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心绞痛》
第1章 臭名昭著的余家小姐
怀南国地处江北,地大物博,资源辽阔,气候宜人,民风淳朴。(.好看的小说在这盛世之下,凌风镖局的生意也是风生水起。而我,就是凌风镖局总镖头余凌风的独生女余菲雪。
凌风镖局在京城也算是独霸一方,我爹余凌风是出了名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啊不,是替人办事的豪杰。听起来和绿林好汉差不多,其实还是有分别的,我爹不干那打家劫舍的勾当,只是替人运运货,运运人,挣点儿小钱,贴补贴补家里这百十来口人的家用。他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然,更出名的就是我这个待字闺中的,无论使多大劲儿都嫁不出去的女儿。
这一日,云朗风清,虽盛夏未至却早已是桃红柳绿。此时的我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后院的廊子里,一袭粉衫,随风飘动。不过,我不是在感叹岁月流逝,葬个花再赋个诗什么的,而是一边啃着鸡,一边逗着狗,这狗是赫连擎买给我解闷儿的。当然,解闷儿的前提是我被爹禁足了,原因?那就不说了吧,因为我总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比窦娥还冤。
“小姐,您这心,怎么就这么大?”
我抬头,一个身穿暗紫色袍子,腰间别了把剑,身形修长,眉宇间有些俊朗的男人出现在我的视线,却是一脸的戏谑。
“少废话,我这不是已经被禁足了吗!”我抹了抹油渍麻花的嘴,白了他一眼,想想就是一肚子气,也只能拿这只鸡撒撒气了。
“你和那小子的事儿,全京城都知道啦!”他一边掰鸡翅膀,一边饶有兴致的打量我。
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啊?以后还能不能一起玩耍了?竟然这么刺激我?我把鸡啪的扔在了盘子里,插腰看他,一副让他给个说法的模样。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不至于吧?不就吃你个鸡翅膀吗?”赫连擎无辜至极,尴尬的把鸡翅膀扔进了盘子里。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细雨道,“姐吃的不是鸡,是一肚子的火气!顺便再说一句,那是你的鸡翅膀!你才是鸡呢!”你们全家都是鸡!不过,后一句是默念,我指着他的鼻子喝道。
他笑得有点无奈,舔了舔唇,“你要不是男扮女装上青楼寻欢作乐,也不至于和那男人大打出手,不发生这件事,也不能被师傅禁足啊!”他要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我这无名火儿是蹭蹭的往上窜,现在已然是浑身发抖!
赫连擎围绕在我身边踱着步,靠近我,低语,“坊间都传小姐正值豆蔻年华,年也轻貌也美,上门提亲的也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富足大户,可小姐连看都不看一眼,现下竟为了一青楼名妓和个男人大打出手,都说你是因为嫁不出去,导致的失心疯!”听到这话,我真是忍不下去了,说我是神经病?
没想到我一未出阁的大姑娘竟被那些市井小民编排成这样?全都要归功于那个男人!罢了,罢了,没有绯闻的女人,也就只配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嫁了。但是,有绯闻的女人,想嫁?恐怕这个基本上很难!“小姐,说实话,外人不知道你啥样,我最清楚,你肯定是一个性取向没有偏差的人。”我点点头,对于他的话表示中肯,可算说了句听起来暖心窝子的人话。
“小姐,你这王孙公子没一个看的上眼儿的?难道,心里边儿有人?”
“什…什么意思?”我的眼皮子明显的突突两下。
赫连擎贴在我的耳根处,“你心里边的那个人,能不能是我啊…”
春夏交替之际,风总是不失温柔,轻轻划过我的耳边,吹乱了我的发,它却从我的耳边悄悄的溜走,了无踪迹。
我怔了半天,才反过味儿来,随即眼角抽搐了几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可惜的表情,“擎擎,我一直把你当好姐妹看的!节哀!”我顺兜里掏出一张草纸塞进他的手里,话说,这是我刚想着上茅厕来的,便宜他了。
他说死都不要,我就硬塞,白给还不要,想咋的?
“小姐――”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赫连擎他老人家,总喜欢与我纠缠,一听到这酥麻声音,我咋就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呢!
“啊,阿黄――”我转移话题,故作惊恐的看着赫连擎送给我的小狗正以四脚朝天的姿势躺在地上,四腿儿抽搐。
我心说,感激上苍,您可真是渡人于水火了。
赫连擎看了看刚才装鸡的盘子,又看了看阿黄躺倒的位置,“小姐,阿黄它偷吃了刚才的鸡翅膀,恐怕是卡住了!”我头回看见男人梨花带雨的模样,竟然还是为了只狗!
我蹙了蹙眉,“赫连擎,快快,快做人工呼吸!”我故作紧张。
“啥?”赫连擎被我的这句话惊呆了。
“赶紧把阿黄救活,不然,我会很心痛的!”说罢,嘤嘤的啜泣起来。
赫连擎这小子对我的情还真不是盖的,要不怎么就能对我百依百顺,我话刚出口,他掰开狗嘴就给它渡气。看得我胃流翻滚,却还要强装伤悲,实属不易。
怎奈微风和煦,柳絮飞。
飙了一会儿泪,见阿黄毫无起色,我也收了收,要不,就真的该哭瞎了,到时候又成了市井小民茶余饭后的话题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了,鸡骨头都吐了一地了,可怜的阿黄连抽搐都不抽搐了,既然抢救无效,那就宣布死亡吧!
“赫连擎,你节哀吧!”我拍了拍他那因为哭丧而颤抖的如同跳大神儿般的肩膀,以示哀思之情。
“小姐――”他紧抱着我的大腿,哭的稀里哗啦的,像死了爹一样。
他像个粘豆包甩都甩不掉,我挠了挠头,一咬牙,一跺脚,从荷包掏出十两银子塞进他的手里。“留着给阿黄办个后事可好?”
他睁开一只眼瞄了瞄,随后闭上眼,哭声更加惨烈。“小姐,你可要为阿黄做主啊――”怎么?嫌少?十两够买好几个阿黄,阿绿,阿白了吧?臭小子,竟然敢敲我竹杠!
我佯装平和的吐了口气,“好,再给你十两,念在阿黄与我主仆一场的情分上,再给阿黄置块墓地,配个阴婚可好?”二十两,这下总该够了吧,别说阿黄了,给你赫连擎配个阴婚都够了!这条狗它真的够让我记它一辈子的了!二十两啊!心塞……
“小姐,你不能这么绝情啊――”还哭的撕心裂肺?还不够?这真是想往死里宰我啊?
我恶狠狠的抢过他的二十两,眯着眼睛笑的阴险,“那本小姐就要做点不绝情的事,依我看还是别给阿黄配阴婚了,不如――你去陪它好了,放心,我会让花圈店的大师傅给你扎几个比风月楼还漂亮的姑娘去下面伺候你和阿黄。擎擎,你一路走好……”我一脚踹开一直在我脚下哭天抹泪的赫连擎,转身离开。
“站住――”
第2章 嫁不出去那就入赘
一声厉喝让赫连擎的哀嚎戏剧性的戛然而止,我也慌忙收回已经迈出大门的腿,拍了拍自己的胸,转身笑脸相迎,“嘿嘿,爹,早啊!”我的腿肚子直打膘儿。(.无弹窗广告)
老头子一脸的阴沉,让人看了心里就哆嗦,“哼!早什么早,太阳都快落山了!你不是禁足了吗?又要干什么去啊?”我搁心里盘算着,如果我说我要去风月楼找凝霜姑娘,我爹会不会当场吐血?我会不会被他打折一条腿?
“说――”我一哆嗦,瞬间感觉大地都在颤抖着,为了防止大地的裂变,我觉得还是跪着比较安全,很快我的观点就被证实是正确的,因为一向狗腿的赫连擎跪的比我快。
要问为何赫连擎如此害怕我爹,原因就是,他领我去的风月楼!我的今天都是他害的…
我和赫连擎齐齐的跪在一旁,耷拉着脑袋,听我爹训话。
“爹,呃……我听说,李媒婆来了?”
“哼!李媒婆?你去风月楼鬼混,为了个青楼女子和个男人打起来了,就这事全京城都知道了,谁还敢来上门提亲?”老头子对我吹胡子瞪眼睛,口沫横飞,我都没敢抬头。其实,我并不是怕他的喋喋不休,而是为了不让他的吐沫星子溅到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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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从日挂半山,已经到了月朗星稀,我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挂着两滴眼泪,呆呆的看着赫连擎。而他,也是满脸哀怨的看着我,离哭也不远了。
一顿叽叽歪歪之后,他老人家终于歇了,继而脸上竟攀上了一层笑意,头上爆出的青筋也乖乖的伏法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暴风骤雨终于过去了,我虽然看到他的辨清变化如此之快的时候,打了个哆嗦,但依然觉得此时阳光普照,清风拂面,鸟语花香,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时候,爹亲切的说,“既然你一时半会儿嫁不出去,那就招婿吧!”
“啊?”我和赫连擎异口同声。
我就不明白了,老头子为什么非得急赤白赖的把我嫁出去?难道就这么着急把我一脚踢出家门?经过三思,四思,五思之后,我明白了,他是怕我毁了凌风镖局的声誉?啧,啧,毕竟在这个时代有个丧心病狂的女儿,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他急于向大家证明,我生理和心理都没毛病!不管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我两行泪挂在腮边,满眼的不情愿,“爹,婚姻大事想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你心意已决,女儿也不好辩驳,那就给女儿最后一次机会,让女儿再见见凝霜姑娘吧!让女儿再跟她做最后的诀别吧!”我做可怜状,满眼噙泪,痛哭流涕,大鼻涕能流二尺多长,自恃可以拿奥斯卡影后。正在这时,我看到早已咽气的阿黄,又抽搐了两下。
不知名的虫子,此刻在草间鸣叫着。
要说爹对我那还是通情达理的,二话没说,围着我转了两圈,我就被五花大绑的扔给了跪在一旁的赫连擎。老头子临走还不忘甩下一句,加派四个伙计看门!然后就像风一样的男子一般一溜烟儿的走了。爹啊,你是真不了解女儿思念凝霜姑娘的心有多急切啊!我还有五十两银子在她那儿啊,五十两啊,比我命都重要的五十两啊!您想要我命啊!
我坐在窗边对着月色思考着人生,赫连擎那个挨千刀儿的竟然把窗关了,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小姐,晚风寒凉,当心受风!”
“擎擎啊,我看不到月亮就思考不了人生,你说这个问题怎么办呐?”我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块桂花糕。
赫连擎正视我,流露出几分担忧,“小姐,自从四年前的那场变故后,我发现你变了!”说实话,我就没看过他有这么正经的时候。
“变变变,变什么变,只不过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嘛!这一点儿也不影响我吃饭睡觉,思考人生嘛!”我清楚的记得四年前的那个下午,我就是去烧烤摊买个羊肉串嘛,结果对面的银行被打劫,我那宝贵的生命就稀里糊涂的被结束了。
“从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是什么样子啊?难道三个鼻子,两张嘴?”
他直直的看着我,眼中多了几许莫测。
“你还记不记得这个?”说着,他开始手忙脚乱的脱衣服,我瞪圆了俩眼珠子,嗷的一嗓子从窗台窜到了我那嘎吱作响的床上。
难道他们之间有奸\/情?那他要强迫我跟他那个什么,我是脱啊?还是脱啊?想到这个问题,我突然发现我现在所在的地理位置很是不利,可是我为什么不顺窗户出去,要窜到床上来呢?
他赤\/裸\/着胸膛,“小姐,这是四年前为了救你留下的!”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我从我的手指缝儿里看到了他身上有大大小小数条疤痕。手指缝儿长的疏,这个事情就不能怨我了吧!
“哦,然后呢?”
“你真的不记得了?”她的眼中满是期许。
“难道我答应过你什么事?是要招你为婿?还是许你金银财宝了?”招婿可以,金银财宝不能给!我不爱才,但我爱财!
“你真的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又问?我已经不记得这是四年之内的第几次了。但是脱衣服,我敢保证是第一次。
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流乱转,“我疯狂的思念远方的凝霜姑娘,我脱发,我失眠,我抑郁,我烦躁,我健忘,全为远方的她!”我狠揪着自己头发,这回真的是豁出去了。
赫连擎眼中的期许渐渐的变成了落寞,一边穿衣服,一边看向我,“摆脱我容易,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摆脱外面那四个了!”他得意的笑了笑,我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还有如此邪魅的时候。
哼!要说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这话一点儿也不假,经过多少次实践证明的真理,这回我余菲雪要再次证明它的正确性。我掂了掂桌子上得肉包子,又看了看院墙。随即,一个肉包子飞出墙外,紧接着一阵急促的狗吠,又传来有贼人的呼喊,门口的四个草包,直奔贼人而去。啧啧,爹的镖局真应该找点有脑子的人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一个健步冲上房顶。要说江湖上那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剑的武功,我不会,这飞檐走壁,蹿房越脊的本事,可是从小就学到家了。只不过,当我看到外墙脚下如意和旺财正在为刚才的肉包子,打的鸡飞狗跳的时候,一走神儿,“噗通――”
完了,脸着地了!
第3章 辣炒小牛肉引发的血案
我捂着我那先着地的左半边脸,呲牙咧嘴连带一瘸一拐的往风月楼方向逃窜。(.好看的小说
我与那凝霜姑娘每每约在每月初七,十七,二十七到风月楼偷吃,今日恰是四月十七。想着凝霜姑娘亲手做的辣炒小牛肉,啧啧,真是回味无穷。不错,确是偷吃,却不是众人想的那种偷吃。我与那凝霜姑娘,确有金钱交易,却不是众人想的那种金钱交易。
哎,与那男人大打出手,也是因为最后一块小牛肉的归属问题,这真真的是辣炒小牛肉引发的血案啊!
这个时辰京城街道上的人还是不少,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尤其是风月楼外,里里外外全是打扮的花枝招展,招揽客人的姑娘,离着几十米就能闻到脂粉味。
我是不能明目张胆的进去,办法也不是没有,我会飞檐走壁的嘛,跋山涉水的终于来到风月楼头牌凝霜姑娘的闺房门外,屋里飘出阵阵脂粉的香气,而我想的却只有吃。
刚想推门进去,且听房内低吟,“公子吃的可好?”声音极其的暧\/昧,嗲嗲的,让人酥软。
“酥软的很!”虽然声音很低,想法却和我不径相同。
来得早不如来的巧,我心窃喜。
我duang的一脚踹开门,“凝霜姑娘,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怎能不叫我就……”
破门而入的一刹那,瞬间凌乱了,一地的衣衫,狼藉一片,一个男人裸\/露着精壮的胸膛,以男人最常见的姿势出现在我的面前,而凝霜姑娘一件肚兜还不遮体。那男人看到我闯了进来,眼角不自主的猛的抽搐了两下,饶有兴致的打量我,“呵!余家小姐好重的口味?竟有这等癖好?喜欢……众乐乐?”
我的嘴角狂抽,凝霜啊,你怎么什么活儿都敢接啊?“呃,误会误会!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这种场合?咳咳,本人身体不太好。[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情势不对,赶紧撤退。
“哎,余小姐别急着走,快些进屋我们可以一起思考人生啊!”男人穿好中衣,冲我而来。
那男人双眉一挑,说话轻佻,竟伸手拨弄着我鬓间的发丝,“余小姐既然喜欢众乐乐,不如我们……”我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早已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记电炮。这一拳打的他一愣,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撸了胳膊,挽了袖子,打算教训这个登徒子。
凝霜姑娘的嘴张的老大,“余小姐,他是……”
“我才不管他是谁,姑奶奶就是看他不顺眼!”要说我没学过什么武功秘籍,但是根据街边巷尾,人手传阅的小人书也学过几招九阴白骨爪,看我不挠他个满脸开花!
鬼哭狼嚎引来老\/鸨、龟\/公劝的劝,拉的拉,顿时,风月楼里鸡飞狗跳。
夜已深了,静的出奇。
我耷拉着脑袋回到家,前后院里灯火通明,我深感不妙。
果然,爹在院门口就已经把脸拉的老长了,随着他的还有夹着算盘的账房先生,左顾右盼。我心虚的进了门,小心翼翼的走到他们面前,还没等爹开口说话,账房先生噼里啪啦的算起帐,“砸坏的桌椅费,房屋的维修费,人员的医药费,还有营养费,青春损失费等等等等,一共五千两,老爷!”什……什么叫青春损失费?还五千两?
我伸出五个手指,看了半天,又楞了半天,“五千两?你把我卖了,看值不值五千两!”
说时迟那时快,爹飞起一个佛山无影脚,怎奈我及时闪躲,窃喜之余头不偏不倚的磕在了柱子上,我顺势倒地。爹用了一个血一样的事实教育我,有理不在声高!可真正的事实是,我没理!
“小姐――”赫连擎再一次的像死了爹一样扑了过来,抱着我就是一顿鬼哭狼嚎。
“老爷,你还真要为了这区区五千两逼小姐去卖身不成?”躺在地上的我一边合计下一步该怎么办,一边寻思着,这赫连擎怎么就一会一变呢?
老头子裹了裹披在身上的外衣,一顿吹胡子瞪眼睛,“她卖身?谁敢买?本以为她好歹也能嫁出去,没白吃我几十年的米饭,现在看,卖去风月楼都没人买,管她晕了还是死了,拉去乱坟岗子埋了!”这是我亲爹吗?
我像诈尸一般,“噌”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吓得赫连擎闹了个仰八叉。再不起来,老头子真能把我拖出去埋了。
折腾了一晚,早已灰头土脸,我又流出了两行清泪,脸上都能和泥了,“爹,女儿知错了,我改还不行吗?”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知错了!知错了!”老头子平复了一下情绪,一边点头,一边叨咕着。
我本以为就此结束了,谁成想,他的嗓门又拔高一个音节,“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知过错?想改?可以,明天就给我滚到王府去打工,把那五千两给我挣回来!哎,我的五千两啊……”爹痛心疾首的锤着胸顿着足,大伯死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伤心。
“打……工?王府?”我茫然,不知这两者有何关系?我偷偷看了眼赫连擎,连他都频频摇头。
“城南段王府缺一掌管内务的,什么时候挣够五千两,什么时候再回来!”爹走了,挥一挥袖子,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倒是想不去了,行吗?想想那砸坏的几个桌椅板凳,再想想摔碎的几个杯碗,再想想那平白无故的五千两,好你个老鸨子,当姑奶奶是冤大头呢吧!
天已经黑透了,我也闹腾一夜了,该休息一下了。
“小姐,小姐?”我睁了睁发沉的眼皮,小翠你难道是周扒皮吗?不然为什么叫的比鸡还早?
“小姐,快起床,别误了吉时!”
“鸡食?找厨房,找我干什么?”我翻身呓语着。
“小姐,你快看看。”我勉强睁开一只眼,看着小翠那像水萝卜一样粗细的手指头,乐了。
“我不想吃水萝卜,太辣!”
“哎哟――”小翠这死丫头揪着我的耳朵就往屋外拽,反了天了你还!
我刚要打人毁物,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嘴张的就像要脱了臼。
“小翠,这……这,怎么回事儿啊?”宅子里到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啊!在我记忆中,除了过年,在平常日子里好像就没见过这场景啊!我真是被这场景震撼了!
“小姐――”小翠一脸的谄媚,拽出一件大红喜服,“来吧,小姐!”
“小……小翠,你……你,可要冷静啊!我虽然还没嫁出去,但是爹知道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
“小姐,放心吧,这就是老爷的意思!快穿上吧,轿子已经在门外了!”轿……子?
爹这是想把我卖给谁啊?不是说让我去段王府管内务吗?打工和嫁人差好多的好不好?爹,你坑我啊?
我死撑着不上轿,看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哎哟!谁啊?”
谁把我一脚踹进轿子里的?谁啊?
“快,起轿!”
“好啊,赫连擎,你个王八蛋!”我掀了帘子刚要去修理他,却被一记闷棍给拍了回来。
第4章 王爷也逛青楼?
爹啊,你好狠的心!
我穿着喜服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喜床上,嘴里还塞了块破抹布,一股子刷锅水味儿,这肯定是小翠的杰作。(.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这碟小菜难不倒我,三下五除二就挣脱了绳子,扔掉嘴里那块黑了吧唧的刷锅抹布。倒了口桌上的酒,狠狠的漱了漱口,啐到地上。
好你个小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话说,我还回的去吗?
我四处踅摸着,如果那什么段王爷进来要与我行夫妻之礼,我往哪儿躲比较合适?啧啧,看看这排场还真不赖,这桌上摆放的东西可全都是好货,而盛东西的器皿也都是有讲究的。
远处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在如此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沉重,看来是段王爷来了。
我慌乱的捡起扔在一边的盖头把头盖上,心里忐忑不安。
段王爷?到底是段正淳还是段誉的那种段王爷呢?反正都姓段,估计都差不多,不知道他会不会像他们一样武功高强?那我要想跑,是不是就有点困难了?
一双大红喜靴,一身红袍,繁复的花纹密织斜秀。
他的身影,倒映在我的盖头之下。
我嫁给他属实不太情愿,等待揭盖头的时刻,也紧张的过度,我的大脑充血了,严重的有些缺氧。
可是他来来去去的好几趟,在我的面前踱来踱去,似乎没有揭盖头的意思?那他是什么意思?心情太激动了?还是怕我长得太丑,不好下手?
那他要是抱有这种心态的话,那我必须吓他一跳不可!从小爹就教我,要做个有主见的人!
当他再一次的踱步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噌的揭开盖头,大喝一声,“段王爷,妾身这厢有礼啦!”
哗啦,盖头掉到了地上,顿时傻眼。
看着他那满脸结了痂的血道子,我哭的心都有了。
“你……你……”我有一种要突发脑血栓的感觉。
“我……我……我怎么了我,见到本王兴奋就直说嘛,反正咱们都不外人,本王知道余家小姐的特殊癖好!”说罢,他却舔了舔嘴唇,转身看向外面。如果我没看错,此刻他的眼底多了些纯净,却少了些轻浮。
强忍住心中的那份怒火,要不然分分钟我就抠了他的眼珠子!!
爹呀,你到底被这个人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把自己女儿推进火坑,嫁给这个登徒子?你对得起我那地下有知的娘吗?就算把我卖到青楼都没人要,那你也不能把我卖给他吧?
真是爹主动想把我嫁出去的?还是,这小子因为我挠了他,心中怀恨,故意以权压人,强娶我的?
转念一想,不像啊!如果有人强娶我,爹一定乐的找不到北,顺便还得倒贴点嫁妆,可是昨晚没特别的表现出来啊?
事已至此,也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了,认命?!嘶,怎么还觉得心有不甘呢?拒婚?!可是婚都成了的,可以不算数吗?我愿意,他却未必愿意啊?逃婚?!恐怕让我爹知道,就算追到天边儿不把我腿打折,也得踹折我的肋条骨。(.)
啧,不如先将就一下,等找个机会再让他休了我不就得了,洞房的话?我抬眼看了看他的脸,虽说颜值还算高,身材也还不错,不过还是免了吧,他这张脸,让人看了就能得密集恐惧症,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不如,试探一下他,看他是不是想象中的那般轻浮。
我把脸凑到他的眼皮子底下,“呵呵呵呵,妾身不知您是王爷,要不,也不能下此手哇。”我假意上前抚摸他的脸。
谁知他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躲开了我的手,一脸的惊愕,我从他的表情里看出,对于我的出手,他得了很严重的恐惧症,以他的反应程度来看,晚上没准会吓得说梦话!
“下此手?我看你是下死手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离我两米开外了,表情也有些忌惮。
嘻嘻,心中窃喜。
看来,没想象中的那么无药可救。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怎么会武功!
我又凑上前去,“哎哟,都怪妾身,妾身也不知道王爷也逛青楼?难不成这王府里都没有个通房的丫头?”他的脸色铁青,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两下。
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我的眼里,我对他的人格已经有了总体的评价。他,并不完全是一个酒色之人。
“王爷,您看,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我的眼神暧昧的从他的身上热辣的扫射了一遍,又瞟了瞟铺满各种干果的床上。
他瞬间石化了……
他的眼神四处的飘啊飘的,每个固定的方向。“呃……本王身体不适,怕扰了你,今晚还是睡书房吧!”嘶,身体不适?让我想到他会不会是纵/欲过度呢?我心中暗笑。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偷偷摸摸的出了房门。这是怎么个意思?怎么就这么灰溜溜的跑了?
管他呢?调戏够了,睡觉!
夜半十分,我总觉得后脊背发凉,顺着脖颈子嗖嗖的冒着凉风,是真应了赫连擎的那句晚风寒凉呢,还是屈死在王爷府的人比较多呢?啧,怎么就这么阴风阵阵呢?!
我本想翻身下地,却在一回身间,看到身后一个白色的身影,和我并肩躺在床上。看都没看就嚎啕大叫,“有鬼呀――”
他竟然翻身上床捂住了我的嘴,段王爷?!我就知道,他这人死性不改,难道是想趁我睡着,占我便宜!
我刚要恶言相向,他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要是不想多事,就别嚷,安心睡你的觉!”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脖颈,顿时耳朵发热。
还没等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他竟然在我的身边挤出了一个地方,自顾自的躺下了……
这是什么节奏?我一头雾水,不是说睡书房去了吗,怎么深更半夜的又跑了回来?
身边躺着颗定时炸弹,搁在谁身上能睡的着?反正我是睡不着。窗外凉风习习,蝉鸣蛙叫,可怜这大好的时光,没有花费在睡觉上,可惜,真是可惜了!
想我昨天还被爹禁足,今天就莫名其妙的嫁做人妇了,早知道是这样,昨天打死我都不去风月楼,为了五十两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哎,想想都觉得心绞痛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一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我猛的坐起来,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还好,还好!
“放心吧,你愿意,本王还不愿意呢!”我恶狠狠的向声源投去了能杀死人的目光。
段王爷早已起床,正在自己给自己穿着一层又一层的衣服,看着就让人冒汗。
他怎么不让下人穿?我猜他是怕没洞房的事情暴露!
“赶紧起床,让丫鬟给你梳洗一下,别误了奉茶的时辰!”他不耐烦的催促。
奉……茶?给谁?
屋外一阵细微的敲门声,暂时打消了我的疑虑,一个身着水绿色薄衫,年芳十五六岁的丫鬟进了来,“余妃娘娘,奴婢同其他三位都是陈妃娘娘指派给娘娘您的贴身婢女。”
什么什么?一下子说的太多,我有点接受不了,陈妃娘娘是谁?四个婢女又是谁?
还没等我消化完,一连串从门外又进来三个,皆穿水绿色薄衫,个个都清秀可人。
“奴婢伏末。”
“奴婢秋分。”
“奴婢霜降。”
“奴婢立冬。”
怎么个意思?这个陈妃娘娘送过来的人怎么都叫这名字,我眨巴眨巴眼睛。
她们几个连个子都一般高,齐刷刷的站在墙边听候差遣。
我看了看段秀,他却没什么反应,根本没拿眼皮子夹我。
“呃……我能问问,这个陈妃娘娘是谁吗?”这几个丫头面面相觑,欲言又止,轻咬朱唇,却谁都不肯说。
“陈妃是我的大老婆!”大言不惭的登徒子一句话,气的我差点吐血。
“什么?那我是小三儿?”我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气的直哆嗦。
“你还轮不上,陈妃下面还有李妃……”
我这一笑倾城,二笑倾城的绝世容貌,竟然连小三儿都没混上?!真是应了那句话,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怪不得这个什么陈妃娘娘“好心好意”的给我送伏末、秋分、霜降、立冬这几个丫头,这是咒我不得势啊!
“快给余妃娘娘穿戴好,误了奉茶的时辰,老夫人又该责怪了!”段王爷一旁不耐烦的催促着。
老夫人?这想必是段王爷的亲妈了,我在这段王府里辈分儿也忒低了,本以为嫁来王府能享几天福的,这下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哎,看着这四个满怀笑意的丫头,我的心里沉甸甸的,比吞了金子还沉。看来,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我夹着尾巴尾随在段王爷的身后,与他一同去给老夫人奉茶,俗话说,做戏要做全套。我是被迫嫁给他的,看样子,他对我似乎也不是很感兴趣。
厅堂已到,只不过,这里面的气氛,可比追悼会还压抑,就差放哀乐了!
我哭丧个脸给老夫人和其他两个娘娘请安,“哟,妹妹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莫不是姐姐送你的婢女,让你有所不满意?”
第5章 胆儿突的一天胆儿突的过
我轻抬眉,眼前的是一个满头花白的老者,面目慈祥可亲,一身褐色锦缎,显得高贵而又不失庄重。最主要的是,她一直笑着冲我微微颔首,一看就是个和蔼可亲之人!
老夫人的左右两旁,各有一大护法,一个身着水蓝色缎面华服,看似温柔贤淑,佩戴的首饰略显简单。一个看似娇纵蛮横,打扮的却雍容华贵。打眼一看,便知道,这娇纵蛮横的肯定是陈妃,其实不然,刚刚与我说话的,却是那个温柔贤淑的,恐怕她才是陈妃。
啧啧,从小爹就告诉我,人不可貌相,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我行了礼,“看姐姐说的这是哪儿的话?姐姐送给妹妹的婢女自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怎能不好?只不过,妹妹一个区区的三夫人怎能用的了这么多的婢女?咱们虽是王府,却也不能让外面人说咱们骄奢淫逸,传到圣上的耳朵里,恐怕辱了门楣!”我双目低垂,不敢直视。
陈妃转着腕上的镯子,笑意涔涔,“呵呵呵呵,妹妹还真是有心了,这刚进门儿,就替夫君着想了。”她的冷笑,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直没有发表任何言论的李妃,瞥了眼陈妃的方向,拿起桌上的茶杯,用杯盖撇了撇茶叶沫子,浅啜了一口,“妹妹身边怎能连一个婢女都没有?不如……”这一脸的横肉,看着就让人腻歪。
“谢姐姐关心,昨夜王爷答应妾身,从妾身家里送进来一个跟着妾身已久的婢女伺候起居,而陈姐姐的四个婢女,妾身比较喜欢立冬,想把她留了己用,不知,可否?”
陈妃一听,立刻亮了眼睛,“好啊,立冬这丫头若真是跟了你,那可是她修了几辈子的福呢!”
我之所以选择立冬,是因为她的年纪比较小,涉世未深,看起来比较好调\/教罢了,即便调\/教不过来,就调她去主外,防着她一点儿,也对我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毕竟,初来乍到的,驳了大老婆的面子,总归是不好的。
“妾身有一事相求,不知道陈姐姐能否应允?”
陈妃还沉浸在奸计得逞的幸福里飘飘欲仙,此话一出,她并没有多大的防备,“妹妹尽管讲就是了。”
“妾身的娘亲就是死于立冬之日,妾身又属实喜欢立冬这个孩子,只不过,这名字,妾身一听,就忍不住……”我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我硬是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当然,这也是我爹教我的。
老夫人眉头微蹙,一脸的心疼,“哎,你这身世也是可怜,我与你爹有些交情,看着你爹为了你的婚事都快愁白了头,而我这儿子,虽是王爷,膝下却无子嗣,我俩一拍即合,成全你俩的婚事!”
成全我俩?还是成全你们俩?说的好像我和他是对苦命鸳鸯似得!其实,我俩顶多算是一对苦命冤家!
怪不得王爷心不甘情不愿的嘴脸,原来竟是你二老想成就好事,只可惜,弄巧成拙了!
“既然菲雪不喜欢立冬的名字,给她起个新名字可好?”我抬眼看向王爷,立在一旁的他,身形显得格外的修长,初升的太阳将微薄的光亮投射在他身上,让人感觉是如此的夺目。他虽满眼带笑,却满是宠溺与爱怜。
段王爷,您还真是演戏的一把好手儿啊!
“是啊,妹妹,既然你不喜欢立冬这个名字,换了它便罢了!”陈妃还真是会见机行事呢。
我立刻提出,“妹妹想给她换个什么名字好呢?不如,叫芒种,可好?”忙种,忙种多吉利!
老太太的嘴角扯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随即又点了点头,“芒种?忙种?呵呵呵,看来,我抱孙儿的日子指日可待了!”老夫人甚是满意,只是不知道,是对名字满意,还是对我满意?
而陈妃,那一张温婉贤淑的脸,瞬间变得铁青而后又发紫,看起来跟中了毒一样,基本上快要毒发身亡了。
“秀儿,带你的三夫人回房吧,我也有些累了!”恐怕是老太太闻到一股危险的味道了吧,所以才急忙让散了。
王爷点了点头,扶我转身出了厅堂。
秀儿?王爷姓段,那王爷,岂不是……叫段秀?!
段秀,断袖?!噗哈哈,人如其名,没准儿真是个断袖,不然为何两房妻妾都不生养?
他倏地回过头,一脸的阴沉。“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笑的那么阴险?”我即刻收敛了笑容,轻咳一声,随他回去。
花园里不论是花草还是树木,都争芳斗艳,生长的尤为旺盛。春意还真是盎然呐,平时在外面怎么就不觉得?还是说,这王爷府把春色都关在了园子里?
随他回了我的院子,这才发现我院里的牌匾写着妃雪阁。嘶,看来,这个名字和我还真的有点渊源呢!
一条腿刚搭屋子的边儿,就被那死断袖要吃人的目光扫射回来。
“干……干什么?”那条还没落地的腿儿,僵在半空不敢动。
“本王什么时候说让你从家里带丫鬟了?”就为这?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我佯装无辜,“哎哟,王爷您也知道,妾身这新来乍到的,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的,想找个了解妾身的生活习性的贴心人,好让妾身在王府里呆的安心呐!”
他瞥了瞥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你也看到了,本王有两房妻妾,本就不想再娶,老夫人发话,本王也没有办法,你与本王之间只能有夫妻之名,明年,找个理由将你休了,便罢。如若你觉得委屈,本王还可以送你一些金银以做补偿。即便你不再嫁,也够过一辈子的了!”他看我的眼神很认真,并不像在戏耍我,在他的眼中,我竟然找不到一丝的浮躁。
看来,他对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他并不是主动要求娶我的,他的心也没在我的身上,风月楼的那次相遇,也属实是个意外。
这样就好办了嘛,他玩他的,我玩我的,各不相干,这不挺好嘛!
我索性把自己的观点也与他讲明,我同意以一年为期,人前恩爱夫妻,人后各玩各的。虽有夫妻之名,允许大难临头各自飞。约定一到期,马上就各奔东西,至于他答应要给我的金银,我也欣然接受。
我俩一拍即合,就差点立字为据了。
段秀立马笑逐颜开的站了起来,“本王马上就着手去办,去你家接个丫头回来,然后本王可就去找乐子了,嘿嘿!”看他那副yin贱的嘴脸怎么又露出来了?我现在竟然有点看不透了,哪个他才是真实的他?
去吧,去吧,去吧!眼不见心不烦,他找他的乐子,我睡我的午觉。
原以为进了这牢笼就再也看不见小翠那个死丫头了,哼哼,这下你可要栽在我手里了,看我怎么整治你!
哼哼!我笑的阴森,却不知床边的芒种像鬼上身了一般,打着哆嗦。
一觉醒来连午饭都过了,过了就过了吧,等小翠来了,好好的拿她下饭!
芒种见我起了,忙过来伺候,“娘娘,依您的意思,您的娘家来了一个人服侍您,只不过……”她言辞闪烁,似有隐情。
“只不过什么?”我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叼着桂花糕,这糯糯的感觉,一直是我的最爱。
“小姐――”一个不着调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啪嗒――
桂花糕从嘴里掉了出来。
赫连擎?!
“你怎么会来?”我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两眼直勾的看着他。
“哎哟,小姐,不是你传话到镖局要进王府一个贴身保镖!老爷一听,就让我来了!”说罢,他举起他的胳膊,跟我展示他的肱二头肌,就差让我看他健壮的胸大肌了。
该死的段秀,不是说亲自去的吗?!
我捋了一下我额前的发,故作镇定,“我要的是丫鬟,你来凑什么热闹啊,小翠呢?”现在都到了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的地步了吗?
就算小翠不能来,也得找个女的吧?你听说谁家丫鬟是男的?
“小翠?不知道啊!”他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自从你出嫁以后,就没在镖局看见过她啊,再说,是老爷让我来的!”小翠不见了?死丫头,是不是畏罪潜逃了啊?
爹啊,你为什么总是给我添乱啊?
我看了眼赫连擎,顿时欲哭无泪啊,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小姐,我就不明白老爷为什么会把你嫁给这个登徒子。我都打听过了,这段王爷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流连烟花之地,不问政事,天天挥霍无度,皇上念他有功,不忍斥责,放任他……”我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听他的闲言碎语。
“来,擎擎吃块鸡,好堵住你的嘴。”从小到大我与他没大小,没主仆之分,除了不在一张床上睡觉,干什么都在一起。当然,这是他跟我说的。而我来的这四年里,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赫连擎扫视着屋子里的一切,“小姐,王爷怎么这么晚都没回来啊?难不成刚刚新婚就去别的老婆那儿了?”
“哦,不是啊,他去鬼混了!”
噗――
满桌子的菜都被喷上了一层大米饭粒子……
妥了,今天的晚饭只能到此为止了。
我吩咐芒种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准备上床睡觉,赫连擎依旧在地上站着不知所措。
我正脱着一半的衣服,“嘶,怎么着,擎擎,你对王爷的老婆还有非分之想是怎么着?”
赫连擎双眉一皱,上下打量着我,笑的戏谑,“啧,小姐,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王爷夜不归宿了,因为我看了你,都提不起兴趣!”吃饱了,喝足了,就开始骂主子了是不?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腾的站了起来,“赫连擎,出嫁那天,是不是打了我一闷棍?”
一听这话,一溜烟儿,人如流星般转瞬即逝了……
好吧,小翠不在的日子里,那就拿你开刀吧!
第6章 摊事儿了吧
段秀这小子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来,害得陈妃和李妃来了好几趟,就好像是我魅惑了王爷,让他不理会她们似得。[.超多好看小说]
要说段王爷长得还真不赖,细皮嫩肉的,据说得到不少女人的追捧和青睐,还有为她寻死觅活的呢!他却无动于衷,始终流连烟花之地。暴殄天物呀!我虽嫁给了他,只可惜姑奶奶对他,没兴趣!
直至第四天早上,赫连擎从外回来,给我打听到了一个特大号的新闻,风月楼里出了命案!
死者不是别人,正是段王爷总去光顾的那位凝霜姑娘!而案发时正好王爷也在场!
死断袖,让你不回家,这下子玩儿出火了吧!
这几天的天气一直晴好,阳光亮的刺眼,就连此时的风吹在身上,都是暖的,夏天真的是快到了。
我趴在窗台上看着这外面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芒种站到我身边,一脸的关切,“余妃娘娘,王爷应该没事的,不用担心,奴婢去打听了,说是与王爷没什么关系,今晚就放人!”
我挠了挠头,哪儿是担心他啊,与其和王爷相比,我更关心她是从哪儿打听到的消息。那凝霜姑娘,真的就一声不吭的撒手人寰了?难道就没留点遗言啥的?五十两就这么打水漂儿了?我一想到这个事情,就心绞痛。我希望段秀被官府判了罪,下他到十八层地牢,我就收拾收拾回镖局了。
天边的太阳已经变成了红色,顺带染红了天边那几缕漂浮的云。
暗蓝色的夜幕下,一个贼溜溜的身影儿钻进了妃雪阁,却被执勤在外的赫连擎拦下。
“大胆,何许人也,竟敢擅闯王妃住地?”赫连擎是有佩剑的,所以我很安心。
“是本王大胆,还是你大胆?你……你谁啊?”听到这个声音,我忙下地开门,一身破烂衣服,满脸的污垢,走路还一瘸一拐的,这还是那个风流倜傥的段王爷吗?
我佯装一副担心的模样,“王爷,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让妾身好生担心呐!”
他甩掉了脚上的破鞋,又脱掉了破烂不堪的衣服,瞥了我一眼,“少来这套,快给本王弄点吃的!”说罢,他斜了斜赫连擎,“你谁呀?”
“他不就是王爷您给妾身从家里请来的丫鬟吗?”我喊了声芒种,让她去热饭。
赫连擎向段秀行了个礼,他竟然也没问丫鬟为什么会变成男的,只是上下打量着他,点点头,又摆摆手,示意赫连擎下去。
芒种端了点吃食进了屋,摆在桌子上,退到一旁,我看了看段秀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芒种,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了。”
段秀一边吃着饭,一边不忘用眼神瞄着我,“干什么?被本王的美貌所吸引?难以自拔了吧?”
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王爷你想多了!只不过妾身在想,你是不是从大牢里逃出来的?官府会不会有追兵追到家里来?”
“放心,本王是衙门放出来的,出来就直奔你这里了,本王的娘和那两房妻妾都不知道我回来!”他依旧狼吞虎咽的,连头都不抬。
“还有啊,别老妾身妾身的,听着别扭,不符合你的性格,以后在本王面前就别用这个词了,咱俩就你我相称,如何?”嘶,不符合我的性格?怎么说的好像挺了解我似得?
“谢王爷,敢问王爷凝霜姑娘……”我抬眉,看了一眼他的反应,没有再说下去。
“哎,我们正在屋中畅谈理想的时候,突然一只飞镖飞进来,也没正中她的要害,只是胳膊而已,她竟然脸色发白,一声没吭就倒下了。我摸了摸她已经没有了鼻息,就喊人了,然后他们就报了官。”
说的怎么就和菜市场里买菜似得,真仿佛跟他没什么关系一样,但是,以他的性格,就算真的没关系,经历过那样混乱的场面也应该谈起色变。可他,却像喝白开水一样,思路清晰,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他,有问题。
我给他递了杯水,“王爷,你有没有想过,凝霜姑娘就是一个青楼女子,人家杀她干什么?会不会是……有人想要刺杀你?”我清楚的看见,他听了我的话后一怔,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酒足饭饱,他拿起桌上的水壶对着壶嘴灌,“我素来不与人结怨,怎能是冲我来的呢?没准儿是凝霜姑娘在外得罪了什么人,也说不定!”他的表情极为自然,自然的让人觉得不自然。
看来,他是不想告诉我了,我也懒得打听,反正一年之期会很快的,到时候我就可以卷包袱走人!
夜深露重,穿着中衣都感觉有些发凉,我起身关了窗子,“王爷今天是不是还要回书房呢?”我转头看他。
他却站在原地,表情严肃,“怎么着,就这么着急赶我走?我可是刚回来?”
“不是我赶你走,是你说的一年之期,还我自由身,只能有夫妻之名的嘛!”
段秀挠了挠头,转身开门,刚要迈出一条腿,又进屋,“按你的阅历来说,凝霜重的是什么毒,能如此厉害?”
“呃……我和爹行走江湖多年,以我所看,见血封喉!他的飞镖上,一定涂了见血封喉!此毒平时无害,只有见到了血,能立刻麻痹神经,封闭血管,置人于死地,时间极快!”只不过,我没有问,多大的仇能让人用如此剧毒?
他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思极其沉重,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清早,毫无例外,他又出现在我的床上。
我刚想把他一脚踹到地上,院门外一阵吵嚷和急促的叫门声。连院子里的麻雀,都跟着叽叽喳喳的凑起了热闹。
芒种开了门,陈妃和李妃风风火火的推搡着进了我的房,身后跟着几个丫鬟,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数十样,而此刻我还没有穿衣服……
“哟,妹妹,王爷都累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李妃一脸的心疼站在远处踮脚看着床里的王爷,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姐姐莫急,王爷昨夜回来就睡下了,也不算操劳,本想着去通知姐姐们,但怕惊扰了王爷,正打算等王爷醒了,再去传话。”我穿着中衣,低眉浅笑,风度典雅。
陈妃斜了眼床上的段秀,“妹妹,看来还是你照顾的紧呢。不然,为何王爷回来就先钻进你的房呢?”陈妃的脸阴沉的像锅底。
“哎哟,陈姐姐,这人都一样,谁没有个三分钟热度呢?”李妃又搭腔。看着她这张毁了容都好比整容的脸,我的心理顿时扭曲了。
这股子醋味儿,熏的我直呛鼻子,怪不得王爷回来我这儿,这两房老婆如狼似虎啊!想来想去,满京城也就我能抵挡的住吧!没准儿那凝霜姑娘就是遭了她俩的暗算?顺便给王爷一个下马威,让他再去拈花惹草!嘶,太吓人了!
“还是李姐姐说的是,人总有那三分钟热度,菲雪比姐姐们进门晚些,王爷对菲雪的热乎劲儿还没过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姐姐们能给王爷添个一儿半女,怎能轮得到菲雪进门呢?”
两房妻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里似乎能迸发出摄人的目光,我心说,完了,话说重了?回身一瞥,段秀躺在床上,抽抽了两下,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热闹?!王八蛋!
啊――他打了个哈欠,起身下地,“大清早的,谁在这儿吵本王啊?”迷蒙着睡眼起身,装的还真像呢!
李妃小燕子似得飞奔过去,“王爷,妾身和姐姐听闻你昨晚就回来了,特来看看你,哝,还带了东西呢!”一脸的毁容相儿还撒娇?干呕!!
段秀起床扒拉扒拉她们带来的东西,随手放到了一边,“呃,本王还要再休息一下,晚上,晚上陪你们吃饭,可好?”原本一听到晚上一词,陈妃和李妃的眼睛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精亮的光芒,再一听吃饭一词,眼中的火光立刻又暗了下去。
陈妃的唇轻启了一下,似有话要说,但很快的又合上了。
陈妃翻了个白眼,“走吧,李妃妹妹,王爷晚上才有时间理会我们!”撂着脸子抻着李妃出了妃雪阁。
屋外的天气甚好,随着门的打开,那股子暖洋洋的气息立刻灌进了屋子,把那不和谐的气氛通通吞没掉,连点残渣都不剩。
我目送着她们的背影离开了妃雪阁,吩咐赫连擎和芒种把她们拿来的东西,统统扔进角落里。这才忍不住叹了口气,“王爷,您这两房妻妾简直就是豺狼虎豹啊!”我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他低声一笑,“怎么?这就怕了?”段秀这小子的眼神竟然有点挑衅的意味,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
“怕?我余菲雪自幼和爹行走江湖,还真没怕过谁!”
虽然嘴硬,她们送来的东西,我可不敢吃,万一一年之期还没到,我先丧命在段王府里可怎么办?
他绕有意味的笑了笑,“今儿看你有功,我领你出去逛逛,怎么样?”有功?你竟然是这么认为的?
我剜了他一眼,“没兴趣!京城就没有我没逛过的地方。”顺手将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咀嚼着。
“京城新开了一家烤肉店,你当真没兴趣?!”他试探性的凑到我跟前挑了挑眉。
烤肉店?来到这地方好几年了,还真就没吃过烤肉!啧啧,想想都流口水啦!
我蹭的站了起来,屁股下的凳子打了几个转儿,最后应声倒地。“去去去,嘿嘿,那我能带上赫连擎吗?”和段秀一起出入还真有风险,凝霜就是最好的例子,还是带着赫连擎以防万一比较好。
“可以,芒种也可以一起去!”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答应的真痛快!
芒种?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乱转,眼睛眯成一道缝儿,“好啊!”
第7章 劫财还是劫色?
天空偶有几朵云飘过,跟我现在的心情一般悠闲自在,怎么出了段王府,就感觉外面这么暖呢?
现在细想想,终于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了,我虽坐在马车上,却还记得出院前那一对妻妾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啧,看的人心里发慌呐!
马车哒哒的行驶在京城的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四处叫卖的小商贩,看着我坐在王爷的马车里,都躲闪的远。[.超多好看小说]嘶,段秀这小子就这么的受人敬重?我咽了口吐沫。
马车停在一个名叫迎春楼的门口,这名字起的,横看竖看怎么看都不像是吃烤肉的地方,倒像是风月场所。可能,我太过于思念凝霜姑娘……的五十两银子了吧!
一群平常百姓家的孩童穿着粗布麻衣在门口蹴鞠,一见到我,面露惧色自然闪开,排成一排,就差点对我三鞠躬了。连王爷都在感叹,余家小姐还真是声名远播。
刚要进门,却听他们小声谈论。
“这不是余家小姐吗?她怎么跟段王爷走在一起了?”
“她不是嫁不出去吗?”
“听说她性取向有问题,前些日子在风月楼和个男人为了个姑娘,大打出手!”
“啧,现在居然向段王爷下手,丧心病狂!”
熊孩子,到底是我丧心病狂,还是你们丧心病狂?
他们把三八一词很好的诠释了,真是八卦不分老少啊!
我猛的回过头,嘘,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指着墙角边空无一物的阴影处,轻声道,“你们看那边为什么有个老奶奶,一个劲儿的冲你们招手呢?会不会是你们谁家的奶奶喊你们回家?”他们竟信以为真的望向那处阴影,然后又面面相觑,瞬间,哇――的一声,哭的哭,跑的跑。
芒种的小脸儿立马煞白,上下嘴唇齐哆嗦,“娘娘,你也太……”
赫连擎拍了拍芒种的肩膀,“这只是管中窥豹,我家小姐的高深本领还没展露出来呢!”
段秀笑的抽筋,“怪不得大街上的小商贩一看见你在本王的马车里,纷纷避让呢!原来竟是这么个缘由!”
说罢,指了指上楼的楼梯。
段秀特意开了个雅间,临窗而坐,既能看到外面的风景,又能悠哉悠哉的吃着,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哇!
他们的菜式花样翻新,琳琅满目,光是看就让人垂涎三尺。
当肉被放上烤架发出“刺啦――”一声的时候,顿时心旷神怡。(.好看的小说
我知道我的样子很陶醉,因为我看到死断袖乐的都快岔气儿了!
“你果真和市井传闻一样。”段秀还在犯着疯笑病,满眼流淌的全是柔柔的笑意,他的笑容在这有些阴暗的饭馆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温暖,再配上他那张高颜值的脸孔,画面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市井?市井怎么传我?”我大口小口的往嘴里塞着山珍海味。
他撂下筷子,浅笑,“市井都传,余家小姐有两大特点,一是贪吃,二是爱财,我看还要再加一条!就是喜好整人,怪不得……”
“怪不得我嫁不出去是么?我那不叫整人,我是自卫反击!”我咕哝着满嘴流油的嘴,头都没抬一下。
一旁的赫连擎听我这么说,清了清嗓子,怕我露馅?还是怕王爷了解真正的我以后,悔婚?
哇,这片肉烤的是外焦里嫩,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我舔了舔油渍麻花的嘴,再一次的将它塞进嘴里。
咻――
肉刚放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咀嚼,一个什么物体擦过我的脸。
当――
一声钉在了梁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段秀一把把我按在桌下,赫连擎转身追了出去。望着那片从我嘴里飞出去的外焦里嫩的肉片,我欲哭无泪。
从桌子底下出来,胃里一阵一阵的抽抽,刚才吃的肉,被这么一搞,差点没吐出来,我一边拍着前胸,一边劝着自己,不能吐,不能吐,吐了就白瞎了,一肚子的山珍海味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这种想法真的很奏效,让我原本早已返到嘴里的呕吐物,又原封不动的咽了回去。我很满意的咂咂嘴,只是一旁的芒种脸色更加惨白了!
“快,芒种,扶着娘娘赶紧回府!”对对对,赫连擎不在,我容易变成蜂窝煤,还是赶紧撤退的好,别一个不留神,像凝霜姑娘那样的下场,真就要成为永远的余妃娘娘了!
刚要下楼,我看桌上还剩下两只玲珑翡翠饺,拿起来揣进袖口。
我狼狈的跑出了迎春楼,转身进了一个胡同,离闹市区远了,感觉安全那么一点点。他俩自顾自的喘着粗气,而我顺袖子里掏出来玲珑翡翠饺,一口塞进嘴里。
“打……打……打劫!”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五个人,身穿粗布麻衣,一个黑色的三角巾蒙面,把我们团团围住。
我连忙把最后一个饺子塞进嘴里,为了避免他们抢,我都没来得及嚼,就囫囵个儿咽了。
“劫……劫……劫财还是劫色啊?”抱歉,我不是要学他,而是刚打了个嗝。
蒙面大盗面面相觑,“嘿,你有财还是有色啊?”带头的矮冬瓜一副猥琐的笑容。
“都有!”
“啊?”芒种狠拽了拽我的衣服,我知道她下一句肯定想说,娘娘你傻啊?就连段秀的嘴都张得老大,此时他一定后悔为什么听他娘的娶了我!
“哦?那我们可就都劫了!”说罢,他和另外几个人相视一笑,面带肆无忌惮的猥琐,一步步的接近我们……
“慢着!”我突然的一嗓子,把他们几个吓的一哆嗦。
“怎么?反悔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没有,完全没反悔!劫财可以劫他,劫色可以劫她。”我分别指了指左边的段秀和右边的芒种。
“什――么――?”他二人像要吃了我一样,我余菲雪是什么人,能怕他们?
我道,“你们先劫着,我先走了……”
正要遁走,却听其中一人说,“哎,这小妞儿不是张文的妹妹吗?”
另一人说,“哟,还真是,正好,张文欠我们三十两银子,不如,就拿她妹妹抵债吧!”
紧接着就上演一段兄债妹偿的狗血剧情,芒种呜嗷喊叫的不走,几个劫匪连拉带拽的拖着。
我这行走江湖多年的人,就受不了这样的场面,本来可以毅然决然,头也不回的走掉,可我又掉头回来,哎,谁让我心软呢?
面对芒种被歹人的拉扯,段秀就像一只受了惊的鸵鸟,把头扎在堆在一旁的麻袋上,不敢抬头,连带着的动作就是抖如筛糠,这样也能叫王爷……
“喂,够了!你们要是再如此下去,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我撸了胳膊,挽了袖子正准备对抗他们,一道黑影儿划过,与他们展开生死搏杀。
好吧,我承认,当我看到赫连擎回来的身影,我才决定转身回来拯救他们的!
几个劫匪被打跑的同时,矮冬瓜还放了狠话,“丫头,准备回家替你哥哥收尸吧!”
芒种一听傻了眼,梨花带雨的啜泣起来,“这……这我可怎么还啊?当初就为了给他还债,我才被卖到段王府当丫鬟的,现如今,还有什么可卖的啊……”
我挠了挠鼻梁,顺袖子里掏出三十两银子递给她,“这个给你哥哥收……啊不,给你哥哥还债吧!”芒种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饱含着泪水,我能看到她的眼里写着两个大字,感激不尽!
“谢谢,谢谢娘娘!芒种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娘娘的……”我假装抠了抠耳朵,以下全没听见,等我抠完了,她也说完了。
“不用下辈子,这辈子好好衷心耿耿的服侍我就行了!去吧去吧,先回家吧,准你晚一点回府!”我摆了摆手。
她瞅了瞅段秀,我突然想起来,段王府是人家地盘啊,人家说了算,我在这儿装什么大瓣儿蒜!
一身冷汗未消的段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芒种,估计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也摆摆手,准许她回去了。
“谢王爷,谢娘娘!”芒种转身一路小跑儿。
“娘娘,刺客没抓到!”赫连擎俯首贴近我的耳朵,悄声说。
“算了算了,赶紧保护我和王爷回府吧!”
此时的段秀,虚弱的离谱,连走路都要两个人扶,具体的说,是被架着走的。
直到看到段王府的大门,他才算缓过来,搀着他能自己走了。
刚一进门,原本气氛还算和谐的王府里,竟然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严肃,趁着我们不在家,陈妃把家丁都换了?
“哎哟,王爷,您可回来了!”李妃花枝招展,像风月楼里的老鸨子一样扑了过来。
我先挤出两滴眼泪,急切的迎了上去,“姐姐!”我做楚楚可怜状。“王爷遇刺了!”
李妃满脸恐慌的把段秀上上下下都摸索一遍,随即又扯起她那破铜锣的嗓子,“王爷遇到刺客啦――快来人那――”
这一嗓子,估计隔几条街都听的一清二楚了。本以为这满脸横肉的李妃没什么本事,现下一看,她肯定学过狮吼功,而且是学成归来!
霎时间,我们被满院子的家丁和护卫围的里外三层,搞得我,段秀,还有赫连擎,面面相觑,这好像是电视剧里腹背受敌的剧情!
“七弟别来无恙啊!”一个男人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一袭黑袍,繁复的金丝花纹将他映衬的尤为耀眼,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极其的高贵,那俊美的脸庞配上完美的弧线,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冰冷感,他的颜值竟然高过段秀n多倍。
我虽然对颜值高的男人很有抵抗力,无奈段秀却挣脱了我的搀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腿软就不要逞强嘛!还是说,他对颜值高的男人没有抵抗力?
“皇……皇上,万岁,万万岁!”
李妃这一嗓子还真是了不得啊,连金銮殿上的皇上都听见了?!
第8章 生就一条吃货的命
“皇上万岁!”赫连擎拿剑鞘偷偷的顶了一下我的腘窝,我扑通一声,跪地。(.)
“快起,听闻七弟又娶了位弟妹,特带着番邦进贡的贡品前来探望,顺便带了李贵妃来,看望一下她的姐姐。”皇上的眼神中竟然闪过一丝的惊讶,随即转变为一个浅浅的笑容。
一个身穿锦缎,风姿妖娆的女人,凑到我们面前,“段王爷,听说你又娶了位妾妃,本宫可是特地来看姐姐的,看你有没有善待她!”她所佩戴的珠翠金饰,在如此明媚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她与皇上相挽着,对视而笑,两人甚是般配。
嘶,这个皇上的李贵妃和王爷的李妃真的是亲姐妹?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俩不是一个妈生的。第二种便是,王爷的李妃真的毁过容……
一个嫁给了皇上做宠妃,除了皇后她最大,一个嫁给皇上的弟弟做侧妃,不论长相怎样,只能说,她们身边绝对有位高权重之人!
真没看出来,长成那样儿的李妃的后门儿挺硬啊?那她为什么是个侧妃呢?莫不是陈妃的后台比她还硬?联姻,让政治变得可怕而又强大。
啧,段王府里藏龙卧虎啊!
园子里绿意盎然,山水皆有意境。段秀跟着皇上一路谈笑风生,说是兄弟,却似君臣。
王爷的李妃就像个没有骨头的黏糊虫,紧贴着他不放。而皇上的贵妃,则更是仪态万千的寸步不离。
好一朵姐妹花!
随他们在王府里左拐右拐的,竟然走到了老夫人的住处。看来,这是要去看老夫人的节奏,老夫人的丫头早早的迎了出来,随他们进了院子才发现酒席已然准备的妥妥当当了。
这是老夫人为了答谢皇上,来恭贺我与段秀新婚而设的宴?只不过,还要吃?我摸了摸有些鼓起的肚子,真是一点儿地方都没有了!
“七弟,你的新王妃如何称呼?”皇上跟着李贵妃落了座。
段秀起身,“回皇上,她叫余菲雪,是凌风镖局总镖头余凌风的女儿。”迄今为止,他还算发挥正常。
“哦,余妃,来,看看朕特地给你和七弟带了这么多的贺礼,尽管吃!”皇帝就好像也提前打听过我一样,知道我好这口儿,带来的吃的,够我们全院子的人吃一个礼拜的,满桌子的稀罕样儿,我见都没见过。
皇上的目光柔和而又亲民,和刚才那高不可攀的气势相比,突然判若两人。(.无弹窗广告)
这要是平时,我早就飞一般的扑上去了,可现下,我是真的吃不下去了,看着山珍海味,鲍参翅肚,我是半点儿胃口都没有了!
无奈皇上盛情难却,我摸了摸隆起的腹部,豁出去了!刚夹了一只鲍鱼,还没凑到嘴边,就开始干呕。
“怪不得七弟如此急切的另娶新人,原来如此啊!”皇上看着段秀的眼神绕有意味,而段秀也挠着头嘿嘿一笑没有说什么。
嗡——的一声,我完全无地自容啊,脸都红到耳根子了!再看看陈妃,眼珠子都在冒火,而李妃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比哭还难看。
“回皇上,妾身只是刚刚和王爷上街多吃了点儿而已,如今是真的吃不下了,才会反胃,并不是皇上所想!”赶紧解释,不然就会死的很惨。不过,就算解释了,估计也会死的很惨!
皇上似乎有所领悟,点了点头,“是这样啊!朕还以为七弟有好消息了呢!”
“楠儿来了!”老夫人还真是个圆场高手,一句话就把目光齐刷刷的吸引了过去。
“见过锦太妃!”皇上都要向她问好,嘶,这段王爷的家世也不简单呐。没成想,他竟然是先皇的儿子,怪不得皇上从不整治他了。
只不过,这皇上可是叫段楠?王爷叫段秀?那他们兄弟们会不会有人叫段背?这老段家的江山,还真是人才济济呀!只能说,先皇有才,恕后辈们不能理解呀!
席间又歌又舞,谈笑风生,我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吃饱喝足就犯困。在打了第三十八个哈欠之后,我打算溜之大吉,回房睡觉。反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刚溜出大众的视线,却被喝住,“哟,妹妹,这是干什么去啊?莫不是不想给皇上和贵妃娘娘的面子,想偷溜吧?”我被王爷的李妃逮个正着。
暴风雨即将来临了,我就是那暴风雨中的海燕,一边傻了吧唧的往前冲,一边儿还得喊着,让暴风雨来的再猛烈些吧!
我深吸一口气,笑道,“李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连王爷都是皇上的臣子,更何况是妾身呢?皇上能纡尊降贵来看望王爷和妾身,妾身怎敢不尊重皇上?妾身只不过坐的有些乏了,想起身活泛活泛。倒是姐姐你,似乎没太把皇上放在眼里呢!”我俯首低眉,恰似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段秀的李妃气的可是上下嘴唇一起哆嗦,看她那样儿,我都快哆嗦了,脑瓜仁子直发麻,这要是当着皇上和她妹妹的面,气的中了风,我可是难辞其咎了。
李贵妃淡淡一笑,“姐姐,余妃说的是,皇上还没问话,你不分青红皂白的阻拦,属实不对!”李贵妃冲她的姐姐一顿的挤眉弄眼,才算息事宁人。
而皇上,虽看在眼里,却不说话。
李贵妃和她的姐姐相比,她聪明许多,兴许,这就是多年的皇宫生涯所调教出来的杰出人物吧!
无奈坐下依旧听他们闲牙磨齿,哈欠是不再打了,因为我已经快睡着了。
就在这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皇上突然发问,“余妃可曾吃饱?”
原本已经快睡着的我,抖了个机灵一下子站了起来,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没完没了,我摸了摸因为血压突然升高而有些发涨的头,又摸了摸涨鼓鼓的肚子,“呵,妾身吃饱了!”
“哦?”他指了指桌子上的菜,“那还要不要再吃一些?”
还吃?我看着席间的菜式完全没有胃口,再看看那肥的流油的某些菜,又是一顿捂嘴干呕。
“哎呀,七弟,你要请府里的大夫好好给余妃看一看,恐怕不只是积食那么简单吧,啊?哈哈哈!”皇上拿手中的折扇拍了拍段秀的肩头,笑容里充满了未知……
段秀眼里流露出来的那是什么神情?“罢了罢了,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回房歇着吧!”
我谢过皇上,正要准备回妃雪阁,却听陈妃说起,“咦?怎么不见芒种?”
“芒种我让她晚些回来,出去办点事儿!”王爷接茬儿。
我面带微笑,退下。
王府的生活真就没什么意思,我开始有点后悔了。盼只盼着一年之期赶快到,我好收拾包袱走人!
这一折腾就是大半天,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的正午,现下都已然夜幕低垂了。王府里清净了许多,因为大半的人手都被调去伺候皇上了!
妃雪阁外的廊子上,一个暗紫色的身影斜靠在柱子上。
是赫连擎?!这大热的天,难不成迎着太阳睡了一下午?我知道了,他是嫌自己不够黑,想再晒的黑一点儿,才更有男人味儿!
“哟,擎擎,晒太阳呢?还是晒月亮呢?”
他竟然没有搭理我,会不会是晒的晕过去了?啧啧,这小体格子!
我忙跑进屋,拎起桌子上的一壶水就往外跑,灌了一口,就朝他的脸上喷。别说,还真见效,第一口喷出去,第二口还在嘴里,他竟然回过味儿来,伸出手抹了抹脸上的水,还有喷在他脸上,我刚吃完存留在嘴里的烂菜叶子。
“哎哟,我说小姐,我睡会儿觉,你至不至于如此的折磨我啊?这是什么啊?”他一脸的嫌恶,从脸上拿起那块从我嘴里喷出的烂菜叶子,扔到一边,又闻了闻手指,双眉拧结,皱着鼻子,一张邪魅的脸孔骤然扭曲。
嘁!好心当成驴肝肺!
“今天的事情办的不错!有前途!”我本想用力的拍他的肩膀,以资鼓励。谁成想,他一躲,我差点来个狗啃屎!
“那还用说,咱们镖局别的没有,就是人多,搞定芒种那个小丫头,不是分分钟的事吗?不过,小姐,你确定真有必要对一个丫鬟费这么大劲儿?”赫连擎插着腰一脸的不解。
“这是女人之间的斗争,你少管!”我坐在廊子上抚摸着我圆鼓鼓的肚皮。
可能刚才吃太多,有些咸了,我拿起茶壶对着嘴儿喝。
“小姐,你真的确定这是你想要的生活?你想在牢笼里呆一辈子?”赫连擎的眼光变得暗淡下来,我总觉得这货对我有非分之想,要不咋就能问出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我故作思考状,“擎擎,其实王爷一直是我的心中偶像兼梦中情人,我也追捧了他好些年了,怎奈他大老婆未死,二老婆未亡,竟匆匆的娶了我做三老婆,我也应该倍感珍惜,只要他不嫌弃我,我愿与他白头偕老,了此残生!”
“你真是这么想的?我不相信,你能这么快就爱上他?”赫连擎的眼睛里氤氲着一层雾气,让人看不真切,一丝落寞尽显眼底。四年里,赫连擎这样的表情我不知道看到过几回,我只知道每次都是在我们话不投机之时。
完了,罪过罪过,我又为我的人生加上了一笔罪孽。
岂料,他又凑到我的耳边,暧昧的低语,“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这种生活,只要你愿意,我就带着你远走高飞…”我用手指恶狠狠的推开了他的头,幸好我没有学过二指禅,不然,我一定把他的脑袋戳个窟窿!
呕——
水喝多了……
“小……小姐,没想到,你怎么这么快……”他的眼底尽是玩笑。
我顺手将手里的水壶扔向了他,他伸手欲阻挡,我嘿嘿一笑,“放心吧,擎擎,我是不会打你的!”
“小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呃……其实也不是这个原因,而是,这壶比你值钱!”
“……”
第9章 你俩密谋啥呢?
一觉睡醒,我四肢发软,头脑发昏。[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床上的幔帐在微风中如仙般在风中起舞,飘飘欲仙的感觉让我感到更加眩晕。
前院闹闹哄哄的,甚是吵人,要不是这声音,我也不能醒这么早!难不成……难不成皇上还没走?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很奇怪!
我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赫连擎这货哪儿去了?把我哄睡着了,他跑了?
“赫连擎――”
我穿着中衣追出妃雪阁,此事夜幕已尽黑。一串串烟花如流星般蹿进云层,砰的一声,五颜六色,散落下来。
漆黑的夜空,依旧如同往昔。
我不如省点儿力气,毕竟这种时候,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不如端起茶壶倒杯水润润喉。
水壶里只倒出几滴的水,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芒种真的是回家给她哥哥送钱去了,还是拿着钱跟人私奔了?这咋就不回来添口水?
我拎着水壶只能自己去烧一壶,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呀,这年头啥活儿都不好干那,我拎着水壶,唱着小曲儿往厨房走。
远远的听见有人在低语,声音很低,却也能听的清楚,我承认早些年凌风镖局还没现在这么人口众多的时候,爹还是会经常带着我走镖的,但大都没什么危险,不然他真的就该绝后了。
我从小练就的顺风耳,但是爹总是说我的顺风耳还不如家里的如意和旺财!好歹它们吃着他的饭,还能看个门儿,也算物尽其用。而我?他说我的本事全都就饭吃了,因为有用的信息我是一点儿听不来,没用的事儿一听一个准儿!要不是因为国家有规定,不能乱扔垃圾,爹他早把我扔到大街上去了!
就凭着我多年深厚的功力和深藏不露的伸手,我一听,是段秀?!
这么晚了不去应付皇上和他那两个老婆,以及那贵为贵妃的小姨子,跑这儿干嘛来了?难不成,他在这儿又和哪个良家少女私会?
我凑上前,躲在离他不远的草丛里,刚想窜出,大喊一声,“段王爷,拿命来!”看那小狐狸精还敢不敢再纠缠他?岂料,赴约之人开了腔,和他私会的竟然是个男人?!
怪不得两房妻妾都不生养,啧啧,段秀还真是个断袖?!
对于段秀的取向问题,我还真没太大的兴趣。但对于和他取向有关的这个人,我是抱有很大好奇心的,到底是看门的瘸腿老五?还是后厨的胖子老肖?不论是他俩中的谁,只能说明一件事儿,段王爷的口味挺重啊!
“真的是他们?炎天国的探子没准儿就在我们身边!”语气有些担忧。[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虽然天黑看不到说话者的模样,但我一听到这声音就打了个哆嗦,这声音的主人是皇上!
不能够啊!听闻皇上可是一群儿女承欢膝下啊!不能和他干这样的勾当啊!
“是的,臣检查了上次在风月楼里遇刺的凝霜身上的飞镖,确有淬毒,此毒名曰见血封喉,是一种植物萃取而成,而这植物只有炎天国境内才有!”嘶,怎么听起来这凝霜姑娘难不成不是青楼女子?好像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呢?
关于炎天国的传说,我也是从坊间听来的,在n多年以前,怀南,炎天,夏泽三国成三足鼎峙。互不往来,互不通商,互不联姻,一旦发现有违此令者,斩立决!
十年前,炎天帝提出与夏泽国联姻,欲娶其枫丹公主,虽说现下流行老牛吃嫩草,年龄挡在爱情面前,那根本就不是问题。但天不遂人愿呐,当时的枫丹公主只有七岁,怎能嫁于早已六十高寿的老头子?你让夏泽国皇帝是管他叫女婿,还是叫爹?这个问题,让夏泽国皇帝耿耿于怀,无奈婚事从此作罢。
八年前,夏泽国皇帝病重,朝中奸臣当道,祸国殃民,民不聊生。而炎天国宇文潇称帝,乃称天下一霸主,他上位的第一年,一举攻下夏泽国。
而也就是这一年,夏泽国的枫丹公主失踪了……
有人说她被宇文潇虏走了,给他老爹陪葬去了,也有人说,她被宇文潇金屋藏娇,享齐人之福去了……
在茶余饭后,人们还不忘给这位炎天国的皇帝再添点色彩。
父子同喜一女,不知是福是祸!
四年前,宇文潇突然称病不上早朝,让其弟宇文澈监国。终于,给市井小民制造谣言的机会又来了,都说他沉迷于枫丹公主的美色,伤了身,也有的说,这是枫丹公主复仇的一个手段!
啧啧,真是乱我心智啊!
听段秀和皇帝的意思,炎天国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要对怀南国下手?宇文潇想一统天下?他不是体力不支了嘛,怎么还有闲心琢磨这事儿?可他对段王爷下手干什么?一个吃喝不管事儿,放着妻妾成群不去宠幸,天天逛青楼的王爷,又能对炎天造成什么样的威胁不成?
哦,我明白了,杀鸡儆猴!对对对,段王爷在宇文潇的手中也就是只鸡!
“而且,他确是我们要找之人!”段秀回复着。
“确定?”
“是的!”
“好啊…”
“皇上,能不能不要伤害…”
此刻的草丛一群蚊子开着会,同伴,呼叫同伴,此处人傻,血多,速来!
啪――
在我这撒野,还得修炼几十年呢!
“谁?”我心咯噔一下子,完了,百分之百把自己终结了,这手咋就这么欠呢!
段秀扒开了树丛,看见了蹲在那里满身是包,满头树叶子,脚边还有两只高歌的青蛙的我。
他的脸色一沉,“菲雪?”我能感觉到,他发现我的那种紧张与不安。
编瞎话儿有没有信服力,完全靠演技!
我一把抓住地上的一只青蛙,而另一只一看情形不对,撒丫子的跑了。
我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王爷,快看,我终于抓到它啦!明天能给你炖个田鸡粥!”
我能明显的看到段秀的眼角抽抽了两下,就连嘴也跟着歪歪两下,“捉田鸡还用带水壶?”
“呃,芒种不在,我想自己烧壶水,偶然见的田鸡,顺便捉的嘛!”撒谎从来不眨眼是我的强项,我一直想把这个强项发扬光大,而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
“七弟,到底是谁?”声音冰冷,似乎要下杀无赦的命令一般。
远处的黑影儿,渐渐的接近了我,他的轮廓已然变得清晰起来。虽是黑夜,但皇上的样貌足够亮瞎我的眼。
“妾身见过皇上!”呱呱,咕咕,此时我手里的那只青蛙,也跟着叫了两声。
皇上严肃的表情舒展下来,看了看段秀,“余妃还真是对七弟情根深种,竟然还想着替他熬粥,若朕的后宫也有你这般可心人儿,该多好!”这话听的我直突突,啥意思?弟妹的便宜也要占。
“皇上见笑了,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千娇百媚,各有各的千秋,不是您的后宫没有,而是皇上不常探访而已。难道李贵妃不是一朵很好的解语花吗?如若不然,怎能独居此位?”我的小心脏啊,噗通,噗通,噗通。
“菲雪,你这是犯上!”噗通,我又跪回了草丛里。段秀的声音属实是大了些,可他那一句菲雪,让我的心跳又加速了……
皇上没有再说话,嘴角闪过一抹无人察觉的危险,“哎,七弟,赶紧让她起来,哈哈哈,朕就喜欢她这个直脾气!呵呵呵,好了,天色不早了,朕也该回宫了!”
段秀的脸色依旧不好,“那臣送您去前院儿!”段秀做了个请的手势,皇上开路,他跟随,还不忘给我打了个眼色,让我赶紧起来,顺便滚回房间!
眼看着段秀和段楠走出了院门儿,我刚欲起身,“小姐――”啪嗒,我瞬间石化,青蛙掉到了地上,不知道有没有摔成重伤。
“小姐,你没事儿吧?”赫连擎轻松的走了过来,一脸的无所谓,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看了看四周,仿佛周围还能钻出别人似得,“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腿肚子还钻筋呢。
“就是你被捉住那个时候啊!”还是那么的轻松,眼神却有点飘忽不定。
“那你都不说来拯救我一下?”
“你完全可以自己拯救自己嘛,你看这不是活的挺好嘛!”他拿出那副无赖样,我现在上下齐哆嗦!
“可我是你的主子,主子有难你都不救?”
“不是不救,而是,段王爷会救你的,轮不上我!”此刻他的表情有些尴尬,却流露出些许的温存与失落,更多的却是忧郁。
晚风轻拂过我的面,耳边的几缕碎发在风中翻飞,此时的蛙声蝉鸣早已充耳不闻,仿佛这个世界从不曾有另外的生物。
娘娘――
啪嚓,稀里哗啦――
结界被这一个声音击的粉碎。
我立刻回过神来,“芒种,你怎么才回来?”我慌忙跑到声音的跟前和她寒暄,草地上只剩下看着我背影的赫连擎。
“奴婢许久都没回家了,娘和爹非要留我吃个饭,娘娘,这更深露重的,您跑这儿来干什么?”
“我这不是为了烧水嘛……”
已是入睡时分,芒种帮我卸了妆,我正打算就寝,此时的房门却被推开了。
“王爷。”芒种请了个安退下了。
“怎么,今天忙成这样还没忘了我?还是说皇上特意让你来罚我的?”我说笑着。
他却一改嘻哈的常态,表情有些凝重,双眉微蹙,我发现他在这种冷峻的表情下显得格外的俊郎,他果然不太适合断袖的身份,“你今天听见什么了?”
我只是一怔,没想到他的深夜来访竟是来问我这种问题的,我想了想回头看他,“你认为我听见了吗?”
“希望你不会听见,因为对你没好处!相信我,我只是为了保护你,菲雪!”我从未在这个死断袖身上发现过这种凛然的正气,他的眼中透露出坚定,更加让我肯定了我的观点,他那副浪里个浪的外表完全是装出来的!
第10章 回个门很惊魂
这种互相观望的场景着实让人觉得很尴尬,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毕竟,有名无实。[.超多好看小说]
“呃……”他清咳了一声,“那个,我先回书房了,明天早上记得你要给我做的田鸡粥!”转身,开门走人。
咔吧――
我猜是我下巴掉落的声音。
捉田鸡……
今天晚上是不是有点晚?明天早上会不会有点早?那我该什么时候去……
夜半时分,凉风习习,身心凉爽,朦胧间一个身影悄悄的爬上了我的床,我呓语着往里窜了窜,隐约的感觉一只手攀上了我的腰肢,一个巨大而又柔软的东西贴近了我的后背,暖暖的。他低声唤着我的名字,这个梦,真暧昧……
一大早起来发现段秀并不在我的床上,或许,他今天在书房睡过头儿了吧?我揉了揉蓬松的头发,张口就喊芒种。
她今天穿了件天蓝色的薄纱裙,看起来飘飘欲仙,把芒种映衬的十分清纯乖巧。“娘娘,奴婢这就给您梳洗!”要说这三十两银子,花在芒种的身上就是比花在阿黄的身上值。
“一大清早的,你忙什么呢?”我坐到了铜镜跟前。
“王爷也不知怎么的,一大清早弄来好几只田鸡,说让奴婢给您熬粥,这不奴婢正拾掇着呢吗?这大厨房未必能给做,王爷说让咱们开个小灶!”我的心头一暖,没成想他还挺上心的。
“对了,娘娘,王爷吩咐奴婢选件好料子的衣服,再把你打扮的美美的,虽然是妾妃,咱也不能输了场面不是!”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输什么场面了,我就?!
镜子里映衬着她甜美的笑颜。
看我有些茫然,芒种笑的神秘,“娘娘忘了?今天是您和王爷成亲的第三天呢!”
“第……第三天怎么了?”难不成她知道段秀没和我同房睡?我突然有点心虚,眼神不住的瞟啊瞟。
“娘娘,您真忘了?三天回门啊!”呼,原来是我多心了啊!
“呃……我的意思是说,我还用回门?”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胡言乱语,生怕我的秘密让人看了去。
“按理说,妾妃是不能回门的,只有嫡妃可以,但是,今天早上王爷捉完田鸡才决定的!现下正在厅堂里为娘娘准备回去的礼物呢!”芒种将最后一根钗插进我的发间,我已然从少女转变成少妇,梳起了髻。(.)
马车驶出段王府已经快到晌午,幸好王爷派人去镖局传了话,以不至于我爹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让他认为我被休回了家。
幸好,今天天气晴好。
绫罗绸缎,翡翠珠玉,样样不缺,都是极品,而段秀露出一丝浅浅的怜惜,他流露出的幸福感却不是一点点。
镖局的大门大敞四开的,爹和几个娘在门口迎我。见我一下马车,二娘,三娘,四娘,五娘,蜂拥而至。
在这里请容许我介绍一下,我娘只生我一个女儿,想让我爹再填个男丁,这便有了二娘,可她进门也无所出,接下来便有了三娘,四娘。自娘走了以后,她们突然发现,打麻将都凑不齐人手,总拉着我爹凑数,索性,老头子又娶回个五娘,配给她们一桌麻将。终于,她们不再闹腾,而是乖乖的打她们的牌。
我被爹从青楼拎回来那天,恰巧三娘回了娘家,二娘,四娘和五娘缺了麻将搭子,索性追随她回了娘家!我就纳了闷了,打麻将就那么重要?怪不得她们无所出,把精力都用在打麻将上了!
“菲雪回来啦――”爹还没上前,二娘扯开了她的大嗓门,三娘飞奔一样的过来就搂住了,抱着我连亲带啃,四娘拿着帕子拭泪,五娘则站在一旁磕着瓜子儿。
这场面何其壮观,倒是把段王爷晾在一边儿,都快被风干了。而我,则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贤婿,贤婿!”还是我爹有眼力。
段秀刚走上前,爹满眼含泪的拉着他的手,哆嗦着双唇,连脸上的皱纹都能渗出亮晶晶的东西,“贤婿呀,多亏了你呀,算是为民除了一害!”
啥?!除害?我是车匪路霸还是地痞流氓?
“呵呵,哪里,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段秀还一副理所应当?
“贤婿,屋里边儿请!”我的几个娘又蜂蛹似得围住了段秀,他就在前簇后拥里进了镖局。
而我……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面上的树叶子,让我打了个哆嗦!
“啧啧,怎么总觉得某人心里不是滋味呢?我怎么总觉得他不是你亲爹呢!哎,小姐,你到底进不进去啊?你要不进,我可先进去了!”赫连擎这个陪嫁的“丫头”也跟着进了镖局……
这样的场面我极不欢喜,他们进屋一叙,我只在廊子里东逛西荡。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却跟平时相同,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心里油生一种陌生感。
掉落的树叶在池水里打着璇儿,仿佛诉说着它的孤寂与流水的无情。这样的场景,不禁让我想起了四年前,刚刚来到这里的那个时候。我甚至想不起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毒舌与滑头,也想不起我从何时开始做了真正的余菲雪。
四年前,余菲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命丧黄泉,而赫连擎的伤又是怎么来的?镖局的人似乎对四年前的事情达成共识,一致三缄其口,甚至连讨论的人都没有!
“哟,小姐何时如此多愁善感,记不记得上一次这般是何年何月啊?”能这么和我说话的只有一个人,赫连擎!
我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记得呀,是四年前嘛!”他只是一怔,说是探究还有点心虚。
“想起什么了?”他轻挑着眉,转身背靠在廊子里的柱子上。
我摇了摇头,嘟起嘴唇,“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想起来,才有点儿抑郁呢!”这四年里除了赫连擎没一个人跟我提起那件事,而他也是对此事抱着雾里看花的角度,并没有打算让我多知道一分。
“想不起就不要想啦,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难道我知道四年前发生的事,就对我不好吗?”赫连擎对我的反问无从答起,只能耸了耸肩。
现在想想也罢,四年前余菲雪发生什么事情,与我何干?就像赫连擎所说,我现在过得很好,何苦自寻烦恼?啧啧,人真是奇怪的动物。这么一想,我的心情霎时晴朗了起来。顿时觉得鸟语花香,清风云淡……
“小姐,姑爷可正是被你的四个娘一个爹围攻的紧那,你真的不想去解救他于水火之中?”赫连擎歪头往里屋看了看。
不知是不是我太多心,赫连擎总是会有些细微的不同,在我记忆中的他是一个极其贱精又狗腿的主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心事忡忡,总似有什么症结一般,久久不得疏解。最主要的一点,他竟然有一点儿变得正经了?!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我觉得我能练就今天的金刚不坏之身,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功劳,如今我嫁做人妇,他却又退隐江湖之意,那我以后那谁寻开心去?
“喂,小姐――”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在我面前妩媚的甩了甩他那飘逸的秀发,在我耳边浅啄一句,“怎么?如此的迷恋我么?这要是让你的王爷夫君看到,该情何以堪?”话语间的吐纳,打在我的脖颈之上是那般的温吞,让人遐想不已。虽然他以前也会跟我说这些有得没得的,但我总感觉这几次的不同。
呵,我眯起眼睛,嘴角抽动了两下,“擎擎,不是我打击你,是什么让你如此的有自信?”
“当然是小姐你这双水汪汪的,带着杀气的狐媚眼睛……”他伸出两只手指,冲我的眼睛比划起来。
我嘴角上挑,露出一个天真的微笑,轻起朱唇,吐气如兰,几个字划过嘴边,“给我死远点儿……”
咻,咻――
啊――
还没等我转身回房,一枚飞镖正中我的胸口旧患,那个是我四年前被人伏击的剑伤。一个怀抱,将我紧紧的搂在怀中,一个转身,将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栖身。
是见血封喉吗?
我抖动着双睫,在闭眼的那一刻,看到了赫连擎的惊慌,圆睁的双目,惊恐的眼神,愤怒的咆哮,然而,我却什么都听不到……
不对,怎么忘了件最重要的事,小翠!!我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
当我再次睁开眼,碰上的却是段秀那惊喜的目光,他憔悴了许多,也略显疲惫,而当看到我苏醒的那一刻,他的目光竟然变得精亮,仿佛在绝望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的光亮。脸上的疲惫与憔悴也随着精亮的目光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喜上心头的愉悦,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轻轻的吐了一口,如释重负的感觉。
“王爷!嘶――”我刚想起身,无奈伤口拉扯的疼痛早已让我忘记了礼节。
段秀忙把我按在床上,“菲雪,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七夜了,我多怕你……”他颤抖着唇,却没把最后一句话说出口。
“娘娘,王爷陪了你七天七夜都未合眼,一直衣不解带的在妃雪阁照顾你。”我看了看说话的芒种,她的眼睛里也有了一丝担忧。
“小姐,看到你醒了就好了,我这就去禀告镖头。”赫连擎依旧是那副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脸,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更猜不透他的心。
屋子里氤氲着一层雾气让人看不真切,同时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草香。
这个门回的,还是让我惊魂呢!
第11章 宴会也疯狂
随着身子逐渐康复,我才慢慢的知道,那天段秀看我久久没有进屋,才想着出来寻我。[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正巧看到我与赫连擎站在廊子里聊天,眼看着就要接近我的时候,我就中了镖。
看来,我比凝霜姑娘要幸运很多,一镖将她毙命,而我却没有,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感激这一小波刺客,没有在镖上涂见血封喉?
新伤加旧患总是要养上一阵子的,而我却给段王府挣足了面子,连皇上都要亲自赐药,以表彰我护主有功。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运。
而这期间,我却一直没有看到赫连擎,这丫鬟当的也忒不靠谱了?!还不如让小翠那个小蹄子来呢!
但是段秀,三不五时的长在我房里,与我聊天解闷。
他这一来不打紧,陈妃和李妃也屁颠颠,假惺惺的来探我。上一次她们送我的东西还堆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呢,不知道有没有让耗子磕了,又或者有没有发霉。
这一次,她们还真下了血本。
血燕,鱼翅各种珍馐美馔,纷纷呈上,不仅如此还陪了笑脸。嘶,她们这是在感谢我没有让她们成为寡妇吗?但是我怎么从她们的眼中看到一丝嘲笑,她们的眼神里全部都透露出“让王爷陪你回门,遇刺了吧?差点死了吧?该!”这种神情。
我突然有一点怀疑,这次的刺客真的会是炎天国派来刺杀段秀的?
天气渐暖,转眼间已是枝繁叶茂,夏意正浓。我的伤已然好的差不多了,但天阴之时,也会偶尔隐隐作痛。
今天段秀早早的就被皇上宣进宫去,不知所谓何事?而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廊子下叼着我爱吃的桂花糕。
“这么快就出来见风儿了?”说的怎么好像坐月子一样,难道我是纸糊的么?我翻了一眼久未见面的赫连擎。[.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哎,某些人还真是市侩,你说我这个主子命悬一线,你这个当奴才的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该不会是想收拾包袱走人吧?”我一口吃掉手中的桂花糕,拍了拍手中剩余的残渣。
他自然的坐到我的旁边,“嘶,我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幸之至呢?你竟然主动开始想起我了?”他的眼中带着些许的玩味。
“嗯。”我绕有意味的点点头,“你不光应该觉得荣幸,你还应该沐浴更衣,烧香拜佛,感谢上苍,我再次醒来,没有再次把你忘到后脑勺……”我笑的灿烂。
赫连擎一怔,脸色有些稍变,显然对我的回答有些意外,他突然收起了那份不着调,“男女有别,您都是王妃了,我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靠你那么近。倒是小姐你,身份都如此这般的高贵了,为何还爱吃这寻常百姓家的东西?”他扒拉扒拉盘子里所剩无几的桂花糕,话说的云淡风轻的,仿佛没添加任何色彩。
“擎擎你是不知道,山珍海味吃多了也腻的慌,不如这小吃来的实在!”我一阵子长吁短叹,有可能是养病的时间太长了,我感觉我的幽默细胞都被那一碗碗苦汤药杀光了。
“娘娘――”芒种远远的唤我,眼看着她从廊子那边,一溜儿烟的小跑,都不带刹车。简直是,一路火花带闪电。
我还特意往她的身后瞅了瞅,也没狗追啊?
“芒种呀,天儿这么好,干嘛总是火急火燎的?莫不是后厨着了火?”自打那三十两银子砸在她身上,她总是唯命是从,并没有让我觉察出她有任何不妥。啧啧,三十两,买条人命,值!
“皇上邀您进宫参加宴会呢!王爷传话,让您快些去呢!”她的眼睛里闪着金光,好像是占了便宜。
参加个宴会而已,要不要像捡到金子一样?
“进宫?小姐,我也想去看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皇宫是什么样呢!”看到赫连擎流露出来兴奋,让我突然也有种想要去看看的想法。
参加宴会,又要吃?皇上就看准了我爱吃是不是?我的手摸了摸腹间那因为养病而胡吃海喝的证据,毅然决然的决定,吃完这顿再减肥!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也是胖了,不差这一顿!不吃饱了,哪儿有力气减肥!
“芒种,快给我换衣服!”我一溜烟儿的往屋跑。
啪叽――
忘记门口有门槛儿,所以就……
我领着赫连擎和芒种一瘸一拐的走出段王府,顿时觉得一阵狂风大作,把我吹的东倒西歪。
人家陈妃和李妃早早地就等在外面了,看着她们穿的那身华丽繁冗的锦服和那摔了一脸粉的艺姬妆容,我这身小清新的打扮,也太小家子气了。
不过,输人不输架势。
“嫔妾让姐姐们久等了!”我上前行礼。
“妹妹身子不适又何须多礼?”陈妃虽笑着上前,我却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的笑意。
而李妃二话没说,一甩头,自顾自的上了马车。我多怕她头上多别的那二斤卡子,就这么被甩掉了……
伴随着小马驹儿欢快的马蹄声,车已然驶进了内城。
这皇城里,果然和寻常百姓人家不一样,看看这道路多整齐,看看这灯都比段王府里的亮,啧啧,皇宫的气势如虹又岂是谁都能比拟的?
尽管我不知道这次宴会的名头是什么,但是排场可是够大的了,跟国宴的标准相差无几,虽然我从没参加过国宴……
宴会厅里金碧辉煌,王公大臣们济济一堂,彩旗飘飘,人山人海。
在这人声鼎沸的地方,我看到段秀虽坐在陈妃一旁,却时不时的张望着我。当与我四目交汇的那一刹那,他的眼中透露出欣喜,陈妃的目光轻瞥了眼我俩,一脸的阴沉。我佯装挠了挠脖子,四处踅摸。
皇上,皇后早已就坐,一袭正装,描龙绣凤,繁琐而又华丽。这是我第一次与皇后照面,温婉的模样柔情似水,那双有灵性的眼睛里,斑斑点点闪耀着光芒,而她的嘴角始终挂着那抹笑。
嘶,这不过,怎么看这相貌如此的眼熟……
“众爱卿,今日是李大将军凯旋之日,朕特邀你们前来助兴!”
凯旋归来?没听说过怀南国在外有纷争啊?难不成是去炎天国刺探敌情的回来了?那是该好好庆祝一下,毕竟现在夏泽国被灭了,炎天和怀南更是水火不容,能冒着逮着就毙的风险替皇上卖命,这种人不多喽!
一个身穿便装,却身形魁梧的男人走上大殿,行跪拜礼,“臣李成林,谢皇上!”声音洪亮,字正腔圆,这人一定没那么简单。
“李将军此次有功,朕特让你的两个妹妹也来沾沾将军的喜气,等宴会结束,与你诉诉兄妹之情!”
“谢皇上,贵妃娘娘怀有身孕,臣唯恐身上的戾气伤了龙胎……”
“无妨,贵妃虽怀有龙胎,你却贵为国舅,有何不可?”
……
往下的客套话,我一概没听进去,这君臣的一对一答,我却听明白了,感情这李贵妃的哥哥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怪不得贵为贵妃,让皇上捧在手心里,眼下又怀有龙嗣,这要是一朝得男,岂不是不得了了?!呃……估计王府里毁了容的那位,也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不论是皇宫后院还是王府后院,都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嘶,没想到,李妃的后门这么硬呢!我的心里开始打鼓了,不知道会不会死无全尸!
岂料那李将军上前一步,“臣在外听闻,段王爷又纳新妃,此次借着机会特来祝贺!”我的腿肚子开始钻筋,恐怕祝贺是假,逼问才是真的吧!
段秀刚欲起身,且听皇后道,“段王爷娶妻多年,陈妃、李妃却依然未能添得一儿半女,皇上和本宫尤为担心,前些日子听闻王爷觅得佳人,皇上还特意去送了贺礼,本宫虽未出席,也送上薄礼一份,李大将军无须着急,待他们诞下皇嗣再祝贺也不晚。”
啧,古人云,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皇后这话说的有水平,不愧是皇帝的贤内助,先说李妃没给王爷生孩子,王爷只能上外面找,找到一个很中意,皇上皇后也满意,敢问,你李大将军有什么不满意?
正当我得意洋洋的揣摩皇后,一个激灵,让我突然半个脑袋发麻,有种要突发脑血栓的赶脚。
这皇后的一言一行和她的长相像极了一个人……
陈妃!
没错,就是陈妃!没想到,段王府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就我一个是待宰羔羊!哎,真是进了狼窝了,这下子,想出都出不来了!
一想到这个事情,我整个脑袋都发麻了……
但是,值得肯定的是,陈妃和李妃注定玩儿不到一块儿去了。因为,皇后和贵妃肯定斗得天昏地暗。
这顿饭还能不能让我好好的吃下去了?
挨到我的胃都抽筋了,竟然上来一盘生鱼片?!这个能填饱肚子?我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说什么这是李大将军带回来的当地特产,我突然怀疑,难不成这炎天国就是传说中的东瀛?
“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这李成林又要耍什么幺蛾子?“臣想请段王爷的妾妃率先品尝,毕竟这算是臣带回来为他们庆贺的礼物!”
咔吧――
我又躺枪了……
第12章 夜半心慌慌
我突然怀疑我的这份生鱼片会不会被下了毒!因为我分明从李成林的脸上看出两个字,阴险!不出面还不行,这难道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胆突儿的离了座位,东瞅瞅段秀,他竟刺溜儿一下子把头低下了,差点儿扎进盘子里,他是想自尽,还是怎么着?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嫁给他了?不对,瞎眼的是我爹啊!
爹啊,你选婿的时候,戴上点儿老花镜行不?东挑西捡的,就捡到这么个残次品?
再西看看赫连擎,人头攒动的大殿里根本就看不着他的影儿,个儿也忒矮了,这要是长到两米,往哪儿杵能看不见啊?我抻长了脖子往外瞅,脚脖子都快崴折了!败家玩意儿,一到用他的时候就落跑!
我在心里谩骂他们两位的老祖宗一百八十遍,那都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娘娘为何迟迟不上前,难不成不给李某面子?”李成林那板着的一张脸,让人看了就望而生畏。最新章节全文阅读.他的话里带着那么些许的生硬与激将,在皇上面前竟然敢质问我,看来是翅膀硬了!
我苦着脸陪笑,“大将军说的是哪里的话,连皇上都要给将军几分薄面,妾身又怎敢不给!只不过,将军为妾身带来了您的心意,那么,妾身是不是也应该把这份心意传达给您的妹妹,聊表大将军所赠美食的谢意呢?”
他挑了挑眉,一副居功自傲的模样,“哦?呵呵,素来听闻段王爷的妾妃巧舌如簧,今天李某倒是要听一听,分明是李某孝敬王妃的,又为何牵扯了李某的妹妹?”跟姑奶奶抬杠是不?我额上的青筋有些暴起。
强压住打算骂他娘的怒火,挤出一丁点儿笑,“将军从外地带来的特产,想与妾身分享,以祝贺妾身与王爷喜结连理,将军可有这想法?”我歪头问他。
“没错。”
“妾身接受了您的好意,是不是要聊表谢意?”
“嗯,有理。”他点头。
“李将军与李姐姐是不是亲兄妹?我与李姐姐又共侍一夫?”
“嗯。”他的声音开始低沉,脸色铁青,我料想他似乎略有所察觉。
“所以啦,李姐姐也可代将军接受妾身的谢意呀!毕竟我们都是王爷的妾室,这样也不至于生疏。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呼,绕来绕去的,终于又绕回来了。还好,没跑偏,不然的话,死不死的不知道,但一定会被贬的连身都翻不了。
皇上的表情竟然在不经意间划过一丝嘲讽,转瞬即逝。眼花,肯定是眼花!对于皇上的圣意,我还真就不敢随便揣摩。
“李将军,你怎么能说的过这小人精,贵妃怀有身孕,那就让李妃来吧!”皇后的脸上依旧是那一成不变的笑容。
李妃摇摆的走了几步上前,眼皮子能夹死苍蝇,眼珠子翻的像死鱼眼。
得意忘形了吧?一会儿有你哭的,想让我死,不拉个垫背的,我怎能罢休!
“姐姐,那妾身就谢谢李将军了!往后还请姐姐多担待呢!”我夹了一片,蘸了蘸碟子里的料,送入口中。
这生鱼片肉质鲜嫩的很,简直就是极品。
李妃学着我的样子也蘸了蘸料,还没等送入口中,便被呛得鼻涕眼泪哗哗的,连哭带嚎的被皇后撵了下去,也顺便让我回了座位。
李大将军的脸色甚是难看,他看我的眼神似乎要把我撕碎喂狗一般。我那可怜的小心肝儿啊,就在腔子里乱搅和,虽表面镇静,其实心里把我的魂儿带跑了。估计它现在正在九霄云外飞着呢,一时半晌回不来……
小酌了几口竟然有点飘飘然了,大殿里乌泱乌泱的人,说什么我一概听不清,怎么走起路来都像踩了棉花?
踩着踩着,我就踩出了大殿。
院子里吱吱呱呱的叫声在我耳朵里都是噪音,眼前怎么都是重影儿?还是去个清净的地方醒醒酒比较重要!
原本凉风习习,吹在我的脸上,甚是舒服,不知不觉中,竟有些憋闷了,定睛一看,一堵墙挡住了我的去路。
“走……走开!你都……挡我吹风了!”我手舞足蹈的扒拉着。
“怎么喝成这样?”眼前这个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你……是谁啊?”我东倒西歪。
“喝的连我都不认识了?你这是太高兴还是不高兴啊?喝成这样也得有个名头吧?”对方拉着我的胳膊,我却极力挣脱。
“哎哟,哎哟哟,别揪我耳朵呀,我知道,你是……小翠!对,小翠!”
我伸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摸了一遍,一把摸上他精壮的胸膛,双眉拧成了八字,“不对啊,小翠,你怎么没有呢?藏哪儿了到底?”说罢,便要撕他衣服。“小翠,你这披着人皮的小王八蛋,人皮哪儿买的,质量这么好……”
倏地,我的双手被他牢牢的禁锢住,他温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脖颈,痒痒的。
“菲雪。”一声低吟,几缕暧昧的温热,一双柔软的唇,滚烫的落在我的脖颈,柔柔的。他湿软的舌****着我的耳垂,耳廓,他急促而又粗重的呼吸让我的身体变得燥热起来。他困住我的双手更加的用力,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躯体。
片刻的停顿后,迎来的却是更加热烈的吻,他疯狂的啃噬着我的唇,两条舌无尽的纠缠,让我浑身酥软,他的吮吸仿佛能将我融化在他的温柔之中。
我一把推开他。
呕――
此时,我心慌乱……
第二日,微风和煦,半壁阳光投进我的房间,照的屋子里暖暖的,我却还能清晰的听到风吹树叶发出的声响。昨夜宿醉未消,头隐隐的有些疼,从喉咙到食道管儿,火烧火燎的灼烧。
到底是谁把我送回来的?我怎么隐约记得昨天晚上有人轻薄了我呢?嘶,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算了,不想了,反正也想不起来。兴许,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我只是醉了。
我倒头又躺下。
“还睡?养膘还是养心那?昨天晚上是去做贼还是去挖煤了?”我一个激灵坐起,却没发现屋子里还有别人。头皮顿时发麻,这下彻底醒酒了……
“莫怕,莫怕,起的这么急,小心猝死!”挨千刀儿的段秀!
我一探头,段秀竟趴在我的窗台上,一身水蓝色的长衫,显得素气中带着雅韵。在娇艳的阳光下,又是那么的清爽怡人。
“这恐怕是你求之不得的吧?”
“嘶,娘子何出此言?”他的那把金箔扇手中幽幽摇动。
“我爹把我嫁给你的时候,陪送了多少嫁妆?这才过门几天,你就密谋让我猝死?可不可以定性为谋财害命?啧啧,怪不得我爹总说,人心难测呀!”我摇了摇头,起身下地倒水。
“赶明儿我就奏请皇上,封你为毒后!”
一杯水一口气下肚,“可别,皇后可还健在呢,别封我为后,我怕死的太早!”我又大喘了一口气。
“你这张利嘴,可比见血封喉还要毒!”他收起了扇子,敲打起我的窗台。
“谢了,我这嘴皮子和那陈皇后的笑容相比,一点儿都不具有杀伤力。”皇后那一成不变的笑容背后,究竟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谁都猜不透,想想就都让人害怕!
段秀似乎并不在乎我对皇后的评价,只是眉心一锁,“你怎么知道皇后姓陈?”
我双眼一眯,哭丧着笑脸,“她难道不是你大老婆的姐妹吗?没人跟我说,我还不会自己看吗?”
“哦,没想到你不光是嘴毒,眼睛也挺毒辣的!”我无语,她俩长得那么像,还用得着说吗?
我直愣愣的看着他站在我的窗前久久不愿离去,心中若有所思,不免开口道,“王爷今天前来,不是来看妾身睡觉的吧?”我又到了一杯水,正准备一口倒进嘴里。
“今日天气凉爽,温度适宜,不如……我们洞房吧?”
噗――
一点儿都没剩下。
他满脸的信誓旦旦,看起来可并不像玩笑之语。
“看你,就是如此的不拘小节。”说罢,他就要从窗户跳进来,为我擦水。
我胡乱的抹了几把,“王爷,王爷,没水了,您甭进来了,万一摔个好歹,你那两房妻妾可……可怎么办?”我突然有点不知所措,而他却步步紧逼。
噗通――
一屁股坐在床上,他随即也跟了上来。
“王……王……王爷,咱不是说好的有名……无……无实的吗?”我打着哭腔。
段秀收了扇子,眉心深锁,心思深沉。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一句没头儿没尾的话,却略带着忧伤。
有什么可忧伤的呢?不是说好了吗,一年之期,互不干涉的吗?为何看到他如此的愁眉不展,我的心情似乎也沉了下来?心中总是莫名的空荡,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倒在床上蒙头不见,不知他何时离开了妃雪阁,拉开被子段秀早已没了踪影,也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朦胧间,一幽怨人声道,“菲雪,我是真的想保护你,真的!”一只手攀上我的脸颊,彻骨的冰凉。
一声声的叹息,仿佛包含着无数的哀怨与诉不尽的苦楚。
也许,这一切都只是梦罢了。但愿,我醒后,一切依旧。
第13章 要不我到你房里去?
一连几天段秀都没有露面,我正纳闷他是不是又去哪家青楼解闷儿去了,又或者是顺便醉倒在谁谁的温柔乡了,他要是再不回来,我恐怕就要把他忘了。(.无弹窗广告)
我拄着脑袋,趴在窗台上望天儿。
“哟,小姐,你这是被谁抛弃了吧?”赫连擎阴阳怪气的凑了过来。
我有力无气的拿眼皮子夹了他一眼,没好气儿的说,“信不信我分分钟撕烂你的嘴?”
“小姐,冤枉啊,你看你的脸上,明明写着呢!”
我疑惑,“写着什么?”
他指着我的面门,比划两下,“弃妇!”我一听,噌的从窗户跳出,对他是一顿拳打脚踢。
真是小树不修不直溜!
“哎,别别别打啊,就你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前院儿谁不知道素来不喜欢他那两房妻妾的段王爷,见天儿挨个宠幸,没完没了的,你呀,就别在这儿相思了,没用!还不如收拾收拾赶紧随我远走高飞呢!”
“你瞎说!”我理直气壮。
“不信你问芒种啊!”芒种正从廊子里走来,看到我和赫连擎吵的正激烈,飞一般的跑到我跟前。
“娘娘,快息怒,当心气坏了身子!所为何事啊?”听了赫连擎的简单阐述,“也不知道她们俩使得什么招数,竟把王爷治理的服服帖帖,就算王爷宠幸她们那又怎样?那么多年了,也无所出,量她们也摆弄不出什么名堂!待王爷念起您的好,还会再回来的!”芒种对我前心后背一顿的摸索,生怕我背过气去。
我的心头一紧,有些失落。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失落,不是说好的一年之期一到,就背包袱走人的吗?那又是为何如此在乎他的一言一行?完全没有必要!段秀这人,论地位,他没皇上大,论权利,他没李成林兵权在握,论个头儿,他没赫连擎高,论花钱,他都没我出手阔绰。贱懒馋滑屁,一应俱全,除了坑蒙拐骗,吃喝嫖赌也都占了!胆儿比耗子还小,一有事儿溜的比谁都快!哪儿好?!哪儿好?!
即便是这么想,我依旧无法欢喜。
段秀不是断袖吗?真的会宠幸他的妻妾?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思?
相思啊,你真让人想死!
风吹走了树上飘落的落叶,却吹不走我心头的那段烦忧。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坐在院中的石头上,耷拉着脑袋,像足了霜打的茄子,甚至比那还要蔫儿。
“小姐,你若真对他有情,那便去寻他吧!”赫连擎虽不太情愿我这么做,但也不想看到我为难的样子。
我依旧死鸭子嘴硬,“不去!”
“娘娘!”我把脸别过一旁,不去看他们。
赫连擎支走了芒种,语重心长,像极了我爹,“小姐――”
“哎,不要说了,我说不去就不去!”我用一只手阻挡了赫连擎的话,起身,回房。
我只是自顾自的忧愁着,从未发现赫连擎的不同,他竟没有以前那般的不靠谱,最主要的是,他每看见我的眼神有些留恋,却也有几分刻意的冷漠。
他也许是跟着我久了,也会替我分担忧愁了吧!
我坐在凳子上,苦想着,赫连擎说的话,没错,幸福要自己争取。没机会就制造机会接近他,总有一天段秀会回心转意。我突然惊讶,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的在意他了?那我还要履行那个一年之期的诺言吗?我有些踌躇,不过,我不好好的把握机会,恐怕连踌躇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赫连擎,我们走着!”我啪的推开了门,正对上赫连擎刚要迈开的步伐与看到我后吃惊的表情。
我用最短的时间,一边想问题,一边换了衣服,这个时代穿这种类型的衣服显然风骚了点儿,因为看到赫连擎那几乎要脱了臼的下巴,我就已经意识到了。
为了挽留王爷,豁出去了!
赫连擎这个王八蛋竟然不识抬举,我让他走在我后头,他竟然不愿意?!嫌我丢人是怎么着?我跟他说要去找段秀,他竟把茄子皮颜色的脸拉的老长,说要回屋睡觉?!结果一转身的功夫就没影儿了?!
不去拉倒,姑奶奶自己去!我就不信了,离了他这赫屠夫,我照样不吃带毛儿的猪!
远远的就听见李妃的园子里,吱吱呀呀的唱着什么,等走近了才看清楚,陈妃李妃正在陪着王爷听戏,王爷一副的沉醉,仿佛没有看到我。
“妾身见过王爷!”我上前行礼,段秀半眯着双眼,一副既陶醉又不熟识的眼光看着我,眼神中有些迷离。
“啊,原来是余妃啊!本王似乎没有叫你过来呀!”本以为我的主动服输,会让他的态度有所改善,却不想,他的语气顿时让我的心凉了一大截。
我强陪着笑,“妾身只是来这边走动走动,总待在妃雪阁会闷坏的!”我颔首低眉。
“哟,妹妹,你这是来走动的,还是特意来质问王爷为什么这么多天没去你那儿?”这口条儿练的还真是有长进!比她那毁了容的相貌有发展前途。
“李姐姐,妹妹可不敢,只是听这边喧嚣的很,便想着来凑凑热闹而已。”此时我的脸色一定青的发紫,表情也一定极不自然。
“王爷,您说,这合适吗?”陈妃的话说的云淡风轻,说罢,拿起桌上的茶杯,撇了撇茶叶沫子,还不忘啜上几口。
他抬眼看我,一副轻蔑,“呵,本王觉得不合适!毕竟,没有邀请你来!”他把目光转移到了李妃的身上,顺手捉起她的手,抚摸了两下。
李妃顺势倒进他的怀里,娇笑着,发着洋贱。
“妹妹,王爷可是说没有邀请你,既然你已经来了,要不要坐下看完这场再走?这可是京城的名角儿,王爷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呢!如若妹妹不愿意,那麻烦你别挡了我们看戏!”喝够了茶又说够了话,陈妃拿帕子拭了下嘴角,冲着段秀嫣然一笑。我猜,她刚才一定是把口水喷出来了,一定是!
也许,这是我这辈子最尴尬的一次,却是为了段秀!
一丝毫无笑意的笑容划过嘴角,“妾身愚钝,就算再怎么名角儿,妾身也听不懂这咿咿呀呀的东西,就算王爷邀请了妾身,恐怕妾身也要头疼的!”我轻笑,毫无保留的带着嘲笑的成分。
“哦?”他眉眼一挑,嘴角划过一丝邪魅,“那就请余妃早已回去吧!”混蛋,被他看穿了!
也许,他的内心根本就不像他的外表那般华而不实!
我故作轻松,“谢王爷,妾身还是回去吃桂花糕比较靠谱!妾身告退!”我低眉故作轻松的退下。
天气爽朗,微风轻抚,流水潺潺,绿意盎然,而我却无心欣赏,再美的景致,也不过落花有心,流水无情罢了。
在心里骂了段秀这个王八蛋三千多遍,我的心里才算不那么堵的慌。
吃着桂花糕都如同嚼腊般无味,哎!
“怎么第一场就败下阵了?这不像是余小姐的作风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真心感激不尽那,在睡梦中都担心着你的主子,你还真是忠心耿耿啊?”我咬牙切齿的说。不是说去睡觉吗?在这儿趟什么浑水!
“哎,小姐,你一个区区总镖头的女儿,怎么就能斗得过皇亲国戚,人家不光有本事,更有的是人脉啊!你呀,还是早点乖乖承认了,跟我远走高飞算了!”
我气得浑身直突突,转身看他在正对着窗户的廊子上坐着,面带桃花,笑的妖孽!
“我说赫连擎,你为什么总劝我打退堂鼓啊?你小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啊?还是说王爷那两房老太婆给你什么好处了?”这个真没准儿啊,这种事,赫连擎能干的出来,我也相信他能干的出来!
他懒洋洋的起来,“其实,我只是为了保护你!”假惺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怎么就听不惯?我索性一个茶杯扔过去。
哎哟――
“王爷――”我惊叫。
赫连擎你躲什么躲啊?!
段秀捂着头,扫了我一眼,满脸铁青。我吐了吐舌头,滴溜溜的跟着他进了妃雪阁。
“你还真是胆大包天,敢冲本王扔茶杯?!”段秀拍桌而怒。
“就是故意瞄的,也没那么准吧?”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小声说。这是我一贯的个性,虽然很久以前赫连擎说过,这是病,得改!但是我一直延续到现在,也没见有什么并发症,可见,赫连擎是骗我的!
段秀一脸的正经,“余菲雪,本王决定一年之期的约定要提早,你要做个心里准备!”
“什么?”此话宛如晴天霹雳,真真的劈的我找不着北。
“这不是你所期待的吗?”他依旧面无表情。
他说的没错,这是我所期待的,在他没说这句话前,我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为什么他这句话一出口,我反而觉得心脏如此的憋闷?仿佛要窒息了一般。整个人像掉到了谷底,无法逃脱升天的绝望。
我的声音微颤,眼睛里迷蒙了一层水汽,模糊的让我看不清一切。
“敢问王爷,是何事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当这句话出口,眼泪也落了下来。
我依稀能看到他发红的眼圈,即便他紧闭着双眼,背对我而站。
第14章 你侬还是我侬?
“是皇上让你这么做的?”他的肩膀微颤,却没有转过身来。
“王爷其实是替皇上办事的?”
“别瞎猜,对你没好处!”他竟然对我怒吼。
“王爷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那浪荡不羁的外表之下,到底隐藏了什么?”他猛的转身,眼神锐利的像一把匕首,仿佛要捅进我的心窝一般。
“你又到底知道些什么?”他一改常态,竟然变得狰狞起来,瞪圆的眼珠子,仿佛想要将我撕碎。
我故作镇定,其实早已怕的要死,我虽生长在镖局那龙蛇混杂之地,骨子里却只是个小女人。
“那日在花园,你与皇上的言辞我都听在耳中。所以,我早就知道,你为皇上卖命,既然能得皇上的赏识,肯定不会是个等闲之辈,又怎能是个贪生怕死的酒囊饭袋!!这无非都是你迷惑众人的手段罢了!”他眼中的杀气渐渐的消散,竟变成一抹看穿一切的笑容。
许久,他开口,“你又何尝不是?”他对上我的目光,一副看透我内心的眼神,却又温柔似水。
看到段秀的神经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紧绷,我的心跳也减缓了许多,心脏又从嗓子眼儿掉回到腔子里。随即,轻松而又玩味的笑了笑,“此话怎讲?”
“上一次烤肉店遇刺,飞镖的花纹和凝霜姑娘的那次不同!”他定定的看着我,似乎想在我的眼中找到答案。
“那又如何?”我问。
“我原本也认为有可能是个意外,后来在烤肉店后巷遇到的那帮蒙面贼的出现,让我加深了对你的怀疑!”
我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自斟自饮起来。而他,接着发表他的观点。
“你想让芒种对你死心塌地!!”
“为何这么说?!”我端起杯子送到嘴边。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从小生长在镖局的余小姐能一点儿都不会武功?!”我一怔,水还没有送到嘴,就先洒了一半。
他这一语,正点我的死穴。原来,百密还是有一疏啊!
“当时你只是为了做个顺水人情?”他当时那些害怕的表现,原来都是为了给我的故事做渲染?
好吧,我承认,这两件事都是我干的!
“菲雪,你可知,你越是这样,越害了你自己!”段秀的眼神里透露出些许的心疼与不舍。
他的这句话,把我弄糊涂了。直到一年后的某天,我才真正懂得这句话的含义。
“就这样吧!改日给你休书!”转身,开门。
既然是要休我,为何要改日?我猜,他的心中有更多的不舍……
我呆呆的望着如血般的残阳,心中悲凉不已。
我猜不到炎天国的人放着皇上不去刺杀,非得派杀手刺杀段秀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我想,这其中一定有某件事,是王爷与炎天国之间的交叉点。只不过,这是件什么事,我至今没有想到。
晚风寒凉,吹久了竟然有些刺骨。
“娘娘,快些进屋吧,免得受了风寒。”芒种催促着,我像一具行尸般,一步一挪的进了房间。
哭花的妆容上,那条被眼泪冲刷出来的黑道子早已干涸了,看起来跟鬼似得。
芒种替我清理了一下,我粗鲁的在芒种伸手之前拔掉了头饰,起身上床。
一整夜,辗转难眠。直到天明,都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接连几日,我都没有起床,我只是单纯的想,我一直不起床,第二天就永远不会到来。
然而休书虽未盼来,却也不见段秀的踪影。
我的一举一动皆被赫连擎看在眼里,可他却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的倚靠在廊子的柱子上,陪着我,一言不发。
我不明白王爷为什么想要休我,或许我应该去问清楚,也许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不会觉得有今天的下场,是那么的无辜。
我特意让芒种挑了件淡雅的衣衫,化了个小清新的妆,输人不输架势,向来是我做人的原则。
我与芒种驻足翠林苑门外已久,犹豫不决。刚刚出门前那种视死如归的气焰,竟在那犹如灭火器般的李妃住所的大门口,被消灭的干干净净,连春风吹又生的机会都没有。
“娘娘,依奴婢看还是不要进去了,王爷在李妃娘娘这,咱们要是进去了,又不知道她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这李妃娘娘不像陈妃娘娘那么有分寸……”
还没等她说完,我大踏步进了翠林苑。
院子里没有下人,静的出奇。
而李妃的房门紧闭,门口却无人把守。看来,这不是空城计,就是要给我个下马威啊!
我刚要上前推门,却被后面上来的芒种拉住,“娘娘,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没有理会她,甩开她的手,走到她的房门口,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欲伸手推门,却听里面有轻微的声响。附耳倾听,却是女人的娇喘与呻\/吟声,还有男人粗犷的低吟声。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堪入耳。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原本想要推门的手,不知何时哆嗦着攀上了我的嘴唇,贝齿紧紧的咬住食指的关节处,深深的,齿印已渗透肉中,却不知疼痛。我的心,像要被撕裂了一般,比起手指的疼痛,早已疼上千万倍。
房内发出的声响,犹如一把利器,在我的心脏上不停的划着,割着,让我的心体无完肤,直到鲜血流尽……
痛的连呼吸都是件奢侈的事情,泪珠不识趣的划过我的脸颊,掉落在地,摔得四散开来。
我却不知,房内的人虽有情趣,却没有听到那男人在如此情形之下,低低的叫着菲雪,如梦似幻……
我毅然决然的转身,却听一人阴阳怪气的嚷道,“哎,这不是妃雪阁的余妃娘娘吗?”
我不用转身,就知道,这是李妃的丫头,叫芩翘。
房间里响起更大的声响,门打开了。
门口是衣冠不整的段秀,敞开的衣襟,裸\/露出他健硕的胸膛,犹如那天在风月楼见到他与凝霜姑娘的那一幕一样。只不过是同样的一个男人,换了不同的女人而已。但我的心境,却不如当初那般。
他看我的眼神闪过一丝的不安,转瞬即逝。
他只是系上了腰带,眼里是一抹淡漠,“你来干什么?”声音冰冷的如同掉进了冰窖。
“呵!”我冷哼一声。“看来妾身来的不是时候,告退!”我行了个礼,打算回去。
“站住!”里屋传来一声呵斥!
李妃穿戴整齐,从里屋出来,满脸的阴沉。让人趴墙根儿,把她的闺房乐趣听了去,搁谁能不阴沉?
她瞥了我一眼,转眼又对段秀一脸的洋贱相儿,“王爷先进屋,让青莲替您穿戴好,这里交给妾身就好!”这嘴脸还真是变化多端!莫非是属孙猴子的?!
段秀瞄了我一眼,眼中却没有任何感情的色彩,如同看一个陌生人。听了她的话,他点了点头,消失在阴暗处。
“芒种,你可知错?”李妃先向她发难?
噗通,芒种跪地,声音微颤,“奴……奴婢不知……”
“不知?这大中午的,不好好看着你家主子睡觉,让她跑到翠林苑听墙根儿?还说不是你的错?”听墙根儿是小,搅和了她的好事才是大吧!
“李妃娘娘,是妹妹非要来见王爷,与芒种无关!”
“奴婢知错,奴婢甘愿受罚!”芒种先我一步。
李妃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看似并不生气,“知错就好,那就罚你一百杖,以儆效尤吧!”
“一百杖?那会要了芒种的命的!”这个破了相的女人,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不打重一点,怎么能让她长记性呢?”一抹笑划过她的嘴角,那笑容里透露出不屑和胜利感,仿佛在告诉我,她会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斗败我。
“王爷,王爷,快出来替菲雪做主啊!”我哭喊着就往屋里冲,李妃的一个眼神,我分分钟被十几个家丁拦下,动弹不得。
此时的芒种早已奄奄一息,而板子才打了三十二下……
当他们的口中数到第五十七下的时候,杖下的芒种早已不动了。他们依旧如同鞭尸一样,履行着一百杖的命令。
我在家丁的阻拦下,无法靠前,更无法替她求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的消失殆尽,而束手无策。
第一百下落下后,下人纷纷撤走,他们残酷的推下了趴在凳子上的芒种,而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我和芒种……
我哭嚎着奔了过去,摸了摸她的气息,却发现芒种早已断气多时,而段秀,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妃雪阁,只是后来听赫连擎说,我哭晕在芒种的尸体旁,是翠林苑里的下人告诉他的,他才匆匆的把我背回来。
我足足睡了两天两夜,醒来后便是一顿嚎啕大哭。如此的撕心裂肺,还是平生的第一次。我不知道,我哭的是芒种的早亡,还是段秀的冷漠无情。而赫连擎把芒种的尸身安顿好,并给了她家人五百两的抚恤金。
此时,我的心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我与芒种的主仆之情虽算不得浓厚,但她却因我而死,让我的心觉得更加的负累。
情伤是需要时间来养的,一旦触及,会比以前疼痛的更加厉害,仿佛将原先结痂的部位,再度撕裂,痛上加痛。
赫连擎总是能从外面带来些新鲜玩意儿逗我开心,这一回,带来的却是一纸信笺。
第15章 非要弄出人命吗?
展开一纸信笺,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
菲雪吾儿,见字如面,听闻你在段王府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坦,为父心感愧疚,早知这段王府里藏龙卧虎,为父就应该从小多教你一些武功防身,心机玩不过,咱就抽她,抽完咱就跑,让她抓都抓不着。
对于你的归属问题,我和你的二三四五娘商量了一下,她们都挺欢迎你回家的,真的!你二娘刚一听说这个消息,气的直蹦高儿,非得要去砸了那段王府,再把你抢回来,被你其他几个娘捆在屋子里好几天,你这几个娘硬是没给她送饭,饿的你二娘眼睛都发绿了,楞是管我叫三叔,这才把她放出来。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提砸了段王府,抢你回家这个事情了。
你三娘的娘家是杀猪的,这你也是知道的。她舅舅的大姨妈家的五侄子的三孙子,也是杀猪的一把好手,这你可能不知道。你三娘有心将你许配给他,他虽年过三十,却未娶妻,为人看似忠厚老实。你三娘说他有可能是眼光太高,我说他就是钱多烧的,不知道咋花好了,前两年养了个相好的,让人把钱骗光了,一气之下,杀猪的时候剁掉了自己的一只手。你放心女儿,他的生活完全能自理,只不过,吃饭的时候,你要帮他把着点儿碗,上厕所的时候,你要帮他系好裤腰带,而且,你俩那什么的时候,恐怕你要在上面……
看到这儿,第一篇儿刚刚完,后面还有两篇儿!我的眼角嘴角一齐抽抽,而且是往相反的方向,我怀疑自己要中风!
你这些娘里边儿,还是要数你四娘最温婉贤淑。悄无声息的就回了娘家,从她家医馆里顺出一小瓷瓶。看着那外观晶莹剔透的样子,我以为是鼻烟壶儿呢,刚想拔开塞子试一试,就被你四娘发现了,她轻声细语的笑着说,这瓶是鹤顶红!让你拿回家解决了段王爷和那两房妻妾用的。我一听,妈呀一声就麻爪了,瓶子啪叽一下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粉碎,里面的鹤顶红撒了一地。我怕身上粘上那毒,反反复复洗了七遍的澡儿,泡的都浮囊了,还有那套衣服,我都叫人烧了。不过为父最近几日总是咳嗽,我怀疑当日有可能还是少量的吸入了吧?要不怎么就一个劲儿的咳嗽?
信笺到这儿,已经是第二篇儿了,我的脑门子开始一阵阵的发麻,越来越觉得这是脑血栓前兆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第三篇儿也是最后一篇儿,不知道看完后,会不会一头栽倒?!
爹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娶了你五娘,成天无所事事,不是打麻将,就是嗑瓜子,一点儿都不关心你。
爹跟她说了你的事儿,她竟然把手里的瓜子一扔,就说了一句话。
她说,既然你在王爷府过得不好,那就赶紧回镖局,别在外面受人那气,缺心眼儿是怎么的?你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咱镖局也能养得起!你说你这五娘,她到底是不是个败家娘们儿?那一把瓜子也得好几文钱那吧?她咋说扔就扔了?
好了,菲雪,不多说了,(都三篇了,还不多说?)你该说爹唠叨了,也别收拾行李了,咱家不缺那点东西,你赶紧回来吧。你这几个娘,正撺掇着给你开个什么趴地庆祝一下,要我说,狗才趴地呢,还****!你这几个娘,文化水平太低,原谅她们吧!
末了,爹在跟你唠叨一句,实在不行,你就将就一下赫连擎,你看行不?好歹这小子从小和你玩到大,既武功高强,又身强力壮的,最主要他不缺胳膊不少腿儿,女儿你说是不?
……
看了我爹的信,我的病似乎一下子就痊愈了,不光能小跑儿了,我还能大跳呢!只不过,这家我还真回不了,爹死乞白赖,连哄带骗的把我嫁给段秀,好不容易回趟娘家还被刺客刺伤在自家的花园子里,我爹和几个娘竟然连问都没问过我,一听说王爷要休我,给我写了这么一封信,这是想让我回去的节奏吗?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呢……
我把信折好压在枕头下,赫连擎端着饭菜进了房。
他将一碗红糖水递给了我,由于在段王府的地位问题,如今也只能喝这个了。“小姐,老爷都在信里边儿跟你说点啥?我怎么感觉老爷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给我信的时候围着我绕了三圈,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拿眼睛扫视我好几遍,他,他居然还……还摸我……”
噗――
一口红糖水没咽下去,啐在窗户纸上。
哈哈哈哈哈哈――
我突然想起信的最后几句,又结合了爹的一贯作风,我甚至能联想到他看到赫连擎的一系列反应以及动作。
从此,段王府里有人谣传,余妃娘娘自打自己失了宠,芒种又被杖毙,醒来后,一口血啐在窗户纸上,随即精神有些失常……
从此,所有人对妃雪阁绕道而行,如避瘟疫……
院子里的阳光依旧刺眼,却早已不像夏日里那么火辣了,毕竟秋天都快要过去了,风似乎比以前更加肆虐的摇晃着窗前那几乎快半秃的树。而树叶子也十分配合的哗哗落下,转眼秋去冬来。
而段秀始终没有露面,虽近在咫尺,他的心却远在天涯。
时间会冲淡一切,这话不假,当听到李妃怀有身孕的时候,我只是淡然一笑,包括我的心都没有太大的起伏。
李贵妃的龙裔还有四个月就要降生了,听闻是个男胎,皇上高不高兴我不知道,但李成林一定很高兴。眼下王爷的李妃也有了身孕,恐怕是如虎添翼,大权稳握了吧!
赫连擎从后门鬼鬼祟祟的拿着一堆东西进了妃雪阁。
“赫连擎――”
我的狮吼功,让赫连擎怀里的东西悉数掉到了地上,有木炭和平时吃的蔬果。
“呃……”赫连擎的喉结明显的动了动,眼睛往上瞟啊瞟。
“这……是爹救济给我的?还是……你卖身换的?”我挠了挠鼻子,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少整那事儿,我卖身?且能换来金山银山呢,也就老爷,舍不得银子,才拿这么点东西,连点荤腥都没有!”我总觉得他不是我亲爹呢?!
“那你要小心些嘛,让人发现了可怎么得了?”我悄悄的凑到他的耳边。
他一怔,耳根子有点发热,点点头,“是是,我这就拿进去!”
望着他忙忙活活的身影,我心想,有了爹的救济,今年冬天可就好过喽!
只是段秀什么时候才能还我自由,给我一纸休书?
抬头看看,天有些阴了,恐怕是要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雨后可能会更加寒凉。
我刚想回房,妃雪阁的门被人拍响。
赫连擎刚刚放好东西,出来与我面面相觑。
已经好久都没有客人上门了,今天这一拍门,我们心底还有些犯怵呢!
门一开,竟是李妃身边的芩翘,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蒙着一块布,整得跟真事儿似得,她一脸的高傲走进妃雪阁。
芩翘四下张望,极其敏感,好像我这地方闹鬼似得。
我的第一反应是,王爷不会是要反悔吧,这是要将我赐死的节奏?想到这儿,我腿肚子有点转筋。
芩翘的样子,像只高傲的孔雀,可在我的眼里,她连只麻雀都不够格!
“哟,我这小地方今天可是来了贵客了!”我佯装笑意,坐在我大门口的廊子上,没搭理她。她一个区区小丫鬟,难道还要让我迎接不成?
她瞥了我一眼,挤出一丝嘲笑,“今天是李妃娘娘的生辰,皇上赏赐给她一些番邦进贡的水果,只不过,娘娘最近害喜得厉害,说是送个顺水人情!”芩翘一把拽下那托盘上的红布,竟然是一个巨型的榴莲,还有一壶酒!
这味儿,迎风几里地都闻的见,不害喜的人闻了都得害喜,李妃娘娘特意给我送来,还真是有心了!!
我猜,她现下和陈妃的关系一定很僵。
我拿起酒壶的盖子,往里瞅了瞅,又闻了闻,好酒!
“哟,小姐,这臭哄哄的东西,怪不得人家不吃,非要送给你!也不知是不是被下了毒!”赫连擎捏着鼻子阴阳怪气的。
“你……你别冤枉好人!李妃娘娘的好心好意,居然被你们当成了驴肝肺?!”芩翘明显的有些愠怒。她把托盘端进屋子里,举壶就是猛灌,被酒呛的直咳嗽。
真是够生猛的!
我一把抢下酒壶,“芩翘有心了!这里没毒,我信!”
我掰开榴莲坚持而又多刺的硬壳,把里面的瓤倒进盘子里,“你们不知道,这榴莲可是个好东西,滋补温润,闻起来让人讨厌,其实吃起来入口香甜,要不要也尝一尝?”我在芩翘与赫连擎的面前轻咬了一口。
我猜这东西肯定是没有下毒的,不然芩翘就不能用如此贪婪的目光看着我手里的榴莲。
像她这种奴婢,虽为主子卖命,却也未必尝过这种美食。
我分她一块,她刚开始有些抗拒,可在看到我咀嚼的正香,似乎无形中被说服,也吃上两口。
果然,吃上了瘾。
毕竟我还是主子,她没有太过放肆,只吃了两块。
“奴婢谢余妃娘娘款待,这就回去复命!”芩翘的脸上依旧傲慢,好似我主动巴结她似得。
她转身出了房门,我一直抬眼目送。
噗通――
眼看着还有几步就要走出妃雪阁的大门,她竟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第16章 有舍才有得
一只浩浩荡荡的队伍开进了妃雪阁其中也包括段秀。(.无弹窗广告)
段秀消瘦了许多,脸上的棱角似乎有些分明了,如此的宠幸李妃,他是该消瘦了。当他看到我的那一刹那,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心疼。看到如此的他,我的心竟然停跳了一拍。
我瘫坐在地上,全身颤抖,嘴唇发青,一脸的惊恐。
赫连擎从屋子里拿出一件单衣,披在我的身上。
随他们而来的自然还有陈妃李妃,以及随行的丫头和大夫。
锦太妃自从我和王爷成亲后,便去了五台山礼佛,一直未归。陈妃主持王府中的各项大小事宜,她的一个眼神,大夫溜溜儿的跑去查看。
“回娘娘,此人已经断气多时了!”这就是大夫诊断的第一句。
“娘娘,妾身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这芩翘好好的怎么就一头栽在妃雪阁的门口了呢?”我哭的像个泪人,惊慌的浑身发抖。
作为主持大局的那一位,她肯定是要稳住局面的,“妹妹别怕,你把芩翘来你这儿的过程,跟大家说一遍,毕竟死的可是李妃娘娘的婢女……”说罢,她斜了斜李妃的方向,意思是告诉我,李妃这人可不好惹,她非要刨根问底整个水落石出,谁也拦不住!
李妃满眼噙泪,围着芩翘转着,仿佛死的是她亲爹一样。
原来,李妃也会心痛。
“芩翘啊,你走的时候可是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死了呢?大夫,快给她诊治啊,没准儿还能有救呢!”她趴在芩翘的尸首上哭的伤心。
“李妃节哀,你这可还怀着孩子呢!”段秀一旁打着哈哈,可他的目光却还是不时的瞟着我。
“回娘娘,这芩翘姑娘可是中了砒霜之毒!”我听到后惊愕的看着这一切,而大家也都窃窃私语。
“是你,一定是你!我好心好意把皇上御赐的贡品送给你,你却往里面下毒?!一定是你还记恨我杖毙了芒种,又看王爷对我宠爱有加,加之我又怀有身孕,你把新仇旧恨算在了芩翘的身上,对不对?”她像疯了一样的指责我,被丫头们拦下。
我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王爷,娘娘,妾身真是冤枉啊,芩翘大老远的奉李姐姐的命给妾身送东西,妾身见天儿有些冷,就好心邀她进屋喝酒取暖,妾身又打开水果与她分享,她还说要回去复命呢,没成想,连妃雪阁的大门都没出去,就……”我掩面而泣。[.超多好看小说]
“你胡说,你胡说――”李妃歇斯底里的骂着我。
“妾身没有胡说,芩翘区区一个婢女,妾身有何跟她过不去的?就算像李姐姐所说,杖毙了芒种,那又怎么样?芒种也只是段王府花钱买的丫头而已啊!我又有什么可为她谋划的呢?相反,请恕妾身斗胆,李姐姐的秉性府里上下无人不知,芩翘是唯一吃了两样东西的人,也是唯一猝死的人,难免不让妹妹怀疑,王爷今日宠幸姐姐,可王爷昔日却心系于我,芒种也是因为你所谓的以儆效尤才被杖毙的吧!姐姐莫不是醋意大发,才想谋害妹妹的吧!”此话一出,李妃的嘴唇是青紫青紫的,分分钟就能突发心脏病。
她的手哆嗦着指着我,“贱人,余菲雪,你这个贱人!”
段秀见场面混乱,揉了揉太阳穴,“快把李妃送回翠林苑,别让她伤了身子。”王爷发话,丫头们连搀带扶的把她弄走了。
“大夫查查这两样东西。”陈妃指了指屋子里的榴莲和白酒。
“妹妹快起来,地上凉,就是死了个奴婢,没什么!”她把我扶了起来,我的身上瑟瑟发抖。
段秀只是一旁站着,冷冷的看着我们俩,不靠近,也不离开。
“回娘娘,臣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两种物品均没有毒,但是两者一起食用就会有剧毒!”陈妃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她与王爷对视了一眼,我也猜到了几分,这东西是李妃送给我的,她自然会怀疑李妃的动机。
“妹妹尽管放宽心,姐姐一定把实情查出来,还你个清白!李妃有孕在身,脾气差了些,况且她也不方便伺候王爷。今晚,不如就让王爷留下来陪你压压惊!”陈妃的一个眼神,让段秀转移了目光,表情有些不自然。
陈妃拍了拍我的手,转身离开,院子里只剩下我和段秀。
闹腾了一阵子,我竟然没有发现,此时的天已经黑透了,晚风有些凛冽,而我们就这样相互对望。
“你……还好吗?”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只说出这句话。
我想象过很多次我们再见面的场景,只是没想到竟会是在这种场合。
我扯了扯嘴角,点点头,“好的很,谢王爷关心!”
生疏,让我不知所措。和他在一起,还不如和赫连擎来的自在。
“起风了,我扶你进屋吧!”他轻抚我的胳膊随我进屋。随手点亮桌上的油灯,灯火昏暗,屋里顿时亮了起来。
“怎么陈设如此的简陋?”段秀给我倒了杯热水,四下里看着。
“人不就是这样势利眼吗,谁让我失宠了呢?”我的话平淡的像壶白开水。
“你……”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我也是努努嘴来表现我的不在乎。
他的目光顿时暗淡下来,“李妃的态度确实恶劣了些,但是她怀有身孕…”他有些无措。
“王爷,妾身明白,李妃娘娘怀有王爷的骨肉,即便刁蛮了些,妾身也是可以忍受的。夜已深了,王爷还是回去陪李妃吧!”
他原本燃烧着希望的眼神,一下子冷若冰霜。“看来,在你的心里,有没有我都是一样的!”他瞥了我一眼。
“王爷,这句话应该是妾身来说吧,答应妾身的休书,什么时候兑现?”
他恶狠狠的盯住我,眼神仿佛要吃了我一般,眼底的最深处,流露出一抹伤感,伤到痛彻心扉,“余菲雪,你可真没良心!”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救了我,我去开门,是李妃的贴身丫鬟青莲,我一看到她,就知道她来的目的。
“王爷,娘娘总嚷着肚子疼,您快去看看吧!”说罢还不忘剜了我一眼。小蹄子,姑奶奶总会让你好看的!
“叫了大夫没有?”我关切的问。
青莲看到我的眼神明显的有些异样,不知是畏惧还是什么,“叫了,奴婢第一时间通知的陈妃娘娘,她下令叫大夫连夜赶来……”
“王爷快去看看吧!别是动了胎气!”我上前劝阻。
段秀犹豫了一下,又抬眼看了看我,没有说话,转身同青莲出了妃雪阁。
次日晌午,赫连擎打探到了一个消息,与其说是打探,不如说是全段王府上上下下没有不知道的,李妃由于情绪过于激动,流血不止,最终也没能保住她和段秀的孩子!
段秀下令,全府上下斋戒三日,这也算给他未出世的孩子积点福。
段秀身边的小侍从梁锦然出现在妃雪阁的时候已然天色已晚,晚霞如血般染红了半边天,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愁。
梁锦然带来了段秀的一封信。
摊开信纸,笔墨还未干,字字浑厚有力,上书休书二字,我在打开之前却早已猜到了……
“王爷让奴才给娘娘带句话,自此一别,天涯永隔,还妄娘娘珍重!”不知为何,听到他的话,我的心里仍能泛起涟漪……
我收起了休书,“我也有句话劳烦带给王爷,人生荆棘,路途凶险,妄王爷量力而行,亡羊补牢犹为晚,误导罗网回天难!”毕竟,伴君如伴虎。
“小的记住了!”他应着,却没有走。
“还有事?”我问。
“呃,王爷吩咐,让娘娘三天后再走!”
“为何?”
“小的不知,可能是王爷想跟您叙叙旧……”既然休书已写,为何他却比我更不舍?
梁锦然退了出去,天色渐暗,越发的凄冷。临窗而坐,深思已陷。
我只不过是不想再插手那些无休止的斗争,因为我不可能步步为营,总会有失策之时,我不想成为斗争的牺牲品,我想全身而退。为自己,也为家人,求个平安。
芒种之死,让我倍受打击。那是我第一次如此的接近死亡,如此的了解代代相传的争宠斗争,而她却是这斗争中最无辜的牺牲品。
当日芩翘送我榴莲与烈酒之时,我便知道,二者同食会中毒而亡!李妃会不会知道,我不得而知。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我能存活至今,算我命大,而芩翘之死,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当日不是她的一句话,芒种又怎么能被李妃责罚?又怎么会被杖毙?
没想到,芩翘之死,李妃也会心痛。让一向蛮横跋扈的她,失了往日的气焰,所以才会没了孩子,两条命,芒种,此时的你会是怎样的呢?
我相信因果报应,前世之因,后世之果,因果轮回,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所以,我不想再害人,让自己的双手沾染鲜血,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付出更加血淋淋的代价?
日已西沉,还有三日,我要何去何从?万一回了娘家,三娘真要把我许配给那一只手破了产的杀猪的,可咋整?哎……
我拄着脑袋,有点犯愁。
第17章 我可不想被发配!
段秀虽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三日后再走,可这都过了一天了,他也不曾露面,晚风寒凉,我关好门窗打算睡觉。(.无弹窗广告)我一直有个怪癖,就是一听到北风呜咽,就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所以必须钻进被窝睡觉!
一阵断断续续的敲门声,让我好奇这么晚了究竟是谁?
开了门,竟然是段秀满身酒气的站在房门口。
“菲雪,我要进去坐坐。”还没等我说同意,他已经进屋坐在了椅子上。
“什么风把段王爷吹来了?”我给他倒了杯热水,想让他醒醒酒。
“你是我老婆,我上你房间难道还要提前报备?”他确是有些醉意。
“王爷忘了,从昨天开始余菲雪已经不再是您的妾妃了,您已经把我休了!”
他的眼神明显的暗淡了下来,“是啊!休了!”他的声音沙哑,揉了揉太阳穴,此时我竟然觉得他是清醒的。
“王爷为何让我三日后再走?”我原本以为会有什么寓意。
他却一脸的冷若冰霜,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怎么?就如此的迫不及待想要离开我?”
我想要挣脱,他却抓的更紧,“王爷,不是你主动下的休书吗?甘菲雪何事?”
“你竟然把自己摘的如此干净!呵呵……亏我事事为你着想,没成想,你竟如此的不领情!余菲雪,你没良心!”他松开我的手腕,转过身去。
他竟三番四次的说我没良心,我怎么就没良心了我?是他负我在先,又虚情假意在后,最后竟然一封休书就把我打发了,他的良心才让狗吃了呢!一直都是我太傻太天真,嘤嘤嘤……
“王爷,你醉了!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他曾经对我的冷淡,让我从头脑发热中一下子清醒过来,童话里的爱情果真都是骗人的,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受宠的王妃,也许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爱情,更多的便是政治的因素!不论爱情还是子嗣,自己都无法左右,我是理解他的,所以我不会去强求。我无法接受自己的男人冷落自己,更无法接受为了某些目的去取悦其他人,何况我们只是关系暧昧的假夫妻!我能做到的只是让自己忘记,不去做他事业上的绊脚石。[]
也许,段秀根本就不是我的真命天子。他,只是生命中的过客。
他站起身,低低的把他的唇压了下来,“我根本就没醉,只是,不想让你走!”他的吻轻柔的令人陶醉,和在皇宫里遇到的那个人全然不同!
他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深深地,不愿抬起头。
我不懂了,他这到底是为了哪般?
他用手勾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低语,“记住我的话,过了明天再走!”说罢,他又深深的吻住了我。
随即,转身离开。
我一夜未眠,不晓得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先是宠我上天,后又踩我入地,现在又跑来恋恋不舍,到底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转念一想,事已至此,我也被休,何苦再去寻求什么答案,还不如早早的收了心回家,这才最重要。
我最近才发现,我原来是头怪物。我的情伤原来是可以自愈的,连心都没伤过几天,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我想,自我安慰的手段还是挺强硬的。又或者说,我对段秀,并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怪不得赫连擎一直说我是个冷血动物,他还说,这个病不太好治……
我不明白,段秀为何让我过一天再走,我只知道过了今晚要走的不只是我,而且还有陈妃李妃,因为,段秀遇刺身亡了!
听到这个噩耗我竟然有些眩晕,难道一切都是巧合?他明明叫我明天走的,怎么可能今天就……
皇上全权处理他的丧事,可见对他情深意重。
大雪纷飞,段王府里的哀嚎声响彻半个京城,我虽披麻戴孝,却没有任何的眼泪。而另外两个,尤其是李妃,哭的格外伤心,几次都哭晕在段秀的灵柩旁。醒来后,再接着哭,如此往复。
段秀真的死了吗?我仍然无法接受,昨晚他还在我的房里……
看看身上这身衣服,其实,我早已没有资格穿了。
“小姐,你都成寡妇了,怎么还不哭一哭?”赫连擎这个乌鸦嘴!
“我等着改嫁呢!”赫连擎的脸色由白变红,我知道他是故意憋着不笑。
“啧,擎擎啊,你还是憋着点吧,这是丧事不适合笑场,再者说,日后有你哭的时候!”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想起我爹信里提到的那件事,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
他却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小姐啊,听你这么一说,可是有了目标了?”
“目标?有啊!三娘家的没了一只手的三孙子!”我与他擦肩而过。
“啊?”
皇上驾到――
我与赫连擎都怔住了,皇上亲临?用不用这么大的场面?
北风呼啸,大片的雪花洒落到他的身上,配着他那一身银白色的锦缎,显得更加脱俗。皇上仅带了两名侍从便装而来,我猜身后那两位一定是大内高手,一定是!
见到皇上纷纷下跪,这是千百年来传下的规律,还没看哪个是不履行的,除非是活够了的!
皇上让大家起身,他却有着和段秀一样的目光,不住的观望我,我只能低眉,佯装并不知情。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还是段秀临死之前有话让他带给我?啧,这个可能性很大!稍后找个时间套套近乎!
“朕,特来瞧瞧七弟。”段楠走进灵堂,为段秀上了一柱香,久立于灵堂前。
陈妃李妃以及家丁,哭哭啼啼,陈妃上前,“皇上也节哀吧!里面请!”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做出来一个请的手势。
段楠犹豫片刻,一丝异样划过他的眉梢,我猜,他这次来不仅仅是拜祭段秀那么简单!
“七弟早就和朕有过沟通,一旦他遭遇不测,一定帮他照顾家里。”段楠低头,似有些犯难,“朕决定,待七弟下葬后,将陈妃许配给镇南王,李妃嘛,许配给征北大将军,你们可以带贴身婢女,其余家丁留在段王府,依旧打理日常!”
什么?先夫尸骨未寒,这就张罗着改嫁?一个嫁到南疆,一个嫁到北疆,这是要干什么?发配?永世不得回朝?惨了,那……那我怎么办?
对对,我被休了,不算他们老段家的人,多谢段秀的休书一封啊!不至于让我背井离乡,我在此拜谢他八辈祖宗了!
不过,段秀那么早就交代后事了?难道他知道自己会在哪日遇刺身亡?太诡异了!还是说,这根本就不是段秀的意思,而是皇上的意思?!反正段秀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嘶,有点阴险吧?!
陈妃李妃跪地扣头,“皇上,臣妾不想嫁去南疆,臣妾愿守着段王府一辈子!”陈妃声嘶力竭,真情流露,简直就是贞洁烈女,佩服!
“皇上,妾身也不想嫁去北疆,此去一路艰辛,妾身刚刚小产,唯恐撑不住啊!”嘶,为了不嫁那么远,什么话题都敢往出扯啊?我突然在想,万一皇上也要把我嫁去那么远,我一不是贞洁烈女,二没小产,那我该用点什么借口好呢?
毕竟,说假话,我不太擅长!
“没有别的选择,这是七弟的临终遗愿,朕必须完成他的意愿。再者说,这镇南王和征北将军哪个比段秀差啊?朕做主,明日出殡,出殡后即刻出发,不容耽搁!”
这么快?为何如此匆忙?我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把她们俩弄到那么远,皇后和李成林知道吗?我猜,他们一定不知道,要不也不会如此匆忙了!即便是知道了,也晚了。
为了防止消息扩散,皇上还会采取一定措施的!
皇上指了指大门外,“朕已经派了御林军将段王府保护起来,以免七弟出殡之日,有歹人前来滋事!”保护?我看分明是包围,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何况是送信儿了!
看来,皇上对皇后和李成林有极大的不满。啧啧,我突然很想感谢我的老祖宗,没有一个做官的,自然没人看我不顺眼。
我低微的出身,此刻正派上用场。我低贱,所以我快乐。
不知道是不是我快乐的有些明显,却被陈妃揪个正着!
“敢问皇上,王爷临终前对菲雪妹妹有何安排?”我的小心脏咚咚咚的跳个不停,没准儿是皇上把我忘了,才没安排我,这下子又想起我来,可怎么是好?
陈妃,你死就死呗,干嘛还拉我做垫背的?
皇上吸了口气,眼睛里有些深邃的东西游走,让人读不懂。
我想从他的眼神中获得答案,结果却一无所获。
他看了眼段秀的灵位,“七弟有交代,余菲雪虽生性顽劣,却对他至关重要,所以,特求朕替他管教!”
什……什……什么意思?不是把我休了吗?还管教什么?
“皇上是想纳她为妃?!”李妃的声音惊恐中带着质疑。
纳谁为妃?纳我为妃?!!
第18章 夜半翻墙时
段王府里的气氛压抑,比段秀死了还让人压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只不过大家都没有哭天抹泪,而是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心思,在腔子里来回的合计着。
“皇上,贵妃娘娘还有三个月就要临盆了,您这个时候立妃,唯恐不太合适!更何况还是王爷的妾妃,王爷尸骨未寒,您这……”李妃胡乱的扯了一堆,无非就是怕她妹妹趁着怀孕这档子事儿失宠罢了!
这种情况,我不方便说话,毕竟我也不想嫁进皇宫啊!在王府里和她们也就是斗斗智,斗斗嘴,到了皇宫,恐怕斗的就不止是这些了吧?
跪在一旁许久的陈妃也开了腔,“李妹妹恐怕是误会了,皇上只是说替王爷照顾菲雪妹妹,可没说要立她为妃呀,是你理解错了!”让她这么一说,我出的冷汗也都凉透了,是这么个理儿,没错!我头一回这么认同陈妃的意见!
皇上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看向远方,层峦叠嶂的山峰,在阴暗的天空下,显得若有似无。
雪依然下着。
而此时,段楠给段秀上的那柱香早已燃尽。
“李妃没有误会,朕就是要立余菲雪为妃!而且是七弟出殡后,马上就接进宫!”他满眼笑意的看着我。只是那双笑眼,让我看了,竟不寒而栗。
此时的我,目瞪口呆,只能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哎,我该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所有人的反应,几乎全都和我一样,赫连擎的眼中划过一抹的沉重。
“皇上,这于理不合……”陈妃比李妃还激动。
亲戚只有在这种场合才能见真情,谁不为自己家人着想!
“理?天下都是朕的,朕就是理!”啧啧,不论电视剧还是电影里,我头一回看到这么有主见的皇上。
“皇……皇上,妾身真的不想嫁去皇宫,还请皇上高抬贵手。”我低眉,不敢抬头,怕他一道圣旨灭我九族。
李妃又上前替我“求情”,“皇上,这菲雪妹妹也属实不愿进宫,能否看在已故王爷的份上留她看守王爷府也好!毕竟王爷尸骨未寒,妾身与陈姐姐和菲雪妹妹,要顶住多大的舆论与压力?吐沫星子淹死人那,皇上!”我突然特别好奇,李妃和陈妃竟然不关心自己马上就要远嫁,闲来无事,吃饱饭撑得,怎么这么关心我?
转念一想,还真把人家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好看的小说嘶,不过,她们真的是好心吗?
“与其关心她,不如关心关心你们自己吧!她嫁我娶天经地义,难道你们王爷临死前没告诉你们吗,余菲雪早就被他休了!更何谈吐沫星子淹死人呢?今日王爷遇刺身亡,按理说,她根本不用披麻戴孝,她早已与七弟解除夫妻关系了!”此语一出,全场哗然。包括老妈子都相互之间,捅捅咕咕,窃窃私语。连赫连擎都瞪圆了眼珠子,好似在质问我,他说的是否属实。
如果他们知道我与段秀连夫妻之实都没有,会不会连下巴都脱臼?段秀也真是的,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跟别人乱说?!
“菲雪,王爷把你休了?”陈妃立眉而问。
我只能如实回答,为了故事的真实性,顺便加上点色彩,“是,自从李姐姐小产之后,虽这事儿姐姐也证实了,芩翘之死与妾身无关,可王爷对李姐姐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说不能原谅妾身,所以两天前将妾身休了!”
“王爷――”李妃一听,哭的更加伤心,她没成想,王爷如此在意她与孩子。只是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编的!
“王爷,妾身对不起你,没给你留下一儿半女,妾身这就随你而去――”李妃一头磕在段秀的棺材角上,鲜血淋漓。
这一举动可把我们吓坏了,我和陈妃第一时间冲了上去,还好,有口气儿,没死!
皇上下令让家丁把李妃抬进屋,嘱咐去请大夫,别让那征北大将军空欢喜。而陈妃脸上阴沉的要命,因为她从李妃的事情上发现,她们根本就没有任何余地,只能听从皇上安排。而我,也是如此!
怪只怪段秀这个王爷太短命!
我也在大内高手的护送下回房休息,如此情况之下,我必须带着赫连擎,就算出点什么差错,有他也能抵挡一阵子。
皇上与大内高手坐镇段王府,外人一概不能进来拜祭,不过这些年,段秀的装疯卖傻,也根本没交下几个人。
雪已然停了,用力呼吸起来,感觉鼻子似乎都快被冻上了,刺骨的空气进入了鼻腔,让我猛的咳嗽了几声。
树枝上也积了一层雪挂,摇曳起来显得十分的笨重。
“段王爷真把你休了?”赫连擎一脸的质疑。
我环顾四周没人,凑到他耳边,“呃,其实我们连夫妻之实都没有……”我摆弄着手指,没敢抬头。
“哈?”赫连擎似笑非笑,“是你不行,还是说段王爷不行?”我对于他的反射弧如此扭曲感到无语。
他的笑容里却不包含嘲笑的成分,怎么感觉好像如释重负?难不成我看错了?
“我说,这夜色凝重,我若翻墙出去……”
“你准会被大内高手活捉!”真是把我噎的一点余地都没有。
“行了,行了,走吧你,净给我添堵!”
赫连擎一脸的无辜,“小姐,我说的可是实话啊,你这也算二嫁了,还是嫁给皇上,正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等好事儿,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我长叹一声,把玩着手中杯,“哎,你要知,嫁人定要嫁那真心疼我之人,岂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这盆水泼出去了?段秀是我爹给我选的,没办法嘛!可现在,段秀不在了,我竟然又稀里糊涂的被安排给别人了……”
“我都说了嘛,你可以选择我嘛,你非得不听,现在可好了,哥俩儿你挨个嫁!不知道的,没准儿还羡慕嫉妒恨呢!”挨千刀的赫连擎就会说风凉话。
听了他的话,我更抑郁了,说不上来是困还是晕,反正觉得浑身上下不舒坦。“我说,你不是能打听吗?你帮我打听打听,到底为什么皇上非要娶我不可啊?”
赫连擎眨巴眨巴眼睛,“可能一早就喜欢你,那时候王爷在,他不好下手……”
“去你的!赶紧滚蛋!”我白了他一眼,心里更沉痛了。
我让他滚,他不敢不滚。
开了房门,顿时一股子凉气夹杂着雪花吹了进来。我立刻打了个哆嗦,接连几个喷嚏,吓得他立马关了房门。
赫连擎这家伙,翅膀越来越硬了!
夜深人静,我挎着包袱,悄悄的开了房门。只不过,这房门的声音还真是撕心裂肺,吓得我的心肝儿都差点蹦出来。
院子里连个鬼影儿都没有,正适合越狱!
我噌的一下蹿上围墙,心里正美着,往下一看,差点掉下去。
我看到的,有可能是全皇宫的大内高手,正密密麻麻的抬头看我……
我有密集恐惧症……
转身,我又跳下围墙,一溜烟儿跑进妃雪阁关了房门。
赫连擎说的还真对,差点儿就被活捉了……
难道,我真的要就此告别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当当当――
就着房外呜咽的北风,此时的敲门声略显轻微。
“谁……谁啊――”我有些忐忑。
“是朕!”声音洪亮而又干脆。
我的心猛烈的跳动着,难不成他这么快就知道我刚才翻墙越狱的事儿了?
“皇……皇上,菲雪已经睡下了,不方便开门。”
“睡了?刚才不还翻墙来的吗?怎的就睡得这么快?”他还是知道了!
我陪着笑脸开了门,段楠的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是在外太久冻得,还是听说我要翻墙气的。
“皇上如不嫌弃,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吧!”我站在桌子前替他倒水。
他没有拒绝,走进屋里,关了房门。
他喝了杯热茶,脸色有所好转,渐渐的有了血色。
“你不愿意嫁给朕?这可是天下所有女人的愿望呢!”他绕有意味的抬眼看我,眼里满是点点烛火。
“那皇上就不要把菲雪当成全天下所有女人中的一员了吧!”他不知有没有在意我的话,他的手却一直摆弄着桌上的烛火。
“为何?”他双眉微蹙,略有愠怒。
“菲雪真的不愿入宫……”
他取下灯罩,竟然一口气吹灭了烛火,我冷不丁的一怔。
“皇上,这是做什么,菲雪什么都看不……”
一个薄凉的嘴唇贴上了我的唇,柔软而又湿润,他的舌也是如此的温润,****着我,探入口中,相互纠缠,他的吻霸道而又肆虐,只不过,这个感觉为何似曾相识……
“皇上――”门外的贴身侍卫在确保他的安全。
“是学礼?余妃屋子里的灯不慎灭了,你进来点一下。”
“是。”那人推门而入,当点燃蜡烛的那一刹那,看到我又瞄了瞄段楠,迅速低头,退出妃雪阁。
我心中纳闷,低头却发现自己的衣冠有些不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段楠摘了我的簪子?!
我狐疑的看着他,他的嘴角却划过一抹邪魅,“自己的丈夫尸骨未寒,你却和别的男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做出这种事,你猜,天下人会怎么编排你?哈哈哈――”他转身出了妃雪阁。
段楠啊段楠,你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第19章 原来是断男呀
我怎么感觉所有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他们都在窃窃私语些什么?我拨拉拨拉我的顺风耳,怎么好像失灵了?
段秀的丧事办的很简单,整个过程我都在想昨晚的事,我这么个传奇似得人物咋就败在他手里了?啧啧,老马也有失蹄时啊!
天下人会怎么编排我?段王爷还未下葬,小妾就主动勾\/引皇上,欲\/求献\/身?哎,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再加上李妃哭的死去活来,我的头疼的厉害。[.超多好看小说]
“小姐,你想什么那?”赫连擎小声嘀咕着。
我回了他一个大白眼,示意他,“用你管啊?”
他又故作无辜,“哎哟,小姐,我是为你着想,我看你迷迷糊糊的,万一要是一头栽倒,碰到王爷的棺材角,让皇上以为你想殉夫,再让你殉葬怎么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
我根本无暇去顾及他,栽栽愣愣的也算混完了段秀的葬礼,下葬的时候我还真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在风月楼与他大打出手的事情……
倒不是因为怀念他,而是我突然想起,我是为了啥被迫嫁给他的,不由得悲从中来……
到了段王府的大门口,怎么就发现气氛有点不一样呢?门口那辆马车是谁的?出门前可没见到。嘶,有点诡异!
看门的瘸腿老五,就和着他那腿脚儿,连跑带颠的冲皇上而去,被段楠的贴身高手拦住,其中就有那个叫学礼的家伙,“奴……奴才叩见皇上,那个……李贵妃来了……”怪不得,那辆马车看起来有点眼熟。
段楠的脸色又变的煞白,他惧怕李贵妃?不能吧,我觉得他挺男人的啊!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情都变得糟透了,连呼吸都变得很压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纳我为妃的缘故,李贵妃才早早的到王府来。如果是的话,我可有救了!
如果人家单纯是为了她姐姐来的呢?我是不是空欢喜一场?
倒是李妃一听自己的妹妹来了,立刻面露笑容,仿佛把王爷的死置之九霄云外了。又或者,她对自己嫁给征北大将军一事,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我想,李贵妃会是她的援兵?
皇上将段王府围的是水泄不通,连翻墙都不好用,这李妃又是用什么方法把消息放出去的呢?
皇上急匆匆的进了段王府,正撞上一袭素衣,没有戴丝毫装饰的李贵妃,她的腹部已经隆起,圆溜溜的像口锅扣在肚子上,纤细的手指时不时抚摸着腹部。[]满脸的憔悴,不知是真的为了段秀还是她的孕期反应!
“贵妃怎么来了?”段楠虽阴沉着脸,却依然关切的问。
“皇上――”李贵妃捂着腹部,快步走到段楠身前,一脸的伤感。“皇上,王爷他怎么去的如此突然?”
李妃上前,一脸的急切,“娘娘身怀龙裔,不适合来此地!”还是李妃关心妹妹,而皇上,龙颜不悦呀。
“毕竟,王爷也算我的姐夫,我怎能不关心?姐姐,如今王爷已去,你今后可有何打算?”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故意说给谁听的?
李妃的眼神瞟了瞟皇上,“皇上让妾身……”
段楠连点难色都没露,浅笑一下,“朕已经将她许配给征北大将军了,即刻出发,贵妃放心,大将军不会冷落令姐的!”段楠一脸的信誓旦旦,不知心里怎么想。
李贵妃有些吃惊,“皇上,那姐姐岂不是要远嫁北疆?那里条件恶劣,姐姐怎么能受得了?不如把她留在臣妾身边,待有好人家,臣妾便……”还说不是为她来的?谁信那!
“贵妃不必担心,征北大将军在北疆已守数年,从未说过边疆凄苦,李妃只是嫁去做他的夫人,何来忍受不住呢?”段楠话语中虽透露出轻松,但却寓意深长。
怀南国的征北大将军以及一干将士,驻守边疆数年,都没说过苦喊过累,你这姐姐只是嫁过去当夫人,有什么苦累的?啧啧,看来我也要学一学这其中的学问了。
说话,是一门语言艺术呀!
这期间陈妃一语未发,她深知自己的姐姐虽贵为皇后,论子嗣她无所出,论宠爱她不及李贵妃,论地位她更不能替自己求情。
此时的李贵妃脸色有些难看,不知是因为天太冷,还是因为皇上驳了她的意。
看来还是该我解围,“贵妃娘娘,天气寒冷,不如到前厅暖暖。”她凌厉的目光扫在我的身上,让我猛的一哆嗦。
皇上都要陪她的笑脸,“哎,爱妃,快随朕进去,不然冻坏了我唯一的皇子,可怎么是好?”李贵妃这才露了笑容,随皇上进了前厅。
唯一的皇子?他难道不是儿女成群吗?身后的随行人也纷纷各忙各的去了。赫连擎又不识相的凑了过来,“小姐,看人家得宠,你吃醋呀?”
我白了他一眼,感觉他肯定是脑皮层平滑。
“我只不过在想,皇上为什么说她怀的是唯一的皇子?难道他不是儿女成群?”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赫连擎长出口气,咂咂嘴,仿佛我是外行一样,“我说小姐,你是不是怀南国国民?你难道不知道皇上只有三个公主?没有皇子?”他一脸的不可思议。
就是不知道怎么了?难道犯法?“他的妃子也应该不少啊,怎么就三个公主呢?”赫连擎有一瞬间竟然露出一副同情的面孔,随即又消失了。
“后宫间的斗争呗!大部分子嗣都未出生就……”他低头不语,也许,他认为这种后宫的斗争是对孩子的残酷,更是对帝王的一种无奈。
原来,段楠真的是断男啊?先皇还真是料事如神那!
不知道皇上跟李贵妃说了些什么,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一般。我决定,还是去蹭个墙根儿听听。
“皇上此意已决?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七弟尸骨未寒,皇上就有意娶她妾室?”看来,是在说让我进宫的事,说着说着,还不忘送我一个大白眼。
皇上总是一副自由散漫的样子,不瘟不火的说,“朕意已决,天下人有何可耻笑的?早在段王死之前就将她休离,也不算是段秀的未亡人……”
“可天下人……”
“天下人爱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朕没少他们吃,也没少他们穿,估计没人谋朝篡位,贵妃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吧,马上就要临盆了,别有差池!”我猜,皇上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刀枪不入,对答自然,真情也不流露。看似一副漫不经心,其实老谋深算那!
贵妃不言语,毕竟这天下还是皇上说了算,她只是皇上的老婆,而且还是个小老婆。她的手撑着头,双眉微蹙,似有些痛苦,也难怪,没有一件事能如她所愿,搁谁不痛苦?只不过,不知道她会不会说她肚子疼一类狗血的剧情?
皇上似乎洞察了,“学礼,派几个人护送贵妃回宫!”虽然他大不了我几岁,可他的机警是从哪儿学来的呢?
贵妃恐怕还没有要早产的感觉,毅然决然的跟皇上对着干。“臣妾不回去!”
“贵妃呀,你姐姐和陈妃还有菲雪的事已然定了,不瞒你说,我早就通知了征北大将军和镇南王,这不,他们连接亲的人都派来了。”段楠指了指院子里外那里三层外三层的高手,原来,他们都是边疆精英,来护送她们成亲去的?!
与其说是护送,不如说是怕有人劫亲吧?为了以防万一,皇上还不忘补充一句,“你看,这万一有什么差池,他们要是起兵造反可怎么了得?”
这话补充的好,万一有人劫亲或者从中作梗,人家起兵造反,你还当什么贵妃?生什么皇子?皇帝都下岗了,你也就是个阶下囚!
贵妃脸色铁青,捂着腹部的双手越发的苍白,“快,学礼,送贵妃回宫!皇子有何闪失,拿你是问!”一提到皇子,他就这么紧张?可是他明知道不达成贵妃的心意会让她动胎气,那为何不唯命是从呢?
贵妃刚一走,皇上立刻又开始慈眉善目的劝,“陈妃李妃,你看你们收拾些细软,下午就出发吧啊,这贵妃不懂,难道你们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陈妃李妃一个低头不语,满面泪痕,一个则是轻咬着唇,默不作声。而我,更不可能说什么了。
吃了午饭,她们收拾收拾就启程了,启程前,还不忘抱头痛哭,互诉衷肠。
终于,她们踏上了各自的归途,永永远远的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怎么?如释重负?”有些时候,我总觉得段楠和段秀有很多相似之处。
我一脸的无辜,梨花带雨,“皇上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与姐姐们从此天涯永隔,怎会如释重负?”说罢还嘤嘤的啜泣起来。
他背着手,一本正经,“啧,朕刚刚看到你的眼中似乎有一抹笑意呢……”
听到此话,我抹了抹眼中即将滴落的泪水,将满脸的愁容收起,立刻变成了阳光灿烂,转身,笑眯眯的唱着小曲儿回了前厅。
段楠也绕有深意的笑着跟了上去。
第20章 成也吃货,败也吃货
我望了望身后的他,“皇上莫要在跟着民女,民女是不会入宫的!”我摆弄着桌上的摆件。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段楠却一脸的轻松,难道我很好摆平?丝毫不用你费心思?对于他这种态度我很愤怒。
“怎么?怕朕对你不好?你放心,朕要封你为妃,宠爱比贵妃还盛,地位比皇后还尊贵,如何?朕说的到,做得到!”我光看他的眼睛透露出的刚毅与坚定,就知道他是个言出必行之人!
我有些尴尬的面露难色,“哎哟,皇上,民女……”
还没等我说完,他抢着说,“担心你爹?还是担心镖局?有朕在,一切放心!”他不说我爹,我还没想起来,段秀都死了,我还没回一趟家呢!
“不是的,皇上……”
“那就是担心那个一直跟着你的贴身高手?叫……赫连擎的?朕可以封他为带刀侍卫,依旧保护你的安全如何?”带刀侍卫?亏你想的出来,进了宫再把他放在我身边,皇上你能放心吗?那你还不如封他做贴身太监呢!这样比较保险!
“皇上,民女是想问……”
“你是想问你的住所?朕把离皇后的凤宫最近的院子赐给你,连名字朕都想好了,叫若水阁,可好?名字的寓意便是,若水三千只取一瓢……”
还能不能让我说上一句了?
我像被霜打了一般,“皇上,民女斗胆,您是不是有啥事儿啊?”为了防止他再打岔,我一口气说了出来,连气儿都没喘。
给我这么多的优待,肯定是有事儿!天下没有白占的便宜!我才不相信他是因为如此这般的喜欢我,才为我做这么多!我与他只有区区几面之缘而已。只不过,这天下都是他的,他又会有什么事儿求我呢?
他收回了刚才的嘴脸,又变回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下子让人觉得无法触及,与我的距离拉的很远。
“不如,我们去妃雪阁聊聊?”看来,他不打算跟我卖关子了。
我点了点头,跟在他的身后。
北风呼啸的灌进我的衣领,我抿了抿领口,用手拽着,生怕有更大的风灌进去。[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如此沉寂的时刻,显得分外的刺耳。
每喘一口气,呼出的气息都会变成白烟儿,鼻子已然变得通红。
推开妃雪阁的门,我竟然呆住了。一直清冷的妃雪阁,在推开门的一刹那热浪扑面,在外还冻得瑟缩着手脚,一进屋便感觉到温暖如春,身上顿时出了汗。
而桌子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菜肴,香气四溢。我顿时分泌了不少口水,差不点就流下来了。
还有糯糯的桂花糕?段楠还真没少在我的身上下功夫!
我毫无规律的拿起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皇上,现在与民女讲讲吧……”
……
我的头疼的厉害,像要裂开了一样。嘶,我揉了揉太阳穴,缓缓的睁开了眼。
幔帐的绣功极其繁琐,躺在床上看,尤为壮观。这床也是上好的黄花梨,雕花刻鱼,栩栩如生。
这是什么地方啊?难道我又穿越了?这回是穿到哪朝哪代?又是落户谁家?看这样子,非富即贵啊!
“娘娘,您醒了?”一张巨脸出现在我的视线,我猛的一哆嗦坐了起来。
这房间要比妃雪阁大的多,一切摆设与用品全是上等货,这下可发达了!心中暗自窃喜。
“娘娘,奴婢碧玺。”
“娘娘,奴婢海蓝。”
“奉皇上之命,特来伺候娘娘起居。”异口同声这个齐!
皇上?她们说皇上?那这个地方该不会是皇宫吧?
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啊,刚刚皇上跟我说了让我进宫的,我死活不依,结果两块桂花糕进肚就晕了……
哎,我竟然再一次的败在吃货上了……
皇上啊,皇上,你竟然对我用蒙汗药?!
皇上驾到――
说曹操,曹操到。
一个尖细尖细的嗓音,让我一个激灵又钻回被窝,对着床边的两个丫头说,“就说我没醒!”
“怎么不出来接驾啊?”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我佯装没听见,躺在床上装傻充愣。
“皇……皇上。”她俩吓得直哆嗦,我才不吃这一套呢。
“怎么?娘娘还没醒?”段楠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替我掖了掖被子。
“呃……回皇上,娘娘刚醒了,在皇上来之前又睡下了!”啧,即是实话,也是谎话,此慌说的妙,深的我意。
“哦?娘娘要是再醒来记得告诉她,十日之后便是册封之日,不管她个什么状态,哪怕是死了,也得把尸体给朕抬去!”怎么这话说的比我爹还绝啊?
我虽躺在床上佯装睡觉,可心里直突突,看来,皇上心意已决,又岂是九头牛能拉的回来的?
段楠头也不回的带着他的贴身小太监出了房间。
而我努力的想着,段楠那天在妃雪阁和我说的话,只是没想到,他的城府如此之深,也没想到,作为一国之君的他,竟连下三滥的手段都能用。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段秀为何让我掩饰自己的锋芒,也开始明白,段秀所谓的我越是胡作非为,越是害了我自己,这句话的含义。
原来,竟是这么个意思。
今年,命中注定犯小人那!
我把碧玺和海蓝打发下去,她们熄了灯,也回房休息去了。
窗下隐隐的一个稀稀疏疏的声响,皇宫里固然不会有贼的,只能有某些人的眼线,会是谁呢?竟是如此的不小心?
“小姐――”窗口处低低的声音,把我的热情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擎擎啊,怎么你也进来了?”我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小姐哎,全是托了你的福呐,皇上命我做带刀侍卫!”他的言语里像打了鸡血。
我打了个哈欠,“恭喜你啊,给你祖上都添彩了!”困意席卷而来。
“小姐,这可都托了你的福,从今以后,我赫连擎的命就是你的了!我在进宫前还去看了老爷,老爷一听你进宫当了娘娘,满脸的褶子都快乐开了……”
“哎,我爹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市侩啊?再者说,我要你命干嘛?也不能当饭吃!你退下吧,我要睡觉了!”我哈欠连天,鼻涕眼泪齐下。
房间里暖暖的,暖的人总有困意睡醒一觉,还想再睡……
“娘娘,娘娘,快醒醒。”朦胧中,总有人打扰我的美梦。
这让我突然想起了小翠那个死丫头!
“娘娘,娘娘!”
“哎哟,能不能别总娘娘,娘娘的叫个没完啊?”我翻了个身呓语道。
“娘娘,不能再睡了!”
“是啊娘娘,听说李贵妃带着一群皇上的嫔妃,正赶过来呢?”一群?那是多少?我听到这个令人激动的量词,竟然困意全无。
心情真的是悸动啊,真抽抽啊!
当主子的就要稳住气,哪怕心里直打鼓,嘴上也不要承认。
“慌什么,快给娘娘我梳洗打扮!”我慢吞吞的起了床,其实心里着急的不得了。
昨天晚上才进宫,这大清早的就有人上门闹事,这日子还能不能好好过了?
也不知道这李贵妃想干嘛,这沉不住气的性格可真是越来越像她姐姐了,还是说,她仗着皇子快要降世了,总想着兴风作浪?!
我把门开的大,依靠在门口,等着她们来,尽管风肆虐的吹进一屋子的雪,我依旧不等到她们不罢休。
这巴掌大的天阴沉沉的,似乎还有雪没有下。
整个院子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的雪,碧玺和海蓝正在院子里扫着雪,既来之则安之,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向皇上再要两个小太监帮她们两个好好忙活忙活。
我出了门抬头看牌匾,果真是若水阁!看来段楠还挺上心的,只不过,他对我却并非真心,因为此若水非彼弱水,所谓的弱水三千,根本不是这个若水,堂堂怀南国的皇帝能不知道?还是想忽悠我这个看似大字不识的乡村野丫头?
我低头扯过一抹笑,也许只是觉得自己很无聊。
碧玺她们刚刚扫出一条道,我就看到大墙外如同繁花似锦般的人群,蜂拥而至。这段楠的后宫到底多少人啊?肯定还有没来的!
一进院子,我就赏了她们一个大大的笑容,“欢迎欢迎,欢迎各位姐姐大驾光临呀!碧玺,快去给娘娘们冲壶最好的茶水,暖暖身子!”我转身迎她们往里请,而她们的脸色似乎看起来都不太好……
一屋子的女人全都不怀好意的坐在那里如同僵尸般的看着我,我还真觉得有点不自在。贵妃穿的可是华丽非常,这是在向我显摆吗?显示皇上有多宠爱她?我还真不吃这硬骨头!
第21章 舌战群妃
不知道这若水阁是人多还是怎么着,怎么就感觉这么热呢?按理这大冬天的不应该啊?人多,肯定是人多,都汲取氧气,呼出二氧化碳,空气稀薄了。(.棉、花‘糖’小‘说’)
缺氧!严重的缺氧!
我的脸抽搐了两下,“呵呵,今儿吹的是什么风,不知娘娘们这纡尊降贵的组着团就来了,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你是何等身份,也配住这若水阁!”一个站在李贵妃后面的女人答话。此女较贵妃年幼,稚气未脱,却是满眼的骄横,看来,她的家事必定不简单。因为什么这么说她?肯定是从小锦衣玉食惯的呗!
我笑脸相迎,“呵呵,娘娘说的不错,菲雪出身还真挺寒微的,父亲也就是凌风镖局一介武夫,而菲雪本身也是段王爷的妾妃而已,如今段王爷故去,皇上怜惜菲雪,故不顾众人非议,带着菲雪入宫,还赐了这座宅子,要论身份还真没您显赫,只不过,皇上偏就没有嫌弃,不知您是哪个房里的娘娘?”
那女子翻了个白眼,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荔苑的丽嫔!”
“原来是丽嫔!”我笑着撇了撇杯中的茶叶,看来,她没有多硬的后台,顶多也就算个朝中官员,再加上她的性格,注定不会有大作为。不是孤独终老,便是死于非命!
“丽嫔,菲雪妹妹请你吃茶,还堵不上你的嘴吗?”李贵妃对于丽嫔的白痴,虽没大怒,但眉头却一直紧皱,从她那波涛汹涌的胸部,以及上下起伏的频率来看,啧,生气了!
看她似有些愠怒,我又挤出了一抹笑意,盯了眼她隆起的肚子,“贵妃娘娘可真是的,怀着龙裔来若水阁看望菲雪,菲雪还真不敢当!”毕竟是贵妃,我起身向她行了个礼,还没等她让我起来,我就已经起来了。
皇上对我还未册封,我也就还不算后宫之人,对她的礼也就点到为止。我虽不是妃子,但我也不算平民吧,她虽位高,我却没那个必要博她一笑。
她的嘴角歪了歪,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觉得这是瞧不起谁呢?嘶,不喜欢!
我咂咂嘴,佯装不知。“贵妃娘娘大驾究竟是为了哪般呢?”
李贵妃拭了拭嘴角,一副轻蔑,“听闻皇上要立你为妃,本宫带后宫一干姐妹,特来向妹妹祝贺!”杀气,眼里有杀气,看来这是典型的口蜜腹剑的人那。[.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可不敢当,圣上可还没说要立菲雪为妃,这万一要是个嫔那,答应啊,什么的,您让菲雪这脸往哪儿搁!”我瞥了眼丽嫔,脸比锅底还黑,却怒不敢言。而其他的嫔妃也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心思,介于李贵妃的原因,即便是要像我靠拢,也不敢直言。
“菲雪妹妹可是言重了。”一个长相极有江南女子韵味的女人轻言道。“皇上对妹妹你宠爱有佳,封妃是迟早的事情呀!”她笑的时候,嘴边还有一个酒窝,看起来甜甜的。从她的眼里我看不出友善,也看不出不友善。
我没有应答,看着李贵妃的脸色稍稍有些好转,我也松了一口气,这要万一一气之下早产在若水阁,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扒了我的皮。
“这位姐姐说的可真是顺耳,真应了妹妹的心了,敢问,姐姐是哪一位?”
她浅浅一笑,“延喜阁,景嫔。”
通过景嫔和丽嫔这两个人物,我思考了一下,这个阁那个苑的都是嫔啊,我这若水阁也是阁,该不会预示着什么吧?有点胆儿突了。
“菲雪妹妹琢磨什么呢?”李贵妃抬眉看我,一丝嘲笑划过眉间。
“看到贵妃娘娘,菲雪突然想起远在北疆的李姐姐,不免的悲从中来。”不能总让她占上风吧,偶尔也要打压一下她的嚣张气焰吧?当然,是在她不动气早产为前提的。这个分寸,还真难把握呐!
李贵妃的脸一下子撂了下来,想必不是因为想她姐姐了,而是因为皇上没有听她的,让她恼羞成怒,包括这次来找我的茬儿。
“本宫也在想呢,为何这段王爷的妻妾都嫁去边疆了,偏偏菲雪妹妹,却攀上了皇上这个大枝头?”她把杯子放在茶桌上,脸绷的一个褶子都没有。
我也顺手放下杯子,咧嘴大笑,“贵妃娘娘认为皇上只是个大枝头?好乘凉的那种?”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憎恨的目光。
我根本也没搭理她,继续说下去,“也许在娘娘眼里,皇上这个枝头和李姐姐她们的枝头相比好的太多,可到底是不是那么好乘凉,恐怕娘娘比我更清楚吧!菲雪是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纳我,娘娘认为,到底是为何呢?”
“定是你引诱了皇上!”这又是哪一位?嘶,段楠的后宫怎么竟是些“虎将”呢?
她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不用多问,我是凝翠轩的。”凝翠轩?略有耳闻,这就是那位能唱小曲儿的宁答应!
“呵呵,宁答应此话是在谩骂菲雪勾\/引了皇上?还是在说皇上禁不起诱\/惑呢?辱骂皇上可是死罪哟!”我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你――”宁答应铁青的脸色着实吓我一跳,这要是在若水阁发生心机堵塞,我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翘起二郎腿,看着其余的几个人,一副放马过来的架势。
“菲雪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宫与众位姐妹是来恭喜你的,怎么又扯到死罪上了呢?这天儿也不早了,本宫要回吉庆宫了。”讪讪的起身,转身就走。
路过我的身边,低头与我耳语,“皇上的后宫,除了皇后,就只有本宫一个妃位的!”说罢,一丝笑意攀上她的嘴角,转身出了若水阁。
而她的虾兵蟹将,也纷纷撤退。硝烟弥漫的战场,现在是中场休息!至于什么时候再开局,恐怕要看哪一位什么时候不高兴了!
想知道明天什么样?还是先把今天过去再说吧!
我让碧玺把门窗打开,好好的放一放屋子里的火药味,生怕一个不小心沾染上火星,再引起个爆炸什么的。
赫连擎一脸的担忧,“小姐,你脸色可是不大好…”不是带刀侍卫吗?可以在后宫里东走西蹿吗?
我撇了撇嘴,“后宫是你随便晃荡的地方?带刀侍卫?”
赫连擎一脸无辜,“小姐,皇上特命我来保护你的,怎能不离你近些?”
“保护我?”我真是有口难言,刚被人那么攻击,你在哪呢?
还没等我说出口,却听他戏谑的说,“小姐你真是属弹簧的,能屈能伸啊!啧,嘴皮子也利落!”
好你个赫连擎,感情刚才你一直看热闹来的?
我插着腰,倚着门框,轻咳一声,“哎哎,我这若水阁不接待你这种人渣!”转身欲关门。
他一手撑住门,“哎哎,别关门啊小姐,刚才没有挺身相救,就是因为老爷啊!”
“我爹怎么了?”
“哝。”他从怀里掏出一纸信件,看到这背面的笔墨透过来的字迹,我瞬间哆嗦了,愣是没敢接。
爹又给我写信了?这写的也太频了吧?这又是想要干啥?我的心还是让它在嗓子眼里呆着吧,算是装不进腔子里了!
“小姐?”赫连擎试探着伸头问我。“又发呆?是圣上对你不好还是怎么着了?怎么就入了宫了,就和以前不一样了呢?”他斜眼看我。
我抬头一双惊恐的眼,望着他,“谁让你给老头子带信儿的?”埋怨,全是埋怨!
赫连擎一副摸不透的模样,长着大嘴,又咽了咽口水,“小姐,你是埋怨我告诉老爷你的现状了?还是不愿意我替老爷给你家书啊?”
“你说呢?!”我剜了他一眼,一把夺过手中的家书。
“啧啧,小姐,你咋就这么惧老爷呢?”
“你不惧啊?”我反问他。
赫连擎同情的点点头,“也难怪,老爷兴高采烈的把你踢出了家门,谁承想,你这克夫的命咋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刚嫁到王爷府几天啊,就把那么个活蹦乱跳的段王爷克死了,老爷自然不敢让你回家,万一再把他这一把老骨头祸祸出毛病,他一手建立的镖局就真的玩完了,这回的信里,没准儿就是告诉你,即便是不得宠,也必须老死宫中吧!”我的眼角抽搐了几下,我真想将他灭口,然后再埋尸在我的后花园当肥料!
看着他那一副自信满满的皮囊,我真压抑不住我胸中这把想要将他毁尸灭迹的怒火。
“真的会是这样吗?”我一副轻松自在的表情。“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一定会转告你的,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麻烦你去巡一巡我这若水阁附近有没有歹人!嘶,我怎么总感觉有人要忤逆犯上,图谋不轨呢?”我佯装四处观望。
赫连擎一脸的吃惊,“真的?没准儿是那贵妃派来的,臣要去查看一下!”
“去吧,去吧!”
终于把烦人的都送走了…
午后的阳光是如此的恬淡,柔柔的光线照耀着院子中的积雪,似乎变得不再寒冷。
我临窗而坐,展开那一纸信笺。
卡拉――
瞬间掉进了冰窟窿…
第22章 爹,你能不在精神上压迫我不?
我打发了碧玺和海蓝去里屋打扫打扫,抖抖嗖嗖的看着老头子的信。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皇妃娘娘见字如面,我吞了口口水,这个开场白让我立刻打了个冷颤,感觉自己穿的有点少了,应该再向皇上讨件皮毛一体的袄子穿穿。
如今您马上要贵为皇妃了,爹也就不敢直呼娘娘名讳了,原谅爹上回给你写那样的信,毕竟家里的乱事儿太多了,你这搅屎棍再回来一搅和,咱家就永无宁日了。
你二娘的病好多了,那要多亏你四娘,她家世代开医馆,从小就会推拿针灸这种小事儿,有事儿没事儿就给你二娘扎几针,她已经不管我叫三叔了,改叫二大爷了。她现在动不动就俩眼儿直勾的问我,把她女儿藏哪儿了?可她嫁我这么久一直就没生养啊!爹有点怀疑,她嫁我之前是不是二婚啊?怪不得总是对我那么热情,原来是心里有鬼!嘶,这人那,还真是没地儿看去!
哎,盼就盼你什么时候能当上皇妃,派个御医啥的给你二娘好好看看,顺便帮爹好好问问她到底在嫁我之前,到底有人没?等你贵为皇妃了,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坚决要杜绝,咱家人不能给你增光,也不能给你抹黑啊,你说是不?(你老人家都娶四五个了,还有什么可给我抹黑的了?)
我揉了揉突突跳的正欢的太阳穴,又翻了第二篇。
你三娘这败家娘们,一听说你要改嫁给皇上,三天三夜没吃饭,气的哇哇嚎,嗓子都嚎哑了,我以为她是不愿意让你嫁进那吃人的龙潭虎穴,还感动的特意留宿在她的房间,劝了她两句。谁知道,她哭的竟是她们家的那个三孙子!我一听这话,心生疑惑,是不是她家那三孙子生活不能自理,掉进茅坑,就此一命呜呼了!我心中暗自庆幸,幸亏没将你许配给他,不然,这没过门儿几天,你又成寡妇了!
最让爹生气的是,你那三娘哭的是你嫁给了皇上,而没嫁给她家的三孙子!傻子都知道在这两者之间会选择谁吧?偏偏你三娘连傻子都不如!哎,爹真的有点后悔,怎么娶了这么个四六不懂的媳妇。这不,爹又托人给她家的三孙子介绍个姑娘,给你三娘乐的,好像是她自己要成亲似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说实话,爹觉得自己真是作孽啊,谁家的姑娘嫁给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不过,那小子还真上心,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杀了多少猪,卖了多少钱,跟那姑娘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给人又买房又买车的(据说是辆豪华装修的马车),像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他就活该让人骗!自己剁自己手的人,他也就这智商了!
话到这里,我翻了翻还有两篇,表面看絮絮叨叨的都是家里的琐事,仔细研究,不还是希望我能嫁给皇上,就此老死宫中?没事儿别回家给他添麻烦!啧,我真怀疑,这是我亲爹吗?
我又翻开了第三篇,想看看这老头子到底后面又絮叨了些什么。
昨天夜里,我隐约听见有人敲门,仔细一听却又没有动静,我寻思肯定是风大的关系,也没往心里去,脱了衣服正准备上床睡觉,突然敲门的动静大了,我合计都没合计,下地一开门,我又妈呀一下麻爪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出现在我面前,我抄起桌上的茶壶就冲她飞了出去,她嗷一嗓子就闹了个大腚墩儿,吧登一声,脑袋磕在咱家院子的地上。我上前一看,竟然是你四娘!她总是能给我惊喜!!
她是一阵子哭哭啼啼,一阵子又鬼哭狼嚎的,时而一抽一抽,时而一勾一勾的,我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她才断断续续的告诉我一个秘密!
她说,她家世代行医不假,只不过,她家爱开拓新的医学领域,向来喜欢自主研发新产品,所以她家医馆医死人也不算什么新鲜事了。怪不得,你二娘已经从三叔二大爷又给我提升了一个档次,昨天竟然叫我大伯了!!
看她如此的诚恳,我想就姑且放过她吧,反正你二娘也就这样了!你四娘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什么就把一小瓷瓶塞进我手里,我一看,妈呀一声又扔地上了,这不是上回装鹤顶红的那个吗?不是摔碎了吗?咋又出来一个?她说这玩意儿她家医馆多的是,让我给你捎进宫留着防身用!
我像提溜小鸡仔一样,拎着她的脖领子把她扔出了我屋,顺便也把那瓶鹤顶红也扔了出去。咱可不用那破玩意,万一让人抓住把柄,小命都得玩完,没准儿还的搭上我这镖局好几百口人!
不过女儿,咱不怕,爹教你个杀人于无形的方法,等你啥时候当上皇妃了,我就传授给你,如果你当不上皇妃,留着也没啥用。不过,爹要补充一句,当了皇妃,记得把你三娘家的医馆取缔,别让她家再祸害人命了。
还有你五娘,你说这个人,从来没打心眼儿里关心过你,你知道她一大早来找我,跟我说了些什么吗?她说你二娘现在神志不清,凑不齐麻将搭子,劝我再娶一个,好继续她的麻将事业!你说她缺不缺心少不少肺?她还说什么,你若不愿意嫁给皇上,就让你早些回镖局,陪着她们好好摸摸麻将!让你安心当你的小寡妇?!你这五娘素来的不着调,你别往心里去哈!
我已经训斥她了,当什么小寡妇?谁养着?得花多少钱?嫁给皇上是何等的荣耀,荣华富贵那是大大的呀!所以,别跟爹说你混的有多辛苦,也别说后宫有多险恶,这就是你的命!我余凌风的女儿必须得势,光宗耀祖,这就是爹的命令!
好了,今天说的有点多,最后唠叨一小句,你当不了皇后,也得混个贵妃当当!
……
我团了团这封信,毫不犹豫的扔进了火盆,瞬间变作一团灰烬…
爹,你就放心吧,说死说活我也不回镖局了,行不?坚决不回!
眼看着盆里的灰烬都被烧的了无踪迹了,却听门外一声,“皇上驾到――”
这不让人省心的事儿真是一拨接一拨啊…
我敲了敲脑门,开门迎接皇上。碧玺和海蓝也闻声出现,齐给皇上请安。
“给皇上请安!”我的声音小的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怎么?听说贵妃来找你麻烦了?”我还在外头站着,他连句平身都没说就进屋了?!
“皇上,您还没说平身呢!”
“哎哟哟,朕忘了,怎么一天下来就无精打采的了?朕特意给你带来好消息了!”他那张兴高采烈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我咬了咬嘴唇,“难道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我没个站像儿,左晃右晃的,又时不时瞟一瞟火盆里那烧红了的炭块。
“有啊,怎么没有?今天朝上很多人参你,你说这是不值得人高兴?”
“哈?”这也是高兴的事儿?我的半边脸都开始抽搐了。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海蓝特意给他倒了杯茶水,暂时堵住他的嘴。
“这证明你受重视啊!你想啊,朕一说要娶你,这朝臣蜂拥似的横扒着竖挡着的…”我抠了抠耳朵,怎么听都觉得段楠说的是反话,怎么听都觉得他骂我!
我故作可怜,“皇上,不如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民女吧,朝臣要是集体罢朝就不好了吧?到时候民女还指不定让人怎么编排呢!”我揉搓着衣角,偷摸的抬眼看他。
段楠的表情极为严肃,似乎真的在考虑我的话,顿时觉得心头一热,这家伙还真把我的话放心里了!
他一拍大腿,吓了我一哆嗦,“朕决定了。”我有些喜出望外,眸子里透露出精亮,期待着从他嘴里即将说出的那句话。
“朕决定了,三日后完婚!朕要封你为――龙妃!”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顿时傻了眼。
我即将成为除了李贵妃,第二个妃位的女人,我爹一无权二无势,我又是二嫁,皇上竟然封了这么个位给我,何人能称之为龙,当然要数天子了,而能称之为龙的妃子的非皇后莫属了,虽然她以凤代,但是能称为龙妃的,也就只有她了。
我虽为妃位,上头还一个贵妃,她位列我之上,但在名称上,我可是占尽了宠爱与便宜啊。
皇上啊,你这是想整死我的节奏啊?
段楠说从今以后,我冠宠后宫,就是一枝独秀了,我看还是众矢之的比较恰当吧!
哎,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喽!
“呃,皇上,请问能给我一件皮毛一体的袄子吗?”
“可以,我去年出去狩猎,得了几张狐狸皮子,明天让人给你做一件,可好?”
“那…你有能治饿出来的失心疯的御医吗?”
“嫁给朕以后,皇宫里的御医你随了便的用,他们都为你服务啊!”
“那我能恳求你取缔京城某个杀人不眨眼的医馆吗?”
“医者不救命反而杀人,不用你恳求,就应该取缔啊!”
……
好吧,成交!!
第23章 皇上,你真坑人
“菲雪,菲雪?”我有些迟疑的回了下头,看到来人一怔。[.超多好看小说]
“皇…皇…皇上?”段楠眨了眨眼,没有什么不悦。
“娘娘,奴婢已经叫了您好几声了!”海蓝低低的说着,说罢,把头压的更低了。
“啊,呵呵呵,走神儿,走神儿了皇上!”我俯身请安。
段楠双眉一拧,“走神儿?走神儿的时候喊魂儿似的都喊不回来,这要专注起来可怎么是好?”
我却只顾着傻笑,没有应他。
他使了个眼色让海蓝和碧玺退了出去,我只是一回神发现她们都不见了,心里便有些发慌。
“菲雪,我们很快就会……”他上前,想要揽我入怀。
“皇上,你不会是来真的吧?”我做出了一个势要将他阻隔在千山万水的姿势。
“哈?”段楠一脸茫然,刚伸出的手臂僵在半空,好像在说,我什么时候来假的了?
“你不是说……”
“朕说什么了?朕怎么全不记得了?”段楠挠了挠头皮,东张西望,又满眼无辜的疑问。
瞬间世界崩塌,我的三观尽毁,“皇上,你,你……”
段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竟是一脸的无赖相儿,“朕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呀,难道你认为你在段王府晕倒之前,朕还对你说过什么吗?”
我抓了抓头,使劲儿的想,努力的想,可真的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他一手抓住我撑住头的手,一股温热从他的掌心传来,仿佛寒冷冬日里的一丝暖阳。
“菲雪,不要再想了,安心做朕的妃子有何不好?”段楠突然的一本正经,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段楠的一丝浅笑,让我的心头猛的一紧,他的眼中充满着渴求,他在渴望一份答案。他的那份炽热,让人不忍拒绝。
我不敢再直视他的目光,仿佛它会让人改变。紧闭着双目,眼前的一切以及心中的诸多思虑刹那间都不存在了,而手中的他,却是实实在在的。
“菲雪。”一声轻唤,一个吻,落在我的眉心。
春心顿时荡漾起来……
段楠怀中的我,竟然一个念头闪过,觉得有些对不起段秀,他尸骨未寒,我却在皇宫里同他的异母兄弟谈情说爱,谈婚论嫁,一想到这,那荡漾的春心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顿时冻得叮当响。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菲雪,朕知道你有多么的为难,可朕为了你也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顶着朝臣罢朝的危险要娶你为妃,你要相信朕对你绝无二心!你现在除了嫁给朕做朕的龙妃,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他的声音虽温润,却给了我强有力的一击,没错,我无路可退,甚至连老头子都亲切的称呼我为搅屎棍子。
家,我都回不去了,除了嫁给段楠,我别无选择。
我睁开眼,极不情愿的扯了扯嘴角,苦笑着,“那皇上可保臣妾的人身安全?”
“必须的!普天之下除了朕,还真没人敢打这包票!”我听了心里胃里齐抽抽,普天之下,还有人敢打这包票?倘若天帝也有后宫,估计此时此刻也消停不了。
这一顿包票还不如一顿红烧肉来的实在。
不过,段楠敢说这话,要么就是信口雌黄,要么就是真有这把握。我又转念一想,还是对他不要寄予厚望了,万一过于轻敌就不好了,千万不要把自己的生命放在敌人的手中任人蹂躏,不然,会死的很惨!
我望了望天色,决定撵他走了,毕竟我们之间的身份依旧尴尬着。
“皇上,您看,这天儿也不早了,臣妾就不留您用膳了,不如……”命运已然改变不了,还不如欣然接受。只不过,我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我还想要赫连擎这个挨千刀儿的陪我一起老死宫中呢!
“不如什么?”他一脸的天真,仿佛我在暗示他什么似的。
我真被他的无邪打败了!
我也豁出去了,“呃,不如您去您的什么什么殿又或者什么什么宫用个膳?”试探还不如明说,这是我的一贯作风。
“你撵朕?”他用他那细长的食指比量着我。“过了河你就拆桥啊?吃饱了就骂厨子,是不?”
我低着头,不敢抬,因为我有一怪癖,一说谎就抬不起头!
“没…没有,谁敢撵您那,臣妾这若水阁开个小灶吧,食材有限,做不出满汉全席啥的,这清汤寡水的,倒了您的胃口,可咋办?”
他提了提眉,“哦?倒胃口?你说的是怕朕倒胃口,还是你看到朕倒胃口啊?”他又变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又从天上啪叽掉到地下了。
我立刻谄媚起来,因为我看出他生气了,“臣妾哪儿敢啊,当然是怕皇上您倒胃口了!”
他竟变得一脸严肃,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好,那朕就去什么什么宫和什么什么殿用膳!”一甩袖子走了……
这一走一连两天没见人影儿,他和段秀还真是一个爹生的!连作风都差不多!
当然,对于一心想要老死宫中的我来讲,这一点,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一天,我正端着盘子站在窗台旁边,吃着赫连擎孝敬我的桂花糕,心里正美的时候,一群太监宫女,吵吵嚷嚷的进了我的若水阁。
我顿时心里直哆嗦,心说,该不是我顶撞了段楠,就此了断我的吧?!我环顾四周,竟然没有一处可让我躲藏的地方,顿时心中有些悔恨,即使我会飞檐走壁,也逃脱不了段楠的五指山,大内侍卫逮到我,就得把我打到吐血!没准儿还得赠送两条肋骨什么的!我急的直跺脚,早知道有今天,我就应该未雨绸缪,先发制人,先在若水阁里挖个地道什么的,现在可好,被连锅端了吧!
我把盘子里的桂花糕扔在地上,哐嘡一声,盘子摔得粉粉碎,而桂花糕也散落一地。
古有林黛玉葬花,今有我余菲雪祭奠桂花糕!不过,很快的,就会变成桂花糕祭奠我了……
“娘娘——”
“娘娘,奴婢是奉皇上之命,特来恭喜娘娘的!”
“娘娘,您没事儿吧?”
嘶,怎么个意思?恭喜我什么?有什么可恭喜的?我这心里突突的厉害,腿肚子都有点发软了。
我把门开了个缝儿,把头顺门缝儿伸了出去,上下打量着这一院子的太监宫女,手中托盘拿着全都盖着红布,我能看的出来,有些是布匹,不会是想赐我三尺白绫啥的吧?我心里合计着,又看了看另外一些托盘,只能看见红布的形态支愣八翘的,估计也就是些珍玩摆件什么的。
一阵冷风吹过,让我立刻打了个冷颤,紧接着喷嚏连天。看来,温室待久了,花朵便经不起风雪了。
“什么事儿啊?”我的脑袋依旧卡在门缝儿里。
“哎哟,是林公公!”海蓝拽开趴门缝儿的我,碧玺紧忙开门。
“林公公,奴婢们在里面忙活着,这才看到公公,还请公公见谅!”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看样子这太监来头不小。
那个叫林公公的,面露和善,笑意盈盈,却低三下四,“哎哟,碧玺姑娘说的这是哪儿的话,这菲雪姑娘都已然成了娘娘了,深得圣宠,恐怕这以后还要靠娘娘多照顾呢!”还是老姜有眼光!看他这个客气的样儿,估计今天不是来赐死我的,我的心里有点底儿了。
“娘娘明天就要被册封为龙妃了,这不,皇上让老奴给您送点东西!”
他一摆手,太监宫女们纷纷摘下自己跟前的红布,全是奇珍异宝,足能亮瞎我的双眼几十次。
我挨个儿的看,除了奇珍异宝,还有些珍馐美味,例如,我最爱的桂花糕!我慌忙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免得自己话多!
嘶,后面有个有些大的东西,是四个小太监抬进来的,上面也盖着一块红布,这个又是什么呢?
我指了指那个东西,“那是什么?”说话的时候,嘴里的桂花糕飞出些碎沫。
“呵呵!这是皇上赏赐给您的牌匾!还请娘娘……”林公公做出了一个让我自己去掀的动作。
噗——
咳咳咳——
随着红布被扯下的那一刹那,我嘴里的桂花糕,除了个别的进了气管以外,其他的全部被喷在牌匾上,一点儿都没浪费。
林公公连带着小跑儿,跑到我跟前,“娘娘竟是如此激动,看来皇上真是用心良苦!”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激动了?我激动了吗?
咳咳咳——
我指着牌匾一顿神咳,林公公又笑嘻嘻的凑了上来,“恭喜娘娘,皇上特意下旨,将您这若水阁,改为青鸾宫!”
咳咳咳,咳咳咳——
我顿时咳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青鸾和凤齐名,得罪完贵妃,又得罪皇后!皇上啊,你真是往死了坑我啊!
咳咳咳——
咳咳咳——
我以破鼓欠擂的力气捶打着自己的胸膛,而后被海蓝和碧玺架回房里。
野史记载,余菲雪在被册封的前一天,接到了皇上御赐的青鸾宫牌匾,乐的捶胸顿足,差点捶的吐血……
第24章 皇妃这活不好干
段楠果然履行了他对我的承诺,许我的一切都办到了,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超多好看小说]
我虽算不算明媒正娶,但段楠娶我,排场不小。足足摆够六十六桌,全朝官员,协同他们的三妻四妾以及三叔四舅二大爷,推杯换盏间,也免不了的争风吃醋,大大出手的大有人在!实在凑不齐,段楠下旨连浣衣局洗衣服的大妈都被叫来了,就差把打入冷宫的这个妃那个嫔的也叫来凑数了,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我觉得这个数字是个好意头!
我爹当然也来了,这几个姨娘竟然破天荒儿没有一个来的,那也没扫了我爹的兴致,乐的嘴都歪了,喝的都找不到北了,就差点把皇上叫二哥了,我一看情形不对,给赫连擎使了个眼色,他连忙把老头子连拉带拽的扛回了家。
各宫妃嫔送礼的送礼,道贺的道贺,但脸色怎么都不是很好?连眼神都能杀死人!嘶,嫉妒!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皇后嘛,就不用说了,她永远都是那副所谓的亲切的笑容,我知道,她虽表面贴心暖人,心底里指不定怎么恨我呢!她妹妹在边疆指不定怎么活受罪呢!
赫连擎总是说我黑心病已经到了晚期,没得救了!
李贵妃已经略微浮肿了,原本尖尖的狐狸脸,现在明显的变成柿饼脸了,而十只细长的手指也从水葱变成了胡萝卜,肚皮就更不用说了,鼓得像塞进了一个超大个的气球。
她的脸色很不好,黑的像锅底,板的像扑克牌老k,在她的生理周期上来讲,她也该脸色不好了。
宴席还没结束,她就早早地走了,可能是怀胎的月份大了,人易疲乏吧,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宾客散了,红红的烛火映红了青鸾宫。
段楠不知何时早已脱了他那繁冗的服饰,只是一袭血红色的中衣,显得他格外的白皙,正所谓一白遮百丑,怎么看都觉得他帅的邪乎。
“龙妃娘娘,我们早些休息吧?”
我有些尴尬,因为我和段秀是假夫妻,而和段楠也是被迫嫁给他的,没有爱情,怎么那个什么啊?
“怎么?不打算上床睡觉?”他已经脱吧脱吧进了被窝。
“呃……”
“怎么的?有想法?就知道你有想法!”他从床上坐了起来,锦被滑落他的肩膀,露出他那完美的曲线。[]
“皇……皇上,我……臣妾……”
他把被子裹了裹,“说说吧,大喜的日子想怎么着,又想要什么了?”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嫁给他是需要他达成某些愿望一般。
此刻的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其实臣妾还没准备好……”
段楠深出了一口气,舔了舔他的唇,“也是啊,你这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就阴差阳错的嫁给了段王爷,又稀里糊涂的嫁给了朕,难免心头有些不适应。好吧,朕答应你,让你考虑,时间不限,给你足够的时间来接受朕!”
我欣慰的笑了笑。
“哎,直可惜这良辰美景了!啧,朕都上了你的床,你就这么让朕下去?”
“啊?”我的脸顿时茄皮色,这还是要讨价还价是怎么着?
“来,陪朕共度一下良宵!”他掀开被子,毫不保留的冲我展示着他的身材。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钻进了被窝。他的胸膛是强壮的,心跳是有力的,连他身上的香薰都是淡雅的。
我无法想象,前一阵子还在段王府里与他相遇,君臣相称,礼仪有加。今天,我却成为他后宫里的一份子,这一切如同一场梦。他的温度将这一切的不真实一一击碎,我仿佛融化在他的胸膛之中。
睡梦中,一个湿滑的吻让我感觉似曾相识,那个,在款待李成林的宴会上……
一睁开眼,早已日上三竿了,皇上早已不知了去向,只剩下两个丫头,一进屋就笑嘻嘻的,怎么总觉得没什么好事儿呢!
“嬉皮笑脸的,做什么啊!”我也有质问她们的权利了。
“娘娘,又下雪了,皇上体贴您,让您多睡会儿,连安都不必去请了。”
请安?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皇帝的妃子要给皇后请安,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她那张“笑脸”,不禁打了个哆嗦,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算了,算了,不起了,你们忙去吧!”我翻了个身,又盖了盖被子假寐。
待他二人离开,我起床穿衣,屋子里虽生了火,一下地却依然让我打了个哆嗦。窗棱上的积雪已经冻住了,嗖嗖的进着凉气。
“小姐――”窗户底下一声轻唤,顿时让我头疼,为什么每次都有他出现,难不成是我爹又让他监视我?
我无奈的挠了挠眼皮,“什么事啊,带刀侍卫?”我趴在窗户旁边揉着眼睛。
“小姐,快开开,老爷有东西让我带给你!”
嗡,脑袋瞬间炸开,我爹该不会又给我送信了吧?这回又叮嘱点啥啊?让我嫁给皇上不一直是他的心愿吗?还咋的啊?你说这门还让不让我开啊?
“小姐,快点啊,一会儿就让别人闻见了!”什么东西啊?
我刚把门开了一条缝儿,他嗖的一下子就从门缝儿溜了进来。
“你难道是纸做的吗?”门缝儿都能挤进来,真是不一般那!
“来来来,小姐,你看看,这是老爷给你带的!”他掀开一个密闭的小坛子,一股子臭味从里边传出来。
我闻到后一阵阵的干呕。
赫连擎一脸的陶醉,“小姐,难不成你这么快就有了?哎,看看你,虽说今天阴天没太阳,可你咋还不起来呢?莫不是昨晚太激烈,搞得你现在起都起不来?”我的眼皮抽抽了两下,嘴也歪歪了一下,你真是想象力够丰富的!我真想狠狠的抽他俩嘴巴。
“少扯没用的!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他看了看四周,附耳过来,“这座青鸾宫,也就是原来的若水阁,以前住的是一个叫尹若水的女子,皇上对她是宠爱非常,据说他俩属于两情相悦的那种,皇上为了她冷落后宫三千佳丽,连皇后都不买账,但这尹若水据说生性懦弱,没两年便得了急病,不久就死了。皇上悲痛欲绝,下令谁都不能打若水阁的主意!”果不其然,这若水阁是有名堂的,既然别人都不能住进来,为何强要我住进来?
“据说,小姐和那女子竟有七分相像!”原来如此!
“另外让你查的事儿呢?”
“如小姐所料,宁答应的父亲就是一个小地方的知县,而丽嫔的父亲则是盐运使。虽说是从三品,但却能捞到不少好处!”不知道段楠国库空\/虚不,估计他的家财能抵半个国库!没准儿能抵整个国库还绰绰有余呢!能来当皇上的小老婆,估计她爹没少花钱儿吧!
“那景嫔呢?”我扒拉着桌上闲置的空杯。
“景嫔的哥哥乃是前几年科举的榜眼!这几年接连攀升,这不,现在是个府尹。小姐,你查她们做什么?”
“女人之间的战争,你不懂!赶紧该干嘛,干嘛去!”瞎打听什么啊?他临出去前,指了指那半坛子臭豆腐,又指了指外面,“滚蛋!”
赫连擎拎着半坛子臭豆腐,夹着尾巴就钻出了青鸾宫。
我刚想再钻进被窝补个觉,院子里一阵稀稀疏疏的踩踏雪地的声音,不多时,便是一阵低低的敲门声。
“是谁?”我问。
“可是龙妃娘娘?”我开了门,一个看似温婉的女人,从头到脚无一不流露出友善的态度,她从袖口拿出些东西,身后还跟了个婢女。
“你是?”
咳咳咳――
看来,她的身体不太好,最起码现在是这样。
“妾身是荣华苑的荣贵人,娘娘与圣上的婚宴,妾身因病未能道贺,今日特来补送礼物,小小心意,还请笑纳!”说罢,拿出一对玉镯,晶莹剔透,光滑水润,一看就是上等货色。嘶,真是大手笔呀!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没有去接,转身进屋。
荣贵人也跟了进来,嘱咐婢女在外,自己顺手关了门,她把镯子放在桌子上,“娘娘有何不好意思的呢?这是妾身要送给娘娘的贺礼,一不偷,二不抢,有何不敢接受呢!”
我笑了笑,“那便谢谢荣贵人了!”
她抿了抿嘴,似有什么心事。想必是多年深居宫中,见不着皇上,思念成疾什么的。顺便让我帮着牵个线,搭个桥,给她个顺水人情。
既然她如此按套路出牌,那我也不能跑偏不是,要不让人一看,多不专业!
我叫来碧玺,给荣贵人沏了杯茶,顺理成章的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需要排忧解难那?
她的答案竟然和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她说了一些客套话,找了个借口就走了!她和她们一样,市侩!我这如此这般黑暗的小心肝儿,都被她伤透了。
转念一想,深宫之中,哪儿来的朋友?这么一想,我的心里顿时就舒坦多了。
早朝过后,段楠又摆驾青鸾宫,啧,也难怪,好不容易找到个容貌相像的,也算心灵上有个寄托罢了,让他看一眼那就看一眼呗,反正金银财宝样样也少不了我的。
“贵妃离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朕决定,让你接替贵妃协同皇后管理后宫,如何?”
啥?啥如何?一点儿也不如何啊!我干嘛管理后宫啊?老实儿做个妃子不行吗?现下,连妃子这活儿都不好干了?
第25章 提起过去眼泪狂飙
帮皇后打理后宫的日子简直让人抓狂,不是这个打了那个一巴掌,就是那个背地里讲究这个是非了,后宫这些娘娘们注意一下你们的素质行不?我就想不明白,为啥那么多人都想要这权利?有啥用?大冬天的,在被窝里猫冬不好么?
这几天,天儿冷的厉害,我就借口得了风寒,猫在被窝里睡大觉,让皇后娘娘自己处理后宫那些鸡毛蒜皮的事物好了,我愿意做一个无忧无虑老死宫中的快活女人!
不过,这段楠可是见天儿的往我这儿跑,搞得我不风寒都不行了,话说天天装病很累的!这样的穷追猛打,都没耽误他干正事儿,我竟然听赫连擎说,那个会唱酸曲儿的宁答应竟然怀孕了?!
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我竟然冒出一个想法,这孩子真是皇上的?毕竟,段楠是一日三餐天天往我这儿溜达,连晚上都留宿在青鸾宫,怎么有时间干这事儿?嘶,这可真是工作生活两不误啊,敢问皇上他老人家是怎么做到的?
赫连擎亲切的称呼我为盐碱地,霸占雨露那么久,怎么就不长个庄稼?
我只能岔开话题,问他那罐子臭豆腐吃完没,到底吃没吃出香味儿来,他却告诉我一件让我吐血的事实,他把那罐子埋我房檐子底下了,我说怎么总觉得有股子怪味儿呢!
“皇上驾到――”这个尖细的声音,让我刚刚缓解些的风寒病,再一次的发作了……
“哟,怎么还赖在床上?”一股子凉气让周遭的空气温度骤降。(.无弹窗广告)
阿嚏――
这个喷嚏可是真的,一点儿水分都没有,我保证!
我往被窝里缩了缩,只露出个脑袋,“哎哟,皇上,皇后凤宫里太冷了,搞得臣妾至今还没缓过来!”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暖暖的温度从掌心传入我的身体,我像只瑟瑟发抖的小猫,任人怜悯。
“你确定,你没有装病?”
我先是一怔,继而双眼噙泪,满脸委屈,“皇上说的这是什么话,臣妾……臣妾要不一死以证清白?”说罢,我就朝床边的撞去。
他一把拦住我,“哎,哎,朕还没说什么呢,你怎的就寻死觅活?”他的眼里有一弯笑意,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笑里藏刀!
我一边擦眼泪,一边偷偷的看他,还要赖在这儿多久?“听闻宁答应有了身孕,皇上不去陪陪她吗?”
他嘴角一撇,“怎么?莫非龙妃娘娘吃味儿了?”
我撇过视线,一头倒在枕头上,“皇上膝下子嗣匮乏,多个替皇上传宗接代的人有何不好?臣妾也不是小气之人,如若不然,臣妾也进不了后宫啊……”我转身看墙。[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你和从前真的不同了……”他的话语有些伤感,他的手攀上我的肩膀,摩挲着。
从前?又是从前?什么时候开始皇上变得和赫连擎一样婆婆妈妈了?
“皇上……从前见过臣妾?”此话一出口,顿时发现这是语病,严重的语病!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呵,朕差点忘了,四年前的那场事故,让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段楠有些低沉的声线蕴含着某些东西在里面,让我觉得他和余菲雪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是,是啊,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依稀记得刚醒来时父亲的担忧,还有几个姨娘的惊慌。”
他浅浅的一笑,“既然你忘记了,那朕就重新说给你听,可好?”我转过头,却发现他的眼里饱含着温情,甚至有些晶亮的东西在闪动。
我被他的举动吓懵了,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前的他,眺望着远方。
“七年前,我还没有继承王位,甚至连爵位都没有,有一次去北疆替父皇办事,途中遭人暗算,命悬一线,恰巧碰到了你随余镖头押镖,救我一命。你日日替我疗伤,我想我是那个时候开始爱上你的吧!时至今日,我都能清楚的记得你当时那柔情似水的目光,还有你那笑容,能让人霎时间觉得浑身都充满了暖意。”段楠回过头冲我微笑,这是我从未看到过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亲和,仿佛我们之间没有距离,而我,只是他的倾听者。
“当我再次醒来,你却远走天涯,我发誓,一定要找到你,把你那充满暖意,让人酥软的微笑,永远留在我身边!然而待伤好了,我又开始着手父皇交代的事情,找你的事,就暂时搁置了。”
我坐直了身子,披散着头发,聆听他的内心。
“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我竟然碰到了一个与你有七八分相像的女子,她叫尹若水!”听到这里,我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般,闷闷的疼痛,让人即便是痛到骨髓,也叫不出声。
我强咽了咽口水,“就是若水阁的正主儿?”我故作无所谓的样子。
他的眼神掠过我的眼,却让人心疼。“是的,她是待选的秀女。那年父皇已经病重,为我这个当朝太子选了些秀女,准备充实后宫,当我看到她的那一眼,目光再也不能从她的身上移开……”说罢,他又把那温柔的目光撒向我,仿佛我就是当时的尹若水。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我问。
“人如其名,温柔似水。与你,完全是不同的性格。”他坐在我的床边,捋了捋我的发。
“只可惜,好景不长,她离开的那段日子,我仿佛失了魂一般。”他抚摸着我的脸。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将她渐渐的淡忘了,我本以为,人生也就是这样的过了,无所谓爱与不爱。直到七弟奏请要娶妾妃,当时我也闲来无事,想去凑个热闹,才去段王府走了一遭。当看见你的那一刹那,原本波澜不惊的心,又开始不平静了……”
他依旧对我笑着,没有任何的虚假,只有无尽的怜惜。
“无奈你已经是段王妃了,也是我的弟妹!你的机智善变总是能让我想起过去,所以我总是故意与你攀谈,企图让你想起以前的点滴,可你却丝毫没有反应,后来从七弟的嘴里得知,四年前的变故,早已让你脱胎换骨!的确,你比从前风趣许多,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在我身边……”他紧紧抓住我的手,仿佛一松开,我就会从他的身边飞走。
沉默了许久的我,不禁开口,“臣妾斗胆,敢问皇上一句话。”
他点了点头。
“究竟,尹若水是我的影子?还是,我是尹若水的影子?皇上爱的是尹若水还是我?”
他竟是一怔,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因为,他喜欢着余菲雪,却爱上了尹若水……
现在,连他的内心都已经分不清,眼前的这位余菲雪,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又拿她当成了谁?是以前救他一命的余菲雪,还是已故的尹若水……
“皇上,听闻怀孕的女人特别的多愁善感,不如,去看看宁答应吧。”
“也好!”他松开了我的手。
应当给他时间,让他想清楚,在他的心里,我,到底是谁?
“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这个称谓让我一下子从近在咫尺,被一脚踹到了九霄云外。
“若是宁答应需要,皇上还是留在她身边,多陪陪她吧……”
“不,朕要陪着你,日日夜夜,生生世世,谁都改变不了!朕去去就回来!”他替我掖好了被子,转身出了青鸾宫。
天又阴沉了下来,如同我现在的心情,听了他的故事,我不知道我是否爱上了他,最起码,我却不如从前那般没心没肺了,既然爹早就知道皇上就是当年我救下的那个男人,却为何从不曾听他提起过?连赫连擎也是如此!到底为何要隐瞒?
或许是我多虑了,也许爹和赫连擎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天色更加的阴暗,灰蒙蒙的让人觉得很冷,我让海蓝她们把我的暖手炉拿来,捂一捂我那冷的有些发抖的身体。
我进宫的目的,便是那个叫尹若水的替身,曾经嚣张跋扈的我,真的可以接受吗?我真的可以为了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角色,放弃以前的自己吗?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段楠,只是觉得并不讨厌。
乱世之中,除了皇宫,我还有别的地方可去吗?除了段楠,我还有选择别人的权利吗?
我不停的质问自己,做她的替身怎么了?当初她不也是我的替身吗?人家说什么了?人家可以忍受做你的替身,你为什么就忍受不了做人家的替身呢?
放宽心,这就是天底下所有女人最羡慕的归宿,这也是天底下所有女人最想得到的荣宠,余菲雪,你还想干什么?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我站在门口,任冷风凛冽的灌进我的身体,风虽凉,却无法让我清醒。我一遍遍的问着自己,我到底想干嘛?
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不知是冻得,还是心伤。
毕竟有一个男人在世间为我守候,苦苦的等待,也不枉我来这世界里走一遭。
“哟,这大冷天的怎么被冻的直哭?皇上前几天刚册封了你,该不会是反过味儿来了,要休你吧?”
我看赫连擎的目光,马上能喷出火星子来,他冲我走来,却是满眼的惊慌,而此时的我,早已闭上了眼睛。
什么也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第26章 宠爱太多惹祸端
我病倒了,承蒙我自己的吉言,我真的得了风寒,而且是很严重的风寒!据说是昏睡了三天三夜,而我睁开的第一眼,竟是一身便装,满眼血丝的段楠。
心疼,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甚至是每一个眼神都写满了心疼。此时的他,并不是一个只手遮天的帝王,而是一个宠爱妻子的丈夫。只不过,这个画面,曾几何时,却是如此的熟悉。
也许,我至今依旧无法接受段秀已经故去的事实!
“皇上――”一个起身,让我天旋地转,一个趔趄跌倒在床榻之上。
起猛了……
“别起来,快躺下!”他起身坐到我的身边,拦我入怀。嘴里还不住的嘀咕着,“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他的手有力的揽住我的肩膀,并拢的手指深深的嵌进我的胳膊,仿佛一松手,我便会消失一般。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颤抖。
“娘娘,你可醒了,皇上在青鸾宫照顾你三天三夜没合眼,你是滴水不进,把皇上都吓坏了!”海蓝和碧玺担忧的眼神让我觉得很暖,心里很暖。
“风寒而已,让皇上忧心了!”我几乎没什么力气,所以连说话都很费力。
不经意的抬眼,却看见外屋跪了一地的人。
碧玺顺着我的眼神方向看去,“娘娘,这些都是皇上在民间为你找来治病的大夫!当时你晕倒之后,便集齐了太医院的太医,可没一个能看你这病的,都说是风寒,可就是不见好!”我隐约透过帘子能看到跪在外屋的有穿官服的,还有没穿官服的。
“太医院竟养了一群废物!”段楠的口气很重,但他拥住我的手,却丝毫没有松懈。
“那……到底是哪一位治好了臣妾的病?”我又有些犯困,勉强睁开了眼睛,眨着眨着,却又想着合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林澧――”林公公上前,“回皇上话,是天合医馆的张大夫!”
天合医馆?那不是四娘家开的吗?能救我的,居然还得是庸医?
“让他进来,本宫想亲自谢他!”
“是,娘娘!”林公公一个尖细的嗓音,让那个男人进了屋。
“抬头!”
“快抬头让龙妃娘娘看看,别慢吞吞的!”林澧推了他一把。
他稍稍抬头,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小伙子,穿着一身深蓝色布料的粗布麻衣,脸上没有丝毫的稚嫩,在他望向我的眼神中,竟然没有恐惧,平淡的好像白开水。
这男人,好像在哪儿见过?我坐直了身子,双眉微蹙,仔细端详起来。
我上下打量了他,却说什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你……来自天合医馆?”我强挤出这几个字。
“回娘娘的话,小的确实来自天合医馆,小的姓张。”他扣头。
天合医馆?姓张?
“朕赏他黄金百两可好?”段楠的眼光似乎是在询问。
我累的很,“皇上,不如把他留下如何?臣妾的身体还没康复,还需要他的医治,咳咳……”
“也好,你先躺下休息,张大夫,允许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进宫!暂时,待在太医院吧!”张大夫领旨谢恩,退下。
外屋的太医们也全都退下了,林澧也被皇上打发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桌上的药汤升起阵阵热气,让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段楠搬过我的身子,扶我躺下,“休息一会儿,我就在这儿陪你!”我没有多说话。
他这一次,没有自称朕!
他的掌心依旧温热……
次日一早,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听海蓝说,皇上昨夜又留宿在青鸾宫,这一大清早的就去上朝了。
我浑身无力,也不打算梳洗打扮了,今天就猫在被窝里好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碧玺进来通报说,张大夫来给我把脉,我这才从昏睡中缓和过来。
张大夫这人挺奇怪,进来先是问我些病症,然后问我住进青鸾宫多久了,我如实回答。
他示意我摒退左右,继而神秘的对我讲,“娘娘,您中毒了!!”
我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顿时觉得什么病都没了。
“你……说什么?我……我没听清!”
“您中毒了!小的昨天到了青鸾宫,就闻到空气中有一种奇异的香气,有些淡。如果小的没猜错,这便是凝香散发出的,此物一遇阳光,便会大量散发香气,中毒者会有头晕目眩,四肢无力等症状,一旦吸入时间过久,便会昏迷,乃至死亡!此物可涂抹于物体之上,且不易被人发现!”看不出来,四娘家的医馆也不全都是庸医。
此人说的未必是假话,但是害我之人究竟会是谁?后宫之人众多,我一初来乍到的,一时半晌还真没本事调查出真凶。
而这凝香散又到底是谁涂上去的?何时涂的?海蓝?碧玺?不像,她们涂抹于我的房中,她们也不怕自己会吸入?谁会这么傻?涂抹此药之人,很可能不是青鸾宫中的人!那就更没有可能了,因为不论是谁,她根本就没有机会!
换个角度想想,该不会,这座屋子本身就带有这种毒药?
之前的尹若水也死的不明不白,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如果尹若水因它而死,那么,它的历史就太久远了,根本就无从查起。
“娘娘不信?”跪在地上的张大夫,见我许久没有说话。“刚开始小的也是不太敢确定,只开了一剂解毒药,没成想,您吃完就醒来了,小的就更肯定了……”
我的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他也很识相的住了嘴。
“有可解之方吗?”我无从找起那凝香散到底涂于何处,只能走捷径。
张大夫点了点头,“只是,这药方有一弊端……”
“是何弊端?”
“常服此药者,必定不孕!”
我心一惊,这肯定不是个好办法!
“娘娘久居深宫,即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有个孩子才是真的!”张大夫低头。
他说的不错,他说的正是我所想。
“可还有别的办法?”我追问。
而张大夫却摇了摇头。
究竟是谁这么损?出这么阴的招数?
“那你现在给我用的是什么药?”我问。
“是……是……小的刚跟您说的那药,只不过,短期用是没问题的!”张大夫有些颤抖,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甚至是上牙打下牙的声音。他哆嗦着跪在我的脚边,不敢抬头。
我并没有动怒,只是上下打量着他,做了一个让他下去的手势,我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有些头痛。
“谢娘娘,小的这就下去,凝翠轩的主子还等着小的去给她瞧病呢!”
凝翠轩?宁答应?“慢着,这宁答应身子可有不适?”
“没有,是宁答应托小的开几剂补药而已!”
我点点头,挥挥手,他乖乖退下。
我在摇椅上摇晃着,快要入睡之时,一个有些冰凉的物体碰触了我的额头,我猛的打了个哆嗦,睁开眼。
“皇上?”我刚要起身,却被他又按了下去。
段楠下朝必上我这儿报道。
“天合医馆的大夫可曾来给你看病?”
“有的。”我有些慵懒。
“可说些什么?”
“没什么,风寒而已。”
段楠笑了笑,没有再问下去,他的表情却不像表露出来的那般轻松。
“皇上可有心事?”我半撑着头抬眼看他。
他捋了捋我鬓边的发,“龙妃娘娘怎知?”
“直觉!”我笑着答他。
他的脸上略显的平淡,不知猜对还是没猜对。
“内忧外患啊!”他长叹一口气,似有口难言。看来,万人之上的位置,得到的也不仅仅是光鲜。
内忧无非是李成林那一干人等,势力日益壮大,已经壮大到,不得不让段楠为之头疼了。而外患?“莫非是炎天?怀南国与炎天国向来互不往来的,怎么……”
“最近炎天一直蠢蠢欲动,连七弟都死于炎天的杀手手上!”他的眼神中带着些杀气,以及压抑着愤怒,拳头捶打着床。
“他们是想攻打怀南?”我对于这个答案并不认同,世代都是相安无事的,即便是换了新皇帝宇文潇,前几年也是互不干涉的,怎么这么突然就要有所行动?再者说,攻打怀南为何不去刺杀那些朝廷重臣,而是三番五次的要刺杀段秀?一个徒有其表的王爷?
段楠没有回答,表情却凝重,难不成还有别的原因,让炎天特来攻打怀南?转念又一想,不论什么事情,也许都是宇文潇的借口,人的野心是会日益膨胀的,或许,统一天下才是他的菜!
“就算他要攻打怀南,也不见得我怀南的将士就比他炎天的差!爱妃放心,有朕在!”他的眼睛里从刚才的誓死抵抗,慢慢变成了满眼满心都是点点的暖。
我有些乱了,不明白他对我的好是因为尹若水的关系吗?而我对他的态度,断然不能和对段秀那样一般无赖,毕竟他是一国之君!难道我对他的改观,仅仅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这回真的乱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青鸾宫外不知哪宫哪苑的小丫头急匆匆的喊到。
碧玺闻声前去开门,一个一身浅粉宫服的女子进了来。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是哪个宫里的?如此冒失?”段楠的话里夹杂着愠怒。
“皇上恕罪,奴婢是凝翠轩的,宁答应她……不好了……”听到这个话,我的心里竟是咯噔一下,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不妥。
“快叫太医,朕马上就到!”段楠露出些许的惊慌,出门前却不忘转身看我,“朕去去就来!”我点了点头。
第27章 众矢之的成罪人
不多时,一群人蜂涌着进了青鸾宫,这是我所料不及的!带头的竟是皇后!她的出现让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超多好看小说]
“见过皇后娘娘!”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招牌式的笑容,这笑包含着些许的同情,也许笑容的背后是阴冷的杀机,这笑便像致命的毒药,让人觉得窒息。
“妹妹身体还未痊愈,还是免礼吧!”她依旧笑着,踱步到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妹妹,这称呼总能让我想起那远嫁边疆的李妃和陈妃,还有段秀,甚至让我对与段楠的不伦感到愧疚。
我看了看她身后的仪仗队似得宫婢,心中反复猜测她的来意,“皇后娘娘突然驾临,不知所谓何事?”
“张大夫自打治好了妹妹的病,便是这后宫中的红人,后宫的嫔妃都争先恐后的让其诊病,这不,宁答应就是一个例子。”皇后的眼里竟没有一丝探究,光是看她的眼睛,根本找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她真是一个极好的演员,她甚至善于隐藏自己,顺便也把自己包装成一个贤妻良母。
“姐姐这是想说什么?”
“宁答应今天差一点小产!”如此严肃的话题,从她的语气中竟然听不到一丝的情绪,仿佛这件事和白开水一样平淡。
四娘家的大夫,还真是庸医一枚啊!
“呵,宁答应在张大夫的诊治下出了岔子,应该去找张大夫问话的呀!”我的心里胆突,生怕皇后知道这败家大夫是我四娘家医馆的。
“张大夫说,他开的药没有错,倒是……”
“倒是什么?”
“听说今早他是先来给你诊脉的,你问过宁答应的身体是否有恙?”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我也似乎明白了其中玄机。
“是啊,听张大夫说要去给宁答应诊脉,臣妾以为宁答应身体抱恙,所以关心一下,毕竟臣妾也是协助皇后娘娘打理后宫的!”
“妹妹蒙圣宠已久,怎么还没个动静?”这话看似和今天的主题没什么关系?这个声音却惹了我的注意。
招人的话已经说了,可表面却是波澜不惊的模样,看样子是和皇后混久了!
皇后见此人说话如此不恭,却没有制止,看来她的心境还真是没那么简单呐!
“这是尹婕妤,凝馨公主的生母。”原来是二公主的生母,能在这深宫之中生下一儿半女,想必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我位居她之上,难不成还等我给她请安?
“谢尹婕妤关心,本宫自有分寸!”
她笑着上前,一步三摆,妩媚至极。(.棉、花‘糖’小‘说’)
“不如让张大夫给你瞧瞧,也像宁答应一般快些有个龙胎!”她俩相视一笑,眼神的交换间,竟让我觉得这话说的有点羞辱我的意味。
“龙胎之事要看缘分的!缘分未到即便宠爱不衰,那又如何?对吧,皇后娘娘?”眼看着皇后的眼角气的直抽抽,心里顿时舒坦了。
皇后给尹婕妤使了个眼色,她又凑上前来。“不瞒龙妃娘娘,张大夫已经透露,说宁答应差点小产,你定是知情者!皇上现在在凝翠轩安抚宁答应,一会儿也会过来,主持大局!”
呵!这算什么?审问我?我嗤之以鼻。
“本宫是知情者?凭什么这么说?难道仅凭本宫早上问了宁答应的身子?尹婕妤您这是说笑呢吧?难不成只要是关心宁答应身子的人都有嫌疑?同为皇上的妃子,互相关心一下有何不对?难道这一句话就成了宁答应小产的证据?即便不是本宫做的,就算是本宫做的,本宫也不能说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吧!”她位在我之下,我没必要对她低声下气!
“你若不知,为何恰逢时宜的问张大夫,宁答应的身体状况呢?分明是你想看宁答应的反应!”我原本以为只有贵妃身边才有这等人,没想到皇后身边也有!
我突然觉得有些冷,“那也不能仅凭一句话,就把所有的事都赖在我身上吧!”
伤害龙嗣这罪名可不小,即便不是我干的,就算是我干的,也不能承认!
“妹妹要是能乖乖认罪,兴许皇后还能宽大处理,如若不然……”尹婕妤笑了笑,真是意味深长。
“菲雪没有做过,承认什么!”
“妹妹无须多虑,若不是你做的,本宫定会还你公道的,只不过,这青鸾宫你是待不得了……”皇后四下打量着青鸾宫上上下下,仿佛我这宫里有什么危险品一般。
还不容我分说,皇后开口,“来人,押龙妃娘娘去大牢!”
“谁要押龙妃去大牢啊!!”一个明晃晃的身影威严的走了进来,随着他的近身,周围的空气都压抑起来。
我喜欢他每次出现都这么及时。
“皇上――”当老大就是好,谁看到都要下跪。
段楠的脸色有些苍白,凌厉的目光扫视着这跪了一地的人,这当中也包括我。皇上就是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此时的他,怎么就那么的高高在上,那么的难以接近。
段楠对我还是特别的,一个箭步带冲刺,将我抱起,放到床上,“刚好,别着了凉。”他的柔情绝不是假装的。随即转眼厉声喝到,“你们也都起来吧!”他依旧坐在我的床边,替我掖着被子。
他看向皇后,“这是为了什么如此的折腾龙妃,还要下大牢?”他与皇后的对话,没有丝毫的感情,仿佛他们之间不是夫妻,而是君臣。
“回皇上,是宁答应的事情。”皇后的功力还真是深厚,竟然临危不惧,还是那一副面孔。
“宁答应?不是好好的在凝翠轩养胎呢吗,这和龙妃有什么关系?”三言两语间,轻描淡写的几句,并不觉得段楠有多在乎。
“皇上,宁答应差点小产,这谋害龙嗣可是重罪,如若仗着皇上宠爱就能在后宫肆意妄为,那臣妾这个皇后还有立足之地吗?”
“皇后也说是差点小产,不是没什么事吗?再者说,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事跟龙妃有关吗?单凭那张大夫的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要定龙妃的罪,朕看你这皇后当的糊涂!”几句话甩给她,顿时满屋子的紧张气氛。众人纷纷下跪,抖若筛糠。
尹婕妤抬眼,抖动的睫毛下掩盖不住她的慌张,甚至还有几分狡黠。
“皇上,皇后娘娘也是遵照后宫的制度办事,这偌大的后宫怎能没个主事儿的?况且……”
“好了!别再说了,龙妃需要休息,你们都下去吧!”段楠有些不耐烦,似乎并没有听进去。
岂料皇后不依不饶,跪地不起,“皇上,难道龙妃就没有犯错吗?好在是宁答应保住了龙胎,如若她因此失了龙胎,皇上难道也是这个态度吗?”
“皇上,臣妾真的只是随口一问,从不曾有害宁答应之心那,皇上!”我跪在床上。
“皇上,就算宁答应龙胎保住,可这事情已然发生了,不能当做没发生呀!”尹婕妤真的是个十足的搅屎棍!我就不明白,为了一句捕风捉影的话,就使劲儿的往我身上栽赃?
“是啊,皇上……”
“够了!!”一声厉喝,让整个屋子鸦雀无声,一串珠子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段楠满眼阴鸷,那眼中射出隐藏不住的怒火。“那依皇后看,该如何处置龙妃?”
皇后挺直了身子,“就算不打入大牢,也要思过一番的!而张大夫举报有功,理应封赏。”
“好!就按皇后的意思办!”段楠语气生硬,“那就让龙妃搬到倚月阁思过!张大夫让他去太医院任职,不知皇后可否满意?”
众人的眼中纷纷露出晶亮的目光,像极了贪婪的人看到了金子!
“皇上,臣妾没有陷害宁答应!”我有点委屈,却无奈皇后官大压人,而众人又倒戈相向,皇上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恐怕我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段楠坐了过来,“听话,去倚月阁待一阵子,皇后定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可好?”他的声音低沉的有些沙哑,让我不忍拒绝。
“传朕的话,把青鸾宫的牌子也摘了,拿去倚月阁挂上……”
“皇上,这不符合规矩……”皇后一听这话,又急了。
段楠不动声色,“朕听闻炎天国的皇后骄横的很,前几日竟听得宇文潇将她废了,关进了冷宫,你应该不想朕效仿他吧?”皇上捡起地上的那串珠子,将一颗摔坏的扔在了地上。
我头一回看到皇后的脸上没有了笑容,而是死板着一张脸。
“臣妾遵旨。”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龙妃要休息了!”尹婕妤抬头看了看我,眼神闪烁,似有不甘,却又欲言又止的模样,可还是带着皇后那壮大的队伍,退了出去。
这一折腾便是一整天,我隐约的听到北风肆虐的呼啸而过,吹着窗户上的纸,咔咔直响。
今天段楠虽护我,可我却总觉得,他不及段秀对我真切。
我眨眨眼,看着他,“怎么?很感动?”他问。
“是啊,只不过臣妾想知道,宇文潇真的废了皇后?”
“嘁,就为这?朕还以为把你感动了呢,就算不以身相许,也该痛哭流涕的,没成想竟是这么一句,着实让人伤心呐!”
我有些尴尬,他见状揽我入怀,“宇文潇?呵,膝下无子无女,而且他的后宫只有一个皇后!”
什么意思?只有一个皇后?没有别的妃子?
“他啊,一直钟情于夏泽国的枫丹公主,如痴如狂!三年前,竟为她废了三宫六院,就留一个皇后!现在连皇后都废了,看来是有意让枫丹公主来坐啊!”
我不解,“三年前?枫丹公主不是八年前就失踪了吗?”
“呵。”他的表情虽淡然,但看我的眼神却温柔异常,“宇文潇总是有办法找到她的。”段楠拥着我的胳膊更加的用力,手掌不断的摩挲着我肩膀。
第28章 别拿过时的消息忽悠我
倚月阁属实是个好地方,虽然比青鸾宫小了点,但是位置偏远,自打搬来这里,却是消停了不少,因为思过也是要有专业精神的,所以连请安都不用我去了。[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段楠却依然三不五时的来看我,这可真是气煞某些人了。
不过,我这倚月阁依旧还叫青鸾宫。
过了几天消停日子,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怎么赫连擎好久都没出现了?于是乎,在一个冬日里,阳光还算明媚的下午,我又被敲了窗户。
“小姐――”这声音让我听了精神一震,整个皇宫也就他能让我摘下面具,身心愉悦了吧。
“干嘛?”我猛的一推窗,本想给他一个惊喜,可他却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俩眼儿直钩的看着我。
“你是什么时候搬到这种鬼地方的?我就出去几天,回到青鸾宫就人去楼空了,连牌匾都叫人摘了,我还以为,皇上这么快就喜新厌旧,将你打进天牢了呢!”
“闭上你的乌鸦嘴!说,这么多天上哪儿去了?”我指着他的鼻子问。
“啧啧,想我了吧?身为皇妃,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瘪地方还真难找!”
我的眼角抽搐了两下,你当我爱来是怎么着?
“小姐,我打听出一消息!”赫连擎满脸正经相儿,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
“什么事?”我佯装不在乎。
“听说炎天国的皇帝把他的皇后……”
“废了吗?”我一点都没有悬念的接过话。
北风呼啸,虽天气晴朗,却没有一丝暖意。这种环境下,把人的心情映衬的比天气还要糟糕。院子中的几株不知名的树木,枯黄的枝桠在风中摇曳着。
“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好吗?与其与我说这些,不如说说,他为什么把后宫唯一的皇后都废了?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我的食指点着他的脸,仿佛在给他下达命令。[.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可能他的心中有别人吧?”赫连擎一手撑地,转身靠着窗台下墙根坐了下来。
“有别人?是传说中的那个枫丹公主吗?喜欢枫丹公主和皇帝拥有后宫并不起什么冲突吧?”我好奇,一个皇帝喜欢一个女子竟如此的大费周章,哪朝哪代的皇帝能做出如此出阁的事情?竟然废掉了皇后和三宫六院?
“可能他希望给枫丹公主最唯一的爱呢!”赫连擎像只小狗,趴在窗台上,一双深邃的眼直盯着我。
“皇帝拥有三宫六院难道不正常吗?枫丹公主不也是一国之主的女儿?怎能不了解这其中原委?”什么样的皇帝会有如此怪异的想法?
“那是你不了解,皇帝有三宫六院确实正常,但是你愿意过着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炎天皇帝是不愿她受一丁点儿的罪而已,你不懂啦,这就是真爱咯!。”赫连擎笑着,仿佛他知道什么叫真爱似得。
我似乎明白了宇文潇的用意。果真,古往今来,千百帝王,无一能做到这种地步,可见他对枫丹公主的真情和良苦用心。竟能为了连子嗣都可以不要,还废了整个后宫,试试想给她最自私的爱。
宇文潇这个曾经称霸一方的霸主,竟然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他的柔竟如同化骨绵掌一般,把人化成一滩水。
我突然有些羡慕嫉妒恨这位素为谋面的公主,世界上竟有一个男人宁愿为她放弃一切,只为得到她的爱。
我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擎擎,你是不是忽悠我啊?枫丹公主不是八年前就失踪了吗?有人说,宇文潇灭了夏泽国,活捉了枫丹公主,给他老爹陪葬了呀?”我突然从赫连擎编织的童话中醒了过来,敢情白白浪费我那么多真情实感,闹了半天只是个童话?
赫连擎噌的一下从窗户外站了起来,“用不用脑子?父子同喜欢一个女人,而儿子喜欢到可以废三宫六院的地步,他能把她给他老爹陪葬?”
仔细一想,我咂咂嘴,却是这么个理儿。
“可是,她失踪是属实吧?炎天皇帝连位置都给她留好了,这幅跃跃欲试的样子,难道找到她了?”人都不在身边,就算为她做再多,又能怎么样呢?真傻!
突然觉得宇文潇的境界真是傻的高尚,还没咋的呢,把人家的位置都留出来了,别说人没找到,就是找到了,人家不同意,你可怎么办?
“既然他这么做了,肯定是已经找到了呗!”赫连擎一副自由散漫的模样。
看着赫连擎这个悠闲自在的劲头,我也算明白了,他也就是一个闲职,要不失踪这么多天咋就没个人找他?上我这儿闲聊这么久,也没人发现,说明什么?说明他可有可无!啧,自己还感觉挺良好呢!
一唠就是大半天,无聊的时间就是这么打发的,院子由于很久都没人住了,所以院里的雪积了厚厚的一层,虽说搬进来前皇上派人清扫过,不过地面还是有些薄冰,远远望去亮晶晶的,走起路来滑刺溜儿的。
“喂,你要闲的没事,帮我清清院子里的冰吧?”
“谁说我没事,我这就巡逻去了!”一个箭步冲上了房顶。
我就纳闷了,让他干点活儿,怎么就这么费劲?他现在是越来越难摆\/弄了。
自己干?我可是娘娘啊!啧,还是趴窝算了。兴许哪一天皇上皇后来看我,一个不小心跌了一跤,摔掉俩门牙啥的,自然就会有人帮我弄了,想到这里,我开开心心的趴窝去了!
毕竟这房子闲置已久,段楠怕我冻着,特吩咐把屋子弄暖一些,人一安逸就犯困,迷糊迷糊的就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一睁眼,一双笑眼微眯着,直勾勾的正看着我。我一个机灵坐了起来,困意全无,就是整个人有点发懵,脑袋向空心木鱼一样,嗡嗡直响。
“皇…皇上!”
“啧啧,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能睡着呢?”
“臣妾不睡觉,也没什么可干的啊?”我趴在被窝里,伸出小脑袋。
他环住我的腰,把我压在身下,“不如我们做做运动?”
我一个反身,撤出他的身下,“一国之君还这么不正经?”
他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你竟然敢说当今皇上?朕可不饶你!”我一个起身坐了起来,闪到床边。
我刚要转身下地,却被他的胳膊从身后一把勾住脖子,紧紧的拥在怀里。
“想跑?没那么容易!”他的唇从右耳边擦过,浅啜了我一下。
他搬过我的身子,捋了捋我凌乱的发,他的唇缓缓的贴了过来。
“皇上――”
我刚要闪躲,却被这个尖细尖细的声音所拯救了。
“林澧?”段楠试探性的问了声。
“皇上,逍遥王在青鸾宫外求见…”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一抖,看我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慌乱,转瞬即逝。
“朕马上就去!”段楠下了地,揉了揉我的发,“原来是八弟,等我回来,晚上陪你!”
整理一下衣衫,开门出去。
什么时候蹦出了一个逍遥王,这哥们儿是干嘛的?听这封号就感觉跟段王爷差不多,闲人一个!
我偷偷的把窗户掀开一道缝儿,看着林公公开启了青鸾宫的大门,一个一身月牙白的男子在门缝儿里若隐若现,他的脸似乎带着一张银制的面具,好生奇怪的逍遥王。
他与段楠一行,眼神却往院子里瞟了一眼,我猛然一惊,他的身形,怎么像足了段秀?!
虽然,我觉得段秀的死是有那么一点点戏剧化,无奈他入土之时我也在场,却是段秀无疑,不由得不信。这位逍遥王,被皇上称为八弟?那就是段楠和段秀的弟弟,有些相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一切有可能是我太多心了。
冬日里的天总是黑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早已黑透了。
屋外的风似乎大了起来,树枝摇摇曳曳的身影映在窗纸上,显得诡异非常。在这僻静的地方就这点我不喜欢,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更没有暖气,到了晚上总让人觉得比白天更清冷孤寂。
“娘娘,该用膳了。”随着一记更加诡异的开门声,碧玺和海蓝端了饭菜进屋。
我找了个银簪在菜盘子里挨个和弄,自打发生了宁答应的事儿,我总觉得后宫这地儿着实不安全,更何况我甚得圣宠,还是小心点儿的好!毕竟像宇文潇那样的皇帝不多!
“娘娘先吃吧,皇上托人传话来,他今晚要招待逍遥王,不回来了!”
一个人的晚餐,更是清冷啊!!
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几个圈,“这个逍遥王是什么来头?”
海蓝撤下托盘,站到一旁,“逍遥王是先皇的第八子,前些年就随着家眷去封地了,据说他的领地上歌舞升平,好多文人墨客都选择长期居住于此,故皇上登基后,封为逍遥王。”
既然是去了封地,为何不好好在封地待着,回来干嘛?偏偏是在段秀刚去世的档口出现?
第29章 推杯换盏间的试探
皎皎的月光之下,一个男人背对着我,我看不真切,轻声的唤了唤,他转身踏着月色而来。(.棉、花‘糖’小‘说’)苍白的月光下,他那银色的面具泛起一层寒光,他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抹似曾相识的笑容,能霎时暖化了冰霜般的温柔。
我们就是如此的相视着。
他的手轻柔的抚着我的脸,满眼的怜惜。
我欲伸手抚摸着他那精致的面具,却被他温柔的拦下,本以为他会不悦,岂料,却换来一声轻笑。
他自己慢慢的卸下面具,刚刚露出一只眼,面具仍遮挡着他大半张脸时,我却依稀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段秀的影子,面具慢慢的褪下,而我的心也揪得紧紧的,当面具马上就要全部摘下的时候,我的眼前竟是一片模糊,全然看不清了。
一睁眼,已是夜深,屋外狂风大作,我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总觉得有些凉。回过身,却发现段楠早已熟睡。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么晚了,为何没在就近的妃子那里歇下?对了,他答应过我,晚上会回来陪我的!想必是他没有让海蓝他们叫醒我吧,心中不免有些暖意。
我往他的身边靠了靠,许是离得太近,呼吸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痒,他挠了挠脸,继而伸出一只手臂打在我的身上。我把他的手臂枕到我的头下,他下意识的把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腰间,这种感觉在寒冷的冬日却是如此的温暖。
再一次醒来,天已蒙蒙亮,段楠仍在熟睡,细看他的眉眼,也与段秀有几分相似。但他,却比段秀更加白皙俊郎。若在平常人家,段楠一定是一个风度翩翩,而又温润如玉的潇洒少年郎,而段秀则是个野野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我轻抚上他的唇,柔软而又富有弹性,不知道吻上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正当我自我陶醉的时候,一个坚实的臂膀,猛然将我牢牢的圈在怀里,不得动弹。
“朕还不知道呢,你竟然如此的迷恋朕?”
我自然是吓了一跳,“皇上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呃…昨天夜里有人将朕胳膊枕在头下的时候醒来一次,刚刚嘛,是有人在朕的脸上好一顿打量的时候,害得朕都不敢睁眼睛了!”
他可真会醒,重要的场景一点都没落下。[]我有些羞涩,把整个脸都埋在了被窝里。
“喂,你干嘛?害羞啊?快出来!”
“不出,就是不出!”
“朕晌午会设宴款待八弟,你要不要一起来?”这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会不会是在试探我?我总觉得事出没那么简单!
“还是不去了,皇上要带也应该带着皇后,而不是臣妾!况且,臣妾还在思过中…”我虽有些委屈,但这深宫之中,还是免露锋芒的好。
他一边捋着我的发,一边摩挲着我的脸。
“是出宫,你确定不要去?”
出宫?宴请自己的弟弟还要出宫?宫里没他的地方?还是逍遥王见不得人?我疑惑。
“想什么呢?逍遥王自由自在惯了,实在不愿在宫里受拘束,非得要在宫外,没办法,自他携家眷去往封地已然好多年了,朕想好好跟他叙叙旧呢!你放心,皇后那边要是为难你,朕会去做工作的!”他攀上我肩膀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们兄弟二人叙旧,臣妾就更不方便出席了…”
“怕什么,他此次回来,带了一个小妾,这次也能一起来,要是太晚不能回宫的话,我们就在凌风镖局借宿一晚,不知可否?”段楠冲我挑了挑眉,又努了努嘴。
能回家自然是好的,我已经好久没见到我爹和几个姨娘了,这次有幸回去,还真是天大的恩赐呢。他知道,这么一说,我便不能拒绝。
我点了点头,“好,咱们可就说定了,一会儿下朝,朕就让林澧来接你,最好是平民的装扮,越普通越好!记住了吗?”
“嗯。”我轻声应着。
“好,朕就去上朝了!你别起了,多躺会,好好的犯犯懒!”他轻刮了下我的鼻子,转身喊了海蓝替他穿衣。
碧玺给我淘换了一件银白色的缎面小袄,简单的梳了个髻,随便插了根银簪,流苏的穗子显得我格外的温婉。
我想穿戴的素净些,不惹眼。
林公公带我走出宫门,便看见一辆不算太豪华的马车停在宫门口。
“娘娘快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马车的帘子掀开,他也是一袭银装,搭了一条银灰色裘皮披风,和我甚是匹配。
他冲我招了招手,我加快了几步,他伸手拉我,登上了马车,驾车的两个人,我只认识那个叫学礼的,想必另一个也是大内高手。
马车哒哒的行驶着,而我顺着飘起的布帘,偷偷的向外望。段楠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未知与疑惑,“不知道的,还以为龙妃娘娘从小就长在深宫呢!”
我不解,歪头问他,为什么?
他大笑,“你这东瞅西看的,怎么就那么好奇?你又不是没见过?”
“不是没见过,而是好久没见过了,所以看什么都新鲜!”我索性撩开帘子,大胆的往外瞅。
已经能清楚的听到叫卖声,也能看到熙熙攘攘簇拥着的人群了,看来,是快到地方了。
市集里的人群过于密集,我不再去掀帘子,一来省的暴露身份,二来不想给有心之人制造伤害皇上的机会。
驶进市集没一会儿,马车便停了下来,我猜一定是到了。
下了车竟发现个名叫尘楼的地方,这个名字有些古怪,起名者肯定不是个俗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只是一看到这名字,脑海里就冒出来这种古怪的想法。
我们被请进了包间,而学礼二人等在门口。
掌柜的一开门,一个男人站起身来,他今天穿的是藏蓝色的长袍,袖口有些繁琐的花纹,一张冰冷的银制面具。面具下的那个眼神,如同面具一般冰冷陌生。
他的身边确实有个女子,温婉的模样,不过,看起来并不柔弱。
“参见皇上!娘娘!”他的话很轻,声音陌生的很。
“八弟免礼,在外你我兄弟相称即可!”
“君臣有别,还是叫您二爷吧!不知娘娘…”
“见过王爷,叫我菲雪就好!”
“菲雪姐姐,妾身茆芝。”她很郑重向我行礼。
要说段晨真心想要谋反,那他的演技简直就是太高超了,如此的恭敬,完全看不出谋反之心从何衍生。
推杯换盏间不过聊些家长里短,封地的风土人情,还有童年时的一些事情,我根本插不上嘴,而茆芝席间也没多说一句。她虽然摆出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但在骨子里却透露出那么几分不温顺。而段晨从没正眼看过我,他的眼中少了段秀的那番炽热。
“听闻娘娘入宫后深得皇上欢心,今日一看,传闻却是属实。”茆芝给我添了一杯酒,转眼与段晨对望一眼。
“茆芝妹妹严重了,看来你也深得王爷宠爱,回京城的路途遥远,还多亏了妹妹的陪伴呢!”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茆芝的笑脸如同迎春花般的娇艳,而不矫揉造作,眼神似秋波流转,甚是迷人,怪不得逍遥王会带她来,男人对这种女人通常是没有什么自制力的。
“没想到姐姐也是性情中人,性格如此爽朗,茆芝从小生长在彦城,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此次随同王爷来京城之前,还怕规矩太多,惹众位皇妃不高兴,没成想姐姐如此好相处!”
我回以浅笑,“我嫁进宫前,家里是在京城开镖局的,从小跟父亲一起走镖,没接受过什么教育,才练就了这种性格,粗人一个!”
“啊?”茆芝故作惊讶状,“那,姐姐是怎么和二爷定情的呢?”她表情神秘,似乎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茆芝!”段晨一声厉喝,茆芝一怔。
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因为我之前是七王段秀的妾妃,经常在王府见到二爷,七王薨,二爷顶着群臣的非议把我接进了宫。”我是不会让这段他们眼中,所谓的不光彩的历史成为任何人的把柄。
段晨的反应却是我意料之外的,听到我的故事,他只是凛然一震,向我投来惊愕的目光。
他眼中的错愕久久不能散去。
也许茆芝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当她听到事情的原委,表情甚是吃惊,但更多的却是尴尬。
段楠喝过酒的脸有些微红,眼神也有些迷离,却露出一丝欣慰,仿佛一时间放下了心头的重担一般轻松。他用他那潮热的手掌,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放在他的腿上,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继而浅笑。
“从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那里有个东西在有力的搏动着。
他是那么的虔诚,我的心脏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隐隐的,幸福。
此刻,让我怦然心动。
第30章 又一重大发现
“二爷,你喝多了!”他用一手撑住头,却笑的灿烂,仿佛这世间一切的愁苦都能以一笑了却。[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二位的感情还真是好啊!”我总觉得段晨的话里带着些讽刺。
这也难怪,他与段秀是双生子,虽不经常在一起,但毕竟是同一个细胞分裂而成的,又汲取相同的营养,心和情自然是相连的。段秀刚死,我就转嫁他人,而且这人还是他们的兄弟,至高无上的皇帝,段晨的心里难免会有不悦。
“难道王爷与茆芝不是天作之合?”段晨脸色冷若冰霜,只是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而茆芝偷瞄了他一眼,竟嗤的笑出声。
“妹妹笑什么?”
“姐姐刚才的那句话,把王爷都噎住了,呵呵呵…”茆芝以帕遮口轻笑,好像是个很大的笑话,殊不知,我说的全是真话,不曾有一句虚假。
我偷看了一眼段晨,然而却没有想像中的那种反应。
我撇了撇嘴笑了,虽然我已是段楠的妃子,在看到段晨的那一刹那,却总想在他的身上找到段秀的影子,甚至希望,他或许就是段秀。然而,这结果,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好吧,从今以后段秀真的死了,在我心里。
“二爷,你喝醉了,不如我们早些回宫休息吧!”我劝着段楠,对于不是段秀的段晨,即便他不是乱臣贼子,我也没有心情面对他。
“不是说好了,回镖局吗?”
“也好。”
“八弟,今天的宴席就到此为止吧!”段楠确实有些醉意。
“恭送皇上,娘娘!”我搀扶着段楠,门口的两个侍卫接应。虽是搀扶,他却没有像脚踩棉花那般的醉。
恐怕,所谓的醉,也只是他的一种想离开的方式吧!
天着实有些晚了,一顿饭竟然可以吃这么久!进了马车的段楠看似有些微醉,我正犹豫着是去镖局还是回宫,毕竟段楠明天一早要上朝的。
咻——
一只白羽箭从窗外射进,扎在了马车内的木框上。
我一个机灵,顿时惊了,刺客就像早就埋伏好了一样,就等我们成为瓮中之鳖。[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而谁又知道,这马车上坐的会是皇上?
我心一惊,莫非,刺客想要刺杀的就是皇上?
一个名字猛然蹿进我的脑子,那张面具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逍遥王段晨?!
“快走!”段楠拉我跳下马车,学礼和另一个侍卫掩护我们。
“学礼,回皇宫的路途太远了,敌众我寡,护送我们上凌风镖局!”说话间,我们扔下马车,一路往镖局方向潜逃。而从屋顶射下的箭也紧随其后,如雨般纷纷落下,情况十分危机。
不知名的那个侍卫断后,他已被重重为主,可见刺客为数众多。
学礼保护我俩前行,依旧有杀手紧逼不舍。
射箭之人的箭法已经开始招招致命了,每射出的一箭,都与我们擦身而过。
我突然有些绝望,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顺利到达镖局…
“菲雪,快走!”我已经记不清段楠拉着我跑了几条街,但我真的已经跑不动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步履也开始放慢,两条腿不停的打着罗圈架,我也只能像行尸般被段楠拖着。
他拉着我的手,紧紧的,似乎从没想过要放开。看到如此紧张的他,似乎我也开始紧张起来。
怀着这样的心情,我的步子似乎也轻快了许多。
亮点!我清楚的看到对面房顶上有个极其刺眼的亮点,不知是什么反射的光,紧接着是一支箭。
我推开紧拉着我的段楠,因为我知道,躲闪已经来不及,我甚至能听到箭射过来时带起的那阵急促的风声,还有便是箭射入身体的强大惯性,让我整个人都向后仰倒。
我能看到段楠的眼神,他满眼的惊慌失措,显然这是他意料之外的,甚至在我闭眼的前一刻,我看到了他的痛苦与绝望。
还好,当我再一次的睁开眼睛,是在凌风镖局。我长出了一口气,小命还在!
“醒了?”段楠坐在我的床边,搀扶起了我,床周围还围了一大堆的人。
“皇上?”又看到了他那灿如星光的眼眸,眼中全是让人觉得很安稳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段楠,总感觉他能给人稳稳的幸福。
我的左臂有些障碍,无法自由活动。又是这边?凭什么我受伤的总是同一边?四年前的遇刺,嫁给段秀回娘家的那次,还有这一次都是左边,还想不想让我好了?
咦?“二…二娘?”我在人群中竟然看见了疯的管我爹叫大伯的二娘,看她的精神状态,也不像打人毁物的主儿啊!旁边的爹怎么就一脸心虚的样儿?
我被骗了?!
这一切都是爹想让我嫁给皇上而编的瞎话儿?
呵,事实还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啊…
“菲雪,这你爹可都是为你好啊!”三娘拉着我的手,一脸的语重心长。
爹挤了过来,眼神不住的飘啊飘的,“女儿身体可好?”
我直勾勾的盯着老头子,“你说呢?!”我瞄了瞄我的左臂。
“呃,你这不是活的挺好的嘛!”
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你瞧爹,还有你这几个姨娘,成天为了镖局这百十口子人奔波,我们不都还活的劲劲儿的嘛!”
头晕,大脑缺氧,“爹,您真谦虚,我这是被刺杀,不是要自杀!您看您是不是捡点有用的说呢?还有,您到底想说什么呀…”我真是有点不耐烦了。
老头子的脸霎时红了起来,仿佛有了脑充血的征兆,就差头顶冒烟了,“你,你,你看你,皇上还在这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头子气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爹啊,敢情你老人家心里只有皇上啊,根本没把我这个娘娘放眼里是不?藐视本娘娘就和藐视皇上一样!”
“你,你…”老头子气的直翻白眼。
二娘拉,三娘劝,四娘五娘,一个掐人中,一个拍后背,最后干脆叫了几个壮丁,把他抬出去了!要不要这么严重?
屋子里的下人,撤的撤,退的退,就只剩下我和段楠了!
段楠笑了笑,脸上并没有不悦的神情,倒是一副捡了笑话的模样,“没成想,龙妃娘娘的家里这么热闹?”
“让皇上见笑了,臣妾从小早就习惯了!”
“怪不得你的性格这么与众不同!”他大笑。
我就当他夸我呢吧!
段楠一把揽我入怀,紧紧的,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颤抖,他深深的吻上了我的额头,“菲雪吓死朕了!怎么这么傻?”我抬眼看他,他满眼的怜惜,似有说不尽的话。我从未在段秀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仿佛怕失去什么一般。
“臣妾为自己的相公,有什么是不能做的?”他的眼里满含深情,低头吻了吻我的眉心。
“朕怎么忍心让你受这样的苦?”他的脸紧紧贴在我的头上,他的手指仿佛要嵌进我的胳膊一般。
“皇上是怎么带臣妾回到家的?”我还记得当时离家还有很远的距离。
“有学礼呢,一切放心!”看来,这件事他并不想对我说,我也不打算再问,包括刺客的来历,相信他同样不愿多说。
“看来,最近都不能和你一起做运动了,你现在身体状态不佳,朕去让丫头再准备间房!你好生歇着。”说罢,他替我盖好了被子,吹了灯。
准备房间的事还用麻烦圣上亲自去叫丫头?您还真亲民那!
我抖了一下被子,哗啦——
不知什么东西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借着月光,寻声找去,一块翠绿的坠子隐约在月光之下显露。
这是皇上随身携带的,怎么会掉在这里,我看了看外面,天已然黑透了,我想着还是给他送过去吧,给他一个惊喜!
我翻出一件斗篷,把自己捂了个严实,又翻出件暖手捂把玉佩握在手心里,藏在其中。
推开门,一股子寒气迎面扑来,迅速将我身上的暖气驱赶,霎时间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被寒气入侵。
虽是寒冷,但屋外的空气却格外的清新,暗蓝色的夜幕上,连星星都变得闪亮。
速去速回,我可没心情去欣赏,我已经冻得上牙打下牙了。走到一半,才觉得自己真的很愚蠢,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段楠住哪个屋!
快要被冻成冰棍了,回去?不甘心!
还好,我还记得镖局有几间空房,去那一定能找得到!
空房的位置比较偏僻,深更半夜往这边走,还真有点胆儿突呢!
远处的那抹银白看似眼熟,我急忙跟了过去,手里紧紧攥着的那个玉佩已经从彻骨的冰凉让我捂的有些温润的暖了。
眼看着离段楠还有三十米的距离,突然他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我急匆匆的脚步戛然而止,心中忐忑。看这身形是个男人,既不像学礼也不像是另外一个,我在身后细细打量着,嘶,这个身形,这装扮,怎么越看越熟悉?
不会是…
他俩转身进了客房,而我尾随而去。
第31章 逍遥王的诱惑
我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弯着腰,蹲在‘门’旁,耳朵贴紧了房‘门’。.。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皇上,此人的用心已经昭然若揭了,臣恐菲雪的安全受到威胁!”
我没有猜错,这个人果然是我爹――余凌风!
“放心,有朕在,暂时伤不到菲雪,况且,他是不会舍得伤害她的。这一次,他是冲着朕来的,没想到却误伤了菲雪。”
段楠和我爹的对话是严肃的,不像是在开玩笑,爹也不像平日里那装出来的谦卑与恭敬。以对话的程度来看,他们似乎很熟络,因为他们深知某一件事情,这件事牵扯到皇上,也牵扯到我。
难道是逍遥王段晨?他本就有造反之心,再加之他与段秀乃双生子,我先嫁段秀后嫁段楠,他要替段秀讨个公道也说不准,但我与他素未谋面,他怎能舍不得杀我?非要杀段楠?这世上,不舍我之人,除了段楠,也许只有段秀!可段秀是忠于皇上的,又怎会刺杀他?再者说,不论是段秀还是段晨,刺杀皇上,除非保证万无一失,否则全家上下全都保不住!
一切似乎陷入了谜团。
这个不想伤害我,又痛恨皇上的人会是谁呢?段秀的死会不会和这个人有关系?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皇上,万事一定要小心!不然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朕知道了!”轻描淡写的几句对白,让我觉得爹和皇上的关系不一般,不一般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君臣,段楠似乎很听爹的话。
怎么会呢?爹一直经营着镖局,怎么会和皇上有所‘交’集呢?关系又如此的非同一般?他们一直密谋的是什么?
我丝毫忘记了寒风凛冽,斗篷被风肆虐的吹开,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又蹑手蹑脚的回了房。
好在,一路没人发现。
躺在暖和的被窝里,缓和了好一阵子,才把体内的寒气从身体里驱赶出去,我的脑子,也开始灵活了。
脑子能急转弯儿了,首要想到的便是我爹,他和皇上那么熟络,皇上又如此的信任他,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不止是一两年。
在外人的记忆里,爹开镖局也已经十几年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如果说是开镖局之前认识的,那爹隐藏的就太深了,他还没有暴‘露’身份的原因,会不会还有什么任务没有完成?如果说,是在开镖局之后认识的,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但有一点说不通,七年前余菲雪救了段楠一命,当时爹就应该知道菲雪救得是皇子,他还能装作不认识?还是说,他们从那一刻认识的?
不论他们如何相识,值得肯定的是,爹现在为皇上办事,是皇上的人!那么,他让我先嫁段秀再嫁段楠的目的是什么?是怕那个刺杀段秀和皇上的人对我不利?那段秀的死和段楠的遇刺,岂不是都和我有关?还是说这一切只是巧合?
当然,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整个思绪都是凌‘乱’的,完全捋不出头绪。[]
索‘性’不去想了,段楠的‘玉’佩仍然攥在我手心,甚至比我手心的温度还要热。
次日一早,皇上先行一步,早早的回宫上朝了,而爹又恢复了常态,仿佛昨夜的事情从没发生过。
爹连别都没有道,就叫了辆马车把我送回了皇宫。想必,他认为只有皇宫才是最安全的吧!
段楠和我约定,刺客之事,不可告诉任何人!我更加怀疑这是段晨所为,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何不会对我下手!
这几日,天气不错,虽然北风呼啸,但阳光却看似明媚。
我蹲在院子里那棵不知名的树底下,正琢磨着要不要把它挖了,种点别的什么东西,用来打发一下这漫长的岁月。
“龙妃娘娘什么时候开始懂得欣赏景致了?”我抬头,冬日里那不算温暖的阳光充斥在他的周围,让一袭黑袍的他尤为刺眼。
他那张银白‘色’的面具,却像这冬日里的天气一样冰冷。
“王爷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私’闯后宫了?”我依旧打量着院子里可供我下手的地方,和他的对话,仿佛喝白开水一样自然。
他踱步到我身边,只是觉得有股淡淡的香,弥漫到我的鼻腔,直至占领了我的嗅觉。我猛的一回头,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的脸离我只有一只手掌的距离。
“你离我这么近干嘛?”我拧着双眉,全是埋怨。
“本王不贴近你,怎么知道你在干什么啊?”我剜了他一眼拍拍身上,站了起来。
“王爷有事?”
“没事,今日进宫是来请安的,顺便四处溜溜,没成想,你这么受宠的妃子,竟然住如此寒酸的地方?”他四处打量着青鸾宫的上上下下,似乎骨子里透‘露’出嫌恶的意味。
不知为什么,虽说段晨是段秀的双生兄弟,可我却不怎么喜欢他,如同他不喜欢我一样。
我一手‘插’腰,一脸带笑,“本宫之所以住这么偏僻,是因为皇上怕你这一号人来‘骚’扰本宫!”我昂首,向他示威。
呵!这声笑是他从鼻腔里挤出来的,听的确实不怎么顺耳。
“‘骚’扰?原来娘娘怕‘骚’扰,那又是为什么呢?难不成,是怕段秀的鬼魂来报复不成?”
这是明晃晃的挑衅那!
“你什么意思?”
他竟然走到我的身边,贴在我的耳根处,低语着,“段秀刚下葬,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嫁给了段楠,真枉费段秀对你的一片痴情!他真是瞎了眼,竟然喜欢你这种寡情薄幸之人,原来你和所有的‘女’人都一样,爱慕虚荣!”他离开我的耳畔,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蔑视与责问。
我为什么会嫁给段楠,也许,真相只有我自己知道,他的观点不仅仅代表他自己,也代表了所有好奇的人,我当初早就觉得自己不在乎他们的看法,才会选择嫁给他。而如今,我又为什么难过呢?
我承认,段晨赢了,我的嚣张气焰彻底被他打压的体无完肤,他抓住了我的痛处,即便装作无所谓,可依旧隐隐作痛。
我撂下脸子,吞咽了一下,“王爷若是没事,本宫不奉陪了!”我转身往屋子的方向有去。
“喂!”他倒着走追上我,用手拦住我的去路。
我转头看他,冷冷的。而他的笑容里,却有得手的意味。
我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接着朝前走。
“怎么?一向口舌伶俐的龙妃娘娘,没话说了?”
我依旧冷冷的盯着他。
他带着几分戏谑的神情,贴近我,“段楠后宫佳丽三千,即便再喜欢你,也抵不过红颜易老,不如,跟着本王回彦城,可好?”他撩动我耳边的发,一脸的痞气。
我伸手一把推开他,“王爷请自重!”
“自重?娘娘若知道自重,为何段秀尸骨未寒,你却另嫁他人?”
他穷追猛问,我却懒得搭理他,一直往前走,也许,走到屋子里把他关到‘门’外,我的心情会觉得好一些。
岂料,他又三两步追上我,一手把我按在廊子旁的石柱上。
“娘娘为何不回答?”
“皇上对本宫是真心的!”
“呵!那本王也喜欢娘娘,娘娘何不跟本王回彦城?”他的话轻的只有我能听得见,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吐纳的气息。
此刻,竟是如此的暧昧,我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一把剑出现在了段晨的脖子上,距离我的眼睛只有两厘米,寒光闪闪。
“麻烦你离龙妃娘娘远一点!”
段晨的闪身,让我看到了这把剑的主人,他却依然用剑‘逼’着段晨,直到与段晨四目相对,竟有一丝诧异。
“收回你的剑,他是逍遥王!”当的一声,赫连擎把剑收回到剑鞘。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对娘娘不敬,休怪我剑下无情!”赫连擎是严肃的。
段晨反而是一笑,笑容里囊括了坦然等一切因素,却没有责怪赫连擎的意思。
“没成想,娘娘还有看家护院的,不知皇上敢不敢近你的身?”他瞥了眼赫连擎,冷笑着。
赫连擎挡在我前面,“我视皇上为主子,不敢犯上。”
我突然觉得,站在我面前的他不再是那个曾经与我拌嘴吵架的赫连擎了,他已经在我们的吵闹声中,逐渐成长,长成一棵足可以保护我的大树了。
“好一个主仆之情!”段晨嘴里念叨着,转身像大‘门’走去。
走到一半,他竟然回过头,向我作了一个揖。“看来,本王要改日再来拜访娘娘了!”说罢,带着一抹笑,出了青鸾宫。
望着他走出青鸾宫的背影,赫连擎也卸下了防备,“逍遥王?他来找你做什么?你们认识?”他看我的眼神里,竟带着探究。
我转身往屋里走,他也跟了进来。
“算认识,也算不认识!”
我倒了两杯热水,递给赫连擎一杯,杯子里升起袅袅的水汽,让赫连擎的眼睛氤氲一层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什么话?那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无奈的看着他,“他是逍遥王段晨,他和段秀的双生子!”
我明显的看到了赫连擎眼中的错愕,是的,跟我当初知道这一消息时,是一样表情。
第32章 不吃你那套
“段秀的双生兄弟?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过?”赫连擎放下手中的杯子,沉思着。[]。wщw.更新好快。
我叹了口气,“别说你了,我也是头一回听说,听说他们长的特像,只不过段晨小的时候被烧伤过,所以带了面具。”
“怪不得,刚才与他对视的时候,他的眼神竟是如此熟悉!只不过…”赫连擎‘欲’言又止,紧锁眉头。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心里顿时没了底,“怎么了?”他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的心就落不了地。
他的眉头一舒展,“他可比段秀有心机!他来找你做什么?”
“叙旧!”
“叙旧?”赫连擎一脸的不相信,眼里闪过一丝质疑。
我点点头,“嗯,叙旧,叙一叙我为什么在段秀死后这么快就嫁给皇上!”
“嘁,那这么说,他已经从北疆和南疆回来了?质问过李妃和陈妃了?”他歪头看我,好像在质问我,你怎么就不能动动脑子?
经他这么一点化,茅塞顿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经你这么一说,这逍遥王还是针对我喽?”我摇晃着脑袋,前思后想。
赫连擎有些忧虑,“要知道,他针对的单单是你而已!而且出发点不可能是段秀那方面,我猜有可能跟皇上有关系!”赫连擎抬头看我是否认同他的观点。
我的齿轻咬着‘唇’,不言语。我一直怀疑上次的遇刺跟他有关,可又觉得有所不妥。想和赫连擎商量却不敢开口,因为皇上嘱咐过我,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想什么呢?难不成,这么快就想皇上了?”赫连擎瞄了我一眼,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是啊,皇上一会儿就下朝啦,看到你在他妃子的寝宫里,恐怕不太合适吧!”我故意往他的身上靠了靠,他邪魅一笑,起身。
“走了!”随即走出青鸾宫。
即将飘雪的天气,又变的‘阴’沉而又寒冷,天地间总是灰‘蒙’‘蒙’的,唯一的‘色’彩,便是这血红血红的宫墙,和那黄灿灿的琉璃瓦。
院子里的那株树,秃的可怜,干枯的树枝像个年迈的老人,我决定明年一开‘春’,必须挖了它!
树下还残留着前一阵子下的雪,虽有些融化了,但‘摸’起来依旧冰冷刺骨,犹如段晨脸上的面具。[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段晨到底有何居心?我想不通,也猜不透。我与他根本就不相识,为什么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惹我,难道真的就像赫连擎说的那样,他针对的只是我?那他针对我的目的是什么?是皇上?他为了打击皇上?那他打击皇上的目的又是什么?我粗略的算了一下,有很多,例如,政治,感情。
政治上,段晨想要谋反,而段楠为了巩固政权,理所应当会镇压,段晨以‘诱’‘惑’我作为报复段楠的代价,恐怕段楠只会以大局为重,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把江山拱手让人。
若是段晨想要在感情上打击段楠,除非,他们之间曾经有过感情上的纠葛。既然是感情上的纠葛,那一定少不了‘女’人!而段楠心爱的‘女’人只有过一个,尹若水!
尹若水,又是尹若水!这个‘女’人像鬼魅一般缠绕在我的心头,总是时不时的让我恐慌,让我失魂落魄。每每想起她的名字都会让我隐隐作痛,她仿佛是一剂猛‘药’,能让人生,也能让人死。
段楠,段晨,到底还有多少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会不会有段秀?尹若水,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有人在你死后还能拿你做文章,用你来牵绊段楠,可见他们对你用情之深,也许,得到你比得到天下更重要!
而我,却与她竟有几分相似。
原本,她应该是我的替代品,现下,我却一直活在她为我所设的‘阴’影之中。
就连我自己都已经分不清,我到底是余菲雪?还是尹若水?
我伸手抚‘摸’着斑驳的树干,不知它在这深宫之中呆了多少岁月,又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
一件狐皮披风,轻盖上我的肩头。
回过头,迎上了段楠那张俊朗的脸,眼底却满是宠溺与心疼。
我转身一头扑在段楠的怀里,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是那么的让人‘迷’恋,伴随着他的体温,一点一点的渗透到我的身体,他的‘胸’膛温暖如昔。
“怎么了,菲雪?”他摩挲着我的发,轻轻的拥着我,而我却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深深的。
他忍不住轻笑,“到底怎么了?是谁打击了龙妃娘娘?”
我依然不语,他双手捧起我的脸,却迎上我噙泪的眼,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怎么了?”声音轻的,只有我能听得到。
我踮起脚‘吻’住他的‘唇’,有些冰冷,他先是一怔,随后更热烈的回应我。他的气息和舌,犹如蛇般缠绕着我,让我无法逃离,又如痴如醉。
余菲雪还是尹若水?
此刻,我只愿做一个他心中爱慕的‘女’子。
一地凌‘乱’的衣衫,以及‘私’密处的疼痛,便是‘激’/情后的证据。
他轻‘吻’上我的发,“菲雪,朕发誓,绝不负你!”我伏在他的‘胸’膛,抚‘摸’着他坚实的曲线,聆听着他的心跳,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吧。
一觉醒来,已是晌午,碧玺伺候我梳洗,“娘娘,你想吃点什么?皇上中午可能过不来了,据说他去接见李大将军了!”
“李大将军?最近要有战事吗?”我随口一问对着镜子摆/‘弄’自己的头饰。
碧玺的神情甚是神秘,悄悄凑到我的耳边,“皇上一直膝下无子,李大将军此次来是奏请皇上,待贵妃娘娘诞下皇子,希望皇上立为皇太子!”我摆‘弄’头饰的手停了下来,李贵妃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了,据说是个男胎,李成林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皇上立太子,恐怕早已胜券在握了,一旦皇上同意了,他便多了一个心头大患,所以,皇上根本就不会给自己制造麻烦。
恐怕,这个问题李成林提了也是白提。但皇上眼下也就这么一个皇子而已,不立他似乎也说不过去。
“碧玺,这朝堂上的事,咱们还是少议论。”
“是,娘娘!”碧玺将最后一只金钗‘插’入我的发间。
青鸾宫的大‘门’发出一声陈旧的声响。
一抹红出现在我的院子,被积雪映衬的分外妖娆,好似雪地中的一朵雪莲‘花’。不论是血红的宫墙,还是金黄的琉璃瓦都黯然失‘色’。
“娘娘,妾身前来探望娘娘!”她跪在院子里。
“何必行这么大的礼呢?茆芝!”我嘴上虽如此的说,却慢慢踱步到‘门’口,没有想让她起来的意思。
与我和段楠在尘楼的那次遇袭相比,让她跪几个时辰都不为过!
“娘娘,妾身代王爷来向您赔罪!”
虽没有太大的风,天气却突然冷的厉害,冻得人说不出话来。
茆芝低着头,脸上虽然没有异样的表情,表情也算诚恳,但我却从她身上的气场看出她的心境。
我打发了碧玺,而茆芝依旧跪在台阶之下。她跪的笔直,没有因为寒冷而畏惧。
我的眼神却透‘露’出冰冷和‘迷’离,“茆芝,起来进屋一叙。”我没有等到她起来,而是直接转身回屋。
“妾身是来向娘娘赔罪的!今天王爷他…有所冒犯,还请娘娘…恕罪!”她虽口口声声说是来赔罪的,可她的眼底却没有一丝歉疚和悔改之意,甚至连恐惧都没有。
他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午一个挑衅我,下午一个来赔罪,我有些凌‘乱’了。
“今天上午王爷的举动,还真是吓了本宫一跳呢!既然茆芝妹妹来替他赔不是了,本宫也就不追究了!只不过,这赔不是,却不是本人来,本宫还是第一回听说。”我依旧在看茆芝的反应。
她转了转眼珠,“王爷上午回去后就一直身体不适,闭不见人,妾身问了王爷的随从才知道的,所以茆芝特意赶来替王爷先向娘娘陪个不是!”
“哦?身体不适?”上午还活蹦‘乱’跳的,这会儿身体就不适了?你还真是演戏的一把好手呢!
“罢了,罢了,既然王爷身体不适,那茆芝还是赶紧回去看看,本宫就不留你了!”我才不愿意听这虚情假意的话来‘浪’费生命呢!
“娘娘!”
我诧异的回头看她,难不成你还不想走是怎么着?
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继而有些尴尬,这一次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左右为难的表情,“妾身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妾身为表心意,想请娘娘过府一叙!”
“哈?”我头一回听说,被道歉人要去道歉人家里接受道歉?!
“娘娘别误会,妾身只是会做些彦城的地道小菜,想给娘娘尝尝,再者说,这皇宫里总是让人不自在。”她的神情过于紧张,我认为她会有所图谋。
鉴于段晨早上对我的行为,茆芝的邀请还是不要贸贸然的答应。
“谢谢妹妹好意,本宫最近也身体不适,还是改日吧!”我坐在桌前喝着杯中水。
茆芝的神情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又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有些牵强,却也没再说什么。
第33章 皇后的险恶用心
天‘阴’了许久,却不见太阳,空气‘阴’冷,一如皇上的那张脸。[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他总是拥着我,却默不作声。
他时而撑着头闭目养神,将他的‘阴’郁掩埋在手掌之下。时而躺在‘床’上假寐,却将他的烦恼挂上眉头。最近他喜欢站在青鸾宫的廊子旁,向天空看去,俊朗的脸上写满了无限的烦忧。
我知道他心里烦闷,不忍心打扰他,只是趴在他的‘腿’上,陪着他静静地坐着,他却长叹一声,“菲雪,你若能给朕生个皇子,该有多好!”我抬头看他,他笑着‘吻’着我的发。
我知道距离李贵妃临盆的日子还剩下一个半月了。
贵妃临盆的日子恰逢大年三十,越接近年关,天变越发的冷了。
他依旧天天忙碌着朝廷的各种大事,然而在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那温柔且又清爽的笑容。
最近听说逍遥王经常出入皇宫,与皇上来往甚密。莫不是段楠使了什么招数,让段晨摒弃前嫌与他重修旧好?还是说段晨这小子想弃暗投明?又或者说,段楠想与段晨联手击退李成林再研究他俩之间的恩怨?
嘶,想不出,猜不透。
宫里的气氛异常压抑,这个时刻我总能想起赫连擎,又是好几天没出现了,这孙子又蹦哒到哪儿去了?
生活越是安逸,就让人越觉得不安。
今天一大早皇后的婢‘女’荆竹奉皇后之命来传话,让我过凤宫一趟,这刚安逸的日子过了没几天,看来又要掀起‘波’澜了。
皇后召见,准没好事儿!我的心有些打鼓,不停的打量着荆竹的表情,并在心里盘算着皇后的用意。
积攒好多天的雪,终于铺天漫地的飞洒下来。
我吩咐了一声海蓝和碧玺,披了件斗篷随荆竹往凤宫去。
可能是很久没有出过青鸾宫了,路上的一切竟有些陌生,红的墙,黄的瓦,这一切仿佛我都不曾见过。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包括这条长长的甬道,让人看不清它通往何处。
一路雪‘花’飘飘洒洒,遮住了红墙,盖住了黄瓦,连脚下的这条路,也几乎快被淹没了。
凤宫。
宫外虽寒风凛冽,雪‘花’翻飞,宫内却温暖如‘春’。凤宫之中的装饰尤为奢华,想必,这是皇后该有的待遇吧!三四个丫头见我进屋,纷纷向我行礼,我也只是笑笑,奔皇后内殿而去。
内殿之内,三三两两的嫔妃谈笑风生,见到我却又闭口不言。香炉中袅袅的烟雾将她们的此情此景点缀的十分暧昧,仿佛我是个外人!
呵,我本就是个外人!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妾是戴罪之身,一直未能给皇后娘娘请安!”而皇后依旧是那副如来佛祖般的慈悲笑容,仿佛这笑能普度众生似得。
“龙妃快请坐,本宫也不是个如此小气之人,况且还有皇上替你说情呢!”我在她的眉眼之间看到了‘阴’鸷,转瞬又化成了妩媚。
一瞬之间,能把潜在的心态隐藏的如此之好,即便她再和蔼的外表之下,也隐藏的是颗蛇蝎般的心。
我落了座,“呵呵,皇后娘娘真是健忘,臣妾还在您的惩戒当中,在倚月阁思过呢,宫中规矩,即便是皇上,恐怕也不能打破呢,何来说情一说?”我笑着抿了抿嘴,佯装不在意。
她也笑而不语。
看来,这次传召,既然不是为了请安之事,那又是为了什么呢?总不会是看我思过这么久没出‘门’,为了让我跟大家伙儿叙叙旧?聊聊家常?
我四周一看,才发现,什么景嫔,丽嫔,荣贵人,尹婕妤一干人等,该在的都在,竟然宁答应也在!雪天路滑的,竟然还要来给皇后请安,马屁拍的真勤那!
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她的气‘色’也是不错,看来,皇上想要一个皇子的心愿,一时半晌还答不成。
宁答应这一胎,准是个公主!
宁答应见我直直的盯着她的肚子,竟有些紧张的捂了捂小腹。仿佛我是个偷人钱包的小贼!我咂咂嘴,收回了目光。
“你看,姐妹们光顾着聊天了,竟然忘了给龙妃娘娘请安了。”景嫔起身‘欲’请安。
其他嫔妃喝茶的喝茶,唠嗑儿的唠嗑儿,眼神飘忽不定,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竟然没有一丝一毫想要给我请安的意思!
皇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我瞄到她的嘴角划过一丝不经意的笑,似乎是嘲笑。
“景嫔客气了!”
我岂是那藏不住火气的人?那我与那些什么嫔什么婕妤的,又有什么分别?不动声‘色’,日后才能更好的接近她们。
我笑着瞥了眼皇后,她也正盯着我看。我回看过去,她又躲闪了眼神。
“时候不早了,臣妾们也都该回去了!”荣贵人起身向皇后行了礼。
其他妃嫔也一一行礼,皇后点点头,她们乌泱泱的退了出去。
我没有和大家一块儿退出去,却也上前行礼,“皇后娘娘若没有其他事情,臣妾也退下了!”
“着什么急。”她的语气竟和平时里的谦和有些不同。细看她的表情,‘阴’沉的脸‘色’,偶然间的一抬眼,居心见叵测。
我佯装不解其意,“臣妾不知,娘娘还有何事?”
她不急不慢的踱步到我的身边,侧眼看我,低声说道,“年关将至,恐怕,有人欢喜有人愁了!”她的吐息打在我的耳上,让人觉得不舒服。
听闻此话,我心一惊,转眉望了她一眼,浅笑,“年关将至,自然是欢喜的,何来忧愁?”
皇后嗤的一声,笑出了声,“龙妃是真傻还是假傻?”她笑意盈盈的看着我,眼神似乎能把我看穿。
“请皇后明示!”我没想过,她披着的那张人皮,会这么快撕下来,将其凶相‘露’出,而且是在我的面前。
“听闻李成林要让皇上立贵妃的儿子做皇太子?”她漫不经心的一边说,一边给宫里的草草木木修剪枝叶。
我转了转眼珠,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皇上一直膝下无子,既然得了,立为皇太子也不足为奇呀!”
谁成想她却猛的一回头,脸‘色’‘阴’沉极了,眼中目光凶狠,“龙妃,枉本宫还认为你是这后宫之中的可塑之才,没成想,也是如此的浅薄!”她甩下手中的长剪,把脸拉的老长。
她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她想除掉贵妃肚子里的孩子!
在后宫之中,能跟她抗衡的也就数贵妃,如若贵妃真的一举得男,恐怕岌岌可危的不止是段楠的江山还有她的皇后宝座!除掉贵妃的孩子,便能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只是这个人选并不好找,景嫔,丽嫔是贵妃的人,一旦犯案虽不容易让人怀疑,但丽嫔心浮气躁不宜做此事,而景嫔又太过机智,唯恐支配不了。至于荣贵人,生‘性’懦弱,她未必有这个胆量,而尹婕妤虽智慧与胆量并重,又是皇后的心腹,却少了几分皇上的宠爱,万一被捉住,恐怕皇上一定会严肃处理的,难免不把她牵扯其中,尽管这是她希望的结果,却抵不过李成林的压力。
毋庸置疑,这个重担非我莫属,更何况,我与贵妃之间总有那么一点点小过节。
借刀杀人这一招属实‘阴’狠,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看来,她在我的身上下了重注。
“娘娘是何用意?”
“贵妃的孩子生不得!”她的话说的云淡风轻,继而又恢复了往常的妩媚与善解人意,似江南‘女’子一般娇柔。
我看着她,没有再说话,她瞟了我一眼,笑道,“待贵妃产下皇子,李成林一定会让皇上立他为太子,不论后宫哪个嫔妃再产下皇子,恐怕也难以动摇他的位置了。李成林手握重兵,功高盖主,一旦他起兵造反,那天下岂不尽握在他手中?到时候,皇上的龙椅都保不住了,更何况本宫这个皇后?”
她倒是坦白,“既然皇后心中早有主意,为何不早些下手?”
“下手?谈何容易?”
“是因为皇上?”我反问。她为何迟迟没有动手,这一点,我还没有猜到,难道仅仅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
“皇上?”她哼笑着,“你认为皇上也想留这个祸根?”
祸根?听到这个词我不由得一震,皇上也是这么认为的?怎么可能,皇上明明很在意皇子的,怎么就能视他为祸根?我依稀记得段秀下葬前,皇上那关心贵妃的眼神,流‘露’出的紧张与关切,他还说不要气坏了他唯一的皇子!难道这些话都是假的?段楠并不爱他唯一的儿子?他的那份怜惜也是装出来的?难道只是把他当做随时可以引爆的定时炸弹一般畏惧?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段楠见贵妃动气,手捂腹部,脸‘色’苍白,顿时说了些软话,让贵妃展开笑颜。
怎么看都是真情流‘露’,并不像皇后所言。
皇后见我不语,上下打量着我,“怎么?龙妃不信?也难怪,皇上在妹妹眼里一直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可是妹妹想没想过,这千古帝王,有几个是重情重义的人能坐的了的?又有哪个帝王的手上不沾染鲜血?作为帝王他要考虑的不是儿‘女’‘私’情,而是苍生社稷!”
第34章 便宜不是白占的
皇后说的没错,或许我不应该用‘肉’眼去观望这个世界,而是用心去聆听。-79-
但是段楠,我依旧认为他是一个正直不阿的人,对于贵妃的皇子,他也一定有所不舍,毕竟这是他多年来的第一个儿子,怎奈他投胎到皇家,他的命运不由得他自己左右。
段楠他虽是一国之君,却也逃不了恶俗的命运,他也是这广阔世界中的一个渺小的人类。这世界上有太多的无能为力,是人所不能左右的,他唯一能做到的,只有顾全大局!
“本宫一直以为龙妃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没想到,竟是个‘性’情中人!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拿起桌上的苹果,轻咬一口,满眼笑意。此时的她,仿佛白雪公主的恶毒后母。
“皇后何出此言?”
“你呀,和那段王爷一个样儿!”她的话语极其眼神充满着‘洞’察一切的目光,似乎她知道这其中的玄机。
我顿时觉得凤宫里的温度呈直线上升的趋势,我双眉微蹙,有些惊讶,“段秀?”
呵,她一声冷哼,放下了手中那个被她充当玩物的苹果,“感情用事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她是在嘲笑段秀死的太早吗?还是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但对于这个话题我是不太喜欢,无奈,上一个话题我更不喜欢,她想拿我当枪使,自己在鹬蚌相争中得利,怎么算都觉得这笔买卖很亏本!
“龙妃,你如此的深得圣宠,诞下龙嗣指日可待啊!”我可以理解为她在拿皇太子之位‘诱’‘惑’我么?如果我扳倒贵妃,我的儿子就有机会当上皇太子!这个价码是‘挺’‘诱’人的,不过,扳倒贵妃的前提是我有命活着,还有一点便是,我真能生的出儿子才行!即便以上都能如我所愿,但还有一个前提,除非是皇后不能得男!
我与贵妃斗得你死我活,皇后不动声‘色’从中得利,想想都觉得很傻。
不过,皇后怎么能这么轻易让我知道她的心思?真的是病急‘乱’投医了?如果贵妃的孩子真有个好歹,不论是谁做的,这个罪名肯定是她的!最起码在我心里是这样!
我细打量皇后看我的眼神,虽带着温婉却也透‘露’着杀机,如果我不同意,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抬头看了看她的神情,有种势在必得的气势在里面。
我们僵持在这里…
“皇后娘娘,逍遥王求见!”还没等通告的丫头说完,便听见段晨已经进了屋。
“段晨见过皇后娘娘!许久未见,今日特来给娘娘请安。”一袭黑袍,繁冗的金丝‘花’纹,将其银制面具映衬的格外显眼。
“原来龙妃娘娘也在。”
“见过王爷!那妾身先行告退!”皇后想要拦我,却被逍遥王一把截下。
“哎,皇后娘娘,来来来,我们叙叙旧…”
我蹑手蹑脚,一溜儿小跑的溜出凤宫。
一股子冷气逐渐浸透我的衣服,让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感受到了凉意。
雪,已经把天地裹上了一层白,仿佛这天与地都是它掌控。
雪已经积了一地,凤宫外一群太监吵吵嚷嚷的在总管的指挥下清扫着凤宫院内的积雪,而距离凤宫不远处的路上也被踩了凌凌‘乱’‘乱’的脚印。
越往青鸾宫走的路上,脚印便越来越少,地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厚。
最终,雪地上也只剩下我自己形单影只的脚印。
快要到青鸾宫的‘门’口,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一惊,是谁来了?
我出于好奇,转头望去,那身黑袍在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刺眼,甚至于他身上的繁冗‘花’纹都异常显眼。
原来,便宜没有白占的,难道他是来讨要人情的?我突然想起前几天青鸾宫内的那一幕,转身准备离开。
“娘娘仗着皇上宠爱,就能如此的无礼?”声音似乎带着挑衅。
“呵呵,王爷这是哪里的话?王爷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儿?”我佯装笑意,转身问候。
“你猜?”他走了几步,贴近我的耳根。
“本宫愚钝,猜不出!王爷若是没事,本宫先走一步!”我用僵硬的话语打散我们之间的暧昧。
“慢着。”他一手撑墙,把我挡在他的臂弯之中。
这就是传说中的壁咚?
他温热的吐息在温度如此之低的室外,竟还能有些余温打在我的脸上。
“王爷还有何事?”我瞄了瞄他那冰冷的面具,又有些胆怯的收回了目光。
“娘娘不是很喜欢这样吗?”他用他擎长而又苍白的手指勾起我耳边的发丝,缠绕着。
“放肆!”我刚伸出的一只手,被他紧紧的抓住。
他贴近我,用他的身体将我狠压在墙上,让我动弹不得。“原来,娘娘喜欢‘欲’擒故纵啊!”
他俯身用他那冰冷的‘唇’压了上来,肆虐霸道的纠/缠着我,让我窒息。
“唔。”我咬了他的‘唇’,尖叫着推开他,捂着我的左‘胸’口,疼痛难忍。
他按疼了我的伤口。
段晨擦了擦‘唇’上的血,无所顾忌的笑着,“本王猜,这一招娘娘一定很受用啊!不然,为何皇上会抱的美人归呢?此刻,你是不是已经偷偷爱上我了呢?”他又一步步的靠近我!
“你想干什么?本宫可是皇上的妃子!上一次要不是茆芝替你求情,本宫早就禀告皇上了!”
“所以你就原谅我了?啧啧,‘女’人还真是爱心软呢!”他上前捏住我的下巴。“你去禀告皇上,说是我轻薄你呢?还是你主动引/‘诱’我呢?你认为皇上会选择相信你这众多妃子中的一个?还是会选择相信我这个亲弟弟?”
我打掉他捏我的手,抬头看他,“你到底想干什么?”也许,现在的我,眼神会有些不屑。
“本王看上你了!想让你做本王的‘女’人!”
“你休想!我是皇上的人!”
他眼中慢慢升起一抹戾气,仿佛要将我拆骨剥皮一般。
他的手指狠狠的嵌进我的肩膀,仿佛一用力就能将它掐碎。
“王爷有权有势,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我与王爷也就几面之缘,你何必苦苦纠缠,我完璧之身早已给了皇上,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听了我的话,眼中氤氲起一层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那张冰冷的面具后,到底是怎么样的表情与心思?
他紧扣住我肩膀的手缓缓的松了力道,“那你是真心的喜欢皇上了?”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
我强忍着疼痛点了点头,我虽看不到他的表情,却看到他眼神里的失落。
他失神落魄的站在道上。
我趁机转身,忍着疼痛往青鸾宫的方向走去。也许,回到青鸾宫后,一切都将过去。
我感觉到左肩处有东西流出,湿湿黏黏的,甚至浸透了衣衫。疼痛,如同被撕裂了一般钻心,让我冷汗涔涔。
一个趔趄,倒在了雪地上。
一阵阵的热‘浪’烤着我的脸,有些发烧。口也干,舌也燥,连鼻子里都有些干巴巴的。
我张开嘴,试图唤个婢‘女’过来,却发现连嗓子都是干哑的,甚至连嘴‘唇’都起了皮。
青鸾宫什么时候这么热了?因为我不是那耐热的体质,总是让人把宫里的气温‘弄’的凉一些,否则很容易上火。
这里该不会不是青鸾宫吧?
我悄悄睁开一直眼,瞄了瞄外面的景物。不论是雕‘花’木‘床’,还是绫罗幔帐和我青鸾宫是一模一样。
我放心的又合上了眼。
“你的身上怎么会有伤?”眼光瞟到那张冰冷的银制面具上,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我问你,你怎么会有伤?”
装的可真像,你说我为什么会有伤?
我把眼睛一闭,“王爷猜猜看!”没再理会他。
他一脸的‘阴’沉,“听闻娘娘嫁给七哥的时候遭过一回刺杀,算算已是半年左右的事情了,看你的伤口,可像是新伤。”他的话里尽管带着试探吧,我又岂能说是他的杰作?
他连我嫁给段秀遭过刺杀都知道?眼线何以的众多与密集,还说他没有谋反之心?
“皇上可曾知道?”我依旧没有回答。
“皇上也知道?”我真不明白,他的聪明才智是从哪儿流‘露’出来的?
我默不作声,他却依然自己推理猜测,“皇宫大内守卫森严,况且最近也没听说有刺客,那就是说你是在宫外遭人行刺的。宫外的话,你近几日并没出宫,最近一次,也是与皇上在尘楼的那次,难不成,是那次酒宴散了之后?”
我虽然没有睁开眼,却能感受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娘娘为何不说话?是不是本王猜对了!”
“王爷自编自演的戏码还是不错的!”我依旧没有睁开眼。
“自编自演?什么意思?”我睁眼看他,他也满眼疑‘惑’的看我。
“没什么…”
他眼珠一转,低声浅笑,“龙妃娘娘怀疑我?”我没搭他的腔。
“皇上该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哈?”他的言语里带着自嘲,仿佛他根本就不会这么干一样。
“难道不是吗?”
我发誓,如果我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那我肯定不会问这个问题。
第35章 逍遥王闪闪惹人爱
“当然不是,我好歹也是一方之王,虽然人传我有谋反之心,可我真的并无谋反之意啊!我为何要刺杀你与皇上,就不怕被抓住以后全家抄斩?而且还选在刚与你们宴会之后?”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除了他又会是谁呢?思来想去没人可想,总不会是炎天的刺客,刺杀了段秀又来刺杀皇上?
我细看了看他的表情,这会不会是他的计策?在他的宴会后刺杀皇上,看似愚蠢,其实聪明,因为谁都不会怀疑到他!
愚蠢与聪明只有一念之间!
他似乎看到我暗淡的目光,有些失落,“娘娘不信?”
“不是不信,而是没有理由去相信!”
“也难怪,朝堂之中,水太深,又岂能是你能理解的了的!你若真想知道真相,这恐怕是件难事!”
他竟然把一个刺杀解说的如此繁琐!难不成这刺杀还关系这什么江山社稷一类的?
“我为什么要知道?”
“也许你现在并不想知道,但以后你一定会想知道,因为你每走的一步都是人家为你‘精’心设计的!”
他的话仿佛知道我的路途将铺满了‘阴’谋,而我正一步步的踏进那地狱深渊。(.)-.79xs.-
他一步步的靠近,贴近我的脸,我能清晰的看到他浓密的睫‘毛’,稍稍的有所卷曲,他抖动睫‘毛’的眼充满了未知。
“你难道不想知道余凌风一介武夫,何德何能竟轻而易举的将你嫁给皇上的亲弟弟?你难道不想知道七哥为何会死的那么突然?你真的相信那是炎天国的刺客所为?而你又为何会‘阴’差阳错的进宫?别人在后宫挣得你死我活,也只不过是个贵人婕妤什么的,而你一来就跃居一宫之首,你不觉得你的路似乎太过平坦了吗?当你明白这一切,直到你揪出幕后主使者,你便会知道刺杀你和皇上的人到底是谁!”听了他的话,隐隐作痛的不止是我的‘胸’口,还有我的脑袋。
一个尖锐的声响,‘门’突然开了,这似乎是风的杰作。
段晨走到‘门’口想要关‘门’,却怔在‘门’口,久久才说出一句,“皇上。”
“八弟怎么会在龙妃娘娘的寝宫?而且支开了下人?”一袭黄袍,明晃照人,一双黑眸充满着质疑。(.无弹窗广告)
“回皇上话,娘娘半路晕倒了,臣弟正巧从凤宫出来遇到,便把她送回了青鸾宫。”段晨撒谎并没有眨眼,更没有对段楠流‘露’出任何的畏惧之‘色’。
“这么凑巧?”段楠虽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毫无表情,只是坐到了我的身边。
虽然盖着被子,我却能感到一股凉气钻进被窝,不知是段楠带进来的冷空气,还是他的态度让我感觉异常冰冷。
“确实如此,臣弟看娘娘身上有伤,已然浸透衣衫,怕宫里藏匿贼人,便想问个究竟,无奈,娘娘不肯透‘露’一句半句。”
“此事还是不容八弟‘操’心了!”段楠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
“既然皇上发话了,那臣弟便不再追问。臣弟,先行告退!”随着段晨的退出,段楠的脸‘色’也丝毫没有一点改变,冷若冰霜,仿佛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
宫内的温度骤然下降,我往被子里缩了缩,不知如何开口。
他长出一口气,“龙妃,朕刚从皇后的凤宫来。”
我的心有些忐忑,不知他下一句想说什么。
“普济城遭遇山匪的袭击,物资紧缺,朕正愁着,皇后有一主意,派你爹的镖局押一些前往救济!”
“救济物资向来不是官员押解的吗?”
“为了防止被山匪全部劫走,让你爹的镖局也押一部分,假装走镖掩人耳目!”
不知道为什么,段楠看我的眼光竟有些许的莫测,几日不见,他的态度竟像变了个人。
我却无心去探究他的内心,皇后的主意,定有一定的原因,我刚一口回绝她的要求,她便出此主意,会不会对我爹不利?
一定会的!
“皇上,我姨娘们身体都不太好,不如皇上选别家镖局可好?”我恳求的望着他,希望他还会像从前一般宠溺我。
“晚了,你爹接到通知,自告奋勇的要亲自押镖呢!”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真的如段晨所说,中计了吗?
看我心神不宁,段楠缓和了一下心情,“放心吧,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他揽我入怀,却没有从前那般温热,冰冷的让人颤抖。
他没有留宿在青鸾宫。
宫外,北风呼啸。
夜已深,我却无心睡眠。段晨与我说的那一大段话,我不是没有想过,而是在他对我说之前,我就已经考虑过很久了,只是没有捋出过头绪,单凭我一个人,恐怕会很难。
眼下最主要的便是我爹,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让皇后有机可乘才好。
窗下,一阵稀稀疏疏的响动,我并没在意,一直以为是风吹动的树枝。
“小姐――”
直到我听到这一声轻唤,眼角不由得‘抽’搐起来。
我披了件衣服下地,开了‘门’。
依旧是那身熟悉的紫袍,我很纳闷,难道他从不洗衣服,还是说他有n件完全相同颜‘色’,相同款式的衣服?
“擎擎啊,消失这么多天,上哪儿风流快活去了?我以为你失踪了呢!”我‘摸’了‘摸’桌上的茶壶,还有些余温,便给他倒了杯热水,递到他面前。
他鼻涕拉瞎的回我,“小姐,我可是去办大事去了!”说罢,还不忘拿袖头子蹭蹭鼻涕。
“多大的事啊?”在他的字典里,风云楼里来了个新姑娘都是大事!
“和逍遥王有关!”他凑到我耳边,神神秘秘的说。
“段晨?他有什么可打听的?我说擎擎,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他的事用得着您老人家费这么大劲儿打听吗?就算打听到了,又跟我有几‘毛’钱关系吗?”我再一次确认,他的脑袋是被驴踢了,而且踢的不轻。
“哎,小姐,这事儿八成儿还真与你有关系!”
“啊?”我用力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他再一次的用袖头子擦了擦透红的鼻尖,“我这几天去了一趟彦城,那地方,还真是鸟不生蛋,‘鸡’不拉屎。那人一个个的都老实巴‘交’的,民风老淳朴了。”
“啊。”我点了点。“然后呢?”
“我打听了一下这个逍遥王段晨确有其人!”
“废话!难不成这个皇上的弟弟还是假的啊?”赫连擎真的已经是晚期了,没得治了。
“他这个弟弟,还真有可能是假的!”
我的嘴角猛‘抽’,这个料爆的有点看头。
我笑嘻嘻的撑着头,“说说看啦!”
“我在彦城里打听了这个逍遥王,据说他真是个无赖至尊了。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光小老婆就娶了七八个!这还不算,骗东家的米,坑西家的面,简直是人渣中的极品!”
我呆呆的点了点头,“哦,然后呢?”
“然后?没然后了!”
我苦着一张脸,质问他,“就这?这也叫大事儿?也麻烦娘娘我深更半夜起来听你穷白话?!”我怒了。
“哎哟喂,我的娘娘,你咋就不开个窍呢?”
我眨巴眨巴眼睛,“什么意思?”
“这你还不明白,传说中的逍遥王和我们见到的逍遥王不一样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赫连擎打探出的那个逍遥王是个十足的地痞无赖,而这个皇宫内的逍遥王却深沉内敛,他的眼神,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根本就不像一个轻浮之人,更不像是一个欺压百姓之人,要说他是装的,也不可能没有任何破绽!
除非,就像赫连擎所说,此逍遥王非彼逍遥王!
能代替逍遥王,却又不‘露’一丝破绽的人只有他――双胞胎哥哥段秀?!
不可能!对于这个答案,我有点接受不了,段秀明明就下葬了,这是我亲眼看到的…
不对,段秀若能替代他,他便也能替代段秀…
那就能解释,他为何以叛‘乱’的名义被招进皇宫,而又一时半会儿也不打算放他回去。
一是,如果放他回去,即便长得再像,也会被彦城的人揭穿。
二是,彦城离京城路途遥远,消息闭塞,而逍遥王与朝廷之人也素无来往,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过往与为人。想必,这里才是逍遥王最好的去处。
三是,借此机会,放出逍遥王被皇上押为人质的消息,以打消彦城内恶势力试图造反的野心!
而这件事要是真的,段秀这么做肯定不会是他自己的主意!能让段王爷这么做的,整个怀南国也就只能有一个人――皇上!
难道这一切的主使者是皇上!也包括娶我吗?
难道一切都像段晨所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假象?幕后的人一直都是皇上?一直都将我‘蒙’在鼓里?
也许,还有一种可能,这些全是段晨的计!他利用皇上将他留在京城之际,大造舆论,让人以为皇上让他与段秀做了偷天换日,为了自己的江山稳固,牺牲了一个弟弟的幸福和另一个弟弟的‘性’命,让皇上受万人唾骂。
“小姐,我还打听到了一件事情…”他的眼神让我觉得不安。
第36章 俩人完全不搭边
“还有什么事啊?”我不耐烦的接话。(.好看的小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他的表情有些为难,思前想后了半天,“我…我去接近了逍遥王的一个小妾…”
“哈?你…你该不是…”我还真是小看了赫连擎,为事业献/身的‘精’神,还真是谁都不能比的!
祖国就缺少这样的人才啊!
一记爆栗弹得我头皮发麻,从小到大也就他赫连擎敢对我这样吧!“想什么呢!我是牺牲了自己一点点的‘色’/相,不过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我‘揉’了‘揉’被弹疼的脑袋,“赶紧说正题!”
他凑了过来,“话说这个小妾是逍遥王最宠爱的…”
“他最宠爱的难道不是茆芝吗?”我反问。
却迎上了他甩给我的一个大白眼,我吐了吐舌头,闭了嘴。
“这个小妾叫华韵,长得那叫一个水灵…”
“风流韵事就跳过吧,挑有用的说!”我有些不耐烦。
“呃,有用的?!”他的思维短暂‘性’断片儿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连连打着哈欠,并等待着他思路的衔接。
“哦,对了。这个华韵跟我说,逍遥王根本就没被毁容…”
“什么?”我有些‘激’动,外披的衣服掉落。
“华韵说,他见过逍遥王的真面目,俊俏非凡!而逍遥王确实有一批誓死效忠的拥护者,他也确实有了反叛之心,但就在几个月前的一天,他突然生了场病,病好后‘性’子大变,遣散了拥护者的同时,也接到了皇上宣他进京的圣旨!”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啊?”
“最值得怀疑的是,他生病闭‘门’不见任何人的时候,正是段秀暴毙之时!而病好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如果真是这样,这便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真的逍遥王因为叛‘乱’被皇上秘密处死了,而段秀诈死去充当了假的逍遥王,而真的逍遥王也代替了段秀而被下葬了?好一个移‘花’接木!
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削弱反叛的势利,巩固段氏江山!
难道,在我身边的逍遥王一直都是段秀?!
那刺杀我和皇上的一定不会是他!
那又会是谁呢?
我刚想抬头问他意见,却一扭脸碰上了他的‘唇’,柔软而又冰凉,他的鼻子‘挺’拔,线条优美,他的眼极其的魅人,时间在暧昧间停止,气氛在暧昧中恬淡。(.好看的小说
嘶,我手捂着小腹,怎么就在这个时候阵阵疼痛?
“夜里寒凉,兴许是着了凉,早些休息吧!”
我‘揉’了‘揉’‘乱’蓬蓬的发,点了点头。
他刚要转身离开,“对了,还有件事…”我将今天皇后的事告诉了他,最主要的还有我爹押镖的事,他说明天一早他便回镖局打探消息,叫我不要担心,早些休息。
他顺手捡起我刚刚掉在地上的外衣,给我披上,转身出‘门’。
我整夜昏昏沉沉的,总是梦见在段秀,段晨与段楠之间徘徊。
一连两日段楠与段晨都不曾‘露’面,就连赫连擎也没了消息。
我正急得满地转圈的时候,传来了皇后将我解禁的口谕,按理,我该去谢恩的。
今天云朗风轻,连地上的雪都化了,不知道的都以为是要开‘春’了呢!我带着碧玺往凤宫走去。
“哟,这不是龙妃娘娘吗?妾身可是要恭喜你呀,这就被解禁了,可喜可贺啊!”我寻声望去,一个肌肤胜雪,穿着鲜‘艳’的‘女’子站在前方,她的腹部微微隆起,将她那身缎面长袄显得格外的刺眼。
“奴婢见过宁答应!”碧玺向她行礼。
她斜了斜嘴角,扯出一丝嘲讽。
“有何可喜呢?本宫就算被禁也常沾雨‘露’,只不过,就是没有宁答应你那么运气,钻个空子,就能得个龙胎。”我笑着不急不慢的走到她身边。
“你…”她面‘色’煞白,指着我的手颤抖着。
“答应何苦动气,可别气坏了身子,您这还怀着龙胎呢!”宁答应的婢‘女’提醒她,时不时的抬眼瞄她。
她平抚了情绪,与我并肩走着,“娘娘也道常沾雨‘露’,却不及妾身先得龙嗣,看来娘娘要在自身找找原因了!”她甩甩帕子,超过了我。
“是啊,本宫真要在自身找原因了,不然,总让人以为本宫生不出龙嗣,就打别人龙嗣的主意这就不好了!”她的步子戛然而止,满脸惊恐的回头看我。
“宁答应的气‘色’还真好呢!”我捋了捋她额前的发,转身往凤宫走去。
凤宫里的嫔妃依旧七嘴八舌的唠着闲磕,这一次看到我,竟变得有些拘束。
我扫视了所有人,落了座。
皇后依旧面若千年桃‘花’,谈吐优雅。
“今日招众姐妹前来,是有一事。”说罢冲我投来微笑,头上的饰品熠熠生辉,晃得我直发‘蒙’。
“前几日因为宁答应差点小产一事,让龙妃在倚月阁受罚,经本宫查证,此事与龙妃娘娘无关,今日特在众多姐妹面前宣布,将龙妃解禁。”
她的笑容温柔谦和,仿佛真能救人于水火。
底下的妃嫔面面相觑,静观声‘色’,只有宁答应的脸‘色’真真的不好,白里透着青,青里面还透着紫,因为怀孕而变得丰满的‘胸’,上下起伏的厉害。
“谢皇后娘娘明察秋毫,菲雪感‘激’不尽。”我故作谦逊。
“龙妃娘娘恭喜了!”先说这话的是景嫔,而后其他嫔妃也纷纷跟着道喜。
这假惺惺的场景也就只有在皇帝的后宫才能经常见到吧。
“好了,既然都已经解禁了,那就搬回凤宫旁边的宫里来吧,记得把牌匾摘回来!省的皇上总向本宫抱怨青鸾宫太远…”
“皇后娘娘,菲雪在倚月阁还算住的惯,那里可还真是静心的好地方呢!”
皇后一怔,这要是当着众人的面博了她的面子,背地里还指不定使出什么‘阴’损的招数呢!
我扫了眼在座的嫔妃,没有一个能让我开脱的借口,突然灵光一闪,“娘娘,这宁答应月份也大了,不如让她搬进凤宫旁的宫里去,也好有个照料。”宁答应的眼里竟有一抹惊讶之‘色’。
“这个…恐怕不合规矩吧…”她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荆竹,她却抬眼撇了撇皇后,摇了摇头。
席间,一人发声,“皇后娘娘快看,这龙妃娘娘还真是识大体呢,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宁答应让她受罚这事,而怨恨她呢!这不,还处处为人着想…”这是荣贵人的声音。
“是啊,龙妃这心‘性’,一般人还真比不了呢!依臣妾看来,这宁答应这一胎要是一举得男,封妃也是指日可待的呀,这提前住了妃宫也有情可原,再者说,她这里临盆也不远了,住的离凤宫近了,也好有个照应不是!”景嫔的话总是那么应景。
“是啊,皇后娘娘。景嫔这话说的对!凝翠轩属实也偏远了一些…”尹婕妤一边啜着茶水,一边说。
破天荒头一遭,她也能站在我这边。
皇后‘揉’了‘揉’额头,闭目养神。
良久,“依本宫看,让宁答应暂住,如若真能产下皇子,本宫便向皇上说明,让她搬过去,现下让她搬过去养胎吧!”
“谢皇后娘娘!”宁答应不顾自己身怀六甲,给皇后行了跪礼,皇后让人将其搀起。
眼看着这只是个住所大小的问题,其实这是皇后给她的一个承诺,一旦生了皇子,便升她的位!
皇后给宁答应使了个眼‘色’,她几步一摇的走到我跟前,“谢龙妃娘娘!”
我‘胸’怀博大的笑了笑,“宁答应不必客气,守护龙嗣,是我等的荣幸呢!”我故意把荣幸二字拉的很长。
“那娘娘也要努力了!”她向我行了个礼,当然不是给皇后行的那种大礼。
“借你吉言!”她转身回座位,我也落了座。
皇后微微点头,示意她很满意,我很满意的浅笑。
家常话完已快晌午,凤宫外早已化得一塌糊涂。
我蹑手蹑脚的打算回青鸾宫补个觉,后面跟上来一人,“臣妾以为龙妃娘娘有多了不起呢,没成想,竟然会向宁答应服软?”我转身看去,竟然是丽嫔。
她一副傲慢的模样,眼珠子能瞪到天上去,好像我是在向她示弱一般。
我踱步到她身边,“本宫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丽嫔。本宫真的只是一心想协助皇后维持后宫的秩序,仅此而已。”
“哼!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也就像娘娘这种小家小户出来的,才能说的出来!”她一脸的不屑,光洁的肌肤一个褶子都没有。
天气暖的一个风丝儿都没有,阳光媚的人心神气爽的。我撩了撩额前的发,“丽嫔说的是呢,像你这种享尽荣华的大家闺秀,连穿着打扮都比我们这小家小户出来的要讲究,看着衣料质地柔软丝滑,‘色’泽也鲜‘艳’的很。哟,再看着首饰,‘花’纹繁琐,技术‘精’湛,一看便是上等货‘色’呢!”丽嫔翘了翘嘴角,‘露’出一抹傲慢的笑意。
“就凭家父的那几两月银,真能让你过得如此富足?”
“你…你什么意思?”
“娘娘,我家老爷可是清廉的很呢!”她的小丫头快嘴道。
我嘟起嘴,围着她转着圈子,“清不清廉你说的不算,皇上说的算。听说,皇上的国库可正空虚着呢!”我仰起头,拎着我的衣裙,迎着灿烂的阳光,往青鸾宫走去。
第37章 我的过去让人生疑
周围的妃嫔都看着我,不敢言语,个别的眼中‘露’出“你找死啊”的神情。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
也许真的是找死吧!
“谁又惹怒了龙妃娘娘啊!”我正撞在来者的身上,他的衣服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龙涎香的味道。
“见过皇上!”众妃嫔纷纷行礼。
我也不急不慢的行礼,“见过皇上。”
“嗯,朕有事跟皇后商量,你先回青鸾宫吧!”他似乎没有前几日那般严肃了,眼神里又‘露’出往日的宠溺与柔情。
“是。”我退下。
面对如此受皇上宠爱的我,嫔妃们自然不敢再造次,灰溜溜的各回各家了。
我和碧玺踏着化的泥泞的路,pia,pia的回了青鸾宫,溅了一身可爱的泥点子回来。
进了宫,我便差碧玺下去照顾海蓝。这几日,海蓝不知得了什么病,卧‘床’不起,烧的厉害,我便让她多去照顾她。
皇上的为人,我已经开始猜度,只差一个证据,来证明我的猜测!不知道这次皇上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难道爹的事情有消息了?我又突然开始变得亢奋起来,也许是爹平安归来了,也说不定呢!
连屋子里也变得温热起来,天气的骤变不知是好是坏!
“龙妃!”我别过头去,声音从‘门’口传来。
还是那个曾经对我海誓山盟的人,却也是那张柔情蜜意俊朗的脸,可他,却再也不叫我菲雪了。而我,却不知是为了哪般。
也许,千古帝王,都是这般无情的吧!
“皇上。”我行了个礼。
“朕听闻你被皇后解禁了,却主动把凤宫旁的那间让给了宁答应?”
“是。”我没抬头,怕对上他那张冷漠的脸。
“然后还受了丽嫔的一顿奚落,真是难为你了…”他的声音似乎夹杂着沙哑。
我好奇的抬头看他,他的眉宇间竟流‘露’出心痛和几分的酸涩。
他轻轻的揽住我,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深深的。
我似乎能感受到,他对我的那份眷恋。
“菲雪,答应朕,离逍遥王远一些,别听信他的谗言,相信朕,他绝对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远离他,你还是朕最宠爱的妃子,可好?”他搬起我的脸,眼里满是晶莹剔透的东西,在闪动。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点了点头,他生涩的扯出一抹笑,‘吻’上我的‘唇’。
这‘唇’又有了温度,不再是冷冰冰的。两条舌的纠缠,给我霎时带来了温暖,似乎要融化在他的身躯之中,被他‘揉’碎,与他身上的龙涎香痴痴缠缠的‘混’合在了一起。
只是我不明白,段晨与段楠之间到底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到底段楠说的是真话,还是段晨说的是真话?
如果段楠说的是真话,那段晨就是‘乱’臣贼子,他的险恶用心,人人可诛之,但我这一介武夫的‘女’儿,是不可能在朝野上掀起什么大‘波’澜的,对于他来讲完全没有利用的价值。
如果段晨说的是真的,那么段楠就是这场游戏最大的始作俑者!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打击段晨是为了巩固江山,这我可以理解,那在段秀下葬后,使尽手段娶我进宫,难道仅仅是因为我长得像尹若水?
爹是皇上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嫁于段秀也可能是有这层原因,那嫁给段楠呢?我爹何德何能让皇上无所顾忌的娶一个寡‘妇’?除非,爹的手里有皇上的把柄!那爹此次一去,岂不是很危险?
我又开始不安稳起来,而身旁的段楠却熟睡着,看来,最近都很繁忙。因为,即便是熟睡,他也在皱着眉头。
那爹手上段楠的把柄是什么呢?记得我遇刺后,爹说的,谁的目的昭然若揭了?而段楠却说,这个人不忍心伤我!会是段秀吗?段秀有谋反之心?
“皇上――”屋外段楠的太监总管林公公在唤他。
我推了推正在熟睡的他,他紧皱了皱眉头,翻身呓语。
“皇上,林公公叫你呢,怕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吧!”段楠锤了锤头,此时又传来了林公公的声音。
“来了,朕这就来了。”他下地穿衣。
刚开‘门’,林公公就挤在‘门’口和皇上咬耳朵,虽是嘀嘀咕咕,我却也能听见一些,说什么李成林带兵出城了。皇上听闻,急匆匆的走了,连一句话都没留下,我的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好一通胡思‘乱’想,转眼太阳已经西沉,染红了天边的云彩。薄薄的,宛如天‘女’们轻舞的薄纱。
我青鸾宫的大‘门’再一次的响起了。
是那熟悉的一抹红。
“茆芝见过娘娘!”它进屋的时候,我正把暖手炉放在我的心口处,准备暖暖心。
“妹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嘴上这么问,其实我的心里还是明明白白她的心,在皇上午休的时候,逍遥王来过,只不过有了段楠之前的忠告,我只能选择避而不见。
“想与娘娘叙叙旧!”
叙旧?恐怕叙旧是假,来替段晨说情是真。茆芝啊茆芝,你真是个傻姑娘,竟然为了段晨能放下面子来找我,毕竟,你还是段晨的小妾呢啊!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浅浅一笑,“娘娘放心,这次绝对不提王爷!”
嘶,这是闹哪出?
她的出现,让我害怕提起段晨,但她一说跟段晨无关,我怎么更觉得害怕呢?
我细端详,她面容娇好,身材娇弱,虽看着是个柔弱‘女’子的模样,但是我却觉得她是个刚毅果断,说一不二之人,一看气场便觉得不是等闲之辈!
我却故作镇定,“好啊!本宫正闷的发慌呢!”
“娘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我心里有点打鼓,问这干嘛?莫非看出什么端倪了?
“呃,本宫四年前遭过一场刺杀,想不起了…”我攥着暖手炉的手有些冒汗了。
“又是遇刺?娘娘统计过没有,一共遭受几次?”我掰着手指头算着,四年前一次,和段秀回‘门’算一次,和段楠段晨吃饭也算一次…
我正算着,她又说,“娘娘难道没有怀疑过?”
“怀…怀疑什么?”
“为什么总是你频频遇刺?”
“呃…本宫认为…他们其实想刺杀段秀或是皇上,又或者是本宫太得圣宠了…”我胡言‘乱’语。
“你真没想过?他们真是要刺杀段王爷,怎么能不偏不倚的刺中你呢?他们要真是想刺杀皇上,为何又是你呢?”她一语道出要害。
我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他们该不会是想杀我吧?就像四年前一样?余菲雪呀,余菲雪,四年前你到底得罪谁了啊?
我拄着头,哭丧着脸。
“相信娘娘也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你想过,他们想要暗杀你的目的吗?如果真的是为了争宠,她们又岂敢在王爷和皇上面前伤你?!”她这一问,我又‘蒙’圈了,为什么这其中的原委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
可同时我又想不出,如果不是争宠,他们有什么原因,一而再,再而三的袭击我呢?我的耳边又想起了我爹的那句话,他们的目的昭然若揭了,而皇上说,他不会忍心伤害她…
他们口中的他,绝对不会是段秀,他没那么大的兵权!更没那么大的胆子!那他到底是谁?
“娘娘从来不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怀疑?身世?说实话,这个我真的从来没有怀疑过…
手中暖炉的温度已然退了下来。
窗外天空变成了暗蓝‘色’,平添了一份悬密。
“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爹从小把我拉扯大,这有什么可怀疑的?若不是四年前我遭受重创,现在肯定是知道我的过去的。难不成,我爹有过去?是个某个国家的王公贵胄?”我打趣,我才不愿意怀疑自己和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呢!
她的眼里竟散落几分同情,“娘娘若还有四年前的记忆,恐怕现在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了!”她抬头看了看夜‘色’,转身开‘门’出去。
她宛若暗夜中的‘精’灵,消失在暗黑的宫道里。
碧玺端着饭菜,却被我借口没胃口打发走了。
我早早的熄了灯,却丝毫没有困意。
我的身份真的如同茆芝所说的,有可疑吗?那我不是余菲雪又会是谁?他们频频刺杀我的目的会不会和我的身份有关?茆芝所说的一切,无疑都是段晨告诉她的,如果现在的段晨真的是段秀,那我的身份,皇上一定也是知道的!
难道,爹并没有皇上的把柄?而皇上使尽手段娶我的目的,就是碍于我的真实身份?那他宠爱我的原因呢…
我的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没有任何根基的气球,在天空中随风飘‘荡’…
也许,段楠的心里从来都不曾有我,我只是他后宫三千佳丽中的一个而已。怪不得,他忽冷忽热,让人难以捉‘摸’。他曾对我说过,永不负我,原来,也只是一场空话,在他的心里,我只是尹若水的影子,仅此而已,别无任何关系。
我的心里犹如一把刀在剜,生生把我的‘肉’斩碎,虽鲜血淋漓,却疼痛的无法呼吸。
也许,这些话都是段晨让茆芝编造出来的谎言!但,我实在找不出他欺骗我的动机。
我的另一个身份,真的存在吗?
第38章 谁的阴谋谁知道
第二日一早,碧玺慌里慌张的跑来堵我的被窝。(.无弹窗广告)。wщw.更新好快。此时我正昏昏沉沉的‘迷’糊着,睁开眼就看到她,属实有些惊讶,因为这么多天她一直在照顾着海蓝。
“娘娘不好了!”她双眉微蹙,呼吸有些急促,显得十分的焦急。
“什么事情啊?”我半睁半闭着眼问。“该不是海蓝出了什么事儿?”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是李大将军…”
她话还没说完,我一个趔趄又躺下了。这个人,与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哎哟,娘娘!”碧玺抻着我的胳膊,我死活就是不起。
她急得直跺脚,“娘娘,奴婢今早去浣衣局把您的衣服送过去浆洗,谁知道见到奴婢的同乡菱悦,她说,昨天李将军‘私’下收到密报,说你爹勾结土匪意图‘私’吞粮饷,他没经过皇上同意,就带着二百‘精’兵将你爹拿下了!全皇宫的人都知道了!”
我的头嗡的一下,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我有些失重,我一手撑住‘床’栏杆,一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头,“碧玺快给本宫穿戴,本宫要去见皇上!”
“哎!”碧玺也慌里慌张的干起活。
怪不得昨天林公公说什么李大将军出城了,皇上匆忙的就走了,一夜未归!
我本想拿起桌上的胭脂,却哆嗦的将它打翻在地,看着一地的‘艳’红,陷入的沉思。我的身上在剧烈的颤抖,不知道是寒冷,还是害怕。即便是害怕,我又在害怕些什么呢?镜中的我脸‘色’惨白,因为此时的我,早已大脑缺氧了。
李成林接到密报就带着‘精’兵走了,根据皇上知道后的表情来判断,这显然不会是皇上的主意!那这所谓的密报,又会是谁传递的?我爹虽是皇上的人,却不在朝廷为官,根本不可能得罪朝廷官员人!他对皇上忠心耿耿,又怎能勾结土匪?显然有人栽赃陷害!难不成,他们的目标是我?!
和我有仇的人简直不胜枚举,宁答应,丽嫔,李贵妃,皇后…
她们多少都会有些背景,但能指使李大将军的,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小喽啰,能让李成林没有征求皇上的意见就去办事的,此人一定与他关系匪浅!皇后与他不同道,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李贵妃!
不是我对她有偏见,而是所有证据都指向她,让我如何不怀疑?只是,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吉庆宫养胎,我与她并无‘交’集啊?
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穿戴整齐,直奔皇上的紫云殿。[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紫云殿外。
‘侍’卫刚想通报,却被我制止。
我透过窗棱,看到皇上独自一人在殿里写着些什么,他落笔苍劲有力,仿佛将自己的压抑全都付诸笔墨之上,将纸笔作为认他挥毫的江山!
他的神‘色’木然,没有带任何的‘色’彩。只是紧皱的眉头,与那‘阴’郁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内心。
而一地凌‘乱’的纸团,彻底击垮了他刚毅的外表。
我推开紫云殿的大‘门’,虽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他却没有抬头。只是将手里写的那张字团了团,扔在地上。
“你来干什么?”
他的话像冬日里冰冷的湖水,给我本有些疼痛的心里,又增加了几分空‘洞’。
“皇上,不是说,我爹不会有事的吗?”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质问。
“你知道了?”他闭目,似乎很悲痛。
可是,他再悲痛能有我悲痛吗?他损失的只是一名不足挂齿的小兵,小的像蚂蚁一般。而我失去的却是亲人,一个照顾我多年的亲人!
“李将军不会把我爹怎么样吧?别说我爹没勾结土匪,就是真勾结了,也应该发回京城等您审判吧?”我依旧存有幻想,期待着从段楠嘴里说出一些宽慰我的话。
他耷拉着眼皮,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听闻,已经将你爹和他的镖队正法了…”声音低沉而又哽咽。
“什…什么?”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我完全接受不了,周围的空气稀薄的让我窒息,眼泪不自觉的滑落下来,我终制止不住掩面而泣。
从小到大,他都严格要求我,我却不思进取,吊儿郎当。他望‘女’成凤,我却不以为意。他总是对我恶言相向,但我知道他骨子里是最疼我的。
我那四个姨娘,并非不能生养,而是她们进了‘门’后,爹和她们订下的一纸协议,不能再生养,更不能委屈了我!他们把全部的爱都给了我,而我回报给他们的却是无尽的恐慌与牺牲!
“菲雪,朕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我将头埋在段楠的‘胸’膛,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悲泣,悲泣我爹的牺牲,愤怒李成林的肆意妄为!
“怎么会这样?爹不是皇上的人吗?李成林连你的人都敢‘私’自斩杀,他是想干什么!”我冲着段楠歇斯底里的嘶吼,发泄着我心头那烧的正旺的怒火。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即逝,“你知道了?”他停顿了半晌,张开的嘴又合上。
我没有回答,过‘激’的震怒,让我半个脑袋发麻,麻木的无法去思考。
“是的,你爹一直都是我的人!”轻轻的一句话,又惹得我泪流满面。
“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我哽咽着问他。
他抚‘摸’着我头,满眼的爱怜却闪动着晶莹,“有些事还是你不知道的好!朕是真的喜欢你,才纳你为妃的!别的都不要问好吗?”他一遍遍‘吻’着我的脸颊,温热的眼眶打湿了我的胭脂。
我没有再问下去,怀南国现在内忧外患,他这个年轻的皇帝,似乎也有点支持不住了。炎天国的蠢蠢‘欲’动,李成林的功高盖主,这都是他致命的一击。
“菲雪,你说,朕该怎么办?”我似乎能感受到他的颤抖。
“一旦贵妃诞下皇子,李成林一定会造反的!朕该怎么办?”我头一回觉得他像个孩子一般的无助,甚至是可怜。但,无助的孩子可以哭泣,而他,只能硬着头皮去迎着。
也是他的这句话,让我听出端倪,皇后的话全部都是真的,段楠并不期待他唯一的皇子,他惧怕贵妃的孩子出生,惧怕到,一旦贵妃动怒,孩子变会早产,而李成林就会提前他的大计。
他关心贵妃的原因,无非就是怕她早产而已。
我拍了拍他的背,“皇上别怕,有臣妾在!”可我依然不争气的倒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我像失了魂一样,走回了青鸾宫。而通红的双眼,却像肿了的核桃。凌‘乱’的发丝散落肩头,我想,在世人眼里,我只不过是个疯婆子而已。
无所谓,我一直是一个能将喜怒哀乐表现的很明显的人,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将它们隐藏的何其深。我已在这深宫之中失了本‘色’,我早已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余菲雪了,而现在,我却是那个心机颇重的龙妃娘娘!
我想,这个龙妃娘娘我要做好久好久,久到不知道会不会被升为龙贵妃,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贬为庶人。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我还活着,哪怕只有一口气在,龙妃这个名号我当仁不让,我会跟你们斗到底!尽管,我没有任何的靠山!
青鸾宫里烛火微亮,推开‘门’,院子里站着那个一身紫袍的家伙。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只是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姐,你怎么能如此的狼狈?”他扶着我的肩膀,眼底划过一抹惊慌,也夹杂着一丝心疼。
我没有回答,只是与他擦肩而过。
“看来,你是都知道了…”他的嗓音和段楠如出一辙。
我站在院子里,抱着胳膊,感觉到有一丝寒冷浸透了我的身体让我的全身再一次麻木。
“我赶回镖局的时候,镖头早已经出发了,我在他的卧房里找到了一封信,是给你的,我把它放在你的枕头下。”我没有飞奔进屋,更没有痛哭,只是任凭冷风吹干我脸上的泪渍。
“我跟他们差一天的路程,昨天晚上,一群人马从我身边飞驰而过的那一刹那,我就感觉到事情的不对,等我快马加鞭的赶到事发地,尸横遍地,而镖头的尸身早已冰凉…”
凛冽的风卷着他的话语,途经我的耳边。我咬紧了牙关,没让眼泪掉下来。只是,手掌被嵌进的指甲咯的生疼。
“对不起,小姐!”这一句话,远比皇上那当初的一句放心,要来的实在。
我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那泪远比爹的身体更加冰冷。
“我急忙返回镖局,将你几个姨娘安排妥当,这才回来找你!”
“谢了,记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会还的!”我的话语都变得冷冰冰。
“小姐!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后宫是个看似平静,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若真想往上爬,便会牺牲更多的亲人!小姐!跟我走吧!不论是草原牧羊,边疆赏雪,还是泛舟湖上,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抛弃一切为你去做的!”一直以来我都对他的这份心意心知肚明,只是装作不在意罢了。
“对不起,赫连擎!”我将房‘门’关上。
“难道,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的心吗?”一句低‘吟’,随风而逝。
第39章 家书现身世
四年之前的赫连擎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几年他对我还算无微不至,比小翠还像贴身丫头的伺候着我,唯命是从,我们之间也算无话不谈。(.棉、花‘糖’小‘说’).访问:.。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竟有些莫名的暧昧,尽管我尽量的装作不知道。
无奈,我草草的嫁给了段秀,又稀里糊涂的嫁给了段楠,而我和赫连擎之间的关系也只能止于此了。
嫁给皇上后,与他见面的机会自然是少了,却没成想,他也跟进了皇宫。我们依旧像在镖局里的日子一样,虽不能****相见,但也偶尔能碰上几面,就凭他的轻功,一般人也逮不着他。
还记得我被爹罚抄书,他彻夜的陪着我,给我当枪手,最后免不了被爹发现,然后又是一顿罚跪,外加一天不许吃饭,我饿的浑身没劲,他就偷偷的到厨房给我偷吃的,又被爹发现一顿胖揍。
彻夜难眠,让我发愁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堵的我喘不上气。突然想起赫连擎给我带的爹的家书,便从枕头下‘抽’了出来。
我下地披了件衣服,点燃了烛台。
那一纸信件纸质已然发黄,上面的墨迹早已干涸,看样子并不像是最近写的,好像一封早已准备好的绝笔信一样。
菲雪,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恐怕为父早已不在人世了,让爹再最后叫你一声‘女’儿吧,爹这一辈子问心无愧了!
‘女’儿,爹本想你一辈子都不会看到这封信的,一旦你看到了,爹就只能把这件事跟你说个明白。
其实,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看到这里我的心脏猛的一皱,仿佛要憋过去了一般。整个人又开始眩晕,仿佛天地间又开始‘混’沌起来。
想想那也是八年前的事情了,我到怀南国的边境走镖,途经一片浅滩,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正蹲在浅滩处,好像在饮水,她的神情特别的机警,让人无法靠近,看穿着打扮不太像是怀南国的人。我问了问她家住何处,姓甚名谁,她一概不答,眼睛里全是惊慌。第一我猜她有所顾忌,第二她是有点害怕,所以也没有再往下问。
当时感觉她又冷又饿,我便给了她几个包子,她吃的狼吞虎咽的,看着甚是可怜,我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她喏喏的点了点头。[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我便决定带着她回镖局,毕竟我与夫人已多年未育。
这个‘女’孩就是你,我给你改名余菲雪。
当然你娘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嚎啕大哭,说什么你是我的‘私’生‘女’,竟然用这么无聊的方式认祖归宗,她真是瞎了几辈子的狗眼,这类云云。
我就给她撂下一句话,问她养是不养,不养就把你撵出去,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了。
没想到你娘还是有良心的,和你独处了几天,突然就叫了全城最好的裁缝,给你做了几套上好料子的衣服,你娘都没穿过那么好的料子。
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你穿上绫罗绸缎,看起来也‘挺’像大家闺秀的。你娘又请了最好的先生教你识字,没成想你竟然也认得不少字,诗书歌赋也懂得不少,连礼仪一类的你都一点就通。慢慢的,你娘就不觉得你是我的‘私’生‘女’了,因为你娘给你的定义是,不是王公贵胄就是大家闺秀。有可能是家道中落,也有可能是旅途遭劫,不过我想,后一个的可能‘性’不太大,因为你从来没有提过你的家里的情况,而是在镖局一直住着。
渐渐的你娘喜欢你都胜过喜欢我了,她开始劝我纳妾,给余家续点香火,这便有了你二三四五娘。
但是我一个把命都悬在刀口上的人,不想后代都跟着我受苦,即便现在的生活条件还不错,但以后,谁又能料到?
况且我也很喜欢你这个‘女’儿,你聪慧过人,即便我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很放心你!
后来,一个叫赫连擎的小子找上‘门’来,非得要在镖局打杂,怎么打发都不走,我告诉他镖局不缺人手,他却说他不要工钱,给饭吃就行!我看他身手还算不错,这么大一个便宜,我怎么能不捡?
不过我发现他和你表现的很熟络,你也不是很抗拒他,我想他的到来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直到四年前的一个夏天,我出去走镖,家里就留下你和你几个姨娘,外家几个护院还有赫连擎。
据他们所言,夜里一群贼人身穿夜行衣,闯进镖局,直奔你的闺房。一剑刺进你的心脏,这期间幸亏有赫连擎的协助,他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原来赫连擎身上的伤是这么来的!怪不得他总是问我想没想起四年前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还想让我报恩是怎么着?
爹的信又翻了一篇。
等我赶到镖局,真是一片狼藉,我吓坏了,撒丫子就往里屋跑。院子里的一些护卫,死伤惨重,我叫人去请大夫,终于把赫连擎和你从鬼‘门’关救回来了!
这是爹这一生最欣慰的事,尽管你醒来后,脑子看起来有点短路,人也和以前有点不太一样,但好歹你还有口气儿,况且不正常的也不止你一个,赫连擎也是那德行,神神叨叨的,人家说这叫创伤后遗症,看你俩还和以前一样在一起玩的高兴,我也就没往心里去!
通过这件事,我觉得赫连擎这个人值得‘交’,所以就不让他干什么活了,擢升他做你的随从,随时保护你的安全。因为这次暗杀,让我觉得这和你的身世有很大的关系,他们随时会找上‘门’来,最主要的是,你的踪迹已经暴‘露’了!
好在那次过后在没什么意外,不过皇上却找上‘门’来了,说你之所以被暗杀,是因为你的身上隐藏了一个什么国家的宝藏,炎天国的宇文潇为这个宝藏下了追杀令的…
我一听慌了,忙问他该咋办,他却说,他能保你一命,这才将你匆匆嫁给段王爷。却不成想,你再一次被暗杀,没办法,只能把你送进宫…
‘女’儿,爹只能跟你说这些,有些事,还是你不知道的比较好,傻子是会比较快乐的!
还有,赫连擎这小子我看‘挺’靠谱的,要不然,我也不能劝皇上让他入宫保护你安全那!别看他好像不在你身边,其实他指不定在哪个角落里用他的狐狸眼盯着你呢!
说实话,爹不想让你当什么王妃,皇后的,咱家没啥后台,那位置你上不去,爹就想让你永永远远的待在宫里,因为那里相对比较安全,如果可以,爹希望你能在那里活到老…
说了这么多没用的,估计你也烦了,爹就不说了,‘女’儿啊,这是爹最后一次给你写信了,别舍不得,烧了吧,免得以后给你留下什么隐患,那爹岂不是临死还坑了你一回?
呵呵,别难过,一条命算什么,爹这一辈子都是你的,还有下辈子…
看到这里我泪眼婆娑,我从没想过,爹原来是如此的疼爱我,即便我只是他捡来的…
爹为我牺牲了那么多,我不能让他白白的就这么死去!如果八年前他没有遇见我,他会不会无忧无虑的了此残生呢?
看着手中的信件被烛火一点点的吞噬,直到化为灰烬,爹的信结束了,可在我的心中,一切才刚刚开始…
原来,我是宇文潇追杀的对象,怪不得段秀还是段楠,只要和我在一起就会遇刺。目标竟然真的是我?!
某个国家的宝藏?哪个国家?我的灵光一闪,会不会是那个被宇文潇灭了的夏泽国?因为那个国家有宝藏所以才被他灭了,既然是宝藏,肯定富可敌国,所以每个国家的君王都想得到它?也包括宇文潇,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能嫁给王爷,能嫁给皇上了!
原来,他们为的是宝藏!
我的耳边不断的浮现段楠与我说的那句话,“朕是真的喜欢你…”
我的心,空‘荡’‘荡’的,比屋外的天气还要冰冷…
也许,这世界上,所有主动靠近你的人,都是有目的的!
我裹了裹身上的外衣,伏在桌子上,我的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
“龙妃娘娘――”
声音虽然很轻,却在如此寂静的夜突然响起,让人觉得有些惊悚。
荣贵人?!她来做什么?
我拉开‘门’栓,让她进屋。她里面穿的有些简单,外面穿了件黑‘色’的斗篷,把自己的模样和身形盖的严严实实,我猜她是有事,要不然也不会这个时辰打扮成这样来访。毕竟,这不是谈天说地的时候。
“荣贵人这么晚了,所为何事?”我关了‘门’,让她进屋。
她神‘色’凝重,“龙妃娘娘节哀!”看来,全宫上下都知道了!
“荣贵人是来看本宫的笑话的吗?”我斜睨了她一眼。
她没有表现的惊慌失措,又或者是嘲笑的笑容。
而是很镇定的看着我,眼神出奇的认真。
“娘娘误会了,臣妾真的是来哀悼令尊的,不过,臣妾又给娘娘带来了一个消息…”
我上下扫视她,不知是敌是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哦?那本宫可要听听,荣贵人带来了什么消息,值得您这么上心!”
第40章 谍影重重
“宁答应的情况可不太好!”她直视我的眼光不但没有一丝质疑,反而像是在告诉我一件极其秘密的事情。[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最新章节访问:.。
我嗤的笑出声,略过她的眼神,“大半夜的,荣贵人竟是为了这等事?她好不好与我何干?真不明白,本宫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每次宁答应身子不好,都要来质问本宫?!这偌大个皇宫,就算没有佳丽三千,也得有两千,身子不适的人多了去了,那本宫该不是很忙?”我撩起衣服,坐在了有些冰冷的凳子上。倒上一口热茶,打算暖暖胃。
“臣妾不是来质问娘娘的,只是想带给娘娘一句话,一切小心!”随即,她走出青鸾宫。
我喝着热茶沉思着,雾气缠绕在我的眉眼间,如梦似幻。
我多半猜到了她的意思,一笑了之。
第二日辰时,宁答应小产了。
皇后等人知道后风风火火的赶了去,猪鼻子‘插’葱装装相儿。
而我,一直没有‘露’面,因为她们都知道我爹的事情。
听闻段楠也去了,见宁答应‘精’神状态不佳,甚是忧心,特请了宫里最好的御医来诊脉,虽然胎没保住,但身体状况还算不错。
怎奈宁答应不依不饶,就说有人存心要谋害她,不过还好,这次没有牵连我,倒是连累了身边的小丫头,哭天抹泪的硬要皇上将她治罪,段楠为照顾宁答应的情绪,特擢升她为宁美人,这事儿才算息事宁人。
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吧!
可她偏偏就是喜欢作,不停的烦扰皇上,哭诉他们的孩儿有多么的无辜。盛怒之下,将她禁足在宫里,不得外出,也不想见她。说起来,也和打入冷宫差不多了吧!
我猜,宁美人如若知道皇上成天为啥发愁,她就不能如此的腻歪人了!
眼下,贵妃还差一个月就临盆了…
爹的后事,因为我不方便出宫,只能委托赫连擎全权处理,还好,一切妥当。而我的几个姨娘也都各回各家,各谋各的出路了。
名震一时的凌风镖局,就此销声匿迹了…
虽然事情不能当它没发生过,但是,日子还是要过的。
我天天穿着素服在宫里肆意来去,虽宫里不让如此穿着,但段楠不发话,没人敢拿我怎么样!
我猜,我越是这样,段楠便会越纵容。
我如游魂般游走在宫里的每一个角落,太监宫‘女’们见到我,只是远远的行礼,退下。他们从不过问我到底要去哪儿,又或者问我要去干什么。在他们的心中,龙妃娘娘因为丧父之痛,已然疯癫。
天已暮‘色’,而我还要走到什么时候呢?
一个贼溜溜的身影,在太阳刚落,星星还未出全的时刻从吉庆宫出来,手里拿这个小白布包,一溜烟儿的溜着墙根儿,往最偏僻的红芳园去了。
那不是李贵妃的丫头篱珊吗?
红芳园本是皇上为贵妃开垦的一块小‘花’园,种植一些红芍‘药’一类的红‘色’‘花’,据说这是贵妃喜欢的颜‘色’,故此得名,红芳园。但有人认为,红‘色’乃是皇后应该匹配的颜‘色’,况且芍‘药’酷似牡丹,属实不合适贵妃的身份,所有红芳园就此荒废。
篱珊看四下无人,将小布包里的东西倒进‘花’园的土里埋实。我有些好奇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估计是些害人的玩意儿。
待她走远,我悄悄走了过去,扒开土,一股子淡淡的‘药’香飘进我的鼻子。里面尽是些中‘药’材,草果,人参,桂圆等等,看湿润的程度是刚刚煮好的‘药’渣。
只是些补气养血的东西而已,怎么就搞得神神秘秘的?眼看就要快生了,用不用得着这么保养?
我细细的扒拉扒拉土壤里的东西,竟然全是益气养血的,御医是不会给她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开这么多味‘药’的,顶多会下一两味,因为补气养血虽是好事,但下‘药’过猛,会适得其反!
适得其反?我猛然一怔。
她不是要保胎,她是想让孩子提前分娩?!
看来,她心里早有打算了。
我把东西又埋了回去,好好的在上面踩了踩。
这‘药’御医是开不出来的,既然不是御医开的,那我心里也有点谱了。
青鸾宫内依旧烛火微弱。
只不过,这次并不是赫连擎。
“娘娘,你可回来了!”碧玺带着哭腔追了过来神‘色’惊慌。
“怎么了?”我轻描淡写的问。
“海蓝,海蓝她快不行了?”
“传本宫的话,请御医!”
“娘娘,不能请御医,不能啊!”碧玺的头摇晃的紧,满眼噙泪,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的嘴里还不住的呼出白烟儿,她的呼吸很急促,鼻尖也略微的发红。
“为什么?”
“因为,因为海蓝得的是瘟疫!”她倒退了几步,压低了声线。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有点转不过弯来,我的宫里怎么会出这种事?
“瘟疫?病这么久了你怎么才说?碧玺,这宫里哪儿来的瘟疫啊?再者说,要真是瘟疫,必须上报的!不然在宫里传播开来,那可是不得了的!”
碧玺噗通一声跪在我的脚下,“娘娘,您要是报了上去,海蓝会没命的!”
我要是不报,她亦会没命的吧!
“她怎么会染上瘟疫?不会是风寒吧?”
“奴婢刚开始也以为是风寒,可就是怎么都不见好,还起了疹子!奴婢也觉得奇怪,海蓝她也没出过宫‘门’,怎么就偏偏惹了瘟疫?奴婢天天与她同吃同住,怎么就没有?奴婢问过海蓝,她也觉得奇怪,她思前想后,想起前些日子张御医给了她一块帕子,说是宫外之物,稀罕的很,用多少银子都买不来,海蓝说那帕子丝绸质地柔软的很,还有种淡淡的香,她甚是喜欢,后一想无功不受禄,便又给他退了回去。”
“张御医?哪个张御医?”太医院里多半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要是他们向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献殷勤,不是另有图谋,就是哪个宫苑的人指使的!
碧玺的眼神飘忽着,畏首畏尾的模样让我起疑。
我厉声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张御医就是那个,上回说娘娘意图谋害宁美人,害得娘娘被禁足的那个…”她喏喏的说。
是他?天合医馆的张大夫!短短的几个月凭着他那庸医的技术和三寸不烂之舌,都变成御医了?他还真是没少在这群娘娘身上下功夫啊!
张御医如果是真的喜欢海蓝,就不会拿那个染了瘟疫的帕子给她,即便是受了某人的指使,也要看他有没有良心了,因为很多与瘟疫症状相似病症是不会传染的!
我沉思片刻,“你先带我去看看!”我和爹走了那么多年的镖,多少也懂得一些医术上的皮‘毛’。也许,不是瘟疫也说不定。
碧玺一路带路,来到青鸾宫的一处隐蔽地方,是个简陋的木板房,没想到,青鸾宫里竟然有这种地方。
碧玺将掩盖住‘门’的树枝清理到了一边,从腰间拿出一把生了锈的钥匙,将木屋的‘门’打开。
屋里摆设陈旧,还散发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我用帕子轻捂着口鼻,借着从钉死的窗户的空隙‘射’进来的一缕阳光,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海蓝。
多日不见,她已瘦的不‘成’人形,干瘪的脸上嵌了一双异常突兀的眼睛。
“娘娘…”我从她一张一合的嘴型里读出这句话。
我做了禁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我用帕子捂住口鼻系在脑后,仔细观察着她的病。
她的皮肤上确实有不少红疹,她不咳嗽,也不发热,面‘色’有些发黄,‘精’神虽然涣散,但意识还算清醒。
单凭她不咳嗽,不发热,我就认定她不是瘟疫!
但是是什么类型的病症还无从探究,看来,这是有人故意制造的,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能让外人知道,我只能根据她现在的病情,‘弄’点‘药’,至于是死是活,那就要看海蓝自己的造化了!
张御医到底替谁卖命?会是李贵妃吗?她还嫌害得我不够吗?她为什么这么做?也许,这并不是质疑的时候,眼下真的是要替海蓝治病,其余的以后再说。
我告诉碧玺,海蓝得的可能不是瘟疫,有可能是一种与瘟疫症状相似的病而已,她舒了一口气,这些天属实她也累坏了。我提醒碧玺,海蓝得病情不得和任何人提起,我会从太医院顺些对症的‘药’草先给她试试。
碧玺连连点头,我把她留了下来,自己回了前院。
海蓝的事情必须尽快处理,千万别留下什么隐患。
前院里一个身影隐约在树下晃‘荡’,看似有些犹豫,却还不住的往屋子里张望。
此人一身的黑袍,一张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一层银光的面具。
“逍遥王?”我探头问他。
“娘娘?”他对于我的突然出现很意外,可能他认为我会在屋子里?
“这么晚了,逍遥王怎么还在本宫的院子里?就不怕惹来非议?”我侧身用余光瞟向他,正要开‘门’回屋。
“皇上特留我在宫中,有何非议?倒是娘娘,这深更半夜的为何从后院而来?难不成,你这青鸾宫还藏了什么人?”
第41章 瘟疫之灾
“呵,逍遥王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是暗指本宫对不住皇上了吗?”我停了开‘门’的手,正面面对他。(.),最新章节访问:.。
他的眼神里透出‘迷’离,没有再说话,我看见他的口鼻呼出了白雾,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冷风摇曳着干枯的树枝,在风中上下舞蹈,院中的杂物无一例外都被风吹个干净!却唯独没把他吹走!
“对了,上次茆芝的告诫,本宫是不是该道谢?”
“道谢?那就不必了!这是你该知道的!难道你对自己的身世一点儿也不好奇?”段晨看来对我的态度有些不太满意。
“本宫对自己的身世倒是不太好奇,相反对逍遥王倒是蛮好奇的!”
“对本王好奇?”他对我的回答感到有些惊讶。
我下了台阶,走到他的身旁,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听闻王爷在彦城还有最宠爱的小妾,为何这次没跟你一起来?”
他陡然一惊,“你…你查本王?”声音夹杂着严厉,眼中却有着不可思议。
也许,在他的心里,我这个没心没肺的人,干不出这种事吧!
“本宫可没时间去查王爷,倒是王爷,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探究的追问他。
他的目光却一路躲闪,最后扔下一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仓皇逃窜。
不知道赫连擎查出的一切是否属实,而段晨的真实身份又是谁?这些都不急着解决,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快些把手头儿的事解决掉,以绝后患。
次日一早,天刚擦亮,我在吉庆宫的小‘门’蹲了半个多时辰,正在我冻得哆嗦的时候,一个鬼影划过。
“站住!”我带了些鼻音。
来人冷不丁一听见我的声儿,吓得一哆嗦,一个箱子掉到了地上,紧接着又手忙脚‘乱’的捡。
‘揉’了‘揉’眼睛,往我的方向看了看,“见到本宫,怎么不问安那!”我从墙角处缓缓的站了起来。
不是我不想站起来,而是冻的太久,有点僵硬了…
“龙…龙妃娘娘!您…您怎么在这儿呢?”
我吸了吸大鼻涕,“废话,不在这儿,能堵着你吗?”
“堵…堵…堵臣干什么呀!”他谦逊的低下了头,行了个礼。
“找你,当然是看病了,难不成还是买‘药’吗?”我摆‘弄’着他的‘药’箱子。(.)
“臣不卖‘药’!”
“还是得呀!所以只是看病嘛!”我走在他的前头,回过头对他说,“走,赶紧跟本宫走!”
他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娘娘,臣还有要事在身,唯恐…”
“唯恐什么?你的任务不就是看病嘛?还能有什么要事?难不成这国家大事还得你‘操’心?”我歪头反问。
“不不不,臣不敢!”
“那就赶快走!没准儿忙完我这档子事儿,还能赶得上你的要事呢!”
他夹着‘药’箱子随我一溜儿小跑。
跑到青鸾宫的时候,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了,他嘴里呼出的白烟儿就没停过,看来是累坏了!
“娘娘,到底是,所为何事啊?臣看,娘娘这身体,不像有病样儿…”
“哝!”我啪的把一个布袋子扔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这?”他打开看了看,一怔。
“不知御医看着这东西眼熟不啊?”
看他一脸老实相儿,骨子里却极不老实,“这乃是草果,白蔻,人参等的‘药’渣,只是普通的补‘药’而已!”他低眉。
我随手抓起一把,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嗯,没错,常人吃了可是大补,可这几十味补气养血的‘药’下了肚,孕‘妇’可会怎么样呢?”
“呃,若是孕‘妇’补多了可是会滑胎的!”他低头。
我点点头,“哦?那要是快要足月的孕‘妇’呢?”
他用眼神扫了扫我,我却给了他一个继续说下去的眼神。
“呃,可能会早产!”
我一把把手里的残渣扔到桌子上,“很好!那咱们今天就说说,张御医为什么给李贵妃开这种‘药’吧?”
话音刚落,他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可别冤枉了臣,这种‘药’方,宫里的御医是不会开的!”他哆嗦着叩头。
“是啊,宫里的御医是不会开的,可你不是宫里的御医嘛!”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防线似乎有些动摇。
“你想啊,这李贵妃若是生了皇子,万一李将军一谋反,这江山可就易主了!你若将他们的事情败‘露’出去,那可怎么得了?他若想除掉你,简直易如反掌!本宫就不明白了,逍逍遥遥的当个医馆大夫不好吗?”
他抓着‘药’箱背带的手有些颤抖,整个人开始抖若筛糠。我甚至能听见他上牙打下牙的声音,他的这种反应是我始料不及的,一个能辗转于众嫔妃间的人,竟能如此一吓,将事情全盘托出?
“谢娘娘指点,只不过,臣不明白娘娘所言!”看来,还是火候不够!
我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御医竟然不领情那就作罢,咱们最后再说一说你和海蓝的‘奸’/情!”我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神。
他只是稍稍的抖动了一下睫‘毛’,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臣没有听清,不知娘娘所说的是谁?”
“哟,这才多大年纪,就学会耳背了?本宫说的是海蓝,本宫的贴身丫头!”最后的几句话,口气有些重。
“娘娘的丫头,不知患了什么病?”
我凑到他眼皮子底下,“你不知?”
“臣不知!”
“真不知?”
“真不知!”
“那好,本宫马上抬着海蓝去见皇上,说你张御医是个始‘乱’终弃之人!”
“娘娘可别冤枉臣了,臣真的不认识娘娘的婢‘女’啊!”
我围在他的身边,转了一圈,“海蓝可是什么都跟我招了,说你们‘私’定终身,还说好了要抛开宗教礼仪不顾一切‘私’奔!情浓之时偷尝禁果,却不成想怀有身孕,你为娶官宦之妻,却对她始‘乱’终弃!现下她郁郁寡欢,身染恶疾,你却置之不理!”我自认为这一套编的是声情并茂,只是他为嘛听了就是一愣一愣的?
“娘娘够了,如若没什么事,臣先告退了!”他转身就往屋外走!
“慢着!”我一把拦住他,将一方丝帕塞进他的手里。
他一脸的不耐烦,“这又是何物?”
“既然你这么无情,那这一方丝帕就当海蓝送你的定情之物吧!”
他一听此言,脸‘色’大变,一把将丝帕扔在地上,从‘药’箱里拽出一物,猛搓那只拿丝帕的手。
我双眉微皱,心里略微有底了,不怕他承认,就怕他不承认!
咳咳咳,我故意在他旁边咳了几下,“张御医竟然如此的绝情呢?”我将吐息打在他的左脸颊上。
他使劲的擦着他的左脸颊以及左边暴‘露’的部位。
“本宫近日有些咳喘,不知张御医能否医治?”
“臣才疏学浅,恐怕治不了,还等娘娘招别的御医来吧!”他捂着脸,不肯见我。
“娘娘有病,身为御医却拒绝医治?皇上知道了,可是要治罪的!你是想死罪还是想发配呀?再者说,本宫怕已然传染给御医你了,这可怎么是好?咳咳咳――”
屋外麻雀叫的清脆,天气一片晴好。
他苦着一张脸,一脸哭相,“娘娘饶了臣吧!臣不想死啊!”
“哦?不想死?难道想发配?”
“臣,臣也不想发配!”
“那好!你说说,海蓝到底是什么病?”
他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臣真的不知道!”
我看了眼地上的帕子,笑着,“你可以不知道,但是刚才本宫给你的那个帕子,真的是海蓝送给你留个念想的!恐怕此时你已然染了她的病,本宫也可能染了,不过不怕,到时候本宫一定会把你揪出来,咳咳咳!”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蹲在他一旁。
“娘娘何苦为难臣!”
“本宫有吗?”我一脸无辜。“海蓝得的到底是什么病?而你,又是受何人指使?放心,本宫不会治任何人的罪,只是想救海蓝!”我直盯着他,期待着他嘴里的结果。
“臣是真的不知道她是什么病,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是丽嫔娘娘吩咐小的做的…”
丽嫔?怎么会是她?我有些诧异,这个答案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真的不是皇后?也不是贵妃?还是丽嫔为她们办事?
这个名字在我的心里转了几圈,可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的意图。
“丽嫔娘娘只是告诉小的…”
“她不配叫娘娘――”
“是,是,是丽嫔,她告诉小的,只要把那个东西送到海蓝得手里就行了,然后她好凭借那东西向皇上告状,说您看管奴婢不严,好让,好让皇上惩戒您!别的,小的一概不知啊!”
“你不知,那刚才本宫说,这是海蓝给你的定情之物你躲什么?”
“这…这…”
“你若不说,本宫也帮不了你,一旦染上这病,你也知道的……”
他跪地磕头,“娘娘,海蓝得的是瘟疫呀!”
我心头一紧,真的是瘟疫?
“可有方能救?”
“臣愿意…一试!”
“也好!如若海蓝有个三长两短,你也逃不了干系!不过,眼下,本宫还需要你去办一件事情!”
我再一次的看了看地上的那块帕子。
第42章 段晨制造的幻像
研究配方,不可能只靠张御医一个人,我想,我也能帮上一点忙,毕竟,我也略懂一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访问:.。不过,对于瘟疫,我却没有看出来这件事,思前想后,总是觉得事有蹊跷。
容不得我多想,在未被发现之前,一定要有一个处理的结果!
这几****一直在翻着古今医书,寻求一些治病良方。
而皇上,最近一直被李成林烦的头痛,见天儿的在紫云殿和群臣商议。我想,这群臣里边儿,肯定也包括段晨,要不怎么就能三不五时的往我这儿跑?
“龙妃娘娘得了什么病,用得着见天儿的翻着医书吗?”段晨翻‘弄’着一桌子的医书,挨个儿的翻看。
而我趴在桌子上,擦了擦一桌子的口水。
没用正眼看他一眼,‘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怎么,逍遥王闲的又来找本宫消遣你?”
“消遣?本王怕你思父心切,急出什么病,特意来看看你!听闻前几****在宫里像行尸一样到处‘乱’窜,就连皇上都不敢深管你,宫‘女’太监纷纷躲你,怕你一个不找开心咬谁一口怎么办?”
“外面都是这么传我的?”爹的事,我从不曾忘记,只是时日久了,傻也傻了,闹也闹了,路却还要像以前一样走的。
他的下巴仿佛脱了臼一样,好像在说,敢情你这么快就忘了?我挠了挠额头,佯装早已不在乎的样子。
他点了点头,一副拿我没办法的表情,“你行哈!”
“凑合吧!”我接着翻着医书。
“知道吗?荔苑的丽嫔出事了!宫中戒严了,所以皇上让我暂住在邀月阁。”他轻描淡写的坐在我的身边,眼神瞟了我一下,顺手拿起桌上的水壶。
“哦?是吗?”怪不得他总往我这跑,难道皇上不知道?还是说他是故意的!
“你一点都不关心?”
“我为什么要关心?”我把手中的医书扔到一边,又拿了一本新的翻了起来。
“同是皇上的妃子,你就不关心一下你的姐妹?”
“姐妹?谁的姐妹?本宫的娘只生本宫一个,何时给本宫生了姐妹?再者说,她有什么值得我关心的吗?她是怀了身孕,还是不小心小了产?”
他呛了一口水,“什么时候你竟变得如此的毒?”
我抬眼看他,他的眼里划过一丝与他身份不相符的眼神,恰是一抹戏谑,这眼神似乎只有段秀才会有!
“逍遥王什么时候与本宫这么熟络?熟络到本宫变毒了都被你发现了?那本宫什么时候不毒了?”我一个劲儿的‘逼’问,他似乎有些招架不住。(.好看的小说
他的脸离我有些距离,扭着身子对我说话,我却故意贴了上去。“逍遥王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不就是喜好占本宫的便宜吗?”
我伸手做了一个摘他面具的动作,他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你……你想干吗?”
我缩回手,“不干吗,好奇,不行吗?”
“好奇好啊,那本王对丽嫔的突发‘性’瘟疫也‘挺’好奇,不如娘娘给本王解释一下?”他冲我挑了挑眉。
“突发‘性’瘟疫?”
“是啊,没有缘由的就患了瘟疫,暂时就她一人得,皇上下令封了荔苑,就留给她一个贴身宫婢,其他人等都撤出来了,连宫‘门’都封了!也难怪你不知道,你这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消息难免闭塞。”
我没有做声,低头翻着医书。空气的冷,早已渗透我的指尖,让它冰冷麻木。
没错,这是我做的。
我让碧玺支开她的同乡,那个浣衣局的菱悦,将那个惹了瘟疫的帕子偷偷夹在丽嫔的衣服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倒是你,怎么成天看这种治疗疑难杂症,伤寒什么的医书,你这是要干什么?”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又翻了翻,扔在桌子上。
我用食指挠了挠太阳‘穴’,“学习学习。”
我极其认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认真到这个答案让我想了好久,然后又埋头苦读。再不抓紧找到解‘药’,恐怕海蓝也时日无多了……
我这么做的目的还有一个,也许,丽嫔还有秘方可解此毒。现下看来,一切都是徒劳。
可怜的海蓝,却成了我的牺牲品!
“怎么许久都没见你的那两个丫头呢?”段晨东张西望。“你这宫里还真是冷清,让我都直打哆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打入冷宫了呢!”他吸了吸鼻子。
他不说,我还不觉得,一说,我还真觉得冷的有些发抖,确实,她俩不在我身边,我几乎忽略了照顾自己。
“本宫不就是被禁足了吗?所以才搬到这里啊?本就是冷宫一般的地方,何须那么多人伺候?”
“皇后不是给你解禁了吗?”
“是啊,本宫觉得这里舒服行不行啊!”我真是不愿意和他多费‘唇’舌,接着翻看医书。
“娘娘,不好了,海蓝她――”刚跑进屋来的碧玺一看到逍遥王那清冷的面具,一下子怔住了,缩了缩脖子,像个受了惊吓的小‘鸡’。
“王……王爷!”碧玺慌‘乱’的眼神,让我提心吊胆。
段晨仿佛明白了什么事情,转眼看向我,一脸的‘阴’沉,“海蓝怎么了?”
“没怎么,感染了伤寒而已。”我眨了眨眼。
看来,纸要包不住火了。
段晨的目光在我和碧玺之间游走,眉眼间明显的并不相信我的话。
屋子里异常的冷,而段晨的那张面具,寒的让人看了不禁打了个冷颤。
“碧玺,给王爷换一壶热茶!”我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点下去。
而碧玺惊恐的连连点头,转身要走。
“站住!”段晨一声喝,我的心头一紧,碧玺噗通跪倒在地,仿佛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抓了现形一般。
屋子里的气氛沉重的仿佛心头的那块千斤重的石头,连空气都是那么的让人不安。
“海蓝到底怎么了?”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可依旧生硬。
跪在地上的碧玺那眼神瞟了瞟我,没敢言语。
“逍遥王大可不必在本宫这青鸾宫里动怒?”此话一出,一语双关,一来这青鸾宫是我的地方,他为何大呼小叫。二来,碧玺和海蓝都是我的婢‘女’,恐怕还轮不到他来质问我。
他步步紧‘逼’,把我抵到墙角,贴近我的耳旁,“海蓝真是得了伤寒?别告诉我,她也感染了瘟疫!如果是这样,你若瞒而不报,一旦皇上知情后,你也无法置身事外!”声音虽轻,却少了几许暧昧,多了几分警告。
让他这么一说,我也属实有点儿后怕,虽将其狠狠的推开,却一个支撑不住,一个趔趄靠在墙上。
也许,他从我的反应上猜出了一二,继而又翻了翻桌子上那堆积如山的医书,“所以,你这是在为她找寻‘药’方?”他再一次的把手中的医书扔进书堆。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直盯着我,眼神没有丝毫的避讳,“你啊,总是这样!”声音却柔的充满了宠溺与示弱。
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碧玺,“你先下去吧!”
又抬眼看了看我,一副拿我没辙的模样,“我帮你一起找。”说罢,坐到桌子旁,翻起了医书。
这次,他却没有自称本王。
这身形,确是如此的似曾相识。多少个****夜夜,陪伴在我的身边,嘘寒问暖,我却不曾珍惜。而他那地痞般的嘴脸,现在依旧能记得清楚。虽然并不知道,当初为何他会如此匆忙的离我而去,但我要感谢他,陪我走过了那一段岁月。感谢他,能在我被人追杀的时候收留我,感谢他,在我困‘惑’而又孤立无援的时候,再一次的出现,义无反顾的站在我身边,尽管我已位及人妻。也只有他,能不顾一切如此的纵容我。
我竟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抱住他。然而,我的脚步却像灌了铅一般,难以挪动,因为他不再是那个不学无术的段王爷,而我,也不是那个胡作非为的段王妃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的人生轨迹再无‘交’集之处。也许,只是一时,也许,会是一辈子。
“怎么了?”他回头看我,满是纯净。
我勉强扯出一抹笑,摇了摇头。
“那快来干活!难不成你想累死本王?”他歪着身子,眼眉一挑,十足的痞相。
我莞尔一笑,坐在桌旁,与他并肩。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们却丝毫没有进展,每多过一分钟,我的心就越发的沉重,因为我知道海蓝的时间不多了。
索‘性’把书扔在一旁,‘揉’‘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抬眼看看已是日落星稀。我顺手点起桌上的烛台,整个屋子豁然明亮起来。
而身旁的他,早已昏昏‘欲’睡。
银‘色’的面具在烛火的映衬下,流淌着丝丝的暖意。短小的火苗在面具上舞蹈,将他的皮肤衬托的格外白皙。
他有着和段秀同样弧度的‘唇’,没错,和段秀相同。
我的手轻抚着面具,仿佛是许久未见面的他。
这张面具下,究竟会是谁?
也许,真的会是段秀!
我抚‘摸’着面具的手已然被汗水浸湿,心中的那个念想,让我将手伸到面具的边缘,轻轻的将它揭下。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让我的心猛然一惊。
第43章 套套擎擎的口风
“做什么?”
“坊间流传逍遥王俊郎非凡,本宫想一睹风采而已。[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79-”
我慌忙收回手,岂料却被他一把攥住,紧紧的。
我‘欲’‘抽’出,却被他抓的更紧。
“待李贵妃的事情解决,我要你跟我回彦城!”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话震惊,疑‘惑’而又惊讶的看着他。
而他,满是信誓旦旦。
我用力的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
“我是皇上的龙妃娘娘,皇上是不会甘愿戴着顶绿帽子的吧?”我转身背对着他。
“我会去找皇上说明!皇上如若不同意,那我们就远走天涯……”
他的语气里有着极度的渴望。
“请问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带我走呢?段晨还是段秀?”
他紧握的手慢慢的将我的手松开,而眼中的那抹晶亮,也瞬间黯淡了下去。
“什么身份对你来讲很重要吗?”
“是的!”我答。
“如果我是真的逍遥王呢?”他奢望而又惧怕我的回答。
“抱歉,你我之间本就毫无瓜葛,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一直都把他当做段秀,毫不怀疑,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他真的只是段晨,我不知道该如何!
屋子里静的出奇,而我的心却并不安分。不知道我的话有没有伤害到他,不知为何,我却如此在意。
我转身看他,他却双眉微蹙,一手撑着头,怀揣着心事。
屋外早已是月影重重,一丝薄云遮盖了月的芳华,朦胧中,却透着神秘。
“时候不早了,王爷还是早些回去吧!”这尴尬的境界真的需要一个借口来打破。
他抬头看了看夜‘色’,又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也永远不会知道段楠对你并非真心!”他的话虽轻,却如重石般压在我心头。
我惊讶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你胡说!”人也变得焦躁起来。
“我没胡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他娶你的目的!”而他的眼神也有些许的落寞,“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他的声音夹杂着低落与伤心。(.好看的小说
我开了房‘门’,站在‘门’口,“逍遥王,请吧!”
他掠过我的眼神,似有些留恋,却又黯淡了下来,转身迎着月‘色’消失在‘阴’暗处。
望着他被黑暗吞没的背影,我有种莫名的失落,却不知为何,也许是为我刚刚下的逐客令,而感到有些后悔,也许是为了他那黯淡的眼神,牵扯着我的痛处。
屋内的空气犹如屋外一样的冰冷,而我的心却早已结了冰。
我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段秀还是段晨,还是他那张和一模一样的脸?无论是他们之中的谁,都不能让我放下那个为我付出的一国之君。
我不知道,我的心到底归属于谁?本可以和段楠相守一生的,却又半路杀出个段晨,似乎既有段秀的容貌,又有段秀的心‘性’,虽然我已为人妻,却还有所动摇,这是为什么?
冬夜寒气‘逼’人,我关好了‘门’,上‘床’就寝。
“娘娘,娘娘!”碧玺带着哭腔,跑了进来。
她的鼻尖略微的发红,满眼噙泪。
我的心咯噔一下,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目的。
“娘娘,海蓝她,她走了……”
果不其然,是这样的结局。
海蓝,你也算死得其所吧!丽嫔现在被禁锢在高墙之中,不知作何滋味,不久的将来她也会步你的后尘,尾随你的脚步而去吧!
只不过,你为我做的一切,都将被埋没,原谅我现在的处境吧!
“海蓝的事,还有谁知道?”
“没……没谁了!”碧玺‘抽’泣着。
“好,随我去看看!”
碧玺点了点头。
夜里的青鸾宫格外的寂静,斜斜的小路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只有我和碧玺的脚步声在回‘荡’。漆黑的夜静谧的可怕,而海蓝住的小木屋,也竟有几分诡异。
碧玺点燃了桌上的烛火,我猛的一惊,险些打翻桌上的杯盏。此时的海蓝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床’上,肤‘色’暗黄,双目圆睁,面‘露’狰狞,好像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而她的身体仿佛干尸一般,枯瘪的很。
碧玺哆嗦着,“娘娘,娘娘可怎么办?”她有些六神无主。
“就地埋了!”
“啊?这……”她惊叫,浑身抖若筛糠。
“就地埋了,谁问海蓝去处就说本宫给假回家了,一直未归!给这个屋子多加把锁!”我转身出了屋,心中的那份恐惧才逐渐的消失。
只不过,自这次之事,碧玺对我甚是小心翼翼,毕恭毕敬,似心生芥蒂。仿佛她一个不小心,也会和海蓝同一个下场。
我也只是笑笑,我无须让任何人理解!
皇上几天都没有来青鸾宫了,当然他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别的妃子那里,眼下,李贵妃已快临盆了,他正绞尽脑汁的想法儿如何应对李成林,天天留宿在紫云殿里谎称头风发作。
为何说他是谎称,其实我是有证据的,作为皇帝最宠爱的妃子,皇帝头疼病犯了,我再不出面,恐怕也说不过去。我也去过几次紫云殿,却被林公公拦下了,我扫了下四周,看见樊学礼也在,一个头风发作,林公公在是正常,却让大内‘侍’卫紧跟着,这不符合常理吧?
看来,他是怕李成林来烦他,故意在躲清净,我也没必要去拆穿他,只能悻悻的回了青鸾宫。
独坐窗前,随手从化妆匣子里拿出一颗草果,在手中把玩,时不时拿在鼻下嗅嗅。
一抹轻笑划过腮边,最后的这个人,不知她现在如何?
“小姐,快开‘门’!”啪嗒,草果掉落。
这个做贼似得声音,自我拒绝他之后,已许久没听过了。
我开了‘门’,又坐回原处。
“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我以为你一去不复返了呢!”我斜睨他一眼,没好气儿的说。
“我去看望了小姐的几个姨娘,她们都过得很好,然后又顺便处理了一点自己的事情……”
我吃惊的抬眼看他,因为这些年他从不曾说话如此的正常!
他看到我的表情,竟然笑了,那笑容却电力十足,让人‘迷’恋的无法自拔。
“怎么,不和你抬杠,你就这么不习惯?”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我的对面,眼神中充满了‘迷’恋。
我愕然,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放肆,以前还是埋在心里,现在倒好,自从和我表白被拒以后,竟然越发的胆大妄为了,大白天的,竟然这副‘花’痴表情,也不怕被蚂蜂蛰了。
“少扯咸淡,问你件事,你可要如实回答!”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我凑近他的耳边,“你是谁?”
他竟然半晌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转过脸,和他面对着面,这个距离让我很尴尬。岂料,他搬过我的脸,左瞅右瞧,“你是我家小姐吗?还是说你又失忆啦?”说罢,就在我的脸旁‘摸’‘摸’索索。
我一手撑着他的脑袋,用力推向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你说我是谁呢,擎擎!”我拍了拍他那张狐媚的小白脸。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人家就是想看看你带没带人皮、面具嘛!”
这副嘴脸,还真是没事儿欠‘抽’型!
我强忍着心中想要扒他皮的冲动,依旧笑脸相迎,“本宫从小就天生丽质,还用带那东西?”
他又嬉皮笑脸,“我想我家小姐也……”
“少废话,别借故岔开话题!说,你是谁!”
“我……我……我是赫连擎啊,小姐!”
“你再说一次?”我开始咄咄‘逼’人。
“怎么了你这是?”
“快说!我爹可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他低着头,捂了捂自己的右半边脸,“啧,小姐,咱俩在一起也这么多年了,您就不能抬抬手,别问了!”这话听着咋就这么别扭呢?
我一脚踩着椅子,一手指着他,“少废话!抓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他又变的一脸无辜,“小姐,我还不知你嘛,你向来都是坦白从严,抗拒更严!反正都是严,还不如不说呢!”和我上牙磨下牙的声音相比,他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我爹给我留的那封信你看过了吧?”虽然当初我启信的时候比较匆忙,没有看有没有被偷启的痕迹,但是,我相信爹给我的每一封信他都看过了!
果然他的神‘色’并非自然。
他抓了抓脸又挠了挠鼻子,坐立不安。
“小姐,其实呢,你是夏泽国的皇室,自夏泽国被宇文潇攻下以后你就流落在外,而我是负责守卫你的死士,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夏泽国的皇室?
“那我和那个枫丹公主有什么关系?”
“她……她是你姐姐!”赫连擎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我是那个一笑倾国,二笑倾城,三笑倾天下的枫丹公主的妹妹?这就是我的身世?怎么听起来一点都不觉得‘激’动呢?还是我心里早就有数了?
“小姐,你……你没事儿吧?”他刚要伸手‘摸’我的额头,被我一闪身躲开了。
“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
赫连擎的嘴张得老大,像要脱臼了一般,“小姐,你该不会想报仇吧?”
“报仇?”这个问题我好像从来都没想过呢?
“嘶,那你今天咋就这么的……”他的脸有些扭曲。
我耷拉着眉‘毛’,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其实,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白活一场!”
“小姐,你……你,这个语气不对啊?!”
第44章 皇太子的降世疑云
难道我要跟他说,他不在的这些日子,我都做了些什么?皇上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弄’死我?嘶,想着,想着,小腹又开始针刺般疼痛了,我‘抽’了‘抽’眉角。(.无弹窗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看来,我不适合勾心斗角啊!
“小姐,你想什么呢?”赫连擎凑到我的跟前疑神疑鬼。
“去去去!”我扒拉他的脑袋。
屋外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让我们的胡闹戛然而止,我示意赫连擎住嘴,悄悄走到‘门’口,将耳贴近。
“龙妃娘娘在吗?”我眉头一皱,疑‘惑’的看了眼同样‘迷’‘惑’的赫连擎。
“什么事?”
“奴婢是皇后的婢‘女’荆竹,特奉皇后之命让您去吉庆宫一趟。”
“吉庆宫?那不是李贵妃的住所?贵妃即将临盆,恐怕不便打扰吧?”不知道皇后又耍什么幺蛾子,在这种多事之秋,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回娘娘话,李贵妃已有临盆征兆,皇后邀您一起坐镇吉庆宫!”
“邀本宫坐镇?这……不大合适吧?”这要是皇子有个三长两短的,不得把责任推在我身上啊?
“不光是您,还有尹婕妤和其他妃嫔,皇后也派人去通知皇上了,还请娘娘快一些!”
真看出是给全天下生皇子的架势了,恨不得整个皇宫都出动!
“本宫知道了,你先走吧,本宫收拾一下马上就到!”
“是!”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渐渐的消失在院子里。
赫连擎的眼神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仿佛他早已知道了会是这个结果,“快去吧,别让皇上皇后等急了。”我点点头,开‘门’出了青鸾宫。
我根本不用管他,他会自行消失。
年关将至,只是不知今年的年关好不好过。
已经许久没有下过雪了,天气却还是干冷干冷的,灰‘蒙’‘蒙’的天把一切映衬的那么萧条,血红的宫墙已经斑驳不堪,不知是不是要用血的洗礼,才能让它再次鲜‘艳’无比。
吉庆宫外。
一群宫‘女’太监跪在宫外候命,他们衣着单薄,有些人已经嘴‘唇’发青,可依旧中规中矩的一动不动,等候差遣。没有人会因为天气的凛冽而在意他们的死活,这就是命!
我观望了他们片刻,走进了吉庆宫。
这是我第一次来李贵妃的住所,一阵暖风夹杂着各种‘混’合的香气扑面而来,犹如跌进了夏天的‘花’丛中。[.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这温度,绝对比青鸾宫高上十度,我是一点不扒瞎。宫内的内饰极具奢华,古玩字画珍惜异常,‘花’鸟鱼虫奇珍异宝,连桌椅板凳都是上好的木料经过‘精’雕细刻的,和凤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怪不得皇后总是想办法打压她,看来是气焰太盛。我之所以没有感受到她慑人夺魄的本事,恐怕要感‘激’她腹中的那块‘肉’了,因为他,她才闭‘门’不出,安心养胎的吧!
“娘娘!”
看到他我有一丝惊讶,大内‘侍’卫樊学礼?!
我上下打量着他,“哦,是樊‘侍’卫。看来,皇上已经到了?”
他双手抱拳,“是的,娘娘!”他往旁边让了让,指了指身后的那条路。
我笑着点点头,却不经意间扫到他‘胸’前‘露’出的一个物件。
樊学礼却没有注意,依旧毕恭毕敬。而我,定定的看了那东西一眼,便知道了它的来历,一抹浅笑划过嘴边,往李贵妃的卧房去了。
走近厅堂,一群妃嫔谈笑风生,她们可能忘记了,产房里还有一个疼的嗷嗷直叫的产‘妇’吧?这要是让贵妃知道了,还不分分钟将她们撕的粉粉碎啊?这个时候,只有皇上坐立不安,一脸的铁青。
几天不见,他消瘦许多,整个脸颊都凹了进去,连目光都似乎有些涣散。无奈,有些事情是根本就改变不了的。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
皇后依旧是那一成不变的笑意,点了两下头。
“你来了?”他伸出细长而又有些苍白的手指捋了捋我的发。
语音虽轻,却足以融化我的心,他的憔悴不堪,惹人心疼。
我强挤出一抹苦笑,眼里氤氲出一层水汽,“皇上瘦了。”
他笑着抚‘摸’着我的脸,只是这样的看着我。
“龙妃娘娘,别只顾着皇上,快来这边坐坐啊!”
我看向她们,又看了眼皇上,他笑着点了点头,我往嫔妃们的方向走去。
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让我凛然一怔,也让她们的谈笑戛然而止。而卧房里的声音,却一声比一声凄厉。
整个吉庆宫里鸦雀无声。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气势汹汹的进了吉庆宫,满脸的横‘肉’,戾气十足。从骨子里透出那么几分蛮横与霸气,完全将皇上的气势打压下去,因为在身材上就已经差了一大截。
“臣叩见皇上!”
皇上的脸‘色’明显的有些暗沉,因为李成林并没有下跪!
我突然意识到,樊学礼的存在是多么的有必要。
“爱卿免礼。”皇上转身坐到椅子上,并没有理会他。
尘埃马上就要落定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没必要再对他戴着面具。而他,似乎也有点迫不及待了。
局面就这样的僵持着,只是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产房内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惹得产房外的人心惊‘肉’跳。
突然,叫喊声停止了,房内并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甚至连孩子的哭闹声都没有。
“妹妹,妹妹,你可要‘挺’住啊!你马上就要母凭子贵了!”皇后闻声笑容骤然消失,片刻间竟‘露’出凶相,只是转瞬即逝。
“妹妹,妹妹――”李成林见产房内仍然没有回复,有些难以掩饰的焦急。
他探头探脑的就要往里闯,被‘门’口的‘侍’婢拦下,皇后凑上前去,“将军不必惊慌,这‘女’人生孩子,有几个不经历这种场合的呢!再者说,你一个大将军家擅闯产房,即便是自己的亲妹妹,传出去也不好听呀,来坐下喝杯茶!”
李成林丝毫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可能连耳旁风都算不上,还是往里探头探脑。
皇后有些尴尬。
而此时的我,却是在品着茶,观望每一个人的表情。
哐啷――
茶水刚碰触‘唇’边,还没有入口,一声铜盆落地的声音让所有人一惊。
“哎哟,妈呀!”产房内的稳婆一声尖叫,紧跟着里面的婢‘女’们也惊叫起来,产房内‘乱’作一团。
妃嫔们连同皇上,皇后,李成林起座,纷纷赶至产房‘门’口。
“妹妹,妹妹!”李成林是真的慌了。
“贵妃,贵妃,发生什么事了?”皇上拍了拍‘门’,借故问了问,态度却极其的稳定。
“贵妃娘娘――”各个嫔妃也走走过场,在皇上面前‘混’个人气。
皇后也用力的拍了两下‘门’,“里面发生什么事了,难道就没有人出来禀报一声吗?”皇后有些怒气。
屋内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动,稳婆打开了‘门’,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喜庆,也没有抱着孩子来向皇上皇后报喜。
“怎么了,生了吗?”皇上不紧不慢的口气却显得极其的沉重。
稳婆支支吾吾,眼神慌‘乱’。
“皇上问话还不快说!”皇后冲她怒吼。
岂料,稳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嗦着,“回……皇上,皇后娘娘,生了,是……是个皇子。贵妃娘娘身子虚弱,晕了过去,没什么大碍。”
众人脸‘色’皆不好看,皇上更是一个趔趄,被身旁的皇后一把搀扶住,手无力的撑着头,似乎眩晕的很。
“真的吗?”只有李成林喜形于‘色’,刚刚的担心全部烟消云散。“皇上,赶快下旨封小皇子为皇太子吧!”这次,他连礼都没有行,更别提下跪了。
稳婆抬了抬眼皮,“只是……”
李成林一听不耐烦的追问,“只是什么啊?快说!”
“只是……”那稳婆几乎带了哭腔,一个叩头,“只是,贵妃娘娘诞下的是个死孩子!”
众人对这个突然而来的逆转皆大惊。
“这好么央儿的,怎么就是个死孩子?是不是你们的过师得皇子丧命了?”李成林质问。
“李将军,老奴真的没有啊,不信,将军看了孩子便知道了!”
产房内的‘侍’婢抱出了孩子,我只扫了一眼,着实吓了一跳,那是个浑身黑紫的孩子。
“这……朕的皇儿怎么会是这样?”皇上‘精’神比刚才好了很多,却疑问重重。
“哟,这孩子,怎么这么个‘色’儿啊?”众嫔妃也议论纷纷。
“你们真的没做手脚?”皇后似有一种迫切想缉拿凶手归案的语气。
产房内的‘侍’婢纷纷下跪,哭哭啼啼的否认,稳婆也哆嗦着并不承认。
“看来,是这孩子福薄。”我盖上了孩子的脸。
“怎么可能?贵妃怀着皇子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生出来就会是个死孩子?一定是你们,到底是谁买通了你们,快说!”李成林对这个结果显然不太认同。
她们依旧跪在地上说没有,皇后开口,“就怕事后有人说这话,参与接生的都是从你将军府调过来的!”李成林骤然愣住,看着跪了一地的‘侍’婢。
“皇上,这孩子若能平安出生,便是我怀南国的皇太子,将来定会继承您的大统,成为一国之君。无奈,他一生下就已经夭折,不如皇上将他风光大葬,追为皇太子,以了却贵妃和将军心愿。”
皇上看了看我,欣慰的点了点头。
皇长子段数,出生即崩,特追封为皇太子,赐封号永驻,以皇太子身份风光下葬。
第45章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李成林不依不饶的让皇上替他的妹妹做主,定是有人谋害了皇太子,一定要皇上查出真凶!皇上也是语重心长的劝,人已不再,再去查询真相又能如何?再者说,这接生之人都是从将军府调来的,难道要从大将军开始查起?既然他生不能做太子,死了封他做个太子,也算了了贵妃和将军的心愿……
李将军虽痛心疾首,无奈却木已成舟,人死不能复生,也只能听从皇上的安排了!
段数被以皇太子的身份风光大葬,皇上下令全国斋戒十日。[.超多好看小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这可要比某人小产的那次手笔大的多。皇上看似很疼爱永驻皇太子,然而,却再没去看过李贵妃一眼。
宫里上上下下愁云惨雾,特别是吉庆宫,无人敢涉足。
听闻有一班值夜的太监,在入夜十分,恰巧路过吉庆宫,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窸窸窣窣翻东西的声音,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有贼!带头的太监,领着这一队人,悄悄的开了大‘门’,打算探进头去瞧个究竟,吉庆宫的院子里和夜‘色’一般漆黑一片。
放眼望去,空‘荡’‘荡’的。
几个太监此时的胆子却比刚才大了一些,走进了院子。
吉庆宫里没有一丝的亮光,想必贵妃娘娘已经睡着了。他们提着灯笼四下转了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带头的太监张罗着赶紧走,却听砰的一声,吉庆宫的大‘门’竟然自己关上了……
一队太监的心里虽然忐忑,却在嘴上说,一定是风刮得,快些走,还要去巡夜一类的话。
咔拉——
给他们原本惊恐的心里更增添了几分恐惧,因为这是‘门’栓被栓上的声音!
他们互相那灯笼照着对方的脸,发现他们全队的人,都在!
一,二,三……
带头的太监清点着人数,想在惊慌中找寻些人为的因素,来安慰大家以及自己的恐惧心。然而,更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九,十,十一……
怎么就多了一个?!
有人说他一定是太紧张了,所以查错了,说话的人便拿起灯笼清点人数。
八,九,十,十一……
他的声音颤抖了,整个人不停的打着哆嗦,手中的灯笼照上最后一个人的脸!
啊——
一声惊叫响彻半个皇宫。[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那是一张紫黑紫黑的脸。
然而,刹那间,消失不见了。
再也寻不到踪迹,即便是惊动了皇上,依旧没查出个缘由。
从此,时不时的有传言传出,说是什么看到了永驻皇太子这类的话,然而,他们却没有想过,即便真是永驻皇太子,也该是个婴儿的形象吧?
久而久之,连贵妃都变得疑神疑鬼,疯疯癫癫了,自此之后,皇上为止宫中恶言流传,连吉庆宫都被封了……
这个年,大家过得都很嗨皮,尤其是皇上。赏了各宫各院许许多多的东西,我的东西尤为丰盛。
只是最近青鸾宫冷的厉害,我天天只能猫到被窝里,‘蒙’着大被听风‘吟’。
来到这里已经五年了,我不记得做公主妹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对那段完全没有记忆,只记得每逢过年的时候,爹都会让家丁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打扫一遍,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几个姨娘都张罗着给我做几件新衣裳,大年三十别人家守岁,我家麻将到天亮,熬的每个人都哈欠连天,家丁各个都有熊猫眼,我们还乐此不疲的砌着长城,爹在一旁脸‘色’铁青。
爹总说我这‘性’格是跟几个姨娘学坏了,二娘的火爆脾气,三娘的优柔寡断,四娘的绵里藏针,五娘的二虎吧唧,照这么下去,爹担心我迟早嫁不出去!他一直认为,这世界上不会有比他还善良,还瞎了眼的男人,娶了四个如此不着调的‘女’人,更何况,我是集她们四人优点于一身!
爹一拍大‘腿’决定,在所有男人还都没睁开眼的时候,找个人家抓紧把我嫁了。可没等男人们睁开眼,我就已经蹿房越脊的偷东家的粮,逗西家的狗,名震京城了。就连街尾的乞丐,见了我都绕道走。爹气的吹胡子瞪眼,有几次还差点背过气,那都没阻止我逛青楼的步伐。
当然,我有一个好狗‘腿’——赫连擎。这小子总是在紧要关头‘挺’身而出,替我挡枪子,所以我也愿意带着他横行乡里。
只是,这一切都今非昔比了,想当初,名震一时的凌风镖局,早已人去楼空。那几个最疼我的姨娘,也各奔东西。就连赫连擎,也与我疏离了。
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漫天飞雪,如同往年一样,只是我的心,却不如从前那般炽热。
嘶,小腹又阵阵刺痛。看来,宫里真的是太凉了!
“娘娘!”碧玺穿着一袭粉‘色’的缎面小袄走进来,抖了抖身上的雪。
她的刘海被雪打湿,一缕缕的贴在额前,越发显得眼‘波’流转,清纯俏皮。
“怎么了?这么大的雪,不好好待在房里,出来干什么?”
“荆竹姐姐派人来通知,皇后在凤宫邀您去品茶呢!”她捋了捋我的发,想要替我梳洗。她指尖的冰冷,让我打了个冷颤,又把头‘蒙’进了被窝。
我望了望屋外的鹅‘毛’大雪,身上又犯了懒。想想又不得不去,最后强从被窝里伸出头,一脸的不情愿。
雪像是被人撕碎扬在空中的纸碎,又知趣的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暗灰暗灰的天空,就像我的人生,永远看不到光亮。
地上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踩起来咯吱作响,粘在鞋上,打湿了鞋袜,伴随着脚下的音律,我走出了青鸾宫,去往凤宫的路上。
我出‘门’,从不带婢‘女’。
“娘娘!”我为眼前的这个男人驻足。
一身官服,满脸的和善,一双仿佛能看透尘世之事的眼眸。
我回之以一笑。
“张御医,这是要去往何处?”
他行了个礼,“向您辞行。”
“辞行?”我惊讶。“难道张御医现在的一切都不足以满足你的雄心吗?”我反问。
“一切皆是过眼云烟,我本就是个视功名如粪土的人,如今大仇已报,我也该辞官隐退了。倒是娘娘,你可知这条路是多么的凶险?”
风夹杂着雪,刮过我的面颊,吹的我生疼。
“那就这样吧!”
我从他的身边擦过,经过他的身边,轻声讲道,“替我给芒种上柱香。”
我又踏着咯吱作响的雪地,前往凤宫。
张御医本名叫做张文,没错,他的妹妹就是被李贵妃的姐姐杖毙的芒种!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所谓的陷害宁答应真的是我做的,我只不过是想换个住所,并没有真的想害她。然而,她却恃宠生骄,我也只能顺水推舟……
丽嫔,她让张文给的帕子,实际上是想谋害碧玺。因为,我早就知道,海蓝是某人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最后一个,李贵妃,张文给她的草果全都是浸过罂粟的!不为别的,就为报这杀父之仇!
皇后劝说皇上让我爹押镖,又当着众妃嫔的面解了我的禁足,又要我搬回青鸾宫,无非给正在忙于安胎的李贵妃打了一剂催产针,她怕失了地位,也怕我们联手,所以,让李成林连夜伏击我爹!
我确实被他们打击的体无完肤,甚至生不如死。但,我也要她血债血偿!
也许,双手沾满鲜血的我会受到老天爷的惩罚。
但,我无愧于心,爹,姨娘,大仇已报,你们珍重!
无人的雪地上,只留下一串细密而又孤寂的脚印,在暗灰的‘色’彩下,格外的寂寥。
凤宫外。
依旧还有些过年的喜庆,火红似血般的灯笼,在风中摇摇曳曳,大红绸缎也在风中翻飞。
如此喜庆的颜‘色’,掩盖住了皇宫之内一切的纷争与伤痛。
我抬脚进了凤宫,依旧‘春’风拂面般的温暖。
“哟,龙妃,快来!”皇后终放下那一成不变的僵尸笑容,笑逐颜开。
所谓的相由心生,足以看出她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春’风得意。
“听闻皇后娘娘邀臣妾来品茶,臣妾不敢耽搁呢!”
果然只是邀我品茶,没有看到其他人。
“这年关刚过,喜庆劲儿还没过,就想找个体己人唠唠家常呢!尝尝,上好的龙井,是本宫特意留着年关的时候品尝的。”她轻抿一口茶水,眼神却有些深意。
我端起杯,撇了撇茶叶沫子,“皇后娘娘把臣妾当成知心人,那就谢娘娘赏识了!”我啜起了茶水。
我并不想多言,说得多,错的多。
不知是凤宫的温度太高,还是茶水太热,我的手竟然有些湿润。
她放下手中杯,表情却异常的轻松,“哎,去年的年关还是我与贵妃在一起的,谁成想,才一年,却物是人非。这贵妃也算可怜那!你说呢,龙妃?”
我一手握杯,一手掖了掖鬓边的发,浅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些事很难料到的!”
皇后拉过我的手,她的手竟然出奇的有些冰冷,眼里的寓意溢于言表。
“皇上的后宫也没几个人了,妹妹,迟早是要出人头地的!”什么意思?现在还不是猜度的时候。
“谢娘娘谬赞!借娘娘吉言!”我佯装讨好。
“娘娘这是何物?”
第46章 又被打入冷宫了?
我从地上拾起一个类似锦囊的东西,尺寸却有些小,只有半个‘鸡’蛋大小。-79-红‘色’的丝绸,印着暗‘花’,看这质地就不是街头的那种便宜货。仔细‘摸’,里面似乎有些东西,时不时还散发着淡淡的异香,闻起来沁人心脾。想必,是我刚来的时候,她起身相迎掉落的。
皇后竟一把从我的手中夺过攥进自己的手心里,脸‘色’铁青,神‘色’慌张。
荆竹凑上前来,“这,是奴婢掉落的,龙妃娘娘没来之前,奴婢找过好一阵呢!”荆竹接过皇后手里的小物件,揣在怀里,心虚得很。
我斜看她们,如果真是荆竹的东西,皇后那么紧张干吗?光看她们的表情,我倒是愿意相信,这是皇后的东西,只不过,这区区的小物件有何见不得人的?除非,它有见不得人的过去!
只是,这东西,怎么好生面熟呢?
嘶,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我捂着小腹呲牙咧嘴,正好让皇后有了下逐客令的理由。
“龙妃娘娘既然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就喝了一杯茶,连二十分钟都不到,一句话,就被打发回去了。
小腹的疼痛让我阵阵的冒着冷汗,如刀绞,如剜‘肉’,如针扎,甚至还觉得有些坏肚子的感觉。
坏了,不会是皇后往茶里下了毒吧?怎能如此的没有戒心呢?应该不会是太毒的毒‘药’吧,因为我还没有立刻毙命,我想。
嘶――
钻进被窝的我,依旧被这一阵阵的疼痛,折磨的死去活来,这感觉却又不像是闹肚子,疼痛越来越频繁,我强咬着牙‘挺’着。
‘迷’‘迷’糊糊的竟然有些昏沉,朦胧间,一个人影进了我的卧房,我却听不到他任何的话语,只能看到他那双痞气十足的眼,继而满眼惊慌,他掀开我的被,顿时彻头彻尾的冷,我缩成一团,此时的眼皮却沉的要命,在合上的那一刹那,我甚至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惧。
也许,过了很久。
我唯一‘露’在被子外面的脸,能感受到热‘浪’扑面,周围热的要命,可我的身体却冷的发抖。
嘶,我被小腹的酸痛折磨的直恼,这种疼痛感觉就像牙痛,不算病,疼起来要人命!因为总是无休止的疼,搁谁也受不了啊!
我紧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好在,‘床’里还算凉爽。
“娘娘。”声音轻的堪比蚊子。
我的眼被热‘浪’灼痛。
“龙妃醒了!”
嗯?我惊诧的睁开眼,满屋子的人,皇上,皇后,尹婕妤,景嫔,荣贵人等等,还有段晨。
“皇……上?”我刚要起身,小腹的疼痛又传来。
“娘娘可别‘乱’动,这刚小了产的人可要好好养着才好!”景嫔担心的皱着眉头。
皇后也是一副语重心长,拉长的脸显得略微有些不高兴,“龙妃真是的,怀了孕这么大的事儿都瞒着不报?还是你没把龙裔当回事儿?”她的好坏,向来都是藏在内心,而表‘露’在外的通常未必是真心。
我不必拿她的话多当回事,只不过,段楠却黑着脸,坐在一旁不说话。
我突然回过味儿来,她们说小产?谁?我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我‘摸’了‘摸’有些酸胀的小腹,依旧是一阵阵的酸痛,难道……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傻极了。
荣贵人嘴张得老大,“娘娘该不会是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吧?!”我瞪圆了眼睛,看着她,没有说话,眼里满是失落。
“皇上,这也难怪,龙妃娘娘这是第一次,难免不懂!”景嫔凑到段楠的跟前,一副谄媚。
我想,她或许是个好人。
段楠依旧不说话。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谋杀别人的龙裔是死罪,谋杀自己的龙裔罪名也轻不了。毕竟,这龙裔不是我一个人的,他的另一个创造者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段楠面‘色’凝重,丝毫没有缓和。
却听尹婕妤说道,“皇上这将近一个月可一直在紫云殿议政呢啊!”说罢,看了看皇上的反应。
我却听出这话中的端倪,“尹婕妤这话说的可有何意?”
她笑的‘奸’诈,“哟,臣妾可没说什么,娘娘可别想歪了!”说罢,拿帕子掩住流‘露’笑意的嘴角。
段楠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有些‘迷’离与愤怒在游走。
“皇上,莫不是有什么想法?”我问,我真怕他也想歪了。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眼里却带着让人战栗的杀气。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他斜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段晨,“你们都出去!你,留下!”他直视着段晨的方向,转眼看向我。
屋子里出奇的寂静,尽管温度够暖,但这寂静足可以让人战栗。我多少猜到了皇上的用意,他完全相信了尹婕妤的耳旁风。我虽没与段晨有过越轨的行为,但想想往日里的暧昧,心里顿时如无底‘洞’一般。
我们三人一个威严就坐,目光如炬,一个虽低头不语,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畏惧,而我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幔帐,想着谁会先说第一句话。
“朕想,需要说清楚一件事!”他抬眼望了望低着头的段晨,而段晨那银白‘色’的面具在阳光的映‘射’下泛着寒光。
“这件事,你一定很好奇!”我眼里充满了疑‘惑’。
“那就是逍遥王段晨的身份!”
“皇上――”
随着段秀的一声低吼,段楠向他‘射’去凌厉的目光。
“怎么?怕了?这不是你一直都想做的吗?”
段晨没有再说话,只是他的脸‘色’比他脸上的面具还要寒气‘逼’人。
“段晨就是段秀!”我的头嗡的一下,麻木的无法思考。虽然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这个答案,可当我听到这个真相仍旧有些难以接受。
既然段楠是知情者,那这一定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阴’谋!
我用谴责的眼神盯着段秀,而他目光却不敢直视我。
“七弟,朕没有信守当初的诺言,将你的‘女’人占为了己有,你是不是怨恨朕?”他虽对着段秀说话,眼神却落在我的身上。
“当初逍遥王意图造反,皇上才出此下策,臣弟身为皇上子民,就应该替皇上分忧,更何况只是出了段王府,入了逍遥王府而已!臣弟从不曾后悔,只是臣弟与菲雪是有真感情的,确有些放不下……”
他们之间的‘阴’谋,竟与我想象中不差毫厘。
“放不下?可她现在是朕的妃子!你们竟然不顾世俗,做出这种苟且之事?”段楠的满眼通红,布满血丝。这不是熬夜太久,而是愤怒不已。他像一头将要争夺地盘的雄狮,怒吼着。
我双眉紧皱,满脸愠怒,“皇上,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臣妾是曾怀疑过逍遥王到底是不是段王爷,可臣妾从不曾与逍遥王做出苟且之事!皇上难道仅凭尹婕妤的一句玩笑话,就要问我们两个人的罪不成?!”
段秀跪地不起,“皇上,臣对龙妃娘娘旧情难忘是真,但不曾做过苟且之事!还请皇上明查!”这话说的,是不是还嫌不够‘乱’?
“好,一个忠心耿耿,一个像足了泼‘妇’,满口的不曾有过苟且之事!”他一掌打落桌上的壶。
砰的一声响,茶壶应声落地,夹杂着里面的茶水,碎了一地……
“皇上竟然说臣妾是泼‘妇’?是皇上不分是非黑白就给臣妾泼了脏水,怎么变成了臣妾的不是?”
“放肆!”一声怒吼,让我一怔,此时的我并不是害怕,而是心寒如冰。曾经那个宠我上天入地的男人,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我,仅凭几句无聊的闲话!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他对我毫无信任可言。
他像足了一个穷凶极恶的土匪,恶狠狠的说,“朕早已警告过你,离逍遥王远一点,你依旧是朕的龙妃,可你,偏就不听!”他的眼里仿佛能窜出火苗!
“皇上何出此言?”段秀的眼里也透出了不满的怒火。
“朕承认,朕有‘私’心,当龙妃看出端倪的时候,朕很害怕她会离朕而去!可他毕竟是朕的妃子,你这么做就不觉得愧疚?”
一国之君竟是如此的闲差?放着国家大事不去商讨,成天在紫云殿猜东想西?污蔑自己的弟弟和妻子?
“皇上口口声声说‘私’心,恐怕皇上对菲雪的‘私’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段秀摘下面具,扔在了段楠的脚下。
段秀的脸庞,依旧俊朗。只是,多了些戾气。
段楠怒火中烧,“怎么?你这是要造反么?”
“臣弟不敢,只是想斗胆问一句,如果当初皇上知道菲雪长得像尹妃,还会好言相劝的让臣弟娶她吗?”
尹妃?是那个叫尹若水的‘女’人?我与她长得想象看来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只是,这才是段楠死乞白赖娶我的目的?还是说这其中还有隐情?
我的心绪不平,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跌宕起伏。
“菲雪,别听他胡说!”段楠冲我吼叫,仿佛想打破我心头的顾虑。
“皇上说臣弟胡说,那皇上敢不敢当着菲雪的面说一说,你与那尹妃所谓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
我想,我该出头把这个事情与段秀解释清楚,“王爷,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八年前,皇上还为皇子,外出替皇上办事,正巧遇到爹带着我走镖,救了受伤的皇上,后来皇上选妃遇到了与我酷似的尹妃,才发生了你刚刚口中的事情!”
段秀听了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惊讶,只是一抹浅笑,与嘲笑无疑。
“这就是他编来骗你的借口?几年前你遭受过重创,对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当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段秀你放肆!”段楠颈部青筋显‘露’,双目怒瞪,喘着粗气,显然,怒气冲天。
我似乎觉得,这其中也许真的另有隐情。
“呵,臣弟不敢,臣弟只想说一句,龙妃娘娘可能不知道,您是少年天子,十一年前就继位了,当时的尹若水就已经是您的妃子了,何来八年前之说?”一个炸雷在我的头顶炸开,我的脑子似乎被灌了铅,沉重的思考不来。
原来,被当成替身的一直都是我!我的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窖。
他对我的甜言蜜语,柔情似水,海誓山盟,全都是假的!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我,而是为了那个死去的尹若水!他在我心里所营造的那份爱情,一瞬间崩塌,将我死死的压住,永世不得翻身。
我想,我再一次的爱错了人!
这种伤心,不能用任何言语表达,只是每每想起,心痛不已。
“菲雪,别听他胡说,朕对你真的没有半点掺假!”段楠的愤怒已然被段秀的爆料,打的措手不及。
即便他说的是真的,对于他的爱情,我已有了戒心。
“皇上,当初你劝诫臣说,余家的‘女’子乃是夏泽国后裔,身负皇族使命,命我去风月楼静候的时候,你可曾想过要娶她?如果想过,为何将她推给臣?”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好的!
“那你为何不明不白的将我休弃?”我到现在仍然能清晰的记得当时他的无情。
两个男人,一个贵为王爷,一个九五至尊,全都口口声声对我真情真意,可一个早早将我休弃,另一个,却拿我当他心灵的慰藉。
“皇上自从在段王府遇见你,便想着纳你为妃,你越是展‘露’自己,他对你越是‘欲’罢不能,我告诫过你不要太过招摇,可你偏就不听!当我知道皇上打了你的主意,我只能将你休弃,让你远走高飞,保你不被皇上困于这深宫之中!”
简短的几句话,让我了解了段秀当初的困境,他明知道皇上看上我的目的,却又不能明言相告,为了拯救我,才出此下策,无奈,我却在他制造的圈外,又将自己投进火坑,而且是自告奋勇的。
“菲雪即便你了不了解这一切,又如何?”段楠说的像一个推卸责任的渣男。
“你背着她做了这么多,你利用她这么久,一句话就能不了了之吗?”
段楠上前抓住段秀的衣领,双眼冒火,“朕让你闭嘴!”
“恕臣弟不能从命,臣弟今天若不说,就怕以后都没机会了……”
duang的一声,一个身影破‘门’而入,还有一群‘花’枝招展的,“快,将逍遥王拿下!”皇后气势汹汹的下令给樊学礼。
看着眼前的樊学礼,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事。
“竟然伤害皇上龙体,押进大牢等候发落!”此时的嫔妃各个掩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更有甚者,带着嘲笑的嘴脸,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菲雪,菲雪,我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求你睁开你的眼睛,面前的这个男人不适合你!他不能给你幸福!他能给你的只有无尽的争斗……”
“押下去!”段楠恶狠狠的说。
我忽然想起那次与逍遥王在尘楼的会面,所有人制造了段晨将要谋反的假象与谣言,而段楠却极力的在他的面前流‘露’出对我的爱恋与不舍,如果段晨真的要谋反,我将是段楠最大的弱点。
当时我并不明白段楠为何要把弱点暴‘露’给段晨,让他有机会可乘。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他是在给段秀下马威,让他看看,他昔日里最宠爱的妃子竟然一夜之间成了皇上的宠妃,还如此的恬不知耻的沉浸在他编制的温柔里醉生梦死!
我的心如刀割般的疼痛,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无知与浅薄。同时,觉得自己是如此肮脏不堪,更是如此的下贱!
总是自以为聪明的余菲雪,从一开始就一头钻进了皇上为我编制的大网里,却不自知。
现在想想,简直是傻透了。
螳螂捕蝉,却不成想黄雀在后,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最大的赢家却是皇上!
原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我,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菲雪?”段楠看我的眼神里,竟有些许的恐慌。
我机械般的转过身子,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目光呆滞。
“皇上不必多说,臣妾全都明白!”
他,一国之君,竟‘露’出谄媚的笑容,像一个只会看人脸‘色’,奉承人的小丑,“菲雪,不论别人说什么,你永远都是朕的龙妃娘娘,你的地位无人能及!”
我空‘洞’的看着眼前哀伤的他,“那尹妃呢?她能及吗?”
他眼中的爱怜一下子如暴风雨般变幻,紧拧的眉‘毛’在诉说着他的愤怒。
“够了!”一声响彻半个青鸾宫。
众妃嫔纷纷下跪,“皇上息怒!”
我能看到他的手在颤抖。
“朕对你还不够好吗?朕和你说的那些话还不够真心吗?你为什么还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那些无聊的话!”
我低声道,“皇上能听信无聊人的无聊话,冤枉臣妾与逍遥王有染,那为什么臣妾就不能听信无聊人的无聊话呢?”我抬眼看他,他眼里的怒火在燃烧。
“非得让朕在如此多的人的面前说个明白吗?好,那你说说,海蓝去了哪里?”我心一惊,猛然抬头。
他怎么会如此关注海蓝?我浅笑,原来,我错了,海蓝竟是他的人!
“臣妾给她几天假,出宫回去探望父母,至今未归,臣妾害怕被追究责任。一直瞒着,没敢上报!”
“如若真的较起真儿来,这出宫的人可都是有记录的。”尹婕妤补充道。
“呵,一个丫头,丢就丢了吧,朕也不想深查,朕就想知道,海蓝失踪的那个晚上,谁来了青鸾宫,呆了多久,什么时候走的!你们在一起做了什么?”
我想,我不用再猜这个告密的人是谁了,除了我和逍遥王,就只剩下碧玺!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才是真正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回皇上,是逍遥王,他说宫里发现了瘟疫,皇上下令封了宫,让他暂住宫中,夜里闲来无事到处逛逛,不久便走了。”
“哟,那是不是丽嫔那次啊?这么算来,也一月有余了……”尹婕妤瞅了瞅段楠,他的脸‘色’铁青。
“传朕口谕,龙妃娘娘小产身体欠佳,今后没有朕的旨意,谁都别来打扰她!奴才全部撤走!”他声音虽轻,却字字如刀刻在我心里。
各嫔妃有的低语,有的撇嘴,十足的看热闹的表情。
我跪在‘床’上叩头,还没等张嘴,却听段楠说,“不用谢恩了!”
转身,一个队伍,浩浩‘荡’‘荡’的驶出了青鸾宫。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凉了下来,如同我的心。
段秀对我是真的情深意重,只可惜我辜负了他。他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铭记在心,我对他,只有愧疚。他所谓的皇命难违,却没有给他带来好的命运,他与段晨,双生子,恐怕命运也不径相同。
段楠,这个曾经让我倾尽所有想去拥有,想去保护的男人,到头来,却发现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对他的爱,对他的真心,他竟可以如粪土般的践踏!
猛然间,我竟然想起了冷宫里的宁答应,荔苑的丽嫔,还有吉庆宫疯疯癫癫的李贵妃,也许,我不光是尹若水的替身,还是段楠的利用工具!
这世界,还能有谁可以相信?
我原本以为,我是只骄傲的孔雀,我不用理会任何人的拉拢与不屑,我这个没有任何家事,却有皇上宠爱的‘女’人,一样能扳倒恶势力,称霸后宫。可如今,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离我远去,即便我称霸后宫,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的所作所为全都为他,他不在了,而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疼痛难忍的小腹,给思绪凌‘乱’的我,凭添了几分烦躁。
一夜辗转反侧,屋子的温度骤降,即便盖着棉被依旧感觉冷的发抖。段楠连碗热粥都没给我留下,我虽然饿的发慌,碍于小腹的疼痛,也难以下地。
难道这就是我该有的结局吗?一个为他双手沾满鲜血,并且牺牲了所有亲人的‘性’命与幸福的‘女’人,该有的下场吗?
想想昔日的荣华,绫罗绸缎,锦衣‘玉’食,宫婢成群,都成了过眼云烟。
眼前却只剩下,寂静的院子,清冷的卧房,以及几株掉光了叶子的秃树。
第47章 我的日子还真凄苦
一连两天我都没有离开‘床’半步,虽说不怎么运动,但也消耗热量,前几天吃的山珍海味也消化的所剩无几了,再不‘弄’点什么,恐怕就真的饿死了都没人知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xs.-
她们的确很听段楠的口谕,真的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连送菜的都不来我这了。
刚一下地,一股子凉气钻进我的皮肤,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顿时觉得体温下降了不老少,手脚也开始有些冰冷。
我这还好,大牢里的段秀,此时又是如何呢?一个能为皇上抛弃妻子和荣华的人,也会有今天的下场,更何况是我?
我是不是该为我的处境感到庆幸?
我简单的穿戴了一下,这厨房真真的是啥也没给我剩,别说什么山珍海味了,就连白菜萝卜也只有那么一点点。
厨房的水桶里有那么一点点水,不过已经冻冰了,我把它敲碎了倒进锅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的手冻得已经僵住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火生好了,人冻得直哆嗦,两天没吃饭了,此时的我,早已浑身上下直突突,虚的发慌。
平日里在家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了皇宫里也有专人伺候,根本也不懂得做什么菜,只是将几片白菜叶子掰了下来,撕吧撕吧,扔进锅里煮煮,顺便加了几勺盐,待白菜熟透了,便盛在碗里,稀溜溜的下了肚,菜虽不好,但它能充饥,顿时整个人冻得僵直的身体缓和了些。
我在这里吃糠咽菜,不知段楠和他的妃嫔们,是不是****歌舞升平?
我望了望墙角里的几颗蔫头耷脑的白菜,心说,这点东西吃完以后可怎么办?
我突然想起在段王府的日子,被段秀冷落,被下人奚落,当时还有些气不过,现在想想,也许就是段秀在以这种方式警告我,而我却全然不知。但想起那难挨的日子,只有赫连擎接济我,守着我。可如今,他却不知去向。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望着灰‘蒙’‘蒙’的天,说是晴天却不出太阳,说是‘阴’天却又不下雨下雪,人并不是觉得无聊才望天,而是感觉生命没有了尽头。
我不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但我却不得不忍耐着寂寞与空虚。而我的现状又能维持多久,几天?几月?几年?还是一辈子?
我也是个懒惰的人,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愿想这些事情。[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小腹又传来阵阵的钻心的疼痛,我不得不再一次的躺回‘床’上。
也许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去想自己的出路。
喝了加盐的白菜水,虽然勉强果腹,却又口渴难耐,只能又起身下地倒水。单薄的亵‘裤’丝毫抵挡不住严寒,冻得浑身冰凉,‘腿’肚子直哆嗦。
水壶里空空如也,我对着壶嘴嘬了半天,倒是嘬出几滴,却没解我这近渴。
无奈,我只好再次简单的穿戴,一溜烟儿跑进小厨房。
也许是冻得久了,也没觉得有多冷了。我从院子冻裂的水缸里,凿开了上面的那层不算厚的冰,舀了几舀凉水,凉的那叫一个彻骨,霎时觉得指关节都冻得生疼。直到进了厨房烧了水,还觉得指骨处隐隐的酸胀。折腾了好一阵子,喝口热水暖了暖身子,又觉得浑身带劲儿了。
我突然不那么悲观了,因为我想起了水饱儿这个词儿,就算没菜没饭,喝个水饱也可以吧!
只是,段楠真的会就此放过我吗?
而他后宫的嫔妃们,也都各个想置我于死地吧!双手沾满鲜血与灵魂的我,这才是我的下场吧!
窗外北风呼啸,我瑟缩的躲进了被窝。直到太阳落山,我都没把被窝捂热,段楠,你做的还真是够绝!
你是怕我不够恨你吧?还是怕我反思的不够透彻啊?
寒夜总是那般难熬,想着从前的那些事,即便是不美好的,却也变成了美好的回忆。
我将自己在被窝里抱成一个团,仿佛弱小的自己蜷缩如此广袤的天地,在这三十几度的体温却不能温暖自己的身心。
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渗透着寒意,我拽了拽身上的被子,可它丝毫抵挡不住严寒。如此彻骨的寒冷打扰着我的清梦,因为它,我辗转反侧。
一只有着炽热体温的大手,攀上我的额头,我却极度的依赖它的温度。
不多时,它也离我而去。
朦胧间碗散发着热气的液体被送到我的嘴边,我仰头一饮而尽。转身躺下,翻身呓语。
我以我“觉主”的意识战胜了寒冷,终于沉沉的睡去了。
刚有些朦胧的意识就觉得四肢酸胀的很,懒得动弹一下,小腹的疼痛却减轻了不少,可能是昨天折腾的吧。
我翻身,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倚靠在我‘床’边的椅子上,一袭的紫袍,夹着佩剑。
那张白皙的脸似乎更加苍白。
轮廓分明的脸庞,却也消瘦了许多。
他,还是那个他吗?
我真的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
我仿佛回到了与他在镖局的日子,嬉笑打闹,无忧无虑,我本以为他也就是个见利忘义的狗‘腿’,没成想,只有他才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
这么多年的出生入死,不离不弃,都没有让我对他有所感悟,为何这一次,却让我觉得感动的心痛呢?
他匀称的呼吸声,让我感觉到他的真实。
赫连擎,他真的回来了。
他没有抛下我!
“你醒了?”他‘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却掩盖不住他的疲惫。
我的眼生起一层水汽,看不清他的表情。
“嗯。”我答道。
“我昨天听说了你的事,所以连夜赶了回来……”看不出他的表情,高兴还是不高兴。
“谢谢关心!”我趴在‘床’边有气无力。
“就这一句么?你要知道,我完全可以不回来的!”我抬头看他,他的眼里有些许的怒气,也许是因为我的不领情吧!
我心虚的收回目光,嘴里咕哝着,“那你就别回来!”一头扎进被窝,把头‘蒙’住。
赫连擎的出现属实让我惊喜一阵,但回过头想想,我早已不是昔日里风光无限的龙妃娘娘了,虽然封号还在,也只不过是看在我和尹妃相像的份儿上,再让他跟着我,对他没有一丁点儿的好处!
“这就是你想要的一切?这就是你‘精’心营造的爱情?你把他们想的太完美,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下场!”
“用不着你管!你只管走吧!”我‘蒙’在被窝里闷闷的说。
许久,他嗤的一声笑了,“早就知道你这么没良心!”
我把被子扒开一道缝儿,眯缝着眼睛往外瞅。
赫连擎从椅子上起来,他匀称的身材晃到我的身边,似笑非笑的走到我的‘床’头,蹲了下来,用他那邪魅般‘迷’‘惑’人的眼睛,直盯被窝里的我。
他那‘挺’拔的鼻子,几乎要碰触到了我的眼睛,轻声说道,“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去留恋的了!跟我走吧!”
我惶恐的看着他,因为我没有想过他还是如此的坚持,即便我现在是这么个下场!
我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可是……”
“别可是了,难道,你想在这不是冷宫的冷宫里孤独终老?把你全部的青‘春’和爱情葬送在这里?等待皇上何时起兴的临幸?别以为皇宫这四四方方的天就是你的归宿,你还那么年轻,还有大把的时光去游历这美好的山河,去感悟人生!”他的眼里透‘露’着怜惜与奢求。
我躲开他的目光,因为我无法给予他任何承诺。在段楠和段秀之间徘徊,早已让我身心俱疲,我又怎能在两次失败的抉择之后,再一次毫无顾忌的选择他人呢?
我,做不到!更何况,我的身体……
我‘摸’了‘摸’我的小腹,它虽已不再疼痛,但却给我烙下了永久的记号。
也许,曾经出现过的它,让我无法再接受赫连擎。
“你知道吗?昨夜我回来时,你是发着高烧的,是我守了你一夜,不是那个什么皇帝!我这么说,不是为了博得你的同情,我真的心疼你!”他的眸子闪着晶亮东西,眼圈也略微的发红。
从他的眼神中,我知道,他对我始终如一。从前,我佯装不知情便能自‘私’的把他留在身边,而现在,明知自己配不上他了,难道还要继续的自‘私’下去?
“你为什么总是避而不答?”他的声线柔弱的让我心疼。
我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只是,我不想看见他为我心碎,更不想让他心伤,我的心如同万虫啃噬一般,原谅我的再一次自‘私’。
“我的仇……”我攀上小腹的手,颤抖着,我的心此刻犹如万石压心般的难受,却没有人能够体会。也许,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体会,只想独自疗伤。
“放心!大仇必报!”他拉下我的被子,替我掖好,捋着我额前的发,满眼尽是温柔。
我被他的目光灼到,又把头往被窝里埋了埋。
“还记得吗?从前的你是从不服输的!”
是的,我从不会向任何人低头,哪怕是多让人忌惮的恶势力。可如今,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就甘愿做一辈子弃‘妇’,在这深宫之中蹉跎一生?
赫连擎说的对,我是从不服输的!不论对手有多强大,我,余菲雪,一定会站起来!
第48章 我是专揭人伤疤的欠登
他坐在脚踏上,离我是如此之近,我甚至能听到他匀称的呼吸声。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最新章节访问:.。
“跟我说说,到底是谁害你落得如此的境地?”他声音冷峻,眉宇间充满了杀气。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皇后突然邀我去凤宫一叙,到了那里,我就我喝了杯茶……”
“喝茶?依我看,问题未必在茶里,你自己都不知道怀了孕,那皇后也不可能会知道,既然都不知道,那又何来下毒之说?想必,请你喝茶只是凑巧,可还有别的?”
赫连擎的思路清晰,言之凿凿。我突然觉得,他又变成了我温暖的依靠,仿佛冬天里的火炉一样,让人温馨。又仿佛悬崖边救命的稻草,有了他,我便能看到生的希望。有了他,我不再畏惧冬的严寒,也不再对孤寂感到胆怯。
也许,从小到大,我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那个,不论天涯海角都能出现在我面前,守卫着我,不离不弃的死士。
只是,这种感觉不知能维持多久?或许,我早已变成了卖火柴的小‘女’孩,期待一刹那间制造的幸福的幻觉。哪怕是昙‘花’一现,也是美好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想什么呢?”他敲了敲我趴在枕在‘床’边的头。
真心的疼啊!
“嗯,对了,那天喝过茶后,我在凤宫拾起过一个香包,就是有些小巧,我还嗅了下,香味‘挺’特别的!”
“香包?什么样的?什么味道?”
我给他细细的形容了那个小香包,又对它的味道好一番评论。只是,他的眼神渐渐的充斥着‘迷’离与‘阴’鸷。
“深宫之中岂能容许这种东西存在!”他的话语里俨然夹杂着愤怒,握着剑鞘的骨节,越发的变白了。
“是什么?”
“依你的叙述,我猜是麝香仁!此物可是个难得的堕胎之物,不易得!怪不得你会小产!”
想不到,皇后竟有如此稀罕之物,那有何必让我费劲心机的去打掉李贵妃的胎呢?更何况,她也不知道我怀有身孕,怎么会下如此明显的手让人有迹可寻?
我猜想,这东西不是为我准备的,那又是为谁呢?皇后明知道它的厉害,却依旧带在身上,就不怕伤了自己的身?这些年她也真的无所出,想想荆竹当时的慌张,以及皇后的手足无措,难道,她的目的是让自己不孕?
这个想法过于大胆,却与赫连擎的目光恰好相对,似乎,他也想到了……
“怎……怎么可能,哪个‘女’子嫁给皇上,不都想替皇族传宗接代,到时候母凭子贵,名垂青史吗?”我直白的问。(.棉、花‘糖’小‘说’)
“你说的那是大部分自愿嫁给他的,还有一少部分不愿意的呢?”
皇后不愿意嫁给皇上,更不愿意给皇上生孩子?!这可能是我听过最讽刺的事情了。
如果段楠知道了,会怎么样?
“等这件事处理完,就跟我走吧!这里已经不值得你留恋了,深宫之事,越挖下去,便会越伤心。”他的眼睛犹如一汪清泉,清澈见底。
我笑着点点头,算是暂且的敷衍吧。而他,却是洋溢着喜悦。
我趴在‘床’上不语,即便段楠对我如此,我依旧对他无法割舍,还有大牢里的段秀,都是我不能离开的理由。
可赫连擎……
他依旧望着我,满眼深情……
天气日渐转暖,院子里的积雪化的那是一塌糊涂,无论是翘着脚还是正常的走路姿势,鞋子都会带水,搞得衣裙上都是泥点子,而院子里那棵枯瘪的老树,也‘抽’出嫩嫩的绿芽,甚是招人稀罕,当初铁了心非要挖了它,可如今,竟然有些舍不得。
我的身子也在赫连擎的照顾下,日渐转好。‘鸡’鸭鱼‘肉’虽不经常吃,但是蔬菜水果天天都有。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好像总也‘花’不完一样。
段楠从不曾来过,甚至连个问候都没有。段秀,更没有一丁点儿的消息。
而我,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一件外衣披在我的肩头,一股暖意犹上心头。
“小心着凉。”
我回头看他,他站在我的身后伟岸而又‘挺’拔。
我们齐看‘春’‘色’娇‘艳’。
“听闻皇上最近要出宫体察民情。”他看着远处,有一句没一句的说。
“哦?看来,时机还未到!”我顺嘴说了一句。
他走到我的身边,目光瞥向我,满含笑意,“他三月初六之前肯定回来!”
“尹妃死祭?”我恍然大悟,心情仿佛掉到了冰窖。
我深陷冷宫许久,无人问津。而她,死后多年仍招人惦记,我与尹若水相比,天壤之别!
而原来的那座青鸾宫本给了宁答应做待产之用,宁答应小产之后,又被撵回了凝翠轩,而青鸾宫也被皇上重新封了起来。
赫连擎靠近我的耳边低语,“这次结束,真能跟我一起走吗?”轻言细语萦绕在耳旁,吹‘乱’了我鬓边的发丝,也吹‘乱’了我的心。
我真的会跟他走吗?
我不知道。
我转身看他,当碰触到他那质疑的眼神时,我竟慌张的躲开了,而他,满眼的期待与欢心瞬间变得黯淡下来。
“我明白了,我会等你完成你的计划!”他一手持剑,满是信心的看着我。而在他眼底的最深处,却隐藏着一抹心痛。
我依旧抢扯出一抹笑意回避了他的目光。
此时他一定是心痛不已,而我,却假装不知。
我,竟是如此的残忍。
三月初五皇上回了宫。
而赫连擎也给我准备好了纸钱冥烛。
月朗星稀,西边的天空还泛着最后一抹亮,东边的天空却已挂满了星辰。有些凉意的晚风,却吹化了积雪。
吱嘎――
‘门’已一种刺耳的尖锐声充斥着我的耳膜,让我的心陡然一惊。
这荒废的宫里早已杂草丛生,一切都萧条破败,满目苍凉。甚至,还透‘露’出几分诡异,让人不由自主的打起了‘精’神。仿佛在不知名的角落里,会窜出某些令人恐惧的东西。
借着月光,院子的正中央处有一个被焚烧的痕迹,似有似无,看来是被处理过了。除了我和段楠,还有别的人来拜祭过尹若水?!
啪的一声,让我一哆嗦,心提到了嗓子眼,观望了四周,黑‘洞’‘洞’的,并没有任何人。我再也不敢多迈出一步,也只敢在院子里借着月光在那个处理过的地方再一次拜祭。
火光照映着我的身躯,让心头的畏惧稍稍减弱了一点点。
又是一阵刺耳的声响,我的心再一次的哆嗦起来。
我抬眼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形正在慢慢的‘逼’近。他穿了件纯白的衣衫,披着的却也是件纯白‘色’的斗篷,只是,眼里多了几许欣喜。
“若水,真的是你吗?你可知朕等你等的好苦!”他一把将我拦进怀中,紧紧的。
而我心底的那团火,彻底的被他浇灭了。
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皇上?”一声轻唤,依旧没能让他清醒。
“若水…”他喃喃自语。
“皇上,臣妾是余菲雪!”他渐渐的将我推开,眼底尽是失魂落魄。
“龙妃?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过皇上!”我行了个礼,“听闻明日是尹妃死祭,她在宫中无依无靠,臣妾有幸与她神似,也因她之故‘蒙’皇上宠爱非常,我与她也算半个亲人,故特来拜祭。”
段楠点了点头,却是唉声叹气了一番,往日的帝王之气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疲惫不堪。
此时的他,也许只是一个思念妻子的丈夫。
“龙妃有心了!”他的话是低沉的,可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他的这句话隔开了我们的距离,仿佛我只是个外人。他的喜怒哀乐,全与我无关!
“夜深了,皇上保重龙体,臣妾先行告退!”我收拾了一下,挎着篮子转身出了‘门’,只剩下他站在原地楞楞的望着我的背影。
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赫连擎坐在廊子里见我回来,并没有太大的举动,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拜完就回来喽!”
“看到段楠了?”我没有言语,径直走进房间,他却不紧不慢的跟了上来。“怎么?是不是过不了段楠这一关?”我倒水的手戛然停住。
“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就算他以前对你的种种,你都可以不介意,但他心中的那个人不是你,你确定你连这个也不介意?”
我的心有些沉闷的疼痛。
我承认,这句话戳到了我的痛处。
“皇后与你可有血海深仇,即便孩子的事是个意外,那老爷的死呢?”他的嗓音越发的低沉,而我却被这句话杵的生疼。
爹的仇,整个凌风镖局的仇,不能不报!李贵妃早已疯疯癫癫,而李成林,皇上看在他曾经的赫赫战功,以及往日里同贵妃的情分,没有将他诛杀,只是借故贬去边疆,削了他的兵权,再不能兴风作‘浪’。
果真,剩下的只有皇后了。
即便,那个香包是个意外。
突然灵光一现,我想起了一件事,左思右想,把整个事情都串了起来。看来,皇后的那个香包是有来历的!
而我,必须要做个揭人伤疤的欠儿登了。
第49章 那个和尚是谁?
要说段楠对尹若水的真情,真到让人羡慕嫉妒恨。[.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wщw.更新好快。因为在尹若水的死祭当天,也就是我拜祭完她的第二天,段楠下令解了我的禁,理由并不是我与她张得相像,而是我对于死去多年的尹妃依然存有友爱之心。
我甚至能感觉到,我的身上散发出的熠熠光辉。
霎时间,我从戴罪之身摇身一变,变成了后宫的典范。
嫔妃们一看死了那么多年的尹妃身上还有赚头儿,立马纷纷效仿。
这不,我这刚解禁就听说皇后和众嫔妃商议要去给尹妃上柱香,顺便在寺庙斋戒几日,以表相思。
这皇上的后宫佳丽,没有三千也得有三百,当然不可能全去,要在她们之中选出个典范,那就非皇后莫属了。
于是乎,这个无比沉重的担子就落到了皇后的肩上。
而皇后总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推脱一下,最后却又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欣然接受。
后宫再热闹都与我无关,我甚至觉得解不解禁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不得宠的日子怎么都是过。
不过,与其他解禁的日子相比,这次比较有纪念意义,因为是尹妃的死祭。
既然是祭日,就要做点祭日里该做的事情。独坐院子里的石椅上,一杯清酒倒在地上,很快便浸入土中,只留下一行湿润的印记。
我拜她,完全是因为我们长得相像而已。
“这么喜欢拜祭若水,明日和皇后一起去灵逸寺拜个够吧!”我抬眼,段楠一脸的‘阴’鸷,那一袭黑袍配上白狐披风,将他衬托的更加冷峻。
“皇上!”我中规中矩的行了礼。
他低眉看我,一副高高在上的霸气显‘露’无疑,而我就像一个微不足道的乞丐,再也无法让他多看我一眼,往日的情分一去不复返。
“收拾收拾,明日一早跟皇后去灵逸寺!”恐怕,我没有权利推脱。
“是。”
还没等我说上一句贴心话,他转身消失在青鸾宫的大‘门’外,没有留下一丝暧/昧的温度。
我的心冷到了极点。
也许,真的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
我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在没别的可拿了,赫连擎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切小心,千万别落入谁的陷阱。
皇后特遣她的婢‘女’荆竹前来告知,明日要走的早些,千万不能迟到。我点头应允,只是,她的目光闪烁,顿时让我心生猜忌。
荆竹转身离去,我却在想,难不成那小香包真的是荆竹的?我和赫连擎都猜错了?还是说,香包真的是皇后的,而这次的灵逸寺之行,皇后会对略微知点内情的我做出什么‘阴’谋之事?
仅仅是一个眼神,却让我有太多的猜想。
辗转反侧间天已‘蒙’‘蒙’亮,即便是阳‘春’三月的早上,也是寒凉的很。
我拿着包袱走到了荆竹告诉我的地点。
一辆气派十足的皇家马车出现在我面前,那马儿的鼻子还带着烟儿,身上的配饰却不凡,就光它身后那富丽堂皇的车厢,就足够吸引人眼球的了。
“龙妃怎么不上车?”皇后一身银白‘色’的缎面长袄,把她映脱的格外可人,在荆竹的搀扶下一步一摇的走了过来。
她的袄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眼。
招牌式的笑容依旧在,只是似乎少了份热情。
“平日里看惯了龙妃娘娘的嚣张跋扈,这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还有那么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尹婕妤?!
猛然回头,一个让我厌恶的嘴脸,尽管她的五官标致非常。
我实在是懒得搭理她,虽然她‘挺’大一人,我就是佯装看不见。
她见我不说话,不知哪儿来的气,竟然愤愤的说,“听闻皇上看到龙妃娘娘在尹妃死祭的时候拜祭尹妃,才动了恻隐之心,解了娘娘的禁足令?”她笑的张狂,“没成想,娘娘这么快就要又去为尹妃上香,是不是想祈祷一下,能够早日重得圣宠啊?”
不说话都能招惹你,看来,我还是得说几句,“哟,本宫眼拙了,本宫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尹婕妤,难不成,您这也要去凑那死了好几年的尹妃的热闹?”我回以微笑。
脸上在笑,心里却没了底,尹婕妤也去,恐怕此行九死一生了!
一听这话,尹婕妤的脸立刻成了茄皮子‘色’,就好像有人掐她脖子了似的。
我也就能暂时痛快痛快嘴。
她一脸刁蛮回复道,“娘娘不也是去凑死人热闹?咱们彼此彼此!”说罢,冲我一笑,好像得了什么便宜似的。
马车上的皇后不耐烦的掀了帘子催促着,“你们两个倒是快一些,误了时辰可不好!”
“凑热闹?本宫可不敢,这次去灵逸寺,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让本宫真心诚意的去拜祭尹妃,本宫怎能去凑凑热闹而已?圣意总不能亵渎吧?”我冲她挑了挑眉,转身想上马车。
一只手搭了过来,海蓝‘色’的紧口衣袖,看‘花’纹应该是大内‘侍’卫。
我的手攀上他的手臂,借着他的力道,上了马车,刚一掀帘子,却瞥见此人。
樊学礼?!
皇上的近身‘侍’卫?
真的只是去上个香而已吗?我越来越怀疑了。
马车哒哒的驶出皇城,随着车厢的颠簸,里面的我们没有一句话,气氛略显尴尬。
要说灵逸寺,未嫁段秀之前我也去过,只不过每次都是和赫连擎奔着游玩去的,可这次却不同。
这一路的风景还和多年前相同,山还是那座山,石还是那些石,人也还是那个人,只是,处境却不同了,而到灵逸寺的目的也不同了。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地方,起初我还有些惊讶,当初这香火鼎盛的寺庙,怎么今天就这么安静,竟然一个香客都不见,只有住持领着几个弟子迎接,转念又一想,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既不过年也不过节,自然没几个人,再加上皇家的事情,也不便张扬。
要说这住持还是有些威望的,皇家来人,即便是皇后,也照样不屑。
我们由一个叫惠宁的小和尚带路进了灵逸寺。
寺里虽然不比皇宫,却依旧给我们一人一间房。
房里虽然摆设简洁,却很清净。
与其说是来拜祭尹妃,倒不如说是来吃几天斋菜做做样子而已。
一日三餐都是那个叫惠宁的小和尚端来,倒也舒服。说他是个小和尚一点儿也不为过,看样子他也就是十岁上下,白白嫩嫩,虎头虎脑,可爱的紧。他那白里透粉的小脸蛋,仿佛掐上一把,就会立刻肿起来一样。
也许,我的孩儿会和他一样可爱。
“娘娘为何总是发呆?”他双手拖着腮,坐在我房‘门’前的石阶上,瞪着一双黑豆般的小眼睛看着我。
我寻思了半天,咂咂嘴道,“我在想,你这小孩生的这般可爱,父母怎就如此狠心将你送来?”
他放下拖起腮的双手,撅起粉嘟嘟的小嘴,稍微有些卷曲的睫‘毛’低垂,光光的头顶,加上他‘胸’前的那串长长的佛珠,却显得特别可爱,“我也不知道,听师傅说我是个弃儿,不知是谁在寒冬腊月里把我放在了灵逸寺的‘门’口。”
我突然觉得他很可怜,便坐下来与他攀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惠宁无须伤心,他们遗弃你,只能说与你无缘罢了,你还小,兴许,有缘人还没有出现呢!”我‘摸’着他有些光亮的小脑袋。
而他,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神中,些许的失落。
“哟,聊的这么起劲儿?”我抬眼看了下裙角,便知道是尹婕妤。
“惠宁先回去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和尚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也起了身,准备回房。
“余菲雪,你别太过分!”
我满脸无辜的回过头,“哟,原来是尹婕妤啊,本宫怎么就没看着你呢!你刚才说过分,谁过分?本宫过分?怎么过分了?”我笑脸相迎。
“你……”她脸‘色’铁青,嘴‘唇’子气的直哆嗦。
“本宫真没觉得哪儿过分啊?”
“你……你不守‘妇’道,刚出宫多久。就与这灵逸寺的和尚暧/昧不清!”她稍扯了下嘴角,一副抓住把柄的洋洋得意。
“这小和尚才几岁,本宫都唯恐污了他的名,没成想,尹婕妤竟如此肮脏呢?再者说,这灵逸寺上上下下‘精’壮的和尚可是不少,您这‘花’枝招展的出出入入,连个随从都没带,您这是干什么去了?!”我嘴边划过一抹嘲笑,转身回房。
身后的尹婕妤会不会气结,顺便得个半身不遂什么的,从此上半身癫痫,下半身中风。
可是转念想想,也难怪,干呆着是‘挺’无聊的,人家到处走走也不为过,想想刚才的话属实歹毒了些。
倒是如果不四处走动,是不是就不正常了呢?推开窗子,日已西沉,天空繁星闪耀,我瞄了瞄对面皇后的房间,烛火昏暗,皇后的身影一直坐在窗边,似乎在写着什么,莫不是她真的是诚心诚意来拜祭尹妃的?
我正在纳闷,忽见月亮‘门’处一个身影鬼鬼祟祟,见我看到了他,转身贼溜溜的跑了。
竟然是个光头和尚!
第50章 被火辣辣的现实一顿削
漫漫长夜,睡得深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
又是一阵熟悉的敲窗声,让我从睡梦中惊醒。
下地开窗,一阵冷风吹进我的中衣,一个‘激’灵,竟发现窗外一个人都没有。我又顺窗外探头,依旧没有人。
难道,是睡梦中幻听了?
瞬间,浓浓的睡意又袭来。
我正准备关了窗子上‘床’睡觉,一个熟悉的身影顺着墙根贼溜溜的四处张望,正当望向我的窗口时,我猛然关上了窗,却留了一个小小的缝隙,让**********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用猜,就知道不是干什么好事儿去了!
她似乎没有发现异常,一溜烟儿的别身穿过了月亮‘门’。
这么晚了,尹婕妤是要干什么去?
顿时,好奇心占了上风,困意竟奇迹般的全无。我随便披了件外衣,跟了过去。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爱管闲事儿的欠儿登。
还好,看到尹婕妤在一个转弯处消失了,我连追带跑,累的呼哧带喘的,好不容易到了她转弯的那个拐角,一下子没刹住闸,跑过界了,伸头往那边探了探,黑漆漆的,却见尹婕妤警惕的看着四周,我猛然‘抽’回身,险些被她发现。
此时的心脏犹如敲鼓一般,就差跳出嗓子眼,蹦哒到地上了。
她七绕八绕的越走越是偏僻,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去上茅厕!
果不其然,她进了最偏僻的一个诡异小屋,半天都没有出来。
嘶,我在屋外一边在原地划圈儿,一边琢磨,就算是拉肚子,也该差不多了吧?
我凑上前想看看这里面修葺的有多豪华,搞得尹婕妤都不想出来了。
这座小房,看着外观破败不堪,连窗户上糊的纸都残缺不全了,怎么看都像是座废屋。
我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却冷不丁的一怔。
里面竟然传来了‘女’人的娇/喘声?!
上个厕所也会如此忘/情?
不对,厕所怎么可能有窗户?
我扒开破损的窗户纸,借着月光往里一看,顿时血管喷张,浑身热血沸腾,鼻血哗哗的淌一大襟。
月光下一男一‘女’衣衫凌‘乱’的拥在一起,做着那让人脸红心跳的事儿。
男人时不时发出粗重而不满足的喘息声,而‘女’人的呻/‘吟’声**的让人骨子里都酥麻。
那‘女’人无疑是尹婕妤,看那男人一身的掉了‘色’的蓝白袍子和那锃亮的光头,竟然是个和尚?!
尹婕妤竟然和灵逸寺的和尚有一‘腿’?!怪不得,她三不五时的来趟灵逸寺求这求那,原来竟是这么回事!
正当我看的入神,背后突然伸出了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我心一惊,难不成被人发现了?
我一路支吾直叫,企图被人发现,还能救我一命,如果被人灭口,恐怕身首异处,连魂魄都要做孤魂野鬼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想到这里,顿时血压飙到一百六!
无奈,夜太深了,大家都睡的酣甜,根本没人能听得见这轻微的响动。
我索‘性’心生一计,狠咬了那贼人一口。
他一吃痛,还真松了手,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撒了欢儿的跑了出去,却被一顿脖搂子搂回了那贼人怀里。
“老实点,这深更半夜的要是让人知道你与一个男人‘私’会,恐怕名声不次于尹婕妤了吧?”
嗯?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赫连擎?!
好你个兔崽子!
心中虽然憋气,可还是乖乖的跟他回了我的房。
他四周看了看,确保无人的情况下,把我扔进了房间,关了‘门’。
我跄了个狗吃屎,碰了一脸的灰。
他一回头,正对上我的这张臭脸,我掐腰问他,“这深更半夜的你来干嘛,我以为被人发现了,要灭我的口呢?!”我按捺不住心头的那股火。
“你也知道是深更半夜?你也怕被灭口?那你还站在那里不走?”他反过来质问我。
“看看嘛!”
“看什么?‘挺’大个姑娘家的害不害臊!”
“没见过真人版的,不行啊?”
“你都是皇上的妃子了,还没见过真人版?你要是这么说,皇上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这么晚了,到底什么事儿啊?没事儿我可睡觉了!你老人家自行关‘门’吧!”我狡辩不过,只能采用迂回政策。
说罢,我就脱了外披躺上了‘床’。
“我就是有点儿担心你,怕你再作出点儿什么事儿来,现在看你还算活的不错,我也就放心了!”他的语气低沉中却有些许的轻松。
“好了,我没什么事,你还是赶快走吧!”在宫里我们如此的‘私’会我都没有怕过,为何出了宫,反而还害怕起来了呢?
赫连擎没有多话,转身出‘门’。
一阵刺耳的关‘门’声,却让我久久不能安睡。
一个是不愿意给段楠生孩子,另一个却是背着段楠偷/人,后宫这些嫔妃们到底有多少故事?而她们之中又有谁能真心真意的对待段楠?
猛然之间,我明白了为何只有尹若水才能让段楠念念不忘!
原来,这并不是偶然,也不是尹若水的运气好,而是真爱!
我的心竟然无比的空‘洞’,这份令人‘艳’羡的爱情之中,丝毫没有我的位置。而我,仅仅是他排遣寂寞的众多嫔妃中的一个而已。
他的心始终属于尹若水,从来不曾改变……
我承认,我永远争不过一个死人!
也许,除了能靠她上位以外,别无其他。
我在拼命的妒忌她,也在拼命的诅咒他,让这个利用我又不懂得珍惜我的人孤独终老!
即便是这样,我的心依旧隐隐作痛。
连呼吸都觉得痛。
昏沉之间,晨钟已响。
惠宁给我送饭的时候告知我,皇后让他传话,让我与尹婕妤跟她早饭后到寺里去给尹妃上柱香,顺便让和尚们诵诵经,告慰一下尹妃的在天之灵。
看来,这次来拜祭尹妃,皇后确是做足了功夫的。只不过,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了皇上的宠爱?这招也许别人能用的上,她完全用不着,因为连孩子都不给皇上生的主儿,真的能那么在意皇上对她的态度?
我哈欠连天,像‘抽’了大/烟,黑眼圈儿比熊猫小不了多少,连步伐都像足了丧尸。
一阵香风儿飘过,尹婕妤‘花’枝招展的从我身边搔首‘弄’姿的经过,那‘精’神头儿,活像打了‘鸡’血!
我咽了咽口水,也难怪,夜沾雨‘露’,晨‘花’自然开的好嘛!怎的也不能像我似的,像个被霜打了的茄子。
“哟,龙妃娘娘这昨晚是去做贼去了,还是半夜挖煤去了,怎么无‘精’打采的?”她一笑,浑身的‘肥’膘都跟着‘乱’颤,我就纳闷儿了,那和尚一定瞎了眼了,没准儿是个独眼龙啥的。要不,图她点啥呢?
我要是那个和尚,倒找姐钱,姐都不干!
我看着她那一笑能掉下半斤白渣子的脸,扯出一个苦笑,有气无力的说,“昨夜‘露’水太重,本宫起‘床’如厕,被‘露’水湿了衣衫,一夜之间,辗转难眠……”我打了个哈欠,腮上还挂着泪,如同行尸般擦过她的身边。
“‘露’水?这不刚开‘春’儿吗?”原地只剩下尹婕妤嘟嘟囔囔的。
大殿里一群和尚都准备的妥妥的了,就等我和尹婕妤了,连皇后都板着脸站在香案边上了。
见我们全都到齐了,住持便开始主持仪式,又上香又拜的整整折腾一个时辰,我的脖子都快顶不住脑袋了,皇后望了我一眼,“咱们下午就回宫吧,龙妃妹妹你看呢?”
我强控制住我的意识,点了点头。
而尹婕妤一听这话,向底下看了看,如沐‘春’风的笑容变成了思绪重重。
难不成,她相/好的也在?我瞄了瞄下面,没见到哪个特别异常,又看了看尹婕妤,索‘性’不去看他们。
“娘娘就要离开灵逸寺了吗?”惠宁歪着头问我。
“是呀,你要乖乖的,过一阵子我就来看你,给你带宫里面的好吃的,行不?”
“嗯。”他点点头。
“我为娘娘耍套拳法践行!”惠宁撸胳膊挽袖子就打起了拳,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我清楚的瞄到,他的左手肘处竟然有一块黑褐‘色’的胎记。
“龙妃娘娘,上车啦!”尹婕妤扯着她那破锣嗓子,没好气儿的叫。
我冲她翻了个白眼,和惠宁道了别。
上了车,我坐在皇后的对面,尹婕妤向来狗‘腿’,自然是坐到皇后身边。
“没看出来,龙妃和惠宁的关系还‘挺’好?”这是一个从皇后嘴里说出的反问句,我得想好了再说。
“是啊,一直都是惠宁伺候我们的饮食,自然亲切些。”皇后的嘴上却是难掩的欣慰,我真不知道,这欣慰从何而来?
“哟,没想到,龙妃娘娘竟然对这小和尚还有些感情。”
我用舌尖‘舔’了‘舔’我的后槽牙,心说,再有感情,也不如你对大和尚的感情深不是?只不过,这句没敢说出口。
一个急刹车,尹婕妤如同离弦的箭直奔我的方向蹿来,我一挪屁股,蹭到一旁,她毫不犹豫的来了个老太太钻被窝,实实在在的脸着地。
幸好,没有磕到座位上,不然,可能会折了鼻梁骨,顺便少俩‘门’牙。
当然,这磕的也不轻,半拉脸蹭秃噜皮了。顿时,我的心里平衡多了。
她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冲着驾车的樊学礼一顿狂叫。
樊学礼掀了帘子,不瘟不火的只说了一句话,“尹婕妤,车没刹住!”然后便撂了帘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我头一回听说,马车上也有刹车?
此时,天气晴好。
第51章 新大陆怎么总让我发现?
马车欢快的跑进了皇城,车上只有尹婕妤捂着半拉脸,撅着能挂二斤猪‘肉’的嘴,闷闷不乐。(.好看的小说。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下了车,我们与皇后道别,尹婕妤从怀里拽出个帕子,‘蒙’了整张脸,‘露’着俩眼睛,一路小跑儿的回她的住所去了。
她也有今天,我扯着嘴角。
“怎么?朕让你去拜祭尹妃,心情还不错?”我刚要往青鸾宫的方向走,段楠将我拦住。
“皇上!”我行了个礼。“臣妾拜祭尹妃后,心里安生多了。”我没有抬头。
一件‘花’纹繁复的下摆逐渐走进我的视线。
“安生?”他面若冰霜,眼带‘迷’离。
“是啊,毕竟臣妾是借了她的光才得了皇上的宠爱,而没被发配到边疆,自然要去拜谢她……”
他的脸越发的僵硬,“朕看你,拜祭的还是不够深刻!”
“那,臣妾只能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再去深刻的拜祭一下尹妃娘娘了!”
我看得出他在运气,却不知哪里得罪了他。
“朕看出来了,你还真是闲坏了,除了尹妃,你还能关心点别的吗?”
我眼珠子转了转,“那,段秀他……”
他立刻横眉冷对,“段秀,又是段秀!别忘了你是朕的妃子!为什么心里总想着别的男人?!”
“皇上说的没错,臣妾是您的妃子,可臣妾嫁给你之前确是段秀的妾!”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顿时,我的半个头嗡嗡直响。
他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的说,“你的意思是,朕比不上段秀?”
一股咸腥味‘混’在我的唾液里,流进我的胃里。
一行清泪划过眼角,“臣妾从不曾这么想,只是皇上从没把臣妾当过自己的妻子。”我满眼噙泪的看着他。
“真不明白你说什么!”他的话语依旧坚硬。
“皇上一直把臣妾当成替代品,尹妃的替代品!臣妾为了皇上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儿,双手沾染了多少鲜血,这些你都知道吗?包括臣妾的父亲,臣妾的姨娘,整个凌风镖局上下百十口人的‘性’命,臣妾都将他们双手奉上了,一切以江山社稷为重!这点,臣妾知道。但是,皇上不知道,臣妾做了这么多,只是想得到你的一点点爱而已……”
他双眼微红,“朕还不够爱你吗?”
“皇上爱的真的是臣妾吗?还是臣妾这张与尹妃一模一样的脸?”
他脸‘色’突变,低头不语。
我失望的擦过他的身边,踉跄着往回走。
而他,却转过头看我踉跄远去,眉头深锁。
‘春’暖雪化,宫内的甬道‘潮’湿而又泥泞,如同我的心。阳光暖的刺眼,却晒不****心头的那抹苦。
青鸾宫内。
院子异常的干净利落。
靠近房间的廊子下摆了一排的‘花’盆,种着一些不知名的绿‘色’植物。
赫连擎这家伙还真没少下功夫。
“小姐?”他开‘门’而出,发现我的不正常,随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出……出什么事了?”
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等事情结束,我们就离开!”径直走进屋子。
“啊?”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打的‘蒙’头转向。“真的吗?”转脸,喜形于‘色’。
我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口水。
“可是……”他竟然有问题?
“可是什么?”
他一拍手,一个巨型物体蹭的一下子顺里屋蹿了出来,暴力的将我按到在地。趴在我身上,还不断的喘着粗气。这我都能接受,但我接受不了的是它那伸出来的舌头,直淌哈喇子。
淌了我一脸,差点淌我嘴里,用手一‘摸’,黏糊糊的,搞得我直想吐。
从小到大我就觉得,我这人特招人喜欢,今天算是应了这件事了,这狗趴在我身上就是不起来,总在我身上闻来闻去,蹭来蹭去,好不容易被赫连擎生拉硬拽的‘弄’走了。
我洗了三遍脸,换了三盆水,才觉得没了那股子哈喇子味儿。
“杀了吃‘肉’。”
“哈?小姐你说啥?”
“我说杀了吃‘肉’!!”
“别呀,小姐,对不起哈,这‘春’天到了,它……它发/情期!”
“滚蛋!”我一把把‘毛’巾扔在他的脸上,他嫌恶的扔到一边,领着狗跑出了青鸾宫。
满院子的狗吠人闹。
暮‘春’三月,清明一过,天空格外的晴朗,蓝的仿佛水洗过一般。
而我心灵上的伤口,早已自愈。
赫连擎说我这么强悍的自愈能力,除了我也没谁了。
自从上次拜祭尹妃已经一月有余了,我让赫连擎打探了一下段秀的消息,据说,皇上念了旧情,将他囚禁在京城的逍遥王府里。
我一听,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好歹他没受什么罪。
我还听说,皇上又新纳了位妃子,封为婉妍夫人,位在我之上,赐凤宫旁那所闲置的宫给了她,更名为永乾宫。
当赫连擎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在院子里扔着‘鸡’翅膀逗着狗,我给它起名,阿黄。
“龙妃娘娘可在?”一声尖细的嗓音,让我与赫连擎对视。
我低声对阿黄说,“去捡‘鸡’翅膀,回来我给你整只‘鸡’!”说罢,嗖的一下子把‘鸡’翅膀扔出了后院墙。
阿黄像听的懂话一般,蹭的一下蹿了出去,同样蹿出去的还有赫连擎。
我整理了一下衣衫,开了‘门’。
林澧带着个小太监站在我‘门’口,表面卑躬屈膝的模样,但言语里却多了几分生硬。
毕竟,物是人非。
“林公公,这么早有何贵干?”我倚在‘门’上。
“这谷雨将至,每年皇上都要去灵逸寺祭祀,祈求一年风调雨顺!皇上有令携您一同前去。”
“带我去?”
“皇后娘娘和婉妍夫人也一同去。”
“就我们仨?没别的人?”我正纳闷儿呢。
“尹婕妤最近身子不适,不能陪王伴驾。”
她竟然不去?难不成这次皇上一去,她怕她与那和尚的好事败‘露’?
“那,本宫最近腰膝酸软,夜晚失眠,身体有些违和,恐怕,也去不了了。”
林澧瞄了我一眼,嘴角一歪,“娘娘,皇上特意吩咐老奴,让老奴给您带个话,您上房揭瓦的时候,身体违和不?您上树掏鸟的时候,身体违和不?您满院子逗狗的时候,身体违和不?别人可以不去,您必须得去!您收拾收拾,下午出发,老奴告退了!”一甩袖子,人就跑了。
听了他的这番话,我按了按‘抽’搐不停的眼角,这是怎么个话儿说的?您和您的妃子秀恩爱,用得着拉我当电灯泡吗?非得在我面前显摆不可吗?一国之君做这种事儿有意思吗?
不去真的不行吗?我想,除非我装死,要不,没有任何可能。
但是,装死的难度系数太高了。我关了‘门’,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我踏着沉重而又痛苦的脚步往宫‘门’奔去,所有人都在马车外寒暄,见我来了,都齐刷刷的看着我。
皇上手里牵着一个水灵灵的‘女’子,白里透粉的脸上嵌着一双有灵‘性’的眼睛,仿佛一汪水,浑身散发的不仅是年轻,还有机灵。
她打扮的并不华贵,像极了小‘门’小户家的闺‘女’,却从不曾因为穿着而觉得比谁低一级。
看到她,竟然想起了未嫁给段秀之前的我。
“龙妃娘娘。”她竟然挣脱了段楠的手,乐颠颠的奔我而来。
她笑起来,竟然还有梨涡,美极了。
她伸手拉我,丝毫没有架子,“菲雪姐姐,我平时在宫外的时候就经常听到你的传闻,今日耳闻不如见面啦!”
我假意的拉了拉她的手,“婉妍夫人见笑了,菲雪那些年,年轻气盛,尽是胡闹罢了。”
她脸上的微笑凝固了,那两朵梨涡也僵在嘴边。
“婉妍快来,陪朕坐。”段楠早已上了马车掀了帘子冲着她微笑。那笑容,竟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姐姐,我们一同去坐吧?”她的眼里闪着晶亮的光芒,仿佛夜空里的繁星。
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么一双眼睛了。
我从她的怀里‘抽’出手来,“婉妍夫人快些去陪皇上吧,总不能把皇后娘娘一人扔在马车里呀?”我假笑着推了她一把。
她一个趔趄回头看我,我冲她莞尔一笑,上了皇后的马车。
寺还是那个寺,人也还是那群人,而我,依旧是那个不得宠的我。
“娘娘别来无恙啊?”一个蚊子似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我厌恶的看了看声音传来的方向,立刻打了个冷颤,嘴张了半天都没合上。
“娘娘,你该不会脱臼了吧?用不用本王帮你推上?”我的嘴角直‘抽’‘抽’。
我低声说,“不就是祈个福吗?咋还把你放出来了?”
“我为什么被囚禁了,还不是为了你?你这心黑的都没治了!”段秀依旧用他的那把扇子遮住他多话的嘴。
“见过娘娘!”茆芝故意将嗓音拉长,我细一看原来是皇上绷着一张脸看过这边。
你有你的妃,我叙我的旧不行吗?事儿篓子!
“茆芝姑娘好久不见!”我点了点头,转身随皇上进了灵逸寺。
房间还是以前的房间,婉妍夫人住前一阵子尹婕妤的那间房,只不过皇上和段秀以及茆芝住的离我们远了些。
他们住的离我近不近,我一点儿也不关心,我趴在窗口,看着对面皇后的房间,又斜了斜旁边婉妍夫人的房间,心里突然冒出个古怪的想法,不知道那个和尹婕妤‘私’/通的和尚,会不会去敲婉妍夫人的窗户?
然而,事实被再一次的证明,被敲窗户的并不是婉妍夫人,而是皇后?!
第52章 婉妍夫人的狐狸尾巴
事情是这样的,由于临行之前吃的比较丰盛,在一系列的肠胃活动后,我的排便次数明显增多。[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最新章节访问:.。
虽然困得是睁不开眼皮,但是人的三急却不能不解决啊。
在后半夜,第五次奔向茅厕回来后,我终于觉得好受多了,‘摸’了‘摸’拉的干瘪的肚子,竟然觉得自己苗条的许多。
正当我对现在的身材很满意的时候,一个黑影蹿进皇后的房间里?!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如果我没看错,这简直就是豹的速度,与布雷斯塔警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我猜他一定没有鹰的眼睛,不然,他不会看不到我的存在。
皇后的房间传来一阵低声的训斥,随即便没了动静。
原本睡意正浓,现下竟然‘精’神满满的打算去听墙根儿。
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爱好,一看哪个和尚进了哪宫娘娘的房,就兴奋的热血喷张的。
要说我也不是个贪图好/‘色’的人啊,只能说,我一看到谁给皇上戴了绿帽子就热血沸腾!
嘶,怎么总觉得自己那么的幸灾乐祸呢?!
这个习惯可不好!
还没等我走到墙根儿呢,皇后的‘门’竟然开了!皇后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随手将房里的那个和尚拎了出来,临了还不忘补上一脚,那和尚一下子就蹿出去三米多,顺便来了个狗吃屎。
还没等和尚起来骂娘,皇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邦的一声,关上了‘门’。
皇后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一下子攀升不老少,最起码与尹婕妤相比高尚不老少,居然能不被男狐狸‘精’所‘迷’‘惑’。
正当我感叹着皇后的为人如此的正直,那和尚已然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一瘸一拐的往前院走。
月光撒在他的脸庞,心里惊呼,他不是和尹婕妤‘私’/通的那个和尚吗?
居然又跑来敲皇后的‘门’?灵逸寺里竟然有这种好/‘色’之徒?!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开始哆嗦,万一再来敲我的‘门’可咋整?我吱溜一下子钻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关的紧紧的。
转念一想,就算他要‘色’/‘诱’皇后,为啥皇后没喊人呢?正好皇上也在,让他看看自己多么的贞洁烈‘女’,可她竟然一声不吭的把他放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当当当――
我心猛的一惊,跳到了嗓子眼儿。[]
这才多一会儿啊?又来敲我的‘门’了?我是该从了他,还是该喊人那?!
怪只怪我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连个实际经验都没有,这可让我麻爪了。
敲‘门’声依旧继续。
我这手放在‘门’闩上又拿了下来,又放上,又拿下来,如此往复。
“姐姐睡了吗?”数十种想法在我的脑海里,瞬间化为泡影。
我打开‘门’闩,看了眼站在‘门’口一副楚楚可怜的她,“原来是婉妍夫人,这深更半夜的不在房里睡觉,难不成梦游啊?”我没好气儿的白了她一眼。
她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瓷瓶,纤细而又白皙的手指配上釉‘色’‘艳’丽的青瓷,别有一番韵味。
“我听姐姐起夜数次,便想着姐姐是否肠胃不好,特拿来家乡治疗痢疾的‘药’来……”她把瓷瓶‘交’递与我手中。
我伸手接过,却触碰了她有些冰冷的指尖。
我强扯出一抹笑意,“谢婉妍夫人!”
她抬头,却‘欲’言又止,嘴‘唇’抖擞着张开又闭上。整个人一直站在我的‘门’口,没有要走的意思。
看她这样,我也有些于心不忍,“婉妍夫人可还有事?”
“想跟姐姐谈谈心,不知姐姐有没有时间?”
这深更半夜的,谈的哪‘门’子的心。困得眼皮都直打架,我说我有时间听她唠叨,鬼都不能相信啊!
不过,看她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我还真忍不下心拒绝。
“好吧,那就谈一会儿,不知娘娘可否满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满不满意也就这玩意吧,这深更半夜的能谈点啥,也就是点鬼啊神啊的比较合适。
她扯出一抹笑意,既不矫‘揉’造作,也不大大咧咧,怪不得皇上能喜欢这样的,因为她既不像皇后那么强势,也不像我这么大大咧咧的不着调,更不像宁答应和丽嫔那么小家子气。
“姐姐知道吗?皇上心里还是惦记姐姐的。”
我的脑‘门’子发麻,我从没想过,她会和我聊这件事。
“圣意不可随意猜度。”
“妹妹从未猜度,这是皇上自己说的?”
我心生疑‘惑’。
“自己说的?”
“是啊,妹妹家乃是边陲富户,偶尔来京城街边闲逛,还看见过姐姐几回呢。”
“哦?”这跟话题有关系吗?
“想当初,妹妹真羡慕姐姐能嫁于段王,你可知那是全京城‘女’人可遇而不可求的男人!”我心说,你们都是什么眼光,这厮都能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了?还是说,你们都看中了他的家世?
“一个青楼相遇,竟促成了你们婚事,却没成想,过‘门’不到半年段王就去世了,而姐姐又嫁进了皇宫,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那!”这话听起来,怎么都觉得是在背地里看我的笑话?
她眼眸流转,温柔似水,段楠向来对这种‘女’人没什么自制力,例如说,尹若水。可一刹那,她的眼眸里竟闪过一丝‘阴’险,转瞬即逝。
“段王死后,你又嫁给了皇上,一时间你真成了大家闺秀竞相效仿的对象呢。”
“哦?本宫还不知道,在宫外有这么多粉丝呢?说说你们是怎么竞相效仿的?是不是也换成了男装去青楼寻欢作乐啊?还是说,上树掏鸟,上房揭瓦?又或者说,哪个王爷皇上经过你们楼下,你们往下扔个什么竹竿子什么的,引起他们的注意了?”她们这些怨‘女’们馋的都直淌哈喇子了吧?
她轻笑,看不出一丝的敌意。她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呢?
“姐姐说的是哪儿的话,这等粗鲁的事情,我们这种深入简出的大家闺秀是不被允许的。”
这是说谁呢?话里话外嫌弃我不是大家闺秀呗?!
“哦?既然这等粗鲁的事不被允许,那皇上是从哪儿把你淘换来的呢?”
她脸‘色’微变,随即又温婉可人,“呵呵,想来姐姐并不认得我,我是镇南王的‘女’儿,名叫司徒婉妍。”
除掉了一个李成林,兵权是要有人来握的,李妃嫁给了征北大将军,李成林和李贵妃刚被镇压,自然不会选他。所以皇上选择了镇南王?
镇南王娶了皇后的妹妹,宫里还有皇后这把牌,这司徒婉妍的后‘门’儿也够硬的了!
既然有皇后这个靠山,她爹又是皇上主要栽培对象,而她自己又是皇上钟爱之人,此人也绝非简单的人物,还是小心为妙。
“哦?那陈妃是娘娘的小妈喽!”
她的脸‘色’还真是难看的很,看来和陈妃处的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
“娘娘还真是什么事儿都知道呢!”
“本宫怎能不知,想当初,本宫与陈妃可都同为段王爷妃子呢!也算旧‘交’,段王爷身故后,只不过她嫁给了你爹,而本宫嫁给了皇上而已。怎么,婉妍夫人这次来京,没让你探望一下你的皇后姨娘?”
她低眉,看不出高兴与否,猛然抬头,笑意满脸,借着惨白的月光,竟然有些恐怖。
我咽了咽口水,我虽然对任何死皮赖脸的人都有免疫力,但对她似乎没有。
“妹妹当然去拜见皇后姨娘啦,能和皇上结为良缘,还多亏了皇后呢!只可惜,他纳我为妃的原因却是因为醉酒之后,把我当成了你!!”她突然变得恶狠狠的,仿佛要变成一张大嘴,将我囫囵个吞下。
我却笑了,无非就是为了争宠罢了,“婉妍夫人说笑了,这不是正合你意吗?皇上心里有谁重要吗?重要的是他不是立你为妃了吗?还位居我之上呢!”
“姐姐说的也是。”她装的天衣无缝。
“婉妍夫人,天‘色’都渐亮了,让姐姐我睡个觉可好?”
“也好,那姐姐明日见喽!”她轻松的起身,笑的也轻松。
我困得一头扎在‘床’上,什么都没想,只觉得头昏沉沉的,直到晨钟响起。
段楠口谕下午才祈福仪式,我倒头又是一顿睡。
“龙妃娘娘――”孩童的声音,让我从云里雾里被拽了回来。
“是惠宁吗?”我起‘床’开‘门’,他看到我的样子却是下了一跳。
“娘娘还没起‘床’?”他的脸霎时染上一片红晕。
“惠宁可有什么事?”
“没什么,想带娘娘到处转转,来灵逸寺两次了,还没看到过灵逸寺是什么具体样子呢吧?”他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让人不忍拒绝。
不愧是皇家的寺院,规模是相当的庞大,包括以前独自来灵逸寺玩耍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它这么宏伟。
三三两两的和尚从院子里经过,惠宁与他们一一打过招呼,而另外的一个和尚挑着两桶水从我们的对面走过。
“惠临师兄!”惠宁老远就冲那个和尚喊。
那个和尚也远远的冲惠临点点头的笑了,毕竟他的两只手都占着呢。
嘶,这和尚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和尹婕妤‘私’/通的那个!
也许他发现了我的异样,快速的擦过我的身边。
“娘娘认得惠临师兄?”
“不,不认得,就是有些眼熟。”
“哦?是吗?最近惠临师兄有些跟平日里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还没等问完,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龙妃娘娘好兴致啊,皇家寺院里的和尚果真‘精’壮的很?!”
第53章 啥事皇后都得插一腿
段秀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儿?
我猛的一回头,送他俩白眼儿,“王爷兴致也不错啊,难不成,你也是来看和尚的?爱好‘挺’特殊啊!”
说完立即离他远远的,免得被人看见说闲话。。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殊不知,只要我俩站在一起,那就是闲话。
“本王何须看他们……”
“您是想说,您本身就‘精’壮?”我上下打量他一圈,看着他五级风就能吹倒的小体格子,摇了摇头。
他信誓旦旦的说,“‘精’壮不‘精’壮是后天锻炼出来的,谁能说自己天生就强壮?本王才不屑呢,本王是来向他们学习佛教礼仪的,不行吗?”
“行啊,您学到点啥呢?跟娘娘我说说。”
“要说我怀南国佛教真是源远流长,阿嚏――”他扇乎着手中的扇子,还不停的打着喷嚏,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热还是冷,我撇了撇嘴,就这小体格子还敢跟和尚们比强壮?
“‘精’髓没学到,那皮‘毛’总该学到点吧?”我仰头问他。
“皮‘毛’干嘛啊,挑‘精’髓问!”
“唱个大悲咒给本宫听听!”
啪嗒,扇子掉地上了,段秀的嘴张得像是挂钩掉了一样,“啥?啥玩意?”
“大悲咒!你那‘精’髓里没有这个?”
“大……大啥咒?”
“王爷,娘娘说的是大悲咒。”惠宁一旁提醒着。
“啧,去去去,本王听见了!那个……要不你给本王先开个头?”他歪头问一旁的惠宁。
“这大悲咒确实有,但却不是唱的呀,恕小和尚我学识浅薄。”惠宁双手合十。
“既然是龙妃娘娘钦点,要不,您就受累先唱两嗓子?”试探我?唱就唱谁怕谁!
刚一开口,院子里的和尚们纷纷驻足,听我‘吟’唱,我一边唱,他们一边双手合十念着经文,我怎么突然感觉像超度呢?就少几个敲木鱼的!
再看惠宁和段秀,一个嘴里能塞进一个土豆,另一个泪流满面。(.无弹窗广告)
我拍了拍那个眼泪鼻涕一起流的家伙,“你听大悲咒都能哭成这样?你老人家上辈子造了多少孽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一阵冷风吹过,满脸鼻涕眼泪的段秀,又是一阵狂打喷嚏。
祈福马上就要开始了,还是少惹是非比较好。
上午还有些‘阴’风阵阵的天,下午就变得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了,段楠选的日子果真不错。
皇上祈福断不能那么草率,首先这个香就是要烧够,整个院子里是乌烟瘴气的,不知道的都以为是着火了呢!
祈福基本和祭祀差不多,只不过对象不同罢了。折折腾腾一下午,累的我腰都快折了。
临上车前段秀还望了我两眼,被段楠恶狠狠的剜了回去,像是在说,你还想被禁足吗?无奈段秀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府了。
而我在车上一颠三簸的快要睡着了。
回到皇宫已然是大半夜了,而我拖着已经睡着的脑袋,却还没睡着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往青鸾宫挪。
“姐姐,青鸾宫地处偏僻,不如让宫人送你回去可好?”司徒婉妍跑过来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紫红‘色’披风,说罢就要搭到我的肩头。
我一把拦住了她的手,“婉妍夫人身体娇弱,还是你披上吧,臣妾是市井出身,不怕的。”
司徒婉妍似乎还要张口说些什么,段楠却伸手阻拦,“更深‘露’重,还是婉妍披上吧,朕送龙妃回宫。”
“皇上不如让林澧跟上吧,毕竟青鸾宫比较偏僻……”
“不用了,皇宫里还怕有贼人吗?”皇后与司徒婉妍互换了眼神,没有再说话。
“那皇上早些回来,婉妍在永乾宫等着您!”声音绵柔的似乎能将人饶的‘蒙’头转向。
段楠没有说话,与我并肩走进幽幽黑暗之中。
我们之间似乎有些陌生,与他一起,我有些小紧张,见前路漫长,却无话可说。
“婉妍是镇南王的‘女’儿……”
“臣妾知道啊,她同臣妾讲过。皇上后宫现在的空缺比较多,多几位佳丽来充实后宫,是好事。”我装作并不在意。
“朕,本以为你会不满……”
“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臣妾满不满意没那么重要!”
他往前的脚步停了下来,前方一片黑暗。看不到路的尽头,更看不到青鸾宫的方向。
“菲雪?”
“嗯?”我正在幻想他的下一句。
“婉妍是个好姑娘,以后希望你能多扶持她。”也许是醋意,也许是不满,我竟有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皇上这是什么话,论地位她居臣妾之上,论家事,她能甩臣妾几条街,论背景,她有皇后做靠山,何谈臣妾来扶持她呢?”
“她毕竟初入宫闱,在礼仪或者一些别的地方,出现任何差池,还要菲雪多担待。”这是在替她说话吗?替她求我吗?堂堂怀南国一国之主,竟为了个‘女’人低三下四的来求我?当初对我如何如何,可从不曾见他如此对我!
“那是自然,毕竟臣妾先她入宫。如若婉妍夫人有做的不妥之处,臣妾一定……”
“朕不是这个意思,菲雪你变了……”他的眼中停留着不信任。
“那皇上是何意思?”
“从前的那些事,朕可以当做不知情,但是对婉妍绝对不可以!”
“从前?从前什么事?”我一下子被他‘弄’懵了,我不记得从前发生过什么事。
他长出一口气,紧咬着‘唇’,似乎对我是最大的容忍,“不论是宁答应还是丽嫔的事,朕都可以不追究,唯独婉妍你不可以!”
原来,我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既然皇上都知道,那为何不提李贵妃的事?”他一怔,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说这件事。
“皇上是不信任臣妾?”
“你做了那么多,你让朕怎么信任你?!”他的咆哮,几乎整个皇宫都能听得到。
当初宠爱我之时,样样都觉得我好,处处呵护我,处处保护我。现在不再宠爱我,我做的再好,他都不会觉得好。
我为他所做的一切,所牺牲的一切,仅仅因为他的不宠爱而瞬间化作了泡影。
一抹浅笑划过嘴边,我把一切都给了他,换来的却是一场空。
“既然皇上心意已决,那臣妾遵旨。只不过,容臣妾再说最后一句,司徒婉妍,绝非等闲之辈,真的不可留!”
“闭嘴!你竟然还不知悔改,满口胡言!”是变了,不过,变得不是我,而是他。
夜风吹过我的发,竟有一丝寒凉。
我双眼噙泪,“该说的,臣妾都说了,青鸾宫就在不远,皇上不必送了。”我转身‘欲’走。
“希望你能兑现你今天的承诺。”
面对我的冷漠,他竟是这么一句话。
我嗤之以鼻,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嫁给段秀是个错误,嫁给段楠更是错上加错,我不能再错下去……
我迈开沉重的脚步往青鸾宫走去……
黑暗中,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尖细的声音,“皇上,不好了,皇宫里有刺客,樊‘侍’卫正带着人满皇宫的找那!”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小队士兵一路小跑到我跟前,领头的人对我说,“龙妃娘娘,臣等要搜查一下青鸾宫。”我点了点头,他们直奔青鸾宫而去。
我也随他们而去,我心里有些打鼓,毕竟赫连擎偶尔会出入青鸾宫,万一把他当刺客抓起来可咋办?
还好,青鸾宫里漆黑一片,连阿黄都没在。
他们在院子,屋子里踅‘摸’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刚想抬‘腿’走,一个士兵模样的人前来报告,“报告,刺客已经抓住,在尹婕妤的沁酩宫中被活捉,现下正在宫中受审,皇上也已过去了!”
带队的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大队开出青鸾宫。
刺客竟然在沁酩宫被抓了,看来尹婕妤的大限到了,我决定去凑个热闹。
沁酩宫内外灯火通明,内有重兵,而皇上,皇后,司徒婉妍,尹婕妤都在,只不过,尹婕妤的脸‘色’并不好,而皇上的脸‘色’更是难看,旁边的樊学礼衣衫凌‘乱’,连袖子都被扯掉了一截,看来,是经过生死搏杀的。
而刺客现下就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我往里探了探头,看不清刺客的模样。
索‘性’干脆挤上前去,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臣妾听闻有刺客,敢问皇后刺客抓到了没有?”
皇后用眼‘色’撇了撇地下,我顺势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那个和尹婕妤‘私’/通的和尚?!
我又抬眼看了看尹婕妤,她面如死灰,抖若筛糠。
在一撇眼的瞬间,我竟然看到樊学礼的左手肘上有一块黑褐‘色’的胎记!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皇后却‘插’嘴道,“尹婕妤这刺客为何跑到你这里来了?看样子好像是个和尚?”皇后说话还真是含蓄,这身打扮加上那光溜溜的头顶,谁能睁着眼睛说他是朝中大臣?
尹婕妤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和尚,眼里有些东西在游走,“既然他是刺客,跑到哪儿是他的事儿,难不成跑到凤宫去,娘娘还要审问一下自己不成?”
皇后丝毫没有任何的动怒,依旧是那副招牌式的笑容,“还真嘴硬,那你说说看吧?”她略弯腰跟那和尚说。
“小的是灵逸寺的和尚,跟着这次皇上祈福的车马进的皇宫,想窃取一切钱财,我和这位娘娘素未谋面,并不认识!”
皇后开始沉不住气,脸‘色’铁青,“你说什么?”语气有些质问,双眼瞪若铜铃,“你一个区区和尚,窃取金银有何用?”
那和尚瞥了眼皇后,又瞥了眼皇上,段楠一声厉喝“说!!”
和尚没了动静,头一耷拉,樊学礼上前一看大惊,“皇上,他咬舌自尽了!”
第54章 抓贼,抓贼,偷xx的贼呀!
死无对证了,这和尚也算做了件善事,牺牲了自己,保全了尹婕妤。[.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访问:.。
我清楚的看见尹婕妤的眼珠子转了转,又轻出一口气。
“皇上,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皇后掺言。
看样子,她非要治尹婕妤于死地,到底是哪儿得罪她了?尹婕妤与她不是一向‘挺’好的吗?
“人都死了,还怎么审?”段楠稍稍的消气了些,司徒婉妍一副贤妻的模样,捋着段楠的背。他却不忘拉了拉司徒婉妍的手,攥的紧。
皇后一哼,“人是死了,但他为什么不去别人的宫里躲避,偏偏选中尹婕妤的沁酩宫?”
“皇后想说什么?这和尚死前也‘交’代了,只是想窃取些钱财而已,他一个刚入宫的,怎么能分得清哪儿是哪儿?天儿也不早了,早些睡吧皇后!”段楠拉着司徒婉妍抬‘腿’想走。
“皇上,臣妾有证据,证明这和尚与尹婕妤‘私’/通!!”我心一惊,这是要整死尹婕妤的节奏啊?
段楠一听这话,给樊学礼使了个眼‘色’,樊学礼将重兵撤走,顺便把和尚的尸体一并抬走。
皇后见时机成熟,从袖口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皇上。
司徒婉妍用她那擎长的手指接过,递给皇上,“这不就是敬事房的记录吗?有何用?”段楠有意无意的翻着,几许烦心挂上眉头。
“敬事房的记录表明,皇上已经半年没有宠幸尹婕妤了!”皇后这句话,皇上抬眼看了看她,一脸的不悦。
段楠脸‘色’‘阴’沉,“皇后到底想说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质问朕为何半年没有宠幸尹婕妤吗?”
“尹婕妤身边的斓曦可以证明她前儿些日子‘私’自堕/胎!”
全场哗然。
“皇上。”尹婕妤扑通跪地,“皇后诬陷臣妾,还请皇上做主!臣妾前些日子确是身子不适,只是偶感风寒,并非是皇后所说堕/胎啊!”满脸挂泪,楚楚可怜,不知真相的还真以为是皇后陷害了她呢!
“皇后啊,没证没据的,就别‘私’自下结论,你的存在是让朕的后宫更和谐,而不是更‘乱’了!”
“皇上,这后宫便是天下‘妇’人的典范,没事儿的时候自然应该和谐,可有事儿的时候更应该严加处理,给天下人做个榜样!臣妾说有证据,臣妾就真的拿的出来!”一个染了血的白‘色’布袋扔在了脚下。[]
段楠‘揉’了‘揉’太阳‘穴’,紧锁双眉,“这又是什么?”
“这是荆竹看到斓曦所埋的东西,乃是个一月有余的胎儿!而一个多月前,尹婕妤随臣妾去灵逸寺为尹妃祈福!”
段楠往里瞥了瞥,又摆了摆手,旁边的婢‘女’将此物拿走。
尹婕妤见事情败‘露’,爬到段楠脚边,“皇上,皇上,那不是臣妾的,是斓曦,是斓曦不知道在哪儿种上的野种,跟臣妾无关啊!”
皇后满眼‘阴’鸷,凶狠与毒辣表‘露’无疑。
“荆竹,把斓曦押过来!”
折腾了大半夜,我站在看热闹的角度,困意全无,只是晚风寒凉,我却整出一身的汗,想要看一看到底谁能赢?皇后还是尹婕妤必除一个,无论谁除了谁,我都坐收渔翁之利。
不多时,斓曦被一群宫婢推推搡搡的押来,唯唯诺诺的样子,见到皇上就下了跪,本以为她会先为自己开脱,没成想竟然哭了起来,“皇上,尹婕妤冤枉了奴婢,奴婢本就是处/子之身,何来与人‘私’/通?皇上,各位娘娘如若不信,可以叫来产婆替奴婢验身,以证清白!”嘤嘤嘤……
尹婕妤不容分说,上来就给了斓曦一嘴巴,“好你个小蹄子,在哪儿惹的祸,竟然诬陷到我的头上了?”说罢,又是一耳瓜子。
斓曦哭的可怜,“尹婕妤,可不能这么诬陷奴婢啊!皇上皇后一定要给奴婢做主啊!”
躲的躲,拉的拉,扯的扯,骂的骂,沁酩宫里‘鸡’飞狗跳。
段楠恐是头疼‘欲’裂,大吼一声,“别吵了!”顿时,他们就像被定住了一般,动都不敢动一下。
“尹婕妤,朕想听听你的话。”
“皇上,臣妾真的冤枉啊……”
“皇上,她若觉得冤枉,请来产婆一看究竟!如若这胎是斓曦的,臣妾自当定论。如若是尹婕妤的……”皇后那‘阴’毒的目光瞥了眼尹婕妤,一丝‘阴’险的笑意划过嘴角。
“如若真的是尹婕妤的,三日之后,炮烙之刑!!”他竟然下这么重的罪?!
段楠一甩袖子,“去请产婆……”
荆竹一旁点头。
尹婕妤哭嚎着抱住段楠的‘腿’,“皇上,原谅臣妾吧,臣妾也是一时糊涂啊!”段楠闭目,一脚将其踹出两米,转身往沁酩宫外走去。
而司徒婉妍像只小燕子一般飞奔出去,一把挎住段楠的胳膊,段楠却不领情的一把甩开,独自往紫云殿方向走去。
“来人,将尹婕妤押到大牢,三日之后,炮烙之刑!!”一群‘侍’卫将其押走。
这场捉/‘奸’的大戏,以皇后的胜利圆满的拉下了帷幕,她像只骄傲的孔雀,趾高气昂的看着押走尹婕妤的‘侍’卫,满意的嘴角扯出胜利的喜悦。
随着大戏的落幕,我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困意又来了。
回到房里倒头就睡,“别告诉我,你遇上鬼打墙了,所以才回来?”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顿时头皮发麻。
四下张望,漆黑一片,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借着月光,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窗前,腰间一把佩剑,背对着月光的他,却被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我一屁股又躺回‘床’上,“抱歉,让你失望了,本宫在回宫的路上,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艳’/遇!”
“谁?你啊?本来觉得段秀就‘挺’不长眼的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不长眼的?”我刚要发作,他却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不是他不长眼,只能怪月‘色’太朦胧,哈哈哈!”
就这货,当初搜宫的时候就应该把他也搜走!眼不见心不烦!
我顺势扔了个枕头过去,“你要再打扰我睡觉,小心你的‘门’牙!”我挥了挥我的拳头,果真,屋子里静悄悄。
我再醒来,早已是日上三竿,我拎着个瘪肚子自己跟自己讨论了一个问题。
皇后和那个和尚明明早就认识,为什么还要假装不认识?让他自己说与尹婕妤是否有‘私’/情?这里面明显有问题,或许,这是皇后要扳倒尹婕妤的计谋?可是,扳倒她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院子里一阵狗吠,扰的我脑子里一团浆糊。
我推开窗子,微风虽然和煦,无奈阿黄像疯了似的满院子的‘乱’窜。
我想,疯狗一词就是从这儿来的吧。
我冲着它厉声喝道,“阿黄,你吃错‘药’了啊?”可它丝毫没有停下来,就是不停的绕着自己的尾巴跑。
嘶,和尾巴捉‘迷’藏呢?瞅它这架势不像啊,哪有看见自己尾巴眼睛直冒绿光的狗啊?没见过自己跟自己玩还带急眼的!
我顺窗户跳了出来,跑到阿黄跟前,顿时腮帮子一顿‘抽’‘抽’,是谁把小骨头绑在阿黄尾巴上的?怪不得阿黄像得了狂犬病一样,流了一地的哈喇子呢!差点就让我就地活埋!
“哟,夜不归宿的那位,舍得起‘床’了吗?”赫连擎撸胳膊挽袖子的,从后院抱来一堆柴。
我双手叉腰,还句句有理,“谁夜不归宿了,我……我不是看热闹去了吗?”
“热闹看的惊心动魄不?够血腥不?”
“还……还行!”我挠了挠眉‘毛’,又清了清嗓子。
“你都该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当初在灵逸寺我要不是把你半路拎回来,没准儿现在被炮烙的就是你……”
一想到炮烙这个词儿,我浑身打了个哆嗦,那可是活活被烫死的啊!“哎?不对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炮我啊?”
他一边劈柴一边头头是道,“这还不明白,这是皇后设的计啊,你说她这么多年都没拜祭过尹妃,今年咋就死乞白赖的非要拜祭尹妃呢,皇后和那和尚串通想要扳倒尹婕妤,才费那么大周章搞这齣捉/‘奸’的戏码。放眼整个后宫,能和皇后抗衡的只有你和尹婕妤了,她选择先扳倒尹婕妤,自然有她的道理,如果当晚你破坏了尹婕妤和那和尚的好事儿,没准儿今天被处死的就是你!”
经他这么一说,我真是心惊‘肉’跳啊,还好,我命大!
赫连擎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既然尹婕妤已除,下一个肯定是你!”
我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泛着凉意,冷的让我打着哆嗦,皇后的靠山太硬,手段也太毒,我这市井小民的泼皮无赖的手段在她的眼里都不够塞牙缝儿的。
现下又多了个镇南王,他可不像李成林,老李这人皇上都厌恶他,除掉他们易如反掌,皇上也会觉得大快人心。而镇南王,确是皇上刚培养起来的,不能随意动。
当然,这里面还包括司徒婉妍。
“你也想到了吧?皇后这座山不是轻易能铲掉的,在你还没被她铲掉之前,还是快快跟我一起海角天涯吧,放心,我肯定不会嫌弃你的,虽然你心狠手辣,又笨,又丑,又毒舌……”
我拖下一只鞋正中他的面‘门’……
第55章 皇后的威逼利诱
哐当――
连人带柴火来了个仰八叉,脑袋着地。(.棉、花‘糖’小‘说’)。wщw.更新好快。可半天了咋就不起来?这是要碰瓷儿的节奏啊?
我上前狠踢了他一脚,“干什么呢?想碰瓷儿想疯了吧?”
“啊哈――”他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刚才‘抽’筋了,多亏你这一脚。”
我眼角‘抽’搐了两下,“看出来了,没事儿找‘抽’型的!”
这会儿阿黄依旧转着圈的找着他的小骨头,馋的直转圈圈。
金黄的阳光洒满院子,把一切都渡上了一层金边,一切都暖洋洋的,一切都那么温馨,包括阿黄的嬉戏,也包括赫连擎的微笑。
一阵隐秘的敲‘门’声,将这一切瞬间都敲没了,转身的功夫,赫连擎和阿黄都不见了,连刚才他劈的柴都消失的一根不剩,我咔吧咔吧眼睛,难道刚才全部都是幻觉?!
可是那根阿黄啃的半拉可及的骨头还在地上,上面一下子阿黄的哈喇子!
我挠了挠头,打开‘门’闩,一个太监模样的人站在我的‘门’口,瘦瘦小小的,头压的低低的,看不清他的模样。
“你是?”
“龙妃娘娘没有必要知道奴婢是谁,奴婢是奉尹婕妤之命给您一封信。日后,若是再看到奴婢,全当你我不相识。”说罢,他左右前后的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可疑人物,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我。
我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人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我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院子,又看了看一眼到头的宫道,你们都是猴子派来的特派员啊?
关了‘门’,打开那封信。
纸上的笔墨还未干透,一看就是刚写不久的。
好么央的给我写什么信,从来都是往死里整我的人,突然对我一示好,我怎么就这么不习惯?
龙妃娘娘,首先我要承认在以前的日子里我曾经不止一次的陷害过你,但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已沦为阶下囚,整个后宫除了你,再没人能帮助我,而我的今天全要归功于皇后所为!
因为我知道她的秘密!
皇后有秘密?!嘶,这个八卦‘挺’让我‘精’神振奋的!因为我一直认为她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没想到她还有秘密,竟然为了秘密能杀人!啧啧!
尹婕妤的信接着读了起来,我发现她在嫁给皇上之前与一青梅竹马的男人‘私’生下一个儿子!现在就养在灵逸寺!但一直苦于没有证据,而那个男人也在皇后嫁给皇上之后没了音信。[]
皇后晓得我知道这个事情,故意拉拢我,培养我成为她的人,为了她,我手上沾染了无数的鲜血和无辜的生命,而她,永远是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皇后!
她不止一次的跟我说,只要帮她保守秘密,让她稳坐皇后之位,我就能在后宫里肆意妄为。
这次灵逸寺一行,她告诉我只是要拜祭一下尹妃而已,当初她若不是威胁到了皇后之位,皇后也不会下死手。
我一直认为她是诚心诚意拜祭尹妃,并没多想,没成想,她让个和尚引/‘诱’我,怨只能怨自己,竟然掉进她的陷阱还全然不知!
皇后一直想对你加以利用,没成想,你从来不领情。你父亲的事情,就是她给你的下马威,没想到,你也中了她的圈套,真的除了李贵妃的龙胎!
我这一去,后宫只剩下你一个碍眼的了,司徒婉妍仗着皇上宠爱,他爹镇南王又深得皇上信任,只要她与皇后联手,就能称霸后宫!
龙妃一定要查出她的那个男人,扳倒皇后和司徒婉妍,不然你也没有好日子过!
尹婕妤绝笔!
看完尹婕妤的信,心里顿时有所感悟,同时也有所顾忌,皇后与司徒婉妍联手是肯定的了。她又会以什么手段来对付我呢?恐怕以后要远离男/‘色’、少吃桂‘花’糕、少那么爱财……
我的弱点简直太多了……
想想,皇上是九年前继位的,继位前她就应该把孩子生下来了,那孩子至少有十岁了,还藏在灵逸寺?!
嘶,难道是惠宁?!
和皇后‘私’生惠宁的男人会是谁?惠宁的左手肘上有一块黑褐‘色’的胎记,而樊学礼的左手肘处也有一块黑褐‘色’的胎记!有些胎记可是能够遗传的,那与皇后‘私’生孩子的男人,竟然是樊学礼?!
那皇后的势力真的是不可估量了,连皇上的亲信原来竟然是自家人!
一回头,正对上赫连擎的那张邪魅的脸,吓我一身白‘毛’儿汗。
我一把藏起那封信。
“尹婕妤给你啥宝贝了?是不是与她‘私’/通的大和尚又转手给你了?”说罢摇头摆尾的往我身后探。
我一手给他推了个趔趄,“滚蛋!把那和尚给你了!你去十八层地狱里找去吧!”
“哦,殉情了啊?是不是知道尹婕妤会被赐死,所以先行一步,啧啧,此时,他一定是在奈何桥上等着尹婕妤呢!好一段唯美不被世俗所接受的‘浪’漫爱情故事……”看他那贱样,我真对他现有的‘性’别感到怀疑。
我索‘性’不去理他,他的‘花’痴病已经晚期了。
男人,有哪个像阿黄这么专一,还啃着那根全是哈喇子的骨头。
看它久了,我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我跑进屋,团了团尹婕妤的那封信,就是不知道扔哪儿。自打一进‘春’,我们基本上不见火星儿,吃饭基本靠糊‘弄’,照明基本靠眼睛,取暖基本靠运动。
没火星儿,这信就烧不掉,总不能让我吃了吧?据说墨汁对身体不太好,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四处都没找到地方,抬头,屋顶上有个竹筐,不知道赫连擎拿它干嘛的,塞进去,反正我这青鸾宫里也没人来。
最近脑力劳动过猛,总觉得很累,头昏昏沉沉的,我不想再这么用脑过度了,万一猝死了咋办?我还是‘挺’惜命的。
但是,这不是一场我想退出就能退出的战争。
可是,我真的累了,也厌倦了。
事实却不容许我有任何喘息的时间。
尹婕妤行刑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皇后认为家丑不可外扬,就没押她去菜市口,而是在一个皇宫里废弃的院落执行的炮烙。
听说,是一根被烧红了的铜柱子,尹婕妤被脱得‘精’光按在柱子上,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整个皇宫都能听到。据说她死之前对皇后是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直到死,那双眼也没闭上。
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每天夜里,那个炮烙的院子里都会传出‘女’人的翱和谩骂声。一入夜,那边几乎没人敢去,久而久之,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那座院子就被封了。
我怕晚上做噩梦,更害怕她每天晚上都来与我诉苦,所以没有去围观。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恐惧,也许,她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
直到荆竹的出现,我彻底陷入了无底寒‘洞’,因为我知道,我的明天即将到来。
皇后又一次的找我喝茶叙旧,只不过这一次少了个尹婕妤,却多了个司徒婉妍。
凤宫里的一切都如故,包括它的温度。
“姐姐来了。”司徒婉妍一袭粉红‘色’长衫,映着‘迷’人的梨涡真的让人陶醉。百里透粉的脸蛋吹弹可破,连那薄薄的嘴‘唇’,都让人垂涎。
我扯了个生涩的微笑,“臣妾见过皇后,婉妍夫人。”
“妹妹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皇后的气势又有些渐长,人似乎也胖了两圈,都有了双下壳了,胖的连脸上褶子都撑开了。
也难怪,碍眼的都除掉了,独霸后宫了,身心也该愉悦了。
“谢娘娘关心,倒是娘娘看似有些发福了呢!”
皇后‘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称,“最近后宫没什么繁琐事,自然心宽体胖。”
皇后给司徒婉妍使了个眼‘色’,她起身给我倒茶,“姐姐尝尝,这可是番邦最好的贡品。”
她越热情,我的心里越没底儿,看着几根嫩嫩的茶叶漂浮在茶杯里,我竟然下不去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小命儿就‘交’代到她们的手里了。
我推了推茶杯,“菲雪可不敢越了规矩,虽年纪比你大,菲雪却分得清长幼尊卑,还是婉妍夫人先请!”我将她倒好的那杯茶推到了司徒婉妍的跟前。
她笑意盈盈的拿起浅啜一口,“那妹妹可就不客气了。”
“婉妍夫人客气了!不知皇后娘娘此次召见所为何事?”
“听闻尹婕妤死前与你可有书信来往?”她的眼光让我心脏发麻,手脚发颤,上下牙直打架。
这么隐蔽的事儿她都知道,这皇宫里头,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待着了?
见我有些紧张,皇后舒缓了语气,“龙妃放心,本宫就是怕她对本宫有所中伤而已,所以闲来问问,你也知道,这偌大的后宫,总要有人来管理的,那就避免不了得罪人……”她又往自己的杯子里添了些茶叶。
“娘娘多虑了,尹婕妤乃戴罪之身,怎能随便传递书信与我?”我故作镇静。
“那就好。婉妍去看看荆竹给龙妃娘娘备的茶点怎么还没到呢?”司徒婉妍转身出去。
皇后却踱步到我的身边,虽笑的普度众生,可我却觉得生不如死。
“龙妃,不知尹婕妤同你讲了些什么,只要你把知道的告诉本宫,本宫保你可在后宫之中横行!连司徒婉妍都要对你俯首称臣!”
第56章 撒丫子的跑吧
她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出口,我倒觉得‘腿’肚子直打骠儿。[.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与尹婕妤的那封信,正中下怀!真是一点儿都不掺假。
难道,我离步尹婕妤的后尘不远了?我的心脏顿时以一分钟一百二十下的速度跳跃着。
荣华富贵大大的有,可惜就是没命享受。就算有命享受,也享受不了几天。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那荣华富贵。
我的心里依旧上下翻腾。
“哦?那臣妾如何能让司徒婉妍对臣妾俯首称臣?”我附耳过去。
“切记,她住的可是尹妃的宫殿!”一句话,让我顿时茅塞顿开,尹若水的宫里有凝香散,轻则不孕流产,重则小命不保!
皇后简直比白雪公主她后妈还恶毒啊,真真的是过了河拆桥,吃饱饭就骂厨子啊。利用完司徒婉妍就除之后快?真是秋风扫落叶一样的无情!您还真是够大义灭亲的了。
就按照您这如此无‘私’的架势,我也不能跟您‘混’那。
“臣妾不懂,尹妃的宫殿怎么了,臣妾之前也是住过的呀!”我的无邪绝对能打败她的天真。
她用探究的目光审视我,最后竟‘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用惯宠后宫来和你‘交’换一个死人的秘密,你一点也不吃亏,即便尹婕妤真的对你说了什么,也死无对证了,莫怕,快跟本宫说说。”
她竟然如此的着急,会不会也急着要杀我啊?
“臣妾不与娘娘换任何东西,只是听闻娘娘有凤符在手,可否借臣妾把玩一下,明日就还,到时,臣妾会将尹婕妤的事全盘托出。”皇后斜了斜我,心中有所盘算。
“娘娘放心,臣妾只是借凤符一看,并非有其他动机,请娘娘放心。”
“这……”她心生犹豫。
“难道娘娘不想知道尹婕妤给臣妾的信里写了什么吗?”我用言语‘诱’‘惑’着她,她也似乎在心里斗争。
她想了想,转身走向枕头,从底下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紫檀木的小木盒,攀上盒子的手有些犹豫,可依旧把它打开了,一个通体翠绿的凤符躺在盒子里。
她将凤符递给我,还不忘嘱咐我几句,“明日一早必须归还!”
我点点头接过凤符,塞入袖子。[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那臣妾告退了。”皇后一脸犹犹豫豫,我赶紧走,免得她一会儿反悔,又想要回去咋办?
出来正好和司徒婉妍撞个满怀,“姐姐这么快就走?这茶点还没……”
“放着,放着,明天吃!”
“明,明天?!”司徒婉妍正‘摸’不着头脑的犯懵,我捂着鼻子撒‘腿’就跑。
我捂鼻子的原因不是因为茶点难闻,而是司徒婉妍貌似换了新胭脂,闻起来一股子痱子粉味儿。
我是一刻都没停直奔青鸾宫,走的我‘腿’肚子直‘抽’筋。
推开青鸾宫的院‘门’,赫连擎竟然在院子里练剑?!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他那佩剑只是个摆设呢!没想到他还能舞那么两下子,他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忘吃‘药’了?
“怎么着,‘抽’风呢?”此‘抽’风非彼‘抽’疯。
“什么话,这叫强身健体!”我看着他那夸张的动作幅度,顿时困得他是‘挺’贱的。
“我的意思是,今天风和日丽一点风都没有,你咋‘抽’都白扯,没风!”
我刚想从袖子里掏出凤符,却听他说,“咋?这么愉快的就回来了?我以为皇后直接把你下大牢了呢,没准儿明日午时就该问斩了,这不,我练好剑法,好去劫囚哇!”
看着他那还没唱戏的比划的熟练的剑法,等他救我,我还不如直接等死来的痛快!
“看看这是什么?”翠绿的凤符在阳光下格外的水润通透。
“哟,小姐,这可比大街上的赝品真多了……”
我耷拉着眼皮一把抢了过来,“什么眼神儿啊,还没瞎子眼神儿好呢!”
“小姐,瞎子也看不见啊!”他一脸无辜。
“瞎子看不见能‘摸’的出,你是干啥啥不行!”
他依旧像跳大神儿似的舞剑。
我就纳闷儿了,火烧眉‘毛’了,他咋还能那么镇定自若?也是,皇后针对的是我,跟他也没几‘毛’钱关系。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完全可以化险为夷,没准儿还能列我几条罪状呢!
现下的人心,就是如此的险恶。
我严肃的走到他的跟前,“擎擎,我正式的决定,收拾东西赶紧跑呀!”我撒丫子的跑进屋里,抓起一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就往包袱里塞啊。
要说赫连擎那脑皮层平滑到还没猪脑子快呢,我都收拾大半袋子了,他才反过味儿来。
啪的把剑扔在地上,蹭的窜上房顶跑了。我猜,他是回去收拾东西去了。看地上那在强烈的阳光下,依旧寒光闪闪的剑身,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连吃饭的家伙都能扔了的人,估计也就是个二把刀。啧,今后逃难的岁月里,也不知道这货能靠得住不?!
天已黄昏,暗黄‘色’的天空几行大雁飞过。
这赫连擎收拾个行李咋就这么磨叽呢?我蹲坐在‘门’口往屋顶上望。
直到太阳西沉,天空由浅蓝‘色’变成了暗蓝‘色’,并且坠上了几个闪耀的星,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背着包袱从天而降。
“你是睡完午觉来的吗?”我掐腰问他。
“小姐,跑路还能大白天背着包袱翻墙吗?谁家跑路不是偷偷‘摸’‘摸’的,三更半夜的?”
他一边教育我,一边顺势推开我的房‘门’,霎时,眼珠子都直了……
“小,小姐,你,你这是要跑路还是要搬家啊?”他望着眼前罗的像山似的五大包‘腿’肚子都直哆嗦。
我拍了拍那几个包袱,“这个是我爹给我嫁妆得带吧,不能便宜了段楠!那个是姨娘们送我的,那个是段楠赐给我的,这个是容贵人送我的,那个是……”
“小姐,老爷给你的臭豆腐没带着啊?!”
“对哈,还有四娘送我的鹤顶红……”
赫连擎一拍头,‘欲’哭无泪。
“小姐,我们是逃难,不是去度假,皇宫里少了个娘娘,皇上能干吗?他都戴了那么多绿帽子了,再一再二,还能再三再四?你正好在三上当啷着呢,皇上肯定饶不了咱俩,万一皇上的追兵到了,我们是跑啊,还是拎着你这么多行李跑啊?”他一脸哭相。
我歪着头不解,“当然是拎着行李跑啊!”
咔吧,我能听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小姐,万一皇上追兵到了,厮杀起来,我是救你还是救你行李啊?”
我一脸无辜,“那就不能都救吗?”
赫连擎做头疼状,“赶紧给我扔下点!”我恋恋不舍的把东西一点点的往外掏。
二娘给我的鞋垫,三娘给我的辣椒酱,四娘的鹤顶红,五娘的瓜子仁……
掏的我这个心疼。
等我掏完,天‘色’全暗了下来。我已经将五个大包袱‘精’简成一个,背在身上。
虽说已经快到夏了,晚风还是有点小凉,吹进我的衣衫,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对了,把这个拿着!”我刚要关‘门’想起了个东西。
“什么啊?”赫连擎死言赖口的。
月光下的凤符有些黯淡,却圆润依旧。
“拿它干嘛?”
“傻啊你,有它才能出皇宫啊!”我真是服了赫连擎的智商了,虽然每次他都说我智商低下。
他那手指戳着我的脑袋,“你这智商可真低!这凤符能随便拿出去吗?皇后不得追着屁股找咱们要啊!再者说,你当这凤符是‘门’票啊,凤符一出,‘侍’卫必定要禀告皇上皇后的,咱们还能跑的了吗?”他把凤符又搁进房间的桌子上。
我扒拉下他的手指头,“能不能别总戳我的头,都快变成筛子了!!”
“那我们怎么出宫啊?”我反问。
他用力的拍了拍‘胸’脯,“有我啊,我出入皇宫不就是眨眨眼的事儿吗?你看我哪次被抓了?咳咳!”用力过猛,被震得直咳嗽。
我细一琢磨,也好,我捎带脚儿也会点轻功,基本上难不倒我们。
他做了一个跟他走的手势,我们贼溜的顺着墙根猫着腰,像贼一般的逃窜。
出青鸾宫的这一段路比较好走,因为我离尹婕妤被炮烙的院子比较近,再往前走又是得了瘟疫的丽嫔的荔园,再往前走就是李贵妃那闹了鬼的宫,这一片跟坟圈子似的,连‘侍’卫巡夜都不会来。
再往前就是永乾宫了,据说‘侍’卫一大把。
越过‘侍’卫的眼线,我们趁着换岗的机会偷蹿上房顶,隐匿起来。
就这时候才看出来,皇宫到底有多大,这房蹿上那房,那房又蹿上这檐的,足足折腾到三更天。
逃出宫‘门’后,赫连擎带我一路往北跑,在离皇宫最近的农户家‘花’高价买了一匹马,我这心里真是哗哗的淌血啊。
往北跑了半个小时,此时天已见亮。赫连擎又调转方向,开始往西跑。
我平时就不咋走动,就喜好在青鸾宫里干呆。估计也没人知道我不在,除非是皇后着急索要凤符。当她想起凤符去青鸾宫找我之时,也许,我一溜烟儿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了。
突然,我想起一个眼下最迫切的问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往哪儿去啊?!
我坐在颠簸的马背上,‘欲’哭无泪。
第57章 多么痛的领悟
骑着那匹高价买回来的马,哒哒的跑了一整天,不知道赫连擎是不是认为这样就能把多‘花’的那些银子赚回来?
赫连擎包袱里带的干粮吃的差不多了,马累的也呼哧带喘的,走一步歇两歇,骑起来就跟散步似的。[.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最新章节访问:.。再这么下去,这匹马就该早亡了,我就得不偿失了。
“天快黑了,马也累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歇一下吧?”
赫连擎却没有说话,依旧骑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处隐蔽的树林,他把马缰栓在树上,找了点柴火,生了个小火堆。
“擎擎啊,我想问你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呀!”
他抬头看着我,红红的篝火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那火焰映红了他的脸,他的眼仿佛都充满了暧昧。
“怎么?没带臭豆腐就吃不下饭?还是没带鞋垫你走路不得劲?”都什么时候了,还臭贫?!
“和这个相比,我更担心你会不会把我卖了?”
“卖到哪儿?”他诧异。
“例如说,青楼啊,什么什么的。”我望天儿,假装不在意。
“呵呵,小姐,你还真能抬举你自己,你忘了老爷在世的时候说了,把你卖到青楼都没人要,只能拉到‘乱’葬岗子活埋算了!我卖你?我得倒搭多少钱啊?”他拨‘弄’着火堆。
我眉头一皱,刁蛮起来,“凭什么我就得倒搭啊?我就算不是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好歹我也小家碧‘玉’啊?”我敲打着火堆,直冒火星子。
他左瞧瞧右看看,“小家子气倒是有点,至于‘玉’吗,不是碧‘玉’,顶多算块玻璃碴子。”
“我玻璃碴子也比石头耀眼吧?!”
赫连擎把剑凑了过来,撩起我耳边的发,“再耀眼你也是个玻璃碴子,没法儿和‘玉’比!”
我早已准备好的佛山无影脚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打着滚儿的哈哈大笑,“小姐,我长这么大,没人这么打过我,跟你这么久,我就喜欢你这臭脾气!”
说的好像我的脾气有多臭似的,我脾气臭吗?我臭了吗?我哪儿臭了?!
赫连擎你就是传说中的贱皮子!挨打没够儿,还乐成那样!
打也打了,闹也闹了,我一屁股坐在赫连擎的身边,“擎擎啊,想没想过咱们到底该咋办啊?”
许久没有这么同他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了,一闪一闪的嵌在暗蓝‘色’的天幕上,如此的神奇。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只要我们在怀南国的国土上,到哪儿他都能找到我们,也许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许是无休止的追杀。”他轻松好像在喝白开水。
一听到死,我这小心脏就扑腾扑腾的,这小身体就扑呤扑呤的,“那……那可怎么办啊?我还没活够呢,嘤嘤嘤……”
“放心吧,你离死还远着呢,别成天跟哭丧似的。往前还有不远就是炎天的边境了,我们潜入炎天,纵使他是怀南国的皇帝还是皇后,都拿我们没办法!”
他眼里信心满满,好像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一般。看他如此的自信,我的心里有点底儿了,还好,我们不会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赫连擎还没我想象中的那么不靠谱。
心里顿时舒坦了。
“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呢!”赫连擎给我从来没有的安稳。
身心和脑子都超负荷运转了那么久,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朦胧中有些冷,我拽了拽身上的被子翻身呓语,却发现没有被子可让我拽。
我‘迷’‘迷’糊糊起来,看了看四周,没见到什么异常,太阳虽未升起,可天却灰‘蒙’‘蒙’的有点见亮。赫连擎倒在我的身边,手里还握着那把佩剑。
昨夜的火堆早已燃尽,只剩下一堆烧的发黑的碳化物,还在冒着丝丝的白烟,看来,是刚刚才灭的。
我捡起地上的树枝,拨了拨火堆还有一点零星的火星儿,我又在附近捡了些柴火扔了进去。
远远似乎有马蹄踏地的声音,我附在地上,马蹄声有力而又有些‘乱’糟,我猜,肯定是个马队,而且是快速奔跑的马队!
我和我爹常年走镖的经验告诉我,真正的马队是不可能跑的这么快的,这百分之八十是追兵!
“赫连擎,赫连擎,追兵到了!快跑!”我使劲的推搡着他,他‘迷’‘蒙’着双眼细听了听,蓦然睁大了眼睛。
他动作迅速的解下缰绳,扶我坐上马背,我们又开始了逃亡的生涯。
毕竟这是匹受累过度的马,而且它享受的是非人的待遇,它的上面坐了两个人,吃的是杂草,而追兵骑得都是上等宝马,而且是vip待遇,就坐一人,而且吃好喝好。
这么一合计,我高价这个价格‘花’的还是‘挺’值的。就是对这匹马来讲,缺少点人道主义‘精’神。
可是我就纳闷儿了,他们是怎么追上来的呢?该不会是靠闻味儿吧?要知道赫连擎转东转西转南转北的,不知道转了多少路,才跑到这个地方的。
马蹄声离我们越来越近,直到离我们五百米我才看清,那是一小队大内‘侍’卫,身穿银白‘色’铠甲,熠熠生辉。
我突然觉得段楠对我还真下了血本了,追我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竟然动用了护国‘精’英!
嘶,我怎么总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了呢?
“小姐,看前面就是炎天国的边境!进了边境,他们就不敢再追了!”心急如焚,无论他怎么挥鞭,这马就像传说中的“奥特曼”啊。
噢,特慢!!
眼看还有二百米就要到炎天边境了,马上我就要自由了!
唔!
赫连擎一声闷哼。
“怎么了?”我回头看他,他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我伸手给他擦汗,却在贴近他的身体时,感觉一震,仿佛什么东西‘射’进他的身躯。
眼看着还有五十米,又是几次震动,赫连擎倒下马,连带着我也摔下马。
“赫连擎,你没事儿吧?”我慌忙去搀扶赫连擎,却猛然间看见,他的背部被数箭‘射’中,血顺着‘胸’口汩汩的流出,我试图按住他的伤口,不让它再冒血,可我按住了一处,又从另一处冒出。
他的血,将我的双手浸染。
他紫红‘色’的长衫似乎变得更加的‘艳’丽,他的眼始终没有闭上,冒着血沫的嘴‘唇’不停的颤抖着。
“赫连擎……”我哽咽着。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失去他,我唯一的亲人。
我将他搂进我的怀里,我依稀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他指了指炎天的边境,我泪眼婆娑的望去,即便近在咫尺,却只有那匹马跑进炎天的边境,瞬间,没了踪迹……
此时,我已然哽咽无声。
“龙妃娘娘,在下特奉皇上之命,带你回宫!”一个虎虎生风的大将从马背上下来。
“是谁让你向他‘射’箭的?是谁给你的权利?是谁让你杀掉我唯一的亲人的?说!!”我歇斯底里的冲他们怒吼着。
“皇上懿旨,阻挠者,杀无赦!”短短几个字,让我心痛不已。
我不会再为段楠这种男人沉醉和绝望了,他已将我伤的太深。
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的是我与赫连擎曾经的点点滴滴。在镖局,他陪我受罚,陪我挨饿,陪我闯祸,替我挨打。在王府和皇宫,无论是段秀还是段楠,他们给了我无尽的宠爱的同时,也给了我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他默默的陪我忍受,看我沉醉与绝望,陪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挨的日子。我却迟迟没发现,他对我的付出。
这么多年,一直在我的身边默默的守护着我,陪伴着我的人,只有他了,而我却全然不知足,即便四个姨娘都相继离开了,可他依然对我不离不弃。
原来,无声无息间,我早已把他当成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我本想与他远走高飞的,却不成想,段楠让我最后的希望都化作了泡影,我连最后的亲人也失去了。
回不回去,对我来讲,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我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差别。
“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赫连擎仍旧艰难的呼吸着,我抚‘摸’着他的发,他却‘露’出一抹微笑,这笑让我心‘花’怒放。
“皇上有旨,娘娘若要抗旨,就地正法!”好一个就地正法,我为你牺牲了至亲至爱的爹娘,为你双手沾染鲜血,为你痛彻心扉不能自拔,却只换来一句就地正法?!
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
我捡起地上一支‘射’偏的箭,抵在自己的喉头,“回去告诉段楠,我活着是不会回去,我死了,就算你们把我的尸身带给他,我的魂魄也不会再回去!”
手在瞬间落下,我甚至能听到箭头刺入喉的声音,以及血液喷‘射’出的快感,我看到了追兵的错愕,赫连擎的惊恐。
我错误的一生,终将结束……
赫连擎的眼睛圆瞪着看着四周的山头,仿佛那里藏着什么秘密,我用最后的‘精’力抬眼望去,一阵震耳‘欲’聋的嘶吼震‘荡’整个山谷。
霎时间,所有的山头站满了铁骑骑兵,密密麻麻,他们嘴里喊着高亢的口号,充斥着我的耳膜。
我拿着箭头的手再稍一用力,便能刺穿我的喉骨。
刚要用力,手就被一个石子击中,吃痛的松了手,箭头掉落。
此时,我们被包围了……
第58章 听墙根儿被抓啦!
棚顶的幔帐忽上忽下的飘着,宛如海里的‘波’‘浪’一起一伏,四处充斥着‘阴’凉的气息。(.好看的小说-79-
我一眼落到这帐子上,它的颜‘色’怎么这么像凌风镖局里,我闺房里挂的那种紫罗兰‘色’?
想当初这种颜‘色’不好‘弄’,赫连擎可是费了好大的周章,跑遍了京城所有的染坊,才搞到这种颜‘色’的。
我触‘摸’着它的质感,竟然也和镖局里的那件有所相同。我略过幔帐的手,戛然的停在半空中。
怎么会有幔帐?为什么会有幔帐?顿时惊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我和赫连擎明明在山谷里遭遇了追兵的!怎么这一会儿跑‘床’上来了?
我蹭的从‘床’上蹿起,顿时血压飙升直到天灵盖,脑瓜子嗡嗡的,因为这房间里的一切,让我的下巴足足脱臼了能有五分钟。
房间里的布局,怎么都和镖局里我的闺房一模一样?!我眼‘花’了?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珠子都按的生疼。
这桌椅,这‘床’,这幔帐,这墙上的山水图,包括这桌上的茶壶,甚至连摆放的位置都不径相同?!
我蓦然望向窗外,烈日暴晒,阳光晴好。
嘶,不可能啊,凌风镖局在爹死以后就被封了,所有能给我美好回忆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难道,我死了?!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开‘门’,没准儿还能看见我爹在院子里训训这个,打打那个。
手刚碰触到‘门’栓,‘门’由外向内打开了,走进一个清秀的‘女’子,一身粉红‘色’的纱裙,在风中飘逸,好像天边的仙子。
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让我的眼泪在眼窝里打着转转,她就是被李妃杖毙的,我的贴身婢‘女’,芒种。
原来,我真的死了!人死后不应该上天堂下地狱的吗?我咋就活的这么舒坦?可能老天爷太过眷顾我,看我生前宫斗的太辛苦,死后还把曾经最衷心的婢‘女’还给了我……
“小姐,您醒了?”她打断了我的幻想。
我直勾勾的看着她,心想,是你不认得我了,还是我认错人了?以前的芒种都是叫我娘娘的啊!
我挠了挠下巴,有点发懵。
唔――唔――
我竟然说不出话了?!
难道这是老天爷对我杀人如麻的惩罚?!
“小姐,你的嗓子受伤了,暂时说不了话,大夫说至少也得一个月呢!看,奴婢给你熬了‘药’,对嗓子好!”她手里属实有一碗‘药’。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颈部,上面打满了绷带。我想,我此时一定活像个木乃伊!当然是没做任何防腐措施的木乃伊!
‘药’碗被递到面前,黑褐‘色’的‘药’汤让人看不清碗底,袅袅的‘药’香飘进我的鼻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小姐,喝了吧,对你的伤恢复有好处,这是我家王爷特意吩咐的!”
王爷?哪个王爷?看来,我这辈子就是和王爷有缘那!连死了都不消停!这又是哪家的王爷啊?
她看我满脸的狐疑,笑了笑,“小姐,你是我家王爷昨天打猎带回来的,王爷把你安排到这里,让奴婢伺候着!”
我没死?怎么可能?如果我真的活着,这间让我回忆满满的房间,会是谁为我准备的呢?那个她口中的王爷会不会认得我?我又会不会认识他?这屋子里的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特意为我准备的?那面前的这个一模一样的芒种呢?
我拿起‘药’碗一饮而尽,王爷?铁骑骑兵?打落我手的神秘人?
我明白了,我和赫连擎被追杀的时候,正巧这个她口中的王爷正在打猎,救了我们。
那赫连擎……
我对这个芒种一顿比比划划,她看的一愣一愣的,眼睛都直了,我咋觉得我像傻子演戏似的呢,她肯定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无所谓,我可以慢慢找,反正这里不会有追兵!
这个芒种还真是贴心的很,连上厕所她都要跟着,我是嗓子不好,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趁着上厕所的功夫,我细细的打量了这个地方,这看似是一座小别院,是那个什么王爷的大宅子的一部分,令我吃惊的是,不光房间仿造了我的院子,连屋外的这所小‘花’园都仿造的惟妙惟肖!甚至连茅房都修葺的一模一样,搞得我都没上好厕所,几次差点掉坑里。
简直就是我凌风镖局的翻版!
我太想知道这个什么王爷到底是谁了。
会不会是我的崇拜者?!
啧啧,完全有可能。
没想到啊,我余菲雪虽不是倾国倾城,倒是能‘迷’倒众生呢!竟有人为我劳师动众的做这种事?感动ing……
虽然说不出话,但依然感觉自己很良好。
“小姐,您先自己看看逛逛,您醒了我还没禀告过王爷呢!”她面‘露’难‘色’,好像吃定了我会为难她一样。
我点点头,做出一个让她走的手势,她面带微笑退下了。
我幻想着这位王爷听了我醒来的消息后,忙三火四的赶来与我会面,也许他会是我认识的某位故人,能促使我想起往日快乐的时光。那些‘肥’皂剧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然而,不多时,却只有芒种一个人回来。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甚至是有一些失落。
她勉强的扯出一抹生涩的笑容,“小姐,王爷最近公务繁忙,没时间过来,他让你好好养伤。奴婢这就去给您做饭,你先晒晒太阳,对身体好!有事吩咐奴婢。”
我是嗓子有病,不是脑子有病,他不愿意来,我还看不出来吗?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要救我呢?
我对这个什么王爷越来越好奇了。
我依稀记得我和赫连擎逃出来的时候是四月天,怎的昏‘迷’了一天而已,天气就热成了这样?
树叶从刚‘抽’绿芽,变成了枝叶茂盛,撒绿成荫的密实树墙?
我是穿越时空了还是怎的?安逸的背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养伤的日子很是无聊,来这半月有余了,却始终没见过那个什么王爷,芒种总是说敷衍我说他忙啊忙,一个王爷咋忙也忙不过皇上吧?
一日,天黑压压的,乌云像浓烟一般在天空中翻滚,屋子里闷热的让人窒息,我正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吃着桂‘花’糕,对着茶壶嘴儿喝着茶水。
我嗓子坏了,但是一点儿都不耽误吃。虽然每次吞咽的时候,喉咙会疼的我直流眼泪,依旧不影响我品鉴美食。
芒种跟我告了假,说是去取些后厨用的食材,忙不迭的走了,见她一个人推着平板车很吃力,出于好心,就从后面跟上了她。
她走路快的哟,反正我是跟不上,见她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院墙上的小‘门’,我本想喊她,却喊不出声,只好跟随着她的脚步进了小‘门’。
小‘门’之内是个很大的院落,大的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连芒种都被我跟丢了。
既然是个王爷,那这里就该是王府了吧。
我顺着拱‘门’出去,这里院子套着院子,想要找个人绝非容易的事情,路上偶遇几个婢‘女’,见我就跟没看着一样,低头而过。我想问问路吧,无奈我暂时还是个哑巴!
轰隆隆――
咔嚓――
此时,雷电‘交’加。
要说点背,喝凉水都塞牙缝儿。我东蹿西蹿像做贼似的到处踅‘摸’,原本是带着帮助芒种的赤诚之心,现在它也被这天气搞得老实儿的缩回腔子里了。
看大雨将至,芒种没找着,还把自己‘弄’丢了。真后悔,当初就不该欠儿欠儿的跟出来!
雷声隆隆,大雨倾盆而下。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了,冷的很。我像只没头苍蝇到处‘乱’撞,终于找到一个相对肃静的院子,院落整洁,檐下还有几盆娇‘艳’的‘花’,却连一个下人都没有看到。我心中忐忑,却想着进去躲躲再说,刚要推‘门’,里面传来娇/喘与呻/‘吟’声,听的人脸红心跳。
那娇媚的声音,让人浑身酥麻,浮想联翩。
一男人的声音宠溺而又低沉,“魅儿可曾满意?”那语音让人充满了无限的遐想。
偷听人家的闺房趣事,总觉得不大妥当。于是,我在窗户纸上捅了个窟窿,光明正大的看。可是为啥,我的心更虚了呢?
那‘女’子人如其名,娇媚的很,一张秀气白皙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摄魂夺魄的眼睛,小而‘精’致的嘴‘唇’红若樱桃,一张一合。一个随意挽起的小发髻盘在脑后,琐碎而又凌‘乱’的垂落腰间,‘裸’/‘露’之处,肤如凝脂。
她身下的那个男人,被幔帐遮住了脸,只见他‘精’壮的‘胸’膛,却不见他的样貌。
那魅儿娇滴滴的娇/嗔,“王爷打猎去了那么多天,都没说带魅儿一起,今儿魅儿可不饶你!”说罢,伏在他的‘胸’膛之上。
王爷?这就是芒种口中的那个王爷?嘁,回来这几天原来竟忙这个了?那还真‘挺’繁忙的哈!哪房不都得照顾到么!
“听闻皇上最近病情加重了?”魅儿躺在王爷的枕边用手指撩/拨着他的‘胸’膛。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儿!”声音突然变得冷淡。
魅儿坐起了身子,‘露’出她那光滑而又白嫩如霜的后背,又娇/嗔道,“那听闻王爷打猎归来,又带了个‘女’人回来,这事儿魅儿能不能问?”她撅起嘴。“王爷娶魅儿的时候,不是说不再娶嘛!”说罢,撒起娇来。
第59章 爬树也被一顿训?
那王爷抚了抚魅儿光滑而又白皙的后背,“啧,那‘女’人只是打猎的时候顺道儿捡的,见她有伤,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魅儿将头埋在王爷的‘胸’口,刚才的娇弱变成了忧郁,“那待她伤好了,会让她离开吧?”
她乌黑的发丝垂在他的肩膀,凌‘乱’而又暧/昧。[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79-
“放心吧,待她伤好了,我就让她离开王府,可好?”魅儿欣慰的点了点头。
雨,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密密麻麻的从天而降。
天,是灰‘蒙’‘蒙’的。
檐下的我瑟瑟发抖,唯一的安身之所在我的心中霎时变成了收容所,而且还是暂时的。
也许,伤好之后,我便彻头彻尾的无家可归了,连一个亲人都没有的流‘浪’,我难以想象。
天地之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屋内暧/昧的温度骄阳如夏,而屋外却寒冷如冬。
我冲出大雨,任冰冷的雨水打湿我的衣衫,打在我的脸上,打湿我颈子上缠绕的纱布,丝丝疼痛隐隐的传来,我希望这一切能让我清醒起来,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我什么都没有了,亲情,友情,或是爱情,在斗争中我是个赢家,可是在心灵与情感上,我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这一切,都拜段楠所赐。
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龙妃娘娘了,更不是胡作非为的余菲雪了,现在,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怜虫。
我是怎么了,从前的我哪儿去了?
“哎,你是谁啊?快来人啊――”从廊子的尽头跑来一位婢‘女’打扮的人,冲着我挥着炒菜的铲子大喊大叫。
霎时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群护卫,蜂拥似的将我堵在‘门’口,各个手持棍‘棒’,面‘露’凶相。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屋里的男人开了‘门’。
我回首,他仅一袭中衣,站在‘门’口。身材坚实而又笔‘挺’,俊郎而又不失刚毅之姿。眉眼间有些似曾相识,可我却真的不认识他。
魅儿跟了出来,给他披了件外衣,当她看到我的出现,一抹妒忌的目光一扫而过,转眼又看了看那男人。
“她是谁啊?快快将她拿下!冰‘玉’,怎么搞的,我这院子怎么能有人随随便便的出入?”她略带怒气,眉眼间尽是蛮横。[]
“夫人,奴婢刚才在准备午饭,所以没注意……”
那男人始终没有开口,眼神中略带探究的观望着我,此时我却被护卫架了出去。
我极力的挣脱他们,“唔――唔――”
“竟然是个哑巴?哼!”魅儿不屑。
他的眼神一亮,“放开她!”
“王爷?”魅儿有些惊讶。
“她是我狩猎时候带回来的‘女’子,去通知水‘玉’,把她的主子领回去!”其中一个护卫点头,转身走开。
水‘玉’?是伺候我的婢‘女’吗?原来,她真的不是芒种。
而他,眼底尽是冷漠,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转身进屋,将‘门’关的紧紧的。而我,依然伫立在雨中……
本想着帮助水‘玉’的,却不成想,给她添了麻烦。
原本快好的伤口,淋了雨后竟然开始发炎,化脓,疼痛钻心的传来,勉强能啊啊的发出一些声音,但依旧很困难,我甚至有些绝望,我会不会一辈子都这样了?
大夫也来看过了,开了一大堆的汤‘药’,水‘玉’也拿了很多外涂的‘药’膏,说是王爷送的。
全都是那个冷的像块冰的王爷送的?那他还真是大手笔,送我的‘药’膏全是宫廷御品,他能有这么好心?
托了他的福,我天天只能趴着窗台望天儿,白天看着太阳,数着小鸟,晚上看着月亮,数着星星。
就这样日出日落,日落日出,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可惜我一直没学会怎样做个大家闺秀。天天靠着流食过日子,一个月下来倒是苗条了两大圈。
我本来也不愿意这么糟贱自己,放着山珍海味不吃,简直是暴殄天物!可大夫说了,如果还继续吃正常的食物,没准儿这辈子都只能在无声的世界中自言自语了,又或者发展成鸭子被掐住脖子的那种声音。
他老人家临走还甩下一句话,“您自个儿掂量着办!”一甩‘药’箱子撅哒撅哒的就走了。
我能咋办?只能听大夫的,那稀溜溜的东西,刚从嘴里吃进去,一打喷嚏便能从鼻子里喷出来,我真是受够了!
枝繁叶茂的大树遮挡住强烈的日光,我躺在树下的摇椅上,上半身枕着树荫,下半身接受阳光普照。半‘阴’半阳的一边纳凉,一边晒着太阳,百无聊赖的日子也‘挺’闹心。
这棵树足有十几米高,想当初,凌风镖局里也有一棵这么高大的树。我与赫连擎总是上树掏鸟窝,然后就像‘肥’皂剧里演的一样,被爹抓住把我俩暴揍一顿,罚一天不许吃饭!
我的童年就是如此被摧残的,现在想想还‘挺’美好的,可惜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我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树,心里顿时有点童年的小欢喜。
嗓子不能说话就够闹心的了,人再不活动活动,身体就该报废了!
我试着爬上树,可没爬几下就滑下来了,如此往复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我最后总结的经验是,这几年营养过剩外加生活太过安逸的关系。
我‘插’着腰站在树下,只有眼馋的份儿。
顺便再感叹一下岁月不饶人!
灵光一现,有办法了!我兴冲冲的跑进屋里东翻西掏的,水‘玉’生拉硬拽的都没拽住,我恨不得把耗子‘洞’都掏一遍,终于找出一根麻绳,足有几米长。
我在屋外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绑在绳子一端。用力的向树枝上一扔,竟然掉了下来,又试了几次,依旧是掉到了地上。我的积极‘性’被打的体无完肤,难道,想爬个树就这么困难吗?
无心的那么一扔,石头在树枝上打了个圈,缠在了上面,只剩下另一端垂了下来。
我蹦高儿的蹿上了树,找了个粗壮的树枝坐了下来。
站得高望的远,这话说的可是对极了,我能看到整个王府的全景,多少间房屋,多少个院落,还有‘花’园、水池、庭台、楼阁……
王府‘门’前便是闹市,车水马龙,房屋千所。还有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苍翠无比,层峦叠嶂,高耸入云。
等会儿,有山?!
怀南国地势平坦,偶有几座小山丘,嘶,如此高大伟岸的山脉是哪儿来的?
“给我下来!”一声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厉喝,顺便还夹杂着愠怒,我吓了一哆嗦,手一抖,一个趔趄就从树上掉落下来。
他轻功极好,将我稳稳接住。
我看了院落,看了山水,看了闹市,看了村镇,看了山峰,咋就没看脚底下的院墙外还有个人呢?
他的脸‘色’铁青,板着脸将我放在地上,“身体若是好了,就滚出听政王府,少在这儿给我惹是生非!”人冷也就算了,连话都这么伤人。
唔,唔,我没好,确实没好!
“水‘玉’,看好你的主子,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本王拿你是问!”语气中夹杂着愤怒。
他一甩衣袖,带着他的贴身‘侍’卫气势汹汹的走了。
水‘玉’低着头,眼圈含泪,一副委屈的模样。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冲她摆摆手,表示不要在意。她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小姐,奴婢去给您准备午饭了!”
我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边晒太阳,一边纳凉。
心说,不能再作了,万一他知道了我是皇妃,岂不是暴/‘露’了我的身份。俗话说的好,不作就不会死的太早,这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不过,他说他这是听政王府?嫁给段楠那么久,我咋就没听说过有这么个王府,还有这么个王爷呢?
看这地势肯定不是京城,段楠他兄弟姐妹十几个呢,保不齐出个什么听政王,我孤陋寡闻了也说不定呢!
嘶,听政王府?听政王?我倒是听说炎天国的宇文潇常年称病不上朝,一直由其弟宇文澈监国,宇文潇特封他为听政王!
难不成,他是……宇文澈?!
这里是……炎天?!
怪不得这里和怀南相比温差这么大,因为炎天地处盆地,四周皆是崇山峻岭,冷空气进不来,热空气也出不去,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这么四季如‘春’的宜人气候。
如果真是炎天,那我就更不用担心段楠的追兵了。
想到这里,我躺在摇椅上,摇的更欢。
只是,他救了我,那赫连擎呢?会不会也在王府里?可是这么久了,为何没见到过他的影子?待我伤好了,我一定问问王爷!
“小姐,午饭好了!”水‘玉’系着围裙,像极了厨娘。
听政王府的习惯还真是和怀南不一样,每房妻妾都有自己的厨房,自己开伙,而且是贴身丫头来做饭。
“小姐,吃饭了――”
唔,唔,半个听政王府都听见了,我是不会说话,又不是聋子!
哎,流食的时间又到了,我痛苦的拖着貌似七老八十的身体,一步一挪,吃了一个多月的清粥,看着我都干呕!
此时,我却没有注意到一双藏在暗中的眼在注视着我。
第60章 哪儿来的小正太?
原本说好一个月就能好的伤,现下都快两个月了,也没怎么见好,依旧包着纱布,而且,只能发出几个音节而已。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
万一我要是永远这么下去,可怎么办?
为了打发时间,我做了个弹弓,天天以打鸟为乐,听着弹弓打出的石头与风的阻力所发出的嗖嗖声,心底有些小快活,可快活的同时却有些难过。
我几乎忘了,我是不能把这里当成永远的家的,即便看起来与凌风镖局不差什么,但实际上我却是寄人篱下,寄居在一个我并不认识的陌生人家里。
可我想不出我离开这里以后能去哪儿,能干些什么养活自己的活计。
水‘玉’拍了拍我,递给我一个小袋子,我掂了掂,有些分量。打开来看,里面塞满了小石子,这是她给我解闷儿用的。
我看了看她,她站在那里一个劲儿的冲我傻笑。这一幕,又让我想起了狗‘腿’的赫连擎,心中有些隐隐的痛。
我从袋子里又拿出一颗,上到了弹弓上。
嗖――
石头虽然奔着鸟儿去了,可鸟儿飞了,石头却消失在瓦蓝的天幕上。
哎哟――
嗯?打到谁了?
倒是水‘玉’听到这个声音大眼珠子瞪的溜圆,着急忙慌的就跑去开‘门’。
也不知道她看到什么了,反正是嘴张的老大,表情极其扭曲。
唔――唔――
其实我想问问她怎么了,没成想,她嗖的一下就蹿了出去,我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嘤嘤嘤――
她从大‘门’外领进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像牙疼似的哼哼唧唧的哭天抹泪,时而一‘抽’一‘抽’,时而一勾一勾。
水‘玉’恐慌的一边‘摸’索着他的头发,看有没有打到脑袋,一边哄着他,各种好话都说尽了,就差跪地求饶了,稍稍有那么一点点见效果。可他看了我一眼之后,竟然嚎的更厉害了!
我招谁惹谁了?跟我有啥关系么?
唔,唔。
我的意思是,你哭什么哭?
他斜眼瞅我,满眼噙泪,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忽闪忽闪的眸子里充满了童真,哭得有些发红的脸蛋儿,霎时间变得粉嘟嘟的‘诱’人,他雪白的皮肤‘肉’乎乎的。
我突然想起了白雪公主的诞生,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的白,她的头发像乌木框子一样的黑。[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只可惜,眼前的这个小不点,他是个男孩!
几缕乌黑的发丝盖住了白皙额头,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渴求的看着我……
太可爱的小正太了,我忍不住抱着他那胖脸蛋子就亲了一口,像果冻一样颤颤巍巍的,像豆腐一样滑滑嫩嫩的。
没想到,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下子扑倒我的怀里。
“娘,你可算回来了,璎凡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我的眼睛瞪的比铜铃还要大,腮帮子直‘抽’‘抽’,双眉拧成了问号。
这是怎么回事?炎天的民风如此的热情?逮着谁都叫娘?‘激’动的痛哭流涕?还是说,我长得真就像他娘?我就闹不明白了,我长得既像尹若水,又像这小子他娘,敢情我的沉鱼落雁之貌,在你们眼里就是一张大众脸,是不?
我当着水‘玉’的面,指了指趴我身上蹭鼻涕的小正太。
水‘玉’尴尬的跑过来,连拉带拽,连哄带劝,“世子,她不是你娘,她是你爹打猎的时候救得一个受伤的‘女’子……”
他哭得更邪乎了,开始连打带踢的,就差下嘴咬了,“你胡说,她就是我娘。”
完了,这还赖到我身上了?白捡一大儿子,还是世子,我真应该猛拍大‘腿’,感叹一下我的命咋就这么好呢!省了我多大的事儿呢!
唔,唔。
我搬起他的身子,瞪起俩眼珠子看他,其实我想告诉他,咱俩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啊!
他哇的一声,哭得更惨烈了。这又是咋了嘛?
“你还骗我,我娘就是哑巴!是不是爹不让你认我啊,娘……”
咔嚓――
晴天霹雳。
世界上有没有这么凑巧的事儿?
天上不偏不倚掉下个粘豆包,正好掉我嘴里?
“世子,世子,她真不是你娘,她的嗓子受伤了,只是暂时说不了话而已。”
“你骗我,你骗我,你们跟爹一样,都骗我……”完了,这是哄不好了,我脑仁都疼。
我真想拎着他的脖领子一脚给他踢出去。
他哽咽着,“娘,是不是爹打你了,让你不敢认我?”我愕然,没想到啊,你爹竟然还有这种爱好?!
他‘抽’哒‘抽’哒的哭着,“要不就是爹的那些老婆们欺负你,你害怕,所以就躲起来了,是不是?”我更愕然了,老婆们?你爹到底娶了几个老婆啊?
“娘,你放心,璎凡长大了,能保护你了,谁欺负你也别怕,璎凡揍他们,娘,你别再离开璎凡了……”我竟然被小正太的这句话打动了。
他和我一样,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需要一个能呵护他的人,能给他温暖的人。
我浅笑,‘摸’了‘摸’他的头,捡起地上的弹弓教他打鸟。
他渐渐的不哭了,破涕为笑,拿着弹弓满院子跑,我终于吐了一口气。
“娘,茗‘玉’跟我说,等你回来就教我爬树,教我打弹弓,原来是真的啊,娘!呵呵……”他跑去玩了。
我站在原地满头的黑线,咋的?你娘也有这个爱好?!还是那个叫茗‘玉’的瞎编的?
唔,唔。
我叫他过来吃点心。
他连跑带跳的过来,看了看盘子里的桂‘花’糕,笑的傻。
“茗‘玉’果然没骗我,娘果然喜欢吃桂‘花’糕,嘿嘿!”
啪嗒――
已经入口的桂‘花’糕掉地上了,那个叫茗‘玉’的到底是谁啊?你能不能编点有用的?
唔,唔。
我指了指天,意思是天快黑了,玩也玩了,吃也吃了,是不是抓紧该回哪儿回哪儿去吧。
这小正太抬头看了看天,“娘,天‘色’晚了,让水‘玉’通知茗‘玉’一声,我从今以后就不打扰晴斐姨娘了,我要和娘一起住!”
啥,啥玩意儿?跟,跟谁住?我眨巴眨巴眼睛,我就没见过比我还无赖的,这下是遇上对手了?
“世子――世子――你在哪儿啊?”
“璎凡,璎凡――”
我愁的脑瓜仁子疼的时候,远远的就听见有一群人喊着他的名字,有男有‘女’,听起来十分的着急。
我冲水‘玉’使了个眼‘色’,水‘玉’紧忙冲出去,“晴斐夫人,世子在这边!”
他们带的灯笼,火光映红了我的半个院墙,熙熙攘攘的人群,蜂拥似的进了我的小院子。
带头的‘女’人从后面让人搀了过来,看样子年长了几岁,确是一副慈眉善目,“璎凡,璎凡?”我细细打量了她,深蓝‘色’的宽松衣裙,看似并不贵气,一根金簪‘插’于髻上。
但是,主要看气质。
她的气质却高贵的很,举手投足间能流‘露’出大家闺秀的风范,一看就是名‘门’望族出身。
“晴斐姨娘。”可爱的小正太扑进她的怀里。
她搬着他的脑袋左顾右看,心疼不已。
“璎凡,你这一整天去哪儿了,让姨娘好找啊!”
“姨娘,你看。”他指了指我,“我找到娘了,我要跟娘一起睡。”说罢,他又扑回我的怀里。
晴斐接过别人的灯笼,特意照了照我的脸,表情严肃。
我使劲冲她摆了摆手,意思是我根本不是他娘。晴斐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不禁笑了。
“世子,这个‘女’人不是你娘……”晴斐的小婢‘女’把他往身边拉。
“胡说,她就是我娘,茗‘玉’不是对我说过的吗,我娘是个哑巴,喜欢爬树,打鸟,还爱吃桂‘花’糕,她就是我娘!”
好啊,原来你就是那个瞎编‘乱’造的茗‘玉’啊?我终于找到祸根了!
晴斐确是满眼的惊讶看着我,我尴尬的点了点头。
“晴斐夫人,小姐是王爷打猎的时候带回来的,说是声带受了伤,暂时‘性’说不了话,要在王府医治,她并不是哑巴!”水‘玉’替我向她们解释。
她的笑容里有点不可思议的意味,俯下身对璎凡说,“璎允和璎祺还等着和你一块儿玩呢!你娘现在身体不大好,带不了你,要是你爹回来,看你在这里打扰你娘养病,定不会饶了你!快些和姨娘回去,等你娘病好,我再让茗‘玉’把你送过来!”
他楚楚可怜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晴斐,“晴斐姨娘没骗人?”
“晴斐姨娘怎么会骗你呢?”她爱怜的抚了抚璎凡的头。
“娘,你不会扔下璎凡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慌,好像我会在他一眨眼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我摇了摇头,我怎能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对希望丧失了信心呢!
“那,那璎凡先回晴斐姨娘那边,等娘好了,我再来跟娘一块儿住!”我点了点头,他这才恋恋不舍的跟家丁走了。
一步两回头,搞得我心里像吃了梅子一样酸酸的。
“璎凡他娘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王爷就将他一直寄养在我这儿,孩子长大了总张罗着要找他娘,我们就跟他说一些他娘在世时的一些事情,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凑巧的事儿。呵呵,璎凡这孩子给姑娘你添麻烦了,还得请你多担待!”晴斐拉着我的手,眼里透‘露’着真诚。
我点点头,她握了握我的手,“我就在前院的飘絮苑住,有空来玩。”
望着她们远走的背影,我‘欲’哭无泪,这一整天折腾的,声带没好,腰再折了,得不偿失啊!
我扶着我的老腰,一溜烟儿的跑回房间。
第61章 你爹把你判给我了?!
这一天,折腾的够呛,我‘揉’着脚丫子望天,原本打鸟,竟然打出个孩子来?让我从阳光普照一直陪他玩到蛐蛐直叫,这不是自找的吗?
“小姐累坏了吧?早些休息吧?”水‘玉’帮我卸着头饰。[]-79-
我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水‘玉’开始帮我换脖子上的‘药’。
“世子还真是可怜,刚出生就没了娘,都说璎珞王妃是难产死的,要奴婢说就是被王爷气死的!虽说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可王爷见天儿的往家娶,王妃进‘门’之前就有了晴斐夫人,奕曦夫人和诗绣夫人,刚进‘门’的那年诗绣夫人就生了长子璎允,璎珞王妃进‘门’之后,王爷又娶了柳画夫人,柳画夫人又生了长‘女’璎祺,然后王爷又娶了箐鸿夫人和魅儿夫人,原本像小姐一样活泼开朗的璎珞王妃开始变得郁郁寡欢,生下璎凡就死了……”
我看着水‘玉’的眼,似乎有些晶亮的东西,也许,她只是为那璎珞王妃惋惜,也许,她与那璎珞王妃是有些故事的。
我掐着手指算着,这老人家娶了多少房啊?晴斐,奕曦,诗绣,柳画,箐鸿,魅儿,再加上璎珞一共是七个?!正好每房睡四天,四七二十八,每月还余两天休息时间,补补‘精’气!
可是,皇上不是卧病不起吗?宇文澈不是听政王吗?他真的有那么‘精’力去照顾这么多等候雨‘露’的老婆们?
想想那天在雨中看到他那小体格子,不禁咂咂嘴,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精’神头儿可比段楠足多了。
唔,唔。
我的意思是让她接着讲,水‘玉’是个聪慧的小姑娘,完全的领会了我的‘精’神要点。
她替我上了‘药’,又重新的包扎上。
“璎珞王妃死后,王爷立了璎凡为世子,这么多年,正妃的位置也一直空着,也许,他是想弥补什么吧。”水‘玉’把镜子递给了我,我照了照,包扎的很完美,完全得了大夫的真传,手艺还是不错的。
我遣水‘玉’早些睡,她熄了灯就回房了。
闭上眼,全是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和那依依不舍的眼神。
我做了一个梦,我那未出世的孩儿在哭泣,不停问着我,“娘,娘,为什么不要我?”他也有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微红的双眼噙满了泪‘花’,圆圆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珠,“娘,你为什么不要孩儿……”
我上前抹去他脸蛋上的泪,他看我的眼竟然变得‘阴’冷呆滞,突然,他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起来,血盆大口越张越大,口中獠牙清晰可见,他一步步的‘逼’来……
“小姐,小姐!”我猛然睁开眼,惊出一身冷汗。(.$>>>棉、花‘糖’小‘說’)
面前只有水‘玉’焦急的推搡着我,此时,天已大亮。
用的过度的脑子‘迷’‘迷’瞪瞪的,昨天折腾一整天,连睡觉都没消停过,我‘揉’了‘揉’太阳‘穴’,倒‘床’又睡。
“小姐,你真是吓死人了,奴婢看你一个劲儿的掐自己脖子!”
我尴尬扯了扯嘴角,是啊,我让那小正太折磨的,已经到了快要自残的地步了。
“小姐,可别睡了,出事儿了!”我睁开一只眼,瞄了眼慌张的水‘玉’,又合上了。
这个王府就算被满‘门’抄斩了,都与我没几‘毛’钱关系。
“小姐,昨天晚上前院儿可是为了你闹得‘鸡’飞狗跳的!”她搥了我一下。
我又转身瞅她。
“昨天王爷回来,去晴斐夫人那里看世子,世子就说你是他娘,非得要搬过来和你一起住不可,王爷暴怒啊。”我咂咂嘴,态度冷淡。
暴怒不暴怒与我有什么关系,咋地都是他儿子,还能打死不成?
“王爷拗不过世子,答应他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啥?我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顿时困意全无。血压是蹭蹭的往上蹿啊,我是住你几间房,吃你几天粮,就非得让我给你当保姆来偿还吗?
“不过,王爷和世子说,他现在年纪还小,等他十岁以后再和你一起生活!”水‘玉’真是学坏了,故意看我的反应再说,现在正捂着嘴看我的笑话。
笑就笑吧,无所谓了,那都是五年以后的事儿了,这五年之中,我相信宇文澈会使尽浑身解数让我滚出听政王府的!
“水‘玉’,你家小姐在吗?”
这么一大早就有人来打扰我?
我躺在‘床’上往‘门’外探头。
“茗‘玉’姐姐,找我家小姐有何事?”水‘玉’还没等迎出去,就和急匆匆进来的茗‘玉’撞了个满怀。
“哟,小姐,还没起呢?”我瞥了她一眼,你的职责就是管好晴斐夫人,我起不起碍你什么事儿了?
赫连擎总是说我刁蛮任‘性’,且又诡计多端,外加不讲理,现在看来,是有那么一点点吧。
茗‘玉’来到我‘床’前,弯腰对我说,“小姐,赶快起吧,王爷这说话的功夫就要到了!”
我又蹭的坐了起来。
唔,唔。
我的意思是他来干嘛?
“世子闹得厉害,非得要见你,这不,王爷大早上为了这事都没上朝,昨晚还闹了一夜呢!”这儿子可真不白捡,我到了听政王府俩月了,就见过宇文澈两次,宇文璎凡这一掺和,生生的把他爹拽来了。
水‘玉’急忙帮我梳洗,刚梳完头还没上妆,突然感觉到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我就知道他来了。
他穿了身湖蓝‘色’的外套,腰间坠着一块圆润的‘玉’佩。我起来给他请安,他板着一张脸,横眉冷对的好像我上他们家金库里偷钱了似的。
“娘。”宇文璎凡扑到我的身上,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在我的身上蹭来蹭去。
宇文澈的脸铁青,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他的眼里充满了憎恶。
我‘摸’着璎凡的头,冲水‘玉’使了个眼‘色’,她匆匆走过来,“世子快来,奴婢带你出去打鸟,你娘和你爹有话说。”
璎凡乐颠颠跟着水‘玉’出去了。
我走到宇文澈的眼前,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他转过脸来,他那俊郎的脸满是怒气。
我不在意的扬起头,以示我的高傲。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璎凡死心塌地的认你当娘,我正妃的位置是一直空缺,但那一直都是璎珞的位置,任何人都别想打它的主意!”他恶狠狠的看着我,仿佛我真的在打正妃的主意。
我两手一摊,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姑‘奶’‘奶’连皇妃都不爱做,还上杆子做你的听政王妃?啥妃我都不放在眼里,就想自由自在的飞才是真的。
“好,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没打正妃的主意?”
我点点头。
“很好,我会尽量的找人给你医治,治好了你的病,就请你滚出听政王府!”他瞪圆了眼睛,怒目相视。
我扯出一抹轻松的笑,听政王还真客气,让我滚就滚吧,还用的着请?
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我,又挥了挥手。
我的意思是,宇文璎凡和我再没一丁点的关系,请你以后管好自己的儿子!
“我的儿子,我自然会管教,你也要管好你自己,做好自己的本分,记得自己的身份,和你刚才说过的话!”
我又指了指外面。
我的意思是,管好你的儿子更重要!
他拍了桌子,一跃而起,“没想到,你的手法如此的‘阴’险,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说什么我也不会救你回来!”
我低头不语,因为我不明白,宇文澈为什么一直认为我对他图谋不轨?他从一开始就给我戴了顶心里颇深的帽子,难道我就长了一张‘阴’险毒辣的脸?他的这个观点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他见我不语,“呵,怎么?被我说中了?”
任何的言语都难平我现在的气愤,‘胸’腔子里满满都是气,快要爆炸了!
“你……‘混’……蛋……”我从嗓子眼儿里强挤出这几个字,只不过声音低沉而又沙哑。
我‘摸’了‘摸’自己的嗓子,喜忧参半。
他听到我骂他的声音,诧异的转头,眼神‘迷’离,随即又换上了那副有/‘色’/眼镜,“会说话了?”他贴近我的耳边,“我早就说了你心怀不轨,怎么?暴‘露’了?”
我真想给他一个大耳瓜子,却被他凌空抓住了我的手。
他攥的我有些疼,一把将我拉到他的跟前,“记着,病好了赶紧给我滚蛋,还有,别再装哑巴,也别在璎凡的面前装慈母!”
他一把将我推了个趔趄,险些坐到地上。
“滚。”我低低的说。
“这个不用你说,我是不会留在你这里的!”他刚走了几步,却又回头扔了一句,“别再干那种听墙根儿的事儿,给自己留点廉耻心!”你大白天的干那事,还不关‘门’,说我没有廉耻心?!
啪——
他一个闪身,躲过我刚扔向他的茶杯,不偏不倚打中了‘门’框。
屋外的人听了响动纷纷敲‘门’,“小姐,出什么事了?”
“娘,娘!”
啪——
宇文澈开了‘门’,屋外的人看到开‘门’的是他,不免得一怔,他却踱步走了出去。
“璎凡跟爹回飘絮苑,晴斐姨娘等着我们吃饭呢!”他宠溺的‘摸’了‘摸’璎凡的头。
“哦,那我一会儿再来找娘!”宇文澈没有回答,璎凡却回头对我说,“娘,我一会儿就回来陪你!”我强扯出一抹生涩的笑。
看着宇文澈和璎凡渐离渐远的背影,我心里沉甸甸的。
第62章 宇文烨
我开始和水‘玉’有些简短的聊天,所谓简短,就是几个字的沟通,她知道了我的姓名,我也问了有没有见到赫连擎,她却说不知道。[.超多好看小说],最新章节访问:.。
看来,这事儿我还是得问当事人——宇文澈。但是,昨天我俩都打成了那样,恐怕近期内是说不上话了。
水‘玉’给我熬了点润喉的甜汤,确实有些效果,但不是很明显。
还是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说多了嗓子就疼的直流眼泪。
自打那天起,宇文璎凡再也没来黏糊过我,我也乐的自在,每天就是躺在躺椅上纳凉兼晒太阳。
要说炎天的气候还真是比怀南强,一年四季如‘春’……
哎哟——
这是谁啊?竟然往院子里扔东西?
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个香蕉皮?!当我这是垃圾场呢啊?就算我跟宇文澈的关系很不友好,也不能这么落井下石吧?
向来都是我往外扔,啥时候有人还往里扔了?
我气势汹汹的起身去开‘门’,正好和宇文澈的气没地方撒呢,倒有个自投罗网的?
远远一袭紫袍,一把金箔扇掩面,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
赫连擎?!
我喜出望外,刚要飞奔过去,给他来个他乡遇故知的拥抱,他金箔扇一撤下,我差点儿就没刹住闸!
这人根本就不是赫连擎!
他少了赫连擎的那份邪魅,多了一份温文尔雅,却也是品貌非凡。
“小姐,莫不是被在下的不凡气质所折服呢?”呵,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这年头还有自我感觉良好的人?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幽香,微风拂面,幽香扑面而来。
我冲他摆了摆手,转身要走。这种神经病,招惹不得。
“哎,小姐,莫走。”我没听他的,蹭蹭的往院子里走,他就跟在后面蹭蹭的追呀。
我心说,坏了,这王府里咋还有跟踪狂呢?
刚要关‘门’,却被他一把挡住,我们就在互相较量,一比掌力。
最后我败下阵来,一松手,他闹了个趔趄,往前扑了个空,差点把‘门’牙磕掉。
他捂着‘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你这是要碰瓷儿的节奏吧?你要说你脸疼,我还觉得有情可原,这捂差地方了吧?
“下回松手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我白了他一眼。[.超多好看小说]
下回?还想有下回?
我上下打量着他,嘶,穿的也算鲜‘艳’,人又有几分妖魅,还能在王爷府自由‘乱’逛,此人的关系和宇文澈不一般。而他‘乱’逛的地方都是宇文澈老婆们呆的这个苑那个阁的地方,他一大男人出没在这种地方肯定不合适!
我的心中对他在王爷府的地位稍稍有一点猜测了,看来这宇文澈是男‘女’通吃啊!这一定是他的娈/童?!
宇文澈这人还真不简单,连口味都和一般人不一样。
一妻六妾一娈/童,这小日子过得恐怕比他哥哥过的还滋润吧?
“这位小姐,拉我一把行不?”
我无奈的向他伸出手。
“小姐,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我指了指脖子上的绷带,心里寻思着你是瞎子吗?
“哦,哑巴!”他拍了拍身上的土起身。
我顺势搥了他一拳,把他搥的一愣一愣的。
“小姐,在下宇文烨,是宇文澈的胞弟!”他冲我作了个揖。
宇文澈的胞弟?除了宇文潇这个哥哥,他还有弟弟?搞什么,我还以为他是宇文澈的娈/童呢!
我向他行了个礼,他笑着,“怎么?不是刚才搥我那时候了?放心,不用那么拘束,我没爵位,闲人一个!”他一扇扇子,笑的爽朗。
“小姐,脖子受伤了?”
我点了点头。
“可好些了?”他的话里夹杂着心疼与怜爱。
我一怔,他似乎也察觉了,尴尬一笑,“呵,就是见你这个样子,呵呵呵……”
他比划了一下,却没有再说下去,我也知道,他看到我的样子很好奇而已。
我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的说,“其实,也……好了……一点点。”
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讶,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惊喜,难道,在他的心里,我就该是个一个字都蹦不出来的状态?
“余小姐在不在?”自打我会说一点点话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叫余菲雪。
而那个叫宇文烨的一听有人来了,吓得没处躲,没处藏的。这是在干嘛?又不是来捉/‘奸’的,你怕什么?
来人推开了我的大‘门’,看到宇文烨竟然‘花’容失‘色’。
“你……你,怎么……”茗‘玉’一个劲儿的追问,他却一个劲儿的躲避。
“茗‘玉’!”茗‘玉’吓得一怔,“老跟着我干什么?”他腆着脸问。
“我,我,我,奴……奴,奴婢,那个,那个……”
“那个,那个什么呀那个,我来这儿别跟你们王爷说啊!”
“嗯!”茗‘玉’一个劲儿的点头,看来,宇文烨还是有点威望的。
“不是,那个奴婢找余小姐!”
“找她干嘛啊?”宇文烨上下打量着我,好像我与茗‘玉’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茗‘玉’一脸的焦急,“那个,余小姐,世子病了,发高烧,一个劲儿的说胡话,就要见你,这大夫啥的都看了,‘药’也都开了一大堆,可世子就是吃不进去,没办法,晴斐夫人让奴婢来请你过去看看……”
宇文烨看看茗‘玉’,又看看我,脸‘色’瞬变。
“茗‘玉’,世子有病为什么让余小姐去看啊?”
“世子从小就追着奴婢们,问他娘哪儿去了?奴婢们只能跟世子讲他娘在世时候的一些事儿,来糊‘弄’糊‘弄’他。这没成想,余小姐来了,恰巧与世子他娘爱好,‘性’格什么的相似,这世子看了就说余小姐是他娘,天天跟王爷嚷着找余小姐。王爷这几天一直把世子关在飘絮苑里,没想到,昨天夜里,他就开始发高烧,晴斐夫人说要请余小姐,王爷横竖就不让,现下大夫也看了,世子就是吃不下‘药’,王爷也慌了,晴斐夫人又遣我来请余小姐!”说了这么多,连口气都没喘,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佩服!
宇文烨的表情沉重的好像我一去就回不来了似的,极其的不是心思。
“叫你们王爷过来一趟,我这好不容易来一趟,想和他叙叙旧。”
人家儿子正有病呢,‘挺’着急个事儿,你竟然找他来叙旧?还叙的愁眉苦脸的?再说,你不是说别让茗‘玉’跟王爷说吗?
“哦。”茗‘玉’点了点头,“那,那余小姐?”她指了指我。
“随便,随便。”神神叨叨的。
“我先进屋取点东西。”我将一个小瓷瓶塞进袖口。随后,我随着茗‘玉’急急忙忙的往飘絮苑走。
七拐八拐的,转的我头晕目眩,来到飘絮苑的路线我是一点没记住。
苑内的石板路打扫的干干净净,院墙的边上摆了一排的‘花’盆,看着清新淡雅。
进了屋子,我差一点窒息,里里外外全是人,下人们先不算,光‘花’枝招展的就有五六个,围着宇文璎凡的‘床’前,不停的晃悠,晃的我眼‘花’缭‘乱’的。她们个个唉声叹气,貌似心急如焚,可真正放在心上的恐怕没几个。
看来,这就是宇文澈的六个妾了吧?今天可是真的认全了。
宇文澈急得不知所措,满屋子直转圈。
“王爷,余小姐到了!”茗‘玉’禀报着。
满屋子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多半都是羡慕嫉妒恨,宇文澈也没个好脸。
茗‘玉’趴在王爷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时不时还看看我,我总觉得他们在说我呢?!
宇文澈冷着一张脸,气势汹汹的出去了。
“余小姐,快来看看璎凡吧!”晴斐夫人招我过去。
“哟,这就是余小姐,怎么看也不像能‘奶’出璎凡这么大孩子的呀!”满屋子的‘浪’笑。
这个‘女’人打扮入时,一身浅紫‘色’的缎面掐腰长裙,略显身段。上绣暗‘花’,迎光一照,熠熠生辉。
她面容姣好,只可惜眼梢上吊,一看就是个刁蛮的人。
“奕曦,休得无礼!”晴斐还是这几个老婆中说了算的。
“哼!”奕曦瞥了我一眼,把她堵着的路让开。
还有一个‘女’人身上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像足了小家碧‘玉’,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她的身下还有一个看似六七岁的男孩,我想,这就是长子璎允了,而这个‘女’人就是诗绣。
另一边坐着两位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对一切都漠不关心,还有一个小姑娘一身粉‘色’的衣裙,在她俩之间跑来跑去。我猜这个孩子就是璎祺,而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柳画,一个是箐鸿。因为,旁边的那个魅儿,我是认得的。
魅儿人如其名,娇媚的很,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完全都有魅‘惑’人的功力。据水‘玉’说她是青楼出身,这也难怪宇文澈对她招架不住了。
能让听政王放下身段娶来做妾的青楼‘女’子,她的手腕必定不一般。
见我来了,纷纷让路,那一张可爱的圆脸蛋,已然烧的通红。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甚是烫手,我让茗‘玉’打了盆温水,拿了条‘毛’巾热敷。又给他用温‘毛’巾擦身,当然这样还不够,以他现在的状况来看,不用‘药’是不行的,可他根本张不开嘴这可咋办?
我从袖口掏出那个小瓷瓶,这是四娘给我保命用的,现在想想为何没用它来保赫连擎的命呢?
心里一阵‘抽’痛。
第63章 关键时候还得靠我吧!
我将瓷瓶的塞子拔下,放在璎凡的鼻下晃了晃。(.)-79-
璎凡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这东西到底好不好用啊?可别适得其反,再‘弄’出人命!”奕曦在我身后踱来踱去,抻着头,一副看热闹的架势,高傲的不能自已。
“难道……你……就……盼着他……出事?”我声音嘶哑的质问她。
她不屑的甩了我一个大白眼。
另几个夫人也探头探脑,时不时的看上几眼,真关心的却没几个。
其实四娘这‘药’好不好使我也没什么把握,毕竟四娘家里的医馆是有目共睹的草菅人命,庸医成群啊,万一这‘药’不好使,误了人命,宇文澈不得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啊?顺便再踹折我两根肋条骨啊!
到时候四娘真真的就是炎天国的功臣了!想当初,我被宇文潇追杀都没死,最后竟然死在这上了?
想想我也有点发怵了。
望了望四周,这几个宇文璎凡的姨娘,还都是刚才我进屋的状态,没谁的态度都没什么变化。唯有那个叫诗绣的,她显得比其他人要坐立不安,心急如焚。
我抬眼看她的时候,她却立刻收敛了她的状态,把身旁护着的孩子往怀里拽了拽。
长子璎允?
也许诗绣此时心里正盘算着,如果璎凡死了,她的儿子就能继承世子之位了吧!
“娘……”
片刻之后,璎凡竟然真的有了反应,所有人都为之一动。
我要感谢我的四娘,在救命这个节骨眼儿上她没忽悠我。
“璎凡。”晴斐上了前,看着他‘肉’嘟嘟的嘴‘唇’上满是干裂,心疼不已。
我让出了位置,晴斐将手里的一碗水一勺勺的喂给他,我将刚刚热好的‘药’连带碗递到了她手上时,却看到诗绣的眼里带着些许深沉与莫测。
没办法,这就是子凭母贵的道理,谁让你出身卑贱,嫁的也卑微,即便生了长子,也坐不上世子之位。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娘,娘!”
晴斐起身,把‘药’碗递到我的手上,我一怔,却迎上她满眼的请求。
我接过‘药’碗一勺勺的喂给了璎凡,棕褐‘色’的‘药’汁从他干裂的小嘴的嘴角汩汩的留下,散发着浓浓的‘药’香,将头下的丝绸软枕浸湿。
“他还是吃不进去,怎么办啊,夫人?”一旁的茗‘玉’都比眼前的这几个姨娘更担心他。(.)
“没事,他还是能喝下去点,这就比一点儿都喝不下去的强。”晴斐坐在璎凡的脚边看着,嘴上说的轻松,眼神却带出了她不宁的心绪。
一碗‘药’尽,我拿出随身的丝帕给他擦了擦流下来的‘药’汤,让茗‘玉’给他换了一个新的软枕,又给他用热‘毛’巾擦了身子,最后热敷。
璎凡虽然还没有醒过来,可他的脸‘色’已然比刚才好一点。
晴斐松了一口气,替璎凡掖了掖被子。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张心急如焚的脸,他急匆匆的来到璎凡的榻前,看着他那张被折磨的煞白的小脸,心疼不已。
“晴斐,怎么样?”
晴斐从‘床’脚站起,直奔宇文澈,“王爷,有些起‘色’,世子能开口说话了,虽是昏‘迷’不醒,但能喝下些‘药’汤了!”
“有起‘色’就好,有起‘色’就好。”他蹲在璎凡的‘床’前抚‘摸’着他的头,却是一脸的愧疚。
“王爷,臣妾有一请求。”晴斐瞥了我一眼。
“说。”
“世子的病有了起‘色’,多亏了余姑娘,臣妾想让余姑娘来照顾世子,可能世子会好的快些?”晴斐试探着宇文澈。
他不动声‘色’。
我知道,他难以放下心中对我的介怀,却又不得不为了他的儿子放下他的自尊。
他冷冷的看了看我,又瞄了眼紧闭双目,昏‘迷’不醒的宇文璎凡。
他再次的把目光投向我,长出一口气,“好。”
一个掌管天下生杀大权的王爷,竟然为了他的儿子,放弃了自己的自尊。可见,他对宇文璎凡有多么的宠爱,还包括他的正妻,那个叫做璎珞的‘女’子。
如此的场面,即便我再不愿意,却也是无法拒绝。
我低头不语,却能感觉到他冰冷的目光已收敛许多,仿佛变得柔和。
我示意让他们都回去吧,怕饶了璎凡的休息,宇文澈也全然同意,她们纷纷撤出。
“王爷,您一夜都未合眼了,去魅儿那里休息一下可好?让魅儿替您捶捶背,舒活舒活筋骨?”都什么时候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不忘拉拢王爷去她那里,舒活筋骨?啧,恐怕要舒活到你的‘床’上去了吧!
“王爷,这暖妆阁离得有些远了,不如就近去臣妾的涵璃阁歇息一下吧。”奕曦也凑到跟前拽了拽宇文澈的衣袖,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魅儿捋了捋额前的发,一抹媚笑划过脸颊,勾人心魄,“还是姐姐想的周到,都怪妹妹不知深浅,不如姐姐懂得心疼王爷,真该死!”
奕曦傲慢的仿佛眼睛长在脑袋顶上了似的,“妹妹何出此言,妹妹年纪小,考虑的自然少些,怎么能说出死呀死的,多不吉利!”说罢,瞄了一眼病榻上的璎凡。
这两位,都不是什么善茬儿!这就是老婆多的好处,友好的时候能凑上几桌麻将,翻脸的时候,轻则弥漫着火‘药’味,重则容易闹出人命!
“爹,璎允最近学了几个字,去沁鸢阁写给爹看,好不好?”天真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天真。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既没姿没‘色’,又不伶牙俐齿的诗绣使出的这个杀手锏完全有机会翻盘,而且胜算很大。
愚蠢的‘女’人搞定‘女’人,聪明的‘女’人
搞定男人。由此可见,诗绣这个‘女’人心机颇重。
“世子刚有点起‘色’,需要静养,大家还是赶快回去吧!王爷一夜没睡,‘精’神头儿差,还是在飘絮苑凑合休息一下吧!”晴斐绷着一张脸,冷眼看着这几位。
宇文澈‘揉’了‘揉’璎允的头,“改天爹再去看,璎凡生着重病,爹放心不下,你们都先回吧!”几个人怏怏的往外走。
却不成想,璎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允儿怎么了?”宇文澈走过去问寒问暖。
“爹爹偏心,璎凡弟弟生病爹没日没夜的守着,我生病的时候,为什么没见爹这么用心,是不是因为我不是璎珞王妃生的?!”
哇――
哭得好伤心,就差背过气了。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这样的话能从几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我不相信是偶然,肯定是大人的教唆!
“璎允乖,你和璎凡还有璎祺都是爹的孩儿,爹哪能偏心呢,璎凡的病有些特殊,所以爹才陪在这,等璎凡的病好了,爹肯定去沁鸢阁看你写字,好不好?”
“嗯!”那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刹那间停止掉落,长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拍拍屁股回家了。
话说,从小就教孩子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对孩子的身心发育好么?
奕曦和魅儿眼睁睁的看着宇文澈许给璎允的承诺,只有眼馋的份儿,谁让自己无所出呢!
而柳画和箐鸿带着璎祺早已走的无影无踪了。
屋里的人散了,硝烟味也消了,空气也清新不少。刚才不知道是谁身上的脂粉味儿,比司徒婉妍身上的那股子痱子粉味儿还难闻!
我推开窗,一株桃‘花’映在窗前,风中摇曳,被金黄暖阳笼罩,粉嫩而又多姿。
几只麻雀飞飞跑跑相互嬉戏。
一切如此的恬淡。
“我让你来是照顾璎凡的,不是来观景的!”宇文澈又怒。
我指了指窗外,“新鲜……空气,有……好处!”我为自己找的这个借口,甚是满意!
为了方便照顾璎凡,这几****都是衣不解带。
说实话,我并没有什么特效‘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机械的给他喂‘药’,擦身,热敷,再喂‘药’,再擦身,再热敷,如此往复。
“娘,娘!”我听到他在唤我,‘揉’了‘揉’因为熬夜有些酸痛的眼睛,抬眼查看璎凡。
一件月牙白的单衣从我的身上滑落到地,我拾起一看,竟是那天在雨中魅儿为他披上的那件。
对于他何时来的,我全然不知。
“娘,我饿。”璎凡竟然醒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虽然还有些余热,但并不烫手。
我拿茶杯敲着桌子,声音急促。不多时,茗‘玉’就急三火四的跑了进来。
“余小姐,怎么了?”
我指了指‘床’上半眯半睁眼的璎凡,随即又做出一个吃饭的手势。
茗‘玉’像个磕头机一样点着头,眼里掩饰不住的兴奋。
“奴婢这就去准备些粥水。”说罢,乐的疯疯张张的就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夫人,王爷,世子醒了!世子醒了!”
这声音响彻整个听政王府。
也许,对于听政王府来讲,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晴斐看到璎凡平安无事的醒来,抱着他一阵又哭又笑,谢了上苍,又拜了菩萨。
而宇文澈心‘花’怒放的模样,哪个‘女’人看了,都会为之心醉。
喂了粥,他的体力恢复一些,眨巴眨巴着眼睛望着我。毕竟几天几夜没吃东西了,即便刚吃完,身体还是有点虚。
他闪着一双童真的眼,“娘,璎凡又看见你了,真好!”他的眼角挂着晶莹的泪。
这就是他有意识时,说的第一句话。
我的心暖暖的。
第64章 孩子不是这么教育的!
几缕薄云映在澄澈碧蓝的天空,给单调的蓝天平添了几分妩媚。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最新章节访问:.。
初夏的阳光洒在初醒的万物之上,如同催化剂一般,让万物疯长。
宇文璎凡此时正在飘絮苑的院子里追着一只小黄狗,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阿黄。
璎凡仰着个苹果般红扑扑,‘肥’嘟嘟的小脸问我,为什么要叫阿黄这么样的名字,我想了想说,可能这是一段记忆吧。
阿黄伸着舌头,摇着小尾巴在璎凡的‘腿’间钻来蹿去,他索‘性’不去思考我的问题,追着阿黄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捶打,仿佛又把当年景阳冈上的武松打虎的英雄事迹,又重新上演了一遍。
“娘,给!”他冲我伸出胖乎乎的小拳头。
我伸手做接物状。
他一松手,一把狗‘毛’?!轻飘飘,黄澄澄的,他一脸开心笑的灿烂,再一看阿黄,躺在地上直哼唧。
我想,阿黄是不能放在这里养了……
紧接着让家丁给他折下一枝柳条,又是一顿“‘抽’风”,这还不够尽兴,又踩了‘花’,扑了蝶,看着他欢蹦‘乱’跳的劲儿,我在想,四娘的‘药’是不是下猛了?还是用‘药’后的后遗症?要不咋就比平时欢实呢?
“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转头,宇文澈一直望着正在撒欢儿的宇文璎凡。
他不曾侧头看我,我却看着他的侧脸,五官如刀刻的一般完美。
“王爷……何意?”
“多谢你救了璎凡一命,你开个条件,要钱还是要物,我尽量满足!”他的语气依旧冰冷,态度却不似从前那般冷漠。
“在……王爷……心里……璎凡……的价值,就是……钱和物?”
“那你想要什么?”他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凌厉,仿佛我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璎凡……健康快乐……长大……”
“别,我不习惯欠人的人情!”他依旧目不斜视。
“那好吧!”
不经意间,他的嘴角划过一抹嘲讽。
“敢问……王爷……当初救我……之时……可曾救下……我怀中的……那个男人?!”说了这么多,我的咽干口燥,但涉及到赫连擎,必须问个清楚。
他先是一怔,满眼的质疑。(.好看的小说
“那个男人?”他似乎有口难言。
良久,“那天,我打猎经过,恰巧看你们被怀南‘侍’卫所围困,我答应放他们走,才救了你们一命。我到你身边的时候,那个男人早死了!”
死了?!
犹如五雷轰顶,虽然我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可当这个事实从宇文澈的嘴里说出,我依旧承受不了这种打击。
我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不清,我连唯一的亲人都失去了,这么多年的默默陪伴,就像将自己的习惯割舍,在这一时刻我才感觉到他的价值,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宠辱兴衰,都是在他的见证下一路走来,早知他时日无多,当初就不与他拌嘴,好好待他,好好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时光。
“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爹欺负你了?”璎凡仰着跑的有点发红的脸蛋问我,不容分说,就对他爹一顿拳打脚踢。
我哭笑不得,这儿子真不白捡,真是向着我啊!
“璎凡乖……不是爹……欺负了我……是我的……眼里……进了沙子……”我的声音哑的更厉害了,像针扎一样疼。
“娘你瞎说,刚刚明明璎凡看爹跟娘说话,然后娘就哭了……”
夕阳的余晖一片金黄,所到之处,渡上一层金。
一抹晚霞染红了天边,与金‘色’相掺,格外的惆怅。
“璎凡,爹要跟你说一件事。”宇文澈蹲下来正视着璎凡的眼睛。
“什么事儿啊,爹!”‘挺’他撅着小嘴,摆‘弄’着手里的小玩意儿,看起来心不在焉。
“你娘叫璎珞,生你的时候难产死了,今生今世你都再也见不到她了。而她叫余菲雪,是爹看她受了伤才把她领回家的,待她伤好了,是要离开的,她不是你娘!”宇文澈以为这样就能劝阻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爹你胡说,她就是我娘,我娘没死!我不让你赶娘走,不让!”璎凡挥动着小手,一下下的捶打在宇文澈的身上,原本高高兴兴的模样,霎时间又哭成了泪人。
“璎凡是大孩子了,不能再这么耍孩子脾气了!”宇文澈还算苦口婆心。
“不嘛,不嘛,璎凡就要娘嘛!哇――”他哭得更厉害了!
宇文澈立刻没了主意,看着哭成这样的璎凡,他一定揪心的痛。但是,他想让璎凡接受他母亲已亡的事实,太‘操’之过急了。
跟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谈论死亡,他对于它的概念是懵懂的,他们的世界其实很简单,只有喜欢和不喜欢,喜欢的东西是要据为已有的,即便你说这个东西有多么的不好,只要他一根筋的认定了,他便连哭带嚎的要护这个东西不被人夺走。
在璎凡的心里早就认定我是他娘,无论宇文澈说什么,宇文璎凡都听不进去的。
其实宇文璎凡的内心是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他要像璎允,璎祺一样,有个像亲娘一般真心呵护着他的人,而不是像件东西,寄存在晴斐姨娘的身边。
即便他是人人敬畏的世子,可‘精’神上却很空虚寂寥,这对于一个五岁大的孩子来讲,简直很残忍!
我从袖口‘抽’出丝帕擦了擦他的泪,勉强说出一句,“璎凡……不哭。”
“娘――”他搂着我的脖子啜泣。
他竟破涕为笑。
这,才是他最需要的。
他需要的不是一个娘,而是关爱,发自内心的。
或许,我需要的也不是一个儿子,而是一个能让我关爱的人。
宇文璎凡趴在我的肩头睡得沉,沉到淌了我一肩膀的哈喇子,都不愿意下去,我扛着他,就如同扛着一袋同等重量的大米,满屋子晃,直到压的我‘腿’肚子发软,才把他‘交’到他爹的手里。
此时的他,揪着小嘴,仰着白嫩的脸蛋,睡得正香。
“王爷……璎凡好了……我就……不便再来。”
“嗯。”宇文澈将璎凡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连头都没抬的应了句。
我转身关‘门’。
炎天的夏并不炎热,还夹杂着些许的凉爽,头一回如此悠闲的漫步,听着墙外蛙声虫鸣。
往回走的路还真是黑暗,心里有点小恐惧,万一从哪儿窜出个啥来,可咋整?
原本‘挺’优雅个心态现在变得有点胆儿突。
“站住!”突然前面窜出一黑影。
我心一哆嗦,转身就往回跑,幸亏还没走几步,跑回去还赶趟。
来人一把捉住我的领子,给我甩了个屁墩。
完了,看来他是知道我是个哑巴啊!
这是要劫财还是要劫‘色’啊?还是不谋财不图‘色’,打算要害命啊?
我索‘性’吧唧一下,躺在地上不起来,假装晕过去。
那人围着我转了几圈,心里直犯嘀咕,她拿手探了探我的鼻息,我就憋着不喘气!
“行了,你别装了啊!”我装咋的?你还能报官是怎么着?
听声音是个‘女’人?而且还‘挺’耳熟的?
“你要再不起来,我就搜身了?”
魅儿?这深更半夜的在这干嘛?为了堵我?她咋知道我今天能回来?有眼线?还是说,她就有这爱好?一到深更半夜就猫起来专‘门’吓唬人一跳?敢情,这是等活儿呢啊!
她把手刚搭在我的腰间,我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吓得她闹了个仰八叉,一天后退好几步。
我说不过你,吓唬吓唬你!
“夫……人?我……怎么……在这儿?”装傻充愣我在行。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少废话,快说你跟王爷怎么了?”
我‘蒙’了,怎么了?没怎么啊?
她看我发呆,又强调一遍,“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久……”说到这她开始心虚,我也有点明白了,她是来监视我的,怕我和宇文澈有一‘腿’!
真是难为她了,我在飘絮苑住了三晚,不知道她是不是一直在这儿堵着我,从白天到晚上的?怪不得连连打着哈欠。
等人可是个耐心活儿,这一看,她对宇文澈的耐心还真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呢。
我指了指院墙内,“王爷……里面……等你呢!”
“真的?”她那灰土土的脸霎时间如桃‘花’般绽开,紧忙整理一下妆容,‘摸’‘摸’头发‘乱’没‘乱’,拽拽衣服得不得体,一步三摇的扭着进了院子。
我赶紧跑,万一被王爷骂了,再跑出来找我麻烦可咋整!
我一路小跑带大跳,呼哧带喘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我刚一开‘门’,水‘玉’正坐在椅子上,一手拖着下巴直打瞌睡。
“咳,咳!”我故意轻咳了两声。
拄着脑袋的胳膊陡然一松,脑袋差点磕地上。
“小姐,你可回来了!奴婢多怕王爷的那几个老婆们难为你啊!”我也是‘混’过皇宫的人,还能怕她们?
我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睡……吧!”
水‘玉’替我卸了妆,我连脸都没洗,浑身酸软的躺下了。
心说,宇文璎凡那小子短时间内估计是不能再烦我了,这下我可能消停一阵子了。这几天为了护理他,头没梳,脸没洗,连衣服都没换。
这味儿?我似乎明白了,为啥有人爱用那比痱子粉味儿还重的脂粉。
明天一早起‘床’洗澡?大早上洗澡合适吗?
嗯!我就愿做那蝎子粑粑,独一份儿!
第65章 都给我滚出去!
我一起来早已经快中午了,水‘玉’连中午饭都做好了,饭前必须把澡洗了,我就受不了这味儿!
我跟水‘玉’表达了一下我要洗澡的意思,她爽快的就去给我烧水了,我躺在被窝里美滋滋的等着。(.),最新章节访问:.。
要说水‘玉’和芒种一样贴心,连‘花’瓣都给我摘好了放到木桶旁的小托盘里,一层薄薄的纱质屏风,其实啥事儿也不顶,遮不了人,也挡不了寒,真不知道它摆在这里的是做什么用的,暂时只能定‘性’为闺房乐趣!
这朦朦胧胧的,太有感觉了吧?
屋里氤氲起一层雾气,如梦似幻,层层水汽蒸着我的脸,汗意涔涔。
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充分的吸收着水分,让皮肤更饱满。
我左撩撩水,右撩撩水,这感觉真的太好了!
当的一下,我的‘门’就被踢开了。
我还在措手不及的时候,那个吃‘药’吃出后遗症的小‘混’球破‘门’而入,还振振有词的说,“娘,你看我的脚力怎么样?”
怎么样?真不怎么样!
我回头看他,霎时间眼珠子瞪溜圆,这咋跟他一块进来的还有他爹呢?
“出去――”我一瓢扔到了屏风上。
顷刻间,屏风应声倒地……
王爷府还买次品啊?怎么碰一下就倒了呢?
啥破玩意儿!
宇文澈挠了挠脑袋,“你这是故意的吧?”
我气急败坏,“谁故意的?说谁呢?”
“见我们进来故意把屏风推倒,不是吗?”
“宇文澈你傻啊,我故意推倒屏风?你那脑袋里头都是浆糊啊?再晃一晃,能和面了吧?”我坐在木桶里对他们就是一顿骂。
他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啧,我就说你这‘女’人有所图谋,你看看你现在,竟然如此的不知廉耻!”
此时,‘胸’前‘春’光乍泄。
“滚出去――”
哇――
他咋还哭了呢?
“小祖宗,你哭啥啊?”我躲在木桶里,‘露’出半张脸。
他的脑袋一勾一勾。
“娘,你不是个哑巴吗?咋就突然开口说话了呢?”声音一‘抽’一‘抽’。
哇――
我的嗓子好了!我‘摸’着自己的喉咙,我能说话了!
“璎凡,爹就说,他不是你娘!”这下终于让你抓到把柄大做文章了是不?
“哇――娘,你说你是不是狐狸‘精’变得呀!”
我眨巴眨巴眼睛,这事儿跟狐狸‘精’有啥关系吗?
“魅儿姨娘就说你是狐狸‘精’变得,原来是真的,你竟然会说话……”他在地上拼命的蹬‘腿’。[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魅儿?她才是名副其实的狐狸‘精’好不好?
昨天晚上幸亏我跑得快,不然肯定有一番恶战!
“其实,我是猫妖变的,我有九条命,哑巴的那条命死了,我又换了一条新的……”怎么听起来就跟换件衣服一样随意?
他突然就不哭了,通红的眼睛不再流眼泪,唯一的泪珠子还挂在腮帮子上,流出一条水印儿。
“娘,你那七条命在哪儿搁着呢?我看看……”说罢,就从地上爬起来要上木桶里找。
我一把拦住,“哎,哎,我把它们埋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了,等要用的时候再挖出来……”
“娘,那你尾巴呢?”又在木桶一顿找。
“呃,我修炼成/人了,尾巴就掉了呀!”
“娘,那你会捉老鼠吗……”
呃,嘶,我的眼角真的开始‘抽’‘抽’了,强从牙缝儿里挤出一个字,“会!”
“真的?”他眯成一道缝儿的眼睛顿时变得晶亮!
这是又要起什么幺蛾子吧?
我心虚的很。
宇文澈捡起地上的衣服扔到桶边,“赶紧穿上!”我看了看他,却没有留下丝毫的表情,转身出‘门’。
“璎凡乖,先随你爹出去,我换好衣服再跟你玩!”
“哼!不行!”他一扭头,撅起大嘴。
我顿时觉得脑瓜子生疼。
“娘,你身上画的这是啥?你是怎么做到能在自己后背上画画的?”他抹了一把水到我的左肩头,“这咋还洗不掉呢?!”他用力的抹着背,我心头却是一紧。
一阵欢快还具有强烈节奏感的脚步声哒哒的一路小跑,跑到‘门’口竟然强行停止了?!
“王……王……王爷?”
“叫余小姐赶紧穿好衣服出来,跟我进宫一趟!”进宫?进宫干嘛?还非得带着我?
“哎,是!”水‘玉’一进屋,脚步一下子就停在原地,看着这倒了的屏风,扔在地上的水瓢,满地凌‘乱’的衣服,还有木桶周围洒了一地的水……
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身后还蹿出一个宇文璎凡,满身的水,活像一个小水黄瓜!
水‘玉’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那个,世子,您先随王爷在外等候,奴婢伺候小姐穿完衣服,您再进来,可好?”水‘玉’低三下四的问他。
他一仰头,又把嘴撅的老高。
“璎凡乖,男孩子偷看‘女’人穿衣服的!”我苦口婆心。
“为什么啊?”
“因为,因为,因为偷看‘女’人穿衣服你就会变成‘女’人啦!到时候就娶不了媳‘妇’了,也当不了世子了,没准儿还得被你爹送到番邦去和亲……”
他听我这么一说,伸手‘摸’了‘摸’裆/部,哇的一声又哭了……
一边哭,一边说,“爹呀,我可不想去和亲那……”走出‘门’外。
我给水‘玉’使了个眼‘色’,前脚璎凡刚出‘门’。后脚就把‘门’关上了,还上了‘门’栓!
“小姐,快!”
她一个手势,我蹭的从水桶里窜出,水‘玉’顺势给我披了件衣服,洗个澡怎么就跟做贼似的!
“对了,水‘玉’,我的这里可有什么?”我指了指左肩膀处。
水‘玉’帮我褪下左肩处的衣衫,“什么也没有啊,小姐!”难不成是宇文璎凡这小子骗我?
“那别的地方呢?”
水‘玉’里外都看了一遍,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还是什么都没有啊!”
好啊,宇文璎凡你还会瞎掰了?
“那赶紧梳妆吧!”
水‘玉’给我梳了个看似坠马髻似的头型,挽在头侧,中心‘插’一流苏金坠钗,两边留了些许的垂发,把我整个人映衬的娇小可爱。
又给我拿出件竹绿‘色’拖地长裙,微风拂过飘飘‘欲’仙。
折腾了半天,我才开了‘门’,这爷俩在太阳底下晒的好像霜打了似的。看到我的眼神,仿佛能‘射’出火苗!
璎凡的脸上两道子像小溪淌过的痕迹似的,这孩子几天没洗脸了?我吩咐水‘玉’拿来湿‘毛’巾,给他好好的擦了一把脸。
“赶紧走吧!别让皇上等急了!”宇文澈脸拉的像长白山。
我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跟在他后面,眼瞅着快上车了,才发现,我的身后还灰溜溜的跟着一个宇文璎凡?!
“世子?!”
“璎凡?!”宇文澈也刚发现!
“爹,你和娘干什么去啊?璎凡也想去!”又是一副撒娇的模样。
“爹带她去见皇上,璎凡在家等一会儿好不好?”
嘤嘤嘤……
世子又开始了这一轮的抹眼泪。
“我也要去见皇叔!皇叔都说他想我了!”皇叔?就是那个叫宇文潇的家伙?他不是病重了吗?啥时候跟他说过想他了,难不成还给他托梦了?!
“璎凡,皇上不召见你,是不能随意进宫的!”
“不嘛,那皇叔招娘进宫干什么?要做他妃子么?”
宇文澈眼神一厉,“不许胡说!”
“我没有胡说啊,皇叔把他的皇后都废了,后宫连个‘女’人都没有,他让娘进宫做什么?”五岁的孩子,你的才华都是从哪儿流淌出来的呢?
宇文澈‘摸’了‘摸’他的头,“璎凡不许胡说,皇上听说她手里有救命良方,就想着借来一用罢了!你乖乖回去,晚些时候,爹和她就会回来了!”
她,她,她,她是谁啊?人家没名字啊?
话又说回来,宇文潇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连我救过宇文璎凡的命,他都知道!
“王爷,再不走天都要黑了,难道我们要在宫里过夜呀?”
不知道这没有‘女’人的皇宫里,有没有宫‘女’呢?会不会一水的全是太监啊?
“过夜?过了夜你就是真皇妃了,你自己个想清楚啊!”他一个手势让家丁把宇文璎凡这个小粘豆包儿连拉带拽的领走,自己上了马车。
马车哒哒的驶出了王府,我掀了帘子往外望,这炎天的街道还真是热闹非凡那,似乎比怀南的街道更加整齐,规模也大很多,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物品,让人眼‘花’缭‘乱’,连商贩们的叫卖声,都是一声高过一声。
宇文澈坐在车里一本正经,“怎么?炎天的街市是不是比怀南的繁华?”
“嗯!嗯?”我一怔,脑袋嗡嗡的,无数个理由在我心中翻滚着,就是不敢往出说,因为撒谎这事儿,我不太擅长!
“不用想着怎么骗我,我救你的时候可是在怀南的边境,而且你们是被怀南的士兵包围!”他若无其事的看着外面。
我‘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再问。
尴尬的时光总是很长,走了都快半拉小时了,咋就还不到?
远远的看见巨大的城墙,守卫森严。马车驶到正‘门’口,宇文澈从窗户塞出去一个腰牌,人家又刷了下他的脸,就让我们进去了。
皇宫的石板路打扫的干净整洁,宫人们礼貌有加,见马车过来,纷纷让路行礼,嘶,竟然有宫‘女’?!
院墙似乎也是加高的,四周全部都种植了树木,树木的高矮,粗细,看起来也都差不多,估计是常有人在修剪。
能把一切‘弄’得这么井井有条,估计不是个严厉的老头儿,就是个狠角‘色’!
第66章 皇上你有病!
我一下车,齐刷刷的跪了一排,笔直笔直的,拿出仪仗队接见外宾的架势。(.好看的小说。wщw.更新好快。
我越来越对宇文潇这个皇帝感到好奇了,他是怎么做到的,把人或物都归置的井然有序?
嘶,这帮宫‘女’太监们没跪下之前,我看他们的身高貌似都一般齐啊,我咋感觉,这挑个宫‘女’怎么就跟选个港姐似的呢?
太监长啥样咱就不瞅了,不算男也不算‘女’,好不好看也就那么回事,这宫‘女’可是个顶个的面若桃‘花’啊,粉嫩的似乎都能掐出水,怪不得宇文潇废了皇后,完全打扰他享福啊!就这水准,宇文潇要还不为之所动,那他就有当和尚的潜质了,早晚得奔出家使劲。
“瞅什么瞅,快跟上!”宇文澈没好气儿的吼我。
一甩袖子,走在我前面。
嘁,看看还不行?
“给听政王问安!”这宫‘女’是一‘波’接一‘波’的请安,一‘波’接一‘波’的跪,像大海似的,‘波’涛澎湃的。
这架势,在怀南国是从来没有过的,真不愧是富强大国!
“听政王里面请,皇上正等着你们呢!”贴身太监请我们进宫。
我抬头看了看牌匾,上书枫‘吟’殿,鎏金的三个大字,看似庄严肃立,啧啧,让人肃然起敬,突然觉得有点像升国旗的感觉!
殿内极其奢华,富丽堂皇,多数摆件均是稀世珍宝,金银珠翠美不胜收。
越往殿里走,一股子清新淡雅的异香扑鼻而来,让人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只是这味道,有一点点熟悉,绞尽脑汁却想不起来。
“听政王请——”太监一路引领。
将我们引至龙榻前,那龙榻及榻前桌椅均是上等木材,‘精’工细雕,上面的‘花’纹繁琐却又‘精’细,漆面十分考究,幔帐是金丝细纱,隐约绣有龙形暗纹。桌布都是繁‘花’丝锦,每个角都缀有一颗黄虎眼。
我终于知道为啥宇文潇总是称病不上朝,这东西整的这么名贵,搁我我也不爱起来,我猜,宇文潇他极有可能有严重的恋物癖!
隐约的看着这皇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嘶,是不是瘫痪了?咋‘蒙’的这么严实呢?
“皇上,余菲雪带到!”宇文澈一边行礼一边拿眼神瞥我。
“民‘女’余菲雪见过皇上!”我像给段楠请安那样给他请安。[.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不成想,宇文澈在我的腘窝处踹了一脚,扑通一声我就跪下了,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差点儿磕碎我的半月板!
“你还真当你是皇妃那?平民见皇上行跪礼!”宇文澈拿眼皮子完全能夹死一只苍蝇!
我耷拉着脑袋,像被霜打了,堆在一旁。
“皇上,她就是有灵丹妙‘药’,救璎凡一命的余菲雪!”我努努嘴,原来,皇上对我的灵丹妙‘药’图谋不轨呀!
宇文澈对待他的皇帝哥哥一直‘挺’毕恭毕敬的,看来,他还‘挺’衷心的。我猜,他绝对不会在睡不着觉的时候,合计谋朝篡位啥的!
他自身对于一直监国而当不上皇帝的这个事实,还‘挺’虚心接受的。
“哦?抬起头来看看!”你还真当你在选秀‘女’啊?你那‘床’上围了那么厚一蚊帐,我把头抬多高你能看见啊?
我特意把脸凑过去,想给他来一个特写。
我能隐约的看见他从‘床’上坐起来,我还没等凑过去,他就一摆手,“朕没瞎!你不用离朕那么近,连你的雀斑朕都看见了!”我斜着眼睛看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
宇文澈拎着我的脖领子,就把我拽出一米多远,那脖领子卡的我直咳嗽!
我左顾右盼,探头探脑,看得到他的大概轮廓,身形纤瘦,配合他的声音,总觉得他年纪应该与宇文澈差不了几岁。
“余菲雪,你看什么呢?朕的龙颜岂是你这种人随意窥探的?”宇文潇这口‘吻’怎么这么和我的胃口呢?
我挑了挑眉,“皇上,你有病!”
“余菲雪,说什么呢你?”宇文澈活像家长训斥儿‘女’一样。
不过,在我眼里,他跟教导主任差不多,咋啥事儿都管呢?
“哎,让她说,朕想听!”宇文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眼眶要是大点,眼珠子都能掉地上。
“皇上,首先你眼睛有‘毛’病,民‘女’的肌肤胜雪,白里透红,并无雀斑啊?其次,你要没病,天天躲在帐子里做什么……”
“余菲雪,你胆儿‘肥’了,是不?敢跟皇上这么说话?!”宇文澈就知道呵斥我!
“本来嘛,皇后都废了,难道还等着有人来‘侍’寝啊?”我小声嘟囔着。
他开始在帐子里手舞足蹈,“嘶,你倒是提醒朕了,‘侍’寝?好主意啊!反正你也知道朕后宫就这么个情况,人选的话,那就你吧!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正好今天朕的身体还不错,那个也还不用吃‘药’,一会儿让宫‘女’把你拖出去洗吧洗吧……”
有点龌龊的赶脚!
平时躺的‘挺’稳当,怎么一提‘侍’寝就这么不镇定呢?!
“啊?那个,皇上,民‘女’初来乍到的,没‘侍’过寝,要不先让民‘女’回去学学,然后再来伺候皇上?!”我生生的咽了口口水,噎的我直抻脖。
“学习学习?跟谁啊?难不成是跟听政王?那朕是不是很快就要给你们赐婚了啊?听政王,你正妃的位置也空了几年了哈?可曾有何打算那?”这么一说,我咋感觉表面他撮合我俩,暗地里暗示宇文澈离我远远儿的呢?
宇文澈一怔,急忙解释,“皇上别听这刁‘妇’胡言,就算正妃没了,臣还有六个妾室呢,怎能再娶?”他就这么怕他的皇帝哥哥?手握兵权的听政王,咋看见皇帝跟看见耗子见猫了似的?
“哦?听政王不娶你,那就留下‘侍’寝!”
啊?!
我和宇文澈异口同声。
此时,宇文澈的嘴张的老大,俩眼直勾的瞅着,那泛着层层金黄的幔帐里的宇文潇,直卡巴眼睛。
他一定‘摸’不透宇文潇的思路。
这宇文潇真是有病,非得让我从他和宇文澈之间选一个不可?
“皇上,此‘女’蛮横无理,属实不宜留在宫中!”蛮横无理也算理由?凭啥人家怀南的皇宫能搁的下我,你炎天皇宫就搁不下我?
我此时已经分不清里外了。
“蛮横无理?好办啊,可以让她搬到冷宫,让皇后调教调教嘛!”他把他的皇后关进冷宫了?
没想到,他表面随和可亲,内心却毒如蛇蝎!
“呃……皇后就不必了,民‘女’害怕有命进去,没命出来!那个,民‘女’在民间之时听闻皇帝常年卧病,今日民‘女’献上一宝,望皇上笑纳!”我从怀里掏出那个白‘玉’瓷瓶,置于掌心。
太监将此物‘交’于皇上手中。
隐约看见他在帐内把玩,却流‘露’出漫不经心。
“你就是拿这个救了璎凡一命?”
“也算是,因为此物名曰还魂,灵魂在两界中徘徊之时,只要嗅一下它,便可还阳。”其实,这玩意就是丹参一类的东西做的,四娘家里要多少有多少,成箱子的往外批发……
“除了璎凡可曾想拿它救过别人?”他的语气竟变得深沉,耐人深思。
他的这一问,甚至让我想到了赫连擎,心情顿时抑郁了不少。
“本来民‘女’有机会去救那想救之人,却只因一时失误,让他丧了命……”哀思溢于言表。
他看在眼里,一抹轻笑划过嘴角。
“哦?你可愿将此宝献给国家?”他一手执瓶,斜眼看我。
早知道他对四娘给我的保命‘药’虎视眈眈,没想到竟然七转八转的搞这么多,原来竟是为了这么点儿事?
“呃……民‘女’愿将此宝献给皇上,愿皇上万寿无疆!”
我用此宝换我一生逍遥自在可好?
“嗯,朕偶感身体不适,看在宝贝的份儿上,今天不用你‘侍’寝了,回王府养着去吧……”他将白‘玉’瓷瓶塞进枕下,便下了逐客令!
早说你是为了宝贝啊,这把我吓得!手脚冰凉,嘴‘唇’子直哆嗦!
“怎么着,还不想走啊?想‘侍’寝啊?李公公叫婢‘女’给她拖出去,洗……”
没等他说完,我着急忙慌的从地上爬起来,“走走走,马上走!皇上你好好歇着,没事儿民‘女’也不来了,祝你万寿无疆……”我撒丫子的往出跑。
跑出枫‘吟’殿,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悬就不能如此自由的呼吸了。
“你跑的‘挺’快!”话里话外怎么就听着不顺耳。
我没回头,依旧蹭蹭的往外走。
“走这边,那边可是去冷宫的路!你要真对冷宫有想法儿我就跟皇上说……”我又匆匆的拐了回来。
还时不时的四处看看,别皇上派人从哪个缝儿里蹿出来,可咋办?
这炎天的皇帝可不像他们口中说的那样,招招治我于死地,估计他是还不知我身份,等他知道了,别说冷宫了,大牢都得让我坐穿十八层!
啧,为啥我总感觉他和段秀是不是有啥亲戚呢?
一国之君竟然也不着调?!
回到王府已然日落星稀了,蛐蛐草间叫的正欢,微风拂过,身心一丝凉爽,惬意无穷。
我根本没那雅兴,一整天都没吃饭,饿的我是两眼发绿。
宇文澈下了马车就直奔魅儿的暖妆阁,敢情有人给他做现成的了?!
我跳下马车,往回赶。
一寻思,魅儿可别在哪儿等我,我换条路回去!
第67章 咋总劫我啊?
这条路说来有些绕远,但是想想魅儿的不依不饶,绕的再远也还是划算的!
其实我的院子就离王府的后‘花’园不远,只不过,那‘花’园晚上可是‘阴’森的要命,转念一想,和魅儿的死活纠缠相比,还是‘阴’森逊‘色’的多。.,最新章节访问:.。
我一路东瞅西看,四处踅‘摸’,跟做贼似的,还好,没有看到魅儿的踪迹。
此时,夜‘色’如墨。
闪烁的星空,群星密集,看得我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所以,我宁愿低着头走,没准儿还能捡到某个夫人的金钗呢!
蹿过这片树林子,就能到我的院子了,没什么可怕的,真就没什么可怕的,我像‘精’神病一样不停的嘀咕着。
“站住――”
我一机灵,蹭的一下,钻进了树丛里。
透过树枝间的空隙,看到魅儿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哎,怎么总是劫我啊?她咋知道我今天从这儿走啊?能掐会算啊?
“余菲雪,你给我出来!”她‘插’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姿态。
我才不出去呢!你骂你的呗,我不说话,口就不渴!也不废脑细胞!我打了个哈欠蹲在树丛。
要说青楼‘女’子,也不都是只会卖/艺卖/身啥的,魅儿要是那么没脑子,也不能钓到宇文澈这条大鱼吧?
她举起手中的灯笼四处这么一照,水‘玉’给我戴的那个流苏金钗就将我出卖了。
光线一照,熠熠生辉。魅儿举着灯笼,奔着亮儿就来了。
我索‘性’把脸背过去,后背冲她。
魅儿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我猛的一回头,做出一个极其可怕的鬼脸,将舌头伸的老长。
她嗷的一嗓子,把灯笼扔在林子里,连滚带爬的跑到了甬道上,喘着粗气。
“余菲雪,你赶紧给我出来!”我提着灯笼一路小跑,将灯笼毕恭毕敬的塞进她的手里。
“魅儿夫人赶紧回吧,王爷在暖妆阁等着你呢!”我低头。
“你少来这套,我这回可不信你了。我这就找晴斐夫人告你的状去!”她一甩头走了。
你说这是何苦呢?来找我的麻烦,还要告我的小刁状,有意思么?你瞅你那衣冠不整的样子,像刚跟谁野/战完似的,你说跟我有什么,有人信么?
想想此时的宇文澈,应该在暖妆阁里发飙呢吧?!
我灰溜溜儿的跑回了我的院子。
刚一开‘门’,‘腿’还没迈进‘门’槛呢,嗖的一个东西将我扑倒在地。
我原以为它会伸出舌头‘舔’我一脸哈喇子呢,却发现它一直在我‘胸’/部蹭啊蹭的,我抬眼一看,“世子?!你……你怎么在呢?”
我再抬眼看看水‘玉’,正坐在椅子上,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看来,是被他折磨的够呛!
我将这个小东西抱了起来,“娘,璎凡想你嘛!”
“那个,水‘玉’呀,快把世子送回晴斐夫人那里,要是夫人怪罪下来,你能担当吗?”我冲水‘玉’使了个眼‘色’。
“哎。”水‘玉’乐颠颠的跑过来,却被那小子一个眼神儿,吓得又缩回去了。
“娘,答应璎凡一件事,璎凡立刻就走!”
“什么事啊?”别说一件,十件都行,只求你这小魔头快点走!
“明天晚上有灯会,要你带璎凡一块儿去!”他撅起大嘴,能挂油瓶。
“灯会?好吧,好吧,赶紧回飘絮苑吧!”我打着哈欠答应着。
他跑出院子,水‘玉’也跟了出去,他却回头对我喊,“娘,明天你一定和爹带我去看灯!”
谁,谁?还有你爹?
我今天都算是死里逃生了,要是再跟你爹有瓜葛,会被暗杀的!
等我追出去,这小子早就跑没影儿了……
什么灯会不灯会的,明儿个再说,我先睡了……
咣咣咣――
一大清早的这是要拆‘门’啊?
“小姐,小姐――”就因为我没搭理她,接下来就是一顿狂晃。
“你再晃我就要散架了!”我‘迷’糊中呓语。
她把我放下,我翻身又睡。
“小姐,茗‘玉’来通知,让你今早过去吃饭!”我睁开一只眼,水‘玉’急得直出汗。
“不去!”
“小姐,今天是我们这里的团圆节,必须一起吃饭的,以示团圆,今天晴斐夫人让你一起吃饭,就是把你当一家人看待了呀!”
我挠了挠脖颈,‘揉’了‘揉’眼,一声低吼,如行尸走‘肉’坐到梳妆台前。
“怎么?你们这边团圆饭都早上吃?”
“是啊,晚上还有灯会呢,还会在河里放河灯,可热闹呢!”
灯会?河灯?“那个,吃饭的时候,世子会在不?”
“会呀!团圆饭嘛,各房都在!”完了,这小子肯定会给我上眼‘药’!魅儿肯定又要找我麻烦的!
我磨磨蹭蹭的到了飘絮苑,一进屋子,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诧异的看着我,我一时间懵了。
“余小姐快来!”晴斐向我发出了邀请。
“娘!”他从晴斐的怀里跑下地,扑到我的怀里。
诗绣‘阴’沉的脸绷的一个褶子都没有,像锅底一样黑,而一旁的璎允极其听话的坐在她的旁边。
箐鸿和柳画看见我,点头示意。而小璎祺,跑来跑去没个消停时候,小脸蛋都红扑扑的。
“哟,这一口一个娘,叫的可是够亲的,晴斐从小把你伺候到大,也没听你叫过她一声娘啊,你个小白眼儿狼!”奕曦附身用她那戴了一只翡翠戒指的手指,戳着璎凡脑袋,起身的时候顺势瞥了我一眼。
我笑着将璎凡搂进怀里,“奕曦夫人是在嘲笑未来王爷的接班人是个白眼儿狼?还是在嘲笑这是国家之不幸?”
她傲慢的白了我一眼,“今天可是团圆节,你来凑哪‘门’子的热闹?”
“余小姐可是王爷请来的,你若真是质疑那就去问王爷吧!”晴斐冷着脸,剜了她一眼。
“晴斐,别忘了,你只是二夫人,可不是大夫人!这该管的管,不该管的……”
“不该管的怎么样?”宇文澈背着手进了屋子。
刚刚才把光和热量撒向大地的太阳,此时正在他的身后,给他营造了一个刺眼的光环。
他的身后,魅儿一步三扭,千娇百媚,搔首‘弄’姿的走了进来,看这‘精’神头儿,就是昨晚滋润的不错,整个人都洋溢着柔情蜜意,笑的也勾魂摄魄。只是一瞥见我,脸立刻拉了下来,比诗绣的脸还黑。
王爷上座,她站一旁,看似好像是专宠的意思。
“正妃的位置一直空缺,但王府里必须有个主事儿的,不用说,一直都是晴斐,谁要有所不服气,就尽量说,要是没有异议,就要服从!”宇文澈的目光犀利。
屋子里鸦雀无声。
“王爷,夫人,可以开饭了。”
“都上桌吧!”宇文澈特意看了我一眼,冲我点点头,示意我可以一起吃饭。
所谓的团圆饭也不过如此,没啥大鱼大‘肉’的,全是普通的菜‘色’,还全是以素菜为主,早知道我宁愿在被窝里睡觉!
“爹,晚上陪璎凡去看灯会好不好?”
诗绣听闻,抬眼看他。
宇文澈发觉了诗绣的眼神,没有回答璎凡的问题。
“爹,璎凡问你话呢!”
“璎凡乖,你爹有很多很多的国家大事要忙,不如,我陪你去啊?”我将一根豆角夹到璎凡的碗里。
他撅起大嘴,眼里还挂着眼泪,可怜巴巴的眼神。
“璎凡,璎允,璎祺,晚上爹带你们一起去看灯可好?”
这就是孩子生太多的好处,上哪儿都得全带着!落下谁都不高兴!
“好,好!”孩子们欢呼雀跃。
“王爷,最近璎祺偶感风寒,还是不要让她去了。”柳画这人表面看起来不参与世事,其实却是聪明绝顶,只是懒得参与而已。
宇文澈想了一下点点头,“好吧,养病要紧。”
柳画只是不想她的‘女’儿参与这争宠的斗争,一个‘女’孩儿,无论如何也不会世袭爵位的,所以,她完全没必要让‘女’儿冒险。
“最近我也有点感冒,鼻息不通,甚是难受,不如爹今天就陪你们在院子里玩一会儿吧?改日我们再出府?”
你的感冒来的可真快!
诗绣的脸黑中透紫,紫中带青,板着的脸和上下起伏节奏过快的‘胸’/部,让我知道,她‘挺’生气的!
要说宇文澈做的有点过分,撇开璎祺不说,璎允和璎凡同时自己的儿子,对待他们的态度完全两样!
难道真的就像璎允所说,他不是璎珞王妃所生,就不招人待见?
“王爷,璎允今日起的有点早了,晚上可要早睡些,就不能同王爷在院子里玩耍了!”诗绣说道。
从看灯演变成了院子里玩耍,多无趣!
宇文澈的偏心已然太明显了,搁我我也不能让璎允去凑那个热闹!
“那爹陪璎凡一起玩可好?”
“好!”宇文澈刮了他的小鼻子。
偏心眼子!
诗绣紧抿着‘唇’,眼圈里有些晶莹的东西打着转。她的手,紧紧的拽着宇文璎允。
“哎哟,王爷,同是你的儿子,这差别还真是大呀?”奕曦挑着一根豆芽菜塞进自己的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流‘露’出傲慢。
我还就看不惯这种人!
“奕曦夫人说的是哪儿的话?别说是王爷的儿子,就是王爷的‘女’儿,王爷也不曾懈怠,谁敢说王爷对待自己的子‘女’不是一视同仁呢?许是奕曦夫人膝下无子,没法儿感受到王爷的一心能分三份的父爱!”
奕曦狠狠的瞥了我一眼,把手中的筷子摔在了桌子上。
而宇文澈,嘴角划过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第68章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屋外鞭炮齐鸣,而我却躲在房间的窗台上望天,那烟‘花’如同流星直蹿入云,然后爆裂开来,四溅的火‘花’如雨般纷纷落下。[.超多好看小说]-79-最后消失在天幕上,只留下一道道白烟,让人凭空想象。
即便如此团圆的日子,我也始终是孤家寡人。恐怕我的余生,也是如此罢。
王府之外,热闹非凡。王府之内,萧条冷清。
水‘玉’跟我告假,说要去放什么河灯,许什么愿,我也没仔细听便一口答应了,顺便让她帮我许个愿,祈祷我早日升天,省的孤家寡人一类的话,水‘玉’听的是一愣一愣的,最后咽了咽吐沫,神情呆滞甚至还有点神经兮兮的走了。
就这鬼地方,要啥没啥,只能早点睡觉。
熄了灯正准备上‘床’,忽听‘门’外有细小的敲‘门’声。
我心说,水‘玉’这丫头是不是放河灯的时候才发现她忘带河灯了?她出去的时候确实手上啥也没拿!
我开了‘门’,一怔,除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其余啥都没有!
我想,我一定是把鞭炮声听成了敲‘门’声。
刚关了‘门’,又是一阵细微的敲‘门’声,我心猛然一惊,这次我肯定没听错,因为我一直在‘门’旁……
首当其冲我想到的就是魅儿,没跑儿!
反正闲来无事,正好与她消磨一下时间!
我运了运气,正准备一开‘门’在她措手不及的时候,将我刚运好的气恶狠狠甩的她猝不及防。
猛的一开‘门’,一阵凉风吹过,院子里被宇文璎凡揪下的无辜树叶,再一次无辜的飘过。
‘门’前,依旧一个人都没有……
我犹如鬼上身般的打了个哆嗦,‘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浑身上下从‘毛’孔中渗出一股子寒意,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烫啊,咋就见了鬼了似的?
从前沾染了太多的人命,怨气太重?
我又往四周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月光映照下,院子里的一切,都毫无异样。
我心里虽然突突,但是没啥事发生,又不能不关‘门’,傻呵呵的站在‘门’口,心里更没底儿。
我只能又关‘门’。
“喂,你走不走啊?”
我抬头,依旧空无一人。
我彻底的崩溃了,这到底是哪位祖宗啊?
嘶,平日里与我有仇的都是‘女’人,这是个男声,难不成段秀那家伙被段楠赐死了,魂魄前来投奔我?
没可能,就算死也得享受王爷待遇,荣华富贵,美‘女’、美酒大大的有,风/流快活还来不及,还能想起我来?这不是他作风!
妈呀,莫不是我让水‘玉’帮我许的那个愿望被阎王爷听见了?准备实现我的愿望?嘶,这事儿办的可比阳间有效率多了啊!
“我说你到底走不走啊?”
我可以说不走吗?
突然,我发现墙角的‘阴’暗处有一丝异样!
两个白颜‘色’的动物蹲坐在那里,竟然可以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心中忐忑。
不料,那两个白‘色’的东西正跳跃的往我这边来。
我惊出一身白‘毛’汗,它们跳跃的姿势,怎么就这么怪?一个前一个后,一人蹦一下,前后‘交’替,前一个止,而后一个至。
非人非鬼的,到底是何物?
“余菲雪,你傻吧?”我一细看,这两个物体挪出了‘阴’暗处,顿时五雷轰顶,‘欲’哭无泪!
宇文澈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套黑衣服,却配了一双白鞋……
你这是参加葬礼的节奏吗?
“王……宇文澈你才傻呢,黑衣服配白鞋,你要参加葬礼去啊?”
“我这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吗?”
我‘插’腰斜眼看他,“掩人耳目?掩谁耳目啊?大半夜的!”
“要不是为了璎凡,我才不来找你这个白痴!”
原来,是为了陪璎凡出去玩,又怕某些人看到了,心有不甘,为了他这个宝贝儿子,他可真是煞费苦心那!
只不过,他这典型的偏心眼子,已经没救了!
“快走啊!”死言赖口的。
“就不走!”我瞪了他一眼,刚想转身回房,不搭理他这神经病。
哇――
这一嗓子,半个王府都能听见了。
宇文澈连跑带颠的开了‘门’,捂着宇文璎凡的嘴,在他耳边嘀咕着。
宇文璎凡直‘抽’哒,“娘,你……咋能……说话不……算话呢!”
“我不愿意跟你爹一起……”
哇――
连哭带蹬‘腿’,顿时我脑瓜子嗡嗡的,这血压蹭蹭的。
“嘘,嘘,世子别哭啊……”这要是让魅儿知道了,我和宇文澈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在我的院子里……
即便有宇文璎凡的存在,她也会自动忽略不计的。
然后,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去,去,我去!”我自告奋勇,蹦高儿的去。
街上灯火通明,将夜晚映如白昼。街道上熙熙攘攘,几乎全是年轻的男‘女’,桥头仨一伙俩一群的嘻嘻哈哈,要么就是灯光昏暗的小树林里观星赏月。桥底星星点点的亮光,飘飘忽忽的随‘波’逐流,气氛‘浪’漫。
“咳咳咳,咳咳咳――”
“你真的感冒了?”我诧异,原来他在感冒这个事情上没有骗人,还没到晚期。
他白了我一眼,擤了擤鼻涕。
此时我们已经买了一大堆的糖葫芦,‘肉’包子,小面人,还有各式各样的小玩具,宇文璎凡吃剩了的‘肉’包子,被啃的千疮百孔,吩咐我一定要回去喂阿黄,这样的‘肉’包子打狗,狗都不一定愿意!
见啥买啥,见啥吃啥,反正他爹有的是钱,嚯嚯呗!现在的宇文璎凡正在撸串,吃的满嘴油渍麻‘花’的,宇文澈从怀里掏出个帕子给他儿子擦嘴,这当爹又当妈,属实不易。
只不过这帕子也太‘女’‘性’化了吧?还绣‘花’?这一个白手帕,三分之二点五绣的都是‘花’,一看就知道是哪个‘女’人死乞白赖塞给他的定情之物!
擦完嘴就把埋了吧汰的帕子扔给了我!我又不是专业捡垃圾的?!
我就想知道,用这样的帕子给宇文璎凡擦嘴,不知道他的嘴还好不?
不多时,宇文璎凡这小子就开始‘揉’眼睛,一边‘揉’还一边吭叽,他亲爹就把这一大堆吃的玩的好心的塞进我的怀里,将他的亲生儿子扛在身上。
远远一看,好像扛着个面口袋!
“王爷,咱们回去吧!”我手里已经拎着七七八八的东西,走起路来像鸭子一样。
“不回去上哪儿,难道还要我扛着这么沉的璎凡陪你逛街?”
嘁!
宇文澈自顾自的扛着他儿子,蹭蹭的往前走。而我,拿了这个掉那个,慢吞吞的跟着。
灵机一动,有了好主意!
我用帕子将这几样东西绑起来不就得了?!
我真聪明!
帕子在我的手中翻飞着,好不容易把这些东西都串到了一起,我擦了擦额头的汗。
突然一阵阵的眩晕袭来,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打着打着就快要粘到一起了。
我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一股淡淡的香,传入我的鼻腔。
我猛然的看了看‘揉’太阳‘穴’的手,闻了闻,是从我的手掌心传来的香气,我强撑着看了看我刚才手里拎着的东西,没有一样能发出这种味道。
手帕?!
那个绣‘花’的手帕?!
我又贴近闻了闻,又一阵眩晕,稍稍还有些想呕。
不好,这是‘迷’香!
我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鼻下嗅了嗅,顿时眩晕减轻不少。
我‘迷’‘迷’瞪瞪的盘‘腿’打坐在石板路上,直勾勾的。
来来往往的人群从来没一个用眼皮子夹我的,啧,炎天国的臣民素质咋就这么高?民风咋就这么冷漠呢?
宇文澈的再次出现,让我顿时对炎天民风的评价有所改善。
他已然满头大汗,从头上顺着衣领淌进脖领子里。
“闲的啊?坐地上干嘛?!”
我现在的状态,对于他的话已经达到了充耳不闻的地步。
“这帕子哪儿来的?”我严肃的指了指穿梭在各式各样物件的东西上的那个丝帕。
“魅儿送我擦汗的,干嘛?”
我翻了他一眼,明白了,魅儿想用‘迷’香留他过夜,没成想,他鼻息不通,全都白忙活一遭。
看着宇文澈肩膀上睡得脸蛋子都压变形了的宇文璎凡,哈喇子直往外淌,突然觉得,这么好的东西也算没‘浪’费!
魅儿真不愧是青楼出来的头牌红人,没白‘混’那么多年,她还真没给青楼的众姐妹们丢人现眼,把ji‘女’用在客人身上的招数一点儿不剩的用在了宇文澈的身上,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受用!
行家就是行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魅儿可在青楼学了不少!
可是,姐姐我也不是白给的啊?我也在青楼里度过了很愉快的时光,尽管我不是去piaoji的,说起来也尽是心酸和血泪,每次爹发现我去逛青楼不是对我拳打脚踢,就是一顿暴揍,为了这,我受了多少家庭暴力,但凝霜姐姐也算是在死之前为我做过贡献的!
哝,这瓷瓶就是她给我的解‘药’。
同在青楼‘混’,你和我的差距大着呢!就算你骑驴追,也赶不上我前进的脚步!
“听政王你这肩膀上扛着个什么东西?”
瞎啊,肩膀上扛得难道不是脑袋吗?还问?跟我们玩猜谜呢啊?
我刚要回头,“哟,这不是哑巴姐姐吗?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哇!这坐在地上干什么呢?该不是想碰瓷儿吧?”
我咬咬牙,“谢夸奖,我就是等活儿呢!该着你倒霉,三十两,谢谢!”我冲他伸手。
第69章 这个流氓不好惹!
一袭紫袍晃晃悠悠就到了我的眼跟前,一把折扇,扇的自己直打喷嚏。(.好看的小说-79-
我想,这么白痴的事儿,除了他,宇文烨,也没谁了。
同是一个爹生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你看你的两个哥哥,虽然人家身体不大好,时常起不来炕,有可能那方面不太行,所以把老婆休了,但人家到底是皇上啊。
另一个,幕后皇帝,听政摄政,一娶七八个,虽说这娶得不是青楼卖/身的,就是舞坊卖/艺的,这好歹也能使唤不是!儿‘女’成群,承欢膝下,多么令人‘艳’羡!
你看看你自己,啥啥不是,就有一身的痞气,当然,我知道这是你们宇文家遗传的,因为你那皇帝哥哥比你遗传的多,要不为啥人家是皇帝,你啥也不是呢?
这种痞气,我起名曰,段秀痞。
跟段秀都一个德行!
“你……你……怎么……”宇文澈看到他相当的惊讶,直结巴。
我想,这是恨铁不成钢的一种方式。在大街上偶遇如此不争气的手足,觉得颜面尽失吧!
宇文烨用手中的扇子敲了敲他的肩膀,又挥了挥扇柄,“二哥这是干什么?璎凡怎么就睡着了?”他拿扇子又敲了敲宇文璎凡‘肥’嘟嘟的脸。
“困了自然就睡了,你怎么出来了?”宇文澈这话说的,好像他是潜逃出来的似的。
“这整个炎天国都是咱们宇文家的,我出来走走怎么就不可以了?”小词儿整得‘挺’硬啊?
“二哥,你看这天儿也不早了,璎凡也睡着了,你是不是该回府了?”老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对自己的亲哥哥,真正的幕后皇帝,竟然敢说这种话,就不怕他不念兄弟之情,发动千军万马,将你府邸踏平?
宇文澈竟然一改常态,平日里冷若冰霜,言语毒辣苛刻的样子‘荡’然无存,现下完全不是那头趾高气昂的雄狮,而是一只温顺的猫咪。他看看坐在地上的我,往王府的方向抻了抻脑袋。
我依旧坐在地上发呆,“干嘛?脖子‘抽’筋了?用不用我帮你抻回来啊?”我白了他一眼,拍拍屁股,准备拎起地上的东西。
宇文烨用扇子拍了拍我的手,“放下,放下。”
怎么着,你想帮我拎?这可真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来,二哥。”宇文烨把系上帕子的东西,放在宇文澈的另一个肩膀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看起来好像进城务工人员,左肩扛着个面口袋,右肩扛着一堆干粮。
摇摇晃晃,像去逃难似的。
“二哥,你一路走好!”宇文烨摆摆手。
宇文澈无奈的皱了皱眉,“你应该多休息的!”
“我怕休息多了,该没的都没了,什么都赶不上热乎的了!”他笑嘻嘻的扇了扇扇子,又打了两个喷嚏。
宇文澈扯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对我说,“早点回来,王府关‘门’可早,要是回来晚了,你就等着睡大街吧!”转身走了!
什……什么意思啊?这么就把我留下了?凭什么啊?
“喂,喂,王爷,等等我啊!”我刚要追,就被那登徒子一把拽住。
我回过身,冲他那白净净的脸就是一巴掌轮过去,没成想,他却用扇子挡下,一手将我擒住。
“哟,没想到,还会点儿‘花’拳绣‘腿’?我喜欢!如此美好的夜晚,可别辜负了,快快随我泛舟湖上!”我真没想到,这登徒子言语轻佻也就算了,竟然武功也高强?!
完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这个流氓不好惹呀!
一叶扁舟,悠悠的行于湖面,一只竹篙,泛起阵阵涟漪,一壶清酒,散发着阵阵的余香。
点点烛火,随‘波’逐流,轻轻敲打着船舷。
而我,正蹲坐在船头,一手托腮的打着哈欠。
“余小姐何不坐下与在下品酒赏月?”他冲我举了举酒杯,杯中倒映着圆月。
我又打了个哈欠,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公子玩笑了,我本就是个粗人,也不懂得什么赏不赏月的,不如公子把船靠岸,我给你找个醉红楼的姑娘,据说那里的姑娘别说赏月了,个个都会‘吟’诗作对……”
“啧,我还真对醉红楼的姑娘不太敢兴趣!既然余小姐无心赏月,那你自便即可!”他对着月亮对饮。
“真的?”我喜出望外。
“嗯。”他答。
“那劳烦公子将船靠一下岸……”
“靠岸?那多耽误我赏月啊?”
“那我怎么回王府啊?”
他又开始摇扇,陶醉的像吸了毒的状态!“余小姐可以游过去啊!”他收起扇子指了指对岸。
我把牙咬的咯吱作响,我要是能游过去,我还用你啊!
我一屁股又坐回船头,吹着凉风。
可我依旧困得睁不开眼。
“余小姐可想尝尝宫廷御厨所做出的甜品?”
“不必了!”
一阵幽香飘来,传入我的鼻腔,我顺着味儿就飘了过去。
哇,真的是桂‘花’糕!
我留恋已久的味道,算来已经好久没吃了。
顿时,哈喇子三尺多长。
看他月下独酌,甚是可怜。看在桂‘花’糕的份上,陪他小酌一杯,不是不可以的。
我与他举杯同饮,诉了过去,聊了现在,畅想了将来,我不知道有没有跟他聊过怀南国的悲惨遭遇,我更相信自己没说,因为如果说了,他的皇帝哥哥首当其冲就得收拾我!
我是怎么回的府,完全没有印象,从根儿上就断片儿了,连怎么下的船我都记不得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酒后无德,调戏良家‘妇’男啥的!
要知道,想当初这事儿我不是没干过!被我爹抓住以后,皮鞭子蘸凉水,一顿狂‘抽’!
从那以后,见酒就哆嗦。
等我有知觉的时候,早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宇文璎凡两只小胖手拖着脑袋,哭唧唧的趴在我的‘床’前好像哭丧似的。
脑瓜子生疼,睡也睡不着,不睡还难受。
“娘,你醒了?”他蹭的蹿上了‘床’,鼻涕眼泪的往我被子上蹭。
说的好像我是借尸还魂了似的!
他拿袖头子蹭了蹭鼻涕,你说他哪点儿像世子?!
“娘,你是不是不喜欢爹?”
嘶,问这种问题?我应该答喜欢还是不喜欢?要是答喜欢,再让他爹误会,我要是说不喜欢,他再不认我是他娘,王府还能让我继续骗吃骗喝吗?
这个问题比一加一等于几可难多了。
嗯,呃,这个……
“娘,你说我昨天咋就睡着了呢?我一醒来就看见爹,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丢了呢!”他仰着小脸问我。
你爹没告诉你,他把我扔下了?扛着你和一堆干粮就跑了?
我挠了挠脑‘门’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呀,以后离魅儿姨娘远一点!”我点了点他的小脑袋瓜。
“为什么呀?”
我冲他嫣然一笑,“信我者得永生!”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五岁的小孩,我还是能忽悠的了的。
“娘,你知道你昨天是咋回来的不?”宇文璎凡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嘶,翻墙吧?”
“不可能,我们王府的墙上都沾了碎瓷器,以娘的身手,估计现在早已经浑身都是血口子了!”我的眼皮‘抽’搐了几下,腮帮子也狂‘抽’两下,往墙头上撒碎瓷器,这么馊的主意,谁出的?
“嗯,那肯定就是从正‘门’进的呗!”
“也不可能啊,看‘门’的老李头,到点儿就‘插’‘门’睡觉,无论外面怎么喊怎么叫,他都不开‘门’的!”
呵,“他还真敬业呢!”
“不是,他耳聋,谁说话都听不见!”
……
我顿时觉得听政王府人才济济。
“小姐醒了?”
‘门’外阳光一片金黄,灿烂的让人睁不开眼,水‘玉’踏着这一地金黄,缓缓的带着一阵凉爽与芬芳,阳光将她紧紧的包围,连她自己也变得金黄。
她手中的托盘盛着中午的饭菜进了屋。
“水‘玉’,记不记得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她怎么会记得,她不是去放河灯了嘛!
“记得啊,你昨晚是和王爷一起回来的呀!”我大笑,怎么可能,水‘玉’你连撒谎都不会?!
“小姐笑什么,你真的是王爷背回来的!”水‘玉’把饭菜放到桌子上。
“啊?你……会不会记错了?”我错愕。
“怎么会?奴婢昨天放完河灯回府,正巧看见王爷从一个‘挺’豪华的马车上把你架下来,抱着你回来的!”
难道是宇文烨把我送回来,宇文澈又接了一趟?
“小姐,你没看魅儿夫人的那张脸,比欠她钱还难看!”水‘玉’摆好了碗筷。
等一下,怎么回事儿?魅……魅儿?咋又跟她扯上关系了?!
我双眉拧结,好像在问她,怎么又杀出个程咬金?!
“为什么魅儿夫人在,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娘,娘,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怎么回事儿!”宇文璎凡一蹭三尺高。
“哦?那你说说看!”
“昨夜半夜醒来,我看爹不在,就想下地找,还没等下地就听魅儿姨娘和爹说话,他们好像有点不愉快,爹最后生气的把魅儿姨娘扔在外屋,自己上‘床’睡觉了!”
完了,这是为了我又吵架了,这魅儿又该不依不饶了,对我围追堵截了,不知道这回会不会动用武力镇压啊?哎,脑袋瓜子生疼……
第70章 这事咋总让我赶上?
哎哟哟,头疼头疼,受不了了,魅儿不得砸了我的东西,刨了我的院子啊?我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实在不行就跑路!
“娘,你脸咋那么白呢?”
“那个,璎凡啊,我的脂粉扑多了……”
“可是,娘,你还没起‘床’呢,啥时候扑的脂粉呀?”他歪着个小脑瓜儿一脸的天真,这刨根问底的个‘性’肯定随根儿!
“那个,今天早起扑的,扑完又睡的!”
“哦。(.好看的小说棉花糖-79-”他把手指头塞进嘴里,一副馋样儿。
你是脑子转不过来弯儿啊,还是垂涎我的美貌啊?
“那个,世子,我要起‘床’了,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男孩子是不能看‘女’孩子穿衣服的,要不然会……”
“会变成‘女’孩子,被爹送去和亲……”这孩子记‘性’就是好!
“乖了,让水‘玉’送你回飘絮苑?!”
他合计了老半天,撅个大嘴,“那好吧!”一步三回头,满眼噙泪,依依不舍。
“水‘玉’,快把世子送回飘絮苑!”一个嗓‘门’子,那小子就像小‘鸡’崽子一样被水‘玉’扯着脖领子拎了出去。
他走我就消停了!
我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转了四五圈,就想踅‘摸’点值钱的玩意儿,万一被人扫地出‘门’,我也好有点钱财傍身不是。
这桌椅板凳我是搬不走,这‘床’幔我倒是能卷走,不值钱呀!这茶壶茶杯的,不好拿还易碎!这翡翠摆件,咋看咋觉得是赝品。
啧,这墙上的泼墨山水画可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值不值钱!
落款那红‘色’的小印章好像写的是柳昊画苑,我的心凉了半截子,一看就是地摊货,作者连署名都没有,虽然和我凌风镖局的一样,但从价值上来讲,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长得像,不代表价值就一样。这就是正品与赝品的区别呀!
啧,我前后翻看,咋看咋觉得不值钱,感觉它比地摊货还不如……
“小姐,奴婢把世子送回去了!”我双眉拧结回头看她,满眼的神采奕奕,走路带风,连说话都有底气了,的一看就是个对世子不忠心的小奴才!
“小姐,你在干嘛?”她歪着头凑过来。
“呃,看画,不知道这幅画出自何人之手呢?”
水‘玉’一副很懂行的样子,拿起画看了看落款,妈呀一声,把画摘下来,卷吧卷吧就要拿走!
真看出来了,这画要多不值钱就有多不值钱,丫头都能做主,说扔就扔啊?
“别,别扔啊!”我死拽着,水‘玉’就往回抢,我就夺,我俩像拉锯似的争执不下,“小姐,快松手啊!”
那好吧,要说水‘玉’这孩子不是缺心,就是少肝,让我松手,我以为她做好准备了呢,没成想闹了个仰八叉,连底‘裤’都看见了!还是红‘色’的!
嘶,她今年本命年?!
先不去合计红‘裤’衩的事儿,我捡起那副画,左顾右看,没什么玄机啊?再看看落款,也没什么不妥啊?
“你为什么要扔啊?”
“奴婢不是要扔,是要放起来!”
“放起来?是不是它很值钱那?”我已经开始垂涎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值不值钱的奴婢不知,就是知道这落款的柳昊画苑是……”
“是什么?”
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快说啊!”
“是王爷的大忌!”
宇文澈的大忌?他忌讳这个做什么?
有心结!我猜!
“说来听听呀!”我这人就喜好八卦一下别人的隐‘私’,娱乐一下自己的身心。
“那,小姐可别说是奴婢说的!”
“嗯嗯,放心吧!”当然,前提是不被严刑‘逼’供!
“柳昊画苑是柳画夫人的爹开的,这画苑是她家世代相传的,画苑里有个才貌双全的徒弟,名叫张昊,柳画夫人的爹对他也是极其的喜爱,将他视作半个儿子,还将画苑的名字改了,他有意将柳画夫人许配与张昊,夫人也与他情投意合,不成想,王爷看中了柳画夫人,非要强娶过‘门’,双方争执不下,胳膊拧不过大‘腿’,夫人只能嫁给了王爷,但那张昊对柳画夫人痴心一片,王爷知道后不依不饶,联合京城的几个有名的画苑,将这柳昊画苑排挤的倒了闭!老爷子气的一病不起,而那个叫张昊的男人也被王爷打折了一条‘腿’!从此以后,无论是谁,都不能再在王爷面前提起柳昊画苑这个名字,而柳画夫人在诞下璎祺之后,王爷再也没有宠幸过她!”
妈呀,一幅画,还有意外收获,这王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欺男霸‘女’的主儿啊?!
那为啥这些年过去了,他就洗心革面,从新做人了呢?还当了听政王?这是受高人指点了,还真是痛改前非了?这人啊,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不定哪片云彩飘着飘着就有雨了。
点子背不背,全看你上辈子积没积德。
当然,若是觉得自己现在这一辈子太背,那就从现在开始积德,这辈子是不太可能了,为自己的下辈子谋划一下吧!
阿弥陀佛,阿‘门’!
“嘶,你说的这是听政王吗?”
“是啊,还有那个箐鸿夫人,是个舞姬,是王爷和人打赌输了才娶回来的!”啥?谁赌输了谁娶?那宇文澈他是故意的还是不是故意的?
“你家另外几个夫人,和你家王爷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晴斐夫人是书香‘门’第,他爹为了拉拢王爷才把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奕曦夫人是个唱戏的,诗绣夫人家里是开绣馆的……”堂堂的听政王,这么多老婆里,竟然没几个‘门’当户对的!
还有就是,他的这些老婆遍布各行各业,是不是为他摄政的路途奠定了坚实的群众基础?
“还有,还有,那魅儿夫人是青楼名/妓,据说勾/引男人,特别有一手……”
艾玛,脑瓜子造直懵,“停!可别说了,我现在有点晕,不知道是不是中暑了,快给我熬点绿豆汤!”我一手撑头,闭目养神作昏倒状。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做!”
说罢,四蹄翻飞的跑了出去,还差点被‘门’槛儿绊了一跤。
待她走远了,我才睁开一只眼,观察一下敌情。
这王爷府还真是藏龙卧虎啊,广大人民群众请注意,不要相信‘肥’皂剧里演绎的高富帅偶遇傻白甜,经历了生死离别后,逍遥自在过一生的故事,要相信能进王爷府的劳动人民,都不是吃干饭的!
她们全都是披着人皮的狐狸‘精’!
当然,我不是!
院外阳光明媚。
天空如蓝丝绸一样干净。
趁着水‘玉’去熬绿豆汤的空档儿,赶紧跑,我一听宇文澈和他的老婆们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我咋就心理压力特别大呢?
出了院子,我就满王府的‘乱’逛,反正他们都认识我,也不会有人阻拦。当然,就算不认识,他们也不阻拦!
只不过,我该去哪儿呢?总不能去飘絮苑吧,好不容易摆脱了宇文璎凡那小魔头,难道还要自投罗网?!
我墙根儿底下溜达着,顺便晒个太阳,补补钙。
嘶,这不是墨‘玉’吗?
鬼鬼祟祟的干啥去?啧,肯定没好事儿!
跟着去看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墨‘玉’偷偷‘摸’‘摸’的从小‘门’出去了,与其说是小‘门’,其实比狗‘洞’大不了多少,这钻的我一身土!可惜了我这身绫罗绸缎了!
墨‘玉’和做贼似的,东瞅瞅西望望,这反侦查能力特别高,就凭我这多年押镖的水平,都差一点暴‘露’!
她手里拎着个篮子,贼眉鼠眼的就钻进一家店面,上面写着如意馆。怎么听着这个名就不像个干好事儿的地方呢?
我站在如意馆外探头探脑,生怕被人发现。
总共也没十分钟,墨‘玉’又提着那个篮子鬼头鬼脑的出来了,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我又抬头看了看这个如意馆,我猜,内有玄机!
我在她走后,进去看了看,就是普通的文玩店,没什么特别。难不成,她偷盗王府宝物出来变卖?!可是,没听王爷的哪房姨太太说,谁家丢了东西啊?
“小姐,您是来买什么的?可有意向?让小的替你介绍介绍!”店家凑上来,嘴上是这么说,可他的态度并不讨好,看起来并不把买货的人太当回事儿。
我笑了笑,“敢问店家,这如意馆除了经营文玩,可还有别的项目?”
那店老板眼神一转,佯装一笑,却笑的假,仿佛想要敷衍谁一样,“我这小店就这么大,还能经营什么?小姐莫不是来闹事的?”
我审度了一下他的态度,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六个彪形大汉,气势汹汹的杵在那里,心说这里一定有猫腻儿,要不怎么问两句就要翻脸?
一定是心虚!
但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八卦之心,再挨顿揍,犯不上啊!好汉不吃眼前亏,见好就收吧!
再说这事儿本身也与我没啥关系,因为一时的欠登儿再牵扯出什么犯罪团伙,再对我打击报复,嘶,承受不了哇!
撒丫子的跑吧!
睡不着觉的时候,我总是在合计,墨‘玉’到底去干什么去了?这如意馆里有什么秘密?总感觉这一切并不单纯呢?
这心让****的,细碎细碎的!
哎,突然我想起一句话,好奇害死猫!我希望能解开秘密,也希望全身而退!
我的观点和为人一样,总是相互矛盾。
第71章 没有不透风的墙
天‘色’‘阴’暗,似乎有场暴风雨。(.)-79-
我在如意馆的‘门’外一边磕瓜子,一边踩了好几天的点儿,发现进去的都是京城富户或是朝廷官员,进去以后大半天不出来,好不容易出来,红光满面的,乐的那嘴能咧到耳根子上。
别告诉我,这‘精’神焕发,是文玩造假时候的染料染上去的?!那这高兴又是因为什么啊?难不成,是老板给他们喝了兴奋剂?!
嘶,我这是在干什么啊?
我一会儿觉得,想探索一下如意馆的秘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病?这事儿跟我有关系么?!
所以,我在走还是留的问题上摇摆不定。
即便我现在盯着如意馆,但是心里却想着到底是去是留?
啪——
我一哆嗦,没敢回头。
这会不会是让人发现了?我抖若筛糠,这拍我的能不能是哪个壮汉?
被抓住以后,可咋办?
要是通知宇文澈来赎我,不得让他剁吧剁吧,扔进河里喂鱼啊?
“是余菲雪不?”
嘶,认识我?这声音听着还有点熟悉呢?
我一回头,竟然看见的是凌风镖局以前的两个伙计?!
“你们……”我有点诧异,他乡遇故知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要是他们把我在炎天的消息传了出去,那段楠一定饶不了我!
“真是你啊,小姐!”他们倒是很开心。
“你们怎么会在炎天?”
“别提了,我们上回跟镖头押镖,结果路上被人伏击,镖头让我们先撤,就我们哥俩跑了出来,后来才知道,镖头中了圈套死伤惨重,而凌风镖局也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据说算计他的还是朝中权贵,我俩也怕了,不敢再回去,就合计着跑到炎天来躲躲风。”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说话的这个人应该叫陶然,而另一个叫冯灿。
听到他们的悲惨遭遇,我的心里顿时觉得安生不少。
最起码,他们短期回不了怀南国。
“哎,小姐,你怎么在这?我们刚才还以为是认错人了呢!”冯灿笑的灿烂,真是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那种亲切。
“是啊,小姐,听镖头说,你在皇宫里做妃子啊?”
呃……
“对啊,对啊,听说皇上可宠爱你了!”
这个……
“小姐,你是不是皇上派到炎天的探子?你放心,我们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完全不给我机会,当然,就算给我机会,我也回答不上来!
不如,将计就计!
我挠了挠头皮,撒谎是需要勇气的!
“呃,是啊,那个皇上让我来查个别朝廷官员都偷偷来炎天做什么?是不是与炎天有所勾结?我发现他们都进了这个如意馆,进去许久才出来,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的!我进去一看,就是一普通的文玩店,可店内未见朝廷官员……”
他俩哈哈大笑,笑的我‘摸’不到头脑,“小姐,这么重要的任务,皇上怎么会派你来查,你可别逗了!”
“是啊,连个大内高手都没带!”他俩往我身后左瞅右瞅。(.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我转了转眼珠,“嘘,嘘,笑什么,我是同皇上微服‘私’访来的!”他俩立刻东瞅西望,别说皇上没来,就是来了,也不是你们能看得见的吧!
冯灿一脸神秘凑过来,偷偷的说,“小姐,你不知道,许多人都对这人来客往的如意馆有点怀疑,我们经常在这附近干活,有一次偷溜进后院,发现他们把官员都领进后院的一所空屋,见他们挪动了柜上的一个‘花’瓶,然后就纷纷钻进大衣柜里,待进去有一会儿了,我们到大衣柜里,并未发现异常,只是在里面隐约听到‘乱’哄哄的声音,像个赌场。后来听有些人透‘露’风声说,这如意馆是销金窝,洗浴,赌/博,妓/院,服务式一条龙!专接朝廷官员的生意!”
啊?我懵了,墨‘玉’进去是洗澡?还是赌/博?还是……
脑神经暂时短路中,何时恢复,等候通知……
“小姐?小姐?”
“啊?”
“发什么呆啊?”
“那个,能进去吗?”我用下巴点了点如意馆。
他俩挠了挠脑袋,面‘露’难‘色’,“这不是我俩能进去的地方啊!”嘶,也是,专接朝廷官员和达官显贵的地方,他俩这打扮的人肯定是进不去。
我的大脑正在飞快的运转着,他俩看我有些呆滞,估计是怀疑我有啥创伤后遗症,着急忙慌的就要走,说以后再联系!我也没留,他俩走出一里多地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没管他俩要联系方式,不知道他俩现在干啥呢,也不知道在哪儿住,以后还咋联系?
天黑压压的,仿佛滚滚浓烟,闷得人透不上气,浑身湿黏的很,看样子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赶紧回府,顺便回去洗个澡。
伴随着像敲鼓似的雷声,我撒丫子的往回跑。
就这速度,还真不盖的,却依旧被老天爷淋得像个落汤‘鸡’,好像轻生跳河刚被人捞出来似的。
刚迈进王府的大‘门’,天骤然晴朗,院子里的‘花’草鲜‘艳’‘欲’滴……
“小姐,你可回来了。”看水‘玉’这模样,我就知道要有事儿。
谁来找麻烦了?魅儿?!肯定是!我气势汹汹的就往屋里走,怎么着,就跟我过不去是吧?这回我可有的是时间跟你好好理论理论!我这正好被雨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撒气呢!
“哎,小姐!”水‘玉’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干嘛?”
“你这架势,怎么像要和人打仗似的呢?”
我撸了胳膊,挽了袖子,捋了捋湿哒哒的头发,“魅儿是不是又来找我麻烦了?!”
水‘玉’卡巴卡巴眼睛,“什……什么魅儿夫人啊?”
“难不成是世子?!”我惊呼往后退了退。
“不是!”她摇摇头,很镇定,看似没有说谎。
“那就好,那就好!”我拍了拍我的小心脏。
“是王爷!”
“啊?他……他来干什么?”
‘门’duang的被推开了,宇文澈铁青着脸,表情严肃的看着我。
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王……王爷!”我把头越压越低,低到不能再低了,看着自己一脚的大泥巴,把王府的院子踩出一串泥脚印……
他围着我转悠了好几圈,“嘶,余菲雪,我就纳闷了,你怎么天天就没有闲的时候?除了惹是生非就是惹是生非,你这辈子就是为了惹是生非而出生的吧?说说你这几天又嘚瑟哪儿去了?”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我,我,我出去玩儿了!”
他拽了拽我黏在身上的衣裙,“玩儿?你这是上河里玩鸭子去了吗?我‘挺’好奇,你咋爬上来的?”他抬眼看我。
我真没法编下去了。
“行了,你也别编了,怪废脑细胞的,你也不是我王府的人,干什么我也管不着,但是,你必须给璎凡做好带头作用!”
说来说去不还是护犊子么!
“我最近发现璎凡越来越往你的方向发展了,我很是担忧,总想找你聊聊,你总也不在。”你的儿子也不是我生的,找我聊什么啊?你儿子年纪小,误认为我是他娘,难道你也小啊?
“我的什么方向啊?”
“不着调!”
嘁!我白了宇文澈一眼,不着调的人多了,为啥非得说是跟我学的?还是得说你家孩子就是那么个货,不是那块材料咋学也学不出来!
几只麻雀在院子里飞上飞下,叽叽喳喳,啄食着水坑里的水。
雨后的天空格外的纯净,连空气都夹杂着泥土的芬芳。
阿嚏——
大雨一浇,小风一吹,感冒了……
会不会发烧那就是后话了……
阿嚏,阿嚏,阿嚏——
宇文澈捂着鼻子就跑了,连句慰问的话都没有,像躲传染病源似的,是谁害我感冒的?不是他吗?非得拉我穿着湿衣服在院子里唠璎凡的教育问题?看我有病了,他这说跑就跑了,真不地道!
还是水‘玉’贴心,给我准备了洗澡水,泡一泡才能驱寒。
木桶里的我,氤氲在一片雾气之中,温暖的水汽驱散我每个‘毛’孔的寒气,我索‘性’把头都扎进木桶里,感觉温热渗透到头顶的每一个发根。
从水里钻出来,水‘玉’已经替我拿好了衣服,站在桶边等我。
衣服披到我的身上,将我的长发捋起。
“哎,小姐,这是什么?”水‘玉’的手在我的左肩膀处摩挲着。
一遇冷空气我打了个哆嗦,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怎么没了呢?”水‘玉’晃动着我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
阿嚏——
我吸了吸鼻子,“水‘玉’啊,到底是什么啊?”我说话都开始有鼻音了。
水‘玉’急忙给我披上,擦干了头发,“小姐,你刚出水的时候,你的左肩膀有个图案,看不出来像什么,奴婢还没等看呢,又消失了!”她帮我一边穿衣,一边说。
图案?消失了?那岂不是和上次宇文璎凡所描述的一样吗?莫非,这小子没撒谎?
“水‘玉’,那笔墨来。”
她一怔,随即应声道,“是,小姐。”
我让她蘸点洗澡水在我的肩膀,果真图案又出现了。
我让水‘玉’将图案大致的画下来,就这样,干了蘸洗澡水,图案出现就画,干了再蘸,再画。
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趟,喷嚏都连成了串了,总算画好了,水‘玉’递到我的手中。
看到图案的第一眼,我心一惊,怎么看起来像个地图?!
第72章 我就是个二把刀
这里,这里,看起来像条路,那里,那里像座山,那这里是个什么东西,看起来像个躺着的人头,嘶,我打了个冷颤,后背上竟然纹这么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怎么合计的呢?
这东西为什么会在我的肩膀上?我突然想起爹临死前给我写的那封信,说我与夏泽国的宝藏有关,难不成,这就是藏宝地图?
这就是夏泽国的宝藏?我将藏宝图映着阳光,纸略微的发亮,渐渐的连黑‘色’的墨迹也看不真切。[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不行,眼‘花’了,再对着太阳,眼就该瞎了。
“小姐,喝些姜汤去去寒!”我匆匆将藏宝图塞进怀里,接过水‘玉’的姜汤。
“余小姐,余小姐!”茗‘玉’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一脸的慌张。
姜汤一下子就扣到了脚面上,烫的我直蹦高,进来之前就不能先给个动静?
“茗‘玉’,怎么了啊?”我没好气儿的问。
“余小姐,世子他,他……”茗‘玉’带着哭腔,啥话还没说呢,眼泪就唰唰的掉下来了。
宇文璎凡这小子又犯事儿了?还果真有我的风范那!真可惜,咋就不是我生的呢?
“他是上树抓鸟了,还是下河‘摸’鱼了?”我并没有当回事。
“都不是,小姐,快去看看吧,世子他,他昏‘迷’不醒了……”又是一阵啜泣,“我家夫人让问问,小姐可还有救命良‘药’?”
救命良‘药’?哪儿还有了,不都送给皇上了吗?看你们家皇上那个病殃殃的样子,估计现在连瓶儿都剩不下了!再者说,那是活血化瘀的,上次纯属侥幸,这回我看够呛!
“又是发烧吗?”我问。
“没有,也不知道怎么的,刚刚还好出去玩了一会儿,这回来就嚷着太困,奴婢看他饭都没吃,就想着叫他起‘床’吃饭,可怎么叫都叫不醒……”茗‘玉’可真是水做的,这又咿咿呀呀的像唱戏似的哭起来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哎,让璎凡给我整得,我一听见人哭我就脑瓜仁子疼。
“叫大夫啊!哭能有用啊?”我堵着耳朵冲茗‘玉’大喊。
“叫了,大夫看不出是什么‘毛’病,说可能是中邪了……”
中邪?你们炎天的大夫,医术都这么高明?看不明白就说是中邪了?
“好了,别哭了,快带我去看看吧!”心软了,人家特意来请我,不去总归不好吧!
这场大雨真是滋润了万物,所有的植物都变的翠绿可人,连地都变得湿乎乎的,一踩一脚泥,新换的衣裙,又变的拖泥带水,一下子的泥点子。
人命关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茗‘玉’一路引我到了飘絮苑。
世子就是世子,就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样,‘床’前又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不通,怪不得璎允觉得不公平。我要想瞻仰一样真容,都得跋山涉水,揪着这个,扒拉那个的,再踩着一个,这才算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晴斐见我来了,迎出了好几步,拉着我的手,眼圈红的像得了红眼病,“余小姐,可得救救璎凡,大夫请了好几个,没一个能帮得上忙的!”说罢,也嘤嘤啜泣。
我看了眼坐在璎凡‘床’边的宇文澈,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又难以捉‘摸’。看到我来,也让出了位置。
我也就是一个二把刀,你们咋就那么相信我呢?
我假装走到‘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确有呼吸。也没有发烧的迹象,我‘摸’了‘摸’他的头,也没有明显的碰撞痕迹,重要的‘穴’位也没有被针扎过的痕迹,嘶,啥‘毛’病呢?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我试着叫他的名字,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我也麻爪儿了。
真没见过这病!
我正在脑袋里翻阅这些年的所见所闻里有没有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璎凡浑身开始‘抽’搐,吓得我脑‘门’子直冒汗,整个人都慌了,一群人呼啦一下子把我围住了,按脚的按脚,按手的按手,就差给他五‘花’大绑,捆成粽子了。
幸得一位还未来得及被撵出去的大夫,施以针灸之术,暂缓了他的‘抽’搐。
他说,以他之见,像是中毒,却不知这世间多种多样的毒,到底是哪一种?
一切仿佛石沉大海。
中毒,是有人害他,还是无意识的中毒?我不相信这里会有谁是无辜的。
我审度着每个人的表情,奕曦的漫不经心,诗绣的面无表情,箐鸿和柳画的眉头深锁,魅儿的事不关己……
再看看地上两个孩子,璎允依旧老老实实的坐在他妈诗绣的身边,趴在她的‘腿’上,目光呆滞。而璎祺,也不再在地上跑跑颠颠了,战战兢兢的躲在柳画的怀里。
我宁愿相信他们是被璎凡的现状吓坏了,而不是真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走到璎允的身边,蹲了下来,“璎允今天可曾跟璎凡一起玩儿?”
他摇摇头,“不曾。”
我又走到璎祺的身边,她却往柳画的怀里钻了钻,“璎祺可曾跟璎凡一起玩耍?”
她满脸惊恐的摇了摇头,“不曾。”
怪了,璎凡这一分钟都闲不着的主儿,能自己跟自己玩儿?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看着镇定自若的璎允和惊恐不安的璎祺,我该相信谁?!
“大家还是散了吧!”我说。
大家刚起身,奕曦那副高傲的嘴脸显‘露’出来,“哟,这家里不是晴斐说了算吗?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请问,您是什么身份?”
魅儿一旁咧了咧嘴角,扯出一抹嘲笑。
诗绣依然那副面无表情。
而柳画和箐鸿,竟然根本没买她的账,领着璎祺,转身就走。奕曦目送人家走出几十米,气的脸蛋子都直哆嗦。也不知道,她这功夫是跟谁练的,反正这本事,一般人不会!我想,就是以后王爷把他撵出王爷府,她也不瞅没饭吃。
“奕曦,先下救璎凡最重要,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再高傲也不过是个妾,余小姐没有身份,难道你就有吗?”晴斐真的很暖心。
奕曦一甩胳膊,“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家里这几个妾,哪一个不盯着正妃的位置虎视眈眈,这不知她是哪里冒出来的,眼看着正妃之位就……”
啪――
一个大耳光,响亮的甩在她的脸上,顿时半边脸出了个五指山,比如来佛祖的那个看着都解气。明显的比另一边脸高出一大半。啧啧啧,这养尊处优惯了,还真是不禁打!顿时,我的心里有点小确幸。
宇文澈的手停在半空,我猜他一定是手麻了……
“那么想当正妃,那我引荐你进宫好了,正好皇上后宫无人,没准儿你还能当皇后呢!”嘶,话说,皇上的亲弟弟能这么侮辱皇上?!转念一想,他俩不是一个妈,这也有情可原嘛!
宇文家的人还真就跟正常的皇族不太一样!
奕曦捂着那肿的好像‘肉’包子的脸,喘着粗气,却不敢将这脾气发出来。
那张原本还算小家碧‘玉’的脸此时就算被当做‘肉’包子去打狗,估计,狗都不能理。
宇文澈使得劲儿也太大了,脸打肿了也就算了,万一把下巴打脱臼了,还让人怎么唱戏?!嘶,怪不得,她一直不敢出声呢,是不是已经脱臼了?!
魅儿见情势不利,立马打个圆场,“奕曦姐姐中午多喝了几杯吧?”她拿肩膀怼了怼奕曦。
“是,臣妾多喝了几杯,胡言‘乱’语了!”
青天白日的,既不过年也不过节,喝什么酒啊?你一个唱戏的,难道还想学着李白‘吟’诗作对不成?谁信啊?下次打了人,是不是还得说,自己在练醉拳呢?!
宇文澈长出一口气,“散了吧。”剩下的几头大将纷纷退场。
为啥每一次她们几个一聚齐就闹得不可开‘交’?就差挠的满脸‘花’了!
我看下一次也快了!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每房夫人都有自己的小厨房,每年只聚会一次,就是团圆节,其他时间各吃各的,原来,是怕打架啊!嘶,据说全国上下都这风俗,看来,皇上是过来人那!难怪把后宫全休了,原来是受不了她们总pk,想多活几年?!
“还有没有办法救救璎凡?”宇文澈低眉瞅我。
问我?我四处踅‘摸’,东瞅瞅西看看。
“看什么看,说你呢!”
我摇了摇头。
“大夫说,三日之内,必须找到解‘药’,不然的话,璎凡‘性’命不保!”宇文澈头一回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我说话,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要想知道璎凡中了什么毒,首先要知道,他一直在跟谁玩儿?”
宇文澈点了点头,“嗯,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记得就三日!”一转身,他走了……
这事儿跟我有关系么?!
这屋子里的人霎时间全部‘走’光,就剩我一个人,连个婢‘女’都没留下,一阵凉风吹过,我瞬间凌‘乱’……
望着‘床’上的璎凡,那张胖乎乎‘肉’头儿的小脸,我真替他感到伤心,别人也就不说了,现下连他爹都不管他了!
这是让他自生自灭的节奏啊?
宇文璎凡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宇文璎允岂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宇文璎允?!他确实可疑,可他还是个孩子,如果真是他,背后一定有高手!
诗绣!
我突然想起璎祺那恐慌的眼神。
看来,要想引出她,我要先从宇文璎祺下手!
第73章 我就不信与你没关系
我绞尽脑汁的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逼’他们说实话,为了这件事,脑细胞不知累死多少亿了,可就是毫无头绪。[.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访问:.。
眼看着就剩两天了,要是宇文璎凡真有个三长两短,宇文澈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炖汤喝啊?
哎,早知现在,当初就不应该赖在王府骗吃骗喝,现在可好,命都快搭进去了。我望了望躲在云层里朦胧的月亮,以及一同朦胧看不见几颗星的夜空,就是不知还剩多少命来欣赏了。
嘶,要不,我连夜翻墙逃离王府?但是,要被宇文澈抓住,就得把我‘腿’打折,肋巴扇打骨折,恐怕我就得残疾着躺在‘床’上,过完下半辈子了!再看看现在就躺在‘床’上的小璎凡,想着他一口一个娘的叫着,还真不忍心扔下他。哎,进退两难啊!
怎么想都不对,宇文澈,你想‘逼’死我啊?!
一大清早天还没亮,我就把茗‘玉’拎起来了,她打着哈欠,流着哈喇子,闭么合眼的就被我扔进了飘絮苑。
刚想抬脚走,跟一个人撞了满怀,“怎么着,治不了,想跑路啊?”
他的衣衫有些寒凉,‘胸’膛却有着温暖的体温。
“王,王,王爷?”大清早‘挺’突然的,立刻清醒了不少。
“想上哪儿啊?用不用我陪你啊?”他眼里带着似笑非笑的戏谑。
“不,不用!”
“不用?那我怕你跑了,怎么办?”
呵,“怎么可能,要跑昨天晚上早跑了。”我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
“是啊,我的兵在院墙外面埋伏一宿,也没看见你呀!要不,现在恐怕你应该在发配边疆的路上吃着馒头就黄沙吧?!”他洋洋得意的冲我笑眯眯。
难得看见冰山王爷笑的这么灿烂,却也是典型的笑里藏刀!嘤嘤嘤嘤……
我的眼睛卡巴了半天,嘴张的老大,“没成想啊,没成想,你竟然埋伏我?!”
“你这爬墙越梁的事儿干的也不少,不得防着点啊?”
“也没想跑好不好?”没被抓住,我就得狡辩一下,实际我还真是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事儿。
他点点头,“嗯,从没捉到你的那一刻,我还是决定相信你的!哎呀,可怜了我的兵,冻得呀,这一宿……”
我白了他一眼,咳咳咳,我轻咳了几声,突然灵光一闪,有他帮忙,事情也许会好办的多!
我冲他一挑眉,“王爷,帮个忙呗?”
他笑意盈盈的说,“好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嘶,儿子都昏‘迷’不醒了,他还笑的出来,心得多大啊?
太阳刚刚‘露’出半拉脑袋,天也刚有点见亮,我俩早已埋伏在绯嫣苑的树丛内。
要问我俩是怎么进去的,当然是翻墙了!宇文澈的衣服被墙上的碎瓷器划了好几道大口子,就这水平还统领兵马呢?痛快儿告老还乡得了!
他还不愿意了,说是让总管把墙头的碎瓷器都‘弄’下去,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想当初是谁让粘上去的?
清晨的‘露’水可是够重的了,我俩钻进树丛才多大一会儿啊,浑身上下打透一半,还得忍受着枝叶刮头发的轻微疼痛。
宇文澈一手扒拉着头上的树枝,一边说,“咱们上这儿来干什么啊?直接找柳画不行吗?”
“不行!”我毅然决然的说。“直接找她就暴‘露’了!”
“那你以为,我们在她的院子里就不会被发现吗?”他扒拉的那根树枝,越用力的扒拉它,它便越用力的甩回来,‘抽’的他直哎呀。
我回过头,一把把那‘抽’来‘抽’去的树枝撅折,瞪了他一眼,就这智商,听政王是怎么当上的?‘花’钱买的吗?
一阵低低的开‘门’声,我俩收回彼此不友好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即将出来的那个人。
一身粉红‘色’的纱裙,那是王府里婢‘女’们穿的服饰。
宇文澈把脑袋伸了过来,“墨‘玉’这么早是干嘛去啊?”
我没有吱声,看着她探头探脑的样子,我就知道,她又要去如意坊。只不过,这次没有挎篮子而已。
“咱们今天的目标不是她!”待墨‘玉’走远,天已大亮。
太阳烤的我们浑身不自在,“你往那边点儿。”
“你怎么不往那边点?”
“你往那边点!”
我俩在树丛里打的正欢,一张巨大的脸贴近我们,“爹,余小姐,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被璎祺发现的时候,宇文澈薅着我的头发,我踹着他的脸,我们俩撕扯的不分彼此。再加上我们都湿了身,也搞不清是‘露’水还是汗水,我们的衣服,破的破,皱的皱,怎么看都像是在偷/情!让她误会反而好办事,总比让她知道,我们是来套她口风的强。
如果璎凡出事,她真的知道内情,柳画一定教育过她,让她不要‘乱’讲话!
“嘘,璎祺小点声。”
“嗯。”她点点头。
“不要把你爹和我的事情告诉你娘好不好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狗尾巴草编织的小兔子塞进她的手里。
“谢谢余……”
“嘘,咱们跟你爹出去玩儿呀?”我掐了一把正在一旁打瞌睡的宇文澈。
他刚想叫,让我将他的嘴死死的捂住。我瞪圆了俩眼珠子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让他搞定璎祺,他毫不犹豫的冲璎祺点了点头。
我们便随着璎祺蹦哒的出了绯嫣苑。
顿时觉得,‘挺’直身板做人真是舒坦。
我看看宇文澈破衣不堪,他看看我,蓬头垢面,嘶,咋看都像刚干完啥见不得人的事儿……
我们把她领到了后‘花’园,因为这里比较僻静,相对于我俩现在这个打扮比较安全。
‘花’园里‘花’团锦簇,各种‘花’草树木枝繁叶茂,这里的隐蔽‘性’极好!
“璎祺乖,你想不想和璎凡一样,跟爹睡在一起呀?”
她冷落的小脸,竟然摇了摇头,表示一点也不妒忌。我诧异,看了看宇文澈,心说,你们这家族里还能出现如此的人物?要是宇文璎凡那臭小子,早屁颠屁颠的上钩了。
出于好奇,问她为什么?她却说,娘说了,‘女’孩子不能和爹在一起住!
你娘真是个奇‘女’子啊!
“那个,我问问你啊,你有没有看到璎凡那天跟谁一起玩了啊?”
她眼带恐惧的摇了摇头,“没……没看见,我也不知道,我……我要回家了……”
看她这反应,肯定有事儿啊!
“哎,别急着走啊璎祺,你爹,你爹找你,你爹想你了!”我冲着宇文澈狂挤眼睛。
宇文澈还一副王爷的架子,背着手看我劝降他‘女’儿,我一喊他,他一哆嗦,怎么的,没干过劝降的活?那还当什么王爷?
他挠了挠脑袋,“那个,璎祺乖,爹明天陪你去买糖葫芦,然后再给璎祺买好多好多的新衣服,好不好?”
“嗯!”璎祺点点头。
“那你告诉爹,你知不知道璎凡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爹,我要找娘!”‘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哭腔。
怀柔政策不好使啊?
我‘插’着腰,一副母夜叉的架势,伸出一只食指点着她的小脑袋瓜儿,“宇文璎祺,你给我听好了啊,今天必须把你知道的事儿告诉我,你要知道宇文璎凡是世子,世子若是出事,你们全家都会被发配边疆,吃馒头就黄沙!”我瞪圆俩眼珠子恶狠狠的讲。
她吓哭了,一边哭,一边‘抽’哒,“可……我爹是……是王爷呀?”
“王爷再大也没皇上大,皇上一发话,没准儿把‘女’的都卖进青楼!啧啧啧,到时候,你这个王爷‘女’儿,活的还不如你魅儿姨娘呢?”
哇——
一发不可收拾了!场面hold不住了,完全失控了!
宇文澈又变回以前的冰山脸,咬牙切齿的对我说,“余菲雪,你再嘚瑟,我就把你卖进青楼!”转身又是一副慈父的嘴脸,“璎祺乖,不哭,她是骗你的,我们都不会有事的。”他抹着璎祺的眼泪。
我拍了拍宇文澈的肩膀,“王爷,别自欺欺人了,说说吧,是不是皇上给你下了最后通牒?”
“余菲雪,你够了,哪儿有的事?”
我依靠在旁边的小树上,“别装了,我都听见了,皇上不是对你说了吗,璎凡要是治不好,让你们全家提头去见吗?”
哇——
宇文璎祺哭的更邪乎了……
“是……是璎允哥哥……”
宇文澈抬头看我,我笑着回他。
小样儿,你才几岁啊,还整不了你?
我假意凑过去,“璎祺乖,璎允哥哥怎么了?”
“昨天我自己来到‘花’园,远远的看见璎允哥哥和璎凡在一起说话,然后璎允哥哥指了指那个,璎凡就过去摘……”璎祺那胡萝卜粗细的手指头,指了指远处小灌木丛。
那小灌木丛通体翠绿,有一人多高,叶子看似和柳树叶差不多,只是这种植物,竟然能结出一串串红‘色’的类似小豆豆,看起来‘挺’招人喜爱的。
“这是外邦进贡的新品种,没想到竟然如此的招人喜爱。”宇文澈伸手抚‘摸’着那红‘艳’‘艳’的果实。
“住手,这东西有毒!”我看了一眼有些诧异的宇文澈。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随即收了回来。
“此物名曰南天竹,全株都有毒,可入‘药’,但不可大量实用,我猜,璎凡一定是受人指使,误食了大量的小红果。”我指了指那看似惹人喜爱的小红豆。
宇文澈的脸‘色’‘阴’沉的吓人。
“这大清早的,‘花’园子里肯定没人……”我闻声望去。
那人也抬眼望来,四目相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再看看我与王爷衣衫不整,头型凌‘乱’,她火冒三丈的一个箭步两个冲刺的奔我来了……
第74章 算你小子命大
“魅儿夫人!”我叫了她,她却没拿眼皮子夹我,直接绕过我,直奔宇文澈。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xs.-
“王爷,这大早晨的,‘露’水甚是……”她看到了宇文澈浑身湿乎乎的,衣服上还有几道大口子,又看看我的发型凌‘乱’,衣冠不整,左瞅右瞅却不见那个小第三/者宇文璎祺的踪影,顿时脸拉的比长白山还长。
我的心,扑腾扑腾的。宇文璎祺这个小祖宗,啥时候跑的呢?竟给我添彩儿!
“魅儿大清早的来这里做什么?”宇文澈还沉浸在刚才宇文璎祺的那些话里,无法自拔。
魅儿竟然敢给王爷撂脸子?!
看来不是一般的受宠啊!
“魅儿想采几朵‘花’,沐个浴,等王爷临幸,现在我看也不用了,估计王爷已然累坏了,也没那个闲情来找魅儿了,魅儿告退!”讪讪的要走。
“等会儿——”
魅儿笑的比向日葵还灿烂,紧跑慢颠的跑了过来,那‘花’枝招展的服饰,引的那蝴蝶蜜蜂呜泱呜泱的,身上那味儿,比油漆味儿还大,怪不得非得要用‘花’瓣洗澡呢,我要是宇文澈,我能吐出二斤来,还能有闲心跟她那个什么?真怀疑他是不是嗅觉缺陷啊?她那‘胸’前的那两团‘肉’呼扇呼扇的,都快蹿出来了。
“王爷,还有何贵干?”娇媚的声音,让我‘鸡’皮疙瘩掉一地,骨头都快酥了。
可能宇文澈就喜欢她这类型的?古代‘骚’/‘浪’/贱的典范?
“通知管家,把这几棵树剜了,烧毁!连个渣儿都别剩!灰儿都要就地挖坑,拿土埋上!”宇文澈对着面前的这几棵南天竹比比划划的。
魅儿的脸比变天还快,一扭头,一甩袖子,又一跺脚,走了。
走就走了呗,还时不时的还回头望望,合计王爷能喊他呢,谁成想,王爷正合计宇文璎凡的事儿呢,哪儿有功夫搭理她!
在魅儿和宇文璎凡之间,看来,还是世子的安危重要呀!
“问题根源找到了,可有何解‘药’?”
“我就想问王爷一句,若真是自己人干的,王爷有何想法?”
“赐死!”一转头走了。
一句话,两个字,把一个人的‘性’命说的轻飘飘的,他是想赐死宇文璎允啊,还是赐死孩子他妈啊?
还是先救命要紧。(.)
我让茗‘玉’准备了两大碗浓茶,要多浓就有多浓,给宇文璎凡喂下,再拿根筷子狠压他的舌根,让他自主吐出,再喂,再吐,如此往复。
我想,这跟洗胃也差不多了吧,就是可惜了这上等的碧螺‘春’那,看着他吐的满地都是,心里也有点发怵,毕竟已经过了一天了,也不知道消化了没有,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我又给他喂了些寻常的解毒的‘药’,又喂了些泻‘药’,希望消化吸收的那一部分,能顺粪便排出体外。
折腾了大半天,天‘色’已暗。一队大雁呜嗷的飞着,不知明天,璎凡会不会有所好转。
房间的‘门’被推开,宇文澈看着茗‘玉’收拾这一地的秽物,“怎么样了?”
“能做的都做了,看世子的造化了!”我胳膊拄在桌子上,用手撑头。
宇文澈让茗‘玉’先退出去,我就知道他有话要说,而且是关于诗绣的。
“王爷可是要跟我说,璎凡中毒不是诗绣主使的,而是两个孩子一时贪玩?”
桌上的烛火摇曳着。
“我去沁鸢阁问了璎允,他哭着说只是觉得那果子漂亮,想让璎凡采一些的,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也不存在什么谁害了谁。”他走到璎凡的‘床’前坐了下来。
我也跟了过去,“王爷就不想想,这话里的漏‘洞’?璎允长的比璎凡高,为什么要让璎凡去摘着玩?就算是璎凡摘的,难道摘几个小果子就能中毒?是谁让他大量食用的?既然璎凡吃了,为什么璎允没事儿?”我的连珠炮似的问题让他很恼火。
他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余菲雪,你给我闭嘴!自打你进王府,我们家就没消停过!”
“那好,明天一早我就走,你过你的快活日子,我走我的独木桥,谁都别拦着!”宇文澈看我的话说的那么硬,态度收敛了许多,没有再说话。
脖子歪的好像要折了似的,嘶,哎哟,这坐在椅子上睡觉就是不舒坦。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了眼趴在‘床’边的宇文澈。
一件长衫滑落在地。
他虽然有点大男子主义,但当爹绝对是模范,当然,只对于宇文璎凡来说。
“娘,娘——”
璎凡醒了?
我用力的摇晃着宇文澈,“璎凡醒了,璎凡醒了——”
他爬起来看到璎凡的嘴一张一合,甚是惊喜。
我倒了杯温水,放到璎凡‘唇’边,他喝下几口,顿时脸上有了血‘色’。
“娘——”
我抱着他小小的身体,将他‘揉’进怀里。
“娘在!”宇文澈一惊,因为我从不曾承认这个称呼。
“娘,我饿!我想吃桂‘花’糕。”我笑着。
“我这就让茗‘玉’去做。”
我刚想起身,就被宇文澈按了下去,“还是我去吧!你多陪陪他。”我点点头。
说是去做桂‘花’糕,结果带来一大堆的人,又挤得里外三层,像苍蝇见到了xx似的,围的这个紧。
“璎凡可感觉好些了?”
“璎凡真是福大命大!”
“璎凡可想吃些什么?”
……
嘘寒问暖的话假掰掰的说了一大堆了,有几个是真心真意的?竟整这虚的,有没有意思?
璎凡的表情却失了童真,直勾勾的看着璎允,吓得璎允直往他妈怀里钻。
“哟,这孩子莫不是有什么‘毛’病了吧?”
顿时,大家窃窃‘私’语,她们都觉得璎凡有了类似中毒后遗症的问题,没准儿现在已经属于几级痴呆了。
正在大家为他叹息,新一代小王爷即将变得痴苶呆傻的二傻子的时候,他却开口说道,“璎允哥哥,为什么你没事儿?”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的聚集到宇文璎允的身上。
“璎凡弟弟,你说什么呢?”
“你不是同我说,咱俩一起吃这红果子,就能得道成仙吗?我就能见到我娘吗?怎么我躺在‘床’上,你却没事呢?”
宇文璎允的谎言不攻自破,诗绣的眼神滴溜溜的‘乱’转,宇文澈的脸‘色’异常难看。
“璎凡弟弟,你是不是傻了,我怎么会说这种话?我何时让你吃过红果子,再说那红果子怎么可能是因为吃了它,你就能昏‘迷’不醒呢?”璎允也在为自己极力辩解。
哇——
这是璎凡常用的招数,我早已免疫了。
又是一顿连蹬带踹,“爹啊,璎允哥哥撒谎啊——”
璎允也是泪眼汪汪,“爹,璎凡弟弟诬陷我!”
老大哭,老二闹,各说各的理,究竟孰是孰非谁也整不明白了!
现场‘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我太阳‘穴’是突突的直蹦啊……
“停,都给我闭嘴!”晴斐的出现向来都是为了解围的。
湖碧的衣裙显得她格外的清爽,也异常素净。
“璎凡说璎允让他吃了红果子,璎允又说没有这回事,你俩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那咱们就这样,为了你们俩说话的真实‘性’,把面前的这个吃掉,谁吃掉,谁说的就是真话!”
茗‘玉’拿来两个盘子,里面竟然都装了南天竹的果实!
这是‘激’将法,在大家的质疑声中,为了证明自己清白的那个孩子,一定会吃红果子!
我观察着他们俩个人的反应,璎凡严肃的很,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盘子。而璎允的眼睛里,似乎有些隐秘的东西在游走。
果真,宇文璎凡哭着抓起一把塞进嘴里,边吃边嚎,搞得一身都是红‘色’的果浆。而宇文璎允,只是傻傻的看着他……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宇文璎允知道这果子的毒‘性’,才让宇文璎凡吃下,如果他死了,也许真的会见到他的母亲吧!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璎允,你撒谎了!”晴斐裁判开始裁定谁的对错。
“晴斐,不能因为吃不下这毒物,就说孩子撒谎啊?他定是被璎凡那孩子昏‘迷’时的样子吓坏了!”诗绣还在替自己儿子辩解。
我轻松的扯出了一个微笑,“诗绣夫人,从来没人说这是个毒物啊!你看,璎凡吃了不是没什么事情吗?”
诗绣的眼神慌‘乱’的很,‘乱’到眼珠子都没地方搁了,转到哪个方向都觉得不合适,所以只能不停的转。
真正的南天竹早被宇文澈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这个红果子,只是晴斐找到的一种与南天竹果实相似的东西,无毒无害。
“不是毒物,那璎凡为何吃了就……”
“就什么?”我问。
“那……那璎凡为何昏‘迷’不醒?”我能看出她的紧张。
“你知道那南天竹的果实吃了会要人命,你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去引‘诱’年仅五岁的世子去食用?你是不是认为,世子要有个三长两短,璎允就能继承世子之位了?”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逼’问。
“我……我……”诗绣是有心机的,与此同时,她又是懦弱的。
所以此案盖棺定论了。
诗绣对于罪行供认不讳,只希望王爷能放过他的儿子,宇文澈痛心疾首,将宇文璎凡暂时放置在飘絮苑,让晴斐好好教育,原来伺候诗绣的心‘玉’来照顾璎允的起居。
而诗绣被宇文澈赐予三尺白绫……
第75章 俩太监逛青楼?
我躺在摇椅上已经不想再纳凉了,纯粹的晒着太阳,宇文璎凡像打了‘鸡’血一样,满院子的‘乱’窜,估计又是传说中的用‘药’过量后遗症?
而我,一边看他耍猴儿,一边吃着桂‘花’糕,没错,就是桂‘花’糕,宇文澈赏了我一洗脸盆,可劲儿造!
自从璎允也被放到了晴斐那里,璎凡就总粘着我,像个黏豆包似的,天天都粘我身上,有时候晚上都得在我这儿下榻。(.无弹窗广告),最新章节访问:.。这也就算了,他爹有时候也在我这腻歪,多让人说闲话!
别的不怕,最主要我是害怕魅儿啊!穷追猛打,锲而不舍啊!这‘精’神头儿,赶上驱逐日/本帝国主义了!
“想什么呢?”我半拉脑袋开始疼了,这咋又来了?
“呃,呵呵,没什么,璎凡转的我有点‘迷’糊!”我把眼睛闭上了,不搭理他,他就该走了吧?
太阳晒得我都快秃噜皮了,我明显的感觉这俩脸蛋子火辣辣的疼,估‘摸’一会儿就快被晒成伤残人士了,他咋还不走呢?
不行,不行,‘挺’不了了,马上就要报废了!
陡然睁开双眼,宇文璎凡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要迸发出‘波’涛汹涌的眼泪了。我见状,蹭的坐了起来,他却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娘,我以为你晕过去了呢!”说罢,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哭天抹泪甩鼻涕。
“你要是再不起来,他就要缠着我找大夫了!”找大夫?没说给我订棺材就算他孝顺了!
他竟然一屁股坐下了?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打了个哈欠,又抻了抻懒腰,“天儿也不早了,你还是带世子回飘絮苑吧,我这儿要开饭了,没带你们份儿!”我对于他们的无赖向来都是直接下逐客令。
“不行,我不走,我就要在娘这里吃!”骑到我身上就不下来,还一个劲儿的颠,我的五脏六腑都快被挤出来了。
“璎凡不走,那我也不走,你去通知水‘玉’多做点。”他倒是‘挺’不客气,一把把璎凡从我的身上拽了下来,反手把我薅起来,他一屁股坐到了摇椅上。
摇椅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
我猜,它负重太大了……
看着他们父子俩下菜的日子,简直食之无味,我都不敢多夹一筷子!
“余菲雪,以前你家在怀南是干什么的?”
“开镖局的……”话一出口,咬到舌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坏了,坏了,怎么嘴一秃噜,就把实话说出来了?!这要去查我,不得出人命啊?我顿时捶‘胸’顿足,恨不得拿筷子‘抽’自己一顿大嘴巴。
“娘,你是不是噎着了,快喝口水!”我真是没白疼他。
饭粒子卡进气管,咳的我眼珠子通红。
宇文澈连头都没抬,“看出来了,穷人家的孩子谁能天天上树掏鸟,上房揭瓦什么的?你这古灵‘精’怪的‘性’格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练的出来的!”我嘬了嘬筷子,我‘性’格招你惹你了?
“这炎天的京城你也没少出去逛吧?”
“嗯。啊?没……没有……”我挠了挠后脑勺接着吃饭。
“喂!”他敲了敲盘子,“你筷子拿倒了!”我瞅瞅他,又调了过来。
此时,月上柳梢头。
“知道京城有个如意馆么?”
我心虚的摇了摇头。
“皇上说,最近朝中官员有的白天不上朝,晚上不回家,仔细一打听都去了如意馆,不知那是个什么地界儿,想让我去查查。”
我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头儿,蹭的一下子,就上了桌子,“我听说,那是个销金窝,洗浴,赌/场,青楼,服务式一条……龙……”
“你去过啊?”我还没说完,他十分镇定的问我。
我抹了一把嘴,又说漏了……
“咳咳,没……没有,听说过。”我把脚从桌子上拿下来,又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明天跟本王去探个虚实?!”
咳咳,“王爷应该找个能文能武的,到时候可以保护王爷的安危……”
“别,我就相中你了,我就要找个机智善变的,到时候好解围。”
“人家说,都要朝廷官员才能进……”我真想把自己舌头咬掉,又说漏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知道的还不少?怎么的,我堂堂听政王不算朝廷官员?”
嘶,此话有理。听政王可是权倾朝野呢!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宇文澈就派人送了一套男人衣服给我,我抖落开一看,太监服?!
哪有朝廷官员带公公洗澡,赌博,逛青楼的?算了,算了,太监就太监吧,总比不让去的强!
我穿吧,穿吧,拎着‘裤’子就出了院子,王爷的马车早就在外等着了,我尥蹶子的飞奔上去,生怕他把我忘了。
一上车我这心啪嚓一下子摔细碎,这玩意儿咋也穿个太监服?瞬间心里平衡了……
“快上车啊!”
“俩太监逛青楼,你觉得合适吗?”我打量着我自己,也打量着他。
他怔住了,恐怕他这智商没合计过这问题。
嘶,他挠了挠脑袋,“没事儿,放心吧,还有一人那!”
哦,看来这是三人行,能让听政王俯首称臣,当太监当的心甘情愿的,另外一个人难道是皇上?!
宇文潇的真容实在是让人期待呀!我收了收哈喇子,他肯定不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要自己在这杞人忧天了!同宇文澈坐着马车,哒哒的驶出听政王府。
这街还是那么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街上的人你挤我一下子,我推你一下子,谁也不知道谁是干啥的。
远远的一辆马车停留一处稍微偏僻的胡同内,此车通体都是紫‘色’的绸缎,暗纹流动,看起来华贵异常,我猜这车里坐的一定是那骗我救命良‘药’的病恹恹的狗皇帝宇文潇!
果真,我们的马车将那华丽的马车华丽丽的堵在胡同里。
我撩起帘子往外望,脖子抻出‘挺’老长,想要一睹宇文潇的真容。
马车里下来一个一身月牙白的男人,远远一看,干净素气,超凡脱俗,当然,离得太远衣服上有啥‘花’纹,我也看不清,只看到他一把扇子挡了半边脸。
我这小心脏,顿时凉了一大截。
“哟,哑巴姐姐,别来无恙呀!你这么想见我啊?脖子都快抻掉了,看来,上次游湖赏月,看到疗效了啊!”
宇文家族的败类!
“哪里,哪里,都不如您活的好,连个爵位都没有,天天过得还这么乐呵呢?上次游湖?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呢?莫不是您记错了,可是和哪个醉红楼的姑娘?”我放下帘子,早知道是他,我何苦费这么大劲儿,脖子差点扭了!
“啥?你全忘了?想当初你可还说要嫁我做妾呢!我死活不干,你死乞白赖的要嫁!说看到听政王和他的妾们恩爱你就受不了,我躲你就追,然后非‘逼’着我跟你入‘洞’房……”
“滚蛋!我咋就那么贱呢?”
喝酒丧志,我还真就干出酒后无德的事儿啦?艾玛,还是跟这种货?这要是我爹在,都能饿我个三天三夜,直接把我饿死算了。还皮鞭子蘸凉水?直接就得让我‘胸’口碎大石!
“你上不上来,不上我们可走了。”
“别别,走走。”他那‘腿’脚儿还真是麻利,一抬‘腿’就跳上了马车。
宇文澈冷眼看着我和宇文烨,没有半句话。
而宇文烨拉着宇文澈的胳膊套着近乎,怎么看都像一娈/童!长的再像个男人,也没一点儿男人气概!
马车走的缓慢极了,不知道是受不了这重负,还是想多恶心恶心我!
如意馆终于到了,我先跳下车,打算先吐一会儿。
老板看如此豪华的马车,撒丫子的跑出来迎接。连带着那几个壮汉,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
我见这架势哆嗦的不敢进屋,那老板笑嘻嘻的一脸‘色’相。“哟,这公公可真是生的细皮嫩‘肉’呢!”说罢,就要来‘摸’我的脸,看着他那满手确黑的老茧,手指盖子里边全是黑泥,我心生膈应。
“哎,老板,我们可是京兆尹介绍来的……”宇文烨用他的扇子把老板的手打开。
京兆尹都来这里寻欢作乐?!下次是不是应该把皇帝也介绍来?说不定他那见不得人的病,一下子就好了,没准儿还能大跳了呢!
老板‘摸’了‘摸’下巴,打量着我们几个,要说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这宇文澈打扮成太监,还真没人认得!
宇文烨顺‘胸’口掏出一封信,递给老板,老板看了看,点点头。“嗯,是京兆尹的笔迹,那,三位请吧!”
老板把我们领到后院的一座大屋,“三位请稍等。”他除去衣柜里大大小小的衣服,挪动柜上的机关,大衣柜的挡板顿时被掀开。
眼前是一条漆黑而又狭长的通道。
仿佛黑暗中藏着不知名的怪兽,随时随地都会窜出来将我们吞噬。
宇文烨把我往他的身边拉了拉,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个娘炮比我这个假老爷们还害怕!
老板在前带路,而他的几个壮汉,在最后断后。
终于隐约间听到喧闹的声音,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展现在我们面前。
老板放下手中的烛台,上前拍‘门’,开‘门’的人是个中年男人,他先开了‘门’上的小窗,警觉的探了探,见没有异常,才将大‘门’打开。
顿时,一个喧闹的世界出现在我们面前。
第76章 被青楼大妈相中了
这场面让我觉得,我这辈子都白活!
同时能容下几千人的赌场,乌烟瘴气,龙蛇‘混’杂,四处可见达官显贵,我认识的那边那个坐拥两个美‘女’作陪的矮胖子,是李太尉,炎天国的国防部长!
至于什么类似省长,市长,县长的官员随处可见。..访问:.。
宇文烨拿着扇子捂着自己的半张脸,而宇文澈也用袖口掩住口鼻,确实,这里的味儿难闻了些。他们捂,我也捂!
看这里烟雾缭绕,恐怕赌场之内还有烟馆!
“几位爷,你们先玩着,小的告退!”那老板转身又从铁‘门’出去了。
宇文烨与宇文澈互相‘交’换了眼神,我们兵分两路,宇文澈单枪匹马,却让我和宇文烨一组,凭什么啊?这货出了事儿不得自己先跑啊?能管我啊?
宇文烨拽了拽我的袖口,“走啊,舍不得啊?”我不情愿的跟着他。
我和他转了一圈,赌场的面积果真不小,赌的面额最低值是五十两,一场下来,输得是一个清官五六年的俸禄都打不住。
“哎哎,有钱没?”我怼了宇文烨一拳。
“干嘛?”
我搓着手,笑嘻嘻的,“想试试手气!”
“哦!没钱!”我诧异。
“没钱穿这么立正,还人五人六的?!”
“你不知道,加上这件总共就两件像样的衣服,全指着这几套衣服‘混’饭吃呢!这还是我二哥给置办的呢!”他捋了捋衣服,像模像样的走了。
这皇帝也太小家子气了,同是手足怎么单就让宇文烨活的这么惨?是不是他妈生前虐待你妈了?所以你活着一天也得虐待虐待她儿子啊?她老人家若泉下有知,一定哭晕在厕所!
我撅着嘴跟在他身后,他也是左瞅瞅右看看,挤进来,挤出去,和真的赌徒没什么分别,反而是我畏首畏尾的,看起来‘挺’不自然。
看了一溜儿,也没看出来他看点啥,突然俩眼一亮,好像吃糖蚜虫看见了糖似的,撒丫子的跑了,撵都撵不上。
我合计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比较有意义的东西,便跟了上去。一溜儿烟,人没影儿了,我正四处踅‘摸’他呢,一抬头,一股子呛鼻子的粉味儿钻进我的鼻腔。
我抬头看了看牌匾,逍遥阁!再看看‘门’口那莺莺燕燕站的一排排的,‘花’‘花’绿绿的,手里的丝巾是‘抽’‘抽’哒哒的,那脂粉味儿,迎风吹出二里地,桃‘花’香,桂‘花’香,百合香……
所有香味儿一掺和,怎么让人想吐呢?!
“小哥快来快活快活不?”一个长得像如‘花’似的大妈,非要把我往里拉。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还没动弹,呼啦一下子,被十几个大妈团团围住!
那身上那味儿完全是化学品拼装的!还不如司徒婉妍身上的痱子粉味儿来的好闻。
“哟,哪儿来的小哥,长得这么俊俏?我这逍遥阁里的姑娘可是个顶个的水灵可人,吹拉弹唱,十八般乐器,样样‘精’通……”老/鸨/子在人群外面蹦高儿的喊。
俊俏?!你看的着我吗?水灵可人?我看了看周围这群大妈,也不知道宇文烨是怎么忍住恶心进去的!
“老/鸨/子,吹拉弹唱,十八般乐器样样‘精’通是不?”
“对对!这个小哥说的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一米四八,咋就蹿不上来?
“会耍猴儿吗?”
刷――
场面严肃,全都让开一条道,那老/鸨/子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拉着一张长白山还长的脸,比锅底还黑,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攒不起来的原因了,远看像堵墙,近看就像座山!
“你是来捣‘乱’的吧?”
“哎哟,妈妈,别这么说,你看这小哥细皮嫩‘肉’的……”刚才那位大妈,看到我直流哈喇子,一个劲儿的冲我抛媚眼儿。
那老/鸨/子使足丹田之气,破口大骂,“你瞎啊,没看他是个太监吗?下面儿没玩意儿,再好看也不能当男人用!”说罢,拧了那大妈一把,连拉带拽的把她往屋领。
那大妈双眼含泪,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我顿时一阵眩晕。
我刚要转身回赌场,六个彪形壮汉将我团团围住,空气都变得稀薄了,我在想我要不要装缺氧,一头栽倒在地。
他们越‘逼’越近,我也只能破釜沉舟了!
我刚要用头去撞墙,一把被人按了回去。
“各位大哥,他是宫里的余公公,皇上身边的红人,这要是你们给打坏了,皇上怪罪下来,你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啊?来来来,这个给你们喝点小酒!”宇文烨把手里的银子分给他们,他们左顾右看,又掂了掂银子,转头走了。
“你不没带钱吗?”我蹲在墙角,像个待审人员。
“空手套白狼!”他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终于知道他的皇帝哥哥为啥不待见他了,皇族里的痞子!
宇文烨把剩下的银子扔在我面前的地上,像打赏乞丐似的。
我没管那三七二十一,捡起钱,乐颠颠的往赌桌上奔。
刚要下注,宇文烨怼了怼我,“干嘛?”
他拿眼睛瞟了瞟对面那个拉着半截布帘的房间,隐约可见一排人东倒西歪的,那屋子里仿佛仙境,云雾缭绕。
宇文澈掀起帘子直勾勾的往屋里望。
咋?里面有他相好的?这个不是不可能!他的妾室已经遍布各个行业了,也许就差个‘抽’大/烟的。
我拿起桌上的银子往宇文澈的身边走去。
我也顺着‘门’帘子往里望。
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面黄肌瘦,躺在‘床’上吞云吐雾的享受着。在他的‘床’边,放着一个拐杖。
是个瘸子?有什么可看的?
我仔细打量,这瘸子‘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个水蓝‘色’的丝帕,翠绿‘色’的柳字赫然映入眼帘。
我终于知道墨‘玉’来这如意坊的目的了。
再看看宇文澈的脸,仿佛中了毒一样,眉宇间透出一股冰冷的杀气。
堂堂听政王被戴了绿帽子,搁谁都得有杀气!
宇文烨一把拽出宇文澈,“二哥,二哥,我今天空手套白狼赢了,不如我们出去喝一杯!”臭小子,一看就知道内情!
宇文澈踉踉跄跄的被宇文烨拽走了,一路上一言不发,我突然有点担心他。
“王爷,我们回府吧!”我拽了拽他的袖子。
他抚了抚额头,摇了摇头。
宇文烨那个挨千刀儿的,非得拉他去喝酒,俩人喝的酩酊大醉。
那宇文烨还不忘将宇文澈送回府,直接送到‘床’上,看着他睡的呼呼的,才一步三晃的走了。
我以为他如此重视手足之情,甚是感动。他却对我说,“宇文澈一娶六七个,估计那人没什么底线,万一占你便宜怎么整?”我真想一脚给他踹回家!
把宇文澈安顿好,我也得偷‘摸’回去,这三更半夜的万一真撞上谁,可就死定了!
宿醉刚醒,头痛‘欲’裂。
‘床’头的水‘玉’打着瞌睡,哈喇子差点滴到我的脸上。
“喂,喂!”我敲着‘床’头。
她头一栽歪,差点摔倒。
“小……小姐,你昨天干什么去了,怎么也不和水‘玉’说一声?”她皱皱眉。
“昨天和王爷一起喝酒去了,半夜才回来!”我‘揉’了‘揉’太阳‘穴’。
即便隔了一宿,走路依然发飘。
“啊?和王爷?”
我斜眼瞥了瞥她,“怎么的?我不配?”
“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王爷昨夜一宿未归啊?!你怎么回来的?”
“哈?”血压蹭的飙到一百八,难道昨天都是酒后幻觉?把王爷落在酒馆了?
“你确定?”我有点不确定了。
“是啊,听茗‘玉’说,今天早上王爷奉皇上之命,把一个叫如意馆的地方抄了!”
这么快就抄了?!看来,不是幻觉,他后半夜肯定进宫了!
“小姐,奴婢还听说,那里表面是个文玩店,实际是赌场加青楼,还有烟馆,听说抓了好多官员,还有烟民,说是都下了大牢啦……”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算是报复么?还是要给柳画一个下马威?
而后听说,皇上把那些被抓的大臣全部革掉了,抓的烟民们,虽然说是放了,但张昊扎在他心里的那根刺却已然拔不出来了。
随后的日子,宇文澈就成了我这里的常客,经常抱着宇文璎凡坐在我的摇椅上,嘎吱作响。
看他那忧忧郁郁的样子,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那摇椅被他们爷俩蹂/躏的惨不忍睹,我‘欲’哭无泪!
“王爷,今天吃桂‘花’糕吧!”我低三下四的问他。
“昨天吃的就是桂‘花’糕,前天吃的也是桂‘花’糕,大前天,大大前天,吃了能有二十多天了吧?送你那一洗脸盆还没吃完呢啊?”慢吞吞的噶悠着我的小摇椅,都已经快散架了!
我可怜的小摇椅,命不久矣!
“是啊,王爷,再不吃就长‘毛’了……”
“恐怕不吃也长‘毛’了吧……”
……
看他这个德行,我真不忍心刺‘激’他。
“我说王爷,你是不是该去绯嫣苑看看璎祺了?”我也算旁敲侧击了吧?
“咋的?想璎祺了?那我就做主,把璎祺给你抚养了……”
“别,别,不用!”有一个宇文璎凡就够呛了!“王爷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
嘎吱,嘎吱,嘎吱。
“啊?还有什么意思?你说说看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事却忡忡。
“王爷将诗绣赐死了,却将璎允送给了晴斐夫人,这次又要将璎祺送人,是不是王爷对柳画夫人,有什么想法?”
第77章 段,段,段秀?!
呵呵呵呵……
皮笑‘肉’不笑,听的瘆人。[]。wщw.更新好快。
“我是不会接受她给别的男人送温暖的!”
“可王爷是男人,就应该大度一点。”
“男人就不应该戴绿帽子!”嘶,大男子主义,让一步能怎么地?
“他俩之间不也没啥实质‘性’问题吗?”
“你看着了?”
咳,是没看见,没想到这听政王说话还‘挺’咄咄‘逼’人呢!朝堂上练的呀!
“与其想着替她说情,倒不如给璎祺找个好去处!”他说。
我知道他心意已决,再没掺言。我将他手中已经熟睡的璎凡接了过来,他的睡姿还真是不敢恭维,我有种想叫他起来重睡的冲动。
将他安置在‘床’上,我转身去找院子里的宇文澈,却早已没了他的踪影,只剩下摇摇晃晃的那张快散架的摇椅……
三日之后,柳画被驱逐出府,留下璎祺,‘交’给箐鸿照顾。
宇文澈的一妻六妾,此时只剩下四人了。
而后他来我这里越来越频繁了,频繁到所有人都以为我俩有一‘腿’,还有人盛传他要立我为妃!
风言风语尽管传吧,我余菲雪必须活在风暴的中心!
前提是,魅儿别总对我围追堵截。
后来,我觉着为了王府家宅安宁,打算让他别总往我这儿跑,可是,他见天儿的往我这儿带好吃的,看的人直流哈喇子,撵他?突然变得不忍心……
日落西山,却还有一丝余晖,把天空映的通红。
我躺在廊子下的栏杆上假寐,因为我的那把摇椅,已于多天前光荣下岗,走完了它光辉的一生。
“怎么不回屋里躺着,晚风寒凉。”他坐在我脚下的廊子上。
我打了个哈欠,“这几天怎么没给我带好吃的呀?”
“怎么?想我了?”
“嘁,想你的好吃的了!”
“好,跟我走,我就带你去吃!”他拽起我的手,就往‘门’外走。
我生怕有人看到,想要甩开他的手,他却攥的紧。
他对看‘门’的老头儿说,“准备一辆车。”那老头儿乐颠颠的跑走了。
不都说他是聋子吗?为啥宇文澈说话他就能听见?还是选择‘性’耳聋?!
夜幕降临,繁星点缀。
炎天国的夜市真不是盖的,各式各样的小吃,应有尽有。[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全都有秩序的停靠在路两旁,每个摊位都有自己的灯笼。
整个炎天国的街道,亮如白昼。
看准了就扎进去,不论是从上探头,还是从下钻上去,又或者左右挤挤,没地方也得制造出个地方,将吃货‘精’神发扬光大。最主要的是,有人拿钱,我就负责管饱造。
吃着东家的美食,还得顺便瞄瞄西家灶,没多一会儿,就撑的好像怀了孕。
“你还真是荤素无忌口啊?”宇文澈看着我捂着肚子吃,笑的不行。
我抹了抹嘴,“咳咳,还行吧!今天怎么这么好心?”我压根儿就功夫搭理他,瞅他一眼,好吃的东西瞬间被人顺走。
所以,我是一边盯着东西,一边和他说话。
“就是没意思!”他望天。
我依旧像填鸭一样往嘴里填,一边满嘴喷饭的说,“老婆都休没了吧,没啥事儿干了吧?!”我一边说,一边往外喷,老板都不用好眼神瞅我。
我再一看,周围的几份,几乎都被我喷上了“作料”,我满嘴流油的乐开了,索‘性’把那几份都顺了过来,反正他们也不会吃!
周围的男男‘女’‘女’听到我说的话,全都窃窃‘私’语,对宇文澈指指点点。看他们那龌龊的思想,我索‘性’把头扎进盘子里。
“休没了,还能娶啊,你要愿意,娶你也行!”一点儿都不嫌乎害臊!
“别了王爷,我不愿意,你和吃相比,我还是比较喜欢吃!”依旧头也不抬。
他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乐,刚开始还算能自制,到后来竟然有点失控的状态。
这是今天晚上我第一次用正眼看他,他的食指在下巴处摩擦,笑的‘淫’/‘荡’。
“王爷,不是我说你,好好笑不行吗?咋看咋觉得龌龊!”他还是一个劲儿的笑,不吱声。
他的眼神在我的肚子上瞟啊瞟的,我用双手捂得紧,“看什么看,老婆休没了,就想耍流氓啊?!”
他笑着指了指我的肚子,“你这足有三四个月了吧?”
嘁,嘲笑我?
我拿衣服盖了盖,“吃货不是一天练成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腹三层非一日之馋!”他狂笑。
“就你这孕‘妇’肚,要是让人看见,以为咱俩早就暗度陈仓了呢,嘶,我估计你要是不嫁给我,就得被唾沫淹死。”他笑的坏。
咳咳,我‘摸’了圆滚滚的肚皮,觉着还是清白重要,我清了清嗓子,把没吃的东西又放了回去。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别人拿走,馋的我直嘬筷子。
又是一阵清幽的酒香,连人带魂一起勾走。
清白是什么东西?留着下回再用吧……
我闻着味儿就找去了。
宇文澈对于我的爱好还是‘挺’欣然接受的,我走他跟着,我吃他付钱。
“这炎天国的夜市还真是繁华啊!”
“是啊,不愧是大国,宇文潇还真是个难得的栋梁之才!”说的不是废话吗?全炎天的人都知道!
“只是,王爷,偌大的炎天,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二哥下令必须找!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哪儿又来个王爷?难不成宇文潇良心发现了?又或者是他命不久矣,想把江山分吧分吧,别落外人手里?所以把宇文烨封王了?不太可能,那货眼神忒尖,看着我就得屁颠屁颠的过来扯皮。
我侧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那张脸!段,段,段秀?!周围还分散着几个贴身‘侍’卫模样的便衣。
他们怎么都找到这儿来了?
我顿时噎的鼻涕眼泪哗哗的,连喘气都有种要咽气的感觉。
扔下筷子,抠了抠喉咙,哇的一声把卡在喉咙里的东西吐了出来,顿时舒服了。
我收了收眼泪,转身挽着宇文澈的胳膊,撒丫子的跑进人群。
而背后的那双眼睛,疑‘惑’的看着我。
在我走后,周围的人看我吐成那样,想吃的不敢来吃了,正吃着的放下筷子跑了,吃完了的也开始哇哇的吐。
老板哭天喊地的直骂娘,就差满地打滚了。
我心说,这可不能赖我,谁让炎天人民理解能力差。
“怎么突然就不吃了?是不是怕吃多了,看起来像快临盆了,你不好遮掩啊?”他还笑,而且是嘲笑!
“是啊,是啊,别人都以为肚子是你的我倒无所谓,就怕临盆生下的是一坨屎!”
我拉着他,拿出万米竞走夺冠的架势往听政王府走。
边走还边回头看,仿佛后面有个变态追我似的。
要说宇文澈这多年征战沙场可不是假的,他立刻反应过来身后有人。转身领我拐进了离王府较远胡同,一扭身的功夫,将我拉进黑暗里。
果不其然,身后的几个贴身‘侍’卫连同段秀追了过去。
‘阴’暗的光线最适合暧昧的滋生。
我贴近他的心房,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
此时微妙而又尴尬。
我离开他的‘胸’膛,“我们赶紧回府吧!”我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他们是谁?为什么跟着你!”
他如此真诚的问我,我不答,总归是不好的,于是我就编出一套,我自己都信以为真的谎话。
追我之人是官宦之家,他哥哥死活要娶我为妾,迫于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也只好从了,没成想过‘门’不到半年,他哥哥就死了,我与‘侍’卫暗生情愫,弟弟却百般阻挠,打算娶我为妻,我与那‘侍’卫历经艰难险阻双双‘私’奔,没成想那弟弟一直追到边境,将‘侍’卫诛杀……
可歌可泣不?讲着讲着我都感动的痛哭流涕,编瞎话把自己编的鼻涕眼泪的,除了我,也没谁了。
只是宇文澈听了,感动的都不会笑了。
回到王府,已然是半夜三更了。看‘门’儿的老头儿是不会给我们开‘门’的,因为他聋嘛!所以,我还是建议翻墙。
宇文澈一定是有点啥问题,真是白瞎那兵权,要不为啥这一翻墙,衣服又刮好几道大口子,还能不能长点记‘性’了?!
虽说口子刮了不老少,到底我们还是进来了,院子里黑漆漆的,早就过了宵禁的时间,我与宇文澈做了诀别,正打算各奔东西的时候,呼啦一下子,围上来一群手举灯笼的家丁。
我一下子就麻爪了,王爷的面子都不卖啦?
堂屋里走出一个凌风扫地的‘女’人,我‘揉’了‘揉’眼睛,哎妈呀,魅儿!
“王爷是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柔声细语的质问。
宇文澈脸一拉,“魅儿有事吗?竟用这么多家丁前来接我?”
“魅儿听人说王爷要了马车,特在此等候王爷,见有人翻墙进来,魅儿怕是贼人,就喊来了他们。去去,都散了吧,是王爷!”魅儿挥了挥袖子,遣他们走。
听谁说?那看‘门’的老头儿?他聋真是完全没影响他说话?嚼起老婆舌,那嘴皮子叭叭的啊!
宇文澈背手冷笑,“原来这是我的王府啊,我还以为爬错了院子呢!”
魅儿笑眯眯的黏糊上去,“王爷可是累了?不如去暖妆阁休息。”
这味儿,我一顿干呕。
宇文澈没吱声,抬眼看了看我的肚子,笑了。
第78章 闹着玩儿抠眼珠子啊?
魅儿顺势一瞅,顿时眼珠子能窜出火苗儿,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肚子,仿佛它里面真能蹦出个孩子似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最新章节访问:.。
“这,这,这是谁的?”她是浑身上下齐哆嗦,我看她这是要炸庙儿的前奏!
平时我是‘挺’惧她的,她是王爷妾,她总怀疑我和王爷有点什么事儿,对我总是围追堵截,不依不饶的。
但我是王府的客人,真没那必要与她一起不要那face,万一王爷发威,把我撵出去,我这干啥啥不行的主儿,还上哪儿骗吃骗喝去啊?但是今天不同了,王爷对我有所改观,我这小身板也算‘挺’起来了!
想当初,皇宫妃子我都敢斗,你这一个‘胸’大无脑的青楼‘女’子,我还整不了你?
于是乎,我哭天抢地,寻死觅活,“魅儿夫人可得给我做主啊!我说我不干,王爷非得‘逼’我,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是连哭带嚎的捶着肚子,一哭二闹三上吊。
此时的魅儿已经懵了,咽了口口水,张着大嘴运着气,‘胸’前的两团‘肉’起起伏伏,像火山要爆发的频率,速度加快。
她红着眼圈,眼巴巴的看着我的肚子。
而她身后的宇文澈乐的都快‘抽’了,魅儿却还在‘抽’‘抽’哒哒,往日里的刁蛮一去不复返!
“深更半夜的吵吵什么?”晴斐披了件外衣,走了出来。身后走出来魅儿的贴身婢‘女’,冰‘玉’。
竟然是去搬救兵了?!
“晴斐,她,她,她……”指着我气得直哆嗦。
“余小姐干嘛坐在地上?茗‘玉’快扶她起来!”茗‘玉’紧忙上前。
将我扶起,看到我的肚子猛然一惊,“这?”茗‘玉’双眉紧蹙,跑到晴斐耳边窃窃‘私’语。
晴斐眼神一亮,踱步到我跟前,笑意满满,“我当是什么事气得魅儿如此,原来竟是这种事!若真是证实是王爷的,是妃是妾,那就是王爷的事儿了,晴斐只管张罗了……”
魅儿一听更无言以对了,只有眼馋的份儿。
难道,我的肚子就真的那么像怀孕?那我得胖成啥样了啊?
都这个时候了,宇文澈只顾乐的前仰后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喜当爹了呢!
“晴斐夫人在说什么?”我佯装无辜。
“当然是说你何时嫁给王爷啊,傻丫头!王爷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和晴斐说一声……”
宇文澈依旧笑的直‘抽’‘抽’。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夫人莫不是认为我这肚子里的是王爷的孩子?!”
晴斐一怔,愣了,“不是王爷的?”
“不是……”
“那是谁的?”晴斐都没让我说上一句整话。
魅儿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头儿,“你刚不是说,这是王爷‘弄’的?”
“是王爷……”
“你不是说不是王爷的吗?”
宇文澈此时笑的已经一点儿节‘操’都没有了……
“是王爷‘弄’得,但不是王爷的孩子!”
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有一个算一个,家丁,婢‘女’外加晴斐和魅儿,都直勾勾的瞅我,我知道他们的脑袋里已经全是浆糊了。
“王爷非得带我出去逛夜市,使劲儿的让我吃,然后就吃成这么大了……”我扯着脖子喊半天。
而大家听后的反应,着实让我出乎意料。大家没一个人吱声,全都齐刷刷的看着魅儿,凭魅儿的智商还得反应一阵子。
晴斐转头,“魅儿,你有病吧!这深更半夜的闹得是哪齣?”领着茗‘玉’就走了。
看热闹的家丁也被茗‘玉’驱散了。
我也趁着热闹跑了……
估计今晚宇文澈又躲不开魅儿的残/暴/蹂/躏……
跑回院子才发现水‘玉’又开始满院子的找我了,我就纳闷儿了,院子就这么大,我能钻地缝儿里去?就差趴地上找了!
“你就不扒开地砖找找?”我站在茗‘玉’身后,贴着她的耳根子。
她妈呀一声,就趴地上了。
幸好,‘门’牙没事儿。
“找我做什么?”
“小姐不是说过,出去的时候要跟奴婢说的,奴婢还以为你见王爷几天没来,一伤心,投了井了呢!”
我的脚步戛然而止,我就像是那么想不开的人?!
“那你没上井里找找我?”
水‘玉’扭扭吱吱的,“找……找了……没有!”
我崩溃!
这年头,还真有忠仆啊?
早睡早起身体好!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都没起来,躺在被窝里赖着。
“娘——”
我蹭的坐了起来。
这小子,几天不见又胖了一圈儿,这是要往横里长的节奏?!
“娘,你和爹昨天晚上出去吃好吃的怎么没带璎凡呢?”连他都知道了?这里果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我本来想带你的,只不过那个时间你已经睡了呀……”
打发小孩子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谎撒的都没法再往下编了!
“我爹这人太不讲究!”这你都看出来了?!
“怎么的呢?”我问。
“他前半夜陪娘,后半夜竟然跑到魅儿姨娘的房里去了,没陪娘,他简直太不对了!”璎凡忿忿的说。
我‘揉’了‘揉’眼角,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和他解释。
“爹一定是喜欢魅儿姨娘屋里的那种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香味?臭味?饭味还是家居味?没想到宇文澈还有特殊癖好啊?
“璎凡知道是什么味道?”
“嗯!”他点点头,“就是魅儿姨娘的屋里有盆‘花’,那‘花’鲜红鲜红的,像人的血液一样,每天晚上都会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薰的人睡不着觉!”
我笑着‘摸’了‘摸’璎凡的头,小屁孩知道的还‘挺’多!
我刚要下‘床’,宇文澈满脸的憔悴,捂着腰进了屋,看样子差点就拄双拐了,有这么‘激’烈?!
“是不是肾透支了?”我偷笑。
“那赶紧给我补补吧?”大言不惭的坐了下来,顺便把他儿子撵出院子里玩。
“嘶,在别人那里累的透支了,还得上我这补,有没有天理?”这年头,我上哪儿给他搞xx肾宝,只能喝点红糖水补补血了。
他把红糖水往桌里推了推,做出一副干呕状。
“你这一夜风/流之后,受风了?!”
“每次去魅儿那儿都这样,可能是累的!”他捶了捶腰。
瞅你这小体格子,还能带兵吗?这个虚弱!没那本事,就别娶那么多老婆好不?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看他头晕目眩,“嘶,听说你特喜欢魅儿那里的‘花’,说是味道极其好闻,好闻到你都不爱去别的夫人那里了?”瞎编也得带点水分。
自从摇椅散架以后,他只能坐在板凳上‘揉’着太阳‘穴’了,“璎凡告诉你的吧?他净瞎说,魅儿那里是有盆‘花’,血红血红的,没啥特殊味道……”
和璎凡说辞基本相同,那这盆血红‘色’的‘花’,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欲’欢?此‘花’开放之时,淡淡‘花’香会有催/情的作用,使人‘欲’罢不能,必须用人的血液供养,才能保证‘花’期常开不败,所以‘花’的颜‘色’是血红‘色’。
但此‘花’虽能催/情,但也有一弊端,长期闻过的男‘女’,均不能再生育。
也就是说,宇文澈跟谁在一起都不会再有孩子,魅儿也是如此!
魅儿也许在青楼之时便不能生育,便想着用这种青楼‘女’子的手段留住宇文澈?
既可恨又可悲的‘女’人!
“王爷,我有一方可治你现状。”
他睁开一只眼瞅瞅我,“真的?”随即又闭上。
估计他可能看到我都‘迷’糊,魅儿这‘药’真是下猛了!
我从枕下拿出一个小布袋,“此物名曰清心,四娘家的独‘门’偏方!包你‘药’到病除!”四娘家研制的偏方不下五百种,唯独这个清心还算有点功效,其他的不是功效太大‘弄’死人,就是功效太小害死人,尝试清心这种‘药’的人,上辈子一定积德了,而且积了不少……
清心这‘药’,闻完你就寡‘欲’去吧!
宇文澈将清心放到鼻下一嗅,“嗯,果真见好,行啊,没想到你竟然有这宝贝?什么东西做的啊?不能整出‘毛’病来吧?”你已然都有‘毛’病了,还差这一点半点?
这要是没有璎允,璎祺,璎凡垫底儿,你现在已然绝户了!
我往院子里看了看,璎凡在墙角撅泥撅的正起劲,我还真怕他在我院墙底下挖出个狗‘洞’啥的,半夜总有啥猫啊狗啊的钻进来叫唤可咋整?于是乎,我转身对宇文澈说,“王爷您先自己研究会儿……”
“祖宗,快别挖了,一会儿墙都塌了……”
我拎着宇文璎凡的脖领子就往后‘花’园走,这才是他家的地盘,随便挖,就是把地球挖漏了都不关我事儿!
“璎凡……”
远远的就有个绿‘色’的身影在草丛里窜来跳去。
“璎祺姐姐!”
璎凡乐呵的奔着璎祺去了。
箐鸿远远的冲我一笑,我也冲她点点头。
“箐鸿夫人。”她的身上总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味道。
“余小姐在陪璎凡玩耍?”
“是啊,璎祺最近可好?”我看了看正在和璎凡一起挖地的璎祺。
不愧是一个爹生的,他俩还真是有共同爱好啊!
箐鸿引我到凉亭里,“这几天好多了,前几天哭着喊着找娘,王爷过来陪了几次,好多了!”
“柳画夫人真是有些冤枉了……”
“王爷对她已是仁至义尽了是她自己不知感恩,才有今天的下场!”
一向跟柳画‘交’好的箐鸿,竟然在柳画被驱逐出府之后,说出这种话?!
第79章 你药下猛了?我药也下猛了!
箐鸿的婢‘女’如‘玉’,看着那两个誓死要把地球挖穿的捣蛋鬼,他们热火朝天的挖着坑,这么一会儿功夫都已经下去二十多公分了!如‘玉’愣是啥也不管!还站在坑边傻乐?!嘴里还嘟囔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加油助威啊?
而此时的我,却觉得一阵凉风吹过,我直接打了个冷颤。-.79xs.-
真看不出来,这箐鸿竟也是个落井下石的人?!
她看我如此的惊讶,笑着说,“平日里我与柳画也算有些‘交’情,她总是感‘激’王爷能娶她,让她这一辈子过的安逸。”
“感,感,感‘激’?!”强娶那齣戏码,该不是他们玩的‘洞’房前戏吧?啧啧啧,口味还真重!
我挠了挠脖子,咽了咽口水,对他们的人品又有了新的认识。
“想当初,柳画他爹偏爱张昊,想把柳画嫁给他,可谁成想,那张昊长得文质彬彬,骨子里却是一个嗜酒如命的赌徒,柳画他爹一看柳昊这个样子,都悔到骨头里了,正巧他爹与王爷有些‘交’情,才决定帮他这个忙,将柳画娶回府,不再受那张昊所‘骚’/扰。”
“那,那他为啥打折人家张昊的‘腿’啊?”
“是那张昊一看纠缠不成,就死乞白赖的给柳画写些酸诗,柳画不理。他就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还用他们以前的事儿恐吓柳画,王爷知道了,便找人打折了他一条‘腿’。没想到,这么多年,柳画还与他纠缠不清,王爷只能将她驱逐出府!”箐鸿的话里充满了惋惜。
宇文澈这家伙还‘挺’仗义,那为啥总是对我横眉冷对的呐?
“嘶,看来,还真不能全听信外面的谣言哈?”这以讹传讹的事儿还真是扰人视听啊!
“王爷表面总是那么冷酷无情,其实心里细腻的很,他有一颗善良的心。想当初,我为舞姬,当地一霸想要强行霸/占我,幸得王爷搭救,我才有今天的衣食无忧。”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宇文澈吗?这么有爱心?那魅儿是不是也是他爱心泛滥的产物啊?
“箐鸿夫人,那魅儿夫人?”
“魅儿的来历不晓得,自打我进了‘门’,便不问世事了,魅儿同璎珞王妃差不多同时进‘门’,王妃进‘门’后,生下了璎凡就死了……”
璎珞和魅儿同时进‘门’,进‘门’后生下璎凡,这说不通啊?
“箐鸿姨娘——”
璎祺的一声叫唤,打断了我们,再一看,这俩家伙连人影儿都没了!
这坑挖的可是够深的了?
我和箐鸿都慌了,别的不怕,这宇文璎凡可是世子,宇文澈宠爱的不得了,这要有个三长两短,不得拉我殉葬啊?
要是再顺便搭上璎祺,那真就让璎允捡个大便宜!
“世子——”我飞一样的奔了过去……
低头一看,坑里没人!是不是被埋里了?我对着坑大喊,一边喊,一边刨,“世子——”
“娘,我在这儿,你刨粪坑干啥?”
粪坑?哎妈呀,这味儿!
我抬头一看,他们在边上挖土呢,这个坑是给树木施‘肥’的原料哇!原来是看差了,你咋不早点告诉我呢?这一身的味儿,谁见我谁躲,正好摆脱宇文璎凡这个小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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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乐颠的往回跑,叫水‘玉’给我准备一大桶热水,打算泡到秃噜皮!
边泡边和水‘玉’唠闲嗑。
“水‘玉’呀,魅儿夫人什么时候进的‘门’呀?”我啪的往身上舀了一瓢水。
身后的水‘玉’,啊的一声,变成了落汤‘鸡’……
我抹了抹她身上的水,“对,对不起啊,劲儿使大了……”
水‘玉’撅个嘴,“奴婢哪儿知道啊,奴婢也是刚进王府半年多……”
“啊?”我‘挺’诧异。
“奴婢家境贫寒,去年,奴婢的爹想给哥哥娶个老婆,所以就把奴婢卖了,原本半个多月无人问津,后来来了一个年轻的男人,看到奴婢后吃惊的很,多给了爹一百两,将奴婢带到了王爷府的这个院子,让我等候主子的到来!”
啊?这一切都是人安排好的?看来是特意等我呢,可是半年前我还在段楠的后宫里宫斗呢啊,是谁为我准备好这这一切?
“水‘玉’可还记得那人的样貌?可是王爷?”
“不是王爷,奴婢来了这么久,就没见过那人!”
嘶,整得还‘挺’神秘的哈?我现在特好奇……
“小姐,你这身上的胎记还‘挺’特别,一见水就有,水一干就消失!”
没见过吧?嘁,我也没见过!
“奴婢听别的夫人的奴婢说,魅儿夫人是六年前进府的!问这个干嘛?”
六年前?璎凡五岁,对不上啊,六年前进府肯定就开始种植‘欲’欢了,那时候宇文澈就应该定论为不孕不育了,怎么还能有璎凡?!
嘶,还是别瞎说了,王爷最不喜欢戴绿帽子了,这要是让他知道,非得把我和璎凡灭口不可!然后扔到井里,伪装成畏罪自杀……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哆嗦。
“小姐,冷啊?”看我没吱声,哗,又倒了一桶热水。
我嗷的一嗓子,赤条条的蹦了出来,这一下子可真秃噜皮了……
“干什么那……”
“滚出去——”又是一个水瓢,邦的一下子,砸在宇文澈的脑袋上。
水‘玉’连推带搡的把宇文澈推了出去。
啪的把‘门’关的紧紧的。
“余小姐,你可别想不开……”宇文澈‘门’外假惺惺的拍‘门’。
穿好衣服,开了‘门’,“我有什么可想不开的?”
“你来看看,你看看。”宇文澈把他的额头凑了过来,赫然一个红印子。
嘶,还手握兵权呢,小体格子吧,这么不禁打啊?
“来来来,本姑娘给你‘揉’‘揉’。”我正撸胳膊挽袖子冲他过去。
他拿胳膊一挡,“哎,别别别,这么殷勤,你这不是要揍我,就是有啥事儿吧?”
我谄媚的凑过去,“跟我说说,是谁让你把我领进来的?”
宇文澈眼神飘忽不定,“你不是我打猎的时候捡的吗?”
我眨巴眨巴眼,说的也对,这个理由很充分。
“真的不说?”
“说啥?”装傻?!
看来不能硬来,得智取呀!慢慢来,不着急。
“不说算了!说吧你来干嘛?”
他‘揉’了‘揉’额头,“我听璎凡说你掉粪坑里了,我看看你……”
“看我牺牲没啊?”
“你看你,总把事情说的那么……”
他四处‘摸’索着,我看他行为怪异,“干嘛那?自‘摸’啊?”
“不是,不是,你送我那东西没了……”
东西?清心?!
我眼眉一挑,“又去魅儿那了?”
“昨天,昨天的事儿,她一看见我就如狼似虎的扑上来扒我衣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看见她就没……”就没什么?突然就对魅儿没感觉了吧?
清心这名儿不是白起的,想当初替我四娘家试‘药’的人,如今都已去了普莱山当和尚了!
“丢就丢了吧……”这玩意儿四娘家有的是。
“王爷,不好了——”
这家丁之前一定是大街上卖菜的,这嗓‘门’子可够大的了,完全囊括了王爷府的前后院以及偏院,当然,府外的那条大街上能不能听的见,我就不知道了。
宇文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抬头刚想骂,没成想那家丁嘴皮子比他利索,先说出了来意。
“王爷,魅儿夫人疯啦!”
啊?我们皆是一怔。不是不相信,而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还没反应过来,那家丁又说,“晴斐夫人正请你过暖妆阁一趟呢!”
宇文澈屁股还没坐热,捂着半拉脑袋,抬‘腿’又走了。
“等会儿。”我喊住那个报信的家丁。
他给我作了个揖,“余小姐。”
“怎么回事儿呀?”我充满‘激’动的问,幸福的眼神溢于言表。
那家丁可能以为我对他有啥别的想法,吓得连头都没敢抬,“小的今天早上路过暖妆阁,看到魅儿夫人,那脸,抹的漂白漂白的,像掉面缸里了似的。那嘴,抹的通红通红的,像喝了人血似的。那穿的,红红绿绿的,像神经病似的。那头发,贴的全是纸片子,一晃悠,都直掉渣子。魅儿夫人就这身打扮站在院子里跳舞,看起来像扭秧歌似的。起初,小的以为她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后来她看见小的,竟然像饿狼似的冲过来,抱着小的就是一顿啃,那血呼啦的大嘴……”
我一看,果真,他脸上有一片血呼啦的印子,从脸蛋子到脖子根儿,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离远一看,还以为是胎记呢!
我摆摆手,“行了,你走吧!”
他看我眼光有些异样,却还是灰溜溜的走了。
我正想关‘门’,一低头,看着自己还穿着出浴时随便裹得那件衣服,随随便便不说,衣服有点不避体啊?这头发也‘乱’七八糟,再加上宇文澈刚从我这儿出去,明眼人一看,我这不是神经病,就是跟宇文澈有‘奸’/情啊?!
节‘操’碎一地的啊?我捶‘胸’顿足!
呼——
不过无所谓,魅儿不是疯了吗?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对我围追堵截了!节‘操’是什么?这东西我完全可以不要了,一边儿玩去!
我吹着口哨唱着歌,正打算换衣服,看了宇文澈刚坐过的椅子,瞬间懵了。
他说我给他的清心丢了?会不会丢在魅儿那里?!
清心和‘欲’欢可是相克的克星!如若长时间和二者接触,便可出现不良后果!
魅儿突然发疯,该不会是和这东西有关吧?
这要是让宇文澈知道了……
突然脑海里闪现出无数个片段,各种死法儿在脑袋里演绎着……
‘腿’肚子直哆嗦啊。
不行啊,今天晚上,我要夜潜暖妆阁!
第80章 王爷,你戴绿帽子了?
夜‘色’如墨,周围一片寂静。[]。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我偷偷‘摸’‘摸’的潜入暖妆阁,此时正值肝儿颤之时呀。
这样的场景映衬着这样的天气,着实让人心里发‘毛’。
谁要是说不发‘毛’,那纯属胡扯。
而我这种明知魅儿半人半鬼,却依然要‘摸’进暖妆阁的工作态度,真是让后人敬仰!我已经时刻做好了与魅儿作斗争,同时会牺牲的准备!
听说,冰‘玉’已经申请调离了,应该只剩下魅儿自己了吧?
俗话说,人一走茶就凉,这人还没走呢,茶就已经拔凉拔凉的了!
我是翻墙进的暖妆阁,院子里面静的出奇。才一天的功夫,怎么就仿佛荒废了很久似的。
破砖破瓦满院子,萧条极了,连窗户上的纸都破了几个大‘洞’。
一阵冷风划过我的颈子,我猛的打了个‘激’灵,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声尖锐的声响,我一回头,愣了,她的屋‘门’啥时候开了……
我想,这是风吹的吧。这种情况下,自己安慰自己是很重要的!
我往屋内张望,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响动。反而,透着一丝神秘,引/‘诱’着我。
我踏着月‘色’轻轻推开了房‘门’,屋子里摆设如初。
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的清,而我,却恰恰没有听到魅儿的呼吸声……
难不成,她没睡?又或许,在某个角落里盯着我?
我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去想。
待眼睛适应了漆黑的周围,我开始四处翻找着清心。
短短一天,这暖妆阁,就由金碧辉煌变成了家徒四壁?这帮人也太狠了,太市侩了,太……
惨白的月光撒在魅儿的‘床’上,一‘床’‘乱’糟糟的被子里,空无一物!
我的血压猛的飚到了一百八,脑袋里跟灌铅了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该不会猫在什么地方,时刻准备着窜出来吓我一跳吧?
这事儿魅儿不是没干过,而是没少干!这是她的本质,我不相信会因为她变疯而有所改变,不信,一点儿都不信!狗,改不了****,人,改不了劣根‘性’!
嘶,我咋突然觉得这里‘阴’风阵阵呢,吹的我脑袋直发麻。
左右回头,没人那!
我又‘摸’了‘摸’脖颈子,总觉得好像是谁的吐沫星子嘣上了呢?
心里有点发怵,还是明天一早,天亮我再来吧。.这种场合,我不太适合,我心脏承受不了这么大的负荷,万一一超重,我就该撒由那拉了。
我‘腿’肚子直打骠,哆嗦的想往外走。
谁成想,邦的一声,‘门’自己关上了……
我开始上下牙直打架,心里直打鼓。
我啪的就把眼睛闭上了,闭上眼睛就不害怕了!
我‘摸’索着往‘门’跟前走,‘腿’一软,摔了个大马趴。
就这样,我都愣是没敢睁眼那。
嘶,这是个什么东西?小小的,还有点软,心里一阵小悸动,会不会是我的清心?!
人一高兴,啥恐怖的事儿都忘了,就在我睁开眼的那一刻,我后老悔了!
一双绣‘花’鞋呀……
再往上看,妈呀——
一张血盆大口就直冲我来了,我蹭的一翻身,翻到旁边,一咕噜就站起来了。
哎妈呀,这一身红绿配的可真好,看起来跟唱二人转的似的,这整个脑袋上全是头发,都擀毡了,头发多的好处就是把脸显没了,凡是所谓的脸部,‘裸’/‘露’之处,都是血呼啦的,借着月光我才看明白,这嘴画的,占了三分之二张脸,满脸上都是嘴。
就这身扮相,别说晚上,白天看见也觉得见鬼了!
她一看我笑嘻嘻的贴了上来,“你是来看我的对不对?”
“嗯嗯嗯。”我像磕头机一样狂点头,然后又自觉的向后退了退,和她保持一点距离。
“还是你好,等王爷来了,我让他赏你!嘿嘿嘿……”
这个瘆人!
“不,不用了,魅儿夫人您先休息着,明天等你补好了妆,我再来……”
刚要溜,被她一把抓住脖领子,像拎小‘鸡’仔似的,又给我拎了回来。
“魅……魅儿夫人,还……还有啥别的事儿?”我不光肝儿颤,连音都颤了。
“嘘,我有个宝贝!给你看看?”说罢,七手八脚开始脱衣服。
我顿时傻眼了。
看她脱得也不剩啥了,我转身想溜,她又一把薅住我,“你看你看,我找到了——”
清心?!
我一把抓住,她就往回拽呀。
我们两个就拉锯呀。
哎哟——
要说她就是坏啊,咋就冷不丁的撒手了,害得我摔了个大腚墩儿。
“哎,怎么是你?”妈呀,认出我来了?!还不赶紧跑,一会儿又冒出啥幺蛾子了!
“等等!”我开‘门’的手彻底哆嗦了。
“还……有事儿?”
“我知道你的秘密!”我懵了,我的秘密‘挺’多的,你知道哪个了?!
我又不得不转身回来,跟一个疯子陪笑脸。
“什么秘密,说来听听!”我凑过去,贴在她耳根子小声说。
她索‘性’蹲在地上,神神叨叨的说,“你的孩子不是王爷的!嘻嘻嘻……”
啊?我真不该对她寄予什么希望,她的疯病已经晚期了,没治了!
我起身想走,“我在青楼与王爷偷偷相好的时候,闺房里就已经养植了‘欲’欢,所以王爷在娶你之前就已经生不了孩子了,所以璎凡根本就不是王爷的孩子!”
果真如此。
“王爷知不知道?”我捉住她的手恶狠狠的问。
她竟然像个孩子似的要哭,“他,他不知道,可每一次我看到王爷对璎凡那个好,我就……”
“记住别跟任何人说,不然我就掐死你!”我做了一个掐人的动作,她哭着一个劲儿的点头。
我继而又转笑脸,“魅儿乖,下回来,给你带糖!”
“嗯嗯,那魅儿等着呢!”像个听话的小狗。
给你带糖?等着吧你!
哎妈呀,宇文澈你这绿帽子戴的妥妥的了!
我挠了挠头皮,转身出了暖妆阁。
又是一个明媚的午后。
鸟儿在‘花’间鸣唱,蜂儿在‘花’间飞舞,水‘玉’在一旁打扇,好惬意的生活呀。
“小姐!”水‘玉’撅个大嘴。
我斜了她一眼,“干嘛?”
“为啥你总是迎着太阳坐?还让奴婢打扇?晒的慌可以去树下乘凉啊?”我抬眼看她,哟,水灵灵的水‘玉’都快晒秃噜皮了!
啧,自打我从魅儿那回来,我就得了暗黑恐惧症,一到相对‘阴’暗的地方,我就能想起她那张脸,以及那张血盆大口……
所以,我决定从今我宁愿晒成黑猫警长,也不愿当白猫探员!
我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毛’楞,总觉得有人往我脸上吹涂抹星子,索‘性’我就‘蒙’头睡,有一次竟然差点憋过去。所以,我让水‘玉’在我的房间打地铺,让她准备了一筐蜡烛,怎么也够点一阵儿的了吧?
“娘——”
哎,可怜的‘私’生子!
“你躺在大太阳底下干什么呢?”
哎,可怜的绿帽子!
每当看到他对宇文璎凡的那个热乎劲儿,我就越发的觉得他太可怜啦~
一张冷冰冰的脸凑到我的眼皮子底下,“你最近看我的眼神儿有点怪啊?”
这丝毫不影响我对他炽热的幻想!
我睁开那晒得有些发肿的眼皮,“每当我一看到你那飒爽的英姿,我就再想,我怀南国咋就没有你这么‘玉’树临风的王爷?!”
他一屁股坐在我的扶手上,而宇文璎凡,一个冲刺蹦进我的怀里,差点把刚吃完的饭挤出来。
“嘶,你身在炎天,却还对怀南国的王爷想入非非?!”
“哎,我也只剩想想喽!回是回不去喽!”
“你还想回怀南?!”宇文澈蹭的站了起来。
他一站起来倒没啥,椅子失重啊,啪叽,我和宇文璎凡来了个倒仰。
我恶狠狠的盯着他。
“今儿个上朝,我听到一件关于怀南皇帝的趣事!”他故意吊我胃口。
嘁,就段楠那点趣事,我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莫不是又纳了他某个弟弟的老婆当王妃?然后被某个弟弟一顿海扁,俩人打的不可开‘交’,最后他使出了杀手锏,将他弟弟关进大牢,永世不得放出?!
又或者是,他的后宫又给他添了五六七八个公主,段楠又是十足的断男?
“皇宫里的事儿,咱们老百姓没兴趣听!”
我把宇文璎凡从我的身上踹下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怀南国的皇帝废了他的皇后!”
“哈?”这是要效仿宇文潇?!
“还有他的贴身‘侍’卫长!”
看来,段楠是知道了皇后和樊学礼的事儿了,我挠了挠鼻子,幸亏我活的够久,能够看到你们活的还不如我呢,我也就心安了。
“还有呢,怀南皇帝的后宫前几天诞下了第一个皇子,皇上一高兴,将皇子他娘晋升为司徒皇贵妃,暂时掌管后宫。”司徒?是司徒婉妍?
行啊,‘混’上皇贵妃了?
“而皇贵妃的爹,镇南王,竟然辞官回乡下种地去了……”
段楠这是怕外戚干政,又是皇子又是贵妃的,那她爹为了‘女’儿和外孙只能委曲求全了。
我佯装不在意,“跟我说这些干嘛?皇上皇后的事儿岂是我这等贱民打听的?与其跟我说这些,还不如跟我说说怀南的京城又开了几家青楼,关了几家赌场,谁家的姑娘嫁了个瘸子,谁家的小伙娶了个麻子……”
宇文澈双眉拧结,“我说余小姐,你这口味‘挺’重啊?”
“还有没有事儿啊,没事儿的话,水‘玉’,送客!”
“娘,我们今天有大事儿找你!”
大事儿?!我回头。
第81章 幸福来得太突然!
“大事儿?!你爷俩能有啥大事儿?是抓住的蜻蜓捏死了,还是抓住的蚱蜢炸吃了?!”在他们眼里这都算大事儿!
“不是,娘,璎凡想让你和爹住一起……”
“啥?!”我们两个住一起?!
“爹跟娘不就应该住一起的嘛!也省的爹总让晴斐姨娘带我,我不喜欢璎允哥哥……”
我挠了挠脖子,这娘当的,还得为事业献/身?!
我的情‘操’咋就那么高尚?
这祖宗一句话,我就得无‘私’奉献,要是你爹知道你是个野生的物种,还能这么惯着你?早就一脚给你踹到边疆喝西北风去了!
“为了璎凡的健康成长你就将就一下子吧,放心吧,我肯定对你好,好吃的可你先吃,好穿的可你先穿,咱俩同‘床’共枕的时候你可以自由选择,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我的眼角‘抽’搐了两下,“将就?这玩意儿能将就吗?那要将就多久?”
宇文澈一副楚楚可怜,“怎么不能?其实,一辈子很短的……”
我心如死灰……
“是呀,娘,人要懂得从一而终,里里外外的下人都看见你和爹衣不蔽体的打情骂俏了……”
“停停停,啥时候的事儿啊?”
“反正人家都那么说的。(.好看的小说棉花糖.访问:.。”宇文璎凡的小眼睛一翻楞一翻楞的。
人家?哪个人家?你敢说出个人名儿不?
水‘玉’扑棱着一双大眼睛,挤进我们的队伍,“小姐,你真的和王爷没事儿啊?!”
我的天啊,我俩啥时候有过事儿啊?
“你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反正你的名声也丢给我了,不如将错就错,从了王爷我吧!”我‘欲’哭无泪。
难道,我就这么沦陷了?!
我‘摸’了‘摸’下巴,“啧,想让我跟你爹好也行,但是,我要三件东西,找得到就依你们!”
英文璎凡的眼睛闪的跟钻石似的,猛劲儿点头。
“我要星星的眼泪一小杯,用阳光织布裁一米,无根之水一大缸,还有……”璎凡的小眼神儿霎时间变成死鱼的眼珠子了。
“停,得了,够三个了,就您说这三个都够我喝一壶的了,我先找去了,你慢慢晒太阳吧!”宇文澈拎着璎凡的脖领子就出了我的院子,璎凡还在一个劲儿的打‘挺’儿!
哎,我唱着小曲儿晒太阳,还得翻个面儿,后背也得晒一晒,万一晒成ab面就不好了嘛!
晒秃噜皮我也认了!
炎天的天气就是好,一年四季都这温度,反正不是出太阳,就是下雨!
我被太阳晒的正‘迷’糊的时候,被一阵大雨拍醒了,一睁眼,比落汤‘鸡’还落汤‘鸡’呢。(.无弹窗广告)
“水‘玉’,你死哪儿去了?!”这死丫头又跑哪儿开小差儿去了?
我慌里慌张的跑进了屋,水还直往下滴答!妆全‘花’了,看起来比魅儿还像鬼!
我刚脱一半衣服,当的一脚,‘门’就被踢开了,谁脚丫子那么欠?
我刚要破口大骂,哇的一声,宇文璎凡哭的稀里哗啦。
“爹呀,你快来吧!我娘让魅儿姨娘吃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就差打人毁物了。
他爹一路小跑,看着我坦‘胸’漏背俩眼直勾的!
“爹呀,快把魅儿姨娘打死,把她肚子拉开,没准儿我娘还有口气儿呢!”能囫囵个吞下去?!
“看什么看!”我才反应过来,将衣服拽了拽。
“哎呀,余菲雪,你这打扮简直是入木三分啊!”
“啥意思?!”
“你是不是嫉妒我与魅儿的关系,所以故意扮成这个样子?啧啧啧,除了长得不像,身材干瘪点,****小了点,其他还都‘挺’像……”
我眼角‘抽’搐。
“滚蛋,有多远滚多远,滚远了就别回来!”湿衣服还没脱下来,又得系上。
“我等会儿再滚,你不是说等我集齐了三样东西你就嫁给我?”
我愣了,集齐了?不可能!
“是呀,是呀,怎么样,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一点儿也不过分!”
说罢,宇文澈就从胳肢窝底下拿出个布包,裹得是里三层外三层,一层一层扒开,里面就是一件‘花’里胡哨的衣服和一个小玻璃瓶!
“这是啥?”
“你要的是啥啊?”
我‘舔’了‘舔’嘴‘唇’,“阳光织布裁……一米……”
“对嘛,这就是我骑死了四匹马,一出八百多里地,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叫李阳光的织了这匹布,裁什么一米啊,裁件衣服多好呀,来穿上试试……”
穿上这件‘花’里胡哨的衣服,我就真的跟魅儿差不多了,我觉得我应该去夏威夷跳草裙舞……
“这就是第二件!”他拿起那个小瓶子。
“啥啊?”
“猩猩的眼泪一小杯啊!”
“啥啥啥?”
他瞪圆了双眼,“这不是你要的猩猩的眼泪吗?”
哎妈呀,为了我还去了趟非洲大草原?!
我要是要北极星的眼泪,你是不是还得跑到地球的最北端去找北极的猩猩啊?
“那……还有无根之水呢?”
“问着了,你看,我院子里正用大缸接着雨呢……”
我瞬间崩溃,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恭喜你即将做我的八夫人!”
“八……八夫人?!”得,够两桌麻将了!
“嘶,让你搬到哪个院子去呢……”
不知何原因,心里一阵落寞。
或许,不知不觉中,他已然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了,而我却全然不知。
“我想你是不会愿意搬到我那里住的,所以,我决定搬到你这里住。”
啊?!
“这边要重新‘弄’一下,那边要拆掉……”
“娘,娘,我也要搬过来住!”脑瓜子嗡嗡的,一群鸟儿在头上飞,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傻了!
还没等我回过味儿来,茗‘玉’笑嘻嘻的带着一大帮子下人,把一些‘花’生红枣的盘子搁在屋里,还有一些喜被扔了进来。
几个意思啊?娶八夫人就这么不讲究啊?连个排场都不走啊?
要说宇文澈的办事效率,绝对和他多年带兵有关系,就是一个字,速度!
当天晚上就夹着行李过来了……
水‘玉’被他迅速的推了出去,我突然觉得是不是这几房老婆都不待见他,没地方睡觉了?!
“菲雪夫人快来啊!”我站在地上眼睁睁的看他脱吧脱吧钻进我的被窝。
我挠了挠脑‘门’,“那个,王爷,你能不能别睡我‘床’上?”
他一怔,卡巴卡巴眼睛,“那……那我睡哪儿合适啊?”
我指了指外屋地,“那儿。”
他又卡巴卡巴眼睛,“我是王爷,我得睡‘床’!”说完就钻进被窝开始打呼噜。
人在屋檐下,我还得靠人家养活呢,虽然气得牙根直痒痒,却也不得不打地铺。
刚铺好,他抬眼,“别铺那里,晚上我要起夜踩着你!”
“你最好踩死我,一了百了!”我钻进我的被窝。
苍白的月光撒在我的身上,晃的我睡不着觉。
辗转反侧,我相信,他也如此。
“余菲雪,你睡着没?”
“睡着了!”我翻身不再理他。
“喂,你干嘛非得要住我这儿啊?”
“多新鲜啊,你是我老婆,住你这还用什么理由吗?”
“好么央的干嘛娶我啊?”
“怕你嫁不出去!”
嘁,我一甩头,再也不理他。
“还记得那天在夜市里遇见的那群人吗?”他指的是段秀他们?
“呃,嗯!”我可不想提起他们。
“我不知道你在怀南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追你追到炎天来,我更不知道你会不会做出什么选择,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你离开听政王府!”冰山王爷嘴里说出的这话,却让我从心底生出暖意。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我对他或许也萌生出了爱意。
完了,我这一宿更睡不着了,公‘鸡’都打鸣了,我也丝毫没有困意。
我爬起来叠了被子搁到‘床’上,他睡得正香。我突然怀疑起他对我说过的话,听了以后,我咋就热血沸腾的睡不着觉,整整一宿,像打了‘鸡’血似的,而他却呼呼的打着呼噜?!
我的手掠过他的脸,却被他的鼻子喷的痒痒。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笑的灿烂。
半年了,快半年了,一直对我横眉冷对的老家伙,竟然也会笑,还这么灿烂?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接受不了!
当――
这又是哪个欠儿登?
“娘――”一个小‘肉’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到了‘床’上。
“爹,昨天晚上,璎凡都没敢打扰你们!”一头扎进宇文澈的怀里。
给宇文璎凡找后妈,我承认,我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宇文澈正可谓是一箭双雕啊!
啧啧,老狐狸!
宇文璎凡仰着一张红富士的脸蛋子,天真的问,“娘,是不是小弟弟就快出生了?”
哈?
“那你跟爹一起睡,不就有小弟弟了吗?”
咋就那么快呢?母‘鸡’下蛋也得些日子吧?更何况是个人!
我要是生不出来,他是不是就该不依不饶了?再者说,你爹他就不孕不育啊,我一个人恐怕完成不了这任务!我又不是雌雄同体!
“嘶,要是有小弟弟的话,你会不会一天打他八遍啊?又或者说,把他挠个满脸‘花’啥的?”宇文澈愣了,而宇文璎凡在思考。
嗯,看来奏效了!
“那,小弟弟还是等我长大以后再出生吧!”宇文澈的下巴像是要脱臼。
“真乖!”我狠狠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算你小子识相!
“璎凡,去院子里找水‘玉’玩会儿,爹要起‘床’了。”
这小子撒丫子的跑出去了,“哦,我娘要给我生小弟弟喽,我马上就是哥哥喽!”
敢情,我的话他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第82章 我也有感情戏了?!
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呀,八十多章了,我终于有感情戏了!
一个卸下冰冷伪装的男人,在阳光下和他的儿子在愉快的逮蜻蜓,捉蚱蜢,一切是多么的祥和。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访问:.。
还白捡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夫复何求。
愿美好的时光停止不前。
啪叽――
哇――
宇文璎凡嗷的一嗓子,把我推进了现实的深渊,顺便狠狠地‘抽’了我一耳光!
我发现的时候,他还保持着嘴啃地的姿势,说啥都不肯起来。
等我上前去拽,他才肯起来,嘴‘唇’子肿的像两根火‘腿’肠,还哗哗淌着血,一张嘴吐出两颗大‘门’牙……
“爹……你……坏!”
哇――
他哭的更厉害了,因为他发现,说话不仅漏风,而且完全无法驾驭他的语言。
我掂了掂他的两颗‘门’牙,等牙长出来,估计还得几年吧?!
“世子这是怎么了,奴婢在前院都听见了?”茗‘玉’不知什么时候推‘门’进来了。
我十分镇定的看了看她,“磕掉俩‘门’牙。”
“啊?菲雪夫人,这……这……”
这么快我就成菲雪夫人了?!
接受不了啊……
“算了,小孩子淘气,磕掉牙是正常的,还能再长出来。”宇文澈一点都没觉得有多紧张。
哇――
这个憋屈。
“爹……你……都……赖你……”一‘抽’一‘抽’,一勾一勾。
我上去就怼了宇文澈一拳,吓得茗‘玉’一哆嗦,璎凡也一机灵,吓得俩眼珠子瞪溜圆。
“茗‘玉’有事儿?”尴尬的时刻就得有人来圆场。
“啊,对了,晴斐夫人特命奴婢来告诉王爷和夫人,今天去飘絮苑,吃顿团圆饭。”
“知道了。”宇文澈先开了口。
我们目送茗‘玉’离开,而茗‘玉’一步一回头的看着地上眼泪巴岔的宇文璎凡。
我把俩牙塞进宇文璎凡的手里,“快跟它道个别吧!”
宇文璎凡的小胖手抖抖嗖嗖的接过那两颗血淋淋的大板牙,哇的一声,又哭了……
嘴‘唇’子显得越发的厚重了……
哭可能和漏风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一直哭个不停。
所谓的团圆饭也没几个人了,想当初我进府的那一大家子人,如今也就只剩晴斐,奕曦和箐鸿了,我就纳了闷了,怎么我到谁家,谁家就家宅不宁呢?
倒是给男主人一次蹦高放鞭炮的机会,因为升官发财死老婆,是他们人生的三大幸事。(.好看的小说
而这次便宜了宇文澈,却把我自己搭进去了。
箐鸿还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晴斐也是一副慈眉善目,而奕曦这张脸臭的,要是看脸吃饭,估计我得饿死。
宇文璎凡哭丧着脸,一小口一小口的吃饭,因为没有‘门’牙的日子连咀嚼都费事儿。
“今天不是什么日子,其实是我想为王爷和菲雪姑娘道贺……”
奕曦的眼神能剜拎人‘肉’里,还得带个弯勾,顺便再刮出来点。
“我说这怎么见天儿的住在王爷府不走呢,原来是对王爷有想法儿了?”奕曦捧着那饭碗子带吃不吃的。
“奕曦,不要随便打断我!”晴斐怒了。
“哎,真不是妹妹我对你们家王爷有想法,是他死乞白赖的非要住在我那儿,我不让他住,他自己夹着铺盖就去了,世子也赖在我那不走,你说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就算磕掉俩‘门’牙,还得躺在我‘门’口哭!”我‘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头疼‘欲’裂的模样。
一说到俩‘门’牙的问题上,宇文璎凡竟然破天荒的乐了,只不过,一张嘴,黑‘洞’‘洞’的两个窟窿,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一个奇怪的咯吱声传入我的耳朵,不知是她在咬牙切齿,还是吃饭吃到了石头!
“奕曦,以前我们姐妹七个,到头来,就剩下咱们三个,如今王爷又娶新‘妇’,我们应该高兴!”箐鸿却是站在我这边的。
“你高兴吧,我可高兴不起来!”
晴斐剜了奕曦一眼,转头对箐鸿说,“对呀,像咱们这样年纪大了,怀孩子也费劲儿了,不如那年轻的,我虽生不出,但这好歹也算有一个……”
箐鸿笑着不语,她知道这是晴斐在说奕曦膝下无子。
奕曦的脸犹如锅底。
“来,璎凡,吃这个。”我夹了块红烧‘肉’,塞进他的碗里。
而宇文璎凡闷头就是吃,我知道他为什么吃的那么爽,因为不塞牙了。
吃就吃吧,突然抬起头,满嘴流油,用袖头子一抹,“我娘有小弟弟了!我马上就是哥哥了!”
此刻全家人犹如被点‘穴’了一般,被这个消息雷的一愣一愣的,连一旁伺候的下人们,眼珠子都瞪溜圆。
我知道,他们肯定合计,这一看就是暗度陈仓了啊!
“真的吗?菲雪?”晴斐的眼中闪着晶亮的同时也有一丝落寞。
“哟,这么快?该不会以前就勾搭我们家王爷了吧?”奕曦能放过这大好机会?用脚丫子想都能知道,答案是不能!
呵呵呵,我要说我没怀孕,他们肯定不信,认为这是‘欲’盖弥彰,我要说我没勾引过王爷,他们也不能相信,因为我以陌生人的身份住进来,却又以‘女’主人的身份出现!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嘤嘤嘤……
“奕曦夫人的意思是,王爷是个禁不起‘诱’‘惑’的人?啧,说的也是,要不为何一个堂堂的听政王,竟然娶得个唱戏的戏子,要不您也唱两句,让我们听听这其中的奥妙,顺便给我们也解解闷?”
听闻奕曦特别在意别人提她的身世,此时气得像是被打了气的气球,扎一下就会爆炸。
“王爷,你就不管管你的新夫人?”奕曦拿出三夫人的架子。
我撂下筷子,“是啊,王爷,您都半天没说话了,赶紧主持个公道……”
“余菲雪你够了,你来王府这么久,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奕曦暴跳如雷,啪的扔下筷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的嘴角划过一抹笑意,我就喜欢这暴脾气。
她气得直哆嗦,“别以为王爷宠你几天你就上天了,再宠你也不过是长得像,你永远都只是璎珞王妃的替代品,在王爷心里只有她,只有她!”
“奕曦!”晴斐制止。
“够了,奕曦,给我闭嘴!”一直没发言的宇文澈给了奕曦一耳光。
全场震惊,一向风流倜傥的王爷,素来在餐桌上拿妻妾们的拌嘴声下饭,一提璎珞王妃,竟然对奕曦大打出手,十足的恶棍模样。
而此时的我,脸‘色’异常的凝重。
凭什么,我凭什么总是别人的替代品,难道只是因为我比她们晚出现?
摔下筷子,起身。
不愉快的晚餐,就这样不愉快的结束了,而宇文璎凡,还在愉快的吃着红烧‘肉’。
脑袋里像团浆糊。
“菲雪,菲雪――”
宇文澈追了上来,我却没有理会他。
他跑过来拽我的衣袖,被我无情的甩开,此时视线早已模糊,我本有些小幸福的心情早已被他践踏的体无完肤,被他撕的粉粉碎,心情低落极了。
“菲雪,你听我说。”他紧扣住我的肩膀,仿佛我会跑掉。
“好啊,你说。”我想给他一次机会,也想给自己一次机会。
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岂能轻易的将他丢弃?
他放下了手,眉宇间有些为难,“我承认,璎珞在我心目中很重要,一直都是……”他的话仿佛一把刀,直刺我心。
“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我有些哽咽的质问他。
“可那都已经是过去了,我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开始新的生活?和一个长得像璎珞王妃的我?”
“长相是老天爷定的,是爹娘给的,你与她像那是你的事,丝毫没有影响我对你的感情!”
“你敢说,你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余菲雪而不是璎珞?”
话一出口,他却是一怔,喉结处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舔’了‘舔’嘴‘唇’,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是给我最好的答案。
我真笨,就不应该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它让我辩不清是非黑白,它让我痛彻心扉。
“你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了璎珞,包括从怀南的边境救我?”事已至此,必须问个明白,才能心安。
他心中郁结难舒,却又不得不回答我,“是的,第一次看见你便觉得璎珞似乎又活了过来……”
“行了,别说了,我明白了!”
“你不明白,璎珞已经死了!她不会给你构成任何的威胁!”
我摇了摇头,“宇文澈,真正不明白的人是你!我从不觉得璎珞对我构成了威胁,而是在你的心目中她永远都是第一位!别人永远都是第二位,包括这个现在你面前活生生的我!即便她已经死了,可她在你的心里永远的活着……”
“难道我的心里就不能有她的位置?”似乎是我很刁难无理。
“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你不将她放下,就是对我的不公平!”我咆哮着。
他似乎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却不懂得珍惜眼前人的道理。
“不公平?就是因为我心里有璎珞?那她真真实实的出现过,我怎么能当她不存在?!”
“你还是不明白……”我扯过一抹苦笑,跌跌撞撞的走了,我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因为根本就没有结果。
而他,也没有再追上来。
他和段楠一样,永远都放不下心中的那个她,永远也走不出她为他种下的魔。
第83章 你总横插一杠子
我回忆起我们很多的点点滴滴,然而,一切皆是过眼云烟。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访问:.。因为我分辨不出,他把我当成了谁?
为什么这种事情一定要再次发生在我的身上,如同狗血剧一样,我的心已经伤痕累累,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苦痛折磨了。
我不由自主的总是望着大‘门’发呆,期待着宇文澈会从那里走进来,一副往日里的霸气。可是,一连两天宇文澈和宇文璎凡都没有出现过,我心如死灰,也许永远都不会复燃。
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想着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由得泪湿一片,总觉得自己被他的痴心所骗。
即使是白天,我也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困意。想着他与我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他的每一个动作,他的每一句话,越想心就会越痛,越痛便会越想。
我的心,累极了。
仅仅是两天,我却感觉消瘦了不少。
蓬头垢面,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水‘玉’看到我的样子心疼,劝了我几句,我却忍不住嚎啕大哭。
也许,这几年的风风雨雨让我承受了太多的压力,让我承受了太多的众叛亲离,更让我承受了所爱之人的翻脸无情,一瞬间,我能扛起一切的肩膀垮塌了,让我如同定时炸弹一般爆发。
我哭并不是因为我懦弱,而是因为我伤心。
曾经那个坚韧不拔的余菲雪哪儿去了?
一袭紫袍,一双带着忧伤的眼在我的窗前,仿佛将我的痛苦全都看去。
“哭够没啊?”
我‘激’灵一下子就把眼泪收住了,刚刚把脑皮层释放出的情绪发泄出来,他这一叫唤,又收回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不停的打嗝?
缺德带冒烟儿的宇文烨,每次出现准没好事儿!
“哎,你谁啊?趴我家夫人窗户做什么?”
宇文烨拿扇子指着水‘玉’,“嘶,你这丫头连我都不认识?”
“他是宇文澈的弟弟。”我没好气儿的介绍。
水‘玉’对他的身份似乎很怀疑,不停的打量他,仿佛他就是个衣冠楚楚的惯犯。
她打量的宇文烨直发‘毛’,拿他手里的折扇左遮遮,右遮遮。
“怎么着,你穿的是透视装啊?怕看啊?”我趴在窗台上,一手拄着脑袋。
“嘶,一个‘女’孩子总盯着大男人看,多不知廉耻!”
“你不看她,怎么知道她看你?到底是谁不知廉耻啊?”
他邪魅一笑,“你这毒舌是没法治了!”
水‘玉’围着他又转了好几圈,像动物园里看动物一样,“我说,这位爷,咱们在哪儿见过吧?”
宇文烨左遮右挡,水‘玉’左顾右看。[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认……认错了。”
“你……你,是你!”
“不,不,不是我!”
“是你,是你,就是你,上次我去买胭脂,碰见的那个‘色’狼!”水‘玉’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真没发现,你竟然有这爱好?”
他边躲水‘玉’的攻击,边收起扇子对水‘玉’指指点点,“你这丫头净胡说,明明是你先偷了我的钱袋……”
嘶,水‘玉’的爱好也‘挺’有料啊!
“你别血口喷人,谁偷钱袋了?明明是你非得往‘女’人堆儿里扎,让小偷顺了钱袋!”
“哎哎,那是‘女’人堆儿吗?那是人堆儿,好不好,小偷顺的,咋还能揣你兜里呢?”
“那不是小偷一害怕就扔我篮子里了吗?”
“啊,这么回事儿,那你和小偷是一伙儿的?”
“你胡说!”
“你们不是一伙儿的,你怎么那么了解小偷的动向……”
“好了,好了――”我又开始头痛了。
要是再让他们这么争执下去,估计挣到明天早上也不会有什么结论!
“你来做什么啊?”
“嘶,听闻你昨夜和二哥大吵一架……”
“咋的?来看我热闹的?”我伸手就要关窗户。
他一把拦下,“别关啊!”
说罢就要从窗台往里跳,让我一把就推下去了,摔了个仰八叉,尾椎骨差点摔裂。
宇文烨躺在地上直哼哼。
“我可是诚心来安慰你的……”
“哼,鬼才信你!”我啪的关上了窗户。
过了好一会儿,他一瘸一拐的走进屋来。
“水‘玉’,去给我熬点绿豆水,败败火!”
水‘玉’低头出去。
‘门’外阳光遍地,清风拂面。
“说吧,来干什么?”
“来安慰你受伤的小心灵!哎哟――”他屁股刚挨凳子上,嗷一声就蹦起来了。
恐怕,尾椎骨真摔裂了。
“我很好!不劳烦您费心了!”
“那你刚才嚎成那样?整得我都想哭了……”说罢,还假模假样的抹抹眼睛。
“少扯!”
他绕到我的身后,“没想到,二哥下手可是够快的了。”话语里带着些失落。
“关你什么事?”
他一屁股坐到我跟前,“哎,你要知道,我对你是多么多么的用心,多么多么的痴‘迷’,没成想,还是晚一步……”他捶‘胸’顿足,捶的一个劲儿咳嗽。
就这智商,咋的我也不能选他吧?
“你说,你到底看上二哥哪一点了?是他的风流倜傥还是大权在握?”他围着我像蚜虫见了糖似的,不停的转圈,这是想催眠我还是咋的?
我冲他勾了勾手指,他乐颠颠的凑过来一只耳朵,“保密!”
“你说说你,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我?”
“你二哥还没死呢,所以,不管我看上他哪一点,你都没机会!”
他笑嘻嘻的,“谁说的,听闻怀南国的皇帝娶了他弟弟的老婆,被传为一段佳话……”
我嘴张了半天,卡巴卡巴眼睛,这事儿都从怀南传到了炎天?!还佳话?假话还差不多!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幸亏现在科技不发达,这要把照片人手一份,估计现在我都被遣返回国!
“怎么?不信?”这宇文烨一提这事儿咋就那么来神儿?十足的三八嘴脸,我原本以为只有市井小民这么闲来无事讲人是非,没想到连皇亲都这么八卦?
就他这样的,他就该娶几个三姑六婆家的‘女’儿,没事儿吃完饭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讲着八卦,又或者是,在‘床’上一边嘿咻,一边聊着八卦,这样才最适合他。
“信信信!”我白了他一眼。
“听说那皇帝的弟妹进了皇宫,除了皇后就她最大,那皇帝把她宠的哟,她在那怀南后宫都横着走!”吹吹嘘嘘的,嘣我一脸吐沫星子。
我抹了一把脸,这味儿!
“横着走?敢情,这怀南的王妃是个螃蟹‘精’?”
“螃……螃蟹……‘精’?哎,哎,跑题了,跑题了啊。我是想说,别看我二哥活的倍儿硬实,那也不能阻挡我追求你的脚步!”
我拄着脑袋,眼睛半闭半睁,眼看着就要合上了。
“余菲雪!”他嗷一嗓子,吓得我一‘激’灵,手一哆嗦,脑袋差点磕桌子上。
我擦了擦口水,“干……干嘛?”
“把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听……听进去了。”
“我说啥了?”
“呃……你二哥……要死了!”
他俩眼瞪溜圆,一副坏笑,“看出来了,二哥对你不太好啊,你就这么恨他不死啊?”
“他死了我才好改嫁啊?”
“嫁给谁啊?”
“嫁给皇上啊,这不是名副其实的皇上娶弟妹了吗?咱也佳话一把……”
“别别别,我皇帝哥哥身体不好,常年卧‘床’不起,他满足不了你的需要,没看他把后宫全休了吗?那皇后至今还住冷宫里头呢,你再把他嚯嚯死,你又成寡‘妇’了!”
我挠了挠头皮,“你皇帝哥哥要是听到这话,估计你得死他前面。”
“不能,不能,我皇帝哥哥为人正直,就算听到大不敬的话,也绝对不会像某些皇帝那么没人‘性’!”某些?貌似除了炎天就剩下怀南了……
这是赤/‘裸’/‘裸’的暗示?!
“你今天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刺‘激’我的?”
“安慰,当然是安慰。”他立刻老老实实坐到我跟前。
一副贱样儿!
“安慰就不必了,如果我哪天想不开上吊了,记得给我收尸就行了!”
“上……上吊?吵个架而已,这么想不开啊?那……要不,我今儿晚上在这儿陪陪你?”
我斜眼看他,“上吊只是一种假设,当然,你要今儿晚上在这儿陪我,明天上吊就成事实了!”
他一听这话,脸唰的变成了茄皮紫‘色’,“那……还是算了吧。”
不刺‘激’刺‘激’他,永远不拿自己当外人!
他的睫‘毛’抖动了两下,“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我一直都‘挺’喜欢你的,你看我这这么大岁数都没成个家,就是因为没碰见个对路子的,碰到你那时候,我就合计着,我这辈子终于有着落了,可没想到我二哥的‘腿’脚比我快,怨就怨我娘,你说早点生我,我不就是皇帝了吗?哪怕再晚一点,我不还能是个王爷吗?我却是那最晚的,****都没赶上热乎。估计以后也啥啥都没戏,你跟着二哥也算比跟着我过的好,我也就没啥可后悔的了!如若你跟着二哥过的不好,就来找我,我虽不能给你荣华富贵,但保证三餐温饱,还能承诺你一个温暖的家。”说罢,又抹了两把眼睛,却没看着眼泪。
话糙理不糙,我的心有阵阵的悸动。
“好吧,我从现在开始多划拉点你二哥的家产,等你二哥把我甩了,我就拎着家产找你去!让他后悔去吧!”
第84章 活见鬼啦?
他听了我的话,原本哭丧似的脸,竟然一怔,一副你怎么听风就是雨,我就是随便说说的表情,我冲他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访问:.。
“你……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你二哥了没?”
“看着啦,你旁边的那‘花’园子里挖坑呢!看着我连声儿都没吱,估计现在得挖的有一人来深了!”
“啊?”我不解。
他神神秘秘的凑到我耳边,“我估计,他不是想活埋自己,就是想活埋你!”
我真想‘抽’他个大嘴巴!
“咋就没人把你活埋了呢?”
“我二哥毕竟是我哥,你就不同了,怎么算都是外人!”我真想一拳打掉他的‘门’牙。
“是吗?那我们既然是外人,为什么会被称为内人?”
“关上‘门’是内人啊!”
敢情,内人的意思就是屋内的人啊?
窗外已是夕阳西下。
“天儿也不早了,你看你是不是该跪安了?”我趴在桌子上一边儿打量他,一边打哈欠。
他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我,似乎还有点恋恋不舍。
“嘶,要不你在这儿吃?”
“不不不,走了走了。”这不像他作风啊,见到便宜都不占,捋着墙根儿跑了。
我大喊,“看见你二哥,告诉他别挖了,这要挖出水来,整个王府都没了,他还上哪儿找内人去?”
血红的夕阳下,他像个吃了耗子‘药’的过街老鼠,蹿的速度异常的快!
怕人看见?我觉得他应该巴不得人看见,恨不得宇文澈分分钟将我逐出听政王府!但是,宇文澈看见他不是没啥反应吗?那干嘛溜得这么快!
“夫人!”水‘玉’端着晚饭乐颠颠的进屋了,“哎,刚才那人呢?”四处踅‘摸’。
“走了,干嘛?想他啊?”
“什么啊,后厨送来点海鲜,王爷特批给您多送点。”她指了指桌上扣着的大碗。
我用眼神瞄了瞄,“干嘛多给我送啊,明知道我一肚子气吃不下,故意的啊?”
“夫人,看您说的,还不是王爷向着你嘛!”
我想要看看他向着我的东西是多么值钱的鲍参翅肚,打开扣着的大碗,顿时让我傻了,就是一大碗学名叫蚬子的玩意儿,这东西就是整一洗脸盆也不够填肚子的吧?还向着我,才给了这么多,那不向着我,是不是就给俩尝尝味儿就得了?
“夫人,怎么的了?”
我拄着脑袋,合着眼,“不咋的,你们王爷真是廉洁啊,这也叫海鲜?!”要是真廉洁还能娶这么多老婆?
“夫人,这都是难得的了!”水‘玉’都跟我急了。(.$>>>棉、花‘糖’小‘說’)
皇上王爷不都鲍参翅肚的造着吗?人参血燕的养着吗?咋到我这蚬子都是高级货了?它要是算海鲜,那海带是不是更得算海鲜了?
我打了哈欠,将碗搁到一边。望了望‘门’口,依旧空无一物。
我躺在‘床’上,恶气难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还吃呢,整个胃涨鼓鼓的,气都气饱了,完全没胃口。
一阵叩‘门’声,水‘玉’匆匆去开‘门’。
“菲雪夫人,这是王爷特意让奴婢给你送来的。”茗‘玉’站在我的‘床’头,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布包。
“他人呢?”
“王爷有政事要处理……”
我摆了摆手,政事?忽悠谁呢!皇上都天天躺‘床’上耍无赖,他装什么大瓣蒜!
“这是晴斐夫人让送来的吧?”茗‘玉’一怔,和水‘玉’互换了眼神。
“夫人,奕曦夫人的为人倒是不坏,就是脾气差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她一般见识,顺便也别和王爷再怄气了!”
后面这句才是主要的吧!还顺便,说的那么随意?
我又冲她摆了摆手,顿时觉得心里又添堵了。
“夫人,吃点东西吧,别把身体搞垮了!”我又厌恶的摆了摆手,再劝我,我可就急眼了!
上房揭瓦还是打人毁物,那可都不好说!
茗‘玉’看我额上的青筋已经暴起,吓得没敢再吱声。
我侧头问道,“你来的时候看见你家王爷在‘花’园子里挖坑了吗?”
“啊,这就是王爷让奴婢给您的啊!”我接过小布包,打开一看,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这不是传说中的人参吧?这么大?眼神儿不好都看不着!我轻拿轻放,生怕掉被窝里找不着。啧啧,到底说是听政王,自家院子里竟然都能挖出人参来,还有什么不可能的?等半夜我也去挖挖,没准儿还能挖出点远古文物啥的!
“夫人,此身名曰澜菱参,天生这般小巧,珍贵的很!”
“哦!”我挠了挠脑袋,“给我干啥?”
“王爷特给您补身的。”
“这么点玩意儿能干啥?水‘玉’啊,拿住喽,去给我熬碗参汤喝,那个什么,别把参拿跑了,骗我说是煮化了啊,我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我用两根手指捏着那细小的人参。
水‘玉’笑着拿了出去。
“那个,你家人参都长‘花’园子里?”我抠了抠耳朵。
茗‘玉’噗嗤一声笑了,“这个是王爷的爱好,喜欢把人参用锦盒装上,埋在‘花’园里。”嘶,好变态的爱好啊话说,用的时候现挖费不费劲?啧,没准儿他就是享受这个挖参的过程?
不过,这个爱好,我还真是头回儿听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他没准儿有那个什么创伤后遗症啥的,后遗症也不是二百五,埋地里不怕烂啊?
屋外已见黑,蛐蛐声四起,蚊子满天飞。
“娘娘若是没事儿,奴婢就先告退了。”
“那个等一会儿,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儿,你知道璎珞王妃的娘家是哪儿的吗?”我就想了解了解,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让宇文澈一天天心心念念,魂不守舍的。
茗‘玉’一皱眉,“奴婢也是听说,这璎珞王妃来自夏泽国,据说是那个枫丹公主的妹妹!她原本是来炎天做人质的,没成想就嫁给了王爷,但是,人已去,夫人何必追究呢?”
“什么?”我蹭的坐起来,大脑以每秒三千六百转的速度运转着。
我倒不是想她用什么手段让宇文澈掏心掏肺的,而是在想,她是枫丹公主的妹妹,那我是谁?我的身份总不能又是假的吧?爹啊,你死了,还要摆我一道,有意思么?
转念一想,不能不能,作为一国之王,多几个‘女’儿不是‘挺’正常的吗?只能说,这个璎珞有可能和我有点血缘关系?那就怪不得长得像了!
“夫人怎么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好没出汗,脸也没发烧,假装镇定还算成功,“呵呵,没事,没事!”我又躺回‘床’上,平复一下扑腾‘乱’跳的小心脏。
“茗‘玉’来的时候可曾看到什么人那?”岔开话题,省的让她看出破绽!尽量做的像闲聊一样。
“茗‘玉’不曾见过什么啊?”
哦,忘记了,宇文烨隐藏自己的功夫和变‘色’龙啥的有一拼,没准儿还有保护‘色’呢!
“茗‘玉’,你家王爷有几个兄弟姐妹啊?生母都是谁啊?”我翘着二郎‘腿’与站在‘床’头的茗‘玉’闲聊,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王爷就皇上一个兄弟,都是已过世的皇太后所出。”
啊?我又蹭的坐了起来,吓得茗‘玉’倒退好几步!合计我吃错‘药’了呢。
这个消息简直太火爆了,宇文烨不是太后所出,没有官爵也就算了,连名分都没有?!你娘当初是干啥了,让你这活了二三十年的人就这么的被死亡了?
我突然觉得,宇文烨会不会是先皇跟哪个‘女’人鬼/‘混’生的?搞得都没人认他!
“那……先皇可有‘私’生子?”
“啊?这,这,可没听说,也没见过!”茗‘玉’已经开始不拿好眼神儿看我了。
“知道宇文烨是谁不?”坦白说名,兴许能认识,没准儿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也说不定呢?
“宇……宇谁?”她的眼睛里透‘露’出她的心思,她在想我是不是中邪了?因为我看到她已经开始往‘门’边退了。
“宇文烨!”
“没,没听说过啊,皇上叫宇文潇,王爷叫宇文澈,没个叫宇文烨的啊?夫……夫人……你?”仿佛我是个吃人‘肉’喝人血的白骨‘精’!她的眼神告诉我,在她眼里我就是个病的不清的神经病。
不过,我想我也快了,“那,会不会是远房亲戚啥的?又或者说,是姓宇文的富户?”我开始哆嗦了,哆嗦的说话开始结巴。
“不可能啊,先皇是独子,先皇就生俩皇子,均是皇后所出,先皇在世的时候,炎天有规定,只有皇上所出的孩子才能姓宇文!等新皇帝登基以后才改的规定,要不改,世子和璎允璎祺,都应该随母亲姓的!”这意思是全国人民姓宇文的就这么几个?十个手指头能数的过来?!谁当皇帝,谁才能姓宇文,宇文澈,你老祖宗可真不是一般人!我终于知道你这‘花’园子里埋人参是随谁了!
顿时,我这血压蹭蹭的,脑瓜子嗡嗡的,这人可是刚出去,难不成我活见鬼了?!
浑身上下冷汗涔涔,后脊梁骨直冒风。顿时觉得有些闷热的夏日里,‘阴’风阵阵。
“怎么了?夫人?怎么出这么多汗,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能告诉你我活见鬼了吗?
再这么下去,我怕中风啊!我经不起这种打击啊!
茗‘玉’肯定以为我是和王爷怄气成疾,胡‘乱’编造出个人……
第85章 宇文家祖传的怪癖
我太好奇了,我太哆嗦了,不‘弄’明白,我晚上可咋睡觉?一闭眼,我就能看见宇文烨那张脸,先是笑的灿烂‘迷’人,渐渐的变得‘阴’沉发黑,再然后,脸上的‘肉’是一块块的往下掉,眼珠子通红通红的冒着血丝儿,最后就剩下个骷髅架子……
哎妈呀,宇文烨不论你是人是鬼,可是把我嚯嚯惨了……
深更半夜的,我披了件外衣就出‘门’了,连跑带颠的穿过‘花’园子,从此再也不用担心魅儿的围追堵截了,因为她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什么鸟,半夜三更的蹲在枝头叫个不停,怎么听起来好像在说,有鬼呀,有鬼呀,他家连鸟儿都这么变态?
我跑到宇文澈的院子里,拍了半天的‘门’都没人搭理我,索‘性’我就翻墙进去,好在宇文澈让管家把墙头上的碎瓷器都清掉了,让你不给我开‘门’!
我刚翻墙上去,就见宇文澈拎个‘裤’子出来,他睡眼惺忪的看到墙头上披头散发的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俩眼溜圆看着我。(.好看的小说。wщw.更新好快。
我也不长脸,竟然掉下来了,摔得我七荤八素的,浑身骨头架子都散了!
“余……余菲雪?你有病啊?三更半夜翻我的院墙干什么?”他手里还不忘拎着‘裤’子。
“谁让你不给我开‘门’的?”
他看了看我,咧嘴一笑,“怎么着,人参吃了?”
我卡巴卡巴眼睛,“吃,吃了,咋的了?你该不会往里下毒了吧?”我掐着自己的脖子,就差点抠喉了!
我站在廊子上,他一手拄着廊子上的柱子,那只手还在拎‘裤’子,“嘶,是不是感觉体内有团火啊?热的受不了啊?”
“啊?”我不明白。
“是不是这几天没见我,想我了?所以……”
“你变态啊?你心里都没有我,我想你干啥?自讨那个没趣?我闲的啊?”几天没见,感觉还‘挺’良好的!
“那你三更半夜来找我干嘛?”他转头就往屋里走。
我上前去拦他,“当然找你是有事儿了!”
“什么事儿,明天一早再说,现在是睡觉时间!”
“我看见鬼了!”我带着哭腔儿怼了他一拳。
“啥?”
“要不就是妄想症?再要不就是视觉障碍?要不就是……”我掰着手指头算着。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看你是‘精’神分裂!这大半夜的……”他没理我,转身就走。
“你果真心里没我!呜……”宇文璎凡会的我也会。
我与他也算有点血缘关系,有点共通点,也算是正常。
他转身回来,“你怎么又说这话?我本以为你来找我,是把这事儿想开了,没成想,还是这么食古不化,我若心里没你,拎着‘裤’子在这儿听你磨叨那么半天?”我嗷一嗓子扑倒他怀里,呜嗷的哭了一通。
“王爷,我真的看到鬼了……”
要说宇文璎凡与我没血缘关系,我还真是一点儿不信,他的拿手绝活,我是手到擒来!
“什么鬼啊?该不会是碰见魅儿了吧?她那身打扮是‘挺’吓人的,不然,我让管家多加派几名家丁看守?”
嘤嘤嘤……
“那你总不能让我把她撵出王府去吧?毕竟夫妻一场,我也下不去那手啊……”
我抹了抹眼泪,暂停了哭声,“你不听政王吗?你不手握炎天兵权吗?还这么优柔寡断……”
他细长的手指替我擦了擦眼泪,月光映衬着他俊郎的面孔,“我是个王爷,但也是个丈夫,她现在虽然人不人鬼不鬼,那我也要照顾她,也不枉她跟了我。”他虽妻妾成群,却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我再一次倒进他的怀里,也许,他心里的魔,也只是在他记忆中愧疚的存在而已。
“不对。”我‘激’灵一下子又起来了。
宇文澈吓得一哆嗦。
“你有病啊?”
“你有病!就是你误导我,我说的不是魅儿,是你的弟弟宇文烨!”
他怔了怔,表情却极为镇静,“啊,他咋的了?”
“他是鬼!”
宇文澈咧了咧嘴,“死了?不可能!他要死了那就出大事儿了!”
“可是茗‘玉’说,你们就兄弟两个,根本就没有宇文烨这个人!”
“嘶,你说这事儿啊?”他挠了挠头皮,一副‘挺’为难的样子。
“这事儿咋的?”非得我‘逼’问?
“这事儿等我慢慢慢慢的告诉你。”
“别,你今天必须快快快快的告诉我!”眼泪这东西可是说来就来。
“行啊,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找他,行不?你俩说个明白!今晚让我睡个安稳觉好不?”我瞪了他一眼,没吱声,“要不,今晚咱们入个‘洞’房?”他贴近我的耳边,吐着气,痒痒的。
我把他那嘴脸扒拉到一边,“抱歉啊,我现在啥心情都没有!”
然后宇文澈死乞白赖就要进屋睡觉,我说可以呀,我就在‘门’口等,免得他偷‘摸’跑了,他一听这话,又跑到院子中央看了看天,一咬牙,一跺脚,非得要陪我到天亮!结果是,天还没亮,他就枕在我肩膀上直打呼噜。
‘鸡’叫第一遍,我猛的一扯肩膀,他一下子就栽倒在台阶上,差点没把脸抢破皮。
他‘揉’着磕的生疼的脸,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我,“回去让水‘玉’给你梳洗梳洗,我这就带你去,可好?”
我迈着欢快的步伐,跑回了我的院子。
刚开‘门’,就被水‘玉’撞个正着。
“夫……夫人?你……干嘛去了啊?”
“我找王爷有点事儿。”我乐颠的往屋跑。
“夫人,你和王爷和好了?是不是你在他房里睡的?”她笑的那么‘激’动,我咋就觉得那么龌龊?
“啊?”我也没觉得自己乐的有多羞涩啊?她咋就能联想到这上边?
她兴奋的就像打了‘鸡’血!
“少废话,梳洗,我马上要随王爷出去!”
这回换她乐颠的跑了进来。
我就怕宇文澈偷‘摸’跑了,简单梳洗了一下,我就急忙去找他,他正坐在豪华的马车里打着瞌睡。
我一掀帘子,发现他倚在‘门’框上睡得正香。
“王爷,王爷!”他竟然没反应,装的吧?我大喊一声,“王爷!”他蹭的坐直了,像个十足的垂帘听政王了。
我轻声说,“我们走吧。”
马车驶出了听政王府。
依旧是一片绿意盎然,繁‘花’似锦,蜜蜂蝴蝶成群的飞舞着,大街上的‘女’人们穿着薄薄的衣衫,清风徐徐,飘飘‘欲’仙。
我欣赏着街边的桃红柳绿,金黄的阳光撒在万物上,让一切疯长。
这条路咋就这么眼熟?
我把头缩回到马车里,宇文澈睡的直冒大鼻涕泡儿,我顺势踢了他一脚,他腾的睁开眼。
“干……干嘛?”
我指了指外面,“这条路是去皇宫的路啊?”我皱着眉头。
“嗯,到哪儿你就知道了。”倒头,又睡。
难不成这宇文烨是朝中大臣?呀,不会是太监吧?怪不得上回去如意馆的时候能‘弄’到太监的衣服!
看来,没准儿还是那病恹恹的皇帝身边的红人呢!
说话的功夫,马车已经进了皇宫。
宇文澈领我是一路左拐右拐,神神叨叨的左顾右看。
“到了。”我一看这皇宫里还有这种院落?萧条破败的简直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
虽然我曾经一度怀疑过,宇文烨会不会是那个一路对我使出无数次杀手锏的挨千刀儿的宇文潇,不过看着住宿条件,不咋像!我更倾向于他是个公公!怪不得成天‘阴’阳怪气儿的!
进了院子,一个一身紫袍的男人跪在地上。
看着身影,没错儿,就是宇文烨。
只是他跪在那儿干吗呢?思过呢啊?好像还在嘀嘀咕咕。
我往前一走,哎妈呀,这家吓我一大跳,自家院子里埋人参的我刚见,还没见过在自家院子里埋死人的!
看来,这强大的基因不是没有道理啊,这些家伙们都有怪癖呀!
他闻声转过头,“是你们?”让我诧异的是,他的眼睛红红的。
宇文烨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哥们儿从来没这么认真过。
宇文澈弯腰行礼,“皇上。”
皇……上?就这不着调的样子,竟然真是宇文潇?
他冲我嫣然一笑,“余夫人见了朕为何不行礼呀,正好,天牢里刚斩首几名官员,腾出几个位置留给你,可以给你选个朝阳的啊……”
“见过皇上!”直接下跪。
怪不得。每次出现在王府都偷偷‘摸’‘摸’的,原来是怕人认出来!
我就这个姿势跪着。他又转了过去,对墓主人拜了拜,起身。
我瞟了一眼,贡品全是山珍海味啊,鲍参翅肚啊,比宇文澈那什么什么营养不良的人参都强百倍!
我合计着这墓会不会是他娘啊?就这么深的感情?我扒眼一看,血红的几个大字,让我一惊,枫丹公主之墓!我怔了老半天,原来,枫丹公主死了?
我终于明白他为何如此的难过,他的最爱死了,他苦苦追求了那么多年的倩影,早已化成泡影,一抔黄土便将她草草掩埋,尽管红颜倾城,却抵不过生死。
怪不得废了三宫六院,全陪葬了?!
那,皇后之位给一个死人坐,合适吗?
这可真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想法儿,就说他宇文家都变态!
第86章 宇文潇你报复啊?
“二弟,朕最近还真有件事儿想找你,正好咱们进屋一叙。(.无弹窗广告)-.79xs.-”他转身进屋,可我还在地上跪着呢啊,皇上你是不是被风吹的‘迷’了眼?这么大的一个人看不到?
“皇上,那菲雪?”宇文潇顺着宇文澈的眼光看过来,恍然大悟!原来这儿还跪着一个人呢!我想,他根本也没把我当件事儿!
“怎么着余菲雪,打算把地跪出坑啊?”
“可是皇上也没让民‘女’起来啊?”
“那以后宫里挖坑就不用找人了,直接去听政王府接你就好了!”
“皇上饶命啊。”我一着急,蹭的站了起来。
他斜眼看我,一抹浅笑划过嘴边,“朕跟你家王爷谈点事儿,不方便让你进去,你还是站着等会儿吧!”
“是。”
我细打量着,砖瓦破败,荒凉萧条,杂草丛生,却唯独这墓前,被除的干干净净!
这院子要说皇上在里住过,搁谁都不能信,院子里还埋着死人,想想都直起‘鸡’皮疙瘩!
我扒眼瞅了瞅那墓,也不知道枫丹公主的尸身保存的怎么样?活着没享着啥福,死了可没少嚯嚯东西,估计她可能都不想投胎了,包括跟她要好的鬼们都想着明天宇文潇会给他们带点啥好吃的!
投胎?玩儿去!
我围着这墓转了好几圈,这石碑上的字,怎么感觉像是刚刻好没多久的?这土好像刚堆的,这墓里的人,不会是刚死吧?!
我头皮发麻,一蹦八丈远,离那墓远远的,万一人没死透再爬上来可咋办?
“余菲雪!你又要作什么妖?!”宇文澈见我围着墓地直转圈,还自言自语,以为我是中邪了呢!
我挠了挠脑袋,“那个,这墓设计的‘挺’好!‘挺’好!”
“啊?还懂建筑学?哪天切磋切磋?”宇文潇从屋里的‘阴’暗处走出,渐渐的暴‘露’在阳光下。不知道是不是知晓了他真实身份的关系,总觉得以前的那种无赖气与他现在的气质完全不匹配。
阳光下的他,并不像从前那般一副地痞流氓的嘴脸,而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高贵的气质,那紫‘色’的龙袍镶嵌着上等金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不敢,不敢,民‘女’才疏学浅,没那本事与皇上切磋。”他既然没了从前的那般亲和,我自然也不敢造次。
他撇着嘴点了点头,“嗯,算你聪明,切磋至今,没人能赢得了朕,唯一的一个现在估计已经化成灰了……”
我‘腿’肚子开始‘抽’筋儿。[.超多好看小说]
早知道他这么大来头儿,当初多溜须一下多好!
这小子当初还对我表达过爱意,现在一看都是忽悠我的吧,全世界都知道他对枫丹公主有多么的至死不渝,人刚死就相中我啦?
他走到我身边,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嗯,八夫人,有前途哦,看好你!”嘶,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好熟悉的味道,要说人的鼻子是最好的记忆,可我却说什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儿闻过了。
也许,是以前碰面的时候?
“听二弟说,弟妹对朕的身份有疑问?虽说朕平日里娱乐了你们一下,但也不能说朕是先皇在外面跟别的‘女’人……”
“那个,皇上!民‘女’说的是宇文烨,不曾是皇上您呀!您想呀,人家都说皇室就你们俩姓宇文,突然冒出个没名没分的,我当然……”这下可能看出宇文澈的衷心了,这咋啥话都往出说呢?
“你当然什么呀……”
“咳咳,那个,民‘女’还是先行告退了吧!等民‘女’有什么灵丹妙‘药’,再来奉献给您……”
“啥意思?你等着盼着朕有病呢吧?”
“没没没,民‘女’可不敢,只是希望皇上延年益寿呢!”
“朕也没说朕要死啊?”
……
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管他呢,还是先走为妙!省的到时候整大扯了,再给我打入天牢。
“王爷,咱们回府吧?”我试探着问他。
宇文潇毫无表情的眼神飘向远处,总是时不时的打量着那座墓,悲切的很,仿佛我能偷‘摸’挖了里面的宝贝似的。
而宇文澈,明显的有些心事重重。
他表情极不自然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的皇帝哥哥,冲皇帝行了个礼,还没等我们走,宇文潇转身进了屋,这个冷场。
皇帝就是皇帝,可以不把任何人放眼里。
回去的路上,宇文澈一言不发,我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太妙。
马车一路摇晃,颠的我脑袋发麻,完全思考不了,“皇上为什么伪装成什么宇文烨啊?”当时这事儿咋就没想起来问皇上呢?再问宇文澈,那不是等着挨骂呢吗!
我轻咳了一声,假装啥也没问。
车外‘艳’阳高照。
路旁的树啊,草啊,都晒的蔫蔫巴巴的,鸟晒的都不叫唤了,连拉车的两匹马走起路来,都慢吞吞的,像散步似的。
干走不到,我在车内尴尬的急出一身白‘毛’汗。
宇文澈就是闭么合眼的假寐,对我的问题充耳不闻,对我这个大活人也是视而不见。
嘶,怎么总觉得气氛透‘露’出诡异的尴尬。
困意真的会传染,他睡没睡着我不知道,我竟然睡着了,做梦梦到吃‘吮’指原味‘鸡’了,啧啧,这味儿,经典回味!
结果是,我在睡梦中被人拎起了耳朵,揪的生疼。醒来发现‘胸’前湿了一小块,估计是流的口水。
那人一边揪还一边念叨,“余菲雪,让你咬我!”
我睁开眼,宇文澈怒气冲冲的眼带杀气。
“干嘛?”我都睁眼睛了还揪我耳朵?
“你看看。”他伸出右手食指,一个深深的大牙印子,咬的手指头都不会打弯儿了,咋看咋像天生的残疾。
宇文澈此时的眼珠子都能冒出火!
我咂了咂嘴,有点儿咸。
“好么央的你把手指头伸我嘴里干什么?”恶人先告状,是把自己摘干净的主要手段之一。
宇文澈眼珠子瞪溜圆,气得都不知道该咋办,“我正闭目养神呢,你拽过来就咬啊!你……你做梦说梦话也就算了,还……还梦游啊?”
我猜他此时一定极其的庆幸还没和我睡到一张‘床’。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拎着那根要报废的手指头,哼哼唧唧的下了车,我撅着大嘴跟着他下了车。
此时天‘色’渐晚,本就有些灰‘蒙’‘蒙’的天,也看不出太阳什么时候落山。
宇文澈依旧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紧锁,眉宇间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这怎么去了趟皇宫,见了眼皇上,回来整个人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呢?
肯定跟皇上和他说的那个悄悄话有关!让他舍身救谁?没听说炎天和怀南要起战争啊?即便炎天的皇帝如此的不着调,外加身体羸弱,却也没听说有什么内讧啊?
也不存在后宫干政的问题啊,因为宇文潇连个后宫都没有!
嘶,那他们之间说点啥呢?说的宇文澈这么‘阴’沉!
他走在前面,一副凌风扫地的样子,盛气凌人的感觉,和早晨那温柔体贴的宇文澈完全判若两人!我抬头一看,都没回头看我,急匆匆的进了飘絮苑,去找晴斐了?!
是去吃饭,还是去商量事情了?
我跟过去吧,以什么借口呢,吃饭吧,不太合适,搞得好像水‘玉’不给我饭吃似的。听墙根儿吧,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妥帖,不听吧,心里闹得慌。
走着走着,我抬头一看,就到了飘絮苑的墙根儿底下……
嘶,都走到这儿了,那就听听?听听就听听!
扒墙根儿这事儿我最在行!
想当初,我爹跟李媒婆给我商量亲事儿的时候,那都快躲到我家密室里去了,我还是能听到些边角余料啥的,自己琢磨琢磨就知道他们的意图,然后各个击破!
洋洋自得的时候心里也免不了有些伤感和自责,要是早听我爹的,找个人随随便便的嫁了,也许,我们一家仍旧其乐融融,凌风镖局依旧风生水起……
造成现在这样局面的,包括我的颠沛流离,无依无靠,归根结底都怨我自己。
屋内响起了瓷器之间相互碰撞的声音,“爹,吃块红烧‘肉’。”璎允这小子,拍马屁的功夫和他娘都学足了,哪个像璎凡那个小傻瓜,低头自己造了半盘子!吃多了堵血管知不知道?
“王爷今日和余夫人进宫了?皇上他……”
“皇上身体‘挺’好,‘精’神头儿也不错!”宇文澈自顾自的大口大口的,连头都不抬。
晴斐上来就问我是不是进宫了,还问皇上……
莫不是宇文潇这小子看我嫁给了宇文澈没嫁他,这是要报复的节奏?!
嗯,很有可能啊!
看来晴斐是知道内情的啊,要不怎么上来就问这么一句?
“王爷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
“你倒是看的出来,去你们回屋跟茗‘玉’玩去。”他支走了两个孩子。
晴斐噗嗤一声笑,“王爷和余夫人虽然仓促了些,但也算新婚,此时你为何不去她那儿,而是奔我这飘絮苑来了?我猜,定是皇上给王爷出了难题!”
一声轻叹,碗落下的声音。
“今天皇上找我说,怀南国的皇帝要和亲!”怀南国和亲?嘶,段楠没有合适的公主啊?哪个大臣家里的?
“和亲?谁家的千金?”晴斐问。
“段楠的长‘女’凝诺公主!”
凝诺?荣贵人的‘女’儿?才十四好不?你们都三十好几了,在她的眼里都是大叔了!
“皇亲?那,和亲给谁呢?皇上的话,似乎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吧?”晴斐似乎猜到了结局,就差一句。
“嫁到听政王府,做正妃!”
第87章 还要娶?我不干!
什么?!刚新婚两天你又娶?!还是正妃?!我的心里顿时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访问:.。
却听他说,“我虽仓促的娶了菲雪,可我一直拿她当宝,没想过再娶他人,无奈皇上‘逼’得紧,眼下,和亲的人都在路上了!”我的心情一阵消沉。
“也许别人不晓得,可我早就看出来了,王爷一直对余小姐照顾有加,虽然王爷一开始总是对她板着一张脸,可那目光里却渗透着一丝丝的悸动,我看到过几回,你在她的院子外徘徊,看着她与世子嬉笑打闹,晴斐知道,王爷对余小姐动了真心了。”
宇文澈没有说话,好像在默认她的话。
“晴斐不知道王爷与皇上之间的纠葛,只希望历史不要再重演,王爷不要再无谓的付出!”
历史重演?那是不是宇文澈和宇文潇很久以前也争过‘女’人?而且是宇文潇得了芳心?可是现在他的后宫里没人了啊?况且宇文潇恋着枫丹公主如痴如狂啊,为啥又和自己亲弟弟争‘女’人?嘶,难不成他们争得是枫丹公主?
皇家的感情事儿,还真是‘挺’纠葛的啊!
“可现如今这事儿,我真不知该怎么跟菲雪说。”宇文澈话语中带着为难,生怕我不同意似的。
即便我不同意,那我有权利一哭二闹三上吊吗?恐怕,我连发表自己意见的权利都没有!
“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她进‘门’之前就应该知道的!再者说,这次是皇上‘逼’婚,也属于迫不得已,即便你娶了个王妃进‘门’,丝毫不会影响你与她的关系,余夫人定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晴斐属实是个贴心人,只不过,她只负责给宇文澈吃宽心丸,却让我心里堵的慌。
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没有一点儿自主的权利,仿佛是个任人买卖的奴隶。
“娘,你咋又在墙根儿蹲着呢?”我一个‘激’灵,一个说话漏风的小白胖子拄着脑袋,蹲在我面前。
“呵……呵,璎凡怎么在这儿?”我‘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原本是想听听晴斐姨娘和爹说点啥……”我的眼角‘抽’搐了几下,要说我跟他娘没血缘关系,我一点儿都不信!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引来了宇文澈和晴斐。(.)
我勉强的冲他们笑了笑,却丝毫没有任何笑容。
“菲雪?”他看到我有些慌张,扫了眼晴斐。
“余夫人,屋里来坐吧,夜晚寒凉……”
我站起身,心里难受的要死,哪儿还有闲心听她劝我?
“不必了,太晚了,我先回去了!”我没抬头看过宇文澈一眼,低着头掩饰着我通红的眼。
宇文澈紧跟着我,拉着我手,“菲雪,我送你?”
我别过头,拽出我的手,“不,不用了!”扭头跑开了。
“菲雪——”他依旧不依不饶的追在我的身后。
我跑了几步,却被他拽住。
“菲雪,听我说啊!”
我把头扭向一边,不想让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我极力的掩饰着自己,想让这一切都快些结束,只想早早的躺进被窝,独自在漆黑的夜里疗伤。
“王爷,我乏了,想歇歇,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挣脱他的手,往我的院子走。
他却迟迟不肯回去,一直与我纠缠,“菲雪,我也是没办法,人家怀南的和亲队伍都已经在路上了……”
“那就让皇上去娶啊,那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啊!”我颤抖的‘唇’让我的声线跑了音。
“皇上是不会娶她的,他的心里,他的心里只有枫丹公主,没别人!”
“那就把和亲的公主退回去!”
“胡闹!那怀南虽是小国,但也不是好惹的,人家诚诚恳恳的和亲,你若给人家退回去,不是无端驳了怀南皇帝的面子吗?到时候势必引起两国的征战,生灵涂炭那!”我明知道他说的有理,却不愿听他的话。
我的心‘乱’如麻。
“既然如此,王爷何必在意菲雪的想法,直接娶了那怀南的公主便是了!”我转头又走,却又一把被他拽住。
“可我希望得到你的认可。”
“那我不认可,你是不是就不娶了?”我带着哭腔,此时的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收都收不住。
“别胡闹了,菲雪!”
“既然如此,我认不认可又有何用?”我的心憋的快要窒息了。
他一把将我搂入怀中,即便他的‘胸’膛坚实有力,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菲雪,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吗?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吗?来之不易的你,是我的全部。”
一双温热的‘唇’攀上我的面颊,‘吻’着我冰冷的泪痕。那个坚实有力的臂膀,将我瑟瑟发抖的身躯紧紧的裹住。
他的‘吻’轻柔的很,仿佛和煦的阳光,能将人融化,仿佛甜蜜的蜜糖,能将人流连。
他的舌,柔软而又湿/滑,如蛇般在我的口里滑动。
仿佛触电一般浑身酥麻,而他强壮的臂膀能将我‘揉’碎在他的臂弯里。
“菲雪,相信我,我不会辜负你。”我的泪不自主的滑落,曾几何时,某个男人也对我说过相同的话,只不过,这一切都早已成了过眼云烟。
而我,差点成为他的牺牲品。
他就是如此不辜负我的。
宇文澈的浑身上下散发着灼人的热量,他急促的呼吸声让人每个‘毛’孔都渗透出‘激’情,两具躯体相互的纠缠着,让彼此汲取对方的养分。一阵阵快感让我暂时忘却了悲伤,只是与他无尽的沉沦……
天刚亮,他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下了朝给你个惊喜。”说罢,穿了衣服去上朝了。
惊喜?难道比娶正妃还惊喜吗?呵呵!
心底里的那块伤,恐怕还需要时间来平复吧。
我刚起,院子里熙熙攘攘来了一群家丁,手里抬着一块匾额,我心说,这总不会是青鸾宫的牌匾吧?
走近一看却也是烫金的三个大字,华鬘苑。
华鬘即是璎珞。
宇文澈是想告诉我,我虽没有正妃的位置,但在他的心目中我却是和璎珞同等的。
我看着他们将牌匾挂起,脸上却笑不起来。
我冷眼看着水‘玉’的欢颜,以及家丁们对我投来‘艳’羡的目光,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幸福!
早朝一过,宇文澈第一时间赶回了华鬘苑,对着牌匾左看右看,很是满意,笑嘻嘻的跑了进来。
“菲雪,这匾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是怎么样啊?”
“嗯,那就是还不错!”
看他笑的灿烂,我心也是阳光一片。
看着他快乐,我也快乐。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
‘女’人,就是这么好哄骗。
然而,十日之后,凝诺公主的‘花’轿抬进了听政王府。
段楠对她还未成年就出嫁的‘女’儿还是很器重的,各式各样的珍翠珠宝应有尽有,上好的绫罗绸缎上百匹,珍馐美馔用三辆马车拉着,陪嫁的‘侍’从婢‘女’也足足能有五十人。
整个队伍有二十几辆车,浩浩‘荡’‘荡’的,知道的是出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迁徙呢!
估计段楠把半个国库都搬过来了,看来,他还真是下了血本。
最主要的是,凝诺公主的陪嫁不仅仅是这些,还有一个便是她的生母——荣贵人,一块儿陪嫁过来。
我就没听说过,谁家嫁‘女’儿,把老丈母娘当陪嫁的!
以后出入要小心了,陪嫁的那些个丫头,‘侍’从有可能没见过我,凝诺公主也可能不认得我,毕竟那时候她还小,也不经常出现在公共场合,但荣贵人是不可能不认识我的!这要是让她戳穿了,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荣贵人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聪明人,我相信她是不会这么做的。
前院儿里吹吹打打办着喜事,热闹了大半个京城,而我这华鬘苑冷清的像掉进了冰窖。
看着漫天的烟‘花’,开的如此缤纷,却丝毫与我无关。
此刻的宇文澈应该快入‘洞’房了吧?
想想便觉得心痛。
我正收拾收拾准备睡,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我又从‘床’上爬起来。
“王……王爷?”迎面而来的是宇文澈的拥抱。
他浑身酒气。
“菲雪,我怕你难过,想来看看你。”他眼里满是心疼。
我抚‘摸’着他有些微烫的脸,“王爷赶紧回去吧,别冷落了王妃。”他的手覆盖在了我的手上,温热如昔。
他的‘唇’附在了我的‘唇’上,缠/绵不尽。
“王爷,您怎么在这儿啊?前院儿找你找的都急了!”茗‘玉’从院‘门’处过来,我将他推开。
“你来干嘛?”宇文澈带着酒意。
“晴斐夫人让我来通知余夫人,明天一早别误了新人奉茶的时辰,还有就是,顺便看看王爷在不在这儿。”
我知道,看王爷才是主要的吧!
“王爷快去吧,别让宾客等急了。”他看我的眼里尽是不舍。
茗‘玉’搀扶着醉意朦胧的宇文澈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他会不会像段楠那样,有了新‘妇’,就忘了我。
前院儿的喧闹声再一次的响起,想必是为他庆贺。
而明日的奉茶,也许是更难把持的吧!再加上陪嫁过来的丈母娘,我想,我真有必要参加吗?
第88章 我俩好着呢!
第二天我还没起来,茗‘玉’就咣咣敲我房‘门’。(.好看的小说-79-
我一开‘门’,她俩眼珠子溜圆的看着我,“夫人,你咋还没起来呢?王妃马上就去前院儿奉茶了!”茗‘玉’的小眉头皱皱着。
我抚了抚太阳‘穴’,一阵眩晕,让我没站稳险些跌倒,“夫……夫人这是?”
她扶我坐在椅子上,“可能昨夜受了风寒,头晕的厉害,身子还有些发冷……”我用食指‘揉’着太阳‘穴’。
“那,那,那怎么办啊?”茗‘玉’急的直结巴。
“让晴斐主持就行了,我不方便‘露’面,反正王爷的妻妾也‘挺’多,差我一个也看不出来什么。”我紧闭着双目。
茗‘玉’有些为难,却也不想难为我,“那,奴婢去跟晴斐夫人说一声吧!”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我蹭的站了起来,见茗‘玉’已出华鬘苑的大‘门’,我吱溜儿钻进了被窝。
外人也许认为我是心里不平衡,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但更大的一面是我怕宇文澈他丈母娘!
我以各种**的姿势睡得正香,脚尖却碰上一软乎乎的东西,顿时困意全无,心里是一个劲儿的犯嘀咕……
“踩够没?我的新‘裤’子就在你脚下如此的被蹂/躏?”我闻声睁开一只眼睛瞅了瞅他。
“王爷怎么有空来?不是在陪你的新娘子吗?”我长长的打了个哈欠,一头又栽倒。
“今天早上都去了,单就没看见你,我怕你想不开再割脉,细一打听,你竟然得了风寒?”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一脑袋扎进被子里,他却死拽着被子不撒手,他挣我夺热烈的进行中,好吧,我承认我输了。
此刻我正躺在‘床’上蜷成一个句号,而宇文澈连人带被全在地上四仰八叉的晾着呢!
“余菲雪,你装的吧?得风寒还能有这么大的劲儿?你是不是想谋杀亲夫,然后卷着我的财产跑路啊?”
“哎,王爷误会了,我娘怀我的时候,熊掌吃多了,所以力大无穷……”我佯装可怜。
他一个跃身,蹿上了‘床’,将被子盖在我的身上,“我看你风寒是假,心寒是真吧?”他的手攀上我的腰肢,一股暖意犹上心头。
我转过身,他的眼眸中有一抹心疼,“菲雪……”我冰冷的手指附上他温热的‘唇’,他轻‘吻’了我的手指,又将‘唇’附在我的‘唇’上。
“娘——”duang的一脚,我的房‘门’掉了一扇……
挨千刀儿的宇文璎凡,你偏要打扰老娘的好事儿吗?
我与他爹在‘床’上正以少儿不宜的姿势……
“爹,你和娘玩儿啥呢?带璎凡一个呗?”他总是这么好学!
他爹从我的‘床’上噌的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仪态,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嘶,我咋在你‘床’上呢?”
咔,瞬间石化……
我咬牙切齿道,“我刚才也在睡觉,并未发现王爷行踪,莫不是被刚才那阵风吹进来的?”我指了指窗外。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阳光和煦,连个风丝儿都没有……
他‘揉’了‘揉’太阳‘穴’,“我刚才明明是要去茅厕的,怎么……”
你们家才是公共厕所呢!
“那王爷赶紧去方便吧,可别‘尿’在我‘床’上!”我一脚,将他闷倒在地!
王八蛋,你再装个失忆看看?
“那个,璎凡,起这早的第一件事儿是什么啊?”宇文澈坐在地上‘揉’着屁股,捂着腰。
“上厕所,省的‘尿’‘裤’子……”宇文璎凡擦了擦当啷在外的大鼻涕。
“对,快跟爹去,嘶……”他领着宇文璎凡一瘸一拐的跑了。
“夫人——”我刚想躺下,叫魂儿的又来了……
我拧着眉‘毛’,“水‘玉’,没事儿能别喊我不?”
“不能,夫人!”水‘玉’的嘴咧的像个瓜瓢。
我的手捂着我那快爆炸的脑袋,“说,赶快说,说完我好睡个安稳觉!”
“那个。”她还偷偷‘摸’‘摸’的左瞅瞅右看看,看看‘门’外,瞅瞅窗下,还时不时的看看桌子底下,说话就往我‘床’上瞟。
“嘶,你是不是还想看看我被窝里有没有人那?”
“没没没,奴婢不敢!”
我卡巴卡巴眼睛,什么叫你不敢?好像我被窝里真藏人的似的?!
我指着她,“有话快说!”
又神神叨叨的凑过来了,“我听前院儿的人说,今天早上奉茶的时候打起来啦!”
哦?我噌的从‘床’上蹿起来,这么三八的话题,怎么能没有我呢?突然有些后悔,今天早上干嘛装病,误了一场好戏?
“快说说,谁跟谁啊?因为点儿啥啊?”我承认,我有点迫不及待的趟这浑水了。
“是奕曦夫人和王妃!”
“啊?她俩貌似刚认识吧?”刚进‘门’就能打起来?
“奕曦夫人那张嘴您还不知道,王妃刚一奉茶就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王妃不吱声,她娘可不是好惹的,看那样子就是个‘精’明的‘女’人!她能看着自己家‘女’儿受气?就训了奕曦夫人一顿,奕曦夫人就不干了,说她算哪根葱哪头蒜,是有人拿你炝锅啊,还是有人拿你蘸酱啊?结果俩人就吵起来了,哎哟,整个前院‘鸡’飞狗跳的……”水‘玉’说完,还不忘抹了抹吐沫星子。
这奕曦这张嘴,简直得了我的真传了,往死里埋汰人啊?这宇文澈也是的,娶老婆咋还娶回个妈啊?怪不得大清早就钻我房里来了!敢情是躲清净!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还是整点茶水儿,磕点瓜子儿,坐山观虎斗吧!可别把我拉下水,奕曦我倒是不怕,我怕宇文澈娶回来的那个妈啊!
“哟,这房‘门’可是怎么回事儿?”水‘玉’趴在地上看那倒地不起的那扇‘门’……
‘门’一掉,我咋觉得这屋里这么敞亮呢,估计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会漏风吧?!
啧啧,这要是谁想加害于我,可是少了道屏障呢,不行,高低也得找人给我安上!
“娘——”
远处阳光下的两个人由远及近,我心中暗笑,“苦力来了!”
看着地上的水‘玉’,小胖子又拄着脑袋蹲了下来,“水‘玉’,你在地上找什么?是金子吗?”
我真是对宇文璎凡太失望了,这孩子就是个二货,地上能有金子吗?就是有能轮的上水‘玉’去捡吗?我这眼神儿可比她尖多了!
水‘玉’咽了咽口水,“世子,奴婢在看这‘门’怎么修……”
“哟,这‘门’咋还掉了呢?”装不知道是不?
我哭丧着脸,“王爷,这不是你刚才被风刮进来的时候碰掉的吧?这夜晚里更深‘露’重的,我本身就感染了风寒,咳咳咳……”此时的我,比林黛‘玉’还柔弱,基本上二级风一吹就倒。
讹死你!
“好好好,一会儿就找人帮你修理!哎,我说我这后背咋就那么疼呢……”我的眼角‘抽’‘抽’了两下,装的还‘挺’像。
“水‘玉’,去领世子上院子里打鸟去!”我把弹弓扔在她脚底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宇文璎凡捡起来就跑出去了!
宇文澈靠在‘床’栏杆上打着盹儿,我上去就搥他一拳,吓得他一愣一愣的。
“干嘛?”
“昨天入‘洞’房入的‘挺’晚吧?这咋没事儿闲的还上我这找觉儿来了?你觉得合适吗?”
“合不合适的,反正我累得慌……”啪叽就躺‘床’上了!
我真是给你点儿脸了!
我腻歪在他的身边,“王爷,需要特殊服务不?”
“什么特殊服务?”他闭么合眼的问我。
我凑到他耳边,“例如说,免费的异‘性’按摩……”
“给钱不?”
“你懂啥叫免费不?”
“我是说给我钱不?”
我‘蒙’上被子,对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权倾朝野的听政王就是这么亲民!亲到饭桌上看到俩老婆打起来了,他能端着饭碗就跑……
他猛地一翻身,将我裹到被里,反身压在我的身上。
我想要躲闪,一个湿润的‘吻’迅速附上了我的‘唇’,湿滑的舌在我口中搅动,霸道的让我窒息。
他的呼吸急促的让人浑身上下犹如火烧一般,‘欲’/火难耐。
他的手游离在我身上的每一个部位,刺/‘激’着我的每一条神经。
他霸道的温柔让我不自主的迎/合着,浑身酥软,我几乎快要被他的‘激’情所融化,渐渐的不能自己……
“哎哎哎,你别进去了——”
我俩噌的回头瞅向‘门’口,因为,没有‘门’……
“王爷,王爷——”
一个有些陌生的‘女’声站在院‘门’口喊。
“啧。”宇文澈‘揉’了‘揉’太阳‘穴’。
我仰面朝天的看着压在我身上的他,“王爷,这是哪位啊?”我‘阴’阳怪气儿的质问他。
他没说话,我嗷一嗓子,吓他一哆嗦,“水‘玉’,谁让她进来的?”
水‘玉’的声音我倒是没听着,那‘女’人回话,“余夫人,奴婢是凝诺王妃的婢‘女’,凝诺王妃身体不适,特来请王爷回去看看!”
他着急忙慌的爬起来,整理整理衣衫,“那个,下回,下回继续!”
我推开身边的他,站在掉了一扇‘门’的‘门’口,依靠在‘门’框上,“这位奴才,敢问您贵姓?”我笑的霸道。
“不敢,奴婢碧鸢,打扰王爷与夫人了!”哼,穷乡僻壤出刁民,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子。
但是还不能跟她硬碰,这要是王爷他丈母娘来找我,王府可真就‘鸡’犬不宁了。
“呵,没什么事儿,王爷尽管拿去用,反正我俩好着呢,放心,不影响夫妻感情!”我笑的灿烂。
而碧鸢嘴角的一抹笑告诉我,她没把姑‘奶’‘奶’放眼里!
第89章 哑巴了?
“菲雪,我有空再来看你。[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最新章节访问:.。”宇文澈抚着我的面庞,轻柔的说。
他的眼里尽是歉意和内疚,曾几何时,他是那么的冷峻与和难以接近,是什么让听政王如此的卑躬屈膝?是宇文潇的胁迫还是段楠的压力?
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估计我现在的脸‘色’也未必好看到哪儿去!
即便我是不愿意的,可他还是随那个叫碧鸢的小蹄子走了。
“爹,你不好好待在娘这儿,你干嘛去啊?”人都走远了,小胖子才想喊他爹,人家能听见吗?你不早喊!
才十四的小丫头片子,你发育了吗?想当初,姑‘奶’‘奶’逛青楼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现在,竟然跑到老娘的‘床’上把王爷薅走了?!
没准儿就是荣贵人的主意!
想想气儿就不打一出来!
再想想还是算了,要是惹‘毛’了宇文澈的老丈母娘,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水‘玉’,去把椅子抬出来……”我还是晒晒太阳败败火吧!
顺便补补钙,防止骨质疏松。
今儿个太阳好像就知道我心情不好似的,真是卯足了劲要看我笑话一样,一个劲儿的在我头顶上发光发热,晒得我心更烦躁了!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卧也不是!
“娘,爹咋跟那个‘女’的走了呢?”宇文璎凡是一个箭步两个冲刺,一屁股就蹿我怀里了,肠子差点儿没出来!我看我的这把椅子又快报废了!
“那是你后妈的贴身小丫头!”我掐着那‘肉’包子似的大脸蛋子。我想,这一定是红烧‘肉’的功劳。
“后妈是啥?我咋不知道呢?”他趴在我身上,压的我喘不上来气。
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孩儿来讲,这体重肯定超标,而且不是一星半点!
我眼珠子转了转,“嘶,你跟着你爹去,就知道你后妈是啥样子了。”
“真的?”宇文璎凡的眼睛晶亮晶亮的,没准儿他以为后妈是什么好吃的呢吧?
我挑了挑眉‘毛’,点了点头,“嗯!”
这家伙嗖的一下就出去了,这速度完全和他的体重不相符!
不过,宇文璎凡去搅和,我还是比较放心的。[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估计他俩啥大事儿都办不成喽!
我把椅子搬到了树荫下,心一静,浑身都凉快!唱着小歌儿磕瓜子儿喽!
接下来,连着三四天都没见宇文澈的影儿,这哥们儿到底能不能出现了?我可是等的‘花’儿都谢了!到底是那十四岁的小姑娘比我有魅力?可她发育好了嘛?
“夫人――”我这纳凉的心情总是被她搅和的细碎细碎的。
“我又没聋!你就不能小点声儿?!”
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染起一片红晕,显得格外的娇嫩,发间划落几滴汗珠,这是跑马拉松去了?
水‘玉’呼哧带喘的摇了摇头,“夫人,真不能!”
我从椅子上蹿起来,乐的眼睛都没缝儿了,“是不是又有什么‘花’边新闻了?”
“嗯!”她点点头。
“又是谁跟谁打起来了?”我有点迫不及待了,我就是这么三八,怎么了?
她咽了咽口水,“是奕曦夫人!”
嘶,我就纳闷儿了,这新王妃一来,奕曦总炸刺儿干啥?她平时就是嘴巴臭点儿,也没这么频繁的犯案啊?她难道不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掩盖锋芒才是生存之道啊!毕竟那个是皇帝家的公主,你是啥?你就一个唱戏的!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还非得要较那个真儿,有意思么!
“她该不会又和王爷的老丈母娘火拼了吧?”
结果,水‘玉’的答案更火爆。
“火拼?茬架啦!挠的满脸开‘花’!前院儿打的‘鸡’飞狗跳的!破衣服烂‘裤’子满天飞!”啥?打群架?这个我喜欢!几比几?谁赢了?谁把谁挠了?
进‘门’还没七天,干两仗了,这是想给我们树立一下王妃的威信呢,还是奕曦真惹着她了?反正,这以后的日子估计也消停不了,这打仗,总得因为点儿啥吧?
“嘶,为什么啊?”我问。
水‘玉’捋了捋额前的那几捋湿的黏在一起的头发,“这个奴婢不知,估计又是那些碎碎糟糟拌嘴的事儿吧!不过,奴婢又听说了一个大消息。”这狗‘腿’子的样儿,竟然让我想起了赫连擎!呵,好久没有想起他了,心里顿时空‘荡’‘荡’的。他走了这么久,我都没说给他烧几张纸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地狱的十八层里骂我呢。
“什么消息?”对于我突然转变的严肃,水‘玉’还有点不习惯。
“奕曦夫人,哑了!”
“嗓子哑了?她这是吵架吵的吧?牺牲够大的啊?多喝点梨水保养保养呗!”真是没事儿拿我穷开心呢,这也算大事儿?
水‘玉’神叨叨的凑到我耳边上,“不是,不是,听她房里的瑾‘玉’说,是被人毒哑了!王爷这几天都在忙活她呢!”
啊?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事儿来的太突然了吧?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啊!奕曦这嘴上得罪人的功夫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偏偏赶上和新王妃吵吵两句,就变成哑巴了?这整得也太明显了!要不要这么歹毒啊荣贵人?!
荣贵人的心机我是知道的,在怀南她为自保不得不装傻充愣,现在为了她‘女’儿,她可真是豁的出去啊!
怀南皇帝的‘女’儿是‘女’儿,别人家的‘女’儿都不是人啊?就你家的‘女’儿最金贵?受不了一点儿委屈?
虽然我‘挺’抱不平的,但现在还不是我‘露’面的时候,也许,奕曦的变哑是偶然也说不定,如果不是偶然,她肯定还会有下一步计划的!
“王爷现在在干嘛?”我问。
如果说,跟着段秀是卖身投靠,那跟着段楠就是‘逼’良为娼,跟着宇文澈就是真心实意了,好歹我是真的心疼他。
“王爷正在奕曦夫人那里侯着,看有没有办法治!大夫走了一拨又一拨。”虽然平时里我与奕曦的关系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但是知道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露’面恐怕不好,‘露’了面,让荣贵人知道,恐怕更不好吧?!
有了,白天不能去,咱们可以半夜去呀!我咋这么聪明呢?
奕曦的涵璃阁总不能三更半夜还有荣贵人的眼线吧?嘶,还是尽量谨慎一些吧!
我又顺包袱里拿出四娘家的祖传秘方,塞进衣袖,说是去看看,总不好空手去吧?即便治不好,咱也尽力了不是?虽然奕曦那张臭嘴我是领教过了,让她一夜之间变成哑巴这件事,我觉得荣贵人做的甚合我意,但是装装相儿,还是必要滴。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这个场景配这样的诗词果真很合适!
大风呼呼的刮着,此时我正骑在涵璃阁的围墙上,被吹的直晃悠,我正往那昏黄的屋子里扒眼儿,没有人头攒动的迹象,说明人都走差不多了。
我嗖的飞身下来,“谁呀?”
我闻声崴脚。
正‘揉’着我的踝子骨,几个人拿着锅子铲子,哇呀呀的杀出来,将我团团围住!
我咽了口吐沫。
“来者何人?”
我抬头瞅了瞅说话的人,“瑾‘玉’?”
来人凑上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像x光似的,被看了个遍儿!“余……余夫人?”
还行,认出我来了!没说不分青红皂白就揍我一顿!
“你,你这一身‘花’‘花’绿绿,披头散发的还顶个锅盖,这是要干啥?”
“呃,风太大,怕招风……”
驴‘唇’不对马嘴,我就怕被人看见,到时候我可以诬赖是魅儿神经病犯了,爬别人的墙啊,这下好,怕看怕看,还是被一群人围观了!
“你们夫人呢?”
“在屋里。”瑾‘玉’引我进去。
屋子里的光线暗极了,奕曦已经睡着了,就剩下宇文澈陪在‘床’边,也许,只有这个时候,宇文澈才能真正的陪陪她吧。
“菲雪?”宇文澈诧异的看着我。
“我是刚听说的,怎么回事儿啊?”
“你怎么穿成这样啊?”他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儿。
“呃,怕招风,怕招风……”
他非得围着我左瞅右看的,越遮他越看,好奇心还是‘挺’重的嘛!
“你穿这样是怕招风,还是怕不招风?”他从背后一把抱住我,笑的很邪。
“喂。”我拽开他的手。
他的‘唇’贴近我的耳边,带着急促的呼吸声,“想我了吧?”他亲‘吻’着我的耳垂。
“喂,这是在别人的房里,她是哑巴,不是聋子啊!”我推搡着宇文澈。
可他依旧紧抱着我不松手,紧到有些窒息了。
他转过我的身体,将‘唇’附在我的‘唇’上。
咳咳咳……
我俩一‘激’灵,像一对偷/情男‘女’,手忙脚‘乱’的装作无所事事。
就差手‘插’‘裤’兜,吹口哨了!
嗯,嗯――
她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就跟大鹅叫唤似的,这也没全哑啊,还能发声儿呢吗!
我突然觉得,整个王府里最歹毒的就是我!
“哟,奕曦夫人,醒了?”她异常的疲惫。
嗯,嗯――
让你嘴贱,该!
我从袖口里拿出那瓶子‘药’,塞进她的手里,“就算治不了你的病,也能缓解一下不适。”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你到底是怎么搞的?”
话刚一出口,奕曦像死了爹一样嚎啕大哭。
第90章 你是来祸国殃民的?
哭的这个瘆人,像野狼嚎似的,手里还比比划划的,我细一合计,这是告诉我怎么回事儿呢吧?可惜,一句都看不懂!
“夫人,你怎么醒了?”瑾‘玉’过来安抚着她。(.棉、花‘糖’小‘说’)-.79xs.-
我给宇文澈使了个眼‘色’,他跟着我出了涵璃阁。
屋外半片云遮住了皎洁的月光,让此情此景平添了一份悬秘。
“怎么奕曦会出这种事儿?”
宇文澈俊美的脸上一丝疑‘惑’划过,“我也纳闷儿呢,好么央的怎么就哑了!她现在这个状况,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旁人也不知道实情,只是一味的瞎猜……”
我扯了扯嘴角,“那,王爷心中可有任何猜测?”
“你这是在往正道儿上引我?”
“不,歪道儿!”
他往我身边凑了凑,“说说!”
“奕曦的嘴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怎么她来了,就闹出这样的事儿!”
宇文澈却异常的冷静,“你也只是猜测罢了。”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眺望着天空,尽管此时乌漆抹黑的,啥也看不见。
“恐怕这么跟王爷说的不只是我一人吧?”
“你们都多虑了,凝诺才十四岁,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儿!”他并不相信。
我的心里有种莫名的难受,或许是因为他的不信任。
“我也是怀南人,并不想诋毁她,如若真的是她,接下来或许还会有小动作!也许,下一个就是晴斐,也许会是箐鸿,又或者是我!”
宇文澈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如若真的是她,我会站在你这边,也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相信我!”一抹会心的笑容划过我的脸庞,我的手攀上他的肩膀,触碰着他的‘胸’膛。
希望你不要像段楠一般负我!
奕曦的病一直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最后连大鹅的那种嗓‘门’都发不出来了。
各地名医会诊也没会出个所以然来,连太医都出动了,依旧束手无策,我估计以后她也就这样了,只能更差,不能更好了,而奕曦的‘精’神状态也开始变得焦躁易怒。但焦躁归焦躁,她和魅儿相比,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因为她是‘精’神上抑郁,而魅儿是彻头彻尾的‘精’神上有病!
有一天,太阳有些羞涩的躲进云层里,时不时的还要把脸‘露’出来看看有没有人看到它。[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说好听点儿叫顽皮,说不好听的这就叫变态!炎天国的太阳都和宇文家族的遗传病一样变态!不是‘花’园子里埋人参就是自家院子里埋死人!
在如此有疑义的一天,我路过了涵璃阁,见奕曦的婢‘女’瑾‘玉’正在院子的西南角撅着土。我心说,这奕曦还有口气儿呢,她就想把她埋了是咋的?还是说,先处理好后事?又是埋自家院子里?
我使大劲儿拍了一下,吓得她妈呀一声,差点儿自己掉坑儿里。
敢情,这坑儿是给她自己挖的?
“余,余,余夫人?!”瑾‘玉’显得有些惊慌。
我指了指那个坑,“你这是干嘛呢?奕曦夫人可还有口气儿呢,你就想……”
我还没等说完,瑾‘玉’拿出一件水蓝‘色’的锦服,哗的一抖落,一股子怪味儿,呛的我直咳嗽,顺道儿还把眼睛‘迷’了……
“瑾‘玉’,干嘛啊?”我急头白脸的‘揉’着眼睛。
“夫人有所不知,奴婢挖坑,要埋的就是这件锦服?”
啊?我细打量着这件衣服,水蓝‘色’暗‘花’,阳光的映‘射’下泛着不同的颜‘色’,看起来清爽的很,虽不繁琐,却格外抢眼。
“看这布料,绝不是一般人家能穿的起的啊?干嘛扔了?”我‘摸’着这锦服,滑而不凉,难得的好料子。
“奕曦夫人原本和那正妃视同水火,也不知正妃是为了拉拢夫人,还是出于什么别的目的,就将这锦服派人送来,说是要与奕曦夫人言和。夫人一见王妃服了软,自然很得意,收了锦服,心里傲慢极了!穿在身上左试试,右试试,到了晚上,突然之间就哑了,你说真的跟凝诺王妃没关系?!”
我一听,从怀里掏出丝帕,往手里啐了一口吐沫,猛劲儿的搓着我的手,差点儿秃噜皮,“你怎么不早说!”我急眼了,我要是为这种事儿变成哑巴,那可就屈死了。
“奴婢就是说了,以凝若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地位,谁能信啊!”说罢,一把扔进坑里,又放了一把火,烧的就剩一点点化不开的黑灰。
宇文澈真就被那个‘毛’儿还没长齐的小姑娘收服了?还是说被小姑娘她妈制服了?
要不,咋就睁着眼装瞎子?
“娘,你和瑾‘玉’在这儿玩儿啥呢?”小胖墩儿一跑大地都直颤悠。
我越来越觉得宇文璎凡这小东西像我,尤其是喜好蹚浑水这一项,与我简直如出一辙!
“呀,娘这坑里一团团黑乎乎的东西是啥呀?”
扑通——
顿时灰尘四起,看起来跟雾霾差不多,就他这体重跳进去,地都能砸个坑,灰就别提了……
这灰里也有毒!
我也是捂着鼻子站在坑边上看热闹,反正他也是该进鼻子进鼻子了,该进肺子进肺子了,要真有啥事儿估计现在也来不及了,待灰散了,就把宇文璎凡像小‘鸡’崽子似的拎出来了,当然,以他的体重,我只能拽着他的脖领子薅回了华鬘苑,脱吧脱吧就把他按在洗澡盆里,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像刷锅刷盆一样,从头到脚刷了一遍,他那像猪‘肉’皮一样白的皮肤,霎时起了一片红。
他疼的直哼唧。
“娘,你干啥啊?‘女’人看男人洗澡,你羞羞不?”
才知道羞羞,以前干什么去了?我就不信,在命和面子面前,你能不要命?!
他就像个地球仪,在我的手中,任我扒拉。
“余夫人!”
茗‘玉’连‘门’都没敲,连跑带颠的进了屋,宇文璎凡正趴在木桶边上,捧着胖乎乎的白里透红的脸蛋子,哭丧着脸,眼泪‘花’‘花’都在眼眶里打转的看着她。
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谁看谁心疼,当然,我除外。
“茗‘玉’是来救我的么?”说罢,眼泪就要下来,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太委屈。
“世子?奴婢是来找余夫人的,您先自己玩会儿啊!”
眼泪在眼圈转了又转,最后卡巴卡巴又憋了回去。
“怎么,茗‘玉’有事儿?”我一边儿搓着快秃噜皮的宇文璎凡,一边儿问。
“晴斐夫人出事儿了!”
“她怎么了?”我漫不经心的答着,整个王府都归她管,她还能有啥难事儿?
“王妃说夫人中饱‘私’囊!”
给宇文璎凡洗澡的手停了下来,整个心脏咚咚咚像敲鼓一样,停不下来。
奕曦才刚哑,这么快就对晴斐下手了?
她可真是按照我的套路出牌啊!
没准儿下一个就是我了?!
“王爷知道吗?”我问。
茗‘玉’急得直蹦哒,“王爷说,这事儿要彻查!府里的大小事务先让凝诺王妃暂管!”她带着哭腔。
凝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想掌管大全,还有就是给我们这帮所谓的旧人一个下马威,只不过,这手段有点毒辣了……
我知道,如果不是很棘手晴斐不会遣人来找我!
只不过,这一次她太高估我的能力了!估计以我的能力,根本斗不过凝诺背后的荣贵人!
“别着急,我想想办法!”
就这一句话,足足敷衍了茗‘玉’一个多月,不光我的思路没什么进展,连晴斐所谓的中饱‘私’囊也一并没啥进展。
我本以为也就这么样儿了,王爷也像我敷衍茗‘玉’一样敷衍敷衍她,可突然事情有了戏剧‘性’的一幕。
我躺在廊子下纳着凉,炎天的每天都是阳光普照,万物如夏季般翠绿。我在想,炎天是不是位于赤道附近,要不这天儿咋就那么好呢?后一想,也不对,颜‘色’不对!离赤道近的地方人都贼黑贼黑的!
这么好的天儿,就适合逛大街,压马路。只不过,这几天宇文澈见天儿陪着那狐狸‘精’,平时总跟我情深意切的,现如今连面儿都见不着,现在晴斐也犯案了,我还是老实一天儿是一天儿吧,下一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真的可能是我!
想想还是算了吧,千万不要以身犯险,真的犯不上!
可我已经在院子里憋了好多天了,连大气儿都没敢喘,这么好的天儿,就如此的辜负了?!
那就前院儿溜达溜达?找找我的世子大儿子也不错!
我迎着阳光,乐吧颠儿就往前院儿去了。
还没到飘絮苑,就发现诗绣的沁鸢阁竟然被翻新了?!竟然变得富丽堂皇,名字也改了,叫什么蒂居,我猜这应该是凝诺那小蹄子的住处!怎么就你跟王爷能瓜熟蒂落是怎么的?王爷就得老死都不能和我们有点啥是不?是不是在向我们说,她是嫡,其余我们都是妾?妈蛋的,用不用搞得这么明显?你妈也不是嫡,咋就生出你这么个‘混’货?你又能比我们高贵多少?
呸,我啐了口唾沫。
“哎,你谁啊?竟然赶在蒂居里吐吐沫?”一个丫头对我指手画脚。
这离蒂居还远着呢好不好?!
我还没吱声呢,那死丫头跑到我跟前,‘胸’脯子扇乎扇乎的,“随地吐痰,罚款!”
啥?
您是从哪儿穿越过来的?!
第91章 你不是不孕不育吗?
我吐吐沫了吗?凭啥就要罚我款?还不依不饶的?
我站在蒂居‘门’口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儿,一个丫头掐腰骂,另外三个大妈级别的人物将我团团围住,一副不拿钱就别想走的架势。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这都是怎么了?这还是一向和谐的王爷府吗?我咋觉得有点跟二十一世纪接轨了呢?!
“多……多……多少钱?”咱还是以和谐为主,和谐为主。
“八文!”一大妈掐腰冲我伸出一只手。
还好,不多,可以接受,直当‘花’八文钱买条命,我觉得‘挺’值的!
我顺兜里掏出十文,塞进大妈手心里,大妈在手里掂了掂,立马笑的跟‘花’儿似的,“嗯,你是哪个房里的?看来,还是你识相儿!”我就纳闷儿了,高低也算一国之君的大‘女’儿,虽地位不及儿子吧,但也不能到这种地步啊?咋就这么缺钱?还是说主子的势力大了,虾兵蟹将就能为所‘欲’为了?
另一大妈一把抢过钱,瞪了那大妈一眼,“还你两文,我们说八文就是八文!”
我眼珠子转了转,“呃,就当我孝敬各位的!”
又一大妈开口,“我们几个也不够分那?”我一踅‘摸’,一共三个大妈加一个小丫头,十文确实不妥,三四还十二呢,有俩分不着的!我又从兜里掏出两文递给她们。
她们看了各个嘴能咧到耳根子,然后其中一位大妈说,“我们只是为了大家好!希望大家能养成良好的习惯而已!”说罢,一人三文钱,分的很均匀……
啥良好习惯?就是不随地吐痰?别人记没记住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记住了,以后绝对不带随地吐痰了,这罚款跟敲诈又有啥区别?!
其中一大妈极度热情,拉着我的手就一顿拍啊,“姑娘,这你给我们这么多钱,不如,你再吐一口?”
哈?!
我一算,也对!八文钱一口痰,十二文是该吐一口半,我就怕吐完以后,她们再有新说法儿可咋办?
“不了,不了……”
“姑娘,这会儿不吐,下回一块儿吐也行……”
我腮帮子直‘抽’‘抽’,还有下回?没准儿都能罚我八两!
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得说,“好好好,下次,下次我一定吐回去,今天有急事儿,怕耽搁了……”
最后我们握手分别,她们含泪相送。
不知道她们为啥眼泪八嚓的,或许是因为好不容易宰到个冤大头,泪奔了。又或者是,她们嫌弃宰我开价儿低了,没准儿正后悔着呢……
管他呢,先溜最主要!
我要管住我的嘴,迈开我的‘腿’。
“等一下――”‘腿’还没迈出去,又收了回来。
我回头笑脸相迎,瞬间凝固。
“娘娘?”荣贵人的贴身丫头秋考?
真的有这么巧?!
“嗯?为何这般称呼我?我只是王爷的妾室而已,哪儿能称呼为娘娘呢?”人有相似,我不承认,你又能奈我何?人类的基因链一共也就那么几条,指不定哪条搭错了,长得就差不多了嘛!
秋考一怔,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原来是夫人,请恕秋考有眼无珠!”
“不知不罪,那个,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等等――”
“有事儿?!”
“我家王妃有请!”
嗡的一下子,血压飚到二百一,脑瓜子嗡嗡的。
是凝诺那个死丫头?!
“呃,那个,请问你家王妃有啥事儿啊?我这今天有点儿事儿,不如改天再来拜访可好?”我这撒丫子刚想跑,就被拿我十二文钱的大妈一把拽了回来。
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她可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啊,一把薅我脖领子,像拎小‘鸡’崽似的,把我拎回来,嘴里还一个劲儿的抱怨,“姑娘,对不住了,我也是听命行事儿啊。”
“呵呵呵,不怨你,怨我自己‘腿’短……”‘腿’长跑的能不快吗?还能被她拎着?
“把她带进来!”秋考还真是翻脸无情。
这凝诺王妃真真是对诗绣的院子下了大功夫,从前的沁鸢阁装扮简单的很,虽说不是一贫如洗,但也差不多,这就是不招人待见的典范。
而现在的蒂居,院子里一尘不染,听说,一天上下午要掸两次水,保持院落的整洁干净,树木全都修剪有型,‘花’草全用统一的瓷盆栽种,大小多少,高矮胖瘦基本一致,估计宇文潇选妃的时候也没费过这么大的劲儿。
光院子里就足够让我咽好几回吐沫的了,估计房间里面也差不了。
说话的功夫我就被拎进了偏厅,脖领子勒的我直咳嗽。
这摆设与家饰简直不能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了,就差把金子贴墙上了,原本我以为宇文澈真是个清廉的听政王,因为我们几个妾室,连‘肉’菜都没吃过几回,现在,竟然舍得把那么多的金银财宝都‘花’在这上,算算他当听政王这几年,到底是偷‘摸’捞了多少啊?
“龙妃?”我一哆嗦。
荣贵人一身海蓝‘色’真丝长裙,手腕上戴着翠绿翠绿的翡翠镯子,看起来成‘色’不错,人也白皙了许多,看来最近的日子很舒心。
她的身后跟出一个看似经不起二级风瘦弱丫头,林黛‘玉’站在她身边都显得膀大腰圆了,我感觉,她就是一个贴了人皮的骨头架子!即便穿的金丝萦绕的,却始终撑不起如此高贵的服饰。眉眼间有几分像荣贵人,却不怎么像段楠。
“龙妃娘娘,真的是你?”荣贵人眼里的惊讶绝不是假装的。
我只是浅笑,“妾身只是王爷的妾室,并非什么娘娘。”
她的嘴角划过一抹笑,看到这个笑,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没了底儿。
“臣妾听闻,听政王有个极其宠爱的小妾,叫――余菲雪!”她瞥了我一眼,“没想到,今日一见,不光名字一样,连长得都像!”
再装下去已然没什么必要了,“这里并不是怀南,不必如此称呼,炎天向来在称呼上没有什么规定。”
“你真是当年的龙妃娘娘?”凝诺蹙着眉,也是一脸的惊讶。
“快坐!”荣贵人让我坐下来。
我本以为她是想跟我叙叙旧,可我总觉得气场不太对呢?
“你知道吗?皇上一直在找寻你的下落,久而久之,早已成疾。却不成想,你在这儿躲清净,还又嫁了人!”荣贵人此时的口气满是愤恨。
我浅笑,“当初他派兵追杀我至炎天边境,亏得王爷所救才保住一命!他竟然念我成疾?是念我怎么还没死吧?”
荣贵人拿帕子拭了拭眼角,“当初尹婕妤被炮烙之前是不是送于你一封信?!”
我一怔,“你怎知?”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宫里的人都认为你是故意的呢!”她笑着撇了撇嘴。
这真是当初要与我‘交’好的荣贵人?!不会是哪个坏人易容的吧?这咋变得比李贵妃不差啥了!
岁月不光是把杀猪刀,还是个魔法师,竟能把一个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变成这样,或许她以前就是这样,我只是没有看清楚而已。
我冷眼看她,“什么意思?”
“你把尹婕妤给你的信放哪儿了?”
放哪儿了?突然灵机一动,与她四目相对!
“屋顶的篮子里?!”
“没错,自你走后,皇上总是会‘抽’出点时间,去青鸾宫坐坐,他发现了你给他留的东西,之后废了皇后,杀了樊学礼,并且放出话,此生皇后之位除了你,谁都不能坐!即便是司徒婉妍,也不可以!”
对于段楠如此的后知后觉,我也没什么可埋怨的了,我与他的从前都是过往,现在我已经有了新东家,社会地位也不差,何苦再去当段楠的小老婆,即便是当大老婆,姑‘奶’‘奶’也不爱去,毕竟在听政王府,我还有个豁牙‘露’齿的大儿子!
“一切都已过去,过去的就过去了,已经不能再回头了。”
荣贵人半眯半睁着眼,“想当年叱咤怀南皇宫的龙妃娘娘,放着皇后不去做,偏得在这小小的王爷府里屈着?”
“我是心甘情愿的,那就算不上屈。关于以前后宫那些事儿,还望荣贵人高抬贵手,不要再提……”
“哼!以前是你我同为妃,现在我却是要保住我‘女’儿的地位,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荣贵人给凝诺使了个眼‘色’,那二级风能刮倒的小体格子以每秒二百五的速度冲向我,把我撞了个趔趄,而她自己被弹出两米多远……
然后就捂着肚子,一脸的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看样子可不是装的。
“凝诺?凝诺?快来人,找大夫!”荣贵人见自己‘女’儿吃了亏,豹一样的速度冲了过去。
“怎么了?”
宇文澈?这么凑巧?!
以我多年的宫斗经验告诉我,这是个圈套!
“王爷,王爷,我……我肚子疼……”感觉她似乎疼的直‘抽’筋。
然后戏剧而又狗血的一幕来临了,从凝诺的裙底流出一摊血……
我顿时‘蒙’了……
大夫也合时宜的赶来了,望闻问切都来了一遍,捋了捋胡子,说了一句,“王妃,你小产了!”
房间里如同二重奏一般,哭声一片,宇文澈的神情也极为的悲痛。
而我,就是这场事故的罪魁祸首?!
不对啊,我突然想起件事儿,宇文澈你不是不孕不育的吗?
第92章 万万没想到吧
宇文澈将凝诺抱上了‘床’,凝诺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哭的差点儿背过气,大鼻涕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甩啊,就为了控诉我的罪状。(.$>>>棉、花‘糖’小‘說’)-.79xs.-
而宇文澈的脸‘色’像冰山一样,深沉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我。
凝诺啊凝诺,你妈真是不教你点儿好东西!
屋里沉痛的像开追悼会似的,每一个人都在自责,包括荣贵人,这哭的,捶‘胸’顿足,寻死觅活的,跟真事儿似的。
而我此时却在开小差,宇文澈不孕不育可是板上钉钉了,这凝诺是真怀孕还是装的?要是真怀孕,那这孩子,还真是从娘家带来的?怪不得嫁的那么着急忙慌的,人家还没说要接收,她都在半路了!
她娘做陪嫁就够特别的了,这下又整出个意外收获!
要是假怀孕,她的目更让我不耻,以为我这曾经‘混’过皇宫的人,就能这么善罢甘休?
我终于明白了宇文潇为什么废了三宫六院,因为绿帽子实在是戴不过来了!
“王爷,我家‘女’儿身体羸弱,好不容易怀有一胎,寻思着能为王爷开枝散叶,甚是欣喜。我特意命人找你过来,想要凝诺亲口告诉你,这下全成了泡影了……”真不知道,以前‘挺’沉稳个荣贵人,现在怎么学会了这一套?
“凝诺莫要伤心,待身体恢复了,还能再生!”
“王爷,王爷可要替凝诺做主啊!替我们未出世的孩儿讨回个公道!”凝诺‘抽’‘抽’搭搭的又扎进宇文澈的怀里,刚刚被她蹭过鼻涕的地方,一道道的锃亮。
为了整死我,你可‘挺’卖力啊?
宇文澈抬头看了看我,意思是你还有啥要辩解的没?
这种事儿对于我来讲,完全是小儿科,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王爷这事儿不是我干的,您爱信不信!”低头,抠手。
哭丧的声音突然间全都停了,都直勾勾的看着我抠手。连扎进宇文澈咯吱窝里的那位,都没声儿了,但她却没抬头看我,而是撅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憋过去了?
我闲的,你们也闲的?!
宇文澈的下巴,往外点了点。
“啊?”我挠了挠头皮。
“啊什么啊,滚出去。”宇文澈瞪了我一眼。
“哦。”我灰溜溜的刚要跑,被‘门’口几个膀大腰圆的大妈虎视眈眈的拦下。[.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她们各个都有强壮的‘胸’……大肌。
我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的冲那‘胸’大肌伸手,那大妈嗷一嗓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又怎么了?”宇文澈立着双眉,不耐烦的问。
“王爷,她,她非礼奴婢!”大妈双手死死的捂着‘胸’前的那两团‘肉’,犹如怀‘春’少‘女’做娇羞状,遮遮掩掩却又呜呜咽咽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欲’拒还迎吧?可我为啥直想吐?
宇文澈一手撑头,做传说中的头痛状,我能明显的看到他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蹦!
可我根本没‘摸’着啊!
“余菲雪。”他轻声唤我。
“啊?”
“啊什么啊,啊什么啊,我让你滚出去你听不懂话啊?”
“哦。”我缩缩脖子,强从站的跟人墙似的大妈之间扒出一道缝儿。
这对于我来说足够了,别说这个缝儿,就是地缝儿,我都能钻进去!
“王爷?!”凝诺一脸的惊恐,合计着,宇文澈不但不治我得罪,反而还把我放跑了?!
我快跑出蒂居的大‘门’还不忘回头看看,宇文澈是生拉硬拽的将凝诺按在‘床’上,嘴里嘚啵嘚啵说着什么,像领导训话似的,背着手满屋子转悠,屋子里凝诺王妃的下人各个都耷拉着脑袋唯唯诺诺。
看来,局面他还是hold的住的,那我先撤了!
出了蒂居,我欢快的穿梭在草丛间。
百‘花’争‘艳’,草长莺飞。
说实话,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为啥我还能如此的乐呵,竟然一点儿心理负担和压力都没有,只能说,我的抗打击能力明显的增强了!
不知道宇文澈会不会来找我的麻烦?毕竟是皇帝的‘女’儿,宇文澈一直‘挺’顺她的意,这次她的目的是整死我,不知道宇文澈能不能同意做她的帮凶!
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说吧!
嘶,前面那人鬼鬼祟祟的干嘛呢?我斜眼瞅他,“喂,干嘛呢?”他一哆嗦,那银子哗哗的往地上掉。
以我多年败家的经验来看,最少也得有百八十两!
捡起一个掉一堆。
要说这凝诺母‘女’是百密一疏啊,还是神经短路啊,咋能干出这么二的事儿呢?
我站在一旁掐腰看着,“哟,大夫,有命挣,没手拿啊?用不用我帮帮你?”
“不用,谢了!”原本‘挺’生硬的口气,一回头看见我,吓得脚一软栽歪了个跟头,不知道的以为他看见鬼了呢!
我回头看看四周,阳光明媚,微风和煦,莺莺燕燕满天飞,我确定除了这些动物,就我俩是活人!再一次的证明了他是被我吓得。
不怕你害怕,就怕你不怕!
我蹲在地上看着他,他却只顾着捡地上的银子,捡完这个掉那个,就是没用正眼儿瞅我!
典型的舍命不舍财啊?
“这么多银子?咋‘花’啊?”我捡起一个扔进他怀里。
啪嗒——
银子和银子发出碰撞声。
“不劳烦夫人费心……”他捡钱的手开始哆嗦。
“嘶,你说这王妃也太不会办事儿了,给你这么多钱,咋就不给拿个袋子装装好呢?给银票也行啊?”我又往他怀里瞥了瞥,“看个病给这么多?!”他的身子往边上斜了斜,后背对着我。
“王妃给你多少钱,我给双倍!”他贼溜溜的看着我,没吱声。“只要你说出,凝诺王妃流产是真是假?”我又捡起一锭银子轻轻的放进他的手里。
“我只管看病,其他一概不知道!”他捡完地上的,捧着就往外走,那速度,边走边往地下掉,他回头看看我,也顾不得捡,脚底抹油溜了。
我捡起他掉下的几锭银塞进袖子里,我本来也没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来啊,跑什么跑?
瓦蓝蓝的天空,虽然没有雄鹰,但是偶有几片薄云,但却抵挡不住烈日炎炎,我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
‘摸’着袖子里的几两银子,再看看如此好的天气,心里盘算着换上男装,去外面快活一下!
我换了衣裳,揣着银子乐颠儿的出了听政王府。
大街上的人群是熙熙攘攘,大街上摊贩的叫喊声是一声盖过一声,青楼‘门’口的莺莺燕燕是一个比一个风/‘骚’。她们身上的脂粉味,让许多男人驻足,‘色’/眯/眯的往里看。甚至一个六岁大的孩子,也站在‘门’口看着她们呼扇呼扇的‘胸’脯子直唆手指头,还拖着两条长鼻涕。
炎天的民风是怎么了?
我看着这个直勾勾的还没发育的六岁小朋友,合计着,他正在合计什么?突然,我就被一群超浓重的脂粉味包围了,她们越围面积越小,脂粉味就越重,重的我只想呕!
即便如此,她们完全不怕我吐到她们身上,丝毫没影响她们想要挣钱的‘欲’望。
“哟,这位小哥,长得好生俊俏呢。”一个粉红‘色’的丝帕甩在我的鼻子上,钻心的沁人心脾啊!
让我的‘春’心顿时‘荡’漾了起来。
又有一位青楼大姐,‘浪’嗖嗖的来撩我的衣衫,“小哥儿是个雏儿吧?让姐姐我教教你怎样讨好‘女’人,做个真正的男人……”
“还是姐姐我来吧!”这话儿还没说完,这个大姐就被另一个大姐一把推倒,磕马路牙子上,嘴‘唇’子哗哗淌血,不知道‘门’牙磕掉没。
霎时间她们几个厮打起来,你薅我头发,我‘抽’你大嘴巴,打的这个热闹,青楼的‘门’口顿时人更多了。
其他的青楼大姐一看,能放过这种好机会?一群‘花’红柳绿的,蜂涌着扑了出来,她们绕过这几个头破血流的大姐们,呼啦啦的飞到看客的身边,生拉硬拽的,差点儿连那个没发育的六岁小孩儿都拽进去!
原来她们不为拉架,只为借机揽客。
我好不容易爬出来,回头看看她们打的还那么起劲儿,那边拉客的已经变成了明抢了,炎天的臣民们对金钱的热衷度还真是不可小觑啊!
我刚迈开‘腿’,呼啦,又被一群大姐团团围住……
我回头看看刚才那几个,还在打的不分彼此……
“哟,小哥儿一看你就魅力不小啊,这家伙,整个京城都快暴动了吧?快随姐姐我进屋躲躲吧,万一官府来了,可咋办?”我还没说话,拽着我胳膊就往里走,这大姐进青楼之前肯定是打铁的,简直力大如牛!
身旁不知啥时候又窜出几个大姐,就和拉我这大姐撕吧起来了。
要说这几个大姐,就比刚才那几个互挠的面目全非的大姐们有素质!
“小哥儿必须在我们几个当中选一个!”一个大姐嗓‘门’儿提高八度。
“呃……”我还没开口,所有人都闪着期许的眼光,仿佛下一刻馅饼就能掉到自己嘴里似的。
“那个……”
“快说啊!”
“我其实就是想问问京城里有几家镖局……”
哗——
人群顿时散开,各奔东西……
那几个互挠的大姐,听到这话立刻停了手,衣服‘裤’子被撕得一条子一条子的,整张脸就俩眼珠子是好的,其他地方根本就是血呼啦一片。
其中一位大姐说,“早知道你是为了这事儿,我们何苦打成这样?!”
第93章 没有不能上吊的梁
一阵小凉风儿嗖嗖的吹过,我顿时打了个哆嗦。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xs.-话说刚才还浑身上下直冒汗呢,这差距也太大了!
我顺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谁告诉我,它就是谁的!”
呼啦——
队伍似乎比刚才更壮观。
毕竟,出卖自己是个力气活儿,哪有动动嘴皮子就来钱儿轻松?
“我知道。”
“我知道。”
“我也知道。”
“一共是四个!”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对对对,震天,龙威,御云,霸凌……”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刚开始所有人的眼光都恶狠狠的瞅着那个说出答案的人,也不知道是谁手那么欠儿,给了她一巴掌,这下好,呼啦一下子,她们对着刚才那个说出答案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趁‘乱’跑了出来,她们打的正欢,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出人命,反正银子是省了!
我边跑边想,什么震天,龙威,霸凌的,这名字起的太霸气,我还是先去趟御云吧。
我揪住经过我身旁的一个人,“御云镖局在哪儿?”他指了指那边的胡同。
我撒开手,直奔胡同就去了。
越走近御云镖局,我的观点就越觉得被证实了。
“请问,你这里有叫陶然和冯灿的吗?”我问着‘门’口站的直溜儿的大哥。
“陶然镖头不在,只有冯灿镖头在!”这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我的敬仰之心犹如滔滔江水啊,都‘混’成镖头了?看来这御风镖局是他俩合开的?这可真是指不定哪片儿云彩里就有雨啊!
“那麻烦你给通报一声,说有位姓余的‘女’子找他。”那守卫挠挠下巴,也不去通报,就是上上下下的打量我,这目光,看起来跟青楼的大姐们如出一辙。
“那个,男扮‘女’装,出‘门’方便!呵呵呵……”那二愣子听我这么一说,转身进院。
不一会儿,冯灿风风火火的就出来了,“小姐?真的是你?!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他异常的惊讶。
是啊,说好以后联系的,却没留联系方式,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也能找上‘门’,是应该诧异的!
“我猜你们到炎天找工作,首要肯定是押镖,而且爹在世的时候常说凌风御云,所以我就想来这里看看!”我心不在焉的答着,时不时的往院子里探头探脑。(.)
“小姐的智慧还是那么过人!”
哦?我咋不觉得他是在夸我呢?在凌风镖局惹祸的时候,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呵呵呵,过奖过奖了。”明知道不是啥好话,却必须谦虚一下。
“小姐请进!”
我被邀请进了御云镖局,要说这陶然和冯灿真的是有良心啊,这镖局里的布局,全都和凌风镖局的差不多!
我像领导视察一样,在周晰‘乱’指一通,“这,这整得‘挺’不错哈?”
“呵呵,还行吧。”他还‘挺’谦虚的。
“你和陶然合开的?”
“是啊,我们也没打算回怀南去,寻思着在这边挣几个钱,安家落户!”
家里有荣贵人这个定时炸弹,对于他们我完全已经不在意了,破罐子就破摔了,爱咋咋的!
“炎天气候宜人,看你们能在炎天安家落户,我也心安了……”客套话总是要说几句的。
“只可惜,余镖头他……”
“一切都是命!”
我强扯出一抹生涩的笑,“呃,你这镖局多少人呀?”抓紧切入正题!
冯灿抬头看了看外头,又合计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心里掰手指头呢。
“大概二十人左右!”
“哦?有年轻力壮又忠心耿耿的没?最好也是从怀南来的?”我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嘶。”他左思右想。
他的动作仿佛一盆冷水,把我浇的透心凉,恐怕要我失望了!
“还真有一个!”
我猛的抬头,眼睛里都能蹦出火‘花’来。
“可否叫来我看看?”
他迟疑了一下,可还是冲着院子喊了一嗓子,“赵帅子!”啧啧啧,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差不了!
一个瘦高个的小伙子跑了过来,虽然穿的是粗布麻衣,却依旧掩盖不住那浑身散发的气质,那飒爽的英姿,那飘逸的秀发,那健壮的‘胸’肌,那俊郎的面孔……
此时的我,哈喇子流了一大襟。
“呃,小姐,你有什么事儿吧?”有可能我的表情太猥琐,让他往别的地方合计了。
我挠了挠下巴,“呃,是有点事儿,一点儿小事儿……”
……
一眨眼,天已全黑,所谓的暗蓝的夜空,除了星星和月亮,其余啥也看不着,我蹦哒的回了听政王府,鸟悄儿的回了华鬘苑。
华鬘苑里烛火摇曳,不能是荣贵人她们来找我的麻烦了吧?
吓得我没敢进屋,在院子外瞅了好半天,冻得哆嗦的,大鼻涕吸溜儿的。
烛火将一个男人的身形映在窗纸上,他坐在窗前的小桌旁,一杯杯的小酌。
宇文澈?!
这是心情太好,还是心情不太好?
我踅‘摸’了一阵子,不像还有其他人的样子,我推‘门’进屋。
“你心‘挺’大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到处瞎溜达?又嘚瑟哪儿去了?就不怕段楠的杀手将你分分钟暗杀了?!”宇文澈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斜眼看我。
我咽了口吐沫,我连皇后都不愿意做,就为了和你在一起,做你的小妾,你竟然这么说我?!
“王爷不也是‘挺’有闲情逸致的吗?大晚上的,不好好守着那小了产的妃子,好生安慰着,跑来我这儿做什么?”我脱下外衣扔在‘床’上。
“她小产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连你都不相信我,那我做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
“有没有关系全在王爷,王爷认为有关系那就有关系,王爷认为没有关系,那就是没有!”
“你说的这话,就是对凝诺的不负责任!”他的态度出奇的沉稳。
“王爷若是相信我,就不会问这话,王爷若是不相信我,就算我说不是我做的,王爷也未必会相信!到头来,咱俩到底是谁不负责任了?”
宇文澈默不作声。
“凝诺不比其他人……”
“她怎么就不比其他人了?她不也是爹生妈养的?难不成她还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天是她爹,地是她妈?谁都惹不了?”我急头白脸。
“她是怀南的公主!”
“公主怎么了?再受宠也抵不过皇子吧?她娘难不成是个皇后?也不过是个被人排挤的小贵人!要不,为啥千里迢迢的跟着自己的‘女’儿陪嫁到夫家?你就会听她们诉苦,说她小产是因为我,那我要说,是她俩合伙想要置我于死地,你信吗?”
扑啦啦——
惊了院子里休憩的飞鸟。
他‘揉’了‘揉’太阳‘穴’,不再说话。
两个老婆全都死鸭子嘴硬,夹在中间的王爷自然是只有‘揉’太阳‘穴’的份儿了。
我坐到宇文澈的对面,将语气降低了一点点,“王爷府一直都还算‘挺’安生的,自打她一来,短短几个月内,哑巴的哑巴,贪污的贪污,居然还莫名其妙的往我身上撞,撞也就撞了,竟然说我让她小了产,别说不是我推的她,就算是我推了她,王爷你都不知道她怀了孕,我又有从何知道她是怀了孕的?”宇文澈听了我的话,更是沉默了,将脸扭过一边。
不知道是不愿意听我说话,还是不愿意接受十四岁的小丫头能有如此不良的居心?
话,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信不信,全靠他自己。
“王爷,您看这天儿也不早了,您也说过了,这位王妃娘娘不是一般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万一明个一早儿,再来个三堂会审什么的,我也得有个好‘精’神头儿应对不是!”
他噌的从椅子上坐起来,“啥意思啊?”
我一边铺着被子,头也不回的说,“麻烦你赶紧该上哪儿上哪儿去,我这华鬘苑地方小,搁不下您!”
他竟然一下子躺倒在我的‘床’上,“那你觉得王爷我上哪儿合适啊?死的死,疯的疯,哑的哑,流产的流产,带孩子的带孩子,还有个被禁足的,王爷我也没地方可去啊?”他把胳膊枕在自己的头下。
啊,这么回事儿,我说凝诺没事儿咋就总拿我开刀呢,我本以为她是针对我这个曾经风光一时的龙妃娘娘呢,原来是因为,整个王爷府里就我一个正常的闲人!闲的让人嫉妒?
嘶,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个咸鸭蛋吧!咸到齁死你!
我索‘性’依偎在他的‘胸’膛,他将我揽在怀里,我知道,他的心里还是向着我的。
天也就算是刚亮吧,我一睁眼,就看到气势汹汹的几个大‘胸’大妈站在我‘床’前,顿时脑袋一热,血压噌噌的,浑身冰凉冰凉的……
再一看身边哪还有什么宇文澈,这王八蛋什么时候跑的?!
“余夫人,我家公主有请!”这几个彪膀大妈将我团团围住,十足的容嬷嬷啊!
我清了清嗓子的功夫,水‘玉’开‘门’进来,一看这架势,先是一愣,随即撒丫子的跑了出去,好啊,你们这群白眼儿狼,关键时候没一个靠的住的!
“余夫人,快点吧!”差点被我袭‘胸’的那个大妈,护着她的大‘胸’脯,不敢靠前。
我下地穿好了衣服,头没梳,脸没洗就被她们拎着脖领子拎走了。
第94章 绿帽子就那么好戴?
蒂居院里,依旧百‘花’争‘艳’,屋里屋外忙忙活活的足有几十个丫头,这是把整个王府的丫头都调来了?
我披头散发的进去,好几个小丫头,都不拿好眼神儿看我,好像在说,都是你害的我们在这儿做苦工!我都没拿正眼儿瞧她们,鄙视我的人多了,你们算老几啊?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草的味道,看起来是烟雾缭绕的,像仙境,只可惜她不是仙‘女’儿!闻起来就觉得很苦,她也真喝的下去,就为了整死我?不过话又说回来,就凝诺那小体格子,补一补倒是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凝若一身中衣,小体格子一个劲儿的咳嗽,小脸儿煞白,怎么看都不像是装的,那她是真的给宇文澈戴绿帽子了?
宇文澈在她的‘床’边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像个体贴的丈夫,那昨天晚上在我房里的那位难不成是别人易容的?!
“王爷,王妃。。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宇文澈没有抬头,而凝诺的满眼怨恨的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不吱声?“王爷,王妃若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我刚转头,凝诺就歇斯底里的骂了起来。
“余菲雪!你给我站住!”声嘶力竭的,仿佛我真的欠她点啥事儿似的。
我不慌不忙的回头,柔声细语的说,“王妃还有何事?”
“何事?”她直喘,看样子气得不轻。“我的孩儿就折磨无缘无故的没了吗?你就不感觉到有一点点的愧疚吗?他可是个小生命啊!”说罢,嚎啕大哭。
戏演的可真‘逼’真啊,差一点儿我都有罪恶感了。
“孩儿?谁的?哪儿呢?”我四处踅‘摸’,佯装一副无辜的样子耸了耸肩。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王爷,你可要替凝诺做主啊!我隔着千山万水,千里迢迢,背井离乡的嫁给你做妻,偌大的炎天,我一个人都不认识,你就是我的天,你若不给我做主,我可就没活路儿了!”小崽子,哭天抹泪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宇文澈看了我一眼,“我作为你们俩的丈夫,不说点啥也不行了,那个,余菲雪,你赔给凝诺一个孩子得了……”
啥?
凝诺楞的哭声戏剧‘性’的停止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张得老大,半天都没合上,我怀疑她的挂钩是不是掉了……
别说人家了,就连我都‘蒙’圈了……
“哦。”半天我才反过味儿来,“那啥,王妃啊,要不就把宇文璎凡给你吧,他可是世子呢,将来继承了王爷的衣钵,大小也是个王爷呢……”
“你们够了!”
砰——
凝诺举起宇文澈手里的‘药’碗,一把摔在地上,黑褐‘色’的汤汁溅的四处都是,碗的碎片也随着‘药’汤飞舞起来,摔的细碎细碎的。
中‘药’汤的味道也弥漫着整个房间。
“王爷既然有意偏袒余菲雪,不能为我做主,那我只能托人去怀南找我父皇了,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我在炎天受这种待遇,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有你,余菲雪!”
老人家?谁?段楠?他有四十吗?四十都不到还叫老人家?你叫他老人家,他老人家知道吗?
“凝诺!你都已经嫁人了,还需要成天麻烦你爹吗?”宇文澈的脸‘色’‘阴’沉的像要打雷似的。
“王爷,你知道吗?你一味维护的这个‘女’人,其实……”
我的眸子猛然睁大,心说,完了,完了,早知道就服软了……
“其实什么?其实他是你爹的妃子?!”顿时,我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凝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王爷你?”
“我是堂堂听政王,这世上没有我不知道的,只有我不想知道的,包括她的身份!”
原来,我极力掩饰的,他全都知道。
场面尴尬异常,我的心情极度的复杂。
忽然,一大‘胸’大妈颠儿颠儿的跑来了,慌里慌张的,“公主,有个……”一看到宇文澈那张能吃人的脸,立刻不再说话。
凝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态度,“怎么了?”
那胖娘们儿斜了斜宇文澈,又把头压的低低的。
“说话!”凝诺真是个善变的‘女’人!
“外……外面来个男的,楞说是认识公主你,非得,非得要见你!”
凝诺卡巴卡巴眼睛,“男,男的?认识我?”
我转了转眼珠子,“怎么可能,凝诺王妃这才来炎天多少时日,怎么会有熟人呢?”刚刚还寻死觅活的说,刚到炎天人生地不熟,叫个人都不认识,这么一会儿就蹦出个男人?
“奴,奴婢也是这么说的,那男的却说死都不走,说他是从怀南一路跟着公主来的!”
哈?还有这等事儿?我偷‘摸’看了眼宇文澈,脸更黑了。
凝诺的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白,一会儿又灰。
“让他进来!”宇文澈端坐着。
凝诺还真有点儿害怕了,畏畏缩缩的,给那大妈一个眼神,大妈领命退了下去。
不多时领进来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小伙子,小伙子后面进来的是凝诺她亲妈,荣贵人。
“凝诺,这是怎么回事儿?”荣贵人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小伙子,又看了看锅底黑的宇文澈。
“王爷别急,待我问问。”头一回,荣贵人放下身段说好话,只可惜,宇文澈压根儿没理她。
荣贵人跟凝诺俩人捅捅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啊?从何而来?又与王妃何时相识?”宇文澈问。
“小,小的叫赵帅子,去年凝诺公主在怀南有幸与小的偶遇,公主还曾为家父筹钱看病,我与公主‘私’定终身,无奈皇帝‘棒’打鸳鸯非得要将公主嫁到炎天,临行前,公主委身与我,我本想跟她一起来,却不成想染上风寒,误了与她同行的时机,好不容易风寒得到控制,便日夜兼程,赶来与她相会!”
嗯,孺子可教!
“你,你,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凝诺的公主病又犯了!
赵帅子双眼噙泪,做秦香莲状,“凝诺,你我‘私’定终身,你咋就能睁着眼睛不承认呢?是不是在王府过得不错,那你早说啊,我就不来搅和了,想当初,你说炎天的王爷,又老又丑不愿远嫁,才,才与我暗度陈仓……”
“你胡说,你说你受了谁的指示?说啊!”她抬头看了看我,“是不是她,是不是余菲雪指使你的?”她此时也不在柔柔弱弱躺在‘床’上哼哼了,而是抡圆了要‘抽’赵帅子,那恶狠狠的劲儿,活活的比容嬷嬷还容嬷嬷。
赵帅子的演技就是好,当然,我是用了一栋大宅换的!他需要做的,就是死缠烂打,哪怕人家要杀要剐,他也不能‘露’出破绽,只要他保证完成任务,我就能保他不死,如果他半途而废,我的命保不住了,他也别想好!
赵帅子这孩子领会‘精’神的能力还是可圈可点的!
赵帅子满眼尽是失望与不甘,被劈‘腿’的心痛,让他表现的淋漓尽致!
“凝诺,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王府之内,全都心存鬼胎,你真的要长期留在此处,受尽****也不愿与我海角天涯?”声泪俱下,整得我都想哭了。“罢了,你与我也是过着朝不保夕的苦日子,还是留在王府当你风风光光的听政王妃吧!既然你已下定决心与我一刀两断,那我也没有必要再为你苦苦守候,凝诺,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说罢,就撒丫子的要往墙上撞。
结果又是戏剧‘性’的一幕,没拦住,磕的是头破血流,这血流的哟……
为了一栋宅子,你可真卖命啊,什么都豁的出来!对,怎么‘逼’真你就怎么演,不能让我的钱儿白‘花’不是!
哎呀,蒂居里‘乱’的呀,简直就是一锅粥,这赵帅子磕成这样,宇文澈不但要戴绿帽子,还得付人家医疗费,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谁也没工夫问这男的和王妃到底有啥关系,现下救命要紧!
折腾了好一阵子,大夫也来看了看,说没什么事儿,这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好吃好喝的供着这小子,王爷还派了几名‘侍’卫把守,生怕荣贵人这母‘女’俩又生出点什么鬼主意,再把赵帅子给解决了,可咋办?
过了好些日子,没人再见过赵帅子这哥们儿,也包括我。不过,据可靠的小道儿消息,王爷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盆子钵子赚的满满的!
而凝诺带着她的王妃的光环被禁足了,她娘哭哭啼啼的来求我,我愣是闭‘门’不见,眼下我也没啥把柄了,还需要怕她们吗?
而宇文澈,正躺在华鬘苑廊子下晒太阳。
“王爷早知道我的身份?”我坐在他脚下。
“就是因为知道,才非得娶凝诺不可!要不,你就得回怀南去了!”我一怔,竟没想到是因为这。
原来,不光宇文澈知道我是龙妃,连段楠也知道我在听政王府。
也许他早已心知肚明,我宁愿当别人的小妾,也不会去当他的皇后。
“那你相信凝诺的孩子跟我无关吗?”
“我信!”我心头一喜。“我与凝诺根本没行过夫妻之礼,哪里来的孩子?”我诧异。
“没有夫妻之礼?”
“那天她才喝多了呢!喝的啥都不知道了,吐的满屋子都是,我收拾了一整夜……”
“那,凝诺的孩子……”
他抬眼瞅我,“她都是装的吧!而那个叫赵帅子的男人难道不是你的托儿吗?”他笑眯眯的合眼。
阳光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第95章 移情别恋啦?!
原本以为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然而丘比特总是个爱胡‘乱’‘射’箭的家伙。[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79-
因为凝诺的事情,段楠与宇文潇发动了边境之战,还好,不算生灵涂炭。
宇文澈领命前去迎战,借机将荣贵人母‘女’送回了怀南,这一走就是小半年,我们书信往来甚是惬意。
眼看他回府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和宇文璎凡站在‘门’口抻着脖子瞅了好几天,脖子都快抻长了。
宇文璎凡磕掉了的‘门’牙,也在众望所归中长了出来,只不过长得有点畸形,拧拧着。
晴斐准备了一桌子的好菜,箐鸿领着璎祺,而我领着璎凡,听政王府张灯结彩,好像过年似的。
宇文澈的队伍刚驶进京城,城里的人就开始大呼小叫的,就好像国足进球了一样兴奋,敢情,好像很久没有打过仗了似的。
我领着宇文璎凡跑到了大街上,就为了一睹他爹的风采!
今天的天空灰‘蒙’‘蒙’的,说要下雨,却没有重重乌云,说不下雨,却没有‘艳’阳高照。
空气中湿湿黏黏的,让人窒息。
这样的天气丝毫没有影响臣民们的热情,敲锣打鼓的迎出二里多地。
宇文澈骑着高头大马,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城。
城里的百姓一下子就沸腾了,呜泱呜泱的往上冲啊,马都吓惊了!
“你爹还‘挺’受爱戴的嘛!”我冲着宇文璎凡咬耳朵。
没成想那不着调的王爷,还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
“娘,我咋觉得他们不是奔我爹来的呢?”宇文璎凡的小矮个儿蹿上蹿下的扒着各个空隙。
那是奔谁来的?!总不是奔我来的吧?
队伍的中间竟然有顶马车,红‘色’的棚子,有点儿小巧。
“哎哎,这就是听政王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啥?出去半年,好不容易送走了俩,又领回来一个?!你这是去打仗了,还是去采‘花’了?你还真当自己是蜜蜂?你顶多算个扑棱蛾子!
我顿时怒气直冲天灵盖!
我扒开人群使劲儿的往里挤,“哎,这位姑娘,抱着孩子还这么‘激’动的往里挤,难不成你也想一睹那洛天依的风采?”一位大叔问我。[]
‘激’动?谁‘激’动了?谁看见我‘激’动了?!
“洛谁?”我的血压飚到二百五,心根本就没在肝儿上。
“那洛天依。”
“洛天依是谁?”宇文璎凡问。
“不是洛天依,她叫那洛天依,是怀南边境的一个小部落的首领,听说风姿绰约的很,是她们部落里数一数二的美‘女’,听政王刚到两国边境,就把这那洛天依收了……”
你说你都‘挺’大岁数了,还老研究这个,就差流哈喇子了,你说你磕不磕碜?
那顶红‘色’的马车到了听政王府缓缓的停了下来,宇文澈回头看了一眼,嘱咐了身边的贴身‘侍’卫几句,那‘侍’卫跑去听政王府拍‘门’,而宇文澈带着兵回皇宫复命。
这个‘女’人一下车就‘露’出一条三十四寸的大长‘腿’,刷白刷白的。穿的完全就是奇装异服,而且还坦‘胸’漏背的,那双峰在薄纱中若隐若现,我都听见旁边的大叔咽口水的声音了!
我拎着宇文璎凡的脖领子就跟了进去。
那‘女’人宛如天边的红霞,在几名‘侍’卫以及几名家丁这种衬托的簇拥下,进了宅子。
我和宇文璎凡紧跟其后。
“娘,你别攥我攥的那么紧啊?手,手,娘,哇――”
我一个‘激’灵回过味儿来,“璎凡,怎么了?”
“娘,手疼!”
小嫩骨头差点被我捏碎,我紧忙松手。
“娘,你这着急忙慌的是要干啥?”
“干啥?你没看你爹又给你领回个娘吗?”我戳着宇文璎凡的小脑袋瓜儿。
“这不‘挺’正常的吗?你不也是爹领回来的?”
“我?”我一时被这小子噎的哑口无言。
“还有其他姨娘,不都是爹领回来的吗?”
经宇文璎凡这么一说,我是恍然大悟。原来他爹听政王就是个情种!到处拈‘花’惹草,处理不了就直接领回王府?!
怪不得能有奕曦和魅儿的存在!
我顿时怒火中烧。
“夫人,你咋在这儿呢?”水‘玉’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
“我不在这儿,还能去哪儿?”
“晴斐夫人找你可着急了!说王爷又领回个新夫人,让你一起去凑个热闹!”
凑热闹?你家都管这种事儿叫热闹?!
“哎哟,嘶,头疼啊,头疼,我这太阳‘穴’直突突,那个,要不你领着璎凡先去,我先回房躺一会儿……”我捏着太阳‘穴’,撒丫子的跑了,水‘玉’怎么拽都没拽住。
这种饭,我可吃不下!
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吃着桂‘花’糕,自打吃了宇文澈赏我那一大盆的桂‘花’糕后,我再吃总觉得食之无味了!
我本以为宇文澈有了我便改了他那‘花’心大萝卜的思想,不会再往家娶,只不过才半年而已,又领回来一个,看来,在他的眼里,我就跟普通的妾室没什么两样!
我突然有点儿后悔,早知道男人都***一个样儿,我何苦守在这个瘪地方当孙子?我就应该会怀南当后宫之主!
哎呀呀,后悔了,大‘腿’都被拍青了。
院‘门’有了轻微的响动,我闭上眼假寐。
“余菲雪,睡着没?”
“睡着了!您请回吧!”我翻身。
“睡着咋还说话?”他搂着我的腰。
“让你气的!”我扯开他的手。
“是因为那洛天依?”他的语气竟然没有一丝愧疚?!
“你猜?”我把满面愁容的脸扭到一边,打着哈哈。
他长出一口气,“我刚到炎天边境的时候,那洛天依正领着她的族人在那里等候归降,炎天与怀南的战役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要不也不会打了半年,还好,段楠选择了边境之地,要不然真的要生灵涂炭了。”
“你是想说,这半年那洛天依一直在照顾你,把你伺候的妥妥帖帖的?所以你俩一拍即合,勾/搭成/‘奸’?”
“我不是想和你说这个,那洛天依熟通兵法,替我解决了不少难题,她对于我来讲,就像军师一样。”说的还‘挺’委婉?
“将军和军师有一‘腿’,这么些年,我也是头一回听说呢!”我把他踹到一边,心里头堵的很。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拽住我的‘腿’,以防我再来个剪刀脚。“有一次我们一起出征,我中了埋伏被毒箭‘射’中,生命垂危,她冒死去敌营里采来草‘药’,将我医好,而后又委身于我,助我击退敌军,她深知我有家眷,不愿跟我回来,但作为一个男人,我要为她负责,所以,我带她回来了!我也希望,她能被你们所接受!”
如此感人肺腑的故事,要是在我的身上,我也早就被拿下了,更何况是宇文澈这个多情种?只不过,他们之间的这种感情,恐怕要比我惊天动地了吧?那洛天依的到来,也许会结束我与宇文澈的恩爱吧。
从此之后,我便和宇文澈其他的小妾一样,被忽略,被遗忘……
想到这里,不由得泪湿了头下的枕。我没想到,他会变得这么快!
“菲雪。”他将脸凑了过来。
我闭目养神,你总不能扒我眼皮吧!
没成想,他竟然来抠我的眼珠子!你是怎么合计的?
“菲雪?”我依旧没有说话。
“晚饭希望你能来!”他拍了拍我的‘腿’,给我盖上了被子。
我知道,他不会再回来,而是去讨好那个******!因为,在他的心目中,我早已没那么重要!
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呢?从段王府到皇宫,又从皇宫到听政王府,曲曲折折多少故事,生生死死多少经历,到头来,全都是一场空!
我始终都是一个人!
原来,这世界上,除了自己,就没一个人能靠的住!
我的心痛到了极点,整个大脑无法再去思考,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最近一次,恐怕就是段楠心里的那个尹妃造成的吧,这种滋味还真是不好受呢!
我原本以为,我已经变得铁石心肠了,不会再为任何人任何事而伤心了,然而,我错了,我依旧那么的软弱……
昏昏沉沉间已然是黄昏,晚饭将至,我不得不为了自己卑躬屈膝,毕竟我已经不是听政王府里最受宠的人了,与王爷怄气,就是与所有人为敌!
对于一个早已手无寸铁的‘女’‘性’来讲,完全不是生存之道。
我简单的扑了点粉,遮盖了一下难掩的气‘色’与不平的心绪。
飘絮苑里张灯结彩,仿佛王爷又一次新婚一般,远远的听到他们开怀大笑的声音,我的心里难受的很。
我独自走进了飘絮苑。
所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全都直愣愣的看着我,仿佛我会破坏‘性’的掀桌子似的。那洛天依看到我,急忙站起来,“你好,我叫那洛天依,你长得如此标致,一定是余夫人吧?”
那洛天依原来是个‘混’血美‘女’,那双勾人摄魄的眼睛,看人一眼就让人浑身发抖。那高耸的鼻梁,和我们这种普通人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当然,她是大巫。
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的除了‘胸’前的那两团‘肉’,还有那曼妙的身姿……
见我不说话,她跑过来拽住我的胳膊,极度的亲密。“余夫人快来。”她将我拉入席间,此时,仿佛我是个外人。
“我们在讨论王爷和那洛天依的相遇,你要不要听听?”晴斐试探着问我。
听听?难道我还不嫌添堵吗?
第96章 没地方可去!
我强扯出一抹生涩的笑,我知道,这笑比哭还难看,“好啊!”
我的回答,让席间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щw.更新好快。
“让余夫人笑话了。”那洛天依接着讲她和王爷之间的‘艳’/遇史,以及他们‘奸’/夫‘淫’/‘妇’的‘浪’漫史,我只顾着吃菜,左耳朵进,右耳朵冒,全当啥也没听见!
那洛天依讲的是口沫横飞的,满嘴直冒沫子,我看她也不像那种有心机的‘女’人,对她的敌意也减少了那么一点点,便递给她一杯水,她乐的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脸上霎时泛起一层红晕。
“余夫人你看。”那洛天依从怀里掏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看起来像面小镜子。
“什么啊?”我也没细看。
“这是王爷送我的定情之物!”
噗——
宇文澈把上好的茶叶喷了一桌子。
“啊,快让我看看,王爷能给你什么好东西?”箐鸿看了眼宇文澈,伸手接过了那洛天依手中的东西。
“哦,这不是琉璃镜?”
我瞥了眼,“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
箐鸿解释着,“这琉璃镜是作战时候用的不论白天黑夜,拴在腰间,关键的时候能反光,让目标看不清来人!”我伸手拿了过来,左看看右看看,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晴斐见我感兴趣,又接着说,“别看这小小的像面镜子,这可是先皇临终之时,赐给王爷的,仅此一个……”突然,她又停止了。
如此贵重的物品,却给了那洛天依,恐怕我又要打翻醋坛子了。
可我现下想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这东西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
“王爷,可曾一直用它?”我双眼‘迷’离的盯着那洛天依当宝贝一样的琉璃镜。
“我,当时没什么可送的,便送给她这个,这回了王府要什么没有,她尽可选择她想要的,那洛天依把这个还给我吧!”宇文澈表情极不自然的伸出了手。
那洛天依却撒起了娇,“哼!王爷说话怎能不算话!那洛天依不依!”宇文澈看我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一个劲儿的向那洛天依叽咕眼睛。
那洛天依看了看我的表情,吐了吐舌头,把琉璃镜给了宇文澈,“那个,王爷我还是看看府里有啥珍宝没,你这破东西,还是还给你!”琉璃镜被扔到了宇文澈的脚边。[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我的脑子里‘乱’作一锅粥,哪有时间去看他俩这对狗男‘女’眉目传情。
“我是在问,王爷在没给那洛天依之前,是不是一直随身佩戴着琉璃镜?”嘶,为啥跟我好的时候,我就没见过呢?
大家都被我的话问的不知所措,不知道到底怎么回答才能不伤害我这颗幼小而又脆弱的心灵。
“呃,有任务的时候才戴,平时不戴。”宇文澈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在王爷的心里,什么叫有任务的时候?”
“余夫人怎么了,当然是征战沙场算是任务了。”大家对于我的观点突然偏离了那洛天依这个轨道,而感到无比的好奇。
要不就是认为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在失控状态!随时随地都会打人毁物,所以大家伙说话全都小心翼翼,害怕惹祸上身。
“征战沙场?那刺杀段楠算不算?”宇文澈陡然一惊,手里的茶杯险些掉到地上。
而在场的大家也都面面相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他不语,不知道是在盘算什么,还是在合计着怎么撒谎比较合适?
轰隆隆——
此时屋外电闪雷鸣间,狂风卷积着乌云。
“王爷怎么不说话?是无言以对还是再想办法敷衍我?”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点点咄咄‘逼’人了。
但是想到在怀南一次次的被刺杀,我的心说什么都平静不下来。也许,他并不是奔着段楠去的,真正目标或许就是我!
他想杀我?!
我竟然委身于一个想要杀我之人的身边,还企图安稳度日?
“我等着王爷的答案!”我转身跑出飘絮苑。
“余夫人,外面在下雨啊!”
那洛天依也没有将我挽留住,我冲入大雨之中。
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大雨倾盆,如数道皮鞭急促的‘抽’打在我的身上,一下下的疼痛让我无法呼吸,大量的雨水灌进我的鼻腔,呛的我直咳嗽。
也许是因为那洛天依的新仇,也许是因为多次遇刺的旧恨,我嚎啕大哭,多年压抑的各种苦恼与烦闷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
一把伞高举过我的头顶,一双手攀上了我的肩,他蹲在我的身边,无言无语。
伞外是一片吵杂,伞下是一片静寂。
“我知道,你还是不能接受那洛天依的存在,但她已经存在了,你能让她消失吗?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保证,即便有那洛天依的存在,我依然爱你!”
他越把这件事说的‘波’澜不惊,我的心里就越是疼痛难忍,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你若是真的爱我,你就不会允许她的出现!我需要的不是理解,也不是能够平分的爱情!而是一个真心真意爱我的男人!我不想他有多么大的权利与地位,也不想他有多么高大帅气英姿‘逼’人,我只想他能爱我一个!在我受到挫折的时候能关怀我,在我无理取闹的时候能包容我,而不是让我一味的去迁就他!”我的‘胸’口很疼很疼。
宇文澈的眼底尽是悲伤,他捋着我的发,轻轻的叹息。“我是真心爱着你的,但我对那洛天依也是真心的,你嫁我之时,就已经知道男人就是三妻四妾的……”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我的心早已碎的体无完肤了。
一把伞,能撑住两个人的身躯,却撑不住两个人的心。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去招惹你。将我对你的真情埋在心底,让你去追求你想要的幸福!”我抬头看他,他却双眼噙泪。
我知道,他是真的爱着我,看到我无法接受那洛天依很心痛,他不忍让我受伤害,更不想让那洛天依无家可归。
此时的宇文澈是矛盾的。
我努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早已湿透的衣衫,任这冰冷的雨水肆虐的拍打着我的身体,我想彻底的清醒过来,我想知道,面对如此残酷而不愿意接受的现实,即便我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却依旧无能为力。
我一步一挪的回了华鬘苑,而宇文澈却停在原地。
我昏睡了两天两夜,再睁眼时,天早已放晴。雨后的天空,如水洗般瓦蓝蓝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偶有几只鸟儿,喳喳的飞过,平添了几分生机。
“夫人你醒了?”
第一个看见的永远都是水‘玉’。
“娘!”一个巨型‘肉’墩子再一次砸在我的身上,刚喘上来的一口气,又被他砸掉半口。
呜呜咽咽的,这不是亲生的儿子,却比他那口口声声说心里有我的那位强一百倍!
我‘摸’索着宇文璎凡的头,有些艰难的笑着。
“娘,爹这几天都急死了,守了你几天几夜呢,还有那个那洛天依姨娘,他俩都一直在!”真是给我添堵啊!
“娘,那洛天依姨娘对我可好了,陪我折小飞机,还给我糖吃,还给我买新衣服……”我的眼角狂‘抽’,刚在心里夸完你,你咋就这么不给我长脸?这么快就被糖衣炮弹所蛊‘惑’了?你个小白眼儿狼!
我长叹一口气,索‘性’把身子转到墙里,看他,比看他爹更让我堵得慌。
“菲雪——”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爹!”宇文璎凡跑了过去。
谁嘴那么欠儿?咋还把他招来了?
“菲雪,你醒了?”我转身看他,他脸上满是疲惫。
我又横了横他身后跑的呼哧带喘的水‘玉’,看到我这毒辣的眼神儿,她顿时像个犯错误的小学生,把头扎的低低的。
“让王爷费心了。”他伸过来‘摸’我额头的手竟然停在了半空中。
一句王爷,似乎拉开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
宇文澈回头看了眼,“水‘玉’,把世子带出去。”
他继续替我掖着被子。
“王爷。”他假装没有听见,接着掖着被子,顺便捋了捋我的发。
“王爷能否告诉我,当年刺杀行动的目标其实不是段楠,而是我!对不对?”
他眨了眨眼,“是,目标一直是你!”
“为什么?!”我不解。
“我是领命!”
“领了谁的命?!”
他不语。
能命令他的恐怕只有宇文潇!这么多年,数次的暗杀,果真都是他下的毒手!难道真要将我夏泽国的人赶尽杀绝不成?
“是皇后!”宇文澈顿了顿还是说出了一个人。
谁?竟然不是宇文潇?
“是皇后!要想知道为什么,那你只能去问她了!”他的手掌抚上我的额头。
“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那个皇后要杀的人?你在炎天边境救我,也不是偶然?这又是谁的命令?包括这座华鬘苑,又是谁的杰作?!”
他的眼底划过一丝哀伤,随即被坚韧所代替。
“我能告诉你的是,我一直都知道你的身份。而另外两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你身体不好,好生歇着吧。”他起身离开。
窗外,绿意盎然。
而我,却不想再这样下去。
第97章 就和青楼有缘!
我知道,宇文澈对我的心依旧是炽热的,而我却无法接受他‘花’心的事实,在他眼里这事儿司空见惯,并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但是,我是承受不了的。(.好看的小说棉花糖。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养了几天的身体,心境恢复了一些,再想不开也不能投河自杀吧?岂不是便宜了那对‘奸’/夫/‘淫’/‘妇’?身体还是有点儿虚,走起路来直突突,我把这事儿完全归功于宇文澈气得!一想起他,我就气得跟隔壁吴老二一样,上下齐哆嗦!
以前我偷‘摸’顺过宇文澈家里的一些值钱的物件,当到铺子里换了些银子,为了拔掉凝诺那个眼中钉‘肉’中刺,我把棺材本儿都豁出去了!那赵帅子乐呵的挣得盆满钵满的,有房子有地的,听说还娶了好几房老婆。而我呢,该没得全没了,不该没得也没了。
实实在在的一贫如洗了。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再顺点盘缠。
怀南恐怕是回不去了,炎天也待不下去了,那我该去哪儿呢?等到这世界上都搁不下我的时候,我也该下地狱了。
因为,坏人就应该下地狱,我从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
在还没下地狱之前,我还是应该老实儿想想,我该去哪儿!
也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
有一天,我顺了不少宇文澈的家底儿,偷‘摸’拿出去变卖,表面上装的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哭就哭,该笑就笑,该抑郁就抑郁,该溜达就溜达,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终于代卖的老板有了回话,我乐颠儿的去把银票取了,顿时,我拔凉拔凉的小心脏暖和不少。
月黑风高夜,我甩下一封加上标点符号也没到十个字的书信,夹着包袱翻墙跑了……
啥?有人问我留下的那几个字是啥?
此人已死,勿念!
怕宇文澈来找我,吓得我都没敢住店,找了个破茅草房睡了一宿,第二天就开始不住的打喷嚏……
我觉着,我就待在京城里最安全!
我又起身回了京城一条街,顺便踅‘摸’做点事儿。
果不其然,一队人马顺我身边疾驰而过。
我一转身,闪进小贩的身后墙角,蹲在那里像个乞丐。
“这是要打仗还是有啥事儿啊?今天怎么感觉总有官兵,在这里跑来跑去的?”
“哎,听说没?听政王的小老婆跟人跑了!听政王一发飙,满世界的找那!”
“哟,这堂堂听政王,抓住她不得碎尸万段了……”
我遮了遮自己的脸,以讹传讹的本事是你们的民风啊?你们的小道儿消息怎么就传的这么快啊?
我凑上前去,“吹吧?你怎么就知道是人家小妾跑了?”
那老男人一顿贼笑,“听政王府里,我有人!”看他那副猥琐的样子,我腮帮子直‘抽’‘抽’。(.好看的小说
影影绰绰的看见那边的饭店招贴告示,呜泱呜泱的那么多人,我也去凑凑热闹?
招跑堂儿的。
可以去试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躲避一下风头,顺便挣点外快,虽然暂时我不缺钱!
结果没到一天,因为我工作表现十分出‘色’,不但挣了好几文,掌柜的还打赏我,特意给我凑了个整数!随后一边儿赞扬我,一边儿扒拉算盘,“姑‘奶’‘奶’,您这打碎了七个碟儿,八个碗儿,还有……算了,这些也就不算了,最主要的是,你一天就得罪了我六个客人,还有仨是没结账的!我这庙小,搁不下你这么大的神!您请便!”
“掌柜的,你看这天儿也不早了,您留我一宿可好?”我双眼泪汪汪。
“别,您看,那边灯火通明的,你不如去那边儿看看!没准儿那地方的活儿不嫌弃您碎盘子碎碗!”我还没等反应过来,掌柜他老人家就把‘门’关上了,差点夹着我踝子骨!
而后他又突然开‘门’,我以为他良心发现,乐吧颠儿的刚要起来,我的包袱被飞了出来,正好扔我脸上,我又被砸趴下,随即又是关‘门’声。
我一步一挪的去那灯火阑珊处,才发现,那里人声鼎沸,络绎不绝,这地方,生意好哇!
我横扒拉竖扒拉才挤进去,抬头一瞧,风月楼?!
去你二大爷的,你才去青楼呢!
我回头朝那饭馆啐了口吐沫。
不过,也叫风月楼?要不要这么凑巧?!
风月楼前,‘门’庭若市,各个姑娘打扮‘花’枝招展的,手中的丝帕也随风飘舞着,在风中这个‘诱’人……
看着灯红酒绿的青楼,生意还‘挺’好?啧,要不,进去打打杂?顺便搅和搅和生意?
这个青楼还是不错的,与上次引起‘骚’动的那个青楼相比,大妈明显少多了!
好不容易见到一风姿绰约的大妈,看那架势就是说了算的,不用说,这是老/鸨/子了!
“哟,小丫头,生的可真俊俏!”她这一句话说的我心‘花’怒放的。
我早已过了那小丫头的年纪,在同龄人之间,我早就该是小丫头她妈了,当然,也不排除是小丫头她老婆婆的可能!
她看我不说话,围着我转了转,不住的点头,她该不会以为我要卖/身吧?!
“那个,老板,您这儿招打杂的不?”她一听这话,脸拉的比长白山还长。
“算我没问!”我扭头要走。
“哎哎哎,别走啊,有个杂活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干!”
我一听俩眼儿放光,“啥活?”
“陪酒划拳!”
我一听扭头就跑,虽然我已经三嫁了,但我也算是良家‘妇’‘女’啊!
那老/鸨/子一把就揪住我的脖领子,“哎,这位姑娘,我看你也是个机灵丫头,我这陪酒不卖身!”我是撒丫子的跑,她是往死里拽我。
“我这工资优厚!”一听这话,我扭头回来。
“一个月多少钱?”
那老/鸨/子一看我这嘴脸,乐的跟朵‘花’儿似的。连价儿还没谈呢,就连拉带拽的把我拉进了风月楼。
这楼上楼下热闹的像菜市场,干什么的都有,有划拳的,喝酒的,陪笑的,青楼嘛,当然还有……
为了维护社会的和谐,细节问题咱就不描写了吧!
“老/鸨/子,新来的姑娘?”一个‘肥’的流油,腰围基本上等于‘裤’长的大爷,‘色’眯眯的冲我伸手。
我往他手上吐了口吐沫,让老/鸨/子给我一顿搥。
这么恶心的事儿我都做了,他还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把手往‘裤’子上一蹭,“没事儿,没事儿,陪大爷我……”
老/鸨/子用丝帕扫了那猪头‘肉’一下子,“大爷,大爷,这是我这小店刚聘的,划拳的,可不卖身!”
那‘色’/眯/眯的大爷点了点头,“来陪大爷我玩儿几把?”
我转了转眼珠子,“玩就玩,谁输谁脱衣服!”
要说跟我划拳这位大爷,真是背到家了,把把输,输的就剩一条‘裤’衩子!还是绿‘色’的!足足喝了两坛酒,现下躺地上直打呼噜!
一看这情势,老鸨子对我是连搥带叽咕眼睛。
紧接着,我又被她连推带搡的送到另外一个貌似胖头陀的大爷,这把骨头架子,我都怀疑他‘抽’大烟!
瘦头陀大爷吸取了猪头‘肉’大爷的经验教训,这回不划拳,改成玩儿牌,结果他差点儿连‘裤’衩子都没剩下!
老/鸨/子揪着我的耳朵,就拎到了小黑屋。
“你这死丫头,客人都快让你给搅和没了,你还想不想好了?要是再这么下去,小心我‘逼’你卖/身!”
我咂咂嘴,“老……板?”
“叫我梅姨就行!”
“梅姨,别说卖身,就是卖肾,估计都没人买。”
倚在‘门’框上的梅姨一个‘激’灵起来,“为啥?”
“我这样儿的,卖给谁,都是赔钱货!九块九包邮都未必有人问!”
梅姨一甩丝帕,白了我一眼。
“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我不知道你以前叫什么,进了我这风月楼,你就要改名,叫,叫……”
“叫来喜可好?”我拖着腮帮子,耷拉着眼皮,困得直打架。
“来喜好,来喜好!这个名字喜庆!今天就这样吧,早点儿睡,明天一早还得接客呢!”
这话听着咋就这么别扭呢?!
梅姨转身出去,进了隔壁房间。
屋内端坐一人。
“她来了?”
“是,来了,我也把她安顿好了!这丫头,真是个鬼机灵,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好苗子!”
啪——
一锭金子搁在桌子上。
“别打她的主意,她在风月楼一天,你就有一锭金子,难道不划算?”那人顺手倒了一杯酒,一抹笑划过嘴角。
梅姨乐的嘴都合不上了,接过金子,“划算,划算!”
“别让她察觉出异样就行!”
“大爷,我梅姨办事儿您放心!”
“嗯,下去吧!”
梅姨转身出‘门’。
我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毕竟折腾了一整天,昨晚又没睡好,好不容易有个高‘床’软枕的地方,还不好好睡一觉?
夜半‘鸡’叫,我就被梅姨拎了起来。
梅扒皮啊?
我以任何姿势都能睡的着。
梅姨像拎小‘鸡’仔似的,抖落着熟睡中的我,我就像个破被单,被她抖落的差点儿咽气。
“干嘛啊梅姨?”我哭丧着脸‘揉’了‘揉’眼睛,一探头,外面天还没亮呢!
“干什么?干活!”
难不成,天还没亮就有人来喝酒划拳?!
来送钱都这么积极?!
第98章 白瞎这个人了
我哈欠连天,鼻涕眼泪的,‘迷’‘迷’瞪瞪起了‘床’,脸都没洗就准备去划拳。[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反正我是陪客划拳,不是陪客睡/觉,打扮成啥样又有什么关系?
昨晚灯火通明的大厅现下漆黑一片,哪儿有人影儿啊?
梅姨,你这是‘弄’啥嘞?
啪——
一块破抹布盖在我脚面上。
“从今儿起,卫生也归你了!”梅姨做着掸灰的动作,实际她身上哪儿来的灰?
“梅姨,可当初你说我只负责划拳啊?”我一脚把抹布踢到一边儿。
“不让你白干,一个月二两!”梅姨眼皮子一翻。
二……两?!打扫个卫生都有二两银子?!想我在饭馆端一天的盘子也就几文钱,这销金窝挣钱还真容易!
想我当初为了阿黄就赔送了赫连擎三十两啊!怪不得我爹会因为五千两把我卖给段秀!此时此刻才能体会到当初有多么的败家!
哎,现世报啊!
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擦着地。
人在干活,大脑在神游中。
“你是新来的吧?”一个如灰姑娘般励志的‘女’孩儿出现在我面前,并且闪耀着无限的光辉。
她身着粗布麻衣,补丁罗补丁,皮肤却白皙的出奇,且透着红晕,一双大眼睛占了她二分之一的脸。即便起的如此之早,双眼依旧炯炯有神。
我打了个哈欠,“你哪位啊?”
“我叫绫罗,我爹是帮厨,我偶尔也在风云楼里帮忙打杂。”
“哦。”我眼睛都没睁,擦地。
她那双灵动的眼睛看了我一眼,一把拽下我手中的抹布,“我帮你!”
我非但没谢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靠着桌椅板凳又睡着了!
等我一觉起来,‘鸡’都叫了好几遍了,她都擦的差不多了。
我抻了个懒腰,看她满头大汗的,擦的起劲儿,嘶,我要是不付出点儿什么,似乎有点对不起她的劳动成果啊?
“你平时打杂,梅姨给你多少报酬啊?”
她笑着说,“偶尔有活儿,大概一次十文钱!”她擦了擦汗接着干。
“以后每天都来擦地的话,一个月我给你一两银子!”
“真的?”这一看就是个比我还爱钱的财‘迷’!她高兴的俩眼儿直放光儿!
嗯,我十分会心的点了点头。[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有人帮我干活,还白赚一两银子,傻子才不干呢!
“你先干着,我回房歇会儿。”
“好!”她擦的更起劲儿了。
我打着哈欠,抻着懒腰回房去了。
绫罗在我身后卖命的擦地,我咋总觉得自己有点不地道呢?
无所谓啦,反正不道德的事情我做了也不止一次了!
我刚与周公碰面,还没等下棋呢,就被周公一顿捶,一‘激’灵,醒了!
梅姨正揪着我耳朵气势汹汹的,“干……干嘛啊,梅姨!”
“我不是让你擦地吗?”
“绫罗不是擦呢吗?我一个月分她一两银子呢!有人擦就得了呗!”
“你这死丫头!‘花’‘花’心眼儿咋就那么多呢?”她戳着我的脑袋。
“梅姨,梅姨,隔壁客房的大爷找你!”
梅姨的脸‘色’一变,做了一个收声的眼‘色’,立刻由母老虎,变成了温顺的绵羊,转身出去了。
嘶,隔壁房的大爷?我的隔壁?估计是个老‘色’狼,要不咋这么大岁数的梅姨看见他都心‘花’怒放呢?
只听见开‘门’声,并没听见说话啊?耳朵都快钻墙里了,啥也听不见啊!
嘶,我悄无声息的开了‘门’,探头探脑的发现走廊里没什么人,我蹑手蹑脚的去隔壁的‘门’口听墙根儿。
“她身体怎么样?”
“身体好着那!这丫头,‘精’着呢,我让她擦地,一个月给她二两,她就把这活儿卖给了绫罗,答应一个月给人家一两,这脑瓜儿,恐怕再过一阵子,我这小庙就搁不下她了!”听这话,他俩在说我?!这咋都说自己庙小搁不下我呢?
“哈哈哈!看起来,她活的还‘挺’好的,这水平也算是正常发挥,要是超长发挥的话,梅姨,够你喝一壶的了!”嘶,这男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年轻的,而且貌似还‘挺’了解我?不会是宇文澈设的套儿吧?
“这姑娘的‘性’子,要是能在我这加以施展,到时候,我这风月楼肯定是全京城生意最火的!”梅姨还是个‘挺’有抱负的老/鸨/子。
“别说,还‘挺’靠谱儿,她就与青楼有缘,从小就逛,一直逛到大!他爹就是被他气死的!”知道我从小就逛青楼?这种活人可不多啊!
段秀?!
哎妈呀,不能是这祖宗听说我嫁给宇文澈了,故意来蹚浑水的吧?
啧,听说话声音不像啊?我刚想把窗户纸捅个窟窿一探究竟,也不知道是谁嗷一嗓子,吓我一哆嗦,一个不小心就磕‘门’框上了。
“谁?”
我吱溜儿就钻进房间里,还没等关‘门’,反身又出来,正巧看到梅姨东张西望。
“梅姨,怎么了?我听到有人喊叫,可是有贼?”我故作无辜。
“可曾看见有人经过?”
“不曾。”装腔作势这事儿我最擅长了。
装久了,脸不红了,心不跳了,撒谎跟吃饭似的。
梅姨也没有怀疑,关了房‘门’,转身走了。
我刚抻头儿瞅她一眼,她猛的一回身,嗷一嗓子,“一会儿就开‘门’了,好好干活!”转身又走了……
这一分钟不教训我两句,是不是觉得一整天都不顺当啊?
在回房前,目光再次扫过那扇禁闭的‘门’,‘门’内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呢?
“嘿!”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一回头,绫罗?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呃,来喜!”
我转身刚要回房,她又拍我,拍我还带上瘾的是不?
“还有什么活儿用我帮忙不?”
这挣钱还真玩儿命!
我挠了挠头皮,“呃,没了,记得明天来擦地哈!”
我刚要进屋,却想起一件事,“绫罗,还有件事要你帮忙!”
她眼睛里全是金光,帮忙这俩字儿,是不是代表着跟钱划等号?
我把她招进屋,给她打扮的要多‘花’‘花’就有多‘花’‘花’,可别说,人在衣服马在鞍,穿上这‘花’‘花’衣服,原先的清纯佳人一扫而光,活脱脱一风尘‘女’子!
“来喜,这,这,我不想干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着急忙慌的的摘身上的东西。
啪——
我把一锭银子扔进绫罗的怀里,她拿起这锭银子左瞅右看,长大了嘴,瞪圆了俩眼珠子,足足能有半分钟,我猜她的内心是挣扎的……
“好,我干!”
嗯,我就喜欢这种用钱能买到的友情!
离开‘门’做生意还有一个时辰,风月楼里的姐姐们都还没起‘床’呢,这种靠力气挣钱的主儿,不得睡够了哪儿能起‘床’?要不哪儿来的力气呜嗷喊叫的。
走廊里依旧空无一人。
绫罗左顾右盼的说啥都不出去,让我一脚就解决了!
咋?站在房‘门’口不知道咋进去?别着急,我帮你!又是一推搡,她一个趔趄,进了隔壁那个大爷的房!
我转身就跑!
半个时辰都过了,怎么还不出来?我在屋里踱来踱去。
不就是让她跟那客人唠个磕,看看人家长啥样就行,也不用套他话儿,这咋就不出来了?莫不是绫罗看那大爷生的俊俏,顺便又腰缠万贯啥的,没准儿就假戏真做,给人提供了那什么特殊服务了吧?
我有点坐立不安了,这要是自愿的还好,万一是那大爷强迫的,我的下半辈子没准儿就得在大牢里啃窝头了!
正在我焦头烂额之际,绫罗开‘门’而入,面带红晕,笑带桃‘花’,眼‘波’流转,眉目生情。
完了,‘春’心‘荡’漾了?
还是说,已经提供完那啥服务了,自己正美呢?
“我说,身体还好吧?”我看了看她摇曳的身姿,婀娜多姿。
她端起桌上茶杯,一副‘花’痴的模样,“我与那大爷相谈甚欢。”
“那大爷没占你便宜?”
“哪儿能?他风度翩翩,气度不凡……”
“气度不凡的家里都有一堆小妾,谁上这地方来?”
绫罗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不许你侮辱隔壁大爷!”
这唠了半个时辰咋就这么亲切了呢?
“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隔壁那大爷长什么样儿?”
“面如冠‘玉’,却又有些邪魅。”
“面如冠‘玉’的人多了,能不能说的具体点儿,比如能画出个画像啥的?”
“他的相貌非一般画师所能描绘的。”还犯着‘花’痴呢?人都有点邪乎了。
“那,他有啥特征没有?”
“他有一双勾人摄魄的眼睛和一双‘诱’人的双‘唇’……”
妥了,白去了,啥也没套出来,还整一神经病回来!
“来喜,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美的男人,我……”
“哎,哎,行了,行了,拿来,拿来。”我冲绫罗勾了勾手。
“啥?”
“我给你那一锭银子!”我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你不是说给我了吗?”一提钱,她就急眼。
“你啥啥没套出来,还好意思要工钱?”我伸手夺过她手里那都快攥出汗的银子。“衣服也赶紧给我脱下来,妆化就化了,就不朝你要钱了!”我揣着银子出了屋,绫罗在里面撅着大嘴,跺着脚。
你也就卖卖苦力挣点儿钱,像我这么好挣的钱你都不挣,还想干啥?真是一点儿都指望不上你,还得姑‘奶’‘奶’我自己出马!
第99章 二选一跟谁走?
风月楼里的姐姐们都陆陆续续的起‘床’了,而我的隔壁却没了任何的响动。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莫不是那人睡下了?休息了?要不就是有地道?!
嘶,怪只怪这帮姐姐们起的太早了。我想一探究竟的念头,被她们打的细碎细碎的。
叮叮当当的收拾桌椅板凳的,噼哩噗咙起‘床’的起‘床’,洗脸的洗脸,开大‘门’营业!
姐姐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如同五颜六‘色’的‘花’蝴蝶,飞出风月楼,站在‘门’外一边磕瓜子儿,一边儿迎客。
客还没迎来多少,瓜子儿皮子磕一地。小风儿卷起来一飘,直打脸。
这帮姐姐拉客的功夫可不是盖的,瓜子儿也不是白磕的,这多大一会儿,呜泱呜泱领进来一大帮,这个闹心。
青楼就是这个样子了,要是哪一天开‘门’迎客,一个人都没有,那就更让人闹心了。
站在楼上看着这客似云来的风月楼,心里还真是五味杂陈,从前我是楼下的客,现在我是楼上拉客的……
“来喜——”
我一哆嗦,差点从楼梯上掉下来。
“来喜,接客!”
我依旧不太习惯这种称谓。
“哎哎,来啦!”
我连跑带颠的下了楼,发现这俩大爷咋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哎呀,我一拍脑袋,这不是昨天晚上的猪头‘肉’大爷和胖头陀大爷吗?输得一身‘精’光,差点儿连家都回不了,幸亏我好心,给他们留了条‘裤’衩,咋?一雪前耻来了?!
“小姑娘,我们今天又来和你比试比试了,昨天不在状态,今天肯定能行!你呀,可得多穿两件衣服,不然……嘿嘿嘿!”看你们那副‘淫’/贱的嘴脸,今天连‘裤’衩都不能给你们留!
我一手扒拉开他的手,看着那满指甲缝儿都是黑泥,我就忍不住犯恶心。
“比试比试就比试比试,到时候可别怪我这小‘女’子不给你们留面子,那就对不住了,两位大爷请吧!”
先跟猪头‘肉’大爷划拳,再跟胖头陀大爷玩儿牌,所有来风月楼里寻欢作乐的,都要在我们跟前看看热闹,搞得我有点晕,小输了两把,喝了两碗开始有点‘迷’糊,只是觉得周围围观的人如此众多,看来,我这赌博的也算是拉客的一道风景线。(.)
只是,我咋就一个劲儿的犯‘迷’糊?完全没办法招架他二人之间,开始节节败退,两碗酒下肚,就这么个酒量?这不是我作风啊?完了,不能是被他们下‘药’了吧?
猪头‘肉’和胖头陀已经不满足于喝酒了,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开始扒我的衣服。
我无力反抗,眼中只有妓/‘女’们的不屑与嘲笑,还有旁人的白眼与指指点点,梅姨一看,大惊失‘色’,忙上前阻拦,却也被推了个趔趄,起身跑了!
梅姨,你就这么忍心把我一个人扔下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紫‘色’的身影将一件外衣披在我身上,将我紧护在怀里,那猪头‘肉’见势与救我之人厮打起来,胖头陀助阵被那人一脚踢飞,一个凌空飞跃,早已跳上二楼的客房。
‘混’沌中睁开了眼,不知此时是何时。
桌案上的香炉青烟袅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这味道如此的熟悉,却想不出在哪里闻到过。
“你醒啦?”
嗯?我四处探头探脑,一个男人一袭紫袍,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
我‘迷’瞪的睁开双眼,顿时俩眼珠子瞪溜圆,一下子从‘床’上掉了下来,‘波’棱盖磕的生疼。
“皇,皇,皇上?!”‘波’棱盖磕生疼也得跪着。
哟,多日未见,你咋还出来溜达了呢?你这是病好了,还是回光返照啊?你这身子骨也能逛青楼?青楼里的姑娘们得多享福啊?
“看见我果真如此的兴奋?”他喝着茶水儿,却丝毫没有让我起来的意思。
“那个,也算是故人嘛!”我跪在地上点着头。
“故人在此偶遇,是不是要喝一杯啊?”他又拿出一个茶杯,倒满。
我面‘露’难‘色’,别别扭扭,“皇上,我,我……”
“喝一个醒醒酒呗?”他把杯子推到我跟前。
“来啊!”
我咽了咽口水,坐了过去。
“皇上‘挺’有雅兴哈,身体好了哈?”
“托你的福还凑合!”
“哦,哦,那,那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刚好,可别再犯病,四娘家的‘药’虽然是成箱子往外批发,但现在对于我来讲,也算外国货不是?
“我注意什么身体?”他一怔。
我挠了挠脑袋,又抓了抓鼻子,有点儿尴尬呢!
“嘶,青楼‘女’子都生猛着呢,我知道您不差钱儿,海鲜吃多了容易痛风啊……”他一口水没咽下去,呛的俩眼珠子通红。
“行行行,你别说了,我对青楼的认知还没你明白呢,这次我听说你和听政王打起来了,还偷‘摸’跑了,我是真担心你,才来看看你的!”
担心?看我?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宇文澈呢?
而现在的宇文澈是不是正在和他的小老婆打的火热,根本没工夫搭理我呢?要不,他咋就没找到青楼来呢?
宇文潇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怎么?是不是特后悔当初选了他?”
你今天对我的好,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后悔而准备的吧?
当皇帝的,就是歹毒啊!
“后悔有用的话,恐怕我不会出现在你们的世界里!”
我正对上他疑‘惑’的眼。
我嗤的一声笑了,“如果可以后悔,我一定会选择听我爹的话,做个大家闺秀,再随便找个人嫁了,过着虽然不幸福但却很快乐的日子,怎么着也比现在强吧!”
“这话说的,好像谁推你跳火坑了似的,是上刀山了,还是下油锅了?有那么后悔吗?我弟弟是怎么你了,要你在这儿捶‘胸’顿足的后悔?不就是娶了个小老婆吗?”宇文潇皱着眉头。
“像皇上这种三妻四妾一皇宫妃子的人是不会懂得的,所以跟你说了也是白说。难不成,皇上今天是来给你弟弟求情的?”我拄着腮帮子唉声叹气。
“我哪儿有那么多老婆啊?你忘啦,我都休掉了!再者说,我能替他求情?我巴不得看热闹呢,谁让你当初选他没选我?”宇文潇喝了口茶水,抬眼看我。
我差点儿忘了,风流成‘性’的只有他弟弟宇文澈。
我低头把脑袋扎在桌子上。
砰砰砰——
“来喜,来喜——”我忽悠一抬头,血压噌噌的。
嘶,绫罗?
‘门’都快被拍掉扇儿了,直往下掉灰。
“大爷,绫罗本来钦佩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竟然做这种不光明,不磊落的事儿,快把来喜放出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这是用啥玩意儿搥的啊?
拍‘门’的力度更大了。
“你,改名了?叫,来喜?!”他皱着眉头问,好像我这名字招他惹他了似的。
“为啥不叫旺财?”我横了他一眼。
“来喜,来喜快开‘门’!”
我起身,一开‘门’,绫罗一个大马趴就摔了进来,擀面杖飞出四五米,打在对面的墙上,又弹了回来。好吧,我承认,我‘门’开猛了!
“来喜!”她嚎啕大哭的扑了上来,趴我身上就是一顿大鼻涕。
我知道,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的,她的每个月一两银子就‘鸡’飞蛋打了!
我一脸尴尬,腮帮子直‘抽’‘抽’,“咋的了这是?”
“你不是让他……”
“啥啊?”我和宇文潇异口同声。
绫罗捡起地上的擀面杖就冲着宇文潇过去了,一副不让他说出点儿啥,就誓不罢休的架势,一脚站在地上,一脚蹬着凳子,“大爷,我原本对你‘挺’敬重的,没想到,你咋还能干这种事儿?说,你对来喜干什么了?”
她拿着全是面的擀面杖对着宇文潇一阵比比划划,一边比划,一边敲打的直掉渣子,宇文潇一声不吭的眨巴眼睛,我慌忙夺下。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啊?小姑‘奶’‘奶’!”我拎着绫罗的耳朵,从凳子上拽到地下。
“哎哟哟,这不是你隔壁房的那个大爷吗?”
隔壁房那个大爷?我的隔壁?竟然是他?我心里一惊,这个答案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既不是那个对我百般呵护的段秀,也不是那个曾经让我冠宠后宫的段楠,更不是那个海誓山盟的宇文潇,而是他,那个传说中高高在上冷血无情的帝王,他也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他的心中不是只有枫丹公主的吗?干嘛又来招惹我?!莫不是他知道了宝藏的秘密在我身上?
啧啧,有可能,很有可能。一个只手遮天的狠角‘色’咋可能天天像抹了蜜似的总跟着我呢?
“大爷,大爷,不好了!”梅姨小跑进了屋。
“出了什么事儿?”
“听政王突然派兵把我这里围个水泄不通,非得说我窝藏了谁?你看,是不是找你的啊?”梅姨急得直跺脚。
我刚要炸庙儿,咣当,‘门’被推开了!
“菲雪,你果真在这里!”宇文澈的脸‘色’一下子舒缓下来,满是柔情,说着就上前来拉我的手。
转过身竟看见了宇文潇,他的神情变得‘阴’沉了下来,看了看我,又瞄了瞄宇文潇,单膝跪地。
“臣见过皇上!”
梅姨和绫罗的嘴顿时张的能塞进两个乒乓球!
她们此时的心理活动一定是这样的,如果早知道这个枝头这么大,就应该往死里拍马屁!估计等宇文潇走了,他住的这个房间都得裱上几个大字,皇帝御用!必定能蓬荜生辉!
梅姨一向注重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第100章 看你能不能放的下
“起吧。(.无弹窗广告),最新章节访问:.。”宇文潇把话说的轻描淡写。
“不知皇上为何在这种低俗之地?”宇文澈语带冷淡。
“那王爷为何又来这低俗之地?”兄弟俩之间何时变成了这样?我咋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宇文澈对他哥一直不就‘挺’毕恭毕敬的吗?
“臣的小妾就喜好到这种地方游玩,臣是为了找她而来!”现在依旧是毕恭毕敬,可这气氛咋就感觉那么不对劲儿呢?
宇文潇一笑,“哦?那朕也是为你这小妾而来,你说这可怎么办?”他似笑非笑并不动气。
“不劳烦皇上为臣弟担忧,臣弟自会将菲雪领回听政王府。”虽俯首称臣,却死鸭子嘴硬。
“她到底跟谁走,那就看咱们彼此的造化了!”宇文潇的话说的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是抬头撇了宇文澈一眼。
宇文澈回过头,眼里透着些紧张,“菲雪,怎么就留了封信就走了呢?害得我好找,璎凡这两天哭着找你,你真就忍心扔下他一走了之?”
我看着他的眼流‘露’出不安,“王爷,我既然从王府出来,必然做了不回去的打算了!”宇文澈的表情有些凝固,心里恐怕有些低沉。
“菲雪,我对你天地可鉴,为何你就是不信?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屋子里好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我,梅姨和绫罗的脑袋就像拨‘浪’鼓,哪儿有动静,往哪儿转,这下我可出名了,皇上和王爷同挣一个‘女’人,不知道会不会打的头破血流?
我怎么总觉得曾几何时,这场面在哪儿发生过似的?
“我说了你也做不到,何必‘浪’费那口舌呢?”我目光躲闪,我是真的不愿意触碰他那双充满炽热的眼,仿佛能将人融化。
我怕我会被他感动的不知所措,我怕我会被他的言语所动摇,明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日月可表,可这份真挚却不是为我一人的。我不愿和任何人分享他的温柔与关怀,哪怕是一点点。
我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老婆会越娶越多,越娶越年轻,而我,人老珠黄之时,恐怕也是被他抛诸脑后之日。
真心只有一颗,当两个人乃至多个人同时出现,真心依旧只给那个最想给的,而给其他人的全都是虚情。
我要的不是相敬如宾的尊敬,而是刻骨铭心的爱恋,哪怕直到我白发苍苍,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我知道,他做不到。
与其长痛,不如短痛。
“如果你是因为那洛天依,我可以跟她说,她很通情达理的……”
“那王爷就是说我不通情达理了?我胡搅蛮缠了?”事实上,我确实有点胡搅蛮缠了。
“她人都是我的了,也已然进府了,你还能撵她走吗?!你不是胡搅蛮缠是什么?”
我的心莫名的疼痛着。
他永远不明白我想要什么。
而宇文潇一言未发,只是默默的坐在椅子上听我们争辩,目光在我俩之间来回巡视。仿佛是个裁判员,来裁定我俩之间的不公平。
“我是胡搅蛮缠,我一直都是,现在只不过是王爷心中有了别人,才觉得我无理取闹!”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娶个妾而已,你用不用这么干涉?再者说,你也不是正妃,你凭什么干涉?!”
我不是正妃,我就没有权利干涉?难道,我就只能一旁鼓掌喊好?
你的话太伤人。
“既然我不可理喻,那王爷以后都不必再为我费心了……”
宇文澈有些变得急躁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选择和皇上进宫!”
此时屋里静的出奇,只有宇文潇的眼中含着点点的笑意,表情有些许的小轻松。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宇文澈对我的耐心殆尽。
“我当然知道。”我故作镇定。
“如果你是想跟我怄气,大可不必赌上自己的一辈子,我承认,我给不了你要的那种霸道的爱情,你相信他会给的了你吗?他可是一国之君!”
我知道,宇文澈在暗示我,皇帝的后宫该有多么的壮大。
“王爷,菲雪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不想与任何‘女’人平分你的爱,你虽口口声声对我情真意切,却不能为我做出任何的改变,我的心早已破碎不堪,不愿再在伤心之地流连。我选择和皇上进宫,并非要做他的妃子,而是我选择离开你,到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我的新生活!”
宇文澈闭目长叹,想必他对我的心意已经明了,只不过,我让他难抉择,难放手。
我能看到他眼里的那抹伤心,他紧紧的拥住了我,仿佛当初的那般爱恋,声音却有些颤抖,“好,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有一天你累了,需要一个歇脚的地方,听政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我的心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我艰难的点了点头,没有让眼眶中的泪流出来。
他猛的一转身,没有让我看到他的脸。
他冲皇上作了个揖,“望皇上好生善待菲雪!”声音有些颤。
“朕会的,王爷放心!”
宇文澈的手紧握成拳,双肩微颤。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难道,我就想看到他和那洛天依双宿双栖的模样?
人,就是这么矛盾。
我没成想,征战沙场多年的听政王,竟然如此的脆弱。
宇文澈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走了,头也没回。
泪湿了我的双眼,对他我确有不舍,也有无穷的眷恋,但我是清醒的,我知道,他不是我想要的,即便我对他泥足深陷。
“你真的做好了选择?”宇文潇的话语不瘟不火。
我泪流满面点头示意。
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布包,里面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宇文潇打开布包,黄灿灿的一片,足能晃瞎双眼。
“二位见笑了,今天的之事还望二位保保密,这点儿不成敬意!”
梅姨和绫罗本就长着的嘴,此时长的更大了,仿佛挂钩都掉了。
绫罗直勾勾的就奔着黄金过去了,哈喇子都淌了一下子。
梅姨一把推开绫罗,率先扑了上去,绫罗也不示弱,拽起布包就扯。
原本,‘挺’悲情的场面,生生让她们整成喜剧了呢?
“死丫头,这是皇上特意赏我的。”
“梅姨,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见了钱就迈不动‘腿’,皇上都说了,这是给咱俩的!也有我一份儿!”
敢在皇上面前如此挣来抢去的,估计除了她俩也就没谁了!
“什么有你的,要不是我把这姑娘拉进风月楼,哪儿能有这好事儿啊?”
“你把她拉进风月楼的目的是什么?你敢跟皇上说吗你?”
你撕我扯,依旧火热进行中。
“嘶,你俩把没把我这皇帝放在眼里?”宇文澈歪头问。
“放,当然放眼里了。”嘴上这么说,可谁的手都没撒开,拽的死死的。
“一人一半,好不好?”宇文潇顺怀里掏出把扇子,呼扇呼扇的。
“好!”说这话的肯定是绫罗,梅姨肯定不会这么高兴的就同意了。
俩人分吧分吧,揣的袖子和怀里全是,鼓鼓囊囊的,远远一看,两个人的身体怪怪的。
“收拾收拾,跟我回宫吧。”宇文潇的声音极致柔和,具有亲和力,完全和当初那个恨得人牙根儿痒痒的宇文烨不是一个人儿呢!
我也不想依靠他,但我也不想总在青楼待着啊,这要是再碰上几个猪头‘肉’和胖头陀这样的大爷,恐怕就没有今天这么幸运了!
干别的,我还真不是那块儿料,从小到大,调皮捣蛋我行,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却是三百六十行,干啥啥不行!
没办法,我只能收拾细软跟他走。
我想,宫里打杂应该‘挺’好‘混’的吧?就算不好‘混’,还有皇帝这个大枝头罩着呢,怕啥?
我卷了包袱刚要走,绫罗一把拦住我。
“皇上,贱民有话跟娘娘说,您先自己下去吧啊!”
啊?谁是娘娘啊?我说我要当娘娘了吗?你不是没把自己当外人,你是没把皇上当外人啊!
宇文潇这家伙竟然一点儿架子都没有,转身真就出去了!
炎天的皇帝这么亲民?!
说罢,绫罗一把就将我按在‘床’上。
“干……干嘛?”难不成以后连她都要防?
“娘娘,奴婢从小没了娘,跟着爹在外吃苦,如今爹爹老了,奴婢也想要挣钱养活家里的弟弟妹妹,不然,也不会去抢您的活儿,替您擦地呀!”梨‘花’带雨的模样还真让人心疼。
我挠了挠脸,“皇上刚才不是赏你那么多金子吗?够你们全家过半辈子了吧?”
她一脸苦闷,“那半辈子过完,不是还剩下半辈子吗?可咋过?”
想的倒是‘挺’长远的。
我恍然大悟,半辈子加半辈子才等于一辈子!她的数学‘挺’好的!
“要不,我告诉梅姨一声,让你在这儿顶替我擦地?”我又往‘床’里挪了挪,她却又往前凑了凑。
她愁眉苦脸,“娘娘有所不知,那梅姨就是个梅扒皮啊!她一定会克扣奴婢的血汗钱的……”嘤嘤嘤……
“那你想咋的?”
“娘娘能不能跟皇上说一说,让奴婢进宫谋个职?不知娘娘缺啥贴身小婢‘女’不?”她谄媚的冲我眨眨眼。
小算盘打的‘挺’响啊?
“娘娘――”
“停!”我转脸冲她一摆手,“重申一遍,我不是娘娘,我也就是一奴婢!你若真想去,到哪儿可要好好干活!”
“好咧!娘娘!”
第101章 通通到浣衣局卖苦力!
出了风月楼,天‘色’已暗,几行大雁天边飞过,叫的凄凉。。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众姐姐十里相送,笑的笑,哭的哭,还有拿着小手绢,一顿的摆,更有甚的跟着我们的马车一路跑,冲我直喊,“菲雪妹妹,‘混’好了一定把姐姐也接进宫!”
还是绫罗比较贴心,掀了窗帘问,“那要是没‘混’好,你还去吗?”追车的那个姐姐霎时愣住了,估计她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只见她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和蚂蚁一样,再最后消失在地平线以下……
估计我又要有一段黑历史流传在世了,被撵出听政王府的余菲雪,不慎失足落入烟‘花’之地,水深火热的熬着,幸得一男子钟情,助她脱离火坑,没成想,这男子竟然是当朝皇帝!她就这么狗血的进宫了……
马车哒哒跑的欢快,我的思绪像一锅粥,不光咕嘟,还冒泡……
绫罗像上足了发条一样,左瞅右看,她可能还对皇宫里的一切事物都不太了解,等她了解了,估计也就化成灰儿了!
“皇上,奴婢们进宫做点儿什么啊?”
宇文潇睁开一只眼,瞄了瞄我,“通通发配到浣衣局!”
“啊?皇上,那浣衣局不是犯错误的人才去的吗?”绫罗开始接受现实的残酷了。
“谁说的?我炎天国的浣衣局可是个紧俏活儿,拿多少银子都进不去!”
“皇上,能不能给我们换一个啊?”绫罗已经从兴奋劲儿开始变得发怵了。
“换什么?你们一口一个奴婢奴婢的,总不能让你们这两个奴婢去当皇妃吧?”
吓得绫罗不敢再吱声,我倒是乐的去浣衣局,因为皇妃这活儿不好‘混’!再者说,我再没节‘操’,也不能睡完弟弟马上就睡哥哥啊?虽然说这事儿似乎我也没少干,但现在人家心里还难受着呢!
远远看着,宇文潇的贴身太监早早的等在了宫‘门’口,手里拿着拂尘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甩蚊子。[.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我们抻着懒腰下了车,绫罗夹着包袱像贼一样东张西望。
我拍了她一下,她吓的一哆嗦。
就这小胆量,还敢‘混’皇宫?
“李公公,带她们去浣衣局!”
“啊?是!”李公公还没反应过来,这皇上出宫微服‘私’访,咋还带回俩姑娘?也没说要赐个什么宫什么殿的,上来就要被送去浣衣局?
难不成,这现在走后‘门’的都直接找皇上啦?
浣衣局的路上越走越偏僻,夹着包袱的绫罗,越走越缩缩,“公……公公,咱们去哪儿啊?”
“浣衣局!”尖细尖细的嗓音,在如此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平添了几分恐惧。
我明显的看见绫罗一‘激’灵。
草丛蛐蛐‘乱’叫。
“你们是谁家的亲戚啊?”李公公开口。
“啊?”我们此时的脑子是懵的。
“你们都是哪家的?”
“我们谁家的也不是!”我答。
即便黑夜如此,我却看见了李公公回头冲我翻白眼儿。
“那皇上怎么就给你们安排到浣衣局了?”
“皇上说不能把我们安排成皇妃,就暂时安排到了浣衣局……”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就是传说中的缺心眼儿。
“皇妃?!”那尖细的嗓音更加尖细了,就好像谁踩他脖子了似的。
李公公那暗淡的眼珠子立刻亮了起来,“哎哟哟,恕老奴眼拙,这夜黑,您俩可得留心脚下啊!”这突然一殷勤,我这心里咋就有点儿接受不了呢?
前面似乎有个小月亮‘门’,隐隐约约间似乎有个人影攒动,仔细一看,又没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皇宫之内‘阴’气重,莫不是碰上啥不干净的东西了?
那影子一晃又出现了,一晃就又不见了……
我怒了,跟你姑‘奶’‘奶’玩皮影儿戏呢啊?我们人多,还怕你一个?我捡起地上一块翘了边儿的地砖就冲那一晃一晃的影子撇了过去。
嗷一嗓子,从‘花’丛边上窜出一人。
破口大骂,“哪个挨千刀儿干的?”
事实证明,这不是鬼,是个人。
“琇姑?”李公公试探着叫了叫。
“李公公?”那个叫琇姑的迎了出来。
四十岁上下,一身蓝‘色’宫装,显得有些富态,即便如此,却难掩她的天生丽质。
两人一见面,这个热情,就是那个时代不时兴握手,要不这李公公就得拉着不松手。
俩人好一顿咬耳朵,也不知道说点啥,我站在原地是一个劲儿的打哈欠,只怪今天起的太早了!
而绫罗蹲在地上,脑袋都快耷拉地上了!
“两位姑娘,这就是浣衣局的主管琇姑,以后你们就得跟着她了。”
琇姑点了点头,我踢了一脚蹲在一旁的绫罗,她一栽歪差点儿磕了脑袋。
“快跟琇姑进来吧,好给你们分配住处,看样子你们也乏了。”琇姑跟李公公寒暄一阵,就领着我们进了浣衣局。
我们的住处是浣衣局的最边上,地处偏僻,也算干净整洁,毕竟入夜已深,连哭带嚎的折腾一整天,脑袋累的直‘迷’糊,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醒来天已大亮,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看外面,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我想琇姑此时已经气得连蹦带跳。
我开了‘门’就往院子里跑,跑着跑着,突然觉得很诡异!
为啥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全都干活去了?!
我跑回屋子连拽带薅的把绫罗拎起来,“绫罗,快起来,人家都去干活了!”绫罗就跟没听见似的。
我嗷一嗓子,“绫罗,出人命了!”
“啊?谁死了?”
“再不起来,死的就是你!”我戳着她的脑袋。
“谁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对面屋的一个‘女’子穿着中衣就跑到院子里开骂。
我和绫罗探头探脑,嘶,这是怎么个意思?还没起‘床’?
紧接着,各个屋里的‘女’子都开‘门’出来了,有穿背心‘裤’衩的,还有穿兜兜的,‘花’‘花’绿绿一院子。
这跟青楼有区别吗?我突然觉得,是不是我昨天都在做梦,我还在风月楼里待着呢?
“吵吵什么?赶紧回去该干嘛干嘛!”琇姑竟然也是一袭中衣?!
看着我俩直勾勾的瞅着她们,琇姑来到我们房‘门’前,‘插’起她那没有腰围的腰,“该睡觉睡觉,睡不着躺着,躺不舒服就在自己房间里转悠,转悠的时候别出声,省的让人骂!”说罢,打着哈欠,抻着懒腰回房了。
一阵凉风吹过,我俩满头黑线。
我俩是慢慢体会,慢慢发现,这地方人都‘挺’懒,还一个比一个懒。
后来据我自己观察和彻夜分析,这浣衣局顾名思义,就是洗洗涮涮,洗谁的?皇上和妃子啊!后宫有妃子吗?答曰,没有!皇宫有几个皇帝?答曰,一个!所以浣衣局真的就像宇文潇说的那样,是个俏活儿!皇帝总不能天天洗衣服吧?就算洗也是一件两件的,所以浣衣局的人基本上天天都在干靠。
慢慢的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李公公问我们是谁家的亲戚,这浣衣局里的都是达官显贵,朝中重臣的家属,有内阁学士的小姨子,有都御史的‘私’生‘女’,有给尚书老婆接生的稳婆家的侄‘女’,还有什么大学士家‘女’儿婆家的小丫头,就是没有皇上逛青楼领回来的未来皇妃。
这一个个闲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是大家闺秀,在皇宫里依旧是。
没想到,那么井井有条的皇宫,内部竟然如此。
原来,闲着也‘挺’累。
倒是绫罗,这货把活了十几二十年都没睡过的安稳觉一块儿补上了,白天晚上都不睁眼。
终于有一天,这种生活方式被打破了。
一日,小雨缠/绵,下个不停。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嗓子,“皇上驾到——”
这个整个院子里的‘女’人全都是一愣一愣的。
皇上?谁见过?
有坐在‘门’口磕瓜子儿的,有蹲在‘门’口洗衣服的,就是没有接驾的!
一袭紫袍,在雨中显得格外的娇‘艳’。
“皇上来了,还不接驾?”李公公冲着院子里喊着。
琇姑一路小跑,跑过来都没停,扑通一下子就跪地上了,地上的积水溅到了龙袍之上,如同一朵‘花’,渐渐开放。
嘶,全世界也就只有宇文潇的龙袍是紫‘色’的吧?
雨中接驾的感觉真是不怎么样,尤其是小雨里,像是小孩‘尿’‘尿’一样。
一群穿的‘花’红柳绿的‘女’人,齐刷刷的跪在院子里,见宇文潇不说话,这一院子的‘女’人全都恐慌了,该不会是皇帝急眼了吧?
怎奈他却走到我的跟前,“朕听说你刚一到浣衣局就开了琇姑的脑袋?!”
啥?这咋传的这么邪乎?!
一旁的李公公还偷‘摸’笑呢,你好意思吗?
见我不语,宇文潇蹲在我身边,“朕几天没看见你,咋就胖成这样了?不如你们俩到枫‘吟’殿给朕当贴身小婢‘女’得了?”
“奴婢不想去。”我声音小的像蚊子。
“皇上,她不如去,我去!”一个穿着一身绿的‘女’人自告奋勇,顺便还往她光着的胳膊上抹了把鼻涕。
宇文潇眨眨眼,“你人真是‘挺’好的,不过,朕不咋喜欢你这衣服的颜‘色’。”说罢指了指她那身绿衣服。
“琇姑,让她俩去枫‘吟’殿!”转身走了。
呼啦——
这群人都散了,从此浣衣局的‘女’人们不再是蓬头垢面,而是,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企图我的幸运能够再一次降临到她们头上。
第102章 咋总对我下手?
当了宇文潇的贴身小婢‘女’以后我才发现,还是浣衣局好,怪不得达官显贵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爱往那儿去呢,真清闲啊,不干活,白捞钱,枫‘吟’殿里规矩多,人又杂,人家做的比你好,你说你能不做的更好?
宇文潇是往死里折腾我,一会儿要喝粥,一会儿又要吃饭,一会儿要添衣,一会儿又要打扇。[.超多好看小说]-79-
绫罗就说了一句,“皇上你还是那么伟岸。”活拉拉的让她回去休息了,让我一个人坚守阵地,敢情,就欺负我?!
天天忙乎完他,就已经是蛐蛐直叫了。
枫‘吟’殿是整个皇宫的最高处,凭栏望,炎天的景‘色’一览无遗。
此时已是万家灯火,人家团聚,我却觉得一种悲凉犹上心头。
“怎么,思乡了?”一袭紫袍夹杂着淡淡的幽香在风中翻飞。
“乡对于我来讲已经没什么可思的了,什么人都没了,再思又有什么用?”
“后悔不?”
他仿佛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似的,这一句后悔不,似乎包含了很多种意思。
“什么?”我问。
咳,“我是说后悔选择宇文澈了吧?”仅此而已?我歪头看他。
“现在我不是选择你了吗?”
他笑而不语,我们齐看暗夜中的那抹光亮。
而宇文潇的眼中闪着点点的柔情,是我所未察觉的。
我想,我是不会接受他的,从一开始就是,即便知道他是皇帝也不会改变!
他也从不会‘逼’迫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
“明天我领你出去微服‘私’访怎么样?”他只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才会对我用朕这个称呼。
“好啊!”我欣然接受。
然而,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
大清早的眼还没睁开,就被御前的一个叫宁陵的大姐薅了起来,昨天是我晚班,按理说今天我没班,我们串休!
“啥事儿啊,宁陵?”我像个任人捏咕的面条儿,被甩来甩去。
“余菲雪,绫罗赶紧起‘床’!”绫罗也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
这家伙足足睡一天,还没够?这是要成仙还是咋的?
“宁陵姐,咋回事儿?”绫罗还不忘打个哈欠。
宁陵掐腰站在我俩‘床’前,“昨天谁晚班?”
“我啊。”我‘揉’眼睛。.
“看见皇上的那个白‘玉’小瓷瓶没?”
“没有。”
宁陵一抬眼,仿佛眼珠子能长到脑袋上,咋看咋像个蛤蟆,“告诉你们啊,那小瓷瓶皇帝可宝贝着呢,现下说什么都找不着了,枫‘吟’殿的地皮都挖起一寸深了,要是让皇帝知道谁偷的,小心点儿小命!”
什么白‘玉’小瓷瓶啊?皇帝家家的要啥没有啊,非得拿个小破瓶子玩什么啊?
我转头看绫罗,那家伙一边磨牙一边说着梦话,嘴里说着什么吃呀吃的,把宁陵一个人晾在‘床’边,干瞪眼,我也打了个哈欠,扑通一下子又躺回‘床’上,将被‘蒙’在头上。反正不是我偷的,关我什么事儿?霎时间,宁陵的脸变成了茄皮‘色’,气得她咬牙切齿的,估计此时她的内心一定是恨我俩,恨的牙根直痒痒。
你咬你的,我睡我的,咱俩谁都没耽误活儿不是。
这幸亏后宫里没有娘娘们,这要多了她们,事儿更多了!
也不知道那宁陵是啥时候走的,反正我非正常‘性’起‘床’的时候,‘床’前可是一下子人!
啥叫非正常‘性’起‘床’?就是被人拎起来的,这么解释,你们可否明白?
也就是说,我还在睡梦中就又被人拎起来了!
这一屋子人,面‘色’铁青气势汹汹,看起来有点恐怖片的意思。再看看旁边的绫罗,这死丫头跑的可是够快的了!
我抹了一把脸,有点儿突突,这架势咋感觉是兴师问罪呢?
“雪樱姐,昨天就是她晚班。”宁陵这是雪上加霜来了,也不知道她添油加醋没?
面前这个叫雪樱的‘女’子,一袭宫装,风吹纱摆,飘飘‘欲’仙,看面目却并非善类,一张蛇‘精’似的尖下巴,小脸盘,却有着比蛇‘精’看起来更刁蛮的眼梢。
“有什么事儿吗,雪樱姐?”我更突突了。
“听说昨天是你晚班?”
“是。”
“你可知皇上的瓷瓶丢了?”
“刚才听宁陵姐说过了。”
“你昨夜可曾看到过什么可疑之人?”
“不曾。”
“那可愿随我去皇上那里说清。”
“可以,但奴婢想知道,要说清什么?”
“说清并非是你拿的!”她一副高傲的模样,仿佛真的看到是我偷了似的。
雪樱不光有这一副蛇‘精’脸,还有蛇‘精’病!
“可以。”
我跟着雪樱以及她的作战团来到枫‘吟’殿。
我顿时为这里的场景咽了口吐沫,好几十号‘侍’卫在刨地,满地的太监在挖坑,所有的宫‘女’都在东翻西找,好一派繁荣的景象啊!
宇文潇见我前来跪在他脚下,略带些诧异,不知道他诧异的是什么,是我来了?还是我跪了?
“你怎么来了?”宇文潇的言语里夹杂着些关怀和愠怒。
“皇上,据奴婢查证,昨晚就是余菲雪当班!”雪樱也跪在宇文潇的脚下,只不过故意和我隔开了一段距离,这是表示对我的定罪?!
“皇上,菲雪并非偷瓷瓶之人!”
宇文潇背着手迎光而站,紫金龙袍在阳光的映衬下闪着点点的金光。
“朕知道!”他却没有转过头,难不成,他也相信雪樱的诬陷?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好么央的咋就整出这么个事儿?我咋就处处受人排挤陷害呢?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呢?
雪樱一听皇帝说这话,竟然急了,“皇上,昨晚就她一人值夜,不是她拿了还有谁?”
“难不成整个皇城就我一个值夜班的?”我问。
我承认我值夜是摆脱不了嫌疑,但整个皇城值夜的人海了去了,没一千也得有八百,咋就偏得是我偷的?
明明就是赤/‘裸’/‘裸’的歧视!
“皇上若是不信,便可搜余菲雪的房间,昨晚到今早肯定还没出手!”这雪樱是死咬着我不放,一股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儿,看起来咋就觉得那么可疑呢?
我与宇文潇对视一眼,他随即一笑,如此的兴师动众似乎毫无意义?
“好了,朕知道余菲雪绝对不会偷那个小瓷瓶的。”
“皇上为何如此认为菲雪没拿?”
宇文潇嗤的一笑,“那东西,你家里有的是!”
啊?我卡巴卡巴眼睛,啥玩意儿啊?白‘色’小瓷瓶?该不会是他死乞白赖从我这要走的那瓶子‘药’吧?
我抬头看他,似乎在他眼中找到了答案!
至不至于啊?那么个破玩意儿,我四娘家要多少有多少,干嘛当个宝?还满地找?整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我顿时觉得头疼‘欲’裂。
雪樱左看看宇文潇,右看看我,看我俩这默契,顿时慌张了。
“皇上……”
“好了,别说了,下去吧,雪樱朕不怪罪你的失职,没有看守好朕的寝宫。这事儿不可能是菲雪做的,到此为止吧,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好了好了,你们也都散了吧!”宇文潇对挖坑刨地的‘侍’卫和太监喊道。
闻声,大家都面带轻松的笑容下去了。
只剩下枫‘吟’殿外这突出的地表了,全是坎儿净是沟,谁走谁都摔跟头。
一阵冷风吹过,只有我,跪在宇文潇的脚下。
“皇上,为了一个破瓶子有必要吗?”我有些愤怒。
“那瓶子对我很重要!只不过你不以为意而已!”我一怔,没想过他会这么说。
我轻笑,“既然瓶子这么重要,为何不继续查下去!”
他叹了一声,坐在我面前那雕龙刻凤的椅子上,“继续查下去,他们只能更为难你,深宫之中,也就这么回事儿,一有事儿就把自己摘的比谁都干净!我不希望你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被‘骚’扰,被纠缠,万一再上点火儿想不开啥的!”他看我的眼神一躲闪,却被我看在眼里。
“去你的,你才想不开呢!你这皇宫连个河都没有,想不开还能咋的?”
“没河可是有缸啊!想死怎么死不了?”
“滚蛋!”能这么和皇帝说话,除了我,估计也就没谁了!
他走到‘门’口迎着光一回头,“你人都在这儿了,还要那小瓶子做什么?”他那宇文烨般的痞气似乎又回来……
他的目光柔的能将我融化,充满了无限的爱怜。
咳,我清咳一声,躲开了他的眼神,只是听他轻声的笑。
温暖的光线洒在我们的身上,给我们平添了一圈金‘色’勾勒的轮廓。
“不是说好了,随我微服‘私’访去吗?”
“好啊,皇上!”
“你想去哪里呢?”他问。
我想了想,脱口而出,“边境。”
“哈?上哪儿?”
我仰头看他,“边境啊!”
“去狩猎啊?”
突然想起了,当初宇文澈救我的那一刻,也说是在边境狩猎。去那里只会平添自己的烦愁,何苦呢?
可那里还有对我最衷心的赫连擎啊?一别已许久,不知道他当初的尸骨是否安好?
我的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想起与赫连擎的点点滴滴,才发现,这辈子,也就只有他了!
但我却没有保护好他,也许,失去他,才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痛。
第103章 说犯病就犯病?
看我哭的稀里哗啦的,说啥都停不住了,宇文潇凌‘乱’了……
“我,我也没说不去啊,你咋就哭成这样了?”他开始手足无措,对着我围前误。最新章节全文阅读-79-
他拿他的紫金龙袍给我擦泪,我顺便还擤了个鼻涕。
我转身回到殿里。
他屁颠屁颠的跟我进来,“那,那咱们就去边境呗?”
“对不起啊,皇上,奴婢想起了一位故人,然后说啥就止不住了!”
“故人?他是骗你钱还是骗你‘色’了,一想起他就嚎成这样?”他有些急了。
“他骗了我的心!”嘤嘤嘤……
此时三嫁的我,恐怕谁骗了我的心都没那么必要了!因为我的心早就不值钱了!
他语带讽刺,“世界上除了我们兄弟俩,还有谁那么不长眼?!”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我长叹一声,“他是我这世界上最亏欠的人。”
宇文潇看我的眼光竟有几许莫测,如深潭般的眸子有些不知名的东西闪动着。
“他是对你很重要的人?”他的嗓音如同明媚的阳光一般柔和却又极具的低沉。
“是啊,一个一直守在我身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不会离弃我的人,他是我最坚实的依靠。”我站在枫‘吟’殿的最高处往下望。
高处不胜寒。
“那他现在为什么不在?”
“他死了!一个发誓不会离弃我的人,也离我而去了,我是不是很失败?”
风呼呼的吹过我的身体,我伸出双手想要拥抱住它,却发现,它永远是我抓不住的。
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围住,紧紧的,让我窒息,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炽热的体温,和他那急促而又浑厚的呼吸声。
此刻,他的高大‘挺’拔完全将我的娇小紧紧包围。
“后悔吗?”他的‘唇’贴在我的耳边。
“后悔了。”我虽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宇文潇将头埋在我的颈窝,我的脖颈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撩拨着我的心。
“当时的我身边的‘诱’‘惑’太多太多了,而我对他们太过痴‘迷’,不懂得他的心,当繁华落尽,才真正看明白,谁更重要!但一切都为时已晚,世上偏就没有卖后悔‘药’的,不是吗?”我能感觉到宇文潇轻微的颤抖,他温热的‘唇’轻覆上我冰冷的颈,刺‘激’着我的每一条神经。
他的‘唇’由轻啄,慢慢的变成了深‘吻’,越发的肆虐起来。
他压抑不住的情/‘欲’让他的‘唇’变得更加的炽热,他的呼吸变得更加的急促。
他搬过我的肩膀,将他的舌探入我的口中,犹如两条蛇般纠缠在一起,他的温热渐渐将我冰冷的舌暖热,他却依然在不停的探取与索求。
两条湿滑的舌黏黏腻腻的不停的相互索取,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在我身上‘摸’索着,让我身上的每一条神经都绷直了,他贴近我的身躯开始有些发烫……
我猛的将他一把推开,他还在不知所措的喘着粗气。
他用紫金龙袍的袖口擦了擦自己的‘唇’,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又坐在那雕龙刻凤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对不起,我……”我的脑子里完全可以和面了。
“我明白。”我看了他一眼,他悄然的睁开了眼,却暗淡无光,里面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皇上,我……”
他伸出一只手摆了摆,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了。
“别说了,我真的明白,你刚离开听政王,心里还装不下别人,没事儿,我等你,等你能接受我为止。”他猛的一起身,俊郎的脸上带着俏皮的笑意。
我顿时卸下了心里的包袱。
我转身看着京城的繁华与被落日染红的天边,似乎有着剪不断的惆怅。
“想什么呢?”他又走到我的身边,从后面将我搂进怀里。
我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他知趣的松开了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脑后。
“我在想,听政王爷可是有空就会带我逛夜市的。”我歪头看他。
“逛夜市?走,皇上也带你逛去!”说罢,冲我一招手,转身就走,我兴冲冲的就追了过去。
不过,这次我们只是换了男装,并没有再穿太监服,我很欣慰!
夜市固然繁华,却遮挡不住我内心的那抹伤痛,世事早已物是人非,但繁华却依旧。
美人易老,而繁华不尽。
我的心情完全影响了我的胃,我再也不能像从前那么胡吃海塞了,可能我是个失职的吃货,我为吃货们丢脸了,我承认我变成了吃货中的败类!
“菲雪快看,那是什么?套圈?!”宇文潇拽着我的胳膊就往他指示的那边人群看去。
“不是套圈是圈套!”那么大个皇帝,看见套圈还那么兴奋?!
一对男‘女’从人群中钻出,男人怀里抱着几样东西,‘女’人撅起了嘴,“真小气,明明都套中了,却不给……”
“哎,有两样儿玩玩就得了……”
猛的一抬头,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彼此。
“余,余夫人?”那洛天依有些意外,我也同样的意外。
“臣见过……”宇文澈刚要给宇文潇行礼,就被制止了。
“见过王爷。”我粗略的行了礼,只剩下那洛天依呆呆的站在原地,脑袋还没转过个来。
宇文澈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不舍。
“好凑巧啊二弟。”
“是啊!”他直直的盯着我。
“一会儿夜市就要散了,我们还是各逛各的吧?”宇文潇看了看我俩黏在一起的目光后提议。
“我们逛完了,正打算回府。”宇文澈轻描淡写的几句,拉着那洛天依就走了。
看着他俩背影,我心绪难平,心里堵得慌。
不停的唉声叹气,想要让‘胸’腔不那么憋闷,可一切都是徒劳。
宇文潇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跟哥走。”
我抬头,“上哪儿啊?”
已经走出几步的他,回头看我,“皇上领你逛青楼!”
我噗嗤一声笑,他的嘴角也划过一抹轻松的微笑。
自打风月楼出了我这么个好命的主儿,据说有不少良家‘女’子脑袋削成尖儿的想沦落风尘!更有甚的,还弯‘门’盗‘洞’的找人倒搭钱,就为了进青楼!
现在的人都怎么了?炎天的民风咋就如此腐化?
离风月楼还有二十米,宇文潇走在我的前面,其实我只是想追上他,没注意被脚下的石头绊到,手刚够到他的肩膀,他一回头,我就将他推倒在地。
嘶,也不知道这龙体是不是欠安了,这咋半天了还不起来呢?
“皇上?”他没应声。
我慌了,这该不会磕了脑袋,晕过去了吧,“宇文潇?”
“嘶……”他发出一声。
还活着?我看他不是身体欠安,是欠揍了吧?
我薅着他的脖领子,“是不是又想碰瓷儿啊?起来!”
我看他捂着‘胸’口,疼痛难忍,脸‘色’顿时煞白,连嘴‘唇’都有些发青,豆大的汗珠说流就就流下来了,看样子可不像装的!
“皇,皇上,怎,怎么了?”我开始有点哆嗦,皇上出事儿可是大事儿,哪怕是个小病,也得当大病处理,何况他这也不像小病啊!
“快,扶我,进去。”我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风月楼,将宇文潇架了进去。
“喔,两位小哥,你们来找哪位姑娘呀?”带着脂粉味的手帕在我的鼻子上甩啊甩。
我扒拉开那大姐,架着宇文潇就往楼上走。
“哎哎,我问你话呢?”这大姐还真是不依不饶的。
我正在被她纠缠的满脑‘门’子汗,一个熟悉的身影飘过……
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梅姨,梅姨!”梅姨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我,嘴顿时张得老大,急忙跑过来要搀我,再一看我身边的这个人,我想,她的挂钩该掉了。
梅姨迅速的给我们安排了个房间。
我将宇文潇安置在‘床’上,想脱掉他的上衣,看看他捂住的地方到底怎么了,他却死拽着衣服不让我脱。
皇上不是经常让宫‘女’们换衣服的吗?还有什么可害臊的?
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心绞痛,老‘毛’病,没事儿!”他抓住我攀上他‘胸’口的手,紧紧的。
他的手,彻骨的冰凉。
他的脸,苍白的很。
我给他盖了被子,“皇上,要不要通知听政王?”这咋说犯病就犯病啊?看他这痛苦的样儿,我咋总觉得他是要驾崩呢?
如此紧急之时,怎能不通知手握大权的亲弟弟呢!万一出点啥事儿,有人对我‘欲’加之罪啥的,也好有人帮我开脱不是。
宇文潇却摇了摇头。
难不成,他对宇文澈本身就有二心?他怕宇文澈看他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再起兵造反!
不愧是一国之君,想的就是透彻啊!
“我没事,老‘毛’病,歇一下就会好,不用麻烦听政王!我知道,你见到他会尴尬!”
我一怔,他却一笑。
竟是为了我?难道他不怕会出意外吗?他宁愿忍着这么巨大的疼痛而不告知宇文澈?此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的心里却升起一层暖意,暖的我微醉,心底泛起层层的涟漪。
他抓起我的手,似乎比刚才有了些温度。
“陪我说说话,好吗?”
看着他的眼,我不忍拒绝。
桌上烛火摇曳。
第104章 别总调/戏我
我这一夜睡得好极了,连醒都没醒过。[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79-以致于刚一睁眼,看着眼前的场景有点呆住了。
嘶,明明宇文潇在‘床’上,我趴他身边儿了,这会儿怎么是躺‘床’上了呢?我猛的掀起被子,还好,还好,衣服完整,一切都在!我拍了拍猛跳不止的小心脏,太玄了!
我挠了挠头,起身,皇上哪去了?咋躺椅子上睡着了?!
罪过,罪过!
他还有病呢,我下地‘摸’了‘摸’他的鼻息,血压噌噌的往上飙啊,‘摸’不出来鼻息了呢?!
顿时,脑‘门’子上的汗腾腾的。
‘摸’脉,这咋说啥都‘摸’不出来呢?
没鼻息,也没脉搏,‘毛’了,彻底的‘毛’了,都怪自己耳根子软,要是早早告诉了宇文澈,我也不至于说不清啊,这要是让人认为我是加害皇帝的凶手,遗臭万年我也就认了,不得让我把牢底坐穿?
哎,我是左三圈右三圈的转悠。
“难道你就没想过把我扔这儿跑了?”这声一出,我噗通就跪了,也管不得半月板碎不碎了。
“皇上哎,你可吓死奴婢了!”我带着哭腔。
“你说你干点啥行,连个脉都‘摸’不明白!”他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打着哈欠。
“吓坏了?”
“嗯!”我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他‘摸’了‘摸’我的头,像逗狗似的。只要他没死,别说当狗,当驴都行!
“皇上,咱们回宫吧,一会儿就上朝了!”没事儿可别跟这种说犯病就犯病的人在一起,真有点啥事儿,说不清道不明啊。
我擦了一把冷汗。
他起身,“嗯,一会儿就有人派车来接咱们了,我已经给他们飞鸽传书了!”
哈?飞鸽传书?我盯着宇文潇的‘胸’前瞅了半天。
宇文潇捂着自己的‘胸’口,好像怕‘春’光乍泄似的。“看,看什么啊?”
“嘶,你把鸽子藏身上了?!”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他身上有啥活物啊?
他捧起我的脑袋,“这事儿不用你管,收拾收拾等着回宫!”
果不其然他没骗我,马车哒哒的来到了风月楼下。
黎明前的黑暗是如此的寂静,街上偶有几声响动,想必也是野猫野狗。
“菲雪?”
“嗯?”我轻声应着。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他摇摇头轻笑,眼里全是柔情蜜意。我慌‘乱’的掖了掖鬓边的发,眼神没一个地方可安放。
他笑的更肆意了,抓住我的手放到他的‘腿’上,我使了吃‘奶’的劲儿想‘抽’出来,文丝儿未动。难怪,人家是习武之人,我也就会点‘花’拳绣‘腿’。
他看着我笑,笑的有点挑衅的感觉。
我索‘性’把脸转到一旁不去看他。
他揽住我的腰,在我耳边轻声说,“刚才害没害怕?”温热的吐息打在我的耳畔,让我的心像小兔子‘乱’撞。
我低头不语。
我怕了,真怕了,我的饭碗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十足的扫把星了!
他长出了口气,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他的下颌顶着我的头,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
我噌的坐了起来,“皇上,注意您的言行!我是丫头,但不通房!”他松开了手,一副有恃无恐的痞子相儿。
马车到了宫‘门’口,竟然停了下来,一个身影噌的窜上了车,带着一股凉气,惹得我直打哆嗦。
“李,李公公?!”李公公拿着龙袍刚上车,一看见我,吓得不轻。
有眼力见儿的人,都要先瞄上一眼皇上,“哟,这,这余姑娘,是不是该……”
我板起脸,“李公公,这是怎么个话儿说的?谁该啊?奴婢怎么着了,上来您就训奴婢?”
宇文潇一旁笑意盈盈,就是不吱声,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老奴没说你该……”
“那你刚才明明说是余姑娘该!”
“老奴是说了……”
“那你还说你没说?!”
哈哈哈,宇文潇一手撑头笑的直‘抽’‘抽’。
“皇上,您看,这余姑娘的嘴皮子就是利落,老奴老了可不中用了,赶紧的,换上龙袍,好上早朝!”
“放着吧,让她来就行了!”李公公的眼神立马就变了,充满了无限的敬仰……
他又看了眼皇上,谄媚的说,“看来,这后宫要进人了!呵呵呵!”说罢,下了车。
我终于明白,他说余姑娘该,这句话是啥意思了,他是想说我该入主后宫了!“李公公,你可别瞎说,我可没和皇上……”
哎?人呢?人没影儿了?!车前车后都没有?您是被风刮走的吗?
“皇上,你用这手段忒不地道。”
宇文潇拿起龙袍自己套了起来,“手段?什么手段?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吧?”
“下车!”
“啊?还没到地方呢?”
“你可以走回去嘛,我上朝不赶趟了,赶紧下去。”
我就这样被哄了下来。
天渐渐亮了起来,空气中的热度一下子就上升了起来,毒辣辣的。
回去一路上,宫里的宫婢破天荒的见了我是礼貌有加,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点头哈腰,还有人背地里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我这是幻觉吧?肯定是!
我光顾着瞅她们,少迈个台阶,差点把脸戗破皮。
“说,昨天晚上干什么去啦?一夜未归!”绫罗‘插’着腰质问我,说什么都不让我进屋。
“呃,和皇上微服‘私’访去了!”
“啥?!”高八度。
“嘘嘘,快点儿让我进屋说。”我东瞅瞅西望望。
贼溜溜的进了房,关了‘门’,只能低三下四的解释,因为我知道,她心里惦记宇文潇,惦记的可紧了!
“那他身体怎么样了?”她总算是相信了。
“应该没啥事儿,这不,上朝去了!”
我脱吧脱吧准备再补一觉,有人在‘门’外一个劲儿的拍‘门’。
“谁啊?”
又是李公公?看他见我笑的那副样子,我心里咋就这么没底?
突突,有点突突。
“李公公,是不是皇上有事儿?”绫罗冲上前去,一把把我推个跟斗,活像一个怕皇上驾崩要她陪葬似的苦命嫔妃。
李公公压根儿没拿眼皮子夹她,“皇上一时兴起,决定明日去边境狩猎,要你们俩同去,赶紧收拾收拾吧!”一甩拂尘,人走了。
这皇上说话还真是无戏言啊,说去就去啊?
昨天我早班,今天我晚班,刚入夜,我提着灯笼去枫‘吟’殿值夜。
枫‘吟’殿里微光闪闪,这么晚了,皇上还没睡?
走近了才发现,一盏烛台,在微风中恍恍惚惚,而宇文潇在烛下拿着几张纸,看的入神。
那神情,完全跟平日里的痞相儿不搭边。
“皇上怎么还没睡?在看什么,这么入神?”我刚熄了灯笼,凑到他跟前,他慌里慌张的把东西藏了起来。
“哟,皇上也有小秘密?”我假意伸手去抢。
他一把将我揽进怀里,转了一个圈,顺势按在他的‘腿’上。
我一‘激’灵,想要起来,却被他圈的紧紧的,我不停的扭动着身子,丝毫没有作用。
“想知道我看什么呢吗?”我停止扭动,歪头打算听他的下文。
“‘春’/宫图!”这句话刚出他的口,我狠踩了他一脚。
他一吃痛,松了手。
“皇上,您治理天下‘挺’累的了,就别总整这乌七八糟的东西了,伤身!”
他站起身,抻了抻懒腰,“你也知道我日理万机啊,后宫里连个人都没有,拿什么排遣寂寞啊?”说罢,就贴在我的耳鬓,嗅着我的肩头。
“皇上?皇上?”我斜了斜他,仿佛肩膀上爬了一只蟑螂。
他还是那么陶醉?
我拿手指头戳开他的头,“皇上,拜托你有点皇上的样儿,行吗?”
“我怎么就没皇上样儿了?”他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谁家皇帝总打他弟妹的主意?”
“段楠啊!”
我瞬间无语。
一阵疾风吹过,唯一的蜡烛瞬间熄灭。
我拿火折子去点燃那烛火,却不小心碰触了他的手。
原来,根本不是风吹灭了烛火,而是他用手捏灭的!
“皇上!没烫到吧?”我捉住他的手翻看着。
突然发现,烛火早灭了,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他的手一紧,将我的手紧紧包住。只是一拽,我又华丽丽的落坐在他的‘腿’上。
他的脸贴在我的背上,隔着薄薄的衣衫,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皇上?”他无言,殿里静的能听到他的喘息声。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他问。
“是的。”
“君无戏言!”他的脸在我的背摩挲着。
我凛然一震,心里暖的有些酸痛,让人窒息。
“谢皇上!”声音轻微的如同蚊子一个样,我却感到后背一阵湿热。
我点燃了桌上的烛,在风中跳跃着,像个暗夜的‘精’灵。
“时候不早了,你今天别值夜了,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回去吧!”他松开了搂着我的手,闭目养神。
“是。”我起身行礼,却发现他的眼角有点点的‘精’亮。
看着他的脸,我转身离去。
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任何的回应,因为我不仅是你的婢‘女’,还是你弟弟的老婆!他对我不忠在先,难道我就要这么快投入别人的怀抱?
我做不到。
殿外起了风,我仰头看向枫‘吟’殿的最高处,他独眺远方,紫金龙袍在风中翻飞。
第105章 又作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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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佩服我自己,心咋就这么大,除了我也是没谁了!
一觉起来,歪头看见绫罗并不在‘床’上,本想起来看看她跑哪儿去了,一抬头,吓我一大跳。
一个人影在‘门’边上,盘‘腿’大坐,抱着个包袱,和坐化的老和尚还是有点区别的,人家是文丝儿不动,她像念佛似的,一会儿一磕头儿。
绫罗?!
这是怎么个意思?我下地围着她转了两圈,丝毫没啥反应!这是怕我走把她落下?可我怎么总觉得有点适得其反?
远远的听到一串脚步声,我合计先披件衣服吧,衣服还没穿上,人进屋了,‘门’咋没锁?
不过现下这个锁不锁‘门’不太重要,重要的是端坐在正‘门’口的绫罗,现在正以后脑勺着地的姿势躺下了。
还好,她醒了,人没磕傻,‘门’牙也没磕掉。
不好的是,她的鼻梁骨折了……
她好像谁家的孝子贤孙一样,扯开了嗓‘门’子的嚎啊,估计这嗓‘门’子半拉皇宫能听见,活脱脱能嚎出个世界冠军。
光骨折不说,还哗哗淌血呢,这哥们儿晕血我是知道的……
最后被四个小太监直接抬去太医院。
人都休克了,还去啥游山玩水?
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这就是命,你说不认命能行吗?
于是乎,绫罗的名额被刷掉了,伺候皇上起居的又少了一个。
我夹着小包袱颠颠的奔着宫‘门’一路小跑。
我们的队伍壮大的很,很庆幸,我不是下面走着的,而是车里坐着的。对于这个结果我也不算很惊讶,毕竟咱朝中有人!
一大队人马呜泱呜泱的往边境走。
一边走还有个别小宫‘女’闲唠嗑,“谁这么损,非***撺掇皇上,要到边境溜达啊?想折腾死咱们啊?这一出可得半个多月呢!”说就说呗,还吐了口吐沫。
我急忙心虚的撂下帘子,假装风大。
我这一车都是不招人待见的,什么宁陵啊这类的云云,幸亏雪樱被留宫了,要不然可没我好果子吃!她们一起谈笑风生,对我简直是种煎熬。
好吧,我承认,我才是那个不招人待见的。
就为了我一句话,竟然如此的兴师动众,幸好,以宇文潇的丰功伟绩还不算是昏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其实我就是想看看当初我们遇险的地方,虽然我知道,赫连擎有可能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悼念一下,也是必要的,只可惜这队伍过于庞大了!
一路随行的还有这个大臣那个将军的,还有大臣将军们的这个妃那个妾的,当然也少不了听政王宇文澈,还有他新娶的小老婆那洛天依,边境这个地方不光对我有意义,对他们俩也有意义,这是那洛天依的大本营,最主要那是他们定情的地方,想起来我就牙根儿直痒痒!
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一路晃晃悠悠的,颠的我直想吐。
再睁眼已是晚霞映红了天边,落日的余晖将一切都映的红彤彤的。
扎营的时候,我和这几个不招人待见的理所应当住在一个帐子下。
我们各自收拾着自己的铺盖,而宁陵既不帮她的姐妹们干活,也不收拾自己的东西,嘶,这是晚上有啥活动?和哪个‘侍’卫勾/搭上了?正好借机‘私’/会?
民风如此开放的炎天,啥事儿不可能啊?
我抬头瞅她,她正往我这边瞅,一边瞅还一边乐,一边乐还一边撇嘴,这是几个意思啊?
待我们收拾整齐,已经炊烟袅袅了。
“余菲雪,我们几个有些晕车,身体不适得很,今天你值夜!”宁陵傲慢的嘴脸,好像和谁商量好了要看我的笑话一样。看她这‘精’神抖擞的像打了‘鸡’血的模样,也不像晕车啊!
我看了看‘床’铺,顿时恍然大悟啊!
谁愿意折腾一整天还去服‘侍’皇上?整夜在那侯着,第二天哪儿还有‘精’神头儿?再说这宁陵倒是会捡便宜,自己不铺‘床’,偏偏等我铺完,让我去值夜!
白住一宿,明个早起来还得我收拾!
我瞥了眼外面,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好啊,等一下我就去!”
就你那俩心眼子想涮我?姑‘奶’‘奶’可是‘混’过后宫的!
我跑到野地看见有个东西正在地上爬,小心翼翼的捡起来,偷偷的塞进袍子里,嘶,哎哟哟,好扎的慌。
我弯着腰进了扎营地。
还好,都各忙各的,没人搭理我,进到帐子里没人!我把那东西塞进我的被窝,撒丫子就跑出来了。
做贼总是心虚的,小心脏直突突,慌里慌张的跑到了宇文潇的帐下。
我站在‘门’口,还时不时的往外望,看有没有人注意我,顺便再跟踪我啥的。
我踅‘摸’的正入神,“哎哎哎,‘门’口那个,你做啥亏心事儿了吧?”宇文潇在帐子里手里拿着张纸,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吃着……桂‘花’糕?!
“嘶,皇上,又看‘春’/宫图那?”我坐在他旁边。
“哎,还是你了解我,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怎么办?要不你来作陪?”他刚要往我身上一扑,我噌的站了起来,他扑了个空,差点儿掉地下。
我顺势一把抢下他手中的那张纸,瞬间石化。
还真是‘春’/宫图哇……
哎呀,这个男的和那个‘女’的,哎呀呀,啧啧啧……
我审视的很认真啊,看的还有点小‘激’动。
“怎么着,‘春’心‘荡’漾了?是不是浑身洋溢这一股子热流?”
我将那张纸团了团扔在他脸上。
“去你的!”我顺手拿起桌上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嗯,这味儿比听政王府里宇文澈赏我那一盆还好吃,看来,皇上和王爷的待遇还真是不一样。
他捡起那张纸,郑重其事的折折好塞进枕头底下,咋的?还留着晚上看?
我斜睨了他一眼。
“怎么今天是你值夜?”
“她们晕车,非得叫我来伺候你啊。”
“嗯,不愧是我的臣民,皇帝老子想什么,她们心里都‘挺’有数啊!不过,我刚才看见她们在篝火旁边跳舞呢啊!”
我没说话,又将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笑的‘阴’险。
“这不是你作风啊?你好像从来没那么任人宰割啊。”
“哼哼,我刚在外面捡了只刺猬塞进她被窝里了,哈哈哈!”我拍‘腿’称快,大‘腿’都快拍青了,有钱难买我乐意!
原本捧着盆造的宇文潇,往嘴里填的动作戛然而止,喉咙处动了动,那嘴里哗哗掉渣子,他轻咳一声把盆塞我怀里了。
妥妥的,我捧着盆吃的开心。
今晚注定是个美妙的夜晚,因为宁陵的翱声响彻整个营地,不知道的都以为是闹鬼了呢,连半夜熟睡的宇文潇听了,都吓得直‘毛’楞。
估计明早她就得请假回宫拔刺儿去吧?
果真,有美梦的觉特别香甜那!
一大清早的,怎么就觉得脸上这么湿呢?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顿时心生恐惧。
猛的一睁眼,宇文潇的‘唇’落在我的脸颊上,而此时我正搂着他的脑袋!
突然有种恐怖片的感脚。
我一把推开他的脑袋,“你能不能有个皇帝样儿,怎么能趁我睡着轻薄我?”
他一副痞样儿,“什么叫轻薄,整个皇宫里的‘女’人都是朕的,知不道不?”
我剜了他一眼,刚起身,一件月牙白的长袍滑落到地上。
这不是上次去如意坊穿的那件?
他瞥了瞥我,假装不在意吹着口哨出去了。
拔营上路之后,果真没看见宁陵,我窃喜。
此时的马车上就剩下玄月和釆茵了,没了宁陵,她俩也兴不起多大的风‘浪’,顿时觉得阳光明媚了,鸟语‘花’香了。
一路上玄月的小脸煞白,釆茵一直在照顾着她,好不容易又熬到扎营,釆茵一脸的为难,“菲雪,你看玄月折腾的够呛,我想留下来照顾她,要不,今晚你再值一次夜吧?”
看着玄月那个样子,咋的也不像装出来的,再加上我也不是个坏人,我就很痛快的答应了!
我合计着给玄月打点水洗漱一下也许能好一些,回来的时候却听她俩窃窃‘私’语,“玄月再装几天,这几天就让那姓余的盯着吧!”
“对,累死她,让她把刺猬搁宁陵姐的被窝里……”
想报复?你们还都是块小嫩豆腐呢!
入夜十分,大家都在熟睡。一声声似有似无的哭泣,让睡梦中的人都以为是幻听,而帐子里的玄月和釆茵看到帐外有个奇怪的人。
他的身影映衬在帐子上,被拉的老长,披散着头发,缓慢的步伐,悲痛的哭泣声似有似无,听的瘆人,手里还不住的撒着纸钱……
第二天一早,她俩就跟她们的直属上司请了病假,上司又奏请皇上派了几个‘侍’卫护送回去的,因为她们总口口声声的说看到鬼了,舌头有那么长,浑身散发着腐‘肉’的气味。
然后主管得出结论,她们涉嫌制造谣言,没准儿还会被遣返回家!估计她们的皇宫生涯也在她们‘精’神病的犯病史上被终结了。
原本打算拜祭赫连擎的纸钱这下可派上用场了。
我四仰八叉的躺在我的vp专车里,美得找不到北,突然帘子被猛的掀开,一个紫‘色’的身影钻了进来。
“说,玄月和釆茵的事儿,是不是又是你干的?!”
您老人家猜的可真准那!
第106章 皇上pk听政王
我咋就没想到呢,把她们都整走了,那岂不是就我一人伺候皇上啊?
然后,我华丽丽的荣升到和皇上同坐一个马车了,要知道我昨天晚上撒完纸钱,又捡了一宿啊……
我哪有‘精’神头儿与他的xg‘骚’/扰做斗争啊?
我半倚着车厢,半睁着眼,宇文潇这家伙凑到我面前,瞪俩圆眼珠子瞅我,“你知不知道,你这姿势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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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条件不允许,那就只能‘挺’着别睡!我特想拿两根牙签把眼皮支起来……
就这样又熬过了一天。
路途中的每一天都是阳光明媚,溪流潺潺,飞禽走兽行于林间,沐浴着阳光是很暖和,但温暖的同时也犯着困,上下眼皮直泛酸。
终于一晃半个多月,我们浩浩‘荡’‘荡’的到了边境。
崇山峻岭,层峦叠嶂,烟雾缭绕一如当初。
宇文潇给他的大臣们开个会,顺便传达一下会议‘精’神,大概意思是,今天明天休整,如无意外,后天开始正式狩猎。
我下了车,观察着周围的地形,看似和我与赫连擎遇险的地方如出一辙。似乎还能找到当时宇文澈的铁骑骑兵出现的那个山头,那,赫连擎就应该死在这片驻扎地的范围里!
我盯着这个地方,发愣。
脑子里一遍遍的演绎着当时的情景,虽然已过几年,却始终历历在目。
那个从不曾放弃我的男人,背后的数枝羽箭让他的鲜血染透了衣衫,他死前的那个眼神,和他看到我用箭头自尽的恐慌与无助,也许除了他,没有人会这么的在乎我了,此情此景直到现在,我依然记忆犹新。
还有那句,杀无赦!
一袭紫‘色’的衣袂飘过,让我有一时的幻觉,一回头竟迎上了宇文潇的‘迷’茫。
“想什么呢?”
“没什么啊,有点困了。”说罢,打了个哈欠。
“外面风大,帐子已经搭好了,进去休息一下吧。”我轻笑抬头一看,顿时脑袋直发懵。
“皇,皇上,为啥我的帐篷要在你帐篷边儿上啊?这,这不符合规矩吧?”我岂不是白天晚上都要受他的‘骚’/扰?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哎,这得问你啊,你把我的小婢‘女’都整跑了,就剩你一个人伺候我了,不离我近点,我怎么白天晚上差遣你呀?”
呵,我扯了扯嘴角,白天晚上差遣我?我还真是没事儿闲的,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啊!
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谁让人家是主子,咱是奴才!我耷拉着脑袋灰溜溜的钻进了帐篷。(.棉、花‘糖’小‘说’)
自己一个屋就是爽,舒服,消停。
看着被风吹过的树枝映在帐子上的倒影,突然觉得有些凄凉,我的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还不如当初让皇后给我害死在皇宫里呢,没准儿段楠看在往日的情份上还能给我风光大葬。
现在顶多算是,多活一天算一天。
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我也不知道。
兴许是太累了,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朦胧间,我感觉身上被覆盖了东西,还有人‘摸’我的脸,不会又是那变了态的皇帝吧?
原来,上司对下属的xg‘骚’/扰从古代就有了?
“干什么呢?”宇文潇?
随着他掀了‘门’帘,进来一股清凉的风。
那‘摸’我这人是谁?
“皇上!”宇文澈?
他进我帐篷做什么?此时我是应该装睡还是假装刚醒?啧,难以抉择。
先探探风儿吧。
“你来这儿做什么?”宇文潇的口气完全没有从前的谦和。
“臣只是想来看看菲雪。”
“你在她和那洛天依之间已经做出了选择,还来惹她做什么?”
宇文澈长出一口气,“就算如此,我就不能再来看她了?毕竟她做过我的妾!”这也是咄咄‘逼’人呢!
“现在看她算什么?可怜她?她无依无靠需要你支撑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在和那洛天依甜言蜜语!当她心碎落泪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和那洛天依双宿双栖!你既然选择了那洛天依,就别再来招惹她!做过你的妾那是曾经,现在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从你选择那洛天依的那天起,在菲雪的心目中,也将你我做了个选择!”宇文潇的话说中了我的心,此时,当初的那种酸楚油然而生。
“我知道你一直对菲雪情有独钟……”
“可她选择你的时候,我并没有阻止!只要她觉得跟着你能快乐,我就没有任何的怨言!可你负了她!”我没想到,宇文潇的心‘胸’竟然如此豁达,即便他喜爱的人选择了他的亲弟弟。
宇文澈也提高了声线,“我没负她!她只是不能接受那洛天依的存在而已!”
“你若爱她,就不应该有那洛天依的存在。”最懂我之人,却是宇文潇。
“别说的道貌岸然,你不也是个多情种?你今天口口声声说的话,可曾对得起璎珞?!”宇文澈说出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璎珞不是他老婆吗,又跟宇文潇有点啥见不得人的事儿?!
嘶,皇家的事,还真是‘乱’套啊!
吵架还能吵出意外收获?
“别跟我提璎珞!”宇文潇彻底的愤怒了,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我在想,此时我还能安心的装睡?啧,我到底该不该起来啊?
“要不是璎珞,也不能‘弄’出这么多的事儿……”宇文潇的口气变得极其消沉。
宇文潇和璎珞有一‘腿’,宇文璎凡又是个野种,那宇文璎凡不会是宇文潇的……吧。
不能瞎合计,知道的太多,会被灭口的。
“可当初璎珞是我的心上人,我得到了她的人,却丢了她的心。”我承认,宇文澈对每个老婆都是真心的,只不过,他多情一点点。
他这个‘性’格,才适合当皇帝!
“璎珞的事儿别再提了,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这事儿过去那么多年了,她也已经亡故了,尊重一下她吧。”宇文潇一定是怕宇文澈再提起他小情人的事儿,故意降低了声线,主动求和。
“皇兄,我们除了君臣的关系,还是兄弟!”
这句话充分证明了那句话,兄弟如手足,‘女’人也就是件破衣服!
果真,宇文潇为这一句话妥协了。
“罢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想再提了。这么多年,你也没少替我办事儿,你和菲雪之间的事儿也过去了,不要再来‘骚’/扰她了。”我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他俩的反应。此时的宇文潇正闭目养神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捶着头。
而宇文澈站在他的身旁,一言不发。
这个气氛太尴尬了,我义无反顾的站出来解解围?
“谁啊?”我‘揉’着太阳‘穴’,假装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宇文潇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菲雪什么时候醒的?”宇文澈与宇文潇互换了目光,一看就是心虚。
“刚醒啊,谁吵吵点啥啊?搞得我都没睡好!”我扭了扭大脖筋。
猛的一睁眼,“皇,皇上?王爷?你,你们在我帐子里做什么?”
宇文潇一笑,“没什么,我们在探讨你的睡姿为什么会这么**!”
我狠甩了他一个大白眼。
“听政王,跟朕回去布属一下后天的狩猎……”一掀‘门’帘出去了。
宇文澈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目光似有不舍,却转身跟了出去。
狩猎还用部署?嘶,这玩意儿跟作战差不多?忽悠我!
夜‘色’如墨。
草间的蛐蛐叫的欢畅。
宇文潇帐内烛火摇曳。
“皇上还没就寝?”他穿的却是那件月牙白,把他映衬的与世隔绝般的素雅。
他搁下手中的笔,抬头看我,似水温柔。
“皇上该不会是在画‘春’/宫图吧?”我一边给他铺被一边说。
他挠了挠头,“嘶,我也不缺钱,咋能干那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呢,看两眼就得了呗!”看两眼就不伤风败俗了?!
被子刚铺好,我还没等回身,就被宇文潇从身后扑倒,顺着‘床’铺翻滚,直到他将我压在身下才停止。
我的手被他的手紧扣住,动弹不得。
“菲雪。”他将‘唇’压在了我的‘唇’上。
“皇……唔。”
他的‘吻’令我窒息。
我摇晃着脑袋躲开他的嘴,他却不停的纠缠我,‘吻’着我。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他的‘吻’也越来越急。
他强行将我的嘴撬开,霸道的将他的舌送入我的口中。
他的眼神似乎变成了一团火。
再不阻止,不得撕我衣服啊?
“宇文潇,你给我滚蛋!”我使出浑身的力气与他撕扯。
赫连擎教我的反擒拿还是‘挺’有用的,顺利的将他反按在‘床’上。
他反而还乐了?!
这是什么心态?
他该不会以为我在跟他玩什么情/趣呢吧?
“皇上,我是来跟你请假的,可不是来打架的!”说罢,赶紧松手,和他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
他笑着从‘床’上爬起来,那笑容让人着‘迷’。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请假?请什么假?没想到你还有两手,谁教你的?”他轻轻的喘着。
我看了眼外面,刚刚的喧嚣早已消散。
“呃,自学成才!”我的脑袋还在往外望。
“咋的?约谁了啊?瞅什么呢?”
我剜了他一眼,“用你管啊!皇上早些休息吧,奴婢今晚有事,先行告退了!”
我真是‘混’大发了,皇帝没吱声呢,我就跑了。
第107章 烧点纸钱遇上鬼
其实我就是想给赫连擎烧点纸钱,好几年了,对人家不闻不问的,也不知道他在那边过的好不好,他老人家也不知道埋怨过我没有。(.好看的小说棉花糖。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
也不知道我这两年总走背运,是不是就是因为没给他烧纸的关系!
我拎着小布包,跟把守的卫兵说肚子疼要大解,都知道我是皇上的御用小奴婢,也没人敢细问,就放我走了。
天太黑,我还是路痴,也不敢走太远,但也不能太近了,被人发现咋整?啧,事儿真多!
我一边烧纸钱一边叨咕着让擎擎抓紧来取钱,也不知道从哪儿刮过来一阵风,呼啦啦吹我一脸,把我这堆东西全都吹跑了。
纸灰进眼睛了,‘迷’的生疼,我只顾着‘揉’眼睛,再一睁眼,全没了!这是擎擎显灵了?全都取走了?看来,他可是‘挺’缺钱啊!
哎,既然没了,有这个心意就得了吧,估计赫连擎没收到的话,也领情了,回营地吧!
哗啦——
我的心猛的一哆嗦,什么声音?顿时脑‘门’子直冒汗,‘腿’肚子直哆嗦。
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往回走!
一抬头,一个黑影儿窜进了树林!
我俨然成了隔壁的吴老二,看它一眼就浑身发抖啊。
想走,脚不听使唤那!
我‘欲’哭无泪。
咯吱,咯吱——
是踩着树叶的声音。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仿佛一张嘴就能蹦出来,而我的大脑也处于高度警戒的状态。
那个黑影儿又一闪而过。
“谁?”我追了过去。
我一直为我的勇敢感到诧异,怀疑当时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明明害怕还追?!
我顺手捡起一块石头朝那黑影儿扔了过去。
“哎哟。”我的技术向来不是盖的。
当我骑到那人身上,刚要一顿拳打脚踢的时候,皎洁的月光洒在了他的脸上。
我真想大嘴巴子‘抽’死他。
“宇文潇,你有病啊!”
“我就是想看看,跟你有约的是不是听政王嘛!”
顿时,头疼‘欲’裂。
“他带了他最得宠的小老婆来,还能和我‘私’会?他咋就那么有‘精’神头呢?”
宇文潇挠了挠脸做冥思苦想状,后抬头看我,“你可能不太了解他的实力,他那七八房老婆不是白娶的,最高记录,一晚上临幸仨!”
我真是无语了,追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我一脚没踩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上前一抱,失了重,连我带他滚下山去……
再次醒来,发现浑身上下的骨头架子都散架了似的疼,天‘色’刚有些灰‘蒙’‘蒙’的,看样子要亮天了,我‘揉’了‘揉’有些摔疼的脑袋,往山上看了看,嘶,我恐高,赶紧低头,看得我直‘迷’糊。
等到天亮了以后,宇文潇应该有办法可以上去。
宇文潇呢?!
我转着圈儿的找他,这咋周围都没有呢?不符合常理啊,还能轱辘多远啊?
顿时有些慌张了。
我丢了无足轻重,这要是把皇上整丢了,我一定会被碎尸万段的!到时候估计祖宗八辈都跟着我出名了!
“皇上——”也顾不得有没有人听见了,他的命可是比啥都重要。
“皇,哎哟!”啃了我一嘴的泥。
月牙白的长衫沾染了尘土却依旧清晰可辨,是宇文潇!
“皇上?”还晕着呢?
还习武之人呢?晕的时间可是够长的了!
“皇上?皇上?”我晃‘荡’着他。
咳咳,咳咳。
瞬间觉得他的身体怎么这么弱啊?
我擦了把汗,幸好,还活着。
“皇上没事儿吧?”
他脸‘色’有些苍白,连‘唇’‘色’也有些泛白,他紧皱着眉头,下意识的捂着‘胸’口,看这架势心绞痛又犯了?!
我将他连搀带扶累的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把他‘弄’到大树下。
天还没亮,视线也有些受阻,看他痛苦难耐的样子,我心里有点没底。
“皇上?感觉好点没?”他有些艰难的摇了摇头。
我给他‘揉’了‘揉’心口,虽然我知道这种方式并不能缓解什么。
我突然想起四娘在的时候跟我说过一个缓解心绞痛的配方,在治死了四十九人之后,终于在第五十人的身上得到了突破‘性’的进展,四娘说,创新总是要有点牺牲的。
那配方我还记得,七种草‘药’熬制七个时辰,添七次晨间‘露’水,服用七天方有疗效。
“皇上,我知道一个治疗心绞痛的偏方,不如我去山上转转看能不能采到‘药’材?”他却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别,别去,老‘毛’病,没事儿!”他苍白的‘唇’无力的挤出几句话。
如此无力的状态却有力的拽住我的手。
我坐到他的身旁,他顺势将我揽到怀中,原本因为被‘露’水打湿的衣衫有些瑟瑟发抖,霎时间有了暖意。
他的身体给我传递着热量,让我不再寒冷。
“抖成这样?很冷吗,菲雪?”他无力的看了看我,我笑着摇了摇头,依偎在他的怀里。
揽着我的手似乎更加的强有力了,他的眼神充满了情意绵绵,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
为了避免他的误会,我坐直了身子,“皇上,我们该怎么回去啊?”他抬头看了看山。
“等到天亮,我用飞鸽传书。”我又下意识的瞅了瞅他的怀里……
“干吗?这里太冷不能做想入非非的事儿……”
我戳了他脑袋一下。
“不是说飞鸽传书吗?鸽子呢?”我在他的‘胸’前‘摸’索了一把。
“朕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揩油的‘女’流氓!”
“少废话!”我又用手指头去戳他的脑袋。
他邪魅一笑,顺势抓住我的手,一拽,我便坐在他的怀里。
他的双臂将我困在他的怀里。
“皇上,你病好的‘挺’快啊?”
“托你的福,还没死。”他的脸贴在我的背上,话里带着棉柔。
这个姿势坐着多尴尬?
“皇上,你‘腿’麻不?”
“干什么?”
“不如我起来吧……”
“不行!”他把我按的紧紧的。
……
“嘶,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他突然问我。
呃,说实话?皇家最忌讳烧纸啊,拜祭啊什么的,说假话?最近脑子有点生锈,不知道该怎么编……
“嗯,那个……”
“哪个啊?”他咬了我后背一口。
“烧纸!”我一‘挺’背,说秃噜嘴了。
“啊?”他还‘挺’诧异。
“给,给,给谁啊?你家亲戚啊?”
“呃,算,算是吧!”
他转过我的身子,满眼疑‘惑’,“该不会是你未尝还的情债吧?”
我一回身搥了他一拳,“与你有关系啊?”
他应声倒地装死。
我大笑。
此时,天已见亮,山中雾大,如仙境般云雾缭绕。
山,依旧苍翠威严。
飞禽走兽,只闻其声,不见真身。
“喂!”我踢了宇文潇一脚。
“干嘛?我都快睡着了!”
你还真不挑剔,啥地方都能睡!
“赶紧拿出你的飞鸽啊?我看看你咋传书?”我坐在一旁打算看他从怀里能掏出一只活蹦‘乱’跳的鸽子。
他嗤的一声笑,顺怀里还真拿出一样东西,我顿时诧异的很。
是一个长短粗细都和手指头差不多的,又类似竹子制品的东西。
这就是飞鸽?!
宇文潇将它送到嘴边,那东西发出悠扬却又不刺耳的声响,听起来像鸟鸣却比鸟鸣更婉转动听,像笛音,却比笛音更轻灵飘逸。
“这声音传输的距离出乎你的意料,他们听到这个声音就会来救我们。”
我拿起他吹过的那支飞鸽,“我觉得它叫千里传音更贴切呢……”
我话还说完,宇文潇就像饿虎扑食似的将我扑倒。
真是狗改不了****!
我对他是连踢带打,恨不得上牙咬,我俩是满地打滚,他跟我也是一顿撕扯啊,比想象中的‘激’烈。
我咋总觉得这套路跟以前不大一样呢!
他将手一甩,一只打了卷的蛇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
我这才明白,他竟然是为了在蛇口下救我?
宇文潇的脸‘色’霎时变得灰白,有些摇晃的眨着眼,他按着左手,我撸开他的衣袖,赫然两个血窟窿汩汩的冒着血,周围的皮肤紫黑紫黑的……
这蛇有毒!
此时宇文潇的面‘色’更加的难看了,他已经处在半昏‘迷’的状态了,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撕开他的衣袖,替他吸毒,然后又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宇文潇此时的脸‘色’比刚才缓和一些,可依旧惨白,不知道营救的队伍何时能到,他需要抓紧医治……
我从他怀里掏出了那支飞鸽,又吹了一阵子,塞进袖口。
“皇上,你可得‘挺’住啊!”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似乎体温在下降。
我将他搂在怀里,“皇上,皇上,你可不能有事儿啊!”我裹的紧紧的,他依旧止不住的发抖。
“皇上,你可别吓我啊,皇上!”我几乎带着哭腔,搂着瑟瑟发抖的他,似乎又看到了当初同样深受重伤的赫连擎。
看着中毒已深的宇文潇一张一合的嘴‘唇’,曾经他曾用它‘吻’过我,可这一切有可能都会失去,我的心里有种莫名的难受,突然害怕他会有事,甚至害怕他会离开我……
滴滴泪掉落在他沾染了灰尘的月牙白长袍上,开出一朵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花’。
他用他有些发紫的手,强抚了抚我脸,继而,闭上了眼睛。
“皇上!”我再一次陷入了绝望。
第108章 还有劫道的?
“皇上——”
救援队伍说到就到,这速度,跟曹‘操’相比,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79xs.-(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
当这个大臣那个大将军的,看到我怀里的宇文潇时,哭天抢地的就围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树下哭啊,惊天地泣鬼神的,与专业办丧事儿的那帮人比,要更加专业更加职业化,整得好像这人真的要死了似的。
更有甚的,在底下一边儿哭一边儿问,他死以后谁继位?!然后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底下嗡嗡嗡,嗡嗡嗡。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做好了站在听政王那一边的准备了?
我终于明白为啥宇文潇那么信任宇文澈了,与他们相比,宇文澈还真算是忠心耿耿。
宇文澈带了太医郑大人姗姗来迟。
我与郑大人诉说了皇上中毒的经历,他又给把了把脉,又看了看地上的蛇的尸体,说皇上中了五盲蛇毒,当务之急是赶紧送回营地。
郑大人说山上有一种草‘药’,叫断蛇菇,能解万蛇之毒,只不过这种菇都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极其罕有,一般不易碰见,再有一种方法就是……
我走出宇文潇那空气不流通的帐子,完全没把另一种方法听进去,满脑子全是断蛇菇……
某位大臣随我一道出帐子透气,“哎,余姑娘,你为何会和皇上出现在一起?还,还,还过了夜?”这话我咋总觉得有点引导人往歪地方想呢?
“呃,昨夜奴婢起‘床’解手,看林间有一白影儿隐约晃动,奴婢上前查看,没成想是皇上梦游险些跌下山,奴婢拽了他一把,没成想,皇上没救上来,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皇上梦游滚下山,我奋勇营救,不幸也掉下山,这个借口甚好。
突然觉得我的形象似乎又高大了不少。
直到大臣们都散了,各回各的帐子了,我还满脑子琢磨着那断蛇菇的事。
宇文潇现在昏‘迷’不醒,但呼吸还算均匀,估计情况还算稳定。
看着他煞白的脸,紧闭的‘唇’,我的罪恶感油然而生。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能变成这样。
他那僵的有些发紫的手,再也不能将我的手握紧了。我轻抚他的手,竟然有些冰冷。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开始压抑了起来,仿佛真的快要变天了,人人岌岌可危。.
他们商议的结果是,宇文澈驻守营地,派手下前去寻找解救良方。
万一……
一切都是未知。
看着连绵起伏的群山,我心里头压抑。如果我不要求来边境,如果我不想着来祭奠一下赫连擎,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也许因为我的缘故,炎天真的要变天了,这场腥风血雨的始作俑者就是我,那我便真成了红颜祸水。
转身而望,宇文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自知闯了大祸,心‘乱’如麻。
我坐在他的‘床’边,轻抚着他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皇上,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我一时兴起非得坚持要来边境拜祭赫连擎,你也不会变成这样,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发生!皇上,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千万别让炎天落入恶人之手!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让我还有何颜面生存?你真心救我,我又岂能任你毒发而不管?你放心,我这就去采那断蛇菇来医治你!”一抹清泪顺着宇文潇的眼角滑落,湿了软枕。
我趁着大家都愁云惨雾的唉声叹气之际,偷偷‘摸’‘摸’的溜出了营地。
我余菲雪活了这二十多年,头一回觉得自己犯错了,而且是主动承认。
想当年我爹对我是围追堵截,外带威‘逼’利‘诱’,顺便还捎带脚的家训加体罚,那我都没认过错,就是死鸭子嘴硬!气得我爹捶‘胸’顿足差点吐血,要不是二三四五娘拉着,他能把自己的肋条骨捶折。那我都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要不我爹也不能为了五千两就草草的把我卖给了段秀!
现在过了这么多年,经过这么多事儿,我竟然也会害怕,会退缩,会悔过……
我看了看边境地势,四处悬崖绝壁,十分险峻。
据说那断蛇菇长的像盘起来的蛇,就长在悬崖峭壁之上,我虽然没见过,但理念上还是有个大概的轮廓的。
山里的雾气太大,云雾缭绕的,仿佛置身于仙境。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了山,这常年的山珍海味的吃着,体力明显不行啊?喘的我像得了哮喘一样,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往前一瞅全是悬崖峭壁,妥了,就捋着这条路走吧,没准儿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让我摊上了呢!
我一边儿捋着悬崖边,一边儿往下探头探脑,说实话有点晕,我伸长了脖子往下一望,有种万丈深渊的赶脚,要是一不小心滑下去……
我打了个哆嗦,赶紧把脑袋缩回来,能坐在悬崖边上大喘气的,估计除了我也没谁了。
我又试探‘性’的往悬崖那边挪了挪,当然,挪的只是屁股,峭壁上只长了几株不知名的杂草,没什么断蛇菇。
再挪挪屁股,往前面探了探,也没有。看来,捡馅饼这事儿,还真是不是谁都能捡的。
我又往前走了几里路,依然没什么收获。
此时天已渐暗,回去吧?看着宇文潇那个样子,有点不甘心,不回去吧?等一会儿天黑了,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着,没准儿还有毒蛇猛兽,再看看脚下的万丈深渊,想想还是算了吧……
落日的余晖将周围的一切映的跟咸鸭蛋黄儿一个颜‘色’。
悬崖边一个黄灿灿的物体引起了我的注意,远看像坨屎,近看还是一坨屎。我心说,谁会把屎拉到这种地方?能下去脚吗?万一没站稳,岂不是就牺牲了?哪儿不能拉,还得冒着生命危险往悬崖下边拉,这是种什么样的境界?
他这是想成仙吧?
我站在悬崖边上,看着那坨屎傻乐。
小风一吹那坨屎还微微晃动,谁拉的这么妙?
突然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还不成型的想法。
这坨屎看起来也想盘起来的小蛇哈!大自然的万物呀,咋就这么‘精’妙呢!我忍不住大笑。
嘶,这坨屎该不会就是那个什么断蛇菇吧?
我心里突突的凑了上去,心里有些小‘激’动,但更多的是犯膈应。
我趴在悬崖边上,往下瞅了半天,确实只是长的像坨屎,而实际可能不是屎的物体。
我踅‘摸’了半天,看边上有棵树藤,抓着它再去拿那坨屎。
万一抓住后发现它真是一坨屎,那可咋办……
为了这个艰巨的任务,我特意从怀里掏出个帕子,覆盖在手上以防万一。
我一手抓着藤蔓,一手去抓那坨屎,只是一触碰,我心‘花’怒放,果真不是一坨屎。
我把这类似屎的东西在手里摆‘弄’着,惊愕的发现,这东西真的是个蘑菇……
它真的是断蛇菇吗?它哪里长的像盘起来的小蛇?就它这长相,就算是救命的仙丹,估计也很难入口吧?这真的需要很大的决心,我咽了咽口水。
即便宇文潇吃了它真的活蹦‘乱’跳了,恐怕我也会笑话他一辈子吧……
“快把断蛇菇给我!”一个‘激’灵,险些滑下去。
手边的小石子咯啦啦的滑落……
一个二十出头有点楞的小伙子站在离我十米远的地方,这眉眼却有些似成相识。
“你谁啊?”咋的?土匪啊?
“你管我是谁,快把断蛇菇给我!”嘶,‘挺’会捡现成的啊,捡便宜的态度还‘挺’横!
“啥啊?”你当姑‘奶’‘奶’是白给的呢?看他呆愣愣的样子,还想要我的救命‘药’?
“断蛇菇!”
“咋的了?”
“给我!”
“啥给你啊?”
“断蛇菇!”他有点不耐烦了。
“咋的了?”
“给我!”
“啊……”他刚要伸手接,我冲他一笑,“我的!”
他恼羞成怒上来就抢,我了个去的,姐虽然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吧,高低也算是有点美貌,要不俩国王爷皇上能都为我倾倒吗?放着如此如‘花’美眷,一不劫财,二不劫‘色’,你要劫蘑菇?
姑‘奶’‘奶’不答应!
他抢我不让,我藏他不让,我俩争执不下,断蛇菇在我俩的手里,撕吧的细碎细碎的。
渣子也能吃,我们又接着划拉断蛇菇的渣子。
“少爷——”四五个男人手拿着各式兵器,气势汹汹的过来。
哗——
手一抖,都抖落到悬崖底下去了……
我和那二愣子少爷干瞪眼。
怪不得这么霸道,愣头愣脑的,原来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
“你早把断蛇菇给我多好?”一副好像是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儿了似的,拧着眉‘毛’。
“为啥给你啊?”
“我先看到的!”脖子上的大脖筋都能看见。
“先到谁手就是谁的,我冒着生命危险采的,凭什么给你?该你的还是欠你的啊?”那小子被我骂的一愣一愣的,看来是从来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啊,正好姑‘奶’‘奶’替你爸你妈好好教育教育你!
愣头青!
“武清,把这‘女’的给我带回去!”
我懵了,啥意思啊?这哥们儿是啥开头儿啊?
“哎哎,你们几个拽我上哪儿啊?”
那愣头青瞅我一眼,“抓到域凌寨做苦力?”
啥?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占山为王的?!
第109章 深陷土匪窝
蘑菇没了,宇文潇还在病‘床’上躺着呢,我却被人生拉硬拽的绑进了那个叫什么寨的土匪窝。[.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79xs.-79小說
在怀南和炎天的边境占山为王,那他到底属于哪一边的?他绑我是啥目的?仅仅是因为断蛇菇?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吧?
这一路,崇山峻岭,山体陡峭,一走一出溜,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啊……
我只有担心的份儿,连点自主的权利都没有,被他们绑了胳膊‘腿’儿抬着走,这滋味其实还‘挺’享受的,只不过总觉得有点小妖‘精’绑了唐僧的意思。
“少,少爷,你,你,你绑她,干什么?”抬着我的结巴问。
“是啊,少爷,咱们寨子现在粮‘挺’紧的。”一个足有二百五十斤的胖子说。
那愣头青一回头,一吸鼻子,嘿嘿一乐,“爹说,今天有人来采断蛇菇,说啥也得抢下来,抢不下来的,男的整死,‘女’的娶回来当媳‘妇’儿!嘿嘿!”你爹料事如神啊?怪不得生出这么个愣头青,泄‘露’天机太多遭报应了吧?
你爹养你,可是‘操’老了心了。
唔——唔——
下回能不能换个干净点儿的抹布堵嘴?!
“你,你有,啥,啥事?”我的抹布被拽了下来,满嘴一股子恶心味儿。
我双眉紧锁,梨‘花’带雨,“少爷,各位大爷,今日小‘女’子若多有得罪,还请各位海涵,我家有被毒蛇咬伤之人,等待救命,还请各位大爷放我回去……”嘤嘤嘤……
那少爷又一吸鼻子,嘿嘿一乐,“媳‘妇’儿!”他已经完全颠覆了在我心目中愣头青的形象,从现在开始,他彻头彻尾的被我定‘性’成傻子!
他咧着嘴冲我乐,这一口大黄牙,焦黄焦黄的,还有点发黑……
“这位少爷,您看您‘玉’树临风,聪慧过人,定能找到一个柔情似水的******,而我,都已徐娘半老了,真真是不适合你……”说完假话,我都干呕了。
他咬了咬手指头,合计了半天,“就相中你了!回去我就跟爹说!”然后羞羞哒哒的就跑开了。
我顿时石化。
跟傻子还真不能用正常思路去‘交’流!怪不得上来就跟我抢蘑菇,将姑***美貌置若罔闻。(.棉、花‘糖’小‘说’)现在跟他谈蘑菇,他却又相中本姑娘的美貌了,这这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这是跑也跑不了,难不成还真要跑到土匪窝里去当土匪婆?
晃晃悠悠一路,天早就黑了,七拐八拐的我也没记清楚路,我以最舒服的姿势,睡了两觉了,把这几天缺的觉都补回来了。
他们突然一停,我抬眼望了望,只见隐约有座寨子,灯火有些昏暗,我抬头看了眼,一个木质的牌楼,上面写着三个字域凌寨。边上四角有岗楼,一岗上站俩人。
带头的那个叫武清的拍了拍‘门’,出来一个手拿火把的年轻男人,他用火把把我全身照个遍,我有那么点小恐惧,怕他把油滴我身上,再毁了容,可咋办?
寨子往里走,两旁‘插’着火把,有点电视剧里演的土匪窝的感觉,不知道土匪头子会不会穿一身虎皮袄呢?我想不会,他要是真这么穿,那可就是真虎了,这天多热啊……
他们抬着我进了堂屋,屋子里有几个人,见我们进屋,纷纷给那傻子问好,都管他叫大少爷。
他们将我扔在地上,且听那傻子说,“爹,这就是今天抓来的要采断蛇菇的‘女’人!”我抬头看椅子上的老头,那老头竟也歪着脖子看我。
他头发‘花’白,但肤‘色’却有些黑,从穿着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土匪气息。一双犀利的三角眼,他不停的打量我,眼里似乎有什么疑问,瞅的我直发‘毛’。
“你,叫什么名字?”他眯起眼睛问我。
“余,余菲雪……”我咽了咽口水。
他挠了挠鼻梁骨,“余菲雪?”怎么?答案不满意?
“你是哪儿的人?”我怔住了,我要说我是炎天人,看他不让采断蛇菇这架势,会不会跟宇文潇有仇再打击报复?如果我说我是怀南人,而现在却是炎天边境,毕竟两国是不允许相互往来的,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这么简单的事儿让我一想,咋就这么复杂呢?
“你,你,你听着,没?”那结巴提醒我。
“我是炎天人!”豁出去了!
哎!那老头竟然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去找小翠来,把这姑娘安顿好了。”
“爹,你不是说,抓住以后当我媳‘妇’儿吗?”傻小子想媳‘妇’儿。
老头子一拍桌子,“媳‘妇’儿什么媳‘妇’儿,给你娶八个了,给我生出一个孙子没有?”
傻子挠挠脑袋,“没有孙子!”
“那还不赶紧去生去?!”
“哦!”傻子颠颠的跑走了。
“寨主!”一个‘女’人走了过来,给老头子请安。
“翠儿啊,好生照顾这姑娘。”老头子朝下指了指我。
“哎。”那‘女’子回头。
我一看到她,血压噌噌的,眼珠子都快定住了,我真想分分钟捏死她。
“小翠!你个小蹄子!”说完我直奔她就冲了过去。
“小,小,小,小姐?!”她就来回的躲啊。
我追,她躲。
“这些年你死哪儿去了?这回说啥我也不能饶了你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小,小,小姐,你听我说啊,当初是老爷出主意让你嫁到段王府当小妾的,我一个当奴才的,能不听主子的吗?”
“那我问你,上轿的时候是谁把我打晕的?”
“是,是赫连擎!”
“那谁把刷锅抹布塞我嘴里的?”
“也是赫连擎!”
赫连擎?!他人都化成灰了,我上哪儿跟他对质去啊?
见我不追了,小翠上前来搀我,“小,小姐,消,消消气!”
我瞄了她一眼,“咋还结巴了?难不成你嫁给那结巴了?!”
小翠脸一红,“哪儿啊,我,我,我看见你就害怕!”
是啊,自从你忽忽悠悠的把我送进了‘花’轿,你就土豆搬家‘混’球了,回‘门’好几次都没看见你影儿,原来跑到山上当土匪婆子来了?
上来个小丫头,端上来一杯茶,我撇了撇茶叶沫子喝了一口,嘴‘唇’子差点烫起泡!
我东瞅西看,这寨子是木质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又看了看堂上的老头子,看来,占山为王有几年了吧?
“呵呵,怎么?认识小翠?”
“寨主,这是我未入寨之前的东家。”
我放下茶杯,拧着她的耳朵,“死丫头,要不是因为你,我能有今天的下场?”
要是不是被小翠生拉硬拽的上了段秀的‘花’轿,我能嫁给段秀吗?我要不嫁给段秀,我能二嫁段楠吗?我要不嫁给段楠,皇后能想法儿收拾我吗?皇后要是我不收拾我,我能跑路吗?我要不跑路,能碰上那个多情种的宇文澈吗?要不是那个宇文澈处处留情,我能跑到宇文潇那里当丫头吗?要不是给宇文潇当丫头,我能被那傻子抓住吗?
她扯着嗓子喊,“小姐,小姐,我知道错了,我错就错在不应该当老爷的帮凶,但是我要不帮他,他说要把我卖到青楼去!当初我就是怕你回来收拾我,我没地方躲,才躲到这寨子里来的……”
我撒开了手,寻思着,我就那么可怕?!
“丫头,你们在这相遇也算缘分,以前的事儿就别计较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儿,“寨主,我家主子被五盲蛇所伤,现在生命垂危,寨主明日一早能不能送我下山?”
“不行!”
我诧异,“为什么?”
“你家主子可是那炎天狗贼宇文潇?”
哈?早知道他们真有仇,我就说我是怀南人了!
“寨主与我家主子是不是有过节啊……”
“哼!那狗贼灭我夏泽国,掳我公主,吞我河山,就剩我这域凌寨区区几十口人!”嘶,原来是夏泽国的臣民。
那,我们岂不是亲戚?!土匪窝里遇故知,还真是‘激’动啊!
“寨主那宇文潇掳走了哪个公主?”我问。
“先皇有两位公主,长‘女’枫丹公主,次‘女’璎珞公主。”
就俩?那我呢?
“可还有别的公主?”
老头思来想去,“先皇曾与一民间‘女’子生过一‘女’,那‘女’子身故后,此‘女’找上‘门’来,被皇上封为公主,嘶,后来国灭了,她人失踪了……”
‘私’生‘女’?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呢!此时此景,和我的身世还真配呢!
要不要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啧,还是不要了,万一‘逼’我谋反可咋整?
“昨日我得知那狗皇帝被五盲蛇所伤危在旦夕,心说,我的有生之年也能看到那狗贼的下场,待我魂归故里,也能告慰我夏泽国人的在天之灵!”老头子眼含热泪,瞅着苍天,此景确实感人。
但我身为夏泽国的亡国公主,怎么都没这老头热血沸腾呢?
“寨主怎知我主子,啊,那个,那狗皇帝身中蛇毒?”
老头子眼神一瞥,“哼!我自有我的办法!翠儿,把这姑娘安顿好!”一背手,走了。
嘶,这老头跟我说这么多,不怕我泄‘露’秘密?奇了怪了!
他竟然知道宇文潇被五盲蛇所伤?还有些遮掩,看来宇文潇身边有老头子的‘奸’细?!
“翠儿,给小姐找个地儿住!”小翠一咧嘴,笑比哭还难看!
第110章 谁是内奸?
阳光依旧明媚,可我心里惦记着宇潇,整颗心都‘阴’暗的很,偶尔还有点阵雨。(.无弹窗广告)。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Щ.。(79小說更新最快最稳定)
不知道老头子什么时候能让我回去,难不成要等到宇潇死?我想偷溜出去,可是那老头儿的傻儿子像蜜蜂看见‘花’蜜似的,总围我‘门’口儿直晃悠!
“喂,帅哥!”傻子一见我喊他,眼珠子直发亮,一路小跑就奔我过来了。
“嘿嘿!啥事儿?”还吸了吸大鼻涕。
我冲他勾了勾手指,手里拿着小翠给我的麦芽糖冲他晃了晃,他听话的把耳朵凑了过来。
“你们域凌寨有没有在炎天皇上身边干活的啊?”麦芽糖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嗯,有!”他的眼珠子盯着麦芽糖一动不动,糖动他就动,糖不动他就不动。
“有几个啊?都叫啥呀?”我又放到他鼻子下嗅了嗅,他刚伸出舌头‘舔’,我一下藏到身后,他的哈喇子滴了我一‘门’槛。
“我姐!”有‘门’儿!
“你姐叫啥名啊?”我又拿出麦芽糖。
“大丫!”
大……大丫?这名儿让我上哪儿找去啊?难不成是皇宫里的某个小宫‘女’啊?那这次肯定是个皇上一块儿出来了啊?嘶,是谁呢?趁我走神儿这个功夫,他一把抢下麦芽糖,塞进嘴里嘬的这个响。
“哎——??”人呢?我四下踅‘摸’,一低头,那傻小子蹲我‘门’口嘬麦芽糖,嘬的这个香。
我倚着‘门’框问,“整座山你都熟悉吗?”
“嗯!”一边嘬,一边点头。
“那,一会儿领姐姐我出去巡巡山那?别告诉你爹!”我陪着笑脸。
傻小子吃完麦芽糖,嘬了嘬手指头,“我要是领着你出去,你不就跑了吗?当我傻啊?”傻小子‘舔’着嘴‘唇’一副满足的样子,乐呵呵的走了……
傻子都学尖了,这可咋办?都两天了,宇潇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急得是火急火燎的,在屋直跺脚。
“小翠,小翠!”我扯开了嗓子喊。
“怎么了小姐?”她一般都会保持和我两米远的距离。
“我要出去转转。”我合计看看这寨子里有没有什么地道,狗‘洞’之类的,趁着晚上能不知不觉钻出去。[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呃……这个……那个……”
“怎么的?到院子里转转都不行?!”
“寨主说你太鬼灵‘精’怪了,怕你跑喽!”怪不得能生出那么尖的傻子,这老头儿简直就是个人‘精’!
我转了转眼珠子,“咋?老头儿把我囚禁了?”
“没,没有!”笑的这么尴尬,分明就是有!
“那赶紧,陪本姑娘出去溜达溜达!”小翠紧赶慢赶的跟着我,一步都不敢落下。
这寨子基本全是木制的,想要找个窟窿,找个‘洞’啥的,基本上‘挺’难!
“那个是啥?”我指着一座木制的小房子。
“那个是茅房!”嘶,这茅房充满了现代建筑的气息呀。
“小姐?”
“我上一趟!”
我颠的就奔茅房去了,寻思着厕所里能不能有……
呃,就算有窟窿,有‘洞’,我能钻吗?
外边倒是‘挺’现代,里面臭气熏天啊,里面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和一个‘女’人的唉声叹气声,我合计这是上厕所忘带纸了?我就伸手递了进去。
我刚想对她说,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可她竟然嗷一嗓子跑出去了,估计‘裤’子都没来得及提。
一边跑还一边喊,有鬼啊!嘶,恐怖片看多了?谁说厕所递手纸的都是鬼啊?
出了厕所,就看见小翠叉腰站在厕所对面,气得直喘,我没多问,她也没说啥,就是脸‘色’不大好看。
“翠儿,那边是干吗的?”
“那边是……哎,小姐,别过去啊!”
这地方一走进来就香气四溢,脂粉味特别浓重,看来,住的是‘女’人!
‘女’人住的地方更要好好看看了,没准儿就真有地道啊,窟窿啊啥的。
房间各个‘门’窗紧闭的,就有一扇虚掩的‘门’。扒眼儿一看,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一下,两下,三下,她总是不停的重复着梳头的动作,多少头发啊?梳着么半天,我往上一瞅,差点吓‘尿’‘裤’子,这‘女’的没头发!!
光秃秃的脑袋锃亮,她拿着梳子一下下重复梳头的动作,渐渐的感觉她的头在动!似乎要转头过来,我冷汗涔涔,咽了咽口水,害怕她一回头就会变成满脸的烂‘肉’。
砰——
‘门’被关上了。
我抬头一看,小翠?!
她的脸‘色’有些诡异,当然也是有可能被我气的。
“她,她……”我指着屋子里。
“嗯!这是寨主的大‘女’儿叫大丫,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头发一夜之间都掉光了,说啥也长不出来了,寨主一般不让她出屋,这不,人也变得有点神经了!”
大……丫?那傻小子不是说大丫在宫里吗?看来,傻子的话还是不能信,谁信谁就是傻!
我突然怀疑,这一家子都有点神经病史?要不为啥就扣着我,不让我回营地?就算我不救宇潇,也会有别人救他。
又想起宇潇了?希望他别出什么事才好!
我站了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土,‘摸’了‘摸’我的小心脏,还扑腾扑腾的呢!
我又连走几个房间,都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小姐,咱们走,这儿可没什么好溜达的!”
正当我灰溜溜的想放弃的时候,发现房间的尽头,有个木制的挡板,闲得格外的突兀。
“哎,小翠,你先走,看看那大丫的房间‘门’关紧没,然后告诉我一声,我再过去,要不然我害怕!”我做出一副胆怯的样子,却只见小翠‘抽’了‘抽’嘴角。
我趁她往大丫房间走的功夫,跑到了那挡板跟前,被几个钉子简略的钉了几下,一敲,空的!
有‘门’儿!
“小姐,小姐!”小翠喊我,来不及多想,转身往出口的方向去了。
夜已深,星星犹如暗夜的‘精’灵在黑暗中闪耀,显得格外的寂寥。
快三天了,宇潇怎么样了?宇澈派出去的人能不能管点用?希望他别有异心,快些找到救治他哥哥的‘药’方。
辗转反侧,根本就睡不着,突然脑袋一热,想起那木制挡板的事儿了,我穿戴好打算去试一试,万一能出去呢!我随手拎了一个类似撬棍的东西,就算出不去,也能防防身不是。
夜晚的山上格外的冷,映衬着荒山野岭,却也有些恐惧,我裹了裹衣服,匆匆的走着。
到了那所香气四溢的房子,我有点不敢进去了,走廊里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亮光,我仅凭着视线所能及的地方,一边‘摸’索,一边前行。
突然,若有若无的‘女’人的唱戏声,让我在这样一个夜晚,猛的打了个哆嗦,顿时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
这唱戏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现在的我脑袋都麻了,一边儿走一边儿安慰自己,这一定是大丫,对自己没长头发感到心存愤恨,就顺便发泄一下,一定是!
走过大丫的房间,果然唱戏声越来越小,也许我的害怕都是多余的。
我‘摸’索着‘摸’到了挡板,刚想拿撬棍橇,总觉得脖后有点凉嗖嗖的呢?
我慢慢的转过头,正对上一张煞白煞白的脸,一丁点儿的血‘色’都没有。一双眼空‘洞’而又无神,垂肩的长发都快擀毡了,变得一坨坨的,她正在弯腰看我用撬棍敲那个木板。
我顺她眼神底下趴下溜边儿,她的眼神就是盯着那木板,左看,右看,目光完全没把我当回事儿!
更灵异的事儿发生了,她左看右看之后,挠了挠头发,一把把头发揪了下来,吓得我眼珠子瞪溜圆,扔到了一旁吓得直哆嗦的我的身上,我捏着扔出了老远。
她接着挠那光秃秃的脑袋,最后,一歪头,走了。
这域凌寨咋就跟‘精’神病院似的呢?说啥我也得走啊!
撬棍敲了几下,那挡板就碎了,黑漆漆的像个狗‘洞’,还有风从里面吹出来。
这‘洞’肯定通外头!
想都没想我就一头扎进去了,爬着爬着咋就觉得有人说话呢?管他呢,接着爬。
直到这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原本突突蹭的小心脏,有点莫名其妙了!
细听是老头子的声音,还有一‘女’的?这老头儿还好这口?都多大年纪了?
“这么说那狗皇帝已经找到医治五盲蛇毒的方法了?!”说的是宇潇?找到救治的方法了?那他肯定是醒了?我心里顿时心‘花’怒放。
沉着的那颗心终于也能松快松快了。
“哦?那这么说那狗皇帝对着‘女’子还‘挺’痴情?那这‘女’子说什么都放不得!”老头子信誓旦旦的说。
他们是在说我?!就因为宇潇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动心,就要把我扣留一辈子?难不成真的要我嫁给他的傻儿子啊?!
如果宇潇真的醒了,那肯定是要找我的?我用什么办法能让他知道我的方位?而通风报信的这个人又会是谁?能知道宇潇对我情有独钟的人没几个!
除了宇澈没别人了!
那这个通风报信的人是?
“嗯,我心里自由分寸,你先走那洛天依!”
谁?!那洛天依?!宇澈新娶的小老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新一轮的作妖
原来这条地道通往老头子的房间?那洛天依竟然是夏泽国的探子,首当其冲想到的竟然是,宇澈可怎么办?转念一想,活该!让你不珍惜我,让你见个漂亮的就收回家,这下好,整到家一个‘奸’细!这要是让宇潇知道,那还了得?
不过,这那洛天依做戏可做足了全套。.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为了接近宇潇,竟然把自己出卖给宇澈?!
这年头啥活都不好干那!连‘奸’细都要卖/身才能投靠了,真是把功夫下足了,要不,谁能相信你?!
我一边儿感叹这世道,一边儿往回退。
整个回程的路途都很顺利,很庆幸那个大丫没随我一道儿爬进来,要不,说什么我也没有勇气回去。想想,爬进这么黑暗狭小的空间不说,身后还跟个鬼,搁谁不哆嗦?!
退到了出口先把脑袋伸出来,看看那神经病在不在,没啥动静我才出来。
我披星戴月的来,迎着朝霞而归。
一路无人发现,我还是先补个觉,然后再合计一下,怎么才能脱离那老头子的魔爪。
我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老头子一直把我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那傻儿子天天围着我喊,媳‘妇’儿,媳‘妇’儿,我蓬头垢面的像个垃圾婆。宇澈搂着那洛天依见天的数星星看月亮,而宇潇开开心心的娶了一大帮嫔妃,天天老婆孩子热炕头……
我猛的睁开眼睛,惊出一身的冷汗……
小翠站在我‘床’头直打瞌睡。
嘶,小翠不会也是夏泽国的探子?要不咋就来无影去无踪呢?
那我以前那么对她,她不会借机打击报复?!
那我现在是不是该溜须一下呢?
“翠儿,翠儿。”声音贱的除了我也没谁了,我都为我的低三下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这么温柔的声儿,小翠都吓得一‘激’灵,她也没见过啥世面!
“小,小,小姐,我,我,睡着了。”
我一把拉过她的小嫩手,‘摸’呀‘摸’的,“翠儿呀,站着太累,快坐下歇会儿!”小翠不坐,我硬把她按下了。
她哆嗦着离我远远的,“翠儿呀,以前是我对你太过严厉?!”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是不是啊?!
“哎,我这也是虎落平阳,好不容易有个旧相识,还离我这么疏远……”嘤嘤嘤……
“小,小,小姐,别哭啊!你以前可比这强势!现如今怎么……”
“看在咱们曾经主仆一场的份儿上,能不能替姐姐我,解决点问题?”我满眼噙泪,楚楚可怜。
小翠一脸为难,抬头看了看我的脸,坚定的说,“小姐,只要不提逃跑和给炎天皇帝传信这两件事儿,提啥小翠都能办到!”
我脸一拉,把她从我‘床’上拽起来,“起来起来起来,没啥事儿了出去!”连推带搡的把她轰出去了。
除了这两件事儿,姑‘奶’‘奶’我还能有啥别的事儿?!
我现在只能哭天抹泪的祈求上苍,皇上啊,您可别把我扔下啊!
嘶,灵光一闪,我突然有着一想法,没准儿行的通!
我把被面扯的一条子一条子的,晚上也不打算睡了。
腰上,头上,胳膊,‘腿’儿上都系得红红绿绿的,脸上抹的红一块白一块的,装疯卖傻谁不会,像大丫那样变成秃头的决心我可没有,但是魅儿,我能从她身上发现不少闪光点。
以前我爹爱听戏,我也顺便在戏园子里穿梭打闹,因为我根本就听不懂。但随便来上两句还是可以的,咱不是专业的,难道还不是业余的吗?
屋外的天气不算‘艳’阳高照,但也不算‘阴’云密布,顶多算是个晴转多云。
正适合我撒泼。
我一路走,就有人一路围观,庆幸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不然,我的壮举没准儿会流传青史。
到了院子当中,我是扯开了嗓‘门’子的唱啊,把域凌寨里的大大小小百十来口人都招出来看热闹了,连站岗放哨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可那老头子丝毫没有任何的动静。
啧,可能是我演的不像,毕竟我和神经病的区别是,她们是真的,我是装的啊!
你们不都没反应吗?我撒丫子就往大‘门’外跑,眼看着‘门’栓就要被我打开了,出逃有望了,老头子也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大喝一声,“把她给我逮回来!”看热闹的一窝蜂将我团团围住,七手八脚的把我抬了起来,然后华丽丽的被扔进自己的房间里,老头子让我闭‘门’思过。
房‘门’被上了五六七八道锁,幸好窗户没给封死,可我这是三楼啊,给我几个胆儿,我也不敢跳啊!
再瞅瞅这撕的像散人家的被面,我晚上还咋睡觉啊!
我把身上绑着的布条子一个一个的摘下来,碎碎糟糟的一大堆,怎么看都觉得绝对拼不成一个被面了。
啪嗒——
一个筷子粗细,手指头长短的小东西掉落到地上。
我捡起一看,大喜,这不是宇潇的飞鸽吗?
我立刻捡了起来又擦了擦,站在窗口吹了起来,宇潇说,这声音不可小觑,可我却越吹越失望,这声儿还没小孩‘尿’‘尿’的口哨声大呢,再传能传多远?是我力气不够?我憋足了气,脸蛋子憋通红,腮帮子鼓溜圆,抡圆了吹,可还是那么大点儿的动静。
顿时,泪流满面。
宇潇,你是不是又忽悠我了?!
这回你可把我害死了。
你倒是好了,能左拥右抱了,我呢?没准儿一辈子都得待在这土匪窝,和那老头子的傻儿子一块玩儿了。
我又吹了几下,依旧没啥动静,我一生气把那飞鸽顺窗户扔出老远。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可逃的办法了,痛苦的辗转在那没有被面的被子上。
“小姐,该吃饭了?”‘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想借机跑,不可能,这是三楼,碰到一个人都能将我逮住。跳楼,更不可能,就算我落地还没死,估计也没力气跑出去了。
哎!
小翠把饭菜送进来,“小姐,你就别想着跑了,寨主不发话放你,估计你已经也跑不出去!”
我噌的坐了起来,“老头子留我干吗啊?留我给他的傻儿子传宗接代啊?”
“小姐,人是铁饭是钢,还是吃点饭!”
“拿出去,不吃,老头子一天不放了我,我就一天不吃饭!”
还没等小翠开口,‘门’外响起了老头子的声音,“不吃拉倒,端出来,看谁饿的难受!”我突然觉得他有点像我爹。
小翠二话没说,端着饭菜就出去了。
你可真算是报了仇了,人家让端你就端啊?就不能替你曾经的主子说句话啊?
真应了老头子的那句话,饿的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肚子叫。
寨子外面响起了马蹄声,我欣喜若狂,会不会是宇潇接我来了?!
我下地开窗,左望右望,啥也没有。
失落感不是一星半点。
为此,我患有严重的幻听,总是能听到外面有马蹄声,甚至还有马的嘶鸣,开窗后才发现茫茫的山头,除了石头就是草,其余啥都没有。
我总觉得,这幻听也许是跟饿的有关系,所以我开始吃饭,按时吃,多多吃,一顿都不落下。
那结巴不是说寨子里粮食紧缺吗?那我就吃穷他!
后来我觉得这一个倒三个饱的日子也不错,既不用伺候皇上,也不用勾心斗角,还不愁吃喝,也就只能这样了。
大概是一天的早上,我依旧盖着那没有被面的被子睡得正香,就被小翠那小蹄子揪着耳朵拎起来了。
我抹了一把打哈欠流出来的眼泪,睁了睁‘迷’‘迷’瞪瞪的眼睛,“翠儿啊,你要再犯同一个错误,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你扔到外太空?”我又打了个哈欠,躺下了。
“小姐,出事儿了!”
“啥事儿啊?老头子答应放我了?”我翻身呓语。
因为我知道,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儿。
所以,没必要为这种事儿耽误我的睡眠。
“比那个严重!”小翠声音紧张的搥咕我。
“老头子要我嫁给他傻儿子?”这个更不可能,自打我在院里唱完戏,傻小子见到我房‘门’都绕着走。
即便在楼下看到我在楼上趴窗户,他把头一低,飞快的跑进‘阴’暗处。不知道他是害羞,还是害怕!
“都不是!是炎天的皇帝来了!”
我噌的坐了起来,“真的?”我下地开窗。
莺声燕语一片,蜜蜂蝴蝶一片,就是没有宇潇。
“翠儿啊,你知道打扰我睡觉的下场?”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翠‘欲’哭无泪,“真的,小姐,我听寨主说,那洛天依被抓了,死都没说实情,皇帝一怒之下赐了她五马分尸!”小翠一说到五马分尸眼珠子瞪得溜圆,一脸的惊恐。
“哦。”我却异常的平和。“那死没死呢?”
对于那洛天依的死,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惋惜,对于小翠知道有那洛天依这个人,我一点儿也不感觉意外。
“小姐,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下令,调遣十万‘精’兵围剿域凌寨!”
啥?十万‘精’兵围剿域凌寨?这也太夸张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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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阵阵杂乱的马蹄声传进我的耳朵,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我甚至能感觉到大地都在跟着颤抖。
我开窗远眺,远处一片沙尘漫天飞扬,紫色的帅旗风中飘荡,在绿色的山脉的映衬下,格外的显眼。
身穿铠甲的战士各个骑着高头大马,全部清一水的铁骑兵。呜泱呜泱的铺天盖地的袭来,十万精兵,占据了整个山头,那还没装下。
活活的围了域凌寨好几圈!
主帅一袭银白色铠甲在阳光下散发着寒光,抬头而望正对上我的目光,宇文潇?!
皇帝御驾亲征?!
他似乎看到了被囚禁的我,直直的看着我眼神不舍离开。
宇文潇的将领在外叫嚣,并不攻陷,而域凌寨墙头上的弓箭手蓄势待发。
与其说他们纷纷对准了大队伍,不如说他们对准了炎天的皇帝。
杀了他也算报了仇了!
十几个盾牌手,手持盾牌挡在皇上的面前,宇文潇却临危不惧,一摆手,将领一愣,盾牌手纷纷撤走。
宇文潇一个眼神,身旁的将领冲着寨子大喊,“那彦,赶紧把人质放出来,不然炎天十万大军将你的寨子踏平!”
就为了我?这也太大动静了吧?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这咋让我想起了吴三桂和陈圆圆?我是不是离红颜祸水不远了?
老头儿叫那彦,那还真和那洛天依有点关系?
嘶,为啥叫我人质?是不是直接叫我名字会有损皇帝威望?为个女人如此大动干戈!叫人质更妥帖,这样我就从皇帝喜爱的女子变成了整个炎天的臣民,既然臣民被敌方囚禁了,皇帝理应出头。
啧啧,谁想出来的?真妙!
老头子没露面,也没吱声。
将领接着喊,“那洛天依已经被正法了,那彦,赶紧缴械投降,放了我国臣民,皇上宅心仁厚必将放你一条生路!”
我瞅了瞅,咋就没有宇文澈的身影呢?和皇上闹掰了?还是被那洛天依的死折磨着?
现在这局面也想不了太多,宇文潇一个手势,弓箭手纷纷上前,我急忙关好窗户,万一万箭齐射,不得被扎成刺猬啊?
嗖嗖嗖——
宇文潇还真放箭了?!
噗噗噗——
顺窗户进来数枝箭,从我耳边划过。我一个趔趄闹了个仰八叉,吓得直哆嗦。
好险啊!
半天,再没任何声响。
我偷偷把窗开了一道小缝儿往外望,“小姐,这要是放箭伤了你可怎么办?”小翠?我差点忘了,屋里还有个人!
我寻声望去,小翠正蹲在我的被窝里,偷偷的往窗外扒眼儿,至不至于,我还没怕成那样呢!
宇文潇下令停止了放箭,却依然站在域凌寨那不堪一击的木制门外。
十万精兵,想要围剿域凌寨简直是分分钟的事儿,我知道,他并非想伤及无辜,哪怕这些人想要的是他的命!
或许,他是怕他们伤了我?
“宇文潇,有胆你就单枪匹马的进来,咱们会一会!”这个沉稳干练的声音是那老头子?!
将领们纷纷阻拦,宇文潇却执意前往。
随着域凌寨大门的开启,宇文潇下马缓缓走近,他只带了佩剑。
炎天的弓箭手各个蓄势待发,生怕自己家的皇帝受人家埋伏。
其实我更怕!
站在院子里的宇文潇抬眼看向我的窗,我将窗子开大,冲他笑了笑,有些生涩。我知道,这样的场景,搁谁都笑不出来。
他却也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灿烂,看到我活着,似乎比他身处险境更重要!
“皇上,万事小心!”他点了点头,进了域凌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把耳朵竖的比兔子都长,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我心里乱的像锅粥,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
没想到,一国之君竟然可以为我发动十万精兵,没想到,如此金贵的他,竟可以为了我以身犯险。也许,在他的心里,我比他自己的安危更重要!
他和段秀不同,他可以为了我和自己的亲弟弟反目成仇,为了我杀了亲弟弟最宠爱的小妾,即便他的弟弟手握重兵。
他和段楠不同,他从没有利用过我,只是放下皇帝的身段一味的讨好我,迁就我。他在我的眼中,并不是一个变幻莫测的皇帝,而是一个玩世不恭的痞子,对待生活的态度极其的不严肃!
他更和宇文澈不同,同样是对我钟情,他却情有独钟。单单是独闯域凌寨这个劲头儿,就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他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甚至没有顾全自己的身份。
我已然三嫁了,难道还要四嫁吗?
睡完弟弟睡哥哥这个事儿我又不是没干活,只是这事儿完全没有节操可言,我真的要这么做?!
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待门打开了,那彦和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那彦站在门口没有动,只是冲床上瑟瑟发抖的小翠招了招手,小翠哆嗦的走了过去,腿一软,还直下跪。
宇文潇摘下了头盔,笑的依旧灿烂,我从未觉得他是如此的高大伟岸,以及阳光帅气。
“菲雪,我来了。”他伸出他的双臂迎接我。
我冲进他的怀里,那里依旧温暖如昔。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略带着哭腔,却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他吻着我的发,将我紧紧的拥在怀里。
“怎么会?我永远不会离弃你,除非你不再需要我!”泪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谢皇上!”
他一声轻笑,“傻瓜!干嘛说这样的话?我们快走吧!”我点了点头。
域凌寨的院子里站满了夏泽国的族人,见我和宇文潇出来,纷纷让开了一条路,待就要走出大门之时,我回头望了眼那彦,他见我回头,露出一抹苦笑,毕竟,他为了我也失去了一个至亲。
宇文潇扶我上马,十万大军瞬间收兵撤退。
哗——
我一惊。
那彦带领着那一院子的族人纷纷跪下叩头,直到我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将军领命将十万精兵带回京城,而留下几十名护送我们回营地。
许多人见了我不是窃窃私语,就是指指点点,更多的是见我过来,纷纷行礼避让。
我低头不语。
宇文潇轻笑一声,“快些回你的帐子收拾收拾吧,我们明早启程回京城了。”我点点头,进了帐子。
几名婢女在我的帐子里打扫,见我进来,纷纷退出。
好好的一个假期,咋就被我活活的搅和成这样了?在别人的心里肯定被骂了千千万万遍了。
地上映出一道长长的身影,我却没有回头,我知道是他。
他从身后一把搂住了我,他回帐子卸下了那身冰冷的铠甲。
我侧头问他,“怎么了皇上?”
“想你了。”他低头贴近我的耳边,吻着我的肩头。
轻轻的,暖暖的,让人春心荡漾。
我侧头迎上他火热的目光,在他的唇上浅啄了一下,轻轻的。
他眨眨眼,将他的唇贴上了我的唇。
狂热的吻犹如狂风骤雨般的席卷而来,让人几乎窒息。
“我刚一醒来,发现你不见了,吓得我魂儿都没了。”他轻声的说话,却也不忘吻着我的唇。
“有何可怕?”我问。
“怕你一走了之。”不错,这事儿我常干。
“那皇上如何知道我的行踪?”
他的细长的食指附上了我的唇,“我要罚你,罚你白天晚上都不许离开我的视线。”他将我揽入怀中,紧紧的。
“皇上还没回答我的话?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
“就是它!”宇文潇从怀里掏出那支我扔出十万八千里的飞鸽。
“你听到了?!”我很惊讶。
“你吹了不止一次,我能听不到?然后我就派兵漫山遍野的找你。”
我接过他手中的飞鸽藏进袖中。
“我知道你被域凌寨的人抓了,不知道一向无拘无束,热爱自由的你会不会想不开,又怕你会遇上什么困境,我几乎天天都骑马过去看你,就算你不出现,只是站在寨子外,我都觉得很满足!”他踱步到床边,冲我招手。
我坐到他的身边依偎在他的怀里。
“我知道那彦是夏泽国的残余,他不会轻易抓谁,毕竟他也要隐藏身份,今日他却不顾一切将你囚禁,那他抓你一定是想对付我!而知道我们关系的只有宇文澈,但是,他绝对不会同意那彦如此对你!所以,肯定另有他人!我理所应当的想到了那洛天依!”他抚摸着我的发。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他们有没有欺负你?为难你?”
我摇了摇头。
“皇上难道不怕背上恶名吗?”
“我不怕,什么恶名能比失去你更重要?为了你,我宁可不做皇帝!”
他低头吻着我。
我完全陶醉在他为我设的温柔乡。
他的手攀上了我的衣服,轻解着我的衣扣,而我没有反抗。
“皇上,听政王求见。”我们的动作戛然而止。
顿时,什么兴趣都没了。
“知道了。”他吻了吻我的额头,又帮我系好了衣扣,“等我,马上回来。”转身出了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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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虐死单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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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马上回来的吗?这都半夜了,咋还没个动静?
从清晨到日落,宇文潇一直没有回来。
明天马上就要走了,真的没什么事情吗?我走进他的帐子,里面的摆设如初,连他回来脱下的那件铠甲,还在凌乱的躺在他的床上。
我将它挂在衣架上,所触之处带给指尖一片冰凉。
月光虽皎洁,却也掩盖不了的苍白。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做好明天一早就启程的准备。见天色不早了,我也钻进了被窝。
夜半时分,一个歪歪斜斜的身影踉踉跄跄的走进我的帐子,一头栽在我的身边,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皇上?”
他侧头看我,浅笑,身上有一股浓浓的酒气。
“皇上怎么喝了这么多?”我伸手去给他解衣服。
他却捉住我的手,将它放在胸前,我能清楚的摸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他将我揽入怀中,“菲雪,我真的好想你。”月光洒在他俊郎的脸上,映照着他的熟睡。
我的手攀上他的面庞,脸颊依旧温热,听着他匀称的呼吸声,一夜好梦。
天还没亮,我挣脱开他的怀抱,翻身又睡。
他却一把将我拽回,我迷蒙间回头,见他笑的灿烂,我揉着有些肿胀的眼,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能一睁眼就看见你,真好!”我闭眼笑着。
皇上明目张胆的睡在了我的帐子里,而我明目张胆的进了皇上的马车,一路上心情大好,宇文潇见我总是傻笑。
“笑什么啊?”我白了他一眼。
“能看见你真好!”
嗤——
“说的好像失明刚好似的。”他笑。
一些我不愿提名的小宫女,总是在背地里窃窃私语,嚼舌根,说什么皇上以前把三宫六院都废了,是不是因为不举啊?现在匆匆宠幸了身边的小宫女,是不是因为想向大家证明他病好了啊?
于是乎,各种想法儿在小宫女们的心中有了雏形。
她们三一群俩一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凑到宇文潇面前搔首弄姿,更有甚者,某些朝廷重臣家的大家闺秀也哭天抢地的要到宫里做宫女!炎天的民风真的如此开放?待字闺中的大姑娘都那么着急忙慌的想嫁?
我想大声的告诉她们,皇上根本没宠幸我,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可谁信呢?
谁让他大清早上从我帐子里大摇大摆走出去了?
这不,一看宇文潇似乎昭告天下他没啥毛病了,某些官员呜泱呜泱的跟皇上套近乎,合计自己家女儿若能踏进帝王家,也能顺带沾点亲带点故。
便宜是那么好占的?皇帝是那么好睡的?
宇文潇通通没给好脸色,还有那个什么大臣和什么大学士,组着团的来忽悠他,让宇文潇早日立后,再选个秀,充实一下后宫,绵延一下子嗣。
苦口婆心,吐沫星子足足能养活一盆植物,宇文潇全当没听见。
各个摇头叹气的走了,顺便还不忘白我一眼,嘀咕一句,狐狸精!
你们家女儿嫁不出去,不能都怨我啊?
我想要的独一无二的爱情,宇文潇正在努力的经营,但我知道,他的身份根本不允许他这么做。
“皇上,为何不听大人们的意见呢?”
他拉着我的手,揽我入怀,“我想给你的是纯粹的爱情,而不是与她人平分的我。那样的爱情不叫爱情,我怎能让你受那样的委屈,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只要身边有你,三宫六院对于我来讲,形同虚设。”我枕在他的脖颈,感动由心而生。
一路上,我们形影不离,他对我照顾有加,让许多别有用心之人只有眼馋的份儿,气得牙根儿直痒痒,眼珠子气的通红。
一晃儿半个多月已过,我们的车队顺利的抵达了京城。
天有些阴暗,却不像有雨的样子。闷热的天气让人窒息,可丝毫没有影响大家迎接圣驾的心情。
这迎接的仪式也不知道是谁搞得,半个京城都被调动起来了,这舞龙舞狮的从街头跳到街尾,鞭炮礼花从白天放到晚上。
大街上那么厚一层纸屑,够扫大街的扫三天三夜了。
再回皇宫,从前和我一起干活的婢女们都离我远远的,包括绫罗。
我不晓得这是为什么。
记得我刚回去,看见绫罗在院子的缸里舀水,我上去就推了她一把,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她一头扎进了缸里,腿还在外头甩啊甩的,咋就这么寸?
我也学了把司马光砸缸,拿起缸边的大石头就砸了过去,碎了一地,绫罗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直翻白眼儿,我撸了胳膊,挽了袖子要去给她做人工呼吸,她猛的一睁眼,给我吓够呛,她一轱辘爬起来,一个劲儿的咳嗽。
待缓和了一下,她起身白了我一眼,走了。
她走过的地方有一条子水印,被她拖的老长老长的。
原本看见她是件挺高兴的事儿,这咋分分钟差点变成丧事儿。
“绫罗?”我歪头凑近她的脸,看到她的鼻梁骨虽然有些错位,但还算能将就看,心里有些宽慰。
“绫罗怎么不说话?”
“您都马上贵为娘娘了,何苦与我们这类下人说话?”
我知道,她一直挺钟情于宇文潇的,没准儿还幻想过她自己就是皇上妃子啥的,嘶,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整个皇宫里对皇上yy的恐怕不止她一个,却又有几个上得了皇上的龙床?
虽然心知肚明,却不知该怎么劝她,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你说什么呢啊?我和皇上可没啥实质性问题!”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翘着二郎腿。
“皇上调了十万精兵就为了救你,这事儿整个京城估计都传开了,没准儿茶楼说书的,正在满嘴跑火车的说这事儿呢!”
我说的呢,京城人民见了我各个直勾勾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是狐狸精把他们迷的直愣神呢。其实,没准儿他们就是想看看把皇上迷的神魂颠倒的主儿,原来就长这德行?!
“哪儿有的事儿?净瞎传,那是个夏泽国的残余,皇上想围剿,后来合计不能让人家断子绝孙啊,这事儿出的太损,所以又把兵撤回来了……”还没听我说完,绫罗扭头走了。
反正该编的我也编了,信不信由你,这种既失恋又失意的事儿可不是谁能劝得了的。
这几天绫罗也不咋跟我说话,冷着一张脸,就好像我偷了她家的粮,可她一直有点咳嗽,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扎水缸里,呛到了肺。
回来这几天,我躺的都快和床融为一体了,愣是没人敢支使我干活!
可咱自己不能不自觉吧?
今儿我班,我早早的准备好了上岗,到了枫吟殿才明白为啥这几天没人让我上班,这御前的小婢女明显的增多了啊!也不知是衣服太小,还是胸太大,那两团肉忽扇忽扇的有点儿呼之欲出的意思。
而宇文潇一副缺根儿筋的样子,坐在椅子上批阅奏折。
“皇上,喝杯水吧。”这声音一出我打了个冷颤,甜到掉牙,足足四个加号!
“嗯,放那儿吧!”宇文潇冷着一张脸,并未买账,甚至连头都没抬。
那小宫女还腻歪着不走,难道还企图有点啥发展?!
姑奶奶不发威,你真当我不存在啊?
我一路小跑,跑到那小宫女跟前,啪一巴掌拍在她的胸脯子上。
顿时,白皙的皮肤上五个红手印,看起来就像如来佛的五指山。
“你,你干嘛啊?”娇滴滴的急了。
“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我刚看到一只蚊子,结果没拍住,飞了……”
我到现在手还麻呢,打蚊子使这么大劲儿,我也是醉了。
宇文潇撑住头,一抽一抽。结果一抬头,我发现他眼泪都乐出来了。
“皇上,你,你怎么可以如此纵容?!”
宇文潇搁下手中的笔,“宛若,你爹还在等你呢,赶紧回去吧!这里交给她就行了!”
还扭扭捏捏的舍不得走,我扯着嗓门子喊了一声,“李公公,皇上让你把这位姑娘送出去——”
李公公闻声赶来,连撵带哄的把她整走了。
“皇上,这位是?”我望着她那走一步扭三下的样子,咋就有股子怒气由心而生呢?
“宰相家的女儿,叫宛若。宰相早晨带她进宫,没地方呆,我又没有后宫,就让她先待在这儿!”
“背景够硬的啊?”也许是嫉妒,我以为她就是传说中那个想进宫当皇帝小婢女的官宦之女呢。
“怎么?吃醋了?”宇文潇揽过我的腰,阳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格外的英气逼人。
“没有啊!”我低头。
他笑的邪魅,“那你干吗打人家?”他最后笑的有点控制不住了,至不至于,笑点那么低?
我一扭身,去帮他挂衣服,“谁打她了?我,我打蚊子呢!”
他从身后一下子抱住我,吻着我的发,“用不用我也帮你拍下蚊子?”
“去你的,皇帝还没个正经的?”我搥了他一拳,他笑。
宇文潇刚要将他的唇附上,门外一阵轻咳。
“李公公,你就不能有点儿眼力见儿?”宇文潇一脸无奈。
李公公在门外低着头,“皇上,内阁大学士求见!”
宇文潇的脸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我一会儿回来。”
内阁大学士?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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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群臣投反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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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潇一去就是大半天,我坐在门槛上一边儿晒太阳,一边儿发呆。
炎天的阳光总是那么明媚,空气既不燥热也没有凉意。
蝶舞翩翩,鸟鸣山幽。
一袭紫袍在阳光下宛如一朵娇艳的花,那紫袍上镶嵌的金丝,异常的耀眼。
“等我呢?”他撩起紫金龙袍,与我并肩同坐门槛上。
“是啊,虽然说女子不宜干政,但我很好奇,内阁大学士找你做什么?”
他搂着我的肩膀,“人都说后宫不宜干政,你还不算后宫,可以干政!待我慢慢慢慢的告诉你!”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阳光一片灿烂。
“我有东西要送你。”说罢,起身就往屋里去,我跟了上去。
在没拿到实物的那一刹那,我甚至幻想过会不会是珍馐美馔,又或者是金银财宝?想想我就开始流哈喇子。
一个檀木盒子递到我手上。
“什么啊?”看样子好像还挺值钱,我窃喜。
他给我递了个眼神,“打开看看呗。”
盒子一打开,里面的东西着实让我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随即拿出来在阳光下照了又照,而宇文潇一旁偷笑。
“看什么呢?”他倚靠在自己的桌子旁看热闹。
“嘶,我说皇上,这东西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呢?眼熟,啧,眼熟!”可是绞尽脑汁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呢?
“你确定见过?”他抬眼似笑非笑的看我。
我咂咂嘴,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是凤符!”
我猛的一惊,对啊,我曾经向段楠的皇后借过凤符,就为了和赫连擎跑路用的。
“别看了,肯定不是赝品!”我一怔。
想起这话曾经赫连擎与我说过,我心又是一阵沉痛。
他环住我的腰,将我搂紧,“我要立你后!”
我的手一抖,凤符掉到了地上。
宇文潇弯腰捡起,将它搁置在我的手心。
“无论如何,它只是你的!”
我知道,群臣肯定是反对的,就算他是皇帝,又怎敢忤逆群臣的意见,毕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恐怕,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我将凤符放进盒子里,一头钻进他的怀里。
我能感觉到他的焦虑,即便,他表现得很轻松。
“谢皇上。”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有的只是重重的心事。
贴近他的胸膛,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接我班的是一个新来的小婢女,因为是我狩猎回来后才被调来的,我合计她会不会是抱着啥目的来接近皇帝的,躲在暗处盯了好久,眼皮子都酸了,也没发现啥敌情。
李公公搥了我一拳,“看什么那,贼头贼脑的?”
我神秘的凑到李公公耳边,“那小婢女是谁家亲戚啊?”
他用拂尘又锤了我一下,“什么谁家亲戚?这不是顶替那俩疯了的嘛?不要以为人家是来勾引你家皇帝的,调人家来的时候,一听说是来御前伺候皇帝的,哭了好几天!”
“哭?为什么啊?太高兴?”
“高什么兴高兴,你这泼皮都名满京城了,谁敢惹?”泼皮?还行,没说我是泼猴,我挠了挠脸。
听他这话,我心花怒放,眯起眼睛笑的猥琐,皇帝的贞/操暂时还算安全!
只不过,哪俩疯了的?
后来我才恍然大悟,是釆茵她们俩!真的被撵回家了?!好开森!雪樱和宁陵一下子又少俩左膀右臂。
可能我过于的喜于言表,让李公公夹了几眼皮子。
不过,对我的心情丝毫不影响!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多了,拍拍我那受惊吓的小心脏,刚要灰溜溜的回房,又被李公公一拂尘拦住。
“干吗?”我瞅他。
“这是什么啊?”他指了指我怀里的那个盒子。
我一下藏到身后,“皇上给我买的蜜饯!”一口咬定。
李公公眯着眼,笑嘻嘻的冲我福了福身,“您走好!”
我生怕他要打开来看看,夹着盒子一路小跑。
待我跑到房中,上气不接下气。
我一个劲儿的喘,绫罗起身抬头看我,眼带吃惊,合计我是不是遇到拦路抢劫的了?
我刚要开口和她说话,她一翻身又躺下了!
这家伙,只要我看见她的时候都是在睡觉,肯定是要把前二十年没睡的觉都补回来吧?
我将小盒子藏在枕头里面,刚要躺下,“听说皇上要立你为后啊,恭喜啊?”我一个激灵坐起来,看看枕头里的凤符,再看看背对着我的绫罗,这都能看的见?!
她接着说,“不过,听说朝臣们都反对,只不过皇上一意孤行罢了!”她的话里夹杂着诸多的情绪,例如看热闹啊,嘲讽啊什么的。
但是,我是一个能让她如此奚落之人?!
答案是,不能!
“哎哟,这都无所谓啦,什么皇后,妃子的,哪怕是个答应,只要皇上对我真心真意,有没有名分又有什么重要的呢?”该说的说了,该劝的劝了,你还想让我咋的?
她没有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气得直翻白眼,满嘴直冒沫子。
我也没管她,躺下来,想着她说的话。
我并没有那个当皇后的心,但我却领了宇文潇的情,即便我当了皇后,那又如何,高高在上的滋味未必有多好!他还会有这个嫔那个妃,还是免不了的勾心斗角,我想,就算我当了皇太后,也还是要有操不了的心吧?虽然他说会给我一个独一无二的爱情,群臣恐怕是不会同意的,毕竟,皇上需要子嗣,国家需要继承人。
哎,想想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想当初那个喜欢自由自在的余菲雪哪儿去了?
如果我选择了宇文潇,那我将失去自由,如果我选择了自由,我将失去那来之不易的爱情。
孰轻孰重?
我在二者之间徘徊不定。
一群小婢女经过我的窗下,叽叽喳喳的嚼着舌根,“听说没有,皇上要立里面的那位做皇后!”
“她都能做皇后?她可是听政王的小老婆!哼!我可不服气!”
“你不服气有什么用,皇上喜欢啊!”
“皇上喜欢有什么用?没什么靠山,群臣可都不同意,我听他们说,在朝堂上没一个支持皇上的,皇上惹了一肚子气!”
“哟,也不知道里面这位使了什么狐媚功夫,让皇上这么死心塌地的……”
“我听说,内阁大学士联合各大臣上书要皇上立宰相之女为后!皇上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你们说,到底能立谁?”
“当然是宰相之女了……”
哗——
我顺窗户泼了一盆水。
哇——
“谁啊这是?”她们浑身上下湿哒哒的,这就叫雨露均沾吧。
“不好意思啊,没看到你们在这儿!”我把手里的盆一扔,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她们面面相觑灰溜溜的逃窜了,没一个敢再吱声的,即便我泼的是一盆热水!
人是充满了盛气,可心呢?
此时心是不能碰触的,因为它酸痛的让人窒息。
宇文潇又是怎样呢?
我下地往枫吟殿走去。
大地笼罩着黑暗,给静谧的皇宫平添了一份神秘。
枫吟殿里漆黑一片,偶有晚风拂过,将殿里的薄纱吹起,仿佛黑暗中飘舞的精灵。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宇文潇正在熟睡,我将他踢了的被子盖在身上。
他伸手拽住我的胳膊,将我反身按在床上。
“皇上你悠着点,再掰就折了……”我几乎带了哭腔,胳膊被他掰的生疼。
“菲雪?!”他忙松开我的手,下地点灯。
他满脸关切与担心,“你怎么来了?弄疼你没有?”
我摇了摇头,一把将他搂住,“皇上,我想你了!”
他对我的话一怔,随即将我搂进怀里,紧紧的。
从这一刻起,我知道了,我在自由与他之间,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他。
“我也好想你。”他轻吻着我的耳垂。
我主动将自己的唇凑到他的唇边,他的舌依旧湿滑柔软,像一条蛇,他温热的吐息打在我的脸上,让人全身燥热起来。
我脱下自己的外衣,宇文潇那双充满热情的眼神,扫视着我的周身,他轻抚着我的面庞,“对不起,菲雪。”他将我的外衣披上。
“难不成你又不举了吗?”我想不出别的答案,这种病还带反复的?
他一斜眼,哭笑不得,“谁告诉你我不举了?你跟我说出个人名,我肯定饶不了他!”
“那是为什么?!”我满脸委屈。
他叹了口气,将我揽入怀中,“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给你,你想要的。也许,我的执着会伤害了你。”
我知道,他指的是朝臣的反对,打乱了他立后的计划。
“我不在乎,只要皇上真心对我,有没有名分我都不在乎!”既然做了选择,就要义无反顾。
“可我想给你最好的!我不愿意你受一点点委屈。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儿?”
“不论结果如何,你都不要离开我,连想都不要想!”
我点了点头。
“我发誓,我一辈子都不会像宇文澈那样负你,我答应你,我的心里只有你,绝对容不下第二个人!但,我虽贵为皇帝,却身不由己。”
我没有说话,心里的酸楚变了味儿,因为我明白他这话的含义。
一阵风吹来,吹熄了烛火,他将我搂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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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天不遂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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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宇文潇的心情却是一天比一天低沉。最近的他,暴躁,易怒,从前那个无忧无虑,充满痞气的他荡然无存。
而那个叫宛若的宰相之女来枫吟殿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衣服也越穿越少,肉是越露越多。
她已经从偷偷摸摸,变成明目张胆的勾/搭皇上了,而宇文潇一见她来便大发雷霆。
每每宇文潇怒气冲天的时候,宛若总是直直的望着他,满是伤心和不知所措。
日久天长,我也算看出来了,宛若是真心想嫁给他,她并不像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只是一心想嫁到皇家,光耀门楣,却不管皇帝生老病死,自己在后宫斗得你死我活。
渐渐的,我似乎觉得宇文潇熟悉有她的存在,他变得对她不那么反感。
有一天我竟发现她俩并肩游园,喜悦溢于言表,宛若满脸的幸福,宇文潇虽然只是一个浅笑,却也少了几许反感,也许是不愿让她太难过。
我忽略了,宇文潇是个人,而且是个正常的男人,他需要的是一个能疼他爱他照顾他的女人,而不是一味的付出得不到回报。
也许,是人都会觉得累的,即便他是皇帝。
但,宇文潇绝口不提娶她之事。
看到他们一起,所有的宫婢都认为他们是绝配!而皇后之位,也非宛若莫属!对于我,只是无尽的嘲笑与奚落。
往日里称王称霸,盛气凌人的余菲雪,再也浪荡不起来了。
我再也不愿意到枫吟殿去当班了,我害怕看见他们在一起。
我去找了我的顶头上司——雪樱。
她对于我的来访甚是吃惊。
“余菲雪?找我有事?”
我点点头,看了眼那些看着我发愣的宫婢,包括宁陵。
她见我似乎有难言之隐,把我带到无人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事?”
“雪樱姐,我想,换个班,不想再在御前伺候了。”
雪樱的眼神暗淡了下来,长叹一声,“皇上可知此事?”
我摇摇头,低头不语。
“皇上若是找我可怎么办?”
“雪樱姐不必担心,所有后果一律由我来承担!”
雪樱望向远处,“我在皇上身边伺候,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这局外人想替皇上说句话,我看的出皇上对你是真心的,但不代表天下人能接受你的存在,毕竟,皇后的靠山是要有朝廷势力来扶持的,皇上的江山才能稳固!”
我本以为雪樱是个蛮横霸道之人,没想到她却如此的通情达理。
我露出一副为难的笑意,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么些天我也看出来了,宛若姑娘也是真心诚意待皇上的,没有半丝虚荣之心,把皇上交给一个爱他之人的手里,我也算放心了。我知道皇上对我的心意,已然足够了,现在,我只希望换个地方,让我自己冷静下来,也让他在寂静的岁月中将我淡忘……”
“你若真能这么想,也是好的。盼只盼有朝一日,你出了宫,能觅得一个好人家。”
出宫与否对我来讲早已不重要,因为哪里都不是我的家。
“眼前确实有个急活儿,不知你愿不愿意?”
“雪樱姐请讲!”
“前皇后被废,囚禁冷宫之中无人照顾,以前在她身边伺候的婢女适龄出宫了,现下正缺人手……”
“我可以的!”我很决绝。
“你要想清楚,你可能永远会住在冷宫,永无出头之日,到那时要想再见到皇上,恐怕绝非容易之事!”雪樱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我,怕我会后悔。可她不知,我早已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我只想了此残生。
我点点头。
“那好,你就将这个月做满,下月初一,你就到冷宫里当值吧!”
我点了点头,“谢谢雪樱姐。”
也许,我命中注定就该孤独终老吧。只能说,前半生作的太厉害,后半生就吃定自酿的苦果了吧!
“菲雪?”我闻声回头。
宇文澈?!
许久不见,消瘦了很多。人也不像从前那么神采奕奕了,有的却是无尽的沧桑。
“王爷。”我行礼。
我们再也没有当初的那般热情与熟络,有的只是尴尬与礼仪。
“过得还好吗?”
一句话,让我无语凝噎。
一阵风,将往事卷起。
心里有种莫名的沉重与痛苦。
“还好。”
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你倒是比从前沉稳多了,看来,你的棱角被磨砺的差不多了。”
我强扯出一抹生涩的笑,“人总是会变的。”
“但我更喜欢从前的你!”
我一怔,有些苦涩。
“但是,我们都回不去了。”我轻挽了下鬓边的发。
他有些尴尬,似乎想起了从前的种种。
“王爷,过得可好?”
他一抖,“还行!就是……”
“什么?”我问。
他直直的看着我,眼带愧疚,“就是觉得这世间要是有后悔药可卖,那就更好了。”
“这世间最让人想往的东西,恐怕就是后悔药了吧?”我笑。
“菲雪……”他轻声唤我,清风将他的声音卷进我的耳朵。
“嗯?”
“我……”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王爷,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他舔了舔嘴唇,“我还有机会吗?”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菲雪,我知道我错了,那洛天依被处死的那一刹那我才明白,我不该为了她放弃你,我……真的不该如此多情,伤害了你,我承认,我爱错了她,也伤害了你。菲雪,还能再回到我身边吗?”
我低头不语。
我不想回答,转身想走。
“菲雪!”宇文澈再一次的喊住我。
我站住。
“璎凡很想你……”
风拂过我的发,在风中翻飞的青丝,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菲雪!”他轻唤我,期盼着我的答案。
“王爷,一切都晚了……”他眼底的那层渴望,一下子消失殆尽。
我没有回头,大踏步的走了,只留下他形单影只的矗立在风中,眼底充满了悲伤。
他消瘦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风中。
我伫立在枫吟殿外,听着琴瑟和鸣,心中免不了的悲愤。
可我的脚却不听使唤,说什么也迈不开,差点忘了,今天是我当班的。
宇文潇看到我一怔,急忙起来奔我而来,他的眼神有些许讨好的意味。
“菲雪,什么时候来的?”
宛若也歪头看我。
我尴尬的笑了笑,“回皇上,奴婢来了有一会儿了。”我低头。
“皇上,还要继续吗?”这声音宛如天籁,刺激着我的神经。
宇文潇歪头看她,“你先走吧。”冷冷的。
“是。”宛若虽是一愣,却温婉的退下了。
宇文潇对我也非从前那般狂热,一切都是淡淡的。
“菲雪。”我本想与他擦肩而过,却被他叫住。
他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菲雪,对不起。”
我的心里的那道屏障彻底的崩塌了,视线模糊不清。
“你爱上她了,是吗?”我哽咽着。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他有点急了。
我泪如雨下,“没关系,我承受的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呵,我可以有很多去处啊,例如听政王府啦,我刚才还碰见听政王了呢,再不济还有段王府呢,还有,怀南的皇帝,他还等我回去当皇后呢……”我承认我很倔强,倔强到没让眼泪掉落下来,即便它已经充满了满眼满框,再无任何余地了,可我依旧噙着它。
他将我揽进怀中,吻着我的泪眼,“菲雪,别这样,我的心里好难受。”
我啜泣着,心里更痛苦。
他将我搂在怀里,紧紧的,声音异常的压抑,“你知道,我想立你为后,可是群臣意见很大,宰相趁机而入,非得要把他女儿嫁给我,有几位大臣力荐,推举他的女儿做皇后,大臣们对于宛若做皇后的呼声越来越高,我也束手无策。宛若知道我心里的苦,她说,她无所谓嫁不嫁给我,让我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让我好好待你。”
“所以你就心动了吗?”我趴在他的肩头哽咽。
“没有,我没有,你听我说完。宰相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群臣罢朝,我真的是没办法了,宰相奏请,只要立他的女儿为后……”
“皇上,不要再死守我们的誓言了,我们分开吧。”我推开宇文潇的怀抱,掩面而泣。
“余菲雪!”他抓住我,又将我重新揽入怀中,生怕我将他离弃,“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你想都不要想!就算我无法立你为后,皇后之位我不会给任何人坐!那个位置,永远都是你的!”
我的脑子里很乱,它已经装了太多的本不属于它的东西,它让我头脑麻木。
“我当初承诺你的独一无二的爱情,也许,我无法给你,但我能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像宇文澈那样负你……”
“你保证?你怎么保证?你马上就要立新妃了,你拿什么保证你对我独一无二的爱情?”我的头好痛,我紧紧的按住它,生怕它从里面裂开了。
宇文潇站在我的身旁,看我为我们的爱情嚎啕大哭。
他抚过我的双肩,“那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对你的心?”
我朦胧着泪眼看他,“独一无二的爱情是皇家所不能给的,江山和我,选其一!”我承认这是一时的气话,皇帝命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也不是说能放弃,就能放弃得了的。
许久,他无语。
我知道,任谁都不会放弃江山。
那也就是说,他不会选择我。
我低头啜泣,他叹息不语。
也许,我们之间,就这么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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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夜半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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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离开了枫吟殿,并没有在意是不是我当值,而他,再也没有挽留我,更没有追出来。
我已经没法儿再待下去了,不论是我的卧房,还是枫吟殿。
任凭大风肆意的吹进我的身体,我想变得更加清醒,却不成想,让我更加的头痛欲裂。
我生病了,一连几天高烧不止,没人照顾我,也没人来看我,我想就这样了却了吧。
我烧的有些发懵,迷迷瞪瞪的昏睡着,朦胧间感觉有人喂我药汤,有人替我敷毛巾,也许,一切都是生命即将结束的幻觉。
当我清醒后睁开眼,看到的却是雪樱那疲惫不堪的眼神,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看起来让人心疼。
我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所房间却不是与绫罗住的那间。
“雪樱姐?”我揉了揉太阳穴,勉强挤出一句话。
“菲雪,别动,烧刚退!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这么不注意身体?”曾几何时,我认为她是一个阴险狠毒,不择手段之人,却不成想,在我落难之时,只有她能帮我一把。
“谢谢。”我轻启干涸的唇。
“别谢我,是皇上让我来照顾你的,这房间是我给你拾掇出来的,毕竟你生病,和别人同住不太方便。你的班我找人串休了,你安心养病!”皇上?我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他让别人来照顾我,而他又跑到哪里去了?我的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雪樱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眼神有些落寞和不知所措。
“菲雪,别想太多,养好身子最重要,其他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她越是说这样的话,我越是觉得她想隐瞒什么东西。
“皇上他……”
“他挺好的,每天上朝,批奏折什么的,和平时一样……”
“我说的是他和宛若的事。”我探究的直视着她。
看到她有些躲闪的眼神,我的心仿佛掉进了冰洞里,彻底的寒了。
“他们,要成亲了吧?”我轻描淡写,却丝毫不能掩盖我的内心。
“皇上决定迎娶宛若,婚礼定在下月初一。”
下月初一?呵,那是我上冷宫当值的日子,让他们的幸福映衬着我的凄凉?
如此甚好!
“宰相逼迫皇上立宛若为后,皇上说什么都不同意,群臣给了建议,让立为皇贵妃……”雪樱的话越说越轻,我知道,她怕伤害我。
从宇文潇答应娶宛若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伤害了我,皇贵妃还是皇后又能怎么样?在外人眼里或许不同,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都是他背信弃义的证据。
他曾经答应我的那个誓约,如今却被现实撕的粉粉碎。
我的身体逐渐的康复了,而宇文潇从始至终头影儿未露,只是听说枫吟殿忙着筹备婚礼,忙的不可开交,我估计,他也一样吧。
有时我在想,我在想他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在想念着我呢?
明知道想起他会痛的无法呼吸,可他就像毒瘾一样,难以戒掉。
看着枫吟殿里里外外忙忙活活的小婢女们,那个喜庆劲儿,我却说什么都高兴不起来,打心底里不是滋味。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那句话惹怒了宇文潇,他不但没有来找我,而我也没有再见过他,即使是在枫吟殿也是如此。
为了平复心情,我几乎不怎么去枫吟殿了,雪樱找人顶替了我的位置,我也只等着下月初一去冷宫当值了。
自己躲在属于自己的狭小房间,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原来,世间最残忍的不是宫廷的倾轧,而是时间。
它能让人淡忘一切。
我与段秀,段楠,宇文澈的感情就这样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渐渐被冲淡,渐渐被遗忘。
而宇文潇也会如此的被遗忘吗?
我紧裹着被子蜷在床上,蓬头垢面,不吃也不喝,静听着房外的喧嚣。
明日便是宇文潇与宛若的婚礼,整个皇宫里里外外热闹非凡,眼看着炎天国就要添女主人了,后宫要有人了,自然是与国同庆了。
谁又会在乎,明天是我进冷宫当值的日子?包括宇文潇,那个曾经许我一生一世独一无二爱情的男人,他也一样不会在乎。
睡吧,睡吧,睡着了烦恼就通通不见了,可我丝毫没有睡意。
本是知道这种夜晚就应当放心安睡,可辗转难眠,毫无倦意,我与宇文潇的过往历历在目。
一阵细微的敲门声传入我的耳膜。
看看外面,早已繁星闪耀,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宇文潇?!
我的第一个反应竟然会是他?
正想要开门的手停在了门栓上,无法动弹,明天就是他大喜的日子了,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了,他今日前来还有意义吗?况且,这么做也只能徒增伤悲罢了。
我转身上床假寐。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从敲门的动作声中,我能感到来者内心的犹豫。
敲门声一直都没有停,我也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余姑娘,你睡了吗?我,我是宛若!”
是她?我心头一惊,这么晚了,她不老老实实待在自己家里等着做新娘子,跑来做什么?
“余姑娘?”
我下地开了门。
她的长发如妖般,在风中飞舞,面带着泪痕,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依旧穿着那坦胸漏背的衣服。
我想,也许她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是打扮怪了些吧。
“皇贵妃娘娘,不知深夜来访,所为何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余姑娘,我知道皇上心里只有你,也知道你们是两情相悦,怪只怪我倾慕皇上已久,茶饭不思,久病成疾。无奈年纪已大,我爹才借此机会,出此下策,望余姑娘能原谅我爹为我的一番苦心。我知道余姑娘怪我拆散了你们的好姻缘,但事已至此,明日就是我和皇上大喜之日,能不能放过皇上,别再牵绊他了……”她满眼噙泪,在月光的照射下,如同钻石般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你……什么意思?!”她虽言语真诚,不像那虚假之人,但我属实没听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余姑娘,明日就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了,能不能给我留下一点尊严?”
“娘娘,奴婢不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奴婢与皇上属实有过一段情,但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奴婢没用过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奴婢与皇上是两情相悦,也确实是娘娘从中横插一脚,皇上与奴婢也已经忍痛分离,即便明天是你们的大喜之日,也不必深更半夜的来奴婢这下人房闹事吧?”
没想到她的眼泪竟然如珠子般簌簌的落了下来,声音也有些哽咽,“余姑娘,我真的不是来闹事的,如果你与皇上余情未了,可以在我成婚之后,与皇上再续前缘,不论他娶你做皇后还是做什么,我都毫无怨言,今晚能不能让他回去枫吟殿,明天我们要成亲了,我不想成为被抛弃的新娘,也不想成为人们的笑柄,我等着一天,已经整整七年了!”
她跪在我的面前,哭的像一滩烂泥,我与宇文潇的一切,也许我都会放弃了吧,因为,宛若是个好姑娘!七年,一个女人的青春又有几个七年?她却愿意用七年的时间等待一个不爱她,甚至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的人,听起来和天方夜谭一般,可她却用了七年的时间等到了,此时我与宇文潇的爱情,却没有她来的惊天动地。
“余姑娘,我求求你……”
“娘娘,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皇上没在我这里!”我敞开大门,屋子总共也没多大,屋里的东西一览无遗,即便是在这种黑夜,也能看了好几个遍。
她的哭声停了,满眼的失落与恐慌,也许,此时她宁愿相信这个男人在我的房间里吧。
她颤抖的双唇,看样子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余姑娘,皇上该不会逃婚了吧?”然后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泣。
我也慌了,宇文潇这是跑哪儿去了?!
“娘娘别急,娘娘可是从枫吟殿来?”
“是啊,都说结婚前一夜是不能见面的,因为最近这几天他总是心事重重的,我有点担心,所以就想着来看看。到了枫吟殿雪樱说皇上晚上喝了好多酒,喝完就出去了,我合计着他肯定是来找你的,所以……”
这么晚了,他能去哪儿呢?
他不在枫吟殿,成婚前一晚,喝的烂醉如泥,会去哪儿呢?
“余姑娘,我实在想不出来,皇上他还能去哪儿……”
我也想不出了。
她又哽咽着说,“我也只能想到你了,雪樱告诉我你换到这边的下人房,我才找过来的,没成想,他没在!余姑娘,他会不会真的不要我了?”
宛若哭的我头疼的厉害,加上好几夜都没睡好,脑神经突突的跳个没完。
换房了?
会不会……
我突然想起点什么,飞奔着跑了出去,而宛若也停止了哭泣,三步并做两步的跟了上来。
皇宫里的夜,静的让人发毛,偶有几只蹿上宫墙的黑猫,让黑夜更加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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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捉|奸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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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敲着绫罗的房门,然而屋内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时的宛若也跟了上来,院子里其他的小婢女也都纷纷起床,披着外衣跟着看起了热闹。
“绫罗,开门!”我怒吼着。
我用尽全力去拍门,门在我的作用力下,忽闪忽闪的。
“绫罗,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就硬闯了!”我失控的四处寻找着,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一块积菜用的石头。
屋子里有了轻微的声响,我刚要用石头去砸门,门却开了。
一阵晚风拂过,冷的让人发抖。
绫罗开了门,衣衫凌乱不堪,我瞥了她一眼,推门而入。
眼前的景象让我毕生难忘,宇文潇****着着身体,躺在绫罗的床上,身上盖着绫罗的被子,沉沉的睡着。
我不相信这个是曾经对我山盟海誓的男人,竟然在和别人结婚的前一夜,又睡在了另一个女人的床上,如此之人,与禽兽有何分别?!
宛若见此情景,哭的像个泪人,恐怕,她此时心里和我想的一样,七年的青春白白的葬送给了这种无情无义之人,想想真是伤心欲绝,让人肝肠寸断。
院子里的看客们无一不议论纷纷,议论着皇帝的荒/淫无情,玩弄了一个又一个,议论着绫罗的厚颜无耻,议论着宛若的可怜,与我的可悲。
“绫罗,你……”
我浑身颤抖着,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她。
绫罗划过一抹嘲讽,“皇上昔日有你和皇贵妃娘娘,今日有我,又有何不可?”
“你简直厚颜无耻!就算你喜欢皇上,觊觎皇妃之位,也不应该用这种手段!你知不知道明天是皇上的大喜之日啊?”我指着她那张无耻的脸破口大骂,事已至此,还在意什么礼义廉耻。
绫罗一耸肩,抿了抿身上那不蔽体的衣物,毫无羞耻之心。“皇上说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还说要立我为妃呢!男女之事,你情我愿,**,还用分什么时候吗?”她阴阳怪气的,让我有种想抽她的**。
怒气在我体内无穷的燃烧着,我想我马上就要爆发了,为了绫罗的不知羞耻,为了宇文潇的始乱终弃,甚至是为了宛若七年的青春,更为了我被他哄骗的感情!
还没等绫罗反应过来,我冲上前去,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这耳光集了我心中所有的怒气,狠狠地抽了上去,这个耳光在院子里回荡了许久,让围观的人和宛若都目瞪口呆。
此时,我的整个手掌,麻到没有知觉。
“你凭什么打我?就因为皇上抛弃了你而选择了我?”绫罗嘶吼着。
“你还是不明白,我打你,不是因为他宠幸了你,而是明天是他成亲的日子!你到底懂不懂?你让眼前这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怎么面对明天的客人?”我对他彻底的失望了,他不光践踏了宛若的真情,还践踏了他自己的尊严。
绫罗捂着被我抽的红的有些发紫的脸,抹了抹嘴角渗出的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呵,成亲就成亲呗,这丝毫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啊!反正早晚皇上都是要选秀立妃的,皇贵妃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呸——
我将一口吐沫啐在她的脸上,“你真是有够不要脸的,想想当初是谁让你入宫的?没成想,你竟然是这个样子!”
“难不成让我痛哭流涕的感激你?”她捂着脸斜眼看我。
宇文潇此时揉着太阳穴,一副头疼欲裂的模样,见到自己的赤身裸/体,先是一惊,在周身寻找着自己的衣物,当他看到门口的我,几乎崩溃的神情,他慌张的披上衣服下地,不顾众人的围观,惊慌失措的拉着我的手,“菲雪,听我说,你听我说,我喝多了,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
绫罗也顾不得仪表,爬到宇文潇的身边,抱着他的腿,惊恐万状,“皇上,你不是说过要立我为妃的吗?”
宇文潇一脚踢开跪在身边的绫罗,“你开什么玩笑?是谁支使你的?朕根本就没碰过你!什么妃子不妃子的,你别瞎说!”
“皇上,你不能这么无情啊皇上!”绫罗刚才的蛮横一扫而光。
“菲雪,听我说,我喝多了,来到你的房间,发现你根本不在,不知道怎么醒来就在她的床上,我昏睡着,怎么可能做那种事?菲雪……”
我满眼迷茫的看着他,我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
宇文潇的辩解,绫罗的哭诉,宛若的落寞,我到底应该相信谁?
他摇晃着我的肩膀,让我从想象中抽身,“菲雪,求你了,相信我!”他眼里的真诚真的可信吗?我不知道。
他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紧张的颤抖。
“菲雪,即便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求你遵守你的承诺,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离开我!”
他不顾自己的身段,在众人面前如此低三下四的求我,我又能说些什么?
“好吧,我答应你。”我轻声说。
“真的?”他喜出望外。
我长叹一声,点了点头,“明天就是你和皇贵妃的成亲之日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转身要走,却又被他一把拉住。
“你还是不信我?”他的话里透露出极度的失望与落寞。
“皇上,皇宫已经让你闹的鸡飞狗跳了,明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你确定还要继续闹下去?”
他松开了抓我的手,眼里浓浓的伤感。
“记着,你欠我一个说法!”
我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别样的漫长,而我,却走的从容自若。
明天,我就要去冷宫当值了,从此之后,我不希望再与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有任何一种关系!
再也不希望被卷入任何的纷争,再也不希望有人给我带来伤痛。
曾经沧海难为水,一切,都只是过往云烟罢了。
宇文潇的成婚之日,虽下着倾盆大雨,却依旧锣鼓喧天,宾朋满座,整个皇宫都沉浸在喜悦之中,而我的心却异常的平静。
只是不知,此时的宛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
七年的等待,到底值不值得。
即便是后悔,还有没有后悔的余地。
我轻关上自己的房门,下意识的往枫吟殿的方向看了看,然而又无奈的收回了目光。我挎着自己的包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原本还算舒适的住处,在雪樱的引领之下,一路越走越远。
“菲雪,到了冷宫可能是清闲一些,只是赵氏已被废,脾气也古怪了些,恐怕你也要受些气。”雪樱的告诫,我全都铭记在心,不敢有所疏漏。
“只是这赵氏为何被废?”
“这我就不知道了,前几年皇上总是卧病在床,皇后独揽大权,后宫没少兴起腥风血雨,皇上估计也有所耳闻,不久就把她废了,具体是因为什么,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
看来,赵氏并非等闲之辈,不容小觑。就是我不知道,她在冷宫里是不是也难么难伺候?
长长的甬道,越走越是荒凉,来到了冷宫,这个杂草丛生的地方。
冷宫之中,满目的凄凉。
斑驳的宫墙,满院的苍凉,还有应景的瓢泼大雨。
雪樱将我领到前皇后赵氏的跟前。
屋子极其的简陋,屋里的摆设也十分的破旧与简洁,仅仅也就是有一把茶壶,几只杯子外加几把椅子而已。但,里面的人却穿着盛装,那凤冠上的珠子虽有些暗淡,但还算夺目,那凤袍穿起来依旧有股子皇家的气派,只是这做工,一看便是赝品。
“赵氏,这是新配给你的宫女,余菲雪。”
赵氏慢慢起身,她质疑的眼神挪到我的身上,细细的打量着我,“余菲雪?”
“是,娘娘。”我抬头看着她,一副看似还算和善的脸,一双似信非信的眼。
她并不像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后转念一想,段楠的皇后不也是慈眉善目的?
“呵,我哪里还算的上是娘娘呢!”她摸着自己的面庞,一副极其注重装扮的模样。
“菲雪,我要去枫吟殿帮忙了,你伺候着吧。”雪樱冲我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冷宫。
看着她那抹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一种油然而生的寂寞感慢慢袭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屋外瓢泼大雨夹杂着狂风,足足有七八级,伴着前院那敲锣打鼓的声音,听起来是呢么的刺耳。
身后响起了赵氏的声音,“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她望向窗外,嘴角划过一抹类似嘲讽的笑意。
“娘娘,今天是皇上与皇贵妃娘娘的成婚之日。”我低头。
“哼!想当初,他废了我,废了三宫六院,我以为他对那女人惊天动地的感情有多么的至死不渝呢,到头来,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说罢,她回头瞥了我一眼。
那女人?会是枫丹公主?
我的心里划过一抹痛楚。
赵氏踱步在窗前,“哎,这男人也就这么回事儿,见一个爱一个,谁让我不再年轻漂亮了呢?”她不停的在外身边踱来踱去,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她的眼神,她说话的声调,似乎都像是冲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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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她的故事里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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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我是做了一夜的噩梦,更甚的是我梦见天上掉下无数的针,像针灸一样,扎的我浑身鲜血淋漓的,活像个刺猬!
我猛的坐起,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屋外早已艳阳高照,我浑浑噩噩的起了床。
每天的必修课就是做饭,送饭,然后给赵氏上药,今天也不例外。
破天荒的这老人家起的可是真早,我送饭过去的时候正满屋子晃荡呢,不知道是不是饿的。
“娘娘,吃饭了。”赵氏瞥了我一眼,眼神却没有平日里的那般凌厉。
嘶,我越来越肯定她有间歇性精神病。
“余菲雪,你来冷宫也这么久了,咱们俩还从来没谈过心呢!”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赵氏这腿上的水泡,感觉好差不多了,这祖奶奶是又要出啥幺蛾子吗?
我哆嗦着放好碗筷,“娘娘严重了,奴婢哪儿配跟您谈心,奴婢先行告退!”
“慢着!”咋?这心不谈还不行了?!
“娘娘还有何事?”对待精神病人,就得比一般人要小心翼翼。
因为像她这种人肯定不按套路出牌。
“没什么,就是心里有点抑郁,想找你聊聊。”你心里抑郁找我聊?嘶,有点胆儿突,总觉得好像有啥事儿呢?
呵,我笑的有点儿尴尬,离她两米的地方坐了下来。
赵氏拿起筷子,搅和着碗里的粥,“哎,每个来我身边伺候的,我都要跟她说一遍我的历史,当然你也不能例外,只不过,说的晚了些。”
看样子,这是要给我讲灰姑娘是如何励志当上皇后的?我明白这种心态,她对往日里辉煌的时光很是怀念,所以见谁都得显摆一下,不论现在如何,以前可是只手遮天呢!
我紧绷的神经,稍稍的松懈了一下。
“我爹曾是炎天的军机大臣,我有幸随他进过几次宫,那时候的皇帝才十几岁,却相貌堂堂,英气逼人,我被他的帅气不凡所打动。那一年皇上选秀,独独选中了我做皇后,我高兴的忘乎所以了,全家人都为我敢到骄傲,我带着少女般的憧憬进了宫。”有种一人成仙,鸡犬升天的感觉。
我甚至能体会到她当时的那种喜悦,和初进宫时的幼稚幻想。
我一直以为赵氏是联姻的产物,却不成想,她竟然和宛若,绫罗,都有相似之处。
她接着说,“进了宫才发现,嫔妃间的争宠,斗争,暗算步步紧逼,这里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对它的幻想如泡沫般一点点的幻灭,唯有皇帝的出现,才能让我对现实的残酷不去想象。但,皇帝对我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恩爱,他冷若冰霜,对各宫嫔妃雨露均沾,却没有一个特别惹他喜爱的。”她确定她口中的这个皇帝是宇文潇?我咋一点儿也没感觉他冷若冰霜?要不是他的事迹早已声名远播,我一水认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昏君!
我挠了挠头皮,打了个哈欠。
可这丝毫没影响她回忆过去的兴趣。
“他从不会拒绝嫔妃们向他示好,也不会拒绝任何想成为皇妃的女人的诱惑!”嘶,越来越觉得她口中的宇文潇,和我认识的宇文潇不是一个人呢?倒有点像他那个多情种弟弟!
“他生平中,后宫人数最多时能到达二百一十五人!”
“娘娘记得这么清楚?”二百一十五?嗯,离二百五不远了!他应该再努努力的。
她苦笑,“当然,我是一宫之主,皇上有多少个老婆,都要归我管。”也许,这种无尚的权利,对她来讲,却是一种折磨。
“即便后宫这些人,却没有一个能生的出皇子的!”说到皇子,我感觉到她的口气明显的变得有些傲慢,不知道这些所谓连个皇子都生不出来的嫔妃们,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受迫害的缘故。
集体性的不孕不育估计是不太可能吧?
“然后呢?”我巴不得她抓紧说完,我好回房睡个回笼觉,托她的福,这一宿的噩梦做的!
“然后?皇上一直就比较专心朝政,从不会为任何嫔妃的任何事分心,可是那一年,一切都变了……”
赵氏的眼神变得暗淡了,眼睛里升起一团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皇上亲征攻打了夏泽国,我欢天喜地的等着他胜利归来,却不成想,在为他举办庆功宴的同时,他领回了两个夏泽国的亡国公主!”两个?!我听到这儿心里有点没底了,怎么会是两个?那我呢?你确定是两个,不是三个?
我打断她的话,“等等娘娘,你确定是两个?!”
她的嘴角扯过一抹笑,“我怎么会记错呢?夏泽国的枫丹公主和璎珞公主,那叫一个千娇百媚,把皇上迷惑的是神魂颠倒,皇上一直对枫丹公主情有独钟,渐渐的,他疏离了后宫的所有嫔妃,单单只宠幸枫丹公主。作为后宫的管理者,我怎能让皇上做如此出格的事儿?我偷偷在皇上喝的酒里下了药,让他宠幸了后宫的妃子,那枫丹公主撞个正着,一怒之下,离开了皇宫!我本以为,只要她离开,一切又会恢复成往日里的样子,可是我错了,自从枫丹公主走后,皇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除了朝政,再不踏进后宫半步!”
原来,枫丹公主跑路了,后来怎么死了呢?啧啧,红颜薄命啊!
赵氏完全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英勇救国的形象,可实际呢?根据平日里我对她的了解,她只是一个妒忌心作祟的女人吧?
从前的皇上对每个人的态度都一样,她们没什么可吃醋的,一旦一个被皇上宠爱至极的女人出现了,后宫就该乱套了!赵氏自己对皇上如此这般的爱恋,能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投进别人的怀抱?这种事情,后宫的女人都忍受不了,更何况是皇后!什么为了后宫雨露均沾,全是扯淡,她看着羡慕嫉妒恨才是真的,她安排皇上宠幸妃子,无意间让枫丹公主撞破,气得人家一走了之?说的好像枫丹公主多么的蛮横霸道似的,恐怕这才是她真正的圈套吧!
陷害别人,自己还要装可怜,宇文潇的皇后,果真不是一般人!
“皇后怎么不说了?”看着她双眼迷蒙的模样,却让人觉得有些心酸,虽然她手段有些毒辣,但,她为皇上付出了最宝贵的青春。
也许,她是真的爱着皇上,只不过在权利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她无语,继续搅和着碗里的粥。
“再后来,他为了让枫丹公主早已回到他的身边,竟然废了三宫六院,更废了我!誓要把皇后之位留给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命坐!”这句话恶狠狠的,仿佛她真的知道枫丹公主坐不了一样。
嘶,我听的打了个哆嗦,阴森森的。
“那个,娘娘,你看都快做中午饭了,奴婢这就去忙活了。”还没等她吱声,我就溜了出来。
毕竟曾经是皇后,这手段和见过的世面就是不一样,恐怕我这些小伎俩,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还是少掺和吧,别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咋死的!
也不知道她与我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哪般?我就不相信,一切真的就像表面现象这么肤浅?!
还是说,这祖奶奶要有什么大动作?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真真是把我弄糊涂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有些阴沉,空气开始变得让人窒息,乌云如浓烟般滚滚而来。
我刚要跑进房里,没准儿什么时候瓢泼大雨就能砸我个措手不及。
赵氏竟然像个不散的阴魂一般,不知何时飘到我的身后,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宇文潇的心里,只有那个叫枫丹的女人!他喜欢你,只不过因为你长得像枫丹而已!”
我的头脑嗡的一下子,猛的回头,她竟然不在,而是在窗内对我笑的阴森。
我明知道这是赵氏的阴谋,却像着了魔似的怒火中烧,我承认,我特别在意变成别人的替身,从始至终都是。
我无法忍受替身这个词在我的世界里存在,更无法接受,拿我当替身的这个人是宇文潇!
我承认,这一次是她赢了!
当过皇后的女人,果然不一般!她真的将我惹怒了!
我一直只是认为我与枫丹公主或者璎珞公主在血缘上,有着某种关系。没成想,却又是一个现实版本的大撞脸,我就不明白了,凭什么跟别人长得像的总是我?凭什么被当成替身的总是我?我是招谁惹谁了?我上辈子作什么孽了?
不论是段楠,还是宇文潇,他们的真心也曾打动过我,让我无怨无悔的为他们付出……
可当事实被发现以后,所有人对我炽热的爱恋,原来都抵不过他们心中的那个魔。
是谁在他们心中种下了魔?难道是我吗?
轰隆隆——
这雷声让我按捺不住心中的那股子怒火。
我不信,那个死了的女人,竟然能让宇文潇如此念念不忘?
我不服,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我直冲出冷宫的大门,此时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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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怒刨公主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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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隆隆,仿佛在我的头顶炸开,我一步一挪的在暴雨中行走,任凭大雨如瓢泼般浇了下来,我被雨水浇灌的几乎不能呼吸。
即便如此,也不能浇熄我心头的那股怒火!宇文潇,为了你,我改变了多少?牺牲了多少?付出了多少?这些你知道吗?
我顶着暴雨往深宫之中走去!
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座偏僻的宅院,我猛的推开门,一切依旧。
残垣断壁,杂草丛生。
不变的,还有那座坟!
坟前依旧是山珍海味,珍馐美馔,应有尽有,墓碑上醒目的几个大字,让我心犹如被针扎一样疼痛。
我苍白的手指抚摸着那血红般的字迹,每一笔都如同刀割一般,我的伤口随着雨水滑落在这片土地。
雷雨交加,雨水冲刷着墓碑,却无法冲刷掉我内心的愤恨。我望着那落款心中不免得一团怒火在燃烧,那一句此生挚爱,将我对他的种种一一击碎。心中仿佛有无限的愁苦,憋在心中,郁气难舒。
此生挚爱?那,我呢?
原来,在你的心中,我真的只是代替品!
雨水打湿我的面庞,搞不清到底哪个是雨水,哪个是泪水。
此时我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打透,贴在身上,冰冷彻骨,让我的行为有些受阻。
我愤怒的用手去刨那枫丹公主的坟包,什么千娇百媚,什么代替品,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哪里和我长得像!她到底哪里如此的颠倒众生!
雨水的洗礼让土地变成了泥地,虽然土地变得松软,但怎么挖,似乎都没有什么成效,挖了,塌掉,再挖,再塌掉……
我无助的失声痛哭。
一把铁掀递到我的手中。
我泪眼朦胧,回头望去,一袭紫金龙袍,在风雨中翻飞。
他的眼,却满是宠溺与心疼。
我的心更痛了,我不要你的同情与施舍!我不需要!
我一把夺过铁掀,撅着那个女人的墓!
墓被挖开了,却没有什么女人的尸体!只有一件沾染血渍的破烂衣衫,一把佩剑,和一封厚厚的信笺。
那封信笺,早已浸染了泥土的湿气。
我质疑的望着宇文潇,他却一抹浅笑划过。
我打开那封信笺,却发现,它足足有五张纸。
我终于找到你了,枫丹,我的挚爱!
我知道,我犯下的错误,让你负气离开,你不在的这几年,我几乎彻夜难眠,无数次的想象着,那天你看到我与璎珞在一起的场面,该有多么的失望与心碎,看着你离开的背影,我竟鬼迷了心窍没有追上去,想跟你解释,没成想,你却再也没给我机会。
你走了,连封信都没有留下。
我动用了所有的兵力,都没有找到你,我突然很害怕,害怕从此你不会再出现在这世上。我的心里空了,我知道,你在我心里扎根了,而你却把根挖走了。
我知道,我是真的伤了你的心。
我很后悔,如果当初挽留了你,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你那张笑颜如花的脸,是我永远的致命伤。
五年前,探子来报,说你在怀南国的凌风镖局,我连夜骑马往怀南赶,心里按捺不住的喜悦,我盘算着,一定要将你带回来,哪怕是跪是求,我都会放下身段,只要你活着!
我想对你说,我错了,枫丹,我发誓我的下半生只对你一个人好,绝对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你,还能再回到我身边吗?
到了凌风镖局,看着满地的尸体,我傻了,我到处喊你,却一个回应都没有。我再一次陷入了绝望,如果我能早一步,如果我中途不耽搁,或许一切都不是现在这样,如果我没浪费一点时间,或许……
我泪眼婆娑的在死尸堆里翻找你的尸体,我想,就算你死了,即便你的灵魂不原谅我,我也要道歉给你听!
我扒开一个又一个尸体,却找你无望,我无助的蹲在廊子下嚎啕大哭。
一个男人爬到我的脚边,对我说,保护小姐。果然,我在后院见你倒在血泊里,人事不省!
我身上带了炎天最好的救命药膏,将你安顿好后,我和探子将那男人埋了,我就易容成他的样子,为了不引起怀疑,我特意在身上划了几刀。
为了你,即便是去死都是值得的。
你醒后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想也好,我们会有新的开始,你忘记了我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忘记我带给你的伤痛。
我索性将炎天的大小事务交给了宇文澈,然后就以赫连擎的身份天天陪伴着你,我不希望你能想起我是谁,只希望你能永远快乐下去。
哪怕你嫁给段秀,嫁给段楠,我不吃醋,也不阻止,只要你高兴就好!
因为,我早已不配吃你的醋了,我又有什么权利束缚你的自由?不论你原不原谅我,我都默默的在你的身后,做你强有力的后盾!
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段楠和段秀全都负了你,看着你为他们的负心而沉沦,我不禁想,当初我负了你,你会不会比现在更绝望?
每每在窗下见到你在冷宫里的凄凉,我心里就按捺不住的刀割般的心疼。
我回了炎天废了三宫六院,当我知道无数次暗杀你的人是我的皇后派去的,我索性连她也废了!我不想再让你忍受后宫间的斗争。
我本以为日子也就这样的过了,我宁愿在你身边,默默守候一辈子,看着你幸福,这也就足够了。
有一天,你说你要跟我离开那个地方,我彻夜想了许久,也许,只有炎天才是最合适的地方。我飞鸽传书给宇文澈让他在边境等我们,以防入境发生什么不测。
然而,我被段楠的追兵射中了,差一点丧命,落马之时,我真的以为我完了,但是我不能再让你回到他身边,直到看到山头的兵马出现,我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我把你安排在了听政王府,那里的一砖一瓦都是我为你做的,还包括水玉和风月楼,都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可喜欢?
听说你哑了,我派了最好的太医去诊治,太医回报说不太乐观,我就急着去见你,怕你想不开再犯傻。
你选择了我弟弟,我不怪你,只要你欢喜,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立了这个衣冠冢,仿佛,你依旧在我的身边……
雨水将信笺打湿,将墨迹化开,晕成一片片的黑……
一阵疾风袭来,那信笺,打着旋儿的飘向天空……
我望着地上的那件血衣和那把佩剑,就是赫连擎被刺杀之时所穿戴的!
原来,我就是那传说中的亡国公主——枫丹。
我是该高兴,还是该痛哭呢?
我那颗炽热而又有些愤怒的胸腔,被此时这场大雨浇熄了。
雨中的他,我无语形容,他的笑是那么的苦楚。
“我承认,我自私,我怕你想起我们的过去,而不愿意接受我,我一直没有对你说实话。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凌风镖局初见你,你为主我为仆,我为你悸动,我看着你喜怒哀乐,却丝毫与我无关。你为龙妃时,我依旧为仆,我看着你如飞蛾扑火般投入段楠的怀抱,明知道他不能给你幸福,可依旧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你沉沦。再见你时,我为君王你为民,我想不顾一切的让你爱上我,我深知,权利不能换来你忠贞的爱情,不是我不把你放在心上,而是我不愿逼迫你,我宁愿选择等待,等到你肯停下来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为了这一眼,我愿意永远都会等在原地!从怀南到炎天,多少个****夜夜我都守在你的身边,看你的痛苦与欢乐,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
你始终没有爱上我……
直到你又回到我的身边,我心中窃喜,老天爷是如此的眷顾我。然而,我虽贵为天子,却也有我不能左右的事,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为我伤心,无能为力……”
此时的我,眼泪不住的流下,这一切却是我毕生想要追求的。
我拥有着全世界最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拥护者,我拥有着所有女人可望而不可求的男人,最主要的,我拥有让人艳羡的爱情!
他,只衷于我一个人!
而我,不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我的脑海里,尽是这么多年来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起吃饭,一起嬉笑,一起打闹,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替我打抱不平,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所为我心甘情愿的付出,而我却全然不知。
身为一国之君,竟能为了我能放下国家大事,能为了我放下身段去劈柴生火,做饭打架,在我和段楠的孩子小产之时,他床前床后悉心照料……
宇文潇,就算你前世欠我的,今世也一并还清了……
曾几何时,我认为我是这世界上最多余的一个,可现下,我却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果然,老天爷对待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我上前拥住他挺拔的身躯,他却是一怔,随即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
“菲雪,欢迎你回家。”他哽咽着。
大雨中,我们相拥着。
我发誓,无论今后的生活怎么样,我绝不会离开他,除非,他不再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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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皇上你有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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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雨浇的我是连感冒带发烧,足足折腾了半个多月,这才好不容易见点起色。
宇文潇床前床后的伺候,从不怠慢。
他把院子里的坟彻底的推了,从房子到围墙,里里外外粉刷了不下三遍,这股子难闻的染料味儿,迎风一吹,臭哄哄的,他还要刷四五遍,我是横扒着竖挡着,硬是没让,此院他亲提雨菲阁。
院子弄的差不多了,非要给我调来一群宫女太监,我也不打算当皇太后,搁不下那么多人,他就从听政王府调来了水玉。
我又开始了嗑瓜子晒太阳的美好日子。
当然这种悠哉的生活总是让水玉赶上,她总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给我打扇。
我是一天比一天的胖,从前在听政王府没事儿还能翻翻墙,现在连墙都翻不动了,当然,我一直埋怨宫里的院墙修的太高!
宇文潇一听,硬是下了通知,院墙再加高半米,就差拉上铁丝电网了,雨菲阁门口还有守卫,四个小时一换岗,院内还有人巡逻,两个小时一换岗,这下我就跑不了了!
每天一觉醒来,抬头看看外面的院墙,都让我有一种生活在监狱的错觉。
于是乎,我建议他把院墙四周都修上岗楼,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专人把守,一旦有生人靠近,不问三七二十一,一律弓箭扫射!
我本以为,他会说,这也太劳民伤财了,可是他竟然点了点头,说回去合计合计,我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水玉一天总是偷摸的,干点活鸟悄的,我问她为啥,她说她害怕。我问她怕啥,她说她怕弓箭手失手……
敢问,从怀南到炎天,两个皇帝的后宫,谁有我的院落气派?就是进来的时候挺容易,想出去,费点劲!
恐怕,我这雨菲阁是炎天皇宫里最有标志性的建筑了吧?
这天儿,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我就喜欢在众目睽睽之下干点有意义的事儿。
由于条件所限,我没办法穿比基尼,只能撸了胳膊,挽了裤腿,四仰八叉的躺在院子中央晒太阳。
院子里巡逻的人,特意把我躺着的地方让了出来,就在我身边来回来去的走,太阳没怎么晒,弄得我一身的土。我刚想急眼,总感觉天空飘来一片云,大面积的遮挡了我的阳光,我额上的青筋暴起,连老天爷都要和我作对吗?
一睁眼,一张硕大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紫金龙袍闪着点点金黄,“你这是又作什么妖呢?”
“晒,晒太阳啊。”我摸了摸晒得有些发烫的脸。
“再晒就要秃噜皮了,你是想变成几级伤残啊?”说罢,他在我的脸上揭下一小块薄薄的,还没头皮屑厚的皮。
我一想,确实,别毁容,急忙站起来往屋跑。进了屋一照镜子,还好,我皮够厚,就是有点红。
“等我下次来,你是不是还要出点什么新招式啊?”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是典型的家里呆不下啊!”
“我就是太了解你了,能上天能入地,所以才加派了这么多人!下回再看见你,没准儿你就在房顶上揭瓦了!”宇文潇喝了一杯凉茶,也许是觉得有些苦涩,竟然皱了皱眉。
上天入地?你太抬举我了,我又不是齐天大圣!
我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哪儿能啊,瓦揭掉,下雨天漏雨怎么办?”
几只麻雀飞进院子,三一群,俩一伙,又结伴飞了出去。
我忘着窗外,一阵的唉声叹气。
宇文潇从身后揽住我,贴在我的耳边,“怎么,后悔了?”吐息打在我的耳道里,痒痒的。
我回头,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可我答应你了,哪儿都不会去,就呆在你身边,除非你不愿意!”我仰起头,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他看我的眼,深邃而又充满柔情蜜意,“菲雪?”声音轻轻的。
“嗯?”我翘起嘴角回应。
“我要立你为后,决不食言!”我轻笑。
因为,我早已不在乎名利地位这种东西,全部都是过眼云烟。
他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菲雪,你知道吗?我和你的族人发过誓,绝不负你!谢谢你,还能再相信我!”
我一怔,族人?谁?我咋不知道?
“当初我爹听说你身上有夏泽国宝藏的秘密,心心念念的想得到你,可你爹不同意,然后我爹从小就教育我,一定要踏平夏泽国,然后把你骗到手!后来,这一切都达成了,我却发现你夏泽国根本没有传说中的宝藏,但我却真的爱上了你……”
我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话。没有宝藏?那我肩膀上的地图是什么?我纳闷儿。
“那次我并非想围剿域凌寨,毕竟,他们是你最后的族人,我不想让你伤心!”
放过他们,竟是为了我?即便他们想要他的命,他也不会想要他们的命!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但是,他们要是真伤害了你,我就将域凌寨夷为平地!”
“那皇上进了寨子和那老头说了什么,他才肯放走我?”我好奇,到现在我都能想起,临走时,他们下跪的情景,是什么让宇文潇说服了他?
他低头看我,偷笑。
我更疑惑了,和我有关?!
“我坦白了你的身份,只要枫丹公主活着一天,你就是他们的主子!我和那彦说,我要娶你为后,我们的孩子将继承我的大统,整个炎天都是他的,更何况被我吞并的区区夏泽国的几块地皮?”
“你真的愿意,把整个炎天都传给有些夏泽国血统的后裔?”我问。
我不相信,即便我不为妃为后,他也愿意将王位让给我的孩子?还是一个带有亡国血统的孩子?
他的双手抚着我的肩膀,“谁让我爱上了你?不传给他,那我还能传给谁?”
传给我的儿子固然是好,可是……
我咽了咽口水,猛的一抬头,“皇上,你有私生子,你知道嘛?”
“哈?”宇文潇摸着我的脑门想证实我的烧还没退。此时,他看我的眼神儿,仿佛在看一个精神病。
我觉得,他想分分钟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我心中忐忑,如果他知道了,能不能乐的直蹦高儿,满地放鞭炮?如果他不高兴,能不能捶胸顿足,顺道痛哭流涕,最后以死谢罪?
要是那样的话,这可闹大了!他不论高兴不高兴,这股子劲儿一上来,再驾崩,我可咋整?!
最主要的是,我未来的儿子有可能连区区夏泽国的几块地皮都得不着了……
他宠溺的看着我笑,一把将我揽在怀里,“说什么呢?后宫二百多人全都废了,哪儿来的私生子?别瞎合计!”
完了,他根本不知道!那我是说,还是不说啊?
宇文璎凡的身世在我心里这顿翻江倒海啊……
我钻进他的怀里心中忐忑。
也许,我应该循循善诱一下,“那个,你与璎珞……”
“都过去了!”
“那你们有没有那个?”
“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有什么事儿是过不去的?”
嘶,这还能不能让我说句话了?
我挠了挠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啦,别想那么多没用的了!我说以后只待你好,就绝对不会食言的了!”说罢,他的唇附上了我的唇。
他刚想把舌探进我的口中,我猛的一推,他吓得一愣。
“怎,怎么了?”他把眼睛眯成一道缝儿,笑的邪,“哦,我知道了,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突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去你的。”我推了他一把,他一个趔趄坐到了椅子上,拄着脑袋冲我傻笑。
看着窗外这些晃来晃去的身影,我的心里一阵阵的烦闷,黑压压的,看起来比菜市场人还多,像搬家的蚂蚁一样。
他的双手环住我的腰肢,“是不是觉得不自由了?”他的话语中有些征求意见的口气。
我确实觉得很压抑,可是眼下有个比自由更重要的事儿。
我转过身,冲他正经八百的说,“宇文潇,你真的有个私生子!”
他抽了抽嘴角,“余菲雪,你的功力有点退化了啊,一点儿也不好笑!”他掐着我的脸蛋子,疼得我直咧嘴。
“皇上快松手,你是不是想杀人灭口啊?”我一边求饶,一边被他掐的直淌哈喇子。
毕竟人家是皇帝,咱这寄人篱下的,再伸手揍他,这也说不过去啊!
他笑着揉着被他掐红的我的脸,“余菲雪,你现在,可比以前的泼皮无赖,外加滚刀肉的脾气可爱多了。”
我低头不语。
“怎么了?什么时候这么开不起玩笑了?”
我猛的一抬头,“皇上宇文璎凡是你的私生子!”我眼带泪花。
他竟然哈哈大笑,“你是不是在听政王府和宇文璎凡住出感情了?”
身为一国之君,心眼儿咋就那么歪呢?再说,宇文璎凡那小胖墩有那么招人稀罕吗?
我怒气冲冲的抬头,“他是你和璎珞的孩子!是你那次和她偷/情的产物!”
他眨眨眼,摸了摸我的头,轻咳一声,“你这么安排,宇文澈知道么?”
我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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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贵妃娘娘来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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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真的!”我急的直跺脚。
“你是说那次?”宇文潇的表情显然有些木然。“那一次以后我就再也没见她,即便她在枫吟殿外等候求见多时,我也没再见她!没多久她就嫁给一直倾慕她的宇文澈了!”让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我更加肯定宇文璎凡的亲爹就是他了。
“难道不会是宇文澈的?为什么非得是我的?”完了,这是要急眼的节奏?还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我想,为了打消他的顾虑,外加心魔,我应该告诉他,宇文澈早就不孕不育的事实。
“宇文澈知道吗?”他问。
“不知道。”我答。
“那很好。”嘶,怎么着,身为一国之君,身兼宇文澈的亲哥哥,怎么就把这顶绿帽子扔在自己弟弟头上,而且还觉得特别稳妥?这是什么心态啊?!
没想到,告诉他以后,他似乎更加的顾虑了,原本总爱趴窗子的我,都被他挤得没地儿可呆了,连露个脑袋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他成天趴着窗子望天儿,好像有多苦大仇深似的。
我突然有点后悔,是不是不该告诉他。
万一再魔怔了,那可咋整,整个炎天不都得恨我恨的牙根儿直痒痒啊?
“皇上在想什么?”他不吱声。
“皇上可曾见过璎凡?”他还是不吱声。
“皇上?皇上?”他依旧不吱声。
我从门出去,看看趴窗台的他,怪不得不吱声,原来是睡着了!
什么人啊?睡着了也不吱一声!
我从外面把窗子关了,又给他披了件外衣,看他这姿势还是挺艺术的,我就没给他动,就是站旁边欣赏半天。
不愧是习武之人,这歪着脑袋,弓着腰的姿势,从艳阳高照,直到夜半风号,这挺的时间可是够长的了!
最后还是水玉一嗓门子给吓醒了,然后噗通一声,掉地上了……
他哀怨的看着我,我直当没这回事儿。
“皇上您老人家看看吃点什么呀?”我指了指满桌子的菜。
他扭了扭脖子又揉了揉,似乎感觉很不舒服。也难怪啦,思想者的姿势坐了一整天,除了雕像,估计也就剩下他了。
“一觉就吃饭了,真快!”你咋不说,你这觉睡得有多长呢?
“皇上,要不要去看看宇文璎凡?”
噗——
还好,他全喷地上了,这丝毫没影响我的食欲,依旧细嚼慢咽的吃着。
“皇上,我可不是个小气的人,你看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也没个后代,好不容易有个孩子,孩子他娘死的还早。”
他嘬着筷子合计,“嘶,你这是庆幸我有个私生子,还是挖苦我呢?我咋怎么听都觉得主题不太对劲儿啊?”
“呃,我最近思路有点乱,有点乱。”不管皇上吃没吃,反正我是吃起来连头都没抬。
“你真不计较?”
“不计较。”
“你真不能跑路?”
“不能跑。”
“那……不如今天晚上让我住这儿吧?”他嬉皮笑脸的贴合我,人家可是一国之君啊,睡个觉还要倒贴笑脸,还有没有王法了?我顿时心软了。
我有些羞涩的刚要张嘴,那个什么贴身的李公公,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进来。
他在宇文潇的耳根子嘀咕了几句,我注意到宇文潇的表情有些许的变化,转瞬又恢复了正常。
“皇上有什么事儿吗?”我还不察觉,边吃边问。
李公公看到了我的吃相儿,一个劲儿的咧嘴,也说不上是哭还是笑。
“你先吃着,我出去一趟。”俩人急匆匆的往院子外走。
屋外夜色如墨,晚风拂过宇文潇的紫金龙袍,在暗夜里,显得和普通服饰无异。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他俩有事儿!
于是我鸟悄的一路小跑跟了出去,当然,只有我自己觉得我做的挺隐蔽,其实,巡逻和站岗的人,看着我贼溜溜的样子,全都窃窃私语,还有偷摸乐的!
老娘喜欢这样,你们管的着吗?
嘶,隐约听见了女人的哭声,低低的。我的脑瓜子顿时嗡的一下子,血压噌噌的往上飙。
是不是宇文潇这货又干那种酒后无德的事儿了?祸害了谁家的黄花大闺女,现在人家找上门儿来了,他怕我发现?
好啊,我看你怎么说。
我噌的一下子蹦了出去,“别哭,我来……”
我刚想说,我来帮你主持公道,可话还没说完,却发现,所有人都瞅我发愣,连哭的那位都卡壳了,直愣愣的看热闹,眼泪还在脸蛋子上挂着呢……
“皇……皇贵妃?”我掐腰看他们。
几个意思啊?大老婆找上门儿来了?还梨花带雨的?可我俩还啥都没干呢啊?
气氛有点儿冷场。
这一身坦胸漏背的衣服,咋看咋觉得她别有用心呢?虽然我知道,她喜好这口儿。只是,这大半夜的,冷风一吹直打哆嗦,她咋就一点儿都不嫌乎冷呢?
“见过皇贵妃娘娘。”我行礼,毕竟,我连妃都不是。
“余姑娘无须多礼,本宫只是想找皇上……”
我挠了挠鼻子,“嘶,皇上,你不是说晚上睡这儿吗?要不要水玉帮你先把被子铺好?”
我抬眼看向宛若,她眉眼间带着几许神伤,又抬头看了看宇文潇,似乎想从他嘴里套出不一样的答案。
“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宇文潇没给她好脸,转头要回雨菲阁。
她一把拉住宇文潇的胳膊,哭哭啼啼,“皇上,皇上,臣妾都好久没见到皇上了,再者说,余姑娘没名没分,住在她这儿也不合适啊!”这炎天的民风开放也就罢了,连皇宫里的娘娘都这么不矜持吗?
“皇上,臣妾不怕人笑话,这么久了,您都没在裕荏宫留宿过,是不是臣妾做的不够好,不能留住皇上的心……”
嘶,你做的还不够好?你穿的可够少的了!
我蹲在墙角看热闹,不知道把她逼急眼了,会不会当众撕自己衣服?
宇文潇无言以对,只能让宛若拉扯,摇晃,哭诉,无动于衷。
“皇上!您这偌大的后宫,可就我一个妃子啊,您真忍心看着臣妾独守空房这么久吗皇上?您就是不看着臣妾独守空房,也得看在臣妾尽心尽力的为这后宫操心……”嚎啕大哭加下跪,声泪俱下,鼻涕眼泪甩的到处都是。
嘶,您这为后宫操心,就得皇帝陪你睡/觉?敢情,皇帝就是个陪/睡的啊!
这算不算皇贵妃大闹雨菲阁?
宇文潇只是直直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他,眼神在变化,我从墙角站了起来,我知道宇文潇要做决定了。
他抬头,“菲雪,要不,你先睡吧,我先去把她送回去,一会儿回来。”这就是能平定天下的皇帝?一见女人哭哭啼啼就有妇人之仁了?
原来,他心里还是有她。
我有些失落,眼神暗淡了下来。他似乎察觉了,急忙讨好,“菲雪,我只是送她回宫,等我,马上回来。”
我扯出一个牵强的笑,“皇上不必急着回来,留在裕荏宫陪陪皇贵妃吧,反正你也就是个陪/睡的!”我一甩袖子,转身回房。他要追上来,却被那坦胸漏背的女人死死拽住。
他喊我,我却没有回头。
从我的床上把男人拽走,宛若,你是第二个!
夜,微凉。
我,辗转难眠。
因为,他彻夜未归。
是不是,他们已经木已成舟了?
惨白的月光,洒在我的床上,显得越发的清冷。
即便成了舟,我也能给它刨碎,姑奶奶是谁,能怕了你?
这么一想,我的心里顿时好受多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只是一睁眼,宇文潇依旧不在身边,而院子里的人依旧呜泱呜泱的。
转眼已是下朝时间,宇文潇一路飞奔带小跑儿,左顾右看,偷偷摸摸的就进了雨菲阁。
岗楼上站岗的,院子里巡逻的,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窃窃私语,捂嘴偷笑。
你这是干什么呢?你是皇帝!一国之君!到天涯海角都不用任何理由,凭你愿意!干吗往我这儿跑还偷偷摸摸,畏首畏尾的?
我掀了被子,钻进被窝假寐。
他蹑手蹑脚的进屋,看我在睡觉,坐在我床边,咳了咳,又咳了咳,当他再咳的时候,我说,“想咳出去咳去,别在这儿打扰我睡觉!”
整个炎天,除了我,估计也没谁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说梦话都这么惦记我?”他不容分说的躺在我旁边,掀了被子,盖在身上。
我一翻身,脸冲墙,不吱声。
他半起身,手抚着我的肩膀,轻啄着我的肩头,他的唇依旧柔软湿润,让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热血喷张。
他的吻从肩头,滑到脖颈,又滑到耳侧,他急促的呼吸声,刺激着我身上的每个细胞。
我刚要沦陷,就听哐啷——
我俩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水玉端着的脸盆子扣脚面上了,一地的水,还有张着大嘴,眼珠子瞪溜圆的她……
宇文潇怒向,“水玉,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
“皇,皇,皇上,对,对,对不起。”这满地的水,说跪就跪下了。
水玉呀,水玉,你是宇文澈派来整我的吗?
“不睡了!”我一掀被子,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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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女儿不闹爹就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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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床给了水玉一个大白眼,“下去吧,下去吧。”水玉抽抽搭搭的下去了,搞得好像我想要她命似的。
“菲雪。”
“哟,皇上挺早啊,您这是刚下朝啊,还是刚从美人窝里爬出来啊?”我拖着灌了铅的腿,强走到桌子跟前,倒了口隔夜的水。
他一脸贱相儿,“你看你,咋说的这么苛刻呢?我不就陪陪她吗,你说你,至于不?”
我咕咚,一口气干了三杯,“不至于?你跟我说的可是送回去就回来,谁知道你把自己也送去了?我可是从三更半夜等到太阳东升……”
“那我今天不去了,还不行吗?”他仰起脸看我,像个幼稚的孩童。
“不行!”
“为啥?”
“送佛送到西,你不被榨干了就别回来!”我把杯子往桌上一搁。
宇文潇笑的yin贱,上前搂住我的腰,“怎么,吃醋了?”他的唇贴近我的身体。
我冷着一张脸转向一边,“不敢!”说罢,将他推开一米开外。
“啧,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他又将我搂在怀里。
“我都说了不敢,皇贵妃娘娘这一天天把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的,你这当皇帝的难道不该陪/睡一下,犒劳犒劳?”我也觉得自己酸味十足。
他搬过我的脸,“傻瓜!”将我紧紧的拥在怀里。
“你才傻呢!”我依旧嘴硬。
他一声轻笑,“我就喜欢你这倔脾气!”
我嗤的笑了,也许,这就是爱屋及乌吧,爱着我的人,更爱着我的臭脾气。
“我只是去陪了陪她,什么都没做!”
我抬头看他,他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与谎言,我也选择了相信他。
“真的?”我质问。
“真的!我发誓!”
我笑着钻进他的怀里。
他的紫金龙袍上,依旧有股阳光般暖洋洋的味道。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犒劳犒劳我啊?”他在我眼里永远是个不着调的皇帝!
“皇上,你不觉得这院子里有点小么?”我一瞥,看见院子里呜泱呜泱的人,脸色瞬间黑暗。
他抚上我的头,“怕你跑是次要的,主要是为你的人身安全!”
我白了他一眼,恐怕,怕我跑才是主要的吧!
“皇上——”
这又是哪一位?听动静也不像是李公公啊?
我俩往院子里踅摸,没人?!
“皇上——”
往上一看,是岗楼里的弓箭手?!
“皇上,宰相大人正往这边来了!”这岗楼不是白设的,这弓箭手也不是吃干饭的。
我看了眼宇文潇,他眼带狡黠,看来这宰相是为他女儿而来,我挠了挠脸,“皇上,要不要乱箭扫射?”我又喝了杯水,壮壮胆。
他上下扫视了我一眼,“你胆儿挺大啊?他要死了,你就成了祸国殃民的苏妲己了!”苏妲己?为什么非得是苏妲己?
谁是狐狸精?!
我坐在床上,看宇文潇大踏步奔向屋外。
嘶,突然觉得自己老毛病又犯了,心中不停的劝诫自己,按捺住,按捺住,可是最终还是没按捺住,一溜烟跑去听墙根儿。
院子里巡逻的,又是一阵咬耳朵,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议论去吧,就是别把耳朵咬掉了就行!
可一到现场我就发现,根本没必要听墙根儿,宰相那声音洪亮的半个皇城都能听见!
都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而宇文潇的这个宰相,完全是小心眼子像针鼻儿!
“皇上,您这和皇贵妃娘娘成亲都多少时日了?怎么还没有圆房?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隐晦的问题?不如,臣帮你找个……”就你这嗓门子,是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女儿****晾着啊?
“朕什么病都没有,谁都别找了!”宇文潇的声音透露出极其的不耐烦。
嘶,这爹当的还挺够格,连女儿被没被圆房这种事他也管?貌似这事儿不属于宰相的管辖范围吧?
宰相语气急切,“皇上,您这放着正宫的娘娘不去宠爱,偏偏喜欢这听政王的侍妾,于理不合啊!”听政王的侍妾?我咋就这么不喜欢这个称呼呢?
“什么听政王的侍妾?那是我炎天的皇后!”宇文潇的口气里虽然带着些硬气,却听不出气愤。
“皇上真是一意孤行?非要立这妖女为后?”
妖……妖女?说谁呢?说我呢吗?!
“宰相大人,您这是说谁呢啊?”我强爬上墙头,我这脚底下像叠罗汉似的,还踩着好几个人呢!
我是终于看到他的真容了,矮胖矮胖的,倒是一副挺精明强干的模样,要不,怎么能有本事劝说群臣罢朝,非得让宇文潇娶他女儿呢?连身经百战的皇上都不得不退让。
宰相的老脸气得直哆嗦,“你,你,皇上,您看看这女子成何体统?您到底是喜欢她哪一点?”
“她浑身上下,朕都喜欢!”
我抬头看看景色宜人,嗯,微风也算和煦。
“宰相大人,奴婢还真不知道皇上喜欢奴婢哪一点,但是奴婢知道,他肯定不喜欢皇贵妃娘娘那哭丧个脸,成天一副痴情种的模样!”
“你,你,我的女儿是大家闺秀,哪像你这没家教的……”他气得浑身直哆嗦,我巴不得他突发心脏病,然后朝廷就去了一块诟病。
我笑嘻嘻的趴在墙头,脚下的奴才们累的直哆嗦,呲牙瞪嘴的。
“宰相有所不知,皇上就是看中奴婢这野丫头的架势了,您要知道,山珍海味吃惯了,粗粮就成了香饽饽了!”
完了,这哆嗦的架势,看样子就像吸毒过量的那种颤抖和抽搐,这不是要犯病吧?
嘶,闹出人命总归是不好的吧?我看了眼宇文潇,他也顺便瞟了我一眼,一声轻笑,嗯,我心里就有底了。
炎天就是人多啊,不怕死!
死一个少一个!
炉子已然烧的挺旺了,我再添把火!
“宰相大人,与其让您家的皇贵妃娘娘独守空房,不如学学我这不着调的本领,没准儿,皇上就能多看她两眼!她若不从自身上改变,难道还想逼着皇帝为她改变?就皇贵妃娘娘这心性儿,想要皇帝临幸,估计是够呛!您是位高权重,您能逼着皇上娶您女儿,还能逼着皇上圆房,那要是以后生不出个皇子公主的,是不是还得赖皇上无能啊?”没错儿,我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盛气凌人,怎么了?!
宰相彻底的气背过去了,不但直翻白眼儿,还吐沫子……
我顿时傻了。
宇文潇连句话都没说,一个眼神,分分钟让侍卫把他抬走了……
这是送去抢救了,还是直接埋了?!
就这么对你老丈人?估计除了你也就没谁了!但我看了,还是觉得挺解气的!
“怎么样?解气吧?”宇文潇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将我揽坐在他的身上。
“皇上,你觉得事儿真的就能这么过去吗?”我倚靠在宇文潇的胸膛。
他摩挲着我胳膊,“过是肯定过不去,指不定还出什么幺蛾子呢。”
“那,万一,他再撺掇朝廷官员罢朝可怎么办?”我钻进宇文潇的怀里。
他吻着我的额头,“哎,我也不知道。我越是退缩,他们就越得寸进尺!”我躲在他的怀里不说话。
屋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皇上可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那我也不能一味的总听他们的劝诫吧?身为一国之君,却感觉像个傀儡一样。”
我明白他的不自由,像我一样委屈求全,我为了爱情,他却为了江山社稷。
“我突然想见见璎凡了。”宇文潇闭目养神。
人一在艰难困苦的时候,就会想起一些事情和一些让人难以忘怀的人。宇文璎凡,这个孩子,不知道会不会让他想起璎珞,那个唯一为他生下子嗣的女人。
他的内心会不会有一点点的想念她,会不会有一点点的愧疚感,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动心……
突然,心头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怎么?不愿意?那我就不见了!”他紧握着我的手。
“哪儿能呢?皇上见见自己儿子还用问我?说实话,我也有点想念璎凡这个小家伙了。”我笑着。
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点了点头。
“那明天我就宣宇文澈和宇文璎凡进宫!”他坐在椅子上叹着气。
不是看看孩子吗,干嘛唉声叹气的呢?是为他当时的错误感到有一点点的后悔?!
如果真是后悔有宇文璎凡的存在,那他就不会见了。
“皇上——皇上——”
嘶,这又是谁啊?
我们习惯性的抬头瞅那岗楼里的弓箭手。
果真,又是他!
“皇上,皇贵妃娘娘往这边来了!”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嘶,宰相那老头子该不会是一命呜呼了吧?
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啊!
宇文潇一听,一副你先撤我掩护的表情,说啥都要往前冲,皇帝替我挡灾,我还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但我不能让他这么做啊?
最主要的是,我怕那女人又使出怀柔政策,让这征战沙场的汉子招架不住,分分钟又被人家拐跑了!
我随着宇文潇的脚步,途经长廊,顺手拿起台阶上的小耙子,气势汹汹的出了雨菲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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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天都没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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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又在哭哭啼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宇文潇哭诉我的不是,你能不能哭的有点创意?!
总是那一个腔调儿,我听了耳朵都长茧子了!
“贵妃怎么又来了?”宇文潇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皇上……臣妾的爹,被余姑娘气的……”
“咋?死了么?”我抠着小耙子上的漆漫不经心的问。
她哭的更厉害了,妆都花了,活像个鬼!“皇上,您看看这余姑娘,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皇上可得给臣妾做主啊!”哭的这叫一个肝肠寸断,我的五脏六腑都直翻腾。
吱噶,吱噶。
我拿种花的小耙子挠着墙。
刺耳不?闹心不?还嘚嘚不?我的心现在比这耙子挠墙还闹心呢!
“余姑娘,本宫见你对皇上还算真心真意,想当初还真有心想让皇上纳你为妃,现在一看,本宫当时真的是瞎了眼了!”
别整的自己好像可无辜了似的,有错的都是别人,是我瞎了眼才让你嫁给宇文潇的好不好?
“娘娘可别这么说,您若真有心让皇上纳奴婢为妃?那奴婢为何现在还是个宫婢呢?如果娘娘真的那么好心,为何宰相大人口口声声的叫奴婢妖女?娘娘可是要知道,奴婢与皇上定情在前,您插足在后,当初若不是您对皇上的真情感动奴婢,奴婢也不能下定决心与皇上决裂!没成想,娘娘才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沙石,险些迷了眼。
“皇上?”皇贵妃双眉微蹙,坦胸漏背处,波涛汹涌,跌宕起伏。
“皇上,您看到她这样以下犯上,还能如此纵容吗?”没理了吧?就开始攻击宇文潇,这就是你博取同情的套路?!
宇文潇白了我一眼,示意我别再说了,万一她再猝死,他这个皇帝就得下岗!
“宛若啊,宰相大人如何啊?”
又开始梨花带雨的博同情,“回皇上的话,家父在李太医的诊治下,已经缓和过来了,不过还需要静养!”说罢,瞪了我一眼。
“既然宰相大人身体不适,那这几天就不要再上朝了,你也别在这吵吵嚷嚷的了,还不赶快回去照顾照顾他?菲雪也别与皇贵妃再吵嚷了,她爹被你气成那样,理所应当有点儿脾气!回去吧,啊。”宇文潇一背手,回雨菲阁了。
皇贵妃咬着唇,一语不发,却在喉咙深处哽咽着。
我暗暗的觉着,这或许不是什么好兆头。
恐怕暴风雨要来了。
我走上前,将手里的那个种花用的小耙子塞进皇贵妃的手里,“来,拿着,心刺挠的时候,掏出来挠挠。”我也转身回屋。
身后只有那皇贵妃气得直跺脚的声音,还有小耙子被扔在地上的甩的叮当响。
我像个跟屁虫,一溜烟儿的跟着宇文潇回了房。
“我说皇上,就这么把皇贵妃撵走了,好么?”
“有什么好不好的,反正都撵走了,难不成还叫回来啊?”
叫回来?我看不必了吧?到时候不得学孟姜女哭长城啊,非得水漫雨菲阁不可!
虽然我还想多活两天,但是,相必这事儿不太可能啊!
“那,那宰相大人会不会又发动群臣罢朝啊?”
“嘶,我说余菲雪,你以前做什么事儿从来不想后果,今天这是怎么了,婆婆妈妈的?”
我撇撇嘴不说话,我还不是为了你的江山社稷,要不当初为啥让你娶宛若!不过,宛若的高兴与否真的牵连着江山社稷的话,估计他们一家的死期也就不远了,哪朝哪代的皇帝是让人牵着鼻子走的?更何况宇文潇!
“皇上——皇上——”
这又是咋的了呢?我就纳闷了,皇上在我这儿待一会儿,一百个人来捣乱呢?你们都是故意的吧?
我又抬头看那弓箭手,那弓箭手却若无其事的打着哈欠,抹着眼泪,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叫喊声,嗯,我敢肯定,这回不是那弓箭手。
“皇上!”门外有人拍门,听声音是李公公。
宇文潇闻声走去院中,我也屁颠屁颠的跟了出去。
果真李公公点头哈腰的进来了,拂尘四处乱扫,抽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有些疼。
今天的阳光足的能把人从白雪公主晒成包黑炭,所以,我特意拿手遮了遮,好歹,这也能挡点太阳不是。
“余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还遮了半张脸呢?”
“晒脸!”我答。
李公公一怔,顺便剜了我一眼,我招你惹你了?晒脸又不是赛脸,还不让人说了啊?
赛脸啊你!
“什么事儿啊?”宇文潇不耐烦的问。
“出事儿了,宰相大人正撺掇着各个大人,让您与皇贵妃娘娘早些诞下龙嗣!要不然对不起列祖列宗,群臣又商议着是不是要罢朝啊……”李公公这心,操的是细碎细碎的。
看,我说中了吧,生不出孩子就赖皇帝!哎,要说这宰相大人真是不怎么高明,咋就相中了罢朝这种事儿呢?把皇帝逼急眼了,对你和你女儿有好处咋的?
宇文潇脸沉得更黑了,也不知道心里盘算着什么,反正一看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极其的不美丽。
我知道宰相大人啥心态了,你把我气抽了,我也不能让你好过!嗯,完全符合**的朝廷命官的心态!
我顺便小瞥了眼宇文潇此时的状态,气抽倒是没有,不过有点突突。
毕竟,同一个把戏玩儿两回,当谁傻是咋的?
这事儿要是搁在我身上,别说突突了,我都能直接挠他个京酱肉丝!
“随他们去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弄出多大的动静!”这是要死磕到底啊?
即便现在是风光极美,阳光充裕,但在宇文潇的心里一定是大北风呼呼的吹,冻得人心拔凉拔凉的。
他们俩就在这里僵持着,我索性蹲到阴凉处,看着他俩在那比比划划,李公公是点头哈腰,宇文潇是低头不语。
我百无聊赖的东瞅西望,无意间看到李公公那个死太监竟然用一种语言无法形容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目光转瞬即逝。
嘶,怎么着,那宰相大人是不是连你都买通了,故意跑这碍眼来了?!他是给你娶媳妇了,还是许你金银财宝了?!
“娘——娘——”
嘶,我幻听了?!
我条件反射的四下踅摸,还好没有宇文璎凡的影子。
如果他知道我从他娘升级成了他的伯母,不知道会不会对他以后的人生观价值观,以及世界观的形成造成什么伤害。
可是随着前方出现的灰土暴扬的一溜烟儿,我这心开始颤抖起来。
“娘——娘——快来陪我打鸟啊,娘——”不是明天进宫的吗?这咋比曹操还快?!
事实证明他这山珍海味肯定不少吃,这嗓门儿这个洪亮,离八百里地就能听见他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啊!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是看这小子的体型,他真的是宇文潇的私生子?!
既不像宇文潇的睿智英明,更不像宇文澈的风度翩翩,该不会是他娘跟王府的哪个下人的种儿吧?我咋越看越觉得他像后厨的何大拿呢?!
“娘,你看,我拿了弹弓呢!”说罢,就捡起地上的石头就上了弹弓,眼瞅着那石头冲我飞了过来。
这就是你冲我显摆的方式?这要是打脑袋上,不打出个窟窿,也得打个大包啊!
要说我也没那么傻,站着等他打啊?我一闪,躲进宇文潇和李公公的中间蹲下了。
就听妈呀一声,那石头正中李公公的后脑勺,霎时鼓起一个鹌鹑蛋大小的包。
李公公眼泪儿在眼圈里直打转转,刚想骂,回头一看是世子,活生生的又憋回去了。
让你总瞟我,活该!
“娘,你跑啥啊?”宇文璎凡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我,小脸儿红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没,没有啊,呵呵呵,我捡东西。”我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摊在手心。
傻子才不跑!
“皇上!”我抬头,迎着光看见依旧玉树临风的宇文澈,眼睛里又充满了久违的炯炯的神韵,人也神清气爽的很多。
李公公见到听政王,问了安,溜溜的退了下去。
捂着脑袋一瘸一拐的走了,嘶,不是打脑袋上了吗?这腿站一会儿咋还不好使了呢?
可能是脑袋拐带的,我想。
宇文澈瞥了我一眼,我又偷瞄了一眼宇文潇,他的眼神却在瞅着我俩。
“璎凡,快,我领你打鸟去!”还是离硝烟弥漫的战场远一些吧。
我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宇文璎凡就往院子里跑,虽然他挺沉,到总比两袋子大米轻多了。
回头看看他俩,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宇文澈这么急匆匆的进宫是给宇文潇出谋划策来了?要说还得是亲兄弟。
“娘,你瞅啥呢,不说是陪我打鸟吗?”
我戳了他脑袋一下,“打什么鸟打鸟,眼瞅着就要变天了,到时候可有的是人打你,还打鸟?”没准儿那李公公就先用他那拂尘抽死你!
“变天?”宇文璎凡瞅瞅天,依旧风和日丽。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永远不明白大人的世界里是多么的险恶。
“去玩去吧,你看院子里这么多人,够你打一阵子的了!”他乐颠颠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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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跟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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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我没有陪宇文璎凡打鸟是正确的,而且把他留在雨菲阁的院子里打鸟,也是正确的!因为他这弹弓一落,跑的就不止是鸟了……
碍眼的少了,我觉得雨菲阁里敞亮不少。
一觉醒来,日挂半山,一睁眼,顿时傻了,宇文璎凡竟然还在满院子的疯跑呢,看着院子的花踩的踩,折的折,一片狼藉,更有甚的是,不知道谁的一只鞋还掉在了院子里,被踩的一下子脚印子,院子里的人,除了岗楼上的,其余啥都不剩了。
嘶,没想到,宇文璎凡这小子还果真跟我有点血缘关系!
这本事,我家祖传!
“璎凡,等一会儿你爹来叫你走的时候,我让水玉给你带点你爱吃的肉,犒劳犒劳你,可好?”
宇文璎凡扬起他那肥嘟嘟的脸蛋子,红的有些发紫,那汗流的像被水洗了一样,衣服从里湿到外,就好像干了什么体力活似的,还不忘抹了把鼻涕,“娘,我爹早就来过了,他已经回王府了。”
顿时一阵眩晕,“啊?那你怎么还在?”我的心里暗暗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上说了,今天让璎凡留下来陪陪娘,他说娘想我了!”说罢,就钻进我的怀里噌啊噌的。
到底谁想啊?弄清楚没有啊?你想你儿子,干嘛非得留在我这儿?!
完了,这一宿我是消停不了了。
然后,我苦着一张脸,看这祖宗又是满院子撒欢儿。
好吧,我就尽一下做姨母的职责吧,虽然是你妈对不起我在先,也没说跟谁商量商量,就有了你……
“璎凡,别跑了,树上有大马猴,小心他看你胖乎乎把你抓走当晚餐!一顿吃不了,下顿接着吃,多疼啊……”
“璎凡,别扒那个洞,小心有怪物窜出来咬掉你鼻子,到时候就剩下个血窟窿,黑漆漆的,该怎么娶媳妇?”
“璎凡,别用手抓饭,把细菌吃进肚子就在你身体里絮窝了,然后就生出可多可多的蛆,让你一打嗝就能吐出一堆一堆的……”
“璎凡,困了就去睡,别老赖赖唧唧的,你在我身上摸什么呢?!”
“璎凡,璎凡?”
……
此时的他,嘬着大拇指,睡得正香。
看着他那有些婴儿肥的脸,真想上去掐上一大把。
想归想,始终下不去手,不是舍不得,而是怕他醒了以后又是一顿疯张。
“璎凡睡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回头甩了他一个大白眼,眼珠子差点儿掉地上!
他的身上带着屋外的凉气。
“皇上不是说让他们明天入宫吗?怎么今天就来了?”
“你不是说想他想的紧吗?”
谁想他想的紧?你开玩笑呢吧?
我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扑腾往床上一躺,也顾不得什么皇上不皇上的了。
宇文潇掐腰站在我床头,“用不用朕给你按摩一下啊?”
我瞥了他一眼,“不麻烦皇上了,您还是早点去陪那个皇贵妃吧,免得他爹又来闹事儿!”
“闹事儿?不怕啊,你能把她和她爹都气背过气,整个炎天就你有这能耐,我相信你的实力!”
闹事儿你不怕,他要是把你这个皇帝拉下马,看你怕不怕!
“皇上,你说今天晚上怎么办啊?”我起身站在他的面前,另一手指勾住他的腰带,将他勾到我的身边。
他顺势搂住我的腰,贴在我的耳边,“那你说呢?”温热的吐息打在我的耳畔,让我想起来我们曾经调/情的日子。
他的吻如同水蛇般爬上我的脖颈,温热而又充满着荷尔蒙。
“娘——”宇文璎凡翻身呓语。
我俩的动作戛然而止,仿佛被浇了一盆水泥一样定住了。
“你儿子醒了?!”他说。
我狠捶了他一拳,“你儿子!你儿子!”
他笑嘻嘻的捉住我的拳,“好嘛,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咱俩之间还客气什么!”他将我揽进怀里振振有词。
“你儿子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你的就是你的,不是我的,怎么不见你把炎天分我一半啊!”
“一半干嘛,全给你!”说的倒挺轻松,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拉倒了。
这说大话的皇帝还真不容易碰到。
“菲雪,我们……”他撩起我耳边的发,看我的眼里充满了浓浓的情/欲。
当当当——
我的心被浇的拔凉拔凉的,顿时什么欲/望都没有了。
这又是谁啊?
为啥每次我俩一要那个什么,就总有些不自觉的人来捣乱啊!
我义愤填膺的去开门,竟然是皇贵妃的贴身小婢女!看出来了,她这是掐着时间来的!
那奴婢一看我来开门,眼睛不住的往里瞟了瞟,然后翻了我一眼,“奴婢是来找皇上的,我家娘娘身体不舒服。”说罢,半个身子都探进我的房里了。
找皇上的?猜出来了,你俩没那个什么关系,也不想让我俩有,你就一顿穷搅合是吧?身体不舒服,平日里怎么不见你不舒服?
“皇上没在!”我啪的关上了门。
我还没等走远,又是一阵敲门声。
“皇上,皇上!”哟呵,还敢在我这扯脖子喊?借你胆儿了是不是。
每回都从我床上把皇上拽走,这下一个区区皇贵妃身边的小丫头,竟然没把我放眼里?
我猛的一开门,把那桌上水壶里剩下的隔夜茶哗的倒了出去,她还没等开口喊,先灌了一口茶水,噎的一愣一愣的。
“您先别喊了,我和皇上还有点事儿没办,你喝口水先歇歇,等我们办完了,再把皇上领走,去陪你家娘娘!可好?”我压根儿就没给她回答的权利,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了。
宇文潇啊,宇文潇,亏你还是一国之君呢,看起来跟种/猪的也没什么区别!
我合计着还有一句话得说,“哦,对了,可千万别喊那,万一影响了皇上,他那方面出了问题,能不能陪你家娘娘是小,这炎天国的皇上要是废了,从此断了后,小心你全家!”我又把门关上了。
顺便吹了蜡烛。
我站在烛台旁插着腰运气,宇文潇从身后抱住了我,紧紧的,他的头倚靠在我的肩膀,我能感觉到他呼吸中的那股子低沉。
“菲雪,我这一次哪儿也不去了,留下来陪你好不好?”他的话里充满了不舍与不情愿。
我知道,他的无奈,他不愿再过那种被强迫的日子,可是如果他不去,恐怕他多年经营的皇位恐怕就会不保了,是女人重要,还是天下重要?
孰轻孰重,他知道,我也知道!
“皇上,还是去看看吧,宰相大人已然被气得差点半身不遂,别再让皇贵妃娘娘也落下此病!虽然说父女都得这病,不排除遗传的可能,但世人恐怕不这么认为,我可就流芳百世了,吐沫星子都能游泳了!”
虽然屋子里没有任何光亮,可我依旧能看到他那流光闪动的眼波。
“菲雪,难为你了。”他最了解我的个性,我是受不了一点点委屈的,向来大大咧咧惯了,为了他,还有他的江山,我做出的多大的妥协,恐怕只有他才知道。
即便这一切都不是我心甘情愿的,但是为了他,牺牲什么我都无所谓。
人生已然走到了这一步,就不能再回头了。
“去吧,皇上。”
我将他推开。
黑暗中,他不语,也不走。
良久,他扑向我,紧紧将我抱住,“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不会让你白白的付出!我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转身,开门出去。
门外一阵凉风吹了进来,让我的头脑一阵阵的发凉。
希望你,不要食言。
一个柔软的东西拍打了我一下,我并没有注意,又是一下,我猛的一惊,低头看去。
一个脸色煞白的孩童在惨白的月光的映衬下,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此时,我的心里是颤抖的。
他,面无表情,双眼瞪得像牛眼睛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能生生的将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此时的脑袋是木然的,心脏是超负荷的,吐沫是一个劲儿咽的,身体是灌铅的。
“娘,你咋还不睡觉啊?”他揉着眼睛。
宇文璎凡?!你个小东西!三更半夜不睡觉,出来吓唬人干嘛?
心里的包袱一下被夺下,我真想抽他一顿大嘴巴!
眼珠子转了转,陪了笑脸给他,“璎凡乖,娘带你去个地方啊……”
我给他穿戴好,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了皇贵妃的住所。
宫内烛火摇曳,两个身影在烛火前撕吧,一个拽,一个躲,还玩起了躲猫猫。嘶,这皇贵妃像猛虎扑食似的,如饥似渴啊!
皇贵妃一个劲儿的撕扯着宇文潇的衣服,她一边脱,宇文潇一边穿,就这么折腾,一宿也未必能有个结果。
然而就这样半个时辰过去了,我蹲在窗台底下打着哈欠,丝毫没有别的进展……
宇文璎凡坐在台阶上困得直磕头。
我往大门的方向走,顺手扔了块石头打在宇文璎凡的头上,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我刚才蹲着的位置,一看我没了,嚎啕大哭。
“娘啊,娘,你去哪儿了……”
哇——
屋里那俩人一怔,我冲宇文璎凡摆了摆手,他看到我停止了哭声。
我一个闪身,躲到院墙外。
他又是一顿神嚎,完全能把鬼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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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谁是手下败将?
“娘啊,你别走啊——”宇璎凡一边儿嚎一边儿往院墙外面奔。
跑到院墙外看到我,瞬间破涕为笑。
我牵着宇璎凡的小胖手,吹着小夜风,唱着歌,乐颠儿的回雨菲阁了。
我俩这**睡的那叫一个香,不论是打雷还是地震,丝毫不影响我俩的睡眠质量。
一觉醒来便听说了一个好消息,皇贵妃的院子里闹鬼!整个皇宫都疯狂了……
昨天晚上她与宇潇的美妙的**过得不错!收获也颇丰啊!
据她身边的小丫头描述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说是昨晚,皇贵妃娘娘刚要伺候皇上歇息,就听着小孩哭着喊娘,喊的挺瘆人,撕心裂肺的,她派人四处查找,不但没发现异常,连个孩子的影子都没有,奇怪的是,只要她一躺下,就能听到……
都传说,她现在住的那所院子,是之前的某个嫔妃住的,那个嫔妃身怀龙裔,不知何时被害死在宅院之中,一尸两命!
皇贵妃听后,据说大半夜的就把宇潇撵走了,接进来几个道士,还开坛做了法……
要我说,她这速度可不是盖的。
现在据说皇贵妃整个人都神经兮兮的,房间里贴满了符咒,小风一吹刮的哗啦啦直响,她又命人把门窗关的紧紧的,自己就坐在里面发呆,谁喊都不出来,他爹连哭带嚎的给她直磕头,完全不好使!
我说她这是要成仙啊?这大热天的,也不怕脱水?!
他爹差点中风,这女儿又得神经病了,家宅不幸啊!
不知道那长得像地缸似的宰相,还有没有闲工夫再搞什么政变了。
跟我玩阴的,我比你阴多了,知道不?
宇璎凡这孩子果真有天赋啊,完全是得我真传嘛!
我特命水玉做了一盆红烧肉,不限量可劲儿吃!反正都是你爹的!
宇璎凡吃的满嘴流油,还不忘咧嘴傻笑,我知道,他高兴是因为吃肉,而我高兴,是因为贵妃娘娘她没得逞。
各取所需,不也挺好?
我刚兴致勃勃的想要吃饭,就听妈呀一声,盆碗扣地的声音。
“水玉,你要再拿不住盆碗,就扣你月银了啊!”
她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不,不是啊,快,快看外头……”
我顺势一转头,妈呀一声,我也麻爪了。只不过,宇璎凡紧紧的拽住装红烧肉的盆,说啥都没撒手。
我望着墙外这黑压压的一片攒动的人头,这是要干啥?
嘶,难不成,宇潇给雨菲阁又加派人手了?以供他儿子玩乐?这成本下的有点大……
跟烽火戏诸侯有的一拼了。
“娘,是皇上让他们来陪我玩儿的吗?”他吸了吸大鼻涕。
嘶,怎么跟我想的一样呢?
等这帮人进了院,我才觉得大事不妙啊,这不是什么巡逻的小兵,而是一群大臣,有臣有武将。
再一看,带头的是那个矮地缸宰相,我就明白了。
这是要兴师问罪啊,或许,比那严重。
这下子看出我这院子小了,这么多人完全没装下,这还不说,外面还站了一大堆。
矮地缸一声喝,“给我拿下这个妖女!”
呼啦——
几个身披铠甲的侍卫模样的人,将我团团围住。
宇璎凡一不小心将红烧肉的盆打碎了,一地的红烧肉,直流油。
他哇的一声就哭了,哭的瘆人。
不知道他是被吓到了,还是心疼他的红烧肉。
我下意识的将宇璎凡护在身后,也许,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宰相大人这是何意?”就是死也得问个明白。
“尔等妖女,祸国殃民,进入后宫时至今日,后宫之中怪事层出,皇上也被你迷惑,定是你施了什么妖法……”一位大臣指手画脚。
妖法?你当这是封神榜呢啊?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妖女?”
“你可知皇后之位一直空置多年,无人能劝说皇上立后,自打你进了宫,皇上竟然要立你为后?你还说你不懂得妖法?”
“现在后宫就皇贵妃娘娘一人,却如今也落得这么个下场,我听闻你在民间之时,也有类似的怪事发生,你还敢说这事儿与你无关?”
……
我沉默了,我的罪状咋就这么多?罄竹难书是咋的?
我托着腮蹲在台阶上,听着他们数落我。
墙上停着几只麻雀,却也喳喳的叫着,难道连你们都要来加油添醋?!
好不容易有一位大臣站出来做了总结语,我合计这下可快完事儿了,矮地缸又站了出来,非得要再讲两句?!
“你这妖女,也不知使了什么巫蛊之术,迷惑皇上,害我女儿,死不为过,看在你伺候皇上多日的份儿上,只要你答应离开皇宫,远走天涯,我放你一条生路!”
我要是走了,他完全可以故技重施,逼宇潇立宛若为后,这是要逼我给他女儿让位啊!
真没看出来啊,矮地缸,你还挺老谋深算的!
“各位,你们说的话我也仔细分析了一下,不管是对是错,大家听我说说,我并不是什么妖女狐狸精,皇上之所以要立我为后,是因为我们早就相识,情根深种,他愿为我赴汤蹈火,偌大后宫,只为我一人入主。可不成想,天不遂人愿,宰相大人撺掇各位,群臣罢朝,只为逼迫皇上娶他的女儿!为了江山社稷,皇上不得不委屈求全,现如今,宰相大人觉得我在他女儿的攀升路途上起到了绊脚石的作用,固然要将我铲除!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各位大人一味听取他的意见,可毕竟这炎天是宇家的江山,跟他没一丝一毫的关系,你们将皇上置之何地?”
看似团结的局面,被打破了,所有人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看来,矮地缸一手建立的防御战线,如此轻松的就被击溃。
矮地缸一见情势不妙,想先下手为强,“别听她的胡言乱语,小心你们被她的妖言所迷惑!来人,将这妖女拿下!”几个侍卫纷纷将我按住,宇璎凡哭的更厉害了。
毕竟,他这种身份,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架火!”架火?!
这是要做什么?
火刑?!
你恨我恨成这样了?!
侍卫七手八脚的将我绑在一根粗木之上。
我顿时傻眼了,腿肚子开始抽筋,这下玩儿的太大了。
我怒吼,“这是宇家的天下,你杀得是宇家的女人,区区宰相就想一手遮天?你做梦!”
“点火!”矮地缸的一声,几只火把纷纷扔在我的脚下。
霎时间,大火蔓延。
“我做鬼也……咳咳咳……”大量的烟灼烧着我的鼻腔,我根本无法呼吸,只要一吸进,全部都是浓烟产生的气体。
我的身体倍感着煎熬,仿佛马上就要被烤化了一样。
浓烟中的矮地缸,一脸的得意。
“住手!”身穿铠甲的战士们如同在战场般的气势如虹。
他们手持木桶,将火堆分分钟熄灭,将我从火刑架上救了下来。
那身银光闪闪的盔甲下,一张冰冷的面孔,他的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
是手握重兵的听政王。
和他相比,宰相那几个小兵,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宰相大人,是谁允许你随便处以极刑的?”
“王爷,这女子是个妖女!”
“是不是妖女,不是你说的算,就算有罪,也应该交皇上定夺,你有什么权利乱用私刑?”
矮地缸围绕着宇澈转了转,“王爷,我身为国丈,难道还没有权利处置一个下人吗?”
宇澈冷哼一声,“国丈?难不成炎天国里,国丈说了算?!”
“你,你,什么意思?”矮地缸脸红脖子粗,看来是戳到痛处了。
“恭喜国丈,皇上下令,你马上就是阶下囚了,放心,你女儿陪你一起!”
矮地缸一脸的不屑,“哼,你说阶下囚就阶下囚了吗?你是个什么东西,就算姓宇,也不及我!”
“他说了不算,那朕说的算不算?”一袭紫金龙袍在银白色的铠甲中,如同一朵绽开的花。
宇潇一脸的冷酷,势要置谁于死地的架势。
“皇上!”众人纷纷下跪。
矮地缸虽不服,却也不得不低头。
他一直坚信,没人敢把他怎么地。
宇潇斜睨了他一眼,“传朕口谕,宰相意图谋害皇后,抄家,三日后处死!”这一剂药下的猛啊,矮地缸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发蒙。
宇潇上前揽住奄奄一息的我,甚是心疼,“传朕口谕,贬皇贵妃为庶人,永囚冷宫!所有参与今天此事的大臣,全部官降一级,罚天牢七日,以此反省!”没人敢吱声。
只有那矮地缸,蹲在那痛哭流涕。他太低估宇潇了,也同时太高估他自己了。他口中所谓的国丈,到头来,不还是被皇上治的服服帖帖?连带着还赔上了自己的女儿。
恐怕今天的一切,是宇潇和宇澈蓄谋已久的,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谁是道,谁是魔,一切都有变数。
宇潇毫无顾忌的脱下他的紫金龙袍,披在我的身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抱进雨菲阁。
身后,只有一群臣服于他的臣民。
第一百三十章 学坏容易学好难
养伤的这些天,我又胖了,好,我承认,胖的不只是一点点。
怪只能怪宇潇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像伺候月子似的。甚至还不惜纡尊降贵的下厨,吓得水玉跪在厨房都没敢起来。
话说,这哥们儿的厨艺真真是大不如以前了,难道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想开辟一条新的味觉之路?
即便如此,每每对上他那双温柔似水的眼,我就说什么都得掐着鼻子往下咽,要不就觉得对不起他。
宇潇偶尔会跟我讲起璎凡,据说他被他爹扭送到上书房受熏陶,结果却不是很让人满意。
先生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有几次差点咽气。
我突然觉得,宇璎凡这孩子,或许真的不适合当皇帝……
窗外依旧鸟语花香,可我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
成天百无聊赖的闲着,原来也会烦。
于是乎,我把一天三分之二的时间用来吃饭和睡觉,而另外的三分之一的时间都花在趴窗台看风景上。
其实,无论怎么看,都是四四方方的天,和院子里这一成不变的东西。
每次宇潇来雨菲阁看到我的样子都会忍不住叹息,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
“哟,余菲雪,又望天儿呢?”他一手拄在窗台上,一边侧头问我。
微风拂过他的面庞,几缕碎发飘过,掩盖着他眼中的那份酸楚与惆怅。
“不然呢,皇上,你给我找个好地方消遣消遣?”我笑着看他。
“消遣?在皇宫里给你设个**,妓/院啥的,你看行不?”
“嘶,要是皇上觉得合适,我也没什么意见……”
“想得美!我这皇宫不都得改成淫/窝了?你是不是还得让冷宫里的皇后,和皇贵妃去拉客啊?”
“拉客还是接客这个问题是皇上定,与我有什么关系,这主意不还是你出的?”我小声咕哝着。
他揽过我的肩膀,“皇上领你微服出巡可好?”
我噌的一下子蹿到了椅子上蹲着,“真的?”
啧,我有些后悔,这种事情就不应该外露的嘛!再者说,不知道是不是又是他老人家考验我。
他笑的还算正常,“今天晚上,收拾点细软,等我来找你!”
哈?
晚上出行?还得收拾细软?!
这是怎么个意思?嘶,该不是不想养我了,想把我扔的远远的?
“想不想出去?”
“想。”我想都没想就说了,万一真是像扔个猫狗一样把我扔了,可咋整?
“那就别问没用的,听我的收拾东西,水玉就别带了,也别告诉她了,换件平民的衣服,等我晚上来找你,我也得回去收拾收拾。”转身,这人走了,我还在窗口吹凉风呢。
嘶,我咋总觉得这事儿里面还有别的事儿呢?
堂堂炎天国皇帝,出个游,咋就跟做贼似的呢?
想和我单独出去?怕皇贵妃知道来搅和?不可能啊,那货现在在冷宫里装疯傻呢,他全家上下百十来口都被抄了,该发配的发配,该问斩的问斩了啊!
有啥可怕的?
那就是以防万一,嗯,这个完全有可能!
不过,也不排除要把我扔出国的可能啊!啧,挑战一下?
细软?嘶,我哪有什么细软,就有点四娘留给我的一些瓶瓶罐罐,难道这东西也要带着?不带?有点不放心,还是带着,指不定路途中碰到什么治不了的病,或者什么碍眼的人。
细软收拾完毕。
平民的衣服,我只有一件,在风云楼里划拳的时候老/鸨/子给的,虽然有点那个,但还算是件平民的衣服。
“小姐,你拿这衣服做什么,看起来好不正经……”
刺啦——
一哆嗦,被撕了个大口子,这可让我情何以堪?
呵呵,我一脸苦笑,这不可抗拒的因素还真多,怪不得,宇潇要偷偷摸摸的呢。
我挠了挠脑袋,“嘶,那个,怀念一下,对,怀念一下。”我叠的整整齐齐的扔在了地上,顺便还用脚踩了几下。
便服?就死的这么可怜?我的内心哭的稀里哗啦的。
“哎,水玉,把你便服给我一套呗。”我看我俩的身材也差不多嘛。
“啊?小姐你要干嘛?”她看了看我的水桶腰,又瞄了瞄自己的水蛇腰,又看了看我的像飞机场一样的平胸,又望了望自己的高耸的胸脯,一副“咱俩身材真的差不多吗”的表情。
“那个,这是我和皇上间的小情趣,你也知道嘛,皇上那方面不行,一定要制服诱/惑一下嘛。”我冲她一顿的挤眉弄眼,看似挺神秘个事儿,要是让宇潇知道,非得掐死我不可。
“哦。”水玉傻乎乎的点着头。
“快去啊!”水玉颠颠的跑走了。
我在屋子里打着转转,细软,便服,都齐活了,就差宇潇来喊我了。
想想出巡能游山玩水,还能尝遍各地美味,嘶,哈喇子二尺多长。但是转念一想,他会不会把我扔了,我就心里直抽抽。
入夜已深,死不要脸的宇潇跑哪儿去了?我从日挂半山等到深更半夜,难不成还要等到半夜鸡叫?!
我勉勉强强套上水玉的衣服,勒的我差点喘不过气,我不知道,穿这件衣服还能活多久。
我正睡的迷瞪的,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辰了,就听见有人敲我窗户,不用猜我就知道这是宇潇,因为这事儿他常干。
我开了门,刚想对他一顿发脾气,却发现,他竟然穿了当时赫连擎穿过的那件衣服,连打扮都差不多,只是配上这张脸,怎么看都觉得挺别扭。
他在月光下探头探脑,俨然一副赫连擎的嘴脸,完全和高高在上的宇潇判若两人!
他竟然也背了个包袱?!
“你,你,你要干嘛去啊这是?”微服出巡用不用打扮的这么逼真?
“快走!”他贼头贼脑的拉起我就往门外跑。
跑的我上气不接下气,压根儿就没抽出功夫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跑到宫门,有人接应,然后又是一路小跑,跑出宫门。
出了宫门,我顿时傻眼了,这兰花布支起来的小破车,你确定这玩意儿皇上能坐?
微服出巡?咋看咋不像啊!
我弓着背,背着包袱咽了口吐沫。
“天快亮了,快上车!”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他拐上了车。
皇上竟然亲自赶车?!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
马车晃晃悠悠的跑了一个多小时,天边也渐渐的开始放亮了,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疑惑,撩起车帘子,“皇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周围的景物是越跑越荒凉,我突然害怕起来,这哥们儿该不会是真的想把我扔了?
“皇上,你要再不说话,我,我就跳车了!”我真急了。
他笑着回头,笑容里满是兴奋,“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这种生活,只要你愿意,我就带着你远走高飞……”这声音响彻夜空。
我怔住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皇上,可你有太多不能放开的事情。”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让我难过。
“什么事情啊?”
“好了皇上,我觉得挺开心的了,我们回去!”
他回头看我,一脸的无辜,“回去?回不去了!我留了诏书宣布退位给宇澈了!”
啥?
退位了?
脑袋嗡的一下,血压直冲天灵盖!
你跟谁商量了啊?这让位给宇澈,你这么安排他知道吗?
看我一脸的惊恐,他笑着掐了掐我有些僵硬的脸,“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啊,后悔也来不及了!”
“什么时候开始打算的?”既然是退位这么大的事,恐怕也是蓄谋已久了。
“呃,也许就是你被矮地缸和他女儿欺侮的时候。”很好,他也叫他矮地缸。
我知道,他为我付出的太多。
“那次暴动,如果我不留下宇璎凡,估计宇澈也不会同意出兵的,我愿用我的王位与他做,这样才有胜算。”
他为了我,竟然放弃了王位!
风,呼呼的吹过我的耳畔,让我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他为了我,竟然能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做人质,用来胁迫宇澈!
“权利再大,都不及美人在怀,在我心中,什么都没有你重要!”他将我揽入怀中。
宇潇,我欠你的太多,唯恐今生今世都还不尽了!
一行清泪划过腮边。
……
在炎天边陲一个叫做永源的小镇上,有个叫做风月楼的**,那里的姑娘各个身怀绝技,那招揽客人的手法是层出不穷,生意做的叫一个风生水起!
在风月楼的雅间里,一个女子正在沐浴,层层的雾气掩盖住了她的芳容,只见一个男人大汗淋漓的一桶桶的往屋子里拎水。
“我说,这水还不够啊?我都拎了十几桶了,你确定你的木桶不漏吗?”
那女子转过脸,一脸的奸笑,“我说擎擎啊,人哪能干点活儿就吵吵累呢?这可不是你的作风!”一瓢水淋到自己的身上,顿时觉得一股温热覆盖了全身。
哗——
水溢了一地。
“喂,你干嘛?”我双手捂胸,看着这个突然钻进木桶里的精壮男人。
“我需要你的犒劳啊。”说罢,一把揽过我的身体,一个湿滑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
“哎,我想起件事儿。”我将他推开。
“什,什么事儿啊?”
“我肩膀上有地图,据说跟个什么宝藏有关,你快看看。”我说着撩起我的头发,露出左肩,姿势**而又诱/惑。
他浅笑,将手抚上了我的肩头,“傻瓜,哪儿有什么宝藏,这只是我找寻你的证据。”
他的吻夹杂着浓浓的情/欲,落到我的肩头。
(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