未完全开眼,海上大雾茫茫,隐约间,一叶小舟顺行而来。舟上独有一带着斗笠、披着蓑衣的瘦小之人,划着杆。轻松掌控风向,摆动船只,其熟练程度,应已在海上航行多年。
远远地便听见一沙哑嗓音唱着的淳朴山歌,回荡在海面上。渔之乡的村民听见此声,也跟着附和,也有人敲着挂碗瓢盆哼调。
“这又是谁?”韩颖伸了个懒腰,指着远方漂泊的小船,问旁边兴致高昂地唱歌的老妇人。
“姑娘有所不知,这余先生每隔几天就会行船到我们这儿,跟我们唱上几曲。哎,二十多年前,他可是个英俊的小伙子,拥有一副醉人的好嗓子。不少姑娘都倾慕与他。后不知怎的,他被大火烧毁了容,声音也变得低沉,却依然动听。当时他被海漂到这个岛上,我们救了他。可他说什么都要走。逆着海,向东一直行上好长一段时间,是他所居住的陆地。”老妇人提起20多年前的他是,眼里也有着青春的悸动,但,之后,就带着一种可惜的哀叹。
他在靠近小岛的时候,继续唱着歌,划着船绕着小岛,轻松得不因流水的拍击而停滞不前,岛上的几个渔民羡慕他的划船技巧。
“切,就这么一点小事,就吵醒本姑娘的觉!本姑娘是要干大事,找宝藏的!”马三娘怒地甩鞭子。
薛祜笑眯眯地站在一旁,似是无意地说:“这个老头,不简单哦。”
“嗯,有些功夫底子。”韩颖承认。
那余先生靠好了船,便下到这小岛上来。他的斗笠很大,很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加之他一直低着头,韩颖几乎都看不见。
他乐着向每一个人打招呼。语调轻快,可看到像韩颖一般的江湖人,他就当作没有看见,没有一句对话。
“咯,有意思,看不起我们是吧?”旁边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韩颖顿觉头皮发麻,他是不是太监退休的??
“你又是谁?”马三娘嘴角抽搐,问道。
“哦。忘了介绍在下了,我是人称御毒霸王的伯轩。”韩颖回头看他,心想:不需要说,大家也看得出来。他的肩上趴着一只极稀有的金蝉,腰间缠着一条毒性极强的雨伞蛇,约有一米长,还在猖狂地吐着信子。他宝贝地摸摸金蝉,碰碰蛇,亲亲爬在他身上的蝎子。
韩颖看着觉得恶心,不做声地走开了。
余先生打完招呼,便撑船要回去。
韩颖一直看他往远方行去。白雾始终未散去,船只时隐时现。韩颖一直看着,突然瞪大了眼,那余先生竟抛开了杆,负手而立在船尾,船依旧缓速行驶。看不见的面容更显神秘。他似乎也在盯着韩颖。
在船只完全消失于迷雾之前,韩颖甩袖,施展轻功,跳过屋瓦,轻踏在海面上。
雾遮了眼,她四处张望,短匕突然刺来,韩颖闻声避开,眼眸一沉。“是你吧,杀了那些人。”
“是又如何?”他并不逃避。韩颖瞧见离自己不远的海面上停着一个身影。“所以,你要杀了我。”她道。
右手缓缓按上腰带,刀光一闪,她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来,向那方刺去。
“是啊,除非你先杀了我!”他的话音带着得逞的笑话。
韩颖眯眼,使出自己的杀手锏,‘缺音’,雾气随着她的剑尖,化身数十条游龙,任她摆布。在海上咆哮,无惧无畏地冲向他。
那人顿时察觉到,砍掉一条一条白龙。断了头的龙依旧缠着他,他不得已,出了一招‘破星流’,韩颖吃了一惊,这不是。。也难怪余先生笑得那么的猥琐。。
他的一招一式都那么的凌厉、迅捷。韩颖咬唇看着远远在海上漂着的黑点,暗骂了声混蛋,她想制止,却也来不及避不及他的攻击,左手臂被划伤,“奕清!我跟你有仇是不是!你又一次伤了我!”
还倒霉地没注意平衡,跌进了水里。。溅起水花。海水一直都像狮子一般汹涌。
他皱了皱眉,遁入水里,游着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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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上二人
韩颖乌黑的长发如海藻般在水中摇摆,冰凉的海水渗透进衣裳,使她打了个寒颤。一直跑个不停的水流阻挠着她的行动。
鲜艳的血珠穿过手缝,惹来了垂涎的金蟾。。韩颖眼神一变。那家伙在水中的速度极快,背上的暗红色毒瘤在吞了血之后变得更大,还向水中喷洒黑色瘴气。
可恶。韩颖横劈一剑,但因流水的急速,剑偏离了目标。眼见着那恶心的家伙到达眼前,身旁一力道将她带离了。
奕清灌入内力到剑里去,只见白光穿破水,速度难以看清,只听那金蟾临死前‘呱’叫了一声,刹那间,黑漆漆的血水蔓延开来。
韩颖快要憋不住气,向上游。
雾渐渐散去,韩颖跳上在这附近小船,拉上了奕清。
雾散去得差不多了,岸上只留下伯轩-那个等着结果的家伙。韩颖把缠在脖子的秀发甩到身后,幼稚地仰头,朝他挑衅,“我告诉你,你只是个小霸王,奈何不了我!碰上我,你做好受死的准备吧!”距离有点远,不知道他作何感想,反正是气着他就对了!因为他的宝贝金蟾-挂了!
掌船的年轻人,皮肤黝黑,一双骨碌转的小眼珠子显得特别的猥琐。奕清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居然丢了杆,色迷迷的趴在奕清的肩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韩颖看。
“好看不?”奕清突然问了句。韩颖听见了,也转过来。
“嗯。好看。真好看。”他无意识地答。
却只听闻“噗通”一声,他突然被奕清重捶了腹部,四肢一曲,掉进海里。。韩颖突然觉得奕清很帅!
奕清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所做的。海风吹过,眼底的惊讶又消失无踪。
韩颖蹲坐下来,想了想,转头问向奕清:“如果,我把真正的凶手告诉他们,结果好么?”
他望着海面,平静地感受海浪摇荡船只的舒适,“他们不会信。”
“对啊,没有证据,而且,余先生给他们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不会轻易晃动。不过那个奇怪的余先生既然知道我清楚他是杀人凶手,为什么不来杀我呢?”韩颖撇撇嘴,“按他的实力,不到十招我就会败。”
“可能是报仇。”他向来说话很简短。挺符合他的个性的。
“你是说,他杀了那些人,是为了报仇?”韩颖想起了那个妇人说的,他被大火毁了容,“我也向他人询问过,他们说那大火烧死了他的家人,妻子下落不明。”
“可是,单单是报仇?跟宝藏有什么关系?纯粹为了吸引他的仇人来?”韩颖咬咬唇,“下次见到那余老头,我一定饶不了他。”
他轻笑,韩颖有些错愕,却又不解。
“他擅长近身战,据说,鲜有敌手。”他看了看爬回岸边的那个年轻渔夫,继而又看了韩颖。
船离岸还有50多米的距离,韩颖一路轻功从海面上回去。奕清却没有,他抬手,稍稍看了眼日光,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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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宝图现
韩颖一个飞身,人就闪到了伯轩身前,大大方方地亮出她手指缝夹着的银针。江湖人都知道,圣医的银针可以救人,更可以杀人。
伯轩额上的青筋暴起,配上他阴黑的脸颊,显得特别的恶心。他按奈住忍不住出击而一直在腰际转圈的雨伞蛇。
他突然哼笑一声,并大声说道:“我有何错!我只不过是想抓住杀人凶手而已嘛!”
周围安静了,各个都停下了手头的活儿,眼睛一双双地全瞥过来了。
韩颖淡笑,示意他继续。她倒要看看他想怎么编排她。
他慢慢安下心来,眼珠转来转去,编织着言语:“大家别被她给骗了。她就是那个杀了很多人的凶手。大家想想看,她是个大夫,而且精通医术,从头到尾,验尸的是她,诊断的也是她。什么都是她的言词,大家难道都没有像去证实么?”
他心里洋洋得意。他看到人群中有几个人在交头接耳,他大概也能听出几丝来自大家的怀疑。
“呵,伯轩,别人不知道你,我可知道。”一个胖屠夫拎着他的专属杀猪刀,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身上的肉肉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你这个人,在寒星城干尽了多少的恶行!功夫没几下,就靠一些破毒害人。你啊你,躲什么躲,上次你害我整整一个月下不了床,今天我要替天行道!”他举去杀猪刀,作势向他砍去。
“等等,那我们算是一道的了,他,刚刚也试图用那只恶心巴拉的蛤蟆毒我。我们一起对付他。”韩颖笑道,手中的银针,尖锐骇人。
“好,姑娘,嘿,他跑了,快追。”他大喊,提步追上去。
韩颖几个起落间,就赶上了伯轩,并已经跟他交上手了。他渐渐落于下风,放出毒蛇咬人。韩颖的剑被它缠绕住了。她突然微笑,扔起了蛇,右腿扫起旁边的空水壶,将蛇装了起来,并封存好。
她甩出几枚银针,头一次她胡乱投穴。不过,她心情很好。“让你再逃。”
气呼呼地追上来的屠夫狠狠踹了他计较。伯轩哀叫了几声。上一刻还在装潇洒的人,下一刻就成了鼻青脸肿的猪头,啧啧,这就是差距啊。
“姑娘,你真棒,嘿嘿,我叫越连,不然,你就叫我连叔好了。”他傻呵呵地笑着。
韩颖翻过伯轩的脸,见他又哭又笑地,痛苦不堪,浑身抽筋。韩颖突然觉得天气很好。。
“我是韩颖。连叔,我有事先走,这个人随你处理。”她搜刮走了伯轩身上各式各样的毒,拍拍手带着战利品回去。
韩颖目前就居住在一间小柴房里,不过,经她的收拾之后,也算有点样子了。她看过了那些毒,都没个新鲜的。她还是喜欢那只雨伞蛇。
她轻捏住蛇头,虽然不喜欢湿湿软软的蛇身缠绕在手臂上的感觉,但,还是忍了忍。她掰开它的嘴,它却试图咬她。她快速地挤出牙齿里的毒液。
这蛇跟普通的雨伞蛇不一般,是经过精心培养过的。
“我跟那伯轩有仇么?也许有,说不定是我忘了。。”韩颖撇撇嘴,打开了一个方形镶宝石的银色盒子。这也是从他那儿拿来的。
里面有张长一米,宽一米的羊皮图纸。上面画了长很复杂的地图,标题处还大字写明了‘藏宝图’。
韩颖看了好久,才明白哪里是开始,哪里是终点,有几处是熟悉的,韩颖在渔之乡见过。终点处,被画了一座海底宫殿。
“假的吧?”韩颖摸了摸纸张,嗅了嗅墨迹,貌似经过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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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密钥(一)
韩颖并没有与任何人交流有关藏宝图的事情,且不论此图的真与假,它一旦展现在大家的面前,就会引起一阵不必要的轩然大波,死伤在所难免,套用韩颖经常说的一句,“就算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不会放任事情发生而袖手旁观。”
韩颖这才发现手臂已经麻了很久,处理好后,咬咬唇,“我这当的什么大夫啊。自己的伤都顾不好。”
她装好羊皮纸,“要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宝藏图,就只有顺藤摸瓜,好好查探一番。”回床躺去,静静等待天黑。
终于,星星渐渐地散在夜的幕布上。韩颖做好武装,换上了一袭黑衣,如夜猫一般,仿佛黑夜就是她的天地。第一个地方是一个小破亭,位置大约是渔之乡的后方。据说在渔之乡的人搬来这岛之前就有了,却不知道是谁留下的。
在藏宝图的左下角,还写了四行小字:持钥直通,无钥不通。万骨成灰,只为金殿。
“钥匙?”韩颖喜欢隐在树上。
“你快点挖啊。”马三娘催着薛祜,薛祜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僵硬地挺直身板,擦了擦汗,“要不你来?”
“我!你个大男人,做事还要求一个娘儿们帮忙。你还真不害臊。”她鄙视地看了眼薛祜,把烛台放到一边,双手抱拳倚在桩上。
“不行,你再看看藏宝图上有没有什么提示,不然按照这个速度,挖到天亮都找不到。”薛祜摊扇扇风。
听到藏宝图三个字,韩颖略有些吃惊,原来不只她一个人得到了。深夜里,风声阵阵,吹动树叶发出‘唰唰’的声音。那片草丛里还有双白亮的眼。“啧啧,这年头,‘狼’还真不少。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人家。。。”
韩颖目光下移,看见奕清正大光明地走过来,“莫非他也有藏宝图?”
“哎。不行。”薛祜举着烛台认真盯着藏宝图,“这个亭子虽然不大,但是找起来也是蛮费劲的。”
“各位英雄,我们二人实在难以发现藏宝图所说的钥匙,不如,都现身出来,大家一起找到所说的钥匙,方为正道。”薛祜就跟只狐狸似的,他是真的挖累了,才揪出他们。
藏起来的几人倒是大大方方地出来了。
其中有一对虎子豹子兄弟,特别搞笑。虎子是哥哥,持对弯月刀为武器,弟弟豹子,拎着狼牙棒。哥哥的额前留着倒三角的头发,后脑勺一片空白。弟弟满头的黑发,就是额头空了点儿。
“看来,各位都是得到了藏宝图而来到这儿的。不过我们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真是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虎子双手抱拳,向各位致敬。
韩颖咬咬唇,这是她思考时习惯的动作,“既然第一个地点是在这个亭子,我们可以直接缩短范围,就在这个亭子里找便好。亭子,只有三个地方可以藏钥匙。第一是顶部,第二是柱子里,第三是地底下。”
奕清的到来,并没有让大家吃惊,并且在没有到达最后目的地的时候,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先找柱子吧。敲敲是不是空心的就行。”马三娘逐一试过去,“没有。”
韩颖想了想,拜托奕清用剑划一刀。奕清并不拒绝,尖锐的剑锋并不因为柔和的月光而变得温柔,几个人在剑划落之前,便自保地跳出亭外,除了韩颖。
然而却没有他们预想的那样,韩颖笑道,“不是还有三根柱吗?而且我也没有让它倒啊,只是想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机关。”
柱上的剑痕从顶端直直往下,比剑的厚度宽上一点儿,深度倒是达到了柱的一半。韩颖拿过烛台慢慢靠近,里面有一根较粗的钢线。
奕清转身又对其它的几根柱子动手,他一转头就看见韩颖正要拉那根线,快速制止,“不要碰。”
韩颖也知道不能乱碰,对奕清笑嘻嘻地说:“我就只是摸摸看。”
其他人知道遇上奇怪事儿了,也凑过来。
“不然,我们同时拉下四根钢线,要是有机关暗道,大家一块儿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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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密钥(二)
四根钢线被同时拉下后,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众人所站的脚下开始震动。准确地说,是亭子里的地面被分割成四份,慢慢向四面后退,这一层之下,还铺了另一层的钢板。却见钢板也被分成同样大小的4份,只移动了一点,在众人松了口气的情况下,猛然向下塌去。
大家都没有防备,狠狠地摔了下去。烛台早已被风给吹灭,亦不知所踪。
韩颖也不知道抓住了谁的袖子,乌漆麻黑的四壁,只有呼呼咆哮的风和没有接触到地面的脚告诉韩颖,他们还在下降。
头顶上方的那一点点渗透进的月光,也被逐渐封掉。
“啊。老子的腿。”声音是虎子的。一大块硬邦邦而冰凉凉的钢板往上升的时候,接住了他们。而他们摔在了钢板上。
“好险,不然要摔死了。”马三娘庆幸地说,下一刻就换上了悲伤的情绪,“它怎么一直在上升啊?”
“斯,谁啊,压在我上面?”豹子吼道。
“哦,对不起。”是薛祜。
韩颖从衣领里抓出一颗夜明珠,“额,奕清,把你的衣袖撕破了。对不起。”韩颖松开抓着他袖子的右手,见他不在意地摇摇头。
“它会升到什么程度?不会把我们压扁吧?”马三娘拿着夜明珠,摸索着,爬到边上,往下照。“往下跳的话,除非轻功绝顶的好,否则,必死。”
她站起来,说得很严肃。“哎哟。老娘的头。”其他人脸色凝重。马三娘马上蹲下。奕清举起剑,是想用剑缓冲一会儿时间。韩颖慢慢走到边上,她还没有挑战过在什么都看不清的情况下施展轻功。她掂掂夜明珠的重,而后放手,任由它掉下去。显然她的行为不遭人理解,挨了几句骂。可她也什么都没有说。仔细地往下看。一阵子后,夜明珠才碎了。看来有段距离。不能轻易尝试。
剑鞘也快承受不住了。豹子用狼牙棒也帮忙顶着,其他人也不管手里的兵器的长短,能多撑一会儿便是好的。
“我看到了白骨。”韩颖淡淡地说,却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那又怎样?”虎子忍不住暴脾气。
“显然,有另一条路走进来。因为,我们来的这条路,亭里的四根柱子没人碰过,也就是没有人用跟我们一样的方法进来过。那么,如果我们能安全到下面去,说不定就能出的去。”韩颖小心翼翼地摸着触得到的墙。
“可是也得下的去才行啊。”薛祜用扇子敲自己的脑袋。
“说不定有机关。找找看。”一直闷声不吭的奕清终于说了句话。韩颖证明了这句话的真实性,“我大概能看到,那些骨头都是碎了的样子。所以这钢板是能下去的。”
“可是我们不能动啊。”他们要支撑武器。
“那你们尽量撑住。”韩颖摸到了粗大的铁索,竟有两根,顺着往下,原是一根穿过一个大环吊起。那么应该在铁索的终端,有个轮来滚铁索,所以,才会导致这个钢板的上升。
她猛然想起亭子里的机关。她笑了声,居然没有早点发现。“那么,有个很简单的方法,跟我们下来的方法一样。四个人拉动铁索,便好。但是,每次拉的时候,不要太大幅度,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有人掉下去。”
钢板以很慢的速度下降,但是它本来是上升的,所以几乎停留在原高度。
“不管了,拉的大一些。”结果,四边拉得都不一样的高。韩颖向低的方向滑去。不小心地撞到了奕清的怀里,想挣扎起来,头却撞到了上面的钢板。乖乖的坐下,揉着脑袋,嘴角微瘪,有些可怜。
又一次不同高度,韩颖向另一边滑下,渐渐离去奕清的怀里。奕清伸手抓住她的左手臂,听她呼痛一声,忽地想起早上无意伤到她的左手臂,峰眉蹙在了一起。
带过她的细腰,揽回怀里。一抹熟悉的茶药清香冲入鼻中,“情非得已,切勿怪罪。”
他的声音很低,韩颖只知道耳朵有点痒痒的,搂在腰间的手热热的。而脸,也没理由地红了、烫了。
“什么啊?”薛祜不懂。
“没什么。”韩颖立刻说道。
铁索很重,很难拉。他们齐声数着‘一二三,拉’,之后,韩颖不巧地想转头说什么,结果,受过伤的头再次撞到他的下巴,引起他的闷哼。她只好将自己缩成一个球,不再乱动了。头好痛啊。
好似都要到了天亮。
“咔嚓”。的声音从钢板下边传来。还有夜明珠的碎片,韩颖深呼吸,道了句:“小辈知错,只因不知地洞的深浅,冒犯了前辈的尸体,晚辈们有愧,请不要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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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密钥(三)
调皮的话语,却让其他人起了鸡皮疙瘩。他们从钢板上下来,钢板以很快的速度上升。韩颖静静地看着他碎裂的骨,若有所思。
“啊!我知道了,是破冰掌。”韩颖有些尴尬,“其实,他,本不是被压碎的,是被人使破冰掌震碎关节的。”
“什么!”马三娘的声音最为尖锐,“破冰掌?”
豹子一激动,原本找机关而在墙面上拍打的手不小心加大了力度-----居然真的给他找出了门路。
石门一转开,韩颖向那堆碎骨鞠躬,“谢谢老先生。”马三娘被她逗笑了。只是破冰掌,这门邪功不是早被禁了吗?
石门一被推开,两排墙上的烛便燃了起来。他们小心地走路,尽量不触碰任何东西,谨慎地抓好贴身兵器。
他们绕过了3个弯道,又往下走了2次阶梯,最后拐到了一间亮金金又很宽敞的空间。亮金金,是因为墙面上挂满了黄金钥匙。每把钥匙都很纤长,一样的形状,其下方还都标上了号。一共有两百把钥匙。
虎子豹子兄弟俩搓着手,两眼发光,就差没有流口水出来了,“这么多的黄金啊,要是没有找到宝藏,把这些黄金变卖了,也应该值不少钱啊。”
韩颖嘻嘻笑着,“那也得你有本事拿得到才行啊。”
他们脸色一变,眼里露出防备。大概是以为韩颖要杀他们。
奕清走上前一步,摘下一枚金钥匙,一根利箭向他的俊脸刺来,他早就料到会是如此,因此眼眸依旧的平静。剑起时,众人只觉白光一闪,落剑后,众人只叹还没看清,那根箭就被断成四份。听奕清说道,“就是这个意思。”
三娘看得有些痴了。
虎子挠挠光秃秃的后脑勺,颇有些尴尬。豹子倒是豪爽些,哈哈笑了几声,赞了几句。
“两百把钥匙,为什么是两百把呢?”韩颖咬咬下唇。
“当然要公平一点啦,两百已经不少了。”马三娘甩出鞭子,套住一把金钥匙,硬是扯了下来,一个翻身,躲过了机关暗器。优美的身姿在空中似红蜻蜓划过,只是蜻蜓不会向奕清抛媚眼而已。奕清却好似没有瞧见。韩颖见此,眼神略有些奇怪。
“可,通常来说,不会有人愿意把宝藏分出去的吧?而且还那么多人分?”韩颖反驳,语气有些飞快。也飞身夺下一把钥匙。若说马三娘是蜻蜓,那么韩颖就是蝴蝶,会轻功的她身姿更为轻盈,身上似乎安上了一对翅膀般,缓冲的时候,就好似停留在了花瓣上。
“这么说来,倒是有点让人不解了。”薛祜悄声走到马三娘身后,趁三娘分心想问题的时候,白净的手一伸,生生抢走了钥匙,还跟怒火中的马三娘玩起了追赶游戏。
“你个没用的男人,你不会自己去抢一把啊。”马三娘够不着薛祜,甩鞭子也逮不着他,反而差点伤到人。除了被抢走钥匙的马三娘,其他人也小心地拿到了钥匙。地上摆着的箭乱七八糟。
“闹够了没有,待会儿一不小心触到了机关怎么办!?”豹子吼了声,因是在个密闭的地方,所以豹子的声音特别的响,回音还往来的方向传去。
“大哥,有人在前面。”韩颖等人有些惊讶,竟还有其他人尾随他们下来了。
毕竟不止他们得到了藏宝图,而且他们下来这儿的时候,动静那么大,没道理不会被人发现。
越少人知道他们是第一批下来的人,对他们来说越安全。他们互相看看,豹子和虎子的武器似乎在叫嚣着宣战。
韩颖皱眉看看奕清,奕清挥手示意大家跟上。他运气并推动在角落里不起眼的一块石头。把它往里推的时候,又听到后一批来的人动静。
当后来的人到了这里,却已经不见了韩颖他们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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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目标
不出所料,第二天,有人破解藏宝第一关的事情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出口入口的机关,各种说法都有。
韩颖从出来时的那条通道回去,发现寸寸土地都沾满了血,闻多了都觉得反胃。
那些死人有的是被暗箭射杀的,有的是被人耍阴招杀害的。。。。。。总之,江湖就是个冒险与阴谋同在的圈子。
韩颖从一开始就没有起过独拥宝藏的念头,她纯粹只是好奇,只是想快点找出答案。她撒了化骨水在那些尸体上,一瓶用尽,她一点头绪都没有。看来只能先把宝藏找到才行。
光秃秃的墙壁,之前还满满的金钥匙呢。
下午的时候,海水很静,偶有几只小虫乘着无帆绿叶漂泊在海上。海岸边,马三娘梳理着辫子;薛祜一脸享受地吹着海风;虎子豹子两兄弟叹着气,相偎着;奕清则抱胸看着海。原本还有的三人,两人被杀,还有一人也废了。
韩颖深深吸了口气,胸腔里满是海水的咸味,她微笑着歪着头,踢开了脚边与沙子混合的石块。她捡来一根小树枝,踏平了一小块沙地,然后在上面涂涂写写。
完后,她抬头,笑着说,“我上午将整个小岛都逛过了,发现了两口枯井。第一个是王姑姑家后院的,还有一口是在小树林堆里头。藏宝图上只标明是枯井,却没有说是哪一口,我不太确定,想问一下你们的意见。”
“我偏向第二个。”马三娘头也不抬地说。“像上次一样,藏宝的地方是在很偏僻的地方,所以才能不被人家发现。”
“我赞同。”薛祜整整衣衫,看向各位。
马三娘脸上堆起媚笑,小跑到奕清身边,缠上他的手臂。奕清感到不适,眉头微皱,却被她死死缠住手臂,抽不出来。
“奕清公子你什么看?我听你的。”马三娘此番作为,虎子和豹子都看不下去了,即使他们背对着韩颖,韩颖也能看得见他们抖颤的身子。这明明还夏天呢。。
韩颖咬咬唇,觉得攀上他胳膊的那双手有点刺眼,好像就不该长出来一样。只一瞬,她的脑海里已经浮现无数种能让手臂萎缩或无力的药物。她感觉又回到了在幻门学医时的调皮。
她狠狠地笑着,她看见马三娘有些不安地咽下口水,她笑得更灿烂了。她踏着莲花步,海风吹得衣袂飘飘,青丝飞扬,走过的沙居然留不下她的足迹!如鬼魅一般让人心惊。
“既然已经决定了去小林子里的井,那还废什么话啊,走啊。”韩颖摩挲着手,一副要杀人的气场。
马三娘意识到韩颖的心思,高深莫测地‘哦’了一声,很识相地松开了手,大大方方地走在队伍的前方。奕清却‘嗯?’的一声,表示不解。韩颖轻咳一声,然后自个儿纠结为什么生气的原因。。
“还不跟上?”马三娘甩了一把秀发,对剩下的人说。
哎。发现大脑越来越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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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密钥II(一)
小林子不大,但是树很高,不知是谁如此栽培————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树枝‘交头接耳’,好像两手十指相交的融洽,而组成了树的隧道。小林子的景色很美,时常有叶子飘零,却故意不让人打扫。踏着由黄绿交错的叶片铺成的地毯,心情格外的好。
“韩姑娘,你说的枯井在哪儿啊?”虎子耐不住性子,才走几步路,就有些恼了。
“你看到前面路边矮小的灰色井和旁边的小水桶了吗?”韩颖指给他看,并小心着周遭。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能她想多了吧。
他们围在井边,韩颖扔下水桶,系着提手的麻绳也跟着落下。‘彭’的声音,却让大家听清楚里面没有多少水,确确实实的枯井一口。听见里边怪叫了声,他们有些谨慎。还有些摩擦的声音。井太深,且阳光被树给遮住,看不到深处。。井下的声响并不停,回音一阵阵的,却听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有些阴森森的可怖。韩颖从锦盒里取出一枚夜明珠,亮着虎子的眼,他道:“上次的那颗不是砸坏了吗?”
韩颖不在意地说:“嗯,可是我还有好多啊,你若要,我便送你几颗。”韩颖捏着夜明珠,往井下探去,她嘟嘟嘴,还是看不到,像上次一样又丢了下去,伴起虎子心疼的声音--明明又不是他的。。
马三娘扯扯鞭子,“圣医还真阔绰。”
“喵!”韩颖看见在井里,有两颗绿宝石携着夜明珠缓缓上来。待走进时,才明白刚刚吓他们的仅是一只猫儿。
可这只猫也未免太会捣蛋,跳出井后,便蹭到马三娘的身上,由于曾呆过枯井下,所以那小爪子很狡猾地在马三娘的红衣上擦了几下,留下几个梅花状的泥印。然后无视马三娘渐渐握紧的拳头,大摇大摆地跳下来。马三娘抓好了鞭子,看向它。
它。。。勇气可嘉地晃着长长的尾巴。好生嚣张!
可没把马三娘给气死。韩颖和虎子豹子倒是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
马三娘甩鞭,在迎上小猫的身体的时候,韩颖出手,用银针打偏鞭子。韩颖心思很细腻,知道武器是江湖人的半条命,若没有了武器,也就等于丢了半条命。是以,她巧妙地运气,银针只是装气的器皿,事实上,打偏鞭子的便只是气。
猫儿惊着了,跳到虎子身上,蹿到豹子头上,最后落入奕清的怀中。
光斑柔和地洒在他的身上,忽而吹起一阵凉风,带起他的发丝,落叶飘过他的脚边。即便在这夏日,
也感觉不到一点热意。他难得面带柔和,抬手轻抚的身子。而它则很享受的眯起了眼,咬在嘴里的夜明珠也吐了出来。他轻手接过,缓步走到韩颖面前,将夜明珠摊在她面前。
韩颖淡笑着接过,“你很喜欢猫吗?”
“家妹喜欢,可惜她。”他帅气的俊脸扬上抹悲痛,却在闭眼以后,消失了。而逍遥将军,也就是奕清的事,很多人都知道。
这一卷会写比较长。。哎哟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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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密钥II(二)
在井边转了又转,敲了又敲,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就算再研究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韩颖道出了事实,坐在一旁捶起了小腿。这一整个下午都在琢磨机关暗道中度过,却一点收获都没有。
“也罢,咱回去吧。”虎子用肘子抹了把汗,率先走了。海风吹起,冰冰凉凉的风亲吻汗珠,愣是把汗给吓跑了。他们也都跟上了,除了韩颖还在原地给腿做按摩。
“怎么了。”奕清见韩颖没有跟上,遂停下脚步,飞扬的几缕青丝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态。
韩颖微微一笑,说道:“腿有点酸了。”她好歹也是个圣医,带劲的两指在几个穴位轻按几下,就舒服多了。
她刚站起来的时候,稍稍有些站不稳,眼看着要摔了,还好快速地撑在了一旁的树,在此之前,奕清也曾伸出了手,却又收了回去。韩颖却是没有看见。
“我说,这可是我家的井,你们来这边看,可是要付费的!”王姑姑指着那口枯井,尖声说道。
“呸!你们家都不知道多久没有用这井了,要不是我们哥儿们把那堆稻草移开,你还都忘了有这口井!哼,还想敲诈!”一位络腮胡,皮肤微暗的大汉说着并配上肢体语言。旁边几人气不过王姑姑劫匪般的行为,‘叱’的几声,白光出鞘,剑身映着王姑姑有皱纹的脖子。
王姑姑狠狠地咽下了唾沫,立马换上笑脸,“请请,几位英雄请,小女子就不打扰你们办大事了,先告退了。”转身的一刹那,又恢复了那副小气的模样,嘴巴还嘀嘀咕咕地说着几句。后面的人耳朵可都尖着呢,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一下就怒了,抽出刀,并高举,转眼就要落下,却被区区一枚银针偏离了手。
“谁!”那人大叫!
韩颖几人踏着风似的来了,“人家都肯让你研究了,怎么还不饶人家?”王姑姑听到刀落地时发出的‘哐当’的声音,吓得拔腿就跑。
“我道是谁,原来是圣医,韩颖。”络腮胡后面钻出一个年约16的小女孩,却因长年跟她爹爹在外奔波劳累,干着江湖人要干的事情,脸上也留了道疤。
“听你这口气,你好像瞧不起圣医?那你又有何能耐!”马三娘似笑非笑地把玩着鞭子,抬眸对上她的眼睛。身为当事人的韩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瞎掺和个什么劲啊!
“呵,不就是拜了名师么?那有什么--”女孩还没有说完的话,就被络腮胡给打断,“好了萱萱,不要浪费时间,要紧的事情是找宝。”
她一下变得听话,“是,爹爹。”
韩颖稍稍咬唇思考井里会发生的事情的可能性。
“井很小,容不下所有人都下去。谁,愿意做第一个?”络腮胡冲他身后的一组人喊道。
“爹地,我想试一试。”萱萱毛遂自荐,眼里满是期待的光彩。
他沉思,允许了她,也叮嘱她万事小心。韩颖走到一边,解开系在水桶上的绳子,像马三娘甩鞭的姿势一样,绳子的一端紧紧地绕住萱萱的腰,却换来她愤怒的声音,“你这是干嘛!”
韩颖从来都不会拿笑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也懒的解释,把另一端绳子扔给络腮胡,自己走到一边休息。
“下去吧。”络腮胡让她下去。也小心地抓好那端的绳。
她丢给韩颖骄傲的目光,却看见韩颖都懒的理她,气愤地跺脚,然后跳下井里。她张开腿在井壁上摩擦,减缓下降的速度。
井蛮深的,她过了好长一会儿才到,跟络腮胡报了声平安,就继续摸索。她摸到了一扇门。惊喜地欢呼,井边的人也很高兴,凑到井口往下望,只是看得不清楚。
韩颖只觉没那么简单。
“啊!”果不其然,一定发生了什么!井下的萱萱大叫,络腮胡一下慌了,韩颖提醒他把绳子拉上来。他连连‘哦哦’地说,连唇都在发抖,手不停地快速拉她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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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密钥II(三)
四只长着金色翅膀,通体银白的虫子飞上来,韩颖取出四枚银针,准确无误地射中,它们瘫在地上,翻了几下,就不动了。
萱萱被拉上以后,韩颖又用同样的方法杀死了缠她身上的虫子。其他人很识相地抓起木板,叠在井上,还压了块大石头上去。
“还蛮聪明的,知道用披风遮住身体。”韩颖微微点头。
络腮胡急急地抓着韩颖的手,“拜托,请您务必原谅小女先前的冲撞。救救她吧,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失去她。”
韩颖却好似闻所未闻,只在研究小虫子。用银针将虫子反过来,翻过去,“哦,原来是尸虫。”
“爹爹,好痛哦。”她被折腾得,大汗淋漓。
“乖乖,你不会有事的。”他在与自尊做斗争。结果还是女儿的生命重要,他低头走到韩颖身边,他的手下有些不忍,有的很冲动,叫嚣着要逼韩颖救萱萱。
络腮胡缓缓弯下双腿,韩颖在他的双膝碰到地上之前,托起了他。“你干嘛。”
他平复呼吸,“求圣医救救她。”
韩颖一脸困惑,“我没说不医啊,我当然要先看看她是被什么虫子咬的,才能对症下药嘛。”他们松了口气。
韩颖想伸手帮她把脉,她却倔犟的闹别扭,“我才不要---不要--你医,你--走开!”她说话断断续续。
韩颖歪头,对她一笑,她不解,“好。”在他爹爹的不依不饶之前,她又坏坏地说,“我偏偏就要医了!”
“你——!”她气结。
她大力地扣住她的手腕,把脉,还撑开她的眼皮,一系列检查之后,“啧啧”了几句,“不好医啊。”
她的心一下子凉了。
“这就乖了。”萱萱一下子不动弹了。韩颖解开自己的厚厚的腰带,纤腰不盈一握,几人看得猛咽口水。她将腰带铺在地上,针都凑在一起,这是师父之前送给她的一套针,专门用来结合‘连经’针法用的。她身上的伤口,因为有披风挡着,居然就只有肩膀那一处。不过这虫子虽然很少人知道,但是有学毒术的人都懂,它的毒性非常大,所以尸虫也有‘阎王令’的称号,因为阎王让你三更死,就绝不让你活到五更。
她其实还有很多方法来救她,但是,她特别想惩罚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她快速地封了萱萱的穴位,开始扒她衣服,见她面露难堪。韩颖道了句,“真麻烦。”后,让别人把她抬进王姑姑的屋子,并让所有人退出去。
然后很野蛮地乱扯衣服,衣服的质量却很好,没让她扯坏。她光溜溜地躺在床上,韩颖直视她的身体,也懒的再管她不自在的目光。她问萱萱哪里疼,然后刺一根针下去,慢慢按着经脉的顺序,倒回去,引到一开始被咬的伤口,也就是在肩上。然后再拔出针,只留最后一根,用来封住毒素。让它不再乱流,再找其他的疼痛之处,一样把它移过去。
最后,所有毒素都集中在一起,韩颖取过小刀,在蜡烛光上烧几下,然后她在萱萱的肩膀上划了个十,然后放血,直到流出的血变成鲜红色,就给她包扎。过程中,她一直喊疼,韩颖有些不忍,给她喂了止疼药。她掀过被子,盖在萱萱身上,转身收拾好针就出去。
她开门后,络腮胡子大汉就冲进去看萱萱。韩颖突然想起一件事,也跑了回去。络腮胡看到萱萱虚弱但无事的模样,放心了,想谢谢韩颖,却被她拦住。
“请付白银500两。”韩颖客客气气地说。
他尴尬一笑,也招手让手下送来银票。
韩颖不喜欢地皱皱眉,“我讨厌银票。”还是接过了。
在没想到办法解决井里的虫子之前,没人敢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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