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书惊魂》
第二章 木匠风波
否则灯火一灭,老人就会归去。
不过上面讲到的种种的续命之法,也是有时间限制,时辰一到,病危者也照样得逝去。
还有后面那些方法,也只是听说,也没见人用过,爷爷的桃木剑延命倒亲眼见了一回。
是煞有此事,还仅是巧合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鬼神之说由来已久,听者只当作故事听听吧,其它的不必多想。
奶奶说桃木续命法是残书里的,这样的奇异之术在残书里面还有很多。
芸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有一位乡里吃鱼被鱼刺卡住了,好多天了,都没弄出来。
喉咙都快化脓了。
后来乡里请求爷爷帮忙。
爷爷就舀了半碗水然后对着碗在空中画了画,
嘴里念了几句听不明白的咒语,然后让乡里把水喝下去。
不一会儿,乡里就奇迹般的好了。
一点儿也没有卡鱼刺的痕迹。
真神。
后来听灵异姑说芸的奶奶也会这个咒语,但一直没见奶奶使用过这方法。
灵异姑就是芸的姑妈,也是个搞风水的,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鬼婆”。但灵异姑学的不是残书之术,并且也不是祖传的那一套风水学,灵异姑的风水历程也是颇有神奇色彩的,以后再详细交待。
为何爷爷没有把残书之术传授给灵异姑呢?
因为两个字:缘份。
爷爷说姑妈跟残书没有缘分。
也许在家族中,跟残书有缘分的人就是芸了。
如果当初爷爷执意将残书法术授以有缘份的芸,结局又将怎样呢?
不过芸注定是跟残书有缘的,就连八叔公见到芸都会给她讲残书法术相关的故事。
八叔公是爷爷的堂兄,也是爷爷的同门师兄,曾娶妻育有一儿,后均死于非命。
爷爷对芸提起过,八叔公持才傲世,运用残书法术不当,终遭天遣,以致孤独终老。
同门师兄的悲剧,让爷爷最终认清了残书法力同诅咒相伴相生。或许爷爷正是担心芸无法驾驭法力,易遭天怒,权衡利弊,才最终没有授法于芸的。
看得出当初八叔公也是有意栽培芸的,所以才会常常给她讲法术故事。
八叔公曾说过以前农村的房子都是瓦房,墙壁是泥砖,屋顶主要靠大梁撑起。
而起房子,修房子都需要请到木匠帮忙。
如果遇到外乡木匠,村民一般都会比较留心。
因为据传有些木匠会有一手”绝法”,指的是整人的法术。
如果主人家得罪某些木匠、泥水匠的话,他们会暗地里用一些法术相害,就会使得主人家落魄。
话说解放前,邻村有一大户人家请了木匠班子前来建筑新房屋。
这家的男主人非常的霸道,经常无端的对木匠们发难,并且找了各种理由苛扣木匠的工钱和伙食。
木匠们斗不过他的财雄势大,只好忍气吞声。
新房屋建好后,木匠们离开第三天,奇怪的事情的就发生了。
男主人每天夜里开始出现大小便失禁,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治不好。
只要四更一到,男主人就忍不住拉屎拉尿,这事让男主人几乎崩溃。
看遍了周围的大夫都治不好。
后来他家女人请来了一个道士,想问问原因。
道士问了前因后果,在屋子周围走了一圈,最后,道士停在了男主人的房间木床前。
道士看了良久,吩咐男主人把木床移开,众人把木床移开,发现在最里面的木床脚位置绑着一个木头像,人像的造型是脱着裤子对着个马桶……
大凡练法之人都知道,法术被破解后,施法之人就会受到报应。
故事中的木匠后来得了一场病,不久就死掉了。
关于报应,芸印象最深得就是那一场“灶台”风波。
有一个村民,请了一外乡石匠改建厨房的灶台。
灶台建好不久后,村民的小儿子就常出现神智迷糊,而他本人最近也常腰酸背痛。
据这村民交待,在改建灶台时,曾因工钱问题同石匠争吵过。所以他就怀疑会不会是石匠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乡人就来家里请求帮忙,但那时爷爷已经去世多年了,唯一懂风水的灵异姑那时已经嫁到邻村了,并且因事出远门了。
家人很为难,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风水世家的后人竟不会看风水?乡人不相信,一直纠缠着,不肯离去。
那天刚好芸的二舅舅来家里做客。
那时的二舅很沉迷于鬼神之事。
爷爷生前,二舅曾多次向爷爷讨教残书法术。
不过爷爷说二舅跟残书也没缘份,故最终也没传二舅一招半式。
世上有很多事可以求,唯缘分难求。
恋爱要看缘份,交友要看缘份,拜师要看缘份。
故二舅的功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二舅见家人很为难的样子,就挺身而出。
二舅当然学艺不精,不过他寻思,既然是改建灶台后出现问题,问题就应该在灶里。
二舅叫乡人把灶拆了,乡人照做,结果真在灶里找到了一个石头像。
“怎么办?”乡人问二舅。
“把石头人扔到河里。”二舅说。
没过几天,听说帮乡人改建灶台的那个石匠双眼盲了。
法术被破解后,施术者会受到报应的。
可是事情并非就这样解决了。
几天后二舅外出割草时,迷迷糊糊地就被一条竹叶青蛇咬到了中指。
经过及时抢救保住了性命,但中指就残了,再也不能灵活活动。
村里的人都说是二舅”灶台风波”处理不当的后果。
从此家人再也不敢出头帮乡人处理风水方面的事。
爷爷竟究是怎样学到残书法术的呢?
奶奶曾告诉芸一些鲜为人知的往事。
爷爷年轻的时候,社会极其动荡,为了生计,爷爷、八叔公曾到外地给大户做长工。
有一天夜里,爷爷、八叔公梦里同时梦见了一位目光深邃,蓄有长长的白发和白胡子老人,梦中老人相约他们两人在离大户家不远处的山岩边见面。
爷爷、八叔公两人醒来后,得知两人同时梦见了白发老人,觉得蹊跷,于是第二天一早就跑到了那个山岩边上。
大户家所在的村子邻山,山边有一处陡峭的山岩,山岩又高又陡,石缝间也冒出一些树根、野草藤错综分布,山岩底横七竖八全是乱石,而在乱石堆中立着一群黑猫。
数了一下,共有九只,都是极瘦的黑猫,透过脏污不堪的毛甚至能看到皮下一根根耸起的骨头,样子极其恐怖,那年代人都吃不饱,何况这群野猫了。
野猫眼睛眯成一条线,一看到爷爷他们,“喵喵”长叫几声,然后就消失在山岩石边的树丛中。
看到野猫消失后,爷爷、八叔公两人才敢靠近乱石堆。
竟在乱石中真发现一位老人,有着长长的白发和白胡子,同梦境中的老人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此时的白发老人,已是半昏迷状态,右裤腿处染红的血色,八叔公轻轻碰一下老人腿部,老人马上痛苦地呻吟起来,估计是骨折了。
离老人不远处,还有一个竹萝筐,地上散落着很多山草药。
事后老人说他在山岩上采药时,不小心摔了下来。
爷爷、八叔公帮老人右腿用木板固定,并简单敷上了捣碎的中草药。
爷爷、八叔公想送老人回家,老人说他四处云浮,居无定所。
这下怎么办?把老人带回大户人家吗?大户家可能不同意,两人正在为难之时,老人好像看出了两人的心思。
老人说无访,随便有草房,休息几天就好了。
村边的确有一草房,以前是养牛的,现在空置着。
爷爷、八叔公就把老人抬到了那里,然后每天就轮流照料着老人,老人健复得很快。
再后来,爷爷、八叔公就成了老人的弟子。
原来爷爷他们救治的这白发老人正是木棺残书的传人。
民间据传学成木棺残书的人,法力无边,为何老人也会遭此磨难?
也许再强的人也有死穴,也有禁日吧。爷爷想。
为何那晚爷爷、八叔公会梦见老人呢?
老人说这是缘份。
遂后就收了爷爷同八叔公两人为徒。
爷爷、八叔公辞了长工,跟着老人四处云浮、学法,几年后老人乘鹤西归后,两人才回到老家村子中。
在最初正式学法术之时,老人择日吩咐弟子沐足更衣,然后带着弟子沿着一条溪流走进深山之中。
爷爷、八叔公两人以为师傅要在深山中传授法术,所以显得非常兴奋、激动,忍不住调侃了几句。
师傅转过头,一脸严肃:“从现在起,你们不准说话,不准回头!”
八叔公、爷爷尴尬地对望一眼,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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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身后无人
这样走了很久,已经走进深山中了,一路上也没看见其他人。
师傅头也不回,突然开口问:”后面有人吗?”
八叔公、爷爷傻傻对望一眼,一时没有回答。
师傅突然语气又变得很严肃:”后面有没有人?”
八叔公小声说:”后面没人了。”
爷爷顿时一惊,没人不就是绝后的意思吗?
一时间不敢出声。
师傅见爷爷没有回答,再次大声问:”后面有人吗?”
爷爷憋了一口气,红着脸说:”有人!”
师傅满脸愤怒,继续带他们往丛林里走去。
过了一会儿,再问:”后面有人吗?”
八叔公说:”没人了。”
爷爷说:”还有人。”
师傅回过头了,怒目而视,爷爷低下头,红着脸,小声答道:”没人了。”
师傅这才挥手说:”行了,下山。”
就这样下山了?八叔公那时还没醒悟过来,根本不知道为何师傅带着走进深山,就只是问他们:”后面有没有人?”
这个谜团一直等到有一天他的儿子躺在他怀中,永久地闭上眼睛时,才明白师傅此举的深意。
不过爷爷当时就明白了。
大凡起心要学残书法术的人,就得断了传家立业延续香火的念头。
因为残书中记载有很多损人法术,又称”绝法”,这些绝法会大伤自己阴德,一旦入门,则必定祖业不继、香火难续。
纵然学艺前已经有了子女,也会相继夭折而去。
所以师傅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要你认可这种后果,方才逐一传授绝法。
所以下山后,师傅就对爷爷说:“你心有顾念,日后恐怕很难完全继承残书法术。但你仁慈之心,或许也能保命添福。”
然后师傅又对八叔公说:“你心无所惧,将来必能得到我真传,但为师怕你将来为法力所害,不过路是你们自己选的,将来的事,将来解决,各自好之为之吧。”
师傅的此番话,爷爷一直记在心上。
几年后师傅仙逝。
那年夏天,爷爷同八叔公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村中。
那时八叔公已娶妻,并生有一儿,几年不见,儿子应该很高了吧。
据说八叔公是个很疼爱妻儿的人,为了妻儿可以做任何的事,哪怕是正确与不正确的。
恰好那天,八叔公的妻子跟隔壁家的三婆正在吵架。
而八叔公回到家门口时,正好碰上了这一幕。
虽然村人为芝麻绿豆事吵架也是常有的事,但八叔公看到邻居三婆凶巴巴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年轻的八叔婆,认出了几年未归家的丈夫,十分激动,早已无心争吵,拖着丈夫的手就进了家,泪珠已在眼圈打转。
身后是三婆喋喋不休像鸡叫般的骂声……
这时突然下起了雨。夏季的雨都是捉摸不定,忽然就来的。
那时院子里正晒着很多菜干,八叔婆一下子就慌了,“快,快,帮忙收菜!”
可雨来得特别的快,眼看着菜干就要全湿了。
八叔公顺手拿起家里地面上的一根扫帚枝,一边在地面着,一边口里念念有词。
瞬时,天气好转,雨没下下来。
可隔壁院子却响起了倾盆大雨声。
当天晚上家里人才知道,隔壁院子被大水冲得很烂,出现了三个圆形大坑,而隔壁三婆在扫水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其中一个大坑,摔了一跤,右腿骨折了……
第二天,怪雨之事,迅速在村中传开,爷爷跟着众人去三婆家时,一进院子里,看到三个品字形的大坑,略略皱皱眉头,他明白了。
这些事都是很多年后,奶奶告诉芸的。
“后来呢?后来八叔公怎么样?”芸曾不止一次地追问过?
“后来……”每次奶奶只是沉思,也没继续说下去。
芸曾听村里的老人们提过,八叔公过度使用了法术,后来遭到了报应。
或许这世上真的有因果循环吧。
当年师傅的所说的话都应验了,八叔公的父母、妻儿、兄弟都死了,死的很怪异。
八叔公的父母据传得了一种莫名的怪病,死的时候,全身几乎溃烂。
其妻子据说是因为失火,被活活烧死了。
八叔公的儿子掉进村子里的一口古井中,淹死了。那口古井虽然很深,但奇怪的是,其儿子的尸体一直都没有被打捞到。
死后那口井出现了一只黑猫,很大的一只黑猫,毛很密,眼睛很幽蓝,连续七天围在井边不肯离去,村民们十分害怕。
后来黑猫被八叔公抱了回家,那口井也在村里长者的建议下被封住了。
从那里时,那只黑猫就一直陪伴着八叔公到终生,八叔公去世后黑猫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更有人传说,八叔公的双眼其实已经哭瞎了,但一到晚上就会闪亮发着蓝光,就像那双猫眼……
关于木棺残书的来源,残书相传为无着禅师所作。
无着禅师为元朝时期著名的堪舆大师,福建泉州人,少读书,既取科名,因天下汹汹,遂无仕志,畅游天下名山大川,登匡庐,遇一道者传兵法、阵图、六甲、入门之书,舆青囊、理气等书,其师卒,适英雄四起,禅师以所学试用,不料所从非人,几遭厄难,遂变姓名,遁入空门,自思(既际其时,不能显名于天下,此身终无归着),因自号(无着)。
遂将毕生所学,编写了木棺残书。
然而此书流入民间后,因为此书法力无边,使很多学者迷失了心智,很多人用此书做了很多违背天理的事。
知晓此事的无着禅师后悔不已,于是诅咒天下所有学习残书的人。
自此,学了残书者终生或鳏、或寡、或孤、或独、或残……
或许爷爷未得师傅真传,又或许爷爷宅心人厚,未曾用法术做出伤天伤理之事,才得以寿终正寝,香火延续吧。
在八叔公死后第八个年头,爷爷也去世了,爷爷去世后,家人遵爷爷遗嘱,将残书秘密埋葬于祖坟山。
这秘密是弟弟出事后,奶奶才亲口告诉芸的。
弟弟在春节的时候,回了一次乡下,不料村子被水淹了,而弟弟就在那时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父母们回乡下寻找了很久,也无功而返。
弟弟不在人世了吗?每当芸一有这个想法,马上觉得心口作痛,几乎不能呼吸。
“你弟还活着,或许你能找回他。”奶奶仍坚信着。
芸的奶奶,今年84岁了,白发稀疏,戴着一双黑框老花眼镜,脸色黄褐,牙齿松少龋损,脸骨干瘪瘦削,满布皱纹,尽显岁月的苍沧。
多年前奶奶摔了一跤,导致右大腿骨折了,现在行动不便,得要轮椅活动。
高龄的奶奶虽然听力欠佳,但言语尚流利,目光如炬。
“祖上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驰城的。”奶奶告诉芸,只要找到残书,就能把弟弟带回来了。
奶奶说的话,如同神话一般,但芸还是相信了,或者说芸还是选择自己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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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古井恶梦
故事先回到六个月前……
临湖而建的小木屋,破旧不堪,摇摇欲坠。
木屋唯一的窗户紧紧地关着,并且贴上了泛黄的旧报纸。终年得不到阳光的照射,狭小、阴暗、潮湿的屋里,连墙壁也都是一股发霉的味道。
木屋周围杂草丛生。
屋边有一口满布青苔的古井。而梦中他就跌进了这口古井里,井壁湿滑,井水冰凉,并且深不见底。他只能凭着”狗爬式”的泳姿,拼命的挣扎,却怎么爬也爬不出来。在筋疲力尽后他还是慢慢下沉,然后再一次在窒息中惊醒过来……
这个在恶梦中惊醒的青年,就是我们这章要讲的主人公,邱驰城,芸的亲生弟弟。
驰城今年二十七岁,一米七三的个头,短碎乌黑的头发,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古铜色的肤色。
他已经记不得多少次了,最近老是重复发着这个恶梦。
对他而言,这世上恐怖的不是鬼魂。
因为他是个无神论者。
如果这世上真有鬼魂,那也是活在心里的。
只是那个梦,一直这样重复着。
所以他怕,怕有一天在窒息的梦中再也醒不过来了。
莫非是因为工作原因吗?
弛城医学院校毕业后,就到了肇庆一间二甲医院工作。
医院工作,压力肯定是有的,但不至于导致恶梦连连吧,
驰城看了看手机,凌晨一点,又不用睡了,每次惊醒后都是无法入眠的。
驰城想起上一次一位国学大师演讲时说的:古人相信,做梦总要有原因的。”藉带而寝则梦蛇,飞鸟衔发则梦飞”,”身冷梦水,身热梦火”,”将阴梦水,将晴梦火”。
这梦一定是向他传递着什么信息。
一定找出原因,否则永远不能从恶梦中解脱出来。
驰城的住所在医院附近的较边村,城中村来的,二楼,二房一厅,租来的。
房间摆设很简陋,中间一间1。5x1。8m的木制床,左边靠窗处摆着一张膝黑色的书桌,一台台式电脑,床右边一个布制拉链衣柜。
现在是八月份,天气还是有些闷热,美的台扇,发出“滋滋”的转动声。
望着窗外,黑乎乎的,对面楼道的灯早就关了。
城市夏季的夜,听不到蛐蛐、青蛙的叫声了,萤火虫也只存在记忆当中,但蚊子还是有,驰城已经习惯每晚点蚊香的感觉了。
城中村在这个时间段,还是比较安静,驰城从床上爬了起来,打了个呵欠,开了电脑。
如同绝大多数的年轻人一样,驰城平时没什么特别的嗜好,除了上网,还是上网。
qq好友绝大多数是灰色的,除了一个头象还亮着。法医陈的。
法医陈是驰城大学的同学,毕业后一起来到了肇庆工作,只是他考公务员,做了法医。
“你在宿舍,还是在你的别墅”。驰城又惊又喜的弹出这几个字。
驰城之所以喜是因为失眠夜还有一位好友在线,惊是因为这是一个特别奇怪的好友,尤其是他的别墅。
法医陈个头不高,肥敦敦的。他肤气也较白,戴着一副很斯文的眼镜,看上去挺友善的,但一笑起来,就皮笑肉不笑那种,笑容中总透出一种邪气。
驰城觉得他越来越邪,自从他搬进那栋别墅之后。
法医陈五个月前在郊区买了一栋小别墅。
别墅背靠着将军山,那一带是别墅群,很多别墅都已经被人定购,不过入住率不高。别墅区环境不错,就是太过于安静了,不仅是晚上,就是白天那一带也太过安静。
据法医陈说,别墅是从一位商人手中低价购买的。
那商人为何要低价出售这别墅?
据传那屋主人自从住进这别墅,生意、生活都出现了诸多不顺。屋主晚上的时候,还会产生幻觉,甚至看到过花园下有个穿红色衣服,红鞋子的小女孩,晚上在那里荡秋千……
屋主人请来风水大师看过,说这别墅阴气较重,别墅建造前,这块地原是个坟堆。
正是因为这样,屋主人才决意搬离此别墅的。
驰城不太相信这个传说,或许这又是法医陈口中的一个恐怖故事罢了。
不过法医陈将别墅里面布置得很阴森,据他说是为了寻找办案的灵感。
这恐怖的灵感实在是没得说了。两屋楼的别墅,屋内所以的日光灯全部被换成昏黄色的小灯泡。
二楼客厅的窗子上,都挂着一串紫色的风玲。在民间有种说法,风铃是会招鬼的。这也是法医陈别墅显得阴森的一个重要原因。
为什么要挂风玲?
“因为喜欢。”法医陈如此解释道。法医陈就是这种人,对恐怖有一种特殊的嗜好。
“老兄,怎么还不睡,我当然是在别墅啦。”法医陈回复到。
一想到法医陈一个人在别墅,驰城就觉得背后发麻。
“又发梦了!”驰城把梦境又说了一次。
“你里有问题了。改天我给你治治,来个恐怖疗法。”法医陈还顺带发了个奸诈笑脸。
“别,别,别,我睡了。”驰城不等法医陈回复,迅速关了电脑,关了灯,直接跳上床。像这样的夜晚,还是别和法医陈多作交流。
法医陈的恐怖疗法,非正常人所能承受的。
这个世上,有部分从事特殊行业的人,像法医,心理医生,火葬场职工等,会让外行人心生恐惧的。
”我害怕结识你了。”驰城内心里不止一次说过这话。
记得那次法医陈调查”星湖浮尸案”的时候,法医陈游说驰城帮忙,要他协助做一个”案件重演”。
驰城虽然害怕,但看在多年老朋友的份上,就勉强答应了。
法医陈将驰城带进工作室中,打开了昏黄的灯光,然后用时轻时重的引导语,引导着驰城看着眼前不停晃动的小球,听着”叮叮叮”清脆的风铃声,短短几秒钟驰城就入睡了……
梦境中驰城觉得很奇怪,全身冰凉的,原来四面是水。怎么四面是水?自已竟浮在了星湖水面中!妈呀!原来催眠状态下自已扮演的角色就是那具浮尸!……
那次被催眠后的几个星期里,驰城都不敢在湖边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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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米婆
第二天早上七点四十分,驰城被闹钟吵醒。
医院八点钟上班,驰城匆匆赶到科室,上楼梯时差点就撞到了靓靓。
靓靓是驰城在医院认识的一个女进修医生。
身材丰满,穿着时尚,金色卷发,修长双腿,挺拔的胸部。因为人长得靓,个个就叫她靓靓了。
以前看女人只看眼睛,不敢看胸部。
在大学期间法医陈整天在耳边说,这世界上,老实人是没有市场的,不是有句话说--做女人挺好吗?你不看看,又怎么知道她们好呢?慢慢地,驰城也就变了质,慢慢地也开始用一种欣赏的目光,去看看身边的无限风光。
委婉说靓靓是一种回头率极高的女人,直接说是那种极易引起男人冲动的女人。
不过通常这种女人,感情生活都会很丰富,也很多故事。
法医陈说她鲜艳的外表,隐藏着一丝淡淡的哀忧,很容易让人产生怜悯,这种女人不简单。
驰城向来对女人,不刻意接近,但也不拒绝接近的。尤其是这种既有样貌,也不乏柔情的女人。所以,认识不久他们就成为”不是很熟,也不是很陌生”的朋友。
法医陈说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驰城觉得法医陈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你最近运气一定很背。”靓靓微微靠近驰城耳边说。
背!那还真是的,最近恶梦连连,睡眠不足,电脑硬盘坏了,手机屏幕无端就破了,钱包的几张牛不知怎样就不见了……
“怎办?”驰城从熊猫眼发出了求助的眼神。
“下午下班后带你去一个地方。”靓靓说完就走了,现在他们不在同一个科室。
“哦”驰城应了一下,也匆匆回到了自已科室。
听完交班后就去查房。
这世上总有一些事,一些人,你是很难去合理解释的。
就如同住在207房的阿力。
阿力,男性,39岁,是个运动神经元病患者,运动神经元病就是平时人们所说的渐冻人症。
罹病初期可能出现手突然无法握筷,或走路偶尔会无缘无故跌倒,无任何明显症状。
工作困难期:此其已明显手脚无力,至萎缩,生活虽尚能自理,但在工作职场上已发生障碍,此时需多加休息,以免病情加重。
日常生活困难期:病程进入中期,手或脚、或手脚同时已有严重障碍,生活已无法自理,如无法自行走路、穿衣、拿碗筷,且言语已稍有表达不清楚情形。
吞咽困难期:病程已进入中末期,说话已严重不清楚,四肢几乎完全无力,于进食时连流质食物均容易呛到,若不插鼻胃管灌食,常导致吸入性肺炎。
呼吸困难期:若患者于呼吸困难时,选择气管切开术,则需住进地区性呼吸治疗中心或接受居家照护,若拒绝使用呼吸器时,则需安宁疗护团队之协助,以安然面对死亡。
阿力现在病情已属于日常生活困难期了。
阿力是个非常特殊的病人,不单是指他的病,而是他有一种很难明说的能力。
似乎他能看到其他人的内心。
阿力能读心,驰城认为。
在进207之前,驰城还是有意识地整整白大褂。
雪白的墙壁,浅绿色的被单,露出一个憔悴的头颅,稀疏的头发,瘦削的颧骨,苍白的脸,干柴的双手,但双眼却异常的深遂且有神,这人就是阿力了。
在阿力的病床旁,旁紧靠窗的位置,还有一张小的陪人床,一个年纪十岁左右,双脸雪白如粉的小男孩正酣然入睡,小男孩叫乳名叫小六,是阿力的弟弟。小孩挺可爱的,就是可惜小时得了小儿麻痹症,现在走路一瘸一拐的。
“医生早!”阿力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
“早!”驰城也不多说,细细给阿力做了全身检查。
差不多检查完的时候,阿力盯着驰城的眼,悠然地说:“医生你也要注意休息了。”
驰城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万事总有因果的,要想走出困境还是要找出原因。”阿力好像已经看穿了驰城的内心。
驰城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房间。
阿力讲的似乎挺有道理。
驰城又想起刚才靓靓说,下班后带他去一个地方,去哪里呢?这么神神秘秘。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下班。
靓靓从科室门口慢慢走过。
“驰城”靓靓在门口轻轻叫了一声,高挑的身材,浅粉红色t恤,紧身修长的牛仔裤,蓝色的动动鞋,还有淡淡的清香,一下子吸引了同事们的各异的目光。
驰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出了科室,身后那几个单身的同事,已是羡慕妒忌恨。
“去哪里。”驰城还在窍喜着。
“带你去问米。”靓靓轻声说着。
“啊!”驰城差点大叫出来。
“问米”,是一种通灵术,是将亡故的亲友灵,与家人相互配合的法术。
念诵念珠而让自己进入灵魂出窍的状态,进而与灵界通信,呼唤特定的灵。
所呼唤出的灵,可以与通灵人附身,或只是单纯的问路,这完全都是术者本身的自由。
通常人们又把懂得通灵术的女高人称为米婆。
好像很多女生都相信这个。
靓靓说在城东旧住宅,有一位米婆,叫三婆的,法术挺高的。
“印象中电影里的狗仔都叫旺财,蟑螂都叫小强,女鬼都叫小倩,神婆都叫三婆。”驰城笑了笑。
“别乱讲,对鬼神不敬要受惩罚的!”靓靓很认真的语气。
驰城一下子就不敢多出声了,想起之前的恶梦,感觉心里有点发凉发凉的。
虽然驰城不太相信这个,但还是在犹豫中跟随着靓靓往城东区走。
一路上靓靓向驰城介绍着三婆的奇人奇事。
三婆未正式成为通灵人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
有一次干完农活回来,就大病一场,常常感觉自已灵魂快要飘出身体之外,睡觉时总是看见一个穿着古怪的人,在画符咒,还说要收她为徒弟。在当地医治了很久,都没见好转。
后来,家人带她去找邻镇的一位通灵高人,那高人说,你本身就是一位通灵人士,你只要按照梦中那位师傅所说的去做,还有就是在家里摆个香炉,早晚烧香,等你开了天眼后,身体就好了。
后来,三婆病好后,就成为了通灵人。
有一次三婆在街道旁走着,看到有个大妈正抱着她的小孙子在一邻居闲聊。
2岁大的小男孩,长得很稚气。可三婆却盯着小男孩看了几眼,摇了摇头,转身慢慢就走了。
那邻居是认识三婆的,感到有异样,追上前去询问三婆。
三婆对轻声对邻居说,这小孩很难养,即使养大了也要耗去好多钱财。
后来,小孩长期发热,厌食,面色苍白,逐渐出现腹部膨大,最后在大医院检查出小孩得了白血病。再后来,小孩就没掉了……
又有这么一次,有一位家长带着自家小孩去三婆家,三婆看了看小孩的手掌。
面色就沉了下来。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家长全身。
三婆说,最近两个月,小孩出门要小心,然后吩咐家长要这样那样。
后来一天傍晚,小孩骑自行车上学时,在一处十字路口,突然一辆面包车就往小孩的方向撞来,小孩啪的一声就滚
到了车底,
车主赶紧刹车,当小孩被车主从车底拉出来时,那辆自行车全缩成了一团,谢天谢地,小孩没大碍……
听着靓靓的介绍,驰城越来越觉得害怕了。
靓靓又跟驰城说了一件事,说以前有个好朋友,在学校的时候,有很多追求者,女生通常都是以拥有众多追求者为荣的。
她同时跟四个男生谈恋爱,用她的话就是同时拿到四条k。
不过对感情太过于儿戏的人,迟早也是会有报应的。(出来行,迟早都是要还的。)
后来那几个追求者中有一个男生进了三院(当地的一间精神病院),有一个男生送进了牢房,另外两人失了踪。
而那朋友也受到极大的打击,选择轻生,差点自杀成功,家人去问米,请了三婆,说是她上辈子结下的孽缘,最后三婆施法,才把这件事摆平。
“能不能不去问米呀?”驰城犹豫中已经带着恐惧了,但没有说出来,男人都是很要面子,尤其在美女面前。
三婆住在城东旧区,那里的楼房都不高,但很破旧了。
转出一个小巷后,就看到了一撞五层高楼房,楼的后面还有一大院子,院子里有棵榕树。
楼外层已经发黄,很多处外墙已剥落,露出灰黑色的砖块。
楼梯很窄,采光也不好,很暗,透脚心的凉意,是阴暗的原因,还是心理的作用呢?
靓靓双手紧紧地缠住驰城的左上臂。
“晚上有人敢在这里进出吗?”驰城假装镇定地问道。
“这里虽是旧城区,但民工多,进出人会比较多的。”靓靓说。
很多人进出吗?从进这楼开始,他们就没碰到一个人。
后来驰城才知道,整栋楼现在就只有三婆一个人住,据说是这楼风水不好,建在阴位,犯了煞气,楼房建好后,里面的房客常常遇到怪事,后来就房客就陆续搬走了。倒是一个人例外,就是三婆在人气极度稀少的时候搬了进来。
因为还是傍晚,楼梯灯没开,其实也压根不知道楼梯灯能不能用,反正楼梯的光线很暗。
“咚、咚、咚”两人沿着楼梯而上,他们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空间显得特别清脆。
真怀疑高人是不是为了增加恐怖气氛才故意住在这里的。驰城此时想到了法医陈。
“到了,三婆就住在这间。”在三楼楼梯转台时,靓靓指着面前房门说,褪色发黄的房门,隐约还可看到301房号。
“进来吧,房门没关。”一个苍凉的声音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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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榕树扰神
驰城不由颤动了一下。
“那是三婆的声音。”靓靓小声说。
开了门,屋子里,光线通明了很多。
厅子正中是一个神台,神台前放着一个香炉,神台旁边,一个老年妇女正闭着双眼坐着,年龄大约60多岁,双脸皮肤干瘪,穿着一身黑色衣物。这就是三婆了。
一只雪白的猫蹲在三婆的脚旁。
“喵喵”,幽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们。
白色的猫,在这环境中显得有点不相衬,但同时又显得很诡异。
“三婆。”靓靓轻轻叫了声。
“嗯。”三婆睁开了双眼,看了看驰城。
驰城浑身不自在,觉得三婆的眼神阴凉,阴凉的。
三婆拿起一个很有年代的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两人忙着说了声“谢谢”。
驰城看见那两个茶杯里有一圈厚厚的茶垢,停顿一下,把茶杯拿在手里,轻轻舔了一下茶水,涩涩的。
靓靓看着驰城,很满意地笑了笑。
“后生仔,问d咩?(年轻人,问点什么?)”三婆开声了。
“这……”驰城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他最近很倒霉。”靓靓帮忙答话。
嗯。三婆又闭眼,点了点头。一会,三婆站起身,点燃三根香,对着神台虔诚拜了三下,然后插进香炉里。
然后问驰城的生辰八字。
驰城随便乱报了一个。
三婆动了手指,然后念着一些听不懂的咒语。
过了一会三婆向神台四角参拜,接着向四角撒米,之后闭着眼,双手拍台,口中喃喃唱出夹杂很多神灵名字的歌谣,内容大概是邀请神仙帮助。
最后问米婆伏在神台上,像熟睡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又坐起来闭着眼睛,开始对着驰城二人说唱起来。
驰城不怎么听懂,但还是觉得三婆念的很有押韵,靓靓则很用心地听着,不时把重点给驰城翻译一下。说驰城是医生,说他有个姐姐,说他最近运气很差……好像说的挺准的。驰城有点暗暗吃惊。
末了,三婆说,驰城印堂发黑,今年命犯太岁,要万事小心,然后递过来一张已经叠成三角形的护身符。
驰城接过护身符,放进了左胸的口袋中。
“今生的果,前世的因,问题搞不掂时还要回祖屋查查。”三婆又说了一句。
哦!由于生辰八字是乱报的,驰城本来也没怎么在意听,但三婆最后一句话,驰城还是被触动了一下。
“有什么破解之法?”靓靓虔诚地问道。
这时三婆从香炉的另一旁,拿出一只碗,倒了大半碗水,然后嘴里念念有词,用右手拇指在水里比划着,然后又拿出一张符,烧了,灰全都落在了碗里。
“你过来,喝了。”三婆看了看驰城,指了指碗。
不会吧!黑乎乎的水,能喝?
驰城望了望靓靓,靓靓用手推了推他,示意他喝下去。
驰城鼓起勇气,喝了一小口,好像也没特别怪味。
“好了。”三婆挥挥手,示意他们回去。
这时靓靓从提袋里拿出一个事先准备的红包,放在神台上,就拉着驰城离开了三婆家。
“喵喵”身后白猫又叫了两声。
驰城回过头来,刚好看到三婆的脸。
可能是光线的原因,三婆双眼竟闪着一丝的蓝光,想到刚才三婆行走时好像是没有发出声音的,驰城倒吸了口冷气。
一下到二楼楼梯转台,驰城就迫不急待地把这发现告诉靓靓。
“就你在吓我!”靓靓狠狠捏了一下驰城胳膊。
“疼疼疼”驰城想想也是,一定是自已看错了。
“红包里给了多少钱,我还你。”驰城不好意思地对靓靓说,才想到问米是要给红包的。
“算啦,今晚晚饭是你的,就扯平了。”靓靓又用双手挽住驰城的左上臂。
这种感觉有点暖昧,驰城感到很自豪。
走出了旧房子,天还没暗,靓靓一下楼梯就松开了挽住驰城左臂的双手。
驰城回过头,再看了看这五层高的楼房,外墙发黄,多处剥落,露出灰黑色的砖块。
楼的后面还有一大院子,院子里有棵榕树。
犹豫一下,驰城扯着靓靓绕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的榕树很大,应该是很古老的一棵榕树,没人知道这棵树存在了多少年,或许有上百年吧。
榕树向来被人称为神树的。通常有寺庙的地方几乎都会种有榕树。
而眼前这棵榕树很高很大,树冠比这楼房还要高出一点,茂密的枝叶像大伞,仿佛要将整栋楼罩住。
树枝上绑有很多红色的缎带,在树根下插有一束束已经烧完了的香,留下那些红色的木棍头。
肇庆有个习俗,就是逢初一、十五,本地人都会烧香祭拜神灵的,看得出平时就有人很多人来这里拜祭。
站在榕树下,靓靓显得有些恐惧,紧紧地挽住驰城手臂。
当然驰城不免也有一丝恐惧,但在榕树下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记忆中,乡下祖屋也是有棵榕树的,也是很茂密的枝叶。
还有记得村中老人提过,榕树旁有一口被封住了几十年的井,而自已梦中也反复出现一口井……
驰城尚未理清头绪,就被靓靓扯住手臂,离开了那里。
晚餐选在了“味觉大师”,很有情调及品味的一间餐厅。
枫栗树叶状的吊灯与壁灯散发着清辉幽蓝的光线,极力渲染着一种恬静的氛围。
两人选了个靠近大厅的宽阔的沙发卡座,很柔软的靠垫,桔黄色桌灯柔和而有情调。
大厅正中,一位皮肤白晰的连衣裙的少女正在弹奏着柔情的旋律。
一会,年轻女服务员走了过来,驰城随便点了份香辣鱼泡,靓靓微微笑了笑,点了份鹅肝酱配鲜蘑,还有一份红膏炝蟹。
驰城望了望坐在对面的靓靓,瞬间失了神。
金色的卷发顺着她光洁的额角波浪似的披垂下来,两道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白里透红的脸蛋,微微上翘的鼻子,两片红红的朱唇饱满而性感,长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薄薄t恤下,丰满坚挺,衬托着若隐若现的乳沟,真是成熟丰满,芳菲妩媚,风情万种……
“请问,喝什么茶呢?”服务员很甜美的声音。
“铁观音吧。”驰城回过神来,随口而出,努力平静着已经不自主跳动的小心脏。
“好的。”服务员转身离去。
“看什么看?”靓靓红唇微张,轻轻一笑,含笑含俏。
驰城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感觉自己慌了神,失了态。
过了一会,一位年轻的茶艺师走到了桌前,提着一只壶嘴足有1米多长的金铜色的长流壶。
泡茶也是这里的一大特色。
茶艺师一侧身高高举起茶壶,泡茶的开水形成一道抛物线,准确无误地冲入餐桌上的小茶壶内,滴水不漏,行云流水。
驰城不由暗暗惊叹。
两人刚喝了几口茶,菜就上了。
靓靓点的菜不错,鹅肝酱配鲜蘑,将切成小块的鹅肝酱放在已经烘烤完毕的面包上,与蘑菇混合后食用,味道清淡却不失鲜美。
红膏炝蟹:将上等白蟹配以独特调味料腌制,蟹膏金黄诱人,
口感微酸带甜。
驰城不得不佩服女人在饮食方面的造诣。
饭后,驰城又开始沉思起来,想着榕树的事。
靓靓望着驰城沉思的样子,开始有点忐忑不安,嘱驰城要所那护身符放好,每天带着;
然后硬拉着驰城到大润发超市,要驰城购买了几条红色的底裤,说要每天穿着;还说改天要带驰城到鼎湖山庆云寺拜神,说要求了个阿弥陀佛的佛像带到胸前。
驰城倒也不觉得什么,因为他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的,只是榕树勾起他的一些回忆,觉得老家里的榕树跟自已的梦境有关。
他把这想法告诉了靓靓。
“榕树都很神的,最好不要太去探究它。”靓靓有些担忧。
还记得前些年传的星湖浮尸案吗?
3年前,一个月朗星烯的夜晚,刚好是十五。
肇庆有个习俗,就是逢初一、十五,本地人都会烧香祭拜的,而通常这些日子,晚上几乎是没人外出的。
一对情侣,估计不是本地人,那晚去了星湖湖堤上散步,那晚湖堤上很静,湖堤的风,缓缓地吹来,也很舒服。
湖堤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些烧过的香烛,纸钱灰,祭拜的水果、鸡蛋、饭团之类。
但他们毫不忌讳,走着走着,就到了亭子前,湖边上的一个四角亭,亭旁边长着一棵大榕树,如伞般罩着整个亭子。因为月光的原因,亭子、榕树的月影都映在了湖上。
他拖着她的手径直向那亭走去。
亭下,他们靠着很近,目光暧昧。他英姿飒爽,她柔情似水。
然后他亲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她闭上了眼睛,他的嘴唇轻轻地贴在了她的唇上,然后两个人热吻了起来。
“哗”他们突然听到湖边传来一浪声,两人不由自主地向湖转过头,湖水却显得很平静。
“怪事”,他说了一句。
回过头,他看见她正嘟起嘴。他笑了笑,张大双手,她向小猫般缩在他怀里。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她柔情地说。突然,他感到她全身颤抖了一下,他也同时感到背后发凉。
她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感觉很怪异,却又说不清怎么回事。
他赶紧拉起她离开亭子,他感到她的手很冰凉。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好像耳后又响起这话,声音却不像她的。
他转过头,看见亭子里不知几时又坐着了一个长发少女,对着他们露出了很诡异的笑容。
三天后,那个少女在那亭自杀了,穿着白色衣服,长头发,从亭子里跳进了星湖。
这就是民间恐怖版本的星湖浮尸案。
不过这都是以讹传讹。
当时法医陈负责鉴定工作,私下就请了驰城来协助调查。
经详细调查,死因是死者晚上在星湖游泳,溺水身亡,死的时候,穿的不是白色衣服,是绿色的泳衣,当时驰城还是亲眼看了那些照片的。
其实世上本没有这么多恐怖之事,内心想多了就跟着害怕了。
晚上驰城坐在电脑旁,开始细细思考着今天的事。
“靠!”驰城摸了摸左胸的口袋,护身符没了。刚才洗衣服时,忘记拿出来,已经同衣服一起扔进洗衣机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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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老二
没就没吧,反正也不怎么相信。
驰城盯着qq界面,在等待一个人上线。
本来可以直接打电话的,只是驰城总觉得自已不善于言语表达,所以总喜欢上网同朋友们联系。
驰城等待的人是老二。
驰城大学有两个很要好的朋友,一个是法医陈,另外一个就是老二了。
老二原名叫杨顺,是番禺人,长得比较白,脸上也比较有肉,挺有福气的感觉,性格也很随和。
至于为什么叫老二,驰城那时也不清楚,只是别人就这么叫,他也跟着这样叫了。
直到后来他们两人成为好友后,老二才告诉驰城真相。
原来老二不是独生子,原本还有一个挛生兄弟的。
出生时老二晚出来几分钟,老二就成了弟弟。
可是很不幸,六岁那年,哥哥在江边落水淹死了。
据传挛生兄弟,心灵都有感应的。
老二说,哥哥出事时,他突然感到了撕心的、窒息的痛。
从此老二有了个心病,对江水有畏惧感。
大学上游泳课时,老二总是贴在泳池旁边的浅水区。这没少让法医陈嘲讽。
老二比较信风水,毕业后没有继续从医,而是去经商了。
有一位风水大师告诉他,他是经商命,从商会顺风顺水,好像真是如此,毕业没两年,就买车买楼了。
老二、法医陈同驰城的关系都不错,但是老二同法医陈却很难和平相处,他们两人一见面就会吵个不停。
也许同他们两人的性格及认知相关吧。
法医陈,办事很认真,工作很疯狂,兴趣却很怪,指的是喜欢恐怖气氛,喜欢讲恐怖故事,但他实质上不相信鬼神之说的。
老二,很洒脱,很风流,相信命数,相信冥冥之中总有定数,相信这世上有神灵同鬼魂。
很多时候,他们意见总是相佐,驰城刚好就是这两人的平衡点。
驰城想起了大二时遇到的这么一件事。
大二下半学期的期末,那时班级是固定在学校北面的一栋教学楼里上课的。
教学楼共有六层,从一至四层都是课室,五楼是实验室(兔子、蟾蜍、小白鼠的实验就在这里进行的),六楼是教学电脑室。
由于实验课、电脑课都是安排在白天上的,所以一到晚上,五、六楼就显得十分的孤静,孤静吓人。
医学院校总是流传着许多鬼故事的。
有人传言,六楼以前是解剖室,制作人体器官标本以前就在六楼实行的,
所以说六楼是非常阴森的地方,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时运低的人就容易遇到。
那天上完游泳课,老二又被法医陈嘲笑了许久,法医陈说老二胆小如鼠。(那时驰城同法医陈都还不清楚老二哥哥的事的。)
“法医陈,你有种今晚就夜闯教学楼六楼。”老二自然不服气地回驳。
“闯就闯,谁怕谁。”法医陈在老二面前举起了拳头。
本来驰城无心加入他们的争吵当中的,但他们两人最后还是硬扯上了驰城,并说好晚上十二点夜闯六楼。
由于教学楼地处偏僻,很少同学会选择去哪里晚自修,所以一到晚上十二点左右,整栋楼基本就是空无一人。
教学楼前的路灯光线昏暗,整幢教学楼里面漆黑一片。
楼下的大门没有关,看管教学楼的管理员不知哪去了。
三人走进大门,拍拍手掌,楼梯的灯泡亮了,楼梯灯是声控的。
不过光线昏黄,灯光朦胧。
”咚、咚、咚”由于楼梯很安静,衬托出他们的脚步声很响。
他们沿着楼梯拾级而上,“嘀嗒,嘀嗒……”那里教室里传出的钟摆声,“呼呼呼……”那是楼梯窗吹进的风声,三人觉得有点凉凉的,慢慢就并排贴在了一起。
二层、三层,四层,五楼到了,他们很一致地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往六楼走。
“在五楼先转转先。”法医陈提议道。
“好!”马上得到另外两人一致同意。
其实每个人都怕上六楼。
不过望着五楼长长的走道,三人也是怕的。
“到走道那一头看看!”法医陈挥了挥手。
好!”另外两人又是一致同意。
”轰、轰、轰”他们的脚步声很响,尽管他们已经蹑手蹑脚了,但声音仍很大,而且越往走道深处走,声音越显得大,仿佛有另外的声音在附和着他们的脚步声。
“呜呜呜呜……”低沉的哽咽声突然响起。
三个人身体瞬间紧紧靠在一起。
声音原来是老二发出,他想吓一吓驰城同法医陈两人,就突然发出低沉的恐怖音,就像”鬼片”里常有的那种背景音乐。
“我靠,你能吓谁呀。”法医陈对着老二大吼了起来。
“我,我,我没想到会叫得这么像的。”老二有点发抖地说,他显得异常的紧张,仿佛他喉咙发出的声音根本就不是他的。
由于靠的太近,驰城能感觉到老二的身体在不自主地震颤。
“啪”突然走道深处传来很响的风撞门声,三人的心好像要跳了出来。
“啪、啪”紧接着三人身后又响起两声,或许是风吹玻璃窗发作的声音。
三个人同时向后转过了身,步调出奇的一致。
“妈呀!”就在他们前面七、八米处的窗,他们的身影正映在玻璃窗上面,但却是四个身影,其中有一个有长长的头发。
“呀!”法医陈惊叫一声,拔脚就跑,驰城同老二也一样,拼命的往楼梯下奔去。
“咚咚咚”脚步声因紧张而显得零乱。
他们惊惶失措地冲下楼底。
“我靠!”楼梯大门被紧紧地关上了。
三人十分惊恐,慌乱中拿出手机拨打学校管理处。
半个小时后,那个高高瘦瘦教室管理员才赶来。
原来大门是教室管理员关上的。
“怎么还在里面!”管理员怒气匆匆的问。
“平时不是不关门的吗?”驰城小声答道……
不过那晚为啥会看到四个身影,驰城至今也没想明白,也许是老二或法医陈作了手脚,或许本来就是幻觉,又或者是假像,只是某种巧合形成的……总之,还是那句话,看到的未必是真的,真的未必看的到。
不过这件事经过法医陈添油加醋地描述后,就变成了一件异常恐怖的灵异事件。
然后这件事很快在校园当中传开。
接着有传闻,说那栋教学楼以前是一间图书馆来的。
有一个女生,不知因何事在图书馆门口上吊自杀了,时间大约是晚上十二点。后来每到晚上十二点,就有少女如猫般的哭泣声从那里传出。
再后来因为学校搞基建,就在原图书馆的位置起了那新楼。
改建成新楼后,那女生一直还在,时运低的人就会碰到她的身影……
后来学校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女博士遭奸杀烧尸案”,事发地点是综合楼,就在那教学楼对面,五楼,晚上被害的。
又有传闻,女博士被害的前一晚,有人看到五楼阳台上好像有个长发女站了一个晚上……
灵异的传闻总是让人听得毛骨悚然,真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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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玉镯
晚上老二终于在十二点时上线了。
本来驰城一过了十二点就很难入睡的,不过为了征求老二意见,还是在电脑前守了几个小时。
“帅哥,想不想我呀!”老二一看到驰城在线,马上很主动的打了招呼,用他一惯油腔滑调的口吻。
“是呀,兄弟。”驰城苦笑一下,把近期恶梦频频及问米的事告诉了老二,特别提到了祖屋也是有棵榕树的,榕树旁有一口被封住了几十年的井,而自已梦中也反复出现一口井。
“我应不应该回祖屋看看呢?”驰城问。
“嘿嘿,你不是早就有决定了吗?”老二狡黠地笑了笑。
“呵呵~”驰城笑了笑,忽然明白,自已心里一早就有了决定,征求他人意见,无非就是希望他人亲口点破而已。
“只是,只是……”老二犹豫一下,没有继续说下次。
“只是什么呀?”看着老二欲言又止的样子,驰城显得很不耐烦。
“小晴还有没有出现过?”老二还是问了。
“小晴!”驰城怔了一下。
小晴是驰城儿时的伙伴,大大的黑眼睛,皮肤白皙,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他们一起游玩,一起上学,纯真无邪的感情,完全可以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来形容。
直到初中,一位老师来家访,这一切就改变了。
初中是寄宿生活。
那时课室的座位是固定的,由老师统一安排。为了防止男女间的过度交往,学校都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男女生不会安排坐在一起的。
不过驰城同小晴就例外。
从开学第一天起,驰城同小晴就坐在一起,而老师竟默许了,同学们也没异议。有小晴在身边,驰城每天都快活无比,一如既往地陪着小晴上课,看书,吃饭,但就同其他同学疏远了。
那次,老师来家访,很担忧地对着驰城的父母说:”驰城学习成绩不错,就是不太合群,有点孤僻,总喜欢一个人玩,常常自言自语,精神会不会有点小问题……”
刚好那时驰城在里屋里,老师同父母地谈话,都被他听到了。
“一个人玩?精神有点问题?我不是每天都同小晴在一起吗?”驰城一开始很不解,慢慢想起每次同小晴说话时,旁人投来的异样目光,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小晴的家人,还有老师的坐位安排……
驰城忽然明白,小晴原来从头到尾只是他虚幻出来的一个人物。
然后大病了一场,再后来父母把驰城接到了佛山,那次病好了,小晴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其实老师反映的情况,驰城家人早就知道了,只是也不知怎么医治,再加上驰城也一直这样怡然自乐地生活着,慢慢家人也都不当作一回事了。
当年驰城母亲怀胎的时候,其实是个双胞胎,还是龙凤胎,可是这双胞胎出生不久,一个却夭折了,也许驰城所见到的小晴正是他的双胞胎妹妹……
不过也是奇怪,自从驰城离开祖屋后,小晴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上大学结识了法医陈、老二后,驰城也把曾经的这段经历告诉了他们二人。
算算也有好多年没回去过了,这些年,父母也一直不肯让驰城回去,也许是因为小晴的事,也许是其它事。
所以驰城这次决定回祖屋,父母也肯定是反对的。
“你如果要回祖屋,我就陪你一起啦,最近我在休假。”老二看出了驰城的担忧。
“有你一起最好啦!”驰城很高兴。
他们两人又闲聊了一些其它事,然后就睡了,这一晚驰城睡的倒还舒服,也没发恶梦。
第二天,驰城把回祖屋的事告诉了法医陈。
“那家伙整天就会吹水!”法医陈一听到要同老二一起回去,马上露出很不屑的表情。
然后法医陈说下个月他会休息,如果推到下个月,他可以亲自己陪驰城回去。
“我是这个星期休息的,下个月不知有没有假期。”驰城解释道。
靓靓对驰城的乡下也挺有兴趣,不过她暂时没什么假期。
驰城交待好医院的事,就准备回老家了。
老家在粤西的一个小山村里。
粤西多山,村的四周是山,山的四周还是山。
在山与山之间有一条江经过,大江就在村子的北面。
驰城父母一直在佛山南海工作,而驰城从小就留在老家里跟着奶奶住,在老家上小学,然后在当地镇上了初中。
那次因为小晴的事,病倒后,就被父母接到了佛山,然后在佛山读完初中,接着高中,然后考到了广州的医学院校,毕业后就去了肇庆工作。
自从初中离开祖屋后就一直没有回去过。
当天傍晚驰城飞车回到了佛山家中。
驰城的父母这些年搞房地产生意,现在家境不错。
一栋仿四合院别墅,仿古色彩,高墙深院、飞檐斗拱,一色的青砖灰瓦,门前还蹲立着两座大石狮子,院内地形开阔、青砖铺地,
这座四合院房檐用金粉漆描的,房梁颇具气派,院子的右侧是个小花园,园青新砖铺地,
左侧则是一条走廊,穿过走廊就来到了“院子”当中。
仿四合院的外形和布局,但别墅的整体构造仍然一座两层半的小楼。
一楼有很大的天井,天井四周是黄木雕花的围栏,天井两边则有卧室、诸物室、厨房。
奶奶的房间在一楼,因为腿脚不方便。父母、驰城、还有姐姐芸的房间都在二楼。
驰城回到家时,奶奶正坐在轮椅在花园里浇着花,多年前奶奶摔了一跤,导致右大腿骨折了,现在行动不便,得要轮椅活动。
慈祥的奶奶,白发稀疏,戴着一双黑框老花眼镜,脸色黄褐,脸骨瘦削,满布皱纹。
“奶奶!”驰城飞快地跑到了奶奶身边。
“回来啦!”奶奶一高兴,露出几颗松少龋损的牙齿。
父母还没有回来。
驰城告诉奶奶准备回老家看看的事。
驰城知道父母不会同意的,但奶奶会同意的。
“这么久没回去过了,回去看看也好,记得带几件像样的东西回去给你姑妈。”奶奶说。
“嗯,好的。”驰城也很久没见过姑妈了,姑妈就是灵异姑,在当地的一个“神婆”,也有人称之为“鬼婆”、“米婆”。
“我给样东西你,你回去要带它在身边。”奶奶,颤抖地取下她那只带了大半生的玉镯子,找来一条红绳,系到玉镯子上,然后如同项链般挂在了驰城的脖子上。
这是家传的玉镯子,驰城认得它,奶奶一直把它当作宝物的。奶奶曾说过这镯子有灵性的。
驰城也没多问,反正奶奶叫带就带罢。
家里是美式古典风格,设计复古,颜色比较厚重,深褐色的木地板,北美阔叶林木。
入门处就是客厅,客厅旁边小餐厅。
客厅正中还有一张线条简洁的黑色茶几,茶几后是高雅素色的沙发组合,相搭配的黑色花纹抱枕,精美的地毯,还有一张白色优雅的贵妃椅。
茶几上方一盏很大的宫廷吊灯。
茶几前面是宽大的电视柜,里面是150寸的高清电视,显得很硬朗大气。
客厅与餐厅之间有个缕空雕刻的个性屏风。
餐厅是一张白色的圆形茶几,茶几上配有一个精美的小白色小台灯,很是高雅。
晚上父母都回来了。
父亲的脸很瘦,古铜色的肤色,眼睛有神,目光和蔼,穿着银灰色西装,裤子上有笔直的裤线,这样看起来给人一种很精神的感觉。
母亲,高高的个子,端正的鼻子。据说妈妈年轻是方圆五百米之内的大美人,玲珑身材,白皙的面孔,精致的五官,淡棕色的及腰长发,但现在身材微微发胖,眼角的鱼尾纹都清楚可见了。
他们的脸也有了许多皱纹,背也开始佝偻,鬓发也开始霜白。
母亲看到驰城后,很高兴地去做饭,说要煲花旗参竹丝鸡汤给驰城好好补补。
家里有个佣人的,刚好请假回家了。
不过母亲的手艺也不错。
饭后父亲泡着他的铁观音,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慢悠悠地同驰城交流起来。
“爸,离开老家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直不回去看看呢?”驰城试探地问道。
“最近工作忙,以后有空再回去。”父亲随意说了一句。
“老家里不会有什么秘密吧?”驰城又问。
“这……”父亲把头转向了窗外,没有怎么回答。
“能有什么秘密。真是傻仔。”母亲接过了话,然后随意找个话题,同驰城闲聊起来。
驰城也没继续追问,心想既然家人都选择沉默,就一定有沉默的理由,那就自己去找寻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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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晓玲
驰城的卧室在二楼最靠近花园那间。姐姐芸的闺房在旁边。父母的房间在另一边。
芸现在在上海,一年就见一两次,印象中,同姐姐总是分开居住的,小时候在乡下,姐姐送到外婆家养,后来姐姐回到了佛山,等驰城回到佛山时,姐姐又到了广州寄宿读书,
驰城曾听奶奶说过,姐弟有点相克,不能长期住在一起。
不过姐弟俩关系很好,经常电话,网络联系。
驰城卧室也是很古典的氛围,1。8x2m的宽大软床,躺在上面很舒服的,临窗的位置放一个摇椅,做平时休闲小憩之用,在靠墙的位置放置一个精致的小酒柜,极有情调。
卧室上方是圆形的欧式吊灯,灯光温馨。
窗子旁边摆着一张很精致结实的欧式电脑桌,上方摆着驰城回家用的手提。
从窗子可以看到小花园,那种感觉很舒适的。
肇庆出租屋的房间,跟这里根本不在一个档次的。
说白了,驰城算是富二代,但除了回到佛山这家中,他才有这种感觉。
只要一走出这家门,他更多像个漂泊者,流浪汉,
有钱的父母从来不会额外给他零用钱,所有的生活费,都要靠自己工作去挣取。
男贱养,女富养。父母在这方面做的十分到位。
芸从小在母亲的调教下,举止优雅大方,现在在浦东新区的一间高级办公室工作。
“吱吱吱”深夜花园传来了虫子的叫声,有点田野的味道,本来驰城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的,但今晚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于是他取下胸前的玉镯,黄绿色,半透明,粗看同平时所见的玉镯没有多大的不同。
玉镯在手中转着转着,咦,好像看到点什么。
一个念头闪过,驰城马上从床上弹起,台灯下,他看到玉镯里面有根头发丝样的细红线,刚好绕成一圈。
这细红线是怎么来的?驰城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这晚同样难以睡眠的,还有驰城的父母。
“孩子都这么大了,要不要告诉他呢?”母亲的声音。
“以后再说吧。”父亲小声回了一句。
第二天早上,父母还没起床,驰城同奶奶吃完早饭后,就背着他那黑色行李背囊离开了家门。
计划是这样的,先坐车回广州同老二会合,然后再一起回老家。
早上乘公车的人倒还不是很多。
驰城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物体,忽然在想如果往事就如同闪在身后的物体,现在回过头来追寻,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呢?
九点半左右就到省站了。
在广场北侧,终于看到了老二的身影。红光满面的脸,白衬衣,黑西裤,擦得发光的皮鞋,两年不见,老二现在已经是都市真正的白领了。
老二这两年混得还是不错。06、07年中国股市最牛的岁月,善于投资的老二让资产迅速增值了n倍。买了车,还在番禺供了一百五十平方的楼房。出来工作两年就有车、有楼,在大学同学中,绝对走在前列了。
“上车,兄弟。”老二挥了挥手,广场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宝马车,车牌尾号刚好是三个7。
宝马7系的,驰城粗略估算,这车目前市场价至少也要过一百多万的。
真是羡慕嫉妒恨。
驰驰坐在车前方,计好安全带,老二就发动车子了。
由于早上起得早,驰城无心观赏路途风光,闭上眼睛就打起盹来。
回到老二家,快接近十点了。
老二住在江边的生态园林式高尚住宅区。住宅区内建筑物临江而建,可眺望江面美景,高低错落,具有鲜明的层次感。
32层的高楼,老二住在19楼。老二说他八字喜金,故选在19楼。
门口贴了风水对联:自然山水好风水 天地乾坤良云天;横批:风生水起。
三房二厅二卫二阳台,装修的还可以,光线也充足,就是屋里的东西摆放有点凌乱。
不过老二对风水摆设倒一点也不含糊。
进门是个大客厅,厅桌上摆着一只很大的咬钱蟾蜍,咬钱蟾蜍的头须朝向门口,表示将各方财气、福禄吸引进来。
大门的斜对角摆着一个风水缸,里面养一盆风水鱼。
老二从冰箱里拿出支冰冻啤酒给驰城,悠闲坐在了电视机前的软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驰城站着喝了一口啤酒,一下子就来了点精神。
然后在老二的套房里转了一圈,南面的阳台望出去,正好看到大江,江上船只来来往往的,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这时老二也走到了阳台边,看着远处大江,两人开始慢慢聊了起来。
两年不见,想要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闲聊间,老二电话响了。
“晓玲的。”老二看了看手机,接了。
晓玲是驰城的表妹,驰城读大学时见过,很活泼也很疯的一个女生。疯,是只要想到的,就会不计后果的去做,就算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用另外一个词形容就是“任性”吧!
“晓玲说要跟我们一起回去。”老二接完电话说。
啊!驰城一时无语,既不表示赞成,也不表示反对。
“好啦,一起去吃饭,然后过大学城接她。我那傻表妹她很仰慕你的。”老二对驰城笑着说。
“呵呵。”驰城也笑了笑,想起了那个叫晓玲的疯丫头。
老二这表妹真是没得说的,任性,野蛮,捣蛋。
老二大一那时要上解剖课。
晓玲当时还在高一,就吵着要来看标本。老二阻拦不了,就让她跟在身后进了标本室。
标本室到处充斥着一股很浓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标本室左边靠墙处有一排绿色的长方形容器。
这丫头一下子就坐在那里,不安分的双脚又像荡秋千一样前后摆动起来。
解剖老师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高瘦中年,给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的双眼,寒气逼人的。
不知是不是接触尸体多的人都这样。
老师走到晓玲身旁,打开一个容器盖,整个标本室的味道马上加强了好多。
老师从容器旁边拿起一个特制大勺子,往容器里一捞,捞起了一条大肠子,浸泡得黄黄的。
晓玲一看到那肠子,啪的一声就晕倒在了地上……
事后老二写了三份检讨,每份三千字以上的,其中的两千字还是驰城连夜帮忙写的。
中午吃过饭后,老二就去收拾东西,然后打开了一个风水盒子,里面摆着挑木剑、罗盘之类的风水物件。
老二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叠成三角形的护身符,护身符是经过过塑处理的,可以防水,还有一条红色的绳子,可以带在胸前,老二说护身符被高僧开过光的,可保平安。
老二还特意拿了他的笔记本电脑。
里面有无线网卡的,在乡下无聊时还可以上上网。
收拾好东西,老二开着车,带着驰城就往大学城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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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神秘704
从番禺开车到大学城一个多钟的路程。
大学城前身叫小谷围岛。四面环江。原先岛上的居民大多与打鱼为生。建大学城后,这里寸土是金。
大学城规划整体分三大部分,外环是十大高校的教学区。中环是高校的生活区,包括饭堂,宿舍,商店等。内环是中心区,有个中心湖,还兴建了个体育中心。
大学城建城已经好多年了,现在设施完善,绿树成荫,已经成为众学子一心向往的地方。
现在新生是很难想象第一批入驻大学城的学生是多么艰苦的了。
当时,只是建好教学楼,生活楼,而商店、绿化、设备、道路呀都没建好。甚至有的学生还专门坐一个多小时的车过广州买洗衣粉,牙膏之类的生活品。
而那时入驻的又主要是那一届大一新生,懵懂又无知的新生,远离都市,远离师兄、师姐的关怀,在到处尘土飞扬的小谷围岛度过了一年多的时光。
回到大学城,驰城马上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年。
一眼望过去,都能分分辨出,绝大多数都是在校学生。
出来工作一两年后就会发现,原来学生跟社会人士是很容易区分的。
除了服装外,最主要的是表现在脸上的神态。
没有经过工作磨练,学生的稚气是很难消除掉的。
不过有时也很矛盾,人变得越老练,迷失的东西就越多。
“要是现在还是学生多好!”驰城开始羡慕年轻的生活了。
一路上,尽是年轻靓丽的女生身影,长发飘飘的,露脐短装的,吊带露肩装的……
风流的老二在车里吹起了口哨。
“素质呀!注意形象。”驰城骂了两句。
“你就装吧。”老二回敬道。
车开到医学院校中环宿舍区,一位女生已经老远在那里招手了。
近了,女生身高163cm左右,一张娇俏的瓜子脸。白皙的皮肤,长而浓密的睫毛,眼睛大而明亮,小巧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双唇,一个头扎韩式的马尾辫,额前的几绺挑染成火黄色,手腕上扎了几条五彩斑斓的可爱的橡皮筋,显得俏皮、妩媚;淡蓝色紧身运动装,红蓝相间的动动布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明艳动人的青春气息。
驰城认得出她就是晓玲。几年不见,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真是女大十八变。
刚一下车,晓玲就跑过挽住了驰城的左手臂。就如同几年前两人见面一样。这是驰城始料不及的。
“驰城哥呀,有没挂住我呀!”晓玲笑嘻嘻地说,露出了很整齐洁白的牙齿。
“哇,你不怕你的那些粉丝看到呀。”驰城故作奈张地左右张望。
“你还不愿意呀,吃亏的是我,我都没意见。”说完,晓玲使劲地掐着驰城左手臂。
”哎哟,痛,好,我十分乐意。”驰城赶紧求饶。没想到晓玲还是那么调皮、野蛮。
”哼,算你识做。”晓玲分明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别闹啦,表妹,赶紧去收拾东西。加紧时间出发了。”老二停好车,向晓玲挥了挥手示意。
”行装,早就收拾好了。”晓玲做了个鬼脸,”趁着你们在,我想上a栋704看看。”
”阿”驰城同老二不由对望一眼,倒吸一口冷气。
a栋704是他们那几届学生都不愿提起的话题。
在第一届入驻大学城的新生中,有一个是来自宁夏的偏远山区的小姑娘。
据说那姑娘当初很勤奋好学,终于考上了这间重点医科院校。
然而来到广州后,才发觉原来与这城市格格不入,与同学交往也存在着很大问题,很不合群,自卑心理较重。
对大城市一切的平常东西都感到恐惧,不敢坐公交车,不知道饭堂吃饭是打卡的,不理解早餐怎么就吃面包加豆浆的,不知道作业是可以用电脑完成的,不知道电话是用来通话的等等。
用医学术语就是患上了”城市恐惧症”。终于有一天出事了。
那天姑娘不去上课,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宿舍,然后用一条红丝带上吊,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这件事给学生们带来极大震憾。
学校也对外做了保密工作,同时对内也做了许多安抚的思想工作。
现在教学资源都是往城市,发达地区集中的。
许多落后地区与发达地区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伟人所说的”先富带动后富”并不是说落后者要等着先富者来带动才能发展。
烙饼从来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落后者最主要的还是要靠自身的努力不断缩小与先富者之间的差距。而不应该走上极端的道路。
这件事后来经过不断的口述加工描述后,又变为了一个极度诡异的恐怖事件。
传闻那姑娘上吊死后,表情狰狞,舌头伸的老长,最先破门而入的保安,看到那一幕,精神极大打击,不久辞职回家休养,在归家的途中不幸车祸身亡。
还有人说深夜,在长长的走廊里,总会传出低沉而恐怖的哽咽音
甚至有人说,凌晨深夜归来,看到704宿舍大门前有个少女,肩上有条红丝带,少女双手扯着红丝带的两端,左手将红丝带扯到右边,右手又将红丝带扯到左边,红丝带擦着肩上的衣服,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邻近704几间宿舍的学生都很恐惧,纷纷申请到校外租房居住,为了顾及学生的感受,学校把那一层楼北面的706,705,704,703,702,701这几间宿舍的学生全部撤离了。
从此7楼北面成了无人区。只要隐约知道此事的人都不愿去那活动。
再后来,701,702,703,705,706成了诸物室,唯独704一直空着。
”谁告诉你704的”驰城望着晓玲。
”表哥上次提到的。同学们又没一个肯陪我上那。我同同学打赌了。这个学期一定要走上次看一看的。”晓玲还是那么的淘气。
”祸从口出呀。”驰城望着老二,老二无奈地伸出双手。
”你们倒底去不去呀,不去我就大声喊非礼。”晓玲紧紧挽着驰城的左手臂。
”你是巨蟹座呀,横着走呀,怎么把话反过来说的,现在是你在吃我的豆腐呀。应该喊非礼的人是我。”驰城很无柰。
”嘿嘿,我就是巨蟹座,反正我不管,你们不去,我就在你们的师妹面前,中伤你们。”晓玲十分野蛮。
事到如今,驰城知道不去那里看看,这疯丫头也是不会就此罢休的了。
他同老二心有神会的对望一眼,然后,极不情愿向a栋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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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电梯惊魂
在大学城生活,离不开一张卡,这就是大学城一卡通。
这卡是学生证,饭卡,水卡,图书卡,公交车卡。
如果不幸遗失了这卡,有你难受的了。而在上学生宿舍时,只要出示这卡就进出自如了。当然晚上除外。
驰城同老二在当年离开大学城时,都还保留着这卡作记念,这卡也一直放在钱包里。没想到这次竟派上用场了。
由于是白天,学生进出比较多。管理员也没细看,就让我们两个大男生进去了。
a栋有九层楼,长方形的架构,中间是一个天井,在a栋北面电梯里,从一楼至九楼的数字键都已经磨损,唯独七楼,那”7”字却十分完整。想必已经多年没人按过七楼了。
这时走进了两名女生,身高同晓玲差不多的,白里透红的圆脸,长发披肩,身材丰满,穿着时尚,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其中一个身材稍高,深目高鼻的女孩上身穿着一件可爱的卡通t恤,下身是雪白的七分裤,脚上穿着一双韩式的板鞋,上面全是韩文字符,式样新潮。
另一个女生则一身清凉之极的吊带露肩装,身材玲珑浮凸,胸前轮廓若隐若现,水蛇一样的小腰上扎着一条宽得夸张的黑色蛇皮腰带,两条修长白皙长腿,超短裙,玻璃凉鞋,十个脚指头上搽着鲜艳的红色指甲油,堪称妖艳。
老二微笑地行了个注目礼,两个女生也微笑了一下,算了回敬。
穿吊带装的那个女生按了6楼。
晓玲在这时按了7楼。
“7楼!”当晓玲按7楼时,两个女生相互对望,很异样的目光,转过身,惊奇地看了看晓玲,然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老二同驰城。
“你们一起的?”穿卡通t恤的女生一边问晓玲,一边指了指她身旁的两个男人。
“嗯。”晓玲微笑地应了一下。
”你们要从这电梯上7楼吗?”吊带装女生问,带着一种很爹的语气。
”是呀。靓女有何不妥呀!”老二马上抓住时机插了一句。
真怀疑,如果不是要上七楼,说不定老二就带这两个靓女学生去喝糖水了。
老二在大学,还有个外号,叫“糖水王子”,整天诱惑着那些小师妹去光顾甜品店。
“怎么,怎么不从南面的电梯上7楼呢?”卡通t恤的少女欲言又止。
“实话告诉你们,我们是要上704的,要不要一起呀,嘿嘿嘿。”老二放沉了声音,抖动上身,露出16颗牙齿,皱起眉头,一副很奸诈表情。
老二的牙齿很难看,大,不齐,发黄。
对于微笑其实是有细致入微的要求,要求微笑要露出八颗牙。
为什么要露出八颗牙?如果对着镜子做了一番体会就会发现,如果只露四颗,整个脸给人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倘若露出十六颗,看上去龇牙咧嘴的,有点吓人。
“才不跟你一起呢。”吊带装女生很爹的语气,白了老二一眼,然后拉着卡通t恤女生,站在电梯的另一边,老二的对角处。
晓玲微微一笑,露出八颗又整齐又洁白的牙齿,十分好看。
电梯门慢慢关上了。
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老二心里居然有了一丝禽兽般的念头。
要是一会电梯停电就好了!老二差点就要淫笑出来。
“色狼!”晓玲对着老二用口形说了一句,只是口形没有发出声音,同时双手食指朝下,做了一个严重鄙视的手势。
老二狠狠地白了晓玲一眼。
”呵呵!”驰城最终还是忍不住嘻笑起来。
两个女生转过头,瞄了驰城一眼,那眼神似乎在看一个白痴。
驰城一时很尴尬,无奈地耸了耸肩。
然后电梯里面十分安静,只微微有些厢体向上移动的声响。
几个人双眼都是盯着电梯上亮着的红色数字。
2,3,4,5,6,数字蹦到6时,电梯竟然没有停,又跑上去了。
“怎么回事?”卡通t恤少女连按了几次6字键。
“电梯又傻了罢。”吊带装女生又是很爹的口吻。
到7楼了。
电梯在7楼竟也没停,仍就继续往上。
老二心里暗暗发笑。这电梯还真给面子呀!同这两个美女多呆一会,心情都舒坦。
老二向前移进了一大步,借机按了按7字键。
鼻子已经能够近距离地闻到了吊带装女生头发的那股淡淡的香味,这真是一种朦胧的诱惑,难以抗拒。
然后电梯升到了8楼。
接着9楼。9楼是最高层的了。
突然“嘭”的一声,电梯一震。
“啊!”电梯里的三个女生同时叫了起来。
接紧着,电梯‘呼’的一下,就往下掉。
“呀!”电梯里的五个人都尖叫了起来。
“轰”的一声,电梯停了,灯也灭了,电梯缝隙也没透进丁点线。
幸亏老二在惊慌中下无意识按了某层楼的按钮,电梯才没有一掉到底。
遇到电梯冲顶或者下坠时,第一,不论有几层楼,赶快把每一层楼的按键都按下;第二,如果电梯里有手把,一只手紧握手把,使你不至于因重心不稳而摔伤;第三,整个背部跟头部紧贴电梯内墙,用电梯墙壁作为脊椎的防护;第四,膝盖呈弯曲姿势。借用膝盖弯曲来承受重击压力,比骨头承受压力会更大。
好险!电梯一停,吊带装女生同卡通t恤女生都已经靠在了老二身旁,而晓玲则紧紧地抓住了驰城的手臂。
电梯真停了!老二很是吃惊!也很恐怖!“啪啪啪”心脏已经在剧烈地跳动,因为在电梯停止那一刻,他看到了7字,电梯刚好停在了7楼。
不过这也只是老二一个人看到。
不会这么邪吧!老二一向很相信风水,鬼神的。
驰城当时一心在护住晓玲,根本也没看电梯落在几层。
“救命呀,救命呀!”电梯很黑,里面的三个女生又开始尖叫。
驰城拿出了手机,让电梯里有了些光亮,手机一亮,女人们立马都不叫了。
也许女人们最怕的东东不是色狼、淫棍、老鼠、小强,而是黑暗。
“快去按铃呀!”吊带装女生对着老二说,这次语气没有太爹,但很温柔。
老二按了一下铃,好像没啥动静。
驰城看了看手机,也没啥信号。
如果被困电梯内,可用电梯内的电话或对讲机向有关方面求救,还可按下警铃报警;如果报警按钮无效而手机又没有信号,可以大声呼叫把求救的信号传到外界。不要不停呼救,要保持体力,冷静观察动静;而且不要强行打开梯门。
可是他们等了几分钟。外面好像也没啥动静。
老二最终忍不住了。靠近电梯门,用力向两边一推。
“吱”的一声,电梯门竟被推开了。
看到电梯门开了,里面的人马上争着往外走,老二在前,晓玲同驰城挽着手在后面,两个女生在中间。
“7楼!”中间的两个女生一看到电梯701房,差点又要尖叫起来,紧紧地扯住老二衬衣后角。
本来电梯旁还有个步梯,由于704女生出事后,这层楼的步梯加了扇铁门,锁住了。
a栋是长方形的架构,在南面还有一个电梯,平时住在东西南面的宿舍人员,都从那里上落。
只要走到南
面,就有电梯或楼梯上落了。
不过,老二、驰城、晓玲三人倒也不急,因为他们三人本来就是要上7楼的。
卡通t恤少女同吊带装少女,竟也不急着走了,跟着老二身后,也想看看传说中的704,真是好奇心作怪。
7楼北面关线很暗。
地面布满灰尘。他们一行走,地面上马上留下了许多的脚印。脚步声却不是很大,好像脚步声都被地板吸附了。
凉飕飕的。少人活动的地方,总让人觉得很阴凉。
701的门是关着的。门有点像漆黑色的。门左侧有一扇,紧闭着。门上方也有个小窗,也是关着的。
702的门也关着。同701一样,窗都是关着的。
703的门窗也是紧关着。
快到704了!
中间的两个女生很紧张,卡通t恤的少女嫩白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像要跳出来一般。
吊带装女生手脚钻心的冷,两条大腿似乎已经软弱无力,全身轻轻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
“胆小鬼。”晓玲心里哼了一句。她倒是非常地兴奋。
几人已经站在704门前了。
房门也是紧闭着。镶嵌门上的圆形锁头长出了锈色。
门缝,门窗也是布满的灰尘。房门上面的窗口开着,但上面结了蜘蛛网。
一只拇指大的黑色的蜘蛛在网的一端,膨起的尾端是红色的,有八只脚,长着毛簇样粘毛。
“从窗子看看里面呀!”吊带装女生用手推了推老二,示意老二从门上方的小窗往里面看看。
真没料到,这主意是吊带装女生提出的。老二很惊讶。
真要看里面呀!当年少女就是用一红丝带在里面上吊的。
“呼”老二深吸一口气,然后往蜘蛛网方向吹去,蜘蛛网晃动起来,黑蜘蛛已经感知了入侵者,于是爬离蜘蛛网,爬进了房间里面。
老二也是紧张的,双脚微微地颤抖着,背上冒着丝丝寒气,浑身的肌肉都甭紧了,喉咙有点干渴。
“死就死吧!”老二掂起脚尖,双手抓住门框,引体向上,透过门窗往里面看。
“啊!”老二大叫一声。
“怎么了?”身后的四个人紧张地问。
“里面什么也没有。”老二跳了下来,笑了笑,双手粘满了灰尘。
驰城也抓住门框跳了起来,一看,真的,里面空空的,除了白色的墙面,什么也没有。
三个女生好像很失望。
她们也想看看,但估计也没力气完成引体向上。
晓玲用力推了推门左边的窗子,硬是弄出了一条小窗缝。
然后三个女生一个接一个的从窗缝往里面看,里面就是一间空空的宿舍房,什么也没有。
没意思。几个人看了几分钟,就往南面电梯走去,准备下楼。
“哪有什么鬼?骗人的啦。”吊带装女生又爹了起来。这时她不再扯住老二的衣尾了。
晓玲也嘟起了小嘴,似乎对这次探险并不满意。
女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驰城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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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未知旅途
他们几个人刚走到706的时候,听到了“咚咚”撞门声,声音不算大,好像是从704里面传出的。
“鬼呀!”老二故意带头向前冲。
“呀!”三个女生马上尖叫起来,也跟着后面,一起跑到了南面的楼梯。
“神经病!”南面也有几间宿舍的,有二个女学生同三个男生正在走廊上聊着天,一看到老二这几个人在奔跑,马上小声骂了一句。
其实704就只是一间空置了几年的宿舍房,住在七楼其它宿舍的学生早就住习惯了,但恐怖的传说,总是一届传给另一届,或者这也是医学院的特色之一吧。
刚才的“咚咚”的声音是老鼠弄的吧,老二心里想,虽然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五个人坐着电梯下来。
卡通t恤少女、吊带装少女住在六楼的,7楼与6楼就那么一层,两个靓女还是选择同老二一起乘电梯,莫非她们对老二开始有点好感了。
其实两个女生长得都不错,尤其穿吊带装那个,身材玲珑浮凸,胸前轮廓若隐若现,水蛇腰,白皙长腿,超短裙,真是十分诱人,驰城从她身上看到了靓靓的身影。
“好香。”老二站在了吊带装少女的身后,左手撑在电梯按键旁,右手叉着腰,鼻子几乎贴在了吊带装少女的头发后。
“讨厌咧。”吊带装少女又爹了起来,微微翘起朱唇,脸颊绯红。
也许是老二过于靠近吊带装少女,引起了一旁卡通t恤少女的一丝不满,卡通t恤少女把吊带装少女扯到自己身边,微微转过头,用高鼻梁上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狠狠白了老二一眼。
“表哥这家伙。”晓玲暗暗骂了一句,在老二身后,双手食指朝下,又做了一个严重鄙视的手势。
驰城强忍住,差点又笑了起来。
老二从大学到现在,还是那样玩世不恭,风流倜傥的样子。
六楼很快到了,电梯微微震动一下,电梯门打开了。
”有空多联系啦。”就在电梯门打开时,老二迅速从口袋拿出两张名片,稍稍弯弯腰,很恭敬地递到两个女生面前。
卡通t恤少女把脸转到另一边,没有接过名片。
吊带装女生倒是腼腆地接过了名片。
然后电梯门关上了,老二马上挺直胸膛,双手臂交叉挽在胸前,吹起口哨,满脸笑容,十分得意的样子。
“狐狸尾瓜都出来了。”晓玲走上前两步,狠狠地往老二手臂捏了一把。
“疼疼疼!”老二差点跳了起来。
“你们两个别闹了,小心电梯坏。”一旁的驰城赶紧劝架。
老二同晓玲马上安静下来。想起刚才乘电梯的惊险一幕,在电梯里还是安静些好。
晓玲住在e栋503,四个女生一间宿舍,舍友们都外出了。
宿舍宽敞明亮,前部分是床桌,上床下桌,浅黄色的木质桌柜,很漂亮的。后部分是阳台,刚好看到一个小山坡,据说这就是有名的情侣坡了,晚上很多情侣在那里散步谈心。
宿舍里装有空调,热水器,电话,饮水机。
现在的大学生真是风光呀,手机,电脑,mp3样样俱备,这个宿舍的几个千金更厉害,还装上了电视机,冰箱,洗衣机。
普通的公寓跟这里也无法比呀。
驰城突然有点同情起704那个轻生的女生了。
驰城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然后示意晓玲赶紧收拾东西。
“昨天就收拾好了,东西不多,你看东西在那呢。”晓玲指了指宿舍一旁的墙角。
驰城、老二两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竟发现两个大大的旅行袋,还有一个底下有滑轮的红色皮箱摆在那里。
”你要搬个家走呀。”老二终于忍不住,开始宣泄不满了。
”对,对,对,赶紧精简,只能装一个背包的东西,多出的全扔了。”驰城在一旁附和着。
晓玲嘟嘟嘴,不过这次倒听话了,走到行李袋那里开始精简行李。
真服她了,行李袋里,竟拿出一个棉质大熊猫,一大批堆的护肤品,七八套的衣服,一大推的零食……
晕,驰城再也看不下去了,走到阳台前开始沉思起来。
快要回老家了,他内心是既兴奋,但又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恐惧。
他有种预感,预感这次行程不会一帆风顺,也许是异常危险,也许会遇到许多无法想像的事情。
这如同刚才的电梯惊险一幕。
驰城又想起了小晴,小晴是陪伴他成长的人,但最后却发现她只是一个虚幻出来的人,这种经历是很恐怖的。
驰城开始担忧这次旅程了。
可是这次无法预计后果的旅程,还要扯上自己的好兄弟吗?还要带上一个疯疯癫癫的丫头吗?
这时老二也走到了他的身边。
”这次旅程可能很危险,我怕会连累你们……”驰城语气很是担忧。
”放心啦,一世人,两兄弟,有事一起面对啦。”老二就打断了驰城的话,拍了拍他肩膀。
危难时有兄弟的扶持真是非常重要。
如果没有老二陪伴,驰城或许就不敢回老家了。
等晓玲收拾好东西,差不多用了一个多钟,男人最怕做的一件事就是等女人了。
看看手机,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然后他们开车在附近饭馆吃了顿饭。
吃完后,时间刚好是六点。
计算一下时间,回老家路上行程要四至五个钟左右,晚上十点钟至十一点应该能到了。
老二在前面开车,驰城同晓玲坐在后排坐位上。
老二一早打开了卫星导航仪,按着导航系统指示就能开回老家了。
晓玲挽着驰城的手,头直接靠在驰城肩上,不一会儿睡着了。
有位美少女靠在身边,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驰城很是自豪。
驰城微微低头,看着她娇俏的瓜子脸,白皙的皮肤,紧闭的双眼,小巧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双唇……,驰城小心脏又开始跳动了。
老二从后视镜看到美丽漂亮的表妹,靠在了驰城肩上,一时心里酸溜溜的。
傻表妹不会真是喜欢上驰城了吧。
老二自从读了医学院后,就一直建议亲戚朋友不要再学医了,但表妹就是不听,还是步了他的后尘,考进了医学院校。
或许跟当年在学校时,整天带着她在学校逛,有一定的关系吧。
表妹是真心喜欢学医的。
至于她对驰城,老二一时也想不明了。
老二想起了今天电梯里碰到的吊带装少女,开始有点后悔,后悔没有主动向她要电话,甚至连人家的名字也不清楚。
天气渐渐暗下来,慢慢驰城也觉得眼困了,然后就处在一个迷糊状态,迷糊中,好像又站在了704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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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祖训
驰城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老二把车停在中途的一个加油站。
晓玲也醒了,挣着迷糊的双眼,下了车,到加油站旁边的超市买了几支水。
三个人当中就只有老二是拿到车牌的,所以老二是这次旅行的唯一的铁打司机了。
网上疯传,人生三大技能:计算机,英语,驾照,驰城开始相信了,如果三人都有车牌,就不用老二疲劳作战了。
稍作休息,三个又坐到了车上,继续赶路。
晚上十一点,终于达到家乡的小镇中心的老街上。
谢天谢地,旅程中总算没出其它事。
老街像条蛇,蛰伏在小镇中心腹地,贯穿东西,一千多米长,四五米宽,曲曲折折。
整条街用水泥铺成,路面不太平整,有些地方已是坑坑洼洼。
两旁的建筑物有了好些年代,显得有些苍凉破旧。
驰城记忆中的老街就是这个样子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多大改变。
街道很清静的,行人不多,两旁边很多店面已经关门,只有几间还开着,也没见多少客人。
街道上很多垃圾,到处散落着水果皮、纸巾、包装纸之类的。
街灯很少,灯光很昏黄。
老街离村子并不远,就只是相隔一条江。
不过因为是深夜,就在老街找了间新开的旅馆住上,所谓新开,是驰城记忆中没有的族馆,要了两间房间,都是双人房。
老板娘很肥,满脸是肉,穿着件薄薄的睡衣,胸前下垂,走起路来晃来晃去。
还喷了很浓的劣质香水味,让人闻得很不舒服。
旅馆不高,就四层楼,老板娘把他们带到了四楼近楼梯的房间就离开了,驰城、老二住在401房,晓玲住在402房。
虽说是旅馆,但处于这种偏远山区的小镇中,平常住店的人根本不多,一进入房间就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老二赶紧打开窗透透气。
从房间的窗口可以望到对面村子的,对面村子黑乎乎的,隐约可以村后大山的轮廓,也隐约看到了一条黑乎乎的很宽阔大江,也听到了水流声。
“咦,怎么看不到一丝灯光的?”老二有点怕,也很奇怪。
“这个……”驰城挠挠后脑勺,然后解释。
村子有三条祖训的:1、亥时要关灯,禁止外出。所以这个时候村民都关灯睡觉了。
竟有这种祖训,老二、晓玲都很是吃惊。
真是奇怪的村子!
“你说有三条祖训,另外两条是什么?”晓玲很好奇,迫不急待的摇着驰城的手臂。
祖训2:严禁虐猫。
祖训3:禁捡后山池石。
严禁虐猫?禁捡后山池石?老二同晓玲惊讶的张大嘴,感到不可思议。
村子常会出现些野猫的,也许是靠近大山的缘故吧,所以猫多,但祖辈有规定,不允许村民虐猫,所以人同猫能够和谐相处。
至于禁捡后山池石,在村后的大山上有个池塘的,池塘里有些彩色的石头,祖辈规定,不准村民捡拾彩色石头。
老二、晓玲听了瞠目结舌,这种祖训真是闻所未闻。
驰城对着他们耸了耸肩,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知为何有这种规定,反正祖训就是如此,村民们也一直遵守着这三条祖训。
“好了,准备洗澡休息了,明天要回村子了。”老二打了个呵欠,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他也累了。
”如果我害怕,我会叫的。我一叫,你们就要马上飞过来。”晓玲笑嘻嘻地走出401房,驰城把她送到402房门口。
”欢迎呼叫,我是不会拒绝的,俊哥美女,干材烈火……”驰城奸笑起来。
”死色狼。”晓玲狠狠地往驰城右小腹打了一拳,然后羞答答地关了房门。
“我的妈呀。”这丫头真狠,驰城捂住了腹部,走回了自己房间。
这时老二已经在冲凉房洗澡了。
这是老二向来的风格,每次外出,冲凉房、厕所等等都是老二最先享用的。
驰城看了看窗外,对面的村子是那么的黑,村后大山巨大的轮廓让人很有一种压迫感。
他脱掉上衣,露出古铜色,满是肥肉的上身,出来工作这几年都没运动过,肌肉已经被肥肉赶跑了。
然后他在背包里找出一包五叶神,未开封的,这包烟是上次法医陈来宿舍时落下的。
他靠在窗口慢悠悠地点燃了一根烟,驰城平时不抽吸,今晚却有了抽烟的冲动,明天就要回到村子了,他怕。
在吞云吐雾同时他又掏出胸前衣服里面的玉镯子,又对着灯光细细观看一番,也没有其它新发现。
“你这家伙,肥得像头猪。”老二从冲凉室走出来,趁机对驰城嘲讽一番。
“大男人还带玉镯。”老二留意到了驰城胸前的玉镯,不过只是说说,也没表现多大兴趣,然后就扑在靠门口的大床上呼呼大睡了。睡前,他调好了闹钟,明早九点的。
“你才是猪!”驰城暗暗鄙视一下老二,然后就拿起衣服进冲凉房了。
等驰城洗完澡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他也困了,关了窗,开了空调,关了房灯,但卫生间的灯没关,太黑他怕,然后也像老二那样不等头发干就扑在了另一张床上。
“咕--咕。”驰城熟睡前好像听到了这种一长一短,音调一高一低的鸟叫声,这种深夜啼叫的鸟,声音很凄凉,不过他还没细想,就已经晕沉沉地睡着了……
一条很大江,江面很宽,江水很碧、很蓝,水流很急。
江的两岸是茂密的竹子,竹子旁边是一大片的香蕉树木。
整个世界却很安静,看不见飞鸟,看不到其他人,听不其它声音,就连河水声好像也被消去了。
只有老二一个在岸边行走着,在寻找着什么,他自已也说不清。
老二急了,开始奔跑,觉得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却又不知是什么,只是这样跑,想尽快摆脱后面追赶的东西……
老二一下子从床上惊醒,妈的,是个梦。
老二靠着床头坐着,卫生间里昏黄的灯光斜斜地透进了房间里。
咦!驰城那家伙哪里去了?驰城的床空空的,这家伙不会去找我表妹了吧!
这还得了!老二气匆匆地跳下床,敢打我表妹的主意,我砍死你。
老二打开了房门。
“呼呼”好大的风吹来,凉飕飕的,老二打了个寒颤,长长的走道昏暗昏暗的,见不到一个人影。
“驰城!”老二大叫一声,却发现喉头有点受阻,发不出声音。
老二很吃惊,无意之中,瞄了瞄房门。
啊!
704!房门竟写着704!再看左右房门,清晰写着703、705……
老二再看一看这走廓,竟是这么熟悉,这是大学城a栋7楼的走廓。
不会吧!还在大学城!
“咚咚咚”704的房里又响了起来。
老二拔腿就跑,往南面电梯跑。
中邪了!表妹、驰城、吊带装靓女、卡通t恤靓女,你们去哪里了?
老二冲到南面电梯前,看到晓玲同驰城正站在那里,另外两个靓女倒不见了。
“中邪了,我们还在大学城!”老二大喊,这次声音喊出来了。
晓玲同驰城转过身,老二顿时呆呆
地张大了嘴。
他看到晓玲同驰城目光吊滞,两条鲜红的鼻血正从各自的鼻孔流出。
老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出血,幸亏。但他突然觉得口里有点异味,咸咸的,然后往旁边吐了一下口水,发现口水中带有血色,牙齿出血了。
不知哪里出问题了,得赶紧离开这里先,老二一手拖着晓玲,一手拖着驰城就往电梯跑。
不,不能进电梯,万一电梯停电,困在里面就死了,老二拖着他们两人往楼梯跑。
“好朋友,手牵手。别走,别走。”一个很幽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少女的声音。
老二顿时觉的身后好冷,双脚步伐沉重,几乎迈不开步子了。
觉得身后有块磁石,不,应该是身后有个如同河水的漩涡,正要把他们吸回去。
晓玲突然挣扎着松开老二的手,然后转身往后走。
“晓玲”老二大叫了一声,想伸出手来拉住她,没拉着。
一阵阴风,又冷又强,夹着很多飞沙,老二同驰城站立不稳,直接被刮倒,双眼一时也挣不开。
阴风一停,老二挣开双眼,很是惊恐。
不知几时,晓玲的辫子已经解了下来。
长长的头发在风中舞动着。
她步伐很轻,似乎根本没有触着地板,正轻飘飘地往704飘去。
704的房门又打开了,里面黑乎乎的,像个漩涡,正吸着晓玲往里面去。
“晓玲,别去。”老二呼叫着,晓玲却没点反应。
老二爬起来,想上前拉住晓玲,却发现向前迈不出一步。
“遭了,鬼上身了。”老二想起了胸前的护身符,马上掏出来,护身符顿时发出了闪闪的黄色佛光。
“你想干什么?”晓玲突然转过身,满脸青色,目光如利剑般,声音很幽怨,不像是晓玲的声音。
“表妹,快醒醒。”老二大声呼叫。
“你们又想欺负我吗。”晓玲一步步向老二走来,双手伸直,指爪很长,冰凉锋利,像十把小刀。
“晓玲,表妹,傻丫头,混蛋,我是你表哥!”老二很是着急地呼叫着,晓玲完全没有了理智。
“过来啦!你们跑不了的。”玲青色的脸,深红的眼睛,尖锐的牙齿,向后飘动的头发,已经来到了老二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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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梦中梦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老二喊出了一句奇门遁甲的咒语。这是以前一位法师教老二的,可以辟除邪恶的。
“啪”的重重一声,704的门关上了。
晓玲晕沉沉地就要往前倒下,被老二一把扶住,然后赶紧拖着晓玲往回走,顺道又扯起了驰城。
此时的晓玲同驰城如同两个木偶,被老二扯着往回跑。
“你们去哪?过来啦,很久没人陪我了,过来啦。你们跑不掉的。”身后又传来那个十分的幽怨的声音。
走楼梯!老二拉着晓玲同老二沿着楼梯往下跑,一路上竟没见找一个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二拖着二人一路飞奔,借着明亮的路灯光,他们跑到宝马车前。
老二把驰城同晓玲二人推进了后排坐位,然后坐到驾驶位,来不及寄上安全带,就发动了车子。
今天农历是几号?老二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初三!老二一激动,方向盘差点就撞上了路旁的花基。
妈的,上次那女生出事那天也是农历初三!
得赶紧离开这里,这日子太敏感了。
等等,704出事后,那保安出事是农历几号?
天啊!好像也是初三!
当年这件事,作为灵异事件,在医学院传得沸沸扬扬,这日子已经记得清清楚楚,老二开始全身颤抖了。
路上也是一个人也没有,一辆车也没有。
老二加大车速,车速达到200公里/小时,车子一会就开离了大学城。
上了高速,高速公路上灯光通明,光线充足,不过高速公路竟然也没见到一辆车。
也不知开了多久,快到清泉湾了,前方有条大江,大江上有座大桥,快要过大桥了。
前边高速公路正中,出现一个白衣身影。
找死呀!
“嘟、嘟……”老二一边拼命按响了喇叭,一边把车往外驶出,想避开那身影,谁料那身白衣也在移动,总是出现在车的前正中方向。
要撞上了,老二急刹车,“嘶……”很清脆的刹车声,估计路面要留下是长长的车胎痕迹了。
老二没寄安全带,头重重地撞在方向盘上,痛的差点要晕过去。
驰城、晓玲也重重地撞在了前面的椅子后,只是他们像木头一样,撞击后也是木讷的表情。
老二抬起头,车前面的白衣不见了。
莫非是幻觉!
老二看到路边指示牌上写着清泉湾。
清泉湾可是很邪的路段。
几年前,清泉湾上方的大桥就被一辆运沙船撞塌了。
还有每年这路段几乎都会发生几次车祸的。
当年704房间出事后,那个保安就是在这路段发生车祸的……
老二想到这些,头皮都发麻了,赶紧系好安全带,重新发动车子。
啊!车子没开出几米,老二赶紧停下,接着车自动熄火了。
前方是过桥的路段,路两旁的灯火通明,可是前面百米长的桥却不见了。
桥的位置黑乎乎地,但能听到江水“隆隆” 咆哮奔腾及撞击岸边的声音。
不会这桥也塌了吧。
老二看着汽车gprs导航系统。却没显示路段有何异常。
真是撞邪了,704姑娘是死于农历初三,保安是农历初三车祸,而今天正是农历初三。
怎么回事?为啥看不到桥?
“鬼遮眼。”老二脑中冒出了一句。
鬼遮眼就是指鬼魂侵入气数低的人体,而刻意遮住人的视觉神经,叫人忽略了明显的危险(如疾驶中的车辆、断崖、深潭等等),而踏入可能致命的危险中。
后方突然有了车灯光,有其它车辆往这里驶来了。
得让车先靠边,这是高速公路。老二想重新开动车子,却发现根本起动不了。
不会刚才急刹车时,把起动器也弄坏了吧。
别管了,先下车到路边。
老二想推开车门,发现车门纹丝不动。
“驰城、晓玲,快开车门,下车。”老二大叫,晓玲及驰城一动也不动,完全是木纳的表情。
没办法,老二转过身,趴在椅子上方,用手想推开后面的两个车门,打不开,就连车窗也无法打开。
这是高速公路呀。
只要后面驶来车辆,一不小心,发生追尾,都足以送我们去取西经了。老二很着急,急得额头都是汗了。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老二又喊出了咒语。
没有效果,车照样开不动,车门也照样打不开。
后面的车越来越近了。
老二真急了,临忙中忽然冒出一个主意,他迅速从车方向盘前方的小箱子里拿出一面镜子。
这镜子是平时老二整理仪表时用的。
老二把镜面对着车后的玻璃处,希望后面车的前方探路灯,照着车子时,镜子可以马上形成一道亮光反射回去。
这样司机就能马上发觉了前方的异样情况了。
不一会,后车就到,车子真的避开了,”呼”一辆长长的油罐车像风一样从老二的宝马身边擦过。
好险!老二深深探了一口气。
咦!刚开过去的那油车竟能继续往前,在江面半空中继续前进着。
桥没断的!只是我看不到,我被鬼遮眼了。老二明白过来。
对鬼遮眼,真实的未必看的到。也许我想开的车门、车窗根本就不是那开关。也许我想启动车子时,根本就没按对启动器。我开车都这么多年了,闭着眼睛都能开。
老二闭上眼睛,凭着感觉操作,“咔咔”车了还真是启动了。
老二很高兴,开出几十米,然后才发现原来自己之前想开车门的位置,根本不是车门,而是前方靠椅的边沿。
然后发现前方消失的大桥又出现了。
老二转过头向后望,一个白色影子,如十字架般正站在刚才停车的位置……
“妈呀!”老二大叫一声,直直地坐了起来,发现卫生间里灯光还亮着,摸摸胸前,护身符还在,看看右边,右边的大床上驰城睡的像头猪。
原来是个梦中梦!
“我的天呀!”老二还从没发过这么恐怖的梦,幸亏只是梦。
老二看看手机,凌晨四点多了。
“咕--咕。”老二听到了这种一长一短,音调一高一低的鸟叫声,这种深夜啼叫的鸟,声音很凄凉,老二有点怕了,头完全钻进了被子里,他开始怕了,感到了一种未知的恐惧。
早上九点,驰城被预先调好的手机闹钟吵醒。
然后他很快就发现了老二的熊猫眼。
”好靓的熊猫眼哦。”驰城不失时机地调侃老二。
”起床没有,开门。”疯丫头来敲门了。驰城、老二赶紧穿好衣服,男人都有裸睡的习惯,除了留着一条内裤外,其余一切脱光。
老二打开门,晓玲走了进来。
晓玲今天穿了件淡蓝色的连衣裙,黑色高跟鞋,披肩长发,咦,变淑女了。
”表哥早,驰城哥早。”晓玲叫得还真甜。
”等会,刷牙去。”老二又第一个冲进了洗手间。
梳洗完毕,收起行李,吃完早餐,办了退房手续,三人又坐上了车。
街道两旁的店面已经早早开门了。
街道
有不少行人,穿着都很朴素。
这里民风还是很纯朴的,本来昨晚老二还担心车子停在路边安不安全的。驰城告诉他,这里的居民都很朴实。老二也就安心了。
街道上找到了一间小超市。
驰城领着晓玲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有他们三个的洗刷用品,有充足的零食干粮,还有一些就是灵异姑同舅舅的礼物。
然后上车后,驰城指示着老二,把车开离老街,转向南面,快要进村了,驰城既兴奋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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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异灵姑
村子在老街南面,一江之隔。
这是条很大的江,江面很宽,有一百多米宽,有的江段江水湍急,江水汹涌,激浪翻滚,有的江段水面却柔河平静,让你不觉得是惊涛,倒像是少女柔和的肌肤,可下面却是暗流涌动。
浅滩上的流水净似琉璃白玉,露出浅黄或淡绿的水底卵石,水中还有几尾河鱼游来窜去。
江水很绿,江边是成片绿的滴水的竹林,竹木旁边是成片茂密的香蕉林。
老二惊讶的张大了嘴,同时带着一丝的恐惧,竹林、蕉林这不正是昨晚梦中的场景吗?
在蕉木的旁边就是村子了,村子就这样与镇中心一江之隔,村后是大山,大山的后面还是大山,连绵不断。
进村的唯一通道,是一座桥。
以前是座木桥,现在木桥已经拆了,变成了一座水泥大桥。
驰场很是欣慰,记得以前江两岸就靠那座木桥连接,遇上洪水,常常将木桥冲垮,进村的唯一通道就被中断了,然后村民等洪水退后再重新搭建。
搭建起来的木桥上也是没有护栏的。
村子最近的小学就在镇中心上,所以每次小孩子上学过这木桥就特别的怕。
不用说小孩了,大人也怕。
几乎每年都会发生行人从桥上落水的事故,有小孩,有妇女,也有老人。
也曾有跳河自杀,也会选择此木桥作为起跳板。
所以那时木桥被称为“魂断桥”。
沿江两岸的居民水性都很好,但还是常常发生溺水的事故。
以前木桥的靠村子的那边搭建有一个小茅屋,有几个老人会轮流住在那里,他们被称为“守桥人”,又叫“守村人”,据说每个进村的人他们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现在茅屋不见了,当年的“守桥人”应该都作古了吧。
村子叫做石碑村,据传村子里以前有座古石碑,所以就叫石碑村。
石碑村又叫长寿村,村里过百岁的老人非常多,也许同这里绿树环绕,青山绿水有关吧。
村子里总共有一百多户人家,其中一个大姓氏,姓邱。也有十几户是后来才搬来的。
这些年,也有很多原村民陆续搬到了其它地方,比如驰城的父母。
现在这个时候在村子里应该就只有老人同小孩了,因为年轻人大都出外谋生了。
车子驶过大桥,顺道小道穿过蕉木,就到村口了。
一条笔直的水泥路,5米宽,从东铺至西。
水泥路旁边是成片新起的小楼房。
这是新区了。这些小楼房的后面就是错落有致的旧屋区。旧屋区的后面也是蕉林,蕉林的后面就是大山了。从新区到后山地势都是由低到高。
村民们基本都从旧屋区搬到新区,只有少数几户村民还在旧屋区中。
驰城的父亲也在新区买了一块地,计划用来建新房子的,不过还没动工。
驰城家的祖屋在村的南面。
祖屋是一百多平方米的瓦房。
墙壁是很厚大的土砖。
祖屋同村子其它的瓦房没什么特别,都是一样的结构。
唯一一点不同就是祖屋北面有间房,那里终年是看不见蜘蛛网、蚁虫一类的,但就常常很多野山猫在那里。
祖屋旁边有一栋两层半的楼房,那是当年父母外出打工时攒钱建的,算算都有十几年了。
驰城一家人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了,准确说驰城的父母偶而回来过几次,但从来不带驰城一起回来。
祖屋同楼房就交由灵异姑打理。
驰城在村子里有两户比较亲的亲戚,一户就是灵异姑,另一户就是二舅。
听奶奶说过灵异姑一家就住在村子新区的西面,三层高的小楼房。
二舅原来不是当地人,是后来搬过来的,承包了村子的一个大山头,开荒种果。
住在村子的东面,属于村的郊外,据母亲说建了一幢三层高的楼房。
楼后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楼的左边是一个大池塘,楼前面是一块菜园子,楼右面是一片香蕉地。楼最近的那座山,种满水果树的那座山,就是被二舅承包下来的。
驰城决定先去拜会灵异姑。
灵异姑是父亲的姐姐。
当地很有名的一个“鬼婆”,也有人称为“神婆”。
也许是受家族的影响,灵异姑自小就对“鬼神”学说很感兴趣。
家族世代都有人是看风水的,曾祖父是个风水先生,爷爷也是个风水先生。
不过灵异姑的法术不是从家族学来的。
灵异姑的法术经历,同上次驰城问米的那个三婆很相似,也是有天突然大病一场,差点就见了阎罗王,感觉自已灵魂出窍,懵懂中也碰到了一个穿着古怪的人,向她传授法术,然后病好后就成了灵异姑了。
爷爷的风水学术也不是正统家族学术,据传爷爷练的木棺残书法术。
据传世上有这么一部奇书,此书的封面是一副棺材。
男练此书,可以保富贵,但学者容易遭天遣,或盲、或聋、或肢残。
女练此书,可以荣后代,但学者一生凄苦。
得此书者需沐足更衣,于子时焚香练习,若学成则能拥有无穷的法力,可以驾驭鬼神为已所用,不成则暴尸荒野……
由于此法术过于邪门,学者易遭天遣,爷爷一生也未收一名徒弟,也未将此法术传授给家人。
据说家族当年是人丁兴旺的,后来就人丁稀少,或许跟爷爷练残书遭报应有关,或许这也是父亲要远离祖屋的其中一个原因,又或许这也是父亲一直不让驰城回祖屋的一个原因。
但这些只是或许,驰城自己假设出来的。
进村时,驰城同晓玲走下车,示意老二减慢速度,跟在后面。
乡下满眼碧绿,空气清新。
晓玲显然很喜欢这种感觉,一下车,就很兴奋地挽住了驰城的右手臂,四处张望。
有五个小孩正在村口水泥道旁边一处平坦的泥土地玩着玻璃球,三个男的,二个女的。
都是短发小孩,大的不过八岁,小的就四岁左右。
其中那两个小女孩,年纪相访,五岁左右,脸红扑扑的,眼大大的,很可爱,晓玲差点就想捏她们的脸蛋了。
这几个小孩兴致勃勃地玩着他们的玻璃球,衣服都粘上了很多黄泥土。
玻璃球是很有意思的一个游戏,用当地土话叫“打玻子”,驰城小时候也经常玩。
游戏大概是这样的,在地面直线上挖出就是挖三个拳头大的洞,每个洞之间相隔约一米多,每个洞代表一个阶段。
然后看谁的玻璃球能最先进到第三个洞,谁就是将军。
成了将军的玻璃球就能随意砍杀那些还没进洞的玻璃球。
晓玲好像也很有兴趣,要不是驰城拉着,说不定就跟着小孩们一起趴在地上玩了。
离家多年,那些小孩子都不认识驰城,其实驰城也更不清楚他们是哪家的小孩。
“小朋友,异灵姑家在哪里?”驰城问那几个小孩。
一个个头稍高,八岁左右,脸胖胖小男孩,看了驰城一眼,没有回答,继续玩着他的玻璃球,显然不把驰城放在眼里。
“这……”驰城一脸尴尬。
“呵呵!”晓玲笑了笑,松开挽住驰城的双手,示意老二停车,然后在车上拿出几根棒棒糖。
“谁要吃棒棒糖的,过来。”晓玲对着小孩甜甜一笑,小孩子们马上围了过来。
“小孩子,不要随意拿陌生人的糖呀!”驰城很不服气的样子。
“姐姐是好人。”小孩们抢过晓玲手中的糖,纷纷嘟起小嘴,给了驰城几个白眼,逗得晓玲嘎嘎大笑。
“好,告诉姐姐,灵异姑家在哪,好吗?”晓玲又笑眯眯地问这群小孩。
“他家。”四个小孩一手指着那个八岁脸胖胖的小男孩。
驰城、晓玲很惊讶。
“灵异姑是我奶奶。”小男孩解释道。
灵异姑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到特区打工了。
两个儿子的年纪比驰城还要大几年,算算也应该是结婚育儿了,只是没想到儿子都是八岁大了。
“你表哥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落后了。”晓玲用肘肩捅了捅驰城胖胖的腹部。
“走,我们一起到灵异姑家,姐姐再给糖。”晓玲双手各牵着一个小女孩,示意小孩们带路。
小孩们很听晓玲的话,围在晓玲身边,奔奔跳跳,叽叽喳喳,一起往灵异姑家中走去。
一路上也看到几个老人坐在门口闲聊,穿着都很朴素,都是穿着已经褪了色的衣服。
几个老人家未能认出驰城,驰城对他们倒还是有点印象。
坐在左边矮矮的个子,一张小小的圆脸,遍布着细细深深的皱纹的那个是九婆,九婆恐怕有了90多岁,
坐在右边那个身材有点高,有点驼背,饱经风霜的脸上爬满了皱纹的,就是十叔公了,年纪估计都过百岁。
几个老人头发都花白,但双眼都是那么炯炯有神。
很快就到了灵异姑家。
在新区的西面,三层高的小楼房,楼房还是很漂亮。
“奶奶!”胖男孩冲进了屋子里。
不一会走出了一个中年妇女,五十多岁,中等身材,穿着很朴素,头发黑白相间,双脸瘦削,目光却很锐利。
这就是灵异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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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祖屋
“驰城!怎么回来了?你爸怎么让你回来了?”灵异姑很吃惊,闪过一丝不安的眼神,仿佛驰城压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奶奶叫我回来的。别告诉我爸。”驰城连忙解释,害怕灵异姑打电话给父亲,然后又掏出了胸前的玉镯。
“大男人还带玉镯。”晓玲一看玉镯子,双眼都发亮了。
“哦,回来看看也好,这么多年也没回来过了。”灵异姑慈祥地笑了笑。
“媳妇长得很标致,一眼看出就是个文化人。”灵异姑看了看晓玲,然后抓住晓玲的手摸了又摸,说这女孩有旺夫相。
说得晓玲羞答答,双脸绯红。
“几时大婚呀!”灵异姑又问驰城。
“这个……”驰城摸着后脑勺,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了。
一旁的晓玲双脸红到了耳根。
“没搞错,才见一面,就认定是媳妇了。”老二这时已经站在驰城身后,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然后一群人进了屋里。
姑丈刚好外出了,没在家里。
屋里是三房一厅的布局,一进屋就是大厅,厨房在厅的右边。
大厅摆着一整套的厚重结实的红木家具。厅前方是42寸的彩电,彩电旁边有一套音响。
灵异姑忙着给他们泡茶。
驰城又走出屋门,从车上拿出预先准备好的一大堆礼品,刚才在超市买的,然后又递给姑妈一个红包。
”姑妈,这是奶奶叫我带给你的。”那里面是驰城一个月的工资。
”呵呵,驰城长大啦,这是你给我的吧。别骗姑妈。姑妈可是什么都知道的哦。好,我收下啦。这几天给你们好好加菜。”灵异姑很高兴。
同灵异姑聊了一会,才知道表哥的小孩叫蛋头。
乡下给小孩取的乳名都贱叫的,像狗头,狗仔,猫仔,猪仔之类的,据说贱叫孩子才容易健康成长。
晓玲又给几个小孩分了糖,没半天的时间,晓玲就同这几个小孩混得很熟了。
“今晚住在我这,还是回祖屋楼房那里。”灵异姑问驰城。
驰城想了想,还是决定回祖屋楼房那里住。
“那好,你们先去搞清洁,搞好了中午在这里吃中午饭。”灵异姑进房间里找了一会,然后递给驰城两条钥匙,一条是楼房大门的,一条是祖屋大门的。
驰城、老二、晓玲,还有一群小孩离开了灵异姑家,往祖屋方向走去。
“灵异姑目光却很锐利呀!高人!”老二对驰城说。
嗯!驰城点了点头。
据传灵异姑能预知很多事,人们往往只记住坏事。
可坏事知道了,也无力改变。
渐渐人们只觉得灵异姑邪门,害怕从她口中说出自家的坏事。
对灵异姑又敬又畏,很多时候都避而躲之。
祖屋在村的南面。属于旧屋区。
村民几乎都搬到新区了,所以旧屋区显得非常寂静,路面的泥土地,有的地方铺有圆滑的鹅卵石。
一间又一间的泥砖瓦房,每一间都有一百多平方米。
漆黑的紧闭木门,发黄长斑的墙壁,发黑看似很有年代的屋梁,走在这些旧房子中间的村道上,不禁会有一丝恐惧,最主要还是缺少人气,过于寂静了。
几个人走了一会,就到祖屋前面,祖屋是一百多平方米的瓦房。
厚重的木制大门紧紧关闭着,墙壁是很厚大的土砖,同村子其它的瓦房没什么特别,都是一样的结构。
一栋两层半的楼房在祖屋旁边,只相隔七八米左右。
楼房外墙就铺石米的,窗也是木制玻璃窗,这种结构的房子是十几年前的了。
驰城开了一楼的木制大门,进门就是大厅,也是三房一厅的布局,一楼摆放着一些很简陋木制家具,像方形的木桌,木凳子之类,
这些家具上面都盖着一张很大的塑料袋子。
灰尘倒不是很多,应该是多得灵异姑平时打理吧。
在二楼也有三间房。
三人放下行李,就开始打扫起来。
房间很简陋,就是一张木床,一个床台柜,两张木椅子。
几个小孩也很积极,帮忙从一楼引水上来,村子很早就安装了自来水,水是从后山池塘引来的。
没想到十几年了,还能用,水龙头及水管倒是新的了,估计是曾经生绣坏过,灵异姑帮忙换成新的。
忙了一个多钟总算收拾好了。
驰城住进了小时候的那间房间,有个窗是对着前面大江的。
老二、晓玲也各选了一间房,窗子都是能看到大江的。
由于村子的整体地势就是三面环山,前是大江的,前面地势是比河道平面要高出很多的。
发洪水时,江水也淹不到村子。
从江边到村子大约有六七十米,这就是一片的香蕉林。
香蕉林中有几条小道可以通到江边的。
晓玲布置好自己的房间,就被几个小孩拖出去了。
这丫头一身孩子气。
驰城同老二走上楼顶。
乡村的空气很好,放眼都是绿色。
看着远处大江,前面蕉林,很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在都市住久了,才察觉乡村的舒坦。
而后面就是大山,好像一个母亲的手将村子搂在怀里。一点也不觉得有压抑感。
在村子里休养几天也是不错的。
”那个房屋怎么回事?”老二指着村尾一处已经部分坍塌房屋问。
因为村的地势是比江岸高出很多的。
有些特高的地方就成了峭壁。
那房屋是靠着一处峭壁建的,峭壁上长的全是竹子。
村子绝大多数的房门口是向着大江的。而这房屋大门是对着后山的。
房屋背后是峭壁,从风水的角度来说是犯忌的。
这家原来五口人,两个老人,一对年轻夫妇,一个五岁的小男孩。
房子建好不久后,三十多岁的男主人因意外死掉了。
隔年爷爷也去世了。
年轻的妻子为了生计外出打工,后来认识了一个男的,跟其结婚了。
从此就剩下,一个体弱多病的老太婆带着一个五岁的小孙子。
幸好的是每年小孩的母亲还回来看看婆孙俩,给他们一些生活费,同孩子的读书费。
几年后老太婆也去世了,小孩被生母接走了。
那房屋就一直空着。如今那房屋的一角已经坍塌了。
这么多年,不知那小孩如今怎样。那小孩如今都应该有二十出头了吧。
在村尾的最西边,也就那坍塌房屋附近不远处,有一树院子大小的大榕树,很茂密的大榕树,像把大伞,这是很古老的一棵榕树,没人知道这棵树存在了多少年,或许有上百年吧。
村民称它为神树。在神树旁边建有一间小寺庙,逢年过节,村民就会去那里烧香祭拜。
曾经听村中老人提过,榕树旁有一口被封住了几十年的井。
驰城又想到了发复出现的恶梦。
“驰城哥,吃饭了!”驰城正在沉思的时候,蛋头在楼下大喊,看看时间已接近十二点了。
“好咧!”驰城回应道,然后打电话给晓玲,没想到晓玲已经在灵异姑家中了。
到灵异姑家时,姑丈已经回来了。
姑丈五
十多岁,短发,刺胃般竖起,圆形大脸,额头、颧骨、下颌部较宽,目光深邃,手脚粗大,很结实,也很老实的一位农民。
姑丈同驰城简单交流了几句,然后几个人就坐在一起吃饭。
很丰盛的一顿午饭,饭桌上灵异姑不停地赞扬晓玲,说这女孩心灵手巧,会帮忙做饭。
晓玲竟会做饭,驰城同老二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千金小姐也会做饭?
“所谓的帮忙做饭,是不是就是帮忙烧柴火的。”驰城笑着问。乡下虽然也有煤气炉,但很多村民都烧柴火做饭,因为省钱。
晓玲在桌底狠狠捏了驰城大腿一把,驰城刚好就坐在晓玲身旁。
驰城硬是忍住没大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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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半夜鸟叫
因为太劳累了。下午三人各自在房间休息。
主要是昨晚在旅馆都睡的不太安稳,尤其是老二。
本来驰城还打算下午去探望一下二舅的,还是推到明天了。
晚餐还是在灵异姑家,在村子的这段时间,灵异姑家都是主要的饭堂了。
饭后,灵异姑问驰城还记得祖训吗?
“当年记得。”驰城答道。
村子有三条祖训的:1、亥时要关灯,禁止外出。
祖训2:严禁虐猫。
祖训3:禁捡后山池石。
亥时就是21时至23时,在这个时间段时,就要关灯睡觉,关灯最迟不能超过23时。还有在亥时一定记住不能外出。
灵异姑反复强调,然后不时看着晓玲同老二。尤其是看老二的次数最多,停留时间最长。
老二不敢跟灵异姑对望,因为灵异姑的眼光像把剑,让人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记住了,记住了。”晓玲同老二不停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
三人回到楼房后,都很听话,早早就睡了。
村子里蚊子较多,睡前驰城给每个人的床上都挂上了新的蚊帐。
每个房间都放了一把小风扇。风扇、蚊账都是从超市买回来的。
老二在熟睡前又听到的那”咕-咕”一长一短,一高一低的叫声,很凄凉的鸟叫声。
老二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当地人所说的通灵鸟的叫声。
当地有种鸟叫通灵鸟,偶而夜间出没,半夜啼叫。
据传通灵鸟啼叫时,就是水鬼要找替身的时候。
至于通灵鸟长的什么样,也没人说的清楚。
传说其头部毛发红赤色,然后就是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
灵异姑听到这叫声时,喃喃地说”半夜鸟叫,水鬼要人。”
然后嘱咐姑丈这些天要看好孩子们……
老二迷迷糊糊中,不知睡了多久,走出房间时,发现驰城同晓玲不见了。
这两个家伙又是哪里了?
老二走上楼顶眺望,刚好看到驰城拖着晓玲的手走进了香蕉木里。
不会这两个家伙真发展地下情了吧!这还得了!
老二气匆匆走下楼,离开村子,奔进了蕉林里。
蕉林深处,传出女子的嬉笑声,那是晓玲的声音,还夹着驰城很yd的奸笑声。
你们这两个家伙,老二加快了脚步,冲出蕉林。
刚走上河堤时,老二马上被眼前一暮惊呆了。
离岸边不远处,七个全身穿着衣服的少女,正泡在江中嬉水。
长长的头发,圆圆地脸蛋,细腻的肌肤,已经全部湿透的衣服让饱满的身材若隐若现。
哇,乡村竟有如此美丽而又丰满的少女。
本来老二看第一眼时,潜意识是想马上回避的。
但看第二眼起,双脚、脖子、双眼就像注了铅一样,再也不愿移开了。
我老二从未做过偷窥的事,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反正又不是我逼她们在这里洗澡的。
此时的老二都已经忘记自己是来找晓玲同驰城的。
”衰人,偷看。”其中一个女人发现了老二,马上羞答答地叫了声。
其她几个马上”啊”的一声,全都身躯浸泡到了水下,只露出个头在水面紧紧注视在老二。
”没有,没有,我,我”老二马上走上前几步,不停摆手解释。
”我来找人的,什么也没看到。”居高临下,老二眼上的余光马上就扫到了她们两胸间那深深的乳沟。
“我今天怎么了。”老二红着脸喃喃地说。
”哦,你也是来游泳地吧,河水很清凉呀。”几个女子好像并不在意老二的打挠,又开始玩耍起来。
”下来呀,喜欢就一起下来游泳呀。”其中一个女子向老二示意。
原来乡村女子思想也挺上进的嘛。老二心里暗暗奸笑。
”我看看河水深不深呀。”老二故意又走上前了几步。
”不深呢,你看,在水里多自在。”那少女频频暗送秋波。
竟有这等好事?
”我来了”老二做了一个夸张地跳水的动作,却一下子坐在了岸边。
”怎么不下来?”那女子很奇怪地问。
老二只是奸笑着,不出声。因为老二是畏水的。
在大学几年,老二上游泳课都是贴在游泳池旁边的,游泳课的考试还是叫驰城帮他替考的。
现在这个时候对老二而言,与其下水,还不如在岸上饱览春色,不看还白不看呢。
”落来啦,落来啦。”老二突然觉得耳边又充斥着似曾相识地音调。
老二一惊,马上站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
竹林!蕉林!这不是之前恐怖的梦境吗!
这时那七个女子,从岸边湿漉漉地爬了上来。
湿发下垂,水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眼睛深红,脸色很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这七个女子,上岸后也没有站起来,而是一步步地向老二爬去。
老二想跑,双腿却又挪动不了。
不会吧,又动不了。
老二使出全身力量,终于跑动了。
老二沿着岸边往下游方向拼命跑去。
突然觉得周围成了一个无声地世界。
听不到河水声,听不见自己的跑步声,就连想喊也喊不出来。
啊,这一切与那个梦境是如此的相像。
老二奔跑,只是这样跑,想尽快摆脱后面追赶的东西……
老二回过头,发现七个女子形成一个弧形排开,自己就在那弧形中间,最要命的是无论老二怎么走,七个女子都在隔自己身后不到一米的距离。
”啪!”老二由于过度紧张,没注意前方路况,一下子踩空扒在了地面上。
七个女子一下子爬了上来,头发的水珠已经滴到了老二的脚上。
老二想向前爬,全身却像被定住,动也动不了。
”救命呀!”老二紧张地大喊一声,直直地坐在床上,又发梦了,幸亏是梦,一看手机,刚好是十一点。
“妈的!这两晚怎么发是发恶梦?”老二骂了几句,开始同情驰城起来。
瞄了一下黑乎乎的窗口。
“救命呀!”老二大喊起来,黑乎乎的窗口上,有个黑影,一双幽蓝的眼睛正盯着老二。
“怎么了?”隔壁房间的驰城,听到老二的呼叫声,坐床上跳起来,没穿上衣,打开灯,就奔了过来。
老二马上起来开了门,也打开了房间的灯。
回过头,发现窗台空空的,黑影不见了。
这时晓玲也被吵醒了,穿着一件有卡通图案的睡衣,起了过来。
晓玲一看到两个没穿上衣的男人,尤其是老二只穿一条三角叉叉,马上害羞地把脸转到了另一边。
“刚才窗口上,有个黑影,有一双幽蓝的眼睛!”老二惊恐地说。
“哦,没事,应该是山猫来的,不要怕,这村子里有很多山猫的,特别是晚上。”驰城安慰老二。
哦,原来是山猫,老二想想,山猫正是那个样子的,心情才稍稍平静,不过半夜有山猫趴在窗台下,而且正看着你,也是件非常恐怖的事。
老二把这两晚发恶梦的事说了出来。
“难怪你今早精神这么差。”驰城把双手
放在身后,在房间里左右来回走了几步,在思考着哪里出问题了。
老二把胸前的护身符合在手心,朝房间的四个角朝拜几下,嘴里不停小声念着“佛祖保佑”之类的。
“啊!惨了!”晓玲突然大叫一声。
“又怎么了?”驰城、老二一起看着晓玲,眼神都流露出了一丝的紧张。
“现在是十一点多了,开灯了,违背祖训了!”晓玲眨眨眼睛,竖起两个手指,提醒到。
驰城、老二这才想起祖训,马上回到各自房间,关灯睡觉。
“瞄瞄”三个人在各自房间里都听到了山猫彼此起伏的呼叫声,不止一只的,有近的,有远的,在相互呼应着,也不知它们要叫到什么时候。
驰城从小在村子里成长,对于山猫的叫声再熟悉不过了,对半夜猫叫,倒没有多少恐惧,但他奇怪的是,明明之前自己做恶梦的,反而这两晚都没事了,现在却轮到老二了。
老二的梦境预示着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时的老二呢?正拿出手提躲在被窝里上网。
祖训2说:严禁虐猫。
为什么严禁虐猫呢?村民们为何能同山猫和谐相处呢?
为何亥时要关灯,禁止外出呢?
为何禁捡后山池石呢?
后山池石倒底是什以东东呢?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了脑门。他感到这个村子不简单,虽然才第一天回到村子里。
此时的晓玲呢?紧张有,恐惧也有,但更多的是好奇,隐约中还有点兴奋。
总之女人的想法是很难揣摸的。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三个人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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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芭蕉人精
老二再次醒来时是凌晨二点。也许是被子憋醒的。满头大汗。
老二狠狠地捏了自已的肚腩肉,感到痛,确定没有在梦中。
此时山猫的叫声已经消失了,凄惨鸟叫声没了,能听到的是乡下常有的蛙叫、虫叫声。
老二松了口气,打开手提,上网,百度:蕉林解梦,有关蕉林的解梦几乎搜不出什么内容,倒是搜出芭蕉精的贴子。
什么是芭蕉精?
据传,芭蕉树受日月精华后,便能成精,幻化人形。
另有说法是芭蕉树身沾到了人类的血液后,就能幻化成精。
夜深人静,明月当空之时,就是芭蕉精出没的時候,它们专找单身男女为目标,幻化成对方的心上人。
芭蕉精若幻化成美女,大多是身穿飄逸透明的衣纱,或是白衣裙;若是幻化俊男,则衣著整齐。
它们的目的,主要是跟单身男女睡觉,吸取对方精髓,而被他们缠上的人,就会变得面色苍白,食欲不振,日渐消瘦,慢慢步向死亡。
老二看了不禁咂舌,虽说网络贴子不可尽信,但还是徒增了老二的恐惧。
老二想起了一个人。
也许是为了排解郁闷心理,也许是为了打击报复,老二还是拨打了法医陈电话。
法医陈同老二是亦敌亦友的关系。
法医陈凌晨被吵醒的心理,同想直接扼死老二是差不多的。
“你有种,这个时候给电话,直接说,遇到什么难题。”法医陈电话中的语气愤愤不平。
“世上有没有芭蕉精的?”老二小声问。
芭蕉精当然有啦,法医陈咳了咳,声情并茂地就编了个芭蕉精的故事。
那夜,月光皎洁。
在一条偏僻村落山路上,一个年约三十岁,血气方刚的男青年步履蹒跚地行走着。
男青年在小镇街道摆摊,常常要工作至深夜才能回家,刚好今天下班后又喝了点酒,所以整个人头昏脑胀的。
山路的两旁是茂密的蕉林。
由于刚才喝了酒,男青年有点内急,加上山路四周无人,他直接拉了裤子前面的拉链,对着路旁一棵芭蕉树就射了过去。
“吁……”舒服,解完小便后,男青年才细细看了看这棵芭蕉树。
很茂盛很大的一棵芭蕉树,微凉的吹拂下的芭蕉叶像抖动大手,月光下竟予人一种神秘诡异的感觉,男青年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步态不稳,脚底一滑,直接就从山路旁跌到了芭蕉树前。
男青年挣扎着扶着芭蕉树从地面爬起,感到指头非常疼痛,好像被利器割到了,指头真是出血了,芭蕉树身上也留下了几滴鲜血。
“妈的!这样也被割伤!”男青年狠狠踢了芭蕉树一脚,才爬上山路,然后摇摇摆摆地走回家。
身后芭蕉树身上残留的血渍,不知何时已被树身吸收得无影无踪。
数周后,月圆之夜。
男青年又是深夜归家,在蕉木的山路上,他突然听到一阵阵哀怨的少女哭声。
男青年很奇怪,谁家妹妹半夜啼哭?
他四处张望,发现在前方,在上次跌倒的芭蕉树旁边,有个身影纤瘦娇小女性正坐在那里啼哭。
男青年走近那人身前,发觉是一个乌发披肩的少女,双脚盘坐在地面上,低著头不断饮泣著,哭声悽厉可怜。
“小妹妹,怎么了?”男青年见少女楚楚可怜,不禁问了一句。
少女抬起头来,虽然泪流满面,但是五官标致,肌肤细嫩,双眸明媚,朱唇欲滴诱人。
“好美!”看著这么美丽的女子,男青年一下子惊呆了。
“你怎么了?”男青年,稍为回复理性后,才懂得问下去。
“我迷路了,脚也扭伤了。”少女轻轻呜咽了一句,语气中尽是柔情。
男青年打量了少女全身,只见她身穿的一袭白色长裙,已满被泥泞沾上,有点狼狈,右脚踝上缠着一条白色小手巾,让人心痛。
“我带你出去吧。”男青年弯下身子,伸出有力的双手,想要将少女扶起。
少女信任地点一点头后,提起白晢的玉手,握著男青年的手。
她的手很细嫩,很柔滑。
他感到自己心跳地很剧烈,头脑发热,快要理性全失了。
两人近距离对望,男青年的嘴巴几乎亲在少女的朱唇上,他最终未能忍住。
直接吻在了她的红唇,她本能地挣扎一下,他着魔般把她直接按倒在地面上,舌头已经深进了她的口腔里,右手伸进了她的长裙里……
月光下,微风吹拂,芭蕉树叶摇摆得更加诡异。
第二天的清晨,男青年被人发现倒毙在芭蕉树附近,下身半裸状态。
法医陈的故事讲完时,老二早就浑身哆嗦。
“深更半夜,听法医陈讲鬼故,我真是有病。”老二关了电话。
“吓死你这兔崽子。”电话那边,法医陈很是得意。
第二天早上,天气很好。
晓玲最先起床的,她闻到了一种很清新的香味,类似清草味。
晓玲换上了一件浅黄色的紧身t恤装,蓝色的牛仔裤,穿上那双红蓝相间的动动布鞋,又在手腕上戴上那几条五彩斑斓的橡皮筋,显然她很喜欢这个橡皮筋。
然后对着镜子摆弄了一个额前的那几绺火黄色头毛,镜子中的那张娇俏的瓜子脸,白皙的皮肤,长而浓密的睫毛,眼睛大而明亮,小巧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双唇。
这么靓的美女哪里找呀,晓玲不禁偷偷笑了起来,然后很自信地走出了房间。
此时老二,驰城还没起床。
“起床了,起床了!”晓玲挨个去拍门。
驰城“嗯”的回应了一下,老二则直接把头再次埋进被窝中,也没搭理她。
晓玲在卫生间里洗脸刷牙,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完毕后,发现老二、驰城还没起来。
晓玲又去拍了一次门。
“两个大懒猪!”晓玲很不满意地哼了一句,然后再走上楼顶。
在楼顶视野宽阔。
此时太阳还没完全出来,身后的大山,半山腰以上飘着一层层的云雾,童话仙境一般,层峦叠嶂,云雾缭绕。
远眺前方,大江碧绿宽阔;竹林绿得像翡翠;大片大片的香蕉从东到西,宽大的蕉叶在江风的吹佛下摇曳如裙,隐约还可看到一串未成熟的香蕉累累挂在香蕉树上,犹如安睡在母亲怀抱中的婴儿,甜蜜而安宁。
晓玲张大双手,仰头向上,闭上眼睛,深深吸着清新的空气,很美妙的感觉,很享受这一时刻。
在江边垂钓,在蕉林品蕉,晓玲沉浸在了幻想当中。
良久,晓玲走到靠近祖屋的那一边,早晨的旧屋区屋舍宁寂,庄严,肃穆。
泥砖瓦房的旧屋,都是井字形的构造,只是里面的房间条有不同。
比如驰城家祖屋的结构图是这样的,中间是一天井,前面有四间房,后面也有四间房。天井是采光用的。
“姐姐,姐姐。”晓玲听到楼下有小孩在呼叫。
晓玲从楼顶上不高的围墙伸出半个头,看到昨天那几个小孩。
其中一个就是灵异姑家的蛋头;两个小女生,稍大那个叫小丫,一个叫小娃;最小的小男孩叫瓜头,中间的那个叫菜头,
似乎男孩都是带个头字,女生都是带有小字。
晓玲马上跑下二楼,从客厅上拿
了一包糖,然后准备跑下一楼。
这时驰城正在卫生间里刷牙。
“有事呼我。”晓玲把手机塞进了前面左边的牛仔裤袋里。
“对了,乡下鱼多不多的?”晓玲又匆匆问了一句。
“嗯,嗯”驰城满口牙膏沫,点了点头,晓玲已经跑下楼了……
等老二起床的时候,驰城已经在客厅泡了杯茶,用的是电热水器煮的水,电热水器也是昨天超市买回的。
水是自来水,从后山池塘里引来的,很甘甜的。
带着熊猫眼的老二一看到驰城,马上就追问驰城关于后山池石的事。
石碑村的后面是山,山的那一边还是山,在几座山中间,有一座水塘。
关于这水塘的历史,谁也不知道,据村里的老人说,自他们能记起东西起,那水塘就存在的了。
水塘里面有很多彩色的小石头,碧玉色的,青色的,黄色的,圆形的,椭圆形的,反正是十分好看的小石头。
但祖训是禁止村民捡拾这些彩石的。
在水塘的后面还有座山,那是祖坟山,村子世代的先人都埋葬于那里。
由于水塘临近祖坟山,平时也很少有人去水塘那里。
老二本来想要求驰城带他去水塘看看的,但一听到水塘后是祖坟山,就犹豫了。
等老二都洗刷完毕,驰城已经给他泡好了一杯热茶。
“茶很香。”老二舔了一口。
“是水质好。”驰城靠在木沙发上,很悠闲的伸直双脚。
“对了,姑丈也是本村人吗?”老二突然好奇问道,因为他突然想到,灵异姑是本村的,如果姑丈也是本村的,那会不会出现同姓结婚的事。
“姑丈是邻村的,当年灵异姑是嫁过去的了。后来他们又搬了回村子里。当年在新区建房子时,父亲也支助了一点钱给灵异姑。”驰城解释道。
“哦,明白,等会去哪里?”老二接着问。
驰城想了想。决定下午去看看二舅。
本来驰城想去榕树那边看看的,但想到这两天老二惊魂未定,还是稍推迟先。
“现在带你随便转转吧。”驰城准备上午就带老二在村子里到处转转。
旧屋区总共大约有接近一百多间的旧瓦房,从东到西,有三条弯弯曲曲的主村道,瓦房就布局在村道的两旁。
绝大多村民都搬到了新区,只有几户人家还住在旧屋区里,大概就七八户吧。
这几户人家中,离驰城祖屋家最近的的就是三婶家了。
三婶在新区也有新房子,但三婶同他家老头仍经常住在旧屋区里,因为她旧屋后院里养了很多的鸡,平常就把养的鸡挑到镇中心街道上卖。
剩下的几户中,驰城印象最深的就是七叔公,还有村长一家。
七叔公是村中的长老,在村中很有权威,平时管理宗祠相关的事项,比如祭奠,清明扫墓,节庆庆祝等等。
七叔公的子女都到珠三角谋生去了,老伴多年前也去世了,现在一人在旧屋区中一座大宅区住,大宅在村的东面,属于村头的位置,大门是朱漆大门,门上方终年挂着一盏红色大灯笼。
村长的旧屋是整个旧屋区最大的一间瓦房,在村子的正中心,也是最特别的一间,屋前摆着两个石狮子,有点像古代衙门。
村长的父亲是村长,村长的爷爷也是村长,总之村长一家几代人都是村长。
村长在新区也有栋三层的小洋房,但村长一家人还是常常回旧屋区里居住,也许是怀念当年祖上的风光,又或许是祈求祖上的保佑。
村长只有一个儿子,却是傻子,叫傻头,年龄要比驰城大七八岁。
傻头,头圆圆的,大大的,头顶很少的一些毛发,整天流着口水,走起路来屁股左摆右扭,傻头傻脑,要么傻傻地笑,要么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据传傻头小的时候并不傻,而是很聪明的一个小孩,家人对他寄以了厚望。
有一天傻头跑去了祖坟山玩,失踪了一天一夜,当村长带着村民把他从祖坟山接回时,就变成傻子了。
驰城带着老二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看见晓玲同那群小孩。
打了晓玲手机,也没见接。
晓玲同那群小孩都不知跑去哪里了。
他们路过村长旧屋的时候,傻头正一个人骑在右边的一头石狮子上,嘴里含着一颗糖果,右腮臌臌地。
傻头一看到驰城同老二,就傻傻地笑,粘稠的口水不停地流到衣领上。
地面有一些糖果包装纸,驰城认得这些糖果包装纸,昨天同晓玲在超市里买的就是这种糖果,椰子味的牛奶糖,看来晓玲来过这里。
“傻头,有没看到一个大女孩同一群小孩子。”驰城随意问了一句。
“后山池塘,钓鱼捉虾。”傻头很兴奋地挥起双手大喊。
傻头的话当然不可尽信,但倒是给驰城提了醒。
想起今天晓玲出门前,问过自己乡下鱼多不多的。
莫非她真是去后山池塘了?
后山池塘,其实不应该叫其池塘的,后山池塘很大,更确切说是个湖,碧绿水的湖水,深不见底。
曾有村民在湖心用十几米长的竹杆亦探不到底。
村里的老人历代都是严禁小孩接近那水塘的。
亦有传闻,说水塘里有水猴。
水猴就是传说中的水鬼,全身青红,样子像猴,常将落水者拖入水中溺死,然后吸光落水者的血。
另一种通俗的说法就是水鬼生前几乎都是意外溺水而死的,水鬼通常都具有相当多的怨气。
所有的水鬼都会在适当的时机寻找另外一个替死鬼,好让自己可以投胎转世。
无论哪种说法,在水塘碰到怪物都不是件好事,顽皮的晓玲不会真跟小孩们去后山池塘了吧!
万一真去了后山池塘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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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通灵鸟啼叫,水鬼要人
得赶快找到晓玲才行。
“等等,万一晓玲去的不是后山池塘呢?她也可能去江边的呀!”老二想了想。
也对,那兵分两路吧!
老二去江边,驰城去后山,如果看到晓玲他们,马上拦住。
手机联系。
然后两人就此分开。
驰城走捷径,穿出旧屋区,走过蕉林,就往后山奔去。
后山不算太高,就几百米,但后山的后面还是山,连绵不断,有的则有上千米。
在山与山之间有个大湖,村民们世代称它为后山池塘。
池塘与山湖,从字面上解释完全不在一个概念。
好像是祖上村民故意称它为池塘,而不想引起外界的注意。
从村子进后山池塘,只有唯一的一条小山路。
小山路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后山池塘,小山路是祖辈们开凿出来的。
小山路的下方有条山溪,山溪水是后山池塘渗出来的水,如果遇到大暴雨引发山洪,水就会顺着山溪而下,直冲向村子方面,不过祖辈们早已开凿出了一条引洪道,引洪道能直接把山溪水从村子东面绕过,引到大江中。
据祖谱记载,山洪几十年就会爆发一次。
村子每次都能在引洪道的保护下安然无恙。
驰城刚要进山的时候,刚好看到姑丈同几个村民从小山路出来。
原来姑丈们今天在祖坟山里整修墓碑,一大早就开工了,现在收工吃饭,下午再继续工作。
村民们通常都是六点多就起床,中午十一点左右就吃中午饭的了。
这跟城市的工薪阶层很不同,像驰城他们都是八点钟上班,十二点下班的。
再加上今天早上起得晚,所以驰城外出闲逛时,村民们已经是快到吃饭的时间了。
驰城问姑丈有没有看到晓玲同几个小孩在后山池塘玩。
姑丈很肯定地说没有。因为后山池塘就在祖坟山的前面。他们下山时没看到一个人在池塘附近。
哦,看来晓玲同小孩们是去江边了。
当姑丈听到晓玲可能带着小孩去江边时,也有点紧张,想起昨晚灵异姑说的“半夜鸟叫,水鬼要人”,还特意嘱咐他这些天要看好孩子们的。
姑丈马上同驰城往江边赶去,边走边跟驰城说起了通灵鸟啼叫的事。
据传通灵鸟是很有灵性的一种鸟,头部毛发红赤色,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夜间出没,半夜”咕-咕”啼叫,叫声一长一短,一高一低,非常凄凉。
通灵鸟啼叫时,就是水鬼要找替身的时候。
驰城想起了这两晚在熟睡前听到的啼叫声,更加的担忧起来。
此时的晓玲呢?
真是被老二说中了,晓玲们就在江边。
今天早上,晓玲用把颗糖就把那群小孩俘虏了,然后问小毛头们哪里有好玩的。
几个小毛头说要带晓玲去后山钓大鱼。
据传后山池塘的鱼又大又粗,鱼头就有水桶那么大。
本来晓玲还真是心动了,因为她还想看看后山池塘彩色的石头,究竟长成什么样。
但一听到小毛头们形容后山池塘有水桶大的鱼头时,就害怕了,鱼头都有水桶大,鱼身岂不是有成年猪那么大。
这么大的鱼,一口就可以把小孩吞下去了。
万一任何一个小孩出事,她都担待不起,何况驰城、老二都不在身旁。
于是晓玲连拉带哄,硬是把这群毛孩给哄住了。
他们在蕉林里玩了一会,挖了许多蚯蚓,小毛头们做了几个简易的鱼杆,带着晓玲在江边垂钓了。
晓玲的手机呢,一直在裤袋里,只不过是调了静音,她也没留意,所以根本没察觉驰城的手机呼叫。
话说老二。
刚一进江边的芭蕉林就怕了。
大片的芭蕉树肆意地绿着,骄傲得展示着自己的青春活力,散发出扑鼻的芭蕉气味。
梦境呀!这两晚发的恶梦全都有芭蕉林的身影的,昨晚法医陈又说了芭蕉精的灵异故事。
这么茂盛的芭蕉林,这么宽大的芭蕉叶,在老二眼中已不是什么美景,而是诡异的,暗藏一种杀气。
老二只想迅速离开这群蕉林。
他奔跑了,差点撞到芭蕉树,还差点跌倒。
在正前方,一棵芭蕉树干枯的叶子上有只黑色蝴蝶,巴掌大的,两双翅膀布满灰色的磷粉,扑棱扑棱的。
明间传说,有种黑色的大蝴蝶是往来尘世与黄泉的使者。
这种蝴蝶可以超度亡灵,可以帮一些游离在阴阳两界亡灵进入阴间。
它本身有一股强大的怨气。
凡人遇见它,就会霉运不断。
老二印象中只要遇见黑色的大蝴蝶,附近总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当年在医院实习期间,一个漆黑死寂般的夜晚,查房时发现一只也是巴掌大的黑色蝴蝶趴在了309病房的房门上,第二天凌晨2点,309房的病人就离世了。
以前在大学宿舍,也曾听法医陈讲过关于黑色大蝴蝶的灵异事件。
一对小情侣,黄昏时分,一起漫步。
开心的女孩如孩童般蹦蹦跳跳,幸福在她脸上绽开,她开心的走着,男孩在后面跟着,满脸宠溺。
突然发现前方路灯上停留着一只巴掌大的黑色蝴蝶,两双翅膀一展一展的,两人很恐惧。
在下一个十字路口,两人过斑马线时,突然一辆汽车飞驰而来,男孩在瞳孔猛然收缩之时,毫不犹豫将女孩推开,“吱”的一声,地面已是一滩鲜血,女孩在失去男孩的那一瞬间,看见那只黑色的蝴蝶,从他身后掠过。
老二心焦如焚,穿出蕉林,却没看到晓玲一伙的身影,江水很急,碧绿幽蓝,老二只觉得一阵眩晕,稍稍站定脚步,四处张望,江边茂密的竹林,遮住了不少视线。
老二沉思一下,这么急的江水,不适合钓鱼,晓玲她们应该在接近村尾的地方,因为那里的江水平缓。
“晓玲,晓玲。”老二很大声的呼叫,没有任何回应,除了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声。
老二沿着江边往下走,在竹林荫下,一人行走,有的只是恐惧。
老二脚步很快,仍能感觉到自己双脚在颤抖。
很快到村尾的江段了,老二听到了小孩们的嘻笑声。
老二快步走近了,发现他们正在一个“浦头”处。
“浦头”是当地的方言,相当于渡头之类的。
更具体地说,就是江边竹林是成片的,但竹林之间每隔一大段距离,还有一块小空地(“浦头”),平时是给村民们洗衣服,洗菜,挑水之类用的。
没错,晓玲同五个小孩都在那里,老二走到她们身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一段江水很平缓,平缓地像个湖,好像水流根本就不在流动,江水很绿,绿的吓人。
老二觉得头有点晕,也有点怕,江水太绿了,看不见底,不知深浅。
“表哥,你也来啦。”晓玲看到了老二很兴奋地打招呼,她手里拿着很简单的鱼杆,就一条竹鞭子,一条白色的小绞丝绳,上面绑着一小段蚯蚓,没鱼钓的。
这也能钓鱼?
老二睁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不要钓太久,要回去了,带着这么多小孩在江边太不好。”老二示意晓玲收工。
“哥哥,哥哥。”两个小
女生坐在岸边,嘴里含着糖果,臌臌的,手里也拿糖果,地面上有几张糖果纸。
另外三个小男孩,蛋头、瓜头、菜头一字排开,紧紧抓住各自手中的鱼杆,聚精会神地看着江面的鱼线。
蛋头的身后,放着一只红色的塑胶桶。
老二走近看了看,发现里面还真有几条半个手掌大的鱼,都是草鱼来的。
“不用鱼钓也能钓鱼的。”晓玲很兴奋地,用力挥动鱼杆,把鱼诱扔进江里。
哎呀!晓玲就在这用力挥动鱼杆的瞬间,脚底一滑,一下子滑到了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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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七女落水
江水很深,一下子就把晓玲整个头给淹没了,只露住两只慌张的小手。
幸亏晓玲在游泳池学过游泳,挣扎几下,还能浮的起来,不过落水瞬间,还是被水呛了鼻子,还喝了一口江水,江水很凉,透心的凉。
突然发生的一幕,老二、小孩们一下子都惊呆了。
老二回过神来,才想起要把晓玲拉起来,迅速跑了几步,一手抓住岸边最近的一棵竹子,另一手伸向晓玲,老二畏水的,一看见幽绿的江水,就觉得眩晕,脚软。
晓玲泡在水里,感觉江水很深,够不着底,岸边很滑,有几块滑溜溜的大石头,她想爬上岸,却用着力;伸出手想抓住老二的手,就差那么几厘米,够不着。
“哥哥,快拉姐姐,快拉姐姐,”岸上的几个小孩已慌成一团,手舞足蹈,除了恐慌地呼叫,也做不了什么。
此时,如果老二能直接跳下江去,就能把晓玲拉住的,可是他犹豫了一下,就在这短暂的几秒犹豫当中,晓玲只觉得有股吸力,一下子把她往外扯,是一漩涡,漩涡一下子就把她带离了岸边。
离岸边就两三米的距离,晓玲才察觉江水也是很急的,之前在岸边看到的江水平静如湖面是个假象。
些时她只能随着江水往下了,幸亏还学过游泳,还能浮起来,只是游泳池游泳的感觉同在大江里就完全不同了,再加上穿着衣服,还是牛仔裤,动动布鞋,让她在水下觉得很吃力。
“哥哥,快救姐姐,快拉姐姐。”两个小女孩吓哭了。
老二在岸边随着晓玲往下走,一边紧张地看着晓玲,一边很后悔,后悔当年没有好好学游泳。
“快抓住那根竹子!”老二大叫着,有根竹子倾斜着,与江面几乎平行,横在了江面上,最外边的竹叶下部分已经接触在水面上。
晓玲一把抓住竹杆,“咔”的一声,竹子的竹根部好像爆裂了,因为承受不住突然的扯力,幸亏只是爆裂,没有直接断开。
此时的竹子已经斜形往下,形成一个三角形夹角,晓玲双手紧紧抓住竹杆中上段位置,很吃力,已经没有力量借着竹子爬回岸边,竹子浮浮沉沉,不时有江浪打来,她还要不时借住双脚打水,才没沉下去,但慌乱中又吃了几口水,只是双手的越来越软,快没力气抓住竹子了。
老二慌乱中拿出手机,想拨打电话求救,过于紧张,双手发抖,驰城的电话一时都找不到。
不知是脚太累,还是什么缘故,晓玲觉得身后,有东西在扯住自已双脚,双脚打水的力量似乎都发不出了,她回过头,身后宽阔的江面,看不见尽头的江道,自己只是大江中的一个小黑点,随时都会被吞没,她真是开始害怕,后悔了。
“快,快来江边,村尾江边,晓玲落水了。”驰城的电话总算打通了,老二紧张而迅速地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驰城在接到老二电话时,就似乎预感着有事情要发生,一接到电话马上就同姑丈往村尾的江边赶去。
“莫非七女又要人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姑丈一边奔跑,一边喃喃自语。
七女!驰城一听七女,异常惊恐。
十几年前,在江对岸的上游,原来旧木桥上方几百米,原来是有一所初中的。
那时很多地方都还没有安装上自来水,那初中也是生活水源不足。
所以常常很多学生都会到江上洗澡。
当然男生女生洗澡地区域是专门划开的。
那是一个周末,学校还有部分离家较远的学生并没有回家。
傍晚时分有七个女生又相约到江里游泳。
那时女学生洗澡都是穿着衣服在水里泡的。
然后洗到差不多的时候,再到一处临时搭建的草棚换好衣服,再在江边清洗湿衣服。
有一个女生,最先换好衣服,在洗湿衣服时,一条毛巾被水冲离了,她够不着,在岸上急着叫。
”急啥,我帮你捞回来。”一个女生主动去帮她捞毛巾。
平时女生洗澡的区域,河水都是比较平缓的。也不知那天怎么回事,一个漩涡卷来,把拾手巾女生往外卷出了一两米。
”快拉我。”那女生急着叫。
”哈哈”其余的女生被那女生的神态逗得直乐。
于是第二个女生,跑过去,一手拉住第一个女生。
此时,第一个女生已经冲出了那河水平缓区域,当第二个女生一手拉住第一个女生的时候,发现连自己也被吸了牵了出去。
”快拉我。”轮到第二个女生也叫了。
第三个女生赶紧跑过去一手拉住第二个。
第四个女生又拉住第三个。
那个丢毛巾的那个女生也重新跳下水拉住了第四个,就这样,最后第七个女生也扯出了平缓区。
在大江边生活的人都知道,落水的人,因为惊恐,能抓住手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何况这几个女生水性并不好。
出了平缓区后,水势就开始变猛,几个女生很快就被冲向深水区。
刚好又有四个女生相约来洗澡,这四个女生中马上有两个跑回学校叫人。
另个两个水性也不好,只能在岸上眼睁睁地看着那七个女生在水中挣扎。
当学生落水的消息传到学校时,马上吓坏了留校的老师,几个老师马上组织几个水性好的,冲到了江边,这其中也有学生。
由于是周末,学校能临时组成的搜救人员也就这么几个了。
可是当他们赶到江边时。那几个女生早已不知踪向。
岸边只剩下那两个早已吓得说不出话的女生。
几个钟后,赶来的人越来越多,江两岸获知此事的许多人也主动加入了搜救队伍中。
最后有个女生在那木桥桥墩下发现,其实也是她被漩涡卷上来才发现的。
然后一个熟水性的人跳下去,把她拉了上岸。
有个赶来的医生给她又人工呼吸,又心脏按压也没救活。
另外一个女生是搜救人员江中自上而下捞起的,也没救活。后来那女生的尸体竟在那岸边放了几天。
另外五个女生都是几天后才陆续被发现。
最终七个女生,一个也没活过来。
其中有个女生最让人诧异了,她的尸体一直也没找着。
她的家乡,在很遥远的下游的一处分支。
那晚她的母亲那梦到女儿回家了,还帮她在河边洗衣服。
然后第二天一早,年迈的母亲跑到村口江边,一具发白的女尸浮了起来,正是她的女儿……
随后的好些年里,每当有通灵鸟啼叫的时候,江两岸就有人会落水,有小孩,有成年人,有懂水性的,也有不懂水性的,有的救活过来,有的没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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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老二的心结
要是等到驰城来到,晓玲或许都支撑不住了。
老二鼓足勇气也下水了,迅速脱了脚上的皮鞋、袜子,没有脱裤子及上衣,手机也扔在岸上。
水很冰凉,也很深,淹到了老二的脖子上。
老二一手扶着岸边的竹子,踩着高高低低的石头,感觉到水底下还有一些看不见的水草,滑溜溜地缠着他的脚。
“救命呀,救命呀!”岸上的小孩,大声呼叫,想引起附近村民的注意。
老二来到了那根爆裂的竹根处,离晓玲还有几米的距离,他也不能再继续往下走了,因为岸边长了很多带刺的荆棘,很茂密的,挡住了去路。
此时的老二无论怎么伸手,也是够不着晓玲的。
更糟糕的是,老二向来畏水的,此时江水都浸到了他的脖子上,江浪扑过来,都淹到他的鼻子上,宽阔的江,冰冷的水,他早就眩晕脑胀,要是平常他早就呼喊“救命”了。
“表妹,没事的,驰城就到了。”老二安慰着晓玲,却发觉自己双脚好像被完全缠住了,他抓住竹子的那只手都在不自主地抖动着。
此时刚好还真有一个村民经过,那是住在驰城祖屋附近的三婶,三婶在村外还有一方鱼塘,平时常常割草喂鱼。
三婶40来岁,身材肥胖,一米五左右,双脸挺有肉,面色有点黄,很短的头发,肩上正挑着两“粪箕”满满的草。粪箕是当地土话,用竹篾编成的一种劳作工具。
当她听到江边传来小孩的呼叫声时,马上放下肩上粪箕,拿起月弯形的草刀同红色小指粗的长绳就跑了过去。
“三婶,快救姐姐。”小孩们一看到三婶,马上呼叫。
“姑娘不用急。”三婶一看到水中的晓玲同老二,马上把割草刀扔到了岸边,很迅速地把长绳一端绑在了二根竹子的根部,另一端用力往晓玲方向抛过去。
晓玲伸出一只手,没接住,绳子被水一下子冲走了。晓玲也因一时失去平衡,江水又一次呛进了她的鼻孔。
三婶把绳子重新扯了回来,又往晓玲方向抛了过去,这次晓玲总算接住了。
“要缠紧绳子呀。”三婶大声喊。
晓玲抓绳的那只手,转了两圈,绳子马上就在手腕上缠了两圈,然后紧紧抓在手心。
“好了。”晓玲回应道。
“好,把抓竹杆的那只手松开,我把你拉过来。”三婶指挥着。
晓玲松开握竹杆的那只手,马上紧抓着绳子,三婶扯住绳子,蛋头也过来帮忙一起扯住绳子。
晓玲借住绳子的力量,双脚也同时打水,总算回到了岸边。
晓玲上了岸,全身湿辘辘,头发、衣服的水滴不停往下滴,一看双手已经被浸的发白。
她在水中喝了很多口江水,一上岸后就不停咳嗽。
“小伙子,你倒是上来呀!”三婶对着老二喊。
老二还泡在水中,一只手抓住岸边的竹子,水淹到脖子上。
“我被缠住了,上不来。”老二很紧张,双脚真是被缠住了,他用另一只手往下摸了摸,好像头发状一团东西,滑滑的。
三婶抓住岸边的竹子,很快就到了老二身边,一手抓住老二的手,示意老二一起用力。
老二用不上力,双脚已经被吸住了。
此时驰城、姑丈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了江边。
看到晓玲上岸了,稍稍松了口气。
“救我呀!”老二知道驰城赶到后,马上大声呼喊。
驰城捡起地上的绳子,抛给老二。
老二接住了绳子,用力扯住绳子,还是上不来,一旁的三婶也抓住老二的手臂,辅予了力量。
驰城捡起地上月弯形的草刀,也抓住岸边的竹子,一步步来到了老二的旁边。
他把刀递给了老二。
老二接过草刀,在水中割了几下,好像头发状的东西很有韧性,弄了一会,双脚总算能活动了,
驰城、三婶一人一手各自抓住老二的一只手臂。
老二总算上岸了,上岸时,发现双脚缠上了几根很长的水草,紫色的,滑滑的。
晓玲、老二二人全身湿辘辘,水滴不停往下滴,不一会,岸边泥草地上就有一滩的水渍。
“呜”老二好像听到了哽咽声,回过头来,江面幽蓝碧绿,也没看见其它。
晓玲还是不停地咳嗽。
“快回去换衣服,别冻着了。”姑丈提醒。
蛋头帮忙捡起老二的手机,提起他的皮鞋。
回村的路上,驰城、晓玲、老二、姑丈四人不停地感谢三婶。
驰城抢着挑三婶的两粪箕草,没走出几步,就觉得双肩被扁担压的发痛。
三婶笑呵呵地,接过驰城手中的扁担,嘱咐驰城有空就到她家里坐坐。
老二一路上都是闷闷不乐,回到驰城家里,他换好衣服后,很是自责,要是晓玲落水瞬间,自己勇敢地下水,晓玲就不会被水卷出去了。
如果自己不畏水,一早学会游泳的话,也能把晓玲救起来。
他还从驰城房间里拿了根烟抽了起来。
老二从来不抽烟的,看来这次真是很在意了。
他想起今天蕉林看到的黑蝴蝶,想起那个看似平静,实则下有暗流的江水,开始后怕起来,幸亏胸前的护身符是过塑了的,所以才没有被江水浸湿,
老二心事重重,驰城同晓玲都看出来了。
晓玲倒没有怪老二,安慰了一下他。
“我要学游泳!”老二说。
驰城、晓玲对望一下,不可思议的眼神。
“我是认真的,你们要帮我克服这种畏水的心理。”老二一脸严肃。
“好,好,尽量,尽量。”驰城拍了拍老二的肩膀。
该怎样帮助老二呢?驰城沉思起来,老二畏水是有原因的,跟当年挛生兄弟淹死有关。
驰城想到了法医陈,或许法医陈的催眠对老二有所帮助。
不过法医陈不在身边。
或许得请一个出手了。
驰城想到的这个人就是灵异姑了。
三人中午还是在灵异姑家吃饭。
进屋的时候,姑丈正悠闲地坐在屋中间,一边泡着茶,一边听着广播。
一看到驰城他们,马上放下手中的茶杯,从厨房里捧着一个大瓷碗,里面是姜汤糖水,特意煲给晓玲同老二喝的。
灵异姑正在厨房里做饭,一看到驰城马上嘱咐他们不要再到江边玩,也不要去后山池塘。
“哦。”驰城小声应了一下,心里想不去江边可以,不去后山池塘就难讲了,更何况还打算教老二学游泳呢。
中午的饭菜还是非常丰富,也很合几个人的口味,除了老二,他还是闷闷不乐。
“老二最近总发恶梦,也向来对水恐惧,不知会不会有其它问题。”饭后驰城很委婉地问了问灵异姑,驰城口中的其它问题,是指会不会撞鬼之类的。
灵异姑点了点头,然后紧紧地盯着老二。
灵异姑盯人时,目光是很锐利的,老二觉得浑身不自然。
然后灵异姑走进了里屋,驰城、老二、晓玲、蛋头也跟着进去,姑丈就在外面收拾碗筷。
里屋,有个小厅,厅的正前方靠墙处摆了一个香台,香台的前方地板上铺着一张草席,香台上香炉里密密麻麻地插着很多烧剩的香头。
民间有种说法,通过烧香香头的燃烧程度,就
能预测出不同的含意(以传统得三支香为例):
1、靠右得香头高于左手边和中间得香头,且左手和中间位置得香头持平,这个称为:天地香
2、靠左得香头高于右手边和中间得香头,且右手和中间持平,这个称为:消灾香
3、左右都低于中间,但左右持平,这个称为小天真香(意为有佛祖降临)
4、中间香最高、右手次之、左手最低得,称为增财香
5、从左到右呈阶梯型增高得为功德香(有神灵保佑)
6、左手低,中间和右手高(而且高出左手1半),称为催丹香(意:身体健康、愚人增智)
7、左手比中间和右手低(低一个香头),但是低得有限,称为催供香(三天内会有祖宗来,须准备供品)
8、左手和中间持平,高于右手(高出4分之一),称为:增福香(十日内有吉祥如意祝福降临)
9、从左到右,呈阶梯型降低得,称为:极乐香(有喜庆之事即将来临)
10、左手最高,右手低于左手(低于左手3分之一),中间最低,称为恶事香(俗称得恶香)
11、左手高于中和右(高一个香头),中右持平,称为成林香(做任何事情都有守护神在你左右护卫着你)
12、左右持平,高于中间3分之一,称为献瑞香(意:三日内有吉祥之兆)
13、左比右高半个香头,但左右又都低于中间,称为禄香(意:官禄将会出现忽高忽低得情况)
14、左手低于中间1个香头、右手低于中间1半得,称为贼盗香(意:近日将有小偷或强盗入门)
15、左右持平,中间低1个香头,称为大莲花香(意:七天内有喜事和财运)
16、左、中、右无论如何燃烧始终保持香头平行得,平安香
17、左中持平,低于右手1个香头,称为:寿香
18、左中持平,低于右手4分之一,称为:长生香
19、左右高于中间1个香头为小莲花香(3天内有吉事)
20、左右持平,低于中间3分之一,称大天真(神仙降临)
灵异姑恭敬地给香炉上了三柱香。
老二也点了三柱香,还很虔诚地跪在香台前的草席上。
灵异姑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梦有心结,内含因果。”灵异姑开始作法,主要是念起了咒语,绝大部分都听不懂的咒语。
老二跪在草席上,觉得双眼越来越疲乏。
当灵异姑很有力量的念完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时,老二已经沉沉地睡了,头低着,双膝还跪着,却是熟睡了。
低矮的楼房,坑坑洼洼的街道,行人稀少,二十年前的番禺很多地方同现在的农村小镇没多大区别的。
小小年纪的老二,肥嘟嘟的脸,背着很小的书包,穿过街道,往郊外赶去,他要去同哥哥会合。
郊区外有条小河的,兄弟二人昨晚就计划好,中午放学后就去那里捉几条小鱼回来养。
小河不是很宽,水却有点深,也有点急。
河道两旁种着一些柳树。
老二没找着哥哥,却突然发现柳树上伏着一只很大的蝴蝶,黑色的。
老二有点怕。
黑色蝴蝶展了展翅膀,飞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老二突然感到了胸口很痛,撕心的、窒息的痛,眼泪不自主地流了下来,伴随着一种难以描述的伤感。
然后河道旁边,有行人在奔跑,说有小孩掉进水里了。
老二跟着过去。
前方河道旁,围着很多人,从路人的嘈杂声得知,有个掉进水的小孩被打捞了起来。
老二拼命钻进人群中,看到地面上一个全身湿透,肚子臌臌,皮肤苍白,一动也不动的小孩,竟是自已的哥哥。
老二扑过去,扑了个空。
周围的人群不见了,在前方几米外哥哥站了起来,头上有只很大的蝴蝶,彩色的,很漂亮。
哥哥不是死了吗?老二看见那只彩色的大蝴蝶,却又不觉的害怕了。
蝴蝶展了展翅膀,身后慢慢出现一道道的佛光,很温暖的佛光
哥哥回过头,对老二笑了笑,一步步地走进佛光当中……
“哥哥!”老二惊醒过来,发现驰城、晓玲、蛋头正围着自己,自已不是跪在地上,已经坐在了灵异姑里屋中一张椅子上。
灵异姑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老二抬头,发现香台上的香头已经灭了,看来自己至少也睡了一个多钟。
再看看烧剩的香头,灵异姑的点的那三根,靠左得香头高于右手边和中间得香头,且右手和中间持平,消灾香。
自已点的三根,左、中、右无论如何燃烧始终保持香头平行得,平安香。
平安香,平安无事,老二紧锁地眉头总算松了下来。
驰城认为,在民间烧香供佛是一种风俗,不论是否信佛,都可以敬香。但如果要通过香火、香头来查看什么,那就不能尽信了。因为点香时,有很多原因会导致香火、香头有不同的形态,所以没必要太放在心上。
不过看到老二紧张地情绪得以舒缓,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不过也真是奇怪,那天晚上老二没有发恶梦,睡得很舒服。
不过晓玲始终不明白,为何灵异姑念完咒语后,老二就睡着了,一睡就睡了一个多小时,睡醒后,他心情就好转了。
驰城也有同样的疑惑。
就算老二本人也很难说明白,或许是以前不敢面对的事,开始敢于面对了。
放不下的事情叫心结。
面对了,放下了,心结也就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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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亥时关灯,禁止外出
晓玲落水的事,很快在村中传开。
下午七叔公、村长,还有村长的傻儿子傻头,一起来看驰城家看望晓玲。
一下子让晓玲受宠若惊。
二楼的客厅上,七叔公、村长、傻头同驰城、老二、晓玲三人相对面坐着。
驰城忙着泡了一壶铁观音茶。晓玲拿出了一排一次性的塑料杯,同二包糖果。
七叔公今年应该有103岁,稀疏的白头发,长长的白胡须,很深的皱纹,目光却有有神,人很瘦,身材却很硬朗,中气也很足,说起话来很响亮。
村长接近60岁,同驰城父亲差不多的年纪,秃顶,人很肥,满脸是肉。
傻头,村长唯一的儿子,头又圆又大,头顶上很少的一些毛发,衣领上有很多粘稠口水痕迹。
“姐姐给糖”傻头一看到晓玲就傻乎乎地笑,其实他的年龄比晓玲至少大十二三岁。
晓玲赶紧递给他了一包未开封的椰子糖,傻头一把抓住,一口就咬住包装袋,把袋子撕破,露出了又尖又粗又黄黑的牙齿,然后抓起两颗糖,糖果纸也没撕,直接就塞进了嘴里。
“真是傻子。”老二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暗暗说了一句。
村长看了看傻乎乎的儿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然后村长说,傻头小的时候并不傻,还挺聪明的,只是有一天跑去了祖坟山玩,失踪了一天一夜。
当把他从祖坟山接回时,就变成傻子了。
“如果当年傻头不傻,说不定现在也像你一样,考上大学,学有所成了。”村长对着驰城说。
“那是,那是。”驰城一边附和着,一边给村长、七叔公添了添茶水。
“祖坟山很恐怖吗?”晓玲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好奇。
“恐怖,恐怖,大蛇大猫。”一旁的傻头右腮臌臌的含糊不清地说着,同时手舞足蹈起来,把村长的茶水也碰翻了。
晓玲拿着搓布擦掉厅桌上的茶水,驰城也给村长重新倒了一杯。
“你们回来这几天就安安静静,不要到处走了,出了事也不好办。没事最好就不要去祖坟山。”七叔公接过话来,声音很洪亮。
只是言语有种话中有话的感觉。
驰城原本也想找找长辈们打听一下祖辈的事的。父母们包括奶奶都从来没同驰城说过。
这时就趁机向七叔公打听祖辈的事。
七叔公说,当年驰城曾祖父还在世时,家景还算不错。
曾祖母生了五个儿子,那时真所谓家族人丁兴旺了。驰城爷爷在兄弟中是排行第四的(暂称为四爷)。
大爷生了两个儿子。二爷一男一女。三爷当时生了个女儿。四爷(驰城爷爷)的妻子,当时正怀孕中。五爷尚未婚娶。
当时这十几人口的大家庭相处很和睦。
但自从四爷同村里的一个堂兄弟(指的是八叔公)回村后一切就开始改变了。
他们在外乡学了法术,回到村子后,后来就陆陆续续发生了许多离奇的事情。
也许是风水出了问题,犯了煞气。反正没人说得清。
大爷在一天夜里离奇死去了。过了一年曾祖父、曾祖母也离奇去世了,死的时候是同一天。谁料过了几个月,二爷、三爷也离奇死去了。后来大爷的妻子带着两个儿子改嫁了。听说后来都患了一种奇怪的病也死亡。二爷、三爷的妻子也都带着儿女改嫁了。至于后来怎样就不知了。
为了防煞气,五爷远走他乡,后来当了国民党的兵,再后来国民党在大陆溃退后,五爷随部队去了台湾。
90年代两岸关系缓和时,五爷曾回来了三次。
不过那里爷爷已经不在人世了。五爷回来那天,跪在祖屋前痛哭,闻者伤心。
这么多年没见五爷回来过了。也不知他现在在台湾生活怎样。
四爷没有离开村子,据说他要留下来守住风水,怀孕的奶奶后来也没事,顺利生了一男一女,即驰城的父亲同异灵姑。
七叔公讲的这些事,驰城从来没有听过的。
真是家族的不幸呀。
七叔公他们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晓玲还是咳嗽,估计是受寒感冒了。
驰城想把她带到镇的医院,开了一些感冒药。
老二开车。车子途经出村的唯一大桥时,老二看着滔滔的江水,又大喊“我要学游泳”,驰城、晓玲面面相觑,真想扼死他。
小镇的医院,病人还不了,看着长长的队伍,驰城就走进附近的药店,买了一些感冒药。
三个人本来就是医学院校毕业的。
老二找个地方停好车,然后三人就去逛了一下街,街道人很多,挺热闹的。
晓玲挽着驰城的手臂,十足一对小情侣,老二跟在一旁,心里酸溜溜的。
“你今天怎么不留意一下手机?万一出事了怎么办?”驰城一副责骂的表情。
“嘻嘻,现在知道我的重要了吧。以后你们敢欺负我,我就躲起来,让你们找不着。”晓玲扮了个鬼脸。
“得了吧,表妹,驰城不是什么好货色,找男人也找个好点的,比如说像我这种的。”老二忍不住插话了。
晓玲狠狠地往老二肩上捏了一把,老二赶紧求饶。
“咦。”晓玲扯了扯驰城,示意他看着前方。
前方街边停着一辆是泥巴的货车。
货车旁站着三个很奇怪的外乡人,穿的很鲜艳,不是本地人,样子都很丑。
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鹰鼻狼眼,脸上还有刀疤。
一个比较矮,就只有一米三多,猴子一样的脸,还有很多的毛,讲话声音很尖锐。
另一个肥胖的,整个面孔很大,正宗的马面。
货车后面全是铁笼子,有大有小,其中的几个笼子装着几只猫同几条狗。
这几只猫同狗,毛都卷在了一起,脏兮兮的,一眼就看出是流浪猫同流浪狗,正趴在笼子里,一动也不动,毫无生气,叫声也很微弱。
“可能又是不法商家。”老二说,这年头,常有一些商人到乡下捕捉流浪猫同流浪狗,经过简单加工后再买给城市的食馆。
晓玲暗暗诅咒了他们一番,然后就扯着晓玲、老二去购物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驰城带着老二、晓玲去看了一下二舅,手上提着很多礼物。
二舅家在村头的方向,村子的外面,是后来才搬来这里的。
邻近的那座种满水果的山头,就是他承包的果园。
二舅家是三层高的楼房,楼后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楼的左边是一个大池塘,楼右面是一片香蕉地,楼前面是一块菜园子。
石碑村就在蕉地的那个方向。
舅舅有两个儿子,一个在珠海工作,一个在中山工作。
所以家里就只有舅舅同舅妈两个人。
舅舅同舅妈五十多岁,脸上都挺有肉,双眼倒是少些神气,眉心黑黑的,额头还隐隐可以看到几条粗大的青筋。
当年二舅曾经一心要跟爷爷学法术的,不过爷爷没有收他为徒。
他为此还记恨了爷爷很长一段时间。
外婆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是最大的,就是驰城的母亲。二舅未搬来这里之前,是跟外婆、大舅一起住在山湾村的。
驰城的姐姐芸,小时候就一直跟着外婆住。所以二舅跟芸的感情很好。
“你怎么回来了?你妈怎么会让你
回来的?”二舅一见到驰城也是这种奇异的口吻,如同灵异姑初见驰城一样,好像驰城压根就不应该回村子一样。
“我妈叫我回来看看的。”驰城说了一个谎。
然后二舅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我们驰城家的媳妇很漂亮呀!登记没有?”二舅很热情,看着俊俏的晓玲,乐得合不上口。
晓玲双脸又红到了耳后根,心里倒是甜滋滋的。
一旁的老二很不屑,心底哼了一声,很不服气地想,驰城这浑小子,长得这么丑,也能吸引住我靓丽的表妹。
老二觉得没意思,就在屋外走了一会。
前些日子,一直下雨,也许是雨水充足的原因,二舅的楼房四面墙外爬上了很多藤葛,离地面快有一米多高了。
老二以前听大师说过,房子周围及院内不要种植竹、榕、桃、芭蕉,因为这些植物容易招煞;特别是房子墙外,如果爬满了藤葛,就容易招邪。
难怪驰城二舅同舅妈眉心黑黑的。
不过老二也不敢当面说出这话,他找准了时机,私下对驰城说了这事。
驰城笑了笑,倒不以为然,印象中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子的。
晚饭在二舅家吃的,舅妈宰了鸡,杀了鱼,都是自家养的,味道还不错。
饭后二舅从冰箱拿出一些水果,很大的龙眼,很长的香蕉。
“舅妈,你知不知石碑村的祖训?”晓玲吃着香蕉,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知道,十几年前刚搬来这里时,村民就告诉我们了。”舅妈说。
“那你了解吗?也能遵守吗?比如说亥时关灯,禁止外出。”晓玲追问道,如果在石碑村里问其他村民,估计是没有人会回答的,但舅妈不同。
“入乡随俗嘛。我也不知为什么有这样的祖训。反正石碑村是个很有灵气的村子,有山有水环境很好,这里的老人很长寿,这里长出的水果都不愁没销路,总之,在这里生活,一切按它规矩办事就行了。”舅妈笑着答道,笑得很慈祥。
接着舅妈又说了一个听来的传闻:
前些年,有三个石碑村的女孩在镇上玩了很久,都到亥时了才赶回村中。
快要到家的时候,一个女孩说要解手,因为离住处不远,另两个人就先走了。
过了很久那个说要解手的女孩,还没回到家中。
女孩家人很着急,因为祖训说到“亥时关灯,禁止外出”的,女孩的家人便和那两面个伙伴转回去找女孩。
就在刚才她们分开的地方,见她仍在原地,只是在不停地转圈。
喊她,她转的更快。
拍她,才惊醒过来。
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刚才迷路了,有个有老婆婆说给我带路,我一直在跟着老太婆赶路。我还听到你们在叫我,老婆婆说走快几步就能见到你们了。对了,老太婆哪去了?
吓得家人赶紧把她带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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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夜半猫叫
舅妈故事讲完时,晓玲已经头皮发麻了,口中的香蕉差点就吞不下去了。
看看手机,七点多了,然后悄悄扯了扯驰城衣角,指了指手机,示意驰城回家。
出门时舅妈给驰城装了一大袋的水果,驰城推脱不掉,就上了车里,毕竟是舅妈的一份心意。
回到驰城家中时已是晚上八点。
驰城吩咐大家去洗澡,休息。
这次是晓玲第一个去抢卫生间洗澡了。
平时这种事都是老二做的。
不过这次老二倒是不急了。为什么亥时就不能开灯?为什么不不能外出?老二忽然很想去尝试一下。此时的老二觉得自己很勇敢,或者潜意识想证明自己很勇敢。
等三人轮流洗完澡,都已经是十点了。
驰城关了客厅的灯,三个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晓玲吃了感冒药,很快就头晕晕,眼皮乏力,就睡下了。
老二这次关上窗,拉上窗帘布,又在被窝里打开了手提上网,这天晚上老二没有发恶梦,睡的很舒服。
驰城呢,自从今天从七叔公口中,得知了祖辈们的不幸,心情就难免低落,尤其是夜深人静,独自一人的时候。
驰城把胸前的玉镯取下,放到了椅子上,怕睡着时压坏它,然后他觉得累了,慢慢闭上了眼。
“嗒、嗒、嗒”楼上传来了弹珠的声音,很奇怪,这个时候,谁在楼上玩弹珠?
驰城走出了房间。
咦,竟看到了很皎洁的月光,老二、晓玲竟然也在身边。
三人在野外了,脚上是杂草,四周是彼此起伏的蛙叫声,前方隐约看清是树木的影子。
三人在行走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这样不停地向前走着。
晓玲忽然停住,很着急地指着前方的草丛。
驰城望过去,除了草丛还是草丛,其它什么也没看到。望了望老二,老二也摇摇头表示什么也没看到。急着晓玲在那里干瞪眼。
驰城走上前几步,突然间有一种下坠感,好像跌进了一个黑暗的世界,紧接着,全身好冰凉,是水,一摸周围,湿滑的墙壁,圆圆的,跌进一口古井里了……
驰城惊醒过来。又发梦了。此时阳光已经从窗台照了进来。
怎么又发恶梦了?
驰城看到了床边椅子上的玉镯,昨晚睡觉前取下来的。莫非带着玉镯就不会发恶梦?
他赶紧把玉镯挂到胸前,放进衣服里面。
驰城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走出房间,发现晓玲、老二早就起床了。
“懒猪。”晓玲骂了一句,今天她最先起床的,一起床,就把三人的衣服都洗好了,还晾在了楼顶上。
平时衣服都是各自洗的。
“你连驰城的三角形叉叉(内裤)也清洗了。”老二起床后发现晓玲把衣服都洗后,惊讶地像看到了天使。
驰城走到客厅时,老二正翘起二郎腿在那里上网。
“今天教我学游泳。”老二看到驰城马上大喊道。
驰城赶紧走进了卫生间里,发现昨晚换洗的衣服不见了,当他知道衣服被晓玲都清洗后,也是惊讶无比的神情。
驰城洗刷完毕,走了楼顶。
他望向了村尾的方向,在最西边,那棵院子大的榕树真得很茂密。
小时候曾经听村中老人提过,榕树旁有一口被封住了几十年的井。
自已梦中的井跟那口封存的井,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联系。
不过还是过去看看吧。
当晓玲、老二得知驰城决定去古榕树那边看看时,既不表示反对,也不表示赞成。
榕树向来让人产生一种很敬畏的感觉,尤其是这么大的古榕树。
驰城领着晓玲、老二,在弯弯曲曲的村道中穿梭着,很快就到村尾。
榕树真的很大,苍翠葱茏,像一把撑开的大伞,诺大一大块空地都被它遮盖住了。
树干低矮且盘根错节,树根罅隙宽阔,小孩能够钻来钻去,一条条垂下的树根,都已经很粗,插在了地面上。
榕树旁边建有一间小寺庙。逢年过节,村民都会在那里烧香祭拜,香烟缭绕,鞭炮声不绝于耳。
榕树被称为神树,许多村落的神庙、祠堂都喜欢与榕树结伴相依在一起。
据闻榕树是不能轻易种载的,种榕树的人,在榕树长出来时就会死掉。
榕树下阴凉阴凉地,又在寂静的寺庙旁边,晓玲有点害怕,紧紧挽住驰城的手臂。
三人绕着榕树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古井的身影。
又转了一圈,还是一样,地面上都是同一色的黄泥土,而且非常的结实,由于被人长期踩踏的原因。
唯一特别的是,在小寺庙的旁边,横放在一条柱子大的一米长的粗造石条,石条斑斑驳驳,有一定的岁月了。
石条看似很重,驰城弯腰试了试,搬不动。老二也帮忙,还是搬不动。
搬不动就不搬了,古井究竟在哪里也不清楚。
最好还是问问村里的老人,不过估计村里的老人也不会告诉他的。
晓玲在榕树下又转了一圈,总觉得阴凉阴凉地,有点害怕,然后拉着驰城同老二两人,离开了此地。
平时的旧屋区都是非常寂静的。
旧屋区总共大约有接近一百多间的旧瓦房,从东到西,有三条弯弯曲曲的主村道,瓦房就布局在村道的两旁。
有两条是泥土地,另一条是专门铺有鹅卵石的,靠村的最南边。
晓玲走在前面,挑了那条铺有鹅卵石的村道行走。
无论走哪条路都能转的回自已家的。
鹅卵石村道2米宽。两旁也是几乎同一结构的泥砖瓦房,每一间都超过一百多平方米。
厚重紧闭大门,生绣的锁,发黄长斑的墙壁,年代久远的屋梁,是这些旧房子的统一身份标志。
一路上也没见着其他人。
直到到了宗祠前面宽阔的空地上。
宗祠就在村长家的后面,它前面有一块40平方左右的空地。
傻头正蹲在地面上,比划着什么,悠然自乐的表情。
傻头平时都是一个人玩的。
今天穿着短裤,圆领的t恤,胸前方的衣服又是湿湿的,全是口水渍。
“姐姐给糖”傻头一看到晓玲又傻乎乎地笑,又伸出了脏兮兮地双手。
晓玲翻了翻口袋,幸亏还有一颗糖,然后递给了傻头。
“看来又得去超市多买点糖了。”老二在后面嘲笑,这几天,晓玲见着小孩就派糖果。
傻头也是糖果纸没撕,直接就塞进了嘴里,用又尖又粗又黄黑的牙齿,咬了几口,吐了一下,好像很熟练地就把糖果纸吐了出来。
三人看到泥土地面上用个正方形的图案,用石头画出来的。
正方形的每个角上放在四颗小石头。
“傻头,你在玩什么呀?”晓玲好奇地问。
“玩手碰手。”傻头双手握拳,又圆又大的头左摇又摆。
“你摸我,我摸他,他摸他他,他他摸你。”傻头一边含糊不清地唱着歌谣,一边玩了起来。
只见他把左上角石头放到右上角,又把右上角的原先的石头移到右下角,再把右下角的原先的石头移到左下角,再把左下角原先的石头放到左上角。
傻头把其中的一颗石头代表了自己,另外三颗石头分别代表了其他三人。
晓玲没看明白。
一旁的驰城、老二则惊讶地张大了嘴。
这游戏太有印象了。
当年大学的时候,法医陈最先告诉他们的。
游戏本身就是一个恐怖的灵异故事:
五个学生去登山,经过一个很高的悬崖峭壁,中途出了意外,一个学生掉了下去,死了一个。
当天晚上,天快要下暴雨,他们在山项找到了一间荒废破烂的房子,房子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
然后外面电闪雷鸣,开始狂风暴雨。
四个人都很害怕,有个人提议玩游戏,四个人分别站在房屋的四个角,然后轮流去另一个角落碰那个人的手,如abcd,a走过去碰b的手,b碰c的手,c碰d的手,d去碰a的手,就这样他们一直玩到了天亮。
晓玲一时还听不明白这故事,然后蹲在地面,自已试玩一下,把四颗石头放在四方形的四个角上,按故事里的规则进行游戏,a碰b,b碰c,c碰d,d碰……
“哎呀!”晓玲惊叫一声,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已试验一下就会发现,其实会空出一个,但故事里却能一直玩下去,其实就多了一个人,不,不能叫人,多出一个鬼。
晓玲马上跳起来,站到驰城身边,紧紧挽住驰城手臂。
驰城知道晓玲明白了。
a去碰b的手之后站在b的角落,b走到c的角浇,c走到d的角落,d最后走去a的角落,可是a处根本没人了,因为a在b的角落,多一个a。
这个游戏又叫墙鬼,他诡异在于,总有一个人在走,所以四个角落总会有一个空的。还有另外一个版本,是故事中有人提议,当有人走到空的角落时就咳嗽一声,但最后就会发现没有人咳嗽,四为四个角落都有人。
这是一个恐怖的逻辑游戏。
问题是傻头怎么会玩这游戏的?是谁教傻头玩这游戏的?
村长说傻头当年在祖坟山过了一天一夜后就变成傻子了,难道这游戏中揭示着什么?
难道傻头当年看到一个不是人的人?
驰城三人回到楼房后,一个下午都在想这个问题。
祖坟山的前面就是后山池塘,在驰城印象中,这是个很神圣的地方,他自己也就只去过那么两三次,都是清明拜祭的时候,才跟随族人去到那里的。
“要不,咱们也去后山池塘看看。”老二一个下午都在游说驰城。
“祖训说禁捡后山池石,后山池塘的石头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晓玲也很好奇。
驰城也动摇了,对于这个古古怪怪的祖训,他向来很有疑惑。
到了晚上十点,他还在犹豫着明天要不要去后山池塘看看。
但如果被七叔公、村长知道的话,他们可能会有点意见,昨天七叔公、村长来看晓玲时,说的那话,就暗含有警告意思的。
此时客厅的灯已经关了,三人都还没有进房休息的意思,三人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晓玲坐在驰城身旁,老二坐在对面,老二用手提上着网。
”喵、喵……”屋外突然传来野猫的叫声。
晓玲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好像是从祖屋那方向传来的。”晓玲说。
“应该是。”在一旁细细听着的老二也附和说。
其实他们说的都不错,野猫声是从祖屋里传出的。
黑暗中,驰城点了点头,野猫声从他懂事开始就常常听到。
每次差不多是这个时候,野猫就开始啼叫了,然后叫声在十二点过后又消失。
阴雨天是听不到猫声的,每次都是月光明媚时叫声最密集。
“走,去楼顶看看。”晓玲很好奇,扯了扯驰城的手臂。
“去啦,我们回村子就是要探究疑惑的。”老二也关上了手提。
然后驰城也就不再犹豫了。
三个人都脱了鞋,小心翼翼地摸上楼顶,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月亮很圆,月光皎洁。
三人在楼顶弯下腰,轻轻地,一步步地,移到了楼顶的围墙边,靠近祖屋的那一面围墙,围墙约一米高。
三人倚着围墙,蹲着,慢慢抬起头,向祖屋方向望下去,居高临下。
啊!祖屋的天井旁,最高的屋檐瓦面上,站着一只银白色山猫,墨绿色的眼珠,肥大的身躯,比狗还要大的猫。
白猫的后边还有五只体积要小很多的黑猫站成一排,宛然五名忠实的保镖。
这是帝王猫吗?
三人仿佛是看到了山猫世界的国王一般。
“喵、喵……”猫王仰天啼叫,长而有力的呼叫声,似乎在招唤着什么。
“喵”远处也传来了其它山猫的回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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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群猫拜湖
旧屋区远方屋檐瓦面上出现了很多双幽蓝的眼睛,眼睛越来越近,是赶过来的山猫,都是黑色的山猫。
山猫越聚越多,围在帝王猫的周围。
直到祖屋瓦面上聚满了密密麻麻的山猫。
猫声彼此起伏,十分憾人。
莫非祖训中“亥时关灯,禁止外出”就是因为山猫?
三人蹲在楼顶上一动也不动,生怕惊扰了山猫。
也不知过了多久,“喵-喵-喵,喵”帝王猫再度仰天长叫,三长一短的声音。
忽然有几只山猫,跳进了祖屋的天井里。
山猫进了祖屋里!
驰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错,又有几只山猫跟在后面跳进了天井里。
天井里面的世界,从楼顶这个视角就观察不到了,也不知山猫在祖屋里做什么?
驰城突然想起祖屋北面有间房,那房间终年不见蜘蛛网,也不见蚁虫的。
莫非那就是这山猫活动的场所?
莫非那房间里藏着什么?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
喵-喵-喵,喵”猫王再度仰天长叫,三长一短的声音。
突然在村尾的方位也传来回应声。
三人转过头往村尾的方向望去。
我的妈呀!村尾榕树那边也有几双幽蓝的眼睛,也有几只山猫在那里回应着。
莫非榕树那里也有山猫长期蹲守着?
驰城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起今天在榕树下阴凉阴凉的感觉。
老二忽然有了什么主意,扯了扯晓玲同驰城的衣角,示意大家先回屋子里。
然后三人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小步,退回到了屋子里面,撤回了二楼。
“太神奇了!”回到二楼晓玲显得异常地兴奋。
“不知这山猫味道怎么样?”老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弱智的话,驰城真想一拳打爆他的头。
“接下来怎么办?”晓玲问道。
“我们收拾一下,带上手电筒,蜡烛,穿上牛仔裤,运动鞋之类,然后一起跟踪这些山猫,看看它们从哪里来。”老二提出了这一想法。
这一想法一提出马上就得到了晓玲的积极响,她马上就转身进房间摸黑收拾东西。
“这……”驰城本还想犹豫的,老二也转身进了房间换衣物。
“没办法阻止了,死就死吧!”驰城也进了房间,借着微弱的手机光,穿了条牛仔裤,运动鞋。深夜行动,还是穿的厚点好。
手电筒、蜡烛,老二的包里一直都有这些的。老二说这是外出探险必备的工具。
三人很快就换好了衣服,走到了客厅上,都是牛仔裤,运动鞋。
晓玲又拿了两包干粮扔进老二的包里。
“要跟踪几天呀?”驰城很不解,看这种架式,好像要外出野营一般。
“预防万一。”老二、晓玲异口同声地回答,这两个表兄妹,口吻难得的一致。
老二把背包扔给了驰城,驰城背在后背上。
三人计算好时间,在接近十二点时,悄悄地下了楼,躲在屋檐下,静静地观察着山猫的动态。
”喵-喵,喵”十二点刚过,猫王又仰天长叫,两长一短,接着跳离瓦面,向后山方向奔去,紧跟着那五只黑猫也跳离了瓦面。
接着祖屋瓦面的山猫也一只跟着一只跳下地面,跟随着帝王猫往后山方向奔去。
村子跟后山之间也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那里也是村民的香蕉林。
三人不敢快速奔跑,怕引起山猫的注意,又不敢跟的太远,怕跟丢了。
皎洁的月光,三人在不停的行走着。
脚上是杂草,四周是彼此起伏的蛙叫声,前方是芭蕉树木的影子,再远方是黑巍巍的峰峦轮廓。
三人这样行走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这样不停地向前走着。
一种似成相识的感觉。驰城暗暗一惊,这不正是昨天梦中的情景吗!
当弛城远远看到山猫跑进后山那条唯一的山路时,忽然就想到了后山池塘。
山猫是去后山池塘的?
在月光下,后山那弯曲地山路上,一群幽灵般墨绿的眼睛正向后山池塘方向涌去。
山路弯弯曲曲,不大,仅容得下两个人并肩前行;道路也不平整,高高低低,有些路段还有点倾斜,路边还不时凸出几块山石。
山路的上下两边是茂密的草丛,也有一些高大的树木,但树木之间都相隔有好几米。
山路的下方,有山涧,听的到水流声。
娃叫虫鸣声。
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月光把树影都投射到了路面上,路况看的不是很清楚。
三人一开始还不敢打开手电筒,怕引起山猫的注意,渐渐地山猫都走远后,驰城才敢打开手电筒,还是用手掌捂着,只是从手缝中透出一点光来。
驰城走在最前方,晓玲在中间,老二在最后。
走在最后的老二总有种怪怪地感觉,好像有人跟在后面,回过头,同样的月色,同样的山路。
“背后好像有人。”老二有点怕,小声对着前面的二人说。
驰城、晓玲都停下脚步,回过头,除了月光下的一道道树影,也没发现什么。
“换个位置。”老二同驰城交换了位置,接过了手电筒,然后他在前面走着。
驰城走在最后边,走了七八步,觉得背后发麻发麻的,像是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他也忍不住地回过头来,也没发现什么。
晓玲呢,倒是一直很兴奋,因为没走过山路,尤其是夜路,觉得脚底下有点滑。
三人就借着一把手电筒的光,在山路上行走了二十几分钟。
前方左右两座大山相接处,有一个转弯口,转过那个弯口就可以看到后山池塘了。
这时路面变宽很多,容得下三人并肩行走了,三人很自觉地就并排走在了一起,晓玲在中间,驰城、老二一左一右。
晓玲又挽住了驰城的手臂。
“偏心!”老二愤愤不平小声骂了一句。
晓玲举起粉拳就想打老二,老二赶紧跑快了两步。
“喵喵喵”三人听到了嘈杂的猫叫声,好像在开着大会。
“山猫要去池塘洗澡还是捉鱼?”晓玲小声说了一句,驰城原本想笑的,可好像又找不到笑的理由。
驰城突然感觉到胸前区震动了一下,他马上停住脚步,摸了摸胸口,好像也没啥特别。
“怎么了?”晓玲关切地问。
驰城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他刚才好像感觉到胸前的玉镯动了一下。
可是玉镯又怎么会动呢?
然后两人又继续往前走。
就到转弯口了,老二关了手电筒,三人放轻了脚步,慢慢靠近转弯口。
一转过弯口,诺大的一个湖就出现在了面前。
此时离湖边很近,也就是十多米的距离。
三人都很自觉地趴在地面上,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直直着注视着前方。
好大的一只湖,湖面宽阔,直径至少也应该有百多米。
月光下,湖面波光粼粼。
白色帝王猫正站在湖边一块高高的石头上。
数百只,也许数千只猫正绕着湖边站立着。
一双双墨绿色的幽灵般的眼睛快要将湖面围成了三分之一。
“喵……”白色的猫王对着湖心,也许是对着月亮,长长的啼叫一声。
“喵……”群猫也跟着长叫。
整个山谷顿时全是猫声。
这声音听起来很让人心惊。
完毕,猫群一片寂静。
整个世界就除了风吹山林的声音,同水中传出的蛙声。
”喵……”良久,猫王又开始对着湖心长叫一声。
喵……”群猫也跟着长叫。
接着又是一片寂静。
这是一种什么仪式?
群猫对着湖心朝拜吗?
这湖同山猫有什么关系?
一联串的疑问在驰城脑中闪过。
突然驰城感到胸前在震动,剧列的震动。
“啊!”是玉镯在震动!驰城忍不住大叫一声。
惨了!他忘记自已所处的场合了。
驰城这一声已经打破了山湖的平静,已经惊动山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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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人猫相遇
驰城刚才突然大叫一声,也吓了老二同晓玲一跳。
“大哥呀!你叫也要看看场合呀!”老二心里暗骂着驰城。
离他们最近的那几只黑猫已经转过了身,眼睛睁的很大,闪着碧绿色,长长的胡须动了几下,直立起上身。
这是猫的警戒姿势。
“嘎”那几只猫叫了几声,对入侵者显得很不满。
山猫双耳平放,身体拱起,尾巴直挺向上,全身的黑毛竖起,慢慢向三人靠近,其它山猫也转过了身,跟着后面。
“不要跑,要稳住”驰城拉着晓玲站了起来,老二也跟着站了起来。
山猫们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向前,同三人相距四五米的距离。
显然它们暂时被镇住了。
“唔唔”,最前面的那几只猫,发出了低沉面长调的声音,胡须已经直直竖立,尾巴迅速地摆动着,目露凶光。
也许它们觉得来着不善,下一步也许是逃走,也许是进一步恐吓,甚至攻击。
后面的猫越来越多。
它们都在紧紧地盯着三人,察看他们哪怕丁点的轻微动作。
驰城三人也不敢动,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暂时双方都僵持着,人猫之间相距着四五米左右的距离。
“不能走呀,千万不能走呀!”驰城祈祷着,此时要是有任何一个人退缩向后,群猫马上就会扑过来的。
“山猫会不会吃人的?”晓玲当然害怕了,此时她的双手还是挽住驰城手臂的,有驰城在身边,她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下。
老二则在算计着一会该往哪里跑,这种状况不会僵持太久的,群猫迟早也是会发出攻击信号的。
每个动物都有自己的领地,当它们发现有人入侵时,就会奋起反抗,人类的世界也是如此。
要不是有表妹在身边,老二早就最先跑了,只要跑的比驰城快就行。
“唔唔”最前边的几只猫,发出了更加低沉而长的调子,不安的走动了几步,双耳压低向后,尾巴卷起来,眼睛变细了很多,像两把小刀,张了张嘴,漏出锋利的犬牙。
“好恐怖。”晓玲真害怕了,紧紧挽住驰城,手开始轻轻颤抖。
老二双脚也有点发软,身体轻微靠在了驰城身后。
最前面的几只山猫,两耳直立向后摆,胡须向前竖起,尾巴高高竖起,然后弯成弓状,全身被毛倒立,蓬松变得粗大,慢慢再向前三人走近,身后其余的群猫也慢慢了上来。
这种阵势,三人哪里hold得住,本能地向后退却了。
老二最先退却的,他还打开了手电筒。
突然的手电筒光,的确让群猫慌乱了一下,群猫还本能的向后退闪了一下。
但很快,手电筒光显然激怒了山猫。
“噢噢”最前面的山猫,低吼,双耳后压,胡须上扬,张牙露齿,看得出群猫已经极其愤怒了。
“跑吧!”老二忍不住了,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姿势。
“不能跑,现在一跑,群猫就扑来了。”驰城保持了最后的理智。
三人慢慢退到了旁边一座山的山边。
现在是不能往下山路退的,下山路越走越低,山猫只要轻轻一跃就能跳到他们的头上,另外下山路狭窄且不平,奔路起来也是很容易摔倒的。
群猫逼了过去,把三人团团围住了。
三面是猫,后面山。
老二拿着手电筒往群猫照射,有点效果,前面的猫的确受到惊吓,退闪了几步,但却没有退离的意思,反而更加激怒的山猫。
“嘶嘶”群猫发作了恐怖的吼声,利齿锋利,双耳紧贴,竖起了体毛,急速甩动着尾巴,并向后拱起。
接着前低后半高,尾巴平伸,双耳超前倾,爪子全露出来,群猫已经身体重心后移,时刻准备跃起攻击了。
“逃呀!上山去!”三人转身就跑,身后的山体没有陡峭,斜斜也是可以爬上的。
前几年这里发生过山火,树木烧毁了,现在长出的都是那种细细长长的山草,重新长出那些松树也比较低矮。
老二本来是跑的最快的,但山猫最先攻击的也是老二,因为他拿着手电筒的原因。
最前面的一只猫直直向上跃时,拖着长长的尾巴,扑向了老二。
老二本能的用手电筒一挥,“啪”的一声打在山猫身上,山猫受到撞击向一旁跌落,就在落地之时,它尾巴一甩,整个身体就翻转过来,四肢最先着地,竟没摔伤。
一旁驰城把晓玲推在前面,用力把晓玲推上了山坡。
“快往上跑!”驰城对着晓玲大叫。
他也正想爬上山坡时,一只猫已经向他跃了过来,他本能的手臂一挥,山猫被弹了出去,但同时“嘶”的一声,他感到前臂裂痛,一看三道带血爪痕出现在了手臂上。
驰城迅速脱下背包,拿在手中,左打右打,当作武器,群猫一时不能靠近。
此时的老二也被山猫爪抓了几下。
地上的山猫“嘶嘶”低吼,尾巴频频左右摇摆、抽打,利牙,凶光,似乎要把三人吃掉。
老二脚步不稳,一下子摔倒,一把抓住山坡的长长细草,才没有滑下去。
“我烧死你们!”老二扯了一把草,发疯似的喊,一边同裤袋里掏出了打火机。
“你疯啦,这个时候,一点火,整座山都烧着了。”驰城急忙阻止老二。
“你先走,印象中山上有座庙的,去那里再生火。”在最前面护住了老二。
老二扯住山坡的草迅速地向上爬去。
晓玲呢,折了一根大树枝,有很多树叶的那种,扔给了驰城。
驰城把背包扔给了老二,迅速捡起了大树枝,又是左打右打。
“嘶嘶”群猫低吼着,在驰城四周跳来跳去,利爪不时抓到驰城的裤子、上臂等多个部位。
另外也有一部分猫,绕过驰城,去追赶紧老二同晓玲。
“阿!”因为穿的是运动鞋,又在慌忙中爬山,路面又不清,山草又细滑,晓玲一不小心摔倒了,老二赶紧将她拉了起来。
就在这瞬间,山猫就赶上来了,老二拿起背包,左打右打,边打边退。
山腰上果真有一间小庙,但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代。
墙体是用石头彻起来的。
庙顶用的是一种很厚的瓦面,因为年代久远,有些瓦面已经破烂穿洞了。
山庙面积很小的,就只有几平方大小。
案台上没见到什么神像,就只有一个破烂的香炉。
庙的一边靠墙处,放着一些不知多久草柴,地面上还有炭灰的痕迹。
“快点火!”老二把打火机扔给了晓玲,同时在庙门口护着。
晓玲在庙门口生了火,火光一起,袭击老二的山猫马上停止了进攻。
老二马上退到门口处,拉开背包拉链,拿出了一大捆蜡烛,点着了几根。
“驰城哥,快过来!”晓玲大喊。
此时的驰城左打右打,气喘虚虚,就快坚持不住了,一看到身后生了火,马上扔了树枝,拼命往山庙爬上去。
山猫顿时如潮水般向驰城涌过去。
老二拿起一把火也向驰城冲过去,幸亏距离不是很远,不然驰城就要被山猫吞没了。
山猫看到老二的火把,也不敢靠的太近,但也不退去。
老二把驰城扶进庙中,此时庙门口
的火已经很大,晓玲不停加着柴。
山猫没有离去,密密麻麻地围在庙门口外。
“喵喵”此时的山猫双耳朝向两侧,瞳孔变大,尾巴完全垂下,好像很惊慌表情。
“喵-喵,喵”这时山谷里传来猫王两长一短的叫声。
山猫转身向山谷奔去,山猫开始撤退了,不一会群猫都消失在了山谷中。
驰城检查了一下伤口,右手臂的爪痕最深,已经渗出了血。
会不会得狂犬病的!驰城有点害怕。
晓玲从背包里拿出一瓶山泉水,给驰城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
痛!驰城还是忍住没叫出来。
山猫是跑光了,但三人不敢现在回去。
谁知道山猫会不会停留在湖边?还是等到天亮再回家吧。
驰城细细看了一下山庙,庙顶瓦面已经破烂穿洞了,案台的神像也不见了,就只有一个破烂的香炉。
印象中的山庙不是这样的,当年供奉着一尊山神,香火长年不断的。
三人都累,然后都坐在了地面上,也不敢地面干不干净了。
离门口很近,驰城可以不时加点柴火,晓玲依偎在驰城身边。
庙门口最先点燃的那几根蜡烛,快燃烧到一半的时候,刚好是凌晨三点多。
三人都有点困了。
老二坐了太久,双腿有点发麻,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左右张望一下。
“阿!。”老二突然大叫一声。
一下子就把正要垂钓驰城同晓玲惊醒。
“又怎么了?莫非山猫又回来了?”驰城问。
“不是,不是。”老二表情有点紧张。
驰城同晓玲都站了起来,往外看,除了低矮的树木及草丛的影子,什么也没看到。
“看到什么了?”晓玲问。
“兔子,我刚才看到有只兔子在那草丛。”老二说。
兔子!晓玲顿时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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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草丛寻兔
“哪里呀?”晓玲马上就来了精神。
“就在那草丛堆里。”老二指了指山庙右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草丛里。
“啥也没有。”晓玲嘟起嘴。
民间有这样的说法:夜间的兔子都是银精变的。一个人如果晚上在野外看到兔子时,要认准那地方,往下挖,会发现一个泥罐,打开泥罐会发现里面全是银子。那兔子是银精变的。
三人说到银精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兄,你刚才为什么突然大叫,如果你不大叫,山猫是不会发现我们的。”老二开始埋怨起来。
驰城这才想起来刚刚突然大叫的一幕,不知怎么回事,刚才一靠近山湖,玉镯就开始震动了,好像心跳一般。
他从胸前掏出了玉镯。
玉镯有心跳?老二、晓玲两人相互对望一下,一副非常怀疑的表情。
晓玲用手掌摸了摸驰城额头,体温正常,还没烧坏脑。
“真的!”驰城像尽力证明,却一时间不知如何解说。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不过刚才靠近山湖时,他的确是感到了玉镯在震动,好像心跳一样,一下一下的。
晓玲接过玉镯细细观看,黄绿色,半透明,咦,里面有条红色的细线。
她也看到了玉镯里面有根头发丝样的细红线,刚好绕成一圈。
“这细红线是怎么来的?”晓玲问。
驰城摇了摇头,他也一直困惑着。
老二也接过了玉镯。
据传玉由天地万物的精华形成,具有神奇的力量,能辟邪除崇,人们随身佩玉,可以增加抵邪气侵袭的能力。
玉镯色泽均匀,轻轻敲了一下声音清脆,应该是真玉来的,属于中上品吧,老二简单点评了一下。
“兔子!”晓玲突然大叫一声,一边扯着驰城,一边用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草丛。
她刚刚真的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闪进了草丛里。
“我就说有兔子的嘛。走,去挖银子去。”老二打开手电筒,最先跑了过去,好像早已忘记了山猫的存在。
晓玲蹦蹦跳跳地跟在了他后面。
驰城拿起地上的背包,很不情愿地跟了过去。
对于兔精银精的传说,驰城只是当作故事听听而已。
整个草堆高高,椭圆形的,上面的草丛半米高,都是细细长长的山草。
没看见兔子的身影。
也许草丛堆里是兔子的窝。
老二又跑回庙里捡来了两根尖短的木棍。
晓玲接过了一根。
两个慢慢地拨开细草。
竟然真的发现了一个小洞,拳头大小的一个洞,洞口还有一层被挖出来的新鲜山泥。
“兔子应该就在里面了。”晓玲很高兴地说。
是山鼠洞也不一定,驰城心里想,因为他从来未听说过这里的山上有野兔。
老二、晓玲用木棍在洞的周围挖了起来。
泥土还是挺松软的。
“有情况。”两人大约忙了十分钟,老二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应该说是棍子下方碰到了一个东西,发作低沉的一个声音。
老二用手扒开上面的那层土,竟是一个泥罐的影子。
“不会真有银子吧。”驰城一下子也傻眼了。
他接过晓玲手中的木棍也加入了挖罐队伍中。
罐子上大下小,是那种有一定年代的土罐子,黑色的。
两人沿着罐子四周不停地挖土,又过了十几分钟,终于挖到底部了。
老二把泥罐捧了起来,大约有40厘米高,泥罐口还盖有盖子的,罐子很轻。
老二在罐子身上敲了一下,发出“咚咚”地声音。
晓玲迫不急待打开盖子。
老二用手电筒往里面一照,空的,里面竟什么也没有。
“车,骗人的。”老二用手拍了拍泥罐,泥罐摆放的不稳,直接就往山下滚了下去,越滚越快。
“砰”的一声,泥罐刚好撞上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烂了,散落成几大块。
“要是这泥罐是古董,就被你糟蹋了。”驰城有点可惜,然后坐到了地上,因为实在太累了。
晓玲也坐了下来。
老二好像还不死心,蹲在泥坑周围,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用棍子又往里面捅了几下。
“咦,好像还有情况。”老二竟发现,泥坑下还有一个泥罐,原来那泥罐下面还有一个泥罐的。
三个人异常的惊奇。
继续挖。
晓玲抢过驰城手中的棍子也帮忙挖了起来。
看样子这个泥罐要比刚才那个更大一点。
怎么会有罐叠罐的呢?驰城想不明白。
驰城看了看这块草丛,明显是比周围地面要高出一些的。
再看看老二、晓玲二人,此时已经挖到的大泥罐的颈部。
幸亏泥土很松软,不然就难挖了。
老二摇了摇泥罐,已经有点松动了。
不过此时想继续挖下去,也艰难,因为之前已经挖了一个40厘米深的土坑,再挖下去,手臂都不够长了。
“表哥,先打开盖子看看吧,看一下再挖。免得待会又空欢喜一场。”晓玲提议。
先看看也好。
驰城用手电筒照着泥罐口,晓玲深深吸了一口气,娇嫩的手放在盖子上,轻轻把已盖子拿开。
“阿!我的天呀!”三人都跳了起来。尤其是晓玲,手中的盖子都掉到了地面上,她直接就闪到了驰城身后。
那罐子里装的不是银子,而是一个骷髅头骨。发黄变黑的头骨,空洞洞的眼眶、鼻腔……
幸亏三人都是医学院校的,不然肯定被傻疯了。
难怪这个草堆要比周围地面高出一些,原来是个坟堆来的。
“有怪莫怪,细路仔五识世界。”老二双手合掌,对着罐子拜了三下。
“有怪莫怪,细路仔五识世界。”驰城、晓玲有样学样,也双手合掌,对着罐子拜了三下。
突然脚下“嘭”一声巨响,整个地面突然坍塌,三人还来不及惊叫,就晕头转向地掉了下去,打了很多个滚,才停下。
“压死我了,你们这两个肥猪。”老二被驰城同晓玲压在了身下。
驰城、晓玲赶紧转了转身体,老二才直直地坐了起来。
这时三人才发现他们已经在一个洞里了。
洞的直径约一米多,三个勉强能够挤在一起。
抬头,可以上方五米高的地方是个圆形洞口,刚才他们就是从上面的地面掉下来的。
原来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下是挖空了的,承实不起三人的重量就塌了。
他们脚底刚好是一块还算平整的长方形的地面,正是靠这块长方形地面他们才没有继续往下滚。
而在这长方形相连的是一个斜斜的山洞。
用手电筒照照,泥土洞壁,山洞弯弯斜斜地,不知通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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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幽森山洞
他们身边还有一大堆的松散的泥土,同摔成几大块的泥罐片,还就那具发黄发黑的骷髅头骨。
骷髅头骨,眼眶、鼻腔、口腔空洞洞的,真是恐怖。
驰城用背包把它们都推到了靠近那个斜洞头的那一侧,并用那些松散泥土把骷髅头骨勉强覆盖起来。
身边有这么一具头骨,说不怕是假的,只是形势所逼,只能强行适应了。
驰城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一捆蜡烛。
点着了一根,火苗燃烧正常。
在野外废墟的山洞、水井里,最怕的就是缺氧。
看着燃烧正常的蜡烛,驰城稍稍松了一口气,幸亏刚才走出山庙时随手带上背包。
可是包里蜡烛也不多了。
由于刚才在山庙点燃了很多。现在就只剩下两捆,共14根了。
洞的直径就一米多,三人又是在转角处,位置还是相当挤的。
三人尽量挪了挪身体,倚靠着洞壁坐着。
晓玲的位置刚好正对着前面弯斜向下的洞,老二、驰城一左一右,蜡烛、手电筒、背包就放三人中间。
这时头顶的洞口有点雾水飘了下来。
驰城从背包拿出三条毛巾,每人铺在了头顶上,淋了雾气,很容易生病的。相连那个斜斜的山洞,只能容一个人进出的,三人只好这样熬几个钟了,等天亮了再想办法出去。
三人忽然听见洞的深处好像有“呼呼”地声音,有点像风吹树叶的声音,又像是脚踩着细沙的声音。
老二警戒地拿起手电筒往山洞里照,声音好像就停止了,山洞是弯斜的,只能看到几米深处第一个转角位的洞壁。
然后不一会,里面又响起了“呼呼”地声音,似乎声音越来越近。
驰城拿出手机,发现没有手机信号,想呼救都不行。
三人很紧张。
老二紧紧握住了手电筒,驰城拿起了一捆蜡烛,晓玲紧紧靠在驰城身旁,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斜斜向下的山洞。
“啊!”晓玲忽然叫了一声。
这时山洞里的“呼呼”声停住。
晓玲的这一叫声,差点吓死了其余两人。
怎么了?驰城、老二紧紧盯着山洞也没发现什么。
“不是呀,是你!”晓玲用手指指着驰城胸前。
驰城胸前竟闪着蓝光,一强一弱的。
玉镯会发光,驰城把玉镯掏出来,蓝光一闪一闪的,像人的呼吸一般。
怎么回事?以前从来没见过玉镯会闪光。
这时山洞里又响起“呼呼”的声音,但声音却越来越远,慢慢消失了。
玉镯的蓝光也越来越弱,最后就消失了,恢复了往常一般。
怎么玉镯又不闪光了?
三人相互对望,不知怎么一回事。
这时三人也实在太累了。
倚靠着泥土洞壁稍作休息。
现在是肯定爬不出这山洞的了,只能等到天亮再想办法。
驰城抬头向上,能看到两颗闪烁着的星星。
再看看上方洞头,洞头至少也有五米高,即使天亮也很难爬得出去。
再拿出手机,已是四点多了。
再熬几个钟吧。
现在手机也没有信号,想求救也是不行了。
为了省电,老二把关了手电筒。
驰城则又点燃了一根蜡烛放在前面地面上。
晓玲头已经靠在驰城肩膀上,开始入睡了。
老二侧靠着洞壁,还拿了背包当作枕头,也睡了。
驰城不免有些担心,望着前面两根蜡烛,还有蜡烛前方那斜斜向下的山洞,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恐惧吗?
那山洞圆形的,直径1米左右。
这山洞是人工挖成的,还是天然而成的?
刚才山洞里“呼呼”的声音,是什么呢?
风声吗?里面的山洞叫外界相连吗?
烛光一闪一闪地,不知几时驰城也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竟然自己的头靠在了晓玲的肩膀上。
晓玲一早已经醒过来,发觉驰城醒来时,双脸绯红的,有点害羞的样子。
“不会吃了我豆腐吧。”驰城故意摸了摸脸。
“啪!”晓玲往驰城小腹狠狠地打了一拳。
“啊!”这丫头下手真狠,驰城差点就趴在了地面上。
此时虽然才六点多,但天已亮,可以看清了洞周围的情况,地面上的两根蜡烛已经快烧完。
也面有点湿湿的,三人头顶的毛巾也有点湿了。
三个这样坐着睡了几个钟,每人都觉得全身酸痛,脚麻。
老二也醒了,他勉强地站了起来,发现洞头是倒圆锥形的,即上大下小,在靠近洞头两米多的地方,直径都有两米左右。
想左右踩着洞壁爬上去是不可能的,想叠罗汉爬出去也是不行的。
洞壁也挺陡峭的。
“出不去,我们就成山顶洞人了。”晓玲调侃了一下。
“想出去,看来只能从那里试里试试了。”老二望了望那个斜斜的向下的山洞。
驰城、晓玲望向了那里。
突然间三人都不说话了,沉寂了几秒。
未知的山洞,潜在的危险。
昨晚的“呼呼”声都不知道是什么呢。
这次真的需要极大的勇气才敢去冒这个险了。
“这样吧,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等着。”驰城鼓起了勇气。
“我跟你进去。”晓玲表态说。
“都一起进去吧,有事也能有个帮手。”老二也表态了。
“补充点能量先。”晓玲从背包掏出一包方便面。
晓玲很利索地打开了方便面,弄了几块,然后一块递给老二,一块递给驰城。
驰城、老二都摆了摆手,他们都没有这样啃方便面的习惯。
晓玲又掏出一包饼干递给他们,他们也没啥食欲。
“你们这两个大老爷,真难伺候。”晓玲,低头就狠狠咬了几口,吃起来倒有滋有味的。
晓玲啃了一半,然后把袋口扎紧,又扔回了背包里。
是时候冒险了,每人分了根蜡烛。
在洞里一定要点蜡烛,主要还是为了检验空气中有没足够的氧气。
驰城走在最前面,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蜡烛,首先爬进了这斜斜的山洞。
老二紧跟在后面,晓玲留在最后面。
山洞四周的红泥土比较干燥,样子也比较结实,这样倒安心点,要是泥土潮湿松软,说不准哪时就坍塌了。
“这山洞会不会是苏修年代的防空洞?”老二在身后问。
中国有那么一段苏修历史。
当年赫鲁晓夫搞大国沙文主义,中苏交恶,为了打倒苏联修正主义,中国境内曾广挖防空洞。
现在很多的高山上都遗留下很多的防空洞。
不过那年代的防空洞不是这样子的。防空洞不会这么低,洞的四周也会彻些石块作支撑的。
还有那年代的防空洞,一般在洞口、墙壁上还刻有”打倒苏修”的字样。
不像这个,实实在在的就是个洞。
看来一时间也是难于找到答案的了,继续往下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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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章 双头巨蟒
三人沿着山洞斜斜向下爬,大约爬了六米左右,山洞拐向右边。
又是一段斜斜向下距离,五六米左右又是一个拐弯。
山洞都是红泥土,偶而洞壁也出现几块石头嵌在其中,但都不大。
一路上蜡烛都燃烧良好,洞里的氧气也是充足的。
倒底是谁开凿了这个山洞,驰城很好奇。
脑中不停地在回忆,印象中这里没有什么地道之类的呀。
爬着爬着,地面上出现一些成粒的动物粪便,像老鼠屎那样。
这么大的洞,有“老鼠屎”也正常。
爬着爬着前方又出现了拐弯,三个渐渐发现每隔五六米都有一个弯道的。
也不记得转了多少个弯道,当手中蜡烛燃烧了三分之二的时候,开始慢慢闻到了一些水味,还听到“滴答”的水滴音。
山洞的气温也开始变得凉凉的。
然后山洞开始变成了水平走向。
爬在最前面的驰城,用手电筒照着前方,发现在前方七八处又有一个大的山洞。
水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三人依次爬进了山洞里。
一进到大的山洞里马上就闻到了很浓的潮湿的气味。
山洞很大,至少有四米高的山洞,三个总算可以自由站立,活动筋骨了。
山洞也很深,三人借着手电洞,环视山洞四周,洞内岩石犬牙交错,透着一阵阵寒气,令人毛骨悚然。
大洞最右侧边有个水池,水面并非平静如镜,而是不时现出很多的波纹,电筒照耀下波光粼粼。
波纹从哪里来,实在感觉不到有风的存在,也许有泉水眼,也许那里是与外界相通的。
此时每个人手中的蜡烛只剩下四分之一,三人都把蜡烛放到了地面上,火苗闪动闪动着,这证明地面的空气还是有点流通的。
“咦,那边是什么?”晓玲又有了新发现。
在洞的最左边隐约看到几块白色的石头。
三人走上前,竟是白白的一窝蛋,长椭圆形,蛋壳表面的纹路粗糙,老二数了数,一共有12枚。
这蛋挺大的,比平时的大鸭蛋还要粗、还要长。
如果实在要比较的话,相当于三个鸭蛋还么大吧。
晓玲弯腰下蹲,很兴奋地捧起一个,挺重挺沉的。
“这是什么蛋呀?不会是鸵鸟蛋吧。”这丫头想象力倒挺丰富。
不过粤西是不产鸵鸟的,即使有也不会出现在这地洞里吧。
“蛋壳纹路好粗糙呀。”老二也蹲下去用手摸了摸其它几个蛋。
“长椭圆形,纹路粗糙,山洞,这蛋不会是……”驰城突然停住了口,满脸惊恐。
在蛋窝的另一边,2米开外,驰城看到了一层薄薄的,盘起来的蛇蜕。
“是什么呀?”晓玲急着说。
“蛇蛋!”驰城慢慢地说出口。
“你怎么知道?”晓玲有点紧张,不太相信。
驰城用手电筒照了一照蛋窝另一边那堆蛇蜕。
“呀!”这一看不得了,蛇蜕也是有蛇的形状的,晓玲一下子双手发软,蛋直接就掉到了地面上,“啪”的一声,烂了。
三人马上闻到了一股很腥的味道。
驰城用手电筒照了一下,烂蛋里那蛇已经有雏形了,红黑相间,竟有两个头。
怎么这么不小心,驰城本想责骂晓玲几句,一看到她异常惊恐的神情,马上就不敢出声了,大都女人都怕蛇。
“怎么有两个头的?”老二也很惊恐。
“可能这蛋刚好是畸形的。”驰城安慰说,印象中这一带从来未出现过两个头的蛇。
不过三人也不敢再打烂其它蛇蛋来验证了。
老二走近那堆蛇蜕旁,背部棕灰色,有光泽,鳞迹菱形,衔接处呈白色,略抽皱凹下;腹部乳白色,鳞迹长方形,呈覆瓦状排列。
老二摸了一下,体轻,质微韧,有些弹性,轻轻搓揉,沙沙作响。
闻了一下,微腥味。
蛇蜕一大堆盘在地面上,拉长话应该有八九米。
“我的天呀!这么大的蛇。”老二惊讶地双手抱头,紧紧扯住自已的头发。
“蛇会不会报复的?”晓玲很担心。
这也是驰城担心的问题。
关于蛇报复,以前曾听老人讲过,有个人在江里撑船,有条蛇一直在船边跟着,撑船人用船竹竿打那蛇,并打断一小截尾巴。
这事过去了几个月,一天这船夫的儿子在在家里床上睡觉,醒来睁眼看见有条蛇吊在蚊账上,蛇信子不停的伸出伸进,只差几厘米就咬到他了。
刚好那蚊账有个小洞,一直没修补,那蛇就从那小洞进来的。
其儿子赶紧避开那蛇,呼叫家人过来打蛇,蛇被打死后,船夫发现那蛇尾是没了一截的,断处四周长了肉团,刚好就被那蚊账卡在了半空中。
民间传说,蛇也是很有灵性的动物,蛇是会报复的。
晓玲很紧张,紧紧靠在驰城身边。
“这么大的蛇蛋,那蛇岂不是很大。”老二也开始紧张起来,如果刚才的山洞就是蛇洞的话,那还得了,它张大嘴巴就可以把三人吞下肚子里了。
“赶紧撤退吧!”驰城想到了撤退的,但外面的山洞更小,真是受到攻击时更加难躲避。何况最外面的山洞也是爬不出去的。
驰城拿出包里剩下的蜡烛,又点燃几根放在地面上增加火光。
不过也不敢全部点燃,因为不知道蛇会何时出现。
冷静,冷静!
地面蜡烛火一闪一闪地,能感知到空气的流动,这洞应该也有地方是跟外界相通的。
然后三人借着手电筒光,细细寻找。
洞内四周的岩石犬牙交错,一时间也没其它新的发现,除非,电筒光落在了右边的水池上。
电筒光照耀下水池波光粼粼。
水是动的,可能那里有出路。
三人来到了水池边。
水池有一米多深,周围的石头上都长满了厚厚的青苔。
水池的深处,好像真有一个水洞。
“晓玲,快洗洗手。”老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刚才他同晓玲都用手直接触摸过蛇蛋的,已经将汗味留在蛋上,万一大蛇出现的话,可能会成为攻击的对象。
“那我们快去水池洗洗手。”晓玲、老二两人马上蹲下去,在水池旁边拼命搓洗双手。
水很冰凉。
虽说汗味是留在了蛋上,而人体全身皮肤都有汗,从进到这山洞那一刻起,空气中就已经留下汗味了。如果蛇真是报复的话,单洗手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驰城本想告诉老二同晓玲,但看到他们此时很紧张,就让他们洗洗吧,能产生好的心理作用也不是件坏事。
此时玉镯突然又开始闪着蓝光,一闪一闪的,像人的呼吸一样,蓝光透着驰城胸前的衣服闪烁出来。
老二、晓玲二人也发现了,他们两人也站了起来,很惊奇地看着驰城胸前的玉镯。
水池忽然发出了“汩汩”响声,水纹较前波动很大,一圈圈的水纹涌向三人这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水池深处向这里游来。
此时玉镯的蓝光越来越强。
三人忽然明白,原来玉镯是能预知危险的。
危险靠近时就会闪铄出蓝光。
危险将至,三人退离水
池,退回到烛光旁边。
驰城打开背包,把里面的蜡烛全部拿出来,全部点着了。
烛光成了一团火,照亮了整个山洞。
驰城同时向老二、晓玲二人交待着:如果遇到盘起的蛇,就要小心了,很可能是毒蛇,不要乱动,你的一个小动作可能会导致蛇的攻击。无毒蛇不用怕,无毒蛇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2米多长的无毒蛇听到动静就跑。
水池的“汩汩”越来越响,还翻起了波浪,水中出现了一条弯弯曲曲又长又粗的黑影。
黑色的蛇头首先露出了水面,竟有两个蛇头。
眼背及眼下各有一黑斑,喉下黄白色,吐着“咝咝”的蛇信子,不停地在前面摆动,蛇信子至少也有三十厘米长。
接着大蛇滑动着”s”的身躯,爬出了水面,体形粗大而长,蛇身应该有十米长,蛇身有成年人大腿一般粗,体表花纹是对称排列成云豹状的大片花斑,斑边周围有黑色或白色斑点。
体鳞光滑,背面呈棕褐色,体后部的斑块很不规则。
尾短而粗,这种尾巴具有很强的缠绕性和攻击性。
这大蛇应该是蟒蛇来的。
蟒蛇是当今世界上较原始的蛇种之一,属无毒蛇类。
印度尼西亚曾捕获一条长14。85米,重447公斤的巨蟒,属东南亚本地物种网纹蟒。到目前为止,这条蟒蛇迄今为止世界最大的蟒蛇。据传它的大口一旦张开非常吓人,可以很轻松地吞下整整一个人。
现在三人面前的这蛇,也有十米长,估计也有二百公斤吧。
据闻蟒蛇也是有牙齿的,四排牙齿,外两排是用来咬的,内两排是用来吞咽食物的。
晓玲表情惊恐,仿佛自己将要被大蛇活吞了。
三人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呼吸都几乎屏住了。
虽说是无毒蛇,但这么大,只要被它身体缠绕时,根本就无法挣脱,只能等死了。
蟒在中国文化中具有崇高地位。古代皇帝穿的是龙袍,其亲兄弟及其他诸王穿的是蟒袍。在古人心目中,蟒仅比龙低一个等级。在古代,蟒袍加身,是大夫们的最高理想,即意味着位极人臣,荣华富贵。
现在三人在大蟒面前,都愿意俯首称臣了。
“咝咝”双头大蛇,好像并不理会这三人,滑动着”s”的身躯直接就在蜡烛光面前爬过,向着蛇窝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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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生死决斗
老二因为害怕,所以夺过了驰城手中的手电筒当武器。
驰城真想把他给扼死。
大蛇爬到蛇窝旁,很快就发现了地面上破烂的蛇蛋,两条长长的蛇信子舔了舔烂蛋中的那具小蛇尸体,蛇头剧烈地摆动,然后盘起身躯,蛇头高高地抬起,发出“呼呼”的声音,短而粗尾巴不停拍地,发出了“啪啪”地响。
惨了!大蛇生气了。
那边烛光旁的三人非常地紧张,身体震颤,脚抖,额头冒汗。
突然大蛇转过头,凶狠地对着三人。
短而粗尾巴仍在不停拍地,伴随着“啪啪”地响声。
嘴中发出的“呼呼”声越来越响。
两个蛇头,“嘶嘶”地吐着长长的蛇信子。
四只蛇眼又圆又亮,里面反射着烛光。
大蛇移动到了三人的面前,盘起的身躯,蛇头正对着三人的头部。
三人站着,不敢走动,晓玲在中间,驰城、老二一左一右。
三人的双脚都已经不自主地抖动起来。
一个蛇头的信子伸在了晓玲的脸上,粘粘痒痒地很不舒服,晓玲闭上眼睛,脸已经紧张地扭曲,吓得快要哭出来。
另一个蛇头的信子伸在了老二的面上,老二也闭上眼睛,心里默默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握住手电筒的那只手在抖动着。
驰城胸前的玉镯发出了耀眼的蓝光,也许是这个原因,蛇信子没有伸到驰城面上。
不过驰城也不敢乱动,也不敢闭眼,紧紧地盯着蛇头。
晓玲最终没有忍住,最先崩溃,“哇”的一声,倒在地面上,吓晕了。
就在晓玲往下倒下的一瞬间,马上就引起了大蛇的反应。
大蛇张开两张血盘的大口,如弹簧般朝晓玲飞了过来,想一下子把晓玲吞下去,也就在这一瞬间,驰城迅速扑了过去,双手瞬间紧紧地抓住蛇脖子上,由于冲击力过大,他一下子向后倒在了地上。
“轰”的一声,驰城觉得自已的后背都要跌裂了,非常地疼痛,但双手没有放松。
虽说蛇打七寸,这么大的蛇,他根本不知道七寸在哪里。
他抓住的位置刚好是两个蛇头同蛇身交接的位置,那个位置,他的双手掌刚好能够合扰在一起,他的双拇指紧紧用力往上扼着蛇的颈部。
这个时候老二拿手电筒就往棕褐色蛇背上砸,蛇身很粗大,成年人大腿一般粗,短而粗蛇尾一扫,扫在了老二的右小腿处,老二重重地就被掀倒在地上。
妈呀!老二右腿剧痛,如同被一铁棍重重敲打一般,疼得他抱着右腿在地上滚了两下。
此时,两个蛇头的大嘴张的更加的大了,如果不是驰城死死地抓住蛇颈部,血盘大口要吞下驰城是卓卓有余的,两条长长的蛇信子伸到了驰城的脸上,又粘又痒很不舒服,驰城脸只能左摆右摆,颦眉,皱额,表情扭曲。
“快砸它的头!”驰城大喊,蛇头非常有力,他快撑不住了。
老二从地上挣扎地爬了起来,拿起手电筒对着其中的一个蛇头用力砸下去,“啪”的一声,刚好打在其中的一只蛇眼上,蛇眼一下子就被砸爆了,流出了红色的血液。
显然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大蛇,“呼呼”,蛇尾一扫,老二又整个人掀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手电筒也一下子飞到了水池旁边。
老二觉得自已内脏都要被震碎了。
蛇头力量很大,驰城几乎全身的力量都用在的双手上。
蛇身开始翻滚起来,驰城也跟着蛇身在地面打滚两圈,这时蛇身已经缠住了驰城的双腿、腹部、胸部。
蛇身开始收缩,驰城只觉得胸闷,快喘不过气,双眼发黑,就快要窒息了。
两只张大的蛇口,就要把驰城的头给吞下去。
“老二,老二。”驰城最后在呼喊着。
老二再次挣扎地爬起来,蛇尾再是一扫,老二撞在了洞壁上,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虽然说驰城、老二以前在学校都学过的散打,咏春,太极,但在这种环境下,没一样能派上用场。
驰城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的胸口如火烧般,他的双手已经发软,蛇的血盘大口一下子把驰城的头部包住……
“你摸我,我摸他,他摸他他,他他摸你。”驰城看到了傻头,傻头摇着又圆又大的头,很高兴地唱着歌谣。
傻头的旁边坐着一个小女孩,又红又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竟然是她,小晴,驰城小时候的玩伴。
小晴甜甜地对着驰城笑,笑得那么天真,那么无邪……
驰城又看到临湖而建起的小木屋,湖水清澈,草色青青,小木屋破旧不堪,摇摇欲坠。
木屋唯一的窗户紧紧地关着,并且贴上了泛黄的旧报纸。
终年得不到阳光的照射,狭小、阴暗、潮湿的屋里,连墙壁也都是一股发霉的味道。
木屋周围杂草丛生。
屋边有一口满布青苔的古井,古井很深,很深……
然后驰城又看到七叔公的身影,稀疏的白头发,长长的白胡须,很深的皱纹。
七叔公中气很足地对着驰城说着石碑村的三大祖训:1、亥时要关灯,禁止外出。2、严禁虐猫。3、禁捡后山池石……
驰城觉得口里甜甜的,很舒服,睁开眼,发现自已的头正躺在晓玲的大脚上,晓玲正给驰城喂着山泉水。
旁边的蜡烛光正一闪一闪地。
竟还活着!驰城挣扎动了动,全身酸痛。然后发现衣服上全部是血,很腥的气味。
驰城随意地摸了摸胸口,发现玉镯已经不再闪亮。
蛇呢?老二呢?
老二正靠在旁边的墙壁坐着,右裤腿挽了起来,小腿部已经肿起了一大块。
他身上的衣服上也蘸有血迹,只是没驰城这么多。
“大蛇死了。”晓玲指了指,在他们不远处,黑蛇软绵绵地躺在了那里,地面上已经凝结了一大片褐红色的血迹。
“怎么死的?”驰城很疑惑,记忆当中大蛇已经张开大嘴把自己的头给吞下去了。
“不知道。”晓玲摇了摇头。老二也摇了摇头。
最先醒来的晓玲,她一醒来时就发现黑蛇软绵绵地躺在那里,蛇身还缠着驰城。
驰城的头也被蛇口包住了,他的双手还抓住蛇的颈部,地面上全是血。
当时她都以为驰城死了,却看到驰城胸脯一高一低的,好像还有呼吸,然后就把驰城从蛇尸体里拖了出来。
接着老二也苏醒了。醒来的老二感觉右腿剧痛,挽起裤子,发现小腿部都肿起来了,还有一大块黑色的瘀血。
一定是刚才被蛇尾掀倒时弄伤的,幸亏骨头没断。
“可能是被你勒死的。”晓玲说,因为把驰城从蛇尸拖出来时,他的双手还抓在蛇的颈部上。
“幸亏你这次走狗屎运了,这样都能把蛇弄死。”老二破天荒地对着驰城竖起了大拇指。
驰城根本不相信自己能打死这么大的一条蛇,可是大蛇的的确确是死了,也许真如晓玲所说,蛇被自己扼死了,也许那个位置就是蛇的七寸死穴。
驰城站起来,走近那黑蛇。
地面上一大片的血迹,很腥臭。
怎么会出这么多血的?
驰城本想检查一下的,但蛇身这么重,很难翻动过来,而且又全是很腥臭的血迹,就放弃了。
但驰城还是翻弄了一下蛇的尾巴,
他发现蛇的尾巴在肛门之后突然变细,肛门两侧没有明显的后肢残余痕迹。
“你在做什么?”晓玲不解地问。
驰城是在检查这条蛇是雄的还是雌的。
雄蟒靠近肛门对那段尾巴较为膨大,尾巴自前往后渐渐变细;雌蟒则肛门后尾部膨大不明显,尾巴在肛门之后突然变细。
雄蟒在肛门两侧有明显的后肢残余痕迹,雌蟒则无;雄蟒的肛门后数厘米处若用手指挤压,由后往前平摊,会从泄殖肛腔内露出两条有肉汁倒刺的交pei器,雌蟒则没有。
检验一番,死的这条应该是条雌蟒蛇。
“我们得想个办法出去了。”老二一边摸着红肿的小腿,一边说。
蛇是从水池那里进来的,应该水池与外界是相通的。
现在有个办法就是从那里游出去。
不过老二是畏水的,晓玲的水性也是不咋的。
那现在只能驰城从水池游出去,然后再回到山洞外将老二、晓玲拉起来。
只是这漆黑的水池,要游多久才能出去,里面又是什么情况?
驰城也不敢再想了,如今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表哥,你之前不是说要学游泳吗?下水呀!”晓玲扮了个鬼脸,调侃了一下老二。
“不了,不了,你表哥我还要照看着表妹你。”老二摆了摆手,就算学游泳也不要在这黑乎乎的水池里。
“好吧。我游出去。你们在外面的山洞口等我。”驰城扮得很轻松的样子。
晓玲扯住驰城的手臂,想说点什么,一时间又不知说什么。
“没事的,在外面等我。”驰城用手捏了捏晓玲的脸,印象中他是第一次这样捏晓玲的脸,好嫩滑。
晓玲没有躲闪。
然后驰城脱了满是血迹的外衣,一下子就露出了个小肚腩。
“猪呀!”老二看见驰城的小肚腩马上就笑了。
晓玲忍不住也笑了,她马上又狠狠地捏了老二一把。
“这两个家伙,这个时候,还敢取笑我。”驰城摇了摇头,拍了拍自己的小肚腩,出来工作几年,工资没涨,它倒时涨了。
然后驰城又把牛仔裤脱了,露出一条红色的叉叉。
晓玲马上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嘿嘿。”驰城笑了一下,把上衣同牛仔裤都塞进了背包里,然后把背包扔给了老二。
游泳时穿着这种厚衣服可是很累赘的。
驰城再次嘱咐他们在他游出去后,就到外面洞口等他。
然后他下水了,水刚好到胸口上,透骨的冰凉。
脚底踩到了绵绵的淤泥。
借着老二照来的电筒光,驰城向水池深处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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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湖中水猴
玉镯还是带在驰城胸前的。
驰城忽然觉得玉镯又在动了。
驰城停了下来,水淹到他怕胸口处,他把玉镯举出水面,细细看了一下。
拿在手中的玉镯没有动,但黄绿色玉镯却多了一份逼人的寒气。
曾听人说过,古人打造刀剑后,就会先拿去浸狗血,浸过狗血后,利剑就会寒气逼人。
难道玉镯也会?
驰城想起刚才衣服全是血迹,自己倒在蛇血中时,玉镯也是浸过鲜红的。
“怎么了?”老二看见驰城突然站在水面上一动也不动地看着玉镯,马上着急起来。
“没事。”驰城回过神来,把玉镯放下,然后往里面继续走了几步。
此时他已经发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在洞壁的下方有个黑乎乎的洞口,洞口很大。
驰城转过身对着老二、晓玲挥了挥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就潜了下去。
对于自己的水性驰城还是蛮有信心的,以自己的能力潜二三十米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黑乎乎的水下世界,几乎什么也看不到,驰城用力划着,想尽快潜出这个水洞。
水洞很大,也很深,驰城很畅顺地潜着,丝毫没有受阻。
这样向前潜了七八米的时候,驰城感觉到自己周围出现了许多水泡泡,水泡泡是从自己身体下方升起来的。
我靠!驰城突然发现自己的左脚下方有个黑乎乎的影子。
那团黑影离他的左脚很近,他往后蹬水的时候,突然就碰到了它,是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那个东西被蹬了一下,迅速就闪到驰城的身体下方。
什么来的?水鬼吗?
水鬼也叫水猴,据传它全身青红,样子像猴,它们平时以鱼为生,不过也很喜欢吸血,就像蚊子一样因为某种生理需要而吸别的生物的血,听说有很多落水者就是被这种水猴弄死,然后从脚底吸取人血。
驰城迅速上浮,这时也觉得憋的很难受,得换口空气才行。
然后就碰到了上方的洞壁。
这水洞就是在水底下的,没地方换气的。
驰城知道此时转头游回去已经来不及的了,只能强忍着,拼命往外游。
这时驰城才知道还没探明水洞情况就潜进去有多冒险。
这时那团黑影又到驰城的左脚下方。
驰城很紧张,心脏剧烈跳动,要是被水鬼抓住脚往深水里拽的话,自己就死定了。
他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小腿开始抽筋了。
玉镯呢?
此时驰城多么希望玉镯能闪闪蓝光呀。
不是遇到危险,玉镯就闪闪发光的吗?
可是玉镯没啥反应。
那黑影一直跟着驰城。
憋的很难受,又恐惧,小腿又抽筋。
驰城差点就要崩溃了。
又往向潜了十几米左右,驰城感到玉镯在震动着,很有节律地震动的,很有活力的震动,好像一种很兴奋地感觉。
好像离家许久的孩子突然回到家里那种兴奋的感觉。
驰城忍不住摸了一下玉镯,却又感觉不出玉镯在震动。
但只要一放手,胸前那种很兴奋的跳动感就马上会出现。
好奇怪!
接着驰城看到前面有些亮光了。
是的,驰城看到了水面上射下来的阳光。
他望了一下一直跟在身边的那黑影。
他奶奶的!
全身青红色,毛茸茸的,像个猴子,一条长长的尾巴,竟是有带钩的。
驰城马上上浮。
一冒出水面马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原来这里就是后山池塘。
面前是一块很大的岩石。
岩石周围有很多彩色的小石头,碧玉色的,青色的,黄色的,圆形的,椭圆形的。
驰城迅速爬上岸边。
往水里看,那个猴子已经不见了。
虚惊一场!
驰城这时发现,原来这块大岩石正是昨晚猫王在上面朝拜的大岩石。
而水洞口就在这岩石下面。
好大的山湖,四周草木葱葱,湖水碧绿清澈。
关于这山湖的历史,谁也说不清。
传说很多,神奇怪事也很多。
村民对外只是称它为后山池塘,也许是不想引起外界的注意。
山湖的正前面就是祖坟山。
很威严壮观的祖坟山。
山底是一个高高竖起的牌坊,牌坊上题着金色的祖坟山三个字,牌坊下一左一右各摆放着一头石狮子,两旁还有两根高高竖起的中华柱。
山上是一座座石彻的坟墓。
坟墓与坟墓之间还种有柏树。
上山的路全是石彻的。
石碑村逝世的先人都葬于这里。
山上有五个村民正在整修墓园。
其中的一个正是驰城的姑丈。
村民都很敬畏这山湖的,很少有人会在这里游泳。
当他们突然发现湖边岩石上光溜溜地站着一个人时,十分吃惊。
不过姑丈很快认出了驰城。
他在山上大声呼喊了驰城一声,驰城马上就听到了。
驰城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央求他们到半上腰上把老二同晓玲救出来。
很快姑丈就带着另外四个村民从祖坟山上下来。
驰城全身光溜溜的,除了那条红叉叉,头发也湿湿的,让他感到很不好意思。
“这玉镯!”村民看见驰城胸前的玉镯很好奇,黄绿色玉镯有一种逼人的寒气。
驰城一时也不知怎么解释,之前玉镯没有这种寒气的。
驰城又把昨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村民们面面相觑,很怀疑的表情。
姑丈咳了一声,说先把人救出来先。
晓玲、老二被困的那座山就在祖坟山的右边。
其中一个村民说十几年前也常有人在山上看见过几米长的大蛇的,所以山上的那座山庙才会渐渐荒废,不过大蛇不是双头的。
驰城领着姑丈一行人来到了那个洞口。
老二,晓玲早已在那里着急地等待了。
“驰城哥,我就知道你行的。”晓玲在山洞下兴奋地呼叫。
村民们往洞里扔下了一条粗麻绳,然后把晓玲、老二一个个地拉了上来。
驰城接过背包,赶紧换上了衣服。
衣服上满是血迹。
把村民们都吓了一跳。
真有驰城口中所说十米长,上百斤重的大蛇?
有两个胆大的村民也进了那洞里看看,对于那条满是血迹地死蛇,他们也不敢翻动,那洞里的蛇蛋,他们也不敢冒犯。
“大蛇真是你们杀死的?”出来的村民很怀疑地看着驰城三人。
赤手空拳能杀死这么大的蛇,简直天方夜谭。
然后一群人下了山。
“洞口外的那个土墓是谁的?是石碑村的村民吗,怎么不葬于祖坟山的?”离开的时候,驰城很好奇地问。
姑丈摇了摇了,其它村民也表示不知道。
驰城三人遭遇双头大蛇的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
然后又有一些胆大的村民进了山洞里观看。
七叔公知道这
件事后,第二天就让几个村民把蛇洞给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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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抽取猫血
驰城右手臂的猫爪痕在第二天就开始结疤了。
但他总觉的疤痕痒痒的。
然后就是右手指老是不自主地动来动去,有点想抓人的感觉。
会不会得狂犬病的?驰城有点害怕。
狂犬病在医学上又名恐水症,是由狂犬病毒所致的自然疫源性人畜共患急性传染病。
流行性广,病死率极高,几乎为100%。
人狂犬病通常由病兽以咬伤的方式传给人人体而受到感染。
临床表现为特有的恐水、恐声、怕风、恐惧不安、咽肌痉挛、进行性瘫痪等。
那群山猫,谁能保证它们不带病毒呢?
驰城本想去打“狂犬疫苗”针的,但小镇的卫生院没有这针,他就计划回肇庆后再打,反正假期快结束了,这几天都回肇庆的了。
只是万一真染上病毒的话,都不知打了疫苗还起不起效。
另外有件事让驰城很奇怪的,自回到家里后,黄绿色玉镯的寒气慢慢就减弱了,到第二傍晚玉镯就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还有一点让驰城很奇怪的是,灯光下原先玉镯里面那条细红线也变粗了一点。
老二的右小腿,在姑丈的草药外敷下第二天就消肿了。
只是他自出了山洞后,就觉得右脸有点麻麻的。
晓玲倒没有什么事。
她对村子越来越好奇,但也越来越敬畏。
因为对着大蛇仍有阴影,这两天她都不敢随意外出,躲在房间里,拿起炭笔,依据驰城口述的梦中情景,描出了一幅画:山湖的小木屋,窗户紧紧地关着,木屋周围有杂草,屋边有一口古井。
不过晓玲看了看画,好像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然后又在小木屋前画了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路,再在小路两旁描上黑色的泥土地。
晚上月光仍就皎洁。
亥时的时候,竟听不到了猫叫声。
以往在阴雨天气,猫才会彻底安静的。
驰城躺在床上,又想到了古井,突发奇想,月光皎洁的夜晚,榕树底下,山猫围绕的地方会不会就是古井的所在位置呢?
不过想到昨晚惊魂的几幕,驰城现在是不敢外出的了。
然后驰城又想到了小晴。
小时候,常常同小晴在祖屋里玩,玩玻璃球,玩捉迷藏,玩布兵打仗……
怎么儿时的玩伴,突然有一天就成了为虚幻出来的人物,老天呀,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
驰城突然想到一个了很奇怪的画面,祖屋天井上,双脸白里透红,眼睛又圆又大的小晴在甜甜地笑,身边那些椅子、桌子、玩具,漂浮在空中,移来移去。小晴有着强大意念力。
突然电话响了,驰城回过神来,摸了摸身上常带着的三样东西,钱包、钥匙、手机,要是哪天忘了带哪一件,保管浑身不自在。
驰城接了电话,靓靓打来的。
“好你个驰城,回乡下几天了,也不打个电话给我。”电话那边的靓靓娇滴滴的,语气中还带有少许的不满。
“呵呵,现在知道我重要了吧。我过两天就回肇庆了,大小姐。”驰城恢复了以往的调侃语气,很高兴。
“这几个晚上,想找个人出去逛逛,但找不到人。”靓靓好像很委屈。
“嘻嘻,我晚上去找你,我怕会出事喔,嘿嘿。”驰城很奸诈地笑了起来。
“你不就一直想跟我出事嘛。”电话那边传来靓靓嘎嘎地笑声……
晓玲正在房间里睡不着,突然隐约听到驰城奸诈地笑声,马上起床摸黑到了驰城房间门前。
驰城的房门没上锁。
当晓玲感觉出驰城正在调戏某个女生时,一下子推门而入,把驰城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借着从窗子洒进来的月光,他看到有个长发女突然就飘到了自己床边。
“说,如果你在肇庆,会不会晚上过她那里。”晓玲用手指指住了弛城的一边脸,指甲都掐进了他的肉里。
驰城这时才知道进来的长发女是晓玲。
“她可是大美女喔!”驰城故意作了个流口水的动作。
“就你风流。”晓玲狠狠地往驰城手臂打了一巴掌,然后嘟起嘴走出房间,重重地关了一下门,然后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房间里的驰城惊讶地张大了嘴。
晓玲的关门声,把老二一下子惊醒了。
靠!哪里又火拼了!老二被突然吵醒很不爽,右脸很麻,右耳后还有些疼痛,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他用被子直接就盖住了头。
这一晚,同样不安静的还有其他人。
在七叔公的老屋客厅里,村长正同七叔公正在窃窃私语。
厅里没有开灯,木制方桌上,点着半根蜡烛,烛光微弱闪动。
客厅墙角处,摆着一个大花盆,花盆栽着一棵柏树,树皮平滑,灰褐色,枝条下垂,叶鳞片状,交互对生,紧贴枝上,呈卵状三角形。
七叔公正坐在那张褪色发黑的太师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半闭着眼。
村长很恭敬地坐在一旁,紧紧地看着七叔公。
“蛇洞都封住了?”七叔公慢悠悠地问。
“嗯,今天已经交待人封住了。”村长回答。
“有没有检查过大蛇是怎么死的?”七叔公接着问。
“仔细检查过了,在蛇的中上段,发现了一个横行切口,大蛇就是因为这切口失血致死的。”村长说。
“哦,切口有多长。”七叔公睁开了眼,望着村长。
“手腕的大小。”村长比划了一下。
“蛇是谁杀死的呢?会不会是灯草婆。”七叔公略作思考。
“她这些天都不在村子里。应该不会是她。”村长很肯定地说。
“嗯。”七叔公用一根中指在大师椅上敲了敲,思索着。
他根本不相信驰城三人能够把大蛇杀死。(他口中提到的灯草婆是村中的另一位奇异老人,以后会慢慢详说。)
“七叔公。”村长欲言又止。
“说吧。不要这样磨磨蹭蹭。”七叔公有些不耐烦的神情。
“驰城这孩子,老是违背祖训,要不要……”村长靠近七叔公耳边轻声说。
“算了,下不为例吧。怎么说也是四叔(驰城爷爷)家的子孙,还是让他们少惹事吧。看紧他们,不能让他们再去祖坟山了。这样下去,要是出事了,我们做长辈的,也难交待。”七叔公脸上有了些怒色。
“好好好,一切按照您所说的去做。”村长笑着说,然后他又靠近七叔公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通,七叔公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有村民反应,在小镇上来了三个外乡人,到处捕捉流浪猫,流浪狗。”村长握紧了拳头。
“这个你就看紧办吧。”七叔公又半闭起了眼睛。
“我已经吩咐值夜人看紧村子了。”村长接着说。
“嗯。”七叔公对村长微微挥了挥手,示意村长离去。
村长起身退出了客厅,在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七叔公在哼着小曲:
月光光,照地堂。
虾仔你乖乖训落床。
听朝阿妈要赶插秧罗。
阿爷睇牛佢上山岗……
村长听到小曲,赶紧加步离开,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的恐惧。
同样的这一晚,也还有其它人在夜色下活动着。
石
碑村对面的桥头上停着一辆货车。
一辆满是泥巴的货车。
货车后面全是铁笼子,有大有小,笼子装着十几只猫同七八条狗。
脏兮兮的猫同狗,毛都卷在了一起,正趴在笼子里,一动也不动,毫无生气,叫声也很微弱。
这些天来,笼子里又多了七八只猫同几条狗。
桥头下,靠岸的桥墩上,蹲坐着三个人。
他们面前摆着六七个铁笼,里面是今晚捉住的几只流浪猫。
流浪猫正在笼子里不安地走动着,尝试着逃离笼子。
领头的高高瘦瘦的,鹰鼻狼眼,脸上还有刀疤。
左边那个比较矮的,就只有一米三多,猴子一样的脸,还有很多的毛。
“老大,听说对面石碑村里有很多山猫,我们几时过去捉?”猴脸讲话声音很尖锐。
“先把附近的猫捉完再说。”刀疤脸很粗鲁声音。
右边一个肥胖的,整个面孔很大,正宗的马面,坐在一张红色的小塑料椅上,额头上戴着手电筒,手上戴着医用手套,一只手还拿着一支50ml大的注射针筒,厚厚地皮鞋下踩着一只猫,一脚踩在猫的后腿上,另一脚踩住了猫的前腿同嘴巴。
马面一手把猫左腿内侧的毛拔掉一戳毛,然后把注射针扎在了猫的左腿内侧的位置,鲜红的血液慢慢抽进了注射器里。
猫绝望地挣扎着,发出“喵喵”也哀求声。
抽了满满一筒血后,马面把注射针筒放进旁边一白色的塑料箱,里面放有冰的,抽出的血液就扔进塑料箱保存着。
马面把抽过血的奄奄一息的流浪猫扔回了一只笼子里,又从另外一个笼子抓出了一只猫,扔在地面上,踩住,又拿出另一只未开封的注射针筒。
“老大,我们抓流浪猫是为了抽血,抓那些流浪狗是为了什么?”又是猴脸尖锐的声音。
“傻瓜,流浪狗可以卖给食馆,顺道挣多点钱。”刀疤脸很粗鲁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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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老二面瘫
晓玲一大早就起床了。
早上的空气很清新,晓玲很喜欢这种味道,然后伸了伸懒腰就爬了起来。
晓玲换上了一件粉红色的t恤,黑色的七分裤,穿上那双红蓝相间的动动布鞋,很有活力的装扮。
然后对着镜子又摆弄了一个额前的那几绺火黄色头毛,然后把后面的长发扎成马尾辫,看着镜子中的那张娇俏的瓜子脸,她不禁又偷偷笑了起来。
走出房门前,他又在手腕上戴上那几条五彩斑斓的橡皮筋。
此时老二、驰城都还没有起床。
从驰城房间经过的时候,晓玲狠狠地往驰城房门踢了一脚。
洗刷完毕,晓玲一个人走下楼。
然后听到了小孩们的嘻笑声。
打开房门,看见蛋头、小丫、小娃、瓜头、菜头正趴在祖屋前的空地上玩着玻璃球。
傻头也坐在一旁,但傻头没有玩玻璃球,而是不时拍拍手,拍拍脚,自娱自乐。
“姐姐,姐姐。”孩子们一看见晓玲,马上就甜甜地叫了起来。
“乖。”晓玲很高兴。
这两天,孩子们总是早早地就在祖屋前等着晓玲起床了。
看得出,晓玲很受欢迎。
“姐姐,姐姐。”傻头也一边叫着,一边摇着又圆又大的头,嘴角挂着粘稠的口水线。
晓玲掏出了一包纸巾,递给了傻头一张。
傻头接过纸巾,张过大嘴,一口就咬住纸巾的一角。
“擦口水的。”晓玲急着叫。
傻头用手直接把口水擦掉,然后傻傻地笑。
“姐姐,傻头是傻的。”其他小孩在一旁叫着。
“唉。”晓玲摇了摇头,村长家也真是可怜,就这么一个儿子。
晓玲转头看了看祖屋一眼。
厚重的木制大门紧紧关闭着,门中间有把大锁,锁头有点生绣。
回村子几天了,也没进过祖屋里,晓玲好奇地走近了祖屋大门前。
孩子们马上跟了过去,傻头也手舞足蹈地跟在了后面。
没钥匙怎么能进的去呢?晓玲正在想着。
突然傻头直接就抓住锁,“啪”的一声,锁头就断开了。
这么有力!晓玲很吃惊,望了望锁头,又望了望傻头。
傻头在一旁傻乎乎地笑着。
锁是生绣的,可能腐浊了,所以傻头才轻易打开的。晓玲想。
“吱”晓玲把祖屋门推开,空气中有一股腐朽的味道,可能太久没人进入祖屋了。
进入大门是一个前厅,前厅连着天井,天井后面连着后厅。
天井就在祖屋中间的位置,天井是采光用的,前面有四间房,后面也有四间房。
前厅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在最靠近天井的位置还有一间厨房。
晓玲望了一眼,里面光线很暗,空空的灶台上布满了灰尘,上方房梁上有许多的蜘蛛网。
灶台前还摆放着一些腐朽了的柴草。
天井前面的几间房,竟成了柴房,里面放在满满地一捆捆的铁芒箕。
铁芒箕是粤西地区常见的蕨类植物。以前在煤气还没普遍推广时,村民就用这个作柴火,现在在粤西很多地方还常可见人们使用,尤其是在山区。
晓玲不禁皱了皱眉头,万一火灾的话,岂不是整个屋子都烧着了。
天井一角放着一个很大的废弃了很久的瓦制水缸。
天井地面是一块块的方形青砖,石砖上有青苔的痕迹。
走过天井就到达后厅。
后厅摆放着一些旧家具,都布满了灰尘,其中就有一张很有年代的太师椅。
太师椅正对着天井。
太师椅似乎是松木所建,椅子四只脚很粗,似乎很平稳,椅子坐板很宽,后背位置用圆木围成45°靠椅。
这么有年代的一张太师椅,增添了一种阴森的感觉。
后厅的左右两边各有两个房间。
南面的两间房,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北面有间是杂物房,旧单车、铜罐、烂抽屉等等,里面一大堆的杂物。
另一间应该就是驰城口中终年不见蜘蛛网,也不见蚁虫的神奇房间了。
里面摆着一个没有蚊账的木制床架。靠墙处还有一个柜子。
里面光线很暗,晓玲犹豫一下,还是没有走进去。
“嘻嘻,傻头。”晓玲突然听到小孩们在嘻笑。孩子们正在后厅吵闹着。
晓玲回到后厅,看到傻头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面带笑容,很舒服的感觉。
哎呀!晓玲一惊,赶紧示意小孩们拉着傻头,一起退出了祖屋。
阴阴森森的太师椅,还是少碰为妙。
“救命呀!”晓玲刚走出祖屋大门,就听到了老二杀猪般的惊叫声。
发生什么事了?晓玲匆匆走上二楼,几个小孩同傻头也跟在了后面。
二楼卫生间,镜子前,老二正用毛巾捂住右边脸。
“表哥,怎么了?”晓玲关切地问着。
老二把毛巾拿开,只见右边脸表情僵硬,眼裂很大,眼睛红红的,鼻唇沟平坦,口角下垂,嘴巴歪斜偏向了左侧。
啊!老二歪嘴了!
晓玲身后的小孩看着老二的样子,都显得很害怕,连傻头看着老二的表情也很惊异。
晓玲赶紧吩咐小孩们带着傻头先回家去。
然后小孩们就领着傻头下楼了。
然后晓玲问老二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二摸了摸后脑勺,开始慢慢回忆。
自从出了蛇洞后,老二就觉得右脸部麻麻的。
这两天右脸麻木的更加重了一些,昨晚还开始有耳后背疼痛。
今早清晨洗脸、漱口时突然发现右侧面颊动作不灵、嘴巴歪斜了。
漱口的时候,口水自该侧流淌下来。
眼睛涩涩的,不自主地流眼泪。
鼓腮和吹口哨时,因口唇不能闭合而漏气了。
还有右额额纹都消失了。
老二面瘫了!
面瘫在医学上又称为特发性面神经炎。
为面神经受损引起的。
病毒感染或风邪入侵时可诱发。
老二自出了蛇洞就开始有面部麻木症状了。
难道在蛇洞中就受了感染或受了风邪?
晓玲很难解释清楚。
老二则更多是恐惧。
会不会还有其它不好的原因,比如触犯的鬼神之类的。
驰城呢?
晓玲发现驰城竟然还没起床。
岂有此理,都什么时候,还在睡觉。
晓玲走近驰城房间,发现他还在呼呼大睡。
“懒猪,懒猪!”晓玲很大声地叫了几遍。
驰城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眼蒙蒙的,没有半点精神。
怎么回事?一个面瘫了,一个毫无生气。
“你怎么了?”晓玲有点担心,摸了摸驰城额头。
额头有点凉凉的,生病了?
驰城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一时也说不清,总之就是觉得自己双眼很蒙,很困。
他轻手轻脚地跑去卫生间洗了个脸,有了一些精神,却感觉视力好像有些下降了。
晓玲觉得驰城去卫生间的动作
有些怪,却一时间又不知怪在哪里。
驰城了解老二面瘫的情况后,又仔细给老二检查了一遍,没错,是面神经损伤了。
去镇的医院看看先。
老二在前面开车,不时捂住自己的右脸,生怕别人看到。
车过桥头的时候,驰城突然看到路边有几只流浪猫的尸体。
“老二,先停车。”驰城忽然有些烦燥,有点坐立不安,右手指动来动去,有些想抓人的冲动。
怎么了?老二把车靠路边停下,回过头来,看着驰城同晓玲。
驰城开了车门下了车。
晓玲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也跟着下了车。
老二捂住右边脸也下了车。
好恶心的场面!
路边有五只流浪猫,四肢伸直,一动也不动,死了。
三只黑猫,两只白猫,全身皮毛脏兮兮的,猫眼圆睁,瞳孔散大,面部有血迹。
这其中的两只黑猫肚子被钩子钩出大口子,内脏翻出,一只白猫像是遭利器割喉,喉下有一道口子,口子外的毛已经同血迹凝成了一块。
另外的一只黑猫同一只白猫的腿好像也被打瘸了,都折在一起。
这几只猫都是被虐杀的。
驰城忍不住翻动了一个猫身,发现每只猫的大腿的内侧毛都被拔了一大块,上面有注射器的针孔痕。
针孔痕?三人都很疑惑。
老二闻到了一股臭味,翻了翻路边的草丛,发现里面还有2只白色的小猫惨死,肚皮都被刀片割破了。
好恶心的场面,晓玲捂住嘴巴,差点吐了出来。
驰城突然满脸通红,显得很激动,右手五个手指不停地抓动。
怎么了?晓玲关切地问。
这时驰城才稍稍平静下来。
晓玲赶紧把他拉上车。
老二也上车,发动了车子。驰城究竟是怎么了?虽说虐猫者很没人性,但驰城表现好像很怪,应该说驰城从今天起床后就怪怪的。
一路上驰城一句话也没说,右手指不停抓着前面的椅背。
晓玲又摸了摸驰城额头。总觉他怪怪的。
其实驰城自己也觉得奇怪,好像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制一样。
好像从蛇洞出来后,自己右手就有些怪怪的,莫非真是得狂犬病?
到了医院,医生给老二吊了瓶病毒唑,开了些营养神经的药。
晓玲又弄了个体温计给驰城测体温,也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晓玲看着老二,又看着驰城,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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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诱猫
老二吊完针水后浑身疲乏,就想着去睡觉。
此时已是中午了。
三人在镇一家小餐厅吃的饭。
老二坐在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捂住右边脸,生怕别人看到的样子。
他勉强吃了点饭,但进食时,食物残渣都滞留在右侧的齿颊间隙内,也觉得口淡,舌前味觉都变差了。
驰城的食欲好像也很差,吃了几口就觉得没啥味道。他整个人也没啥精神,总是双眼蒙蒙的。
看着老二、驰城二人的神情。
晓玲不免担心起来。
“我们明天离开村子回去吧!”晓玲说出了心里话。
“好的,明天离开村子。”两人一致答应。
老二的面瘫需要进一步治疗,驰城也担心自己会不会得狂犬病,所以是时候离开村子了。
也许是老二的样子过于恐怖,吓坏了小孩,回到村子后,小孩们都远远躲着老二。
现在的老二,不能皱额皱眉,不能完全闭目,鼻唇沟变浅,鼓腮吹口哨漏气,口角下垂歪向左侧,样子实在恐怖。
灵异姑同姑丈看到老二的样子后,也是建议他们明天就离开村子回去治疗。
驰城双眼蒙蒙,困意十足。
灵异姑看了看他右手臂的猫爪痕,皱了皱眉头,然后嘱咐他离开村子后,下次不要随意回来了。
驰城很惊讶,好像灵异姑根本就不希望他回到村子一样。
这可是自己出生成长的地方呀!
他更加确信村子埋藏有秘密,只是具体不知是什么秘密。
下午老二、晓玲都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
想到明天就要离开村子了,驰城觉得有些遗憾。
到底村子埋藏着什么秘密呢?
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了想,就下楼了,想再次去村尾榕树下看看。
驰城一个人在弯弯曲曲的村道中穿梭着,走着走着,他忽然觉得有点怪怪地,可是又不知道怪在哪里,回过头,身后也没其他人。
他又走了几步,才突然明白,原来自己行走的姿势很怪,轻手轻脚的,踩在路面上,几乎没发出一点声响。
他的右手总是不自主地抓动,有点抓狂的感觉。
他狠狠地踩着步子,发出“啪啪”的声音,最后来到了村尾。
苍翠茂密的榕树,树干低矮且盘根错节,显得有点阴阴森森的。
在榕树的另一边就是小寺庙。
啊!驰城看到一个人,竟是傻头。
傻头正坐在小寺庙的旁边那根横放的粗造石条上。
“傻头,你怎么要这里。”驰城向着傻头招了招手。
傻头摇着又圆又大的头,嘴角滴着口水,傻乎乎地对着驰城笑,站了起来。
驰城走到傻头面前。
“哥哥,你们去哪里。”傻头对着驰城说。
“你们?”驰城很奇怪,不就是我一个人吗?他四处张望,没见其他人。
傻头突然弯下腰,半蹲着,傻傻地笑,似乎他的面前还有另外一个人。
“傻头,你。”驰城忽然害怕起来。
傻头没有看着驰城,而是向着前面傻傻地笑着。
他嘴巴动了动,好像小声说着什么。具体是什么,驰城听不清,但从他口形上,好像是说““妹妹,妹妹。”
驰城只觉得背后发寒,难道傻头眼中看到一个小女孩?
驰城赶紧转身离开,身后是傻头傻乎乎地笑声。
傻头是傻的,他的话不可信。驰城不停安慰自己,但还是加快了脚步,沿着村道跑回家中。
据说小孩同傻子的眼中,能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东西的。
法医陈以前曾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年轻的母亲带着四岁的小男孩回养老院,看望小男孩年迈的外公。
年老的外婆已经过世,外公老年痴呆,被送到了养老院。
房间里外公正半卧在床上,闭目养神。
床边的桌子上,摆有两位老人家的合照。
母亲指着相片,对着小孩说,相片的那个婆婆就是你的外婆。
小男孩说,我知道,然后指着床头说,外婆正扶着外公在休息呢……
所以驰城还是有些害怕,难道傻头真是看到有个小妹妹一直跟在他身后?
回到二楼房间,驰城不再外出,一直呆到了吃饭时间。
还是在灵异姑家吃的晚饭。
老二没有出去,托驰城给他打包回来。
饭后二人早早回到了家中,给老二带回了饭菜。
傍晚过后,天色渐黑,驰城突然很有精神了,似乎视力也变清了很多,完全没了白天蒙蒙的感觉。另外觉得听力也变强了一点。
怎么回事?晓玲察觉他有点亢奋的状态。
又摸了摸驰城额头,也没啥特别。
怎么到了晚上就精神抖抖?晓玲想不明白。
老二饭后早早就睡了,晓玲也早早进了房间。
驰城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完全没有睡意。
晚上十点,夜色暗淡,一辆货车悄悄停在近村的桥头边。
从车上下来三个人。
领头的高高瘦瘦的,鹰鼻狼眼,脸上还有刀疤,肩上扛着一只长长的猎枪。
一个身材矮的,猴子一样的脸,还有很多的毛,手上举着一把网兜。
另一个肥肥的,面孔很大,马面的脸,手上提着一个铁笼。
不错,正是这些天来不停捕捉流浪猫、流浪狗的那三个外乡人。
三个摸黑穿进了石碑村前面的蕉林。
“老大,石碑村到了,我们开始吧。”矮小的猴脸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但听起来仍觉尖锐。
高瘦的刀疤脸“嗯”了一声,往猎枪上装上了火药。
肥肥的马脸,从裤袋掏出了一个小型的收音机,放在了一棵蕉树旁,然后又在那棵蕉树周围投放了一些猫粮。
收音机上还带有一个小灯泡,发出桔黄的灯光,能看清楚蕉树周围一米左右的范围。
原来他们在诱捕野猫。
通常有两种方法:
方法1:声音诱捕。这种方法是抓猫的最常用的。具体就是录制好猫求偶的声音,还要撒上一种药剂。就是猫发情是的那种味道的药剂。吸引猫前来。然后拿网或厚布把猫罩起来。
方法2;投食聚捕,在猫出没多的地方投食,吸引猫前来聚食,等聚合的猫差不多的时候撒网或用布罩。
“喵喵”马脸叫了两声,竟然跟猫叫声十分相似。
刀疤脸轻轻“咳”了两声,示意捉猫行动开始。
马脸按下了收音机按钮,马上传出了跟小孩子哭一样的声音,这是猫发情的声音。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一只黑猫出现在了蕉树前。
石碑村的野猫跟村民和平相处多年了,所以这只黑猫对于蕉树旁的三人并没有多大的惊恐。
马脸“喵喵”叫了两声,轻轻走到黑猫前,黑猫也不躲闪。
马脸轻轻拍拍猫的脑门和抚摸猫的背部,然后把猫提起,放进了铁笼里。
整个过程,黑猫如同中邪一般,没有私毫的反抗、挣扎。
很快,蕉树旁又相继出现了第二只、第三只黑猫,马脸很轻易地就把它们放进了笼子里。
笼子中的野猫如同催眠了
一般,一动也不动地趴在笼子里,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猴脸手上还拿着一把网兜,暂时也用不上。
很快第四只、第五只黑猫也进了笼子里,马脸很是得意,轻轻吹了吹口哨。
正在马脸得意之时,一只巨大的身影,闪进了蕉林里。
慢慢地,悄悄地,接近着三人。
刀疤脸突然警戒起来,“嘘”的一声,示意其他二人安静下来,同时双手抓紧了猎枪。
猴脸、马脸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紧张地环视着四周。
四周一片寂静,除了收音机里小孩哭一般的声音。
蕉树四周黑乎乎的。
刀疤脸感觉到蕉林深处好像有双眼正盯着他们三人。
刀疤已经做好了射击的动作,左手平平托住枪把,右手扣在了板机上,左眼闭着,右眼顺着枪杆盯着前方。
四周还是一片寂静。
这样过了好几分钟,猴脸忍不住了。
“老大,怎么了?”猴脸发出尖锐的声音,不解地问。
“好像有人正在盯着我们。”刀疤脸低沉地说。
他行走江湖多年,对危险有高度的警戒,脸上的刀疤就是最好的印证。
猴脸再次环视四周,也没发现什么。
会不会过于小心了?有枪在手,还怕什么?猴脸心里暗暗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情。
“要不要我们先撤了?”马脸虽然也没发现什么,但也还十分的谨慎。
在还没进石碑村之前,他就已经观察了村子好几天。
村民早早关灯,野猫众多。这是个很奇怪的村子。
“先撤了。”刀疤脸挥了挥手。
马脸关了收音机,灯泡没关,还亮着,然后他提起装有五只野猫的笼子。
刀疤脸举着猎枪走着前面,做好了射击动作,随时扣动板机。
马脸提着笼子,同时照着灯光,走在中间。
猴脸极不情愿地扛着网兜走在后面。
“啪”突然猴脸身后黑影一闪,他肩上的网兜不见了,他也被一股重重地扯力拉倒在地上。
刀疤脸、马脸听到身后有响声,马上转过声。
猴脸惊恐地坐在地面上,网兜却在一瞬间不见了。
他急忙爬了起来,闪在刀疤脸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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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巨形黑影
刀疤脸举着猎枪环视四周。
四周还是一片寂静。
收音机灯泡光线外全是黑黑的一片。
蕉林的深处传来网兜被撕破的响声。
刀疤脸举着猎枪左瞄右瞄,也没发现目标。
猴脸紧贴在刀疤脸的身后,马脸站在猴脸的背后,一手提着铁笼,一手拿着有灯光的收音机。
一个巨大的身影,忽然闪在马脸身旁,“啪”的一声,马脸手中的铁笼突然被夺去,重重的扯力也把他拉倒在地面上。
速度太快,马脸只看到黑影闪过,铁笼就消失了。
刀疤脸听到响声,回过头来时,只看到地面上满脸惊恐的马脸。
“老大,有鬼!”马脸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双脚颤抖。
蕉林的深处传来铁笼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就是“喵喵”的叫声,再然后猫声停止,蕉林一片的寂静。
三人能听到彼此间的呼吸音。
刀疤脸也是个狠角色,右脸月弯形的刀疤尽显霸道,如鹰一般勾勾的鼻子很是毒辣,狼一般深遂的眼光暗透杀气。
他右手食指已经扣在了猎枪板机上,仇恨的子弹将随进射出。
然而蕉林还是一片的寂静。
“喵喵”、“汪汪”,公路的那一边,货车的位置传来了猫狗的叫声。
三人紧张的,一步一步的,小心地退出了蕉林,走上了蕉林间的公路上。
货车就停在桥头。
“老大!快看!”猴脸同马脸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前方十几米外,公路的那一头,桥头旁,货车后面,一个巨型的黑影站在了那里。
全身是毛,像头大熊,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灯泡大的双眼,闪着幽蓝的光,像人直立站在车上。
货车后面的铁笼子,全都被它扔到了路面上。
这里怎么会有熊?
不,这里不会有熊的。
是猫,巨型猫!
熊一样大的巨型猫!
猴脸、马脸都十分的惊恐。
倒是刀疤脸异常的冷静。
“喷!”刀疤脸瞄准巨型黑猫,扣动了板子,猎枪的子弹飞了过去。
“啪”的一声,子弹好像打中了黑影。
“唔唔”巨型黑猫四脚着地,发作了恐怖而低沉的吼声,体毛竖起,尾巴弯曲向后拱起,身体前低后半高,幽蓝双眼怒视三人,准备随时跃起攻击。
刀疤脸已经迅速换好子弹,再次瞄准巨型黑猫。
“喷!”猎枪再次扣响。
就在猎枪刚要扣响之时,巨型黑猫向一旁一跃,跳进了公路旁的蕉林当中。
三人跑到货车一旁,散落在路面上的铁笼子全都空了,里面的流浪猫,流狼狗全都消失了。
三人也不顾地面的铁笼子,径直跳上货车前面的驾驶室,刀疤脸发动车子,货车开过桥的另一边,很快消失在夜色当中。
一头巨型黑猫,又出现在了公路上,左肘部中了枪,流着血,“唔唔”仰头吼叫,震响整片蕉林。
驰城本来是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也听到猫的吼叫声,应该说他今晚听力很好,能到了村口蕉林的猫吼声。
他走上楼顶,竟看到了桥头有一只巨型黑影,像只大熊,不过还没来得及看清,黑影就消失在了蕉林当中。
第二天,驰城三人要离开村子了。
老二昨晚睡得早,所以精神不错,他戴着一只蓝色的医用口罩。
驰城不停打着呵欠,一到早上又是双眼蒙蒙的。
晓玲在一旁扶着他。
车子停在灵异姑的新居门前,灵异姑、姑丈、蛋头在给他们送行,还搬了一些土特产(番薯、香蕉之类)放到他们车上。
这时村长也来了,身后跟着傻头。
傻头左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
“怎么受伤了?”在场的人都很惊讶!
村长说,傻头昨晚走路时碰伤了。
傻头则看着晓玲一味傻傻地笑着,好像一点也不觉得手臂疼痛。
晓玲把包里剩下的糖果都放在了傻头右手上,也就只有几颗。
傻头摇着又圆又大的头,傻傻地笑着,口角全是口水……
三人离开了村子,老二在前面开着车,驰城同晓玲坐在后座上。
一上车不久,驰城就呼呼的大睡了,头靠在了晓玲的大腿上。
行程是这样的,先回广州,先把晓玲送回广州,然后老二再同驰城一起回肇庆。
因为老二面瘫了,要回驰城医院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
当然了,主管医生就是驰城了。
车子开过大桥,晓玲回过头,看了看村子,又看了看熟睡的驰城,再看了看戴着口罩的表哥,感觉总是怪怪地,却又一时间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深夜,下着雨,刮着风。
晓玲撑着伞,哆嗦地走出三元里旧校区,准备在校南门乘公交车回大学城。
回广州已经二天。驰城也已经同老二回肇庆了。
晓玲看看表22:40,遭了,回大学城的末班车是22:30的。但愿末班公交班晚点出站,因为平时也有过末班公交车晚点出站的情况。
因为下着雨的缘故吧,此时等车的人并不多,另外只有一对学生情侣,幸亏还有一起等车的。他们应该也是回大学城的,晓玲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1号车,1号车。晓玲心里默念着,此时就算打的,的士司机可能还不愿去,因为大学城离市区还很远。
就算司机愿意去,这个下雨的深夜,一个女孩子……晓玲有点害怕起来。
都怪自已刚才同几个师姐吹水吹过头了。要是早十几分钟,都坐在车上了。
下雨的气温有点冷,风又大了,晓玲不由耸了耸肩。
无意中看了看那对情侣,正紧紧的依偎着,男的表情很自豪,女的表情很幸福,似乎这种天气正合适。
这小两口!晓玲嘟嘟嘴,想起了那句话,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因为我是卖伞的。
1号车!
晓玲眼睛发亮。1号线公共汽车缓缓驶来,慢慢地停靠在公交车站旁边。末班车果然晚点了。谢天谢地!
车门打开,晓玲迫不及待走了车,塞了4块硬币到投币箱。那对情侣也跟在后面上了车。
司机40来岁。车上还有二个乘客,一个满脸通红的中年男子,坐在后面第二排坐位上,应该是喝了酒,晓玲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另一位是一个女性乘客,坐在左侧第三个单排座位上,头埋在厚厚的高领啡色外套里,看不清脸,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
学生情侣亲密地坐在司机后方的双排座上。
晓玲坐在了右侧靠近前门的第二个单排座上。
车开动了,向大学城方向开去。
窗外,路灯下桔黄色的世界,疏疏散散,有一些行人。
传入耳朵的,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声,还有年轻情侣的小声嘀咕音。
晓玲嘟嘟嘴,忽然感到有点孤单。
回村子那几天,虽然有些惊险,但还是挺开心的。
不知驰驰同表哥现在怎么样了?
等到周末去肇庆看一看,晓玲决定着。
她梳了一下耳前的长发,拿出手机,戴上耳塞,听起mp3。
有点困。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公交
车驶出市区,上了高速。
好冷!晓玲忽然觉得车里有股冷冷的风吹着。
晓玲抬抬头,奇怪了,风好像是往左手边吹去的。可是右边的车窗关的紧紧的。
怪了,明明感觉有风,可是自己的头发也没见怎么吹动的。
往左边望去。
那女青年的头仍就埋在外套里。看样子应该是睡觉了。
她披肩的头发,有部分很轻逸地飘动起来。
果然有风!只是这风从哪来?车子里的窗全部关得紧紧地。
好像风越来越大。飘动的头发越来越多。
女青年动了动身体,用手拉了拉长外套,也许是冷吧!
啊!
晓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女青年拉动外套的瞬间,晓玲分明看到女青年的那双长靴子,在长靴子的上面,空的!
空的!没有脚的!
是自己看错了吗?眼花?
晓玲赶紧转回头,心跳加速。
看着自己的手机,按动键盘,给舍友发了条短信:我现在正坐末班车回宿舍,别关门。
过了十几秒,舍友回复短信:开什么玩笑,现在几点了,还有末班车?
嗡嗡!
头好晕,怎么回事?我坐上了什么公交车?
之前曾看到一些公交车灵异事件,不会现在自己碰上了吧!
晓玲感觉出自己手心冒汗了。
抬头看着司机,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司机小半边脸,司机好像在笑。
再看看前方车窗外。
啊!这方向不是往大学城。平时1号线好像走的不是这条路!
上了什么车?
这时那对情侣,转过头,刚好看着晓玲。
晓玲赶紧用手指了指前面,指了指窗外,示意车走错方向了。但不敢发出声音。
那男的看着晓玲,嘴角突然露出一丝邪笑。
怎么回事?莫非他们是一伙的?
那女的也笑了,也是邪笑。
怎么回事,这对情侣怎么是这种表情?他们真是一伙的?
晓玲向左边长发女青年再望去。
女青年的头动了动,好像要抬起头。
抬起头了。
啊!
那脸!
黑白相间,满脸的疙瘩,坑坑洼洼,像被硫酸烧过!
女青年转过头,看着晓玲。
天啊!根本没有眼珠,眼睛的位置是两个窟窿!
“啊!”晓玲不由大喊了一声。
怎么了?晓玲这时发现,那对情侣正吃惊得看着自己。原来自己刚才睡着了,只是做了一个怪梦!
司机也转过头很惊奇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开车。
睡着了!晓玲拍拍胸口。发现刚才耳边听的mp3已经关了。
转过头,左手边长头发的女青年不见了,后边喝酒的男人也不见了。看看窗外,车已经快进入大学城了,看来那女青年同那男人一早已经下车了。
公交车开进大学城了。
路两边只见路灯,不见一个行人的身影。
车在广州大学站停了一下,后面出门打开,学生情侣走下车了。
有股冷气吹进车里,晓玲抖了一下。是后车门打开的缘故吧!
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好像有人从后门上车了。
转过头,后面座椅空空的,没人。奇怪。
车门关了,车继续绕着中环路开。
“呼,呼,呼!”后边分明响起了几声很沉重的呼吸音。
“啊!”晓玲又叫一声。迅速转过头,没人。仍是空荡荡的座位。刚刚听到的呼吸音也消失了。
“有什么好叫的。”司机显然对晓玲的突然惊叫很不满。
我没听错呀?晓玲慢慢转过头,高度极中精神,听着后面的动静。
几秒中,“呼,呼,呼”呼吸音又响起。
迅速转过头,呼吸音消失,没见其他人。
会不会有哪位乘客睡着在后面座椅上了?晓玲站起来,仔细看着后面几排座位,空空的,确定没有人。
“喂,喂!你在车上走来走去,做什么?”司机大声斥责晓玲,心里想,这个女生有病。
晓玲又坐回座位。又听到声音。不敢回头了。
车快点到站,快点到站,心里不停的祈祷着。再过两个站就到学校了。
“呼,呼,呼”呼吸音较之前响了很多,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好像有人就在自己后面。背后好凉,好像后面快要靠在一块冰上。
还有一站就到学校公交车站了。
“下车,司机,有落。”晓玲按了下车铃,不等车到站。
“有病!”司机骂了句,这时车离站还有十几米,不过司机还是停车,开了车门,
晓玲下车,马上向学校宿舍方向奔去。
车门关上,车继续向终点站开去。
“啪!嘭!”很响的声音,晓玲回过头,公交车重重的撞在了前面灯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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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丑猫
灯光明亮的宿舍,整洁的书桌前,晓玲呆呆地坐着,瓜子脸娇俏动人,皮肤白皙,睫毛长而浓密,眼睛大而明亮,鼻梁小巧挺直,双唇红润。
由于刚刚洗完澡,她乌黑的长发还粘有水珠。
下雨的夜晚,天气有点冷,她穿着米黄色的t恤装,外面还披上了一件李宁牌的秋装薄外套,一条红黄相间的棉质睡裤,一双卡通版的红色拖鞋,随意的穿着显得既青春又可爱。
晓玲若有所思,刚才公交车撞到灯柱后,车前面部分都撞的塌陷了,司机夹在里面,当场昏迷了,还是晓玲打120。
大学城建有大医院,司机及时送进手术室,抢救及时,应该能脱离生命危险。
晓玲回到宿舍后,心仍然狂跳不已,久久不能平息。
我怎么了?自从从村子回来,她就一直心神不宁。
不知驰城同表哥现在怎样了。
她拿出了手机,翻出驰城号码,犹豫一下,又翻出了表哥号码,最后还是没有拨出去。
太晚了,还是明天再打吧。
晓玲又从抽屉中拿出那幅炭笔画,临湖的小木屋,窗户紧紧地关着,木屋周围有杂草,屋边有一口古井。小木屋前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路,小路两旁黑色的泥土地。
她始终无法参渗驰城梦境的含义。
或许这幅画中还应该有一只黑猫,若隐若现的黑猫,她又在天空中描了几笔,一双黑眼就藏在云朵当中。
石碑村似乎跟猫有很大的联系。
“晓玲,很晚了,关灯睡觉了。”一个舍友提出了抗议。
“嗯。”晓玲回过神来,关了灯……
夜很深,街道很静,路灯昏黄,天还下着小雨。
驰城在空旷的街道上行走着,撑着伞,有点冷,路上基本没见到什么人,除了偶而经过的出租车。
他刚从法医陈的宿舍回来,他今晚同法医陈、老二三人在那里饮了几杯。
驰城这些天,白天精神、视力都差些,晚上就特别亢奋;平时走路轻手轻脚的,右手也不时动来动去,很有抓狂的感觉;饮食方面,老是想着去吃生鱼片之类。他也没有去打“狂犬疫苗针”。
老二现在额纹消失,眼裂加大,鼓腮漏气,藏食,歪嘴,所以白天就在驰城医院做治疗,晚上就住在法医陈宿舍。
驰城在医院附近也有宿舍的,二房一厅,但老二不肯住在医院附近。
法医陈在北岭区还有一栋别墅的,但老二死活也不肯去那里居住,不怪老二,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去那里居住的。
入住率极低的别墅区,基本上没什么人气,再加上法医陈将两屋楼的别墅布置得阴森恐怖,屋内所以的日光灯全部被换成昏黄色的小灯泡,二楼客厅的窗子上,还挂着一串紫色的风玲。
老二是不敢去那里居住的了,驰城也不敢。
法医陈的宿舍一房一厅,房很小,只容得下一张床,法医陈小饮几杯后就晕倒在床上了。
客厅有一张布艺沙发,现在已经成了老二的专职睡床。
酒精还是有一定催眠作用的,驰城头晕晕的,但已经没有容身之处,所以要深夜走回宿舍。
这些天来一到晚上,他就特有精神(今晚酒精麻醉下除处),早上则睡意十足,为了明早上班不迟到,回宿舍过夜也是明智的。
从法医陈宿舍到驰城宿舍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步行的话至少也要三四十分钟。
本来驰城是打算“打的”的,谁料,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他身边,看了他一眼,马上就把车开走了。
竟然拒载!夜已深,难道自己样子像劫匪?驰城很生气,右手抓狂,真想追上去,往他脸上抓几下。
驰城摸了摸胸口,现在胸口已经没有玉镯了。
前两天从广州回肇庆时,顺道回了一下佛山的家中,驰城把玉镯还给了奶奶。
那玉镯真是很有灵性的,驰城戴着它时,就不会发恶梦,现在玉镯不在身上,他又不时发恶梦了。
“喵喵”突然有猫叫声。
驰城顺着叫声望过去,一间关了门的店面前,墙角绻着一只猫,很瘦的一只猫,身体上方本是灰色的毛,却是脏兮兮,毛卷起来,一束束的,最要命是背上的毛脱了很多,而肚皮下同四肢的白色毛,粘上了很多的泥斑,这猫真丑。
驰城从猫所在的店面前摇摇晃晃地走过。
“喵喵”流浪猫竟跟在了后面。
平时深夜要是见到猫,驰城都会觉得害怕的。
今晚酒精麻醉下,驰城竟没有半点恐惧。
“去去去,快回家,别跟着。”驰城转过头,挥了挥手,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前走。
“喵喵”流浪猫还是跟在后面。
驰城停下脚步。
丑猫马上走到他跟着,用舌头舔了舔他的皮鞋。
“快回家去,别跟着。”驰城抖动一下双脚,同时摇了摇雨伞,作了一个恐吓的动作。
丑猫后退几步,“喵呜”发出了很委屈的叫声。
驰城忽然动了侧隐之心,流浪猫来的,无家可归,算了,他瞄了一眼流浪猫,继续往向宿舍方向走去。
“喵喵”丑猫又跟在他身后。
驰城走快几步,它又走快几步。
驰城跑到街道中间,它又跟着跑到街道中间,丝毫不在乎下着小雨。
驰城跑到街道旁边店面下,它又跟着跑到了店面下。
哈,有意思。
驰城收起雨伞,在街道上跑了起来,任由细细小雨粘在身上,“喵喵”丑猫也跟着后面奔跑起来。
一直跟到了宿舍楼下。
驰城开了一楼的门,准备关门,回头看了丑猫一眼,看到它身上脱掉的毛,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突然就走到门外,将猫抱进了门里。
丑猫也很配合的,也不挣扎一下,就让驰城抱进了楼里。
一股难闻的味道,丑猫应该很多天没洗过澡了。
驰城径直将猫抱上了两楼,轻手轻脚,没有一点声音,然后开了宿舍门。
“这么臭!比我家的臭袜子还要臭。”驰城看着手中抱着的猫,真是又丑又臭的猫。
这是一只流浪猫,被主人遗弃了,先养几天,然后就放归野外。驰城心里这样想。
“丑猫,脏猫。”驰城把猫带到厕所,准备帮它简单冲洗了一遍,没想到丑猫一看到卫生间,马上就对着坑有模有样地大小便了。
哇噻!
看来这丑猫还是训练有素的,就是不知道它的前主人为何要抛弃它。
驰城往丑猫身上倒了很多沐浴露,用花洒帮它冲洗一遍后,刚才那股难闻的气味马上消去了。
然后找来吹风筒,把它的毛吹干。
“喵喵”丑猫好高兴的样子。
毛发吹干后,驰城发现丑猫的毛挺光滑柔细的,再细细观察丑猫,浑圆身体、短四肢,小耳鼻,大眼,应该是只波斯猫。
要不是背上的毛发脱落了,应该也是挺好看的一只猫。
驰城翻动了一个猫身。
啊!丑猫的右大腿的内侧白色细毛上被拔了一块,上面有注射器的针孔痕。
针孔痕!
驰城一下子想起那天在村子桥头看到了那些被受虐致死的猫,大腿上也有针孔痕。
看来这也是一只被人捕捉,后来又逃跑出来的猫。
可怜的丑猫,真是无家可归了。
驰城找了个纸箱,给丑猫做了个小窝,然后才去洗澡休息。
早上七点半,驰城被闹钟睡醒后,匆匆洗个脸,准备去上班了。
出门前,他看见丑猫正在窝里安详地睡着,像个小婴儿,偶而尾巴还晃来晃去,十分有趣。
驰城忽然感到很欣慰,心情也特别的好。
下班回来后,驰城特意去宠物店买了包猫粮回来。
至此,驰城才知道,原来猫粮比大米要贵多了。
丑猫一看到驰城带着猫粮回来,马上欢喜地围着他转来转去。
它挨在驰城脚边磨蹭着,尾巴高高耸立,尾尖轻摇,喵语呢喃,让人顿生爱怜之情。
呵呵,驰城很高兴,仔细配了一顿猫粮放在了丑猫面前。
“喵喵”很兴奋地围着盘子转了一圈,舔了舔猫粮,尾巴略为提起,柔软地弯曲着。
猫是善于沟通的动物,其实除了声音之外,它们亦时常借由尾巴摆动来传情达意。
所以,要了解猫猫的情绪,观看其尾巴的摆动姿势就可知道:
尾巴微弯向下,尾尖微弯向上:表示猫正享受着悠闲而写意的生活。
尾巴略为提起,柔软地弯曲着:表示猫正对面前某种事物产生兴趣。
尾巴竖起,尾尖弯曲:表示猫对你有浓厚的兴趣,而且友善亦愿意亲近,却尚有少许保留。
尾巴竖起,尾尖很直:表示非常愿意亲近,而且毫无保留。成年猫这样做是学小猫亲近它母亲的动作。小猫的暗示是请猫妈妈替它检查臀部。
尾巴完全垂下,并夹于后腿之间:表示惊慌的讯号,或者是一只顺从的猫向同类表示它在猫群中的低微地位。
尾巴向下,毛竖起:表示它感到非常害怕。
尾巴维持不动,但是尾尖突然震动:这种摆尾方式表示猫感到少许烦躁。如果尾尖震动很有力,则表示它将要抓人。
尾巴竖起并且震动:微微震动通常出现在一只刚被主人轻抚完的猫身上。这个身体语言似乎有一种”个人识别”的含义。
尾巴竖起笔直,而且毛也立起来:这是防守的讯号,表示若继续受到威胁,猫猫便会进行攻击。
丑猫吃了一顿猫粮后,马上懒洋洋地趴在地板上,说不定它以前也是享受着富贵猫的待遇。
驰城很满意地看着猫,忽然还是觉它的毛不够干净,就又抱着猫进了厕所。
“喵喵”丑猫不断地挣扎乱叫。
“别动,丑猫,洗澡。”驰城吼了一声。
丑猫马上乖乖地,不再挣扎,任由驰城往它身上倒沐浴露。
这么听话的猫,驰城很是吃惊!
然后找来吹风筒,把它的毛吹干,才把它放在地上。
一下地,丑猫就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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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红色蝙蝠
驰城下午傍晚时分又回了一次医院。因为要接老二到法医陈别墅去,他们商量好,今晚三人去别墅打煲的。
驰城回到科室,几个人围在护士站里面。
护士站在医生办公室旁边,整个病区是一个“工”字形结构,上下是长长两排病房,中间是一条走廊,护士站正对着走廊,医生办公室在护士站旁边。
圆弧形的护士站设计得整洁幽雅。
驰城看见科室的三个年轻护士正在围着小六,好像玩着什么游戏。
小六就是207房的渐冻人阿力的弟弟。
一个年纪十岁左右,双脸雪白如粉的小男孩。
小六挺可爱的,就是可惜小时得了小儿麻痹症,现在走路一瘸一拐的。
驰城好奇地走近前去。
原来正在玩猜骰游戏。
三个不透明的杯子,一颗骰子。
小六转过背,一个护士把骰子放进其中的一个杯子,然后再打乱顺序。
“可以了,小六。”护士甜甜地叫着。
小六转过身,水灵灵地眼睛,看着护士,然后指了指最后右边的杯子。
杯子拿开,骰子果然在里面。
“哇,又被你猜中了,你怎么做到的?”三个护士惊讶地说。
原来小六已经连续猜中多次了。
“嘻嘻嘻。”小六很得意地嬉笑着。
这时207房的铃声响了。
护士站装有一个病房呼叫系统,
病房呼叫系统由安装在病区护士站的呼叫主机和分别设置在病房床头、病房卫生间的呼叫分机、走廊显示屏组成,一旦病房床头或卫生间有人按呼叫按钮,护士站的主机就发出声光报警信号,同时,走廊显示屏同步显示呼叫床位号,护士人员便可以立刻赶往病房处理紧急情况。
是阿力房间的铃声。
驰城看到后,披上白大褂走了过去。
小六拿起杯起同骰子一瘸一拐地跟在驰城后面。
阿力患者的运动神经元病就是平时人们所说的渐冻人症。
现在处于日常生活困难期,手脚同时已有严重障碍,生活已无法自理,如无法自行走路、穿衣、拿碗筷,且言语已稍有表达不清楚情形。
驰城推开房门。
一眼就看到宽大的玻璃窗外面竟然趴着一只红色的蝙蝠,身体很像老鼠,腕骨和指骨特别长,中间有皮膜,如同翅膀,全身通红,好像没有毛发的。
红色的蝙蝠!驰城记忆中还是第一次看见过这种蝙蝠。
蝙蝠前肢十分发达,上臂、前臂、掌骨、指骨都特别长,并由它们支撑起一层薄而多毛的,从指骨末端至肱骨、体侧、后肢及尾巴之间的柔软而坚韧的皮膜,形成蝙蝠独特的飞行器官-翼手。
可是这只红色蝙蝠翼手上好像是没有毛的,也有可能是由于它全身通红,让人一样子看不清皮毛。
驰城再看了看病房上的阿力,憔悴的头颅,稀疏的头发,瘦削的颧骨,苍白的脸,干柴的双手,正有点紧张地指了指窗子。
可能是红色蝙蝠吓着阿力了。
驰城走到玻璃窗前,用力敲了敲窗子,红色蝙蝠就飞走了。
回过头来,阿力已经平静了下来。
驰城细细给阿力检查了一遍。
没发现其它异常。
然后又看到了阿力的右脚底下那两个红色印迹。
红红的,有点像朱砂印迹,双有点像两个咬齿印,自阿力入院来就一直有的。
当时驰城发现这两个红色朱砂印迹后,很好奇,也问过阿力怎么得来的,不过阿力没怎么细说。
不会是红色蝙蝠咬的吧?驰城脑中闪出了这个想法。
不过这想法很幼稚,驰城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
“哥,我今天玩猜骰很厉害,护士姐姐都不够我玩,我总是能猜中。”小六摇了摇手中的杯子,很兴奋地向阿力炫耀。
“好,我们玩玩。”阿力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
“好啊!”小六把房子里的一张小圆桌推到病床前,把三个不透明的杯子放下,一字排开,把骰子递给了阿力。
然后小六很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阿力骰子放在最左边的杯子里,动手有些吃力,不是很协调,然后再故意把右边两个杯子相互移了位置。
“行了,猜吧。”阿力笑了笑。
小六睁开眼,看了阿力一眼,又看了看桌子上一字排开的三个杯子。
“在这杯子里!”小六指着最右边的杯子,信心十足地把杯子拿开,空的。
“再来一次!”小六不服气,又闭上了眼睛。
驰城站在一旁,看这兄弟二人玩得还挺有意思的。
阿力这次又把骰子放左最左边的杯子里,然后又右边两个杯子相互移了位置。
“行了,猜吧。”阿力又笑了笑。
小六再次睁开眼睛,指了指中间的杯子,杯子拿开,又是空的。
又失败了,小六一脸失落的表情。
“你刚才是怎么赢护士姐姐的?”阿力问。
“我看着她们的眼睛,能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到骰子放在哪个杯子里,但从你眼神中,我就看不出了。”小六嘟起了小嘴。
“要靠感应。”阿力很认真地说。
看着这兄弟俩玩得这么投入,驰城退出了房间。
老二就住在阿力的隔壁房间208房。
老二现在症状改善还是不明显,右额纹消失,眼裂加大,鼓腮漏气,藏食,歪嘴,白天就在医院做治疗,晚上就住在法医陈宿舍。
驰城推门进去时,房间里的电视正开着,不过老二闭着眼睛,也没怎么看。
“兄弟,你总算过来了,无聊死了。”老二眼睛也没睁开,就知道是驰城进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驰城很惊讶!
“没有谁走路像你这样,几乎听不到声音的了。”老二很不屑地说。
哦,原来这样!驰城明白过来。
自从从村子里回来,驰城走路就是这样子,轻手轻脚的,还有就是右手老是抓狂的感觉。
驰城拿出一台电针机,和一些针灸针,准备给老二扎针。
“轻点,轻点。”老二看着驰城手中的针,不停地提醒驰城。
“兄弟,你以前也给别人扎过针,怎么还要这样大惊小怪。”驰城真想狠狠扎他几针。
“以前是扎别人,现在是被人扎。很大不同的。”老二不停辩解着。
真拿他没办法,驰城狠下心,在老二右边脸上扎下了九根长长的针灸针,取的是印堂、四白、隐白、太阳、地仓、颊车、合谷、水沟、承浆穴。
然后接上电针机,在电针机的刺激下,他的右脸正在不自主地抽动着。
驰城在针针机上调了三十分钟。
这是驰城手机响了。
是靓靓打来的。回来这两天,靓靓请假休息了,驰城都还没见到她。
现在靓靓回单位后,知道驰城回来了,就过来找他。
“在208房。”驰城告诉靓靓。
“谁要过来了?”老二很好奇。
驰城简单说了一句是靓靓。
老二以前是没有见过靓靓的,只是在qq上听驰城提起过她。
很快靓靓就来到了208房。
靓靓是很高挑的一个美女,金色卷发
尽显青春的动力,皮肤白嫩散发出一种健康光泽,粉面桃腮,一双杏花眼淡淡迷朦,弯着一汪秋水,淡淡的秀眉,小巧红唇,似笑非笑的抿着。
今天穿着一宽松的t恤开口适中,露出一截粉嫩的胸脯,窄短裙,裹着圆圆的臀部,一双修长的嫩腿,透明花边丝袜,一双银白色的高跟鞋。
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多日不见,感觉更加美了。
驰城忽然就有了一种想拥抱人的冲动。
很特别地香味,老二微微睁开左眼。
哇,好靓的美女,老二差点要惊叫起来,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如果说晓玲是单纯的美,校园美女那种,那靓靓就是成熟的美,让人欲罢不能。
“怎么了,看傻啦!”靓靓发现驰城傻乎乎地盯着自己,脸上一片红云,样子十分妩媚。
“没有,没有,很久不见,很久不见。”驰城回过神来,有点语无伦次。
“今晚同不同我逛街?”靓靓淡淡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同,同,同,随时候命。”驰城马上答应。
“喂喂喂,今晚不是要一起去法医陈别墅吗?你可不能重色轻友。”一旁扎着针的老二突出冒出一个声音来。
驰城真想当场扼死老二。这不是分明搞破坏嘛!
“这位是?”靓靓看了看老二,老二电针的样子很搞笑。
“这是老二,大学同学。”驰城简单介绍一下。
“你今晚没空就改天啦。”靓靓淡淡的笑了笑。
“要不你也一起去?”驰城有点不死心。
靓靓也认识法医陈,也听驰城说过法医陈别墅的事。
“还是不要了,那么恐怖的地方。”靓靓有点害怕的神情。
然后驰城同靓靓退出房间,走出房间时,靓靓望着老二,回了一个笑脸,好美,老二早就惊呆了。
驰城同靓靓在走廊上很高兴地聊了起来。
不时铃铛般清脆的笑声飘进了房间里,老二咬牙切齿,驰城这么丑的人,竟也认识这么靓的女人!
老二心里愤愤不平。
驰城这不要脸的男人,一会儿又同我表妹打的火热,一会儿又在肇庆同靓女这么暧昧,你要是再这样三心二意,我割了你的小祖宗。
老二的醋意很大,其实无论驰城同哪个靓女在一起,老二也会愤愤不平的。
驰城同靓靓在走廊上聊得很开心,驰城把回祖屋碰到了一些事简单地告诉她。
靓靓听的很入神,不知不觉就过了二十多分钟,这时老二的电针机响了。
靓靓告辞,驰城进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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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星湖浮尸
法医陈别墅在郊区,背靠着将军山,属于北岭别墅群,很多别墅都已经被人定购,不过入住率不高。
那里别墅区环境不错,就是太过于安静了,不仅是晚上,就是白天这一带也太过安静。
法医陈别墅是从一位商人手中低价购买的。
那商人为何要低价出售这别墅?
据传那屋主人自从住进这别墅,生意、生活都出现了诸多不顺。屋主晚上的时候,还会产生幻觉,甚至看到过花园下有个穿红色衣服,红鞋子的小女孩,晚上在那里荡秋千。
屋主人请来风水大师看过,说这别墅阴气较重,别墅建造前,这块地原是个坟堆。
正是因为这样,屋主人才决意搬离此别墅的。
驰城一直以来都不相信这个传说,这只是法医陈口中的一个恐怖故事罢了。
法医陈平时上班期间他都是住在警局宿舍,一房一厅,通常在周末才会回小别墅居住。今天例外。
他今天心血来潮要在别墅里打煲。
法医陈向来喜欢在恐怖的氛围中寻找灵感,也许这次又遇到了什么棘手的案件。
法医陈的父母住在珠海。所以他也同驰城一样,算是飘泊一族。
法医陈也还是单身,这他的职业习惯及性格有很大关系。
他之前也谈过一个女朋友的,一开始两人关系还进展地不错。
有一次她到他单位宿舍找他。
法医陈常常带一些案件资料回家里思考分析的。
她看到法医陈桌面上放着一些案件资料,一时好奇,偷偷打开了一份资料,结果看到一张“死尸眼球突出”的相片,当场就晕倒了。
那女生醒来后,就再也不敢跟法医陈继续交往了。
从那以后,法医陈更加寄情工作,变得更加孤僻。
法医陈将别墅布置地阴森恐怖,据他说是为了寻找办案的灵感。
这世上有两类人的灵感是能够让人心存恐惧的,一类是画家,一类是法医。
网上曾有这么一则报道:
某依山而建的小区,有一栋坐北朝南的两层别墅,外墙全部涂成漆黑,透过门缝看见里面的墙壁也被涂成了黑色,也没有摆设任何家具。
别墅所有窗户都被堵死,外面装上白色的淋雨窗,与黑色的外立面形成较大的反差。
看上去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小区里其余的业主怀疑这是灵堂,或是阴宅,远远躲之。
后来人们从物业管理方面得知,“黑屋”的业主是一位画家,他就喜欢这个颜色,这个颜色给他带来很大的灵感。
法医陈的别墅呢?
法医陈别墅布置实在不敢恭维。
也是两屋楼的别墅,虽然里面没有涂成黑色,但屋内所以的日光灯全部被法医陈换成昏黄色的小灯泡。
别墅窗虽然没有被封住,但二楼每个窗子上,都挂着一串紫色的风铃。
为什么要挂风铃?因为喜欢,法医陈淡淡地说。
这种喜欢会吓死很多人的。
在民间有种说法,风铃是会招鬼的。
中国古代的风铃,大都悬挂在各种庙宇高高的檐下,尤其是夜晚有风的时候,铃声可传到很远的地方。
现代一些人为了美化家居,也会在家里挂些风玲,但风玲是不宜乱挂的,尤其是挂在窗上。
驰城同老二到达别墅区时,夜色开始变黑。
老二是第一次到法医陈别墅处。
的士直接开到了别墅的外边围墙大门前。
两人一下车,就听到了“叮叮当当”清脆的风铃声。
“有病呀!在家乱挂风铃!”老二一眼就看见别墅二楼窗台上的紫色风铃,忍不住就骂了起来,隔着口罩。
老二出了医院,一路上都戴着口罩。
外面围墙大约就两米高,大门是一扇铁门,没有上锁。
两人推开铁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个花园,种着一些花花草草,杂草居多,主人疏于管理的原因。
花园里靠围墙处还有一棵很高的松树,别墅区是依山而建的,许多别墅花园里故意还保留一两棵原先的高大的树木。
别墅窗子透出昏黄的光线,法医陈已经在里面。
“法医陈!”驰城大叫一声。
“在!”别墅里有声音回应着,然后二楼阳台上出现一个肥肥脑袋,肤气也较白,戴着一副很斯文的眼镜,这就是法医陈了。
“直接上二楼!”法医陈招了招手。
驰城同老二推开一楼的门,屋里是桔黄色的光线,比较昏黄。
进屋时老二拿下口罩。
屋里家具摆放很乱,地板也很脏,看得出是很久没拖过地了。
“素质呀!”老二又开始骂了起来。
驰城笑了笑,其实最凌乱还是他的二楼的一间工作房间,里面有一张桌子同一张椅子,地面随地是散乱的a4纸同黑色签字笔,墙壁乱七八遭地贴着跟办案相关的图片、报纸、资料。也许是职业关系吧。
最让驰城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他一楼的厕所。
抽风机坏了,法医陈也一直没叫人修理过,厕所应该很久也没好好清洗过,积留了一层黄黑色的垢污。
幸亏法医陈也只是周末才偶而回这里住住。要是长期住在这种环境下,迟早会疯掉的,驰城想。
驰城同老二上了二楼。
二楼也是一样的光线,不过地面干净一些。
“有毛病呀!这么暗!”老二又骂了起来。
“还这么大声,嘴巴都歪了!”法医陈正围着围裙,蹲在厨房里洗菜。
一针见血,一下子说到了老二的痛处,老二捂住了右脸。
法医陈的厨房是这别墅唯一让我可以满意的地方。
厨房很干净,摆放也很整齐。
也许是好的厨房才有好的胃口,好的胃口才有好的体重。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厨房,驰城也绝不会陪他在这里共进晚餐的。
从别墅里的情况,所有人都会以为法医陈是个很邋遢的人。
但法医陈在单位工作的地方却收拾得超级漂亮,超级干净,跟别墅里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这世界上总会有这么一种人,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时间会表现出不同的一面。
法医陈正在厨房忙着,也没空招呼驰城同老二两人。
驰城同老二也毫不客气,在客厅里很随意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翘起二郎腿。
电视机前面的玻璃桌子上,放着一大堆文件。
法医陈常常带很多案件资料回家思考分析的。
《星湖浮尸案》驰城突然看到一个文件夹的封面标题,咦,几年前炒得很火的案件,怎么还在研究?
驰城很好奇,真想拿起那文件,好好看看。
但想想,也不太好,毕竟也是法医陈的内部文件。
驰城又想起那个民间恐怖版本的星湖浮尸案。
还记得就连最初的报纸也是这样记载的。
标题:白衣少女为情自杀。
文章大意是,白衣少女,为情所伤,从星湖河堤榕树下的亭子跳湖自杀身亡。
文章下还有一幅绘画出来的插图,图片的背景就是那榕树,亭子,亭子前平放着一具尸体,尸体一身白装,洁白如雪,尸体头部就作了方格处理,看不清楚。
最后警方出来
僻谣,死因是死者晚上在星湖游泳,溺水身亡,死的时候,穿的不是白色衣服,是绿色的泳衣。
这时法医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当年命案不是结束了吗?怎么还在研究?”驰城指着文件问。
当时法医陈负责鉴定工作,私下就请了驰城来协助调查。
其实就是把驰城给催眠了,然后来个案件重演。
催眠后的驰城自觉全身冰凉的,原来四面是水。
竟浮在了星湖水面中!
原来催眠状态下他扮演的角色就是那具浮尸!
然后就把当时的感觉、想法、眼睛观察的角度全都说了出来。
驰城也不知这样对法医陈办案能起多少作用,反正就按照法医陈所说的全做了。
“案是结了,只是还觉得有些疑问,所以有空时就再想想。”法医陈笑了笑。
“有疑问?”驰城很不解。
法医陈把文件打开,拿出一张相片递给驰城。
这是一张女性上半身的相片,死者穿着绿色的泳衣,被水泡得发白皮肤,半眯状的眼睛,紫黑的嘴唇,被水沾成团的长发。
虽然驰城也是学医的,但看到这张相片,还是有些恐惧。
老二一向很忌讳这些,所以他在一旁,看着电视,也没过来凑热闹。
“有什么问题?”驰城还是不解。
“死者是溺水身亡的,但是表情却没有紧张及恐惧。”法医陈说。
驰城看了看死者脸部,的确,没有露出恐惧的表情。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烦不烦呀!几年前的案件,还要在这里讨论,要不要吃晚饭的?”一旁的老二很不耐烦。
“好啦,开煲先啦。”法医陈把相片塞进了文件夹里,然后扔在玻璃桌上。
忽然一阵风吹进屋里,风铃“叮、叮、叮”响了。
玻璃桌上的文件纷纷吹落到地面上,几张相片也吹落到电视机前的地面上。
法医陈赶紧把对着厅正中的那窗户关上,驰城弯下身去捡吹落在地成上的文件资料。
其中的一张相片刚好就飞到了老二所坐的沙发上。
老二随手拿了起来,正是那张浮户案相片,死者穿着绿色的泳衣,被水泡得发白皮肤,半眯状的眼睛,紫黑的嘴唇,被水沾成团的长发。
“救命呀!”老二吓得跳了起来,相片也随即扔到了一旁。
“胆小鬼!”法医陈捡起相片,塞进了文件夹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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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案件重演
“法医陈你!”老二歪着嘴巴,样子有点恐怖,也有点生气,他平生最恨人家骂他胆小鬼了。
“你看,你看,小气鬼!”法医陈一边看着老二,一边扯着驰城,分明是在刺激老二。
“不跟你一般见识。”老二扭过头。
放置电视机的木柜子上放着一包香烟,老二走过去,拿起香烟,掏出一根,含在嘴上,然后点燃,然后走到窗台前,窗台是对着花园的。
本来法医陈还想嘲笑老二一番的,马上就忍住不出声了。老二向来不吸烟的,他吸烟时肯定是心事重重了。
驰城也向法医陈使了个眼色。法医陈也很识趣的走进厨房,搬出了一台电磁炉,准备开始打煲。
“咦!花园下有个人!”老二吞云吐雾的时候,忽然大喊。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驰城走到窗台,往花园望去,花园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影。
此时天色已黑,看的也不是太清楚。
“刚才花园里,那棵大树底下,坐着一个小女孩,穿着红色裙子,红色小布鞋。还向我招了招手。一转眼的时间,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老二满脸疑惑。
“小女孩?红色裙子?红布鞋?会不会是邻居家的小孩子呀?”驰城往花园里到处寻找,没有人影。
“叮叮当当”清脆的风铃声又响了起来。
“你真看到小女孩?”驰城用很怀疑的眼神望着老二。
老二很认真地点点头。
法医陈别墅是从一位商人手中低价购买的。
据传那屋主人自从住进这别墅,生意、生活都出现了诸多不顺。
屋主晚上的时候,还会产生幻觉,甚至看到过花园下有个穿红色衣服,红鞋子的小女孩,晚上在那里荡秋千。
老二看到的不会就是那个灵异小女孩吧!
驰城脸上发麻发麻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你们在讨论什么呀?”法医陈正把一张玻璃圆桌搬到阳台上,阳台上还有四张小藤椅。
“老二说看到花园大树底下,有个小女孩,穿着红色裙子,红色小布鞋。”驰城小声说。
法医陈怔了一下,回过头看了一看驰城,又看了看老二。
这个问题嘛!别墅建造前,这块地方原来就是个坟堆。法医陈慢悠悠地说。
有一次周末,法医陈深夜回到别墅,带着满身的酒气,晚上陪着同事们喝了不少的酒。
推开铁门时,别墅的风铃正“叮叮当当”地响着,法医陈看到花园里有个小女孩正在蹲坐在大树底下,红红的脸蛋,长长的辫子,红色裙子,红布鞋。
“小朋友,你住在哪里呀,怎么不回家呀!”法医陈向那小姑娘招招手。
“哥哥,带我回家,抱抱我。”小女生伸出双手,可怜兮兮的表情,声音却很奇怪,有点像是收音机里放在的那种磁性音。
“哦,告诉哥哥,你家在哪里?哥哥抱你回家。”法医陈摇摇晃晃地走近那小女生。
眨眨眼睛,小女生却瞬间不见了。
法医陈到处张望,花园里空空地,看不见一个人的身影。
是真是假呀?驰城听得心里发寒。法医陈向来都是把恐怖故事说得煞有其事。
老二同法医陈四目相对,数秒后,两个人突然都“嘿嘿”地笑了起来。
妈的!看来又被这两个混球给骗了。驰城摸了摸后脑勺,终于明白过来。
有这么一个故事,一个吸毒青年,同女友吵架,女友嚷着要走,吸毒青年就将其掐死在房间里。
为了逃避法律制裁。男青年就买了几袋水泥及一些沙和砖,想把尸体封住。
为防止尸体腐烂有味,男青年把女友的肚子拉开,取出内脏,埋入院中一棵树下,然后用砖垒了一个框,将尸体放进并用水泥浇灌。
直到后来水泥板出现裂缝并向外渗血水才被人发现。
如果真有灵异红裙少女的话,那大树底下也应该埋着惊人的秘密了!
“法医陈,你那大树底下不会埋着什么东东吧?”老二奸笑着问。
“红裙少女就埋在大树下呀!你要不要挖挖看看?”法医陈很狡黠地笑。
别墅旁边的有间小木屋,小木屋是间杂物房,里面放有锄头之类的工具。
不过谁又会这个时候去挖树底呢。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家伙,不要晚上老是说这样恐怖事件!”驰城骂了起来。
这个世上,从事特殊行业的人,会让旁人对其产生敬畏恐惧的,如法医,心理医生,火葬场职工等等。
当年案件重演,驰城被催眠事件大体是这样的。
星湖湾发现了一具浮尸,是早上被一个环保女工人发现的。
环保工人一开始发现湖边上有个人影,正奇怪怎么有人这么早来游泳,走近前看,发现那人穿着绿色泳衣,一动而不动泡在水里,背部朝上,面部朝下,呼叫几声见没反应马上报了警。
随后赶到的警察封锁了现场,把尸体捞上来,是个女的,很年轻,全身被水泡得发白了。金戒指。
戴着金项链、金戒指去游泳?
不过让人匪夷所思的,发现死者颈上还戴着的金项链,左手的无名指上还戴着一个
还有就是通常女士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表示该女士已经订婚或结婚。但再深入调查的时候,发现死者还是个未婚人士。
死者的种种不寻常,引起了各方的猜测。
法医陈当时负责尸体鉴定工作。
为了研究死者心理活动,当年法医陈把驰城硬拖进了他的工作室。
工作室在别墅的二楼最里面一个房间。
房间四面是墙,没有窗子,里面有一张桌子同一张椅子,地面随地是散乱的a4纸同黑色签字笔,墙壁乱七八遭地贴着跟办案相关的图片、报纸、资料。
“我们要做什么?”驰城很害怕。
法医陈说要来一个案件重演。
案件重演?
案件重演,就是先让驰城把一些相关的资料看完。然后对他实行催眠,然后他再以第三者在场的身份,看一看案件当时发生的经过。
“这样行吗?这会不会只是我的想象?”驰城很怀疑。
“人的意识是很神奇的。不怕做不到,就怕你不敢想。也许我可以从你的想象中找到某些我所忽略的问题。”法医陈似乎很有信心。
法医陈当年在学校就是专攻心理学的,他的导师就是一个有名的心理学教授。法医陈以前就曾多次被教授催眠过。按法医陈的话说就是人被催眠后,会激发出无穷的潜力。
催眠前,法医陈先给驰城看了一份案件发生时的环境资料,周围的建筑情况等等。
然后开始对他催眠了。
昏黄的灯光,法医陈时轻时重的引导语,眼前让人不停晃动的小球,耳边是“叮叮叮”清脆的风铃声,很快驰城就入梦了。
星湖湾前面有一段水泥路,路旁边还在搞基建,还没装上路灯,很暗,路外侧就是湖边。
看不到一个人影。驰城加快脚步走过这漆黑的路段。
他是怕黑的。太安静的环境也会让他害怕。
前边是一个木制的走道,走道沿着湖边搭建,两米宽,走道下就是水。虽是木制品,但很结实。最外边有栏杆。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可看出到时工人们也是颇花心机的。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妙玲少女。披肩的秀发
,苗条丰满地身材,性感的绿色泳衣。
穿着泳衣还到处走!驰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少女在前面随意地走着,时走时停,像是散步,像是思考问题。
驰城在后面慢慢跟着。整个路面看不见其他行人。
然后少女慢慢走到了星湖湾的一个小草坡旁。
浮尸就是在这草坡对外的湖里发现的。
少女走近了栏杆处。她要做什么?跳湖吗?
驰城在后面正在迟疑着。忽然她转过头,苍白的脸,紫黑的嘴唇,阴森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
驰城大吃一惊,眼睛一黑,一睁眼,白衣女不见了,木制的走道不见了。
少女哪去了?更让驰城觉得奇怪的是,自己全身冰凉的,原来四面是水。
怎么四面是水?自已竟浮在了星湖水面中!妈呀!原来催眠状态下自已扮演的角色就是那具浮尸!
其实驰城当时在湖水中睁大眼时,看到一个小亭子,小亭被榕树遮着,很暗,一阵风吹来,榕树叶沙沙地响,
驰城把目光望上抬。榕树叶疏疏密密,黑暗下好像一个什么图案。
再仔细看,大榕树树叶丛中,好像是一双阴森的眼睛。
如同刚才少女盯着驰城的那双眼睛……
“叮叮叮”耳边再度响起风铃声时,驰城惊醒了。
从那时开始他对法医陈敬畏且恐惧,那次被催眠后的几个星期里,驰城都不敢在湖边走动。
也是从那时起,驰城再也不肯协助法医陈的催眠试验。
驰城总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埋藏有恐惧的种子,所以催眠状态下总是觉得异常地恐惧。
“想什么这么入神?”老二拍了拍驰驰肩膀,他才回过神来。
“好啦,好啦,打煲啦。”法医陈已经插上电磁炉,准备开始打煲了。
厨房里洗好的菜都被他拿到了阳台上。
很多的菜,鸡肉、鱼肉、牛肉、肉丸、豆腐、萝卜、金针菇、青菜。
份量足够三个人撑饱了。
法医陈从冰箱弄来十几瓶啤酒。
幸亏只是啤酒。驰城暗暗惊喜,啤酒就算喝几瓶,除了会增加小便的排泄量外,也不会醉得一塌糊涂,吐得七荤八素。
几杯碑酒下肚,果然舒服。很久也没有这样畅饮过了。
法医陈又拿出了烟,一人一根,先给驰城点燃,再给老二点燃,最后才给自己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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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残忍菜谱
驰城面前放着一盘鲜嫩的鱼肉,薄薄的鱼片,晶莹剔透。
驰城忍不住夹起一块,直接就放进了口里,裹嘴一嚼,清凉鲜美,又富有弹性、韧劲。
一副很满足的表情。
法医陈、老二惊讶地相互对望一眼。
“喂,喂,喂,鱼肉是生的。”法医陈提醒到。
“傻瓜,到时得了肝吸虫病,不要来找我。”老二很大声地说。
驰城这才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这举动非常异常。
虽然广东地区的鱼生也比较出名,但不是这种吃法。
鱼生被切成薄薄的一片,还伴着配料才一起吃的。
就好比如吃鱼生寿司,至少也要在鱼片上蘸上芥辣酱油才能入口吧。
“你怎么越来越像一只猫了。”老二讥讽着。
驰城很尴尬地苦笑一下,不过最近自己真是很想吃生鱼肉。
死了!难道自己被猫抓了之后,真是被病毒感染了?
法医陈咳嗽一下,又开始显示他渊博的知识了。
为什么猫喜欢吃鱼和老鼠呢?这还得从它的生活习性说起。
猫一般在白天都是懒洋洋地趴在角落里睡大觉,通常到了夜晚才开始活动。
而夜晚活动必须要有极好的视力,牛黄酸正是猫体内保证夜间视力不可缺少的物质。
而鱼和老鼠体内含有丰富的牛黄酸,所以猫为获取牛黄酸保证夜间的视力,便爱吃鱼和鼠。
另外,猫吃老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猫是小型的夜视能力较强的食肉性猫科动物,而老鼠主要也在夜间活动,这样它们自然成了猫的美餐。
“所以,嘿嘿,迟些说不定驰城要开始生吃老鼠了。”法医陈奸笑着。
“你好恶心呀!”想起全身是毛的老鼠,驰城差点就吐了出来。要是自己的后半生要以老鼠为食,还不如死了算了。
“到底是谁最先创造出鱼生这道菜的,都不知多惨忍。”老二很鄙视地看着驰城。
惨忍?驰城很不解。
“真是头发短,见识更短。”老二也咳了一声,开始发表他的高度见解。
在广东出名的鱼生要数顺德、潮汕、九江了。
顺德鱼生一般以淡水鱼为主,买回来后先放在山泉水饿养几天,以消耗体内脂肪,为了让鱼片便洁白如雪,杀鱼时在鱼下颌处和尾部各割一刀,然后放回水中让鱼在游动放血。
潮汕鱼生早上把买回来的鱼放在清水里养着,到下午才去鱼鳞、开膛,掏出内脏后将一层鱼皮削去,然后沿脊骨取下左右两边肉,切除肋骨和鱼腹,擦干血污,把鱼放在比较通风的地方,让鱼被风吹至富有弹性。
佛山九江鱼生为了让鱼体内的废物排出,并减掉多馀脂肪,买回来后养一个月,期间不喂食。
“这有什么,说道惨忍的菜谱,还是要听我说说了。”法医陈接过话题,好不得意的样子。
炭烤乳羊:将即将临盆的母羊投入炭火中烧烤,当炭火将母羊全身烤熟之后开膛破腹把乳羊取出,据说是皮酥肉嫩,味道鲜美。
脆鹅肠:选取肥美的活鹅,拿小刀沿着鹅的肛门划一圈,再把食指插入鹅的肛门内,然后旋转,再用力向外拔出。这样一来就可以取到最新鲜的鹅肠了,但是鹅受到的痛苦实在是……
醉虾:把活虾放入酒中,没一会儿虾就醉死了(应该说是醉了)。食用者即可以尝到虾的鲜香,同时也可以尝到酒的洌香。
风干鸡:做这种东西时,需要一定的手法速度必须非常快。这是藏菜,大师以极快的速度拔毛、取脏、填调料入鸡腹、缝上、挂于通风处(未放血杀死)。这时鸡必须还是活的,然后如风铃一般在风雪之中“咕咕“直叫,其景慰为壮观。
活叫驴:你吃过新鲜的驴肉吗?再新鲜的驴肉也不过是刚杀的驴吧?活叫驴则不同,驴根本不用杀,直接从活驴身上剜肉。听着后堂的驴惨叫,前厅若无其事的正在食用那只驴身上的某个部分,真正是色香味声俱全。
烤鸭掌:活鸭放在微热的铁板之上,把涂着调料的铁板加温。活鸭因为热,会在铁板走来走去,到后来就开始跳。最后鸭掌烧好了,鸭子却还活着,切下脚装盘上桌,鸭子做其它用。
铁板甲鱼:将鲜活的甲鱼放在有调料的凉汤中用慢火煨。甲鱼是活的,当水渐渐升温后,甲鱼就会因为热而喝汤,调料自然就进入了甲鱼的体内。渐渐火越来越热,看着锅中甲鱼痛苦的翻滚,举箸之人无不兴奋异常。最后甲鱼熟了时,外面的汤和甲鱼喝下的汤,使甲鱼肉味中都有汤的味道,据说鲜美无比。
浇驴肉:这道菜也是和驴过不去,活驴固定好,旁边有烧沸的老汤。食用者指定要吃某一部分,厨师剥下那一块的驴皮,露出鲜肉。用木勺舀沸汤浇那块肉,等浇得肉熟了再割下来,装盘上桌。
三吱儿:刚出生的小老鼠(活的)一盘,调料一盘。食用者用筷子夹住活老鼠,老鼠会“吱儿“的叫一声,(这是第一吱儿),再来将它沾到调味料时,鼠又会“吱儿“一声,(这是第二吱儿),当放入食用者口中时,鼠发出最后一“吱儿“(共三吱儿)。菜谱简单,食用者需要无穷的饕餮动力和无比的勇气,才可以品尝这道菜。
猴头:这里说的猴头绝不是食用菌猴头,而是真正的猴脑。一个中间挖洞的方桌,几个人围桌而坐,中间的洞并不象火锅或是麻辣烫那么大,正好容一只猴子的头伸出。一只非常可爱的猴子牵出,据说那是专门食用的猴儿,头比较大。猴儿的头顶从小洞中伸出,用金属箍住,并且箍的非常紧,用小锤轻轻一敲,头盖骨应声而落。猴的脑部就完全裸露在食客们的面前。这时,有较馋一些的人,已经用汤匙伸向红白相间的猴脑,随着桌下垂死猴子一声惨叫,拉开了生食猴脑惨状的序曲。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都不要再说了,我再也不吃鱼生了。”驰城听的头皮发麻,再看看眼前的鱼肉,忽然还是有再吃一块的冲动。
死啦!自从从蛇洞出来后,就开始有些奇怪的变化,走路也轻生轻脚地,几乎听不到声音,特想吃生鱼肉,自己真的很像一只猫了。
中了猫毒了!
驰城真是担心了起来。
法医陈看了看紧张担心的驰城,又看了看面瘫的老二,停顿一下,然后开始细细询问回祖屋发生的事。
他们说到了双头蛇,榕树,祖屋,后山池塘,山猫等等。
“村子肯定是有秘密的,找个周末我们再回去看看。”法医陈忽然很感兴趣。
啊!又回祖屋!老二摸了摸右脸,没有表态,看得出他是害怕了。
驰城右手又有了些抓狂的感觉,他倒还真想回去,弄个清楚。
然后三人又闲聊起来,聊着聊着,聊到今天在阿力房间看到的红色蝙蝠。
红色蝙蝠!
法医陈想起所里一位退休的老法医,曾经说过,在西南有个古老的边锤小镇,小镇过往的商客比较多,小镇的东端矗立着一座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石屋”。
石屋的历史,无人知晓。
据传曾是某一神秘教会的场所。
石屋四壁用宽大的砖石砌成,屋顶用粗大的圆木拼封,地面铺着整齐的长条状石块,东西两壁各开一扇窗子,石屋的中间是一个被毁掉的石像,石像的具体样子,也无人知晓。
石屋的恐怖在于它几乎能将所有深夜置身于其间的人畜置于死地,而且尸体上不见任何痕迹。
没有一个在石屋呆上一宿的
人畜不是被抬着出来的。
对此,当地村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石屋大门口贴上一张告示:过往人畜切忌在此留宿!
不过也有例外,唯一的相关目击者活了下来。
一个有夫之妇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不期而然之间相爱了。
这理所当然遭到所有人的谴责和反对。
但在欲望的俘虏下,两人都失去了理智,铤而走险选择石屋幽会。
月光静静地从窗口洒进石屋,男人靠在石屋的破损的石像前甜蜜地等待着心上人到来。
然而,厄运先她而至。
妇人在踏进石屋的一瞬间,亲眼目睹了月光下发生的一幕。
第二天人们收拾男人冰凉的尸体时,妇人双目呆滞,语无伦次,她精神失常了。
她成了唯一的目击者,但却无法说出真相。
再次惊动当地居民的是一名大户家的小伙子。
一位大户家的有钱小伙子,在同朋友云游四方时来到小镇。
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小伙子只信自己大脑里的科学,不信石屋的神秘传说。
在小镇唯一的小酒店里,当着善良的酒店主人酒保大叔,小伙子和他的朋友不听人们的劝说,用各自身上厚厚的钞票打赌,要到“死亡石屋”里呆上一宿。
酒保大叔没收小伙子的晚餐钱。
大叔总是这样,他给每一位石屋探险者提供一顿丰盛的晚餐,并说:“你明天早上来付钱。”
自然这些全都成了最后的晚餐,大叔从未得到过第二天付的饭钱。
小伙子跨进石屋之前,把大门口那张“过往人畜切忌在此留宿”的告示轻蔑地撕下来扔在地上,踏上一脚。
小伙子只是撕下了有关死神的告示,可死神却永远撕去了小伙子骄傲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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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蝙蝠杀人
第二天,小伙子被当地人用那具抬过无数尸体的木板抬进了小镇破旧的停尸房。
于是,警察带着当地的法医来了。
法医使尽浑身解数翻来覆去检查尸体,可怎么也凑不出个说法。
那个显赫的家族悲愤而固执地要当地警察局给他们一个说法。
还雇用了三个强壮的外地人,要夜闯石屋调查。
那夜,夜色明媚。
三个外地人进入了石屋。
如同平常一样,谁也不知道当晚发生的一切,但死神已经夺去了三个外地人的生命。
当地人用那具抬过无数尸体的木板把三个外地人抬进了小镇破旧的停尸房。
白天,当地几名警察将石屋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但最终一无所获。
小镇上的居民们再次感受到死神黑色的翅膀在头顶上盘旋,人们确信石屋就是通向地狱的大门。
当地居们除了重新张贴“不得留宿”的告示处,就是日复一日地提醒过路人员远离石屋。
夺命的石屋也陆续引来了探险家们的到来。
那年秋天,一支探险队向“死亡石屋”远征而来,还带来一条高大的狗。
领头是一个外号称“老乔”的高瘦老头,老乔的探险队在小镇旅馆住下,先花了几天时间,将小镇的环境、方位、布局以及居民的生活习惯好好考察一番。
老乔还写了一封信准备寄给远方的好友,告诉这里的一切。
作为探险家,老乔当然不会贸然行事以致白白送死。
他相信科学,他就是凭着科学和智慧去同大自然的秘密较量而多有得手的。
老乔和他的探险队对石屋做了细致入微的勘查和精心周到的准备,把石屋里外四周都洒下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石灰,以便记录可能留下的痕迹,把东西两壁窗子下的窗沿翻松,确保紧急关头队员们越窗而下时足够安全。
把那条狗拴在了石屋的中间那具被毁掉的石像上。
这是一条非常敏锐的狗,在多年的探险生涯中屡建奇功。
老乔吩咐每个队员好好检查随身携带的防卫工具,每人的位置都选在靠近门窗,但不从门窗里露出身体。
老乔分析如果堡顶和墙壁足够牢固的话,门窗是杀手唯一的出入口。
镇上所有的人都坚信,石屋的秘密就要露底了,他们没有理由不相信这支准备充分地探险队。
小镇洋溢着一股少有的生机,人们重新猜测死亡之谜的谜底。
老乔在那封寄往远方朋友的信中热情洋溢地告诉他的好友,老乔这一名字将取代“死亡石屋”而留在小镇人们的心中。
他把信封好交给邮差。
夜幕降临,镇上的人们退出“死亡石屋”,缩回各自家里,谛听着石屋方向的动静。
那晚,还是夜色明媚。
夜半,石屋传来一声凄惨而短促的狗叫,镇上的居民都用被子捂住自己吓得苍白的脸。
太阳重新升起来的时候,人们忐忑不安地推开了古堡那扇厚重的大门。
探险家和他的伙伴们倚墙而坐,凝固着昨晚的姿态,老乔的手里松紧有度地握着一把长长的猎刀。
那条狗也一动不动地趴在了地面上。
这个恐怖的石屋,夺去了一位杰出的探险家和一支优秀的探险队以及一条训练有素的狗的生命。
死亡的恐惧再次笼罩在了每个居民的头上。
数月之后,酒保大叔的小酒店里来了一个高高瘦瘦,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头,他干瘪得酷似生物实验里那些风干了的标本。
瘦老头骑一匹瘦马,驮一只铁箱,牵一只瘦猴。
人们逗他取乐,踢那硕大的铁皮箱,箱子里除了一张网就再也没什么了。
瘦老头自称是来揭开石屋之谜的。
又是一个主动来送死的。
人们用既怀疑又可怜地目光看着他。
仁慈的酒保大叔免费请瘦老头饱餐了一顿,如同无数个前往石屋送死的人一样。
吃完饭,瘦老头认真地表示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会再来这里吃早饭的。
乐观的态度,把人们逗乐了。
瘦老头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应该相信我,真的,应该相信我!”
瘦老头请人帮他把铁箱搬进了石屋。
铁箱靠在了石屋里那具石像下。
那只瘦猴子也拴在了石像下。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几个年轻人抬着那副抬过无数尸体的木板向石屋挪去,准备把瘦老头的尸体抬到停尸房里。
这时,一个瘦小干瘪的身影幽灵般出现在石屋的窗口。
年轻人们吓得拔腿想跑,但挪不开脚步。
幽灵发出一声长啸:“别怕,是我!是我!”
人们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吃惊过,幽灵是那个干尸般的瘦老头,他还活着。
瘦老头把一个个鸟状的东西从窗口投下。
那是一只只死了的红色蝙蝠。
全身通红,几乎不长毛发的红色蝙蝠。
事实梗概是这样的。
原来,在石屋顶上的圆木层上生活着一群昼伏夜出的吸血红蝙蝠,这些吸血红蝙蝠咬得是头顶正中的位置,因为死者都有头发,细细的伤口,很难被发现。
但它们最终未能逃脱瘦老头为它们布下的网。
瘦老头在石屋里布好那张大网,把猴子拴在网下,自己则躲进铁箱子里,通过铁箱上的小孔观察外面的情况并控制操作绳。
夜半,故伎重演的红蝙蝠群从圆木缝里钻出时惊醒了敏锐的猴子,接着猴子惊动了瘦老头。
当红蝙蝠扑向猴子时,瘦老头扯动操作绳,作恶多端的红蝙蝠被一网打尽。
这个瘦老头是谁呢?
还记得探险家遇难前寄出的那封信吗?
瘦老头就是那位收信人,探险家老乔生前的好友。
也就是法医陈口中那名退休的老法医,他从事动物犯罪研究长达20多年。
这是驰城第一次听到有关红色蝙蝠杀人的传说。
三人喝酒喝到了很晚,十几瓶啤酒被喝光后,法医陈觉得还不尽兴,又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500ml50多度的白酒。
驰城只是喝了小半杯,马上就觉得全身发热,头晕脑胀。
剩下老二同法医陈还在拼着,直到他们两人也东倒西歪才算结束。
深夜,三人都只能夜宿别墅。
别墅二楼有四间房,三间睡房,一间工作室。
三人每人一间房。
驰城自己也不知是被谁扶进房间的。
他醒来的时候,十分的口渴,窗外黑乎乎地,估计是凌晨三、四点钟左右。
驰城也没有开灯。
窗外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也不知几时下起雨来了。
驰城本想起来找水喝的,但全身乏力。
“翁,蹭,滋……”驰城分明听到了雨声中夹着某种刺耳的声音,有点像菜刀触摸地板的声音。
有谁在深夜磨菜刀?
驰城很惊恐。
是法医陈吗?是老二吗?
别墅中就只有三个人,不是法医陈就是老二了。
雨声与磨刀声交织在一起凌晨,漆黑的房间,柔软的棉被,干渴的喉咙,驰城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一个时间段。
驰城因为害怕,加上酒气尚未完全消去,又全身疲乏,所以他有足够的理由不起床察看个究竟。
“翁,蹭,滋……”菜刀触摸地板刺耳的声音不断地传来,不断地让驰城的神经绷紧-放松-再绷紧。
也不知过了多久,磨刀声忽然停了。
驰城正感奇怪时,忽然听到了脚步声。
“咚咚咚”脚步声由远而近。
好像有人在屋里走动。
好像脚步声离驰城所在的房间越来越近。
驰城的心也随那脚步声快砰出来了。
他要做什么?要破门而入吗?手里拿着锋利散发寒光的菜刀吗?
脚步声忽然在门口就停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翁,蹭,滋……”厨房的方向又响起了菜刀触摸地板刺耳的声音。
然后声音较前明显低了很多,频率也慢了很多。
也不知几时,驰城睡着了。
早上被手机闹钟铃声吵醒。
驰城动了一动手臂,发现右手很麻木,原来昨晚侧着睡,身体压住了右手,稍动一下,像蚂蚁撕咬,针尖刺激一般。
动了动腰,很酸痛,差点就起不来了。
满嘴是酒味。
雨不知几时停了。
此时天色已变白,房间光线也亮了很多。
因为别墅是靠着群山的,很多清脆的鸟叫声也传进了耳朵。
想起昨晚的磨刀声,驰城还是心生恐惧。
他把房门打开,小心翼翼地向客厅张望。
厅里家具摆放一如昨晚,并没异常。
他轻轻地穿过客厅,来到了厨房前,砧板上横放着一把菜刀,阳江十八子牌的菜刀刀锋锋利,散发出丝丝寒光。
老二,法医陈陆续起床了,个个都是满身酒气。
“昨晚有没有听到磨刀声?”驰城问他们。
法医陈、老二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摇着头。
“昨晚下很大雨的时候,那个时候有磨刀声的。”驰城很激动地问。
“昨晚有下雨吗?”老二同法医陈对望一眼,都摇了摇头。
“昨晚下很大雨呀!”驰城指着外面的花园,惊呆了,花园里没有一点下雨的痕迹。
如果昨晚真是下大雨,花园会肯定会留下雨水的痕迹的。
驰城摸了摸后脑勺,一下子都不知说什么。
昨晚的一切又是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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