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爱人》 第三十二次相亲 莫帆坐在沙发上翻看着那些只有她自己才看得懂的便签,曾经有人说莫帆写字太草,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清秀,也有人说莫帆的字迹过分张扬,少了女孩子的秀外慧中,更有人说莫帆写出来的字如画一般,只为寻求那一位懂得自己的知己。 便签中记录的多半是莫帆与曲半天的回忆,今天是她在本年的第32次相亲,已经28岁的莫帆,在家人的安排下一年中相亲31次未成功,导致失败的原因始终离不开那个叫曲半天的男人。 莫帆曾经问自己,究竟那个男人哪里好,答案多种多样。朋友对莫帆说“尽量放下,往往人的心中有一个个房间,有些人悄悄走进了某个房间,赖在里面不出来,让你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现实告诉我们必须面对那些人,那些事,走进房间,请他出去,才是释放的根本。” 按照母亲的要求,莫帆换上一套粉蓝色晚礼服,镜子前的莫帆如一朵绽放的蔷薇,骨子里的那点倔强还是会在某一个姿态中呈现。 女人的美不在装扮,有时仅仅是一个表情,或者是一个姿态。三分长相,剩下的7分便是气质与气场。温文尔雅的女人是男人眼中妻子的标志,妖艳娇媚的女人是男人眼中情人的标志,而莫帆并没有那些标志。 莫帆装扮之后,还是带上了那副眼镜,二十四k镜框,代表了身份与学识,让莫帆显得不容易靠近。 “莫帆,收拾好了就下楼吧,张叔叔在楼下等你呢。”莫帆的母亲站在莫帆的房间外。 莫帆应了一声便走出房间。 “穿这双7厘米的高跟鞋,姚远个子高。”母亲蹲下身,为莫帆拿出高跟鞋。 “妈,不去行吗?” 母亲站起身,看着莫帆,心疼的扶了扶莫帆耳边的秀发,“那个人不是姚远,是曲半天,你还会这样说吗?” 莫帆没有说话,迅速的穿好鞋下楼。 坐在后座的莫帆摸着右手中指的那枚银指环,看着玻璃中映出的自己。 “莫帆,馨姐说让你看看杂志,她为你准备的。”司机张涛在遇到红灯时回身拿出杂志给莫帆。 “谢谢张叔。”莫帆接过杂志。 如果曲半天可以再一次出现在莫帆面前,她也许会抛开一切现在拥有的,如当初一般,放弃高考,放弃学业,放弃梦想,甚至放下她独有的那股子坚持与倔强。 那一年的高考是莫帆最难忘的,曲半天砍人后,跑到莫帆的学校,那是高考的前一晚,莫帆在学校图书馆读书到很晚,曲半天浑身是血,看到莫帆,抱住她,亲吻她。 “莫帆,把钱给外婆送去,我要跑段日子。”曲半天将手中的信封递给莫帆。 “这次多久?” “不知道,如果对方死了,恐怕是一辈子。”曲半天不敢回头看莫帆,他比任何人都怕失去她,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能拥有她。 “回小窝等我。”莫帆放下书打算离开。 “不,这次我砍的人,是我老大。” 莫帆拉着曲半天一起跑出学校。曲半天不知道莫帆要去哪里,只知道能和莫帆在一起就好,哪怕一秒钟,下一秒即便给人砍死,自己可以死在心爱的女人身边也好。曲半天曾经对莫帆说,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她。第一次在小窝里,曲半天没有对莫帆做过分的事,他不敢,他怕毁了她,爱一个人,不能给她最好的就不要占有他,这是曲半天父亲吞枪的时候对自己说的。 曾几何时曲半天也拥有一个和谐的家庭,究竟何时改变的,曲半天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父亲在自己面前死去,而母亲再也没有出现过,6岁的曲半天只有外婆一个亲人。 两个人跑到莫帆家楼下,莫帆让曲半天在楼下等着。军区大院,没人可以随便进来,让曲半天别担心。 那是漫长的5分钟,曲半天不知道莫帆会不会出来,他只能站在门口抽着烟。身上没有刀,曲半天的心里开始不安,他知道莫帆不会丢下自己,只是等待让他开始忐忑。两支烟的功夫,莫帆带着一个背包跑到曲半天面前。 气喘吁吁的莫帆抢下曲半天手中的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我们走。”拉着曲半天,跑出军区大院。莫帆知道第二天是高考,她知道那是她见证12年来辛勤努力的一天,她更知道眼前的男人一旦不抓紧便会让自己后悔终生。 背包里装着莫帆在家里所能找到的钱和一些值钱的小东西,还有一本史记和一套父亲的军装。莫帆只是给母亲留下一张字条,“女儿不孝。” 莫帆让曲半天换上军装,两个人在客车站坐上一辆通往哈尔滨的客车。 曲半天不知道这一天对于莫帆来说有多重要,他只知道,这个女孩愿意跟自己在一起,在自己最为难的时刻不放开自己的手。 到了哈尔滨,莫帆又买了两张到漠河的火车票。在候车室,莫帆握着曲半天的手,“以前听畅哥哥说,那些杀过人的逃犯,多半都会往北跑,越往北,管制越松懈,我们到了漠河差不多没人能找得到了。” “你为什么跟我离开。” “如果分开一年,两年,十年甚至二十年,我愿意等你,愿意帮你照顾你的外婆,但是分开一辈子,我做不到等你,只能跟你一起离开。” 曲半天没有说话,死死的抱住莫帆,他注定会毁掉这个女孩,可能是一生。 到了漠河,两个人先找了一间小旅馆住下,这个夏天,这家小旅馆,记录着一个女孩的纯真爱情。 一切可以做,甚至不可以做的事,两个人都做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这里变成了他们幻想中的小窝。 身上的钱越来越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曲半天走出旅店,除了砍人,自己半点赚钱的能力都没有,难道从新开始就这么难?现实逼迫他考虑自己能给莫帆什么。站在路口抽烟,最终,他决定打电话给楚金玲,让楚金玲通知莫帆的家人,这才是对莫帆最好的决定。 两天后,莫帆被几个军装带走,曲半天在角落望着莫帆,除了默默流泪,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莫帆曾经给曲半天讲着袁世凯的故事,莫帆说“袁世凯这叫真男人,在所有委屈面前,他采取不争辩,不解释的态度,默默承受着该有不该有的一切,一个男人,想做大事,必须具有能承受别人不能承受的痛苦的能力。往往只有那些幼稚的人才会为了梦想壮烈牺牲,真正的智者则是为了梦想屈辱的活着,只为一刻一鸣惊人。” 曲半天摸着左手中指的那枚银戒指,想起到漠河的第二天,两个人在集市上买戒指的场景,对着莫帆的背影“我不是什么大丈夫,我心疼的是你,自私的占有你,已经让我内疚不已,再自私的毁掉你,我做不到。等我。” 车子停了,司机张涛下车为莫帆开门,打断了莫帆对曲半天的回忆。“到了,我把车子停在前面,准备走的时候打给我。” “张叔,跟我上楼吧,不过就是应酬。”莫帆对张涛礼貌的点头。 “姚远可是老军长最爱的外孙子,你别应酬啊,人长得可好了。” “知道了。”莫帆下车,走进酒店。 莫帆的哥哥是沈阳军区39军头号猛人,莫帆的姐姐是北京军区医院外科一把刀,莫帆的妹妹是二炮文工团最年轻的舞蹈演员。唯独莫帆,复读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大,选修心理。如今也只是在家里读书写字,没有走家人安排的路,不参政,不工作,只是经营自己那一小片天地。 酒店服务员带着莫帆走到包房,推开包房的大门,莫帆看到自己的父亲和姐姐,坐在父亲身边的男人应该是今天相亲的对象。 男人站起身,对莫帆礼貌的点头。 “莫帆,这是姚叔叔的儿子,姚远。”莫帆的姐姐拉着莫帆到遥远面前。 “你好。”莫帆伸出右手。 姚远看到莫帆的戒指,“你好,戒指很别致。” 按父亲要求,莫帆坐在姚远旁边。两个人对视之后,便继续听着老人们讲述年轻时的事迹。 莫帆倒是习惯了这种所谓相亲的聚会,在她看来,这不过就是长辈们的聚会罢了,与自己无关,不小心看到姚远低头看手机,显然,姚远有些按耐不住,莫帆轻轻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想带莫帆出去走走。”姚远站起来,对莫帆的父亲说。 莫帆用余光偷瞄了下姚远,心想,终于解放了。 礼貌的给众人行礼之后,姚远拉起莫帆,走出包房。 除了曲半天,还没有男人牵过莫帆的手,此时此刻,莫帆眼中似乎看到那个满身鲜血的曲半天。 姚远一路拉着莫帆走到一辆京a开头的红旗轿车。 “去哪,我送你。”姚远打开车门。 “你不是来相亲的吗?”莫帆调皮的对姚远歪着头说。 “相亲?很明显,你,不是来相亲的,很明显,我也不是,所以,你想去哪,我送你。ok?”姚远对莫帆耸耸肩。 “其实不用你送我的,要是你有事可以先走,我家的车在那边。”莫帆对姚远点点头,走向张涛的车。 “你坐那辆车,不是证明,我没照顾好你,至少,做戏做全套啊。”姚远还站在那里,示意莫帆上车。 “没关系的。” “配合一下吧,来。” 无奈,莫帆还是上了姚远的车,姚远在开车时不停的打着电话,偶尔问问莫帆怎么走。姚远告诉莫帆,他刚刚回北京没多久,莫帆也没追问他以前在什么地方,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显得格外陌生。 到了莫帆家,姚远下车为莫帆开门,“看得出,你不想相亲,不勉强,其实我也不想自己的妻子心里还有别的男人。”姚远看着莫帆手上那枚戒指。“而且,没有爱情的婚姻,不如横尸街头。”姚远的微笑带着几分玩味。“还有啊,你的鞋,是新款吗?” 莫帆低头看了看鞋,原来自己穿错了两双鞋。虽然都是7厘米的,但是不同款。“出门的时候着急,不好意思。”莫帆尴尬的低头。 姚远靠近莫帆,贴着莫帆耳边“这样不尊重别人,别人很有可能做不尊重你的事,比如……”姚远忽然搂住莫帆,强吻。 莫帆挣扎开之后狠狠赏了姚远一耳光,“下流。”跑进楼栋。 姚远舔着嘴唇,左手揉了揉刚刚挨一巴掌的左脸,“不下流你怎么记得住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长城之旅 脱下那双7厘米高跟鞋,莫帆靠在门上,闭上眼镜,曲半天第一次亲吻自己的时候,在那个小窝里,在自己说出那句你不是坏人时,曲半天和今天的姚远一样。她只是自以为是的相信书中说的,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曲半天那张坏坏的脸,让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能清楚的记住,在那些军装面前,他不畏惧,在忍受腿上剧烈疼痛后依然站起来,那种坚持,让年少的莫帆没办法不将他想象成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 哪个女孩没有对王子的憧憬,只是莫帆心中的王子不是骑白马,而是一个落魄的王子,双手沾满鲜血。想着在那9张折好的10块钱,莫帆如何不喜欢这个男人? “莫帆,对象看的怎么样。”听到开门声的母亲走到门口。 “没怎么样。”还沉浸在曲半天拥吻中的莫帆似乎忘记刚刚侵犯自己的姚远。 “姚远刚从英国回来,是个心理学高材生,你们该有话题的。” “是啊,他观察能力很强。”莫帆换上拖鞋走向母亲。 “你们聊的还好吧。” “还好。” “明天跟姚远出去走走吧,他才回来,你带他出去逛逛。” “我?我自己到现在还没去过长城呢,你也知道,我们刚刚才搬来一年。” 母亲轻轻的拍了下莫帆的肩膀“你也知道我们搬来北京一年了,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没去过长城,你出过几次家门,算得出来吧。” “至少超过32了。不说啦,洗澡去。”莫帆跑回房间。 躺在浴缸中,莫帆回想曲半天与自己的点点滴滴,那年情人节,莫帆的同学邀请莫帆一起去逛街,莫帆到了相约的地方,不见同学,却见到一个曲半天的朋友胖子,手捧玫瑰送给自己,然后让莫帆继续向前走,又遇到楚金玲,手捧玫瑰送给自己,一条不长的街道,8个人,送给自己玫瑰花,莫帆继续向前走,曲半天穿着一身欧版西服,站在自己面前,捧着玫瑰,“莫帆,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捧着玫瑰不停的点着头,接着几个人把手中的玫瑰花送给路边的情侣,那是莫帆和曲半天的第一个情人节,之后虽然每年情人节都会收到玫瑰,但是莫帆还是觉得那一年的玫瑰最美。 手机在床头柜上欢快的唱着黄小琥的《顺其自然》,莫帆围上浴巾从浴室跑出去接电话。 “明天带你去长城,记得别穿高跟鞋,而且请你记住尊。重。我,否则我不知道会对你怎样的不。尊。重。” 这人是谁?莫帆看着黑色的屏幕,什么意思?姚远?这个人怎么这样,都不听我说话直接挂电话,什么叫尊重他,什么叫不知道怎么样不尊重我?莫帆实在想不出这个男人在搞什么鬼,回到浴室继续洗澡。 莫帆的床头总会放着一本名为《蔷薇园》的书,每次看这本书,莫帆都会有新的感触,即便那些故事她已经可以一字不漏的讲给别人,却还是钟爱,洗澡后的莫帆钻进被窝,拿起书翻看。 又是不知道何时睡着的,总是忘记拉窗帘的莫帆,每天早上都会被太阳公公叫醒。 这次太阳公公还没来得及叫莫帆,手机又开始欢快的唱歌,“我试着让生活变得简单对幸福或寂寞顺其自然,偶尔傻傻孤单,偶尔傻傻浪漫……” 莫帆闭着眼睛摸到电话,睁开眼睛,号码居然还是昨天那个,“喂。” “别说你还在睡觉,不是跟你说去长城吗?快起来,十分钟之后我要在你家楼下看到你。” 嘟嘟…… “这算什么?”莫帆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大喊。喊过之后居然一点困意都没有,莫帆看了看手表,居然十分钟让我下楼,没穿衣服的莫帆跑到窗台,姚远居然已经在楼下,刚巧姚远抬头,两个人对视。姚远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怪异,莫帆刚想给姚远做鬼脸气对方,忽然想到自己没穿衣服,难怪他的表情如此低级,用窗帘围在胸前,对着窗外大喊“死变态。” “你还有8分钟。”姚远举起左手,用右手比在手表的位置上。 “我有说过要跟你去吗?” “你也没说不去。”姚远看着手表“还有7分钟。” “你那是什么手表,一分钟哪有那么快。” “再不去穿衣服,我就去你房间。” “死变态。”莫帆拉上窗帘,跑去洗漱。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莫帆想起曲半天在学校楼下喊自己,那次曲半天帮自己买了一本象棋入门知识。当时曲半天和莫帆打赌,要是给莫帆赢了象棋,曲半天就不在出去砍人。 带上鸭舌帽,穿上登山服,莫帆跑到楼下,站在姚远面前。 “你迟到了5分钟,我要亲你5分钟。”姚远靠近莫帆。 “我告诉你,以前大院里没几个能打过我的,只是后来我不打架了所以名气小了,但是对付你还是小菜一碟的。”莫帆推开姚远。 “好吧,那你亲我5分钟。”姚远把脸贴向莫帆,右手指了指。 “是不是不去长城了,不去我上楼睡觉了。”莫帆转身走向楼栋。 姚远从背后抱住莫帆,不顾莫帆的挣扎,“怎么不去,当然去,上车好吧,下次不闹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就原谅你。” 姚远刚刚松手,莫帆回身使出一计漂亮的过肩摔。拍拍手,“以后别对我动手动脚的。”说完大摇大摆的开门上车。 躺在地上的姚远,一脸无辜,起身,拍拍身上的灰,上车。看了看莫帆的一脸得意,在后排拿出一个kfc大号塑料袋,“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每样都买了。” “你这是典型的浪费,问一下就好了。” “担心你睡的少,这也有错?”姚远发动汽车,开向目的地长城。 听到这句话,莫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是温馨。至少曲半天没说过这样的话,那次曲半天早上在莫帆家门口等着莫帆一起上学,在路边摊买豆浆和油条,曲半天对莫帆说“将来等老子有钱了,买两碗豆浆,喝一碗倒一碗。”想着曲半天说话,莫帆不由的笑出声。 “怎么,让你多睡会也至于这么开心?” “谁跟你开心了。”莫帆仰着头,翻了翻眼,不理姚远。 “难道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有些人不一定要在眼前,可能在心里。”莫帆边吃边说。 “你之前那些相亲对象都因为你这句话,甩了你吧?”姚远按下车窗,拿出一支白色盒万宝路。 “可能吧,你什么时候甩我?”莫帆不介意男人抽烟,因为曲半天也抽烟。 “或许,这辈子你没戏了。”姚远点燃烟,吹向莫帆。 “本来我也没打算跟你有戏。” “我说这辈子,你想被我甩掉,恐怕没戏。白痴。” “你才白痴呢,从小到大,家里人都说我是天才,所以我只会做天才。” “知道,你是北大的高材生吗,从小到大没拿过第二名,对吧,白痴。” “你才白痴呢。” “对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白痴,我只需要用百分之一的智商,就够了。” “我再跟你强调一下,我,不是,白痴,你,才,是。”莫帆不停的指着姚远。 “好吧,当一个白痴非要把一个天才和她拉到同一起跑线上,天才当然是不会在意的,因为白痴永远没办法超越天才。” “跟傻子争论注定会输,因为当你跟傻子争论的时候,你已经分不清谁才是傻子了。” “我说白痴妹,你 现在是给自己找心里安慰吗?难道你的心理学就是这么教你自我暗示?” “鸡同鸭讲。不想解释。”莫帆继续吃着安心油条。 “那倒是,往往白痴认输的时候,总会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出门时太阳公公还不在,这会太阳慢慢升起,阳光照进车中,略微刺眼,姚远带上眼镜,余光瞄了眼莫帆,从背包里拿出太阳眼镜。递给莫帆“不知道你眼镜多少度,这个有200,你试试看,不合适先凑合到商场。” “谢谢。”莫帆接过眼镜,换上眼镜的同时,莫帆想起第一次相亲的场景,“天才,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最好可以讲到长城脚下,对了我们是去八达岭吧?” “随便啊,我又没去过长城。不如去香山也行。” “好,明天去香山。” “我是说这次。” “你别太贪心,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明天早上咱们去香山。” “什么叫贪心,好吧,给你讲完故事,恐怕明天,你就不会再来找我了。” “说吧,听着呢。”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没相亲成功吗?” “我怎么知道,难道是因为我还没出现?” “这个世界上,你承认自己是脸皮第二厚的,都没人敢认第一。” “那为什么?” “因为,我有心爱的人了。” “是吗,曲半天?” “你怎么知道?” “真给你爸丢人,军人家庭出身的人,哪个不知道临阵磨枪?”姚远拿出第二支烟。 “可是曲半天的存在,除了我爸妈,没人知道。” “我想,你的那31个相亲对象应该都知道了吧。”姚远冷哼一声。 “你干嘛,想挑战是嘛?” “我都说你白痴了,你总不信,你的故事呢?” “我的故事都是跟曲半天有关的,你要听吗?” “该不会你对每一个相亲对象都用同一种办法吧?” “看出来了,这办法对你没用。” “其实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曲半天这个人,你比谁都清楚,大家都是学心理的,怎么看人,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不想说,你喜欢说,我可以听。不过。”姚远吸一口烟,眼神忧郁“不过,你最好别说的太生动,我怕会嫉妒。” 那个眼神和漠河那次曲半天与自己分别前的眼神十分相似,“我不敢说还喜欢这个人,我只能说,这个人欠我一句话,我在等这句话,也许执着,也许天真,又或者,是无知的表现。” “你别来伤感的,这我哪接受得了,我们俩是去爬山,抒发情感,你这样,我怎么感觉好像快被执行枪决啊。” “没你说那么夸张吧,难道你们这些海归那么喜欢夸大其词?” “是你把童年的无知夸大了吧。不想说。”姚远撇撇嘴,这个动作不小心被莫帆捕捉到。 姚远个子确实很高,将近一米九,左边下巴上有颗米粒大小的痣,他的嘴唇很红润,这让莫帆嫉妒,从侧面看过去,姚远的睫毛长长的,典型的欧式眼,这男人没有曲半天帅,但比曲半天精致,刚刚撇嘴的时候,好像孩子一样,如果曲半天是那种坏坏的男孩,那么姚远一定是个乖乖男。 “干嘛,又不说话了。” “姚远,你为什么找我陪你去长城。” “不到长城非好汉,到了长城真遗憾,为了证明这句千古名言的真实性,我决定找一个活在真实世界里的人一起。” “你觉得我活的很真实?” “你爱怎么认为怎么认为,总之,到了长城,如果真的很遗憾,至少有你陪我遗憾,满足了。”姚远继续看着车,只是偶尔看看莫帆。 不是每个人说出甜言蜜语都会让人心动,若是那个人你不爱,他说的越多,越是让人觉得虚伪,若是那个人你爱,他就算骂脏话,听着都那样悦耳,好像曲半天经常说的那句“真尼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长城脚下 莫帆选择第二方案,不提前任,论学识,毕竟自己这些年来也算得上饱读诗书,让这个喝洋墨水的人见识一下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吧。 “姚远,你看过史记吗?” “你知道我在国外长大的,史记不懂。”姚远在后排座拿出零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买了些杏仁,榛子什么的凑合吃吧,水不够,后备箱里还有。” “你干嘛,水喝多了,一会不得上厕所吗?”莫帆接过零食。 “要是有想法现在去,不然你只能就地解决了。” “你。太过分了。” “本来就是啊,难道刚刚给我看过上半身,现在打算给我看?嗯?”姚远又打量莫帆一番。 这个男人的目光似乎直接看穿莫帆的全身一般,莫帆讨厌他的眼神,“下流。” “不闹了,说你的史记吧。才女。”姚远收回目光。 “我为什么要讲给你听?” “我猜你一定给曲半天讲过。” “我是想,跟你讨论,你都不懂,我怎么说。”莫帆转头不看姚远。 “好吧,不如我给你讲讲韩信的故事?还是萧何?还是豫让这类小人物?还是……” “打住吧你,明明你懂,还在那边扮猪吃老虎,你以为你很像猪?” “说真的,你确实比我更像猪,就你这笑脸蛋,哈哈。”姚远随手摸了下莫帆的脸。 “滚开。” “我滚了,车和你怎么办?为了你和车,我也不能滚吧。” “我敢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要脸的男人。绝对是我发誓!”莫帆将左手比在肩上。 “我承认,在你面前,确实改变了以往的作风,毕竟对待白痴,要换另一种方式,见人说人话后面的你懂吧。” “不想跟你说话。”莫帆在嘴边比出手势,对姚远摇摇头。 “怎么看,你也不会让人反感,你说我前面那31个怎么都离你而去呢?” 莫帆摇头,不说话。 “难道,他们没看到你那丰韵的双峰?” 莫帆瞪大眼睛,在姚远眼前比出两个手指。 “让我猜猜,难道是他们被你打伤了?我可是早就听说你不是淑女了。” 莫帆转过头,不理姚远。 “好吧,让我来说说韩信吧。”姚远看莫帆没反应继续说“所谓背水之战是韩信智慧的体现,你觉得呢?”姚远看莫帆还是没反应继续说“在我看,想钓大鱼的人,一定先投鱼饵,之后等之。”莫帆还是没反应“好的,你当听故事吧,所谓等,不是那么简单的,想吃鱼吗?那么先投鱼饵,做大事的人,必定先想后行动,其实呢,在我看来,想和动必须兼施,再好的计划,不行动也还是不行动的,再好的执行力,不经大脑也是同上。”姚远拿出第三支烟,点燃。“知己知彼少一点都不足以完美获胜,置诸死地而后生,绝处逢生,险中求胜,那种滋味确实难以用言语来形容,比如说韩信这一战。打不赢连饭都没得吃,绝了。” “才不是呢,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韩信虽然不是侥幸,但也没有曹操那般大智慧。”莫帆回过头对姚远说,可是看到姚远得意的表情,莫帆真是后悔莫及。 “先声夺人,虚张声势,而后采取行动,看清当前形势,等一个最佳时机,有耐心,能忍,有慧眼,放得下架子,这可不是愚者千虑。” “兵不厌诈,这是……” “是什么,这是你的妇人之见,慈禧都说过,女人不宜参政,你要明白,女人始终过不了情关,不是说你的曲半天。” “是你瞧不起女人。” “好吧,说韩信。” “韩信最后死在谁的手里,别说你不知道。” “当然知道了,一个可以把戚夫人做成人彘的女人,她做出再狠的事,只会让我们这些看官大饱眼福。” “吕雉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我看过一本写她的书。” “莫帆,女人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女人的天下不是江山,是男人的心。” “吕雉是因为对刘邦失望才会如此。” “那你呢?你对曲半天失望过吗?” “你干嘛总提曲半天?”莫帆瞪大眼镜,死死的看着姚远。 “有一天你发现,他其实早就不在你心里,只是在你嘴里,你会不会觉得那段青涩的回忆似浮夸一般?” “我就是浮萍一般的女人。” “浮萍?它想有根,你想吗?” 莫帆不知道为什么跟这个男人对话的时候,自己总会败下阵来,她确实没有做足准备,她以为凭自己多年对知识的储备可以成功击溃这个男人,但她似乎小看这个男人,也许这个男人早已知己知彼。 “你不想说,我也懒得跟你提起,用一个曾经来拒绝自己的未来,你错了,不知道你错了多久,我只想说,伤口在心中发炎,慢慢的淤血,化脓,最后变成不治之症,你这样,他看不到,可你的家人,爱你的人,看着心疼。” “韩信这类人,眼中的自己是无比强大,好大喜功,其实,为人臣子的,得势之后该效仿萧何,看得到别人的长处,发现自己的短处,人贵在自知,自己要什么一定要清楚明了,否则,后果可能如韩信一般,血的教训。”黯然失色的眼中,看到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10年未见,自己对这个人的印象只停留在那家小旅馆,所有的记忆,都只是在那里停滞不前。伤口正如姚远说的那样,淤血,化脓,如今是不是真的变成不治之症莫帆自己不知道,她只是担心这个男人哪一天不小心从自己的心中变成在自己口中,那么她的爱,似乎变得廉价。 “接受一个男人不难,放下一个心中想象中的男人,才是最难的。”姚远看了看莫帆,抽出第四支烟。“你想尽办法不让别人接近你,为了什么,是不相信自己的心,还是害怕他再次出现后伤害别人,你自己清楚,我们都是学这个的,能不能真的帮到别人,自己比谁都清楚。” 指示牌提示距离八达岭还是5km。 “如果我们到了长城真的遗憾,我就接受你这个不难的男人。” “老子是真男人。” 莫帆莞尔一笑,“我说的是你刚刚那个接受一个男人不难,哈哈。” 阳光下的莫帆,笑起来显得格外美丽,她是一朵蔷薇,不如玫瑰那般美丽,却拥有玫瑰那般高贵。 “听歌吧,马上到了,给你听听我弹的。” 一首love。song。in。winter,在车厢中回荡,此刻的莫帆,闭上眼睛,曲半天没有出现,只是对长城的憧憬更多。 一个人住在自己心里10年,这爱情,也只是自己爱自己想象中的人,莫帆甚至不知道曲半天到底爱不爱自己,只是曲半天没有留下半句话,便让家人带走自己,他没有说过让自己等待,自己对他也从未承诺过等待,如今自己的执着,实属执迷不悟。 “其实我还会弹吉他,大学的时候,很多女孩子疯狂的爱我手中的旋律,对于我这种没有帅气外表的男人,没有身份背景的男人来说,能够吸引女人的只有那颗被看作廉价的心。”姚远似乎在音乐中找到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英国人很看中身份,你在英国也不好过吧。” “中国人就是这点好,到了哪都站的直,不然不敢说自己是中国人,也配不上中国人这三个字。” “姚远,我敢说,你是中国人的骄傲。”莫帆这朵蔷薇,绽放的美丽无法形容 。 “你总敢说,这会,我不是不要脸了?” “你脸皮厚的这个问题已经鉴定完毕,现在鉴定的是你的成就。很少有海归还会研究中国文学。” “中国文学博大精深,我知道的也只是皮毛,不是一本史记,或者东周,或者是熟读24史,就敢说懂中国。” “本来我打算用我所知道的中国历史,或者是其他的哲学文化打败你,结果,我的储备不及你。” “你所学的,都是为了别人。莫帆,如果你真心为自己学一样,只是一样,你会学什么?” “生活。” “我教你。”姚远将手放在莫帆的手上,似乎安定莫帆那颗悬在空中已久的心。 车子停在停车场,姚远看着莫帆,又是一次彻底的洗礼,让莫帆寻找不到任何东西遮掩,这个男人眼中,自己永远是赤。裸裸。 姚远下车,为莫帆开门,伸出手“让我们一起见证这历史的遗憾。” 莫帆看着姚远,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在此时此刻伸出自己的手,从来没有打开心扉对任何人,眼前这个男人也许不及曲半天在心中的位置,可他的一切,对于自己来说都是那么新鲜。 每个女人,都在等待,等待那个打开自己心扉的男人,无论这个女人有多强大,遇到那个专属于自己的男人时,都会变成如蝼蚁般渺小。 “好,我就看看这条长龙,究竟如何。”莫帆伸出右手。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身负重伤 八达岭长城算不上险峻,多大年纪的人都可以轻松的到达顶峰,两个年轻人很快走到最高点的烽火台,回头望去,正是应了那句话…… 姚远递给莫帆一瓶矿泉水,“怎么样,遗憾吧。” “我想不通为什么当年秦始皇要劳民伤财的修建这条长龙。”莫帆接过矿泉水。 “不如我们就站在这里等着一个大雷闪过,带我们穿越到秦朝,你看怎么样?”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知道秦始皇其实是小儿麻痹吗?” “这个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难道你穿越过?” “神经,跟你沟通真费劲。”莫帆将矿泉水放在地上,拿起相机准备记录眼前的美景。 姚远用手机拍下正在拍照的莫帆,将手机放在莫帆面前,“看看你自己,像一个28岁的怨妇不。” “你才怨妇呢。”莫帆拿起矿泉水,扔向姚远。 “怨气冲天了,我们要是真的穿越,你一定是第一大功臣。” “我要真的穿越,就穿到昨天,干脆不接你电话,这样也就不会有今天的遗憾。”莫帆看着相机中的景色,那不是美的享受,有的只是孤独和寂寞。“这条长龙,多孤单。” “刚刚在车上说的话还算数不?”姚远再看莫帆,这多蔷薇的刺,似乎不那么明显。 “说什么了?” “别跟我装蒜,你就算玩失忆,也来的太快了吧。” “不行,我恐高。”莫帆一个踉跄,跌在姚远身边。 姚远真的没意识到莫帆恐高的事实,让莫帆狠狠跌在石台。左腿撞在石台上,没办法站起来,如此撞击可以和当年曲半天那一下相比吗?莫帆这样问自己,他究竟是怎样站起来的。 看着莫帆忍痛试着站起来,姚远伸手给莫帆,“让我试试自己站起来。” 姚远不懂莫帆在坚持什么,他只是看到莫帆一次次的失败。走过去抱起莫帆,“不知道能抱多远,不过我尽量,你配合一些我也省点力气。” “放我下来。”莫帆试着挣脱。 “你不配合,我不知道能走多远,或者你根本就是打击报复,想让我跟你一起摔倒是不是?”姚远紧了紧,向上举了举莫帆。 “对不起,我没打算报复你,只是想试着自己。”莫帆将手环住姚远,有些内疚。 “我不想说话了,那样省点力气,下个路口转弯就可以坐缆车,你别勾搭我说话。”姚远看转过头看一眼莫帆,如此近距离的看这个女人,眼底有淡淡的细纹,岁月始终还是无情,哪怕是对那些有情人。 “你别一直看我,累了就放我下来吧。” 姚远摇头,不说话。 “不然你就背着我,那样你省力气。” 姚远继续摇头不说话。 “你还是放我下来吧,走了那么远怪累的。”莫帆回头看了看刚刚自己走过的路,算不上崎岖,上去的时候那么轻松,因为两个人,下来的时候,因为其中一个人受伤连累另一个人。回头的一瞬间,刚好撞到姚远的脸。莫帆顿时面带桃花,低下头。 走到休息区,姚远将莫帆放在塑料座椅上,“你乖乖的在这里坐着,我去买票。” 莫帆还是低着头,什么都不说。为什么姚远的背影没有孤独和寂寞?难道只有曲半天才有那种沧桑的感觉?那时候他才多大,也许姚远是距离阳光更近一些的人吧,他甚至让一直很阴暗的自己都变得喜欢阳光。 姚远拿着两张票走到莫帆面前,“拿着,一会我的手给了你,没地方放。” 莫帆指了指姚远的嘴。 “嘴是用来亲你的,不是亲那些被别人碰过的缆车票。”说完抱起莫帆。 “你怎么知道我没给别人碰过。” “说你白痴,你还非要往那白痴的行列里钻,那是好地方吗?”姚远瞪着莫帆,莫帆只好低头不说话。 到了上缆车的地方,居然那缆车是动的,姚远傻眼了,自己上去倒是没问题,但是抱着莫帆,有些尴尬,姚远看了看莫帆,放下莫帆,“给我一分钟。” “我跳上去吧,能行。” “闭上你的嘴好吗?哪都有你。”呼出一口气,抱起莫帆,一步迈进缆车,心想,这什么东西啊,居然还动。在缆车的晃动中,莫帆的脸又一次装向姚远。 放好莫帆,姚远坐在莫帆旁边,摸着左脸,“你昨天打了一下,今天亲了两下,算补偿了。” “我哪有亲你。”莫帆瞪着姚远。 “你没有明目张胆的亲我,不过偷亲我的,我记下了,不用不好意思,我看你的时候,你都没这么不好意思。” “姚远,你得寸进尺。”莫帆伸手要打,结果给姚远拦住。姚远给莫帆使眼色,对面坐着一对年纪大一些的老人。 莫帆只好放下手,乖乖的坐在缆车上欣赏风光。 “莫帆,你知道翅膀的故事吗?”也许是离地面太远,让姚远想起了什么。 “翅膀的故事多了,你先说说呗。” “我组织一下语言,然后讲给你听吧。” “跟没说似的,还不如不说呢。”莫帆转头不看姚远。 “我刚刚在想,一会回去还有漫长的几个小时,这会还堵车,估计我们要在车上待一阵子了,饿了没有?”姚远摸着莫帆的头。 莫帆摇摇脑袋,“你怎么总问我饿不饿,我又不是猪,不是除了吃就知道睡。” “孩子”坐在对面的老妇人看着莫帆,“也许你现在还不理解爱情,其实爱情简单到,他会关心你是不是口渴,是不是累了,是不是困了,是不是饿了。你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那么重要,哪怕微小到一个喷嚏。”老妇人看着身边的男人。 “谢谢阿姨,我会记得的。”莫帆在看姚远,不知道该怎样说,不过想想姚远也许只是无聊,才认识一天,根本谈不上爱的。至少莫帆是这样认为,而她却忘记了,她对曲半天,只是一霎那便爱了。 “算了,一会我们先吃点东西在回去吧。” “风景区的东西贵的要命,你疯了吧。最重要的是,”莫帆低下头,小声道“还不好吃。” 姚远噗哧笑出声来,“看不出你还是个馋猫。” “本来嘛,我上车吃干果,或者把那些剩下的肯德基吃光。”莫帆嘟着嘴不去看姚远。 马上到终点,姚远抱起莫帆,“你别乱动,本来缆车就动来动去的,别连累我。” “又没说给你抱,是你自己非要抱的。”莫帆继续嘟着嘴。 从缆车走到停车场还要一段距离,姚远抱着莫帆,一言不发。莫帆也不配合,时不时的动一动,为姚远增加负重。 终于走到车前,姚远轻轻放下莫帆,始终没力气开车门,莫帆有些不好意思,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你上车,我来开。” 姚远把莫帆推进车里,“你有脚吗?你开,我看你是异想天开。” “你这人怎么一点心都没有。”莫帆按下车窗对着姚远大喊。 “我没心,你有心就行了,在我怀里还想曲半天。”姚远靠在座椅上,迟迟没发动汽车。 片刻过后,姚远拿出一支烟,这是他今天的第五支烟,“抽完烟走。” “哦,那你的故事想好了没?”莫帆偷瞄一眼姚远。 “不想讲了,累了。”姚远将烟吐在窗外。 熄灭烟蒂,姚远关上车窗,发动汽车,他确实没力气继续说下去了,毕竟他不是一个人走下长城,背负着带伤的 莫帆,即便自己再强壮也有些超负荷,一路上没怎么说话,不一会看着莫帆安心的睡去,想着她的伤,怎么会只在腿上,心里的那块淤血,要去除也是很难的。 莫帆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看着周围的车,她知道堵在里面了,“我饿了。” “画饼充饥吧,我没办法。”姚远依旧注视前方。准确的说,姚远只吃了一顿早餐,而且是在莫帆之前。近是个小时没有吃过东西,只是喝水还有那几支烟,最重要的是,在莫帆受伤之后,他一路抱着莫帆离开长城。 “姚远,谢谢你。”莫帆看着面无表情的姚远,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 “我又没给你画饼,你谢我干嘛。” “刚刚我受伤,你抱我下来,几次我都感觉到你坚持不住了,你可以放开我的,却一直都没放手,不是你,我怎么会安逸的睡在车里。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刚刚提议吃饭,我却孩子气,你应该比我早吃饭的吧,现在是不是也很饿?”莫帆委屈的嘟起嘴。 “别说的那么肉麻,你饿了就继续睡,醒了肯定有东西吃。” “那你呢,你饿了怎么办?” “我饿了就吃你,看你身上这些肉最少也能让我吃一顿。”姚远用余光看着莫帆。 莫帆想伸手去拉这个男人,抬起手,还是犹豫了。悬在半空中的手,被姚远拉住,“在睡一会,过了这里就不堵了,很快。” 莫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不想抽回自己的手,甚至有一瞬间希望姚远握住自己的手,也许长城正如她的人生经历,在某一个位置跌倒,自己没力气站起来,而当她遇到姚远的时候,姚远愿意抱着她,走完之后的路,虽然伤痛依然在那里,可以姚远用他的方式帮莫帆抚平伤口,让莫帆的心里暖暖的,可是,莫帆只认识姚远一天,怎么会这样?就在这一天,不仅身体给他看了,连心都差点交给他,不行,莫帆还是抽回自己的手,缩在座椅上。 姚远看着莫帆,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耸耸肩,继续注视前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赌注 “等你腿好了,我们去香山,明天来看你。”姚远站在莫帆家门口按下门铃。 莫帆没有给母亲形容自己和姚远的长城之旅,只是乖乖的回到房间,按照姚远的嘱咐,躺在床上休息。拿起那本书,无心翻看几页,拿着笔在便签上记录今天的一切,没有曲半天,只有姚远。 姚远来到酒吧,和几个朋友一起喝东西,其中一个朋友在那里调侃道“怎么样,那货上钩没?” “你猜呢?” “你不是也让那货给气着了吧。” “老子饿了一天,真是个奇葩,不想说。”姚远喝着蓝色妖姬。 “你不是真看上我那辆还没到手的玛莎拉蒂了吧?话说这货要真上钩了,恐怕我连小玛的手还没碰着就得给你开走了。” “严家大少会心疼一辆玛莎拉蒂?少特么扯了,看着吧,就这个奇葩,费点劲,但是肯定能到手。” “他是姚远,你以为是你呢?”一个略胖的男人在旁边漫不经心的说。 “不过,她也没你说的那么凶残。” “开始的时候,她呢,看上去很容易下手,但是你别接触,听说,我跟她算是交往最长的了,一星期呢,这样,咱们再一个,这回我得赢回来,你们俩绝对超不过一个月。”被称作严家大少的男人挑衅的眼神看着姚远。 “老实说,一个月少了点。你输了,再给我来个双人份的迪拜豪华十日游吧。” “艹,老子就不信了,这妞你能搞定,老子以后不出来混了。” “一言为定。”姚远和严家大少碰杯。 第二天一早,姚远来到莫帆家里,在客厅和莫帆的母亲寒暄。 “馨姨,您真是越来越漂亮,当年的风采不减。” “别贫,喝茶吧,莫帆不排斥你就好。”莫帆的母亲为姚远斟一杯铁观音。 “好茶。” 莫帆围着浴巾闭着眼睛走出卧室,“有没有吃的,饿了。” 姚远和莫帆的母亲一同看向莫帆,姚远马上转过身,虽说已经看过,但也不好在莫帆的母亲面前继续欣赏她心爱的女儿。 “莫帆,回去把衣服穿上,你也不看看谁在这里。” 莫帆睁开眼睛,看到姚远大叫一声“死变态。”一步一瘸颠会卧室。 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总是给他看到这么狼狈的一面,这个家里从来都只有自己和母亲,这个家伙来了,居然没人通知自己。 莫帆回到房间,换好衣服,洗漱完毕,站在姚远旁边,“谁让你来的。” “我昨天跟你说了,今天来看你。”姚远俯下身,拿起茶杯。 “我说过让你来吗?” “你没说不让,我就来了。” “你这个人,太过分了,每次都这样。”莫帆狠狠的拍着沙发。 母亲看到莫帆站在姚远旁边,担心打扰他们便回房间休息。 “你力气这么大,是不是腿好了,去香山吧。” “谁跟你说,我的腿好了,再说伤的是腿,不是胳臂,我拍沙发怎么了,跟你单挑都行,你信不信。”莫帆推了推姚远。 “那去香山吧,现在正是红叶的时候,不过你别又扭伤了,我可抱不动你,现在胳臂还酸了,单挑是不行了。”姚远耸耸肩,看着莫帆。“别说,你的腿蛮漂亮的吗。” 莫帆过去打算捂住姚远的眼睛,结果失重倒在姚远怀中。 姚远扶起莫帆,“别急着投怀送抱,刚刚不是还要跟人家单挑吗。” “你,你是这个世界上……” “脸皮最厚的人嘛,换个词吧。” 莫帆气的说不出话,姚远看到莫帆的表情,不由的笑出声音。可以气一个人到这种程度,一项绅士的姚远还真是第一次。 “你刚刚说看我,是吧。”莫帆等着姚远。 “对啊。” “现在你看过了,可以走了,我活的好好的,快走,我怕一会死掉。” “那我走了,别想我。”姚远站起身,靠近莫帆,“要不要亲我一下,再放我走。” “变态,你绝对是死变态。” “原来,你喜欢变态,不然昨天干嘛偷亲变态?”姚远捧着莫帆的脸,轻轻的亲吻莫帆的唇,“我走了,去跟馨姨打声招呼就走,你记得腿好了我们去香山。” 莫帆傻站在那里没动,没反抗。她不停的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这个男人对自己下了什么药,自己居然不反抗,反而觉得他似乎离开的早一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姚远坐在车里,看着三楼那间房,喃喃道“人像,心像,解决会不会也一样。” 莫帆走到窗台,看到楼下那辆红旗,她看不清里面的男人是不是也在看着自己,只是一丝触动,这算不了什么。只要从新翻看曲半天的那些便签,这个变态就会从自己的脑海中消失。 之后的每天,姚远都会来莫帆的家里坐会,等到莫帆被自己成功搞生气,便离开。10天过后,莫帆的腿完全好了,两个人约好第二天去香山,这一晚,莫帆和姚远都在想着什么,最后,莫帆败给了姚远,打电话给姚远,“姚远,你的手臂还酸吗?” “干嘛,又想让我抱你?”姚远坐在自己家的吧台前,喝着拉菲。 “才没有呢,对了那个一碗米的价值,你想好了吗?” “你不会就是问这个吧,不是说好明天说吗?” “我,提醒你一下。”莫帆翻着那本蔷薇园,看那个一碗米的价值。 “我记得的,好啦,你该睡觉了,快11点了。不然你明天又起不来了,我可是实现说好,到了楼下,你十分钟必须下楼。” “我喜欢吃安心油条,喝热豆浆,你记得带早餐。”莫帆靠在靠枕上,“还有,那些干果我不喜欢吃,我喜欢喝农夫山泉,不喜欢冰露。还有,嗯你在听吗?” “嗯,你说,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那个翅膀的故事,你还没讲给我。” “现在要听?” “嗯,明天吧。嗯,我想看着你说。” “莫帆,你喜欢我吗?”姚远不知道为什么问出这句话。 “我知道理论上说,当一个人问你饿不饿的时候,很有可能是那个人饿了,那么这条理论可以解释你那个问题,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莫帆咬着嘴唇等待着姚远的答案。 片刻,姚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高脚杯。 “是不是没有信号?” 姚远没有说话。 “喂,听不听得到?”……“喂?”莫帆挂断电话。 姚远看着杯中的红酒,对着酒杯,“也许,她没离开过。” 手机再次响起,姚远接听电话,“刚刚怎么了?” “没事,还好没信号,对了,你打算休息了吧?”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姚远拿着酒杯走向沙发。 “什么问题,刚刚没信号。” “明天当面问你,睡觉吧,豆浆,油条,农夫山泉,ok?” “嗯。” “晚安。” “晚安。”莫帆看着黑色的手机屏幕,网上有人说,晚安是我爱你的意思,他是想表达这个?不想了,睡觉。 姚远想起一个女人,在太平间里,惨白的脸。那女人曾经对自己大喊,“姚远,难道一句我爱你就那么难吗?难道,我真的那么不堪,没办法让你心动吗?在你眼中,我到底算什么?” 太像了,两个人,除了外表,太像了。如果她不是姚远的病人,也许姚远真的敢爱上她,可是不行。这次呢,这次不是病人,但这次是打赌,即便相亲,依旧是因为赌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自己不可能爱上莫帆,这不是爱,这绝对不是爱,只是一个赌注。 姚远走进洗手间,用喷头淋湿自己,时刻告诉自己,这只是赌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似曾相识的孤独 莫帆很早起床,洗漱完毕站在窗台向下望,看到姚远的车,莫帆跑到楼下。 姚远刚刚拿出电话,便看到莫帆站在自己眼前,看着莫帆调皮的做着鬼脸,姚远走过去轻轻的搂住莫帆,“你喜欢我吗?” 被抱住的莫帆面带桃花,将头靠向姚远的肩膀,“你呢?” 姚远紧紧的抱住莫帆,“一点点。” “与其我们互相猜对方的心思,不如表述自己的想法。” “我害怕曲半天会出现,至少现在和将来都害怕。你说等他一年,两年,十年甚至二十年,我担心他在这期间出现,我不想失去你。” “那是曾经的我,我不能不负责的说,现在已经不记得他,不再想他,但我希望可以一直这样被你抱着。” “那还吃不吃早餐,去不去香山?” “当然吃,当然去了。”莫帆推开姚远,跑上车。 姚远看着开心的莫帆,心里也跟着高兴,上车,发动汽车,开往香山。 “你慢慢吃,我说关于米的问题,你听着就好。” “不要,你先说翅膀的故事,我要听翅膀。”莫帆嘴里的油条还没完全咽下。 “好,就将翅膀的故事,曾经有一个天使,在山间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姑娘,然后和那个姑娘相爱,两个人快乐的生活,但是天使有他的责任,时常离开姑娘,去给别人带来幸福,姑娘害怕离别,趁天使睡觉的时候藏起了天使的翅膀,天使睡醒时,找不到翅膀,不能给别人带来幸福,便问姑娘‘你是不是藏起了我的翅膀’,姑娘说没有,天使再次问姑娘,姑娘依然说没有,天使对姑娘说,‘你骗我,你根本就不爱我’,天使找到翅膀之后,就离开了姑娘。”姚远看了看莫帆,莫帆看着姚远,没有继续吃东西。 “后来呢?”莫帆依旧看着姚远,手中握着豆浆。 “后来姑娘肚子坐到山头的风口上,默默的忏悔‘纵然我爱你爱的发狂,也不能剥夺你自由飞翔的权利吗?我应该给你足够的自由,让彼此有喘息的空间,我真的懂了,你还能回来吗?’忽然天使出现了,告诉女孩说,‘只要你的爱还在,我就一直在你身边。’”姚远看着莫帆,其实那句话,姚远是对莫帆说的。 “爱,有那么难吗?”莫帆眼中的眼泪如她一般倔强的不肯留下。 姚远轻抚莫帆的头,“傻丫头,那只是一个小故事,就是告诉你,只要你还爱我,我就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莫帆看着姚远的眼镜,她没办法读懂这个男人,却被这个男人吸引,到底为什么? “现在说说米的事?”姚远继续注视前方。 “你说吧,我继续吃。” “就知道吃,一碗米最高的价值,是酿酒吗?如果只是加水做成米饭,或者买些粽子叶,制成粽子,这些成本也许都不高,相对应的收入也不高,但酿酒就不同,适当的发酵,加温,用心酿成一瓶美酒,其价值,远远超过前两种。” “你好聪明,这都能想到。” “是你提示我去看那本书,我看过了,所以理解了那个金字塔法则,是不是你在引导我呢?” “平时你一定会说我误导你,这次怎么改成引导了?” “那是人生的金字塔,能懂得意思的人很多,真正做得到的人,不多,对不对?” “问题是,你想选哪一层,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同,如果说我们只是追求平淡,米饭足以,若是想追求的高一些,那么付出的也就多一些,人生就是如此,付出和回报始终是成正比的。”莫帆将吃完的东西放在塑料袋里。 “傻丫头,很多时候付出和收获是不成正比的,做人呢,还是要出八分力,做十分事,留下两分给自己,当作退路。” “那是大道理,出八分力,做十分事,哪是那么容易的,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我们只要想着那一和二就好啦,我觉得,除了爱情要全力付出,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如果你给别人说出这些话,别人一定不会认为你已经28岁了。” “岁月偏爱我,而且,人生太多事不能计较了,得过且过面对生活,你觉得好不好?” “莫帆,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就去做,我支持你。陪着你。” 莫帆将手轻轻的放在姚远的手上,“当你从烽火台抱我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你都不会轻易放开我。” “可是,傻丫头,你要知道,有的时候,人为了打到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不要被表面蒙蔽了。” “我天生幸运,聪明,可爱,上天都如此眷顾我,我还怕什么?” “曲半天呢?如果曲半天再次出现,你会不会再跑一次?” 莫帆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看着前方。 “无论你会不会跑,都要记住,面对一件事,面对一个困难,比逃避,来的实际多。” “还没有发生的事,我不敢说,如果总是我们所期待的,渴望的,但也是我们最害怕发生的,因为如果之后的事,是我们无法预计的,特别是如果之后的悲伤,是我们想象不到的,当希望破灭那一刻,我们会希望如果并没有发生。” 如果的发生,正如莫帆所说的那样,在莫帆与姚远交往半年后,莫帆按惯例去探望曲半天的外婆。 当莫帆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见到的不是老人,而是曲半天。 莫帆看到曲半天那一刻,时间静止,只有他曲半天,没有人可以替代他,一身黑色西装,改变了以往的发型,十年了,看上去,他成熟了,两人对视,曲半天跑向莫帆,拥抱,接吻,之后,在泪水下,讲述着他对她的思念。 “我终于可以回来了,老板对我很好,让我可以回家找你,结果到了你家,门口的警卫说你家已经搬走一年了。”曲半天始终抱着莫帆,不肯放手。“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我还是老样子,在北大进修的心理学,后来又修了犯罪心理学,之后看了很多有关**上位的资料。” “你还在等我吗?” “十年如一日,”莫帆低下头,她想看看自己的心,到底自己的心里是不是真的没有改变过,可是她没有姚远的本领。 “可是,我现在还没办法娶你,至少现在还没有办法让你的家人接受我,莫帆,跟我去哈尔滨,好吗?” 莫帆不知道究竟是年纪大了需要踏实,还是失去年少时的冲动,她犹豫了。 “我明白,现在对你说这些,似乎让你不容易接受,我没强迫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那枚银戒指还戴在手上,这足以证明,自己对曲半天始终没改变过,回想买戒指那一天,莫帆对着曲半天点点头。她忘记了前不久与姚远的承诺,当一个女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是否真的会忘记其他人,一个女人真的可以做到忘记前一秒还爱的男人? 姚远等了两天,没有看到莫帆回家,似乎感觉到曲半天。原来自己只能做一个在她受伤时,抚平伤口的男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个。 几个人在酒吧小聚,严少爷看到姚远,边说,“玛莎拉蒂开着真不错,可惜,姚远你没那个福气。” “她只是回去几天,正常。” “别安慰自己了,上了吗?” “我追求的不是床上的快感,是心。”姚远这次点了一杯日落,他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但他明白有些事,还是先让自己接受,爱情如风筝一般,手中的线有多长,风筝就能飞多高,内心越是淡定,从容化作对爱的呼唤,他相信, 用内心的呼唤,会唤回莫帆那颗浮起的心。 “说真的,我挺嫉妒的,你就这么把她骗到手了,幸亏你没骗上床,不然,唉。”严少爷刚打算喝酒,眼前出现一个他没想到的女人。“莫。莫帆。” 莫帆跑到姚远身边,“曲半天回来了,我也回来了。”姚远看着莫帆,心情复杂到无法诠释。 “你说的没错,曲半天可以给我的,是一个过去,我不该为了不堪的过去,放弃幸福的未来,所以我回来了。” 姚远站起来,抱住莫帆,“饿不饿,带你去吃饭。” “好,很好。”严少爷看着拥抱的两个人。“玛莎拉蒂你可以开走了。老子以后不出来玩了。”经过莫帆身边,“莫帆,你是我严家一直想娶的媳妇,虽然我只跟你接触一星期,但是我是真心的,你不要我,反而要他,所以女人,总是分不清真假。”严少爷对着身后的人挥手,走出酒吧。第一次走出酒吧没有车开的滋味,严少爷不想给别人形容,他只知道自己输了一场赌局。至于对莫帆说的话,嫉妒,一定会有,其他是真是假,他自己也分不清。 莫帆看严少爷离开,再看着吧台上的车钥匙,再看姚远,说不出话。 “你听我解释。” “你告诉我的,只要我还爱你,你会一直在,这真的只是童话。”莫帆一步一步走出酒吧,姚远跑到莫帆身边,“别跟着我,也别给我解释,姚远,让我走的有些尊严好吗?”莫帆懂了当初曲半天的背影为何孤独,年少时不懂爱,为了自以为是的爱,执着,无知。如今28岁的自己,依然不懂得什么是爱,自己不过就是一台玛莎拉蒂。 姚远站在吧台前,刚刚还在自己的怀中,现在,她的一切自己不能插手,连结局都是那么相似。拿起车钥匙,走出酒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一个法医对象 女人都是需要一个可以保护自己,征服自己的男人,只是有些女人需要的是精神领域的征服,而非物质。 独自走在大街上,看不出表情的莫帆经过一家咖啡厅,那里是她第一次相亲的地方,记得那个男人,是个法医,在咖啡厅里对莫帆讲述尸体的情况,莫帆很多年没有接触社会,对于任何事物都觉得新鲜,和法医聊的很开心,虽然那些尸体被法医讲述的很血腥,当时法医的一句话让莫帆想起曲半天,如今站在门口,看到里面的自己和法医,莫帆心中浮现的还是当时想起的曲半天,第一次看到曲半天将刀狠狠的插进对方的腹中,莫帆没有害怕,只是担心。 “其实,莫帆你知道吗,人的身体是最好的证据,当他死掉之后,会留下证据让我们找到杀人凶手,而我的责任就是帮他说出真相,不是我小时候推理小说看多了,而是我追求真相。”莫帆回想着法医的话,拿出电话,找到那个相亲对象之1zcf,犹豫片刻,还是按下绿键。 “张楚凡大。法医,有兴趣给我鉴定一下吗?” “莫帆,怎么了,又伤害别人了?”电话里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 “你说过,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 “这是第几个了?” “第32个,马上就过年了,可能注定这个2012就要跟32结缘吧。” “你跟坤哥有联系?” “哪个坤哥?” “哈哈,中国好声音,杨坤,人家32场演唱会,你32次相亲。” “出来喝一杯吧,在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厅?” “好吧,难得你莫大小姐邀请我。” 对于严大少爷来说,人生中第一次屈辱不是看着莫帆在姚远怀中,而是那一次分手,他叫严宏睿,父亲是二炮文工团的副团长,年少的严宏睿,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让严宏睿很小就对美女产生了抗性,和莫帆相亲是自己的意思,他第一次见到莫帆,在图书馆,同属北大学生的他,对于这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女孩颇有兴趣,他想摘下她的眼镜,看看眼镜下的那个女孩到底如何。 很多人都说莫帆是个怪咖,严宏睿奇怪,一个刚刚来到北京的女人,家庭背景也算不上华丽,那么多次拒绝,让他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好奇,当自己成为女人电话中第21个相亲对象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不一般,所谓不一般,就是她什么都了解一些,虽然不精,但其知识面的范围不是自己能驾驭的,他们分手的那一天,莫帆让他清楚的明白,有些女人追求的不仅仅是物质。 “严宏睿,你是学经济的,怎么还搞不清那十年的大萧条呢?”莫帆坐在严宏睿家中的书房,看着严宏睿。 “所谓的大萧条,是我们这些学经济的最不想触及的,毕竟没有人希望金融危机发生在自己身上。”严宏睿看着手中的宏观经济学。 “可是你们可以尽量做到避免经济萧条啊。就现在中国的经济发展,我们哪一个过着快乐生活的人希望出现危机?”莫帆站起身继续说,“穷人也许不怕出现萧条,毕竟他们是靠双手赚钱,可富人呢?你我都算不上真正的富人,勉强算个边缘人。别人每个月辛苦赚来的十几张或者几十张的一百元,我们一天或者两天花光,而我们所花的钱,都不是出自自己的劳动,你还好一些,至少你可以自己赚钱,用头脑,而我,只是个寄生虫。纵使我是寄生虫,也希望经济发展的好一些,可以让自己安心的生活。若是你们这些可以操控经济的人,想点坏主意,让我们的幸福小生活不在了,我们连被谁打扰都不知道。” “经济不是我一个人就说的算的,他是国家的象征,如今是不是走向1929那个阶段,我不敢妄下定论,但这是国家,乃至全球的一个必经之路。” “你可以避免啊,虽然现在凭你一己之力做不到什么,但是严宏睿,你要考虑百姓,你要想办法让那些更高的官员明白,百姓才是经济的根本。我曾经看过一本叫动物精神的书,里面提到很多东西都是跟你们这个层面的人有关,你们的一个决定可以让房价泡沫,可以让市场泡沫化,可你们想过吗,那些付出辛苦劳动的百姓,禁不起你们这样折腾。” “我不能因为体恤百姓,热爱人民,去搅和官场这锅已经浑浊的粥,而且我根本力不从心,当初刚刚来到这里,也是本着为百姓着想,可是真的做到今天的位置,更应该考虑的是自己。” “你是个穷人,穷在志气,可能我没经历社会,不懂得社会需要,更没有坐在你的位置上,不明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我只能说不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没办法想象将来的某一天,你是不是会抛弃我。”莫帆朝门口走去。 严宏睿追过去拉住莫帆的胳臂,“莫帆,你不能因为你心中所想的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来否定我对你。” “历朝历代,皇帝做不到爱民如子,心系百姓,他的身边就不会留住忠心为国的大臣,爱情在我眼中就如建立王朝,我的男人,没这个能力,我也不会想这个问题,但有这个能力体恤百姓,为民着想,却只顾着一己私欲,我没办法想象以后的日子,他会如何待我。”莫帆看着严宏睿的手,“你有一双很漂亮的手,那是你命好,不需要用双手去劳动,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那种劳苦人民的手。也许你的物质可以满足我生活所需的一切,但我不是一个只需要物质满足的女人,我更追求精神领域的征服。请你放手。” 严宏睿是绅士,从小到大家人教会他的是如何做人,曾几何时,他刚刚到中央财经委,也相信靠自己微薄的力量带动经济发展,可是事与愿违,几年后的他,更多的则是想自己,他也曾憎恨过自己的随波逐流,但无力改变世界,还不改变自己,终将被淘汰,这个道理,是他在财经委学到的,也是他必须面对的。 放开手,莫帆走出严宏睿的家。相处一周的时间,这个女人除了曲半天就是说历史,说经济,说心理,没说过半个爱字,难道自己连一个流氓都不如?放在任何场合,任何地点,自己都如此耀眼,唯独在这个女人面前,永远没办法带上他那耀眼的光环,这原因,不外乎那个字,爱。 严宏睿抬头看着天空,想起一次和莫帆坐在车里看星星,“严宏睿,我们现在看到的天,就这么大。可是真的只有这么大吗?”也许坐在如今的位置,再看天空,只有这么大,站在金字塔靠近顶端的位置,所能够拥有的天空,就这么大。十几年前的梦想,似乎离自己远去了,而且越来越远。严宏睿不知道为什么莫帆会对姚远动情,姚远不过就是在英国读几年心理,不过就是一些高管的心理导师,不过就是一个垃圾回收站。 可严宏睿忘记了,莫帆需要的,就是心理和精神上的征服。 姚远握着玛莎拉蒂的钥匙,这辆车,他也可以随便买上几辆,当初的他只是本着一种征服的欲望去靠近莫帆,在当时,他眼中的莫帆,不过就是一辆跑车,可是刚刚,莫帆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一刻,他的心似乎动了,一个男人,开过最好的车,住过最大的房子,睡过很多美女,最后总是觉得少点什么,究竟少了什么,姚远想不通。从烽火台上,抱着莫帆,这是一种责任,他自己也对莫帆说过,很多事都是表面,可他忘记了,表面的东西,会随着时间慢慢渗入身体,甚至会渗到他已经封闭的心。 曲半天坐在外婆的灵前,怀念着那个曾经为自己不顾一切的女孩,她如今已经变成大人了,多年来,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无数,只是没有一个可以轻易的走进心里,那家小旅馆,始终是他无法忘记的地方,左手中指已经被戒指深深 的烙下记号,即便摘下那枚已经泛黑的戒指,也无法抹去戒指留下的青涩回忆,望着外婆的照片,曲半天对外婆说,“放下,还是?”曲半天的心告诉他,他不甘心。 这十年来的努力不仅仅是为了刚刚合眼的老人,也为了心中那个不敢碰触的她,曲半天多么希望可以有一天挺直腰杆站在莫帆家门口,对着莫帆和她身边的所有人说,“我曲半天,是来娶你过门的。”十年,他想过莫帆会改变,会忘记自己,甚至会摘下他们的银戒指,带上别人的钻戒,可当莫帆出现那一刻,他看到的还是那枚银戒指,这不可能,莫帆不可能不爱自己了,在哈尔滨的这8年,他付出的努力,学到的生活技能,足以让自己在北京从新开始,他不再是那个只会拿刀砍人的孩子,“北京,再拼一次,这辈子,说什么也要挺直腰杆站在你面前,让你知道这十年,你没有白等。” 坐在咖啡厅里的莫帆,想着与曲半天分别时说的话,其实自己真的要从新考虑,从新定位这个男人,自己确实不是小女孩了,不能再不顾一切,毕竟不是每一次的不顾一切都会换来真心,酒吧的一幕让莫帆黯然,她总是会莫名的想起那个叫姚远的男人,他不过就是抱着自己在烽火台上走下来,他不过就是每天和自己争辩一些根本与彼此无关的事,他不过就是一个不喜欢曹操的男人,他不过就是一个旁观者,他,不过就是一个和人打赌的男人。莫帆心中更希望那个翅膀的故事,不是童话,是真的。 “有没有打扰你呢,才女。”法医张楚凡站在莫帆面前。 “啊,没有啦,做吧。不知道你多久会到,所以没给你叫喝的。”莫帆下意识的擦了擦眼角。 “站半天了,看你在想事情,所以没打扰,不过腿酸了,所以,不会打扰你吧。”张楚凡坐在莫帆对面。 “不会啊。” 服务员走到张楚凡面前。 “卡布基诺,谢谢。”张楚凡对服务员说。 “你还是那么喜欢卡布基诺。”莫帆看着张楚凡,他们第一次在这里见面的时候,张楚凡讲过一个有关咖啡的故事,大概意思就是习惯,会变成自然,而习惯,可怕的程度,会让人忽略喜欢与否。 “不是给你说了吗,我喝咖啡,不一定是喜欢。是习惯。”张楚凡看着莫帆的眼睛,很显然,她刚刚哭过。 “曲半天回来了。”莫帆看着咖啡。 “然后呢?”张楚凡没有打扰的意思。 “上一次也是在这里,你讲完了那些尸体的故事,我就跟你说曲半天砍人,说我不害怕那些与我无关的尸体。”莫帆拿起咖啡,放在嘴边,“我以为我的回忆,不会少了曲半天,当我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在怀疑。”莫帆抽涕了一下,继续说。“不是他的改变,而是,而是我,是我少了,少了点什么,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和面对,你能不能解剖我,看看我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莫帆依旧举着那个咖啡杯,无助的望着张楚凡。 “您的咖啡。”服务员将咖啡放在张楚凡面前。 “谢谢。”张楚凡礼貌的对服务员点头,打开糖罐,盛一勺糖,“这是一杯卡布基诺,”张楚凡喝一口咖啡,“当我觉得,它和我想象中的味道有差异时,我会放糖。”张楚凡将一勺糖放在咖啡中,又喝一口,“现在我觉得,味道还可以,但是口感不够香滑,”张楚凡将奶倒入咖啡,再喝一口,“现在,又觉得,不够甜,”再放糖,再喝。“现在,你尝尝。”张楚凡将咖啡递给莫帆。 莫帆接过咖啡杯,看着咖啡,卡布基诺原有的泡沫已经被张楚凡搅匀,入口的那一瞬间,她马上看向张楚凡。 “这不再是一杯卡布基诺,它变成了一杯普通的咖啡,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张楚凡叫来服务员,再要一杯卡布基诺。 莫帆没有再说话,她明白,任何人的帮助,都不及她自己真正的释然。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曲半天的出现 姚远依旧每天在莫帆家楼下,能在楼下看看屋里的人走动,无论是不是莫帆,姚远认为这是对于他来说的一种心理安慰,或者这是在暗示自己,已经爱上这个女人,也说不定。 莫帆偶尔经过窗边的时候,会看到那辆红旗,自己也想问问,为什么不开那辆赢来的车,可是找不到理由下楼。 躺在床上看清朝十二帝,姚远曾经对莫帆说过,即便熟读24史也不敢说一句真的懂历史,姚远还说过,我们现在所经历的,在明天都会变成历史,所以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历史,纵使不能被写进史记中,却能留在自己的心中。 那个执着于海兰珠的皇太极,那个为董鄂妃痴狂的顺治,为何没有人为自己如此动情,曲半天是,姚远也是。 其实究竟曲半天为何当初抛弃自己,莫帆有过多种假设,但最后,她都没能找到真正的答案,每个人,只要在不清楚真正的答案之前,都会在心中悬着这个迷,有的迷,正如哥德巴赫猜想一般,一生都无法真正解开。 有人说,人生中,没有那么多巧合,所有巧合都是必然。就在这样的一天,莫帆玩腻了数独游戏,看完了溥仪的一生,望向窗外,那辆红旗还在那里,里面的人不知道在做什么,莫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脚,走到楼下,有些事,就好像莫帆说的那样,人们都期待如果,而如果真的发生,之后的事没办法预计。 姚远在电话上玩着数独,那是只有8个数字的难题,他曾经和莫帆做过几次,两个人的答案总是不一致,无意间抬头,莫帆竟然就站在眼前。 当莫帆打算靠近姚远的那一刻,曲半天出现在距离车子不远的地方,越来越近,姚远看到莫帆后开车门准备下车,在后视镜中看到一个蓝色西服的男人。 一个穿的是阿玛尼春季新款西服,一个穿的是认不出牌子的西服,莫帆刚刚迈出去一步,又退回来。看着两个男人,一个在动,一个准备动。她忽然觉得呼吸困难,该如何选择,她知道问她的心,可是,她的心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姚远看到莫帆的举动,他清楚,走过来的男人,是那个莫帆心中的淤血,他始终没办法去除那块淤血,让莫帆做出选择,对莫帆来说实在太难了,姚远停在那里,没有下车,没有关门,也许他心中更期待看到莫帆走向自己。 曲半天走向莫帆,脸上带着当年的微笑,虽然褪去了青涩,但那个笑容在阳光下依旧那么迷人,他一无所有,只有一刻爱莫帆的心,只是希望有一天可以站在莫帆面前,挺直腰杆的说一句,我爱你,嫁给我。 这样的场面,让莫帆没办法控制,她甚至没办法控制自己,看着越来越近的曲半天,她不知道该怎样,再看向车里的姚远,他并没有下车的意思,难道姚远每天在自己家楼下,只是在做表面,或者这又是一场赌局,自己不知道又变成什么筹码。 曲半天走到莫帆面前,轻轻的抱住莫帆,“我,我来只是想告诉你,那枚银戒指,我始终放不下,那个叫莫帆的女人,我一样放不下。” 姚远的手还放在车门上,他从未想过,那个自己怀中的女人会在别人的怀中,不挣脱,他看不到莫帆的表情,更不清楚莫帆究竟是下来找自己,还是等待曲半天,他只知道,她没有挣脱。一秒,十秒,一分钟。 “莫帆,我已经在北京安顿好,有一间不大的房子,还有一间算不上大的公司,我知道,这不足以让你的家人认可我,但我会继续努力,一直到,你的家人完全接受我。”曲半天搂着莫帆。 莫帆被曲半天挡住没办法看到姚远,她想知道,为什么姚远还不下车,女人是想被人争,但是,哪个女人都想跟自己爱的男人在一起,因为其他人,不过都是路边的石子。 曲半天搂着莫帆不说话,十年前,只要他搂着她,她就会觉得幸福。十年后,他相信这一切都没有改变,因为那枚泛黑的戒指还在她的手上。 姚远关上车门,不想再看下去,刺耳的刹车声,让莫帆清楚的知道,他帮她选择了。 曲半天转过身,看着那辆红旗开出小区。再看莫帆,她似乎并不幸福,也许吓到她了,在曲半天的心中,莫帆还是那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曲半天再一次搂住莫帆。 “外婆的事,都处理好了吗?”莫帆觉得眼前的曲半天有些陌生。 “都好了,哈尔滨的老板打算来北京,我申请来,他同意了,公司不大,但是我有股份,现在你看到的曲半天,不再是那个只会拿刀的男孩了。” “我先回家换件衣服,然后去你的公司看看吧。”莫帆抬头看着曲半天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去吧,我等你。” 这句话,如果曲半天早一点说,也许姚远不会出现,莫帆转身,上楼。 回到家中,看到母亲站在门口,“曲半天回来了?” “不是回来了,这里是北京。”莫帆没有看母亲,低着头走向自己的房间。 “姚远这孩子那么好,你不选,居然选曲半天,我跟你爸绝对不会同意的。”母亲双手抱在胸前。 “曲半天没什么不好的,而且他这些年已经不再做傻事了。”莫帆转身跟母亲争论。 “做不做傻事,他毕竟杀过人,而且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大哥都能杀,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妈,你这是偏见,你根本不了解曲半天。”莫帆的声音越来越大。 “当初他让楚金玲通知我们去接你,我曾对这个孩子有一丝好感,但是如今,他是回来迫害你的。” “他从来就没想过伤害我,你不爱爸爸,你知道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有多痛苦,我不想和你一样痛苦。”莫帆走向自己的房间。 “我爱不爱你爸爸跟曲半天这个男人的品质完全没有关系。”母亲追着莫帆。 “我只想跟我爱的人在一起。” “你爱的人,是曲半天吗?”母亲站在莫帆身后,“还是爱那个曾经祸害无知的你的人?” “我不想跟你争辩,你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没办法看清。”莫帆换下衣服,扎起马尾,走出家门。 看到曲半天,莫帆莞尔一笑,曲半天将手伸向莫帆。 十年前,两个人就是这样牵着手在马路上走,无论要走多远,他们都是开心的,只是希望能走的远一些,那样就能牵得久一些。 走出小区,曲半天看着莫帆的脸,幸福也许就是这样,可以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走完人生的旅途,无论前路多艰难,只要她在身边,他就拥有面对一切的勇气。 “十年,不长。”莫帆歪着脑袋看着这个男人。 “一辈子呢?” “一辈子太遥远……”莫帆的笑容忽然凝结,似乎想起了什么。 “没经历这十年的时候,我以为十年很遥远,十年后,我才发现,不过就是一转眼。所以,一辈子,并不遥远。” “说点别的吧,比如你的公司是做什么的?”莫帆似乎不想提起什么,也许是一辈子,又或者,是其他的。 “准确的说,不是正行。”曲半天有些勉强。 “没关系,只要不是杀人放火,都能接受。” “那不会,放心,表面上,我们经营的是石材,我只做这一块,其他的我绝对不碰。”曲半天紧了紧莫帆的手,十指交扣。 “石材方面,市场如何,不如,我回去温习一下,凡事不问初衷,做大,做好,你的老板也就不会继续搞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你放心,老板的那些事,我不会过问,你要我 做好的,我一定好好做。这只是我的第一桶金,之后我会离开那些你不喜欢的,一切。” “小时候呢,就希望只要你不再砍人,不再给人追着砍就好,现在长大了,看到这样的你,更希望你会有一份安定的心。” “傻瓜,”曲半天轻轻的点一下莫帆的鼻子。“能在你身边,就是我努力的动力,你希望我安定下来,我的心安在你那里,事业,当然不能只求安定了。” “其实,”莫帆欲言又止,其实,莫帆想说她并不追求那些,也许是年纪的问题,她只希望可以平淡的过完一生,正如当初对严宏睿说的那样,若是那个男人没能力,她倒是不追求,如今,她不是小看曲半天,只是担心这个男人为自己累,为自己辛苦,自己免不了会心疼这个男人。 “其实什么?其实你呢,就在家里安心的看书写字,做好饭菜等我回家就够了,这是你的责任曲太太。” “我都没说过要嫁给你。”莫帆莞尔。 “那怎么办,我只想娶你。”曲半天晃着莫帆的胳臂,“不过,不是现在,是将来。”曲半天看着前方,似乎看到他们的未来有多美好。 “好啊,我就站在家里等着看,你这个大个子,什么时候敢来娶我。” 来到曲半天的公司,一间算不上大的写字间,几位员工有的在敲打键盘,有的在打电话,看上去像模像样的,曲半天把莫帆带到办公室,给莫帆看一些有关石材的简介,他知道,莫帆即便现在对这些陌生,很快,会了解并且能给他很多合理化建议。因为她是莫帆,爱曲半天的莫帆。 坐在曲半天的电脑前,莫帆先是看石材的样式,之后看市场价格,再看有关的材料,抬起头看曲半天,“表面上看来,这是亏本买卖。” “确实,原本老板也不打算用这个赚钱。” “军火?” “差不多吧。” “这个罪不比杀人轻。” “不过现在有你啊,而且,我也在想办法做好表面的东西,虽然石材的市场还不是那么明了,但发展趋势不错,更何况,现在的人追求的是品质,越贵的东西,越容易吸引人。” “你们在北京的市场,有调查过吗?” “暂时没有。” “我问问姐姐吧,也许她有更好的意见。” “不要,你的姐姐,还是好好的让她当医生吧,这种事,至少暂时,不能让任何人接触到,这趟子浑水暂时不能让干净的人进来。” 母亲对曲半天的看法无法改变,若是给母亲听到曲半天的话,也许母亲会清楚,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让莫帆如此执着。 姚远在经常去的酒吧里跟几个哥们闲聊,得知严宏睿辞去财经委的工作,先是惊讶,回想当天在这里严家大少的话,会心一笑。 “话说姚远,你那玛莎拉蒂怎么一直不动呢?”胖子调侃道。 “车都是我的,什么时候动得看心情。” “莫家大小姐现在跟一个小子走的很近,据说那个小子是哈尔滨谭老大的马仔,搞的那个什么狗屁公司,不过就是个障眼法,洗钱什么的。” “那怎么了,我的玛莎拉蒂到手了,还管她跟谁在一起?”姚远将那杯日落送入口中,其味道,也只有自己才清楚。 “感觉,凭莫家在北京的这点小势力,恐怕摆不平太多事。”胖子喝着百威,“真是洗钱就好说了,万一走毒,或者,来点别的,恐怕招架不住吧。” “别人的事,你少管。倒是希望那小子干出点名堂,不然……” “你看你,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其实心里还不是有那么点惦记。” “这不是惦记,你扔掉的鞋,别人捡了,穿在脚上,再好,不也是你穿过的吗,再说,毕竟莫帆曾经是我的女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要是狗屁不是,我颜面何存。”姚远仰着头看着胖子。 “你要不是当初不听老爷子的话跑到什么狗屁英国,非要自己闯自己闹,估计现在在北京也算的上有名有号了。” “那不重要,重要的事老子玩着了,老子爽着了。” “嘿,那边那姑娘看你半天了,过去?”胖子对姚远投去暧昧的眼神。 爱情等于性剪爱,这是曾经莫帆在跟姚远争论男人对女人的不尊重时,莫帆说的。 当姚远躺在床上,看着身边妩媚的女人时,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强吻,烽火台的一切,在莫帆家中两个人一次次的争辩,在香山等等,他闭上眼睛不想再想起,疯狂的亲吻着女人,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在莫帆家楼下,她倔强的一巴掌,她一次次的小委屈,那个手中握着豆浆等待答案的女人。 事后,女人穿上衣服,“我不是野鸡,更不是替身,我只是喜欢你,我明白,在酒吧认识的女人多半都是上过床就完了,可是在你身下,我觉得是一种侮辱。”女人走出酒店房间,重重的关门声,让姚远清楚的知道,那个所谓爱情的理论,是真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一个人的爱情 张涛载着莫帆来到图书馆,最近几天莫帆来图书馆的频率赶上那会考验了。 “张叔,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也拿两本看看。” “我认识的字不多,没有一本书看得完,在这里等你,不着急,你慢慢选。”张涛站在后车门,边开门边说。 “目的性强,找书比较快,我宁愿把时间用在看书,而不是选书。”莫帆下车。 北京太小,小到让两个人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图书馆太大,大到让他们没办法在那里相遇。在莫帆进去三分钟后,张涛看到姚远抱着几本书从图书馆走出。事实上这一年莫帆的相亲都是坐张涛的车,姚远和莫帆到底适合不适合,张涛不清楚,但姚远是唯一一个让莫帆挂在嘴边上的相亲对象,在有姚远的日子,莫帆很少提起曲半天。 接着莫帆从图书馆走出,抱着6本厚厚的市场营销类书籍。张涛看到莫帆,连忙跑过去接应,“怎么不让姚远帮你拿出来,你也真是的,再见还是朋友嘛。” “姚远?”莫帆扔下书,四处张望。 “你没看到?我以为你看到了呢,你刚进去没一会他就出来了。” “可能他在另一边出来吧。”莫帆低下头,也许缘分就是如此,若是那天自己早点下楼,她和姚远至少可以说个清楚,不会如今日,虽然莫帆还不知道见到姚远该说些什么。 “对了,你刚刚进去的时候,思情来电话了,说今天下午四点有空。”张涛打开车门。 莫帆看了看手表,“张叔,这都三点半了,咱们半小时能到医院吗?” “你坐好就是了。” 那次莫帆和姚远一起去看电影,也是因为时间紧促,姚远对自己说,“别管那么多,你坐好就是了。”姚远总会在为难时刻让自己找到新的方向,“他曾经跟我说,他教我。” “啊?”张涛不知道莫帆是自言自语。 “没事啊,我在找安全带。” 莫思清站在医院门口,看到姚远的车,向前迎了几步。第一次遇到姚远,是在4年前墨尔本的学术研讨会上,姚远站在讲台上,用中文讲述着他的心理治疗方案,莫思清当时觉得作为一个中国人,真的很骄傲,因为那个站在讲台上领奖的是中国人,而且说着中文。 “不好意思,你要的书,我才找到。”姚远下车站在莫思清面前。 “你跟莫帆的事,我听说了。”莫思清接过书,“你怎么给我拿心灵鸡汤这么,这么,算了拿都拿了。” “这种书适合你们这些只会专注在一件事上的人看,不是我的失误,请相信我的专业。” “姚远,说实话,到底莫帆是不是赌注,为什么严宏睿辞掉财经委的职务?这是不是赌注之一?” “女人的好奇会害死猫,真是小看你了,莫大小姐。” “你不回答,我也猜得到一二,也许严宏睿下一次归来直接做财经委三四把交椅也说不定,这种官场的事,我看得多了。” “所以你比莫帆聪明,莫家,你才是天才。” “姚远,你阿谀奉承的功力只增不减。” “莫帆是赌注,这是事实,但我没说不会爱上赌注。先走了,这里不让停车。”姚远耸耸肩,就在他们短暂的对话中,已经有很多车不停的按喇叭了。 莫思清看着姚远的那辆红旗渐渐远去,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男人,在墨尔本,这个男人曾经对自己说,要么不爱,要爱就是一辈子。可惜自己没那个本事让他爱,不然,自己将是最幸福的女人。 “怎么回事啊,这里也堵车?”莫帆不停的向外看,毕竟莫思清这个女人最讨厌其他人迟到。“张叔,我下车,那女人不好惹。”莫帆脱下高跟鞋,跑向医院。她太匆忙了,居然没有注意到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红旗轿车。 “莫大医生,脚下留情。”莫帆光着脚跑向莫思清。 “鞋呢?”莫思清抱着四本书目光最后停留在莫帆的脚上。 “在车上,我看,门口堵车,怕耽误你宝贵的时间,所以,就先跑过来了。”莫帆弯下腰,大口呼吸。 “快30岁的人了,还一点正行都没有。”莫思清走过去扶起莫帆,“到我办公室再说。” 莫帆光着脚和莫思清一起走进医院。 “说吧,这么急,找我什么事。”莫思清给莫帆接一杯温水。 “不带发脾气的。”莫帆接过水杯。 “别说是那个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人渣。”莫思清那股子不怒而威的架势,让莫帆不敢开口。 莫帆低头喝水不说话。 “是不是哑巴了,你忘了当初他怎么对你了?这次他又捅什么娄子了,要你找我这么严重。” “我知道爸爸在北京都没有你名气大。” “少带高帽,说重点。”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再次声明我要听重点,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尽量别说。” “好吧,我想让你给曲半天联络一些人脉,促进市场发展。” “我一巴掌抽死你算了,他凭什么让我帮?” “他没说要你帮,只是,”莫帆低下头,不看看莫思清的眼睛,“毕竟我从来没接触过这个社会,书看的再多,也只是冰山一角,而且姐姐你是女强人,认识你的人一定都是强大到跟神仙一样,姐姐,你帮帮曲半天,他真的很需要一个好的开始。” “闭上你的嘴。”莫思清右手拍桌子,直接站起身,“你被他害一次还不够,想给他害一辈子是不是。”莫思清抢下莫帆手中的水杯,“妈说的没错,他就是个人渣,毁了你的青春不说,还要毁了你一生,你喜欢跟他在一起,就别认我这个姐。真不懂为什么那么多关心你爱你的人没办法换来你的一丝回报,反而这个连狗都不如的畜生,会让你如此上心。” “即便全世界都看不起他,我也不会对不起他,你没看到他身上有多少伤疤,你不知道他这十年吃过多少苦,甚至之前我在他面前提起找你帮忙,他也说不要你趟这浑水。” “他的谎话只能骗你,莫帆我告诉你,这辈子,你注定被这个男人毁掉,当你后悔那天,不要来找我。” “你们一个个都带着有色眼镜去看曲半天,这样对他不公平。”莫帆大声对着莫思清喊。 “公平?”莫思清冷笑,“他这种人也配要公平两个字?你看看你变成什么样,泼妇吗?对我这么大声说话,难道我会害你?”莫思清看到莫帆的反应,更加痛恨那个男人。 “难道我想为一个爱我的人做点事,就那么难吗?”莫帆这句话似乎实在问自己,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听不清。 “爱你的人?姚远算什么,难道他不爱你?你为什么不想为他做点什么?” “我帮他得到一辆玛莎拉蒂,在他眼中,我只是一辆跑车。”莫帆没有回头,光着脚走出莫思清的办公室。 “姚远,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我是不是那辆玛莎拉蒂。”莫帆低着头走到停车场,张涛看到莫帆,拿着鞋跑了过去。 “张叔,去文工团吧,莫默也许会帮我。”莫帆扶着张涛穿上鞋。 “到了文工团恐怕你就赶不及给曲半天做饭了。”张涛这一个月都送莫帆去曲半天家里做饭,每天晚上,曲半天上楼大概40分钟莫帆就下楼。张涛每天都听到莫帆在车上赞扬自己做菜的进步,他明白莫帆是大人,不会做过分的事,特别是对自己。 “那明天吧,明天去文工团。”莫帆上车后缩在后座,她在想着那辆玛莎拉 蒂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晚上,在酒吧。姚远和胖子迎接严宏睿回归,严宏睿看上去黑了些,“我说,严家大少,您这是哪玩去了?”胖子先开口。 “去了趟夏威夷,那里的天空很蓝。” “妞呢?”胖子追问重点。 “没注意。” 噗哧,姚远一口酒喷出来,“你改吃素了?” “滚犊子,老子去夏威夷看看天空。” “我呸,你丫的谁信啊,大爷我才不信你跑夏威夷就为了抬头看看天,不看比基尼。”胖子撇着嘴,又看到上次那个女人,对姚远使眼色。 姚远回头看到女人,女人这次没有看自己,只是坐在上次的桌子,等待着。 “这货怎么样?”胖子一脸坏笑。 “你试试就知道了。”姚远漫不经心的喝着日落。 “你们说什么呢?”严宏睿被两个人的小动作搞乱了。 “上次那妞勾搭姚远,结果咱哥们没把持住。嘿嘿。”胖子一脸猥琐的赘肉跟他那张猥琐的脸一起颤动。 “莫帆呢?”严宏睿盯着姚远。 姚远没说话,只是继续品味那杯酒。 “你说的是莫家二小姐?跟个小子跑了。”胖子用肩膀撞了下姚远。 “曲半天?”严宏睿继续盯着姚远。 姚远点点头,没说话。 严宏睿伸手,“钥匙拿来。” “本来我也没打算要。”姚远将钥匙放在严宏睿手中。 “对了宏睿,你那边辞了之后有别的安排?”胖子喝光一瓶百威,给服务员招手。 “暂时不打算工作,累了。” “姚远让个穷小子赢了,这憋屈的,饥不择食在酒吧里玩野鸡。” “那姑娘不错。”严宏睿对胖子使眼色。两个人眉来眼去像极了好基友。 “丫的,不识抬举。”不远处传来的声音,三个人目光被声音吸引,女人被一个男人重重的打了一巴掌,严宏睿看姚远,依旧安然的喝酒,起身走向女人。 男人再次挥起手臂被严宏睿制住,“朋友,寻开心而已。” “吗的,老子让这娘们泼了一身猫尿。” “ferragamo春季新款,5000够吧,拿着滚。”姚远在严宏睿身边出现。 “艹,拿钱砸我?”男人摆摆手。 “我说,哥们,想玩的话,咱们换个地方?”胖子也跟过来,很怕没凑到热闹。 “出去玩玩呗。”男人身边站着几个黑衣少年。 姚远再次拿出钱包,又掏出几十张百元和一张名片。“不够,明天来这个地方找我拿。”扔下钱和名片,拍拍严宏睿和胖子回到吧台前。 胖子拿出电话,走到酒吧门口。 “宏睿你别惹事了,你答应过不闹了。”姚远拿起严宏睿的冰锐递给严宏睿。 “那是你睡过的女人,不然我会去?”严宏睿接过冰锐。 “我睡的不是她。” “吗的,老子叫来一个团,谁也别想走。”胖子骂骂咧咧的走回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曲半天,请你尊重我 莫默在舞蹈室练舞,华丽的转身,看到站在舞蹈室外的莫帆,先是惊讶,之后蹦蹦跳跳的跑到莫帆身边,“我可爱的姐姐,是不是想我了?” “很久没看你跳舞了。” “有7年了。你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曲半天?”莫默歪着脑袋看着莫帆。 “姐跟你说了?”莫帆不奇怪,那一年被带回家的莫帆确实令所有人失望。 “想让我做什么?说吧,我尽量。” 莫帆不知道该说什么,轻轻的抱住莫默,第一次感觉到无人倾诉。 “姐,我恨他,和爸爸。妈妈。大姐。哥哥一样的恨他,但是我爱你,不追究这个男人可以给你什么,但作为你的妹妹,”莫默扶着莫帆,“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帮你。” “曲半天没有错,”莫帆望着莫默,“他从小就失去父母的关爱,失去身边人的注视,还失去了我们从未在意过的金钱,但是他唯一没有失去的就是活下去的勇气,你没看到他在被机枪瞄准的时刻还能临危不乱,你没看到他被人砍伤之后还坚持跑到我面前,被他拉住的不仅仅是我的手,很小的时候,他就在我心中种下一颗种子,慢慢的发芽。” “可是姐姐,爱你的男人不只他一个,你没看到严宏睿吗?他辞去的职务,你知道多重要吗?还有陈平,他为你做的。包括杨志,还有好多好多人,甚至,是那个你爱的姚远。” “不要跟我提姚远,我不爱他。莫默,谢谢你爱我,曾经有人跟我说过,无论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只有自己才能帮得了自己。”莫帆放开莫默的手,走出舞蹈室。 “你明明就爱姚远,还要骗自己,十年了,那是唯一一个走进你心里的男人。”莫默望着莫帆的背影,孤独,委屈,倔强。 莫思清放下电话,看着办公桌上的全家福,每个人都笑的如此灿烂,那是11年前的照片,也是唯一的一张全家福。 “姚远,我是莫思清,想找你聊聊。” “书看好了?”姚远正在家里喝着红酒。 “你当我有心理疾病吧,按分钟算钱给你。” “思清,别开这种玩笑。方便的话来我家吧。” “我认得小区,你到小区门口,十分钟。”莫思清放下电话,脱掉白大褂跑向停车场。 还好深夜的北京不会堵车,否则这个夜晚,北京注定要死很多人,一辆宝马x6在深夜的北京飞奔。 莫帆抱着腿坐在窗台,看着那个曾经停放红旗的地方,“你所学的,都是为了别人。莫帆,如果你真心为自己学一样,只是一样,你会学什么?” “生活。” “我教你。” “你教我该如何帮曲半天,让他不要那么辛苦,好吗?”莫帆的眼角时常有东西流下来。 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了三分钟的姚远,想起了那个十分钟的开始,三楼有个女人,站在那里对着自己大喊死变态。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莫思清来了,她永远都是那么旷野,在墨尔本,在纽约,在北京,她都是如此,若不是已经嫁人,姚远还真的会考虑爱上这个女人。“上车。” 莫思清走进姚远家的那一刻,似乎懂得了为什么两个人互相吸引,偏厅里古色古香的茶道,古筝,竹椅,客厅里的白色三角钢琴,一张沙发,茶几上摆放着一盘象棋残局,餐厅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红酒,书房里三面墙的书,两台笔记本电脑,一台开着,一台似乎在等着别人开启,卧室的特别让莫思清有些不理解,玻璃隔断出一个圆形浴盆,里面游着小丑鱼,一张莫帆的照片,占据整面墙壁,莫思清指着那张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看着姚远。 “那次在长城,她拍照,我偷偷的拍下的,后来,”姚远笑了笑,“在我懂得了,她那条谬论之后,就把这张照片挂在墙上。”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喜欢她?”莫思清看着照片,“你们明明互相喜欢对方还这样折磨彼此,不辛苦吗?” “她在我面前选择了曲半天,我还能怎样。”姚远低头,“走吧,请你喝一杯,刚刚醒好的拉菲。” “也许,我们都不够爱她,至少和你比起来,我们这些家人显然,不及你。” 姚远为莫思清倒一杯红酒,递给莫思清,“我只是希望每天醒来第一个看到她而已。”姚远再看向莫思清,“不对吧思清,你来,不是跟我说这些吧?” “不错的酒,”莫思清喝了一口,“让我看到这些,我所纠结的,也就没有纠结的意义了。” “每个人都希望可以帮她将伤害降到最低,但是,对于她来说,更需要的是理解和帮助,”姚远喝下一口红酒,“如果我可以,我会让她不要那么辛苦,可惜,我没什么可以帮她的。” “我来,但愿曲半天能让她幸福。”莫思清对姚远举杯。 第二天一早,莫思清取消所有手术,打电话给莫帆,邀请莫帆到医院,仔细听完莫帆所需要的帮助和曲半天现在的处境,莫思清说需要几天时间安排。这一天对于莫帆来说,究竟是解脱,还是折磨的开始? 莫帆跑到曲半天的办公室,看到曲半天对面坐着一个女人,女人转过身,用高贵典雅来形容她,似乎还欠缺点什么,莫思清曾经说过,30岁以后的女人不化妆仍然明艳动人,才是真正的天姿国色。“你好。”女人站起身,走向莫帆。“我是邱明慧,你可以叫我慧姐,是谭老大的情妇。” “我叫莫帆,曲半天的朋友。” “朋友?”明慧围着莫帆转一圈,“那个让曲半天无法忘记的青涩回忆,如今只是自称朋友二字?” “慧姐,你吓到她了,”曲半天走向莫帆,搂住莫帆,“而且,我现在还不敢说娶她,所以她只能算是我的女朋友。”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明天我去交货,你继续做你的正行,有些事,能不碰尽量不要碰,想漂白不是那么简单的。”能驾驭十厘米高跟鞋的女人,不多,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女人。 “曲半天,姐姐答应了,两天之后帮你联系一些商界的朋友,之后,要看你了。” “说了别找你姐姐,你就是不听话。”曲半天坐在电脑前。 “做生意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今就在你了。” “我不懂什么天地人的,我只知道你不相信我了。” “不先找到人放宽通道,你如何降低成本?不联络到下家,你的石头如何出手?没有这两样,就算你手中握着金子,也没办法在北京这个皇城里立足。”莫帆双手支着桌子,看着曲半天。 “莫帆,你明不明白,如果我可以接受你的帮助,那么我不是今天才站在你面前。”曲半天站起来,看着莫帆。 “你为什么不懂我?” “是你从来都没理解过我,你不相信我可以,从来没相信过。”曲半天走出办公室,留下莫帆一个人,对着显示器背面。 “莫帆,姚远让我告诉你,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衡量一下利弊,特别是要考虑男人的尊严。时不时的问问自己,到底是爱曾经的曲半天,还是如今的他。”莫思清在莫帆离开前,拉着莫帆的手,迟迟不肯放,她不知道姚远到底多了解莫帆,不知道这些话对莫帆有没有用,她爱莫帆,所以一定要告诉莫帆。 想到这里,莫帆觉得心好痛,最后一句话,她不敢面对。 曲半天走进一家酒吧,坐在角落里不停的喝酒,任凭北京压力再大,自己也坚持着最初的信念,为了心中的她,可是她却不理解自己,被任何人瞧不起,曲半天都没这么难受 过,唯独她不行。曾经在漠河,自己扛着那些重重的沙袋,搬着一块又一块砖头,钢筋,三角铁。没什么是他没做过的。来到哈尔滨,在饭店当服务员,让醉汉辱骂,暴打,自己也只是一个忍字,为的就是不再拿起那把曾经毁掉他们幸福的刀。如果不是帮明慧挨一刀,巧合的跟了还没有崛起的谭老大,也许今天,自己还没办法站在她的面前,为何她不懂自己。 莫帆在曲半天家里做好饭菜,等着曲半天回家,她只是不希望看到曲半天如此辛苦。 张涛看着曲半天颠簸的走进小区,猜到莫帆一下午没说话的原由。 听到开门声,莫帆跑去门口,只是想给曲半天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可曲半天没有给莫帆说话的机会,刚见到莫帆,便狠狠的抱住莫帆,不停的亲吻,莫帆不断挣扎,曲半天不管莫帆是否愿意,将莫帆扛起,扔在卧室的床上,撕烂莫帆的衣服,不停的在莫帆的身上游走,她不再挣扎,当曲半天的手碰触到莫帆的脸,究竟碰到什么,曲半天不去想继续他想做的事,当亲吻不再是亲吻时,曲半天打开灯,看着一丝不挂的莫帆,眼泪润湿了秀发,“为什么反抗,为什么?你不愿意?”曲半天用被蒙住莫帆的身体,“为什么,我问你为什么?”曲半天对着莫帆大喊。 莫帆没有说话,只是茫然的看着对面墙壁。 曲半天用枕巾蒙住莫帆的脸,继续他未完成的事。 “姚远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们这些男人不负责的对待我们女人,所以才会导致那么多悲剧的发生。”莫帆腿伤第二天,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 “不是我们男人,如果女人对自己负责,男人做不出什么。”姚远摆弄着茶杯。“男人只会对自己爱的女人负责,至于其他的,不过就是玩玩而已。” “你懂什么叫爱吗,只对自己爱的女人负责,你连什么叫爱都不知道,还说对爱负责,我呸。”莫帆站起来朝着姚远狠狠的吐了口涂抹。 “你脏不脏,有你这么玩的吗?”姚远抽出纸巾擦着身上的口水。 “不是你亲我的时候了?”莫帆仰着头。 “信不信我现在就亲你。”姚远忽然起身搂住莫帆,亲吻她的同时还偷偷的拍下她当时的满面桃花。 “不要,曲半天,请你尊重我,请你尊重我。”莫帆狠狠的推开曲半天,抱着被缩在床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 被推开的曲半天,似乎清醒了,跑去洗手间用喷头不停的淋湿着自己。一直到家里的门被狠狠的关上,曲半天才真的意识到,自己真的错了。一个女人在家里准备好饭菜,等自己回家,这幸福,在自己撕开女人衣服那一刻,似乎也一同被撕碎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彻夜未眠 莫帆跑出曲半天家楼栋,跑过张涛的车,疯狂的跑着,不知道前路何方依旧在跑,她不敢停下来,不去想任何事。 张涛发动汽车,追出小区时,莫帆已经不见踪影,当一辆汽车没办法追到一个人时,那个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张涛马上打电话给莫思清,讲述了自己看到的,莫帆穿着白色衬衫,灰色裙子,没有穿鞋跑出曲半天家。 “姚远,不管你现在在哪,在做什么,你必须放下手头的一切,莫帆,丢了……”莫思清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还有谁可以找到她那执着的妹妹,她的担心始终还是发生了,她憎恨自己的无能,纵使治好再多病人,也没办法真正医治自己的妹妹。无力的坐在地上。 姚远放下酒杯,跑出酒吧,没有开车,他知道这个时候,莫帆一定在某个路口,某个角落,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哭泣,他当初不该掉头就走,他该出现,让曲半天知道莫帆已经变成大人了,不再单纯无知,不再是那个爱曲半天的莫帆。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现在只想找到莫帆,“只要你的爱还在,我就一定会在你身边。” 明慧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无心睡眠。回想莫帆口中的朋友二字,便开始摇头,曾几何时,自己多么希望可以做那个大男孩的女人,就在那一刀下,男孩缓缓倒下,她不知道,他曾经也是个刀手,他知道她的美让他垂青,只因为心中还有个青涩的回忆,所以不敢碰触。 那时候,明慧还不是谭老大的女人,谭老大还没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只是男孩如今天一般狼狈,女人纵使有倾国之容,也无法战胜一段青涩的回忆。 曲半天在明慧的门口狠狠的敲门,他知道这个时候,有个女人会为自己敞开怀抱,那个女人就是她邱明慧。 穿着一身睡袍的明慧,此时此刻显得更加明艳照人,只是曲半天无心欣赏此美景,只是在明慧的怀中睡去,说到底,他只是一个6岁没了爹娘的男人,连饭都吃不起的时候,除了抢,他不会别的,看到人家书包好看,抢,看到人家钢笔好看,抢,看到人家带了好吃的,抢,在年少的曲半天心中,只要是自己看上的就一定要抢到手,一直到莫帆的出现,那9张折好的十块钱,是曲半天不敢碰触的,她太干净了,虽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一次又一次遇到那个干净的女孩,12岁开始拿刀砍人的他凭什么拥有她,一直到漠河的小旅店,他以为可以拥有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结果他错了,原来拥有她,就等于失去了全世界。 狠心的让她的家人把她带出自己的世界,无非就是希望不要拖累她,曲半天不是不爱,只是爱的太深,越爱越伤,最后,连爱别人的勇气都没有。 在漠河打工,跑到哈尔滨,遇到明慧,那个小餐馆,他看到明慧的那一刻,他心中的青涩回忆不断泛起。只是明慧大自己太多,可明慧的眼睛与莫帆的一样,清澈,纯净。 他为她挡一刀,她为他买一份未来,明慧帮着他上位,帮着他站住脚跟,却帮不了他去除心中的淤血,别人笑他窝囊不敢拿刀,明慧相信,他不是不敢只是不想,不能。被几十个人围住,给人跪了,给人舔鞋底,甚至连裤裆也钻了,给人嘲笑,他也忍住,只是在众人要对明慧如何时,他再次拿起刀,不知道砍伤多少人,明慧只看到他倒在血泊中依旧挥舞这那把刀。明慧何尝不知道,自己只是曲半天心中的那个影子,即便是影子也心甘情愿,因为她看到的是另一个人没有看到的他。 遇到他,爱上他,明慧毫无怨言,哪怕是给野猪拱了,只要他好。 当明慧看到莫帆的那一刻,才觉得自己是如此不堪,一个连漂亮都算不上的女人,只称曲半天是朋友二字,她也是女人,她懂莫帆,绝对不是曲半天心中想象的那个爱自己的女人,看着怀中的男人,明慧苦笑,值得吗?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跟谭老大发生争执,一意孤行,她宁愿孤身犯险,只为他一份安稳,可他却始终不懂。 谁曾经不是名门,谁曾经不是青春无知,只是他不懂她。 姚远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停下脚步,双手扶膝,究竟你躲到哪去了?姚远不知道莫帆究竟去了哪里,姚远只想第一时间见到她。 莫帆蹲在姚远的小区门口,看着过往的车辆,唯独不见那辆红旗轿车,她只是想远远的,偷偷的看一眼那辆红旗轿车,哪怕里面坐着别的女人,她只想在这一刻面对自己的心,她害怕那个爱情定论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她挣扎,推开曲半天,在紧闭双眼的那一刻,她只看到姚远。无论她是不是赌注,她只希望自己是他的女人,身体骗得了自己,可是心,骗不了。 姚远打电话给莫思清,询问莫帆是否回家,莫思清无助的摇头不说话,姚远听着电话里的抽涕声,也明白,她丢了。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次烽火台上,他要抱着这个受伤的女人走下来,而且自己早在很久以前对这个女人承诺在她受伤时,自己会在身边。手机响了。 “姚远,你回家了吗?莫帆会不会去你家?”莫思清用尽最后的力气。 “她会吗?她不会的。”姚远看着漫天星空,北极星犹如莫帆的眼睛,“她会。”姚远随手拦了辆出租车。 第一次觉得夏天的夜,冷的刺骨,莫帆倒在地上,没有力气爬起来,“我会死吗?”莫帆问自己。“我还没见到姚远,还没问他到底玛莎拉蒂好开吗?我怎么能就这样死掉。”莫帆尽量睁着眼睛,她不敢合眼。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姚远跑进小区,跑到自己家楼下,没有看到莫帆,原来,她心里没有自己。 小区门口的保安发现莫帆,几个保安照亮了手电筒,让姚远看到光,他不知道是不是莫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会去。 “我找姚远,找姚远,”听不到她的声音。 一个怀抱,究竟有多温暖,会温暖到已经冰冻的心吗? “姚远,是你吗?”莫帆睁开眼镜,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在闭上眼睛的同时,泪水划过脸颊,滴在姚远的胸前。 莫思清看着病床上的莫帆,回想十年前的那个晚上,被一个男人伤害几次,才甘心? “姐,让哥杀了曲半天。大姐,被曲半天伤害的,不只二姐一个人。”莫默枕着莫思清的肩膀,哭的说不出话。 张涛在莫帆家里跪在莫帆母亲面前,抬不起头。 “是莫帆自己选的,你没逼她,别这样了。”莫帆的母亲将剩下的普洱煮烂。 “是我没看住莫帆。是我的错。” “当年,我何尝没错过,只是如今,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如果我不痛下杀手,也许那个女人不会死,那个男人不会疯,他们的儿子,也就不会来伤害我的女儿一次又一次,只因为我不甘心。因果报应,因果报应……”莫帆的母亲走进自己的房间,留下一壶煮好的普洱茶,和一个知道真相的男人。 曲半天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的女人居然是明慧,略微尴尬。 “醒了?”明慧睁开眼睛,“你昨晚太累了,直接睡着了。” “慧姐,对不起。” “从来没有男人在我的床上对我说对不起。”明慧转过身。 “我陪你去发货,这十年的委屈,我要一并拿回来。” “随便你,我陪你。” 这句话,8年前,明慧在病床前对自己说过一次,只是那次,曲半天对明慧说不小心把她当作别人,明慧对自己说,随便你,我陪你,哪怕你当我是别人。 “这次陪我的人,是你邱明慧。”曲半天不是第一次将明慧拥入怀中,究竟这次和以往是不是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 莫帆睡觉的时候,眼角时不时流出眼泪,姚远和莫思清两个人坐在床边,看着心疼。 “我回去了,我想,莫帆醒来第一个想见到的人,是你,不是我。”莫思清带着倦容,勉强挤出笑容。 “你是担心她不知道抱你还是抱我?” “抱你,我会嫉妒,抱我,你也会。” “男人是不会跟小气的女人一般见识的,回去吧,岑俊会嫉妒。” “岑俊说过,你是个不错的男人,如果他是女人,会爱上你。”莫思清离开病房。 莫帆又睡了一个小时,醒来时,姚远正在给自己擦脸,对视那一刻,姚远不小心掉在莫帆脸上一滴泪。 “抱我回去。” “我没力气。” “抱我回去,能抱多远,抱多远。”莫帆拔下右手上的输液管。惨白的脸,让姚远心疼。 抱着莫帆走出病房,把莫帆放在红旗轿车的副驾驶,自己跑去开车。 “为什么不开那辆玛莎拉蒂?”莫帆坐在熟悉的位置,呼吸着熟悉的烟草味道。 “因为还给严少爷了。” “你不是赢了吗?” “但我输给你了。”姚远抚摸着莫帆的头,“搞不好,就是一辈子。” “去你家,我要开那部电脑。” 第一次去姚远家里,是听姚远为自己弹奏那首love。song。in。winter。姚远说,这首歌是为自己学的,因为英国的冬天特别冷。 莫帆走进姚远的书房,所有的书籍全部都是跟心理有关的,甚至还有姚远自己出的书,莫帆对每一本都爱不释手。拿出几本放在桌子上,看到那台还没开封的笔记本电脑。 “你怎么买两台电脑?难道是用一台,扔一台?” “这一台,是给另一半的。”姚远递给莫帆一个白色的马克杯。 “what?” “等着我的另一半开启,目前为止,你还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女人。” “不是要给我开吧?”莫帆慢慢打开电脑,“不行,万一你赖上我怎么办,不能开。”莫帆关上电脑。 “它只是在等它的主人,就好像这个家在等待它的女主人一样。” “还是欣赏你的茶道吧。” “不看看卧室?” 莫帆摇头。经过卧室时,还是偷偷的看一眼,“好大的鱼缸。” 姚远拍了下莫帆的头,“是浴缸,不是鱼缸。” “你怎么不在里面养鱼吖,要是养一对小丑鱼多好吖。” “说了是浴缸。你在中国待这么久居然分不清鱼和浴。” “换了是我,就一定会养鱼,哪里不能洗澡,切。”莫帆大摇大摆走出房间。 再一次来到这里,还是那架孤单的钢琴,还是那些摆设,再次看到这些东西,莫帆的心情变得不一样。走进书房,打开那台电脑,屏保居然是自己,那个正在亲吻的自己,莫帆抬头看着姚远。姚远伸出手,拉住莫帆,走进卧室,“是小丑鱼,你真的用浴缸养鱼。”无意间,看到了那面墙,莫帆捂住自己的嘴,是自己,在烽火台的自己。 “漂亮吗?” “不漂亮。”莫帆紧紧地抱住姚远,墙壁上的自己,是那么幸福,幸福到让自己嫉妒。 “我说过,只要你的爱还在,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 莫帆咬着姚远的衣领,不停地点头。幸福,不过就是在自己爱的人身边。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知道真相的男人 那一夜除了姚远和莫思清没有睡,还有一个男人没办法入睡,因为一个叫穆铁馨的女人时刻提醒他,曾经有个女人,身中数枪死在他面前。 穆家曾经的辉煌,随着穆老爷子被安乐死,跟着暗淡了。 张涛和曲半天的父亲曲耀森是结拜兄弟,当年一起结拜的几个哥们,如今只剩下张涛一个活人。那一年的金融危机,张涛记忆犹新,四个哥们,两个跳楼,一个自杀,剩下自己照顾着孤儿寡妇,不是张涛无能,而是张涛懂得激流勇退,没有人不爱钱,但张涛信一分良心,对任何人他都存一分良心,以至于最后,他活着,为这些哥们。 穆家二小姐,穆银馨跪在穆铁馨面前求姐姐帮忙救曲耀森。穆铁馨确实铁石心肠,她憎恨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除了那张她一生无法忘却的脸,还有莫思清,若不是怀上莫思清,她怎会委屈嫁给莫思清的父亲,莫广。 “曲耀森这是报应。” “纵使他有千错万错,半天没有错。” “曲半天是他和叶芷兰的孩子,这与你无关。”穆铁馨站起身,“爸爸死的那天开始,就注定他的后路不会一片光明,我劝过他,是他没有自知之明。” “你当帮我好吗?” “我帮你才不救他,他爱的不是你,是你背后的穆家你明不明白?”穆铁馨扶起跪在自己面前的妹妹,“有朝一日他若是东山再起,必定找叶芷兰,而不是你。” “不是这样的。”穆银馨不停的摇头,再次跪在穆铁馨面前。 张涛不知道穆铁馨为何答应穆银馨,只是按照曲耀森的要求把叶芷兰带到已经荒废的服装厂,工厂外停着一辆军用卡车。他与叶芷兰走进曲耀森的办公室,除了穆铁馨坐在椅子上,其他两个人都站着,穆银馨脸上的泪痕证明他们三个人的相处并不和谐。 “曲耀森,你一生害人无数,是留着命东山再起,还是为了这个女人苟且偷生,你自己决定。”穆铁馨将一把左轮放在曲耀森面前的桌子上。 曲耀森看着门口的叶芷兰,拿起手枪,慢慢走向叶芷兰,经过穆铁馨身边,枪口对着穆铁馨的头,“铁馨你说过如果爱情不能使一个人变成平常不会出现的那个人,那么爱情的魔力未免太少了。”曲耀森拉起穆铁馨“这一生,我都没爱过你,所以,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平常人。” 穆铁馨冷笑,“银馨,你看到了,纵使门外的枪口一致对向这个男人,他依旧不会改变对叶芷兰的爱。亏你还对曲半天如亲生儿子一般,可笑。” “对,我是你眼中最无能的男人,就算这辈子只能跟芷兰苟且偷生,我也不会再骗自己。” 当女人无法走出嫉妒时,这个女人,所做出的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工厂中传来几声枪响,厂外的军装迅速跑进工厂,将办公室围住。 “曲耀森,我怎么会傻到让你有威胁我的机会?”穆铁馨看着不停对自己勾动扳机的曲耀森,“只是给你一个选择生死的机会。”穆铁馨将手中已经没有子弹的枪扔在地上,“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无力回天不可悲,可悲的是这女人的死,是你直接造成的。”穆铁馨走出办公室。 叶芷兰在距离张涛不远的地方倒下,脸上带着笑容,张涛不懂她的笑究竟是什么。曲耀森手指依旧不停的勾动扳机,目光停留在面带笑容的叶芷兰,无力的堆在那里。 穆铁馨和军装离开后,穆银馨也走了,张涛再也没见过那位穆家二小姐,几个月后,穆铁馨给张涛一笔钱,让张涛安排曲耀森的后事。 两年后,穆铁馨抱着刚刚出生的莫帆,在叶芷兰母亲家里遇到张涛。 穆铁馨与叶芷兰的母亲寒暄一会,放下钱,走出叶芷兰母亲家,“后来你见过银馨吗?” “工厂一别,再也没见过。” “你对银馨这份心,银馨怕是知道。” “银馨说过,她的心太小,早早给了耀森,欠我的,只有来生。” “下辈子。”穆铁馨看着怀中的莫帆,“这辈子,恐怕是我欠了你们。” “前世因今世果,只盼这些孩子们不会延续上辈人的恩怨。” “人生最难过的,不外乎一个情字。我是,银馨是,耀森和你都是。” 张涛没有说话,穆铁馨说的话确实如此。 走到穆铁馨的轿车前,穆铁馨对张涛说,“以后来给我开车吧,也许会再见到银馨。” 在莫帆和曲半天跑到漠河的时候,张涛便想起曾经那个不顾一切的叶芷兰,她为了曲耀森的野心,忍气吞声,将自己的孩子当作贺礼送给穆银馨。她甚至从未听到曲半天叫自己一生妈妈,只是在生命的尽头得到心爱男人对自己的肯定。 如今莫帆与曲半天之间的情,究竟是延续上辈人的恩怨,还是什么,张涛不懂,他不过就是一个默默爱兄弟女人的男人,一个一生不敢追求过多的男人,他信佛,曾几何时,他的师傅对他说,无尽的欲望是一把双刃剑。 明慧和曲半天在交货的途中,“半天,你怎么打算的?” “谭老大这些年对我不薄,接管他的生意留他的命。” “明天,我自己回哈尔滨,你等我的消息。” 曲半天点点头,望着车外,曾经有个女孩和一个男孩拉着手走在阳光下,男孩曾经想为了女孩洗净染满鲜血的手,那两个路边的孩子多幸福。年少时的他们相信只要牵着彼此的手,便可以一生一世,原来他们都错了。曲半天回过头看向明慧的脸,心中却是对莫帆说,终有一日,你会看到曲半天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莫一峰在部队接到通知,这一次的平调等于间接升职,自己也清楚,是姐姐在北京动用关系。一直在部队的莫一峰不清楚北京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在莫默的电话中听说莫帆再一次遇到曲半天,十年前已经动了杀心的莫一峰,这次和吕畅一同被调到北京,心中想的不是如何在部队中脱颖而出,而是那个素未谋面的曲半天。 “一峰,大头在北京听说混的不错,回头咱几个得好好喝两天。”吕畅穿着军装,肩上挂着两杠一星。 “那小子只会跟小明星混一起。”莫一峰肩上挂着两杠两星。 “人家是聪明人,不混部队混地方。”吕畅摆弄刚刚收到的火车票。 “有能力在哪都一样。” “当初他可是给咱洗袜子的主。” “好汉不提当年勇,咱为国家做过贡献,他可没这般荣耀。” “呸,老子没赶上演习,都因为你那宝贝妹妹。” 莫一峰想起莫帆,心中一紧,“畅,将来哥们肯定给你找回来。” 吕畅看着莫一峰肩上的两颗星,“我才不在乎你那颗星呢,我是惦记莫帆那丫头。” “咋?你稀罕莫帆?”莫一峰看吕畅的表情有些差异。 “放屁,那是你妹子,你妹子就是我妹子。”吕畅瞪着莫一峰,“不过话说回来,曲半天不是孬种,当时那小子面对那么多冲锋枪,面不改色,大头给他两枪把子愣是站起来,就这股拗劲,不当兵白瞎了。” “年少轻狂的男孩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做出什么都不足为奇,更何况他根本不清楚子弹穿过身体那一刻的痛,不畏惧也算正常。”两个人走出寝室,走向军用吉普,目的地北京。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残缺 每个男人都会在年少时或多或少的经历爱情,越是年少时为爱倾尽全力的男人,付出无果后,都会在人生的后半段少几分遗憾,在那年少轻狂时,每一次不需要负责的冲动都是爱情给予他们美的享受。 对于曲半天来说,那十年的爱,已经随着莫帆的离开不在了,他曾爱的那么卑微,若是当年他如此爱邱明慧,恐怕也会如此下场。他不知道为什么邱明慧会放下身段跟着还没有崛起的谭老大,为钱?曲半天认为明慧不是那么廉价的女人。也许邱明慧为了爱,也许明慧如莫帆一般天真。 谭老大死的莫名其妙,在曲半天接到通知的时候,难以接受,毕竟谭老大对自己始终如一,没有谭老大的赏识,也没有如今的自己。回到哈尔滨,看到明慧,曲半天似乎懂了。 明慧将一箱钱放在曲半天面前,“这钱不是给你的,是打点那些活人的。” “为什么要杀人?”曲半天看着明慧,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他不死,你怎么上位?你以为他会傻到交出自己的一切?” “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曲半天你傻的可以了,”明慧拉住曲半天的衣领,“你以为一个饭店的服务员会被谭老大这种窝囊废看中?你以为他有今日是靠他自己的能力,你以为他对你所谓的提拔是因为你曲半天这个人?”明慧推开曲半天,坐在沙发上,不想回忆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 若不是因为自己救了明慧,谭老大或许不会让自己做小弟,也许自己的今天不只是靠自己,还有明慧。 “我不是小看你,只是当时的你对我一味的拒绝。我可以给你一片天地,但你不要,你宁愿给人当跟班也不要我的帮助,谭老大狗屁不是,你跟着他也只能做个下等人。” 曲半天想起明慧第一次跟谭老大走进宾馆,走向明慧,将她拥入怀中,自己为另一个女人做的事,眼前这个女人早在很多年前用她的办法为自己做,而且一做就是8年。 明慧环住曲半天,“我能做的,已经做完,剩下的,靠你了。” 爱一个人,究竟要怎样才算恰如其分?这个问题曲半天曾经问过自己千万次,看着怀中的明慧,他似乎明白,爱情面前,任何定义都是残缺。 莫思清和岑俊在北京西站等待莫一峰,“你那边打算如何安顿一峰?” “一峰一直是老军长心中的最佳人选,如今来到北京,不用我说话。” “只怕一峰不会同意那门婚事。” “你当初就该告诉一峰,现在纸包不住火,我担心的是一峰会脱掉军装。” “他敢,这个莫家我还是说的算的。”莫思清双手抱在胸前,目光注视着出站口。 莫一峰和吕畅看到出站口的莫思清,迅速的跑到莫思清面前,敬了个军礼,“报告首长,莫一峰准备就绪。报告完毕。” 莫思清笑的十分灿烂,这个弟弟是她眼中的骄傲,是莫家的骄傲。“少贫了,走吧。” “姐夫,听说过完年,你可是要挂四颗星了。”莫一峰对岑俊投去羡慕的目光。 “就算挂上橄榄枝,也始终没办法获得东北虎的称谓。” “你是雄鹰,在天上翱翔的,我们永远都是在地上跑的。”莫一峰撞了撞吕畅的肩膀。 “快别夸他了,妈在家里做了不少好吃的。”莫思清挽着莫一峰走出火车站。 莫帆的家里从未如此热闹,穆铁馨在厨房忙碌着,莫默时不时来帮忙,莫帆看着姚远和父亲下象棋,张涛在楼下擦车,看到莫思清的车驶进院子,张涛连忙放下手中的抹布。 “张叔,跟我们一起上楼吧。”莫思清对张涛说。 “不了,回头我把车送去保养。”张涛拎起水桶。 “张叔,难得我来了,咱们一家人聚聚。”莫一峰挡在张涛面前,接过水桶。 张涛不好再拒绝,只好跟着几个人一起上楼。 这个家,每年只聚一次,莫广很少回家,不是因为他不爱这个家,只是因为穆铁馨喜欢安静,希望一个人。莫广在外面如何,穆铁馨不关心,只要每年初二他回来陪自己演这出戏就好。 莫帆开门时,看到莫一峰,抱着不撒手,站在莫一峰身后的莫思清,轻轻的拍着莫帆的头,莫帆拉着莫一峰到姚远面前,“这是我英明神武的哥哥,莫一峰。”接着拉着莫一峰身后的吕畅,“这个是我哥哥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好战友,吕畅。”然后挽着姚远对莫一峰和吕畅说,“这是我男朋友,姚远。” 这个名字,让莫一峰和吕畅互相对望,之后一同看向姚远。两个人一起伸出手,三个人有些尴尬。 莫思清走到莫一峰身边,“别握手了,都是一家人客套什么。”说完,在莫一峰和吕畅的手上一人打一下。 父亲坐在沙发上,显然几个人打扰了老人和姚远的棋局,“姚远,快过来下完这盘棋。” 莫默从厨房跑出来,在身后抱住吕畅,“哥,想我没。” 吕畅满脸通红,在部队待久了,没碰过女人,如今两堆肉呼呼的东西贴在自己身后,有些招架不住。“莫默,我是你畅哥哥。” 家里顿时笑声四起。 饭后,莫思清为大家沏茶,听着吕畅讲述莫一峰在某次军事演习中的出色表现,莫帆和莫默拄着下吧坐在茶几前,目不转睛的盯着吕畅。 莫一峰拍拍姚远的肩膀,姚远和莫一峰走进书房。姚远自然知道莫一峰不是想让自己陪着看书,在不清楚对方心思之前,姚远很少先开口。 莫一峰实在找不到看得懂的书,毕竟自己15岁开始当兵,文化确实低了点,“十几岁开始当兵,认识的字太少,白瞎这些书了。” “看得懂书的,未必做得到38军头号猛人。” “功课做的很充足嘛。”莫一峰点头道。 “听思清说过,这次的平调,实际上是一次晋升。” “姐姐为我做的,我只能用成绩回报。” “你是她心中的骄傲,也是莫家的骄傲。”姚远看到莫一峰的手停留在百科全书上,似乎想到什么。 “这本书,小时候莫帆给我讲过,那年她才8岁,当时爸爸说,她是莫家的骄傲,9岁就能读通史记,当时家里的书,她多半都看过,爸妈给她的钱,她除了买书,没做过别的。” “莫帆也很棒。” “冠冕堂皇的话,我不想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希望你别负了她。不然我第一个不放过你。”莫一峰转过身看姚远,目光显然不那么友善。 姚远看到莫一峰的表情,“幸亏我不是曲半天,否则,这小小的书房恐怕不够你东北虎施展的。” 莫一峰憨笑,“粗人一个,别见怪。” “每个爱莫帆的人,都想保护她,我也不例外。”姚远看向客厅里的莫帆。 两个人走出书房时,吕畅正在比划着什么。坐在周围的家人,都在哈哈大笑。如此和谐的画面,谁又能看到那些背后的伤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另一种日出 谭老大死后,他手上的生意顺理成章的由曲半天接管,那一箱子钱,足以打点活着的人。 曲半天一直不知道,原来谭老大不过只是个傀儡,真正背后操控谭老大的人,是明慧。难怪当年有人说,得明慧者得天下。究竟邱家在哈尔滨或者黑龙江有多大实力,曲半天不清楚,他只知道明慧的智慧如美貌一般,不容忽视。 北京的生意,依旧还在进行着,一起看似平静的表面背后,总是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曲半天对明慧说不仅要做,而且要做到最大,垄断整个东北三省,看似简单,实则不然。开始只是走些枪支弹药的,生意做起来,免不了有些眼红的,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怎能驾驭那些在这条路上打滚几十年的老人,尝过甜头的人,更是希望多些甜头,欲望不会让人停滞不前。 李胖子,这个吉林头号大毒枭,在妹妹的婚礼上离奇的死在洗手间。在举行婚礼的酒店里,邱明慧挽着曲半天走到一个矮子面前,矮子身后的保镖挡在矮子面前,曲半天伸出右手,“董老板,陈哥让我给您问个好。” 矮子抬头看了看曲半天,拿出烟,放在嘴边“哪个陈哥?” 曲半天弯下身,点燃打火机,“曼谷的陈老四。” 矮子看着曲半天,冷笑,“我手下,不只李胖子一个。” “董爷,肥水不流外人田,生意总要有人接手。”曲半天弓着身子,这样便可让矮子董与自己平视。 “不对”矮子摇摇头,“陈老四跟我没有半点生意来往,这肥水,怎么也流不到你那。”矮子扔掉烟,瞄一眼邱明慧,转身走出酒店。 女人是最好的武器,对于一些人来说。邱明慧看到矮子董临走前那一眼,她明白,那一眼的意义。 “你想都别想,敢动你,我连他祖坟一起挖出来。”曲半天收回殷勤的笑脸。 “你别忘了,谭老大花了12年才在哈尔滨站稳脚跟,如今的你只是运气好,捡了个便宜,对待那些在道上混几十年的人必须做到恭敬,这不是你在北京做的生意,莫帆叫你的东西,不是在这里用得上的。”邱明慧抽回自己的手,“杀一个李胖子还算不上釜底抽薪,只能让我来一招美人计了。” 曲半天忽然想起莫帆曾经在某个地方对自己说的那句安定,也许自己注定没办法让身边的女人安定下来,莫帆是,邱明慧依然是。“总有一天,我会吞了他。” 莫一峰和吕畅到了北京没几天就接到大头的电话,几个曾经的战友兼好哥们,约好在大头的家见面。 能在北京住别墅的人,不是富商,就是官僚,在不就是不干净的货。 大头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可以住在紫玉山庄,莫一峰和吕畅不好过问,三个人到了大头的别墅,先是坐下聊聊家常,之后,来了几个电视上常见的小明星,各个搔首弄姿,让莫一峰有些反感,吕畅倒是不见外,随便搂着一个开始聊。 “大头,你这些年到底做的什么?我姐可说了,这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地方。”莫一峰推开身边的女人,盯着大头。 “这些年,犯法的不犯法的我都做了,在北京跟在部队一样,只要你敢干,天下都是你的。”大头晃着酒杯,欣赏着红酒在杯中曼舞。 “部队可没犯法的事。” “你是一身正气,有个好爸爸,好姐姐,前途无量,我不行。”大头将目光移向身边女人的胸口,“咱哥们,到啥时候都没说的。” 也许一切正如大头说的那样,莫一峰命好,有人为自己铺路,无论在部队或是在地方都可以平步青云。看着大头现在拥有的一切,莫一峰不羡慕,军人家庭的他,对很多事还是无法用平常心看待,毕竟骨子里的正气,让他没办法过多的接纳非法的事。 酒足饭饱后,莫一峰扛着烂醉的吕畅回到家里。两天后便要回部队,莫一峰想多跟家人接触,结果到家之后,母亲告诉自己,莫帆和姚远跑去海边看日出,莫默回文工团了。 莫帆和姚远坐飞机到大连,莫帆说,曾经和曲半天在这里一次又一次的错过日出,这次希望可以看到。 两个人站在海滨路上一个叫老虎牙的地方,等待太阳从海平面升起,见证万丈金光穿过云海的瞬间。 姚远从背后抱着莫帆,“冷不冷?” “当然不冷啦,你不知道我现在已经热血沸腾了。”莫帆望着海平面。 “是不是想起曲半天了。” “跟你在一起还想着别的男人,你不会生气吗?”莫帆靠在姚远的身上。 “我比他好,不生气。” 莫帆靠在姚远身上,回想曾经,同一地点,不同的人,同一个目的,不同的心境。 曾经的日出,他们错过了,那年冬天,莫帆和曲半天大半夜坐上火车,跑到大连,在这个观赏日出极佳的位置,等待着那个鸭蛋黄。 7点钟,天已经开始蒙蒙亮,却不见太阳,看到身边经过晨练的老人,莫帆跑过去问老人为何还不见日出,第一个经过的老人告诉莫帆,“今天不会有日出了,应该是阴天。” 莫帆看了看曲半天,摇摇头。 第二个经过的老人看了看莫帆和曲半天,“往常这个时间太阳早出来了,今儿个怕是没有日出了,搞不懂你们年轻人浪费这时间干嘛。” 莫帆还是不相信,难道折腾一晚上,只是跑来吹吹海风,还是不肯走。 第三个经过的老人带着一只小狗,看着垂头丧气的两个孩子说,“今天没有日出,明天说不定会有呢,你们的日子还长着呢,别灰心。” 在莫帆与曲半天决定离开的时候,一个老人在观景台的石椅上休息,莫帆还是跑过去问老人会不会有日出,结果老人抬起头看了看天,再看了下时间,“原来今天阴天,不然这个点天早就亮了……” 莫帆想着最后一个老人说的话,对姚远说,“我记得那一次有位老人每天晨练都会经过这里,却不知道抬头看看天空。” “日出对于每个人来说意义都是不同的,好像我们来看的不仅仅是日出。” “我们看的不是日出,是什么?”莫帆转过身,看着姚远。 “是你对曲半天的回忆,是你在曲半天那里没办法得到的,是你希望可以和我一起享受的。对吗?”姚远清楚的知道,莫帆心中的那道伤痕,无论他如何做,伤痕始终在那里,莫帆越是逃避,伤痕越是明显,他只能尽量的帮助莫帆面对伤痕。 “他是我没办法摆脱的,今生今世都没办法摆脱。” “一切顺其自然,我猜今天不会出现日出了。” “为什么?”莫帆回头望去。 “看那道光,已经离开了海平面,今天应该是阴天。”姚远指着天空。 “难道,日出和幸福一样,都是那么可遇不可求吗?”莫帆的脸上带着失落与无奈。 “闭上眼睛。”姚远站在莫帆面前,对莫帆点头。 莫帆抿嘴,低下头,闭上眼睛。 “不许睁开眼睛,不许赖皮。” 莫帆点点头。 “来喽。” 莫帆感到眼前出现一道白光,缓缓升起,光线越来越强,最后升过额头。莫帆的脸上起了变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怎么少了日光般的温暖。” 姚远没有说话,拍下莫帆脸上的笑容。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太阳公公没出来?” 姚远双手捧住莫帆的脸颊,轻轻的亲吻莫帆,“感受到日光般的温暖吗?” 莫帆睁开眼睛,看着 姚远身后的天空,太阳确实偷懒了,但是姚远,让自己感受到另一种日出。“谢谢你,姚远。” 姚远的眼神中带着失落,嘴角勉强向上,“回去吧,这里风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我认得你 矮子董回到北京的紫玉山庄,坐在沙发上对大头说,“黑龙江又多了只东北虎。” 大头坐在矮子董对面,边沏茶边说,“就是谭老大的那个马仔?” “断了李胖子这条后路,不好做。” “我去?” “他身后那个邱家不是谁都碰得起,静观其变。”矮子董拿起茶杯,喝不出味道。 “谭老大身后的邱家?”大头放下茶壶。 “没猜错,那小子身边的女人就是邱明慧。” “又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 “小白脸不好惹。”矮子董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 曲半天送明慧到机场,“你非要去北京?” “你这把刀,见了血就兴奋,我得制住你,不能让你没够的杀人。指不定让你杀了哪路财神。”明慧不去看曲半天。 “我跟你一起去。” “怎么?想连人家老窝一起端了?”明慧狠狠的瞪着曲半天。 “哪个男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硬的不行,我就来软的,阿谀奉承,谁也受不了,大不了再跪一次,钻一次,”曲半天搂住明慧,“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受委屈。” 明慧去北京不是想在床上让矮子董妥协,听到曲半天的话,心中不由的紧了下,“不委屈。” “话是我说的,凡事不能再靠你,我再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你。”曲半天曾经告诉自己,为了莫帆不再拿起刀,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再次拿起,而且不只一次。他不想让这个女人看扁,更不想让另一个女人瞧不起自己。 曲半天虽然睡着邱明慧,心中还是会想着那个倔强的女人。他甚至还没将手上的那枚戒指摘下,偶尔看到戒指,会更加坚定信念,即便身在哈尔滨,心却还是悬在某个城市的某个人身上。 莫一峰回到部队,老军长见到莫一峰就拉走下棋,莫一峰的象棋谈不上出神入化,但在38军数一数二。老军长的一局残局就是莫一峰解开的,所以老军长对莫一峰格外的看中,一度想要将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嫁给莫一峰。 “一峰,谈朋友了吗?”老军长摆着象棋。 “暂时还不想谈。”莫一峰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家庭庭,看得上吗?”老军长手握茶杯,看着莫一峰。 “严庭怎么会看得上我。”莫一峰低下头。 “怎么就看不上,我说看得上就看得上。”老军长让莫一峰先手,“回头晚上跟我回去,宏睿跟庭庭今晚都回来。” “是,首长。” 曲半天把邱明慧在北京饭店安顿好,便开车去紫玉山庄,一路上经过很多曾经和莫帆一起经过的地方,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回想起那天之后,自己便没有再回那个家,桌子上的菜,自己一筷子都没动。经过家楼下,曲半天还是停下车,上楼,开门,屋子里充满莫帆的味道,餐桌上什么都没有,房间像是刚刚被收拾过,没有尘土,走进卧室,曲半天想起了莫帆当时的表情,她究竟为什么? 坐在沙发上,吸一支烟,静静的,回想着莫帆曾经坐在这里看书,看着餐厅,莫帆曾经在那里喂自己吃红焖羊肉,一次自己不小心将茶杯打翻,莫帆连忙跑过来擦地,两个人站在落地窗欣赏窗外的美景,那些似乎只能是曾经。曲半天熄灭烟蒂,拿起钥匙走出那个只属于他和莫帆的家。 莫帆告诉姚远,若是哪天她忘记去曲半天家里,便是曲半天这道伤疤彻底离开她。 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敢说可以轻易忘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特别是那个男人还爱着自己。 张涛载着莫帆从图书馆出来,下一个地方打算去曲半天家里。每天只是上来打扫一下,万一哪天真的撞见曲半天,自己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他,自己不再爱他。 莫帆对姚远那份情,究竟是依赖,还是爱,她自己分不清,她只知道对曲半天的是爱,无论爱的是曾经,还是现在,她把心给了曲半天十年,即便爱的是想象中的男人,她也爱了。在姚远出现的这段时间,她虽然可以不想曲半天,但也不代表她真的可以忘记她的第一个男人。 姚远是一个浪漫的男人,经常让莫帆感受到幸福,只是这幸福正如莫帆说的那样,似乎少了些温暖,也许那温暖便是曲半天在她心中留下的痕迹,那个在她年少时留下的青涩回忆。 曲半天到了紫玉山庄,习惯性的转了转戒指,拿着一包东西走进别墅,按下门铃。 开门的是大头,“你是?” “哈尔滨,曲半天。”曲半天看着眼前的大头,想起了曾经的军装男子。 “让他进来。”矮子董坐在沙发上说道。 曲半天跟着大头走到矮子董面前,一改往日作风,弓着身子对矮子董说,“董爷,上次在吉林,是我不懂事,您别见怪。” 矮子董瞄了眼曲半天,“自己来的?” “是,董爷。”曲半天又向前弯下身子。 “回去吧,让邱家说话的来。”矮子董不去看曲半天。 大头在一边洗茶,拿出两个杯子。 “我这次来,是给董爷道歉的,上次在吉林,是我不懂事。董爷您大人有大量。一点心意,知道董爷是爱茶之人,我特地跑到武夷山为您买的明前茶,出自名手。”曲半天弯着身子抬头将手中的茶叶递向坐在沙发上的矮子董。 “一斤茶叶,就想换一片天地?” 曲半天举着茶叶,憨笑道,“半斤大红袍能换半壁江山,我这是给董爷您,整个黑龙江。” “整个黑龙江?”矮子董将目光从大头手中的茶海移向曲半天。 曲半天依旧举着茶叶,“整个黑龙江,我曲半天有钱赚的地方,就是您董爷赚钱的地方。” “大头,茶倒了,试试他手里的。” 大头接过曲半天手中的茶叶。曲半天依旧弯着身子。 矮子董示意曲半天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谢谢董爷。” “曲半天,陈老四在你那分三成,以前李胖子分我四成,你怎么看?” “董爷愿意让我接手,我给董爷分五成。” “五成?”矮子董伸出左手,比在曲半天面前。 “五成不够,我留三成。” 大头泡好的大红袍,给矮子董倒了一杯,自己倒一杯。 矮子董拿起茶杯,喝下一口,再喝一口,和大头对视,第三口喝完茶,“好,就五成。” 曲半天轻叹一声,总算过关。 大头再洗一个茶杯,放在曲半天面前,为曲半天倒一杯茶。“我认得你,十几年前在沈阳我们也算一面之缘。”大头想起曲半天当时站起身,对自己破口大骂,笑了笑。 曲半天没有说话,拿起茶杯,学着他们喝茶的样式,将茶杯放在嘴边。 “我还要一样东西。”矮子董看了看曲半天,嘴角上扬。 “董爷您说,只要我办得到,一定赴汤蹈火。”曲半天举着茶杯。 “你一定办得到,就是你身边的那个妞。”矮子董拍了拍曲半天的肩膀,拿起茶杯继续品茶。 曲半天表情复杂到无法形容。 “我不急。”矮子董继续品茶,不再说话。 曲半天放下茶杯,“董爷,我先回去了,您说的事,我尽量给你办到。”说完给矮子董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董哥,你这是?”大头欲言又止。 “他想要的,我给他,我想要的,他也得给我。”矮子董拿 起茶杯,“钱,只是个数字,我要让那个邱明慧彻底的记起我董笑川。” 回到车里的曲半天点燃一支烟,狠狠的吸入肺中,表情复杂,看不出在想什么。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白给的,我不要 莫一峰来到老军长家中,严宏睿看到莫一峰,狠狠的捶一拳在肩上。“舍得来了。” “是你离开部队就不认得我这个小士兵了。”莫一峰用肩膀撞了撞严宏睿。 “来,”严宏睿拉着莫一峰到沙发前坐下。“怎么样,北京军区还凑合吧。” “部队都是那个样,再说北京和沈阳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意思是北京不如沈阳?” “这话不是我说的。” “对了,莫帆怎么样?”严宏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莫一峰。 “她跟姚远去丹麦了。” “我没福气做你们莫家的女婿,不然咱俩亲上加亲了。”严宏睿摇摇头。 “别说这个了,听说你把财经委的官辞了?” “别看我,不是一时冲动,是真的够了。” “地方的事,我不懂。” “你还能一辈子都不懂?” “对了,你记得大头吗?那小子现在在北京不知道搞的什么。” “他,跟董笑川走毒。这事你不知道?” “他自己碰那东西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是胖子说的,不过我当时的身份不方便跟大头多接触,这个你明白。” “胖子现在怎么样?” “回头咱几个人去酒吧你就知道了,前阵子胖子因为个女人调来一个团,直接把那几个人拖大院里突突了,结果抱得美人归,现在很少出来玩。” “胖子还有这能力?”莫一峰眼神中露出惊讶。 “咱38军出来的哪个没干点虎事,要我说,你那部队就别混了,最后”严宏睿靠近莫一峰,“像我家老爷子似的当一辈子兵,嘛玩意没见过就没劲了。”严宏睿故意小生说话,还是给老爷子听见了,狠狠挨了一巴掌,不支声了。 “哥,你又挨打了吧。看你那点能耐。”严庭坐在严宏睿身边,打量着莫一峰。 “一峰,庭庭你见过吧。”老军长坐在莫一峰身边。 “诶,见过了。”莫一峰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东北虎怎么胆子这么小?”严庭打趣道。 “你是没见到他制敌,给你见到了,你绝对笑不出来。”严宏睿抽回在严庭怀中的手臂。 “制敌?和平年代哪有那么多敌人,少吓唬我了。”严庭继续看着莫一峰。“一看他就知道,是个小白脸,哪有当兵的脸比女的脸还白的。” 莫一峰尴尬的笑了笑。 “外公,你说是不是?他看上去比女孩子还要秀气。”严庭跑到老军长身边,粘着老人。 “他内向,你外向,你俩正合适。” “什么跟什么啊,”严庭的脸涨得通红,“不跟你们说了。”跑去厨房不知道忙什么。 “说到底,她就是个还没谈过恋爱的小丫头片子。哈哈”严宏睿看着严庭偷笑。 “我说你俩合适就合适。”老军长拍着莫一峰的肩膀。 “我比她大十岁呢,大了点。” “那有什么的,爷爷比奶奶大15岁呢,两个人还不是过了一辈子。”严宏睿推了推莫一峰。 严庭跑到莫一峰面前,“莫一峰,你给我出来。” 三个男人奇怪的望着严庭。 “起来,”严庭拉着莫一峰往外走,“穿鞋。”严庭穿上鞋,看莫一峰不动,“我让你穿鞋,穿鞋,能听懂吗?” 莫一峰马上穿上鞋。 严庭拉着莫一峰跑出严家。留下严宏睿和老军长,两个人对视之后哈哈大笑。 曲半天开车到北京饭店,在停车场迟迟不上楼,一包烟抽完,曲半天发动汽车,离开停车场。 曲半天开车回到自己家中,靠在沙发上,想着董笑川的话。自己跟明慧一起来北京就是因为不想让明慧再受委屈,如今让自己亲手将明慧送给董笑川,这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吗?曲半天点燃烟,发现烟灰缸中没有烟蒂,刚刚有人来过?曲半天起身,“莫帆?”四处找不到人,曲半天再次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想打给莫帆,始终无力按下绿键。慢慢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莫帆在下午来打扫房间时发现烟蒂,她知道曲半天回来了,不敢告诉任何人,只是一下午没有多说话,在家里整理那些有关市场营销的资料,打算整理好之后第二天放在曲半天的家里。 邱明慧在酒店里,等不到曲半天回来,有些担心,看了看时钟,已经十点了,拿起电话,邱明慧放下电话,去紫玉山庄。 大头和朋友出去玩,留下董笑川和四姐在家,四姐给董笑川做好饭,就按照董笑川要求回房间。董笑川不喜欢人多,特别是在自己家里,平时很少应酬,一般就是在家里喝茶听古筝,如此单调乏味的男人,还没有一个看得过去的外表,很多时候,他和大头一起出门,别人都以为他才是配角。他不是低调,只是天生一副穷酸相,这句话邱明慧一定记得。 董笑川坐在沙发上喝茶,门铃响了,他过去开门。 邱明慧站在门口,看着比自己矮上一大截的董笑川。 “哟,还真效率。”董笑川坏笑道。 “效率?”邱明慧诧异的看着董笑川。 “进来坐。”董笑川拉着邱明慧。 邱明慧开门见山,“曲半天呢?” “怎么?别说到现在你都没见着他。”董笑川洗一个茶杯放在邱明慧面前。 “董老板的意思是你没扣留他?” “先尝尝你的明前茶。”董笑川为邱明慧倒一杯茶。 邱明慧拿起茶杯,放在嘴边,看着董笑川。 “这是你选得茶,不敢喝?”董笑川喝光茶杯里的茶,在倒一杯。“茶我收下了,你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董老板真是爱茶之人。” “邱家大小姐,知道我是谁吗?”董笑川再次望向邱明慧。 邱明慧看一眼董笑川,没说话,拿过茶海,为自己倒茶。 “怎么不是那个高傲的女人了?如今为个男人低声下气的,有些不像你,邱明慧。” “董姓,个子不到一米七,没记错,应该是那个在38军调走的东北虎董笑川吧。”邱明慧继续自斟自饮。 “好记性,果然是邱家女人。” “彼此彼此。” “不过,我不是东北虎了,从你邱家大小姐说那句‘不过就是个臭当兵的’开始。” “男人年轻的时候让女人伤过,之后的路也就不那么难走了,这话是爸爸跟我说的,曾几何时他也特别爱一个女人,之后打出一片天地,不过到最后,那个女人还是嫁给别人了,伤心之余,爸爸随便找了个漂亮的女人结婚了,现在,我也不觉得我妈妈有什么不幸的。你也一样。” “好,”董笑川冷笑,“我倒是想看看,曲半天怎么把你送到我的床上。” 邱明慧表情僵住,心中猜到曲半天不见自己的原因。“你好卑鄙。” “你这只黑寡妇,注定要让很多人死,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害死那个曲半天。”董笑川继续喝茶,不看邱明慧。 想起第一次跟谭老大上床,邱明慧就会作呕,再看眼前的董笑川,在邱明慧心中,董笑川连谭老大都不如。回想机场曲半天对自己说的话,邱明慧解开衣扣,“不用他送,我自己来。” 董笑川看着自解衣带的邱明慧,冷冷的说,“白给的,我不要。滚。让曲半天带你来。”说完,继续喝茶不理会邱明慧。 求金牌 、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有时,爱不需要理智 一年一度的学术研讨会,姚远带着莫帆一起去丹麦的哥本哈根,姚远原本打算在这个浪漫的城市向莫帆求婚,准备好了钻戒和香槟,却发现,莫帆的手上仍带着那枚银戒指,除了求婚,一切都在进行。 莫帆始终认为姚远对自己这份尊重便是他爱的表现。每次旅行,姚远都是和自己住两间房,莫帆害怕那个爱情定论发生在自己身上,究竟是更爱姚远,还是曲半天,她都无法面对另一个人。 最难的爱情,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分不清究竟更爱哪一个。对于莫帆来说,究竟更爱的那个人是谁,她实在没办法确定。 姚远和莫帆站在哥本哈根的大理石教堂门外,“这是丹麦最大的圆顶式教堂,与阿美琳堡宫隔道相望,是设计者尼古拉·伊格维德建造的教堂。大量使用丹麦及挪威出产的大理石,所以称之为大理石教堂。莫帆,你知道吗,曾经我幻想着可以在这里结婚,这里是童话的故乡,我一直期待着拥有童话般的爱情。” 莫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没有说话。 “一直以来,只要我想拥有的,便会付出努力去争取,”姚远拉住莫帆的手,“一直到你的出现,我发觉,原来爱情,不一定是拥有。”姚远望着莫帆,莫帆始终不肯抬头。“那天曲半天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抱着你,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着你,不反抗,一秒钟,十秒钟,一分钟,我忽然感觉好像时间定格在里,我才明白,让你挣脱他走向我,是一件很难的事,所以,我帮你选,我消失。”姚远放开莫帆的手,转过身。 莫帆抬起头看着姚远的背影。 “莫帆,当你在我家门口,说着,‘我找姚远’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好开心,你不知道当我接到思清的电话,知道你丢了,有多焦急。我也和你一样,一路奔跑,但似乎,我们总是擦肩而过。”姚远拿出戒指,举过肩,“当我昨天想在研讨会结束的庆功宴上向你求婚时,我不小心看到你手上的戒指,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在海边,你对我说谢谢,我说不出那种心情,你爱的人,也许不是我。”姚远将戒指放在莫帆手中,“不是一定要你带上它,只是希望,你可以真正的面对你的心。” 莫帆抽涕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手中的戒指,在阳光下,钻石显得格外刺眼,手指上的那枚银戒指显得那么单薄。 “要是哪天,你发觉,你爱我,摘掉那枚戒指,好吗?”姚远望着莫帆。 一项多话的莫帆,这一天出奇的没有说话,姚远带着莫帆走遍整个哥本哈根,订了两张回北京的机票各自回到房间。 每一次记忆的翻腾既美好也残忍,莫帆对曲半天的想念只能将她困在早应该离开的空城,看着手中的钻戒,回想那一天自己究竟为什么跑出曲半天的家,是为了姚远吗?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自己要逃到姚远那里。虽然与姚远也没办法看到日出,可是姚远给自己一个别样的日出,难道这些还不够吗?到底自己想要什么?莫帆不停的问自己。 姚远靠在床上,忽然想起三国演义中的一句话,“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难道爱情也是如此?莫帆一整天没说话,她是不想面对自己,还是真的分不清究竟?或者,自己只是一个在莫帆受伤时帮忙抚平伤口的医生,当她痊愈时,又会跑去受伤害,也许自己只算得上是她的知己。 姚远站在莫帆门外许久,始终没敲门。莫帆站在门口,犹豫半天,打开门,看到姚远。 “你找我。”莫帆先开口。 “是啊,你饿了吗?”姚远看着莫帆,有些尴尬。 莫帆第一次主动亲姚远,也是第一次主动亲吻男人。 当姚远和莫帆激情的脱下彼此的衣服时,姚远忽然停下来,“你想试那个爱情定论。” 被姚远压在身下的莫帆,不去看姚远,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太了解自己了,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没办法骗他。 姚远苦笑,“莫帆,别傻了。这个定论无论是怎样的结果,对于你都不公平。”姚远穿好衣服,走出莫帆的房间。 留下莫帆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原来,自己忘记摘下那枚戒指。 姚远回到房间,走进浴室,他不是不想,只是不能。曲半天曾经因为冲动而让莫帆到现在都无法真正走出那个怪圈,自己不能再让莫帆痛苦,若不爱,莫帆会没办法与自己继续相处,若爱,莫帆会因为心中扔牵挂曲半天而内疚,无论如何都要让莫帆彻底忘记一个人,不是曲半天,就是自己。 第二天,两个人回到北京,姚远送莫帆回家后,便离开。 莫帆按惯例去曲半天家里收拾房间,无意间发现烟灰缸中的烟蒂,曲半天回来了?莫帆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回到家里找出当时为曲半天做功课的资料,打算赶出来第二天放在曲半天的家里,哪怕他再次回家的时候可以看到那些资料。 姚远来到酒吧,看到严宏睿自己坐在吧台,走过去叫了杯日落,坐在严宏睿身旁不说话。 “怎么了,一峰说你跟莫帆去丹麦了。”严宏睿喝着冰锐。 “回来了。” “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怎么了?求婚失败了?” “没求婚,她手上有戒指。”姚远点燃一支烟,狠狠的吸入肺中。 “你是说她还惦记曲半天?” 姚远没有说话,继续吸着烟。 “究竟曲半天给她怎样的伤害,才让她这么难释怀。”严宏睿将冰锐送入口中。 “也许,爱情不需要太理智。”姚远抽完一支烟。 “何解?”严宏睿看着姚远。 “我该让她清楚那个爱情定论,让她知道该如何选择,不该让她继续迷茫,是我太理智,是我一次又一次的放开她。”姚远将一整杯日落直接喝下。他明白,那一刻莫帆其实是选择他,而不是一时冲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风雪来临前 曲半天在沙发上醒来时已经是半夜,开车到了北京饭店,犹豫片刻还是上楼。 邱明慧坐在沙发上发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曲半天,董笑川明显的报复,是让曲半天为难,要钱还是要女人,这个问题换做任何刚起步的男人都没办法抉择。若是曲半天决定了,用自己换五成红利,自己认了。门铃忽然响起,这个时间,不是敲错门,便是曲半天,邱明慧跑去开门。 曲半天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太累了,在车里睡着了。” “看得出来,对了,你很久没回家了,明天我陪你回家收拾收拾吧。” “不用了。” 邱明慧看着曲半天,“怎么?” “没有,不想回去,我们睡觉吧,好累。”曲半天搂着邱明慧,不想再看她的眼睛,曲半天生怕再看下去,自己无力说谎。 吕畅站在寝室门口,“去哪了?”一副首长巡视工作的姿态。 “说了你也不会信。”莫一峰低着头往前走。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吕畅挡在莫一峰面前。 “在拳馆睡了一夜。”莫一峰想起昨晚,实在苦不堪言。 “拳馆?睡觉?你不是去老军长家了吗?”吕畅不解的望着莫一峰。 “严庭飞让我打破沙袋。”莫一峰低头叹气。 “那还难得到你?” “打破一个,她就说不算,后来就一直打,到她睡着。” 吕畅张大嘴巴,看着莫一峰。 “把你嘴巴闭上,给我拿红药过来擦手。”莫一峰看吕畅不动地方,直接给一脚,“赶紧去。” 吕畅闭上嘴跑去拿红药。 莫帆起床后便喊着张涛去曲半天家里,张涛看莫帆状态不对劲,“曲半天回来了?” “不知道啊,怎么了?” “莫帆,你已经跟姚远好上了,别再跟曲半天联系了。” “张叔,你误会了,曲半天没回来。” “跟你说,恐怕你不信,曾经有个姑娘对我说,女人的心很小,不小心给了一个人之后,没办法再装进别人。那个姑娘和你很像。”张涛想起穆银馨,而且莫帆和穆银馨长得确实很像,有时张涛也在想会不会曲半天喜欢莫帆就是因为这个关系。 “为什么,我的心里偏偏装着两个人,而且是一样的分量。”莫帆嘟着嘴,听不清说什么。 “过几天莫默去南京演出,你跟姚远一起去呗。”张涛在后视镜里看着莫帆。 “这得问姚远。” 到了曲半天家楼下,莫帆抱着资料跑到楼上,结果房间里还是没有人,只是烟灰缸里多了几个烟头。打扫完房间,莫帆放下资料,关上房门下楼。曲半天也许把房子卖掉了也说不定,这里也许自己以后不用再来了。 看着莫帆垂头丧气的走向自己,张涛不禁想起穆银馨。 “涛哥,你信佛,那你见过佛祖吗?”穆银馨拄着下巴坐在张涛身旁。 “我倒是没见过真正的佛祖,不过曾经梦见过。” “佛祖是不是金光灿灿的?” “不是,我梦中的佛祖是微笑的,其他的没反应。” “张叔,开车吧?”莫帆拍着张涛的肩。 “马上,刚刚打个盹。”张涛发动汽车。 “张叔,你睁眼睛睡觉?” “……”张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姚远来到莫思清的医院,拿着在哥本哈根的一些有关外科论述的资料。 “丹麦怎么样?”莫思清看着资料随便问了句。 “哥本哈根真的很美,风景秀丽的程度快赶上你了。” “姚远,我以你未来姐姐的身份,要求你以后老实说话,不许虚报。” “什么叫未来姐姐?再说你跟我一样大。” “你跟莫帆结婚了不跟着莫帆叫我姐姐?”莫思清依旧看资料,没有看姚远的表情。 “谁说莫帆一定会嫁给我的。” “怎么?”莫思清抬起头看向姚远。 “也许曲半天在她心中从来没有消失过,或者她还爱着曲半天。”姚远四处张望,不去看莫思清。 “那天不是跑到你家去了吗?怎么还跟曲半天有关系?”莫思清拉着姚远,“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她想用爱情定论来试试到底爱不爱我,可这个爱情定论太可笑了,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知道,那是我告诉她的。”莫思清苦笑。 姚远无奈的苦笑,“你们俩真是如假包换的姐妹俩。” “我真的没想到她会用这个来跟你试爱。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莫思清不停的摇头。 “好吧,还好我有理智,我清楚的知道,无论她爱不爱我,那个定论对于她来说,都不公平,爱我,她会因为心里还惦记曲半天而内疚,不爱我,她会没办法继续面对我,总之,这种白痴的事我做过一次,不希望她犯傻。” “你和酒吧女?”莫思清看着姚远。 从苦笑到嘲笑,这转变,让姚远没办法接受,“是,我是跟酒吧女,我是个男人,发生这些太正常了,而且当时她在我面前选择了曲半天。” “我知道,但是,”莫思清耸了耸肩,“你知道的,有些好笑的事情没办法控制嘛。” “好吧,我先走了,你继续笑。”姚远转身离开,毫不绅士。 莫思清看着姚远的背影,她明白,这个男人在经历这些之后没办法对她或者任何人绅士,他能轻易看穿别人的心,更能看穿自己的心,唯独看不清莫帆的心,不是因为莫帆隐藏的好,而是只缘身在此山中,特别是当他爱着莫帆,他更不希望莫帆痛苦的抉择。 莫默按惯例周末回家吃饭,在背后搂着母亲,“我美丽又贤惠的母亲,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南京嘛。” “妈不是答应给你钱了吗。” “不要,我要妈妈跟姐姐一起去,这次我可是主角。”莫默在母亲背后摇来摇去。 “好好好,一起去。磨人精。” 莫默跑去书房找莫帆,刚进书房,莫帆就站起来,“你别打扰我看书,我去。” “带上姚远,还有严宏睿。”莫默嘴角上扬,面带桃花。 “严宏睿?”莫帆放下手中的书,“严宏睿?”语调故意向上调。 “怎么,不带算了。”莫默转身走出书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零食。 莫帆拿着电话走出书房,“姚远,有人让我邀请严宏睿,怎么办?”莫帆故意在莫默面前打电话。 “哦,原来严宏睿没时间哦。”莫帆看着莫默坏笑。 “你在逗谁呢?”姚远在电话里说。 “既然严宏睿没时间,那就算了,恐怕有人要失望了。”莫帆对莫默晃着脑袋。 “明白了,我通知宏睿。” “好的,拜拜。”莫帆挂断电话,坐到莫默身边,“恐怕真的有人失望了。” “请问,你实在和空气说话吗?莫帆女士?”莫默瞪着莫帆。 “姚远答应帮忙联系严宏睿,你怎么谢我?”莫帆挑了挑眉。 “大不了妈给的钱,分你一半。还能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喝茶 两天的时间,折磨着邱明慧和曲半天。邱明慧看着曲半天,心疼。他不会是想要再杀一个人吧。 “明慧,你回哈尔滨吧,这边的事我来处理。”曲半天送明慧先回酒店。 邱明慧看着曲半天,挣扎要不要告诉曲半天自己已经知道,最后还是说出“没谈拢?” “他答应给我五成。”曲半天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怎么还让我自己回去,你不跟我一起走?” “没事,我想投其所好,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茶。”曲半天低下头,每次害怕被看穿时,他都是这样。 “在北京买不到好茶。” “怎么会,北京比哈尔滨大多了。” “给你的那包茶,是我父亲的贡品茶,中央领导喝的。”邱明慧看着曲半天,“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跟我说?” “没有。”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让你把我送到他床上。”明慧望向窗外,“之所以一直不说,是不想你为难。” 听到邱明慧的话,曲半天忽然停住车,看着邱明慧,这张脸,为什么让自己害怕,难道说成熟女人和女孩之间的区别就在这里?既然她知道,为什么还要如此?曲半天想起莫帆对自己说的话。 “女人是一把双刃剑,能伤人,也会伤己,如何将女人利用的适中,要靠自己,有些女人不能睡,睡完了搞不好连自己也要搭进去,”莫帆瞪了曲半天一眼,“有种蜘蛛叫黑寡妇,这种蜘蛛只会把人咬伤,不会致命,但是雌性的黑寡妇,在交。合之后会咬死配偶,女人也有这种,她无法得到的,是人,得到的,便是配偶,这种女人一旦碰到非死即伤,你要懂得拿捏。”莫帆坐在曲半天的办公室座椅上,转了转椅子,继续说“越漂亮的女人,越容易是黑寡妇,天生丽质的女人,在欲望的驱使下得不到男人就会想尽办法将其致伤,得到之后会将其致死,你在商界绝对会遇到这种人,至于你的那个道上,这样的女人往往就是某位大哥的情人。可以给大哥级人物做情人的女人,一定比男人还狠。” 莫帆说的没错,明慧就是这种女人,当她可以让谭老大无声无息的死去时自己就该意识到这一点,小小一个哈尔滨怎能让她满足。 “董笑川恨的人是我,你带我去就是了。”邱明慧看不出曲半天的心思,反正自己早就想好了,而且曲半天一直不说,明慧也看得出他有多为难,明慧看着心疼。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你回酒店,让我想想。”曲半天目视前方。 邱明慧不知道究竟还要怎样曲半天才会开心,她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想让曲半天为难。 曲半天回到家,看到桌子上的文件,莫帆来过。最后还是拨通莫帆的电话,结果对方转到留言信箱。曲半天拨打董笑川的电话,“董爷。我曲半天。” “嗯,考虑好了?” “我的女伴是邱家大小姐,这个女人恐怕不只五成。” “哈哈,”董笑川大笑,“好,越是贪心的我越不怕,再给你三成,我就是要睡这个邱家大小姐。” “好,一言为定。” 挂断电话,曲半天下楼开车去北京饭店。 到了饭店,曲半天在后备箱拿出鱼刀,放在怀中。走进饭店,按下门铃。 邱明慧看到曲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曲半天搂住邱明慧,“你去机场等我。” “你去哪?”明慧望着曲半天。 “明慧,你愿意就这么平淡的跟我过完这一生吗?不求大富大贵,平平安安就好?”曲半天眼泪在眼眶打转。 邱明慧似乎感觉到什么,手放在曲半天胸前,拉开曲半天上衣,“你又要去杀人,你知道紫玉山庄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他身边的都是什么人,你以为一把刀可以让你成功逃脱吗?” “我只问你愿不愿意。”曲半天看着邱明慧。眼泪不小心从眼角流出。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去陪他睡,只要你不再拿起拿把刀。”邱明慧一步一步向后退,退到沙发处,跌在沙发上。 曲半天忽然看到莫帆,“我希望你可以安定。”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流出。真正爱自己的女人,是莫帆,不是眼前这个黑寡妇。 邱明慧去洗手间整理妆容,曲半天始终没动地方,他忘记看茶几上的文件,他不知道莫帆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他只知道这个世上除了莫帆,其他人都想自己死。 曲半天载着邱明慧来带紫玉山庄,按下门铃,大头跑来开门,三个人一起走进客厅,董笑川坐在沙发上听着古筝,手里拿着茶杯。 “董爷,人给你带来了。”曲半天弓着身子,站在董笑天面前。 董笑川看着面无表情的邱明慧,“大头带她上楼,试试真伪。” 邱明慧跟着大头到楼上,被大头绑在床上,第一次觉得和男人上床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邱明慧闭上眼睛,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游走,胳臂忽然被扎一针,开始眩晕。 董笑川让曲半天坐在身边,为曲半天倒茶,“女人本来就是一种用来交易的货币,你看的重,伤心,看的不重,伤身。”董笑川摇摇头继续喝茶。 曲半天拿起茶杯,学着董笑川的方式喝茶,不说话。 一会大头走出房间,对董笑川说,“董哥,真货。” 董笑川拍拍曲半天的肩膀,向楼上走去。 曲半天咬着牙,紧握茶杯,死死的盯着茶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头站在二楼喊曲半天,“要不要上来一起玩。” 曲半天赔笑,“不了,我喝茶。”隐约听到邱明慧的叫声,曲半天忽然想起那天对莫帆所做的一切,他似乎看到莫帆眼中的无助与失望,拿出怀中的电话,没有莫帆的电话,也许她已经不想再和自己联系。 董笑川下楼的时候换上了睡衣,做一壶水,换上新的茶叶对曲半天说,“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明前茶吗?” “其实我不懂茶的,董爷。”曲半天赔笑道。 “我多说大你十岁,叫董哥吧。” “董哥。”曲半天点头道。 “13年前,我还在部队当兵,这个女人说我不过就是个臭当兵的,一脸穷酸相。那会,我就立下志愿,将来一定让这个女人万劫不复。男人在年轻的时候最好让女人狠狠的伤那么一下,之后的路,也不会走的那么艰难。我得谢谢她。”董笑川为曲半天倒一杯茶,“明前茶,是上品,就像处女一样,没让虫子叮过,所以,我睡女人也是睡处,她今天也算破了我的处了。” “董哥真会说笑。” “你是做大事的人,以后跟我往南走,北方太穷。哈尔滨那点小钱,我不稀罕。”董笑川拿起茶杯,“喝茶。” 曲半天拿起茶杯,合不出茶种滋味。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穆银馨 莫帆一席人下飞机后先到酒店,接着各自逛街游玩。晚上回到酒店,莫帆才打开电话,看到曲半天的来电提醒。刚打算回电话,姚远在门外敲门,莫帆扔下电话,跑去开门。 “走,带你去夜色下的南京。”姚远拉着莫帆离开酒店房间。 夜晚的秦淮河更加明艳照人,莫帆和姚远手牵着手站在河边,“南京,埋葬了多少人的野心。” “臭丫头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多扫兴。”姚远轻点莫帆的鼻子。 “本来就是嘛,你想,六朝古都,足以证明曾经有多少人的野心埋葬于此。” “你应该这样看,这里是华东第二大城市,是一个集聚多种文化的核心城市,这里的建设与发展都与时俱进。要看这里的美,而不是这里的伤。” 莫帆看着姚远,坏笑,“我要看日出。” “好啊,明天来看。” “现在看,现在就要。” “大晚上你要看日出,而且这里还这么多人。” “人多怎么了,人多就不能看日出啦?” “那不如回你房间看日出,顺便给你点温暖?”姚远不怀好意的笑个不停。 莫帆追着姚远围着秦淮河上跑着,似乎忘记了曲半天的电话。 董笑川让曲半天先回去,留下邱明慧。曲半天漫无目的的开车,不知不觉到了莫帆家楼下,车子停在姚远曾经停车的位置,抬起头,莫帆的窗台,以前每次接莫帆都是在这里等着,莫帆下楼前一定会先在窗台对自己摆手。看着莫帆的笑脸,曲半天苦笑,如果一切都按照莫帆的计划,也许明慧不会被董笑川糟蹋,莫帆不会离开自己,谭老大不会死,自己也不会被无尽的欲望诱惑到难以自拔。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小片净土,对于曲半天来说莫帆便是他的那片净土,他只是偶尔回忆那个青涩少女的倔强,谁心中没有蔷薇,谁心中没有猛虎。 莫帆曾经对曲半天说,中国的文化确实博大精深,只是纵使千万词汇始终没办法真正诠释一种感觉,所谓的痛苦与悲伤,所谓的幸福与快乐,无论怎样形容都会显得残缺。正如莫帆曾被曲半天留下的伤口,始终让莫帆的人生带着残缺。 曲半天坐在车里睡着,他真的很累,这些天,他在明慧面前演戏,演的好辛苦,毕竟他也是人,这么多年他始终还是对明慧有份情,不追究是爱或者是别的什么,6岁失去双亲,他对情的渴望,正如他对莫帆一般。 曲半天走后,董笑川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董哥,你真打算带着曲半天往南走?”大头准备沏茶。 “他,还有心,不过,他的心会被金钱全部吞噬。”董笑川倒一杯开水在杯中,“让一个女人痛彻心扉不是这么简单,我要让她亲眼看到她心爱的男人是怎样一个下场。”董笑川拿起茶杯似喝茶一般喝着水。喝茶到了一定境界,可以不计入口究竟是什么,茶在心中。 莫默和莫帆两个人逛遍整个南京的名牌商店,战利品倒是不多,两个人不是没见过市面的黄毛丫头,对于一些品牌的追求已经不那么华丽,反而喜欢一些新颖的东西,莫思清和莫一峰在她们到南京后的第三天抵达南京机场,严庭非要跟着莫一峰一起,这让莫一峰有些无奈。 “你带着严庭出去玩吧。”莫思清在酒店放下行礼,对莫一峰说。 “这不好吧。”莫一峰站在莫思清房间门外。 “人家刚从国外回来,你带着转转呗。” “姐,我也第一次来南京。” “你看你笨的跟猪似的,怎么一点情调都没有,”莫思清把莫一峰拉近房间,关上门,“人家跟着你跑来南京,意思就是认可你,随便去什么地方逛逛就算了,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恋爱中的男人个个都是徐志摩。” “谁是徐志摩?”莫一峰盯着莫思清。 “一峰,你在部队呆傻了?” “问题,部队没有关于徐志摩的资料。” 莫思清边摇头边将莫一峰推出房间。“你去问问姚远谁是徐志摩,我不想跟你说话了,快走。” “不是,姐,那你干嘛去?”被推到门口的莫一峰回头问。 “我去鸡鸣寺见见老朋友。” “鸡鸣寺是什么地方?” “尼姑庵。出去。”莫思清狠狠推出莫一峰,关上门,脱下军装,换上一身青素便装,最后对着镜子,抹上鲜红的唇膏。 一个连喝红酒都不会的男人,让他变成徐志摩,恐怕有些困难,莫一峰无奈,还是走到姚远的房间,虽然谈不上喜欢严庭,不过既然她已经在这里,总不能不理会,还是轻轻的敲门。 莫思清6年前公干曾经来过南京,之后每年三月初五她都会来这里,究竟为什么来,她从来也没对别人说过,毕竟,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些不想被人触及的秘密。 来到鸡鸣寺,已经是中午,一般拜佛之人都是赶早不赶晚,显然莫思清不是来拜佛的,莫思清很快走到胭脂井,坐在凉亭的石椅上,拿出电话发出一条短信。 不一会,一个身穿素服依旧清雅而不失华贵的女人来到凉亭。 “小姨。”莫思清站起身,对女人行礼。 “现在大家都叫我清人。”女人挽着莫思清坐下。 莫思清每次看到女人都觉得十分亲切,如果莫帆是一朵蔷薇,那么女人则是颓了刺的玫瑰,莫帆像,像到神态都几乎一样。 “小姨,妈也来南京了。” 女人眼神微变,“她还好吗?” “莫默三天后有演出,妈来看表演。” 女人淡淡的微笑,“这一别,快30年了。” “要我说,莫家三个女人,穆家两个女人,就你最倔强。莫帆那股子劲就是像你。”莫思清站起身,走向胭脂井。 “你总说莫帆像我。”女人跟着起身。 “我们莫家四个活宝都来了,不如,我带来给你看看。” 女人没有说话。 “你放心,妈在酒店里,她和你一样,成天礼佛,不问世事。” “师傅说,今年有一劫,过了这一劫,我才真的可以剃度。究竟是度人,还是度己,随缘。”女人看远方。 “要我说,生为人,便是度己。”莫思清眼神复杂的看着女人。 女人将手放在莫思清的手上,“前几天一个素衣女子也说过这样的话,30出头的女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便是与佛有缘。只可惜,”女人望向胭脂井欲言又止。 莫思清一同望向胭脂井,若不是曾经在穆铁馨的一本相册中看过眼前的女人,第一次来这里绝对不会认出,她便是那个失踪近30年的穆银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情来情去 对于女人来说,能够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哪怕只是漫步在河边,也是一种浪漫。莫一峰始终没能在姚远那里了解究竟谁是徐志摩,莫名其妙的被严庭拉到夫子庙,听着严庭讲述有关夫子庙的故事,看着严庭的神情,想象着姚远口中形容的徐志摩,那一刻他绝对也许徐志摩是个女人,就在眼前。 严庭还是不停的说,只是莫一峰拉住自己那一刻,她的嘴停住了,不是第一次给人拉住自己的手,只是这次莫名的脸红,所谓心跳加速的怪论在自己身上实实在在的感受一次,不再过多言语,只是低下头,不去看任何人,就这样跟着他走完人生之旅。 严宏睿被莫默邀请到即将演出的会场,莫默在舞台上曼舞,只为他一个人。严宏睿看着舞台中央的莫默,只是一种欣赏艺术的心态。那个叫莫帆的女人,还是让他无法轻易的走出自己心中的怪圈。一个男人可以用路边的野鸡解决下半身的需要,但心中的归属感始终无法得到籍慰。 莫默华丽的谢幕,严宏睿站在台下为她鼓掌。 “宏睿哥,怎么样?”莫默从舞台上跳下来,站在严宏睿面前。 “你是一只舞动的精灵。” “那你喜欢这只精灵吗?”莫默歪着头看严宏睿。 “你这么美,谁看到都喜欢。”严宏睿将目光移开,似乎躲避着什么。 莫默双手捧住严宏睿的脸,“我问你喜欢我吗?” “莫默,我……” 莫默踮起脚尖,亲吻严宏睿。 严宏睿推开莫默,“莫默,别这样,对不起。”严宏睿低下头。 “你还喜欢二姐?”莫默忽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大话西游。自己愿做他的紫霞,为何他不愿做自己的至尊宝? 严宏睿抬起头,“如果我这么快就忘掉曾经喜欢过的女孩,你还会喜欢我吗?”严宏睿转过身,“她曾是我人生的动力,她让我不敢停滞不前,她让我对人生有了新的方向,至少现在,我在做的,还是她所想的,”严宏睿转向莫默,双手搭在莫默的肩上,“哪一天,这一切变成我自己想要的,而那时,你还没有嫁人,希望你还会和今天一样。” 莫默看着严宏睿的眼睛,此时此刻,他是真诚的,莫默点点头,“我等你。” 穆铁馨和姚远来到茶楼,穆铁馨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总是那么累,究竟为什么累,她自己也不清楚,只要走出家门,她总是会莫名的听到枪声,她永远无法真正体会到心如止水。 姚远点好茶,坐在穆铁馨对面的座椅上,不打扰这份安静。 大头每隔几小时便给邱明慧打一针,让邱明慧没办法清醒,董笑川不再碰邱明慧,只是偶尔来到房间看看那个昏昏欲睡的女人。爱比恨更难宽恕,当年被誉为最年轻东北虎的董笑川,居然放弃部队的大好前途回到地方,不要安排,拿着几万块跑到南京,凭着一身蛮力,一股子热血拼出一份所谓的荣耀,心中还是少点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是只有一个吴三桂,这个世界上,只要还有女人的存在,男人,就会如此,特别是那些为情痴的男人。 曲半天在家里等了两天,莫帆没有再次出现过,他以为,莫帆不会再出现了。这个靠着女人快速上位的男人,这一生恐怕都无法摆脱女人。董笑川打电话来,让曲半天准备一下,去南京,带他见董笑川的老板。 晚上莫帆跟家人吃过饭后,回到房间,看着手机上的那条短信提醒,再看向手上的那枚银戒指,这个男人自己始终不能完全放下,姚远也许可以给自己精神上,物质上的需求,可是究竟少了什么?自己手上的那枚戒指究竟代表了什么?难道自己不爱曲半天?如果不爱,为什么还带着这枚戒指,如果爱,为什么自己会和姚远在一起?这些问题始终没办法让莫帆找到答案,也正是这些问题始终让莫帆没办法和姚远走的更近。 姚远躺在床上,想着穆铁馨在茶楼对自己说的话。 “姚远,一个女人到最后都没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可悲。”穆铁馨坐在沙发上,黯然的望着茶杯里的竹叶青,“最可悲的是,得到自己最不想要,却必须拥有的。” 姚远没有说话,他是个心理医生,他从不打扰任何人的陈述,他知道只有在对方完全敞开心扉的那一刻,他才能够找到根源。他所能做的,就是在一面墙上,找到唯一的一点尘埃,之后用自己的方法将尘埃扫除,恢复整面墙的洁净。 “你知道,被一个心爱的男人用枪顶在头上,是什么滋味吗?”穆铁馨望向姚远。 姚远摇摇头。 “你知道他不停的勾动扳机,只是为了救另一个人,那种滋味吗?” 姚远看见穆铁馨心中的一抹伤痕,“馨姨,伤口得不到好的治疗,会发炎的。” “女人的嫉妒真的很可怕,”穆铁馨看着姚远,渐渐模糊,“其可怕的程度,足以致命。” 姚远低下头,没有说话。 “这里是我和耀森初遇的地方,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佛家讲的无相,也许正是如此。” “佛家所说的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既是菩萨。”姚远抬起头,望着穆铁馨。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穆铁馨不解的看着姚远。 “金刚经中提到的这些无相,无外乎抛开一切,馨姨,如今你无法抛开这些,反而更加执着,这份执着心,便是你无法真正感悟佛法无边的缘故。”姚远缓了缓,继续说,“所谓无我相,便是抛开自己,这点对于我们来说,最难,之后无人相,便是抛开和自己有关的人,不介怀,同样很难,无众生相,亦是抛开所有人,这点首先要做到拿起来,再放下,最后,无寿者相,那便是抛开供奉的佛像,亦是抛开念相。” “你想告诉我,我从未抛开过” 姚远点点头,在穆铁馨面前的茶杯中倒半杯茶,递给穆铁馨。“佛法无边无际,读懂和做到,只能靠自己,而不是书中寥寥数字。” 穆铁馨拿起茶杯,看不出想什么。 姚远不知道在穆铁馨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但他清楚,这一切正如莫帆始终不敢面对的,人生最难解开的谜题,不外乎一个情字,所谓的无情人,其实不过就是被情上过的可怜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陈九 曲半天心中,那个董笑川上面的头头一定是为彪悍的男人。他始终没在董笑川面前提起邱明慧,不是那个女人对他已经毫无意义,而是他不想让董笑川瞧不起自己,毕竟,一个男人总是惦记女人总是不好的。从沈阳逃到漠河,再从漠河跑到哈尔滨,最后从哈尔滨来到北京,起初是为了一个青涩的回忆,渐渐的,在经历这些年后,他开始面对自己,之后,他所做的一切,都开始为自己,就在送出邱明慧的那一刻,他已经想不到别人。 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被一个女孩捡起,在他完全拥有女孩后,因为心中仅有的一丝责任感而放开女孩。在痛苦中成长,只为将来可以给女孩一个温馨的家,或者说,是给自己。无论是莫帆放开曲半天,还是曲半天放开莫帆,他们始终还是放不下对彼此的情。正如曲半天习惯性的转转那枚手指上的银戒指,莫帆始终没办法自己脱掉戒指,他们早早在那家小旅馆锁上了对方。 董笑川和曲半天在酒店安顿好后,二人一同去见曲半天心中的那个彪悍男人。 钟山高尔夫比紫玉山庄美的多,这里少了北京那股帝王气。 进入别墅,曲半天似乎在董笑川身上看到了前不久的自己。对待一个开门的老人,董笑川这姿态,曲半天有些难以理解。 楼上的女人缓缓下楼,一袭水蓝色旗袍凸显出她修长匀称的身姿,似碳素笔描绘的柳叶眉,更显其皮肤白嫩如霜,只是那一抹红唇,让曲半天想起莫帆曾经提到过的一种毒蛇,竹叶青。 “这种蛇极具观赏性,尾巴是红色的,毒性也不猛烈,只是处理的不得当恐怕会致命。这样的女人,也很多,你要记得,不能睡。”莫帆和曲半天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中的青蛇说,“比如说我姐姐莫思清,她算得上是这种女人,在北京,也许有人不知道爸爸,但一定没人不知道莫思清这个女人,单凭这一点,你就该清楚她的厉害了。这样的女人不会只甘心做大哥的女人,在商界,这样的女人能不惹尽量不惹,想办法搞成红颜才是上策。” 曲半天嘴角的微动,被女人捕捉到。到了一楼,女人示意董笑川他们到偏厅等她。接着拿着几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走到偏厅。 “董哥,听说你来,我特意醒好一瓶82年的柏图斯,虽然比不上拉菲,不过我喜欢。”女人将酒杯放在曲半天和董笑川面前。 “你喜欢就好,我是不会喝酒,味道怪怪的。”董笑川靠在沙发上,神情自若,与刚刚在门口判若两人。 “我也喝不惯你那些贵得要死的茶,凭什么一壶千金?”女人为将红酒倒入杯中。 “是一斤千万,再说那种茶,我也只是偶尔喝点,平时还是溜着红袍。”董笑川学着女人拿起酒杯。 女人对着曲半天举起酒杯,“尝尝。” 曲半天看着女人喝酒的姿态,这个他真不懂,不知道该怎样模仿,而且莫帆告诉过他,不懂的东西一定不能装懂,特别是在女人面前,天生对细节格外注重的女人,很容易识破一切细微的漏洞。 女人闭上眼睛,抿着嘴,嘴角微微上扬,睁开眼睛望向董笑川,“怎么样?” “我怎么感觉都一样呢,酸啦吧唧的,不好喝。”董笑川撇嘴。 “你觉得呢?”女人看向曲半天。 “我没喝。”曲半天挠了挠头。 女人先是惊讶,接着大笑,拍一下董笑川的腿。“他真有意思。” 董笑川放下酒杯,“他就是我说的那个人,干死李胖子那个。” “看他那张脸就知道他一定是个坏到骨子里的男人,”女人抿嘴,“不过只是个无脑的蛮将。” 曲半天继续挠着头,憨笑着。 “东北那边你找别人,他,我要了。”女人拿起酒杯继续品味。 董笑川心里暗骂,狗日的,老子要是有个看得过去的模样,还至于满身伤痕的走到现在吗,瞄了瞄曲半天,这小白脸太好命了。 曲半天不知道那女人究竟是谁,看着董笑川的神情,差不多猜到这是个头头的女人,在别墅坐了大半天也没见到董笑川口中的九爷。莫非开门的那位老伯是九爷?曲半天也没心思猜,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女人品味美酒,她的每一个动作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种美的享受。正所谓秀色可餐,如此女人,究竟是她享受美酒,还是美酒在享受她。 女人睁开眼睛,刚好目光与曲半天对视上,曲半天马上低下头,女人又是一阵大笑。 董笑川不好继续打扰,对女人说了声走了,便开门而去。 “你叫什么?”女人一手拄着精致的下巴望向曲半天,一手晃动着酒杯。 “我,”曲半天被女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我叫曲半天。” “取半天?是希望你取下半边天下?”女人打趣道。 “也许是吧。”曲半天习惯性的转了转戒指。 “你结婚了?”女人只看了一眼戒指,靠向沙发,继续饮酒。 “当然没有。”曲半天不知道该做什么,四处张望,目光最后停留在女人的腿上。 “戒指很别致。”女人将左腿放在右腿上。 “小时候买的,一直带着没摘下来过。”曲半天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里。 “你是在看我的腿呢,还是在想我内裤的颜色?”女人身体前倾,似乎在挑逗曲半天。 “没有,我在看沙发。”曲半天马上将目光移开。 女人莞尔,“看你这傻劲,难道你除了杀人,不会别的?” “从小到大除了刀,没碰过别的东西,董爷喝茶,我不会,你喝的酒,我更不会。”曲半天依旧低着头。 女人坐到曲半天身边,“没关系,不会我教你,只要你肯学。”女人将手搭在曲半天腿上。 “男女授受不亲,”曲半天退了退,躲开女人的手。 “连吉林李胖子都敢杀的人,会怕一个女人?”女人放下酒杯,站起身,“这一招釜底抽薪,你知道让我损失多少钱吗?” 曲半天被女人突变的语气镇住,不吭声,只是不安分的手慢慢伸向怀中。 女人看曲半天不说话,继续道,“做邱明慧的男人,不如做我陈九的男人。”女人转过身,看着曲半天。“她邱明慧,不过就是个市长的女儿,我爸是财经委一把手。” 曲半天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慢慢收回来,“我不是慧姐的男人。” “难道谭老大的死跟你没关系?”陈九双手抱在胸前,“别说你只是命好,顺理成章的坐上这把交椅?” “小时候给慧姐挡了一刀,后来慧姐跟了老大,就带着我当小弟。慧姐一直拿我当亲弟弟看待,没有别的。”曲半天抬头望向陈九,眼神坚定道,“请别侮辱我的姐姐。” 曲半天的话似乎让陈九想起什么,看着陈九嘴唇微变,眼神复杂,曲半天继续说,“陈小姐,你留下我,如果是想侮辱慧姐,恐怕,我不能留下,钱可以不赚,有些东西,不能让人随便践踏,特别是重要的人。”曲半天站起身。 若是董笑川在这里,一定大骂曲半天,可惜他走了,给曲半天一次绝好的表演机会。 “站住。”女人拉住曲半天,“我跟邱明慧,只有一面之缘,她漂亮,聪明,可是,她年纪比我大,注定我会赢她。” “陈小姐,你也很漂亮,人与人欣赏的角度不同,也许在一些人眼中,你比她美,至于你说的聪明,我不敢妄下评论。” “让你做我的司机,恐怕委屈你了,明天去我公司,给你个经理做做。”陈九 放开手,“今晚先住这里,回头给你找个房子住。”说完,陈九交代七婶,为曲半天打扫一间客房,之后便出门。 曲半天不知道这算不算莫帆说的扮猪吃老虎,如今身边没有明慧,没有莫帆,他只能靠着这点在社会上学到的野路子走一步算一步,和男人打交道可以讲义气,和女人,他恐怕只能靠莫帆之前为他做的那点微乎其微的功课,幸好他有一张不错的脸,不幸的也是那张脸。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姚远的痛处 姚远被严宏睿带到一家酒庄,姚远喜欢红酒,但局限于拉菲,对于这家以柏图斯为主的店,似乎不感冒。 两个人坐在品酒区,姚远只是喝一口,便放下酒杯。 “怎么?不合口?”严宏睿看着姚远。 “那到不是,怎么样。你怎么回应莫默的?”姚远靠在椅背。 “她说等我。” “宏睿,你想过吗,有的时候拥有不一定代表真的得到。” “怪论,听不懂。”严宏睿说完看向姚远身后,站起身点头。 姚远朝着严宏睿点头的方向回头,看到陈九,站起身,对陈九点头。 陈九走到严宏睿和姚远面前,对严宏睿说,“严大少爷,好久不见。” “陈大小姐,这话说的。不过三年而已。” 三个人一同坐下,酒保为陈九拿一个杯子。 “这位是?”陈九看向姚远。 “应该怎么说呢,姚远,英国首席心理医生,目前内地最权威的心理学讲师,”严宏睿靠近陈九,小声道,“高官的垃圾筒。” 陈九打量姚远一番,将酒杯放在嘴边,“姚司令那个不长进的孙子,外国人眼中的中国人,中国人眼中的洋鬼子?” 姚远嘴角微微上扬,没说话。 “姚远,这位是陈叔的女儿,曾经手刃一批不听话的骏马,陈九。” 姚远再次看陈九的时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陈三是我哥。”陈九晃着酒杯,看着红酒在杯中曼舞。 姚远点点头,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严大少爷,这次你从财经委跑了,可是轰动全国了。” “算了吧,我这芝麻绿豆大的官,轰动全国,你以为我是你哥呢?” “财经委都留不住你这尊菩萨,我倒是好奇,下一座庙是哪?” “暂时没打算,不过你倒是越来越狠了,三年的时间将陈三那点破事,搞得井井有条,先不追究,是黑是白,你一个女人,不容易。” “男人做不成的事,女人往往做得成,我那可怜的哥哥为爱执着,也算是给我上了一课。你说呢?”陈九瞄一眼姚远,继续看着严宏睿。 “拉斯维加斯的那档子破事,你还惦记着?” “屁话,死你一个妹妹,你还能当没事?”陈九放下酒杯,瞪着严宏睿。 “怎么,九爷发威了?”严宏睿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陈三当年可是没怨过。” 陈九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复杂,“陈老三没资格怨任何人。”陈九看着姚远。 姚远嘴角上扬,看着陈九,“人生不外乎一个情字过不去,他是,我是,你也一样。” “有那么句话,叫闻名不如见面,可是用在你身上,恰恰相反。” “陈九,我没拿枪指着陈三。”姚远双手交扣搭在桌子上。 “你姚远的厉害就在这里,单凭一句话,就足以致命,我了解。”陈九拿起酒杯,轻轻喝一口。 “两个人殉情总好过只剩下一个人活着,他们好比梁山伯祝英台,有没有化蝶,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被打捞上来的时候,还是紧紧抱住对方。”姚远拿起酒杯,看着杯中的红酒,没有喝。 严宏睿睁开眼睛,似乎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不和谐因素,“九,过去的事,别想了,凡事往后看。” 陈九轻叹,“三年时间还不足以抚平伤口,就再等三年。对吗心理医生?” “抚平伤口和医治伤口是两回事。”姚远没有看陈九,心中想起了一个女人。 “难得严家大少来南京,旧事不提了,听说这场演出票价飙升是因为女主角?” “应该只是一次官场小聚吧?”严宏睿看了看姚远。 “莫家大小姐可是皇城最有名的女人,一把刀。”陈九冷笑。 “人家是救人,跟你杀人是两回事。”严宏睿对陈九说。 “我做红酒生意的,跟杀人扯不上关系吧?” “陈九,你走毒这事,已经快轰动了,不怕你们家老爷子晚节不保,你就继续往大了搞。到时候,我也好跟别人炫耀,我认识个大毒枭。”严宏睿坏笑。 “严大少爷快别这么说,我好歹也是个礼佛之人,凡事都以行善积德为先,手下的人喜欢乱搞,我也不能动不动就杀生不是,回头我告诉他们以后少碰就是了。”陈九看着严宏睿,“你动不动就把老爷子搬出来,这是来看我呢,还是替老爷子训斥我呢?” “连董笑川都能当你的手下,恐怕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董哥对我好,是心疼我这个妹子,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董笑川的野心不是你可以驾驭的,别看他没事给你献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也不知道,就他当年能放弃部队的光明,跑去投奔你哥,已经很明显了。” 陈九没说话,时不时看看姚远,三年前陈三在最后一个电话中告诉自己,那个叫姚远的男人可以用一个表情杀人,他是魔鬼。 “陈九,我说一句,”姚远拿起酒杯,喝一口,“法国波尔多产的红酒,贵不在味,在质。所以喜欢这种红酒的人,不追求表面,你是这种。来这里之前,宏睿没提过陈三,”姚远看了看严宏睿继续说,“对你来说,陈三是一个伤疤,同样,对于我,也是。刚刚我说过,你我他,都没办法真正摆脱情字,所以,心中总会有所忌惮。”姚远再喝一口,低下头“不过陈叔叔说过,你不是坏孩子。”姚远放下酒杯,站起身,“你失去哥哥,和他失去儿子,意义是不同的,陈叔叔在我回国第二天找我,他似乎比我看得开。你是信佛之人,我看不出来,你的杀戮太重,不是几页佛经,或者几次叩拜就可以减轻的。”姚远围着桌子转一圈,最后停在陈九面前,“你继续走陈三的老路,究竟是为你自己,还是为陈三,我不说,你也知道。不过你不知道一件事,三年前死一个陈三,陈老爷子可以当没事发生,多年后,再死一个陈九,陈老爷子照样可以当作没事发生,纵横官场几十年的老人,适当的时候会大义灭亲,所以你陈九真的要好自为之。” 究竟这些话是陈老爷子让姚远说的,还是姚远一时激动,无从考证,只是当他说完之后,严宏睿不由心中一紧,难怪当年陈三在拉斯维加斯死掉的事情,完全不影响老爷子的心情,反而老爷子还拉着自己下棋。 陈九眼神复杂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再说一句,礼佛之人不会妄言佛法,正如贩。毒之人,不会承认一样。”姚远拍拍严宏睿,两个人走出酒庄。 严宏睿不知道姚远可以如此坦然的面对曾经那段,“姚远,真的过去了?” “不过去,怎么对得起莫帆。” 谁没有年少时的伤疤,只是随着时间慢慢变淡,伤口随不再疼痛,但那印记始终会提醒自己,曾经真实的存在。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初遇曲半天 有钱的男人包养几个水灵的妹子,实在正常不过,女人也一样,至少在陈九眼中,曲半天那种小白脸就是她石榴裙下的宠儿。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的陈九回到家里,走向二楼客房,看到曲半天,直接骑在曲半天身上。 曲半天不是懵懂的小男孩,他清楚的知道陈九留下自己为什么,但他不能让自己太廉价,曲半天推开陈九,跑进洗手间,打开喷头用凉水浇湿自己。 陈九走进洗手间,抚摸曲半天的肩膀,他的背后,有一条长长的刀疤,那也许就是他之前说的为邱明慧挡下的一刀。 曲半天推开陈九向后退了退,“陈小姐,你醉了。” “醉了,你不喜欢?”陈九继续靠近。 “我不能趁人之危。” “这算什么趁人之危?” “在你不清醒的状态下,就算是趁人之危。” 陈九苦笑,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更像个大男孩,居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曲半天抱起陈九,走出房间,刚刚被冷水淋过,接触到陈九的身体,冷热向冲,却没有一丝冲动。到了陈九的房间,曲半天将陈九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我不知道啥叫一见钟情,我就知道看见你,心跳的厉害。所以,不敢看你。” “把我放在床上,不碰我,这是什么意思?”陈九看着曲半天。 “我有自知之明,你是大小姐,我是个拿刀砍人的粗人,咱俩根本不可能,我不能祸害你。”曲半天起身要走。 陈九忽然觉得自己被人重重的射一箭,正中心脏,“不能祸害我?” “对,不能祸害你。慧姐曾经说过,遇到好女人,不能给她幸福,就别碰她。” “我是好女人?” “你是,在我眼中,你是。”曲半天走出陈九房间。 好女人?陈九躺在床上,脑中只有这三个字。 严宏睿和姚远还有莫一峰三个男人打桌球,莫帆和严庭两个人坐在一边,严庭时不时跑去打扰他们,每次跑过去,都会被姚远气回来。 “莫帆,你能不能管好你的姚远,他太过分了。”严庭嘟着嘴坐在莫帆身边。 “我都需要他来管呢。”莫帆莞尔。 “这怎么行,如今是女子当道,你太没我们女人的风采了。”严庭撞了撞莫帆的肩膀。 莫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抿嘴笑。 严庭再一次跑过去捣乱,这次她先告诉姚远莫帆找他,之后在进行捣乱。 姚远走到莫帆身边,“怎么了?” 莫帆看着姚远莫名其妙,“没事啊。” “看来是我上当了,”姚远看向严庭,严庭朝着姚远这边做了个鬼脸。 “还有人骗得了你?”莫帆歪着脑袋看姚远。 “当然有,只要跟你有关,我都有可能会上当。” “花言巧语。看来姐姐说的真没错,你这张嘴让很多女人招架不住。” 姚远将手搭在莫帆肩上,“事实上,确实差不多。” “明天看完演出,姐姐说带我们去见一个人,我想你跟我一起去。”莫帆拉着姚远的手。 姚远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坐在那里。和一个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只要可以在一起就够了,不需要过多言语,幸福其实就这么简单,只是莫帆手上的戒指还没有摘下。 第二天下午,姚远,莫家人,严世兄妹来到前线文工团。莫帆和严庭是在那个体系之外的人,两个人挽着穆铁馨先走进会场。 莫一峰和严宏睿在门口遇到几个战友开始寒暄,姚远在不远处和一位老首长聊天,多半也是听老人说着和自己爷爷年轻的故事。 陈九穿着一身牡丹旗袍羊绒披肩挽着曲半天走进文工团,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俊男美女的亮相让整个夜晚显得格外照人。 陈九走向严宏睿,“严哥哥,这是陈家代言人,曲半天。”这句话有意无意的将之前在酒庄的那段对话终结,曲半天将是下一个面上人,一切生意之后都将与陈九无关。 听到曲半天三个字时,莫一峰和严宏睿的表情微变,不远处的姚远也将目光定格在陈九身边的男人身上。 陈九看向曲半天,“这位是个神人,财经委曾经的副主任,严宏睿。” 曲半天弓着身子伸出右手,严宏睿礼貌的伸出手,没有说话。 莫一峰向前靠了靠,严宏睿故意挡在莫一峰身前,“陈九,这是东北虎莫一峰,我跟你提过的。” 陈九看着莫一峰,想起8年前那次演习,莞尔,“不认识我了吧,当年我给你送的大红花。” 严宏睿清了清嗓子,“我妹妹可是还在会场里呢,别看到美女就不会说话了。” 姚远走向莫一峰,“一峰一直在部队,见过的女人不多,特别是眼前一朵绽放的牡丹,难免会有些尴尬。”姚远对陈九礼貌的点点头,拉着莫一峰“咱们还是先进会场吧。”说完,拉着莫一峰走进会场。 “我真想杀了他。”莫一峰狠狠的说。 姚远没有说话,只是挣了挣莫一峰的衣角。 陈九倒是习惯了被人注视,见怪不怪的笑了笑。 莫思清身着军装挽着父亲莫广走进文工团,依旧是一抹红唇,在那张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和谐。走到严宏睿身边,“怎么就你自己。”莫思清对陈九礼貌的点头,看了看陈九身边的曲半天,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眼神微变。 “莫叔叔。”严宏睿对着莫广行礼,看向莫思清,“都在里面了,我这不碰到朋友嘛,不然也进去啦。” 莫思清不打扰严宏睿,挽着父亲走进会场。 莫一峰在严庭身边,刚刚坐下,便站起身,姚远看到后连忙走过去,轻声道,“一峰,现在莫帆身边的男人,是我。”对着莫一峰摇摇头。莫一峰勉强坐下,握紧拳头。 严庭坐在莫一峰身边,觉得怪怪的。 渐渐的会场陆续坐满人,灯光熄灭。 除了莫帆,穆铁馨和莫广在观看舞动的莫默,其他人都无法真正欣赏这只精灵的曼舞。 曲半天坐在距离莫帆4排的位置,莫帆时而和母亲交流,让曲半天清楚看清那个青涩回忆。偶尔的微笑,会让曲半天不经意的摸着戒指。 莫思清时而回头看向曲半天,她觉得那个男人似曾相识,坐在莫思清身边的严宏睿按了按莫思清的手,在手中写出曲半天三个字。莫思清不再回头,目光注视着莫默,看不出在想什么。 陈九靠向曲半天,“前几排的那些人,多半不是南京本地的,但军衔一定很高,否则在这样的场合不会有前排位置。”陈九顿了顿,“与我们同排的,多半是皇亲国戚,再往后三排,都是如此,按家族身份排位。” 曲半天点着头,目光还是停留在莫帆那里。 陈九继续说,“在舞台上跳舞的那个女孩,是莫家三小姐,她的父亲只是个**的小官,她的大姐是北京军区外科一把刀,在北京名气不小,她的哥哥以前是38军头号猛人,估计是靠她姐姐的力量到北京军区做个副团的活,之后等着进军委,至于她二姐,没了解。舞台上那个男孩,是我弟弟,陈石,他,我就不介绍了。” 曲半天点点头,没有说话。 “前一排的那个戴帽子老头,还有他身边的一个年纪大的老家伙,是军委里说话算数的人,今天一把手没来,不然算得上盛宴了。”陈九靠向椅背。 曲半天看着陈九,“累了吗?” “我又不喜欢这个,根本 看不懂,还不如听一场交响乐来的过瘾。” 曲半天站起身,拉着陈九走出会场。 陈九看着曲半天,不知道他要去哪,只能跟着走。 走出会场,曲半天拉着陈九跑起来,忽然感觉到那个女孩的微笑围绕着自己,跑过他们的车,继续向前跑。 陈九跟着曲半天,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会心一笑,继续跟着跑。 姚远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回头朝着曲半天和陈九的方向看了一眼,结果那个位置空了,姚远轻轻叹气,还好他们离开了,不然他不知道莫一峰会做出什么。 依旧是华丽的谢幕,莫默如精灵一般。莫默看向台下的严宏睿,当你爱一个人时,你的眼中只有他,除了他,身边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空洞。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鸡鸣寺相遇 随着莫默华丽的谢幕,这场对于很多人来说的表演也跟着结束了。 除了莫帆开心的讲述着莫默的舞姿,其他人都各怀心思,莫思清打断莫帆,“明天咱们去见一位故人,说好了这事不能让妈知道。” 莫默挽着莫思清,“知道了莫大小姐。你说了一万次了。” “我可以带姚远去吗?”莫帆挽着莫一峰问道。 “你选择了姚远,可以,心里还是犹豫不定,就算了。” “姐,这人是谁?”莫一峰问。 “总之你们到了就知道了,”莫思清回头看了看莫一峰,“你带着严庭。” 莫一峰和莫帆对视,不知道莫思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曲半天送陈九回家后,打电话给董笑川,“董哥,九爷的意思是让您先休息休息,您别多想。” “放特么的屁,让老子休息,老子不累。”董笑川正站在邱明慧房门外。 “董哥,如今风头紧,你就在皇城脚下,不能迎风而上。” “少跟我扯犊子,曲半天你告诉陈九,老子什么风浪没见过,几个黄毛小子说几句危言耸听的话,能吓到老子?特么的严宏睿连给老子舔鞋底的资格都没有,拿陈老爷子压我?”董笑川看到邱明慧动了动,怕是吵到她,走下楼。 “董哥,您先别生气,”曲半天学着陈九喝酒的姿势,拿着酒杯晃来晃去,嘴角微微上扬“九爷这边我帮您先安抚着,回头老爷子那边,您再去探探风?” “你小子也就能在床上安慰她吧,艹。老爷子那边我去说,你让陈九给我老实点,老子心情不爽端了她的窝。”董笑川挂断电话,狠狠的将电话扔在沙发上。 大头看董笑川这仗势,不敢多说话,只得在旁边沏茶。 “陈九过河拆桥,有了小白脸忘了我着头号功臣。”看向大头,“明天咱们去找老爷子。” 大头欲言又止,他总是觉得一切不是那么简单。 第二天,董笑川如丧家犬一般走出陈家大宅时,曲半天和陈九来到鸡鸣寺。 幸福的爱情各有各的不同,不幸的爱情结局都是一样的,曲半天不知道陈九曾经究竟经历过怎样的一段爱情,至少他知道陈九曾经受过伤。那晚之后曲半天暗暗在心中当陈九是莫帆。 到了鸡鸣寺陈九对曲半天说,“昨晚有个男人不知道你注意到没,站在莫一峰前面那个。” “个子高一些那个?” “他叫姚远,你该学学这个男人,他说话总会有很多种意义,表达的方式和一般人不一样,比如他说老爷子会大义灭亲这句话,其实是告诉我适当的时候该推出去几个。而且最重要的是,”陈九停住脚步,看着曲半天,“他可以看穿人心,”陈九抬起头,“究竟怎么看清的我不知道,但就这点,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 曲半天点点头,没有说话。 “半天,你随便逛逛吧,我去找个朋友。”陈九放开挽着曲半天的手。 曲半天没有随便走,只是站在一边抽烟。 莫思清带着几个人来到鸡鸣寺,严庭挽着莫一峰,莫帆和莫默在后面,莫思清自己走在前面。莫帆始终没能带上姚远,她不知道答案究竟是什么,她年纪不小了,不会为了成全某些人而欺骗自己和爱自己的人。 陈九来到胭脂井,居然看到刚刚提起的姚远,两个人对视,先是惊讶,接着姚远耸耸肩走向陈九,“缘分。” “恐怕我不是你等的你。”陈九不去看姚远。 “确实,”姚远点点头,“所以我说缘分。” “姚远,究竟莫一峰和曲半天之间有什么过节需要你们两个打圆场?”陈九走向凉亭。 “你想多了。”姚远与陈九背道而驰。 陈九回头,看着姚远的背影,他究竟想说什么?难道自己捕捉到那一刻莫一峰的反应,是一个误会?缓缓坐在石椅上,想不通。 姚远看着一个身着素服的女子,面相和莫帆十分相近,姚远的视线随着女人到了陈九面前。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不对,那个女人更像穆铁馨。姚远忽然想起前不久在茶楼穆铁馨所说的话,难道是这个女人?不会,那个女人被穆铁馨打死了。究竟是谁?姚远想不通,看着女人和陈九站起身,姚远回过身继续向前走。 莫帆站在石台前,迈不出,十年前,曾经有个男孩站在军区大院门口,地上全是烟头,十年后曾经有个男人一步步靠近,最后抱住自己,几个月前有个男人在他的家里不停亲吻自己,被自己挣脱。现在那个男人就在自己眼前,依旧抽着烟,低着头,似乎在等着什么。 人海茫茫,没有人会注意到身边经过的人,唯独那个人是你在意的。 走在最前面的莫思清没有看到曲半天,后面的莫一峰也没有看到曲半天,唯独莫帆。 “姐,你怎么了?”莫默朝着莫帆看去的方向看不到有什么不妥。 “我没事。”莫帆对莫默笑了笑。 “不会这么邪吧?”莫默开始四处张望,忽然觉得阴风阵阵。 曲半天没有抬头,只是低着头抽烟,他并没有注意到莫帆就在自己的前方。 姚远在胭脂井附近转了转,看着陈九离开走向坐在石椅上的女人。 莫帆慢慢的靠近曲半天,放开挽着莫默的手,摸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原来,有些人真的没办法忘记。莫帆以为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她没有和姚远一起来,是因为上天要她遇到姚远。她向姚远的方向走去。 莫默顺着莫帆的方向看去,一个男人站在那里低着头抽烟。“曲半天?”莫默拉住莫帆,“我问你,他是不是曲半天。”再次看莫帆,她的眼泪已经在眼中打转。 莫帆没有说话,只是眼泪顺势留下。 陈九走向曲半天,挽着曲半天向莫帆的方向走去。 曲半天抬起头看一眼陈九,转过头看到不远处的莫帆。鼻子一酸,站在原地,始终没办法向前移动。 “怎么了?”陈九看着曲半天,下意识的朝着曲半天目光注视的方向看去,“认识?” “昨天跳舞的女孩。”曲半天回过神。 “你记性真好。”陈九挽着曲半天继续向前走。 莫帆看着曲半天和陈九渐渐靠近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一直到曲半天和自己擦肩而过,莫帆转过身看着曲半天的背影,他还孤单吗? “姐,你为什么不追上去问他?” 莫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年少时,她曾追上那个男人,如果当年自己没有追上他,那么如今还会如此吗? “我忽然想为你请一尊菩萨。”曲半天拉着陈九的手,“就算是一份平安,你先回车上等我。”曲半天转身。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勇敢的姚远 陈九的电话响起,“喂。” 曲半天停下脚步,回头看陈九。 “董笑川你疯了。”陈九狠狠的说,看着转身的曲半天,示意他忙自己的。 曲半天没有继续向前走,站在陈九面前。 “我不想说,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总之我现在停货。”陈九关掉电话,看着曲半天,“怎么还站在这里?” “我做你那尊菩萨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曲半天搂住陈九,闭上眼睛,不去想莫帆。 莫默看着莫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 莫思清走到胭脂井,看到穆银馨和姚远坐在一起,先是好奇,想想对于姚远来说,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回头想和莫帆说话,结果看不到莫帆。 姚远看到莫思清,站起身,“大师,恐怕你的朋友来了。” 两个人看向莫思清的方向,莫思清走向姚远,身后的莫一峰和严庭也跟着过来,姚远找寻着莫帆,不见踪影。 “一峰,莫帆她们不是在你身后吗?”莫思清问莫一峰。 “没注意。”莫一峰看了看严庭。 姚远走出凉亭,朝着来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曲半天彻底消失在自己面前,莫帆的眼中始终是模糊的,眼泪充满整个眼睛,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那个熟悉的味道,是姚远。莫帆紧闭双眼,轻轻的靠向身后的臂膀。“曲半天,在前面。” 姚远拉住莫帆的手,向前跑,莫默看着奔跑的两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人走向胭脂井。 跑到停车场,依旧不见曲半天踪影,姚远站在拥挤的停车场,找不到曲半天,拉着莫帆继续向前跑,莫帆甩开姚远的手,在姚远背后抱住姚远。 姚远转身,看着莫帆的眼睛,她一定哭了很久。姚远心疼,却从未说出口,轻轻的,擦掉莫帆的眼泪。 莫帆看着姚远,不停的摇头,“不要再追了,十几岁的我就是这样追着他的背影,我以为追赶的是幸福,结果我错了,被一枚戒指锁住十年,我累了,我不想再追,没力气在追,太辛苦了。” 姚远弯下身,双手搭在莫帆肩上,“追不到他,你永远没办法放下,记得翅膀的故事吗?纵使我再爱你,也不能剥夺你飞翔的权利。如今能做的,就是和你一起面对,无论结果如何,这一切都是我们必须承担的。” “我以为,没有叫你一起来,看到他,是上天帮我选择了,结果是曲半天,是他,他选择了。我苦苦等待的是一个这样的结局,最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自己,是你。” “莫帆,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柏拉图说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完美,你想得到些什么,就必须失去些什么。你为爱失去了青春,可你得到了十年的爱,纯真完美的爱,最美的爱便是心中的爱。” 莫帆死死的抱住姚远,在他的怀中一切似乎都结束了,也许前一秒自己还需要曲半天的解释,这一刻,莫帆只需要在姚远的怀中,静静的,让时间定格。莫帆闭上眼睛,第一次相遇,这个男人强吻自己,这个男人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便是自己,在自己决定用那个爱情怪论时,这个男人为了不让自己痛苦,放开自己,烽火台上,这个男人抱着受伤的自己,从长城上一步一步走下来,一直走到现在,他始终没放开自己。所谓最美的爱,是他一直给自己的,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存在着,只要爱还在,他就会在,感动虽然不是爱情,但这短短的几个月,已经让莫帆清楚的知道,爱情一直在他们身边,只是不停的游荡,只是自己没办法安下心,因为那枚戒指。莫帆将戒指慢慢的从手指上摘下,放开戒指,放开那段青涩的回忆。 戒指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让姚远的鼻子一酸,拍了拍莫帆,“思清他们都在等着你呢。” 莫帆点点头,似乎放下戒指那一刻,整个人也跟着轻松了。 姚远弯下身,捡起戒指,放在上衣兜里,对着莫帆笑了笑。 两个人牵着手,走向胭脂井。 莫思清狠狠的抽了莫一峰一巴掌,“部队就教你以暴制暴是不是?如果一巴掌你还不能冷静,我也不吝惜再给你几巴掌。” 莫一峰低下头不说话,莫默和严庭也不敢说话。 “思清,你看看现在的自己。”穆银馨拿出电话,照在莫思清面前。 莫思清看着电话中映出的自己,低下头不说话。 “思清,半天与莫帆之间这份恩怨要追究到30年前。但愿历史不会重演,你和一峰,甚至是莫默,都没办法介入,正如当年的我,最多只能做个旁观者。”穆银馨想起30年前那一幕,眼神中的黯然还是无法掩饰。 严庭看到姚远牵着莫帆走向胭脂井,“他们。” 大家一同看向严庭手指的方向。 姚远走向穆银馨,“她就是莫帆。”姚远把莫帆的手递给穆银馨。 两个女人如照镜子一般,一个年轻一些,一个年长一些,穆银馨似乎看到当年的自己,原来师傅所说的延续真的存在,上一辈的恩怨会在这一代人结束。 莫帆看着穆银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和自己实在是太像了。 穆银馨带着几个孩子坐在胭脂井的石亭里,“半天没有错,你们都没有错,冥冥中注定了他们两个孩子的相遇,在半天眼中,我是他的母亲,所以偏爱莫帆,也是正常。至于莫帆究竟为何会爱上半天,也许,是因为我们穆家两个女人,都爱着那个叫曲耀森的男人。”穆银馨望向胭脂井。 姚远听到曲耀森这个名字时,忽然想起穆铁馨曾经在茶楼对自己提起过。 “我跟你们回去,看看姐姐,就算再躲三十年,她始终是我姐姐。”穆银馨站起身,几个人走出胭脂井。 上车前,穆银馨拉着姚远,“我想麻烦你帮我找到半天。” 姚远点点头,没有说话。 穆银馨坐在莫帆身边,拉着莫帆的手,迟迟不肯放手。至始至终,穆家,莫家还是欠了曲半天的,欠他一对父母,欠他一世情。“姚远,你口中的众生相是不是如此?” 姚远坐在副驾驶,回头道,“所谓放下众生相,便是先拿起,再放下,礼佛之人,本应放下一切,只是这众生相,原本与自己就无关,所以,要先拿起,再放下。看似简单,实则,难上加难。” “我倒是不这样理解,所谓放下其实便是看开。”穆银馨看着莫帆。 “清人大师,追求圆满,恐怕会有所失。”姚远也随着望向莫帆。 “出家人自是要抛开得失,所得既是所失,所失亦是所得。”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死了 坐在房间礼佛的穆铁馨听到敲门声,走过去开门。一个离别30年的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眼前,如梦境一般。 “姐姐。”穆银馨站在门外。 听到姐姐两个字,穆铁馨顿时潸然泪下,抱住眼前的穆银馨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各回各房间,莫一峰拉住姚远,姚远拍了拍莫一峰的肩膀,来到莫一峰的房间。 莫一峰站在窗前,望向窗外不说话。 姚远坐在沙发上,等待莫一峰开口。 许久,莫一峰开口,“你为什么不杀了曲半天。” 姚远苦笑,“我应该打不过他。” “窝囊废,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什么人打不过,只有不想动手。” “可是,我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不是人,他害了莫帆。” 姚远没说话,从镜子中看莫一峰。 莫一峰转过身看着姚远,“你根本不爱莫帆,你如果爱她一定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姚远摇头道,“爱一个人,在能力范围内保护她爱护她,甚至在超出能力的情况下保证她不被伤害,但是,一峰,”姚远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我能保证让莫帆不在我这里受到伤害,却不能保证其他人也不伤害她。” “所以杀了曲半天才是最好的办法。”莫一峰咬住牙,握紧拳头。 “可是对于莫帆来说,曲半天一旦死了,她连回忆过去的人都没有了,那样伤害更大。”姚远走到门口回头对莫一峰说,“一峰,一次重重的伤害后,会留下疤痕,而着疤痕存在的意义,便是提醒我们,不要再受同样的伤。”姚远走出莫一峰的房间,关上房门。 莫一峰觉得姚远说的对,却又觉得不对,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姚远可以如此冷静的对待曲半天,在他心中,唯一的答案就是,姚远不爱莫帆。 穆银馨和穆铁馨坐在沙发上,穆铁馨始终还是没办法像穆银馨那样看开。“当初杀了那个孽种,就不会害了自己的女儿。” “姐姐,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最错的人是我。我若是斩草除根,一切都不会如此。” “姐姐你若是当初放过耀森他们,今天的一切确实不会如此。” “姚远说的没错,我没有佛心,根本放不下。” “姐姐,看开点,一切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穆铁馨看着穆银馨。 穆银馨对穆铁馨点点头,“随缘,众生皆苦,生为人,注定要经历磨难,度人,度己,度众生。越是挣扎,越是痛苦,何不随缘?” “30年后的今天,你告诉我随缘,我曾以为杀一个女人,便可换我一世清净,难道错了吗?” “此生只因情难忘,苦痛折磨谁人知?”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回忆着那个叫曲耀森的男人。 曲半天想跑回去抱住莫帆,想抛开一切站在莫帆面前,可是,如今的一切和当初不同了,给人跪,给人笑,如今的自己,没办法抛开这一切,除了抓住一切,他没有别的选择。董笑川已经在自己的计划中,曲半天不能因为任何人破坏自己的计划,哪怕是半个月前,自己都可以轻易放开,但现在不行,也许那个女孩还爱着自己,但自己不能再放开。 陈九不停的接到电话,手下的那些人集体造反,想停货不是那么简单,至少有董笑川在,一切就不会那么容易。“董笑川不能活。” “我去。” “你跟陈老四那边提点货。”陈九揉着太阳穴,显然董笑川闹起来,确实让她伤神。 北京紫玉山庄,董笑川正在和几个小头头谈着怎么从陈老爷子下手。谈拢后,几个人按分配的事做准备,董笑川和大头在家里等着曲半天的好消息。 曲半天到北京第一件事便是联系石材公司的主管,几个看似业务的男人带着家伙来到紫玉山庄等待曲半天。 曲半天坐着一辆出租车到了紫玉山庄门口,看到带头主管交代一下,来到董笑川的别墅门口。曲半天和上次来时一样,拿着一包东西。 大头跑去开门,看着曲半天身后的几个人,刚打算收身,董笑川在屋里喊道“别麻烦,让他们进来。” 曲半天依旧弓着身子,站在董笑川面前,“董哥。” “你现在这身份,这姿态有些不合适了。”董笑川靠在沙发上。 “董哥,对您是应该的。”曲半天依旧弓着身子。 “好,做人不忘本是对的,过来坐。”董笑川让曲半天坐在身边。 “董哥,我给您带了点东西来,请您笑纳。”曲半天将手中的包递给董笑川。 “下次不用带了,北京好茶多的是,除了红袍,我还真喝不惯别的。”董笑川打开包,“你这是什么意思。”董笑川话音未落,一声枪响,子弹穿过董笑川的头,手中的冥币跟着散落在董笑川最爱的茶道上。 曲半天站起身,“做人确实不能忘本,特别是得势之后,”曲半天看向还在洗茶的大头,“你说呢,大头哥?” 大头马上扔掉茶杯,跪在曲半天面前,“天哥,天哥,您看,我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曲半天看着大头,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左腿,没说话。 大头看着曲半天的左腿,想起十几年前,拿起茶盘狠狠砸在自己的腿上,咬着牙,“天哥,您看这样行吗?” 曲半天摇摇头,点燃一支烟,抬头看到二楼的四姐。回头看向拿枪的主管,对方会意,朝着楼上就是一枪,四姐从二楼坠下。 大头哭着对曲半天说,“天哥,您放过我吧,好歹小时候,我也放过你。” 曲半天冷笑,“曾经有个女人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她说古时候有个叫韩信的男人,骁勇善战,是一个什么皇帝的名将,带兵打仗一流,但是年轻的时候,钻过裤裆,那叫什么来着,哦对,胯下之辱,大头哥,您能受此大辱吗?”曲半天故意将大字拉的长一些。 大头点着头,“我能,我钻,我什么都能。” 曲半天对着身后的人扬了扬头。 大头拖着一条腿在几个人裤裆底下钻来钻去。 曲半天点了点头,主管又是一枪,干净利落。大头睁着眼睛,不知道看的是什么地方。 “看看屋里还有没有别的人,不留活口。”曲半天对身后的男人说完自己走到二楼,推开明慧的房门。 明慧躺在床上,双手被绑在床头,双腿分开被绑在床尾,看到曲半天,眼泪顺着眼角流出。 曲半天坐到床边,背对着明慧,冷冷的说,“有的人活着,不如死了。” 随后房间里传来连续的枪声。 第二天的报纸上报道北方第一大毒枭董笑川死于家中……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谁没有年少无知,谁不曾年少轻狂 北京军区,吕畅疯了一样跑到莫一峰面前,红着眼睛,“大头死了。” 莫一峰拍拍吕畅肩膀,没有说话。点燃一支烟,立在地上,自己点一支烟,几年前几个好哥们还一起参加演习,和平年代,没有所谓的出生入死,大头当初最听话,曾经和莫一峰最好,后来董笑川到沈阳,带着莫一峰一伙人吃饭,莫名其妙的大头申请退役。紫玉山庄,莫一峰再一次和大头见面,曾经的大头不在了,莫一峰看着心里难受却没说出口,无论大头干净不干净,对于莫一峰来说,他始终是自己的好哥们。“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只是早晚而已。” 是啊,莫一峰和吕畅甚至是整个38军走出的那些人选择走一条平坦而漫长的人生路,这条路通往光明。反而大头和董笑川走一条崎岖的路,向往黑暗的,最后便是走向黑暗。 严宏睿,姚远还有胖子三个人在酒吧喝酒,姚远想起自己对陈九说的话,是她理解错了。 “姚远,我到现在都奇怪,当初你跟陈九说的话,到底是老爷子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严宏睿放下冰锐,看向姚远。 “一共十个子女,死了三个,一个跑到曼谷,剩下几个都在大陆。陈老爷子说过,陈六死的时候,他哭了,不是因为陈六是他最看中的,而是第一次失去亲人无能为力,之后就是陈菲,这个陈家大小姐,为了爱情和男人殉情,老爷子看过去了,两个人得到解脱也算圆满,最后陈三死在拉斯维加斯,老爷子当时跟我说,就算陈三不死在那里,将来回国,老爷子也会亲手毙了他。”姚远顿了顿,点燃一支烟,“陈九是老爷子最喜欢的孩子,十几岁在部队里就有出色表现,不是因为陈三,也许她不会走这条路,接管陈三的生意,老爷子不说话,但心里有数,这个孩子十有八九没救了。” “你不说,董笑川死不了。”严宏睿不去看姚远。 “我说,董笑川那是自己闹的,前两天你们没回来不知道,陈老爷子差点给闹出事。”胖子搭话道。 “按说董笑川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怎么可能找老爷子的麻烦?”严宏睿看着胖子,有些不解。 “我哪知道,不过老爷子给平调了,你们知道这事不?”胖子继续说,“我们那边接到通知,下周送老爷子去齐齐哈尔,这他吗算哪门子平调,根本就是变向的给裁了,鸟不拉屎的地方,调去干嘛?” “毕竟北京城里死了四个人,就算是罪有应得,也得有人扛着。”严宏睿叹气道。 “不是那么简单。”姚远摇头道。 “艹,跟他吗我们有什么关系,董笑川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带着几个北京的小喽喽想捅上天,哪那么容易。”胖子的女朋友来了,胖子搂着女朋友去一边喝酒。 姚远和严宏睿对视,严宏睿开口,“曲半天?” “有可能。” “曲半天为什么这么做?他已经是南京陈家说话的,董笑川都要听他的,怎么会痛下杀手?”严宏睿看着姚远。 “董笑川当年给陈九打天下,结果陈九让曲半天当家,你说董笑川会心甘情愿吗,再说,中间没有人挑唆,董笑川会傻到找陈老爷子?这挑唆的人一定是董笑川的心腹。一朝天子一朝臣,曲半天不简单。”姚远拿起酒杯,喝着那杯日落,“我只是想不通,究竟曲半天做了什么,能让陈九和董笑川反目。” “我更想不通莫帆为什么看上曲半天。”严宏睿喝光冰锐,将空瓶放在吧台上。 “谁没有年少无知,谁不曾年少轻狂。”姚远无奈的笑了笑。 三天后,姚远再次来到南京,到了陈九的酒庄,坐在上次的位置等着陈九,和上次一样,姚远依旧没有喝柏图斯。姚远是追求完美的男人,他虽然懂柏图斯的魅力,却不远靠近,毕竟每个人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种味道。 一小时后,陈九来到酒庄,坐在姚远面前,没有说话。 姚远看了看陈九,喝一口酒,“陈九,你误会了。” “死了一个人,你才说一句我误会了?”陈九瞄一眼姚远。 “老爷子跟我说,陈家十个孩子中,资质最好的就是陈九。” “姚远,你别跟我马后炮,事已至此,我不想说什么没用的,有事你直接说吧。” 姚远靠向椅背,不说话,看着陈九,想起一张陈老爷子桌上的全家福,里面那个陈九穿着军装,搂着陈三,开心的笑着。 “怎么?别告诉我,你就是来喝杯酒?”陈九站起身。 “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究竟去哪了?”姚远双手抱在胸前。 “听不懂你说什么。”陈九撇过头。 姚远身子向前,“陈家的四个女人,一个为爱殉情,一个在广东经营木材生意,一个嫁入豪门,还有一个做了大陆第一大毒枭。”姚远站起身,“爱一个人,不仅要在能力范围内保护她,甚至为了她,在超出能力范围,依旧要拼了命去保护。”姚远弯下身,拿起酒杯,“举个例子,这杯柏图斯,不是一般人可以喝得起,给一个酒鬼,不仅喝不出味道,连价值也无法真的体现,反而爱它的人,只是闻一下,喝一口,欣赏多过拥有。” “我还是听不懂,你不要跟我绕弯子。”陈九抬头盯着正在移动的姚远。 “你从一开始就排斥我,我承认,在陈三的问题上是我失职。” 陈九打断姚远,拍桌子站起身,“你他吗放屁,当初你只是闫亚彤的心理医生,你凭什么让她不让陈老三继续做下去。” “安定,没有一个女人不想要安定。”姚远回头,“究竟你为什么对曲半天如此执着,被他几句话就搞的非杀董笑川,我不知道,你一定知道。但你不知道杀掉董笑川后果有多严重,做事如此高调,这从来不是陈家人的做法,难道你忘记你自己在财经委的爸爸?还是真如那天在文工团门外,你已经不记得莫一峰?”姚远说完话,坐在座椅上,晃动酒杯不说话。 当莫一峰三个字被姚远狠狠说出时,陈九无力的坐在座椅上。曾几何时,那个男人是她心中未来丈夫的人选。偷偷的跟在后面,看他在操场上操练,偷偷的看他跟别人打篮球。在莫一峰军演结束那一晚醉酒,陈九人生中的第一次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给了他。若不是陈老三忽然死掉,自己怎么也要跟莫一峰好好谈一次恋爱,暗恋的日子让陈九很幸福,当时的陈九就是那么天真的爱着,相信有一天对方会看到自己,可是陈老三的死,让陈九没办法正常的生活,逃兵,她这辈子最大的污点,永远没办法洗脱。在陈老三的葬礼上遇到董笑川,陈九的路开始崎岖,她也不想如此,哪个女人不想要安定。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过了好一会,陈九开口。 “陈三,是你心中的伤,也是我的,我们不同的地方就是如何处置伤口。你不面对不代表,伤口会自然愈合。”姚远看向陈九,“上次已经给你打预防针,结果你会错意,现在老爷子去齐齐哈尔,你知道这意义吗?” “你想告诉我,一切都停了?” “我看到你在鸡鸣寺,既然你心中有佛,为什么不学着放开呢?陈老四已经无药可救,你不一样,做个普通的女人,幸福的过一生不好吗?” 陈九视线模糊,“回得去吗?” “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无条件爱你的男人是你的父亲,不是别人。”姚远站起身,“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姚远走出酒庄。 在酒庄门口,姚远看到在抽烟的曲半天,“有个女人想见你,鸡鸣寺胭脂井。”姚远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 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天才与白痴的较量 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无论怎样都会有人受伤害。 至少姚远是这样认为的,他清楚即便莫帆放下那枚戒指,对于自己的爱,也没办法和曲半天当初的那段相比较,而且莫帆根本不知道曲半天在做什么,就连站在曲半天身边的女人究竟是谁,她也是全然不知。但姚远清楚,如今的曲半天根本不可能回到莫帆身边,一个靠着女人攀爬的男人,无论心中是不是有爱,到最后都没办法面对心中原有的那份爱。 回到北京几天后,穆铁馨告诉张涛,穆银馨在鸡鸣寺,让张涛自己决定,结果正如姚远说的那样,情字难过,张涛还是去了南京。 莫帆回到北京后,每天都要去图书馆一直到闭馆,她一直都是这样,除了图书馆就是家。从头到尾,她的生活都是如此单一,也许她一生所追求的就是安定。 年轻时追求的浪漫爱情,会随着年纪的增长渐渐褪去,如曲半天的笑脸,不再青涩。 莫帆坐在图书馆的角落,翻看着《怪诞心理学》,时不时的笑出声音。第一次被曲半天放开的时候,她唯一的乐趣便是书,之后她清楚的知道,书是她唯一的朋友。 姚远差不多找遍整个图书馆才发现角落的莫帆,“臭丫头,躲在角落是等着王子出现吗?” 莫帆抬起头,看到姚远,嘴角微微上扬,放下手中的书,“不是说要去办事吗?” “答应你小姨的事,做完了就回来呗。”姚远拉着莫帆向外走。 “我敢说,你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 “那是当然的,不然怎么站在你身边。”姚远轻轻的按下莫帆的鼻子。 “你敢说脸皮第二厚,别人都不敢认第一。” “这件事咱俩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鉴定完毕了。” “不跟你说,永远说不过你。”莫帆嘟起嘴。 “不说怎么行,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不跟我说话,我会可怜死的。” “姐姐说你油嘴滑舌,现在终于让我领教了。哼。” “思清这人脾气不好,不夸她恐怕她会生气的。”姚远故意小声说话,好像莫思清听得到似得。 “看你偷偷摸摸的样子,姐姐又不在这里。”莫帆偷笑。 “说的也是,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神秘地方是哪?”莫帆停在车前。 “说了神秘你还问,上车。”姚远打开车门。 莫帆想想,还是乖乖上车,来北京快两年了,如果不是姚远,自己恐怕连长城都没去过,一直都是姚远开着那辆红旗轿车载着自己到处逛,莫帆偷偷看一眼姚远,莞尔,就这样和姚远过着安逸的生活,多好。“此生若得幸福安逸,谁又愿颠沛流离。” “傻瓜。”姚远将手放在莫帆手上,那一次姚远握住莫帆悬在半空中的手,是握住浮萍的根。 陈老爷子被调走出后,财经委的一些职位开始变动,在家和严老军长下棋的严宏睿接到通知,周一到武装部报道。严宏睿看着爷爷,无奈的摇摇头,一切正如莫思清说的那样,严宏睿的离开,不过是为下一次晋升做铺垫。从处级直接跨越到厅级,一般人当然做不到,但严家老爷子点个头,凡事就简单得多了。 严宏睿走进书房,想起当初莫帆在这里说过的话,严宏睿苦笑,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自己注定不能像姚远那样自由自在的飞翔,有些人生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回想当年姚远跳火车那一幕,严宏睿摇摇头,“两个奇葩遇到一起才会有火花。” ———————————————————————————————— 姚远和莫帆来到丽江,下飞机之后,姚远的朋友送来一辆军用吉普,朋友在前面带路,姚远跟在后面。 “咱们这是去哪?”莫帆看着地图,姚远带自己旅行这么多次,都是事先在地图上标注,唯独这次没有。 “到了你就知道了。”姚远紧跟着前面的车。 “跟没说似的,到了我还问你干嘛。”莫帆嘟着嘴,看地图,“是不是去古城?” “你再猜。” 莫帆看着地图,“玉龙雪山?” “再猜。” 莫帆将地图举起来,歪着脑袋,“香格里拉对了吧?” “来之前让你熟读崇祯年间的战役,你忘了?”姚远瞄一眼莫帆,继续注视前方。 “丽江和崇祯皇帝有什么关系?”莫帆再看地图,“我知道了,梅里雪山。”说完得意的笑了笑。 “没有默契。” “这怎么叫没默契,你之前又没说。”莫帆收好地图。 “哪次出去不是先给你提示,自己笨不说,总怪别人。” “哪有,你之前说让我温习一下明朝的历史,又没说出来玩。” “天才是不会跟白痴计较的,因为当一个白痴非要和天才站在同一起跑线时,天才只会觉得白痴疯了,所以,作为天才的我,怎么会和疯子一般见识呢?” “姚远,你才是个疯子,不要脸的疯子。”莫帆再一次被气的说不出话,只好看向窗外。 丽江真的很美,不仅仅是那风景秀丽,也许是因为莫帆放下了什么之后整个人也跟着轻松了,有种云开月明的感觉,又或者,只要她和姚远在一起,这世上的一切都那么美好,在北京是,在大连是,在哥本哈根也是。 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是吵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就好像莫帆一次又一次被姚远气的说不出话,依旧觉得幸福。 一个男人年纪越大,见识越广,只要他爱着自己的女人,一切都会一如既往,如姚远一般,只要他经历过,认为是美的享受,便会想起那个窝在图书馆里的女人。张爱玲曾经说过:遇到一些事,明明不相干的,也会在心中拐几个弯想到你。爱情就这么简单。 莫帆先是拿着相机拍下沿途的风景,接着在便签上记录姚远的怪论,四小时过后,车子在一家酒店门前停下,之后还有一段路,休息一下。再次回到车上,姚远为莫帆准备了很多吃的东西,在背包里拿出一本张爱玲的《半生缘》,这是为莫帆准备的,她曾经说过,她喜欢张爱玲,却害怕读张爱玲的文字。 “剩下的几个小时,这本书陪着你,我恐怕只能专心的看着前面,不能跟你斗嘴了。”姚远将书递给莫帆。 莫帆看着手中的精装版《半生缘》,“我不喜欢看悲剧。” “悲剧是小说的情节,你要知道张爱玲和莎士比亚一样,为那所谓的悲剧画上了圆满的句号,相爱的人永远不孤独。”姚远将莫帆拥住,轻轻亲吻莫帆的额头,“好了,相信我,这本书,你会看到幸福,用心看,不要因为别人的评价而害怕张爱玲的笔风,我们要抱着欣赏的眼光去珍惜张爱玲对爱的憧憬。”姚远发动汽车,朝着目的地梅里雪山开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