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奶团心声，全城豪门都在崩人设》 第1章 狗仔穿书了 【屎拉裤子里了，呜……丢死人了！】 一听这动静就知道是小祖宗醒了，护士连忙上前给沈月换尿不湿。 护士动作娴熟地提起沈月的两只小脚，用温水擦洗沈月的小屁屁。 沈月：…… 这也太羞耻了。 沈月前世是娱乐记者，俗称狗仔。 就因为熬夜蹲个顶流恋情瓜，不中用的猝死了。 再次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穿进一本古早追妻火葬场文里，成了被虐女主的炮灰女儿。 炮灰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还有靠智慧改变剧情苟个活路能走。 结果他喵的居然是胎穿。 谁家好人能在屎尿都控制不住甚至连屎尿两个字都表达不出的年纪，靠智慧改变剧情？ 毁灭吧！累了，生死看淡，不服，但躺平接受剧情安排，苟活一天是一天。 出于婴儿的本能，换干净后就舒服地想要吸吮些什么。 沈月圆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控制不住地将粉嘟嘟的小圆手塞进嘴里。 一边津津有味的吸吮一边开始呼叫系统。 【喂，喂，系统，在吗？能听到吗？】 护士：…… 呼叫系统？ 这是又要曝瓜的节奏。 短短两天，儿科、妇产科九成医护人员的瓜都曝给大家吃了。 来查房的医生护士清一色地笑着进病房，拉着张驴脸出去，有个别脾气不好的甚至是踹着门出去的，维修部已经过来修了三次。 再报就不一定报谁的了，很怕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护士连忙将沈月放到她亲妈身边，打断她跟系统的交流。 【护士姐姐，您可真懂小婴儿，知道小婴儿闻不到妈妈的味道会没有安全感。】 【对嘛！小婴儿就应该跟妈妈待在一起嘛！】 【唉！只可惜我妈这命啊！是真不白担虐文女主的虚名，是真往死里虐啊！】 护士：…… 可不是吗，在产科工作快十年了，就没见过一个人挺着大肚子来医院生孩子的。 生产过程过中又遇到了大出血，好不容易才抢救过来。 虽然已经从icu转进了普通病房，可到现在还没有醒。 【又是瓜儿堆积成山的一天，先开哪个瓜好呢？】 沈月晶亮圆溜的大眼睛看向正给她掖被子的护士。 【这位护士姐姐的瓜好像还没看过。】 护士：…… 奶瓶呢？ 得堵住她的嘴。 【啧！这位护士姐姐的长相，一看就是听话的乖宝宝，开出让人惊掉下巴的大瓜不太可能。】 【不过……凡事都有万一，前世那位被粉丝神吹‘天塌了我家哥哥都不会塌房’的顶流男星，人前文质彬彬斯文有礼，纯到被叫声‘哥哥’都会脸红的程度。 结果私生活乱得一塌糊涂，最后房塌得连地基都不剩，直接进去踩缝纫机了。】 【所以说……】 沈月正嘴里吐泡得喋喋不休，喔喔的奶音还没刺破唾沫泡，就让护士用奶瓶给堵上了。 护士：…… 好险！ 已经吃了两天奶粉，沈月早已经放弃挣扎并习惯了。 她现在身体是小婴儿，灵魂却还是个大人，配方奶只适合小婴儿，她吃起来只觉得腥味大得难以下咽。 奈何她现在只能吃奶粉，捏着鼻子也得大口大口地吞咽。 护士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垂眼看着怀里的沈月。 小家伙吃奶还举着圆嘟嘟的小拳头，也不贪嘴饱了就松开了，小舌头满足地舔了舔粉嫩的唇瓣，末了还打了个奶泡嗝。 可爱的模样看得护士心都要化了。 谁知小家伙吃饱了就更有劲搞事情了。 【怎么又换查房医生了？】 冯医生：…… 那我走？ 照顾的护士冲冯医生略尴尬的笑笑，大致意思是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刚致完歉，小家伙又开始了。 【这医生好严肃啊！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暴露褶子，厚眼镜下的脸没有一点表情，像是拿熨斗熨过似的，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散发着学术泰斗的威严感。】 许是‘学术泰斗’的评价让冯医生很受用，表情并没出现变化。 护士稍放心地将沈月放到小床上，解开包被方便冯医生例行检查。 心说，小家伙啊！可长点心吧！ 要是再得罪这位可就真没医生愿意来你这儿查房了。 【啧！这副正经样一看就是私生活枯燥乏味的养生大佬，没意思！】 听到小家伙说没意思，护士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放下后又不免好奇这位医术顶尖资历深的冯医生，会不会有什么让人眼界大开的瓜。 就像小家伙说的，凡事都有万一。 就像这小家伙，生下来就跟别的婴儿不一样，嘴里明明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听进耳朵里却自动翻译成了能听懂的句子。 没人能解释清楚是怎么回事，更奇怪的是没人有研究她的欲望。 大概是系统的作用，所有听到过的人都自然而然地这么想。 谁知小家伙吃瓜竟然一点也不挑三捡四。 哪怕是判断出没什么有意思的瓜，还是召唤了系统。 看完系统内容，沈月勾了勾唇，笑得秀眉挑起。 【啧！真看不出来，这冯医生居然还有两副面孔。】 跟着冯医生来查房的众人：…… 哦～～～ 什么情况？ 搞快点。 【上班时推着眼镜极严厉地告诫病人，要早睡早起少吃垃圾食品。 自己白大褂一脱，就开始学年轻人熬夜蹦迪打游戏，左手小龙虾右手麻辣烫，还得摆上啤酒小烧烤。】 咔！ 冯医生手里的听诊器被捏得咯吱作响。 像极了她几十年兢兢业业积累出来的名声。 【冯医生做什么这副表情，便秘吗？】 冯医生：…… 饶是血压跑得比丢进沸水里的温度计还快，却还是听到了更劲爆的。 【哇喔！冯医生一把年纪了，居然也喜欢八块腹肌的小哥哥，手机里存的都是光膀子露腹肌的帅哥小视频。】 【没想到还有更劲爆的，冯医生竟然找了个小自己整整三十岁小男友，还是个双开门体育生，昨晚刚大战完三百回合，宝刀未老真乃女性楷模啊！】 【没想到这小男友也挺厉害，拿着冯医生的钱、开着冯医生送的车，在外头装富二代泡了个艺术生。】 【伺候完冯医生居然还有弹药给艺术生交公粮，腰这么好，难怪冯医生会喜欢。】 【只是……冯医生这头顶挺绿啊！】 啪！ 护士手里正要丢掉的脏尿不湿应声掉在地上。 冯医生回头瞪向护士，护士赶紧装聋装瞎地捡起来，借口丢垃圾逃离战场。 一旁的实习医生更是捧着病历装柱子装门甚至想装天花板，生怕被冯医生的怒火殃及。 这瓜曝的，冯医生除了想攥把手术刀把小男友惹祸的玩意儿割了，还想回去翻《执业医师法》，看看怎么灭沈月口判得最轻。 这个房，查不了一点。 谁知刚转身，小家伙又嚷嚷起来。 【欸！别走啊！我亲妈这就要醒了，身边不能没人啊！】 小奶音刚落，沈月亲妈宋离眼皮就动了动。 “病人醒了”实习医生喊道。 出于医生的职责，冯医生还是咬牙折了回来，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手电检查宋离的瞳孔反射，确认没问题后又取下听诊器听了一会儿。 “恢复得很好，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 冯医生跟照顾宋离的护士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转身要走，又被小家伙的话叫住了。 【没机会出院了，我可怜的亲妈就要被坏人卖去国外电诈集团跳脱衣舞了。】 【呜！坏人还有两个小时就抵达战场了，统啊！有没有什么法子救我亲妈一命啊！ 小婴儿不能没有亲妈啊！小婴儿没有亲妈会死的。】 系统：【你猜我为什么叫吃瓜系统不叫救人系统？】 吃到瓜的众人：…… 就是救不了一点的意思。 众人互相挑眉递着眼神：系统救不了我们能啊！ 第2章 万事俱备，就等人贩子过来拉人了 宋离醒来的第一反应是摸肚子，发现隆起的肚子已经瘪下来，一个激灵想要坐起来，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胳膊还没撑起身体，就被医生摁着肩膀躺了回去，接下来眼皮就被强行掀开，一束强光照进瞳孔里。 医生检查完跟实习生讲病例时，护士看穿她心思地将孩子抱给她。 看着粉雕玉琢的女儿，宋离忽地眼睛一酸。 【哇喔！我醒过来的亲妈还真是美啊！比娱乐圈的四字顶流女星还要明艳漂亮，都说女儿像妈妈，真没想到我沈月还能摊上这么个漂亮妈，这简直是祖坟冒青烟的程度啊！】 宋离身体僵住，错愕地看着怀里的女儿。 查房医生已经走了，此刻只剩她们母女外加一个护士。 方才听到有人喊亲妈，她就已经起了狐疑，现在…… 看来这世界上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还有很多。 这是她怀胎十月拼了命生下来的，无论什么样都是她最爱的女儿。 【啊～我的美人妈亲我了，好幸福啊！贴贴！】 宋离：…… 美人妈！ 这是什么称呼？ 宋离高兴，又凑到女儿的小脸上贴了贴，笑得一脸温柔。 【啊～我美人妈笑起来也太好看了，简直是犯规，小婴的心脏都要受不了了。】 【只可惜……】 宋离：…… 可惜什么？ 母女俩不在同一次元的对话随着推门进来的人戛然而止。 “妹妹，我来看你了。” 进来的是宋离的姐姐宋意欢。 乍一看跟宋离有七八分相似，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六七分最起码有五六分是妆造的功劳。 白色连衣裙配上温婉的黑长直，愣是凹出了纯情小白花的气质。 宋离不太想看到她，只瞥了她一眼，便没再理她。 宋意欢倒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凑上前看她怀里的沈月。 “不愧是南川哥的孩子，长得可真好看。” 【我美人妈这追妻火葬场剧本拿的，还真叫一个典型，我那渣爹的白月光恶女配，居然是我美人妈的姐姐。 啧！两姐妹抢一个男人，要不要这么狗血抓马啊！】 护士：…… 恶女配！ 懂了。 恶女配没资格听沈月的心声。 这个结论是儿科、产科全体医护人员这两天总结得出的，只要她沈月对某个人表现出厌恶不喜欢的态度，这个人就听不到沈月的心声。 因为这个，医院利用信息差钓鱼执法，成功地抓了两个小病大治医德败坏的医生。 宋离下意识地看向宋意欢，见她表现没任何变化，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听不到，不然肯定会把她女儿当怪物拿她去做研究。 白月光女配？ 意思是在她和宋意欢、晏南川的故事里，她和晏南川才是主角，而宋意欢扑腾得再欢也不过是个配角。 那么‘追妻火葬场’的意思是，晏南川很快就会回心转意地重新追她。 晏南川爱的是她，宋离一年来头一次像现在这么身心舒畅。 【宋意欢这款恶女配真是坏得很，找各种借口霸占我渣爹，我美人妈过生日她头疼要我渣爹陪； 情人节她说她难受让我渣爹陪她吃情侣套餐；往我美人妈的补品里下药，害得我美人妈差点一尸两命，她却反咬一口说我美人妈陷害她要杀她，哭着让我渣爹天天守在身边保护她； 可怜我美人妈整个孕期都是孤单一个人，不仅要独自撑过怀孕带来的身体不适，还要天天被她的各种示威亲密照攻击心理防线； 渣爹被她缠得连喘口气的空间都没有，更别说看我美人妈了； 我美人妈羊水破了给渣爹打电话，她却造谣说孩子不是渣爹亲生的，气得我渣爹直接拉黑了我美人妈……】 听完女儿替她控诉的一桩桩一件件，宋离心里的那点委屈一下烟消云散了，因为罪魁祸首是宋意欢这个插足的，晏南川只是被宋意欢迷惑了。 要不是宋意欢，晏南川一定不会对她如此冷漠。 【现在又想把我美人妈卖……】 宋离：卖什么？ 可能是小婴儿体力不够，声音越来越小，词跟词中间的间隔也越来越久，宋离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直到什么也听不到。 垂眸看下去才发现小家伙已经合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在粉嫩的小脸上留下淡淡阴影，睡得很香。 宋离：…… 睡得还真是时候。 宋离将女儿放回身旁的婴儿床里，唇角勾出抹胜券在握的笑，“我还是那句话，不同意离婚，你走吧！” 宋意欢暗暗咬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拖了快一年的事，宋意欢没指望能顺利解决，立马切换到姐妹情深的戏码。 “妹妹刚生完孩子，别说不高兴的事了，你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是养好身体。” “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走吧！” “别赶我啊！”宋意欢将手里的袋子放到小餐桌上，从里头往外拿东西，“南川哥知道你生孩子辛苦，特地让我送汤过来犒劳你。” “我不喝你的汤，你拿回去吧！”宋离特地加重‘你’表示自己不信。 宋意欢像是没听到她的拒绝，自顾自地将汤盛进碗里，“南川哥特的让人抓的野生鱼，炖了一上午，特别补气血，气血足才能有足够的母乳喂宝宝。” 才能有足够的母乳喂宝宝。 这下宋离信了送汤是晏南川的意思了。 晏南川现在或者还是厌恶她，但对于孩子他肯定是心疼的，不然也不会为了孩子决定暂时不离婚。 宋离下意识地想要接，忽又想起方才女儿嚷嚷着有坏人要把她卖到电诈集团，心里生出戒备，送汤是晏南川的意思不假，却并不代表经宋离手的汤就一定安全。 见她伸出的手又缩回去，宋意欢猜出她心有戒备，将盛好的汤放到她面前的小桌板上，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并当着她的面喝了一口。 刚要放下，护士推着换药的小车过来，不小心撞到宋意欢后腰上，手里的汤撒了一身。 宋意欢穿的是件白色连衣裙，油渍瞬间染了一片，宋意欢气得一改小白花形象，瞪着眼睛骂人，“没长眼睛啊！” “不好意思”护士扯动唇角，歉道得很表面，“我给您拿套病号服您先将就换一下，医院有洗衣烘干一体机，最多二十分钟衣服就能干净如新。” 宋意欢还想再发火，但记挂着大事为重，忍了。 护士将病号服递给宋意欢让她去洗手间换，待人进去后，赶紧将宋离面前的汤倒回保温桶里。 抽了干纸巾擦干碗里的汤渍，拿消毒温纸巾把碗又擦了两遍，确认没问题后，从小车里拿出个保温桶往碗里倒汤。 “等会儿当着她的面把汤喝光”护士指了下洗手间交代道。 “？”宋离一脸狐疑。 怕宋意欢出来，护士捡重点解释，“你这只碗被抹了药。” 宋离了然。 难怪宋意欢刚才敢喝那汤，原来汤是干净的，只有给她的碗是抹了药的。 然后再把她卖给电诈集团，借电诈集团的手让晏南川直接丧偶，最后宋意欢毫无后顾之忧地上位。 还真是好算计。 正要说谢谢却见宋意欢已经换好衣服出来，宋离只好微微点头表示领情。 宋意欢将衣服交到护士手上，“小心点，洗坏了你们赔不起。” 转身见宋离面前的汤一点没动，宋意欢蹙了蹙眉，“怎么还不喝？” “我怕你下毒”宋离直言不讳。 “……”宋意欢咬牙忍了忍，拿起保温桶再次给自己倒了大半碗，下巴微挑看着宋离咕咚了几口，喝完还举着空碗展示了两下。 有药的汤宋意欢喝了，宋离没理由再推辞，也端起碗喝了起来。 没想到汤只喝到一半，宋意欢已经药效发作地瘫到地上，“宋离，你……” 后头的恶毒话还没来得及说，宋意欢眼皮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合上失去了意识。 宋离正想过去看下她的情况，就有护士推着转运床进来。 “三十五床宋离，有项检查需要做，跟我们走吧！” 护士像是没看到有宋意欢这么个人，一左一右架起宋离将其扶到转运床上躺好，甚至还将熟睡的小沈月抱到宋离臂弯里。 两个护士推走宋离母女，留下两个护士将宋意欢拖到病床上躺好。 处理好护士立马拍了张照片发进一个名为‘吃瓜’的群里。 护士小张：万事俱备，就等人贩子过来拉人了。 护士小方：为了演戏演全套，我跟小李硬是把宋离母女拉进了心超室，还好心超室没病人。 儿科葛副主任医师：@安保科程队长人贩子到了吗？ 安保科程队长：可别提了，就没见过那么蠢的人贩子，我的人都告诉他们监控坏了，还磨磨唧唧不敢行动。 监控室老李：@安保科程队长我刚才不小心踢坏监控器电路插头那出，表演痕迹明显吗？ 安保科程队长心说，就你那演技，要是进演艺圈金扫帚奖年年都得你拿。 心里这么想，手上打的字还是在安慰他。 安保科程队长：很棒，一点破绽没有，告诉维修人员，半个小时内不准修好。 第3章 自食其果 人贩子是两个打扮成护工的男人，一个一米七，一个一米八，一个轻微斜视，一个脸上有左脸有道粉色疤。 两人第一次接这么大的单，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在门口做足了心理建设步子才敢往里迈。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体恤他们第一次做这种事没经验，一进医院就听说监控坏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面向窗户朝老天爷拜了拜，感谢老天保佑。 正左顾右盼地找能推人的轮椅，护士过来塞给两人一张转运床。 “去五楼心电室把三十八床病人送回病房”护士交代完就走了。 人贩子再次对视，这哪是转送病人的转运床，这分明是送他们财富的摇钱树啊！ 说是迟那是快，两人推着转运床就上了电梯。 斜眼打开甲方给的照片，又眯眼仔细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 “老疤，这娘们跟照片长得不太像啊！要是绑错人，甲方不给钱，那咱可就白忙一场了。” 老疤拿过斜眼的手机跟床上的人来回对比了三次，终于找到问题所在。 “怎么不是一个人？”老疤指弯敲着手机屏幕道：“照片上是没化妆之前的样子，你看床上的女人，睫毛这么长，一看就是粘的假睫毛，还有这嘴，红得跟吃过小孩子似的。 看起来不像很正常。” “老疤，你怎么懂这么多？” “多交几个女朋友就什么都知道了。” 老疤左脸上还没疤之前，还是很受女人欢迎的。 “……”连女孩手都没牵过的斜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忍不住啧了啧，“这娘们还真邪门，别人化妆比不化妆好看，她化妆比不化妆难看。 也是没谁了！” “甲方给的资料里不是写了吗？这女人刚生完孩子，照片是生孩子之前拍的，跟生完之后能一样吗？”老疤在斜眼脑瓜上拍了下，“赶紧干活。” 沈月醒来时，发现自己独自趟在婴儿床里，心里一阵失落。 【统啊！我美人妈是不是已经让人贩子带走了？】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啊！统啊！我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越想越觉得没妈疼的小婴儿可怜，沈月居然有所感触的哭了起来。 听到动静，宋离赶紧放下手机把沈月抱进怀里哄着。 “宝贝乖，妈妈在呢！妈妈在呢！” 沈月不敢相信地挣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两遍都不敢确认眼前的是不是亲妈宋离。 【我不是哭花眼了吧！我美人妈没被人贩子带走？】 宋离好笑地擦掉女儿脸上的鼻涕泡，“妈妈在呢！妈妈不会离开宝贝的。” 沈月挥动着不太灵活的小短手，抓住妈妈手指的那一刻才终于确认是事实。 【真是我美人妈耶！】 【统子，你怎么开始跟公众号似的闭着眼睛乱曝瓜了？你这个样子让我以后怎么信任你？】 系统：【哪里乱曝瓜了，这么多天都是这么曝的，别睁着眼睛乱说，做系统很难的，有时候多找找自己的原因，我曝的瓜你动脑子分析了吗？】 沈月：…… 吃瓜的，就没有不疯的。 沈月看完系统内容后才搞清楚状况。 【整件事我只能用巧他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好巧不巧，人贩子一来监控就坏了，监控室的保安发现不了这两个行迹可怀的人贩子；好巧不巧，护士有急诊病人要处理，把转运床交给了穿护工服的人贩子。】 【好巧不巧，宋意欢哄我美人妈喝汤的时候，护士撞到了宋意欢。】 【这些都是不重要因素，最致命的是宋意欢找了两个二百五，那么明显的货不对版都看不出来。 这就眼神还好意思干人贩子，上大街上捡破烂都能把狗屎当黄金捡的瞎眼玩意儿。】 【我现在特别想知道宋意欢找这两人时是怎么想的。】 系统：【哪里由得着她想，她甩了五百万让她哥找人做。 她哥那个贪财又不靠谱的东西，随便找了个大哥。 现下正是国内扫黑除恶的档口，大哥怕搞出事，一百五十万外包给小弟了，小弟也怕，再次以一百万的价格往外承包。 反复转了几次，最后这单位以三十万的价格到了刀疤斜眼这两位卧龙凤雏的手里。】 沈月：【这事追根究底也算坏在宋意欢自己手上，怪不得别人，一定要怪一个的话，那只能怪老天有眼了。】 系统：【真的是老天有眼吗？你不觉得给宋离换汤的护士很可疑吗？】 【不觉得啊！不小心打翻了人家一碗汤，赔一碗新的很有礼貌、很合理啊！】 系统：【赔一碗汤很合理，但没必要给碗消毒吧？】 【可怜的系统，你没喝过汤吧？】 系统：…… 【宋意欢的补汤味道很重的，碗上有残留，跟别的汤混合在一起味道会很怪的，而且护士多少都有些洁癖，消毒很合理啊！】 不仅沈月这么认为，前来调查宋意欢失踪案的警察叔叔，得到的回答也是这个。 “你换药的小推车里为什么会有汤？”警察问。 护士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最近总连班，我男朋友怕我身体抗不住，每天都会送汤过来，监控和同事都能为我作证。” “我问的是汤为什么会出现在换药的小推车里？” “今天我男朋友来的时候我正在换药，想着小车下面有放的空间，就随手放进去了，我也没想到会撞到产妇家属。 汤放到小推车里是违规的，加上又撞到了家属，怕被投诉，就赔了产妇一碗汤。” 出于隐私，单人病房里是没有监控的，护士告诉宋离碗里抹了药的对话警察并不知道，在群里吃到瓜的都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说。 护士男朋友送汤的行为在宋离住院前就有，加上洗衣房确实有洗宋意欢衣服的记录，护士的解释丝毫没有破绽。 安保科那边也调查了，弄坏监控的老李两年前做过脑梗手术，有轻微的中风后遗症，脚踢上插头之前不止一次出现过纯属意外。 监控设备复杂，维修半个小时在正常范围内。 “犯罪嫌疑人一个斜眼一个脸上有疤，那么明显的特征，你们没一个认出他们不是医院的人？”警察再次提出疑问。 给人贩子塞转运床的护士一脸冤枉，“每天那么多病人，我们吃饭都争分夺秒，哪有时间和闲心观察别人。 再说他们穿着医院的护工服带着帽子口罩，谁能想到他们是假扮的？” “是啊！”另一个参与其中的护士道：“当时急诊来了病人，人手不够，就他俩是闲的，就让他们去了，平常都是这样的，我也没想到啊！” “医院里推着病人来来往往做检查转病房转院什么的，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谁能想到会出这么档子事。” …… 【看吧！我说得没错吧？就是一个巧合罢了，再说了，人贩子是宋意欢准备的，药是宋意欢自己亲手下的，她是一点也不冤，调查个嘚啊！】 参与其中的吃瓜群众：可不是吗？这叫恶有恶报，我们只是做了平常也会做的事，有影响到事情的发展，我们只能无奈地说声抱歉了。 系统：【好吧！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宋离：…… 人贩子一个斜眼一个脸上有疤，帽子口罩确实能遮住部分，但一打眼还是能感受到这两人的特殊，不可能注意不到。 宋离又回忆了下护士给她换汤时的场景，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不是没注意到，是注意到了故意装没注意到。 一切真相大白，他们故意放水。 不然就那对卧龙凤雏的智商，不可能把人从医院里带走。 【是你想多了，我现在就想知道人贩子把宋意欢弄到哪儿了。】 宋离：…… 她也挺想知道宋意欢到底怎么样了。 毕竟，要是没有沈月提前通风报信，没有医护人员的帮忙，被绑走的就是她。 她也想知道没有这些巧合的话，自己会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保洁：…… 她也想知道。 搞快点。 再不搞快点地板就要拖破皮了。 第4章 爆瓜爆一半，寿命少一万 人贩子想着搞成这单，最起码五年不用再出来干活，那车速快的，一路火花带闪电，到边境线四个小时候的车程，两个半小时就开到了。 谁知到了边境收货地才明白过来，先前一切的顺利不过是老天爷跟他们开的一个玩笑。 收货人是个穿花衬衫大裤衩个子不高的金三角当地人，拖着人字拖流里流气地走到装人的麻袋前蹲下。 扯下宋意欢脑袋上罩着的黑布，掐住宋意欢的下巴左右摆弄两下，晃掉她遮在脸上碍事的头发。 男人只看了一脸眼神就变得阴鸷，吐掉嘴里叼着的牙签，一把薅住头发将人提溜起来，上手打量起宋意欢的身材。 掀掉头皮的疼和检查货物般的屈辱对待，让宋意欢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没想到美人落泪非但没得到怜悯，反挨了一巴掌。 “再哭，老子划花你的脸。” 娇生惯养长大的宋意欢哪见过这个，吓得连忙咬住唇憋着，生怕惹怒对方。 见她还挺乖，男人丢抹布似的将宋意欢扔到一边，转身给刀疤和斜眼一人一脚，踢得两人甩出去好几米。 “敢拿这种次货来蒙老子，我看你俩是活够了”收货人唇角斜勾了勾，伸手招呼小弟上前，“女的带回去，男的留半条命就行了。” 卧龙凤雏先是庆幸保住了小命，反应过来又怕挨揍，“大哥，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是送货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两人没说完的话相继变成了此起彼伏的惨。 做买人卖人生意的，有个不杀使者的规矩。 倒不是他们多讲道义，实在是他们这些人进不去a国，还要靠这些做使者的给他们供货送货，一旦动手杀了就没人敢往这儿送货了。 揍一顿是因为他们送的货不对版，必须给个教训，这也是规矩。 一声声惨叫钻入宋意欢的耳朵，吓得宋意欢控制不住尿了裤子，引来一众小弟毫不掩饰的嘲笑。 宋意欢强忍着羞耻，咬牙爬上前抱住收货男人的腿，“他们绑错人了，我不是卖给你们做脱衣舞娘的人。” “看出来了”男人毫不留情面地道：“你这种货色只能做妓，做脱衣舞娘还差得远。” 有小弟笑着应和，“就是，这种货色还想做脱衣舞娘，给兄弟们当发泄工具还差不多。” 这话一出，一众小弟都跟着嘲笑起来。 宋意欢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因害怕产生的生理性颤抖，“放了我，我是宋业成的女儿、晏南川是我未婚夫，他们有钱，你要多少都没问题！” 男人蹲到她面前，唇角勾了个饶有兴致的笑，“你不是说商人的价值观里，女儿没了可以再生、老婆没了可以再娶，钱没了可就难再挣回来吗？” 这是宋意欢说服男人买宋离时说的话。 电诈集团常年各地买人，有的是丰富的经验，收到宋离照片后，男人就让人查了宋离背景。 当时男人套话道：“条件符合，就是身份有些惹不起，宋业成的女儿晏南川的老婆。 虽说我这儿是三不管的地界，却也架不住有钱能使鬼推磨，惹恼了这两位，拿钱砸国际雇佣军把我们一锅端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怕雇佣军是假，套话是真，谁知宋意欢当时信誓旦旦地说： “我爸和晏南川都是商人，商人您还不了解吗？都是重利不重情的。 在他们的价值观里，女儿没了可以再生、老婆没了可以再娶，钱没了可就难再挣回来了。” 无论是赎金还是雇佣军，都不是一笔小数。 想到这儿，宋意欢后背一凉，连忙解释道：“宋离跟我不一样，我是我爸妈亲生的，宋离是我爷爷在垃圾桶里捡的。 晏南川喜欢的人也是我，他们不会不管我的，信我，多少钱他们都会给的。” …… 宋离：…… 她不是爸妈亲生的？ 真的是这样吗？ 爸妈明明对她很好。 不会的，肯定不是真的，宋意欢想活命才故意这么说的。 一定是这样。 群里的吃瓜群众却并不这么认为。 ——难怪生孩子都不见家人，原来不是亲生的，连老公喜欢的人都不是自己，宋离这命还真是堪比虐文女主。 …… 沈月：…… 就这？ 【系统，你知不知道爆瓜爆一半，寿命少一万啊！】 还在拖在的保洁：…… 就是、就是。 群里吃瓜的众人：同上、同上。 系统：【因主人还是未成年人，受未成年人保护法限制系统无法播放暴力血腥画面。】 群里吃瓜的众人：我们成年了，我们可以看啊！ 【那你口述给我听。】 系统沉默了两秒：【他们绑住宋意欢的手脚，把她吊在粪坑里，胸部以下位置全泡在粪水里，蛆虫在她胸部围了个圈，已经啃食了部分皮肤组织，露出新鲜粉嫩的……】 沈月：…… 做人不能死倔，该保护还是要保护的。 【停，别说了，虽然她是罪有应得可我不想吐奶。】 系统：…… 【跳过血腥，聊点暴力的吧！】 系统：【他们联系了晏南川，提了两个要求，第一，把宋离送到他们手上；第二，一千万赎金。】 【他们还真敢开口，不怕晏南川找雇佣兵一碗端了他们吗？】 系统：【晏南川暂时还没这个实力，他那么说是想套出宋离在宋业成晏南川心里的地位，好评估人到手后是要赎金划算还是直播脱衣舞挣得多。】 沈月心中大喊不好。 【那他答应了？】 系统：【答应了！并正在计划实施中。】 【说好的追妻火葬场呢？晏南川怎么不按剧情走？把我美人妈送去电诈集团，那就不是追妻火葬了，是火葬场领骨灰全剧终了。】 宋离如遭雷击，不愿相信地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不会的、不会的…… 都说了是追妻火葬场剧本，他是爱我的，不会那么对我的，他会回心转心的。 系统：【此瓜更新中已为您设置追更，主人可以开其他的瓜，也很美味哦！】 群里吃瓜的众人：没关系的，总之我们会出手，还是开下宋离亲生父母的瓜吧！ 还在拖在的保洁：同上、同上。 【可惜我还是个小婴儿，除了喝奶撒尿拉屎睡觉觉，别的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睡睁睁的看着我美人妈……没用啊！】 宋离：…… 没有、不是的，你是妈妈最亲爱的宝贝啊！ 宋离把沈月抱到胸以上位置，用脸蹭着女儿安抚。 【我美人妈的皮肤可真丝滑，还很香呢！贴贴！】 【哇喔！这可真是沾了我美人妈的光，我居然能有四个舅舅。 四个舅舅，那我岂不是要变团宠了，只可惜……】 宋离：…… 四个舅舅？ 可惜什么？ 我亲生父母是不在了吗？ 群里吃瓜的众人：…… 四个舅舅。 四个男孩背后代表着四套房子五份彩礼，带最少四个孙子孙女，最多十二个孙子孙女。 这家庭的富裕成什么样，才有能有这样的底气。 好想知道。 搞快点。 保洁：…… 同上，搞快点。 宋离也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女儿再次发声，往怀里一看才发现，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不过婴儿就是这样，困意来得毫无预兆，说睡就睡。 好吧！ 小家伙是会吊人胃口的。 保洁一秒都没多待，提着拖把桶就走了。 群里在线吃瓜的众人：…… 先好好工作吧！ 第5章 同志们，来新活了 “我可怜的女儿，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呜……” 沈月被哭声吵醒。 【什么情况？这是又有大瓜吗？】 【护士姐姐怎么又把我放小床上了，不知道小婴儿离不开妈妈吗？】 护士：是婴儿床视线狭窄，影响你看热闹吃瓜吧！ 听到女儿的声音，宋离忙从快窒息的拥抱里抽出身来，伸手要从护士手里接女儿。 “你身体还没恢复好，不好抱孩子的，我来！”傅清如连忙接过沈月，“我来抱抱我的宝贝外孙女。” 沈月大眼睛看着抱自己的女人，差不多五六十的年纪，皮肤保养得极好细皮嫩肉的不见一颗老年斑，笑起来跟宋离有七八分像。 【原来这就是我美人妈的亲生母亲、我的亲外婆啊！一看就是真心爱我美人妈的好人。】 【呜！我美人妈的命终于不苦了。】 【不对啊！剧情里没有相认这一出啊！怎么突然发生变化了呢？】 护士：…… 这都是您的功劳啊！ 昨天保洁在群里的现场直播，被生殖中心的沈教授看到了，正好沈教授走丢过小妹。 家里人找了二十年，早过了搞清楚状况再行动的阶段，比这更不科学更扯的都试过，就直截了当做了亲子鉴定。 沈母傅清如正在厨房做准备晚餐，接到儿子电话，围裙都没来得及摘就过来了。 系统：【沈家丢女儿这二十年里，遇到个差不多的，都会做次亲子鉴定，特别是你二舅生殖中心的沈教授，一年最少要做两百次。 见宋离年龄符合，就做了一次，于是就这么相认了。】 沈月：搞得她都不好评价是巧合还是坚持总会有结果了。 评价不是重点，结果是好的就行，美人妈亲生母亲找来了，终于有人保护她了。 傅清如抱着沈月亲了又亲看了又看，高兴得合不拢嘴。 “这孩子长得真漂亮，像妈妈，真好！” “……” “取名字了吗？” “还没呢！” 傅清如想了想，“沈月，月亮的月，怎么样？” 宋离：…… 晏南川应该不会愿意女儿不跟自己姓。 就算愿意，那也是跟着她姓宋，毕竟是宋家将她养大的。 正想着要怎么委婉地拒绝，就听女儿发出十分喜欢的声音。 【我外婆是会取名的，张口就跟我之前的名字一样，好喜欢、好有缘分啊！】 女儿高兴宋离也跟着笑起来，“很好听！” 大不了让晏南川再给取个大名，沈月就当是小名了。 “你的名字也得改过来，取什么名不好，非得取个‘离’字，多不吉利。” “……”宋离也是当妈的，能理解傅清如女儿丢了二十年终于找回来的心情，正因为理解才没拒绝她的亲昵，就当是抚慰一个老母亲的心了。 可这名字是养她二十年的宋家父母取的，她并不想改。 见女儿面无表情像是有些不高兴，傅清如把沈月交给护士喂奶，抱住宋离解释道：“妈找了你二十年，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有关你的事，妈都很迷信，妈现在听不得任何不吉利的字眼。 离来离去的，想一次妈心脏就扑通蹦跶一次，妈不能再失去你了。” “……”认亲来得太突然，面对傅清如这满满的舐犊爱意，宋离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愿意改也没关系”傅清如松开女儿心疼地抚上女儿的脸，“我的宝贝女儿回到妈妈身边了，有妈的孩子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高兴。” “……”宋离抿唇斟酌了片刻，“宋家父母对我很好，我不希望他们伤心，所以……” “对你很好？”傅清如提高声量道：“让你一个人在医院生孩子，这叫对你很好？” 这件事解释起来有些复杂，宋离并不想说太多，“你们找到我这件事，我暂时不想让他们知道。” 宋意欢被绑进了电诈集团是她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但宋家父母就不一样了。 已经丢了一个女儿，不能再丢一个。 “……”傅清如愣了愣，女儿暂时接受不了很正常，“好，妈答应你。” “……” “能再让妈妈抱抱吗？” 宋离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头。 母女俩相拥的场面本是温馨美好的，偏觉得受冷落的沈月不合时宜地闹起来。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刚才还一口一个宝贝地叫着我，现在抱抱不带着我，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我要大哭一场，晚上喝四顿夜奶，明天再少喝两顿，愁死你。】 宋离：…… 傅清如：…… 可真是个小祖宗！ 【啊～我亲外婆居然把祖母绿项链给我了，这祖母绿绿的，都快亮瞎我的钛合金狗眼了，这成色不得换一套房啊！】 宋离：…… 亮瞎狗眼？ 这是什么乱码的形容，看来以后得费劲教了。 傅清如：…… 败家玩意儿。 这条项链能换一套大别野好吗？ “这么小的孩子用不着这么贵重的东西，您自己留着吧！” 宋离这话一出，自家不争气的小家伙抓着项链的手就往袖子里缩，试图自己收起来。 【用得着、用得着，别看我外婆现在有钱，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好姐妹算计得夫离子嫌凄惨而亡。 到时候我美人妈和我的日子就难过了，小婴儿不想没奶粉吃没尿布换，小婴儿要攒奶粉钱养活自己和美人妈。 趁现在还能拿得出来，要毫不犹豫的收，有多少收多少，这可都是日后生活的保障啊！】 傅清如：好姐妹？算计？这两个词压根就联系不到一起好吗？ “都给小祖宗惹生气了，赶紧帮她收着吧！” 傅清如可不想再从小祖宗这儿听到诅咒自己的话。 【就是嘛！外婆给我的，美人妈没权利替我拒绝。】 宋离也只当是小家伙是怕她不收才急得胡言乱语，差点被贪财的小家伙整笑了，“好，外婆给的东西，我们收。” 听到‘外婆’这个称呼，让傅清如高兴地破涕为笑。 “可是我们小月儿的皮肤太嫩，上面镶的钻会划伤小月儿，妈妈替小月儿收起来，怎么样？” 想到前世妈妈收她红包时的脸嘴，沈月不放心。 【不要，只有抓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能算是自己的。】 宋离无语了片刻，妥协道：“行，我们月儿自己收着，妈妈拿手帕包好放到你的小包被里，可以吗？” 沈月这才松手，【可以的、可以的，谢谢美人妈。】 刚放好，手还没来得及摸手链的存在，沈月双发现了新的瓜。 【不好了，我渣爹带着人来绑我美人妈了。】 傅清如僵住。 你再说一遍。 绑什么？ 【我美人妈虽然找到了亲妈，可再怎么说也是两个女人，我渣爹带了两个超能打的保镖，别说两个女人了，整个产科的医生护士全加上都不是对手，这可怎么办啊！】 【难道我美人妈终究还是逃不掉被卖到电诈集团的命？】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美人妈岂不是要在电诈团集过五年猪狗不如的生活？等我渣爹救出我美人妈，我坟头草都长成参天大树了。】 【我美人妈回来后发现我死了，哭了一场后彻底黑化边勾引我渣爹，边干掉宋意，再踹掉我渣爹一段时间走个过场，在我渣爹几次简单的追妻火葬场后，最后大团员结局，给我生三个四个甚至五个弟弟妹妹。】 【所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成为男女主游戏中的一环？】 【呜！小婴儿好不容易有系统玩，小婴儿不想死，小婴儿不想重新投胎过苦逼的996生活。】 “月儿乖，月儿不哭，月儿是想爸爸了吗？爸爸很快就会来看月儿了。” 肯定是从怀孕到生，晏南川一次都没陪在身边，小月儿生爸爸气了，对爸爸有误解才会这么说，宋离温柔的哄着。 傅清如则是气得想砍点什么，甚至真下意识的找起了刀，几个爹啊！敢卖她傅清如的女儿。 在场的护士用手机开了语音直播，沈月的话群里的吃瓜群众听得清清楚楚，甚至听得有些热血沸腾。 产科封副主任医师：同志们，来新活了，大家动员起来，我觉得宋离需要宋意欢主观害她的证据，大家有没有渠道？ 护士小张：@生殖中心沈仲礼咱小妹有麻烦需要支援。 安保科程队长：@产科封副主任医师必须有渠道，请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护士小张：宋离给我发信息了，需要证据。 安保科程队长：收到！马上办！ 护士小李：看热闹中…… 监控室老李：看热闹+1。 儿科薛主任：看热闹+2。 …… 第6章 只要钱到位讨厌也能变喜欢 “女儿，你安心休息”傅清如拿了枕头让宋离靠着，“接下来的事交给妈处理。” 宋离知道在别人眼里她就是恋爱脑晚期，而晏南川则是彻头彻尾的渣男。 说处理肯定是要让她离婚，可她对晏南川还有感情并不想离婚。 怕傅清如待会儿当面跟晏南川提离婚，决定先不让两人见面。 “我和月儿也您都看到了。时间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回家吧！” “妈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你和月儿”傅清如态度坚决，“我不能让我女儿孤零零地一个人待在医院。 你就当妈是来照顾你们的月嫂，这样总行了吧？” 她不能让女儿再受一点点欺负。 宋离还想再劝，唇动了动还没出声，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 听到动静，沈月立马兴奋地在傅清如怀里扭起来，傅清如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换了个让她脸朝外的抱姿。 【我来瞧瞧我渣爹长的什么蠢样。】 【还别说，长得还真人模狗样像那么回事，放到帅哥如云的娱乐圈也能厮杀出围排上个一二三名那种程度的帅，难怪我美人妈这么喜欢他。】 【同为颜狗的我深表理解，谁不喜欢长得帅的呢？我美人妈这审美没得说。】 宋离对他向来有求必应，觉得没有铺垫的必要，晏南川直截了当地说： “意欢被绑去电诈集团了，需要你配合救她出来。” 即便知道他拿的是追妻火葬场剧本，爱的人是她，现在只是被宋意欢迷住了双眼。 可听到他硬如冰块的话，宋离还是心中一痛，唇动了动半天才自欺欺人的明知故问道：“怎么配合？” 傅清如气得牙根痒痒，原来是这么回事，拿老婆的命换小三，她女儿到底是瞎了心还是瘸了眼，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畜生了？ 她女儿一定是被畜生给pua了，这种人不立马打出去就算了，居然还问人家怎么配合。 真是气死她了。 要不是怀里抱着小外孙女腾不开手，不然此刻她的巴掌一定会落到晏南川脸上。 腾不出手打，嘴却能腾出来，正想开骂，怀里的小孙女抢先开了火。 【怎么配合？我美人妈问的这是什么蠢话？他是想绑了你跟电诈集团换回他的白月光宋意欢啊！】 【哔……】 【哔……】 一顿国粹输出，听得护士很是解气，瞥向晏南川时，却发现他表情没任何异样，应该是被沈月划进了讨厌那一类。 骂这么好听，当事人却听不到，这跟别人痒挠自己背有什么区别。 正想着怎么让晏南川贿赂一下沈月，小家伙没什么原则，只要钱到位讨厌也能变喜欢。 正在心里找着突破口，晏南川很上道地从助理那接过份协议递到宋离面前。 “这是给孩子的保险、房产还有信托基金，能覆盖到孩子十八岁成人。” 沈月看不到文件但听懂了，通俗点就是给她钱了，而且还是足够多的钱。 【哇喔，渣爹渣归渣，人还怪大方的，看在钱的份上，勉为其难暂的不厌恶你了吧！】 晏南川：…… 这声音？ 晏南川目光锐利地射向傅清如怀里的沈月，狭长的眸子半眯了眯。 【我渣爹这么看着我干吗？他能听到我的心里话？】 晏南川：…… 不是大人的声音，像是…… 晏南川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猜测出来的瞬间，又被摁了回去。 不可能，一定是宋离在搞鬼。 说不定是类似gtp的人工智能。 没想到刚摁回去，小奶音又响起了。 【美人妈你放心，我还是站你这边的，我只是作为女儿的那部分暂时不厌恶我渣爹，其他照旧。 人家好歹花钱了，我总不能违背职业道德，收了钱还厌恶他。 但我最爱的人还是我美人妈，放心吧！】 护士：…… 就说了你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 晏南川没再深究那道诡异的奶声，看向宋离冷冷道： “电诈集团所在地域特殊，我的人渗透进去需要时间，意欢现在很危险等不了，需要你去换她。 他们要你是去做脱衣舞娘，脱衣舞娘的工作性质身上不能有伤，你过去不会受到肢体侵害。 我向你保证，意欢安全后一定救你出来，我说到做到。” 宋离被沈月逗出的笑瞬间僵住。 难怪会给女儿覆盖到十八岁的资产。 还真是可笑！ 宋离颤着手将文件攥出了褶皱，“你是要买我的命去救宋意欢吗？” 沈月小小的脑袋大的问号。 【晏南川是我血缘上、法律上的亲爹，有抚养我的义务，钱是父亲给女儿的抚养费，你要是觉得有负担就让我自己收着，跟你没一点关系，不用被他道德绑架。】 【再说了，我美人妈可是无价之宝，十个渣爹的身价都抵不过一个美人妈，他这是想拿石头换和氏璧，不用搭理他。】 【美人妈别哭，我现在就替你骂他。】 【我可恶的渣爹啊！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就是说做人已经满足不了你，要做畜生了是吗？电诈集团那种地方，我美人妈这么漂亮，性子又硬，进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毁自己的容，想办法自己感染上艾滋病。】 【那种地方多的是毒客嫖客，垃圾还乱丢，有的是艾滋病人用过的针头，拿过来扎自己一针就完事了。】 【我美人妈失去了用容貌赚钱和性这两项功能，就只能过上连猪狗都不如的仆人生活，伺候人就算了，还要充当解压出气筒，被人打来打去。】 听完女儿说的，宋离生理性地打了个寒颤，按照自己的性格，确实会做出毁容和让自己染上艾滋病的事，要是这样，能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应该就只有女儿沈月了。 想起系统对宋意欢被掉在粪坑的描述，宋离下意的搓了搓胳膊只觉浑身发冷。 【渣爹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我美人妈会是安全的，还说什么保证救她出来，你这么会保证怎么不自己去救？】 【哔……】 【哔……】 沈月一顿国粹输出，骂得晏南川脸直接黑成锅底，傅清如可算是舒坦了一点。 借着舒坦劲傅清如乘胜追击给了他一个‘有本事揍你女儿一顿’的挑衅眼神。 见晏南川被击败的撇过脸，傅清如愉快地决定在家里那几套收藏级别的珠宝里挑两套出来奖励给小外孙女。 鼓励她会骂就多骂点。 却不想晏南川把怒气撒在了不争气的宋离身上，冷脸看她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我给了你女儿十足的保障，你也应该去换意欢安全，起来跟我走。” 【我渣爹的意思是，他保障了你最爱的人，你也应该保护他最爱的人。】 【就差威胁你说‘你要是不换我最爱的人安全，我就让你最爱的人不安全’了。】 【还真是渣的清新脱俗。】 傅清如看向宋离：听听你女儿说的。 第7章 怕他醒悟后要追妻发现妻没了，你人还怪好的 不是这样的，宋离喉咙硬住了，眼泪一颗连着一颗往下掉，“电诈集团是宋意欢联系的，绑她的人是她让宋致远找的，汤里的药是她下的。 她原来是想害我的，我凭什么要去救她，她的命是命，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吗？ 晏南川，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偏心呢？ 明明我才是你老婆、明明陪你走过五年艰难的是我、明明你是爱我的……” “都让你拿命换小三了，这种人渣，你还敢说他爱你？”傅清如急得想钻开宋离脑子将里头不值钱的东西挖干净。 “他是爱我的”宋离坚持。 月儿说过，都是宋意欢的错，是宋意欢有谋划地离间晏南川和她的关系，是宋意欢缠着晏南川不放…… 晏南川是爱她的。 “我这就去叫保安赶他走。” “不要去”宋离阻止道。 “你真想跟他去？拿命救小三？” “……”宋离不说话。 “他是给你下降头了吗？爱到可以把命双手奉上任他糟蹋？” “他不会的，他是爱我的”宋离强行解释。 【我恋爱脑晚期的美人妈欸！麻烦睁大你的卡姿兰大眼睛好好看看你面前的男人。】 【五年前他出车祸成了植物人，你冒着守寡的风险义无反顾地嫁给他冲喜。】 【这五年里，你日以继夜地照顾他，翻身、按摩、端屎端尿、擦洗身体，连屁股都是你给他擦的。】 傅清如：…… 端屎端尿、擦洗身体？ 她的宝贝女儿怎么能做这些？ 傅清如不愿相信地看向宋离，看到那张瘦得只有巴掌大的小脸，鼻腔一酸。 都是她的错，当年要不是她疏忽了，宋离就不会走丢，不走丢她就不会受这么些苦。 都是她的错。 眼泪哗哗的下来，有一颗滴到沈月脸上划过唇角落下，沈月穿过来后第一次尝到久违的咸味。 【终于有人心疼我美人妈了，美人妈啊！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这个男人在你的照顾下，从植物人恢复成能坐轮椅的半身不遂，你终于过上了不仅要照顾他吃喝拉撒，还要承受他各种爆脾气的苦闷日子。】 【等熬到他完全恢复健康，又开始以工作为由对你冷暴力，经常十天半个月不趟回家。】 【等他工作上有了突破，把公司做成业务标杆，你这总裁夫人的位子还没坐热，他又跟宋意欢搞在一起要跟你离婚。 他对你做的这些事，足够说明他从始至终就没有爱过你。 你倒好，居然以‘结婚五年他从没提过离婚’为由，笃定他是爱你的，因为宋意欢的介入他才会变心要跟你离婚，认为错在宋意欢。 你要不要反思一下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马克吐温说过，瞎子一旦恢复视力，第一件事就是，扔掉他手上的拐杖，即使这个拐杖帮助他很多年。。】 【瞎的时候随身带拐杖是因为爱吗？是因为需要。 五年不提离婚不是爱你，是因为需要你照顾，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傅清如擦了擦眼泪，看向宋离的目光既心疼又恨铁不成钢：好好听听你女儿说的吧！一个刚出生的小孩脑子都比你清楚。 恋爱脑晚期患者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听进去良言呢？ 宋离：…… 月儿说的那些并不是全部。 他高兴的时候会冲她笑、会夸她漂亮、夸她做的东西好吃、会让助理给她订花送礼物、会说离开她活不下去…… 宋离自欺欺人的把原因推到晏南川不信自己的话上，垂死挣扎的点开信息把屏幕给他看。 “我手上有宋意欢和电诈集团的聊天记录、宋意欢给宋致远的聊天及转账户记录、宋意欢购买迷药的付款证明。 她想害我，如果不是遇到巧合，如果不是宋致远贪便宜找了不靠谱的人贩子，那被卖的人就是我。”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证明宋意欢想害她不是好人，晏南川就会回心转意。 却不想晏南川只淡淡瞥了一眼，“凡事要讲前因后果，你要是不耍手段怀孕不肯离婚…… 意欢就不会联系电诈集团。 她是做错了，她现在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救意欢是你欠她的，我保证会救出你，你不同意那我只能不客气了。” 【爹渣啊！你这理歪的张居正来了都拯救不了啊！ 要拿我美人妈的命救宋意欢就不能直说吗？扯什么前因后果欠不欠的，什么叫耍手段怀孕？ 你是男人，你不动我美人要还能强了你不成？咱就不能真诚一点吗？ 不对，你也知道这么做很不人道，所以才拿前因后果欠不欠地包装一下，显得你多少有点人味。 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哔……】 傅清如：现在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宋离：……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月儿说过的，他拿的是追妻火葬场的剧本，他是爱她的，只是一时被宋意欢迷惑了，还没看清楚本心，终有一天会醒悟会回心转意的。 一定是这样的。 宋离收回手机，眼泪汪汪地看向晏南川道：“南川，你爱的人是我，而且我们现在已经有女儿了。 求你了，别拿我去换意欢，进了电诈集团我肯定活不了，等到你看清楚自己本心时，再后悔了也没办法再找回我了，你明白吗？” 这两句让本就踊跃的吃瓜群再次沸腾起来。 心理科刘主任：我见过被老板pua、被老公pua、被父母pua……没想只要活的够久就能见到新品种——自己pua自己，高手、高手啊！ 护士小吕：这跟‘他怎么只渣我不渣别人，肯定是喜欢我’的恋爱脑无期患者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骨科肖副主任医师：我猜宋离心里想的肯定是‘他只要我的命不要别人的，这还不能说明他爱我吗？’笑死！ …… 不仅是吃瓜群众，沈月也差点被气笑。 【怕他醒悟后要追妻发现妻没了，你人还怪好的。】 【你可别忘了，你怀孕产检晏南川没陪过一次、你羊水破了给他打电话他不仅没管还把你拉黑了。 你生我住院这么多天，鬼门关都闯了，他看都没看过你一次，别说看你了，连电话都没打一个吧？】 【知道你产检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吗？他在陪宋意欢逛街、骑马、打高尔夫，他没亲手送过你一件礼物，却次次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给宋意欢买东西。 你羊水破了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抱着宋意欢卿卿我我。】 听到这儿，宋离已经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 她只要一想到羊水破了给他打电话时，他一边用极冰冷的语气对她说‘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一边搂着宋意欢耳鬓厮磨。 身体就忍不住颤抖，连牙齿都跟着打颤,却没想到还有更打颤的。 第8章 我要是你我绝对不会一刀两断 【你在产房疼的惨叫连连时，晏南川正搂挽着袖子给宋意欢做汤面；你昏迷顺转剖进手术室时，晏南川正一口一口喂宋意欢吃面还是嘴对嘴的那种喂。】 【你失血过多抢救时，晏南川正把宋意欢抱到洗手池上亲亲抱抱摸摸……】 宋离原以为晏南川是个有道德底线的人，离婚前不会跟宋意欢有什么，就算有什么也不会理直气壮地跟她说什么都没做过。 却没想到两人背着她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只有她还像个傻子似的，他说什么都信，不仅信了还不停地在心里找借口维护他。 被人用沾屎鞋底踩脸般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别说是宋离了，傅清如都听不下去了，恨不能三刀六个洞了结了眼前这个畜生。 但了结之前必须要让宋离醒悟过来，不然了结晏南川就等于得罪宋离。 见女儿气得眼底涨红，眼泪像扯断了线的珠子，一大颗一大颗地往下砸，傅清如心疼地坐过去抱住她，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别挑战我的耐性，跟我走”晏南川不仅没有一丝愧疚反倒厉声警告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宋离哽咽的质问着。 【他做都做了，还问人家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人家不爱你不在乎你呗！ 美人妈啊！就别再对这种男人抱有希望了，就算他会回心转意又怎么样？ 他回心转意了，做过的事、给你造成的伤害就能一抹而平了吗？ 你就这么不值钱，任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咱能不能不蒸馒头挣口气？ 都这样了，你要是还想着跟他在一起，那就跟让你和诛你九族的人喜结连理没有区别了，九族不得把你天灵盖当棺材盖掀了啊！】 傅清如心疼地在女儿后背上揉着，“天下有的是好男人，放下他吧！只要你同意跟他离婚，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宋离脸埋在傅清如肩上，点了点头，“嗯！好，我离婚。” 月儿说得对，就算晏南川拿的追妻火葬场剧本，爱的人是她并且不久后会回心转意又怎样？ 凭什么糟践完她，勾勾手指她就要飞奔过去原谅他。 她还没贱到捡别人吃剩下的烂苹果，她又不是乞丐。 她宋离的贱这些年已经犯完了，不会再犯了。 晏南川再好她也不稀罕了。 去他娘的追妻火葬场剧本，她要手撕剧本，现在是她宋离不爱他不要他了。 却不想晏南川不以为然的道：“离婚你也要跟我走这一趟” 这种前脚答应离婚后脚又反悔伎俩晏南川见的多了。 宋离下了某个决定似抹了把眼泪，目光坚定的跟晏南川对视，“离不离婚我都是自由的，你再强迫我跟你走，我会报警处理。 我要说的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奥耶！我美人妈威武！】 晏南川彻底失去耐心不想多说一个字，向身后的助理示意叫保镖进来将强行宋离带走。 谁知助理出去半天都没能把人带进来。 【貌似有瓜，我来瞧瞧！】 【哇喔！这两个超能打的保镖口味也……太，怎么形容呢？】 病房里的宋离、傅清如、护士和群里在线吃瓜的群众，立马被吊起了兴趣。 口味怎么了？ 展开说说。 【这两个快一米九的壮汉，居然一个喜欢脊背佝偻的老太太，一个喜欢左手七右手六的老大爷。】 【喜欢就喜欢吧！怎么还当众骚扰啊！就这么憋不住吗？我来仔细看看。】 【统啊！你不厚道，怎么还带打码的，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系统：【裆部鼓包归未成年保护法管。】 沈月：…… 吃瓜群众：我们成年了啊！ 也有人在群里说：谁要看鼓包，我想知道那两个重口味的保镖。 参与策划的知情人世：看重口味的保镖不如看生殖中心沈教授新研究的高科技，帮助男人重拾雄风的特效药，一喷秒变擎天柱。 护士小张：什么情况？展开说说。 参与策划的知情人世：心脑血管科有两个碰瓷成性老人，听说产科来了有钱家属，就过来了，正巧叫两个保镖给碰上了。 两个老人年纪大，但人还很机灵，被护士两句无意的话引导着碰瓷两人要猥亵他们，冲上去跟保镖撕扯起来。 起先保镖还挣扎两下，旁边热闹的人怕保镖伤到老人（是不是想浑水摸鱼揍保镖就不知道了）一窝蜂的围上来。 保镖的拳头再硬也是要养家活口的打工人，围上来的有七八个老人，伤到一两个那不得赔个倾家荡产。 老人早就碰出了经验，深知闹得越凶赔偿就越多，十分的卖力，保镖西装袖子都扯掉了一只。 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助理见状上前想拉开众人，谁知被老人无差别攻击上了。 旁边五个保安愣是没一个‘敢’上去拉的。 三条汉子被两个老人加群众缠得死死的，沈仲礼正在来的路上，看来晏南川是别想强行带走宋离了。 吃完瓜，傅清担忧的看着小外孙女：这孩子怎么什么少儿不宜的瓜都吃！ “……”晏南川垂在身侧的手攥起了拳，保镖不中用只能自己上了，“宋离，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不跟我走？” 他就不信了，一向爱他如命对他千依百顺的宋离会因为女儿的几句挑拨离间就违背他。 却没想到他不信的话会真的从宋离口中说出，不仅说了，还说的歇斯底里。 “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命令我拿命救你的白月光？仗着我爱你吗？”宋离嘲讽勾唇，“从前就当是我心瞎眼瘸，爱上你这种人渣，我现在想通了。 你配不上我这五年的陪伴和照顾、配不了我的爱、不配当我女儿的爸爸，你不配！” 像是要把这么多年受的委屈一股脑发泄出来，末了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我要跟你离婚，跟你一刀两断。” 【对嘛！他不配啊！离吧！离吧！没了渣爹就像是鱼儿没有了自行车，没所屌谓的，我举双手双脚支持你离。】 “……”晏南川脸色越发难看。 “晏南川，在我报警之前，请滚出去！” 【我美人妈也太可爱了，不骂脏话就算了，说滚还要在前面加个请，这也是没谁了。】 【只是……一刀两断是不是有点欠妥当啊？我要是你我绝对不会一刀两断。】 第9章 这娘们看着不像好人啊！ 宋离：…… 刚才不还举双手双脚支持离婚吗？ 现在怎么又觉得不妥当了呢？ 是舍不得爸爸，不想做没爸的孩子，是吗？ 傅清如气得在心里收回奖励她两套珠宝的决定，连送出去的祖母绿项链也要连带着收回。 小东西太没良心了，居然向着渣爹。 渣爹此时却有些得意，看吧！有些事不是想改变就能变的，比如父女血缘，再比如宋离对他的痴迷。 他有信心。 却不想下一秒就被父女血缘的小东西啪啪打脸。 【要想自己过得好，就要发疯报复别人。 一刀两断太便宜他了，我要是你，我会把他往我身上扎的刀一把一把拔出来，然后再一把一把插回他身上，让他也尝尝被人扎刀的滋味。】 【亏你已经吃过了，但他占的便宜不能占过就算了，便宜占过就算了违背守恒规则，等于违背天理。】 傅清如在心里立马将两套珠宝奖励加到了三套，小家伙还是值得疼的。 同时也给了宋离一个‘你女儿说得对，不仅离还要报复回来’的眼神。 宋离松了口气后想象了下报复的画面，还挺爽。 这才抬袖子擦干了眼泪，像是一种仪式，预示着从头开始。 宋离拿出手机毫不手软地拨了报警电话。 她的绝情让晏南川莫名心慌，愣了一秒后伸手夺下手机，“给我！” 挂断电话后抓住宋离的手腕想将她从床上拽下来，却不想还没来得及用力脸上就挨了一拳。 晏南川被打得脑袋一歪，半边脸疼到麻木，眼睛半天才能看到人。 眼前出现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男人个头跟他差不多高，浓眉、凤眼戴着银丝眼镜，好看的脸上表情却难看至极。 “你是谁？” 男人极厌恶地睨着他，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一堆臭狗屎，“滚！” 晏南川下意识地看向宋离怀里的女儿，试图从她那儿得到男人的身份，谁知小婴儿圆溜溜的眼睛里竟然也表现出厌恶，抿着嘴，一个音节都不肯吐。 他知道能听到婴儿说话很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事实，脑子就这么自然而然接受了这件事。 只是没想到她现在又不肯说了。 女儿不肯说，宋离却说了，不仅说了，还是靠在男人怀里说的，“他是我给月儿找的新爸爸。” 沈月：啥意玩？ 晏南川拇指抹了下嘴角，猩红的血沾到手上，看了看男人胸前名牌，“生殖中心教授沈仲礼？” 说着转眸看向宋离唇角勾出抹讥讽的笑，“宋离，骂我骂得这么难听，我还以为你有多干净呢？” 话音刚落拳头就挥了上去，沈仲礼动都没动，手掌包住对方的拳头，抓着对方胳膊往旁边一推，晏南川一个踉跄撞到墙角。 早想揍他的傅清如跑到洗手间抄了拖把，冲出来朝着晏南川脑袋挥过去。 动作太快，晏南川几次想抓拖把都没抓住，最后只好放弃抱着脑袋往墙角缩，谁知带倒了垃圾桶，踩到沈月刚换下来的尿不湿一屁股坐下去，灰色的西装裤沾了一大坨带气味的排泄物。 沈月羞得捂脸。 【整得怪不好意思的！】 谁知傅清如气得很了，也不管晏南川裤子上沾了什么，一点没停留地挥动拖把追着揍。 拖把沾到裤子上的排泄物，然后晏南川纯白的衬衫上、手上、脖子上……跟拿粉扑上粉底似的，拍得那叫一个全面。 可恨沈月胳膊还太短无法完成鼓掌这套动作，只能用啊啊声代替。 【打得好，打得好，会打就多打点，加油！加油！】 宋离无语，心说这孩子是他爸亲生的吗？ 听到女儿的呼喊助威，晏南川不服气地再次伸手，这次终于抓到拖把。 晏南川狠狠瞪着傅清如，一把拽过拖把丢到地上。 一身得体的西装满是臭烘烘的污渍，狼狈的像条落水狗，而老婆却靠在别的男人怀里看着男人打他、女儿甚至为打他的男人加油助威…… 他发誓，哪怕是植物人的那几年，都不曾觉得像现在这么感到屈辱。 “宋离！”晏南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听不得‘离’字的傅清如骂道：“连个人都算不上的玩意儿，都让你滚了，还喊什么喊？” “她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喊？” “人家都说要跟你离婚了，还老什么婆，没看到吗？她现在有更好的归宿了，不是还要去救你那个白月光小三吗？还不赶紧滚，再不去小三就要断成三截了。” 晏南川没管傅清如骂得有多难听，而是下意识地看向宋离，只见她漂亮的眸子里满是冷意。 这种事不关己的冷意让晏南川莫名心慌，“宋离，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不必了”宋离语气更冷。 晏南川拳头攥紧手臂上青筋暴起，咬着牙一字一字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 【保镖脱身进来了？两个老人战斗力不行啊！】 出人意料，进来的是宋离的养母许芳华，许芳华跟傅清如差不多的年纪，看起来也花大价钱保养过的。 只可惜心里不干净，连带着面相都很不讨喜，再昂贵的衣服也掩盖不住身上的尖酸刻薄。 “宋离，出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赶紧换衣服跟妈回家坐月子。”许芳华的语气难得带着哄意。 【原来这就是我美人妈的养母啊！这娘们看着不像好人啊！我要翻翻她的瓜。】 【哎呀！瓜堆地太多，不太好找啊！】 宋离：不像……好人？ 宋离震惊地看向许芳华。 不是好人的评价是因为她跟晏南川一样，也要拿自己换宋意欢？ 不会的，她对自己很好，比对宋意欢还要好。 她不会这么做的。 傅清如：不愧是亲外孙女，眼光都跟她一样。 吃瓜群众：搞快点。 半天没等到宋离回应，许芳华不耐烦地动手掀了宋离的被子，“车子已经在楼下等了，赶紧起来！” “妈！”宋离叫了她一声，抿了抿唇索性问出心里的疑问，“你是带我回家，还是带我去换宋意欢？” 第10章 妈，我跟你回家！ 许芳华直起腰更不耐烦了，“不来看你，你到处说我心狠，女儿生孩子面都不露，来接你回家你又说这种话，妈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 “你姐姐让人绑到电诈集团了，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我哪有时间哪有心情来回跑医院看你，又担心你一个人在医院没人照顾，特地过来接你回家，没想到你却说出这样的话，太伤我心了！” 许芳华的哭不像是装的，话说完甚至还坚强地抹了把眼泪，催促道：“快点！” 这番话不仅是宋离，傅清如都差点接受了。 孩子出事，做父母的确实没心情跑医院照顾另一个孩子，接回家方便照顾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 【美人妈你等等，千万别跟这恶女人走啊！】 【她考虑的哪里是你一个人在医院没人照顾啊！纯纯的是要带你去换她亲女儿啊！】 【别跟她走，退！退！退！……】 听了女儿的心声，宋离双腿一软又坐回床沿，不敢置信地看向许芳华。 怕直接问太突兀，试探道：“我身体还没恢复好，你还要操心意欢的事，我就不回家给你添麻烦了，这儿有医生护士照顾，妈您可以放心让我在这儿的。” 女儿还在电诈集团受着非人般的虐待，许芳华实在做不到好声好气哄她，直接吼道：“让你跟我走，你听不懂吗？” 宋离被吼懵住了。 见状傅清如把沈月交给护士，上前拉开许芳华，“我会照顾她的，您放心处理自己的事吧！” 许芳华见她穿着围裙以为是月嫂，“闭嘴！这有你什么事？” 从来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傅清如也不再客气，“小女儿生孩子一个星期不见人影，大女儿被绑进电诈集团要小女儿交换了，你过来说要接小女儿回家。 你算盘珠子都快蹦我脸上了，还敢在这儿装好人？” 沈月听了小胖手拍了两下。 【还是见过世面的人思维敏捷逻辑清晰，这恶女人分明是偷换概念，宋意欢是昨天才被绑的，我美人妈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一个月的四分之一，按老板给你做的时间管理，项目都该接近尾声了，您愣是没抽出空来医院看看？ 还是说您未卜先知，算到宋意欢会被绑进电诈集团，所以提前操心到没心情管我美人妈？】 【宋意欢昨天刚被绑，今天您赶早就来了，您的‘操心’还挺能收放自如哈！】 【我美人妈这么好骗可咋整啊！】 吃瓜群众：提前操心？听听，您说的这叫人话吗？ 听不到沈月心声的许芳华还觉得自己的说辞没任何漏洞，或许她根本不在乎漏洞，只要能拿捏住宋离就行，其他无所谓。 “走还是不走？”许芳华神情冷肃地下最后通牒。 宋离最吃这一套。 果然，宋离抿了抿唇，又重新站起来。 “不能走！”傅清如不肯放人。 宋离再次扒下傅清如的手，意有所指地道：“我妈很疼我，会照顾好我的，您用不着担心！” “听到了吗？她有妈，用不着你这个月嫂多管闲事”见傅清如还不让开，许芳华推了她一把。 低头捣鼓半天手机的沈仲礼上前扶住傅清如，询问母亲有没有事，得到没事答复后，淡淡开了口。 “我让人调了医院监控，你到楼下大厅时，还在跟电诈集团的人发信息。” 沈仲礼垂眸看着手机，修长好看的手指在屏幕上划着，调出许芳华手机聊天的画面截图放大举着让她看。 截图里，许芳华手机屏幕上的字有些模糊但不影响看。 许芳华：我会把一千万和宋离带到边境给你，求你别伤害我女儿。 电诈集团：下午三点前，一千万和宋离，少一样我就让宋意欢自己选断胳膊还是断腿。 许芳华：放心吧！宋离是我养大的，我最会拿捏她，她最听我的，我骗也好、来硬的也好，肯定能把人给你送过去。 【哇喔！果然教授没有白当的，厉害啊！一招就把许芳华锤死了。】 【美人妈，看到了吧！现在信她是要拿你换宋意欢了吧？现在还跟她走吗？】 只能说许芳华对自己的评价很中肯，她确实很会拿捏宋离。 证据在前，许芳华一点没慌，抹了两把泪后哽咽着道：“医生这么年轻，应该还没当父亲，理解不了我现在的心情很正常。” 傅清如：我有孩子，我能理解，我听你怎么狡辩。 许芳华继续道：“两个都是我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一个女儿已经被绑了，我再送一个去，这不是损失两个吗？ 我不会拿宋离去换宋意欢的，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下意识攥起手心。 两个女儿，我更喜欢宋离。” 说着许芳华找认同地看向宋离，“妈妈是不是对你比对意欢好？” 宋离愣了一秒后点了头，虽然想不明白，但的确是事实。 “我那么说是为了尽可能地保护意欢，意欢就攥在他们手里，我不顺着他们说，他们肯定会伤害意欢。 意欢是我女儿，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疼啊！ 我那么说也是为了挣取时间。 我是怕晏南川会带着宋离去换宋意欢，所以才来接宋离回家的。” 许芳华看了眼一旁狼狈站着的晏南川，“现在看来，他确实想这么做，谢谢你们保护了宋离。” 这一番话，合情合理。 甚至还有感谢。 宋离直接热泪盈眶，在心里骂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想办法阻止那两个人贩子，宋意欢是自作自受。 可当母亲的许芳华是无辜的啊！ 换成她自己，要是沈月被坏人绑了，她肯定心疼的活不下去。 许芳华对她这么好，她却眼睁睁地看着她女儿进了电诈集团。 “妈，对不起！” 具体原因说不出口，只有一句发自肺腑的道歉。 “妈，我跟你回家！”宋离抱着许芳华的腰哭了起来。 找不出破绽，傅清如只能求助地看向小外孙女，快说点什么啊！再不说点什么，你妈就真跟坏人走了。 只听她小外孙女也挺着急，一个劲地念叨着找瓜找瓜的。 第11章 终于找到许芳华的瓜 傅清如不能真看着女儿被带走，胡搅蛮缠道：“我对四个儿子从来都是一视同仁，我不信你会这么明显地偏向小女儿。 如果真偏向小女儿，你大女儿样样出色，考了好大学不说还出国留学，再看看你这个小女儿，十八岁就辍学二十岁就嫁到晏家冲喜。 还纵容大女儿抢小女儿的丈夫。” 这话一出，没想到先反应的不是许芳华，而是宋离。 “我妈对我很好，什么都给我最好的，我没有姐姐出色是我自己笨什么都学不会。 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她对我怎么样我最清楚，用不着您操心。” 傅清如双腿一软，被儿子沈仲礼扶住才堪堪没摔。 是啊！ 她确实没资格。 她缺席了女儿整整二十年的生活，对女儿的了解仅限于沈仲礼给的资料。 有什么资格质疑别人呢？ 沈仲礼眼神安慰了下傅清如，继续提交证据。 “这是你家司机跟爱人的通话。” 医院监控带收声，司机蹲在花坛旁边打电话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我下午去边境送人，会什么小妖精啊！你不信我把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你看。 ——送什么小妖精啊！送宋总的小女儿……我怎么知道送去干什么？ ……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沈仲礼冷冷诘道。 “……”许芳华语塞了一阵，太担心宋意欢导致脑子转不过来，已经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推辞，只好撒泼，“你们谁啊！我用得着跟你们说这么多吗？宋离，我们走。” “不能走！”傅清如道：“你要拿她的命换宋意欢，不能走。” “真的吗？”宋离抬眸看向许芳华，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掉，“妈真的要拿我换宋意欢吗？” 许芳华彻底绷不住了，“什么宋意欢，那是你姐姐，做妹妹的救姐姐一命不应该吗？” 【终于肯说实话了，统啊！快帮忙找许芳华的瓜啊！急死我了。】 系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美人妈啊！你可千万别跟她走啊！没妈的孩子是根草啊！我不想当草啊！】 听到女儿的声音，宋离咬唇压制的不挣气的眼泪，解释道：“电诈集团是姐姐联系的，她本来是想把……” “这些我都知道”许芳华失去说废话的耐心，“赶紧救你姐姐，再迟你姐姐又要受罪了。” “我不去”宋离挣开许芳华，“她的命是命，我的命也是命，她自作自受，我没有义务救她。” 时间紧迫，许芳华只想速战速决，从包里掏出两张协议丢到宋离脸上，“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我去救人；第二，把这份断绝关系的协议签了。 我就当没养过你这个女儿，我们从此断绝关系，你自己选吧！” 【还能有这种好事？美人妈快签，迟一秒都是对协议的不尊重。】 确实是没想到的好事，傅清如捡起协议，看了下内容没问题，而且许芳华夫妻俩已经签好字了，宋离一签就生效。 “选吧！”许芳华道。 “……”最怕被抛弃宋离愣着没说话。 “不想我们不认你，就赶紧跟我走。” 许芳华想强行把人带走，却不想被冷着脸的沈仲礼拦在了面前。 “她不愿意跟你走，你再勉强我就报警，最近正打击电诈，你考虑清楚。” “……”许芳华怕了，电诈集团在境外警察没法管，但能管她拿宋离换宋意欢。 她是会拿捏宋离，却拿捏不了面前这两个多管闲事的月嫂和医生。 许芳华坐回床边拉过宋离的手亲昵地拍了拍，威胁不行只好来软的： “妈知道意欢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 都是妈妈的错，你小时候身体不好，有好吃的好玩的我跟你爸都是先紧着你，你喜欢吃的你哥哥姐姐连碰的资格都没有。 我和你爸再困难也是紧着你培养，你姐姐从小到大没上过一天兴趣班培训班的。 而你，跳舞、钢琴、画画……花再多钱都让你学，甚至怕你受欺负让你去学散打跆拳道。 除了这些还有培训班，从小学就开始，一直到高中，高三甚至给你请了四个家教轮流教你。 我跟你爸大部分的资源都花在你身上了，而你姐，从小到大没有受到我和你爸一丝一毫的关注。 你姐姐会联系电诈集团，也是因为我们太偏心你，她嫉妒成恨，我们是父母她不能报复，就把恨转移到你身上。 在你看来她是自作自受，可我这个当母亲的，只觉得太对不起她了，是我们把她逼到这一步的。 她只是想补偿她，你明白吗？” “……”宋离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好，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他们要你是去做脱衣舞娘的，所以并不会伤害你，把意欢救出来后，我们一定会再救你的。 妈求你了，就当是替妈补偿这些年对意欢的亏欠，以后妈也会补偿你的，行吗？” 宋离心里升起一丝愧疚，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被收养的，但从她有记忆开始，许芳华都对她很好，甚至比对自己生女儿都好得多。 代入宋意欢的角度想，被不公平地对待，恨是正常的。 还有宋意欢出国的事，她确实应该补偿许芳华的。 而且月儿说过，她会因为毁容和感染上艾滋病不会被男人糟蹋，而且五年后晏南川会救她出来。 用五年偿还宋家父母的养育疼爱之恩，值得的。 可是…… 见宋离不放心的看向沈月，许芳华立马明白过来，就差拍胸脯的保证，“放心，孩子妈会替你照顾好，等你回来绝对养胖一大圈。” 宋离正想说要交给傅清如抚养，傅清如率先开口道： “不行！电诈集团那种地方你去了还能有命出来吗？不能冒这个险。” “我知道你担心我”宋离看向傅清如，“可这是我的事，我妈养我二十多年的恩情我不能不报。 你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麻烦你帮我带大月儿，你现在就抱月儿回去继续过你的好子，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这话像一把刀似的笔直插进傅清如胸口。 这是她找了二十年的女儿啊！ 怎么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正想跟许芳华摊牌骂醒宋离这个昏了头的，小外孙女终于找到了许芳华的瓜。 第12章 像极了我跟我的黑心老板 【哇喔！这么劲爆的吗？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婴儿，现在都能接触到这么高级的技术了吗？】 【许芳华这婆娘居然找道士给我美人妈和宋意欢做了置换咒，我美人妈是宋意欢的供体，我美人妈得到东西都会实现在宋意欢身上。】 【这种技术也太高级了吧！如果可能，我想跟马爸爸置换，他只管搞事业，我躺着数钱就行。 毫不费力，想想就觉得美妙！】 系统：【这种一损一荣说白了就是偷东西，太损阴德了，劝你避而远之。】 吃瓜群众：咱能聊点人能听懂的吗？ 涉及到玄学领域，吃瓜群又开始疯狂@中医内科的专家。 心内科郭主任：@中医内科胡主任老中医，轮到你发挥了，赶紧拿你们阴阳五行那套给我们解释解释。 儿科冯主任：什么鬼东西，我们一群唯物主义者，居然开始对‘封建糟粕’感兴趣了，羞耻啊！ 中医内科胡主任：亲们稍安勿躁，老子说‘常有欲以观其徼，常无欲以观其妙’玄之又玄的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儿科冯主任：憋半天来了一句废话，白眼.jpg 中医内科胡主任：那就来点实际的，沈主任已经让我找了在道观修行的师兄，抓妖道、破咒术。 心内科郭主任：还是老中医靠谱！ 儿科冯主任：靠谱的人明明是沈仲礼主任。 …… 刚才感动的要偿还二十多年养育之情的宋离，现在只觉胸口闷得厉害，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难怪她学什么都学不会，就算学会了，没一会儿就忘了。 难怪宋意欢明明什么都没学就会了，人人夸她是天才。 难怪…… 宋离不敢置信地看向许芳华，却不想对方丝毫没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自顾自的要拉她走。 “妈，我不是你亲生的，你为什么还要偏心我？”宋离不想绕弯子，索性直接摊牌。 “……”许芳华被这突兀的问题问得愣了愣，唇动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这孩子乱说什么呢！你怎么会不是妈亲生的呢！” “不要再骗我了，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偏心不是亲生的我？” 宋离就是想知道，她会不会良心发现，主动交代自己做过的事。 “……”许芳华抿唇想了想，“你小时候身体不好，我偏心你多正常，而且……” 话还没说完，就有护士拿着吊瓶针管来了，“病人要输液，家属让一让。” “我们已经办过出院了……” 许芳华话再次没说完，因为被护士拽着衣服推开了。 “产妇还没养好，出什么院，别妨碍我们工作。” 护士边说边拆置留针和输液管，另一名护士则将宋离左袖子撸到大臂根，手指在大臂处黄豆大小的印记上拍了拍。 “就扎这儿吧！” 宋离：？ 有打吊瓶扎这儿的吗？ 当然没有。 不仅没有，宋离甚至没有吊瓶要打。 护士这迷之操作只为戳破许芳华的恶毒伎俩。 眼见着针往印记上扎，许芳华头冒冷汗的喊了句，“不能扎那里。” 护士理都没理她，手法老练且准确无误的扎上黄豆大小的印记，鲜红的血液如水珠般滚出来几滴。 玄虹道长说过，这印记是置换咒的罩门，破了法术就破了，所以这些年许芳华才会小心翼翼的保护宋离，不让她有伤到胳膊的机会。 许芳华冲上前想做补救，却不想护士已经收了针。 “对不起！”护士干巴巴的向宋离道了歉，“吊瓶是三十六床的，我们搞错了。” 说完两个护士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推着小药车大摇大摆的走了。 【这俩护士是不是太嚣张了点，这种事也能搞错，真想知道她老师是怎么放心她们毕业的。】 系统：【哪有打吊针打大臂的，而且一针就扎在了罩门上，这两个护士也太邪门吧！】 【哪里邪门了，病人都没找对，说明这两人技术很一般，往哪扎都有可能，只希望别再有病人落在她们手上了，别的护士打针治病，这俩打针要命啊！】 刚到门口的护士：…… 老娘技术评比拿过金奖好吗？ 金奖你个小屁孩见过吗？ 你才要命。 你全家都要命。 我们是帮你妈破法术好吗？ 真是那啥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许芳华想要确认情况，却发现宋离看向她的目光像要杀人。 “你收养，不，准确的说是你买我，是为了让宋意欢窃取我的一切成果，是吗？” 许芳华倒吸一口凉气，知道苦心经验二十年这下全毁了，好在这种非科学且无凭无据的事，只要她不认，别人就拿她没办法。 简单收拾下情绪干笑两声，抵死不认，“你在说什么傻话，窃取你什么？什么都学不会的学渣体质吗？ 你姐姐优秀是因为天分高到能无师自通，不说这些了，救你姐快来不及了，赶紧跟妈走吧！” 【天分高？无师自通？你能不能先拿字典查清楚这几个词是什么意思再往外说啊！我都替你臊的慌。】 【宋意欢的天分高到无师自通，是因为你对我美人妈够狠好吗？】 【我美人妈唉！千万别听她狡辩，更别再被她pua了。】 【这臭娘们知道自己亲女儿宋意欢资质平平身体还不好，就花钱买了出色的美人妈你，然后以‘我都是为你好’为理由，逼你学这学那。】 【可怜你小小年纪学舞蹈压腿压得走路都打颤，嗅到舞蹈室的气味都会浑身颤抖。 学画画手指被磨的全是老茧，甚至有一次削铅笔直接把食指指甲盖削掉半个，一边哭一边画。 还有学散打什么的，练完之后浑身上下都是伤。 你但凡说一句不想学了，臭娘们就可始pua你。 说什么‘妈还不是因为喜欢你想让你有个更好的未来，才让你学的，我怎么不让你姐姐学啊！学东西是要花很多钱的，家里资源都给了你，你还隔三差五跟我闹脾气，你对得起谁啊？’。 再不听就直接上藤条打你啊！打完还洗脑你说都是为你好！】 【要是这些东西能学到你身上也就罢了，也算是臭娘们真心想你好的。】 【问题在于，你拿命辛苦学这些东西，都学到了不劳而获的宋意欢身上了。】 【五年芭蕾，把宋意欢那没进化好的气质仪态提上去了，钢琴让宋意欢成功打入了上流社交圈，辛苦三年考出的成绩让宋意欢上了名牌大学，宋意欢出国留学的专业就是画画……】 【怎么说呢！这就好比宋意欢嫌工作辛苦不上班，然后拿了你卖命工作挣来的血汗钱，过上了富婆生活，而你却穷得每天啃馒头。】 吃瓜群众：嗯！像极了我跟我的黑心老板，为了我那黑心老板能开上好车住上大别野，我们是玩命的干啊！玩命了还要被pua，我们是懂这种痛的。 第13章 活该不得老公喜欢，活该没人疼没人爱 宋离：…… 刚才之前宋离都以为自己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她什么都学不会，妈妈不仅没有放弃她，还一次又一次地鼓励她，惩罚她从来都是因为她想放弃或是不够努力。 从前以为许芳华惩罚她想放弃、惩罚她不够努力、拿不要她作威胁，是想让她有个更好的未来。 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她哪里是不放弃她，而是她放弃了就意味着宋意欢将什么都得不到，她不够努力就意味着宋意欢得不到更多。 宋离觉得自己像是被蒙上眼睛拉磨的驴，成果被别人收走了不说，还被不停地鞭策、被不停地骂不够努力。 仿佛看到了围着磨盘转的自己，真像是个笑话，还是可笑至极的那种。 宋离忍着恶心拿开许芳华抓在她胳膊上的手，“趁我没报警前，赶紧滚！” “有你这么跟妈说话的吗？”许芳华垂死挣扎道，“你摸着你的良心好好想想，这二十年我对你不比对意欢好吗？ 从小到大，饭桌上但凡是你喜欢吃的，你姐姐从来不动筷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因为我跟她说，姐姐要让着妹妹，何况妹妹身体不好。 你们上初中就开始不在一个学校，家里的司机哪次不是先送了你再送你姐姐。 因为你高考成绩不好，怕你不高兴，你姐姐考上名牌大学都没敢有任何庆祝。 还有……” “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狡辩？还想证明你对我有多好？”宋离失望至极，“好啊！我今天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真的是只要是我喜欢吃的东西，你都不让宋意欢动筷子吗？ 我吃的东西都不是她喜欢的，准确地说，那些也不是我喜欢吃的。 我喜欢吃是因为你告诉我，那些东西健康对身体好。 可那些东西真是没一点滋味，哪有小孩会喜欢吃没滋味的东西，我怕你不高兴才说喜欢的。 我不止一次看到你偷偷给宋意欢买炸鸡汉堡可乐，各种你从不让我吃的垃圾食品。 我以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因为我控制就相当于宋意欢控制，她一个不用控制的人，当然是选好吃的东西，管它是不是垃圾食品。 还有送上学这件事，你是想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要不是不吃饭不睡觉会死，你甚至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不会给我。 因为我要替宋意欢学习，要替她考上名牌大学。 而宋意欢只需要窃取我的成绩就行，去不去学校、什么时候去学校并不重要，甚至不需要学习。 我明明就是你买来替宋意欢打工的奴隶，还非要跟我扯什么对我好偏爱我，我都替你觉得恶心。” 【唔！我美人妈真好惨一女的。】 不仅是沈月，傅清如也听得泪眼婆娑，又心疼又恨。 而许芳华还想狡辩，“宋离，听妈妈说，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够了，不要演母女情深的戏码了”宋离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拿出手机开始拨号报警。 她觉得沈月说得对，只有将别人对你的伤害都报复回去，心里才会好受。 她一定要让许芳华付出代价。 别的不说只说拐卖儿童这一点，追究起来也是要牢底坐穿，许芳华急忙去抢宋离的手机，不想被对方让开。 许芳华看了看一脸不好惹的沈仲礼，又看了看从未如此狼狈过的晏南川，知道自己来硬的肯定不行。 “别这样！”许芳华急得哭起来合手作揖，“妈错了，妈真的错了……妈知道对不起你。 妈早就后悔了，妈有弥补过你的……” 宋离轻抬下巴，眼皮耷拉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等着她接下来的狡辩。 “妈知道你喜欢晏南川后，就逼着意欢放弃晏南川出国留学了，让你替她嫁给了晏南川。 看你现在的样子，法术应该是解了，属于你的东西你都收回去了。 你现在不仅有最爱的老公，还有个可爱的女儿。 再看你姐姐，现在不仅失去了全部，人还在电诈集团，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个问号。 我就更惨了，等于一次性没了两个女儿，你那个哥哥你也知道，游手好闲的我指望不上一点。 你能不能看在我让意欢把南川让给你的份上，看在你女儿的份上，看在我跟意欢都已经受到惩罚的份上，别再追究了，放过妈，好吗？” “南川，你帮我说句话啊！为了你们的女儿，你也不能看着我坐牢啊！” 晏南川幽怨的瞥了眼宋离，“她现在可不太听我的话。” “吵架了吗？”许芳华装好人道：“我不是劝过你吗？宋离陪你走过最艰难的五年，还给你生了个可爱的女儿，你不能跟她离婚，你要好好对她好好补偿她。” 晏南川再次幽怨地瞥了宋离一眼，“现在是她想离婚。” 许芳华转向宋离，“南川这意思是不想跟你离婚，你带着女儿跟南川好好过日子，就当是为女儿积福了，放过妈，好吗？” 晏南川看不下去地上前拉起许芳华，“已经二十年了，早过了追诉期，报警也不会怎么样的，你用不着求她。 走，我们去救意欢。” 以晏南川现在的实力，救出宋意欢可能需要点时间，但帮她摆平二十年前的案子这种事，那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许芳华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就知道我们意欢没爱错人，都是我的错，让你们有情人分开这么多年，谢谢你还愿意帮我。” “不用客气，你是意欢妈妈，是我女儿的外婆，帮你是应该的。” 见有人给自己撑腰，许芳华立马不怂了，看向宋离冷哼一声，“你个没良心的，当年要不是我养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冻死在哪个垃圾桶里呢！ 白养了你二十年，没一点感恩就算了，居然还反咬我一口，跟我扯什么法术，真是笑掉我的大牙。 你就是天生的蠢，学什么都学不会，找什么借口都掩盖不了你笨。 就你这样的当初还跟意欢抢南川，要不是我心软，你能嫁到晏家？ 还说什么意欢抢了你的东西，真是笑话，你连意欢一个指甲盖都比不上。 你活该不得老公喜欢，活该没人疼没人爱。” 【卧槽！这臭婆娘哔……】 【哔……】 【哔……】 晏南川一个唯物主义者自然不信什么法术，也觉得宋离有些离谱，看她又开始觉得厌恶。 “宋离，做人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别一有问题就怪别人。 另外，离婚的事我劝你考虑清楚，离开我，根本不会有像样的男人愿意要你。” 第14章 请不要统身攻击 【我美人妈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非要有男人要？没男人她是会变成一半是吗？我看是渣爹你脑子只长了一半吧！】 【他妈的渣爹都不如一条狗，给狗扔块骨头它都知道冲人摇摇尾巴。】 【我美人妈陪了你五年，你他哔……】 【哔……】 【哔……】 【原来我渣爹，呸！晏南川真只长了半个脑子，被许芳华母女俩耍得团团转，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晏南川停下了脚步：他现在是连‘渣爹’的名号都混不上了吗？ 【原来当年晏南川跟宋意欢到了谈婚论婚的地步，婚期前两个月，晏南川发生车祸成了植物人。】 【晏南川是晏氏继承人，怕消息传出去影响公司股价，晏家对外封锁了消息。】 【晏家找高人算卦，说要赶紧结婚冲喜，晏家人也算厚道，跟许芳华说明了情况，愿意的话彩礼会多给双倍，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 【许芳华见钱眼开就同意了，却又怕晏南川一辈子醒不过来，耽误了宋意欢，就想出了让我美人妈代替宋意欢嫁过去的办法。】 【宋意欢听到晏南川植物人的消息就已经想退婚了，让宋离嫁过去，彩礼钱拿了自己还不用受罪，当然十分乐意。】 【怕我美人妈不愿意，许芳华隐瞒了晏南川出车祸的事，结婚当天进了晏家门，才骗我美人妈说晏南川在接亲路上出的车祸，没给我美人妈任何拒绝机会。】 【更绝的是，晏家人问嫁进来的为什么是宋离而不是宋意欢，许芳华为了宋意欢的名声。 骗晏家人说是宋离想嫁到晏家，用寻死威胁宋意欢，善良的宋意怕妹妹出事就放弃晏南川出了国，嫁进晏家的人这才变成了宋离。 为了显得情真意切，宋意欢出国前甚至特意到晏南川床前哭了一夜。】 【搞得晏南川以为宋意欢是世界上最善良最爱他的人，而我美人成了拆散他和宋意欢的坏女人。】 【有男主光环就是好，智商堪忧成这样也能挣大钱当霸总，上哪说理去。】 听到这里，晏南川如遭雷劈，震惊地看向许芳华。 许芳华被看得汗毛倒竖，好在晏南川不是个会轻易相信的人，松开许芳华掏出手机给助理发了个信息，让他查下当年的事。 宋离则平静多了，她已经放下晏南川了，事情是什么样的，她一点也不在乎。 只想把许芳华绳之于法。 想什么来什么，沈仲礼清冷的声音响起，吐字清晰地念起刚出的新闻，“鹤云观玄虹道长被曝曾拐卖儿童为富人做置换咒改命，目前已被警方立案调查。” 念完沈仲礼冷眸看向许芳华，“报不报警已经不重要了，警察很快就会来找你。” 系统：【不对劲，沈仲礼怎么知道这新闻跟你美人妈有关？】 【统啊！你脑子不灵光就算了，怎么还眼睛也不灵光了呢？新闻下边有涉案人的名字，角落的‘许芳华’三个字要多明显有多明显好吗？】 系统：【请不要统身攻击。】 【我攻击你怎么了？谁让你是个没用的吃瓜系统，除了吃瓜什么忙都帮不上。】 【咱就是说，小说世界里的老天爷这是长了八百双眼睛吧！死死盯着坏人，让坏人无处可逃。】 听了这话，老中医直接在群里极不端庄地咆哮起来。 中医内科胡主任：我努力半天，怎么就成老天爷的功劳了？我看你跟系统一个德行，有眼无珠。 儿科冯主任：老胡你发什么疯？功臣明明是仲礼好吗？ 心内科郭主任：@儿科冯主任你少来，你分明是看在沈主任长得帅的份上，才这么为他揽功。 护士小刘：最大的功臣难道不应该是胡主任的师兄吗？ 中医内科胡主任：同意！ 监控室老李：同意+1。 …… 安保科程队长：别盖楼了，赶紧给晏南川那狗喂信息，他在查五年前宋意欢的事。 护士小方：@安保科程队长放心吧！尽在掌握。 儿科葛副主任医师：自从吃上瓜，咱们一个个整得跟游戏里的npc似的，上蹿下跳地辅助主角完成任务。 护士小吕：你这个形容很贴切。 …… npc的战斗力可不是盖的，三分钟不到，晏南川就收到了当年的真相。 当年宋离在他植物人后没两天就订了出国的机票，还跟朋友发信息说不想嫁给一个废人，让家里傻里傻气的妹妹替她嫁。 压根就没有什么宋离以死相逼。 一切都是宋意欢母女设计的谎言，骗得他一直对宋离心怀愤恨。 想想这些年宋离对自己的照顾、无条件的爱和包容，晏南川只觉自己是个畜生。 许芳华见晏南川没有要走的意思，着急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却不想这一扯，让晏南川直接窜到了宋离床前。 扑通一声！ 晏南川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像条狗似的跪在了宋离脚边，想握宋离的手，却被厌恶着躲开了。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晏南川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挽回这一切。 宋离看都没看他一眼，只说了个“滚！” “我错了，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我发誓以后会拿命对你好，求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原谅我好吗？” 许芳华不明白好好的，晏南川怎么跟中邪了似的，饶是这样她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南川，不是说去救意欢吗？” “我让助理查过了，五年前宋意欢说不想嫁给废人，就骗了宋离嫁了，还骗我说是宋离逼走了她，害我误会宋离。 我现在爱的人只有宋离，宋意欢的事我不会再管，你找别人吧！” 许芳华：…… 从进病房开始，就一直在发生离奇古怪的事情，许芳华感觉就像是一场缺乏逻辑的梦。 藏了二十年的秘密被两个小护士误打误撞地破了，她这二十年的努力全白费了不说，还得罪了宋离，不再有可能让她去救自己女儿了。 现在晏南川又莫名其妙地知道了五年前的事。 这不科学，五年前的事，只有她和宋意欢两个人知道，晏南川是怎么知道的呢？ 许芳华下意识的看了圈众人，发现众人脸上都很平静，没有一丝被吓到的震惊，像是什么都知道了，就等着看她笑话。 不行！ 意欢还等着人去救她，她不能怂。 第15章 宋意欢玩得这么花的吗？ 许芳华调整了下情绪，“南川，五年前是我和意欢不对，不应该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抛弃你。 但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我，她是我亲生女儿，身为母亲出于对女儿的保护我不能让她嫁给那时候的你，这才骗宋离嫁给你。 也不能说骗，宋离确实是喜欢你愿意嫁给你的。 意欢是被我逼着出国的，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后悔，在国外的这些年，她一蹶不振。 每天除了窝在家里发呆，就是坐到马路边上哭，她心里一直有你啊！” 【臭婆娘还真是谎话随口就来，宋意欢只是出个国而已，又不是去外太空了，那么多飞回国的航班，心里真有晏南川，早回来看他了。】 【喜欢就像是咳嗽，是藏不住的，能藏五年，一听就是扯淡。】 听不到沈月心声的许芳华，只当是自己说得不够打动人，继续道： “她上高中就跟你谈了，一直到大学，你是知道她有多爱你的呀！ 像意欢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追她的人很多，除了你她没谈过一个，就是因为心里只有你啊！” 【哇喔！可真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 【宋意欢是没谈一个，因为谈了五六七八个了。】 【出国的飞机上就搭了一个黑人大老粗、第二个是白人老房东、第三个墨西哥毒贩、第四……】 【拼酒、嗑药、飙车、3p4p……np……宋意欢玩得这么花的吗？不怕搞出奇怪的病吗？】 护士：这么劲爆的吗？怎么p地展开说说？搞快点！ 冲破剧本束缚的宋离，此刻斩断一切情爱的宋离，只怀揣着看热闹的心情吃瓜。 难怪月儿整天嚷嚷着吃瓜，原来吃瓜这么有意思，就是想看许芳华丑态百出的样子。 许芳华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扫了眼众人，发现一个个表情都很诡异。 像是怀揣小兴奋在等待着什么。 难道是她说得太过精彩，等着听她再说下去？ 许芳华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一年前你到国外出差，对手公司派杀手杀你，是她替你挡了一刀，那一刀离心脏只差两公分。 傻丫头怕你知道是她会影响你跟宋离的婚姻，捂着伤口跑了两公里躲开你。” 后来晏南川派人查了两天才查到那人是宋意欢，只是当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只让人送了些钱和慰问品。 【晏南川果然只有半个脑子，连查个事都只查一半，查到替他挡刀的人是宋意，却没查到刺杀他的人是宋意欢的男友之一，非裔街头流浪汉。】 【那一出根本就是宋意欢策划的，宋意欢看到晏南川恢复健康并比从前还要有钱有势，就安排了这么一出。】 【流浪汉喜提分手外加钱和慰问品，宋意欢立住了深情人设，硬是让晏南川自我感动了一大把为回国做铺垫，牛逼啊！】 许芳华本以为她的话能让晏南川动容，却没想到晏南川冷眸半眯。 像是看穿她了，又像是在狐疑。 其他人的表情也很古怪。 许芳华：…… 难道是表达方式有问题？ 晏南川道：“宋意欢是怎么确定多刺杀是对手公司做的？” 等半天等了这么个刁钻问题，许芳华硬着皮头道：“对手公司跟你是竞争关系，当然是他们。” 【这话骗小孩子还差不多，够级别跟晏南川竞争的公司，能小孩子玩过家家似的找个拿刀刺杀的？是ak47买不起还是看不懂说明书啊？】 见晏南川表情不对，许芳华又道：“可怜意欢一个小姑娘，被对手公司泼红油漆恐吓了整整一个月，实在受不了才回的国。” 【这句话不假，她确实被人泼了一个月红油漆，不过不是‘对手’公司干的，是白人老房东的老婆泼的，因为宋意欢勾引白人老房东。】 【回国也不是因为被泼油漆，而是国外警方要以遗弃罪起诉她，怕坐牢才回的国。】 吃瓜群众：遗弃罪是什么？遗弃什么？快说啊！怎么还说一半留一半了呢？ 许芳华：…… 换表达方式果然有用，把这些人都给听迷了，一脸的‘你快接着说啊！’的期待。 “回国后她也是时时刻刻想着你，经常偷偷去你公司门口咖啡厅一坐就是一天……” 观察到众人正用要缝她嘴的凶狠眼神看她，许芳华声音越说越小，几近消失。 【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呢！宋意欢居然生过孩子。】 【怀孕的时候以为孩子是白人老房东的，决定把孩子生下来敲诈老房东几套房，没想到孩子生下来自带一身黑皮，把白人老房东给气得差点没当场嘎了她。】 【宋意欢也真是的，想栽赃嫁祸，好歹找个肤色一样的啊！出来个黑皮地，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真是笑死。】 【找不到冤大头，宋意欢就把孩子丢进了垃圾桶，被环卫工人发现送到了警局。】 “你不用再说了，我刚才让助理查过了，根本没有什么对手公司，她在国外的肮脏事我也调查清楚了，国外网站上还挂着她的通缉令，别逼我说难听的。” 许芳华差点昏死过去。 像是怕她死得不够彻底，有人在群里发了新闻连接@大家都看。 技术科老程：刚从外网扒出来的新闻，还热乎着呢！都快来看。 监控室老李：都是小家伙曝过的瓜，有什么好看的。 技术科老程：咱这个脑袋瓜子，偶尔也让它转一下、用一下好吗？我扒这新闻是真为了让你们看吗？是让护士当着许芳华的面读出来好吗？ 护士小吕：就是，这样小家伙就发现不我了们能听到她心声了。 …… 在场的护士早就按捺不住，点开新闻链接，把沈月曝光的内容一一读了出来。 “外媒报道，a国籍女子宋意欢……” 【统子，你这业务水平不行啊！不是独家放到业界是挣不到钱的。】 系统：【谢您吉言，我并不需要挣钱。】 虽然早已经心知肚明，在场的还是积极配合着听完了。 傅清如嘲讽地哼了一声，“如果宋意欢的优秀是嗑药、当小三、玩性派对、拿孩子当工具、遗弃，那我们宋离确实连她的指甲盖都比不上。” 许芳华脸色白如纸，仿佛风一吹就会破掉。 “你胡说，你胡说……” 第16章 渣男就像垃圾遇到了请直接垃圾回收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胡说，护士特意点开重点部位打码的照片给她看，照片里黑人白人黄人都有，有的照片只有十几个人，有的则多达五六十个，基本是男多女很少。 那无比趋近全裸的照片，不打码根本发不出来，打了码也还是相当辣眼睛。 护士啧了啧，“你女儿可真会玩哈！真看不出来，那天来医院打扮得跟朵小白花似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许芳华倏的后知后觉过来，难怪他们刚才是那副表情，原来是知道了意欢的事。 他们憋着不说，看热闹似的让她说，这不是拿她当猴耍吗？ 而且被耍了还不自知。 许芳华恨不能挖个洞把这个人都给活埋了。 可眼下……能救意欢的只剩下晏南川了。 许芳华跪在晏南川面前，拽着他的袖子解释道：“意欢你是了解的呀！他们这是污蔑，不是这样的……” “行了！”晏南川极不耐烦地甩开她，“事情是什么样的，都不再跟我有关系。” 【我这渣爹也太无情了吧！刚才还深情款款的要拿我美人妈的命去换宋意欢，现在就跟他没关系了。】 【呵！男人！】 【美人妈你看到了吧！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多看一眼都会脏到眼睛。】 两秒内晏南川脸色出现了青、绿、紫、黑等四五种颜色，霓虹灯似的祭奠他那没了的半个脑子。 不是她翻脸比翻书还快，是宋意欢做的事太让他恶心，现在只要想到宋意欢就会有生理性的恶心，同时也牙痒痒地恨着自己。 此刻他只想穿回一个小时前，将那个逼宋离拿命救宋意欢的自己狠狠揍一顿。 他是个什么牌子的畜生，居然让宋离去救策划害她的宋意欢，居然说出那么伤人的话。 晏南川也没管许芳华是不是死透了，膝盖往宋离脚前挪了挪。 “老婆，都是我的错，被宋意欢骗了这么久，误会你这么久。 我蠢、我笨，你打我骂我都可以，要我怎么赔偿都可以”晏南川一脸情真意切痛改前非，“我不奢望你现在就原谅我，我只希望你给我个改过的机会。 我会对你和女儿好的，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房子、钱、公司……我有的都可以给你，我没有的我去挣去偷去抢都会给你。 只求你给我个机会，好吗？” 【认错认得这么丝滑，也是没谁了！】 【只是……镜子是您亲手摔碎的，不仅摔了还把碎玻璃渣一片片插到我美人妈身上，现在又想重新粘回来，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呗！咱做人不能这样。】 晏南川：是亲生的吗？不帮着说话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宋离没接话，想听听沈月怎么说。 她虽然不想跟晏南川破镜重圆，但如果沈月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她也是可以跟晏南川像室友一样凑合着过几年。 不知道宋离心思的晏南川只当是宋离有在认真考虑，增加砝码道：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可你也看到了，我也是被骗的。 宋意欢母女俩太恶毒了，你不也是被骗了这么多年吗？ 我们都是这对母女的受害者，我们就不要再互相伤害了好吗？” 【我渣爹可真是渣男中的战斗渣，何书桓来了都得叫您声师傅啊！这责任推卸的，啧！还敢标榜自己是受害人，合着都是别人的错自己一点错没有呗！】 【就算你是被骗的，可虐我妈的那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您亲手做下的。】 【我咋就摊上了这么个爹，唉！】 晏南川：…… “何况我们已经有了个可爱的女儿，你也不希望女儿刚出生就缺少父爱吧？” 【艹，渣爹不仅会推卸责任还会打蛇打七寸，居然拿我要挟美人妈。】 【别来沾我的边，打咩好吗？】 【我美人妈啊！渣男就像垃圾，碰到垃圾你会捡回家吗？肯定是直接垃圾回收呀！渣男的最终归宿只能是垃圾桶。】 【有个名人说过，原谅不是原谅当下一次，而是在往后余生每一次想起时都要原谅一次。】 【何苦为了个渣男，让自己以后每想一次就委屈一次呢？】 【而且，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我妈，你首先要考虑的是你自己的感受，千万别委屈自己。】 【我没了爹就像鱼儿没了自行车，没所屌谓的好吗？】 【我亲爱的美人妈，大胆的往前走吧！】 晏南川：意思就是我这个爹没所屌用呗！你是来克我的吧！ 宋离：…… 沈月说得对，原谅容易，不容易的是原谅后的委屈和不甘。 既然女儿都支持，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看向晏南川语气坚定的道： “你的名字被我从人生里划掉了，破镜不可能重圆，你同意离婚，就让律师把离婚协议送过来，婚后财产我要一半。” “……” “不同意离婚，我会向法院提起诉讼。” 说完宋离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我要说的说完了，你走吧！不然我叫保安了。” 她都这么发话了，早看晏南川不顺眼的傅清如两步上前拽住晏南川，“滚！” 晏南川要反抗，被沈仲礼眼疾手快地抓住衣领往前一丢，晏南川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我跟我老婆说话，你是个什么葱？管我的闲事？” 傅清如唇角勾了勾，“谁是你老婆？没听到她要跟你离婚吗？” “你又是谁？” “宋离的亲人”傅清如目光炯炯的看向晏南川，“你不是说宋离跟你离婚后找不到像样的男人吗？” “……” “我儿子”傅清如拍了拍沈仲礼的肩膀，“医学博士，生殖科教授，智商高、身高一米九、人帅腿长有腹肌，资产只比你多不比你少。 我和我儿子都很喜欢宋离，所以我们决定把宋离母女带回家，照顾她们一辈子。 离婚协议我会找律师起草，你等着收就行了。” 宋离：…… 什么鬼？ 【哇喔！真的有腹肌吗？我不信，除非让我亲手摸摸。】 宋离：这么小就这么……喜欢帅哥，真的好吗？ 第17章 坐牢还不够惨吗？ 女人就是肤浅，比人帅腿长钱多他晏南川自信没输过，不屑地冷啍一声，“大婶，别在这儿装圣母了。 她一个没学历没工作经验没钱的女人，还带着个孩子，你怂恿她离婚，她跟我离了婚你养她们母女吗？” 【卧槽！哔……】 【哔……】 【你要不要这么畜生，干离是吗？一分钱财产都不打算分我美人妈是吗？】 【哔……】 【哔……】 傅清如听小外孙女骂人骂到气短，怕给小外孙女气出个好歹，出声道：“那肯定是我养。 不仅养，我们还会好好地养，把她俩都养成公主让你这双狗眼瞧瞧。” 许芳华听她说话的口气以及沈仲礼手腕上定制款的百达翡丽，断定对方是有钱人，连忙道：“她离不离婚都是我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凭什么白白送给你养？” 除非帮忙救出意欢，再给她一笔不菲的好处。 却没想到自己方才搬起的石头，此刻分毫不差的砸到了自己脚上。 傅清如亮出协议道，“你已经和她断绝关系了，别着厚脸皮说她是你女儿了，你不配！” “我一天不跟她离婚，她就是我一天的老婆，她跟你们走就是非法同居，我可以告你们的”晏南川恶狠狠地看向沈仲礼，想刀人的目光是藏不住的。 “好啊！”沈仲礼轻勾唇角，“我等着收法院传票。” 见沈仲礼油盐不进，晏南川只能转向宋离，“你不会真以为姓沈地会看上你一个带着孩子的有夫之妇吧？” “……” “别做梦了，人家不过是大侠瘾犯了，想帮扶弱势群体。 你就是长得再好看，也是生过孩子的，谁会喜欢一个生过别人孩子的女人，除了我，不会有人要你的。 趁我还愿意既往不咎，你表个态。” “你这几年身价翻了百倍，夫妻关系存续期间的经验所得，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你的一半财产足够我们母女过生活，我可以不需要任何人养。 但我需要离婚，你做好收法院传票的准备吧！” 宋离觉得女儿说得对，离婚哪有干离的，她辛苦伺候晏南川五年，还给她生了个女儿，他的一半财产是她应得的。 见宋离态度坚决，原来只是想吓唬她的晏南川当即慌了。 “老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这么对我。” “妈也错了”许芳华跟着道：“妈就是吓唬你，没有真要跟你断绝关系。” 对爱了五年的晏南川都能如此绝情，何况是她，她是真怕宋离报警抓她，拐卖儿童判刑可不轻。 傅清如轻哼一声，“你们还当你们是小孩子呢？做错事认个错就完了。 我告诉你们，没机会了。 这么好的姑娘你们不懂得珍惜，是你们有眼无珠，是你们的损失。 我和我儿子以及全家会好好善待她们母女，会把她们宠成这世上最幸福的公主。 我要让你们知道，她是有人心疼有人爱的。 你们不心疼不爱，是你们没福气。” 外头的警察像是掐了点似的，话说完就直接进来，开门见山说请许芳华和晏南川回警局调查电诈集团和拐卖儿童的事，说完很有威慑力地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看着两道灰扑扑的身影消失在病房，沈月竟然生出一丝意犹未尽。 【这两人都坏成渣了，就这么完了？】 系统：【你错了，按这个世界的法律，晏南川顶多算个配合调查，找律师疏通关系，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出来。 许芳华有点难办，肯定得坐牢了，五年以上。】 【许芳华给我美人妈的人生造成了毁灭性的伤害，关五年就完了？】 系统：【坐牢还不够惨吗？】 【坐牢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惨了点，但许芳华是坏人啊！ 坐牢早上七点起，晚上六点就下班活动了，正常上班都很少有这个待遇的好吗？ 她从前可是让我妈六起点十二点睡的，对我妈进行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伤害多大啊！ 这些伤害要原封不动的都报应到她身，才算公平啊！ 还有那个用法术害人的老道士，也应该有同等的报应。】 宋离：小小年纪就这么嫉恶如仇，真的好吗？ 傅清如：学学你女儿吧！这才是做人该有的态度。 吃瓜群众：托老中医的福，有幸拉了个比玄虹道长更牛逼的道长进群，好巧不巧能在遭报应上出点绵薄之力。 在众多吃瓜群众热心的帮助下，警察很快就破案了。 鹤云观玄虹道长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一边伙同人贩子做着拐卖儿童的勾当，一边收香客大额好处费给香客做置换人生的置换咒。 法律是绝对的唯物主义，法术这种东西自然是不能写进犯罪记录里，于是玄虹道长只获得了法律上无期徒刑的处罚。 拐卖儿童是极恶劣的行为，造成了众多像傅清如这样失去孩子的父母和家庭，众多像宋离这样受尽苦难的人生…… 不能做牢就算了，可玄学上的事，派出所翻烂刑法也管不了。 派出所管不了，鹤云观却正好专业对口。 吃瓜群众派出了玄虹道长的同门师兄玄清。 置换咒是禁术，只有施咒的人能解，解咒的人必须是玄虹。 只是他身在派出所，身上没有画符要用的黄纸和朱砂。 玄清道长这种身份的人，自然不会准备这些琐碎的事，自然是让玄虹的大弟子准备，大弟子修行上很不错，就只有一个节俭到抠门的小缺点。 事实证明，小缺点到关键的时候可以是致命的。 玄清道长知道师弟被抓后，带着震惊和吃瓜的心赶到了派出所。 这不，玄虹道长磨破了嘴皮子，终于以替所有受害人解咒的条件，换来师兄从轻处罚的承诺。 没想到在亲如儿子的大弟子这儿掉了链子。 由于要解咒的人多，玄虹画着画着朱砂就有点不够了，符画到最后一张最后一笔愣是没了朱砂，最后一笔怎么都描不出颜色。 玄虹气的差点没把笔折断，咬牙瞪眼的瞥向大弟子，“你他妈什么时候才能改了抠门的毛病，朱砂是你脸上刮下来的金子吗？就这么不舍得带？” 骂的再毒也改变不了最后一张符变成同身符的结局。 玄虹知道坏了事，但好在这种事他不说没人看得出来，索性就没管了。 符纸画好，再根据警方的受害人名单，由玄清道长一对一对地念名字焚符解咒。 好巧不巧，宋意欢和宋离是最后一对。 玄清道长看出符纸不对，就掐指一算，发现宋意欢和宋离的已经解了，就随手将同身符丢进了垃圾桶里。 谁知又好巧不巧，叫一个打架斗殴进去的中二少年看到了，中二少年看了不少道士下山这类题材的漫画小说，迷得不得了。 于是就学着漫画里的做法，用打火机将符纸点了。 谁知又好巧不巧的，整理案件记录的民警，边整理边振振有词。 “许芳华、宋意欢属直系母女关系……” 符纸点燃时，正好对上‘许芳华、宋意欢’这两个名字。 于是在玄清、玄虹两位道长和中二少年、办案民警都不知的情况下，许芳华和宋意欢绑定了同身咒。 第18章 宋意欢将恢复她本来的模样 【玄清对玄虹的处理居然是每天跪香八个小时，他一个拐卖儿童、给众多家庭带来苦难、窃取他人人生的恶魔，这罚得也太轻了吧！】 系统：【轻？跪香是指在半跪的受罚者头顶和膝盖处燃香，支撑不住往下会烫到膝盖，起身会烫到头顶。 您要是觉得这还叫‘轻’，那阎王来了都得屈膝叫您声大哥。】 听完‘跪香’的官方解释，沈月终于满意了。 【老东西支撑得住吗？不会就打个卡意思一下不真跪吧？ 毕竟人都在牢里了，他就是不跪玄清道长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系统：【你这么说是看不起玄清道长看不起传承千年的鹤云观了。】 边打坐边听群里语音直播的玄清道长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系统：【玄清道长的处罚技术已经升级到无实物了，只需要给玄虹画张符，到点身体会自行做出跪香姿势，点穴似的满八个小时才能动，没到时间动一下就会有被香烫到的疼感。 可怜玄虹老胳膊老腿的，每天跪完就跟受完十八道酷刑似的。 脸色是煞白的、腰是佝偻的、腿是疼到失去知觉的，把老东西折磨得连胡须都是颤抖的。 才一个月而已，玄虹已经到了要策划自杀的程度了，真是可怜啊！】 【他可怜？我外公外婆舅舅找我美人妈找得不可怜吗？我美人妈被折磨得不可怜吗？被他害了的家庭不可怜吗？ 他做的那些坏事，依我看死后还得加个油锅煎炸套餐。】 系统：【我倒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有些感慨，现在的法术已经这么凶了吗？】 【科技革命已经推行到第四次了，法术与时俱进的升级一下很合理吧？】 系统：【也不是说不合理，我只是觉得过程有些魔幻。】 【那叫巧合、叫老天有眼好吗？】 再次被冒犯到的玄清道长直接在群里炸了锅。 鹤云观玄清道长：什么老天有眼，都是老道我的功劳，我、我、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中医内科胡主任：话说道长找玄虹最喜欢的大弟帮忙，不怕大弟子告诉你师父吗？ 护士小刘：就是，听说你们鹤云观有条‘不能介入他人因果’的戒律，道长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处罚吧？ 鹤云观玄清道长：瑟瑟发抖.jpg 鹤云观玄清道长：可不敢乱说，一直都是大弟子照顾玄虹的日常起居，我找大弟子给玄虹准备东西有什么问题？合情合理好吗？ 玄虹大弟子又不是我的大弟子，我怎么能预料到他会抠门到在朱砂上缺斤少两。 凡事皆因机缘，跟介入他人因果扯不上一毛钱关系好吗？ 中医内科胡主任：少来这套，你一个能掐会算的，你以为我会信你？ 鹤云观玄清道长：少说一句能憋死你是吗？ 中医内科胡主任：少说一句不能憋死但能憋坏，就算朱砂的事跟你没关系，那中二少年呢？ 你为什么要把同身咒丢进垃圾桶让他捡？ 鹤云观玄清道长：…… 码农小葛：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大数据锅，给中二少年推了太多道士下山题材的漫画小说，才导致二中少年效仿的？ 儿科冯主任：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花名就叫‘大数据’呢？ 码农小葛：看破不说破，这样大家才能愉快的玩耍。 …… 面对画风越来越走偏的群聊，在群里语音直播的月子中心月嫂芳姐试图拉回主题。 芳姐：有没有一种可能，玄虹这部分已经过了，现在沈月更关注许芳华和宋意欢的下场。 吃瓜群众：还真是！ 像是为了印证从人的猜测，沈月开口就问到点子上了。 【玄虹的部分可以过了，许芳华和宋意欢怎么样了？同身咒又是什么意思？】 系统：【同身咒就是被绑定的两人同生同感。】 【说点通俗我能懂的。】 系统：【同身咒只比解置换术的符少一笔，最后一笔没了朱砂墨，就少了一笔变成了同身咒。 宋意欢和宋离解了置换咒，宋意欢将恢复她本来的模样。】 【什么模样？】 宋离听到自己的名字，在午睡中醒了过来。 那天晏南川和许芳华被警察带走后，傅清如就把宋离安排进了月子中心。 沈家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家，找回女儿，上门庆贺的人肯定很多，加上沈家本来就人口众多。 傅清如怕迎来送往打扰宋离坐月子，就让宋离住进了私人月子中心。 这一个月来，宋离除了吃、睡、做产后修复就是听沈月吃瓜。 只是沈月还是个小婴儿，每天的重点是吃和睡，宋离已经很久没从她那儿听到跟自己有关的瓜了。 系统：【宋意欢之前的二十年里，仗着宋离在替她努力，自己特别的放荡不羁。 吃的都是汉堡炸鸡火锅烧烤等高热量的食物，而且还暴饮暴食，完了还拿肥宅快乐水溜缝。 这样的造法，你猜她的巴掌脸上会出现什么？】 【会出现笑容？】 系统：【当然不会，巴掌脸上出现的都是肉肉，眼睛、鼻子嘴等五官都被肉肉包围了。 找个眼睛得把她上下两叠肉扒拉开。】 自从晏南川看清宋意欢的真面目后，便真的没再管宋意欢的事，连之前答应给宋父的一千万赎金都反悔不愿给了。 又遇上许芳华被抓的事，宋父脑子直接乱成麻，只好先给电诈集团两百万安抚对方情绪。 对方倒也挺讲原则，收了钱就将宋意欢从粪坑里拽了出来。 拽出来也只是暂时的脱离苦海，因为洗干净后宋意欢就被丢进了一个只有一张床的房间。 面前是一脸坏笑对着她解皮带的集团头目。 头目一脸凶相且一言难尽，惟有一个高马大身材极好的优点，为了讨晏南川喜欢，宋意欢强扮小花素了一年，眼下又是个容不得她拒绝的场面。 有句话叫，反抗不了那就享受。 于是宋意欢极为主动地跪着上前勾住头目脖子，贴心地为他解起了扣子。 头目被她的举动逗得更有兴致了，“没想到你这么风骚。” “还有让哥哥更想不到的”宋意欢媚眼如丝，撩的头目直接压了下来。 ******** 第19章 松得跟老大妈过冬穿的破棉裤似的 【统子，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剧情最精彩的地方打码屏蔽？】 系统：【因为未成年人保护法。】 吃瓜群众：我们成年了啊！有没有可能我们开个vip，你给我们直播？ 宋离：谢谢未成年人保护法，月儿思想再成熟也还是个小婴儿，也太少儿不宜了。 【保护个屁啊！我要是猜得没错，这报应是不是叫‘给宋意欢男人？’】 系统：【咱能多点耐心吗？接着往下看不行吗？】 沈月：报应变赏赐也就算了，最想看的还不给看，有个屁的耐心。 没想到接下来的场面让沈月立马收回了上面的话。 一个男人是赏赐，那……一百多个呢？ 沈月的视角只能看到房间外的画面，房间里只能靠宋意欢时而缠绵悱恻时而鬼哭狼嚎，和头目不满的咒骂声判断战斗情况。 而房间外则是一百多号提着裤子伸长脖等的兄弟。 虽说这群人不缺女人，但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房间里的动静尝试过再多遍也不妨碍有生理反应。 “这娘们叫得可真他妈销魂。” “是我们老大功夫了得好吧！” “我第二个上，你们就等着更动听的叫声吧！” …… 在兄弟们一声声暧昧的颜色调侃里，头目骂骂咧咧结束了战斗。 “难怪晏南川说不要就不要了，原来早被玩烂了，松得跟老大妈过冬穿的破棉裤似的。 真他妈晦气！” …… 沈月笑到冒出鼻涕泡。 【怪不好意思的！】 宋离：…… 这女儿怎么一副什么梗都能听懂、什么车速都能跟上的样子？ 可真替她以后的男朋友犯愁。 宋离轻轻摇头，抽了张纸巾替她擦掉鼻涕。 【谢谢美人妈！】 吃瓜群众：…… 谢什么谢？有什么好谢的？ 我们想听然后呢？然后呢？然后呢？ 宋意欢被嫌弃松有什么好笑的？ 玩那么花，松不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我们要听重点，ok？ 【出问题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种连未成年人都知道的常识，他一个电诈集团头目居然不知道。】 吃瓜群众：此话怎讲？ 【觉得松不应该是他的工具尺寸太小吗？呵！男人，这种事情上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有问题，迷之自信。】 宋离抚额：什么鬼？这孩子平时都跟着系统看了点啥？ 吃瓜群众：这个就很难评，再往下看看吧！ 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一百零三个从里头出来的兄弟，没一个说享受的，甚至还出现了极有味道的感受评价。 “怎么说呢？好比拉屎拉到最后，菊花太松夹不断，就那种不上不下的憋屈难受。” 吃瓜群众：看吧！你是不是应该为你刚才的冒昧跟头目道个歉呢？ 系统：【您是不是关注错了重点？】 【我当然知道重点在哪，重点不就是宋意欢不仅被一百多个兄弟睡了，还被一百多个兄弟嫌弃了吗？】 系统：【你不觉得宋意欢被折腾的身上没一块好肉、下身血流不止的样子有些可怜吗？】 【不好意思，我这人天生没有圣母心，不会同情宋意欢这种专在别人树上摘果实的小偷加小三，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而且她明知道电诈集团是什么鬼地方，还策划把我美人卖进去。】 【如果被卖进去的是我美人妈，那此刻你‘可怜’的就应该是我美人妈了。】 【对坏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宋离代入了下自己，确实没什么好可怜的，如果进去的人换成她，宋意欢肯定不会可怜她，不仅不会可怜她，还会开瓶红酒庆祝一下。 …… 饶是兄弟们无一不嫌弃，还是一个没落的都上了。 从太阳将将落山一直折腾到太阳将将出来，宋意欢只觉得像是身体被吸成气球后，又塞满了棉花，最后戳破气球放掉气。 没了气的皮肤，一层一层挤在一起形成沟壑很深的褶皱。 每一个褶皱都有坠痛的感觉，下身更是像被人掏了洞的痛，甚至还漏风。 第二天中午，头目准备让宋意欢再跟宋父通个视频，好让宋父再打个一两百万过来。 谁知打开门一看。 那可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宋意欢直接从四肢纤纤秒变成了一堆肥肉。 把守卫的小弟吓得掉了三回监控证明这堆肥肉她就是宋意欢本人。 “她这是中邪术了吗？” “早知道她会变成这样，昨晚上……咦！一想到昨天跟头猪睡……真怕留下心理阴影，从此不举。” “衣服都撑破了，赶紧给她找身衣服或麻袋什么的包起来，我不想再多看这白花花的肥肉一眼。” …… 【怎么会这样？】 宋离：？ 吃瓜群众：同问，怎么被人睡了就跟吃了过量的酵母似的，从九十多斤一下子发到三百斤？ 系统：【刚吃过的瓜又忘了，吃瓜能不能用点心。】 沈月真想给统子一记白眼。 系统：【宋离和宋意欢的置换咒解了，宋意欢回归本来模样，就像是《西游记》里的妖精现回原形。】 【我懂了，从前有我美人替她控制身材，所以她怎么吃都不会胖，现在置换咒解了，她没办法使用我美人妈的姣好身材。 就恢复了自己本来的面貌——三百多斤的胖子。】 【啧！所以说出来借总是要还的，让她白白享受了二十年的美食和好身材，好这一波可真是血赚。】 【扒在我美人妈身上吸了这么多年的血，就应该让她多受些折磨用来赔偿我美人妈。】 宋离刚在心里认同完，就又见怀里的沈月狂笑起来，咯咯的那种。 宋离：…… 刚才还替我打抱不平，现在又笑得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女儿怕不会是精神分裂吧！ 第20章 反正我没了你也是活不下去的 【宋意欢真是笑死我了，因为模样大变。】 【不能说大变，只能说完全换了个人，在跟宋父通视频时，宋父打死都不认视频那头的宋意欢是自己女儿。】 【还骂电诈集团的人脑子被人妖砸了，想找人冒充也找个差不多的，哪怕找个男人他都没意见。 找头猪来是什么意思？当他老年痴呆晚期吗？】 【任凭电诈集团的人怎么解释宋父都不信，最后甚至让宋意欢自己解释，宋父还是一个字都不要信。】 【宋父一口咬定电诈集团的人杀了他女儿，扬言不会再给一分钱，不仅不给还会把赎金用来找国际雇佣军，对他们进么报复。】 【宋意欢双手撑开眼睛四周的肉肉看向宋父，一边解释一边呼救的样子还真是滑稽可笑。】 【这样子就像是被毛发遮住眼睛的金毛，又像是很努力但没必要的沙皮。】 吃瓜群众：你是会形容的。 不过也不能怪宋父，他就是用一千万现金砸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宋意欢能在一天之内胖到三百多斤。 毕竟前一天还说吊在粪坑里不给吃不给喝的。 啧！宋意欢这次算是彻底没救了。 却万万没想到，最后是电诈团伙比较头痛。 【惟一会救宋意欢的宋父都不救了，拿赎金这条路算是堵得死死的了。】 【不过电诈园区项目多，东边不亮西边亮，赎金不行，那就搞电信诈骗。】 【没想到肥肉太多影响到宋意欢的发音，鬼畜的声音别说是搞诈骗了，一句话出来能吓哭三个小朋友。】 【当妓肯定不行了，贴别人钱都不会愿意睡她，那只剩下最后一步，公海医疗卖器官了。】 【不得不说败也肥肉活也肥肉，肥肉太多导致器官肥大松弛，没有哪个神经病会愿意要一个不健康的器官，毕竟不健康的他们自己就有，犯不着移植别人的。】 【倒也不是不是埋，就是觉得没捞到什么钱，有些不甘心。】 【这帮人也是够损的，居然让宋意欢留下来当出气桶兼练功沙袋，给她吃狗吃剩下的不说，还天天要挨他们的揍。】 看到这儿沈月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只是好像漏了什么。 边喝奶边想，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许芳华怎么样了？同身咒又是什么？】 吃瓜群众：可算是想起来问这个了，我们等得头发都长了。 系统：【宋意欢和许芳华有同身咒，意思是两人会有相同的感受，宋意欢被揍许芳华有跟着一起痛，并身上也会留下伤痕。 反之许芳华受伤宋意欢也是。】 【绝妙啊！】 鹤云观玄清道长：妙吧！我、咳！玄虹大弟子误打误撞的功劳。 【噗！还真是搞笑，一到劳动时间许芳华就各种喊疼，而且身上还有明显的伤，监狱起先以为是同牢房的犯人干的，并没当回事。 后来发现并不是犯人干的，可能是自残，偏偏查监控没发现有一点自伤的端倪。 于是监狱里就有了许芳华害死的人太多，被冤魂缠身报复。 传着传着没想到连许芳华自己都信了，本来只有外伤，结果自己把自己吓得疑神疑鬼，甚至连闭眼睡觉都不敢，生生吓出神经衰弱。 现在是内伤加外伤，还真是搞笑。】 系统：【她这是做贼心虚。】 【可不嘛！坏事做多了也是怕报应的，真喜欢这个世界，老天爷总是有眼的，坏人都有了应有的报应，大快人心啊！】 一直有变向出力的吃瓜群众：姑且就当你说的老天爷是我们吧！ 【对了，我那渣爹晏南川呢？】 系统：【他的剧本正进行到追妻火葬场的部分，宋离在月子中心住了一个月，晏南川就在月子中心门口等了一个月。 宋离不见他，他就托人往宋离跟前送东西，宋离看都不看再给退回去。 饶是这样，他还是锲而不舍的每天准时过来报道，大太阳底下他要站、大雨底下他也要站，都快成附近的一个旅游景点了。】 【没想到啊！我美人妈居然支棱起来了，愣是一个月都没理他。】 系统：【你渣爹晏南川这一个月光医院就进了三次，甚至有一次边打吊针边顶着烈日等在楼下。 你是亲生的吗？就一点不心疼？】 【这不是他应得的吗？心疼他干吗？ 再说了他是追妻火葬场文男主，这些都是基操好嘛！】 系统：【远远不止，两秒后，他将顺着阳台翻过来。】 沈月只觉眼前一片白影掠过，随后传来一声咔！ 关门阳台窗，月嫂芳姐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了，怕沈月往她能听到心声的方向猜，芳姐先是表情不自然的笑笑，然后向宋离解释： “沈小姐，起风了，我把窗户关一下。” 宋离了然，“谢谢！” 谁知话音刚落，阳台窗户就这被敲响了。 芳姐表情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终于来了！ 宋离则眉头紧皱，说实话，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见到他。 “找保安把人赶走。” 芳姐嘴上说着“好！”但内心里还是想看热闹的，于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保安部发了信息。 同在吃瓜群里的保安部经理自然也是想吃瓜的，于是安排人盯着，非紧急情况不得出手。 安排是这么安排的，但回复却很官方。 芳姐看了回复后道：“沈小姐，昨天隔壁房产妇满月回家了，隔壁房让晏总订了……” 意思是同是客户他们没办法赶人。 宋离还没来得及无语，门窗再次被敲响，而且动静越发的急促。 “老婆，这儿是六楼，你不开窗让我进去，我一失手就会摔成烂泥。” “……”宋离倒也不是心疼他，只是无论怎么说他都是月儿的爸爸，如果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到时候有人会指着月儿说‘你爸是你妈害死的’月儿不得伤心难过死。 正要开口让芳姐把人放进来，没想到沈月却嚷嚷起来。 【美人妈别被诡计多端的男人给骗了，人家身上绑着安全带，隔壁两个壮汉保镖替他拽着呢！人家惜命着呢！】 吃瓜群众在群里发出阵阵失望的哀嚎。 这男人怎么这样？说好的诚意呢？ 这种虐妻一时爽的人，不应该是徒手爬一个吗？ 最好的真摔一下，回到植物人的原点，这样才算是还清宋离五年的照顾。 …… 被玻璃隔开的晏南川听不到沈月心声，自觉伪装挺好地再次敲了玻璃，声音也越叫越大。 “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求你见我一面，给个机会！” 宋离靠到床头翻起杂志，屏蔽一切纷纷扰扰。 “老婆！你这五年来对我那么好，我却不知道珍惜，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但我现在知道错了。 我会改的，我会拿我的命对你好的，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反正我没了你也是活不下去的，今天死在你面前，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第21章 求晏南川的心理阴影 【就是说这种操作到底都是谁在教？ 说难听点，这就像是小孩上超市跟爸妈说要买玩具，爸妈说家里有不买，孩子啪躺到地上又哭又滚，然后爸妈觉得小孩子挺可怜的，妥协地买了。 说实质点就是仗着我美人妈恋爱脑用伤害自己威胁她。 还说什么死得其所，整得跟自己有多伟大似的，有本事真跳一个啊！】 系统：【宝，追妻火葬场是个形容词，不是真进火葬场。】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这样的追妻火葬场剧情也太要不得了。 甚至还有变态偶像剧，让男主站到汽车前寻死，让女主扑上去救，然后两人就抱在一起和好了，每每看到这里，我就想问汽车司机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成为你们y的一环？ 我就纳闷了，都到了可以为对方去死的程度了，怎么就不能来点实际的。 比如把名下所有资产都转给对方什么的。 用几句甜言蜜语换老婆重新为他当牛做马，找驴拉磨都得给驴吃点草。 他倒好，什么不给，光整这些不用出钱的，比周扒皮还周扒皮。】 宋离：…… 这二十多年真是白活了，居然都没有一个小婴儿通透。 想想这些天，晏南川除了送些月子中心都有的吃的喝的补品什么的，没再送过一件值钱的东西。 也没提过一句资产的事，就连月子中心的费用也没提过一个字。 宋离越想越气，甚至想到了她这五年来的日子。 晏家给的彩礼她一分没看到，嫁到晏家后，吃穿住什么的是不需要自己出钱的，零用什么的是管家看不下去，每月发工资似的给她一两千。 终于熬到晏南川醒了，她还是每月领工资，哪怕是这两年晏南川公司越做越大挣的越来越多，她也没收到过大额资金或副卡什么的。 哪怕是请个护工一个月也得一两万。 宋离越想越觉得不能这么晾着他。 见宋离穿上拖鞋往阳台去，沈月急得啊啊起来。 【我美人妈不会是心疼了吧？】 【美人妈听我说，心疼男人倒霉……】 ‘一辈子’还没出来，沈月就发现自己错了。 她美人妈过去直接推开窗，晏南川一个猝不及防被推了出去。 由于太过猝不及防，抓安全带的两个壮汉保镖被惯性拽着往前一步，晏南川下降半米后又倏地被扽住。 安全带差点没勒断晏南川的老腰，疼得他龇牙‘嘶！’了声。 “不是要死在我面前吗？”宋离意有所指地看向他身上橙色的安全带，“晏总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被拆穿的晏南川略尴尬地笑笑，手抓住安全带悬空吊着，“老婆，我错了！” “……”宋离冷眼睨着他，等着他的狡辩。 “我就是太想你了，都一个月了，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愿意见我，我也是没办法，才这样的。” “着急见我干吗？着急离婚分我一半财产吗？” “离什么婚，我不离婚，死都不离。” “那好啊！”宋离勾唇，“你解开安全带从这儿跳下去，我就不离了。” 晏南川闻言眼神往下看了看，心里正盘算着让人铺救生气垫的可行性，刚起了个头就听宋离补充道： “直接丧偶除了夫妻共有财产的一半，还能再分另外分到你那半遗产的一半，从能拿到一半变成三分多二。 赚了！” 【我美人妈威武啊！就是这么做的，管他是死是活，最好是死了。】 【芳姐，快抱我过去，这热闹不看我心里痒啊！】 芳姐：好的小祖宗。 晏南川：真是亲生的吗？ 晏南川手攥了攥安全带，嬉皮笑脸道：“这里是六楼，摔下去就没命了，我就这么死在你面前，不是连累你被警察调查吗？” “你说得对！” 晏南川还没来得及高兴，宋离又来了句，“怕连累我，跳之前写个与我无关的声明。” 说着也没管晏南川脸绿成什么样，转头向私人管家道：“麻烦帮我拿纸笔。” 见她来真的，晏南川道：“老婆，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就应该让我活着，恨我就不应该跟我离婚，你可以像从前我对你那样对我。 我让你报复回来，这样可以吗？” “……” “老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而且我们已经有了个可爱的女儿，没有爸爸的孩子多可怜啊！就当是为了女儿，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咋又拿我说事儿，我不需要你好吗？我还想着给我美人妈找个比你强一百倍的好老公呢！ 不离婚，我就没机会亲自挑爸爸了，渣爹别断我找好爸的后路。】 晏南川气得咬牙，这么不孝的女儿是要不了一点了。 宋离道：“死不行就换个简单的，把你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现金、股份、不动产、基金都转到我名下。” “……”晏南川愣了半天才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势利了？你原来不是这样的，你从来不图我钱的，怎么……” “不图你钱图你什么？”宋离轻蔑地往他身上看，“图你的爱还是图你的身体？” 【我美人妈是会戳人心窝的，爱给了宋意欢，晏南川五年间不是植物人就是坐轮椅的下半身残废，等于是不能人道，恢复后功能也是受损的。】 【哈哈哈……】 吃瓜群众也笑成一团。 泌尿男科小付医生：男人最怕被说不行，被说了就表示是真的不行。 催乳师张雪儿：你是懂男人的，客户都送上门了，你可得好好把握。 月嫂阿玉：来个会数学的，求下晏南川此刻的心理阴影。 …… 晏南川此刻的阴影面积哪里用求，肉眼都能看到，全部都是阴影。 还没等火发出来，就听宋离又说他了。 “让你在财产和命之间选，你肯定会选命，你又说没了我活不下去，意思是我比你的命重要”宋离逐句的分析着，“现在让你在财产和我之间，你却舍不得财产，所以你哪句话是真的？” 晏南川努力了半天，才表情便秘似的道：“你是我老婆，我的就是你的，我挣钱都是为了你和女儿，财产应该交给你保管的。 你跟我回家，回家我就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你。” “别偷换概念，我要的是你把所有财产转到我名下，而不是保管你的财产”宋离不客气道。 【我美人妈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睿智了，值得鼓掌！】 晏南川：原来是这小东西教坏她的。 第22章 不会又犯恋爱脑要原谅渣男吧？ “好，我答应转给你，但你得先拉我上去，这么吊着，我真有可能摔下去。” “不着急”宋离道：“我打电话找律师来起草协议，签了协议你再上来。” 晏南川脸色难看了一阵，“没想到你真变得这么现实，变得只喜欢我的钱。 你嫁给我这五年，我缺过你吃穿吗？难道说，你那个生殖中心的小白脸太穷，要骗我的钱去贴小白脸？” 宋离无语到笑出声。 “晏南川，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救道：“老婆对不起，我只是吃醋了。 那个小白脸长得挺好，我真怕你变心，所以……” “……”宋离已经不想再说了。 “但是老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哪个男人像我这么爱你了，别的男人只是想跟你玩玩，只有我对你是百分百真心的。 现在公司正是上升期，股份分割真的很伤元气，而且我没股份的话怎么管理公司？” 宋离道：“我作为大股东聘请你做公司最高领导人。” “……”晏南川被堵得半天说出不出话，“老婆，公司上的事你不懂，我对你是真心的，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真心？不要笑掉我的大牙好吧！ 什么都不愿意给只愿意用嘴画大饼的男人居然还能有真心？ 咱能别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吗？】 为了证明自己有真心，晏南川接着道：“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你要相信我。 股份暂时不能给你，为了抵税，不动产都登记在公司名下，我没权利动。 剩下的现金我可以全部给你，不多，但绝对是我能给你的全部。 就好比别人有一千万只愿意给你一万，而我哪怕只有一百块，都会一分不留地都给你。 这就是我对你的真心。” 【你是不是对全部的定义太过歪门邪道了？就好比你有一个亿，却告诉我美人妈你只有一百。 然后还又当又立的说什么给了你全部。 管你给的是不是全部，我美人妈只关心能收到多少好吗？ 一百块钱它再真心也只能买三斤排骨，一万就不一样了，能买一车，只要不傻都会选一万。 笑死！敢举这种例子来突出自己的真心，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你那个只值一百块钱的真心有什么好要的，我美人妈好好的一个人，要讨饭的人一百块做什么？做圣母玛丽亚吗？】 宋离被沈月的比喻触动到了。 是啊！ 她一个能给人一百万爱的人，从前居然会可怜一个只有一百块的乞丐。 劫自己的富济他的贫，真是被鬼上身了。 吃瓜群众：听到了吗？各位长恋爱脑的姐妹，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我爱你’三个字两片嘴唇碰两下就出来了，成本太低了。 也不能说成本太低，就是零成本、空手套白狼好吗？ 下次再有男人对你们说这三个字，请让他们附上自己所有的资产。 你可以不稀罕，但他们不能不用实质性的东西证明自己的爱。 商家不要钱免费送的跟你花光所有工资买的东西，你能一样对待吗？ 【美人妈别理他，让他自虐去，他哪怕真的摔下去嘎掉，你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不仅不要有负担，甚至还要趁机再往插他身上插几刀，以告慰你当年的愚蠢犯糊涂。】 宋离：月儿说得对，他嘎了就不用打离婚官司了，财产都是她的。 宋离伸出脑袋看了看一墙之隔的阳台，只见拽住晏南川的两个壮汉已经头冒冷汗脸涨得发紫。 其实，想要让他嘎也挺简单的，在这儿跟晏南川掰开了揉碎了聊。 耗他时间，等壮汉撑不住手一松，晏南川就嘎了。 到时候警察问就说晏南川要自杀，她在劝说他。 盘算完宋离就开始跟晏南川聊他名下的资产，一个一个认真仔细地让他说清楚，一副真要信了并考虑跟他回家的样子。 不仅晏南川信了，一五一十地回答着，连沈月差点都信了。 【不是吧！我美人妈这是干吗呢？】 【不会又犯恋爱脑要原谅渣男吧？】 晏南川唇角露出得意的笑：看吧！你美人妈照顾了我五年，养个猫狗还有感情呢！何况是我，我赌你美人妈忘不掉我。 见时机差不多了，晏南川再次陪笑脸请求道：“老婆，这墙体太滑了脚找不到着力点，一点劲都使不上力，就靠着一根安全带挂着，腰都要勒断了。 老婆原谅我让我进去，好吗？” 宋离再次看向拉着晏南川的两个壮汉，嘴角已经开始抽搐，心想看你是不是真的不顾死活。 不顾死活是肯定不会的，毕竟命只有一条的道理他懂，他现在只是想博得宋离的原谅，吊都吊了半个多小时，现在要是放弃那前面的半个多小时白吊了，腰白疼了，不能在最后的节骨眼上功亏一篑。 “老婆！我真的快不行了，拉我上去吧！”晏南川故作可怜的伸宋离伸出手。 宋离抱着手臂略思索着，这里是六楼，掉下去说不定真会嘎，虽然渣男嗄了她会挺爽，可……总归是条人命。 “好，我给你个机会。” 正好此时楼下前台敲门进来了两份协议，一份是资产赠予一份是股份转让。 宋离道：“我发信息让律师起草是，刚打印出来，你签了它俩，我就原谅你。” 【美人妈，虽说金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但也不能为了钱原谅这么个恶心的东西啊！ 他这些年像对待护工似的对你，想像抹布一样丢掉你，甚至要拿你的命去换白月光。 这样的男人，你跟他一起生活不会觉得恶心吗？】 宋离：恶心是肯定会恶心的，但没必要跟钱过不去，掌握了他的所有财产就等同于掌握了他，过后哪天踹他这不是看我心情的事吗？ 何况他是不会签的。 晏南川：有你这种出口就诋毁亲生父亲的不孝女吗？你等着，看我不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卧槽！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一个穿西装打领带人模狗样的玩意儿，居然想对我动手，我他哔……】 【哔……】 一串各种带器官的骂声后，晏南川脑子嗡了一下，再听不到沈月的任何声音。 就像是在大海里航行的水手，突然被关了gps，失去了所有方向。 他有些焦躁地舔了舔唇，看向大汉身后的人，对方将平板举起，大号的一串字看得清清楚楚。 第23章 原来真有被雷劈这回事啊！ 宋离正疑惑他看什么呢，一个没注意手上的协议就被抽走了，然后她就一脸震惊的看着被吊在半空中的晏南川咬掉笔帽，一手拿笔一手拿协议火速签完字后递回来。 宋离：…… 什么情况？ 他是真转性了？ 宋离不敢相信地接过来翻了翻，还真签了，字体还很工整。 “你……”宋离确认道：“真的愿意把所有财产都给我？” “你是我老婆，命都可以给你，财产算什么，但凡是你想要的，只要我有我都会给你，我没有的我也会想办法弄给你。” “……”宋离又看了遍协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渣男又在搞什么东西？咋就转性了呢？】 【不会是感受到了追妻火葬场剧本的召唤，按深情剧情走的吧！】 系统：【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要是渣男真的改过自新，那不也挺好的吗？最起码你们能一家三口整整齐齐了。】 【不行，这么轻易就原谅他，那我美人妈之前受的委屈算什么？算自作自受、算活该倒霉吗？】 宋离觉得系统说得对，应该没有孩子不想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吧！ 如果，晏南川真的改过自新的话…… 还没想完，手上的协议就又被抽走了，宋离顺着那只修长的手看过去。 是沈仲礼。 “二哥！” “嗯，乖！”沈仲礼温柔地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旋即一秒切回冷脸翻着协议，边看边微微点头，“协议做得挺好。” “狗医生你干吗？”晏南川暴跳如雷。 “干吗？”沈仲礼玩味地勾了勾唇，“看晏总练杂技。” “二哥，我……” 宋离想解释，被沈仲礼眼神阻止了，大致意思是我都知道了。 沈仲礼正要开口，沈月终于翻到瓜了。 【我说嘛，渣爹怎么这么痛快就签了，原来大汉身后还有个律师给他出谋划策。】 【狗律师告诉我渣爹先签，他有办法让这两份协议作废。】 【这一个月来的求原谅计划也是律师支的招，原因是沈家请的律师找晏南川谈了离婚及分割财产的事了。 沈家请的律师很厉害，晏南川不想把财产分一半出去，就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想办法让宋离打消离婚的念头。】 空气一阵寂静后，晏南川便收到了在场所有人诡异目光。 晏南川：小东西这是又说了什么？看来这小东西不能再留了。 沈仲礼：小家伙都说了，还让我说什么？ 宋离：原来是这么回事，差点就被骗了。 吃瓜群众：…… 原来只是求原谅的手段。 目的是保住财产，果然是男人，呵！ 我还以为是晏南川没有宋离真活不下去呢？ 像是感应到了大家的疑问，沈月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而系统给的答复是： 系统：【晏南川拿的是追妻火葬场剧本，没有宋离是会活不下去，具体症状为：白天吃不下饭没心思工作、晚上睡不着觉、想到宋离心就会疼……】 【我明白了，我渣爹是爱我美人妈的，但远远没到为了我美人妈可以舍弃所有的地步。 不仅不愿意舍弃所有，就连该我妈的那一半都不想给，真是个精于算计的狗男人。】 【说得更直白点就是，就是他需要我美人妈，却又不想为我美人妈付出什么，四舍五入约等于想白嫖。】 【这样的爱还真是可笑，我美人妈好好的一个人，不至于犯贱到给你当老妈子，有多远滚多远。】 【唉！不对，他居然想弄死我，他妈的哔哔……】 【哔……】 宋离：敢动我女儿，我让你不得好死。 这么想着忽又抬头看了看天，只见乌云很厚，闷闷得像是要下雨差点意思下不下来的样子。 此刻真该降个雷劈死这自私自利诡计多端的狗男人。 注意到她的举动，芳姐抱沈月的手腾出来一只往群里发了条信息。 月嫂芳姐：有没有一种可能，让老天爷降几道雷，哪怕是来场瓢泼大雨也行啊！好歹让渣男受点报应啊！ 码农小葛：我有个气象局负责人工降雨的兄弟，我来摇人。 生殖中心沈仲礼：等你好消息！ …… 群众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 轰隆！ 天空响起一声沉闷的破壳声。 紧接着如注的暴雨冲刺似的往下掉。 晏南川先是惊得缩了下身子，然后可怜巴巴地看向宋离，却对上对方冷漠中夹杂着些许看热闹的眼神。 “老婆，字我也签了，你就原谅我让我上来，行吗？” “想上来”宋离勾了勾唇，“你那两个保镖安全带一扯，你不就上去了吗？” 晏南川仔细揣摩着她的用词，‘上去’的意思是让他回隔壁，而不是进她的房间。 这还是没原谅的意思。 妈的，他已经做到了这一步，这娘们居然还这么狠心。 想上去算了，又觉得现在放弃前面的努力就白费了。 晏南川咬牙坚持道：“老婆……” 话还没来得及说，天空像是擦火柴似的亮了一瞬，闪电贪吃蛇似的冲向晏南川。 刺啦的闪电穿身而过，身体如同撕裂般。 晏南川只尖叫一声脑袋就耷拉下来。 等众人看过去，晏南川帅气的发型像极了刚做完离子烫的广场舞大妈，脸黑得像是刚从煤窑里挖出来的矿工。 月嫂芳姐和管家知道这时候笑不太合适，但…… 是真的忍不住啊！ 好在宋离和沈仲也在笑，只不过他俩笑的比较好看罢了。 【哇喔！原来真有被雷劈这回事啊！真是长见识了。】 【这也算是我渣爹应得的，真是笑死我了。】 群里的吃瓜群众看着管家发的全程视频，差点没把群给笑炸了，各种哈哈哈的表情包刷刷地飞着。 前台小余：话说码农的气象局兄弟有点真东西啊！这都能行，瑞思拜了。 保安部老张：这神之操作都快赶上《西游记》里的东海龙王了，佩服啊！ 码农小葛：可别再说了，我兄弟此刻正被领导训话呢！说不定还得记过罚款。 儿科冯主任：这可不行，不能让兄弟受委屈，我来摇人点拨他们领导。 码农小葛：替我兄弟谢谢您了。 气象局科员小朱：@码农小葛兄弟能别造我谣吗？我不过是把人工降雨用的材料算的有些小误差，我再强调一遍是‘误差’不是‘差错’。 差错是能避免的所以需要处罚，误差只分大小不能避免，不存处罚问题。 领导不过是拉我唠唠嗑，怎么就成训话了？ 码农小葛：兄弟的错，兄弟向你赔罪。 气象局科员小朱：赔罪倒是不用，但多出来干的材料费你得出。 码农小葛：你不是说误差吗？这还要赔偿？ 气象局科员小朱：那当然要赔偿，不能挖国家墙角、不能浪费纳税人的钱。 码农小葛：…… 小葛点开红包，往里输入了两百，正要发，听到群里叮一声掉钱币的红包声。 退出去一看，原来是沈仲礼在群里发了两个红包，一个是小朱专享，另一个是大家都可以抢的。 小葛拇指一点，抢了个一千元的红包，再一看，原来沈仲礼的红包是每人一千。 于是群里开始‘谢谢老板’的各种表情包。 第24章 正好我也想尝尝火锅味的母乳了 宋离再次翻了翻晏南川签过的两份协议，“二哥，这协议有用吗？” 她当时想着晏南川不可能签，给律师发信息的时候也没说具体要求。 “蔡律虽然姓蔡，但专业水准业内数一数二，他的协议找再牛带的律师都撼动不了”沈仲礼道：“有这两份协议在手，就等着让晏南川那小子净身出户吧！” “可是……”宋离有些迟疑道：“公司股份和财产都是他挣的，我全都拿了，会不会有点太过分啊！” “协议是他自愿签的，不过份”沈仲礼耐心地解答，“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咱家不缺这些。 但不缺不代表该自己的东西不拿回来，他能有今天都是你精心照顾的功劳，拿身外之物换身体健全，他不亏。” 【我二舅说得对，字是他用自己的手一笔一笔签的，咱不能辜负他一片算计之心，你要是实在不想收那就交给我，我来者不拒。】 【就是不知道我那渣爹有多少财产，不知道够不够包十个八个脸帅腿长有腹肌的哥哥，抱我上街、给我扇扇子、买糖、喂饭、唱歌、讲故事的。】 宋离：女儿啊！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沈仲礼：有志气。 没想到刚在心里夸完她有志气，小家伙话锋又一转。 【算了，越帅的哥哥越会花钱，还是省点钱吧！等大舅把沈氏搞破产了，等我二舅疯，等……总之有的是用钱的地。】 沈仲礼：你说什么玩意儿？大哥把沈氏搞破产这个我信，我会疯？我一个医学博士会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医学啊！ 【如果我能侥幸活到十八岁成年，那么养大我需要花奶粉钱、学区房要钱、上学要钱、补习班要钱、交朋友要钱、谈恋爱要钱……总之要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 沈仲礼：懂了，小家伙这忧患意识，强到都觉得自己随时会死了，把我往坏里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心里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没错，沈仲礼转头还是查了不少有于精神病的文献和文化文。 搞得同事以为他要轻攻精神科，搞的精神科的主任也跟着卷起来，那是真害怕自己位置不保啊！ 难熬的月子终于做完了，女主就是女主，短短一个月宋离就恢复到了生前的体型，甚至又丰满了一些。 这一个月里，傅清如除了每天跑月子中心，就是想着怎么隐瞒家里人找到女儿这件事。 倒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主要是丈夫沈闻钟和大儿子沈伯约在医疗环境极差的国家考察项目，沈闻钟有心脏病，傅清如怕把女儿找到的消息告诉丈夫，会让丈夫激动到心脏骤停。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于是就决定等到丈夫回家，算算时间差正要赶上宋离做完月子。 这些都是傅清如说给宋离听的，事实是她跟丈夫感情并不好，准确的说应该是把日子过成了两个陌生人。 结婚三十多年，丈夫沈闻钟有三十年都在冷落她，整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回家也是先去老太太那报道然后钻进书房倒头就睡，一年下来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去国外出差这么些天，别说是电话了，连信息都没发一条，她才不要热脸贴冷屁股主动告诉他女儿找回来了。 饶是宋离已经在月子中心调养好了，沈月也长和结实好带，傅清如还是不放心地找了产后修复团队和育婴团队到庄园服务。 沈月扛着困意，等着见识有钱人的庄园到底能豪华成什么样，却没想到傅清如以小婴儿不能吹风为由，直接把车子开到了别墅门口。 不过，内部装修也是能亮瞎狗眼的程度。 【哇塞！我外婆家也太豪了吧！这家具都是紫檀黄花梨吧！听说这种材质市场上都得按克卖，是这么回事吗？】 系统：【这些家具都是拍卖级别的，有的还是古代皇帝用过的，就这么跟你说吧！这家里，就是墙皮刮下来都能卖出黄金的价格。】 【这么说我就能放心躺平当废物了，等破产清算时，我买个铲子刮块墙皮卖卖都能过几年。】 【但只求我外公外婆和舅舅们再撑两年，我现在还太小，别说刮墙皮了，铲子都拿不稳。】 傅清如：…… 卖墙皮？ 小外孙女啊！ 咱能不能有点出气，家里哪件东西不比墙皮值钱啊！ 不对，重点不在这儿，重点是沈家不可能破产，不可能有没钱的时候。 沈家庄园说是庄园，其实是隐在山间的别墅群。 沈家家主沈闻钟和夫人傅清如住主栋，其他人每个一栋单住。 属于宋离的那栋紧挨着主栋，傅清如一直留着让人天天打扫，就等着宋离回来住。 可临了傅清如又后悔了，直接让宋离住在自己卧室隔壁，又让人收拾出一间婴儿房给沈月。 就是想让女儿外孙女离自己近一点。 “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已经让厨房给你炖燕窝和补品了，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吃甜口的，现在呢？有没有什么不喜欢吃的，我让他们注意一下。” “没关系，我什么都吃”宋离道。 【美人妈你这么拘谨干什么？你面前的这是你血浓于水的亲妈，不是许芳华那个假把式。】 【她对你好是真的对你好，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大声的说出来，她会无条件地满足你的。】 【顺便也希望你能跟我亲外婆一样，能无条件地满足我的请求。】 宋离：……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无条件满足，那成什么了？ 把你养成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吗？ 想想自己这二十年的软弱无能，小霸王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不会受人欺负。 就当是给女儿做个榜样吧！ 像是要搭个台阶让她下，傅清如温柔地抚了抚宋离的脸，微笑道：“我是你妈，你是我找了二十年的女儿。 从前那些不开心的事都过去了，你现在惟一要做的就是开心。 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跟妈说，就当是妈补偿你的机会，行吗？” 有了傅清如的递话，宋离瞬间放下了拘谨不安。 “怀孕的时候什么都吃不下，好不容易生了，这些天在月子中心吃得太清淡，我现在想吃有味道的”宋离想了想道：“我想吃炸鸡火锅烧烤或者麻辣烫。” 傅清如：…… 炸鸡火锅？ 认真的吗？ 可又不想扫女儿的兴。 可以的，办法总比困难多，养了厨师团队这些年，也到了给他们出考题的时候了。 “没问题”傅清如笑着，“我这就通知厨房那边。” 宋离只是想过个嘴瘾，以为傅清如会告诉她喂母乳不能吃垃圾食品，却也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痛快，愣了一下。 “我开玩笑的”宋离道：“这些还是等到断奶了再吃吧！” 【想吃就吃还挑什么日子，又不是吃不起！天大地大自己最大好吗？想吃什么看心情。】 【哪像我，现在只能吃腥到让我不想苟活的母乳和配方奶。】 【正好我也想尝尝火锅味的母乳了。】 宋离：…… 傅清如一脸认同道：“想吃什么吃什么，又不是吃不起，咱家有厨师团队，八大菜系、热菜凉菜、西餐、东南亚菜，想吃什么都没问题。 你只管吃，营养方面交给厨师就行了。” “好！”宋离头一次笑得想个孩子，“谢谢妈！” 傅清如被这一声妈叫得瞬间红了眼眶，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感动啊！美人好你愣着干吗？赶紧抱抱我外婆啊！】 想起上次沈月埋怨抱抱不带她，宋离先将沈月抱进怀里，然后再抱傅清如。 【啊！我美人妈和外婆都好香啊！果然美人都是香的，贴贴！】 正享受着甜蜜时光，佣人敲门进来了。 送的是傅清如吩咐炖的雪梨燕窝，外加一碟很精致的小甜点。 那味道简直能把人给香迷糊了。 【好想吃啊！】 系统：【你现在惟一能吃的只有奶。】 小家伙舔着嘴巴，小泡泡挤到唇角又破掉，样子可爱到傅清如的心都要化了。 “我们月儿还小，等再过几个月，外婆一定给你好吃的”傅清如做着表情逗她，“乖！咱们让妈妈先吃。” 谁知宋离刚吃一口，就有佣人通报二夫人来了。 【听到‘二夫人’这三个字，我外婆都要笑出褶子了，我倒要看看这位‘二夫人’是什么人。】 第25章 凑合着过呗，还能离咋的。 傅清如：小家伙这话怎么听着酸酸的呢！ 傅清如正想说‘二夫人’是谁，这位‘二夫人’就自己推门进来了。 “姐，听说你给仲礼带了个媳妇回来，在哪儿呢？我瞧瞧！” 来人跟傅清如年纪差不多，但跟傅清如比少了些大气，有点小家碧玉的意思，但特别会笑。 “狗东西，胡说什么呢！” 能笑着骂出狗东西，而被骂的人也是笑嘻嘻的，说明这两人关系是真的好。 “这是妈的好闺蜜，你小婶江竹心”说着傅清如又感慨起来，“这些年多亏了她在我身边，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熬。” “小婶好！”宋离道。 江竹心笑着点头调侃道：“都让人姑娘跟着仲礼叫我小婶了，还骂我胡说，我不管，你得跟我道歉。” “有眼无珠的东西”傅清如将关系越好骂得越凶贯彻到底，“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她像谁？” “老东西，真该让外头人都知道知道堂堂沈大夫人私底下是个什么臭德行。” 江竹心成功收获了傅清如丢过来的拖鞋，好在一个没想真砸一个配合的躲，拖鞋并没砸中什么。 “老二都要说媳妇了，你这喜欢动手的狗脾气还不改改”江竹心娇嗔道。 【这娘们看面相不像啥好人。】 傅清如：懂了，这是不配听你心声的意思。 可这娘们还真就是个好人。 不想自家闺蜜被误会，傅清如皱眉看向江竹心道：“正常点，你吓到我女儿和外孙女了。” “什么？”江竹心吓得差点跳起来，指着宋离问，“你……女儿？” “嗯！”傅清如点头。 “盈盈？” 盈盈是宋离之前在沈家的名字——沈辞盈。 “嗯！” “找回来了？”江竹心不敢相信的捂住嘴，目光在傅清如和宋离中间晃悠，眼泪瞬间喷涌而出，“太好了，终于找回来了，你妈当年为了找你，差点被一群流氓给……” 傅清如上前替她擦着眼泪，“傻吧你，找回来是高兴的事，胡说什么呢？” 江竹心伸出胳膊将傅清如和宋离一起抱住，伏在膊清如肩膀上擦着眼泪鼻涕。 “老天还是有眼的，终于让你找到女儿了，你就不用再每天都揪心了。” 【这女人演技也太好了吧！说飙泪就飙泪，不需要丝毫酝酿。】 系统：【她是被豪门耽误的影后。】 【都不敢跟我美人妈对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影后。】 宋离：这么说人家真的好吗？还好人家听不到。 不然就尴尬了。 傅清如：做贼心虚？这小东西怎么开始好赖不分呢！ “盈盈，你小婶是妈最好的闺蜜之一，我们上初中就认识了，在一起玩了三十多年。 当年你走丢了妈去找你，遇到一群流氓，差点没命，多亏你小婶救了我，小婶为了救我伤了腰，到现在刮风下雨还会疼。 她跟妈比亲姐妹还亲，而且她为人热心，人脉又广，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也可以找她，别跟她客气。” “……”宋离愣了愣，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小婶！” 【救？我看不见得吧！】 【她就是顶着好姐妹这层皮，害你夫离子嫌凄惨而亡的罪魁祸首。】 【而且，外婆这是吃错什么药了？我美人妈有爸有妈还有四个哥哥，随便哪一个不比她牛逼，找她帮什么忙？】 【帮我美人妈加入京圈贵妇八卦群吗？】 【笑死！】 傅清如：这孩子到底像谁？这么死倔死倔的。 “一家人客气什么？”江竹心道：“有事尽管跟小婶说，小婶办不了的还有你小妹呢！ 你小妹的未婚夫可是京圈太子爷，大事小事都能办。” 说着又拉上宋离的手上下一通打量，“真别说，你小时候长得一点不像你妈妈，长大了反而像了，这长相这气质，比你妈那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说完又感叹一番，“咱沈家的孩子都是一代更比一代强，真好！ 就像我家沈辞清，不仅比我强，比这京中大多女孩子都强，长得漂亮又孝顺，一毕业就自己创业了，下个月就要嫁进喻家了。 你之前也是在京里生活的吧？喻家应该知道的吧？” 宋离干笑着应付，“知道！” 饶是回了知道，江竹心还是忍不住炫耀道：“喻家那可是京圈排名第一的家族，皇族后代。 咱沈家已经算是豪门了，可到喻家那还差得不止一点点。” “……”宋离已经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等你小妹结婚了，让你小妹带你去喻家转转，让你也见识见识什么叫书香门第。” 【这娘们也太能装了，又是皇族后代又是书香门第的，封建王朝灭了一百多年了好吗？】 【华夏几千年文明，谁祖上还不是个贵族，有什么好炫耀的。】 傅清如明白了，小家伙是看不上她爱炫耀的臭毛病。 这点傅清如也很无奈，江竹心哪儿都好，就这一个毛病，年轻时候纠正过无数次就是改不过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几十年的交情，凑合着过呗，还能离咋的。 还没装够的江竹心拉着宋离的手拍了拍，“盈盈啊！一开始不知道是你，还以为是你妈给你二哥找的媳妇，就打听了点你的事。 没关系的，以后你有家人了，我们都会罩着你的，等你小妹嫁进喻家，你让你小妹在你妹夫身边给你挑个好男人。” 【妹夫身边？挑哪个？管家、保镖还是助理？老巫婆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以我美人妈的条件，中东小王子都嫁得了，睁大你的狗眼等着吧！】 【你女儿嫁进顶级豪门是你家的事，我们不眼馋，别来沾我们的边。】 【你这个哔……】 【哔……】 傅清如：骂得真好，外婆决定再奖励一根大金条，姐妹归姐妹，并不影响外婆听她说话很不爽。 只可惜还没等傅清如骂，爱显摆的江竹心从包里拿了个丝绒首饰盒，里头是一对点翠耳环，献宝似的道：“这是你小妹未婚夫在国外拍卖会上拍的。 一百多年前流出海外的，是能进博物馆的宝贝。” 介绍完合上盖子，塞进宋离手里，“这就当小婶给你的见面礼了。” “不……”宋离推辞，“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小婶还是留给小妹当嫁妆吧！” “没事儿”江竹心一脸大方的笑，“比这更贵重的东西小婶还有很多，这不算什么。 你小妹的嫁妆她未婚夫早给准备好了，堆了整整一间库房，改天有空我带你去瞧瞧，有的是见都没见过的好东西。” 宋离有些无语地扯了扯唇，“这东西算得上是古董了，我看还是捐给博物馆吧！” 第26章 一句喝多了被陷害就完了？ 【美人妈说得好，就捐博物馆，看她怎么收场。】 【明明就是义乌小商品市场十块钱三对的货，甚至都没有装它的盒子贵。】 “你妹夫在国外拍卖会上拍的，要是捐给博物馆，他会觉得我们不喜欢他送的东西，多不好”江竹心说着硬是将盒子塞进宋离手心里。 实在推辞不掉宋离只好转脸看向傅清如求救，傅清如上前拿过盒子。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货。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如沈月所说。 点翠是一种将翠鸟艳丽的羽毛粘到首饰上，以颜色鲜艳灵动著称，而江竹心这对耳环，不仅羽毛是化纤，连金银和珍珠都是假的。 傅清如无语地叹了口气，没脑子的狗东西肯定是叫人给骗了，不想当着大家的面拆穿她，道： “小婶给你的，你就收着吧！不用跟她客气。” 宋离识趣地道了谢，却没想到小祖宗不乐意了。 【收什么收？人家拿两三块钱的东西换你一份人情，你是伸着脖子让人坑的冤大头吗？气死我了。】 系统：【你外婆这表情，应该是看出来了。】 【就是，你以为她单纯也是被人骗了，其实她就是故意的。】 傅清如下意识地看向江竹心，真是故意的？不可能吧！ 【我亲外婆哎！你拿人家当亲姐妹，人家当你是笑话你知道吗？】 【你找到我美人妈的事，她早就听说了，还在贵妇圈里嘲笑了你好一通。】 【她说你嚣张跋扈终于有了报应，就算找到女儿，也是个生不出儿子被夫家休了还带个拖油瓶的二手货。】 【她还说她已经打听过了，你女儿是上赶着嫁给植物人冲喜的，还厚着脸皮舔了丈夫五年，最终还是让丈夫还给甩了。】 【一看就知道你女儿是个衰命的相，还当个宝似的供在月子中心谁都不让见。】 【送对不值钱的耳环就是盘算好我美人妈没见过市面，说什么信什么不会怀疑东西不值钱，即便是怀疑，也是怀疑自己的气质配不上好东西。】 傅清如不信比亲姐妹还亲的江竹心会说那样的话，但还是气得头次深刻感受到火冒三丈是个很含蓄的形容词。 本来就快要爆发了，江竹心还不知死活地挑衅，“是啊盈盈，别跟小婶客气，小婶那还有一条能配套的项链，小婶明天拿给你。” 傅清如不客气地将盒子丢进江竹心怀里，“狗东西，显摆什么呢？拿对不值钱的玩意给我女儿什么意思？” “……”江竹心吓得愣了愣，“姐，我今天来的仓促没准备，你要是觉得礼物寒酸了，我再准备就是了，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 “是寒不寒酸的事吗？你这玩意儿压根就是假的，瞧不起我女儿，打量着她看不出来真假是吗？” “我……冤枉啊！”江竹心结巴着狡辩，“怎么会呢？我不……知道……” 傅清如没耐性的打断，“好几个圈里的姐妹告诉我说，你早就知道我找到盈盈了。 还说你拿盈盈跟你家沈辞清比，说盈盈命不好，嫁的人不怎么样，现在还离婚带个拖油瓶。” “……”江竹心脑子里飘过无数个老姐妹的名字，都有可能泄密，却又都没可能，因为她们都讨厌高高在上家庭幸福的傅清如。 见她一脸被雷劈的表情，傅清如接着道：“还说我样样比你强，终于有了个比你女儿沈辞清差上一万倍的女儿，也算是我的报应。” 江竹心：…… 还真是她说的。 虽然是事实但绝不能承认，江竹心急得真跺脚，“她们太过份了，怎么能这么冤枉我。” 吃瓜群众：冤枉？真的吗？我不信。 有必要给她上一节什么叫真诚的课了。 说是迟那是快，快到江竹心还没想接下来该怎么狡辩，那天贵妇圈聚会的监控视频就发到了傅清如手机上。 可能是涉及肖像权，视频上的人都打了码，但声音很清晰。 三十多年的交情，别说打码了，就是化成灰堆一起，她都能认出哪堆是江竹心。 傅清如将视频放给她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竹心在心里骂他妈哪个狗娘养的，敢把事情捅给傅清如，让她知道是谁一定活刮了她。 脸上却还陪着笑道：“姐，误会，我那天喝多了脑子不清醒，那帮狗娘养的故意引导我。” “……”傅清如半眯着眸子看她，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姐，你了解我的，你不也老说我吗？哪儿都好，就是改不了爱炫耀的习惯。 那天我喝多了，她们就开始拿你和我做比较，说我哪哪都比不上我，我酒气一上来，就说了盈盈。 她们就是看不惯我俩关系好，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 姐，我知道错了。” 【一句喝多了被陷害就完了？】 【你喝多了怎么不说你妈你女儿的坏话，你喝多了怎么不说把你女儿那一库房的嫁妆分给她们？】 【都是借口而已。】 吃瓜群众：这个我们都能证明，喝多了只是借口。 搬砖人老余：这话不错，我做过总结，喝多从来只打老婆不打妈、喝多了敢骂老婆不敢骂领导、喝多了酒后乱性不找丑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喝多了是最好推诿借口。 …… 江竹心这个人很小市民，很多行为也确实很让人讨厌，但她又是蠢的，很容易因为蝇头小利被人利用。 傅清如还是觉得是小外孙女还不够了解江竹心误会了她。 想起先前沈月也是极讨厌她亲爹晏南川，后来晏南川拿钱贿赂过，小东西就不讨厌了。 见钱眼开的事好办。 傅清如故意又在她脑袋上推了一下，实则是向小孙女解释，“你个狗东西，酒量不好喝多了还发疯的毛病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喝多了说我什么都没问题，谁让咱俩是过命的交情。 可你不是说我女儿，你必须出点血给我女儿和外孙女赔礼道歉。” 江竹心爽快道：“没问题，你等下跟我去我家库房，喻家送的好东西看上什么随便挑，盈盈和小外孙女一人两份。” 傅清如看向小外孙女，那眼神的意思是，现在满意了吧？ 见小外孙女嘴里吐着小奶泡没再说什么，傅清如这才松了口气。 谁知下一秒小祖宗又不满意起来。 第27章 老巫婆是救过你命还是怎么的？ 【喜欢买假货的老巫婆别来沾我边，你那库房里的东西压根就不是喻家送的，喻家送的早转移到你外头的私宅里了。 老巫婆贪财，见喻家送的都是值钱的好东西，想留给自己，又怕没好东西补上，沈辞清嫁过去会让喻家人看不起，特地到小商品市场买了一批看起来一样的a仿替换真的。 什么玉石摆件、粉彩青花瓷、珠宝首饰、限量版包包……总之能换的都换了。】 【啧！天天在外头炫耀自己是京圈太子爷喻让尘的丈母娘，结果买a货还跟人家讨价还价，人家不让价就亮出自己太子爷丈母娘的身份，甚至还威胁说不让价就举报对方卖假货。】 【真好奇京圈太子爷知不知道自家丈母娘，在外头是这么宣传他的。】 【我猜知道后婚事得黄。】 听瓜群众：是吗？我们不信，我们要跟喻家打小报告，检测一下你猜得得对不对。 还没来得及实践，系统就出来澄清了。 系统：【你想多了，你以为这事儿喻家不知道吗？喻家太子爷喻让尘一直保着呢！要不是喻让尘非沈辞清不娶，沈喻两家这门第悬殊的婚事早黄了。】 【这京圈太子爷是不是脑子长泡了？居然能看上老巫婆的女儿，看上就算了，还爱屋及乌的连老巫婆也一起维护，这上哪说理去？ 老天爷，您那八百多双眼睛就不能让它们轮流睁开一下下吗？】 【老巫婆现在还需要沈家做沈辞清的门面，等沈辞清成功嫁进喻家后，老巫婆那可就要开始心狠手辣了。 先是对沈氏下手，威胁我外婆像狗一样对她摇尾乞怜，然后是拿我美人妈威胁，让我外婆配合完成一女御五男的刺激场面，等着我外公和四个舅舅捉奸在床。 不仅捉奸在床，还被安排上了社会新闻，让我外公和四个舅舅在外头抬不起头。 结局是我外公跟我外婆离婚，外婆净身出户，四个舅舅跟我外婆断绝关系。 然后我外婆带着我美人妈和我在外流浪，外婆心身俱碎，没多久就死在了狭小黑暗的地下出租屋里。 剩下美人妈和我相依为命……不能再往下看了，再看就该看我是怎么没的了。】 虽然心里觉得不太可能，傅清如听完心还是不由的揪了一下，正想着要怎么求证这些事会发生的概率，沈月又来了句劝慰自己的话。 【乐观点，剧情有时候也是会发生改变的，就比如我美人妈没有被卖去电诈集团，还治好了恋爱脑，跟我渣爹一刀两断了。】 吃瓜群众：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的功劳呢！ 【说不定太子爷见到我美人妈后，会移情别恋喜欢上我美人呢！凡事皆有可能。】 【话说有太子爷的照片吗？我瞅瞅看配不配得上我美人妈。】 宋离：…… 女儿啊！你是不是对我的亲妈滤镜太重了？ 我一个离婚带娃的女人，别说太子爷了，普通白领都不一定能看得上我。 还有就是，哪有女儿上赶着给自己找后爸的。 傅清如则觉得谁都配不上自家女儿，而此刻关心的却是，江竹心会不会真像沈月说的，等沈辞清成功嫁进喻家后就对自己动手。 虽然认为可能性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涉及到宋离，她又不得不更加小心。 只是人心难测，既然不好求证，那就让沈月试探她。 想到晏南川贿赂一下就能听到沈月心声，傅清如抿了抿唇道：“喻家送的东西是给你家沈辞清的，送给我们不合理数，会让喻家看不起我们。 我看中了你新收的那两套珠珍加玛瑙的首饰，再包两个厚厚的红包。 反正现在也没事，我现在就跟你去拿。” 江竹心夫妻也住庄园，离她这栋也就隔了四栋，几分钟就到。 却没想到江竹心一点也不配合，说：“姐，你说什么呢？我家清清的东西就是你们的东西，用不着跟我见外。 再者，要不是盈盈，我们清清哪有机会嫁进喻家。 要是二十年前盈盈没丢，现在这些东西都该是盈盈的，挑几件送她是应该的。 等清清带着那些嫁妆嫁进喻家后，盈盈想挑都没地方挑了，喻家比咱家管得严，要预约才能进去，更别说带东西出来了。” 【谁他妈要进去啊！还预约，你怎么不说要买票啊！皇宫吗？】 【带东西出来是什么意思？内涵我美人妈偷东西吗？】 【你这张臭嘴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捐了吧！】 被沈月这么一‘挑拨’傅清如心里更不舒服了。 原本跟喻家订亲的人是她女儿宋离，宋离失踪后，这门亲事才轮到沈辞清的。 不然哪轮得到江竹心每天贴脸开大的显摆女婿家是豪门。 傅清如面带不愠地道：“行了，不就是清清要嫁喻家吗？有什么好炫耀的，小心喻家人知道你到处显摆，到时候看不起咱家，给清清委屈受。” 【外婆终于怼了一句，差点没憋屈死我。】 【老巫婆是救过你命还是怎么的？怼人都怼得这么含蓄。】 这话说完，沈月才看到系统不显眼处的瓜，立马改了口。 【老巫婆还真救过你命。】 傅清如：现在知道我跟江竹心是怎么回事了吧？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信任江竹心了吧？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小祖宗再次咋呼起来。 【原来是自导自演的啊！难怪那群流氓反派那么多话，还以为是反派死于话多定律，原来是在等江竹心过来救人。】 【卧槽！怎么还有更大的瓜？】 傅清如拳头攥紧，聚精会神地等着。 宋离则神情复杂地看向江竹心，看面相确实像绿茶婊。 吃瓜群众：什么大瓜？什么大瓜？速速说来。 正等着瓜，傅清如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准备挂掉等重点，拿到手上一看是京圈太子爷继母皇后的电话。 傅清如立马扯出笑意，“喻夫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沈夫人，不好意思啊！我是想跟你说你家二夫人的事，我现在情绪有些激动，可能会有些冒犯，先请您原谅。” “……”傅清如心如明镜，看了眼江竹心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以后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冒犯的。” “姐姐你这么说，那我就直说了”对方停顿半秒道：“你家那位二夫人也太不像话了，她家女儿是要跟我家结亲没错。 儿女亲家本就是一家人，出去打我们喻家的名号没关系，但你家二夫人去小商品市场打着我们家的旗号，不仅压价还威胁说举报他们。 事情都传到我家老喻耳朵里了，我家老喻气得把让尘叫进书房骂了一个小时。 我真的……” 房间里很安静，对方显然也是被气到了，声调越说越大，在场的宋离、月嫂、育婴师、佣人包括沈竹心本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江竹心脸都丢进臭粪坑了，自然好看不到哪去，却又不敢坑声接话，真怕引以为傲的婚事当下给搞黄了。 对方许是嘴说干了，咕咚灌了两口水后接着道：“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咱们喻家娶媳妇不会亏待女方，聘礼彩礼什么的一样都少不了。 甚至让尘怕你家没有像样的嫁妆，怕沈辞清没面子，自己准备了一批东西送了过去。 送的时候就是往多了送的，当时也说过了，二爷和二夫人要是有喜欢的也可以留几件。 却没想到二夫人居然到市场上买假货替换真品，她这陪嫁妆的面子有了，留下值钱东西的里子也有了，算盘打的算盘珠子都快蹦我脸上了。 她就没想过跟喻家有来往的亲戚朋友都是见过市面，一眼就能看出假货的吗？ 到时候被人认出来，她是想沈辞清找地缝钻还是让我们整个喻家都找地缝钻啊？ 更过分的是买假货，居然还打着我们喻家的旗号。 搞得不少人都来打听喻家是不是早就外强中干只剩空壳了，娶媳妇聘礼都给不起，让女方家去市场买a仿货。 你叫我们的脸往哪搁？” 喻夫人的控诉倒让傅清如放下心来，就江竹心这蠢到家的智商，怎么可能会算计她。 有这个心还没这个智商。 只是此刻傅清如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按说江竹心这事做得确实……反正很难评，只好硬着头皮道歉： “给您添麻烦了，我回头一定好好说她。” “也就是看在你们夫妻俩的面子上，不然这婚事……唉！不说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婚是肯定要结的，让你家二夫人放宽心，同时也安分点。 我家老喻脾气不好你是知道的，要是再闹出事来惹毛了他，这婚事还真有可能黄了。” 傅清如暗暗咬牙。 威胁谁呢？ 离了喻家沈家就在京圈混不下去了还是怎么的？ 得亏这是江竹心女儿的婆婆，这要是她女儿的婆婆，敢这么趾高气扬地跟她说话，她一定大耳光扇过去。 没人敢站在高位看她和她的女儿，尤其是她的女儿。 这种婆家，你不愿意她还不愿意呢！ 可这是江竹心女儿的婆婆，硬话她还真不能说，万一搞黄了，江竹心母女得哭死。 赔礼道歉了半天，对方才挂了电话。 也真是够窝囊的了。 第28章 当年的事确实疑点重重 电话刚接通时，月嫂、佣人就开始低头憋笑，为了不发出声音唇都咬破了。 可等挂了电话，几人互相对视一下，瞬间就蚌埠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直接踩到江竹心尾巴上了，“你们笑什么笑？这事是不是你们传的？” 几人同一种表情——冤枉，真不是我。 傅清如道：“行了，传也得有事实才行。” “……” “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没事整这些幺蛾子干吗？沈家能缺清清嫁妆吗？不过是这段时间我天天家里月子中心两头跑，忙得把嫁妆的事给耽搁了。 你搞这么一出，你让清清嫁过去怎么面对喻家人？他们能看得起她吗？” 提到女儿，江竹心也憋不住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卖假货就算了，还一点不尊重客户隐私。 居然敢把这事捅到喻家人耳朵里，都给我等着，我明天就举报他们卖假货。” “行了吧！”傅清如真是无语，“你是嫌闹的笑话还不够大吗？” “我错了”就这江竹心还一脸委屈，“我以为他们卖假货的不敢把这事说出去，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吃瓜群众：你要不要猜猜看是怎么回事？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傅清如叹了口气，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江竹心抢了话。 “别说我了，还不是你一点都不顾着我，不顾着我们清清，你要是把我们的事放在心上，我也不会……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嫉妒我家清清能嫁进喻家。” 【卧槽！这老巫婆挺有渣男体质啊！推卸责任玩得挺溜啊！】 【可惜老天是有眼的，你责任推卸再溜也堵不住悠悠众口，现在贵妇圈就没人不知道你的事，你以后出门得带脸罩了，不然被认出来肯定会被人堵着耻笑。】 傅清如：虽然觉得这结局是她应得的，但…… 【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嫉妒你，嫉妒你什么？ 就你家沈辞清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小绿茶，嫁进喻家也是被嫌弃的。 虽然我不知道喻让尘是瞎了只眼睛才看上沈辞清的，但时间一长，喻让尘肯定会讨厌她。 怎么办？想想就觉得沈辞清嫁过去不会有好日子过。】 【不过……没有好日子过也是应得的，谁叫当年是老巫婆联系人贩子把我美人妈卖掉的，亲眼看着我美人妈被人贩子拉走不说，还提供了假线索，让找我美人妈的人全去了相反方向，活该有报应。】 【可能是母女连心，我外婆自己一个人开着车跟去了人贩走的方向。】 【当时我外婆离关我美人妈只有五十米，怕我外婆找到我美人妈，江竹心找了几个小流氓拦住我外婆，然后江竹心出现救了她。】 【老巫婆还真会玩一石二鸟，既阻止了我外婆救我美人妈，又卖了救我外婆的人情，让我外婆这些年对她比对亲妹妹都要好。】 傅清如感觉自己被一道雷给劈中了，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不可能。 当年上学的时候要不是她帮忙，江竹心早就让她爸逼着退学嫁老头了。 要不是她，江竹心和她妈不可能摆脱她爸，她妈更不会嫁给有钱人，她也不会有今天…… 这些年江竹心一直把她当亲姐姐一样感激，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 不会的。 不可能。 见傅清如脸色奇怪，江竹心以为说话错了，忙讨好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要不这样，我明天找喻家人商量一下，就说原来跟喻家订亲的沈辞盈找回来，看能不能……” 这招以退为进是江竹心玩烂了的，每次这么说傅清如都会中招反对，没想到她还是那副让人害怕的表情。 傅清如有多疼这个女儿江竹心知道，怕她真动了让自己女儿嫁到喻家的念头，江竹心又找补道： “喻家本意就是跟咱沈家联嫁，只要是沈家女儿，哪个都一样，喻家的长辈肯定是同意的。” 傅清如：…… 这话是当年她帮江竹心的女儿争取联姻时说的。 没想到如今又还了回来。 还挺讽刺的。 见她勾了勾唇角，江竹心有些不安地舔了舔唇角，“但是吧！喻让尘跟我家清清已经处出来感情了，早就说了非我家清清不娶的话。 临时换个人，我怕他接受不了。” “……” “姐你也知道，现在都是长辈尊重年轻人自己的想法，不像我们之前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了。” 傅清如勾了勾唇角，“你可以去说说看，万一同意了呢？而且我家盈盈不比任何人差，喻让尘会同意的。” 这是当年江竹心让她去喻家给沈辞清说亲时的话，她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江竹心：…… 她怎么突然变了个性格。 之前她不这样的啊！ 看来她平时那副视权贵如粪土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怎么可能有不在乎金钱地位的人。 江竹心压上唇角勾起来的笑，故作为难地道：“喻让尘那种身份，扑他的小姑娘是前赴后继。 我也不是说盈盈不好，只是现在的事实是，盈盈已经有了个女儿，喻让尘应该接受不了养别人的孩子。” 【明明可以是个c（次）货为什么非要装b呢？】 【你当年联系人贩子卖掉我美人妈不就是盘算着把自己女儿嫁进喻家吗？】 【卖弄显摆完再踩我美人妈一脚，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了，你是跟许芳华一样的东西，专抢别人的东西。】 【我外婆这个样子，好像很信任喜欢这个老巫婆，可恨我还太小不会说话，不然一定拆了她的人皮面具。】 傅清如：…… 不用拆，她信了。 江竹心话刚说完，傅清如就一个巴掌过来，只觉脸像被烙铁烫过似的，火辣辣的疼。 “姐，你怎么……”江竹心捂着脸不也相信地看向她。 傅清如打完也后愣住了，事情还没查清楚，她确实冲动了点，万一有什么误会呢！ 毕竟当年她为了救自己受的伤做不了假，下过三次病危通知书，差一点就没救回来。 江竹心最是珍惜她那条狗命，不会拿自己的命开去博。 可经过沈月的提点，再回想当年的事，确实疑点重重。 第29章 没想到这一猜还真猜中了 “不好意思”傅清如试图拉回气氛，“我这也是气昏头了，你也知道，二十年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回女儿。 现在听不得她一个不好，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理解你大爷，江竹心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着：“没关系我理解的，也是我不好，非说这些。” 【你再说一遍？真要被你气死，你面前这个跟你装姐妹情深的老巫婆，是卖你女儿的凶手、凶手、凶手，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你忘了你这些年是怎么找我美人妈的吗？全国各地还有你没去过的地方吗？】 【你眼前这个老巫婆，一边暗喜除掉了你女儿，一边装姐妹情深的陪着你满世界跑地找女儿。】 【你在经历一次次绝望的时候，她不仅心里乐到开花，还在心里骂你蠢。】 【还有现在，她一次次在你面前开脸贴大，嘚瑟自己女儿嫁得好，内涵我美人妈嫁的不好。】 【她这是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还嘲笑你蠢，你就不能清醒点吗？】 宋离怕女儿太过激动，就从月嫂手里抱过沈月。 果然母亲的气味是会让小婴儿情绪稳定的。 【哇喔！我美人妈好香啊！好喜欢。】 【这就对了嘛！小婴儿就要多让妈妈抱的嘛！】 【香香的，真舒服！贴贴！】 【我决定了，以后只要美人妈抱了。】 宋离：这…… 虽然她也很喜欢抱香香软软的女儿，可小家伙太喜欢吃瓜了，来个人就要抱起来，胳膊受不了啊！ 【我是不是吃太胖了，美人妈表情怎么看起来挺苦恼的？】 【唔！美人妈别苦恼，我少吃点，减肥还不行吗？】 【可我还是个小婴儿，少吃会影响我发育，要不美人妈找个一米八有腹肌的帅哥帮你抱我？】 宋离：小家伙这一句一句地，说到底还是想要帅哥，这是像谁了啊！ 连心情沉重的傅清如都被小家伙几句话整破防了，要不是表情管理到位，此刻应该会笑得很丑。 饶是控制住了江竹心还是觉得她的表情很是诡异，“……” 傅清如调整了下情绪道：“我最近总是想起当年的事，当年你说你看到盈盈被人贩子抱上车往城南走了。 可当年参与拐卖的玄虹道长说，藏小孩子的据点在城北，你真的没看错吗？” 玄虹责任的是往外销，人贩子怎么往里进小孩，他并不参与，而且怕被发现，藏小孩子据点很多。 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诈江竹心。 没想到江竹心这人心理素质真挺好，哪怕是双腿已经出现生理性抖动，表情却依然自然到挑不出一丝不对。 “是吗？都过去二十年了，具体细节已经记不清楚了，可能是他们故意绕路，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这谁说得好呢！ 好在坏人已经抓到了，也已经判了刑，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傅清如了然，相处四十年江竹心是什么狗德行她太了解了，每次说到哪个坏人的时候。 哪怕这个人只是言语上得罪了她，她随口骂两句，江竹心都会插着腰起哄要如何收拾对方。 甚至江竹心会拉着她一起狐假虎威的真去收拾对方，并且真收拾过几次。 这也是她喜欢江竹心的一点，不管事情对错，都会站在她这边替她出气哄她高兴。 现在想来也许自己嚣张跋扈的名声，多半是这些事的功劳。 江竹心现在这一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完全不符合她的人设。 傅清如继续加大杠杆试探，“人贩子还说，他们拐来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双职工家庭，因为他们做不到时时陪在孩子身边。 只有极个别出自有钱人家，像有钱人家的孩子，一般都是跟这家父母有仇的，给人贩子提供路线和精确的时间点，孩子到手后还会打掩护。” 【我外婆牛逼啊！还特地到派出所把细节都了解了。】 【还是我外婆好，一点儿也不让我操心。】 宋离：你的意思是我让你操心了呗！ 傅清如：说来惭愧，她根本就没去过派出所了解情况，要不是听到小家伙心声……唉！她这个妈做得还是不够称职！ 辅警小张：在线辟谣！她说的全都不是事实。 儿科冯主任：楼上新来的吧！别紧张，傅清如就那么随口一说，目的是套话，是手段不是事实别太当回事哈！ 辅警小张：这我就放心了，初来乍到，还希望前辈们多提点提点，以免我吃瓜都吃不明白。 儿科冯主任：好说！好说! …… 果然手段是有用的，江竹心听完脸色刷一下白了，唇白得连鲜艳的口红都盖不住，干笑两声敷衍道： “是吗？原来是这么回事！” 傅清如呼了一口气，继续道：“人贩子还说对盈盈有印象，因为我们家是富人区，而且盈盈身边还跟着保姆。 当时他们是害怕的，觉得我们不好得罪，可有人打电话跟他们打包票。 说这家老人很想要孙子，可家里已经有两个孙女了，按规定不能再生了。 老人为了腾出一个指标才想出让他们把孩子带走的办法，所以不会出任何问题。 并且还给了他们一大笔钱。” “……”傅清如表情极不自然了好几秒，干笑着道：“这帮人也太能扯了，你跟大哥明明有四个儿子。 而且关老太太什么事，老太太也很喜欢盈盈的好吧！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长了张嘴就知道乱说。” 【你大爷的，怎么就乱说了，我外婆说的跟你当年跟人贩子说的一字不差好吗？】 【要不是当时没有监控……】 说完沈月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婴儿，又叹了口气。 【就算有监控我也没办法让外婆知道，总之乱说的人是你这个缺德带冒烟的。】 傅清如：只能说她对江竹心这个人太了解了，只要换位用江竹心的认知思考，不难猜出她当时会找什么借口说服人贩子。 傅清如目光灼灼地看向她，郑重地道：“人贩子说，给他打电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穿着墨绿色灯芯绒套裙，烫着法式卷发。” 这是当年江竹心最喜欢且出现频率最高的打扮。 就像江竹心自己说的，二十年过去，她已经不记得细节，说个大概率的最起码正确率能高一点。 没想到这一猜还真猜中了。 第30章 老巫婆没安好心 【人贩子这记性可以啊！二十年前我美人妈被拐那天，老巫婆可不就穿那么一身吗？】 记不清的江竹心更慌了，手心里的汉已经浸湿了抓着的衣角，腿更是软得站不住，只好扶着沙发背坐了下来。 “姐！”江竹心颤抖着叫了她一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清如已经可以确定是江竹心干的了，但要将人绳之以法还需要证据，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没什么意思”傅清如弯了弯唇，“我就是在猜这个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当时我一心扑在找盈盈的事上，没关注家里人的变化。 竹心，你还记得当时家里有没有奇怪的人出现，或者家里佣人有莫名其妙辞职的吗？” “……”江竹心没明白她的意思不好接话。 “我在想，这个人对家里的情况很了解，知道盈盈什么时候出门，知道盈盈身边有保姆跟着，甚至支走了保姆，而且这个人还学着你的打扮。 我一直想不到这个人有可能会是谁，可能性较大的只有家里帮忙的佣人，以及关系好的亲戚朋友。 这些人我想了一圈都觉得不太可能，何况时间过去这么久，根本就找不到证据。” 听到这儿江竹心可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她就说嘛！ 傅清如那么相信她，怎么可能会怀疑到她头上。 而且时间都过去二十年了，早找不到证据了，要不然她早被派出所叫去问话了。 怕个嘚！ “姐，瞧你那记性，当时盈盈丢了，家里都找得团团转，哪有会有人注意这些。 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查也查不到什么，何况已经过了追诉期，去派出所他们也不会受理。 好在盈盈已经找回来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盈盈和可爱的外孙女。 我家清清也要嫁人了，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只管和和美美过日子，其他的事都别管了。” 【这老巫婆说得还挺在理，当年并没有监控，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就算找到证据也过了追诉期，要想把老巫婆绳之以法，简直不可能。】 【真可恶，让这老巫婆装到了，明明做了坏事，却还能逍遥法外。】 【老天爷，你这么搞真的不会心痛吗？】 系统：【前段时间还说老天爷有八百双眼睛，盯着坏人，现在又开始骂老天爷，您还挺多变的哈！】 不仅沈月恨，傅清如更是恨得咬牙，管它什么追诉期不追诉期的，让老娘查实了，老娘会告诉你什么叫‘受到该有的处罚’。 【统，我外婆这神情，不会是想私下搞她吧！】 【这可不行，我外婆可是块美玉，为了砸碎江竹心这块茅坑里的石头，把自己弄一身臭不值得。】 【统啊！咱有没有可能搞个升级什么的，把吃瓜系统升级成能用法术的系统，然后救苍生于水火之中。】 系统：【……】 【想想办法呗！卖我美人妈的事早过了追诉期，在法律层面上我外婆搞不到老巫婆，那剩下的就只有非法手段了。 就算用的手段能绕过法律，但老巫婆的女婿喻让尘可不是吃素的。 到时候喻让尘不仅不会放过我外婆，甚至连我外公一家都不放过，那还会有谁罩着我美人妈啊！没人罩着我美人妈，那我怎么办？】 【可怜我小小年纪，还没吃过火锅、烧烤、辣条，还没摸过小哥哥的八块腹肌，可不能出事啊！】 宋离：…… 您可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系统：【咱平时能不能少摸鱼多吃瓜，好歹见点世面，有钱人想弄掉一个人，顶多就是花俩钱。】 傅清如：统子，虽然有钱人办事是这么回事，但咱能别教坏小朋友吗？ 【统子，你变了，说好的人间正道是沧桑呢！我外婆是不会整那些歪门邪道损阴德的事。】 系统：【想多了，你外婆那副对江竹心深信不疑的样子，根本就没把江竹心往坏人那方面像，根本就不会搞她，损不了阴德。】 【那你的意思是喻让尘会用损阴德的方法？这也不行啊！他损阴德我管不了，可他不能对付我外婆啊！】 损阴德？ 正准备花俩钱的傅清如脸倏地沉下来。 倒不是有多怕喻让尘报复她，是自从能听到沈月心声，傅清如特别信迷信这套。 损阴德不仅损自己的，还会损子女后代的，她不想为了个江竹心让自己最在乎的人出什么事。 可让她就这么算了，她又不甘心。 正想着有没有可能让老公沈闻钟参选人大代表，提案将拐卖儿童案的追诉期拉长。 手机突然响了，显示自己被拉进了吃瓜群。 口腔科吴主任：咱口腔科治溃疡的办法，就是先让患者吃刺激性食物，尽可能把溃疡面积搞大，让身体调动免疫系统收拾溃疡。 月嫂芳姐：说得挺好，所以到底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傅清如：吴主任的意思是，等江竹心主动出击，然后将计就计，让新罪名带动老罪名。 口腔科吴主任：把‘等’换成‘让’。 辅警小张：明白了，等同于钓鱼执法呗！ 儿科冯主任：咦！新来的帅哥，可不敢胡说，我们只是在商量如何应对坏人的侵犯行为，纯属娱乐，千万别上升到现实世界，更别上纲上线。 …… 傅清如：…… 对啊！ 只要江竹心对她动手，那她就是犯罪，犯罪受法律制裁，喻让尘再有钱再有势力也绕不过法律。 事情有了方向，傅清如看着江竹心道：“你说的没错，盈盈找回来了，还有了个可爱的小外孙女。 一切都过去了，是该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了。” 江竹心悬着的心还没来得及放心，就又听傅清如道： “可我只要一想到盈盈这二十年来受的苦，我就想把当年那个人揪出来扒皮抽筋。 她要是有女儿，我也要把她女儿卖了，让她也尝尝失去女儿消息整天提心吊胆的感觉。” “……”江竹心表情再次僵住，半天才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吗？只怕这个人不好找。” “没什么不好找的”傅清如道：“你还记得当年老余心血来潮开了个照相馆，为了照顾她的生意，我给家里亲戚朋友甚至员工都订过写真。 结果照片拍完了还没洗出来，照相馆就倒闭了，好在当时是我找人去收拾的烂摊子，底片都在我手里。 我只要把照顾洗出来，到监狱找人贩子指认就行了。” 老余名叫余金花，是她们的姐妹之一，放荡不羁至今还是单身未婚。 确实开过照相馆，更要命的是，江竹心不仅在她那拍过照片，甚至穿的还是那件墨绿色灯芯绒套裙。 人贩子连她穿有衣服都记得，很难不记得她长什么样。 再者她太了解傅清如了，只要她认定事情是谁干的，不承认起不了任何作用。 她只是看着很好说话，一旦有侵害到她的事，她的手段会非常狠，整你比杀了你还要难受。 要是猜得没错，傅清如肯定会想办法搅黄她女儿跟喻家的婚事，就算搅不黄也会让喻家人逼着女儿跟她断绝关系。 喻家本来就对她满肚子的意见，要不是喻让尘保着，婚事早黄了，要是傅清如再闹出点什么…… 即便有喻让尘保着婚事不黄，沈辞清跟她断绝关系这步也是必走不可的。 断绝关系就等于她喻让尘丈母娘的身份变成废牌。 她费尽心机，就差最后一脚了，可不能出乱子。 小不忍则乱大谋，等婚事了结了，再收拾傅清如不迟。 江竹心岔开话题道：“听管家说大哥很快就到家了，找了二十年，看到盈盈大哥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 那个……妈说晚上都到她那吃饭，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得怎么样了，等大哥回来你们就过去。” 【我怎么觉得这老巫婆没安好心啊！】 傅清如：这还用你说，最好是没安好心，不然就要让人失望了。 第31章 这不得去瞧瞧打成什么样了 这么多年，猛地知道真相，傅清如心里翻江倒海，支走月嫂和佣人后，傅清如又一次抱着宋离哭了起来。 “都是妈的错，妈当时对身边人太信任了，才害得你受了二十年的苦，妈对不起你！” “不是的妈，跟你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宋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而且，一切都过去，我好好地回来了。 退一万步说，要是没有当年的事，我不可能会嫁给晏南川，不嫁给晏南川，哪会有月儿这么可爱的女儿。” 【只能说我美人妈是会安慰人的，再说下去就得感谢江竹心那个老巫婆当年卖你之恩了。】 【罪恶永远是罪恶，不能因为结果是好的就掩盖恶罪本身，掩盖的后果只会是被人得寸进尺的侵犯。】 傅清如被这母女间的拆台逗得破涕为笑，“放心吧！妈一定会让坏人付出同等的代价。” “……”宋离愣了愣笑着说：“好！” 傅清如的打算是让敌先动，最好是有大到谁都兜不住的大动静，自己只要守株待兔一举歼灭就行，不留一点后患。 但等对方动并不代表自己就什么都不做，毕竟卖她女儿这种仇，让她强忍着是不可能的。 【我外婆这是几个意思？】 傅清如先将江竹心聚会时说她和宋离坏话的监控视频发到群里。 然后发文道：最后警告你们一次，江竹心是我亲妹妹，由我罩住，你们以后有谁再敢有下三烂的手段给她下套、诱导她乱说八道，我让你们以及你们的家族在京圈消失。 【真是气死我了，我外婆这是让江竹心那老巫婆下降头了吗？怎么还在给她撑腰呢？】 【这警告看着挺霸气的，但……她不觉得维护卖自己女儿的仇人，这种行为很蠢吗？】 【真想看真相大白那天，我外婆被自己蠢哭的样子。】 傅清如：想想这些年对江竹心的维护，确实很蠢，哭却不至于，比起哭反击报复来得更爽。 为了不让自己再显得蠢，傅清如发完信息就退群了，留她们在群里狗咬狗一嘴毛。 群里的众多贵妇都是那种塑料到随时可以互撕扯头花的姐妹。 而且江竹心整天在她们面前嘚瑟自己女儿要嫁进喻家这件事，让她们又嫉妒又恨得牙痒。 半天前喻夫人还跟她们发牢骚说江竹心实在是上不了台面，买假货替换喻让尘送的东西就算了，买假货还打着喻家的旗号，打着喻家旗号就算了，还跟人家砍价，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言语间满是对江竹心的不满，平时还怕得罪江竹心这个喻让尘丈母娘的她们，现在决定赌一把。 把江竹心那些龌龊肮脏事都曝光出来，万一搅黄了沈喻两家的婚事，江竹心以后就再不敢在她们贴脸开大了。 有句话叫‘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看完信息贵妇们就明白了。 ——江竹心这个逼，怕得罪傅清如，便推责任说那些话都是她们下套让她说的。 甚至连自己被灌醉的话都被猜得一字不差。 于是贵妇社交群立刻变成了讨伐江竹心群。 那叫一个精精彩纷呈。 沈月看着逐渐走偏的发展方向小小的脑袋开始有了大大的疑惑。 【没想到我外婆的骚操作居然有了正向反应。】 【其实也不难理解，就像小明自己学习成绩下滑严重，被老师约谈时，怕被老师骂就将责任推给一起玩的同学。 说都是他们强迫他一起玩才导致成绩下滑的，老师觉得解释挺合理，于是又约谈了一起玩的同学。 一起玩的同学一脸懵后，发现是小明告的歪状。 搞不过老师，报复告状的小明总行吧！】 吃瓜群众：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外婆她就是这个意思？ 系统：【比喻得很生动。】 【群里的贵妇战斗力可以啊！没一会儿工夫江竹心就被撕得体无完肤了。】 【啧！难怪江竹心要买假货，原来需要攒钱养小白脸了。】 【还一养就三个，一个小区保安、一个保险经纪人、还有一个男大学生。】 【小区保安胜在体力好够持久、保险经纪人嘴甜会哄人、男大学生嘛！够帅够鲜嫩。】 傅清如：还真是小瞧了她了，玩这么花，不怕老二知道了打断她的狗腿吗？ 宋离：闺女啊！你整天吃的这都是什么瓜啊！还记得你是个小婴儿吗？成年人的话题真的适合你吗？ 吃瓜群众：头次吃上不要自己动手参与的瓜，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有一丝丝失落。 【哇喔！老巫婆老公知道了，小嫩模都没心情搭理了，半个小时的路十五分钟就到家了，劳斯莱斯车轮都快擦出火星了。】 【男人果然最接受不了被绿这件事，无论自己在外花成什么样。】 傅清如攥紧了拳头：所以有没有打断老巫婆的腿？ 吃瓜群众：来点刺激的，打断双腿怎么样？ 【啊！沈闻昌到达战场了。】 傅清如：那是你外公亲弟弟，按辈分你得叫小外公，直接叫名字，没大没小的。 心里这么想，嘴上的弧度却一点没降。 【哇！沈闻昌这一看就是玩太花了肾虚，这巴掌扇得都没扇扇子力度大，不行事儿啊！】 【咱就是说厨房的擀面杖、墙角的棒球棒、再不济鞋底也行啊！咱体虚就不能整个武器吗？】 【这不疼不痒的玩儿呢？】 饶是在沈月看来不疼不痒，江竹心依然惨叫出女高音。 【这演技，还真是被豪门耽误的影后。】 眼见着沈闻昌上气不接下气地叉腰站着，不知道是赶巧了还是怎么的，就在这时佣人背着高尔夫球杆进来要往楼上去。 “你过来”沈闻昌伸手招呼，“拿两根杆给我。” “老公！我错了，求你别打了”江竹心跪在地上祈求地哭喊起来。 “这……”佣人捏着包带一脸为难，“二爷，这是小姐让我放到她房间的。” “拿来！”沈闻昌只想揍人出气，管它是谁的。 于是，接下来江竹心没机会使用演技，因为满满的都是真情实感。 【所以说真疼和假疼还是有一定区别的，老巫婆这演技还是有提升空间的。】 【啧！这顿打，看来得有一两个月穿不了露胳膊露肉的衣服了。】 【还有这花大价格做的鼻子和下巴只怕保不住了。】 【你猜怎么着！没想到这顿打费最多的不是医药费，而是整容费，也是没谁了。】 傅清如：真的吗？这不得去瞧瞧打成什么样了，也好解一解我心头的恨。 系统：【没想到这顿打还挺带感的，这鲜血横飞的、这惨不忍睹的，你外婆也算是出了口恶气了。】 【这管这玩意儿叫出恶气？这顿打，在她卖我美人妈这件事上，连利息都算不上好吧！】 【说顶天了也就是个手续费。】 傅清如：说得对！ 傅清如冲宋离使了个眼色，咱俩赶紧去瞧瞧热闹，去迟了就瞧不上了。 “盈盈，我带你去小婶那儿逛逛。” 于是，育婴师抱着沈月，傅清如拉着宋离，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江竹心家里。 第32章 喻让尘怎么会来？ 傅清如一进门就看到脸肿的像猪头的江竹心。 突然觉得沈月说的‘手续费’有点贵了。 不过看着挺爽。 “江竹心，你这是怎么了？”傅清如跑上前近距离观赏着‘手续费’饶是心里笑成了团，面上还是装的很担心，“这是让人给打了吗？” 没等江竹心开口，傅清如一把抓住她被打出淤青的胳膊，甚至装激动地捏了捏，“难道你去找卖a货的麻烦，让人给打了？” 江竹心疼得差点没晕厥过去。 沈月倒是笑得挺开心。 【我外婆也太会歪打正着了吧！】 【瞧把老巫婆给捏的，疼得眼泪都快滴出来了。】 【她甚至又伸手去捏老巫婆歪掉的鼻子和红肿的脸，虽说我外婆不是故意的。】 【但也太解气了，这么会捏赶紧多捏点！】 系统：【我怎么觉得你外婆捏得挺开心，就像是故意的呢？】 【要是故意的就好了，想想我外婆被坏人蒙在鼓里一直把仇人当亲妹妹我就生气。】 傅清如：我要说我就是故意的呢？ 吃瓜群众：小婴儿就是小婴儿——单纯！ “没有”江竹心忍着泪强撑着道：“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摔了。” “摔了？”傅清如激动地提高音量，“楼梯没铺毯子吗？佣人是怎么干活的，太过分了，我帮你收拾他。” 刚换好衣服下楼的沈闻昌只听了到后头的‘太过分了，我帮你收拾他’。 以为是江竹心在跟傅清如告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蹭得起来，指着江竹心道：“贱人，你又在跟大嫂乱说什么？ 我为什么打你，你心里不清楚吗？你不拿着我的钱在外头养汉子往我头上戴绿帽子，我能打你吗？” “什么情况？”傅清如故作惊讶，“竹心不是这样的人，这中间不是不有什么误会啊！” 【我的亲外婆唉！你能别这么气我吗？你被老巫婆欺骗的样子真像个傻子。】 傅清如：小没良心的，有这么说你外婆的吗？等下冲奶粉少给你一勺，饿着你！ “人家姓名、职业、照片、甚至酒店开房记录都曝出来了，还能有什么误会？”沈闻昌气得够呛。 “……”傅清如不敢相信地看向因心虚低下头的江竹心。 “大嫂，你不相信自己问她。” 傅清如见时机差不多，倏地将江竹心护进怀里，“那你也不能打我人，瞧把她给打的，你还是个男人吗？” “大嫂，你不要太嚣张跋扈好吧！现在是她给我戴绿帽子”沈闻昌气得青筋暴起，“我打她不应该吗?” “打老婆很了不起是吗？”傅清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头的那些事，小歌星、嫩模、小网红、学生妹……哪个类型的你没玩过。 你在外头跟别的女人生的两个儿子，一个上大学、一个上高中，我记得没错吧！ 凭什么你能在外头搞三搞四的，我们竹心就必须规规矩矩？” 这一下江竹心彻底撑不住了，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毯上，抬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看向丈夫，“你……在外头有两个儿子？” 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也不想再隐瞒了，“嗯！一个十九一个十六。” 江竹心丢了魂似的愣了两秒，忽地尖叫起来声音凄惨，“沈闻昌，你浑蛋！” 说着江竹心踉跄着爬起来扑向沈闻昌厮打起来。 【唉！你俩狗咬狗怎么还带我外婆了呢？】 傅清如：我不得假装拉架啊！ 吃瓜群众：拉架是假，趁机揍两下是真吧！ 就是说，咱就不能看破不说破吗？ 【没想到江竹心是会打架的，一把扯住沈闻昌头发。】 【啧！让沈闻昌本就不富裕的头顶更加雪上加霜。】 【沈闻昌你不行啊！对方已经不讲武德先薅为敬了，你怎么还手软了呢？】 系统：【有没有一种可能，沈闻昌女人玩多了肾虚没劲呢！】 【哇喔！原来没一个好东西。】 【我外公跟这位是同胞兄弟，一模一样的遗传基因，也不知道我外公怎么样。】 傅清如：你外公好得很。 “行了！”傅清如道：“你们别打了。” 都大战三百回合了，再打下去也没什么看头了。 【别啊！接着打啊！你不想看，有人想看啊！】 本以为想看的是沈月本人，却没想到，门口还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江竹心和沈闻昌的女儿沈辞清，一个是沈辞清的太子未婚夫喻让尘。 余光扫到两人时傅清如就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喊停了。 说来也奇怪，喻让尘看热闹也就算了，怎么沈辞清怎么也跟着看热闹，没有一点没上来劝架的意思。 傅清如装作没看到，拿出长嫂的气度，沉声道：“老太太准备了家宴，你们准备让老太太带着全家人上医院陪你们吃吗？” 没想到江竹心发现了自家女儿和喻让尘，脑袋倏地嗡了一下。 喻让尘怎么会来？ 他什么时候来的？ 有没有听到什么？ …… 既然都发现了，傅清如也不装了，大大方方的看向两人尴尬的笑笑。 “你俩回来了，奶奶正等着你们呢！”傅清如上前试图将两人拉离这是非之地，“我们去你奶奶那儿坐坐。” 喻让尘不置可否，反倒是沈辞清不愿意了。 沈辞清推开傅清如冲进去，“爸、妈，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江竹心羞地扯了几绺头发盖住歪歪斜斜的脸，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我们的事用不着你管”沈闻昌道。 “爸，你真的在外头跟别的女人生了两个儿子？”说着沈辞清转向江竹心，“妈，你买假货冒充喻家给的嫁妆，还在外头跟三个男人不清不楚，都是真的是吗？” 【沈辞清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绿茶，你妈养小白脸、你爸在外头有两个儿子的事，你不是早知道吗？】 【不仅知道，你还经常跟那两个弟弟一起吃过饭，你妈养的保险经纪人还教过你怎么讨好男人，真好奇你是哪个牌子的垃圾袋，这么有装。】 相信科学尽头是玄学的喻让尘，听到几句奶声奶气的吐槽后，毫无惊讶地确认了声音来自宋离怀里的小婴儿沈月。 对沈月吐槽的内容惊讶到之余，还被抱着她的宋离给惊讶到了。 这眉眼……莫名跟梦里那个小姑娘重合了。 第33章 老巫婆膝盖也太软了吧！ ，【知道喻让尘听到了父母的鬼扯肮脏事，明白父母在喻让尘心里的形象已经保不住了。】 【于是壮士断腕，舍弃掉父母，给自己树立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是个受害者、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形象。】 【她想的是再不堪也是她父母的问题，罪不及子女，嫁进喻家后跟父母撇清关系就行。】 【啧！这女人还真够白眼狼的。】 系统：【这才叫演技派，瞧她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委屈巴巴。】 “爸、妈，你们怎么能这样呢？”沈辞清眼泪刷刷地往下掉，配上可怜巴巴的表情，简直是我见犹怜。 “……” “……”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吃瓜群众：所以喻让尘听了全程是吗？ 【喻让尘不愧是这个世界里的最强男主，长得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帅，简直帅炸苍穹。】 吃瓜群众：咱就是说不能来点具体的形容词吗？例如是像金城武还是木村拓哉，或者是哪个漫画里的人物，干巴巴的一句‘帅炸苍穹’让我们怎么脑补？ 谁知沈月一点没管吃瓜群众要怎么脑补，话锋一转开始吐槽。 【我就想不明白了，好好的一个帅男主，怎么就瞎眼看上沈辞清这杯绿茶了呢？难道是品位拿来换颜值了？】 系统：【他貌似不是看上沈辞清，而是把她当成白月光了。】 【是吗？认错人了？这么狗血抓马的吗？】 【喻让尘八岁的时候妈妈死了，葬礼当天他一个人躲在花园里哭，结果差点被蛇咬。 这时候来了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拿着根树枝把蛇赶走了，不仅救了喻让尘，还为了哄他高兴给他唱了歌，临走的时候还把自己最喜欢的棒棒糖都给了他。】 【等喻让尘想起来还没问女孩叫什么，追出去已经找不到人影了，脑子里只有女孩穿着花裙子的背影。】 【十五年后，喻让尘跟着长辈到沈家做客，看到相册，发现有沈辞清小时候穿着同款花裙子的照片，问沈辞清，她也说小时候确实救过一个小哥哥。】 【就这样，喻让尘就把沈辞清当成了当年的小女孩，那个一直霸占他的心、总出现在他梦里的小女孩。】 【啧！要不要这么浪漫啊！只可怜搞错了对象。】 【好想知道这个女孩子到底是谁，沈辞清为什么有她同款花裙子，并且还知道当年的事。】 系统：【这方面的瓜暂时还没更新，您可以设置追更。】 【必须果断设置追更。】 喻让尘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怪觉得怎么样都不对，就算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沈清辞就是当年的小女孩，可就是没办法跟她有亲近的行为，最多挽胳膊，牵手都觉得浑身难受。 原来沈辞清不是…… 可明明他已经调查了很多遍，确实是沈辞清。 会不会？ 喻让尘起了疑心，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沈月在说谎，知道他能听到所以误导他。 这件事还是要再调查，有了结果才能判断谁在说谎。 系统：【我怎么觉得喻让尘的眼神不太对劲？】 【我也这么觉得，这么大的热闹，居然没有一点兴奋的表情。】 【还是说他早就知道沈辞清父母的事了？早就知道了就没道理再来这一趟了啊！看到未来岳父岳母互撕，这以后还怎么见面，不会觉得尴尬吗？】 傅清如：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在群里让吃瓜群策群力，把喻让尘招过来看热闹得呢？ 吃瓜群众：只能说你是懂怎么扎江竹心的，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喻家太子爷这门亲事，现在让太子爷吃到了两夫妻这么大的瓜。 这不得扎得江竹心腰疼胃疼脑子疼啊！ 吃瓜群众：就想知道江竹心现在怎么样了，搞快点！ 却没想到系统这个颜狗，依旧把重点放在喻让尘身上。 系统：【喻让尘好像偷偷看了你美人妈好几眼。】 【有吗？没有吧！他那是不知道该往哪看好吗？再说了，我美人妈长这么漂亮，多看几眼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宋离：…… 请别让我脚趾抠地好吗？ 宋离下意识的往喻让尘那儿瞥了眼，见他一脸淡定，终于松了口气，还好听不到。 吃瓜群众：管你美人妈有多漂亮，我们想知道江竹心那逼怎么样了。 没想到刚提完要求，江竹心自己就行动了。 “清清，你误会了”江竹心拉住女儿的手，“外头的人都嫉妒我们有个能嫁进喻家的女儿，到处散播一些不实的谣言。 搞得我跟你爸之间产生了误会，已经解决了，没事了，你带喻少爷去老太太那儿坐坐。” 说着她转向喻让尘赔笑道：“让喻少爷见笑了，头次上门就闹出这样的笑话，对不住了。 老太太准备了家宴，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吃个便饭。” “饭就不吃了”喻让尘礼貌拒绝，但接下来的话显然就不那么礼貌了。 “我上门是想跟叔叔、阿姨说说您二位的事，我跟辞清很快就要结婚了，身为喻家少奶奶，她的事难免会被有心人报出来。 没人敢当着喻家人的面说什么，但当着辞清的面，会说些什么难听的，您二位应该也能想象得到。 辞清不奢望你们做她的靠山后台，也请你们别给她找难堪。 我不礼貌的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您二位处理不好，那只有两条路能走，第一，退婚； 第二，让辞清跟你们断绝关系不再往来。”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江竹心今天遭受到的第三次打击吧？】 系统：【对的，这次最为致命。】 【就是，男人最看重香火继承，让沈闻昌不管那两个儿子？没可能。 还有江竹心，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现在是最需要男人呵护的年纪，偏正牌丈夫理都懒得理她，让她处理好？怎么处理？退养情人吗？ 她这么拼命算计，不就是为了有更多的钱养情人吗？让她在喻让尘丈母娘的身份和情人之间做选择，这跟让她选砍右手还是左手有区别吗？这跟要江竹心的命有区别吗？】 果然江竹心两边都想保住，开口只说婚事不能退，“喻沈两家的婚事是祖辈订下来的，这婚事不能退。” 【这话说的，给两家订亲的祖辈早躺棺材里了，怎么的？有本事让祖辈跟阎王请个假上来一趟呗！是这个意思吗？】 喻让尘道：“婚事是祖辈订的没错，但日子是我们后辈来过的，要是注定会因为一些烂事不舒心，还不如退了干净。” 听到这话江竹心彻底慌了，“这些烂事都是阿姨的错，跟我家清清没有关系。 我家清清是真的喜欢你想嫁给你，请不要因为我的事影响到你们的婚姻和感情。 阿姨求你了。” 这话的意思是，我是做错了，但我就是不改，我不改你也不能因为这事影响到我女儿。 喻让尘不为所动的道：“路我已经给了，怎么走就看叔叔阿姨的了，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了，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没想到刚转身胳膊就被沈辞清挽住了，喻让尘扭过头看她，只见她一脸不高兴的扫了眼父母，冷声道：“这么多年了，你们改不了的，我们还是断绝关系吧！断绝关系的协议我会让律师做好拿给你们的，我们走了！” 【这女人也太白眼狼了，怕父母拖累自己嫁不进豪门，居然机会都不给直接断绝关系，狠还是你沈辞清狠，难怪说女人不狠地位不稳，佩服，五体投地的佩服。】 系统：【我严重怀疑，沈辞清带喻让尘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跟父母断绝关系。】 喻让尘：被这么一说，沈辞清好像还真有点利用他的意思。 【话说喻让尘还真是帅啊！长得帅就算了，还超级有钱，超级有钱就算了，连怼人都这么要礼貌有魅力的。 这种极品男主居然让沈辞清给拿下了，还真是没天理。】 系统：【你不觉得他跟你美人妈挺配的吗？】 【打住，他帅我承认，但要说跟我美人配的话……我只承认外形上是挺配的，但一看他就是高冷脾气差需要人哄的，我可不能让我美人妈去哄别的男人。】 喻让尘：我？高冷？脾气差？ 好吧！ 好像是有一点。 【我必须得给我美人妈找一个长得帅腿长有腹肌，爱她如命、最好再有点恋爱脑的男人。】 系统：【你不是说恋爱脑是绝症吗？】 【不能一概而论的好吧！我美人妈恋爱脑，那是我美人妈得的绝症，偏我渣爹不肯给她治，所以得把恋爱脑拿掉。】 【男人对我美人妈恋爱脑，那是男人得的绝症，离不开我妈这个解药，多好啊！】 系统：【双标你是驰名的。】 喻让尘：恋爱脑是什么东西？ 宋离尴尬的双脚抠地，手慌得跟中风老太太似的，赶紧拿了安抚奶嘴塞进沈月嘴巴里堵住让人难堪的话。 只可惜沈月说话并不用嘴，心里想什么也能表现为能听到的心声。 【我美人妈堵我嘴干吗？不过这玩意儿吸起来还挺解压。】 宋离：…… 喻让尘预料到再这么让小家伙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公司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着喻让尘极有礼貌的跟在场众人颔首道别。 “让尘哥，等等我”沈辞清眼泪汪汪地看了一眼沈竹心，咬唇跟着喻让尘走了。 待人走远了，傅清如故做惋惜地叹了口气，“挺好的一桩婚事，搞成这样，可惜了。” “姐，这事你得帮我啊！”江竹心倒也是能屈能伸，当即跪下了。 【老巫婆膝盖也太软了吧！】 第34章 什么都嗑才会营养均衡 傅清如道：“人家说了，路给你指明了，就看你怎么走了，这让我怎么帮？” “姐！”江竹心道：“现在的问题不在退婚或断绝关系上。 我和闻昌的事传得多少有点不太好听，喻董事长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被人当面说媳妇娘家丢人的事，肯定是觉得颜面扫地了，气得逼喻让尘退婚。 刚才喻夫人给你打电话，不是也说喻让尘让喻董事长叫进书房骂了一个小时吗？ 喻让尘对我们清清那绝对是情比金坚，不可能退婚，也不可能让清清跟我们断绝关系。” 脸都丢到姥姥家了，还在这儿贴面开大的显摆，傅清如鄙夷的翻了个白眼，无语道：“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喻让尘被骂了一个小时，肯定是会有情绪的，就说了两句气话。 我觉得问题的关键不在他而在喻董事长身上。 这样，你明天跟大哥带着我和闻昌到喻家道个歉，给喻家一个面子，喻董事长有面子了，就不会太为难我们了。” 傅清如简直无语，“我跟你大哥面子很大吗？而且我们是嫁女儿又不是娶媳妇，低三下四的上门道歉，像什么话？ 再说了，京圈就这么大，我们上门道歉的事传出去，以后还有谁会看得起沈辞清还有谁能看得起沈家？ 而且你不是说喻让尘对清清情比金坚非她不娶吗？所以这婚肯定退不了，你放心吧！” “我知道婚退不了，可我……” “你是害怕清清跟你断绝关系是吗？” “……” “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不管怎么说清清都是你亲生的，断绝关系也不会真不管你的。 做父母的只要儿女能过得好，怎么样不行呢？” 她还真怕，沈辞清还真做的出不管她的事，而且她要的是沈辞清母亲的身份吗？她要的是喻让尘丈母娘的身份好吧！ “姐，我求你了，你就跟我大哥上门道个歉呗！不道歉帮我说说情也行啊！” “刚才为了你，我在群里把那群贵妇都骂了，其中包括喻夫人。 我群都退了，现在舔着脸去说情，我拉不下这个脸。” 听这话江竹心就知道这是有希望的意思，“姐，我求你了，我是你亲妹子，清清是你亲侄女。 为了亲妹子和亲侄女，也只能委屈你了，我往后几十年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行吗？” 【我外婆不种田不耕地的出门有豪车，要你当牛做马有什么屁用？】 【外婆咱聪明点，别再帮她了，别再被她耍得团团转了，我求你了，行吗？】 傅清如：答应帮她，又没答应怎么帮她，帮忙说情的学问可大得很，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帮上倒忙也叫帮忙。 傅清如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真是欠你的。” 【我外婆这……算了，不说了，没救了、毁灭吧！】 【您就等着让老巫婆玩死吧！】 傅清如：小样，急不死你。 沈月闹了好一通，好不容易抱回婴儿房，给她冲上奶粉，刚喝上，系统的声音又开始了。 系统：【你外公和你大舅回来了，你不是最喜欢看帅哥了吗？你外公和大舅那可是排得上号的帅哥。】 却没想到小家伙兴致并不高。 【哦！原来是老渣男和败家子回来了。】 宋离：祖宗啊！面都没见，咱可不带这么诬陷人的。 傅清如：老渣男我替你外公认了，但败家子……你大舅还真评不上。 【算了，还是放下私人恩怨，好好欣赏帅哥，毕竟渣男和败家子一抓一大把，帅哥可是稀缺资源。】 小家伙还真是说到做到，立马放声嚷嚷起来，“啊！啊！……” 【快带我去楼下，我要看帅哥。】 楼到底是没下了，因为两个男人仗着腿长亲自上来了。 怕沈闻钟猛得见到女儿心脏受不了，管家一早就跟沈伯约通过气，下飞机后沈伯约就把沈辞盈找回来的事跟沈闻钟说了。 不出所料，沈闻钟含了两颗速效救心丸才没激动的晕过去。 饶是这样，还是兴奋的手脚发麻，进门都是靠沈伯约搀扶才没摔倒。 见到跟妻子有六七分像的女儿，沈闻钟直接抱着痛哭起来。 “能不能有点出息，大男人哭什么哭？”傅清如这么说着，自己也跟着哭起来。 【有没有人来管管我，我虽然小但也是个人好吗？】 【你们大人怎么这样，都不抱小婴儿的，小婴不抱起来是看不到的，小婴儿生气了。】 【从现在开始我晚上不睡白天不醒，奶吃一半吐一半，急死你们！】 三个人正哭得难舍难分，哪里管得了小婴儿，倒是沈伯约觉得新奇，走到婴儿床边。 【哇喔！这就是我大舅啊！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帅啊！】 【这西装穿地、这领带打地、这发型梳地、这眉毛、这眼睛、这下颌线……他是怎么做到既儒雅又禁欲的？】 系统：【比你二舅还帅？】 【不一样的帅，我二舅是那种很既干净又禁欲的帅，不在一个领域，不能做比较。】 沈伯约：小东西还挺会端水。 他早就听老二说过这小外甥女会腹语，心理早有准备，但现场听到还是不免有些震惊。 “要抱？”沈伯约挑眉问正在婴儿床里挥手蹬脚的沈月。 【好好的一个帅哥，怎么就长了一张不会说话的嘴，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看来，未来会把沈氏做倒闭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公司说一不二的大总裁，居然被个小婴儿给教育了。 教育就算了，怎么还诅咒上沈氏了呢？ 沈氏倒闭对你有什么好处？ 沈伯约也不惯着她，双臂环胸歪着脑袋勾唇道：“小东西，啊！啊！啊！的谁知道你要干吗？ 有本事跟大舅似的说句话来听听。” 沈月脚蹬得更激动了。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舅，让个刚满月的小婴儿说话，你除了不会说话，脑子也连带着坏了吗？】 【所以说，一切都有迹可巡，难怪你会被身边的手下骗财骗色，最后因债务缠身跳楼嘎了。】 【没脑子的人想不被骗都难啊！】 沈伯约：小东西都诅咒沈氏了，怎么还要诅咒他呢？ 你才没脑子，你全家…… 差点忘了自己也是她的家人之一。 饶是觉得这诅咒有点过分恶毒，沈伯约还是决定明天回公司好好查一下身边的人。 沈伯约心情复杂的瞧着手脚乱蹬到飞起的小婴儿，瞬间忘了方才的‘诅咒’喜欢得唇角弯起，却不想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你一个长辈，欺负小婴儿，要不要脸啊？” 饶是沈总裁在外头再风光无限，回家照样挨董事长父亲的大逼兜。 【打得好，外公威武！】 【这一刻外公在我心里的形象，简直比过了驾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的齐天大圣。】 【我宣布，我外公是全天下最帅的男人，我大舅跟您比简直弱爆了。】 沈伯约：小小年幼就知道捧高踩底，你可真是个混职场的好苗子。 沈闻钟：还是我小外孙女眼光好，必须得奖励一下。 沈闻钟兴奋的搓了搓手，用跟小孩对话的语调向小床里的沈月道：“来，外公抱抱我大外孙女。” 躺在坚实有力的臂弯里，沈月高兴的咯咯笑。 【我外公好帅啊！就喜欢长得帅得人抱，哇喔！我外公居然还有腹肌呢!】 沈闻钟：…… 怀里的小婴儿皮肤粉白粉白的，眼睛圆溜溜的大而有神，是沈闻钟见过最好看的小婴儿。 特别是笑起来的样子，简直能把人的心给看化了，让人忍不住想逗她高兴。 沈闻钟四下瞧了瞧倏将目光落到大儿子身上，既然小外孙女喜欢，那就再打两下。 “爸！”沈伯约抬胳膊挡住脑袋，一脸无奈的抱怨，“你一个当外公的人了，就不能改改动手的习惯吗？” 沈闻钟这才想起大儿子已经三十二岁了，而且在外头混得人模狗样的，动手好像是有点…… 正准备收手，却没想到沈月看热闹不嫌事大起来。 【外公，我打赌大舅想说的是，就不能改改动手的‘毛病’】 闻言沈闻钟倏得瞪向大儿子，觉得小外孙女说的有道理。 【看吧！大舅居然用无语的表情对着你，太不把外公当长辈了。】 沈伯约：请问你把大舅当长辈了吗？ 【别打我大舅那张帅脸啊！打坏了多可惜。】 沈闻钟很听沈月的话，举上脑袋的手急转向下结实的打在了沈伯约胳膊上。 “……”沈伯约再次无语，“爸，这小东西迟早让你给惯坏了。” 【大舅你什么意思？你爸打你，往我身上扯什么？我又不会跟你似的说话。】 沈月故意咬重了‘说话’两个字，把在场众人都听笑了。 沈伯约：小东西是懂阴阳怪气的。 沈闻钟又给了大儿子一下，“自己没本事找个媳妇生个孩子，还看不惯我疼你妹妹的孩子，你是不是心理有点问题啊？ 还是说你不喜欢女人？” 沈伯约：…… 好好的，怎么话题又到这儿了？ “喜欢男人也行啊！”沈闻钟相当开明，“你好歹带个人回来我瞧瞧啊！你都三十二了，真准备孤独终老吗？” 【哦！所以你一直冷落我外婆是因为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沈闻钟倒吸一口冷气：小祖宗，可不敢这么造谣。 要不是傅清如调查过沈闻钟，没准她还真信了。 没想到沈月又的言论逐渐离谱。 【所以我这是有男男cp可以嗑了吗？】 系统：【那是你外公，人性呢？】 【所以我不嗑我外公就能撕掉渣男标签，疼改前非跟我外婆重新培养出感情，如胶似漆的白头到老？】 系统：【好像不能！不是……你怎么什么都想嗑？】 【这你就不懂了，什么都嗑才会营养均衡。】 系统：【男男cp你是没希望嗑到了，但能嗑到禁忌年下。】 第35章 老子这就带她们去给老太太正名 沈月更兴奋了。 【有多禁忌？】 系统：【小妈文学加小奶文学加一对n的那种禁忌。】 【你确定你刚才说的是人能听懂的话？】 系统：【你外公的继母邹小曼，觊觎你外公一家五个男人。】 沈闻钟：这系统是个什么破玩意儿？没长嘴就能胡说八道是吗？ 傅清如目光不善地看向丈夫，难怪老太太总给她小鞋穿，本来以为天下婆婆都是不喜欢媳妇的，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沈闻钟战术性后仰，破系统乱造谣你也信。 沈伯约：不……太可能吧！得赶紧找个对象，从根本上解决乱造谣的问题。 饶是觉得完全没可能，沈闻钟和沈伯约还是没忍住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我外公继母？那岂不是快进棺材的那种老，觊觎我外公就算了，脸上褶子的年纪都比我四个舅舅大，这都敢觊觎？ 人家是老牛吃嫩早，她老人家这是刨土拔草芽吃啊！】 【不能想，想想就觉得……】 在场众人：你也觉得很荒唐对吧？ 【这个瓜我得吃，太刺激了。】 地场众人：确定是亲生的，不是在医院抱错了？ 群里吃瓜的众人已经疯，各种斗图、表情包抒发着期待之情。 吃瓜群众：就喜欢这种重口味的，就算是瓜沾醋、沾胡椒粉、辣椒面、耗油、牙膏、马应龙……哪怕沾臭豆腐卤都没问题。 主打一个够变态！ 【这老太太，怎么能这样？】 吃瓜群众：哪样？展开说说！ 【难怪我外公外婆感情不好，原来是老太太一直在我外公面前说我外婆坏话。】 傅清如挑眉：哦！是吗？都说什么坏话了？ 沈闻钟则有些局促的摸了摸鼻子，老太太就是有点挑剔，哪里就上升到坏话了，小家伙有点太上纲上线了。 吃瓜群众：怎么又拐到你外公外婆这儿了？说好的禁忌文学呢？ 群里不满的怒火一点也没烧到沈月这儿，沈月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瓜田里。 【说我外婆不尊敬长辈，拜托！我外婆是我外公老婆又不是你的佣人，凭什么要给你端茶递水按摩捶背，你要是态度好点，我外婆也就做了，谁让你是长辈呢！ 可你那副高高在上使唤奴才的样子，谁受得了，最重要的是还要跪着给伺候你。 拿自己当慈禧太后呢？没有镜子尿总有吧！也不照照自己。 饶是这样，还恶人先告状，跟我外公说我外婆看不起她这个继婆婆，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因为我美人妈丢了，老太太借题发挥说我美人妈没有责任心不适合带孩子，非要把我四个舅舅从我外婆身边抢到她身边养，我外婆不同意双方吵起来。 老太太跟我外公告状说我外婆疯了，说她心疼我外婆找女儿辛苦，要帮忙照顾四个孙子一段时间，我外婆不领情就算了还骂她，骂了整整一个小时，说什么她不是亲生的，不会真心对孙子好吧啦吧啦什么难听骂什么，被气得心脏病差点犯了。】 【又故意搞些小动作，说我外婆视她当眼中钉，处处跟她作对，她是看在我外公的面子上才一直忍让的。 呸！老东西，到底谁让谁啊？】 【罪魁祸首还得是我我外公，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妈宝，老太太说什么都信。】 沈闻钟：这孩子怎么乱说呢？我这是工作太忙，没时间和精力辩证谁真谁假。 傅清如：所以你问都不问就选择相信老太太？再自我感动地认为不找我算账就是在包容我，甚至觉得疏远我是对我最轻的惩罚？ 沈闻钟一脸做错事的窘迫：那什么……我只是工作忙而已。 傅清如：工作这么忙，你不照样每天下班后都去老太太那报道一次吗？ 这下沈闻钟垂下脑袋避开了傅清如追问的目光。 【就这脑子，难怪会被老东西骗色，咦！这个瓜真是看不了一点。】 吃瓜群众：骗色？这是又遇到十八禁打码情节了？咦！想看！ 沈闻钟有点上火地扯松了领带，伯约说得对，小孩子越宠越坏，非得好好教训一顿不可，小小年纪就乱造谣，还是黄谣。 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动手，沈月又开始了。 【哇喔！老太太居然准备了一桌子补肾壮阳的菜，什么韭菜、生蚝、海参，汤里放了一包枸杞还能接受，但这牛尾、鹿鞭……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 吃瓜群众：我们不关心过不过分，我们只关心老太太想干吗？ 【原来老太太准备就今晚办了我外公和大舅，谁给她的big胆，居然想一女御两男。】 系统补刀：【还是父子俩。】 【好玩！我要围观。】 系统：【那可是你外公和大舅，你不想办法提醒他们就算了，居然还想看热闹？人性呢？】 【我倒是想提醒，你看我这个只能发出啊！这个单音节的小婴儿，能做到吗？还不如直接摆烂看热闹。】 傅清如：你做到了。 【不是说老太太准备了晚饭让大家过去吃吗？搞快点啊！】 【我已经忍不住想见识一下大场面了。】 系统：【你没发现气氛有些诡异吗？】 【还真是，我外公这牙咬得下颌线都暴青筋了，几个意思，抱不动我？】 系统：【你外公看着挺结实挺有风度，没想到挺虚啊！你也是，没事吃那么多奶干吗？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别人抱不动你，你不应该检讨一下吗？】 沈闻钟：你才虚，你全家都虚。 为了证明自己不虚，沈闻钟举着沈月左右带飞了下。 【不应该是抱不动的那个检讨吗？】 沈月话刚说完，就感觉自己咻得飞出去，然后又咻得飞回来。 沈月：这他妈叫虚？谁家虚能这么玩儿？ 不过还挺好玩的。 系统：【你玩得挺开心，你大舅却一脸吃了死老鼠的恶心表情，是不是嫉妒你受宠啊！】 沈伯约：你才吃死老鼠，你全家都吃死老舅。 【可能是三十多了还没恋爱谈，内分泌有些紊乱。】 沈伯约：你礼貌吗？ 这心声是一秒都听不下去了。 “我回去换衣服”沈伯约呼吸不畅的松了松领带。 “换什么换，老太太让过去吃饭，现在就过去吧！” 沈闻钟迫不及待要拆穿破系统的谣言，让沈月看看，老太太就像是《红楼梦》里老祖宗，就算是说过傅清如坏话，那也只是普通的婆媳问题，她还是很受人敬重的大家长。 “不着急，坐了一天飞机，还穿着闷热的西装多累啊！”傅清如只当他是迫不及待要见老太太试图阻止，“让孩子去换件衣服吧！你也去楼上洗个澡换身衣服。” 没想到沈月是一点都不心疼人，只惦记着她的瓜。 【两人做专机会来的，全程躺着，睡一觉就落地了，脚就沾了几步地就又专车接进家门，你们有钱人管这叫累？】 【我前世做狗仔那会儿，做高铁经常买不到座，一路站票，到地方还得拍照采访。】 【你们有钱人不要太娇贵好吧！再说了，是去吃饭又不是去干活，累个嘚啊！】 宋离：…… 傅清如：怎么觉得挺有道理呢？ 【饭可以不吃，瓜可不能不吃，不吃我是会睡不着吃不下的。】 沈月哇的哭闹起来。 【不带我去吃瓜，我就三顿不喝奶，一天拉五次臭臭，急死你们！】 宋离：小祖宗，咱能别闹了吗？ 傅清如抱着沈月边拍边哄，“月儿乖、月儿不哭，月儿想出去玩了对不对？” 哭声戛然而止。 【对！对！对！我现在就要去旁边老太婆那儿玩，一秒钟都不想等。】 看着小家伙哭得粉红的小脸上，还挂着几颗晶莹剔透的小泪珠，傅清如只觉得有被可爱到。 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公主，别说是看热闹吃瓜了，就是去月亮上种西瓜，她也会照做。 “好，外婆带你去太奶奶那儿看中世纪欧洲宫廷水晶灯，可漂亮了，我们等外公大舅换好衣服一起去。” 系统：【中世纪的欧洲比你那渣爹身上掉下来渣还碎，能有什么好看的水晶灯留传下来。】 【看什么不重要，去哪看才重要。】 吃瓜群众：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咱众筹开个二倍速，瓜没吃上，光看你们磨唧了。 搞快点！ 却没想到佣人过来说，老太太心里不舒服，不想见到傅清如，只请沈闻钟父子俩过去。 【凭什么？我不管，我要去，这热闹我凑定了。】 系统：【你傻吗？都去了，老太太还怎么睡你外公和大舅？】 【你说的对，但不影响我想看热闹。】 【啧！邹小曼，小曼，这名字很风骚啊！难怪会做出睡继子继孙子的事来。】 【真的好禁忌哦！】 沈闻钟：还换个嘚的衣服，孩子都让破系统给带坏了，老子这就带她们去给老太太正名，看看老太太是怎么端庄贤惠、和蔼慈祥的，狠狠地打破系统的脸。 【这气氛怎么突然就变了，我外公为什么这副表情？】 系统：【鬼知道！】 “家宴就是要一家人一起吃，我们一起过去”沈闻钟咬牙道。 老太太邹小曼住的也是主栋，只不过沈闻钟傅清如夫妻住的是东区主栋，她住的是西区主栋，穿过花园里的一条石子路就到了。 没想到的是，一溜烟的功夫江竹心和沈闻昌已经到了老太太这儿。 进门后几人不约而同的往餐厅桌子上看，见餐桌上只摆着几碟凉菜，别人什么想法不知道，反正沈家父子悬了一路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看吧！就说是系统造谣吧！ 只是…… 有点不理解，这老巫婆都伤成这样了，不应该是躲在家里不出门吗？怎么会在这儿？ 不仅在，还哈巴狗似的伺候着，又是递茶，又是剥葡萄的。 只能说她是会伺候人的，这边将把剥好的葡萄送到老太太嘴里，那边就已经手合拢好准备接老太太吐出来的籽了。 【这老巫婆前世不会是在宫里当差的太监公公吧？】 【这也太会伺候人了吧！】 系统：【她一个出身普通的女人，难混上豪门二夫人的位子，不伺候人谁理她啊！】 【怎么看怎么像狗，还是吐舌头摇尾巴的那种。】 系统：【狗又得罪谁了，为什么要被你这么拿来比较？】 【我的错，我跟狗道歉，狗哥哥对不住，小的唐突了。】 傅清如：确实挺唐突的。 不过……看老太太的神情，应该是听不到沈月的心声。 第36章 是你腐眼看人基了好吧！ 【原来江竹心顶着个猪头出来，是要联合老太太一起干掉我外婆。】 【哦！原来是我外婆让佣人从仓库里找出底片送去外头洗了，老巫婆怕我外婆拿到照片后找人贩子指认，索性找老太太合作干掉我外婆。】 【干掉我外婆，那我外公和四个舅舅都归邹小曼这个老太太了。】 【到时候老太太再以京城贵妇圈顶流的地位去向喻家假求情真施压，将沈喻两家的亲事就由黄转红。】 【不过老太太可比江竹心段位高太多，老太太早就想干掉我外婆了，苦于没机会下手。 就算有机会，也怕让沈家几个男人怀疑到她头上，得不偿失，这才忍了这些年。】 【可算是等到江竹心送上门了，老太太一手干掉我外婆，另一手把所有的锅都扣到江竹心头上，她落得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手段可谓是高啊！】 沈闻钟、沈伯约：确诊了，这破系统就是只负责狗血不负责真实的营销号。 江竹心和邹小曼两个一直混在内宅当贵妇，花钱买房买车奢侈品他们信，花钱买凶杀人这种事，她们就是想也找不到途径。 纯纯的胡扯。 不过……什么底片？指认什么？ 沈闻钟和沈伯约默契地看向傅清如，没想到换来傅清如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并示意他们接着往下听。 【统子，帮我查一下这两人的具体计划，我不能看着我外婆被人陷害。】 傅清如：我也想知道。 系统：【咱吃瓜能不能一个一个吃，现在的重点是江竹心吗？不应该是邹小曼的禁忌文学吗！】 【管你什么重不重点，我外婆比较重要好吧！】 傅清如：好宝宝，外婆没白疼你，再给你加一套珠宝。 系统：【你知道有什么吊用？是能告诉你外婆还是怎么的？不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剧情发展？】 【虽然很气，但不得不承认是事实，谁让我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婴儿呢！】 傅清如：这就不说了？别啊！外婆等着救命呢！ 正苦恼着，就听老太太发话了。 “闻钟和伯约回来了，快来！”老太太伸手招了招，“你俩到我这儿坐，让我好好看看你们。” 【有钱人就是好，一把年纪了还能保养得这么好，这张脸一看就是满满的科技与狠活儿，光看脸说跟我外公年纪相仿都有人信。】 【只可惜她只顾着动脸，忘了连脖子胳膊一起动了，脖纹多得跟带了弹簧项圈似的，一道连着一道的，皮还松。】 【还有那双手，跟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干尸鬼手似的，还喜欢做红色美甲，演白骨精都不需要化妆了。】 【老太婆不是什么好人，鉴定完毕！】 傅清如：我宝贝外孙女是会形容的。 简直说到了傅清如的心坎里，只是不敢说罢了。 而沈闻钟此刻人如其名，一座钟似的岿然不敢动，沈伯约的脸则像是瘫痪了似的，什么表情都没有。 就着沈月的锐评，两人余光瞥向老太太有些枯的手时，脑子里莫名对沈月的话有了画面感。 都怪那什么破系统，教小孩子胡说八道，让他们乱想了。 沈闻钟深吸一口气，现在就证明给沈月看，破系统是骗人的，邹小曼对他就是母子之情，没有其他。 “妈，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说完还不忘给儿子沈伯约使了眼色，沈伯约瘫痪的脸上有丝无奈一闪而过。 “奶奶！”沈伯约只叫了一声，没说其他。 【我怎么觉得老太太对我外公父子热情，沈闻昌阴沉着脸像是在吃醋呢？】 闷头剥橘子的沈闻昌被突如其来的几道目光看来心里一慌，直接把剥好的橘子丢进垃圾桶，橘皮放到嘴里嚼了一口。 直接苦出了表情包。 一边小声咒骂，一边在心里揣测他们为什么用这种眼睛看自己。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系统：【这个人类表情太复杂，统子表示分析不出来。】 沈姓两父子：看吧！就知道是小孩子乱说的。 【要你何用！】 【on!别！不要啊！】 在沈月一连串的呐喊声中，两位沈姓男子一左一右坐到了老太太身边。 甚至还让老太太拉了手。 【啊！我亲爱的外公、大舅，我觉得你们脏了，你们以后别想再抱我了。】 不太懂年轻人的网络梗，沈闻钟垂眸瞧了眼老太太的手：明明很干净，哪里脏了？ 想速战速决的沈伯约开门见山地介绍了宋离，说她就是小妹沈辞盈，还跟之前一样叫盈盈就行。 老太太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心里早就骂脏话了，这母女俩脸皮可真够厚的，都让人传话说只请沈闻钟父子俩了，还跟着来，她的计划还怎么进行下去？ 只是来都来了，当着父子俩的面有些场面话还是要说的，“盈盈这些年在外头吃苦了。 奶奶待会儿让管家给你送些首饰、补品什么的，你好好养身子。 晏家那边的事，交给你二哥处理，你二哥搞不定还有你大哥和你爸，咱家不缺那点财产，但不能让人白白欺负，不仅要离婚拿财产，还得让晏家人亲自上门道歉。 咱沈家的女儿不能白白受了这么多年气。 以后缺什么、想要什么玩什么都可以告诉管家，奶奶给你做主。” 宋离：晏南川被雷击住院了，这事如今稳坐热搜第一，晏家人忙撤热搜的事忙得鸡飞狗跳，哪有心思管这边。 只怕短时间内晏家是不会有人上门的。 沈伯约看了眼育婴师怀里的沈月：看吧！有点《红楼梦》老祖宗的意思吧？ 没想到沈月一点没get到。 【这老太太也太敷衍了，丢了二十年才找回来的人是我美人妈，又不是沈姓两父子，至于跟我美人妈说话，手还抓着沈姓两父子的手舍不得放吗？】 沈姓两父子此刻两脸无语：哪里敷衍了？不要睁着眼睛乱说好吧？长辈喜欢跟晚辈亲昵有什么不对？是你腐眼看人基了好吧！ 沈伯约借着跟妹妹叙旧，点沈月道：“小妹，你对奶奶应该还有印象吧！ 那会儿奶奶还在公司董事会，负责公关和慈善基金会。 还带我们去过孤儿院和养老院，记得吗？” 第37章 你奶奶是咱沈家最大的功臣 “……”宋离想了想，“不记得了。” 经过晏南川和许芳华的事，她是信自己女儿的，不觉得邹小曼有什么要洗的地方。 照实说就行。 沈伯约：…… 这让他怎么接？ 知道有些话沈伯约不好开口，沈闻钟道：“不记得没关系，爸爸现在正式给你介绍一下。 你奶奶可是京城贵妇圈最德高望重的存在，谁两家闹矛盾或者吵架分家什么的，都是找你奶奶做仲裁，并且没有不服的。” 【怎么听着跟知否里的小秦氏似的？】 系统：【啥？啥否？】 吃瓜群众：同问！ 【我之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等以后有空了我跟你仔细讲。】 老太太笑着将两人的手拉到自己腿上叠好拍了拍，道：“别听你爸的，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 系统：【你别说，你可真别说，这老太太是会笑的，一把年纪还能笑得这么娇羞，娇羞就算了，还能带着几分雍容华贵，绝了！】 【不仅会笑，还会占便宜，一拉就是两个帅哥的手，我都没摸过呢！想想就生气。】 两位沈姓男子：…… 沈闻钟真想拎着小家伙的耳朵冲她说，就不信这事解释不清楚，于是清了清嗓子继续对宋离道： “爸爸一点儿也没夸张，除了德高望重，你奶奶还是咱沈家最大的功臣。 你奶奶嫁给你爷爷的时候才二十岁，那时候爸爸刚满十二岁，正是叛逆的时候。 经常把你奶奶欺负得哭着回娘家，像什么在她大衣口袋里放癞蛤蟆、鞋里放蛇、往她化妆品放洗洁精、往汤里放盐、半夜关她房间的电闸…… 什么坏事都干过。” 【看不出来啊！我外公曾经还是个不着调的叛逆少年啊！】 沈闻钟装没听到继续道：“你奶奶一次都没打过我，你爷爷要打我，她甚至还拦着不让打。” 【可不得拦吗？她两头装好人，一来恶化你们父子关系，二来把你养废。】 沈闻钟：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呢？ “那时候你奶奶比亲妈对我还要好，我干什么都支持，你爷爷断了我经济来源，她偷偷的把私房钱塞给我。” 【然后做戏让你爸往你偷钱那方向猜测，您再硬着脾气跟你爸死杠到底，最后你偷钱的罪行在你爸心里就定了形。 你爸看不上你、不信任你的形象也在你心里树立。 父子关系就此恶化。】 沈闻钟：没有的事，她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你奶奶甚至怕我和你小叔受委屈，一直没生属于自己的孩子。” 就这是力证，有自己的孩子才会另有私心，她能为了丈夫的两个孩子不受委屈一辈子没生属于自己的孩子。 对于一个受传统思想教育的女人来说，会是一生的遗憾。 【她那是不生吗？分明是前几年怕你跟小外公对她的孩子不利，想把你跟小外公摆平了再生，后几年发现暗恋上你了，就不愿意生了。】 沈闻钟气的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这死孩子也太气人了，什么谣都敢造。 “你爷爷走的时候，爸刚满十八岁，你爷爷一走，族里的长辈叔伯就吵着要分家，甚至还想分公司的股份。 公司那边情况也很糟，股东们逼着沈家从公司退出来，主要员工也是辞职的辞职、闹事的闹事。 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那时候你奶奶娘家人的意思是，你奶奶还年轻回娘家待两年再找个人嫁了，两不耽误。 可你奶奶硬是跟娘家断绝了关系，陪着爸把沈家和公司撑起来了。 那几年，你奶奶为了家里的事和公司的事，不知道求过多少人、吃过多少苦。 你奶奶在爸的心里，就跟亲妈一样，所以你们以后也要好好敬重你奶奶。” 说完沈闻钟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沈月，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现在没话说了吧！ 却没想到她还真有话要说，内容还挺震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太外公的死就是邹小曼这老东西一手造成的。】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回事儿？ 听不到沈月心声的江竹心则觉得不对劲，她今天一天都处在这种不对劲里，这种感觉没人比她更懂了。 看向老太太时，却发现老太太看着沈闻钟笑得满眼星光，像极了沉浸在美丽爱情里的少女怀春。 难道是爱情让人迷失，所以才没感觉到不对劲？ 还是说只有她能感觉到这种诡异？ 【啧！邹小曼可真的是……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居然在我外公未成年的时候就看上他了。】 【藏我外公照片偷偷亲就算了，居然还私藏我外公穿过的小内裤和袜子，还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拿出来闻一闻。】 【咦！口味可真重。】 沈闻钟不禁打了个寒颤，被老太太抓着的手，像是被糊了一屋厚厚的淤泥。 确实脏了。 那时候他确实丢过内裤和袜子，丢袜子正常，因为他会乱丢。 丢内裤不太正常是因为新买的内裤多少会有些不合身，穿几次松一点更舒服，每丢一次他就要重新适应一次，所以曾经让他特别恼火。 原来以为是被风吹跑了。 现在想想，还真是……后背发冷。 吃瓜群众压根就不关心什么内裤袜子的，只关心她太外公的死到底跟邹小曼有什么直接关系。 【那天邹小曼半夜失眠，起来拿出外公的内裤出来闻，却被起夜的外公撞见了。】 【结合她看我外公不正常的眼神，太外公确认了她看上了继子，警告她别有非分之想，却被邹小曼骂老棒菜不中用，太外公气的一口老血没上来，脑淤血摔倒在地。】 【本来我太外身体不错，及时送医院是不会死的，偏邹小曼这个老东西看我太外公碍眼，想着他死了自己就能跟继子在一起了。】 【于是装做什么都没发生的回房间睡觉了，第二天早上装才看到的叫人送去了医院，icu住了两天最后还是走了。】 沈闻钟：当时他刚上大学，早上没课在家睡懒觉，被老太太一嗓子喊醒了，看到老头子尸体一样躺在洗手间门口。 以为老头子半夜上洗手间昏倒了没人发现。 原来…… 第38章 这些风雨都是她带给你们的 当时沈闻昌在上高中，一早就去学校上早读课了，所以他并不知道。 这个家里除了沈闻钟和老太太，没第三个人知道，所以沈月不可能知道。 难道老爷子的死真跟她有关？ 不可能！ 虽然已经想不出什么理由，但他心里早已经把老太太当成亲妈。 他不能接受亲爸的死跟亲妈有关这件事。 注意到沈闻钟的表情变化，宋离道：“爸，你十八岁的时候，爷爷也就四十多不到五十，怎么就走了呢？是生病吗？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宋离问的是沈闻钟，想听的却是老太太的解释。 老太太也注意到沈闻钟心不在焉的，以为他是想起父亲心里不舒服了，忙贴心的替他回道： “你爷爷那时候为了公司的事基本每天都有应酬，酒喝得比较多，而且吃得油腻又没时间锻炼身体。 有天夜里起来上洗手间，突然心肌梗塞摔倒了，因为没发出声音，根本没人知道这事儿。 等到我第二天早上发现，再送到医院已经迟了。” 说着老太太演技极好地抹了抹泪，“都怪我，那天晚上睡太死了，要是早点发现，你爷爷应该也不会就这么走了。” 【真会猫哭耗子假慈悲，可不是怪你吗？你怕我太外公死不了，甚至特地把空调开低了五度。】 沈闻钟仔细回忆了下当天早上的情景，他当时穿着背心，进去时确实觉得凉飕飕的。 饶是这样，沈闻钟还是不愿意相信。 “不能怪您，您跟我爸是夫妻，我爸就像是为你遮风挡雨的保护伞，他走了，你就要接过他手上的伞继续为我们遮风挡雨。 那时候家里和公司都闹得厉害，您每天回家要应付打发上门闹事的亲戚。 去公司除了求爷爷拜奶奶的借钱拆东墙补西墙，跟员工们斗智斗勇，还要配合客户各种有理及无理的要求。 那段时间可是你人生前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辛苦。” 所以……她是不会害死为自己遮风挡雨的老公。 【接过太外公手上的伞继续为你们遮风挡雨？】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风雨都是她带给你们的呢？】 沈闻钟：这话怎么讲？ 【太外公还没下葬，邹小曼就让娘家人联系沈家各房族人和公司股东。】 【分家产、分股份、退出公司……大事小事都是她搞出来了。】 【为得就是博得‘德高望重’、‘沈家大功臣’的称号。】 【这就好比新帝登基，太后为了更好地掌控新帝，先是制造了一场内忧外患的动乱。 然后亲自出马帮着新帝平息动乱。 平息过程中跟各路提前谈好条件的人演一场戏，树立起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至高形象。 这事一过，自己在新帝心里的位置蹭蹭得往上涨。 这个新帝毋庸置疑就是我的傻外公，被人装套子里卖了，还傻呵呵地感激人家。】 【啧！大女主戏的编辑到邹小曼这儿简直是弱爆了，看看人家这编排。】 沈闻钟：这事得好好查一查。 傅清如：但凡我外孙女说的，根本不用查，纯粹的浪费时间浪费资源。 吃瓜群众：调查这活不会又安排到我们这儿了吧？我们只是单纯地想吃个瓜，没想加这个班啊！ 你们这些做主角的就不能自已动动手吗？什么都叫我们听瓜群众做了，还要你们这些主角干什么？ 主角有能力查，我们也可以等主角查完再继瓜，但……咱等得了吗？ 吃瓜群众表情等不了，过期的瓜一点也不美味，就要现摘现吃才有滋味。 …… 只是没想到不是所有的主角都没用，比如对自己女儿深信不疑、又学会亲妈胡说八道的宋离。 宋离道：“说到这儿，我想起之前在晏家的时候，有一次几家长辈聚会，提到京圈贵妇楷模时说起过您。” “哦！”老太太笑着道：“她们都是怎么说我的啊？” 几十年苦心经营，她在京圈只有好名声，所以并不怕说。 宋离沉吟片刻道：“我听几家长辈说，老夫少妻还没有孩子，能在沈家成功扎下根，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 邹小曼听得挺高兴，“主要是沈家人对我很好，特别是你爸和你四个哥哥。” 【老太太，你说话就说话，摸我外公和大舅的胳膊干吗？你摸就算了，还用眼神挑衅我外婆。】 【唔！我外公和大舅彻底脏了。】 【都怪我美人妈，没事夸她干吗？坏妈妈，我不跟你贴贴了！】 宋离：…… 咱就是说，能不能有点耐心？ 宋离道：“她们说你当年手段相当了得，堪称女中豪杰贵妇典范。” 【卧槽！美人妈你咋还夸上瘾了呢？】 【给老太太当僚机巩固她在沈家男人心目中的地位，美人妈你这是恋爱脑变异了？】 怕小东西再说出些不好听的，宋离没等老太太接话就继续道： “说您有谋略懂得舍小得大，当年你二十岁就被娘家逼着嫁给大您二十多岁的沈家掌权人，方便他们在沈家捞好处。 后来我爷爷走了，您娘家的人又故技重施，要把你嫁给另一家族的掌权人。 你为了不想被当东西似的卖来卖去，决定留在沈家扎根。” “她们可真会胡说”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开始不自然。 不仅老太太不自然，一直默默无闻剥橘子的沈闻昌表情也很不自然。 【我美人妈说的七八假三分真，可能是传变了形。】 宋离：原来蒙对了三分，真是太不容易了。 要知道她这可是一天书没看直接上考场裸考，能有三分对就已经很不错了。 沈闻钟纠正道：“当年你奶奶娘家人确实给奶奶找了个好人家，只是你奶奶不忍心看你爷爷一手撑起来的家就这么散了，才留在沈家帮爸爸的。” 【外公，您能闭会儿嘴吗？我现在听你讲话都觉得你脏的，你已经被老太太污染了。】 沈闻钟：你礼貌吗？我就问你礼貌吗？ 第39章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宋离呼了口气给自己加了个油，“这个不是重点，长辈们说的重点是，老太太怕继子，也就是您和小叔以后把她当外人，导致在沈家没有地位。 于是老太太让娘家人一边联系沈家族里的亲戚来沈家闹，一边在商场上召集跟沈氏有关联的企业到沈氏闹事，甚至怕事情闹不大还动挑拨了沈氏内部的员工。 给亲戚的许诺是来沈家闹的人每人给十万，给各家公司企业的许诺是每家给一到两个好项目，给挑动员工情绪的极个别人升职加薪的承诺。 怕有人打退堂鼓，老太太先兑付了一半的好处，剩下一半等事成之后再了结，三项总共下来直接舍掉了沈家将近三分之二的资产。 于是爷爷走后的小半年时间里，家里和公司闹得不可开交。 等乱局出现了老太太再出手，一件件一桩桩当着您的面力挽狂澜，让您对老太太产生敬佩之情，从此把老太太当亲妈似的对待。” 【这老太太可以啊！老底都掀了，居然还能这么镇定，要是换我，我早掀桌子阻止我美人妈开口了。】 【反倒是沈闻昌越来越不对劲，一直在剥橘子，剥完就直接丢垃圾桶里，有钱了不起吗？吃橘子剥一个丢一个，浪费粮食天打雷劈。】 吃瓜群众：咱吃瓜能不能专心点，开什么小差啊！你管他剥几个橘子？ 【不过我美人妈是懂听八卦的，句句直中要害，甚至还加重了‘把老太太当亲妈对待’的语气。】 【我猜老太太此刻心里肯定在骂，狗娘养得才想被他当亲妈，老娘想被他当新娘。】 沈闻钟冷汗津津，默默从老太太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抽出来后甚至下意识地想拿消毒纸巾擦一擦，瞧了一圈没找到才作罢。 老太太蜷缩了下空空的手，饶是心里早气地将宋离凌迟了三百遍，面上依然笑容可掬地故作惊讶道： “是吗？你说的这些，我还真没听说过。” “圈里都传遍了”宋离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贵妇们都把您这些事迹当活教材，甚至还总结出了真理——遇事先想清楚自己要什么，只要能拿到自己想要的，其他的都可以牺牲。 您牺牲了沈家三分之二的资产，换来了我爸对您的信任和敬重，甚至成了京圈里最德高望重的老太太。 您这套舍小博大的理论，圈里的贵妇经常拿来教家里女儿处理夫家的棘手事。 不信您可以到各家问问，肯定都是统一口径。” 【是吗？】 沈月疑惑地翻着系统，没翻到只言片语后开始起了疑心。 【统啊！你不行啊！我美人妈说的这些，系统上怎么没记载呢？】 宋离：胡说八道的，能有记载才是有鬼好吧！ 系统：【请不要统身攻击，我只是个吃瓜系统，有瓜您吃就行了，不带挑三拣四哈！】 老太太气得攥紧了拳，“这些人，怎么能在背后这么编排我呢？” “确实有些过分了”沈闻钟见机行事道：“老太太您放心，我马上给律师打电话，该起诉起诉、该警告警告，实在不行就捡几家带头的整治一下来个杀鸡儆猴。 不出一个星期，谣言一准散了。” “不用”老太太还想抓沈闻钟的手被巧妙地躲开了，表情僵了片刻道：“那么多风风雨雨咱们都一起抗过来了，还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干什么？没必要！” 【没必要？您可真大度。】 半天没说话的沈伯约道：“不能就这么算了，您是沈家长辈，您的身份就代表着我们整个沈家，名声这东西可以不在乎，他不能被人无中生有的诽谤。 这很容易让他们不把我们沈家当回事，会影响到我们沈家以后在生意场上的发展。 就按爸说的办，我亲自找律师办，不让您操一点心。” 【哇哦！我第一次在老太太脸上看到了紧张，还得是我大舅，虽然动机是想保护老太太，但能让老太太紧张一下，还是挺爽的。】 沈伯约：…… 老太太脸色明显不好了，“这孩子，我说不用就不用，你非要逞这个能干什么？ 咱沈家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加上盈盈也找回来了，一家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行吗？ 非要把整个京圈的人都得罪了干吗？” 沈闻钟：…… 这下他真有点相信沈月的话了。 老太太向来疾恶如仇，从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她时常说人不狠地位不稳，如今沈家的地位多半都是靠狠巩固住的。 ‘狠’字是老太太的人生信条，不会这么轻易丢掉。 沈闻钟继续施压道：“我觉得伯约说得对，咱们沈家已经不再是几十年前那个风雨飘摇的沈家了。 我们在京圈虽然做不到称霸，但也还没沦落到任人欺辱的地步。 不想都得罪，就挑几个出头的杀一杀，好让外头人知道我们沈家人不是好欺负的。 我至今还记得您当年的话‘别人能死我就能埋’不用怕任何人。” 见他态度坚决，老太太是真的眼见着慌了，“闻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了。 你心疼我受委屈，我知道，我也领情，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惹麻烦。 我对你的这份心你明白吗？” 【真够恶心的，差点让我吐了刚吃下去不久的奶。】 【我对你的这份心你明白吗？】 沈月学着老太太的语气说了一遍，说完立马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正常母子关系的话，这时候不应该是自称‘妈’吗？怎么还用上我了？】 【用上我的意思就是咱俩是平等的，平等关系下再说这句话，就这是妥妥的表白啊！】 见沈闻钟眉头直接拧成个川子，傅清如颇有些看热闹的意味，勾唇笑道：“老太太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你还跟她争这个干吗？” 【我外婆还真会在关键时候喝倒彩，让我外公查啊！一查老太太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第40章 只要傅清如忍一忍就能家和万事兴 傅清如只想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对人性了解的太少了。 对沈闻钟来说，无论实情是怎么样的，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如今再翻出来没有任何意义。 第一找不到确切的证据；第二就算有证据也很难鉴定她触犯了某项法律。 老太太那添油加醋颠倒黑白的本事早在傅清如身上练得炉火纯青了，只要出去诉几回苦，说沈家人看她老了不中用了就找借口刻薄她，这对沈闻钟和沈家的名声极其不好。 别人会说利用完老太太就想把老太太丢一边，会被人戳脊梁骨。 为了个追究不到一点责任的事，把沈家置于舆论风口，只有损失没有收益。 沈闻钟是商人，断然不会做只有损失没有收益的事。 这事调查是肯定会的，查清后的处理方式也只会是疏远老太太，或用些不动声色地在小事情上折磨老太太出气。 夫妻几十年，沈闻钟从不知道傅清如此懂他，感动到看向妻子的目光格外含情脉脉，像是有千万句情话要说。 饶是已经几十岁了，傅清如仍像个少女似的羞红了脸，甚至娇嗔地瞪了丈夫一眼。 【好好的怎么就秀起恩爱来了？说好的夫妻感情不和呢？】 傅清如：和不和的要另说，我单纯只是想气一气老太太。 【统子，你又给我提供假瓜，我外公外婆这快要把对方看化了的感情看着像不好？】 系统：【委屈，却又无从说起。】 【啧！这狗粮撒的，真是让人酸得牙疼。】 【真的够了，我是人，我吃奶不吃狗粮，及时收手吧！】 系统：【别嚎了，快看邹小曼的表情，像不像正室看小三勾搭自己老公，如果眼神能杀人，你外婆此刻只剩一堆骨灰了。】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我外婆才是正室好吗？她只不过是个挤不进去的恶女配。】 【不过我终于知道我美人妈随谁了。】 傅清如：…… 沈闻钟：…… 你在内涵什么？放心大胆地说出来。 【我外公把害死自己父亲的仇人当亲妈对待，还被这个所谓的‘亲妈’变态的觊觎。】 【我外婆被老太太当成情敌针对，这几十年来，哪一天没给我外婆小鞋穿？我外婆居然也能大度地敬重她。】 【这么好的一对基因，很难不生出我美人妈那样几次试图以德报怨的人。】 【好在我美人妈迷途知返了，也不知道我外公外婆什么时候能像我美人妈一样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这个家就不能出个正常人吗？可愁坏我这个小婴儿了，不行，我等会儿要多喝一瓶奶犒劳一下自己。】 沈闻钟和傅清如对视一眼，白活一把年纪了，居然被小孩子给教育了。 都说父母是孩子的老师是孩子的榜样，他俩这副只算计收利得失的样子实在太丑太可笑了。 要是沈家的孩子都像他们似的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多累啊！ 哪有坦坦荡荡无怨无悔来的舒坦。 就在两人反省的间隙，群里的各路神仙已经将当年邹小曼勾结沈家亲戚和各家企业公司的证据搜集齐整了。 两人同时收到信息，看到后对视一眼。 【够了，真的够了，能不能来个人管管我外公外婆，这狗粮吃得我都要顶着胃了。】 【我年轻最多吐几口奶，邹小曼这老东西就不一样了，看她这个指甲抠肉双眸冒火的样子，真怕她受不了刺激一下嘎过去。】 【倒不是多不想她嘎，只是她现在嘎，真相就会随着她的骨灰埋入墓园。】 【真想知道太外公会不会在地上躺着躺着，突然想不通坐起来掀开棺材板说，这俩孩子是不是有病？】 夫妻俩再次对视。 邹小曼一口老血怎么也含不住了，开口道：“闻钟和伯约大老远回来，肯定饿了，清如，你去厨房看看饭菜准备得怎么样了。 顺便再炒个山药，闻钟爱吃！” 【去厨房看菜，再给老公加个喜欢的菜，单听这话没什么毛病对吧！】 【可老太太明知道我外婆对山药过敏，一碰山药就会发痒还会起红疹。】 系统：【老太太段位挺高啊！】 【可不是，我外婆这时候但凡说一句推辞的话，就会被扣上跟长辈顶嘴不体贴老公的大帽子。】 【闷亏都是吃在这些小事上，我外婆闹过一两次，因为老太太一直在我外公面前说我外婆坏话，导致我外公以为是我外婆无理取闹，非但没听我外婆说什么，还对她冷暴力。】 【我外公心里的想法是，你对老太太那么不好我都没找你算账，你倒先闹起来了，你有资格吗？ 甚至觉得选择冷暴力而不是找她算账，已经是很爱她很纵容她了。】 【就算有的时候外公觉得我外婆确实受了些委屈，但他一个大男人只会觉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忍一忍就家和万事兴了。 却不知道事小但因此产生的委屈却一点儿都不小，就像是拿根小刺扎你一下就跑，虽然没有留下伤口，但疼却一点也没少。】 【这种肉眼看不到的‘伤口’说出来别人会觉得你矫情事多，不说出来实在委屈，小鞋穿得很难受啊！】 傅清如差点没哭出来：对吧！终于有人能共情我了，我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啊！说委屈别人会觉得你事多矫情，会说长辈一把年纪了，你让让怎么了。 她也只能一边洗脑自己想多了，一边说服自己千万别像祥林嫂似的到处说自己的委屈。 另一个差点哭出来的是沈闻钟。 经沈月的提醒，沈闻钟仔细回忆了这些年的很多细节，比如，傅清如不吃香菜，老太太觉得香菜很好不吃就是挑食，非要往她碗里夹。 当时他觉得不就是几根香菜，吃了又能怎么样，没必要搞得大家都不开心。 现在想起当时傅清如把香菜夹进嘴里咀嚼时，脸上露出的难受的表情，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疼。 香菜对于吃香菜的人来说确实没什么，但就有一种人天生吃不了香菜，说难听点他们吃起来就像是吃屎一样的难受。 比如老太太要吃现熬的白米粥，傅清如吭哧做好给她送过去，她又说人老了记忆不好，说想吃的是小黄米粥，边道歉边表达想吃的意思。 傅清如只能再去厨房重新熬，几次三番。 还比如让傅清如大清早陪她去逛街，而自己却睡到中午才起来，生生让傅清如在门口等上几个小时。 类似小的事情太多，多到沈闻钟已经回忆不起来具体的了。 从前他觉得老太太只是性格比较强势，人还是个好人，并且对他们一家非常好。 对傅清如严厉是希望傅清如越来越好，而且傅清如对老太太也并没好到哪里去，只当是抵消了，而且老太太年纪大是长辈，傅清如应该忍一忍。 哪里能想到老太太竟然是个披着人皮的豺狼。 想到自己这些年对她的冷落，沈闻钟心如刀割。 这些年她都是怎么咬着牙过来的啊！ 沈闻钟突然很心疼地摸了摸傅清如的脸，一时有些哽咽。 感觉他的情绪，傅清如抓住她的手安慰地蹭了蹭，并给了一个‘没事儿’的眼神。 第41章 看吧！我就说老太太没问题吧！ 【这两人什么情况？怎么能随地大小秀恩爱呢？】 【虽然不想吃到狗粮，但能把邹小曼气到面目狰狞，总算能解点气。】 “一把年纪了，当着孩子的面像什么样子”老太太刚才的雍容华贵尽失，有且仅有嫉妒让人面目全非，“赶紧去厨房准备，父子俩都等饿了。” 【果然老太太眼里只有沈姓两父子，我美人妈这么漂亮一美人坐旁边不够显眼吗？】 系统：【你的重点是不是抓得有点偏？】 “厨房有厨师有佣人，不需要她去”沈闻钟握紧傅清如的手，一副要给她撑腰的架势。 【这就对了嘛！做老公的就是要给老婆撑腰啊！要知道所有人都是只能陪你走一程，只有老婆是那个陪你到最后的人，所以你心里的第一排序必须是老婆。】 【外公威武！】 沈闻钟：一把年纪了，居然一而再地被个小婴儿教训，老脸都不知道要往哪放了。 不过看在你觉得我威武的份上，原谅你这一次了。 【统子，你必须给我外公道歉，你见过这么为老婆撑腰的老渣男，再说我外公风度翩翩哪里老了？】 系统：【……】 “怎么的？”老太太气得向沈闻钟砸了个抱枕，“我现在连说她的资格都没有了是吗？” “……”沈闻钟伸手挡开眸色冷下来。 “你刚才还说我是沈家的功臣，这才一眨眼的功夫”说着老太太还委屈起来，“就这么对我，你是忘了这些年我对你有多好了吗？ 忘了我为了你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白眼了吗？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啧！这口气，怎么听着跟糟糠之妻抱怨负心汉似的。】 吃瓜群众：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老婆就经常这么跟我闹，连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模一样。 吃瓜群众：就是说，你俩是瞎眼还是脑了子让门给夹了，证据都给你们整理好喂到嘴边了，你们还等什么？是不合胃口吗？赶紧吃啊！土拨鼠尖叫.jpg “本来我不想把话说难听、把事做难看的”沈闻钟瞥了她一眼，“刚才盈盈说起贵妇间的传言，我发信息让助理调查了下。” 说着沈闻钟拿起手机把资料发到有老太太的家庭群里。 “事情就像盈盈说的，当年确实是你先联系沈家亲戚和跟沈氏有合作的公司企业。 资料里不仅有你给各方好处的清单，甚至还有你亲笔签的合作条约。” 【啧！这老太太也是够了，居然签那种东西，这不等着我外公查你吗？】 “……”老太太一脸懵，脑子咔断了一章，“都是口头协议，哪里有签什么……” ‘条约’两个字刚要出来，老太太才意识到说漏嘴了。 其实手里的资料已经说明了问题，她解释再多已然没有意义，不如直接摊牌： “当年的事并不像你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我确实答应了给他们好处，但动机并不是为了博得你的信任。 那时候你爸走得突然，家里还有公司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他们早就像野兽一样潜伏在周围，就等着时机一到将咱们吃干抹净。 你爸在的时候，你几位叔伯兄弟还算服他，你爸一走，那些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你那时候还小，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外人。 光是这些人，就能把我们扫地出门，何况还有外边那些盯着沈氏手上好项目的各家公司。 那时候我们没有防御能力，与其等死不如主动出击。 这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老太太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里头这张跟他们坐在一起商谈的照片和全程的录音，是我给他们的投名状。 让他们觉得我有把柄在他们手里，我就耍不了任何花招。 然后各家拿各家的好处各自欢喜，这才换来家里和公司的平安。 至于给出去的那些东西，你不能只看给出去的东西，你得看我们还剩下的东西。 如果当初我没先发制人走了这步棋，我们手上的东西会被这些人瓜分干净，也不会有我们后来的东山再起。” 听完老太太的解释，沈闻钟下意识地看向沈月：看吧！我就说老太太没问题吧！现在知道你那个破系统有多离谱了吧！ 却不想得到的回复是： 【牛逼啊！这老东西不会是早就算到会有这么一天，提前预演好了说辞啊？不然这临场发挥能力也太强了吧！这一通说的，我差点都感动了。】 系统：【老东西此刻心里想的是，感动吧！我也是才想到的。】 【瞧我外公感动到老泪纵横的样子，小说世界里还真是可以要多离谱就可以有多离谱。 就我外公这堪忧的智商，放到现实世界里，别说是把沈氏做进世界五百强了，挤进世界五百强做保安都难。】 【事先声明啊！我没有任何冒犯保安的意思，我就是想表达一下小说世界的离谱程度。】 【只能说我外公命好，生在了这个什么离谱到炸裂的事都有可能发生的小说世界里。】 吃瓜群众：所以说嘛！投胎是门技术活，就说我吧！跟老板儿子比，不就差个好爹吗？我要是能有个好爹，我也能站到风口成为财经杂志封面上的成功企业家。 保安有没有被冒犯到沈闻钟不知道，但他沈闻钟是结结实实的被冒犯到了。 不让你瞧瞧老子的真本事，你还不把老子当外公了是吧！ 沈闻钟气到吞了颗速效救心丸怒气才稍稍平复，瞥了眼正吐口水泡的沈月，坐直身体道： “这上头拿你好处的公司，无一例外，都是刚起步小公司，有的甚至是几人小作坊，加起来再剩以二都不足以跟沈氏对抗，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我爸是个走一步往后算十步的人，就怕出现他突然倒下，其他几家跟沈氏差不多的公司联合起来吞掉沈氏，沈氏的每个项目都有成熟的技术和团队。 而且每种技术都切割得很细碎。” 怕沈月这个门外汉听不懂，沈闻钟调整了下用词道：“通俗点说，就是把一整个技术拆成分工合作的流水线，就算被别家拿走一两个，也复制不了沈氏。 并且这些技术跟沈氏差不多的企业每家都有合作，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深度合作关系。 意思是，动沈家，就等于等自己。 所以有能力动沈氏的根本不会动沈氏，沈氏是安全的，完全没有必要先发制人。” 第42章 你居然只把我当妈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我外公厉害着呢！我外公就是这世界上最帅屌爆天的总裁男主。】 【我为外公举大旗，外公外公最帅气，我们永远爱着你！】 沈闻钟：…… 什么鬼？ 不过……我大外孙女说爱我唉！ 这辈子值了。 沈伯约：…… 什么鬼？ 这就厉害了？ 资料上详详细细地写着呢！ 只要受过九年义务教育都会好吧！ 对此……并没看懂的吃瓜群众表示不服。 吃瓜群众：啥玩意儿？哪里详细了？哪里写了？你是在质疑我们的九年义务教育吗？ 没那个意思的沈伯约觉得不服，清了清嗓子接过了父亲的话。 “第三，当时沈氏已经有了专业的职业经理人团队，爷爷的离开根本不会对公司产生任何影响。 你给过好处的小公司，当时的实力根本连沈氏的门都摸不到，有了你给予的好处后，才一个个发展壮大起来，例如现在的晏氏。” 沈闻钟极度不爽地瞪向大儿子，显得你，你都说了，还让老子说什么？ 沈伯约颔首回应：沈月都说了爱你了，这出风头的下半场机会就不能让给我吗？我这个做大舅的也得分点小东西的爱。 沈闻钟：…… 你来！ 沈伯约笑笑表示领情，“第四，爷爷在世时，早就做好了财产分割，协议早做好了公证压在律师那儿，拿出来宣读按协议来就行。 哪家要有不服，律师会按法律条款，该起诉起诉该驱离驱离，压根用不着几家人找中间人和谈什么的。” 【所以说整个剧情下来，最厉害的还得是我太外公，把一切后事都打点好了，让妻儿老小没有一点后顾之忧。】 【我外公现在瞧起来反倒是有些蠢了，我太外公走后他直接两眼一抹黑，任由邹小曼这个老东西戏耍摆弄，甚至时间过去几十年，他都没仔细想过那时候的事。】 【我之前的判断是对的，我外公就是胜在会投胎上，不然就这智商，还真挺堪忧的。】 沈闻钟如遭雷劈：……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说的确实是事实。 这些年过去了，他竟然没有过一丝丝怀疑。 智商还真是……堪忧啊！ 系统：【话也不能这么说，都是小说剧情惹的祸，狗血剧本的锅，是剧本蒙住了你外公智慧的双眼，这才没发现的。】 沈闻钟如获知己救星：我收回之前的话，您是天底下最睿智最好的系统。 原因找到了，但怒气却一点没减少。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沈闻钟满眼怒火地看向老太太质问。 许是知道狡辩没有用，老太太瞬间换了个政策倏地哭起来，“对不起！当年的事是我的错。 可我……” 老太太演技娴熟地哽咽了下，“我当时也是没办法的呀！当时我娘家哥哥想把我嫁给老头子。 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是他的对手，惟一的法子就是留在沈家，可我又没能给你爸生个孩子，沈家人怎么可能容得下我。 所以我才想了这么个主意。 但我并没有造成不好的结果啊！你看你现在，把沈氏做到了顶尖，有儿有女，四个儿子都很优秀。” 【老东西真是气死我了，我美人妈也很优秀好吗？为什么夸了四个唯独不夸我美人妈？】 宋离：知道你维护我，但咱能不能冷静点，注意一下重点？ 【按你的意思，要是当初不搞那么一出，我外公就没办法得到现在的一切呗？】 【你的意思是我外公事业顺心家庭美满都是你的功劳呗？】 【谁给你这么大的脸，敢说这样的话。】 沈闻钟道：“你还是没听进去伯约说的，爸有给你留后路的，财产分割有你的一部分，沈家老宅的地产也有你一部分。 而且我当时也成年了，如果你娘家真逼你嫁人，我会站出来说话的。 你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而我，却因为你的举动在焦虑惊慌中度过了十几年，睡梦里都是亲戚到家里吵闹打砸、公司业务被抢追债人上门…… 这件事给我带来没必要的痛苦，不是现在的美满能一笔勾销的。 而且我现在的美满是清如给我的，跟你没一点关系。 最后，我女儿也很优秀。” 【哇喔！我外公真可爱，居然没有忽略掉我美人妈，我争取不在你抱我的时候拉屎撒尿。】 【还有外婆，这时候你不应该是感动地扑到我老公怀里撒狗粮吗？傻站着干吗？等老东西撬你墙角吗？】 傅清如：有外孙女支配外婆外公恋爱的吗？传出去像话吗？ 即便觉得不像话，傅清如还是依吩咐扑进了沈闻钟怀里，甚至加戏地抚上他的脸满眼心疼道： “对不起！我居然没发现你会做噩梦，那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没关系的，一切都过去了，盈盈找回来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只有甜没有苦。” 沈闻钟感动到哽咽地回了个，“好！” 就在众人边吃边吐这让人上头的狗粮时，忍耐力突破极限的邹小曼直接摔了茶壶。 早已凉透的茶水夹杂着碎片四溅而起，落到米白色沙发垫上，晕出几滩深色的印记。 “够了”邹小曼扯着嗓子叫了一声，“沈闻钟，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感情你没有一点感觉吗？ 我为什么会做那些事，你也没有一丝想法吗？” 【卧槽！老东西终于压不住情绪要自爆了。】 【赶紧着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沈闻钟：不是吧！不会真被破系统给说中了吧？千万不要啊！ 年纪大了邹小曼用尽全力喊完一句后喘了好几口气，才接着道： “我不管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有些话我都非说不可了。” 沈闻钟：求你了，别说可以吗？我的老脸也是脸啊！ 邹小曼道：“我嫁给你爸是被逼的，哪里会有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会愿意嫁给一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男人。 进门后我无数次的想过要逃走，你爸真是个好人，看出了我的心思，说愿意跟我离婚，并且还会给我一笔钱让我出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我之所以没离开，都是因为你。 虽然你经常耍我捉弄我，可我就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 为了你，我可以忍受一切无法忍受的，为了你我没跟你爸生孩子。 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但我就是想走进你心里，所以才做了那些事。 却没想到你居然只把我当妈，还真是可笑。 我想不通，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傅清如？” 沈闻钟忍无可忍，“所以你这些年才一直针对清如是吗？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你跟普通婆婆不一样。 你就是单纯恶毒地在针对她、虐待她，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多看一眼我就觉得恶心。” 我也是蠢的，居然会相信老太太的话，冷落清如这么多年。 “我那么针对她，她都不离开，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老太太自问自答，“因为她根本不爱你，她嫁给你单纯只是图你的钱图你的地位。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真正爱你的人只有我一个。” 【啧！其实当时老东西喜欢上我外公的时候，要是直接跟太外公离婚，然后追求我外公，这样的话我还能敬她是条汉子。】 【既舍不得我太外公给的泼天富贵，又放不下年轻帅气有魅力的我外公，于是苟在黑暗里耍小手段。】 【这种人是不配拥有爱情的。】 第43章 一个老东西罢了，就不信治不了 “那又怎样？”沈闻钟道：“这就是你虐待清如的正当理由吗？” “我是爱你的啊！”老太太上前想拉沈闻钟，却不想被嫌恶地躲开，“你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啊！” 【哇喔！好大一口锅砸我外公头上。】 “够了”沈闻钟再次怒了，“所以你害死我爸也是因为……” ‘爱我’这两个字他就是咬碎牙齿也说不出口。 【咦！我外公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吃瓜群众：你猜猜看呗！ 【我外公也太……我一个学中文的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知道老东西害死自己爹，居然能忍到现在都不爆发不报复，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沈闻钟：啥也不是，单纯拖您的福才知道这件事。 “我没有”老太太的心理防线一再被突破，“你听谁说的？是傅清如这个贱人吗？” 傅清如：得！不啃声也能中枪，也是没谁了！ 这题倒是把沈闻钟给难住了，要怎么说才能完美避开让人老脸发红的内裤事件呢？ 可这杀父之仇也不能这就么算了。 “你有没有，我心里清楚，你心里更清楚”为了挽回几分颜面，沈闻钟补充道：“当年我还太年轻，只单纯以为是意外并没有调查。 事情过去几十年，确实再也找不到证据，就算找到证据也已经过了追诉期。 我本来打算不说破这件事，让你自己下去到我爸面前赎罪。 没想到你却拿恶心的事当借口，我实在忍不了。” “恶心的事？”老太太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身体摇晃了好几下摔回沙发才堪堪稳住，“你居然觉得‘我爱你’是件恶心的事？ 仅仅因为我比你大八岁吗？还是因为我曾经嫁给你爸过？” “……” “沈闻钟，你不讲良心，我对你多好啊！为了你留在沈家蹉跎了几十年的大好年华。 而你却说我的爱是件恶心的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了，而你对我的感情就是不会从母子变成单纯的男女。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把我当个女人？你为什么看不上我？你告诉我为什么？” 【老东西你是来搞笑的吗？明明是你耍完手段后又一厢情愿，怎么说得跟我外公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似的？】 【为什么看不上你？你这么有钱怎么就是不买面镜子照照自己呢？你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有哪一点配得上我外公？又有哪一点比得上我外婆？】 傅清如：就是！ 吃瓜群众：老黄牛想吃嫩草其实也没什么，但您倒是说啊！非对着嫩草流口水死撑着不说，等什么？等嫩草主动邀请你吃吗？ “我为什么要看上你？你哪点值得我看上？是败掉沈家三分之二财产差点让沈家败落还是害死我爸？” “那又怎样？”老太太恨得咬牙，“让人闹事给人好处犯法吗？有本事你告我啊！ 害死你爸？你有证据吗？几十年过去，早过了追诉期，就算有证据法院也不会受理。 既然我们已经撕破脸了，那我也不用再装了，我爱你并且想要得到你，你以后就住在我这儿吧！” 从来没听过这么荒唐的话，沈闻钟竟然觉得有些好笑，正要骂她痴心妄想傅清如站到了他前面。 “老太太，梦想和痴心妄想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傅清如道：“您第一次说这种话，我就当您是老年痴呆了。 对外我也会这么说，要是以后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 例如让您大小便失禁、鼻歪嘴斜、走路摔跤什么的，您也别见怪。” 意思是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还是我外婆脑子灵活，老人家嘛得老年痴呆多正常啊！不小心吃了忌口的东西、走路的时候踩到小石子崴到脚、空调高了低了……】 【导致这伤那疼的，多正常啊！不仅正常还折磨人，不比坐牢来得爽吗？】 【再不行就让玄清道长给她画道符，将她做过的坏事反噬到她身上。】 【一个老东西罢了，就不信治不了。】 吃瓜群众：要不说您是活阎王呢！ “你敢？”老太太怒目圆睁道：“你敢动我一下，我让你死！” “该死的人是你”沈闻钟道：“没有证据又怎样？过了追诉期又怎样？我沈闻钟弄死你就是花点钱的事。 是想要无色无味的毒药，还是得慢性病多活几个月熬死，或者车祸、火灾、神经病行凶…… 你说你做的一切坏事都是被逼没得选，我现在给你选择，挑个死法吧！” 知道他并没有开玩笑，老太太吓得瞳孔颤抖唇色发白，“我这么爱你，你却要这么对我，你的良心呢？” 【有钱人都是这么玩的吗？】 【有钱可真好啊！管它三七二十一这不行那不行的，定了罪就直接让你死。】 【这也太爽了吧！】 系统：【人间正道是沧桑，这么做损阴德。】 【做坏事的人不损阴德，报复的人反倒是损阴德了，这什么鬼规矩？】 系统：【如果有钱就能跳出法律随心所欲的报复，换言之有钱更能跳出法律随心所欲的迫害弱者。 他们是时代的强者，想要踩踏弱者太容易，你所谓的‘鬼’规矩主要是用业保护弱者维护秩序的。】 【我居然被说服了。】 【好在这个世界的老天爷是有眼的，报应来的既巧合又畅快淋漓。】 有被夸到的吃瓜群众默契十足发了几张得意的表情包表达心情。 听到‘损阴德’三个字时，傅清如和沈闻钟对视了一眼。 经过玄虹道长的事，傅清如现在特别信这一套。 而沈闻钟则在多年前受到高人指导，办了慈善基金会行善积德，才换到如今女儿找回来。 两人眼神表达了同一个意思，损阴德的事不能干。 第44章 我们不想要沈月这个不中用的中间商了 饶是决定不干损阴德的事，但吓唬还是要有的，傅清如道：“你害死爸的时候怎么不说良心？你联合内外葬送沈家财产的时候怎么不说良心？ 现在倒讲起良心来了，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老太太无言以对。 “既然是您先不讲的，公平起见，我们也就不讲了，死法你也不用挑了，我跟闻钟回家抓阄，抓到哪个算哪个。” 【外婆会玩啊！但还是吓唬吓唬算了，我还得指着你跟外公过躺平数钱的好日子呢！你俩不能因为这个坏东西损了阴德，得不偿失。】 【而且你信我的，在这个世界老天爷特别有眼，一定会替你收拾老东西的，我掐指一算就这几天了，您再等等。】 吃瓜群众：您这指一掐，我们就得干活，是这个意思呗？ 玄清道长：我们的作用只是让报应回归正途，其他的可不敢乱说。 傅清如：我的傻外孙女，外公外婆好不容易找回你和你妈，正是要过幸福日子的时候，怎么会因小失大，放心吧！ 沈闻钟则不这么认为，小东西太没大没小什么都敢说谁都敢骂，应该吓唬一顿让她长长记性。 “用不着抓阄”沈闻钟转向沈伯约道：“从生物实验室里揪个专家出来，给老太太订制一个速死的病。” “……”沈伯约反应两秒就懂了，爽快道：“明天接种，三天内痛苦死亡，就算尸检也查不出一点。” 【不是吧！你们玩真的啊！虽然很酷很爽，可……损阴德的事干完很容易破产啊！】 【我要靠外公一家躺平生活，不想再过打工要饭的生活啊！】 【统啊！我现在重新投胎还来得及吗？这家人太疯狂了，我不跟他们玩了。】 系统：【……】 沈家几人包括宋离在内，对视完纷纷低头憋着笑。 没成想一家人的行为没被沈月发现，却被老太太发现了。 “你们在笑什么？”老太太愤怒道：“还真想让我死不成？” “不是真想”沈闻钟话锋一转，“是真会这么做。” 比起死亡，等待死亡更让人惊慌。 老太太都快疯了，却没想到佣人还极没眼力见的上来问什么时候开席，菜已经上桌了。 众人这才想起沈月在家说的话，一齐看向不远处的餐桌。 汤里有什么暂时没看出来，但韭菜、生蚝、海参却是一样没少，其中韭菜有韭菜炒蛋和韭菜炒河虾，海参有葱爆海参和鲍鱼海参煲。 沈氏父子简直汗流浃背，这顿饭要是吃下去，不得火冲天灵盖啊！ 一家人整齐的举动引来沈闻昌的好奇，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 没人比他更懂这些菜代表着什么了，要是猜得没错，吃完饭还会上熏香。 难怪大哥一家没来前想方设法的赶他离开，难怪让佣人去大哥那儿说只请大哥和伯约。 那么……房间里都准备了什么呢？还挺好奇的。 沈闻昌苦笑着摇摇头，抓了个橘子继续剥着。 已经很心慌的老太太像是抓救命稻草似的侧过身去抓沈闻昌，“闻昌，你说句话啊！你就这么看着他们一家人欺负我吗？” “关我什么事”沈闻昌赌气地拿掉她抓在胳膊上的手。 “他们想弄死我，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没想到沈闻钟所料的目的提前达到了，老太太惊惧恐慌之下，没控制住直接喷了一口老血。 不是形容，是实实在在的一口鲜血。 【怎么听着有故事呢！赶紧找找沈闻昌的瓜。】 谁知还没切开，瓜主就主动曝了。 此时全程剥橘子的沈闻昌再也忍不下去了，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橘子摔进垃圾桶，怒目对上老太太的泪眼婆娑： “你在乎过我吗？你不是说留在沈家都是为了我吗？不是说只爱我一个人吗？”沈闻昌眼睛都红了，“你准备那样一桌子菜只请大哥和伯约是什么意思？” 什么玩意儿？ 众人惊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没想到他会毫不遮掩的说出来，老太太又是一个没控制住，再次来了一口鲜血。 “所以……爸是你害死的，但原因不是因为他发现了我俩的事，对吗？” 【沈闻昌比我外公小两岁，我爸十八那他就是十六，二十六岁的继母睡了十六岁的继子，这是什么鬼热闹啊！】 【原来太外公倒地时沈闻昌看到了，为了不让沈闻昌救太外公，老东西骗他说太外公是因为知道了他俩的事才气昏过去的。】 【救回来那他俩就完蛋了，沈闻昌被吓住了，没管太外公，这事就像把刀一直插在沈闻昌心里。】 “你疯了吗？”老太太手捂胸口道：“胡说什么？你爸的死跟你跟我都没关系。” “别再骗我了”沈闻昌失控的上前掐住老太太的脖子，“你当初看上的不是我是我哥对吧？” “……”老太太被掐得说不出话。 “我哥不理你，你这才来勾引的我，你知道我哥道德感重，以为他是不接受你继母的身份才不理你的，所以你想结束掉这个身份，这才害死了我爸。 并且故意让我发现，让我愧疚，然后利用我的愧疚顺理成章的摆脱我，继续勾引我哥。 你不仅勾引我哥，还勾引伯约他们四兄弟。 我根本就是个风流浪荡的贱人，你根本就没爱过我，你只是在利用我。 你害得我没救成我爸，害得我一生都在愧疚这件事，害得我像个傻子一样爱了你几十年……” 【老太太挺会玩啊！告诉沈闻昌对我外公和四个舅舅好，是因为想在他们身上找沈闻昌的影子，因为长得很像。】 【却不知沈闻昌才是我外公的影子。】 【啧！老太太这替身文学玩得挺溜啊！】 沈闻昌要吃人的阴森目光太过骇人，老太太吓得舌头都麻了，“没有……” “你该死！” 【沈闻昌这是真要掐死她啊！】 【虽然沈闻昌不是什么好人，但在这邹小曼这件事上，他也是个受害者，老东西死在他的手里，他是要坐牢的。 狗屁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玉值多少钱瓦片值多少钱，血亏啊！】 见情况不对，沈闻钟和沈伯约一起上前拦住沈闻昌将人扯到一边。 “冷静点”沈闻钟安慰他，“她该死，但不能是死在你手上。” “那要让她死在谁的手上？”沈闻昌笑的阴鸷，“死在你的手上？不对，是死在你的床上身下是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沈闻钟抓着衣领将人拎到墙角抵住。 “看不出来吗？老太太想睡你和沈伯约，菜已经上桌了，床和道具应该也准备好了，她一把老骨头不得死你们床上……” 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打的一偏，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沈闻钟怕他再说出让人难堪的话，叫来两个保镖把人架走了。 【系统诚不欺我啊！老东西还真是想睡我外公和大舅，而且早就成功睡到了继子，果然很年下、果然很禁忌！】 【不知道系统里有没有当时的视频，真想知道老东西当时是怎么把继子勾搭上床的。】 【相差十岁，还是继母子关系，老东西肯定是床上功夫了得，不然怎么可能把沈闻昌迷得神魂颠倒。】 沈月贱兮兮的搓着小圆手。 【统子，咱打个商量呗！把老东西跟沈闻昌滚床单的视频调出来观摩一下呗！】 吃瓜群众：我们可以充会员，多少都没问题。 【最好是24k高清无码的。】 吃瓜群众：会员可以直接充十年。 系统：【不能！】 【又是未成年保护法是吧？】 吃瓜群众：能不能来位大神，把我们跟系统连接上，我们不想要沈月这个不中用的中间商了。 【标清打码的可以有吗？】 吃瓜群众：他妈谁要看打码的？ 系统：【倒是可以有，但现在不行。】 【为什么？】 第45章 没万人迷的命却得了万人迷的病 系统：【老东西御夫无数，视频压缩包有整整一百个g，解压需要时间。】 【卧槽！老东西也太让我开眼界了，我原以为她肖想我外公一家所有的男人已经够离离原上谱的了。 没想到她转手又跟沈闻昌玩了禁忌恋，我以为这个已经是离离离原上谱了。 万万没想到还是没触及到老太太的底线，真想知道是宇宙尽头远还是她的底线远。】 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让老太太丝毫没感受到众人看脏东西似的眼神，求死欲让她扑倒在沈闻钟脚下，双手合十祈求道： “闻钟，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滚！”沈闻钟像踹死狗似的一脚将人踢开。 “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啊！”老太太仍不甘心，“我真的很爱你，可你偏偏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我实在没办法，这才找了跟你长得很像的沈闻昌。 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能让我死呢？” 傅清如实在听不下去，上前啪啪给了老太太两个结结实实的大耳光。 “你能别用‘爱’这个字来包装自己吗？把自己做过的所有坏事、恶心事都推到‘爱’上。 真是八辈子都难碰上你这么个奇葩。” “……”老太太被骂得一愣，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贱人，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我老公、儿子、女儿都在，你还敢还手不成？” “……” 老太太还真不敢。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傅清如道：“害死爸这件事没有确切证据，这事先不说。 散掉沈家三分之二财产的事是你做的吧？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你这哪里是爱，分明是耍手段让闻钟屈服于你。 我给你个总结吧！你没万人迷的命，却得了万人迷的病。 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应该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当初看上闻钟，不过是因为你一个家庭妇女最容易接触到的只有闻钟，并且他没有迷上你。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以至于你心理扭曲到变态，藏他的照片藏他的东西。 像集邮一样满世界找跟闻钟长得像的男人，威逼利诱地让他们上了你的床，从而满足你变态的欲望。” “你胡说”邹小曼像被踩中了尾巴扯着嗓子尖叫道。 【哪里胡说了？老东西这就是心理变态，只是这老东西未免吃得太好了吧！】 【被她玩过的男人都是清一水的帅哥不说，居然还有几个娱乐圈顶流。】 【我决定了，以后也要嫁个老头子，等老头子死了，我就拿着老头子的巨额财产睡各种帅哥，想想就觉得刺激！】 宋离：女儿啊！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沈氏两父子：这孩子得好好教育。 没成想刚有了个想法，沈月又把事情拐到他俩这儿了。 【统子，既然都搞到了老东西床上的视频，那能不能搞到老东西私下看我外公和四个舅舅贴身物品的视频，熟人看起来更刺激更变态。】 吃瓜群众的口水都快汇聚成河了：就喜欢看变态的，搞快点！ 沈姓两父子：咱能别什么都碰吗？我们的命也是命啊！ 却没想到视频还没看上，照片先看上了，还是高像素无打码的那种。 被拉进群里吃瓜的别墅佣人，见时机差不多，便引众人去了老太太在负一层的一间密室。 密室不算大，差不多五十个平方，却很空旷，只中间摆了张两米大床，床上放着各种道具。 【手铐、皮鞭、项圈、振动棒……老东西年纪不小了，不怕把自己那几两重的骨头玩散架了啊！】 还没感叹完，就看到了墙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和男士内裤袜子。 看到熟悉的内裤，沈闻钟和沈伯约差点没扯下来拿打火机点了。 还真如沈月说的，自己脏了。 万万没想到，照片更脏。 【哇喔！老东西还挺有情趣，找人偷拍了我外公和四个舅舅这么多照片。】 【西装杀、睡衣杀、泳裤杀……原来老东西偷拍照片除了满足变态的欣赏欲，更重要的作用是让伺候她的男人打扮成照片里的样子。】 【然后玩各种扮演，甚至还拍了姿势照，这高清、这刺激、这……唉！外公不讲武德，怎么还赶大家走呢！你不想看不代表大家都不想看啊！】 宋离：除了你，没人看了不尴尬。 【唔！外公欺负人！我不要他当我外公了，外公坏！】 沈闻钟：随便吧！这外孙女是要不了一点了。 虽然觉得沈月纯属活该，但听她哭宋离却也心疼不已，从育婴师怀里接过沈月哄了起来。 “月儿乖！月儿不哭，我们回家喝奶奶。” 【不喝！我要饿死我自己！】 小婴儿嘴再硬也是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扎挣了两下还是乖乖吸吮起来，本想等吃完再闹。 却不想喝着喝着眼皮发重，竟然不争气地睡着了。 准备好的家宴闹了个不欢而散，一家人没吃饭就从老太太那儿回来了。 沈闻钟和沈伯约看了地下室里的那些脏东西，短时间内肯定是吃不下的，但宋离不一样，刚做完月子，营养必须跟上。 考虑到宋离随时都要吃，傅清如让厨房准备了不少吃的，现在拿过来几样就能吃了。 “你们真的不吃吗？”傅清如问。 沈伯约想摇头，却听沈闻钟道：“吃，好不容易又能跟盈盈一个桌子吃饭，这饭必须吃。” “……”沈伯约有些愧疚地捏了捏手指，“我也吃！” “好！”傅清如高兴了，“我去厨房再加几个菜。” “不用了”沈闻钟扶住妻子的肩让她坐到自己身边，“让厨师做就行了，这些天独自照顾盈盈，你受累了。” “……”丈夫突如其来的体贴让傅清如愣了两秒，旋即明白过来，“在家里就不用演夫妻情深的戏码了，挺别扭的。 而且盈盈是我女儿，照顾盈盈是我的事我高兴照顾，用不着你承情。” 见傅清将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沈闻钟深深叹了口气，“老婆，对不起！” “嗯！收到！”傅清如毫无感情的应着。 “……”沈闻钟愣了愣，“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抵消不掉我这些年对你的亏欠，但请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改的。 今后我一定会加倍对你对，把这些年欠你的统统补上。” 第46章 居然给我外婆安排了这么多种死法 “老婆，我爱你！”说着沈闻钟抓着傅清如的手捧到胸前攥住，盯着她看了片刻后在她冰凉的指尖落下一个吻。 夫妻几十年，除了刚结婚那几年，他再没当着孩子的面有过这样亲昵的举动，傅清如着实有些不适应，想抽开手却不想被握得更紧。 “你要干吗？”傅清如一脸无语地看向他。 “夫妻本来就应该这样的”宋离笑眼弯起，笑着笑着竟有些羡慕，“多好啊！” “当我们不存在就行了”沈伯约牙痒痒地挑着盘子里的花生一颗接着一颗机械地往嘴里塞。 “赶紧找个对象吧！单身狗”沈闻钟挖苦完儿子，又重新看向妻子含情脉脉，“相信我，我是真的很爱你，这些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像是昏了头。 其实冷落你，我心里也是难受的，所以我一直拿工作麻痹自己，因为我一闲下来就会想到你。 可心里总有道坎迈不过去，觉得跟你说话、对你笑像是在触犯道德。 也许就像月儿说的，都是剧情安排的。 但我不会推卸责任，事是我做的，我会赎罪的。 月儿说得对，你才是能陪我走完这一生的人，以前对不住你的，我会一点点补偿给你。 从明天开始，我把公司所有的事都交给伯约，我退休在家陪你，我们带着盈盈和月儿，一起出去旅游。 在哪儿玩累了就在哪儿住几天，等月儿上学了，我们再回来。” 傅清如：…… 真的是剧情安排吗？ 好像也没说错，这些年虽然冷落她，可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包容她。 她脾气不好，不是得罪这个就是跟那个有摩擦，沈闻钟总是站在她这边为她撑腰，更多的时候是默不作声地替她收拾烂摊子。 就算她跟老太太有摩擦，沈闻钟也从来没说过她一句，要不是沈月，她都不知道老太太说过她的坏话。 而且……即便是分房睡，夫妻生活也是保持该有的频率，甚至对她极体贴极温柔。 这些也是她一直没想过要离婚的原因。 可……能不能改、会不会像他保证的对她好，看得是行动，并不是口头承诺。 傅清如给傅闻钟夹了块他喜欢的豆腐，云淡风轻地道：“看你表现吧！” “好！”沈闻钟一把年纪了还高兴的像个孩子，“我明天就辞职！” “爸，咱能打住吗？”沈伯约已经不知道该往脸上摆什么表情合适了，“我又做错了什么？公司一大摊子事都交给我，我忙得过来吗？你还想让我找对象吗？” “找不到对象是人的问题，别赖工作”沈闻钟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公司花那么多钱请高层摆着好看的吗？不就是用的吗？你这个掌舵的只需要掌握好方向就行了，干活的事交给他们。” “您不会玩真的吧？”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沈伯约求助的眼神望向傅清如，却得到了对方的无情回避。 傅清如觉得有老公和女儿外孙女陪着，很好、特别的好，自然是不会反对。 倒是宋离有些担心，“不知道月儿愿不愿意。” “小东西就喜欢看热闹，怎么可能不愿意”沈闻钟道，“就这么定了，我们准备准备后天出发。” “不行”傅清如道：“江竹心和老太太的事了结前都不行。” 于是傅清如将当年江竹心串通人贩子卖掉宋离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沈姓两位男子动作一致地从座位上蹿起来，沈伯约道：“这事我处理，不耽误你们后天出发。” “不行”傅清如道。 “放心吧！会很悄无声息，查不出来的”沈伯约笃定道。 “会损阴德，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齐齐整整地在一起了，我不想再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这话要是昨天之前说，沈伯约连一个字都不会信，但现在他却信了。 毕竟沈月就是个不争的事实，有些话还是要听的。 “那就让她这么逍遥法外？”沈伯约恨得牙痒痒。 “不会的”傅清如一脸胜券在握，“我要是猜得没错，她正在往找自杀的路上走。” 沈闻钟环游世界的计划虽暂时搁浅了，但退休的事却不只是说说而已。 好在沈闻钟并没像他说的那样直接丢开手不管，而是决定用一个星期的时间跟沈伯约进行交接。 饶是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交接起来还是有些困难，因为公司业务太庞大，有的沈伯约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 毫无办法，两父子一早就去公司上班了。 睁开眼没见到沈氏两帅哥的沈月一脸的不爽。 【能不能别让育婴师抱我，我想要亲人抱，我只喜欢亲人身上的气味。】 系统：【找那么多借口干吗？直接说喜欢帅哥抱多好啊！】 【统子，你能别拆穿我吗？我就喜欢长得帅的了，怎么了？你有意见？】 系统：【意见是有的，倒也不敢怎么着。】 【真想快快长大，等我会说话时，我提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长得帅有肌肉的帅哥抱，满满的安全感。】 系统：【有没有一种可能，说话和走路是同步的呢？会走了就用不着抱了。】 【……】 头次见沈月被怼得哑口无言，宋离又心疼又好笑。 “外公和大舅去上班了，一下班就回来抱月儿好不好，现在妈妈抱。” 【难道这就是母女连心吗？我美人妈太赞了，爱你哦！贴贴！】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傅清如宠溺地在沈月小鼻子上捏了把，“你跟妈妈乖乖在家待着，我去老太太那儿看看，回来带你们去花园玩。” 【卧槽！我外婆这是什么材质做的，老东西这么对她，她居然还去看她？】 【是老东西觊觎玷污我外公和四个舅舅不够恶心，还是这么多年的小鞋穿得不疼啊？】 【我外婆真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傅清如：老太太做的事，随便挑一样都够她想弄死老太太一百遍了，这不是等着她动手再一网打尽嘛！ 【哇喔！邹小曼和江竹心这两个逼，居然给我外婆安排了这么多种死法。】 【江竹心也是够了，沈闻昌跟邹小曼那么狗血的事，江竹心居然一点没往心里去，还能跟邹小曼合作干掉我外婆，只是说也是个狠人啊！】 傅清如：管她是什么人，重点在她俩具体安排了什么死法好吧！ 却不想小祖宗又开始闹脾气了。 【真是越看我越生气，我外公外婆真是三观有问题，杀父之仇说丢下就丢下了、被折磨几十年终于能报仇了却选择以德报怨。】 【这瓜吃不了一点了。】 傅清如：别啊！你不吃瓜我怎么知道老东西和江竹心要怎么对付我啊！ 吃瓜群众：合着你们有钱人这是拿我们吃瓜群众和沈月当社畜使呗！打完工你们还不给工资，这么有钱就不能自已找两个人去打探消息吗？ 怕傅清如紧张难过，宋离上前手攥牵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我们都在，不用怕’的极有安全感的眼神。 安慰完傅清如，宋离道：“也不知道那边什么情况，万一老太太要对你下手怎么办？” 【看吧！我美人妈都看出事情不对了，偏我外婆还在这儿立孝顺媳妇的牌坊。】 听到沈月嘴里嘟哝着找瓜后，宋离和傅清如才放下心来。 小祖宗还挺好哄。 【卧槽！知道老东西心理变态，却没想到好能这么变态。】 宋离和傅清如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了？ 第47章 解决了我外婆沈家的男人都归老东西了 【老东西居然给我外婆安排了五个男技师，还清一色的都是鲜嫩到能掐出水的未成年。】 【老东西段位挺高，我外婆睡五个未成年算犯法，所以不敢闹只能吃哑巴亏。】 【我外公知道我外婆睡了五个未成年后，会觉得我外婆脏了，肯定会甩了我外婆。】 【解决了我外婆，那沈家的男人都归老东西了。】 【真是恶毒。】 【老东西昨天还求我外公别杀她，今天胆子又大起来了，都敢设计我外婆了。】 【所以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就该直接了结了她，省得她搞出这么事。】 西区主栋里。 老太太正焦急的踱着步。 门口有傅闻钟吩咐看守的保镖，老太太出不去，只能等傅清如主动送上门。 都等半个多小进了，傅清如还没来。 “打电话催催大夫人”老太太吩咐道。 “催过了”佣人回道：“大太太已经出门了，两分钟就到。” 闻言老太太脸上终于有了个笑容虽然很是阴鸷，“快，把熏香点上。” 老太太所说的熏香是她托人从国外买的，有催动情欲的效果。 初次用只要嗅上几口就会欲火焚身。 “这香气味太大，站在门口都能闻到，大夫人闻人不进来怎么办？”佣人说出顾虑。 “那就点两个”老太太还是觉得不稳妥，“点三个吧！” “好！” “你捂着鼻子点，点好了你就出去。” 老太太算得好好的，同时点三颗熏香，傅清如走到门口就能闻到，三颗同时点的浓度足够让傅清如吸两口就走不动路。 这个熏香老太太已经用了几十年，早就有抗药性，对她起作用最起码得五颗往上，所以她很安全。 到时候傅清抬眼就能再看到屋里，五个热情似火的帅男模直勾勾地看向她，傅清如她就是个清心寡欲的尼姑也能被勾进来。 “大夫人怎么还没到？不是说出门了吗？”老太太着急得火急火燎。 说完就看到了傅清如身影，用不了两分钟，十几步就能到。 老太太回头看向站成一排的男模，示意他们脱掉上衣，却不想在对方解扣子的时候，老太太好色的毛病又犯了。 目光落在男模解扣子的手上，瞬间喉咙像是被人撒了把沙，又干又痒痒，为了缓解燥热甚至搓起了手。 这五个男模的身材可真是一级棒，便宜了傅清如这个贱人。 好哥哥们，等办完了傅清如，我再好好宠宠你们。 却不想转回头后，却发现傅清离门口还有十多步。 “你在那儿干吗呢？”老太太急得拧着领口扇风试图摆脱脑海里男模脱了衣服的样子，呼出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 “您门口的开的金银花很好，月儿身上起了湿疹，准备摘一点回去给她煮水洗澡”傅清如声音缓慢地回道。 “这些事让下人做就行了，快进来，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要不是门口有保镖拦住，此刻老太太已经冲出来硬拉傅清如了，真是急死了人。 “这是我做外婆的心意，当然要自己动手了，您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我听得清”傅清如冷眼看着老太太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潮红，身体也一点点瘫软地往门框上靠。 “沈闻钟找小三的事，你也要我在这儿说吗？”老太太难受地扯着嗓子，身上像是被万只蚂蚁爬过，连心肝脾肺肾都跟着痒起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傅清如唇角微勾明知故问道。 催情助兴的熏香是不分男女的，老太太有了反应，五个未成年人男模更不用说了。 见泄火的人迟迟不肯进来，想出去强行拉进来，又怕被门口的保镖揍，五个人互相对了下眼神，决定把老太太往屋里拉。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服务了。 门口的保镖倒也挺懂事，不仅没拦着，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门都关上了，饶是傅清如觉得奇怪，却还是忍住了好奇心没有进去，反正沈月会给她解答。 带上手里摘下的几朵金银花往回走了，心里还想着赶紧回去带沈月去花园看花看蝴蝶。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这花打理得跟花店似的，什么花都有，还都开得很鲜艳好看。】 “月儿还小，花粉很容易引发小婴儿过敏咳嗽，所以我们看看就行了，不摘，好吗？” 宋离轻声细语地哄着女儿，一抬头目光正好撞上一脸兴奋的傅清如。 “没事吧？”宋离问。 “没事儿！” 【没想到我外婆还能全须全尾地回来，这是老天爷开眼，让我外婆躲过一劫吗？】 沈月又开始找瓜了。 【那五个男模明明是给我外婆准备的，怎么能看着人家长帅身材好就自己享用了呢？一个都不给我外婆留，老太太也太不地道了。】 傅清如：我谢谢你啊! 【啧！一女御五男，老东西真还真是有几把刷子啊！】 系统：【违禁香都用了，再不行那只能说明老东西的刷子彻底没毛了。】 【我的天啊！这动静，简直了。】 【老东西这叫声可真够风骚的，要是能看到画面就更好了，哪怕是打码的。】 吃瓜群众：别急啊！老太太在那方面有癖好，喜欢录下视频留着事后欣赏复盘，我们正在找黑客大佬，看能不能拷贝一站分出来观摩观摩。 【不对啊！老东西睡未成年人，可以报警抓她了啊！】 系统：【你报吗？】 【我倒是想，可惜我只是个小婴儿啊！】 你是小婴儿没关系，有的是大人啊！ 为了让沈闻钟亲眼看到傅清如跟五个男模痴缠交流的画面，老太太早吩咐好让人通知沈闻钟回来。 沈闻钟一开始以为是老太太又在耍花样，加上确实不想再见她，就说有会要开推了。 佣人打了三次电话都没成功，只好将真实情问告诉他。 “董事长，夫人在老太太这儿，把老太太叫来的五个男模带进了房间，老太太让我找您回来处理。” 沈闻钟吓得手机直接啪地掉到地上，傅清如拉男模进房间他一个字都不信，但信老太太找男模拉傅清如进房间。 反应了两秒后，沈闻钟捡起手机拨傅清如的手机，打了两次没人接，又开始打家里电话。 “大夫人去老夫人那儿了。” 佣人的话像是一记闷锤直接砸在了沈闻钟脑袋上，嗡嗡的。 第48章 这种阳刚又鲜嫩的帅哥谁不喜欢啊! “找几个人到老太太那儿把大夫人找回来”沈闻钟边说边起身走出会议室，留一群被薅来开会的人面面相觑。 车子发动后，沈闻钟等不及又打了电话，却不想那头的佣人说老太太门口的保镖不肯放人进去。 “不肯放人进去就报警。” 沈闻钟的劳斯莱斯急得差点擦出火星，那边傅清如母女还在花园悠闲地品着咖啡甜点。 【我外婆这是几个意思？为什么不接我外公电话。】 小东西还真是什么都要管，宋离弯了弯唇道：“妈，你怎么不接电话？” “你爸打来的”傅清如优雅地抿了口咖啡。 “你跟我爸吵架了？” 不能吧！昨天还恩爱地撒狗粮。 傅清如放下咖啡淡淡道：“老太太刚才告诉我，找我是因为要告诉我你爸找小三的事。” “啊？”宋离差点惊掉下巴。 【外婆，你是不是傻啊！老太太骗你进去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 傅清如：不知道怎么说就歇会儿。 却不想小祖宗是一分钟都不愿意歇啊！ 【外婆、美人妈，家里来警察了，直奔老太太那栋别墅去了，快去瞧热闹啊！】 傅清如兴奋挑眉和侧过脸来的宋离默契对视，赶紧找个借口过去瞧瞧。 【我怎么觉得家里的佣人有问题呢？】 系统：【什么问题？】 【脑子有问题，外婆不接外公电话，外公已经知道外婆在老太太那被人伤害，让佣人进去救人，结果佣人说保镖不让。】 【我外公也是急糊涂了，难道保镖不是外公的人吗？吩咐一声不就行了吗？哪来的不让进。】 【结果我那人才外公居然跟佣人说，威胁保镖，不让进就报警。】 【结果佣人是个没脑子的，站在门口跟保镖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然后就真报警了。】 系统：【报警有什么不对的吗？】 【也没什么不对，就是老太太那边激战正酣，差不多再过这么一个小时左右，老太太那三两重骨头就得散架了。】 【不是形容，是真的要散架，老太太常年用催情助兴的药，早就把身体掏空了，现在对阵她的还是五个年轻壮如牛的男模，不得把她活活榨成人肉干啊！】 【老太太玩了大半辈子的男人，临了死在男人怀里，也算是魂归故里了。】 【警察不到，我们就能看到活体干尸了，多刺激啊！】 吃瓜群众：您不愧是活阎王。 傅清如和宋离正听得起劲，想再听一会儿，却不想被小跑着过来的管家打断。 老管家站定后还喘气粗气，不停地抬手擦额上的冷汗。 “大夫人，有人报警，警察过来了，麻烦您过去接待一下。” 可算有正当借口过去了，傅清如二话没说就跟着去了。 傅清如道：“盈盈，你刚出月子，不能抱太久的孩子，妈去去就来，你跟月儿在这儿等妈。” 宋离还没说话，沈月先不干了。 【不行，外婆必须带我去，不带我去我就哭给你看。】 宋离：…… 傅清如勾了勾唇，对着小沈月道：“你妈不能抱你走那么长的路，外婆有事要处理没办法抱你。 你要想去也可以，让育婴师抱，行吗？” 沈月立马不哭了。 【好、可以、没问题，只要带我去，但有一点，我不要管家抱。】 管家：我又得罪谁了呢？ 育婴师看了看管家头顶过于稀疏的毛发，她想原因应该找到了。 【就是说咱就不能再快点吗？晚了就吃不上热乎的瓜了。】 系统：【有我在还能让你少了瓜吃？】 【得了吧！就你那16k还打码的瓜有什么好吃的，老子想吃现场直播的。】 【也不知道五个男模是不是个个宽肩长腿公狗腰，斯拉！想想就流口水。】 【还想看老东西跟他们都玩的什么角色扮演、搞的什么姿势，莫名心澎湃呢！】 系统：【真想知道你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黄色垃圾，不怕看完长针眼吗？】 【不怕，难道你不想看吗？】 吃瓜群众：您还挺真诚。 系统：【别说，你还真别说，挺想看的。】 宋离：这女儿真是要不了一点了。 宋离求助似的看向傅清如，傅清如了然，小孩子确实不能看冲击力大的画面，教坏小朋友不说，还容易留下心理阴影。 宽肩长腿公狗腰就算了，居然还想看角色扮演，这也还能接受，关键是她一个小婴儿居然还知道‘姿势’。 再任其发展下去，只怕是别人抓周抓钱抓书，她抓周得抓男人了。 这可要不得。 好吧！傅清如承认前面说的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不想沈月太得意。 于是傅清如特地带着大家绕了远路，可把沈月气得不轻。 【不对啊！我记得昨天路没这么远啊！咱能不能快点，好戏都要散场了。】 系统：【你外婆家大得跟皇宫似的，路远不是很正常吗？】 【所以说我外公外婆干吗要这么有钱啊！有钱盖这么大房子，怎么就不能多跑跑步锻炼一下身体，现在还能再走快点，真是急死宝了。】 傅清如：可不就是让你急吗？ 时间掐得刚刚好，一行人到的时候，老太太和五个男模已经穿好衣服在客厅排排站了。 老太太脸上还没退去的潮红、脖子上或红或青的印记、以及像蒙了层水雾的迷离眼神，都在向众人隐晦地表达的方才的战况。 五个男模也不遑多让，有两个还在闭眼喘气，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舔着唇。 该说不说，老太太眼光还是相当可以的，这五个男模即便是狼狈成现在这样，脸、身材和气质还是很在线。 还真别说，要是刚才傅清如一脚踏进这里闻到老太太的熏香，她还真没把握能抵抗得住诱惑。 难怪小祖宗喜欢帅哥，这种阳刚又鲜嫩的帅哥谁不喜欢啊! 第49章 你不觉得这个佣人有问题吗？ 【都怪外婆走得太慢，害得我没能看到现场，画个圈圈诅咒你跟外公亲亲磕到假牙。】 傅清如：磕到牙我认，但磕到假牙……我还没老到要装假牙的地步。 正这么想着，目光撞上正往老太太别墅跑的沈闻钟。 看到傅清如后脚步猛地杀了个车，退回到傅清如身边，扶着她的肩膀上下检查着。 “你没事吧？”跑得太急沈闻钟现在还喘着粗气，“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吓死我了。” “我没事儿”傅清如微笑着给了他一个意有所指的眼神，“老太太那儿来警察了，管家让我去看看。” 看到她平安无事沈闻钟就放心了，哪里还顾得上管老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在后头看热闹就是了。 警察正一个一个地询问情况，奈何几人还没从嗑药似的状态里出来，见傅清如这个清醒的人过来了，连忙上前了解情况。 “警察同志，我家老太太在自己家里……”傅清如意有所指地指了指一排男模，表情有些尴尬的道：“不算犯法吧？” “算不算犯法就要看他们有没有金钱方面的交易了”警察道：“还有一个问题，这五个男生都是未成年，如果证实卖淫嫖娼，量刑会从重。” 傅清如心里早乐得开花了，面上却还装得十分诧异惊慌，“不会的，我们老太太虽然……但肯定涉及不到卖淫嫖娼，肯定是搞错了。” 许是听到傅清如的声音，刚才还像只死狗似的老太太倏地激动起来。 “都是你这个贱人”老太太像只脱缰的疯狗，两个警察拉着才没蹿到傅清面脸上，饶是被拉着表情还是像要吃人似的，“你个不得好死的贱人，是你害我的。” 傅清如故作尴尬的冲警察同志笑笑，示意老太太现在神志不清，别计较多包涵。 却不想老太太一点没领情指着傅清如跟警察同志道：“就是她，是她陷害我的，你们抓她。” “老太太”傅清如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有关系”老太太愤怒得一蹦三尺高，“你心里没鬼我叫你，你为什么不进来？ 点熏香的人是你安排的吧？你让她动了什么手脚，把我害成这样？ 现在还报了警，都是你陷害我的。 闻钟，我身边的佣人是她安排的，是她害我的，你让警察抓她，把她抓起来。” 沈闻钟眉拧得跟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确切地说，从进门开始，沈闻钟都是一副进了臭水沟的嫌弃厌恶。 怕身上沾到臭气，沈闻钟自动后退，从育婴师手里抱过沈月。 【噢耶！外公好、外公帅、外公香喷喷，我最喜欢外公的怀抱了。】 见小外孙女实在可爱，沈闻钟没忍住伸出手指在她粉嘟嘟的小脸上戳了戳，一脸宠溺地道：“乖！我们找个好位置看热闹。” 【嗯！乖！我会很乖，麻烦外公把我抱得高一点。】 沈闻钟：真没想到堂堂上市集团董事长居然被个奶娃娃使唤了，竟然还挺甘之如饴，也是见鬼了。 遇到存疑的问题，警察不可能一刀切的偏信谁，只能把所有人的情况都做笔录了解清楚。 “我陷害你？”傅清如气得勾唇冷笑一声，“你还真搞笑，这五个男生是你找来的吧？熏香是你的吧？跟他们一起……”傅清如跳过羞耻的部分，“我一点也没沾手，你要是非说跟我有关，那请你提供证据。 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警察觉得有道理，于是找了点熏香的佣人和报警的佣人过来了解情况。 点熏香的佣人道：“我不是大夫人招进来的，我是老太太亲自招的。 我刚过来一个星期，我是按老太太的吩咐点的，一次点三颗，不多不少。”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脸上还把装灰的香炉捧来了。 确实只有三颗烟灰。 “不可能”老太太又激动了，“这种熏香我用了几十年，三颗对我根本起不了作用，你肯定动手脚了，是不是傅清如这个贱人让这么说的？” “我来沈家一个星期，我没去过大夫人那儿，更没跟大夫人说过一句话，管家他们和监控都可以作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太太还是不信。 像是预料到她会这么说，佣人又拿来了装熏香的盒子，“管家说这个熏香比我的命还珍贵，少一颗我都得直接拿命赔，没您的吩咐我不可能多点，您要是不信可以数一下是不是只少了三颗。” 老太太看清盒子里头的情况如遭雷击，咬牙切齿地道：“我不是让你点普通的吗？谁他妈让你点双倍效的了？你是猪脑子吗？” “……”佣人被骂得瘪了瘪嘴一脸委屈，“老太太您不是说经过昨晚的事，大夫人已经对你有防备了，怕大夫人闻到气味不愿意进门，让我点多两颗，让大夫人在门口闻那么两口就中招。 我想着您既然您要的是效果，就拿了双倍效的点了。” 【我以为是什么情况呢！原来是老天有眼。】 【怪只能怪老东西自己脾气太过古怪，身边的佣人受不了经常辞职换个不停。】 【老太太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今天给她点香的佣人是新来的。】 【当时新来的佣人看着盒子里一大一小两种规格的熏香犯了难，想着老太太想要的是强效果，于是果断地选了大规格的。 却不知，小规格的香三颗同时点对老太太没效果，足足比小规格药效大一倍的大规格熏香，点两颗就能对老太太产生效果，何况是三颗大规格的一起点，难怪像老太太这种有了抗药性的也会中招。】 【哪里是点熏香啊！分明是点老太太三两重的骨头啊！】 【我说怎么老太太如此不地道，一个男模都没给我外婆留，原来是吸了双倍药量的催情熏香。】 【总算知道老太太一女御五男的秘诀了，原来是用药，这就跟打游戏开外挂似的，怎么能不厉害。】 【不过这佣人还怪好的，怕老太太算计不到我外婆，特别点了双倍效的，却没想到做好事的福报居然报在了老太太身上。】 系统：【你不觉得这个佣人有问题吗？】 第50章 我同时交五个男朋友只能算是道德问题 【知道抓重点问题，从重点问题入手举一反三地做事，这种老员工市场上已经很少了好吗？有什么问题？怎么会有问题呢？】 点熏香的佣人：还是你会总结，要不是你总结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会抓重点、这么会举一反三，终于不是一无是处只能当佣人的废柴了，感动ing！ 不能辜负沈月对自己的认可，于是点熏香的佣人双手一摊，委屈巴巴地道：“我想的是把你吩咐的事做好，得到您的赏识，能一直留在沈家，谁能想事情会这样。” 【孩子，不用委屈，你没问题，有问题也是老太太的问题，谁让她脾气不好留不住心腹，落到现在这种害人不成终害己的地步，也只能说老天有眼让她自作自受了。】 【痛快啊！】 却没想到更痛快的还在后头，看到熏香，警察当场找来有缉毒经验的同志。 经他的手一看，果然有问题。 【不仅有问题，还是个大问题，这熏香跟毒品海洛因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有兴奋人体神经的药效，在国内跟毒品一起被列入了违禁品行列。】 【虽然没毒品判刑重，但最少也是十年起步。】 老太太看到警察嗅熏香就知道大事不妙，没想到警察居然真认识。 “这东西是违禁品，但为保证据的合法公平性，我们会拿去所里检验。” “不是的”老太太脑子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把目光锁定了傅清如，“这东西不是我的，是这个贱人给我的。 家里她当家做主，我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经她手的，我不知道什么违禁品，我只知道是她给我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抓她，不关我的事。” 【老东西不当厨师真是可惜了。】 傅清如：这话怎么说？ 【甩得一手好锅！】 傅清如：…… 被诬陷的傅清如为了等下文，闭嘴没辩驳，没想到竟然等了这么一句。 正要回过神来解释，只听身旁的沈闻钟已经发声了。 沈闻钟道：“清如并不负责老太太的吃穿用度，老太太嫌清如安排得不好，都是自己找人安排的，管家那边有记录可查。” 老太太被干混沌了的脑子想了许久都想不出借口，只好不管不顾地喊冤枉。 “我是冤枉的，是傅清如这个贱人，她先是让人给我点熏香，然后让我跟五个男模……”老太太也是跳过羞耻的部分，“然后她再让人报警，让你们来抓我，这叫下套子让我钻。 这叫钓鱼执法，是她陷害我的，警察同志我是清白的。” 既然报警上她有疑虑，那就让报警的佣人来解释。 “老太太吩咐身边的佣人给董事长打电话，告诉他大夫人进了老太太这儿，拉着五个男人进了房间。 董事长怕大夫人出事，就打电话让我来老太太这儿救大夫人，可是老太太这儿的保镖不让我进来。 然后我又打电话给董事长了，他说让我报警，然后我就报警了。 我从昨天开始，就没见过大夫人，管家和监控可以作证。” 警察又找了保镖和找电话给沈闻钟的佣人问话，口径跟他说的一模一样。 【看老东西还有什么话好说。】 系统：【不对啊！老太太门口的保镖是你外公安排的，怎么可能不放你外公的人进去呢？这不合理很不合理。】 在场能听到心声的佣人和沈家几口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大意了，太大意了，怎么就漏掉这么严重的问题。 不会让系统发现问题吧？ 众人互相递着眼色，却没人敢说一句话。 还好有个单纯好骗的沈月在。 【哪里不合理了，保镖是我外公安排的没错，但我外公只是让他们看着老东西别让她出来，别的吩咐一样没有，他们只是按吩咐办事，所以五个男模才能正常进去。】 【而且我外婆根本就没在里面，突然跑来个人说我外婆在里面，要进去救人，保镖让他进才不合理好吧！】 众人瞬间松了口气：就像点熏香佣人说的那样，沈月是会总结的，她不总结大家都不知道，原来他们的行动逻辑线这么缜密，人才啊！ 系统：【虽然还是觉得怪怪的，但我还是被你说服了。】 有了沈月的总结，接下来的保镖回答起警察的问话如鱼得水。 “董事长让我们守在老太太门口，目的是不让老太太出来，进去什么人我们不用管。 过来说要进去救大夫人的佣人趾高气扬的态度很不好，还骂我们是看门狗，我们脾气上来就没让他们进去。 最重要的是我们知道大夫人不在里面。” 佣人懵了一瞬：我一个当佣人的敢趾高气扬态度不好？传出去我还能吃上佣人这碗饭吗？而且我这么勇的吗？居然敢骂高我整整一个头的保镖，不怕他们捏碎我的骨头吗？ 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怎么办呢？这口锅无论如何都是要背的了。 为了增加可信度，佣人给自己加戏道：“我一开始态度很好的好吧！是你们冷着一张凶脸，还居高临下地睨着我，更气人的是你们居然不顾大夫人的安危。 我气不过才扬起头说话、才骂人的，这不能怪我吧！” 众人：是不能怪你，谁让你比人矮整整一个头，可不得仰起头说话嘛！但你也用不着这么乖吧！看起来很假好吧！ 好在警察并没觉得有什么，加上老太太的佣人也承认了确实是他打电话跟沈闻钟说傅清如在老太太屋里跟五个男人在一起。 还说了个重点，是老太太吩咐的。 “我拿老太太的工资，按老太太的吩咐干活，没什么问题吧？” 众人：没问题，你最没问题。 “至于事情真假我就不知道了，而且我也没有查证的权利，我只负责传话，跟我没关系。” 警察调查了一圈，不存在任何陷害的问题，纯属于邹小曼老太太的个人行为。 老太太也是见过大风浪的，脸不红心不跳给为自己脱罪道：“我同时交五个男朋友只能算是道德问题，上升不到法律，你们没权利抓我。” 第51章 老东西分明是在耍流氓 “同时交五个男朋友？”警察同志勾唇冷笑，“二人及二人以上，以金钱、财物为媒介，发生不正当性关系的行为，即非法的性交易。 建立于金钱交易上的性关系，就可以定性为嫖娼，同时交五个男朋友是道德问题，以金钱为媒介发生不正当性关系的嫖娼行为是法律禁止的。 需要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千元以下罚款； 另外这五个是未成年，量刑会加重。” 说到这儿，老太太依然没慌，极冷静地狡辩道：“谁说我跟他们有金钱往来了，我喜欢他们，给他们花钱、送他们礼物都是出于喜爱，并不涉及非法交易。 他们愿意一起分享我，也是因为喜欢我，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是犯罪，我们又没结婚，最多算道德问题。 至于你说的年龄问题，他们虽然都是未成年，但他们满十四周岁了，发生性关系是他们自愿的，涉及不到法律问题。 麻烦警察同志跑一趟了，你们请回吧！”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老东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连法律细节问题都提前了解好了，一看就是滑不溜手的老惯犯了。】 【只可惜搞了这么一出好戏，居然能让这老东西靠狡辩逃脱了，老天爷，你这是打盹了吗？快睁开眼看看啊！】 【居然既让老东西爽到、又让老东西装到，天理何在啊！】 吃瓜群众：天理在哪儿不知道，但我们知道可以在那五个未成年男子身上做做文章。 警察同志虽然被她的无耻气到咬牙，但还是保持理智地道：“嫖娼的事可以再调查，但您购买持有使用违禁药品的行为，必须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说着警察同志目光一一扫过五个未成年男模，“你们也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男模读书少不经吓，只当是使用违禁品熏香跟吸食毒品差不多，吓得腿都软了。 其中一个稍大点的，眼珠动了动，摆出一副受害人的惊恐模样道：“警察同志，我们不是提供特殊服务的，我们是被强迫的。 我们是受害者啊！警察同志要为我们做主啊！” 受到启发的另外四个也加入了‘求做主’行列。 “是啊！我们是勤工俭学的学生，她骗我们说来沈园做兼职挣钱，没想到来之后除了让我们换上她给的衣服，还让我们闻奇怪的气味。 然后她就开始强迫我们，我们是受害者啊！” 【谁说读书少脑子就不行的？这五个脑子不就挺好的吗？】 【这也算是老东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当初就是怕被查嫖娼，才让人以劳务派遣工的名义安排进来，甚至还跟中介签了用工合同。】 【这五个现在反口说是来做兼职被强迫了，可谓是水到渠成板上钉钉。】 【老太太这把直接就从嫖娼变成了强女干了，这五个人才干什么男模啊！这逻辑思维能力，好好学习考个律师证做辩护律师多好啊！】 吃瓜群众：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受高人点拨呢？ 蔡律师：可不敢乱说，我只是给他们普及了一下各项法律条款和各项罪名的处罚标准，以及罪名定性的必备司法要件。 蔡律师：纯普法，可千万别上升到其他方面。 吃瓜群众：明白，纯普法，我们记住了。 “你们这群不要脸的贱玩意儿”老太太瞪着眼无差别辱骂，“居然敢反咬老娘一口。 告诉你们，老娘可不是吃素的，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强迫你们，好啊！我有对你们使用暴力、威胁或伤害等手段吗？” 五个男模低头绞着手指，这个还真没有。 “没有吧！”老太太笑得得意，“再说了，强女干罪指的是违背妇女意志，请问你们是妇女吗？” 【卧槽！见过无耻的，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男生怎么了？不是早就倡导男女平等了吗？怎么到这儿就不适用了？】 【再说了，用熏香不算‘伤害’手段吗？】 五个男模相互递了个眼色：对啊！熏香这种东西在圈子里很常见，但不影响它是违禁品，加上他们都是未成年人，这不就好办了吗？ 其中一人道：“我们虽然不是妇女，但我们是未成年，而且你的熏香有问题，我们是被强迫的。” “你们懂什么是强迫吗？”老太太一脸不屑，“我可是录了你们视频的，你们那个样子明明很享受，如果那也算强迫，那天底下就不存在正当性关系了。” 【老东西分明是在耍流氓。】 吃瓜群众：就是！ 众人正恨得牙痒，却不想沈月下一秒就转了话锋。 【话说真录了视频吗？有没有可能放出来让我们鉴定一下呢？】 沈闻钟真怕自家外孙女再说出有损小女生名声的话，站出来反驳老太太道： “强迫的重点不是男女，而是违背意愿，你用的熏香刺激未成年人的中枢神经，以达到目的，这就是违背未成年人意愿，就是强迫。” 老太太为了自证清白，真的将录像调了出来。 【我的好外公，麻烦把我抱高一点，我要最佳视角看，我外公最帅了。】 沈闻钟：小姑娘家家的什么都想看，不怕看完长针眼吗？系统呢？不讲未成年人保护法了吗？ 吃瓜群众：我们成年了，让我们看吧！要知道，我们为了增加‘视’这项功能，众筹让在线直播的瓜友佩戴上了高清纽扣摄像头，不能白瞎了高清功能也不能白瞎了众筹。 谁知道警察同志说涉及隐私，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放，却并不影响老太太欠打式的总结。 “他们从头到尾没喊一句‘不要’或是用其他方式表达过不要，不仅没给过否定答案，相反还很享受，这怎么能叫违背意愿呢？” 【狗屁！你用熏香刺激他们、用钱诱惑他们、用你的身份压迫他们，他们身为弱势群体，没办法反抗是件多正常的事，怎么就不算违背意愿了？】 【说句难听的，你爸妈、你老公、你领导让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你有立场说不吗？】 【你说不，你爸妈会用孝道压你；你说不，你老公会断你生活费；你说不，你领导会给你小鞋穿甚至辞退你。】 【身为弱势群体，能自己做选择的事真的不多，有头发谁想当秃子，有钱谁想出来勤工俭学，有能力谁不想上985。】 【为生活所迫从而捏着鼻子伺候跟自己奶奶差不多大的老太婆，怎么不想违背意愿呢？】 系统：【你这么说就是强词夺理了，人家五个男模就是干这个的，自愿地扯不上违背强迫。】 【那又怎样，比起五个男模，明显老太太更坏好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先搞倒老太太再说，你懂不懂啊！】 系统【……】 第52章 甚至上监狱看她还需要找黄牛买票 系统懂没懂不知道，反正沈闻钟是懂了，将沈月的话换了几个措辞说了一遍，没想到竟得到了认同。 警察同志听完沉吟片刻道：“弱势群体确实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也是为什么会有无论是否出于自愿，跟14岁以下未成年人发生关系都是犯罪。” 老太太还想辩解，警察同志却没再理她，因为购买待有使用违禁药品足以让她接受调查。 没想到的是，老太太这边刚被警察带走，那边网上就出现了老太太临幸众多男模的打码视频。 引起众多吃瓜网友的转发评论，甚至还有不少侦探爱好者从露得不多的服饰入手，找到不少受害者。 一石激起千层浪潮，被网友揪出来的‘受害者’纷纷在网上发视频，痛诉受邹小曼的威逼利诱让人生掉入无底深渊。 没揪出来的、怕被揪出来的、早就从良想摆脱心理阴影并报仇的…… 纷纷都站出来加入讨伐邹小曼的大军。 而邹小曼也是个头铁不怕死的，让律师对外宣称自己没有任何逼迫，单纯的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还斥责他们软饭硬吃，教育他们被包养就别再谈什么独立人格。 直接在网上炸开了锅。 ——我知道钱是万能的，但我竟然不知道有钱还能重新定义罪名，穷人找一个叫嫖娼属于犯罪，要拘留要罚款； 有钱人找一百个一千个那都叫包养，顶多是个道德问题，完了还骂被包养的穷人不配谈独立人格。 ——还是有钱人会玩，就让这世界快点毁灭吧！我好重新投胎，下辈子争取做个有钱人，我也包养十个百个千个的，主打一个遵纪守法没道德。 ——同意楼上说的，我想投胎成邹小曼，这些男模个个都是宽肩窄腰八块腹肌，光看着就已经流了两斤口水了。 …… 众男模中有出来坦然接受讨论的，也有依然战战兢兢的，比如有几个在娱乐圈发展挺好的明星爱豆，现在只想让邹小曼死。 要不然哪天邹小曼把自己的视频发出来，那这泼天宝贵的事业就算到头了。 同样害怕的还有他们背后的资本，花大价格投资的电影电视剧，要是国为这种大尺度的丑闻播不了，那不得连裤衩都赔掉了。 于是几家一合计，决定把邹小曼往死里弄。 原本邹小曼除了违禁药品的罪名，其他的都不好定。 可有句话叫量变会引起质变。 几家资本下场后，被邹小曼祸害过的人，有几十年前还是小鲜肉现在变大叔的、有已经结婚生娃的、甚至有至今还未成年的…… 总结下来，邹小曼只对未成年感兴趣。 在众多受害人和网友的口诛笔伐下，邹小曼由于情节恶劣影响恶劣被多罪并罚地提起了公诉。 当然，这其中也有沈闻钟的操作，把过失加不作为导致丈夫死亡的罪名也加了进去。 最后得到了终生监禁且剥夺政治权利终生。 【真的吗？终身监禁可比判死刑好玩多了。】 系统：【你变了，许芳华判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傅清如：就是，当初你说得可是‘这些伤害要原封不动的都报应到她身，才算公平啊！’现在怎么突然变得仁慈了？ 吃瓜群众：还是说在你心里，美人妈比外婆亲。 宋离倒吸一口凉气：咱不带这么挑拨离间的。 【这怎么能一样呢？】 众人：怎么不一样了？ 【众所周知，强女干犯是监狱食物链的最底端，其中对未成年下手的更是底端的底端。】 【监狱那群人哪个是吃素的，对邹小曼一天三顿揍只能算是起步价，干最重的活、伺候其他犯人拉屎吃饭、晚上不给睡觉让守尿桶……说不定还能吃上定制的米田共套餐。】 【还有……】 沈月有些不好意思往下说，抿了抿唇做了片刻心理建设。 【监狱是男女分开的，里头有的是三十如狼四十似虎的女人，在监狱你素地久了，见了邹小曼这种让人作呕晦气的，不得让邹小曼用嘴用手把她们伺候爽了。】 【就邹小曼玩男人的水平，说不定还能在监狱里靠这个开展副业。】 【还真是没有一项技能是白练的。】 【从前玩别人、给别人带来的屈辱，运气好活得够久的话，她还能偿还几十年，要是运气好再能活点，在几十年的基础上再多活几年，那连利息都能还上。】 【这难道不比嘎了她解气很多吗？】 在场众人：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确实比嘎了更解气。 吃瓜群众：我提个建议，咱到网上发个贴子，以后谁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去监狱关心一下邹小曼的美好生活，童叟无欺保证不会再emo了。 傅清如：只能说这界吃瓜群众是会玩的，这么玩看下次吃瓜群众还敢不敢说我家沈月是活阎王。 没想到这界网友比吃瓜群众还会玩，去探视邹小曼居然默契的报沈闻钟、沈伯约、沈仲礼、沈叔同、沈季白的名字。 搞得邹小曼这边刚被揍完或者伺候完其他人的生理需要，那边就接到沈家人来探视的消息。 害得她刚兴高采烈挖空心思地收拾完自己，带着怦然心动的少女怀春，迈着轻松到就要飞起来的步伐。 心里还幻想着，肯定是她不在的这些日子，让失去她的沈家男人们终于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了，发现后就想她想得不行了，这才特地来监狱看她。 结果到了探视室才发现，等着她的哪里是什么沈家男人，分明就是比昨天吃的生苍蝇还要生许多的陌生人。 开口就问，“您最近在监狱过得好吗？屎是什么味道的能具体形容一下吗？好吃吗？怎么才能做到一夜不睡地看守尿桶呢？用什么姿势保护头部才能保住脸不被打到？你在未成年男模身上摸索出来的技术伺候监狱里的姐妹还够用吗？……” 直到问到邹小曼原地爆炸。 这哪里是看望她的，分明是来看她出丑顺带着踩上几脚的。 要不是邹小曼当贵妇的时候吃得够好身体素质过关，不然早就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嘎过去了。 饶是一口气上来了，邹小曼还是会气得心绞疼，有时候疼一天，有时候疼两天，有时候是三天，主要看来看她的人功力如何。 【邹小曼这老太太，哪怕是睡在百万定制的床垫上，也做不出能成为火爆程度不亚于游乐园的梦来，甚至上监狱看她还需要找黄牛买票。】 【也是没谁了，不过这老太太还挺记吃不记打，每次都是满心欢喜地去见了，遭受打击的回去。】 【一天一回，有时候一天两三回，她怎么就不长记性还能重新收拾好心情去见呢？】 【关键是每次去见前的心境都是一样的，觉得沈家父子发现自己爱上了她。】 【呸！想想都替我外公和舅舅们觉得恶心。】 沈家父子：我们谢谢我啊！我们更觉得恶心，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系统：【这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对，就该这么一次又一次此起彼伏地让邹小曼遭受打击。】 【啧！邹小曼那颗心脏可算是跟错主人了，这成倍的工作量，也算是渡劫了。】 系统：【说到渡劫，我倒觉得沈闻昌来人间才是真正渡劫的。】 第53章 我二舅不行？ 【哇喔！沈家其他人去看她是假的，但沈闻昌去看她却是真的。】 【看就算了，还让邹小曼的言语给伤了，什么我只是利用你、你不过是眼睛长得跟沈闻钟有几分像、你像块臭狗皮膏药似的粘着不放烦都烦死了……】 【伤人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啊！】 系统：【几十年过去了，没想到沈闻昌居然是个情种，也是够了。】 【不是够了，是够够了。】 吃瓜群众：总结到位。 【不过，这邹小曼何尝不是情种呢！一次又一次地被骗去虐，居然还抱着沈家父子会去看她的希望。】 【她对我外公和四个舅舅还真是情根深种啊！】 系统：【……嗞……】 【你短路是几个意思？她只是花心了点，情根多了点，怎么了？她只是想在心里给每个男人都留一块地方而已。】 沈家父子：够了，总结得很好，下次别总结了。 系统：【那沈闻昌又怎么解释？】 【得不到的才会永远在骚动，我外公和四个舅舅压根不接老太太的茬，老太太这才会一直念念不忘。 得到了朱砂痣就会变成蚊子血、白月光也会成为衣服上的剩饭粒，沈闻昌的身心老太太全都得到了，下一步当然是丢掉了，你有见过把用烂的抹布当宝的吗？】 【想想江竹心还挺可怜的，结婚几十年，丈夫沈闻昌的心在老太太邹小曼那儿，身体在外头的小三嫩模那儿，连财产和儿子都在外头。】 【所以说万物守恒是有道理的，江竹心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外婆和美人妈的事，为了保持平衡就报应在了老公沈闻昌这件事上，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我来看看江竹心有没有哭死在家里。】 傅清如：有没有哭死我不太关心，我只关心江竹江那个逼是准备怎么害我。 在场的沈家人无一不屏息等着，谁知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再往育婴师怀里一看，小家伙居然睡着了。 小婴儿就是小婴儿，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家里的乌烟瘴气现在只剩下江竹心了，傅清如不清楚她跟邹小曼密谋过什么，就是觉得这两天怪怪的，江竹心一点动静都没有。 傅清如是既担心她不动手，又怕她乱动手。 还好丈夫沈闻钟在沈月的开导下，真的辞掉了公司一切事务，安心在家陪她和宋离母女。 大家都挺高兴，唯独沈伯约每天上班都是一张没要到账似的臭脸。 没想到沈闻钟傅清如这对父亲还挺损，儿子越不高兴他俩越高兴。 “我大儿子这是怎么了？大清早就拉着张驴脸，你这样出去还能有什么桃花，女孩子见到你不得跟躲瘟神似的跑了啊！” 【我外婆是会扎人心的，不过……我就爱看这个。】 沈伯约：有什么好看的，小屁孩！ 沈伯约面瘫地搅着咖啡，“妈，我现在恨不能在办公室支张床，哪里有机会偶遇桃花。” “怎么没有？是你不留心，才让桃花绕着你走的。” “……”沈伯约无语了片刻，“每天见的不是秃头高层，就是油腻中层，再不然就是合作商的脂粉小秘。 哪家好桃花会掺在这些人里头？留心他们还不如留心入室打劫的美人看上我靠谱。” 刚抱怨完就听到扑哧！一声，沈月的干净禁欲系二舅极不文雅地喷了口咖啡，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不愧是我二舅，连被咖啡呛到都这么的帅气，谁家男主能做到这么帅，眼前一亮有没有。】 沈仲礼：小家伙挺有眼光，没白疼！ 沈伯约恨极地剜了沈仲礼一眼，“少在这儿幸灾乐祸，小心我把你们医院收购了，调你到公司做项目。” “不好意思”沈仲礼端起咖啡优雅地抿了一口，“医院早收在我名下了，不接受任何调令，自己当老板就是这么任性。” 既然工作上搞不动，那就生活上吧！反正他就比自己小两岁，也满三十岁了。 “当老板确实可以任性，想几点上班就几点上班，所以……”沈伯约夹了块培根给他，“你这么悠闲怎么不找女朋友不谈恋爱呢？还是说你更喜欢男朋友？” 沈月本就大的眼睛，这下瞪得更大了。 【真的吗？终于可以嗑到男男cp了吗？】 【喻让尘怎么样？a到爆的帅气攻有没有！】 【还真别说，我二舅还真有点干净斯文受的模样，怎么办？我已经脑补到两人在一起的画面了。】 【既能抢了江竹心那老巫婆的好女婿，又能往家里招个大帅哥，一举两得多棒啊！】 【喻让尘这种的一看就是闷骚傲娇类型的，看着不好接近，其实特好追，二舅加油啊！】 沈仲礼气得差点没把咖啡杯的柄给抠下来：小东西乱造什么离谱谣，老子比电线杆还直好吗？ 可惜不能对小家伙发火，但火气也实在是需要个出口，再三斟酌（好吧！应该是没一点犹豫）之下，沈仲礼把矛头对准了开启这个话题的沈伯约。 谁知嘴还没张开就又被沈伯约怼了一句： “还是说你当初选生殖科是有原因的。” 【这么劲爆的吗？我二舅不行？】 【不行，我高低要开个我二舅的瓜瞧瞧，要是真不行还能看看没有没办法治一下。】 沈仲礼：我谢谢你啊！ “别逼我在小妹回家的高兴日子里动手”沈仲礼推了推眼镜连威胁人的表情都是斯文的，“长幼有序，你这个当大哥的连女孩手都没牵过，我这个做弟弟的怎么好领先你太多呢？ 领先你太多那不是存心让大家看你笑话吗？我这人很厚道的，不会让大哥难堪的。” 【吓死我了，差点真以为二舅不行。】 【原来我二舅高中的时候就早恋了，只可惜人家女孩子压根没看上他，本来说好的大学报医学院，结果女孩子跑去国外学设计了。】 【可怜我二舅从此不再信任女人，三十岁了也没再谈，啧！我二舅这一生，情路坎坷啊！】 噗嗤！ 这次换沈伯约没忍住喷了咖啡。 “对不起！” 嘴上说着抱歉，脸上的笑容没一点退下的意思，“如果你说的领先是指被甩的话，那大哥我确实望尘莫及，大哥甘拜下风。” 沈仲礼瞪着他狠狠咬了口面包，“去你的公司吧！沈总裁。” 【二舅很生气对不对，那我再说个更让你生气的。】 沈仲礼：麻烦闭嘴，谢谢！我并不想听。 第54章 陪了你几十年的妻子危啊！ 【大舅今天就能遇到跟他有情感纠葛的女生了，还是个特别有个性的富家千金。】 【不得了，原来是喻让尘的妹妹，喻家最得宠的小公主喻南星，‘我的野蛮小女友’啧！我大舅这把有的受了。】 沈闻钟：我儿子的红鸾星终于动了？ 傅清如：喻南星？好像听到过她野蛮任性的英雄事迹，也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傅清如看了看自家大儿子冷着张脸的臭德行，深刻地觉得只有他配不上人家姑娘的，就不存在有姑娘配不上他的。 不管了，哪怕长得跟李逵似的，只要伯约能接受她就能接受。 啧！居然有些期待是怎么回事！ 沈仲礼则冲大哥挑了挑眉，一脸看戏的坏笑。 怕女儿再说出什么让大哥尴尬的话，宋离从育婴师手中接过女儿。 “月儿，今天天气不错，妈妈和外公外婆带你出去逛逛，你想去哪儿啊？” 【哇！我美人妈冲我笑的样子真的好好看啊！这哪是美人妈啊！分明是仙女妈啊！好香、好美、好心动、好喜欢啊！】 【美人妈鲨我。】 沈家父子：本以为这孩子只对帅哥感兴趣，没想到还是个妈控。 宋离：…… “月儿是想去动物园还是游乐园啊？” 沈闻钟道：“像这么小的小朋友最喜欢的是动物，你们小时候一说去动物园就高兴地跳起来，去动物园看动物吧！” 沈家两兄弟：我们并不喜欢动物园，是小妹喜欢，您顺便带我们一起去的。 【不要，动物园的动物每天都喂得饱饱的，一个个的都窝成团地睡懒觉，一动都不带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毛绒玩具店，有什么好看的。 而且就现在这三十多度的气温，动物园里都是粪便腐烂的臭味，我好不容易在美人妈身上沾了点香气，进去走一趟出来就全臭了，直接从香宝变成臭宝，我接受不了。】 提议被拒的沈闻钟讨好的笑容直接僵在脸上：小东西还挺会挑三捡四的，一点也不像你美人妈小时候，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十分和蔼地道：“不喜欢动物园啊！那我们去游乐园可以吗？” 为了让沈月接受自己第二次提议，沈闻钟用上了对付小婴儿的必杀技，“游乐园门口卖的棉花糖可好吃了，你妈妈小时候可喜欢吃了。” 这把还不拿下你？ 【拜托！我一个牙都没冒头的小婴儿吃什么棉花糖，再说了，一个多月的小婴儿去游乐园除了看你们玩，还能干什？有适合小婴儿玩的项目吗？】 沈闻钟这次服了，直接闭了嘴。 却没想自己没把沈月安排好，倒是有人替他安排好了。 沈伯约和沈仲礼前脚刚出门上班，后脚江竹心就丝毫不顾贵妇形象地跑了进来，停下来后喘了许久才勉强能说出话来。 “大哥，闻昌说他不想活了，当着我的面吃了一整瓶安眠药，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沈闻钟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自家弟弟他最是解了，贪生怕死贪图享受还怕疼，怎么可能不想活了。 反应过来后又想听听沈月怎么说，就僵在原地没有动。 【不是吧？沈闻昌心理素质这么差的吗？被邹小曼奚落一顿就不想活了？】 沈闻钟倒吸一口凉气，什么玩意思儿？他真的不想活了？ 吃瓜群众：邹小曼真这么有魅力吗？改天我也要买黄牛票去监狱瞧瞧。 见沈闻钟没反应，沈竹心哭着拽了拽他的袖子，“大哥，你快去看看吧！让他去医院怎么劝都没有用，可能只有您的话他会听。” 【少在这儿扯犊子了，沈闻昌吃那玩意儿压根就是水果维c片，去个嘚的医院。】 【我本来还以为沈闻昌是什么好人，没想到，真是万万没想到，老小子居然跟邹小曼和江竹心合作上了，真的是……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看来这恋爱脑是家族遗传的，我美人是沈闻昌也是，邹小曼那样的人，居然还能让沈闻昌念念不忘到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真是没救了。】 沈闻钟：所以到底是什么合作？ 傅清如：是合作起来对付我吗？ 吃瓜群众：真想知道邹小曼和江竹心这两逼又在整什么幺蛾子，搞快点！ 听不到沈月心声的江竹心此刻觉得气氛莫名的诡异，这种诡异出现过两次，一次是自己的事被傅清如拆穿，一次是老太太的事被拆穿。 虽然不知道再等下去会有什么结果，直觉告诉她，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大哥，闻昌现在很危险，您快跟我走吧！” 说着江竹心扯着沈闻钟就往外走，沈闻钟想再听听内幕，有些不愿意，扭着脑袋看向傅清如时，得到了一个‘你去吧！没事儿’的鼓励眼神。 虽然不太情愿，但沈闻钟还是跟着江竹心去了。 谁知刚出门里头的沈月就开始见鬼似的嚷嚷起来。 【外公不要跟她走啊！她这是调虎离山计啊！你跟她走就会变成算计我外婆这件事的其中一环。】 【回来，快给我回来，沈闻昌死不了的，但陪了你几十年的妻子危啊！】 【我的好外公啊！他们弄走你是为了对付我外婆啊！我不能没有外婆你不能没有老婆啊！】 【求你了我的好外公，快回来啊！】 吃瓜群众：会成为算计你外婆中的哪一环？怎么个危法？展开说说。 傅清如：真的吗？终于要对我动手了？莫名有些兴奋是怎么回事？ 【沈闻昌去监狱见邹小曼时，跟邹小曼达成了协议，沈闻昌配合江竹心把我外婆干掉。】 【然后再找人替邹小曼翻案，邹小曼答应出来就跟沈闻昌在一起。】 吃瓜群众：您确定没看错人物名称？这都谁跟谁啊？ 第55章 我怎么觉得他们的计划真的很天衣无缝呢！ 不仅吃瓜群众被一整个迷糊住，连沈月自己都理了半天才理明白。 【这三个人还真是各有各的目的，邹小曼到现在依然认为是我外婆害她的，一心一意地要干掉我外婆。】 【原本她跟江竹心已经有了个计划，就是让我外婆睡那五个男模，让我外公嫌弃我外婆，把我外婆赶出沈家，这样她们就可以找杀手悄无声息地把我外婆做掉。 奈何计划刚实施就出岔子被抓进了局子。】 【邹小曼对江竹心一个人干掉我外婆这件事很是不放心，所以拉了沈闻昌进来。】 【三人分工合作，邹小曼以自己为交换条件让沈闻钟配合江竹心，江竹心负责联系人手再把我外婆带到现场并处理善后。】 【事成之后，沈闻钟能得到邹小曼、邹小曼报了仇还可能被捞出来、江竹心除了我外婆这个隐患就没人知道她卖我美人妈的事了。】 【这三个人还真是蛇鼠一窝，坏到一块去了。】 系统：【是邹小曼脑了有问题还是沈闻昌脑子有问题啊？证据那么齐全的案子，邹小曼居然还在妄想翻案。 邹小曼玩男人都玩成那样了、对你外公家和四个舅舅都痴心成那样了，沈闻昌居然还能不计前嫌的要跟她在一起。 沈闻昌的心、身、时间、财产……都不在江竹心这个妻子身上，她居然也能捏着鼻子跟丈夫的情人合作。 这三个人，还真是奇葩中的战斗葩。】 吃瓜群众：所以你们在这儿说半天，他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你可要想清楚了，那可是你亲外婆，因为你一直不说耽误我们工作导致你外婆有点什么事可不能怪我们。 傅清如：…… 【有钱但没道德的人简直就是社会祸害，邹小曼有钱没道德祸害了多少大好少年，沈闻昌有钱没道德，居然让江竹心去找开快递货车的小哥制造车祸撞死我外婆。】 【小哥不愿意，江竹心把主意打到了小哥穷凶极恶的赌鬼老爹身上，赌鬼老爹着急翻本，二话没说收了江竹心五十万，并拍胸脯保证会想办法让他儿子在送货的路上制造车祸撞死我外婆。】 【一把害了两个人，江竹心可真是作孽啊！】 【江竹心和沈闻昌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我外婆带出去。】 【天哪！我怎么觉得他们的计划真的很天衣无缝呢！】 傅清如：你光感叹有个屁有啊！展开说说啊！ 吃瓜群众：不用展开说了，已知信息已经够了，下一步就看各位的了。 傅清如没等来沈月的展开说说，却等来了沈闻昌的电话。 宋离看了眼来电显示目光和傅清如对上，明知故问道：“小叔不是吃了安眠药了吗？怎么突然给妈打电话？” “我也不知道”傅清如配合着说了句。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让你出去啊！我最最最亲爱的外婆啊！你可千万别出去啊！】 【我不想变成没外婆疼的可怜孩子，我美人妈也不能没有您这个妈给撑腰啊！】 【外婆你放心得下我，我可以理解，毕竟我为人靠谱，可您女儿我美人妈就不一样了啊！我真怕他哪天再来个恋爱脑，又送上门让人虐，您的宝贝女儿您不心疼吗？】 宋离：能别再揪着恋爱脑不放吗？我现在好得很，不会被欺负的，不对，重点不在我会不会被欺负，而是你外婆不会有事的。 傅清如：哦！是吗？那这个门，我是必须要出的，待会儿对面说什么我都会信，要是对方逻辑有漏洞我也会主动找补的，可不能辜负江竹心邹小曼要害死我的心。 电话接起，对面传来沈闻昌清亮的声音。 “大嫂对不起！江竹心因为我外头儿子的事在家跟我闹，我拿了瓶水果维c片吓唬她说再闹我就吃，然后我就吃了。 没想到她会去找大哥，大哥看到我手里的空瓶子，以为我真吃了一瓶安眠药，急得晕过去了，可能是心脏的问题。 我现在已经带着大哥往医院赶了，你也赶紧过来看看吧！” 理智告诉傅清如他说的是假的，可傅清如心跳还是漏了一拍，沈闻钟是有心脏病的，要是真晕过去，那可不是开笑玩的。 “送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傅清如急得拿着手机就往外走，刚走出客厅，沈月出声了。 【外婆别信他的，我外公现在正跟他亲爱的弟弟探讨人生呢！屁事没有。】 沈闻钟一进门就看到抓着空药瓶疯子似的跟管家对峙的沈闻昌。 注意到沈闻钟看废物点心似的目光，沈闻昌更疯了，“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是吗？” 通过系统监视这边情况的沈月没忍住发表了感言。 【您见笑了，我外公哪是去看你笑话啊！分明是去助你成功的。】 傅清如：赶紧助吧！就等着你成功的那一刻。 那头因为不在一个空间听不到沈月心声的沈闻钟，是真想上去踹两脚让废物清醒一点。 想到出来前沈月提醒过这人没安好心，没有沈月的讲解，沈闻钟感觉自己像只无头苍蝇，只能在沈闻昌接下来的出招里判断出他安得什么不好的心。 怕打乱事情节奏，沈闻钟咬牙忍了下来。 “好！”沈闻钟咬牙点了点头，“你那继续吃维c，我走。” 没料到沈闻钟会这么不按套路出牌，沈闻昌一愣：他怎么知道我吃的是维c？难道有内鬼？ 见他要走，沈闻昌立马有些慌了，“连我的笑话都不想看了是吗？ 对，没错，我确实是个笑话，从小到大你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而我，明明也很优秀，却始终活在你的阴影下。 你知道我这些过是怎么过来的吗？” 【怎么过来的？刷我外公的卡过来的呗！】 傅清如：可不是吗？跟养了个败家又浑蛋的儿子似的，他亲儿子都没那么花过他的钱。 听不到吐槽且本就没打算走的傅闻钟顺势折回来，到底没忍住上前踹了废物两脚。 “你不上进不思进取还有理了？”沈闻钟道：“活在我的阴影下？你哪来的脸说这句话？ 从小到大我替你背过多少黑锅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你这些年干过一件正事吗？公司你去过几次，认真上过几天班？ 就你这样的，放到普通家庭早到大街上讨饭了。 你看看你现在，住着豪宅、穿得人模狗样，出门谁不尊称你一声沈二爷，上哪消费不是刷我的卡？ 居然还敢说活在我的阴影下，有本事你靠自己活出人样啊！” 第56章 居然带着这么可爱的我去送人头 “我……”沈闻昌被骂得语塞了片刻，“我知道你对我好，那你也不能抢我的小曼啊！ 小曼是我的，你这个当大哥却偏偏要勾引她，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人面兽心？伪君子？”沈闻钟边反问边抬手推对方后脑勺，“那是你继母，还叫什么小曼？你恶不恶心？ 到底是谁背着爸跟继母搞在了一起？到底他妈的谁是伪君子？ 连爸都见死不救，到底他妈的谁是人面兽心？” “……”沈闻昌被打得节节败退，最后一米八的大高个生生缩进了一米高的桌肚底下。 沈闻钟根本没骂够，踢了下桌脚“给我出来！” “我不出去”沈闻昌又往里缩了缩。 “你他妈也知道没脸出来啊？”沈闻钟抽了把椅子坐下，“我特别想采访你一下，爸对不好吗？妈走的时候你才五岁，爸怕你想妈妈，无论是去公司上班还是到外头应酬都带着你。 你想什么爸给你买什么，想怎么样爸都依你，甚至因为你不喜欢，推了多少亲事？” 【啧！也不知道太外公在棺材里躺着，会不会突然有一天想开了坐起来找小儿子麻烦！】 傅清如：咱可不带这么吓人的哈! “……”许是愧疚，沈闻昌几十岁的男人竟然抱着桌腿哭了起来。 “真想知道爸死之前看到最爱的儿子对他冷漠的见死不救，心里会是个什么想法。” “别说了，我错了”沈闻昌讨饶地扯了扯大哥的裤角，“大哥，我错了，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悔恨里。 我脑子里都是爸爸死前躺在冰冷地板上的样子，那双眼睛看了我一眼又失望地阖上，那一瞬间的画面像鬼魅似的寸步不离地缠着我。 我感觉我自己就是个废物、一个蠢蛋…… 我知错了哥！” “有些事做错了能改正、有些事错了能弥补、而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改不了也没机会弥补。 爸的死跟你没有直接关系，加上已经过了追诉期，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等你死后到地下再跟爸忏悔赎罪吧！” 【我外公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天真？看不出来沈闻昌认错只是骗取你信任的手段吗？ 他要是知道错了，这些年还能玩得这么潇洒痛快？ 他要是知道错了，还会答应跟江竹心合作？ 还说什么去地下跟太外公忏悔赎罪，人家心里在笑话你傻你知道吗？】 吃瓜群众：说得对，只是当事人沈闻钟居然听不到这段肺腑之言，可惜啊！ “哥，我错了，从今天起我会重新开始好好做人”说着沈闻昌话锋一转，“哥，你说得对，有些事还是可以弥补的。 没记错的话，今天是你跟大嫂的结婚纪念日，往年纪念日因为盈盈没找回来哥跟大嫂都没心情过。 今年盈盈终于找回来了，我们给您跟大嫂正式的过个纪念日弥补一下吧！” 沈闻钟：结婚这么多年，从来没过过纪念日这件事，好像是挺对不起傅清如的，可也不关他的事啊！ 他铺垫了这么一通，又来个比桌腿还硬的转折是要做什么？ 早知道就抱着沈月一起过来了，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却不知道对方怀的是什么不好意。 真的很让人恼火！ 算了，反正该做的安全措施都已经做好了，就安心等着接招吧！ 而这边，沈月不仅知道他怀得什么不好意，还知道了对方‘不好意’的具体步骤。 【我要是猜得没错的话，他会提议去你们当初相亲的小公园，还说已经安排人去现场布置了，你只需要换套更正式的衣服，拿上花在那儿等就行了，江竹心会负责把我外婆带过去。】 系统：【系统上写得清清楚楚，用得着你猜吗？】 吃瓜群众：知道手段是制造车祸、知道地点是小公园，其他的都不重要了，马上安排。 傅清如：咱就是说能不能尊重一下主角？啥事都让你们npc给安排了，我们主角干吗？躺赢进圈吗？ 宋离：好像也不是不行。 两人对视而笑。 【哇喔！我外婆跟我美人妈要不要这么甜啊！我都吃醋了。】 两人正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小婴儿，却听小婴儿又开始吐槽上了。 【我外公怎么回事，让你去小公园就去小公园，你那是去的小公园吗？你那是去他们给我外婆安排的葬身地好吗？ 还跑那么快，着急换老婆是吗？】 【话说我外公到底是怎么把沈氏做上去的，就这智商哪里轮得到上商战，公司开张三天就得关门，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此刻沈闻钟要是能听到肯定会跳起来说：老子这叫配合工作，怎么又扯上智商了，老子智商一百三好吗？ 提前交代沈闻钟配合工作的傅清如，此刻略尴尬地摸了摸鼻梁。 既然沈闻钟那边都出发了，这边也不能落下，宋离猜沈月肯定想凑这个热闹，于是道：“妈，您等我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看爸。” “好！带上月儿的东西，再带上育婴师，我们一起去。” 【啊！外婆你怎么这样啊！你不听劝去冒生命危险就算了，怎么还带上我美人妈和我呢？我们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啊？】 傅清如：…… 宋离：…… 【您要是非得带一个的话，那您带我美人妈一个就行，我一个没有一点自我保护能力的小婴儿，遇到车祸只有嘎这一条路。 我好不容易投胎到了大户人家，终于能实现不上班也能躺平过好日子的美好愿望，可不能一天没享受就嘎了。】 傅清如：够了，你真的够了，我是不会让你们出一点事的。 宋离：孩子，咱能别这么得罪人吗？ 带小婴儿出门需要准备很多东西，什么奶粉、保温杯、热水、尿不湿、衣服…… 饶是手脚再麻利，一通收拾也用了十分钟，这一反常举动成功引起了系统的关注。 系统：【你不觉得你外婆和美人妈很不正常吗？】 【我也觉得不正常。】 傅清如和宋离默契对视：坏了，小东西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显然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小婴儿的智商再高能高到哪去。 【居然带着这么可爱的我去送人头，也是没谁了。】 【统啊！被车当场撞死的话还会有痛觉吗？是直接撞死痛还是撞成重伤没死痛？】 系统：【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是系统不是人类，我本身没有痛觉。】 【啊！老天爷，万一，我是说万一我真要嘎的话，麻烦给我个痛快的，别给我进icu的机会，我怕窒息的感觉、我怕在清醒意识下支配不了我的身体、我还怕疼。】 【唔！我的傻外婆，你就不能不出去吗？你出去就不能别带我美人妈吗？你一定要带我美人妈好歹别再带上我啊！】 【谁来救救我这个可怜的小婴儿啊！】 …… 系统：【吵死了，你没发现你外婆和美人妈没一点担心你外公的表情吗？】 第57章 哪里是什么惊喜，分明是送我们上路的宴席 傅清如望向身边坐着的宋离，握住她的手拍了拍使眼色道：早知道就不收拾东西直接走了，该死啊！ 宋离也是懊悔不已。 却没想到沈月还是个极单纯的小婴儿。 【额！有吗？】 沈月这才睁开哭模糊的大眼睛。 【没有吧！挺着急的啊！她们甚至连衣服都没换。】 系统：【那边沈闻钟已经送医院了，这边母女两人还要换衣服，这像话吗？】 【对啊！她们没换啊！这逻辑没毛病啊！】 系统：【好吧！我被你说服了。】 傅清如和宋离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想着让司机快点开，好把系统的怀疑往后拉一拉，却没想到嘴还没张开，车就被另一辆车别停了。 车速不快，加上司机技术过硬，车上坐着的人只是身体往前倾了倾，并没受到惊吓。 不仅没受到惊吓，傅清如甚至还有些兴奋。 来了吗？ 动手了是吗？ 不是说车祸吗？ 怎的？江竹心这不会也跟宋意欢似的，找上了卧龙凤雏吧？ 那就有意思了。 司机向傅清如道完歉，准备下车查看情况时，后车窗玻璃被敲响了。 黑色的玻璃外印出江竹心那张让人作呕的脸，傅清如压了下生理反应，示意司机按下车窗。 “姐，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你让我上车。” 【滚蛋、不需要、谢邀，谢谢！】 “什么东西？”傅清如笑着道。 【外婆！别！on！不可以，别让老巫婆上车，她是来害你的。】 傅清如：不是害我的，我还不让她上车呢！ 虽说自己有了万全的准备，但凡事都怕有万一，所以除了育婴师，傅清如还特地带了医生防止有突发情况，甚至还带了突发情况下可能会用到的药品和器械。 于是出门是开的是保姆车，多坐一个江竹心完全不是问题。 “上来吧！”傅清如示意司机开车门。 傅清如只觉得好险，要开得不是保姆车，那还怎么让江竹心按计划玩下去，就断了啊！ 【外婆！你没发现老巫婆嘴都快笑得裂到耳朵根了吗？这正常吗？你就放她上车？】 【气死我了，我外婆这个样子，扶不起来的阿斗这个典故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一家子，就没一个智商正常的，气死小婴儿了。】 傅清如：等下你就会知道，智商最不正常的人是你。 傅清如狐疑的看向江竹心，“你大哥心脏病发送医院了，你高兴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没有”江竹心惊慌的连忙摇手，“不是的，我没有……我……” “没有什么？”傅清如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不那么凌厉，“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江竹心挣扎了片刻，“算了，我还是实话给你说了吧！” 傅给如挑眉，哦！出招了是吗？ “姐，是这样的”江竹心调整了下坐姿，“其实我家闻昌吃得不是什么安眠药，就是普通的水果维c片。 大哥也没犯心脏病，现在跟闻昌在一起，好的很。” 【什么鬼？统子，我记得你给我的瓜不是这么写的吧！】 系统：【不带她们操作的时候出现变数吗？】 吃瓜群众：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变数跟你有关呢！ 沈闻昌和江竹心原本的打算是，让沈闻钟误以为沈闻昌吃了安眠药，然后亲自送沈闻昌去医院洗胃。 另一边，骗傅清如说沈闻钟心脏病晕倒送往医院，然后江竹心把傅清如带到小公园，下车往小公园走的路上，会突然窜出来一辆小货车撞上傅清如。 因为小公园里有傅清如结婚前的男朋友，到时候江竹心会跟沈闻钟说她是来见旧情人的。 有了这顶出轨的绿帽子作注意力转移，沈闻钟肯定不会再追查傅清如车祸的事，傅清如的死便会被判定成意外。 沈闻昌和江竹心头都挠秃了才想出来的计划，本以为天衣无缝，却不想一开始就被沈闻钟看出吃得是维c。 第一环就出现了问题，下面的环节肯定也要跟着变。 傅清如装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旋即又故作生气道：“你们夫妻俩这是什么意思？吓唬我们好玩是吗？” “不是的”江竹心慌忙解释：“姐，是这样的。 今天是你跟大哥的结婚纪念日……” 话还没说完，傅清如就相当礼貌直接的打断道：“不是！你记错了，后天才是。” 吃瓜群众：咱要不要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管你是今天还是后天，这重要吗？重要的是赶紧让剧情进行下去，你一个主角到底在叛逆什么？ 傅清如：当然不重要，就是想看江竹心惊慌失措，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果然，江竹心愣了整整三秒没反应过来。 “那什么……”江竹心努力的组织着语言，“大哥说这些年因为盈盈没回家，你们的大小纪念日都没正式庆祝过，觉得挺对不住你的。 今年盈盈回家了，大哥想给你补个难忘的纪念日。” 江竹心也是女人，她知道对于女人来说，重要的不是纪念日具体是哪一天，重要的是另一半的重视和创造的浪漫惊喜。 她的感觉是对的，却不知她以为的完美计划在傅清如这儿是明牌的。 “日子都记错了，还妄想难忘，这不是搞笑吗？”傅清如道。 【我外婆终于智慧了一把，千万别听她胡说八道，咱家赶紧回家。】 【要不然咱去公司看大舅吧！】 系统：【你不是早上才见完你大舅吗？】 【见大舅是重点吗？见跟大舅有纠缠的富家千金喻南星才是重点好吗？】 系统：【是想看你大舅是如何恼火的吧？】 【看破不说破能死啊！】 傅清如：咱吃瓜能别这个没吃完就丢了吃另一个吗？浪费可耻不知道吗？ 好在沈月还是个不能跑的婴儿，傅清如不带她去，她就那儿也去不了。 “这不重要”饶是江竹心已经在心里骂出了哔哔音，脸上还是努力的堆着笑，“重要的是男人肯为你花心思。 你看大哥现在多好，为了陪你连公司都不要了，还说要带你到世界各地旅游。 男人嘛！公司每天那么多事，记错了纪念日多正常的事。 就这也比我家沈闻昌好多了，他不仅什么都不记得，还在外头养小三和孩子。” 意思是，你的日子都好成这样了，还这么斤斤计较，合适吗？ 想想确实在这方面江竹心还挺可怜的，就没再为难她，“你说的对，所以你大哥准备给我个什么样的惊喜？” 【哪里是什么惊喜，分明是送我们上路的宴席。】 第58章 准备用什么姿势接受死亡吗？ 宋离：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话题终于步入正轨，江竹心脸上的笑终于有了几分真，“大哥把你们相亲时的小公园布置了一下，准备了舞会、花、蛋糕……” 有点编不下去的江竹心停顿了一秒，接着道：“总之特别的浪漫。” 等了两秒，江竹心话锋一转道：“我发现大哥好有心机，把自己打扮的跟二十多岁新郎官似的，然后拿束花在那儿等你。 这也就算了，他居然不让我告诉你这件事，你看看你现在，衣服穿的也不正式，妆还没化全。 到时候一对比，一个精装修，一个半毛坯，多不合适啊！” 【我外婆怎么就半毛坯了？你有见过这么年轻漂亮的半毛坯吗？你才是半毛坯，你全家都是半毛坯。】 宋离：说的好！ 傅清如听得也挺高兴，甚至都没跟江竹心计较，很配合的道：“是挺不合适的，那我让司机回去，我收拾一下再出来。” 【我外婆威武，回去，赶紧掉头回去，马人停蹄的回去，回去就不用遭遇车祸。】 【快啊！】 回去？ 那是不可能的。 铺垫半天等的就是这句话，江竹心欣然道：“不用这么麻烦。 大哥虽然是我亲大哥，但在我心里我永远是姐你的人，大哥交代我不要告诉你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怕你之后因为没穿好看的衣服没化好看的妆而后悔。 所以特地买了两条漂亮裙子，给你挑了条最喜庆最显白的红色裙子，我自己穿了条黑色的，是不是很好看啊！” 说着江竹心还特地显摆了下身上的裙子。 【跟水桶套了麻袋似的，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 宋离：小家伙的评价多少是带点私人恩怨在里头的。 傅清如：是裙子的问题吗？分明是人的问题，等下我穿给你看，看你还说不说不好看。 正这么想着，江竹心抖开红色裙子道：“姐，你赶紧在车上换一下，我再给你化个妆，保证迷死我大哥。” “我更喜欢你身上黑色这条”傅清如道。 “……”江竹心表情不自然的僵了下，倏的又笑起来，“姐，今天是你跟大哥的好日子，就得穿红的，穿黑的不吉利。” 【不吉利这么荒谬的理由都用上了，老巫婆这是什么骚操作？】 系统：【不知道！】 【要你何作？】 【这老巫婆不会是想跟我们共同遭遇车祸好把自己摘干净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说明制造车祸的人不是无差别攻击，目标是我外婆，其他的人就要看运气了。】 【你猜怎么着？我在育婴师手里抱着，育婴师就坐在江竹心旁边，所以我大概率是安全的。】 【欧耶！我不用死了，真开心。】 系统：【那你亲爱的外婆和美人妈你不管了吗？】 【我管得少吗？她们有人听我的吗？】 傅清如：…… 宋离：…… 怪我们咯！ 虽然连沈月都不知道江竹心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但傅清如还是配合着换了衣服。 “妆就不用化了，现在这样很好。” 傅清如接受不了让她恶心的江竹心拿着刷子在她脸上各种捯饬。 正好懒得为她动手的江竹心连磕巴都没打一个，利索的收起了化妆品，“也行，姐现在这样已经很迷人了。” “……”傅清如扯了个职业假笑，并没接话。 “那什么……”江竹心收拾好带来的东西，“让司机前边放我下来吧！这事大哥再三交代我保密，要是看到我跟你一起过去，肯定得骂我。 我走过去，也就三五分钟的事。” 傅清如和宋离的手握在一起目送江竹心下车，心里激动不已。 开始了吗？ 终于要开始了是吗？ 而她们的小宝贝此刻却是崩溃的。 【外婆、美人妈，我求你们了，别让老巫婆下车，别开门，别……】 【我还以为老巫婆上车是为了跟我们共同遭遇车祸好摘干净自己，没想到老巫婆居然中途下车。】 沈月还没张开的小脸此刻居然出现了绝望的表情。 【老巫婆成功下车了，说明离车祸不远了。】 系统：【距离车祸发生时间还有五分钟，请做好准备。】 【统子，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像话吗？我一个小婴儿，你让我准备什么？】 【准备用什么姿势接受死亡吗？】 【还是收拾收拾准备升咖到系统界当系统吗？】 系统：【都不是，你是系统选定的，不会轻易死掉的。】 【不会死？】 沈月发出了比死还要难过的哭声。 宋离接过沈月，边轻拍着哄，边在心里纳闷，不会死难道不比死好吗？真不知道我这女儿的小脑袋瓜里都装着些什么。 【出车祸和不会死，这两点单看没什么，结合在一起相当恐怖好吗？】 【既出车祸又不会死，那表示会受伤，能把我外婆撞死的车祸，可见激烈程度不会是一般的。 我一个小婴儿，不得受三、四、五甚至六七级的伤啊！】 【那不得躺在医院接受半年甚至一年两年的痛苦折磨。】 【我不要啊！非要我在痛苦的活着和死去之间选，我宁愿选死去啊！】 系统：【想死也没那么难。】 【我一个小婴儿，跳楼、上吊、喝药、割腕……哪一个是我能力范围内的？ 还敢舔着脸说没那么难，没那么难你给我出个主意试试。】 系统：【不吃不喝饿死自己就行了。】 【……】 【我向来志比天高嘴比太监的工具短，前世减肥尚且管不住嘴，何况是绝食而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宋离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家女儿没有钢铁般的意志力，只是……这小女孩家家的，拿太监做比喻，不太好吧! 吃瓜群众：送你们四个字‘杞人忧天’有我们在，你们就等着躺赢吧！ 系统：【那你就赶紧想办法让你外婆改变方向，别去小公园。】 【我倒是想，可是……算了，还是试试吧！】 【救命啊！赶紧停车啊！有人绑架小婴儿了，有人要杀我外婆和我美人妈了，救命啊！】 沈月想的是，万一有人能听懂婴语呢！ 却不想叫了几嗓子后，发现出来的都是单个‘啊’的音，听懂的难度简直堪比人类听懂驴叫。 【算了，毁灭吧！我累了。】 宋离无语了片刻，没想到下一秒再去看怀里的女儿，发现小婴儿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卷翘漂亮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睡着了小嘴还在委屈的瘪着，看得宋离心都化了。 第59章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再次醒来，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了。 丝毫没有疼痛感的沈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统子，是不是又出现什么变数了，这是要重新投胎吗？重新抬胎的话，麻烦给我找个智商正常的人家，谢谢！】 听到动静的宋离知道是小祖宗醒了，立马从小床里把人抱起来。 “月儿醒了？”宋离手指拨了拨沈月粉嫩可爱的小腮，“饿了吗？要不要喝奶奶？” 【统子，我怎么感觉我看到我美人妈了啊！】 宋离：…… 系统：【你的感觉没错，就是你美人妈。】 【所以我没死？我美人妈也没死？我要好好看看我美人妈。】 【我美人妈不仅没死，还没受一点伤，真是惊喜呢！】 【所以我外婆呢？我外婆死了是吗？】 【唔！我亲爱的外婆，我美人妈刚回到你的怀抱，你怎么能丢下她不管呢？】 晃着奶瓶过来的傅清如，脸直接垮得只剩地基：老娘活得好好的，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成功收拾了江竹心，大好的日子，能别这么咒老娘吗？ 饶是不高兴，却还是不忍心饿着沈月，只是递奶瓶的态度不是很好。 “温度正合适，赶紧喝吧！” 【我怎么听到我外婆的声音了？】 系统：【你外婆也没死。】 【那真是太好了，我……】 正想说开个瓜看看是怎么回事，嘴就被奶嘴塞住了。 快两个月的时间，沈月已经习惯了奶粉的味道，并没有抗拒的吸吮了起来。 只是吃得都堵不住沈月的嘴。 【这什么情况？好好的怎么出车祸被撞的人变成了江竹心，我得好好瞧瞧是怎么回事。】 【果然主角是有光环的，我外公外婆智商堪忧成那样，居然也能躲过一劫，并且成功让江竹心中招。】 【不对，江竹心中招不是因为我外公外婆，纯属意外。】 【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老天有眼，恶有恶报。】 吃瓜群众：好嘛！您一句话就把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给抹杀了。 吃瓜群众：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吃瓜群众：您是对的，我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纯纯的意外、老天有眼、恶有恶报。 对于这件事，沈月和吃瓜群众是达成了统一见解了，但办案的民警却不这么认为。 沈月睡着的四个小时里，傅清如和宋离已经在派出所做完了笔录，现在剩下比较重要的沈闻昌和肇事司机。 至于江竹心，此刻已经被推进抢救室了，做笔录的话可能还要等上几天。 派出所里，肇事者吊儿郎当的歪坐在审讯椅上，对于民警的盘问也是回答得相当满不在乎。 “没错，我是收了对方五十万，可这跟我撞到人有什么关系？我撞人那纯粹是交通意外，怎么就成故意杀人了？ 再说了，被撞的人死了吗？你们当警察的不好乱讲的。” 无赖见得多了民警勾了勾唇，“你没有驾驶证，却开了你儿子送快递的货车，特地停了五分钟看到受害人一脚油门过去，你的行为定性就是故意杀人。” “好吧！”赌鬼倒也挺好说话，“故意杀人就故意杀人吧！你们判我坐牢吧！ 正好躲一躲追债的那帮恶人。” 民警被气笑了，“还挺想得开！” 没想到赌鬼居然还诉起苦来，“警察同志，我们这些老百姓的苦你是不知道啊！ 穷啊！穷就只能去赌了，说不定博一博还能单车变摩托了，不然仅靠工资那三瓜两枣够干嘛的。 只可惜啊！人穷的时候连运气都跟着霉，连输了两年，本想着运气都差了两年，今年肯定能翻身，没想到输的更多。 实在是被追债的那帮人逼得走投无路了，这才拿了人家的钱。 不然谁愿意干这个啊！ 现在这样挺好的，能判几年是几年吧！最起码待在牢里我是安全的，在外头我肯定会被追债的大卸八块，最轻也得少胳膊断腿。 等过几年我出去了，再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生活，前头的债就一笔勾销了。 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结果了。” “合着你是靠犯罪规避风险呢！”民警忍不住揶揄。 “这法子不错吧！”赌鬼还挺得意，“我这可是在网上学的，网上有人给欠债多的人出了个主意，让随便犯个啥事，判到监狱躲几年债主。 还有穷得吃不上饭的，就偷点东西，然后到监狱过冬，说监狱管吃管住还准时下班，比外头强多了。” 【居然能想出这种法子，这界网友可真是骨胳清奇啊！】 吃瓜群众：清奇吧！为了给醉鬼推这种新闻，码农小葛加了三个小时的班。 码农小葛：别来沾我边啊！大数据的功劳，他自己主动搜索如何躲债的，我只不过是满足客户需求，推了几篇适合他的新闻。 吃瓜群众：牛逼啊！ 都能欣然接受坐牢了，赌鬼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把整事件原原本本的跟民警彻底交待了。 跟赌鬼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沈闻昌，对于民警的盘问，不仅不配合，还一脸上位者的趾高气昂。 “肇事车是我开的吗？”沈闻昌问。 “不是”作笔录的民警如实答。 “既然不是我开的，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沈闻昌不能理解。 “肇事者已经招供了，是你给了他五十万，让他制造车祸撞死受害人江竹心。” “你说什么？”沈闻昌感觉自己听到鬼话了，“谁？” “三天前你名下的账户给肇事者转了二十万，事发后半个小时，同样的账户转了三十万。” “……”毫不知情的沈闻昌懵了，反应过来后在心里骂江竹心猪脑子，事情都给她安排好了，居然也能办砸。 都告诉江竹心让对方开个水滴筹，把那五十万以捐款的形式给他，万一事情败露也查不到他们头上。 做梦都想不到，江竹心居然能蠢到直接给对方转账，是怕警察查不到他们头上来吗？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早知道就不该图手干净把事情交给江竹心办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见他不说话，民警追问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的账户又不只有我一个人操作，再说了，江竹心是我老婆，我女儿马上就要嫁进喻家了，我疯了吗？在这个时候买凶杀她？” 沈闻昌咬重‘嫁进喻家’几个字，提醒民警自己是有后台的，不要妄想胡乱给他加罪名。 第60章 你的原则我不能苟同，但尊重！ “我们调查过，你跟你老婆的关系非常不好，你在外面有情人，并且还生了两个儿子。 江竹心也有包养情人的经历，为此你们还动过手。 最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的情人逼着你跟江竹心离婚，再跟她结婚让孩子入沈家族谱。 所以你有动机买凶杀人。” “你在胡说什么？”从来没想过杀江竹心的沈闻昌感觉不可思议，“圈子里有的是私生子入族谱，我有钱有势犯得着为了个江竹心给自己惹麻烦吗？”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是像他这样有钱有势的人，想不着痕迹地弄死一个人，不过是多花点钱的事。 才不会蠢得跟江竹心似的，做这么不靠谱的事，把自己送进icu不说，还把他送进了派出所。 “法律讲的是事实证据，现在的证据是，肇事者指认是你的声音跟他联系的，答应给他五十万，条件是制造车祸干掉江竹心。 你怕给照片会留下把柄，所以你详细地跟他形容了江竹心的衣着外貌，说她会穿一条红色的长袖连衣裙。” “不是黑……”色吗？ 话刚出来三个字，沈闻昌才反应过来，连忙收回后头的两个字。 心里觉得不对，为什么会是红色？不是说好了是黑色吗？ 之所以选黑色是因为傅清如最喜欢黑色，原本设想的是傅清如出门前穿的要是黑色那就万无一失，毕竟老公都心脏病发送医院了，要是没有深仇大恨出门前是不会浪费时间换衣服的。 如果傅清如出门前穿的不是黑色，那江竹心会给她准备一条黑色裙子，让她换上再打电话跟她说沈闻钟心心脏病发的事。 正好今天傅清如出门前穿的就是黑色衣服，所以就省了换衣服的环节。 可……为什么警察会说红色？ 是在套他话，还是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事情还没捋清楚，警察的话又来了。 “是黑色对吗？” “不对！”反正没说全，沈闻昌来了个死不承认，“我没有杀江竹心的必要，你要知道我们有钱人的命很宝贵，我犯得着为了江竹心把自己搭进去吗？ 就算我要让两个孩子堂堂正正地入沈家族谱，大不了跟江竹心离婚，至于买凶杀人吗？你看我像傻子吗？” “你们有钱人才不傻”民警脸上多了些鄙夷，“离婚是要分割财产的，而且你在外头生了两个儿子，法律上就可以认定你重婚。 分割财产时不仅不占优势，甚至有可能以重婚罪判刑。 你名下的不动产、股份、基金加起来可不是小数，巨额的财产分割出去，你肯定不会甘心。 于是你想到了买凶杀人，我说得对吗？” “对个屁啊对？”沈闻昌被说激动了，“我要买凶杀她也不会找个那么蠢的，我要做你们肯定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你这套玩法叫‘最危险的最安全’吗？为了不分割财产杀妻的案子，光今年就报了十余起，别说是往年了。 抓进来的都说是冤枉的，等证据齐全了，一个个又开始求原谅。 你这种人，我们见得多了。” 沈闻昌被说得脑袋昏昏，所以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说好的黑色变成红色了？为什么说好的撞傅清如最后却变成了江竹心，到底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吃瓜群众：谁来帮帮这位无助又弱小的沈闻昌，快想办法告诉孩子是怎么回事吧！ 沈园保镖小徐：出门时我把沈闻昌的西装扣子换成了针孔摄像头，把他衬衫领子上的扣子换成了音箱。 有没有这种可能，把沈月的心声通过电磁波传到音箱上，这样沈闻昌就能听到了。 码农小葛：技术上不难实现，难在沈月让不让沈闻昌听到她的心声。 护士小吕：沈闻昌一个恶男配，不可能，她不配。 月嫂芳姐：这个简单，小家伙最是见钱眼开，贿赂一下就可以了。 码农小葛：活我干了，众筹你们就不能再找我了。 玄清道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带资打工吗？我众筹一百。 护士小吕：就想看沈闻昌气到吐血的样子，我也出一百，这可比买票看电影值多了。 儿科冯主任：我出两百，我要双倍快乐。 …… 傅清如看完不禁皱眉。 办沈家的事，花吃瓜群众的钱，这让她沈家大夫人的面子往哪搁？ 傅清如不悦地打字。 傅清如：技术上的事你们搞定，贿赂的事我来处理，你们等着吃瓜吧！ 吃瓜群众：大夫人威武！ 看完群聊宋离侧过脸去看傅清如，用眼神表达着：确定这么做不会教坏小孩子吗？ 傅清如用眼神回道：人是无限的，资源却是有限的，要想过得好就必须学会抢，特别是抢不义之财，这样做人才不会吃亏。 于是傅清如仗着自己当家，就做主把沈闻昌准备给沈辞清做嫁妆的一套粉钻珠宝，以沈闻昌的名义送给了沈月。 “月儿，这两天太忙，外婆忘了把小外公送你的珠宝拿给你看了。” 傅清如从丝绒盒子里取出项链在沈月眼前晃了晃。 【哇喔！这是什么神仙珠宝，也太好看了吧！不打光都闪闪发亮呢！】 傅清如：傻了吧！还是市面见少了吧！ “月儿，这可是小外公上个月在国外拍卖会上以两千万的高价拍的。 整条项链用了一百多颗无杂质的天然粉钻，特别是中间这颗鸽子蛋，全球只有这么一个，可珍贵了。 小外公都没舍得给沈辞清当嫁妆，直接送给了你，你小外公人是不怎么地道，但疼你是真的疼呢！” 【有句话叫爱乌及屋，反过来也能成立，一个要杀你的人，会喜欢我？这不是说笑吗？】 系统：【麻烦审题认真点，你外婆都说上个月就送你了，沈闻昌要杀你外婆那可是这几天被邹小曼怂恿的。】 傅清如：好统子，会说你就多说点。 【好吧！我做人还是有原则的，就算他不喜欢我，但看在价值两千万粉钻珠宝的份上，我不讨厌他就是了。】 【仔细说来沈闻昌好像也没有多坏，顶多就是做男人太渣，对老婆不好。】 【真正的坏都是被邹小曼勾引教唆的，为此他还背负上了害死亲爸的阴影，严格来说他也是个受害人。】 系统：【你的原则我不能苟同，但尊重！】 吃瓜群众：‘有钱能使鬼推磨’还真是放眼天下皆准的定律，难怪有人说‘小时候觉得钱很重要，长大后发现小时候是对的’还等什么呢？努力搞钱吧同志们！ 【价值两千万，而且像这种全球惟一的孤品，是在涨价的，有了这个，就算我外公外婆被人算计破产了，我也能很好的活下去。】 【可不比给你发工资的老板强多了？老板都能违心拍马屁，为了两千万违背原则喜欢沈闻昌怎么了？有毛病吗？】 系统：【不理解，但尊重！】 吃瓜群众：我们理解倒是挺理解的，就是没人愿意给我们两千万啊！要是有的话，别说是违背原则了喜欢了，捏着鼻子叫他爹都行啊！ 既然都接受礼物了，那不得好好吃你小外公的瓜啊！ 第61章 为什么被撞的人会是江竹心 沈月倒也知道拿钱办事的原则，刚看着傅清如把珠宝放进她的保险箱里，上好锁才安心地吃起瓜。 就在众人屏住呼吸等着的时候，沈月倏地笑起来，笑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傅清如：这是看到什么了，笑成这样？ 宋离：咱再这样下去就做不成淑女了。 吃瓜群众：到底看到什么了，快说！ 最受到惊吓的是沈闻昌，莫名其妙听到一串婴儿的笑声，看其他人面无表情的反应好像并没有听到。 想问是不是谁家孩子哭了，尝试几遍都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足足半分钟后，才传来婴儿奶声奶气的声音。 【沈闻昌傻了吧！本以为自己是不动声色的幕后黑手，却没想到成了别人游戏中的一环，他现在肯定是挠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矛头会对准了他。】 虽然很难相信，但他真的听到声音了，并且还跟他的事有关。 沈闻昌：可不是吗？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只能说江竹心这个老巫婆是真的厉害，居然想到了一箭双雕的好法子。】 【先是跟沈闻昌商量好细节部分，让开车的人撞穿黑色连衣裙的傅清如，甚至做好了关于衣服的两套方案。】 【怪只怪沈闻昌太想自己的手保持干净了，所以只出谋划策并没有具体的行动，找人、打电话沟通等操作问题都交给了江竹心。】 【他这交出去的哪里是主动权啊！分明是自己的命啊！】 【江竹心用ia变声成沈闻昌的声音给开车的赌鬼打电话，将原本说好的撞黑色衣服的改成撞红色衣服的。 还假装无意中透露出对方是自己妻子，不想离婚分财产才动了杀心。】 【一切准备就绪后，江竹心拦下我外婆的车，让我外婆换了红色衣服。】 【江竹心的这套方案的结果会是，赌鬼撞死了我外婆、罪魁祸首变成了沈闻昌。 逻辑很简单，沈闻昌不想离婚分割财产所以买凶杀江竹心，不巧我外婆中途换了红色连衣裙，于是赌鬼会把我外婆当江竹心撞。 这么下来，司机撞死了我外婆，买凶杀人的罪名给了沈闻昌。 只用一招，就一次性铲除了两个人，还真是条妙计呢！】 沈闻昌当即没忍住跳起来拍了下桌子，极愤怒地道：“是江竹心那个贱人，是她用ai变声，用我的声音给肇事司机打电话的。 用我的账户转钱也是她计划的一环，为的就是将罪名嫁祸给我。” “理由？”民警问。 “第一，她当年卖了傅清如的女儿，怕傅清如知道后报复她坏了跟喻家的婚事，所以她要杀了傅清如。 第二，他恨我，恨我在外头生了两个儿子。 所以他想了个一举两得的计划，以我的名义找肇事司机撞死傅清如，这样傅清如被铲除了，我也被嫁祸了买凶杀人罪。 你们好好查查她，绝对是她。” 【别说哈！沈闻昌还挺聪明的，这么复杂的计划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盘出来了，果然没有一场麻将是白打的，这推理能力。】 吃瓜群众：麻将有没有白打不知道，反正推理能力肯定是没有。 果然，下一秒民警就发出了疑问。 “穿红色连衣裙的是傅清如，穿黑色连衣裙的是江竹心，被撞的人也是江竹心。” “……”沈闻昌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 所以为什么被撞的人会是江竹心呢？ “你怎么解释？” “我……”沈闻昌脑子一片空白，“肇事司机撞错了人。” “你刚才说‘黑色’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让肇事司机撞的人是穿黑色连衣裙的。 并且告诉肇事司机，我们要是问，他就回要撞的是穿红色衣服的。 所以肇事司机不是撞错了人，是说了谎，我说得对吗？” 沈闻昌：…… 逻辑上一点毛病都没有，这他妈让他说什么？ 说冤枉吗？ 可说冤枉也没用啊！ 吃瓜群众：沈月小祖宗啊！快救救孩子吧！ 【警察叔叔就别为难他了，你总结的都是对的，让他说什么？坦白自己参与了谋杀我外婆吗？ 他是蠢，不是傻，怎么可能主动交代自己的罪行。】 沈闻昌急得脚指都快把皮鞋底抠出洞了：小祖宗，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错就错在江竹心把钱给了个穷凶极恶的赌鬼。 江竹心原本安排得好好的，钱给赌鬼，让赌鬼逼他儿子做肇事者。 这位赌鬼的儿子是开快递车的司机小哥，因为常年跑小公园附近这条线，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出个车祸撞死我外婆，交警只会认为是交通意外，联想不到故意杀人上。 只可惜开快递车的司机小哥遵纪守法，无论赌鬼父亲怎么威逼利诱，小哥都不愿意做杀人的事。 赌鬼父亲实在不愿意把钱还回去，加上看到了网上给欠债人的指点，就想了个法子，先在小哥水杯里下泻药，小哥开到小公园附近肚子疼，把车子停路边上厕所了。 埋伏了很久的赌鬼拿了备用钥匙启动了车，把江竹心给撞了。】 沈闻昌：原来真是撞错人了。 刚这么想完就听到了婴儿银铃般的笑声。 【江竹心这运气，简直了，太好笑了。】 沈闻昌：？ 吃瓜群众：有什么高兴的事，说出来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江竹心千算万算没算到赌鬼父亲居然是个红绿色盲。】 沈闻昌懂了，红绿色盲的眼里红色呈现出现的颜色就是黑色。 这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撞错人了，因为在他的眼里，傅清如穿的红色跟江竹心的穿的黑色的一模一样的颜色。 只能说江竹心倒霉，被赌鬼挑中了。 本以为自己的推理是对的，却没想到他还是太单纯了。 【要说这赌鬼父亲还挺敬业，知道自己是色盲，怕撞错对象，特地去配了个矫色眼镜。】 【只可惜他的敬业只值二百，专业眼镜店里的矫色眼镜要一千块，赌鬼嫌贵找了个路边摊，讨价还价买了副二百的。】 【俗话说一分价格一分货，二百买的颜色相当不准，还是那种时准时不准的那种。】 【赌鬼带上眼镜启动了车，等了许久才等到一行人从保姆车上下来，赌鬼仔细看了下，并没有穿红色衣服的。】 【等保姆车开走了，后头正好步行来了个穿‘红色’衣服的人，赌鬼那叫一个激动了，连忙一脚油门踩过去，好在赌鬼车技不咋的，并没将人撞死。】 【但即便没撞死，江竹心腰部以下全部废了，后半生基本是卧床加轮椅了。】 【话说这江竹心也怪倒霉的，本来是想让赌鬼父亲拿捏小哥，却没想到被赌鬼给拿捏了，还捏得死死的，现在还是icu里住着呢！】 【统子，你不觉得这件事很他妈邪门吗？】 系统：【哪里邪门了？】 第62章 小婴儿都能看到阴间了 【赌鬼花二百的矫色眼镜居然可以变幻颜色，这么高科技摆什么地摊啊！应该进实验室研究所继续开发，做出更好的产品造福人类啊！】 吃瓜群众：@科大物理研究院付教授麻烦出来科普一下呗！ 被圈的教授战战兢兢，一长段话反复修改了几次才发出来。 科大物理研究院付教授：惭愧，那批镜片是我们实验室做失败的次品，新来的研究生不懂规矩，当破烂送给了拾荒老人。 拾荒老人的儿子发现镜片看东西会变色，觉得很神奇就做成了眼镜摆地摊卖了起来，没想到会被色盲当成矫色眼镜买回去。 我监管不到位，以后一定改正，望海涵！ 吃瓜群众：这不是你的错，是赌鬼贪便宜，再说了，你怎么会知道镜片会做成眼镜卖呢？就算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赌鬼拿它当矫色眼镜用呢！ 拾荒老人儿子小李：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镜片还真挺邪门的，好多人都说它跟矫色眼镜一样。 当时赌徒来买的时候我没在意，狗东西真鸡贼居然不告诉我是当矫色眼镜带的，要是知道我肯定不能两百卖他，怎么也得卖个五六七八百的。 吃瓜群众心照不宣，心说您还挺会装逼，明明是整件事中重要的的一环，说得跟自己是个无辜路人似的。 科大物理研究院付教授：@拾荒老人儿子小李镜片别再卖了，我们实验室要收回的。 吃瓜群众再次翻白眼，心说您这个德高望众的老教授怎么也搁这儿演起来了，还回收，就一副已经卖给赌鬼了，回收个嘚！ 老教授要是能听到吃瓜群众的心声，此刻一定会反驳，不是说要让事情看起来是自然发生的巧合吗？我这么说有错吗？ 吃瓜群众：不过我们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这位赌鬼除了赌钱喝酒就是找他儿子要钱，不给就揍他儿子，害得他儿子三十多岁了都娶不上媳妇。 现在进去了，他儿子总算能过几天安稳日子了。 没进吃瓜群的沈闻昌自然不知道这些，知道的只有沈月心声里表露的那些。 他冷静下来仔细分析，终于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因为现在肇事赌鬼一口咬定是他沈闻昌给钱让他撞江竹心的。 再加上转账记录和他跟江竹心之间的恩怨，如此逻辑严密的证据链，说不是他买凶杀妻，不仅警察不信，连他自己都快不信了。 【哈哈哈！现在沈闻昌是老母猪卡栅栏进退两难啊！】 【既不能说出跟江竹心原先要撞死我外婆的计划，又找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没有买凶杀妻，也太好笑了点吧！】 【好在这两个罪名貌似没多大区别，都是谋杀，只是对象不一样罢了，都不算冤枉他，不过他现在最好是日烧香夜祷告，求老天爷保佑江竹心别死了。】 【只要不死，那就是未遂，判得可轻多了。】 傅清如：能一样吗？害她的人中首当其冲的是江竹心，现在倒好，她从犯罪嫌疑人变成受害者了，这让人怎么咽下这口气。 她等下就打电话去医院，让医院把有用没用的仪器都给江竹心开着，各种管子都给江竹心插上，各种药都给江竹心用上，最好是正正得负给她折磨十天半个月再嘎。 沈家有的是钱，不让江竹心在icu里受尽各种折磨，解不了她心头之恨。 显然江竹心是不会这么轻易嘎掉的。 系统：【江竹心的求生欲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明明勾魂的小鬼都站在身边了，她还拽着身体不走。】 【真的吗？我一个小婴儿现在这么了不起了吗？都能看到阴间的东西了？】 【话说这个世界真的有阴间？那阴间的构造跟我前世的神话小说里写得一样吗？有阎王吗？有孟婆吗？真的有黄泉路吗……】 吃瓜群众：沈月这是疯了吗？不过……我们也挺想知道的。 系统被吵得短路了一瞬。 系统：【别吵了，给你开个视频，只是现在还没有关于阴间的瓜，你现在只能看到江竹心床边勾魂的小鬼。】 【快开快开，看小鬼也可以。】 吃瓜群众倒吸一口凉气。 真的吗？ 真的能看到吗？ 结果是他们想多了，系统是在沈月意识里放地视频，吃瓜群众一个看沈月心声转播的，能看到个嘚！ 这引起了其中一部分人的不满。 佣人许阿姨：咱就是说现在科技都这么发达了，就搞不出能连接人意识的技术吗？这样沈月意识里看到的东西，我们也能看到了。 科大物理研究院付教授：你是有想法的，我这就着手操作。 吃瓜群众：等你好消息。 操作的再快，这次也是无缘看到了，只能靠沈月心声转述了。 【哇塞！原来鬼真长着一张大白脸啊！可是这两鬼为什么不是一黑一白呢？而且穿得还是西装，居然还跟人类一样，拿着手机刷视频，手机还是最新款水果14。】 【统子，你确定他们是小鬼不是人类？你不是在耍我吧？】 系统：【给你科普一个小知识，阴间没有现代工业，阴间小鬼用的钱和物品都是阳间烧过去的。】 吃瓜群从：还以为上坟烧纸是封建迷信骗人玩的，原来是真的啊！ 那我们下班赶紧也买点新款电子产品烧给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让他们保佑我在人间发大财，然后再给他们烧更多好东西。 我们烧纸他们保佑我们发财，我们发财烧更多，完全闭环啊！ 傅清如：我等下也买点烧一烧。 【原来是这样啊！】 系统：【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江竹心对喻家的执念还真是深，不愿意死就是想看自己女儿顺利嫁进喻家。】 【她哪里是对喻家有执念，分明是对爬到我外婆头上有执念。】 【她从小就接受我外婆的帮助，久而久之养成了对我外婆卑躬屈膝的奴才心态，可是奴才做久了就想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所以她做梦都想变得比我外婆强，好压在我外婆头上，让我外婆也尝尝做奴才的感觉。 为此她二十年前卖了我美人妈，成功将自己女儿推上喻家太子未婚妻的位子。 她想的是，只要沈辞清成了喻家少奶奶，那她就能比我外婆高一等，我外婆就得看她脸色行事，她就能报了这些年被我外婆欺压的仇。 要不是我外婆要查我美人妈当年被卖的事情，她是不会动念头要杀我外婆的，因为我外婆活着她才能把这些年受的欺压还回去。 现在我外婆没死成，也没再查我美人妈被卖的事，在她看来所有的事都摆平了，就等着沈辞清嫁进喻家了。 眼看着婚期到了，她怎么会甘心就这么死掉。】 傅清如：这辈子是别想骑到我头上了，下辈子重新投胎做个好人再说吧！ 吃瓜群众：不是说阎王让你三更死，绝不放人到五更吗？江竹心到底死不死啊？ 【卧槽！江竹心这逼居然在跟小鬼做交易。】 第63章 江竹心喜提下辈子做畜生 “鬼差大人，我真的不能死，麻烦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以后每天给你烧纸、烧别墅、美女……要什么我都可以烧，麻烦放我一条命。” 一高一矮两个鬼对视交换了下眼神。 高个鬼道：“你阴寿确实还没尽，但你非要作死，阎王把你的名都勾了，我们也没办法啊！” 没说不走也得走或者吓唬，那就是还有转机，江竹心道：“我知道是我自己作死，但我真的不想死，二位鬼大人帮我想想办法，要什么都没问题，我都答应。” 想着畜生道一直没人愿意投胎，矮个鬼摩挲着下巴道：“你这辈子已经没什么能典当的了，那就典当你的下辈子投胎做人的机会。” “什么意思？”江竹心不明白。 高个鬼解释道：“就是下辈子投胎当猪狗老鼠臭虫之类的。” 江竹心：…… 这怎么可以。 不行，绝对不行。 可要是就这么死了让傅清如那个贱人过舒坦日子，那她这几十年的苦就白吃了。 “我要当我姐傅清如的下辈子，或者她这辈子有的东西。” 【老巫婆还真挺敢说，当我外婆？呸！也不搞清楚自己是哪个茅坑里的蛆，就敢这么口出狂言。】 傅清如：收回刚才要给她安排机器药物的话，直接给她拔管，狗东西，居然还敢打我的主意，看你怎么死。 系统：【同一个人，只能典当一次。】 【什么意思？】 系统：【三十年前，江竹心已经把你外婆拥有的爱当了三十年，换她嫁进沈家当二夫人。】 【江竹心到底是什么牌子的贱人，居然能这么贱，难怪我外公这些年一直对我外婆不冷不热的，原来是他们之间的爱被江竹心当掉了。 难怪现在我外公看清自己又重新对我外婆好了，原来是当期三十年到了。 真他妈哔……】 【哔……】 傅清如则是恨得想冲进医院把江竹心从icu里薅出来，给她来个满清十八酷刑套餐。 居然敢典当她的东西。 贱人怎么敢？ 当年要不是她的帮助，江竹心还不知道在哪个窑子里卖淫。 不感恩就算了，居然敢这么对她。 这口气不出她傅清如三个字倒过来写。 吃瓜群众也表示太过分了，并承诺会给予一定的帮助。 矮个鬼回了系统一模一样的话。 跟鬼的对话和交易是不会在记忆里留下痕迹的，江竹心不记得很正常。 “傅清如那个贱人可真没用”江竹心恨得牙痒，想了想道：“那就当我女儿的，我女儿年轻，当她的幸福、阳寿或者下辈子，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我活着就行。” “当不了”矮个鬼道。 “那我不管，反正说好了，我女儿的随便什么都可以，我要活着，你们走吧！医生过来抢救我了，别挡着路。” “你这个人……哔哔……” 两个鬼差眼见着江竹心躺回身体，意识渐渐回到人类世界，眼前不再有两个鬼差的身影，脑子里关于鬼差的记忆也被一点点抹去。 高个鬼摊开手道：“这可怎么办？” “按原来说的办，让她下辈子投胎畜生道。” 【这可就精彩了，江竹心喜提下辈子做畜生。】 傅清如：就算做畜生那也是下辈子的事，这辈子的该还的债一分都不能少，拐卖盈盈的案子过了追诉期，法律惩罚不了她，那就我亲自来。 要想对人有摧毁性的打击，那就打碎对方的信念，通过跟喻家的婚事实现地位翻转就是江竹心的信念。 那么……就从婚事入手，最好是让江竹心觉得马上就要实现了，然后再当着她的面打碎。 先给她最大的希望，再将其打入深渊，就如同自己这些年找女儿所遭受到的一次次希望到绝望，就像因为被当了爱情沈闻钟对自己断崖式的冷落…… 从前种种，必须一分不剩的还回去，否则她死不瞑目。 由于沈闻昌提供不了证据，说的话又不符合逻辑，于是民警只能用已有的证据提起对他的公诉。 系统：【江竹心跟鬼差的交易算是救了沈闻昌一命，要是江竹心死了，那沈闻昌这牢底只能是坐穿了，说来还挺冤枉的。】 【他冤枉个屁，动了杀心并且亲自谋划，他只是没参与找人，即便是这样，他所做的一切要是成功了，能直接杀死我外婆，怎么就不算谋杀了，牢底坐穿一点也不冤。】 宋离：说得对！ 傅清如：就是！ 因为不能暴露能听到沈月心声这件事，所以大家都在装不知道沈闻昌和江竹心要谋杀傅清如这件事。 于是大家饭桌上讨论的话风变成了： 沈闻钟道：“闻昌因为买凶杀妻被提起公诉了，别的忙我也帮不上，只能给他找个好律师了。” “找什么找？既然做了买凶杀人的事，就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不然法律用来摆着看的吗？” 傅清如这话不是假话，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沈闻昌要杀她是事实，她不是圣母，无法对要害死自己的人释怀。 【我外婆这语气怎么怪怪的，怎么听着像是在为江竹心打抱不平。】 【我的傻外婆啊！江竹心也是主犯啊！你对她的姐妹滤镜能别太重吗？】 却没想到傅清如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抓狂。 “竹心还在icu里住着，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已经下半身瘫痪了，只能靠着轮椅度日了，做为补偿，沈闻昌多判几年不应该吗？” “好，我就给他找个普通的律师，看他的造化”沈闻钟陪笑着给老婆盛了碗汤，“别生气了，明天老公带你去高奢品牌新品走秀，看中什么买什么，老公给你买单。” 说着又给宋离盛了碗汤，“盈盈也去，爸爸买单。” 【我也要去，我也要买买买。】 沈闻昌好笑的伸手点了点沈月挺翘粉红的小鼻子，“月儿也去，只是那些品牌都是做成人的，没有小婴儿的衣服、鞋子、包包、首饰什么的……” 【谁说没有，我要亮闪闪的珠宝首饰，翡翠、玛瑙、钻石……值钱的都可以有。】 第64章 你拿这点聘礼来是什么意思？ 沈闻昌抽了纸巾在沈月嘴角擦了擦，“瞧瞧我们月儿这口水流的，月儿明天看中什么就‘啊’一声，外公不差钱，要什么外公都能给你买。” 【真的吗？我能说我想要帅哥吗？八块腹肌的那种。】 沈闻昌：小东西这到底是随谁了啊！小小年纪就满脑子帅哥，长大了可怎么是好，别人家的是怕自家白菜被猪拱了，我家这个怕是要反过来，怕自家白菜拱猪。 他这张老脸啊！ 傅清如则想再逗逗小东西，喝了口汤淡淡道：“沈闻昌就算坐十年牢也弥补不了江竹心下半辈子只能靠轮椅生活的损失。 竹心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辞清跟喻家的婚事，作为补偿，你再努力努力吧！ 你不是跟喻董事长关系挺好，去说说情，别真让两家的婚事黄了。” 【外婆，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江竹心，一个卖了你女儿、当了你爱情、买凶杀你的恶毒老巫婆，你居然要帮她完成心愿，促成他女儿和喻让尘的婚事？】 【你是疯了吗？要不是你疯了我会疯的，有你这么做事的吗？别人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你不仅夸人家拉得好，完了还给人家擦屁股是吗？】 【我这外婆真是看不了一点，太让我生气了，不行，我今天晚上要喝三瓶奶，打起精神一夜不睡熬秃你们。】 宋离：…… 傅清如：…… 沈闻钟停下筷子一脸惊讶地看向傅清如，“不是说……” “说什么？沈辞清不是你侄女吗？你不希望她嫁得好吗？”傅清如道。 “……”沈闻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的傻白甜外婆唉！你知道这里是小说世界吗？好吧！你确实不知道。】 【人家喻让尘是最强男主，我打赌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沈辞清不是当年的小女孩。 然后喻让尘会找到当年的小女孩，会对当年的小女孩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接下来就是跟沈辞清闹离婚，沈辞清不甘心会使出各种让人厌恶的手段甚至是犯法的手段，最后身败名裂黯淡退出喻让尘的生活。】 系统：【我这里并没有这段描述，你是从哪知道的？】 【这是言情小说基本套路好嘛！就沈辞清那样的，肯定不是女主，女主另有其人的话，剧情肯定会按我说的发展。 甚至为了强行立男主深情人设，就算结了婚也会因为对沈辞清提不起一点兴趣而守身如玉。】 【就他至今还没亲过沈辞清来说，我敢打赌剧情会是这么发展的。】 【女人是需要呵护的，让沈清辞嫁一个对自己没一点兴趣的老公，这不是造孽吗？】 【我美人妈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请别祸害人家姑娘好吗？】 傅清如还没来得及心软，系统就当场拆了沈月的台。 系统：【你是心疼人家姑娘吗？分明是不想江竹心得意，何必说得这么高尚。】 【结果都是一样的，何必在意动机呢！不让沈辞清嫁给喻让尘，不也是在保护沈辞清吗？】 【好吧！我检讨，我不该这么虚伪，我摊牌，我就是不想让沈辞清嫁给这个世界里的最强男主，不想江竹心拿喻让尘岳母的身份跟我外婆显摆。】 【我就是看不惯有人嫁得比我美人妈好，更看不惯小时候经常欺负我美人妈的沈辞清嫁得比我美人妈好。】 【凭什么？】 系统：【人类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的心态，我一个系统表示不能理解，但尊重。】 宋离：…… 傅清如：…… 这话说得没错。 但前面几句也没错，让沈辞清嫁给不爱她的人，确实是在祸害沈辞清。 江竹心害了她的女儿，她现在害江竹心女儿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顶多算是把报应还给江竹心，这样的道理傅清如明白。 可……傅清如揉了揉宋离毛茸茸的脑袋，想起女儿这些年过的苦日子，傅清如的心就怎么也硬不起来了。 子女是无辜的，不应该把报应还到子女身上。 傅清如看着宋离，满眼的柔情和心疼，“喻董事长这几年越来越不满意这门亲事，喻夫人也是话里话外嫌弃江竹心嫌弃沈辞清。 现在又加上沈闻昌要坐牢、江竹心成了残废，喻让尘就算顶住喻董事长的压力娶了沈辞清。 可女人跟男人不一样，男人有外头广阔的天地，女人只能待在家里对着一群事多的姑婆婶娘，喻家人口多关系复杂，嫁过去也是受罪。 何况她们还都看不起沈辞清，不得欺负死她啊！ 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她在喻家受欺负我们脸上也没光。 强扭的瓜不甜，还是算了吧！ 而且沈辞清摊上这么一对父母已经很可怜了，要是再有个欺负她的婆家，那也未免太可怜了一点。” 【正解！还是我外婆明事理，婚事黄了就黄了吧！千万别让江竹心有嘚瑟的机会，我是真看不得她那喜欢显摆的臭德行。】 【喻让尘最强男主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要颜值能吊打顶流小鲜肉、要身材能媲美游泳健将，财产也是多到花不完根本花不完的地步。 要是能长出男人最好的嫁妆——恋爱脑，那简直就是从言情小说里走出来的完美人夫了。】 【这么顶级的好男人，要是让江竹心的女儿给得到了，不得天天敲锣打鼓的到我们面前显摆啊！这婚事不黄天理何容？】 【我就是这么坏心眼，好东西我美人妈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这个世界上，没人配嫁得比我美人妈好。】 宋离：你美人妈嫁了个顶差的人，要实现你这句话，那天下的女生就都别嫁人了。 沈闻钟：恋爱脑是什么玩意儿？喻让尘真是这个世界最强的男主吗？真的有这么好？ 要是这样的话……不行，我女儿谁也不嫁，谁都配不上，老子养她一辈子，让她随心所欲开开心心的过完这一生。 却想不到命运的齿轮是歪七扭八的，没过几天，喻让尘竟然亲自上门送了聘礼。 聘礼只有些喜糖喜饼白酒洋酒等常规的东西，连件值钱的珠宝首饰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房产彩礼什么的了。 一句话概况，很是简陋寒酸。 看得沈闻钟差点没让保镖把人轰出去。 “你们喻家这是什么意思？打我沈家的脸是吗？”沈闻钟气得顾不上风度，当着客人的面扯松了领带透气，“看不上沈家别来啊！不是说要退婚吗？退啊！又来干吗？羞辱我们吗？ 带着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外公，这话您可别说太早，等会儿有你打脸的。】 沈闻钟：什么意思？ 很快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沈辞清也不知是从哪窜出来的，啪一下就跪到了沈闻钟面前，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道： “大伯，不要！” 说跪就跪，这孩子跟谁学的毛病，沈闻钟不悦皱眉，“起来，像什么话？” 【瞧我外公厌恶的样子，心里肯定想的是，大清朝都灭了一百多年了，怎么还来下跪这套？什么玩意儿！】 沈辞清不仅没起来，膝盖还往沈闻钟跟前挪了两步，“大伯，我是真心喜欢让尘哥哥的，从小到大，我惟一的愿望就是嫁给他。” 【恋爱脑果然是沈家的遗传病，还一个比一个严重。】 沈闻钟无语道：“你看不出来吗？姓喻的这个态度是诚心要娶你吗？他心里根本就没你。” 听了这话，喻让尘上扬的唇角怎么都压不住，饶是把这辈子最悲伤的事都想了一遍，还是无济于事。 “你看看，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仅看不起你，还看不起我们整个沈家”沈闻钟态度不好的瞥了他一眼，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听了这话，喻让尘上扬的唇角立马就压下来了，“伯父误会，我没有不尊敬沈家的意思。” “那你拿这点聘礼来是什么意思？” 第65章 想娶沈家女却不想娶沈辞清 “不是的”沈辞清拉住沈闻钟的裤角道：“大伯误会了，聘礼是我要求让尘哥哥这么准备的。 我想证明给世人看，我嫁给让尘哥哥是单纯地爱他这个人，不是爱他的钱，更不是看上喻少奶奶的身份地位。” 【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 【那是你想证明给世人看吗？是你不这么证明喻董事长真不让你进门。】 沈闻钟：这话怎么讲。 【喻董事长本来就不喜欢沈辞清小门小户的市井样，奈何婚事是长辈定的，他再不喜欢也不好说什么。】 【出了江竹心买假货的事后，喻董事长就动了退婚的念头，奈何喻让尘愿意，一口咬定非沈辞清不娶。 喻董事长再怎么生气也拗过不死倔的儿子，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谁能想到没几天就出了沈闻昌买凶杀妻的事，这可已经超出道德范围属于刑事案件了。 喻董事长再次抓住机会逼喻让尘退婚，谁知沈辞清又是哭又是跪的，签协议发誓跟父母断绝关系，并保证不要任何彩礼、聘礼以及婚后不需要任何财产。 想着没必要为了沈辞清伤了跟喻让尘的父子关系，就咬牙答应了。 他想的是喻让尘就算离婚也不影响身价，只要不让沈辞清有任何分走财产的机会就行。】 沈闻钟：老东西算盘打得还挺精，这种人家有什么好嫁的。 “你……”沈闻钟手都举起来了，到底还是没打下去，毕竟不是自己女儿，“你这是要气死我是吗？” “不是的，大伯”沈辞清道：“我只有嫁给让尘哥哥这一个心愿，求你成全我吧！” 沈辞清甚至磕起了头，吓得傅清如几步退到了一边。 就这种小家子气，嫁进喻家也是被看不起。 【沈辞清什么毛病？早就婚姻自由了，而且喻董事长都同意了，她直接嫁进去不就成了吗？过来求我外公搞什么？】 系统：【喻让尘知道她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子了，要跟她解除婚约，她不愿意，喻让尘就提了个取得你外公外婆同意的要求。】 【卧槽！这什么破剧情，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知道的这么早，还能结婚，喻让尘行不行啊？】 系统：【可能、也许是不行吧！毕竟连嘴都没亲过。】 喻让尘：你礼貌吗？ 喻让尘垂眸看了眼沈辞清，抬眸和沈闻钟对视，“伯父，您是聪明人，我也不绕弯子了。 喻沈两家结亲，重点是喻家和沈家。 沈家却处处彰显世家风范，几十年前，伯父您把濒临破产的沈氏做到如今的行业顶尖，圈子里谁不夸您有出将入相的才能。 您的四子一女也个个优秀，个个行业顶尖且为人正派，京圈里就没有不想把女儿嫁进沈家的。 我和我父亲敬佩您，敬佩沈家，所以愿意和沈家结亲，但辞清的父母有点太让人失望了，要是您的女儿嫁进喻家，会是我们双方更愿意看到的。” 喻让尘加重‘您的女儿’四个字表示意有所指。 【不愧是最强男主，夸夸都没忘带上我美人妈，这男主够处。】 宋离：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的夸奖不过是体现情商的场面话呢！ 毕竟她已经二十年不在沈家了，无从判断优不优秀。 系统：【我有点糊涂，沈辞清又不是你外公的女儿。】 【你没听出来啊！喻让尘夸了这么一通，就是想沈辞清以我外公女儿的名义嫁进喻家。 这样喻家不用丢脸，沈辞清也不会因为父母被指指点点，就算沈辞清父母另有其人，也会因为忌惮我外公外婆，在欺负她的时候手下多少留点情。】 系统：【都知道她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还愿意娶她，还这么为她谋划，喻让尘不会是真喜欢沈辞清吧？】 【最好不是，否则我会鄙视他。】 【最强男主的心思哪是你我能猜到的，不过该说不说，这马屁拍得有点过了，失真了！】 沈闻钟：小孩子不要乱说，哪里失真了，沈家和沈家人都很优秀好吧！ 要是沈月能听到她外公此刻的心声，肯定会反问一句，沈闻昌也很优秀吗？ 沈闻钟有些尴尬的拳头抵唇咳了一声，“你既然夸伯父一句家风正派，那我就不能做李代桃僵的事，清清是闻昌和江竹心养大的女儿，我只是她大伯。 再者，清清身为沈家人，跟父母断绝关系没问题，毕竟闻昌和江竹心的确挺让孩子失望的，但因为要嫁进喻家不认亲生父母认别人做父母，这有违沈家家风。” 听了这话，沈辞清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把折叠刀打开抵在了脖子上。 “你干什么？”沈闻钟满脸的鄙夷厌恶。 “大伯，你要是不答应我嫁给让尘哥哥我就死在你面前。” “你死啊！马上就给我死”沈闻钟气的吼起来，引得傅清如连忙上前给他顺着气，生怕他心脏受不了晕过去。 【死八婆，吓唬谁呢？有本事放大动脉上啊！下手啊！用力划啊！一看就是威胁人的下三滥招式。】 “伯父、伯母”喻让尘一一颔首，真诚道：“二位也看到了，总不能拿人命开玩笑吧！ 再者，您跟辞清父母是亲兄弟，他的女儿跟您的女儿又有什么区别呢？ 聘礼是辞清主动要求的，这是她的心意。 伯父伯母代表沈家，我另外准备了一份娶沈家女的聘礼，这是我的心意。” 【不能拿人命开玩笑？所以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喻让尘也是被逼的。】 系统：【还真有这个可能，沈辞清拿刀抵脖子的架势还挺唬人的。】 【都二十一世纪了，言情男主就不能与时俱进一点吗？ 被女配用刀随便一吓就妥协了，骨头这么软的吗？ 就算她割破动脉，那也跟你没一毛钱关系好吗？疼的是她死的也是她，犯得着为这点事屈服娶她吗？】 宋离：咱这么多管闲事真的好吗？还好他听不到。 喻让尘被骂的呼了口浊气，这时身后律师拿了几份文件出来，喻让尘接过文件双手奉上。 沈闻钟睨了眼文件又看向喻让尘，不太高兴道：“你什么意思？” “给您的聘礼”喻让尘见他不接，口述道：“包括城东的一座庄园、cbd一栋写字楼、南湾的钻石矿还有喻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前头几项已经让沈闻钟惊掉下巴了，没想到后头又接了个喻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要知道按现在的市值算，喻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就能买下整整十个沈氏。 沈闻钟：出手这么大方，这其中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傅清如：难怪江竹心费尽心机也要将沈辞清嫁进喻家，这比泼天更加泼天的富贵谁能经得住诱惑啊！ 夫妻二人对视了两秒，想听听沈月的看法，却不想沈月已经在宋离怀里睡着了，还是冒鼻涕泡的那种睡相。 众人都顺着夫妻俩的目光看向沈月，只有喻让尘将目光落在了宋离带着温柔笑意的眉眼上，心跳快到他需要张开嘴吸呼。 气氛安静温馨了两秒，最终还是被沈辞清打破了。 “大伯、大伯母，你们看到了吧！让尘哥哥是真心要娶我的，求你们同意了吧！” 见两人脸上还是冷漠，沈辞清咬咬牙，手上用力将刀尖抵进脖颈皮肤里，鲜红的血一大颗一大颗地冒出来，划过闪着寒光的刀口滴下来。 沈闻钟叹了口气，“随便你吧！你想嫁就嫁吧！不过这嫁妆我们不能收。” 说着沈闻钟举手将文件推了回去。 喻让尘勾唇：心说我给出去的东西就没有往回收的。 婚事就这么定了，婚礼日期定在一个星期之后。 还在病床上躺着满身钢钉加绷带的江竹心，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来了精神，差点没创造医学奇迹，直接从下病床走两步。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江竹心几十年没这么畅快地笑了。 上一次这么笑，还是宋离走丢后沈喻家的婚事落在沈辞清头上的时候。 “傅清如，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几十年，现在终于轮到我在上头了，我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你对我卑躬屈膝的样子。 应该很像宫里出来的太监吧！” 像是脑补出了画面，江竹心高兴地笑了起来，肆意又畅快。 开心是会传染的，沈辞清也跟着笑起来，“最讨厌大伯大伯母那副虚伪的样子了。 自己女儿嫁得不好就嫉妒我，不想让我嫁得好，再三地阻拦。 要不是我以死相逼，大伯就真把让尘哥哥赶走了。” “就是”江竹心一脸骄傲地拍了拍女儿的手，“你大伯和大伯母最虚伪、最可恨，自己命好过得不错，就不允许别人比她好。 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都不知道妈这些年有多恶心她。 这次我就是要让她看看，我江竹心比她强多了，我的女儿能嫁进喻家当太子妃，而她的女儿只有被人甩的份。 只是……你为什么要同意以沈闻钟傅清如女儿的身份嫁？做我女儿很丢人吗？” “……”沈辞清抿了抿唇道：“妈，你在乎这些细节做什么，现在的重点是嫁进喻家。 喻家搞这么一出主要是面子工程不想参加婚礼的人说闲话，你知道有钱人最要面子了。 再说了，谁不知道我是你女儿啊！你的身份动摇不了，放心吧！”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得了这个消息，江竹心医院也不住了，把医生请到家里，自己则坐着轮椅迎来送往着前来攀附的亲戚朋友。 第66章 抓盈盈的人贩子是我联系的 因为不想看江竹心的嘚瑟样，沈闻钟带着傅清如和宋离母女住到了城东的度假村。 虽然没有出城，但这里的风景却很好，有山有花还有一望无际的大海。 沈月被午后阳光晒得昏昏欲睡，怕睡着了他们出去购物不带她，沈月打发瞌睡的开了个瓜。 没想到一开就开到了江竹心的。 【啧！这些人要不要脸啊！上个月还各种嘲笑江竹心买假货、包养情人、丈夫在外头有两个私生子…… 现在倒好，一个劲地吹捧她，又是皮肤好又是身材好气质好眼光好的，甚至实在不知道夸什么的竟然夸她轮椅选得好。】 【这夸人时一套又一套的用词，哪里是贵妇啊！分明是文坛泰斗啊！鲁迅徐志摩来了都得现场拜师学艺。】 【夸完之后就是一脸谄媚地求以后多多关照，这一套跟流水线似的，一个不落的每人都走了一遍。】 【瞧江竹心这臭德行，被人吹捧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这辈子都没像现在这么得意过。】 【不看了，都是些什么脏人眼睛的玩意儿。】 系统：【要不开个喻让尘的瓜。】 【也不是不可以。】 【哇喔！喻让尘这么有料的吗？这胸肌这腹肌这人鱼线……斯拉！口水根本管不住啊！】 宋离：这又是在看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啊！ 吃瓜群众：还好花重金搞了个量子意识连接，不然还真看不到这血腥，不，让人流鼻血的画面。 这颜值、这性张力满满攻气十足的眼神、这挂满荷尔蒙的身材…… 居然便宜了沈辞清，这上哪说理去。 看完健身的喻让尘，再看自家原来觉得还不错的男人，有种之前一直是瞎子，看了好东西之后重见光明，又看到脏东西的感觉。 要朝哪个方向磕头才能搞到这样的男人啊！ 系统：【能不能讲点道德，居然看人家光着膀子健身。】 【有本事你用未成年保护法来制裁我啊！】 【没想到喻让尘还有两副面孔，外人眼里他是八面威风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喻大总裁。 内心居然是个嘤嘤嘤！】 吃瓜群众：此话怎么讲！ 【他居然在网上搜要怎么变成恋爱脑，甚至还真培养出了恋爱脑。】 【老婆把我当别人怎么办、老婆长得太好看配不上怎么办、老婆皱眉是不是因为讨厌我、要怎么吸引老婆注意…… 再不努力就配不上老婆了、再不努力老婆就嫌弃你不要你了、老婆不看我是不是嫌弃我……】 【要怎么装才能不让老婆发现我喜欢她。】 沈月边看搜索词条边皱眉，最后一条差点没把她看吐。 【不是吧！这世界这么魔幻的吗？】 【‘要怎么装才能不让老婆发现我喜欢她’这句话是不是表示喻让尘喜欢沈辞清，又因为傲娇要面子不愿意被发现？】 系统：【字面意思是这个！】 吃瓜群众：呸！能不能别这么恶心我，还最强男主，让最强男主喜欢上沈辞清？我们不能同意，这简直是在我们的信仰上肆意拉屎。 要不，我们组织一下磕头活动吧！ 只要老天爷敢报个数，我就敢磕到天荒地老磕到头破血流，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喻让尘这么有病的男主就交给我吧！ 他喜不喜欢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想让沈辞清占了这个便宜。 【真是满汉全席喂了猪，沈辞清她配吗？】 【太让人反胃了，昨天喝的奶都快吐出来了，这个破瓜真是吃不了一点了。】 宋离：配不配人家马上就要结婚了。 沈闻钟被逼答应了沈辞清以他女儿的身份出嫁的要求，那他这个做‘父亲’的就必须像个迎宾似的站在家长的位置上。 只是沈闻钟心里不太高兴，一上午没露一个笑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办的不是喜事是丧事。 傅清如不想看到江竹心，借口要照顾宋离和沈月躲着没出去见客。 只可惜有些事不是躲就能躲掉的。 没见到傅清如，江竹心不惜让人推着轮椅找了大半个酒店，终于在休息室逮到了傅清如祖孙三人。 “姐，大喜的日子，你们躲在这儿干吗？”江竹心笑得春风得意，“不会是因为我女儿嫁了喻家这么好的人家。 而盈盈不仅没嫁好，还离婚带了拖油瓶，你对比一下，心里不舒服吧？” “你现在是一点都不装了是吗？”傅清如气得冷笑。 “装了几十年，累了，不想再装了”江竹心摘了丝绒手套在手上把玩，因车祸留疤的脸用十层粉底都没遮住，笑得十分让人作呕。 “趁我没大耳瓜抽你前赶紧消失”傅清如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将厌恶摆在了脸上。 “姐，两个月前你还说我是你最好的妹妹，怎么现在恨得都想打我了，这是为什么呢？”江竹心做作地捂住惊讶的嘴，“因为嫉妒我们清清嫁进了喻家，而盈盈没人要是吗？” 傅清如正抬胳膊想打人，就听小外孙女高频输出了。 【老巫婆，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捐给有用的人，出来前是吃屎忘刷牙了吧你，说话这么难听。】 【你女儿才没人要，你全家都没人要。】 【哔……】 【哔……】 傅清如和宋离被沈月各种带器官的咒骂吵得皱紧了眉，心想这孩子得好好教，虽然怼坏人是对的，但这骂人总不是什么好习惯。 这母女俩的对视小动作在听不到心声的江竹心看来，妥妥地蔑视她，这她怎么能忍。 “我知道你在查盈盈当年被卖的事，之前怕你查是因为喻家的婚事还不稳定，今天已经是婚礼了。 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江竹心笑得一脸得意，“当年抓盈盈的人贩子是我联系的。” “……” “……” 对方没反应直接让江竹心愣了足足三秒，觉得可能是力度不够大，又补充道：“卖掉盈盈，这样我的女儿才有机会顶替盈盈嫁进喻家。 不过你应该觉得庆幸，要不是我当年手下留情，只是卖了盈盈并没有要她的命。 否则你现在哪有机会跟女儿重聚啊！ 不过也不必谢我，就当是抵了这些年来你对我的照顾。” 第67章 让沈氏破产 【卧槽！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也知道这些年都是我外婆在照顾你啊！】 【喂狗三天，它能记你一辈子，我外婆善待你几十年，你居然能恩将仇报，真是人不如狗。】 沈月还想再骂，只听啪一声，她外婆直接兜头给了江竹心两个耳光。 【你还别说，我外婆还挺够意思的，直接给她打对称了，不仅看不出来挨了耳光，还能当腮红用，牛逼！】 江竹心直接被打懵逼了，一时不知道该捂左脸还是右脸，“你居然敢打我？” “打都打完了，还问我为什么敢？你在这儿搞笑呢？还是说还想挨两巴掌，提前问得？” 傅清如一点也不惯着她。 江竹心拇指指腹抹掉唇角的血，片刻后脸上的笑恢复如初，“姐，你是我姐，这两巴掌就当是平复你报复不了我的怒气吧！ 毕竟二十年了，早就过了追诉期，你既没办法将我绳之于法，又要顾忌我喻让尘岳母的身份不敢对我怎么样。 心里这股子气总是要发泄的，我为人大度，就原谅你了。 但要是有下次，那可就别怕我不客气了，毕竟我现在是喻让尘的岳母，不是什么人都得罪起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傅清如更来劲了，上去又是两巴掌，“我今天还就得罪你这喻让尘岳母了，怎么的？你叫喻让尘过来收拾我啊！ 还是说天凉了，该让喻让尘把沈家从京圈里划掉让沈家破产了？” 【我外婆这是看了多少言情小说啊！】 “你……”江竹心这次是真的气到了，直接拿出手机给沈辞清打了电话。 对方接通江竹心就说被人欺负了，让她叫喻让尘过来帮她找回场子。 【就是说恶女配都是这么降智的吗？不知道咱最强男主对她是什么态度吗？】 系统：【我看降的是你吧！您忘了‘要怎么装才能不让老婆发现我喜欢她’的搜索词条了吗？】 【我不是忘了，我这是身体防御系统对脏东西的自动过滤。】 【真是离了大谱，搞不好这最强男主还真会为了沈辞清为难我外婆。】 【统子，如果，我是说如果，喻让尘要是对沈家动手，沈家有多大概率会破产？】 系统：【你猜他为什么叫最强男主。】 【不是吧！不是吧！这他妈什么操蛋剧情啊！居然让喻让尘喜欢上沈辞清，我外婆危啊！沈家的财产危啊！我未来的躺平生活危啊！】 吃瓜群众：我把我的命压这儿，喻让尘绝对不可能喜欢沈辞清。 酒店前台余小姐：咱能别玩这么大的吗？喻让尘对这场婚礼挺上心的，一个星期前就来酒店盯着了，生怕出一点错。 前台经理何故：这个我能作证，甚至怕我们出错，每个环节都安排了他的人，那叫一个重视。 婚礼策划小张：家人们谁懂，喻让尘一米九的大汉，结个婚而已居然会紧张得手心流汗。 酒店前台余小姐：你很不对劲哦！人家手心流汗你都知道。 婚礼策划小张：打住你那些我一直痴心妄想的脑补，他身边的助理一直给他递手帕擦手心。 化妆师琳达：家人们谁懂，刚才喻总裁跟我说话了，不愧是最强男主，那张脸那气质那声音，我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酒店前台余小姐：麻烦说重点，最强男主跟你说什么了？ 化妆师琳达：跟我说准备了二十套礼服，让我按照款式配妆容发型。 重点是他还让保镖搬了两个大首饰箱过来，里头全是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都是给他老婆准备的。 酒店前台余小姐：所以到底要朝哪个方向磕，才能求到这么好的老公啊！ …… 翻完群里的聊天记录，傅清如关心的不是朝哪个方向磕，而是真想薅着住喻让尘的头发让他磕。 非得把他的恋爱脑磕碎。 沈月说得一点儿也没错，恋爱脑是绝症。 而宋离则是担心心喻让尘真的会对沈家动手。 “妈！”宋离握住傅清如的手，正要说出自己的担忧，休息室门被推开了。 穿着婚纱的沈辞清推着江竹心再次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身订制西装，完美到像是三d建模的喻让尘。 沈清辞原本是不想来的，毕竟大喜的日子她不想惹出乱子，再者她摸不清喻让尘对她的态度，正想着要怎么推辞江竹心，喻让尘竟然表示愿意陪她们走一趟。 有了喻让尘这个靠山跟着，她们还有什么好怕的，雄赳赳气昂昂的就来了。 傅清如勾唇，“怎么的？你们母女俩这是组团来完成耳光kpi吗？今天我心情不错，倒是可以满足你们。” “大伯母，我知道我嫁进喻家，比盈盈姐嫁得好我不高兴了，可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你不给我面子，好歹也给喻家点面子吧！你怎么能动手打我妈呢？” 【卧槽！现在不是跪在我外公外婆面前唯唯诺诺哀求的时候了？真是小人得势啊！】 【不过小人就是小人，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瞧这婚纱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街边三百一件租的呢！】 【这要是让设计师知道了，那不得气的自毁双手啊！简直是职业生涯的最大耻辱啊！】 【跟喻让尘站在一起，像极了清贵少爷和他那两元超市买的劣质洋娃娃。】 宋离：这么会形容真的好吗？不过……喻让尘还真挺帅的。 傅清如：不对啊！不是说准备了二十套礼服吗？不是说喻让尘亲自交代化妆师搭配发型吗？不是拿了两箱首饰吗？ 是沈辞清一样没捞着，还是沈辞清眼光太差挑中了最难看的。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婚纱……不对，这婚纱也不是设计师款啊！ 确诊了，沈辞清一样没捞着。 正疑惑着，江竹心开口了，“你现在要是肯跪下来跟我道歉，我还能考虑放你一马，放沈氏一马。 否则……” 江竹心勾唇露出阴鸷的冷笑。 “否则怎样？让沈氏破产？”傅清如反问。 江竹心挺认真地点了点头，“也不是不可以！” 第68章 我外婆是懂杀人诛心的 见喻让尘挺拔地站在自己身侧，脸上挂着喜色，有时甚至还要压一下上扬的唇角。 沈辞清只当是他因为结婚而高兴，她就说嘛！喻让尘肯定是喜欢她的，只是不好意思表达罢了。 被喜欢就有资格有恃无恐。 沈辞清立马摆出准贵妇的高姿态道：“正好让尘哥哥对沈氏手上的几个科技项目挺感兴趣的。 只要让尘哥哥对外放出口风，沈氏股价就会跌到谷底，到时候我再收购沈氏，让你们都给我打工，这个主意不错吧！”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她这个提议还真有可能实现。】 【如今是网络社会，先找两家咨询公司给沈氏做评估，再让营销号发唱衰沈氏的文章，引起股民恐慌低价抛售手中沈氏股票。 喻让尘再以沈辞清的名义低价收购市场上的沈氏股票，等沈辞清成为大股东后，再把我公和大舅踢出董事会和管理层】 【然后喻让尘再以投资的形式稀释我外公手上的股份。 到时候沈氏名义上还在沈家人沈辞清手上，实际控制权在喻让尘手上，唯独不再跟我外公和舅舅有关系了。】 【唔！想想就觉得心疼！】 见傅清如没发反应，以为她是怕了，沈辞清接着道：“听说盈盈姐的离婚案判了，不仅拿了男方所有财产，还拿了男方公司的股份。 一分嫁妆不带地嫁进去，没想到离婚还能拿走男方所有财产，盈盈姐也算是奇人了。 有了晏家的财产，你们应该是不怕破产的吧？ 靠着盈盈姐分到的财产，一家人勤俭节约一点，过日子应该不成问题。 要是实在过不下去了，也可能要找我，看在都姓沈的份上，我不会不管的。” 【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宋离：案子判的时候，你睡得正香。 怎么总感觉有目光在自己？ 宋离抬头却什么也没发现，一垂眸被盯着的感觉就又回来了。 真是见鬼了。 傅清如这人向来是说好行，说她女儿不行，谁都不好使。 啪！啪！ 熟能生巧，傅清如这次的两巴掌打得又脆又亮，腮红上得正正好。 “你居然敢打我？”沈辞清一脸不可置信，“不怕我分分钟让你们家破人亡吗？” 傅清如下意识看了眼喻让尘，发现他邹着眉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在苦恼又像是在生气。 打都打了，收是收不回来了，大不了破产，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四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还怕养不活她跟宋离母女吗？ 饶是在心里这么劝着自己，还是不免有些担忧，脸上却一点也没露。 傅清如不想用相同的话术回复打人这件事，瞥了沈辞清一眼道：“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喻家娶你给彩礼了吗？你爸妈给你准备嫁妆了吗？ 你说你要向世人证明你嫁喻让尘不是为了钱，那喻家肯定是不能给你钱的，喻家上上下下的人情往来你准备怎么应付？ 今天这个姑奶奶做寿，明天那个堂哥表姐孩子满月…… 你准备当了你身上这件三百租的婚纱随礼吗？” 沈辞清脸色越来越不好，抓着婚纱裙摆的手攥成了拳，“你胡说什么？” “好，算我胡说”傅清如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不过你爸妈也真是的，你出嫁连件像样的珠宝都没给你置办。 你看你带的这串，一看就是批发市场十几块钱一套的，钻是塑料的吧！连玻璃都不是，这是在寒碜谁呢？ 不过你也不能怪你爸妈，你爸的钱要在外头养小三和她的两个儿子，你妈在外头也是有养黑脸白脸的花销。 你这个做女儿的，多担待！” “你胡说什么？”沈辞清气得浑身颤抖，咬着牙道：“我爸给我拍了一套粉钻首饰，是你趁我爸妈不在家拿走了。 我没报警抓你偷东西，还装作没这么回事儿，你不感恩就算了，居然还敢嘲笑我？” 【我警告你啊！少在这儿造谣，明明是你爸送我的，请注意重点‘送’，你明白吗？】 傅清如勾唇笑笑，“你为什么不想想，你爸会把贵重的首饰送给月儿，会把时间、爱、和财产给外头的小三和私生子，就是不会给你。 你妈宁愿把钱给外头的野男人，都不给你。 父母整整齐齐地这么对你，你不应该检讨一下自己的问题吗？” 【我外婆是懂杀人诛心的。】 江竹心本以为沈辞清能为自己找回点面子，好好羞辱一下傅清如，却不想被对方羞辱了。 这让江竹心怎么忍，她千方百计地促成这桩婚事，为的就是把傅清如踩在脚底下。 女婿都站在身边了，这么好的资源现在不用等到什么时候。 江竹心道：“让尘，你听到了吧！这个女人平时也是这么羞辱我们清清的。 从前也就罢了，清清是晚辈，现在清清是你老婆，代表着喻家的脸面。 她羞辱我们清清就等于在羞辱你、羞辱你们喻家，你就看着不动手？” 话都递到这儿了，沈辞清立即向身边的保镖发号施令道：“给我打她们一人两耳光给个教训。” 见保镖不动，沈辞清重复道：“给我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傅清如下意识将宋离拽到身后护起来，“你们想干吗？” 喻让尘身后两个戴墨镜的保镖脸上表情没有一丝表情，眼底却都闪过同一个惶恐的眼神。 ——不带这么冤枉人的啊！我们可是一动都没动。 沈辞清只当是喻让尘没发话两人不敢动，伸手想拉喻让尘的胳膊撒娇，却没想到对方像躲瘟疫似的躲开了。 “……”沈辞清伸出去的手捏成了拳，长吸一口气强行弯了个笑，“让尘哥哥，我现在是你老婆了，她们欺负你老婆就是欺负你，你可要好好给她们个教训。” “闭嘴！”喻让尘厌恶的瞪了她一眼。 他这态度不仅看迷糊了江竹心母女和傅清如母女，连沈月都像是喝过二两，是真迷糊啊！ 【所以这哥们跟着江竹心母女来干嘛的？围观沈辞清被打吗？】 【这位最强男主是不是多少有点心理变态啊！就他对沈辞清这琢磨不透的态度，他喜欢沈辞清什么？喜欢看她被虐吗？这是什么癖好？】 吃瓜群众：我们也表示很百思不得其姐。 宋离：一看就是来给沈辞清撑腰的，来了后发现沈辞清确实不占理，就没管她被打的事。 吃瓜群众：目前为止，这个说法最合理。 警告完喻让尘便看都不再看她，脑袋偏向身后助理正想吩咐什么，喻夫人挽着喻董事长推门进来了。 喻让尘跟夫妻俩颔首找了个招呼，不甚在意地再次向身边助理交代道：“去请沈董事长过来。” 第69章 糟糠之妻不可弃 【他为什么要请我外公过来？这架势是要找我外公算我外婆的账吗？】 见江竹心瞪她，傅清如剜了好一眼，显摆的活动了下打人的手，“打得手腕还挺疼。” 宋离哭笑不得，自己妈自己宠着，还能怎么办，“要不这样，妈以后想打谁就给我个眼色，我替你打。” “那怎么行”傅清如抓起女儿的手欣赏着，“你这双手好不容易养得白嫩嫩，怎么能用来打人，多伤手啊！ 有事我和你爸还有你四个哥哥会替你解决，用不着你出手，你只需要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就行了。” 阳光穿过宋离手指，投下一片纤细漂亮的阴影，喻让尘垂眸认真看着，心里小鹿发了疯似的乱撞着。 对的！ 你以后只需要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那我呢！我也要被宠成小公主。】 傅清如笑着望向育婴师怀里的沈月，手指点了点她粉嘟嘟的小脸，“还有我们小月儿，大家都会宠着小月儿，把小月儿宠成小公主。” 这下沈月满意了，笑着伸手让傅清如抱。 没抱一会儿，沈闻钟就行色匆匆地来了，向来沉稳到八风不动的沈董事长进门第一事件，就是确认妻女有没有受伤。 “爸，我们没事”宋离道。 “我听说你们被打了，怎么会没事呢？”沈闻钟还是不放心。 “真没事儿”傅清如觉得好笑，下巴点了点江竹心母女，“被打的是她们。” 沈闻钟了然，抓起老婆的手边揉边问，“手打疼了吗？” 傅清如正想说没有，就看到喻董事长握拳抵唇轻咳了一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手。 沈闻钟有些不爽地抱起老婆怀里的沈月，并在沈月粉嘟可爱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啊！外公的胡子扎我脸了。】 见小东西不爽地挥着小短手，沈闻钟叛逆的性子上来，又凑过去亲了一口。 “小东西，还治不了你了！” 沈月：…… “沈董事长可真是幸福啊！”喻震霆一脸的羡慕。 “那是！”沈闻钟不仅没谦虚，表情还挺得意炫耀。 “……” 见气氛尴尬，沈闻钟道：“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自然是有事”喻夫人让人拉上窗帘，打开投影。 【这喻夫人有点东西哈！居然能把江竹心和沈辞清的罪行整理的这么清清楚楚。】 【啧！难怪沈辞清穷到租三百的婚纱、戴十几块钱的塑料首饰，原来是非法集资被受害人发现，怕坐牢赔了受害人双倍的钱。】 【难怪她一心要喻进喻家，哪怕是没一分钱彩礼，这来钱多快啊！只要打着喻家的名号，跟人家说跟着喻氏做投资，收益高稳赚不赔，进行非法集资。】 【用集资来的钱还之前欠的钱，借新还旧，愿意把钱投给她的多，一直循环往复的挺好。】 【毕竟沈辞清是喻家未来的少奶奶，跑得了她跑不了喻家。】 【喻董事长逼喻让尘退婚才让给沈辞清投钱的人回过神来，万一她嫁不进喻家，万一她卷着钱跑了，他们哭都没地方哭。】 【结果一查，果然是非法集资，翻版的庞氏骗局。】 【于是给她投钱的人以告她经济犯罪为要挟，要了双倍的赔偿。】 【赔完后沈辞清还欠了好几千万的债，就等嫁进喻家，让喻家人给她平账户，毕竟嫁进去她就是喻家少奶奶，沈辞清可以欠债，但喻家少奶奶不能。 喻家人忍着恶心也得把她欠的钱给还了。】 【她这算盘珠都得打冒烟了啊！这么会算做什么少奶奶啊！干会计多好啊！】 除了打着喻家的名号非法集资，沈辞清还打着喻家的名号收受供应商的贿赂、打着喻家的名号发出假消息影响竞标结果…… 总之一句话概括——罄竹难书。 喻震霆看完后气得含了两颗速效救心丸才嘎过去，极厌恶的瞥了沈辞清一眼，旋即瞪向喻夫人。 “你收集这些憋到今天才放出来，什么意思？”见对方没反应，喻震霆居然抄起手边的茶杯砸向喻让尘，“你脑子呢？挺大一个老爷们，居然被个小妖精迷得颠三倒四非她不娶。 外头客人都到齐了，你准备怎么收场？” 堂堂京圈顶级世家，娶了个犯罪分子做儿媳妇，怎能不颜面扫地。 喻让尘淡定地掸了掸衣袖上沾的水渍，“酒席账都结了，退不了。” 意思是婚也退不了。 “我不知道退不了吗？”喻震霆又砸出去一支杯子。 “为什么退不了？”喻夫人道：“结婚还能离婚呢？何况只是取消婚礼？” “……”喻震霆沉吟片刻，决定打碎牙和血吞，“沈喻两家的婚事是长辈定下的，退婚就是背弃先祖。 她就是要坐牢，你也得先跟她把这婚给结了。” 有了这句话，江竹心和沈辞清提起的心瞬间放了下来。 系统：【这老头是从三星堆新挖出来的吗？婚姻自由多少年了，还搞强制婚，侵犯人权懂吗？】 【场面话都听不出来吗？老头子这是等我外公主动提退婚呢？】 系统：【不会吧！】 【一看你就是没领导的，领导都这么说话，不想当坏人又方便甩锅。 婚事是长辈定的没错，长辈死了规矩没死啊！二十多年间，哪一天退婚不行，非要等到婚礼上退，外头那些不知情的人肯定会说是喻家仗势欺人，故意耍沈家。 如果是沈家提出退婚，那就没喻家什么事了。 最好是我外公提出退婚，喻老头不同意，我外公再三提出，喻老头才勉为其难地同意，这样喻老头就能做个无奈的好人了。】 系统：【要是你外公不主动说退婚呢？】 【你又不懂了吧！成年人之间是有某些自知之明的默契的，我外公要是连这点弯弯绕都看不出来，那他这么多年董事长就白干了。】 正准备提退婚的沈闻钟听了这话，立即将要说的话收了回去，等着听沈月接下来的反应。 却没想到，原本就没打算真让沈辞清嫁进喻家的傅清如说话了。 “喻董不必勉强的”傅清如颇有些幸灾乐祸，“出了这样的事，是沈家管教不严，这桩婚事我们主动退。” “这……”喻夫人面上迟疑，其实心里巴不得就坡下驴，奈何喻让尘不是她亲生的她做不了主，只要递眼神给喻震霆。 “不能退，亲戚朋友都来了，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个时候退婚，要怎么跟亲戚朋友解释。 以后沈喻两家在京城还怎么混，不是给人当笑话看吗？”江竹心道。 “那也不能叫我们让尘娶个有经济诈骗嫌疑的，这不是引有关部门还查我们吗？我们遵纪守法倒是不怕查，可浪费时间啊！ 公司每天那么多项目要退进，要是真调查个几天，公司要损失多少你知道吗？ 我们让尘好好的一个人，要是娶了沈辞清这样的老婆，下半辈子都得活在别人的耻笑里。 这个婚不能结”喻夫人最看不惯江竹心母女，一点也不想跟她们扯上关系。 “长辈定的婚事，哪有你说话的份”喻震霆瞪向自家夫人，用眼神予以警告。 “对”江竹心连忙接上话，“婚事是两家长辈定的，不能因为长辈都不在了婚事就作废了。 现在退婚，外头的客人只会说喻家忘本，之前跟沈家实力差不多的时候抢着要跟沈家结亲，现在喻家发达了，就不要之前定的寒妻了。 古人都说‘糟糠之妻不可弃’喻家可不能因为如今沈家开火箭都赶不上喻家就退了亲事。” 第70章 本来定的就是沈辞盈，不能算换 【江竹心这老巫婆是懂拿捏人心的，像喻震霆这样表面上把礼义廉耻奉为人生准则又自恃清高的人，最吃教条这一套了。 这么一说的好像退婚就跟陈世美抛妻弃子似的，喻震霆为了他那张老脸也不会松口退婚。】 果然，喻震霆想了想道：“先把婚结了，仪式完让尘带沈辞清去派出所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欠的债我会让财务和法务处理，之后沈辞清的账户交由公司法务接管，按月发生活费，其他免谈。 为保两家门声，我会封锁消息，就说沈辞清去国外度假了，服完刑出来再进喻家。 亲家母今后不许再打着喻家的旗号，否则我会让沈辞清跟亲家母断绝母女关系，并且签有法律效应的协议。” 系统：【我敬你是条汉子，居然真捏着鼻子认了沈辞清这个糟糕的儿媳妇。】 【老头一看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不信你看吧！喻夫人决定会站出来反对。】 果然…… “我不同意”喻夫人道：“婚姻大事，不能这么草率。 老喻，你有没有想过，结婚不仅是两个人过日子的问题，以后还会涉及养育孩子的问题，有这样的妈，以后孩子能好吗？你想看到喻家出几个败家子吗？ 大厦建起来难，推倒可就太容易了，子孙后代是一个家族未来的希望，有好母亲才会有好子孙。 沈辞清这样的妈，再加上江竹心沈闻昌这样的外公外婆，能教育出好孩子吗？ “婚事是长辈定的，不能退！” 说了半天，到喻震霆这儿又回到了原点。 系统：【不愧是三星堆出土的，居然这么认死理。】 【我看你才是三星堆出土的，你见过过年收红包吗？哪次不是拉扯到口袋快被拽坏了，才‘勉为其难’的收下，明明嘴都笑裂到耳后根了。】 系统：【没想到人类这么虚伪。】 【这叫人情世故，你一个系统懂个屁。】 没想到人情世故这东西居然还遗传，喻震霆话音刚落，喻让尘余光瞥了眼对面那道倩影后收回，语气笃定道：“我同意，婚事不能退。” “……”这下连喻震霆都震惊了，气的真想再砸儿子一次，奈何话是自己先说的，并没立场砸他。 知道该自己上场了，喻夫人清了清嗓子提议道：“我听说当初定的人不是沈辞清，而是沈董事长的女儿沈辞盈。 既然沈董的女儿已经找回来了，那不如各归各位，还是让沈董女儿沈辞盈来。” 宋离：“？” 怎么还拐到我这儿来了呢？ 【卧槽！您在这儿买白菜呢？这棵烂了换另一棵。】 【喻震霆这么看我美人妈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真动心思了吧！虽然说喻让尘长得确实帅，还拥有爱人最好的嫁妆——恋爱脑。】 【可他这恋爱脑装歪了啊！人家恋得是沈辞清不是我美人妈啊！】 【我美人妈好不容易才结束了追妻火葬场剧本，可不能再来个替身文学。】 【强扭的瓜不甜了解一下？我美人妈值得更好的。】 【好吧！喻让尘是这个世界的最强男主，可能、也许、或者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可还是那名话，强扭的瓜不甜，没有更好的我美人妈就一直独美。】 沈闻钟、傅清如：就是，管他是不是最强男主，谁都配不上我们盈盈。 沈闻钟道：“我不同意！” 傅清如也说：“我们盈盈对姐妹老公不感兴趣。” 喻夫人道：“沈大夫人，您看这婚事是两家长辈定的，原本定的就是让尘和沈辞盈。 要说长辈定的事不能违背，那不能违背的也是让尘和盈盈的婚事。 要么退了沈辞清的婚事，要么今天这婚让盈盈和让尘和结。” 喻震霆一琢磨好像是这么回事，当初定的确实是沈辞盈。 不对，这婚事就没有退了这一项吗？ 早知道就不搞商场社交那一套了。 真不知道沈闻钟是怎么把沈氏做起来的，他态度已经那么明显，沈闻钟愣是一点没看出来。 结果他现在架在上头下不来了，反对的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现在改口说退吧！ 喻震霆吃瘪的翻了个白眼，看向自家不争气的儿子，“你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把手上百分之十的喻氏股份和城东庄园、cbd字楼、南湾的钻石矿给了沈家当聘礼，协议写的是以结婚为目的赠予，如果我方违约，聘礼不退。” “喻震霆终于还是没忍住丢出了最后一只杯子，是真想往脑门上砸，只可惜气的手抖，方向偏了落在喻让尘脚下，没砸中他更气了，捂住喘不上气的胸口。 “你这个不孝得玩意儿！”说着他向身旁的喻夫人道：“还说什么怕娶沈辞清家里会出不孝子，哪用得着等下一代，他就是最大的不孝子。 百分之十的股份，还真是大方啊！这么大方你怎么不把整个喻氏都送出去？” 喻让尘没在怕的接话道：“整个都送的话，你需要把你手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给我，我手上只有百分多二十，凑不出整个。” “你……” 喻夫人边给喻震霆顺气边扭头对喻让尘道：“你能别再气你爸了吗？气出个好歹有你后悔的时候。” 喻让尘倒也能屈能伸，“对不起！” 喻震霆冷静了片刻倏的明白过来，质问道：“你早就算计好了是吧？说吧！你想怎么样？” 他太了解这个儿子了，决不会做没有章法的事，除非是设好套让他非钻不可。 只能说他老了，斗不过这个儿子了。 听了这话，刚才还冷面叫板的喻让尘居然罕见的出现了些紧张的神情，抿了抿唇道：“这段时间爷爷给我托梦了，让我信守承诺跟沈家结亲，否在他在底下没脸见沈家爷爷。 既然结亲是必做的事，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就主动给了聘礼。” 喻震霆闭了闭眼，托梦是假，真想娶沈辞清是真，“吉时快到了，你们准备准备，出去举行仪式吧！” 喻夫人道：“那……是娶沈辞清还是沈辞盈啊？” 这话倒是把喻震霆给问住了。 江竹心在外头买假货还打着喻家的旗号、沈闻昌在外头不仅小三情人一大堆还养活了两个私生子，如今还因为买凶杀妻坐牢了，这一家确实太上不了台面了。 让他捏着鼻接受简直比吃了苍蝇还恶心，沈辞清不行，喻震霆便打量起站在沈闻钟身边的宋离。 长得明艳漂亮，看眉眼神情应该是个温雅娴静的，只可惜离婚还带个孩子。 见喻震霆动了心思但还在犹豫，喻夫人凑到他耳边用只能两个听到的声音道： “咱家明知道沈辞盈离婚带个孩子还是将她娶进门，传出去大家会说我们喻家信守承诺，这是美名。 沈辞盈在晏家的事我打听过了，当年晏南川车祸植物人，是这孩子不离不弃照顾了五年才康复的，实在是个好孩子。 沈董一家人个个出类拔萃人品俱佳，对让尘只有帮助，只算没有帮助，也肯定不会像沈闻昌江竹心这两口子，只会拖累让尘拖累喻家。” 这一对比，高下立判啊！ 聘礼给出去不能退，但能换人啊！ 再说了，本来定的就是沈辞盈，不能算换。 傅清如和沈闻钟听不到喻夫人的小话，两个正疑惑着对视，喻震霆咳嗽了声，露出一脸和气的笑。 “沈董、沈大夫人，两家长辈原本定的是我家让尘和你家盈盈，后来你家盈盈走丢了，在沈家的提议下，才换成了让尘和沈辞清，现在各归各位也算是正理。” 知道傅清如要骂人，喻震霆伸手阻止了，“我们是真心想跟沈家做儿女亲家的。 盈盈是个好孩子，晏家人有眼无珠不懂得珍惜，那是他们的损失。 璞玉到哪里都是璞玉，我们喻家看中的是盈盈这个人，就算她离婚带孩子，也是个好孩子。” 难怪都说千穿万穿巴屁不穿，几句话就让沈闻钟和傅清如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见形势挺好喻夫人趁热打铁地推销起喻让尘，“沈董、沈大夫人，盈盈是个优秀的好孩子。 可我们让尘也不差啊！别的不说，这说这颜值这长相这身材，放在娱乐圈也是颜值天花板。 除了外表，我们让尘的能力也是很强的，十岁就精通八国语言，天文地理文学数学就没有他不会的，二十岁就取得了双博士学位。 如今才二十八，就坐稳了喻氏一把手的位置，喻氏的海外业务都是他开拓的。 我是我自吹，放眼整个京城，就再找不出第二个像让尘这么优秀的了。 而且喻家您也知道，家风极严，绝对不会有沾花惹草养情人私生子的事情发生。 我知道盈盈配让尘是委屈了点，作为补偿彩礼部分我们可以多出，有什么要求您可以随便担，我们都可以尽量满足。” 第71章 今天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能娶到盈盈 【哇喔！这是什么buff叠满的简历啊！真不愧是最强男主，佩服、五体投地的佩服。】 喻震霆夫妻俩一唱一和说得挺好，沈闻钟傅清如听得挺开心，只有江竹心母女听得想掀桌骂人。 江竹心一忍在忍实在忍不了，嘴抹了粪似的道：“有些情况亲家夫人可能还不清楚，盈盈结过婚的，在婆家不得所有人的喜欢，被丈夫给休了，还带着个拖油瓶女儿。 喻家没有养别人孩子的癖好吧？ 盈盈之前是晏家媳妇，晏家不要了的人，你们喻家捡过来，不是让外头的客人笑掉大牙吗？” 这时的傅清如已经懒得再跟她废话了，直接两巴掌呼过去，“你敢再说一遍？” “……”江竹心不敢了。 “盈盈在你心里这么不堪，喻家却还是愿意求娶盈盈，还是愿意多给彩礼的那种，这说明什么？ 说明喻家人慧眼识珠。 也说明喻家人看不上你女儿，不要彩礼倒贴都看不上的那种”傅清如来了个精准打击。 江竹心被一说一个不吱声。 傅清如还算满意的弯了弯唇，“不过你放心，我们盈盈是不会抢沈辞清喻家少奶奶的位置。 至于喻家还肯不肯要沈辞清，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沈大夫人您别这么说啊！我们喻家真的很有诚意，只要能娶到你家盈盈，提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量答应”喻夫很有眼力见的顺着傅清如的话来了一句。 江竹心调息缓了许久才没半场吐血，见傅清如一脸‘看吧！我也不想这样，但实力不允许’的嘚瑟样，终究还是没憋住呕了口血，嘴里一片腥甜。 “当初我就不该心软，就该直接杀了你女儿，杀了她，就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这么嘚瑟。” 这话不说还说，一说傅清如更来气了，再次上前赏了她两巴掌，还是抡圆了打的，江竹心脸上直接出现了五根清晰的指印，鲜红好看的血从唇角溢出。 “你这是在挑衅我吗？”傅清如道：“打量着过了追诉期我奈何不了你是吧？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傅清如话还没说完，喻让尘就淡淡开口了，“没有过追诉期。” 众人：？ 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喻让尘解释道：“我每五年就会去派出所立一个案，最近一次是三年前，并没有过追诉期。 证据我已经整理好了，就等报警抓人了。” 【这是什么骚操作？】 沈月都不知道的事情，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 喻让尘紧张的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声，解释道：“当年沈辞盈失踪的时候，我正在学诉讼法，讲到过案件追诉期的案例，我就当实践去派出所立案了。 每到快到期的时候，派出所的民警都会联系我扯案，我随便就又立了案，没想到如今居然派上了用场。” 当初这么做他也没多想，只单纯的想做这件事，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听完喻让尘的解释，傅清如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 还真是蠢到家了，仗着有沈月那个系统的帮忙，所有的事都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居然就这么丢开手，一点都没想过去派出所问下这件事。 真是该死！ 察觉出她的自责愧疚，沈闻钟牵过她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报警！”沈闻钟向身后的助理道。 江竹心勾唇冷笑，“没有证据就胡乱诬陷我的事你们做习惯了是吧？ 从前也就算了，谁让我矮你们一等，只能忍着委屈受了。 现在可不一样了，我现在是喻家少奶奶的妈，代表的是喻家的脸面。 你们敢这么往喻家人身人泼脏水，不怕喻家收拾你们吗？ 就算你们有证据又怎么样？喻家在京圈里说句话，还有谁敢不听的吗？ 只要喻家一个电话过去，派出所就会立马放人，不信你可以试试。” 【这老巫婆还挺会扯大旗。】 被扯的喻震霆气到捂胸，奈何他向来以读书人自称难听的话是骂不出来的。 不光是喻震霆连喻夫人都忍不了的上前给了江竹心一巴掌，“你在这儿胡说什么？我们喻家向来遵纪守法，什么时候给派出所打过打话？ 说得跟派出所是我们家开的一样，派出所那是政府单位，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胡说八道，不要命了吗？” 骂完她又嗔怪的看向喻震霆，“老公，你也听到了，在这样的亲家那可真是我们喻家的福气。 我们在这儿遵纪守法行善积德，到她这儿直接一竿子给我们打成仗势弄权了。 这也是就放在现代，要是在古代她这几句话让有心人听去，直接就能定性成谋反了。 这样的亲事，就算退了已故的长辈们也不会怪我们的。” 如果有的选，喻夫人不会挑离婚带孩子的，何况沈闻钟和傅清如都不同意。 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把婚事给退了，想退婚自然是要多说几句狠狠踩一下江竹心，万一她家老古董能想通呢！ 可见是她想多了，不仅老古董想不通，连小古董也不支持。 小古董是不想退，老古董是舍不得喻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谈判一下陷入僵局。 眼见着退婚行不通，那只能各退一步，继续说服沈闻钟和傅清如同意把沈辞盈嫁进喻家。 两害相遇取其亲，离婚带孩子可比一家劳改犯好上一万辈。 喻夫人道：“沈董事长、沈大夫人，我们是真心诚心求娶盈盈的。 特别是我家让尘，盈盈当年没丢之前，一直跟在让尘屁股后头叫哥哥，跟让尘的关系比跟四个亲哥哥的关系都要好。 我们让尘也是，对谁家弟弟妹妹都是一脸冷漠从不多看一眼，唯独允许盈盈跟着，还很有耐心的哄她。” 宋离：真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傅清如：他俩小时候压根没见过面好吧！乱造什么谣。 喻让尘表面看起来平静如水，手心里的汉都快把投屏遥控器浸湿了。 觉得这力度远远不够，喻夫人灵机一动接着道：“其实我家让尘心里一直惦记着盈盈。 今天搞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能娶到盈盈。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旁边的休息室看看，准备了十几套手工订制礼服，那做工最短的也要三个月，刺绣最多的那件只怕要准备大半年。 还有那两箱子首饰，虽然不算多但每个都是精品中的孤品，花多少钱就不担了，光收集就得花不少心思和功夫。 而且这些年都没忘了盈盈，您做家长的都没想到过要每五年去派出所立一个案吧！ 我们让尘做到了，可见他……” 第72章 一米九最强男主这么反差萌的吗？ 实在听不下去的喻让尘咳嗽两声强行打断，“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娶沈辞清，既然沈喻两家的婚事不能退，那就只能是沈辞盈了。 我们小时候没见过面，那些东西都是手下人准备的，我没花什么心思。” 喻夫人气到翻白眼，心说你到底是想闹哪样？ 沈闻钟鄙夷的冷哼一声，“喻少爷不需要这么勉强，我们盈盈不嫁，喻家再好我们都不嫁，你找别人吧！” 傅清如则极不体面的翻了个白眼，“什么就‘那就只能是沈辞盈’？我们盈盈不是什么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我们盈盈的的是选择，就算以后不嫁人，我们沈家也能养她跟孩子一辈子，用不着喻让爷瞎操心。” 闻言喻让尘淡淡道：“沈董事长和夫人彩礼都收了，现在反悔不好吧？” 平静的语气里满是警告。 说到这儿沈闻钟想起来了，“你的那些庄园股什么的，我们不会收的。 你出手再阔绰，我沈家也不卖女儿。” “这可由不得沈董事长了”喻让尘唇角的笑倏的收住，“东西已经让律师办了过户，如今都在沈辞盈的名下，注明是以结婚为目的赠予。 并且沈氏的财务已经拿沈辞盈名下的股份到银行做了融资，融到的资金已经用于新开发的项目，现在收回，怕是要把整个沈氏都赔进去。” 沈闻钟气的咬牙，瞪向身边的助理道：“有这么回事吗？” 助理一脸懵，就差把‘不知道’三个字写脑门上了。 “贵公司财务是我的人”喻让尘没在怕的，解释道：“不过，也是为了沈氏好，沈氏现在是属于船大不好掉头。 沈伯约眼光很好，看中的ai项目很有发展前景，只一点不好，前期很烧钱。 财务直接拿喻氏股份向银向融资了五千个亿。” 有这事？沈伯约怎么一句都没提，沈闻钟再次压低声音问助理，“这事沈总知道？” 助理吓得咽了咽口水，“沈总不知道，沈总太忙了，融资的事是直接交给财务做的。” 沈闻钟气得闭了闭眼，目光扫向喻家两父子，“这就是你们沈家良好的家风？ 用这么这入流的手段逼我们就范，这要是放到古代那就是仗势着权势强娶。 东西是你主动给的，大不了走法律程序，随便你们。 你们喻家人表面看着清风霁月正派可信，内里全是算计人的阴险狡诈，哪怕沈家破产，我也不会把女儿嫁进喻家。” 闭着眼睛眯觉的沈月被沈闻钟激动的声音吵醒，发应该了一会儿，沈月挥了挥肉肉的小手安抚着她外公。 【外公别激动，我来瞅瞅是怎么回事。】 沈闻钟：废话，他算计的是我女儿，我能不激动吗？ 饶是没办法不激动，沈闻钟还是冷静下来等沈月的答复。 见识过沈月厉害的喻让尘，实在是怕小祖宗把自己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全盘脱出，那感觉一定像极了当着众人的面脱裤子，最强男主的尊严要往哪放？脸要往哪放？ 天下武功惟快不破，喻让尘觉得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清了清嗓子道： “我没有要逼贵千金今天嫁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解决目前的问题。 现在的矛盾在于，沈喻两家的婚不能退，而我父亲又不想娶沈辞清进门。 一来我跟她没有任何感情，勉强在一起是不道德的； 第二，沈辞清连最起码的遵纪守法都做不到，就别说守住道德底线了，较高的位置会让没道德的人更加没底线，沈辞清不能被冠上喻家少奶奶的名号。 我现在的方案是，双方各退一步，我跟贵千金重新订婚，至于什么时候结、结不结都由贵千金决定。 这个方案中，我家能解决娶沈辞清的问题，沈氏得到了发展资金，同时选择权是交在贵千金手中里，婚事上你们占主动权。 我们双方互惠共赢，沈董事长和沈大夫人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喻让尘千算万算没算到沈闻钟和傅清如在女儿的问题上，压根不考虑利益问题，只考虑女儿。 “我们……”不同意。 后头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小祖宗终于发话了。 【哇喔！我居然找到了能记录喻让尘心声的小软件。】 喻让尘倒吸一口凉气，是真想上去捂住小祖宗的嘴，奈何…… 他看了眼一直处理懵这个状态的宋离，手指蜷缩了下，还是没敢上前。 【一米九最强男主这么反差萌的吗？这也太……】 吃瓜群众：怎么样的反差萌？太什么？你最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喻让尘刚才的心声居然是——哇！终于又看到我老婆了，老婆真好看。 老婆对不起！我居然把沈辞清认成了你，真该死，你打我一顿吧！就别不理我啊！ 我是不是穿的太丑，老婆为什么不看我？不应该三天不练的，肌肉都塌了，老婆是不是嫌弃我啊！ 老婆的手好纤细好白，好想牵。 我一定会把老婆宠成公主的，老婆放心。 呜！老婆为什么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老婆小时候明明帮我打跑过毒蛇，给我唱好听的儿歌给，甚至把最喜欢的棒棒糖都给了我。 给我她最喜欢的东西，难道不是在跟我表白吗？小时候的表白就能说不算就不算了吗？而且居然还彻底忘了，哭死！ 不是的，我说的不是真话，珠宝首饰在我二十多年前决定娶你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那两箱子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礼服没那么夸张，是我查到你才是当年的小女孩后，盯着一群设计师一针一线加班做的。 我准备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穿花裙子的老婆，不是给沈辞清准备的，是给你准备的。 鸣！我这张该打的嘴，这下老婆感受不到我的诚意了吧！难怪你娶不上老婆，活该长了张不会说话的嘴。 呜！老婆迷糊的样子好可爱啊！好想贴贴！ 老婆！你看到了，我守往男德了，没让坏女人沾到我的边。 怎么办？老婆父母不愿意把老婆嫁给我，是我的聘礼还不够诚意吗？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老婆，求求你看看你的大狗狗吧！你的大狗狗为了娶到你想了一个月才想出这么个办法。 我不奢求你现在就嫁给我，我只是希望你想嫁人了，我能是第一顺位，看到我彩礼都给了的份上，给我个当第一顺位的机会好吗？ ……】 第73章 我？一米九的最强男主，可爱？ 一直叨叨个没完，越叨叨笑声还越猥琐的沈月，一点也没注意到现场气氛已经被分割成了两块。 一块是听不到沈月心声的江竹心母女以及喻震霆夫妻，四人用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同款表情，看着像被点了穴的剩下几人。 另一块是能听到沈月心声的，沈闻钟夫妻的表情是我到底听了什么的疑问，宋离则还持续着懵逼的状态脑子压根不够用。 喻让尘则是捏碎了手里的投屏遥控器，脚指差点没抠出一座城堡。 刚才‘像是当众脱裤子’的判断还是过于保守了，心声被公诸于众简直就像是你躲在房间里拿勺子吃屎，结果被人推开门看到了。 喻让尘发誓，此生真的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样，如此强烈的想要不活了，到此为止。 甚至还从窗户往下看了一眼，认真对比着跳下去残的可能性大还是死的可能性大。 总之……就他妈不想活了。 却没想到居然得到了小祖宗的欣赏。 【老天爷啊！这种恋爱脑晚期患者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的美人妈啊！这种极品货色简直比青蛙变的王子还难找，遇到了就要毫不犹豫地冲，机会不等人手慢则无啊！】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宋离：…… 你认真的吗？ 自从沈月提过抓蛇的花裙子小女孩后，宋离就仔细回忆并考证过。 那天应该是喻让尘亲生母亲的葬礼，宋离身为喻让尘从小就定下的娃娃亲，自然是要跟着沈闻钟参加。 又因为不喜欢大人之间压抑的情绪，就一个人跑到喻家花园玩。 没想到就碰到抱着腿蹲在角落哭的小哥哥，正要过去，有条蛇穿过石子路往小哥哥那边去，当时她没多想，手里正要拿了根枯枝，就上去把蛇赶走了。 至于给他唱歌，那完全是因为她就要参加幼儿园的六一晚会了，怕表现不好，就一直在练。 她现在还记得那首歌的歌词，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棒棒糖的确是她最喜欢的，毕竟没有小孩子能拒绝甜的东西，给他棒棒糖是因为他哭得太难过了，想逗他开心才给的。 只是他太难逗了，给一两个根本就没反应，这才把所有的棒棒糖都给了他。 当年的花裙子是傅清如在外贸商场买的，就两件，她一件沈辞清一件。 至于沈辞清为什么会知道当年的事，那是因为出门前她答应了沈辞清，回来给她带糖。 结果糖没了，只能实话实说都给小哥哥了。 所以这一切只是个……怎么形容呢！ 好吧！ 被卖时玄虹道给她消除过记忆，之前的记忆只剩下那个给糖都逗不笑的小哥哥，甚至不止一次做过嫁给他的梦。 后来喜欢晏南川，大部分原因是他很像梦里的小哥哥，让她误以为晏南川就是她的命中注定。 可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了，过期的车票是上不了车的。 总之她没想过要嫁给喻让尘，准确的说，她觉得带着女儿过日子也挺好，压根没想过再嫁人的事。 许是母女连心，宋离抿唇要开口时，沈月抢先一步嚷嚷起来。 【美人妈你可千万别犯糊涂拒绝啊！你知道你面前这个男人有多可爱吗？】 喻让尘：我？一米九的最强男主，可爱？不怕老子成功上位后以监护人的身份报复你吗？ 【他一个最强男主，居然偷偷拜师学了厨艺，不仅学了厨艺还跟保洁学了收纳和打扫卫生，甚至还学了服装搭配和妆容造型。】 沈闻钟和傅清如开始用诡异的眼神打量喻让尘：厨艺和打扫卫生勉强还能理解，服装搭配不理解但能尊重，这妆容造型是什么鬼？ 他这张脸需要吗？根本不需要好吧！ 所以说…… 难怪他一直不跟沈辞清亲近，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不喜欢女的。 沈闻钟再次打量喻让尘，别说，还真别说，这张脸还真是男女通吃。 这种男人再好也不能要，沈闻钟正要拒绝，沈月的心声又来了。 【最搞笑的是，他居然还让助理买了各大品牌几乎所有色号的口红，他一个只能勉强分清红绿灯的直男，硬生生靠记忆背下了所有色号的特征。】 【居然还在网上做了合格老公必会的一百道真题，愣是从三十分做到了一百分。】 【例如老婆说今天在医院遇到了你前女友你应该怎么回答？ 老婆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跟老婆吵架，老婆发现自己错了，跟你说我去超市你要去吗？你去还是不去……】 系统：【这么简单的问题只考三十分？最强男主是不是智商有问题？】 喻让尘：…… 【你这么厉害，你回答一个试试。】 系统：【第一个应该答我没有前女友。】 沈月冷笑一声。 【那第二个呢？】 系统：【说了三个对，那肯定是对了。】 沈月憋不住了无情地嘲笑起来。 【活该你只难做系统，第一个问题的重点是前女友吗？重点在医院好吗？应该捧起老婆的脸紧张地问，你去医院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老公好担心啊！】 系统：【需要这么舔的吗？那第二个呢？】 【我们华夏文明传承的语法里，有一条叫三重肯定表否定，老婆连说三个对，就是不对的意思，你应该立即道歉。】 系统：【你们人类这么复杂的吗？幸好我没做人类。 做错的一方道歉，我明白了。 所以第三题是不是等老婆道歉后再考虑去不去超市啊？】 【小统子，你还是太年轻啊！重点是对错吗？重点是老婆已经给你台阶了，你不顺着下去等什么？等着老婆送你归西吗？】 系统：【我自闭了，人类套路太深，玩不赢！】 沈闻钟：完蛋，忘了拿笔记本记了，月儿说的这可是重点啊！差点忘了，喻让尘这小子有题库，等会儿找他要就行了。 傅清如：我的大外孙女啊！你在这儿说半天，重点呢？我要点重点，喻让尘到底想干什么？ 喻让尘：如果有我罪请有法律制裁我，为什么要让个小婴儿来惩罚我？ 【诶？刚才不还讨论得挺激烈，这会儿怎么都沉默了？我外公外婆美人和喻让尘都看着我干什么？ 是在问我的意见吗？】 第74章 狗血言情剧就是这么没逻辑没道理 【我同意啊！我举双手双脚同意，这么好的男人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啊！】 【我亲爱的美人妈啊！喻让尘做这些可都是为了讨你喜欢啊！】 【他听说‘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男人的胃’这句话反过来也成立，就学了做菜，中餐西餐八大菜系，愣是烧坏了五口锅，才学成出师。 他当时的心理活动是，老婆太好了，我配不上，但愿我能抓住她的胃，这样她就离不开我了。】 【打扫卫生和收纳，是他不想跟你生活的环境里有外人在，就算是佣人也不行，又舍不得让你做，因为老婆的手是全天下最好看的手，不能弄伤。 不知道我做家务老婆会不会在心里给我加分。】 【服装搭配、妆容还有口红什么的，他是怕在你问哪件好看、今天的妆好看吗？哪个口红更配衣服等问题时，他答得不好惹你不高兴。 他这哪是学技能啊！分能是在给自己攒嫁妆啊！】 【美人妈啊！这可是别人嗑破头都求不来的神仙老公啊！你可千万不要错过啊！错过我可就鄙视你了。】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宋离：是个好男人没错，可…… 连动物在求偶的时候都会用开屏等方式表现自己，何况是智商本就高的喻让尘。 男人想得到一个人的时候，会像狐狸藏尾巴似的把人性不好的一面藏起来，再用你最欣赏的品质包装自己，让自己呈现出最好的状态。 给女人一种他现在的状态就是真实的而且不会有变化的错觉，却不想一切只是对方追求你的手段。 就像复习是通过考虑的手段，等考完试，手段就不会再用了。 婚姻上宋离已经输过一次，不想再给自己输的机会。 “我……” 宋离话还没开头，就被傅清如攥住手打断了。 “喻少爷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如果相处之后我女儿觉得不合适退婚，除了归还聘礼外，我们还需要付出什么？ 第二，我们盈盈还有个女儿，孩子还小离不开妈妈，对于我这个小外孙女，你们准备怎么安排？” 经历过风浪的傅清如不会像宋离那样，先从结果考虑问题，傅清如更在乎的是过程。 别说是男人了，女人也是会变的，小时候喜欢的洋娃娃长大后不会再玩，但不能因为总有一天会丢掉洋娃娃而不玩洋娃娃了。 洋娃娃的重点是玩它时让你开心的过程，不是会被丢掉的结果。 就像人的结果是死亡，却不能因为总是要死就不活了。 最起码喻让尘现在的状态是虔诚的、真心喜欢宋离、真心要对宋离好的，而且长相人品都不错，有这些就够了。 宋离上一段婚姻付出太多了，现在也该体验一下高质量的感情生活了。 就算两年后、一年后甚至半年后喻让尘觉得不喜欢要离开，最起码跟喻让尘在一起这段时间的体验是好的，这就够了。 谈恋爱谈的是过程，又不是结局。 一来她相信沈月的眼光，二来她是真没见过哪个男人能像喻让尘似的，能做到这么多。 还这么帅！ 不亏啊！ 听到‘退婚’两个字，喻让尘明显有些不高兴，“相处后沈小姐要是觉得不合适提出退婚，只需要归还聘礼，不包括升值部分，没有其他附加条款。 至于孩子……” 喻让尘看向让他又爱又恨的沈月，尽量平静地道：“我很喜欢孩子，且并不介意血统。” 【最强男主，咱能别这么傲娇吗？心里怎么想的怎么说会死吗？】 【你心里明明想的是，我会努力做好的，不会让老婆觉得不合适的。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老婆，呜！老婆你千万不要拒绝我啊！我嘴笨，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讨你欢心。 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可以抱她、可以给她当马骑、可以陪她玩……什么都可以，我甚至可以去报个育婴课。】 这还犹豫什么，傅清如道：“行，我样同意了。 但说好的，今天只是订婚，要不要结婚我们盈盈说了算。” “我……”宋离无语，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还是我外婆识货，美人妈你可千万别掉链子啊！信我的没错，我替你检验过了，是个顶好的男人没错。 三天，不超过三天，你一定会喜欢上他的，你们在一起会很甜蜜的。】 见宋离还不同意，着急了的喻夫人从包里拿出张请帖道：“我们让尘是真心喜欢你的。 你以为他提出的建议是退而求其次吗？ 不是的，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甚至考虑到事情太突然，你需要时间考虑，把今天的婚礼改成了订婚典礼。” 说着喻夫人将请贴递给了宋离。 喻让尘：算了，毁灭吧！脸面已经让沈月给丢尽了，不介意再丢一次了。 请贴是手写的，字迹周正苍劲，并排写着两个生辰八字，落款是喻让尘、沈辞盈。 山不让尘川不辞盈。 放到古代这叫换庚贴，也就是订婚的意思。 就像喻夫人说的，她并不是喻让尘的退而求其次，而是他一早就谋划的心仪对象。 宋离忽然觉得手中的请贴有些烫手，抬眸看向喻让尘时，则见他依然身姿挺立脸色疏冷，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气度不凡。 他这个样子，确定是喜欢我？ 像是知道她心里的疑惑，沈月急得开了口。 “啊……啊……” 【别怀疑，他喜欢你呀！狗血言情剧就是这么没逻辑没道理、情剧就这是么硬核，可他就是谁也不爱独独爱惨了你，你就是天选最强女主啊！ 相信我，他不说话是因为怕在爱的人面前说错话。 虽然都这个时代了，还玩男主征服世界、女主征服男主的套路，有些让人下头。 但不妨碍他爱你不妨碍你们在一起会很甜啊！】 傅清如笑着道：“看吧！你女儿都同意了，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怕什么？” 宋离：…… 只要是女孩都幻想过能有一份热烈的爱，她也是一样。 可惜从前没人愿意给她一点，现在有人愿意给，她也是心动的，也想试试被爱的感感。 可……爱情上她是个失败者，没有一点成功经验，她怕接不住这份热烈的爱，怕伤了他也伤了自己。 “我怕你会后悔”宋离看着喻让尘道。 “我做的决定，从不后悔”喻让尘笃定道。 虽然觉得自家儿子很没出息，可股份给出去了，请贴发了客人也都到了，再怎么样喻震霆也得咬牙认了，还好是可以退婚的。 饶是有些不情愿，面子上还得是乐呵呵的，不能既丢了里子又保不住面子。 “亲家，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喻震霆热情地向沈闻钟伸出手。 第75章 江竹心不是好欺负的 喻让尘做这些是因为喜欢宋离不假，但这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的，把他沈家放在哪里了？ 两个女儿随便他挑吗？沈辞清他管不着，他的女儿，不能这么轻易就被娶走了。 沈闻钟目光扫过喻震霆伸过来的手，并没有握上去，反倒看向了喻让尘，“你前些日子还非沈辞清不娶，现在又要娶我女儿，当我们沈家女儿是超市里的白菜吗？ 想挑哪颗就挑哪颗？” 喻让尘在心里叹了口气，在沈月的爆料下，他不仅丢了脸，甚至连底裤都没保住，可不能再丢点什么了。 做男人要硬气。 你可以的，硬气一点。 “伯父，您怕是贵人多忘事，送聘礼那天我说要娶的就是您女儿。 我的原话是，‘要是您的女儿嫁进喻家，会是我们双方更愿意看到的’您还有印象吧？” 沈闻钟：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当时他还真是这么说的。 真没想到他一把年纪了居然被个小辈给装到套子里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沈闻钟气得吹胡子瞪眼，只怪自己当时没注意，现在只能理亏的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喻让尘也不畏惧他想吃人的目光，淡定的跟他对峙着，其实心里慌的一批。 【哈哈哈……最强男主也太搞笑了吧！表面越装得越淡定越胜券在握，内心越想只受了惊吓四处乱窜的兔子。】 【老婆！呜！岳父大人好凶，我好怕怕，他要是不吃我这套怎么办？好想跟老婆在一起啊！怎么办？怎么办？】 喻让尘闭了闭眼，是真捅自己一刀将此刻了结，一个成年人，居然连心声都控制不住，该死啊！ 可……到底要怎么办呢？ 【看把孩子急的，快救救孩子吧！】 喻让尘：…… 不管了，我装没听到吧！这样就不用尴尬了。 要不……还是再挽回点面子吧！不然是真没脸见人了。 喻让尘再次施压道：“当然，新时代婚嫁自由，伯父要是不愿意，那就归还聘礼吧！ 五千亿，按银行最低贷款利率算，加上违约金，沈氏大概需要变卖资财偿还了。” 说这话时，喻让尘看着是一副上位者睥睨众生的气势，其实心里怕得要死，就差跪地祈祷了。 【外公，再拿乔就不地道了，人家白白送了你那么多聘礼，还说就算退婚资产收益部分也不需要退还，这一年下来的收益都快赶上一整个沈氏了。 这么点小账都不会算，这么多年的生意白做了吗？】 沈闻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我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我要的是你对我女儿好，不是你能给我们多少聘礼。” 喻让尘：…… 【我猜最强男主现在的心声应该是，岳父大人你听我说，这些聘礼是我现在惟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心意，没有要买盈盈的意思，我不配。 我只是想跟盈盈在一起，哪怕只是待在她身边。】 沈月把喻让尘的声音学了个十成十，听到傅清如差点没憋住笑场。 喻让尘则咬着后槽牙：小混蛋怎么还造上谣了呢？ “闻钟”傅清如胳膊肘拐了下他，“什么嫁女儿卖女儿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让尘的诚意还不够吗？亲自去沈家当着咱俩的面提亲下聘礼的。 今天订婚不应该吗？要不是盈盈丢了这些年，说不定俩孩子早就结婚了。 兜兜转转还能凑到一起，说明是缘分天成，先把婚事订下来，结婚的事等个一两年再说。 没问题吧？” 沈闻钟：问题倒是没什么问题，同为男人，他深知喻让尘为宋离做的那些，他能做到一半就已经是很努力了。 算了，反正不行还能退，万一成了呢！ 没人比他更希望盈盈有人疼有人爱了。 沈闻钟立即换上张笑脸，转身向喻震霆伸出了手，“亲家，婚事就这么定了？” 儿子被刁难喻震霆多少有点不高兴，但又能怎么办呢！谁让儿子不值钱愿意倒贴呢！ “就这么定了”喻震霆笑着握上去。 两家终于达成了一致，皆大欢喜。 江竹心母女俩却像是看了一场电影，许久才从剧情里走出来。 刚才不还是你不情愿我也不愿意的形势吗？ 怎么就成了？ 是有漏掉什么剧情吗？ 他妈到底是怎么成的？ 江竹心再次感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存在，说不出来的恐惧。 直到沈辞清扯她的袖子她才反应过来。 “妈，怎么办啊！让尘哥哥不要我了”沈辞清边哭边说。 江竹心拍了拍女儿的手示以安慰，提高音量道：“你们什么意思？当我们母女俩是死的吗？” “原来你没死呢？”喻夫人终于能如愿踩两脚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没吱声我还以为你因为要坐牢吓到了呢？” 江竹心按下轮椅遥控让自己往前进了半米，勾唇道：“你们一个个地耍我们母女玩儿是吧？十几年了，喻家要娶的一直是我们清清，临到婚礼了你们说不娶就不娶了？ 告诉你们，我江竹心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喻夫人冷笑一声，“不好欺负我们也欺负了，你奈我们何？” “我是奈不了你们何，但税务局可以”江竹心又慢条斯理地玩起了手套。 “你什么意思？”喻夫人脊背发凉。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不兜圈子了”江竹心道：“喻氏绿江名城的项目和旗下娱乐公司涉嫌阴阳合同，非法避税高达几千个亿，这要是查出来，那喻氏恐怕要上国际新闻头条了。” 绿江名城项目挂的是喻氏的名，是喻夫人娘家哥哥的顶目，娱乐公司是喻夫人表哥在管理。 喻震霆倏的瞪向喻夫人。 “……”喻夫人腿软后背摔到桌沿在没倒下，抿了抿干燥的唇，“你胡说什么？” “既然你觉得我胡说，那不如给税务局打个电话，让他们给喻氏个清白？” “……”喻夫人不敢说话了。 喻震霆从她煞白的脸色判断出这事不是空穴来风，厉声道：“是真的吗？” 第76章 盈盈可是要牢底坐穿的 “不……”喻夫人紧张地想措辞，“不是的，他们只是在经营上有些……你也知道，这几年全球经济都不太好，他们……” 这意思就是真的了，喻震霆气得咬牙指着喻夫人，“你糊涂啊！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我……他们说会解决好的，只是让我隐瞒一段时间。” “解决？他们的解决就是让你做掩护，拉整个喻氏下水。” “不会的，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不会这么做的，他们已经在想办法了，会解决的，你放心。” “……”喻震霆气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气氛安静了一秒，江竹心幸灾乐祸道：“怎么样？还需要打税务局电话吗？” “……”喻震霆瞪完喻夫人转向江竹心道：“你想怎么样？” “就等您这句话了”江竹心满意地笑着，“除了按之前约定的，娶我女儿沈辞清进门外，之前给的聘礼必须转到我家沈辞清名下。 另外，再追加五千万的彩礼。” “你想得美”喻夫人咬牙骂道。 “既然这样，那我只能受累给税务局打个电话了。” “打啊！有本事你就打，你可别忘了，你有拐卖儿童的案子在身上，你女儿沈辞清非法集资，你不怕我报警让你们母女俩坐牢吗？ 再说了，你说我们偷税漏税，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就是诬陷，罪加一等。” “啧！”江竹心倏地笑起来，“还真是不进棺材不掉泪啊！我当然有证据了。 你可别忘了，你表哥旗下不少流量艺人都跟我家老太太邹小曼有些过往。 老太太给了我一些小视频，特别管用，只亮了个截图，艺人为了前途就帮我搜集了些证据。 需要我拿给你看吗？” 【卧槽！难怪江竹心跟奴才似的地伺候老太太，原来是想要她手上的核武器啊！】 【统子，你怎么跟个筛子似的，这重要的瓜都能漏了，该死啊！】 系统：【我只是个系统，又不是全知，漏点多正常，是你要求太完美了。】 傅清如：你还是关注一下你美人妈吧！到手的好女婿就这么飞了。 沈闻钟一脸吃醋的委屈：我看你是看喻让尘长得帅吧！长得帅了不起吗？我也很帅好吧！月儿都说我是天下最帅的外公了。 傅清如：什么都可以装，唯独帅装不出来，连买东西都是挑好看的买，挑女婿挑帅的有错吗？何况这帅女婿还那么爱我们女儿。 虽然爱得很没有逻辑道理，但月儿都说了，古早言情文的剧情就是这样的，重点是他真的爱我们女儿就够了。 沈闻钟：我竟然无法反驳，但江竹心搞这么一出，喻老头不一定扛得住啊！ 傅清如：那就要看喻让尘这女婿给不给力了，也是个考验他的机会。 宋离眼看着这两位眼神递来递去，居然能明白对方的意思，也真是奇了怪了。 正疑惑着，她一抬眸便撞上喻让尘一扫而过的目光。 明明他还是那一脸‘莫挨老子’的冷淡疏离，宋离却能在他毫无变化的表情里，读出他想要解释却又傲娇丢不下面子死命强撑着的崩溃和委屈。 她好像懂了。 这应该就是月儿说的小说世界的强行设定，关于命定之人间的心有灵犀。 生硬且不讲科学毫无逻辑。 宋离无语地叹了口气，却又莫名读懂了喻让尘此刻的内心——老婆叹气是什么意思？是对我失望了吗？怎么办？怎么办？ “这是喻氏的事，跟你没关系”宋离安慰道。 这下喻让尘更没心思管喻夫人和江竹心了，甚至僵在原地不知动哪里好了。 傅清如和沈闻钟看了眼对视的两人，心里窃喜。 傅清如笑着向丈夫挑眉：怎么样？很般配吧？ 沈闻钟：…… 傅清如：月儿说了，这是剧情设定，就像是命一样，是自然规律违背不了的。 沈闻钟：不理解，但尊重。 “大哥大嫂，喻氏出事，盈盈身为喻氏的股东，只怕很难撇干净吧？” 没等两人回答，江竹心又道：“有句话叫天上不掉馅饼，你以为的馅饼极有可能是陷阱。 喻让尘这个时候给盈盈百分之十的喻氏股份，安得什么心，你们想过吗？” 傅清如冷笑，“安得什么心？你倒是说来我听听。” “自然是让盈盈出来顶包，偷税漏税高达几千亿，身为大股东，盈盈可是要牢底坐穿的。” 【统子，我要跟你同归于尽，你居然乱曝瓜害我美人妈。】 系统：【你可以跟我同归于尽，但不能质疑的我专业，我不服，……嗞！……】 【哔……你大爷的，一找你算账你就装信号丢失，什么破系统，浑蛋玩意儿。】 沈闻钟和傅清如对视：我就说系统不靠谱吧！我一定要想办法弄掉那破玩意。 傅清如：还是先想想怎么摆平喻家的事吧！ 见众人都不说话，江竹心更得意了，道：“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按我的要求娶了我们清清。 并且销毁对我和清清不利的证据，然后我们和和气气地出去办婚礼。 从此大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互相帮忙互相依偎。” “你休想”傅清如道：“清清非法集资我可以不管，但你卖我女儿这件事不能算了，你必须坐牢。 还有你设计车祸害我的事，我也不会这么算了。” “傅清如，没想到一把年纪你还能这么硬气”江竹心道：“你不怕盈盈坐牢？” “我相信法律，我相信人间正义，我们盈盈没做过违法犯罪的事，我们没什么好怕的。 倒是你，做了这么多坏事，晚上睡得着吗？不怕第二天一醒，就有警察敲你的门吗？” 别说，还真别说，江竹心确实是怕的，所以睡觉时不能有动静，一有动静她就会惊醒。 做坏事，就像是埋了颗炸弹，尽管她时常催眠自己，没事的，不会炸的，但还是会怕哪天真的炸了，内心没有一刻是安宁的。 “我是怕”江竹心倒也坦然，“但今后我就不会再怕了，清清嫁进了喻家，有喻家保着，不会出任何问题。 证据一销毁，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你就等着看我们母女今后的好日子吧！” 江竹心正得意，却不想听到一声极冷的嘲笑，接着就是略带玩味的，“是吗？” “当然！”江竹心对上喻让尘冷厉的眸光。 第77章 傅清如，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喻让尘道：“绿江名城的项目和旗下娱乐公司我已经整顿过了，相关负责人员已经将税补齐了。 公司旗下的所有账务都查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 “不可能”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了，江竹心满眼的慌乱，“你骗人，我不相信。” 慌乱的人还有喻夫人，“让尘，你把你两个舅舅怎么了？” 喻让尘这人不得罪他什么都好说，一旦得罪那绝对是心狠手辣斩草除根，虽然不是亲母子，但这些年她还是了解他的。 “督促他们变卖了家财，二千亿罢了，在命和钱之间，他们痛快地选了保命。 他们的职位也都解除了，往后的职业道路可能会有些崎岖，你有空多开解开解他们。” “你怎么能这么……” 喻夫人话还没说完，喻让尘就怼道：“我给过他们机会的，是他们太贪婪，没让他们坐牢已经是看你的面子了。” 喻夫人下意识看向喻震霆，发现对方并没有搭理自己，心下了然，这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 “你们一家人少在这儿给我演戏”江竹心道。 “不信你可以给税务部门打电话，昨天他们才彻查完，不用查资料就能回答你。” 听了这话，喻夫人瞬间活了过来，“怎么样？还敢威胁我们，威胁啊！我看你现在还拿什么威胁。” 不想再跟江竹心废话，傅清如道：“报警吧！” “不可以！”江竹心慌忙吼了句。 傅清如道：“为什么不可以？你干了什么心里没数吗？拐卖儿童有期徒刑十年起步，最高无期，你自己小声算算该在监狱待多少年吧！” “傅清如”江竹心喊出这三个字时的表情像是要一口一口吃掉她，“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吗？ 你嫉妒我女儿能嫁进喻家，而你女人却是倒贴都没人要。 你嫉妒我，所以设计了今天这一出，为的就是抢我女儿喻家少奶奶的位子。” 傅清如没再惯着她，啪啪给了她两巴掌，“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敢再提我女儿一个字，我再给你两巴掌。” 江竹心抚着脸冷笑，“傅清如，你别太得意，你真以为你女儿能嫁入喻家吗？ 告诉你，你别做梦了，你女儿这样的倒贴晏家，晏家都不要，何况是喻家。 喻家不过是想退婚，又怕圈里人骂他们背弃死去的长辈，这才想了个转圜的法子。 要不他们为什么要把结婚改订婚，说白了就是不想娶你这个离婚还带着拖油瓶的女儿。 喻家少奶奶是我女儿的，是我女儿沈辞清的，你休想抢过去。” 傅清如没在跟她客气的，啪啪又给了她两巴掌。 “我女儿是离婚了，那又怎么样？喻家照样愿意花百分之十的股份娶我女儿。 就算娶我女儿是喻家转圜的法子，我们也是得了聘礼的，而且你女儿是怎么得到的婚事，你心里没数吗？” “……”江竹心被一说一个不吱声。 傅清如觉得有必要让大家知道一下喻让尘对宋离用情有多深，省得大家又以为是宋离倒贴。 “当年前喻夫人葬礼，我家盈盈跟着大人到喻家吊唁。 在花园里遇到了喻让尘，帮他赶走蛇，还给了他棒棒糖，两人的缘分就这样定下了。 有一年喻让尘去沈家要退婚，结果从相册里看到穿花裙子的沈辞清，喻让尘问沈辞清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沈辞清就把盈盈跟她说的经过说了一遍。 让喻让尘以为沈辞清就是盈盈，这才没退婚。 也是因为盈盈，喻让尘才为了保住婚事，非沈辞清不娶。 老天有眼，让喻让尘调查出盈盈才是当年救她的人，这才有了今天的事。 你女儿本来就是因为偷盈盈的身份才换来跟喻家的婚事，现在物归原主有什么问题吗？” 听了这话，喻震霆狠狠地瞪了喻让尘一眼，心道，难怪！难怪这些年无论沈辞清一家三口做出什么荒唐事，喻让尘都不愿意退婚，原来关键在这儿。 想起那时候对儿子的疏忽，喻震霆心里又涌起一阵愧疚。 心里的火气无处可发只好瞪向江竹心母女，江竹心母女本就做贼心虚，被这么一瞪，倏的低下了脑袋。 喻夫人见状赶紧上来再踩两脚，“我就说嘛！让尘怎么会看上沈辞清这种绿茶又小家子气的，而且还是个经济诈骗犯。 这都敢装，丑小鸭变天鹅的故事看多了，真以为鸭子能变天鹅啊？ 告诉你，丑小鸭之所以能变天鹅那是因为它本来就是天鹅，你是什么？ 你们家里没镜子，尿总有吧！怎么就不能照照自己德行，也敢妄想喻家少奶奶的位置。 你们在家都睡的几位数的枕头啊？美梦都做成这样了，也是没谁了。” 【骂得真好，不过，当年的事，我外婆是怎么知道的？】 傅清如：失算，赶紧圆回来，可不能让小东西发现她能听到心声。 “当年喻让尘来沈家里，问起小时候的事，沈辞清说是她，我当时就已经有怀疑了。 沈辞清胆子还没有针尖大，看到蛇非但不跑还拿树枝赶，这种事就不可能发生在沈辞清头上。 那天跟盈盈翻她小时候的衣服，看到那条跟沈辞清一样的花裙子时，盈盈才记起当年的事。 她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喻让尘非沈辞清不娶的关键在当年为他赶蛇的小女孩身上。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再提起也没有意义。 却没想到喻让尘居然也知道了，设计搞了这么一出。 你说这孩子，有什么事不能说清楚吗？非搞成现在这样。” 这一通嘚瑟气的江竹心牙都要咬碎了，“傅清如，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傅清如道：“我们三十多年前就是好姐妹，你在学校被人欺负，我帮你。 你没钱上学我给你交学费、你没钱吃饭我的饭分你一半、你爸打你我帮你……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没有把你当成亲妹妹吗？ 我至今都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恨我，甚至卖掉我女儿，到底为什么？” 第78章 你为什么瘫，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就是恨你”江竹心愤怒地吼道：“我们明明是一样的人，偏偏你样样都比我好。 我连五块钱的学费都交不起，而你却有零花钱请全班同学吃雪糕。 我的鞋子烂到鞋底都没了还在穿，而你天热有凉鞋、雨天有雨靴、雪天有羊皮靴、运动有球鞋、配裙子有小皮鞋…… 我穿的衣服都是我妈在垃圾堆里捡别人不要的，有男装有女装甚至还是老头衫，而你却可以一个星期不重样地穿新衣服。 一样的人，你生活在天上，而我却被你践踏在脚底下。 是，你是对我好，给我交学费，带我吃饭。 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怎么看我？他们都骂我是你养的狗。 而我确实像你的狗，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你说带我去少年宫玩，却不知道我放学的时间要用来帮妈妈干活，去了少年宫我回家就得干活到半夜。 你说帮我收拾欺负我的人，却不知道你收拾完他们，他们转过头就来收拾我，让不让我说，说出去就去我家人动手。 为了不让我爸打我，你给我爸钱，却不知道他拿了钱去赌，赌输了就打我，然后逼我再向你要钱。 我不愿意他就打我，我怕你知道了再找我爸，我只能求我爸别打脸。 是，你是帮了我，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在我看来，你帮我只是为了满足你高高在上救苦救难的感觉。 你虚伪、你刻薄、你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你帮过我，我要对你感恩戴德，我要对你毕恭毕敬。 你让我感觉我像个小丑、像是你养的狗。 凭什么你处处得便宜，而我却处处要看你的眼色。 我恨你，所以我卖掉了你最疼爱的小女儿，我恨你，所以我要把你踩在脚底下，让你感受一下我的感受。 老天不公！ 真恨我这些年有的是机会，却没选择杀了你，让你现在还这么得意。” 傅清如直接懵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的好外婆啊！你现在知道了吧！千万别干涉她人命运。 要不是你，她不是被她爸打死，就是被她爸卖了。 反正是过不上几十年像沈家这样的好日子。】 说得还挺对，不该管的还真不能多管，傅清如道：“你既然这么厌烦我帮你，你当初为什么不说？ 你要是说一句‘我讨厌你帮我’我肯定不会厚着脸皮帮你。” “……” “你为什么不说？”傅清如看向江竹心躲闪的眸子，“你一边享受着我的帮助，一边又恨我帮你给你带来了屈辱。 你还真是典型的端碗吃饭，丢碗骂娘。” 【可不是吗？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 套用一位名人说过的话，选择被包养就别再谈独立人格。 自己太贪婪，既要又要的，谁惯着你啊！ 而且我外婆是真把你当姐妹，根本就没有要你报答的想法。 你爸妈养你还得图你养他们老，我外婆帮你什么都没要求过，是你自己想多了，关我外婆什么事？ 别太给脸不要脸了。】 “……” “我所拥有的一切不偷不抢，你什么都没有那是你命不好，你凭什么算在我头上？ 而且我帮你是出自真心的，你说的那些只是你知道的部分，还有你不知道的部分。 你以为学校为什么会给你奖学金？你以为你妈为什么要涨工资？你以为你那点成绩为什么能跟我上同一所高中同一所大学？ 算了，当初帮你也没想要你的感激和报答，我也就不说了。 我这辈子做的最大错事就是帮了你，就因为帮了你，害得我女儿在外头吃了二十年的苦。 这是我帮你的报应，我受了二十年，属于你的报应，你也必须承受。” 傅清如憎恨地看向江竹心，一字一句道：“报警！” “不要啊！”江竹心激动地从轮椅上摔下来，拖着废掉的双腿匍匐到傅清如脚下。 “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是被逼的啊！ 你知道的，我的命太苦了，出生是没有好父母，又嫁了个不爱我的男人，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我只是想让她过得好点，不要再像我似的苦一辈子。 你也是当妈的，换成你，你忍心吗？” 【只能说，老巫婆是会比喻的，简直是雷区蹦跶啊！】 果然傅清如蹲下身子揪起她的衣领道：“你也知道我也是当妈的啊？ 那你知道我也只有一个女儿吗？你的女儿是宝贝要过好日子，我的女儿就不用是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该死、我不应该、我疯了，居然会卖掉盈盈。 我现在瘫了，下半辈子只能靠轮椅生活，我也得到报应了，求你放过我吧！ 别再让我坐牢了，求你了，姐！” 沈月翘起小脑袋开始看热闹。 【得，又引爆一个雷】 “你为什么瘫，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要不是想弄死我，你能瘫吗？” “可……”江竹心努力找着借口，“盈盈现在找回来了啊！而且还有了个可爱的女儿，马上就要嫁进喻家了……” 【怎么都喜欢拿我说事儿？搞得跟我不是我美人妈辛苦怀孕十个月生的一样，搞得跟是你们恩赐我美人妈的一样。 脸够大吗？就敢这么说话了。】 傅清如：说得对。 傅清如打断江竹心的话道：“我女儿现在的一切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也配拿这个求情？” 沈闻钟听得不耐烦了，“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让她跟警察解释吧！ 吉时快到了，我们出去吧！” “啊……啊……”沈月急得挥手去抓宋离的头发。 【吉时是快到了，只是我美人妈订婚穿这么简单就算了，连妆都没化，虽然不影响美貌，但是不是些微有些不合适呢？】 这时喻让尘向身后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秒懂，上前道：“礼服和化妆师都在隔壁休息室，麻烦沈小姐跟我过来。” 只能说花大价钱大心思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几十套礼服一件件摆到宋离眼前时，那种震撼是无以言说的。 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当年刘姥姥进大观园是什么样子，宋离现在就是什么样子。 只是宋离表情管理做得不错，并没有太表露出来。 倒是她的女儿按捺不住了。 第79章 长得丑的人才需要漂亮衣服的加持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也太好看了吧！这件衣身上的凤凰跟活了一样，还有这配色简直绝了，梵高来了也得拍手叫好看。 还有这件的钻，是认真的吗？这也太闪太亮了吧！ 还有……】 系统被吵得忍不了：【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吗？再好看不也只是衣服吗？至于这么夸张吗？】 【你在说什么？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这是衣服吗？这是艺术品好吗？ 是成百上千的设计师合作完成的艺术品好吗？】 系统：【人类的世界，统子表示不能理解，也没法尊重，因为你吵到我了。】 【……】 “沈小姐，请问您想先试哪件？” 从前宋离有选择困难症是因为身上钱不多，可选择的范围不大，现在的选择困难症是因为都好看。 在众多好看中选一件，这大概跟古代皇帝在众多美人中选一个宠幸的道理是一样的。 【美人妈，选那件凤凰刺绣的，再配上翡翠珠宝，跟宫里的皇后似的，肯定好看。】 宋离正要指刺绣那条，小家伙又改口了。 【钻石抹胸网纱裙也不错，好公主、好梦幻…… 刺绣马面裙也不错，……】 宋离：小祖宗，这一会儿就三样了，到底哪样？ 算了，还是靠自己吧！ 宋离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凤凰刺绣得太正式，有点像结婚的礼服，钻石抹胸的有点太装嫩不适合，马面裙有点单薄了…… 【诶！我美人妈怎么还挑了件丝绒的啊？也太……简陋了吧！】 【我美人妈的眼光跟挑男人是一模一样的，在众多好的中挑了个最烂的，也是没谁了。】 系统：【你敢说最强男主是烂的？】 【我说的是我渣爹，喻让尘那是我美人妈挑的吗？分明是我外婆看人家长得帅才答应的，我外公那一脸好白菜让猪拱了的表情，一看就是不会同意的。 还好我外婆的审美随我。】 系统：【咱就是说这个逼你是非装不可了是吗？】 【趁着我美人妈换衣服的功夫，你给我讲讲我渣爹吧！挺想知道他现在过得有多惨的。】 系统：【严重怀疑你不是亲生的。】 于是育婴师在三个月大的小婴儿脸上看到了鄙视的表情。 【我渣爹被雷劈后，运气也一个整个差起来，还好他把财产股份什么的都给我美人妈了，不然也是败光了。 好好的一个大总裁，愣是沦落到给人开车的份上。 事先声明，我没有瞧不上司机的意思，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对我渣爹从总裁下降到司机的感慨，千万不要对号入位。 所以我渣爹在给哪个老板开车啊？】 系统：【你想干吗？】 【必须是等我能指挥我美人妈的时候，让她带我去看热闹啊！ 不仅看热闹，我还得做个教育宣传片投放到各大网站，让众人见识一个渣男的下场，警示一下想做渣男的人。 教会他们，什么叫妻即是财，亏妻者百财不入。 通俗易懂点说，就是亏待妻子财路就会断就会穷。】 系统：【你是会劝人的，比道德谴责管用。】 【话说我美人妈是傻还是不把我当女儿啊！居然把我渣爹给的财产都捐了，真是气死我了。 你不要给我啊！凭什么就给捐了？你捐就捐吧！凭什么把我那份也给捐了，你这样我还怎么做富婆，拿什么包养小哥哥？ 真是气死我了！】 宋离一出来就听小祖宗在骂自己，无语地叹了口气，手指戳了戳赌气不看自己的小祖宗。 “月儿不高兴了？” 【可不吗？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宋离笑笑，“妈妈订婚月儿不高兴了是吗？月儿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月儿都是妈妈最重要的人。 还有就是爸爸虽然对妈妈不好，但不影响爸爸喜欢月儿。” 【他会喜欢我？能别把我当三岁小孩骗吗？】 宋离：…… “爸爸知道疏忽月儿了，所以给月儿留了房子和股份，已经办好了过户，目前由你二舅打理，等你十八岁成人了，再交给你。” 沈月的小眼睛瞬间亮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太爱我美人妈了，太牛逼太哇塞了！】 “小财迷！”宋离笑嗔道。 【哇喔！我要收回我刚才的话，我美人妈的眼光超一流，这条丝绒的礼服裙也太好看了吧！ 款式是简单但显身材显气质啊！最外面这层刺绣网纱给高贵加了些梦幻，简直了！ 我明白了，长得丑的人才需要漂亮衣服的加持，漂亮的人只需要一件最简单的衣服。 就像顶级的食材只需要简单的烹饪。】 宋离：你还挺会比喻。 【哇！不愧是最强男主，这两箱子珠宝首饰，这红的、绿的、黑的、白的…… 这才是高级货好吗？我保险柜里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儿？好喜欢！好想拥有！】 系统：【您客气了，喻让尘送你美人妈的，四舍五入约等于你的，你已经拥有了。】 【乱说什么呢？我美人妈的就是我的没错，但喻让尘送我妈的就不一样了。 就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被转送给第三个人的，特别是情侣之间，这是情侣之间恶俗的占有欲，他是会有情绪的。 我是小又不是蠢，这点事儿还是懂的。】 系统：【那你外婆把你外公送她的东西给了你，你外公怎么不生气？你又为什么不懂事地收了？】 【你个小统子懂什么？我是我外公外婆的亲外孙女，这怎么能叫一样呢？ 喻让尘是我美人的爱人不假，但又不是我渣爹，我们之间该有的分寸还是得有的。 提到我渣爹，我想起来了，我得看看我美人妈把分到的财产捐到哪儿了？ 我看下有没有拿回来的可能。】 系统：【你做人怎么能这样，你现在不愁吃不愁喝的，要那么多钱干吗？捐给有需要的人不是更好吗？】 【我现在是不愁吃喝，可未来呢？我大舅是要把沈氏做垮的，我二舅会变成疯子，我三舅会受到诅咒，我…… 总之没一个好下场，我不得未雨绸缪多准备点钱啊！ 我可是一天苦日子都过不了的。 再者，谁知道慈善机构会不会把钱给需要的人，万一给了自家女儿什么的，用来买车买房心习包包炫富，那我和我美人妈就成冤大头了。】 系统：【人类的贪婪还真不是我能理解的。】 第80章 她只是想要一段稳定不变的关系 【啧！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接受我美人妈捐款的慈善机还真是个中饱私囊的玩意儿。 拿着捐献人的钱吃喝玩乐，带飞全家人，甚至给他八十岁的老母亲请了个十八的帅男大推轮椅，有需要的人反而一分钱都没拿到。 他喵的我还没请上帅小哥抱我，他老母亲居然拿着我的钱用上了。 造孽啊！必须想办法把钱拿回来，人傻钱多捐的钱我管不着，但我美人妈捐得必须搞回来。】 吃瓜群众：您倒是说个名字啊！这么多慈善机构，让我们怎么查？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宋离：…… 捐款是沈闻钟让助理操办的，等下行过问一下。 正愣神，礼仪小姐过来提醒她吉时到了，跟她一起出去。 本就激动的喻让尘，见到一身丝绒鱼尾裙的宋离，激动得甚至忘了要过去把人牵过来，直到助理看不下去，拉着他的胳膊上前时他才反应过来。 差点又丢脸了。 老婆穿他挑的礼服真好看。 头上的珍珠皇冠也好看，戴上后跟王后一样。 老婆真好看，穿什么戴什么都好看。 天啊！老婆离我这么近，老婆好香啊！ 老婆的手就挽在我的胳膊上诶！ 好激动怎么办？ 少了沈月的翻译，宋离听不到他如此丰富的内心戏，余光里只有他板正的像是在参加商务会谈的严肃脸。 仪式倒也简单，司仪串个场双方父母致个词就算可以了。 沈闻钟、喻震霆两位开过的会比沈月喝过的奶都多，自然没在怕的，每人十分钟致词，不多不少时间掐得刚刚好。 剩下的环节是该吃吃该喝喝该，不然就是三五成团地聚在一起唠八卦。 宋离本以为自己离婚带孩子的身份，多少会成为众人八卦的谈资，却没想到是谈资不错，但大多都是美谈。 “能照顾植物人前夫五年，这义气不是一般人能追得上的，佩服！” “喻让尘看上的人能差？听说喻少夫人跟前夫离婚的时候拿了前夫所有的财产。 离婚能给出全部财产，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喻少夫人是真的好，好到前夫愿意给出全部。 第二就是前夫对不起喻少夫人，作为补偿。 无论是哪个原因，都能说明喻少夫人不错。” “那可不，别的不说，就说长相气质，京圈里有几个能跟她比的？” “还得是喻太子爷识货，挑了个最好的！” …… 不仅宋离听着觉得不可思议，就连沈闻钟和傅清如听着都有些不敢接话。 这群人的价值观什么时候这么正了？ 喻让尘一手插兜一手拿着香槟，听得唇角忍不住上扬：那是！小爷我可是花过钱的，他们敢乱说一个试试？ 还没得意完，沈月就出卖了他。 【还真是最强男主能做出来的事，居然事安排了几个说好话的托插在人群里起哄，其余的客人多多少少都受到过喻让尘的敲打。 自然是风评一致的好！】 宋离下意识的看向喻让尘，见他薄唇紧张的抿了抿，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凑到他耳边用手遮掩着小声道：“你用不着做这些的，我不介意他们说什么。” 没想到这个举动竟引来沈月的不满。 【啊！我美人妈怎么能这样？居然说小话，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宝贝女儿了吗？我也要听啊！】 “……” 喻让尘正在心里检讨，我这是做错了？那怎么道歉才合适，在线等，挺急的。 还没等到办法，就听宋离道：“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喻让尘简直不知道该往脸上放个什么表情，只好木木着侧过脸，正好对上她弯起的笑眼，好看得像是星河散向人间，正愣神只听她又接了一句： “我很喜欢！” 喻让尘：…… 喜欢！ 喜欢？ 是我理解的那个喜欢吗？ 【真是没耳朵听了，真没想到我美人妈是这样的美人妈，还挺会撩人。 看把喻让尘这只舔狗给撩的，现在但凡是有块草地，他能兴奋地给你表演的接飞盘。】 系统：【这也是小说世界的强行设定。】 【你还真别说，我美人妈这个样子才像个年轻人吗？果然是要遇到对的人。】 宋离：…… 好像还挺有道理。 从前喜欢晏南川，只知道喜欢，为什么喜欢，喜欢什么却一个都说不上来。 走出来后，才明白过来，她就是太缺爱了。 小时候宋家父母对她是好，但这份好是有条件的，她得学习好、舞蹈好、音乐好……什么都好才能得到他们的喜欢。 一旦她下降了一点，他们的喜欢就会变成指责。 极不稳定的爱让她特别没有安全感。 她一早就喜欢晏南川，可从来没想过会嫁给他，因为她觉得晏南川太优秀了，就算嫁了，也留不住他的心，总有一天会失去。 当晏南川成为植物人时，她却愿意了，甚至有了个恶毒的小心思，如果他一辈子都这样，那就稳定了，她就能留在他身边一辈子了，不会再有任何变化。 以至于后来晏南川恢复的时候，她又开心又焦虑不安患得患失。 走出这段婚姻后她才明白，也许她根本就不喜欢晏南川这个人，她只是想要一段稳定不变的关系。 近来有了沈月的开导，她才明白无常才是常，天下就没有稳定不变的事。 夏天的冰激凌再怎么小心翼翼都是要化的，在融化前吃进肚子里才是最好的保存方法。 既然眼前的人并不讨厌，甚至她还挺喜欢之前那个小哥哥，试试敞开心扉也挺好的。 只见喻让尘耳尖泛着红，尴尬地握拳抵唇咳了声，一本正经的道：“你别误会，既然我们订婚，那你就是未来的喻少夫人，喻家人不能被人说闲话。” 说完他就恨不能甩自己两巴掌，就你长嘴了是吗？就你会说？说的什么玩意儿，真是蠢到家了。 本以为宋离会生气，却不想余光里，她却笑得明媚。 这两人之间的反常操作直接把沈月干懵逼了。 【这什么鬼扯剧情，认真的吗？都傲娇成这样了，我美人妈居然还能笑出来，不应该给他一个大白眼让他好好反省吗？】 宋离：哦！ 于是宋离听话地给了喻让尘一个白眼，手从他臂弯抽出来，到旁边找傅清如了。 第81章 是狗血剧情定的，我能怎么样？ 【这就对了嘛！美人妈必须拿捏住他，教会他好好说话，傲娇的男人不配有漂亮老婆。】 喻让尘：…… 【喻让尘这是什么意思？你惹我美人妈不高兴，我美人妈不理你，这是你罪有应得。 你瞪我做什么？欺负小婴儿吗？ 那你可给我注意了，小心我碰瓷你欺负我，我哭起来哄不好的。】 喻让尘：得！小祖宗还真惹不起。 谁知正要三十六计走为上，小祖宗扯着嗓门哭起来了。 喻让尘：…… 赶紧跑。 脚刚迈出去，小祖宗就嚷嚷起来。 【外公、外婆、美人妈救命啊！喻让尘要打你们最可爱的宝贝。】 【他瞪你们最可爱的宝贝，吓死宝贝了，呜！】 几人听得无语凝噎。 饶是知道小祖宗在无理取闹，宋离还是从育婴师手中接过了沈月。 “月儿怎么了？饿了吗？” 【月儿不饿，月儿让坏人欺负了！】 坏人冤枉的脸都木了。 沈闻钟和傅清如也站了过来，见宋离怀里的沈月哭得中气十足、一脸横相。 这孩子长大了肯定是个嚣张跋扈不讲道理的。 长大了还能教育，现在这么小，下不去手。 小孩子不行，那就换大人，傅清如给喻让尘递了个眼色，送个礼物就好了。 喻让尘了解，让助理拿来准备好的礼物。 没多久助理就提过来一个跟蛋糕盒差不多大的透明礼盒，里头是一个制作精良的洋娃娃，洋娃娃头上还带着个红宝石的皇冠，一看就是会让小女孩喜欢到拍手的东西。 却不想沈月看到后既然不理解的皱紧了眉头。 大致意思是，这是什么玩意儿。 喻让尘不知道怎么哄孩子，拿着盒子竟像是拿了个炸弹，不知该如何是好。 傅如清救他一命地打开盒子拿出娃娃在沈月面前晃了晃，“这是叔叔送的，是订制款呢！怎么样？喜欢吗？” 沈月跟倒霉娃娃对视了两秒，倏地挥手啪一下打开了它。 【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洋娃娃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傅清如冲喻让尘尴尬笑笑，意思是小孩子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 却不想这时助理从后边冲过来，一把接住了娃娃头上掉下来的皇冠，接住后长呼一口气，大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觉。 “还好没摔，这可是16世纪英国皇室公主戴过的，全球就一个，摔坏了都没人会修。” 傅清如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是买椟还珠了，本以为送的是洋娃娃，原来洋娃娃只是个模特，皇冠才是礼物。 果然，沈月小祖宗眼睛瞬间就亮了。 【真的吗？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这玩意儿是16世纪英国皇室的东西？ 那这可不得值老钱了。】 宋离心道，这还用说。 “这不能收”宋离开始推辞，“太贵重了，月儿还小，还用不到这个。” 【谁说用不到的，这几个月我头发长了很多好吗？勉强一下……】 沈月挥着还不太能自由控制的短胳膊，努力地揪着自己的东西，揪了两下后还是无奈地放弃了。 【好吧！我头发确实太短，暂时用不着。】 【不对啊！皇冠又不是发夹为什么要有头发？戴这玩意儿不是有头就行吗？要头发干吗？】 【再说，谁买那玩意儿是用来戴的，都是用来收藏的好吗？】 【诶！别放回去啊！不是送我的吗？送礼物怎么能只是走个过场呢？这显得人家最强男主多没诚意啊！】 沈月眼见着她美人妈把皇冠重新戴回了洋娃娃脑袋上，心碎了一地。 我可真是有个好妈！ 我谢谢你啊！ 谁知喻让尘竟有些不高兴地将皇冠从洋娃娃脑袋上取下来，“送孩子的，又不是送给你的。” 说着喻让尘岔开腿降低身高双手捧着皇冠举到沈月脑袋上，因为怕弄伤小婴儿，隔着点距离试了几次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傅清如打圆场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送的，再贵重都能收。” 听到‘一家人’这个词喻让尘高兴了，将皇冠轻轻给沈月戴上。 皇冠是周岁小朋友戴的，对于沈月这种才三个多月大的小婴儿来说有些大，沈月脑袋动了动，皇冠就掉到眉毛上了。 不过手工很好，一点也划不到皮肤，就是有些重。 【哇喔！这么重，肯定特别值钱，谢谢叔叔！】 【不，谢谢新爸爸！】 宋离：新爸爸？小小年纪这么见钱眼开、这么狗腿真的好吗？ 系统：【不是说不能送喻让尘的东西吗？】 【统子，你真的让我很无语，我说的是喻让尘送我妈的东西，我不能收。 他送我的，我为什么不能收？】 系统：【倒也、好像没什么毛病！但你这认爸也认得太快了吧！】 【我也不想，是狗血剧情定的，我能怎么样？拆开剧本所定的命中情侣？不好吧！】 看到沈月笑的跟吃了蜜糖似的，开心得恨不能抱着喻让尘啃一口，宋离的唇角也跟着扬起来。 “那我就替月儿谢谢叔叔了”宋离道。 “不……客气”喻让尘多少有些局促。 【既然新爸爸送了我礼物，那我勉强让新爸爸抱一个吧！】 宋离脚趾抠地，咱能不能矜持一下。 正欣慰还好喻让尘听不到，却见喻让尘已经伸手去抱了。 小家伙还挺配合，笑嘻嘻地扑到喻让尘怀里，甚至小手还在他怀里乱抓。 倒是喻让尘显得格外紧张，姿势奇怪的着实像抱了一个炸弹。 【哇喔！新爸爸这枚胸针好漂亮哦！居然会有五角形的蓝钻，最强男主果然有的是好东西。】 宋离：小家伙这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宋离正想强行将小家伙抱走，谁知小家伙竟爬到喻让尘脸上亲了一口。 喻让尘愣了一秒，低笑起来，逗她道：“喜欢这个？” “啊……啊……”沈月抓着胸针用尽吃奶的力气挥着，努力表示想要的肢体意思。 【喜欢、想要！想要！】 “小孩子不能玩这些，容易吃到嘴里”宋离委婉拒绝。 【美人妈你在讲什么东西？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它又不是糖，我为什么要吃它？】 系统：【它又不是糖你要它干吗？】 【因为值钱啊！这胸针卖了可以躺平生活好几年呢！】 【我美人妈这么好，想把我美人妈从我身边娶走，不得出点血啊！】 【让他肉疼，他才会珍惜我美人吗？】 系统：【贪财就贪财，说这么好听干什么？】 【你听我跟你说哈！世界上的财富都是由一小部分人掌握的，这一小部分要么出身好、要么……总之就是天选之子。 圣人不是说在老天爷面前人人平等吗？既然人人都平等了，天选子之的财富分我一点怎么了？ 我没要求平分就已经很不错了。】 系统：【好像也、确实没什么毛病，老天爷在分配财富上好像是挺不公平的。】 第82章 我外公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 事实证明，沈月还真是贪财，接下来的好几天都在琢磨怎么把宋离捐出去的钱要回来。 不仅要回来，还要把这家机构连锅给端了。 沈月只是在吃奶睡觉的间隙琢磨，却没想到吃瓜群众已经忙疯了，一家一家摸底慈善机构。 半个月的时间，愣是通过自媒体曝光了五家慈善机构。 什么做假账、让亲戚冒领救助金、贪污捐款人的钱过上富人生活…… 宋离因为跟宋意欢置换了命运，所以并没有上大学，她觉得挺遗憾的，加上现在经济允许自己也还有兴趣，就报个美术集训班，准备考一下美院。 虽然她的技术已经可以到美院当老师了，但她也只有技术，没有学历是得不到承认的。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前二十多年都在为别人活，现在她想为自己活，到大学里多交给些朋友、多发展兴奋爱好。 因为这些事就忘了问沈闻钟关于捐款的事，导致沈闻钟和沈月的信息并没有对等。 且沈闻钟以为沈月有系统的瓜吃，不关心网络上的新闻，也是没想到慈善机构暴雷跟她有关，就没当着沈月的面聊这件事。 当然了，关于没聊这件事，责任主要在宋离。 宋离要做自己，沈闻钟和傅清如自然而然地接下了带沈月的工作，已经定制好的全球旅游计划再次搁浅，沈闻钟只能把心思全用在哄老婆上，哪里抽得出来空给沈月讲新闻大事。 只是你不找事，事却来找你。 这天沈闻钟和傅清如正带着沈月在花园里玩。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沈月奶粉吃得多，别的小孩子要七八个月才会爬，沈月五个月就会了。 只是别的小孩要糖果引诱着往前爬，而沈月却要用辣条哄。 而且还是那种，你指定位置，从哪爬到哪给一根，然后她头也不抬地爬完，抬头看你时，你就必须要给了，不给她能哭给你看。 育婴师：一点没有小孩子的可爱烂漫。 而沈闻钟和傅清如则是对沈月又亲又抱的，大有一种我家月儿全天下第一可爱的架势。 沈月正坐在铺着软垫的草坪上吃着战利品辣条，管家就带着一位穿老头衫的地中海老头过来了。 说老头并不准确，因为这个穿着朴素略显成熟，年纪应该跟沈闻钟差不多。 果然，沈月正这么想完，那人叫了沈闻钟一声大哥，又叫了傅清如大嫂，甚至还带了一编制袋的瓜果蔬菜。 【我外公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明白了，差不多就刘姥姥跟贾家的关系。】 沈闻钟：这孩子，有这么说话的吗？人家只是喜欢简单朴素的生活，人家是来送原生态无污染的蔬菜瓜果，不是来打秋风的好吗？ 看他这表情，应该是听不到。 听不到就好，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替小祖宗圆回去。 沈闻钟老脸堆笑的接过来看了看，“你这又在从哪弄来的？这么新鲜，肯定好吃。” 知道他这是硬捧场，付余道：“大哥，你少来，歪瓜裂枣的哪有可能好吃？你这么说只是不想辜负他们的心意。” 这些都是慈善基金会帮助过的农民亲手种的，到收的季节都会送些过来，以表感谢。 之前收来的瓜果蔬菜他确实不吃，因为跟傅清如冷战，回家吃饭的次数都少之又少，哪里能碰巧吃得到。 这次不一样，他有的是时间，必须要尝尝。 沈闻钟道：“你这人说话，哪里就歪瓜裂枣了，长得丑那是因为用的有机肥料，有虫眼是没用杀虫剂，这种天然长起来的，不是你送来我想吃还吃不上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吃的用的都是专人提供的，根本就没有市面上的转基因激素化肥农药的问题。” 沈闻钟忍不了地抬脚踢他，“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吗的？拆我台是吗？” “不敢！”付余矫健地躲开，笑着道：“我就是奇怪你挺大一个老总，居然说辞职就辞职了，害得我还得来沈园找你。” “我奋斗了大半辈子，最近又找回了女儿，还有个了可爱的外孙女，我就不能闲在家里享几天天伦之乐吗？” 付余听了也挺高兴，“盈盈小姐找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是挺好”沈闻钟道：“所以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是……”付余有些难以启齿，“有点事儿！” “有事就说呗！”沈闻钟说完才反应过来，“是资金问题吗？我跟公司财务交代过了，你需要钱找财务就行，多少都给你批。” 说完又觉得不对，“我们盈盈才往你那捐了一千万，这么快就花完了？” 听到捐款的下落，沈月往嘴里塞辣条的动作一顿。 【原来捐给他了啊？他是干吗的啊？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用了一千万，这是直接拿来点火烧炕了吗？这么快点、花完了。】 【唔！钱花完了，没有再要回来的可能了，一千万啊！这得买多少辣条啊！】 手里的辣条瞬间不香了。 应该是早有准备，听沈闻钟这么问后，付余就从腋下的公文包里拿出份单据，“盈盈小姐的一千万送得很及时，我们给藏区和贫困山区的三十六个孩子做了心脏手术、十个做了骨髓移植和肝脏移植。 一千万还剩四十二万三千六百八。” 【我去，还有零有整。】 沈闻钟略看了看，票据什么的都能对得上，笑着在付余肩膀上拍了拍。 “老余啊！盈盈能找回来，有你一半的功劳，谢谢你的话我就不再说了，没什么实际意义。 你女儿快大学毕业了吧！让她去沈氏工作，我找个人带带她，将来好提拔。” 【我外公这什么毛病啊！人家说正事呢！他怎么扯人家女儿工作的事了？ 有他一半功劳，找回我美人妈难道不全是我二舅的功劳吗？他这个样子看着也不像是在实验室里做亲子鉴定的啊！】 第83章 拨进你私人账户的款吗？ 正疑惑的要找瓜，付余来给她解惑了。 “这全是沈董事长你的功劳，是你这二十年捐的钱，帮助了足够多的人，行善积德多了，盈盈小姐才能找回来的。 我一个拿工资干活的，功劳跟我没一毛钱关系。” 【原来是我美人妈丢了后，有高人指点我外公，让他做慈善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替我美人妈行善积德。 这样我美人妈就能早日找回来。 可我美人妈德都是她自己积的啊！没有别人一点功劳好吗？】 沈闻钟：小东西又睁着眼睛乱说了。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工资”沈闻钟手指拎了下他有些斜的肩线，“你连给自己买件好衣服都舍不得。 你只拿够你儿子女儿上学的钱，多的一分都没要，生活费还是靠弟妹在机构做社工挣的。 现在女儿也快毕业了，是不是准备一个月只拿三千啊！ 你当年怎么说也是能把投资人的资金轻松翻几倍的精英分析师，到哪个投行不得是年入千万，跑出来帮我做慈善基金会的负责人，结果过上了赤贫的生活。 别的不说，就你这宁愿自己穷也要省多点钱帮助他人的奉献者精神，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没功劳，那我这个只出钱不管事的甩手掌柜岂不是负功劳？ 我们再说回别的，基金会什么事都是你操劳就算了，还得满世界地跑，要是你这都叫没功劳，那我算个什么？你这不是打我脸吗？” 要知道，他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根本没时间做慈善，傅清如又要四处奔波找宋离，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 还好有他这个兄弟愿意帮忙做这个事，不仅愿意帮忙还尽心尽力不求回报。 小家伙居然敢说没付余一点功劳，他都替小家伙觉得愧疚。 沈闻钟这一通话把付余说得不好意思起来，“要不说你能干上市公司董事长呢！这大帽子一顶一顶地往我头上戴，整得我都飘飘然了，佩服！” “少来！”沈闻钟道：“这次差多少啊！直接报个数，另外，给自己拿一百万奖金，一家人都买几身像样的衣服。 另外到沈氏旗下的楼盘挑三套房子，你夫妻俩一套，儿子女儿各一套。 这么些年了，我可不能让你跟着我白干。” 工资他一分不愿意多拿，那只能送房子了，其实早就想好了，只是盈盈一直没找回来，怕付余有心理负担不愿意收，这才等到了今天。 【我还以为我外公只对亲弟弟沈闻昌大方，黑卡随便刷，没想到对外头认的弟弟也这么大方。】 【外公，你还缺弟弟吗？】 沈闻钟：…… 系统：【有这位弟弟的瓜，要吃吗？】 【当然！】 【卧槽！这人怕不是北演毕业的吧？居然这么能演。】 沈闻钟：人家是北财高材生好吧！ “谢谢沈董”付余笑着抱拳，“但能不能折现给我？” “不能？” “啊！”付余失望地叹了口气，“那我不要。” “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呢！”沈闻钟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拿了钱往基金会账户一放，然后用到需要帮助的人身上，一分都落不到你跟你家人身上。 你这不是骂我吗？ 你夫妻俩可以为了慈善过苦日子，你儿子女做错了什么？人家父母奋斗一辈子，给子女买房买车娶媳妇。 你儿子今年二十八了吧？还跟你们住在一起，哪个小姑娘愿意嫁给他？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儿子女儿考虑吧？” 【外公您客气，他儿子没结婚不是因为住房没小姑娘愿意，是愿意的小姑娘太多，他儿子挑花了眼，索性一个都不挑，就这么一拖三四五的谈着。 法律上一夫多妻是重婚罪，结了婚有外遇也是重婚罪，不结婚只谈恋爱最多是道德问题。】 沈闻钟：破小孩怎么又开始造谣了。 正这么想着，沈月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造谣。 【还有他女儿，学习成绩巨烂，直接送去国外花钱读了个野鸡大学，在外网炫富当上了网红，换跑车跟换跑鞋似的，一个星期换一辆。 买衣服、包包、鞋子，那都是进店直接说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要，其他的都给我包起来。 啧！别人上菜市场买白菜都不敢这么嚣张，她直接在奢侈品店里这么操作起来了。 甚至还发表过，穿经一次的衣服就像用过的套套，垃圾桶才是它们该有的归宿。】 从来都是品牌设计师上门量身订制的沈闻钟，并没有类似购物经验，只能表示很难评。 但……听着好像还挺过份的。 出于多年兄弟的情分，沈闻钟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听说你女儿在国外留学，你知道在她在国外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 付余道：“人生是他们的，过得好与不好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想要过更好的生活就靠自己奋斗。 身为父母，只有养他们到十八岁成年的义务，供他们上完大学已经很不错了。” 沈闻钟瞥了眼小外孙女：看吧！这就是你外公好兄弟的觉悟，还有他女儿，奢侈点怎么了？都是人家自己奋斗出来的。 你再看看你，天天喊着吃不得一点奋斗的苦，只能过啃妈啃外公外婆啃舅舅的躺平生活。 这一对比，沈闻钟竟然生出些无地自容的情绪。 沈闻钟笑着再次拍了拍付余的肩膀，“好福气啊！” 【我外公这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挖苦他啊！】 【人家这个月已经去国外警局捞过两次了，一次聚众飙车，一次聚众吸毒。】 系统：【瞧付余那表情，心里一定是在说你外公‘多冒昧啊！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果然付余唇角不自然地扯了扯，“过讲！过讲！ 还是说回正事吧！上午我去过沈氏了，财务说现在小沈总当家，我这项老账没交代清楚，没小沈总的命令他们不敢拨款。” 【拨什么款？拨进你私人账户的款吗？外公千万别给他骗了，他根本就没在做什么慈善，而是拿你的钱吃喝玩乐。 甚至还在全国各种置办房产，那房子多的，就这么说吧！一家六口一天一套轮着住，住一年都不带重样的。】 第84章 人命比钱重要得多的多 沈闻钟：小祖宗这是不会数学还是对房子没概念啊！一家六口轮着住，一天就是六套，一个月就是一百八十套，一年就是二千套。 哪个一月三千五的打工者能买得上这么多套房子？ 这谣可得给它破了。 沈闻钟道：“这是小事，我待会儿给财务打个电话，让他直接给你拨款。 另外……”他拍了拍付余的肩，“我送房子你不要，是不是因为你有很多套房子？” “……”付余表情极不自然起来，像是在猜测对方说这话的意图，又像是在思索该怎么回答。 见他狐疑着，沈闻钟暗示地挑了挑下巴，本意是快解释给我这爱造谣的小外孙女听，让她瞧瞧自己是怎么被打脸的。 而在付余眼里，却成了试探。 沉默越久嫌疑越大，却又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只要将问题推回去，付余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怎么个意思？”沈闻钟吓到了，“这是真事儿？” 【可不是真事儿吗？这瓜是看不了一点了，越看越生气。】 【我说他哪来这么大本事，聚众吸毒都能捞出来，原来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死斑秃居然拿我美人妈捐的一千万打通关系，愣是把女儿从监狱里捞出来了。】 系统：【话说这国外的警察局还真是腐败，居然为了钱舍弃原则、舍弃法律，这么立场不坚定，要亡啊！】 【一千万啊！给谁，谁能坚定得下来啊！再说了，这是坚不坚定的问题吗？ 这是老斑秃花我美人妈一千万的问题。 我没能花上的钱，居然让老斑秃眼都不眨地花了，真是气死我了。】 沈闻钟：案子断了，肯定是小家伙不满盈盈把钱都给捐了。 难怪古人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小年纪就这么视财如命了，为了捐款这事，小家伙已经琢磨了快一个月，真是难为死她了。 不就是一千万嘛！外公给你补双倍的，放过你付大爷吧！别再造他谣了，挺好一个人。 果然，付余一脸委屈道：“哪里是真的，我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家六口挤一套两居室。 逼得我儿子一直睡客厅，冬天冷夏天热的，那可是我亲儿子，我要有房子还能让他受这种委屈？ 如今这些媒体真是想红想疯了，什么谣言都造。” 系统：【我觉得他在内涵我，可惜我没证据。】 【自信点，他就是在内涵你，我的眼睛就是证据。】 沈闻钟：…… 付余接着道：“这段时间就逮着慈善机构造，什么谁家账不清楚了、谁家中饱私囊了、又谁家违规操了…… 搞得上头不得不下来查，一查还真有几家管理上出现了漏洞，直接追究负责人法律责任了。 他们在咱这儿没找到能造谣的素材，就开始从我身上下手。 现在不仅是我，连我儿子女儿都上营销号了。 说我名下有二千多套房，说我儿子白天背着电脑包装社畜，晚上在夜店释放少爷天性负责全场消费，无聊了买几辆跑车在车库里撞着玩儿。 还有我女儿，国外有个炫富女网红，跟她长得有点像，他们就说网红是我女儿。 搞得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听完沈闻钟一脸我兄弟就是棒的骄傲自豪，顺便还给了沈月一个眼神。 【外公这么看着我干吗？我吃完辣条脸很脏吗？阿姨，快，快帮我擦嘴。】 小家伙伸着下巴递脸的模样简直能把人给看化了，特别是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脸，谁看了都想掐一把，也太可爱了。 沈闻钟没忍住将小家伙抱到腿上坐好，怕弄疼她，特意扯了张湿纸巾给她擦。 “我说宝贝啊！你咋跟别的小公主不一样呢？别的小公主喜欢吃小蛋糕、棒棒糖、奶酪棒什么的，你咋就喜欢吃辣条呢？” 【我吃辣条怎么了？吃辣条也是我凭本事爬来的。】 听不到心声的付余笑着夸道：“这才叫与众不同嘛！这孩子长得粉粉嫩嫩的，小眼睛又大又有神，长大了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不敢当，跟你比你还差远了。】 沈闻钟听得哈哈笑起来，“咱家小公主可不能夸，不夸都得上天，夸就更不得了了。” “我哪里夸了，我明明是实话实话”付余学着沈闻钟逗起沈月，“是不是啊！我们可爱的小公主？” 谁知道可爱的小公主不太礼貌。 【可爱你大爷，花着我美人妈的钱去捞你女儿，还敢舔着脸在我这儿卖乖。 你他妈哔……】 【哔……】 虽然付余听不到，但为了一千万骂这么个舍身为别人的大好人，沈闻钟良心深受谴责。 只好让佣人再递根辣条来，堵住小家伙的嘴。 “聊这么半天，你还是没说要多少，我看你挺着急的，你说个数，我给财务打电话。” 【外公啊！你这哪是捐钱做慈善啊！你这是当冤大头养寄生虫啊！】 沈月挥着小短手去抢过沈闻钟的手机。 沈闻钟正想用眼神警告沈月别捣乱，付余又从公文包里拿了份文件出来。 “非洲疟疾加旱灾，挺严重的，我们准备采购蚊帐、奶粉、罐头、药品、食物捐过去。 另外还要安排医生护士以及仪器什么的，那边传染病肆虐，我们需要准备一百多种疫苗，一来是为了医护人员和志愿者的生命安全，二来也是为了给当地的妇女儿童注射。 受灾区域比较大，有病的妇女儿童较多，因为情况紧急，我们需要走空运，运输成本会高一点。 预算是五个亿。” 听到这个数字，沈闻钟目光从资料上抬起看了他一眼。 许是也觉得自己报的数字有些骇人，付余有些不安地蜷缩了下手指。 “五个亿是我们初步估算的结果，后续的账我们会做清楚，哪怕是一包泡面，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你放心！” 【您可真敢说，非洲的妇女儿童知道你这么拿他们做文章吗？】 【居然一要就是五个亿，您当我外公的钱在大风刮来的吗？就算是大风刮来的也是刮在我外公这儿的，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就想要？】 沈闻钟：这孩子，怎么要钱就跟要命一样，五个亿放在我这儿就是个数字，换成物资能救成千上万的人，我今天就要教会你，人命比钱重要得多的多。 特别的放着没用的钱。 第85章 天下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 沈闻钟本来是想教育一下沈月的，却不想还没开口，就被沈月给镇住了。 【我外公应该庆幸自己拿的是主角剧本，这么没脑子乱折腾都能成为上市公司董事长、有妻有子、手握巨额财富。 要是换成配角或路人甲乙丙，就这什么人都信的毛病，早穷得要饭了。 先不说老斑秃拿五个亿要干吗？就算他拿五个亿真是为了做慈善。 也用不着直接给现金啊！】 沈闻钟：死孩子，怎么还人身攻击了呢？ 吃瓜群众：你一直在这儿说付余有问题，有什么问题你倒是说啊！我们把他查了个底朝天，也没查到他负责的慈善基金会有问题。 就像他本人说的，一包泡面都能查以账，完全没问题。 而且他做的每个捐助都有清单、有收据、有数据表、有照片存档，甚至救助后一年两年三年都有回访，也有照片作证，甚至还有被求助人写来的感谢信。 还有部分被救助人有能力后往基金会捐款的记录。 越查越觉得他帮助过太多的人，根本就不像沈月口中说的——他是个骗子。 如果非得有一个骗子，那沈月是骗子的概率远远大于付余。 如果都不是，那只能解释为系统跟营销号似的，只负责博眼球不负责真实可靠啊！ 害得我们加班找证据，看账本看得眼睛都要瞎了。 育婴师：怪你外公不行，那你倒是个出个高招啊！ 【沈氏旗下什么产业没有，让我大舅把工厂里那些卖不出去的积压货，清点出来，够够的了，还顺便帮我大舅解决了仓储问题，至于运输的费用就让我大舅负责。 我记得我二舅手上有个生物科研团队，疫苗和常用药品要多少有多少，直接让我二舅出点血不就行了吗？】 吃瓜群众：你是懂坑舅的。 埋在公司文件堆里的沈伯约诡异地打了个寒战，吓得过来送文件的助理直接撤了出去，生怕总裁上任三把火烧到他这个无辜路上身上。 远在医院的沈仲礼也毫无征兆打了个喷嚏，皱眉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倒是他身边的护士够体贴，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至于食品就更好解决了，慈善基金会不是帮助过不少农民吗？让他们把种出来的水稻小麦鸡蛋什么的都卖给慈善基基金会，随便再雇佣他们整理打包。 少了中间商赚差价，打包的工资还帮助农民提高了收入，双赢啊！】 沈闻钟：……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沈月说得有道理。 沈闻钟假装考虑了一下，道：“你办事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最近公司新上的项目投资有点大，财务拿了股份去银行办贷款才投下来的。 现在拿五个亿出来，伯约肯定会跟我闹脾气。” 头一次被拒绝，付余急得坐不住了。 “别急，听我说完”沈闻钟一边摁下付余，一边给他倒茶让他消火，“五个亿拿不出来，但我可以给你五个亿的物资。 公司下头的工厂有做蚊帐、服装、罐头的，我让他们去库房清点一下，你过去跟他们交接，运输费用直接走沈氏的账。 疫苗、药品什么的，我找我家老二解决。 至于医护人员，我记得基金会捐助过不少医学院的大学生，有毕业要实习的，了解一下他们的意愿，愿意的话我给他们三倍工资。 三年后回来再另外给他们提供免息购房贷款和安排工作。” 【抱歉！我收回刚才诋毁我外公的话，主角就是主角，除了光环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系统：【只是看起来菜，又不是真菜。】 沈闻钟：…… 怎么听着像是真菜呢？ 疑惑完去看付余时，只见他脸色很是奇怪，像是有什么祸事要临头的震惊错愕。 “还有……什么问题吗？”沈闻钟试探的问。 “……”付余张了张嘴，斟酌了许久才道：“基金会运行了快二十年，为了节约成本，我们压供应商价压得很厉害。 好在他们格局大觉得我们是做好事，价格再低也是优先我们。 这次事态紧急，我怕有极个别人临时加价，钱没到位就把合同签了，并且还加了违约按货款十倍赔偿的条款。 人家货都准备好了就等钱到位发货了，我们现在违约，一来等于是坑害他们，二来这违约金也赔不起啊！” 吃瓜群众：这我能证明，我是半个月前卧底到基金会的，合同还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他说得没毛病。 沈闻钟看向怀里的沈月，看吧！你付余大爷没问题。 谁知小家伙一边往嘴里塞着辣条一边腹语。 【狗屁、扯淡，哪来的供应商，不过是配合他把基金会的钱洗到他个人口袋的空壳公司。 老斑秃聪明就聪明在他不做偷税漏税违规操作等一些犯法的事。 只是把基金会的钱以货款的方式转到空壳公司，交完税后，再以货款、工资、技术服务费等方式支付到老斑秃八十岁老舅舅名下的公司账户上。 老斑秃再以投资顾问的名义全国各地买房。】 吃瓜群众：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怎么查都查不到。 沈闻钟眉头皱了皱，“这样，你把供应商的名单给我，他们手上的货我给他们找出路，保证价格比咱给的高，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 干了几十年沈氏董事长，京城哪家企业不给他三分薄面，加上他现在有喻让尘岳父身份的加持，这点事根本就用不着他操劳，发个朋友圈就能解决。 正因为知道这个，付余更慌了，甚至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沈闻钟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心里有了个不好的预感，难道让沈月说对了？ “还有什么难处？”沈闻钟问道。 【老斑秃当然有难处，怪就怪他贪心且格局太小，给合作的供应商分成太少。 天下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供应商看他大把大把地往口袋搂钱，自己只勉强混了个温饱，心里自然不平衡。 早憋着劲想搞老斑秃个大的，只可惜一直没机会，最近不知道刮的什么风，营销号都在扒各大慈善基金会，哥几个眼见机会来了，怎么肯轻易放过。 几人一合计，开口就要五个亿，钱到位证据当面销毁，钱不到位就派出所见。 证据在手，一举报一个准，准了后轻则没收所以财产以及有期徒刑十年以上，重则罚没兼无期。】 【老斑秃手上是有二千多套房产，只可惜对方准备搞完这一票就躲出国，不给老斑秃报复的机会。 房产带不去国外又不好变现，一口咬死只要现金。】 第86章 都是一个洞里修行的狐狸，谁比谁精？ 【现在房地产市场不景气，就算景气在对方只给三天时间的情况下，也是搞不出五个亿的。 最快的办法就是照之前行事，拿些需要助救的资料找我外公拿钱。 我外公出了名的人傻钱多，只要开口就从来没驳回过，要多少给多少。 死斑秃，我外公的钱我还没享受呢！你倒好，居然享受了这么多年，真是该死。】 沈闻钟脸色越发的难看，甚至有些不耐烦的道：“付余，一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付余为难了片刻，道：“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问就是不该说，憋着！】 沈闻钟：别说，你还真别说，还挺想让他憋着的。 但事情必须弄清楚，沈闻钟不悦道：“应不应该你头都起了，赶紧说！” 付余舔了舔干裂的唇，说主题前还打了个预防针，“只是我的猜测，我要是说得不对，你见谅！” “你越说我越好奇了，咱们几十年的交情，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也说我们几十年的老交情了，你把我当亲弟弟，我也拿你当亲哥”付余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基金会快二十年了，我每年最少找你要两次款项，每次你都相当爽快，我人还没走钱就到账了。 说句不好听的，你当初搞基金会是为了给盈盈小姐积福，现在盈盈小姐回来了，基金会就没有经营下去的必要。 你是商人，在商言商，商人看中的是利益，没有是非对错，只有选择不同。 你选择不再做没有收益的事，我理解并尊重你的决定。 我们志向不同，你做慈善是为了换回盈盈小姐，我做慈善是为了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就算是合伙做生意，也不带这么中途撂挑子的，好歹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好让我规划一下基金会下一步要怎么走。 援助计划半个月前就做好了，供应商、物流、仓储、人员等前期工作都做完了。 就等钱到账了，你现在搞这一出，让我头痛这事就不说了，可让受灾的妇女儿童从希望到绝望，等于是对他们进行精神折磨，这是不人道的。” 【卧槽！老斑秃还挺会拉高逼格的，你这话是在内涵什么？内涵我外公是个唯利是图且没什么人味的商人吗？】 “你这话就不应该说”沈闻钟更生气了，“没错，当初做基金会是为了给盈盈积福，可那也时候确实是我一时头脑发热，冷静下来后我清楚地知道，盈盈能不能找回来，跟做基金会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直到盈盈真的被找回来了，我才相信做慈善积福可能真的管一点用。 但在我不相信的将近二十年里，不管公司发展再难、资金压力再大，只要你拿单子来，我签的时候眼都不眨的。 每年查账也是公司财务的事，我从来没过问过。 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既然已经开头了，就必须要做下去，加上盈盈真的回来了，这件事就更有做下去的必要了。 我怎么就成你口成只看利益的商人了？只看利益基金会我就不会做，这些年流水似的钱我就不会给。 而且我有说不给钱吗？我只是说把钱换成物资，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提，说这些话就没意思了。” 自知因为情绪激动说错了话，付余有些不安地抿了抿唇，“那什么……我也是着急了，抱歉！说错话了，你别跟我计较。” “几十年交情，什么时候见过你付余说错过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 “是你女儿在国外出什么事了吗？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真要被我外公给气死，人把你卖了你还舔着脸给人数钱。】 付余道：“我没有什么难事，是昨天一直在看非洲那边发过来的视频，到处都是难民。 无论多大的儿童都饿的前胸贴背，不是形容，是真实发发的事，每个孩子胸前的骨头都是翘起的。 有的受了伤，伤口已经溃烂生蛆；有的病到躺在地上动不了，任由苍蝇和野狗啃食躯体，绝望到根本没有力气呼救。 妇女作为弱势群体，采集到的食物会被一抢而空，甚至在她们身上割新鲜的肉充饥……” 说着余付点开手机里的视频，递给沈闻钟看。 画质看着还不错，清晰度高且画面平稳没有抖动，情况也确实跟付余说的一样。 四个字总结——人间炼狱。 “闻钟，你出身好，你不知道同是生而为人，有的人吃饱穿暖之余还有钱追求精神生活。 而有些人，生活得甚至不如街边的流浪狗、猪圈里的猪。 你不知道世界上还生活着那样一群人类，仿佛那里不是人间而是地狱。 这样的地狱我见过太多。 正因为见得多了，才会知道他们有多痛苦，我只是想尽快减轻他们的痛苦。” 不得不说付余是懂煽情的，视频加几句带着哭腔的话，除了沈月还一脸木然，其他人都眼含泪光，六十岁快退休的老管家甚至都已经哭出了颤声。 【就是说老斑秃你是来骗钱的，能不能尊重一下骗子这个职业，这么敷衍的吗？ 就算不重新剪辑，好歹把视频里的水印去一下吧！ 左上角那么明显的地方台新闻的标志，敷衍的只打了个不太模糊的马赛克就拿来给我外公看。 我外公只是老了又不是瞎了，这么糊弄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沈闻钟：特别解释一下，是近视不是老花更不是瞎。 沈闻钟倔强地拿出近视眼镜，发现左上角那边还只是一小块模糊，叹了口气放下最后的倔强，认命的戴上老花镜。 这下清楚了。 这一通操作直接把付余给干懵了，这老小子不是打死不带老花，不承认自己老的吗？ 不能怪付余不尊重职业，实在是他太了解沈闻钟了，第一相信他，第二不会关注细微末节的地方。 算到会走到给沈闻钟看视频这一步，却唯独没算到他会愿意戴老花镜。 果然，下一秒，沈闻钟就提出了异议。 “这视频是从国内新闻频道下载的吧？” “……”付余愣了片刻，道：“是上了国内的新闻频道，我让他们帮我下载下来留个档。 原版不知道他们给我放哪儿了，我回去问问他们，然后发给你。” 【这老狐狸，还挺精。】 沈闻钟：是吗？都是一个洞里修行的狐狸，谁比谁精？ “你确定这是最近的视频？”沈闻钟问完没等回复就道：“这新闻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去年三月的。 去年三月的事情，现在去救助，会不会有点迟了？” 认为付余有猫腻的直觉越来越强烈。 “……”找的时候只记着挑惨的，忘了看时间这回事了，付余真想穿回扇两个小时前的自己两巴掌。 “我还有一个问题”沈闻钟摘下老花镜随手往茶桌上一丢，“五个亿现金和五个亿的物资，并不存在任何区别。 你为什么推三阻四只要现金不要物资，别拿供应商说事，我能解决。” 第87章 我要改变我的命运 倒并不一定需要付余给出合理的解释，因为吃瓜群众已经照着沈月的思路往下查了。 西南一个偏远山区，阿花天没亮就起床割猪草，做好一家人的早饭，背上书包准备再去十公里外的学校看看。 说是学校，其实就是两排已经倒了大半边，只剩下地基的瓦房。 怕砸到学生，这里已经九年没人教过书了。 九年前，来过一群人，说是要捐钱在这里建小学、初中和高中，不仅不收任何学杂费还提供免费午餐。 不仅带了专业的测量人员，甚至连图纸都画出来了。 之后的每一天，阿花早起干完家里的活，都会走上十公里的山路到学校，等着有人过来动工建学校。 一天两天三天，九年三千二百多天，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雪，阿花都会来这儿。 这可惜没等到过一个人。 许是天老爷也被她坚忍不拔的毅力感动了，这天阿花终于等来了两个年轻人。 “你们是来建学校的吗？” 阿花像是见到救世主似的上前拉住两个小伙的衣袖。 网友小秋和小夏看向眼前穿着补丁衣服的女孩，看起来差不多十二三岁的年纪，因为很瘦显得脑袋格外的大，放在细细的脖子上，看着都害怕一不小心会掉下来滚到脚边。 “你是谁？”网友小秋问。 “我是阿花”阿花喜笑颜开，“我今年十五岁，一直等着学校建起来在这儿上学。” 见两位一脸古怪的表情，以为他们嫌弃她年纪大，阿花从底部烂到要用细草绳扎住才不漏的帆布书包里拿出一本灰黄的书。 书一看就有些年头，封面上的插画已经模糊不清，只有上头大大的语文两字字勉强能看清楚。 “这是初一的书，我快看完了，我弟弟上初一，他所有的书我都看过，我虽然一直没上学，但一年级到初一的题我都会，所以我可以从初二开始上，不耽误的。” “……” “你们要是还不信，那你们出题，我做给你们看。” “不是这个问题”小秋阻止她找石头让他在地上写题的动作，“你怎么知道这里要建学校？” “我知道的”因为瘦阿花的眼睛显得格外的大，一眨一眨的样子很朴实诚恳，“九年前我刚读学前班，来了一群人过来看了，说学校是危房不能再教学生。 说他们要捐钱在这里建小学、初中还有高中，像我这样家里困难的孩子，不仅能免费上学还有免费的午餐。” 小秋和小夏点开手机里的照片跟眼前的景象做对比，除了更加破败，没任何变化，甚至连杂草都没有一根。 “后来呢？”小秋问。 “后来……”阿花迟疑了片刻，“后来你们就来了。” 小秋和小夏吃惊的对视片刻，小秋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学校拆了，但并没有重新建，是吗？” “没有拆”阿花道：“他们说不合适教书，修也不行，必须重建，校长怕学生受伤，就把学校停了等你们过来建。” “这九年间，还有人过来吗？” “没有”阿花很笃定。 小秋有些好奇，“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每天都来。” “这里没人教书，你过来干吗？” “等你们过来啊！” 小秋一噎，“这里这么偏颇，还没有住户，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儿不怕吗？” “刚开始是不怕的，因为也有很多跟我一样想读书的人会过来，后来时间长了，他们都不来了。 男孩子被父母送到县城读书了，女孩子有的跟我一样在家干农活，有的跟着大人出去打工了，还有的已经结婚生子了。” 两人一惊，“你们这儿这么小就结婚吗？” “嗯！”阿花点头，“我爸妈也要给我找婆家的，我害怕，因为我姐姐嫁人之后天天挨打，我不想挨打。 我想读书，读很多很多的书，考大学考研究生，留在大城市生活。 我要改变我的命运。 所以我不吃饭，让自己长得慢点，媒婆看我还像个小孩子，就都没兴趣了。” 说着小姑娘还露出了个狡黠的笑，像是在说‘看吧！我是不是聪明？’ 难怪小姑娘看起来这么瘦小干巴，两个小伙心头一酸，小夏总结地问，“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九年前这里是小学和初中，你在这儿上学上得好好的，有一天来了一群人，说这里是危房不能再教书。 还说要捐钱建新的学校，并且对家庭困难的学生免费。 但承诺许出来，一直没人过来建。 然后有能力去县城读书的都去县城了，没能力的，都放弃了，只剩下你还坚持等着人过来建学校。 是这个意思吗？” 阿花想了想，点头道：“是的。” 小秋有些好笑，“都九年了，一直没建就表示不会建了，你傻等着有什么用？” “有用的”阿花笑得灿烂，“你们今天不是来了吗？” “……”小秋小夏两人面面相觑，不忍再泼冷水。 “你们还要视察吗？”阿花道：“我带你们四处看看，这里虽然看着很破，但很干净，我每天都会打扫，不会有虫子蛇之类的，可以放心看。” “所以……”小秋皱眉，“这里连根杂草都没有，是因为你每天都会打扫？” “嗯！”阿花点头：“你们是城里人，我怕你们来了嫌脏就……” 小秋接过阿花不敢往下说的话，“怕我们不在这儿建学校了？” 被说中阿花呵呵地笑着没再说话。 没什么好看的，就一堆废墟。 两人往群里发了基金会网站上的前后对比照和他们眼前的照片。 小秋：基金会账上有捐助山洼村希望学校的项目，但现场看起来并不是这么回事。 小夏：老斑秃，是项目立了，学校拆了，账上的钱也拿了，就是事没办，钱进了老斑秃自己的口袋。 阿花没见过智能手机，好奇的凑上前看了看，看到照片后兴奋地跳起来。 “就是这个，当时他们说学校建好后就是这个样子，前面是升国旗的旗杆，后面是教学楼。 再后面还有宿舍和食堂。 左边是操场，有足球篮球还有什么……”阿花回忆了许久都没想起来，有些沮丧地说：“还有什么我给忘了，总之新学校很漂亮，很好。” 小秋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第88章 确定都是谣言？ 小秋：甚至建成后的照片都是假的，用设计效果图冒充的。 见两人脸色不好看，阿花抿了抿唇道：“我知道建成这样要很多很多很多的钱，要是钱不够的话，可以先不建那么好的。 建个跟这儿之前差不多的也行，再不行的话，把这些房子修一下也是可以的。” 小秋是真想把老斑秃薅过来，让他看看这才叫真正从希望到绝望，等于是对他们进行精神折磨。 不忍心告诉小姑娘他们从来没想过要在这里建学校，她不可能在这里通过上学改变自己的命运。 两人没再说什么，开车把小女孩送回了家。 之后找了村委才知道了事情真相。 原来当年付余是以拍电影的名义过来的，拍也几张照片和视频。 视频拍的是付余扮演的慈善机构下来视察，发现学校实在破败不堪甚至还是危房，大手一挥决定拨款在这儿建学校。 不仅是小学，还有初中高中，让穷人的孩子免费上学。 本来没什么事，坏就坏在孩子们不知道是拍电影，以为是真事儿。 村里怕电影把危房播出来，影响村里干部的升迁，就把学校给停了。 不停不要紧一停孩子们更以为要建新学校了，怎么解释都不听。 电视台编导小余：原来好好的上着学，谁知付余去一趟，他们连学都没得上了，可怜啊！ 小秋：何止是可怜，这里本来只需要修缮一下就行了，付余到上头立了建学校的项目，于是上头就不再给学校拨款，甚至连捐款的名额都蹭不上。 小夏：老斑秃真是害人不浅。 有了学校这个思路，吃瓜群众们有了头绪，把基金会这二十年所做的项目都发到了群里。 项目所在地的吃瓜群众，三三两两组成了侦查团，越查越让人揪心。 付余同样以拍电影的名义，找了养老院、孤儿院、学校、医院……各种场所拍视频和照片。 出镜的按一百一个人算报酬。 回去加工一下就成了一个又一个救助案例。 他甚至在医院找癌症等大病患者，给个一百两百的拍下他们的病例，也做成救助案例。 直接导致没钱治病的患者，没资质在水滴筹之类的众筹网站上发布信息。 众多年轻人甚至孩子，本来很有希望治好，却因为筹不到钱而失去生命。 有不少母亲想不通，明明自己很穷，明明孩子的病很严重，为什么连得到社会帮助的资格都没有，抱着孩子的尸体跳楼的、抱着孩子的骨灰跳河的…… 还有就是受基金会‘救助’的农民。 有地的农民之所需要救助，完全是因为地里的庄稼都是付余糟蹋的。 先是给农民买高额的农作物险，然后找人把野猪赶到农田毁坏快成熟的庄稼。 最后找保险公司拿赔偿金，再用基金会的钱补助农民，补助的钱中还有将近一半进了付余的口袋。 能拿到补助的已经算是好的了，野猪赶进农田后根本不受控制，没买保险的农民庄稼毁了只能自认倒霉。 付余不会因为他们无辜又可怜而给他们一分一毫。 农民大多老实，别人给的钱，不给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变卖家里的东西还了种子农药的钱后，吃药的钱就没有了，只能在家被病痛折磨。 悲剧一出接着一出。 付余口口声声说见过了太多人间炼狱，却不反思一下，有多少人间炼狱是他造成的。 看完营销号上的新闻，沈闻钟气得直接摔了平板。 “付余这个畜生王八蛋，居然敢干这种事”沈闻钟指向管家道：“打电话把他给我叫来，我要当面问他。” 昨天因为事情没查清楚，沈闻钟让人先走了，答应考虑考虑，今天给他答复，没想到真实情况远远比沈月说的还要让人震怒。 沈月则心疼地看向可怜的平板。 【老斑秃造的孽，却让平板跟着受罪，可怜了！】 【更可怜的是我都没拿平板追过剧，欺负我手指不灵活，一个个地只给我放动画片。】 沈闻钟：你外公我都快气死了，你不心疼一下，居然心疼平板，真是白疼你了。 刚说完沈闻钟就想穿回刚才打自己的脸，小家伙坐在毯上挥着小手，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外公不生气，不是你的错，是坏人太坏了。】 沈闻钟心头一暖当即抱起沈月亲了亲。 “还是月儿疼外公”沈闻钟道：“还记得昨天那个跟外公要钱的爷爷吗？他是坏人，拿着外公的钱一件好事没做。 坏事倒做了不少，这哪是给你妈积德啊！分明是给你妈散德，难怪你妈丢了二十年才找回来。 这笔账外公一定收回来，你乖乖的！外公给你糖吃。” 沈月挥动的着小胖手摸了摸沈闻钟的脸，“啊！……啊！……” 【我不要水果糖，我要奶糖，我还要牛肉干、还有薯片。】 沈闻钟：奶糖可以，牛肉干有点离谱，但只要你能吃得动也还勉强能接受，薯片……不行，这个不行。 “乖！前些天家里阿姨做了牛肉干，我让管家给你拿两块，好吗？” “啊！……” 【还要薯片、薯片、薯片……】 沈闻钟装听不懂的没接茬。 本以为要等一两个小时付余才能到，没想到十分钟不到人就来了。 【老斑秃以为网上零星的新闻是‘供应商’给他施地压，一大早就等在了沈园门口，接到管家电话就摁了门铃。 门口到花园那么远的路，愣是十分钟不到就跑过来了，果然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沈哥，怎么说？”付余已经急得顾不上寒暄了，气还没喘匀就问。 “我看了网上的一些报道”沈闻钟也不绕弯子，“说你这些年，做的都是假公益。 钱都进了你的口袋，甚至你名下有两千多套房子，你儿子上班的公司是你开的，白天装上班，晚上跟富二代似的玩高额消费。 你女儿就是在外网上炫富的小网红，盈盈捐得两千万，你用来捞你女儿了。 是这样的吗？” “……”付余急得拿起茶杯咕咚了一大口，“沈哥，怎么连你也信网上的谣言啊！” “是吗？”沈闻钟拍着怀里因为喝奶太着急有些呛到的沈月，“确定都是谣言？” 第89章 穷人的命运从来都不掌握在自己手上 “不是谣言是什么？”付余道：“要是钱都进我口袋了，我还用穿这么破破烂烂？我老婆还用辛苦做社工？我一家六口人还用挤在两居室里？ 我儿子还用每天挤地铁上班，我女儿出国留学还用自己打工挣学费？ 好吧！这些都先不说，假如我做的是假慈善，所有的钱都进了我的口袋，那我现在应该躲到国外潇洒快活啊！ 还在国内待着干什么？等着东窗事发进局子吃牢饭吗？” 沈月掐着点的拆台。 【你那是待在国内等东窗事发进局子吗？你分明是太狂妄、太贪心。 觉得我外公人傻钱多信任你，你又搞得一手好操作，根本不会东窗事发。 就算被人查出来点什么，只要没有实质证据，我外公还是会信任你。 另外你想在我外公这儿再捞一点，捞完就把国内的房产慢慢折现，遁到国外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为此你甚至已经把你女儿送出国了，还转移了一部分资产过去，只可惜你女儿挺会败家，转移过去的已经差不多见底了。】 【好了吧！现在想逃都逃不掉了，营销号已经快把你的底裤都扒出来了。】 听不到沈月心声的付余虽注意到其他人眼神古怪，讥讽中还带着一些怜悯。 即便摸不着头脑，付余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而且上头的人已经查过基金会的账了，没有一点问题。 我个人除了工资，连奖金都没拿过。” 见沈闻钟依然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付余有些慌了，抿了抿唇自乱阵脚道：“对，你是出钱的人，基金会要是没你的支持，一天也干不下去。 可即便你出钱，我也不是一点功劳都没有。 办希望小学、资助养老院、为重大疾病的困难家庭提供帮助、资助贫困大学生完成学业、给灾区送物资…… 哪件事不是从立项到收尾都是我亲力亲为做的，就像你说的，以我的能力我干个什么工资不比基金会高？ 你还记得我当年在投行里的名声吧？有的是捧着大把钱请我的人，你不要当了几天上市公司董事长挣了些钱，就看谁都用商人的思维，觉得谁都是为了利益。 我要是真为了钱，早就不干狗屁的基金会了，工资三千五还处处受气。 要钱跟讨饭似的，还总被怀疑中饱私囊。 这个基金会老子不干了，你爱找谁干就找谁干，我再也不会进你沈家的门，就这样，再见！” 【吆吆吆！怎么还用上以退为进了呢？知道我外公吃你这一套是吗？】 沈闻钟：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他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以他的能力确实有大把的人捧着钱请他。 而且……沈闻钟又看了看付余洗黄了的白衬衫，这老小子性子确实挺硬，多给他一分钱，他都不愿意，即便是收了，也是这手收那手存到基金会账户里。 主打一个两袖清风。 前年他老父亲住院，住院费还是沈闻钟掏的。 这要是真的，那这老小子干基金会负责人也太屈才了，出门左转京影制片厂才是他最好的归宿啊！ “付余”沈闻钟倒了杯茶递给他让他消气，“你说这话就有些赌气不职业的嫌疑了。 凡事丑话说在前头，这不是能愉快合作的前提保障吗？ 先解决事情再解决情绪，你现在是在向我解释，我可以理解你是因为情绪上头，没有别的意思。 其他人会认为你强行狡辩，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有清白就开始拿感情说事。” 说着沈闻钟示意管家捡起平板给他看。 趁着他看新闻的功夫，沈闻钟抿了口刚泡的大红袍，还挺香，香气甚至引得怀里的沈月就着他的手尝了一口。 【难怪有钱人喜欢品茶，味道还真不错，喝了这个才知道，前世喝的那些都是什么玩意儿！】 沈闻钟笑笑，又给沈月尝了一口放下杯子道：“基金会官网公布的照片，网友做了技术分析，后期的照片都是合成的效果图。 不仅有技术分析，网友还找到了名单上的地址和受助人。 证明你这二十年做的慈善都是假的，做假照片以正规手段套取基金会的资金。 然后拿着套来的资金投资房产，以至于你名下目前有两千多套房产。 你儿子奢靡成性，白天扮打工人体验生活，晚上开跑车、玩赌局、酒局、泡小模特。 你女儿在外网炫富，购物、吸毒、玩非法赛车…… 有图有真相的，你要是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那派出所差不多就该来找你了。 这次的调查是基于网友提供的证据之上，跟上一次可不一样。” 可不是不一样吗？ 新闻发出去，就像是往湖中心扔了个巨石，一石激起三层浪，越来越多基金会案例上的‘受助人’出来发声。 视频里，一个穿着监狱惯用的条纹服出镜的女人，眼神浑浊面带苦相。 “大家好！我是山洼村九年前突然没学上的女孩，现在不能说是女孩，虽然我只有二十四岁，但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应该称妇女了。 九年前我上初二，只要再坚持一年，我就能考到县城上高中。 县里有政策，只要成绩优异会减免全部学费，以我当时的成绩，完全可以考进县里的高中。 明明只要坚持一年，我就能改变命运，只可惜穷人的命运从来都不掌握在自己手上。 那年基金会以拍电影的名义下来视察，说要捐建学校，导致学校教不下去书。 我也因此辍学了，你们可能会有疑问，学校那么多，我学习又好，为什么不转学。 因为第一，学校是被捐建并没有合并撤除，所以我的学籍在那儿，九年前在别的学籍上学是要给借读费的。 我的家庭连学费都不愿意给我出，靠我采茶、捡蘑菇卖点钱凑学费，又怎么可能会给我交借读费呢？ 第二，别的学校太远，我每天除了上学还要干家里的活，我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路途上。 第三，很重要。” 说到这儿，女人挺了挺弯下去的脊背，又吸了吸就快随着眼泪流出来的鼻涕。 第90章 坏人应该做到应有的惩罚 “我爸妈根本就不想让我上学。 因为我是女孩子，在我们这儿，女孩子养到十四五岁就该嫁人了，换一笔不错的彩礼用来给儿子娶媳妇。 他们觉得女孩是要卖到别人家的，读不读书并不影响价格，甚至读书还会耽误女孩给家里干活。 之前因为村里有初中，在我一而再地保证不需要家里交学费、不会耽误干活，才艰难争取到了读书的机会。 基金会让学校没了，我走出大山改变命运的可能性也彻底没了。 学校没了的下半年，我就被我爸妈嫁了，准备的说是卖了，因为拿了彩礼后，他们就不再管我了。 我无论在婆家受什么委屈，被婆家人怎么打骂，他们都不会管，不仅不会管还会劝我说，你嫁到婆家就是婆家的人了，哪有去别人家指手画脚的。 而且谁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就好了。 我知道把自己的苦难归咎于基金会，对基金会并不公平。 也许当年没有基金会的出现，学校也正常运营，我还是会走今天的老路。 但最起码还是有机会的，就算只是百分之一，那也是我走出大山改变自己像货物一样被贱卖命运的希望。 是基金会亲手断送了我的希望。 不仅是我，学校里百分之九十的女同学都是跟我差不多的命运。 嫁人、洗衣、做饭、生孩子、被公婆欺辱、被丈夫打骂…… 而我们的女儿，大概率也会继承我们的苦难，从小就是不重要的那个，长大了嫁出去换点彩礼，然后重复着我们正遭受的一切。 我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生而为人，有的人生活得高高在上，只需要几句话，就能改变无数人的命运，将无数人的希望踩在脚底下践踏得支离破碎。 仿佛我们只是他脚底下的蝼蚁，卑微、不值一提，他的脚碾过我们时，甚至没有一丝感觉。 当我们发出控诉时，他会感到很迷茫，我只是走了几步路而已，你们倒霉被我踩到这能是我的错吗？分明是你们太过渺小。 就是暴风雨降临时，富人住在坚固的豪宅里赏雨，巴不得雨下得再大一些，因为热闹。 而住在窝棚里的穷人，一边接着屋里的小雨，一边祈祷雨赶紧停，因为苦难。 富人不理解，这么好看的雨为什么要祈祷它停。 就像穷人不理解，这么倒霉的雨有什么好看的。 说这么多，我只想为现在的我讨回一点公道，让踩碎我所有希望的人受到惩罚。” …… “大家好！我是一位十年前失孤的父亲。” 男人挠了挠蓬乱的头发，面对镜头强扯唇角露出一抹极勉强的苦笑。 “看我这头花白的头发，你们肯定以为我已经快退休了，但其实我还不到四十。 为什么这么显老呢！因为十年前的十月二十号下午三点三十四分，我同时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老婆和孩子。 我儿子是白血病，能治愈，但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多到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打一辈子工也存不到的数字。 因为没钱，治疗从减轻药量到断断续续，再到看着他一天一天的萎靡，直到死亡。 我老婆接受不了打击，抱着儿子的尸体从医院楼顶跳了下去。 当时我正在工地干活，听到消息后，我直接昏死过去。 醒来后除了不舍和痛苦，剩下的全是自责。 我责怪我自己，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 为什么我没有有钱的父母、没有能给予我帮助的父母亲戚。 为什么我没生出聪明的头脑能将别人的钱挣到自己口袋。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拼了命的努力了，结果却还是个没用的穷光蛋。 我甚至怀疑过我前世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让我今生经历这些。” 说完男人长吐一口气，抹了把脸对着镜头继续道： “你们不要怪医院没有人性，没钱就不给治。 医院有医院的规定，医生护士已经给我们捐过钱，但在得知我们已经在捐助平台筹到了钱，并且还是一大笔时，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医护人员认为我把钱藏起来了，因为我儿子那个样子，花大价钱治好今后也是要小心护理。 而我还年轻，拿着别人捐助的钱，再生一个，甚至在再生一个的前提下，还能买上房、车，远远比治好这个来得划算。 他们开始对我无比的厌恶鄙夷。 我只觉得我很冤枉，明明没拿到任何大额捐款，他们凭什么这么说我。 可事实是，我连在水滴筹上发布信息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平台显示我已经得到某基金会的救助。 当时我一边打五份工，一边还要调查到底是谁给我了一大笔捐助款。 因为我为数不少的休息时间，也是别人休息的时间，调查根本就没有进度。 请不要指责我没把事办好，因为医院每天都要交钱，我耽误哪怕一个小时的工作，就交不齐第二天的药钱，我儿子就要断药，断药的后果谁都无法预料。 所以我只能顾着眼前的药钱，不得不把调查的事往后放放。 后来，非但事情没查清楚，儿子和老婆的命也都没了。 这些年，我无数次地想跟着老婆孩子一起去，可我不能，因为事情还没查清楚。 直到看到新闻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怪我那时候贪财，对方说自己是学医的，要拍一下我儿子的病例做研究，并且愿意支付我两百块钱的资料使用费。 我见对方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好吧！主要是我贪图那两百块钱，把病历什么的让对方拍了照。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拿我儿子的病历是为了用我们的名额套基金会的钱。 十年前的两百万。 我终于能理解当初医护人员为什么会厌恶鄙视我了，十年前的两百万，确实能在重新生个孩子的情况下，再买套房子甚至可以再加上一辆车。 两百万对他这个基金会负责人来说，动动手做两套前后对比照片就能换来。 然而这么轻松的事，却是我老婆孩子两条活生生的命，他们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现在说这个并不是我想得到这两百万，因为老婆孩子没了，我要再多的钱也没什么用。 我只想要一个交代，为什么拿我们的名额套基金会的钱，导致我因为得不到社会的帮助而丧妻丧子家破人亡。 我相信人间自我正义，坏人应该做到应有的惩罚。” …… 第91章 命运这东西，压根就是不公平不对等的 沈闻钟在摘眼镜的动作掩护下擦掉了眼角的泪，长长吐了口浊气后，看向付余冷冷的道：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我……”付余紧张地抿着唇，许久才道：“这些视频一看就是有心人找演员拍的，这画质这运镜…… 还有这些话，哪像是一个农村妇女能说出来的，什么蝼蚁、卑微、不值一提，甚至连支离破碎都出来了，她不是没读过多少书吗？ 这背景和穿着，一看就是在监狱服刑的犯人。 还有这男的，这眼神一看就是喝大了的，大清早就喝酒，这种人……” “行了”沈闻钟打断他空洞的辩解，“我让人查了，这两个人说的都是事实。 山洼村捐建学校，基金会是有一大笔款项出去的，而且每年都有后续维护日常的款项出去。 事实是，九年过去了，山洼村小学已经从当初的危房变成了一堆废墟。 视频这位是上过初中的，能说出这些话，说明她当初学习是很不错的。 她就算不错的了，还知道在不公的命运里挣扎，在他老公因为欠赌债要卖掉女儿时，反抗中失手杀了丈夫。 因防卫过当被判了四年有期徒刑。 其他失学的女孩就没有她这么幸运了，有的被卖进了更大的大山，成为全村男人的生育工具。 有的因为在婆家过不下去，喝农药自杀。 有的则麻木地从受害人变成加害者，打骂苛待自己的女儿换来心理平衡。 你看她有幸读到初二，便知道反抗命运，知道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像自己一样被卖掉。 因为被卖掉的只会是货物、宠物、工具，总之不会再是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如果她能按原来的节奏，顺利读到初三，然后考上县城里的高中，再到大学。 她现在会是一个怎样的命运。” “……” “你说的没错，这个男人确实喝了酒，因为他在麻痹自己。 社会对他太残酷了，你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很不放在心上，甚至是理所应当的事，却像车轮一样将他的命运碾得稀碎。 如果你没占用他儿子的名额，那他就能得到社会的帮助，他儿子不会因为没钱治病死掉，他儿子不死，他老婆就不会死。 你觉得你只是震动了一下翅膀，却给他们造成了泼天的大祸。 当然，震动翅膀的形容只是你以为的，实际上你不仅吸光了他的血还剥了他的皮。” “没有……”付余还想狡辩，“这二十年，我做的每件事都是按规章制度来的。 每一笔钱都花在了它该去的地方，不信你可以查的。 不要信网上说的，他们只是想黑我，拍了一些完全没有的事来诬陷我。 真是群浑蛋，我要告他们诽谤。” “你是觉得有人保你，我查不出来是吗？”沈闻钟接过沈月手上的肉牛干包装，撕开后取出一块递到她手上。 “你什么意思？”付余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沈闻钟替沈月擦完口水，才抬头看他，“你给管你这块的大小领导都送了房子、票子和女人。 从上到下，没有一双手是干净的，他们保你就是在保他们自己。 所以，上头才没查到基金会里的问题。 我说得没错吧！” “我看你是官场小说看多了，得了妄想症！”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付余知道，沈闻钟是不会再相信他了，无论他说什么。 沈闻钟这个人既不吃硬也不吃软，更不吃道德绑架和求情这一套。 之前是想着先从他这儿拿五个亿摆平那帮闹事的人，稳住沈闻钟再从他这儿拿几个亿当出国的路费。 既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事情已经这样，放低姿态也是于事无补，那就没必要再装孙子了。 付余整理了下洗旧的衬衫袖口，也像沈闻钟似的睥睨地坐着，甚至大爷似的示意佣人倒茶。 “别以为搞定他们就能高枕无忧，你要知道，他们上头也有领导，领导上头还有亿万百姓，他们再厉害也盖不过正义。” “少拿正义那套教育我”付余道：“那套都是你们这些有钱人拿来糊弄穷人的。 为的就是让穷人放弃反抗，乖乖接受富人的剥削。 富人做坏事，穷人胳膊拧不过大腿，就相当阿q精神地说一句人间自有正义在，将收拾富人的事交给正义，然后放任富人继续做坏事。 穷人继续乖乖站着任你们欺负。” “这就是你做这些事的原因？”沈闻钟问。 “我做什么了？我不过是用了些雕虫小技把你口袋里的钱转进我口袋罢了。 你不能因为自己糊涂被我玩弄了二十年，就恼羞成怒地说我做坏事了吧？ 这完全出于你泄私愤的需要，并不代表事实。” “畜生”沈闻钟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惊慌的跳了几下，茶水四溅而出，“你害了这么多人，居然还敢若无其事地跟我讨论钱进哪个口袋的问题？ 你知道你这些换成没用房子的钱，能改变多少人的命运吗？ 你又知道因为这些没用的钱，你让多少人的命运滑下深潭吗？ 你没有心的吗？” 付余不仅不为所动，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并笑出了声，“哥，你能别这么搞笑吗？ 他们的命运关我什么事？命运这东西，压根就是不公平不对等的。 别的不说，就说你和我吧！ 你一出生就是豪门公子哥，再怎么不努力也是家财万贯，再怎么没才能沈氏也只属于你。 你不行没关系，你手下那帮人行就可以了，你只需要坐在高位发号施令，等着你手下那帮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玩命给你打天下就可以了。 你只需要施舍似的每个月给他们发点勉强糊口的工资，就可以将大部分的收益收入囊中，你惟一的工作就是开会，并且在会上舔着脸说自己有多辛苦。 多辛苦？我看是数钱数得挺辛苦吧！” 第92章 别怀疑了，你确实不配。 付余接着道：“而我，无论多优秀，工作多努力，得到的永远只是你们这些老板的零头。 为公司挣一千万，我拿到手的工资也不会超过十万。 凭什么？明明工作是我做的，收益的大头却都让老板拿了。 这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出身不好不是老板吗？ 所以你有钱能为所欲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我穷我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认识到命运是不公平不对等的。 打工是没有出头之日的，即便能为公司挣几千万甚至几个亿。 曾经有人说过，好的资源是有限的，是要靠抢的，乖乖等命运馈赠只能成为你们这样人的踏脚石。 所以我辞职了，找了个道士，骗你说想找回女儿就要行善积德。 我自然而然地成了基金会的负责人，又顺理成章地将你口袋的钱套到我口袋。 你挣打工人的钱，我挣你的钱，这很合理啊！有什么问题？” “……”沈闻钟居然无言以对。 “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觉得我拿你当冤大头，拿你的钱干坏事”付余笑着拍了拍沈闻钟的肩，“换个角度想想，其实我干的都是好事。 对于那些活得跟蝼蚁差不多的穷人，在这世上多活一天，都是折磨。 就像那些病死的，你以为有资格接受社会救助就能把病治好，好好生活下去吗？ 病能治好，但穷却治不好。 他们病好后不仅生活质量会下降，还会面临因体质不好带来连绵不断的医药费。 本来就穷，这样只会活得更痛苦。 他们活着对社会没有任何正向的帮助，不仅要救济还创造不出任何价值，是活着污染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又比如那个男人，老婆孩子都死了，多好啊！不用再每天打五份工，甚至可以不打工靠社会救济活着，还能喝上酒，多好！ 他儿子要是救治了，他现在还能过得这么洒脱，想喝酒早上就能喝吗？ 还有那群没书读的农村妇女，依我看啊！女人就不应该读书。 古人说了几千年女子无才便是德，到了现在居然要让女人读书了？ 这不是扯了吗？ 别的不说，就说这个女的，要是读了书，还有可能嫁给农村人吗？那农村不就多了个光棍了吗？更别说生两个孩子了。 都读书都不结婚不生孩子，那人口问题拿什么解决。 人口问题解决不了，你们这些靠剥削员工的老板上哪招便宜又好用的员工，不，是便宜又好用的牛马。 而且我的那波操作又没影响山洼村男人读书，我这是解决农村婚姻问题，这是在造福社会。” 沈闻钟气的真想一茶壶砸开他那个只为了长身高的脑袋，看看里头装了些什么有害垃圾。 却不想他外孙女居然出奇地冷静，连时常挂在嘴角的脏话都没了。 【我想我肯定是疯了，居然会觉得老斑秃说的有点道理，虽然道理比村口的歪脖树还要歪。】 系统：【嗯！确诊了，你是疯了，居然会有这种价值观。】 沈闻钟：对，这孩子应该好好教育了。 却没想沉默一秒后，沈月开始了哔声大爆发。 【这人真他妈真是世界上第九大奇迹，听你说歪理就像听你家狗教你修手机。 气笑了会让人觉得好奇，我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跟狗生气，不生气又太对不起老斑秃这犯贱的畜生样。】 【哔……】 【哔……】 …… 沈闻钟：小家伙骂这么起劲有什么用，当事人老斑秃又听不到。 怕小外孙女骂得太累，沈闻钟适时的递上了茶水，怕小孩子喝多了茶不好，特地煮了甜甜的水果茶。 就没有小孩子不喜欢甜甜的东西，沈月喝的那叫一个急赤白脸。 “慢点，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沈闻钟温柔地安慰完小外孙女，随后又嗤笑地看向付余。 “你居然敢大义凛然地说自己在做好事？ 说别人没有价值，活着污染空气活着浪费土地，那你呢？你有价值你高贵。 你有两千多套房又怎样，还不是每天穿着几十块钱洗了不能再洗的烂衣服，还不是一家人挤在五十平的两居室。 儿子照样天天按时上班，女儿更厉害在国外放飞自我，很快就会自食其果。 同样是有钱，我可以无所谓地花，甚至像给狗扔骨头似的给你钱让你在我面前伏低做小。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 沈月以为她外公会说，因为我的钱是干干净净挣的，而你的钱是偷来的。 就像偷来的衣服是穿不出去的一样，偷来的钱是没办法让你享受一点的。 却不想她外公说得更扎心。 沈闻钟薄唇轻启，含着笑道：“因为你天生下贱，不配拥有财富，不配享受财富带来的快乐。 你命里没有财富，所以你再费尽心机、丧尽天良地偷来财富，你仍然享受不了一点财富给你带来的享受和快乐。” 【我外公这话也太扎心了，因为你天生下贱不配拥有财富，这比你偷来的钱不敢正大光明地花刺激太多了。】 【就像你穿越到古代封建社会，你的主人抽打着你的脸警告你，你天生就是做奴才的命，再挣扎也逃不过，因为你不配。】 【在你的价值体系里人人都是平等的，但在现实环境里，没人认同你的价值体系，在现实环境里你就是像畜生似的任打任骂的奴才。 并且你再怎么挣扎努力都逃不过注定好的命运，这种被绳索绑住挣扎不开的无力感。 简直了……就像我前世怎么努力都买不起房、改变不了996的命运一样一样的。 酸爽！】 【这远比揍他一顿的打击来得更大，老斑秃这迷茫表情，这不妥妥质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活在这世上吗？ 老斑秃，别怀疑了，你确实不配。 哈哈哈……太好笑了，我外公是懂瓦解人心的。 外公厉害！外公牛逼！外公最帅了。】 沈闻钟听得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心神荡漾地甚至想再发挥一下。 付余光秃的指甲差点没像练九阴白骨爪似的将椅子扶手给抠出窟窿。 好在这二十年演穷人演的入戏太深，每天都是青菜萝卜加豆腐的，身体挺好，没有三高，这点刺激虽然很让人吐血，但并没有真吐血。 总之，难受，但还能抗得住。 第93章 命运被别人握在手里把玩的滋味怎么样？ 付余恶狠狠道：“你不就是出身比我好，生下来就什么都有吗？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就算你出身比我好又怎样？不照样被我像傻子一样骗了二十年。 你还记得这二十年一共被我骗了多少钱吗？” “多少？” “五十个亿”付余得意地笑起来，连眼角的褶子都庆祝似的裂得更开了，“明白五十个亿的概念吗？ 有了五十个亿，你光吃银行利息都可以养活几代人。” 沈闻钟不甚在意地笑笑，“对你这种天生下贱的人来说，五十个亿确实是天文数字。 可对我这种天生带财的人生主角来说，根本屁都算不上，哪怕你把这五十亿摆在我面前让我捡，我都懒得捡，因为捡的速度根本追不上我挣钱的速度。 这就是差距，你挖空心思搞来的钱，在我这儿连养条狗都不够。” 一直躺在沈闻钟脚边打瞌睡的金毛立即睁开眼睛四处扫荡：谁？到底是谁克扣了我的生活费？站出来，我保证不咬死他。 佣人对视上金毛的虎视眈眈，立马紧张地摆手：董事长用了夸张手法，夸张，懂吗？ 【哈哈哈！这波打击可以啊！】 【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你偷回家当作宝的东西，在别人那儿压根连捡都不愿意捡。】 【这对比、这差距，老斑秃还能承受得住吗？】 哪里还能承受，立马跟金毛一样龇起了嘴，咬人似的吼道：“沈闻钟！你会有报应的。” “您客气了”沈闻钟平静道：“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好好坐在这儿跟我说话。 我不过是替天行道气你几句，哪来的报应？ 我这样的都有报应的话，那你的报应岂不是重的没法承受？” “……”付余气到原地暴走，“不公平，这世道不公平。 你哪点比我强，凭什么你一出生就高高在上什么都有，凭什么对你来说一文不值的东西，我拼了命都得不到？” “凭我高贵、凭我会投胎。 就像你说的，命运是不公平不对等的，你剥削压迫那些无辜的可怜人，我剥削压迫你，这很合理啊！有什么问题吗？” “……”付余气得差点吐血。 没想到还有更吐血的。 沈闻钟乘胜追击道：“不要总叫嚣着命运不公平，我是主角你是配角，你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我。 像你这种天生下贱的人，只配穿破烂的衣服、住破烂的房子过破烂的人生，妄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仅享受不了一点。 还会给你子女家人带来灾难，你儿子习惯了把工作当体验生活、习惯了晚上疯狂消费，你猜让他做回真正的996、做回真正的穷人会怎样？ 会被现实打扒在地狠狠地踩，会发现没了有钱爹他什么都做不成，就连打没充钱的游戏都会被血虐，更别说从全场消费他买单到买瓶水都要考虑再三的跌落神坛了。 你女儿在国外已经过上了骄奢淫逸的生活，吃喝嫖赌加嗑药吸毒，只怕很快就会变丧尸流落街头。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你这种没人性的人活着不仅污染空间还丢人现眼，死了不仅浪费土地还遗臭万年。 居然敢跟某些专家一样的口径，觉得女孩不应该读书，就应该早早嫁人生孩子。 女孩子读书怎么了？让你教了吗？花你钱了吗？ 没有女人你从哪来？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你这种渣子，你妈现在应该羞愧得一天要寻八回死，但凡不是上辈子杀了阎王爷一家六口都不会作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你地下的祖宗都替你丢脸。” 【外公说得好！最瞧不上不把女孩当人看的畜生渣渣了。】 【居然还觉得自己解决了农村的光棍问题，简直是满嘴喷粪。】 “……”付余一口老血直接涌上，要不是及时咽下，绝对能喷射出来。 “这就受不了了？”沈闻钟道：“我不过是将你那套理论转化一下还给你罢了。 是的，我就是仗着自己出身好有钱。 你不也是仗着自己生了个聪明的脑子，多读了几年书有见识，才能利用到那些无辜的可怜人吗？ 你之所以一直在说公平，是因为你跟我比，觉得自己并不是占优势的那一个。 而你在面对比你弱的人群，你又理所当然地说命运的不公平不对等。 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让你受不了的话而已，你已经吐血了。 换个角度想想，那些被你欺压到无力挣扎的人，他们在面对你给他们施加到无法撼动的命运时，会是个怎样的绝望？ 我仗着出身好尽量做到，用我最不缺的金钱善待身边命运坎坷的人，而你却利用聪明有见识，欺辱无辜可怜的人。 还觉得欺负了又怎样？反正他们又不能奈我何。” 沈闻钟顿了顿，“庆幸的是法律跟你使用的并不是同一套逻辑，所以你刚才说的这些，在庭前辩解的时候用不上一点。 网上传得沸沸扬扬，我看警察很快就会找你，而且你这辈子大概率要在监狱安度晚年了。” “靠网上那点证据就想扳倒我，没那么容易”付余闭目养神地缓着劲，没一会儿便恢复了，甚至有闲心倒了一杯沈月的水果茶喝了起来。 “是吗？”沈闻钟挑眉，“他们那帮人的尿性你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应该清楚，进贡的时候万事好说，甚至可以拍胸脯跟你保证，无论出什么事都能兜得住。 真到有事的时候，他们才是杀你最凶的刀。 你手上有他们的把柄，风平浪静的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出现风浪自然是先杀你祭旗。 因为不杀你，你手上的把柄就是杀他们最锋利的刀。 你在我这儿耗时间的时候，他们正在找证据把你一锤到底，甚至都不一定给你说话的机会。” 话间刚落，付余噌地站起来，脑门上一层虚汗。 愣了数秒后，动作失调的掏手机拨号，手抖地拨了三次才拨通，通了也是没人接。 挂掉准备拨另外一个时，沈闻钟淡淡道： “你以为他们会绑架你家人让你闭上嘴？” “……”付余一脸茫然，像是在反问‘难道不是吗？’ “怕了？”沈闻钟勾了勾唇，“命运被别人握在手里把玩的滋味怎么样？” 第94章 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你想怎么样？”付余道。 “我这么大度，不想怎么样”沈闻钟好笑道，“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大度。 我要是猜得没错，你在沈园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现在被你迫害过的人，正在往这边聚集。 而且很大一部分人还是带着武器来的。” “……” “不过你也不要过度紧张，他们也就带了些棍棒、臭鸡蛋、烂苹果、烂西瓜什么的，最多受些吐沫、侮辱和拳脚，死不了人。 至于你的家人……” 【我外公神了，居然知道他们在外边做什么。】 沈闻钟：吃瓜群众在群里实时播报，当然什么都知道。 “会怎么样？”付余看向故意停顿的沈闻钟。 “这个我暂时不知道。” 【我外公怎么还学坏了呢？跳过重点不说，不过……我喜欢。】 【老斑秃做了那么多坏不，我外公这点坏连利息的零头都算不了。】 沈闻钟：连本带利都有人收了，哪里有我动手的空间。 话说这帮吃瓜群众也是够闲的，正事没有就喜欢吃瓜多管闲事，连惩罚付余这种事都不给他插手的空间，这还拿不拿他当男主了？ 他这个男主当的有什么劲？ 闲事都被管了，他只能让付余紧张紧张了。 沈闻钟清了清嗓子道：“不过我可以猜测一下。 如果是我要做让你闭嘴这件事，我肯定不会从你家人身上动手。” 付余此刻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所有的思绪都跟着沈闻钟走，听他这么说，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谁知没等到放另一半，就又在他接下来的话里彻底吊死。 “在你家人身上动手太招摇，万一手下小弟不太靠谱，让警方抓住把柄，那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兵法说，擒贼先擒王。 按管理学的方法论说，先解决主要矛盾。 我要是他们，我会直接灭了你的口。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 “……”付余像是受了什么打击，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 “而且弄死你，特别简单。” 【只能说我外公是会吓人的，看把老斑秃给吓的，脸都死灰死灰的，像是真要死了似的。 该，谁让你做了这么多坏事，做了坏事非但不认错，还用歪理邪说粉饰自己。 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系统：【好说，你外公也不遑多让，瞧把付余给气的，都快从斑秃到全秃了。】 【而且智商也被气出走了，跟个傻子一样不会思考了。】 果然，下一秒付余就问出了相当没脑子的问题。 “杀人犯法，怎么简单了？” 闻言沈闻钟颇为诧异地看了他许久，“这个问题还是你自己想吧！我不能说太多。 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承担后果的。 五个亿呢！我肯定是不会给你了，你再想别的办法吧！ 实在不行就主动去派出所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吧！” “你什么意思？” “赶你离开的意思”管家终于找到机会赶人了。 这种人渣，站过的地方都会被污染，赶走了好彻底打扫一下卫生。 “我要不离开呢？” 如果真像沈闻钟说的那样，现在门口聚集了找他算账的人，那还不如待在这里安全。 却没想到地方是安全的，不安全的是他这个人。 “我刚才已经报警了”管家仰着脖子板着脸道：“警察很快就来了。” “你们……”付余气得指向管家。 管家不慌不忙道：“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我要是不报警，沈园就会背负上窝藏嫌犯的罪名。 你也是打工的，应该最了解我的处境，沈园窝藏嫌犯是我的失职，失职就会失业，我有一家老小要养活。 而且我一家老小可不像你一家老小那么好养活，挤小两居吃青菜萝卜就行了。 我失不起这个业。” 沈月：…… 【真是没想到，原来管家爷爷也这么会阴阳。】 系统：【大概是跟你外公学的。】 没想到她外公除了会阴阳，还会装无辜。 “你也听到了”沈闻钟摊手，“是管家报的警，跟我没一毛钱关系，你可别又算我头上。” “你……”付余气得说不出话。 “念在你现在智商出走，我帮你理一下你面前的两条路，第一，继续待在这儿等警察过来抓你，那你可得想好了，抓跟自首在量刑上可是不一样的，被抓就没机会自首了。 第二，现在出去，打个车，然后直奔派出所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但有一点，你得面对外头那些要对你丢臭鸡蛋的受害人。” 【这哪是两条路啊！这是两条死路啊！】 不仅沈月，付余本人也是这么想的。 外头如果真像沈闻钟说的那样，那他出去就算不死，也会被情绪激动的受害人打个半死。 这些人就是这样的，要是只有三两个人，那顶多打打嘴仗，因为他们抗风险能力差，怕出了事承担不起责任。 但要是聚集了一群人，那他们可就什么都敢干了，因为他们觉得法不责众，就算责众那也是大家一起分担责任，没有什么好怕的，哪怕是杀人。 出去约等于半条腿迈进鬼门关。 不出去确实人身是安全的，可要是警察真来抓他呢！ 他现在还不确定事情闹得有多大，他们手上有多少证据，能不能锤倒他。 要是这个时候被抓，那他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连给自己斡旋的机会都没有了。 付余看向沈闻钟，万一他在诈他呢？ 他们并没有掌握有利的证据，只是聚集了些受害人报私仇呢？ 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可无论哪样他都是要出去的，因为只有出去了才能了解清楚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那些人会不会像沈闻钟说的，怕他亮出他们的把柄，把他往死里整。 所以还是得出去。 才两天时间，事情不会到收拾不了的地步。 他需要找曾经拍胸脯跟他保证出什么事都兜得住的人，为表忠心他甚至可以把儿子交到他们手上，然后一起努力把证据都翻过来。 至于外头那些找他麻烦的人，到时候只需要发个澄清声明，说自己被人陷害，糊弄一下事情就解决了。 大不了，他卖几套房子，给闹得最凶的发些钱，没有了最凶的，剩下的好解决。 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却不想智商出走的时候，是非常不适合做决策的。 出去后没一会儿，付余才明白沈闻钟口中‘你自己想，我不能说太多’的话具体是什么意思。 第95章 害了那么多的人，居然还要浪费医疗资源救他 沈园占地大，自然是处于荒郊没车没人的地方。 付余探头出去的时候，外头一望无际的没一个人影。 可不知道怎么的，双脚刚踏出来，四处树林草丛里密密麻麻钻出了一两百号人。 付余吓的腿软，掉头要回去，却发现门已经关得死死的，怎么使劲敲都没人应声。 “想跑？做梦。” 话音跟着顶臭的鸡蛋一起砸向付余，又有东西飞来时，付余下意识地抬胳膊肘护住脑袋。 任由无数或硬或软或大或小的东西落在身上，留下数雨打沙滩似的疼痛感。 怕他们一拥而上用拳脚揍自己，付余顾不得身上臭烘烘的气味，边伸手阻拦东西落在脸上脑袋上，边开口试图跟这群人谈判。 “大家冷静一点听我说，大家……啊！……” 谁知话还没说完，腰上又被什么硬的物体砸中了。 “你害得我们家破人亡，还让我们冷静，你让我们怎么冷静？” “就是，你这种人神共愤的畜生，不打死你，我们没法冷静。” …… 付余道：“现在是法制社会，打死人是犯法的。” “打死人犯法？那你害死人就不犯法吗？我们这叫伸张正义为民除害。” “别跟他废话，直接打死他。” “打死他！” …… 被打的没办法，付余伸手抓了一个四十来岁烫着卷发女人，拧着对方胳膊跟她一个人道：“好啊！你打死我啊！ 我现在就抓着你不放，我要是死了，凶手就是你。” 女人吓得赶紧拍他的手要挣脱，“放什么狗屁，放开我，不然我真揍死你。” “好啊！”付余咬牙，“你揍啊！根据治安管理条例规定，殴打他人至人伤残的，构成故意伤人罪，情节严重的处期徒刑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你是想在牢里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啊！” 女人怂了，说好大家一起法不责众，现在他只抓着她一个人，这罪名她可担不起。 见有效果，付余环视众人一圈，“你们呢？想揍我的都过来。 但过来请先在心里祈祷千万别被我抓住，反正都要死，我不介意拉一个垫背的。” 这话一出，还有谁敢。 群而攻之，就算要承担责任那也是平摊，就算罪责重也是大家都一样，没什么关系。 但要是只一个人被追责，罪责重不说，还让其他人躲在身后得便宜。 这种事谁都不会愿意看到，就只能退后一步看着付余。 退后一步并不代表安全，付余想活着离开这儿，必须想办法稳住他们。 付余道：“我知道你们在网上看了一些不实的报道，认为是我害了你们，所以才到这里来找我报仇。 可你们也看到了，我就是一穷基金会负责人，你们看我穿的，再看我老成这狗德行。 从哪一点能看出来我是有钱人？” 人群中有人道：“少来这套，网友都查清楚了，你名下有两千多套房子，你穿成这样装穷就是为了博取大家的信任。 你不上网的吗？证据都不看的吗？编瞎话骗我们就算了，好歹也编个不那么瞎的，我也能睁只眼闭只眼放过你。 你这话完全当我们是三岁孩子，我们怎么能忍。” “就是，他拿着基金会的钱，不履行帮助人的职责就算了，还拿我们穷人的名额往自己口袋里套钱。 对你来说不过是把有钱人的钱套进你的口袋，可对我们来说，占了我们的名额愚弄我们，就是在要我们的命。 而且事实上你做的这些事已经要了很多人的命。” “说的没错，要不是你，我女儿也不会死，她只是肝出现了问题，换个肝就行了，肝源都找到了。 没钱到平台募捐的时候，才发现上面显示我们已经得到了救助。 是你害死了我女儿，我要你偿命。 别人怕承担责任，我不怕，五年前我女儿死的时候，我就该死了，现在跟你同归于尽属于死得其所。” “还有我，我明明可以靠上学改变命运，而你却生生断送了我上学的路，我十四岁就被家人卖进了大山，成为全村男人的生育工具。 昨天晚上才被热心网友救出来。 不杀了你，怎么对得起我八年猪狗不如的生活？” “别听他的，我有亲戚在他的基金会工作，他可会巴结上头领导了，给每个领导都送了房送了车还送了美女。 他现在只是想稳住我们，然后找领导保护他，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们不能放过他。” “同意！” “大家一起上，追究起来我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 “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上啊！”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众人情绪挑到最高处，又给出没事的保证，于是都喊出了‘上啊！’的口号。 口号没喊还没人动，口号喊了后，就有人开始推搡，前头的人被后头的人推着住前，后头的人看到前头的人往前冲，也跟着过去。 一涌而上，把付余摁在中间拳打脚踢。 一起沙尘四起，除了密密麻麻的人头看不清一点，就连沈园门前的监控都没能拍出个所以然。 不仅拍不清楚，连付余的哭喊求救声都淹没在拳脚里。 加上随后起来的警察也看了新闻，觉得付余这种人，也是应该受点揍，好让群众解解气。 见打了有一阵，才清了清嗓子上前阻止。 于是付余是直接被警车送进医院icu的。 晚饭时间，不能吃饭的沈月开始吃起了瓜。 【害了那么多的人，居然还要浪费医疗资源救他，这上哪说理去？】 系统：【因为他活着还有用。】 【有什么用？浪费空气吗？】 系统：【他之所有被揍进icu，主要是因为人群中有上头领导安排的人，而且分工明确。 有的负责拱火挑起情绪，有的负责在后头把人群往前推，有的练过功夫负责浑水摸鱼打人。 救活他，就是为了把这些人揪出来。】 【我觉得你说得不对。】 沈闻钟：没想到小东西还挺有见解。 【老斑秃活着不是为了揪出那几个虾兵蟹将，为的是揪出他们身后那几个贪官污吏。】 【因为老斑秃贿赂了他们，他们就给老斑秃半保护伞，任由他这么害人，简直可耻。 不仅可耻，还必须要承担法律负责。】 第96章 没想到这儿的人类参差更明显 果然没几天京城里大大小小跟慈善、医疗、教育等有关的领导负责人全被立案调查了。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老斑秃还真是雨露均沾，连机关看门的、搞卫生的都得到过他的好处。 事情调查清楚，剩下的就是审判了。 各部门的大小官员由重到轻，有的判二十年，有的十年，情节较轻的辞退并罚没非法所得以及罚款。 付余就更不用说了，因为情节严重，直接判了无期。 【哈哈哈！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群人还挺有缘分，居然被关进了同一所监狱，甚至在一个监舍。】 系统：【看来付余的好日子要开始了。】 【可不是吗？付余没被打死，但被打残了，现在是屎尿都自控不了，走路也是一跛一跛的。 现在又有幸跟视他为仇人的一群人关在一起，那可就……不得折磨死他啊！】 【啧！还是这群人会玩，居然让老斑秃扮女人，不怕把自己看吐了啊？】 系统：【你们人类口味这么重的吗？也太恶心了。】 【你没当过人类，当然不知道，监狱里清一色的男人，这群玩惯了美女的人，哪里能都耐得住寂寞。 正品没办法搞进去，来个平替也能抚慰一下寂寞的心灵。 只可惜老斑秃不能算是平替，只能勉强算是九块九包邮，这种货色居然也能捏着鼻子玩。 这几位还真是非同凡响的高人。】 【外公，下次带我去监狱看看老斑秃好不好，我好想问问他最近菊花还好吗？】 沈闻钟：菊花？这是什么梗？监狱里让养菊花吗？ 管家被自家主子询问的目光看愣住了，沉默片刻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监狱到底还是没去成，因为沈闻钟带着沈月去了慈善基金会。 别的不说，付余还挺会做戏做全套的，基金会的办公地址居然定在一所废弃的小学里。 地方倒是挺大，就是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乍一看，还以为基金会也是需要救助的对象。 沈闻钟除了带沈月，还带了个一律师团队和一个财务团队。 律师团队负责处理基金会遗留下来的问题，包括但不仅限于处理付余名下的房产、跟各部门的法律纠纷。 财务团队则处理基金会这二十年的财务问题。 “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处理好到有关部分申请关闭。” 【别啊！现在可不能关啊！】 沈月急得挥着小手捏沈闻钟的下巴。 “啊！……啊！……” 【成立基金会是为了给我美人妈积福的，这些年在付余的操作下，非但没积到福，还做了恶散了德。 要等到德行补齐了才能关，现在关我美人妈会遭殃的。】 沈闻钟从前不信这个，但现在深信不疑。 加上他现在也想通了，积不积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真能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就像付余说的，命运是不公平不对等的，他既然是被命运眷顾的那一个，自然要承担起眷顾他人的责任。 沈闻钟拉着小家伙的手指笑着问，“我们月儿是喜欢这里，不想关掉这里，是吗？” “啊！……啊！……” 【我虽然不喜欢这里……算了，就当是我喜欢这里吧！总之不要关就对了。】 沈闻钟倒也听劝，看着门口‘盈盈慈善基金会’几个烫金的大字，用哄小孩子的语气道：“好！外公听月儿的，不关了。 我们做真正的善，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付余是伏法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被付余害了的人却还生活在地狱。 像没了孩子的人，沈闻钟没办法起死回生，但像那些被剥夺读书机会的女孩，还是可以继续回到学校读书的。 例如，九年来一直跑学校等着的阿花。 只是山洼村太偏僻了，最近的初中离阿花家也有将近二十公里，一个小女孩根本没办法走这么远的路上下学。 如果按之前的思路，在原来小学的地方新建学校，一来生源不多，二来应该没有好老师会愿意到这山路十八弯的穷地方来教书。 想来想去，觉得让她到城里来上寄宿学校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只是阿花是未成年，要办转学必须得到阿花父母的同意。 不仅阿花，山洼村里想读书的女孩，不管年龄大小，他都愿意管。 想来愿意读书的人会有不少，沈闻钟索性带着沈月去了趟山洼村。 免费读书还给生活费这种好事，沈闻钟本以为自己一提他们就会愿意。 却没想到山洼村里民风不一般，并不太愿意让女孩浪费时间和金钱读书。 “女娃娃读那么多书干吗？” “就是，女孩读书是能多生儿子还是能给男人增寿？都不能的话，那就不要说了。” “话不能这么说，多读书总归是好事情。” 沈闻钟以为终于有明白人了，却没想到她接下来的话，直接将他三观撕碎。 “不是我们不让女孩读书，女孩脑子笨，读书读不明白，就是浪费钱浪费时间。 反正你们是拿钱资助孩子上学，您看这样可以吗？我有两个儿子，成绩挺好的，就是考试没发挥好，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把他俩搞到城里读高中。 我们全家对你感激不尽！” 一个人开了头，众人也都纷纷跟上。 “你那俩儿子成绩挺好？能别吹牛吗？你儿子回回考试都垫底，发挥得好不好都考不上高中。 我家也有两个儿子，一个初中一个也是没考上高中但离中考分数线只差十分，你好歹让他们有个好学上。 将来也能像您一样当大老板挣大钱。” “我家也有……” “我家……” …… 【我擦！这都是群什么妖魔鬼怪啊！不让家里的女孩上学，反倒是想把上学的机会让给家里的男孩。】 【真的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他们了。】 前些天沈闻钟才在付余那儿见识到人类的参差，没想到这儿的人类参差更明显。 别说沈闻钟，连同行的律师都看不下去了。 “大清朝灭了一百多年了，你们的思想怎么还停留在封建社会？”律师气愤地推了推眼镜，“喊了这么多年女男平等，你们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是吗？ 知道你们为什么穷吗？就是因为思想太封建了。” 没想到他们还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其中一个抽旱烟的大爷磕了磕烟斗道： “少糊弄我们，男女平等，要是真男女平等了，为什么挣大钱的老板男的多女的少？ 话说得那么好听，说什么帮助我们，帮个屁，你们压根就没安什么好心。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把我们这儿的女孩都搞到城里读书，然后留在城里解决你们城里的光棍问题。 你们的光棍问题解决了，那我们的呢？你们谁帮我们解决？” 第97章 专业的干不过歪门斜道的 “大爷，我先回答您第一个问题，挣大钱的老板男的多，最主要的原因是女性在人生黄金年龄承担起了生育抚养子女的责任。 家庭和孩子分走了她们大部分的时间精力，这才没能像男人一样在职场厮杀奋斗。 第二，您这话不能乱说，您臆测我们的部分已经涉及拐卖妇女儿童了。 我们只是资助村里的女孩读书，没有其他任何限制她们人身自由的附加要求。 至于她们读完书是回村里，还是继续留在城里，那就要看她们的个人意愿了。 另外补充一点，我国婚姻法早就规定了婚姻自由，解决光棍问题得看女孩们的自主意愿。 任何强迫都属于违法行为。” 听完后，沈闻钟沈月祖孙俩默契地嗤笑了一声。 倒不是觉得律师说得不对，而是跟这些人讲道理，就像试图教会你家的狗修理电视机，浪费口水气坏乳腺。 道理是说给讲道理的人听的。 也不能说他们不讲道理，只是他们的道理跟正常人的道理有点大相径庭，以至于他们觉得你的道理是狗屎。 果然，下一秒大爷气定神闲地道： “别跟我讲那些糊弄人的大道理，我们这儿只认老祖宗的道理，男主外女主内、女子无才便是德。 女人存在的意义就是结婚生子传宗接代，然后相夫教子料理家务，她们的任务里压根就没有读书这件事。 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东西还能有错？ 你们这些城里年轻人，吃饭了撑得尽搞些违背祖宗礼法的事，不怕把祖宗气得从坟头爬出来削你啊！” 【这大爷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哈！把祖宗礼法都搬出来了。】 【你这么说不就是因为你是所谓‘祖宗礼法’的受益方吗？你要是那个生孩子、带孩子、做家务还要被打的人，你保证不会说这样话。】 【不要脸的话都能贴脸开大的说，真他妈的哔……】 【哔……】 律师也是气的长呼一口气才忍住没揍人，即便忍住也是觉得这些人朽木不可雕，求助地看向沈闻钟。 意思是，这些人没救了，咱们还是走吧！ 收到沈闻钟‘要不你再试试’的眼神后，律师又长呼了一口气： “大爷，你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为什么咱这山里这么穷，而城里却人人光鲜亮丽生活滋润？ 那还不是因为知识改变命运吗？我要不读书就考不上在大学，上不了大学我也不会成为律师。 你们的儿子要是个个都是大学生，还需要在这山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吗？还用愁找不到媳妇吗？” 律师这话挺对大爷的味，大爷一拍大腿道：“对啊！要不然我们怎么让你们把村里的男孩子弄去城里读书呢？” “……”律师无语了片刻，“不是我们不弄，是你们家里的男孩成绩不行啊！上学是要看成绩的。” “弄去城里上，那成绩自然就好了”大爷不愿放弃。 律师忍着打人的冲动，继续晓之以理，“成绩好不是突然之间的，我不知道您读没读过书，有没有听说过孟母三迁和岳母刺字的故事。” “戏里唱过，知道！”大爷开始不耐烦，“你就说行不行吧！扯这些干吗？” 律师终于没守住端庄底线，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这两个故事告诉我们，要想下一代有出息，母亲这个身份很关键。 有知书识理的母亲，孩子就不会差到哪儿去。 你们村里的女孩都读书有知识，将来你们村里的下一代，就能踩着母亲打的基础扶摇直上。 如果你们不让女孩读书，并且不重新母亲的地位，将来村里的男孩也会像父辈那样，读不好书做不好人，就会出现一代不如一代，甚至没有下一代的现象。” “你居然敢咒我们断子绝孙？”大爷一整个暴起，要不是有人拦着，烟斗早就上了律师的脑袋。 “我是那个意思吗？”律师气到招手替自己扇风去怒火，“女孩多读书，对将来下一代的教育有帮助。” “帮助？呸！”老大爷啐了一口，“是去帮助你们城里光棍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说怕女孩读书后就不会愿意嫁给村里人”律师道：“这个问题也好解决，让村里的男人改过自新，对老婆好点。 让村里的男孩好好读书，靠好成绩上好大学，靠知识让自己在城里站住脚，靠自身优秀跟城里的男孩竞争。” “你们资助女孩读书，又不资助男孩，男孩靠什么竞争？” “行啊！”律师也是上头了，许诺道：“那就这样，无论男女，但凡因为没钱上而辍学的，我们都承担学费生活费，前担是成绩好。” 沈月笑了。 【您这说的不是废话吗？男孩没往上念是因为没钱吗？是因为成绩不行好吗？成绩好的都考出去了，用得着跟他们似的在村里做山大王欺压女性吗？】 【这帮人的意思是，把村里成绩不好的男孩都搞到城里上学，最好是能保证他们都能考上大学，再娶个城里媳妇。】 果然，大爷直接道：“不能用成绩作为条件，你们是做好事的，自然是什么人都要帮的。 我们这里的男孩个个聪明，就是吃亏在穷上，你们只要给他们学上，他们保证个个都是好的。 但咱们得说好了，带过去那可个个都得上大学，就算上不了那也得给我们寻个城里媳妇。” 沈闻钟被气笑了，“贪婪、愚昧！” 而律师则直接被大爷的歪理气到闭眼。 却不想让沈月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下连律师都感觉到了人类的参差了，想他堂堂红圈所知名律师，吵架居然吵不过村口大爷。 也是没谁了，真是专业的干不过歪门斜道的，笑死我了！】 沈闻钟也跟着弯了弯唇，经历过付余，这群人也没什么难对付的。 “好啊！”沈闻钟笑着答应，“可以让村里的男孩都上大学。” “真的啊！” 众人还没得来及高兴，沈闻钟接下来的话，生生将刚要冒出头的高兴泼了个透心凉。 第98章 读了书的人才知道怎么反抗 “据我了解，你们这儿的女孩，差不多都是十四五岁就结婚”沈闻钟不疾不徐地道：“根据我国法律，十八岁才算成年，女孩二十岁才到法定结婚年龄。 法律规定的性同意年龄是十四周岁以上，未满十四周岁的无论同不同意都是强奸，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如同时伴有虐待殴打等行为当属情节严重，将重罚。”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后又面面相觑地小声嘀咕着起来。 大家心知肚明，说是十四五岁，其实大多都未满十四周岁。 那些女孩没人撑腰不会怎么样，要是真有了给她们撑腰的人，这事还真难办。 就像村东头那家，男人要把八岁的女儿嫁人，女人直接拿刀给男人捅了。 还说什么因为男人有过错在先，并没有让女人杀人偿命，只判了四年。 一时间都有些心有戚戚。 沈月则高兴地拍起了手。 【外公威武，这帮人一看表情就知道心里有鬼，依我看，就别跟他们废话了，直接报警把他们都抓了。 良知教育不好他们，就留给监狱教育。】 气氛沉默了一阵。 沈闻钟继续道：“再给你们普及一下未成年人保护法，未成年人有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权利，剥夺她们的权利是违法犯罪。 还有……” “别跟我扯什么法不法的了”大爷打断沈闻钟的话，“孩子是我们生的，我们还做不了主了？ 我真是不明白了，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偏偏到她们这一代就行不通了呢？ 算了，我们也不跟你们掰扯了，算你们说得有道理，算你们做得对。 让她们读书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留在我们身边读，最多到我们镇上读，不能去城里，离得远了我们不放心。 你们真想帮忙，把学费生活费直接准时打给我们就行，别的就不用你们操心了。” 【吆！这算盘珠都快蹦我脸上了，真是人类道德地板。】 没听出算盘音的律师倒挺认真地想了想，甚至觉得可行，“你们说得有道理，是我们考虑不周了，孩子离得太远你们确实会不放心，更何况是女孩。” 没想到话音刚落，祖孙俩又同时发出了声嗤笑。 【看来律师大哥还是人类道德地板见少了。】 沈闻钟则直接戳破他们的算盘，“给你们钱，让你们把钱用在家里男孩身上，我说得对吗？” 听了这话，律师又忙看众人表情。 还真是！ 律师气得攥拳，“你们真是无可救药。” 沈闻钟则不想跟他们废话，“我来的时候已经拿到了村里女孩的名册，无论年龄有是否结婚有没有子女，只要想读书都可以，学费生活费都由基金会出。 你们要是不愿意，那我就报警。 不要跟我说什么这是你们这儿的习俗，警察来了也管不了，只要这里还是z国范围内，z国法律就适用。 这儿的警察管不了，我会找上面的警察，总之绝对会让你们如愿以偿地吃上牢饭。” “你们……”大爷气到喘不上气，“你们是强盗吗？” “去！”沈闻钟侧身向身后保镖道：“把村里的女人都叫过来。” 村里一共两百多户人家，聚集齐一共花了四十分钟。 女人通常是身后背一个，怀里抱一个，还有一到两人跟在身后怯怯的拉着她们衣角的。 衣服大多不太合身，不是大了就是小了，甚至还有补丁加补丁的。 脸上也是或皴或脏，总之除了牙齿，别的地方都不白。 许是没见过外人，他们的眼神很是怯懦闪躲。 律师将事情跟大家说了一遍后，有几人女人想都没想就举手同意了。 “我们愿意的，只是……”女垂眸头揉了揉因为认生将脸埋在她腰侧的女儿，“我们已经这样了，您看这样可以吗？你们带我们进城，让我们的孩子上学，我们打工。 我们只需要您帮助学费就行，生活费我们可以自己来的。” “是啊！我们虽然识不了几个字，但我们有力气，会干活，干什么都行。” “我们这辈子已经毁了，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孩子跟我们一样，特别是女儿。 到十四五岁就被家里逼着嫁人，然后重复我们现在的日子，太苦了。” “太苦了，就算怀孕了，家里的活还是只有我们干，他们只要心情不好就打我们出气，瞧我们身上……” 说着女人们纷纷撸起了袖子，胳膊上有青有紫有红，就是没有白皙的肤色。 看得那叫一个揪心。 “我们知道读书是有用的，就像村东头的冯婷，为了不让她男人把八岁的女儿卖人，拿刀捅死了她男人。 我们以为她会被判死刑，却没想到她只判了四年。 她的事让我们知道，读书是有用的，读了书的人才知道怎么反抗，不像我，眼睁睁地看着十岁的女儿被他们当牲口一样给嫁了。 我真该死！” “是啊！我们想上学，可是我们的孩子怎么办？我们不能把孩子留在这儿了，特别是女儿，留在这儿只会跟我们现在一个下场。” 律师傻眼了，来之前只考虑到她们的上学问题，压根没考虑过她们跟城里的女孩不一样，她们十四五岁就结婚生子了，总不能让她们丢下孩子不管吧！ 沈闻钟沉吟了片刻道：“带上你们想带的人，一起上学，正好基金会就是废弃的小学，有的是地方，你们先住基金会。 学校会给你们安排好，年龄不够上小学的，我们安排上幼儿园或托班。 生活费基金会出，做饭什么的，你们轮流来，或者跟学校似的搞个厨房。 不愿意上学的，也可以学技术，学好了给你们安排进沈氏工作。 有成绩特别优异的，基金会另外发奖金。” 听了这话，女人们先是不敢相信，反应了一会儿后确认是真实听到的，又激动地互相牵手蹦跶起来。 “太好了，终于能摆脱这鬼地方了，真的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终于不用挨打了。” …… 正高兴着，有男人出来泼冷水了。 第99章 女孩可以带走，男孩不行 “不行，我们不放，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你们这群娘们，我看是一天没打你们皮痒了是吧？敢往城里跑？我看谁敢，谁跑我打断谁的腿。” “就是，返了天了！” …… 有个头发梳的相对利整的女人毫不畏惧道：“来啊！别以为我怕了你们。 冯婷捅完她男人的时候说过，被打的时候反击，那叫……” 女人卡住了，正挠脑袋想着词，律师提醒她道：“正当防卫。” 女人立马接过话，“对，正当防卫，杀了你也不会判多重，就算判几年也是值得的。 最起码以后不会再被打了，女儿也不用被人当牲口卖人。” “对，我们要正当防卫。” …… 男人一看势头不对，怂得立马退到大爷身后，一脸的求助。 大爷吸了口旱烟，瞪着一群没用的男人，“怕什么，她们是你们的老婆孩子，要是跟这些人走了，那这些人就是拐卖，对，拐卖。 我们可以去告这些人的。” 【呵！这大爷还挺会现学现卖。】 到了律师的专业领域，律师当仁不让地道：“来之前我们查过了，你们村就没有领结婚证的习惯，法律上她们不是你们的老婆。 另外她们现在已经是成年人，有去任何地方的自由，不让她们走叫限制人身自由，跟绑架一个罪名。” 【律师这是学精了啊！知道他们不懂‘人身自由’这种词，就换成他们能听懂的绑架吓唬他们，这下外公一定得给人家加鸡腿。】 大爷一噎，“就算她们是自由的，未成年的呢？未成年的总是我们的吧！还没长大，我们能做主。” 沈闻钟道：“计划生育前你们给女孩登记户口，计划生育后，你们为了多生儿子，女孩统一不给上户口，你们怎么证明这些孩子是你们的？” 提到计划生育，大爷又像是受了潮的炮仗，没响声了。 【这些人还挺牛逼，自己身上全是罪行，还指望靠法律制约别人，这不是杀敌五百，自伤五千吗？】 又到了自己的领域，律师这次特地清了清嗓子，“要不咱这样吧！报个警。 让警察来给我们评出个谁是谁非。 不过警察来之前，我可以给你们盘点一下你们可能会被判定的罪行。 第一，拐卖妇女儿童。 第二，强奸未成年。 第三，虐待，损害他人人身安全。 第……” “别说了”实在听不下去的大爷叫了停，“女孩可以带走，男孩不行。” 女人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向一脸怕被抛弃的儿子后又提了起来。 刚提起来，大爷又替她们提了一口。 “但也不能白让你们带走，按彩礼的规矩来，一个女孩一万。 钱到位，人你们可以马上领走。” 【卧槽！这大爷挺会算账啊！儿子都生了，女人也没啥用了，女孩就当是收彩礼嫁出去，只要男孩子能留下就行了。】 【外公，这钱咱可不兴给，不是多少的问题。 是一旦给了，他们肯定会说你们拐卖妇女儿童。 说不定还会有媒体说你买女孩，给谁谁谁培养后宫。】 沈月说的沈闻钟自然知道。 “不可能”沈闻钟拒绝，“差点忘了告诉你们，我身边养了个专业的律师团队。 为了这事，我可以把团队再扩大一点。 我可以先把人带走，然后让律师跟你们打抚养权官司。 能打赢就打，打不赢就拖，等到孩子能自主选择的年龄，你猜他们会选择跟妈妈还是爸爸？” 这还用猜吗？ 谁不想过好日子，当然是跟着妈妈在城里过好日子。 【外公牛逼，血虐他们。】 沈月高兴的在沈闻钟脸上亲了一口，还是那种声贼大的亲。 乐得沈闻钟把沈月抱起来飞了两下。 这下沈月更高兴了。 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男人们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 想讲道理，发现讲不过人家，想动手，见十几个保镖个个魁梧。 只有吃瘪的份。 “谢谢您！” 女人们纷纷给沈闻钟鞠躬道谢。 沈闻钟道：“九年前要不是基金会操作问题，也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这是基金会欠你们的，不用道谢！” 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到位，没一会儿沈闻钟的助理就聚集来了两辆大客车。 女人们收拾好行李和孩子，井然有序地上车。 律师发现其中有两个孩子是没家长带的，拦下来问道： “你们的妈妈呢？” 见两个孩子对视一眼没说话，律师又道：“是家里人不同意你们上学，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呢？” 大点的紧张地攥着小点的手，怯怯地看着律师。 小点的则安慰地拍了拍姐姐的手，毫无畏惧地仰起脑袋看向律师道：“我们妈妈叫冯婷，防卫过当杀死丈夫判了四年的那个。” 律师倒吸一口冷气，这孩子，穿得破破烂烂的，却没有一点邋遢感。 俗话说，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这孩子正好反过来，七八岁的样子，穿上破烂的衣服也没有一点叫花子的样子，自带的贵气是轻易能压往的。 出于职业严谨性的要求，律师佩服完还不忘确认道：“你们现在的监护人同意吗？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们会很麻烦，毕竟你们是未成年人。” “我知道，你们怕我家人以拐卖儿童的罪名讹你们”男孩一脸坚定道：“我向你们保证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律师：这孩子看起来虽然有必成大器的样子，但……这口头保证未免有些单薄吧！ 这里的人他算是见识到了，没理都能搅三分，何况这事他们要是告的话，还真符合拐卖儿童的司法要件。 做好事的前提是不能给自己惹麻烦。 正想着怎么拒绝才不会伤到这姐弟俩，老板沈闻钟抱着沈月过来了。 沈闻钟倒也没架子，半蹲着跟小男孩子平视，把怀里的沈月推到他面前笑着道：“小妹妹很喜欢你，你和姐姐跟小妹妹回家可以吗？ 给小妹妹当玩伴，行吗？” 沈月简直要疯。 【我什么喜欢说喜欢他了？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喜欢的？】 【虽然他是继喻让尘之后的新一代最强男主，可……他再帅也是长大后的事情啊！ 现在就是一个牙都没长齐的小毛孩，我不要跟他玩儿。 我要帅哥，像外公和大舅二舅那样的能抱着我出门逛街的帅哥。】 第100章 这他妈过的叫什么日子？ 能听到沈月心声的迟越心下一沉，她这是嫌弃他了。 其实他早就听到了她的心声了，听到她告诉她外公，要留下他和姐姐，并且要好好培养。 本来以为她这么做是因为喜欢他的，却不想是因为他是未来的最强男主。 本以为遇上了好人，却没想到好人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他要不是她口中所说的最强男主，就不会受到她的另眼相看。 他不明白最强男主代表着什么，他只是有些失落。 尴尬的脚指抠地时，发现自己的鞋子已经烂到五个脚指头出来了四个。 这样落魄不堪的他，确实不配给她当玩伙。 “谢谢！”迟越尽量保持着体面，“我和姐姐跟着社工就行，我们能照顾好自己。 我们也很喜欢小妹妹，等小妹妹长大点，我们再找她玩。” 【对的、对的！等长大点嘛！等长成帅哥了再说。】 系统：【咱能注意点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正是长牙的时候，流口水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沈闻钟：…… 既然沈月不愿意，他就没再勉强，吩咐同行的人多照顾这两姐弟，就抱着沈月上了专属的劳斯莱斯。 回程的路上，沈月越想越生气，一直闷闷不乐地咬着牛肉干。 【外公真是的，山洼村的那些男人那么坏，居然不报警抓他们，我不服气。】 系统：【那群人就是流氓，抓了又能怎么样？】 【让他们坐牢啊！不让他们受到该有的惩罚，他们还以为法律是摆来看的、女人是可以随便买卖伤害的。 想到那些眼里失了光、身上全是伤的女人我就揪心。 真是无语，都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这么一群封建残余。】 【啊！气死我了，我不服气！】 沈闻钟：小祖宗这是又要闹上了。 “月儿怎么了？”沈闻钟明知故问。 “啊！……啊！……” 【报警！报警抓他们坐牢，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小东西，平时都是你告诉外公一些外公不知道的事情，外公今天也告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 沈闻钟指腹轻轻擦掉沈月嘴角的口水，耐心又温柔地道：“月儿是觉得他们是坏人，坏人就应该受到惩罚，是吗？” “啊！……” 【对、对、对！】 “外公要告诉你的是，这世上就是有很多让你恶心又让你无可奈何的事。 报警抓他们坐牢容易，但坐牢之后呢？ 坐牢是会留案底的，他们的孩子将来要是想考个公考个研什么的，政审这关就过不了。 他们受到惩罚是应得的，但他们的孩子是无辜的，不能让孩子为他们的错误买单。 就算真让他们坐牢了，也就是关几年到十几二十年，本来就好吃懒的，出来后年纪大不说还有案底。 无论是主观意愿还客观事实，他们都是很难找到工作的。 到时候让他们怎么活？他们肯定会找老婆孩子理不直气也壮地要老婆孩子养活。 老婆还好能躲得过，孩子就躲不过了，因为法律规定子女有赡养父母的义务。”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虽然听着很生气，但确实是这个么道理。】 【他们这些已然是无可救药糊不上墙的渣渣了，可他们孩子们的未来有着无数种可能。 让他们坐牢，跟拿他们孩子这块玉去砸他们这群茅坑里的烂石头一样，全是损失毫无回报。】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口气哪怕拿肥宅快乐水都咽不下去。】 怕小外孙女气出个好歹，沈闻钟劝道：“月儿还小，等长大后就明白，老天爷是有眼的，帮不帮助好人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这点我也认同，毕竟有不少前车之鉴在。】 【可这等着让老天爷收拾他们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还得笑着劝自己说‘就当是被儿子打了’一样。 让她感觉自己就是一只缩头乌龟，窝囊得没脸见人。】 吃瓜群众：你完全用不着觉得窝囊，有我们在，保证把事情办得明明白白的。 我们是有精算师的，报应报的那叫一个恰到好处，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不让。 看到群消息的沈闻钟再次无语。 沈闻钟：月儿啊！你这种感觉外公懂啊！外公被吃瓜群众抢活支配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 村里年轻的女人和孩子都去城里读书后，村里的男人们开启了不适应的生活。 早上起来不再有打好的洗脸水和做好的早饭，昨天晚上脱下的袜子还立在床边。 下床第一脚就踩进了没倒的洗脚水里，整只脚角都湿了，男人叉腰呼了口气，最后还是气不过给了盆一脚，水溅得到处都是。 准备再穿一天的袜子也湿得不能再穿了。 想去厨房找点东西填饱肚子，发现只有生米和面粉，还有一口不知装了什么的锅。 之所以不知道里头装了什么，因为已经长霉到看不出本来模样了。 男人又生气的砸了锅。 没东西吃，水总有吧！ 掀开水缸，只有一只倒霉掉进去的蟋蟀正拼了命地往上蹦，可惜力气不够，蹦到一半就又掉下去。 “这他妈过的叫什么日子？” 更来气的是找村长大爷说理，却发现村长大爷拿着他儿子的手机正在看基金会新发的视频。 视频里自家老婆孩子已经穿上了新校服，脸上洗不掉的污垢一洗而净，甚至两腮还长出健康的红润，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耀眼的光。 “难怪这群臭娘们拼了命地要去城里，一个个养得油光水滑细皮嫩肉的。” “她们在城里享福，把我们丢在村里受苦，这还有天理吗？” “就是，我已经一个星期没吃上热乎饭了，瘦得都快没力气干活了，她们倒好，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这才几天啊！居然都长胖了。” “得了吧！你不过扛个锄头到地里点个卯，太阳大了不干活、天冷了不干活、刮风下雨不干活、中午要午睡、太阳没下山就困得要回家，这点活，哪里就累瘦你了？” “平时我家那婆娘在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走了，地里干不完的活，这块地还没锄完那块地的草又上来了。 还没等弄呢！那边又要翻地种别的东西了。 真不知道我家那婆娘是怎么做到的，地里活干了，还不耽误家里一天三顿。 而且家里还是干净的。” “谁说不是呢！这才几天啊！我家乱得跟鬼子扫荡过的一样，我现在都不想回家，简直没地下脚。 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烂了，家里到处都死臭死臭的。” …… 第101章 很快这群男人就会知道报应是什么了 村长大爷听着一群男人围在一起抱怨，恨铁不成钢地吸了口烟，觉得不能这么下去。 “你们比我年轻，脑子比我活，想个办法吧！要是再这么下去，我们村就成笑话了，我以后还怎么去镇上开会？你们还怎么出去走亲戚？” 有人手搓着裤腿侧边道：“大爷，面子不面子的我不在乎，我就是吧……活了快三十年，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不会干家务。 我在乎的是家里必须得有个娘们给我干活。” 有更不要脸地补充道：“没了婆娘我晚上不洗冷水澡是真睡不着，我家那婆娘虽然在床上跟根木头似的，但好歹是个女的能让我发泄发泄。 现在好了，整个村子，别说女人了，连路过的老鼠都是公的。 这让我们怎么活？” …… “行了、行了”大爷烦躁地磕了磕烟锅里的灰，边装烟丝边道：“我让你们想办法，发牢骚有个屁用？” 众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刚才那个不要脸的人道： “她们在城里学都上了，让她们回来估计不大可能。 毕竟有了好日子谁还想过苦日子”男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竟兴奋地搓起手来，“既然她们在城里过得挺好，吃喝啥的都不用愁。 不如我们去城里找她们吧！我们是她们男人，是她们孩子的父亲，她们不敢不留我们。 再让她们找那个什么会的老板，让他给我们在他公司安排个工作干干，我们这不就成了吃商品粮的人了吗？” “好主意，你说得太对了，一家人有福同享，不能光她们在城里享福。” “就这么决定了，我们都回家收拾东西，明天一起就进城。” “能不能有点出息，都进城了，家里那堆破烂有什么好带的，她们都有新衣服穿了，还能少了我们的？” “瞧我这脑子，还是你聪明！” …… 村长大爷似乎也觉得这办法可行，吸了口烟认真地思考着。 正要开口同意，却不想被过来拿手的儿子兜头泼了盆冷水。 “你们想什么美事呢？”村长儿子讥讽地扯着唇，“人家是慈善基金会，救助失学女性继续读书。 你们有手有脚正当年的，你们凭什么认为他们会管你们。” 众人愣了片刻。 不服气地站出来道：“凭我们是她们男人是她们孩子的爹。 慈善基金会又怎么了？他就是天王老子也得讲道理不是，还能不让我们一家团圆？” 村长儿子持续无语：“跟他们讲道理前，最起码先擦干净自己的屁股。 你们这一个个的，脑袋上顶着多少犯法的事自己不清楚吗？ 人家没报警抓你们坐牢已经很不错了，不躲着，还赶着上去送人头，也是没谁了。” 村长儿子是村里为数不多读过大学的，他的话让村里人莫名的信服。 气氛再次陷入僵局。 村长儿子见众人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叹了口气，道： “好日子是靠自己的双手奋斗出来的，别人不说，就说我吧！当初无论下雨下雪天冷天热，我都拼了命地学习，所以我能考上大学并且有份不错的工作。 你们呢！不想吃学习的苦，就要吃生活的苦，从前没觉得有多苦是因为家里有替你们吃苦的老婆。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们负重前行。 你们都还这么年轻，出去看看，先找份工作干干，边工作边学习。 人有文化有知识了，自然就能有好工作，有好工作自然就能有好生活。 靠老婆有什么出息，而且现在最关键的是你们老婆觉醒了，不再受你们剥削压迫了。” 说完村长儿子发现还有人甚是不服，村长儿子再补充道：“还记得村东头那位被老婆捅死的老迟吗？ 他老婆只判了四年，四年还是因为她捅完一刀后又补了两刀，才会判得防卫过当。 你们老婆要是在城里学会一刀毙命，那你们的狗命还保得住吗？” 想到这个，众人只觉得脖子冒凉风。 瑟瑟发抖！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村长儿子好笑道：“别都听我的啊！你们都是成年人，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多学习，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害处。” 学习？ 众人动作整齐地看向他手里的智能手机。 “好，我们学习，那你能把手机借我们学习学习吗？” 村长儿子想了想还是交出手机，“我下午就要回城里了，你们最多玩四个小时。 到时间必须还我。” 众人满口答应地接过手机，那看得叫一个热火朝天。 沈闻钟在基金会处理付余留下的烂摊子，什么给农民补偿新研发的高产种子了、给福利院补费用了、给失孤的父母提供医疗和营养帮助…… 总之忙得不可开交。 而沈月却悠闲地一边吃辣条，一边吃瓜。 【还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些男人，简直了，极品啊！】 【他们最好是过来城里，看姑奶奶我怎么把他们收拾服帖。】 系统：【得了吧！你一个只会说‘啊’的小宝宝，能怎么收拾？不怕他们狗急跳墙，直接绑架你吗？】 【放心吧！这些人早就养废了，只有在家里跟老婆孩子动手的胆子，出门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还绑架？借他们十个胆都不敢。 废物玩意儿！】 系统：【看来这世界真像你说的，天老爷有八百双眼睛，很快这群男人就会知道报应是什么了。】 【真的吗？我来看看。】 沈月眼睛瞬间睁得又大又亮。 几人玩智能手机，直接玩出了个大收获。 他们不小心点进一个招国际劳务的网页，上面写着只要手脚健全无智力缺陷就行。 工作内容是到某非挖金矿，每天只需工作六小时，每周工作五天，周薪一千美金。 别看这群人读书不多，数学更是时常考个位数，但在算钱上那是一算一个明白。 “一千美金差不多是六千多将近七千rmb,一周将近七千，一个月有四周，那就是四七二十八……一个月是二万八。” 算出来后没有一双眼睛不是亮的，“一个月就二万八，那不得发达了。” “别着急算工资啊！下面还有呢！” 第102章 这报应简直是为他们量身订制的啊！ ——某非实行一夫多妻制，两头牛就能娶一个老婆，在这儿上班的工人基本人手三到五个老婆。 “这条件，不就是为我们量身订制的吗？” “正好家里的臭婆娘也睡腻了，正好换个新的。” “我要挣钱，挣很多的钱，我非让臭婆娘跪在我面前认错不可。” …… 【真别说，他这‘量身订制’用的还真是准备。】 【小菜鸡们，天上不掉馅饼，你以为是上天给你的礼物，其实是狼给的诱惑。】 【你们这种牙签男，还敢说睡腻了别人，放到古代，你们去嫖娼，按规矩妓女都得倒找你们银子。】 系统：【我又不太能理解你们人类了，他们在网上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为什么不跟村长儿子说，好歹村长儿子是大学生见多识广。】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这群菜鸡的心理我一摸一个准，他们想的是闷声发大财。 他们想的是三年后，带着一麻袋钱回来，用财富让高高在上的村长儿子匍匐在他们脚下。 现在还是村长儿子像教训孙子一样教训他们，三年后那可就乾坤颠倒，村长儿子得跟重孙子似的等着他们训。】 系统：【愚蠢的人类，不读书就算了，还自大不愿意请教人，要是请教了，还能避免被卖的结局。】 【请教了，村长儿子一阻止，那还有个屁的意思，他们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为愚蠢买单，这是天道，不能有任何破坏。】 吃瓜群众：可不是吗？ 村长儿子：我当时害怕极了，是真怕他们绷不住跟我说这事啊！ 要是真说了，我这一村之长的儿子是提醒还是不提醒，不提醒吧！出事后大家肯定会骂我畜生，亲眼看着他们下地狱。 提醒吧！我又实在是想让他们下地狱。 而且这提醒的度还特别不好把握，提醒的力度强了，他们说不定就不去了。 提醒的力度不够，事后还是会被骂。 好在他们够自作聪明，选择不告诉我。 老天保佑啊！ 说是地狱，其实就是非法中介招黑工。 一群男人兴高采烈地办好签证，还没上飞机就开始憧憬未来的美好生活。 等咱有了钱，智能手机想买几台买几台，家里全用电动的，做饭用电动的、打扫卫生用电动的…… 啧！三年后回来都成富翁了，还住什么山沟沟，直接到城里买套房，幸好没领证还能再娶个年轻漂亮的媳妇。 想想就觉得未来的生活一片美好。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发愁。 “我们说话那边人听不懂，要是真在那边娶媳妇，这两人怎么说话啊？” “说不了就不说，直接拉上床干活就完事了，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干什么玩意儿。” “一天只工作六个小时，还有双休，我终于明白那边的工人为什么要娶三五个老婆了，这时间也太多了，不跟老婆睡觉干吗啊！听说那边什么玩的都没有。”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多挣钱是正事，到时候我们把钱往银行一放，下半辈子光吃利息就行。 老婆那玩意能当饭吃吗？嫖一次才多少钱，养个老婆多少钱，会不会算账啊你们？” …… 这群人憧憬的挺好，可到了地方直接两眼一黑。 不能说跟之前说好的情况有出入，那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工作六小时变成了休息六小时，更别提双休了，工资更是提都没提。 不问还好，一问，工头给的答案更让人两眼一黑。 “哪里不一样了，我们这儿就是管‘休息’叫‘工作’的啊！双休指的是一天给两顿饭。 累？就这点活，又不让你们干别的，哪里累了，他们谁不是这么干的？ 什么？工资？一天两顿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们，还要什么工资？我不养着你们，你们就得饿死，饿死！懂吗？” 沈月幸灾乐祸。 【怎么样？台词是不是莫名的熟悉呢？从前你们是不是也是这么跟家里老婆狡辩的？】 【像什么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还要钱？要钱干吗？要钱贴补娘家吗？】 【你不就在家干点活吗？哪家婆娘不干活？就你娇贵？你没生的小姐命就别有小姐的病。】 几人还想再说，结果直接被工头从腰间拿出鞭子，一鞭一鞭地抽着，没几下都老实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干，我们干还不行吗？” “就是，求你们了，别打了，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 系统：【这些人怎么怂成这样？】 【我说得没错吧！这些人就会窝里耍横打老婆，出了门响屁都不敢放一个。】 【打得好，会打就多打点，替他们老婆把仇给报了。】 一群人还真没一个有骨头的，几鞭子就乖乖下矿干活。 除了没日没夜地让他们干活、动不动会被工头打骂、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安稳……其他也没什么。 至于工资嘛！ 也不是一点没有，就是三年后，可能只够一个回国的路费。 看完山洼村那群自作聪明的男人们，沈月不禁感慨起来。 【这揍的，跟他们在家揍老婆孩子多相似啊！】 【这吃着剩饭剩菜，干着最多最累的活，跟老婆在家的待遇多相似啊！】 【不仅打骂干活，还没有报酬，这简直了……】 【这报应简直是为他们量身订制的啊！老天爷也太他妈的会了吧！】 【膜拜！】 吃瓜群众：那是，这可是我们……拉链嘴.jpg 自行脑补吧！不能说太多，闭嘴.jpg 只能说沈闻钟几十年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不是白干的，处理起基金会的事务那叫一个得心应手，短短两个月不仅让基金正常运转了，还接手了不少新项目。 正常公司做项目，做得越多挣得越多，慈善基金会是项目做越多，钱烧得越多。 甚至让多少年都没再有过资金压力的沈董事长，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事儿挺好，就是挺费钱，紧接在后头的就是花钱如排山倒海，进钱如愚公搬山。 只是这年头，人人口袋告急，根本就没有能捐的闲钱。 沈闻钟被逼无奈，除了找大儿子沈伯约打打秋风，就是找二儿子沈仲礼刷脸搞些药品疫苗以及塞人进去免费检查。 要不是老三沈叔同是个考古的，也得被盯上。 老四……算了，这个败家子，不伸手找他要钱就已经很不错了。 老大老二直接被薅得怨气冲天。 沈伯约道：“爸，公司抵押了喻氏股份贷款才有资金投资新项目，是真再没闲钱捐了。 你现在的行为已经不是杀鸡取卵了，是直接把鸡给炖了。 你可想明白了，鸡没了，就不可能再有蛋了。” 第103章 女员工是怎么议论我的？ 沈闻钟觉得他在放屁，沈氏是自己亲手做起来的，水有多深他能不知道？ 谁知沈月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相信了。 【大舅啊！沈氏这只鸡，我外公不炖也会有人炖的，沈氏在你手里它就活不了多久，你明白吗？】 沈伯约一口咖啡堵在喉咙，要不是三十年培养成的餐桌礼仪不允许，他早喷对面沈月一脸了。 这孩子怎么咒上瘾了呢？ 第一次见这孩子，就说沈氏会破产，吓得沈伯约一上任就肃清公司不良习气，一改沈闻钟留下的陈旧制度。 该重用的提拔，能力不行的降职或辞退，重点守住有竞争力项目的同时，还放长眼界做了不少新项目研发。 现在的沈氏虽然算不上发展势头迅猛，那也是稳步前进，沈氏上下员工团结一心，有向全球百强进发的信心，怎么就活不了多久了？ 系统：【你大舅怎么怪怪的。】 【嗯，是挺怪的。】 见沈月一脸认真琢磨的样子，系统还以为她接下来会有什么真知灼见，连夸她的话都想好了，却被她接下来的话生生给堵回去了。 【怪好看的，对不对？】 系统：【我给你一个大白眼。】 【反弹！】 【唉！我这么帅的大舅，怎么就拿了个破产男主的剧本。】 【大舅啊！沈氏与其等着被你做破产，还不如把犄角旮旯的钱打扫一下拿给我外公做慈善。 说不定在被帮的人当中，就冒出来一两个富婆什么的。 就你这张脸和这身材，有的是富婆排队包养你替你还债，但你记住，一定要从被帮助的富婆里选。 我外公有恩于她，就算她包养你，也绝对不会让你跟牛郞似的，这样那样的讨她们欢心，只会把你当祖宗、当金丝雀养着。】 沈伯约无语的咖啡杯差点没摔地上，手饶是稳住了，里头的咖啡还是撒了几滴，落在白色的衣袖上。 像极了被沈月语言染指的他。 沈闻钟也吓得闭了要钱的嘴，做慈善归做慈善，可不能把儿子给搭进去。 “那什么……”沈闻钟想了想，“你也确实不容易，要不这样，我找那几位老兄弟想想办法。 带月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其实沈闻钟不缺找钱的路子，主要是不太喜欢跟那些所谓的油腻又世故的成功人士打交道，打交道不是重点，重点是要听他们吹牛逼。 那玩意儿一听一个难受，喝多了世界都是他们的。 这点也人好处，那就是酒喝多了人比较兴奋，只要哄高兴了，那是什么都答应，什么合同都签。 从前他最看不上酒桌的上生意，现在为了做慈善，也是拼了，居然要专门在酒桌上对富豪们下手。 另外让沈伯约带沈月，也是想让沈月指点他，好让他改掉把沈氏做破产的命运。 “……”沈伯约还沉浸在小祖宗为什么要诅咒他的疑惑里，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我上班怎么带月儿？ 还是让盈盈自己带吧！需要什么尽管说，我无条件赞助。” 宋离：…… 哥啊！ 你咋就不上道呢？ 正要委婉地提醒他，老二沈仲礼幸灾乐祸道：“盈盈要上学、要谈恋爱的，哪有时间带月儿。 就算有，咱月儿怎么能当电灯泡呢？就算月儿能当电灯泡，可月儿不吃狗粮啊！ 所以说，一直单身不是没有原因的。” “……”沈伯约给了他一个‘你再说一遍’的警告。 谁知沈仲礼根本没在怕的，优雅地抿了口牛奶，“月儿有育婴师和阿姨，根本用不着你操心。 爸只是担心没家人陪月儿，月儿会不高兴。” 【怎么会呢！只要安排帅哥抱我逛街，不陪我也没关系的。】 【趁着沈氏没破产，趁着还能请得起顶级超模，就抓住机会让我享受一下吧！等破产了，我连想的资格都没有了，唔……】 谁成想沈仲礼故意曲解沈月的意思，指着她向沈伯约道：“看吧！月儿不高兴了吧！ 你上班带着她又没什么影响，吃的喝的玩的育婴师和阿姨会准备好，你只需要陪着她就行，不需要操一点心。 而且咱家第三代就这么一根独苗，万一将来家业只有她能继承呢？ 不得让她从小耳濡目染沈氏的业务啊！ 万一月儿将来长大了像我们几个似的，提到继承家业就头痛。 沈氏可得一代一代传下去，要是在我们这代毁了，罪过大了暂且不说，万一欠债了，咱拿什么还？ 老四还能卖卖艺，咱能卖什么？卖身吗？” 沈伯约这才回过味来，面上风轻云淡桌底下直接动脚踩上了沈仲礼脚趾，觉得不过瘾甚至还碾了两下。 “……”沈仲礼疼得差点失去表情管理。 “别乱说话诅咒我，我现在好得很，公司也好得很，不会有破产这一天，等我想退休不干的时候我会找职业经理人。 下一代不行也没任何关系。” 众人一致觉得是沈伯约嘴硬死撑，于是不管沈伯约怎么拒绝，还是将沈月分配给了沈伯约。 眼见着这带孩子的活是不干不行了，推不了那就好好干。 怕沈月有情绪，去公司的路上沈伯约特意给沈月介绍了下公司新来的一些青年才俊，试图用帅哥勾住小祖宗的期待感，好让小祖宗尽量别闹得太厉害。 “公司里虽然没有小朋友，但有新招的大哥哥大姐姐，都是刚毕业实习的大学生。 个个长得一表人才，包装一下都能跟你四舅似的出道混娱乐圈了。” 沈月倏的眼睛放光。 【真的吗？比大舅你还帅吗？】 沈伯约傲娇的理了理领带，极正式的道：“他们虽然比你大舅我差了一点，但已经帅得很明显了。” 开车的助理见拍马屁的机会来了，忙抓住道：“总裁说什么呢？哪是差一点，是差很多点好吗？ 不仅公司上上下下没人有资格跟你比，就是放到人均帅哥的娱乐圈，您也是能排上个一两三名的。 您就是太谦虚了，你没事可以到茶水间听听公司女员工是怎么议论你的。” “哦？”沈伯约来了兴趣，“怎么议论的。” 第104章 给资本家干活还得让资本家洗脑 见他还真打听，助理打开了话匣子，“她们说挤破了脑袋进沈氏工作，都是为了能目睹一下总裁您的神颜。 只可怜您太难见到了，就算见不到，她们只要一想跟您在一个公司办公，心里就像吃了蜜似的，能甜上一整天。 她们说工资多少不重要，甚至愿意天天加班，只为跟你多待一会儿。 男员工们就特别崇拜您，觉得你认真工作的样子特别酷，都以你为榜样的在工作上使劲。” 越说越离谱，沈伯约开始皱眉，等着沈月说点什么。 却没想到沈月一声没啃，专心致志地咬着奶酪棒磨她刚长出来的几颗新牙。 助理许是感觉到了沈伯约的情绪变化，从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硬着皮头接着道：“您都不知道，自从您接手了公司的全部业务，公司上下都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都说跟着总裁您工作，能学到外头学不到的东西，哪里是来公司上班的啊！分明是来公司进修的。 在公司成长一两年，出去都能独当一面，以后就算跳槽出去，也会因为有在沈氏工作过的履历获得不错的职位和待遇。 沈氏职业经历的含金量简直比出国读研究生还要高。 一个个都把上学那会儿在图书馆挑灯夜读的干劲带到了公司，每天下班都得保安轰，一个个恨不能住在公司。” 沈伯约觉得不可思议，狐疑道：“是吗？” “可不吗？”助理答得那叫一个干脆爽快，“何副总不只一次提过不让大家加班。 大家为了留下来加班，甚至主动提出不要一分钱加班费，还是何副总觉得不能让他们白加班，让人事给他们算加班费。 谁知员工们倒不干了，说什么知道公司养他们不容易，要是没有公司的知遇之恩，哪有他们现在这么稳定的工作，现在加点班那都不叫事儿。 再者年轻就是要多学习，出国读研还要交学费，在公司上班不仅不要学费，还给发工资。 加班还能在公司免费吹空调，根本就是福利好吧！ 在公司享受福利，怎么还能要加班费呢？这不是不厚道吗？ 何副总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好给他们每个月加一千的工资，算做加班费了。 谁知大家都在群里感谢总裁您，倒是让何副总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想想也觉得感谢您是对的。 毕竟加的工资是从公司账上走的，您是公司老大，割的是您的肉，感谢当然应该是您。” “还是应该感谢何副总，要是没有他的支持，公司也不会这么快上下一心”沈伯约想了想，“公司有何副总以及这些员工，公司还是很有希望在不久的未来，赶超喻氏挤进世界百强。” “那当然”助理接话道：“主要还是总裁您领导的好，您的政策有用，大家觉得未来有希望才这么努力奋斗的。” 沈伯约特意看了眼沈月，那眼神仿佛在告诉她，看吧！沈氏好得很，不会破产，你现在信了吧！ 谁知沈月压根就不吃他这套。 【我是真想知道我大舅这套pua技术是哪里学来的，居然能把全体员工的脑都洗成这样了。 资本家雇佣员工是创造价值的，员工用时间、生命、技能为公司创造价值，老板给员工发微薄的工资。 大家各取所需，哪里就上升到知遇之恩了？ 员工创造不了价值，老板会继续录用并发工资吗？ 肯定不会，老板是资本家又不是慈善家。 同理，员工加班给加班费，难道不是天经理义的事情吗？】 【沈氏的员工是被洗脑洗疯了吗？居然把加班说成免费的公益教育，甚至还觉得不交学费还拿工资是福报。 这世界是怎么了？现在的三观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吗？资本金家教会你技能是为了让你卖命给他挣钱的，他是利益即得方。 有听说过你找驴拉磨，驴还得先给你交学费学怎么拉磨吗？ 你少给一点草料它都得踢你，你敢提一个学费试试，它不亲嘴撕了你？ 怎么人进化着进化着，还不如拉磨得驴了呢？ 给资本家干活还得让资本家洗脑。 这……这让我如何应对？】 沈伯约：居然觉得小祖宗说的有道理，可…… 细想想又觉得冤枉，他是真没给他们洗过脑，都是他们的自主行为。 还要有系统替他喊冤。 系统：【虽然你们人在的行为让我很迷惑，但我得说句公道话，你大舅不会pua技术，甚至他也是被pua的那一个。】 沈伯约：我谢谢你啊！说得挺好，别再说了，老子哪里被pua了？ 【我就是知道我大舅是无辜的，我才没骂他，不然我早骂死他了。】 沈伯约：我谢谢你啊！所以谁才是罪魁祸首？ 谁知沈月竟没再往下说，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极了看被家里狸花猫欺负了的金毛。 可怜、同情、惋惜、恨铁不成钢。 谁知沈月没注意到她大舅脸色的变化，开车的助理却通过后视镜观察到了。 心里疑惑，怎么还给说不高兴了呢？是不是怀疑他夸大其词，有些不信了。 正思索着该补充的说点什么好增加可信度，却不想总裁大人先开口了。 “员工们对何副总的评价怎么样？” 沈伯约考虑的是，事情总是会有个罪魁祸首的，既然他是无辜的，那就是公司其实领导，就从他最信任的何副总开始吧！ 助理考虑的是，员工们对何副总的评价，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往好了说，又怕这位他摸不准脾气的总裁大人不高兴，一个公司有人唱红脸就得有人唱黑脸。 一般情况都是总裁唱红脸做好人，副总唱黑脸做坏人，这样才能有进有退生态平衡。 要是副总在员工们心里是红脸，那他这个总裁不得是黑脸啊！ 往好了说不行，那往坏了说就行吗？ 显然是也不行，他只是个助理，虽然是只听命于总裁，但要是得罪了副总，副总给总裁吹点风就能废掉他。 再说了，他也摸不准总裁是个什么态度，万一说错话，还不如不说。 第105章 员工死妈都没让回去见最后一面，人性呢？ 但总裁问了又不好不回答，于是助理迂回的答道： “何副总这个人吧！我有点不太好评价，他有能力有阅历却还拼的不得了卷的不得了，为了拿下项目那是恨不能喝穿胃啊！ 这也就罢了，他每个项目做之前都要亲自过一遍，还给底下人把注意事项都列出来，我跟他合作过几次，基本不需要操什么心。” 提到项目沈伯约就有了一个疑问，“既然这样，南城军工的项目，我们到底败在哪儿了呢？” 这么多项目，您怎么就记得没成的这个呢？助理笑容一僵，“南城军工的项目还真不能怪何副总。 这个项目与其说是竞标，不如说是内定完走流程。 南城军工项目是京里的重点项目，投资大挣得多不说，做成了公司的品牌效应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我们视为重点来做，其他公司也一样，特别是喻氏，听说在项目公开竞标前就跟负责人打通了关系。 不止一次有人说看到喻氏的喻总跟负责人勾肩搭背地吃饭打球。 项目早就内定了喻氏，我们只是陪跑的，怎么努力都是没用的。” 商场上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正常不代表能接受，最讨厌商场上这套潜规则的沈伯约，一时也不好评价，总不能当着助理和小外甥女的面骂这黑暗的世道吧！ 傻不傻？ 他的沉默看在助理眼里，却成了不高兴。 怕总裁因为这事迁怒何副总，助理往回找补道：“知道内情后，何副总也很生气，何副总为了拿下这个项目，老家母亲病重都没回去看。” 助理长长叹了口气，“被医生下诊断说活不过十二小时，老太太为了等何副总回家愣是撑了三天三夜，最后实在支撑不住才咽的气。 到死眼睛都没能闭上，何副总为了这事，哭了好几天。” “……”沈伯约眉头皱得更深，“这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助理讪讪地摸了下鼻梁，“南城军工的项目不是没拿下来吗？何总觉得没脸，就没说了。 不仅没说，还不让我们说，总裁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工作归工作，家人归家人，工作就是为了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为了工作连老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种行为很不可取。” 助理本想着替何总邀邀功，却没想到新总裁压根不吃这一套，甚至有种办砸了的感觉。 “对、对、对！”助理忙跟着应和，“我当时也是这么说他的，只是何副总这人吧！特别的知恩图报。 他是从农村小地方考到城里来的，当初穷得连学费都凑不出来，是董事长看他可怜给了他实习的机会。 那时候他刚上大学，加上又是农村的，没任何技能不说还不懂人情世故，能干什么？ 说得好听点是实习，其实就是变着法地给他钱，让他能完成学业。 何总不止一次地跟我们说，要不是董事长，他连大学都读不完，这会儿恐怕已经在农村田里累驼了背、累弯了腰。 有董事长的帮助提拔，才有他今天在城里买车买房娶妻生子的好生活。 所以他对董事长、对公司的感情是很深的，甚至觉得董事长就是他的再生父母，公司就是他第二个家。 您现在上任不久，要的就是做出成绩，南城军工的项目要是能拿到，能让公司今年的gdp翻上两番。 他再三取舍之下才决定不顾病重母亲，留下来主攻这个项目的。 只是天不遂人愿，项目没能拿下来，何副总伤心的，比母亲离世还厉害。” 沈伯约并不太能理解何副总的做法，但却莫名有些许的感动。 正想着要奖励他些什么，既能感谢他为公司的心，又能对他因为公司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的事表示歉疚。 沈月的骂骂咧咧开始了。 【难怪沈氏会破产倒闭，员工死妈都没让回去见最后一面，人性呢？】 【人家只是企业的员工，又不是企业的奴隶，沈氏这么对员工，活该！】 沈伯约：…… 经过一路的观察，觉得助理应该是听不到心声的，沈伯约又开始想怎么委婉把这事是何副总主动做的，不是公司要求的表达出来。 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好开口，好在有个明事理的系统在。 系统：【你能不能好好审题，这事是何副总逞能，要搞成项目跟你大舅邀功，瞒着没说才导致的。 你没听你大舅说的话吗？他压根就不知道，并且还觉得这事不可取。 你大舅有什么错？】 【我大舅怎么没错？要不是我大舅给他的压力太大，他会因为项目不回去见老娘最后一面吗？ 你没做过人类、没做过人到中年还是家庭经济支柱的人类，是不会明白的。 何副总把这事跟公司说了，公司是会给他批假，然后呢？】 系统：【然后他就不用遗憾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了。】 【天真了，还是太年轻啊！】 沈月一副老太太式的语气，逗得沈伯约哭笑不得。 【假是批了，但老板心里还是不高兴的，因为在老板心里，公司的事跟他利益相关，对他来说大过天，其他的事都无关他痛痒哪怕是家里死人了。 员工放下天大的事不管，请假回家几天，项目成了还好，项目要是没成，那责任全在他。 他今后在公司就没办法再立足了，特别是副总这个级别的，本来就拿着最高的工资，干着最少的活。 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算了，还因为临阵脱逃给公司造成了损失，老板不得想办法开了他啊！ 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房贷、车贷、老婆化妆品、孩子上学……哪样不要钱。 失业就等于全家等着饿死，他怎么敢？ 现在好了，就算项目没成，老板也会看在他为了项目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份上，看在他把公司利益放在最前头的份上，不仅不会开除他，还会奖励他。】 正准备奖励何副总的沈伯约心虚地摸了摸鼻梁。 心虚完又觉得没一点必要。 他又不是沈月口中所说的黑心老板，他是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 要是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允许有这种事发生。 却不想沈月仍不放弃造谣式攻击。 第106章 挽沈氏于既倒的最大功臣 【这奖励就大有讲究了，如果是私下奖励，那说明老板虽然对他认可，但对他的行为并不认可。 如果是开表扬大会奖励，那老板就黑了，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员工们，凡事以公司为主就会得到升职加薪、资金奖励。 当然，这种操作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激励员工更努力地工作。 坏处就是会有些精于钻营的人，知道老板吃这套，绝对会变着法的到老板面前表现，说不定家里父母亲戚的死亡率会直线上升。】 系统：【你们人类这么残忍的吗？为了升职加薪杀自己的亲人。】 【我有说‘杀’这个字吗？大家上班又不带父母亲戚，谁认识谁的父母亲戚啊！不过就那么一说，主要目的是换取好处。】 系统：【你们人类活着这么复杂的吗？】 【要想不复杂也不难，钱够多就行。】 【钱能解决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 系统：【还有百分之一呢？】 【剩下百分之一要更多的钱。】 沈伯约张了张嘴，解释的话没说出一个字。 他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还是让沈月进公司看真实的情况吧！ 说再多都不如亲眼所见。 助理知道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惹得自家总裁一路上都板着张脸。 到公司迎面遇上事情起因的何副总，助理挤眉弄眼提醒着何副总。 何副总之所以能成为副总，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的，使一下眼色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第二下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了。 又见沈伯约怀里抱着的孩子，虽然早就知道是沈伯约小妹的孩子，但还是装不知道的做出惊奇的表情。 毕竟谁都不喜欢自己的家事被人打听得一清二楚。 “总裁，这是您……的孩子？”何副总不敢确定地问。 “我妹妹的孩子”沈伯约正式介绍了一下，“沈月，叫她月儿就行。” “哦！”何副总做出喜欢的表情，拍拍手夹着嗓子哄道：“原来是月儿啊！好漂亮啊！能让叔叔抱抱吗？” 【不要！我不要长得丑的抱。】 沈月小胳膊灵敏地勾上沈伯约的脖子。 沈伯约被香香的小朋友逗得唇角比ak47都难压，人情世故地说了句，“小孩子认生，别介意。” “我怎么瞧着小家伙精着呢！知道舅舅是亲的，而且还长得这么帅，只愿意让舅舅抱。 是吧？月儿？” 【主要是你太丑。】 沈伯约：有这么直白的吗？还好他听不到，不然就尴尬了。 沈伯约到底没提车上的事，因为开会时间到了。 【老板怎么都一个德行，上班除了开会还是开会，是活都让员工干了，太闲了不开会不知道干什么吗？】 刚吐槽完就听有员工汇报近期公司的项目问题。 “高副总离职后，带走了公司一个技术团队和一个销售团队，新招的实习暂时还上不了手，需要人事高薪招一秕成熟的员工。” “之前高副总负责的项目，有个重要的数据一直做不出来，目前是处于停滞状态，我们给出两个意见，一个是再把高副总请回来，第二个是到市场上挖一个相关人才回来。” …… 几个部分的发言都是围绕着这个已经离职的高副总，沈伯约没说什么，倒是何副总先发话了。 “你们说的情况公司都知道，人事上一次性有这样大的变化，给工作增加了一些困难，这是肯定的，但也是暂时的。 你们提之前公司就在想办法，要招的人，负责技术部分的胡经理跟人事沟通过了，销售这一块我也在积极的处理。 给公司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内保证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公司本来有两个副总，一个姓高，能力不错又有技术，但就是脾气不行，性子又硬。 神奇的是有这些致命弱点的同时，他竟然特别会收买下面人的人心，公司上下员工都喜欢他。 喜欢的高副总走了，剩下一个何副总，一下就变得微妙了。 这也是沈伯约在路上问助理，员工怎么评价何副总的原因。 助理话里的顾左右而言他，沈伯约原先还觉得奇怪，现在看来，不用再问，一目了然。 所谓的凡事都亲自过一遍，甚至列好注意事项，无非是手下人明里暗里地不配合他工作。 就像是现在的这个会，表面是提出最近工作中遇到的一些问题，实际上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员工们一而再地提已经离职的高副总，就是在委婉地告诉他，让高副总离职是个错误的决定，高副总走了，何副总啥都做不成。 ——看吧！高副总在的时候公司好好的，高副总走了，换成何副总负责，公司就乱得像一锅粥了。 何副总被排挤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沈伯约。 沈伯约上学时读过不少历史，对新旧政权的更迭，有一些自己的小想法。 太子继位，表面上会继续先帝的路，因为刚一拿权就推翻先帝的路线，第一会显得不孝顺，第二会让有心人诟病新帝认为先帝在位时的路线是错的。 但不推翻是一时的，用不了多久都会推翻。 汉文帝汉景帝两代都是推行休养生息的政策，等到汉武帝上位，那叫一个东征西讨的折腾。 隋文帝那叫一个节俭，堂堂一国之君，衣服穿破了还得补一补，仓库里的粮食放发霉了也舍不得发给受灾百姓，只会为因受灾失去生命的百姓长吁短叹。 隋炀帝上位后立马放飞自我、纵情享乐，甚至奢侈地开凿大运河。 …… 从古至今没多少皇帝愿意按先帝制定好的路线继续往下走。 特别是从小被捧着长大的皇子，他们天生觉得自己不比任何人差，哪怕是自己的父亲，即便是证明自己也要按自己的想法走。 沈伯约不是皇子，却也是天之骄子，并且有野心有抱负，自然不愿意碌碌无为。 何况沈月说过沈氏会在他手中破产，既然继续沈闻钟之前的老制度会破产，还不如大胆一点，搞改革。 要是失败就正应了会破产的预言，成功了，那他可就是挽沈氏于既倒的最大功臣。 第107章 再这么折腾下去，沈氏迟早要完 沈伯约没有采取新帝登基时惯用的为孝道先守旧一段时间的政策，而是更激进的‘新官上任三把火’。 自古改革都是会动到一部分人的利益，并且会遭到一些人的抵抗，商鞅为什么会被五马分尸，还不是因为动了秦贵族的利益。 沈伯约要改革，动得最多的就是‘前朝遗留重臣’高副总的利益。 高副总在沈氏十几年，在他手上做过不少重点项目，还在进行中的也有不少，沈伯约这一改革直接切了他手上一半的项目，不仅是项目，人也动了不少。 沈伯约并没有任何针对人的意思，只是碰巧要动的事基本都在高副总手上。 高副总可不会觉得新上任的总裁对事不对人，他想的是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一上来就要动老子？ 今天不是老子代替你老子教你怎么做人，就是老子技不如你，被你一锅端。 总之动老子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沈伯约提出改革的具体细则时，高副总就相当不给面子地怼了他。 大概意思是说‘治大国若烹小鲜’不能乱翻乱搅，沈伯约现在的乱搞会断送公司前程。 怼得倒也没多难听，但沈伯约新上任本就威信不足，要是忍了这次，那下次必定谁都敢指着他鼻子乱骂一通。 那他还在沈氏混什么？打包回家当大少爷养老得了。 倒也不是他大少爷面子的问题，是人性向来慕强欺弱，他要是认怂了。 今后非但不会被员工放在眼里，甚至会有更多的人效仿，只要有一不如意就来这么一下子。 那可就不用愁沈氏破不了产了。 所以除掉高副总这件事是必须要做的。 可人家毕竟是重臣，一上位就把重臣干掉，很容易让其他人寒心。 更重要的是，重臣在朝中深得人心，一个操作不好就容易造成集体撂挑子不干。 集体撂挑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世上就没有替代不了的人，前提是需要时间。 时间沈伯约没有，因为这三把火一旦熄了，就很难再烧起来。 干掉高副总的坏人沈伯约不能当，但事情又非做不可，好在何副总看出了他的心思，主动跟高副总有了摩擦争执，并且闹到沈伯约面前。 已知高副总脾气不好，沈伯约在处理上用了各打五十大板和打太极两个招式。 一次两次高副总还能强压着脾气忍下来，次数多了，高副总忍不了了。 但忍不了又不能怎么样，因为起摩擦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条分缕析地吵出来，只会让人觉得他婆婆妈妈格局太小。 慢慢的高副总也回过味来，明白过来是沈伯约跟何副总联合起来针对他的。 见不得这些虚伪东西的高副总，气得当场拽了工牌，指着沈伯约骂了两句。 “再这么折腾下去，沈氏迟早要完，你们完你们，老子不奉陪了。” 说完就收拾东西走了。 站在员工的角度看，高副总上回怼总裁，总裁都没跟他计较，非但没计较，在跟何副总的争执中，甚至还时不时地偏向高副总。 所以整件事顺下来，沈伯约只是被能说会道的何副总迷惑。 加上高副总的脾气确实是一点就爆，走是必然的，但错不在沈伯约，而在何副总。 高副总这一走，从前那些对他马首是瞻的员工们犯了难。 先前要是一起商量好了，从沈氏出去能有个好的去处，他们也就跟着走了。 现在连高副总自己都走得突然，下家还不知道在哪儿，跟着他一起走，最大可能性就是待业在家。 ‘待业’月光族年轻人的噩梦，搞不好真的会流落街头成乞丐。 而且沈氏工资待遇什么的都还不错。 不走的话，又觉得不够仗义，毕竟高副总对他们不错。 左右权衡了一下，还是觉得先保住工作比较重要。 可即便留下了，心里还是会有些愧疚，既然没办法跟高副总走，那替他报仇总行了吧！ 这才在很多事情上为难把高副总‘斗’走的何副总身上。 所以即便何副总态度诚恳地给出了答复，大家还是一脸的不满意。 “现在各公司竞争恶劣，争的就是技术和时间，谁抢在前头发布，谁就能占领市场。 何副总您觉得一个星期属于短时间，可产品提前一个星期发布才是新产品，才有竞争力。 推迟一个星期发布，那只能做跟风的炮灰。 提前一个星期发布，收益有多少先不说，最起码能收回前期的投入。 还能提前得到市场反馈数据，用以推进再新一代的产品。 只有这样步步比别人快，才能更快地占领市场引领潮流制定标准，让公司进入良性循环。 眼前的情况是，我们已经比别家迟了一两步，别说一个星期了，哪怕是一两天都推迟不起。” “是啊！我们现在做的项目已经进行到最关键的部分了，原本高副总的技术团队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这些天已经耽搁下来，要是再配不齐技术人员，只能等着被别人赶超了。” “别人赶超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高副总要是带着他领走的几个技术员，要是进了对手公司，那我们现在的项目就没有再做的必要了。 前期的投入也只能打水漂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中心思想就一个，何副总不如高副总，留何副总去高副总是步错棋。 员工们句句指责，中层领导却并不这么认为。 负责华南地区业务的贺总监，脸色不太好地说：“你们有抱怨的资格吗？ 为什么高副总一走，工作就进行不起来，你们心里没数吗？ 你们一个个，本职工作没一个能做好的，就比如你吧！拿着技术骨干的工资，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能独立完成工作吗？ 要是能的话，还需要提出招技术人才的需求吗？ 还有你，业务部的头部销售，做业务用心了吗？你每天都有在见客户吗？手上有意向客户吗？ 还有你，生产部厂长，管理做到位了吗？操作技术培训到位了吗？生产进度能跟得上吗？每个月的报废在可控范围内吗？ ……” 第108章 工资三千老板是啥，工资一万老板说啥是啥 贺总监一个不落的都数落了一遍。 众人一脸隐忍，甚至还有几个跃跃欲试的要争辩，最后还是被贺总监给瞪了回去。 “你们以为公司不知道你们心里的小九九吗？从前高副总在的时候，你们做的最好的工作就是讨好他。 好让他在工作上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为你们跟公司打掩护。 所以你们在工作上的问题都没有上报一来，这才让你们能保住现在的工作， 你们以为你们很聪明是吧？一句一句的，以为我们听不出来你们想干什么是吗？ 你们不就是想总裁把高副总请回来吗？好让高副总继续对你们睁只眼闭只眼，继续包容你们工作上的无能。” 话都铺垫成这样了，何副总也顺势道： “你们的情况我也知道，能力上跟公司的对优秀员工的要求还有些差距，之前有高副总为你们打掩护，所以工作上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差错。 要不是南城军工的项目，你们的问题我可能还是察觉不到。 身为公司的员工，拿着公司发的工资，提升业务能力才是你们应该做的事。 而不是众口铄金的在总裁面前告我的状。” 提到南城军工的项目，沈伯约挑了挑眉，“怎么？南城军工项目还有别的内情？” 何副总道：“这个项目招标启动前，我找过这几年公司做得差不多的项目，从中挑出了在数据上看能力出众的几个人。 我还把整个项目要注意的事项都一一列举了，没想到标书的数据还是出了问题。 调查过后，才发现，之前的项目基本都是高副总一个人完成的，只是带了他们的名字，功绩带他们平分罢了。” 这些话一出，没想到最先反应的并不是这些‘能力不行’的员工们，而是沈月。 【卧槽！这两位什么牌子的垃圾袋，这么能装？】 沈伯约：是吗？我怎么觉得这两位才是真正为公司好的。 人类社会就是优胜劣汰，能力行就往上升，能力不能就淘汰。 当然，这些人都在公司工作了好几年，他不会轻易淘汰他们，最起码淘汰前会给他们一次提升自己的机会。 毕竟沈氏经不起再损失几个南城军工这样的项目。 沈月一个小屁孩，哪里会懂成人世界的残酷与现实。 却没想到不懂的那个人居然会是自己。 【这两位放在旧社会，那就是在皇上面前嚼舌根的死太监，要到战争年代，绝对是主动当汉奸的那一类。】 【项目做不成就说员工能力不行，能力不行你们当初招进来干吗？ 既然招进来不就表示这人是合适的吗？项目做成了是员工应该做的，做不成了就是员工能力有问题。 您对能力的定义还挺灵活的嘛！】 【再说了，你们给多少工资员工干多少活，员工又没拿领导的工资，凭什么要替领导背锅。】 系统：【你这话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呢？工作是安排给员工做的，员工没做好，当然是员工的责任。】 【如果按你说的，工作安排给员工，员工没做好是员工的责任，那还要领导干吗？ 活都是基层员工干的，凭什么领导啥也不干，动动嘴开会就抽走劳动所得的大部分？】 【领导之所以拿比员工多得多的工资，不就是承担责任的吗？事情领导安排好怎么干，然后员工按领导的要求干。 干不好那也是领导不会看人，把工作安排给了不合适的人。】 系统：【你还真别说，听着理挺歪但又觉得挺正确的。】 【当然正确了。】 【买东西的时候谁都知道一分价格一分货，怎么到了这里就不知道了呢？ 员工一个月拿三千，那只能干三千的活，这叫便宜没好货。 你试试把工资提到三万试试，看他们还能不能把工作做好。 别说是什么南城军工的项目了，哪怕是让他们搞个原子弹，他们也能在第二天早上把东西放到总裁办公桌上。 金钱决定能力，一月三万的工资，他们甚至能把造原子弹给学得明明白白的。】 这下不仅系统觉得有道理，甚至沈伯约都有点动摇了。 好像、貌似……有那么点道理。 吃瓜群众：可不是很有道理吗？工资三千老板是啥，工资一万老板说啥是啥。 给着三千的工资，做着让人干三万活的打算，庙里烧香许愿都不敢这么许啊！ 在场能听到沈月心声的员工也是这么认为，被说的几位互换了下眼神，技术部的小李第一个站出来了。 “二位总，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是拿的骨干的工资，我们干的也是骨干的活。 甚至您二位刚才质疑的，高副总替我们打掩护，完全没有这样的事。 高副总只是没把不属于我们的工作安排给我们，因为我们并不会得到另外的工资。 会造成这样的误会，完全是何副总负责的人事部门总招不到新人。 至于是真的招不到，还是不愿意招，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竟然还有脸狡辩？”贺总监急了，“你们自己的工作没做好，我提出来既没说要处罚也没说要开除你们。 你们这么急着狡辩有意思吗？ 工作是你们做的，没做好不是你们的问题是什么问题？难道还能是总裁的问题吗？ 你们拿着工资做不提高能力，你们不觉得愧对公司吗？” 要是先前小李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经过沈月的吐槽，小李一下就会了，毫无愧疚地道： “提高什么能力？公司招我们进来，不是证明我们的能力得到肯定了吗？ 如果公司不肯定我们的能力还招我们进来，那是公司的错，跟我们没关系。 另外，我们只是员工，拿着员工的工资，做着领导安排的工作。 出问题应该由领导承担责任，即便是我们工作上出了差，第一，是领导不会用人把工作安排给了不合适的人，第二，领导检查工作不到位没能及时发现问题。 领导拿着比我们多得多的工资，不就是干这些，加一承担负责的吗？ 俗话说火车跑得快全靠头来带，这就是领导存在的价值。 我们自己要是能跑得快跑得好，还要领导干吗？卷铺盖回家算了。” 第109章 在哪苟着不是苟呢！ 小李的这几句话说得，直接让沈月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牛逼啊小哥哥！新时代打工人就应该这样，千万别被领导pua,你们没问题，你们很棒，有问题的是他们这些领导。】 听不到沈月心声的何副总和贺总监做出一副被气到说不出话的无语表情。 贺总监甚至还告起了状，“总裁，您听到了吧！现在这帮年轻人，真的太有个性了。 说话做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更不管什么公司利益，只管自己不能吃一丁点亏。 领导说一句，他们有十句等着你。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高副总在的时候，为什么要替他们兜着了，不兜着他们是真尥蹶子。” 【来公司上班是为了挣钱的，又不是为了吃亏的。】 沈伯约微微点头表示认同，“你身为管理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服众。 员工有个性，公司才有活力，关键在于管理者怎么管理。 千里马要有伯乐，管理者要做伯乐，而不是放马的弼马温。” 说了一通，总结下来一句话，你没管理好。 贺总监忙点头哈腰道：“总裁您这么一说我就通了，要不怎么您是总裁呢！ 原来我也有很大的问题，俗话说能看到别人眼里的针却看不到自己眼里的房梁，是我疏忽了，没看到自己的问题。 多谢总裁指正，我今后一定好好改正。” 【这马屁拍的。】 沈月听得直摇头。 【我大舅居然喜欢这一套，也是没谁了。】 【不过也不难理解，毕竟谁都想听好话，而且像我大舅这种人中龙凤，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就是赞美和马屁，会喜欢并不奇怪。】 【可……您现在是在管理一家公司啊！像这种把心思用在老板身上，哪怕老板说地球是方的，他也闭着眼睛附和说您说得对，甚至还要挖空心思找到佐证。】 【留这种人在身边，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在修行的和尚面前放一个绝世美人，这是要破戒的啊！ 和尚破戒毁坏修行，我大舅被小人蒙蔽双眼，是要破产的啊！】 本来听得挺高兴的沈伯约，这下怎么都高兴起不起来了。 怎么把他说得跟昏君似的。 “既然你说要改正，那说说你的计划吧！”沈伯约冷声道。 贺总监：…… 什么情况？ 刚才不还好好的嘛！ 他不过这么随口一说，只是为了拍马屁而已，怎么还认真了呢？ 老子没错让老子改正什么？ 谁让人家是老板呢！ 贺总监临时现编道：“重新做一套奖惩制度，要让职场有规矩，大家都按规矩办。 该谁的负责谁承担，该谁的功劳谁领奖赏。 净化职场中的不良习气，当天安排的工作当天必须做完，不做完不得下班。 身为管理者，我也要以身作则，在不需要应酬客户的情况下陪他们一起加班。” “好！”沈伯约表情淡淡地点头，继而看向一众员工，“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员工们低头咬着唇，都不愿意当出头的鸟。 刚才说了很多的小李，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被沈月和系统的对话吓得退了回去。 系统：【怎么都不说话了呢？】 【谁都不愿意当出头鸟呗！说是不愿当出头鸟也并不准确，是他们觉得摸不准眼前这位总裁的心思。 就像他处理高副总，明明一直在高副总和何副总斗争更偏向高副总，最后走的人却是高副总。 是高副总脾气不好自己要走得不错，可走的时候，这位一直偏向他的总裁连挽留都没挽留一下。 要是他们现在把心里憋着的话都说出来，后果有三种。 第一，总裁认清何副总和贺总监的真面目，把他俩开了。 第二，总裁觉得他们能力不行还推卸责任，然后把他们都开了。 第三，总裁觉得双方都有问题，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处罚何副总和贺总监的同时，也会处罚出头的人，就算不处罚，也会被领导各大种穿小鞋，公司也是待不下去的。 盘算下来，觉得无论是哪个结果，做出头的那个并不会得到更多的好处，相反有可能被当杀鸡儆猴的鸡。】 小李吓得一头冷汗，自己还有二十八年的房贷要还，外头就业形势一塌糊涂，要是这份工作丢了，房贷还不上就会被法院起诉，起诉完拍卖。 自己往里搭的首付没了不说，说不定还欠银行钱。 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反正刚才他已经说了不少了，现在轮也轮不到他了。 最好是有人能学着他站出来说，总裁要是处罚两位高层，那他也能跟在后头得些好处。 要是总裁处罚站出来说的人，他一声没吭，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还能继续留在沈氏工作。 系统：【哇！你们人类还个个都是大聪明呢！说了可能会被当‘杀鸡儆猴’的鸡，不说是肯定会被更严重的剥削压迫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些人聪明着呢！我要是猜得没错，他们心里都在祈祷别人站出来说。 如果得到好结果，他们也能跟着分一杯羹。 如果结果不好，他们装无辜地往后一躲，这事是他的个人行为，跟我们没关系。】 系统：【你们人类是这么想的吗？活该被领导压榨。】 【是啊！不团结起来反抗就大家一起被压榨了呗！】 【其实也不能骂他们大聪明，主要是这世道太难。 钱难挣屎难吃，到哪家都是被资本家压榨，区别不大。 身为无产阶级，没有生产资料没有资本支持，创业成不成功另说，就是创业资金你都凑不出来。 所以反抗了这家只能去别家，现在这就业形势，能不能找到下家还另说，更别说指望下一家更好了。 在哪苟着不是苟呢！】 【所以我前世总做自己是亿万富翁遗落在民间的小公主或者彩票中大奖的式，这样我就能指着领导的鼻子骂他们傻逼。 我天天在梦里骂，甚至能连骂一个小时不带重样的。】 【好在我现在美梦成真了，投胎成了亿万富翁家的小公主。 虽然会破产，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把沈家犄角旮旯扫一扫，都能过上中产家庭的生活。 更别说我收集的那一保险箱珠宝首饰了。】 【只可怜他们这些人，还是要为生计忍气吞声。】 说到这儿沈月甚至叹息了声。 第110章 我们只拿一份工资，打不了两份工 沈伯约心疼的揉了揉沈月脑袋上的小胎毛，原来你前世过得这么辛苦啊！ 放心吧！你会是我们一家人永远的小公主，不会让你再过那样的日子了，一定！ 沈伯约还没从低沉的情绪里走出来，沈月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可怜之人更有可怜之处，你们不知道忍一时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肿啊！】 【你们每个月拿的这点工资，够你们去几次医院的啊！】 【与其忍气吞声委屈自己，不如发疯疮死别人啊！】 沈伯约：这都哪学来的词啊! 系统：【既然这样，不如你帮帮他们吧！】 【我才不帮呢！】 系统：【他们跟从前的你不是一根藤上的苦瓠子吗？咋还不愿意帮了呢？】 【我从前是苦瓠子，现在又不是了，幸福日子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我这也是死了一回再投胎的，他们凭什么躲在我后头得便宜占好处。】 【而且这些没有觉醒只知道贪便宜的人，帮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感激我。 说不定帮了之后出现什么不好的情况，他们还会反咬我一口，说我多管闲事。 我吃饱了撑的吗？】 这一席话像是狠狠扇了员工们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其实何副总和贺总监说的也没错，他们确实是被高副总兜着的，有什么事高副总都会替他们往前站。 细说起来，高副总之所以会离职，他们占主要责任，因为高副总跟何副总斗，为的也是他们的利益。 结果高副总走了，他们还留在沈氏，还为了让自己良心好过一点，暗暗跟何副总较劲，甚至都不敢明着来。 做人做成这个，还真是…… 年轻人的血性呢？ 知道了员工心里小九九的沈伯约，一时有些反感，语气不太好地道：“既然没有要说的，那这部分过掉，进行下一部分。” 何副总示意秘书将文件分发给众人，准备先对之前工作做个总结，然后再说之后的工作安排，却没想到被员工打断了。 “我有话要说！” 小李和另外四五位员工异口同声道。 何副总用警告的眼神扫了几人一遍，整理着手上的资料，“有什么话会后再说吧！” 说着向众人道：“各位手上的资料是……” 小李咬咬牙，打断何副总道：“就现在说！” “刚才总裁让你说，你不说，现在讨论正事了，你又要说，上班时间公司是发你工资的，给你的时间我已经浪费了，会后再说！” “不行！” 沈月欣慰完小李的敢说，又一整个大无语住。 【这小李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啊！是一整个没有一点沟壑吗？嘴长在你脑袋上，想说就说啊！ 怎么还跟上课回答老师问题似的，非要举手得到老师同意。 傻不傻啊！】 小李：是挺傻的。 小李从后排椅子上站起来，“根本就不是我们的问题，更不是高副总的问题。 何副总说的技术骨干，却不能独立完成项目，沈氏是大公司，所做的项目都是大项目根本就不可能一个人独立完成一个项目。 大家像数流线一样的分工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对我们来说能力上的提升确实不多，这也是公司出于效率的考虑，这不是我们的问题。 问题在于需要二十个人做的项目，人事只给配十个人，多出来的工作必须我们加班完成。 高强度的工作，人的精神时刻处于疲惫状态，偶尔出现点问题很正常，就算是精密的机器，时间长了也会出问题，何况是人。 高副总理解我们，所以才一直替我们解决问题，一直掩护我们。” 【啧！新市场发展不动了，利润就会下降，拿高工资的中高层肯定会被领导问责。 为了数据不那么难看，既然做不到开源，那只能节流，在人力上省一点是一点。 这是领导们惯用的手段。】 见小李说完，销售部的小陈也站了出来，“何副总和贺总监说我们没有把心思用在客户身上。 这可真就冤枉我们了，我们每天上班都是认认真真的找客户、陪客户…… 甚至下了班也是客户信息秒回。 可我们的人生里不只有工作，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十一点前，客户找我们，我们可以理解，客户白天上班比较忙，只有这个点才方便。 但十二点之后我们是接受不了的，我们需要休息的。 还有就是陪客户的问题，吃饭报销有上额就算了，如果单成了，我们贴点费用提成上也能拿得回来。 没成的话我们就得往里贴钱，我们是打工的一个月才几个钱，承担不起这个风险。 最让我们反感的就是陪酒文化，‘什么不喝就是不给哥面子’、‘签不签就看酒喝不喝’……甚至还有客户占便宜揩油。 我们只拿一份工资，打不了两份工。 而且我们要是去打陪酒的工，挣得要比在公司上班多得多，我们图什么？ 我知道，何副总和贺总监是意思是让我们一切都为了公司，可公司又不是一切都为了我们。 我们要是喝酒喝出毛病公司负责看吗？我们要是被客户占了便宜，公司负责吗？ 公司压根就不管的好吗？ 这种收益公司拿大头，风险我们担着的工作，我们是没办法按您二位的要求做到。” 技术方向的何副总反驳不了，因为他并不太懂，可他就是干销售出身的，这块简直是撞在他枪口上了。 何副总道：“你们出去问问，哪家销售不是这么干的？先说报销的问题，公司报销费用定的低，但提成给的高啊！ 你们努力多完成几单，还用得着公司给报销吗？ 另外你说的酒桌文化，你们现在身处国内，国内几千年的酒桌文化，单靠你我能扭转过来吗？ 别家做销售的，谁不是一杯一杯把业绩喝出来的，怎么到你们这儿就不行了呢？ 你们要是连这些最基本的都接受不了，那你们也不用干销售了，去工厂打螺丝算了。” 小陈反驳道：“销售的重点难道不是产品吗？搞这些潜规则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不愿意搞这些，之前的业绩也不差。 倒是你们，急于表现，想在短时间内让业绩翻几番，才要求我们这样做的。 事实证明，搞这套潜规则并没有让业绩增加多少，反而销售成本直线上升。” 第111章 大舅不能骂，但能教育他改正错误啊！ 【销售的重点是产品这话说得对，真正需要产品的人，只会考虑两点，质量和价格，其他花里胡哨的没有一点作用。】 系统：【那你们人类为什么还要搞花里胡哨的东西？】 【因为花里胡哨都是搞给狗腿子的。】 系统：【这题有些超纲。】 【这些要在饭桌上笼络的生意，绝大部分都是公司里的好几把手。】 【搞这些，第一是想享受别人的招待，第二是想从中搞些回扣养肥自己的口袋。】 【价格这块他们可能会考虑，毕竟老板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花的，但质量一定不是他们考虑的重点。 质量大差不差就行了，最重要的是价格在跟别家差不多的同时，还能让他们拿到回扣才是重点。】 【像沈氏这种做质量的，价格自然不会便宜，比别家贵还想再给回扣，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吃吃喝喝玩玩后，翻脸不认人，你咬他们吗？业务能谈成才怪。】 沈伯约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以他老板的身份，对这些招待等花里胡哨的东西确实不感兴趣，看中的就两点质量和价格。 公司其他负责人就不一样了，人都是自私的，最先考虑的肯定都是自身的利益。 所以公司会的利益会摆在自身利益之后，他们自己能得到多少好处才是关键。 这种方式做成的业务，肯定会控制成本，那质量就没办法得到保证。 质量保证不了，公司在行业里的信誉就会受到严重损害。 这种销售方式不仅让人反感，甚至还是个恶性循环。 沈伯约道：“小陈说得有道理，产品才是硬道理，以后公司不准再要求酒桌方式销售。 记住，是酒桌文化，不是说禁止陪客户吃饭，正常的吃饭交流没有一点问题。 另外，解决销售业绩的问题，你们需要跟技术部以及广告宣传部门合作。 具体以什么方式合作，出什么方案，我们后续再讨论。” 何副总脸色不好看了一瞬，但还是笑着应了，“好的，总裁！” 见效果还不错，生产部的老岳也跟着站出来了。 “真不是我们管理有问题，何副总给我们定的产能是夜班和白班一样。 理论上白班十二个小时，夜班也是十二个小时，两个班人力也是一样的，产能也应该是一样的才对。 但人不是机器，十二个小时除了吃饭时间要工作将近十一个小时，工人是超负荷工作的，出来的产能已经是极限了。 夜班工人状态差，不仅需要多给点休息时候，产能还不能要求太多，工人身体会受不了。 所以产能没能达标，这不能算是我们的问题。” 【卧槽！资本家现在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吗？人性呢？】 系统：【就是，你们人类过得这么累的吗？公鸡打鸣都没有打一整夜的，人类居然要上班一整夜。】 不仅是这俩，沈伯约也是脸色沉重。 难怪都骂万恶的资本家。 可资本家的走狗却错误地以为让资本家脸色不好的是老岳‘推诿’的话，甚至认为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 何副总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道：“上夜班跟上白班有什么区别？都是十二个小时，白班回家休息十二个小时，夜班下班回家的休息时间也是十二个小时。 我看区别就在于，白班的下班时间是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只能睡觉。 而夜班的下班时间是白天，手里又拿着工资，肯定是用休息时间去玩。 现在年轻人不都是喜欢打卡什么网红餐厅网红公园什么的吗？ 再逛个街约个会什么，就没时间休息了。 你们作为负责人，非但不批评教育，还给他们找理由开脱。 我不止一次得到反馈说你们夜班给工人的休息时间过多。” 【谁说要到阴曹地府才能见到阎王，眼前这位就是啊！妥妥的活阎王啊！】 【怎么的？一个月几千块钱就想买断人家？人家所有的时间都为了这份不挣钱的工作转呗！ 人家父母生养他们又不是为了卖给你干活的，人家就不能有自己的事情吗？】 【我他妈哔……】 【哔……】 【哔……】 …… 众人听得互相对视一眼完，开始低头憋笑。 咬着牙地在心里说，骂得好，就该多骂骂这些个畜生。 众人听着正带劲，却不想系统却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系统：【明明最该骂的是你大舅，没有你大舅这样的资本家，哪会有何副总这样讨人嫌的狗腿子。】 沈月愣了有足足三秒。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确实最该骂的是我大舅，他才是得利最多的资本家。】 【狗腿子不过是讨好我大舅罢了，我……】 沈月都要开始了，却见她大舅干净颀长的手推了推眼镜。 家人们！谁懂啊！这么帅的人，是真下不去嘴啊！ 系统：【你怎么还双标了呢？刚才骂人的劲去哪儿了？】 【那什么……我大舅毕竟是我大舅，那是长辈，怎么能骂呢？】 沈伯约感动地捏了捏沈月的小肉手，真没白疼这大外甥女。 多亏本了沈月，他才能认识到问题在哪儿。 还突然懂了为什么常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了。 沈闻钟接手沈氏那会儿，沈氏正处于危机状态，他可以说跟着员工慢慢做起来的，基层到高层他都一清二楚。 到了他这儿，直接空降，即便读再多的书，没有亲身经历过仍然很难认识深刻。 就难免会有糊涂的时候，难怪沈月一直说公司会在他手上破产。 只能说他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没想到自己刚皱眉，脸上就被小祖宗啪的打了一巴掌。 沈月手很好，尽管已经用了不小的力，打在脸上却并不疼，只是有些难堪。 沈伯约将沈月抱到会议桌上坐好，让好面向自己冷着脸问，“月儿这是干什么？” “啊！……啊！……” 【你给我好好处罚何副总和贺总监。】 大舅不能骂，但能教育他改正错误啊！ 能听到的员工们睁大了眼睛，甚至还有偷偷竖拇指点赞的。 怕沈月看出别人能听到他的心声，沈伯约装作一脸哭笑不得地说：“你这啊啊啊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要糖吃吗？” “啊……” 第112章 早点破产吧！也少造些孽 【我大舅这是随谁了啊！这么笨，我虽然只有一个单音节的‘啊’但我用手比画了呀，还不懂吗？】 沈伯约继续装蒜，“糖可不行，你外公外婆和妈妈都交代过，不能给你太多糖吃，你已经吃了三颗了，不能再吃了。” 沈月耷拉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 【算了，毁灭吧！累了！救不了了，破产吧！等着被富婆挑选包养吧！】 沈伯约更哭笑不得了，想再说点什么，没想到系统把他想说的话说了。 系统：【咱能别整天就想着包养的事吗？自食其力不好吗？包养这种价值观很歪的好吗？】 【你不是人类，没追过星怎么会明白呢？ 我从前的梦想就是等有钱了把喜欢的明星都包养了，什么金城武彭于晏吴彦祖的。 长得帅的都可以是我老公，只要钱到位，我能一天换三个墙体。 让这个给我一个人唱歌、让那个在我面前健身给我看、另外一个系上围裙给我做饭、给我买花、哄我吃饭…… 我自己都很难想象，我要是特别有钱会有多会玩、会有多坏。】 吃瓜群众：对啊！对啊！我们也是呢！我们要是有钱，比你玩得花多了。 沈伯约：终于知道老四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粉丝了，与其说是粉丝，还不如说是意淫歪歪他的人。 不知怎么的，原本极正紧的会议，被沈月带得偏了十万八千里。 沈伯约空拳抵唇咳了一声，将众人思绪拉回会议上。 “夜班多些休息时间是合理的，产能跟不上可以多加生产线，多招员工。” 何副总：…… 什么玩意儿？ 这工厂他妈到底是谁家的啊！ 老子这是在替你省钱好吗？ 一个工厂就好几千员工，沈氏那么多工厂，别说多休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了，就是多休息十分钟，那也少挣不少钱。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新总裁是只想做好人。 现在帮员工说话，说安排休息时间是合理的。 到时候产能跟不上，影响公司收益，又得拿他这个副总问话了。 这就好比家长把学生送到学校，一边告诉学校不要管学生，一边要求期末考试考满分。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唉！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人家是总裁呢！ 何副总还没来得及点头哈腰说是，老岳开始了。 老岳道：“不是不扩张生产线，主要是产线缺操作工。 其实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工资待遇，人事天天招人，就是招不到，招来了也留不住。” 何副总急了，“工资待遇都是跟着市场走的，我们的工价只比别家高不比别家低，怎么就招不到人了？ 哪家工厂都是一样的，人家能留住人你们留不住人，这个问题你们负主要责任。” “……”老岳一脸委屈。 “别人家离职是管得太严，你们是管的太松。 一个团队里，最不能留带头闹事的刺头，干活不行就知道抱怨这不行那不行。 什么工资低了、福利跟不上了、伙食差、管理严…… 他能挑也一百种毛病抱怨，这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跟身边的工友抱怨，把工友们的情绪挑起来，然后工友们离职不干了。 或者挑拨工友们跟领导闹事，自己躲在后头能占到便宜是白得，占不到便宜也没损失。 这种人有一个你得开除一个，那就是一粒老鼠屎，能败坏一锅粥。” 老岳干裂的嘴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 何副总有一点说得对，确实每家工厂无论上班时间还是工资都差不多，老岳要是再为员工争取，那在领导眼里就成了为自己工作能力不行找借口。 员工们不容易，他何尝容易，一家老小靠他养活，工作不能丢。 沈伯约看出了他的为难，也没接话，静静地等着沈月的反应。 却没想到沈月这下没绷住，骂了脏话。 【哔……】 【看来不能对资本家有过重的亲戚滤镜，他首先是资本家，其次才是我大舅。】 【资本家都是一个德行，剥削劳动力，比过去的地主老财都可恨。】 系统：【你是资本家的小公主，四舍五入你也是资本家，你吃的穿的用的可都是剥削所得。】 【呜！统子，我是不是脏了！】 沈伯约：…… 吃瓜群众：你这是在凡尔赛吗？我们要是能像你这么会投胎，我们宁愿从头脏到尾，哪怕不是形容是真脏。 【大舅啊！难怪沈氏会破产啊！你这人间炼狱似的公司，怨气多到能撑死一百个邪剑仙。 财神也不敢来光顾啊！】 【早点破产吧！也少造些孽。】 沈伯约：破产是不可能的，之前不愿意接受破产是不想沈氏在自己手上破产，因为他不想做这个罪人。 现在不想破产，是不想沈氏的员工落到别的资本家手里。 沈伯约郑重坐直，开口道：“你们反应的问题我心里有数了，你们回去写个更详细的报告交给我，越详细越好。” 员工们还是没能领会总裁大人的意思，愣在原地不知答什么好。 不仅员工，连沈月都没猜透她大舅是什么意思。 【怎么还叫写报告了呢？这没头没脑的让人写什么呢？是往好了写还是往差了写？】 员工们：对啊！怎么个意思啊？ 【大舅啊！你咋能这样呢？不处罚何副总和贺总监就算了，怎么还来了这么一出呢？】 【你信不信，一散会这俩货就得一个个地警告他们，你让他们怎么写？ 歌颂这两货吗？】 【我是真被我这大舅气得够呛。】 沈伯约觉得沈月误会了，改口道：“算了，别浪费时间了，主要问题都了解差不多了。 接下来讨论一个处理方法吧！” 这下员工们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反倒是狗腿子来了精神，何副总道：“等周末产线不开的时候，我给员工们开个大会。 再次宣导一下公司制度，愿意干的就严格按照公司的规定来，迟到、完不成产能的按规定罚款。 能按公司要求完成工作的，每月工资加两百，夜班在两百的基础上再加一百， 不愿意干的，公司不留，让他们找人事办离职。” 第113章 你把周扒皮还周扒皮啊！ 【你把周扒皮还周扒皮啊！人家一个星期上六天班，好不容易周末休息一天，您倒好，又让他们开会。 你知道上班时间开会影响产能，会给公司造成影响，难道就不知道占用他们时间开会，会影响他们休息吗？ 就算不影响又怎么了？他们也没义务周末还听你逼逼好吧！】 【大舅啊！这你要是能同意，我可就真不管什么血统亲戚了，我可真骂你了。】 系统：【对啊！你大舅怎么这样，都不管员工死活的，都不需要让他上十二个小时夜班，让他上十二个小时白班，他就知道了。 万恶的资本家，都是靠吸穷人血长膘的。】 【我居然没办法反驳你，大舅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不好说沈月索性就没说了，又呼了沈伯约一巴掌。 “啊!……啊！……” 沈伯约笑了，“小家伙，你怎么还打上瘾了呢？” 【就是打上瘾了，还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我就不信打不清醒你。】 沈伯约无奈笑笑，轻而易举的控制住小家伙挥乱打的手。 “乖！我让秘书给你买块巧克力，但回家不能说大舅给你吃巧克力，知道了吗？” 【我不吃坏人的东西，不吃、不吃！】 沈伯约：…… 何副总正想拍个马屁夸下总裁的小外甥女可爱，却没想到先被总裁训了。 “何副总，做企业的最重要就是以人为本。 员工们首先是个人，其次才是别的角色。 他们到工厂上班是为了挣钱过上更好的生活，一天十二个小时已经消耗他们生活里一半的时间，另外还有上下班的通勤时间，和吃饭洗澡的时间。 为了第二天工作有精神还必须保持良好的睡眠时间。 留给他们娱乐、陪家人的时间约等于没有。 可他们是人，他们是他们自己，不是二十四小时的员工。 为了每天做一回自己，他们只能牺牲掉睡眠时间，睡眠不足，上班时间状态不好是正常的，毕竟是人不是机器。” 说完沈伯约默了片刻，又看向何副总道：“你有什么看法？” 何副总：…… 什么看法？ 这是什么意思？ 您站在员工的角度把话说这么好听，让他怎么说？ 明白了，这是又要让他当坏人的节奏。 所以说工资没有白拿的，在他这个位置，可不就是为老板背骂名背黑锅的吗？ 何副总略作思索，“您说的这些，理论上没问题，但实际操作起来可行性不高。 员工是很辛苦，牺牲掉自己的时间用来工作。 可如果我们按八小时工作时间，机器就得停几个小时 工厂机器有一个特点，就是必须二十四小时开着不能停，停下来容易出问题，出问题维修成本高不说，还耽误生产进度，工人是按时间算工资的，一个人耽误一个小时，几千个员，根本耽误不起。 我们换个角度看这个问题，要是以工人为本，那机器就必须每天停几个小时。 刚才有同事说过，时间就是竞争力，在我们浪费的时间里，不仅要额外支付维修和误工的费用，还要承担因产品无法抢在别家前流入市场，而被其他家竞争下来。 这伤的是公司的利益。 有句话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公司利益要是保不住，员工很有可能会失去工作。 没工作就没收入，没收入还谈什么生活？” 何副总停顿下来扫了眼众人，“我们只有先最大程度的保住公司利益，让公司能正常运转下去。 员工才能有班上，有工资拿。” 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有觉得他说得对的，也有觉得怪怪的，却也无法反驳。 甚至连沈伯约都认真思考起来。 【卧槽！我现在终于明白他是怎么当上副总，怎么把高副总给斗争走的了。 这货也太能说会道了吧！】 【不仅能说会道，还会偷换概念。】 【有句话叫各司其职，领导层不干活还拿着高工资，他们存在的价值才是为公司未来出谋划策。】 【员工出卖劳动，拿的也是出卖劳动换来的工资，有什么义务考虑公司的未来问题？】 【有本事你让每个员工都分红，那我保证员工们干劲十足，别说让上夜班的为了工作牺牲自己的时间睡觉了。 就是让他们睡工厂他们都愿意。】 员工们：谁说不是呢！ 【是家里的床不好睡，还是手机上的小哥哥小姐姐不好看，在家待着不好吗？ 为什么要去工厂上班，不就是为了钱吗？不给钱还讲什么狗屁的公司未来。 这不是扯淡了嘛！】 员工们：对啊！钱到位什么都可以，钱不到位，还让我们受委屈，不好意思，那是另外的价钱。 怕小祖宗又骂自己，沈伯约表态道：“公司的发展是你们中高层领导需要操心的事。 工人没拿这份操心的工资，他们没有义务。 工厂机器不能停，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分早中晚三个班，每个班八小时。” 何副总：…… 您搁着开玩笑呢？ 您知道工厂是怎么回事吗？ 果然是新上任的，什么都不懂，还尽说些异想天开的事。 跟着这种老板，真是够了。 饶里心里已经骂了娘，脸上还是维持着和煦的笑。 “这样的话，就需要增加三分之一的工人，工资按时间算公司的支出是一样的。 但除了工资还是其他费用，社保、餐食、班车、宿舍…… 费用也会高出将近三分之一，这样公司就亏本了。” 沈伯约觉得他还是目光太短浅了，双手交叉放到桌上，郑重地解释道：“沈氏是企业，有实业，例如食品、日用品、服饰、汽车、新能源等产业。 还有服务业，金融、投资、影视、网络…… 无论什么产业，依靠的都是消费者。 消费者在哪？” “……”何副总没明白他的意图所以并没回答。 “消费者是你是我是我们大家，也是无数工厂里的员工、办公室里的白领…… 如果我们强力度地压榨工人们的生活时间，那他们的生活只有白天上班、晚上睡觉这两个部分。 睡觉有宿舍、吃饭在工厂食堂、衣服有厂里的制服…… 这样的生活，你觉得他们还会购买沈氏生的食品吃、买沈氏生产的衣服穿、看沈投资的电影、上沈氏旗下的网站吗？ 只有给足他们生活时间，他们才会消费这些，消费才是拉动经济的大架马车。” 第114章 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儿吗？ 【我大舅果然是我大舅，这小理论，一套一套地说得比我还逻辑清晰。】 【大舅牛逼！】 众人：好吧！我们又从被压榨的牛马，变成了被资本收割的韭菜了。 好像我们手上并没有选择权，如果能选的话，我们还是愿意当韭菜的，毕竟当韭菜能消费，消费最起码能愉悦自己。 何副总还是一头雾水，心说您说的都没错，但您说的是书本上的理论，它不符合实际生活啊！ “……”何副总斟酌半天，还是硬着头皮道：“您说的这些要是整个市场的共识，那我会很高兴的接受，这样我也能有更多的生活时间。 这么给您举个例子,咱们就像是在电影院看电影，前排的人非要站着看，我们后排也只能跟着站，因为我们不站起来就看不到了。 我们把增加员工增加产品成本，其他家还在卷生卷死地降低成本，我们还谈什么竞争力？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站着看完电影，看着别人分割市场。 最后被市场淘汰，接下来就是员工失业，这是恶性循环。” 见沈伯约捻着手指陷入沉思，何副总又道：“我知道您心善，希望沈氏的每个员工都能过上幸福生活。 但在社会面前我们的力量是有限的，现在的社会风气它就是这样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你说的对”沈伯约先是认同的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别人站不站我们管不着，我们要做到的是自己不站。 成本提高不代表价格一定要提高，我们可以让出一部分公司利益给员工。 第一，员工过得好了，工作上的干劲就会大。 第二，员工有时间有金钱，就会有消费欲，会促进我们的产品销售。 这是良性循环。” “可是……”何副总还是觉得这位总裁太理想化，根本就不知道尊重实际情况。 “你不用说了”沈伯约打断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做商人不能只看自己的利益，这样是走不长远的。 我们有幸站在社会相对高的位置，我们就要承担起该有的责任，尽可能地为社会做出贡献。 为社会做贡献可是以别人能看的，在慈善晚宴上捐了多少钱； 也可以是帮助政府解决多少就业问题，向政府创造多少税收； 更可以是提高员工的幸福指数。 你所说的社会风气，这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问题。 因为沈氏代表不了社会，沈氏只能代表整个沈氏，第一步就是提高员工的幸福指数。 看电影时，那个第一个站起来的人很可恶，第一个坐下来的人更值得敬佩。 我相信沈氏做了这第一个坐下的人后，会有人看到沈氏，也会像跟着第一个站起来的人那样，也跟着沈氏坐下来。” 何副总一整个无语住，只好说：“您说的都对，但有点不切合实际。” 没想到沈伯约还没反驳，沈月却着急了。 【我大舅说的这么好，怎么就不切合实际了？】 【不就是公司少挣点吗？多大点事啊！少挣点又不会死人，顶多就是公司排名下降一点。 跟全体员工的幸福比，根本就不值一提好吗？ 上学时老师没教过你正确价值观吗？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身为资本家，已经是吃尽社会红利了，分一点出来造福众人怎么了？ 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退一步说，我大舅才是老板好吗？你一个打工仔有什么插嘴逼逼的权利？】 众人：就是，你有什么权利，你不也跟我们一样，是个打工的吗？ 沈伯约有点不悦的皱眉，“按我说的办，不是讨论是命令。” 【干得好！大舅威武，就该这样，跟个狗腿子说那么干吗？让他干嘛他干嘛就行了。】 谁知狗腿子竟然很有自己的想法。 “总裁，我们的原材料本来就是市场上最好的，成本已经很好了，再让利员工，那公司就真要亏本了。” “是吗？”沈伯约一脸不相信，“我要看具体数据。” 话音刚落助理的文件就递了上来。 看得懂每个单独数字，组合起来却很抓瞎的沈月，急得抓耳挠腮。 【统子，你能给我解释一下，我大舅看的文件上都有些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系统：【我负责出瓜，不负责解瓜。】 【看不懂就说看不懂，咱能不能真诚点儿？】 没办法，沈月只能通过她大舅的脸色来判读。 只见沈伯约脸色由深沉到更深沉，最后像是滑进深渊。 “我要同期其他家的数据，包括竞争对手、合作商、供应商、竞争对手的供应商……” 沈伯约这话是对助理说的，助理额上居然沁出一层薄汗。 在点头前，甚至还看了一眼何副总，何副总又看了眼贺总监，每个人都像是遭受电击似的，腿软得有些站不住。 【我怎么觉得这三个人有鬼。】 系统：【我也这么觉得，不如开个瓜看看吧！】 【不要，我要看看我大舅能不能找出点啥。】 说着，沈月还长辈似的叹了口气。 【毕竟沈氏以后是要我大舅独当一面的，就算沈氏破产了，我大舅也还是要养活我外公外婆我美人妈和我的。 我就想看看他的能力够不够养活我们，要是不行的话，我还投奔另外三个舅舅。】 等着沈月曝瓜的沈伯约：…… 可真没白疼你。 整理数据需要时间，沈伯约决定讨论下一个问题。 其实员工见工厂那边收获很丰富的样子，一下没了方才的惶惶不敢说的感觉。 “总裁，工厂员工是员工，我们也是员工，能也别让我们再加班了吗？我们整个部分都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 个个都是拿个睡袋睡公司，是真快受不了了。” 沈伯约皱眉看向助理，“不是说，加班是他们自愿的吗？而且还有保安赶他们回家。” 沈伯约指向说话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助理看了眼何副总，斟酌了下决定把锅甩出去，“我整天在您身边，这些事我也没亲眼见过，是何副总跟我说的。” 何副总：我可真谢谢你！ 又是何副总，沈伯约现在觉得他已经不是认知的问题了。 有些不爽地撇了他一眼，颇为失望的问，“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儿吗？” 第115章 你说他走就走吧怎么还骂骂咧咧呢！ “……”何副总愣了愣，“这个我真不知道，请总裁赐教。” “你错在只从自己的利益出发，不考虑别人。 我理解你为了公司做出业绩的心，高副总离职了，你如今在公司的位置有些尴尬。 如果不做出成绩，会被说能力不行。 现在不比前几年，市场环境并不好，要做出成绩不是件简单的事。 做不到开源你就选择节流。” “……”何副总被一说一个不吱声。 “沈氏上下都在加班，但业绩上并没有很好的上升，甚至是没有上升，有些还下降了。 事实证明加班并不能带来好的效果。 其实你要的也不是效果，要的是态度，你想让我看的是，为了提升业绩，员工都已经加班到把公司当家了，你们已经做出了十足的努力。 但做事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有多努力，没必要的努力只会自我感动，没有任何收益。 为了不产生额外的支出，你连加班费都不给他们。 谁都不是傻子，你有政策对付他们，他们也有对策应付你。 白天多喝几次水、多跑几次厕所、摸摸鱼，把工作留到加班时再做。” “难怪！”都到了这个地步何副总还想着拍马屁，“总裁还真是明察秋毫，难怪他们加班也总不出业绩，原来是这么回事。” 说完他又开始往回找补，“说句推卸责任的话，他们之所以这样，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高副总的离职，在跟我较劲。 自从高副总离职后，他们多次不配合领导的工作，贺总监到我这儿投诉了不下十次。 次要原因是他们自身能力不行，没有高副总保姆式的协助，他们无法独立完成工作。 所以这些天项目才做得一塌糊涂。” 【这货咋这么会推卸责任呢？合着我大舅在这儿教育你半天，白教育了呗？纯属浪费口水呗？】 沈伯约脸色沉了下来，勾了勾唇角讥讽道：“照何副总的意思，需要把跟你做对的员工都辞退了？” 何副总被他冷眸瞥出一脑袋冷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是我能力还有待提高，没能让手下信服我。” “原因找出来了”沈伯约语气依旧冷，“说说解决方案吧？” “……”何副总一脸为难，总不能说引咎辞职吧！好不容易混到副总的位置。 见盟友有难，贺总监道：“总裁，现在是公司转型的重要时机，人员是不能再动的。 转型这件事，沈氏百年历史里，也就董事长刚接手时操作过一次，跟着董事长一起经历上次转型的同事，离职的离职，退休的退休，我们这些人都是没经验的。 政策是好的，但落实在行动上，因为我们没经验，难免会走些弯路。 但我敢保证，何副总的出发点绝对是为公司对总裁您考虑，可能方法上有些欠妥。 希望总裁能多给我们一点时间，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会在工作上跟同事们有很好的配合。 争取把尽快把沈氏推向更高一层。” 沈伯约拿了根笔在指间绕着，有些漫不经心地问，“你知道，出发点和格局哪个重要吗？” “……”这叫什么问题，贺总监抿了抿唇道：“不知道。” “我认可何副总的出发点是为公司考虑这点，但不代表所得到的效果会跟他的初衷一致。 沈氏要做的是对外扩张增收益，而不是通过对内压榨，例如：控制人工成本、降低员工福利来增加微薄的营业收益。 况且何副总的举措并没有让公司收益增加，无用且副作用大。” 何副总：…… 您这么厉害，您想办法对外扩张提加收益啊！ 还不是你一句‘我要的是结果’把所有的事都丢给我。 咱俩到底谁是老板啊！ 我拿的这点工资，还不够你给小公主买几件衣服首饰的。 凭什么我干活，你得最多的收益。 心里吐槽完这些，何副总忽然明白过来。 难怪手下这些人没一个愿意努力工作的，原来关键在这儿啊！ 他们心里想的应该也是，我一个打工的，给多少钱办多少事。 明白归明白，但他也没办法解决，毕竟他也不是老板。 他倒是想给他们把工资涨到每月三万，但老板有可能同意吗？ 唉！ 谁让他拿的工资里包含了背锅这一项呢！ 何副总道：“总裁您说得对，是我格局小了，没能像您一样看到更高一层的道理。 就像您说的，问题已经浮出水面了，那……接下来该怎么解决呢！” 沈伯约心说，说来惭愧！我也是刚从外甥女的心声里得出来的。 念在同时天涯犯错人，见他终于认识到自己错哪儿了，沈伯约也没再为难： “无论是工厂还是各分公司、总公司，人力都按一周五天八小时配齐。 工资上涨百分之三十，年底拿出百分之十的利润用于发放奖金。” 这下员工们都高兴了，甚至有人手握到一起开始庆祝了。 不仅员工，沈月也挺高兴的。 【这就对了嘛！独富不如众富，资本家不能太扣门。】 系统：【你发现一个问题了没有？】 【发现了，周围的空气变清新了，什么原因？】 系统：【你再仔细看看呢！】 沈月惊奇地拍着小手叫出声来，“啊！……啊！……啊！……”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我居然能看到怨气消散了，甚至还看到了背着剑追着怨气走的邪剑仙。】 【哈！哈！哈！你说他走就走吧！怎么还骂骂咧咧呢！真没素质。】 系统：【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邪剑仙一个靠吸食怨气为生的，居然妄想他有素质？】 【是我的不对。】 【因为我大舅的觉醒，导致剧情发生了变化，那……沈氏还会破产吗？】 系统：【还会。】 【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我要亲眼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还真是没改变破产的命动。 跟沈月打蔫的态度有着鲜明对比，沈伯约反倒心情很好的样子。 不就是破产吗？ 他已经看开了。 破产有破产的过法，他一个大男人，还能饿死家人不成？ 好在能赶在破产前，多给员工们谋取了些福利，也算是做了些好事。 主要也不是做好事，主要是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 第116章 这梦我都不敢这么做 沈伯约记得之前听过的一堂销售课，老师说销售最重要的是能感知客户的感受，要知道客户需要什么、痛点是什么。 这样才能替客户解决问题，才能得到客户的信任，才能促成交易。 从前只觉得这个理论就像是数学公式，照着做就行，其他没什么。 现在才算明白，这个公式的底层逻辑是把对方当个跟你一样有思想有感情的人。 如果他是员工，即便是生活所迫，不得不上班。 上班时也会各种摆烂各种摸鱼，给老板上一课让老板知道什么叫便宜没好货。 甚至早上一睁眼就开始骂公司什么时候倒闭，骂领导什么时候嗝屁。 这么想着他又沉着眸扫向何副总和贺总监，他俩此刻说不定也在心里骂娘。 老爸沈闻钟说得没错，总裁这个位置就像是船上的舵手，掌控大方向，剩下的事交给水手们完成。 他确实要掌握大方向，让他们怎么做，他们照着做就行了，不必承担失败的责任。 正想说散会让他们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沈月这个小祖宗又一惊一炸起来。 【看我大舅这架势，是要放过何副总和贺总监这两货？】 系统：【这不很明显吗？你大舅连骂都没骂他俩。】 【我大舅可真是，刚聪明了一阵，怎么又糊涂了呢？公司有他俩在，肯定会破产。】 听不到心声的何副总和贺总监只觉得众人看向他们的眼神很是古怪，甚至有些瘆人。 【沈氏会有今天的问题，全都是拜这两货所赐，他们挤起高副总、压榨员工不说，居然还贪污受贿。 贪污受贿不说，还让员工背锅。】 【这两货平时的日子过得，我见了都嫉妒。 白天没事做一批批地找员工开会，话里话外等着员工拍他俩马屁。 拍得好的升职，不会拍的给小鞋穿。】 员工们：可不是嘛！贺总监就是因为会拍马屁才升上去的，升上去后又有样学样地找他们麻烦，真是够够的了，是真拿自己当皇上跟前的太监了。 但这些事不说出来，按沈伯约现在的做事风格，何副总和贺总监的罪行会永远沉于海底。 被这两人迫害过的员工们开始咬牙不服气。 总裁已经为他们撑腰了，福利待遇什么的也都上去了，说明这位总裁是明事理的，有些话也应该说了。 财务的小朱咬咬牙站出来道：“总裁，我有事要举报。” 还有事？沈伯约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你说。” 小朱扫了眼何副总和贺总监两人要杀人的目光，一秒后错开正视前方，道： “公司的成本根本没有何副总的报表里写的那么多……” 这话一出，何副总不好出面，同一条绳上的贺总监相当发挥作用地打断小朱的话。 “你一个财务知道什么？就在这儿胡说，你有证据吗？” 之所以这么说，是贺总监笃定小朱拿不出证据，因为他们账做的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小朱不服气地瞪回去，“证据不是没有，只是需要收集。” “那就是没有”贺总监放心地嗤笑道：“没有证据就管胡说诬陷人，你有什么目的？ 是想弄走何副总，好把高副总请回来是吗？” 小朱正想解释，贺总监又补了一句，“你这么舍不得高副总，怎么不跟着他一起离职？” “……”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的小九九，无非是舍不得沈氏的工作。 像沈氏这样工资不错又以员工为本的公司，走了还能上哪找差不多的。 所以高副总平时那么帮你们，走的时候却没一个人讲义气地跟着他走。 一帮自私自利的家伙，居然还想玩阴谋诡计？” 小朱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沉默了片刻后学着不久前的高副总，一把扯下脖子上印着公司名字的工牌。 “不就是份工作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老子也不干了”小朱指着贺总监咬牙道：“老子就是不干了，也要揭露你们这些人的真实面目。” “……”何副总和贺总监对视了一眼，一时竟也想不出很好的办法，毕竟沈伯约还在。 现在沈伯约对他们本就有不少微词，要是再处理不当，那么后果将不可估量。 知道他们除了瞪眼威胁她工作不保，再没了其他办法，小朱勾了勾唇道： “刚才销售部说的问题，你们一个样都不少，而且比销售部说的还要严重。 你们一天两三场应酬，真的是去见客户谈生意吗？” “怎么不是？”贺总监还在嘴硬。 “对，说谈生意也没错”小朱道：“只是谈的不是公司的生意，而是你们自己的生意。 谈的不是公司的甲方，而是乙方。 比如各种原材料的供应商，你们选供应商从来不看对方资质、业界口碑以及产品质量。 你只看一点，对方能给你多少个点的提成。” 何副总冷哼一声，“我看你这财务是做到头了，我们给你们的报价哪个超过市场平均水平了？ 甚至有很多价格都是低于市场平均水平的。 谁都不是傻子，那样的价格，我从哪拿提成你告诉我？从他们的利润里吗？ 现在市场环境不好，哪家不是不亏本就算挣钱，你居然还做着对方对在利润里分出一部分给我的美梦，这梦我都不敢这么做。 这种不经大脑的话你也能说得出来。” “价格不高但质量不行啊！”小朱道：“生产部的人不止一次反映过供应商有以次充好的情况。 我跟您汇报过，您说会警告供应商，不及时改正就扣他们货款。 但这话仅仅只是你搪塞生产部的推辞，每次货款都是让我们及时结清。” 何副总依然没慌，“你有证据吗？” “他没有证据，我有”生产部的质检员小孙说着把自己收集的文件发到公司群里。 趁着众人看的功夫，解释道：“这些文件都是原材料的检验报告，其中百分之四十不达标、百分之二十的做出来产品报废率高达百分之五十。 还有的是货不对版，我们要的是高标准的，他们给我们的是低标准的。 这事我找过何副总，他跟小朱说过的话，也同样跟我说过。 不过我留了个心眼，找了供应商的负责人，他们喝多了把所有的事都说了。” 说到这儿，沈伯约正好点开一段录音。 第117章 能被我利用是你的福气 ——“我们也知道给你们的原材料不是什么好东西，做出来的产品会有质量问题。 可我们也是按上面的吩咐办事，我们没权利管这些。 要怪只能怪你们公司的何副总太贪，单子无论大小都要拿百分之十的回扣。 百分之十啊！ 听着是不是挺少的，可现在市场难做竞争大，我们的利润也不过才百分之十二。 好家伙，百分之十都给了他，我们喝西北风吗？ 没办法，为了不让整个公司都给何副总打工，只能以次充好了。” 听完录音后，员工们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难怪何副总的太太整天晒奢侈品，还在江边买两栋别墅，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就说嘛！何副总光靠工资怎么可能买得起房，开得起宾利。” “就是，高副总就是个很好的对比对象，他对公司的贡献比何副总大得多，奖金什么的也比他多，他到去年才买了一套三室两厅，开的车还是五年前的路虎。” …… 跟员工们的早知道不一样，贺总监先是震惊，后又攥紧拳头牙咬的下颌青筋暴起。 狗东西拿了百分之十。 居然拿了百分之十？ 拿了百分之十却跟他说只拿了百分之五。 原以为狗东西分他一半百分之二点五给他很仗义，却没想到原来是百分之十。 狗东西拿这点钱就让他死心塌地地为自己卖命。 他的命未免也太不值钱了。 贺总监咬着牙想一吐狗东西其他罪行，抬头却迎上了他警告的眼神。 你他妈敢犯浑，大家一起完蛋。 贺总监瞬间冷静下来，无论拿多拿少，自己也是拿了的，拿了就是共犯。 狗东西完蛋是他罪有应得，可自己多冤枉啊！拿那么少还承担一样的责任。 贺总监差不多咬碎三颗牙才忍住没站出来说话。 何副总以为贺总监不爆料，这事还能圆过去，却没想到，还没等开口圆自己的秘书站了出来。 “我可以做证”秘书许是被压榨够够的了，扫向何副总的眼神满是憎恨，“他每天最多的应酬就是跟供应商和乙方吃饭。 我们在公司加班，他在私房菜馆好酒好菜、在洗脚按摩、在酒吧ktv等各种娱乐场所，被当皇帝似的伺候着。 至于给公司开拓新业务的事，他全交给我以及各部分的人。 每天开会除了让人拍他马屁，就是提出自己的需要求，例如我需要你们一个星期拿下南城军工的项目、五天之内突破新技术…… 除了提需要，别的一概不管，无论我们遇到怎么样的困难。 他说他只要结果，别的不在乎。 项目做砸了也没什么，有的是替他背锅的，南城军工项目技术部分就是背锅侠。 不仅全小组奖金全扣，还开了两个主要负责人。” 【卧槽！我生平最讨厌这种干啥啥不行，吃喝嫖赌第一名，外加甩锅冠军的领导了。】 【这跟古代的大太监魏忠贤有什么区别？】 员工们：可不是没区别吗？ 吃瓜群众：你要这么说，那我们就又来活了，赶紧摇人把掉各家娱乐场所消费记录。 被人揭了底，何副总怒得一脸要吃人的凶相，要不是在场人太多，这会儿秘书肯定会被他按头暴揍。 何副总稳了稳呼吸，“证据呢？有证据拿证据说话，没证据就别在这儿满嘴胡话。 造谣诽谤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证据是吗？”秘书看了他一看，目光转向贺总监，“证据我有，但他出去用的是你的身份。 包括他们给何副总在各种娱乐场所充大额会员卡，用的也是你的名字，然后再以你的名义退会员。 他得八商场得二，双方都很满意。” 意思就是就算报警查收受贿赂，嫌疑人也是贺总监。 贺总监像被道雷劈中了，脑子嗡嗡的，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反应过来时，会议室里此起彼伏地响起手机提示音，自己手边的手机也嘀的一声跳出一条群信息。 贺总监咽了咽口水，颤着手点开。 是各娱乐场所会员卡办理和退卡的信息，果然用的都是他的名字。 咔！ 贺总监手上一用力，手机屏幕应声碎出闪电花纹。 “姓何的”贺总监一拳头砸在红木会议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狗日的你居然这么算计我。” “……”何副总沉着脸色跟他对峙。 “你这么做是想让我替你背锅，替你坐牢是吧？”贺总监斜着脑袋点了点头，“好啊！很好！ 你以为把锅扣我脑袋上，你就能干净了？ 做梦！ 我就是怕某天你也跟搞走高副总似的搞走我，我早就留心收集你的证据了。 只是有些事涉及到我，我一直忍着没拿出来。 既然是你先不仁的，就别怕我拉你下水了。” “你糊涂”何副总怒吼了一声。 意思是，我们是一条绳上蚂蚱，抓了我也跑不了你。 贺总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做法，知道归知道，被他当小丑耍的这口气是怎么也咽不下的。 他现在要是咽下这口气压着证据不拿出来，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见他很执意，何副总已经顾不得有谁在场了，站起来手一撑翻过三米宽的会议桌，立到贺总监面前伸手要抢手机。 椅子迅速往后，嘭的撞到墙上后，惯性又将它带到更远的地方。 众人刚从椅子闹出的动静里回过神，就见两位领导你一拳我一脚地打起来。 贺总监薅着何副总刚花大价钱植过的头发，摔篮球似的往地上砸。 “狗日的，要不是我，你能挤走高副总？你能在沈氏这么耀武扬威？你算个什么东西，利用我就算了，还把我当傻子耍，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都说反派死于话多，一点没错，贺总监说话的功夫，何副总扭转局面，翻身将贺总监压到身下。 因被薅着头发，脖子歪成了奇怪的角度，饶是心痛刚长出来的头发，却还是强忍着梗住脖子一拳接一拳地打在贺总监比他年轻几岁的脸上。 “利用你怎么了？你这种蠢货生下来就是被利用的，能被我利用是你的福气，不烧香拜佛的感激我就算了，居然还想着阴我。” 第118章 我一直以为人就是能直立行走的动物 贺总监也算是条汉子，脸都被拳头砸得失去了知觉，薅对方头发的手仍不肯松一点，甚至还加大了力度。 “狗日的，你拿了十个点，就给我二点五个点就算了，居然还拿我当肉垫，我今天不把你头皮扯下来，我就不姓贺。” “啊！” 何副总被扯得像要被揪下脑袋，疼的顾不上抬拳，脑袋往下靠了半寸又咬着牙抗住。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给你二点五已经算是赏赐了，居然还妄想更多，老子让你一毛都拿不到。” …… 系统：【公司两大领导当着员工的面打成了这样，你大舅不要面子的吗？都不让人拉一下，哪怕是劝一嘴呢！】 【这俩属于狗咬狗一嘴毛，谁家好人看到狗打架上去劝的啊！狗他娘的能听懂人话吗？】 系统：【可他们是人啊！】 【是人的话就不会这么咬在一起了，是人的话就不会不干人事了。】 系统：【可……他们是人啊！】 沈月被系统执拗的重复搞得无语地翻白眼。 【人之所以是人不是狗不是猪不是猫或者其他动物，是因为人有感情有道德有底线。】 【这三个他俩有哪一个？】 【他俩把员工当人了吗？不给加班费还让人加班，加班就算了，还让人通宵加班。 通宵加班就算了，他们还拿着回扣天天泡在娱乐场逍遥快活。 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俩这不干活的，拿着干活人的活血钱去吃喝嫖赌。 这不是妥妥的泯灭人性、道德沦丧吗？？ 没了人性没了道德他们还算是人吗？】 系统：【没想到人还能这么定义，我一直以为人就是能直立行走的动物。】 这俩聊了半天有的没的，结果一看这两个不能称之为人的直立行走动物，还抱打在一起。 一会儿他占上风、一会儿反过来他占上风。 总之，难舍难分。 众人刚开始看挺新奇，新奇完想到自己熬夜加班时，他们正在熬夜喝酒唱k玩女人，又觉得挺解气，甚至不少离得近的人还趁机加踹了几脚。 看的时间长了，又有些审美疲劳。 毕竟两个秃头油腻大叔滚在一起，画面并不很美观，甚至还有些辣眼睛。 见他们兴致缺缺，沈伯约轻咳了一声，“不用管他们，我们继续。” 说再继续时，助理已经从外头拿了沈伯约要的数据资料。 不看不知道，一看果然像何副总秘书说的那样，高副总在的时候，何副总因权柄不大，相应的收获也不大。 高副总走后的这两个月，何副总和贺总监那是捞了把大的。 自从听到沈月说沈氏会破产，沈伯约就开始在想，到底会破在哪个环节，却没想到破在这两个蠢东西上。 沈伯约气得将文件夹摔到两人身上，“给我滚起来！” 他摔的角度把握得很好，文件夹最坚硬的角正好砸在两人脸上，不仅在两人本就红肿的脸上多留下一道印记，还砸醒了打得正酣的两人。 两人一骨碌爬起来，贺总监仗着年轻几岁，动作快人一步地扑到沈伯约面前。 “总裁，我知道我错了，可我也是被逼的，姓何的狗东西最会给人小鞋穿了。 我不做他真会把我弄走，我上有老下有小，有房贷车贷还要交孩子学费…… 我没办法啊！” 沈伯约面无表情地扯下他抓在小臂上的手，甚至嫌弃地抽了张消毒纸巾擦着被碰到过的地方。 饶是被嫌弃，贺总监还是没放弃解释，手抖着打开手机往群里发文件： “我有他所有坏事的证据，我早就想拿出来的，可我见他成功地挤走了高副总。 我以为你很喜欢他，会信他的话，就算我拿出来你也会包庇他，我才没敢拿出来的。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总裁放我一马吧！求求您了！” 贺总监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地拜着，就差磕头了。 员工们看着觉得十分滑稽，可眼前正谈公司大事，不是个可以笑场的场合。 于是出现了你掐我手背，我抠你手心的大型憋笑场面。 连沈月都没忍住吐槽。 【瞧小李脸上憋出的猪肝色，也不怕凝血后脸直接成紫色，那可就什么粉底都救不了了。】 噗嗤！ 小李旁边的小陈没憋住发出了点动静，又怕被总裁发现处罚，又瞬间憋了回去。 脸憋得比小李的还紫。 没想到沈月还没放弃撩拨他们。 【再看小陈后边那个穿银灰色毛衣的帅哥哥，这表情，要不是这张帅脸撑着，都能比揍花了脸有贺总监难看。】 被做这样的对比，靠帅脸撑的哥哥瞬间笑不出来了。 【还有角落那个，这是把他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拿出来想了一遍吗？咋还能一边憋笑一边压嘴角要哭呢？】 被点名的一脸无语：你礼貌吗？ …… 事情已经很显然了，眼前这两领导就是沈氏最大的毒瘤，不除是不可能的。 难就难在要怎么除。 沈伯约修长的手支在桌上，想了想道：“要怎么处置你俩好呢？” 这话是说给沈月听的，沈月虽然不知道，但也还是中招地插了嘴。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 员工们：这是个好主意。 憋了半天的小李道：“总裁，他们也是从底层厮杀上去的，可能做上位者的时间长了忘了底层的感受，又或是觉得自己曾经在底层生活的那段时间很羞耻。 他们才会一味地对付我们这些底层……” “你说的不对”小朱道：“他们正因为是从底层过来的，才会拿捏底层一拿捏一个准，专挑我们底层对付。” “你说的对”小李认可道：“总之他们是觉得自己是高层了，我们这些底层拿他们没办法。 既然这样，不如也让他们从底层做起，也找一下做底层的回忆。” 【漂亮啊！这主意相当不错，你们五天八小时，他俩996甚至还可以007。 再让他们做你们的手下，任你们差遣，把你们从前受的气，再一一还给他们。】 【这才爽嘛！一想到今天还是人人见到都得点头哈腰打招呼的‘总’，明天就成了什么人都能差钱的小何、小贺，我甚至有点想快点长大，也差遣一下他们。】 沈伯约微微点头，表面上是同意小李和小朱的提议，实际是同意了沈月的话。 大家心领神会。 第119章 大舅好样的，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 何副总和贺总监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脑袋懵了一瞬后又觉得万幸逃过一劫。 要知道，以他俩的罪行和贪污受贿的金额，不得进提篮桥监狱待几年啊！ 如今总裁大人既没说要追回赃款，又没说让他们承担法律责任，只是贬到底层当小弟。 这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等风头一过再辞职走人，妥了。 正要‘磕头谢恩’却没想到秘书居然站出来反对了。 “总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解气，但换个角度想，也是对他们最轻的处罚。 严格意义上讲，压根连处罚都算不了。 他们贪了那么多钱，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只需要从底层做起就完了。 这算什么嘛？” 众人这才从她话里回过味来。 “是啊！狗东西捞了那么多好处，到头来只需要给我们当牛做马就完了，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吧？” “当牛做马也只是我们认知里的，他俩捞了那么多钱，说不定给我当两天牛马麻痹我们的戒备心，然后买张机票逃出国，这不是太便宜狗东西们了吗？”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俩狗东西还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 一时议论纷纷。 沈伯约皱了皱眉缓缓开口，“谁说让他们从底层做起是惟一的处罚了？” 众人：…… 所以……还有其他的？ 【这不是明摆着吗？我大舅能让他俩白白捞走那么多钱？】 【他要是真就这么放了他俩，别说我了，就我外公也不会放过他，说不定提着擀面杖就过来揍人了。】 众人：擀面杖？天啊！我们听到了什么？真的很难想象我们帅气的霸道总裁被人用擀面杖追着打的场景。 突然很想看，也不知道为什么。 沈伯约：就是说，咱能不能别啥嗑都往外唠啊？ 心里再有气也不能冲几个月大的孩子发，于是即将从‘总’的位置下来的两个成了倒霉蛋。 “证据我会交给法务部，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看法院怎么判”沈伯约沉着张脸道：“你们捞到口袋的钱财务和法务会联合起来清算。 算出来多少就是多少，你们一分不剩的都给我吐出来，否则就不是法院能判的了。 你们在沈氏这么多年，想必也知道些惩治人的手段。”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吞了吞口水。 这个还真知道。 例如，让他俩去国外分公司出差，再一不小心遭遇瘟疫、枪战、恐怖袭击…… 还真是应了那名，有钱人打你就是玩儿、划你就是船、要想弄你顶多花两钱。 惹不起，是真惹不起。 两人想明白这点，腿软得直接瘫在地上。 何副总刚才还鄙视贺总监跟沈伯约下跪的行为很没气节，现在居然直接匍匐在沈伯约抱住对方锃亮的黑皮鞋。 “总裁，我糊涂啊！董事长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居然还丧良心地挖公司墙角。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但看到我这么多年为公司卖命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求求您了。” 沈伯约嫌弃地抬起另一只脚踹到他脸上，强迫他放开自己的脚。 “滚！” 何副总扑了个空却仍没放弃，“总裁，看在我为了公司，连我母亲死前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 我这就回去清算变卖所有的家产，不够的话我再贷款、卖肝、卖肾……绝对把钱给公司补齐了。 饶了我吧总裁！” 许是怕沈伯约真为了这点事心软，贺总监毫不留情地拆台道：“你少来这套。 你没见到你母亲最后一面是因为公司的事吗？ 明明是你不想出钱给母亲治病，你母亲肾脏衰竭，花几十万就能治好的病。 你为了不拿钱，一直躲在城里不回去，甚至你母亲临死前给你打电话，你还在会所里让小姐嘴对嘴喂你酒。 结果南城军工的项目你没拿下来，你怕承担责任，不仅甩锅技术部，还对外说你为了这个项目没回去看临死的母亲。 你最会来这套道德绑架了，我这种狼心狗肺，也不知道你母亲会不会后悔生了你。” 压根没心软的沈伯约，听了这话也不免唏嘘，“何副总，不，现在应该叫你小何了。 没想到你做得最好的工作居然是表面工作。 也别在这儿浪费时间、浪费体力求情了，是求不来的。 人事，把他俩的工牌换成实习生，让他俩上班去。 另外查查他俩还有没有同伙，一起换了。” 【好?！把这些中高层统统放到底下当实习生，也让他们尝尝被人当牛马驱使的生活。】 该处理的都处理了，沈伯约心里还剩下一个疙瘩，那就是高副总。 其实想想，高副总还真是个有能力的人。 经他手做成的项目极少有不成功的，甚至有些还很有前瞻性。 脾气虽然不好，但沈氏上下极少有不信服他的。 这也是当时决定要除掉他的一小部分原因。 沈伯约承认有些嫉妒他，才做下了糊涂事。 何贺两人已经处罚了，那他自然也要接受惩罚。 “你们有知道高副总家在哪儿的吗？” 员工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又不太明白他要干什么。 有警惕心强的狐疑道：“高副总绝对没有贪腐的现象，不信的话可以让法务调查他。” “是啊！这点我们可以担保。” ……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伯约有些难以启齿地抿了抿唇，“我是想再请他回来。”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同时又生出了新的担忧，“这个……高副总脾气不太好，虽然他现在还没找到工作，但……就这么让他回来，他不一定愿意回来。” “……”沈伯约内心挣扎了片刻，吐了口浊气后道：“我明白，我的错，我会负荆请罪的。” 【大舅好样的，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 沈伯约：…… 沈月是万万没想到，跟大舅上个班还能碰上加班。 说加班也并不准确，只是跟着大舅去找传说中的高副总罢了。 要不是能被大舅一直抱着，又有各种小零食吃着，她才不愿意跟着去，肯定闹着回家。 开门见到沈伯约，高副总并没显得惊讶，也没招呼人进去，而是拿着游戏手柄飞快地坐回电视屏幕前继续刚才的游戏。 第120章 你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好吗？ 沈伯约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被人捧着，别说是被这么不咸不淡的晾着了，被不咸不淡的邀请都从来没有过。 他有些窘得在门口站了几秒，到底还是咬咬牙进去了。 有了一第一步进门，后头包袱就能放下了。 沈伯约抱着沈月坐到沙发上，高副总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 【哇塞！我一直以为高副总是跟何副总差不多的秃顶油腻男，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大帅逼。】 【刚才开门时没看清楚，现在终于能看清楚了，啧啧！可真是长了一张好脸。】 高副总科技研究做得多了，对于能听到婴儿心声这件事，并没觉得有多震惊。 就是打游戏的注意力不能像之前那么集中。 【就是年纪大了点，这要是再年轻个十来岁，简直能跟喻让尘一较高下啊！】 高副总觉得身后被插到一刀。 我可真谢谢你啊！ 老子才三十五岁，哪里老了？ 还很年轻好吗？ 刚在心里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年轻，下一秒游戏人物就因为判断失误狗带了。 还真他妈老了。 高副总这么想完又觉得不服气，老什么老，你大舅才老呢！ 这么想着又开启了新一轮游戏。 【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一把年纪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高副总又被插了一刀。 实在是不想听破小孩一次又一次扎自己刀，没等沈伯约开口，他就先开口了。 “总裁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 对方都开启话头了，沈伯约淡淡道：“有事！” “……”高副总没搭话，给了他一个有事快说的表情。 “我是来请你回去继续担任沈氏副总裁。” 听了这话，高副总有些惊奇地回头睨了沈伯约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让我走时我就乖乖走，让我回去我就乖乖回去，地球都得围着你一个人转呗！你以为你是谁啊！ 沈月也听得挺着急的。 【大舅啊！咱做错事就应该有做错事的态度，先真诚道个歉，然后再谈其它事啊！ 你一上来就语气生硬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怎的？真拿自己当皇上了是吧！】 高副总：看吧！你亲外甥女都看不下去了。 沈伯约：没这个意思好吗？ “……”沈伯约垂下眼睫默了两秒，“抱歉，公司的事是我没处理好，是我的错。 沈氏百年历史，我不想它毁在我手上。 目前为止，你是最了解沈氏的，也是对沈氏发展有着最大帮助的人。 沈氏还需要你，希望你不计前嫌，回沈氏继续担任执行副总裁。” “沈氏需要我那是沈氏的事，我并不需要沈氏，我已经找到下家了，总裁还是找别人吧！”高副总没再看他，继续打着半死不活的游戏。 “你不会的。” 【大舅说话怎么跟打哑谜似的，不会什么啊？】 沈月不知道，高副总却一清二楚，他皱了皱眉乱手指了下茶几上的一堆文件，“有的是公司给我抛橄榄枝，什么喻氏、方氏还有方程实业，还有几家国外的公司。 出价也是沈氏的几倍，我就是想在家多玩几个月游戏，等玩腻了随便挑一家就成了。 总之无论怎么选，我都是好马不吃回头草，沈总还是早就回家吧！” 从来没求过人的沈伯约，这一次自然也是不会求人的，他调整了下坐姿，淡定从容地道： “你要是愿意，早就走了。 要挖你的人，在你没离职的时候就一直在挖，条件还相当丰厚。” 高副总冷哼一声，“你倒挺清楚。” “跟何副总比，你才是那个受人滴水之恩会涌泉相报的人。 你上高中时，我父亲帮你父亲出过医疗费，所以你大学才学了沈氏对口的专业。 并在众多家企业中选中了待遇不算好的沈氏。” 被说中的高副总表情滞了片刻，后又勾唇笑了笑，“十年了，该报的恩已经报完了，我现在不需要再为沈氏卖命了。” “你不是需要再为沈氏卖命”沈伯约道：“同样的，你也不会加入跟沈氏有竞争的公司。” “……”高副总抿了抿唇道：“有的是跟沈氏没竞争的公司。” “不要误会”沈伯约斟酌着用词，“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威胁你，或者其他绑架你的意思。 我想表达的是，沈氏很感谢你这十年的付出。 你为公司培养新人、为公司开拓了不少新业务，公司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你的功劳最大。 你做的一切，沈氏知道、沈氏全体员工知道，抱歉！我的失误，到今天才知道。 沈氏需要你，远比需要我更需要你。 只要你愿意回沈氏，我愿意听取你的意见‘治大国如烹小鲜’决不因为自己想做出成绩而瞎折腾。 先稳定局势，再求发展。 你回到沈氏后，公司全权交给你管理，无论是员工还是项目。 但有一点，我也要提前说明，无论怎么说，我都是公司的总裁，有什么分歧，你可以私下找我，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你不能当着员工的面发脾气，让我下不来台。” 本就没想着离开的高副总，听了他这番真诚的发言，终于放下了游戏柄。 沈伯约说得对，他离开沈氏是不会去跟沈氏有竞争的公司，别的业务他并不熟悉。 其实归根究底，他就没想着要离开。 但就这么回去，还挺没面子的。 高副总摸了摸鼻梁，“你也看到了，我单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两个月享受到了悠闲生活的乐趣，觉得就这么待着也挺好。 我这房子是全款买的，车子也有，存款不多但够我一个人用，毕竟我物质需求不高，能活着就行。 所以我现在并不想回去上那个破班，就算何副总下台了也不行。” “不想上的”沈伯约语气笃定，“那段时间，我给足了你委屈受，你还能情绪稳定地做好手上的工作，不仅做好自己的，还帮助手下的员工。 你的目标和愿景跟我是一致的，你想沈氏越来越好。 所以你还是想待在沈氏的，还想看着沈氏一步一步做得更好。” 沈月再次无语。 【大舅啊！咱不会说话就少说点不行吗？】 【你这是求人回沈氏的态度吗？你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好吗？】 【别说是高副总了，连我都咽不下这口气好吗？】 高副总：看吧！有的是人为我打抱不平。 第121章 快告诉我上哪个庙烧香能进沈氏 沈伯约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问题，可这已经是他能拿出来的最谦卑的态度了，他实在是做不出来像何副总那样…… 算了！ 沈伯约吐了口浊气，将沈月放到旁边坐下，站起身来扣上郑重地扣上西装纽扣，弯腰向高副总鞠了个躬。 “希望高副总能回沈氏继续工作。” 谦谦贵公子的最高礼仪，倒把高副总整不会了，惊诧的挪着屁股后退了半米。 【哇喔！我大舅这是王子礼吗？也太绅士太帅了吧！】 高副总仔细端详了下，嗯！还真是挺绅士挺帅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 何况自己也没真要要离开。 “那什么……”高副总略尴尬的手抵唇咳了声，“现在不是实行五天八小时制吗？明天周五，我下周一再回去上班，没问题吧！” 沈伯约心上的大石终于落了地，“没问题！” 正事说完，气氛再次陷入尴尬。 身为主人的高副总本想给沈伯约倒杯水，给沈月拿点零食吃，环顾一下四周，却发现乱的跟让鬼子扫荡过了似的。 他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单身汉的家，除了乱就是啥也没有，您看……”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沈伯约抱着沈月站起来，“时间不早了，家里人还等着我们吃饭，先走了！” “好！”高副总手撑地毯麻溜地站起来，“招待不周，我送你们！” 走了几步的沈伯约忽地想起什么，转身向高副总道：“公司的情况你比我了解的深，关于新的公司制度，我让助理发你一份，你看下，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 说完还不忘补一句，“没有让你加班做的意思，你可以周一再看。” 前有沈月帮他处理掉公司里拍老板马屁、甩锅欺压下属还收受贿赂，将公司利益放到自身利益后的蛀虫。 后有高副总的不计前嫌和沈月正确三观的灌输。 沈伯约已经成功从空有派头的纸老虎进化成真正的霸道总裁，不仅掌握了公司各种业务的门门道道，还在商场上说一不二。 没几个月沈氏的业绩的翻了整整一番，不要觉得翻一番不多，沈氏本来就是大体量，翻上一番简直是业内奇怪。 这么形容吧！考四十分的同学，想考到八十分虽然难但努力一下还能达成，但考九十分的同学，想考一百分那可就不是努力一下能达成的了。 沈氏就是那个原本就能考九十分的同学。 除了业绩上的提升，沈氏在网友心里的形象也是好到出奇，好到仿佛它不是个企业不是家公司，而是偶像是梦中情人。 从前上庙里上香都是求姻缘求中彩票求发财，现在倒好，清一水的求进沈氏上班。 “沈氏就是我人梦中情司啊！严格遵守五天八小时制，听说就算摸一整天的鱼，也能踩点下班。” “是真的，我可以作证，我有个远房亲戚就在沈氏上班，说沈氏怕员工加班甚至给电脑装了个定时程序，开机满八个小时自动关机。 保安到底进办公室赶那些不愿意下班回家的人。” “千真万确，我闺蜜真是走狗屎运了，实习直接进的沈氏，说摸了一个月的鱼，实在不好意思又迷茫，现在工作都是争分夺秒完成的，生怕没做完就关机了。” “这算什么，不仅工作时间很神仙，工资也是相当不错，除了保底工资，每个季度都能拿到公司的百分之十的利润分红. 具体多少钱我就不说了，免得你们眼红！” “不知道也眼红啊！快告诉我上哪个庙烧香能进沈氏。” “附议，或者告诉我们朝哪个方向磕头能进沈氏。” …… 一时间，往沈氏投简历的人居然比报名公务员考试的人还多。 除了这些，因为沈氏在网上的正面形象，引发了一系列好的影响。 例如，掀起买沈氏产品的风潮。 房子、科技产品普通上班族买不起，但食品、服装等一些亲民产品还是买得起的。 无论是网店还是线下实体店，但凡是沈氏的产品无一例外，统统买断货。 没买到产品的网友甚至在网上要求沈氏搞预售，订单直接排到了明年。 沈氏：机器都干冒烟了，做不完根本做不完。 这些日子让沈伯约明白一句话‘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除了拿出公司的利润给员工们发奖金。 又另外拿出一部分利润专门做慈善，只是做得跟传统的慈善有些区别，例如，建立免费的学习网站，一边高薪聘请名师网上授课，一边给贫困家庭发只能用于上网课的平板电脑。 尽量让教育资源趋于公平。 又例如，给贫困大学生提供就业帮助，手上有好项目的沈氏也会投创业资金。 …… 总之，沈伯约觉得自从带沈月到公司折腾了几天，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有时候太好之后，就很容易乐极生悲。 当然，悲伤的不是他，而是公司的员工。 众所周知沈月喜欢吃瓜，先前吃何副总和贺总监的瓜觉得挺高兴的，可轮到他们自己的时候，他们就接受不了了。 倒也不是说他们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怕人知道，主要是沈月涉及到的已经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隐私了。 【哇喔！原来行政部的姚美人私下喜欢闻臭袜子，而且还是越臭越好，觉得自己的脚不够臭，就拿男朋友的。】 【原来姚美人找男朋友的准备是脚要足够臭。】 听完这些，在场有不少男士蠢蠢欲动地要脱鞋闻一下。 姚美人之所以有美人的浑号，实在是本人长得肤白貌美大长腿，好看死了的那种，简直是男人心中的梦中情人。 原来一直以为她眼光会很好，即便是有好感也不敢不自量力地去追，现在好了。 如果说她要钱、要貌、要才华的话，他们确实不敢不自量力。 但脚臭这也太简单了，穿双不透气的鞋，捂上一两天，保证奇臭无比。 搞得公司男同事们组着团拿臭袜子找姚美人闻，搞得姚美人一个头两个大就算了，甚至连跟姚美人一起工作的同事也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哇喔！项目部被小姑娘排队追的男神人送外号冯潘安的冯经理，暗恋的人居然是二十楼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 【二十楼的保洁阿姨，居然还是前台小姐姐的妈妈。】 【公关部的小余，私下居然喜欢穿女装，甚至还经常穿女装出去逛街。】 【生产部的老胡，死了老婆后天天相亲，好不容易相到了个满意的，喝了顿酒后发现那位大姐居然是大叔男扮女装的。】 …… 第122章 骂人狐狸精是夸人长得漂亮的意思 搞得公司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见了沈月都得绕着走，可即便是绕着走，吃瓜群那帮狠人居然能在线上实时播报沈月无所事事时吃到的瓜。 不见面也解决不了糗事被曝光的问题。 于是众人午休时抽空开了个线上会，一致表示联名给沈伯约发邮件，让他不要再带这小外甥来公司了。 沈伯约刚开始还有些犹豫，直到沈月开始曝他未来的恋情瓜。 实在受不了的沈伯约，威逼利诱地把沈月这块烫手山芋移交到了二弟沈仲礼手上。 沈月倒也好说话，跟谁都行，只好吃的喝的玩得管够就行。 何况医院里每天人来人往的，能吃到的瓜居然又多又奇葩。 果然，沈月跟着沈仲礼的第一天就吃到了不一样的瓜。 沈仲礼是生殖医学博士，名下除了有个生殖研究中心和一群从事医药研究的研究员，还在公立医院有个生殖科科室，每天还得例行看病。 生殖科，顾名思义主要看生孩子方面的问题，主要是看为什么生不了孩子的，男的女的都有，其中男士偏多。 头两个病人都是男士，一个弱精一个性功能有问题。 每三位应该是个女士，沈月之所以觉得应该是个女士，是因为对方穿着雌雄不辨的动运套装还是宽大版的。 口罩鸭舌帽已经满足不了对方隐藏身份，在这两件套之上又围了个全包围的围巾。 沈月只能从身段上模糊判断对方应该是位女士。 倒是沈仲礼头都没抬，没等到对方开口，便走行程地问了句“怎么了？” 对方说了句什么，因为包裹得太严实，声音显示出拘束过的瓮声瓮气。 听不清的沈仲礼皱眉抬眸，“是你来看病的还是来偷地雷的？” 不孕不育不是什么面上有光的事，前来诊治的病人都怕被熟人认出来尴尬，即便再尴尬也顶多是墨镜帽子，总之不会影响正常交流。 还真是头一次见这样的，要知道他的时间是留给有需要的病人的，不是浪费在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上的。 对方听到沈仲礼语气里的不耐烦，连忙扯下围巾口罩以及帽子，露出一张风情万种的狐媚脸，还陪了个特别勾人的笑。 “不好意思！” 沈月忍不住吐槽。 【之女人怕不是狐狸变的吧！还是专门吸书生阳气的狐狸精。】 系统：【你这就有点不礼貌了。】 【麻烦升级一个你的破系统，如今这个年代，骂人狐狸精是夸人长得漂亮的意思。】 漂亮吗？跟你美人妈比差远了，沈仲礼继续一脸不耐烦，“说症状，别的废话不用说。” 女人许是头次吃瘪，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这样的，我之前在沈教授您这儿做过检查，检查结果没任何问题。 我想问题应该是出在我老公身上，我老公比我大二十岁，今年四十三。 别看他年龄四十三，身体好得跟牛似的，能吃能喝还很自律，身材比一般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还好。 就是可能真是年龄到了，精子质量等方方面面可能差了点，所以我一直都没怀上。” 沈仲礼不想听她说有事的扯许多，打断她的话道：“既然你没问题，就还你老公来看，下一位。” “别啊！”女人摁住护士按叫号器的手，讨好的看向沈仲礼道：“我老公除了年龄大了点，思想也还挺保守的，自尊又强。 沈教授您是男人应该也知道，男人最怕的就是被说不行，别人说也许勉强还能接受，但要是被沈教授您这个医生下诊断，我怕他接受不了。 他比我大二十岁，我跟他在一起，他本来就有些觉得配不上，要是再知道自己是这么个情况，肯定自卑死。 您是男人您应该也清楚，男人一旦自卑肯定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例如找兄弟喝大酒什么的糟蹋自己的身体。 他虽然看起来像个小年轻，但毕竟年龄摆在那儿，万一喝出个中风半身不遂的，这不是造孽吗？” 听了这些话，沈仲礼总算抬头正眼打量了下女人，看起来虽然不及宋离，但找个年龄相当的不成问题。 愿意嫁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不仅嫁了还能想到维护丈夫的自尊心，这女人还挺重感情挺仁义。 沈仲礼接下来的眼神里便多了些敬佩，语气也跟着好了一点： “有问题的是你丈夫，解决问题需要你丈夫配合，治你起不了作用。” 怕女人觉得自己太冷血无情，沈仲礼甚至破天荒的做了个比喻，“就像你丈夫感冒让你吃药一样，治不好病的。” “这个我知道”女人一脸诚恳，“其实我带我老公去看过中医，当然了，是以为他调养身体为由的。 中医说问题不大，只是我老公觉得身体没问题不肯吃中药。 我听说沈教授您有能增加受孕率的药，很多弱精的吃了一次就能中。 就想麻烦你帮我开一点，我拿回去放果汁或者红酒里让我老公喝。 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这我帮不了你”沈仲礼推了推无框眼镜，“这种药是开给患者的，用量上也是根据患者情况定的，不是拿回去随便怎么吃都行的感冒药。” 像是知道他会这么说，女人有准备地从包里拿出个检验报告，“这是我老公的检查报告。” 见沈仲礼狐疑，女人解释道：“我拿我老公用过的套套做的检验，显示是精子活力弱。” 看完后沈仲礼微微点头，她说的药虽然不像感冒药那样随便，但也并不是那么的不可以随便。 对症了就是良药，不对症就算是保健品，不随便开一来是因为很贵，二来是随便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既然有检查报告，沈仲礼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毕竟从女人的穿戴来看，不像是缺钱的人。 正要动笔写单子，沈月祖宗啊了起来。 “啊！……啊！……” 第123章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为难我 【住手、千万别给她开药，这女人没安好心。】 沈仲礼将笔尖摁了进去，又在指间转了转，余光里女人一脸渴望地盯着他手中的笔。 她应该是听不到沈月的心声。 磨蹭片刻也没等到沈月接下来的揭秘，沈仲礼有些好奇女人没安什么好心，轻抬眼眸目光跟女人对上。 “报告不是近期的，不太能确定最近的情况”沈仲礼找了个理由委婉拒绝。 “上星期才做的，怎么不算近期的了？”许是觉得反问的语气有些冒犯，女人又赔笑补了一句： “我是真不想让我老公的心灵受到伤害，我老公之所以拼了命地维持住相对年轻的身体，就是怕我嫌弃他。 我们结婚已经两年了，要是再怀不了，他肯定会怀疑，万一憋不住自己要检查，那他肯定会为了不耽误我跟我离婚的。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我还年轻，离婚还可以再找一个，他就不一样了，半大的老头了，还生不了孩子，肯定没人会要他。 这不是不想让他活吗？ 而且你们发的宣传册上也有写，怀孕这种事，心情很重要，要是让他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肯定会有心理压力。” 好家伙，这罪名还一套一套的。 破坏人家婚姻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她后面说的倒也是事实，就像很多人不是病死的，是被病吓死的。 特别这方面，没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不行，哪怕只是嘴上说他不行都不行，何况是被医生下诊断说不行。 确实会给男人造成不小的心理压力，本来好好的，知道后各种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不行，结果矫枉过正反倒是真不行了。 可他又实在想知道沈月说她‘没安好心’指的是什么。 正踟蹰着要不要给她开药，沈月终于有声了。 【这个女人是个特别有心机的2+1，找你开药是为了带球上位，我亲爱的二舅你可千万别助纣为虐间接破坏人家家庭啊！】 沈仲礼一头雾水：2+1是什么意思，带球又是什么梗。 一心扑在学术上极少冲浪更不懂流行梗的沈仲礼，求助地看向旁边的实习生。 实习生推了推笨拙的眼镜，弯腰凑到沈仲礼耳边用手遮着小声解释了。 听完沈仲礼表情迷茫了片刻，掀了掀眼皮，表情颇为鄙夷。 “开这种药医院是要求写记录不能随便开，我给你两个方案。 第一，让你老公亲自过来做检查，再根据情况对症下药，这么做你老公肯定会知道真实情况，但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发生医疗纠纷。 我尊重你保护老公的心理，但也请你尊重我们保护自己的心情。” 听完这段话，女人脸都绿了，有些着急地问，“那第二呢？” “第二，如果你确定你是你老公法律上的合法妻子，也就是说你们在法律上有共同民事法律效应。” 见女人一脸‘我没听懂’的迷茫，沈仲礼道：“我以上说的你没听懂没关系。 你只需要证明你们是夫妻关系就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提供给我跟你老公的结婚证。” 沈仲礼本以为自己这种临场反应能力一定会被沈月夸机智，却没想到居然被吐槽了。 【二舅您可真会聊天，她要是能拿出结婚证，还用得着到你这儿骗药回去给老家伙吃。 然后一举得子，带球逼宫上位吗？】 沈仲礼：…… 能听到心声并用手机语音在群里同步直播的实习医生，憋笑地垂下了脑袋，堂堂生殖科最权威的沈教授居然被几个月的小宝宝怼了。 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吃瓜群众：我们现在比较好奇这3+2到底是谁，非得给她扒个底朝天，让她以后没脸再出门见人。 不行，这热闹我们必须给它往大了扩，越热闹越好。 女人漂亮勾人的大眼睛无辜地眨巴了两下，贝齿轻咬红唇委屈道：“沈教授不知道我的情况。 我老公追了我很久才追上的，年龄差了二十岁，加上我长得还算漂亮，所以他特别的没有安全感。 领完证我连合照都没来得及细看，结婚证就被我老公收起来了，说是没有结婚证我就没办法跟他离婚了。” 【我说姐姐，就您这演技出门左转去电影制片厂混个角色多好啊！干小三多屈才啊！】 【还你老公没有安全感，我看没安全感的是你吧！你老公那个渣渣，今天能背着家里的正宫娘娘找你这么个小瘪三，明天就是抛弃你去找小瘪四小瘪五。】 【好好做个人是满足不了你了是吗？干什么不好，非得干小三，真是臭不要脸。】 系统：【为什么你会对小三恨得这么咬牙切齿？】 【你不是人类当然不明白，小三是人类世界仅次于蟑螂老鼠苍蝇蚊子的第五害。】 吃瓜群众：你自信点，把‘仅次于’换掉，是比蟑螂老鼠苍蝇蚊子还可恶的第五害。 系统：【为什么？】 【人家正宫跟老公相互扶持一起奋斗，历经千辛万苦把老公扶持得挣了点钱，出门总算有点人样。 结果让小三给盯上了，直接挖走正宫的劳动成果。 这就好比农民辛辛苦苦种地，庄稼好不容易成熟了，让人给收割了。 白领起早贪黑上班，工作一年，结果工资打到别人账户了。 这种事放到婚姻里只能算道德问题，要是放到别的里面，这属于盗窃。 现在还想生个孩子抢家产，简直能拉出去游街了。】 吃瓜群众：可不是吗？我最讨厌小三了，破坏人家庭不说，还要生孩子抢人家财产，可恶至极。 沈仲礼看女人的眼神更鄙夷了，“不用说这么多，要么让本人来，要么拿结婚证来，要么请出去。” 女人急得掉了眼泪，“沈教授，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我就是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又不是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而且我来之前问过之前来看的人以及专业做生物制药的人，他们都说这种药没什么副作用，顶多就不起作用当保健品吃。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为难我呢？” 沈仲礼勾唇讥笑道：“你打听得还挺仔细，既然这些都打听了，有没有打听过我的脾气？” 第124章 听完这些连沈月都有些同情她了 【哇！我二舅的笑咋这么邪性呢？】 【不过好帅好坏好喜欢啊！】 一旁早就眼冒粉色爱心的护士：是吧！是吧！我们都好喜欢呢！ 女人手攥着衣角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道：“你不过是个看病的医生，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找你看病是给你面子，是你的福气，知道我老公是谁吗？就敢这么刁难我。 告诉你，我都不用惊动我老公，小心我电话给你院长投诉你。” “你打听的那些人中，没有告诉你，我不接受任何投诉吗？” 怕女人不明白，护士掰碎了解释道：“我们生殖科，是沈教授所持有的生物研究中心捐助给医院的。” 意思是咱是老板，咱自己管自己，不接受任何投诉。 “……”女人一噎，“院长那不行，我就打卫生局，卫生局总管得了你们吧？” 沈仲礼已经懒得理她，脸转向电脑屏幕看着下一位病人的资料。 护士看她非常不爽地怼道：“按照医院的规章制度，药只能开给患者本人，你这种强行越俎代庖，打卫生局电话相当于投案自首。” “你……” 【哈哈！真没想到这位护士姐这么会怼人，瞧把小三给气的眼睛是红的脸是绿的，简直了！】 “女士，请出去吧！下一位病人还等着呢！” 女人不愿意地瞪了护士一眼，“我付过诊费的，看都没看，你们没权利赶我走。” 话音刚落，沈仲礼拖动鼠标点了两下，“挂号费退了。” 意思是赶紧滚蛋吧！ 【啊！我二舅怎么这样，我瓜还没吃完的，就赶人家走，还有大瓜在后头呢！】 沈仲礼：小东西，我这儿是医院，看病的地方，是你吃瓜的地方吗？ 没想到沈仲礼对接下来的瓜没一点兴趣，护士却有着十足的兴趣。 “您看您挂一次我们教授的号挺不容易的，来都来了，咱就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说出来。 你也知道医生没见到患者前不能随便给患者开药，药不是糖，吃不好是会出毛病的。 说句难听的，到时候出了问题，产生医疗纠纷怎么办？” 见护士出来打圆场，女人倒也是能屈能伸，立马变了个笑脸，“沈教授，对不起！ 我刚才态度不好了，抱歉！ 我也是因为老公的身体着急了，我老公今年四十三了，没几年就要步入老年了，要是再不治，恐怕这辈子都没孩子了。” “……”沈仲礼不想浪费时间听她讲故事，冷眸扫向护士示意把人赶走。 却不想护士吃瓜的心大到把头都撑铁了，跟沈仲礼对视一秒后脖子一仰看向天花板装蒜装射灯。 想亲自毒舌把人臊走，却不想沈月又叽叽歪歪起来。 【二舅别赶人走啊！人家‘老公’马上就到了，这已经不是吃瓜的问题了，是拯救一个家庭的问题。】 【你治不孕不育不就是为了拯救不能生孩子的家庭吗？既然都是拯救家庭，为什么这个咱就不能管管呢？】 系统：【对啊！在正宫不知道的情况下拆了这对狗男女，造福一个小家庭啊！】 【管这对狗男女散不散，我主要是想看狗男人知道女人想用孩套牢他后是什么反应，最好的狗咬狗一嘴毛。】 系统：【这样吗？也不错，好让狗男人知道家里正宫娘娘的好。】 【狗是改不了吃屎的，狗男人踹了小三还会找小四小五的，我主要是想看狗男人踹小三。】 沈仲礼：这么喜欢看狗血的，在家陪你外婆看家庭伦理剧啊！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却不想女人的嘴比沈仲礼的赶人来得快。 “沈教授，对不起！我刚才没有说实话，其实……” 女人抿了抿唇，有些难以启齿。 知道女人要贴脸开大了，护士手背到身后搭在锁上轻拧了一把，撕开一道窄窄的缝。 “其实我刚才说的太粉饰太平了，我老公就是不行，进进后后不到五分钟，去掉脱衣服的时间，勉强也就三分钟。 我这边刚有感觉，那边就结束了，而且体力还不行，结束完了就跟死猪一样瘫在那儿。 想生孩子是其次的，我就是想让他持久一点，听说你开的那个药特别的管用。 拜托您了，这种事是真不能让我老公知道，他本来就不持久，再因为心理压力大搞痿了，那我不就毁了吗？” “人生没有既要又要的，你享受了他给你的物质，就不应该再要求肉体享受。 如果你追求的是肉体享受，可以跟他分开”沈仲礼说话毫不留情面。 女人从沈仲礼的眼神里读出了他已知道一切的事实，女人抹了把泪，唇角弯出了抹得意的笑。 “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觉得我是小三。 我是小三怎么了？当小三又不犯法。 我不明白社会为什么全都在指责小三，难道原配就没有责任吗？ 原配如果做得好，男人会在外面找吗？ 原配不审视一下自己，就知道怪别人，简直是笑话，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护士冷哼一声，“头次见当小三还当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有什么好理亏本的，不都说这世上的好东西就那么多，想得到是要靠抢的。 能被我抢到，说明原配怂。 这世界就是这样的，强者生存，弱者淘汰。” 【强者生存弱者淘汰是不假，但你这用法不对啊！ 有本事你跟女强人似的，到社会上跟男人们竞争资源啊！ 自己没本事跟女强人似的在外头大杀四方，就知道揣着小算计，在女人堆里搞雌竞，什么东西啊！】 【告诉你，别以为你竞争过正宫就能上位，狗男人精着呢！ 他不过是想玩玩你，等玩腻了就甩了你，是不会让你怀上他的孩子的。】 听了这话，护士看向女人道：“居然能把偷摘别人果实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说白了不过是自己不想努力，还强者，我看是卑鄙不要脸者吧！” 女人用看智障的眼神睨了护士一眼，“小姑娘，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小三是好当的吗？ 你知道年纪大的男人有多臭吗？不光脚臭、口臭还有体臭，抱着他就跟抱着垃圾桶似的，随时都想呕吐。 还有那一嘴的大黄牙，简直比用了三十年的厕所还脏。 就这算了，老男人一般都比较变态，床上功夫不行，还喜欢玩花样，让你穿各大种奇奇怪怪的衣服，还会让你吃奇奇怪怪的东西满足他们变态的心理需求。 除了忍受这些，还得会演戏。 比如明明看到他就倒胃口，还得像狗看到屎似的扑过去亲热地叫他‘老公’，明明床上功夫差到像是被牙签扎，还得装成很享受的样子。” 听完这些连沈月都有些同情她了，不仅沈月，护士都不忍心的后背靠了下门。 只是没想到在门锁发出清脆的咔声前，门连带着一百来斤的护士被一股莽撞的力全给推开了。 啪！ 冲进来的男人一巴掌打在女人脸上，“贱人！” 第125章 咱能别在‘报应\’这件事上分性别吗 【哇喔！有好戏看了，也不知道小三刚才的大放厥词，狗男人听到了多少。】 刚好奇完，男人又在女人另外半边脸上甩了一巴掌。 “贱人，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嫌弃我，嫌弃我还上赶着勾引我，你是不是犯贱？” “不是的……”女人眼眸含泪目光深情，“老公，你误会了，他们嘲笑我，看不起我们的爱情。 我一气之下才这么说的，你也知道，这两年来，我被你惯坏了，脾气不太好，一时说错了话。 没有那个意思，是医生和护士太看不起人，不仅退了挂号费拒绝给我看诊，还讽刺我，说我是不会下蛋的鸡。” 【卧槽！这臭小三，你这是诬陷谁呢？我二舅什么时候说是你不会下蛋的鸡了？ 就你那金钱和情色的交易，居然敢贴金说什么爱情，您可别吓着我。】 沈月还想再骂，却发现狗男人居然信了臭小三的话，学着社会小混混撸起袖子就向她二舅走了两步。 身高关系，狗男人需要扬起下巴才能跟沈仲礼对视，许是怕气势上压不过只好摆出一副‘我很不好惹’的表情。 “穿白大褂很了不起吗？什么狗屁教授，说到底不就是个臭打工的吗？一辈子挣的钱都不一定有我一年挣得多，就敢这么说我女人，不要命了？” 沈月正想替她二舅骂回去，却不想她二舅嘴更毒更损。 “一年挣上千个亿，这纸得烧挺久吧！存的是天地银行吗？”沈仲礼冷冷勾唇，“你还挺未雨绸缪，人还没下去户就开好了。” “……”狗男人像是被她二舅毒哑了，脸涨成猪肝色都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狗男人在门口将小三侮辱他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但他知道小三是他的人，对屋子里几个医生护士而言，他跟小三是一体的。 现场揍小三在他们这些人看来，属于自相残杀，甚至还会在心里骂一句，狗咬狗一嘴毛。 可小三刚才的话太他她妈不好听了，他没办法将小三刚才说过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医生护士的脑子里抠掉，但能耍个威风让他们装孙子求饶。 然后他再大人不计小人过的说‘我家这个女人让我给惯坏了，什么话都敢说，让你们见笑了’再警告他们闭紧嘴巴。 这事就算过去一半了，剩下一半就是回去教训小三了。 这样面子保住了，气也能报了，却不想遇到了个硬茬。 既然靠嘴上功夫摆不平，那就只能用武力了。 【吵架就吵架，怎么还动手了呢？】 沈月正替她二舅捏把汗，她二舅就三下五除二把狗男人给收拾服帖了。 “你怎么能打我老公呢！快放了我老公”臭小三上前扒拉沈仲礼锁她老公胳膊的手。 “滚！”沈仲礼将人往地上一推，狗男人死狗似的趴倒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老公，呜……”臭小三吓得哭起来。 【这女人还真是被耽误了的影后，刚才还咬着牙跺着脚骂她‘老公’有多臭多恶心，现在哭得跟死了挚爱似的。 关键是表情管理相当到位，这梨花带雨、这楚楚可怜、这含情脉脉…… 搁谁谁不迷糊啊！】 这要是搁以前，狗男人确实迷糊，但经过刚才小三控诉他的一项接着一项，以及吵不过也打不过丢的面子，狗男人现在只剩愤怒了。 打沈仲礼显然是打不过了，本就一肚子气没地方出，正好女人又哭丧着脸，男人想都没想，又一巴掌过去。 “晦气的东西，老子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 饶是小三脸已经被打肿了，却还维持着我见犹怜的模样，“老公，对不起！ 你相信我，刚才那些话，真的只是气话，我老公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了。 你要不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我也不会顶着出门被臭鸡蛋砸、被吐沫淹的风险跟你在一起呢？ 你知道的，追我的人也很多的。 还有你老婆，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肯放了你。 我真就是一时气糊涂话赶话的胡说到那儿了，我道歉，只要老公能消气，要我做什么都行。” 见狗男人表情稍好了些，小三立马乘胜追击给出台阶道：“这个医生虽然很可恶，但他好歹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外头还有病人等着治疗。 你一向心善，看在外头需要帮助的病人面子上，暂时先放过他。” 【要不这女人能把男人哄到手呢！这简直是舔狗里的战斗狗啊！这么臭都能舔得下嘴，敬你是条汉子。】 沈仲礼：是吗？可我最喜欢做的就是拆台阶了。 “你过讲了，我这生殖科既不救死也不扶伤，外头的病人更不会等几分钟就有生命危险。” 【我二舅这台阶拆地，人家脚都没来得及迈，就没了，猝不及防啊！】 不过生意场上混久了的人，看面子重，但看利益得失更重。 长远的不说，就说他如今身处人家的地盘，一个医生尚且打不过，更别提闹大了。 于是眼珠一转想了个妙计，装晕。 装，从本质上说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因为装得太敷衍，晕之前拼命给小三使眼色就算了，还连眼睛都没闭严，留一半用来看众人的脸色。 众人才不愿意搭理他，任由小三将人扶出门。 在场的人都觉得这个瓜就这么到此结束了，却没想到还有后续。 【咦！这狗男人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强者发怒，拔刀向更强者；弱者发怒，拔刀向更弱者’，被我二舅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回去就开始折磨女人，什么玩意儿？】 吃瓜群众：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狗男人最会窝里横了。 不过……就有没有一种可能，展开说说他是怎么折磨的。 却不想沈月跟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所以……有没有更细节的画面，例如是怎么折磨的，是在床上呢还是在床下，是绑呢还是打。】 系统：【你这个人类怎么能这样，居然想看折磨女人，男人打女人不人道，你居然还想看，你们不觉得自己很邪恶吗？】 【咱能别在‘报应’这件事上分性别吗？小三挖人墙角摘人成熟的果实，还策划着给人家连锅端了，要不是我二舅明既能察秋毫又有社会正义感没给人开药。 要是让小三拿到药，小三就能怀上孩子，有了孩子就能分财产，正宫就是捏烂鼻子，也得分给人家，这是人类的法律。】 吃瓜群众：就是！就是！ 【何况，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出来借就没有不还的。】 第126章 我们保守治疗，不手术 狗男人将小三带回公寓后，一把薅住小三头发将人拖进卫生间，掀开马桶盖现往里撒了泡尿，然后变态地将那张勾人的脸一整个塞进去。 “贱人，不是嫌弃老子吗？老子今天就让你嫌弃个够！” “我……老……” 小三被连续几次的摁头打断想说的话，甚至还因为想张口说话导致嘴里灌了不少尿。 本以为男人顶多就这样了，却没想到折磨人的还在后头。 “正好前几天有人孝敬了我一些特效伟哥和一些个玩具，正好拿你做个实验。” “别……我求你了……” 哪里有小三拒绝的份，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拎着衣领丢在淋浴底下。 狗男人拿着喷头，打开凉水往她身上冲着，一边冲还一边看狗打架似的露出变态地笑。 只可怜，这个世界是有报应的。 狗男人吃了药，并且还把所有的禁忌玩具都玩在了小三身上。 小三被折磨得差点没死在床上，没想到狗男人也被自己的行为反噬了，就在快完事的时候，一激动出现了脑出血中风的现象。 闹出人命是小，毕竟药是他自己吃的，小三甚至是作为受害人的，死了也连累不到她。 重点是小三这两年把身体和青春都给了狗男人，换来的收益远不足够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狗男人要是这个时候挂了，她弄个孩子分财产的计划就落空了。 而且狗男人这两年带着她去了不少公众场合，如今整个京城的有钱人都知道她是狗男人的小三，如果狗男人就这么一命呜呼了，没人会要狗男人玩剩下的女人，哪怕是当小三都会被嫌弃。 他这两年被狗男人养废了，除了伺候男人，啥也不会，以后靠什么生活。 无论如何，狗男人都不能现在死。 小三边哭边打了急救电话，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 推进去没一会儿，护士就过来告诉她，狗男人脑出血，需要马上动手术，问她是不是家属。 “是的，我是他老婆。” 小三说完，护士就拿来一份手术同意书让她签，签之前还给她读了上头几条重要的条款。 读完后小三不敢签了，因为要负法律责任。 手术成功率不高，而且成功后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成为植物人，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瘫痪，剩下百分之十恢复正常的可能，也是建立在长达几年的复检之后。 死了就更难说了。 小三有预感，无论生死，早就想将她除之后快的原配，肯定会抓住机会告她隐瞒，甚至还会以谋杀的罪名告她。 这个责任她承担不起。 小三伸出来接笔的手又缩了回去，改口道：“我是他心里的老婆，不是他法律上的，你们还是通知他法律上的老婆吧！” 听完护士一脸‘果然如此’的鄙夷，并告诉她病人情况很不好，需要赶紧救治，所以让她通知。 不想狗男人就这么死了影响她捞该捞的好处，小三打开手机，找到经常发给对方挑衅短信和亲密照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没想到对方并没有表现得多惊慌无措，只是淡淡回了句，“我知道了。” 看到这儿，沈月不禁唏嘘起来。 【原配还真是可怜，当初结婚时狗男人一穷二白，原配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他，还把父母陪嫁给她的房子卖了给他创业。 生了孩子后就成了家庭主妇，不仅做家务、养育孩子还要照顾两个老人。 孩子要喝奶粉用尿不湿生病要上医院，老人今天要吃这个明天想喝那个甚至还拿她买的东西贴补自己女儿。 原配怕给狗男人增加压力，所有的事都自己扛了，有钱的时候都是紧着小的老的花，没钱了就出去打零工。 夏天摆烧烤摊，皮肤烤得比肉串还黑，冷天到餐馆洗碗，手上的疮就没下来过，现在手上还有冻得、烫得各种疤。 辛辛苦苦二十多年，孩子拉扯大了不需要她照顾了，老人也送走了。 狗男人觉得老婆人老珠黄没用了，千方百计地找茬想离婚，甚至纵容小三时不时地给原配发信息挑衅。 这也就算了，又不是近几年才搞外遇的，居然还想转移财产。】 系统：【我有点不理解这位原配，天下男人那么多，怎么就捏着个最稀烂的不放呢？】 很快系统就解开了疑惑。 接到小三电话后，原配相亲似的，从头到尾精心打扮了一番，光挑衣服就挑了一个小时。 往医院一站，不知道她是来给老公签手术同意书的，还以为她是来视察的某位首相夫人。 一身的大牌，衣服、鞋子、包包、闪瞎狗眼的首饰，连递到身后保镖手里的墨镜都豪无人性地镶了钻石。 三个小时前拿着手术同意书跟小三宣读的护士，见来了这么个雍容华贵的人，脸上表情瞬间控制不住了。 心说，这什么狗屁老婆，老公躺在手术室等着抢救，老婆却打扮的像开年会似的。 这是要庆祝什么吗？ 不知道人命关天吗？ 护士吁了口气，上前准备将三个小时前跟小三说的话再说一遍，却不想只读了个标题，就被对方伸手打断了。 对方手上还带着鸽子蛋那么大的红宝石戒指。 “我们保守治疗，不手术。” 护士一脸我听到什么了的惊愕，舌头打结地想确认地说麻烦您再说一遍，却不想小三先开口了。 说开口并不准确，因为小三是直接跪倒在原配脚下的。 “姐姐，我求求你了，救救他吧！他是有错，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两个孩子的爸爸啊！ 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原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弯腰笑了片刻后道：“不好意思，我两个孩子已经过了需要父亲的时期了。” “……”小三一噎，“可无论怎么说……” 话还没说完，原配又打断了她，“哦！我想起来了，我两个孩子需要父亲的时期，他们父亲正在别人女人床上研究生命大和谐。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也是其中之一吧！” 第127章 这原配是什么牌子的忍者神龟啊！ 小三知道，原配这是要报复了，心下一沉，姿势从跪着一软成了瘫坐在地上。 更绝望的还是躺在床上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体征的狗男人。 狗男虽处于昏迷状态，但意识还是有一点的。 此刻的他就是像是睡觉被魇住了，俗称鬼压床，意识存在却操控不了身体，本就处于恐惧之中。 却不想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婆，居然能冷漠地说出不救的话。 他想睁开眼睛求求老婆，他有钱，花多少钱都没问题，只要救活他，想怎么样都可以。 努力了很久，眼皮却还是像被泰山压住了似的，怎么都睁不开，急得他流出了眼泪。 最先发现这一情况的小三跪着扑到病床前，抓住狗男人的手哭得肝肠寸断。 “姐姐，求你了，救救他吧！你看到了吗？他在哭，他想活着。 他才四十八岁啊！救活了还能活几十年，他是一条人命啊！” 原配并没理会小三的哭诉，而是扯正了身上披着的香奶奶最新款外套，上前几步看了眼如死尸般的丈夫。 “你也别怪我心狠，主要是医生也说了，就算手术成功也大概率不是植物人就是瘫痪。 做人嘛，要是不能蹦不能跳不能玩不能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活了。” 沈月直接笑出了声。 【狗男人，是不是觉得很耳熟呢！】 原配转了转手食指上的大戒指，慢悠悠道：“当年我抓到你搞外遇，你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你说男人都是这样的，一个酒一个色，古人都说食色性也，就别说古代的皇帝了，就是说得上名的什么苏轼李白辛弃疾，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的，守着一个老婆过一辈子的要么性无能，要么穷屌丝。 你是想我变成性无能还是穷屌丝？ 你最后还说，做人嘛！要是不能蹦不能跳不能玩不能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活了。” 【果然是狗男人，压根就没搞清楚人跟动物的区别，人是要讲道德的，你连最起码的道德都没有，还敢大言不惭的拿自己跟古人比说什么做人的道理，瞧把你能的。】 【这么说也不对，连动物都知道保护自己的配偶，你倒好，专门气自己老婆。】 说到这儿，原配长长地吐了口浊气，是她这些年所受的气，浓稠焦灼。 “你以为我懂事了，不跟你吵不跟你闹，只要每月按时给生活费，哪怕你被小情人抓包找别的女人，我都能帮你打掩护。 甚至情人节送礼物，怕你踩雷，我还特地给你准备几份。 你觉得是自己的魅力征服了我，让我甘心为你做这样。 真是想想都可笑。 我既不是被你征服了，也不是懂事了，我是想清楚了。 婚姻就像是合伙做生意，收益就是孩子的未来，我付出时间和精力，你负责给钱。 只要钱到位，其他都无所谓。 不仅无所谓，我还想让你在外头多多的吃喝嫖赌，最好喝垮身体掏空精力。 这不，老天有眼，让你遭报应了吧！ 四十八岁就躺床上等死了。” 听到这儿小三的哭声又大了起来，“老公，你听到了吧！这个婆娘心太毒了，她是存心想害你啊！她……” 啪！ 原配干净利落地给了小三一巴掌。 “我说话的时候，你哭什么哭？”原配瞪着她，“留着眼泪到他坟头哭多好。” 小三被打得耳朵嗡嗡的，却也不敢怎么样，只好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床上的狗男人此刻眼泪也止住了，呼吸有些急促，像是在生气。 “吆！这就生气了，心理素质不行啊！”原配踩着高跟鞋有些累了，手捋着裙子后边坐到床沿上，“比我可差远了。 跟你骂我羞辱我的话比起来，我刚才的话勉强都算不上小儿科。” 说着原配啧了啧，“你肯定觉得我这个女人，也太没皮没脸了，无论怎么骂怎么羞辱，哪怕是带别的女人回家上床，我都能毫无怨气地给你们放好洗澡水。 甚至还能给你们炖补品，让你们再战三百回合。” 吃瓜群众：卧槽！这原配是什么牌子的忍者神龟啊！这么能忍，换别人就算不嘎他也得嘎了他的小弟弟。 敬你是条汉子。 “刚开始那会儿，我确实很生气，气到不仅乳腺结节，浑身上下都是结节，那时候是真想就这么得癌死了算了。 想想孩子，想想我死了你不仅不会掉一滴眼泪，甚至还觉得总算摆脱了一个大麻烦。 我就觉得我不能死，不仅不能死，还得好好地活。 那时候我在《易经》里看到一个卦辞‘潜龙勿用’意思是实力还没成长到将敌人一举击中反败为胜的时候，就得像潜龙一样乖乖待在水里。 你不仅有钱有人脉，还很没人性的坏，我要是离婚，分到的财产不会很多，并且你不会把孩子的抚养权都给我。 或者是用孩子的抚养权逼迫我净身出户。 所以我一直潜着，受了多少羞辱都不愿意离婚，为的就是今天。 一个你落在我手上的日子，一个你成为案板上的肉任我宰割的日子。” 为使自己的话更加形象，原配甚至从包里拿出把打磨指甲的锉刀，在狗男人身上比比划划的，像是在考虑从哪下刀合适。 不知是被刺激大了，还是回光返照，狗男人竟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是恶狠狠的。 小三见狗男人吃力地动着嘴唇，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伸手拿下了氧气罩。 男人大口喘了两下，攥着拳憋着劲地骂道：“臭婊子、贱人、你居然敢要我的命……” 话还没说完狗男人就要咽气地翻着白眼，吓得小三将氧气罩重新给他戴上。 “你这话就不对了”原配开始拿刀磨美甲上的水钻，“明明是你胡吃海喝，玩女人玩得太频繁，甚至为了增加那点可怜的时间什么药都吃，才搞成现在这样的。 怎么就成我的不是了？我可是时常劝你说要注意养生的，你不听啊！我有什么办法。” 续上氧气的男人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用眼神示意小三再次拿下氧气罩。 第128章 我会跟他离婚成全你们 “老婆，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不应该那样对你，求你原谅我一次。 只要你救我，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回归家庭掏心掏肺地对你和孩子好，求你了，救我一……”命吧！ 话没说完又续上了氧气。 “你别这么说啊！”原配好笑地蹙了蹙眉，“怎么是我不救你呢？ 第一，我不是医生，我没本事救你。 第二，医生说了，你的情况手术成功率不大，就算成功了，也是植物人或瘫痪，你又不想没质量的活着，最起码得玩得动女人吧！ 植物人就不说了，瘫痪也是够呛，到时候你再跟太监逛青楼似的，看得着吃不着，不是比死了还难受吗？ 为了不让你难受，我尊重你的意见，我们保守治疗不手术。” 狗男人心里清楚，哪来的什么保守治疗，分明就是让他等死，只可恨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不仅做不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又晕了过去。 系统：【这个原配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麻烦审题认真点，人医生都说了手术成功率不高，成功了也是受罪地活着，他想要潇洒地活着，如果受罪就不活了。 人家原配是充分尊重丈夫的意见好嘛！】 系统：【虽然很有道理，但还是挺不好接受的，毕竟是一条人命。】 【瓜田里那么多老婆得大病，老公劝老婆别治了，劝不了就冷暴力加哭穷说拿不出钱。 甚至还有婆婆劝儿子在医院实行拖延政策，护士一找家属签字就说儿子有事出去了，把老婆拖死了，再以医院延误治疗向医院索赔的。】 【这可是死了还得从她身上扒层皮啊！还有中老年人，怕老婆救回来瘫在床上要他照顾，连子女都不告诉，直接跟医院说放弃治疗。】 【又不犯法，别人能做，为什么这位原配不能做？】 吃瓜群众：就是，而且狗男人是纯纯是自己作出来的，跟原配有什么关系，既然能选择就表示手术治疗或放弃手术治疗都可以。 就像是高中分科，老师问你选文科还是理科，意思是两个都可以选。 上面馆吃面，老板问你吃牛肉面还是鸡蛋面，意思是两个都可以选。 既然都可以先，哪里就分对错好坏了？ …… 见狗男人彻底的晕过去了，甚至心电图都越来越不平稳，乱得跟前两天的股市似的。 小三彻底慌了，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寄生在狗男人身上的，只要人活着，她还有希望，人要是死了，那她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眼前的原配一脸巴不得狗男人立马死的表情，求她也是没用的，于是小三转向了医生。 “医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他还没死呢！一条人命啊！救死扶伤不是你们的职责吗？” 医生拽回被小三扯住的褂角，“我们尊重家属的选择。” “我求你了，救救他吧！他有的是钱，你们救他的命，他会好好感谢你的吧！ 车子、房子……他什么都可以给你，医生，我求求你了。” 医生一脸麻木，要不是有点职业道德在身上，他早上脚踢人了。 见她求得诚恳，原配为之动容地吁了口气，“既然你跟他感情这么好，要不这样吧！” 见有希望，小三又挪动膝盖转向原配，像狗等主人丢骨头似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来的路上打电话跟医生沟通过，你‘老公’这个手术比较复杂，一整套手术下来大概需要二十万。 你要是愿意的话，这钱你出，然后我成全你，把字签了，怎么样？” 二十万她倒是有，但……万一救不回来呢？ 那这二十万就打水漂了，要知道二十万对她来说并不是个小数，跟了他两年总共也就存了二十五万，一下没了二十万，让她以后怎么活。 可要是救回了呢？ 那她对他可就有救命之恩了，到时候别说是给他生个孩子分财产了，就算是让他离婚娶她都没问题。 二十万的投入是大，但回报也大啊！ 人生不就是场豪赌吗？ 两年前她要是不选择跟他，而是跟其他同学一样苦哈哈地熬到毕业，找个朝九晚九的工作，拿着三千的工资。 那她也会跟其他同学一样，买泡面都买不起一整箱的，哪有她现在有房有车有存款还不用上班的日子过。 两年前她为了更好地生活，出卖了身体和道德，赢得了比同龄人都好的生活。 现在这二十万，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 值得的。 “可以”小三眼神坚定。 “没想到狗东西还挺有福气，真找了个不是单纯喜欢他钱的女人”女配佩服地弯了弯唇，“忘了说了，二十万只是手术的费用。 手术完了，如果是植物人或瘫痪，那就得住疗养院，本市疗养院平均费用差不多一个月两万。 如果手术效果非常好，他也得在疗养院住三到五年才能恢复出院。 要是不理想，那住到什么时候就看命了。” “……”小三犹豫了。 瘫痪还好说，最起码脑子是清醒的，能给她钱。 要是植物人或者痴呆了，那她可就真白忙活了。 “看在你对他还算痴情的份上，我会跟他离婚成全你们。” 小三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兜头泼了盆冷水。 原配道：“离婚就会涉及财产分配。 你也知道，法律规定夫妻关系存续期间的财产都是夫妻同有财产。 原则上我跟他是一人一半的分，但你肯定知道，他这些年在外头玩得有多花出手有多大方。 他花的钱可都是我跟他的夫妻共有财产，既然离婚，那我肯定是要一分不少的追回来的。 证据我已经收集好了，像房子、车子等一些不动产，法院会执行。 关于现金方面和已经被她们变卖成现金后花掉的，会算出具体数字，从他的那份里扣除。 我估算了一下，估计全扣完，他还得往里搭一点。” 见小三已经面如死灰地瘫在地上，原配安慰她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既然账都算出来了，法院也认可了，你们是可以通过打官司追回的。 可就是他现在的这样子，就算手术非常成功，也得要个几年。 差不多也得过追诉期了。” “……” 打官司追回？ 经济纠纷而已，谁会理他。 “好了”原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虚灰，“该说的我也说了，我去缴费吧！” 第129章 你们居然敢撬锁进来打人，我要报警抓你们 小三哪里还会缴什么费，甚至连借口都没找一个，别说借口了，爬起来连身上的灰都没来得及拍，就马不停蹄的跑了。 还是没有音信的那种。 系统：【小三哭得这么情真意切，我还以为她会缴这个费，没想到遁了。】 【她做小三就是为了不必自食其力，都想到设计怀孕拿孩子上位了分财产了，怎么可以花二十万搞个没有回报的生意。】 狗男人身边的护士一早就被拉进了吃瓜群里，此刻正在直播沈月的吐槽。 原配听了福至心灵。 原配替狗男人掖了掖被子，长叹一口气，“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放在心尖上宠的女人。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看来你跟她才更像是夫妻。 刚结婚那几年，我是恨不能把心都掏给你，卖了爸妈给我买的房子让你创业。 亏了钱，我出去借高利贷替你还。 你陪客户喝酒喝到胃穿孔，是我跪着求我小舅借钱给你做的手术。 记得十年前你心梗差点没命，那时候医生跟现在说的话一样。 手术要用到进口器械和药品，主刀医生也得从国外请，费用极其昂贵，救回来的效益不高，劝我放弃。 我咬咬牙，卖了家里惟一一套房子，救了你的狗命。 却没想到你大难不死居然发达了，真是世事无常。 更无常的是八年前我生病住院时，你非但不愿意花五十万给我治疗，还跟医生头头是道地算了笔账。 你说现在娶个年轻漂亮的大姑娘，彩礼也不过十八万八，花三十万救个年老色衰的黄脸婆，哪里有花十八万八彩礼娶个漂亮大姑娘划算。 要是直接把彩礼给到三十万，说不定还能娶个艺术学院毕业的高资质大学生。 还好老天有眼，即便是保守治疗我也活下来了。” 察觉到狗男人手指蜷缩了两下，女人有些嫌弃的皱眉看过去，并没有要握上去的打算。 直到看到他眼角流出了泪水，女人才总算生出些怜悯之心，从包里拿出条手帕替他擦了眼泪。 “这么大的人了，哭不会觉得害臊吗？ 你也别太伤心，这世上的事就应了那句话‘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你看啊！你现在的财产没有一个亿也大几千万了，再加上房产股份什么的，那可是相当有看头了。 你父母都不在了，又没个兄弟姐妹的，你死了，你的财产就全都是我的了。 也不知道现在包个男大体育生需要多少钱，十万？二十万？五十万？ 不管了，只要老娘喜欢，多少钱都没问题，谁让我有你这么个死鬼前夫呢！ 还真是谢谢你这么多年为我挣了这么多家产。 就是可怜了那些跟你好过的小妖精了，都被你玩过了，还得把钱吐出来。 想想也没什么可怜的，毕竟她们又不爱你，你在人家身上花了何止二十万。 可她居然连二十万的手术费都不愿意出。 既然你的小宝贝不愿意缴费，我也就不在这儿久留了，你好好的。 我找姐妹开瓶红酒庆祝一下，等你死了，我再来处理后事。” 哪里还能等到再来，狗男人被原配一席话说得又恼怒又羞愧，一口气没上来就嘎了过去。 系统都不禁唏嘘起来。 系统：【所以说，男人啊！千万不要把当初那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女人，变成能看着你咽气不伸手救的铁石心肠。】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怎么就铁石心肠了，人家原配给了小三救他的机会，也给了他保守治疗的机会。 是他自己不中用啊！能怪得了谁？】 吃瓜群众：可不是吗？想当年原配可以靠着保守治疗捡回一条命的，别人行他自己却不行了，这不应该他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吗？ 人都死了，红酒也用不着开了，等到收拾好小三小四那群女人再庆祝也不迟。 吃瓜群众则建议原配赶紧把狗东西推火葬场烧了，省得跑出来个私生子，做亲子鉴定分你财产。 烧成灰了，就算有私生子出来闹，也拿不到东西做亲子鉴定，原配觉得吃瓜群众说的很好，赶紧让保镖通知火葬场拉人。 另一边。 小三知道原配下一步肯定是收拾她，于是相当有警觉地回家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房子是狗男人送的，虽然登记在她名下能自由买卖，但这么短的时间出手是不可能的，只能带上房本了。 存款二十五万，剩下的都是狗男人送他的礼物。 有珠宝首饰、包包、鞋子什么的，很多都是限量版，出手卖能卖不少钱。 房子带不走，但这些东西可以。 怪只怪她太贪心，什么都不舍得丢了，收拾完东西，已经来不及了。 外头先是几声震天响的敲门声，然后是女人训斥保镖的声音，‘轻点，千万别吓着里头的人。’ 知道是原配带人打上门了，小三手捂在胸口压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跳。 无论如何，房本上写着她的句子，她是主人，只要她不开门，外头的人就没办法。 他们要敢进来，她就报警告他们私闯民宅。 刚这么想完，就听原配不咸不淡地说：“别敲了，开锁。” 他妈的居然带着撬锁师傅。 小三正颤颤巍巍解锁手机准备报警，键盘键还没点出来，手机就被人一把抢走了。 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被呼了一巴掌。 这时候小三脑子里居然冒出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想法，原配在医院打的那巴掌简直是小孩过家家。 现在这巴掌才叫狠，一种头皮脱落的狠。 小三眼前黑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摔在地上。 “你们……”小三看了眼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原配，又看了看她左右身侧的保镖，紧张得浑身细胞都在打结，“要干什么？” 沈月不禁好笑起来。 【人家巴掌都呼你脸上了，居然还问人家干什么？是智商跟狗男人一起丢进火葬场的炉子里烧了吗？不知道巴掌是什么吗？ 保镖朝她另半边脸再来一巴掌，教一遍不会，两遍就会了，她就不会再问要干什么了。】 黑色蓝牙耳机接收到沈月的‘命令’，两个保镖对了下眼神，怕出现再教一遍的情况，决定还由刚才出手的保镖动手。 啪！ 一巴掌下去，小三像只晕了头的鸡，脑袋晃了晃，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你们……”小三捂左脸的手换到右脸上，“这是我家，你们居然敢撬锁进来打人，我要报警抓你们。” 第130章 遗产不存在一人一半，全都是我的 “别啊！”原配终于摘了墨镜，“昨天在医院不还姐姐长姐短的叫我吗？ 这才过了一晚上，怎么就要报警抓姐姐了呢？” 说着原配向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立马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个药膏，挤出来一坨，一人摁住小三，一人粗鲁地往小三脸上涂。 “报警抓人是要有证据的，你这张被打肿的脸，五分钟后就消肿消红了，没证据就说我们打你，这可就有诬陷的嫌疑了。” 【原配可真会玩，被打了都验不出来伤，牛逼啊！】 吃瓜群众：我们现在只想知道五分钟就能消肿消红的药膏哪里能买到？ “你卑鄙、下流、无耻！” 小三再没了往日的袅娜优雅，歇斯底里地像极了酒店门口抓到奸的泼妇。 原配不甚在意地掏了掏耳朵，“你发信息、发视频、打电话跟我示威的时候，好像不是现在这副模样吧！ 你说技不如人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太怂。 怎么？” 原配鞋尖挑起小三能扎破胸的下巴，“你羞辱我的时候，怪我技不如人年老色衰。 现在我还没羞辱你呢！怎么就开始破口骂人了呢？” “你到底要干什么？”小三再次发疯地嘶叫起来，“人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逗你了”原配收起玩味的戏谑，身体坐直往后靠着，“我是来收房子的。” “这房子是我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那又怎样？”原配无所谓地摊开手，“房子是我家死鬼花钱买的，用的是夫妻共有财产，我有权收回。” “就算是夫妻共有财产，也只有你的一半，你没权利赶我走。” “没想到你还挺懂”原配好笑地点点头，“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那死鬼老公要是没死，确实我只有一半。 只可惜他死了，人死了就不能算一人一半的夫妻共有财产了，得算遗产。 遗产可就不存在一人一半了，全都是我的。” “你……你太狠毒了”小三咬牙骂她。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给过你机会了呀！我都承诺了你愿意交手术费，我就愿意离婚成全你们。 尽管这房子你还是保不住，最起码能拿到起诉其他人追回赠予财产的权利。 没想到你还真是胸大无脑，不愿意花二十万救他。 现在好了，鸡飞蛋打了吧！” 小三被说得脑冒金星，原配这一套接着一套的坑，她一个接一个地往里跳，那是一跳一个不吱声。 哪里敢吱声，简直是眼光缭乱顾不上别的，眼下只剩想喝原配血挖原配肉的愤怒。 正龇着牙就见原配开始环视四周，目光落在已经打包好的十几个大纸箱上。 这一动作再次让小三破防，拖着虚软的身体老母鸡护崽似扑上去挡住，“房子我可以给你，但这些东西都是我的，你没权利动。” “你的？”原配挑眉嬉笑，“你除了勾搭我家死鬼，让我家死鬼给你买这买那，还勾搭过别人？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确实没权利动。” “我……”狗男人看她比看犯人还严，哪里有勾搭别人的机会，饶是这样小三的第一反应还是想顺着她的话编一个莫须有的人。 一连串的名字在舌尖打了好几转，却发现她没有男性朋友，甚至连男同学都没联系了，能想到的男性名字除了电影明星就是爱豆。 小三梗着脖子道：“我自己花钱买的，跟你老公没关系。” “这样啊！不知道您大学毕业后在哪工作过啊？工资多少，能买得起这里头哪一件？” “……” “小妹妹，好歹你也是个大学生，虽说人间正道是沧桑，好歹是靠自己的双手。 你这还没毕业就勾搭上有钱人包养你，过着寄生虫一样的人生活，你有尊严吗？” “我……” “不必说了，你这种只想不劳而获的人，连尊严两个字怎么写恐怕都不知道，让你有这东西，确实有些为难你了。” 许是事情多累着了，原配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吩咐保镖道： “把人轰出去，除了她的手机、证件……”原配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做得太绝，“衣服允许她穿走一套。 其他的，哪怕是块抹布，都别让她带走。” 保镖心道：您可真新鲜，谁家好人被赶出门还带抹布的啊！ 有好事的吃瓜群众大致盘点了下狗男人留下的遗产，什么房产、投资、境外资产、基金、股票、公司…… 说富可敌国有点太夸张，但绝对够原配母子三人不上班也能过上奢靡生活，并且中一辈子。 眼见着母子三人今天夏威夷明天开普勒后天冰岛的，吃瓜群众集体卧槽了一下。 这他妈才叫生活啊！我们这整天蝇营狗苟柴米油盐的，只能叫活着。 我要收回她是什么牌子的忍者神龟的话，是我太肤浅了。 如果能给我这么多钱，别说是给老公和他的情人烧洗澡水了，就是喝他们的洗澡水也是没问题的。 并不涉及尊不尊严的问题，实在是给得太多啊！ 整个瓜吃完，别人都挺高兴，惟独沈仲礼还在心里翻白眼。 本指望沈月能在治病上给他一些意见，却没想到几天了，就吃了顿瓜，治不好的还是治不好。 看来神秘力量并不适用于所有场合，看病这种事还是得医生来。 刚叹完气，就进来了一对疑难杂症夫妻。 夫妻俩曾经有个五岁的女儿，前年失足掉进水里淹死了，夫妻俩接受不了丧女的打击，想要再要个孩子。 却不想怎么都怀不上，什么检查都做过了，没有一点问题，甚至还做过人工受精和试管婴儿。 可无论怎么折腾，就是不成功。 所以说，医学还是有它的局限性，并不是所有问题都能被发现，不是所有问题都能被解决。 见男人扶着老婆坐下，沈仲礼有些惭愧的道：“那什么……我挂号费退给你们吧！真没必要再看了。 你们要是真心喜欢孩子，可以领养一个，你们要是找不到途径，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一个孤儿院。” “不”女人连连摆手，“我们不领养，没有血缘关系养大了也跟我们不亲。” 沈仲礼摊开手，“那我爱莫能助。” “我听说咱们生殖中心研制了新一代的试管技术，甚至可以做基因筛选，我们想再试一试。” “……”沈仲礼思索片刻，“技术是有的，但你们的情况……我们到现在都没发现问题出在哪儿，就算做，成功率上我们并不敢做保证。” 怕他们再一头扎进去，万一失败了接受不了，沈仲礼补充道：“毕竟你们尝试过试管婴儿。 我们现有技术的进步，主要是体现的基因筛选上，成功率方面并不比先前的高。” “我明白的”男人一脸真诚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功呢？万一成功了呢？” 见沈仲礼还在犹豫，女人接话道：“您也说过，生孩子有时候也看缘分，万一这次缘分到了呢！ 做了尚且不知道成不成功，何况是不做呢？ 做过才不怕错过，求您了，帮我们做吧！” 沈仲礼再次打量夫妻俩，从穿着上来看并不是有钱人家，做试管婴儿的费用应该会有很大压力。 但对上对方殷切灼热的目光时，他又有些不忍心拒绝了。 试试就试试吧！万一成功了呢？ 正要说同意，沈月小祖宗可算是发挥了她的作用。 【我看还是别试了吧！肯定不会成功的。】 第131章 你是要打死她吗？ 冬日，又一次搞砸工作的汪宇，迈着虚浮踉跄的步子爬向比他年纪还大的筒子楼。 三楼的铁门早已锈迹斑斑，甚至还有些起翘变形，哪怕是钥匙插进去拧开了锁，还是要用力推两下才能打开。 晚上酒喝得有点多，力气虽在但总是使不好，平时最多推三次就能开的门，现在推了四五下仍是顽强地抵抗着。 碰！ 汪宇失去耐心地踢了门一脚，整个楼道都跟着震了一下。 “快给老子开门！” 扯着嗓子叫完，他就脑袋靠在墙上等着。 没一会儿门从里头开了，防盗门缝隙里露出女儿汪小雨颤颤巍巍受到惊吓的小脸。 替父亲开好门就趿着拖鞋躲进了房间。 碰！ 因为害怕，汪小雨没控制好力量，关门的声音大了点。 伴随着汪小雨闭眼祈祷父亲别有什么不满，门外传来父亲汪宇的咒骂声。 勉强有些大的关门声，不知碰到了汪宇哪个神经，竟让他想起白天在公司被领导连骂带羞辱的画面。 人到三十，对于汪宇来说，被领导骂已经能够坦然接受，接受不了的是领导居然比自己小六岁这件事。 活了一把年纪，被个小毛孩给骂得狗血淋头。 回到家里又被女儿甩脸色。 汪宇窝在心里的火瞬间点燃。 碰！碰！ 汪宇踉跄地在房门上踹了两脚，第一脚时掉了漆的木板已经裂出纹路，第二脚下去，脚直接穿过门卡在中间。 拔了两下还是卡得很死，汪宇拳头锤在门上喊里头的女儿，“你是死人吗？” 里头的汪小雨哆哆嗦嗦地从书桌挪到门口，拧开门锁小心翼翼地帮忙将父亲的脚从门洞里救出来。 没想到被救出来的父亲并没打算放过她，歪在沙发上依然口吐芬芳地骂她。 “臭丫头，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供你好好读书，你对老子就这态度？” 说完后见女儿已经给自己倒来解酒的蜂蜜水，甚至还贴心地拿来热毛巾让他擦脸。 责骂的话早已排列整齐，在见到女儿毕恭毕敬地像个仆人似的站在面前，责骂的话倏得卡住。 喝完甜滋滋的蜂蜜水抬袖胡乱擦了下，边点烟边问，“考试成绩出来了吧？考得怎么样？第几名？” “第一”汪小雨低着头小声回道。 虽觉得女儿蜷缩战兢的样子让他很不爽，但就成绩这一块，汪宇还算满意地点点头，“全国儿童奥数竞赛你入选了吗？” “没……”汪小雨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小得几不可闻。 “没？” 汪宇总算找到了能发泄的点，抄起将放到茶几上的杯子砸了过去。 知道躲了只会迎来更激烈的惩罚，汪小雨只是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并没有挪脚躲。 好在汪宇还要留着她的脑袋用来学习，砸的位置比较偏下，杯子在她小脚上撞了下应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老子在外头不要老脸拼了老命的工作，为的谁？为的什么？ 你连个全国儿童奥数竞赛都入选不了，你对得起老子吗？” “对……不起！”汪小雨声音都是抖的。 “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这话今天领导骂他时也说过。 汪宇陪客户吃饭，为了让客户尽兴多喝了点酒，说错了一句话，惹毛了客户，导致客户决定不再跟公司合作。 然后领导就当着全公司人的面，骂了他足足半个小时。 以为骂完就算了，毕竟他已经三十五了，工作不好找，负气辞职这种事他这样的生活环境是不配做的。 没想到他不辞职，居然让领导抢先一步把他开了。 为了女儿，为了一家人的生活，汪宇忍气吞声地道歉。 领导回的就是这一句，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回家的路上他还在想，工作丢了就丢了，还好女儿还算争气，等女儿参加全国奥数竞赛拿了奖。 拿了奖就能拿到免试保送的资格，初中、高中甚至大学，除了学费全免，还有双倍奖学金。 他就算不工作也饿不死，非但饿不死，等女儿拿到保送资格就不用把全部精力放在课业上。 就能抽出时间到处参加竞赛拿奖金，说不定还能拿奖金买房买车。 谁能想到，不争气的东西居然连入选都没入选。 汪宇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打人，手叉腰环顾了下四周，到厨房找了根小胳膊粗的擀面杖。 出来就冲汪小雨腿上打，木棍敲在她没什么肉的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爸，我错了，求你别打了”汪小雨被打得实在疼了，边本能地躲边哭着求饶。 汪小雨躲的动作再次激怒汪宇，迫使他一手拽住她胳膊控制着不让她跑，一手拿着擀面杖更用力地打。 “不争气的东西，老子为了能让你上学，脸都可以不要了，你连个竞赛都入选不了，你对得起我吗？” “爸，我知道错了，呜！……求您别打了，我下次一定努力……” 汪小雨越表现得没骨头，汪宇越生气，好在这时候出门打牌的母亲周雪回来了。 “我的天，你在干什么？” 周雪赶紧上前夺走丈夫手里的擀面杖，“下手这么狠，你是要打死她吗？ 打死她你下半辈子还指望谁？” “我不打死她，下半辈子就能指望得上她吗？”汪宇方才打得太用力，以至于说话都有些大喘气，“连个竞赛都入选不了。 像她这么没用的，还能指望她将来有什么成就？ 养她有什么用？还不如养条狗养头牛，还能卖了换钱、杀了吃肉。” “马尿喝多了你说什么胡话呢？”周雪瞪了一眼丈夫，转身检查了下女儿，“还好你还没全糊涂，没打脑袋。” 汪宇酒气有些上头，退到沙发上坐下，示意老婆处理。 “小雨”周雪替女儿理着蓬乱的头发，“竞赛入选了吗？” “……”汪小雨下意识地想躲，又怕被骂梗着脖子没动，也不知是不是找虐的心理作祟，汪小雨表现得没方才害怕，吐字清晰地说了个“没！” 第132章 我不快乐！ 闻言周雪表情明显狰狞起来，意识到不太好又迅速收回，唇角龇出个极别扭的笑，“没关系，这次没进还有下次，我们再努力就是了。” “还有个屁的下次”汪宇道：“她都十岁了，明年十一岁已经不符合儿童奥数竞赛的年龄要求了。 要比也是参加少年组，她连十岁以下的儿童都比不过，还敢妄想她跟比她大的少年组比？” 让丈夫这么一讲解，周雪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气得也想跟丈夫似的揍女儿一顿。 攥拳头的时候，记起跟丈夫制定的‘一个唱白脸，另一个就唱红脸’的政策，周雪咬牙忍了下来。 好声好气甚至有些卑微地对女儿道：“小雨啊！妈妈知道你学习很辛苦，有现在的成绩不容易。 但你也得理解爸妈的心情。 爸妈就吃亏在没文化上，你爸妈要是当年好好学习考了个好大学，现在也跟你那些同学的父母似的。 当老师、当医生、当公务员、做生意…… 那咱家也跟你同学家似的，住高档小区，开四轮豪车。 怎么会像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找不到，住着年纪比我们都大的老房子，出门不是挤公交就是挤地铁。 你以为爸爸想每天喝得醉醺醺地回家吗？ 还不是为了工作，为了挣更多的钱给你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 还有妈，为了你能安心学习，妈辞了工作在家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晚上还得去楼下打几圈麻将。 你以为妈妈打麻将是为了玩了，那是为了能赢点买菜的钱。” “……”汪小雨低头抠着手指，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见女儿这样，周雪以为方才的谈话很有用，接着道：“爸妈是过来人，知道没文化要吃什么样的苦，要被人怎样的踩在脚底下。 社会不是你们课本里描绘的那样文明和谐，社会就是个大型角斗场，只有成为胜利者，你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所以你要好好学习，你要成为胜利者。 爸妈小时候没这个条件，更没人告诉我们这些，所以我们成了失败者，沦为鱼肉任人宰割。 你不一样，你有爸爸妈妈告诉你这些并给你提供很好的条件。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拼命地学习，要知道，现在不拼命将来只能认命。 你能明白爸妈的苦心吗？” “……”汪小雨捏着衣角沉默了许久，依旧低着头不敢看人，“我已经在拼命努力了。” “可结果呢？”周雪反问，“结果并不理想啊！” “……” 怕不够深刻，周雪又举例道：“就比如你下楼买冰棍吧！你带够了钱，要哪个老板给你拿哪个。 你没钱只跟老板说我有多努力，然后老板看在你努力的份上免费给你一根。 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不可能对吧！ 无论是考试还是别的什么事，看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结果为什么不好呢？就是因为你还不够努力啊！” “我已经很努力了”汪小雨实在听不下去地吼停了母亲喋喋不休的指教，开口反驳道。 “可结果呢？有本事你去跟竞赛组委会的老板说，说你有多努力，看人家理不理你。” “我的结果是不好，可你们呢？”汪小雨开始失控，“你们不也说自己在外头拼命努力吗？ 结果你们买房买车了吗？” “……”周雪被吼得一愣，反应过来后，再也忍不了地抄起方才丈夫拿过的擀面杖，照着丈夫方才打的地方打了上去。 “翅膀硬了是吧！敢跟你妈顶嘴了。” 一下、两下、三下…… “看不起你爸妈了是吗？没有我跟你爸，你能来到这个世界吗？你能有学习的机会吗？ 我跟你爸为什么穷？还不是因为有了你，为了你，我辞了工作。 你爸挣来的钱都用在你身上了。 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居然还看不起我跟你爸了。 当初就不应该生你，不养你，我们的钱根本花不完，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去哪玩去哪玩。” 汪小雨先是赌气不动，心想，打死我算了，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你生我，再打死我，也算是果因轮回了。 可她还是个十岁的孩子，没法像勇士似的抗住棍子一下一下打在身上的疼。 到底还是选择了屈服。 “妈……我错了，我一定改，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别打了”汪小雨小手抓住擀面杖，含哭看着母亲，用来唤起一点血肉相连的母女亲情。 见女儿求饶，周雪觉得目的达到，终于松手将擀面杖交给女儿，叹了口气道： “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妈也不忍心打你，可你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我要是不管你不打你，你将来长大了会怪妈的。 妈都是为了你好，你能明白妈妈的苦心吗？” 汪小雨死死抱着擀面杖，抽噎地点了点头，“我知道错了，妈妈对不起！” “知道错了就好”周雪抚摸着女儿小小的脑袋，“知错我们就改，改掉就好了。” 汪小雨再次乖乖点头。 周雪总算满意地笑了笑，开始举例道：“我觉得你还是没合理挤压时间，人家成功人士都是见缝插针地学习。 在学校我就不说了，你放学回家的路上就不能走快点吗？ 早到家十分钟就能多背十分钟的单词。 吃饭的时候少磨蹭十分钟就能多解几道奥数题。 还有你上厕所，不渴的话水就少喝点，别一坐下写题就想上厕所，多耽误时间啊！ 还有……妈现在只能想到这么多。 这样，妈晚上好好想想，明天给你做个计划表，你照着做就行了。” 这样过生活，还不如挨打来得痛快，因为不用忍很久就会被打死，汪小雨这么想完，莫名多了份直面的勇气。 “妈……”汪小雨绞着手指支吾许久，“我不快乐！” “快乐？”周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个连竞赛都入选不了的人，还敢提什么快乐？ 快乐？你爸为了你，在外头喝得醉醺醺的，我为了你，白天照顾你晚上的还要打麻将，你看我信谁有快乐？ 我们为了你才成这样的，你还敢跟我挺快乐？你怎么有脸？” 第133章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妈妈的话像是无数只蚂蚁在汪小雨幼小的心上爬着，偏偏心是个极隐蔽的地方，碰不到抓不着，手在擀面杖上都摩擦出火热的血了，心里的难耐也减轻不了一点。 汪小雨甚至出现了幻觉，仿佛灵魂已经飘到了半空，好笑地看向抱着带血擀面杖的小女孩。 这小女孩为什么不反抗。 又可怜又蠢。 “耳朵聋了吗？” 汪小雨耳朵上被扯出撕裂般的疼，周雪继续骂道：“说话听不到是吗？赶紧给老娘学习去，磨磨蹭蹭专门跟老娘做对。” 疼痛感将漂泊的汪小雨拉出肉体，一切归于平静。 她还是那个提线木偶似的被随意摆弄的汪小雨。 不对！ 提线木偶一点也中贴切。 因为提线木偶只需要被随意摆弄，不需要动脑思考，四十公斤的小明用十牛顿的力量打小红，加速度是多少。 不需要记住在英文里，还没发生的事属于虚拟语气。 更不需要抱怨李白杜甫冯浩然为什么要写那么多难背的诗。 …… 不仅这样，汪小雨还要遵守妈妈新制定的、更加严苛的作息计划表。 不能多喝水、吃饭要快、走路要快……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入睡也要快，周雪说入睡慢会影响到睡觉时间，会影响生长发育。 汪小雨只觉得无比荒谬，都快影响到她生存了，还管什么生长发育。 她大概用不到生长发育了。 跟父母最后一场战争，便是汪小雨送给自己停止生长发育的序曲。 长期压抑的痛苦，成功让她失去理智，她像是个被酒精哄得大胆的成人，放肆地做着从不敢做的事。 摔了文具盒、砸了闹钟、撕了作业、扔了书包…… 从厨房出来的周雪，喝了酒从外头回来的汪宇，看到眼前的一幕都觉得女儿疯了。 两人也顾不上什么‘一个唱白脸，另一个就唱红脸’的约定，一个抄起锅铲，一个拔下晾衣杆。 灯光的阴影里，两道如魔鬼般的身影，冲向一道细小瘦弱的身影。 “打吧！你们打吧！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你放心，我们今天肯定打死你，你死定了。” 一下、两下、三下…… 两人已经不记得打了多少下，直到两个成年人打得气喘吁吁，瘦小的汪小雨都没说一句求饶的话。 眼角脸颊虽然有泪，但嘴角却是笑着的，笑容阴森恐怖。 冷静下来后的夫妻俩对视了一眼，一致认为不能真打死了她。 决定派出周雪代表，哄哄发了神经的女儿。 “宝贝……” 周雪想替女儿擦眼泪，手刚伸出去就被躲开了。 “宝贝生气了？” 汪小雨木然地看向母亲眼神空洞，“我是个人，能不能求你们把我当个人来对待？” 夫妻俩诧异地对视起来，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委屈就像是揭了一半的标签，让人不受控制的想将另一半也揭下来，汪小雨道： “我不是你们想搓圆就搓圆，想捏扁就捏扁的橡皮泥，我是人。 人是有思想的，有想做的事，有不想做的事，有能做到的，有做不到的事…… 我想看动画片，不想做数学题，我能做到考班级第一，我做不到奥数竞赛拿第一，我……” 汪小雨话还没说完，汪宇就生气地打断了，“我看你是想上天。 现在不愿意吃学习的苦，将来就会吃生活的苦。” “现在不看动画片，长大了拿再好的设备看也失去了意义。 童年是人类惟一拥有快乐的时期，错过了就是错过一生。 人生本就是苦的，现在快乐将来再苦也会有现在的快乐作为回忆，现在苦，将来的苦也不会少一分。” 打了打了，没办法再打，说又说不过，汪宇气愤地抓了抓头，“不想学习是吧！ 行，没问题。 不是想吃苦吗？后边就有一个臭水塘，有本事你就去跳进去待一晚上。 等一晚上你就会明白，现在爸妈替你挡掉了多少生活的苦，你现在是有多幸福。” 夫妻俩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把女儿丢进了臭水塘里。 怕淹到女儿，汪宇特地拿了个救生圈绑到汪小雨腰上，又在救生圈上系了根绳子，绳子另一头拴到岸边的树上。 觉得不会有问题后，夫妻俩就回家吃饭了。 吃饭时汪宇还在为自己充满智慧的行为感到洋洋得意。 “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们一心想扶持她飞黄腾达，她却一心想往臭水塘里跑。 贱骨头，敢跟老子犯横，看老子这次不把她收拾服帖。” 看完夫妻俩如何对待女儿后，不仅沈月气的骂脏话，沈钟礼这个唯物主义者都开始信了玄学上说的报应。 有些人，没有孩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没想到接下来，系统带他进一步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报应。 【卧槽！卧槽！我居然能看到地府，这是真实存在的吗？这是我一个小婴儿能看到的吗？】 吃瓜群众：真的吗？还要找人做了脑感应系统，快打开，我们也要看地府。 只听嗞一声，语音直播切换成了视频直播。 地府果然跟小说里描述的差不多，除了小鬼脸周围有些许的光亮，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想想也不能理解，都是漂泊的鬼了，不会再像有肉体的时候会碰到东西，会撞伤什么的，看不见也没什么关系。 只别认错鬼就行了。 没一会儿视频里就出现了脸色青白毫无温度的汪小雨。 “说说你是怎么死吧？”系统问。 眼神呆滞的汪小雨语气没什么起伏的道：“被我前世那对爸妈丢进水塘里淹死的。” 沈仲礼开始蹙眉，汪宇不是在她身上绑救生圈了吗？怎么会淹死？ 汪小雨没什么情绪的证据却说着厌恶的话： “那对夫妻简直是奇葩中的战斗奇葩，他们六十平米的家简直是快递驿站，不仅有大贱货，还有更大的贱货。 夫妻俩没一点本事，不读书不看报不学习，甚至连班都不好好上。 女的一个月有三十天都在牌桌上，整天做着赢钱发家致富，赢了回家就抱着我亲一口，输了就翻我作业，挑毛病打我。” 吃瓜群众：她本来可以直接打你的，还费事找了个理由。 “男的上班喝酒、喝酒上班，工作做不好，还骂同事恶意竞争，老板给他小鞋穿。 一年又一年，看着别人家越过越有钱，从小房子换到大房子，从自行车换到电动车再换到小汽车。 自己还年复一年的一个德行。 两人家在深刻反省后，觉得自己错过了好好上学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过上好日子的机会，就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 每天给我洗脑，让我好好学习，考班级第一年级第一985、211，嫁进豪门走上人生巅峰。 又整天给我洗脑，说为了我有多拼命，让我长大了挣钱给他们买别墅买宝马请佣人报答他们。 从四岁的时候就开始摁着我的头让我学这学那，我是早上五点起，晚上十一点睡啊！ 饶是这样还敢信誓旦旦地骂我说，人家谁谁谁怎么三岁就能背整本唐诗，你为什么不行？谁谁谁家四岁就会做奥数，五岁就拿了国家级的一等奖，你为什么不行。 笑死！ 他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我就想问问，他俩智商加一起过一百三了吗？就敢妄想结合一下能生出个智商一百三的神童？ 更离谱的是不仅想让我当神童，还要求我挣大钱。 挣钱那么容易，他们自己怎么不挣个大钱让我躺平当富二代？ 还不是因为自己做不到，才强迫我的。 别人家的孩子要么父母智商高，要么家庭教育好，要么有钱报各种大神培训班。 他俩倒好，整天就知道拿我当王八许愿。 让我五点起来背英语，七点学数学，下午一点背诗词，晚上跟着网上的视频教程学笛子。” 第134章 两株稗子结不出稻穗 系统问，“为什么是笛子。” “因为他们只买得起笛子。 天天行程排得比当红爱豆都满，吃饭上厕所都得抽个空。 更要拿的是他俩还轮流看着我，看犯人都没他俩那么看的，我但凡哪里痒动一下，戒尺就得打一下。 最后一次，我是真受不了，我试图跟他俩讲道理。 丑小鸭之所以会变成天鹅，那是因为它本来就是天鹅，不是因为它有多努力。 梅花香自苦寒来，是因为它本来就是梅花，有没有苦寒都会开。 我就是你俩这对癞蛤蟆生的小癞蛤蟆，怎么努力都变不成天鹅。 再说了，十块钱的香钱都不愿意给，就想对着我许一百万的愿，他们想什么呢？” 系统：…… 系统：“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把我丢到水塘里让我冷静冷静，再然后他们就拍拍手回家吃晚饭了，救生圈漏气，最后我就淹死了。” 不知沈仲礼已经知情的夫妻俩，此刻只感觉周身气温骤降了好几度。 方才眼神里还略带歉意的沈仲礼，这时已经面露不悦，两人目光跟他对上时，他甚至皱眉有了表现出了鄙夷和嫌恶。 “那个……”女人紧张地调整了下坐姿，“沈教授，您就帮帮忙吧！” 不能暴露自己能听到心声，沈仲礼斟酌片刻，旁敲侧击地问，“你们之前有过一个孩子，而且体检结果没有任何问题。 既然科学解释不了你们的情况，想必是有些玄学的部分。 你们要是做过什么亏心事，或者做的善事不够，可以去庙里拜拜，看会不会有好结果。” 说到‘亏心事’三个字时，夫妻俩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甚至开始不安地搓起手指来。 汪宇安抚地在周雪肩膀上拍了拍，看向沈仲礼露出憨厚的笑，“您是教授，读的书比我们这些人多得多，都在说凡事讲科学。 您怎么还把我们往迷信上引呢？ 不会是……” 汪宇像是想到什么，忽地停住，笑容变得心领神会，“我懂了，您的意思是要我们去庙里捐香油。 只是我们不太懂这些，哪个庙灵，捐多少合适，麻烦沈教授指点一下。” 沈仲礼当即脸色发青，这都什么跟什么。 沈月却笑了起来。 【没想到这家伙钱没挣到多少，人情世故倒是知道挺多。】 【居然会认为我二舅的话是在点拨他，我算是知道什么叫自作聪明了。】 系统：【你这是在夸他知道虚心请教吗？我怎么觉得语气不对啊！】 吃瓜群众：当然不对了。 【你不是人类，怎么可能听懂他话里的潜台词呢？】 【他以为我二舅让他搞贿赂那一套，医院里有监控，直接给红包肯定不行。 医院外头也不安全，万一被发现了呢？ 去庙里以捐香油的名目最合适不过了，在哪个庙捐、捐多少按我二舅说的办。 庙里跟我二舅怎么分账那就是他们的事了，反正他钱是花了。 花了钱，那我二舅肯定会给他把事办妥了。】 系统：【你们人类脑子里的沟沟壑壑，原来是为了装了这么的多弯弯绕绕啊！ 不过，你二舅一个受过十几年科学教育的教授，怎么还讲迷信呢？】 沈仲礼：你一个系统，居然也敢说迷信？难道你不是迷信本信吗？ 【我二舅这也是人情世故。】 【查不出一点问题，治疗方式也不管用。 偏夫妻俩抱有极大的希望，总不能跟人家说，你们回家洗洗睡吧！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万一人家想不开跳个楼呢？ 要是两个一起跳还好，少了后续的麻烦，要是一个跳一个没跳呢？ 那没跳的那个不得揪着我二舅往死里告啊！ 那不得说几句迷信的话，其实也不能算是迷信的话，就像是你发生不好的事打人算卦。 人家说有小人克你，不是你的问题，顺便再说一两个改运的小秘诀，有没有用先不说，但确实能让人走出内耗。 另一个角度上说，这叫中式心理咨询，比西式那种在自己身上打问题要有用的多。 你一个系统，哪里会懂这些。】 实习实生听完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您想太多了，您二舅压根就不是那种怕患者跳楼的人。 那张嘴跟抹了毒似的，见一个怼一个，被怼的哪个没萌发过想死的念头。 就是我这种二皮脸，没啥自尊心的，被他怼完都得恢复一段时间。 果然，下一秒，毒舌就上线了。 沈仲礼语气冷淡毫无起伏地道：“你是非要我把话说难听是吗？ 领养孩子还有挑选的余地，受精过程并没有，以你俩的基因条件。 我只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生出极好的来算是基因突变。 具有偶发性，概率远远小于中彩票。 与其把未来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不如买彩票。” 【难怪我二舅是生殖学教授，一语道出他俩的问题，就差说两株稗子结不出稻穗了。】 【我特别好奇，我二舅真的没被打过吗？】 沈仲礼：除了你那个倚老卖老的外公，没人敢打我，放心吧！ 本以为夫妻俩听了这话会受不了骂人，却没想到两人对视一眼，眼底居然亮起了光。 “沈教授，不瞒你说……”丈夫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我们来找您看呢！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让你给我们做最新一代的试管婴儿。 因为最后一代能做基因筛选。 我们就是想生一个特别聪明的，麻烦你帮我们筛一个基因特别好，长大了能成考状元的儿子。” 沈仲礼瞥了男人一眼，继续波澜不惊的毒舌，“想要基因好，可以去国家精子库申请精子做人工受精。” 男人琢磨了片刻才发现问题，有些不爽地道：“那不成别人的种了吗？” 沈仲礼终于失去耐心地道：“铜炼不成金子，毛桃树结不出大樱桃，什么种子结什么果。 随便再免费送你一个基因科普，你抽过的烟、喝过的酒、偷过的懒都是会写进你基因里的。 同样，你读过的书、学过的知识、做过的努力也会写进基因里。 归根结底是你自己，别像个寄生虫似的，把想要的东西寄托在孩子身上。” 第135章 小雨，是你吗？ 男人终于恼羞成怒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不就是多读几年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不过是出身差点，没摊上个有钱有势的父母，现在混得差了一点。 你凭什么歧视我，凭什么训孙子似的教训我？” 沈仲礼勾唇，“凭书是我自己读的，你呢？” 这话再配上看穿一切的讥讽嘲笑，正好对上夫妻人心里的那个虚点。 就像你偷了个东西，只要街上有人喊抓小偷，你就会下意识地认为对方要抓的就是你。 这是沈月的认为，因为她并不知道沈仲礼已经知道了。 联想到沈仲礼一直说检查结果没问题，可又推三阻四就是不愿意给他们做试管婴儿的行为，男人忽然明白了，冷哼一声道： “你是不是知道了我女儿的死因，觉得我们残忍，所以不愿意让我们再生一个？” 沈仲礼好笑地反问，“所以你女儿是怎么死的？” 【卧槽！这么勇的吗？他居然要自爆。】 【快，把他女儿从麻将桌上揪过来，让她来听听。】 系统：【我觉得你的主意不错。】 许是站累了，丈夫从旁边抽过来一个凳子坐上去，不甚在意地说： “几千年文化，说的都是养儿防老。 ‘养儿防老’的意思是什么？” 男人自问自答道：“意思就是父母养孩子小，孩子养活父母老。 既然这样，那孩子自然要具备生存和赡养父母的能力。 能力是培养出来的，就像您，读的书多，自然就比别人厉害，成了教授医生，能坐这儿训我。 我们夫妻俩读书不多，自然是没有能力的，所以成了最底层的屌丝，花钱坐在这儿听你教训。 正因为知道人跟人的差异，所以我不想我的女儿跟我们一样，成为平庸的屌丝。 我们要用我们的眼光去教育她，让她学会努力，因为努力才能做上人上。 努力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然怎么会有‘头悬梁锥刺股’、‘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话传下来。 怪不怪她就是不肯努力，就知道玩，骂她她还顶嘴，把她丢进水里让她冷静反省，谁能想到她就能丢了命。” 【怎么说呢！我是真想夸他够坦诚，害死女儿的话能这么平静地说出口，还是主动说的。】 【夸完了我又必须要骂他，这究竟是什么恶心玩意儿，害死女儿居然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连最起码的悲伤愧疚都没有。 果然不是每个披着人皮的都是人，连畜生都不如啊！】 鬼女儿汪小雨见怪不怪木然，“这有什么，他没骂我不中用，进个水塘就淹死了，要我有什么用，已经很好了。” 吃瓜群众：所以这种父母怎么配有孩子呢？ 自然是不配的。 听完故事，沈仲礼冷冷地下诊断，“所以你们怀不上孩子的原因找到了，你们不配。 花再多的钱、费再多的心思也是徒劳。”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脸上出现同款的恐惧。 两人愣了足足两秒，动作整齐地向沈仲礼跪下，周雪道：“沈教授、沈大师，您这么说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自从女儿死后，我们两口子一直被噩梦缠身，梦里都是女儿恶狠狠的诅咒。 我们不明白我们哪里做错了，我们也是想让她能有个更好的未来啊！ 她是个女孩，按家里老人的思想，女孩根本不用培养，因为迟早是要嫁人的，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了，我们没必要给别人家培养人才。 我们没有按老人的意思去办，我们真是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她的死也是因为她不听话。 她为什么要诅咒我们呢？” 【这两人妥妥地做贼心虚。】 鬼女儿直接开骂，张嘴就是各种带器官会被哔掉的字眼。 吃瓜群众：骂这么痛快，本人听不得可真让人难受。 有人出主意：让护士手机开外音，把鬼女儿的骂声放出来。 吃瓜群众：这么做会不会有穿帮的风险，沈月要是知道我们一直在偷偷听她的心声，这可不就完蛋了吗？ 护士：我用书架里的蓝牙音箱放，音箱是书的造型，混在书里，沈月肯定发现不了，只要在沈月和系统说话时迅速关掉就行了。 吃瓜群众：好主意。 护士拿手里的病历做掩护，点开手机点接上蓝牙，一阵带着阴森的哔哔声向四周散开。 “我他妈哔……” “哔……” “狗男女，居然把虐待我说成为我好，这么好你们怎么不自己早上五点起床学英语。 这么好你们怎么不熬夜做数学题。 学不会、不会做、题做错都会打我，先是用晾衣架打，然后就是棒球棒，最后发展到拿到什么就用什么打。 我那时候才五岁，不会做三加二乘五的题不是很正常吗？五岁能控制住尿已经很不错了。 我那时候才五岁，不会背《赤壁赋》不会背《出师表》不会背《滕王阁序》怎么了？ 十岁不会高中的重力加速度、读不懂四大名著、写不了长篇英语作文不很正常吗？ 别说我了，你们恐怕连字都认不全，题都看不懂吧？ 让我学习，你们在我旁边玩手机，时不时还发出笑声干扰我。 你们有心吗？你们没有。 不仅没有心，还没有自知之明。 不仅没有自知之明，还欺压弱小。 你们不就仗着自己是大人，我打不过你们还需要你们养，就不把我当人看吗？ 你们……” 一句两句可能是幻听，这一段又一段的，字正腔圆语句通顺的，想骗自己说是幻听都难。 夫妻俩跪在地上挪动着膝盖找着声音来源，转了一周却什么都没发现，只感觉熟悉的声音像鬼魅一样笼罩在头顶。 这声音之前一直出现在梦里，忽然间在现实里出现，夫妻俩吓得直接瘫在地上，心脏像是被条绳子吊住了似的惶惶不安。 “小雨，是你吗？” “爸妈养你一场，不知道感恩就算了，怎么还能吓唬我们呢？你不知道你妈胆小不禁吓吗？”父亲汪宇道。 听了这话，小雨笑了起来，声音通过蓝牙音响的转播，像是回上了电音，听起来莫名的汗毛竖起。 “生我是你们的选择，你们选择生下我，就有抚养的我义务，我凭什么感恩你们？” 第136章 录着呢，你诬赖不到我 女人已经吓得躲进了丈夫怀里，饶是被丈夫轻拍后背安抚，还是瑟瑟发抖。 “早知道你是这个没用又白眼狼的人，我们根本不会生你”周雪颤着牙恶狠狠地道。 “巧了，早知道你们是这样的父母，我会死赖着不投胎。” “那你怎么不赖着，你要是死赖着，我们说不定还能生个聪明孝顺的儿子，是你挡了我们儿子的路，是你害得我们没有指望的。” “你要这么说，那我也不讲道理了，我还说是你们挡了我找好父母的路呢！” “妈妈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办法让我们生个聪明孝顺的儿子，不然我们就去道观里找人作法让你魂飞魄散。” 本以为会有震慑作用，却不想小雨笑得更癫了。 “真是笑死我了，你无脑电视剧看多了吧！还魂飞魄散，我已经摆脱肉体束缚成了一股气，你有听说气散的吗？ 就算是散了，再聚起来就可以了。 不过，看在曾经是你们女儿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找个儿子。 别着急，我来问问小鬼们，看有没有愿意的。” 谁知问了一圈，没有一个愿意的，哪怕是要去投胎当牛屎苍蝇的老头，都不愿意换。 “当牛屎苍蝇多好啊！不用上学不用上班的，顶多被人骂两句，另外我就喜欢给嗡嗡嗡给人添堵的感觉了。” “可不是吗？谁愿意当这两位活阎王的孩子啊！还不如到阎王爷的油锅里多洗几回澡呢！” 地府规矩，到时间不愿意投胎的，罚进油锅。 “不行，这两人资质太差，智商不行还不愿意学习增加一点情商，情商不行还对自己没要求不努力。 没要求不努力就算了，还对别人有状元的要求，让别人往死里努力。 我智商这么高这么自律的人，跟这对父母完全不搭。 还不如投胎成步行街上的流浪狗，好吃好喝还有看不完的美女。 是要有多想不开才会想找他们做父母啊！” …… “看吧！”小雨无奈耸肩，“没有愿意的。” 见沈月有要说话的迹象，护士赶紧解锁关掉蓝牙连接。 夫妻二人的耳朵里，声音全无。 其他人则听到了沈月的吐槽。 【笑死我了，那位宁愿当苍蝇的老头是认真的吗？】 【这对父母也真是，连坨牛屎都比不上，也是没谁了。】 吃瓜群众：可不是吗？ 【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啊！】 【地府的声音都能传到人间了？】 系统：【这个我也不清楚，说不定是阴间发明的很技术呢！】 护士：你才是阴间的呢！ 【我听说医生大部分都很迷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瞧我二舅这一脸平静，完全没有被吓到嘛！】 想起系统对沈仲礼未来会疯掉的预言，沈月忍不住感慨。 【所以说嘛！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东西是人类探索不到的，有些人是病，能治好。 有的人不是病是命是造孽，是人力不能左右的。 做人、做医生最重要的是要想得开，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不能解决的问题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就像是鸡蛋煮熟了就不可以再生回去，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搁一边，搁着搁着就想不起来了。】 沈仲礼无语苦笑，小孩子也太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学术上的事，除了你不研究，一旦研究了就会想着追根究底，追不到根的感觉是很崩溃的。 仔细想想又觉得沈月的话挺有道理，你像眼前这对夫妻，从医学上说，他们具备生育子女的一切条件。 但从人性上说，他俩根本不配拥有子女。 如果非要在理性和感性之间选一个，他会选感性。 遵从老天爷的安排，这种父母不配。 沈仲礼垂着眼皮睨着地上这对抱头痛哭的夫妻，心想他们为什么而哭呢？ 是因为无法再生育子女，还是因为死去的女儿，又或者是因为他们的命运无法改变。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想再管了，沈仲礼吩咐护士和实习医生将两人赶出去。 谁知两人碰都不让碰，又是一通倒腾膝盖跪到沈仲礼椅子旁。 “沈教授，你既然有召唤我死去女儿的本事，就一定有再给我们一个孩子的本事。 我们夫妻为了要个孩子，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如果这辈子不能再有孩子，我们宁愿去死。” 【卧槽！这男的逻辑挺严密啊！你当我二舅是什么？是连接天地人间的大师吗？】 连接天地他做不到，大师就更不是了，但给他俩点教训还是可以的。 沈钟礼继续慢条斯理地转着笔，轻笑一声目光直直地看向夫妻俩。 “孩子这辈子你们是不可能再有的，但‘宁愿去死’倒是不难实现。” “……”夫妻俩一噎。 周雪道：“沈教授，治病救人是您做医生的职责，明明能给我们个孩子，能救我们两个人的命，你要是因为我们没有给红包就不管我们。 那我们就去卫生局投诉你，去法院告你。”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也不管什么有用没有用了，能给你们做的试管，能给你们开的药，我都给你们用上，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钱。” 说着沈仲礼握住鼠标开始给两个开治疗项目。 “治可以，但你必须保证治好我们，让我们有个聪明的儿子。” “还挑上了”沈仲礼讥讽的嗤笑，“你还是去告我吧！” “你这种人居然也能当上医生，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当上医生是因为我考上了”沈仲礼无语，“老天爷还真是瞎了，能让容忍你们这对恶心夫妻还活在这世上。” “你个知识分子，居然还骂人？”周雪有些不敢相信。 “骂人有什么难的？”沈仲礼不甚在意地摊手，“我还有更难听的没骂，想多听几句吗？” 意识到纠缠下去不会有结果，汪宇果断走到窗户前，将一只腿伸出窗外，“你不答应给我们一个聪明的儿子，我们夫妻俩就从这儿跳下去，让你也活不成。” “一骂二闹三上吊，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 “我儿子有出息就行了，我要出息干吗？”说着汪宇将身子往窗外挪了挪，“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不同意我就跳下去，到时候我老婆会告你谋杀，不仅让你穿不成白大褂，还让你吃几年牢饭。” 他的命就一条，沈仲礼的前途也只有一个，汪宇就不信他会不管自己的前途。 毕竟是辛苦奋斗十几年才换来了教授这个位置。 没想到沈仲礼还就是不在乎。 “您要跳就直接跳，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说着沈仲礼好心地指了指监控摄像头，“录着呢，你诬赖不到我。” “……”汪宇有些慌了。 “既然你相信迷信，那我就给你提个迷信的醒”沈仲礼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道：“现在不仅是国内，国外发达国家的新生儿出生率也低得离谱。 你俩现在死，要想投胎个好地方居然可能性不大。 毕竟国际上很多国家都不太平，有贫穷闹饥荒死掉的、有打仗死掉的、有地震火灾死掉的还有像你这样没事寻死的。 下头等着投胎的鬼多的是，你女儿死了两年了都没赶上投胎，你这么着急下去干什么？ 等着做苍蝇、做战乱国的饥饿儿童吗？” 听了这话汪宇速度极快地收回了悬在窗外的脚。 夫妻俩对视一眼，还想再求，却不想被沈仲礼一句话毙命。 “行了，戏陪你俩演够了，我这个医生要接待下一位患者了，你们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夫妻俩还没开口，沈仲礼就按了直通保安的对讲机，“进来两个人。” 第137章 江满月 江满月指甲掐在挂号单医生栏的‘沈仲礼’三个字上。 “沈仲礼！” 江满月低低地呢喃着。 陌生到像是第一次叫这个名字。 没错了，一定只是同名而已。 他那样的家庭怎么会真的做医生，是她心里有鬼，总下意识地把毫不相关的事强行联系在一起。 江满月对着掐出一道印子的挂号单号，长长呼了口气。 调整了下心情，先在门上敲两个以示礼貌，随后轻拧门锁进了诊室。 “什么情况？” 隔门大大的电脑屏幕，姜满月只能看到医生眉毛以上的头顶，低沉的声音像是多年前叫她起床的闹铃，熟悉又恍如隔世。 姜满月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回答道：“卵巢功能受损。” 对方对着屏幕打字的动作一顿，鼠标点了两下才声音不大带着疑问地读出她的名字，“江满月？” 事实证明这次并不毫无相关，好在江满月很快收拾好了心情，平静地回，“是的！” 怕他误会，江满月解释道：“家里人听说您医术很好，托人给我挂的号，让我一定过来看看。” “家人？”对方冷笑一声，从她这个角度看，骨节分明的手握在鼠标一下一下地点着，许是鼠标不太灵敏，没点两下就要重重地摔一下。 “先做检查，结果出来再拿给我看。” 对方公事公办的模样，让江满月松了口气。 “好的，谢谢医生。” 江满月伸手去接递过来的检查单，目光扫过对方干净好看的手，白净的袖口卡在骨节突出的腕上，露出冰蓝色的表盘。 许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沈仲礼忽地收回手，将检查单扣在桌面上。 “小胡，带这位病人去做检查”沈仲礼道。 被点名的实习医生小胡：“？” 什么时候开始管病人做检查了？ “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的”江满月道。 “我这么倒霉，要是害得江小姐途中遇到什么倒霉的事，又该怪在我头上了。 而且我现在是医生，医院给我的首要规矩就是处理好医患关系。 麻烦江小姐配合我的工作。” 江满月知道他是映射十几年前的事。 高三那年寒假，学校组织他们去滑雪放松心情。 江满月第一次滑雪，没有经验脱离人群滑到了偏僻的地方迷了路。 因为人多，她又没什么朋友，没人发现她不见了，集合回营地时沈仲礼才发现她不见了。 沈仲礼让其他人先回去，他开着雪地车找到了她，结果回营地的路上车子打滑掉进了山坳里。 好在救援队来得及时，两人并没冻死，不幸的是江满月受了伤加在雪地里冻了几个小时，卵巢功能受到严重损伤，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怀孕有孩子。 沈仲礼到医院看她时，她十分伤人地说：“遇到你真是倒霉，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滚！”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知道他是在挖苦，江满月说什么都不说，毕竟当年有事是她不对。 小胡：您什么时候遵守过处理好医患关系的规矩了？ 前几天被你从诊室丢出去的汪宇周雪夫妻要是听你这话，肯定会怀疑自己的耳朵和智商。 正愣着，就收到了沈仲礼一记如刀锋般带着杀气的眼神。 也许是这位江小姐的病比较特殊，需要特殊对待。 小胡道：“江小姐，麻烦您跟我来。” 江满月妥协的冲小胡微微点头，“谢谢！” 转身要跟实习医生出门时，又听沈仲礼冷冷道：“只谢谢他吗？” “……”江满月无奈转身向沈仲礼，许是愧疚，她并不敢直视他，只略略扫了一眼局促的鞠躬道了谢就转了跟过去了。 咔！ 清脆的关门声彻底将沈仲礼打碎了的怒气点燃，咬牙忍了许久，最后还是撒气地摔了不好用的鼠标。 不是说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吗？ 不是说死了都不用他管吗？ 不是说这辈子不会要生孩子吗？ 她现在挂他的号来找他是什么意思？ 既然来找他，为什么又要坐到离他最远的位置，为什么不拿正眼看他，为什么连声谢都如此的敷衍…… 沈仲礼越想越气，摘了腕上的可笑的电子表，动作行云流水地丢进垃圾桶里。 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桶里。 一系列诡异的骚操作，直接把沈月给干懵了。 【什么情况？我这是还没睡醒吗？我二舅终于舍得摘了他那块破旧又装嫩的电子表了。】 【我差点怀疑……】 沈月在心里还没嘀咕完，就见叉腰站在垃圾桶旁的她二舅，深呼一口气表情挣扎了一瞬，又行云流水地从垃圾桶里捡起了那块破旧又装嫩的电子表。 【现在不用怀疑了，这块表真有可能救过他的命。】 【只是……垃圾桶它不脏吗？二舅一个有洁癖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徒手进垃圾桶的。】 【总觉得这里头有瓜，我来找找。】 沈仲礼：正好我也想知道当年到底有什么隐情。 却没想到等了许久，沈月的瓜都没找了。 再去看她时，小祖宗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手里攥着的牛肉干，另一头还含在嘴里，口水顺着流到手上。 沈仲礼嫌弃地用纸巾包着拿掉牛肉干，心说小婴儿的睡眠还真是说来就来。 不需要你的时候，那叫一个口若悬河，用得上你时，你却这样。 要你有何用。 沈仲礼举起拳头在她小脸边挥了几个，心说你该庆幸你还是个小婴儿，不然早揍你了。 小胡带着江满月再次进来时，正好撞上沈仲礼对婴儿床里沈月挥拳头，惊得站在了原地。 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没闹出动作沈仲礼都察觉到江满月回来了，直起腰若无其事地理了理大褂，坐回位置。 “报告拿来”沈仲礼伸出颀长的手。 衣袖随动作褪到小臂，手腕上再没了冰蓝色表盘的踪影。 江满月偷偷吁了口气，看来是她想太多看花眼了。 那只冰蓝色表盘的手表是她攒了大半年的零花钱买的，当时她只单纯觉得他戴起来可能会很好看，送给他之后才知道，人家大少爷戴的都是几十万一块的机械表。 江满月想要回来退掉再买别的，却不想沈仲礼支支吾吾说丢了。 当年就丢了的东西，现在怎么可能会再出现，何况大少爷怎么可能会戴不值钱且幼稚的电子表。 第138章 她现在来看病，是想要生小孩吗？ 江满月将报告单递到他手边，准备还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没想到还沾到椅子，沈仲礼低沉冷硬的声音道：“坐那么远干吗？我说话你能听得到吗？” 江满月下意识地想挪到他旁边，抬眸看到贴在他身边的婴儿床，又退了回去。 “听得到的”她说。 沈仲礼脸色难看地瞥了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地看起了报告单。 气氛安静了许久。 “没见过这么让人无语的。” 沈仲礼这话不知是在说报告单还是在说人。 江满月把目光从婴儿床里的沈月脸上回收，“？” “我跟你说话，你看她干吗？” “……”江满月愣了愣，许久才试探地问，“你女儿吗？” 沈仲礼没说话。 江满月再次看向沈月，“小宝贝长得很漂亮，像你，难怪你会喜欢小孩。” 沈仲礼听出她话里的落寞，胸口一堵。 心说，你不喜欢小孩，你来找我做什么？ 小孩？ 她现在来看病，是想要生小孩吗？ 她要跟谁生？ 她结婚了？ 双觉得自己的疑问很奇怪，没结婚的话怎么会有生孩子的需要。 还能跟谁生小孩，当然是她老公了。 心里不爽嘴上也变得不饶人，沈仲礼道：“我看你是想生孩子想疯了，又不是我女儿，哪里就长得像我了？” 江满月：…… 不是吗？ 那他为什么要带在身边照顾？ 是因为喜欢她妈妈吗？ 可能吧！ 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妈妈应该也很漂亮。 “是沈教授妹妹的女儿，沈教授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有女儿呢！” 小胡话音刚落，被再次收到来自沈仲礼的眼神警告。 不知怎么的，小胡就是觉得这次的警告里隐藏着莫名的嘉许。 “妹妹？你找到妹妹了？”江满月惊了片刻后弯唇笑了，“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江满月凑近又看了看沈月，确认地说：“像你的。” 抬眸正好对上沈仲礼微微上扬的唇角，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每当她望向他时，他都是这副要笑不笑的模样。 那时候，江满月读高一，成绩很不好，班里倒数第一。 严格意义上说，她的成绩不是不好，只是他们是重点高中的重点班，其他同学都是神童般的存在，就衬得江满月这个普通孩子里的学霸成了倒数第一。 沈仲礼长相好、家世好、成绩好……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拘束，不喜欢被前后桌挤得严严实实，于是一开学就挑了最后一排。 座位是按成绩一个个喊进班里挑的，江满月是最后一名，已经没有挑的余地，只能坐到沈仲礼旁边。 沈仲礼上课很少听讲，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江满月刚开始很奇怪。 一个上课从不听的学生，是怎么以优异的成绩考进重点高中重点班的，难道真有人天赋异禀到学都不用学就会的程度吗？ 后来才知道，他家里条件很好，有钱人家从小就开始学各种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东西。 学校里学的这些应试的东西，沈仲礼在就学过了，某些方向的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老师。 感叹完生活在一个地球上人跟人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后，江满月又开始奇怪他不需要在学校学习，为什么又要来学校。 来学校睡觉多浪费时间，哪怕是回家睡，或者出去玩滑板打篮球呢！ 不久后她就从女同学的聊天里得到了答案，他需要学校的学籍办理出国手续，他是要出国留学的。 难怪！ 江满月现在还记得当时心里冒充这两个字时，心里的失落，像是误会朋友准备的礼物是送你的，结果亲眼看到朋友送给了别人。 虽然她当时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失落。 她俩虽然是同桌，但很少说话，一来两人本来就话少，二来很多时候沈仲礼是趴在桌上睡觉的状态。 即便这样，大家都认为沈仲礼喜欢她。 理由很简单，沈仲礼会塞给江满月吃的。 早点、零食、家里做的盒饭、水果、牛奶…… 而且只给江满月。 刚开始江满月差点信了，沈仲礼说：“你知道有种饿叫你爸妈觉得你饿吗？ 我爸妈担心我在学校吃不饱，在家吃完早点还让我另外带一份。 不让我吃学校的饭，非要让我带饭盒。 又怕营养不够长不高，水果、牛奶、零食……” 江满月下意识地打量他，心说都一米八出头了，还担心长不高？ 沈仲礼摸了摸鼻梁，“只是他们不知道，家里的饭我都吃十几年了，早腻了。 我坚持每天来学校，为的就是躲着不吃家里让人想吐的饭。 结果他们居然让我带，你说气不气人。” 江满月再次打量他，总感觉他是不是有什么病，无论是早点还是盒饭，一个星期就没有一天是重样的，就是一个月都很少重样。 哪里就吃腻了想吐了？ 许是感觉到了她的诧异，沈仲礼又道：“味道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哥已经是大人了，不喜欢被管着的感觉。 他们却一点也没长大，还跟幼儿园似的，放学回家检查我书包，吃不完会唠叨我一晚上不得安宁。 我再混蛋也不能揍他们，毕竟他们是父母。” 江满月懂了，这人是叛逆期还没过。 “你就当帮哥忙，解决这些让人糟心的东西，作为交换，我给你补习。” 江满月解除了怀疑，没想到传他们早恋的人却越来越多，无论她怎么解释。 甚至有人还认为她的解释是在炫耀，找了其他学校的小太妹，把她堵在了路上。 沈仲礼路过救了她。 结果谣言越传越离谱。 谣言不知不觉就传到了江满月已经跟沈仲礼同居的程度。 说有不少同学看到江满月和沈仲礼回家走同一条路，虽然两人一前一后隔开很长一段距离，善于推理的同学还是从中找到逻辑漏洞。 江满月步行回家，沈仲礼大少爷骑自行车回家，就算排除掉轻钢材质的赛车跑起来比普通自行车快的干扰因素，沈仲礼也不可能总在江满月后头。 大家得出的结论，沈仲礼是故意跟在江满月身后的。 又因沈仲礼家跟江满月家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如果沈仲礼骑到江满月家后再折回自己家，恐怕半夜才能到家。 所以结论是沈仲礼就住江满月家，跟江满月同居了。 有了这个逻辑缜密的推论做保，后头的谣言就更加离谱了。 第139章 为什么是生殖医学？ 江满月带妈妈去医院复查让同学看到，然后就开始传江满月为沈仲礼堕胎。 对说谣言，沈仲礼一开始是持‘关我屁事’的不管态度，传到堕胎这一步时，沈仲忽然坐不住大爆发了，抓了几个带头传谣言的塞进厕所没监控的地方狠狠揍了一顿。 一时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请了家长。 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妈妈和她，妈妈一个女儿带着孩子生活，积劳成疾到下半身瘫痪，根本参加不了家长会。 他只能求助于舅舅。 好在沈仲礼父母有些地位和名望，这事没怎样就处理好了，舅舅只不过被老师说管了几句管教她之类的话。 舅舅可怜她们母亲，一直顶着舅妈的责难收留她们母女。 江满月觉得已经给舅舅添了不少麻烦，不想再闹出事来麻烦舅舅，主动找老师说跟不上重点班的进度，要换到普通班。 老师可能觉得动不了沈仲礼这种大少爷，却她无疑是上上之选，没说什么就同意了。 沈仲礼知道后很生气，直接要去拆了老师办公室。 是她说了伤人的狠话才把人劝了回来。 她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张狂这么自以为是。 换班是我要求的，不关任何人的事，非要说一个有关的话，那就是因为你。 因为你我才会陷入现在的境地。 我只想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我不想跟你做同桌，不想听你给我讲题、也不想要你吃腻了的早点、牛奶、水果零食…… 你真的很烦，我不想跟你扯上一丁点关系，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学习。 求你了，我们就当从业不认识，行吗？” 听了这话，沈仲礼抹了把脸，从桌子里抽出自己的书包，“好，我给你清静，我走！” 江满月到底还是留在了重点班，沈仲礼去了普通班。 “都拿正眼看我，就知道她像我，你还挺厉害。” 沈仲礼阴阳怪气的语调将江满月飘远的思绪拉回现实。 “……”江满月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的话，抿了抿唇道：“跟你那时候像。” “那时候？”沈仲礼冷笑，抬眸对上她躲闪的目光，“你那时候不是挺看不上我的吗？” 江满月：…… 看不上？ 她一个平平无奇、背了一身债、带着瘫痪母亲的女孩，哪里配看不上什么都好的大少爷。 被看不上的应该是她才对。 “没有！”江满月垂下脑袋，不安地绞着手指。 “既然没有看不上我，为什么抛弃我去国外读设计？” 江满月：…… 抛弃？ 怎么会呢！ 本以为沈仲礼调去后，两人就算偶尔面对面碰到也会装不认识的各走各的状态，算是彻底不再会有交集。 直到那次滑雪，沈仲礼去找她。 她又以为怪他的话说完后，两人真的不会再有交集。 直到高考完的那天晚上，沈仲礼将她拦在了回家的路上。 他说：“跟我一起报医学院吧！” “你不是要留学吗？”她不解。 “有我哥留学继承祖业就行了”他笑着说：“你一到三模的试卷我分析过了，以你的成绩，这次的成绩肯定能上医学院。” 许是考完试，心里所有的压力都放下了，轻松到有种无拘无束的感觉，再加上他看起来高兴得像个孩子。 江满月破天荒地觉得是个不错的提议，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选医学院，“好！”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沈仲礼高兴的更个孩子了，“太好了，我了解过了，医学院有全额奖学金，你不用担心学费问题。 生殖医学系有很多科研项目，我们可以跟着导师做研究挣些生活费……” “生殖医学？”江满月心尖一跳，“为什么是生殖医学？” “因为生殖医学……”沈仲礼不自然地摸了摸鼻梁，“因为医院生殖科没有急症不加班、不熬夜，治好人被人感恩戴德，治不好也没关系。 退一万步说，最起码治不死人，不会有严重的医患关系。” “不是……”江满月抿了抿唇，“因为我不能……” “没有”沈仲礼打断她道：“你想哪里去了，跟你没关系。 本来我家里让我出国读nba，我不愿意，说我想留在国内学医，我爸妈说当医生太累搞不好还会被患者家属告。 然后我分析了一下，觉得生殖医学最轻松最合适。 就双方各让一步，选了生殖医学。” 江满月信了，高兴地等着分数下来填志愿。 那一整个暑假江满月都在打工，但心里却是高兴的，总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 惟一不太高兴的是，自从沈仲礼跟她说好计划后，就再没来找过她。 那时候她还没有手机，快要查分的时候，沈仲礼托人给她送了部手机，两人总算能通上信息。 沈仲礼说妈妈要去偏远山区找失踪的妹妹，他不放心，就跟着去了。 因为太偏僻没有信号，才没想办法联系她，等有了信号就让人给她送了手机。 还说跟妈妈还在外地的妹妹，志愿会在网上填，上学的时候才能回来。 可能他去的地方信号不好，经常联系不上，导致她时常拿着手机发呆。 反常的表现让妈妈看出了端倪，江满月只好把她跟沈仲礼的事跟妈妈说了。 没想到妈妈听完后却长长叹了口气，满眼心疼地将她散在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 江满月不理解妈妈为什么这样，只当妈妈担心她早恋。 “妈，我已经成年了，上大学了。” “……”妈妈恍惚了片刻，露出抹苦笑，“女儿啊！妈妈不是反对你谈恋爱。 妈妈只是担心你将来会像妈妈一样，落得个悔恨一生的结果。” “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江满月下意识反驳。 “你还小，不懂人性有多复杂难驯，有时候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说着妈妈又叹了口气，目光透过小小的窗户看远方，像是在回忆什么。 沉默片刻后妈妈继续道：“爱情不过是几个月到三五年的激素作用，结束了爱情也就结束了，维持关系靠的是三观、人品和双方差不多的硬件条件。 他现在正是对你上头的时候，可以为了你选择不出国，当然也可以为你对抗家里。 家世、贫富差距、长相什么的都不会你们之间的阻碍。 阻碍你们的是你可能生不了孩子这一点。 人类基因最重要的只有两点，生存和繁殖。 生存就是活下去，对于你们来说完全没问题，接下来就是繁殖的问题，没有男人会愿意一辈子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哪怕是年轻的时候发死誓要做丁克，年纪到了的时候，男人也会反悔要生一个。 这是人性，改变不了的。 就算他足够爱你，可以为了你不要孩子，可他也是高兴不起来的。 就像他选的专业，生殖医学。 无论他解释得有多合情合理，你敢保证他没有想治好你的成分在吗？ 只要有，就说明他是不能接受没有孩子这件事的。” 第140章 你知道那几年我是怎么找你的吗 江满月如遭雷击，所有的事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难怪他要选生殖医学。 难怪他会高兴得像个孩子。 难怪…… 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人家也许只是想弥补害她受伤这件事，自己在这儿自作多情什么？ 即便是觉得是自作多情，江满月还是没有勇气直接拒绝他。 她挑了个比较激进的做法，先偷偷改了志愿，要带着妈妈去南方上大学，因为南方不冷，妈妈最怕冷。 出发去南方前，她把手机和一封信托舅舅交给他。 在信里她骗他说找到爸爸了，跟爸爸出国留学了。 怕穿帮，她还请求他不要将找到爸爸和出国留学的事跟舅舅、舅妈说，怕舅妈知道了找爸爸要钱。 她以为她先违背约定，沈仲礼也会放弃医学院，继续走家里为他铺好的留学路。 只是没想到世事难料。 不能怪那时候的她。 那时候的她不过单纯地觉得，要让各人走各人该走，哪里谈得上抛弃看不上的。 江满月只能顺着曾经撒过的谎继续说：“那时候我爸找到我们，他在国内欠了不少钱，要带我们出国躲债。 他跟我们分开很多年了，所以就答应跟他走了。 没告诉任何人是怕消息被债主知道了，我们就走不了了。 所以……” 江满月顿了顿，低着脑袋小声道：“对不起！” “既然你说对不起了”沈仲礼双手交叉搁在桌上，像极了要跟她谈判的甲方，“那就说说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吧！” 说完他直直地看向她，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说的话老子一个字都不要信。 江满月呼了口气，抬眸跟他对视，“那年我不应该说那些伤人的话。 不管怎么说，那年是你救了我，我非但没感谢你，还责怪你，是我不对，对不起！ 我出国留学的事，我应该告诉你的，是我不对，对不起！” “完了？”沈仲礼眸色越发的冷。 “……”江满月愣了愣，点头，“嗯！” 没想到她的道歉居然来引来了沈仲礼更大的不爽。 沈仲礼动了动唇，想将这些年的对不起他的事一一细数出来，话到嘴边又觉得太矫情。 也许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 你又何必把自己的脸踩在脚底下，像个小丑似的撒泼打滚呢？ 短暂的失控后，沈仲礼回收眼神回归医生的身份跟她对话。 “你的问题有些复杂，需要你……”沈仲礼实在说不出‘老公’或‘爱人’之类的字眼，囫囵跳过，“你们一起过来制定治疗方案。” “……”江满月反应了片刻，支吾着道：“他……比较忙，我的问题太复杂的话，就算了，谢谢你！” 来的时候她想的是，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她也会选择尝试，应该她需要个孩子解决目前所有的问题。 没想到医生会是沈仲礼，她又觉得太尴尬。 “回来！” 沈仲礼叫住她。 “我有说治不了吗？”沈仲礼皱眉，烦躁中带着些委屈，“我是会吃人还是怎么的？把人保护得那么好看什么？ 看一眼会少块肉吗？” 我倒要看看，连我都看不上的眼神，能找个什么样的。 “我有病又不是他有病，没必要看他”江满月道。 “他不来，你的病没法治”沈仲礼赌气道。 知道他在找茬，江满月深吸了口气道：“好的，那就不治了。” 闻言，沈仲礼气得摘下眼镜，看向小胡和一边的护士，“你们出去，把门锁了。” 小胡和护士互换了下眼神，对接下来的事表示好奇，但又不敢不听话。 内心挣扎了两下，还是听话地退出去锁上了门。 沈教授他们惹不起。 没了眼镜的沈仲礼，眼窝越发的深邃，加上眉头倒竖，凶得像头虎视眈眈跟猎人对视的狼。 “既然治不治这么无所谓，你挂我的号干什么？” “我……”江满月道：“我解释过的，是我家人托人给我挂的号，我不知道是你。” “知道是我就不来了是吗？” 被猜中的江满月无言以对。 “江满月，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 “我……”江满月想反问自己怎么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好像确实对他很坏。 “我最讨厌你现在这副扭扭捏捏唯唯诺诺的样子，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似的。” “没有，是我不对！” “江满月，你能不能改改你这三棍子打不出个响屁的脾气，有什么话就不能说清楚吗？ 当年就是这样，问你什么都不说，一边说着讨厌我，一边又表现得对我含情脉脉。 现在也是，但凡你大方一点，把你那位叫过来，我看到人也就死心了。 非要摆出一副对我旧情未了的样子。” 江满月觉得自己内心是平静的，最起码没有悲伤、难过、愤怒等情绪，但只是动了动喉咙，泪水就莫名其妙地掉了下来。 “江满月”沈仲礼冲过来胳膊撑在她椅子两侧，将人圈在中间，咬牙低吼道：“你到底要怎样？” “……” “十几年了，你已经消失了十几年，既然选择消失，为什么现在又要出现。 既然决定要出现，为什么要选择结婚后的时机？” “……” “江满月，我沈仲礼欠你的吗？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玩弄我，看我一次又一次的失控很好玩是吗？” 江满月已经没办法再动喉咙发出声音，只要动一下，泪水就会将眼睛蒙住。 “你现在哭又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为什么对不起？”沈仲礼失控地吼着，手紧紧地捏着椅子扶手，像是要将它捏碎。 江满月无话可说了。 “来，我来告诉你，对不起我什么”沈仲礼直起腰，长长吐了口浊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怕你营养不良，把我的食物都给了你，你却跟别人说我还没过叛逆期，不愿意吃家里的东西，你帮忙解决一下。 出了对你不好的流言，我出手解决，你却说我冲动，害得老师请你家长。 我找我爸妈解决好了后，你为了跟我划清界限要转到普通班。 我如你所愿，一个人灰溜溜地去了普通班。 你滑雪迷路了，我骑着雪地车找了你两个多小时，中间翻了五次车，胳膊后背都摔出了淤青。 哪怕是胳膊疼油门都拧不动了，我还忍着疼找你，我担心你害怕，担心你受伤，担心你…… 这事是我不对，回营地的路上让你受伤了。 你的骂我不仅受了，还决定学医解决你的问题。 没想到你连一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直接撂下我走了。 还是不声不响的那种。 你知道那几年我是怎么找你的吗？” 第141章 我想要孩子的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江满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都显得单薄。 “你也知道对不起啊！”沈仲礼气愤地点着头，“既然你知道对不起我，为什么不做得更绝一点，一辈子都别出现在我眼前。” “好，我知道了。” 沈仲礼将她拽回椅子上，胳膊再上撑在两侧圈住她，像看研究陌生人似的打量着她。 “江满月，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满月对上他漆黑的眸子，许久才道：“我不知道……” 沈仲礼没耐性地追问，“不知道什么？” 没想到没等到江满月的解释，却等来了沈月的无语吐槽。 【我二舅是不是傻，人家女生不知道是你喜欢她这件事。】 【真是蠢到家了，喜欢这种事，虽然不用说都能感觉得到，但像江满月这种自卑的女生，你不大声的说出来，她是不太敢往你喜欢他的方面想。】 【就算她敢想，也确实知道你喜欢她，可她也不敢确定你有多喜欢她。 毕竟像你这种大少爷，到处留情是件很正常的事，就像她爸似的。 当年为了跟她妈在一起，跟家里闹翻私奔出来，结果生活催人变。 大少爷尝到人间疾苦，领会到什么叫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后就丢下她们母女跑回家，顺了父母的意娶了门当户对的老婆。 她太怕走她妈的老路了。】 沈仲礼从江满月震惊的瞳孔里看出她能听到沈月的心声。 同时又觉得十分可笑。 他也没管会不会露馅这件事，丝毫不避讳沈月，看着沈满月道：“不知道我喜欢你？” “……”江满月瞳孔又震了一下。 “我是有多犯贱，放着家里各种营养又好吃的东西不吃，非得跟那帮打完球一身臭汗的人抢学校食堂的大锅饭。 学校食堂的饭有多难吃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每天放着家里的车不坐，非得骑个破自行车跟着你身后把你送回家，然后再骑十公里回家，我脑子又没坏。 让你留在重点班，就是为了让你成绩好点，就你那一点沟壑都没有的蠢驴脑袋，到普通班恐怕连普通大学都考不上。 就小爷这一百五的智商，金融、法律、管理……学哪个不是手到擒来，学哪个不比当医生挣得多。 小爷为什么要学生殖科学，还不是为了治好你。” 【这点我挺佩服我二舅的，那时候不过十几岁，在知道江满月情况后就能想到联系国内外的顶级专家。 咨询得出没办法治疗后，又下定决定学医，攻克她的难道。 我现在算知道我二舅为什么在生殖科学上这么执拗，甚至到后期还会走火入魔到疯癫的程度。 原来是为了江满月。 我还以为他有多大的科研志向呢！原来是为了喜欢的女生。 还真是个情种。】 沈仲礼被沈月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还好他背对着沈月，小家伙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没想到傲娇少爷的不好意思，换来的却不是江满月这个冷血灰姑娘的感动。 “谢谢你”她说：“那你现在能治好我吗？” “……” 像是觉得还不够刀，江满月又补了句，“我和我的丈夫都想要个孩子，麻烦沈教授了。” 沈仲礼像是被一万发子弹同时射中，疼得肩膀抖动了几个，手抓不住地松开了，直起腰时年轻健硕的身体竟然晃了两下差点没站稳。 许久后沈仲礼才重新看向江满月，唇角扯出抹自嘲的苦笑，“你就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你既然选择了生殖医学，既然你学这个就是为了治好我，我现在来了，你为什么又要推三阻四？ 是我的情况太难了吗？既然难为什么当初又要选择呢？ 就像你说的，以你的智商和家世，无论学什么都比学医有前途，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傻呢？ 既然你还是无法解决我的问题，那你还当医生干什么？回家做大少爷多好。” “……”沈仲礼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无比的陌生。 在她心里，他所做的一切，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他不明白，他到底差在哪儿了？ 许是发泄得差不多了，江满月整个人看起来都轻松了不少，不再像个蜷缩的蜗牛。 “无论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她勉强地扯出抹笑，“一辈子没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走了呢？】 【所以江满月你到底为什么看不上我二舅啊！明明很一表人才啊！还那么痴情。】 像是在解答沈月的疑问，又像是在赌气，沈仲礼美强惨的勾唇道：“差点忘了你是有老公的人，要回家照顾老公了是吧！ 那你赶紧回家吧！” 没想到江满月没说什么，沈月先大惊小怪起来。 【老公？她哪里来的老公？难道破系统又犯毛病给我报假瓜了？】 【不应该啊！】 沈仲礼眸子倏地亮了好几度，追问似的看向江满月。 江满月手里捏着报告单，抿着唇看着，一副心里有鬼的模样。 就在沈仲礼心里的希望之火越燃越烈时，沈月又亲手泼了一盆凉水。 【原来是未婚夫，我说呢！】 【未婚夫跟老公差不多，有的小情侣刚谈恋爱就老公老婆地叫上了，不足为奇。】 沈仲礼：说得很好，确实没什么区别。 江满月不知道小家伙还知道什么，更怕小家伙说出些让自己没脸见人的话，连忙点头表示告辞。 谁知手指刚碰到冰冷的门锁，那道低沉好听的声音又叫住了她。 “你的病可以治。” 像是在向她证明，又像是炫耀，那个声音又补了句，“别的医生是肯定治不好的，只有我能治。” 江满月指尖像是被打火机的高压点火器击中了似的，痛麻感让她收回了手。 见她还站着没动，沈仲礼又道：“除了我没人能治，这么着急跑路，看来也不是很想生孩子。 需要我配合你，告诉你家人治不了，打消他让你生孩子念头。” 这就是中文格局大的地方，‘她’、‘他’还是‘它’共用一个读音，有效地遮盖了沈仲礼赋予‘他’的酸意。 “不用”江满月转身看向他，“我想要孩子的。” 第142章 就当我山猪吃不了细糠 “那就通知你……”沈仲礼还是说不出口，觉得自己没用的摔了下鼠标，“治疗需要双方配合才能完成。” “……” 见她一脸为难，沈仲礼收回目光，强装平静地解释道：“繁殖下一代是男女双方配合完成的事。 详细了解完你……”到底还是绕不过去，沈仲礼放弃挣扎地闭了闭眼，“未婚夫的情况，才能给出最优的治疗方案。” 怕她误会他补充道：“这是身为医生给出的专业建议，不是刻意刁难你。” 江满月何尝不知道。 可对她而言，最优的方案是做人工受精。 ——一边说着讨厌我，一边又表现得对我含情脉脉。 ——非要摆出一副对我旧情未了的样子。 他的话犹在耳朵。 说出自己的想法，只会徒增误会。 他又是极聪明的，最擅长在别人的话里找出逻辑漏洞，何况她现在脑子根本不够用，连蹩脚的瞎话都编不出来，何况是能应付他的瞎话。 “他……”江满月道：“不方便。” “是他不方便，还是他不方便见我啊！” “他……” “行了，不愿看就别看了”沈仲礼彻底失去耐心，按下叫号哭对外头的护士道：“叫下个病人进来。” 护士一愣，求助地看向小胡，意思是“叫吗？” 小胡极不仗义地看别处，用后脑勺回答‘你看着办’ 看着办！ 表面意思就是看到人再考虑怎么办。 护士只好推门进去，见沈仲礼一脸丧色的坐着，江满月则慌忙地擦着眼泪。 很有痴情女和负心汉的既视感。 饶是察觉出是沈大教授不对，护士还是没勇气调停，思忖之下做出了个极为机智的举动，“江小姐，我们沈教授的号很难挂的，你确定不看了吗？” 江满月看向护士，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您要是再想挂，可就……” 沈仲礼正想骂你劝个球啊！没了她这个病人是能饿死还是怎么着？ 话到嘴边，却被江满月抢了先，“我要看的。” 护士看向沈仲礼请求指示，没想到直接被沈仲礼无视了。 好吧！ 算她多事。 江满月坐回椅子上，抿了抿唇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我……未婚夫他不知道我的情况。” 她在‘未婚夫’三个字上卡了片刻，捋通顺后，想怎么把事说圆滑了，却不想沈仲礼接上了她的话。 护士听完一脸‘我是不是站错队’的迷茫，甚至还向沈仲礼抛出了愧疚的目光。 被沈仲礼一记眼神杀，选择保命地退了出去。 “你怕他知道了会把你甩了？”沈仲礼揶揄道。 是个不错的理由，江满月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道：“既然是我有问题，麻烦你治好我就行了，我不想搞得人尽皆知。” 怕他还不死心，江满月咬咬牙开始胡说八道，“我未婚夫是家里独子，加上他比较传统。 对于传统的人来说，女人不能生孩子，在某种程度上说，跟男人不能人道是一样的。 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 “不好意思，我能人道”沈仲礼脱口而出，“理解不了。” 说着他又开始烦躁地摔打起鼠标，小声的发着牢骚，“连我都看不上，以为会找个白马王子或白宫总统呢！ 居然跟三似的喜欢在地底下刚出土的东西，都什么年代了还传统还独子。 真是山猪吃不了西糠。” 看完近期的手术安排后，沈仲礼想说安排她下周一手术，话到嘴边又被心里的恶魔阻止了。 凭什么要给一走了之的人圆满结局。 他倒想看看，那个刚出土的男人知道后会不会甩了她。 就像她当年甩他一样。 沈仲礼勾唇浅笑，“出于对病人负责的职业要求，必须通知家属知道。 给你两个选择： 一，找电话让你家那位刚出土的……未婚夫过来。 二，出门左拐不送。” 这就是故意刁难。 江满月搁在腿上的手攥成拳，还是没忍住，又胡搅蛮缠地说起伤人的话： “我变成这样都是谁造成的？” “……”沈仲礼唇角犹如千斤，再也扯不动，心也像是被刺了一刀。 “我就不明白了，你堂堂大少爷，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非要跟我一个穷老百姓过不去呢？ 我一点也不想吃你施舍的营养食物。 一点也不需要你跟在我身后送我回家。 更不想跟你上同一所大学……” “……”沈仲礼下意识地将手掌贴上胸膛，试图堵住伤口用以缓解疼痛。 “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灰姑娘的命，更没有灰姑娘的病，不需要水晶鞋、不需要南瓜车更不需要白马王子。 我要的只是嫁个普通人、做个普通妻子普通母亲，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 我不理解你们大少爷纷繁复杂的消遣游戏，更不想参与。 有的是人愿意陪你玩，麻烦大少爷你放过我。 就当我不识抬举，就当我山猪吃不了细糠。 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非要纠缠呢？” 江满月哽咽地停了片刻，语气软下来道：“如果你能治好了，那请你治好我。 就当……” 她想不出感谢的方式，只好厚着脸皮的说：“就当是偿还十几年前害我受伤的债。” 沈仲礼红着眼眶看向她，心里有千万委屈，有万千的愤怒，跋山涉水纷至沓来堵喉间。 江满月说无有些无奈的祈求，“我求你了。” 我求你了。 求你不要再对我这个没有心的人抱有幻想。 求你放下过去的所有。 求你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求你……原谅我。 沈仲礼红红的眼睛看了她许久，“为什么？” 因为你为我做的一切、捧到我面前的心意，对我来说一直都是个无法偿还的负担。 可江满月不能允许自己这么说，只能沉默以对。 “为什么不喜欢我。” “……” “为什么不要我？” “……” “为什么耍我？” …… 沈仲礼像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明明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却还是不死心地问着为什么。 第143章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重要吗？ 江满月想违心的说我不喜欢你、你配不上我之类的话。 尝试了多次，却仍是张不开口。 沉默许久，直到沈月再也看不下去了。 【还能为什么，因为你是花花大少爷，她是灰姑娘。】 【因为爱情是这世界是最不稳定的东西，偏偏她又输不起。】 【你俩就像牌桌上的赌鬼，你面前的筹码只是你所拥有的冰山一角，而她的筹码却是她的全部家当。】 【你一上来就梭哈allin，赢了最好，输了也完全没关系。】 【她要是跟的话，就得压上所有家当，赢了皆大欢喜，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是命部分赌部分，人家是全部赌你的部分。】 【偏偏这姑娘天生怕输，你让她怎么跟？】 理智告诉她，拿出全部家当赌博是件疯狂到会丧命的事。 她是惜命的。 沈仲礼死死地盯过来试图从她变化的表情里找出答案。 江满月鸦羽般的睫毛轻颤两下，沉沉地垂下不敢跟他对视。 看来沈月说的是了。 “为什么？”沈仲礼仍不放弃地问。 【我的傻舅舅诶！想知道事情真相是要站在她的角度用心琢磨，不是用嘴问。】 【女孩子十个有九个都是不愿意说的，因为说了就没意思了，何况是江满月这种什么苦水都往肚子里咽，不愿表露一点的性子。】 沈月的话，像是撕掉墙面上落灰的报纸，露出藏在里头的斑驳墙面。 是呢！ 好好的墙面为什么要羞于见人地糊上报纸。 江满月此刻只觉自己是个演砸了的小丑，死扛着演下去是职业操守，却不是她死要脸面的性子。 “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江满月试著扯开他抓在扶手上的胳膊。 却不想越使劲，沈仲礼抓得越紧，裸露在外头的小手臂青筋虬结，白净的皮肤上甚至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灯光下晶莹剔透。 江满月愣了片刻神，抬头看向沈仲礼，这个角度看过去，突起的喉结有些泛红，下颌线紧紧地绷着，像是下一秒就要爆炸。 “我求你了，让我走吧！”江满月无奈地祈求。 “求我？”沈仲礼自嘲地斜勾唇角，“凭什么我求你，你可以当没听到。 你求我，我就得答应。” “……”江满月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是因为你妈妈反对吗？” 江满月实在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发脾气的道：“是的，就是我妈反对。 那又怎么样？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我们各自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还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还是说你大少爷接受不了被人甩，还是我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穷屌丝甩？” 就是我妈反对，那又怎么样？ 这句话轻飘飘的不像是反对感情，而是反对她晚饭吃面条不吃饭。 轻飘飘的根本不值得做出任何争取行为。 沈仲礼咬牙一字一句道：“江满月，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重要吗？” 江满月心尖一痛。 不重要吗？ 不，重要的。 正因为重要…… 江满月继续自顾自道：“你要是觉得被我甩是人生一大败笔，无论到八十还是九十岁都要把这口气给挣回来。 那我现在给你赔礼道歉。 如果你还是不解气，那就把我不能生孩子的事告诉我未婚夫，让他也甩了我。 从此我们扯平了，你看这样行吗？” “江满月！”沈仲礼像是要借这三个字一口一口将面前的人吃掉。 眼见着自家舅舅要脾气大爆发，沈月憋不住了。 【二舅啊！咱是男人，这个时候咱可不能说气话将事情推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啊！】 沈仲礼：挽回个屁，老子凭什么受这窝囊气。 正要发火，小外甥女又嚷嚷起来。 【唉！只能说你俩的生长环境太不一样了，双方都无法理解对方的想法。】 【江满月的爸爸胡少平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妈妈江乔的家庭再普通不过，两人在一起，胡少平江的父母同意不了一点。】 【胡少平为了跟江乔在一起，跟家里断绝了关系。】 【胡少平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大少爷，做什么事别人都会看在胡家的面上尽量配合他，所以他做什么都顺风顺水。】 【长久的顺风顺水让他误以为自己能力出众，没什么事能难倒他，做什么都能让妻小过上好日子。】 【可生活的残酷现实的，少了江家这个平台，别说是让妻小过上好日了，找个体面的工作都是个问题。】 【对工作的期望一降再降，勉强找到的，工资也不过堪堪保住生活。】 【一开始江乔也有工作，小两口没有特别大的开支，生活还能过下去，直到江乔有了身孕。 医生说江乔是易流产体质，前五个月必须卧床养胎。 因为这个江乔不能工作，生活的重担全都压在了胡少平一个肩上。 那时候即便生活的苦，胡少平心里却是高兴的。 因为江乔怀孕了，要是生下儿子，老两口就有了大孙子。 不看儿子媳妇的面，也得看大孙子的面。 到时候把大孙子往家里一抱，老两口就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了。 偏偏江乔生了个女儿，而且还是身体不太好的女儿。 为了有钱让江满月住进婴儿特护病房，胡少平回胡家求了父母。 父母给钱的要求很明确，抛弃江乔母女，乖乖回家联姻。 这个交易如果放到一年前，胡少平哪怕是抢银行也不会要他们一分钱。 可现在，胡少平已经深刻地体会到生活的艰辛，也清楚地知道，如果没有胡家这个平台，他就是奋斗到死也摆脱不了穷苦的日子。 就像祥子一辈子都无当拥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他妥协地当了爱情的叛徒，交了江满月住院的所有费用后，就离开母女俩回归家庭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江乔从此对所有男人都失去了信心，面对女儿的人生大事，第一反应就是审查男方会不会出现抛弃她女儿的风险。】 【她会想二舅你一个大少爷，为什么会对个普通人家的小丫头感兴趣，那肯定是大鱼大肉吃惯了，想想换换口味，来点咸菜清粥解解腻。】 【她不想自己的女儿走上自己的老路，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 沈仲礼：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江满月连说都没跟他说过，自己一个人默默做出决定，拿我当什么了？ 第144章 因为我妈点醒了我 沈仲礼不想再听沈月说下去，只想听江满月自己说，他手颤抖着扶上江满月的肩，目光在她脸上梭巡像是要看穿她。 “江满月，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江满月眼睫轻颤，支支吾吾躲着他的目光和问题。 “所以你妈妈反正我们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我……”江满月推着他的胳膊只想逃离。 “回答我”沈仲礼伸手握住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为什么我小心翼翼地做了那么多努力，你却连个机会都不愿给我？” 江满月喉咙动了动，眼泪顺着下巴滚入衣襟冰凉刺骨。 “你说不想影响学习，我主动退到了普通班。 你说我害你受伤，让我离远点，直到高考结果前我都没再打扰你。 我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包括学医，包括找到治好你的医疗手段。 你呢？你答应过我，要跟我一起学医，你做到了吗？” “……”江满月无言以对。 “还骗我说什么跟着爸爸出国留学了，这十年我他妈找遍了大大小小一百多个国家，连还没开化的地方我都去了。 没有任何一个大使馆能查到你的名字。 这么多年了，跟我说句实话真的有这么难吗？” 难吗？ 难的。 对于江满月来说，沈仲礼给她的东西，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情感上的，对她来说都像是摆在橱窗里的奢侈品。 而她却是贫瘠的、怯懦的…… 当他满怀欣喜的捧到她面前时，她的手只能窘迫的捏空空的口袋，怯懦的不敢伸手接过来。 她又是丑陋虚荣的。 像是个逛奢侈品店的乞丐，明明什么都买不起，却还是昂首挺胸的试图看起来像个正常客人。 挑拣着一些根本站不住脚的毛病。 却不想沈仲礼是个固执的销售，一而再地试图解决她挑剔的毛病。 这让江满月很是心慌，怕他窥探出她贫瘠又虚荣的乞丐身份。 她怕他捧着真心过来，却发现她两手空空，没任何能用以交换的东西。 怕他对自己失望，只好故作清高的告诉他，我十分看不上你的东西，你赶紧离开吧！ 见她不回答，沈仲礼又道：“你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沈仲礼还对你念念不忘吗？ 别再自作多情了，正如你所说的，我接受不了被你甩了这件事，我不甘心被你这样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耍得团团转。 我就想知道我沈仲礼到底差在哪儿？ 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就不能坦诚一点吗？ 还是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我，所以只字不敢提当年的事？” 闻言江满月不禁觉得自己可笑。 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人家那样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只怕是扑他的女人太多，他一时不知该挑谁才至今单身的。 江满月道：“是，当年我骗了你，我爸爸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更不是什么出国留学。 当时那么说，只是不想你再找我。” 沈仲礼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安静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她看着他，许久才从喉管滚出一声哽咽，“对不起！” “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是我配不上你，是自卑所以自大。 你很好，是我胆怯，不敢为了你为了自己勇敢一气。” 方才那么多伤人的话，沈仲礼都没半点眼泪，如今这简短的道歉，却让沈仲礼的热泪滚滚而落。 他背过身去，面朝窗外努力地控制着。 阳光下颀长的阴影落在她脸上身上，她长呼一口气接着道： “我刚出生，我爸就抛弃了我和我妈，我一直跟我妈相依为命，我妈身体不好，瘫痪后寄宿在舅舅家，被舅妈嫌弃辱骂。 不仅是舅妈，那一片的领导都会加入舅妈的阵营。 骂我妈不要脸，妄想嫁进豪门，结果被豪门少爷当垃圾给丢了，现在瘫在床上是老天给的报应。 他们看到我也会骂我是小贱人。 那时候我还小，没有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于是我只能幻想爸爸能从天而降来保护我和妈妈。 稍微大点，我就明白了，爸爸是不可能再回来了，也不会有人保护我们。 我又开始想，如果他们不知道我的一切，就不会有欺负我的事发生。 于是我上学总选最远的学校，因为最远的学校没有认识我的人，效果很好，果然没了欺负我的人。 再斑驳的墙面，新报纸糊上都不会看得出来。 但时间长了总会露出点什么，就像贫穷。 同学课间邀我一起去小卖铺，我一次两次去，后边是不会再去的，因为我穷，想装富，可我的钱包不允许。 可有时候关系处得好了，就算我找各种借口不去，他们回来的时候也会给我带一份。 饮料、奶茶、冰棍…… 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对我来说却是个很大的负担。 我不想欠别人的，他们给我买，我就得还回去。 可我拿不出任何可以还的东西。 久而久之，我又养成了一个习惯——远离所有人。” 沈仲礼转过身看她，她说话时眼睛看向远处空洞无光，平静得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 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扎过，密密麻麻的疼。 她说：“坐到你旁边时，我以为你是个冷淡疏离，从不跟人打交道，最起码是不愿意跟像我这种女人打交道的人。 我觉得你是安全的，事实也是如此，你上课睡觉，下课除了上厕所还是睡觉，安静的像根本不存在。 却没想到你一次又一次地靠近我，试图揭开我糊在外头的那层报纸。 我尝试说难听的话，那些话对别人有用得很，对你却毫无作用。 我有时候生气其实不是生你的气，而是在生我的气，我生气为什么老天爷给了我一个糟糕溃烂的人生。 又生气老天爷既然给了我这样的人生，就应该让我一直生活在臭水沟里，为什么又要让你出现在我的人生里。 你就像是阳光，能照亮人、能温暖人，却就是无法照进溃烂的臭水沟。” “不……你不是”沈仲礼摇头。 “我曾经也以为我不是，高考结束那天晚上，你告诉我，要跟我一起去医学院。 我心动了。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学医，也没有信心跟你的结果，答应你，完全是因为心动，因为你高兴得像个孩子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动。 所以答应你之后的很多天，我都像个傻子似的，看什么都觉得高兴，连舅妈骂我，我都能笑着应对。”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妈点醒了我”她说：“我妈说，你之所以会选生殖医学，是因为接受不了我不能生孩子。” “不是的”沈仲礼连忙反驳，“你受伤后我去看你，你的样子让我很自责很心疼。 我当时想过说我会对你负责，我会娶你，会一辈子对你好，没有孩子也没有任何关系。 还没来得及说，你就把我赶出去了。” 原来…… 他学生殖医学，不是接受不了她可能生不出孩子这件事。 而是怕她接受不了。 第145章 好好的，怎么就开始上高速了呢！ 江满月怔怔地看着他，许久黑沉的睫毛才颤了颤，“有些东西不是说出来的，更不是发誓发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我妈说，我爸年轻的时候曾经对着菩萨发毒誓，如果辜负我妈就不得好死。 后来不照样娶妻生子过着富家少爷的好日子。 你三十岁的时候看到别人家闹腾的孩子，可能会觉得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孩子，不用整天被孩子气得血压飙升。 可等到四十岁，你看着别人家抽条一样长大的孩子，就会想，如果我有孩子，应该也会像他们一样，像个靠山像个荣誉似的站在自己身边。 回到家不免会想，我为什么就没有个孩子，你就会将怨气代入到我身上。 只要我俩有一点摩擦，你都会想，连个孩子都没给我生一个，还敢跟我吵架，老子甩了你。” 这么沉重的话题，沈仲礼居然脑补出了自己四五十岁皱巴巴的骂人场景，好像还挺美好的。 沈仲礼不禁被逗笑了，“一直都是你甩老子，老子凭什么不能甩你一回。” 江满月也跟着破涕为笑，瞪了他一眼继续道：“就算你对我的感情一直不变，到死都是爱我的，在孩子和我之间果断地选择我。 可这种选择是不对等的，你觉得你是牺牲巨大的那一方，应该得到更多才能平衡平。 而我也会时常觉得亏欠你，则觉得要给你更多。 我们往后的日子，应该会是我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一丁点事让你伤心。 而你则会觉得我应该更加以你为中心，有一丁点不合你心意，你都会埋怨做出的牺牲不值得。 这种受力不均的生活，是不会幸福的。” “不会的”沈仲礼手扶住她肩膀一下一下捏着，“我不会让你以我为中心，我也不会有任何抱怨，更不会让你小心翼翼。 我们会幸福的，你相信我。” “不是说……”江满月喉咙动了动，“过去了吗？” 沈仲礼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紧紧抱住，“我也想过去的，十几年了，我一直都在想着过去。 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过不去，找了一百多个国家过不去，试着认识不同的人也过不去…… 我就知道这一辈子，我过不去了。 这十几年来，只有想到你，我才会有一点想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即便是活下来，即便是攻克了一个又一个医生难关，只要想到身边没有你，我都觉得没有一点意思。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江满月举在半空的手动了动，想回抱住他，又没有勇气。 “你的病能治好，没有关系，你要是喜欢小孩，我们就生，不喜欢我们就不生。 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做结扎手术，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沈仲礼松开她，手扶在她胳膊上满是期冀地看着她，“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 “我……”江满月定定地望着他，“我不值得的。” “对我来说，是值得的”知道她是自卑心理作祟，沈仲礼耐着性子道：“我没办法说清楚为什么非你不可。 也许是你每次看我时怯怯的眼神，让我总想尽所能地保护你。 慢慢的，我发现我的情绪总会被你牵着走，你皱眉我会跟着难过，你叹气我会心疼，你高兴我会不由自主的勾唇角…… 你一声不吭就消失的那段时候，我曾经无数次开解自己说，这个人走了也挺好，最起码心情不用再像六月的天气似的说变就变。 不用上一秒还因为早操时看了我而高兴，下一秒就因为遇到时你冷漠地将脸偏到另一边而生气。 不用上一秒还因为你收了我送的东西兴奋，下一秒就因为你骂我一顿而气得想暴打全世界…… 虽然被你折磨得像个精神失常的疯子，可最起码我能感觉到我是活着的。 自从你走了后，没有一天我不活得像具尸体、像个机器。 没什么事能让我开心，更没什么事能让我难过，哪怕是走在路上被人捅一刀，都能情绪稳定制服歹毒再处理好伤口。 也有很多的瞬间，我会有种从恍惚里抽离的感觉，那时脑子里会有个十分清醒的问题，我到底是谁？ 你觉得自己不值得，可对我却是无价之宝。 没有你我可以活，但没有你我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你说你是臭水沟，不是的，对我来说，你才是那道照向我的阳光。” 江满月不敢再看他，垂眸时泪如雨下，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只挤出了个最无足轻重的“对不起！” “我要的是你爱我，不是对不起”沈仲礼手指穿过她脖颈的碎发，拇指在她耳侧轻轻摩挲着。 江满月再次看向他，嘴巴瘪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就是对不起嘛！” 沈仲礼低笑出声，宠溺地替她擦着泪。 “我对你那么坏，你怎么这么傻，天下那么多好女孩子，为什么偏偏……” “天下是有很多好女孩，但她们都跟我没关系，能让我高兴能让我难过能让我愤怒的女孩只有你一个。 我能怎么办？” “可是……”江满月为难道：“可是我马上就要结婚了，而且我未婚夫对我真的很好，我……” 沈仲礼不悦的皱眉，却没打断她平静的等着。 “我不能忘恩负义。” 沈仲礼眉头一松，“把忘恩负义算我头上，我找他谈。” “可是，我都答应了……” 江满月有些说不下去的垂下了脑袋。 沈月鄙夷地切了声。 【签了合同还带毁约的呢！答应又怎么了，答应就不带反悔的吗？】 【不对，你们也是签了合同的。】 【虽然但是……你们签的合同它没有法律约束力啊！婚姻在法律上只有三种状态，未婚、结婚、离婚。 你俩签的协议内容是形式婚姻，但法律它就没有形式婚姻这一项啊！ 完全不受法律保护好吗？尽情的违约好吗！】 【而且你确实你能接受一段无性婚姻吗？】 【女人是花，是需要男人浇灌滋养的，有爱的婚姻尚且过得磕磕绊绊，何况是没爱还没性的婚姻。】 【难道你不看电影的吗？电影里男主发女主亲亲抱抱滚床单的时候，你当真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好好的，怎么就开始上高速了呢！ 江满月脸红得已经抬不起来。 平时能跟病人毫无波澜聊细节的沈教授，此刻也像是个毛头小子，尴尬的抬手挠着发烫的后脖颈。 小家伙的话未免太多了。 第146章 所以你就这么把自己的幸福给卖了？ 【哎呀！二舅这是心情好了吗？不是说糖不能多吃了，咋还给我塞了塞了个棒棒糖呢？】 沈仲礼：让你乖乖安静一会儿。 沈仲礼皱眉看向江满月，“能跟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感觉到自己冷厉的语气后，沈仲礼下意识的慌了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脸色的变化。 该死！ 平时这么说话习惯了，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不会觉得他态度有问题吧？ 她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不会生气了吧！ 沈仲礼正要开口道歉，她冰凉的手碰上了他因紧张而绷起来的下颌。 “……”沈仲礼呼吸倏地滞住。 “对不起！” 说完她紧接着又说：“你是大傻子吗？” 沈仲礼大掌覆上她红小的手，笑着揶揄，“你在嘲笑教授？” 不是嘲笑。 他就是个傻子。 满筐的苹果，他却挑了个最朴实无华的。 “别转移话题，说说你那位刚出土的……” ‘未婚夫’三个字沈仲礼还是说不出口，只挑了挑眉梢让她意会。 江满月的未婚夫许言轻是个大学老师。 不仅他是老师，他父母爷爷奶奶都是教授，可以说是书香门第。 书香门第有书香门第的好，例如从小就能拥有极好的受教育环境。 当然，凡事都是两面性的，有好就有不好。 从爷爷奶奶到爸爸妈妈，桃李满天下，这让他们全家人特别看重名誉。 他们能接受许言轻娶个贫穷，还有个瘫痪母亲需要照顾的女孩。 大不了到时候说，他们看中的就是江满月的孝顺，什么名门世家的小姐在她这份孝顺面前都暗淡失光。 为此，许家还有可能收获读书清流的好评价。 却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许言轻的性取向。 即便他们读过很多书，教育过很多人‘爱无关性别’…… 爱无关性别！ 这几个字放在别人身上时，是轻飘飘的，压到自己身上时却比泰山还要重上几倍。 三代人长达十几年的战争，最后长辈妥协。 让许言轻找个姑娘结婚，再生个孩子，这样他跟他的男朋友怎么样，他们都不会管，只要别让人知道就行。 沈仲礼表情凝重，“这种事，只有你会答应。” “你是想说这种愚蠢的事吧！”江满月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沈仲礼笑，“这可是你说的。” “确实挺愚蠢，但对我来说却是最好的选择。” 迎着沈仲礼不解中掺杂着心疼的目光，江满月继续道：“我这些年工作攒的钱都用在给我妈治腿上了。 我妈觉得对不起我，害得我三十岁了，还是单身。 又害怕因为她这个拖累，没有好人家愿意娶我。 许言轻再合适不过了，他需要一个妻子和孩子作为摆设，我正要需要个丈夫和孩子让我妈安心。 而且许家人都挺好的，有知识有学问，有了孩子我基本不用操太多心。 这样一来无论是做事业还是照顾妈妈我都出抽出时间。 钱方面他们也不会亏待我。” “所以你就这么把自己的幸福给卖了？” “幸福是奢侈品，我这个在温饱边缘苦苦挣扎的人，是拥有不了的。” “你……” “你想说我为什么活得这么悲观？”江满月不等回答便说：“无论是乐观还是悲观，生活它就是那个样子存在着。 过得去就行了，人生不可能既要又要。 我选择让妈妈安心，其他的就不能再强求。” “我明白了……”沈仲礼捧起她的脸，心疼地哽了下，“是我太笨，是我太自以为是……” 江满月摇头。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会跟他谈，好吗？”沈仲礼低声哄道。 “……”江满月愣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大少爷出马，就没有办不成功的事。 其实这事主要因为许家都是读书人，沈仲礼把他跟江满月的事一说，许家人满有愧疚的答应婚事作废。 许家人好说话，沈仲礼当然也要投桃报李，不仅以沈家作保不会将婚事的内情说出去，更是让许言轻申请到了国外任教名额。 解决了许家的事，江满月又开始担心沈仲礼的家人不喜欢她。 对于这点，沈月很是无语。 【你是跟我二舅谈恋爱，又不是跟整个沈家，那他们喜欢你干嘛？】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江满月总觉得自己情况特殊，即便是沈家人接受了她的出身，大概率也是接受不了她不好生孩子这件事。 “你不是说要给我安排手术吗？安排在什么时候？” 沈仲礼差点把入口牛排呛出来，心说非要在这么浪漫的地方提这种让人倒胃口的事吗？ 良好的家教让他斯文有礼地咀嚼完嘴里的食物再开口。 “你的问题确实复杂”沈仲礼放下刀叉，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一副有正事要谈的模样。 江满月紧张地看向他，连咀嚼的动作都忘了。 怎么还是这么可爱，沈仲礼心道。 沈仲礼好笑地拿了餐巾替她擦掉唇角的酱汁，“你接着吃，我说我的，你听着就行。” “哦！”江满月听话照做，叉了颗西蓝花咀嚼了起来。 “你的情况，可以通过手术修复，但能自然受精并成功着床的几率还是很小。 加上你已经三十岁，卵巢机能只会越来越减退。 所以保险的方案是做试管婴儿。” “可以的”江满月嘴里有食物，声音闷闷的不是很清楚。 “你知道做试管会面临着什么吗？” 不就是体外受精，挑发育好的胚胎移植到子宫吗？ 但面对沈仲礼这个内行，这些大家都知道的废话江满月没说，只扑闪着长长的睫毛看着他。 “首先你要打促排卵的针，正常女性一个月经周期只会排一次卵，为了保证能选到好的胚胎，需要一次性排二到三十颗卵。 进行体外受精后，再进行移植，移植完还要打黄体酮。” “……” “我只是将整个过程简单地跟你叙述了一下，而且在任何环节都很顺利的情况下的。 如果中间有任一项不达标，都会产生另外的治疗，而且做试管一次就成功的不到百分之三十。 我所说的第个环节，都是伴随着痛苦的。” “我不怕”江满月道。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我不想。” “为什么？” “不说别的，正常女性一个月只排一次卵，而做试管需要一次排两到三年的量，这意味着在透支身体。 加上怀孕本就会对母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就算以后保养得好，不会影响寿命，但还是会影响生存质量。 跟有孩子比，我更希望你能健康快乐。” 第147章 服从性测试 跟有孩子比，我更希望你能健康快乐！ 江满月喉咙动了动，心里那块盖满灰尘的地方，被一句话扫得尘埃四起。 “你……”江满月努力地控制着要哽咽的喉咙，“以后不会后悔吗？” “不会的”他说：“在这找不到你的十二年你，我在心里做过无数次取舍。 很好的家世跟江满月二选一，我选江满月。 智商、学习能力和江满月二选一，我选江满月。 现在的成功跟江满月二选一，我选江满月…… 我甚至认真考虑过，如果抛弃现在拥有的一切，住着破旧既不遮风又不避雨的房子、骑着除了喇叭不响哪里都响的九手电动车送外卖。 有时会因为怕超过送餐时间转弯时没减速而摔倒，会因为一个差评导致一整天白天，会因为省钱买超市快过期的食物…… 只要想到，家里昏黄温暖的灯光下，有你在等着我回家吃饭，我的心都会松快得像是中了五百万的乞丐。 就像你说的，人生不可能既要又要。 有你在我身边，我的人生过成什么样都是高兴的。” “我……”江满月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不值得。” “你的存在就能让我开心幸福，对我来说，你是最值得的。” 说不感动是假的，江满月看着眼前这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心里瘫软成了一片。 江满月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不然这辈子怎么会出现个这么傻的人。 人生三十年里，好不容易有次觉得老天爷还是眷顾自己的，哪怕是个很快就会醒来的梦江满月也认了。 于是她特别排斥见沈仲礼的家人，哪怕是沈仲礼一再强调父母很喜欢她。 “你肯定是骗我的，哪有人连面都没见过就说喜欢的。” 沈仲礼颇为无奈地低笑着，“因为他们的儿子喜欢你，他们就爱屋及乌你喜欢你了。 你还是跟我回家吃顿饭吧！ 我妈说了，我要是不带你回家见他们一面，他们就一直让我带着月儿。” 说着沈仲礼嫌弃加不爽地往育婴师怀里的沈月看了一眼，凑到江满月耳边低声道： “她就是个超大号的电灯泡好吗？”他用眼神表达了下‘废话还超级多’，接着道：“带着她真的很不方便。” 沈月瞬间不淡定了。 【不方便？二舅啊！你是有脸说不方便的啊？】 【你俩随地大小秀恩爱真的有当我存在吗？】 【亲亲、抱抱、举高高我哪个没看到过？还动不动就来让人倒味口的土味情话。】 【我发现你今天怪怪的，哪里怪了？怪好看的。 到家了吗？没有，没你的地方都不算家。 我身体很好，可以扛米袋子，扛煤气罐，可就是扛不住想你……】 【更过分的是你居然强制让不供外卖服务的店接你的外卖单，而且还把它们都拉进了群里。 你每天上班换好衣服往那一坐就开始给江满月点外卖，搞得全市几十家高档餐厅要为你另外增加人手。 这也就罢了，还总给江满月送花，害得人家同事一进办公室就打喷嚏，不花粉过敏的都被你进货似的送花方式搞成过鼻炎了。 还有……】 沈月话还没说话，沈仲礼就几步过来，从育婴师手上抱过了她。 “舅，坏！” 沈月已经快一周岁了，已经可以发出几声简单的音节。 只是她实在太懒，又觉得逗她的大人太弱智，并不肯学，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 沈仲礼笑着哄她，“月儿，你来告诉二舅妈，外公外婆是不是很喜欢她。” 该说不说，对于江满月这个人，沈月是喜欢的。 对于沈月这个颜控来说，江满月无疑是漂亮的，只是她的漂亮有区别于宋离的明艳大气，是那种娇小可爱软软惹人爱的类型。 小圆脸、漂亮无辜的小鹿眼，笑起来脸颊有两颗小梨涡，美得让人觉得阳光美好又不具备攻击性。 无论男女都会喜欢，特别是家里的长辈。 “舅妈，漂亮，婆喜欢”沈月东拼西凑，总算是表达出沈仲礼想要的意思。 沈仲礼颇为满意，献宝似的向江满月道：“听到了吧？我没骗你吧！” 说话艰难的沈月放弃人类正常语言，开始习惯性地用心声。 【这个我能作证，我外公外婆听完你跟我二舅的故事后，喜欢得不得了。 要不是我二舅拦着，早跑过来找你了。 他们说了，大清亡了一百多年了，沈家也没有皇位要继承，只要两个人开心，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 而且你们也不用担心以后养老的问题，二舅还有三个兄弟一个妹妹，将来那些小侄子小侄女外甥外甥女的，都会争着养你们的。 你要是不放心，外公和外婆甚至可以立个家规。】 沈仲礼高兴的在沈月脸上亲了下，然后挑眉看向江满月，那眼神的意思是，现在信了吧！ 江满月本以为遇到沈仲礼已经是上辈子做过很了不起的事，没想到他的父母居然也能这么好。 “傻丫头，你哭什么？”沈仲礼一手托抱着沈月，一手替江满月擦着眼泪，笑得温柔又宠溺。 “就是觉得挺对不起你父母的。” “？” “拐走了他们这么好的儿子。” “你可别这么说”沈仲礼低低笑着，“我告诉他们的时候，他们差点没放烟花庆祝。 说我这个19世纪没卖出去，20世纪又砸在手里的赔钱货，终于有人收了，恨不能立马给你一个亿，让你看在钱的份上，就算受不了我也忍着别退货。” 一句话把江满月逗得笑弯了腰，“你是你爸妈亲生的吗？” 沈仲礼：…… 有了沈月和沈仲礼的铺垫，江满月终于不再怕见沈家人。 儿子第一次带女朋友上门，傅清如既怕自己太大阵仗吓到江满月，又怕阵仗不够让她觉得沈家不够重视。 那叫一个愁人啊！ 沈闻钟实在看不下去老婆一惊一乍的样子，将人扶到沙发上坐下，开解道： “你不是跟贵妇圈里的人取过经了吗？接照人家说的办就行了，不用搞得跟接待国家总统似的。” 傅清如口干地喝了口茶，“你可别说跟她们取经的事了，她们那群人没一个是好的，一张口就教我怎么拿捏儿媳妇。 还搞了个专业的服从性测试，说什么媳妇第一次上门，千万要把姿态给端住了，别太当回事也别太不当回事。 具体的操作方式就是让儿媳妇洗碗，或者故意把杯子摔到地上让儿媳妇收拾。 她要是听话地照做了，说明这个儿媳妇有服从性，好拿捏。 然后再旁敲侧击地告诉她，我儿子很优秀很受欢迎，能嫁给我儿子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再提醒她做人要惜福。 再来一波儿子跟自己关系好的骚操作，让儿媳妇摆正自己的地位，要以婆婆为尊……” 第148章 好吧！又来一个恋爱脑 沈闻钟越听眉皱得越厉害，担心傅清如口干，替她添了茶口。 “她们的儿媳妇现在还好吗？” 傅清如被他的阴阳怪气给逗笑了，“就她们那样的能娶到什么好儿媳妇。 有家世的她们跟个公主似的供起来，家世不行的，那就只能任她们欺负。 不过现在的女孩子都不是好惹的，上个星期老钱就被她儿媳妇找人揍了一顿。 还有老黄，被媳妇骗去娱乐场消费，然后再找公公去抓人。 总之水火不容。 还有不少人的儿子，跟发了情的公牛似的，到处找狐狸精，搞得家里乌烟瘴气。 想想还是我儿子好，我之前一直在担心，我儿子要是像他们似的，找个浑身上下除了心眼，其他都是假的女狐狸精该怎么办。 我甚至还脑补过，给我生了个跟猪八戒一样的丑的孙子，别提有多恐怖了。 现在好了，给我找了个可爱的小白兔。 咱儿子占了人家姑娘这么大的便宜，我们能不对人家好、重视人家吗？” “你说的对”沈闻钟宠溺地替她擦汗。 “我忘了问老四到哪儿了”傅清如说着倏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我都打电话问一下。” 正拿出手机要拨号，老四沈季白带着助理，助理拎着大包小袋地进了门。 “我亲爱的妈妈”沈季白一进门就热情地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想死你了。” “臭小子”傅清如笑着在他背上锤了下。 沈闻钟不太高兴地咳了声，“大明星还知道回家啊！” 知道他吃醋了，沈季白腾出手也将沈闻仲抱住，“再大的明星也是你们最爱的小儿子啊！怎么能不回来呢！” “你什么时候成我们最爱的了”沈闻钟不给面子道。 “我知道，小妹回来了，我这个小儿子也成功失宠了”沈季白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 “臭小子”傅清如在他脑袋上推了下，继续插刀，“你小妹从出生开始就是我们的最爱，什么时候轮到你了，咱能要点脸吗？” “妈！”沈季白想哭，“咱能别这么刀你儿子我吗？心真的很疼！” “就你这浮夸的演技，是怎么拿到影帝的？”傅清如继续不给面子，“不会是你爸和你大哥拿钱操作的吧？” “对啊！就是啊！”沈季白彻底摆烂，“评审是我大哥的人，当然要给我面子了。” 三人说说笑笑，彻底把正在吃甜点的沈月给忘了，沈月急得差点没从宝宝椅上翻下来。 “啊……抱……抱……” 【你们没人管我了吗？】 【这是又要见到我那见过，但好像又没见过的小舅舅了吗？快来抱我啊！】 傅清如不禁好笑，心说，谁让你个小东西除了贪睡就是贪吃，你小舅舅每次回家，你不是叫你外公或大舅带你出去吃东西，就是睡在你的小床里怎么叫都叫不醒。 再有，你小舅舅给你带的吃的都吃狗肚子里吗？ 而且你不是天天盯着电视看吗？小舅舅你见了都快八百遍了，至于这么着急吗？ 沈季白老早就听说几个兄弟描述过小外甥女的特异功能，怪只怪他太忙，每次回来只能待一会儿，又碰巧不是合适的时机，没能见识到。 没想到还真能听到心声，仗着腿长优势向步迈到沈月宝宝椅前抱起了正往下挣扎的沈月。 见到沈季白的瞬间，沈月眼睛瞬间就亮了，嘴巴也惊成了圆形。 【这就是我小舅舅啊！这是什么顶级omega啊！又帅又奶又甜，果然娱乐圈小奶糖的外号不是白叫的。】 还真别说，沈季白人如其名，皮肤跟白玉似的，眼睛又大双晶亮水灵透着一股清澈的无辜。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简直像是加了糖的奶油冰淇淋。 不看文的沈闻钟和傅清如不解地对视，脑子里浮出同样一个疑问：什么是omega？ 被粉丝无数次贴脸开大科普过的沈季白一听就懂了，刚要起来的笑瞬间憋了回去，心说老子拿影帝的是硬汉片好吗？怎么就omega了？ 没想到沈月一点都不买沈季一脸凶巴巴的账。 【我小舅舅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笑得挺开心的吗？不过…… 原来奶凶奶凶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形容词，我小舅舅真的很奶凶奶凶的呢！】 心里说着，沈月居然还动起了手，扑到沈季白的怀里，两只圆嘟嘟的小肉手在他脸上一下一下地捏着，很是爱不释手。 沈季白控制住作乱的小手，“别跟你小舅舅动手，你小舅舅眼里见不得丑东西。” 沈月如遭雷击。 【什么玩意儿？丑东西？】 【我承认你是又帅又漂亮的顶级omega，但你也不能说我丑吧？我哪里丑了？】 【说我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就算你良心不会痛，比我丑百分之九十的小孩子会心痛的。】 见小外孙女瘪着嘴，一脸受到了伤害的表情，沈闻钟见不了地从沈季白怀里抱走沈月，顺便还剜了小儿子一眼。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们月儿这么漂亮，哪里丑了？要丑也是你丑，好好一个男人，干什么不行，整天搞得油头粉面的，像个什么样子？ 还有脸说我们月儿。” 傅清如也在小儿子脑袋上拍了下，“全家就数你最丑，丑就算了，还心里不平衡地说月儿丑。 我们月儿这么漂亮，哪里丑了，快跟月儿道歉。” 沈月立马高兴了，甚至冲沈季白挑衅地抬了下巴。 沈季白表情挣扎了片刻，圆滑地露出了超奶超甜的笑，“月儿，小舅舅不会说话，是小舅舅的错，原谅小舅舅好不好？” 沈月的眼睛再次睁圆。 【哇！小舅舅这是在跟我撒娇吗？】 【原谅！原谅！必须原谅！这谁受得了啊！】 “抱……” 为表示自己的诚意，沈月再次向沈季白伸出了小短胳膊。 沈季白则是一脸生无可恋，天地良心啊！老子哪里就撒娇了？老子是硬汉、硬汉、硬汉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抱上沈月，沈季白内心挣扎了数次，为自己清白话刚要出口，今天的主角不合时宜地登场了。 见到沈仲礼牵个女孩进门，傅清如高兴的跟见到大女儿似的，上前挡开沈仲礼一把握住江满月的手上下打量，笑得嘴都快裂到耳后跟了。 沈季白颇为同情地向二哥点了下头，看吧！咱俩现在已经不是咱妈亲生的了。 果然，傅清如对江满月是非常满意的。 “难怪我家傻老二等你等到三十岁，这么好的姑娘，算我家傻老二捡到宝了。” 傻老二？ 这是个什么称呼？ 在外头说一不二的沈大教授，此刻已经不知道该往脸上摆个什么表情好了。 好在江满月护傻老二心切，连忙道：“阿姨，明明是我捡到宝了。” 见她一脸真诚，傅清如倒不好意思起来，“傻丫头，我说这话啊！是想让他今后对你好点，你可是真不给阿姨面子。” 怕江满月不适应傅清如的豪爽，打圆场道：“妈，你能别吓到人家吗？吓跑了你帮我追回来吗？” 傅清如极无语地白了傻老二一眼，看向江满月时，又是一脸温柔慈善，“阿姨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太好了，我家仲礼这狗脾气有点配不上了，希望你多包涵他。 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阿姨，阿姨绝对给你撑腰。” 沈仲礼：好、好、好，现在我不是亲生的了是吧！ 江满月笑着看了沈仲礼一眼，转向傅清如道：“他很好，不会欺负我的。” 傅清如：好吧！又来一个恋爱脑。 第149章 这是懒上我了？ 傅清如为了表达自己的欢迎之情，除了在西北挖皇帝坟的老三沈叔同实在回不来，其他人都叫齐了，连喻让尘也跟着来了。 宋离忙着学校的绘画比赛，早晨走的时候沈月在睡觉，晚上回家时，沈月已经睡觉了。 好几天没见到美人妈的沈月，见到了跟解馋似的，抱着不放。 饭桌上，大家又谈起了谁带沈月的问题。 宋离因为要代表学校参加国际艺术展，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根本没时间照顾沈月。 剩下的沈月没一个愿意的，沈伯约跟沈氏公司的瓜都吃得差不多了，再没有意思的事了。 沈仲礼那倒还可以，每天都有新病人过来，有的是乐子，只可惜沈仲礼恋脑的酸臭味太重，还特别爱撒狗粮，沈月表示狗粮吃多了容易消化不良。 于是众人特别默契的将目光投向了尚没带过沈月的沈季白。 埋头喝汤的沈季白被几道目光盯的后背发凉，差点没溺死在汤里。 “你们不会是想让我带她吧？”沈季白不敢相信地确认道。 众人还没来得及表态，沈月的手已经拍上了。 “好……好……” 【好的、可以、我愿意，我就要跟着小舅舅。】 沈季白为难道：“你们也知道的，我行程满的回家吃饭都得抽个空，我哪有时间带孩子啊！ 你们这不是开玩笑吗？” 沈仲礼很自然地拿了当初沈伯约劝他的话，“只是让你顺带看一下，有育婴师和保姆，基本不用你管的。” “年底了，天天都是颁奖晚会、跨年晚会、酒会、慈善晚宴什么的，不合适带孩子。” “那种需要表演节目的，不都是请爱豆和歌手吗？”沈伯约皱眉，“你不是影帝吗？影帝不是要跟观众有一定距离保持神秘感吗？天天参加活动在影迷面前晃，不怕消耗你的形象吗？” 提到这个沈季白脑袋瞬间耷拉下来，“大哥，江湖规矩你是懂的，全是人情世故，我那是参加活动吗？分明是行动的带货广告牌。 各大品牌的服装、珠宝、鞋子、配饰等等，都是要靠我们这些人戴到活动现场让潜在客户看的。 我倒不是在乎他们给我的费用，主要是每次拍电影什么的，都需要我刷脸借高定。 总不能用完人家，就把人家踢到一边不管，这样会没办法在圈子里混的。” “没想到我们小少爷也懂人情世故了”沈伯约颇为欣慰。 “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哥”沈季白举杯跟大哥碰了下。 傅清如既心疼又不太理解的道：“早就让你别在娱乐圈混着了，回公司帮你大哥的忙多好。 再不然也跟你妹妹似的，再回校园好好学习。 咱沈家的人居然还需要身不由己，你出去可千万别说是我儿子，我丢不起这个人。” “我也觉得老四混娱乐圈动机有点不纯，当初不会是因为追星才跑去当爱豆的吧？ 说吧！看上哪个当红明星了，让大哥给你运作运作，能不能让你俩发生点啥故事”沈仲礼道。 沈季白更无语了，“二哥，你别自己谈恋爱看谁都觉得有故事，我当初那是为了实现舞台梦好吗？” “既然你这么喜欢舞台，为什么干两年又跑去拍电影了？” “爱豆的舞台实现了干好了，觉得电影圈更有意思，就换了呗！ 而且我可是拿了影帝的人，再奋斗两把就是顶流了，现在这个时候千万别跟我谈什么有关恋爱的事，会塌房的，我身上可是背着上百亿的票房，塌房这得损失多少钱啊！ 你可千万别给我瞎传绯闻。” 傅清如好笑道：“不是只有靠粉丝养的爱豆才怕塌房吗？你一个转战电影圈的前爱豆，还怕塌房这种事？ 而且你们圈子里的，塌房的还少吗？偷偷跟粉丝谈恋爱的更多吧！ 谈恋爱是正常需要，只别当渣男乱谈就行了。 要是正常谈恋爱也会塌房，那你就塌吧！大不了以后只拍电影，让你大哥给你投资。 还能让你饿死不成？” 沈季白一脸无奈，妥协的解释道：“现在的互联网太毒了，我要是带着沈月参加活动，那帮人肯定会上网上说我有私生子，甚至还会传我去母留子。 说不定还会传出更离大谱的，一旦新闻风向走偏了，我就得塌房，塌完房投资人的电影就得赔，还有我身上的广告代言什么的。 倒也不是在乎那些钱，我是真怕别人网曝我啊！” 沈伯约相当霸总地道：“这样，让你助理把你要参加的活动行程发我一份，我跟主办方沟通，保证不会把你带孩子的事爆到网上，更不会塌房的事出现。” “不是这个问题，问题是我参加活动是要社交的，带着月儿我怎么社交？” “你堂堂沈氏四少爷还要卑微的社交？”傅清如表示很不能理解。 “我说的社交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沈季白都给解释烦躁了，“我虽然拿了演帝，但演技什么的跟老戏骨比还差了相当一大截。 我得去社交，看看有没有讨教一二的机会。” 刚说完沈月就不淡定了。 【这么说我更要去了，娱乐圈走红毯，那可清一色的都是帅哥美女啊！】 【哇！有跳敦煌飞天走红，人称内娱男菩萨的裴铭、有行走的荷尔蒙许烨、有人间理想孟旭阳、还有……】 众人听得一脑门的问号：娱乐圈有这么多人吗？ 【这是什么好运气，居然搞到了参加帅哥盛宴的机会。】 【哇喔！小舅舅说的果然没错，那些大品牌商的珠宝，就靠这些小鲜肉带货，啧！还有老富婆趁机揩油。】 【老富婆都行，为什么我不行，我是没钱不是怎么的？外公外婆还有大舅给我的零花钱我可一分都没动，这珠宝我买定了，小鲜肉的油我也揩定了。】 【这要是错过了可不得后悔一辈子啊！必须去、去定了。】 “去……小舅舅……去……” 沈月艰难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宋离：内娱男菩萨？行走的荷尔蒙？这都哪听来的，这群不靠谱的都带你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正要向几个哥哥兴师问罪，宋离的手被身旁的喻让尘攥了攥，偏头看过去，正好对上他安抚的眼神。 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怪不了别人，自己的女儿自己还不了解吗？ 除了吃瓜和吃零食睡觉，剩下的爱好就是帅哥。 属于看到帅哥就要扑，看到帅哥流口水，看到帅哥走不动道的那种。 宋离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女儿啊！咱可是小公主，就不能矜持一下吗？ 显然矜持这东西她女儿是没有的。 沈月不仅不矜持还不讲理地用起了婴儿专属绝招，直接哭闹了起来。 搞得大家都很无奈。 见女儿哭得撕心裂肺，宋离只好妥协地哄着她，“宝贝别哭，宝贝乖，小舅舅带你去，带你去啊！” 果然，沈月的哭闹声短暂停了两秒，利用这两秒观察了下沈季白的反应，见他没有要答应的意思，又接着闹起来。 沈季白：这是懒上我了？ 还没反应过来，脚就被傅清如踢了下，“难道月儿看得起你，带着她怎么了？多给你带两个助理不就完了吗？ 再不行从沈氏挑几个品牌赞助一下。” 总之，她小外孙女参加定了。 在众人威逼利诱下沈季白秒怂地丢掉了选择权，“好吧！带就带吧！给月儿再带个医生，再配辆保姆车，把吃的用的多带点。” “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带月儿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