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之黄金时代》 第一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 “写故事就像投篮，不断投进，也不断打铁，然后继续，持续不断，直到退场。”———作者 党磊有时想，如果自己的生活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梦醒了，回到现实的他发现，自己其实是个正常人。 从党磊的姓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 党磊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据福利院照顾她的蒋阿姨说，她是在1989年冬日的一个早晨，在福利院的大门口发现他的。 当时他乖乖地睡在一个铺了棉絮的竹篮里，小脸冻得通红，蒋阿姨将他抱起时他才哇地哭了出来。 在棉絮中夹着一张纸条，是孩子母亲的留言，托好心人将孩子抚养长大，署名是“蕊”。 蒋阿姨感慨这做母亲的铁石心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便给这孩子起名叫“磊”。 开始福利院的人不太明白，这么一个可爱的男孩，为什么会被父母抛弃。后来他们才发现，党磊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 按照当时的医疗技术，以及福利院的经费，没法给他手术根治。医生说他很可能活不过20岁。 福利院多的是这类先天残疾，有缺陷的孩子，党磊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小党磊开始对此一无所知，他无忧无虑地和福利院的小伙伴们一起长大。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身边有些小伙伴一個接一个的不见了，年幼的他害怕的以为孩子们都会被阿姨吃掉，以至于有段时间他看到阿姨就躲。 后来他才知道，这些身体健康的小伙伴是被人领养了，他们有爸爸妈妈，有一个家了。 而像党磊这样有严重先天疾病的孩子，是没有人会领养的。 除了有先天性心脏病，党磊和普通的孩子无异，他正常的上学，各门文化功课都很优秀，只是不能上体育课，不能参加剧烈的体育活动。 每当别的孩子在操场上飞奔玩耍时，党磊只能坐在教室里眼巴巴看着。 有一次他没忍住和班上男生追逐打闹，没一会儿就心跳混乱喘不过气，吓得老师将他送进医院。 医生告诉他：“你以后可不能再做剧烈的运动了，那样你会有生命危险。” 小党磊问：“那我能打篮球吗？” 医生笑道：“当然不能，篮球也是剧烈运动。” 小党磊低下头，他当然知道篮球是剧烈运动，只是不死心又问了医生一嘴。 仿佛是命运的玩笑，注定和运动无缘的他，偏偏遇上了篮球。 那是1997年的夏天，电视台开始播放一个红头小子的篮球动画片，在那台爱心人士捐赠的21寸彩电前，党磊被这部《灌篮高手》深深吸引，消磨了一整个暑假。 福利院原本雪白的院墙上，被他用花皮球砸出一片黢黑的斑块。 1998年，中央五套直播公牛和爵士队的总决赛，周围小区的孩子们在城中公园里，用小浣熊干脆面的水浒卡下注谁会拿到总冠军。 在绝大部分人下注乔丹的情况下，不走寻常路的党磊赌上整个福利院的水浒卡（志愿者赠送的干脆面），认为卡尔-马龙和斯托克顿的爵士会赢球。 随着乔丹的最后一投，福利院的所有水浒卡被其他人分了个精光，党磊用一个暑假的时间，以各种办法又给赢了回来，还多赢了好多还给院里的小朋友。 2001年，王治郅穿上了达拉斯小牛队的16号球衣，成为登陆nba的亚洲第一人。 中央电视台开始每周定期转播nba常规赛，尤其是达拉斯小牛队的比赛。 那年党磊小学毕业，到离福利院十公里的县中上学，开始了寄宿生活。离开了福利院的阿姨和伙伴，面对学业繁重的中学生活，他需要一个精神寄托。 2002年，姚明以状元秀的身份加盟休斯顿火箭，将nba在中国的热潮带到了最高峰，大部分喜爱篮球的年轻人都成为了火箭和姚明的球迷。 党磊也不例外。 只要时间和条件允许，nba的比赛，尤其是火箭队和姚明的比赛，党磊从来都是一场不落。 中午放学，央视有比赛转播，党磊会和一群同学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蹭电视，顺便买一袋五毛钱的咪咪虾条作为小店老板的转播费。 《体坛周报》、《篮球先锋报》、《扣篮》等篮球报刊杂志，成为了枯燥课业之外拿来放松的最好读物。 那时候，每个同学的零花钱都不多，除了吃饭根本没有剩下的钱买杂志，所以每次报刊亭有了新货，党磊会召集大伙凑钱买一本，全班男生传阅。 他第一个买，但总是最后一个看，传到手上时，新买的杂志报刊已经旧的像从狗洞拖出来一样，可这并不妨碍他看的津津有味。 大洋对面遥远而热血澎湃的篮球世界，成为了少年们在单调、迷茫的青春期释放精力、挥洒想象力的彼岸舞台。 身穿11号球衣的中国小巨人承载了许多美好而又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二次元纸片人、韩国美少女、日本诸多老师还没有占领少年们的脑垂体时，这个2米26的男人牵动了大部分年轻人的心弦。 党磊也为姚明在美国的成就深感振奋，并一度傻乎乎的相信中国媒体口中吹嘘的“明王朝”总有一天能够到来。 对姚明和火箭队的期盼，伴随着党磊度过了三年高中，火箭和姚明却接连被小牛、爵士首轮淘汰，总冠军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和学生们的清华、北大梦一样遥远。 2008年，火箭队常规赛22连胜，姚明却因伤报销。 而在奥运赛场上，姚明率领中国男篮在家门口打出了历史最佳表现。 党磊这一年高考，超常发挥，考上了985，离开小县城去了省城。 2009年，火箭终于闯过首轮打入半决赛对阵湖人，在先胜一场的情况下，姚明再度因伤报销。 大好局面毁于一旦，给中国球迷留下无尽遗憾。 这一年党磊刚好20岁，心脏问题开始频繁侵扰他，身体时常感到虚弱，胸闷、气喘、心跳加速。 2010年，姚明赛季报销。 党磊以顽强的意志力克服健康问题，高绩点拿到所有学分，拿到奖学金和助学津贴，刨除生活费，给福利院的孩子买三十箱牛奶、两箱书、一大盒玩具。 蒋阿姨打电话来让他多给自己攒点钱为了以后的生活，党磊嘴上答应，挂掉电话又下单买了三个篮球和一个简易篮筐寄了回去。 他希望爱打篮球的孩子能有真正的篮球可以玩。 2011年，姚明登场打了五场比赛再没有出现，他的身体已经不支持他从事篮球运动。 6月，小牛击败热火夺冠，只是16号的王治郅早已离开了达拉斯。 7月20日，姚明宣布退役，永远离开篮球赛场。 弹窗弹出这则新闻时，党磊只觉得胸口有些闷，他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发了会儿呆。 此刻他正在玩去年10月发售的篮球游戏2k11，无法登场打球的他只能通过游戏来宣泄对篮球的热情。 在mp模式中他捏了一个自己心仪的球员，用他很喜欢的电影《阿甘正传》中的主角gump的名字命名——他很羡慕阿甘可以一直奔跑。 gump身高6尺10寸（2米08），是一个兼具了力量与灵活的运动型内线。 他面目方正英挺，身材健壮，手臂颀长，腿部健硕有力，一看就是打篮球的好料子。 在能力值设定上，拥有初始10000点sp值的党磊，将有限的点数集中分配在投篮、力量和盖帽上。 通过训练、比赛不断挣得sp值，gump的能力值在党磊的分配下水涨船高，顺利成长为球星、巨星、超级巨星。 经过精心的培育，此时的gump已经是个攻守兼备，投篮精准，力量惊人，同时具备内外线双重能力的完美中锋，正带领球队朝着王朝进发。 姚明退役的消息将党磊从虚幻的游戏中拉了出来，一场关于篮球的梦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那些曾经托着他精神世界的美妙泡泡，在这一刻被戳破，才31岁，还在中锋巅峰年纪的姚明就此离开了篮球舞台。 姚麦组合、总冠军、明王朝，不过是一场球迷用热情编织的美好幻想，像盛夏酷烈的暑气在一场大雨后消散得一干二净。 党磊退出游戏，合上了笔记本，决定出门去透一透气，胸闷的太厉害了。 现在是暑假，党磊没有回福利院而是留在学校做家教挣点生活费，校园里空荡荡的，只有道路两旁枝叶茂盛的梧桐树在晚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出了宿舍走上几步就到了篮球场附近，往日每次经过这里时不论白天晚上都有很多学生在打球，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很是热闹。 今晚这里却静悄悄的，五片篮球场十个球框竟没有人在打球，真是令人意外。 暑假虽然学生都回家了，但也有不少和党磊一样留校的人，还有外校的社会人士都会到学校来打球，这里一直到晚上十点熄灯，都会有很多人。 今天是怎么了？现在还不到八点，一个人都没有。 党磊望着无人的球场，看到在二号球场南侧篮筐的下面，摆放着一个棕色的篮球。 它放在篮筐正下方半圆形的合理冲撞区内，正正好，不偏不倚，似乎是人有意放在那个位置的。 党磊四下张望了一下，附近没有人，他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冲动，那个篮球好像正在召唤着他，呼唤他过去将它拿起来。 因为身体原因，党磊没办法上场打球，小时候他会偶尔拿着球独自找个没人的球场，在篮筐下玩投篮的游戏。 篮球一个区别于其他球类运动的独特之处在于，你不用参与团队，一个人也能享受这项运动的乐趣，你可以花几个小时在篮筐下运球、投篮、捡球，再投篮，直到天黑看不清篮筐的样子。 不过学校的球场总是被人占据着，几乎没有空出来的时候，党磊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身体上的缺陷，对体育活动他总是敬而远之。 此刻球场难得空着，篮筐下还有一个球，他握了握拳头穿过铁丝围栏来到二号球场，球场的灯光照得场地雪亮，他仿佛从黑暗的观众席跨上了闪亮的舞台，周围黑漆漆的夜色中藏着许多球迷的眼睛。 站在篮筐的正下方，抬头仰望，党磊感觉篮圈很低、很大，似乎一伸手就能够到。 捡起球，棕色的篮球皮面上印着黑色的“wilson”字样，是一款相对少见的威尔逊篮球。 nba的官方用球是斯伯丁，运动器材店卖的大部分都是斯伯丁或者斯伯丁的仿品，威尔逊这款1984年之前的nba官方用球在国内声名不显，用的人不多。 掂了掂手里的球，有些沉，退后两步，将球投向了篮筐，党磊的投篮姿势很标准，这是一次又一次空手练习的成果，而球也空心入筐，穿过篮网时发出了清爽的“唰”声。 “呼~” 党磊舒了口气，感觉胸口的沉闷好了许多，进球的感觉真棒。 捡起球，运了两下，再退后几步，距离稍远一些再度出手，球打在篮板上反弹入筐。 今晚他的手感很不错，他是有篮球天分的，投篮手型柔和完美，身体发力协调一致。 他慢慢加快了速度，离篮筐的距离也越来越远，直到三分线外，他依旧可以命中。 以他的天分，虽然打不了职业，但如果勤学苦练在小区球场做个民间高手还是可以的。 但生活和他开了太多玩笑，给了他生命却又夺走他的健康，他以乐观豁达的心态面对一切，也努力去战胜一切，可他心里清楚，这具身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是有感觉的。 就在他投出一个超远三分球，打铁不中，想要去捡球的时候，呼吸突然困难起来。 胸口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好像有一只手在拧他的心脏，胸闷越来越强烈，感觉怎么吸气都不够。 手脚开始麻痹，周围的一切他的眼中模糊起来，雪亮的灯光也一下熄灭。 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漆黑的天空，天上挂着月亮——有两个。 “我…我要是在做梦…该…该多好啊…” 第二章 叫魂 “你们这个馆子的租金签了五年，是有美国法律做保障的！你们要是违约的话，我的律师会控告你们！你们就等着收店赔钱吧！” “你…你…我们好歹是老乡啊，这家店转手给我们的时候你说的好好的，一年内包准挣钱回本。哪知道这地方生意这么差劲。门口是流浪汉，楼上是嬉皮士，没个正经人敢来吃饭的。我们就欠了你一个月的租钱，你就要上门来要钱收店，你变脸变得太快了吧？” “喂喂喂，我只是按合同办事，出来做生意，各凭本事，愿赌服输，你们自己经营不善，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我们直接宣告破产，看你能拿我们怎么办！” “嘿嘿，那我真是求之不得~伱们好好看看协议，只要你们交不上租金，那三万块的押金我全部收回，还能把这个地方重新租出去。抓紧马上把这个月的欠款交了。我实话告诉你们，这地儿你们不是第一個，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再给你们三天，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党磊耳边隐约听到嗡嗡的争吵声，声音是隔着门和墙板传来的，他心里觉得奇怪，自己是在哪里，在医院吗？ 睁开眼睛，周围黑漆漆一片，鼻间却萦绕着浓重的葱姜和油烟的味道，这里是医院的厨房？ 党磊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却感觉身体不属于自己，浑身上下又疼又僵硬，每一块肌肉都不听命令，似乎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互相对抗，这让他怎么都爬不起来。 外面的争吵声停止了，一阵短暂、沉闷的寂静，一个老者的声音道：“有堂，先把这个月的租金凑上吧，再抓抓紧，想办法把馆子盘给别人。有为，你去看看国阳吧，如果没有退烧，送他去唐医生的诊所看看。别去医院，太贵了。” 党磊放弃起身的挣扎，眼睛逐渐适应了周围的黑暗，他能看到头顶低矮的木制楼板，上面洇出一块暗色的水斑。 这里肯定不是医院，党磊觉得脑子乱哄哄的，记忆中混杂了大量不知名片段，像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快速闪回，他只觉得头晕目眩，不得不闭上眼睛，紧紧抿着嘴唇来忍耐痛苦。 他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的声音，还有脚步声，有人进来了，那人朝着床边靠近，党磊又闻到一股葱姜和油烟的气味，比刚才更浓。 一只温暖、粗糙的手在他额头上抚摸了一下。 “好像不烧了。”甘有为喃喃道，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相较于馆子的生意，他更加担心儿子的身体。 见儿子紧闭双眼，抿着嘴唇发白，甘有为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轻声道：“国阳，国阳？有没有好一些？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此时党磊感觉自己全身浸润在水底，耳边的声音像是岸上传来的，沉闷而飘忽。 国阳，谁是国阳？ 我又是谁？ 我到底在哪儿？ 现在是什么时间？ 脑子里像水泥搅拌车一般隆隆作响，不停旋转，记忆的碎片和画面像溃堤的水坝汹涌而来，他感觉快要承受不住，脑袋像要炸掉一般。 甘有为眼看着儿子面目越发狰狞，额头青筋暴露，嘴唇咬得越来越紧，显然非常痛苦。 他着急地对外面的叔叔甘炳光、堂弟甘有堂喊道：“阿叔！有堂！你们快来看看，国阳好像病得厉害！” 两人进了房间，甘炳光坐在床边查看情况，皱着眉头道：“国阳这是中邪了？” 甘有堂疑道：“中邪？在美国也能中邪么？” 甘炳光瞪了眼儿子，道：“中国美国都一样！有为，最近国阳有没有去什么地方？” 甘有为平稳住焦急的情绪，想了想道：“昨天国阳和国辉出去了一趟，回来以后晚上就开始发烧，现在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阿辉人呢？把他叫过来！” 甘有堂上二层阁楼，把正在房间里捣鼓游戏机的儿子甘国辉拉了下来。 “昨天？昨天我…我昨天就带国阳去圣母升天教堂附近转了转…他不是刚来没多久么，我带他熟悉熟悉环境。我真没带他去别的什么地方，更没去什么不好的地方。” 面对爷爷的严厉质问，甘国辉不敢说谎。 “那他昨天有没有受到什么惊吓？或者，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惊吓？这个…这个…昨儿路过一篮球场的时候，被一个飞过来的篮球砸了一下。有个黑人冲我们大喊大叫的，还冲过来好像要打人，但我们把球还给他了啊。然后球扔给他的时候，有辆车差点把我俩撞到，我看国阳可能是被吓着了。” “你们没事去街头球场干什么，那里都是没人性的黑鬼。国阳初来乍到，对这里不熟悉，别瞎跑。去，盛一碗水，拿一双筷子过来。” “好嘞爷爷，您是要给国阳哥叫魂？” “快去拿，少废话！” 甘国辉立刻去拿来一只盛了水的瓷碗，一双竹筷子，甘炳光将碗放于床头，握住筷子立于水碗中，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撞了你的桥，拦了你的路，不论你是因何亡，无意冲撞莫见怪。既你寻得我家郎，献你点水饭行路餐，食毕请速速离去。无冤无仇者回避……” 念完之后，甘炳光松手，这双筷子竟立在了水碗中。 甘炳光见状将筷子握住，在水里搅了搅，又念道： “随缘水饭，食毕退散，莫再牵缠，佑儿平安，如若再犯，按法敕令。请观世音菩萨、圣母玛丽亚作保见证……” 再度松手，筷子依旧立在水碗中，甘炳光道：“去拿一些米来。” 甘有为拿来一捧米，小心将其撒入水碗中，原本立在碗中的筷子即可倾倒，落在了地上。 甘炳光看了眼筷子的朝向，眉头紧锁，喃喃道：“怎么筷子朝着国阳不朝着门呢？这是不肯走啊。” 落在地上的筷子头正好指向床上的少年。 甘炳光拾起地上的筷子，按刚才的步骤又操作了一遍，筷子依旧立在碗中。 放米，筷子再度倾倒落在地上，这一回两根筷子却呈十字状交叉在一起，恰巧如一个十字架。 甘炳光心中诧异，甘有为则发现儿子脸上的表情逐渐平静，紧咬的嘴唇放松下来，额头开始沁出豆大的汗珠。 “阿叔，国阳出汗了。” “快，给他盖上被子捂汗。再烧一壶开水，让他多喝热水，出一身汗，就能好了。” 甘有为连忙捧来被子给儿子盖上，又烧了热水，每隔半个小时扶他起来给他喂水。 不多时，裹在被子里的少年汗出如浆，小半晌就湿透了两套衣服，换了两床被子，跟着昏天黑地睡了一整夜，直到第二日的中午才悠悠醒来。 睁开眼，他又看到木制天花板上那块洇出的水斑，鼻间回荡着葱花和油烟的气味。 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一个中年人托着下巴坐在床边，半睡半醒。 “爸，你怎么没睡啊？” 中年人立刻迷瞪着眼睛醒来，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看到儿子从床头坐起来，脸色如常，再无病容，他眼角立刻堆了笑，道：“你醒了，饿了吧？我给你弄点吃的。” 甘有为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忧虑和焦色，语气轻描淡写，其实他一夜都没有踏实地睡着。 少年从床上起来，脑袋却差点撞到楼板，对着衣橱镜看着现在的自己，他心中万分惊讶。 “这…这样子，怎么好像和我在2k游戏里设计的gump一模一样呢？” 镜子中的少年面目方正英挺，长手长脚，在低矮的屋子里几乎要顶到天花板。 就是个子没那么高，胳膊和腿没有游戏里那么健壮，比较纤细，不过那双大手如蒲扇一般，肯定可以轻松抓起一个篮球。 心中万分的慨叹，同时异常迷惑，究竟之前的人生是做梦，还是现在时空是虚假的。 但不论如何，他似乎都要开始一段新人生了。 “姓名，甘国阳，生于1964年9月1日，三周前跟随父亲甘有为来到美国旧金山，投奔同族的叔叔甘炳光一家，他们在田德隆区开了一家中餐馆，甘家菜馆。” “三周前的时间，是1981年6月17日，我们从上海直飞旧金山，现在是7月8号……1981年，还是在美国，我今年16岁…1981年…” 党磊…也是甘国阳，站在镜子前梳理已经整合完毕的记忆，心中五味杂陈，却又有一丝丝兴奋。 因为这具健康、高大的身体，或许能改变许多事。 “国阳！出来吃点东西吧。能起床么？不行我端给你吃！” 外面传来甘有为的声音，甘国阳回过神，应道：“我能起床，出来吃！等我一下！” 甘国阳穿上外套出门，脑袋却“砰”地一下撞在了门框上，他的身高足有两米。 显然，他还不太习惯这个高度。 “小心点，脑子该撞坏了。撞疼了吧？” “没事，疼…疼点好，说明没在做梦。” “你这小子，说什么胡话。吃东西吧。” 第三章 旧金山 甘国阳一口气吃掉了半只烧鸡，一碗云吞，两份面条，三个虾饺，四个叉烧，还喝了五小杯柠檬茶，才略显满足地擦了擦嘴，打了个嗝。 “爸，你厨艺好像又进步了。” 甘有为见儿子胃口这么好，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能吃说明身体没有太大问题。 “不是爸厨艺进步了，是你饿了。要不要再吃一点？” “不了吧，也不能吃太饱，再说这是店里的饭菜拿来卖钱的，吃太多不好……” 站在门口的堂叔甘有堂进来，叹了口大气，道：“吃吧吃吧，国阳你多吃点，反正吃不掉放在后厨也是坏掉啦~你看看，这大中午的，一个人都没有。这店才开了半年，生意就差成这样。有为，真是对不住，把你从大陆招过来，引你进火坑。” 甘有为连忙摆手，道：“是我自己想来的，再说你们找我来时也没诓我，直说店里经营艰难，需要一个有拿手活的厨子。我一身技艺，自认为可以力挽狂澜，哪知道……” “哪知道这老美山猪吃不了细糠！用料足，手艺好的饭菜他们吃不惯，舍不得！就他娘喜欢吃唐人街的炒杂碎！我干！” 甘有堂接上话茬，兄弟二人皆愁眉不展，为了门庭冷落的生意和每個月不菲的租金而发愁。 甘炳光、甘有堂父子二人在美打工十多年，老头一直在唐人街中餐馆做总厨，甘有堂则为餐厅做管理。 他们攒下一些积蓄，想着结束打工生涯，做一回老板，有一家属于自己的餐饮店。 经熟人介绍，租下了这间位于田德隆区闹市口附近的店面，半年前装修完毕开业大吉。 这间铺面的东主是唐人街一个广东人，叫陈耀明，开店之前将这地段吹的天花乱坠，说风水好，是田德隆区最繁华的区域，住客、游客、白领都很多，生意绝对差不了。 五年租金，一年就能回本，后面都是赚的。 结果等到开业才发现，这地方的确位于繁华区域，住客、游客、白领是很多，人流量充沛，他们也三番五次考察过，确实没问题。 却不曾想这里流浪汉、嬉皮士、小混混也多，他们总是在饭点和傍晚成群结队出现，在周围游荡，偶尔也来这家店打秋风吃东西。 他们买不起贵的餐点饮料，总是点些便宜的炒饭、茶水，一坐就是一下午，占着位置导致一些想吃饭的游客、白领都不敢进来。 这些人赶又赶不走，想培养成客户群体也不可能——他们愿意付点钱买吃的就不错了。 甘家菜馆的消费客户定位是城市中产，甘炳光做了多年总厨，一心想在旧金山开一家有档次的中餐厅，改变美国社会里中餐是低端快餐、炒杂碎的刻板印象，弘扬博大精深的中华美食。 结果这么多流浪者、嬉皮士，还有很多嗑药的群体，让中产消费者根本不敢到这家餐厅里消费。 甘炳光秉持着中国人吃苦耐劳，坚信埋头苦干总能得到上天眷顾的性情和心态，坚持走中高端路线，在食材、用料上不降低标准。 他觉得酒香不怕巷子深，坚持做下去，总有一天能把口碑打出来。 靠着这点，餐厅的外送生意做的倒是不错，增加了一些收入减少了损失。 但距离回本乃至盈利，那是遥遥无期，毕竟外送只是补充，连租金都覆盖不了。 餐馆很快入不敷出，后厨工作量严重不饱和，厨子拿不到足额工资，辞职不干，只能老爷子亲自上阵。 后厨是个力气活，甘炳光有经验但年岁大了，儿子甘有堂不是厨子的料，本地其他厨师一时半会儿招不到合适的，人家见店里生意不好也不愿意来。 愁眉不展时，他突然想起远在大洋彼岸，老家甘家村有个同宗的侄子甘有为，他家是村里的大宗，继承了老太爷的甘家菜谱，如果能让他来美国合伙做厨，或许有一线希望。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甘炳光辗转联系上了远在万里之外的甘有为，一通远洋电话交流后，甘有为竟答应下来，表示会带着儿子远赴重洋，来甘家菜馆助阵。 当时恰逢中美蜜月期，根据1965年的《移民法案》和中美建交后的协议，每年有四万中国人能赴美（大陆台湾各一半），移民的限制大大松绑。 在甘炳光父子的帮助下，甘有为和儿子甘国阳顺利来到旧金山，开始在美国的生活。 甘炳光本担心侄子徒有其名早已荒废了厨艺，不会烧甘家菜，但他到来后亲自下厨烧了一桌饭菜，让甘炳光这个资深大厨都伸出大拇指，这厨艺水平是没话说。 可光厨艺好是没用的，1979年美国经济发展停滞，加州地区爆发了经济危机，洛杉矶、萨克拉门托、旧金山、奥克兰等地都陷入严重的经济衰退。 1980年里根上台，发布了经济改革计划，可并没有见效，相反到1981年美国经济已经进入了滞涨的泥潭，失业率高涨至8%，道琼斯指数从1965年的2600点跌到800点，而且还在继续下行中。 大城市有了空心化的趋势，大量新移民和中产将家搬到了郊外的卫星城，旧金山的旅游观光行业也遭受重创。 流浪汉、犯罪者、瘾君子成群结队占据街头，餐饮行业的生存环境越发恶劣。 这不是厨子的厨艺好坏所能决定的，甘有为纵使有惊天的厨艺，客人不上门、上门的不做生意，也无法挽狂澜于既倒。 几个拎着手提包，穿着黑色网袜和紧身短裙，戴着各色假卷发的男同性恋推门而入，找了个地方坐下后朝着甘有堂招招手，喊着要一屉锅贴。 甘有堂翻了个白眼，摇着头暗骂，这些个臭玻璃每次三五成群，结果和小鸡似的就吃那么一点点，吃完了还不走，赖在餐厅里聊天打牌。 你赶他们，他们还和你撒娇、抛媚眼，真让人消受不起，拿他们没办法。 他们坐下后就叽叽喳喳开始聊天，很快点起了烟，甘有堂不得不招待他们，而甘有为起身去后厨做锅贴。 甘国辉正好从楼上下来，手里捧着个篮球，和甘有堂说自己去打球，便要离开。 甘国阳忙起身体叫住他，道：“喂！国辉，去打球？带我一起啊！” 甘国辉道：“国阳哥，你病刚好，能行么？再说了，你不是不爱打篮球么。” “谁说我不爱打球的，我这大高个，不打球不是可惜了。之前，我是没适应呢。” “嘿嘿，我就说嘛，你这个身材不打篮球真是浪费了。走，一起去吧，反正店里也没生意。正好，伱帮我去教训教训陈星那小子。” 甘国阳路过那几个“莺莺燕燕”的时候，其中一个伸手在他胳膊上捏了一下，另一个摘下脑袋上戴着的波西米亚花环套在了甘国阳头上。 几个人嘻嘻闹闹地笑了起来，还冲着甘国阳抛起了媚眼，弄得甘国阳浑身起鸡皮疙瘩。 看着这些稀奇古怪的人，他脑子里突然想起电影阿甘正传里的一首歌，叫《旧金山》： ifyou''regoingtosanfrancisco（如果你要到旧金山） besuretowearsomeflowersinyourhair（记得在头上戴几朵花） ifyou''regoingtosanfrancisco（如果你要到旧金山） you''regonnameetsomegentlepeoplethere（你会遇见许多和善的人们） forthosewhetosanfrancisco（对那些来到旧金山的人们来说） summertimewillbealove-inthere（那里的夏日时光将充满了爱）…… 他摸了摸脑袋上的花环，没有摘下扔掉，而是笑了笑，戴着它就和甘国辉离开了餐厅。 莺莺燕燕们抽着烟，集体默默地望着阿甘离开的背影。 第四章 两个物种 7月的旧金山阳光灿烂，不过阳光普照下的田德隆区处处散发着衰败和腐朽的气息，脏乱的街道两旁处处可见纸箱子搭起来的窝棚。 流浪汉、乞讨的人，还有貌似瘾君子的人蜷缩横躺着，享受免费的阳光——这是美国少有的免费且温暖的东西。 甘国辉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他见甘国阳似乎对一个长发的流浪汉起了怜悯之心，赶忙拉着离开，道：“别可怜他们，他们有吃有喝，只是没地方住而已。可怜他们还不如可怜可怜我们自己……走吧，钱留着搭公交车。” 甘国阳并非可怜那个长发流浪汉，而是注意到这人穿着绿色的军外套，胸口别着好几个勋章，这人可能是一个越战老兵，如今却流落街头。 这和甘国阳印象和认识里的美国大相径庭，而且这里可是旧金山，西海岸最大的城市之一。 两人上了公交车，一路朝北到了唐人街，甘国阳不解道：“打球要跑到这么远嘛？” 甘国辉道：“其它地方大多是老黑，太危险了。就像前天那样，你总不想再惹麻烦吧？” 甘国阳“回想”起前天的经历，他们只是路过一片篮球场，一个球飞了过来，他过去将球捡起来准备扔回去，一個黑人却冲着他大喊大叫，跟着就快速冲过来，自己站在路旁差点被一辆车撞到。 这黑人拿回球后嘴里还骂骂咧咧，甘国阳记得他的上衣是一件有很多破洞的棕色t恤，短裤，左小腿绑着绷带。 “我不想惹麻烦，但麻烦要是找上门怎么办？昨天我好像听到有人上门讨要租金，如果给不出就要收店。” “哈，昨天上门要租金的人是房东陈耀明，就是我今天要找的那个朋友的爸爸。他爸不让我们有好日子过，我也要从他儿子身上榨出点油来。” 甘国辉带着甘国阳穿街走巷，来到唐人街乔伊斯巷的一家非盈利社区中心——卡梅伦之家。 在中心楼下，有人排着队在领救济食品，其中有华人，也有黑人、白人、拉丁人。 旧金山是不折不扣的种族大熔炉，各种族裔都能在这里找到相应的面孔。 两人绕过排队的长龙，上了大楼的楼顶，甘国阳心里犯嘀咕，怎么打篮球还要上楼？ 难道球场在楼顶嘛？ 球场还真在楼顶。 顶楼四面围着高高的铁丝网，篮筐就拴在铁丝网的钢管支架上。 站在球场上可以俯瞰到旧金山唐人街的高楼大厦。 还有矗立在旧金山中华总会馆门前的青天白日旗。 甘国阳看着这个球场，还有远处的大楼与天空，总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哇塞，这就是你那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堂哥哇？你好啊，我是唐人街第一快手，tiny-陈，陈星。胖辉，东西带来了没有？没带，这场子我可不给你玩。” 甘国辉的朋友陈星，身材精瘦，南方人的面相，戴着一副蛤蟆镜，有几分书生气。 甘国辉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几个黑色的塑料小匣子，上面贴着彩画，交到陈星手里，道：“这里有《乒乓球》、《鬼魂捕手》、《机械坦克》，还有最新出的，《亚尔的冒险》。这可是最热销的，最近想买都买不到，我好容易弄来的。” 陈星两眼放光，接过这些小黑匣子，爱不释手地在手里翻开，嘴里道：“我…我检查一下啊，上次你拿假卡带骗我，我没找你算账呢。” 甘国阳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甘国辉贴耳回道：“游戏卡带，雅达利2600上的，不过我早就不玩了，小孩子玩的东西，这家伙喜欢……” “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上次是个意外，我装错盒了。四盘卡带，一盘10美元，40美元，我算个便宜价，35美元。” “有冇搞错，四盘卡带35美元？你不如去抢啦！20块！我还给你球场打球嘞！” “这球场又不是你家的，你不给打拉倒，我们走就是了！” “好好好，算了算了，35就35。不过我没带那么多现金，下次一起给行不行。” “什么？还下次，一收钱一手货，你下次给钱，我下次给你卡带。” “胖辉，凡事好商量嘛，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情冷血了？” 甘国辉心中暗骂，要说无情冷血，谁能比得上你老爹陈耀明，说翻脸就翻脸。 “那要不这样，你和我哥玩两球，一球5美元。你要是赢的够多，我这卡带送给你，怎么样？” 陈星看了眼站在一旁矗立着的甘国阳，道：“哦~原来今天是请了帮手过来，你这个大哥一看就是高手啦。这么高的个子，我和他打，还不是十死无生。我才没那么傻嘞~要是和你胖辉来，我倒是可以。” 甘国阳听了说道：“我没打过篮球，今天是第一次。” 甘国辉一旁帮腔：“我作证啊，他刚来我就问他会不会打球，他说不会，真第一次。” 陈星摇头，连说不信，他只肯和甘国辉一对一。 没办法，见鱼儿不上钩，甘国辉只能亲自出马，热身完毕后两人在楼顶斗牛。 陈星精瘦，甘国辉有些虚胖，虽然体重力量占优，但在灵活度上大大吃亏。 陈星自称“唐人街第一快手”并非自吹自擂，他下手非常快，抢断能力很强，接连从甘国辉手上断球。 他运球的时候重心低，速度快，步伐轻巧，很轻松就过掉甘国辉上篮得手。 没一会儿，他打了甘国辉一个5：0，陈星哈哈直乐，道：“胖辉，一球5美元，25美元，这些卡带，我10美元就能买下了哦。” “我甘霖娘啊，你运球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速度还这么快，你吃什么药了吧？” “嘿嘿，暑假我可不是白过的。胖辉，再来几局啊，我再进几球，卡带就能免费带走了喔。” 看着陈星嚣张的样子，甘国辉满脸不忿，可这小子进步很大，显然开了小灶，一时半会儿不是他对手。 甘国阳见状道：“你进步这么大，和我这个新手过两招吧？我之前真没打过篮球。” 身高出众的甘国阳在中学时被当地体育局看上过，去试训了一下，结果发现四肢极不协调，不是运动员的料子，只能放弃篮球方面的培养。 现在穿越过来的灵魂特别想弄清楚，2k11里的建模，有没有完美复制到这具身体里。 如果有的话…… “就是就是，我堂哥就是个子高，他都来仨礼拜了，没见他打过球。今天就是出来玩玩，我看你也就是欺软怕硬，只能欺负欺负我这个胖子。” 甘国辉在一旁煽风点火，他心里其实有些犯嘀咕。 这个堂哥刚来旧金山的时候他着实惊喜了一把，这大高个，大长胳膊，打篮球的好料子。 结果接触下来，他发现这堂哥性格沉闷、胆小，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大伯说他小时候摔过，人不太利索。 前些天带着他去玛格丽特-海沃德球场，想借他的身材狐假虎威一下，哪知道被个黑鬼给吓发烧了。 现在烧退了，感觉变了不少，眼神清澈，说话利索，关键是胆气上来了。 陈星吃了激将法，加上最近自己球技大涨，于是豪气顿生，道：“好！打就打，谁怕谁。小心点大个子，别被我给晃倒了。” 说着把球扔给了甘国阳。 甘国阳一手就捏住了皮球。 球上的纹理让他感到亲切。 他的一双大手让篮球看上去小了很多，甘国阳把球在手里抛了抛，瞄了一眼篮筐，距离大概有七八米，挺远。 甘国阳试着投了一个，姿势略微僵硬，球从手里出去的很快，砸在了篮板上反弹了出去。 陈星边捡球边笑道：“哈，果然是第一次打，太用力了！” 甘国辉见状有些心急，上前道：“堂哥，你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啊？” 甘国阳道：“当然是真的啦，骗你干嘛。” “哎哎哎！你们俩打着玩儿啊，不算钱，不算钱，和我那卡带没关系。” “你放屁，刚说好的不准反悔，来来来，过来进攻吧别废话了。” 陈星把球扔给了甘国阳，甘国阳拿到球顿了一下，突然运球加速朝着陈星冲过来。 在甘国阳冲过来的瞬间，陈星忽然明白自己低估了身高体型差距带来的鸿沟。 一个2米，一个174，根本就是两个物种。 他脑海中的设想是趁其不备，下手掏掉甘国阳手里的球。 然后利用自己的速度和运球过掉这个大个子，能把他晃倒就完美了。 再来一个漂亮的左手上篮——这是他新学的招式。 可短手短脚的他完全没机会。 这是一头猛兽，带着风撞了过来。 身体接触的一瞬，陈星感觉自己脚下丢了根，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头上一个巨大的黑影飞了起来，将球单手扣进了篮筐里，钢管和铁丝网被震得吱吱作响。 楼顶的阳光照得陈星头发昏，一个黑色的身影逆光俯瞰着他，并朝他伸出了手。 “不好意思，没撞疼你吧。” 第五章 希望之星 陈星和甘国阳之间的对抗，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174身高的陈星哪怕技术娴熟，也无法弥补身高体型上的巨大差距。 而且这个堂哥完全不是甘国辉说的像是“第一次打篮球”。 虽然他技术看起来粗糙，运球不够稳，没有展现出投篮的能力，可他单凭运球突破挤开那一下，陈星根本就扛不住。 他高大但并不笨拙，并且力量奇大无比。 和他相碰仿佛被一辆汽车撞了一下，在倒了两次后陈星再不敢和甘国阳硬碰硬。 而攻守易位时，甘国阳贴住了陈星的每一次进攻，然后请他吃了几顿重庆老火锅。 “不行了，不行了！打个老母啊，我人都要被撞得七离八支了，撞死我算了！你们两个扑该啊，骗我？这是第一次打篮球？不玩了，把球给我，我要归家！” “玩不玩的不重要，刚刚5:0啊，卡带还是35美元，一分都不能少。” 陈星和甘国辉就卡带的价格问题又展开了一番讨价还价，顺便互相贬损、人身攻击。 甘国阳突然出声道：“喂，我真的是第一次打球，没有骗人。” 陈星听了甘国阳的话，感觉受的侮辱更大了。 不过十几岁的小孩子很快接受了“勤学苦练不如天赋”的现实。 他们在楼顶继续砰砰砰地玩耍起来。 甘国阳在第一次投篮用力过猛后，随着尝试次数越来越多，命中率也变得越来越高。 到后来，他的投篮精准到一定程度，陈星和甘国辉就在一旁看着，为他数连续命中的次数。 “17、18、19…20，2哇，没进！连续命中20个中投！” 不仅投篮精准，甘国阳的体能更是无穷无尽一般。 陈星和甘国辉已经累了，靠坐在铁丝网上喝水，而甘国阳继续一个人运球、上篮、投篮，而且异常严肃认真，仿佛在考察自己的技术水平。 他的球技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丰满起来。 “喂胖辉，我以前不相信有天才啊，现在我信了。” “说真的，你是不是请私教开小灶了？不然你怎么会进步这么大？” “是啦是啦，我参加了弗兰克-阿洛克教练的‘excelinbasketballsummercamp’，两個礼拜，成果很显著吧。” “我靠，你竟然参加篮球夏令营？卑鄙无耻的小人。费用多少？” 陈星手势比划了一下，甘国辉直摇头：“一百五十美元？噢，难怪你拿不出钱买卡带，原来你都拿去参加训练营啦。你发什么颠啊，好好的去训练营，你以为你能拿篮球奖学金啊？” “你懂屁啦，下个学期学校要组建篮球队，你知唔知啊。” “咩啊？我们那破学校要建篮球队？给人垫脚擦鞋哇。你哪里来的消息？” “我的消息一向都准确啦…” 两人正聊着，突然一声巨响，两人吓得抬头一看： 原本挂在铁丝网上的篮筐，此刻却被甘国阳抓在手里。 “呃…我刚刚扣篮太用力，把篮筐给拽下来了。” ----------------- 因为甘国阳破坏了楼顶球场的篮筐，他不得不在接下来两天到卡梅伦之家做义工，干一些打扫卫生、发放食品、修缮桌椅板凳的活计，否则以后就禁止他们过来打球了。 甘国阳很是乐意，干完活就能拿着球在楼顶砰砰砰地运球、投篮，只是不敢再扣篮了。 用铁丝绞在钢管上的篮筐实在经不起他巨力的折腾。 通过这两天的练习甘国阳确定，他的身体的确继承了2k11中gump的初始天赋。 精准的跳投，极强的身体力量，还有出色的封盖、防守能力——甘国辉和陈星两个二把刀想在他面前得分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有了这天赋底子，如何快速开启自己的篮球生涯，是甘国阳思考的头等大事。 今年他16岁，在国内读高二，来旧金山再读一年高四，就能申请读大学了。 甘有为的计划是让甘国阳读两年社区大学，学一些餐厅、厨房里的基本技能，未来继承自己的衣钵和甘家菜的传承。 甘国阳当然不想和油盐酱醋打一辈子交道，但走篮球道路的话，16岁这个年纪在美国已经很大龄了。 很多有天分的球员早的七八岁，晚的也10岁左右开始接受正规篮球训练，到13岁一些天才已经崭露头角。 16岁，有些球员已经闻名全美，被各所篮球名校争抢，为进入职业篮坛打好基础。 甘国阳知道自己拥有很好的天赋和底子，在短时间内他要尽可能提高自己的球技，并找到一条通往那个舞台的道路。 “喂，陈星，那个篮球训练营，应该怎么去报名？” 休息的间隙，甘国阳问陈星“excelinbasketball”训练营的消息。 “这个训练营是今年刚开的，在奥克兰。从6月到8月，每两周一次，每次八天。上午九点半到下午两点半。伱想报名的话，打这个电话。” 说着，陈星递给甘国阳一张名片，上面写着“bobbyberman”（鲍比-贝尔曼），是训练营的助理教练。 “不过，你要先攒150美元的学费，这价格可不便宜。你可以让胖辉支援你一点。” “呐，我最近卖卡带，一共攒了72美元，都给你。你是我们的希望啊。” 甘国辉毫不犹豫从兜里掏出自己贴身藏着的全部家当零花钱，要交给甘国阳做训练营的学费。 篮球在美国虽然不是第一运动，但在美国的城市里，篮球绝对是无处不在的，街头球场随处可见。 可街头大多数情况下都被黑人球员统治着，黄皮肤的亚裔被认为应该呆在学校里念书，而不是在球场打球。 像甘国阳这样有天赋的华人属实罕见，陈星和甘国辉都认为，甘国阳会是唐人街的希望之星。 据陈星的可靠消息，唐人街北侨中学下个学期将组建篮球队，参加新赛季扩军的cif加州高中篮球联盟。 甘国阳如果能加入球队，对学校和社区绝对是巨大助力。 不过甘国阳拒绝了甘国辉的赞助。 “算了，你攒些零花钱不容易。我还有时间，自己能攒一些钱。比如…打篮球能不能赚钱？” “打球当然可以啦，但那是有偿比赛，要有赌本的。一场比赛10到50美元不等，有赢也有输。再说要组队。” “组队简单，我们三人一个队，赢到150美元，应该没那么难吧？” 第六章 乒乓小子 7月14号这天，甘国阳早起，在甘家菜馆帮着做杂务，刷锅、洗菜、备菜，清扫垃圾。 店里的生意依旧不好，但在店被盘出去或者找到新出路之前，还是要尽力维持下去。 早上会有一些上班的白领路过快速吃一份早饭，到中午会有订餐电话打进来要几份炒菜，这时候就需要甘国阳或者甘国辉出马，将饭菜打包送到客人给定的地址。 最近甘国阳对送餐的活儿很积极，出门的时候他一手拎着餐盒，一手拿着篮球，在街道上运球奔跑去往目的地。 一个身高2米的华人送餐小哥，拍着篮球在旧金山街头穿梭，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 旧金山是一座山城，这里道路崎岖弯折，并不好走，如何让球和餐盒都不脱手，是个不小的挑战。 幸好甘国阳的手足够大，数次在球即将脱手滚走，或者遇到障碍差点摔倒时，能一手将球掌控，再利用身体的平衡力护住餐盒，才让球飞餐打的惨剧没有发生。 “一开始的运球sp点数加的少，不过要在街头混，运球能力少不得，要全面发展。” 虽然危险，但甘国阳乐在其中，通过这样的训练，他在培养球感，补上之前缺失的课程，他已经比同龄人落后太多了。 今天他顺利送了三餐，一路上都没有出现麻烦，回到餐厅，他把球扔给坐在柜台上接订餐电话的甘国辉，道：“国辉，我们走吧？这个点，不会再有人订餐了。” 甘国辉却面露难色，道：“真…真去打比赛啊？” “当然了，怕什么，有我呢。” 三人约好了今天去亨特斯角和人打比赛，赢球有钱拿，输球当然也要输钱。 甘国辉有些发怵，虽然热爱篮球，但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和美国人对抗，他心里完全没底。 “国阳哥，要不我还是把钱借你吧？我再卖点卡带，能凑齐150块的。” 甘国阳看出弟弟的不自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应对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恐惧。打篮球而已，又不是打仗，输了也不丢人。走吧，你要是不去，陈星该笑话你了。” 想到陈星嘲笑自己胆小如鼠的那副嘴脸，甘国辉二话没说，换了衣服和鞋子，和甘国阳一起出了门。 “哎！你们俩去哪儿？又要去打球啊！打球能当饭吃啊！” 甘有堂见两人又溜号，追出了餐厅，但他们已经一溜烟跑远，只能看到背影了。 ----------------- 兄弟二人坐公车，从田德隆区到了海湾的亨特斯角，这里是旧金山知名的体育运动中心，很多能手在这里打球。 陈星已经在体育中心门口等候二人，他见甘国辉跟着甘国阳一起来了，笑道：“胖辉，你还真的敢来啊。” 甘国辉道：“有什么不敢的？打比赛而已，输了又不会死。” 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开始他们的组队比赛，不仅因为这边靠近唐人街，设施齐全环境安全，还因为这里是整个旧金山对亚裔最为友好的运动中心。 除了篮球场外，这边还有大量乒乓球桌，夏天很多乒乓球夏令营在这边开展，报名的多是亚裔小孩以及少量白人小孩。 乒乓球运动在旧金山非常流行，有很多乒乓球业余比赛在这里进行。 所以当甘国阳三人进入中心的时候，这里的管理人员以为他们是来打乒乓球的，还问他们要不要租球拍。 在得知他们三个是来打篮球时，管理员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在收取一小笔费用后放他们进去。 体育馆里好几片球场，都有人，陈星带着两人朝东北角那個球场走去，找到一个叫杰森的白人球员。 他俩是在篮球夏令营认识的，昨天陈星联系了杰森，说想组队打一场有偿的比赛，便约好今天下午在这里进行。 见到陈星带着人来了，杰森和他的队友们都停下，朝甘国阳他们这边看过来。 他们队名叫“撕裂者”，两个白人球员，一个黑人，黑人穿着绿色背心，而白人球员的小短裤很显眼。 他们身高很平均，都是180往上，最高的绿色背心接近190，加上脑袋上的爆炸头，视觉效果达到195。 不过论身高，他们比甘国阳都要矮，这让大伙的目光都时不时在甘国阳身上流连。 在篮球场，尤其是业余水平，身高往往是最大的天赋，是努力所无法弥补的。 杰森本还奇怪，陈星这个不起眼的四眼华人仔，怎么想着和撕裂者打有偿赛的。 原来他们引入了一个强援。 不过三人还是没把甘国阳等人放在眼里。 因为在美国，篮球已经是黑人的天下，部分白人球员也能占据一席之地。 唯独黄皮肤的亚裔，在职业篮球赛场上毫无踪迹，极少部分亚裔在ncaa赛场有露脸机会，但打出名堂的完全没有。 说白了，亚裔，尤其是华裔，在美国体育这块巨大的蛋糕中，连一撮奶油都分不到。 他们只适合打打乒乓球。 “伙计们，你们是不是走错场地了，乒乓球场在隔壁呢。” 绿背心高个黑人打趣道，另外两人也都笑了，并未把甘国阳三人看在眼里。 甘国辉心中惴惴，而甘国阳面无表情，在场边稍作热身，脱掉外套，站上球场。 篮球比赛对他而言熟悉又陌生，他看过、研究过许许多多高水平的比赛，却没有真正上场打一场。 他仿佛一个满脑子理论知识的处男，现在是实践一下的时候了。 没有裁判，比赛开始，甘国阳队先发球。 陈星个子最矮，控球技术又不错，自然挑起了控球后卫的重担。 开局他运球小心地观察，和他对位的杰森并没有太认真，只是离着两步远盯着他。 三个人在卡梅伦之家做过简单的配合训练。 甘国阳站在三秒区附近，悄悄地抬手朝着天空指了指，陈星心领神会。 他一个高抛传球到内线，甘国阳猛然转身向篮下走。 绿色背心和杰森一样，根本没有好好防守，一下就被甘国阳甩开了身位。 甘国阳高高跃起，在空中接到皮球，空中接力，将球轻轻放入了篮筐中。 转身，跳跃，接球，放篮，落地，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相当完美。 甘国阳看着表情惊讶的绿色背心，轻轻摇了摇头，用两根手指指了指眼睛，道：“注意力集中，乒乓小子。” 绿色背心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原本黑漆漆的脸看上去更黑了。 因为是有偿局，所以进球后交换球权，绿色背心立刻要球要一对一强吃甘国阳一个找回场子。 接球，面筐，他试图利用冲击力挤开空间，却在身体接触后被反弹开来。 那是撞到钢板的感觉，甘国阳看似并不粗壮的身躯，却如铁一般坚硬强悍。 他还是在篮下强行出手，却被甘国阳一个大帽给扇掉！ 球直接飞出了边线，惊人的盖帽。 “呼，你是对的，我确实挺适合打乒乓球的。” 第七章 细节 甘国阳的进球和大帽，让绿背心爆炸头的黑人感受到了屈辱。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甘国阳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劲压迫感。 这和他过往对华人的刻板印象大相径庭。 面前这个面目冷峻的高大少年，站在球场上坚定如磐石，令人心生畏惧。 这不仅得益于甘国阳的身高和莫名赋予的篮球天赋，还归功于他在福利院培养出来的坚毅性情。 他的童年、少年是在冷眼、歧视和怜悯中度过的，但他没有因此变得胆怯懦弱，而是敢于怒目向一切强权与不公。 所以他被篮球这项对抗激烈的运动深深吸引，虽然从未走上赛场，可他的精神已经在赛场上磨练无数遍。 80年代美国对华裔的轻视态度，在甘国阳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他的自信和胆气，很快笼罩在了球场之上。 篮球场既是球技、战术的比拼，更是心理上的博弈。 一旦某一方在心理上处于弱势，哪怕他们有着更好的技战术水平，可能也发挥不出来。 撕裂者在亨特斯角算是中等水平的小队，他们三人是菲利普与萨拉伯顿高中校队的球员。 虽然不是正选，只是二队的替补，水平还是超普通人一截的。 在亨特斯体育馆他们经常能打出一些漂亮比赛，能赢部分强硬对手，有相当的实力。 可今天面对甘国阳三人，他们很快在场面上落入下风。 身高两米的甘国阳在内线的防守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阴影。 他的封盖和防守令人恐慌，你的每一次上篮、出手，在面对这样一个盖帽能手时，都不得不分心应对。 这会导致心理上的犹豫不决，技术变形，乃至气急败坏，心理崩溃。 甘国阳除了开场来了个排球大帽立威外，后面他的防守和封盖都更加聪明和狡诈。 他不轻易起跳，也不会把球盖出去很远，他像毒蛇一般死死盯住你，在需要封盖时毒蛇吐信轻轻在球上一点改变球的线路。 这样他能将球直接收入囊中，让进攻机会回到自己球队手里。 在进攻时，他有一手精准的中距离跳投，在接球后冷不丁出手。 他在外线已经命中了四个进球，同时还助攻陈星两次打中。 撕裂者队到后面不得不将进攻集中在外线，利用跳投来解决问题。 甘国辉成为了场上的防守漏洞，在3:7落后4球后，撕裂者队改变策略，开始攻击甘国辉这个软肋。 小短裤和绿背心做了一個掩护配合，绿背心用他的身体挡住甘国阳不让他去协防小短裤，小短裤在罚球线附近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甘国阳队的进攻回合，撕裂者队完全放弃了对甘国辉的防守，转而包夹甘国阳，杰森则在外线一对一高强度压迫陈星。 陈星出现了失误，球权给到撕裂者。 又是娴熟的外线配合。 三对三半场比赛，场上拥有巨大的空间。 杰森转移球，尽量远离甘国阳。 小短裤零度角接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再中。 5:7，撕裂者队奋起直追。 被甘国阳连续封盖的恐惧感在慢慢消退。 他们也知道惹不起还躲不起。 陈星利用个人的突破能力冲到篮下，但上篮被绿背心一个大帽扇掉。 甘国阳跟上，挤开众人，摘下篮板，补篮得手。 “谢特，这家伙力气为什么这么大？” 杰森嘴里抱怨，刚刚他被甘国阳推开，身体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可从体型上来看，甘国阳并不很壮，只是肌肉显得非常紧凑，仿佛他的骨头里也长了肌肉。 5:8，10个球，甘国阳队距离胜利还剩下两球。 撕裂者队叫了一个暂停，喝口水进行调整。 杰森、绿背心和小短裤三人围在一起商量对策。 “那个高个子的防守太恐怖了，他是哪个高中的？” “旧金山从没听说过这号人，不过那个胖子是漏洞。” “我们应该坚持刚才的策略，守护好篮板球。” “试着打那小子一个，我们需要一些士气，一些士气！” 杰森指示绿背心要打甘国阳一球，如果始终躲着对方的防守大闸，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绿背心点点头，接下来他再度低位要球，这次他没有持球硬冲，而是利用脚步背转身往篮下走，背部倚靠着甘国阳，利用经验和小动作，在非常微妙的时间差之下，躲过了甘国阳的封盖，篮下一个打板上篮命中。 这是绿背心今晚的第一个进球，得分后的他并无得意之色，只是略略松了口气。 刚刚甘国阳在背后的那种压迫感，让他寒毛直竖，不得不使出全部经验和技巧，逼他回忆起那些从校队训练中学来的细节，以打进一个平平无奇的篮下打板上篮。 而甘国阳单手抓起皮球，他没有因为防守失败而沮丧，相反他内心充盈着一种强烈的兴奋感。 因为刚刚那一球，他体会到了在篮球赛场之外，以及游戏中完全无法体会到的东西。 那些对抗中的细节，重心和节奏的微妙变化，0.1秒时间差的把控，还有手上、肩膀、背上的各种小动作。 如果不去经受水平以上的对抗，这些东西永远也体会不到，更加无法学习。 在过去的认识中，仿佛投篮、扣篮、运球、突破、三分、crossover、catch-shoot，这些就是技术的一切。 不，不是的，细节才是一切，是真正拉开球员之间水平差距的关键。 “我们也叫个暂停！” 陈星用掉了比赛中唯一的暂停。 甘国阳正将手里的皮球搓得呲呲作响，陈星以为甘国阳在为了防守失败懊恼。 他安慰道：“没事国阳，你已经守的很好了。胖辉，你现在是漏洞，一球都没进。” 甘国辉在比赛中未中一球，而且屡屡成为防守弱点，撕裂者已经将他当做撕裂的重点。 他满脸沮丧，抿着嘴，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因为陈星说的对。 甘国阳却拍了拍弟弟的背，道：“不要紧，国辉。既然他们轻视你，你要抓住机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甘国辉眼神中却散出迷茫。抓住机会，哪里来的机会呢？ 他的能力确实比较差劲，比陈星都差了一截，那小子经过夏令营的培训，水平有很大提升。 更不用说和撕裂者三个校队成员对抗，任何一个他都招架不住，自然感到气馁。 暂停结束重新回到球场，甘国阳突然在左侧的位置要球，陈星立刻将球传给了甘国阳。 小短裤从上线过来夹击甘国阳，甘国阳以很快的速度，一个运球转身走底线强切篮下，躲开了夹击。 这招和刚刚绿背心用的脚步几乎一样，右脚提前往里卡，转身时用大腿贴住对方的腿，挤入篮下后用后背顶住防守人，在对方重心失衡的瞬间，起跳，篮下轻巧的打板上篮得手。 和绿背心几乎一样的进球手段，他只当甘国阳在用这种方式挑衅自己，却不知道这是现学现卖。 气血充盈的绿背心随后奋力摘下一个前场篮板，试图在篮下强起上篮，结果被准备充分的甘国阳轻轻盖掉。 收回球权的甘国阳把球扔给了陈星，他在同样的位置再度低位要球，绿背心显然缺少低位防守的经验，他甚至没有去奋力卡位。 球轻易被送到了甘国阳的手中，再进一个球，他们就能拿下比赛了。 小短裤马上从上线过来包夹，他的速度比上一次更快。 但甘国阳这回没有运球转身，而是传球给到了被放空的甘国辉。 “投！” 甘国辉接到球，稍稍停顿了那么一瞬。 “你要抓住机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原来，机会在这里。 他抬手，瞄准了篮板上的白色方框，柔和的出手。 球飞出一道不太美妙的弧线，打在篮板上，却正好反弹进了篮筐。 甘国辉投中了本场他唯一的进球。 “赢了？” “赢了！” 第八章 说服 一场有偿的3v3对抗很快落下帷幕。 没有观众，没有欢呼，开始和结束都悄无声息。 像这样的对抗比赛，旧金山大大小小街头巷尾的球场上，每天要进行成千上百场。 一些街头高手可以靠这种有偿比赛养家糊口，一天赚到上百美元的赏金。 还有一些更高层级的业余比赛，比如sanfrancsicobayareapro-am（旧金山-湾区职业/业余篮球联赛），这些由业余顶尖高手和半职业球员共同组队参与的高水平比赛，水平比一些国家的职业联赛还要高。 今天这场普普通通的青少年对抗，每人下注10美元，甘国阳三人一共赢下30美元。 陈星和甘国辉将自己赢下的那一份都交给了甘国阳。 经过这场比赛他们明白，甘国阳是有可能在篮球领域打出名堂的人，是全村唯一的希望。 之后的一周时间里，三个人开始流窜在旧金山各种中等水平的球馆、街头球场上，打有偿比赛为甘国阳攒取报名费。 其实以陈星的家底，还有甘国辉的零花钱，他们很容易凑够150美元。 可对这三个少年来讲，用赢下比赛的钱报名训练营，显然是更有意义的方式。 一开始只有甘国阳要报名训练营，在打了两场比赛后，甘国辉说他也要参训。 就算以后他不可能在篮球领域有什么建树，减减肥也是好的。 对资金的需求增加到了300美元。 比赛的对手都是陈星精心挑选的。 他当然不会和那些成名的高手队伍比赛，也不会去成年人多的高手场地，或者那些治安太差的地区。 他们去日落岩石的圆顶体育馆，去波特雷罗山娱乐中心，去金门公园的潘汉德球场、奥克街球场等等。 这些地方环境优美，游人比较多，治安较好，打球的多是和他们一样13-18岁的青少年。 他们只打3v3，10或者15个球，短平快，在很短时间内就能分出胜负。 因为甘国辉的体能是短板，打全场或者太长时间他吃不消。 陈星喜欢挑选一些看起来水平不怎么样，但自视甚高的家伙。 这些人如果看到甘国阳是个2米多的黑人，大概率不敢接这样的有偿比赛。 偏偏甘国阳是个高瘦的黄皮肤，外加一個戴眼镜的瘦猴和感觉不怎么会运动的小胖。 三个华人面孔出现在篮球场上，就好像草原上出现了大肥猪，虽然肥大，可在鬣狗、野犬眼中都是美味的食物。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里面领头的并不是肥猪，而是一头狮子。 甘国阳在半场3v3比赛中的防守影响力超乎这些业余青少年选手的想象。 水平糟糕一些的家伙，在球场上除了靠远距离跳投，根本就没办法得分。 甘国阳在防守中展现出了超越年龄的狡诈，他很善于利用自己的封盖、力量还有语言来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 当然，他不会像那些黑人一样喋喋不休，他的英语水平一般没有那么多词汇，但他总能精准击中对手，在心理和球技的博弈中占据上风。 他学习能力非常强，短短一周时间，街头的那些小把戏他都能玩的七七八八，在对抗不强的情况下几乎可以完成各种技术动作。 在球场上他从不炫耀，也不会大喊大叫，他内敛但并不低调，而是将情绪和能量汇集起来，给对手致命的一击。 十几场比赛打下来，他们竟无一败迹，很快攒到了足够的钱，可以报名参加弗兰克-阿洛克的“excelinbasketball”夏令营了。 其实在旧金山，或者说整个北加州地区，优秀的篮球训练营有很多，不用非跑到奥克兰去。 之所以选择这一家，不仅因为这是陈星参加过并推荐的，还因为这是阿洛克教练今年始创的新训练营，训练时间长、项目多，价格适中还有优惠。 不过虽然攒够了钱，甘国阳却还要说服甘有为同意他去训练营参加训练才行。 现在餐厅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糟糕，已经游走在倒闭边缘，如果再少两个不要工资的童工，餐厅的经营会雪上加霜。 晚上餐厅歇业，吃过饭后，甘国阳帮着在后厨倒垃圾、拖地，甘有为则在打理灶台。 来到这个时空后，甘国阳并不反感在餐厅干活工作。 相反，他比之前更加勤快了，因为他的体能好得不得了。 甘有为这个父亲，还有堂叔一家，对甘国阳很是关爱。 虽然餐厅经营不善，家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但大人从不将工作上的愤懑发泄到孩子身上。 对于他们经常出去打篮球这件事，嘴上略有微词，可从没有阻止过。 每天晚饭甘有为都会给儿子煲一些有营养的汤，来增强他的体质。 日常生活里除了嘘寒问暖，为了甘国阳的学业和未来生活，甘有为都没少操心，移民局、教育部门没少跑。 这种家庭的温暖，让甘国阳感到尤为珍贵，是过去他没体会过的。 在福利院虽然阿姨们都很善良，也有很多好心人相助，但终究不是真正的家。 如今他身在美国，却在一个传统的中式家庭里，他的身体和灵魂都得到了安放。 越是如此，甘国阳心中对甘有为越是愧疚。 他心里清楚甘有为对儿子的规划和期望，是继承他的厨艺和祖传的甘家菜。 如果能把甘家菜在异国他乡发扬光大，他的心愿就达成了。 可甘国阳的天赋和爱好是篮球，不是厨艺。 他可以学两手做菜，却不能一辈子在厨房叮铃哐啷。 怎么让甘有为接受自己的儿子突然有了篮球天赋，要走篮球的道路，让甘国阳很是苦恼。 他一边拖地，一边在心里反复演练说辞，到底怎么讲才能获得甘有为的同意与体谅呢？ 厨房不大，地面已经被甘国阳反反复复拖了三遍，每个角落都干干净净，水都擦干了。 甘有为也打理好了灶台，对甘国阳道：“国阳，差不多了，歇着吧，别太累了。” 甘国阳放下拖把，抓了抓脸，说道：“爸…我…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 “我…我最近，最近攒了点钱，想…想去参加一个篮球夏令营，进行专业篮球训练。” “哦，是么。” 甘有为反应出乎意料的平淡。 他搓了搓手，道：“那你就去吧，我听国辉说，你篮球打得挺好的。” 甘国阳没想到甘有为就这么答应了，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甘有为到房里拿出一个纸盒子递到甘国阳面前。 “这…这是啥？” “打开看看。” 甘国阳打开，盒子里静静地摆放着一双全新的篮球鞋。 “爸给你买的，国辉说打球需要这个。我也不懂什么牌子，你将就着穿吧。” 甘有为将球鞋盒塞到甘国阳手里，没有多解释什么。 “爸…” “晚上早点睡，又干活又打球，很辛苦的。” 说完，甘有为轻轻拍了拍儿子，转身走了。 甘国阳看着盒子里的鞋，眼角一酸，两颗热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滴在了冷冰冰的地砖上。 第九章 Cancer 第二天一早，甘国阳把昨晚甘有为送他的球鞋给甘国辉看了看，胖辉眼前一亮，道：“哟，avia，很棒的篮球鞋！真是你爸买的？” “是啊。aiva？这是什么品牌，很有名吗？” 80年代，耐克还在襁褓中，阿迪达斯的领域主要在足球。 美国篮球鞋的主流强势品牌是匡威，而各地方都有自己的自主品牌存在。 70年代末80年代初，随着职业体育运动的蓬勃发展，各类运动器具公司在全美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这款avia是1979年在俄勒冈州创立的鞋类与运动服装品牌，它发展相当迅速，以健美操鞋、步行鞋还有篮球鞋驰名，在年轻人和新兴群体中有不小的影响力，尤其是在西海岸。 “这是avia去年出的高帮860，鞋舌上标的fast，皮革鞋面，比帆布鞋看起来有质感多了。这双鞋真奈斯，真的奈斯。” “最近非常流行的款式，比什么匡威帅多了。” 甘国辉把玩着这双新鞋，真是爱不释手。 甘国阳默默将鞋子从甘国辉手中夺走，穿在自己脚上，看得甘国辉很是心疼：“哎呀，新鞋啊，你就拿来穿了~作孽。” “你这叫什么话，鞋子不拿来穿拿来做什么？” “当然是收藏啊，这双avia860，肯定会成为经典款式的。” 甘国阳知道有很多人有收藏鞋子的癖好，球鞋不是拿来穿的，而是当工艺品收藏的。 “这双鞋大概多少钱？” “少说也要100美元吧。现在物价涨得厉害，说不定更贵。这种人气高的款式，卖到200也有人抢。” 这么一说，甘国阳更觉得奇怪了，甘有为是从哪儿买到这双鞋，又是谁推荐的呢？ 对于篮球鞋，甘有为肯定是一窍不通，他的英文水平更是糟糕，只能听懂基本的问候语，说是一句都不会说。 毕竟快四十岁的人，从小没有接触过英文，没有接受英语教育，加上做厨子不需要和外国人直接交流，自然没有语言需求。 在这个没有网购的年代，想到甘有为为了自己，不知道辗转通过哪些办法，搞不好花了高价买到这双球鞋，甘国阳心头就很不是滋味。 他问甘有为，甘有为只是笑着不说话，让儿子别多问，好好去打球就是了。 上午在店里忙了一会儿，甘国阳掏出陈星给他的名片，拨通了这位鲍比-贝尔曼教练的电话。 嘟嘟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听。 “你好，这里是excelinbasketball夏令营，我是球队教练鲍比-贝尔曼，请问有什么需要？” 电话里的声音透着一股疲倦与懒散，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像这种训练营肯定有很多人打电话咨询，不停地接同样内容的电话是件很耗人的事。 “我想报名参加excel夏令营，请问我应该怎么交费，到哪里去报名？” “7月份的名额已经满了，你只能等到8月份的那一批。留下你的名字和电话，在8月3号，你可以到核桃溪、米切尔路2675号体育中心，直接缴费报名，开启你的夏令营。” 贝尔曼用半死不活的声音，将报名的时间、地址，详细告知了甘国阳。 记下来以后，甘国阳给了自己和甘国辉的名字，以及电话号码。 “sunny-gump？这是什么名字…对了，你们是报名儿童班，还是少年班？” “少年班，我今年16岁了。” “16岁？好吧，伙计，我这个人一向比较直。16岁如果还参加我们这样的基本功训练营，在篮球领域可能很难有什么建树了。我们这里少年班的主力年龄是10岁到13岁。当然，如果你只是想体验一下，完全没有问题。抱歉，请原谅我的直接。” 贝尔曼的话非常不客气，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合格的销售。 换做有些家长或者孩子，可能就挂掉电话取消报名，甚至进行投诉了。 “噢，请问贝尔曼先生，您今年几岁了？” “我？我今年37岁。” “37岁，如果还在一个少年基本功训练营做助理教练，还兼职电话报名工作，可能…不是可能，而是肯定，在篮球领域很难有什么建树了。当然，如果你只是想混口饭吃，完全没有问题。抱歉，请原谅我的直接。” 甘国阳学着贝尔曼的话，进行了毫不留情的反击。 “嘿！我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贝尔曼还想解释，甘国阳已经啪的一下挂掉了电话。 甘国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道：“这个训练营的教练好像很没有素质啊…不过堂哥伱…要不，我们还是换一家夏令营吧？篮球训练营多的是。” 甘国阳却摇头，道：“不，咱就参加这個训练营，我觉挺不错的。” 这时，刺耳的电话铃声再度响起，甘国辉看着甘国阳，道：“不会是刚那个教练打过来的吧？别接了。” 甘国阳道：“怕什么，他要是敢骂我，我骂回去就是了。再说咱这是订餐电话，可别错过了客人的单子。” 说着，甘国阳拿起听筒，却是陈星打来的。 “国阳！下午有没有空？” “什么事？” “有人来挑场子了，指明要和我们打比赛。” “可是我们钱都已经攒够了。”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咱们在街头有了名气，人家找上门，要和我们比赛呢。” “行，下午有空，什么地方？” “加利福尼亚大街25区，罗尚博球场！” ----------------- 罗尚博球场以法国元帅罗尚博爵士的名字命名，他曾经率领法军支援美国独立战争，在弗吉尼亚州的约克郡击败英国军队，因而被认为是美国的开国元勋之一。 这个球场和他严肃的名字一样，是老手们经常汇聚的三对三街头场所。 这里不仅有天赋异禀的青少年球手，还有很多成年人，他们中不乏曾经的大学篮球队队员，街头高手，退役的职业运动员，或者资深篮球爱好者。 总之，这里代表着旧金山街头的高水平，如果想在这里打有偿比赛，一局球少说100美元。 三人组抵达球场的时候，发现这里聚集了不少人，一些在场上打球，还有一些在场边围观。 高手场就是这样，是有观众的，你在场上的表现会得到观众反馈。 打得好有人欢呼，被人传颂，打得糟糕，难免背后被人嘲笑与贬低。 比赛的压力因此要大很多。 甘国阳等人的到来引发了球场的一阵小骚动，人们的目光像箭一般射来，心理素质差一些的腿就软了。 一个穿蓝色背心，白色短裤的白人球员过来和陈星打招呼，并朝着甘国阳挥了挥手。 “嘿，你好，你是阿甘？我是史蒂夫-拉文，很高兴认识你。” 拉文的年纪和甘国阳相仿，他有着方正、宽大的下巴，还有稍稍下垂的眼角，让他看起来更为成熟。 “是我邀请你们来打一场对抗赛。你们最近在旧金山球场风头很盛，我想切磋交流一下。”拉文很直接地说道。 最近甘国阳三人在旧金山街头连战连胜，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和讨论。 三个人的华裔身份无疑为他们的胜利增加了很多话题度，终于引来了高手的注意。 甘国阳只是点点头，没有太多废话，两队到场上进行热身。 球场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是一场焦点战。 比赛开始前，三人聚在场边商量策略。 “对面什么来头？你小子是不是想接高手赛多赚钱？这比赛要输了我可不给钱啊！” “你放屁，这比赛不来钱。是杰森找我的，那个史蒂夫-拉文，是卡普的儿子。” 陈星眼神扫向场边一个穿灰色运动衫的小老头，他面容清瘦，有一只鹰钩鼻，头发花白。 “谁是卡普？” “旧金山街头篮球的历史学家，以前旧金山的年代十佳高中篮球手。” “年代？什么年代？” “40年代。” “……” “别管他爸了，让你说说对手，还有我们的策略！” “癌症，我们今天的对手，是癌症（cancer）队。他们起这样的名字你俩就应该知道，他们的球风像肿瘤一样，会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第十章 英语老师 卡普-拉文，卡普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绰号——cap。 他真名阿尔伯特-拉文，在1940年代是旧金山地区知名的青年篮球手——那时候还没有nba。 之后他为旧金山大学效力，司职控球后卫，有着一手非常精准的跳投。 他曾经在旧金山全市举办的一次罚球比赛中，连续投中26球，拿到了冠军，获得了夏威夷蜜月旅行的奖励。 不过在50年代，靠篮球是很难养家糊口的，鲍勃-库西这样的伟大球员，曾经都在打球还是开出租车之间犹豫。 为了养活妻子和三个孩子，年轻的拉文做过很多工作，在海滩游乐场卖香烟，在公共图书馆做电梯操作员，做灰狗巴士的长途司机，甚至去夜总会玩弹子机赢钱。 后来他找到了一份英文老师的工作，并成为了他的终身职业。 而这位英文老师在旧金山篮球界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 他经常在罗尚博球场打球，3v3，他曾经是这里的头号明星。 前旧金山市长乔治-莫斯康是拉文最好的朋友，两人是高中篮球队友。 在1975年旧金山市的选举中，拉文为好友助选，安排了莫斯康和他的工作人员在罗尚博球场打了一场3v3比赛，以吸引热爱篮球的少数族裔选票。 莫斯康成功当选，这位宣扬城市包容、种族平等的开明市长，在1978年遭激进的前同事枪杀。 拉文在市政厅为这位受拥护的市长以及最好的朋友做悼词。 除了旧金山，在整个加州篮球界，卡普-拉文都有着丰富的人脉。 他和u的传奇教练约翰-伍登是很好的朋友——伍登当年在印第安纳州，也是做高中英语老师的。 今年卡普-拉文已经五十岁，他依旧活跃在罗尚博球场，经常带着自己的小儿子史蒂夫-拉文到这里打比赛。 史蒂夫-拉文是卡普六个孩子中最小，也是篮球天赋最高的一个，他继承了父亲柔和精准的投篮手感，在弗朗西斯科-德雷克高中篮球校队担任控球后卫。 他从小就跟着父亲混迹街头球场，去年他和高中队友皮特曼，圣心高中的好朋友埃里克-怀特一起组成了三人小队，取名“cancer（癌症）”，几乎横扫了整个旧金山街头球场。 他们热衷于挑战旧金山的高手三人队，寻找乐趣的同时，通过比赛不断去提升自己。 这两周，关于旧金山球馆一個华人篮球三人组的流言在旧金山篮球圈迅速发酵传播。 据说他们在各个球场战无不胜，尤其是其中一个高个子，他在防守端有着非常惊人的影响力，是华人里罕见的高手。 听说这一消息后，史蒂夫-拉文辗转打听到了陈星的联络方式，然后电话约他们到罗尚博球场切磋一下。 卡普对旧金山街头有天赋的青年球员一向非常关注，他听儿子说最近有个华人少年崛起，便带着巨大的好奇心来到场边观战。 卡普是罗尚博球场的标志性人物，他的到来招来了更多关注，随后这场天才少年之间的切磋便在街头疯传，越来越多的人跑来观战。 就六人在场上热身的当间儿，罗尚博球场周边围观的人还在增加。 甚至周围的居民见这么大阵仗，也都出于好奇心跑来观战。 陈星和甘国辉越发感到紧张起来，而甘国阳却既冷静又兴奋。 他有条不紊地舒展活动自己的身体，单手抓球，助跑，起跳，轻松地单手扣篮。 每次扣篮，都能引起现场一片惊呼，他弹跳并不是特别惊人，但他的动作舒展大方，一双长臂，一只大手，修长精壮的体型，穿着棕色的运动背心和深蓝色的篮球短裤，脚上穿着白色的avia860和陈星送他的筒袜，扣篮时颇有j博士欧文的风采。 在场边观战的卡普-拉文眼中多了几分神采。 扣篮身姿如此优美的亚裔选手，卡普还是第一次见到。 除了是一位篮球手、英文教师外，卡普-拉文还是一位文学爱好者、作家以及写作计划的倡导人。 从一个作家的角度去看，这个华裔少年无疑是个很好的目标题材，他身上肯定有故事值得书写。 卡普不禁想起自己已故的好友市长莫斯康，他是一个非常关注少数族裔群体，以及城市族群融合问题的政客。 看得出来，卡普更加关注的是甘国阳三人的肤色，而不是他们的球技。 即便是个开明的白人，卡普内心依旧不认为他们三个有挑战“cancer”的能力。 史蒂夫在同龄人中是个相当优秀的后卫，他继承了父亲的投篮能力，并且有着冷静的头脑和优秀的大局观。 他很小就跟着父亲打球，球场经验丰富，在同龄人中非常具有竞争力。 皮特曼是史蒂夫的队友，两人初中就在一起打球，配合默契。 而圣心高中的埃里克-怀特是cancer三人组中真正的核心，天赋最强的一个。 身高6尺6的他司职前锋，在3v3的比赛里担任中锋一职。 虽然他不是那种才华横溢的球员，但卡普知道，这家伙有着出色的身体和扎实的技术。 职业联赛有一个基本的门槛，如果你在门槛内，通过一定努力和机遇，你有机会进入那个世界。 而如果你的身体天赋在门槛外，哪怕你付出200%的努力，无比热爱篮球并且精于此道，nba的大门也不会朝你敞开。 在cancer三人中，史蒂夫和皮特曼大概率是没有机会进入nba的，而怀特不同，他是在门槛内的人。 两队通过掷硬币确定谁先进攻，卡普的眼睛紧紧盯着甘国阳，他想看看面对怀特，这小子能有什么样的表现。 cancer队获得了首次进攻权。 球在史蒂夫-拉文的手中，他控球娴熟，完全无视陈星的防守，像一只灵猫般在半场穿梭。 第一球他就利用逼真的假动作，一个变向快速摆脱了陈星的防守，直杀篮下。 甘国阳上前补防，拉文把球往身后一拨，一个巧妙而突然的背后传球。 球到了切入内线的怀特手中，他接球后一个垫步，高高跃起，想要双手大力灌框！ 但怀特低估了甘国阳的反应速度，他竟然回过身来，和怀特同时跃起，在空中将怀特的扣篮给阻截了下来！ “厚礼，蟹特！” 现场的球迷都发出惊呼。 开局的第一球，就是如此劲爆的封盖。 两人硬碰硬的对撞，球受到两股相对的巨力作用，脱手，重重的砸向地面，高高弹起。 两人同时落地，甘国阳二次起跳，双手将球摘下，传给了外线的陈星。 攻守易位，甘国阳成功阻止了对手的第一次进攻。 原本双手抱胸靠坐在场边的卡普-拉文站起身来。 他意识到，这个华人少年，或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第十一章 基本功 获得球权的甘国阳队很快拿下了比赛的第一分。 陈星将球传给拉到弧顶的甘国阳，甘国阳接球就在大约20英尺的距离，命中了一个远距离的跳投。 他出手迅速毫不犹豫，显然对自己的投篮相当自信，只是这个出手距离让人意想不到。 在1980年代，三分线还是新兴产物，nba刚刚尝试了两个赛季的新规则。 上个赛季全联盟一共只投进了943个三分球，平均每场命中1個，对比赛的影响力可以忽略不计。 在老派的学院教练们看来，三分球不过是一种吸引观众的杂耍把戏，和扣篮一样一远一近，除了好看、刺激球迷的荷尔蒙，对胜利无益甚至有害。 所以科班出身的球员，远距离投篮并不在他们的基本训练科目内，内线得分和中距离才是正经的得分手段。 像甘国阳这样2米的未来内线，拉出来投了个远投，越发让卡普感觉到这家伙的特别。 卡普怀疑，他这小子没有经受过学院派正规训练，他的投篮姿势也与众不同，大臂的弯曲程度超过一般人，这是为了在更远的距离发炮而做出的调整。 先失一球，还惨遭大帽的cancer队颜面大失。 不过怀特和史蒂夫-拉文没有因此丧失理智，在接下来的进攻中他们配合的相当默契。 连续的挡拆和反跑，拉文知道甘国阳是防守核心，充分调动他才能获取足够好的进攻机会。 怀特转身切入篮下，接到拉文的吊球，运球一步闪过甘国阳，从篮筐另一侧上反篮得手。 “该死，你差点就要盖到我了。” 进球后的怀特冲着甘国阳“称赞”，刚刚第一球的硬碰硬大帽让他耿耿于怀。 甘国阳面无表情没有理会怀特，随后在进攻中他第二次拉到弧顶，接球，再度远距离的投篮出手。 再度命中！ 甘国阳的队伍取得了领先。 随后，甘国阳又在防守中干扰了皮特曼的上篮，并拿下篮板球。 陈星快速发起进攻，趁cancer立足未稳突入篮下，但他知道自己无法突破怀特的防线。 于是把球往篮板上一砸，甘国阳跟上，高高跳起，空中接力，单手将球扣入了篮筐中！ 漂亮且高难度的单手空中接力。 甘国阳的脚落在罗尚博球场蓝色的硬地面上，钢制的篮筐微微震颤。 这是陈星和甘国阳两人演练过好多次的战术，经常能趁其不备在对手头上肆虐一番。 配合成功后，甘国阳和陈星击掌，甘国阳又朝着甘国辉招了招手，让他也过来击掌，甘国辉的“吸引”防守注意力也功不可没。 三个人虽然水平参差不齐，可有甘国阳在，他们就是一个有力的集体，之前一向对自己没什么信心的甘国辉，也渐渐有自信起来。 狐假虎威嘛。 这个进球引得现场的观众一片欢腾，几个黑人小哥已经忍不住要手舞足蹈了。 场边一个黑人大叔吼了一声，“伙计，你叫什么名字！” 甘国阳回了一句，“gump。sunnygump！” “加油甘！” “再来点塔夫的，甘！” “甘，狠狠揍他！” “好样的甘！” 观众的情绪被点燃了，在街头最终看的还是实力，而不是肤色。 cancer队在罗尚博球场一向战无不胜，街头球迷都想看看勇士斗恶龙的戏码。 甘国阳开局一帽，两个精准的投篮，还有他扣篮时的优雅，很快吸引了一批临时的拥趸。 埃里克-怀特心里颇为不爽，他在罗尚博球场打了一两年，受到的欢呼都没有这家伙今天多。 没办法，球迷都是视觉动物，埃里克-怀特虽然很强，但他属于球风扎实朴素的一类，在街头并不吸引眼球。 史蒂夫-拉文过来安慰怀特，“放松埃里克，我们还没使全力呢对不对？待会儿他们会感到痛苦的。” 史蒂夫-拉文显然对他们三人组很有自信，怀特也平静下来投入进攻。 拉文吊球给了低位的怀特，怀特背身往里挤——低位背身技术，是这个年代从后卫到中锋都必备的进攻技术。 除了少数成年球员，怀特的身体在罗尚博球场一向横行无敌，6尺6的身高，190磅的体重，同龄人难以与之抗衡。 今天他总算遇到对手了，卡位的时候他就感觉到甘国阳像钉子一样钉在了地上，任凭他怎么发力，都无法撼动他半分。 接球后，他运球，往里顶，竟然像顶在了水泥墩子上。 “瓦特法克，这家伙是埋在土里的电线杆吗？” 怀特在硬顶不成的情况下有些怀疑人生，他放弃了硬吃的想法，回传给了史蒂夫-拉文。 “这小子顶防这么硬，埃里克竟然拿他没办法？” 史蒂夫-拉文颇为诧异，接到回传的他立马改变了策略。 他持球左路突破，然后分球给到了绕圈出来的皮特曼。 皮特曼接球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cancer紧追不舍，甘国辉的防守终究是个大漏洞。 他跟不上皮特曼灵巧的跑动，仅仅几个回合，他已经有些气短了。 而这正是cancer之所以叫cancer的原因——无论进攻还是防守，他们都善于消耗对手。 无穷无尽的跑动，超快的节奏，以及在防守端不知疲倦的强力紧逼。 但凡实力稍差一些，整体能力不强的球队，很容易被他们逼得崩溃。 在经过前几球的试探性攻防后，cancer的防守强度上了不止一个台阶。 怀特开始紧贴防守，手上小动作不断，并尽力切断陈星和甘国阳之间的传球线路。 而陈星单人无法摆脱拉文的防守，连续出现两次失误，将进攻权拱手让出。 皮特曼再度跳投命中，跟着拉文突破甩掉防守突入篮下，在甘国阳协防的瞬间击地传球给到怀特。 怀特终于来了一个酣畅淋漓的双手扣篮，一扫郁闷阴霾之气。 相反，甘国阳在这种专业校队训练出来的紧逼防守面前陷入了困顿。 陈星无法将球顺利传到内线的手中，甘国阳尝试自己外线接球。 可他的运球还不够过关，被包夹过来的史蒂夫-拉文断掉。 拉文回头望月，一个直塞传球到内线，怀特接球轻松上篮得手。 自己运球突破不行，甘国阳试图背身低位要球。 可怀特的防守不比其他人，他用四分之三绕前，将力量强横的甘国阳牢牢钉在了身后。 甘国阳虽然力量奇大，可这种情况没有技巧只是硬挤，结果就是犯规。 陈星想吊球破绕前也不可能——他被史蒂夫-拉文牛皮糖一样的防守搅得不得安宁，出球都困难。 甘国辉站出来到弧顶接应，接球后往里一扔，祈祷甘国阳能跳起抢到皮球。 可怀特预判了球的落点，成功抄截，控制住了球权。 原本那些为甘国阳加油鼓劲的观众们都沉默了。 黑人大叔摇了摇头，嘀咕道：“禁不起考验啊小子。” 卡普-拉文则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小子天赋很好，但基本功缺失比较厉害。 可惜了，16岁的年龄，这个基本功，未来谈不上什么发展了。 第十二章 羡慕 cancer最终以10:4，没有太大悬念的击败了甘国阳三人组。 他们在比赛后半段以高强度的贴身防守毁灭了对手的进攻。 当比赛结束的时候，甘国辉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他的运动背心完全湿透了。 体力一向不错的陈星也扶着膝盖大喘气，10个球的短赛，体能消耗却相当大。 只有甘国阳，脸不红心不跳，体能几乎没有受什么影响，但他脸色并不好看。 输球了，而且输的很难看。 他展现了自己的天赋，但也暴露了自己的短板缺陷。 防守可以依靠身体和意识，进攻却要足够的经验和细节。 现场的观众无疑有些失望，cancer又折磨死了一个对手。 这个华人高个子虽然很有天分，但看起来还是太稚嫩了。 他甚至无法完成一次有效的背身进攻。 拉文、皮特曼还有怀特过来和甘国阳握手。 怀特用一副教训的口吻道：“你还要多练练，你太粗糙了。” 甘国阳捏了捏拳头，输球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你还不能打人，篮球的事应该用篮球去解决。 罗尚博球场依旧是拉文家的天下，甘国阳三人带着第一次失败离开。 离开前，卡普叫住了甘国阳，道：“我是卡普-拉文，一个英语老师。有空我想和你聊聊篮球，能留個电话和地址吗？” 甘国阳听陈星说过，这个卡普是旧金山地区的篮球名人，认识他或许能得到一些篮球上的帮助。 没有想太多，甘国阳从兜里掏出甘家菜馆的订餐小卡片递给卡普，道：“这是我们家的餐厅，有空来吃饭，我们可以聊聊。” 卡普笑着收下了甘国阳的卡片，他看着甘国阳满脸不忿的样子，知道输球很不爽，所以没有指指点点，只是在看着三人离开时叹息道：“如果早点进行专业篮球训练，或许会是ncaa里的一把好手。” 卡普为甘国阳的天赋没有得到及时开发而惋惜，但他显然并不了解甘国阳真正的才华。 当然，除了甘国阳自己，没有人了解。 晚上回到甘家菜馆，吃过晚饭后，甘有为就看出儿子情绪不太好。 沉着脸，做事很勤快但过于勤快，有时候还微微叹气。 “国阳，今天…今天还好吧？” 甘有为不知从何问起，只能笼统地问道。 甘国阳本想说“没事”，他有什么烦恼心事，都不怎么和爸爸说。 既是懒得多解释，也是怕甘有为担心，他担心也没什么用。 可看着甘有为关切的眼神，想到他给自己买的球鞋，甘国阳抓了抓脑袋，道：“今天打比赛输了，输的很惨。” 甘有为恍然，搓了搓手道:“篮球我不懂，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嘛。输球，说明有缺陷，把缺陷补上，能变得更好。所以，输球也不见得是坏事。你说是不是？” “嗯，您说的对。” 说完，甘有为也没什么话可说了，刚刚那句话已经榨干了他的语言天赋。 父子俩就这么沉默着。 “爸，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样？”甘国阳打破沉默。 “马马虎虎。最近外送单子还不错，就是辛苦你了。” “我不算辛苦…对了爸，你什么时候教我甘家菜？” “怎么，输了一场球，就不想打篮球，要学厨子了？” “没有，我就是问问，您不是总说要教我么。” “行，跟我走。” 于是，甘有为带着甘国阳去了厨房，说要教他的甘家菜第一道菜：“水晶咕咾肉。” “水晶咕咾肉？”甘国阳一听这个菜名，好像在哪儿听过。 “爸，这菜难做么？” “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咕咾肉很多人会做，水晶咕咾肉，我看全美国也没有人会。不过，这只是入门菜而已。” 听甘有为这么一说，甘国阳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寡言少语的老爹，其实也是一身的本领，只是没有施展的舞台而已。 甘国阳在厨艺上颇有天赋，又有老爸言传身教，这道难度很高的菜，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竟能学了个七七八八，装模作样是足够的了。 见儿子聪明伶俐，学厨速度很快，甘有为脸上变得笑意盈盈的，却不知他晓不晓得，这是儿子在哄他。 晚上回到自己的小卧室，甘国阳躺在加长的硬板床上，脑子里想着的不是水晶咕咾肉，还是篮球。 对于下午的失败，甘国阳并不耿耿于怀，打球没有人永远赢，除非在你输之前退场。 真正让他焦躁的是该如何继续提升自己。 距离训练营开营还有一周多，这一周的时间里，他还能取得什么样的进步呢？ 如果继续参加街头3v3，甘国阳认为意义不大，街头能学的他都学了，那些真正需要打磨的细节，在街头是无法给予的。 或许那位卡普-拉文先生能帮些忙，陈星说他在旧金山篮球圈有很广的人脉。 可人家凭什么帮他呢？再说他并没有拿到卡普的联系方式，难不成去罗尚博球场蹲点？ 不行，在有机会重新击败cancer之前，甘国阳是不会再去罗尚博的。 这个夜晚，甘国阳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自己在实力上的缺陷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口让他难受。 旧金山的夜晚和他的心绪一样并不宁静，窗外时不时有汽车经过时的光亮，楼上也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动静——楼上以前是一家旅馆。 一滴冰凉的液体突然滴到了甘国阳的眉心，让他整个人一惊。 他用手擦了擦额头，借着窗外的微光一看，是水。 再抬头一瞧，脑袋上方木制的天花板上，那块洇水的地方，是他醒来眼前见到的第一样东西。 他拧开床头灯，发现洇水的斑块在扩大，水开始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甘国阳赶忙起身，将被子床褥收起来不要被水弄湿。 “法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天花板怎么漏水了？” 已经是凌晨时分，甘国阳不想吵醒大人，他穿上衣服独自从后门出去从外面的楼梯上了二楼。 门开着，进去，过道里一片狼藉，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打扫，看样子这个旅馆应该是倒闭了。 找到正对自己楼上的那间房，甘国阳敲了敲门，开门的竟是一个花枝招展的——男人。 甘国阳认出来，这家伙就是那天捏他胳膊的男同性恋，他经常到甘家菜馆来吃饭打牌。 一天的消费不超过1美元，却要在店里呆上大半天，赶也赶不走，很是烦人。 甘国阳只知道他叫雷蒙，其他一无所知，难道他就住在自己楼上？ 雷蒙手里夹着一支烟，托着手，地上还有很多烟头，靠在门框上，他糊了假睫毛的眼睛眼波流转，看得甘国阳直发毛。 “你家里漏水了！洇到我房间的天花板上，我还要睡觉呢，请你解决一下！” 甘国阳试图和雷蒙交流，雷蒙却施施然地抽了口烟，道：“抱歉，这里不是我家，只是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厕所出了点问题，不过我不想管，人工费很贵的。再说，我明天就走了。” 说着，他又要伸手去捏甘国阳的胳膊。 甘国阳连忙躲开，对这些厚脸皮的家伙他真是没辙。 为了能睡觉，他只能进了房间，里面脏乱的一塌糊涂，厕所更是像经历了二战，水漫金山。 不过甘国阳在福利院是吃过苦的人，这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花了大约20分钟的时间，甘国阳将厕所下水道的问题解决了。 他问雷蒙有没有肥皂，雷恩摊了摊手，道：“你看这里像是存在这类东西的地方吗？” 甘国阳只能甩甩手，待会儿回店里去洗了。 雷蒙将抽完的烟屁股扔在地上，说道：“你爸爸过来找过我。” 甘国阳听了一愣，我爸找过伱？什么意思？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爸怎么会来找你？ 雷蒙接着说道：“我会一点中文，能和他沟通。那天他是来问我，有没有什么适合年轻人穿的打篮球的鞋子。他一定是为你问的吧。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正好偷了一批球鞋，我介绍，低价卖给了你爸爸。我有看到你穿，很不错。” 甘国阳这才明白，那双avia篮球鞋甘有为是怎么买来的。 “谢谢。”甘国阳语气柔和了下来。 “不用，我们扯平了。你爸爸很爱你。真让人羡慕。” 第十三章 黑塔 从二楼回到餐厅，甘国阳好好洗了把手，他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躺在床上很快入睡。 第二天上午，雷蒙又带着他的“姐妹”们来到甘家菜馆聚餐，这次除了一屉蒸饺外，他们还多点了一份扬州炒饭。 虽然他们的消费力不强，不过每天能过来吃点东西，倒是让餐厅不那么冷清。 冷清无人的餐厅是最致命的，有时候路人看到馆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本来想进来消费，都会打退堂鼓，生意只会越来越差。 到了中午的时候，外卖电话逐渐多起来，甘国阳开始忙碌，一连送了好几单，每次出门他少不得要带着篮球。 “篮球少年，那棕色的玩意儿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这么爱不释手的。这世界有更多美好的东西不是么？”雷蒙看到甘国阳球不离手，抽着烟好奇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喜欢。”甘国阳干脆地回道。 “你想去打nba？”雷蒙又问。 “当然。”甘国阳毫不犹豫。 雷蒙笑得脸上的粉都往下掉了。 “nba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一群嗑药的黑鬼追着皮球，顺便打个架。你如果去了，会被欺负的，小子。nba还没出现过亚裔。”雷蒙对nba充满了鄙夷，同时用充满关怀地眼神看着甘国阳。 甘国阳来到80年代，让他最感到诧异的，就是nba在美国竟然声名狼藉。 看后世的宣传，一直都把80年代说成是nba的黄金时代，他也以为nba在旧金山必然非常流行，毕竟勇士就在隔壁奥克兰。 哪知道他目前听到关于nba的消息大多是负面的。 陈星和甘国辉对nba都没太大兴趣，他们说电视上没多少转播。 陈星对大学篮球更感兴趣，而甘国辉自称是u的忠实球迷。 就连雷蒙这样居无定所的边缘人，都看不上nba，可见nba的名声有多差。 雷蒙似乎察觉到甘国阳的心思，翻了个白眼，道：“老娘虽然混得不怎么样，可我都是遵纪守法的，而且从来不嗑药，我可是很干净的。” 听到雷蒙说干净，甘国阳忍不住笑了，指了指楼上。 “我说的是我这个人，不是我住的环境！要说环境，这个国家有哪個地方是干净的……” “所以，nba如果有问题，那也是人的问题，而不是篮球的问题。” 雷蒙哑言，这时甘国辉招呼甘国阳，道：“堂哥！来了个大活儿，待会儿受累你要跑一趟了。” 甘国阳知道来外卖生意了，他看了眼单子，果然是大活，客人竟然点了十多道菜，这是点外卖请客？ 难得中午有这样的大单，后厨立马忙活起来，叔公也跟着上阵，十几道菜很快做好装进一个三层的大餐盒里。 “国阳，没问题吧？要不要叫辆出租车？” “不用，我力气大，腿脚好。再说了，打车钱也太贵了。” 甘国阳背着三层餐盒，手里拿着篮球和客人的地址就出发了。 “哎，你就别带着篮球了，餐盒翻了就糟了…” 甘有为担心带个球路上餐盒翻了，但甘国阳已经一溜烟跑了。 客人的地址位于菲利摩尔区，上面标注，“begining餐厅”。 甘国阳心想，餐厅打电话到别的餐厅点餐？这是后厨做不出菜了吗？ 带着疑虑，甘国阳坐上了公交车，到杰弗森公园下车，快速步行前往目的地。 十五分钟后，门头上挂着“thebegining”字样的餐厅门口，大门紧闭。 甘国阳反复核对了一下地址，是这儿没错了。 他上前隔着茶色的玻璃门朝里望了望，里面好像有人。 门突然被打开，甘国阳吓一跳，抬眼看到一个宽阔的胸口在自己面前，挂着一个银色的印第安狼牙项链。 甘国阳虽然站在下一层台阶上，但他身高2米出头，普通人哪怕站高一个台阶，最多和甘国阳平视。 而这个人，甘国阳平视只能看到他的领口，眼神再往上一寸，一个半秃的黑脑袋，已经顶在了门框上。 他的脸上有一圈浓密的胡子，额头和前顶秃了一大块，闪闪发亮。 脸部颧骨很高，鼻子大大扁扁的，眉毛很浓，一张脸给人感觉很严肃，又带了一丝和蔼。 而他短袖衬衫的袖口下露出的手臂像一根古藤，缠满了遒劲的肌肉，闪耀着钢铁一样的冷芒。 这是一尊黑色的巨塔。 “我是甘家菜馆的送餐员，请问您点菜了吗？” “是的，进来吧。” 这个黑色巨塔闪身让甘国阳进来，在看到甘国阳手里拿着一个篮球时，巨塔脸上闪过讶异的神色。 而甘国阳进了这家thebegining餐厅，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黑手党的家族会议。 大厅里坐着七八个身材壮硕、魁梧的男人，他们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甘国阳，弄得甘国阳浑身不自在。 除了他们以外，这间所谓的餐厅里没有其他人，没有服务生，见不到厨师，他们甚至不开门营业。 “不会是什么犯罪分子的窝点吧？”甘国阳惴惴不安，旧金山的治安并不是很好，出门总要小心一些。 将背上的餐盒放下，甘国阳将里面的菜品一样一样取出来，确定没有缺漏没有撒汤后，甘国阳对那个黑塔壮汉道：“餐费加上递送费，一共47美元，谢谢。” 黑塔从兜里掏出钱给了甘国阳，他看着甘国阳手里的篮球，道：“小子，你喜欢打篮球？” 甘国阳点点头，道：“是的，我以后会打nba。” 听到甘国阳的话，餐厅里一片哄笑，仿佛他在说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 甘国阳很少和人提及想打nba的事，但在餐厅他感觉这群人或许和篮球有关。 因为他很快注意到，餐厅的墙上有很多球员的照片和海报，其中就包括这个黑塔。 他穿着42号红色球衣，叉着腰，体格雄壮如牛，球衣上印着cavaliers（骑士）。 不过甘国阳并不认识他，应该是古早时期的nba球员。 黑塔咧着嘴笑的很灿烂，道：“打nba，棒极了功夫小子，你是我见过个子最高的中国人。你今年几岁了？” “16岁。” “16岁，在哪个高中的球队？” “我…我不是高中校队的。” 听到甘国阳的话，餐厅了安静了一秒钟，很快又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大家都笑了。 黑塔摇了摇头，道：“如果在高中都无法加入篮球队，那你又怎么加入职业球队呢？” 甘国阳却道：“但我很快就会是了。您以前是打nba的球员吧？” 黑塔点点头，回身对朋友们说：“这小子不认识我，看样子我的职业生涯有些失败。” “我想和你，一对一斗牛。”甘国阳单手抓起篮球，向这位黑塔发起了挑战。 “whohohoho！这里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内特！告诉我，这不是你请来和你演对手戏的演员。” “小子，趁现在有时间，给自己买份保险吧，这是伱致富的好机会。” 餐厅里乐成一团，所有人都在起哄，让黑塔大个和甘国阳来一场斗牛。 黑塔看着甘国阳直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道：“小子，就算你和我单挑赢了，你也是进不了nba的。再说，你不用去送餐吗？店里还有工作等着你去做，这是份很有前途的职业。” 面对满屋子人的嘲弄，甘国阳眼神坚定，继续道：“我一定可以进nba，不过现在我要知道我和nba的差距有多大。来吧大叔，难道你要退缩么？你看起来可不像个胆小鬼。” 甘国阳的话让屋子的氛围达到高潮，大家都开始起哄，让这个内特和甘国阳玩两球。 内特犹豫了一会儿，无奈道：“好吧，院子里有篮球筐，玩两球，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第十四章 你那么老了吗 出了餐厅，左拐走几步，能看到一个铁丝门。 走进去是一片水泥空地，里面竖着一个篮球架。 旧金山夏日的中午，天气并不很炎热，反而风和日丽。 从太平洋上吹来的海风驱散了暑气，带来了清新和湿润。 这是一个适合打篮球的天气。 甘国阳跟着众人来到这简陋的场地上，放下球开始热身。 内特脱掉衬衣，露出他极为健硕的肌肉，换了一双运动鞋，略作活动。 他的朋友们喝着酒、抽着烟，饶有兴致地在场边观看比赛。 有那么一瞬间，内特感到恍惚，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和一个送外卖的小朋友在这里斗牛？ 如果赢了，自己能得到什么？什么都不会得到，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如果输了？哦上帝，这样的事不可能发生。可万一上帝开了个玩笑，那他就会成为1981年篮球界最大的笑话。 他，内特-瑟蒙德，natethegreat，nba最好的内线一对一防守者，两次参加总决赛的传奇中锋，未来名人堂成员，在自己40岁生日这天，和骑士队的队友一起顺便庆祝里菲尔德奇迹5周年，又因为自己的thebegining餐厅关门歇业，不得不找一家中华餐厅点外卖招待朋友，然后和送外卖的小子打了场篮球斗牛赛，最后还输了。 看看坐在那里的迪克-斯奈德，吉姆-克里斯蒙，还有宾格-史密斯，这些大嘴巴一定会将这一系列的事添油加醋一番，传遍整個联盟。 吉姆-乔恩斯这家伙还在湖人队打球，他要是把这事儿告诉贾巴尔，乐子可就大了。 他会被贾巴尔嘲笑至少两年，说不定还会被他写进自己要出的新书里面。 想到这里，内特有些后悔了，可他已经站在了球场上，又怎么能退缩？ 那个中国小毛头已经热身完毕，站在篮筐下，他的神情倒是非常坚毅，有一个内线球员的派头。 身高2米出头，臂展条件很不错，脱掉外套后，肌肉结实有形，两条腿也相当有力。 这么一仔细观察，这小子的身体硬件天赋还可以。 而且从他的骨骼形态看，他还有长高的潜力，明显是个内线苗子。 于是，内特收起了后悔的心态，决定给这个过度自信的小家伙上一课，顺便试一试他的深浅。 “抱歉，我年纪大了，热身的时间要长一些。我说伙计，你真的不认识我么？” “我很喜欢nba，但…我真不认识您。” 甘国阳实话实说，他看的是二十年后的nba，又怎么会认识60、70年代的nba球星呢。 瑟蒙德当然不理解甘国阳的意思，他心想这家伙说话怎么有点欠揍呢？ 喜欢看nba，却不认识我？ 好，很好，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 “记住，我叫内特，内特-瑟蒙德。” 对于这个名字，甘国阳一脸陌生，毫无波澜。 他拿着球，看着瑟蒙德山一般的身躯，深吸了一口气。 瑟蒙德身高有6尺11寸，实打实的2米11，不是虚报的身高。 光站在那里，就是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瑟蒙德第一球没有摆出防守姿态，意思就是你小子来吧，我认真防算我输。 甘国阳没有客气，在距离篮筐18尺的地方，直接跳投出手。 瑟蒙德象征性的伸了下手，对于一般人而言，一个2米11的巨汉朝你伸个手，投篮节奏都会被影响。 但甘国阳出手很稳，两分命中。 场边瑟蒙德的朋友们爆炸了，一群人鬼叫起来，甚至互相碰杯，为甘国阳鼓劲。 瑟蒙德有点头大，这小子的投篮不错，不过倒是要看看他还能进几个。 第二球瑟蒙德还是离着两米远的距离，叉腰站着，放甘国阳投篮。 甘国阳当然不客气，同样的位置再度跳投出手命中，他在投篮上很有天分。 瑟蒙德脸上有点挂不住，可让他现在贴上去好好防，感觉更加挂不住。 结果，他让甘国阳第三次尝试投篮出手，甘国阳手是真的硬，还中！ 一副你要是放我投，我就一直投，投到我赢球为止的架势。 场边瑟蒙德的队友们已经乐疯了，瑟蒙德终于绷不住，第四球开始主动上前防守。 当瑟蒙德贴过来的瞬间，甘国阳感受到了一种笼罩感。 这是nba历史上知名的巨人之一，臂展达到惊人的2米35。 可能是防守天勾贾巴尔最好的球员。 虽然40岁的他膝盖受到重创已无法灵活的滑步和起跳。 可是单凭体型、技巧和经验，瑟蒙德还是成功封锁住了甘国阳。 甘国阳试图运球突破，但在强对抗下，他的球被断掉。 对抗，不同强度的对抗，对技术动作的要求完全不同。 这其中的细节正是甘国阳所缺失的。 而断球得手的瑟蒙德并无得意，他心里越发后悔答应这场无厘头的斗牛。 赢了这小子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他的膝盖有些隐隐作痛。 右膝的伤病是促使他退役的直接原因，两次手术让他再不能每晚不停的起跳封盖对手。 轮到瑟蒙德的进攻回合，甘国阳在篮下严阵以待。 瑟蒙德虽然是中锋，但他的运球功底还不错，抢断是别想了。 进入三秒区的区域，瑟蒙德转身用背部顶住甘国阳往里挤。 退役后瑟蒙德的体重又涨了一些，有250磅，这种体型和体重上的差距，几乎是碾压的。 但瑟蒙德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背身单吃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顺利，背后的小子在奋力抵抗。 早在中学时期，在阿克伦，瑟蒙德就不是一个好的控球手，他更热爱背筐进攻。 二十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如果自己这么慢吞吞不发力的话，有被挤出三秒区的可能。 这小子身体里有着什么样的怪力？ 可是发力，靠的是腿部力量，他的膝盖已经没有爆发力了。 他还是靠着体重压到了篮下，一个熟练的转身，以他的臂展微微起跳就能将球放入篮筐。 这对他而言，就像把鸡蛋放进冰箱那么简单。 把冰箱门打开，鸡蛋放进去，把冰箱门关上。 但问题出在了第二步，把鸡蛋放进去。 甘国阳的手也摁在了皮球上，在篮筐跟前。 球在空中停滞了0.2秒后离开了瑟蒙德的手，落到了场地上。 “砰，砰，砰……” 球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到了一边。 甘国阳起跳封盖，将瑟蒙德的放篮给帽了下来！ 吉姆-乔恩斯将球捡了起来，嘟囔道：“哦老天，内特，你已经这么老了吗？” 第十五章 别提 甘国阳一对一单帽瑟蒙德，让他那些骑士队的队友们目瞪口呆。 虽然大家都抱着看瑟蒙德闹笑话的损友心态，可瑟蒙德当真吃了憋，大家都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他们不知道是瑟蒙德太老了，还是那个黄皮小子真如自己所说，他可以进nba。 距离1976年的里菲尔德奇迹过去也就5年时间。 那个赛季被交易来的瑟蒙德在球场上已经垂垂老矣，常规赛平均只能贡献4分5个篮板。 但在季后赛，他的数据升到了7分9篮板，杀入东部决赛的他们距离总决赛只差一场。 1977年，又打了一个赛季，5分7篮板，季后赛登场一场就退役，结束了篮球生涯。 瑟蒙德生涯末期的短暂停留，却让骑士这个没什么历史的球队始终铭记。 他是那支平均年龄只有26岁的年轻球队的最长者，是球队的精神支柱，是阿克伦人眼中的骄傲和内线屏障。 在未来很长的时间里，1976年那只振奋人心的骑士成员依旧会联系、相聚，回忆那年震撼整個俄亥俄的激情岁月。 当他们看到老瑟蒙德被一个毛头小子连中三球，还面对面被盖了一个时，大家心中都感到有些悲怆，时光原来走的这么快。 吉姆-乔恩斯拿着球走到场上，对瑟蒙德道：“内特，让我来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什么是nba的中锋。” 乔恩斯效力于湖人，身高6尺11寸，是队内的首发大前锋，1980年nba总冠军成员。 当然，甘国阳也不认识他。 瑟蒙德阻止了乔恩斯，道：“你特么在说什么，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对决，难道我还需要别人为我出头？你这是在侮辱我臭小子。把球给我，兔子！” 瑟蒙德显然急了，直喊乔恩斯的绰号“bunny（兔子）”，从他手里夺过球，扔给了甘国阳，道：“我们继续，再进两球，你就赢了。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我会为你的nba梦想提供帮助。” 甘国阳拿到球，他心想，这些人一定是nba球员，或者前nba球员无疑了。 但他真的不认识啊！ 既然瑟蒙德这么说，甘国阳的动力更足了。 不过他很快发现，当瑟蒙德专心致志去防守时，自己是没有机会进球的。 就像陈星和甘国辉没办法在他面前进球一样，差距异常明显。 而轮到瑟蒙德进攻，他会在10-12尺左右的距离，进行中距离跳投。 他的长臂让他的投篮变得很难干扰，甘国阳的尺寸本来就不够，只能眼看着瑟蒙德连续进球。 不过，甘国阳还是抓住一次机会，利用速度过掉瑟蒙德，突入篮下上反篮得手——这是怀特用过的招数。 距离击杀瑟蒙德，甘国阳只差一球，但他的绝杀投篮被瑟蒙德飞起的大帽给盖掉，这球老瑟蒙德真的是拼了。 双方4:4平，两边接下来竟连续不进球，进攻端都拿对方没有办法。 瑟蒙德的绝杀进攻，他不再投篮，而是硬挤到篮下，利用体重和肌肉，撬开一丝缝隙，打板上篮命中。 终于进球了。 5:4，认真起来的瑟蒙德，还是击败了甘国阳，他光秃秃的脑门上起了一层汗。 只是5个球的斗牛，双方消耗却不小，瑟蒙德背心都湿透了，膝盖更是发酸发胀。 再看看甘国阳，满脸沮丧，可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只是出了点汗。 “法克，真是老了，时代变了……” 瑟蒙德想到自己年轻力壮的时候，在联盟打球防守，就是以艰苦的死缠烂打而著称。 和那些超级中锋对决的夜晚，他必然要汗出如浆，然后将对手也搞得精疲力竭。 现在好了，打5个球的斗牛，竟被一个华人小子搞得这么狼狈，时代真的变了。 匀了匀气，瑟蒙德上前和甘国阳握手，道：“干的不错小子，看来你想打nba，也不全是吹牛。但你这样的条件，为什么没有进高中校队？” 甘国阳解释：“我才来美国一个月，还没上学呢。” 原来如此，不是能力不够没人要，而是刚移民过来。 “难怪，你天赋不错，但基本功…有些问题。如果你想的话，有空可以来我这边练练，正好这段时间我要在这儿处理店铺的事。” “真的可以吗？”甘国阳眼前一亮，如果能得到专业人士的指点，那这一周时间他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当然可以，不过每次来，希望你带点好吃的过来。伙计们，戏你们也看够了，我们去吃饭吧，饭菜都凉了。该死，打了这么久…” 瑟蒙德的队友们回到店内，继续他们的纪念活动。 甘国阳背着餐盒火速离开，爸爸他们该担心了。 “内特，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已经顶不动一个小朋友了。”乔恩斯感慨道。 “我没有那么弱，只是那小子，比我想的要强。他把我给顶住了，我必须发全力才能挤开他。我的腿不行了。” “内特，伱确定你不是在给自己找补吗？那小子看起来也就180磅。”吉姆-布鲁尔说道，这家伙也在湖人打球。 “你们爱信不信，我看他对自己并不是盲目自信，他投篮的手感很好。如果好好训练一下，未来和乔恩斯你一样，应该没太大问题。” 吉姆-乔恩斯是个非常擅长中距离投篮和转身跳投的内线，他的得分一多半都来自跳投，在湖人队他是贾巴尔优秀的副手。 听瑟蒙德这么说，乔恩斯不乐意了，道：“你这是轻视我内特，随随便便一个臭小子，能和我一样？我可是冠军内线。” “是吗，冠军内线，然后在4月份被摩西-马龙给抢爆了。” 1981年的西部季后赛，卫冕冠军湖人首轮被火箭爆冷击败，其中在4月1号双方的首战，湖人主场，马龙抢下了11个前场篮板，打爆了湖人内线，爆冷击败对手，奠定了系列赛湖人的败局。 作为内线顶缸的乔恩斯，场均就拿5个篮板显然是不合格的。 “摩西是摩西，那是两码事，该死别提这些了内特。” “ok，我和小朋友斗牛的事，你们最好也别提。” 第十六章 活到最后 “对于一个内线来说，有两个部位非常重要。第一，是你的屁股。当你拥有了一个强壮的臀部，那么你在卡位的时候才能拥有稳定的下盘，才能牢牢的占住位置，不让对手轻易地将你推开。” “第二，是你的背部。当你用屁股卡住位置，稳定了下盘后，你就需要用你强健灵活的背部为自己争取做动作的空间，同时背部的感知是你的第二双眼睛，你要会用它观察防守。” 7月末，thebegining餐厅后院的篮球场上，内特-瑟蒙德正指导甘国阳如何利用身体的肌肉去实现背身持球单打。 两人都信守诺言，一个手把手的教技术，一个带来了可口的饭菜。 “用你臀部的力量往后顶，看看能不能把我顶开。”瑟蒙德挡在甘国阳身后，让他往后发力。 甘国阳撅着屁股往后拱，但人在看不到的情况下，要维持平衡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他重心不得不往前倾，防止自己一屁股坐地上。 结果，他像蹭树皮的野猪一样，在瑟蒙德的身上蹭来蹭去，瑟蒙德像棵树，落地生根，纹丝不动。 瑟蒙德突然重心往前一靠，用跨部一顶，手上顺势轻推一把，甘国阳就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谢特，我的力量还是不够么。”甘国阳站起身，有些懊恼。 “不，你错了。其实伱的力量很好，只是你的重心和技巧有问题。不要急，这需要时间。”瑟蒙德指正他。 自从篮球诞生以来，背身技术一直是一种特殊的“高端技巧”，在其他运动中你很难找到这种技术类型。 它要求你背对你的防守者，在看不到进攻目标的情况下，倒退着前进，最后将球送进篮筐。 很多有天赋的运动者，他们天生就很会打篮球，球性娴熟，投射精准，他们往往还是橄榄球，棒球的好手，因为这些运动都有共通之处。 但极少有人天生会背打。 因为背打的一切看起来都不太符合运动的基本规律，就导致你要掌握它，必须要多加练习。 “调整你的重心，你太靠前了，那样会让你的力量集中不到一起。再来。”瑟蒙德严厉地要求甘国阳。 他并不是随便玩玩，而是非常认真，他发现甘国阳进步很快，快到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甘国阳起身，继续尝试，这次他重心往后，结果瑟蒙德来了个撤凳子，甘国阳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耍赖！” “是你太不小心了。我让你重心靠后，你就不管不顾的往后倒？傻瓜，起来，继续。” 甘国阳再次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继续背身上阵。 这一次他不再着急发力，而是靠在瑟蒙德身上，寻找一个合适的平衡点，让自己的重心和发力点能结合在一起。 当他的双脚稳稳地扎在地面上，整个身体后倾但又不会摔倒的时候，他觉得是时候了！ 他集合了自己全身的力量，配合身体的重量，还有运球时的爆发，朝着后方有节奏的推挤。 瑟蒙德这块巨石竟然有了一丝丝的松动，他往后退了半步，露出了缝隙。 感受到背部变化的甘国阳心头一喜，右脚往里跨步，同时合球，右转身往里，左手上篮！ 但他对瑟蒙德的压制显然不够，瑟蒙德同时起跳，将甘国阳的上篮盖掉。 甘国阳捡起球，砸了两下脑袋，他很是懊恼，差一点就能单吃成功了。 “干的不错年轻人，不过你还差点火候。”瑟蒙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这小子的进步真是惊人。 如果刚才甘国阳再快一些，或者经验再丰富一点，用另一只手去压瑟蒙德，这球可能就打进了。 他不过在这里练了仅仅两天，已经可以把一个退役五年的nba历史级内线防守者打出破绽。 “我们继续。”甘国阳脾气上来了，非要进一个不可。 瑟蒙德摇了摇头，道：“你知道要请我这样一个私教，一个小时要多少钱吗？” 甘国阳道：“我爸做的水晶咕咾肉，全美国除了他没有人能做出来，我们是平等交换。” 瑟蒙德哑然，中午那盘水晶咕咾肉的确惊为天人，他心想如果thebegining有这样的厨师，可能也不会关门歇业。 吃人嘴短，加上瑟蒙德心中惜才，便继续对甘国阳进行一对一的指导。 两人一直打到夕阳西下，瑟蒙德终于不行了，他的膝盖承受不住太多剧烈运动。 长时间没有系统训练的他气喘吁吁，再不是那个榨干对手每一分精力的篮下榨汁机了。 而甘国阳虽然大汗淋漓，可他体能依旧充沛，瑟蒙德不行了，他就一个人在篮下做着各种转身进攻的动作。 瑟蒙德还教给他麦肯勾手练习法，培养他在篮下进球的手感，甘国阳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完成这些机械、枯燥的动作。 瑟蒙德拿了瓶啤酒，给妻子打了通电话说明情况，回到场边，看着夏日夕阳下的少年，他想起自己像甘国阳这么大的时候，在阿克伦，一整个夏天他都在家里的篮球场上磨练自己的球技。 他不断练习12-15英尺的投篮，训练自己低位背身的脚步，但等到上学的时候，除了投篮有显著进步外，他的低位背身进攻成长很有限。 那时候他也和甘国阳一样，肌肉发达但精瘦，可是协调性一般，面对防守对抗时，进攻显得很生涩，他还是更加喜欢防守，去阻止对手。 所以相较于大前锋，他更喜欢打中锋。 如今，在联盟征战14年的大内特，也已经退役5年了。 新的少年，则在做着nba的梦，还没有开始他的征途。 等到天要黑时，瑟蒙德要回家，甘国阳不得不离开。 临别，瑟蒙德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道：“甘，也许有一天你真的能进入nba。你要记住，真正的篮球比赛是一场战争，内线是这场战争中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一个中锋，在球场上每时每刻都要像一个战士一样去搏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你没有抱着去和对手搏斗三个小时的决心，那么无论你拥有多么好的背身技术，你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内线，不是一个真正的中锋。这是我的训练课程中，最重要的一课，请你记住。” 甘国阳点点头，道：“我明白，中锋死也要死在内线，对么。” “没错，但最好晚点死。” “我不会死，我要活到最后。” 第十七章 灵活 时间进入1981年的8月份，全美开始进入盛夏。 mlb的罢工还在继续，从6月份开始到现在的比赛都被取消。 不过进入8月份，劳资双方似乎都有了松动的迹象。 对3月份刺杀里根总统的凶手辛克利的调查、审判依旧在进行中，他的律师试图将他定义为一个没有行为责任能力的精神病。 在里根刺杀案19天后成立的硬核朋克乐队jfa（朱迪福斯特军队）正在中西部地区的地下音乐界巡演，散播对罗纳德-里根的厌恶。 同时，就在8月1日这一天，美国mtv电视台正式上线，第一支音乐录影带thebuggles的《videokilledtheradiostar》（电视终结了广播明星）在纽约地区播出。 音乐和影视正史无前例的结合起来，开始对文化产业产生颠覆性的影响。 可关系更为紧密的电视和体育之间，似乎还在摸索合作的方向和道路。 1981年的nba总决赛取得了一个在未来二十年都最低的收视率数据。 六场比赛中有四场都是延迟录播，时间被安排在晚间新闻之后。 仅有的两场直播，为了配合cbs电视台的直播策略，在周六、周日连续进行，打了个总决赛背靠背。 即便在拥有了拉里-伯德和魔术师约翰逊这两个年轻天才后，nba依旧面临着财务危机、收视危机以及声誉危机。 他们需要变革，需要抓住历史的机遇，需要更多形象健康、正面、有才华的球员加入到其中。 只是nba的老板和管理高层们心里也不清楚，联盟未来会走向何方，那些能拯救nba的人又都在哪里。 8月1号的下午，甘国阳照常来到thebegining餐厅的后院球场上找瑟蒙德进行训练。 在餐厅里，工人们正在拆掉门头“thebegining”的标牌，将店里挂着的海报、球员画像拿下装箱。 旧金山是餐厅之都，这里每天都有不同口味、风格的餐馆开张，相应的也就有餐馆关门歇业。 79年开始的经济衰退大潮，正不停拍打着湾区的每个街道每個餐馆，内特-瑟蒙德从70年代起就经营的thebegining也没能躲过这致命的浪潮。 在球场上，甘国阳的背身技术越发熟练，他能非常丝滑顺畅的运球面筐转背筐，运球，发力，转身，然后找到一个空间出手。 面对瑟蒙德的身高、体重和臂展，甘国阳不得不发挥自己年轻、灵活的特点，在吸收瑟蒙德的背身教学内容基础上，加入自己的理解。 相比瑟蒙德背身脚步的扎实、厚重，穿着avia860的甘国阳更加轻灵，他背身的步伐带着一种跃动感，前后左右的移动幅度更大，显得飘忽不定。 这让膝盖不太好的瑟蒙德，感到有一丝吃力，不过20年的经验不是白搭的，甘国阳依旧难以在他头上得分。 “一步，两步，往后，然后往右，我再往左，我要转身突内线了小心……” 甘国阳嘴里念念有词，实际上他的脚步和自己嘴里说的完全相反，他这是在给瑟蒙德造干扰呢。 说着转身向里突，结果他突然一个后撤，大跨步向外，跑到15尺的位置，来了一个面筐的跳投出手。 瑟蒙德没有跟上，球穿过篮网，命中！ “耶！球进了！” 进球后甘国阳握拳，庆祝自己面对瑟蒙德的得分。 而瑟蒙德叉着腰气喘吁吁，心里在骂娘，嘴上也骂道：“谁fxxking上次说要死在内线的，你就这么死在内线的？” 甘国阳笑了笑，说道：“打篮球不能死脑筋，既要强硬，也要灵活应对，是不是大内特？” 瑟蒙德揉了揉膝盖，他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这小子实力进步快的惊人，他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 感受着甘国阳的灵活和朝气，瑟蒙德知道，这就是年轻人，代表着新一代和篮球未来的方向。 这时有个工人过来，告诉瑟蒙德门头已经拆除，东西都收拾好装车了，要不要出发。 瑟蒙德点点头，给了工人一个地址，车子发动，离开了餐厅，里面变得空空如也。 望着自己曾经付出心血的地方，瑟蒙德有些慨叹，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有新的餐厅入驻，重新装修，开门营业。 “内特，以后你准备去哪儿？”甘国阳问道。 “我当然还是留在旧金山了，我讨厌俄亥俄的冬天。勇士队给了我一份社区联络员的工作，我以后经常要去奥克兰。” “那我还能找你打球嘛？” “外面有广阔的天地，旧金山、奥克兰有很多高手，学校、街头，那里是你真正施展才华的地方。当然，想找我也没问题，如果你想看nba比赛的话，我可以给你弄到门票。” 短短一周时间的相处，瑟蒙德很是喜欢这个充满活力和冲劲的年轻人——当然还有他带来的中国菜。 甘国阳点了点头，两人分别时，甘国阳向瑟蒙德表达了他的忧虑： “您的餐厅都倒闭了，我看我们的餐厅离倒闭也不会太远，生意越来越难做。” “我的begining关门，一半因为经济形势，还有一半原因是我有别的想法，我想休息。以后我还会开餐厅的。至于你们，你父亲的厨艺相当好，但田德隆区那块地方不适合做中产消费。你们要么换个地方，要么换个思路。总之，就像你跳出来远投一样，一定要灵活应对，不是吗？” 瑟蒙德的话给了甘国阳一些启发。 晚上回到甘家菜馆，大家一起吃晚饭，餐桌上的氛围有些凝重。 甘炳光告诉大伙，7月份餐厅的收入依旧是入不敷出，虽然外卖增加收入有所上涨，可堂食越发稀少。 算上租金和各项开销，依旧是亏本，并且下个月看不到任何好转的迹象。 “最近已经在联系买家把铺子盘出去了，等找到合适的买主，我们就要离开这里。有为，到时候我会为你介绍一份新工作，住的地方你也不用担心。就是委屈伱和国阳了。” 甘炳光开一家高级中餐厅的理想似乎就要破碎了，这让他看起来又苍老了几分。 甘有为表示并不后悔，况且他一技傍身，在旧金山不愁没饭吃。 而甘国阳心想，真的就没有办法了么？ 吃过晚饭，甘国辉找到甘国阳，道：“堂哥，后天我们就要去训练营了，我们要不要和cancer再打一场？” 甘国阳道：“为什么不等训练营结束回来了再打？那时候我们肯定有更大提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甘国辉道：“就怕等我们夏令营回来，饭店都没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咱们这回就在田德隆区的球场打比赛，打我们甘家菜馆的名头，给我们餐厅做一波宣传，你觉得怎么样？” “宣传…怎么做宣传。” “打广告，还有在球衣上贴菜馆的招牌，还有，看球送优惠券。” “这主意能行么？你还不如让陈星让他老爸免了餐厅的租金算了。” “试过，别想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这家店，我爷爷投入了大量的心血，是他一辈子的理想。我不想看着店就这么倒闭了，总要试试的嘛。再说了，你不想和cancer再来一场吗？” 想到上次输给cancer后的不甘，甘国阳做梦都想一雪前耻。 再说，他也很想试验一下这一周的训练成果，看看实战效果怎么样。 “行，那让陈星安排吧，越快越好。” “没问题！对了，最近下午你都跑哪儿去了，你不会找女朋友了吧？” “找个鬼的女朋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上午我们碰个头，商量一下战术。” “你说，我们要不要给自己的球队取个名字？” “明天我们一起想想。” “他们叫cancer，我们叫chemotherapy（化疗）怎么样？” “……到时候一起商量吧，别瞎起名了。” 第十八章 枪炮玫瑰 甘国阳半夜被一阵跺脚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 这时，楼上又传来咚咚的跺脚声，隐隐还能听到吉他、架子鼓的声音。 “谢特！楼上在开演唱会吗？雷蒙那家伙不是说走了吗？” 甘国阳翻了个身，用枕头蒙上脑袋，可是噪音依旧，让他难以入眠。 他不得不起身，从餐厅后门出来，再上到二楼，用力锤门好一会儿，雷蒙才施施然将门打开。 一开门，甘国阳就听到吵闹的音乐声，还有人在地板上跺脚，就是这群家伙没错了。 “woh，贵客，你也要加入我们吗，甘？” “你看看都几点钟了，你们这是扰民！再说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住在这里？” “走了，也还能再回来，不是吗？抱歉，我忘记了，你这个年轻人每天都要早睡早起~朋友们，今天就到这里，结束，结束吧！” 里面那群朋克听到雷蒙的招呼，停下了手里的乐器，这群人倒是听劝，当然也可能是甘国阳2米的身高起到了震慑作用。 “明天我们在埃利斯大街社区中心有一场篮球比赛，你们要不要来看看？”甘国阳对雷蒙道。 雷蒙的眼神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甘国阳会邀请他看比赛，他眼珠子转了转，道：“看比赛？你们和谁？打湖人吗？” “当然不是，是和罗尚博球场的cancer，二番战。我们需要一些观众，你可以带你的朋友来，毕竟你们是老客户了。” “woh，谢谢你把我们当做你们的客户，伱们是一家不错的餐厅。” “但它现在很可能要倒闭了，我和我弟弟试着用篮球赛给它做一些宣传，希望你们能来。” 甘国阳动用自己仅有的人脉，为明天的比赛和宣传助助声势。 如果他能请动瑟蒙德当然更好，但两人毕竟只认识一个多礼拜，关系没到那个地步。 雷蒙却笑了，道：“用篮球赛给餐厅做宣传，难道你还指望那些打球的小鬼到中餐厅来吃饭？还是说，给打球的家伙们送外卖呢？” “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们会送一些优惠券。” “好吧，我一定会去的，我也真想看看你打球呢。” 两人说着，一个头发蓬蓬像刺猬的长脸年轻人凑过来，道：“为什么不试试让我们在餐厅里演出呢？那样的效果可比篮球赛有用，毕竟你们不能在餐厅打篮球，但客人可以在餐厅里听音乐。” 雷蒙介绍道：“这是杰弗瑞-伊斯贝尔，来自印第安纳，是個吉他手。” 伊斯贝尔接着道：“现在洛杉矶、萨克拉门托，还有旧金山的一些亚洲餐厅都这么做。黄夫人餐馆，还有贵宾花园，那个菲律宾老板对这些很热衷，效果不错的。我看你们这里也可以，不妨试一试。” 甘国阳看着这些散发着颓废气息的朋克音乐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们和中餐馆联系在一起。 不过伊斯贝尔没有胡说八道，在经济衰退的大背景下，各家餐厅都在尝试新玩意儿来吸引客户，促进消费。 在中产阶级退出城区前往卫星城的情况下，那些嬉皮士、叛逆的年轻人成了主要的消费群体。 让他们安安静静坐在中餐馆里吃一顿饭是天方夜谭，可如果有朋克乐队在让他们进来嗨起来，他们愿意为此付入场费和消费酒水。 甘国阳思考了一会儿，说回去会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并提醒他们明天一定要来看比赛。 ----------------- 2号周六下午，田德隆区埃利斯大街社区中心的露天篮球场，甘国阳三人和cancer的二番战，吸引了很多街头的篮球手和周围的街坊四邻、小朋友们过来观战。 这的确是甘家菜馆做一波宣传的机会，一个中华餐厅里出了一支了不起的华人篮球小队，是个吸引人的噱头。 篮球和足球这样的集体项目，都有着很深厚的社区基因，是真正的从人民中来，到人民中去的体育运动。 在美国，各式各样的篮球场、篮球馆遍布城市和乡村，街头篮球是比nba更为悠久的体育文化。 在球场上，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公司高管也好，建筑工人也罢，又或者像甘国阳这样是个高中生兼中餐厅外送员，一旦你上了球场，这些场外的东西都不重要，人们只在乎你能不能投篮命中，能否抢到篮板球，是否会做出漂亮的传球动作。 加利福尼亚是西海岸篮球氛围最浓厚的地区，人们崇敬那些街头的篮球英雄。 其中，北加州的街头篮球风格偏向于强硬、整体、求胜，其中以奥克兰为代表。 而南加州拥有更多的天赋，洛杉矶、圣迭戈，那里出了很多真正的天才。 旧金山的街头篮球氛围相对比较温和，cancer这样的球队已经是硬派，可是和奥克兰那些野蛮人比起来，他们算温柔的。 对于甘国阳三人的挑战，史蒂夫-拉文三人理所当然答应了下来，既然他们挑战在先还赢下了比赛，肯定要接受对手的复仇战。 为此他们推掉了一支奥克兰球队的比赛邀约。 观众中有不少流浪汉、嬉皮士和边缘群体，甘国阳看到了雷蒙，还有那个伊斯贝尔，他们果然来了。 “mygod，这是你们今天比赛要穿的球衣吗？” “没错，我弟弟设计的，他真他妈的是个天才。” 甘国辉为三人专门设计的一套运动衣——就是在他们三人的背心上缝上了甘家菜馆的招牌。 胸口是招牌，背后还给三人绣上了名字，都是甘国辉开洗衣店的老妈连夜给他们整上的。 甘国阳看着陈星的球衣，后面绣着“rose”，问道：“你不是叫tiny吗？怎么又罗斯了？” 陈星道：“tiny是我的绰号，rose是我的英文名……胖辉，下次能不能别穿成这样了，胸口印个菜馆，很丢脸的啊。” “我甘霖娘啊，要不是你爸坑我们，我用得着出这种招吗？好好打你的比赛，今天就算输，也不能输的太难看！” 甘国辉斗志满满，这一周他也没少锻炼，为了增强自己的体能，每天都出去跑步。 cancer依旧是怀特、皮特曼和拉文三人，卡普-拉文在场边观摩。 卡普对比赛并不抱什么期待，毕竟刚过去一周时间，能有什么改观呢？ 比赛开始，掷硬币，cancer队率先进攻。 拉文将球给到怀特，怀特一对一面对甘国阳。 “我猜你要左转身，是不是埃里克，来啊，左转身。” 甘国阳贴着怀特，用语言干扰着对手。 他知道，怀特的左手运球一般。 在这个位置接球，左转身是他的惯常动作。 被甘国阳这么一戳破，怀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动作了。 陷入死球，只能将球传出来，最后逼迫拉文强行跳投出手不中。 甘国辉卡住位置，抢下篮板，出三分线，陈星接球假动作，持球突破。 拉文贴很紧，同时他嘴里提醒：“盯住阿甘！” 他知道陈星和甘国阳之间惯常的配合，怀特紧贴甘国阳。 没有机会，陈星运球绕了出来。 3v3，打配合的机会就那么一瞬间。 一旦错过，就要看球员一对一的单吃能力了。 怀特依旧对甘国阳进行3/4的绕前，阻止他接球。 但这时，甘国阳左脚跨出，卡在了怀特脚前面，锁住怀特。 接着突然转身向里，被卡了一下的怀特回追不及，陈星吊传到内线。 甘国阳接球轻松上篮得手，打进了第一球。 这是瑟蒙德教甘国阳破解绕前的小招数。 用卡脚的方式阻止对手回追，篮下就是一片空档。 “谢特，你耍花招。” “正常的招数而已，没有犯规。” 怀特感觉到甘国阳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他的心中有些不安。 内线的对抗，既是技术和身体对抗，也是心理博弈。 怀特进攻被看穿，防守被戏耍，心理已经矮了一截。 场边卡普-拉文皱着眉，心想：“只一周时间，这家伙已经找到篮下对抗的窍门了？不太可能吧。” 怀特心中怀着和卡普类似的疑虑，上一场他明明基本功那么拙劣，这一场竟然开始会一些小动作了？ 巧合，一定是巧合。 cancer队的进攻，拉文运球强过陈星试图杀入篮下。 陈星手上有动作，他的防守比上次更为强硬。 场边的裁判没有响哨，街头的哨子没有那么紧。 更何况他们是主场作战。 拉文的上篮遭到了甘国阳的干扰，没有命中。 甘国辉再度奋力抓下篮板球，他肥壮的身躯还是有作用的。 球出三分线，甘国阳在刚刚同样的位置和怀特争夺。 依旧是3/4的绕前，甘国阳再度伸脚卡位。 怀特有所准备，在甘国阳转身的瞬间，加速贴了上去。 哪知道，甘国阳杀了个回马枪，没有转身切篮下，而是回身卡位，将怀特挡在了身后！ 这家伙是有后招的。 陈星一个吊传，甘国阳接球往里顶了一步。 怀特在失位的情况下根本禁不住这么一顶。 失去重心，眼看着甘国阳起跳，单手将球扣进了篮筐中！ “holly谢特……” 雷蒙还有他的朋友们都张大嘴巴，忍不住尖叫起来。 他们知道甘国阳篮球肯定打得不错，但没想到这么厉害。 这一扣把观众都给引爆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到围观行列。 在田德隆区如果有大量的人聚集，要么是发免费食物，要么是有朋克乐队的演唱会。 这次是因为有一个华人小子在打球，当真是史无前例。 卡普不停摸着下巴，嘟囔道：“这小子真的进步了，还是说他上次是伪装？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他正琢磨着，怀特在内线的进攻又被甘国阳给摁了下来。 怀特开场显然被打懵了，他的反应有些迟缓。 而甘国阳盖帽得手后跑到外围，接甘国辉的传球，零度角的中距离投篮得手！ 连中3球，cancer队叫了一个暂停，这么打下去就完蛋了。 暂停喝水时，雷蒙和伊斯贝尔挤过来，问道：“甘！甘！你们的球队叫什么名字？你太厉害了！” 甘国阳道：“我们还没有取名字，还要再想想。” 上午商量名字时，他们始终无法达成一致。 “你们需要一个响亮的名字。你们是甘家菜馆，叫gun（手枪）怎么样？” 甘国阳看着陈星背上绣的rose，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叫gun太普通太粗暴了，我觉得，不如叫gun-and-rose，你们觉得怎么样？” “枪炮玫瑰？”伊斯贝尔听到这个名字，挠了挠头，“我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 第十九章 声明 在19世纪，旧金山堪称是罪恶之城，黄金带来的财富让罪恶在这里疯狂滋生。 在巴巴里海滩，赌场、妓院、酒馆、剧院鳞次栉比。 在唐人街，有中华饭店、寺庙、大烟馆，还有红楼里的亚洲妓女。 《太平洋新闻》在1852年曾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说自己从未向旧金山输送过一个妓女。” 离唐人街不远的田德隆区，长久以来都是旧金山犯罪率最高，最为肮脏混乱的区域。 这个市中心的地块始终保持着肮脏但富有性格的特色，无家可归者、毒品贸易、卖y、脱衣舞俱乐部是这里常见的标签。 同时这里也是非主流艺术文化和边缘群体聚集的避难所，绿日、死去的肯尼迪等乐队在这里录制唱片。 越战时期，大量老挝、越南、柬埔寨的移民涌入这里，又让田德隆区有了“小西贡”的别称。 不管黑色、冰冷的现实描绘，还是浪漫主义色彩的传奇，华人在这些叙述中却始终扮演着不太光彩的角色。 中华餐厅、鸦片、小脚妓女，还有戴着眼镜的书虫，差不多就能填满美国人对华人的全部想象。 就像好莱坞电影里总是面色枯槁，穿着马褂戴着瓜皮帽，拖着难看鼠尾辫一脸麻木的清朝老人。 而一支华人篮球队，在旧金山能击败一支知名的街头球队，在田德隆区的街坊们看来不啻于印第安人拿下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可是甘国阳做到了，在8月2号下午的比赛中，他统治了对手。 虽然cancer做出了顽强的抵抗，他们一度将比分追到5:6。 可是他们的核心怀特在和甘国阳的对抗中完全落入了下风。 他几乎无法得分，同时也无法防御甘国阳在低位的一对一单吃。 当甘国阳掌握了低位要位的技术细节后，在校队打小前锋的怀特被生吞活剥。 甚至犯规都无法阻止甘国阳在篮下得分，裁判的哨音只会成为引领观众们欢呼的号角。 更不用说当越打越顺的时候，甘国阳还有一手不华丽但冷静的传球，助攻陈星和甘国辉，让cancer的包夹起不到作用。 这辆家伙也是争气，抓住了三次出手机会全都打进，没有浪费甘国阳的传球。 显然在输掉上一场比赛后，他们也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 适当的仇恨，是激励人前进最好的烈酒。 史蒂夫-拉文、怀特和皮特曼没想到仅仅一个星期后，双方的赛场表现就出现了反转。 抛开场地、士气的作用，甘国阳的进步无疑是最直接的原因。 “他的进步快的吓人，爸爸，有人能在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学会那些东西吗？”拉文在比赛结束后问自己的父亲。 卡普的脑子里掠过几個名字，不过这些天才们似乎也无法在一周时间里取得这么大的进步。 “或许他上一场比赛隐藏了自己，又或者…他有别的什么原因发挥不佳。也许我该抽时间去他家的餐厅坐坐。别灰心史蒂夫，这个世界总是有很多怪物，尤其在篮球场上。” 卡普一边为甘国阳的进步找借口，一边安慰儿子。 而甘国阳已经在人群的簇拥下离开了球场，带着一群人到了甘家菜馆。 甘有堂和甘炳光被吓了一跳，以为盲流们来打劫了，吓得差点拿起电话拨911。 弄清楚状况后，才知道孙子他们竟然赢球了，为田德隆区争了光。 雷蒙、伊斯贝尔和他的朋友们顺势带着乐器下来，要在餐厅里搞一个小型朋克演唱会，免费演出，但禁止带酒水饮料。 一时间原本冷冷清清的甘家菜馆变得闹哄哄一片，甘炳光和甘有堂差点控制不住局面。 还好他们坚守住了柜台，没有让庆祝演变成一场浑水摸鱼的洗劫。 胜利狂欢的结果是： 甘家菜馆积存的酒水销售一空不得不去附近超市采买，蒸汽台上的小菜很受欢迎但有不少被人吃了也没付钱，甘有为在后厨体验了一把超负荷工作，不过满面红光的他为儿子感到骄傲并不觉得辛苦，以及餐厅原本还算干净的厕所，被糟蹋成了西海岸最脏乱差的排泄物聚集地。 盘账的时候甘炳光发现，餐厅一晚上的营业额，超过了整个7月份，这让甘家菜馆看到了出路。 虽然这样的营业模式背离了初衷，可当下的环境和经济形势，生存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作为出主意和打赢球赛的功臣，甘国阳和甘国辉却受到了不同的待遇。 甘国阳被要求早点休息，明天早起前往夏令营。 而甘国辉的任务是打扫厕所，这是一个比赢下今天比赛还要艰巨的考验。 甘国辉对此不服，甘有堂说：“国阳才是真正的希望，你就是陪跑啦。让他扫厕所，不可以！你忍一忍吃点苦吧，辉仔。” 好在甘有为炖了一锅黄豆猪尾煲给甘国辉做夜宵，稍稍抚慰了一下他被熏臭的灵魂。 3号周日早上，卡普-拉文按照卡片上的地址，开着他的凯迪拉克来到甘家菜馆，他想找甘国阳谈谈。 在得知甘国阳和甘国辉要前往核桃溪参加阿洛克篮球夏令营，他提出可以开车送他们去目的地。 从旧金山到核桃溪大约40公里的距离，开车只要半个小时，而坐公交车和轻轨需要在奥克兰转车，至少一个小时。 便车不搭白不搭，甘国阳和甘国辉将行李放上了后备箱，甘国阳个子太高，坐在副驾驶要将椅子往后调很长一段距离。 甘国辉昨晚掏厕所掏得太晚没有睡好，在后座很快就睡着了。 卡普边开车边和甘国阳聊起了关于篮球的很多事。 卡普没有刺探甘国阳的隐私，他只是询问他对未来的一些想法。 当听到甘国阳说他未来想打nba时，卡普的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 如果没有昨天那场比赛，卡普可能会笑着摇摇头，觉得这又是一个孩子在做梦。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卡普认为这是一个值得认真对待的事。 “如果你真的想进nba，那你必须在未来两到三年时间，有一个良好的规划。一所好的高中，一所适合你的篮球大学，是你的必经之路。我或许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卡普说的没错，对一个16岁的孩子来说，这种指引很重要。 但甘国阳的心智并非16岁，他反问道：“您为什么要帮我呢？我们非亲非故。” 卡普笑了笑，他知道甘国阳要问这样的问题，回道：“如果我说我只是爱惜人才，不求任何回报，你一定会觉得我很虚伪。我从74年开始就在推动一项写作计划，是关于旧金山湾区的一系列故事。我第一次在球场见到你，就认为你是个很好的题材……原谅我的用词有些冒昧，但是你的身份…” “是的我知道，我是个华人。没有华人在打职业篮球。” “没错。不过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个日本人短暂的打过nba，那是1947年的事了。他叫三阪亘，是ncaa犹他大学的球员，和球队一起拿到了1944年的ncaa冠军和1947年的nit冠军。在nba，那时候还叫baa的纽约尼克斯，他只打了三场比赛。不过他的名字永远留在了篮球史册上，因为他是第一个踏上职业篮球地板的亚裔。” 甘国阳明白卡普的意思，如果他能成为第一个打职业篮球的华裔，不管打得如何，都将在历史上留下一笔，并成为卡普值得书写的故事。 甘国阳说道：“谢谢你卡普先生，不过我想声明，首先我尊重每一个奋力拼搏的篮球运动员，但请永远不要拿日本人和我做比较。其次，我会在历史上留下一笔，但绝不是因为我的肤色和身份，而是我在球场上的成就。最后，您能不能开慢点，我有点想吐……” 第二十章 想打你很久了 到达核桃溪的目的地时，甘国阳下车还是吐了一地。 这个身体显然没有适应坐汽车，略微的颠簸和汽油味，让他的胃部翻江倒海。 甘国辉拍着甘国阳的背给他递水，道：“堂哥，你怎么还晕车啊。” 甘国阳道：“废话，在国内从来没坐过小汽车，我受不了这汽油味…呕…” 来到美国这样汽车轮子上的国家，甘国阳必须要尽快适应坐车才行。 卡普-拉文送佛送到西，带着两人去了体育馆报到处，见到了夏令营的创始人弗兰克-阿洛克。 在旧金山地区从事篮球教学活动，不可能不认识卡普-拉文，阿洛克对拉文亲自到来感到有些惊讶。 得知卡普是送两个华人少年参加训练营的，阿洛克问道：“中国人？他们是你的…朋友的孩子？” 卡普摇头，道：“不是，他们最近在旧金山的街头打出了一些名堂，特别是那个高个子，值的观察。” 卡普指的是甘国阳，阿洛克瞄了一眼，道：“体型很棒，不过如果他要走专业道路的话，我们这里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 阿洛克的意思并不是他们的夏令营不专业，而是选择参加这类夏令营的，主要以篮球爱好者为主。 像核桃溪这样的大城市周边卫星城，是中产阶级聚居区，来这个夏令营的多半是十二三岁白人中产的孩子。 篮球运动对这些孩子而言更多是一种课余爱好，不会有人想着未来能打职业篮球。 真正有天赋的都在篮球名校呆着，夏天要么参加退役职业球员举办的提高训练营，要么为了钱去打一些业余联赛，谁会来这种白人篮球少年班呢。 卡普道：“这小子情况比较特殊，他从中国来的，接触篮球的时间好像不长，但他很有天分。总之，请你多关照关照他。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也尽可以和我开口。” 面对卡普抛出的人情，阿洛克忙道：“没问题，对于篮球人才我们都会好好珍惜。我们夏令营里有個教练，他的水平相当不错，我会请他专门指点这位小伙计的。不过…他个人生活上有一些困难，他需要一份教练工作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卡普明白阿洛克的意思，道：“我明白，我会试着给他争取一份教练工作的面试，如果他水平足够的话，我想应该不是问题。”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他是我在诺特丹大学的篮球助教，他很有才华…不过，你知道的，有才华的人在生活规划上总是粗心了一些。” “生活就是这样，不会十全十美。”卡普说话时，看着不远处正在专心进行运球训练的甘国阳，“这家伙交给你了，相信你的专业性，阿洛克教授。” ----------------- excelinbasketball夏令营提供饮食和住宿，训练时间一共十天，从这个角度来说，150美元的价格还是公道的。 甘国阳两人被安排住在了康科德高中的学生宿舍里，吃饭也在学校的食堂，训练的地方则在相距两个街区的copa体育中心。 3号这天熟悉了一下环境，安顿好住宿，给菜馆打了电话报平安，两人带着兴奋的心情早早入睡。 4号早上，两人七点起床，八点抵达体育中心，八点半第一堂训练课，大家伙都准时到齐。 二十多号十几岁的少年，甘国阳和甘国辉并非仅有的亚裔，加上他俩有五个黄色面孔。 不过里面一个黑色面孔都没有，完全没有黑人小孩参加这样的夏令营。 甘国阳的身高在其中显得鹤立鸡群，大部分孩子身高都在6尺以下，有些看起来刚发育，瘦弱的像根豆芽菜。 教练没来进行热身时，甘国阳就用几个滑翔扣篮，让那些小屁孩张大了嘴巴，心想这就是和我们一起训练的人吗？ 弗兰克-阿洛克和鲍比-贝尔曼穿着白色的运动polo衫和短裤来到体育馆，正好看到甘国阳在表演他的单臂滑翔扣篮。 阿洛克对贝尔曼道：“鲍比，就是那个小子，卡普要关照的人，他就交给你了。” “sunny-gump，不错，他倒是有点背景，难怪那么嚣张。” “嚣张？你们之前认识？” “哦不，没什么，我只是感觉而已。” 贝尔曼掏出哨子，用力吹响，哨声响彻了体育馆，所有人都转过头，朝这边看过来。 “早上好，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你们的篮球夏令营已经开始了，我给你们他妈的10秒钟时间在这条线排成一排，否则做好折返跑20次的准备！” 贝尔曼的喊声比他的哨声还要刺耳，然后开始“10、9、8……”倒数，大伙儿立刻一窝蜂过来列队。 阿洛克道：“鲍比，这是少年夏令营，其实不用这么…这么苛刻的…” “3、2、1…你看他们排好队了。越是小的孩子越需要严格管教，和管牲口一样。” “但那样会导致家长们的投诉，还是温柔一点鲍比。” “这已经是最温柔的我了…好吧，伱来和他们讲解训练的内容吧。” 阿洛克向夏令营的孩子们进行了开营说明，包括时间，训练课程，课余活动，食宿情况等等。 十天的夏令营课程，包括投篮、运球、篮板球、跑位、防守、传球、进攻动作、3v3、速度与敏捷以及全场5v5对抗。 “今天是训练营的第一课，内容是投篮。我们先上15分钟的理论课，然后开始进行练习。” 第一堂是最基本的投篮课，甘国阳并没有因为自己投篮精准而洋洋自得，不听教练的讲解。 相反他很是谦虚，15分钟的理论课程听的异常认真，然后开始在实操课上大杀特杀…… 实操课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阿洛克叉着腰看着甘国阳，问贝尔曼：“这小子有投丢过吗？” “两个。” “只投丢了两个？” “有两个球擦到篮筐了。” “……这家伙确实不太适合我们这个夏令营，不过他听的、练的都很认真。我们确实该给他一些更专业的调教。” “交给我吧，很有趣的家伙，希望他不要只有个空架子而已。” 训练从八点半持续到下午两点半，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午餐和休息时间。 两点半训练结束后，成员们可以自由活动，可以留在训练馆继续训练，或者参加夏令营的其他有趣项目。 甘国阳对其他东西都没有兴趣，精力充沛的他继续留在球馆进行投篮练习，今天的课堂他还是很有收获的。 虽然他自带极高的投篮天赋，但投篮的技艺是精益求精，永无止境的，没有任何人投篮能做到完美，只能不断接近完美。 训练馆逐渐只剩下他一个人，甘国辉都撤了，和新认识的朋友去玩电动，夏令营活动中心有一台pac-man街机。 半场洒满了甘国阳的汗水，他一次又一次不停出手，为的是形成最深刻的肌肉记忆。 贝尔曼像幽灵一样出现在篮下，把甘国阳吓了一跳，他停下动作看着贝尔曼，道：“你是来帮我捡球的吗？如果是，我的效率会更高。” “不，我是来给你制造一些障碍的。对着空气投篮，你未来的理想是玩投篮机吗？” 贝尔曼身高大约185，这个高度一对一防守的话，对甘国阳很难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当贝尔曼从背后拿出一根一米多长的泡沫板的时候，甘国阳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之后几天时间里，每次训练课结束后，贝尔曼都会留在训练馆陪甘国阳加练，开小灶。 早先在电话里互喷的两人，对对方的看法都有了改观。 贝尔曼本以为甘国阳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中二少年，经过几天时间的训练，他感受到了甘国阳身上满溢的天赋，以及对篮球满满的热情。 而甘国阳也从贝尔曼这里得到了相当专业的指导，这家伙简直是个篮球百科全书，每一种技术的细节，每一种战术的内容，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并总能想出一些新花样来帮助甘国阳进行练习。 当然，他嘴巴一直都很臭，无时无刻不在对训练者进行人身攻击。 甘国阳相当于花了150美元的钱，附赠了一个价值1000美元的篮球私教，外加一门脏话速成课。 令他奇怪的是，为什么这样一个优秀全能的教练，却窝在加州一个小城夏令营里做助教呢？ 在训练课程的第九天，倒数第二天，速度与敏捷的课程结束后，贝尔曼却没有出现在训练馆中。 甘国阳独自一人完成加练，但他没有练太久，没有贝尔曼在一旁大吼大叫阴阳怪气，真觉得有些不习惯。 而在回宿舍的路上，他却见到贝尔曼满身酒气的倒在楼梯间，嘴里说着胡话，还问甘国阳要不要来一杯。 原来他是去喝酒了，而且喝得酩酊大醉。 甘国阳二话没说，将贝尔曼扛在肩膀上，把他送回宿舍。 一路上贝尔曼不停叫骂着：“放我下来！你这个小屁精！” “你疯了吗？你这个白痴…我要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屎盆子！” “你这个小畜生，你这个鸟人！” 甘国阳给了他一个嘴巴子，安静了。 第二天一早，贝尔曼敲开了甘国阳宿舍的门，他对甘国阳道：“抱歉，我昨天失态了。” “没事，那一巴掌我打得很爽，我想打你很久了。” “……今天我也没办法陪你加练了，我要去面试一个高中教练的职位。” “哇哦，恭喜你贝尔曼先生，你的篮球事业有了重大进展。” “嘿，甘，你还没有加入高中校队是吗？如果我面试成功，你愿不愿意加入我的球队？” “不愿意。” “为什么？” “我要把天赋留在唐人街。” 第二十一章 面纱 上午从康德科高中离开，贝尔曼驱车前往湾区西南部的小城帕罗奥图，他今天要去帕罗奥图高中面试篮球队主教练的职务。 他将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换了一套像样的西服，一路上他不停照着车镜，给脸上擦一点面霜来掩盖昨晚大醉后的颓唐。 帕罗奥图高中主教练的职位对他而言是个机会，一个翻身的机会。 35岁之前的贝尔曼可谓顺风顺水，他圣母大学毕业后留在学校篮球队担任助教，同时修习社会学研究生学位。 研究生毕业那一年他和相恋多年的女友结婚，并很快拥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他对篮球充满了热情，并且在助教位置上不断提升自己，他的目标是在35岁之前成为ncaa一级球队的主教练。 但1977年他被卷入了一桩赌球案件，这件事被ncaa迅速压制而没有发酵，但贝尔曼因此丢掉了工作。 虽然事后调查证明他是清白的，可他的工作岗位已经被人取代，无法再恢复。 紧跟着他和妻子出现婚姻危机，两人于1979年离异，女儿跟着妻子去了新泽西。 在此期间他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每周要去互助会报到进行戒酒治疗，但没有什么效果。 今年春天他突然接到曾经的队员、学弟弗兰克-阿洛克的邀请，让他来旧金山，说要开设一个长期的篮球训练营，需要找专业教练来帮忙。 经济形势下滑，找不到出路的贝尔曼便来到了加州，那个年代有很多中部地区的人前往西海岸做加州梦——雷蒙的朋友伊斯贝尔也是其中之一，他后来和罗斯一道创立了“枪花乐队”。 以贝尔曼的能力，夏令营完全是大材小用，而且他又脾气暴躁，在球场上出口成脏，少不得被客户投诉。 所以，去从事一项专职的球队教练工作，才是他最好的出路。 帕罗奥图高中是湾区知名的私立学校，环境优美，教学环境和生源质量都很不错。 能在这儿工作，绝对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抵达这所高中时，校园内白色与绿色的地中海清新风格，已经让贝尔曼昏沉的脑子清醒很多。 而面试也进行的相当顺利，贝尔曼过去的履历以及专业知识，担任一所普通高中篮球队教练绰绰有余。 又因为面试是卡普-拉文介绍的，所以校方已经有了录取他的意思，不过程序上还需要再面试一下其他人，走個流程。 面试结束后，贝尔曼希望能抽时间来学校看看篮球队训练的情况。 体育系主任表示，今天球队正好在进行夏训，可以参观。 于是贝尔曼去了学校体育馆，站在场边近距离观摩帕罗奥图维京人的训练过程。 维京人在加州地区算不上什么强队，球员的水平自然马马虎虎。 看了二十多分钟，只有一个叫迪彭布罗克的白人后卫给贝尔曼留下了一些印象。 其他都是很平庸的普通球员，都没有办法拿到大学的篮球奖学金。 在看着这些球员时，贝尔曼脑海里不断想起两个人： 一个是自己在圣母大学时自己的队员，比尔-兰比尔。 这家伙是个浪费天赋的狗屎花花公子，在大学虚度胡作非为，毕业跑去欧洲打秋风，最近才回美国去了nba。 在骑士这个烂队找了一分中锋工作，做一个防守蓝领，而以他的天赋，好好努力是可以成为全明星的。 1977年贝尔曼因故离开圣母大学后，就没有人在他耳边咆哮，对他多加管束了。 另一个就是甘国阳，他身上有一种令人迷惑的潜力，仿佛黑洞一般，深不见底，不断地吸引着你。 夏令营10天时间，贝尔曼感觉他几乎每天都在进步，他又像一张不可思议的白纸，你可以任意涂抹。 但事实上，他已经丰富多彩，或许这张白纸实在是太大了。 不知道今天在结课的5v5对抗中他能打出什么样的表现。 带着满腹的心事，贝尔曼结束了自己的面试之旅，校方表示经研究后会慎重考虑，而私下里校体育主任说如果没什么问题，他下星期开学就能来上任了。 中午在帕罗奥图吃了简餐，下午贝尔曼回到了核桃溪，copa体育中心里空荡荡，只有保洁人员在拖着地板。 去办公室见到阿洛克，他询问贝尔曼面试的情况，贝尔曼说很好，大概率能入职。 阿洛克很为这位曾经的助教高兴，虽然他嘴臭脾气大，但他真的是个好教练，在夏令营真的被埋没了。 而且，夏令营第一年，阿洛克要为自己的口碑考虑一下，不能再有投诉了。 贝尔曼则问起最后一天5v5对抗赛的事，阿洛克挑了挑眉，道：“你是关心阿甘的表现吧？” “当然，别卖关子了，他拿了多少分？” “很遗憾，阿甘在上午的对抗赛里，一分都没有拿。” “一分都没有拿？他得了0分？你在开玩笑，怎么会。这头猪，就是乱扔也该扔进去一个。” 阿洛克笑了笑，道：“因为他一个也没有扔，他是故意没有出手的，别人和他差距太大了。” “故意不出手？这个装模作样的狗崽子，那…那他的球队赢下比赛了吗？” “当然，赢了。他只是不得分，但抢了44个篮板球，还给了对方12个封盖。事实上他还是放水了，不然比赛根本进行不下去，对手没法进攻。我早说了，他不属于这里，大家都是来玩，来体验的，这家伙是动真格的。” “……他娘的，上一个能这样做的人是谁？你说是谁？” “上一个？比尔-拉塞尔，据说他在凯尔特人参加训练的时候，如果好好防，队内对抗赛都进行不下去。不过我觉得，这小子没有拉塞尔那么好的弹跳和爆发，但他比拉塞尔还要狡猾，并善于操纵队友和对手的心理。他才十六岁，天呐，我甚至感觉，在场边做裁判的我都被他支配了。” 阿洛克的话听起来不可思议，往甘国阳身上又笼罩上了一层更为神秘、诱人的面纱。 贝尔曼咬着手指，他很想知道这家伙未来到底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第二十二章 华人与篮球 甘国阳和甘国辉结束了10天的篮球夏令营，收获还是很大的。 10天时间，基本覆盖了篮球技术的方方面面，为甘国阳来了一次全面的补课。 加上有贝尔曼的小灶，甘国阳的篮球技术基础得到了夯实。 之前他一直打街头3v3，3v3对技战术的要求是相对单调的。 到了真正的5v5对抗赛，对一个球员会提出更加全面的要求。 这次训练营，甘国阳的目的达到了，150美元没有白花，总体满意。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同营的队友水平实在次了一些，他们都只算爱好者。 甘国阳的很多技术没有在赛场上验证的机会，结课的5v5对抗他稍稍发力，对手就倒下了。 想来也很正常，一群13、14岁，身高不到180的篮球爱好者，面对一个16岁身高两米多，全面而强大的中锋，的确是没法打。 两人下午回到甘家菜馆，发现这里已经大变样。 之前放置在大厅摆菜的蒸汽台被拆掉，换成了一个木制平台。 店里增加了音响、话筒和激光镭射灯，原来放置关公像的地方增加了一面酒柜，大量酒水整齐摆放，哪里还有之前中餐厅的样子。 甘国阳差点以为餐厅是不是倒闭换东家重新装修了，出门瞄了一眼牌子，还是甘家菜馆没有变。 看样子甘炳光和甘有堂彻底接受了乐队驻场演出的模式，以此来吸引旧金山数量庞大的音乐爱好者和边缘群体。 他们还打开思路，雇了两个漂亮华裔姑娘做服务员，并在后厨增加了一个洗碗工。 甘国阳从此不用再送外卖，他的任务是专心上学打球，因为他的存在，甘家菜馆在华人圈中开始有了名气。 大家都会说，“就是那個篮球小子家的餐厅，他们在比赛里赢了旧金山街头的头号球队。” 在任何社会，名气往往伴随着财富和地位，难怪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 16岁的甘国阳在街头打出了名气，因此想要为他的篮球之路提供助力的，可不止卡普-拉文一个。 15号这天，甘家菜馆的房东陈耀明，带着儿子陈星，以及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登门拜访。 陈耀明一改当初讨要房租时趾高气扬的嚣张模样，笑呵呵的对着甘炳光敬茶倒水，说现在甘家菜馆做的好，有地段一半的功劳。 甘炳光懒得搭理陈耀明，不过那老头却有来头，他是旧金山中华侨民奋进基金会的副主席黄邵华。 华人在旧金山有上百年的移民历史，太平洋铁路就是用华人的血肉铺设出来的。 为了在遥远的异国他乡生存，华人们都抱团取暖，大大小小的商会、帮派因此成立。 随着时代的发展，它们中有些逐渐消亡，有些则正规化、金融化，中华侨民奋进会是旧金山最大的华人基金会之一。 甘炳光一家当初移民来美国，就得到过奋进会的资助，他开餐馆也得到了奋进会的支持。 黄邵华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出资赞助甘国阳打球，他的衣食住行，以及训练、上学的各项费用，将由基金会全包。 还说以后会多领人到甘家菜馆消费，听说这里有位厨子厨艺很高超。 黄邵华如此慷慨，当然是有条件的，那就是甘国阳要代表唐人街北侨中学篮球队参加明年的cif大赛。 “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只要你帮助北侨中学打加州赛，为我们华人争光，以后你上大学的费用我一样可以全包！” 甘国阳问道：“那我要是争不了光呢？” 黄邵华笑道：“那天你和cancer的比赛我看了，整个旧金山比你强的高中生，我看没几个。有你在，最起码我们新球队的成绩，不会太难看。” “北侨中学以前有篮球队，但战绩太差解散了。今年cif有扩张计划，将增加入围球队数量，我们有机会打出一些名堂来。你可来的正好啊，是我们篮球队急需的人才。” “小伙子，我知道你很有才能，最近会有不少高中上门找你。我实话实话，北侨中学篮球资源很薄弱，体育氛围也不浓厚，不是一个适合发展的地方。但我会尽可能给你最优厚的条件，给你最大的支持！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开学前给我答案。” 黄邵华一把年纪，脸上已经长出了老人斑，但面对甘国阳这个小辈，说话还是非常尊重和诚恳，也没有搞道德绑架，非要甘国阳加入华人学校的球队。 甘国阳道：“黄老先生，不用等到开学前了，我现在就能给你答案。我爸已经给我办好了北侨中学的入学手续，我肯定会加入北侨中学篮球队的。” 听到甘国阳这么说，黄邵华很是激动，笑得合不拢嘴，嘴里不停说：“我们以后也有个体育明星了，哈哈，我们也有体育明星了！” 随后黄邵华决定，明天晚上在甘家菜馆设宴，请北侨学校的董事会、老师，还有基金会的重要成员，唐人街有名望的人，一起来恭祝甘国阳加入北侨中学篮球队。 这种非常中国式的庆祝方法，弄得甘国阳受宠若惊，自己不过是一个高中生，什么名堂都没打出来，值得这样大张旗鼓吗？ 陈耀明见甘国阳疑惑，道：“年轻人，这伱就不懂了吧？我和黄老先生一样都祖籍东莞，东莞人对篮球的热情，在全中国来说都是独一份的。” “1949年，那年我9岁，当时我和父母在广州。全广东解放，政府在广州文化公园灯光球场每晚组织篮球赛。哇塞，从北方来的解放军组成的篮球队，各个人高马大，我们广东的球队打不过他们啊。” “然后呢，一支东莞的球队叫华青队主动请缨，要和北方的队伍较量较量。广州的领导还看不上他们，不给他们登场，他们就死缠烂打，抓住一个球队缺席的机会，先把中南军区的球队干下了马。接着，什么广州市政府代表队，bj卫戍部队代表队，统统不是我们的对手！” “哈哈，一连赢了十几二十场啊，把广州灯光球场打成了东莞队的主场。那种气氛，那种骄傲感，三十年过去了，我还记忆犹新啊。” 陈耀明说起篮球往事，原本有些猥琐的面容，一时间竟也闪耀出光芒来。 一旁的陈星却托着下巴满脸无奈，显然这故事陈耀明不知说过多少回了。 黄邵华道：“40、50年代的时候，旧金山出过一个有名的华裔篮球运动员，叫黄显护。他个子虽然不高，但打球很厉害，投篮很准的。46年的时候，我们组织了一支华裔明星篮球队，他领头，连续两次击败美国球队。哇，当时我们这些华人别提有多骄傲了。” “黄显护还是第一个在麦迪逊花园广场打球的华裔，他为旧金山大学打过球，他的投篮命中率有60%！对了，他和那个卡普-拉文是大学的队友，卡普对你的评价很高。” “不过后来呢，篮球场上黑人越来越多，你看看街头到处都是那些黑人在打球，越来越少华人孩子去打球。大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做医生，做律师，没有人想孩子做运动员。” “美国是一个体育大国，各个地方对体育运动看的非常重，尤其是篮球这种集体项目，关系到地方族群的荣耀，怎么重视都不为过的。” 在很多美国人看来，nba不过是一个水平比较高的职业联赛，看球就是图个乐。 而当地篮球队和大学篮球队有着更为崇高的地位，是值得付出一切去支持的。 全美有奈史密斯篮球名人堂，在地方，在各个高中、大学，都有自己的篮球名人堂，来传承他们独一无二的历史，让后来人去纪念，去追赶，去奋斗。 甘国阳明白了其中的深意，知道自己肩上有了担子，不过他并不畏惧。 “对了黄老先生，黄显护和您同姓，你们是什么关系？” “显护是我的侄子，他的第一个篮球就是我送给他的。” 甘国阳又转向陈耀明，道：“陈先生，黄老先生都那么慷慨了，你这么喜欢篮球，不表示表示？” “表示？表示什么？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能不能把甘家菜馆的房租给减免一下，租金有点贵了啊。” 第二十三章 Clepsydra 甘国阳给陈耀明来了个突然袭击，他刚穿越来那天，陈耀明在店里的嘴脸他记忆犹新。 当着黄邵华的面，陈耀明不好拒绝，只能咬咬牙，给甘家菜馆的租金打了个七折。 看得出来，陈耀明确实是喜欢篮球的，不然不会送陈星去参加篮球夏令营。 按黄老先生所言，隔天在甘家菜馆摆酒宴请诸方，菜馆的经营走上了正轨。 令人意外的是，在宴席上最出风头的并非甘国阳，而是主厨甘有为。 黄老先生大摆宴席，终于给了他大展身手的机会，几道主菜八宝葫芦鸭、宝塔肉、文思豆腐、灌汤黄鱼，道道都是顶级，一出手便镇住了一帮许久没见识过正宗中华美食的华裔和几个美国佬。 原来中餐不只是酸甜口的咕咾肉、便宜的扬州炒饭和各色炒杂碎，正儿八经的做是真的博大精深。 经此一战，甘有为和甘家菜馆都打出了名声，以后生意是不用愁了。 到了8月17号这天，加州的高中进入开学季，甘国阳在旧金山北侨中学延续他的高中生涯。 北侨中学位于唐人街沙加缅度街，是一所始建于1921年的华侨学校，有小学部、初中部和高中部，今年正好成立60周年。 学校在建筑形制上极具中国风格，进大门迎面就是白墙绿瓦红柱的古式二层阁楼，墙壁上刻着“华埠福荫堂”五个大字，在正门上则挂着“北侨学校”的牌匾。 开学第一天，甘国阳就成了全校瞩目的明星人物，他这个身高想不引人瞩目都难。 北侨中学虽然是华侨学校，也有其他族裔的学生在这里就读，部分是越南、蒙古、日本这样的亚裔，还有少部分黑人学生，白人学生一個都没有。 甘国阳来到班级后都不用自我介绍，同学、老师全都认识他，他第一次体会到做名人的滋味。 学校的教学内容是中英双语，从小学到高中必修的一门课就是中文课，采用的是暨南大学编写的海外中文教学教材。 甘国阳毕竟是985的大学生，美国高四的课程对他而言除了有些陌生，外加语言有些许障碍之外，总体还是相当轻松的。 从老师到校长对他都很友好，下课期间不时有其他班的学生过来刺探一下关于他的情报，好像某些言情偶像剧里，女生结伴去别的班看校草一样。 等到放学时，甘国阳打开自己的储物柜，竟然收到好几封信件，其中一封还是用唇印做的封口…… 经过60、70年代女性解放运动，到80年代女孩们已经相当主动和开放，女追男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华人姑娘也是如此。 不过甘国阳对这些小女生没什么兴趣，他将信收进书包带走，却从来都没有拆开过。 他心里只想着今天的篮球队训练。 因为唐人街内寸土寸金，北侨学校只占据了有限的一块地建校舍，不可能再有空间建体育馆，所以篮球队训练和比赛的场所位于相隔四个街区的唐人街ymca基督教青年会体育中心。 ymca这个组织和篮球的渊源极深，奈史密斯博士就是在春田的基督教青年会任职期间发明了篮球，早期很多篮球比赛都是ymca组织的。 唐人街这家ymca体育中心历史悠久，虽然设施有些陈旧，但胜在全面，有球场、泳池、健身房，还有一个武术道场。 民国武术大师孙禄堂的弟子陈微明开创的致柔拳社曾在这里设旧金山分馆，据说在60年代他们卷入了李小龙和黄泽民之间的私斗，而这场迷一样的比武结果到底如何至今都有争议。 这些是陈星在去体育中心的路上和甘国阳说的，甘国阳只当听了些奇闻异事，他更加关心的是队友是谁，以及教练是谁。 对了，甘国阳已经知道了两个队友，那就是陈星和甘国辉。 想到有这两个人做队友，甘国阳不禁对球队的前途和战绩感到担心起来。 至于教练是谁，陈星说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学校的体育老师或者体育主任。 到了体育中心时，篮球场里里外外已经围了不少人，竟然都是来看甘国阳打球的北侨学校学生。 他们都想来见识一下，这个旧金山的华人篮球明星到底是什么水平，有几斤几两。 甘国阳倒是不怯场，正好热热身，换好训练服上场后，开场就来了个轻巧的扣篮，引得场边不论男女生都一片尖叫。 这个时代电视直播和录像都没有普及，网络更是没影的事，很多人看球都只能去现场观看。 像这种高中生篮球队，有一个能扣篮的，当真是百里挑一的明星。 甘国阳的扣篮姿势本来就很舒展和优美，而力量上的强劲，让他的扣篮看起来既轻松又有力，有一种从容不迫的美感。 不像有些球员虽然跳得高，可是扣篮僵硬，只会双手不会单手，姿势过于单调，而且动不动要拽筐维持平衡。 一连来了几个扣篮，不仅场边的学生观众们目不转睛，就连他的队友们也不热身了，就把场地空出来供甘国阳表演。 就在甘国阳完成一个自抛自扣，让现场达到一个小高潮时，一声尖利的哨响打破了这热烈的氛围。 “所有和篮球队无关的人，全都给我滚出去！立刻，马上，捂住你们的屁股，头也不回的给我离开！滚！” 随着一声“getout”的爆喝，学生们立刻作鸟兽散，顷刻间篮球馆里只剩下篮球队的十一名队员了。 甘国阳注意到，吹哨子赶人的不是别人，竟是鲍比-贝尔曼。 “贝尔曼教练，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这里和你学厨艺，你相信吗？” “那你应该去找我爸，他擅长这个。” “去你妈的，我擅长的是篮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唐人街北侨…法克，你们篮球队叫什么名字来着？谁告诉我？” 一个球员喊道：“clepsydra！” “什么？clepsydra？这他妈是什么意思？” “waterclock，水钟的意思，是中国传统的计时工具，象征着精准、守时，同时水也代表着灵活与智慧。” 贝尔曼叉着腰，嘟囔道：“为什么不叫个龙或者熊猫或者冬阴功什么的，叫水钟，clepsydra！上帝这是什么词儿…” 甘国阳道：“贝尔曼先生，冬阴功是泰国菜，不是中国菜。” “好的我知道了，别再和我扯中国元素了。水钟，这名字不错！精准、守时，也是我遵从的。女士们，我猜现在已经到训练的时间了。” “给你们10秒钟的时间，到我面前列队集合！” 第二十四章 愤怒 贝尔曼一如既往的粗暴，并称呼所有人为“女士们”。 对于高中生篮球队来说，适当的粗鲁和凶恶，可以快速建立起教练在球员中的权威。 华人小孩本来就相对乖巧听话，所以对贝尔曼而言，快速进入角色管理这支球队，没有丝毫难度。 可训练开始后问题就来了，贝尔曼发现这群球员中，正儿八经算个篮球运动员的，只有阿甘一个。 陈星勉强算半个，还有一个韩国人算半个，剩下都是和甘国辉差不多的货色——篮球爱好者，能打球，但基本没什么竞争力。 而这已经是整個北侨中学东拼西凑，好容易凑出来的11个人，比大名单还少一个，实在是找不到了。 贝尔曼先给每个球员做了一次体测，然后进行基本功测试，又进行了半个小时的投篮测试，对每个球员的情况有了初步了解。 情况显然不乐观，这样的基本功水平，还有运动能力，一些简单战术都打不出来。 还好贝尔曼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加上他在excelinbasketball篮球夏令营工作了两个月，对如何提升这种普通篮球爱好者的水平有实践经验，他制定了一套训练计划，争取在短时间内塑造球队的风格和战斗力。 水钟队的首次训练持续到了晚上六点，三个小时的练习让球员们感到精疲力竭。 其中有两个球员在训练结束后就向贝尔曼提出退出球队，这下球队人数从11人一下减少到了9人，连一场队内5v5对抗赛人数都凑不齐了。 不过有两个人在训练结束后还留下来继续加练，一个是甘国阳，还有一个是那个韩裔的高三学生，他名字叫许勋。 两人各占半块场地，一个在投篮，一个在贝尔曼的协助下进行背身对抗练习。 贝尔曼知道，甘国阳的背身进攻以及防守，将会是这支球队取胜的关键，必须要给他开小灶，加强他的技术。 两人一边训练，一边聊天。 甘国阳问贝尔曼，怎么会到北侨中学来执教的，贝尔曼说那天他来面试的就是北侨学校。 甘国阳有些不信，道：“真的吗？那为什么你今天才来，之前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少说废话，你转身的速度还是慢了一些，脚步，为什么你的脚步在发飘？要更扎实一些！” 贝尔曼转移话题，嫌弃甘国阳的背身脚步不够扎实。 甘国阳却说：“我不是不扎实，而是更加灵活。如果在内线面对那些比我高大的球员，我必须要用灵活的脚步制造足够的出手空间才对。” 按照自己2k的设定，他的身高会长到6尺10（208）左右，在身高虚报成风的情况下，这个身高不算矮，但未来他肯定会遇到实打实的7尺长人，力量和灵活兼备是必要的。 像这类左右晃动幅度大，脚步飘忽的背身动作，练到极致，可以无差别单打任何体型的防守人，但同时也是背身技术中最难的一种，对球员的平衡力、协调性要求很高。 贝尔曼当然知道甘国阳说的有道理，但他还是坚持让甘国阳从最基础的练起，利用身体力量、重心，还有左手的格挡，挤开空间，完成出手。 “天才，也要从最最基础的技术动作练起，你以后可以不用，但你不能不会。用你的屁股用力顶！你他妈的又不是屁精，不用这么爱惜自己的屁股！” 甘国阳倒也听劝，他知道贝尔曼教练是为了打造他更扎实的技术基础，于是暂时放弃更为高端的步伐，从最基础的从头练起。 甘国阳不知道的是，贝尔曼为了他放弃了薪资更为优厚，工作环境更为良好的帕罗奥图高中，选择到北侨中学来执教。 一个教练，一辈子能执教到一名天才球员是非常不易的，在贝尔曼眼里甘国阳是一块璞玉，他想好好的雕琢他。 当然这些话贝尔曼是不会和甘国阳说的，他怎么好意思呢。 加练了一个小时，甘国阳最后投了100个远投——球场并没有三分线，ncaa引入三分线要到1986年之后，高中比赛要更晚。 到七点钟，学校租用篮球场的时间到了，甘国阳不得不离开。 在更衣室换好衣服，甘国阳发现那个叫许勋的韩国队友，换了一身t恤后竟然没有离开，而是要去二楼。 “喂，你还不回家吗？今天已经练的够久了，休息也是很重要的。” 许勋训练的时间和甘国阳一样长，看样子他的体能也非常好。 听到甘国阳和他说话，许勋只是回头望了一眼，转身又上楼了，一句话都没说。 “怎么不说话呢，英文比我还差么？” 之后的一个礼拜，甘国阳每天上课、训练、加练，在贝尔曼的悉心指导下，一点点夯实基础，传授了他很多要领和细节。 这个许勋每天也跟着一起加练，练习结束后还要上二楼，不知道做什么。 这个奇怪的家伙平时不说话，是个闷葫芦，只有贝尔曼训问他的时候会说上几句。 他的篮球天分一般，投篮不错，体力惊人，但技术比较粗糙，在对抗训练中动作很粗鲁，练了一个礼拜，已经好几次和队友发生冲突。 每次发生冲突他都闷着头不说话，贝尔曼训斥他，他只会低头嗯几句，弄得贝尔曼对他没什么耐心，可又不能开除他，队里已经缺人了。 周三球队进行了第一次战术训练，贝尔曼构建了他的战术体系，简单来说就是进攻防守都围绕着甘国阳转。 进攻完全以甘国阳的低位为核心，搭配外线的穿插、跑位，以及甘国阳的前场篮板球——这个是重中之重。 防守端贝尔曼投入了更多心思，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进行区域防守教学训练，内线护筐和篮板球自然交给甘国阳负责。 第一次战术训练课，不说惨不忍睹，那也是不忍直视，队员们在配合、细节上错漏百出，贝尔曼感觉自己的心情比离婚时还要绝望。 唯一让他感到一丝安慰的，是甘国阳脑子非常灵光，不仅自己学得快，还能指导队友，显然他篮球智商很高。 这周六他们就要打第一场比赛，贝尔曼确定了球队首发。 甘国阳当之无愧的中锋，绝对核心。 大前锋是一个身高188的福建人，绰号大熊的吴志雄，他小学时接受过一些篮球训练，参加了托马斯-金、黄显护联合金州勇士举办的唐人街篮球训练营。 不过因为天赋不高，外加家里不支持他打球，没有坚持下去。 但底子还可以，身板在这儿摆着，可以在内线和甘国阳合作一下。 控球后卫的重任给到了陈星，他自称唐人街第一快手，控球、灵活度上还是合格的，接受过一定专业训练，但对抗有待提高。 得分后卫贝尔曼选择了许勋，他的身体素质全队排名第二，各方面都还算合格。 但篮球智商感觉比较低下，打球很独，不传球，不和队友交流，贝尔曼实在没辙，捏着鼻子选了他。 唯有小前锋，这个非常需要运动能力的关键位置，贝尔曼始终找不到合适人选，他在尝试让学校再招一个有天赋的球员过来——最好是运动能力强的黑人球员。 周四的时候，贝尔曼进行了队内第一次5v5对抗训练，因为球队只有9个人，贝尔曼不得不亲自上阵，又做运动员又做裁判。 结果对抗训练效果很差，因为甘国阳在场，作为对手方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进攻，内线进不去，篮板抢不到。 防守也是一捅就穿，甘国阳在内线几乎百分百命中率。 打到后来，唯一敢持球挑战甘国阳的，就只有许勋一个。 他在连吃了四五个盖帽后还不死心，在一次反击对抗中冲的太猛，在空中和甘国阳相撞，人直接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人摔得背过气去。 贝尔曼连忙将他送到更衣室，在脱掉他的内衬背心后，却发现他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显然不是打篮球撞出的伤痕。 这时许勋醒了过来，他连忙穿上衣服，不顾贝尔曼的阻拦回到球场，继续投入到训练中。 幸好他确实没有大碍，否则再伤一人，水钟队可以改名送钟队了。 周五，球队进行了赛前一练，贝尔曼知道短时间内球队不可能产生质变，所以这回只进行了一个小时的投篮练习，就宣布解散，贝尔曼也需要找个地方做一做心灵治疗。 他真的没带过这么差的球队。 甘国阳照例留下来加练，相较于其他人他就是个球场疯子，在球场的每一刻他都感到快乐，并且他有着不知疲倦的身体。 就在甘国阳一次又一次命中投篮的时候，和他一样留下来的许勋冲他喊道：“阿甘！我想和你一对一，单挑！” 球在地板上弹了几下，滚到了一旁。 这还是许勋第一次和甘国阳说话。 甘国阳转头看着许勋，他稚嫩的脸庞上带着莫名的狰狞和愤怒，仿佛甘国阳是他什么仇敌。 甘国阳笑了笑，道：“好啊，我也挺想找个人玩玩斗牛的。我觉得你球技不错，我们切磋切磋。” 听到甘国阳突然的夸奖，许勋表情一下变得有些不自然，那种莫名的愤怒仿佛失去了落脚点，刺溜一下从脸上滑走了。 第二十五章 小弟 许勋显然很难击败甘国阳，人的球技无法在短时间内产生质的提升——除非你是甘国阳。 甘国阳有着异于常人的神经和体质，这是其他人所不具备的，许勋当然也不例外。 两人身高就相差了20多厘米，同时许勋在速度、灵活性上并不占优势。 一个比你高，比你壮，还你比快的人，哪怕你技术比他好，一对一单挑也是无法取胜的。 更可况，论技术，甘国阳已经是半个专业选手了。 “你的运球启动有问题，脚步要交代干净，不要一味追求速度。” “用好你的副手，没错，挡开我，挡开！你做的不错，但还是差一点。” “漂亮的胯下运球，但是…” 许勋一个胯下运球几乎过掉了甘国阳。 可甘国阳跟在后面一个跨步就追上了，在他的笼罩下，上篮连筐都看不到。 连续的进攻不中，许勋还要忍受着甘国阳的“教训”。 不过甘国阳并没有对这个没礼貌的韩国小棒子狂甩垃圾话，反而温和的指出他的问题，一边单挑一边给他改正技术动作。 “下次你该好好问问贝尔曼先生持球威胁的假动作和技巧，这方面我也不是太熟练，不过我有身高和力量……” 甘国阳持球进攻，背身硬顶开许勋，一個转身抹到篮下，两分擦板轻松命中。 9：0，还有一球，甘国阳就能结束这场一边倒的屠杀。 甘国阳把球扔给许勋，道：“再试试吧伙计，别放弃。” 许勋拿过球，退后两步，他重重的运着球，像愤怒的公牛一般运球朝甘国阳加速冲去。 直线的突破，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甘国阳侧身闪过防止阻挡，然后紧贴，两人同时起跳，许勋奋力伸手上篮，试图躲开甘国阳的封盖。 在最后一刻，甘国阳的手从篮球旁滑过，他没有盖掉许勋的上篮。 球进，许勋终于在甘国阳的防守下进球了，9：1。 因为巨大的惯性，他飞出底线，没有站稳滑倒在地。 不过，他一直有些愤怒的脸庞，终于露出一丝丝欣慰的微笑。 甘国阳朝他伸出手，道：“givemefive！（击掌庆祝）” 许勋伸出手，可到半空又缩了回来，道：“比赛还没结束呢。” “很快就要结束了。” 说着，甘国阳运球到外线，突施冷箭，命中一记远投。 10：1，轻松击败了许勋。 许勋终于服气地说道：“你真厉害。” 甘国阳道：“你也很不错，体能真好。对了，我现在能不能问你，伱每天加练结束去二楼，是干嘛去了？” 许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去练…练中国功夫去了…” 甘国阳想起来，体育中心二楼有一个武术道场，原来这家伙是个功夫迷。 “那你背上的伤？” “摔出来的，还有…还有练双截棍打的。” “哈哈，双截棍？原来你还会玩双截棍，你喜欢李小龙？” 一说到李小龙，许勋的眼神瞬间清亮起来，他点点头，道：“他是我的偶像，我是靠着他坚持到现在的，背上有些伤是在韩国学校留下的…” 甘国阳看着许勋变得凝重的表情，没有再多问什么。 两人结束加练，换完衣服后，甘国阳问许勋家住在哪里。 许勋道：“我家是开韩料餐厅的，在…在艾利斯大街。” “原来你家也是开饭店，也住在田德隆区啊？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就在你家吃晚饭吧。” 说着，甘国阳去公用电话亭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让甘国辉和陈星一起到艾利斯大街的韩国餐厅吃饭，说有人请客。 许勋没有办法，只能带着甘国阳回了家里的韩国料理店。 甘国阳见到了许勋的父亲——一个严肃的韩国男人。 对于儿子带同学来家里吃饭这件事，他显然感到很惊讶，而在知晓了甘国阳的身份后，决定给他们免单。 而在知道儿子加入学校篮球队时，许勋的父亲面色一变，抬起手要给他一巴掌，却被甘国阳拦下，说许勋是个很不错的篮球手，现在篮球队离不开他（实际上离不开任何一个）。 吃饭时许勋看着甘国阳的眼神再没有了愤怒，他主动帮甘国阳烤肉、倒水，让甘国辉和陈星相当吃惊，这块石头什么时候这么礼貌了？ 回去的路上，陈星和甘国辉很奇怪，怎么半天时间下来，这个刺头就被甘国阳给收服了？ 甘国阳道：“下午和他打了场斗牛，把他给打服了。” 甘国辉道：“我就说嘛！这韩国人和日本人一样，谁把他们打残了，他们就服谁，就是要狠狠打才行。” 甘国阳没多说什么，他当然知道许勋不是被自己打服的。 他眼神里那种莫名的愤怒，甘国阳可太熟悉了，在福利院很多孩子身上都会有，包括他自己。 那是无依无靠，得不到爱的孩子常有的情绪，那种愤怒是他们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最后一点立足之地，只有自顾自地对抗这个世界时，他们才能找到一点自身存在的意义。 这个时候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你很不错，我很欣赏你”，他们的愤怒就会轻易消散，之后为了那一点鼓励和认可，拼尽自己的一切。 《美丽新世界》的作者阿道司-赫胥黎曾经说过：“通过惩罚举止不当者来实现对人的控制效果并不理想，而对举止得当者略施小惠反倒能加强对人的控制……通过非暴力的方式操纵环境、操纵个人的思想、感情，如此治理社会，收效甚佳。” 甘国阳没有看过这本书，也不懂这等大道理，但他在福利院自己领悟出了这套技巧，所以他很少使用暴力，却能将一些刺头治得服服帖帖。 当然，前提是你得有用暴力摧毁对手的底气。 星期六，北侨水钟队迎来了他们建队以来的第一场比赛，对手是唐人街的另外一支华人学校队伍——立华中学老虎队。 立华比北侨的历史更加悠久，1888年建校，距今快要百年。 他们一直都有篮球队，在全旧金山来看实力一般，但已经是华人球队中的翘楚——在甘国阳到来之前。 至于为什么他们没有邀请甘国阳加入球队，是因为立华中学以港台学生为主，和北侨这种以大陆学生为主的学校存在政治上的分歧。 中华奋进会帮助北侨中学建立篮球队，也是为了能和立华中学分庭抗礼。 这场比赛双方都非常重视，将比赛地点设在了位于市中心的凯扎尔文体馆，在1958年战争纪念体育馆建成之前，这里一直都是旧金山大学ncaa赛的主场，也是诸多职业、业余篮球队的主场。 比赛时间安排在下午三点到五点，球员们吃过午饭在学校集合，坐中巴车一起前往比赛地。 上车之前，贝尔曼注意到许勋竟然主动帮甘国阳拎行李包，这个刺头难道被甘国阳给降伏了？ 贝尔曼问许勋为什么要这么做，许勋简单回道：“他是前辈。” 贝尔曼看着甘国阳，他发现这小子真是不简单，弗兰克-阿洛克说的没错，他有掌控人心的能力。 第二十六章 信心 球队提前抵达了凯扎尔体育馆，这座1924年建造的古老体育建筑，在午后的阳光下散发着粉色的光辉。 这里承载着旧金山篮球的辉煌历史，比尔-拉塞尔1953年身披旧金山大学的战袍，在凯扎尔体育馆首次亮相，在击败对手后拉塞尔被人群托举着像英雄一般庆祝胜利。 比赛中比尔-拉塞尔砍下了23分，送出13次封盖，他面对面击败了全国排名第10的加利福尼亚大学，以及他们号称西海岸最强球员的麦基恩，在此之前，旧金山大学在全国名不见经传，一次全国赛都没有打进过。 那个夜晚，4000个座位的凯扎尔体育馆座无虚席，可能塞下了5000多人。 而场外还有1000多人在12月寒冷的太平洋海风中排队等待，上百人爬上了体育馆的墙壁和周围的树，试图透过大玻璃窗看到馆内的比赛。 还有更多的人因为堵车而被拦在了路上，连靠近体育馆的机会都没有。 从1954年到1956年，拉塞尔率领旧金山大学取得了60连胜，两次夺得ncaa总冠军，其中有四分之一的胜利是在凯扎尔体育馆取得的。 今天下午的凯扎尔体育馆虽然没有20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么疯狂，可场面一样让水钟队的球员感到腿脚发软，十分紧张。 用甘国辉的话说，“我感觉整个唐人街都出动了”，4000个座位在下午两点半就全部挤满，连过道上都坐满了人，都是黄皮肤黑头发。 两個学校的学生都过来观看比赛，穿着整齐统一的t恤为自己的学校加油。 立华中学老虎队穿着白底金黑虎纹边的球衣，他们看起来训练有素，有序的在场上进行热身。 北桥中学的球衣颜色是红底黑边，红色象征着火红的太阳，也代表时间，黑色则代表水，和队名水钟相契合。 临近比赛开始前，贝尔曼将球员们召集到一起，对于这支刚刚集合训练了一周的散兵游勇，贝尔曼也没啥可说的。 他知道这种时候最重要是放松，不能紧张，要让球员们有信心，所以他一改平日里的暴躁，心平气和地嘱咐队员们好好比赛，打出风格来。 “防守，记住，一定要好好防守，拥有坚强的防守，我们才有一切可能。” 贝尔曼反复强调防守，他知道其他人只要守住了，让甘国阳撑住进攻，就有胜利的希望。 而他心里却骂开了，认为学校太过于着急，为什么刚刚组队一周就要和立华中学打比赛？ 学校和基金会确实有些着急，主要也是基于多方考虑，第一个原因是立华中学在得知北侨中学组建篮球队后，早早就开始下战书。 立华背后的海峡自强基金会领导，不止一次打电话给黄邵华，问他什么时候让两支球队打比赛，黄邵华想推一推，对面就说北侨中学怯战，搞得人十分恼火。 另一个原因就是现在是8月份，还没到各个高中、大学的篮球、排球赛季，场馆好租。 等到10月份往后，高中、大学的各种体育联赛开始，这场子就租不到了。 干脆，刚开学就来一场热身赛，双方试试水，一较高下。 赢了自然好，输了就当吸取教训，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没想到比赛引发了如此大的关注和热度，唐人街全街出动，球馆人满为患。 报社也拍了记者来到现场，拿着笔和相机，准备记录下这场华人内战。 其中既有两支华裔球队对决的噱头，也有甘国阳名声引起的好奇。 大家都想知道，这位在街头快速声名鹊起的大个子，到了正式比赛中还有没有那么厉害。 群众们喜欢造神，但也很喜欢看神陨落，观众里有期望甘国阳发挥出色的，自然也有想看笑话的。 这一切都是巨大的压力，对水钟这支新球队来说，第一场比赛就是这样的大场面，并不是一件好事。 人在重压下心理会崩溃，如果他们首战就在这么多人面前遭遇惨痛失败，那这个心理阴影可能要很久才能走出来。 贝尔曼对此很是担心，唯一让他感到安心的，是甘国阳看起来面色如常，在走上球场的时候，他甚至拍了拍每个人的屁股。 “打起精神来，有我在。” “打起精神，盯着点儿。” “别发呆，注意力要集中。” 他的话让球员们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缓解，陈星在登场时手都有些发抖。 甘国阳就完全不紧张吗？ 显然不是，他心里也非常紧张，这是他篮球生涯的第一场正式比赛。 在这么多观众面前，其中有自己的家人、朋友、街坊四邻，和普通比赛感受截然不同。 不过，其他人是紧张的发抖腿软，甘国阳却紧张到异常兴奋。 随着比赛临近，现场声音越来越响，他的心跳在加速，血脉在贲张。 裁判宣读了比赛规则，双方球员握手，中锋站在中圈跳球。 立华中学的中锋是个一米九出头的球员，比甘国阳矮了半个头——甘国阳最近量了身高，他比刚到美国时又长高了1英寸多，已经到6尺9了（206）。 双方争球毫无悬念，甘国阳把球拨给了陈星，比赛开始了。 现场的分贝瞬间提升了至少百分之三十，而陈星第一球就出现了失误。 传球被对手断下，对手双线反击，传球配合上篮得手，拿下了比赛第一分。 甘国阳一路猛追，也没有追上对手，底线发球。 “别慌，就按照我们平时的配合打，我会给你做掩护和接应。” 甘国阳把球发给陈星，安慰他不要心慌紧张。 场边贝尔曼双手抱胸来回踱步，开局不利啊。 陈星运球过关，但身材瘦小，对抗不足。 如果连运球组织进攻都困难，这比赛可怎么打。 立华中学知道甘国阳是北侨的核心，一上来就对他进行夹击。 陈星传球出现犹豫，差点又失误，最后把球给到了大熊。 大熊在三秒区边缘持球转了两圈不知道怎么办，犹豫之下被对手生断。 立华中学再度发动了反击，贝尔曼在场边大喊“退防，跑，跑！狗娘养的！” 看到开局就两次被抢断，贝尔曼装不下去了，场边开骂。 这次退防及时，甘国阳立刻来到了篮下。 对手的5号控卫控制了一下速度，但看到陈星防守站位不稳，立刻一个加速从中路突破。 北侨立足未稳，甘国阳起跳封阻对手的上篮，5号却是假动作，一个潇洒的背后传球给到跟上的对手，两分轻松打进。 立华中学的学生一片欢腾，大喊着学校口号，“立华立华，屹立中华！” “没事，待会儿记住，有机会就投，不要犹豫，有我在。” 甘国阳安慰了几句大熊，大家开局都很紧张，连续的失误、被打进，士气瞬间低落。 而立华中学训练有素，他们球员个子不高，但全都剃着平头，统一发型，全队配合很是熟练。 “甘，进攻，打对手一个！” 贝尔曼在场边指挥，球队需要进球来稳定军心。 但甘国阳在随后的进攻中并没有在低位要球，而是出来给陈星做掩护和接应。 最后许勋拿球，加速突破到篮下，抱着球上篮，但在多人的合围下球没有打进。 他的速度和技巧都不够，一出手就知道没有。 这时，甘国阳跃起，将球轻轻一点，再一点，在两个立华中学的球员跟前抢到了前场篮板。 得球后他佯装进攻吸引防守，转而把球又给到了陈星，陈星持球突破后抛投。 球在篮筐上颠簸了两下，就要掉出来的时候，甘国阳不知怎么挤进了篮下，跃起，轻轻一点，把球送进了篮筐中。 补篮得手，北侨中学也拿下了第一分，沉寂了一小会儿的北侨学生也都欢呼起来。 “有我在，大家放心的投，但要记得退防，一定要快！” 甘国阳回到后场，把信心和鼓励传递给场上每个队友。 对手的5号控卫想故技重施突破分球时，甘国阳没有再上当。 他围堵住了他的突破与传球路线，当球给到另一个人，试图接球抛投时，甘国阳转身回来，起跳封盖掉了他的投篮。 只是指尖在皮球上碰了一下，球就失去了向前的动力，直直落下来，被甘国阳控制住。 这次他把球交给陈星时，陈星的手已经不抖了，顺利过半场，开始组织进攻。 北侨其他人的出手开始变得果断，因为内线甘国阳会为他们提供源源不断的弹药。 当上半场比赛进行了五分钟左右时，比分已经变成了8:6，北侨中学领先2分。 随着许勋反击突破造成对手的犯规，死球，立华中学叫了一个暂停。 甘国阳和队友们一起走下球场，大伙紧张的情绪已一扫而空。 “4分，7个篮板，2次助攻，3次封盖，有你的，阿甘。” 贝尔曼看着甘国阳平静的坐在板凳上，只有他心情清楚，这家伙在开局五分钟到底做了什么。 不仅仅是这些数据那么简单。 “干的漂亮，甘。”贝尔曼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 甘国阳看了眼贝尔曼，淡淡道：“比赛还没开始呢，鲍比。” 第二十七章 猫鼠 对甘国阳而言，比赛确实还没真正开始。 从双方的赛前热身起，甘国阳就在观察对手立华中学。 球队平均身高不高，但秩序井然，且统一发型，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集体型球队，而且大概率会打快。 这样的球队，要彻底击溃他们，就一定要破坏他们的集体性，最好陷入到各自为战中。 比赛开始后五分钟，甘国阳观察到，对面的5号控卫王天铎是立华中学的进攻核心。 他控球很有经验，防守机敏，甚至用一次突破背后传球戏耍了甘国阳。 其他人都在听他的指挥，是毫无疑问的球队大脑。 甘国阳已经盯上了他。 不过在处理这个王天铎之前，甘国阳前五分钟做的事是给自己的队友建立信心，消除紧张的心态。 5分钟时间里，他没有一次主动出手，而是不停给陈星、许勋等人机会，让他们出手，他负责提供前场篮板的支持。 有甘国阳在内线源源不断的篮板控制，陈星等人逐渐不再害怕和犹豫，而是大胆出手，管他进不进，反正有人能抢。 甘国阳展现了自己在速度、力量以及敏捷性上的巨大优势。 他记得自己在2k培养人物时，紧跟着力量、投射、盖帽后面提升的就是篮板球。 篮板球除了需要身体素质外，其实最重要的是脑子，以及抢篮板的欲望。 出手前的提前预判，灵活精准的走位，比弹跳、身高都更加重要。 甘国阳像能预知球的走向一般，总是能提前卡好位置，在对方两三个人手上把前场篮板掌控下来。 这得益于他对自己队友的观察，陈星、大熊、许勋、甘国辉……他们的投篮特点，甘国阳了若指掌。 谁容易投大了，谁容易投短了，谁的弧线比较平直，谁总是磕前筐。 这些都影响球的走向，进而影响甘国阳的走位。 一切都在脑海中悄无声息的进行，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球的落点的。 大部分人都会以为，不过是因为他个子最高，胳膊长，力气大的缘故。 连续丢掉后场篮板对立华中学的士气打击很大，他们开场两次抢断、反击得手的优势，在一次次丢篮板后，很快荡然无存了。 立华中学的教练不停提醒球员，要抓好篮板，提前卡位，不要让那个11号轻易拿到篮板球。 可是立华的两个内线心里明白，那個11号不仅高、胳膊长，而且速度很快，敏捷性极好，还有着异乎寻常的篮板嗅觉。 “他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球员，他在玩我们呢。” 脑子清楚，打球看球多，比较有经验的立华中学老队员，心里已经预感到，这场比赛是根本打不过北侨的。 在高中球队，一个能力超强的内线是决定性的，任你怎么反抗都很难是对手。 当然，年轻一些，骨子里有冲劲和热血的球员认为比赛还早，才刚刚开始而已。 王天铎就是这么想的，他今年高二，15岁，小学就开始打球，进入立华高中成为球队核心。 他的理想是进入旧金山大学打球，成为能在ncaa打比赛的华裔大学生球员。 最近他也听说了甘国阳，他没有看过甘国阳比赛，只知道大家都很惊叹，说这人是华人篮球的希望。 年轻人在赛场上都是不服气的，赛前听别人讲多了，他心里烦了便一心要击败甘国阳。 双方交锋后他才发现，这个甘国阳是真的很强。 他在内线已经吃了两个盖帽了，这家伙封盖好厉害，但不意味着他没有机会。 “喂！王天铎，我说话你听见没有？我们阵地进攻要更耐心一点。” 王天铎点点头，但教练说的话他没有听进去，只是想着待会儿在场上怎么对付甘国阳。 暂停结束，比赛继续进行，许勋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北侨已经10：6领先了。 王天铎运球过半场组织进攻。 80年代在没有三分线的情况下，阵地进攻打得都很小。 外线球员运球一般都重心偏高，这样适合急停跳投和转背身进攻。 运球技术也都朴实无华，习惯性侧身，用屁股保护球，因为防守人可以伸手干扰。 突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篮下永远会有一个大个子杵在那儿，想挑战他可不容易。 街头的crossover、大幅度摆动，连续胯下运球没有被带到校园比赛中，教练们都不允许球员那么打球。 在甘国阳看来，立华中学这些球员的速度都太慢了，从中锋到后卫，他可以轻易跟上任何一个人。 他甚至可以故意离开篮下，漏出一个空档给对手突入篮下，然后突然插上，赏对手一个大帽。 这就是钓鱼防守。 不过当这次他露出破绽时，王天铎利用掩护杀入篮下，用速度甩开了甘国阳的防守，上篮得手！ 进球后王天铎长舒一口气，他抓住了空档，没有畏惧甘国阳的盖帽。 甘国阳看上去面色如常，默默发球，然后继续在进攻中充当前场篮板手。 北侨的进攻打得很简单，在甘国阳不怎么低位进攻的情况下，就是陈星和许勋两人拿球轮流往里冲。 冲进去打进就进了，打不进甘国阳会抢到前场篮板，补篮或者传出来给队友。 其他人有机会就扔半截篮，不进甘国阳还是会抢。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却一直压着立华中学，保持着5分左右的优势。 甘国阳这样看起来打得有些累，不停抢篮板，而队友的进攻效率着实不高。 立华中学这边，王天铎成为了队中进攻成功率最高的球员。 他屡屡杀入内线上篮得手，连续拿下了8分，帮助立华中学咬住了比分。 在上半场的一次暂停中，贝尔曼问甘国阳：“盯死那个5号，你被他突了好几个了，你的速度呢？” 甘国阳却道：“他会传球，我要盯着他的队友。” “完全封锁住，你有这个能力的！” “我知道，我会做的，别着急。” 贝尔曼面对甘国阳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还是第一次执教这样的球员，感觉他什么都听你的，但其实根本都没听。 他不明白，甘国阳为什么不自己进攻，为什么不防守端锁死对手。 在excelinbasketball训练营，在队内训练的时候，只要他愿意，对手的进攻会完全停滞。 立华高中的确训练有素，球员水平还不错，但在旧金山属于三四流水平，没有很有天赋的球员。 贝尔曼用他的眼睛一扫，就知道他们当中没有一个未来能进ncaa一级联赛打球的，更别说nba了。 哦，那个5号如果再长高一些，或许有可能打个大学二级联赛。 上半场比赛结束，北侨中学29:24，领先立华高中5分。 甘国阳一个人拿下11分，抓下21个篮板球，其中包括12个前场篮板…… 贝尔曼在破旧的更衣室拿着数据统计，对甘国阳说：“这12个前场篮板如果你都直接攻击篮筐，拿的分数会是现在的两倍！” 甘国阳耸耸肩，道：“那我的队友怎么办？再说，赢100分，和赢1分有什么区别？” 贝尔曼无话可说，他感觉比赛似乎在甘国阳的掌控之下。 这时，更衣柜里跑出一只老鼠，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害怕老鼠的家伙甚至叫了起来，但甘国阳却上前一脚踩住了老鼠的尾巴。 任凭它挣扎了一会儿后，将它拎起来扔出了更衣室。 “随它去吧，我也不吃。”甘国阳说道。 而一个念头从贝尔曼的脑海中闪过： 甘国阳正像一只猫一样，在玩弄他捉到的老鼠。 立华中学就是那只老鼠。 而这不过是他生涯的第一场正式比赛。 下半场比赛开始，甘国阳决定结束这场游戏。 他再度在防守中露出破绽，将三秒区空出来引诱王天铎上篮。 王天铎上半场拿下了全队最高的13分，比甘国阳还要多2分，但只有一次助攻。 他认为这场比赛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对决，是贾巴尔vs欧文的龙争虎斗。 当他再度持球杀入篮下的时候，这次他的上篮被甘国阳结结实实的帽了下来。 球还在手上没有出手，连人带球从空中被摁了下来，重重摔倒在地上。 裁判没有吹犯规，这是一个好球，球被甘国阳给夺了下来。 甘国阳这次没有传球给陈星，而是自己运球过半场。 他速度很快，像一辆启速的重型卡车，没有人敢上去拦他。 贯穿全场的运球突破，杀入篮下单臂滑翔暴扣得手！ 凯扎尔体育馆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就连立华中学的学生也忍不住惊呼。 进球后，甘国阳默默跑回后场，指挥队友防守。 王天铎脑袋嗡嗡的，他不信邪，看到篮下有空档，再度杀了进去，这次他放慢脚步，侧身调整，连续投篮假动作，却没有将甘国阳骗起来。 死球了，甘国阳立刻贴了上来，王天铎只能把球传出去。 队友进攻，投篮完全没有手感，打铁不中。 他们的集体进攻被破坏，上半场根本没有几次像样的阵地战配合打成。 甘国阳拿到后场篮板，给到陈星，示意他要打一个。 过了半场，甘国阳低位卡住防守人，接球，在很深接近篮下要到了位置。 陈星及时的吊传，接球，转身直接一个双手灌筐，防守人都没有抵抗。 根本抵抗不了，力量差距太大了。 虽然甘国阳在训练后不练力量，以防过度力量训练导致骨缝闭合长不高。 但他的天赋让他的力量首屈一指，这时候防守他的人才感觉到，上半场就是闹着玩呢。 王天铎不死心，他没意识到这点，所以他第三次持球朝着破绽冲去。 这次他选择了近距离的急停跳投，然后一个大巴掌越来越近，在空中点掉了他的投篮。 随后球下落，掉入了甘国阳的手中，他单手一个超级长传到前场，陈星冲到篮下接球，轻松上篮得手。 下半场开场，北侨中学打了立华一个6:0，立华请求暂停！ 这时王天铎才明白，上半场的连续突破得手，不过是对手的陷阱而已，一个心理陷阱。 他以为自己可以靠个人能力与之一较高下，结果却忽略了球队组织。 原本默契的他们因为缺少配合逐渐变成了一盘散沙。 下半场甘国阳一发力一张手，他们就要被吹散在风中了。 对于一个15岁的少年来说，他的心理在逐渐崩溃。 他意识到，这个11号，在球场上根本是自己无法仰视的怪物。 第二十八章 总会有那一天 当球队的信心开始崩溃，比赛就无法再继续，剩下的时间对立华中学球员而言就是慢性自杀。 高中或者大学比赛，年轻球员情绪和心理很容易波动，远不如成年人那么成熟稳定。 所以比赛时常会爆冷，名不见经传的弱队士气高昂，一路干掉心态失衡的强队取得胜利。 暂停过后的立华高中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们阵中没有人能对上甘国阳，没有人可以爆种。 他们赖以生存的集体默契也被打散，下半场他们只是在消磨时间，把剩下的20分钟耗掉，好结束这场猫鼠游戏。 而甘国阳也不再玩耍，下半场他得分爆发，在低位接连暴打对手，双人包夹依旧挤开把球扣进。 场边的观众是看扣篮看了个够，欢呼的浪潮一浪接过一浪，直到甘国阳被贝尔曼提前替换下场。 此时，他的数据是25分，31个篮板球外加9次封盖，还有5次助攻，距离三双差一帽。 甘国阳对此并不介意，他不在乎数据，只在乎胜利和获得胜利的过程。 但场边有些观众就介意了，他们想继续看甘国阳的表演。 有个老头就大喊：“哎，把这个11号换上去啊！我们要看他比赛！你这个鬼佬教练，怎么回事？我是买了票的噢！” 唐人街的老头说的是中文，贝尔曼听不懂，问甘国阳：“那老头在冲我喊什么？” 甘国阳道：“他说这位教练今晚的指挥很棒，战术得当，运筹帷幄，漂亮极了，向你致敬。” “布谢特，我今晚几乎什么都没做，你把一切都做了。你这個该死的家伙，你把那个5号给击垮了是不是？你上半场放他进球，下半场又锁死他，你把他的脆弱的小心脏给捏碎了！天呐，你他妈的真是个魔鬼。” “我只是在瓦解他们的集体进攻，他们比我们更默契，更训练有素，但那个家伙上头了，他忘记除了得分外更重要的事，所以他要付出一点代价。” 贝尔曼眯着眼看着甘国阳，凑过来道：“你他妈的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甘国阳冲贝尔曼翻了个白眼，道：“我就是打球。” 贝尔曼嘴上骂骂咧咧，心里却异常兴奋，执教甘国阳这样的球员越发让他觉得有趣了。 ----------------- 下午五点不到，旧金山的天还亮着，双方的比赛就结束了。 51:39，北侨中学在凯扎尔体育馆比较轻松的击败了立华中学。 80年代高中的比赛分上下半场共40分钟，按照ncaa的规则采用35秒进攻制，没有三分线。 因此比赛节奏缓慢，得分不高，北侨中学这支组建一周的球队能拿到51分已经是个奇迹。 而立华中学平时比赛拿50多分不成问题，但今晚他们的信心被甘国阳击碎，下半场的表现一塌糊涂。 立华中学的队长王天铎在比赛结束后坐在板凳席掩面痛哭，这场比赛无疑将成为他终身的阴影。 中华奋进会的副主席黄邵华在高处看台高兴的手舞足蹈，而坐在不远处的海峡自强会的人一直在摇头。 他们一定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提前一步联系甘国阳，让他到立华中学去读书。 如果甘国阳在立华，说不定他们今年能申请入cif，或者参加第一国际银行运动基金会组织的州锦标赛取得好成绩。 甘国阳在离开球场时，很多人挤过来要和他握手，把离开的通道挤的水泄不通，球员们差点回不去。 甘国阳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了球迷的巨大热情，胜利后的喜悦让人全身舒畅，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这场比赛都是唐人街人的谈资。 晚上，黄邵华在甘家菜馆宴请水钟全队，庆贺球队建队后的第一场胜利。 老黄在饭桌上笑的合不拢嘴，直说终于在立华中学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把。 甘国阳虽然很开心，不过他知道立华中学在旧金山，在整个加利福尼亚，属于不入流的球队。 华裔球队和华裔球队之间的比赛，毕竟只是“窝里斗”，北侨中学真正的挑战还是和其他黑人、白人高中的对抗。 所以在晚饭过后，甘国阳没有和队友们去打游戏机，而是跑去卡梅伦中心的天台球场去打球。 只有许勋跟着甘国阳一起，在天台帮甘国阳捡球，顺便当防守靶子。 两人的性格有相似的地方，和甘国阳一样，许勋也是单亲家庭，和爸爸一起生活。 只不过许勋的父亲比甘有为要粗暴的多，他在父亲那里基本得不到什么关爱，只有冷漠和犯错后的毒打。 70、80年代的韩国由军政府控制，加上曾经的封建等级制度余毒，整个社会处在高压状态中。 校园里充斥着军事管教、体罚、暴力、霸凌，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哪怕来到美国后，许勋还是不可避免的沉默寡言和充满愤怒。 “美国也不是天堂啊，在这里，只要你是亚洲人的面孔，就处处受到区别对待。在韩国，那种欺凌是显性的，丝毫不顾尊严的辱骂、毒打、体罚。那些伤痕就留在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眼就能看到。但在美国不一样，这里没有体罚，嘴上说人人平等，自由的国度，只要不去危险的区域也还算安全。但是，亚洲人的面孔就是低人一等的，比黑鬼都不如。” 两人在打完球或者加练结束后，经常会聊天。 许勋显然比同龄人的思想洞见更为深刻，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他，其实对身处的环境有着深入的思考。 “你在外面可不能叫人黑鬼，那样你会有麻烦的。”甘国阳提醒他。 “他们叫我们gook，中国佬，就没人管。” “不需要别人管，要靠自己，谁这么叫我，我会给他一拳头。” “我也会让他尝尝双节棍的厉害！我打！所以我特别喜欢李小龙，我不仅仅是喜欢他的功夫，更敬佩他能在美国闯出一片天，真是太了不起了。” 谈到李小龙时，许勋的眼里总会放出别样的光彩，那是他，以及那一代很多亚洲青少年的精神图腾。 “阿勋，我有一天，会比李小龙还要成功的，伱信不信？” “我不信。” “哼，等着瞧吧，总会有那一天。” 第二十九章 条件 战胜立华中学让北侨中学篮球队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时间进入9月份，北侨中学开始边训练边打热身赛。 他们从唐人街周边的移民中学开始挑起，以赛代练，以战养战，通过比赛发现问题，在训练中改进问题。 贝尔曼是个非常全面且严厉的教练，执教这样一支从零开始的队伍既累，也充满了成就感。 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他将生活全部重心都投入到了篮球上，教导这群孩子，这一定程度上治愈了生活带给他的创伤。 日常生活中他越发的温和、幽默，不过相应的在球场上他更加的严格和暴躁，他一心想要带领北侨中学打出名堂来。 而有甘国阳的北侨中学，在东旧金山一带无人可以匹敌。 8月30日，北侨中学58:48玛丽-布鲁克高中，甘国阳19分24个篮板球10次封盖。 9月7日，北侨中学53:47斯图尔特高中，甘国阳22分20个篮板球7次封盖5次助攻。 9月16日，北侨中学67:30布鲁夫中学，甘国阳27分17个篮板球12次助攻，展现了一把自己的助攻能力。 9月25日，北侨中学60:55法裔美国人国际学校，甘国阳33分21個篮板8次封盖，这是目前为止打得最为激烈的一场比赛。 甘国阳的表现越发引起旧金山篮球界的注意，在北侨中学比赛的现场，开始有一些大学球探、报社记者出没，对甘国阳进行全方位的观察。 说实话，如果甘国阳是一个黑人或者白人球员，他目前的表现，已经会有部分大学球探私下联系他，和他建立起良好的个人关系了。 虽然ncaa禁止学校通过贿赂家人、联络感情等方式招揽天才高中生，但这样的行为屡禁不止，已经是行业的潜规则。 只不过甘国阳是华人，华人在篮球界的成功没有先例，加上北侨是一个鱼腩中学，打的对手也都比较弱，所以各方都保持观望，要再观察观察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篮球新星。 旧金山当地报纸也对甘国阳进行报道，唐人街的中文报纸自然对甘国阳大加吹捧，认为这将是继李小龙后新的华人之光。 而另外一些报纸则持怀疑态度，认为篮球不是一个适合亚洲人的运动，甘国阳不过是昙花一现，很快会消失在浪潮中。 甘国阳对此无所谓，他只是一心一意提升自己，对身边这些杂音他并不放在心上。 再过一个月的时间，到11月份，全加州最大的体育赛事cif加州锦标赛常规赛就要开始了，这才是真正考验球队，考验甘国阳的时候。 然而就在水钟队全力备战cif锦标赛的时候，学校方面却传来一个坏消息：在学校的入会资格审查上，旧金山联盟委员会有一些异议。 cif全称是加州校际联盟，是加利福尼亚的高中体育管理机构，1916年成立，组织着加州最权威、最全面的高中体育赛事。 因为加州学校众多，州面积广阔，所以分成10个大区，旧金山的大部分体育强校都在湾区的旧金山分区联盟，北侨中学想要加入的也是这个分区联盟。 上个赛季，也就是1980-1981赛季，cif重启阔别50年之久的全加州锦标赛。 各个大区在决出季后赛球队后，再分南北两个大区，决出南北区冠军。 最后南北区冠军决战，打出一个加州冠军。 原本中华奋进会已经打通了关系，球队成立后经过委员会的考察，达到标准和要求，就能加入联盟。 只要考察通过，北侨水钟便能参加旧金山联盟的常规赛，如果战绩优异有可能打入全加州锦标赛，这将是北侨极大的荣耀。 甘国阳和水钟队没有让黄邵华失望，连战连捷，以球队的战绩和面貌，按理说应该得到认可。 可是旧金山联盟委员会有一位委员表示，北侨中学的体育基础太薄弱，而且篮球队草草成立，人数都不满，打的对手都是一些弱旅，是非cif校际联盟的队伍，含金量要打个问号。 如果就这样让他们加入，实力太差成为鱼腩，对提升联盟质量没有帮助，所以要暂缓北侨中学加入cif。 黄邵华一下蒙了，钱花了，关系打通了，到临门一脚，突然找个人来搞我？ 于是，黄邵华直接向cif委员会提出抗议，要求旧金山联盟允许他们加入，实在不行加入太平洋海岸体育联盟（pcal）也行。 后双方进行了多次扯皮，黄邵华也动用各种关系，包括金钱开道，最后cif给出一个条件：要求北侨中学和一只校际联盟的强队打一场，赢了，直接加入cif；输了，就再考虑考虑，暂缓流程。 黄邵华气的血压都高了，可是没办法，在美国人的地盘，亚裔就是会被处处压制。 现在问题来了，到底和哪个高中比赛，这决定了水钟队这个赛季的命运。 而这个对手还不能让北侨中学自己挑，需要旧金山联盟委员会指定。 最终，旧金山联盟声明，出于公平起见，将不会选本联盟的球队，而是联络了隔壁奥克兰联盟的弗雷蒙特（fremont）高中。 比赛时间安排在10月中旬，比赛地点就定在弗雷蒙特高中的老虎体育馆，水钟队要客场作战。 在得到这个消息后，黄邵华极为气愤，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结果告诉了校方，并转达给了贝尔曼。 贝尔曼在得知这一消息后，虽然也很气愤，不过他说：“既然是赢下比赛就能通过申请，那我们赢下比赛就是了。” 北侨中学的体育主任刘老师叹了口气，道：“贝尔曼先生，看来你根本不了解弗雷蒙特高中。客场作战，不是赢或者输的问题，而是我们能不能活着从老虎体育馆走出来的问题。” “什么？有这么夸张吗？” “或许没有那么夸张，但那里是奥克兰，那里的篮球氛围比旧金山可怕的多。我担心孩子们能否承受的住，以及他们的安全问题。” 刘老师向贝尔曼说明了一下弗里蒙特高中的情况。 这是一所位于奥克兰黑人贫民区的公立高中，球员全都是黑人。 那里治安很糟糕，街头的抢劫、枪击事件是家常便饭。 奥克兰联盟是cif十大联盟中最小的一个，1981年只有6个学校在册。 可仅仅这六支球队，都是实力不俗的球队，弗里蒙特高中更是以球风凶猛霸道著称。 据说在老虎体育馆，一些白人为主的球队和弗里蒙特高中比赛都不敢赢球，怕赛后挨打。 “贝尔曼教练，我觉得你最好和队员们说明一下情况，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第三十章 富兰克林 这天训练结束以后，贝尔曼让队员们留下给大伙开了个会。 他向所有人说明了情况，表示必须和指定的对手打一场热身赛，赢下以后才能正式加入cif旧金山联盟。 “这不公平。” “cif那群骗子，我们打得那么好。” “为什么还要打一场？” “我们的对手是谁？” 大家一下子七嘴八舌，抱怨的抱怨，询问的询问。 等大家稍稍安静，贝尔曼说道：“刘主任告诉我，指定的对手是奥克兰的弗雷蒙特高中。” 话一说出口，队伍一下子安静了，大家都不说话，有几个人脸上流露出紧张的神情。 训练馆突然陷入一种糟糕的寂静，让五点多斜射入ymca体育馆的阳光都有些冰冷。 甘国阳打破了这种寂静，道：“虽然这样很不公平，但也没办法，我们只能把比赛赢下来才行。” 大熊吴志雄说道：“但对手为什么要挑弗雷蒙特？奥克兰的学校，这是故意的，我们难道要去他们那里比赛吗？” 贝尔曼点点头，表示是客场作战，要去弗雷蒙特的老虎体育场。 “我听说，弗雷蒙特高中每年都死人。” “是每个学期，而且经常死在篮球场上。” “去年就有一个，打球发生争执，被枪打死了。” 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甘国阳在和陈星窃窃私语，从他那儿了解弗雷蒙特高中的情况。 贝尔曼打断了大家的议论，道:“我知道这场比赛并不好打，也知道其中有一定的危险性。我听说奥克兰那边的白人中学，都不敢赢弗雷蒙特，尤其在老虎体育场，一旦赢球他们可能会走不出去。所以，如果你们有谁害怕打这场比赛，可以请假，或者退出球队，我不会责怪你们。” 球馆里再度陷入寂静，大家都不说话，没有人站出来表示要退出。 贝尔曼心想，可能是在众人面前不好意思，便道：“这样吧，决定留在球队参加比赛的，可以先离开。有其他想法的，可以留下和我单独聊聊。或者，别的时间私下找我也可以。” 话一说出口，大家好似松了口气，全都跑去更衣室换衣服，拿着包准备离开体育馆。 只有甘国阳和许勋照例留下来进行加练。 甘国阳道：“我留下来是为了加练，可不是为了退出。” 许勋：“我也一样。” 而剩下的人呢？没有人要退出？ 贝尔曼在在门口大声问道：“没有人要退出吗？确定没人退出吗？” 之前11个人，有两個第一次训练结束后就退出了，之后球队一直是9个人。 贝尔曼这次已经做好了再少2个人的准备，7个人，还是能凑出一套轮换的。 没想到，没有人要退出，大家都嘻嘻哈哈地从门口离开，回家的回家，跑出去玩的出去玩。 贝尔曼在体育馆门口又等了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人回头，毕竟刚刚人多，可能是怕被同学看到。 这时，甘国辉跑了回来，贝尔曼以为他要退出，哪知道他闷头冲进了更衣室。 “你回来干什么？” “哦，我东西忘记拿了！” “法克，我以为你要退出。” “啊？我才不会退出。没有人会退出的。贝尔曼先生，我们只是菜，但并不怂。” 说完甘国辉一溜烟的跑了。 贝尔曼看着甘国辉离去的身影，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 在球队9个人当中，甘国辉这个胖子应该是水平最差的一个。 跑跳、体能、技术、意识，从专业角度来说都不合格，甚至差劲。 他唯一还算说得过去的，是投篮还不错，以及体重较大内线可以卡位，仅此而已。 都姓甘，有同样的血统，差距却那么大。 他完全得不到上场机会，就是个冷板凳，啦啦队。 最近球队训练强度越来越大，贝尔曼在给所有人增加难度。 有几次甘国辉都练吐了，过去没有受过专业运动训练的他显然有些跟不上节奏。 可即便如此，甘国辉每次训练都全力以赴，从不迟到、早退。 他的坚持和乐观，让贝尔曼对这群少年有了更深更新的认识。 毫无疑问，甘国阳作为一个球队领袖，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他是所有人信心的来源，有他在，大家都有赢下比赛的底气。 正因为如此，贝尔曼更希望这场比赛球队能拿下。 周末他打了个电话，约了卡普-拉文先生，找他了解弗雷蒙特高中的情况。 卡普-拉文对湾区的篮球圈很了解，他知晓了旧金山联盟的决定后感到很震惊。 “这绝对是一种打压，北侨高中的表现绝对可以进入旧金山联盟，他们已经是旧金山的新闻球队了。” “而且为什么不找中间场地比赛，要去弗雷蒙特的主场？跑到奥克兰，弗雷蒙特实力很强，他们有能打nba的球员。” “谁？” “亨利-特纳。高二的学生，6尺6，前锋，奥克兰数一数二的锋线。其他年轻人也很有才华，他们都是从奥克兰街头成长起来的，球风都很强硬，绝对不好对付。” 卡普-拉文对北侨水钟队的命运感到担忧，他指出水钟队在阵容上还有很大的缺陷。 “你们的天赋太少了，只有甘一个人鹤立鸡群。你的那套策略没有问题，可那是应对水平一般的球队。对弗雷蒙特，你们会很难很难，尤其还是在客场。” “我也这么认为，我从8月份就开始和学校申请，希望能再引进一名有天分的锋线。不过到目前为止没有找到，旧金山能打球的华裔球员很少，他们说亚裔球员集中在洛杉矶。” “一定要华裔球员吗？其他肤色的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北侨中学并不是纯粹的华人学校，他们也有黑人学生。不过没有白人。” 卡普-拉文沉思了一会儿，道：“鲍比，你知道的，在学期中，如果一个有天分的球员转学，那往往意味着他有些别的方面的问题。” 贝尔曼耸耸肩，道：“我了解，很多有天分的问题学生，被不同的学校踢来踢去，把自己的才华给浪费。” “没错，我知道一个孩子，今年高三，他已经换了三所学校了，一个刺头。如果北侨中学愿意收他的话，或许他可以帮助你们。” “把他介绍给我，我可以试试。现在北侨中学，篮球是第一位的。” 就这样，卡普-拉文将比克尔-富兰克林介绍给了贝尔曼，贝尔曼在第二天上午开车前往旧金山西城的猎人角，在整个湾区最恐怖最危险的贫民区的一个破旧街头球场上，见到了富兰克林——他飞起在对手头上来了一个扣篮。 贝尔曼的出现引起了整条街区的警惕，当他向富兰克林说明来意时，富兰克林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 “北侨中学？华人学校？你在和我开玩笑？” 这个留着爆炸头，身上穿着破洞棕色t恤的男孩，脸上带着高傲的冷漠。 说完就转身回到球场，继续和人玩一对一斗牛——一把一美元的赌注。 “我们会给你提供奖学金，为你提供未来的上大学的渠道，还有…伱会成为球队的二号人物，和甘一起合作，击败对手。” 前两个条件是意料之中，可第三点刺激到了富兰克林，他扔掉球指着贝尔曼，道：“我在球队只会做绝对的核心，而不是做什么狗屁二号人物！甘？什么傻瓜，那个华人？狗屎!” “让我见见你的母亲，我想和她谈谈。还有，如果你不服气，我可以带你和甘较量较量。不妨试试，你最近肯定听说了他的名头。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吃顿午饭怎么样？这里有什么好的餐厅么，你最喜欢的。” 富兰克林犹豫了一会儿，说了一个餐厅名字，便上了贝尔曼的车。 第三十一章 魔鬼 周一，白天的课上完后，水钟队的学生们照常到ymca体育馆训练。 往常总是早早在体育馆等候他们的贝尔曼教练却不在。 甘国辉皱着眉，念叨：“不会搞了半天，贝尔曼先生退出了吧？” 这时，贝尔曼突然出现，他听到了甘国辉的话，说：“胖辉，诽谤教练，二十个折返跑。” “啊？我是开玩笑的啊！” “三十个。” 甘国辉不敢再多嘴，转身去折返跑了。 大家偷笑的同时，很快发现贝尔曼带了个陌生面孔来，是个黑人。 他个子很高，爆炸头，穿一件棕色有破洞的t恤，黑黢黢的脸昂着，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介绍一下，这是球队的新成员，比克尔-富兰克林，6尺4，担任小前锋的位置。” “嘿，我还没答应加入球队呢！我只是来试试。” “没错，试试……换衣服去吧，待会儿先来個体测。” 贝尔曼给了富兰克林一套新的队服，富兰克林去更衣室换好出来。 他比刚刚更像一个篮球运动员了。 接着他在体测中展现了极好的身体素质，扣篮对他而言简直是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在基本功的测试中，他的运球扎实，投篮姿势有些别扭，准度还可以。 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爆发力，启动、起跳都非常快，弹簧一般。 让水钟队其他球员看的惊叹不已。 等他结束测试，甘国辉结束了自己的折返跑，气喘吁吁，但人还活着。 贝尔曼对富兰克林的表现很满意，他心想富兰克林的身体天赋和技巧，是有机会打ncaa一级联赛的。 只不过他在技术动作上野路子有点多，显然是在街头厮混留下的后遗症，需要正规指导的纠正。 “好了，接下来我们开始训练吧。” “鲍比，我说了我是来试试。让你们那个阿甘出来，你说他比我强，我只能做二号人物？” 贝尔曼笑道：“你想和阿甘单挑？” “没错。” “那是街头的玩意，斗牛只是篮球的一小部分。单挑能力最强的人，不一定就是球队核心。就像韦斯昂塞尔德和海耶斯，门罗和里德。现在球队正好10个人，训练结束后来个5v5，让你们俩证明，到底谁是核心，怎么样？” 富兰克林迟疑了一会儿，只好点头答应。 昨天说服富兰克林过来试训后，贝尔曼就在一步步将富兰克林往沟里带。 到时候球衣也穿了，钱也拿了，学籍注册了，家人搞定了，训练也训练了，不信你这个家伙还能拒绝。 对付这种黑人刺头，贝尔曼还是有一套的，要连哄带骗带激将，牵着他的鼻子走。 “他可比甘好对付多了。”贝尔曼心想，甘国阳是他完全搞不定的人，根本摸不透这小子的心思。 此时，甘国阳一言不发，正常参与球队训练。 训练中，富兰克林一直在观察甘国阳，甚至出言挑衅。 但甘国阳完全不理会，默默将训练内容完成。 贝尔曼的训练强度很高，一开始富兰克林还能分心，但很快他只能专注于练习。 等到训练结束，贝尔曼组织分组的对抗赛，他告诉富兰克林：“我给你的都是首发球员，剩下的替补给阿甘。” 富兰克林表示无所谓：“我不管和谁都会赢，只要球在我手里就行了！” 双方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甘国阳突然凑上来，对富兰克林说：“我认识你，我见过你。” “你说什么？” “我见过你，那天在圣母升天教堂附近，你在场上打球。球脱手朝我飞过来，我想把球捡起来还给你，伱却对着我大喊大叫。” “你在说什么，我不记得了……我确实去圣母升天教堂附近打过球，但那是什么时候？” “一辆车子冲过来差点把我撞倒，我差点被撞死。”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甘国阳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对抗赛就要开始了。 富兰克林的心一下子乱了，他脑子里努力回忆自己在圣母升天教堂附近的球场和人打球的事。 但他每周打球的地方和次数都太多了，自从被退学后，他都靠在街头打球赚钱混饭吃。 相较于在学校和校队受管束，他更喜欢街头自由自在的生活——当然，这是他这么为自己辩解的。 他认为自己很了不起，是旧金山最好的扣将，只比奥克兰街头的那些怪物们要差一些。 这些黄皮肤黑头发的家伙，除了读书还会做什么？ 富兰克林努力整理自己的心情，他心想待会儿要在那个阿甘头上扣一个才是。 但他会不会撞我呢，富兰克林不禁担心，他说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 半个小时后，随着贝尔曼的哨声响起，双方的对抗训练结束了。 场边没有记分牌，也没有人对比分进行统计，但大家都知道谁赢谁输。 豆大的汗珠不停从富兰克林黑色的额头流下，他的球衣被汗水完全浸透了，受过伤的左腿在隐隐作痛。 一个多小时的训练，加上20多分钟不间断的对抗赛，将他引以为傲的身体榨干。 贝尔曼过来，递给他一套新的球衣，道：“这是拿来换的球衣，回去以后记得把身上这套换下来洗一洗。如果你嫌麻烦，留在更衣室，学校的洗衣工会帮忙。” 富兰克林喘着粗气，他抬头看了看贝尔曼，又看了眼已经在场边进行加练的甘国阳。 今天的对抗赛结束后，只有甘国阳还在加练，许勋都吃不消了。 “我拿了多少分？” “我没有统计，但我肯定，你们输了。” “训练太久了，我体力被耗尽了。” “大家都训练了，而且我们每天都这么训练。” “……” 看着不说话的富兰克林，贝尔曼劝说道：“篮球是一项集体运动，只有在团队中，个人才能展现他的价值。我们下下周将前往奥克兰，对阵弗雷蒙特高中，那将决定我们的命运，我们需要你这样优秀的锋线。你难道不想在弗雷蒙特老虎体育馆扣篮吗？” “旧金山街头的人，都恨奥克兰。” “那就对了，这是一个机会，在奥克兰。再说了，那家伙会成为你的队友，在三秒区保护着你。” 两人的目光都看向甘国阳，他仿佛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的投篮，高大的背影令人畏惧。 “他让我感到害怕，跳球前他说他认识我，说真的，我有些被吓到了。我不是一个容易被吓到的人。” 面对友好的贝尔曼，富兰克林敞开心扉，说了句心里话。 “很正常，那家伙是个魔鬼。不过平时他人还不错，别和他做对手就好。” 于是，富兰克林从贝尔曼手里接过干净的球衣，正式成为北侨水钟队的一员。 第三十二章 监狱 1981年10月。 从石油危机绵延而起的经济衰退没有任何结束的征兆，失业率进一步提高，股市继续下行，物价还在上涨。 年轻人将他们的金钱、精力、时间抛洒在药物、性、电影和音乐上，mtv这个新事物的出现将这些元素有机结合在了一起。 英国乐队杜兰-杜兰的歌曲《girlsonfilm》通过mtv登陆美国市场，影片中大胆的着装，充满色情暗示的动作，很快掀起了一股风潮，在拥有高清电视屏幕的夜总会，以及有花花公子付费频道的电视上被大量点播。 甘家菜馆为了生存紧跟潮流，在大厅架设了一台彩色电视机吸引年轻顾客，几乎每天都有朋克乐队在这里演出，餐厅的收入在节节攀升，可餐馆厕所的情况在持续变糟。 幸运的是，甘国辉不用再掏厕所了，因为甘国辉是水钟队的一员，他要训练，要参加比赛。 体育赛事总会在经济困顿的状况下，成为吸引人们注意力，暂时远离生活痛苦的一针精神麻醉剂。 就像大萧条时期的赛马和棒球。 不过这时候，mlb刚刚在八月份结束停摆，劳资双方损失惨重，同时复赛后混乱的赛制和季后赛规则让人迷惑，导致球迷对他们的关注度大大下降。 nfl的情况也不乐观，他们在1974年罢工后签订的劳资协议将在明年1982年到期，球员工会正蠢蠢欲动，夏天和老板们的谈判也不顺利。 至于篮球，nba赛季和ncaa都处在休赛期，没有比赛供球迷们消费。 nba在经历了一次史上收视率、关注度最低之一的总决赛后，正陷入债务和丑闻的泥潭中。 ncaa方面，旧金山本地的学校，传奇的旧金山唐斯队，在1980年因为非法招募球员，而遭到了ncaa协会的警告。 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们将面临禁赛整个赛季的处罚。 不过看起来旧金山大学并没有警醒，一些违规的事仍在私下中进行，为未来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这时候，北侨水钟队的横空出世，成为了旧金山体育界一个惹人关注的亮点。 从甘国阳从街头突然崛起的传说，到凯扎尔体育馆击败立华中学，再到后面一连串的胜利，现在的水钟就好像大萧条时代的赛马“海洋饼干”，旧金山人对它的期待和注意力正越来越大。 尤其在唐人街，几乎人人都在私下谈论水钟队。 在水钟和弗雷蒙特即将进行一场资格赛的消息传出后，湾区对水钟队的关注达到了一个高峰。 这场比赛涉及到：1、对华人的种族歧视，2、水钟队的cif资格，3、最重要的一点，旧金山vs奥克兰。 两座城市一桥之隔，互相之间的争斗和较劲从未停止过，尤其在篮球上，奥克兰这几年一直压旧金山一头。 之前勇士队的主场在旧金山，名字也叫旧金山勇士，但在1966年奥克兰体育场投入使用后，勇士开始更多在奥克兰打比赛。 到了1971年，勇士正式搬迁到了奥克兰，并改名为“金州勇士”，不再只代表旧金山而代表整个加州，1975年勇士夺冠。 原本旧金山篮球迷心里肯定是有意见的，哪怕只是一桥之隔，并不太影响他们去看比赛，但sanfrancsico这個城市名从此在nba消失了。（很多年后，勇士队的主场又搬回旧金山，同样遭到了奥克兰球迷的怒骂。） 在街头，奥克兰一直以强硬而著称，很多奥克兰的强人都会到旧金山的球场来打比赛，但很少有旧金山球员能去征服奥克兰。 从经济上说，旧金山更富有，奥克兰相对落后，旧金山白人更多，奥克兰有很多黑人贫民区，一个是靠太平洋的国际大都市，一个是湾区的城乡结合部。 这一系列的对比都让两个城市有着密切联系的同时，也有着深深的撕裂和恩怨，这时候如果有一场篮球赛可以代表两个地区，其影响力可想而知。 比赛的时间被定在了10月的第二个星期一，这一天是哥伦布纪念日，纪念390年前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比赛地点是弗雷蒙特高中的老虎体育馆。 这是一座由橄榄球场和篮球馆复合组成的大型体育场，在橄榄球场的一侧连接的就是较小的篮球馆。 这座复合体育场在被现代化改造前，因为其破旧、庞大、阴暗，而被当地的球员和本校学生称之为“监狱”。 比赛会在今天晚上七点开始，今晚，监狱人满为患。 不仅弗雷蒙特的学生到现场观战，还有周围街道的街坊四邻，父母带着孩子，哥哥姐姐带着弟弟妹妹，全都挤到了面积并不大的篮球馆中。 很多进不去的人在外面排队观望，车辆堵住了周围的街道和路口，导致了交通堵塞。 之前弗雷蒙特高中的比赛中，场外因为人群聚集而发生过暴力事件，加上这次比赛影响力很大，所以奥克兰警方派了9辆警车、30名警察来到球馆附近维持秩序，以防意外的出现。 载着水钟队球员的大巴车在晚上六点抵达了弗雷蒙特高中，缓缓驶入球馆的停车场。 因为车辆拥堵的原因，不得不由一辆警车在前面开道。 不停闪烁的红蓝色警灯，挂在铁丝网上对着车辆呼喊的黑人少年，还有从体育馆内隐隐传来的口号声。 这一切配合着奥克兰暗红的晚霞，构成了一副颇为恐怖的图画——水钟队仿佛是被送进监狱的新囚犯，等待他们的是被老犯人蹂躏的命运。 队员们脸上多多少少都显露出紧张的神色，就连一向傲气的富兰克林也咬着下嘴唇，看着车窗外的奥克兰少年们愣愣发神。 有些人在朝富兰克林喷垃圾话，虽然听不太清，但一定不是什么好词。 下车时，没有了车窗玻璃的阻隔，嘈杂的声浪传来，而在进入体育馆后，声音又被放大了至少三倍。 在更衣室换衣服时所有人都一言不发，贝尔曼试图给大伙鼓劲，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些家伙敢到这里来比赛，已经是怀着巨大的勇气了，他也没想到这场比赛会演变成两个城市之间的对决。 背后无疑有媒体在推波助澜，没有了其它体育赛事转移注意力，两个高中球队间的对决竟然如此引人瞩目。 球员们换好球衣到场上热身，弗雷蒙特高中的球员早就在场上严阵以待——他们整支球队都是黑人，各个都高大、迅捷。 现场球迷不停朝着水钟队的球员喷垃圾话，因为赛前反复的宣传烘托，导致没有任何恩怨和仇恨的两支队伍，忽然变得不共戴天。 这对球员们的心态是极大的考验，当比赛快要开始时，贝尔曼将球员们聚在一起，鼓励大家忘记环境，全心投入到比赛当中。 他特意问甘国阳，这个球队的主心骨，“甘，你害不害怕？” 甘国阳摇了摇头，道：“我不会因为眼前的敌人而惧怕，因为我的眼里没有敌人，他们不会使我心烦意乱，我已经做足准备，没有商量的余地，宝贝。除非你在比赛之前就杀了我。” 许勋补充道：“这是李小龙说的。” 贝尔曼：“去你妈的，别用名人台词来装逼。” 大伙都笑了，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些。 站上球场，比赛要正式开始了，甘国阳和对手跳球。 弗雷蒙特高中的中锋和甘国阳一样高，6尺9，这是目前为止甘国阳在比赛中遇到的第一个和自己平视的对手。 而在跳球时，这个叫赫尔伯特的中锋在空中狠狠撞了甘国阳一下，率先拨到了皮球，弗雷蒙特老虎进攻。 “我会盯住你的，中国佬。” 甘国阳懒得搭理这样的挑衅，对这种没太多文化的黑人，不值得他浪费口水。 弗雷蒙特高中的进攻发起很快，他们的核心球员是小前锋亨利-特纳。 特纳在三秒区附近接球，利用背身的脚步碾着富兰克林往里杀——富兰克林今晚的头号任务就是防守特纳。 特纳有着更好的身体和手上技巧，他利用身体迫近篮下，在甘国阳协防过来时，分球到了左侧底边，队友接球中距离出手命中。 弗雷蒙特高中拿下了第一分，这是一个最常见的中路突破分球底边的战术。 水钟队的回合，陈星已经逐渐成长为一个较为可靠的控球手。 不过今晚在他运球过半场时，甘国阳还是在一旁接应。 弗雷蒙特果然对陈星进行了包夹，他分球给到了甘国阳。 甘国阳在高位接球，运一下调整，给到了底线横切过来的富兰克林。 富兰克林也尝试底线零度角的中投，但没有命中，现场一片嘘声。 这球甘国阳没法抢前场篮板，老虎队发起反击。 几乎同样的策略，特纳中路突入，分球给到底边球员。 底边接球投篮或者可以运球突破，中路分两翼接后手是最基础的进攻招式。 这次接球的人选择突破，甘国阳已经及时回防，成功干扰了对手的上篮。 老虎队中锋抢到前场篮板，尝试在甘国阳头上得分，但走步违例，球权回到水钟队。 现场一片低叹，这次防守足以证明，这个11号的华人球员，绝对是有实力的。 随着比赛逐渐进行，到场的观众发现，水钟队竟站稳了脚跟，和老虎队打得有来有回。 虽然水钟球员明显矮小、缓慢，可他们内线有个防守极好和篮板控制极好的11号。 他们采用紧固的联防，一旦进攻不中快速退防，马上结阵，不给老虎队打快攻的机会。 甘国阳开局甚至放弃了前场篮板，他大量出现在高位，为队友做掩护，给富兰克林创造进攻空间，同时方便他第一时间快速退防。 这是赛前贝尔曼制订的比赛策略，他知道在双方实力有差距的情况下，必须将防守稳住。 弗雷蒙特高中球员的个人能力确实很强，每个人都能自主发起进攻，但在联防下他们有些急躁。 他们一心想着快速击倒对手，早点结束这场资格赛，从而显得心浮气躁。 多次不合理的出手，防守时的粗鲁犯规，使得他们虽然场面占优，但比分并没有拉开。 在弗雷蒙特高中第一次请求暂停时，双方的比分是10:11，老虎队仅仅领先了1分。 富兰克林除了开场不中外，后面他连中3球，拿下6分，甘国阳一次补篮，两次罚球命中，两人合力拿下10分。 其他人都努力做好本职工作，全力防守，球队的联防在贝尔曼两个月的操练下，已经非常熟练。 华人少年虽然身体素质不如黑人，但脑子都很好，并且团结、不逞能，有难度的联防在他们的编织下变得异常坚韧。 度过了对手开局的冲击，此时“监狱”的昏暗和学生们的聒噪，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重新回到球场，甘国阳在防守中大帽强突的亨利-特纳，控制住球权后，一个长传到前场。 富兰克林接球，他知道机会来了，加速，冲击，起跳，双手的灌篮！ 水钟队12:11，反超了比分！ 所有人都没想到，老虎队暂停回来会是这个结果。 不仅没打进，还被打成了反击，第一次比分落后。 水钟的替补球员都站在场边为球队加油叫好，在变得寂静很多的“监狱”中，显得很刺耳。 回场时，富兰克林和甘国阳人击掌，富兰克林想，和这家伙做队友真不错。 第三十三章 见面礼 富兰克林的扣篮让水钟队士气大振，而老虎队则陷入了困惑中。 他们在赛前显然没有很好的估计水钟队的实力——没办法，水钟拢共也就打了几场比赛，更没有录像可供研究。 而水钟队在卡普-拉文的帮助下，找到了不少老虎队相关的资料，首发五个人的身高、打法、风格，还有球队的过往战绩，战术特点，贝尔曼都进行了细致的研究。 他有两周的时间可以进行精心的准备，设计演练战术，制订策略，磨合阵容，让球队达到一个最佳状态。 从开场表现来说，水钟队是合格的，不仅合格，甚至有些超出贝尔曼的预想。 尤其是球队坚韧的联防，将近六分钟的时间，竟然没有丝毫松散的迹象。 要知道联防极为考验球员默契度、注意力，以及球员体能，尤其是后卫。 在训练时，两个后卫球员在外线跟着球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横移、奔跑，练到要吐。 许勋是外线联防最重要的一颗钉子，他不知疲倦的奔跑，以及大声的提醒，让球队能维持住防守阵型。 贝尔曼心想，亚裔球员或许在身体素质上不如黑人球员，但他们的纪律性、团队精神，还有聪慧的头脑，是胜利的法宝。 许勋在外线完成了一次成功的防守，他抢断下了对方控卫的球，水钟队再度发起反击。 陈星拿球进入三秒区，绕了一圈，他轻易不会出手，而是寻找富兰克林或者甘国阳。 甘国阳切到了内线，陈星一个吊传扔进篮下，甘国阳接球假动作骗过防守人，运球绕到另一侧单手力扣得分！ 进球后甘国阳冲着弗雷蒙特的中锋赫尔伯特喊道：“你说你要盯着我，你在哪儿？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会让你看到我的，你小心点。”赫尔伯特的回应听起来有些软弱无力。 因为目前为止，他还无法在甘国阳头上得分，仅有的两次单打机会都被阻止。 这家伙力量大的出奇，赫尔伯特发现在篮下完全无法和甘国阳对抗，他用胳膊一推、屁股一挤，自己就失位了。 赫尔伯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强悍的中锋，即便在以强硬、凶恶著称的奥克兰联盟，也没有哪个中锋有这样的硬度和力度。 老虎队外线的投篮又不中，在三分球还没有被应用的高中篮球赛场，远投一向不是球员们重点练习的对象。 甘国阳在篮下开辟了一块属于自己的自留地，然后抓下后场篮板，没有人抢得过他——1980年代的高中、大学球员很少进行力量训练，甚至有些nba职业球员都不练器械，因为说力量训练会影响投篮手感。 所以这些黑人球员都高高瘦瘦的，甘国阳短短几分钟已经抢了8個篮板球。 水钟队的反击，甘国阳继续为陈星保驾护航，他出现在高位进行接应。 富兰克林在三秒区附近背身要位，老虎队的防守朝着富兰克林收缩。 甘国阳被放空，面前两步没有人，谁会去贴防一个站在弧顶的中锋呢？ 甘国阳没有传，选择了自己远投出手！他有这个能力。 但今晚的第一次远投，手感还没有调整好，球打在前筐没有命中，很可惜。 甘国阳立刻回防，他的远投尝试让现场弗雷蒙特的学生发起了新一轮的聒噪攻击。 球场的噪音一直没有停止过，不仅球迷在喊，包括裁判、技术台的人，都要大喊大叫。 这里听起来比纽约证券交易所都要忙碌，好像每个人都在努力撮合几百万、上千万的股票成交。 在几个回合之后，甘国阳注意到，场边第一排，有个大脑袋的黑人少年一直在冲着自己输出，不停的输出。 其他人好歹还随着比赛的进程起伏一下，激动的时候喊几嗓子，剩下的时间坐在那里看球，等待下一次爆发。 而这家伙像上了发条一样，不管比赛进程如何，只要回到自己的半场，就能听到他在喋喋不休，各种乱七八糟，甚至让人听不懂的词在往外蹦——但可以判断出不是什么好话。 上半场20分钟结束，水钟队37:34，还领先了老虎队3分。 水钟队一度将分差拉开到最多7分，不过上半场后半段他们的联防注意力终于下滑，被老虎队连连追分，分差才缩小到3分。 富兰克林上半场拿下了17分，全队得分最高，他的运动能力和篮下强吃能力，给了甘国阳极大的帮助，这小子的确有实力。 如果没有他，少了这个可靠持球进攻点，面对其他位置都占优的老虎队，甘国阳会相当吃力。 甘国阳上半场其实打得比较轻松，弗雷蒙特高中的强度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可怕。 他丝毫不畏惧场上的身体对抗，在内线赫尔伯特被甘国阳完全压制，亨利-特纳也没有反复杀入内线挑战甘国阳。 说白了，老虎队的准备不够充分，他们并不真正了解甘国阳是怎么打球的，从教练到球员都低估了这个大个子。 12分15个篮板4次封盖，这是甘国阳半场的数据，他和富兰克林包办了全队大部分得分。 真正让甘国阳感到烦躁的是场边的精神攻击。 对，说的就是那个一直在喷垃圾话的大脑袋黑人少年。 他的一张大嘴从比赛开始到中场结束就没有歇过，只要甘国阳从观众席边经过，就能听到这家伙粗粝的嗓门。 小小年纪，喉咙口却像掺了沙子一样，他语速并不快，而是昂着下巴，晃着脑袋，有节奏的，有条不紊地朝着甘国阳喷垃圾话。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双方交换半场，甘国阳在进攻时开始遭到这个大脑袋的语言攻击，坐在他旁边的其他人甚至都不说话了，而是聆听着，然后跟着一起起哄。 他的语言中夹杂着一些脏词，但他说的并不都是脏话，他像个聊天的话痨一般，不停隔空和甘国阳进行交流。 “投啊中国佬！进攻！把你的屁股扣进篮筐里！唐人街的姑娘在等着你回去干翻她们的普西而你却在这里浪费时间打篮球！为什么不去炒菜听说你家开饭店，你手里不应该拿着球应该端着锅！我喜欢中国菜，这场比赛后我会去你家店里光顾然后在伱们的厨房拉一泡屎因为你也跑到我们的地盘来拉屎，因为你就是一坨屎……” 源源不断的语言攻击终于惹恼了甘国阳，在一次球出界后，甘国阳跑到场边指着这个大脑袋问道：“脏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去你妈的，你才是他妈的小孩，我是你爸爸！我是加里，加里！” “ok，加里。法克you，加里！” 周围的黑人学生全都开始起哄，他们知道这两人算是顶上了。 这个叫加里的少年也来了劲，本来一直坐着的他站起身，来到边线继续对着甘国阳开火。 甘国阳沉到了低位，富兰克林传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接球运球往后一顶，撞开赫尔伯特，虚晃一下，再一个垫步切入篮下，单手扣篮拿下两分！ 进球后，甘国阳跑到场边，指着加里道：“这他妈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咱俩没完！” 第三十四章 加里 【我第一次和甘发生冲突是在1981年的10月，第二个星期一，12号，在老虎体育馆。水钟队和老虎队的那场比赛，后来被称为哥伦布纪念日奇迹。去他妈的奇迹，水钟那时候就很强了。我那时候九年级，我很多朋友都在弗雷蒙特。我从上半场开始就对着阿甘狂喷，因为他把我朋友赫尔伯特打得妈都不认识了。下半场的时候，他估计是受不了了，跑到场边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他，他就对着我问好，‘法克you，加里’！我当然不会放过他，我站起来冲着他继续输出，他在篮下又他妈的扣了赫尔伯特一个——我对不起赫尔伯特，然后他跑到场边冲我说，‘这他妈的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咱俩没完’！这句话我到今天都记得，跟着他就开始了，biu，biu，biu~】 ———2023年出版作品《trashtalk》中对nba名宿加里-佩顿的采访，节选1。 甘国阳情绪一向稳定，穿越这种大事发生在他身上，都很快平静了下来。 可是在老虎体育馆，这嘈杂、混乱的环境中，原本将注意力集中在比赛上的他，终于还是被持续不断的垃圾话输出给惹恼了。 那家伙真是太能说了，他要是天津人一定非常适合去说相声，老天赏饭吃的那种。 当然，甘国阳并不准备在口舌上和这小子陷入太多纠缠，球场上的表现才是最重要的。 下半场，他决定增加自己的出手，巩固球队的胜利局面。 老虎队的教练奥威尔在场边来回踱步，他穿着黄色的格子西服，那是当年流行的款式。 通过半场比赛的较量，奥威尔对水钟队的攻防模式已经有了初步了解。 水钟队显然比预计的要强韧的多，尤其是队中11号中锋和14号小前锋，都是相当优秀的球员。 以这两人为主心骨，水钟队其他人以防守、定点投篮、拼抢篮板球为主要任务，可以说分工明确，秩序井然，打得有板有眼。 奥威尔肩上的压力不小，本来只是一场普通的热身赛，变成了资格赛，甚至城市之战。 弗雷蒙特一旦输球，球馆里到底会发生什么，没有人会知道。 奥威尔担心自己有可能在队内威信全失，输给一支华人球队实在有失颜面。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重新布置了策略：防守端要增加对富兰克林的压力，多包夹，多身体接触。 进攻端要多传球，多攻击内线，反复捶打、消耗11号，争取能逐渐撕破对手的联防阵型。 联防的攻防战，往往是心态的比拼，防守方要织网，进攻方要不停传导球、远射。 谁更有耐心，能稳住心态，谁就能在这场攻防游戏中占得先机。 目前看来，准备充分的水钟队比老虎队有耐心的多，落后的老虎队明显有些急躁。 面对联防，亨利-特纳接球后尝试了一次正面的远投没有命中。 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水钟队在推反击的过程中出现了失误，给富兰克林的传球被断了下来。 可是老虎队的反击更加毛躁，控卫的上篮遭到甘国阳的干扰，上篮不进，球再度被甘国阳控制。 老虎队在加强对富兰克林的防守，甘国阳护送陈星过半场，切到篮下挤住赫尔伯特要球。 场边加里在大喊，“防住他，顶他屁股，掐他脖子，踹他，捅他，给这中国佬脑袋上扣个屎盆子！干死他，赫尔伯特！” 但这样的大喊似乎起到了反作用，甘国阳往后挤，用朴实的力量和脚步顶开赫尔伯特，右手一个轻巧的放篮得手，拿下两分。 中锋的骑士对决，老虎队压根没想过要在低位包夹甘国阳，认为赫尔伯特应该一个人搞定。 可是赫尔伯特搞不定，他显得很沮丧，队友不来帮忙，他也不想让队友帮忙，不好意思开这個口。 甘国阳没有再为难赫尔伯特，而是在经过加里时喊道：“加把劲，你快要骂哭我了，快了！” 加里心里骂了一句干他娘的，嘴上依旧没有停，可是气势上已经弱了不少。 没办法，在场边嘴叨叨的再厉害，终究不能上场打球。 他今年八年级，明年上高中，他最想上的就是弗雷蒙特高中，和自己的好朋友们一起打球。 不过他老爹并不想他到弗雷蒙特读书，认为这里太乱，全都是黑人——虽然他们自己一家都是黑人。 随着甘国阳连续进球，水钟队正在将分差拉开，奥威尔在场边大喊，要求加强对甘国阳的防守。 可老虎的球员们有些迷茫，中场休息说加强对富兰克林的防守，现在又要加强对阿甘的防守。 对面五个人，我们也只有五个人，如果夹击富兰克林，再夹击阿甘，其他人全都放了不防了？ 老虎队的进攻也出现了问题，传球变得犹豫，而水钟队的联防更加有信心了。 许勋竟然主动出击，断掉了老虎队的传球，然后持球反击！ 老虎队选择了犯规，从后面拉了许勋一把，许勋摔倒在地。 这是一次违体犯规，应该罚球加球权，可是现场裁判只吹了一个普通犯规。 贝尔曼冲着裁判嚷嚷，“这是技术犯规！违体犯规！要罚球，要罚球的！” 裁判安抚贝尔曼，道：“我是为了你们好，也是为了我好，你消停点儿吧。” 贝尔曼想到这是在对方的场子，一体育馆的黑人，外面还蹲着大几百，警车在路上巡逻，想想有道理，还是忍了吧。 水钟队的边线球，富兰克林遭到了严酷的包夹，接不到球，甘国阳出来接球，手递手给了陈星，掩护后往里走。 甘国阳吸引了防守，陈星不敢多运球，但他很冷静的找到了绕切出来的许勋，许勋右侧45度接球，拿球就扔！ 球直奔篮筐，甘国阳一看就知道这球很难进，力量大了。 他跑到左边，球果然砸在篮筐上反弹到左侧，甘国阳起跳空中拿球，然后打板补篮得手！ 进球后的甘国阳不忘问候场边的小加里，“大点声加里！听不到你的娇喘我很寂寞！这也是赏给你的！” 小加里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感觉胸口有一股气在凝结，喉头有些哽住，眼睛变得酸涩，竟然有泪水要流出来。 在奥克兰街头每个人都会喋喋不休，因为这里的环境决定了，如果你不看上去不好惹，你就会被人欺负。 喷垃圾话就好像猫的哈气，狗的狂吠，都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是个硬茬子，你别想着能欺负我。 加里的父亲阿尔也是个街球高手外加垃圾话大王，还是奥克兰知名的刻薄先生——他自己在自制的汽车车牌上这么写的。 他继承了父亲的特点，但他毕竟才13岁，还是个心理有些脆弱敏感的少年，无力反抗的滋味相当不好受。 他想，但凡自己能上场打球，哪怕对手是中锋，他也不会害怕不会难受，他会选择和对手干一架。 现在他站在场边，努力抑制泪水，他不敢回头，也不敢用手去擦眼角，如果被朋友们发现他会被嘲笑一辈子。 他用有些破音的声音继续对着甘国阳喊话，而老虎队终于打进一球，亨利-特纳在重重包围下，低位接球传球转身跳投命中。 而甘国阳在随后的进攻中，跑到外线接球，就在距离加里不远的地方，和队友来了三次来回传球的配合，戏耍了一下赫尔伯特。 接着，甘国阳在距离篮筐23英尺的地方——nba的三分线是23.5英尺，直接远距离发炮，投篮出手。 漂亮的手型，漂亮的弧线，球穿网而过，干脆利落，老虎体育馆的分贝瞬间降低了一半。 进球后，甘国阳一转身就能看到加里，两人四目对视。 甘国阳看着他，笑了笑，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就跑开了。 而小加里一下子没忍住，两颗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掉进嘴里。 那味道咸咸的。 【…当时我他妈的被他给喷哭了，真的，这事儿我一直都没和别人说过。他投进了一个20多英尺的远投，那时候没有三分线你知道的，没有人投这种远投。可他一个中锋，很自然顺畅的出手了，进了以后转过头看着我，什么都没说。之前他每次进球都冲我吼，但这次他真的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笑耸了耸肩，我却感觉他什么都说了，我受到了巨大的侮辱，我真的忍不住了，掉了两颗眼泪。但我发誓，就两颗，我站在场边不敢回头，也不敢擦眼泪，我就抱着胸，拼命睁大眼睛，直到眼泪变干，真他妈的丢死人了……】 ———2023年出版作品《trashtalk》中对nba名宿加里-佩顿的采访，节选2。 第三十五章 拿下 在甘国阳命中一个惊世骇俗的远投后，老虎队的教练拉里-奥威尔只能叫暂停。 分差在拉大，关键是老虎队在场上越打越迷茫，他们破不掉水钟队的联防。 对于高中球员来说，不管是守联防还是破联防，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水钟队以他们良好的纪律性，还有日常刻苦训练，维持了联防的韧度。 而老虎队随着时间推移，他们赛前那股气在一点点泄掉，奥威尔能感觉到大伙脸上的沮丧。 他该怎么鼓励球员们呢？其实很难，因为两队无冤无仇啊，这也不是什么关键比赛。 对水钟队来说很关键，对弗雷蒙特高中来说，输赢更多是面子问题。 过去一直传言，奥克兰的白人高中不敢在老虎球馆赢球，因为弗雷蒙特附近的人真的有些疯狂，很多人都恨白人。 可水钟队不同，他们是亚裔，某些方面处境和黑人很相似，今晚他们一个个打得如同视死如归的斗士。 大家都知道，他们有必胜的理由，也带来了必胜的信念，这种勇敢令人尊敬。 拉里-奥威尔抬头看了看计时器，距离下半场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8分钟。 老虎队已经落后了水钟队11分，还有机会，如果利用好主场优势，耍点花招，对裁判施加点压力，胜负未可知。 但赢下水钟队又能怎么样呢？奥克兰战胜了旧金山？这他妈的都是旧金山体育媒体10月份闲着没事儿炒作出来的。 可是，要让弗雷蒙特老虎队做水钟队的嫁衣，拉里-奥威尔又觉得不值，这一定会被记载在湾区的运动编年史上，永远铭刻下来。 这种内心的挣扎和延宕，导致奥威尔都没办法静下心来好好布置战术。 教练自己都军心动摇了，球员们又怎么能发挥的出色呢？ 反观水钟队这边，贝尔曼没有因为球员们发挥出色而放弃对他们喷口水。 “补防太慢了陈！” “许，你的投篮像坨屎，我奶奶投的都比你准。” “富兰克林，下半场你消失了？我是没付你下半场的费用吗？” 只有甘国阳叉腰站在那里，轮到他的时候贝尔曼自动跳过。 甘国阳的发挥近乎完美，而且贝尔曼知道，这小子根本没尽全力。 从这一战起，贝尔曼开始对水钟队有了信心，有了更大的展望。 不过比赛还没有结束，在老虎体育馆一旦你露出破绽，对手就会撕咬你给你致命的反击。 对于水钟队而言，最后五分钟是巨大的考验，随着体能的消耗，联防出现的漏洞会越来越多。 上半场表现出色的富兰克林，在体能消耗增加，以及老虎队的高强度防守下，效率急剧下滑。 他两次突破上篮不中，一次投篮被赫尔伯特排球大帽，富兰克林摔倒在地上，裁判没有吹犯规。 老虎队反击，特纳一往无前，上篮得手，他们将分差缩小到了5分，57:52，老虎队看到了希望。 富兰克林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他气喘吁吁，大腿和胳膊有些打颤。 因为多次转校、退学，大量时间在街头厮混，他缺少系统的体能训练。 贝尔曼见状叫了暂停，让富兰克林坐在板凳席上休息一会儿。 同样出现体能问题的还有陈星，他不是专业球员出身，整场比赛他都为了保护手里的球疲于奔命。 仅仅两次失误，陈星已经竭尽全力了，如果继续让他在场上呆着，最后阶段一旦控球手频频失误，会非常致命。 贝尔曼将富兰克林继续留在场上，用替补后卫黄振藩顶替陈星。 黄振藩是黄邵华的孙子，个子不高，只有168，比陈星还要矮小。 不过他热爱篮球，控球能力很不错，身体结实，投篮技术也可以。 贝尔曼给他的任务只有两个：第一，不要失误丢球，第二，能把球安全传到甘国阳手里。 但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老虎队在最后阶段防守强度上来了。 黄振藩上来给内线的喂球就出现了失误——他個子太矮了，视野不好，出球速度慢，被老虎队断下。 反击中，亨利-特纳再度一马当先，冲在最前，轰炸篮筐得手。 差距缩小到只有3分了，老虎体育馆变得和炼狱一般，在10月凉爽的夜晚，这里却嘈杂、闷热，因为挤进了太多人而空气混浊。 双方的体能都到达极限了，甘国阳在底线发球时提醒黄振藩，“不要急，待会儿我会出来接应，不要往里传。” 黄振藩点点头，稳定住情绪，巨大的压力会让人垮掉，这时候必须有人能站出来顶起全队的脊梁骨。 甘国阳果然在高位接应黄振藩，接球后，立刻转移球给到富兰克林——富兰克林下半场只拿了2分。 两人一个手递手的配合后，甘国阳马上顺下，他没有去很深的位置，因为切得越深，传球越容易出现失误。 富兰克林一个短传给到甘国阳，甘国阳接球，在牛角位往里一点的位置，假动作虚晃一下，赫尔伯格动了。 甘国阳下球，一个加速突破过掉赫尔伯特，杀入篮下后一个轻松的打板放篮得手。 体育馆又变得安静了许多，甘国阳虚虚实实，今晚根本没人能阻挡他，而他可没少阻挡老虎队。 老虎队面对联防，打了一个很巧妙的配合，控卫持球从边线杀入底角，传球出来，往里切一步加速，球再传进来。 依靠中锋的掩护，控卫冲破了联防防线杀入了篮下，篮下是一片空地，老虎队的控卫选择了一个抛投。 看似十拿九稳，没想到一个巨人从侧面杀出，一个大帽将球拍到了篮板上，球被甘国阳控制了下来。 场边，小加里抱着脑袋满脸懊丧，“为什么不上篮，为什么要抛投！为什么不上篮，这个xx，xx，xxx！” 他心想如果是自己，他一定会选择上反篮，或者对抗后打板上篮来躲避封盖，而不是毫无对抗性的抛投，等着被盖。 拿下后场篮板的甘国阳，自己运球过半场，他的运球虽然有些笨拙，可没有人过来阻挡他，老虎队球员的双腿和灌了铅一般。 面对赫尔伯特他一个加速过掉，直接杀入篮下，轻松上篮得手！ 61:54，水钟队重新取得了7分的领先优势，进球后甘国阳振臂高呼，这个体育馆里没有人可以阻挡他！ 奥威尔用掉了最后一次暂停，但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不到两分钟，他们已经无力回天。 在没有三分球，进攻节奏缓慢的时代，7分的差距是难以短时间抹平的。 现场的观众们都抱着脑袋，满脸不可置信，难道老虎队就要这样输给一个旧金山的华人球队了？ 当终场哨声响起的时候，比分定格在了63：58，水钟队的替补席欢呼了起来，他们冲入球场拥抱在了一起。 本场比赛，甘国阳打满了40分钟，一分钟都没有休息，全场拿下31分22个篮板球和8次封盖，是球队获胜的头号功臣。 甘国阳的这个数据让人联想到了高中时期的摩西-马龙——那家伙在高四那年，场均36分26个篮板12次封盖，并且球队在两年中保持不败。 水钟队赢球后，老虎体育馆并未像人们预想的那样发生暴动，相反球迷们对水钟队的表现报以掌声。 现场除了学生之外，还有过来看球的街坊，他们中有成年人，有老人，有妇女，他们或许看不起亚裔，但也不像仇视白人那样仇视黄皮肤——在因为丰田导致的汽车制造业失业潮来临之前。 水钟队用他们精彩的表现赢得了奥克兰贫民区的尊重。 当然，对弗雷蒙特高中的人来说，这时候转而为胜利者鼓掌，还能留个好名声，否则要被人说输不起了。 离场时，甘国阳没有忘记和场边的小加里打个招呼，他肩上耷拉着毛巾，叉着腰俯瞰着加里，道：“不服气到球场找我，随时奉陪。” “我他妈的会的，你他妈的等着！” 加里怎么可能在嘴上落下风，但他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不过甘国阳已经高四，加里还没上高中。 两人真正在赛场上正面对决，要等到10年后了。 第三十六章 准备 北侨水钟队带着胜利离开了老虎体育馆，离开了奥克兰。 当大巴车从弗雷蒙特高中离开时，那些在路边围观着的人眼神无奈而平静。 车上水钟队的球员们压抑着他们的狂喜，一方面他们都好累，好困，另一方面他们不想刺激到弗雷蒙特附近的人。 当车辆驶离奥克兰，上了海湾大桥的时候，全队的情绪才真正爆发和释放出来。 他们打开车窗，对着窗外的太平洋海湾大声呼喊，发泄着两周多以来的精神压力，以及胜利的喜悦。 横跨旧金山和奥克兰的海湾大桥将两座城市紧密连接在一起，夜晚钢索桥上的灯勾勒出大桥的轮廓，仿佛照亮了水钟队前进的通途。 这座旧金山的标志性桥梁，时常被人和金门大桥混淆，红色的金门大桥出镜率更高，并且曾经是勇士的队标。 不过很多年后，海湾大桥也成为了勇士队的标志。 甘国阳坐在前排，海风吹在他的脸上，一种难以言表的喜悦沁满了他的全身。 他明白，这就是他热爱篮球的意义，它给生活以更大的充实，赋予平淡人生不平凡的使命。 篮球将赋予他第二次人生。 在这场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水钟队的胜利像爆炸一般，冲击波迅速传遍了整个湾区。 《旧金山记事报》用整整两个版面报道了这场资格赛，头版头条的照片是甘国阳在对手头上扣篮。 标题用加粗、加黑的字体写了：哥伦布纪念日奇迹——华人球队北侨水钟击败弗雷蒙特老虎获得cif旧金山联盟入会资格。 第二版则是较为详细的介绍了甘国阳从7月份开始，在旧金山街头崛起，在加入水钟队后带领队伍打出了一系列出色战绩等事迹。 文章由卡普-拉文执笔，作为亲历者的他，写了很多细节，不过他并不知道甘国阳和内特-瑟蒙德的关系，否则文章还要加长。 记事报发行后，在旧金山当地引起了很大反响，当日报纸销量剧增，一时间一报难求，印刷厂加班加点加印来供给读者需求。 甘家菜馆的名气变得更大了，很多人慕名而来，有些进来点个菜吃点东西，有些就是跑来说想见见那个中国巨人。 在餐厅演出的朋克乐队，专门为甘国阳和水钟队写了一首歌，叫《哥伦布纪念日》，来纪念这场发现篮球新大陆一般的胜利。 因为甘国阳崛起的突然性，以及他华裔的身份，还有刚从中国移民等特殊状况，后来在坊间流传出甘国阳是社会主义阵营生化改造人的骇人传闻。 作为水钟队主场的唐人街当然没有闲着，中华奋进基金会在整个区进行了舞狮舞龙的游行，以庆祝水钟队成为cif正式成员。 13号从上午10点到下午一点，街道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场面热闹的好比过年。 水钟队在北侨中学受到了最高礼遇，球员们受女生欢迎的程度呈直线上升趋势。 之前两個退出的球员懊悔万分，早知当初赖也应该赖在球队，好沾一沾球队的光。 可他们再想回球队已是不可能了，水钟的胜利来之不易，背后球员们付出的汗水其他人根本想象不到，逃兵怎么可能有资格享受这份荣耀。 水钟队的大名单还有两个名额，卡普-拉文告诉贝尔曼，如果需要的话，他还可以推荐一些有天分的黑人球员到水钟队来。 贝尔曼在思考了一番后，婉拒了卡普的建议，他认为目前球队的化学反应、团结一心的程度非常好。 那些在街头的黑人球员确实很有天分，但他们也更自我，更加不听话，而且常带着一些恶习。 有一个富兰克林，甘国阳在可以压住他，如果再来两个，三个好汉一个帮，球队的权力平衡就会被打破。 到时候，水钟队就会从一只纪律严明、分工明确的球队，变得散漫，缺少凝聚力。 “一个阿甘，搭配富兰克林，已经足够了，我们会在cif比赛中打出一些名堂来的。” 贝尔曼这么和卡普说，卡普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也很期待水钟队会在cif大赛上打出什么样的表现。 10月下旬，cif旧金山联盟发布了新赛季的赛程表，首场比赛将在11月13号进行。 在水钟队加入旧金山联盟后，男子篮球部一共有11所学校，他们将进行为期2个月的常规赛。 每只球队之间互相打一场比赛，常规赛结束后，到明年的2月份，新学期，将举行季后赛。 常规赛前四的队伍进入季后赛，单场淘汰，冠军将进入cif1981-1982赛季州锦标赛1区的决赛圈。 第二名将由cif委员会进行测评，如果测评通过，则可以进入cif州锦标赛2区的决赛圈。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加州学校太多，不同大区的学校数量差距巨大，赛程也不一样。 旧金山11所学校，奥克兰区6所学校，而南加州联盟有将近500所学校，横跨多个县市，所以南加州的赛程更复杂，也有更多学校会进入决赛圈。 又因为学校数量多，所以cif今年专门分成了1级区、2级区两个决赛圈层，各自为战。 未来随着学校增加，圈层数量会越来越多，一直到分成6个级别，以此来降低赛程复杂程度。 毕竟高中生球队，不可能像职业球队那样，为了一场比赛长途跋涉，大家都是就近原则。 旧金山联盟没有南加州联盟的烦恼，11只球队都在旧金山市内，10场比赛，将决定季后赛名额。 哥伦布纪念日奇迹的热度持续了一段时间，人们对水钟队的期待越来越高，尤其是甘国阳，开始有越来越多的记者、球探上门拜访。 在ymca体育馆门口，经常有一些人一边抽烟一边等待训练结束，然后上前给甘国阳塞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期望和他建立私人关系。 这无疑影响到了球员们的训练状态，贝尔曼不想让孩子们过早被卷入舆论场中，那对他们不是一件好事。 贝尔曼在一周后决定将球队的训练地点搬到渔人码头的一家地下溜冰场，这里下午三点到晚上七点可以用于篮球训练，7点后改为旱冰场和酒吧。 除了隐秘，不容易被人找到外，这座溜冰场旁边附带了一个健身房，可以拿来使用。 和当时其他教练不同，贝尔曼认为适当的力量训练不会影响投篮手感和骨骼发育，反而有助于提升球员对抗能力，在场上能打得更有侵略性。 甘国阳对此表示赞同，而富兰克林却因为怕影响自己的灵活性，拒绝进行力量训练，贝尔曼也不强求，只要求他远离过去街头的那些狐朋狗友，以及禁止到野球场靠打球赚钱。 水钟队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强化训练，继续加强他们的联防体系，增加互相之间的默契。 所有人都对今年的锦标赛有了更高的期望，训练因此变得尤为艰苦，甘国辉从之前185斤的肥仔，变成了160斤，体格结实的替补得分后卫。 他人生第一次收到了情书。 陈星为自己配了一副运动眼镜，贾巴尔同款。 许勋的父亲给他买了一双匡威。 而甘国阳在10月30号这天接到了内特-瑟蒙德给他打来的电话。 他邀请甘国阳在训练结束后，可以带几个朋友一起到奥克兰体育场来看nba常规赛，门票瑟蒙德会提供。 甘国阳欣然答应，他正好有些问题要和自己的这位启蒙老师请教一下。 第三十七章 指点 31号这天是周末，贝尔曼给球员们放假一天，没有训练。 甘国阳邀请甘国辉、陈星、许勋三个关系最好的队友去奥克兰看勇士在主场的揭幕战。 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三人会兴高采烈欣然前往，哪知道各个都有理由不去。 甘国辉说他要约会，陈星要去数学补习班上课，许勋要留在店里帮忙。 哪怕甘国阳说门票不要钱有人请，他们都没有答应，显然对勇士队的揭幕战没有兴趣。 nba在当时的影响力之差可想而知，赛季的揭幕战没有电视转播，没有大规模的广告宣传，一切都静悄悄。 如果不是瑟蒙德打电话给甘国阳，甘国阳都不知道，两天前nba新赛季已经开始了。 下午，瑟蒙德亲自开车载甘国阳去奥克兰，在得知他的朋友都不能来时，瑟蒙德摇了摇头：“现在的nba，状况比70年代还要糟糕一些，年轻人对职业篮球都不感兴趣，当地人更喜欢大学篮球比赛和高中生的比赛。阿甘，你功不可没，干得漂亮。10月份关于你和水钟队的新闻，完全盖过了勇士队的消息，大家都对勇士队没太多兴趣了。其实上个赛季，勇士表现不错的。” 水钟队在旧金山的热度导致了球迷对勇士的关注度进一步下降，甘国阳没想到nba在80年代初堕落成这个样子。 其实论阵容，勇士队很有竞争力，他们上个赛季交易得到了伯纳德-金、沃德-b-弗林，选秀拿下篮板狂人拉里-史密斯，并在和凯尔特人的交易中，送出帕里什和探花签，换到状元签，拿下了7尺的高大中锋乔-巴里-卡罗尔。 虽然这笔交易后来被认为促成了凯尔特人的重新崛起——奥尔巴赫用探花签拿下了凯文-麦克海尔，和伯德、帕里什组成了前场铁三角，在1981年他们拿到了总冠军。 但从勇士的角度来说，拥有卡罗尔不算什么太坏的事，几個年轻人在80-81赛季打出了相当不错的表现，他们距离季后赛只差一个胜场而已。（如果勇士能保留探花签和帕里什，想办法拿下麦克海尔，历史会有很大变化，但奥尔巴赫显然不会让此得逞。） 新赛季勇士保持了上个赛季完整的阵容，全队只有一名球员年龄超过30岁，核心球员都是25上下的年轻球员，这样充满潜力的阵容应该很吸引城市球迷才对。 可是，路上瑟蒙德告诉甘国阳，今天的主场揭幕战，新赛季的第二场比赛，到场的观众人数只有7000多人，上座率连百分之四十都不到。 “所以你才请我和朋友来看比赛的是吗？实在是空位子太多了，找些年轻人来凑个数。”甘国阳开玩笑道。 “我没有你说的这么猥琐臭小子，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刻薄。我之前答应过你的，要请你看比赛，你到现场感受一下nba的氛围，这能让你心里有个具体的目标，未来你也想在nba的球场上打球不是吗？” “我知道，谢谢你内特，我是开玩笑的。其实我也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你，关于一些进攻技术的细节。” 甘国阳在水钟队训练很刻苦，贝尔曼的指导也很细致，但有个问题，在水钟队他找不到能和他对位的人。 这导致甘国阳在某些进攻技巧上得不到有效锻炼，贝尔曼虽然知识储备丰富，可他毕竟不是内线出身。 高中生的训练水平，已经无法满足甘国阳日益增长的球技需要，他渴求更高端的指导。 “好学是件好事，伱的进步速度让我惊讶。说句实话，我指导不了你，进攻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 “但你可以场均拿下20分。” “场均20分和场均20分是有区别的。有些人的场均20分，是团队给他的场均20分，而有些人的场均20分，是他给团队的。我显然是前者，我从高中开始就不喜欢进攻，我更喜欢防守。不过我可以找人指点你一下，免费。” 瑟蒙德开着车越过海湾大桥，来到了奥克兰-阿拉米达县体育中心，这是奥克兰在60年代建成的综合体育建筑群。 核心场馆是一座大型多功能体育场，和一座篮球馆，这座篮球馆后来有一个众人熟知的名字——甲骨文球馆。 瑟蒙德停好车，现在是下午两点多，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他带着甘国阳从工作人员通道进入球馆内部，一路上畅通无阻，瑟蒙德的脸就是通行证。 甘国阳被领着参观了球员更衣室，媒体中心，最后来到球场边，奥克兰体育馆内部的圆形穹顶设计看起来简陋但宏伟。 除了作为勇士队的主场体育馆外，这里还承办大量的演唱会、音乐会，弗兰克-辛屈纳，猫王，马文-盖伊，皇后乐队，都曾经在这里留下他们的音乐痕迹。 这是甘国阳第一次到nba主场场馆来，比他在电视上看的要老旧很多，毕竟是60年代设计建造的建筑，还没有经过现代化改造。 地板暗淡无光，顶棚没有安装超大的液晶显示器，场边第一排摆放着金属折叠椅，看起来很是随意。 瑟蒙德拉着甘国阳找了两张特制的大折叠椅坐下，告诉他耐心等一会儿，能为他答疑解惑的人就要来了。 三点半，金州勇士的球员到主场地来做适应场馆的热身训练，瑟蒙德起身和勇士队主教练阿尔-阿特尔斯打招呼。 阿特尔斯是联盟最早的黑人教练之一，仅次于拉塞尔的第二位，是瑟蒙德曾经在勇士的队友，也是瑟蒙德的教练。 他在1970-1971赛季成为球员兼教练，退役后担任教练直到现在，在1975年率队拿到了总冠军。 瑟蒙德向阿尔特斯介绍甘国阳，阿尔特斯故作惊讶道：“woh，你就是那个阿甘！你这个夏天把勇士队的人气都给抢夺光了！你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下我们球队，明年干脆直接到勇士队来打球吧，我让老板给你开一份大合同。” “别开玩笑了阿尔，你要是能让老板开大合同，不如给我开一份，我觉得我还能打。” 两个老朋友互相开了开玩笑，瑟蒙德表明来意，说小朋友很好学，有些技术想请教请教。 “请教？中锋的技术，你为什么不教他？” “我的进攻像坨屎你又不是不知道。” “原来你自己也知道，我还以为你一直不晓得呢。” 阿尔特斯吹了声哨子，让勇士的球员们集中过来，大家看着甘国阳上下打量，对这个身材高大的华裔少年有些好奇。 这么多职业球员在跟前，甘国阳变得拘谨，他轻推了推瑟蒙德，问道：“内特，我只是想简单请教一下，用不着这么大阵仗吧？” 瑟蒙德道：“这没什么，职业球员指点后进学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球员，切磋交流而已。” 在美国，职业球员和业余街头球员、大学生球员互相切磋、交流是一贯的传统。 很多职业球队都会去当地大学场馆训练，遇到ncaa的球员会一起打一打，传授经验。 前辈经常会提携一下后进，有些人在未来或许会成为职业赛场的同事和对手。 “小子，你想了解什么，这里有金州勇士教练团为你服务。你在弗雷蒙特的表现被吹上天了，我们也想见识见识，阿甘。” 原来这就是那个阿甘，勇士球员有几个兴奋起来，跃跃欲试的样子，有几个则平淡而不屑，表示没什么兴趣。 甘国阳说道：“我想了解翻身跳投的技术，我感觉我的动作不太流畅。” 阿特尔斯指了两个人，“拉里，伯纳德，你们俩，指点指点他。其他人，热身，或者你们有兴趣可以看看。” 第三十八章 金 【…我在1981-1982赛季主场揭幕战前的热身遇见了阿甘，那时候他还是个高中生，10月份他是旧金山最火热的篮球人物。那场比赛是勇士对阵爵士，只有7000多观众到场，票房惨淡。瑟蒙德带着阿甘来到现场，说他有问题想请教，当时我们好几个人都想教训一下这个家伙，你知道的，打压当红炸子鸡是球场上的传统，我们都被这样教训过。阿尔指派了我和拉里为他答疑解惑，我俩互相使了个眼色，我们心领神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然后…具体情形我很难描述，反正从那个赛季开始，拉里-史密斯的赛场表现再也没有达到新秀赛季的水平。我想他可能是被打击到了，哈哈。】 ————2017年出版伯纳德-金自传《gameface》，节选1。 甘国阳跟着伯纳德-金和拉里-史密斯来到球场，一边热身，两人一边和甘国阳开着玩笑。 伯纳德-金是上個赛季刚被交易到勇士的小前锋，一个才华横溢但被酗酒和各种麻烦困扰的年轻人，是队内的二号得分手。 而拉里-史密斯是1980年的二轮总第24号新秀，身高6尺8（203）的强壮大前锋，在篮下有着惊人的篮板活力，新秀赛季场均12个篮板球，其中有5.3个前场篮板球——号称前场篮板之王的摩西-马龙，81赛季也就5.9个前场篮板。 “伙计，你说你想了解翻身跳投。但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到底什么水平呢。要不你和拉里对抗一下，投一个，我看完之后好指点你。” 热完身后，伯纳德-金把球扔给甘国阳，让他在低位和拉里-史密斯对抗一下。 “来吧，我会温柔一点的，不会上什么强度，投一个。” 拉里-史密斯大喇喇的站在肋部，朝甘国阳招了招手，甘国阳把球扔回给金，来到低位背身靠住史密斯。 史密斯今年已经23岁，毕业于阿尔肯州立大学，体重220磅，是个敦实强壮的矮个内线。 从他新秀赛季的前场篮板表现就能判断出，拉里-史密斯有着引以为傲的对抗能力。 来自南方密西西比州的他身体粗壮，相貌就像一个乡下的农夫，他的球风和他的长相一样朴实、坚硬。 面对甘国阳这个看起来精瘦，个子只比自己高一点点的黄皮肤，史密斯没有太将他放在心上。 然而就在双方身体接触的一瞬间，拉里-史密斯感觉自己被一块钢板给压上了。 甘国阳牢牢钉在肋部，脚卡在了很深的位置，一旦接球他可以转身后直接放篮攻击篮筐。 金将球传了过来，甘国阳没有直接攻击篮筐，而是脚步移动，往外一步，选择一个翻身跳投出手。 拉里-史密斯刚刚被压的有些厉害，当甘国阳转身投篮的时候，他都没来得及起跳封盖。 球很轻松的落入了篮筐中，两分打进，甘国阳将球捡起来，扔给金，道：“就是这样，很简单的转身投篮。但我感觉，如果在强度高的比赛中，我会很难施展，好像有些慢了。” 伯纳德-金看了看拉里-史密斯，心想这家伙怎么没动啊，说好教训一下这小子的呢？ 金嘴上说道：“没错，你的脚步太粗疏了，也太慢了一些……呃，你再试一次吧。这次，你转身的时候，脚步不要往外，试着往里。” “往里？” “是的，很多人转身投篮时，总是喜欢往外撤一步，想拉开和防守人的距离。这是不对的，这样反而会被对手封盖和干扰，除非你晃得他重心失衡。正常情况下，你应该往里，卡住对手，不要躲闪，和对手发生身体接触，挤开空间后再转身。记住，转身的空间是挤出来的，不是躲出来的。再试试。” 同样的位置，甘国阳再度背靠着拉里-史密斯，这次史密斯卯足了劲，要在背后顶住甘国阳，然后干扰他接球。 甘国阳感觉到拉里-史密斯的对抗在增强，他用在瑟蒙德那里学来的卡位技术，在肋部和拉里-史密斯展开了反复的争夺。 两人的胳膊纠缠在了一起，不过甘国阳右手还是能伸出来要球，同时自己的核心部位稳稳的，牢牢地扎在那里，和拉里-史密斯进行对抗。 最近一段时间甘国阳有进行力量训练，他主要练自己的下肢和腰腹，胳膊稍微练了练，胸肌不练，因为没用。 因为体质的原因，他力量增长比一般人也要快，贝尔曼有时候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真的如坊间传言，是个生化人。 拉里-史密斯虽然强壮，但他个子没有甘国阳高，体重优势也不大，甘国阳技巧师承瑟蒙德，善于肉搏，丝毫不惧。 “传球，传球啊！”甘国阳提醒伯纳德-金把球传给自己。 金这才反应过来，把球扔给了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按照金的指点，运球，脚往里，一把顶开拉里-史密斯！ 史密斯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甘国阳起跳，近距离投篮出手，两分命中。 进球后，甘国阳问伯纳德-金，“怎么样，这球投的有问题吗？” 伯纳德-金有点呆，他舔了舔嘴唇，道：“还不错，就是速度慢了点。而且你刚刚撞那一下力道太大了，容易进攻犯规。我来给伱演示一下。” 伯纳德-金让甘国阳在一旁观察，自己拿着球站在拉里-史密斯身前，轻声道：“你他妈的在干什么？陪这孩子玩吗？” 拉里-史密斯道：“放屁，我认真防了，老子竟然扛不过他！”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他妈的没开玩笑，这小子硬的像摩西-马龙。” 伯纳德-金还是不太相信，他演示了自己的翻身跳投。 脚步速度很快，动作幅度不大，转身那一下和对手对抗，然后快速起跳出手，命中。 甘国阳看着他的投篮动作，直臂的高手投篮，一个锋线在内线出手防封盖的选择。 脚步速度的确很快，而且很轻灵，给防守人的反应时间很短，对抗那一下更是精髓。 伯纳德-金对甘国阳道：“小子，你来防守我一下，直接感受一下。” 金想看看甘国阳这小子是不是像拉里说的那样硬。 “你会低位防守的吧？尽全力，我很快的。” 伯纳德-金提醒甘国阳，然后运球，加速，突破，贴身，转身上对抗！ 一套连贯的动作看似简单，可是包含的很多细节。 起步，脚落地的位置，如何确定中轴脚，转身的速率，还有对抗后何时起跳。 都决定了一次进攻到底能否成功，场上每一次貌似轻巧的进球，背后都是无数苦练的汗水。 金对自己的投篮很自信，走出酗酒和性侵阴影后的他在湾区获得了新生。 那些糟糕的岁月在离他远去，在篮网被认为粗鲁无礼的他，来到金州后变得温和。 他开始和记者打交道，会去社区福利中心陪孩子们打球，一切都在好起来。 他相信自己会投中越来越多的投篮，成为联盟真正的超级巨星。 “啪”的一声，金的球没能出手，被直接摁在手里，帽了下来。 【相比较拉里-史密斯，我的情况好不到哪儿去。我的一次转身投篮演示被他给盖了，结结实实帽掉。说真的，当时我都记不清我上一次这样被人盖掉是什么时候了，就这样硬碰硬，球还在手里，被人盖掉。虽然当时我有点大意，因为是演示，我没那么快，可确实出乎我意料。我生涯最不愿意面对的防守者有两个，一个是乔治-约翰逊，他是我在勇士的队友，他了解很多细节。还有一个就是甘，他太聪明了。】 ————2017年出版伯纳德-金自传《gameface》，节选2。 第三十九章 普通的天才 在场地另一侧做热身训练的勇士球员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们的目光全都投向另一个半场，甘国阳结结实实帽掉了伯纳德-金的翻身跳投。 金在右转身后那一下，试图用对抗撞开甘国阳，造成防守人重心不稳，然后顺利出手。 一般来说，哪怕防守人是个体重大、力量强的内线，在正面被动挨撞的情况下，也很难纹丝不动。 除非是体重很大的巨人，比如像保罗-莫克斯基这样7尺250磅的白胖子，金会选择用速度对付他。 但让金没料到的是，甘国阳在金撞过来的时候，没有用正面胸口硬抗，而是侧身，用左臂肩膀顶住了金的冲击。 侧身用肩膀顶，人的重心就稳固多了，接着甘国阳就顺势起跳，将手摁在了伯纳德-金还没出手的球上，把他给帽了下来。 阿尔-阿尔特斯在场边看到甘国阳的攻防，表情凝重，他对身边的瑟蒙德道：“内特，我没开玩笑，也许明年我们真可以把这家伙签下来。” 瑟蒙德道：“你别想阿尔，他还是个半成品，摩西是个教训。这小子不会这么做的，他聪明又理智，这个防守你能看出来吧？” “确实很聪明，抵挡住了金的转身对抗，方法很巧妙。而且貌似拉里也顶不动他，这家伙真的是东方生化战士？” “你怎么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他只是個普通的篮球天才而已。” “普通的篮球天才？有多普通？” “我觉得和威尔特差不多普通。” “那可真是够他妈的普通的。” 阿尔-阿尔特斯身材不高，只有6尺左右，他站在高大的瑟蒙德身旁就像个小矮人。 一高一低的两个人饶有兴致地看着甘国阳和伯纳德-金、拉里-史密斯在篮下进行练习，勇士其他球员慢慢也都围了过来。 弗林和卡罗尔开始打赌，甘国阳能不能再帽金一次，赌注是今天比赛结束后的宵夜谁来请客。 围观给了金和拉里-史密斯压力，他们都认真起来，开始拿出严肃态度对待这次教学。 金没有再被甘国阳封盖，在职业联赛摸爬滚打多年的他懂得很多进攻的技巧和细节。 他的转身脚步并不华丽，但迅捷、实用。 饶是如此，他在面对甘国阳的长臂时还是感觉到了压力。 甘国阳的力量和身体硬度超乎伯纳德-金的想象，为此他在对抗中不得不加入更多技巧来躲避封锁，甚至用起了假动作。 “谢特，甘，你太用力了，你这样裁判会吹你犯规的！”金在连续两次投篮不中后抱怨。 一旁的拉里-史密斯说：“这根本就没犯规，你的细节不行伯纳德，脚步太粗糙了。” “你放屁拉里，全联盟没有进攻细节比我更好的前锋，我攻击篮筐的能力是一流的。” 伯纳德-金作为一个小前锋，上个赛季场均可以拿到21.6分，而他的命中率是58%，比很多内线中锋还要高。 金经常要面对个子比自己更高的防守人，而这样的得分和命中率，显然需要技巧支撑。 职业球员的好胜心被激发起来，金开始专心致志的和甘国阳攻防，每次进攻后都将细节指导给甘国阳。 “很多人转身都用前脚掌，但我教你一个秘诀，我用的是后脚跟。这会让你的转身速度更快，同时更贴近对手，利于你对抗。这需要练习，你要掌握好平衡，否则伱会摔倒。” “我在投篮出手的时候，永远瞄准篮筐，而不考虑打板。很多人喜欢打板，打板有时候很有用，但有个问题，他会让你犹豫，二选一。在那一瞬间，一旦你犹豫了，你的出手就会受影响。所以有些人球会砸在篮板和篮筐之间，错的离谱。我选择彻底断绝打板这个选项，永远不打板，直接投筐，这样我就不会犹豫。” “我还有四种面对不同防守时的进攻模式选择，有机会我会教你。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看你以后要打中锋或者大前锋吧？” 金教的很细致，他并不吝啬这些技巧，因为很多技巧都是公开的秘密，关键你想很好的运用他们，需要付出成吨的汗水。 经金的教学，甘国阳再面对拉里-史密斯的防守进行练习。 史密斯卯足了劲儿想要盖甘国阳一个，可除了几次让甘国阳投篮不中外，他并没有得逞。 甘国阳很善于对抗，在身高占优的情况下，史密斯想封盖他是非常困难的。 对甘国阳来说，真正困难的部分还是在脚步，如何才能像金那样快，如何快速确立中轴脚，如何用后脚跟转身，都是需要多加琢磨的细节。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三个人都满身是汗，对抗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看到甘国阳在攻防中的表现，弗林怂恿卡罗尔上去和甘国阳一对一来几个回合。 卡罗尔摇摇头，说他不想欺负小孩子。 弗林嘲笑他，是不是怕落了下风，要是像金一样被盖一个就丢人了。 阿尔-阿尔特斯打断了三人的练习，他说道：“热身结束了，晚上还要比赛呢，你们再打下去，今天的体能都要耗光了，晚上想一直坐板凳嘛？” 金和史密斯这时候才发现，他们的训练衣已经湿透了。 原本以为只是随便玩玩，指点几下，教训一下年轻后辈。 哪知道都认真了起来，成为真刀真枪的攻防对抗。 伯纳德-金和甘国阳握了握手，道：“你让我印象深刻，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来请教我。” 从酗酒和各种麻烦中走出来的金变得非常友好，他也是真心实意欣赏甘国阳。 这个身高6尺9的大个子，有着超群的灵活性，还有极好的投篮手感。 他强硬、快速的打球风格非常合金的胃口，金可不喜欢那些高大但慢吞吞的蠢家伙。 甘国阳收获颇丰，他真诚地感谢了伯纳德金和拉里-史密斯，并邀请他们有空去家里的餐馆吃饭，也免费。 到了晚上7点半，勇士新赛季的主场揭幕战开打，甘国阳坐在一个很靠前的位置，抬头能看到奥克兰体育馆上方空荡荡的座位。 勇士今晚的对手是犹他爵士队，难怪揭幕战没什么人气，爵士这样的球队实在让湾区的球迷提不起太多兴趣。 他们的明星球员是打法丑陋的阿德里安-丹特利，很难让球迷喜欢。 赛前没有啦啦队，没有吉祥物，比赛流程一板一眼，缺乏娱乐性。 甘国阳没有发现场边有摄像机，便问瑟蒙德这场比赛难道没有电视直播么？ 瑟蒙德告诉甘国阳，cbs和nbc与nba的转播合同在今年夏天已经到期了，双方目前还没有就新的转播合同达成一致。 在签订新转播合同之前，别说直播了，连录播都不会有的。 球迷想要了解比赛进程，只能通过收音机听ybyy解说。 比赛进行的波澜不惊，勇士队在上半场就取得了17分的领先优势。 在三分球还不普及的年代，场上的空间狭小，球员对抗激烈。 又因为不允许联防，进攻时间是24秒，所以场上的攻防节奏非常快。 外线球员运球都很谨慎，习惯于背身或者侧身护球。 锋线球员都有一手不错的背打和近距离攻筐的技术。 远投非常少见，全场爵士队六次尝试三分一个没进。 他们显然没有三分球战术，都是实在没办法了，胡乱扔一个。 勇士这边倒是由乔-哈斯特投中两个三分，不过那都是在垃圾时间了。 三节打完，勇士就领先了爵士队20分，让第四节比赛没有了悬念。 最终，勇士106:91，揭幕战轻松击败了爵士，取得了主场开门红。 赛前和甘国阳的对抗热身没有影响金的状态，他13投7中轻松拿下19分。 赛后在球员通道接受记者采访时，金说：“我今天状态不错，和上一场不同，我赛前的热身准备进行的非常充分，这让我手感火热。” 从此，甘国阳就成为了勇士训练营的常客。 第四十章 Visualization 凭借着内特-瑟蒙德的关系，甘国阳在勇士队那儿混了个脸熟。 11月上旬，勇士的比赛主要在奥克兰主场和周边的城市进行，他们有成片的时间进行训练。 如果时间恰好是周六、周日，甘国阳会起个大早，帮甘有为干点店里的杂活，。 跟着，上午甘有为会做十几个精致的中餐便当，让甘国阳装在大餐盒里，坐公车带去勇士队的训练中心，作为勇士球员中午的便餐。 便当用料新鲜、讲究，菜品都是甘有为精心烹饪，勇士队上下吃过都赞不绝口。 这些便当就相当于甘国阳在勇士队训练的“学费”，让他能够在职业水平的训练中汲取营养。 对甘家菜馆来说，未来他们会因为篮球而声望日隆，成为不少球迷、游客打卡的圣地。 看样子打篮球比做厨师，更能有效促进餐厅的生意，这点甘有为和甘炳光是万万没有想到。 因为在旧金山的名声，以及时常在勇士训练营露脸，甘国阳认识了勇士队的老板弗兰克-米欧利。 这位老板在众多体育商人中是个特立独行的家伙，他性格古怪，在穿着打扮上独树一帜，身材魁梧的他永远不穿正装，经常一套夹克、皮衣或者条纹花衬衫，外加一顶永恒不变的格子猎鹿帽，配上他那一脸的大胡子，仿佛好莱坞某个意大利裔的导演。 米欧利是個体育运动爱好者，他以前做啤酒推销经理，因为工作关系和49人队有业务上的往来，开始在电台负责体育节目的制作。 这为他在旧金山体育圈打开了人脉，后来他成为了49人队的小股东。 在1962年，他联合30多个合伙人，凑了仅仅86万美元就把勇士队给买了下来。 后面因为球队经营不善，张伯伦远走导致上座率大大下滑，其他合伙的小股东纷纷退出，他将股权都买了过来，成为了勇士队的大老板。 勇士队在他的经营下，经历了一个还算成功的70年代，拿到了一座nba总冠军奖杯，现在球队又进入了重建阶段。 在看了甘国阳的几次训练后，米欧利还真对甘国阳产生了浓厚兴趣，他私下找到甘国阳，询问他想不想直接进入联盟打nba。 如果金州勇士能招到这样一位天才华人球员，他们在旧金山的人气一定会暴涨，这有助于解决当下勇士，乃至整个nba都在经历的上座率、收视率的危机。 不过甘国阳非常理智的拒绝了米欧利的诱惑，他表示自己现在还太年轻，他要读大学，而不是一头扎进浑浊的职业体育圈。 在勇士蹭训练这段时间，甘国阳亲身感受到了nba联盟浮华的袍子下，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虱子。 伯纳德-金没有避讳地告诉甘国阳，自己曾经被酗酒和丑闻困扰，现在他已经从里面走出来了，但他不建议甘国阳过早踏入联盟。 他还说，联盟可能有超过一半的球员有使用违禁药物的经历，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酗酒、赌博，有超过90%的人沾花惹草，放浪形骸。 “如果你没有给自己打下坚强的底色，还是不要进入这个大染缸为妙。很多东西要洗掉，不是那么容易的。” 伯纳德-金对甘国阳谆谆教诲，来到湾区后的他已经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不过甘国阳不着急进联盟倒不是因为怕被联盟风气带坏，他对自己的意志力有信心。 他的担心还是来自篮球技术和经验，他知道到了职业球队后，涨球的机会可就少了。 职业球队的教练是不可能像高中、大学教练那样，悉心指导你基本功，教你各种战术为你打基础的。 大家在职业球队是为了工作，教练有很大的战绩压力，不是为了学习、提升，打球就是为了赢，所以谁行谁上。 在和勇士的职业球员正面对碰后，甘国阳对自己的信心又提升了，他认为目前自己在职业球队做个内线副攻手和优秀防守者是没问题的。 可他的目标绝不止于此，所以怎么可能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和一时的虚名，贸然踏入职业赛场。 而且勇士目前的阵容，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他也不会想着为乔-巴里-卡罗尔打替补——这家伙在勇士训练馆训练的平均时间都不一定有甘国阳长。 甘国阳的实力继续稳步提升，他和队友之间的差距也是越来越大。 不过他在勇士训练的事没告诉别人，所以水钟队的人都不知道，自家老大的水平又提升了。 甘国辉只晓得这几周周末中午一起床，甘国阳就不见了，以为他也跑去约会。 就连贝尔曼都不知道，队中的训练狂，在休息日也不休息，而是跑去职业球队开小灶。 主要那时候体育媒体不够发达，nba又处在无人问津的阶段，如果不是特别关注相关消息，很难有人注意到在某份报纸体育版的角落里，有个记者将“水钟队的华人中锋甘在勇士训练馆和球员们一起训练”当作趣闻记录了下来。 11月13号这天，cif旧金山联盟高中篮球赛男子组的常规赛在凯扎尔体育馆正式开打。 从上午九点开始，到下午五点，上下午各两场比赛，依次进行。 北侨中学当初在8月份就和立华租用凯扎尔打热身赛显然是明智的。 因为从10月份开始，各种联盟的体育比赛纷沓至来，凯扎尔的档期被排的满满的。 cif联盟除了各年龄段的男女篮球比赛外，还有排球、羽毛球、拳击、室内田径赛，都要在这个老馆子里进行，大家要排队。 水钟队的比赛被安排在了下午两点到三点半这一场，对手是实力平平的巴尔博亚高中。 巴尔博亚高中是旧金山历史悠久的公立学校，不过该校的体育强项是橄榄球和排球，篮球队的水平很一般。 作为水钟队前进道路上的第一块试金石，甘国阳在比赛中没有留力，比赛第一分钟起就在攻防两端支配全场。 高中篮球比赛，实力差距大的话，比赛分差会相当离谱，毕竟学生球队，水的会非常水。 男子还稍好一些，女子就更加可怕，分差有时候会到60、70，甚至破百的情况出现。 巴尔博亚高中水平比立华稍微好一些，不过在甘国阳眼里都是一样，他们太矮、太慢了。 当他镇守篮下的时候，对手想得分变得非常困难。 不过让贝尔曼感到惊讶的是甘国阳的进攻。 他竟然在一次阵地低位攻击中，面对矮自己一头的防守人，来了一个接球后的快速翻身跳投拿下两分。 这个技术动作之前在比赛、训练中，贝尔曼都没有见过。 原先甘国阳在低位接球的进攻，主要是碾进篮下后放篮、扣篮。 这种灵巧、快速的翻身跳投，贝尔曼和队友都是第一次见。 分差在上半场就被拉开到了20分，贝尔曼叫了个暂停把甘国阳换下来。 他问道：“你刚刚用了翻身跳投？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甘国阳道：“就是最近。” “最近？我他妈的怎么没看到你有在练习？” “我用了visualization（可视化）的技术。” “visual…什么？你他妈的在说什么？” “这是职业球员使用的一种提高技术的方式。呃…就是在脑子里想象。” 贝尔曼一脸问号，骂道：“甘，你他妈的再胡说八道糊弄我，我就吊死在你家饭店门口。” 第四十一章 总统双雄 甘国阳其实不算胡说八道，“visualization可视化”是伯纳德-金告诉甘国阳的，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在职业篮坛刚刚兴起的一种训练方式。 所谓的可视化，就是在脑子里想象自己在场上做各种技术动作，模拟比赛场景，职业球员们用实践证明，这种方式是有效的。 前提是，身体必须要做大量的训练，对各种技术动作非常熟练，搭配可视化想象训练，可以起到强化作用，能让球员在高强度的比赛中保持神经肌肉反应的灵敏性和稳定性。 不过这种听起来有些玄乎的训练方式，只在少部分球队和球员中被使用，有很多人认为这纯属自我安慰，而有人认为，在球场上球员就是需要自我安慰，来保持自己的自信和强大。 甘国阳现在的水平，还用不上这种玄学的训练方式。 贝尔曼自从离开圣母大学后，远离了篮球技战术的核心地带，自然没有听说过这种新式训练法。 对于在勇士队加练开小灶的事，甘国阳没和贝尔曼说，主要担心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心态失衡。 贝尔曼和金一样，都刚刚从酗酒的阴影中走出来，他对水钟队和甘国阳投入了巨大的心力。 甘国阳能感觉到，贝尔曼对球队还有自己的成长很是骄傲，当做是自己生活重新开始的第一步。 如果告诉他，“你的训练已经满足不了我，我要去职业球队开小灶”，很可能对刚刚树立新生活信心的贝尔曼造成打击。 甘国阳不想球队在cif的征战刚刚开始，教练就颓了，所以干脆用“可视化训练”敷衍一下贝尔曼。 善意的谎言，为了照顾一下教练情绪。 贝尔曼没有多计较，甘国阳本来就是他难以控制的人，只要他能在球场上正常发挥作用就ok了。 下半场甘国阳又打了十多分钟，出了出汗，砍下33分17个篮板球8次封盖后，贝尔曼将他换下。 剩下的几分钟时间里，巴尔博亚高中的球员终于获得了一些喘息机会，可以正常突入篮下得分了。 稍微享受了一下篮球的乐趣。 水钟队的首战很顺利的结束了，他们以63:45，18分的优势轻松战胜了对手，拿到了常规赛首胜。 拿下这场比赛后，从教练到球员对新赛季都有了信心，起码他们在旧金山联盟不是最差的球队了。 要想在加利福尼亚的篮球联赛混出点名堂来，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加州从过去、现在到未来，都是美国出产职业球员最多的地方。 全美只有纽约州可以在球员数量、质量上和加州相提并论，这俩一南一北，一东一西，是两块篮球宝地。 不过纽约州地域狭小，人口密集，而加州面积辽阔，分成了南加州和北加州。 南加州以洛杉矶-圣迭戈城市群为核心，北加州以旧金山-圣河西-萨克拉门托城市群为核心。 在过去60年的时间里，因为交通不便，资金受限，南北加州的高中篮球联赛都是分开进行，各自为战。 上个赛季重启加州冠军战，采用的赛制是进入季后赛的球队抽签进行比赛，两支奥克兰的球队在决赛相遇。 最终，奥多德主教高中击败了同为奥克兰的卡斯尔蒙特高中，拿到了1981年的全加州总冠军。 今年赛制进行了更改，将先决出南北加州的冠军，然后两个冠军决出今年的加州总冠军。 这种南北分区的赛制，让更多球队方便加入到决赛圈，同时也大大增强了总决赛的话题性。 地域对抗从来都是体育运动最迷人的部分，球队代表各自区域的天赋，承载着父老乡亲的期望，在决赛场上斗个你死我活，肯定比同城球队自相残杀来的更有关注度。 奥克兰赛区去年拿到了冠亚军，实力之强有目共睹。 而水钟所处的旧金山赛区同样强敌环伺，巴尔博亚高中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11月18号，水钟队在比赛中遭遇了林肯野马。 这所以美国总统亚伯拉罕-林肯命名的高中，和另外一支以总统乔治-华盛顿命名的高中一道，是旧金山实力最强的两所中学。 他们都位于旧金山的西区，是综合性的公立高中，学生人数众多，师资力量雄厚，橄榄球、足球、篮球队实力都很强。 比赛地点在林肯高中的野马体育馆，这是水钟队建队以来打得最为艰苦的一场比赛，打了整整两個多小时，两次加时赛。 水钟队在上半场领先10分的情况下，下半场被林肯高中一点点蚕食优势追分。 虽然林肯高中无法阻止甘国阳在内线得分，但他们攻防两端配合默契都很好，整体实力比弗雷蒙特更加强悍。 不过水钟队也是极为顽强，在甘国阳的带领下和野马队鏖战，到了第二个加时赛，所有人都精疲力竭的情况下，只有甘国阳体能槽还有留存。 在野马队防守松懈的情况下，他关键时刻连续转身跳投命中，帮助水钟队锁定了胜局。 77:75，水钟队经过双加时的大战，战胜了强队野马。 甘国阳一战拿下了44分27个篮板球和6次封盖。 和野马的比赛，让他多出了不少汗。 不过赢球后甘国阳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 因为除了超群的得分和篮板球外，他还有多达7次失误。 林肯高中及时的包夹让甘国阳饱受困扰，这几乎是每个超级内线都要经历的困境。 当他试图和富兰克林或者其他队友在进攻中产生联系时，林肯球员在防守中的强韧和机敏，让甘国阳吃到了苦头。 赛后总结的时候，贝尔曼提醒甘国阳，如果传球效果并不理想，还不如自己打。 贝尔曼不是一个擅长调教进攻的教练，他在圣母大学的时候主攻防守。 他这种暴躁、激情的情绪化性格，也确实适合做防守教练。 进攻需要更加理性，能够冷静的观察局面，看穿对手的防守策略，给予致命一击。 甘国阳感到懊恼的是，他能够看到场上队友的机会，却无法成功将其转化为传球和助攻。 他意识到，传球这项技能很难通过刻苦训练提高，你可以获得手法和传球精准度，但你无法获得视野和经验。 这些必须通过成年累月的实战比赛来积累，还需要一些与众不同的天赋。 11月23号，水钟队常规赛的第三战，对手换成了西区另一只总统命名高中，华盛顿高中。 比赛地点是华盛顿高中的雄鹰体育馆，站在体育馆旁边的橄榄球场看台上，可以远眺到海峡上红色的金门大桥。 凯扎尔体育馆的满负荷运转，让有些比赛不得不在学校自己的球馆中进行。 没有主场球馆的北侨中学只能吃亏连着在客场作战，他们没有自己的主场地。 这次，水钟队和甘国阳终于遇到了对手。 华盛顿老鹰是一支训练有素，各个位置人员齐全，个人能力很强的球队。 他们最强力的组合，是内线6尺5的前锋大卫-邦纳，和6尺8的中锋昆汀-史蒂芬森。 两人都是身材健壮的黑人球员，其中昆汀-史蒂芬森膀大腰圆，微微有些驼背，圆头圆脑的有一种小摩西-马龙的感觉。 老鹰队在比赛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甘国阳在比赛中遭到了两人的严酷包夹。 他们在内线防守中无所不用其极，推搡、挤压、围追堵截，就是不给甘国阳接球。 哪怕甘国阳跑到外线接球，邦纳也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不给甘国阳轻松远投的机会。 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家伙有远射能力。 这极大的扰乱了水钟队的进攻，球权更多到了富兰克林的手中。 上半场，水钟队靠着富兰克林的得分还能支撑。 到了下半场，富兰克林开始体能不足，而甘国阳一直被纠缠，只能靠前场篮板维持分数。 老鹰队的进攻也很机敏，他们的反击很迅速，外线投篮精准。 小个子控卫哈里-波比尼奥身高只有5尺10寸（178），却能在反击中单手扣篮。 陈星一旦脱离了球队联防和背后甘国阳的保护，一对一完全防不住对手。 比赛从第一分钟开始就落入了老鹰队的节奏中，追分的疲惫最终拖垮了水钟队。 这场比赛甘国阳抢了28个篮板球，包括9个前场篮板，他10次站上罚球线，一共拿下34分。 表现不可谓不好，可水钟还是62:68，在华盛顿高中输掉了比赛。 这也是水钟队组建以来，输掉的第一场比赛。 在回学校的路上，球队的气氛很低落，输球让所有人沮丧。 甘国阳的胳膊上伤痕累累，全是一道道的血印子，都是拜邦纳和昆汀所赐。 水钟和甘国阳崛起后，研究他们的球队会越来越多，针对性的打法也会越来越多。 他们必须为此做好准备。 隔日，在渔人码头的地下溜冰场训练馆中，贝尔曼对输掉的比赛进行总结。 常规赛已经不会再和老鹰相遇了，但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季后赛，一定还会遇到老鹰。 在没有比赛录像的情况下，贝尔曼只能凭借回忆，针对场上的问题进行分析。 分析到了一半，贝尔曼让所有人坐在地板上，闭上眼睛，深呼吸，完全放松，然后想象和老鹰队比赛的情形。 “我们的联防遭到了拉扯，他们的外线很准，我们该怎么办？” “收缩，让他们投，这是唯一的出路。” “甘遭到了包夹，传球失误了。” “或许他应该在更靠外的位置接球。” “他们打反击了，加速了！跟上！但我们要慢下来，我们跑不过他们…” “富兰克林，你的罚球，放松，盯着篮筐，忘记你的手，想象你手里的球，它的皮质，它的重量，放松，出手…” 贝尔曼用话语引导着球员们回忆比赛的场景，然后在想象中解决这些问题。 等大家都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里都有着一丝丝的茫然。 甘国阳问道：“这是什么训练方法？” 贝尔曼道：“这就是你说的该死的可视化想象训练！我最近打电话问了好多人，说确实有这种训练法。波特兰开拓者的杰克-拉姆齐教练有在用，所以我想试试。你感觉怎么样？” 甘国阳说道：“我就随便说说，您怎么还当真了呢？不过我觉得您提出的解决方法，有一定道理。” “……” 如果没有后半句，贝尔曼一定会掐死甘国阳，然后再自杀。 第四十二章 老朋友 常规赛输球对水钟队来说不算太大的挫折，相反这有助于他们发现问题，找到对策。 从11月中旬开始，到12月下旬，水钟队一共打了7场比赛，取得了6胜1负的战绩。 除了输给华盛顿老鹰外，旧金山其它学校都不是水钟的对手。 甘国阳在后面四场比赛中数据有所下滑，他的前场篮板变少了。 为了应对训练有素的对手，甘国阳减少了前场板冲抢，更多投入到退防中。 维持联防的稳固，减少对手的反击，是甘国阳头等重要的任务。 在进攻端，甘国阳遭到了更多的包夹，为了避免失误，他减少了低位进攻次数。 富兰克林承担更多的进攻任务，分担甘国阳的得分压力，也让对手的防守更不好应对。 在大部分学校进攻都走团队路线的情况下，水钟队早早踏上了职业球队内外双核的模式。 虽然号称双核，但甘国阳在作用和人气上远超富兰克林。 随着比赛的增加，他在湾区，乃至整个加州的名声都在增大。 在客场体育馆或者凯扎尔体育馆作战，对甘国阳的名气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浪费。 从第四场比赛开始，在黄邵华的努力下，球队的比赛得以在旧金山大学的战争纪念体育馆进行。 这里在加座的情况下，可以容纳5000名观众，收门票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 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看比赛，不仅仅是旧金山本地人。 有从萨克拉门托来的，有从洛杉矶来的，甚至有从隔壁内华达州来的。 开三个半小时的车也在所不惜。 他们中很多一部分是在美国生活的华人，要到旧金山来亲眼目睹一下这位东方生化战士。 甘国阳在比赛中没有让这些远道而来的球迷失望，他用专注、统治性的赛场表现，为球队赢得胜利，为自己赢得欢呼。 在旧金山，他没有遇到任何一个能一对一和他抗衡的中锋球员——加州本来就不盛产中锋。 据说在休斯顿、在波士顿、在宾夕法尼亚，有和甘国阳一样有天分的年轻大个子，目前他们还无法在赛场上相遇。 除了卖票之外，学校还售卖有甘国阳签名的鸭舌帽、t恤和海报，他签名的一个威尔逊篮球在一场比赛开始前拍出了500美元的价格。 比赛前还会有学生在体育馆门口摆摊销售中餐点心，以筹款支持球队的训练开支和装备购买。 剩余的资金部分存入中华奋进基金会，作为华人团体的活动、权益资金，部分作为补贴发给水钟队的球员。 甘国阳理所当然可以多拿一些，这些钱可以说都是因为他才挣的。 他没有客气搞什么平均主义，不过他拿到钱后，一半交给甘有为，另一半都拿来请客吃饭，花個清洁溜溜。 对于未来的比赛，学校也做出了规划，如果能打入cif全州锦标赛自然是最好。 无法进入全州锦标赛的话，下个学期他们还能打其它邀请赛，到别的州，俄亥俄、印第安纳甚至佛罗里达打比赛。 总之，在篮球市场发达的美国，你有一支实力不错的球队，有一个鼎鼎大名的球星，是不愁没比赛打的，也不愁挣钱，多的是人愿意为看比赛而消费。 在当时，nba不是美国篮球的全部，连美国篮球的大部分都算不上，只是还算有点影响力的一小部分而已。 就在12月，nba总裁拉里-奥布莱恩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我们刚刚签署了联盟历史上最大的电视转播合同。”结束了nba赛季开始后一个多月没有电视转播的囧境。 奥布莱恩没有说谎，这位因水门事件而历史留名的政治人物，最清楚撒谎带来的毁灭性后果。 但没撒谎不代表他真实反映了情况，nba的这份新转播合同是4年8800万美元，电视台在谈判中直言不可能给超过1亿美元的价格。 年均2200万美元的合同价格，和上一份合同最后一年的价格是一样的，一分钱都没有涨。 考虑到当时美国高通货膨胀的经济大环境，这份合同在金额上实际是缩水的。 而且年限只有短短四年，到1984-1985赛季结束，看得出电视台不是很看好nba未来的发展。 作为对比，刚刚结束罢工的mlb获得了一份1.84亿美元的合同。 ncaa大学橄榄球联赛，合同金额达到了2.6亿美元。 ncaa大学篮球联赛合同金额同样在上涨，而不是原地踏步。 更不用说已经坐上四大联盟首把交椅的nfl，他们的新转播合同是21亿美元。 nba的合同连nfl的一个零头都不到。 在这样的大环境和对比下，奥布莱恩嘴里的“历史最大”有多少水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在新的转播合同中，cbs电视台常规赛的转播从之前的41场缩减到了28场。 球迷在电视上一年只能看28场nba比赛转播，nba官方给出的解释是：lessismore（少就是多）。 他们会给球迷奉献最好的比赛，而不是那些无聊，没什么看头的比赛，以保持联盟在球迷中的良好形象。 这个理论有多少自欺欺人的成分，只能去问问nba高管们自己的内心了。 电视转播的减少，也导致甘国阳在闲暇时间很难看到nba比赛的现场直播。 直到12月25日，圣诞节，nba传统的圣诞大战，电视台转播了篮网对阵尼克斯的比赛。 学校放假，甘国阳可以在家看比赛直播。 比赛在著名的麦迪逊花园广场进行，结果这场纽约德比的重头戏，上座率竟也只有50%。 通过电视镜头能看到，现场很多座位都是空的，因为两个球队实在没什么人气明星。 比赛时间安排在东部时间的下午，甘国阳看比赛的时候，是太平洋时间的中午。 甘有为在厨房忙完，找到正在看电视的甘国阳，道：“国阳，我这里有点东西，你帮我送回去。” 甘国阳奇道：“东西？什么东西？” 甘有为拿出一个大铁盒，交给甘国阳，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沓高级餐厅优惠券，好多张超市购物卡，三块手表，两卷高级领带，还有一套万宝龙的金笔套装。 “爸，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是你买的？” “不是，是有人送的，旧金山大学的人。” “旧金山大学？他们送你这些干什么？” “当然不是送给我，是送给你的。你从来不收别人东西，就转交给了你叔，再交给了我。我把这些都收起来，你有空一并给人还回去。” 自从甘国阳出名后，想给他送东西的人不计其数。 记者，经纪人，球探，还有大学的篮球招生人员，都想通过送礼拉近关系。 不过甘国阳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只要好好打篮球，未来他不会缺钱，根本用不着拿人东西落下口实。 对于送礼这种事，美国人中国人都一样，本人不肯收，那就曲线救国，走亲人路线。 甘国阳最亲的人当然是他父亲甘有为，可甘有为也是个耿直实诚的人。 甘家菜馆通过甘国阳打出名气，他靠自己的厨艺赚钱揽客，是靠本事吃饭。 收他人赠予的财物，性质就变了，甘有为知道这样会给儿子带来麻烦，坚决不收。 于是有的人再迂回，找到甘有堂，托他转交给甘有为，于是东西还是到了他手里。 甘有为当然不会用，又怕每天和儿子讲烦扰他打球学习，干脆将东西都收罗起来。 到了圣诞节放假，全都给甘国阳，让他去处理掉。 了解前因后果后，甘国阳很赞同父亲的做法，可这些东西他应该交还给谁呢？ 想了一会儿，甘国阳想到了卡普-拉文先生，他打了个电话给卡普-拉文，约好下午在罗尚博球场碰个头。 尼克斯和篮网的比赛还在进行，但甘国阳没什么兴趣看了，实在没什么看头。 离开时他突然想起什么，对甘有为道：“爸，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你晚上不回来了？有约会？” “不是，我一个老朋友请我吃饭。” “行吧，你注意点，别乱玩。” 看着儿子离开，甘有为心里嘀咕，“老朋友，你来美国才多久，就有老朋友了？” 他不知道，甘国阳说的这个老朋友，真的算是“老”朋友。 第四十三章 幼稚 在罗尚博球场边，卡普-拉文接过甘国阳递来的东西看了看，深深叹了口气，道：“甘，这件事你做的对，这些东西你都不该收。你有着很好的品质，你的父亲也令人尊重。” 甘国阳道：“无功不受禄，拿了别人的东西，以后都要还的。” 卡普说道：“你说的没错，旧金山大学已经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你是不是也听到了昆汀-戴利的消息？” “昆汀-戴利？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你不知道，我以为你消息灵通知道了才把东西送回来。总之，你做的对。” 跟着，卡普-拉文将旧金山大学最近发生的一起重大事件告诉了甘国阳。 昆汀-戴利是旧金山大学的当家明星，全美阵容的得分后卫，队中的核心人物。 然而就在前段时间，昆汀-戴利被报警强奸一名学校宿舍助理，警察来到旧金山大学进行调查。 原本这是一起个人刑事案件，然而随着ncaa风纪委员会介入，事情开始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 首先是昆汀-戴利个人，他不仅对宿舍助理进行性侵，还承认自己在一家旧金山大学关联组织任职，每个月吃空饷，什么都不做就能领1000美元的工资。 然后因为这件事，便牵连到了背后的关联组织——donscenturyclub（唐斯世纪俱乐部，dons是旧金山篮球队的队名）。 这个俱乐部实际上是旧金山大学篮球队的球员招募组织，他们投入了数十万美元的资金，用于和潜力高中生球员联络感情，违规进行私下的招募工作。 他们的违规行为包括支付球员家庭的日常开支，报销车船票，借给球员资金用于消费玩乐，给他们吃空饷的工作，节假日赠送昂贵礼品，还有赠送一些餐厅优惠券、电影票、演唱会门票等。 更进一步，为了让球员们的学术成绩合格，他们还帮助球员考试、写论文，保证他们不会因为成绩不过关而被禁赛。 以上这些内容只是调查结果的冰山一角，卡普-拉文作为内部人员，了解到调查还在继续深入中，许多信息都会在未来公布。 甘国阳听到这些事感到很是震惊，本以为nba是个大染缸，大学篮球作为象牙塔会纯粹一些，没想到这里更加藏污纳垢，而且就在身边的旧金山大学。 由此就能知道，他们送给甘有为的那些礼品、优惠券，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了。 “那以后会怎么样？会怎么处理？”甘国阳问道。 “去年ncaa协会已经向学校发出了警告，过去10年旧金山大学经历很多次调查都有问题，他们一直不知道收敛，每次都是教练辞职背锅了事。这次我估计不会这么简单了，他们很可能要关闭篮球部门，无法再参加ncaa比赛了。” “关闭？要多久？” “不知道，可能一两年，也可能两三年，甚至四五年。史蒂夫已经和学校签订了就读意向，这会是個麻烦。” 卡普的儿子史蒂夫早早被旧金山大学看中，已经预定了篮球队的一个名额。 不过卡普没有收到唐斯俱乐部的贿赂和礼物，因为不需要，在美国大学，老爹是某个大学的，大概率会把儿子也送到这所学校。 现在明知道旧金山大学篮球部岌岌可危，作为曾经旧金山大学的成员，卡普还是要将儿子送去学校。 至于以后怎么打球，要不要转学，那是以后的事情。 “旧金山大学对你也很有兴趣，他们一直想招收你。幸好你没有给他们任何承诺，这里已经不适合伱，你应该去一所更好的学校。”卡普建议甘国阳。 甘国阳不是史蒂夫，他老爹不是旧金山大学的，没有情感上的羁绊，非要去唐斯队。 “我还是先拿到州冠军再说吧。史蒂夫最近怎么样，他们的比赛还顺利吧。” “他们的表现很不错，德雷克高中今年还没输过呢。但是他们大概率会被分到division2，你们会在division1，不会碰到的。” 史蒂夫-拉文所在的德雷克高中在旧金山对岸的圣安塞尔莫，隶属于加州北海岸联盟，学校数量众多，赛程和旧金山也不一样。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篮球，卡普问甘国阳，如果他们家不过圣诞节的话，可以考虑去他那儿吃一顿晚餐。 甘国阳忙道：“抱歉卡普先生，我已经和朋友有约了，谢谢您的好意。” “好吧，没关系。学校的事，你应该早些考虑，我会为你留意和咨询的。你的行情很好，但择校要谨慎，这会影响你未来的路。” 甘国阳点头，谢过卡普，看了看时间，该去赴约了。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到了菲利摩尔区，之前瑟蒙德开的那家the-begining餐厅就在街角处。 到达时出租车司机问他：“兄弟，你是不是甘？北侨中学的桑尼-甘？” “没错，是我，看样子我有点名气，能给我免费吗？” “噢，抱歉不能。但可以打个折。你是来找瑟蒙德的吧？” “是的，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哈，看到那辆劳斯莱斯了吗？旧金山人都知道，那是瑟蒙德的。” 果然，在对面的路边，停了一辆闪耀的1965年款劳斯莱斯银云mk3，车牌是瑟蒙德自制专属的“nate42”。 甘国阳付过车费，跑到对面，原先thebegining的招牌已经换掉，成了一家酒吧。 门头装饰了圣诞树和圣诞彩环，推门而入，之前的餐厅布局已经发生了改变，进门就是吧台和酒柜。 一个身穿暗色西装，手里端着酒杯的大个子站在吧台前，正和吧台里一个女调酒师在谈天说地，聊得乐不可支。 他看到甘国阳进门，立刻反应过来，“嘿，我知道你！旧金山的中国呆瓜，你终于来了！快来喝一杯！” 说着，他把一杯早就准备好装着淡黄色液体的高脚杯推到甘国阳一侧的吧台上，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你知道我是谁吗？小子。” 甘国阳虽然对那个年代的nba球星并不了解，但眼前这个人他还是认识的。 篮球皇帝，大北斗，威尔特-张伯伦，一个单场能拿下100分，生涯抓了两万多个篮板球，自称发生了两万次风花雪月之事的伟岸奇男子。 可看着这位传奇递过来的酒杯，甘国阳却说：“抱歉，张伯伦先生，我不喝酒。” 张伯伦“哈”的干笑了一声，冲里面喊道：“内特！他认识我！我确实比你更有名气！” 他又沉声对甘国阳道：“很少有人会拒绝我。” 甘国阳道：“仅限于女人。” 这话回的颇有攻击性，张伯伦的脸色一沉，气氛似乎变得紧张起来。 这时，吧台后面的女调酒师冲着甘国阳使了使眼色，甘国阳看了看这杯酒，发现这液体似乎不像是酒精。 僵持了一小会儿，甘国阳还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果然不是酒，而是普通的柠檬水。 “哈哈哈，你上当了，你还是没能拒绝我，亲爱的甘女士。圣诞快乐，年轻人。” 张伯伦大笑得像个孩子，他认为自己捉弄到了甘国阳。 而甘国阳将剩下的柠檬水喝掉，心想这个皇帝好像有点幼稚。 【看到甘的第一眼我就肯定，他是个处男。】 ——————1992年出版张伯伦自传《aviewofabove》，节选。 第四十四章 一派胡言 【关于1981年圣诞节在瑟蒙德那儿我和甘发生了一些事，媒体上总是有一些谣传。我想说，那都是一派胡言！】 ——————1992年出版张伯伦自传《aviewofabove》，节选2。 喝掉柠檬水，瑟蒙德从后厨出来，端出一大盘香喷喷的烤肉。 他得知张伯伦用柠檬水和甘国阳开玩笑，摇了摇头，道：“威尔特就喜欢喝柠檬水，他以前在更衣室补充水分，会喝一加仑的柠檬水。这家伙其实不喜欢喝酒。” 张伯伦道：“我可是一个自律的运动员，怎么可能会喜欢酒精这种危险的玩意儿。” “还是尝尝我的秘制烤肉吧。配方是我外祖母留给我妈妈，我妈妈又留给我的，俄亥俄的传统。” 这一大盘烤肉有猪肋排，牛肉，鸡肉，带着奇异的香味，让人闻到就垂涎欲滴。 甘国阳好奇，餐厅明明倒闭了，为什么瑟蒙德还在这里做烤肉。 瑟蒙德解释，他的thebegining的确关了门，但新开的酒吧是他的表弟鲍勃经营。 今天圣诞节，他邀请家人、邻里朋友一起，在酒吧欢聚，顺便试试手艺，看看祖上留下的烤肉秘方是否受欢迎。 在得到众人的一致好评后，瑟蒙德满意地说道：“以后我或许应该开一个烤肉店。这附近似乎没有好的烤肉，不是吗？”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而瑟蒙德还真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未来他要付诸实践。 这一大盘的烤肉，张伯伦一个人吃了起码半盆，他丝毫不顾及自己传奇球星的形象，在朋友和普通人面前开怀大笑，说一些不着四六的笑话，还喜欢拿瑟蒙德的大秃脑门子开玩笑。 瑟蒙德并不生气，在旧金山勇士时他就是张伯伦的小弟，受张伯伦的关照，成为好朋友，之后他们走上了不同的球员道路。 一个光彩熠熠，一个朴素无闻，一個退休后依旧在名利场呼风唤雨，一个则回到社区，成为一个有点闲财的邻里老头。 甘国阳默默吃着烤肉，看着张伯伦这位篮坛传奇小孩子气的模样，而瑟蒙德却像个兄长，沉默且包容，他心里就明白，张伯伦还停留在刚进联盟时天选之子的心态，而瑟蒙德早已历尽沧桑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 他没记错的话，张伯伦身边虽然莺莺燕燕无数，但他一生未婚，没有留下子嗣，他火星人般的基因没有流传下去——至于有没有私生子就没人知道了。 等吃过烤肉和晚餐，大家伙开始找乐子，有人打牌，有人玩飞镖，有人调酒喝一杯。 张伯伦突然脱掉自己的西装上衣，露出他健壮如牛的身躯，对甘国阳道：“嘿小子，瑟蒙德说你力量惊人。来，我们俩掰个手腕吧！” 甘国阳一愣，这张伯伦想一出是一出啊，你快50岁的人了，怎么好意思和一个高中生掰手腕的？ 看看这家伙的胳膊，快赶上甘国阳的大腿粗了。 瑟蒙德过来打圆场，道：“威尔特，你该有点长辈的样子。” 张伯伦却道：“我在外面做够了明星，做够了威尔特-张伯伦，在你这儿我就想玩玩。说实话，我看这小子，有那么一点点不顺眼。” “嘿，是你说想来见见这位旧金山华人新星的，你说你在报纸上至少看到他三次了，为什么又看他不顺眼？抢了你的风头吗？” “不是的，我越看他越觉得这家伙像比尔，真的，他的气质让我有些ptsd。来吧年轻人，我只和你玩玩，我不会发力的。” 张伯伦端来一张小圆木桌，活动了一下身躯，今天他无论如何要和甘国阳较量一番。 而他嘴里说的比尔，自然是比尔-拉塞尔，甘国阳身上冷静克制的气质，乃至他的身高，都让张伯伦联想到这个篮球生涯中的噩梦。 甘国阳倒也不胆怯，他脱掉外套，露出自己精瘦有力的躯体，他看起来比张伯伦瘦太多了，似乎毫无胜算。 不过掰手腕既需要力量，也需要技巧，需要对发力部位的巧妙运用。 张伯伦信心满满，却不知道甘国阳当初在孤儿院，靠着一手掰手腕压服不少刺头。 现在他拥有这具堪比生化人的奇特身体，在决定走上篮球道路后，甘国阳每天都对它进行雕琢。 “只是玩玩是吗？你不会发力？” “当然，玩玩，你记得尽全力。” 张伯伦对自己的力量非常自信，他的确是个力量超群的人。 他可以非常轻松的将一个普通成年人抱起来，轻松的像拿起一个气球。 虽然已经45岁，这个年龄，体能、爆发力大大下滑，力量却是巅峰。 两人坐下，胳膊肘放在桌子上，手和手握在一起。 其他在打牌、玩飞镖、喝酒的人都停下自己手里的活动，凑过来看这场惊世骇俗的掰手腕大赛。 可惜那时候没有手机，也没人带录影机，不然一定会有人拍下来，成为宝贵的历史资料。 张伯伦的手宽大厚实，他的手指不算长但非常粗壮，这是力量的体现。 甘国阳的手也很大，手指很长，手掌很结实，两人在握手的瞬间就开始较劲。 “你的手很大小子，不错，加把劲，小心我捏碎伱的骨头。” 张伯伦手上加力，但甘国阳面不改色，他注意力非常集中。 瑟蒙德做裁判，在他松手喊开始的瞬间，甘国阳全身的力量，从脚底开始拧起，通过大腿、腰腹、背部，最后像杠杆一般传导到手臂上。 这一瞬间的爆发，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张伯伦虽然做了准备，手上加力，但他对自己的力量太过于自信了，没有料到对面的小子力量惊人。 瑟蒙德没有说谎也没有夸张。 张伯伦人生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胳膊如此无力，肌肉朝着一个方向收缩，胳膊却朝着另一个方向弯折过去。 甘国阳几乎一把将张伯伦的手臂摁倒在桌面上，张伯伦黢黑的手背距离桌布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但张伯伦不愧是张伯伦，他挺住了，他在反关节的情况下，硬生生靠着巨大的肌肉力量止住了颓势。 此刻他面目狰狞，像刚被割了痔疮第一次上厕所一般，牙关紧咬，双目紧闭，来维持最后一公分的尊严。 “谢特，谢特，谢特！” 张伯伦嘴里不停喊着，不利局面来的太快，他不敢相信自己快要输了。 而甘国阳也紧紧抿住嘴唇，额头上青筋暴起。 初期的爆发已经过去，这时候就是拼耐力、意志力和体重。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本以为张伯伦会教训一下这个小子，轻松获胜。 却没想到甘国阳很快将张伯伦逼入了绝境，他目前的反关节状态，最多不输，想赢，除非有专业的腕力技巧，否则很难绝地翻盘。 张伯伦只能咬牙挺住，希望能耗尽甘国阳的体能，最后能反败为胜，或者混个平手。 两人都把吃奶的力气使了出来，右手发力，左手都紧紧抓住小圆桌的桌腿。 这桌子是个老旧的拼木桌，哪里经得起两个2米多壮汉的折腾。 在巨大力量的撕扯下，它竟然“啪”的一声裂成了几块。 而就在这一瞬间，甘国阳一个转腕，用身体的重量压了下去，张伯伦的手碰到了桌布。 但桌布没了支撑，因为桌腿塌了，桌面被两人掰成了三块，五马分尸了。 “我赢了！”甘国阳握拳高呼。 “没有！桌子都坏了，这不算！那一下我已经松手了。你这小子投机取巧，开始你先发力了，我根本就没准备。” 张伯伦连连摆手，不承认甘国阳赢了这盘对决，并要求重赛，换一个结实点的桌子。 而瑟蒙德宣布这场比赛结果无效，并说：“我表弟的酒吧可没有那么多桌子给你们破坏。今天是圣诞节，我们应该平和一点不是吗？” 甘国阳表示无所谓，张伯伦却气不打一出来，嚷嚷着一定要重赛。 他说这次他准备好了，要在0.1秒的时间里瞬秒甘国阳。 在瑟蒙德的反复劝说，以及张伯伦将甘国阳举起来展现一下力量后，这老小孩情绪终于平复下来。 临别前，张伯伦提醒甘国阳：“小子，你今天扳手腕可没赢我。如果你出去乱说，宣传你扳手腕赢了我，我一定会组织一次全国直播的扳手腕比赛，向全美证明你在说谎！” 甘国阳心想，要是全美直播你再输了，可不就实锤了吗？ 不过甘国阳也知道，自己刚刚的确是取巧了，趁其不备，先下手为强。 谁让张伯伦如此大意，看不起自己呢？ 任何看不起他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好吧，我不会说的，那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个篮球问题。如何对付那种，双强力内线，或者是双塔。两个人都很高或者很壮，在内线围攻你，你怎么解决这样的问题？” 输给华盛顿高中的比赛像根刺扎在甘国阳心头，他很需要一些经验。 张伯伦见甘国阳向自己请教，很慷慨地分享自己的经验： “嚯，那你真是问对人了，我这一生遭遇的包夹和紧逼不计其数。如果你遇到两个强力内线围堵你，我告诉你一个最正确的思路，就是盯着一个，往死里打，攻防两端都是。” “盯着一个往死里打？” “没错。沃尔特-贝拉米你知道吗？” “不知道。” “难怪，你连瑟蒙德都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他是61年的状元秀，新秀赛季场均能拿31分，中锋，所向披靡。那时候我三年级，他的球队第一次遇到我们，他向我自我介绍，‘我是沃尔特-贝拉米’~我想这哪里来的傻小子，就和他说，‘你好，沃尔特，上半场你将不会投进一个球。’然后我把他上半场的9次出手全部盖掉。在下半场开始后，我才对他说，‘好，现在你可以投篮了。’那场我记得他就拿了14分。从此他对我有了恐惧。好，重点在后面。1965年，他去了纽约尼克斯，尼克斯当时还有一个中锋叫威利斯-里德，那是个厉害的家伙。尼克斯想用双塔来对付我，他们两个天赋满满，可是登场后我就盯着贝拉米打。不管他们怎么包夹，里德怎么对我对抗，我就是盯着贝拉米打，盯着他防，不去管另一个。最后你猜怎么了？贝拉米彻底崩溃了，而里德也没有好的发挥。反而是后来，尼克斯送走了贝拉米，让里德那矮小子独自扛内线，弄来了戴夫德布斯切尔，尼克斯才变得麻烦起来。” 甘国阳听的很认真，他理解了张伯伦的意思。 其实也是心理战的一种，就好像打群架，甭管对面多少人打你，你就盯着领头的那个打。 你如果试图给每个人都来一拳，可能最终谁都伤不了，可如果盯着一个往死里打，对面全部的士气都可能被瓦解。 甘国阳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没想到将其运用到比赛中，看样子他掌控对手心理的能力，还有进步空间。 “这是心理上的，那在技战术上？” “技战术没什么可说的，听你们教练的安排。如果教练连怎么应对内线双塔合围都不知道，他可以下岗了。记住，到了一定程度，心理和意志力决定一切。” “那您为什么耍赖？” “我警告你！我没有耍赖，我没输！” 张伯伦在1981年度过了一个不是很愉快的圣诞节，后来他再没来过旧金山过圣诞。 【甘对双塔的统治力，要归功于我的一番教导。】 —————1992年出版张伯伦自传《aviewofabove》，节选3。 第四十五章 Double 41 甘国阳在瑟蒙德那儿度过了一个很不错的圣诞节，温馨、友爱的气氛，以及篮球经验上的收获让他感到满足。 圣诞假期结束之前，水钟队的球员们便回到学校，恢复训练，准备在1月份将剩余的常规赛打完，冲击季后赛。 贝尔曼圣诞节去了一趟新泽西看女儿，顺便和前妻相会谈一谈感情的问题，从他容光焕发的面容看，应该有了一些良好进展。 许勋这个圣诞节一直在店里忙碌，他不像甘国阳是篮球明星，空余的时间还是要帮忙干活，顺便他的额头长了一个大包，一看就是玩双节棍失误了。 富兰克林同样没有休息，原先不练力量的他，假期在猎人角破旧的铁馆里挥汗如雨，希望能尽快将自己的体能恢复到最佳状态，学校补贴的钱都交给了母亲，以照顾家里三个弟弟妹妹。 陈星用这个假期去了一趟洛杉矶，但他不是去看洛杉矶湖人的比赛，而是为了能买到任天堂今年新发售的游戏掌机以及游戏卡——加州地区只有洛杉矶的某些店铺有售。 他还配了一副新的运动眼镜，真正的贾巴尔同款，之前那副在和华盛顿高中的比赛中被撞裂开了。 甘国辉这小子在冬日里迎来了自己的春天，他恋爱了，和北侨中学一個九年级的小姑娘。 自从加入篮球队，甘国辉上场时间虽然屈指可数，但他刻苦的训练让自己瘦了下来，同时甘国阳堂弟的光环照耀了他，一下子迷住了无知少女，投入了他的怀抱。 当然，甘国辉品行还是很不错的，和女孩交往没多久，圣诞节后就带着她回家吃饭，直言这是自己的女朋友。 甘有为大惊失色，心想孩子还在上高中就谈恋爱了？ 而甘有堂和甘炳光见怪不怪，在美国大城市高中男女生恋爱交往再正常不过。 而且甘有堂一直担心自己这个学习一般，不务正业的儿子以后找不到媳妇儿。 现在起码证明他是有恋爱能力的，不是没人要的单身汉。 他们热情招待了女孩，还吩咐甘国辉一定要对人家负责，不能始乱终弃瞎闹腾。 晚上甘有为悄悄问甘国阳，他有没有谈恋爱，甘国阳很干脆地回道：“我现在对女人兴趣不大。” 对于甘国阳的回答，甘有为既放下了心，又有些担心，儿子这样到底正常不正常呢？ 甘国阳的心思都放在了篮球上，对他来说篮球技术值得钻研的地方太多，训练值得改进和提高的地方太多，心里容不下别的杂念。 可正因为如此，给甘国阳写信的女生却越来越多，他越是有名气，打球越厉害，越冷酷难追，那些女孩就越想接近他，越想得到他。 这导致水钟队在渔人码头地下溜冰场的训练场所暴露，是被两个偷偷摸摸跟踪甘国阳的女生发现的。 训练场附近又开始游荡着记者、经济人、大学招生办和体育用品公司的人，贝尔曼也没什么办法。 还好旧金山大学出事后，这些人都收敛了很多，不敢再送礼送钱，他们只是想讨个近乎而已。 水钟队得以正常投入训练，贝尔曼在训练中加入了每次20分钟的可视化训练法，来提升球员们的球场战术感觉和空间想象力。 球队的进步肉眼可见，他们的精神、体能、技战术，在1981年年末达到了最佳，1982年，他们显然要做一番大事。 ----------------- 时间来到了1982年。 在常规赛剩余的3场比赛中，水钟队又接连击败了马歇尔高中，洛厄尔高中和伽利略高中——旧金山地区的学校特别喜欢以名人的名字来命名。 甘国阳带着水钟队，把总统、大法官（瑟古德-马歇尔），知名科学家统统打了一遍，他在高中比赛里的表现越发游刃有余，鹤立鸡群。 旧金山联盟的常规赛到此结束，水钟队取得了9胜1负的战绩，在战绩上和华盛顿高中并列第一。 因为在正面对话中输给了华盛顿，所以最终名列第二，以二号种子的身份进入了季后赛。 季后赛一共4只球队，水钟队和排名第三的林肯高中在首轮相遇，之前在加时赛水钟队艰难战胜了林肯高中。 双方的整体实力在伯仲之间，甚至林肯更胜一筹，只不过甘国阳太过于强势，他的发挥决定了比赛的最终走向。 这场比赛在凯扎尔体育馆进行，甘国阳令人震惊的单场抢下了41个篮板球——吸取了上一场打林肯失误太多的教训，这场他几乎不主动进攻，而是不停在篮下冲抢前场篮板球。 林肯高中内线比华盛顿要弱，他们的外线防守更强，高度更高。 但没有人可以抵挡的住甘国阳的二次进攻。 水钟队其他人放开了投，反正投不进甘国阳会抢篮板。 这种单场淘汰制的比赛，需要的就是一些非理性的打法。 林肯高中的教练万万没想到，之前已经开始减少前场篮板冲抢，第一时间回防的甘国阳，这场又摩西-马龙附体，把林肯高中的内线给抢爆了。 上下半场40分钟，20个前场篮板，甘国阳单场41分41个篮板球，双41创造了旧金山联盟的数据历史记录。 林肯高中66:78被斩落马下，他们今晚的投篮发挥其实很好，命中率很高，奈何篮板球被爆的太彻底。 在比赛结束后，现场的观众都冲进场地，挤上来想要和甘国阳握手，他是在队友的护送下才回到了更衣室。 “甘，你没有按照赛前既定的计划进行比赛。”贝尔曼用着很温柔的语气，说着责备的话。 赛前贝尔曼制订的策略是保守型的，要求甘国阳多退防，多在高位接球，先让富兰克林主攻。 甘国阳擦了擦汗，道：“世事难预料啊。” 贝尔曼也没什么可说的，都打成这样了，你还能说什么呢？ 当球员在场上发现机会时，还是要尊重球员的想法，尤其是核心球员。 甘国阳抓住了林肯中学急于复仇的心态，他们在上一场和水钟队的比赛中快攻打成了很多次。 这一场他们想故技重施，急于打快速反击，后场篮板保护的人不够，后卫、前锋都着急往前场跑。 结果当甘国阳前场篮板抢出感觉来的时候，他们就难以阻挡了。 水钟队球员那些稀奇古怪的投篮不中，都被甘国阳给研究透了。 《旧金山记事报》再度用体育版的一个版面报道了这场比赛，标题用了《double41》，向人们展示这位生化人在旧金山高中赛场的统治性表现。 除了“生化人”之外，“太阳王”这个绰号第一次出现在媒体版面上。 不过甘国阳要真正在旧金山高中联赛封王，还需要一场决赛的胜利。 1月30日，中国人的春节大年初六，华盛顿高中和北侨高中的决赛在旧金山大学的战争纪念体育馆进行。 深陷丑闻的旧金山大学男篮已经停止了一切比赛活动，接受风纪委员会的调查。 一周之前，除夕，旧金山49人队在nfl1982年超级碗中，以26:21击败了辛辛那提猛虎，捧起了文斯-隆巴迪杯。 旧金山人对橄榄球的热情达到了顶峰，同时也意味着橄榄球季至此告一段落。 mlb正处于休赛期，隔壁奥克兰的金州勇士刚刚踏上一段客场之旅。 整个旧金山体育界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这场决赛上。 赛前的战争纪念体育馆复刻了1953年12月比尔-拉塞尔在凯扎尔体育馆的首次亮相。 将近6000名观众到达现场，将只有5000个座位的体育馆塞的满满当当，场馆外有上千人在排队、围观。 当天的票价最高被炒到了200美元，同时间nba人气最高的湖人队，大西部论坛球馆的最高票价是60美元。 这些高价票多数被慕名而来的华人商贾拿下，在湾区华人圈子里，篮球和甘国阳比赛是时髦的谈资，谁能看到他的比赛，都值得在圈子里炫耀一番。 他上一场双41的表现，进一步抬高了人们对比赛的期待。 关注越多，压力越大，很多有天赋的年轻人，往往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在某个重要比赛中崩溃，从此一蹶不振，或者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走出阴影。 即便是威尔特-张伯伦这样的天纵奇才，在1957年的ncaa总决赛中，三加时1分惜败北卡，从此开始背负上“失败者”的恶名，整整10年时间，直到1967年。 贝尔曼也担心这样的关注度会让甘国阳承受太重的压力。 赛前在更衣室里，他蹲在甘国阳跟前，小心地说道：“甘，今晚的比赛看的人很多，不过这也只是一场联盟的决赛而已。” 甘国阳抓了抓脸，问道：“教练，你是不是紧张？” “我？不不不，我不紧张，我为什么会紧张。” “是不是球队拿了冠军，你前妻就会和你复婚。” “这他妈的是谁说的？谁在传这些无聊的谣言和八卦？法克，没有任何根据！” “你喝了酒自己说的。” “……” “放心吧，这场一定赢，华盛顿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甘国阳很平静地说道，而他的内心已经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第四十六章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站在中圈，在跳球之前，甘国阳问站在自己对面的史蒂芬森。 圆头圆脑的史蒂芬森看着甘国阳没有吱声，他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甘国阳又问了一遍，“我问你，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为什么不回答，你这样很不礼貌。” 史蒂芬森只好硬声硬气地说道：“我感觉好极了，怎么了？” 史蒂芬森的语气理所当然充满了敌意，这是旧金山联盟的冠军赛，华盛顿高中志在夺魁。 他们的实力不仅在旧金山联盟数一数二，放眼整个加州也是顶级，旧金山联盟的冠军不过是小目标而已。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我们中国是礼仪之邦，你们可真没礼貌。” 史蒂芬森半信半疑，他内心对甘国阳充满警惕。 这家伙据说在奥克兰和弗雷蒙特高中比赛里，和场边阿尔-佩顿的儿子激情对喷，把小佩顿喷到哑口无言。 阿尔-佩顿是奥克兰一支业余球队的教练，以垃圾话繁多著称，史蒂芬森和他们球队打过球，阿尔像个乌鸦能一直呱呱个没完。 他儿子和阿尔如出一辙，却被甘国阳喷到自闭，史蒂芬森怎么能不警惕。 不过裁判提醒他俩别说话了，比赛要开始，站在中圈跳球。 甘国阳率先拨到皮球，进攻从水钟队开始。 陈星持球快速通过半场，换了新眼镜的他，打球也焕然一新。 和三个月前相比，他的运球稳健多了，在场上指挥也更加自信。 富兰克林接到陈星的传球，侧翼持球强突后急停跳投出手，没进。 史蒂芬森用身体牢牢卡住甘国阳，不让他冲起来抢前场篮板。 上一场他的20个前场篮板让华盛顿高中印象深刻。 不过甘国阳没有冲抢，而是快速退防，不给华盛顿快速反击的机会。 水钟队的退防迅速到位，华盛顿高中只能放弃反击，转而磨阵地战。 中距离的投篮没有命中，篮板球被甘国阳收入囊中。 双方开局打得颇为沉闷，毕竟是总冠军赛，球员打得都很小心谨慎。 大家注意力很集中，防守强度拉满，轮转清晰，不给任何空档。 双方在来回跑了几個回合后都没有收获，比分始终是0：0。 观众们在期待着谁会率先打破场上的僵局。 水钟队一次平平无奇的阵地进攻。 甘国阳出来给陈星做接应，减轻他遭受的防守压迫。 高位的接球，陈星试图利用甘国阳的掩护摆脱防守。 防的很严密，很难摆脱，水钟队其他人都在跑位，为富兰克林创造机会。 就在华盛顿高中的注意力在富兰克林身上时，刚刚还拿着球找人的甘国阳突然下球。 他闷头从中路直接突破杀入篮下，史蒂芬森防备不及，甘国阳单臂轮起来一个重扣得手！ 篮筐在微微震颤，安静许久的战争纪念体育馆终于响起了掌声和欢呼。 80年代的球迷还比较含蓄，鼓掌多过鬼叫。 而面对水钟队密不透风的联防，华盛顿高中一时间找不到进攻突破口，只能外线发炮。 球没有进，篮下甘国阳却没有和史蒂芬森卡位，而是目送这个球被史蒂芬森拿到前场篮板。 史蒂芬森在篮下一晃、二晃、三晃都没有把甘国阳晃开，最后勾手吃了一帽，球还没甘国阳给没收了…… 甘国阳不是贾巴尔、张伯伦那样的巨兽，让对手在篮下遇到就没有想出手的欲望。 他也就比史蒂芬森高一寸，手臂稍微长一些，两人的size看起来是一个级别的。 很多人在篮下拿下球，都觉得自己可以挑战一下阿甘，但结果总是灰头土脸。 甘国阳盖帽时机把握的极好，基本不吃假动作，并且反应极快——他在玩陈星的任天堂游戏《森喜刚》的时候，很快就通关了。 这种素质，有时候比身高、臂展、弹跳更加重要。 还有，他身板很硬，想靠对抗撞出出手空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必须非常强壮。 史蒂芬森强壮但不如阿甘，也不够快，更不够决绝——他在躲着甘国阳打，越是躲越容易吃帽。 盖帽得手的甘国阳快下，接到陈星的击地传球，轻松上篮得手。 连得4分，还送出一个盖帽，甘国阳开局打得很好。 当他回防时，又问史蒂芬森：“嘿，史蒂芬森，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史蒂芬森黑着脸不说话，外线的小后卫波比尼奥中路突破，甘国阳没有去补防，而是一伸手将他暴露出来的球给打掉了。 还是华盛顿高中的球权，今晚甘国阳的防守状态很好，球一旦进入三秒区附近，就很难往篮筐走。 场边华盛顿高中的教练大喊着，往篮下打，不要退缩，史蒂芬森听了，然后又吃了一个帽。 接着，史蒂芬森和大卫-邦纳在低位包夹接球的甘国阳，这招在上一场两队的对抗中屡试不爽。 但这次甘国阳在更靠外的位置接球，他运球出来，把球手递手给到加速的富兰克林。 富兰克林箭步杀入篮下，上篮造成了对手的防守犯规，上罚球线两罚全中。 水桥中学一个6:0将华盛顿高中打停。 暂停时在板凳席上，史蒂芬森有不太好的预感。 他感觉自己仿佛一个猎物，已经被猎手给盯上了。 从比赛一开始他就被盯上了。 这或许是人意识到危险的本能，一旦有这种感觉就应该逃跑。 可是在篮球比赛中你不能跑，史蒂芬森心想没关系，我有帮手。 暂停之后，从开局混乱中走出来的华盛顿高中得分了，外线的中距离。 防守时，史蒂芬森和邦纳开始对甘国阳形影不离，一个贴着，一个在附近游荡。 至于北侨中学的9号大前锋吴志雄，随他去就可以了，他没有什么攻击力。 北侨也没有把想法放在吴志雄身上，继续把球给到甘国阳，包夹上来。 甘国阳再度运球出来，把球给富兰克林，自己重新寻找机会。 进攻时间有充沛的35秒，足够再组织一次进攻。 甘国阳换了一个方向，到另外一侧，他突然卡位。 富兰克林的传球立刻到手，甘国阳运球顶开史蒂芬森，转身强行上篮造成了史蒂芬森的犯规。 两罚全中。 甘国阳比上一场打得聪明多了，轻易不让自己陷入到包围圈中，而一旦有机会马上抓住。 史蒂芬森感觉到自己肩上的压力骤然增加，甘国阳的灵活处置让内线两人必须更好分配自己的工作。 比分很快来到了15:10，北侨中学领先5分，华盛顿高中的内线进攻基本哑火，只能靠外线。 在一次进攻中甘国阳抢到了前场篮板，史蒂芬森和邦纳立刻合围过来，甘国阳没有强冲，一个内传内给到切过来的大熊。 吴志雄速度太慢了，个子也不高，邦纳一转身回防，吴志雄就浪费了这次上空篮机会。 可吴志雄脑子不慢，他就没想过要强上，见邦纳补防回来，他立马回球给了甘国阳。 这时甘国阳一个跨步冲了起来，接球直接隔着史蒂芬森来了一记单手的暴扣！ 圆头圆脑的史蒂芬森像个玩偶一般被撞飞出了底线，但这球他还被吹了一个阻挡犯规，要加罚！ 扣篮的甘国阳从上方俯瞰着史蒂芬森，下来后大声问道：“我问你了，你今天怎么样，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你真是太粗鲁了，没礼貌。”说着，甘国阳加罚命中。 史蒂芬森摔了个大跟头，被撞的胸口生疼，还要被人说粗鲁，他都不知道上哪儿说理去。 双方进入到换人阶段，史蒂芬森下场休息，而甘国阳竟然也下去休息，他之前可是很少休息的。 甘国阳不在，给了华盛顿高中追分的机会，比分快速上到了21:18，北侨中学只领先三分了。 甘国阳马上重新登场，外线一个跳投命中，帮助球队稳住了局面。 史蒂芬森还在场下坐着，他甚至想，我就继续坐着吧，我不想上去挨打了。 上半场快要结束了，史蒂芬森还没得分，挨了三个盖帽，就抓了几个篮板球。 可是教练点了点史蒂芬森，示意他准备上场。 史蒂芬森有些委屈，对教练道：“我今天感觉糟透了。” 教练安慰他：“赢下比赛，一切就都好了。” “我感觉我没有得到支持。” 上一场他和邦纳两个人围剿甘国阳，虽然被甘国阳轰出了高数据，但整个过程非常激烈，甘国阳硬抗两人还是输掉了比赛。 可这一场，他感觉只有自己在挨打，邦纳一点事没有，他甚至还拿了6分，甘国阳在篮下都不去协防他，任凭邦纳一对一干掉了吴志雄。 “这是他们的策略，甘今天打得更聪明了，所以伱也要更机敏，更顽强才可以。上吧，史蒂芬森！” 教练说的没有错，面对不同的策略，球员要及时调整，同时不管局面优劣，都要顽强抵抗。 可毕竟是高中生球员，情绪很容易受影响而波动，甘国阳从开场就对史蒂芬森进行身体、精神的双重压制，让这家伙有些怯战。 反正这场就算输了拿到亚军，他们还是可以进入cif全州锦标赛，甚至可以进division1，这是他们的实力和表现决定的。 一旦带着这样的思想去打球，尤其是在内线，华盛顿高中的三秒区防线很快就崩塌了。 上半场所剩时间不多，甘国阳在两分钟时间里，连续转身跳投命中。 他的转身跳投还不熟练，变化不多，如果悉心研究，顽强的去对抗，是可以控制的。 可史蒂芬森没有，他被甘国阳火热的得分势头给吓到了，在半场结束时，甘国阳9中8，拿下了20分。 哨声响起，甘国阳端着球看着史蒂芬森，他还不肯放过他。 史蒂芬森忙说：“我今天感觉不好，行了吧？我感觉不好。” 甘国阳笑了笑，道：“你早点这么说，我不就能对你好点了，是不是，邦纳？” 史蒂芬森瞪圆了眼睛，道：“我是史蒂芬森，我不是邦纳！” 甘国阳惊讶道：“你是史蒂芬森？抱歉我没注意看名字。赛前我们布置的战术，针对的是邦纳。” 第四十七章 浪潮 甘国阳当然不可能分不清史蒂芬森和邦纳，这不过是他心理战术的一部分而已。 他不会像有些黑人球员那样，上了场就对对手随便喷一些脏垃圾，什么“我要打爆你”，“今晚你死定了”，“我要踢你的屁股”等等。 杀伤力一般，还没什么营养。 要是没把人家打爆，还会引起反噬，被人嘲笑一番。 赛场上的对抗是持续的，从第一个回合开始。 所以心理战也是持续的，不是简单的用脏话发泄、抨击对手就完事了。 心理战的关键在于制造一种恐怖氛围，让对手的战斗意志变得薄弱。 古代战争时屠城、筑京观、劝降，现代战争发传单、伪造舆论、大规模轰炸，都是为了制造恐怖，削弱乃至压垮敌人的战斗意志。 体育比赛是和平时期战争的替代品，制造恐怖的手段如出一辙：赛前的舆论互喷，赛中主场球迷的人潮声浪，场上球员互相持续施加压力，除了不能杀人，目的都是一样的。 甘国阳在场上像克格勃审讯拷问一般，用同一个简单的问题反复质询对手，加上针对性的打击，终于让对手的战斗意志崩溃。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里，可怜的昆汀-史蒂芬森出现了情绪崩溃的情况，导致在下半场比赛开始前，他不愿意登场比赛。 华盛顿高中的教练又是劝又是骂，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个圆头圆脑，慢吞吞的家伙“哄”上了球场。 这导致下半场比赛比预定晚了两分钟开球，史蒂芬森一踏上球场就对甘国阳说：“我今天很不好，你别再问我了，我就想好好打球。” 看着史蒂芬森可怜巴巴的样子，甘国阳心想还是算了，只要你不拼了命找我麻烦，我就不折腾你了。 他答应了史蒂芬森，道：“那让邦纳来防我吧，我按照既定计划进行。” 史蒂芬森点了点头，就这么把自己的队友给卖了…… 在球场上他缺乏坚强的意志，这导致昆汀在日后的篮球赛场上一无所成。 不过他和甘国阳在赛后却成了很好的朋友，甘家菜馆的常客，以及甘国阳在旧金山训练时的优秀陪练。 当史蒂芬森在内心怯战时，华盛顿高中的内线实际上已经崩塌了。 上半场发挥还不错的邦纳，下半场面对甘国阳更没法打。 甘国阳在内线变得予取予求，仿佛1973年ncaa总决赛上的比尔-沃顿。 接球上篮，轻松补篮，近距离的空心投篮命中，反击中接球扣篮得手。 在没有三分球、没有防守三秒的篮球规则下，内线防守是重中之重，一旦崩了，比赛就彻底崩了。 华盛顿高中的教练很快发现，让史蒂芬森上，还不如让他在板凳上坐着。 这家伙把防守甘国阳的重任完全交给了邦纳，甘国阳背身压住邦纳的时候，邦纳感觉自己快断气了都，还防守呢。 史蒂芬森象征性的过来伸一伸手，意思就是我已经防过了啊，没防住不怪我，是阿甘太厉害了。 原本两个配合无间，内线的小双塔，就这么被拆得七零八落，无法撑起像样的防守了。 当甘国阳在弧顶，距离篮筐24尺的位置，接球命中一个远距离投篮的时候，战争纪念体育馆的氛围达到了一個高潮。 全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很多球迷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管理了，振臂高喊，尤其是那些远道而来的华人球迷。 甘国阳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40分，北侨水钟队77:58，领先了对手19分之多。 而距离比赛结束还剩下最后2分钟，结果已经没有了悬念，旧金山联盟的冠军，北侨中学拿到手了！ 华盛顿高中最后放弃了抵抗，他们换下了主力球员，磨完了最后的2分钟。 比分定格在了77:62，水钟队拿下了1982年cif旧金山联盟季后赛的冠军。 终场哨响的瞬间，现场球迷无比热情，在没有足够安保人员阻拦的情况下，他们和场边记者一道冲进了场地，和水钟队的球员们一起，将甘国阳抬了起来。 就和1953时的情形一模一样，在更高级别的赛事中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在本地的比赛里，球迷才会和球员如此亲密无间，如此为了一项体育赛事而热情痴狂。 球迷实在是太过于疯狂，导致甘国阳身上的球衣被撕了个粉碎，最后是光着身子回到了更衣室。 记者们将更衣室围了个水泄不通，原本要在球场上进行的颁奖仪式被迫取消，在更衣室里进行。 甘国阳穿上外套，从旧金山联盟委员会主席马克-克里斯滕森的手中接过了总冠军和最有价值球员的奖杯。 旧金山记者们的镁光灯对着两人一阵狂拍，克里斯滕森握着甘国阳的手，道：“你是华人的骄傲，也是旧金山的骄傲。” 甘国阳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在美国这个种族问题严重的国家，西海岸的旧金山算是个比较开放、包容的城市，甘国阳背后有着大量华人的支持，这是他的底气。 如果他在波士顿，或者在种族隔离阴影尚未消散的南方，这样的狂热和赞誉无法想象。 难怪当年拉塞尔要举家搬迁离开路易斯安纳，到湾区定居和生活。 战争纪念体育馆内的喧嚣直到水钟队坐车离开都没有彻底停止，很多球迷并不是那么迷恋甘国阳或者水钟队，大家只是需要一个场合，用体育的激情将生活中积攒的辛苦、愤懑统统发泄出来。 在这经济的寒冬中，一个黄皮肤黑头发创造的小小奇迹火苗，足够温暖很多人坚持下去。 最后旧金山警察局出面，派人驱散了在体育馆附近聚集的年轻人，才让这场狂欢告一段落。 接下来几天，水钟队和甘国阳在唐人街受到了妈祖级的待遇，在至少两周的时间里，他们去任何一家饭店吃饭，都是不用付钱的。 甘国阳待遇更好，唐人街周边的色情工作者们纷纷表示，可以免费陪他过夜，搞得甘国阳相当长一段时间不敢去红灯区附近。 一拍被骚扰，二怕被误会。 甘家菜馆在夺冠后也是宴请三晚，这个旧金山联盟的冠军，可能比全州冠军更让人觉得风光，毕竟是本地的荣誉。 经过一段时间的热闹后，一切都恢复平静，大家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学习和训练状态中。 水钟队的征程并没有结束，cif锦标赛还在等着他们。 甘国阳有天突然察觉，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雷蒙了。 之前几场比赛，雷蒙和他那群莺莺燕燕的朋友会到场支持，成为场边最独特的风景线。 原本对体育运动毫无兴趣的他，成为了一个不太合格的篮球迷，并且是甘国阳的铁杆粉丝。 可最为重要的总决赛，雷蒙并没有出现，水钟队夺冠后的庆祝中，他也没看到雷蒙的身影。 过去他总会在下午一点多，和朋友们在甘家菜馆喝下午茶，晚上随着朋克乐队的歌声、吉他声摇摆。 最近他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出现了，连带他的朋友也不再来喝下午茶，店里的客人太多，他们总会遭到异样的目光。 里根总统在新年发表了国情咨文，表达了对全美经济复苏的乐观，店里的朋克乐队演出在减少，因为他们可能会干扰那些想来吃饭的普通客人——不仅是甘家菜馆如此，整个加州都是。 一种名叫straight-edge的硬核朋克亚文化在年轻人群体中兴起，他们拒绝毒品、香烟和酒精，嬉皮士开始逐渐成为老掉牙的东西。 索尼1979年出品的walkman在青少年中越发流行，带着耳机边走边听，更适合他们的不是吵闹的朋克而是轻快的流行音乐。 一个叫迈克尔-杰克逊的歌手的声音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人们的耳朵里。 第一台批量商业个人电脑ibm5150在1981年被推出，1982年完全进入大众视线，电脑时代正在来临。 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70年代的痕迹在慢慢被擦掉，属于80年代的浪潮正在生成。 甘国阳一次在溜冰场加练到很晚，从健身房出来时球场已经改成了溜冰酒吧和舞池，他正要离开时看到了雷蒙的一个好“姐妹”。 他忙上去打招呼，问他雷蒙去哪儿了，这个“姐妹”支吾了一会儿告诉甘国阳，雷蒙病了，现在在圣弗朗西斯纪念医院。 甘国阳赶忙去了医院，通过住院记录查询，在一个冰冷的单间病房见到了正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瘦弱仿佛干瘪的忍冬的雷蒙。 雷蒙看到甘国阳时，深凹进眼眶里的大眼睛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还有晶莹的泪水。 他告诉甘国阳，他快要死了，他得了一种医生也弄不清楚，难以治愈的病。 甘国阳看着雷蒙胳膊、脖子上的点点红斑，还有溃烂的双腿，他突然反应过来雷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的确是没救了，太晚了。 “你们拿到冠军了，恭喜你，你真了不起。”雷蒙挤出了一个微笑。 “谢谢，我以为你会去现场看的。” “对不起，我也想去的。听说现场很疯狂，真羡慕你。” 这是雷蒙第二次说羡慕，上一次是因为甘有为送他鞋子。 甘国阳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一点都不了解雷蒙，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因为许许多多的巧合和缘分，他们有了一点点交集。 “甘，伱说人死了以后会去什么地方？”雷蒙坐起来，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人死了以后，会去另一个时空。如果幸运的话，你还会保留自己的意识和记忆，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雷蒙的眼睛亮了，问道：“真的吗？” “真的。也许，你会去中国。” “中国？中国好吗？” “中国在变得越来越好，那里遍地都是黄金。” “那我想去中国，我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嗯……你记得多买点房子，别再住宾馆了。” 雷蒙笑了，他祝福了甘国阳，说他以后会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一个星期之后，雷蒙死了。 甘国阳和水钟队一起前往圣荷西，开始他们的cif北加州锦标赛征程。 第四十八章 紫色闪电 cif北加州锦标赛的赛程在2月份公布。 cif有六个大区属于北加州，根据各大区赛制决出的名次，加上委员会对战绩、赛场表现的考察，六十多只球队进入了州锦标赛。 其中实力较强的一批归于division1，比赛地点在圣荷西，第二批归于division2，比赛地点在萨克拉门托，剩下的归于division3，比赛地点在雷丁。 锦标赛采用单场淘汰制，打完一轮少一半球队，赢了留下继续直到决赛，输了就收拾行李回家。 南北加州的比赛都结束后，到3月1号，南北冠军将进行两场加州冠军的争夺战（division3没有加州总冠军赛）。 其中division1的加州冠军归属是最引人瞩目的，因为这是60年来第一个南北争夺的加州冠军，电视台预计进行现场直播。 水钟队2月10号上午从旧金山坐大巴车出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便抵达了比赛地点——圣荷西的市民大礼堂。 1980年代，很多现代化的体育场馆还没有建设，许多篮球比赛都在这类老式的多功能礼堂型场馆中进行。 这些场馆设施比较陈旧，通风、采光都不太好，空调性能糟糕，冬冷夏热是常态，比赛感受很不好。 锦标赛的赛程安排也不友好，一周时间就要打完四轮比赛，对球员体能和球队轮换是不小的考验。 所有球员都被安顿在市民大礼堂马路对面的喜来登酒店——这家酒店的历史和市民大礼堂一样老，是二三十年代城市化时期的产物。 历史悠久的另一面当然是条件会比较差，房间狭小，设施陈旧，卫生环境只能说马马虎虎。 唯一的优点是这里在圣荷西的市中心，食物很不错，步行去购物或者放松放松也很方便。 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吃饭的时候，甘国阳遇到了华盛顿高中和弗雷蒙特高中的球员，他们也都进入了division1的州锦标赛。 看到甘国阳的时候，两队的球员都不自觉地绕着走，或者尽可能躲开，不和甘国阳发生眼神接触。 甘国阳在球场上的威压已经带到了生活中，这些高中生遇到他，像草原上的食草动物看到了狮子。 本来甘国阳看到老熟人还挺高兴的，可为什么他们都避开自己？我这个人一向很随和的，也很好做朋友。 终于，他看到了甜点区圆头圆脑的昆汀-史蒂芬森，忙主动上前打招呼。 史蒂芬森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惊恐，他左顾右盼了一下，在找自己的队友。 “我…我和队友走散了，我…你…你们队的人呢？” “我刚在健身房训练了一会儿，他们已经吃完了。不如我们一起。” “呃…我要…你知道…那个谁…” 史蒂芬森眼珠子都要转飞出去了，硬是没找到自己的队友，好找個理由离开。 最后没办法，被甘国阳拉着坐下一起吃饭，史蒂芬森现在毫无胃口，他看到甘国阳有点ptsd。 运动员的饭量都很大，甘国阳敞开了吃，看到史蒂芬森没怎么动，问道：“昆汀，吃啊，你今天怎么了？感觉不好吗？” 听到甘国阳的问题，昆汀更加没胃口了，他甚至有点想吐。 “如果你觉得胃口不好，我推荐你去我家的餐厅吃一顿，我爸爸做饭很不错。当然，前提是，你对中餐有兴趣，是那种正宗的中餐。” 甘国阳试图和史蒂芬森聊一聊，让他放松一些，但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效果，他的眼神有些呆滞。 直到一群穿着紫色运动衣的人从桌子旁经过，史蒂芬森的眼神才活络起来，盯着这些人直到他们离开餐厅。 “你认识他们？”甘国阳问道。 “是的，萨克拉门托高中的，去年我们赛过一场，输了。” “你害怕他们？” “哦不，我不怕。但他们打球很疯，和你…嗯，反正就是疯狂的进攻。” “他们是你们的主要目标吗？” “无所谓，高中球队球员每年进进出出，实力变化很大。不过他们的控卫很厉害，是加州头号得分高手。” 听昆汀这么一说，甘国阳来了兴趣，加州头号得分高手，还是个控卫，会是谁呢？ “他叫什么名字。” “凯文-约翰逊。他很快，非常快。我们会叫他紫色闪电。” ----------------- 紫色闪电凯文-约翰逊，他在圣荷西的名声很快就显露了起来。 在2月11号锦标赛的第一轮淘汰赛中，凯文-约翰逊率领萨克拉门托巨龙击溃了康德科的德拉萨斯巴达人。 这场比赛他单枪匹马砍下了37分，几乎一己之力捅穿了斯巴达人的防守，球队顺利进入了下一轮。 跟着在第二轮的比赛中，凯文-约翰逊又以单场35分，率队击败了阿拉米达的圣约瑟夫圣母高中，杀入了半决赛。 他们在半决赛的对手正是北侨中学。 北侨中学前两轮比赛赢得都不轻松。 球队中陈星和吴志豪因为居住环境差和错食了过期食物，导致出现腹泻症状，球队主力减员。 使用替补的水钟在防守中出现了缺漏，连续两场被对手得分打得超过了70分。 幸好甘国阳撑住了内线和进攻，保障了篮板球。 其中第二轮和奥克兰奥多德主教高中的比赛打到了加时赛。 2月份，圣荷西的最高气温大约是16度，是个比较适宜的温度。 可是市民大礼堂内空气流通较差，加上湿度高，在大量运动后球员们都感到闷热。 闷热让球员体能下滑的速度更快，只有甘国阳，他在加时赛反而越跑越快，连续反击得分，帮助球队锁定了胜局。 赛后在场边观战，已经成为甘国阳朋友的昆汀问他，“为什么到了加时赛你还能越跑越快，难道不累吗？” 甘国阳回道：“累，但太热了，我跑快点，才能有风让我凉快凉快。” “……下一场伱们就要打萨克拉门托了，我听人说，凯文-约翰逊想在你头上拿40分。” “你听谁说的？不会是你编的，想挑拨离间，坐收渔利吧？” 华盛顿高中也顺利打进了半决赛，他们的实力其实很强，只是决赛没发挥好。 “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我真的听人说的，大家住在一间酒店，有什么话很容易传出来。” “那祝他好运吧，40分，他要是拿不到，我会帮帮他的。” 【…在我短暂的人生中，有三件事是我努力想做到，但到目前为止没得以实现的，第一件事是获得nba总冠军，第二件事是在甘头上拿40分，第三件事就是成为萨克拉门托市的市长。其中第二件事，我立下的志愿最早，但好像最难。】 ———————2008年凯文-约翰逊萨克拉门托市长竞选演讲，节选。 第四十九章 神鬼 15号，半决赛当天，早上圣荷西下起了雨，给城市增添了一点寒意。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甘国阳早起后，拿着篮球出门去跑步。 自从走上了篮球的道路，甘国阳很多时候都是球不离手。 之前运球送外卖，现在晨跑也要边运球边跑，以锻炼自己的球感。 甘国阳知道自己接触篮球时间短，很多黑人球员人没比篮球高多少就开始玩篮球，球在他们手里像牵了绳子的狗那样听话。 既然已经飞晚了，那肯定要加倍勤奋，通过训练补助球感上的缺失，让自己的运球更加灵活、自如。 虽然注定要成为一个内线球员，可甘国阳知道，篮球的发展趋势是位置模糊化，要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球员，任何技能都不能落下。 被雨水淋过的圣荷西街道阴冷湿滑，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小水坑，车辆经过时肮脏的雨水溅向两旁，实在不是一个适合运球的环境。 但甘国阳就是要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下运球，躲过一個个水坑，跃上一个个台阶，球和他的人牢牢黏在一起，片刻都不分离。（小说情节，有危险性，不建议任何人模仿。） 雨水将运动外套打湿，球上也沾满了雨水，手指冷冰冰的，指缝间粘了不少泥沙，球溅起的水花将他的裤管、鞋子弄脏，可他并不在意，只是闷头向前。 偶尔遇到路上的行人，他低下身子，一个运球变向“过”掉，会把人吓一跳，以为遇到了什么精神有问题的。 甘国阳从喜来登出发一路往东，到达圣荷西州立大学，然后转而往西北方向，一口气跑出去三公里，结果路上雨逐渐变大了。 他不得不到附近的一家寺庙躲雨，这附近是圣荷西的亚裔聚集区，尤其是日裔，有一间寺庙也不奇怪。 寺庙的小僧人见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在屋檐下，也有些惊异，问清楚情况后送来一杯热水。 甘国阳表示感谢，然后询问有没有洗手间，他借用一下这里干净的水，把手和篮球洗一洗。 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寺庙的主持——一个70多的老和尚，他在看到甘国阳后惊诧莫名，非要拉着他给他看一看面相。 甘国阳没办法，只好放下球，坐在正殿的蒲团上让老和尚看相摸骨，老和尚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看了半天最后竟直接让甘国阳离开。 甘国阳也是奇怪，是你要给我看相，完了却不告诉我结果，不过正好雨停了，甘国阳对此并不在意，道了声谢后就走了。 小僧人见甘国阳走了，问主持看出了什么，为什么不说。 主持摇了摇头，道：“此人有神鬼之相，不是凡人，天机不可泄露，否则会引来灾祸。” 说着老主持拿出毛巾擦了擦脑袋，阴雨绵绵的二月，他光秃秃的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 半决赛安排在下午进行，淅淅沥沥的雨水一会儿落一会儿停，市民大礼堂里的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雨水和泥土的腥味。 虽然是北加州锦标赛，按理说比地方联盟的比赛级别更高，可是到现场看球的观众并不多，加上下雨天，来看球的人就更少了。 这就是过去cif一直不举办全州锦标赛的原因之一，因为脱离了地方球迷的支持，没有了同城之间的恩怨情仇加成，这类跨区域的比赛哪怕水平更高，对地方球迷的吸引力也非常有限。 甘国阳的影响力主要集中在旧金山、奥克兰一带，到了圣荷西，他的名气就有限了。 这里的篮球迷更加关注圣荷西州立大学斯巴达人队。 圣荷西还算是湾区，出了湾区，到萨克拉门托、洛杉矶，知道他的人就更少。 不过名气都是一点一点打出来的，英雄豪杰们多是起于微末，长年累月南征北战，才能建功立业打下自己的名声。 跳球之前，甘国阳看着站在不远处，叉着腰的7号小个子——那个人就是凯文-约翰逊。 要在他头上拿40分的人。 甘国阳看过他的比赛，他的确和其他球员不同，或者说他不太像1980年代的控球后卫，他身上已经有了后来那些超级控卫的影子： 速度极快，运球能反复变向，进攻第一传球第二，有着夸张的爆发力和弹跳，如同小钢炮一般能在三秒区横冲直撞。 在北加州，凯文-约翰逊可能是速度最快，突破最强的控卫，没有之一，没有人可以阻挡他。 所以他才有信心放出话来，说可以在甘国阳头上拿下四十分。 不过当站上球场，凯文-约翰逊站在中圈附近，他看着甘国阳，甘国阳也看向了他。 甘国阳的眼神沉静冰冷，如这冬雨一般，让凯文-约翰逊有一种心底发寒的感觉。 他当然听说了这个华人超级中锋的种种传闻，他在旧金山联盟的大杀四方，41个篮板球，单场最高15个盖帽，超群的力量和狡诈的防守，有着远超普通高中生的成熟心智。 这些都没有让凯文-约翰逊畏惧，反而激起了他的好斗之心，大家都说他防守好，他不信，偏要在这人头上拿下高分不可。 但真正站在球场上，凯文-约翰逊才察觉到危险，那种大脑皮层非思考区域发出的直觉警告。 顶级运动员都有这种直觉，是潜藏于人类基因深处，在茹毛饮血时代躲避野兽、追踪猎物的神秘第六感。 现代人的生活多平和安宁，这类直觉往往被隐藏起来，而顶级运动员时常处在高速对抗中，往往只有0.1秒的时间做出判断，根本来不及思考。 他们必须依靠肌肉记忆和直觉，肌肉记忆来自于反反复复的训练，而直觉来自先天天赋和后天经验的积累。 约翰逊是个优秀的运动员苗子，他看到甘国阳站在中圈紧绷的身体和意味深长的眼神，就知道今天这场比赛，他一定被盯上了。 直觉告诉他，你最好躲着点。 但运动员的尊严和求胜的心理，让凯文-约翰逊决定迎难而上。 比赛很快开始，甘国阳在跳球中争得了球权，并且他的第一分来的很快。 高位和陈星的挡拆，顺下后接球强起上篮得手，轻松拿下了两分。 陈星在经历了两天的腹泻后，挂了两瓶葡萄糖终于恢复了过来，赶上了半决赛。 可防守凯文-约翰逊的并不是陈星，而是水钟队的得分后卫许勋。 论天赋，论速度，论爆发力，许勋完全不是凯文-约翰逊的对手。 哪怕他非常努力，凯文-约翰逊在一对一时想要过掉他也是轻而易举的。 一个加速，一个变向，许勋就只能在凯文-约翰逊后面吃灰了。 但许勋有一个特点，就是他意志力坚韧，不管被凯文-约翰逊如何捶打，他都会尽力保持防守强度，死缠烂打。 更重要的是，许勋背后有甘国阳在支持他，一旦许勋被过掉，甘国阳就会过来协防。 哪怕凯文-约翰逊传球，甘国阳依旧会第一时间选择协防，放掉自己的防守人也无所谓。 开局双方进攻打得都很快，萨克拉门托巨龙以疯狂的进攻而著称，凯文-约翰逊是这条龙的龙头。 他在场上控球，将比赛节奏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速度慢、身体素质差一些球队，会被巨龙队给跑死。 但水钟队比巨龙想象的要坚韧，从8月份开始，整整半年时间，贝尔曼对球员们进行了魔鬼般的训练。 连甘国辉都能瘦下来，还找到了女朋友，训练强度之大可想而知，球员们的体能都相当充沛。 许勋像狗皮膏药一般死死贴着凯文-约翰逊，上半场打了有5分钟，凯文-约翰逊送出了3次助攻，可自己竟然还没得分。 不仅没得分，还吃了两个帽——当他突入篮下的时候，甘国阳的封盖总之会及时赶到。 许勋的纠缠让凯文-约翰逊始终无法真正启速，所以与其说甘国阳保护了许勋，不如说许勋给甘国阳做了缓冲垫。 这是他们两人赛前就商量好的，对甘国阳来说，如何利用好自己的队友来遏制对手，在篮球这个团队游戏中是非常重要的。 不过凯文-约翰逊虽然被遏制住，但相应的巨龙队其他球员有着更好的发挥，约翰逊在进攻受阻的情况下同样选择帮助队友。 防守端巨龙对甘国阳也是坚决进行包夹，水钟队的得分重任交给了富兰克林，这种快节奏的比赛他如鱼得水。 中场结束的时候，双方战成了37:40，水钟队领先巨龙3分，甘国阳半场拿到7分11个篮板球外加4次封盖。 凯文-约翰逊则是6分7次助攻，还有2次抢断，两人的表现都很全面，但得分都不高。 等到中场休息结束，重新回到场上，甘国阳走到凯文-约翰逊跟前，道：“听说你要在我头上拿40分？” 凯文-约翰逊眼神闪烁了两下，还是嘴硬道：“就算拿不下40分，我们也会拿下胜利。” 甘国阳笑了，说道：“我现在拿了7分，你现在拿了6分。你拿6分，是因为你在我头上根本拿不到40分。而我拿7分，因为上半场我只想拿7分。” “你是在安慰自己。” “不，我是在给你做个预告。” 第五十章 不是我本意 【…那场比赛我记忆深刻，在下半场开始的时候，阿甘找到我说，他上半场只得7分只是因为他不想。我说你这是自我安慰，他说不这是给你的预告。当时，我才15岁，我心里就想，厚礼蟹特，我要有麻烦了。其实我不一向不太在乎垃圾话，大部分人的垃圾话就是吹牛，胡咧咧，一种发泄而已，没什么。但甘不一样，他的每一句话一定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是他庞大陷阱的一部分，是那个引发陷阱的巧妙机关。当然，这是我很久以后才弄明白的，而那时候甘只有16岁。说真的，如果甘在08年时和我竞选市长，我会退出做他的助手，把他送到州长甚至更高的位置上去。】 ————————2017年凯文-约翰逊结束萨克拉门托市长任期后，参加一档访谈节目的谈话内容，节选。 甘国阳虽然打球的时间短，可他接触篮球的时间并不短。 从第一次真正打球开始，甘国阳就非常善用他的脑子，而不只是依赖他生化战士一般的身体。 除了用垃圾话进行心理战术外，甘国阳也在通过一场又一场的比赛，摸索属于自己的比赛风格。 很多球员，直到20岁以后，甚至25岁，才开始思考自己的打球风格。 绝大部分年轻球员，都是照自己的想象、喜好、天分或者教练的指导去打球。 比如某个球员喜欢魔术师约翰逊，喜欢他华丽的传球和花哨的运球，在场上就试着这么去做。 实际上最适合他的位置可能是中锋，风格是防守型蓝领。 又比如某个球员按照教练的安排，去打得分后卫，把得分放在第一。 但换了个教练后，认为他更适合打控卫，才将他的才华和风格真正发挥出来。 这需要比较长时间的积累和摸索，需要球员对自己的球技、篮球生涯有真正的思考，还需要一些运气遇到高人指点。 甘国阳很特殊，他对自我的思考远超一般高中生，对比赛的观察和积累也比一般球员要细致的多。 在早期进攻技术不完善的时候，甘国阳善用前场篮板，简单粗暴，效果拔群。 但渐渐甘国阳发现，过分执着前场篮板，一是影响退防，会被打反击，二是有时候效率不佳，会被纪律严明的球队针对。 所以甘国阳没有像摩西-马龙那样对前场篮板有种狂热，而是根据情况，根据对手，抓关键前场篮板，提高效率，减少体能浪费。 在防守上，甘国阳除了制造“我会盖掉你们每一个投篮”的紧张氛围外，他会根据实际情况制定防守策略。 他明白，你不可能盖掉对手的每一次投篮，但你可以对对手的每次进攻进行有效干扰。 他会重点防御，在必要时放某些人进攻，同时非常注意篮板球的保护，并精于指挥队友跑位。 在他手臂够不到的地方，队友可以帮他去触及到，他的眼睛和脑子比别人都要快。 甘国阳甚至能参与到球队战术战略的制订中，他对贝尔曼也有着强大的影响力。 在和巨龙队的赛前准备会上，甘国阳和贝尔曼讨论了这场比赛到底应该怎么打。 贝尔曼认为巨龙队快，水钟队应该慢下来，用联防拖住对手的进攻，再依靠阿甘和富兰克林的进攻拼死对手。 这是水钟一路走来用的最多的比赛策略，符合球员们的特点，大家也都很熟悉这种风格。 但甘国阳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巨龙和别的球队有個很大区别，就是凯文-约翰逊。 这门小钢炮的突破能力，一般高中球队的联防根本抵挡不住，不管是陈星还是许勋，都会被突爆。 水钟队的外线防守，对付这种速度型后卫一向不好使，他们的脚步都太慢了。 甘国阳这时候必须去堵漏，同时一定程度放弃对篮下的全面保护，联防在这时候就会失效。 所以，干脆放弃联防，改人盯人，甘国阳和许勋两个人联手压制约翰逊，不让这个龙头发挥。 约翰逊不是那种组织型控卫，他需要将自己的进攻打出来，带动全队的疯狂进攻击垮对手。 一旦他得分受挫，哪怕助攻多，对球队的帮助也不及他直接得分，这也是球员风格决定的。 既然放弃了联防，那进攻端肯定要和巨龙对拼，打速度，绝不能慢慢磨阵地。 贝尔曼在思考一番后，决定从善如流，听从甘国阳的意见，就按这个策略去打。 结果，上半场效果不错，水钟半场拿到了40分，这是他们成队以来，半场比赛的最高得分。 而巨龙的进攻看似顺畅，可是少了凯文-约翰逊的强力发挥，他们的进攻就显得缺乏爆发力。 从头到尾他们都被水钟队压制，落后个两三分的非常难受。 强壮而快速的富兰克林半场砍下了20分，目前他是巨龙主教练心里最头疼的得分手。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巨龙的主教练反复要求一定要盯紧富兰克林，不要再让他轻松得分了。 完全忽略了甘国阳这个北侨中学第一得分手，以为今天他状态不佳，或者他们的防守已经足够出色。 甘国阳只是在伺机而动，他发现与其在上半场拼命，不如在下半场开始的时候一锤定音。 下半场刚开始，也就是四节比赛中的第三节，往往是变化最大，最能确立比赛优势的一节。 上半场是试探找感觉的阶段，中场休息体能得到一定恢复，再对上半场的优缺点进行总结，做出针对性的变化，那么下半场开始，谁调整的好，就能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所以这个阶段往往对抗最为激烈，如果势均力敌，便将悬念留到最后。 甘国阳不想将悬念留到最后，上半场巨龙队的防守套路他已经摸清了。 发球之后，甘国阳来到弧顶位置接球，富兰克林在低位要球。 上半场他们打了好几次这样的进攻，两人高低位配合，让富兰克林强攻篮下，屡屡得手。 这次巨龙明显收缩防线，甘国阳却没有传球，毫不犹豫的远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这球出乎巨龙队的意料，这个家伙竟然能远投。 进球后甘国阳冲着凯文-约翰逊说道：“是不是没想到我还能远投？而你一个后卫，好像不怎么会投篮。” 甘国阳不放过给约翰逊施压的机会。 场边贝尔曼看着甘国阳的投篮，想到兰比尔那个家伙，也喜欢飘在外面投。 可兰比尔是因为懒，甘国阳是因为准和进攻策略。 当甘国阳连续三次在几乎同一个位置命中远距离投篮的时候，巨龙队教练坐不住了。 这大个子他妈的怎么投篮这么准？他不得不叫暂停，重新改变防守策略。 可是能怎么改呢？在80年代大个子在外面投篮本来就是较为少见的战术。 偶尔扔进一个就算了，就让你扔，你能把我扔死？ 可照着甘国阳这架势，他真能把你给扔死。 巨龙队的中锋不得不贴身去防守。 贴身防守问题就来了，甘国阳还有一定的持球突破能力。 长时间的运球练习不是白费的，6尺9的身高让他下球并不困难，不容易被断球。 强壮的身体，使得他在突破技巧并不突出的情况下，还是能碾到篮下，上篮得手或者造犯规。 他好像推土机一般从中路连续杀入三秒区上篮得手，三个人的合围都无法将球从他手里夺走。 裁判连着吹犯规，甘国阳站上罚球线，连续罚球命中——短短四分钟的时间里，他已经砍下了14分。 这一波突然的得分暴走，让水钟队建立了10分的领先优势，胜利的天平迅速向水钟队倾斜。 巨龙的教练在场边直摇头，真是大意了。 高中生比赛，球员们的战术素养没那么高，一些球员的能力也不太够。 所以一旦遇到某个棘手的天赋型选手，教练会很头疼。 这时候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你手里也有个天赋型选手。 巨龙的天赋无疑在凯文-约翰逊这里。 可是下半场许勋继续像疯子一样贴住凯文-约翰逊，而甘国阳像条狼埋伏在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出来给你一口。 约翰逊打得极为难受且崩溃，在一次进攻中他终于忍受不住许勋的纠缠，一肘将许勋顶开，许勋摔出了底线。 裁判吹了他的恶意犯规，双方还算冷静没有爆发冲突，巨龙被判了两罚一掷，甘国阳站上罚球线继续上分。 他已经拿到23分了，而且丝毫没有衰减的势头，反而越来越勇猛。 甘国阳在高位面对防守时的跳投终于没进，可是他落地后立刻冲入内线，在三名巨龙球员中间把球抢了下来，接着快速起跳一个近距离的跳投命中。 一系列动作流畅连贯，都没有给对手反应过来，防守一下的机会。 “25分了，你猜我会不会拿到40分，凯文？” 甘国阳对凯文-约翰逊的施压没有结束，甚至才刚开始。 水钟队的队友们也非常配合的将球往甘国阳手里送，这是效率最高的进攻方式。 富兰克林在突破中吸引防守，一个高抛传球到篮下，甘国阳高高跃起，接球双手暴扣得手！ 这是甘国阳拿下的第30分，他中场休息时和队友们说了，他想拿40分。 分差被拉开到了15分，巨龙队在甘国阳凶猛的进攻冲击下支撑不住了。 这是核心对碰下的完败，水钟可以锁住伱的核心，而你锁不住水钟的核心。 高中生球队很容易发生垮塌式的溃败，而为了阻止甘国阳继续得分，巨龙开始对甘国阳围追堵截甚至不惜犯规。 可是犯规次数到了以后，甘国阳站上罚球线就是给他送分——甘国阳每天至少练200次罚球，休息日也不例外。 最后1分钟的一次防守，甘国阳再度将凯文-约翰逊的突破防下来，然后拿下球后自己运球推进快攻。 无人拦截，一条龙杀入篮下，轻松写意的滑翔扣篮，为自己的40分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凯文-约翰逊叉腰站在后场，表情写满了崩溃，他没想到自己无意间一句吹牛，却遭到了惨痛的打击报复。 可是在比赛结束后，甘国阳却主动和凯文-约翰逊握手、拥抱，并说：“抱歉我进入了状态，完全停不下来了，40分不是我的本意。你要好好练习一下你的中远距离投篮，那样会让你更加难以防守，而不是被两个人搞定。” 少年在球场上的恩怨情仇是很容易消散的，约翰逊也抱了抱甘国阳，道：“我知道，请你把冠军带回北加州。” “我会的，荣耀属于北加州。” 两人的对话，仿佛两队打了北加州冠军争夺战，胜者就要去洛杉矶争夺加州冠军了。 完全没有把半决赛另外一组对手放在眼里。 第五十一章 先发制人 甘国阳没有把半决赛另一组对手放在眼里是有一定道理的。 因为另一组胜出的球队不是别人，正是华盛顿高中。（注：历史上华盛顿高中拿到了1982年北加州division1冠军，但总决赛输了。） 旧金山的两支球队兜兜转转，又在北加州锦标赛的决赛碰面了。 这是两队近期的第三次对碰，前两场双方各胜一场，这场将是双方今年的决胜战。 比赛时间定在2月17号，一周前还很热闹的喜来登酒店，只剩下北侨中学和华盛顿高中两支球队了。 中午在自助餐厅吃饭的时候，两队碰面，但互相都不说话。 决战临近，氛围还是相当紧张的。 但要说最紧张的人，肯定是昆汀-史蒂芬森了。 甘国阳上一场单场40分，下半场狂砍33分，史蒂芬森在场边都看在眼里。 对此他不仅没有想要一雪前耻的欲望，反而对17号要再度对阵甘国阳而感到害怕。 旧金山联盟决赛留下的阴影确实有点深，更重要的是，凯文-约翰逊要拿40分的消息是史蒂芬森告诉甘国阳的。 当时史蒂芬森也就是多嘴说一句，没什么目的，反正球员们住在一起，聊八卦传消息是很正常的。 哪知道凯文-约翰逊没拿到40分，甘国阳反而半场33分，一场40分把巨龙队打爆。 史蒂芬森看得冷汗直流，导致他在半决赛发挥平平，一半时间被教练摁在了板凳上。 他甚至在心里期望，干脆别赢了，赢了又要打水钟队，这谁受得了啊。 不过华盛顿高中的整体实力还是很不错的，他们2分险胜对手，拿到了争夺北加州冠军的机会。 17号一整个白天，史蒂芬森都感到不舒服，马桶连着上了好几次，却又拉不出来。 中午吃饭，两队互相不打招呼，吃过饭以后，史蒂芬森想主动和甘国阳聊聊。 哪知道甘国阳根本不理他，径直回了酒店房间，完全是一副敌对的态度。 这让史蒂芬森更加的紧张，甚至心慌意乱，下午热身训练时他和教练说自己不舒服，没有参加。 到了晚上比赛正式开始，赛前史蒂芬森内心煎熬，想着干脆说自己生病算了。 但最终他还是站上了球场，在中圈准备和甘国阳跳球——五分钟之前，他还在更衣室厕所里干呕。 “甘，我今天感觉不太好。”跳球前，史蒂芬森主动对甘国阳坦白。 “我知道，好好比赛吧。”甘国阳今天没想用垃圾话刺激史蒂芬森。 心理战这个东西，讲究点到为止，过犹不及，达到目的就可以了，真正决定比赛胜负的还是硬实力。 两支球队第三次对碰，互相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大家都老熟人了，车马炮展开硬碰硬吧。 可是甘国阳的心理战结束了，史蒂芬森的创伤却还在，从比赛跳球开始，昆汀就有些神经兮兮的。 篮下对抗，史蒂芬森站在甘国阳身边叨叨：“我今天一直想拉肚子，但我拉不出来，我不太舒服，可是我还是来比赛了，我觉得这样重大的比赛我还是应该参加的…我会尽力的，但我状态确实不太好。甘，你能理解吧？” “是的，我能理解。” 说着，甘国阳在低位接到球，一个快速的翻身跳投命中。 他的脚后跟转身速度越来越快了，比一些锋线球员的转身还要迅捷。 这是甘国阳刻意训练的，他知道未来要面对很多比自己更加高大的球员。 “好球，这球投的漂亮，甘。” 史蒂芬森竟然还夸上了，这招叫先发制人，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都夸你了，你就别用垃圾话攻击我了吧？ 甘国阳本来也没想攻击史蒂芬森，他神情紧张，注意力都在防守当中。 双方开局对抗打得相当激烈，老对手了，互相熟悉，干就完了。 华盛顿高中制定了新的策略，不再用双塔消耗甘国阳，而是全队一起上，经常三人包夹。 甘国阳遭遇到了华盛顿高中的车轮战，以及……史蒂芬森的“精神攻击”。 在一次防守中，甘国阳盖掉了对手的上篮，但球没有被水钟队控制住，而是掉到了史蒂芬森手里。 史蒂芬森无人防守，篮下一个轻巧的上篮得手，拿下两分——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得分。 “对不起甘，我捡的。”进球后史蒂芬森主动解释，说自己是捡了两分。 甘国阳被他弄得有点烦，却又没办法，你还能骂他不成？ 华盛顿高中今天的策略执行的不错，内线没有被甘国阳打爆掉。 水钟队的外线有了很多机会，许勋、陈星、富兰克林都纷纷得分。 但他们都没有甘国阳那么强的得分爆发力，零敲碎打的，无法拉开分数。 甘国阳着实被好好针对了一次，今晚他的投篮感觉还不太好。 可能是上一场爆发消耗了一些运气，他好几次外线出手都刷筐而出，差一点点就进。 “噢，就差一点，太可惜了，甘。” 史蒂芬森不忘安慰甘国阳，可在甘国阳听来满耳的嘲讽。 但再看看史蒂芬森圆头圆脑，小心翼翼的样子，甘国阳知道这家伙不是在嘲讽自己。 真他妈的烦死了！ 好在进攻不灵，甘国阳还有稳固的防守——防守不会欺骗你。 这一场双方得分很低，半场结束25:24，水钟队领先1分。 到了下半场双方的命中率就更低了，比赛成为了打铁肉搏战。 原本因为雨水而有些冷的圣荷西市民大礼堂，被球员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而弄得白气蒸腾。 今晚这场决赛的现场还是挤满了观众，可能比前几天观众的数量加起来还要多。 大部分球迷都支持北侨水钟，不是因为圣荷西的亚裔多，而是大家都想看甘国阳这个神奇小子能进入加州总决赛。 激烈的比赛让球员们汗如雨下，甘国阳在暂停时不停用毛巾擦脸。 唯一没怎么出汗的人是昆汀-史蒂芬森——这家伙没怎么出力，但感觉表现还不错。 比赛进行到最后阶段，随着华盛顿高中一次反击命中，双方达成了44:44，平手。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十多秒钟，贝尔曼叫了暂停布置最后一攻。 绝杀战术，水钟队没少练习，这次终于用上了。 贝尔曼布置了一個甘国阳高位持球，吸引防守后手递手给富兰克林上篮的战术。 作为保险，底角埋伏了陈星和许勋，以及冲抢前场篮板的机会。 最后时刻，决定北加州冠军的一球。 甘国阳看到昆汀-史蒂芬森凑过来，忙道：“你别说了昆汀，我会绝杀你们的。” “噢，那真是太好了。”史蒂芬森毫不生气，反而迎合甘国阳。 甘国阳不受任何情绪的影响，裁判响哨后战术接球。 中锋出来接球的关键球战术，在那个时代不算太多。 甘国阳是水钟队持球最稳定的人，拿球后他自己运球到了罚球线。 华盛顿高中的包夹上来了，而富兰克林通过掩护从另一侧绕切，甘国阳一个直塞给到富兰克林。 富兰克林接球加速突破到篮下！上篮遭到了干扰，球在篮筐上颠簸了几下，最后滚了出来。 没有进。 昆汀-史蒂芬森准备抢篮板，然后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过来，让他无法起跳。 是甘国阳，他几乎和富兰克林同时冲入篮下，球还在空中他就飞了起来，接着将滚出篮筐的皮球补扣了进去！ 球进了！水钟队46:44，在最后时刻取得了领先！ 只留给华盛顿高中1秒的时间。 昆汀-史蒂芬森看着甘国阳振臂欢呼，凑过来想说些什么。 甘国阳道：“昆汀，我今天不太好，你放过我。” “噢，我只是想恭喜你…” “我怕了你了，比赛还没结束呢！” 第五十二章 球迷 最后1秒钟，奇迹没有发生。 一整场的肉搏战，让华盛顿高中的球员没有了进攻手感。 他们的最后一投还遭到了甘国阳巨掌的干扰，扔出了个三不沾。 篮下的吴志雄拿到球，将皮球扔向了半空，北侨中学的球员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庆祝他们朝着最终目标又前进了一步。 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甘国阳全场拿下19分28个篮板球，贡献了11次盖帽。 可以说他把自己的防守能力压榨到了极致，而华盛顿高中的球员也都拼尽了全力——除了昆汀-史蒂芬森。 不过史蒂芬森今晚也起到了巨大作用，罕见的在精神上对甘国阳造成了伤害。 如果不是甘国阳意志力坚定，最后一攻可能打不进，双方还要进入加时赛鏖战。 赢得北加州冠军，现场的气氛反而不如旧金山联盟冠军那么热烈。 圣荷西市民大礼堂的球迷起立为北侨中学鼓掌，但没有人进入场地，没有人陷入疯狂。 所以颁奖典礼得以在场地中央顺利进行，北侨中学全队拿着象征北区冠军的奖杯，在球场中央拍了一张集体合照。 等到仪式结束时，市民大礼堂已变得空空荡荡，外面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全然没有冠军的热情。 “感觉拿北加州冠军，还没有旧金山联盟的冠军过瘾。”拿了奖杯后在更衣室里，甘国辉吐槽。 “那当然啦，旧金山都是我们的人，有好多华人……圣荷西日本人最多了。”陈星解释道。 圣荷西有很多日裔生活，但他们在二战中被囚禁、劳改，战争结束后，想方设法脱离日本的影响，成为彻底的美国人。 相较而言，湾区的很多华人保留了更多和母国的联系，并以此为骄傲，北侨中学的授课内容都充满了中国文化。 “喂，今天没什么人为我们庆祝冠军，我们自己庆祝一下好了，大家唱首歌好不好。”甘国阳提议，大伙一致同意。 可是到底唱什么歌，大家却犯起了难。 很多流行歌曲不适合合唱，而且也和胜利无关。 有些歌你会唱，他不会唱，没法合唱。 商量了一会儿，甘国辉道：“咱总不能唱‘星条旗永不落’吧，那歌太难我还不会唱呢。” 黄振藩突然说：“不如我们唱‘我的祖国’，小学的时候大家都学过吧？”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虽然身在海外，但《我的祖国》这首歌的影响力却遍及全球华人，是很多人小时候的启蒙歌曲。 除了贝尔曼、富兰克林和许勋不会唱，剩下的人都开始合唱“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一曲唱完，大家眼里竟有了点点的泪花，贝尔曼虽然听不懂，却也有些感动，认定这是一首很好的歌。 甘国阳对许勋说：“阿勋，你也唱一首你们韩国人的歌吧。” 许勋抓了抓脑袋，想了会儿道：“我…那我就唱一首‘爱国歌’好了。” “朝日鲜明的此江山金银宝藏多么丰富，三千里锦绣河山……” 许勋平时话不多，歌唱的倒还不错，就是唱着唱着脸有些红。 最后轮到让富兰克林唱一首，大家以为富兰克林会来一首爵士或者流行歌曲，没想到他用低沉的嗓音唱了一首黑人歌曲《老人河》： “有位老人，他叫密西西比，那位老人，我并不想效习，因为它不在乎人间的疾苦……” 这首歌曲反映了南方密西西比河上，美国黑人的悲惨生活，一时间把更衣室的氛围唱的有些沉重。 贝尔曼打断了富兰克林，道：“行了行了，大家都别唱了，我们他妈的还是篮球队吗？还是庆祝胜利吗？你们一个个可都是歌唱家，而且是歌唱祖国，歌唱黑人悲惨生活的伟大艺术家。上帝，我带了一群什么样的球员……收拾收拾，回酒店，明天滚回旧金山，后天记得训练！” ----------------- 虽然在圣荷西，北加州冠军遭到了冷遇，但第二天回到旧金山，北侨水钟队还是受到了热捧。 这是cif历史上的第一个真正意义的北加州冠军，3月1日他们将代表整個北加州，争夺加州总冠军。 唐人街北侨中学的校园内从来没这么热闹过，一批又一批的记者、华人团体、知名政商人士来到北侨中学，对水钟队进行采访、慰问、鼓励，还有送上赞助。 一些商业品牌也上门洽谈合作，他们的主要目标是甘国阳，希望他能为品牌做代言。 不过甘国阳拒绝了这些高价代言广告，表示要代言，就要整个水钟队一起，收益也大伙儿一起平分。 最终他们为一家运动衣销售商和一家篮球品牌商拍摄了平面广告。 关于他们球队的一篇中篇报道登上了1982年2月份的知名体育杂志《体育画报》。 贝尔曼告诉大伙，如果3月1号他们能拿到加州总冠军，那成为3月份的《体育画报》封面不是没有可能。 有关甘国阳的报道文章越来越多，他的影响力开始从旧金山-湾区，逐渐扩展到整个北加州。 篮球界开始越来越多的谈论这位华人篮球天才，不过当时的人还无法预估，他将在篮球界产生多大的影响。 相较于在旧金山-北加州的声名鹊起，甘国阳在天赋卓绝的南加州尚未引起太多注意。 在洛杉矶，在圣迭戈，在长滩，那里最不缺的就是篮球天赋。 比尔-沃顿、盖尔-古德里奇、格雷格-巴拉德，以及未来一大批天才球员。 u，南加州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洛杉矶湖人，都是全美闻名的篮球队。 2月28号，水钟队乘坐飞机抵达了洛杉矶，然后被机场大巴带到了一家离大西部论坛球馆比较近的，所谓“洛杉矶国际机场-霍利克雷特酒店”，名字听起来很唬人。 可是到了以后大家发现，就是一家两层楼的汽车旅馆，motel。 房间装修很普通，卫生条件糟糕，地毯上都是一个个被烟头烫出来的破洞。 有些房间的床单还沾了血渍没有洗干净，不知道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最糟糕的就是酒店没有加长床，这对甘国阳和富兰克林这两个高个子来说是个大麻烦。 贝尔曼和球队领队刘老师打电话向cif赛事组织委员会打电话，希望换个酒店，但他们表示附近已经订不到房间了。 “谢特，南加州的这些家伙，就是这么组织今年最重要的比赛的吗？”挂掉电话的贝尔曼啐了口唾沫骂道。 “南加州对这次冠军志在必得，所以肯定是给我们制造麻烦。” 去年第一届cif加州锦标赛，最后两个奥克兰球队争夺冠军。 今年分成了南北加州，南加州无论如何也想把冠军留在洛杉矶。 最后，贝尔曼想办法用柜子和枕头，给甘国阳和富兰克林拼了两张加长床，凑合着睡一晚。 到了第二天他们又遇到了麻烦，那就是没有地方进行热身训练。 比赛在晚上进行，而白天大西部论坛球馆有别的用途，没法进去进行适应性练习。 南加州的赛事组委会没有给水钟队安排训练场地，并说晚上早点进场热身就行了。 反正两支球队都没有安排训练的地方，很公平。 贝尔曼气的直咬牙，骂道：“去你妈的这群婊子养的。河畔理工高中离大西部论坛就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他妈的要什么训练场馆！” 但抗议依旧无效，没有安排就是没有安排，贝尔曼和刘老师只能自己想办法。 刘老师联系了中华奋进会在洛杉矶的分会，他们想办法找了大西部论坛球馆附近的一家中学。 中华奋进会曾经对这所中学进行过捐助，校长得知情况后，同意将校篮球馆给水钟队使用两个小时。 于是，吃过午饭的水钟队前往中学的体育馆进行热身，为晚上的比赛做准备。 训练刚进行了半个多小时，又有一群人进了体育馆，是这所学校的女子篮球队。 女篮的教练说她们下午有比赛，要进行热身，贝尔曼说他们和校长申请过了。 两人都是倔脾气，争执不下，便去校长办公室请校长说理。 水钟队的球员们只好停下练习，而女孩们换好衣服，开始在场上热身。 水钟队的球员们在场边看的很认真，看女孩子打球的热身效果，不比在场上跑动、投篮来的差。 他们还惊奇地发现，这群女孩中竟有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姑娘。 “喂喂喂，那个女孩很漂亮啊，身材真好。你说她是华人，还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 “这个身高，这个面相，还用说么？肯定是华人啦。” “谁去找她要个联系方式啊，趁教练还没回来。” “要了有个屁用，我们打完比赛就走了，你以为你能留在洛杉矶啊。” 几个家伙讨论的很热烈，而甘国阳却拿着球在场边进行运球练习。 他特意闭上眼睛来提升自己的球感，耳边都是嘈杂的谈论，却影响不了他。 忽然议论声停止了，跟着他听到一个脆生的声音，“你好，你是不是阿甘？” 他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白衣黑裤的女孩站在跟前，手里拿着篮球。 应该是刚刚他们谈论的那个女孩，黑头发，确实很漂亮，有点像…… 甘国阳脑子里总觉得她像某个电影明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你好？我没有打扰你吧？”女孩又问道，她抿起了嘴。 “哦，没有。是，我是姓甘，我叫甘国阳。” “果然是伱！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你打球很厉害。今晚，你要加油！”说完，女孩笑了笑，拿着球跑回去热身了。 女篮球员们也是一阵骚动，不知道和女孩说了什么，弄得她一阵脸红。 而看到她的笑容，甘国阳想起来，这女孩长得像王祖贤。 第五十三章 我没听见 （定时时间搞错了，定成9号22:00了，才发现，非常抱歉） 贝尔曼和女篮教练争执的最终结果，是两队平分球场，各用一半。 贝尔曼对此忿忿不平，“法克，我们晚上要在大西部论坛争夺加州冠军，要cbs电视台直播，结果下午连个热身训练的球馆都找不到，还要和一群姑娘们共用球馆！” 教练非常不满，球员们可不这么想，小伙子们和姑娘们一起热身训练，浑身上下更有劲了。 一个个跑的比平时更快，跳的更高，在上篮训练的时候，都开始尝试扣篮了。 看着这群有发情迹象的小马，贝尔曼大声呵斥，却惹得对面的姑娘们咯咯直笑。 好了，更加兴奋了。 女篮的教练是个40多的中年女人，对贝尔曼的粗鲁语言很是不屑，两人没一会儿又吵了起来。 这下训练是进行不下去了，贝尔曼攒了一肚子气，收队离开，直接去大西部论坛球馆等候。 离开时，甘国辉点了点甘国阳，道：“喂喂喂，堂哥，刚刚那姑娘好正点的，个子又高，你不留個联系方式吗？” 陈星也道：“是啊是啊，你看你看，人家还在看你，你过去留个联系方式吧！” 甘国阳摇摇头，道：“马上就要比赛了，别瞎想，快走吧。” 说着，甘国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球馆，没有去看那个女孩。 可嘴上这么说，他脑子里还是闪过女孩那浅浅的笑容，心里有些好奇，她是谁，怎么认识自己的？ 女孩也没有追上来给电话号码，两人似乎就这么萍水相逢，擦肩而过了。 甘国阳心里装的都是篮球和今晚的比赛，别的东西很难挤进去。 离开中学到了大西部论坛球馆，球员们一直等到四点半才得以入场进行热身。 这座斗兽场一般的圆形建筑，是洛杉矶的篮球核心地带，与纽约的麦迪逊花园广场一东一西，为全美最著名的室内体育馆。 洛杉矶湖人从1967年开始将这里作为主场，见证了湖人最近十多年的辉煌、落寞和重新崛起。 和奥克兰体育馆一样，这里也举办了大量的音乐演唱会，知名的乐队、音乐人都在这里进行过表演。 和那些鼎鼎大名的人物们相比，北侨中学的球员不过是小虾米，从他们进入论坛球馆开始就没有得到正常对待。 没有工作人员引导他们进入更衣室，刘老师边问边摸索，好容易找到属于他们的更衣室，结果门却锁着，没钥匙。 早就积攒了一肚子火的贝尔曼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一脚把更衣室的门给踹烂了，然后从兜里掏出几张绿票子给刘老师，让他帮自己交赔偿金。 “南加州的人都他妈的是狗屎。今晚这场比赛我们一定要赢！” 贝尔曼对这次加州竞标赛总决赛的行程安排相当不满，糟糕的居住环境，差劲的食物，没有训练场地，还有冷漠、不到位的接待。 相较于贝尔曼的暴躁，水钟队的球员们倒是很平静，他们在更衣室里换衣服，聊着天说着话，一路上都没有抱怨。 甘国辉说，“我们能打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人家肯定不会让我们那么容易赢球的，这里是洛杉矶，又不是旧金山。” 许勋说，“比在韩国好多了。” 甘国阳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吃饱喝足我们就能击败对手。” 富兰克林说，“我赤着脚饿着肚子也能打球。” 其他球员也对这两天的“特殊”待遇没有怨言，他们只是想着赢下比赛。 他们肩负了北加州的期望，而且他们从父辈那里知晓，中国人能吃的苦可比这多多了。 对大家的这种态度，贝尔曼深受感动，道：“我为你们感到骄傲。洛杉矶人会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代价。” ----------------- 晚上六点半，水钟队换上红色的球衣，站在了大西部论坛球馆的地板上。（真实1982年cif总决赛是在奥克兰体育馆进行的，83年在洛杉矶。） 昨天湖人刚刚在主场打完和骑士队的比赛，地板都没更换，场地中央保留着湖人的logo。 技术台上悬挂着“californiastatebasketballchampionship（加利福尼亚州冠军赛）”的横幅。 能够容纳17000多人的论坛球馆，在临近比赛开始时，已经坐了有15000多人，球迷还在源源不断往里进。 当前的nba联盟，湖人是人气最高的球队，主场上座情况最好，但上一场常规赛也不过有14000多球迷到场。 这场加州总决赛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在这种大型体育馆内，面对上万名球迷观众比赛，心理感受和在中小体育馆是完全不一样的。 高耸的穹顶，闪耀的灯光，山呼海啸一般的噪音，如同古罗马斗兽场，又好像宏伟的宗教祭坛。 球员们是角斗士，是神灵的祭品，站在场地上，比赛不再只是比赛，而是决斗，是关于信仰的祭祀。 今晚水钟队的对手是来自洛杉矶的河滨理工高中，在这场比赛之前两队从未碰过面，甚至完全不了解对方。 在录像技术不发达的80年代，双方都没有看过对方的比赛录像，互相之间一无所知，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遭遇战。 唯一对河滨高中有所了解的人是甘国阳，因为他在查看比赛大名单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雷吉-米勒。 比赛开始之前，甘国阳搂着许勋的肩膀，道：“阿勋，比赛的时候多盯着点那个30号，不要因为他离得篮筐远就放松警惕。” 许勋点了点头，他是水钟队外线的防守箭头，死缠烂打的防守型后卫，他敢于撕咬加利福尼亚任何一个超级外线得分手。 比赛即将开始，现场的解说、裁判、记者、播音员纷纷就位，分布在球场四周的几台大型电视直播摄像机将镜头对准了球场。 这是一场现场直播，加利福尼亚几十万的电视观众将在家中收看这场比赛——比赛的收视率超过了一场普通的nba比赛。 出场仪式时，当现场的播报喊出“sunny-gump”的名字时，观众席有了一阵小小的起伏，某个区域有人在欢呼。 甘国阳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看台上的灯光已经熄灭，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应该是洛杉矶的华人球迷团体。 在介绍河滨理工高中的球员时，现场的声音明显要大很多，尤其是介绍到“雷吉-米勒”。 倒不是因为雷吉-米勒在洛杉矶有多么出名，他是个不错的球员，但真正有名的是他的姐姐——驰名全美的女篮巨星，单场拿下105分的超级得分手谢丽尔-米勒。 她在南加州名气极大，是家喻户晓的篮球明星，雷吉不过是活在她阴影下的可怜弟弟。 直播摄像很适时的将镜头切给了坐在场边观战的谢丽尔-米勒，姐弟俩长得如出一辙，都是瘦长的身形。 比赛在一种压抑、沉闷的气氛中开始，一是因为这场比赛非常重要，是第一次南北加州争霸，双方从球员到教练都很紧张和谨慎，二是因为当时的篮球比赛娱乐元素少，现场没有啦啦队，也没有什么花哨有趣的互动活动，球迷们在现场好像在观看一幕严肃的话剧，这点直到后面几届才有了改进。 双方一开始的攻防都打得很慢，阵地战、联防、不断的传导球，谨慎的出手。 之前没有过对战经历的两支球队，在互相试探对方的强度，如同在野外遭遇的蛇与豹在对峙。 豹看起来更庞大，有锋利的牙齿和爪子，似乎一掌就能将蛇拍死。 可是蛇有毒，豹子只要被咬上一口，就会一命呜呼。 河滨理工高中更像毒蛇，他们的头号得分手是那个看起来瘦弱、不起眼的30号。 只有甘国阳心里清楚这是一个危险的球员。 为了方便电视台直播，和足够多的广告商合作，决赛不再是上下半场制，改成了4节48分钟制。 这对球员的体能，球队轮换提出了更大的考验，这也是贝尔曼白天一定要找地方热身的原因。 甘国阳在第一节慢吞吞的参与到球队的攻防中，他收起了自己的牙齿和爪子，和毒蛇不断周旋。 双方在场面上势均力敌，在第一节结束时打成了16:16平手，甘国阳在首节拿到4分，抓下了7个篮板球。 两队的进攻打得很温和，得分大量来自于外线投篮，两队都坚持联防，外线的出手机会不少。 到了第二节，画风突然出现了变化。 比赛的节奏加快，甘国阳没有在场下休息，水钟队的攻防一刻也不能离开他。 雷吉-米勒在防守中突然出手，将球从富兰克林的手中断掉，然后迈着有些内八的步伐，运球一条龙快下。 在快接近篮筐时，米勒稍稍放慢了速度，他调整步点准备来一个双手扣篮。 这时他的余光瞥到了场边的姐姐，姐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是要为自己的扣篮欢呼对么？ 可是看表情好像不对，她张大嘴在喊什么，她在喊什么？大西部论坛球馆里实在是太吵闹了，米勒根本听不清。 他自顾自地起跳，准备双手灌篮，然后后面一个大手伸过来，将球硬生生给摁了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我姐姐当时站起来不是为我欢呼，而是朝我大喊‘后面有人’，大西部论坛球馆太吵了，我没听见。】 ————————1995年出版雷吉-米勒传记《ilovebeingtheenemy》，节选。 第五十四章 激情 “水钟队的中锋桑尼-甘从后面盖掉了河滨高中雷吉-米勒的上篮！他是从后场一路狂奔追了过来！” 电视台用慢镜头回放甘国阳的这个大帽，解说员原本平淡的声线，也瞬间跌宕起伏。 感到惊叹的不仅仅是cbs电视台的直播员，大西部论坛球馆的洛杉矶球迷们同样吃了一惊。 米勒在三分线附近抢断（地板没换），前场空无一人，甘国阳那时在三秒区。 可是当米勒持球来到篮下时，甘国阳已经像豹子一样飞奔赶到，从身后将球大帽了下来。 原本有些松散、沉闷的球馆，因为这一球而变得有些活跃起来。 对于看惯了高水平大学篮球和nba比赛的洛杉矶球迷而言，这场高中比赛的水平实在是有点次。 速度慢，个子矮，联防让双方的攻防看起来拖拖拉拉，还有一支几乎全是华人的球队，观赏性并不高。 之所以有这么多人来论坛球馆看球赛，一是因为这场比赛有着重大意义，涉及南北加州之争；二是因为比赛的票价便宜，有很多都是赛事委员会给各学校、团体的赠票。 观众们看体育运动，追求的就是速度、力量、爆发力，享受对抗瞬间带来的心跳加速和荷尔蒙释放。 技巧性和战术性强的篮球比赛固然赏心悦目，终究不及原始力量带来的刺激感。 这也是为什么nba转播合同只有8800万，棒球在逐渐衰落，而nfl能签下21亿的合同。 但甘国阳长途奔袭的盖帽，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一颗石子，开始逐渐泛起涟漪。 从球迷到球员，都逐渐兴奋起来。 这球被盖出了界，球权依旧在河滨理工高中手中。 他们打了一个巧妙的边线球战术，雷吉-米勒在底角接到球后远投出手命中。 两分还是被拿下了，进球后的他冲着甘国阳点了点，“我还是拿到了！你的盖帽没用！” 米勒居然胆敢主动向甘国阳挑衅，这瞬间激发了甘国阳的好胜心。 上一场甘国阳被昆汀-史蒂芬森弄得有点神经衰弱，这场嘴巴比较收敛。 米勒既然打开了这扇死亡之门，那在分出胜负之前，争斗是不会罢休的了。 甘国阳冲着陈星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在高位做了一个挡拆的配合。 甘国阳顺下，陈星把球往空中一抛，甘国阳跳起接到球，落地后运球往里一挤，轻松撞开河滨的中锋，暴起一個双手扣篮得手！ 这个过程一气呵成，甘国阳的冲击力，河滨高中的白人内线根本无法抵挡。 豹子开始伸出他的爪牙。 “这才是扣篮。听说你姐姐都会扣篮，而你却不会，是吗？” 甘国阳知道一点雷吉-米勒和他伟大姐姐的故事。 这将是两人今晚“亲切交流”的主题之一。 米勒最讨厌别人拿他姐姐说事，仿佛他一辈子要活在姐姐的阴影下。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在比赛中单场拿下了39分，回到家后兴奋地问姐姐“你比赛里拿了多少分”，准备接下来炫耀一把。 结果谢丽尔说“我拿了105分”，米勒就崩溃了。 现在谢丽尔就坐在场边，在之前已经结束的cif加州锦标赛女子组比赛中，她率领河滨理工毫无悬念的拿到了冠军。 今年她将高中毕业，4年时间里率领球队132胜2负，有很多大学向她伸出了橄榄枝，只要她想，可以去任何一所学校读书、打球。 甚至国家队都在召唤她，这个能在比赛中扣篮的女将，被认为可能成为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女篮运动员。 而她可怜的弟弟，正在被一个北加州来的，黄皮肤黑头发的华人中锋羞辱。 米勒试图在进攻中突入到篮下，直接挑战甘国阳。 可是身躯瘦弱的他，怎么可能占到便宜，又吃了一个大帽！ 这次盖帽，甘国阳直接将球拍到了富兰克林的手上。 富兰克林发动了快速反击，河滨理工的回防速度很快。 两队开始铆足劲防守，加速奔跑。 米勒吃了一帽后立刻回防，利用他瘦长的手臂，在空中帽掉了富兰克林的反击上篮！ 可甘国阳从后面冲上来，捡到皮球，暴起就要扣篮。 米勒来不及再防一个人，他直接上手去推甘国阳。 结果，甘国阳还是把球扣进了篮筐，米勒还被吹了一个防守犯规。 2+1，甘国阳站上罚球线。 “该死，推不动。” 米勒以为轻轻一碰就能破坏平衡，让甘国阳打不进。 哪知道在空中甘国阳保持住了平衡，他的力量和爆发让米勒心惊。 难怪这支华人球队能打入总决赛，难怪赛前，好多人在议论这个阿甘。 一股强烈的斗志在米勒心中燃起，他不是昆汀-史蒂芬森，面对强大的对手，他只想去挑战，绝不退缩。 加罚命中后，甘国阳又讽刺米勒手劲小的像姑娘——当然，不是他姐姐那种姑娘。 而米勒不再头铁尝试去冲击篮下，而是通过和队友的配合，寻找外线的出手机会。 许勋在防守凯文-约翰逊时效果不错，因为两人身高差不多，许勋可以靠体能纠缠。 可是对米勒效果就差很多了，因为米勒身高接近2米，又是远射的打法，许勋很难干扰他。 水钟队采用的还是联防，这就给了米勒更多外线出手的机会，他连续命中三次中距离投篮。 他的手感开始火热，投篮命中后他指着甘国阳大喊：“你没法命中一个投篮，你这个蠢货！” 可甘国阳马上在进攻中投中一个远投，回击米勒：“你投篮的时候难看得像一只蟑螂，你姐姐没好好教你怎么出手吗？” 双方的火气越来越大，措辞也是越来越激烈。 之前和甘国阳对喷的球员，往往几个回合下来，就被治得服服帖帖了。 而米勒不同，即便场面、数据落入下风，他反倒越挫越勇，敢于出手，也敢于张口。 当然，米勒也是第一次遇到球风、言辞如此锋锐的对手，有好几次他都绷不住想动手了。 可是看到甘国阳的身形，以及和他对抗时感觉到的力量，想想还是算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双方的得分在第二节一路飙升，从16:16平，一直打到41:43，水钟队领先2分结束上半场。 在临近上半场结束的时候，河畔理工高中最后一次进攻，米勒在外面面对甘国阳的协防，命中了一个超远距离的投篮。 他是站在三分线外出手的，如果不是高中比赛，这球就是一个三分球。 “你还差一点，你就差一点盖到我！是你的手不够长，还是伱的脚太慢？你在可怜我吗？为什么不盖掉我！为什么？” 进球后米勒冲着甘国阳一顿输出，甘国阳想用进球反击，可是上半场比赛时间快结束。 他单手将皮球扔向前场，一个跨越一整个球场的超远球，砸在了篮脖子上没有命中。 全场球迷都叹息了一声，这球没进太可惜了。 米勒都看呆了，甘国阳单手一甩，球竟然飞这么远，而且差点进了。 这家伙的力量和手感都非常可怕。 没能命中奇迹球，甘国阳转而将愤懑都发泄给米勒。 在其他球员和裁判都准备退场的时候，两人在中场激情对喷。 最后裁判和队友不得不将两人拉开，各自回了更衣室。 显然，甘国阳也打出火来了，现场球迷更是大呼过瘾。 他们更加期待下半场的比赛了。 同时，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也正在场内外发生着。 第五十五章 Thriller 【1982年cif加州锦标赛division1的决赛，在电视直播历史上的影响力被低估，那是一个见证电视直播奇迹的夜晚。它为nba未来的转播策略提供了良好的样板，以及两个标志性的人物。】 ————————2001年出版作品《theultimateassite：thertionshipandbroadcaststrategiesofthenbaandtelevisiowork》/johna.fortunnato（终极助攻：nba和电视网络的关系和广播策略，作者约翰-a-福特托纳），节选。 两队中场休息的15分钟，位于纽约cbs电视台总部的导播室开始向电视投送广告：汉堡王的牛肉饼汉堡以及家乐氏的盒装玉米片。 cbs去年11月新上任的体育部负责人尼尔-皮尔森在导播室问了一嘴：“中场休息了，尼尔森公司有没有把收视率数据传输过来？” 导播室内一阵忙乱后，一位工作人员拿着一张传真过来，道：“刚传过来的数据，收视率大致是4.3，还算不错，和一场nba常规赛的收视率差不太多。” 尼尔森是美国最大的电视收视率调查公司，他们采用信号接收器和问卷调查两种方式，为各家电视台统计节目的收视率，为电视节目的优劣和广告报价提供数据依据。 中场休息的时候，尼尔森公司将信号接收器统计到的粗疏数据传到了cbs电视台体育部，这个数据没有经过处理并不精准，但这是皮尔森要求的，他等不到精确的数据出来。 看到这个结果，皮尔森眉头紧锁，因为对cif加州锦标赛进行直播，是他11月上任体育部负责人后做的重要决定之一。 80年代篮球市场的发展不尽如人意，职业篮球更是进入低谷，1981年总决赛的收视率只有6.7，是1979年ncaa决赛收视率的四分之一。 借助这种低谷，皮尔森刚上任后在与nba的转播合同谈判中，抓住了联盟的痛脚，以8800万的超低价格拿下了转播合同，算是皮尔森的开门得意之作。 可一旦签了合同，皮尔森当然希望篮球市场能回暖，有更多的人愿意看篮球节目。 这场cif的南北总决赛就是皮尔森的一次尝试，而在一个月之后，3月29日，cbs还将直播大学ncaa的总决赛，高中、大学轮番上阵。 他希望这类青少年体育赛事能吸引年轻的篮球迷，让市场看到不同于职业篮球的比赛，塑造篮球积极向上的形象。 “4.3的收视率，只能说马马虎虎，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等到了第三节、第四节，流失的观众会越来越多，最后出来的结果肯定没有4.3这么好。” 皮尔森对4.3这個收视率没有太失望，但也不算太满意，他想自己还是高估了高中比赛的吸引力。 虽然这场比赛噱头很足，南北加州之争，还有一支华人球队和他们的华人明星。 可上一个能吸引美国人的华人叫李小龙，他已经去世快10年了。 那个叫甘的年轻人，说实话，皮尔森没看过他的比赛，他实在太忙了没时间。 然而，在皮尔森和尼尔森公司数据实时监测不到的地方，在加州，在全美其它地区，有一些事情在发生。 在旧金山，在甘家菜馆，在唐人街的中餐厅，在韩国餐馆，在the-begining这样的酒吧，很多人聚在电视机前收看这场比赛。 第一节大家边看边喝酒、吃饭、聊天，而到第二节开始，当甘国阳送出那个盖帽时，一切有了变化。 人们开始变得专注，变得兴奋，变得更加投入，直到中场休息，甘国阳和米勒在中线附近对喷，人们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第三节了。 广告变得漫长，部分人决定回家，15分钟时间足够到家打开电视机，继续收看接下来的比赛。 夜晚，在洛杉矶的某个地下音乐酒吧，演唱进行到一半时，突然有个乐手拿上来一台电视机，说今天的演出到此为止，他们必须要看一场比赛。 下面嘘声一片，乐手却说，这是我一个死去的朋友要求我的，如果那个人打进了决赛，无论如何要看，去现场或者看直播。 有些人叫骂着离开了，大部分人留下来想看看是什么比赛——原来是篮球，呆板、无趣的东西，没什么意思。 可是当上半场结束的时候，音乐酒吧里的人反而比之前更多了，大家都投入到了比赛中，那个11号和30号的对决令人兴奋。 中场休息，又有人离开，他们想找个别的什么地方看完这场比赛，去商场，去教会，或者什么能收到cbs电视台的地方。 在纽约，奥林匹亚大厦的办公室，大卫-斯特恩正在一条一条审核修改劳资协议的草稿，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进行修改了。 从去年夏天开始，nba劳资双方陷入了谈判的泥潭中，老板们想削减开支，设立新的收益分配体系，尤其是要设立工资帽来控制不受限制的薪水。 而球员方面坚决不同意，斯特恩作为联盟的商业和法律执行副总裁（奥布莱恩80年专门为他设立的新职位，他一个人负责法律、营销、公共关系、电视广播等一揽子事务），和球员工会主席拉里-弗莱舍展开了针锋相对的对决。 弗莱舍在1964年全明星罢工、1970年罗伯特森诉讼案、1976年aba-nba合并中，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也是联盟知名的经纪人。 小他12岁的斯特恩是联盟在法律经验、身体精力以及狡猾程度上，唯一能和弗莱舍相抗衡的人。 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斯特恩头都没抬只说了一声进来。 “大卫，别忙了，有场比赛一起看一下吧。” 是总裁拉里-奥布莱恩的声音。 斯特恩忙抬头，问道：“什么比赛？今天是3月1号，联盟没有比赛。” “联盟不是篮球的全部。走，一起看，我看了上半场，很有意思。你打电话给格拉尼克、贝特曼，让他们也打开电视。让越多的人看越好。” 斯特恩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跟着拉里-奥布莱恩离开了办公室。 在全美更多的角落，那些在汽车上听体育广博的人，在家里开着收音机一边听比赛一边看报纸的人，在别人家里做客被电视比赛吸引的人。 他们中有一部分回到家立刻打开了电视，一部分关上熟悉的收音机，决定打开电视看看情况，一部分趁着中场休息决定回家，到家后又打开了电视机…… 在1980年代，邻里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后来那样生疏冷漠，在加利福尼亚、纽约、马萨诸塞、德克萨斯，那些中产社区里，青年、成年男性聚在一起喝酒、聊体育，说棒球、橄榄球、赛马、骑牛。 这时有人出来说，“嘿，一场有意思的比赛，一起看吧。我朋友刚打电话过来，说很有趣。” 又或者在路易斯安纳、密西西比、阿拉巴马，贫穷但热闹的黑人社区，老人在院子里呆坐，孩子在外面玩耍。 三三两两有人经过时说：“cbs有一场比赛，大家都说不错，回去…爷爷！你别在院子里发呆了，回去把电视柜打开！” 在那个没有网络，人与人联系主要靠电话，所有消息发布都有滞后性的时代，一档节目或者一场比赛，在上半场开始后，到下半场收视率突然出现暴涨，是极少发生的事。 所有的宣传在赛前就确定了下来，关注的人会关注，不关注的也不会受到消息。 除非比赛中有人被打死了，否则大部分人不太可能中途打开电视去看这场比赛。 可是这场cif的加州总决赛，精彩的第二节带来了口碑提升。 同时，恰好在3月1号这天没有其他重大比赛，nba球队全部休息，ncaa疯狂三月还没有开启，nfl、mlb都在休赛季。 这场孤零零的加州高中篮球对决，忽然成为了焦点，也许很多人对这场比赛没有兴趣，可他们多多少少都听说北加州最近好像出了一个华人篮球天才。 抱着这样的好奇，他们决定打开电视看一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比赛，什么样的华人球星。 尼尔森公司放在很多家庭里的电视信号接收器开始接收到cbs体育频道的信号，它们通过信号塔源源不断传输到公司总部。 场上的球员并不知道盯着他们的眼睛在不断增加，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手，只有放置在场边的冠军奖杯。 比赛刚开始时的慢吞吞不见了，下半场刚开始就是刺刀见红的对抗，水钟队信任他们球队唯一的王牌，不断将球送到甘国阳的手中。 而河滨理工高中能走到总决赛靠的也不是运气，他们有着极为强大的外线投射能力，在联防为主的高中比赛里，他们是无往不利。 cbs电视台的解说节奏比上半场快了不止一倍： “11号，桑尼-甘，接球，转身，假动作，往里，上篮得手！” “河滨的快速反击，雷吉-米勒直接中投！球进了，一次仓促的出手，但球进了。” “水钟队没有停歇，他们的速度很快，甘从中路切入接球，扣篮！woh！单手的劈扣！” “河滨理工高中也命中了一个投篮，上帝我都没看清是谁投的，镜头没跟上。” “桑尼-甘无可阻挡，他突破了两个人的包夹，用力量杀入篮下，又是一个扣篮！” “甘在防守中盖掉了对手，反击，杀入篮下，甘空中接力，扣篮！水钟的进攻像疯了一样！河滨要叫暂停吗？” “没有，雷吉-米勒接球底角的长距离投篮，命中了！吼吼！mygod！双方的进攻，一刻都无法停歇。” 两队在第三节打出了可能是今年cif锦标赛上最为精彩的对攻。 甘国阳基本包揽了水钟队的全部得分，而米勒总是在危急时刻能命中投篮。 两人的进攻感觉都好到了极点，他们之间的骂战也一刻没有停止过。 在第三节结束时，两人“依依不舍”地在边线互相道别，甘国阳已经不再是过去那样点到为止，掌控心理了。 这家伙也上头了，把从贝尔曼脏话培训班那里学到的东西，一股脑朝着米勒倾泄，而米勒照单全收还赠送你几个。 贝尔曼将甘国阳拉回替补席，道：“甘，你打得很好，但你要冷静一些，别说那么多脏话。” “这家伙就是一坨屎，如果今天我不赢下这场比赛，我就把你吊死在球馆，鲍比！” “……” 甘国阳和米勒的激情对决，把现场球迷和电视机前观众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 在美国，没有什么比英雄主义对决更吸引人的戏码。 而整个70年代，nba有强者，但没有英雄。 拉里-伯德和魔术师约翰逊令人吃惊，他们在1979年的ncaa总决赛创造了收视率奇迹，达到了24.1，无人可望其项背。 但比赛的过程实际上颇令人失望，拉里-伯德21投7中，只拿到19分，没有什么悬念的输掉了比赛，人们想看的势均力敌没有发生，只留下伯德坐在板凳席抱头哭泣的身影。 而这场cif的南北战争，在第四节进入了战斗的高潮。 水钟这边没有人可以防得住米勒，而河滨理工更不可能有人阻挡得了甘国阳。 相对较低的整体水平，反而造就了两个少年之间的骑士对决。 整个第四节就是第三节的翻版，两人在场下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重新回到球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米勒纤瘦、灵巧、精准，而甘国阳就是一头黄色猛兽。 今晚甘国阳的扣篮可能比之前的比赛加起来都要多，水钟球员都看得出来，甘国阳真的很想赢。 两队的比分从中场休息时的41:43，一路犬牙交错，上升到了87:86。 一直压着河滨高中的水钟队在最后时刻出现了体能危机。 4节48分钟的比赛让球员们的消耗很大。 没休息好，没吃好，没有好好热身，都影响了球员们的状态。 他们咬牙坚持，许勋在最后时刻小腿抽筋，被抬下了场。 下场时他双眼噙满了泪水，紧紧抓住甘国阳的胳膊，但一句话都没有说。 甘国阳明白许勋的意思，他擦了擦汗重新回到球场，球队关键的一次进攻。 “包夹，包夹他！” 米勒冲着队友大喊，所有人都知道，水钟队只有甘国阳还有体能。 陈星差点失误，甘国阳出来接应，好容易将球控制住。 双人过来包夹，在三分线外，甘国阳被逼迫到了绝境。 “桑尼-甘，球要丢了…他还是控制住，把球抢了回来，中路，河滨理工的人在围追堵截，踩着三分线直接出手…”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 “…球进了！ohmygod！球进了！这球投进了！” cbs的电视直播，以及场边很多广播员都忍不住跳起来，叫起来。 甘国阳投中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远投，在三个人的合围下，在球几乎丢掉的情况下。 比分来到了88:87，水钟在距离比赛还有几秒钟时，反超了比分！ 整个大西部论坛都陷入了狂欢，球迷们已经不在乎南加州还是北加州，他们只想看到英雄的对决。 河滨高中叫了暂停，比赛还留给他们一点逆转的机会，现场镜头自然而然给到了雷吉米勒。 米勒这场19投13中，已经拿下了30分，他的投篮准的可怕。 这位谢丽尔-米勒的弟弟，能否和姐姐一样，拿到cif的总冠军，把荣耀留给南加州？ 暂停很快结束，在cbs总部，尼尔-皮尔森的办公室，一个工作人员匆匆忙忙跑进来，门都没有敲，推门而入，道：“皮尔森先生，尼尔森公司发来的最新的收视率数据！” “最新的收视率数据，比赛结束了吗？” “没有，到了最后时刻了，收视率已经达到了…” “多少？” “粗略估计，15.8，可能还低了。” “什么？” 皮尔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临近比赛结束，收视率涨到了15.8？翻了三倍！ 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总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皮尔森连滚带爬的去了导播室，他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围在那里看这场比赛。 最后时刻，雷吉-米勒的最后一投！ 米勒甩开了防守人，在右侧45度接球，三分线内一步的转身出手！ “米勒的最后一投！球…球被甘给点到了，被甘给点到了！他用手指点到了球，球被甘拿到！比赛结束，比赛结束了！” “来自旧金山的北侨水钟队拿到了这次锦标赛的冠军！奇迹，他们创造了奇迹！这是他们加入cif的第一年！奇迹！” 电视直播员的声音声嘶力竭，他也达到了自己的极限。 整个导播室一片欢呼，看起来大家都支持水钟队，支持这个突然崛起的华人球队。 皮尔森呆立在那里，他心潮澎湃，一种巨大的惊喜感充满了他的胸腔，像一颗子弹击中了心房，震颤从身体的中央向四肢传播，一直到指尖、脚尖和头皮。 他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发抖。 这就是体验奇迹的感觉吗？ 如此的奇妙，让人浑身颤栗。 【……在洛杉矶韦斯特莱克工作室，那时我全心全意投入到新专辑《thriller》的制作中，我们忘我的工作，除了音乐几乎什么事都不去关心……唯一的例外是3月1号那天晚上，我正在为了一首歌的旋律而苦恼，我感觉自己找不到那种感觉。唱片公司一直在催促，我感觉到压力巨大。弗兰克-迪莱奥这时找到我，他拉着我说一起看会儿电视，有篮球赛。我拒绝了，我对篮球赛没有太大兴趣，但他说这场比赛很有趣，非要看。cif的总决赛，我看了下半场，我第一次认识甘。最后时刻甘投中了致胜一球，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兴奋的手舞足蹈；但比赛还没有结束，雷吉-米勒有终结比赛的机会，他接到球出手了。但甘从很远的地方冲过来，侧面，从空中将球点掉了。然后球落在了他手里，他单手将球高高举起，全场都在欢呼，他好像篮球自由女神像。那一刻我浑身都在颤抖。我找到那种感觉了，那种激动、令人神往的感觉，我立刻回到录音棚，完成了thriller的录制…】 ————————1988年出版迈克尔-杰克逊传记《moonwalk》，节选。 （第一卷“gotobethere”完。） 第一章 6月 “阿甘： 你好，有段时间没有给你写信了，大概有两周了？ 最近我都在忙着复习，准备这学期的期末测试，所以收到你的来信没有及时回复。 感觉时间过的好快，这是给你写的第六封信，距离我们第一次遇见都过去三个多月了。 在大西洋的马尔维纳斯群岛上，英国和阿根廷之间的战争都已经结束了。 都说战争很残酷，如果世界上的战争都改成体育比赛替代就好了，既分胜负，也不流血。 不过我对战争一点都不了解，只是在学校听人说起，好像男生对这些比较感兴趣。 西班牙的世界杯已经开始了，如果英国和阿根廷能在足球上一分高下，不用打仗该多好。 我听了你给我寄来的michaeljackson的专辑《offthewall》，每一首都有认真听。 你知道我家里有开一个音像电子店，我爸经常放一些朋克、摇滚的歌曲，但我感觉太吵，有些老土了。 现在学校里的同学都爱听轻快活泼的流行音乐，店里卖的朋克、摇滚新专也在变少。 《offthewall》里我最喜欢的是don''tstoptilyougetenough，前奏真的好棒，他的假声也太完美了。 就是这专辑里的歌词都有点少儿不宜的感觉。 不知道你最近生活学习怎么样，是不是还每天训练，会不会觉得枯燥？ 真佩服你，果然打球要打得好，必须有坚强的意志力才可以，而我就是差一些。 你大学申请的工作做的怎么样了？上次你来洛杉矶试训了u，他们有告诉你结果吗？ 期待你的来信或者消息，也期待再次和伱相见。 你的朋友，fosse-wong，1982年6月15日。” 甘国阳在出发去洛杉矶之前收到了王抚西寄来的这封信。 在夺冠回到旧金山后，甘国阳收到了很多来信，他一如既往的扔到一边从来不拆。 但有一封信的寄送地址引起了他的注意，是比赛那天他们热身训练的中学，遇到那个女孩的地方。 甘国阳拆了信，果然是那个女孩写来的，她叫王抚西——奇怪的名字。 因为拆了人家的信就有回复的必要，否则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于是甘国阳写了回信，两人自此开始了信件沟通。 此时已经是6月20号了，甘国阳在昨天接到u篮球部的电话，他通过了4月份的试训，但需要来学校篮球队进行一次面试。 如果面试通过，他将获准进入u篮球队，并有资格申请篮球奖学金。 对于u的拖沓，甘国阳心中有些恼火，但也可以理解。 不是因为u牌大欺负人，而是他们在今年遭遇了和旧金山大学一样的麻烦。 旧金山大学引起的风波波及到了整个加州地区的学校，在一系列顺藤摸瓜的行动中，u这座全美篮球第一名校也翻车。 ncaa的风纪委员会对u进行了一系列调查，发现他们存在违规向球员提供贷款资金用于消费，赠送球员家人礼品等行为。 u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在pac-10联盟常规赛排名第二的金熊队，被取消了参加1982年ncaa全国赛的资格。 一個赛季的努力付诸东流，一批优秀的大四球员也将毕业，按理说u应该更加积极的招募新人，为下个赛季做准备。 可是因为遭到委员会警告和惩罚，所以学校在财务上不得不更加谨慎严苛，他们现在甚至难以为球员提供来回的路费报销。 甘国阳在20号这天不得不选择自己开车去洛杉矶，他要跨越376英里的路途，开5个多小时才能抵达目的地。 不过这在美国实在是家常便饭。 作为这次cif加州地区总冠军，中华奋进基金会赠送了甘国阳一辆蓝色的ford-capri。 甘国阳在5月份考完了sat考试后，花了几周时间去学了车考了驾照，然后就敢上路了。 在美国没有车的确很不方便，而在石油危机中暴涨的油价，在1982年已逐渐趋于平稳且有下降的趋势。 对拿到一笔可观奖金的甘国阳而言，开车出行是一件方便且便宜的交通手段。 为了路上相互有个照应，甘国阳载上了放假的甘国辉，两人出发一路往南，直奔洛杉矶。 甘国辉看上去比三个月前在洛杉矶打比赛时胖回去不少，在拿到冠军后除了甘国阳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成为了旧金山和华人的英雄，在3月2号回旧金山那天，机场有好几百人来接机，场面蔚为壮观。 那天晚上唐人街被堵的水泄不通，庆祝活动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深夜，因为烟火放的太多导致三栋楼被烧，27人在活动中遭到踩踏受伤，所幸没有人死亡。 水钟队另外一个有机会去大学打球的人富兰克林，通过这次cif之旅提升了自己的知名度，受到了一些学校的关注。 明年他如果好好打球不瞎搞，有机会拿一份篮球奖学金，上一所不错的大学。 陈星和甘国辉没有在大学打球的希望，他们在为明年的大学申请做准备。 陈星有志于从事计算机行业，而甘国辉觉得有学上就可以，他准备以后继承甘家菜馆。 和甘国阳同级的许勋已经被一所奥克兰的社区大学录取，他将在社区大学篮球队效力，然后学习餐饮管理。 他的道路同样是继承家里的韩国餐厅，只是对篮球，他实在是放不下。 其他没有什么篮球天分的球员，都有各自的路。 但对所有人来说，1982年的这个春天，值得他们铭记一生。 北侨水钟队的照片没有登上1982年3月份的任何一本《体育画报》杂志。 因为3月1号时，前两期的封面已确定，后面几期都要给ncaa，他们选择给了尤因、萨姆-帕金斯和詹姆斯沃西。 《体育画报》不想一个月的封面被篮球占据太多，他们也要照顾其它体育迷的口味。 这无疑是《体育画报》封面选材上的一次重大失误，他们既错过了甘国阳，还错过了迈克尔-乔丹。 两人第一次登上《体育画报》的时间都往后推迟了。 当然，这对水钟队和甘国阳而言不是什么损失，他们的集体照被永久保存在北侨中学的典藏馆，以及cif名人堂中。 两人早上出发，中午在中途的帕诺契章克申吃了饭，加了油，稍作停歇，继续往南，下午两点便抵达了洛杉矶。 他们在落日大道下了高速，在落日大道和贝拉吉奥路相交的十字路口停车，甘国阳说会有人在这里等他们。 甘国辉四下张望，问道：“谁啊？谁会在这里等我们？开什么车？长什么样？电话多少啊？” 甘国阳说：“都没说，只说那个人一出现，我们马上就能知道是他。” “啊？这人脸上有字啊？谁这么不靠谱，就这么……卧槽，是不是那个人？” 甘国辉突然看到不远处走来一个极为高大，仿佛大脚怪一样的家伙，他身上穿着u的运动服。 不用说，肯定就是他了。 第二章 7月 “fosse： 很遗憾在洛杉矶没有与你见面，去u的那一趟来去匆忙，没有机会和你联系。 我现在回到了旧金山，心里始终惦念着你6月15日写给我的信，但一时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回复你。 最近一些事情尘埃落定，正好心里有些话想说，便给你回了这封信，相隔很久感到抱歉。 一眨眼就7月了，上次收到你给我写的信时，我正好和弟弟去洛杉矶参加u篮球队的面试。 接待我的是一个叫马克-伊顿的大个子，我的个子已经算高的了，也遇到过比我高的。 但马克-伊顿真算得上一个巨人，真正的巨人，我在他面前都感觉自己变得渺小起来。 他是个很好的人，之所以招待我，是受了威尔特-张伯伦的嘱托（我之前在信里有和你说过我和张伯伦的事，你千万不要透露给其他人，他是個小气鬼，如果知道我泄漏出去肯定会生我的气。他对我真的不错。） 伊顿说自己现在之所以还在继续打篮球，是受到了张伯伦的鼓舞。 张伯伦在一次热身赛的时候告诉伊顿，去做自己擅长的事，做一个内线好的防守者。 今年他毕业了，在6月底的时候他被选中，犹他爵士队挑中了他，那天他还打电话告知了我这个消息，我们成了不错的朋友。 不过我在电话里告诉他，我可能不会去u上学和打球，他感到有些惊讶，但又说表示理解。 我现在写信给你也是想告诉你这件事，u是一所有悠久传统的篮球名校，他非常吸引人，但我觉得它并不适合我。 那天面试时，我在学校的球馆等了很长时间，一路上我也是自己开车过来，开了五个多小时，我有些不耐烦。 当时球馆空着没有人，我就和伊顿打了会儿球，他的身板和力量真好，常规手段真的很难在他头上得分，我有些矮了。 我问他在u肯定有不少上场时间吧，伊顿却告诉我，他几乎没有登场的机会。 他说他在81年拉里-布朗教练在时，每场还有平均8分钟的上场时间。 今年球队换了拉里-法玛尔教练，他的出场时间就缩减到3分钟了。 3分钟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就像脱了衣服在水里打了个滚，洗澡洗不干净，游泳也游不痛快，只沾了一身湿漉漉。 伊顿说法玛尔教练不喜欢白人球员，他只对黑人球员有偏爱，我不去u是正确的决定，他肯定也不喜欢华人。 我倒是没有太在意肤色问题，在加州我遇到的人对肤色不算太敏感，因为这里各种族裔的人太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很多学校中我优先考虑了u，其实也有很多东部还有南方的学校给我发了邀请，但那些学校距离太远，或者种族环境不是很好。 我不害怕任何种族主义者，但我不想把太多时间浪费在和蠢货争斗上，而是想把精力放在篮球和生活上。 u真正让我不满意的，还是法玛尔教练在篮球理念上与我不合，他不像我的高中教练那样，给我自由发挥的空间。 当时面试结束后，他就给我定了一大堆的规矩，包括鞋带怎么系，短裤的长度有多少，大一时每场比赛登场多少时间等等。 我听说过约翰-伍登的故事，那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教练，可伍登先生已经退休了，他的那一套东西，并不一定适用每个教练每个球员。 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手把手教我怎么去打球和约束自己，我需要更大的提升。 所以，我决定拒绝u，反正他们对我也没那么上心。 很抱歉，说了一大堆和篮球有关的事，还有一些负面的情绪和话语，写着写着有些控制不住。 总是在说我，不如谈一谈你…” “嘿！gump！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写信？” 正在写信的甘国阳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是走进体育馆的伯纳德-金。 今天是7月4号，美国独立日，甘国阳在唐人街的ymca训练中心练了一个小时的球。 空闲的时候突然想起之前一直没有给王抚西回信，便拿出纸笔，蹲在场边的长椅上写了起来。 等到伯纳德-金将他打断，他才想起今天约了金在球馆练球，可是这家伙迟到了。 甘国阳赶忙将信纸折叠好，塞进一旁的运动背包里，道：“伱迟到了金，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金脸上带着坏笑，道：“我的老天，甘，你不会在和女生写信吧？现在是四五十年代吗？要通过信件来交流感情？打电话，开上你的福特，到她家里把她接出来，出去兜兜风吃一顿大餐，看一场电影，我告诉你什么都会搞定的。你可是加州冠军，自信一点。” 甘国阳懒得和金多解释，道：“我们开始训练吧。你说了，每个休赛期都要给自己增加一个进攻的小技巧。” 金摇了摇头，道：“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你最好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抱着篮球。” 伯纳德-金去更衣室换了衣服，这块场地下午时间段被两人包场了。 金自从戒掉酗酒后，对自己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要争取每个休赛季都增加进攻端的小技巧，来提升自己的火力。 今年金州勇士距离季后赛又只有一步之遥，在最后争夺季后赛资格的卡位战中他们败给了菲尼克斯太阳，连续两年以微弱劣势错失季后赛。 这对阵容天赋优秀，上下团结一致，志在成为联盟强队的勇士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 伯纳德-金今年夏天合同到期，目前勇士还没有要和伯纳德-金签订新合同的消息。 这让伯纳德-金有些心烦意乱，他赛季的表现明明非常出色，场均23.2分5.9个篮板3.6次助攻，还首次入选全明星。 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在和甘国阳训练打球，让自己的心沉淀下来。 伯纳德-金惊叹于甘国阳超强的学习能力，这家伙已经将自己的快速转身投篮学了个七七八八。 脚后跟旋转，速度快，转动范围小，动作流畅、利落，一般的大个子根本做不到这种水平。 他们大多慢吞吞的，需要比较大的转身空间，一旦遭遇夹击就会失去出手空间。 虽然打得是中锋，可甘国阳却在向顶级小前锋探讨学习进攻技巧。 在得知甘国阳将不去u时，伯纳德-金说u的衰落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实在是太蠢了，竟然不给甘国阳足够的优待。 金还问甘国阳，有没有兴趣去田纳西大学，甘国阳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想去南方。 “我们已经练了好几天的转身跳投了，今天来点新的，到底是什么？”甘国阳对篮球技巧更加热心。 “你真是个球痴…今天教你左手上篮。” “什么？左手上篮？大哥，是个人都会的。” “我知道，但不是普通的左手上篮，而是在你左脚起跳，准备用右手上篮时，因为对方的防守，不得不改用左手。你还是可以非常流畅的换成左手。又或者，防守人会根据你的脚步来预判你上篮的方式，结果你反其道而行之，对手就无法干扰和封盖到你了。” 一般来说，球员上篮，左脚起跳，右手上篮，右脚起跳，左手上篮。 这样身体才能保持平衡和协调，如果同手同脚，会非常别扭。 一些nba球员解决的办法是双脚起跳，左手右手都可以。 但也有一些协调性、技巧顶级的球员，无视左右脚、左右手，随机应变，想怎么上就怎么上。 这就给防守者带来的极大的困难和挑战。 甘国阳这下来了兴趣，他知道伯纳德-金肯定有特殊的训练方法，这家伙有专门的训练师。 蹭nba球员的训练方案，实在是提升自己的好办法。 第三章 单纯 伯纳德-金的确有特殊的训练技巧，他对步法的指点让甘国阳受益匪浅。 甘国阳不知疲倦地进行着看似最最简单的上篮训练，反反复复进行不同姿势、不同角度、不同步法的练习。 训练的过程枯燥、乏味，甚至到了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无趣地步，人像被牵着线的木偶一样做着同一套动作。 伯纳德-金说，可以在训练中增加一些趣味的游戏或者特殊方式，让这种训练变得更易于接受。 甘国阳却拒绝了，他说“这已经很有趣了。” 伯纳德-金摇了摇头，看着身材高大的甘国阳，像一个小前锋一样迅捷、灵敏，他再度确认u一定是昏了头了。 “他比阿尔伯特还要有天赋。但他比阿尔伯特，甚至比我还要更加努力。” 金想到了自己的弟弟阿尔伯特-金，在过去纽约地区人的评价中，阿尔伯特是比伯纳德更有天赋的那一个。 在今年的nba选秀中，他重走了哥哥伯纳德-金的路，在第10顺位被新泽西篮网队挑中（伯纳德-金1977年在第7位被网队选中。） 不过作为哥哥的伯纳德-金，已经依靠自己的努力走出了阴霾，成为nba全明星。 而阿尔伯特-金能否追赶上哥哥的脚步，就要看他自己的努力和机遇了。 伯纳德-金心想，如果阿尔伯特能和甘一样勤奋并专注于篮球，以他的天赋超越自己不是问题。 但问题是，在大纽约地区打球不见得是一件好事，特别对老家在纽约的新秀而言，离家太近会让球员沉湎于熟悉的环境中，缺少危机感和向前的动力。 伯纳德-金想起自己当初在新泽西打球，每次主场比赛结束，他就会开着车跑去曼哈顿。 他一下子赚了很多钱，签下了一份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大合同，他觉得自己是纽约的名人了，必须去曼哈顿玩耍。 有天晚上他和朋友一起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当时也在场的尼克斯球员迪恩-梅明格将他带去了自己的公寓，还把他的车开到了楼下，直到第二天金酒醒了，自己开车回家。 如果不是这样，金很有可能醉酒驾驶，然后撞死在路上。 但金没有吸取教训，从此他泡在了酒精里，甚至一边开车还要一边喝一口，被警察拦下来送进警局。 酒精让他脾气变得暴躁，1978年一场和活塞的比赛中，他与鲍勃-兰尼尔发生了冲突，把球砸到了鲍勃-兰尼尔的肚子上。 而兰尼尔举着拳头冲过来，金知道自己吃这一拳会被打死，便退后躲开，结果压到了场边的观众，造成一位小朋友脚踝受伤。 那场比赛的执法者是迪克-巴维塔（那年他39岁），全场有66次个人犯规，篮网队34次；10次技术犯规，活塞队8次。三名球员被驱逐出场，四名球员犯满离场。 这是70年代nba混乱景象的某一幕，伯纳德-金是这浑浊之中苦苦挣扎的年轻人，他迷失了。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伯纳德-金看着甘国阳还在孜孜不倦的进行着脚步训练，他们认识半年多了，金从来没见甘国阳去过酒吧、夜总会、风月场所。 他总是在打球、打球、还是打球，仿佛世间的一切乐趣，都可以从打球中找寻到。 伯纳德-金问过甘国阳，除了打球你还有别的什么爱好么？ 甘国阳回答的很干脆，“我还会做菜。” 本着不让甘家菜失传的想法，甘国阳每周会跟着甘有为学做一道名菜。 这样的人超出了伯纳德-金的想象，而甘国阳却说，“我只是比较单纯。” 单纯？金可不这么想，单纯的人是不会拒绝u的，他不去u显然是出于对自己未来生涯规划的考虑。 他在球场上的成熟也相当可怕，在3月份的cif锦标赛结束后，水钟队在接下来几个月又出去打了几场比赛。 佛罗里达，俄亥俄，路易斯安纳，印第安纳，这些比赛票房场场爆满，水钟队的影响力在遍及全国。 就伯纳德-金所知，水钟队保持了全胜，而且甘在比赛中以其超群的稳定性而著称——他几乎从不掉链子。 继生化人之后，人们又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bast”，压舱石的意思。 不过这個绰号没有什么气势，部分媒体短暂提过后，就没了踪影，很少有人记得它。 “伯纳德！你已经累了吗？你都坐了20分钟了！”甘国阳看金休息了很久，朝着他喊道。 “休息和训练一样重要，你要让身体恢复，肌肉才能有更好的表现。” “我死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休息。你不练的话，我就加练远投了。” 甘国阳仿佛不知疲倦的机器，他在享受训练乐趣的同时，更多是为了给自己补课。 他知道所有的技术动作最终都要形成深刻的肌肉记忆才有用，否则在高强度比赛中是施展不出来的。 如何形成？就是靠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重复，再重复，像溶洞里的钟乳石一般，靠着水滴里那一点点矿物质日积月累形成。 “甘，你就不能歇歇吗？我有话想和你说。” “你说，不妨碍我投篮，我耳朵好的很。” “好吧，你这个疯子。我问你，你不去u，那你的打算是什么？” “我不会去田纳西的！死了这条心，南方太热了。” “他妈的我知道，我不是劝伱去田纳西，我只是关心你。我想给你一些建议。难道你想留在湾区？旧金山大学已经完蛋了。或者你想留在加利福尼亚？这里是很不错，让人来了就不想离开，这里好学校非常非常多，篮球氛围更是一流……” “唰！” 甘国阳投进一个24英尺距离的远投，他从未放下对自己投篮的训练。 进球后他对金道：“伯纳德，我不会留在加利福尼亚的，我手头的选择很多，可我想离开这里。” 伯纳德-金愣了一下，他本来还在想着怎么和甘国阳表达，离家远一些或许是件好事。 没想到甘国阳的想法和他一样，伯纳德-金问道：“能告诉我原因吗？你不要说对这里厌倦了，没有人会厌倦加利福尼亚。” “唰！” 甘国阳又投进了一个远投，他喘了口气，道：“除了u之外我也去过加州其他学校了解过情况，他们都很热情，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并不真正信任我，不认为一个华人球员能在大学的篮球环境里做到和高中一样。我知道，大学比赛要比高中难打的多，大部分高中球员都没法进入大学篮球比赛。他们给我的定位，一般都是不错的团队球员，优质板凳，最多是个内线防守核心。可能，我还要给队里的前辈们打替补，大一受到登场时间的限制，加州名校都是这样。那不是我想要的。或许我可以在学校靠自己的实力一步步证明自己，最终成为核心，但我觉得我不需要向他们证明什么，我不欠他们。拜托，我可是征服了加州，他们只把我当做一个螺丝钉。建设国家我可以做一颗螺丝钉，打篮球不行，我浪费的时间已经太多了……” 说着，甘国阳又投了一个球，这次砸在篮脖子上没有命中。 甘国阳展露出的傲气让伯纳德-金惊讶，在他印象里甘一直很谦逊，有礼貌。 转而他又想，哪个有才华的球员不是像甘这样？当初他自己不也是么。 “那你有目标了吗？” “卡普先生昨天联系我，说华盛顿州有一所学校对我很感兴趣，他们的体育中心主任明天来会见我，说如果同意会接我去学校参观两天。” 伯纳德-金点了点头道：“这才是正确的对待人才的态度，你都不知道当初田纳西大学迎接我的架势，有多么盛大。” 金又沉浸到自己的回忆中，而甘国阳拿起球，继续进行训练。 第四章 叛变 【…丹-菲茨杰拉德教练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也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之一。每次训练他都会把自己丰富的知识和无法抑制的爱尔兰个性带到球场，他嘴巴总是说个不停，甚至在开车时也一直说话…在开车时，他会不停朝着后座看，做手势而不是看路。我认为教练是靠盲文开车的，用耳朵听喇叭，依据道路的隆起物来保持车在车道上……我刚进学校时，在训练场就听到了“菲茨语录”之一：“大一新生最棒的一点，就是他们会成为大二新生！”不过，在甘第一次走进训练场时，菲茨没这么说。】 ———2012年出版约翰-斯托克顿自传《assisted》，节选。 7月5号，冈萨加大学篮球队主教练，兼学校体育总监的丹-菲茨杰拉德，带着球队的助理教练兼护士兼心理医生兼大巴司机兼木匠和机械师的史蒂夫-德隆，还有g-prep（冈萨加预科学校）的传奇明星特里-凯利，以及两位教委的工作人员，拜访了位于田德隆区的甘家菜馆。 一起陪同的还有“英语老师”卡普-拉文，他是其中牵线搭桥的人。 今年3月份，在1981-1982赛季ncaa联赛正式落下帷幕后，旧金山大学宣布关闭篮球部。 作为湾区的强队，旧金山大学一时间成为了“清仓甩卖杂货铺”，西海岸很多大学都来旧金山捞人。 而丹-菲兹杰拉德出生在旧金山，曾经在旧金山州立大学读书、打球，后来转学去了u在那里毕业。 他从ulca的同学那里得知那个叫甘的华人球员拒绝了金熊队的邀请后，便立刻联系了拉文，让他安排一次会面。 这些西海岸的篮球人士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卡普-拉文绝不仅仅是一个英语老师那么简单。 甘国阳第一次见到丹-菲茨杰拉德，就对他爱尔兰裔那宽大的下巴、隆起的鼻头，以及爽朗的笑声留下了深刻印象。 甘有为做了一大桌子菜在菜馆招待了一行人，众人对甘有为的手艺赞不绝口，菲茨杰拉德说：“我们应该把甘的爸爸请到学校食堂去做大厨，这可能大幅提升对学生的吸引力，哈哈哈哈！” 吃过饭后进入正题，菲茨杰拉德给甘国阳开出了相当优厚的条件，包括：全额奖学金，生活补贴，球队核心许诺，以及对他家人的关照等等。 “不过，我们学校的经费有限，而且今年风纪委员会查的非常严，在某些开支上，可能会受到限制。” 菲茨杰拉德也实话实说，旧金山大学和u就是近在眼前的例子。（10多年后，冈萨加的确因为财务问题被处以了禁赛处罚，菲茨杰拉德为此负责。） 甘国阳感受到了冈萨加大学的诚意，饭后他们一同去了ymca体育馆，史蒂夫-德隆和特里-凯利为甘国阳进行了简单的试训。 内容包括基本功测试，身体力量、速度、爆发力、协调性和平衡性的测试。 德隆是個留着小胡子，样貌精干，仿佛海军陆战队退役军官的白人教练。 和菲茨杰拉德的话痨不同，德隆表情冷漠很少说话，从头到尾他的表情都没有出现过什么变化。 他来到体育馆见到甘国阳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的力量很出色，这很棒，很多人不重视力量。” 甘国阳点点头，道：“力量是技术的基础，而且可以减少受伤。” 德隆眼里第一次露出惊讶的神情，他没想到甘国阳有这样的意识。 在当时的篮球界，很多球员对力量训练避之不及，认为肌肉块增大会影响手感和身体灵活度。 史蒂夫-德隆是大学篮球界里第一批对球员进行专业力量训练的教练。 不过冈萨加大学在全美属于寂寂无名的篮球学校，他们的教练自然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力。 在随后的测试中，史蒂夫-德隆和凯利一起配合，对甘国阳定下了一些动作完成要求，进行了体能方面的测试，接着凯利还和甘国阳进行了一对一攻防对抗。 二十分钟后，史蒂夫-德隆拿着表格走到菲茨杰拉德跟前，菲茨杰拉德小声问：“测试怎么样？感觉看起来很不错。” 德隆轻声道：“我们捡到大便宜了，u那群人肯定是蠢货。” “别这么说，我也是u毕业的。不过他们现在确实有点蠢。” 菲茨杰拉德接过德隆递过来的量表，扫了一眼，眼睛立刻瞪大了，道：“这他妈的是高中生？他这个数据，去打nba问题也不大。” “已经足够了。而且他的技术相当扎实，体能充沛。而且我笃定，他是个意志力坚定的家伙。” “你怎么肯定的？” “同一类人的感觉。你身上就没有。” “关我屁事，你扯我干什么？” 菲茨杰拉德等人对测试结果相当满意，不过甘国阳还是没确定，到底要不要去这所寂寂无名，位于西北小城的学校。 菲茨杰拉德的招募工作并没有到此结束，他随后就邀请甘国阳和甘有为一起，到冈萨加大学参观一下，亲身感受学校的环境，来确定要不要来这里读书打球。 甘国阳心想，自己来到美国后，还没带老爸出去旅游过，他一直在店里忙活，整天和油烟打交道，一天都没休息过。 或许应该借这个机会，带甘有为出去走走，自己顺便考察一下冈萨加大学。 甘有为本不想去，可是想到这决定了儿子未来的前途，便决定一同前往看一看。 于是，稍作准备，菲茨杰拉德等人带着甘国阳父子乘飞机飞往了冈萨加大学的所在地，位于华盛顿州和爱达荷州边界的小城斯波坎。 令甘国阳没有想到的是，当飞机降落在斯波坎国际机场，从机场走出来时，他就看到了属于他的迎宾队伍。 队伍由学校体育部门的代表和斯波坎市的官员，以及穿着蓝灰色衣服的冈萨加学生组成，他们举着巨大的横幅，上面用红底黄字写着“欢迎来到斯波坎冈萨加大学，甘。” 场面之热烈和盛大，让甘国阳和甘有为都感到受宠若惊。 甘有为甚至直接说：“儿子，就在这儿读吧，你要不来，多不好意思啊。” 在庞大的迎宾队伍中，出现了一个甘国阳熟悉的面孔，他迎面走来，紧紧握住了甘国阳的手。 “欢迎你到斯波坎来，甘。” 甘国阳一脸惊讶，这他妈的不是贝尔曼教练吗？ 你怎么跑到斯波坎冈萨加大学来了？ “鲍比，你又叛变了？” “你他妈在说什么，我和北侨中学本来就只签了一年的合同。冈萨加大学邀请了我，担任球队教练。” 甘国阳这才明白，冈萨加大学，乃至斯波坎市为了得到他，做了多少准备工作。 斯波坎市的一名官员甚至宣读了一份正式公告，宣布将甘国阳到来的这一天定为“桑尼-甘纪念日”。 这一刻，甘国阳决定，留在斯波坎，为这里带来胜利。 【在图书馆旁，一尊宾-克罗斯比的雕像永远矗立在那里，几十年来，这位冈萨加大学曾经最著名的学子恰当地代表了这所位于斯波坎河北岸绿树成荫社区内耶稣会学校的精髓。但是在学校的体育馆旁，阿甘举起冠军奖杯的雕塑，更能代表如今冈萨加大学的精神。】 ————2004年出版，戴夫-博林著作《talesfromthegonzagahardwood》，节选。 第五章 1983年6月 “dearfosse： 不知不觉，距离我来到冈萨加大学快一年时间了，没想到我们还在通信，我们互相之间还有这么多话可以说。 上一封信看到你拿到了波特兰大学的offer，真是为你感到高兴，我们的距离又近了一些，从波特兰到斯波坎坐飞机只要一个小时。 今年暑假我不准备回旧金山了，大部分时间要留在斯波坎，参加学校的篮球训练营，为新赛季做准备。 现在看起来，一年前我听从菲茨杰拉德和父亲的意见，第一年没有参加比赛，而是把精力放到学业上，争取早早拿到学位，是很正确的决定。 上个礼拜我通过了斯拉蒂奇教授的营销课程考试，拿到了足够的学分，这样我下个学年只要再拿到12个学分，就能拿满学位证所需的所有学分，有资格获得学士学位了。 这意味着我不需要读满4年就能拿到学位证书，如果可以的话我能早一些进nba。 拿到大学学位是爸爸对我的期望，我想我很快能做到，然后去实现自己的期望，上场打球。 一整年没有参加正式比赛的日子真的难熬，幸好有你在，同时我也给自己树立了假想敌。 菲茨杰拉德教练一年前说，有个叫阿基姆-奥拉朱旺的休斯顿大学球员，也是第一年没有比赛，第二年开始大放异彩。 今年3月份他们打进了ncaa的总决赛，我告诉菲茨，我肯定会比这個人更加优秀。 对了，昨天我量了一下身高，在史蒂夫-德隆教练那里，我长到6尺10了，如果用厘米来表示的话，我有209，比208还要多一厘米。 德隆教练说，我这个身高参加nba选秀的话，可以声称自己有6尺11寸，反正站在球场上，一般也看不出来的。 上个礼拜我还参加了巴根神父的演讲课，我做了如何做一桌美味中国菜的演讲和演示，巴根神父表示他真的很想尝一尝。 这一年时间除了学习课业知识，我还背下了至少三百个篮球战术套路，但是前几天时间贝尔曼教练找到我，他说我最好把这些战术统统忘掉，忘掉这些套路，我们才能变得更强。 最近贝尔曼教练有些神神叨叨的，特别是1983年的总决赛结束以后，费城76人无悬念的拿到了冠军。 据说贝尔曼先生有个朋友叫什么古斯的，在纽约做经济分析，但他很喜欢篮球，他对今年的总冠军做出了精准预测。 不过我看了好几份报纸和杂志，也没有看到贝尔曼的这个朋友的消息，他们好像都对计算机分析不感兴趣。 你在大学选择了计算机类的专业，我认为非常的好，这是一个前途光明，并大有未来的领域，期望你也能做出了不起的成就来。 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斯波坎就要迎来所谓的‘桑尼-甘纪念日’了，他们准备在体育馆搞一场热身赛。 说实话，这个纪念日搞得我很惶恐，市长还说要在市民广场举行活动，我真是感到压力很大，毕竟一场正式比赛都没打呢。 还好，我对自己的状态很有信心，我不仅长高了，肌肉量也在增加，上次在球馆训练的时候，我不小心把篮板给扣碎了。 菲茨杰拉德教练不仅没有骂我，还很开心地亲自打扫玻璃碎渣，然后让德隆教练装了一块新的篮板上去。 我最近还发现了一件事，就是我的队友，约翰-斯托克顿，他的女朋友娜达竟然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她俩长得一模一样。 是有一次我在学校看到斯托克顿的女朋友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我很吃惊，跑去告诉斯托克顿，他很淡定的和我说，那是娜达的姐姐劳拉。 后来我才知道，约翰这家伙是先认识的劳拉，劳拉有男朋友，他就和娜达在一起了。 那家伙竟然把这个秘密对我藏了那么久，他果然和他的长相一样闷骚。 信暂时写到这儿吧，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7月份我们要去洛杉矶打热身赛，希望那时能和你见面。 甘国阳，1983年6月。” 甘国阳将写完的信塞进了宿舍旁边的邮筒中，然后就背着运动包去学校健身馆训练去了。 受到菲茨杰拉德的建议，甘国阳第一年没有参加正式比赛，这让他可以从繁忙的客场旅途和比赛准备中脱离出来，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学业中，早早修完学分，让对未来的规划有更为灵活的操作空间。 虽然甘国阳当时很不情愿，他渴望在ncaa比赛中登场，冈萨加大学方面也尊重甘国阳的意愿，他如果想大一就参加比赛，自然是最好不过。 但最后甘国阳还是尊重父亲甘有为的想法，为了学业先休战一年，ncaa有很多这样的先例，甘国阳觉得潜心修炼一年对自己的状态更有帮助。 这一年内发生了许多事，1982年的9月，摩西-马龙被交易去了费城76人，补强了76人最后的短板。 1982年10月，伯纳德-金和纽约尼克斯签约，勇士老板米欧利放他鸽子的行为，让金非常愤怒。 1982年11月，迈克尔-杰克逊的专辑《颤栗》发售，开创性的mtv风靡全美，宣告流行乐坛正式介入迈克尔-杰克逊时代。 1983年3月，休斯顿大学在ncaa总决赛意外输给了北卡州立，奥拉朱旺入选最佳阵容，mop拉尔夫-桑普森决定参选。 1983年4月，nba联盟和球员工会达成协议，将对球员工资设置上限，施行工资帽制度，于1984-1985赛季开始。 1983年6月，费城76人以无可匹敌的气势，横扫湖人拿到了总冠军，摩西-马龙拿到总决赛mvp。 而甘国阳因为一年的休战，在全美的媒体上销声匿迹，仿佛被人遗忘。 一年中，甘国阳和王抚西之间随着通信交流的频繁和深入，情感羁绊变得越来越深厚，在远离熟悉环境的寒冷北方，一封封的书信成为心灵的慰藉。 不过到目前为止两人还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在冈萨加大学，相貌英挺高大的甘国阳很受女孩的欢迎，但甘国阳始终和异性保持距离，他对爱情和女人一向不抱太多期望和幻想。 这或许和他在福利院成长的经历有关。 来到健身馆，史蒂夫-德隆教练正带着斯托克顿、戴夫-克莱蒙特等人进行力量训练。 斯托克顿在努力将杠铃向上推举，他面目狰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甘国阳饶有兴致地看着斯托克顿训练，等到斯托克顿从器械上下来，甘国阳上前，用同样重量的杠铃做了两组热身。 斯托克顿叉着腰站在一旁，喘着粗气，道：“甘，下次我会等你训练完了我再练。你为什么要打篮球？我觉得你应该去参加举重比赛，冈萨加的ncaa比赛也缺一块举重金牌。” “举重会影响我长高。其实菲茨有建议我去试试橄榄球，我在试训的时候表现出色，但我还是想专注于篮球。” 一年的时间相处，斯托克顿和甘国阳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斯托克顿属于典型的“冈萨加人”，他出身在斯波坎，高中上的冈萨加预备学校，早早注定要来冈萨加读书。 作为前辈，斯托克顿带着甘国阳熟悉环境，解决很多学业和生活上的问题。 在篮球训练上，战术方面有缺漏的甘国阳从斯托克顿那儿学了不少。 那300多种战术，少说有200种，和斯托克顿进行过探讨，以理解战术的内涵。 斯托克顿看着甘国阳轻松地做着300磅的卧推，还能很容易拉起引体向上，心中对这头野兽感到叹服。 想当初刚跟着德隆教练进行力量训练时，他连100磅的卧推都推不起来，引体向上一个都做不成。 后来他也不过将卧推提升到135磅10次而已。 “真是个怪物。”斯托克顿心想。 甘国阳在篮球上展现出的天赋，让整个冈萨加斗牛犬队为之折服，他们都异常期待今年甘国阳正式加入球队开始比赛，能给斗牛犬带来什么样的提升和变化。 上个赛季，1982-1983，冈萨加大学常规赛只取得11胜12负的普通战绩，在西海岸联盟内只有6胜6负，无缘ncaa全国赛，也没有资格打nit，一如既往没有什么收获。 今年有甘国阳的加入，全队上下都有一股干出一番事业的心气。 不过即便如此，大家想的也不过是能在西海岸联盟拿个前三，能到ncaa外卡赛上混了脸，或者去参加nit也是很不错的。 毕竟西海岸联盟弱小到连一个ncaa全国赛的名额都没有，需要和别的联盟打外卡赛。 一转眼又过去了几周，学校开始放暑假，而就在正式放假的当口，在甘国阳去年来到冈萨加的日子，“桑尼-甘纪念日”，在水泥盒子一样的肯尼迪体育馆，甘国阳将代表冈萨加大学在比赛中正式亮相，参加对阵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的热身赛。 肯尼迪体育馆外形好似60年代科幻电影中的建筑，这里除了进行篮球比赛外，在60、70年代还举办了很多摇滚乐的小型演出，不少著名乐队曾来次此登台，包括著名的齐柏林飞艇和老鹰乐队。 而在“桑尼-甘纪念日”这天，已经放假的学校体育馆却挤得满满当当，比当初齐柏林飞艇来表演时还要热闹。 甘国阳身披冈萨加斗牛犬的11号战袍，站在了球场的中央，准备他在冈萨加大学的第一场正式比赛。 他比在北侨中学时更高、更壮了，脚上的鞋子换成了一双新的avia，之前那双随着长高脚变大已经穿不下，被甘国阳珍藏了起来。 贝尔曼、菲茨杰拉德、德隆等人都坐在替补板凳席，他们的心情可能比甘国阳还要紧张。 在另一面的主看台上，斯波坎当地的市长、议员，还有冈萨加大学的校领导都在座。 “鲍比，甘这家伙可靠吗？我好害怕，他要是搞砸了，我会想一头撞死。” “放心吧，如果他那么容易搞砸，我早就把自己吊死了。相信他，他今天会有很好的表现。” 热身和球员出场介绍结束后，甘国阳站在中圈，准备和食蚁兽队的中锋鲍勃-索顿跳球。 甘国阳在跳球前，对索顿说：“你是鲍勃？很高兴认识你。我在此向伱表示歉意，为你的遭遇感到深切的同情和遗憾。” 鲍勃一脸疑惑，问道：“你是甘？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甘国阳道：“待会儿你就会知道，我怕我太投入抽不出时间和你说话。” 这时，裁判吹哨示意准备，并将球抛向了空中。 第六章 爆发力 索顿和甘国阳几乎同时起跳，索顿是个强壮的白人内线，身高6尺10，和甘国阳差不多。 但甘国阳的双腿显然更有爆发力，起跳准备时间更短，率先碰到皮球，正好拨给了约翰-斯托克顿。 比赛正式开始，索顿落地，准备去后场进行防守。 然后他就看到，甘国阳已经一个加速冲到了前场，朝着三秒区冲去。 “谢特…” 索顿心中暗骂，马上低头加速猛跑去追甘国阳。 然而斯托克顿的传球已经精准抵达三秒区，甘国阳接球直接起跳，篮下双手暴扣！ 等甘国阳从篮筐上下来，索顿才将将赶到，正好到底线去发球，来的很及时。 开局就是一个迅猛如电的快速进攻，食蚁兽队的球员都没反应过来，已经失掉了两分。 肯尼迪体育馆内爆发出一阵欢呼，场边的啦啦队蹦跳了起来。 “很好的开局进攻安排，出其不意。”菲茨杰拉德边鼓掌边说，他现在算是球队的助理教练。 贝尔曼却说：“不是安排的，是他俩自己决定这么配合的。” 贝尔曼在调校防守上颇有造诣，但对于进攻，他还在学习当中。 在进攻上他充分放权给甘国阳和斯托克顿，让他俩去根据比赛形势去发挥。 上百套的战术让他们去背，就是为了在场上能随机应变。 贝尔曼的这套执教理念看似有些偷懒，却是属于他的最优解。 在北桥中学他已经知道，当你的球队中有一个实力出众且头脑聪明的核心球员时，就不要用太多的套路去束缚他。 从这点上来讲，鲍比-贝尔曼是开悟的很早的一名教练，他甚至开始学习用数据来指导球队战术。 不过这点尚在开发中，他脑子里尚未形成成熟理论，更不用说投入实践了。 冈萨加回到防守端，食蚁兽队和当时大多数ncaa球队一样，面对区域防守开始磨阵地进攻。 贝尔曼的区域防守即便不是大师级，放眼全美也称得上是优秀一级。 他的老师是圣母大学的名帅蒂格-菲尔普斯，以全场紧逼和半场压迫式防守闻名全美。 他在1974年曾率队终结了约翰-伍登u的88连胜，靠的就是最后阶段的高压防守和连续得分逆转成功。 他在ncaa多次率队逆转，堪称大学篮球界的逆转之王。 贝尔曼继承了老师对防守的理解，高压、逼迫，以酷烈的日常训练让球员对防守保持高敏感度。 要说这样的防守有什么缺点，就是过刚易折，所以蒂格-菲尔普斯的球队经常大败。 防守没找准点，或者对手状态好，就容易一溃千里。 甘国阳在防守时却非常冷静和聪明，在北桥中学打比赛时，甘国阳就经常不听贝尔曼的指挥，靠自己的理解做出防守判断。 他的特点恰好弥补了贝尔曼防守体系的缺憾。 食蚁兽队实力很不错，他们通过反复传导球，在底边拉开了机会。 后卫乔治-特纳甩开斯托克顿的防守，中距离的跳投出手命中。 上个赛季两队交战，食蚁兽队75:61，14分的优势大胜冈萨加斗牛犬。 甘国阳在防守中并没有积极的出来协防，而是蹲在篮下守护好篮筐和后场篮板。 开局双方的攻防还都在试探阶段。 不过索顿很快就有点撑不住了。 第二次进攻，甘国阳就在低位接球快速转身跳投命中。 和他之前遇到的那些慢吞吞的低位攻击手截然不同，甘国阳背打起手速度极快。 他几乎不会停顿，接球的瞬间就会启动，快速转身，然后直臂投篮出手。 索顿都来不及起跳伸手去干扰一下，球已经投出去，稳稳命中两分。 随后食蚁兽队投篮不中，甘国阳下快攻，索顿跟在后面跑感觉自己像条狗。 就看着甘国阳接到斯托克顿的长传，空中一個滑翔暴扣得手！ 他如同6尺10寸的j博士那样优雅，轻松单手抓球，扣篮时将球放到脑后，把肯尼迪体育馆的气氛推向一个小高峰。 食蚁兽队进攻却再度不中——他们发现斗牛犬的防守阵型极为稳固，斗牛犬会给你外线中距离出手的机会，但想冲阵非常困难。 他们只能尝试弧顶的中距离出手，但没有命中。 甘国阳牢牢控制住后场篮板，把球给到斯托克顿。 两人在弧顶完成了一次轻松的挡拆，甘国阳顺下接到斯托克顿舒服的击地传球，篮下再度单手劈扣得手！ 食蚁兽队的教练比尔-穆里根叫了暂停，他完全没料到今年的冈萨加斗牛犬会是这样一种情况，和去年截然不同。 作为1982年代太平洋赛区的最佳教练，穆里根当然知道，冈萨加那个11号给斗牛犬带来了巨大变化。 只是这个变化似乎有些太大了，和去年的冈萨加大学像是两支球队。 “你要加强对11号的防守，索顿。”穆里根提醒索顿，在首节甘国阳得分太轻松了。 “我知道，我知道。”索顿喝着水，点头答应，然后不停擦汗。 “你很热吗？”穆里根看着刚开始打就大汗淋淋的索顿，担心地问道。 “有一点。” “但比赛才刚开始。” “法克，比赛才刚开始？” 暂停中，穆里根强调了退防，不能再被轻易打快速反击了。 还有进攻要坚定的往里打，不能被冈萨加的联防“拒之门外”。 但暂停后的第一次往里打，食蚁兽的前锋、头号得分手本杰明-麦克唐纳就遭到了甘国阳的封盖。 并且球被甘国阳牢牢控制住，在发现没有快攻反击机会后，把球交给了斯托克顿。 贝尔曼在场边很满意，一年的休整，甘国阳在防守端的控制力没有丝毫变化，这是之前冈萨加斗牛犬最欠缺的东西。 过去冈萨加斗牛犬是一支全部由白人球员组成的球队，运动能力匮乏是他们的重大缺陷。 （1985年的冈萨加，斯托克顿已毕业，他们迎来第一个黑人球员。） 在德隆教练的带领下，冈萨加的球员通过力量训练让自己变得更健壮，他们的静态对抗能力可能是西海岸联盟球队里最好的。 但动态运动能力的欠缺，让他们的比赛节奏缺少爆发力。 甘国阳虽然是黄皮肤，可作为生化人，他的速度和爆发相当惊人（黄种人爆发力本来就比白人更强）。 在回防过程中，索顿感觉自己的腿里好像灌了铅，完全跟不上甘国阳的脚步速度。 甘国阳在低位，接球后一个迅捷的转身走底线，把索顿过了个干干净净。 篮下轻松的左手扣篮得手，甘国阳开局连砍10分，有8分来自于扣篮。 个子长高了就是好，扣篮比过去更加轻松了。 索顿很沮丧，想到甘国阳开场跳球时和他说的话，心里就更沮丧了。 原来他没骗人，自己今晚的遭遇果然很可怜！ 穆里根站在场边看着球队开局不利，心中很郁闷。 几个回合下来，他明白了冈萨加斗牛犬的防守策略：稳固的外线联防，和那个11号内线一人包揽全部篮下防守工作。 斗牛犬首发的另外四人，就是死死守住三秒区外一圈，如果守不住，就放人进去，交给他们的中锋去处理。 之前冈萨加没有这样的内线角色，导致他们的防守很容易被捅穿。 坐在替补席上，冈萨加去年的首发中锋蒂姆-拉夫可没有甘国阳这样的防守震慑力。 食蚁兽队开局竟被斗牛犬打了16:2，甘国阳一人独揽12分4个篮板1次封盖1次助攻，打得食蚁兽没有还手之力。 裁判可能都看不下去，吹了斗牛犬这边一次防守犯规，送他们的球员上罚球线，拿下2分。 在取得了比分领先，场面优势后，斗牛犬进入缓速模式。 甘国阳开始多和队友配合，让队友们找进攻感觉，好抓紧上分。 斯托克顿可比北桥中学的后卫强多了，今年大四的他，组织能力和个人技术已然成熟，阵地战指挥游刃有余。 一旦取得了领先，冈萨加保持稳固的防守和有一定效率的进攻，食蚁兽打得就非常难受，对甘国阳这条铁防线，他们赛前显然缺少准备，不知如何应对。 劣势局，无法杀入三秒区攻坚，对1983年远投能力不足的球队而言，是极端困难的局面。 菲茨杰拉德在场边笑的合不拢嘴，去年他们还被食蚁兽吊着打，今年就翻身暴打食蚁兽了。 菲茨忍不住冲着场地另一侧，站在场边眉头紧锁的穆里根大声嚷嚷，“快想想办法比尔！火要烧到屁股了！你还不叫个暂停！比赛那么好看么！” 贝尔曼拉了拉菲茨，道：“丹，你有点素质。” “去他妈的素质……嘿，鲍比，你怎么好意思和我谈素质？” 上半场打了10多分钟，斗牛犬始终保持着10分以上的领先优势。 当食蚁兽球员杀入篮下，投中一个近距离中投时，双方的比分来到19:33，斗牛犬领先14分。 但贝尔曼对这个防守不满意，他认为球队的防守紧迫感在下降，这会给食蚁兽机会，于是叫了个暂停，批评球员们防守注意力在下滑。 当然，在比赛中这是在所难免的，没有球队可以一直保持注意力集中。 说了一通，贝尔曼语气温和地提醒甘国阳：“甘，刚刚你可以上去封盖干扰他的，但你在篮下没动，你是不是累了？” 甘国阳擦了擦汗，道：“这是策略你懂不懂？篮下只有我一个守护，我不会轻易被投篮调动出去的。我要控制犯规数，还要保护后场篮板，不给他们easy-ball是我的第一目标，这种中近距离的投篮，就随他们去好了。” 贝尔曼连连点头，表示甘国阳说的对，很有道理。 第七章 着了道 甘国阳对防守的理解，早已超越当代许多大学生乃至职业球员。 他看的永远是整体，而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这点上贝尔曼都自叹弗如，认为某种程度上甘是他的防守哲学导师。 虽然贝尔曼认为甘国阳说的对，但还是让他下场休息一会儿。 可是甘国阳在板凳上坐了没一分钟，现场来看球的观众不干了。 今天来到肯尼迪体育馆的除了冈萨加大学的学生外，还有很多斯波坎的市民。 在网络尚未出现，nba电视直播一塌糊涂的年代，甘国阳这样打球如此激情而暴力的球员，当地球迷是真的没见过，他们校史从未出现过打了10分钟比赛扣了5个篮的人。 斯波坎没有nba球队，去波特兰或者西雅图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很多普通人不会有机会去那里看球。 甘国阳10分钟的表演已经征服了斯波坎的球迷，让他们觉得这个“桑尼-甘纪念日”是真的有纪念意义。 “让甘上场！” “我们想看甘！” “甘应该登场了，不然比赛有什么意思。” 在冈萨加替补席后面的观众席上，不停有人喊着让甘国阳登场。 贝尔曼没办法，趁一次死球的机会，将甘国阳替换上场。 甘国阳很爽快的重新登场，对面的穆里根见状，也让才下场休息的索顿披挂上阵。 索顿屁股都没坐热，刚下场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情绪，结果又要上了。 “法克…”索顿不敢和教练唱反调，只能在心里默默骂娘。 10分钟的比赛和对抗，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和甘国阳根本是两个层次的球员。 索顿是典型的80年代白人中锋，高、壮、慢，技术不错但仅限于内线，基本没有中远距离的投射能力（从他的罚球命中率就能看出来，只有五成。） 大学比赛里，他6尺10的身高和不错的臂展体重足够他应付大部分undersize的内线。 可是甘国阳比他高比他壮比他快，技术还比他好，并且甘国阳的打法他过去从未面对过，完全找不到防守感觉。 甘国阳重新登场，选择在弧顶接球，索顿想到甘国阳开场连番杀入内线扣篮就觉得心慌，于是离开两步距离防守。 结果甘国阳抬手就是一记远射，直接命中。 出手的时候，索顿还回头看了一眼，在看到球空心入网的时候，他低头摇了摇脑袋，叹了口气，跑去底线发球。 “哈哈哈，这家伙还能远射！这真他妈的是个天才，咳咳咳！” 菲茨杰拉德在场边笑得直咳嗽，他一向是个喜怒形于色的爽朗人。 德隆教练道：“他又不是第一天来冈萨加，训练的时候你没看他天天练远投嘛？” “训练和正式比赛是两码事！再说我以为他上了力量，手感会变差。” “是会变差，所以他每天加练投篮的次数变多了。” 索顿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这场比赛什么时候能结束。 这個11号你怎么防？冲进去能扣篮，外面放他能远投。 还有什么技能是他没有展示的？统统朝我招呼吧，反正我已经千疮百孔，是个可怜虫了。 甘国阳还真有技能没展示，不过他并不准备在今天这场比赛中将他一年潜心修炼的武器全部亮出来。 在临近上半场结束时，甘国阳在防守端送出了今天上半场的第二次盖帽。 这次他把球直接扇到了斯托克顿的手里，落地立刻朝前场冲去，参与球队快攻。 食蚁兽队退防速度很快，但这次冈萨加的快攻没有停下来，因为没有时间了。 斯托克顿一个精准的击地传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在弧顶接球，运球强杀内线，迈开他的大长腿，杀入三秒区开始起跳。 食蚁兽队三人过来合围，索顿预判甘国阳这球左脚起跳右手上篮，便从甘国阳的右后方冲上来补防，调好步点争取盖他一个。 结果甘国阳左脚起跳，却来了个左手上篮，让索顿扑了个空，球轻巧入网，压哨拿下了两分，上半场结束。 比分，51：32，冈萨加大学领先了食蚁兽19分之多，可以说比赛胜负已没有太大悬念。 甘国阳这招随机应变的同手同脚上篮，不过是他一年来辛苦训练的小技巧之一而已。 看着甘国阳这种无法预测的得分手段，索顿叉着腰低着头离开球场去了更衣室，真是让人深受打击的半场比赛。 可怕的是，这样的比赛还剩下半场。 因为是加入冈萨加后的首战，又是在桑尼-甘纪念日，所以哪怕下半场开始领先了19分，甘国阳也没有放松随便乱打，而是继续认真比赛，能扣则扣。 索顿在被捶打了大半场比赛后，倒也慢慢缓过劲来，开始拼命给甘国阳上对抗，甚至有两次想用凶狠的犯规阻止甘国阳得分。 这也是大学比赛和高中的不同，大学球员，尤其是大三、大四的主力，都是经历过锤炼的优秀年轻人，是经过一次大筛选的，他们的意志和好胜心，比高中时期的少年要更坚韧强悍。 但索顿的挣扎除了气势不输外，并没有什么用，他五次犯满被罚下，结束了这场新赛季伊始的顶级折磨。 甘国阳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得分上到了35分，还有12个篮板球和4次封盖。 大学比赛中，一个球员要拿35分是很不容易的。 上下半场只有各20分钟，单次进攻时间长达35秒，允许联防，比赛慢节奏，没有三分球，还有中锋球员天然在球权支配上的困难。 上个赛季ncaa场均得分前十的球员都是后卫和锋线。 大学比赛中上一个能单场轻松拿30分的中锋，是肯塔基大学的丹-伊塞尔。 而自从1970年后，已经没有中锋能在大学比赛中场均30分，甚至得分榜前十都很少出现中锋的身影。 各队教练都在将中锋当作防守核心和进攻补充，毕竟在联防为主的大学，中锋得分比在只允许一对一防守的nba困难许多。 罚球之后，贝尔曼将甘国阳换下。 全场球迷对他报以经久不息的掌声，欢呼和口哨声不绝于耳。 甘国阳朝着球迷们挥手致意，直到终场的哨音响起，欢呼声都没有完全停止。 100：77，冈萨加斗牛犬取得了一场大胜，击溃了上个赛季惨败的对手食蚁兽。 甘国阳取得了一个完美的首秀。 在比赛结束后，斯波坎市市长发表了简短演说，并向甘国阳颁发了纪念奖章，以确立“桑尼-甘纪念日”在斯波坎市不可动摇的地位。 甘国阳在掌声中接过奖章，看着印有他名字和11号球衣的铜制奖章，他有一种自己快要退役的错觉。 之后甘国阳慢慢知晓，像这种以某人命名作为当地纪念日的手法在全美各地都很常见。 纪念日的主要意义，就是给大家搞社交活动提供一个由头。 他还从伯纳德-金那儿得知，当初田纳西大学招募金时，当地市镇就给安排了一个“伯纳德金纪念日”，把金感动的一塌糊涂，他便决定留在田纳西打球了。 甘国阳也算“着了”同样的道，幸好他对冈萨加大学和斗牛犬队相当满意。 第八章 筚路蓝缕 对阵食蚁兽的胜利，为甘国阳和冈萨加斗牛犬的1983-1984赛季开了一个好头。 贝尔曼和丹-菲茨杰拉德意识到，这或许是他们能震惊全美的一年。 全国一共有400多所division1的大学，一年下来只有48支球队能打进ncaa全国赛，参赛率是十分之一。 冈萨加大学1907-1908年引入了篮球项目，1944年进入ncaa协会，一开始在独立联盟，后来去了大天联盟，1979-1980赛季进入了西海岸联盟，联盟的档次越来越低，球队水平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60年代他们还拿过联盟常规赛战绩冠军，后来就一直处于中下游，想参加nit都不够资格。 从1944年到1983年，40年的时间，他们尚未在ncaa全国赛上露过脸。 其实冈萨加教练组还是很有能力的，招募的球员也都很勤奋、自律，冈萨加是有天主教背景的学校，对学生的品行有要求，所以这里黑人球员非常少。 不像有些学校，喜欢招募那些才华横溢但生活作风有问题，从不学习的黑人球员，为了帮他们达成打球、拿奖学金的要求，不惜送钱、作假、作弊。（旧金山大学就是例子。） 而且作为一个小学校，冈萨加的影响力局限在本地，球队的学生恨不得有一半从小在斯波坎长大，读的冈萨加预科学校，他们没办法广撒网向全美各地招募精英。 这就导致冈萨加斗牛犬勤奋有余，但缺少天分，而篮球是一个非常讲究天赋的运动。 丹-菲茨杰拉德抓住机会，终于“偷”来了甘国阳这样的天赋，可以说是既有运气加成，也体现菲茨的决断力。 但凡甘国阳是个黑人或者本土白人球员，在加州年少成名，拿到全州冠军，是不可能和冈萨加这样的学校产生关联的。 妙就妙在，甘国阳是个中国人，黄皮肤黑头发，而且成名的很突然，美国人出于偏见，始终还是低估了这家伙的潜力。 而菲茨杰拉德平日里大大咧咧，整天叨叨叨像個话痨，实际他心思缜密且有魄力。 从大手笔果断从u手里捡下甘国阳，到拿下贝尔曼自己辞掉主教练职位，再到“养”了甘国阳一整年不打比赛，一系列操作可以说冒了很大的风险。 菲茨以超群的耐心等待了一整年，虽然通过平时训练、队内对抗赛菲茨就知道，甘国阳这人绝非池中之物。 在和本地一些球队的热身赛中，甘国阳已经把对手甚至队友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但是只有打了食蚁兽这样正儿八经的ncaa球队，甘国阳才算是蛟龙入大海，可以真正一展神通了。 打完食蚁兽，休息了两周时间，菲茨给想回家的学生回家探个亲，不想回家的留学校养养状态，到了7月底，球队将进行一次客场热身赛之旅。 目的地是华盛顿、俄勒冈、加利福尼亚、亚利桑那、堪萨斯、内布拉斯加等地，总之几乎把西部都转了一圈。 支撑这漫长旅途的，是一辆从交通运输系统退休的灰狗巴士，司机是史蒂夫-德隆，以及球员们平日里训练储备的体能，还有菲茨和贝尔曼无穷尽的废话和垃圾话。 出发时，甘国阳问这趟旅途大概要多久，菲茨说要一个月。 “要一个月？那我们住哪儿？” “当然是旅店了傻瓜，不然你以为冈萨加大学在各地都有自己的分校吗？” 甘国阳很怀疑球队有没有这么多钱住旅店。 球队的第一站是西雅图，对手是华盛顿州立大学，两队也是常规赛的老对手了。 果不其然，球队预定的是那种最普通的汽车旅馆，比甘国阳在洛杉矶打cif时住的还要差劲。 而且球队订的房间数不多，每三个球员一个房间，把床拼起来睡，然后教练组五个人挤一个房间，司机史蒂夫-德隆睡床他需要好好休息，其他人就睡地板。 只有甘国阳拥有特殊待遇，菲茨给他开了一个单间让他一个人睡。 甘国阳感觉这样对队友们很不公平，他不想自己被特殊对待，便请求菲茨把房间退了，他可以挤一挤。 “你在说什么，挤一挤？你6尺10的身高，怎么挤？放心吧，没有人会有意见的，你是球队的核心，我们还要靠着你卖票呢，你一定要休息好，认真表现才行。” 甘国阳一时间没话说，他在高中时就很能卖票，水钟队去别的州打比赛，一场下来门票收益两个队对半分，没少给学校挣钱。 更不用说卖的那些周边，还有小吃、杂货了，都是创收。 看看斗牛犬队这一路艰苦朴素的样子，就知道球队的运营资金是很短缺的。 德隆一个人身兼数职只拿一份工资，助理教练马克、蒙森、格里尔等人，除了在学校任教外，也在外面打工赚外快。 贝尔曼偶尔会去一所篮球学校给小孩上课弄点钱，因为球队给他们开的工资都比较低。 这次热身赛既是给球队积累经验，也是为了筹点钱作经费，新赛季开始到处要花钱。 整个球队可以说上下一心为了新赛季做准备，甘国阳没有再拒绝，回到自己的单间，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冈萨加斗牛犬在埃德蒙森赫克球场，迎战华盛顿州立大学，去年两队有过交手，冈萨加一分惜败。 华盛顿州立大学的实力比上个赛季有了进一步加强，除了他们的德国明星施拉姆夫（右）外，还招募了施拉姆夫西德的老乡克里斯-威尔普（左）。 从这点来说，华盛顿州立大学的招募思路和冈萨加是一样的，以他们的经费和学校知名度，在全美招不到什么真正的天才，干脆把目光对准别的地方。 冈萨加偷到了中国的甘国阳，而华盛顿州立搞来了德国兄弟，这都是美国篮球界小的学校、俱乐部求诸于外部的一种无奈手段，不过未来随着外部篮球世界实力提升，这类策略被发扬光大并取得耀眼的成就。 可以容纳7900名球迷的埃德蒙森赫克球场，下午坐到了8000多人，据说这里最多曾经容纳下12000多名观众。 美国人对体育的热情可见一斑。 斗牛犬队的球员下车时，从行李柜中拿出好几捆斗牛犬的球队t恤、帽子以及工艺简单的小挂件。 菲茨和德隆会负责在开赛前售卖，也是一种筹集经费的手段。 当然，你在华盛顿州立的主场卖冈萨加的球队t恤，买的人肯定少。 要不是碍于版权纠纷，菲茨真想印一些主队t恤，到哪个学校卖哪个队的，和人家抢生意。 不过，因为很多西雅图地区的华人、亚裔，是听闻甘国阳来比赛的消息才买的票，所以，他们很多人都买了斗牛犬的t恤和帽子。 因为卖的不错，菲茨又嘟囔，说印的太少了，怕后面不够卖的。 到了晚上太平洋时间七点，比赛正式开始，体育馆内球迷的声音是山呼海啸。 可以说整个西海岸三州，都是对篮球极为狂热的地区。 昨晚睡了个好觉的甘国阳没有让到现场看比赛的球迷失望。 他用一场31分17个篮板球8次封盖的超级表现，把哈士奇真的打成了哈士奇。 身高7尺的中锋克里斯-威尔普被甘国阳打成了木桩子，他完全跟不上甘国阳的速率，仿佛两个人在不同的时空，这种较量对球员信心的打击是很大的。 威尔普下场时，情绪明显很沮丧，耷拉着脑袋，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这几乎是和甘国阳交手过后的标配。 他会在球技和心理上双重碾压你，给你留下恐惧的阴影。 斗牛犬73：63，10分的优势在西雅图拿下了一场胜利。 从体育场离开，全队就登上大巴车，朝着下一个目的地波特兰开去。 路上，球员们都累的睡着了，菲茨和贝尔曼却兴奋的睡不着，坐在前面聊天。 菲茨兴奋除了赢球外，他还算计着这次客场之旅，能给球队带来多少收益，肯定比预计的要多。 而贝尔曼则说：“丹，你说这次，我们一定能进全国赛的吧？” 菲茨道：“全国赛，你的目标就只有全国赛吗？” “不然呢？甘毕竟才大二。” “那我们起码要过首轮，进入32强。” “既然这样，不如再赢一场，进甜蜜16强岂不是更好。” “都进甜蜜16强了，精英8强近在眼前，为什么不再多赢一场！” “精英八强…算了，这已经是我想象力的极限了，我在圣母大学的时候，球队最好成绩就是16强。1977年，我们2分输给了北卡，不然我们也进8强了。该死的迪恩-史密斯。他们队当时有7个球员最后进了nba。那年他们进了决赛，可还是输了，输给了马奎特。” “79年你们进了8强，但输给了密歇根州立。” “是的，不过那时候我已经不在学校了。精英八强…姑且把这个当作最近做梦的剧本吧。” 贝尔曼看着车窗外西雅图的夜景，心想这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第九章 弹跳不错 离开西雅图后，斗牛犬队的第二站是波特兰，对手是波特兰大学。 知道这是王抚西未来的母校，甘国阳特地写了一封信给她，告诉她他们八月初就能到洛杉矶了。 波特兰大学和冈萨加同处西海岸赛区，上个赛季战绩比斗牛犬还差一些。 拥有了甘国阳的斗牛犬焕然一新，打得波特兰大学毫无还手之力。 84：65，一场19分的大胜，没有留下什么精彩之处。 不过这场比赛，波特兰的球迷们远没有西雅图的那么热情，体育场没有坐满。 或许这和两个城市的气质有关，西雅图奔放多情，而波特兰长时间在西雅图的阴影下，显得有些沉闷阴郁，这个城市对篮球的热情似乎只属于波特兰开拓者。 不过甘国阳单场27分21个篮板球的双20表现，还是给到场的波特兰球迷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个身穿11号球衣的中锋，在场上表现的游刃有余，丝毫没有中锋的笨拙，技术动作大方优雅，爆发起来又冲击力十足，还有一手精准漂亮的远投，打球的观赏性很强。 这或许和甘国阳一直重视身体的柔韧性和协调性训练有关，德隆教练说加强这方面的训练，有助于学习各种技术动作，并且能保护韧带和关节，不易受伤。 比赛结束从场地离开时，甘国阳甚至没怎么擦汗，说明他根本没尽全力。 到第二天斗牛犬在波特兰的第二战，对阵波特兰州立大学，到体育馆的球迷就要多的多了，很多球迷都为甘国阳反击中的扣篮而尖叫。 本场甘国阳又是20+20的数据，甘国阳在波特兰的两场比赛登上了当地的《俄勒冈人报》，他们用惊叹号的标题夸赞这位沉寂了一年的加州华人超级中锋。 彼时，波特兰人，乃至整個俄勒冈人都还不知道，这个中锋对他们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离开波特兰，斗牛犬又在尤金对阵了俄勒冈大学，之后就一路南下离开了俄勒冈，在八月初进入了加州。 北加州的第一站是萨克拉门托，对手是ncaa-division2级的球队萨克拉门托州立大学，没有什么难度的比赛，却在萨城引起不小的轰动。 因为甘国阳在比赛中单场砍下了50分，向所有人展现了他的得分爆发力。 对于得分高手而言，砍下高分的重点不是得分技巧，而是如何合理分配体能，让自己的得分更加省力和高效。 除了受助攻的easy-ball，快攻之外，甘国阳的主动持球进攻都很放松，动作快速，简洁，一步到位。 不做多余的复杂动作，利用速度和技巧找寻到出手空间就立刻攻击，像野外的猛兽捕食一样，绝不浪费自己的体能。 当然，甘国阳也是没办法，长时间舟车劳顿，在路上和旅店中消磨大量时间，对精力是不小的损耗。 而后面的旅途还很漫长，为了能保持良好状态，还能打出优异表现，他必须采用这种“低功耗”的得分模式，这也算一种长途旅行历练得来的进步。 这对球员未来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保持状态，有很好的帮助。 离开萨克拉门托，下一站就是甘国阳的老家“旧金山”了。 因为旧金山大学篮球部被关闭，所以对手换成了division2的旧金山州立大学篮球队，也是丹-菲茨杰拉德的母校。 比赛在甘国阳熟悉的战争纪念体育馆进行，赛前的活动相当盛大隆重，唐人街出了舞龙舞狮队到现场进行表演，旧金山市的议员进行赛前讲话，北侨中学的老师、校领导、现在篮球队的成员统统到场。 北侨中学在失去甘国阳后，去年的cif成绩一落千丈，没能进入cif全州锦标赛，在旧金山联盟也落到了中游水平。 这个赛季富兰克林也离开，去了俄亥俄州上大学，水钟的成绩还要往下掉。 好在甘国阳的出现撑起了水钟队的名声，亚裔强手纷纷往水钟队跑，在加州亚裔球队里，水钟依旧是最强之一。 上个赛季虽然没能打入cif锦标赛，但水钟队参加了加州新组织的亚裔篮球联赛，在决赛中击败了著名的南加州日裔球队帕萨迪纳熊队，为学校典藏馆又增添了荣誉。 水钟队的新球员见到甘国阳都很激动，纷纷上前握手，近距离接触这位球队第一代传奇，同时也是球队的真正缔造者，没有他就不会有水钟队。 比赛过程是波澜不惊，甘国阳轻松取下25分，斯托克顿送出了12次助攻，斗牛犬又拿到一场胜利。 菲茨更是收获满满，这一场他将车上带的t恤、帽子、钥匙挂件卖了个精光，他准备下一站到洛杉矶找个合作方再印一点。 比赛打完后，甘国阳回了趟甘家菜馆看看老爸，没什么变化，一切安好。 在旧金山逗留了两天，甘国阳跟随球队继续南下去往洛杉矶，甘国阳一直心心念念的地方。 车在路上开了将近7个小时，中间停靠三次休息，到目的地旅馆时大家都累趴下了。 只有甘国阳还精力充沛，跑去外面的公用电话亭，给王抚西打了个电话。 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甘国阳心也跟着砰砰直跳，他莫名地有些紧张。 虽然通信了一年多，两人相见的次数并不多，而且每次见面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却又不觉得尴尬。 他们可以漫无目的在街上逛一天，喝两杯冰水，临时起意决定看一场球赛，夜幕降临互相道别，然后写信时又有说不完的话。 80年代没有手机，两人都不爱打电话，只有信件上的文字仿佛可以将人的思念和情意拉得很远，很长。 “我到洛杉矶了。” “真的？那…晚上去看电影好不好？” “你安排好了？什么电影？” “嗯…一部无聊的恐怖片，想不想看？” “无所谓，告诉我时间、地点。” 说完话，紧张感就完全消失了。 一个小时后，甘国阳和菲茨请了假，和王抚西在西屋娱乐中心附近的一家私人影院门口见了面。 这类小型私人影院经常放一些老电影、恐怖片或者色情片，来吸引夜晚寂寞无聊的年轻情侣。 两人见面时，还是微微有些生疏和尴尬，王抚西看到影院门口一些热辣的电影海报有些脸红。 她解释说这两张票是同学买的，本来两人说好一起看恐怖片体验体验，哪知道同学去澳洲旅游把这茬给忘了，王抚西自己不敢看，便请甘国阳一起。 6尺10的甘国阳不管在哪里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在买了点零食后王抚西就拉着甘国阳进了黑漆漆的影院，检票后找到播放《蜡像馆的恐怖》这部影片的播放厅，找到两个座位坐下。 影院的生意不太好，播放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微弱的灯光打在王抚西的脸上，她抿着嘴显得有些紧张。 影片开始了一会儿，字幕刚刚滑过，影片中出现了一位金发女士，她开始在镜头前脱衣服，跟着出现一个男人，也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两人还亲上了…… “这…这两个人都是蜡像么？” 甘国阳转头问王抚西，却发现她已经捂住了眼睛。 “完了，肯定是进错厅了，黑漆漆的我没看清。” 她说话带着一点哭腔。 借着银幕的光，甘国阳可以看到王抚西的脸红成了桃子。 从电影院出来时，王抚西害羞的不敢看甘国阳，两人竟硬着头皮把这爱情动作片给看完了。 这是王抚西此生最漫长的一个小时，不过最让她惊讶的是甘国阳很淡定的看完了电影，并且什么都没做，甚至没多说什么。 他有时候硬的像块石头，可又有着复杂的心。 道别时，甘国阳让她明天到u体育馆看他的比赛。 王抚西答应下来，就在转身要离开时，她突然鼓起勇气，跑到甘国阳跟前，轻搭住甘国阳的肩膀用力跳起来，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甘国阳愣了一下，而王抚西已经背过身跑走了，一点不敢回头。 甘国阳擦了擦脸，心想弹跳不错，不愧是女篮。 第十章 Moon hook 甘国阳约会结束回到旅馆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在旅馆大厅他碰到了坐在沙发上一直等着他回来的贝尔曼。 见到甘国阳回来，他就凑上前用鼻子闻了闻，嘀咕道：“没有酒味，没有烟味，也没有香水味…什么约会？” “看电影，很恐怖的那种。” “甘，我知道你精力过人，现在又是青春年少，是欲望爆棚的时候。但我觉得，我们如果要在今年闯出点名堂来，你最好能忍耐住，忍一忍吧。” 对于运动员而言，床上那点事对精力的损耗是显而易见的。 像一些大型锦标赛，不管足球还是篮球，教练都会让球员禁欲，防止他们在高强度比赛中拉稀。 冈萨加的客场热身赛路途长，比赛多，如果甘国阳沾上一些不良的习气，或者通晓了女色，贝尔曼担心他会把持不住自己，影响状态。 甘国阳想了想，道：“别人亲我一口行么？” 贝尔曼摆了摆手，道：“不要告诉我你们发生了什么，我就是提醒你而已。明天可是打u，你得有最好的状态。” “我当然知道，我早就准备好了。对了鲍比，你说约翰和他女朋友有没有发生过…嗯？” “约翰？我看不出来，他那个闷骚样，大概率发生过。但也有可能，他还保留着自己的第一次。” 两个人各自回房间，还不忘调侃一下斯托克顿。 第二天，u著名的保利体育馆，这里见证了u60、70年代最为辉煌的岁月，12年10冠，包括一次7连冠，从一个普通的ncaa学校，成长为了全美第一霸主。 甘国阳本来被认为也会在这里开始他的大学篮球生涯，继承加利福尼亚伟大中锋的传统，帮助金熊队走出80年代的泥潭。 但u因为他们的疏忽和傲慢错失了他，这或许是任何一个成名的团体或个人都会犯的错误。 他们站上高峰后会失掉谦逊和耐心，从而错失过去绝不会放过的机会。 到达现场的洛杉矶球迷对甘国阳和冈萨加都不太友好，在热身时不停有人朝甘国阳喊，“没来u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u不需要你”，“回北方去，南加州不欢迎你！” 因为cif决赛南加州失利，直到现在，洛杉矶球队对甘国阳还是耿耿于怀。 甘国阳才不会和这些人计较，他在场边看到王抚西和她的篮球队朋友一起过来看比赛了。 除了王抚西之外，其他人都穿了u的蓝金色t恤，只有王抚西穿了白t，还戴了一顶粉色的棒球帽。 甘国阳看着这顶帽子觉得很眼熟，问道：“这是什么帽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王抚西道：“这是你们水钟队的纪念品，我…我很早就买了…” 甘国阳想起来当初水钟到处打比赛的时候，也和冈萨加一样搞了一批印了logo的t恤和帽子，在旧金山卖的很好。 不知道王抚西是什么时候买的。 显然，王抚西知道甘国阳的时间，比甘国阳以为的要早很多。 不然当初在学校球馆，她不会一眼就认出甘国阳。 “不错，很漂亮，适合你。” 甘国阳夸奖了一句，便回去继续热身了。 而王抚西的同学都朝着她发出一些怪声，弄得她很不好意思，只能把帽子往下压遮住自己有些红的脸。 热身时，甘国阳又发现了一個熟人，是今年刚刚加入u的新人雷吉-米勒。 在甘国阳离开后，米勒带领河滨理工高中拿下了1983年的州冠军。 不过夺冠时的场面、收视率、影响力，远不能和去年相比。 在70、80年代的篮球队，大一新人都要从替补打起，管你是什么天纵奇才、天之骄子，都要先打下手。 米勒当然不例外，甘国阳站在场上准备跳球时，米勒只能坐在替补席上呆呆的看着。 这支u的阵容实力还是很强的，3月份他们以种子选手的身份打进了全国赛，不过被犹他大学干掉。 这个赛季u阵容没有大的变化，中锋斯图尔特-格雷进入他的大四赛季，锋线上他们有布拉德-莱特，加里-马朗康，后卫线有肯尼-菲尔兹、拉尔夫-杰克逊。 这些都是能进nba的球员。 站在球场上，u最大的特点就是身高优势。 格雷身高7尺（213），莱特6尺11（211），马朗康6尺8（203），菲尔兹6尺7(201)，拉尔夫-杰克逊6尺2(188)。 这个首发身高组合别说在ncaa了，就是在nba也是高人一等。 板凳席上还坐着替补雷吉-米勒，身高也是2米，可以说u是不折不扣的巨人球队。 甘国阳当初不被u看好，部分原因就是甘国阳属于小尺寸内线，去年只有6尺9，今年好容易长到6尺10了，还没有对方的大前锋高。 这是进入大学以及职业联赛后，甘国阳要面临的挑战，他会经常遇到比他更加高大的球员，高中时的一览众山小是不存在了。 而他的武器，是速度、爆发，以及技巧。 还有甘国阳的那双长臂、大手和宽肩，他的有效身高比很多内线要高。 比赛刚开始，斗牛犬就开启了速度战，跳球得手的甘国阳快下到篮下低位，斯托克顿的传球精准、快速。 接到球的甘国阳运球一顶，翻身跳投试手感，球没有命中。 这球他出手很快，不过格雷还是尽力干扰到了甘国阳。 u的球权，他们拿到球立刻将速度降了下来，开始投入到阵地进攻。 u以约翰-伍登的u体系而闻名，这不是几个或者几十个战术套路，而是一整套关于篮球进攻的哲学和原则，它让u制霸了全美十几年。 不过伍登的继任者们似乎都没有领会到u体系的精髓，或者u体系在球员变得更高、更快、更强的80年代，有些地方已经落伍需要改进了。 总之，在u反反复复的传导球中，斗牛犬的防守并没有被撕破。 因为斗牛犬的防守坚持一个原则：三秒区交给阿甘，其他人尽可能坚守岗位，加上球员们很强的体能，这让斗牛犬的防线韧度非常强。 而在进攻端，甘国阳开始向众人展示他的新技能。 在两次翻身跳投没有命中后，甘国阳不再去低位。 他拉到了侧翼45的位置给斯托克顿做挡拆，挡完后顺下接球。 u设置了两道防线，莱特跟随，三秒区里格雷在等着。 以甘国阳的爆发，他可以冲入内线隔着格雷来一个暴扣或者强行上篮，但也有可能被格雷和莱特夹击，错失得分机会。 格雷严阵以待，莱特紧紧贴住，甘国阳却没有运球往里走，而是朝着底线方向运了两步，接着一个u球迷再熟悉不过的动作——单脚跳勾手出手！ 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空心落入了网中。 格雷站在篮下一动没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莱特想要干扰，却没跟上甘国阳的脚步，就算跟上了，这种大勾手，左臂格挡，右手高举，哪怕甘国阳6尺10伱也是干扰不到的。 轻松勾中两分，现场球迷和u球员以为是个意外，毕竟大勾手这项技术大部分球员都会，但没有人像贾巴尔那样用的炉火纯青，成为常规得分手段。 可接下来，甘国阳就用挡拆后内切大勾手这一招，连续在u的三秒区外得分。 他不仅右侧可以右手勾，左侧也能用左手勾。 挡拆后顺下接球勾，面框持球往里突，突然调整脚步向外接勾手。 连着拿了10分，打得u两个高大的内线摸不着头脑。 法玛尔教练在场边气得直骂人，呵斥格雷和莱特，到底是怎么防的。 格雷和莱特感觉很无辜，要不你来防试试？跟又跟不上，盖还盖不着的，进不进全看他的手感。 法玛尔不得不叫暂停调整防守。 下场时，雷吉-米勒冲着甘国阳大喊：“甘，你要向u和贾巴尔交版权费！” 甘国阳回道：“你放屁，贾巴尔的是skyhook，我的是movehook！” movehook，甘国阳自创的“移动中勾手”，别人往篮下是突破上篮，他却在靠近篮筐，但又没那么近的时候勾手出手，让防守人难以防御。 同时又不同于一般的勾手，像贾巴尔的skyhook大部分背身接球，运球、转身，出手，一套动作下来复杂而缓慢。 movehook面筐使用，省去了背身、转身技术，相当于急停跳投，但比急停跳投更省力，更防不胜防。 这是甘国阳反复钻研技术动作，练出来专门对付比自己高大，比自己慢的防守人的，他出色的协调性和柔韧的身体，让他的勾手动作优雅自然。 当然，他也能像skyhook那样原地转身勾，技术动作都是共通的。 随着用的越来越多，后来传着传着，这招movehook就变成了moonhook，也因为他个子相对矮，勾手的弧线更高更圆，仿佛月亮一般。 之前的比赛中，甘国阳一直没有使用这招，似乎就是在等着u。 贝尔曼在暂停时还问他，是不是特意针对u，让他们见识见识的。 甘国阳却摇摇头，说：“冲进去扣篮太累了，热身赛我想打得省力一点，后面还有好多场呢。u，有什么好针对的。” 第十一章 喧嚣 甘国阳过去对u就没有什么向往，没能去成也谈不上什么遗憾。 虽然这里有着辉煌的历史，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继承这段历史，也并不能让他球打得更好。 在球场上呆的越久，看到的，经历的越多，甘国阳就越不迷信历史的光辉。 时间会给历史蒙上一层迷离的灰，记忆会筛去糟糕的部分保留精粹，让它看起来朦胧而美好。 而这一切都是会骗人的。 甘国阳只相信事在人为，活在当下，踏踏实实走好眼前每一步，过去、未来，都不在他的考虑中。 暂停结束，甘国阳擦了擦汗重新登场，此时场边已经没有哪个洛杉矶球迷再朝着他大喊大叫了。 从这点上来说，洛杉矶球迷还不错，挨打了知道闭嘴。 法玛尔没有放弃他的双塔内线，结果甘国阳重新登场后盯着格雷一个人干。 格雷体型庞大，甘国阳灵活运用自己的中距离和面筐勾手，打得格雷进退维谷。 只要莱特过来协防，甘国阳就暂时传球避一下，而且一旦甘国阳在靠外的位置接球，包夹是没有效果的，弱侧和篮下会空一大片。 甘国阳这种灵活的内线打法，80年代的大学球队很不适应，因为他们从小不是这么打，教练不是这么教的，不知道该怎么防。 到了下半场，法玛尔终于决定，不用双塔了，用一个普通尺寸的大前锋登场，换下格雷，让莱特防守甘国阳。 只是上半场甘国阳的进攻感觉被养了出来，手热的发烫，已经无法阻挡了。 “约翰，多把球给我，别管在我什么位置。” “抓点紧，待会儿该凉了。” “跑，跑，你们都慢的像乌龟！” 全队被甘国阳鞭策着进攻，因为上半场领先，所以冈萨加稍微有些松懈，大家也是比较疲劳。 只有甘国阳活蹦乱跳的，贝尔曼相信他昨天晚上确实没和姑娘鬼混。 甘国阳比赛的一个显著特点也在下半场浮现，那就是活力和喧嚣。 他在场上除非是自己想省点力偷个懒，一旦他开始投入的话，一定是充满活力，无比喧嚣，异常闹腾的。 打兴奋了，嘴里叨叨個不停，和对方的箭头一整场针锋相对，打满全场外加两三个加时赛也不会觉得累。 这和一些大个子跑了几个来回，就开始低着头喘气，或者在暂停时撑膝盖完全不同。 任何了不起的人，必然有着超越常人的旺盛精力，这在人类任何领域都是如此。 内线大个子的体能，很多时候都是桎梏他们的瓶颈，姚明就是被自己的体能大大拖累，往往只能打三节好球，半个赛季的好球。 甘国阳很有先见之明，给自己的模板设定了最高的体能值和健康值，加上他的自律和艰苦、科学的训练，让他在场上像条沙丁鱼罐头里的鲇鱼。 他放弃了上半场省力的勾手，开始暴力往篮下打，冲抢前场篮板，顺下后攻击篮筐，以及深度卡位后顶开防守人直接双手扣篮得手。 他向保利体育馆倾泻着他所有进攻技能，对洛杉矶的球迷观众朋友们毫无保留，如果不是大学篮球没有三分线，他肯定要秀一把远投三分。 他将比赛带入了一种热气腾腾、吵吵闹闹的气氛中，保利体育馆的气温仿佛都随之上升了。 这会让队友们感到兴奋，让对手感到疲惫，更让洛杉矶的球迷们感到恐惧。 因为这会让他们联想到摩西-马龙，想到湖人、贾巴尔在面对那头6尺10寸猛兽时的无奈。 那种野蛮、侵略性的气息，扰乱了贾巴尔优雅勾手的节奏，连带着让整个湖人都失去了他们走向胜利的稳健步伐。 偏偏上半场，这小子打得还挺四平八稳的，他的勾手令人浮想联翩，怎么到了下半场又换了一副模样？ 坐在场边的贝尔曼看着甘国阳活力四射的样子，心想，阿甘上半场说什么不针对u肯定是骗人的，今天这场他是把各种绝活都拿出来了，精彩大奉献，就是想让u管理层和法玛尔看看，他们到底失去了一个什么样的球员。 甘这家伙报复心很重只是不轻易表露。 至于法玛尔那家伙是够蠢的，77年他试图招募魔术师约翰逊，打了个电话，结果最后却放弃，让u错失复兴的机会。 1981年，比尔-沃顿向u强力推荐迈克尔-乔丹，乔丹也很想来金熊队打球，结果法玛尔说“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现在他们又放弃了阿甘，u在他手里是玩不出什么名堂了。 日后的很多例证都证明，挑球员首看天赋，而不是他打什么位置，适不适合球队的阵容，合理不合理。 阵容不合理可以调整，现在看起来很协调的搭配可能一两年就面目全非，但优质的天赋可以作为基石存在很久。 比赛到下半场逐渐变成了甘国阳的个人表演，上半场拿下17分的他，下半场又砍了26分，全场拿下43分。 虽然只是热身赛，双方攻防没尽全力，可是在保利体育馆单场43分，打得u灰头土脸，让校方领导和当地球迷脸上很是挂不住。 来现场看球的不仅仅是普通的学生、市民，还有洛杉矶的一些政要，娱乐界明星，看着u被他们曾经放弃的一个华人中锋暴揍，每个人都五味杂陈。 贝尔曼担心甘国阳打得太过兴头上，惹怒了对手给他上黑手，便在一次暂停后将甘国阳替换下场，并不准备再让他登场。 甘国阳道：“我还没打够呢鲍比，你干嘛换我下来？” “已经够了，你想刷数据？” “哦不，我只是享受篮球，你知道我太久没好好打比赛了。” “后面有的是机会，歇着吧。” 晚上7点开始的比赛，8点半没到就结束了，说明比赛进行的很流畅，没有什么起伏和悬念。 雷吉-米勒在甘国阳下场后，才获得了一些替补登场的机会，打了几分钟，投了两个球都没进，完全没有状态。 看着米勒，甘国阳心想如果自己来u，说不定也会是这个待遇。 比赛结束退场时，甘国阳扫了一眼观众席，看到了王抚西的粉色帽子，很显眼。 王抚西朝他招了招手，甘国阳也向她挥了挥手，做了个电话的手势，便离开保利体育馆上了车，和球队朝着下一个目的地去了。 第十二章 The boxer 斗牛犬队的整个8月就在汽车、公路、旅馆、球场上度过。 对球员们来说，这是巨大的体能考验，漫长的旅途和一场接一场的球赛，会让所有人疲惫不堪。 但同时，对这些还没有走出校园的年轻人，也是宝贵的人生体验。 他们沿着一号公路穿越了整个加州，望着广阔的太平洋，欣赏落日的余晖。 在亚利桑那和新墨西哥，一望无际的红色荒野填满了视线，在接近菲尼克斯时，国家公园里高大的巨人柱仙人掌令人惊叹。 在科罗拉多州高原他们遇到了一些麻烦，车子在大峡谷附近抛锚，全车人不得不下来推着走了五英里，大家累的精疲力竭，也导致他们在第二天的比赛中输给了科罗拉多大学。 这是客场旅途中斗牛犬输掉的第一场比赛。 科大的后卫杰伊-亨弗里斯打得斯托克顿晕头转身，这种攻击力比较强的黑人小后卫，始终是斯托克顿的噩梦。 接着他们又去了堪萨斯，有三个名字里带堪萨斯的大学，堪萨斯大学，堪萨斯城大学，堪萨斯州立大学。 其中最著名的是堪萨斯大学松鸦队，张伯伦的母校，也是篮球之父奈史密斯博士执教过的地方，这里可以说是美国篮球教练的滥觞。 如今堪萨斯大学的教练是之前u的教练拉里-布朗。 这位不苟言笑的白人教练，试图将堪萨斯大学调教为全美防守一流的球队，他们上个赛季场均让对手拿70分，他觉得有些太多了。 结果这场热身赛，养足了精神的甘国阳和斯托克顿搭配，在堪萨斯拿下了91分，甘国阳在身高7尺1的白人中锋格雷格-德雷林头上砍下了31分。 这让拉里-布朗怀疑自己一个半月的执教训练工作是不是都白费了。 离开堪萨斯他们就一路向北，路过内布拉斯加的大草原，和威利斯-里德执教的内布拉斯加大学打了一场，跟着去往最北方的明尼苏达，打完这漫长客场之旅的最后一场比赛。 明尼苏达金地鼠队的6尺11寸白人中锋约翰-沙斯基遇到了之前格雷、克雷林等人一样的问题：完全不知道怎么防守甘国阳这样的中锋。 80年代的ncaa活跃着很多这样身材高大的白人中锋，他们天赋普通，但身材高大，力量强，基本功扎实，是队内必不可少的三秒区屏障。 和身体素质爆炸的黑人中锋相比，他们的优点是从小接受团队篮球的训练，战术意识强，能比较好的执行教练意图，所以很受大学教练的欢迎。 没有防守三秒，以及联防的存在，让他们在面对一些强力黑人内线时，并不是很吃亏。 可甘国阳显然是個奇行种，他具备白人球员的力量、聪明与基本功，也有黑人球员的爆发和活力，还有亚裔身上特有的耐力和狡诈。 在没有比赛录像和事先研究的情况下，双方遭遇战，对手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防守，过去的经验一点用都没有。 中锋弧顶拿球做策应，后卫、前锋跑了一圈，他突然自己投了，还进了，你怎么防守？ 背身转身速度堪比小前锋，面筐持球进攻突破，跟着向外走一个大勾手，还相当准，怎么防？ 更让这些大白中锋感到绝望的是，你以为他是力量不够、身高不足，所以用这些方式躲避和你的正面对抗，以投机取巧？ 事实并不是，他正面对抗起来，爆发力比你强，有效身高不比你差，而且有着惊人的力量。 他之所以躲着打，只是因为一路上舟车劳顿要节省体力，况且是热身赛，收着打比较礼貌。 甘国阳这一路上的比赛都很礼貌，没有问候人家“你今天过的怎么样”。 在打完和金地鼠的比赛后，历时一个多月，跑了三分之一个美国，他们取得了11胜1负的优异战绩，踏上了回斯波坎的路途。 从明尼苏达出发，沿着94号公路一路向西，跨越北达科他、蒙大拿和爱达荷，1300多英里的距离，就能回到斯波坎。 途中他们穿越洛基山脉，夏秋之交，西部群山壮丽的景色令人心醉神迷，大片葱郁的森林一眼望不到边。 车辆在一个森林加油站加油时，球员们发现加油站旁有个小篮球场，便下车一起打球，然后合影留念。 车子在蒙大拿翻越高海拔地区时再度出问题抛锚，大伙又下来推了五英里，到了一个小镇，天色已晚便在此留宿。 第二中午，球队在小镇的小学篮球场给居民们打了一场篮球表演赛，全镇五百多人，连婴儿都到了，看完了这场精彩的对抗赛。 小镇居民因此免去了他们的食宿费，还帮忙修好了汽车，买了一些剩余的t恤和帽子，最后和这些朝气蓬勃的大学生道别。 路途漫长而疲惫，但年轻人在一起总是快乐远多过无聊，一路的胜利更让大伙对新赛季充满了信心。 甘国阳已经成为了球队当之无愧的核心，他在客场旅途中的表现，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队友们发挥的更好，只要他在场，大家都放心。 当然，旅途中的定海神针是德隆教练，大大小小各种事务都由他来处理，包括洗衣服、洗鞋子等生活小事。 在9月1号上午，甘国阳20岁生日这天，他们回到了斯波坎，回到了冈萨加大学的校园。 所有人在下车的瞬间都深深松了口气，斯托克顿说他现在就想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睡他个三天三夜。 只有甘国阳，在稍作休整后，下午去了体育馆进行训练。 路上一个多月，要么在车上，要么在比赛，要么在旅馆，都没有成块的时间好好进行训练。 甘国阳认为这很不利于他的状态保持，必须练起来，让身体恢复到良好状态中。 在球场和健身房又是哐哐一通猛练，一直到天黑，他回到宿舍要开灯，却发现灯打不开。 停电了？还是灯坏了？ 灯突然啪的一下亮了，一阵欢呼扑面而来，宿舍里挤满了人，是篮球队的队友、舍友还有要好的同学，他们是来为甘国阳庆祝生日的。 比赛大场面甘国阳毫不畏惧，但这种温馨和充满着关爱的情景，却让他无所适从。 队友们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腼腆和不知所措，大家更起劲了，非拉着他要唱歌。 甘国阳拗不过，道：“那我就唱路上德隆教练一直在放的那首歌吧，simon-and-garfunkel，theboxer。” 舍友会弹吉他，在一旁伴奏，甘国阳开了个头，大伙听了一路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便跟着一起合唱： “……intheclearingstandsaboxer，andafighterbyhistrade，andhecarriestheremindersofeveryglovethaidhimdown…ii……（空地上站着一位拳手，一个职业的战士，他心里记得将他击倒的每一个教训。）” 这首歌旋律优美朗朗上口，讲述了一个坚韧不拔的拳击手的故事，德隆是想告诉球员们，无论失败多少次，都要坚强的爬起来，继续战斗。 不过，ncaa的残酷之处就在于，到了全国赛，他只会给你一次失败的机会，没法再爬起来。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12月份，经过4个月的精心准备，冈萨加斗牛犬正式开启他们1983-1984赛季的ncaa征程。 常规赛将从12月份持续到明年3月份，一共24场，其中联盟外比赛12场，西海岸联盟内比赛12场。 西海岸联盟的头名将获得ncaa全国赛西区外卡赛的参赛资格。 斗牛犬的首场比赛，是前往爱达荷，客场挑战大天联盟的爱达荷州立大学，地点在造型像蔬菜大棚的霍尔特竞技场。 这里既可以是篮球场，也能是田径场、橄榄球场，可以说是一馆多用，在80年代相当先进。 然后甘国阳在这里，用一场33分22个篮板球10次封盖的震撼表现，率领斗牛犬87：63，24分的优势狂胜对手。 爱达荷大学首发最高的球员只有6尺8，比甘国阳还矮不少，完全不是对手。 正是从这场拿下三双的比赛开始，甘国阳正式重回全美篮球界视线，西海岸的媒体人惊呼，“旧金山的东方生化人又出现了。” 第十三章 自信 【1983年的ncaa常规赛，从两个客场之旅开始，我们都取得了胜利。然后第三场回到肯尼迪体育馆，对手是很弱的东华盛顿大学，我们赢了对手40分，我和甘下半场打了五分钟就下场休息了。 我们赢了前五场，而第六场我认为是真正树立全队信心的一场球，我们打大天联盟的韦伯州立，他们很强，是大天联盟的一号球队。打完这场会休赛一段时间过圣诞节，菲茨、贝尔曼和德隆都让大伙儿看开点，做好输一场的准备，我们前面表现已经很棒了。 然后那天，在肯尼迪体育中心，甘上半场拿了25分10个篮板球，多少次封盖我记得不得了，总之他半场比赛时间把韦伯州立给打崩了，然后中场休息的时候他说，“早点给大家放圣诞假”。就从那一场比赛开始我们就知道，大天、西海岸、东部大学运动联盟或者太平洋十大…我不是针对哪个联盟，我们自己也是西海岸的，这些在甘眼里都是…我不想说那个词。 他注定属于更大的舞台，和东部那些强手们扳手腕。】 ———2012年出版约翰-斯托克顿自传《assisted》，节选。 斗牛犬队以全胜的战绩进入了1983年圣诞节的假期。 位于北方的斯波坎已经下起了雪，整个冈萨加大学的校园被皑皑白雪所覆盖。 作为一個天主教学校，这里有着比旧金山更为浓厚的圣诞节氛围，一年一度的圣诞节烛光音乐会在大礼堂进行，学校的各支体育队都出席了演出。 在演出会场，冈萨加的田径队和摔跤队，都对甘国阳产生了浓厚兴趣，他们的教练过来找甘国阳搭讪，问他有没有空玩玩田径或者摔跤。 甘国阳倒是没有抗拒，他觉得田径和摔跤有助于提升他在篮球场上的运动能力和对抗能力。 不过贝尔曼发现苗头后，立刻和甘国阳换了座位，让他往里坐，别和那些闲杂人等靠在一起。 学校的活动结束后，圣诞假期开始，斯托克顿和一票队友都还留在学校，他们本来就在斯波坎长大的，本地人。 甘国阳原也想留下训练，为节后的比赛做准备，但想到圣诞节要去找大内特聊聊天，吃吃烤肉，便还是乘上了飞往湾区的飞机。 去年圣诞节，甘国阳也是回到旧金山，在瑟蒙德表弟的酒吧，和大内特以及周围的邻居朋友们一起度过节日。 不过张伯伦那次没有来，瑟蒙德说他在夏威夷过的圣诞，他叫嚣着总有一天要把甘的手臂掰断，不过随着甘国阳力量不断增长，张伯伦老去，可能性不是很大了。 这次甘国阳又来到了门口停着内特劳斯莱斯的酒吧，他手里拿着一瓶斯波坎特产的越橘酒（huckleberrywine）作为送给瑟蒙德的礼物。 酒吧里和去年一样热闹，推门而入时，大家都发出了一阵欢呼，欢迎甘国阳的到来。 在人群中甘国阳发现一个陌生的面孔，一个金发白人，明显是个篮球运动员，站起来个子很高，径直朝着甘国阳走来。 走到甘国阳面前，他伸出手牢牢握住了甘国阳的手…里的葡萄酒瓶，拿过来在手里端详了一下，道：“斯波坎的越橘酒，是私人酒庄的吧？市面上不流通的，哪儿弄来的小子？” 甘国阳心想这人可真没礼貌，但肯定是瑟蒙德的朋友，便没计较回道：“学校送给我的，这是我给内特的圣诞礼物。” 白人冲着里面喊了一声，“内特！甘给你带了瓶酒做礼物，送给我怎么样！？” 内特显然在里面做他的秘制烤肉，传出他的回应：“你让我考虑一下，你不要这么私自就做决定。” 说着，瑟蒙德端着香喷喷的烤肉走了出来。 “谢特，一瓶酒而已，你竟然舍不得。” “不是我舍不得，这是甘送我的东西，我要尊重他。对了甘，你不认识他吗？行吧，你以前也不认识我。这是我在勇士的队友，nba能压过威尔特的得分王，总冠军获得者，总决赛mvp，里克-巴里。” “我知道了，您是那个罚球端尿盆的巴里。” 甘国阳听到整个名字，马上想起这人是谁了，这不是《灌篮高手》t博士讲堂里说的那个罚球姿势与众不同的nba球星么？ 别人是正常的投篮，这家伙用的是“端尿盆”，有的地方也叫“倒马桶”。 虽然姿势古怪，可是命中率奇高，他罚球命中率最高的一个赛季达到惊人的94%，是nba历史最强的一档。 在英文中，称呼这种奇怪的投篮姿势叫“下手投篮（undershoot）”，或者戏称为“奶奶投篮法（grandshot）”。 但美国人没想到，中国人有着更为形象和生活化的称呼，当甘国阳把“端尿盆”、“倒马桶”的含义解释给大伙听时，整个酒吧的人都笑了，圣诞节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唯一不快活的肯定是巴里，葡萄酒没要到，还在罚球姿势上被嘲笑了一番。 这个可能是nba历史上最不受欢迎，脾气最坏的球星，脸立刻沉了下来，指着甘国阳说：“如果你觉得你的姿势更漂亮，我不介意和你较量较量。” 瑟蒙德见巴里又要和人较劲，道：“嘿里克，今天你过来，就是说想见见这位中国朋友的，你应该友善一些。” 巴里道：“我已经很友善了！我主动和他握手！他却嘲笑我的投篮姿势！” 瑟蒙德嘟囔，你那是和他握手么，伱是看中人手上的葡萄酒了。 上次张伯伦要和甘国阳掰手腕，这回巴里要和甘国阳比投篮，自己也和甘国阳打过一对一。 瑟蒙德心想，到底是我这帮朋友的问题，还是阿甘的问题？ 不过篮球场上切磋切磋，倒不是什么坏事，既有乐趣，也能泻火。 什么火气、矛盾，球场上较量一番该过去就过去了。 所以甘国阳没有拒绝巴里的挑战，答应和这位传奇巨星来了一场horse游戏。 大伙儿一听甘国阳答应了，都来了兴致，全部转移到了酒吧后头的篮球场上。 巴里80年退役，今年39岁，身体还没有完全退化，投篮水平依旧很高。 两人稍作热身，巴里先来，做了一个他的招牌动作，端尿盆投篮。 球稳稳命中，连篮筐的边都没擦到，是从篮筐正中心进去的。 这难不倒甘国阳，他轻松端尿盆端进去一个。 随后，巴里来了一个左手上篮，甘国阳也轻松完成。 “能不能来点高难度的？你以为我是踢足球的吗？”甘国阳问道。 巴里冷着脸，站到一个距离篮筐很远的位置，命中一个远投。 这一球甘国阳还是命中，接着他说：“要不让我来一个，你来模仿，你太没有创意了。” 巴里没想到这小子投篮真的挺准，尤其是那么远的投篮，在80年代作为一个内线，命中的如此轻松自如，相当罕见。 “好吧，你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花样。” 轮到甘国阳来示范，这小子花样可就多了。 他先来了一个左手拍篮板后接右手上篮，这个动作考验弹跳、腰腹和单手抓球的能力。 巴里都39了，退役好几年，让他单独拍板或者抓球上篮都行，连贯起来是真的做不到了，欺负老年人。 巴里失败后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气喘吁吁，瑟蒙德提醒他不行就算了，别和年轻人较真。 巴里不信邪，继续尝试了两次超远的投篮，结果甘国阳还是跟着进了。 他甚至还尝试了篮板后投篮，甘国阳竟然也能进，他投篮出乎巴里意料的好。 等轮到甘国阳再设计动作时，他搞了一个让巴里崩溃的动作： 低位左转身，佯装右手天勾，结果再一个转身，球从右手换到左手，将球高高举过头顶，来了个左手天勾出手，球划出一道月牙般的弧线，空心入网！ 进球后甘国阳很兴奋，道：“来吧！看你的了！” 巴里的表情像马桶和尿盆扣到了头上，这球还模仿？他都没明白到底怎么做到的。 “法克，不玩了！” 【“…拉里抢断得手！波士顿赢了！他们拿下了1985年的东部冠军，打入了总决赛。漂亮的抢断，拉里是我见过第三自信的篮球运动员，他太棒了！” “第三自信？你是说除了你之外，还有人能自信过拉里，排在第二的位置？” “不，我排第二。” “他第一！？谁？” “不能说。”】 ————1985年东部决赛第五场拉里-伯德最后一秒抢断锁定胜局，里克-巴里的现场解说，节选。 第十四章 来得及 和里克-巴里之间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甘国阳1983年过圣诞节的好心情。 事实上，在随后的晚间活动中，巴里和甘国阳相处的不错。 巴里之所以惹人厌烦，主要在于这人说话口无遮拦，不管是队友是对手，是同事是老板，是前辈是晚辈，是球迷是朋友，他都无差别输出，这样的人到哪儿都不会讨人喜欢的。 现在他年纪渐长，退役了几年，在电视台找了份解说工作，脾气略有收敛——不过据说还是和同事比尔-拉塞尔关系糟糕。 而甘国阳性情豁达，对任何人都是不卑不亢，一些小的摩擦从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巴里罕见的对甘国阳的投篮技巧进行了称赞，还在面筐进攻技术和三分球上和甘国阳进行了一番探讨。 巴里惊讶于甘国阳对三分球竟持肯定的态度，要知道1979年nba决定引进三分球时，从球员到教练到老板到球迷，都是一片反对声。 到了1983年，三分球依旧是大部分nba教练眼里的异类，华而不实的东西，谁要是在场上非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出手三分，哪怕进了也会迎来教练的一顿臭骂。 巴里算得上是三分球的先驱球员，他中途去aba打过几年，对三分球并不抗拒。 在他生涯的最后一个赛季，1979-1980年，他的三分出手数和命中数都是联盟第二，他对自己的远投比伯德还自信。 “我早就说过，在aba打球就是比在nba有趣，因为有三分球。三分球是个了不起的东西，但那些老古董没有一个在乎的，他们恨不得把24秒都取消了，最好三秒区都不要，让一些大个子在篮下把球像猴子摘香蕉一样，丢进篮筐里算了，这样有谁会来看比赛？” 喝了点酒的里克-巴里又开始口不择言，“猴子”、“香蕉”这些都是带有种族歧视色彩的词语，不过脾气好的内特-瑟蒙德听了只是摇摇头，没有生气。 他知道巴里就是这个德性，毕竟这是一個在公开场合说比尔-拉塞尔笑起来像个西瓜的男人，你还能指望他吐出什么象牙呢。 结束了用餐，甘国阳要早些回去，瑟蒙德将他送出了酒吧，并表示，下次绝对不会让巴里这家伙来圣诞聚会了。 甘国阳没打算在旧金山停留太久，节后第二天他就坐飞机直飞波特兰，因为27号他要打比赛。 这是一次在波特兰进行的，为期4天的“farwestssicbasketballtournament”（远西经典篮球锦标赛），有多支球队参加，地点在波特兰开拓者的主场纪念体育馆。 去之前甘国阳给王抚西打了个电话，说自己27号下午会到波特兰。 结果27号这天波特兰遭遇了暴风雪，各地飞往波特兰的航班都被取消，甘国阳不得不延后了去往波特兰的时间。 晚上对阵莫里斯大学的比赛甘国阳无法出场，同时斯托克顿的舍友，队内三号得分手，斯托克顿的后场好搭档莱斯-迈克菲因为腓骨骨折也无法登场。 缺少了队内两员大将的斗牛犬在27号的比赛中展现了顽强的战斗力，完全没有因为少了主心骨和核心战力就投降。 平日里一直以组织、传球为第一责任的约翰-斯托克顿在这场比赛中展现了自己不俗的进攻能力。 在比赛中，他拿下了25分8个助攻，还贡献了全场最多的4次抢断，帮助斗牛犬73：60，轻松击败了从宾夕法尼亚月亮镇远道而来的莫里斯大学。 这场胜利对球队的士气鼓舞很大，在回到酒店后，斯托克顿给甘国阳打电话，向他告知了今天比赛的情况。 “甘，我觉得你可以不用来了，你直接回斯波坎算了。” “天，你带队赢了一场就开始飘了？明天半决赛，我看你们没我不行。” “明天半决赛在下午三点进行，你来得及吗?” “如果不晚点的话，应该能赶得上下半场。哦，迈克菲的伤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没什么大问题，德隆教练说一个月左右就能恢复。你还是来吧，我知道你的女朋友在波特兰，就算打不了比赛你也要来的！” 甘国阳没有否认，不过他和王抚西之间，又没有走到男女朋友那一步。 男女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就好像棋盘上的小卒子，只能往前，不能往后。 本来是朋友，往前一步做了恋人，觉得不合适，想退回去做朋友就很难了。 两人现在还是那没过河的小卒，左右都走不成，却保持着一路向前的希望。 28号这天，甘国阳上午去了旧金山机场，登机前给王抚西打了个电话。 两个多小时后，甘国阳在波特兰机场的大厅看到了等候他的王抚西，她戴着那顶粉色的鸭舌帽，一眼就能看到。 因为担心从旧金山到波特兰气温骤降不习惯，她特地给甘国阳带了一条长长的绒毯和红色的围巾。 “送给你的。”王抚西将围巾交给甘国阳，表情一如既往的腼腆。 甘国阳接过围巾，他记得小说里女孩总是给男主织围巾，但一般围巾没织完，两人要么分手，要么其中一个移情别恋。 他很大方的将围巾系在脖子上，道：“谢谢你，很暖和。” “没事，是我舍友织给男朋友的，结果没织好他们就分手了，我看怪可惜的，就…” “啊？真是分手了？那剩下的是你织完的？” “我哪会儿织毛衣，我只会编程而已。我帮她做作业，她帮我把围巾织完了，伱不会介意吧？” 甘国阳笑着摇了摇头，他完全不介意，他欣赏王抚西的率真和耿直。 他认为两个人相处，实话实说比什么都重要，男女之间相处大多开始甜言蜜语，中间花言巧语，之后冷言冷语，接着粗言恶语，到头来疯言疯语，最终落个不言不语，实在是没意思。 两人边聊边坐上出租车，飞快赶往纪念体育馆，车子到达时比赛已经开始四十多分钟，到下半场了。 下了车，甘国阳就拉着王抚西的手朝着体育场狂奔，通过球员通道进入了更衣室。 火速换好衣服，甘国阳出来问王抚西：“怎么样，场上什么情况？” 王抚西道：“我去看了下，你们落后20分，下半场还有15分钟。” “还有15分钟？还好还好，来得及。” 第十五章 聆听 甘国阳一路小跑，从纪念体育馆的通道进入了体育场内。 今晚来纪念体育馆看比赛的球迷很多，而且以青少年球迷为主。 这项赛事诞生于1956年，一开始只是俄勒冈州立大学在本校举办的小型邀请赛。 后来他们邀请俄勒冈大学一起成为联合主办方，想通过一项大的赛事来扩大篮球项目的影响力，吸引和培养本地青少年篮球爱好者。 球队数量从最开始的4支扩展到8支，赛事安排很密集，4天3赛，一天多赛，实行排名赛赛制，8支球队最终会得出1-8的排名。 这项赛事的蓬勃壮大，有效开发了俄勒冈地区的篮球市场，并最终导致了开拓者队入驻玫瑰城。 小球迷拿着套票，一天可以看好几场，4天连着看，可以说“远西经典篮球赛”的门票，是当地小孩圣诞节最好的礼物之一。 场上的比赛正在进行中，比分是37：55，冈萨加大学落后俄勒冈18分之多。 贝尔曼站在场边看着场上的情况，双手抱胸，满脸的凝重，完全没注意到甘国阳出现在场边。 局势对斗牛犬来说极为不利，8月份长途旅行的时候，他们明明痛揍俄勒冈，可到了经典赛，俄勒冈大学像换了个球队一样。 毕竟经典赛和热身赛不同，俄勒冈鸭子队在这项赛事中的胜率和冠军数仅次于俄勒冈州立海狸队，主场作战的他们坐拥天时地利人和，现场全都是给鸭子队加油的球迷。 “鲍比，换我上场。” 甘国阳喊了一声，贝尔曼才回过神，意识到甘国阳回来了。 “我以为你在路上冻死了。现在这个情况，你上还有什么意义吗？” “废话，当然有意义，才落后18分，有的救。” 正说着，俄勒冈大学投中一记中距离，分差再度来到20分。 贝尔曼叫了一个暂停，斗牛犬的球员回到替补席，看到甘国阳回来，大伙儿脸色都好了很多。 “谁说不需要我来的？谁让我直接回斯波坎的？约翰，让我看看你的技术统计……” 斯托克顿擦着汗，道：“甘，搞定40号，我们没人能解决他。” 甘国阳看了一眼鸭子队的替补席，站在那里一个高大的白人中锋，40号，布莱尔-拉斯姆森，俄勒冈州立的核心内线。 甘国阳之前和他交手过，又是一个典型的白人大高個，身高7尺，力量足，技术扎实，低位攻击力不错。 不过上一次甘国阳在他头上砍了33分，并且将他的得分遏制在个位数。 甘国阳今晚大半场比赛没打，拉斯姆森表现出色，已经拿下了18分8个篮板球，还有3次盖帽，完全压制住了斗牛犬的内线表现。 暂停结束，甘国阳替补登场，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 拉斯姆森看到斗牛犬这边甘国阳上了，眼神和身形明显一滞。 “噢，甘，你赶上比赛了，我以为你今天不打了。”拉斯姆森主动过来打招呼。 “我不打你肯定很开心，看到我上了，你是不是有些失望？” “不不不，没有，你能打，很不错。” “说谎是不好的，我马上要在你头上扣一个。” “别这样，甘…” 话没说完，斗牛犬发边线球，甘国阳给队友做了一个掩护，然后跑到右侧接球。 45度的位置，拉斯姆森没有扑上来防守，他怕甘国阳持球冲篮下扣篮。 甘国阳选择了一个中距离跳投出手，手感还不错，两分命中。 “你不是说要扣篮的吗？” “谁让你先说谎的。” 拉斯姆森无奈去底线发球，心中则暗骂该死，这货怎么回来了？ 本来这场鸭子队已经铁定拿下了，拉斯姆森发挥更是出色，全场打完搞个20+10板上钉钉。 哪知道斗牛犬那个恶魔半路杀回来了，拉斯姆森还记得8月份在主场打热身赛，被阿甘在篮下打爆的痛苦回忆。 甘国阳一回来，双方的攻守态势立刻出现了巨大变化。 斗牛犬为了追分，开始采用全场、半场紧逼防守，压迫持球人，破坏俄勒冈队的一传。 紧逼防守的缺点是过刚易折，外强中干，对手一旦撑过了你一到两波压迫，通过连续传球、配合摆脱了伱的外部防线，那你的防守就容易出现大漏洞。 要么是外线有超大的空位，要么就是篮下漏了个一干二净。 只有甘国阳在的时候，他在三秒区的兜底能力让队友能放心大胆进行赌博式的压迫防守，给对手上压力。 没有适应过来的鸭子队出现了失误，斯托克顿抢断得手，传球给到锋线的安德森，上篮得手，再拿2分。 拉斯姆森只能再去底线发球，甘国阳这时候冲过来进行干扰。 “我打赌你会失误，你小心一点，失误的话，你们就要丢分了。” 甘国阳不停给拉斯姆森施加心理压力，因为他知道自己刚登场，状态一般，必须用对手的错误找状态。 拉斯姆森果然出现了发球失误，球被杰夫-雷纳特断下，他传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篮下双手暴扣得手。 “我说了，我会扣一个的！你真的失误了，别紧张拉斯，你们还领先14分呢，胜利的天平在你们那边。” 拉斯姆森已经不想和甘国阳说话了，整个西北太平洋地区就没有哪个中锋像阿甘这样折磨人的。 鸭子队教练感觉不妙，叫了一个暂停，重新布置攻防。 现场的小球迷们在为鸭子队拼命加油。 鸭子队赢下这场的话，就能在决赛和海狸队争夺这次远西经典赛的冠军了。 波特兰喜欢大学篮球的青少年，不是鸭子的拥趸，就是海狸的死忠。 甘国阳暂停的时和场边的小球迷聊天，大声问他们“你们为什么不支持斗牛犬？我们打球很棒的！这场我们赢定了你们知道吗？” 小球迷们大喊不可能，有几个素质高的还冲甘国阳竖起了中指。 甘国阳笑着摇了摇头，重新登场后，防守中先是送鸭子队一个大帽，接着进攻中连续勾手命中——连着勾进了3个，双方分差一下缩小到了10分。 不过他在路过刚刚那群小球迷时，因为回敬他们中指，被裁判吹了技术犯规，送鸭子球员上了罚球线。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3分钟时，斗牛犬队防守成功，斯托克顿拿下后场篮板，一个超远的长传给到前场，甘国阳接球，无人防守。 他左手摸着耳朵后面，右手抓球轻舒猿臂，来了一个“聆听”式扣篮，将双方的比分扳平为66：66，甘国阳回来后他们打了对手一个29：9。 甘国阳的这个扣篮让现场的小球迷们惊叹，虽然他们嘴上还支持鸭子队，但好些人心里开始希望斗牛犬能赢。 阿甘打球真是太帅了，这个扣篮更是帅呆了。 而很多年后，当卡尔-马龙经常做出这个扣篮动作时，斯托克顿总是想，是阿甘先这么玩的。 第十五章 聆听 甘国阳一路小跑，从纪念体育馆的通道进入了体育场内。 今晚来纪念体育馆看比赛的球迷很多，而且以青少年球迷为主。 这项赛事诞生于1956年，一开始只是俄勒冈州立大学在本校举办的小型邀请赛。 后来他们邀请俄勒冈大学一起成为联合主办方，想通过一项大的赛事来扩大篮球项目的影响力，吸引和培养本地青少年篮球爱好者。 球队数量从最开始的4支扩展到8支，赛事安排很密集，4天3赛，一天多赛，实行排名赛赛制，8支球队最终会得出1-8的排名。 这项赛事的蓬勃壮大，有效开发了俄勒冈地区的篮球市场，并最终导致了开拓者队入驻玫瑰城。 小球迷拿着套票，一天可以看好几场，4天连着看，可以说“远西经典篮球赛”的门票，是当地小孩圣诞节最好的礼物之一。 场上的比赛正在进行中，比分是37：55，冈萨加大学落后俄勒冈18分之多。 贝尔曼站在场边看着场上的情况，双手抱胸，满脸的凝重，完全没注意到甘国阳出现在场边。 局势对斗牛犬来说极为不利，8月份长途旅行的时候，他们明明痛揍俄勒冈，可到了经典赛，俄勒冈大学像换了个球队一样。 毕竟经典赛和热身赛不同，俄勒冈鸭子队在这项赛事中的胜率和冠军数仅次于俄勒冈州立海狸队，主场作战的他们坐拥天时地利人和，现场全都是给鸭子队加油的球迷。 “鲍比，换我上场。” 甘国阳喊了一声，贝尔曼才回过神，意识到甘国阳回来了。 “我以为你在路上冻死了。现在这个情况，你上还有什么意义吗？” “废话，当然有意义，才落后18分，有的救。” 正说着，俄勒冈大学投中一记中距离，分差再度来到20分。 贝尔曼叫了一个暂停，斗牛犬的球员回到替补席，看到甘国阳回来，大伙儿脸色都好了很多。 “谁说不需要我来的？谁让我直接回斯波坎的？约翰，让我看看你的技术统计……” 斯托克顿擦着汗，道：“甘，搞定40号，我们没人能解决他。” 甘国阳看了一眼鸭子队的替补席，站在那里一个高大的白人中锋，40号，布莱尔-拉斯姆森，俄勒冈州立的核心内线。 甘国阳之前和他交手过，又是一个典型的白人大高個，身高7尺，力量足，技术扎实，低位攻击力不错。 不过上一次甘国阳在他头上砍了33分，并且将他的得分遏制在个位数。 甘国阳今晚大半场比赛没打，拉斯姆森表现出色，已经拿下了18分8个篮板球，还有3次盖帽，完全压制住了斗牛犬的内线表现。 暂停结束，甘国阳替补登场，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 拉斯姆森看到斗牛犬这边甘国阳上了，眼神和身形明显一滞。 “噢，甘，你赶上比赛了，我以为你今天不打了。”拉斯姆森主动过来打招呼。 “我不打你肯定很开心，看到我上了，你是不是有些失望？” “不不不，没有，你能打，很不错。” “说谎是不好的，我马上要在你头上扣一个。” “别这样，甘…” 话没说完，斗牛犬发边线球，甘国阳给队友做了一个掩护，然后跑到右侧接球。 45度的位置，拉斯姆森没有扑上来防守，他怕甘国阳持球冲篮下扣篮。 甘国阳选择了一个中距离跳投出手，手感还不错，两分命中。 “你不是说要扣篮的吗？” “谁让你先说谎的。” 拉斯姆森无奈去底线发球，心中则暗骂该死，这货怎么回来了？ 本来这场鸭子队已经铁定拿下了，拉斯姆森发挥更是出色，全场打完搞个20+10板上钉钉。 哪知道斗牛犬那个恶魔半路杀回来了，拉斯姆森还记得8月份在主场打热身赛，被阿甘在篮下打爆的痛苦回忆。 甘国阳一回来，双方的攻守态势立刻出现了巨大变化。 斗牛犬为了追分，开始采用全场、半场紧逼防守，压迫持球人，破坏俄勒冈队的一传。 紧逼防守的缺点是过刚易折，外强中干，对手一旦撑过了你一到两波压迫，通过连续传球、配合摆脱了伱的外部防线，那你的防守就容易出现大漏洞。 要么是外线有超大的空位，要么就是篮下漏了个一干二净。 只有甘国阳在的时候，他在三秒区的兜底能力让队友能放心大胆进行赌博式的压迫防守，给对手上压力。 没有适应过来的鸭子队出现了失误，斯托克顿抢断得手，传球给到锋线的安德森，上篮得手，再拿2分。 拉斯姆森只能再去底线发球，甘国阳这时候冲过来进行干扰。 “我打赌你会失误，你小心一点，失误的话，你们就要丢分了。” 甘国阳不停给拉斯姆森施加心理压力，因为他知道自己刚登场，状态一般，必须用对手的错误找状态。 拉斯姆森果然出现了发球失误，球被杰夫-雷纳特断下，他传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篮下双手暴扣得手。 “我说了，我会扣一个的！你真的失误了，别紧张拉斯，你们还领先14分呢，胜利的天平在你们那边。” 拉斯姆森已经不想和甘国阳说话了，整个西北太平洋地区就没有哪个中锋像阿甘这样折磨人的。 鸭子队教练感觉不妙，叫了一个暂停，重新布置攻防。 现场的小球迷们在为鸭子队拼命加油。 鸭子队赢下这场的话，就能在决赛和海狸队争夺这次远西经典赛的冠军了。 波特兰喜欢大学篮球的青少年，不是鸭子的拥趸，就是海狸的死忠。 甘国阳暂停的时和场边的小球迷聊天，大声问他们“你们为什么不支持斗牛犬？我们打球很棒的！这场我们赢定了你们知道吗？” 小球迷们大喊不可能，有几个素质高的还冲甘国阳竖起了中指。 甘国阳笑着摇了摇头，重新登场后，防守中先是送鸭子队一个大帽，接着进攻中连续勾手命中——连着勾进了3个，双方分差一下缩小到了10分。 不过他在路过刚刚那群小球迷时，因为回敬他们中指，被裁判吹了技术犯规，送鸭子球员上了罚球线。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3分钟时，斗牛犬队防守成功，斯托克顿拿下后场篮板，一个超远的长传给到前场，甘国阳接球，无人防守。 他左手摸着耳朵后面，右手抓球轻舒猿臂，来了一个“聆听”式扣篮，将双方的比分扳平为66：66，甘国阳回来后他们打了对手一个29：9。 甘国阳的这个扣篮让现场的小球迷们惊叹，虽然他们嘴上还支持鸭子队，但好些人心里开始希望斗牛犬能赢。 阿甘打球真是太帅了，这个扣篮更是帅呆了。 而很多年后，当卡尔-马龙经常做出这个扣篮动作时，斯托克顿总是想，是阿甘先这么玩的。 第十六章 不败 最后3分钟打平，鸭子队大半场的努力灰飞烟灭。 可是没办法，他们遏制不住甘国阳这个点，甘国阳回来后，拉斯姆森就没有得过分。 低位的三次强攻全都被防了下来，根本顶不动。 那个年代中锋的进攻套路还是太单一了，低位强吃，加中距离的一些小抛投、小勾手，打得过于死板。 而且力量吃亏，低位真的没法打，拉斯姆森坐在板凳上始终想不明白，这个6尺10的家伙，怎么就硬的和铁坨坨一样，篮下卡住就纹丝不带动的。 甘国阳从身材上而言，相当适合打篮球，他的腿部只比上半身长一点，接近55开的上下半身比例，让他的身体结构极为稳定。 脱掉上衣可以发现，他不是那种健美倒三角的细腰腹，而有着长且宽大、厚实的核心肌群，这是他身体能量的发动机。 很多年后一个德国前锋有着类似的核心肌群，被nba看中，成为了超级巨星，而他只是接近阿甘而已。 15分钟时间，甘国阳拿下了15分，7个篮板球外加4次盖帽，还有3次助攻，帮助斗牛犬完成了大逆转，74：70，4分的优势在纪念体育馆拿下了这场胜利。 隔天，甘国阳又率领斗牛犬，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时间，101：77，大胜俄勒冈州立海狸队，队史第一次拿到了远西经典赛的冠军。 原本球员们应该欣喜若狂，毕竟他们这样的小学校、小球队，任何冠军都是弥足珍贵的。 可除了丹-菲茨杰拉德万分高兴外，大家都表现的很淡定，因为所有人的目标都望向了更远的地方。 甘国阳因为没有参加第一场比赛，第二场也只打了一半，所以这场赛事的最有价值球员奖项给到了约翰-斯托克顿。 斯托克顿的父母和女友都来到现场参加了颁奖典礼，拿到这一殊荣的斯托克顿看起来有些腼腆。 回到酒店之后，他就拿着奖杯来到甘国阳的房间，说：“我觉得这個奖杯应该给你，你才是最有价值球员。” 甘国阳道：“行了约翰，你以后拿个人奖的机会也不会太多，还是收着吧，对我不是很重要。” 甘国阳这话有点欠揍，但斯托克顿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对于自己能不能进nba，斯托克顿不是很确定，如果没法打职业篮球，他准备找个公司上上班。 毕竟他穿着西装，拿着公文包的样子，还挺像个公司白领的。 甘国阳却告诉斯托克顿，他一定可以进nba，说不定还能打很长时间。 在拿到远西经典赛的冠军后，斗牛犬继续以不败的成绩征战他们的常规赛。 他们跨过了1983年，进入了1984年。 从这一年开始，美国逐渐走出经济泥潭，从篮球比赛的上座率就能明显感觉到，几乎场场都是爆满。 各家大学都开始有钱修缮自己的体育场馆，越来越多新设备进入体育馆，提升球迷的观赛体验。 nba的收视率开始回暖，上一个糟糕时代的恶劣影响正在慢慢褪去，以魔术师约翰逊和拉里-伯德为代表的新兴力量已经走上了80年代的争霸舞台。 1984年2月份，nba前总裁拉里-奥布莱恩正式退休，他的继任者是联盟之前的首席律师，首席运营官，大卫-斯特恩。 这个留着小胡子的矮个犹太人，将开启nba的新时代。 而甘国阳也正带领着斗牛犬开启属于他们的ncaa时代。 从1月份开始，他们在健康上遭遇了一系列的麻烦。 迈克菲还没完全从骨折中康复，另外一个得分手杰森-范-诺特腿部韧带出现了扭伤。 球队训练人手都不够了，只能从本校的篮球爱好者中挑选了一名叫吉诺-切尔基亚的矮个球员顶替，这样好歹训练的时候能打5v5的对抗赛。 在这种艰难的条件下，甘国阳率领球队一场不败，打到西海岸联盟的联盟内常规赛开始。 在一次艰苦的五连客中，大家都做好了至少输两场的准备，结果他们保持了全胜，其中最后一场，他们以1分的微弱优势险胜加州圣玛丽亚学院。 甘国阳投中了致命的绝杀球，在加州麦肯体育馆，此时他们已经是14胜0负，西海岸联盟内2胜0负。 这时候，整个西北地区，俄勒冈州，华盛顿州，爱达荷州，都在密切关注这支疯狂的球队和疯狂的东方生化人。 《俄勒冈人报》从之前的一周一报道，到后面一赛一报道，进入西海岸联盟内比赛时，已经是一天一报。 甭管有没有比赛，都有《俄勒冈人报》的记者想办法摸进冈萨加大学，看看能不能挖到斗牛犬队的一点信息，好写一篇报道。 原因很简单，报纸方面已经发现，只要有关于冈萨加斗牛犬的报道，销量一定会大增，而且增加的不是一点半点。 而华盛顿州的《西雅图时报》和《西雅图邮报》为了争夺发行量，争相报道甘国阳和斗牛犬队的消息。 在斗牛犬拿下13胜0负的成绩后，《西雅图时报》就推出了一个专题，每期报纸的大学体育板块出一个斗牛犬队的战绩标题，从13-0开始，14-0，15-0，16-0，让读者们买报纸关注斗牛犬队到底什么时候输球。 随着0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购买《西雅图时报》的球迷读者也越来越多，很多人都在期待斗牛犬队的常规赛不败奇迹。 1984年2月24号，斗牛犬队在洛杉矶戈斯滕体育馆，80：73击败了洛约拉马里蒙特大学，取得了常规赛20胜0负的成绩！ 也就是从这场比赛后开始，斗牛犬正式进入了全美视野，《纽约时报》和《体育画报》开始发表文章介绍这支目前不败的队伍。 甘国阳的照片成为了1984年2月份《体育画报》的封面人物。 不过购买这一期画报的篮球迷可能要失望，因为只有封面人物，并没有封面人物故事：甘国阳拒绝了体育画报记者的采访，因为他要将精力全部集中在比赛中。 常规赛的最后四场，约翰-斯托克顿遭遇了支气管感染，他带病参加了最后四场比赛，不过他的状态只能支撑打半场好球。 甘国阳以钢铁一般的意志和身体，支撑全队打完了最后四场西海岸联盟的常规赛，以24胜0负，联盟内12胜0负的成绩，毫无悬念的拿到了常规赛的第一名。 在全国的ap-poll教练、媒体投票排名中，在西区仅次于乔治城，成为了西区的2号种子，这意味着他们成功获得了1984年ncaa全国大赛的资格，并且拥有首轮轮空的特权。 上一支在全国赛前，常规赛保持全胜的球队，是1979年拉里-伯德率领的印第安纳州立无花果队。 斗牛犬队常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正好是在波特兰大学打完的。 他们颇为艰难的战胜了实力并不是很强的波特兰领航员队，这一场斯托克顿等几名伤员都没有登场，甘国阳一己之力托着球队拿到了全胜的最后一场胜利。 赢球之后，在更衣室里，全队进行了含蓄而温情的庆祝，菲茨开了一瓶香槟，不过没有人喝，因为天主教学校是禁酒的。 大家伙最后将甘国阳抬了起来，从更衣室离开，一直抬到了大巴车上。 因为这一路他付出的太多，打了太多比赛，兜了太多底，拯救了大家太多次。 在车上，甘国阳大喊着，“还差5场！还差5场！我们的目标是冠军，是冠军！” 在车子发动要离开时，甘国阳看到不远处跑来的，戴着粉色帽子的王抚西。 他连忙让德隆教练停车，下车后，王抚西对他说：“你要好好加油，我在西雅图等你。” 这次ncaa的finalfour将在西雅图进行，是今年大学球队的终极目标地。 “一言为定。”甘国阳回道。 “一言为定。” 上架感言 感冒还没好，不过剧情也写到全国赛了，所以还是要上架。 按照发书前的预想，是要把大学比赛写完才上架的，正好可以写进入nba的剧情，还会加一段很有意思的奥运选拔赛的新剧情。 不过那样免费期有点太长了，所以编辑还是要求按目前正常流程上架。 本来关于这本书的重新创作是有很多话想说的，一些乱七八糟和中国篮球和这个那个有关的东西，但写着写着就忘了，忘了就忘了，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都是些不着调的鬼话。 如果硬要说点什么，说说相隔十年两本书有什么联系，作者本人有什么改变，我想说：1，有联系，但不算太大；2，有很大改变，不变的是真诚。 在我表达重写意图的时候，群里就有老读者担心，我还能不能保有当年写黄金时代的少年意气，这也是我自己所担心的，那股子篮球之心还留存多少？ 后来写着写着我就不担心了，不是因为我还留着少年意气，也不是因为篮球之心留存很多，而是我明白这两样都不是重点，重点只有一个，就是真挚诚恳的写作态度。 当年黄金时代能给很多读者留下深刻印象（我自己都没料想到有这么多看过黄金时代的），我觉得根本原因还是因为这是一本真诚之作。 我自己回头看原书，毛病真的很多，语言、结构、常识上，不忍卒睹。但就是那股真劲，我想是吸引很多读者的关键。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都变了，我也变了，但想重写好这本书，最需要的也还是真诚。 真诚的第一步就是真实的面对自己。 你该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是少年就是少年，上年纪那就是上年纪了，乐观就向上，悲观就感叹，喜欢写什么样的故事，就写什么样的故事，想表达什么思想，就表达什么思想，不欺骗自己，不糊弄读者，不跟风，不刷数据，有劲就多写，没劲就歇着。 这也是我10年来给自己的生活总结：实实在在的去做事去生活，实表示真实，在表示自在，真实自在，比其它乱七八糟花里胡哨的都重要。 这10年是互联网高速发展的10年，真的是10年一梦，世界变化太大太快了。 人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五光十色的泡泡天旋地转，最后哗哗哗一通甩干，泡沫碎了，水分挤干了，脑子昏昏沉沉，全身干干巴巴又湿哒哒，坐下来想想，好像什么都经历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网络上信息越来越多，每天刷不完的短视频，看不完的各类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今天看明天忘。 自媒体各类言论层出不穷，到处是摆拍，到处是剧本，到处是营销，假话连篇，谣言、假新闻满天飞（抖音一天一个nba假新闻），信息像量子一样穿过脑子不留任何痕迹，只留下疲惫、无聊和无所事事。 身处信息的大垃圾场，有时候我都感觉，新闻不如小说来的真实，虽然一个说它是真的，一個说我是编的。 在我重写黄金时代这段时间，是我脑子最充实的阶段，我一向不存稿，当天查资料当天写。我的脑子是个目录索引，具体的资料内容我记不住毕竟我做不到过目不忘，但我知道去哪儿搜索去哪儿翻书，在哪本书什么地方，一套比较完整的知识结构在我的脑子里，可能这套结构对社会没有什么贡献，但起码能给读者带来一点乐趣。 说真的我很感谢网文，尤其感谢付费网文模式，我不止一次在小说里说，花钱看书的读者是中国互联网最了不起的一批付费用户。 在流量时代，内容变得越来越恶臭、越来越营销化，为了话题、炒作、博眼球无所不用其极。这种纯粹的“我直接为你的内容买单”的模式，让真诚的内容还能拥有一点生存空间。 我写的不错，读者付钱，写的不行，读者离开，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在中国文娱领域长时间被“流量+广告”模式挟持的情况下，这真的是一种了不起的生态，在此感谢每一个为这种生态做出贡献的读者。 希望我们都能保持真诚的心态，迎接下一个十年，迎接新的黄金时代。 晚上上架，正式开启属于阿甘的篮球黄金时代。 第十九章 安全感 最后的几分钟，斗牛犬队给了戴顿大学拉近一下比分的机会，和1967年的ncaa总决赛如出一辙。 在没有三分球，进攻节奏慢，进攻时间长的80年代，15分的分差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在比赛结束的那一刻，戴顿大学今年的ncaa征程结束了。 对于大四的球员而言，他们的大学篮球生涯可能也到此完结（如果打完ncaa被邀请去打nit的话，就还没有结束。）。 斗牛犬的球员冲入场地，大家拥抱在一起欢呼，开心的像一群二百多斤的孩子。 而戴顿大学的球员们有些蹲在了地上，有些耷拉着脑袋坐在场边，他们大多捂住眼睛，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这就是单场淘汰制的ncaa全国赛，赢了晋级，输了回家，而且有些人输了再也无法回到这片场地上了。 以戴顿今年的实力，如果不是遇到斗牛犬，或者说不是遇到甘国阳，他们可以走的更远。 遇到超级中锋，被超级中锋击败，仿佛成为他们的宿命。 多诺赫教练在比赛结束后很有风度的和贝尔曼握手，恭喜他们进入下一轮。 贝尔曼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因为进入下一轮，就意味着他们闯入了甜蜜16强！ 理论上来说，冈萨加斗牛犬已经完成了他们全国赛的任务。 在回更衣室庆祝的时候，丹-菲茨杰拉德激动的语无伦次，说：“我们现在可以买票回斯波坎了！斯波坎河上有小船等着我们！我们要游行！我们要鲜花！我们是斯波坎的国王！” 史蒂夫-德隆提醒他，进入16强是没有资格游河庆祝的，要拿冠军才行。 大家都很激动，更衣室门口挤满了记者、球迷，想要接触甘国阳。 70、80年代球场的安保措施没那么严格，后场经常有球迷、记者进进出出。 记者想采访某个球员不用提前申请，不用经过重重安检然后还要排队。 只要在更衣室附近有机会逮到人，寒暄两句，如果球员好说话同意了，找个地方坐下，或者靠墙站着就能聊起来。 自从上次丹-菲茨进行了媒体公开训练后，斗牛犬对记者们就不再抗拒，而是有序接受采访，和媒体保持不错的关系。 这是菲茨用长远的眼光看问题，当下他们有甘当然是香饽饽，但甘国阳总有一天会去更高的舞台，说不定是很快的事情。 如何利用好甘的影响力，让冈萨加大学在媒体和球迷中有更好的声望、口碑，有利于未来学校招生，这些是菲茨必须考虑的事情。 不过，菲茨还是非常注意保护甘国阳，如果他不想接受采访，或者感觉受到了骚扰，菲茨一定会把记者请走，拒绝所有媒体活动。 甘国阳今天心情不错，和好几个记者聊了聊，正准备离开时，听到有人大喊，“阿甘，阿甘！” 甘国阳循声望去，一个戴着蛤蟆镜，穿着格子衬衣和喇叭裤的小伙子正朝更衣室这边挤，竟是他在水钟队的队友“大熊”吴志雄。 “大熊！我记得你在洛杉矶读书的吧，你怎么跑到盐湖城来了？”甘国阳拉吴志雄进了更衣室。 “哎呀，当然是代表大家来看你的比赛啦。”吴志雄看上去比两年前瘦了很多。 “少唬我，到底什么事来的？是不是带着任务？”甘国阳看吴志雄手里拿着小本本，猜测这家伙肯定是来采访的。 吴志雄笑了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伱老大，我确实是来采访你的。” 吴志雄简单解释了一下，他现在在洛杉矶一家报社做特约记者，进行ncaa方面的采访和报道。 报社看中了他甘国阳前队友的身份，派他来盐湖城，看看能不能挖到点什么消息。 昨天他没逮到机会，今天比赛结束终于挤了进来。 出于队友和同学的情谊，甘国阳接受了采访，回答了几个问题，接着让另一名记者进来，给两人拍了几张照片。 大熊圆满完成了任务，完事对甘国阳道：“我说老大，下一场的对手你知道是谁吧？” “我知道啊，杜克。怎么，你有什么情报？” “情报算不上，算我私下和你的交流。根据我的了解，这杜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打球坏着呢。你们下次去了洛杉矶，千万千万要小心！” 对于杜克甘国阳是有所耳闻，他们的教练老k后来在美国教练届鼎鼎有名，不过在1984年还是个后起之秀，小卡拉米。 “喂，你说清楚，怎么个坏法？” “从场上到场下，从球员到球迷，都坏！但具体怎么样，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反正我就是提醒你。到时候在洛杉矶，学校的人都会去看你比赛，你要好好加油啊！” 老同学的关心让甘国阳心里觉得暖暖的，同时他也将大熊的话放在心上，甘国阳一向是个外松内紧的人，心思很细密。 有些比赛看起来赢得很轻松，实际上，也确实很轻松。 而有的比赛，特别是重要的比赛，甘国阳很早就会开始注意和比赛有关的一切。 吴志雄今天的提醒让他感觉到，和杜克的一战不会那么简单。 没有红眼航班，17号斗牛犬队在盐湖城又住了一晚，大家都兴奋的睡不着觉。 斯托克顿和女朋友打完电话，跑到甘国阳的房间，非要和他一起睡，说睡不着想和他聊聊天，他睡地上就行。 甘国阳从8月客场旅行起就保有住单间的特权，这下被斯托克顿给破坏了。 结果斯托克顿躺在地上嘴里迷迷糊糊嘟囔了两句就睡着了。 其实他晚上非常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巨大的精神压力。 只有甘国阳在身边时，他才觉得有安全感，能快速睡去。 甘国阳坐在床上开着灯，将给王抚西的信写完，才关灯睡去。 18号一早，斗牛犬队乘坐班机离开了盐湖城，回到了斯波坎。 到了21号，他们又坐飞机前往洛杉矶，为下一轮比赛做准备。 甘国阳和u是真的很有缘分，今年西部赛区十六强的比赛就安排在u的保利体育馆。 23号的下午，将先进行乔治城和拉斯维加斯大学的比赛，晚上则进行冈萨加和杜克的比赛。 球员们的住宿被安排在了比弗利山华尔道夫酒店，是洛杉矶五星级的酒店，比之前他们客场旅行住的破motel要强多了。 在22号的晚上，比赛前一天，贝尔曼要求所有人早点休息，吃过饭就回房间呆着，不要外出游玩。 斗牛犬的球员们很听话，吃过饭后就三三两两的回房间。 但斯托克顿和迈克菲被一男一女两个自称是洛杉矶记者的人缠住，他们大肆夸奖斯托克顿和迈克菲，邀请坐下来进行专访。 斯托克顿和迈克菲没好意思拒绝，时间还早就一起坐下，跟这两个记者聊了起来——当然，这个女记者美丽的相貌和撩人的身材，应该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楼上，甘国阳正好想找斯托克顿，敲他的门没人应，知道他俩还没回来在接受采访，就下去找，在咖啡室见到了在聊天的四人。 女记者点了四杯鸡尾酒，正要请斯托克顿和迈克菲喝。 甘国阳上前让斯托克顿和迈克菲离开赶快回去休息。 然后一把揪住那个男记者的领子把他从座位里拔了出来，道：“我知道你不是什么记者，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你们还想耍什么花样，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他一松手，所谓的“男记者”立刻瘫软在座位上，女记者吓得花容失色，两人马上买单离开了咖啡厅。 斯托克顿和迈克菲一头雾水，甘国阳解释道：“我和不少记者打过交道，高中时就开始了，他们的模样和气质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俩家伙明显是学生，出来糊弄你们，别上当了，回去休息吧，俩菜鸟。” 感谢刀了个塔2读者的盟主。老板你糊涂啊，一个盟主够看好多书了。希望各位读者理智消费，不要冲动。如果觉得后悔了，找我退一半给你。 (本章完) 第十八章 不过如此 甘国阳在水钟队和在斗牛犬都是掌控全局的绝对核心。 但两支球队在气质上截然不同，甘国阳在“操控”他的队友时，用的手段也完全不一样。 水钟队是个天赋低劣，球员们都缺少信心和鼓励的球队。 甘国阳作为鹤立鸡群的核心，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从许勋到陈星，从甘国辉到富兰克林，甘国阳都是鼓励为主，提振大家的自信。 本来就是天赋最差，经验最少的球队，如果老大还打压大家，谁还有信心打比赛。 一年时间，甘国阳靠着以身作则和鼓励式带队，把球队带到了加州冠军。 斗牛犬队不同，虽然他们的天赋在全国属于中下游，但毕竟是ncaa-division1级别的球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即使没有甘国阳，他们也有约翰-斯托克顿这样未来会大放光彩的球员，他们的实力在西海岸联盟处于中上游，不是鱼腩。 只是这批球员，大部分从小在斯波坎长大，从冈萨加预科学校一路读书上来，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成长环境缺乏竞争性。 像斯托克顿，很小的时候就决定要读冈萨加大学，第一次打篮球参加的就是冈萨加大学举办的篮球训练营。 那里几乎没有黑人球员，在白人后卫里斯托克顿已经是最快、最强壮的一个，可是放眼全美，那些超级黑人后卫对约翰而言往往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相较而言，甘国阳在旧金山的一年时间，各种类型的球员都遇到过，尤其是强力的黑人后卫，甘国阳对付他们的经验很丰富。 斯托克顿需要的不是夸奖，而是鞭策，是一个人在他耳边告诉他，“如果你不搞定你遇到的每一个黑人后卫，那以后的日日夜夜，就是你被他们搞定，被他们摩擦的悲惨日子。” 斗牛犬的每一个白人球员都需要这样的鞭策，这也是丹-菲茨找来贝尔曼的原因，他需要往队内注入狂野、热情的力量，在野蛮和文明之间寻找一个完美的平衡点。 甘国阳无疑是这种平衡的完美体现。 ncaa全国赛的第一场，他在上半场的表现堪称完美。 没有任何紧张、怯场的表现，在队友发挥不太好的情况下，用个人进攻完全撑起了球队。 让球队的攻防没有崩盘，给斯托克顿下半场得以调整的机会。 现在不光是贝尔曼，丹-菲茨、史蒂夫-德隆都无比信任甘国阳。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贝尔曼改变了斗牛犬的防守策略，开始采用人盯人，取代上半场的联防。 他要求每个人都全力以赴，采用半场压迫防守，压制住戴顿大学的进攻。 双方的身体接触变得激烈，斯托克顿贴身防守查普曼，查普曼下半场开始后的三次进攻都没有得手。 甘国阳吹响了斗牛犬在下半场进攻的第一声号角，他在防守中拿到后场篮板，没有传球，自己一个人运球到前场。 戴顿大学两名球员冲上来要阻止甘国阳上篮，结果甘国阳身上挂着两个人，把球勾手抛进了篮筐，球进，造成对手犯规，还要加罚。 斗牛犬的气势从这一刻起彻底起来了。 斯托克顿非常罕见的握拳高喊，和甘国阳击掌。 他平时打比赛一向非常平静，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 看样子今天上半场的比赛和甘国阳的话确实刺激到他了。 加罚命中，甘国阳已经拿下26分，戴顿大学也有他们的烦恼，就是完全控制不住甘国阳这个奇行种。 戴顿大学的名帅唐-多诺赫站在场边，看着上半场甘国阳游刃有余的得分，时不时一个轻巧如满月的勾手命中，他的思绪一下回到了遥远的1967年。 当时才37岁的多诺赫率领戴顿大学打进了ncaa全国总决赛，那是多诺赫篮球执教生涯的巅峰，他们遇到了约翰-伍登的u，以及后来改名贾巴尔的卢-阿尔辛多。 多诺赫记得那场比赛他们输了15分，可实际上比赛最后5分钟，u就提前放弃，给戴顿大学一些时间挽回颜面。 从场面上来说，多诺赫感觉他们输了50分，阿尔辛多根本就没发力，随便打了打，戴顿就败下阵来。 后来到了1974年，他们又遇到了u，这次u的中锋换成了比尔-沃顿。 74年他们打了漫长的三加时，100：111输掉了比赛，沃顿27分19个篮板球。 戴顿大学似乎有中锋恐惧症，多诺赫手里也从来没有一个正统的顶级中锋，他试图用速度、投篮战胜那些球场上的巨人。 然后这次就遇到一个比自己球队前锋速度还快，投篮还准的中锋。 他在场上不知疲倦的奔跑，内外穿梭，攻防两端做着一个内线可以做的任何事。 “真是个精力超凡的家伙，难怪他名声那么大，可惜这次我的准备又不够充分。” 斗牛犬之前的比赛没有获得过一场全国电视直播的机会，毕竟播出内容是早就安排好的，谁会想到播一所斯波坎小学校的比赛呢？ 他们的比赛也没有录像流出，只有现场看过比赛的记者用文字将甘国阳的表现描述下来。 可记者的笔谁都知道，往好了夸各个都是天纵奇才，各个都这也能做那也可以，防守铜墙铁壁，进攻百发百中。 只有到了比赛中亲身体会，才知道对方到底是几斤几两。 斯托克顿真的像斗牛犬一般撕咬着查普曼，查普曼进入下半场后只打进一球。 比分来到55：50，戴顿大学落后5分。 多诺赫叫了暂停，提醒球员们要打得更有侵略性一些。 作为经验丰富的教练，多诺赫察觉到了队员们体态和神情中的疲惫感。 斗牛犬的压迫式防守几乎一刻没有停歇，多诺赫以为他们总要缓一缓，总要漏出一些机会，哪知道令人窒息的紧逼始终不停。 看得出来，斗牛犬全队上下都有着惊人的体能，将比赛拖入了一场令人疲倦的对决中，这对进攻型球队而言是很不利的。 多诺赫在考虑要不要进行人员轮替，多上替补球员，反复发动进攻，追平比分。 可是戴顿大学的板凳深度很一般，他们替补席上真正值得信任的轮换球员就两个人。 淘汰赛是容不得犯任何错误的，主力球员打满40分钟全场是家常便饭。 多诺赫咬咬牙，暂停没有换人，主力球员登场继续比赛。 他对队员们说，如果伱觉得非常疲劳，那你的敌人一定更疲劳。 戴顿外线命中了一记投篮，在大家都使用联防的情况下，非常考验外线球员的中远距离投篮能力。 不过马上，甘国阳也在高位接到斯托克顿的传球，投中一记远投。 “该死，这家伙投篮这么准的吗？而且他出手完全没有规律。” 多诺赫和戴顿场上的球员都摸不清甘国阳的进攻路数。 以为他要突入篮下，或者在低位持球攻击了，他给你来一个中距离。 上半场，内线缺少高度的戴顿被甘国阳的转身跳投投的头皮发麻，在他接球的一瞬间你想包夹都来不及，转身太快了。 甘国阳狡诈的走位更让他防不胜防，投中这球，他已经拿到28分了。 防守中，斗牛犬开始使用1盯4联的策略，就是要斯托克顿盯死查普曼。 貌似忠厚老实的斯托克顿，真防守起来，手上小动作不带停的。 查普曼后来终于被斯托克顿给惹恼了，在进攻中推了斯托克顿一把。 双方差点起了冲突，甘国阳立刻冲过来，一把拽开了查普曼。 多年后据查普曼回忆，“我和斯托克顿发生了一些冲突，我想去撞他，然后感觉有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用力一拉，我没有任何反抗余地的被拉开了，后来我发现那是甘。” 双方的冲突只是一个小插曲，不过也象征着比赛局面开始朝着斗牛犬队倾斜。 在戴顿大学始终无法遏制甘国阳这个点的情况下，他们的失败其实是意料之中。 全队最高的中锋身高也只有6尺8的戴顿大学，找不到应对球场巨人的方法。 而斗牛犬逐渐找准了防守戴顿大学的方法，他们的联防变得越来越稳固，两次让戴顿大学进攻无法出手。 甘国阳看着戴顿大学的球员们反复传导球，却找不到出手机会，心想这个年代的大学生球员还是太保守了，换成10年、15年后的，进可能进不了，扔是肯定能给你扔出去的。 比赛在下半场的后半段逐渐变成了两只联防球队比拼投篮的比赛。 体能的下滑让戴顿无法像上半场那样反复突破、拉扯，加快节奏。 他们将希望寄托在外线的投篮手感上，但是在没有三分球的比赛中，远投的收益是相对最低的。 多诺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此时他心中很想念保罗-霍金斯，去年他还在阵中，是队中一个优秀的射手，如果他在，球队的外线火力肯定足够。 可惜去年他已经大四毕业了。 当外线投篮不中时，内线的篮板球像大平原上的玉米被甘国阳这台收割机轻而易举的收割掉。 反击中甘国阳接球抛投命中。 阵地进攻抓下前场篮板，补篮得手。 一个挡拆配合，切入内线，又一个勾手命中。 原本保持中立的盐宫体育馆球迷开始为斗牛犬和甘国阳而欢呼。 当甘国阳在反击中命中一颗超远距离的投篮时，盐宫体育馆迸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仿佛爵士队拿到了nba总冠军。 比分来到80：65，斗牛犬队将分差拉开到了15分。 甘国阳也砍下了他本场比赛的第40分，圆满完成了任务。 多诺赫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还等着甘国阳体能被消耗，进攻投不中，防守脚步跟不上的时候呢。 看样子报纸上说的没错，“这个11号有着令人惊叹的体能。” 等他筋疲力尽，恐怕自家球员已经坐在地上腿抽筋了。 多诺赫叫了暂停，在暂停时，甘国阳直接对贝尔曼说：“换我下来休息吧，再多打一会儿我汗出的太多，该难受了。” 贝尔曼只能将甘国阳替换下场，15分的优势，足够了。 甘国阳喝着水，擦了擦汗，心想这什么ncaa全国赛，也不过如此，根本就防不住我。 (本章完) 第十九章 安全感 最后的几分钟，斗牛犬队给了戴顿大学拉近一下比分的机会，和1967年的ncaa总决赛如出一辙。 在没有三分球，进攻节奏慢，进攻时间长的80年代，15分的分差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在比赛结束的那一刻，戴顿大学今年的ncaa征程结束了。 对于大四的球员而言，他们的大学篮球生涯可能也到此完结（如果打完ncaa被邀请去打nit的话，就还没有结束。）。 斗牛犬的球员冲入场地，大家拥抱在一起欢呼，开心的像一群二百多斤的孩子。 而戴顿大学的球员们有些蹲在了地上，有些耷拉着脑袋坐在场边，他们大多捂住眼睛，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这就是单场淘汰制的ncaa全国赛，赢了晋级，输了回家，而且有些人输了再也无法回到这片场地上了。 以戴顿今年的实力，如果不是遇到斗牛犬，或者说不是遇到甘国阳，他们可以走的更远。 遇到超级中锋，被超级中锋击败，仿佛成为他们的宿命。 多诺赫教练在比赛结束后很有风度的和贝尔曼握手，恭喜他们进入下一轮。 贝尔曼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因为进入下一轮，就意味着他们闯入了甜蜜16强！ 理论上来说，冈萨加斗牛犬已经完成了他们全国赛的任务。 在回更衣室庆祝的时候，丹-菲茨杰拉德激动的语无伦次，说：“我们现在可以买票回斯波坎了！斯波坎河上有小船等着我们！我们要游行！我们要鲜花！我们是斯波坎的国王！” 史蒂夫-德隆提醒他，进入16强是没有资格游河庆祝的，要拿冠军才行。 大家都很激动，更衣室门口挤满了记者、球迷，想要接触甘国阳。 70、80年代球场的安保措施没那么严格，后场经常有球迷、记者进进出出。 记者想采访某个球员不用提前申请，不用经过重重安检然后还要排队。 只要在更衣室附近有机会逮到人，寒暄两句，如果球员好说话同意了，找个地方坐下，或者靠墙站着就能聊起来。 自从上次丹-菲茨进行了媒体公开训练后，斗牛犬对记者们就不再抗拒，而是有序接受采访，和媒体保持不错的关系。 这是菲茨用长远的眼光看问题，当下他们有甘当然是香饽饽，但甘国阳总有一天会去更高的舞台，说不定是很快的事情。 如何利用好甘的影响力，让冈萨加大学在媒体和球迷中有更好的声望、口碑，有利于未来学校招生，这些是菲茨必须考虑的事情。 不过，菲茨还是非常注意保护甘国阳，如果他不想接受采访，或者感觉受到了骚扰，菲茨一定会把记者请走，拒绝所有媒体活动。 甘国阳今天心情不错，和好几个记者聊了聊，正准备离开时，听到有人大喊，“阿甘，阿甘！” 甘国阳循声望去，一个戴着蛤蟆镜，穿着格子衬衣和喇叭裤的小伙子正朝更衣室这边挤，竟是他在水钟队的队友“大熊”吴志雄。 “大熊！我记得你在洛杉矶读书的吧，你怎么跑到盐湖城来了？”甘国阳拉吴志雄进了更衣室。 “哎呀，当然是代表大家来看你的比赛啦。”吴志雄看上去比两年前瘦了很多。 “少唬我，到底什么事来的？是不是带着任务？”甘国阳看吴志雄手里拿着小本本，猜测这家伙肯定是来采访的。 吴志雄笑了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伱老大，我确实是来采访你的。” 吴志雄简单解释了一下，他现在在洛杉矶一家报社做特约记者，进行ncaa方面的采访和报道。 报社看中了他甘国阳前队友的身份，派他来盐湖城，看看能不能挖到点什么消息。 昨天他没逮到机会，今天比赛结束终于挤了进来。 出于队友和同学的情谊，甘国阳接受了采访，回答了几个问题，接着让另一名记者进来，给两人拍了几张照片。 大熊圆满完成了任务，完事对甘国阳道：“我说老大，下一场的对手你知道是谁吧？” “我知道啊，杜克。怎么，你有什么情报？” “情报算不上，算我私下和你的交流。根据我的了解，这杜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打球坏着呢。你们下次去了洛杉矶，千万千万要小心！” 对于杜克甘国阳是有所耳闻，他们的教练老k后来在美国教练届鼎鼎有名，不过在1984年还是个后起之秀，小卡拉米。 “喂，你说清楚，怎么个坏法？” “从场上到场下，从球员到球迷，都坏！但具体怎么样，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反正我就是提醒你。到时候在洛杉矶，学校的人都会去看你比赛，你要好好加油啊！” 老同学的关心让甘国阳心里觉得暖暖的，同时他也将大熊的话放在心上，甘国阳一向是个外松内紧的人，心思很细密。 有些比赛看起来赢得很轻松，实际上，也确实很轻松。 而有的比赛，特别是重要的比赛，甘国阳很早就会开始注意和比赛有关的一切。 吴志雄今天的提醒让他感觉到，和杜克的一战不会那么简单。 没有红眼航班，17号斗牛犬队在盐湖城又住了一晚，大家都兴奋的睡不着觉。 斯托克顿和女朋友打完电话，跑到甘国阳的房间，非要和他一起睡，说睡不着想和他聊聊天，他睡地上就行。 甘国阳从8月客场旅行起就保有住单间的特权，这下被斯托克顿给破坏了。 结果斯托克顿躺在地上嘴里迷迷糊糊嘟囔了两句就睡着了。 其实他晚上非常累，身体上的疲惫，还有巨大的精神压力。 只有甘国阳在身边时，他才觉得有安全感，能快速睡去。 甘国阳坐在床上开着灯，将给王抚西的信写完，才关灯睡去。 18号一早，斗牛犬队乘坐班机离开了盐湖城，回到了斯波坎。 到了21号，他们又坐飞机前往洛杉矶，为下一轮比赛做准备。 甘国阳和u是真的很有缘分，今年西部赛区十六强的比赛就安排在u的保利体育馆。 23号的下午，将先进行乔治城和拉斯维加斯大学的比赛，晚上则进行冈萨加和杜克的比赛。 球员们的住宿被安排在了比弗利山华尔道夫酒店，是洛杉矶五星级的酒店，比之前他们客场旅行住的破motel要强多了。 在22号的晚上，比赛前一天，贝尔曼要求所有人早点休息，吃过饭就回房间呆着，不要外出游玩。 斗牛犬的球员们很听话，吃过饭后就三三两两的回房间。 但斯托克顿和迈克菲被一男一女两个自称是洛杉矶记者的人缠住，他们大肆夸奖斯托克顿和迈克菲，邀请坐下来进行专访。 斯托克顿和迈克菲没好意思拒绝，时间还早就一起坐下，跟这两个记者聊了起来——当然，这个女记者美丽的相貌和撩人的身材，应该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楼上，甘国阳正好想找斯托克顿，敲他的门没人应，知道他俩还没回来在接受采访，就下去找，在咖啡室见到了在聊天的四人。 女记者点了四杯鸡尾酒，正要请斯托克顿和迈克菲喝。 甘国阳上前让斯托克顿和迈克菲离开赶快回去休息。 然后一把揪住那个男记者的领子把他从座位里拔了出来，道：“我知道你不是什么记者，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你们还想耍什么花样，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他一松手，所谓的“男记者”立刻瘫软在座位上，女记者吓得花容失色，两人马上买单离开了咖啡厅。 斯托克顿和迈克菲一头雾水，甘国阳解释道：“我和不少记者打过交道，高中时就开始了，他们的模样和气质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俩家伙明显是学生，出来糊弄你们，别上当了，回去休息吧，俩菜鸟。” 感谢刀了个塔2读者的盟主。老板你糊涂啊，一个盟主够看好多书了。希望各位读者理智消费，不要冲动。如果觉得后悔了，找我退一半给你。 (本章完) 第二十章 不如先动手 回到房间后，甘国阳将这件事汇报给了菲茨和贝尔曼。 两人了解情况后，召集球员们到房间里来开会，提醒球员们，明天一整天不允许单独行动，未经允许不能接受记者采访。 最好留在酒店房间里，哪里都不去，等比赛时间到了直接去场馆热身。 “杜克有全美最混账的球迷，现在他们已经从北卡莱罗纳赶来，有些人就住在这间酒店，难保他们会为了赢球而做一些出格的事。” 贝尔曼告诉球员们杜克球迷的一些事迹，比如带着橡皮头套模仿马里兰大学教练莱弗蒂-德雷塞尔的秃脑门；马里兰前锋赫尔曼-维尔遭到性侵指控时，朝场地上扔避孕套和女性内衣；为了抢门票在球馆门口提前几天搭帐篷露营，让别的学校的人买不到票等等。 如果晚上采访斯托克顿和迈克菲的两个记者也是杜克学生假扮的，并导致两人饮用某些不知名的东西（谁知道杯子里有没有下药），影响明天的比赛，杜克球迷的劣迹簿上还要多加一笔。 在全美ncaa学校球迷中，杜克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位居“最被讨厌”榜单的第一名。 丹-菲茨补充道：“恶劣的球迷，必然也会匹配恶劣的球员。约翰尼-道金斯、大卫亨德森、杰伊-比拉斯、马克-阿拉里、丹-米格尔，已经不止一个学校抱怨他们在比赛中肮脏了。” 听菲茨这么一说，大家神情都有些凝重，杜克的凶名大家确实都有所耳闻。 北卡的迪恩-史密斯，弗吉尼亚大学的桑普森，都曾经在和杜克的比赛结束后，抱怨杜克是一支肮脏的球队。 他们的教练迈克-沙舍夫斯基还擅长对裁判施加压力，整个杜克从上到下，都是为了胜利不择手段。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反击吗？”斯托克顿咬了咬手指，问道。 “不，我告诉你们这些，是为了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明天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们要稳住心态，拿下比赛才是最好的回应。” 丹-菲茨和教练组告诉球员们要用篮球做出回应，不要被场下的杜克球迷和场上杜克球员的肮脏所影响。 甘国阳却不以为然，他摊了摊手，道：“去他们妈妈的，我们都打到16强了，任务已经完成。就算现在回家，我们也是斯波坎的英雄，如果是这样，何必在场上场下受他们的气。” “既然他们有可能对我们做出不利举动，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趁他们还没动手，我们先动手！” 大家伙直愣愣看着甘国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样好像不太符合球队一贯的作风，大家可都是三好学生。 “不用担心，你们跟着我做就行了，不要有心理压力，我会把比赛带入属于我们的节奏。还有约翰，伱别装，你脏起来比谁都脏。” 甘国阳这么一说，大伙儿都笑了，斯托克顿挠了挠头有些脸红。 丹-菲茨想拉住甘国阳和他解释点什么，贝尔曼却眼神示意，等球员们离开房间，贝尔曼对菲茨道：“算了菲茨，阿甘说的有道理，我们都打到这个位置了，没必要再在乎什么。与其担心杜克攻击我们，干脆，我们先攻击他们好了。” 菲茨面露难色，道：“这样总觉得不太好，我们作风一向很优良。” “所以之前我们一直打不进全国赛。” “……” —— 23号下午，西区十六强的第一场比赛率先开打。 乔治城在保利体育馆以62：48，14分的巨大优势轻松击败了拉斯维加斯大学。 乔治城上一场比赛只让对手拿到36分（他们自己拿37分），可以说将防守做到了极致，也让比赛变得丑陋。 比赛结束后，乔治城的球员在教练约翰-桑普森的要求下，拒绝了所有记者的采访。 从比赛开始到比赛结束，这群几乎全部由黑人球员组成的球队，始终维持着一种肃杀的氛围。 一整个赛季，他们都和媒体保持距离，甚至厌恶媒体记者。对待对手他们的防守严密酷烈，恨不得撕碎对手的每一次进攻，以偏执狂一般的态度让对手和篮球都远离自己的篮筐。 在全国，乔治城在民意调查中排名第二，仅次于北卡，被认为是夺冠热门。 而就在昨天，22号，北卡在东区的16强赛中意外输给了印第安纳大学，被拒在了精英八强之外。 所以，乔治城成为了剩余球队中的1号种子，他们距离西雅图还差一场胜利。 对于下一场对手是冈萨加或者杜克，乔治城表现出了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他们没有在保利球馆多停留，直接回酒店休息了。 五点半，用过晚餐的冈萨加斗牛犬在更衣室换好衣服，来到保利体育馆进行热身。 球迷们正陆续入场，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中立球迷，哪些是杜克，哪些是冈萨加球迷。 穿着便服，打扮得花花绿绿，戴丝巾、墨镜，发型时尚的，肯定是洛杉矶本地球迷。 穿着有些土气，打扮朴素，手里还举着斗牛犬卡通图案的，肯定是远道而来的冈萨加球迷，他们人数不多，但很团结。 而统一穿蓝色，脸上也画成蓝色，已经开始在观众席大呼小叫，脱衣服转电风扇的，不用说是杜克蓝魔的学生。 甘国阳在进行投篮热身时，仔细观察杜克球迷团，果然看到了昨天那对男女的身影，他们不是记者，是杜克的学生。 甘国阳放下篮球，跑到场边冲着那两人喊：“嘿！你们两个！是杜克报业集团的记者是吗？要不要来采访我两句？” 昨天落荒而逃的两人，今天有了球迷团狐假虎威，开始冲着甘国阳喷口水，做一些不雅的手势。 因为日本汽车入侵美国市场，导致一些汽车工人失业，1982年开始底特律等地出现了对亚裔的歧视、排斥风潮。 一个叫陈果仁的华裔被两个失业的白人当成日本人活活打死，却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种族矛盾变得尖锐，对亚裔的友好度也在下降，杜克学生一向以尖酸刻薄，自视甚高而臭名远扬，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着甘国阳大加嘲讽。 但甘国阳脸不红心不跳，面无惧色舌战群儒，嘴里一边骂，一边生怕他们听不懂还做手势。 他发明了一些“chinglish”的垃圾话，搭配旧金山街头的俚语，骂的这些学生都不知道怎么回。 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了，过来阻止双方的对喷，让甘国阳回去好好热身。 又过了一会儿，保利体育馆的看台上突然出现了一面大旗，在空中飞舞飘荡，上面写着“甘家菜馆”四个大字。 “堂哥！我们来给你加油了！” 甘国阳抬头一看，是甘国辉，陈星，吴志雄等一大帮子人，好多北侨中学的学生都过来了。 “你是来给我加油的么？你是给家里菜馆加油的吧？” “我顺便做个广告！” “喂，看到对面那一大坨蓝色鸟粪了吗？比赛的时候把他们压下去。” “没问题，今天我们来的都是嗓门大的！” “杜克！我操你妈！” “欸欸欸，比赛还没开始呢，你别急着喊啊。” “没事，我先演练一下。” 【2023年ncaa疯狂三月，杜克大学球迷在“谁是最讨厌的球迷”票选中高居榜首，蝉联第一。而冈萨加大学以382次犯规，在球队犯规总数中断档领先。】 ————2023年wnctdailynews，大学篮球专题报道。 感谢竹中小径和灰灰国王k的盟主，你们太糊涂了……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这么脏 晚上七点，保利体育馆满座，西区十六强的二番战即将开始。 甘国阳跟着队友们从球员通道正式进入球场时，现场骚动声一片。 在洛杉矶，甘国阳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篮球名人，硬生生把这里的球迷给打服了。 整个体育馆，除了杜克蓝魔那一块在嘘他，其它都为他和斗牛犬加油。 “甘家菜馆”的大旗在半空中飘扬，球场气氛被推到一个高潮。 “在洛杉矶比赛，感觉真他妈的好。”甘国阳心想。 越是大场面，甘国阳就越是兴奋，丝毫不觉得紧张、怯战。 他是为篮球大场面而生的人。 贝尔曼在比赛开始前反复强调今晚的战术策略，这些他在赛前已经讲过无数次，球员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首发的另外四人现在就是盯着甘国阳，看他们老大怎么去对付杜克，他们要伺机而动。 迈克菲、斯托克顿、范诺特、布莱尔-安德森，全都捏着拳头，神情紧张，一副要上场打架的模样。 他们平日里都是品学兼优的学生，除了斯托克顿爱耍花招，其他人很少玩脏套路，总体是光明磊落的。 但这次，他们要先发制人。 站上球场，双方球员碰拳握手致意，甘国阳站在中圈跳球。 杜克的首发中锋是杰伊-比拉斯，一个身高6尺8的白人小个内线。 他原来是打前锋的，但杜克没有更好的大个子中锋，所以比拉斯不得不出任五号位。 为了和那些高个子竞争，比拉斯一整个暑假都呆在学校的健身房，增加了25磅肌肉，提升篮下对抗能力。 在争球中比拉斯选择了放弃，他没有起跳，杜克试图抢断斗牛犬的球发动快攻。 但斯托克顿的手很快，他控制住球，躲开了约翰尼-道金斯的抢断，斗牛犬发起了第一次进攻。 甘国阳直往篮下走，斯托克顿第一球就是一个高抛到三秒区，甘国阳跳起接球，转身切篮下，顶开拉比斯，右手单手扣篮得手！ “法…” 拉比斯在篮下试图用身体顶住甘国阳，不给他轻松转身接近篮筐的机会。 可是，他增加了25磅肌肉的身体，完全顶不住甘国阳运球顶人的那一下，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眼看着甘国阳轻松扣篮得手。 “怎么回事杰伊，要不要我帮忙？”他的内线搭档马克-阿拉里问道。 杜克和别的大学球队不同，他们严格执行人盯人防守，坚决不进行联防。 k教练从刚进杜克开始就执行这套防守策略，旨在提升防守的强度和球员的防守注意力。 也因为如此，杜克球员会更好斗，一对一盯人防守，防守人就是要更有竞争力才行。 “我用不着，你别来管我！”拉比斯发球，冲着阿拉里喊道。 过半场时，甘国阳盯着拉比斯道：“为什么拒绝队友的好意？你需要他帮忙的，你这样会让他伤心的。” 拉比斯瞪了一眼甘国阳，赛前k教练反复强调要认真对付这个11号中国人，他是个大麻烦。 k教练当时问拉比斯，一对一能不能搞定他。 拉比斯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他说自己连尤因都能搞定。 但刚刚篮下第一次对抗，拉比斯心里有些打虚。 道金斯外线投中了一个中距离，斗牛犬的回合。 因为杜克是一对一盯人，甘国阳开始沉低位要球。 斯托克顿的喂球很舒服，甘国阳在腰位牢牢卡住拉比斯。 甘国阳的卡位技术是超一流的，他的脚步非常好，毕竟是瑟蒙德开的蒙。 拉比斯想把甘国阳往外推，推不动，纹丝不动。 甘国阳接球，运球顶一下，快速转身，直臂高手投篮出手，命中。 “怎么样，我说了，伱让你队友来帮一下。” “去你妈的，我会搞定你。”拉比斯气得爆了粗口。 甘国阳脸色一沉，道：“我好心提醒你，你却骂我，你们杜克的人真是没有礼貌。” 道金斯外线的投篮不中，他冲裁判抱怨斯托克顿的防守有小动作。 裁判没有理会，甘国阳拿到后场篮板，拉比斯试图过来断球，甘国阳却把球在他脑袋附近绕了一圈戏耍他。 接着他自己运球快速过半场，在弧顶处突然加速，冲入篮下单手劈扣得手！ 杜克球员完全没料到，甘国阳会来这么一次突然袭击。 阿拉里试图封盖甘国阳，被撞飞出了底线。 道金斯在反击中利用速度想要冲击篮下，却被补防过来的甘国阳直接撞飞。 裁判吹了甘国阳的犯规，k教练急了，说这是恶意犯规，算技术犯规。 不过比赛刚开始，裁判不想这么快给斗牛犬的明星技术犯规。 他过来提醒甘国阳，稍微注意一下他的防守动作。 甘国阳点了点头，随后道金斯两罚全中，杜克咬住了比分。 杜克的防守动作也在变大，拉比斯在无球状态下不停推搡着甘国阳。 但甘国阳无视这些小动作，他的注意力在比赛进行中非常集中，不管你怎么拉怎么拽怎么推，他的心思都在球上。 外线迈克菲投了一个中距离，没进，甘国阳挤开两个杜克球员，抢到前场篮板，然后上篮造成了拉比斯的犯规。 短短几分钟时间，甘国阳将比赛带入一个火热对抗的节奏和氛围当中。 k教练在场边来回踱步，他有一种被人踩中七寸的糟糕感。 按照他的计划，随着比赛深入，人盯人防守的“强度”越来越大，杜克会是扰乱对手心态和情绪的那一个。 这样，比赛会慢慢进入属于杜克的节奏中。 就连迪恩-史密斯的北卡有时候都招架不住杜克的“喧闹”，在赛后对着裁判组大加抱怨。 这是k教练的战略，他们在天赋、身高不足的情况下，必须要用情绪来影响比赛。 就像用炉子慢慢烧出一团烈火，在烈火中，天赋会被汗水和努力所融化。 可甘国阳像一桶钢水，直接就浇了下来。 两罚全中，斗牛犬8：4继续保持领先，开局8分全都来自于甘国阳。 斗牛犬突然也改成了人盯人，并对杜克进行了半场压迫防守。 道金斯突破，传球到了内线，拉比斯上篮，被甘国阳从后面盖掉！ 阿拉里抢到前场篮板试图补篮，被侧面冲过来的范诺特直接顶翻，摔倒在地。 杜克球员立刻围上来，甘国阳挡在范诺特身前，把杜克球员伸过来的手全部挡开。 双方球员在场上开始骂战，当然，主要是甘国阳骂杜克，场上一片混乱。 裁判吹了范诺特一个技术犯规，警告斗牛犬的球员，待会儿要注意手上动作。 场上进入了暂停时间，贝尔曼问范诺特，刚刚为什么要犯规。 “我…我就是想犯规，我跟着甘这么做的。” “可杜克什么都没做，他们打得挺干净。” “管他呢，反正我想撞他。而且我不能让甘再犯规了。” 这个理由还是很重要的，如果甘国阳开局两次犯规，斗牛犬就很难打了。 “干的漂亮，诺特。不过你也要注意自己的犯规控制，我在篮下也离不开你。” 甘国阳拍着范诺特的肩膀，这个身高6尺9，臂展出色的33号大前锋，是甘国阳在篮下的好搭档，能帮着做很多脏活累活，分担甘国阳的防守、篮板压力。 比赛继续进行，双方的情绪已经燃烧起来。 k教练坐在板凳席，忍不住和学校体育主任抱怨，“冈萨加大学打球怎么这么脏？”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无可阻挡 【1984年的16强赛，杜克的球员像扑火的飞蛾，去不停在甘身上犯规，一次又一次将他送上罚球线。后来比拉斯说，“对甘犯规已经成为一种惯性，我们不去管有没有效果，只是不想再看他在你脑袋上直接得分了。罚球得分的侮辱性感觉小一点。”】 ————2005年出版jimsumner撰写《talesfromthedukebluedevilslockerroom》（杜克大学蓝魔队更衣室的故事），节选。 打球脏不脏其实是一个相对概念。 就和个子高不高，体重大不大，长得丑不丑一样。 你觉得对方脏，可如果你比对手更脏，那对手看起来也没就那么脏了。 冈萨加和杜克之间的较量，在甘国阳的激情带动下，很快进入了白热化。 双方都不采用联防，而是使用人盯人防守，用强度、体能和无止尽的纠缠消耗对方。 每一次持球推进，每一次绕人掩护，每一次争抢篮板，身体接触都必不可少。 裁判试图用哨声控制双方的动作，可随着比赛的深入，裁判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给罚下去。 球员和裁判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比赛在激烈的争斗中展开。 打完上半场，甘国阳已经大汗淋漓，胳膊上好几道血印。 他在篮下疯狂冲抢前场篮板球，现场的数据统计员不区分进攻篮板和防守篮板，但他目测甘国阳的13个篮板球里，至少有7个是前场篮板。 杜克根本没有人能阻挡他摘下进攻篮板球，这导致杜克无法打出他们犀利的快攻。 k教练在场边急得抓耳挠腮，丢防守篮板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不得不专门强调后场篮板的问题，半场比分是32：38，他们落后了斗牛犬6分。 杜克的进攻打得并不差，道金斯控球，球队的阵地进攻有条不紊。 斗牛犬的防守有强度，但缺乏层次，只要避开甘国阳，用反复的传导球撕开防线后，就能找到出手机会。 关键还是篮板，细节，以及内线的防守，他们半场被甘国阳干了19分，斗牛犬超过一半的得分来自于他。 k教练下半场让阿拉里包夹甘国阳，分担比拉斯的防守压力。 比拉斯坐在更衣室大口喝着水，20分钟的对抗让他有脱水的感觉。 “杰伊，伱要不停的去消耗他，消耗那个11号！” “是的教练，我知道。” “我不信他这样的打法，能坚持一整场。” 甘国阳这种打法确实很消耗体能，燃烧自己的能量，在场上飞奔、狂跳，每球必争，用巨大的活力来带动全队。 可拉比斯心想，您信不信他我不知道，我是肯定顶不住一整场的。 “实在不行就犯规，用犯规去消耗他。” k教练要求球员们用犯规去干扰甘国阳，这必然不是普通的犯规，而是动作凶狠的犯规。 这种犯规可以打击对手，破坏对手的得分节奏，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轻易使用。 不过，上一场试图消耗掉甘国阳体能的多诺赫教练已经彻底失败了。 这里还有个不信邪的。 场上，杜克和冈萨加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场下，蓝魔球迷和斗牛犬球迷也正展开激烈的骂战。 决定场下战局的是甘国辉率领的北侨中学甘国阳亲友团。 甘国辉这家伙一整场都挥舞手中的大旗，组织北侨中学的学生持续不断对杜克进行攻击。 华人学生凝聚成一团时，发挥的战斗力是相当可怕的，口号一致，声音响亮，痛骂杜克蓝魔大傻逼。 国粹回荡在u保利体育馆内，在ncaa历史上留下浓重一笔。 美国球迷和球员虽然听不懂，可谁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任何语言，骂人的话都是普及的最快的，大家都是无师自通。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甘国阳听到场边的国粹响起，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注入身体，继续在篮下冲击杜克的内线。 他摘下本场比赛的第八个前场篮板，然后身上挂着拉比斯和阿拉里，把球扔进了篮筐。 裁判吹了犯规，球算进，还要加罚。 k教练在场边十分无奈，把拉比斯和阿拉里叫到场边，提醒他们：“我说了，要犯规就凶狠一点！不要让他得分！不要让他得分！” 拉比斯想解释，看了眼阿拉里，两人交换过眼神，还是别解释了，更凶狠一点吧。 走开时，阿拉里道：“我知道你意思，他像个坦克。” “是的，我没遇到比他还硬的球员，真的像坦克。” 拉比斯在防守中遇到过比甘国阳高的，比甘国阳看起来更壮的，比甘国阳肌肉更发达的，但他真没遇到过像甘国阳这般钢筋铁骨的。 任何推搡、拉扯，对甘国阳都起不到什么实质性作用，他的肌肉仿佛长在了骨髓里，你难以撼动他分毫。 偏偏他这么硬的身体，却有着很好的柔韧性、协调性，在篮下可以做各种技术动作，假动作骗死人，防守他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拉比斯到了篮下，忍不住问甘国阳：“甘，你的身体是铁打的吗？我都想拿把刀捅你一下，看能不能捅死你。” 甘国阳马上找到裁判，说：“拉比斯威胁我，说要用刀捅死我。” 裁判给了拉比斯一个警告，提醒他好好比赛，再乱说话把你罚出去。 “法！” 拉比斯决定不再和这个贱人说话，他在篮下奋力抓到一个前场篮板，试图在甘国阳面前上篮，无情被帽。 正面挑战甘国阳是非常不理智的，拿下球权的甘国阳把球给到斯托克顿，斗牛犬的快速反击，甘国阳再度直插篮下，接到斯托克顿精准的直塞球就要扣篮。 这回拉比斯和阿拉里从后面猛扑上去，终于两人合力将甘国阳狠狠拽翻在地。 这已经不是一个篮球动作了，不是冲着球，完全是冲着人去的。 斗牛犬的球员全都冲上去，范诺特就要和拉比斯扭打在一起。 裁判连忙上前阻止了两人的冲突，这时甘国阳站起来将双方分开，告诉队友们他没事，一点事没有。 他伸展活动了一下，确实没问题。 裁判吹了拉比斯一个违体犯规，两罚一掷。 拉比斯已经四次犯规了，这下半场开始没多久呢。 k教练只能将拉比斯换下，换上了新人中锋马丁-内斯利。 这是一个身高7尺2的高大内线，不过太年轻，缺少经验和锻炼。 作为大一新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坐板凳，是作为未来的内线支柱去培养的。 k教练拍了拍内斯利，道：“你的任务就是盯住甘，还有保护后场篮板。加油，上。” k教练知道，这种关键的比赛让年轻人登场虽然有风险，但会成为他们成长道路上宝贵的财富。 5分钟后，内斯利因为三次犯规，又被k教练给换了下去。 内斯利满脸懊丧，道：“抱歉教练，他太快了，我…” “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犯规也是不错的，起码没有让他打2+1。” k教练安慰着内斯利，也安慰自己，起码没有让甘国阳打成2+1是不是？ 可是他在罚球线上无可阻挡，他的罚篮非常准，今晚已经13罚12中了，稳的可怕。 照这个趋势下去，今天晚上他说不定要罚到20个罚球。 淘汰赛，winrogohome，大家都不会保留任何余地。 k教练开始发动他的替补席，内线们轮番上阵。 不管三七二十一，哪怕是犯规也要阻止甘国阳在三秒区肆虐。 面对杜克凶狠的犯规，甘国阳一次又一次地站上罚球线。 现场一些洛杉矶球迷开始对杜克发起嘘声，认为杜克在让比赛变得难看。 k教练不为所动，在心里祈祷甘国阳的罚球能糟糕一些，给杜克机会。 斗牛犬始终保持着5分到7分的领先优势，甘国阳的得分在一点点往上增加。 虽然每次被犯规对他而言都是一种伤害，可他完全无惧，既不气恼也不气馁，只是站上罚球线，深吸一口气，将罚球稳稳命中。 ncaa的罚球是1-on-1制，如果第一罚不中，就直接进入抢篮板模式，相当于这次进攻失败，对方只搭了一个犯规。 如果甘国阳心理素质差一些，到了后面罚球命中率下降，杜克就有机会了。 可是甘国阳在罚球线上如战神一般，第一罚从不丢，唯一丢的那个还是第二罚，少说要拿1分。 k教练从在场边踱步，到蹲着，到坐着托腮，再到和身边的助理教练抱怨、交流、商量想办法——都试过了，没用，无法阻止甘国阳这个点得分。 在没有进攻时间限制的慢节奏ncaa比赛中，甘国阳面对防守凶狠的杜克，21罚20中，拿下37分，抓下24个篮板球，送出了7次盖帽。 场边杜克蓝魔的球迷从最开始的疯狂，到被骂的逐渐不吱声，再到被甘国阳打得捂脸，最后全都沉默不语，抱胸的抱胸，叉腰的叉腰，还有背过身不再看比赛的。 这场成为杜克蓝魔历史上，印象最深刻的失利之一。 比分最终定格在了72：65，斗牛犬队以7分的优势，战胜杜克蓝魔，杀入了精英8强。 蓝魔队今晚的进攻其实打得很好，道金斯拿下了23分，斗牛犬在防守中没有真正遏制住蓝魔的外线进攻。 可是斗牛犬内线优势太大，k教练消耗甘国阳的意图到比赛的最后一秒钟也没能实现，他依旧活蹦乱跳，在三秒区为所欲为。 贝尔曼在比赛结束的瞬间冲上去和甘国阳热烈拥抱，他热泪盈眶。 精英八强，他曾经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和圣母大学一道进入精英八强，如今他终于以主教练的身份实现了。 “甘，你就是我的上帝，你就是我的上帝！” “教练，我还是比较喜欢菩萨这个称号。” 发现一个错误，1984年的ncaa还没有进攻时间限制，所以之前写的35秒是错的。到1985年才有45秒进攻时间限制。不过大学里的大型比赛，球队还是比较有底限的，没有无限制拖时间。就是比赛节奏确实很慢，但也有少部分快节奏得分破百的。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采访 赢下比赛的冈萨加球员在更衣室庆祝，他们唱起了甘国阳教给大家的歌曲《团结就是力量》的英文版《unityisstrength》。 当时斗牛犬没有自己的队歌，和很多其它大学一起共用一首老歌《washingtonandleeswing》，这首歌是1910年的曲子，一股子老腔老调的爵士味，根本没法唱。 反而是甘国阳教给大家的《团结就是力量》，朗朗上口，旋律激昂，歌词寓意也很好，被丹-菲茨确立为非正式的队歌，有事没事唱一唱。 记者和球迷将更衣室内外挤的水泄不通，很多人都想知道，斗牛犬唱的到底是什么歌曲。 丹-菲茨和记者说，这是一首宗教歌曲，意思是以耶稣基督为骄傲，团结在他周围，获得冠军的荣耀。 菲茨倒是没胡说，这首歌改编后，确实有一句“withjesuitpride”，符合学校天主教的背景。 不过在庆祝结束后，菲茨回绝了记者们的采访要求，说学生们都很累了，要回去休息，或许明天有机会能和记者朋友们聊聊，但今晚肯定不行。 他和贝尔曼、德隆一起，护着球员离开保利体育馆回了酒店，路上他提醒所有球员，未经允许不能接受记者采访，不能乱说话，一切听从教练组的指挥。 回到房间后，菲茨、贝尔曼、德隆等教练组的人聚在一起开了会。 他们先简单的庆祝了一下，开了一瓶雪莉酒，浅浅的喝了一杯。 丹-菲茨酒量很不错，但只一口他的脸就红了，他真的很兴奋，很高兴。 他很快平静下来，告诉贝尔曼等人他的想法：“接下来我们会对阵乔治城，我已经预感到了麻烦，不小的麻烦。我们要设立一个预案来做好应对，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意见？” 大家心里都清楚菲茨说的是什么意思，乔治城是个饱受种族争议的球队，从约翰-汤普森组球以来，这支黑人球队就时常卷入种族纷争。 而冈萨加是一支白人球队，除了甘国阳之外，全都是白人。 1984年，美国社会种族对立的氛围依旧浓厚，尤其是里根上台后，他偏向保守主义的立场让种族歧视有抬头的迹象。 以黑人为主的乔治城大学在各地都受到过歧视对待，尤其是他们的黑人中锋帕特里克-尤因，人们一直嘲笑他的长相和智商。 比如在去年对阵普罗维登斯大学比赛中，一个球迷在场边举着标语牌，上面写着“尤因不识字”，约翰-汤普森率队愤而退场；对阵维拉诺瓦的比赛中，有球迷举出标语，“尤因是个猿”。 面对这类歧视标语和言论，汤普森给出的回应从来都是强硬无比，乔治城在他的带领下变得极为好斗，他们的打架事件层出不穷，尤因更是以凶狠的铁肘和拳头而闻名。 这一系列行为树立了乔治城霍亚队面目狰狞的球队形象，他们对媒体很不友好，对外隔绝信息，每场比赛之前都充满愤怒。 人们创造了一个词来形容他们，叫“hoyaparanoia”（霍亚偏执狂）。 “hoyaparanoia，大家都知道这个词，他们意在塑造一种恐怖的比赛氛围。所有球队在和他们比赛前都会感到恐惧，进而不利于球员的发挥。我想，我们应该和他们一样，拒绝媒体采访，防止陷入到种族议题中。球员们还都是孩子，好好打完这场比赛就行。” 贝尔曼认为球队应该尽可能保持缄默，不陷入到舆论漩涡中，不要被媒体利用。 德隆等人同意贝尔曼的说法，不过丹-菲茨却有些不同意见，他说：“上一场比赛之前我也说过，用篮球去解决问题。可是甘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结果我们赢了。汤普森就是在制造这种赛前陷阱，让人陷入犹疑和恐慌中。”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开个发布会，骂他们都是猩猩？” “你疯了吗？当然不会那么做。乔治城是黑人球队，我们是白人球队，不管我们说什么，我们都会落入下风。这是hoyaparanoia最阴险的地方，他们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因为他们占据了正确。而我们，哪怕我们品学兼优，认真比赛，我们也会是坏的那一方，是农场主，是种植园打手。” “所以我们应该保持沉默，不要卷入其中。乔治城不是不可战胜的，赢下比赛，没人在乎黑或白。” “可我们不是全白，我们还有个黄色家伙。我们的黄衣之王，甘。” 菲茨将杯子里的雪莉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球队在自助餐厅吃饭的时候，菲茨告诉甘国阳，上午十点espn的知名主播迪克-维塔莱将对他进行专访，让他稍微准备一下。 “采访？为什么要采访我？” “为什么要采访伱？你现在可是ncaa届的总统，第一号大明星，不采访你难道采访我吗？” “我知道我是明星，我不是问这个，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同意接受他的采访。” “各方面的原因，你需要一些造势，大家都想了解你。然后，你要说一些我们学校的好话，你懂我的意思吧？冈萨加大学是个不错的学校。” 甘国阳盯着菲茨看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想让我说，冈萨加不是个种族歧视的学校，主让我们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像我这样的华裔也受到了平等对待，对不对？” 菲茨用力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道：“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甘。” 甘国阳却摇头，道：“我认为你们没有平等对待每一个人，这不是真话。” 菲茨急了，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怎么没有平等对待每个人？” “你们给我住单间，这属于过分优待了。” “法克，下次就把你的单间特权给取消！” 上午十点，甘国阳按照菲茨的安排，接受了迪克-维塔莱的采访。 迪克-维塔莱是espn专注于大学篮球直播的主持人，他曾经是一名nba教练，执教过底特律活塞队，后来因为鲍勃-麦卡杜的交易导致他下台——他送出的选秀权，还间接导致了凯尔特人组成帕里什、麦克海尔+伯德的前场铁三角。 教练工作虽然失败，可他在播音岗位大放异彩，在尝试做了几期espn直播节目后，他就以华丽的语言，犀利的观点，热情饱满的情绪受到了观众、听众的喜爱。 他不仅是一名主播，还是出色的记者，和很多大学篮球人士有着密切的关系，让他能和那些当红的球队、球员有直接接触，在解说时能放出第一手的资料和观点。 昨晚他通过几道关系，主动联系到菲茨，希望对甘国阳进行一次专访。 菲茨正有此意，便答应下来，促成了这次短短一个小时的个人采访。 迪克-维塔莱带着一名摄影记者，一名化妆师和一名布景工作人员在甘国阳的房间搭了简单的采访布景，然后两人坐下聊了一些和个人生活、篮球、大学、种族身份有关的话题。 除了维塔莱、甘国阳和摄影师之外，没有第四个人在场。 菲茨、贝尔曼等人一直在房间外等着，迪克-维塔莱说这次采访会不会播出来还不一定，如果内容、效果不是很好，可能不会播。 令菲茨没想到的是，原定一个小时的采访被延展到了一小时四十分钟，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维塔莱才和摄影师从房间出来，他光秃秃的脑门上竟沁出了汗珠。 菲茨忙上前，道：“迪克，怎么样，采访的还不错吧？” 维塔莱表情复杂，道：“我估计是不能播出了。” 菲茨很惊讶，道：“怎么了？甘有什么不当的言论吗？” 维塔莱摇摇头，道：“不，他说的很好，是我遇到过，最好的运动员。但…你知道的，有时候太好，或者太糟的东西，都不太适合上电视。” 【帕特里克和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早在1981年尤因在匹兹堡参加dapperdan高中全明星赛的时候，那时他卷入了一场斗殴，他打了一个孩子…他似乎总是在生气，场上场下都是，他好像根本不快乐。 当我们比赛后采访他时，帕特里克非常凶猛…那时候他并不容易交谈，在镜头前他看起来很傲慢、任性。我很高兴他们没有播放这次采访，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满嘴跑火车，播放这些只会给人留下一个坏印象。 ……在1984年ncaa精英八强赛之前，当时黑人的乔治城vs白人的冈萨加引发了很大的议论。虽然很多人嘴上说，篮球就是篮球和种族无关，可所有人都根据肤色分成了两个阵营，就像1966年肯塔基大学对阵德克萨斯大学埃尔帕索分校一样。 在比赛前一天我采访了甘，那时候他已经是一个传奇了，但他很神秘，和他黑色的眼睛一样神秘。我们都知道这是个多么了不起的球员，可没有人真正了解他，就和他人口庞大却无人了解的祖国一样。 我对他进行了一个半小时的采访，原定采访时间是一个小时，我们聊了很多，而且对一些问题聊的很深入，关于我们这个国家，他们的国家，关于黑色，白色，黄色…说实话，他的深度和锋利度让我震惊，很难相信他说了那么多有洞见的话。我从房间出来时，我的职业敏感度就告诉我，这次采访不能播出。 因为我们是一个篮球节目，不是一个政论节目，他的言论没有问题，今天看来非常正确，但在当时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争论，会将节目带偏。 从那一天开始，我从一个尤因的支持者，转而在心里默默支持甘。我被他折服。而后面的结果证明，我的“叛变”是正确的，哈哈。】 ————1988年出版，dick-vitale与curry-kirkpatrick合著，《justyouraveragebald，one-eyedbasketballwhackowhobeattheziggyandbecameandptper》，节选。 每天更新时间还是上午9点和晚上10点，如果有三更，会在下午三点或者四点左右。感冒还在进程中，年纪大了，恢复的慢。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到底在说什么 3月25号，精英八强赛冲击finalfour的比赛，在u保利体育馆进行。 四个大区的冠军将直通西雅图，在西雅图决定1984年ncaa总冠军的归属。 前往比赛场馆之前，甘国阳在酒店给王抚西打了个电话，这次在洛杉矶的比赛她没有来看。 因为票价和往返的机票太贵，而且学校没有停课放假，洛杉矶离波特兰太远，她要逃课才能来。 电话里王抚西说她和舍友准备去多媒体教室看比赛。 学校体育部在教室安排了电视直播，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两个小时，再不去估计要没座位了。 “大家都支持冈萨加，希望你们能赢下比赛。阿甘，你要加油，去了西雅图，我一定去现场看比赛。” 王抚西的声音从遥远的俄勒冈传来，温柔而坚定。 两人通一次电话并不容易，不是每次她都正好在宿舍，管理员正好能通知到她。 “好我知道了，毕竟我们一言为定过。我如果去了西雅图，球队会封闭，比赛结束之前我们应该没法见面。你记得，要带着伱的粉色帽子去看比赛，这样我能在看台上找到你。” “我知道，你放心，今晚看你的了。” 挂掉电话，甘国阳随队前往保利体育馆。 和上一场比赛相比，今晚现场人数更多了。 cbs对比赛进行电视直播，大量媒体人来到场边，长枪大炮对准了比赛场地。 今晚的比赛的电视信号将转播到千家万户，全美体育迷都在关注这场黑白大战。 斗牛犬队在场上热身时，甘国阳一直在和队友们嘻嘻哈哈的开玩笑，一会儿揪斯托克顿的头发，一会儿摸摸安德森的脑袋，一会儿又和范诺特玩玩horse游戏，显得很放松。 他知道大伙儿都紧张坏了，斯托克顿已经整整两天时间没有笑哪怕一下，范诺特在比赛前上了好几次厕所，就连贝尔曼今天在布置战术的时候都没说过一句脏话，这显然不正常。 压力无处不在，所有人都想继续走下去，但每个夜晚注定只有一支球队能留下。 出场仪式，两支球队的球员轮番登场，穿浅色球衣的是乔治城，帕特里克-尤因第三个登场，他的出现引起现场观众的一片欢呼和掌声。 甘国阳最后一个登场，现场观众给他的欢呼和掌声，比尤因还要响亮，这似乎刺激到了尤因，远远的他朝着甘国阳望了一眼。 最后介绍教练，贝尔曼今晚穿了他最贵的一套西装，而约翰-汤普森一如既往在右肩膀上挂了一条白色毛巾，据说这是向他做厨师的母亲致敬。 站在中圈双方准备跳球，甘国阳一改热身时的嘻嘻哈哈，他变得比谁都严肃。 他直勾勾的盯着尤因，眼神没有任何回避，看的尤因心里有些发毛，更有些燥怒。 比赛开始之前，关于他和甘国阳之间的对比始终环绕在耳边。 尤因早就听说了这个华人中锋的传奇经历，以及他在前面比赛中令人震撼的表现。 尤因虽然优秀，但他总的来说是乔治城霍亚这个团队的一部分，作为中锋他是防守核心，他被人称作第二个比尔-拉塞尔，用盖帽和篮板帮助球队取胜，个人数据不算特别显眼（场均16分10个篮板）。 而甘国阳更像威尔特-张伯伦，有着夸张的个人数据（场均29分15个篮板球，分列全国第二和第一），超群的攻击力。 两人被当作最坚固的盾和最锋利的矛之间的对决。 不过也有人说，单论防守，甘也比尤因更加优秀。 还有他的智商，甘是个聪明的亚裔，而尤因不识字。 对于这类言论尤因早已习惯，每一点滴的歧视都会化作愤怒积蓄在他的心中，然后在球场上爆发出来，他要证明这些人都是错的。 所以，面对甘国阳的眼神，尤因也狠狠地瞪了回去。 在裁判让两人准备之前，甘国阳嘴巴突然蠕动，好像在朝着尤因说些什么。 尤因感到疑惑，这家伙在说什么。 甘的嘴唇又蠕动了几下，他直勾勾盯着尤因，明显在和尤因说话。 “你他妈想说什么，傻瓜。”尤因忍不住问。 裁判这时让两人准备，甘国阳屈膝，接着球从裁判手中飞出。 甘国阳起跳，将球拨到了斯托克顿手中，比赛开始了。 而尤因竟然没有起跳，电视台的解说道：“尤因没有起跳，他刚刚在发愣，他在想些什么？” 冈萨加开始了第一次进攻。 乔治城采用的是二三联防，他们有着全美最好的区域防守。 约翰-汤普森挑选的球员都高大、灵活，尤因身高7尺，大前锋格雷厄姆6尺9，还有两个身高6尺7的锋卫，以及6尺2的后卫杰克逊。 五个蜘蛛一样的球员在场上，将狭小的半场阵地填充的更加拥挤。 面对乔治城的区域防守，后卫想要突破到三秒区，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冈萨加开局进攻打得很耐心，甘国阳试图在低位要球，尤因主动绕前防接球。 两人在篮下展开了激烈对抗，甘国阳在力量上终于遇到了一个有斤两的对手。 不过尤因在和甘国阳第一次篮下对抗时，心中也惊叹，这个人的力量好惊人。 在反复传导球后，迈克菲在底角接到传球出手，球砸在篮筐上没有命中。 甘国阳抓下了前场篮板，补篮得手，拿下比赛第一分。 进球后，甘国阳又冲着尤因蠕动了嘴唇，可尤因听不见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乔治城的首次进攻外线出手不中，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斯托克顿策动反击。 甘国阳快下，像烈火一样烧过乔治城的半场，接到斯托克顿的传球，快攻扣篮得手！ 尤因没料到甘国阳拿了篮板后会下快攻，而且他的速度那么快。 乔治城的外线出手还是没中，乔治城的球员都挤到篮下冲抢前场篮板，可篮板球被甘国阳牢牢控制住。 冈萨加再度反击，斯托克顿到前场，低身运球躲过防守，找到缝隙传到篮下，甘国阳快下接球，踏步飞起，隔着尤因单手暴扣！ “桑尼-甘的单手扣篮！woh！在尤因头上的扣篮！” 甘国阳展现了他强劲的爆发力，以及与众不同的打法。 作为中锋的他积极参与快速进攻，搭配斯托克顿精准的传球，让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快攻终结者，而不总是陷入阵地战泥潭中。 尤因开局被甘国阳在脑袋上连得6分，怒火在他心中燃烧。 更让他愤怒的是，扣篮得手后，甘国阳又盯着他，嘴里念念有词，他却听不到甘国阳在说什么。 乔治城开局不利，他们的策略出现了问题，约翰-汤普森低估了冈萨加的快速反击的犀利程度，以及甘国阳的篮板控制力。 他们冲抢前场篮板的战术是错误的，汤普森立刻进行了纠正。 乔治城开始耐心在外线传球，利用两个底线穿插来扰乱冈萨加的防守。 杰克逊外线找到机会中距离出手命中，乔治城拿到2分。 接着在防守中，乔治城进行了半场包夹防守。 斯托克顿刚过半场，乔治城后场就对他进行包夹，把他往中场角落压迫。 斯托克顿出球失误，乔治城断球反击，上篮得手，拿下两分。 短短几十秒，乔治城追回两分。 这无疑是一场艰苦的比赛，大东区的乔治城有着全美最好的防守，比冈萨加的防守更严密，更有压迫性。 而冈萨加的优势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的王牌中锋。 面对乔治城的包夹，甘国阳主动出来给斯托克顿做接应。 斯托克顿传球给甘国阳，甘国阳再手递手给斯托克顿，摆脱了乔治城的双人包夹。 甘国阳没有去低位强打，而是反复给队友掩护，球在半场不停传导，拉扯乔治城的防守。 他们的传球很娴熟，这是大量训练的结果。 最后甘国阳策应给到范诺特，范诺特45度找到机会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双方开始进入拉锯阶段，乔治城把球给到尤因，尤因接球转身高手跳投出手，他的转身速度很快，不过有些生硬，他手感不错，投篮命中。 甘国阳同样在低位接球，乔治城立刻上来包夹，甘国阳突然一个脑后传球到篮下，范诺特接球轻松上篮得手！ “whatapass！”解说员忍不住惊呼。 甘国阳这个灵性的脑后传球，点燃了整个保利体育馆和电视机前球迷的热情，这无疑将成为今年ncaa比赛的经典进球。 尤因再度接球投篮出手命中，他今晚的状态也不错。 但有个人状态更好，甘国阳再度高位接应斯托克顿，破解乔治城的双人包夹。 他在弧顶拿球佯装策应，冈萨加的阵型全部拉开，甘国阳眼神飘忽，他突然持球启动，正面突破过掉尤因，杀入篮下一个movehook出手，两分命中！ 这球不仅打进，还造成了尤因的犯规，上罚球线加罚。 加罚命中后，甘国阳已经连拿了9分，投篮命中率百分之百。 他再度冲着尤因蠕动嘴唇，仿佛在念什么古老的东方咒语。 尤因终于忍耐不住了，在进攻时冲着甘国阳吼道：“你他妈的到底在说什么？你在说些什么！？” “我要抢断你了。” “什么？” 尤因注意力不集中，没有注意到队友正朝他传球。 甘国阳一个跨步上前将球抄截，把球扔给了迈克菲，冈萨加发动反击。 双线快攻，迈克菲长传给到斯托克顿，斯托克顿上篮得手！ 冈萨加用速度和进攻，将乔治城打停。 而尤因心乱如麻，他始终在想，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控制 “帕特里克，你在想什么，清醒一点，帕特里克！” 暂停中，乔治城的替补席上，约翰-汤普森用威严的声音提醒尤因，让他清醒一些。 开局尤因的表现有梦游的迹象，这让约翰-汤普森很担心。 比赛的开局非常重要，在这种淘汰就回家的对决中，一旦失了先机，会整场都陷入被动。 赛前尤因的斗志很高昂，可是比赛开始后，他显得有些迷糊。 跳球的时候没起跳，丢失后场篮板，连续被甘国阳得分，过去在尤因身上很少发生。 “没事，我没事。”尤因用毛巾擦了擦脸，表示自己没问题。 “保持愤怒！这场我们一定会拿下！不要再让那个11号在你头上随便得分！” 汤普森用力拍着尤因的肩膀，圆圆的脸蛋有些面目狰狞，他在努力唤醒尤因。 外界都将尤因比作第二个比尔-拉塞尔，但做过拉塞尔替补的约翰-汤普森清楚，尤因一点儿也不像拉塞尔，两人的性情天差地别。 比尔-拉塞尔和奥尔巴赫一起构建了波士顿凯尔特人王朝的骨架，他们一个场内一个场外，构成了绝对的“控制”。 “控制”这个词是汤普森在短暂的凯尔特人生涯学到的最有用的东西。 他将从奥尔巴赫和拉塞尔那里学到的策略融入自己的日常执教中，作为大学教练，他对球队有着绝对的控制权。 乔治城是一个白人为主的私立贵族学校，可作为教练的他构建了一支以黑人球员为主，风格粗鲁、野蛮，甚至被人形容纪律涣散的篮球队。 和奥尔巴赫一样，他是乔治城的头号“大家长”，球队每一个细节都在他的控制下，包括球员的发型、着装，日常一言一行，孩子们在长大成人前都受到家长的节制。 可尤因和拉塞尔不同，拉塞尔在凯尔特人和奥尔巴赫几乎平起平坐，在比赛进行中大家更多听拉塞尔的，他是球队的“二家长”。 尤因不是家长，他只是个孩子，众多孩子中最有天赋，最能干，却也最脆弱，最需要保护和引导的那一个。 约翰-汤普森一直小心庇护着他，用沉默、暴力和愤怒为他塑造坚硬的外壳，以增强他在球场上的威力。 但仅仅几分钟，这个外壳就有被那个11号中锋击碎的风险。 “11号，桑尼-甘…桑尼-甘……” 汤普森在心里不停默念这个名字，他的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相比较于尤因，甘才更像拉塞尔。 从开场热身时，他在那儿嘻嘻哈哈，逗自己的队友，汤普森就感觉到了。 那并不是生性贪玩或者性情快活，而是在让队友们放松下来。 拉塞尔在赛前也会这样，虽然他自己紧张的呕吐，却在热身时脱队友裤子，让大家保持松快的心情。 做队友时，拉塞尔会和汤普森谈论哲学，政治，聊黑人的历史，尤因对这些一无所知，他和大部分黑人小伙一样，脑子里除了篮球，剩下的主要是漂亮女孩。 昨天迪克-维塔莱打电话过来，说自己采访了甘，说他锋利的像一把黑曜石刀——这种阿兹台克武士的武器可以轻易斩下马头。 约翰-汤普森赛前翻看了一些之前报道甘国阳的报纸，他几乎是一己之力将一所白手起家的高中，一所平庸的大学带到了加州和全美之巅，这不单单是球技的问题，更体现了他对一个球队方方面面强大的影响力。 这种影响力时常被那些玩弄数据，罗列荣誉的篮球专家忽略，他们作为局外人永远也抓不住冠军的心脏。 当然，甘的数据同样华丽，他的进攻技术丰富得堪比小前锋，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展现他那丝滑、迅捷的翻身跳投。 汤普森越想越是忧虑，但比赛还要继续，乔治城整体实力上更胜一筹，篮球是整体vs整体，他们依旧拥有更大的胜算。 暂停结束后，乔治城调整了他们的策略，减少前场篮板的冲抢，进一步放慢比赛节奏，试图用防守绞杀冈萨加。 在没有进攻时间限制的比赛中，他们无限拖慢节奏，能将对手的得分压制到场均57.4分，乔治城对比赛节奏的掌控和压榨力可见一般。 同时对甘国阳，乔治城坚决进行包夹，用大前锋格雷厄姆绕前防守，尤因在身后合围，来个汉堡三明治，决不让甘国阳在内线轻易拿球出手。 乔治城的防守起到了效果，甘国阳接不到球，他们两次进攻不中。 尤因则拉到更高的位置接球，拉空甘国阳的防守，高低位配合传球给内线，用其他人去单吃冈萨加的球员。 他们连续得分，很快将比分追平。 在冈萨加发底线球时，格雷厄姆将球拍到了斯托克顿身上，还挑衅地朝底线步步压近，给斯托克顿施加压力。 甘国阳见状，一路小跑过来，捡起地上的球直接摁在了格雷厄姆的脸上。 双方差点起严重的冲突，在裁判的干预下双方才被分开。 甘国阳吃了一个技术犯规，但他根本不在乎，指着格雷厄姆警告他，“如果你再做一些混账挑衅的事，我不在乎finalfour，但我会让伱尝尝拳头是什么味道。” 这球之后，双方对抗依旧激烈，但确实再没有故意挑衅的事发生。 而甘国阳马上在进攻中高位接球，顶着格雷厄姆投中一个中距离，帮助冈萨加重新反超比分。 目前为止，甘国阳还没有投丢过球，面对乔治城如此严密、高强度的防守，足以见得甘国阳的状态多么出色。 随着比赛深入，乔治城开始将半场包夹紧逼防守扩大到全场，不断压迫冈萨加的持球人。 但斯托克顿顶住了压力，他展现了一个优秀控球后卫的基本素养，在保证球不丢的情况下，依旧能送出不错的传球，组织球队进攻。 贝尔曼在暂停中提醒斯托克顿，减少传球组织，增加自己的进攻。 “传球太多反而会失误，约翰你自己进攻，有机会就出手，不要犹豫！” 上半场的这一策略调整，再度改善了冈萨加的进攻局面。 斯托克顿在甘国阳的掩护帮助下，连续的弧顶中距离跳投命中。 在半场结束时，冈萨加得以34：31，领先了乔治城3分。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冈萨加球员全都汗如雨下，但大家都很精神，甚至很兴奋。 半场领先乔治城3分，说明球队在实力上完全可以和对手掰手腕。 甘国阳在更衣室不停给队友们鼓劲，并且告诉大家：“不要珍惜你们的体能，全力以赴，投篮，进攻，我会争取前场篮板球。” “更不要怕尤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我分分钟都能搞定他。” 甘国阳上半场8投8中，罚球1罚1中，在尤因头上拿下了17分。 尤因是乔治城令人恐惧的核心，是“霍亚偏执狂”的关键。 可是这个核心被甘国阳完全压制，其他球员对他的恐惧就会下降。 而此时在乔治城的更衣室，尤因心里依旧在疑惑，甘嘴里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个问题将一直困扰他，直到永远。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加州之王 【我在防守尤因，我推他他推我，我们都看着查理-沃德——尼克斯的控卫——把球运到前场。 我说，“嘿，帕特里克，你们需要一个能更快把球带过半场的控球后卫。” 尤因什么也不说，只是不停用力地推搡，拉扯。 然后我说，“伙计，你们的控卫是查理和克里斯-蔡尔兹，等你拿到球的时候，都没时间投篮了。” 他还是没说什么，但他已经不再拼命推我、挤我了。 然后我说，“天哪，他们冷落了伱，帕特里克，把你变成了一个篮板手。你喜欢这样吗？你现在是个角色球员了。你赚了一亿美元却是个该死的角色球员。伙计，你还记得甘吗？你总不想一辈子都被他压住吧？1984年的时候，他就不像你这样打球了，那时候还是大学。” 然后帕特里克喃喃自语，说“该死伙计，杰森你知道，你是对的。该死。” 下一次暂停，我瞥了一眼尼克斯队的板凳，尤因正在喊他的控球后卫把球传给他。】 ————2000年出版杰森-威廉姆斯著《looseballs》，节选。 下半场比赛开始，乔治城队率先发球进攻。 比分落后的乔治城依旧打得非常耐心，在没有进攻时间限制的情况下，内外、左右的反复传导球，寻找出手机会。 有区域防守的大学比赛，阵地进攻看起来确实比较枯燥单调。 个人进攻被联防压缩，进攻方就像面对一张蜘蛛网，只能不停传球拉扯来寻找缝隙。 难怪nba很早的时候就禁止了区域防守，防止比赛变得乏味。 观众们更喜欢看球员在场上一对一单挑，用个人能力得分。 在耐心传导球后，乔治城获得一次投篮出手的机会，外线出手，但没有命中。 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尤因虽然没抢到球，但立刻对甘国阳进行干扰，防止他发动快攻。 上半场乔治城没少吃亏，尤因一旦注意力不集中就会被甘国阳钻空子快下。 领先的冈萨加没有着急反击，也耐心的打起了阵地进攻。 和乔治城的大范围内外、左右转移球拉扯对方防守阵型不同，冈萨加的阵地进攻打得更小，主要围绕甘国阳和斯托克顿展开，在强侧做文章。 甘国阳不停拉出来给斯托克顿做掩护和接应，斯托克顿通过配合钻进三秒区，近距离的跳投出手命中！ 随后，斯托克顿又在防守中包夹尤因，抢断得手，冈萨加发动快速反击，迈克菲接球抛投打板命中！ 局面对乔治城越发不利，但全国防守第一强的球队，不是这么容易被击垮的。 阵地进攻大范围的转移和拉扯，给尤因在篮下寻到机会，接球轻松上篮得手。 尤因从下半场开始努力集中注意力，并决定不再盯着甘国阳看。 他想这人肯定会什么东方咒语，念念有词是在诅咒我，让我没有好的状态。 接着，乔治城开始拿出他们招牌的全场紧逼和包夹持球人的防守，甘国阳再度出来为斯托克顿做接应。 当甘国阳持球的时候，不管在球场的什么地方，面前必有一个乔治城的球员紧贴，不给他任何出手空间。 现在大家都知道甘国阳作为一个中锋有远射能力，是绝不敢给他外线投篮机会的。 双方开始连续进攻不中，乔治城将冈萨加拖入了泥潭般的比赛中。 乔治城数次破坏冈萨加的一传，而冈萨加球员都倒地拼抢，拼命护住球权。 电视解说员感叹，这仿佛变成了橄榄球比赛，双方在场地上互相推进，寸土必争，只为获得球的控制权。 乔治城对甘国阳的防守愈发严密，已经不再是上半场的双人包夹了，而是一人提前紧盯，一旦拿球三个人合围。 他一旦分球出去，乔治城球员再用极为迅捷的速度回去补防，他们的防守阵线充满了弹性，且不知疲倦。 这样的防守，甘国阳就算是神仙也很难获得进攻机会。 下半场打了10分钟，双方的比分是41：39，冈萨加依旧领先2分。 两队10分钟里的得分都是个位数，比赛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甘国阳甚至没有获得好的出手机会，不过他没有急躁，也没有强行出手，而是默默积蓄力量，耐心等待机会。 休息的时间是一分钟都不可能有的，贝尔曼只能叫暂停，来让弟子有在板凳席上喘口气的机会。 和乔治城的比赛强度，导致所有人的体能流失都非常快。 暂停结束回到球场，冈萨加发边线球的机会，甘国阳突然加速摆脱防守人。 斯托克顿一个长传给到篮下，甘国阳接球假动作晃起尤因，然后主动贴身撞上去，右手随手一勾，球落入网中。 裁判响哨，吹了尤因的防守犯规，上罚球线，加罚。 尤因叉着腰站在篮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下半场开始后他几乎集中全部注意力在甘国阳身上。 队友三人合围，结果还是被这家伙找到机会打中，还是2+1。 场边约翰-汤普森气得将白毛巾拿了下来，甩了甩，扔到了板凳席上。 冈萨加的坚韧出乎他的意料，面对乔治城的紧逼防守他们乱而不溃，并且防守做的很好，乔治城总是差一口气无法追平比分。 现在好了，甘国阳打成2+1，又给冈萨加续上一口。 甘国阳加罚命中，下半场他第一次出手，也第一次得分。 他的隐忍令约翰-汤普森惊叹，他对比赛的洞察和机会的抓取，也超过了一般的大学生球员。 这时，尤因在进攻中拿到球，试图一对一单挑甘国阳。 结果他的转身投篮被甘国阳正面盖掉，甘国阳将球控制下来，给到斯托克顿。 斯托克顿一个跨越半场的超级长传，安德森快下，接球上篮得手！ 冈萨加大学暂停结束后一波连得5分的进攻冲击波将乔治城打停。 约翰-汤普森质问尤因，刚才那球什么要自己强打，尤因说，刚刚那是一个机会，但他没有抓住。 尤因的进攻手段还是过于粗糙了，他的转身投篮完全依赖自己的身高、臂展躲开防守，缺少节奏和变化，被甘国阳踩准了步点，轻松盖掉。 分差拉开到了7分，留给乔治城的时间已经不多。 约翰-汤普森提醒球员们冷静下来，不要再犯任何错误，忘掉场上的比分，从防守做起。 暂停结束重新回到场上以后，乔治城先是靠杰克逊的中投拿下两分。 接着他们开始执行犯规战术，将安德森送上罚球线。 安德森第一罚没有命中，尤因抢下后场篮板，乔治城快速反击。 随着全场高强度攻防导致的体能下滑，冈萨加的退防出现了问题。 甘国阳虽然紧追不舍，但没能防住乔治城的三线快下，比尔-马丁快攻扣篮得手！ 分差被快速追到了3分，乔治城有着更好的体能，越往后他们的优势越大。 不是冈萨加练的不够狠，而是乔治城能打球的人更多。 乔治城的12人大名单，每个球员都能登场，这是乔治城能保持高强度全场紧逼防守的保障。 而冈萨加大名单本来就只有10个人，有一个还是凑数的，根本打不了全国赛的强度。 正常他们就是7人轮换，而且甘国阳不能下，他一下防守就崩盘。 到了决胜时刻，球员们的疲劳感会越来越强，投篮手感变差，防守脚步变慢，很多球队在面对乔治城时都是最后阶段崩盘。 贝尔曼又用掉一个暂停，一方面给球员休息，另一方面提醒球员最后时刻不要失误，不要硬打，不要给对手反击的机会。 嘴上这么说，球员们心里也都知道，但身体会不听使唤。 迈克菲在传球时出现了失误，乔治城再度获得反击机会。 三线快下，甘国阳快速退防，却被尤因拖拽住。 雷击-威廉姆斯快下接球上篮得手，分差缩小到1分了！ 此时，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三分钟，双方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 尤因像牛皮糖一样盯着甘国阳，让他做任何移动都要费劲的推、挤。 甘国阳用手推开尤因，道：“你就是个防守蓝领对吗？今晚你的得分破10了吗？” 尤因不为所动，只是紧紧贴住甘国阳，不给他接球的机会。 “待会儿我会在你头上命中一个决胜球，而你，没有队友帮助，根本防不住我。” 甘国阳继续道，尤因神色依旧没有变化，但他明显有微微的愣神。 斯托克顿在半场又遭遇了双人夹击，甘国阳立刻出来接应，高位拿球。 这次甘国阳一接球没有任何迟滞，没有等斯托克顿摆脱，也没有举着球做掩护，而是从弧顶附近就运球突破！ 他的突破非常突然，乔治城的联防出现了一个破漏，被甘国阳从右侧突了进去！ 面对尤因的补防，甘国阳在右侧三秒区外一个高速movehook出手，完全不给尤因防守干扰的机会。 球划出一道不太美妙的弧线，因为甘国阳的出手也很仓促，球在篮筐上弹了一下，第一下没进，球在篮板上回弹，又在篮筐上转了两圈，最后还是落入了网中。 球进！ “一个勾手投篮！woh！球进了！甘命中一个移动勾手！10投10中的甘！” 甘国阳看到球命中，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高举双手冲回去防守。 “尤因试图在低位接球打一个，但他被抢断了！甘的手很快！尤因摔倒了！冈萨加的快攻！斯托尔顿给甘，甘中路，迎着两个人防守的扣篮！” 保利体育馆像被点燃了燃气一般爆炸了，甘国阳在快攻中飞了起来，不要命的隔着两个乔治城的球员扣篮得手，然后整个人横着飞出了底线，把底线坐着的摄影记者们像保龄球一般撞飞一片。 现场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甘国阳很快从地上跳了起来，重新投入到防守中。 比赛的气势已经完全来到了冈萨加这边，甘国阳一勾一扣，一锤定音！ 全场响起了“桑尼-甘”的呼喊声，甘国辉把手里的大旗挥得呼呼生风，乔治城的球员们有些傻了。 外线的投篮不中，甘国阳奋力抓下后场篮板，把球给到斯托克顿。 斯托克顿已经不着急了，把时间耗完，胜利就是属于他们的。 乔治城不得不采用犯规战术，而斯托克顿关键时刻的罚球非常稳健，两罚命中，分差重回7分。 之后比赛在反复的暂停、犯规、罚球中度过，乔治城做着最后的挣扎，但胜利已经不属于他们，不属于霍亚偏执狂。 在比赛结束哨声响起的瞬间，甘国阳高举双臂，冈萨加的球员全都朝他涌来，保利体育馆向这位加州之王报以最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11投11中，罚球2罚2中，以百分百的命中率，全场拿下24分16个篮板球4次封盖4次助攻，用完美的表现击溃尤因的乔治城。 最终比分54：49。 冈萨加挺进final-four，继续不败战绩创造属于他们的历史。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失去的东西 冈萨加打进了finalfour，这个消息在3月25号晚上的比赛结束后，像石头扔进了小水塘，噗通一声炸开，然后波纹一圈圈向外，传遍了整个美国。 最终四强是每年ncaa的最后最高的舞台，是所有大学篮球运动员篮球生涯的终极梦想之地。 冈萨加大学在此之前，连ncaa全国赛都没有打进过，结果今年他们一步登天，这正是ncaa的魅力所在。 你不知道自己的母校哪天突然冒出一个天才，就能率领球队一飞冲天，像1979年的拉里-伯德，在79年之前印第安纳州立大学从未打进过ncaa全国赛。 而1979年，他们在ncaa上的表现，距离神话只有一步之遥。 今年，冈萨加斗牛犬在创造神话的路上继续踽踽独行，最终四强的比赛地正好在华盛顿州的首府西雅图，而冈萨加来自华盛顿州的斯波坎。 整个华盛顿州都为冈萨加大学而疯狂。 3月31日，冈萨加大学在西雅图kingdome体育场迎战肯塔基大学，这座能最多能容纳40000名球迷，曾经创造nba历史上座人数纪录的超大体育场，再度创造了新的篮球赛上座纪录。 之前1980年超音速对阵雄鹿的比赛中，这里曾创下40172人的nba历史出场人数最高纪录。 而这场比赛在加座的情况下，出场的观众数达到了41285人。 只不过整个纪录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就要被决赛给打破了。 为了观看比赛，冈萨加大学全校停课一周，鼓励大家一起前往西雅图。 校长想尽办法，弄到足够的门票分发给学生、老师，为冈萨加斗牛犬加油助威。 主办方为此不得不增加座位，来满足供不应求的购票看比赛需求。 而冈萨加大学也没有让远道而来支持的校友们失望，面对拥有萨姆-鲍维和梅尔文-特平双塔阵容的肯塔基野猫，甘国阳单场27分21个篮板球4次盖帽，统治了三秒区。 状态奇佳的甘国阳以一己之力打爆了肯塔基野猫的内线双塔，得分、篮板、盖帽数据统计比两人加起来都要多，让他们看起来好像是在场上蠕动的废物。 espn直播的解说员迪克-维塔莱在比赛中声称，“阿甘正在创造一种全新的中锋打法，从没有过哪个中锋像他这样，灵活、强壮、射程超远又有扎实的篮下基本功，他是比尔-拉塞尔、摩西-马龙、埃尔文-海耶斯、杰克-西克玛的结合体，他是中锋位置上的拉里-伯德，一个无与伦比的华人篮球奇迹。” 同一天，在冈萨加和肯塔基的比赛打完后，第二场休斯顿大学美洲豹两分优势击败了佛吉尼亚大学，连续第二年杀入ncaa总决赛，两支球队在终极舞台上会师，一决生死。 休斯顿的中锋阿基姆-奥拉朱旺在比赛中拿下12分11个篮板5次盖帽2个抢断，这位尼日利亚出身的超级中锋，在大学篮球届是如同野兽一般的存在。 他今年的综合表现可以说仅次于甘国阳，两人在总决赛的对碰引发了无数话题。 人们仿佛回到了1979年，5年前那场旷世大战，人们还记忆犹新。 那场比赛电视收视率达到惊人的24%，全美据计算一共有3500万人观看了这场比赛。 这是美国篮球比赛电视转播历史上难以逾越的奇迹，即便nba的总决赛也无法与之相媲美。 但在1984年4月2号晚上，全美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kingdome球馆，无数个家庭的电视机调到了cbs，调到了espn，调到了地方体育频道，静静地等待一场旷世决战的开始。 在风暴的中心，kingdome球馆冈萨加大学的更衣室里，斗牛犬的球员们都很平静，做着赛前的准备工作。 “甘，你猜会有多少人看这场比赛？”在更衣室中给脚踝打绷带的斯托克顿问道。 “不知道，或许会有一千万人吧。”甘国阳在检查他的球鞋，这双aiva是他穿坏的第十五双，今晚他换了一双全新的。 “斯波坎只有不到20万人，今晚他们估计全都在关注这场比赛。”斯托克顿想起了他的家乡，今晚他的父母、女友、朋友，全都来到了比赛现场。 “那我想，说不定会有两千万人看比赛，要是一人付我一块钱，我就发财了。”甘国阳开玩笑道。 “一人一块钱？一人一美分我就满足了。” 不过，甘国阳和斯托克顿还是低估了这场比赛的影响力和比赛的观看人数。 在圆顶球馆的一个解说包间里，西雅图当地电视台和电台的解说员，有“超音速之声”之称的鲍伯-布莱克本正在麦克风前向整个西雅图地区的电视观众和收音机听众播报这种重量级比赛的相关情况。 “所有电视机与收音机前的观众们，如果你的手头还有什么工作没有做完，那么就请伱抓紧时间，赶快给孩子喂奶，给小狗加食物，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晒掉，把烤箱中的曲奇拿出来，因为这场万众瞩目的比赛就快要开始了。根据预测，这场比赛的观众很有可能会接近四千万人，对是四千万，作为四千万分之一，希望你们不要错过这场注定经典的总决赛。” 布莱克本的声音洪亮而浑厚，一大段话说完，都不带个喘气的。 双方的球员开始上场进行热身，kingdome体育馆巨大的穹顶，让球场上的球员感觉自己身处宏伟的殿堂。 甘国阳一边投篮热身，一边眼睛朝着看台进行搜索，他很快看到手里举着“甘家菜馆”旗帜的甘国辉，他身边坐着父亲甘有为，还有叔叔甘有堂一家。 他们最近关门歇业，从旧金山远道而来，见证甘国阳目前为止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在他们身后是庞大的华人球迷团体，可以说整个西海岸但凡能买到票的华人球迷全都来到了现场，甘国阳已经成为了全美华人的精神图腾。 不过甘国阳盯着仔细看了一会儿，没有看到那顶熟悉的粉色帽子，她坐的位置太偏了？还是人太多，看不清楚？ 上一场王抚西到现场的，她一直在场边为甘国阳加油，在赢下比赛后，她兴奋地又跳又叫，完全没了平日里温柔娴静的感觉。 “许是还在路上吧。” 心里带着一丝丝担忧，甘国阳结束了热身，来到场边进行入场仪式。 今晚冈萨加大学身穿白色球衣，对面的休斯顿大学身穿红色球衣。 甘国阳和奥拉朱旺交替登场，两人站在场地的两边，两个伟大中锋将展开一场对决。 【1984年4月2号，我终于有机会和阿甘在比赛中争夺冠军，我等了一整年，我想拿回我失去的东西。】 ————1996年出版哈基姆-奥拉朱旺自传《livingthedream》，节选。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真难杀 1980年，当阿基姆-奥拉朱旺生平第一次坐飞机，来到美国德克萨斯州休斯敦时，他没有像其他从未到过美国的非洲人那样，好似进入了未来世界，不知所措。 年仅16岁的他早已走遍了他的祖国尼日利亚，丰富的经历让他面对新事物总能够平稳沉静。 所以，即便将他从非洲召唤来的休斯敦大学没有派任何一个人来接机，他还是在巨大而陌生的机场找到了公用电话，很镇静地拨通了刘易斯教练的电话，然后被告知“你自己打车过来吧。” 这是他人生中无数次被人轻视的其中一次。 他曾经因为长得太高而被人嘲笑，那年他才十岁；他的第一个篮球教练让他站在板凳上去练扣篮，他觉得这个原来踢足球的大个子能学会扣篮就不错了。 奥拉朱旺一拳将那个嘲笑他的家伙击倒，然后用一次又一次的扣篮证明他根本不需要板凳。 在她独自一人坐着出租车到达休斯敦大学后，他下定决心，绝不再让任何人轻视他。 1980-1981年，他接受刘易斯教练的建议没有参加ncaa正式比赛，将时间花在学业和训练上。 一整年时间，他在球馆里挥汗如雨，和摩西-马龙一对一对抗，让自己从一个只会扣篮的篮球入门者，变成了一个技术全面，无所不能的强力中锋。 1981-1982年，他所在的休斯敦美洲狮打进了final-four，可惜在半决赛中输给了后来的冠军北卡莱罗纳。 1982-1983年，他们更进一步，打进了ncaa总决赛，却又输给了来自北卡莱罗纳的球队——北卡州立狼群。 到了1983-1984，球队中他最得力的助手和最好的朋友德雷克斯勒毕业，进入了nba，而他留在学校继续为那个冠军孤军奋战。 终于他们又一次打入了ncaa总决赛，连续三年进入final-four，只要赢下这场比赛，完成大学篮球的终极目标，那样他也就可以没有遗憾的前往更高水平的联赛中去，在一个更广阔的舞台去向那些轻视他的人证明自己。 现在，挡在他和美洲狮面前的，是一只来自西北地区的斗牛犬，以及站在他对面和他争球的华人中锋——桑尼-甘。 两人互相望着对方，神情冷峻的如同乞力马扎罗山顶的白雪，如同喜马拉雅山上的冰岩。 年轻的奥拉朱旺面目更加凶悍，方型的脸孔如同部落的巫术图腾，令人心生畏惧。 在赛季盖帽榜上，奥拉朱旺以场均5.6个盖帽位居全美第一，甘国阳以场均4.9个位列第三。 裁判将球抛向了半空，两人同时起跳。 甘国阳争球很少输给对方，但这一次奥拉朱旺率先碰到了皮球，将球拨向了队友方向。 美洲狮获得进攻权，1984年ncaa总决赛正式开始！ “左边左边！迈克菲左边！看住左边的位置！安德森你往里走，堵住这里！” 甘国阳在防守时大声指挥队友，开局球队的防守策略依旧是联防。 “我不觉得你有精力去关心别人。”甘国阳身前的奥拉朱旺突然说道。 “不，我有的。”甘国阳淡淡回道。 奥拉朱旺从右侧向中路横向移动，想在篮筐正面快速卡位，占据有利的攻击位置。 甘国阳用一个侧身半绕前，一面卡住奥拉朱旺，一面用右手去干扰奥拉朱旺的接球。 休斯顿的控卫富兰克林在外围尝试把球向内塞，发现传球路线被堵得很死，只得作罢。 奥拉朱旺见接不到球，再待在里面就是三秒，也只能放弃了要位，转移到了篮筐左侧。 两人的第一次交锋，奥拉朱旺没有占到便宜，他感受到了甘国阳身上充沛的力量和惊人的活力。 这家伙，绝对一等一的难缠。 “……奥拉朱旺的要位相当漂亮，但甘的绕前防守也很严密，美洲狮没有办法把球往里打，但他们还有迈克尔-杨……哦！他的投篮甘一个巴掌给扇飞了出去！但是，奥拉朱旺捡到了球，投篮命中。” 迈克尔-杨的突破抛投被甘国阳生生摁了下来。 在一片混乱中奥拉朱旺拿到了球，但他没有强行上篮或者扣篮，而是用一个翻身跳投打进两分。 开局休斯顿大学率先得分，2：0。 “为什么不扣篮？害怕被盖吗？”甘国阳在奥拉朱旺投进后说道。 “我只用投篮就可以击败伱。” 两人的争斗从第一秒就开始，从肉体到精神。 斗牛犬很快也进球，迈克菲通过掩护在底角接斯托克顿传球，中距离跳投命中。 奥拉朱旺接着用一个突然的反跑篮下，接到队友的高吊传球，双手大力扣篮得分！ 他摆脱了甘国阳的绕前卡位，显然在进攻上，他比尤因更有天分，有着更好的篮下感觉。 “你说只用投篮的。”甘国阳“指责”奥拉朱旺不守信用。 奥拉朱旺没搭理他，开场的比赛感觉还不错，他很快进入了状态。 他看了乔治城和冈萨加的比赛录像，甘国阳的爆发力，还有精湛的进攻技巧令奥拉朱旺赞叹，他心中一直担忧，自己能不能防住甘国阳的进攻。 开场后，奥拉朱旺第一次在大学的比赛中遇到在力量上和自己势均力敌的球员，甚至他感觉到这个家伙的力量比自己还要强悍。 冈萨加外线的投篮没有命中，甘国阳抢到前场篮板，没有硬上，而是继续给斯托克顿组织进攻。 面对奥拉朱旺，甘国阳打的很谨慎，他能感觉到这头黑豹身上蕴含的巨大爆发力，随便出手是要吃帽的。 甘国阳开始在低位卡位，占据有利地形来单吃奥拉朱旺。 他的卡位依旧霸道，而奥拉朱旺的顶人也异常凶狠，但甘国阳还是稳稳地卡住了位置。 这种力量和技巧，在大学比赛中奥拉朱旺从未遇到过，他想起了在大学的夏天，第一次和摩西-马龙对抗时的感受。 那时候作为火箭队核心的马龙总是到休斯顿大学训练，让奥拉朱旺做陪练。 马龙一旦在低位卡住位置，就像大树生了根一样牢固。 甘国阳也一样，他顺利接球，左手运球向右转，奥拉朱旺张开双臂整个身体向前压迫，并封堵右侧往底线转的路线。 可这不过是甘国阳的假动作，他只向右转动了一下，在用背部把握住奥拉朱旺的防守后，立刻变为左转身，攻击篮筐正面。 勾手！ 奥拉朱旺想横移继续封堵甘国阳，却没想到甘国阳勾手出手。 skyhook！ “唰！”球进，冈萨加拿下两分！ 这是甘国阳和奥拉朱旺的第一次直接对话，甘国阳用出色的要位技术和熟练的勾手先拔头筹。 甘国阳很少在低位阵地战中使用天勾，他嫌麻烦，他更多用翻身跳投解决问题。 但面对奥拉朱旺，他必须用左手顶开防守，右手才能更加从容。 奥拉朱旺一脸平静，到了进攻端他没有向队友要球，而是接球后给迈克尔-杨做了一个掩护。 迈克尔-杨右侧底边的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赛前刘易斯教练就告诉奥拉朱旺，不要和阿甘去比进攻，更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按照平日里的打法去打就行了。 “他更华丽，有更强的攻击力，更好的进攻技术。但没有关系，我们赢下比赛胜利就行了。”刘易斯赛前和奥拉朱旺说。 刘易斯和约翰-汤普森有一点很像，也喜欢拿个破毛巾，不过他拿的是红色圆点毛巾。（还有一个有这臭毛病的教练是内华达拉斯维加斯大学的教练杰里-塔卡尼恩，他喜欢在场边咬毛巾而被人称为“鲨鱼塔克”，今年他们十六进八输给了乔治城。） 奥拉朱旺牢记刘易斯教练的话，不将和甘国阳的个人较量放在心上。 当上半场进行了八分钟的时候，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冈萨加队喊了暂停。 休斯顿以17：12，领先了冈萨加5分，斗牛犬需要一些变化。 甘国阳的个人发挥很出色，他包办了12分中的8分，但休斯顿的整体发挥更优异，他们的阵地进攻异常耐心，且外线的投篮极准。 奥拉朱旺拿到4分，他几乎不在低位和甘国阳较劲，而是全力支持外线的队友进攻，并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防守中。 无论甘国阳进攻表现如何，怎么用语言挑逗他，奥拉朱旺都不为所动，像一块石头般沉默，并专注于自己该做的事。 甘国阳坐在板凳席大口的喝着水，他心想，奥拉朱旺这家伙可真难杀。 还有，抚西还没到么？她到底还来不来。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敲开石头 贝尔曼叫了暂停，可他脑子里却没有想好在暂停时应该说什么。 说实话，贝尔曼不是一个善于临场指挥的奇谋型教练，一来这不是他的风格，二来他手里的牌从来都不多。 不论是在水钟还是在斗牛犬，贝尔曼精于构建一套稳固的体系，以及他在日常训练中严酷的执教方式能快速提升球员战斗力。 他善于和球员相处，虽然脏话连篇，却能用日常行动赢得球员的尊重，让大伙听命于他。 他有很好的赛前准备能力，一旦在比赛前制定了策略，赛中就尽可能坚决执行。 如果需要调整，他大多数情况下会交给球员去处理。 一直以来，甘国阳在调整上都做的很好，他是球队的第二大脑，场上真正的指挥官。 他们还有第三大脑斯托克顿，他们两个人在场，贝尔曼不用做什么特殊调整。 在之前绝大多数比赛中，冈萨加几乎没有开局落入下风的比赛。 他们总是能压制住对手，哪怕面对乔治城这样的顶级强队，他们依旧可以凭借甘国阳的高效和聪敏一路领先，直到比赛最后一刻。 冈萨加对比赛的控制力是被低估的，ncaa全国赛大家没有那么多样本和精力去研究一个球队的风格，遇到冈萨加一不小心就会陷入被动。 但凡事总有例外，最特殊最罕见的情况，往往出现在最重要的比赛场合。 今晚冈萨加的开局并不理想，他们的防守没有出问题，进攻也马马虎虎还是那个德性。 问题在于，美洲狮开局的外线投射太准了，迈克尔-杨三个强行出手全都命中，还有富兰克林的超远距离投篮也命中，他们的投篮命中率超过了百分之七十。 贝尔曼知道，不可能一直这么准，可万一呢？ 这是一锤定音的最后决赛，超常发挥是很正常的。 休斯顿美洲狮显然对冠军非常渴望，他们去年2分意外输给了北卡州立，此次属于卷土重来，开局他们打得非常有侵略性。 思索了一会儿，贝尔曼决定展开全场紧逼防守，破坏美洲狮的一传，最好能造成失误打反击，扭转场上的局面。 斗牛犬的全场紧逼和半场包夹压迫防守是他们的杀手锏。 和乔治城的高强度有所区别，斗牛犬的紧逼在于一股缠劲，白人球员速度、爆发不够，但站位够精准，配合足够好。 在常规赛球队伤兵满营的几场比赛中，斗牛犬就是进攻靠甘国阳一个人，防守全场紧逼，一举击溃对手，获得了全胜战绩。 “压迫他们，让他们失误，不要他妈的给他们外线轻易形成配合的机会。记住，要干死他们！” 贝尔曼下达指令，他依旧无比的激昂，脏话张口就来。 可是当球员们登场时，他心里是没底的，任何策略的变化都代表着未知。 篮球场上，教练们永远都在追寻一套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体系，希望能适配上任何球员，让任何球队强大起来。 但在实践过程中会发现，篮球这个混沌的对抗系统，永远找不到一个完美答案，甚至一个接近完美的答案都很难。 实际上球场到处都是漏洞，到处都是随机和未知，在高水平对抗中，运气所起的作用，比很多人想象的要多。 今晚美洲狮的运气很好，面对斗牛犬的撕咬防守，他们出现了短暂的慌乱，几乎造成失误的情况下，外线富兰克林一个超远距离的投篮竟然打板命中！ 这球让休斯顿人士气高涨，冈萨加球员则很是沮丧，防到极致了，可对手随手一抛就是进了，毫无办法。 随后，甘国阳遭到美洲狮三人包夹，传球，外线出现机会，斯托克顿的中距离跳投不中。 美洲狮再度反击，斗牛犬全场紧逼，却出现了篮下漏洞，富兰克林一个超级长传塞到篮下，奥拉朱旺快下接球上篮。 甘国阳从后面封盖掉了奥拉朱旺的球，但球已经先碰到了篮板，干扰球，两分算。 21：12，美洲狮的领先优势来到了9分，这是一个很大的领先了。 局面对斗牛犬来说很不利，而贝尔曼在场边也是万分焦急，巨大的压力折磨着他。 显然，全场紧逼没有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反而露出了破绽，让美洲狮扩大了领先优势。 甘国阳在篮下奋力抢到前场篮板，造成奥拉朱旺的犯规。 站上罚球线，甘国阳两罚全中，帮助球队止了止血。 但在防守端，斗牛犬的紧逼防守依旧没有作用，美洲狮的球员打得很自信，传球迅速，移动敏捷，娴熟的配合再度打开了斗牛犬的防守。 迈克尔-杨接到奥拉朱旺的策应球，右侧底角再度中投命中，他在同样位置已经命中了三球，手感热的发烫。 甘国阳朝着斯托克顿拍手，斗牛犬快速发球，甘国阳一路小跑到前场。 高位接球，运球迅速发起进攻，这次他没有选择勾手，而是强冲篮下，造成了前锋里奇-温斯洛的犯规。 奥拉朱旺已经身背一次犯规，不敢伸手，温斯洛阻挡了甘国阳的突破上篮。 那个年代中锋突破上篮是很少见的进攻选择，尤其在联防体系下，小个子都突不进来，别说中锋了。 甘国阳是打了美洲狮一个措手不及，再度站上了罚球线。 刘易斯教练手里捏着他的红色波点毛巾，看着甘国阳两罚都中，心中暗骂一声，他起身准备给裁判施加一点压力，不能再让甘国阳这样造犯规了。 刘易斯教练心里清楚，在逆境状态下，甘国阳的选择绝对没有问题。 用最稳健的罚球帮助球队稳住局势，同时造成美洲狮的内线杀伤，可能会为下半场比赛埋下伏笔隐患，这是一个成熟、聪明球员的正确选择。 “这tm是哪里冒出来的天才，明年我是不是该招募一下亚裔球员了？” 刘易斯教练在60年代是支持打破种族隔离的代表篮球人物之一，他认为球队要发展必须加入有天赋的黑人球员。 他招募了第一批黑人球员埃尔文-海耶斯和唐-钱尼，开创了美洲狮的第一个辉煌阶段。 之后他极具远见的将目光投向了非洲大陆，从尼日利亚淘来了奥拉朱旺。 当然，他也没料到这个练手球出身的非洲小伙，未来会取得那么大的成就。 今天他又见识到了一个成熟度更高，天赋更为卓绝的内线。 不过他知道，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他要扼杀掉11号，用尽一切办法。 美洲狮对甘国阳进行了无所不用其极的防守，比乔治城更加严酷的包夹，比杜克更加凶狠的犯规，都是为了阻止他出手得分。 就好像1979年密歇根对伯德的防守，无球时他面前永远有两个人，持球投篮时面前至少有三个人。 伯德的问题在于，他不得不出手太多的强投，高难度的中距离和抛投让他的效率大打折扣，无花果从一开始就被压制，到最后都没翻过身。 但甘国阳没有强行出手中投，也没有在密集的防守下乱用勾手——那样很容易被对手断球。 他打得极其悍勇，不停的冲抢前场篮板，在肋部拿球后加速向内突破杀入篮下，造休斯顿内线的犯规。 他的大手能将皮球牢牢钳住，无论美洲狮的外线如何试图断球，他都能控制住球，然后把球朝着篮筐扔去。 之前的比赛中，甘国阳曾因他优雅的球风而得到很多球迷的喜爱。 但今晚他放弃了优雅，转而用野蛮帮助斗牛犬紧咬比分，在上半场不至于被拉开差距。 随着时间推移，斗牛犬渐渐稳住了阵脚，他们以40：46，落后6分的劣势结束了上半场，进入中场休息。 甘国阳半场一个人就拿下了19分，抢下6个前场篮板球，罚球8罚7中，在暂停结束后他的得分几乎都来自于罚球。 回到更衣室，贝尔曼想要重新调整防守策略，改变上半场似乎是无用功的全场紧逼防守。 甘国阳却擦着汗摇头，道：“不，我们要坚持紧逼防守。如果我们不紧逼防守，体能难道留着回去钓鱼吗？我们要坚持，像不停的敲打石头一样，一锤两锤石头是不会有变化的，但坚持下去，石头总会被敲出裂缝。我们要继续撕咬他们。进攻大家不用担心，我会解决问题。防守是我们今晚胜利的关键。鲍比，你要相信我们。” 看着甘国阳坚定的眼神，贝尔曼决定坚持全场紧逼直到比赛的最后一刻。 (本章完) 第三十章 交给我了 中场休息的15分钟，王抚西终于在kingdome一个保洁大妈的帮助下，在集中清扫的杂物堆中找到了那顶粉色的帽子。 晚上在进场的过程中，人实在是太多，帽子被挤掉了，想弯下腰捡起，根本就弯不下来，很快被人流踩踏吞没。 4万多人的体育馆，她的位置坐的很靠里，比赛一旦开始狂热的球迷都站起来，根本就出不来。 王抚西耐着性子看完了整个上半场，中场休息大家四散上厕所、吃东西的时候找到工作人员软磨硬泡，终于翻找回了那顶帽子。 不过因为被人踩了不知道多少脚，帽子已经被踩坏踩脏了，粉色的帽面上都是黑漆漆的脚印。 胖胖的保洁大妈问道：“很重要的帽子吧，姑娘？” 王抚西一边擦了擦帽子，一边回道：“是的，很重要。” 帽子已经没法戴了，王抚西眼眶有些红，大妈安慰道：“起码找回来了，多少重要的东西失去了，是再也找不回来的。” 大妈的话让王抚西好受了一些，她拿着帽子重新回到看台，下半场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此时，甘国阳已经没有心思在管谁来没来看比赛了，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决赛中，进入了最为集中的状态。 比分落后的他们不容有失，在慢节奏、低得分的ncaa总决赛，6分是不小的差距。 “他们的防守注意力一定会集中在我身上，放手去进攻约翰。我会在篮下保护篮板，但下半场前场篮板一定回更难抢，你要把握机会。” 下半场发球前，甘国阳和斯托克顿说道。 斯托克顿没有言语，只是微微点头，他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分担压力。 甘国阳用他上半场的表现吸引了足够多的火力，如果斗牛犬有另外一个人能站出来，球队的进攻就可以盘活。 “两球，我对你只有进两球的要求，放手去干，约翰。” 甘国阳在底线将球扔给斯托克顿，他知道斯托克顿这个人必须逼他一把，用鞭子抽他他才能迸发巨大能量。 下半场的比赛正式开始了。 巨大的体育馆带来巨大的压力，此时站在球场上打球的球员，都有着强韧的神经和健壮的身体，他们都是经过了四个多月的比赛煎熬，一步一步走到了这里，任谁都不会退却的。 斯托克顿在上半场的发挥只能说中规中矩，没有特别亮眼的表现，在防守端更是被富兰克林打得有些灰头土脸。 他的小动作在这种高级别的大赛中不顶用，裁判抓的很严。 他必须在进攻上给球队支持，甘国阳出来给斯托克顿掩护。 斯托克顿借助掩护挡开防守，突然持球一个加速杀入篮下！ 面对奥拉朱旺遮天蔽日的防守，斯托克顿一个高抛的抛投出手！ 球打在篮板上反弹在了篮筐前沿，没有进。 但甘国阳跟上补扣得手。 冈萨加追上了两分，斯托克顿这次拼了老命的突破还是起到了撕裂美洲狮防守的作用。 “不错，这两分算你的。”甘国阳回防时鼓励斯托克顿。 斯托克顿根本没空搭理甘国阳，他立刻就地反抢防守，展开全场紧逼。 上半场美洲狮对全场紧逼应对的不错，但没想到斗牛犬下半场依旧在紧逼。 人不可能永远不犯错，尤其在压力面前，富兰克林在过半场时速度加的太快，手里的球没运稳被斯托克顿从后面给掏掉了！ 斯托克顿断球得手，攻守易位，甘国阳立刻朝着篮下狂奔，斯托克顿一个长传，甘国阳接球快下，躲开防守后，双手扣篮得手！ 这样的比赛，能扣篮甘国阳绝对不上篮，哪怕手掌扣的生疼。 那个年代有些教练禁止球员扣篮，认为表演的性质太浓厚。 老一辈球员中，像奥斯卡-罗伯特森身体素质那么出色，却从来都不扣篮，因为他觉得扣篮会破坏他打球的协调感。 美洲狮教练刘易斯倒是扣篮的支持者，不过那时候的球员扣篮都带着含蓄，往往蜻蜓点水，可能与篮筐质量不好有一定关系。 但甘国阳的扣篮要么优雅如j博士，要么就如烈火一般，那么的不顾一切，仿佛要将篮架燃烧殆尽不可。 他的热情点燃了斗牛犬的球员，也点燃了整个kingdome体育馆4万名观众的情绪。 欢呼声震耳欲聋，现场大部分中立球迷都偏向斗牛犬。 他们都希望这个灰姑娘能一黑到底，弥补1979年无花果队的遗憾。 44：46，下半场开局后斗牛犬将分差追到了2分。 压力来到了美洲狮这边，他们面对全场紧逼稳住了阵脚。 充分利用外线球员的个人能力优势，迈克尔-杨外线命中中距离，重获优势。 斯托克顿外线的投篮还是没中，奥拉朱旺在进攻中造成了甘国阳的犯规。 两罚一中，美洲狮再度获得5分的安全优势。 斯托克顿不再投篮，积蓄力量的他找准机会杀入篮下。 奥拉朱旺这次顶着甘国阳不敢去协防，结果斯托克顿一个近距离的抛投得手！ 因为用力过猛，随着巨大的惯性，斯托克顿飞出了底线，重重摔倒在人群中。 他马上爬起来，投入到全场紧逼的防守中，直到两个回合后，斯托克顿在进攻中才察觉到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 刚刚摔倒导致他的小腿肌肉挫伤，球队叫了一个暂停，立刻到场边进行处理。 兼职队医的德隆教练马上进行查看，看着红肿的部位，他询问斯托克顿要不要去更衣室处理一下。 “不，给我绑一下就可以了，史蒂夫，给我绑一下。” “可能会有更严重的问题。” “没关系，给我绑起来。” 斯托克顿坐在板凳上喝着水，一脸平静的说道。 德隆教练没办法，对斯托克顿腿部红肿的地方进行了紧急处理，喷了点药，上了绷带，斯托克顿就重新登场了。 他脚有些一瘸一拐，但没有影响他防守和进攻。 相反受伤后肾上腺组的飙升，让斯托克顿进入了更强的状态中。 他先是借助安德森的掩护，在罚球线急停跳投命中。 接着全场紧逼防守下他再度抢断得手，自己一条龙上篮命中！ 进球后斯托克顿少见的挥拳大吼，连得4分，斗牛犬队追到只差1分了！ 斯托克顿这种状态的持续时间是有限的。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八分钟左右，他因为腿部剧烈疼痛不得不下场做进一步的治疗。 甘国阳将斯托克顿扶下了场，拍了拍他，道：“放心，交给我了，约翰。”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Going The Distance 斯托克顿的意外下场对斗牛犬来说是巨大的损失。 顶替斯托克顿登场的是后卫马克-马修斯，他在个人实力上比斯托克顿可差远了。 甘国阳告诉马修斯，“马克！待会儿我来控球，你的任务就是做好防守，其它什么都不用管，明白了吗？” 马修斯看了看贝尔曼教练，贝尔曼点点头，道：“听阿甘的，让他去控球。” 斯托克顿说：“马克你一定要顶住，我很快会回来。” 马修斯用力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责任重大，这样的比赛他这辈子只能参加这么一次。 但凡犯一点小错误，都可能导致球队一个赛季的努力付诸东流。 比赛继续进行，马修斯虽然整体实力不如斯托克顿，但他身高6尺4，是个大号后卫，而且他的体能非常充沛。 他上场后心里就一件事，拼命的防守，死死盯住富兰克林或者迈克尔-杨，其它事他都不用管。 一个球员如果可以在场上专心只做一件事，那他的发挥一般不会太差。 很多实力不足的球员，都是又要进攻又要防守，顾此失彼，反而乱了阵脚，结果发挥一塌糊涂。 马修斯什么都不多想，眼里只有美洲狮的外线球员，里面有阿甘他不用管。 他奋力去封盖迈克尔-杨的投篮，因为他个子更高，反而干扰到了杨。 杨的手感在下半场慢慢趋于冷却，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自己运球过半场。 甘国阳刚来旧金山开始打球，就每天拿着球在环境复杂的大街上运球培养球感，这些年来可谓勤练不坠，没有哪天是落下的。 这个年代，球员位置分明，中锋别说运球过半场组织进攻，他们离开三秒区运球发起进攻都很少。 甘国阳却丝毫不受这种规矩的束缚，虽然他的运球水平不是一流，可美洲狮的外线想来抢断也是不易。 他撅着屁股护住了球，推进到前场交球给了迈克菲，给迈克菲做掩护。 接着他顺下到三秒区，迈克菲一个直塞球，甘国阳接球单手劈扣得手！ 斗牛犬反超了比分！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七分钟的时候，斗牛犬反超了！ 美洲狮显然没料到，斗牛犬会来一个中锋运球过半场开启进攻，他们的防守愣神了。 斯托克顿激动的从板凳上站起来挥舞毛巾。 远在千里之外的旧金山酒吧里，内特-瑟蒙德高兴地拔地而起，和家人、朋友一起欢呼。 唐人街瞬间爆发出欢呼声，今晚连妓院都早早关门不做生意了。 在更遥远的夏威夷，威尔特-张伯伦差点把怀里的两个大胸美女给扔出去。 奥拉朱旺原本平静如岩石的面容开始出现波澜，一丝狰狞从他眼睛里划过，他抓住球用力砸在了地板上，显然对刚刚的防守非常不满。 双方开始进入最为艰苦的拉锯战。 少了斯托克顿的斗牛犬进攻终究是瘸了一条腿，甘国阳能运球过半场已经不错了。 但他们的全场紧逼防守开始奏效，数次破坏了美洲狮的进攻。 在锤子反复的捶打下，开局美洲狮外线的出色手感已经荡然无存。 但奥拉朱旺好似发疯的猛兽，他两度在篮下强打得手，一次顶开甘国阳上篮得手，一次抢到前场篮板后扣篮得分。 而甘国阳也用勾手和翻身跳投还以颜色，双方的竞争进入了白热化。 kingdome球馆的温度因为球员跑动散发的热量高了些许，球员和观众们全都满头大汗，整个场地上都有雾气在蒸腾。 但没有人会离开座位，想上厕所的人都在努力忍住，比赛只剩下不到1分钟了，双方打成了66：66平手。 两队的得分是犬牙交错交替上升，显然要厮杀到最后一刻。 球权在美洲狮的手中，刘易斯教练喊了暂停，布置关键的一攻。 “伙计们，就是累死也要跟上对手的脚步！守住内线，不要轻易扑出来。注意保护后场篮板，不要给对方第二次机会！要收缩我们的防线，收缩！绝不能让他们突破到篮下！不要轻易犯规，守住你们的人！” 贝尔曼在替补席大声吼着，他的嗓子都嘶哑了，双眼发红，自从球队进入全国赛后，他没有哪天晚上睡得好，天天都要熬通宵。 他心里清楚，这或许他是接近ncaa冠军唯一的一次机会。 甘这样的球员，是不会再有了。 “嗡~”蜂鸣器的响声预示着最终决战的到来。 休斯敦已经没有暂停了，冈萨加还有最后一个暂停。 斯托克顿经过治疗顶替下了马克-马修斯，马修斯圆满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几乎虚脱地坐在了板凳上。 他心里不得不钦佩斯托克顿和甘国阳，他们的身体真的不是人。 休斯敦发界外球，冈萨加的防守异常严密，他们几乎发不出球。 奥拉朱旺拉出来接应，跳起的奥拉朱旺接到球，死死保护好篮球，不让冈萨加的球员掏走。 迈克尔-杨来到他跟前，从奥拉朱旺手中接走了球，在反复的运球、掩护后，他从右侧四十五度向内突破。 甘国阳正在内线等着他。 两人几乎同时起跳，甘国阳不敢向下压，他不敢犯规。 他全力伸直手臂，去干扰杨的进攻视线，杨只能用一个高抛来躲避甘国阳的封盖。 “呯！”球砸在了篮筐上，没进！ 但接应过来的奥拉朱旺高高跃起，抢到了前场篮板，再起就要扣篮。 安德森立刻一个凶狠的打手将球拍飞了出去。 裁判响哨，吹了安德森的犯规，奥拉朱旺要站上罚球线。 甘国阳抬头看了看计时器，距离全场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2.8秒。 安德森刚刚丢掉了一个关键的篮板球，但甘国阳还是拍了拍安德森，安慰他，“伱已经尽力了，好犯规。” 安德森犯规送奥拉朱旺上罚球线，总好过直接被扣中。 奥拉朱旺顶着巨大的压力，第一罚命中。 “奥拉朱旺罚进了一个关键的球，现在他们67：66领先1分，胜利的机会掌握在他们手中。” 全场球迷都屏住了呼吸，如果奥拉朱旺第二球也中的话，在没有三分球的比赛中，他们将立于不败之地。 而最后2.8秒斗牛犬想要进球，难如登天。 奥拉朱旺深深吸了口气，他这辈子从没这么紧张过。 今晚他的表现堪称完美，虽然数据不如甘国阳，但他最大程度发挥了自己的作用，让美洲狮占据了先机。 裁判将球给到了他，皮球变得特别沉重。 这时，他耳边突然响起甘国阳的声音。 甘国阳今晚一直在朝着奥拉朱旺说些什么，但奥拉朱旺压制住了自己，变成了一块石头，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但这句他听见了，听的清清楚楚。 “阿基姆，你要是罚不进，我会绝杀你。” 声音冰冷清晰的像一把利剑，刺进了奥拉朱旺的心里。 一秒钟后，奥拉朱旺罚球出手，出手的瞬间他就知道，这球短了。 奥拉朱旺试图冲入篮下补篮，却被甘国阳抢先一步拦住，抓下了后场篮板，然后立刻叫了暂停。 时间还剩下2秒钟，斗牛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奥拉朱旺带着忐忑的心情走下球场，他也抬头看了看记分牌和计时器。 他的内心有一丝丝害怕，他们会被绝杀吗？ 坚硬的石头，终究还是被敲出了一道裂缝。 不过胜机大部分还是握在美洲狮的手中，绝杀没有那么容易。 整个体育馆的氛围紧张到了极点，据cbs赛后统计，这一刻全美收看比赛的人数达到了破纪录的4000万。 贝尔曼从战术手册上搜刮出了一个训练过很多次，但正式比赛中从未使用过的最后一攻战术，将一切的一切都交给了球员们。 “这是，这是最后一球，我们这个赛季的，最后一球。” 贝尔曼在布置完战术后，声音在颤抖，他感觉自己快要晕倒，他在强撑着。 裁判响哨，双方回到球场，斗牛犬的球员罕见的在罚球线站成了一排，这是一个迷惑性的站位。 篮下很空，意味着他们有机会空切到篮下得分。 奥拉朱旺死死盯住篮下，还有站在中间位置的甘国阳。 2秒，他们很可能会用一个高吊篮下的战术，让甘国阳完成得分。 教练说了，一定要阻止他们把球吊到篮下，奥拉朱旺弯曲着腿，准备朝着篮下跑。 裁判没有磨蹭，把球给到斯托克顿，由他发球。 富兰克林拼命干扰着斯托克顿，斯托克顿只有5秒时间去做决定。 他知道传球的机会就那么一瞬间，几乎容不得他思考和犹豫。 裁判响哨了，大家开始动起来。 安德森和迈克菲往篮下走吸引住了休斯顿的防守。 阿甘！ 阿甘站在了弧顶的位置，他空了！ 斯托克顿立刻一个直传，越过了富兰克林和迈克尔-杨的指尖。 球顺利飞到了甘国阳的手中，甘国阳在弧顶外一步，直接跳投出手！ 奥拉朱旺完全没料到，甘国阳会跑去弧顶接球远投。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但实际上过的很快，球奔向篮筐。 像它本来就属于那里一样，没有任何阻滞地飞向正中心。 这一刻，甘国阳感觉到，世界一片寂静。 仿佛来到宁静纯白的高原。 他只听到篮球穿过篮网的“刷”声，以及自己的心跳声。 球进了？我们赢了？ 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看到队友，还有球迷们疯了一样朝他涌来。 人海人潮。 奥拉朱旺捂着脸在哭泣。 贝尔曼教练似乎晕倒了。 斯托克顿也在哭泣。 甘国辉的旗子，他看到爸爸了，他笑的好开心。 身边好多人在拼命的挤他，他们张着嘴巴在问什么。 但甘国阳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直到他听见一个声音在呼唤他： “阿甘！阿甘！阿甘！” 他听见声音了，他觉得自己的耳膜要炸掉了。 耳边是那些记者无穷无尽的问题。 “甘，这最后一投，是教练布置的战术吗？” “你会进入nba吗？还是在ncaa继续一年争取连冠？” “冈萨加在这次ncaa比赛中一场未败，创造了不败神话，那你……”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甘！” 一个女孩从拥挤的人潮中钻了过来，来到了甘国阳附近，是王抚西。 甘国阳看到她，伸出手将她奋力拉了过来，两人紧紧靠在一起。 甘国阳看着王抚西，她漆黑浓密的秀发披散下来很是凌乱。 “你的帽子呢？你帽子去哪儿了？” “我…我不知道，好像又丢了…”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我爱你！” “你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我说，我，爱，你！！” 甘国阳一下愣住了。 接着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在无边的人潮中。 （第二卷“offthewall”完。） (本章完) 第一章 不容易 冈萨加和休斯顿的总决赛结束后两周，一切逐渐恢复到平静中。 斯波坎城在4月8号进行了全市的盛大游行庆典，冈萨加斗牛犬全体成员坐在船上，从冈萨加大学出发，沿着斯波坎河绕城一周。 4月8号这天也被定为冠军纪念日，全市放假半天，以庆祝这个来之不易的，神奇的全胜冠军。 甘国阳度过了醉生梦死般的一周，虽然他没有喝酒，可几乎每天都像喝醉了一般。 数不尽的祝福、信件、电话，不停的有团体、广告商、个人向他发来祝贺、邀请，他成了冈萨加和斯波坎的英雄。 市长和大学校长说，要为他在体育馆门口树立一座雕像，来纪念他为冈萨加篮球做出的巨大贡献。 甘国阳难以拒绝人们的好意，在斯波坎的任何地方他都会被人认出来，他开始不停的签名，与人合影，对着人们挥手、微笑，一天下来他觉得自己快要变成小丑，笑容挂在脸上再也无法消失了。 到了四月中旬，情况逐渐好了起来，一切渐渐平息，甘国阳终于可以正常的上课、训练，并有时间空下来思考自己下一步怎么走。 丹-菲茨和贝尔曼都为甘国阳提供了建议，两人的想法基本一致，希望甘国阳可以离开大学，参加1984年的nba选秀。 只不过贝尔曼更加坚决一些，说他在ncaa已经没有挑战了，甘国阳必须去nba，朝着更高的目标进发。 而丹-菲茨杰拉德给甘国阳留了后路，如果愿意阿甘可以留下继续打一年ncaa，斯托克顿虽然毕业了，但学校会招募天才球员来帮助甘国阳。 甘国阳问贝尔曼：“鲍比，你这么坚决的让我离开，你不会又想叛变吧？” 贝尔曼忙解释，说自己这次和学校签了好几年的合约，短时间内不会离开的。 “你值得更大，更宏伟的舞台，阿甘。” 贝尔曼这句话说动了甘国阳，在和父亲甘有为商量得到同意后，他决定参加1984年的nba选秀。 在此之前，他要先修完毕业所需的学分，拿到学位证书，带着大学文凭加入nba，要做个有文化的球员。 同时，他开始为自己物色一名可靠的经纪人，来处理从选秀到到签约，以及未来各种事宜。 对于经纪人的选择甘国阳相当谨慎，有人毛遂自荐，有菲茨、贝尔曼给他做的介绍，但甘国阳没有轻易做决定。 经纪人一定程度上是球员的一半大脑，是重要的谋士，一个好的经纪人能为球员争取到最多的利益，选择最好的道路。 职业球员的道路短暂而艰险，nba的世界比大学篮球要复杂的多，甘国阳对这个世界还不够了解，他需要一个有力量的引路人，而不是想靠他的名声赚取丰厚利润的吸血鬼。 所以甘国阳婉拒了中华奋进会黄邵华推荐的两个华裔律师，虽然他们在法律届有一些名望，可nba不是他们熟悉的领域。 甘国阳明确告诉黄邵华，未来他如果在nba稳定立足，一定会提携和帮助华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黄邵华理解并赞同甘国阳的决定，表示会继续用资金大力支持他的一切活动，并开始积极为他联系在联盟中更有名望和实力的专业人士。 甘国阳很有耐心，在正式对外宣布是否参选前，他安心做着他的冈萨加大学学生，享受已为数不多的校园时光。 4月下旬，寒冷的斯波坎已暖和起来，春天的痕迹在校园里随处可见。 甘国阳一大早起来，开着他的蓝色福特前往斯波坎国际机场。 今天是周末，王抚西从波特兰坐飞机过来，到冈萨加大学玩两天。 在ncaa总决赛结束时两人热烈拥抱照片，登上了《体育画报》4月中旬刊的封面，成为了美国篮球，乃至美国传媒历史上的经典一幕。 不过这张照片正面对准的是甘国阳，王抚西就露了小半个侧脸，剩下都是她乌黑浓密的头发，导致她对这张照片很不满意。 更让她不满意的是，在总决赛结束后，两人还是没有确立男女朋友关系。 虽然甘国阳抱她抱的很紧，但随后他就陷入了记者的重重包围，根本没有机会和王抚西多说哪怕一句话，接着他就和球队一道离开回了斯波坎。 临别时甘国阳告诉她，四月底来斯波坎找他。 王抚西等到了四月底，他知道甘国阳必定忙的不可开交，她有耐心去等。 飞机准点到达，甘国阳接到王抚西，在酒店安顿好后，中午带着她去了学校附近的jackanddan''s酒吧，这是斯托克顿的老爹杰克-斯托克顿开的。 除了卖酒，这里也有烧烤、餐饮，自从夺冠后，甘国阳就是这里的svip客户，不管吃什么喝什么带什么人来，通通免费。 和杰克打过招呼，两人找了个座位坐下，点了些爱吃的。 面对甘国阳，王抚西有些害羞，只是低着头默默吃东西，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的关系如果到了一定程度，却没有更进一步，就会进入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甘国阳感觉到了这种尴尬，所以他主动打破了平衡，突然问道：“喂，抚西，伱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王抚西被呛到，咳得脸都红了，她没想到甘国阳这么直接，这让她怎么回答？ 哪有像你这么表白的？ 甘国阳切了块牛排，道：“你先别回答我，我给你时间考虑。还有我想告诉你，做我的女朋友…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你一定要想清楚。” 甘国阳的直接了当，反而让王抚西平静下来，她抑制住砰砰的心跳，问道：“有什么你就说，我会想清楚的。” “我已经决定6月份参加nba选秀，以后会做一个职业球员，我想以我的实力和表现，肯定会被选上。但具体去哪个城市我不知道，全美每个城市都有可能。你现在还在读书，如果我去了别的城市打球，那意味着在你毕业前，我们都会两地分开，不可能经常见面，这是第一。” “第二，哪怕我们生活在了一起，我的工作性质也决定我会经常去别的城市。一年有上百天都在路上，我们依旧不能经常在一起。而且我也不知道会在哪个城市定居，如果我离开一支球队，那还要去另外一个城市。所以，我可能会成为漂泊不定的人。” “第三，我是个把篮球放在很高位置的人，非常非常高。我的训练会很艰苦，我对待工作会非常认真和勤奋，篮球会占据我生命很大的一部分，相应的对另一半，对家庭，我想我没法投入太多。也就是说，和我在一起，很难像普通人那样去生活。” “第四，我会赚很多钱，和我在一起不用担心经济问题。但相应的我会面对很多诱惑，会有很多人围着我，包括漂亮的女人。虽然我对女人不是特别感兴趣，但我身处的环境会让另一半没有安全感，这是需要面对的问题。” “第五，我会逐渐积累财富和名望，我希望我的另一半是能和我并肩作战的人，我们在一起会面临很多挑战。种族，伤病，失败，舆论攻击，还有各种…我暂时还没有想到，也没有经历过，但我…我可以预料到，这不是一条平坦的路。如果只是单纯的喜欢我，崇拜我，只想和我享受甜蜜的相处，我觉得我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这也不符合我对未来的构想。” “所以，请你一定要想清楚。” 甘国阳条分缕析的将自己的要求和想法告诉了王抚西。 一般女孩听到这些，恐怕都要打退堂鼓了，这哪是恋爱，这是签合同呢？ 王抚西却神色不变，将面前的咖啡喝完，道：“就这些？” “额…暂时就这些，怎么，还嫌不够啊？” “阿甘，我们认识多久了？” “恩…从那次在学校打球开始算的话，有两年了。” “是啊，我都认识你两年了，我们写了那么多信，我会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又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因为我帅啊。” “那只是一小部分！” “可我喜欢你，就只因为你漂亮。” “……” “你吓不倒我的，我都说了我爱你。” “爱我可不容易。” “就是不容易，才叫爱，你懂什么…” (本章完) 第二章 大人物 甘国阳带着王抚西在斯波坎开心的玩了两天，甘国阳少见的缩短了自己的训练时间，以便有空陪伴王抚西。 王抚西在斯波坎见识到了什么叫名人效应，甘国阳自己就是斯波坎的一道风景线，不论去哪儿都有人找他合影留念，几乎所有商家都对他打折或者免费。 ncaa全胜冠军的影响力可见一斑，毕竟斯波坎虽是华盛顿州第二大城市，但在全美默默无闻，没出过什么大人物。 他们在清澈的斯波坎河畔牵手而行，画面温馨宁静，不过两人却在争论甘国阳到底喜欢王抚西什么。 一直到王抚西坐飞机离开，甘国阳都坚持自己的说法，“我就是喜欢你长得漂亮。” 他声称，“性格好什么的都是谎言，只有长得好看才是硬道理。” 因为甘国阳的理论是，以他的能力和未来的名望、财力，他可以掌控拿捏任何性格的人，但他不是女娲，捏不了任何人的脸。 所以看的顺眼比什么都重要。 对于甘国阳的这套歪理，王抚西嗤之以鼻。 “那你要是遇到更漂亮的，岂不是就要和我分开，和更漂亮的人在一起？” “对我而言，你就是最漂亮，没有更漂亮的。” 听他这么一说，王抚西心情好了很多，不过在坐上回波特兰的飞机后，她还是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要把甘国阳身边出现的漂亮女人杀个干干净净。 王抚西离开后，甘国阳又回到了平静的校园生活中。 他继续修习学分需要的课程，日常参加球队训练保持状态。 4月29号这天，上午训练结束后，贝尔曼找到甘国阳，说有一个经纪人要见甘国阳，两人可以聊聊。 甘国阳问道：“什么人？不会又是伱家二舅的姑妈的小姨的大侄子吧？” 之前贝尔曼介绍的经纪人，甘国阳感觉都不太靠谱的样子。 “法克鱿甘，你别污蔑我。这次不是我联系的经纪人，是菲利普斯教练联系到我，然后我来通知你的。这人不是一般的经纪人，是个大人物，你说话别再随随便便的，臭小子。” 那个年代没有手机，没有电子邮箱，电话联系也没那么方便。 找人要通过一层层的关系，最后口头通知到才行。 听说这是个大人物，甘国阳决定和他会一会。 会面的地点约在了冈萨加大学的校长办公室，甘国阳心想果然来头不小，直接由校长接待。 这人叫拉里-弗莱舍，一个梳着油头，戴着眼镜，表情看起来严肃，胖胖的白人。 他来头确实不小，篮球经纪人不过是他众多身份中最普通的一个。 他最有力的职位，是前nba球员工会主席，是球员工会（nbpa）的创始人之一，目前nba球员工会总法律顾问。 在去年1983年结束的nba劳资大谈判中，他和大卫-斯特恩较量了三年多，最终推动了工资帽制度出台。 不过甘国阳不是随便能被名气糊弄住的人，名气大不代表能力强，能力强也不代表适合他。 这些知名的大腕经纪人手下明星众多，能有多少精力、资源分给自己很难说。 所以甘国阳虽然对这位弗莱舍先生表示尊敬，但在事关自己前途的事上他还是表现的非常谨慎，并很快问了一系列尖锐的问题： “弗莱舍先生，如果您作为我的经纪人，会带给我什么样益处？比如，在合同大小上，商业价值的开发上。还有您知道我是一个中国人，历史上还没有一个亚裔真正打过nba。而联盟里都是白人、黑人，如果我受到种族歧视，您会怎么处理？还有，您怎么看待nba国际化的问题，对中国市场的开发您有什么见解吗？” 甘国阳问了一连串高难度的问题，他等待着弗莱舍的回答。 如果弗莱舍只是用一些套话敷衍他，那甘国阳会将他pass，甭管他是什么主席，什么顾问。 面对这些很难回答的问题，弗莱舍推了推眼镜，他严肃的脸上反而出现了一丝笑容。 弗莱舍早就听说过甘国阳的大名，4月份那场旷世大战的直播他也看了，他知道这是一个才华极为出众的球员。 但一见之下他就知道，这人不仅篮球才华出众，还有一颗清醒的大脑，这在尚未踏入nba的年轻球员身上非常少见，尤其是那些黑人球员。 年轻黑人球员大部分被父母、亲朋所裹挟，没有什么主见，虽然在球场上叱咤风云，场下却完全是个孩子，什么都交给大人去处理。 如果父母是明事理，有远见的还好，会理智的把握孩子的未来，为他们选一条稳妥的道路。 但那只是少数，大部分黑人球员的父母、亲人都是短视而贪财的人，孩子在他们眼里就是一棵摇钱树，要趁着他还有价值，尽可能快的变现，好改善家庭生活。 比如摩西-马龙为什么跳过大学直接进入职业篮坛？就是因为他家实在是太穷了，他老妈急需要钱。 马龙在和犹他星队签约时，合同里特别标注了条款，每月给他妈付500美元津贴，分期支付25000美元的住房补贴，一次性给他妈汇款10000美元的合同签约金。 摩西-马龙后来在nba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但他如果能读大学，在大学进行更好的磨练，那他的成就应该会更高，可现实击败了他。 弗莱舍了解过甘国阳的家庭背景，单亲父亲是旧金山一家知名中餐厅的大厨，在唐人街很有名气，不过显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据说餐厅的名气也是靠甘国阳打篮球打出来的。 背后有华人资本的资助，学费、生活费不用发愁，不过赞助也只能降低他的生活成本，衣食无忧而已。 所以他是标准的普通家庭出生，父亲的中餐厨师职业甚至是偏向于底层的。 可是从谈话时弗莱舍能感觉到，甘国阳非常理智，对自己的未来有很清晰的规划和想法，他提的问题也非常尖锐，直击要害，而不是单纯围绕在能拿多少钱上。 仅凭这一点，弗莱舍就给甘国阳打了很高的分，他有很大的兴趣收甘国阳作自己手下的球员——他可不是什么人都会签的。 他曾经签约的球员有比尔-布拉德利、约翰-哈弗利切克、鲍勃-兰尼尔、威利斯-里德、杰里-韦斯特、迈克-邓利维、兰尼-威尔肯斯、厄尔-门罗、保罗-西拉斯等人。 这几年他忙于以法律顾问的身份和nba联盟、各队老板进行谈判，所以经纪人工作落下了，没有再签什么新生代的明星。 去年工资帽协议尘埃落定，今年大卫-斯特恩正式上任nba总裁，弗莱舍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关注一下新生代的球员，重新拾起经纪人的工作。 ncaa总决赛后，甘国阳是他最感兴趣，第一个约见的球员，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有错。 对这些问题弗莱舍都有准备，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甘先生，我现在称呼你先生，因为从你决定参加nba选秀开始，你就是一个真正为自己的言行责任的成年人了。你的问题都很好，我一一为你解答。” “在合同上，从下个赛季开始，nba将施行工资帽制度，球员的工资受到限制。而如你所知，工资帽的谈判我全程参与，其中所有的细节我全部知道。如果我来做你的经纪人和球队签合同，他们休想利用工资帽限制刻意打压你的合同，一分钱都不要想，你会拿到最大的收益。” “在商业价值上，我认识全美所有体育厂商的营销负责人，我参与过nba从早期到现在大部分的商业策划案，虽然我没有商业天赋，但我可以给你最好的指点。” “种族歧视是个严肃的问题，我和很多黑人球员是很好的朋友，我对所有族裔都一视同仁，我也有关系非常好的亚裔朋友。在这点上我向你保证，nba是个非常包容的联盟，虽然大卫-斯特恩是个疯子，但这点上他不会有问题。” “我还要补充一句，你来自中国，而我的父亲莫里斯是俄裔，他是个共产党员。” “你还提到了国际市场，中国市场的问题，哦你真的很有远见甘，同时你也问对人了。我的下一步计划就是要开发nba的国际市场，国际球员，这是未来的趋势。我去过很多国家，组织工会的球员去那里比赛，我去过中国，79年华盛顿子弹造访了你们国家打了一场比赛，比赛就是我组织的。” “我还带着球员们去过墨西哥、巴西、南斯拉夫，还有广袤的非洲，那里都有着热爱篮球的人，都是等待开发的热土。中国也一样，那里有着全世界最多的人口，是个潜力巨大的地方。而你，甘，你会是标志性的人物，成为真正的国家英雄，那是我所期望的。” 弗莱舍如演讲一般滔滔不绝，他以雄辩的口才，无可比拟的资历说提供了足够的说服力。 说完这些，他朝着甘国阳张开了双臂，表示向甘国阳张开怀抱。 甘国阳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请问，您讨厌大卫-斯特恩吗？” 弗莱舍耸了耸肩，道：“我每次见到他，都想把他脸上那撮胡子给揪下来。” 甘国阳笑了笑，上前和弗莱舍拥抱，两人达成了合作协议。 (本章完) 第三章 邀请 在达成合作协议后，弗莱舍似乎生怕甘国阳被别的经纪人抢走，立刻从公文包中拿出合同，交给甘国阳查看。 甘国阳非常仔细地查看了合同，并且就其中一些关键条款，比如年限、分成比例等，和弗莱舍进行了探讨和讨价还价。 弗莱舍惊叹于甘国阳的心思之缜密，和比尔-布拉德利有的一拼——这家伙在退役后已经从政了。 在确认了所有条款后，甘国阳用校长的钢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校长还专门找人过来拍照留念，这张照片将留在学校的校史陈列馆，成为甘国阳离开冈萨加，正式踏上职业球员道路的见证。 弗莱舍告诉甘国阳，nba将于5月进行选秀抽签，届时将决定状元秀的归属。 现在常规赛已经结束，选秀顺位将根据球队战绩进行排序。 “你对自己的选秀顺位有什么想法？” “前三，前三不选我的全都是傻瓜，等着后悔吧。” “你还挺谦虚的，没说自己肯定是第一顺位。” 甘国阳心想，如果历史不被改变，那抽中第一顺位的将是休斯顿火箭。 姚明的经历让甘国阳对火箭这个球队没有太多好感。 而且他刚刚在ncaa总决赛击败了美洲狮，休斯顿人且恨着他呢。 如果他们还是拿到状元签，火箭队大概率会选择休斯顿大学的奥拉朱旺。 毕竟那是真正的休斯顿孩子，奥拉朱旺在总决赛的表现同样很出色，他是唯一一个让甘国阳感受到巨大压力的对位球员。 前三另外两个球队一个是波特兰开拓者，一个是芝加哥公牛。 开拓者是个很有吸引力的选择，因为王抚西就在波特兰大学。 不用异地恋还是不错的，不过这不是甘国阳首要考虑的因素。 对于波特兰中锋坟墓的凶名，甘国阳有所警觉，虽然他的身体状况非常好，但有些东西不可不防。 至于芝加哥公牛，甘国阳想到了那个人，那个他一直想交手，一较高下的人。 历史不知道在这里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一切都要等到抽签结束，选秀大会开始才能见分晓。 甘国阳更多还是持无所谓的态度，既然已入局，便不用再思前想后，走好自己的路才是正道。 弗莱舍没有在斯波坎多待，他的工作非常繁忙，要立刻赶回纽约。 他给甘国阳安排了一个时间表，会在选秀之前为他组织一次新闻发布会。 然后他要求甘国阳在5、6月份能参加一些职业训练营，或者新人锦标赛，在犹他、加州、俄勒冈，这样的训练营、比赛有很多。 弗莱舍会在召开完新闻发布会后，帮甘国阳悉心挑选一到两个，来展示他的能力，并对他的技术做进一步提升。 甘国阳本来还想让弗莱舍见一见斯托克顿，斯托克顿绝对值得弗莱舍签下，他未来会是个好球员。 但弗莱舍实在太忙，在交代完这些事项，留下纽约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后就匆匆离开了。 几天后进入五月，周六，甘国阳到斯托克顿家中做客。 在冈萨加读书的两年，甘国阳没少去斯托克顿家里蹭饭。 他偶尔还会露一手，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每次都让斯托克顿一家异常惊叹。 杰克常说，阿甘这个厨艺，不打篮球去开个饭店，生意绝对会好的不行。 这天过来，斯托克顿的老妈正在油漆厨房，甘国阳身高臂长过来帮忙，一会儿就将活都干完了。 一起共进晚餐的还有斯托克顿的女朋友娜达，也就是双胞胎姐妹中的妹妹。 娜达出生于名门望族，他的父亲迈克-斯泰波维奇是阿拉斯加州最后一位领地总督（艾森豪威尔任命）和第一位州长，在1957年登上了《时代》周刊的封面；母亲是斯拉夫望族移民，在波特兰有一栋超级豪宅，一家人保持斯拉夫传统不会说英语。 迈克-斯泰波维奇年轻时读的是波特兰大学，不过后来转学到了冈萨加读完了本科，于是两个女儿就到冈萨加来读书。 甘国阳心想，斯托克顿这小子真是个闷声发大财的闷骚，把双胞胎妹妹搞定，家里有权又有钱，以后自己如果打不了职业篮球，也绝对不用为生活发愁。 晚上甘国阳又露了一手厨艺，做了一道简单但好吃，符合美国人口味的麻婆豆腐，包了十几个牛肉馅的饺子，被大伙一扫而空。 结束晚餐后，斯托克顿和甘国阳两人在他家门口的空地球场上一边打球，一边聊天。 甘国阳将前几天自己和弗莱舍签约的事告诉了斯托克顿，斯托克顿表示自己不知道谁是弗莱舍，但他确信甘国阳肯定会在前三位被选中。 “我觉得你应该去波特兰，对伱来说简直是完美。fosse就在波特兰，你们可以经常相聚。波特兰离斯波坎也很近，娜达家就在那里，那是一座很好的城市。” “我没有想那么多，我现在更想打比赛，我想打篮球。我快一个月没有打正式比赛了，我浑身都觉得痒痒。” 说着，甘国阳投中了一个远投，斯托克顿把球捡回来，扔给甘国阳，他站到了更远的地方。 又一个远投出手，再度命中。 甘国阳每天都要进行远投训练，他的投篮相当精准。 斯托克顿把球扔给甘国阳，甘国阳继续命中。 他一直退，这次退到了草地的邮筒附近。 “嘿，这都快50英尺了，这么远你还投！” 篮球场长度不过94英尺，50英尺，都超过半场了。 “如果哪天我站在中线就能投篮命中，你说对手的中锋会不会想自杀？他还怎么防我啊！” 说着，甘国阳出手了一个超远投篮，不过这次太远了，球没有命中，砸在了篮脖子上。 他长舒一口气，瞄了一眼邮筒，准备再投一次。 这时他注意到，斯托克顿家的邮筒塞的满满的，有几封信都掉出来了。 甘国阳把这些信件捡起来准备塞回去，却看到其中有一封好像写着自己的名字。 “桑尼-甘收…给我的信，为什么会发到约翰家来？” 斯托克顿跑过来，问道：“怎么了甘？这些信？大多是广告和信用卡账单，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是给我的信，怎么寄到这儿来了。” “是吗？我看看…” 斯托克顿把几封信拿过来看了看，果然有一封寄给甘国阳的，地址是印第安纳州布卢明顿，那里是印第安纳大学所在地。 “这里有一封给我的信，也是从布卢明顿寄来的。”斯托克顿抽出一封封皮一模一样的信，同样寄件地址是印第安纳州布卢明顿。 两人将信封拆开，抬头就是：美国奥运篮球选拔委员会。 (本章完) 第四章 陪练 【在训练之余，我通常是奈特的捧哏，是他尖刻笑话的靶子，记者们像饥渴的狗一样听的津津有味。有一天他说，“让查尔斯减肥到215磅，就像让拉蔻儿-薇芝（60年代著名性感女星）做整形手术一样。” 有人告诉我这些话，以为我会勃然大怒，但我只是笑了笑，我认为这是一句有趣的妙语，我不会为这种话生气。 但后来奈特有一句话惹我生气了，他说“甘的篮板球抢的比你好的多”，我非常不服气，因为我对我的篮板能力一向非常自豪。 从那之后开始我就一直和甘较劲，要比他抢更多篮板。很可惜，这一宏愿直到目前为止都没能完成，但我就是不服气。】 ————1992年出版查尔斯-巴克利自传《outrageous！》，节选。 （拉蔻儿-薇芝） 甘国阳想起来自己当初刚来斯波坎时，填写过两个通信地址。 一个是斯托克顿家，一个是自己宿舍——宿舍那个通信地址主要是用于接收家人和王抚西的信件的。 从档案资料中查询到的通信地址，就是斯托克顿家了，难怪信会寄到这里来。 不过让甘国阳奇怪的是，为什么美国奥运选拔委员会会给他寄信？ 甘国阳在美国已经三年，但他依旧是中国国籍，并且没有加入美籍的打算，他还想着以后代表中国参加奥运会呢。 “嘿甘，奥运选拔会让我去参加在印第安纳大学的奥运篮球队选拔训练营！时间是下下周！你呢？你也被邀请了？” 甘国阳读了一遍信件，发现美国奥运选拔会也邀请他去参加奥运篮球队选拔训练营，但措辞有所不同，用的是“观察与体验”。 甘国阳心想，不就是想让我去做陪练么？ “奥运选拔委员会想让我去做伱们的陪练呢，这倒是个打球的好机会。” “那你决定要去了？” “当然要去，我在学校呆着都淡出鸟来了。下下周正好放假了，我们准备准备，一起去！” 两个人很是兴奋，斯托克顿知道能参加奥运选拔训练营，说明自己的实力得到了美国篮球界的认可。 虽然他们今年拿到了ncaa总冠军，但ncaa冠军成员不代表就能进入nba，事实上很多冠军队的球员根本无法进入职业球队的视野。 职业球队看的是天赋和潜力，ncaa冠军荣誉只是锦上添花，天赋和潜力不行，一样无法踏入职业篮球圈。 作为一个小个的白人后卫，在nba的选秀行情一向不太好，所以斯托克顿一直为自己的未来篮球生涯担心。 现在他被美国奥运选拔委员会看中，nba选秀肯定不成问题了。 而甘国阳兴奋，是因为他可以好好打球了，回去以后他和弗莱舍通了电话，告知了他收到邀请的情况。 没想到弗莱舍早就知道了，因为这件事就是弗莱舍安排的。 “这是美国国家队的成员选拔，你是外国人，本来是没有机会去的。但我找到奈特，和他说明情况，他知道你，也很想让你加入进来，试一试其它人的实力。所以，这是提升的好机会。” 甘国阳问除了他们俩之外，还有其它哪些人。 弗莱舍报了一大串名字，都是当时美国大学篮球界的青年才俊，查尔斯-巴克利，卡尔-马龙，特里-波特，乔-杜马斯，戴尔-库里，ac-格林，奥迪斯-索普，凯文-威利斯，约翰尼-道金斯，帕特里克-尤因，克里斯-穆林，以及迈克尔-乔丹等等。 一共有70多人入选参加这次训练营，最后会淘汰大部分，只留下12人代表美国参加1984年的洛杉矶奥运会。 对这些名字，甘国阳觉得都很熟悉，其中有些是他的手下败将，比如约翰尼-道金斯、尤因、ac-格林等，有些在比赛中没有遇到过。 “反正我是无法入选最终阵容的，但我因此可以待到最后，是不是？” “理论上是这样，你是陪练。不过具体要看鲍勃-奈特教练怎么安排了，如果他对你不满意，可能第一天就把你赶出训练营。他可不是个善茬，是个脾气暴躁的人。” 鲍勃-奈特在美国篮球界以脾气暴躁而闻名，而且不是一般的暴躁。 1979年他率队参加波多黎各泛美运动会的时候，就和当地警察发生冲突，被当局下令逮捕，后面还拒不出庭。 他曾经还在比赛中把椅子砸向球场，至于骂人、嘲讽，都算是小事了。 “没关系，对怎么和脾气暴躁的人相处，我有心得。” 甘国阳想起了鲍比-贝尔曼，当初刚认识他时也是个脾气暴躁满嘴脏话的酒鬼，后来还不是服服帖帖？ 这类脾气糟糕的人甘国阳从小接触的多了，除了少部分人属于生理性的超雄人格外，剩下大部分源于对失序的恐惧和燥怒。 这类人一般都有着极强的控制欲，任何让他有失控感的人和事都会让他陷入愤怒，他们渴望控制一切，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50-80年代的很多篮球教练都是暴脾气，除了和那时候的篮球理念（教练-团队中心主义），以及工作性质（做教练没有脾气好的）有关外，还因为那时候很多篮球教练都有军队服役的经历。 他们不是打过二战，就是经历过越南战争，军队和战争经历对人的性格是极大的重塑。 还有单亲家庭，缺少关爱的多子女家庭，贫穷的童年，都会让人成年后情绪不可控。 之后，甘国阳和弗莱舍商量了一下新闻发布会的事，在5月5号之前，他必须做出决定是否参加1984年的选秀大会，过了这个时间点就无效了。 于是，在5月4号这天，弗莱舍赶到斯波坎，在冈萨加大学的肯尼迪体育馆为甘国阳操办了新闻发布会，纽约、波士顿、洛杉矶的很多记者都赶来，见证了甘国阳正式宣布参加1984年nba选秀的时刻。 令甘国阳吃惊的是，发布会的现场有两名中国记者，弗莱舍介绍说这是他特意从纽约请来的驻外记者，他们不是专业体育记者而是做国际新闻的。 弗莱舍说一个中国人在美国取得如此大的篮球成就，即将参选nba，必须要将其报道到中国去。 其中一个记者名叫唐一舟，甘国阳专门给他留了一个半小时进行专访，请他到杰克和丹酒吧吃东西，边吃边聊。 唐一舟对甘国阳在美国的篮球经历非常感兴趣，他来到美国刚两个月，一个月前的ncaa总决赛带给他极大的震撼。 “但是，国内目前关于你的消息非常非常少。中国的新闻、娱乐方面还是太闭塞，太落后了。” 唐一舟坐在酒吧里，手里拿着纸笔感叹道。 80年代的中国人来到美国，精神上受到的冲击和震撼是很大的。 所以很多国人过来后便不愿意回去了，差距确实太大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中国会越来越开放，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深，这需要一个过程。”甘国阳对这些差距表现的很淡定。 “你以后会考虑为中国国家队效力吗？” “当然会，这一直都是我的理想。” “但做了职业球员就没机会了。” “会有放开的一天的，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加入美国国籍？毕竟你将长期生活工作在美国。” “没有，没有考虑过。” “为什么？” “我需要知道我是谁。弄不清楚这个，人是没法坚定的走下去的。” 甘国阳的回答让唐一舟若有所思，他在笔记上奋笔疾书，并在脑子里开始构思一篇关于甘国阳的长篇专题报道。 他甚至想起了转行做一个体育记者，但他马上将这个念头掐灭。 搞体育，真的能有什么前途吗？ (本章完) 第五章 分配 在新闻发布会结束后，到了奥运选拔训练营集合的日子，甘国阳和斯托克顿一道坐飞机从斯波坎抵达了印第安纳波利斯。 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国际机场，美国奥运选拔教练组的人在等候着这些从全美四面八方赶来的青年篮球人才。 这时候的他们还都不是篮球大腕，只是学生或者等待进入nba联盟的年轻人，所以没有人迟到，大家都提前买好了飞机票，从上午一直到下午，挨个抵达了机场。 甘国阳和斯托克顿到的比较晚，斯波坎的航班出现了一些延误，他们到达指定地点时，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候了。 加上甘国阳一共73名球员，场面可以说蔚为壮观，印第安纳大学派了四辆大巴车过来，迎接74位候选人和1名陪练。 而这位陪练是今年的ncaa总冠军获得者，mop，1983-1984年度最佳球员，奈史密斯奖获得者，约翰-伍登奖获得者，美联社年度最佳球员，《体育新闻》年度最佳球员，upi全美最佳球员等等。 可以说，甘国阳将美国大学篮球能拿的个人和团体奖项基本拿了个遍，有两个没拿到的奖，一个是nit最有价值球员，球队没有参加nit，他自然拿不到这个奖。 还有一个就是usbwa全美最佳球员，这一奖项最终投票给了迈克尔-乔丹，之所以不给甘国阳，是因为投票人认为甘国阳不是美国公民，不能参与此奖项的评选。 但没有拿到这个奖显然不是甘国阳的损失，而是usbwa这个奖项的损失。 当甘国阳抵达聚集点时，现场气氛明显变得紧张起来。 其中混着好几个甘国阳的手下败将，尤因、道金斯，还有杜克的两个家伙，拉比斯和阿拉里，他们在看到甘国阳时脸上神色都怪怪的，是一种紧张混杂着一丝丝恐惧的表情，身体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 显然比赛中甘国阳给这些人带来的阴影没有彻底消退。 甘国阳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人太多了，他只是眼睛扫过去，将他们的面孔一一记了下来，对号入座。 一个粗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嘿，你就是阿甘？桑尼-甘？” 甘国阳瞥眼一看，一个矮壮的胖子仰头盯着自己，他圆头圆脑的，瞪着一双环眼，仿佛猛张飞一般。 “是我，你想要签名吗？我可没带笔。” 甘国阳的话让大伙都笑了，矮胖子捏了捏拳头，道：“听说你很厉害，到了训练营我要和伱较量较量！” 甘国阳认出来了，这矮胖子应该是查尔斯-巴克利。 说他矮，是对甘国阳这样6尺10身高的人而言，巴克利身高少说6尺5，在普通人中绝对不矮。 而他的身板壮的惊人，虽然有些圆滚滚的，但充满了力量感，加上他剃了个平头，左边划了一道缝，看起来凶神恶煞，鬼神见了都要让三分。 甘国阳当然不怕他，道：“听说我很厉害？你家没有电视，还在听收音机么？ncaa总决赛有4000万人在看，别告诉我你没看。” 巴克利当然看了，而且在看到甘国阳接球绝杀休斯顿时，抱着脑袋在家转了十几个圈，完全难以置信。 巴克利很实诚，道：“我看了，你的绝杀很震撼，但我觉得你就是占了在西区的便宜，还有在常规赛你们根本没遇到什么强队。” 冈萨加所在的西海岸联盟确实很弱，周边的球队也不强。 整个常规赛期间，冈萨加都没有遇到北卡、奥本、波士顿、德保罗等中东部排名靠前的强校，和大东、十大、等强区的交手也没有。 甘国阳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尤因，道：“你的意思是尤因的乔治城不算强队？” 尤因感到很尴尬，你俩拌嘴，怎么波及到我身上来了？ “全国赛本来就有运气成分，而且运气成分很大，总之我怀疑你的实力。” 巴克利虽然话说的不太友好，但他耿直的态度和性格让甘国阳很欣赏。 篮球场上互相看不上才是常态，就算打不赢也要不服，失去了斗志和斗心，就失去了竞技的基本精神。 “没关系，我一路打服了不少人，再加你一个也无所谓。” 在众人的关注下，两人的斗嘴成为了之后的趣谈。 很快人集齐了，要坐上大巴前往布卢明顿。 甘国阳和斯托克顿、巴克利上了同一辆车，在车上找座位时，甘国阳看到了坐在后排靠窗位置的迈克尔-乔丹。 刚刚在人群中，甘国阳没有发现乔丹的身影，20出头的乔丹很年轻，脑袋上还有头发，满脸的青涩稚嫩，嘴巴里嚼着口香糖。 甘国阳很自然朝着乔丹伸出手，道：“还有吗，给我一个。” 乔丹瞅了眼甘国阳，从兜里掏出一片口香糖放到甘国阳手里。 “谢谢。” “甘，拿冠军是什么感觉？”这是乔丹对甘国阳说的第一句话。 “你也拿过，难道忘记了吗？”甘国阳回道。 “过去太久，已经忘记了。” “我也是，都过去一个月了。” 说完，甘国阳和斯托克顿放好行礼后，坐在了乔丹前面一排位置。 两人完成了生涯的第一次交锋，口头上的。 车队出发，沿着南37号公路，开了55分钟后抵达了布卢明顿印第安纳大学的校园内。 此时是下午三点，按照计划球员们被统一送往印第安纳纪念联合大楼，位于印第安纳大学的中心，是一栋有着50年悠久历史的学生住宿楼。 但这个古堡一般的住宿楼历史有点太悠久了，地方小，设施老旧，70多个彪形大汉一下子涌进来有点吃不消。 负责组织接待的教练不得不将其中20人拉走，安排到附近的假日酒店，以防止这栋老建筑消化不良。 在球员的房间住宿安排上是标准间，两人一个房间，按照名字的首字母进行搭配。 不过随着后面人员不断减少、淘汰，房间会重新进行安排。 原本一共72个人，两两搭配，36个房间刚刚好。 多了个甘国阳是陪练，教练没有让他按照字母顺序和其他人搭伙，而是让他留到了最后，说会另作安排。 甘国阳心想，自己不会又是单间待遇吧？ 等到其他人都分配完毕，拿着钥匙和行李上了楼，教练组成员之一的皮特-纽维尔给了甘国阳一把钥匙，道：“这是你的房间钥匙，你晚上和鲍勃-奈特教练一起睡。” “什么？和奈特教练一起睡？我是陪练，不是陪睡啊。” “别开玩笑甘，这是鲍勃要求的，他既然让你做陪练，肯定有需要你提供信息的地方。鲍勃对你很看重，这是非常难得的，你要珍惜和他交流的机会。” 纽维尔教练这么一说，甘国阳明白了，这是要自己做参谋。 不过到现在为止，从大伙在机场集合，然后坐车到酒店分派房间，这次训练营的主角鲍勃-奈特教练始终没有出现，他是没有来？还是有别的原因，暂时不出现呢？ 【1984年奥运选拔时，我招来甘做陪练，还和他一个房间，是我最后悔的事之一。他有时候会让我看起来像个白痴，当然，那时候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2002年出版鲍勃-奈特自传《knight，mystory》，节选。 (本章完) 第六章 摔跤 在安顿好住宿后，下午四点，球员们来到体育馆进行体测，测量基本的身高、体重、臂展等数据。 查尔斯-巴克利的称重成为了当天体测最为轰动的仪式，所有人都围到了体重秤前，纷纷猜测巴克利到底有多重。 一般6尺4、6尺5也就是后卫的身高，标准体重在220磅左右。 可巴克利那肥硕的屁股和圆润的肩膀后背，绝对不可能只有220磅。 大伙儿纷纷下注。 “250磅！”尤因比较保守，也比较善良。 他觉得巴克利毕竟这么点身高，不可能比自己还重吧？ “260磅。”克里斯-穆林盯着巴克利屁股看半天，估算了一下。 “275磅。”这是拉比斯和阿拉里的答案，这个体重不少了。 “280磅。”迈克尔-乔丹说出了他的想法，他还补充道：“我赌二十美元。” “我也赌二十，284磅！”甘国阳搭腔，他把数字精确到了个位数。 “300磅！” 圈外一个声音传来，众人转头望去，竟是这次训练营的主角，鲍勃-奈特，他终于出现了。 他第一次出现，就给了巴克利重重一击。 直接一个300磅，让巴克利压力山大，要知道这是晚年最重的威尔特-张伯伦的体重。 大家都知道奈特是在开玩笑，不少人都捂着嘴笑了。 巴克利带着众人的期许，以健美先生般的姿态登上了体重秤。 负责体测的查尔斯-布拉德利看了一眼指针，道：“巴克利的体重…上帝，284磅！” 竟然和甘国阳说的一模一样，而布拉德利心想，后卫的身高，体重比中锋还要重，这家伙能打球吗？ 精准猜中的甘国阳指了指乔丹，道：“你欠我二十。” 然后拍了拍巴克利，“我请你吃汉堡。” 当所有人完成了体测后，大家还沉浸在刚刚猜体重的欢乐气氛中。 奈特教练一句“300磅”，更让大伙儿觉得这是个有幽默感的好家伙。 但很快，奈特让所有人队列集合，73个人分成四组排列，整个体育馆陷入一片沉寂。 奈特教练像军官一样环绕、巡视，要求每个人一丝不苟的站着。 他一句话都不说，令人窒息的沉默让所有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此时发出任何声音或者做什么动作，给人的感觉就是你会被立刻处死。 “我会一直盯着伱们，你们这群除了打球毫无优点的，愚蠢的大学生。注意你们的一言一行，从明天开始，那些垃圾、废物，会从这里被剔除出去。当然，如果你自觉自己无法承受接下来的训练，可以打个招呼自己悄悄地离开，我会给你一笔路费钱，还有一袋擦眼泪的纸！” 奈特的声音雄浑响亮，可以想见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不会好受。 体测结束后，所有人去学校餐厅用餐，然后自由活动，这是他们艰苦训练开始前最后的逍遥日子。 甘国阳回到房间后并没有见到鲍勃-奈特，他拿着乔丹给他的二十美元去附近的炸鸡店买了几个汉堡，准备送去巴克利的房间。 和乔丹几次接触下来，甘国阳发现场下的他和一般的大学生差不多，一种没长大的感觉，吃过饭以后他还要给爸爸妈妈打电话，汇报自己的情况。 不知到了球场上，会有什么不同。 到了巴克利的房间，没想到非常热闹，查克-佩森、阿尔福德、安东尼-卡尔、乔恩-康卡克、迈克尔-乔丹等一窝人都在，这让原本就不大的房间显得特别拥挤。 其他几个人在打牌，玩一种叫tonk的纸牌游戏。 而巴克利和佩森这俩奥本大学的队友，竟然把茶几等杂物移开，在空地板上玩起了摔跤。 巴克利很强壮，但他的队友佩森也不遑多让，能和巴克利摔的有来有回。 看到甘国阳送汉堡过来，巴克利朝他招了招手，道：“阿甘，我们来比试比试！” 甘国阳把四个汉堡放在茶几上，问：“比试什么，摔跤吗？古典摔跤，还是自由摔跤？” 巴克利一听，你小子练过？他犹豫了一下，道：“自由摔跤！” 古典摔跤是只能使用上半身，不能抱腿，也不能伸腿绊人，对上肢力量要求极高。 而自由摔跤更加自由，可以抱腿，也能绊人，更考验综合能力。 甘国阳把上衣一脱，摆开了架势，他在冈萨加还真练过摔跤。 冈萨加的摔跤在全美很有名气，当时摔跤队的教练让他去试训过，发现甘国阳很有摔跤天赋。 一是他力量极大，二是核心肌肉群丰富且发达，三身体柔韧性很好，这对摔跤非常重要。 摔跤队教练对甘国阳非常眼馋，希望他能一边打篮球一边玩摔跤。 甘国阳参加了一段时间训练，发现自己还是要把精力都放在篮球上，就放弃了摔跤。 不过他偶尔还是会去摔跤队玩两把，因为摔跤对身体的柔韧性和核心对抗能力是极好的锻炼，这对打篮球很有帮助。 巴克利一看甘国阳这架势，心里又慌了几分。 此时打牌的家伙都放下手里的牌，看甘国阳和巴克利摔跤。 巴克利凑上来，两人互相试探，甘国阳突然一个下潜抱摔，搂着巴克利肥壮的躯干，直接将巴克利摔倒在地！ 那一下，仿佛整个楼层都在震动，甘国阳毕竟练过，迅速裸绞制服住了巴克利，巴克利杀猪一般的大吼：“法克鱿！我输了！” 甘国阳立刻松手，拍了拍巴克利的圆脑袋，道：“快吃汉堡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他妈怎么会那么快的？那招蹲下来，冲过来，是什么招数？” “这是最简单的下潜，就像投篮一样，多练就行了。我练过摔跤，你没练过，赢你没什么大不了的。” 巴克利和佩森平时玩摔跤，靠的都是蛮力和一些小时候打架积累的经验，哪像甘国阳是正儿八经练过的。 巴克利一边啃汉堡，一边让甘国阳教他，他说以后要把佩森摔得满地找牙。 而房间里其他人从此知道，甘国阳是个摔跤高手，以后在球场上如果和他发生冲突，最好还是悠着点，打起来肯定打不过的。 甘国阳在巴克利房间呆了好一会儿，又和其他人打起了牌。 乔丹拉着甘国阳一直玩，甘国阳牌技一般，输了二十美元给乔丹。 乔丹这才放甘国阳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巴克利终于找到机会嘲讽甘国阳：“你打牌连乔丹都不如，逊毙了！” 回到房间一开门，鲍勃-奈特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堆小卡片小册子，在灯下仔细阅读。 听到开门的声音，奈特头也没抬，道：“我晚上不会住在这里，我会回家住，你一个人住自在一些。不过我有时候会过来找你聊聊，了解一下你对球员们的看法，希望你不要介意。” 甘国阳道：“您太客气了，有什么尽管问，我会诚实的回答。” 奈特抬起头，看着甘国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查尔斯的体重是284磅的。” “猜的。我运气好。” 奈特深深看了眼甘国阳，低下头继续看资料了。 (本章完) 第七章 理由 来到训练营的第二天，所有人都起的很早。 用过早饭后一起来到印第安纳大学的老体育馆——一个像飞机机库一样的综合体育场地。 印第安纳大学的工作人员在地上用胶带贴出了三个全场和三个半场，场地表面铺设的是绿色格子呢材料，新刷的绿油漆，踩在上面颜色直往鞋子里渗。 因为训练的人实在是太多，所以分成很多组，由不同的教练进行指导。 鲍勃-奈特在场地正中央树了一个金属脚手架，他就站在脚手架顶端俯瞰全场，观察每一组每一个球员在训练中的表现。 好像一个包工头。 场边的椅子上坐满了全美各大报社的记者，他们将对整个训练营的过程进行全程报道。 训练自然非常的艰苦，一天三练，早中晚，每次两个小时。 早上的第一次训练按位置分组，中锋、后卫、前锋，都是一些基础但强度很大的训练。 中午吃过饭，下午开始进行配合训练，后卫+前锋，后卫+中锋，大量的攻防战术演练，挡拆配合训练，快攻训练。 依旧是强度高，训练量大，教练的哨子声此起彼伏，不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 球员们听从教练指挥，闷头完成动作，没有什么交流机会。 晚上吃过饭还有一练，这次训练就是非常全面的练习，要进行三对三、五对五的对抗。 对抗速度非常快，教练会不停给出战术指令，要求球员们根据指令严格完成战术动作，然后立刻攻防转换。 这批人全都是大学的篮球精英，各种训练、战术都熟悉，所以都能很好的投入到其中。 可训练强度真的非常惊人，三天时间下来，73人进行了9次这样的练习，每次都让绝大部分人精疲力竭，身上的衣服完全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在第三天训练结束后，已经有球员吃不消了，在更衣室里大喊“给我一刀，让我摆脱这痛苦吧！” 在第一周的训练结束后，有20多人被鲍勃-奈特淘汰出局，这一批人在体能、精力上就不入奈特的法眼。 其中不乏优秀的球员，比如说丹尼-曼宁，他刚刚高中毕业还没上大学，就被挑选了进来。 他很有天分，但年纪太小了，支撑不住如此高强度的练习，而且他本来就是来体验体验，他是入选不了奥运国家队的。 在裁掉一部分人后，接下来一周，还是类似的练习，不过因为人少了，所以增加了一些个人基本功训练，继续对球员进行压榨式考察。 这一波又筛掉了十几个人，最后剩下37个人，这些人属于精英中的精英。 甘国阳自然留了下来，他在两周的高强度训练中可谓如鱼得水，每天都练的很开心。 他是唯二可以在一天训练结束后，还有精力去健身房进行力量训练的——另外一个是迈克尔-乔丹。 两人的精力和体能好的惊人，而且他们都如此的好胜，谁都不愿意先离开健身房。 最后他俩就差拿着被子在健身房睡下了，教练不得不过来将他们一齐赶走，不准他们再继续练了。 但总体来说，甘国阳的体能更胜一筹，因为他很早就开始力量训练了，高中就开始，大学一直坚持，身体早已习惯这种强度。 乔丹还没有开始大量进行力量练习，那时候力量训练不太流行，也不是很科学。 他和甘国阳较劲的结果就是有一天练的太猛，第二天走路都费劲，别说训练了，导致他缺席了一天的练习。 甘国阳则和没事人一样，在一对一的对抗中戏耍着尤因——尤因一对一单打根本打不了甘国阳，成功率很低，这让奈特等一干教练颇为吃惊。 在教练组看来，尤因已经是美国最好的年轻中锋了，可在甘国阳面前感觉差了一个档次。 一是因为尤因大学膝盖就受了伤，裹着厚厚的护膝，他的启动、转身都显得有些缓慢滞涩，在他力量本身就不如甘国阳的情况下，再没有了速度和爆发，怎么单打？ 二就是尤因面对甘国阳多少有点心理阴影，有些缩手缩脚畏首畏尾的，难免打得有些难看。 在前两周的筛选结束后，训练组给留下的球员们放了三天假，如果要回去处理学校或者其它事务的可以离开，剩下的人在布卢明顿进行休整。 放假当天，鲍勃-奈特在健身房找到了正在进行力量训练的甘国阳，想和他聊聊球员的事。 这两周甘国阳充分发挥了他的作用，首先作为头号陪练，他就好像长跑中在前面领跑的兔子，反正他不用参加比赛计入名次，所以就在前面疯跑，把大家的速度带起来。 甘国阳真的是个好兔子，有他存在，训练营的强度估计提升了百分之二十。 他从不喊累，永远充满活力，练到兴起更是逮着你指指点点，让你咬着牙要和他较劲，这强度不就上来了么。 其次在每天训练结束后，奈特会找甘国阳来谈一谈他对球员们的感受。 教练毕竟是在场边进行观察，而球员是直接对抗，会有更深的体会，知道更多细节。 甘国阳每天都能将各个球员的特点、问题，向奈特一一进行剖析讲解，还能指出他们在训练中的一些问题。 甚至甘国阳有时候还会说，教练组的训练有些落伍和老土，某些方面并不是很科学。 奈特一开始对甘国阳的这些话嗤之以鼻，你一个学生懂什么？ 可随后在教练组会议上，大家讨论着讨论着，有人也提出了类似的想法和建议，奈特逐渐意识到甘国阳是对的。 在两周的训练中，奈特没有对甘国阳发过一次脾气，因为他在训练中的表现相当完美，百分百贯彻教练的一切意图，完美契合了奈特的控制欲，让他很舒服，发不出火来。 但很快奈特就意识到，甘国阳听话并不代表他认同伱，相反他只是懒得搭理你，不想和你多废话，反正照你的想法做我也不费劲。 比如在关于投篮训练上，甘国阳自有一套想法，训练时照你的练法玩，训练结束后他加练有另一套练法，据纽维尔说，这小子投篮相当精准，尤其是远投。 总之，甘国阳让奈特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很难准确描述。 在健身房，奈特问甘国阳：“阿甘，你觉得剩下的三十多个人里，谁会是球队的核心领袖。” 甘国阳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我，这你都看不出？” “你是陪练，你不算！” “那就是迈克尔，毫无疑问。” “为什么？给个理由。” “因为只有迈克尔敢于和我竞争，这就是理由。” (本章完) 第八章 绚烂 休息了几天后，剩下的37人再度集中到布卢明顿，进行一个为期四天的小训练营。 这次训练营将进行第三次筛选，人数压缩到20人左右，留下的会是最精华的部分。 20人再挑选，看的可能就不是能力，而是教练对于组队的需求，或者球员性格，和教练的关系等等因素了。 四天的小训练营，训练强度有所下降，精细度进一步提升。 因为奥运会采用的是fiba规则，当时的fiba身体对抗更强，对投射的要求更高，因为梯形三秒区范围很广，内线球员想在低位发起攻击比在ncaa更加困难（ncaa的三秒区比nba还要窄小）。 因此在训练营中，奈特非常重视球员的外围投篮能力，增加了投篮训练的量。 每天只进行上下午两练，晚上不再进行训练，给球员们自由活动的时间。 查尔斯-巴克利在吃饭的时候是毫无疑问的全场最佳，吃的最多最快最猛，风卷残云一般消灭着桌上的食物。 而且吃饭也堵不住他的嘴，他一边吃要一边说话，他和训练营所有人都很熟，关系都很好，包括奈特教练的儿子帕特-奈特。 这小家伙最喜欢和巴克利一起玩，训练之余两人一起打球，玩摔跤，说一些不着边际，乱七八糟的话。 吃过晚饭后按理说是休息时间，但这些年轻人可不想早早就回房间打牌，没有什么比在场上打球更适合消磨时间的了。 他们分成好几组来打对抗赛，10个球，输球的那一家下去，替换下一组上来，再打10个球。 甘国阳和斯托克顿、乔-杜马斯、特里-波特还有安东尼-卡尔组成一队。 之所以这么分组，是因为他们都来自默默无闻的小学校，冈萨加是今年才一飞冲天，之前就是个小趴菜。 乔-杜马斯来自路易斯安那州的麦克尼思州立大学，72年加入ncaadivision1，从没进过ncaa全国赛，在全国毫不知名。 特里-波特来自加州圣克拉拉大学，情况和麦克尼思州立一样，1908年就加入ncaa了，全国赛的纪录是0。 安东尼-卡尔的情况稍好，威奇塔州立略有名气，出过一些nba球员，但球队在全国赛依旧是毫无建树，完全无法和那些知名强校相提并论。 冈萨加大学如果不是有甘国阳的话，他们进入全国视野还需要十几年的时间。 不过这些球员都很有实力，足以说明在小学校打球并没有掩盖掉他们的光芒，也说明奈特教练在发掘新人上耗费了大量精力，他绝不是只盯着那些名校生看。 鲍勃-奈特从1982年接手奥运任务以来，就开始考察全美各地的年轻球员。 他通过关系弄到了大量学校教练的号码，一个个打过去询问情况，再亲自去看这些球员打球。 花了两年多时间，挑选出这一批优秀人才，这些人大部分都无法入选奥运会阵容，最后要被淘汰。 但是，参加这种全国高水平训练营，接受全美知名教练（大学著名教练几乎都来进行指导和顾问）的指点，和同年龄天才一起训练、比赛的经历，无疑会对他们的篮球生涯产生积极、重大的影响。 甘国阳带着这四个球员一起，在fiba规则下一连赢了好多场。 他们把其它五个小组全都赢了一遍，相当于赢了一轮，在场上呆了一个小时没有下场。 波特、杜马斯、斯托克顿都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但投射能力很强，性格坚韧冷静的球员。 安东尼-卡尔身体强壮，是大前锋位置唯一一个能和查尔斯-巴克利抗衡的球员——卡尔-马龙都顶不住巴克利的大屁股。 而甘国阳坐镇篮下，他的防守，和斯托克顿的挡拆，以及简洁高效的持球单打，成为了这套阵容的核心基石。 搭配上波特、杜马斯精准的跳投，让尤因+卡尔马龙+穆林，巴克利+佩森+库里，乔丹+帕金斯+道金斯的组合都败下阵来。 乔丹几乎一己之力将甘国阳队掀翻，他连续快速得分，突破如风，打到了9：7，再进一球就结束。 他真的很快，启动爆发力惊人，甘国阳第一次感觉自己大防小盯不住，慢半拍。 但甘国阳先是勾手命中，随后在一对一的防守中和队友配合，逼迫乔丹投篮，没有命中。 拿下后场篮板自己运球过半场，转身过掉帕金斯后上篮得手，惊得场边的教练和记者们张大嘴巴。 随后在极为关键的一次防守中，甘国阳和斯托克顿提前包夹乔丹，迫使乔丹传球给帕金斯。 帕金斯有机会终结比赛，没想到甘国阳竟能回过身来，盖掉了帕金斯的上篮——虽然这球犯规了，送帕金斯上了罚球线。 可惜帕金斯两罚一中，给了甘国阳队绝杀的机会。 甘国阳令人吃惊的，在过半场两步，45尺左右的位置一个超远的接球随手一投，竟然打板命中了！ 进球后甘国阳高举双臂，他们成功打穿了一轮，战无不胜。 乔丹叉着腰站在弧顶，他还想着待会儿要给甘国阳一个大帽呢。 看到甘国阳投这样的出手，然后还进了，他满脸的不可思议，嘴里骂了一句“谢特！” 他心想像这样的投篮如果在北卡的话，一定会被迪恩-史密斯教练骂死，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出手。 而迪恩-史密斯教练就在场边，他是奥运选拔的投票组成员，一起的还有约翰-汤普森等人，他们看着甘国阳最后时刻的表演，都感到不可思议。 他们觉得自己的篮球三观都被刷新了，有中锋这么打球的吗？ 甘国阳最后的超远投篮让他们想到了1970年杰里韦斯特在总决赛的那个60英尺的超远绝平投篮，虽然湖人最后还是输掉了比赛，但那种震撼，在许多年后甚至已经超越了冠军的意义，让人永远铭记。 乔丹带着万分无奈下场，他已经做到最好了，可还是输了，只能看着甘国阳一队继续留在场上。 他走到迪恩-史密斯跟前，道：“那家伙真是瞎打，我都不知道他敢这么投，真他妈的运气好。” 史密斯却摇头，否认了弟子的说法，道：“不，他不是瞎打，而是必须这么做。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已经没有体力了，如果一板一眼的打阵地，最后他们必输无疑。他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逼你投篮，让帕金斯罚球，超远的出手。他有运气的成分，但你们确实没把握住机会，他把握住了。” 乔丹听史密斯这么说，心中大为震撼，这小子原来不是瞎打，而是经过计算的吗？ 此时，甘国阳队体能确实撑不住了，被尤因、穆林等人10：5打下场，终于结束了他们的守擂。 奈特和约翰-汤普森站在一起看着这些年轻人比赛。 奈特毫不避讳地说：“如果甘是美国人，我不会让尤因留下的。” 约翰-汤普森想为弟子说话，“尤因有着甘身上所不具备的一些优点。” “什么？长得丑吗？” “鲍勃，帕特里克是个优秀的球员，他很有潜力。” “我不是否认帕特里克，但说实话约翰，你对他的保护有些太过了。他还要在学校留一年，伱应该给他更多自由，赋予他更多想象力。” 在鲍勃-奈特看来，尤因无疑是优秀的，非常优秀的中锋。 但和甘国阳相比，他显得过于死板，缺少球场想象力。 甘国阳在球场上显得太绚烂了，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他的天赋、刻苦的训练，以及对篮球的深刻理解上。 晚上球员们的比赛结束收工时，奈特和教练团的斯图-茵曼说：“斯图，这次选秀大会你们一定要选阿甘。” 斯图-茵曼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奈特三秒钟，道：“鲍勃，你觉得我是傻子吗？这种事还用你提醒？我现在只是祈祷，休斯顿人拿奥拉朱旺，不要拿阿甘。” 就在几天前，斯图-茵曼代表开拓者去纽约nba的办公室，通过投掷硬币的方式决定谁将获得1984年nba选秀的第一顺位。 火箭队狗屎运上身，连续第二年获得状元签，而他们的头号目标自然是奥拉朱旺。 开拓者虽然拿到榜眼，却也非常开心，不管是阿甘还是奥拉朱旺，反正他们就挑剩下的那个。 但斯图-茵曼在训练营看过甘国阳的表现后，他现在只希望休斯顿火箭拿下奥拉朱旺，把阿甘留给他们。 (本章完) 第九章 选择 受制于身份，斯图-茵曼在训练营这段时间，不能私下和甘国阳等人有太多接触。 如果被nba调查发现在选秀前他们和新秀有私下接触、交流，甚至金钱往来，会被联盟处以重罚。 所以大部分时间，斯图-茵曼只能坐在场边的长椅上，以观察者的身份观看球员们在场上训练。 波特兰开拓者现在就缺一个中锋，他们最开始的目标是帕特里克-尤因。 他们是想，如果尤因84年参选，他们拿到状元签，那一定选尤因，拿不到状元签，就选奥拉朱旺。 后来得知尤因大概率不参选，他还关注了萨姆-鲍维。 但随着甘国阳的横空出世，尤因参选不参选已经不重要了。 萨姆鲍维在finalfour被甘国阳打烂，也不再纳入开拓者的考虑。 在训练营这段时间，斯图-茵曼几乎每天都打电话去波特兰，和老板、教练、球探团的人汇报这里的情况，并且把甘国阳夸上了天。 波特兰管理层对是否要选择甘国阳心存疑虑，因为甘国阳是个亚裔，从没有哪个亚裔在nba生存过。 nba是一个比ncaa更加保守的小圈子，尤其在战术、用人上，因为nba球队面临巨大的经营压力，选秀对球队而言事关生死，一支好签能福泽延绵，一次坏的选择则遗臭万年。 “我确定，今天他最后时刻投中了一个超远的远投，他带着斯托克顿，还有什么卡尔，还有两个我名字都想不起来的乡巴佬，连着赢了五六场，把其他人全都赢遍了……什么？” “我说，我不需要一个中锋投远投，难道我把他签下来扔三分球吗？” “哦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杰克，我只是说明他非常全能。他的防守也非常好，尤因几乎打不动他。和乔治城的直播你也看了！” “我知道，只是我担心他的身高，还有健康，他能承受nba的强度吗？” “老天，这家伙号称生化人，我到了训练营才知道，他的训练量是最夸张的，没有人能比得过他！而且他的身高完全没问题，实打实的6尺10，还高一点点。拉塞尔也不过6尺9，当初我们还错过了摩西……” “我知道了斯图，你是总经理，你说了算，我只是照例表示我的疑虑而已，毕竟亚裔球员，总让人觉得担心。拉里同意吗？他是什么意见。” “拉里也有类似的疑虑，但我觉得种族完全不是问题，我们又不是波士顿。所以我需要伱的支持，反正过段时间我会安排试训，到时候你就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水平了。” 斯图-茵曼挂掉了电话，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长舒一口气。 他现在恨不得训练营早点结束，带甘国阳去一趟波特兰，让主教练杰克-拉姆齐，老板拉里-温伯格好好看看，这到底是多么优秀的一个巨人。 不过他心里也有些忐忑，拉姆齐这位名帅，标准的学院派，对那些花里胡哨的打法、风格一向比较抵触。 去年球队的新秀德雷克斯勒和拉姆齐之间已经有一些隔阂了，就是因为德雷克斯勒打法奔放，不是传统的后卫，两人在战术打法上总是有冲突。 德勒克斯勒对自己的上场时间表示不满，而拉姆齐认为德勒克斯勒场上、场下都过于散漫，而且他的投篮不令人满意。 “甘的投篮要是能给克莱德就好了……噢，那个叫波特的家伙也不错，投篮很出色。明天最后一天，去看看他的表现。” 茵曼对这次能来印第安纳的奥运选拔现场考察感到很庆幸，能亲眼见证这些青年才俊训练、打球，对未来开拓者挑选年轻人有很大的益处。 而且茵曼隐隐能觉察到，区别于70年代，80年代的年轻人正在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对待篮球，开创新的打法。 巴克利、乔丹、甘国阳，这些天才球员都打破了之前篮球场上的固有认知。 比如巴克利只有后卫的身高，却比中锋还重，又能像前锋一样打球，冲起来坦克一般无人能挡。哈塞尔和杜马斯两人试图在比赛中阻挡巴克利，结果一个被撞断了肋骨，一个被撞飞在地懵了半天。 乔丹虽然是得分后卫，但已不再是中锋身边的辅助手，他的速度、爆发、弹跳，在球场上打球时，和周围其他人简直不是一个次元，仿佛有两个图层在运作。 甘国阳更是打破了中锋这个最古老位置的禁锢，他灵活，充满活力，投篮精准，能全场运球，丝毫没有中锋的死板。 其它还有像卡尔-马龙、帕金斯，也不再是传统做苦力的四号位，他们灵活，强壮，充满攻击性。 反倒是名气最大的帕特里克-尤因，显得有些古板、黯淡了。 比尔-拉塞尔曾经留下的胜利阴影依旧笼罩着很多人，出身波士顿的尤因一直被认为是拉塞尔第二。 茵曼之前也这么认为，他看甘国阳的打球风格，尤其是进攻，总认为他有些像威利斯-里德，而拉塞尔在联盟的时候，里德从未赢过，只有等拉塞尔退役，里德才率领尼克斯崛起。 可茵曼现在的观念在逐渐改变，或许时代真的变了。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想这想那，最后沉沉的睡去，到第二天早起去参观球员们上午的训练，他想重点关注一下波特。 结果到了体育馆，波特却没有来，奈特告诉他，波特今天身上长水痘，估计是不能留在训练营了，他准备打电话，让之前被淘汰的戴尔-库里过来顶替波特。 而甘国阳也没有在训练场，茵曼着急问道：“甘去哪儿了？” “他去酒店照顾波特了，他是陪练嘛，不参加训练也无所谓的。” 四天的短训练营结束后，又淘汰了一批人。 特里-波特因为长水痘不得不离开了印第安纳，戴尔-库里顶替了他，参加最后20人的训练营，这20人中将决定最后的奥运会人选。 当然，加上甘国阳训练营有21人，斯托克顿、巴克利、马龙都留到了最后，对鲍勃-奈特而言，最后的选择无疑是最艰难的。 事实上，这20个人，哪怕是抓阄抓12个人出来参加奥运会，大概率也能赢下金牌。 到底怎么选，其中少不得要夹杂一下其它因素。 奈特和教练组的人陷入了艰难的选择中，他们一连开了好几个小时的会议，其中乔丹、尤因、克里斯-穆林、帕金斯、埃尔文-罗伯特森这五人是板上钉钉入选的，他们的实力毋庸置疑，从训练营第一天开始就定下了。 剩下的七人，就很为难了，奈特在会议结束后又找到了甘国阳。 甘国阳下午开车送波特去了机场，和他家人联系过后，等飞机起飞了才回来，吃过饭后就在房间里给王抚西写信。 甘国阳知道奈特为什么来，他直接了当地说道：“有了尤因、乔丹他们五个，剩下你随便选都能拿金牌。如果非要说最合适的话，那我会首先排除掉巴克利。” “为什么？” “巴克利很强，但需要以他为核心，他的辅助能力一般。除了抢篮板，他的远射和防守覆盖性都不行。而且他的体重降不下来，他的性格对团队有好有坏。其实你很欣赏查尔斯，我也很喜欢他，他是开心果，但你不会选他的。” 甘国阳每天和大家混在一起，相当于奈特的耳目，他对球员们很了解。 “你觉得约翰可以留下吗？他很不错，你是他的队友你很了解他。”奈特问到了斯托克顿。 “鲍勃我知道，你想留下阿尔福德，只是不好意思淘汰约翰，因为约翰明显更好。只是阿尔福德更熟悉你的体系，现在你很犹豫，如果留下阿尔福德会被人说你任人唯亲，留约翰你怕用的不顺手。” 阿尔福德是印第安纳大学去年新招入的白人控卫，大一新生，表现相当抢眼，是印第安纳大学的新核心，奈特的掌中宝。 不过训练营他能一直留下，靠的不是实力，更多还是奈特对他的熟悉和力保。 对于甘国阳的无情揭穿，奈特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想想当初找个陪练过来，不就是希望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不是让他来拍马屁的。 “鲍勃，就像usbwa没有选我做全美最佳球员一样，我并不觉得是我的遗憾和损失，因为有一天他们会发现，那是usbwa的损失。约翰也一样，他值得一个奥运会名额。” (本章完) 第十章 地鼠 【在四天小训练营结束的时候，奈特把我喊到办公室，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在这里的快乐日子要结束了。和我一起被裁掉的还有约翰-斯托克顿，莫里斯-马丁，以及特里-波特（波特是因为生水痘）。 但是在办公室里，我看到奈特满脸痛苦，真正的痛苦，忽然之间这个硬汉变得温柔起来。我以为他会很高兴摆脱我，实际上他为自己的决定而难过。 我认为裁掉我们中任何一人都伤害到了他，他实际上富于同情心，只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就在那时我终于对奈特有了尊重，我意识到我们如此相似。 我很快走了出来，但约翰不是，他很气愤，因为和他竞争的是阿尔福德。说实话阿尔福德根本比不上他，但没办法谁让人是奈特的学生。约翰想要纠集没有入选的人，和正选打一场，他真的很在乎。 阿甘劝服了他，把他带回了斯波坎。】 ————1992年出版查尔斯-巴克利自传《outrageous！》，节选。 甘国阳的建议终究没有在奈特那里起到作用，奈特还是选择了阿尔福德，将斯托克顿淘汰出局。 斯托克顿很气愤，但甘国阳安抚了他，然后和斯托克顿一起回了斯波坎。 可惜的是，因为时间上的冲突，两人回去晚了，没能赶上毕业典礼。 在回去的路上，斯托克顿显得很低落，他既没能入选奥运国家队，也错过了结束大学生涯的重要时刻，双重的打击，难怪在得知被训练营淘汰后一向淡定的他如此气愤，以至于要拉着落选的人和正选打比赛。 他知道甘国阳尽力为他做了推荐，可奈特还是固执己见，这让斯托克顿心里更加不好受。 抵达斯波坎机场后，斯托克顿心情好了很多，因为来迎接他的人真的很多。 他的父母、女友，菲茨和贝尔曼，还有篮球队的队友们，同班同学、好朋友，在得知他落选的消息后都来迎接他。 他们一起去了杰克和丹酒吧，为斯托克顿补过了一个毕业典礼，斯托克顿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让甘国阳没想到的是，王抚西也来到了斯波坎，以甘国阳女朋友的身份一起参加了斯托克顿的毕业小庆典。 贝尔曼、菲茨和斯托克顿等人得知王抚西就是在总决赛结束后和甘国阳拥抱的那个女孩，纷纷为两人送上祝福。 这样王抚西就在甘国阳的师长、好友面前正式露脸了，两人的关系又朝前迈进了一步。 在斯托克顿的个人毕业典礼结束后，丹-菲茨杰拉德站到台上，让所有人安静下来，他说要宣布一个重要的消息。 “昨天我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华盛顿打来的，我们收到了罗纳德-里根总统的正式邀请，将于下周以ncaa总冠军的身份，造访白宫！” 此消息一经宣布，整个杰克和丹酒吧一片沸腾，冈萨加斗牛犬要去白宫了！ 原本4月份就应该成行的总统接见，一直拖到6月份还没消息，大家都惴惴不安，这下终于尘埃落定了。 甘国阳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感觉，美国总统有什么好见的。 白宫？电影里都炸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在大家欢呼的时候，甘国阳找到菲茨，问道：“丹，我能不去吗？下周我还要回训练营呢，我要回去做陪练。” 菲茨连连摇头，道：“不行，总统先生点名要求，桑尼-甘必须到场。你可是我们的mvp，你怎么能不去呢？” “我是外国人。” “你是外星人伱也要去！” 甘国阳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回去后他给鲍勃-奈特打了电话请假，说自己暂时不能去训练营了，要去白宫见总统。 奈特听到之后很生气，在电话里骂道“你一个外国人，你见什么美国总统！你把我的计划都搞乱了！” “那你可以和你们总统去商量一下，我也没有很想去。” “算了，我不敢。”奈特很诚实，之后他让甘国阳在白宫之行结束后，尽可能赶回印第安纳波利斯，后面他们还要打好几场热身赛。 “是弗莱舍安排的，你记得一定要来，不然他的苦心就浪费了。” 听到弗莱舍，甘国阳心想这个经纪人真的不错，人脉广本事大，有他在以后进入nba各种事宜都不用太操心了。 于是，甘国阳又给弗莱舍打了一个电话，和他说明情况。 没想到弗莱舍说：“嗯，我知道，这事是我推动安排的。” 甘国阳心想，卧槽这你都能安排，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安排的？ 弗莱舍说：“今年是大选年，而你是个中国人，里根在考虑政治影响，所以4月份就该接见一直拖着。不过我找人游说了总统团队，说冈萨加是品质优良，有天主教背景的球队，接见你们绝对没有问题，甚至有利于他的大选。” 1984年是大选年，总统接见冠军一直都是美国社会的体育传统。 6月12号凯尔特人刚拿下1984年总冠军，6月13号他们就去了白宫。 但冈萨加的接见却一拖再拖，可能和甘国阳的华人身份有关系，因为在1980年当选时，里根对中国并不友好。 “您怎么还认识人，能游说总统团队的？”甘国阳惊讶于弗莱舍的神通广大。 “傻瓜，奥布莱恩总裁以前可是肯尼迪总统的阁员，nba和高层的往来一直很密切。你不需要知道太多，记得好好表现不要出纰漏。还有白宫之行结束后，回印第安纳的训练营，到时候我会组织奥运代表队和nba球星的比赛。你也有机会上场，要好好表现。” 弗莱舍在nba和劳工届工作了二十多年，人脉和资源相当惊人。 甘国阳表示自己会搞定一切，两人又商量了一下选秀的事。 弗莱舍告诉甘国阳，波特兰开拓者大概率会选择他，这没有什么疑问。 至于试训这种多余的事就不用去做了，甘国阳不是求职，而是球队需要他。 “如果波特兰的傻瓜不选你，那你就去芝加哥。试训这种浪费时间的事不要去做，你需要的是在热身赛上好好表现，还有不要受伤。” “那我要不要去参加nba选秀大会？” 选秀大会时间定在6月19号，和训练营的时间也有冲突。 “你要是想放弃和nba明星们打球的机会，去看斯特恩的那张老脸和他的小胡子，你就来纽约好了，我在这里给你安排房间！” 弗莱舍的语气已经给出了答案，甘国阳放弃参加选秀大会，反正不去也不会影响球队选他。 甘国阳没有把可能去波特兰的事告诉王抚西，他担心选秀大会上出现变数，让她空欢喜一场。 6月17号这天，冈萨加斗牛犬全体成员乘坐飞机前往华盛顿，造访了白宫，里根在玫瑰园绿草坪接见了他们。 甘国阳西装革履，和总统先生握手合影。 里根问甘国阳，来白宫有什么样的感觉？ 甘国阳说：“刚刚安保人员还拦着不让我进，他们不相信我是球队的一分子。” 里根哈哈一笑，道：“看样子安保人员需要做一些常识培训，并更新一下他们的篮球知识了。” 里根提到自己4月份刚刚访问中国回来，向中方领导讲述了甘国阳在ncaa决赛的神奇表现。 “他说，希望你有一天能回国代表国家出战。” 甘国阳点头，道：“当然，有机会我一定会的。” 里根和甘国阳握手聊天的时间最久，记者还拍下了两人的合影。 不过这张照片后来引起不小的争议，因为甘国阳在照片里显得过于趾高气扬，加上他身材高大，导致里根看起来有些猥琐。 令甘国阳没想到的是，下午参观白宫时，竟遇到了同样受邀来白宫访问的迈克尔-杰克逊。 他因为《beatit》这首歌用于反对酒后驾车的公共活动，而被总统颁发总统公共安全奖。 甘国阳和冈萨加球员参加了颁奖礼，跟着和杰克逊一起参观了白宫。 这是甘国阳和迈克尔-杰克逊首次相遇，甘国阳向杰克逊要了一张专辑签名，作为回礼，将自己的球衣送给了杰克逊。 两人交谈时，杰克逊的声音轻而温柔，在参观总统房间时，杰克逊突然问甘国阳，“你会喜欢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甘国阳心想您可真会开玩笑，我一中国人还住白宫？我了不起拿几个nba冠军，白宫肯定是别想了。 不过转念他好像有些明白杰克逊这话的意思，回道：“不，我一点都不喜欢住这样的地方，被人环视，还要被参观。我喜欢打球，喜欢在很多人面前打球，但住的话，我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像地鼠那样。” 杰克逊轻轻点了点头，好似说悄悄话一般，道：“我也是。” 【thriller时期的一个副作用是让我厌倦了一直处于公众的视线中，这种感觉在1984年6月造访白宫时达到了顶峰。那里是美国最高权力的象征，白色的房子令人炫目，住在那里意味着你站在最高处。可是想到住在这个要一直被所有人注视和参观的地方，我就感到不寒而栗，这就是权力和地位要付出的代价。 当时ncaa总冠军冈萨加斗牛犬也过来访问，我第一次遇到甘。其实我没告诉他，我是在知道他们也要来访后，特意改了我的访问时间的，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很幸运总统的时间安排允许。我当时问甘，他喜不喜欢住在这样的地方。他说，我宁愿住在洞里，像个地鼠那样。 他说到我心坎里了，我也好想做个地鼠，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们会成为朋友。】 ————1988年出版迈克尔-杰克逊传记《moonwalk》，节选。 (本章完) 第十一章 选秀1 在结束了总统会面后，甘国阳就要和队友们各奔东西。 大家在白宫一起拍了张合影，摄影师给了每人一张底片，作为留念。 《体育画报》的记者希望甘国阳在大选过后，如果里根总统当选的话，能再来一次白宫，和总统拍照作为宣传。 甘国阳拒绝了，他说自己只会在身为冈萨加斗牛犬的一员时才会来见总统。 “别着急，nba总冠军不也是要见总统的吗？如果里根先生当选，那我不会让他等太久的。”甘国阳自信发言，记者牢牢记在了笔记本上。 在酒店和队友们即将分别，自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也不知再见面时大家又是怎样的境况，大家都不由得有些伤感。 甘国阳心里很不好受，在冈萨加的两年是他生命中宝贵的经历，如今也化作了回忆只能怀念。 但一向乐观的他还是强打精神，和大伙儿说：“你们比我幸运，以后可以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我，我却很难看到你们了，做我的球迷记得给我写信！” 大家都开心的哄笑起来，但很快沉默，没一会儿有人的眼眶红了起来。 甘国阳没有再多停留，他不想掉眼泪，便拿着行李第一个坐车去了机场，他要尽快赶回印第安纳波利斯参加训练营，后面还有热身赛等着他。 晚上他顺利抵达了布卢明顿，这时经过最后一轮筛选，美国洛杉矶奥运会代表队出炉，一共12人： 中锋：帕特里克-尤因、乔-克莱恩、琼-康卡克。 前锋：萨姆-帕金斯、杰夫-特纳、韦曼-蒂斯代尔、克里斯-穆林。 后卫：迈克尔-乔丹、埃尔文-罗伯特森、史蒂夫-阿尔福德、莱昂-伍德、韦恩-弗莱明。 奈特在构建了尤因、乔丹、穆林、帕金斯等人的基本核心架构后，在选材上主要看重外线投射、防守移动以及臂展、跑动等硬条件。 像马龙、巴克利等人虽然天赋异禀，但在奈特的体系中缺少位置。 戴尔-库里等投篮很好，不过防守不是很令奈特满意。 当然，还有阿尔福德这样的关系户，奈特觉得用着顺手，熟悉自己的战术体系，就留下来了。 甘国阳刚到布卢明顿，在宿舍安顿下来，看时间还早就去了体育馆。 训练已经暂告一段落，但乔丹、穆林、阿尔福德还留在球馆里，三个家伙竟然在玩horse游戏。 一看到甘国阳回来了，乔丹立刻来了劲，说要和他玩horse。 甘国阳放下运动包，道：“我这段时间不在，你皮痒了吧？” “少废话，我要赢伱100美元，输的人晚上还要去买宵夜。” 甘国阳稍作热身，道：“我玩horse还没输过，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horse大师。” 第一球甘国阳就站在罚球线上来了个闭眼罚篮，球准确命中。 乔丹也尝试了一下，结果他没有投中，穆林也没中，反而是阿尔福德闭着眼睛投中了一球。 阿尔福德的投篮的确很出色，奈特留他不要斯托克顿，有一定道理。 接着乔丹尝试了一些他认为有难度的投篮动作，但对甘国阳而言根本是小菜一碟，他见过的奇葩投篮实在是太多了。 当他使出击败里克-巴里的那招连续转身回环大勾手后，三个人的脑子都崩溃了，压根没看明白甘国阳到底是怎么出手的。 “法克，你这个动作好丑陋，甘。你平时打球没有这么丑的。”乔丹无法模仿，只能在审美上攻击甘国阳。 “你管我丑不丑，只要把动作完成就行了。我说了，你们玩不过我的，你们的想象力太匮乏了。” 说着，甘国阳站在篮板后面，完成了一记跨越篮板的高抛物线投篮，准确命中。 不服输的乔丹不肯放弃，拉着甘国阳要继续玩，玩到他满意为止。 穆林和阿尔福德渐渐吃不消，投降在一旁看着，甘国阳把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法通通展示了出来，端尿盆，单脚投，背身投，原地转圈投，左手投，左手勾，甚至包括把球砸在地板上反弹入筐，他都能玩的转。 尤其是他的超远距离投篮，乔丹这点真的是自叹不如。 在冈萨加没打正式比赛的那一年，甘国阳可没少琢磨这些东西来打发时间。 不过乔丹天赋很高，几十个回合下来竟投的不错，勉强能跟上甘国阳的脚步。 而且乔丹很快发现了应对甘国阳的办法——那就是玩高难度的扣篮。 甘国阳扣篮扣的不错，可作为中锋，有些动作他还是比较难完成的。 尤其是罚球线起跳扣篮，乔丹可以很轻松的完成，而甘国阳受制于弹跳和体重，他只能罚球线往里一步才能正常完成扣篮。 如果踩罚球线，他就只能非常勉强的将球给砸进篮筐，手指头碰不着篮筐。 乔丹说这样的扣篮不算，你要增加一个字母。 甘国阳不服气但也没办法，毕竟开始玩游戏的时候，也没规定不能扣篮。 靠着扣篮bug，乔丹终于赢了甘国阳两次，算上前面的，勉强打成平手，没输没赢。 乔丹这下子气才勉强顺了些，他知道再这么玩下去不是个头，四人终于结束了这场horse游戏。 从此以后，穆林、阿尔福德就再也不跟这两人玩horse了，一旦开始没个两小时没法结束，你们俩体力狂人自己耗去吧，恕不奉陪。 不过关于这场horse游戏到底谁输谁赢，最终没有定论，反正两人都一口咬定是自己赢了，不然怎么会同意结束呢？ 到了6月19号这天，nba选秀大会在纽约召开。 参加训练营的球员都没有参加，而是在电视上收看选秀直播。 在选秀开始前，斯托克顿给甘国阳打电话，很兴奋的表示，波特兰开拓者对他有兴趣，两人说不定能在nba一起打球。 “波特兰对你有兴趣？他们有几号选秀权？” “第二轮第一顺位。” “谢特，你不会掉到那么后的！” 甘国阳得知这一消息后，给弗莱舍打电话，问他波特兰人可不可以考虑向上交易，把斯托克顿给选到开拓者来。 如果在nba也能和斯托克顿一起打球，那真是太好了。 但弗莱舍说：“除了2号签，开拓者没有更好的筹码了。甘，选秀开始后，每个人都将有自己的命运，你有你的，约翰有约翰的。让他在第二轮被选中，实际上对他不公平，他值得更好的顺位，和更加重视他的球队，不是吗？” 甘国阳听弗莱舍这么说觉得有道理，再说了，开拓者还不一定会选自己呢。 到了晚上，电视直播选秀开始，奈特将大伙集中到他家中，来见证球员们的命运和前途。 这次训练营中参加1984年选秀的，除了甘国阳和乔丹外，还有埃尔文-罗伯特森，弗恩-弗莱明，萨姆-帕金斯，杰夫-特纳，以及莱昂-伍德。 其他像尤因、穆林等人，都准备参加明年的选秀，他们来看看前辈们是怎么踏上职业道路的。 选秀开始前，客厅的氛围很紧张，奈特、多诺赫、迪恩-史密斯、汤普森、纽维尔等一帮子教练，还有球员们都盯着那台小电视机，等候斯特恩上台宣布结果。 这是斯特恩主持的第一届nba选秀大会，但选秀热门少说三分之一不给面子没有来。 他很快公布了第一个结果，休斯顿火箭队在第一顺位选择了休斯顿大学的奥拉朱旺。 意料之中的选择，甘国阳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去休斯顿。 奥拉朱旺今晚穿了一件黑色的礼服，系着红色领结，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接着斯特恩回到后台，给开拓者时间做决定。 甘国阳的心脏狂跳，哪怕对自己能打nba无比坚信，这一刻他依旧感受到，在命运之手伸过来时，那种巨大的紧张笼罩，令人心潮澎湃。 没一会儿，斯特恩拿着白色信封走上台，拆开后念道：“1984年nba选秀第二顺位，波特兰开拓者队挑选了，来自冈萨加大学的桑尼-甘！” 原本还紧张沉闷的客厅，瞬间一阵欢呼，大家都过来和甘国阳拥抱、祝贺，恭喜他成功被选中，成为了职业篮球圈的一员。 鲍勃-奈特过来紧紧握住甘国阳的手，道：“恭喜你甘，去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抓点紧，后面还有人呢。” (本章完) 第十二章 选秀2 尘埃落定后，甘国阳内心很快平静下来，没有那么紧张了。 波特兰这个城市他去过很多次，离斯波坎近，王抚西又在那儿上学，在西海岸，离旧金山也不算太远，从生活角度来说相当不错。 甘国阳先给旧金山甘家菜馆打了个电话，向父亲甘有为汇报情况。 哪知道电话根本打不通，打了几个全是忙音，不用说肯定大量恭贺电话疯狂往里打呢，还是过会儿再说吧。 甘国阳接着给王抚西打了个电话，电话中王抚西非常激动，甘国阳能到波特兰打球真是太好了，极大的便于她将甘国阳身边的漂亮女人杀个干干净净。 简单说了两句，甘国阳心想斯托克顿肯定在杰克和丹酒吧，于是给酒吧打去了电话。 果然，电话那头简直炸翻了天，斯托克顿、贝尔曼、菲茨、安德森、迈克菲等人抢着话筒要和甘国阳说两句，甘国阳就听到一片鬼叫，心想这群家伙肯定喝酒了。 没能打太久，奈特家里也爆发处第二阵欢呼，斯特恩宣布了第三顺位公牛队的选择，他们“出人意料”的拿下了迈克尔-乔丹。 因为之前公牛也想要一个中锋，他们想着肯定拿不到奥拉朱旺和甘，干脆选肯塔基的萨姆-鲍维好了。 不过奈特在和罗德-索恩交流时，竭力推荐乔丹，公牛的管理层听进去了人话，在选秀大会纠结一番后，选择了乔丹。 乔丹来到听筒前，现在轮到他打电话了。 两人看上去都很平静，互相握了一下手。 甘国阳平静是因为这事在他的预料之中，乔丹平静是因为在当时被nba选中也不见得是什么大好事。 虽然凯尔特人夺冠，湖人vs凯尔特人的大战给nba增加了不少关注度，但联盟的整体形象还是没有重大改观。 违禁药物滥用的问题依旧没有得到有效解决，nba的肮脏形象需要时间和行动去洗刷。 而且工资帽出台后，虽然得到了老板们的一致好评，可球员们不太乐意了。 尤其是1984年这批新进入nba的球员，他们将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工资将受到工资帽的限制。 像魔术师约翰逊那种25年2500万的合同是别想了，他一年46万的新秀合同，对某些球员而言也成为了不可能。 比如手握第五顺位的费城76人，他们坐拥摩西-马龙、朱利叶斯-欧文，工资帽已经被填满，新秀合同只能给到一年7万5千美元。 因为嫌弃钱少，查尔斯-巴克利在听说76人想选他后，从前天开始拼命的吃东西增肥，想在48小时内把自己催肥成不适合打篮球的样子。 听说他这两天的菜单有肯德基、煎饼、培根、土豆泥、卷心菜、麦当劳鱼片、大薯条、可乐、德州烧烤三明治、t骨牛排、烤土豆以及各种甜点，反正就是胡吃海塞，为的就是不让76人选他。 他可不想一年就拿7万5，他出生贫穷，想靠着进入nba翻身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呢。 结果在第四顺位，达拉斯小牛队选择了肯塔基大学的萨姆-鲍维，他们仿佛捡漏一般，认为拿到了这届选秀中最被低估的一个中锋。 达拉斯小牛的选择让第五顺位的费城76人改变了主意，他们几乎没有太多犹豫，立刻挑选了乔丹北卡的同学萨姆-帕金斯。 在斯特恩宣布76人选中帕金斯时，客厅里欢呼的声音特别大。 因为这意味着帕金斯将和摩西-马龙、欧文、托尼、奇克斯合作，有冲击总冠军的机会。 在1983-1984赛季，卫冕冠军，上个赛季还fofofo的76人首轮就爆冷被篮网队淘汰。 大前锋是76人现在最大的短板，他们被篮网的巴克-威廉姆斯给打爆了，系列赛巴克场均18分15个篮板球，包括23个前场篮板，比摩西-马龙抢的还要多。 相比较于巴克利的难以管束，体重方面的重大问题，帕金斯有着耀眼的名校光环，这让76人毅然改变主意，放弃巴克利，拿下帕金斯。 随着76人拿下帕金斯，几分钟后，拥有第六顺位的华盛顿子弹队摘下了查尔斯-巴克利。 巴克利参加了今晚的选秀大会，听到斯特恩念出自己的名字后，胖子满面笑容地走上了前台，和斯特恩握手。 今晚巴克利穿了一套很骚气的金色双排扣酒红色西服，这是巴克利最喜欢的颜色，也是他唯一一套拿得出手的正装。 对于被子弹队选中，巴克利很满意，因为在1983年的时候，子弹手握首轮第十顺位和一个次轮签时，就联系过巴克利，说愿意在第二轮选他。 当时巴克利对子弹队有意，问题在于子弹的十号签要留着选杰夫-马龙，如果用第二轮签选巴克利的话，那巴克利是拿不到太大合同的。 因为钱的问题，巴克利最终没有参加去年的选秀。 现在好了，第六顺位，子弹队有一批年轻球员，他们的工资空间很充裕，足够给巴克利一份丰厚的合同。 而且巴克利一直被认为是快速灵活版的子弹名宿昂塞尔德，能去首都打球是个不错的选择，子弹队正好缺少内线。 大家在看到巴克利被选中时都很开心，尤其是看到巴克利那身骚里骚气的酒红色西装，大伙儿都开始品头论足起来。 令人没想到的是，巴克利在中选后，给奈特家里打了电话，告知奈特自己被选中的事。 鲍勃-奈特一改平日里的凶暴和刻薄，像个慈祥的父亲一般在电话里恭喜巴克利，还让儿子帕托过来接电话，和巴克利说了几句。 接着，马刺在第七顺位选择了埃尔文-罗伯特森，洛杉矶快船选择了梅尔文-特平，堪萨斯国王拿下了索普…… 甘国阳一直紧张的关注着选秀，一直到第16顺位，犹他爵士队选择了约翰-斯托克顿，甘国阳从沙发上跳起来，立刻跑去给斯托克顿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没打通，肯定被占线了，等第二个，甘国阳打通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斯托克顿，他也知道是甘国阳打来的，两人在电话听筒两头叫的像傻子一样。 不过很快斯托克顿冷静下来，道：“嘿甘，甘，我去不了波特兰了。我他妈的要去盐湖城，大晚上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然后都是摩门教徒。” “没关系的，你会爱上那里的，你本来就是个随遇而安，喜欢安静的人，不是吗？” “你说的有道理。甘，以后我们就是对手了。” “怎么，伱是不是害怕了？” “有一点。但你最好也小心点。” “哈哈，我好害怕啊~对了约翰，我听说盐湖城摩门教徒能娶两个老婆，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别乱说甘，娜达在呢…” 说着，两人又在电话两头笑了起来。 【选秀那天晚上，很多邻居、朋友、队友、教练都挤在杰克酒吧看直播。当甘在第二顺位被选中的时候，酒吧简直疯狂了，大家都为他感到高兴，并争着要和他在电话里说话。 后面当第一轮进入十几顺位时，大家都觉得可能要到我了，纷纷凑近了电视。在第十六顺位，斯特恩总裁走到台前，宣布犹他爵士选择了冈萨加大学的约翰-斯托克顿。 大家第二次沸腾了，我冲到了外面的马路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回来后我接到爵士经理亨德利的电话，他从盐宫打过来向我祝贺，说盐湖城球迷非常欢迎我的到来。 接着大家都沉浸在一种梦幻中，全都在庆祝，兴高采烈，他们认识的人被选中参加nba了！而我就像一个旁观者，没人要争着和我握手，事实上他们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我身上。 这时甘打电话过来，我们都很开心，我们笑了很久，然后停下来时我感到有些失落，我意识到第一我要去盐湖城，第二，以后我和甘就是对手而不是队友了。】 ————2012年出版约翰-斯托克顿自传《assisted》，节选。 (本章完) 第十三章 必承其重 随着时间的推移，奈特家客厅里参选的年轻人很快都“名花有主”。 莱昂-伍德去了76人，和萨姆-帕金斯成为队友，杰夫-特纳在17顺位被新泽西篮网选中，弗莱明在18顺位被步行者拿下。 这样，训练营这些年轻人全部在首轮被选中，足以说明他们的确天赋卓绝，并得到了nba球队的承认。 之后的直播就没有再看的必要了，因为当时的选秀一共有10轮之多，不知要播到猴年马月。 甘国阳回到酒店后，心里还是有些激动，这时候给店里甘有为打了个电话，终于接通了。 甘有为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告诉甘国阳，“国阳啊，你老爸晚上接电话，差点接断气了。有好多好多人对你期望甚高啊，不过呢，你不要压力太大，打球就是一份工作，能好好打就好好打，打不动就算了，别太为难自己。” “爸，我这还没开始呢，您就给我打退堂鼓了。” “我这不是给伱打退堂鼓，我是怕你有太大压力。打球本来只是你的爱好，但从爱好变成工作，那性质就不一样了。那些表面光鲜的职业，哪个背后不要吃大苦？你悠着点，别受伤生病的。” 其他人都祝贺甘国阳更进一步再创辉煌，只有父亲怕甘国阳太吃苦而担心。 “哎，我知道，您别太操心了。” 两人在电话里又聊了聊家常，甘家菜馆这两年蒸蒸日上，生意是越来越好。 甘国辉上了社区大学，以后准备子承父业，他和女朋友的感情也非常稳定，不出意外等毕了业就会结婚生子。 甘国阳听甘有为话里话外是想让自己早点结婚生孩子的意思，忙让老爹打住，道：“爸，我这才几岁，你想什么呢？” “你都二十了！我看这边有些黑人，二十岁都是三四个孩子的爹了。那个谁，和你抱着拍照片那个女孩，你和她怎么样了？” “我俩挺好的，人还在上大学呢，您就别多想了，我要早点休息了，明儿还训练呢，您也早点睡！” 甘国阳匆忙挂掉电话，这中国老爸的催婚催生，真是到哪儿都躲不了。 第二天早上，甘国阳正常参加训练，这时候他发现一个问题：他穿的衣服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留下的12人都是美国奥运国家队的，穿着胸口印有usa的训练服，打比赛也有美国国家队球衣。 可甘国阳不是美国人，也不是国家队的，他应该穿什么衣服呢？ 甘国阳问鲍勃-奈特，奈特回道：“和哪只球队打，你就穿哪只球队的衣服。” “行，和哪个球队打我就穿…什么？和哪个队打我就穿哪个队的衣服？合着我是叛徒？” “什么叛徒，你在说什么，难不成你要穿美国队的球衣吗？” 甘国阳没话说，他确实不能穿美国队的球衣，那样才是叛徒。 所以他不能和乔丹、尤因他们做队友了。 “你加入对方的球队，给我们这边增加难度，你了解我们的战术。” “明白了，我不仅是叛徒，我还是个间谍。” “不要给自己这么高的定位，你就是陪练。” 可能觉得这么说有点贬低甘国阳，奈特又补充了一句：“你还是nba的明星，弗莱舍可是邀请了不少nba球星来和国家队对抗，好好加油甘，发挥你的作用。” 22号晚上，美国奥运男篮在印第安纳迎来了他们成军后的第一场热身赛，对手是印第安纳大学曾经的校友球员，一共来了35个人，其中17人登场比赛。 比赛地点在印第安纳大学的会议体育中心，校友队的首发是迈克-伍德森、雷-托尔伯特、肯特-本森、兰迪-威特曼以及伊赛亚-托马斯。 甘国阳没有获得登场的机会，因为这些人都是鲍勃-奈特召唤过来，给印第安纳大学撑场面的。 印第安纳大学是奈特的主场，他能把这么多球队曾经的老球员，包括伊赛亚-托马斯、奎因-巴克纳、本森这样的nba球员搞回来打比赛，足以说明他巨大的影响力。 两人惊讶的是，面对这群由职业球员组成的球队，美国国家队轻松获得了胜利。 不过想想也情有可原，国家队的小伙子们经过了长时间集训，比赛状态、精神力都处在最佳。 而对手印第安纳大学元老们是临时拼凑的，有些在nba打球，有些已经退役多年了，比如41岁的迪克-阿瑟戴尔。 他们就是过来上场露个脸，当表演赛打，给自己的老师奈特长长脸，输赢无所谓的。 以尤因、乔丹为核心的国家队如利刃一般，轻而易举将对手开膛破肚。 比赛结束后，甘国阳感觉百无聊赖，回到更衣室道：“奈特找了一群破铜烂铁过来和你们比赛，就像考试之前给你们做点容易的试卷，防止你们对自己失去信心。” 乔丹道：“伊赛亚-托马斯也是破铜烂铁吗？” 甘国阳道：“他背后没有体系支撑，这样一个小后卫单打独斗可不就是破铜烂铁。” 乔丹笑了笑，道：“你说得对，我很赞同，哈哈。” 两人在更衣室放声大笑，在奈特回更衣室之前，他俩就在那儿吐槽这群印第安纳大学的老将们有多慢，打球有多笨。 其他人是一句都不敢接，生怕不小心参与进去，到时候传出去被秋后算账。 尤因汗都下来了，道：“你们少说两句吧，教练马上就回来了。” “没事，他在场上忙着和自己的老部下们握手、合影呢，这可是他的高光时刻。” 这时，鲍勃-奈特推门而入，更衣室瞬间安静下来，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奈特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把乔丹给骂了一顿，说他在比赛中打得太独，传球太少，太自私，眼里只有自己却没有队友。 “虽然我们赢下了比赛，但你这样的表现，你以为到了奥运会赛场上，对手还会是这样一盘散沙，随你进出吗！亏我还把你当成球队的核心，你就是这么当核心的！下一场比赛如果你再这么打，你就给我坐在板凳上吧！” 原本还笑的很开心的乔丹，此刻脸色很难看，眼眶有些微红，几乎要掉下泪来。 奈特对着乔丹一通输出，大家都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恨不得能找个柜子钻进去，不要被奈特看到。 奈特目光在更衣室扫了一圈，最后落到甘国阳身上，道：“下一场比赛你就给我滚到对面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你这个破铜烂铁！” 甘国阳讪笑一下，抓了抓脑袋，显然自己刚刚说的话被奈特听到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安慰乔丹，说奈特教练太苛刻了，他明明打得很好。 并不是像奈特教练说的自私，眼里没有队友，乔丹只是点点头没怎么说话。 甘国阳拍了拍乔丹，道：“奈特教练是因为重视你才这样，他把你当做团队核心，你是头狼，所以你要承受更多，包括批评和辱骂，因为他对你的要求更高。” 乔丹瞥了眼甘国阳，道：“他怎么不骂你？” “他怎么没骂我？他骂了，但我又不是你们国家队的一员，他不会骂太狠。放心吧，晚上回去奈特教练肯定会找你聊聊，坚强点迈克。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知道么？” 回到自己房间后，到了很晚的时候，鲍勃-奈特还真的把乔丹叫了出来。 两人坐在一楼的大厅，奈特语气温和了很多，道：“迈克，你是不是觉得我下午那样批评你，很不公平？” 乔丹心里还是有气，他瞥了眼奈特，直率道：“是的，我觉得是不公平。” 奈特点点头，道：“你想的没错，就是不公平，我故意这么做的。” 乔丹眼神里充满惊讶，奈特解释道：“因为你是这个球队的领袖，你是最好的球员，所以我会对你有更多的期望。你想要公平，但篮球比赛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总有一个球队要输。如果你不希望输的球队是你，那就要承受更多的不公平。我责备你，一是对你要求更高，二是我通过你向其他人传递一个信息，如果乔丹都被责备，他们还有什么理由满足于自己的表现？” 乔丹脸色逐渐平静，他理解了奈特的话，道：“我明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奈特点点头，道：“heavyistheheadwhowearsthecrown，《亨利四世》，莎士比亚说的。” “莎士比亚？哦不，这是阿甘说的。” (本章完) 第十四章 甘的条件 虽然乔丹理解了奈特对自己的期望，知道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但从认知到实践总归有一段距离。 因此在后面的日子里，当乔丹面对奈特一些不公平的责备，甚至是辱骂时，心里还是会很难受。 每当这个时候，他脑子里就会想，“如果是阿甘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会怎么做？” 想到阿甘在奈特面前总是云淡风轻，不管奈特说什么都能轻易化解，乔丹的内心也会跟着平静下来。 和印第安纳大学元老队的比赛打完后，众人就收拾行装，前往他们热身赛的第二站，普罗维登斯。 离开布卢明顿对球员们而言是一次释放，大家在这地方呆的太久了，每天训练不能出去，实在是憋的难受。 到了普罗维登斯后，乔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上甘国阳、帕金斯以及伍德一道去吃麦当劳。 为他们开车的是鲍勃-奈特的助理乔治-拉弗林教练，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车已经身价百万的nba未来之星，从训练营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麦当劳。 “我觉得你们应该去吃牛排，弄一些红酒，而不是像高中生那样啃汉堡喝可乐。” 乔丹根本不在乎，道：“我才不管我挣了多少钱，我就是个吃麦当劳的人。” 甘国阳表示赞同，他们从不因为自己打球厉害，或者成为了篮球明星就自觉高人一等，要处处搞特殊待遇。 吃麦当劳，喝可乐，穿普通的球鞋、衣服，日常吃穿用度和普通人差不多，不会因为即将挣大钱而开始报复性的透支消费。 这和他们的出身和性格有关，童年的生活还算过得去，起码不是贫民窟长大，有比较完整的父爱或者母爱，对物质没有那么深的渴求。 当然，现在他们还年轻，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人会知道。 吃完麦当劳大家都心满意足，甘国阳回到酒店，发现弗莱舍正在大厅等他。 “你跑哪儿去了？” “我去吃麦当劳了。” “只是去吃麦当劳？” “是啊，拉弗林教练跟着我们一起的。” 弗莱舍是担心甘国阳趁放风的时间跑出去瞎玩，听到拉弗林跟着，他才放下心来。 接着，两人回到房间，弗莱舍和甘国阳谈了谈和开拓者签约的事。 因为甘国阳最近一直跟着美国国家队到处瞎跑，被选中后都没时间去波特兰报道。 弗莱舍告诉甘国阳暂时不用急着去波特兰报道，打完这一圈国家队vs明星队的比赛，好好在美国球迷面前露露脸。 等到7月份，最后一站在圣迭戈的比赛打完，甘国阳就能从加州直接去波特兰，参加新闻发布会，并签下合同。 “你准备要多大的合同？” “我能想要多大就要多大？”甘国阳明知故问。 “当然不能，要在工资帽范围的允许下才行。” “为什么没有新秀制式合同，根据选秀排名，按照工资帽的比例给新秀薪水。” 甘国阳说的是很多年后，联盟为了遏制工资帽膨胀后无限制的新秀大合同而推出的举措。 弗莱舍推了推眼镜，道：“伱这个想法很不错，但这并不在当下的劳资协议中。我们还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报价。” 在1984-1985赛季工资帽规则出来之前，球员合同都是随便给，每一份合同都是私人订制，给多少就看你怎么谈，看老板口袋里的支票簿有多厚。 新赛季是工资帽制度施行的第一年，弗莱舍作为推动者，忙于其中各种细节的处理。 所有人的合同金额都将被公之于众，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可以出于个人隐私选择保密。 这种情况下，球员之间的攀比必不可少，大家会根据工资来衡量能力，有些人必然会不服气，“他凭什么拿的比我多。” 甘国阳想了想，问道：“去年第二顺位的球员拿了多少工资？” 弗莱舍道：“史蒂夫-斯蒂帕诺维奇，四年合同，二百六十万，第一年是四十万。怎么样，你想按照这个标准来？” 甘国阳说：“考虑到通货膨胀，还有联盟收入上升，我的合同比他稍微上浮一点，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这是基本的规则，确实可以上浮。” “那就上浮100%，我要拿四百万的合同，第一年八十万。” 弗莱舍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手指点了甘国阳好几下，都没想好到底该说什么。 甘国阳道：“拉里，你当初可是说的好好的，要为我争取最大的合同利益。一年八十万，我想不算多吧？我多拿，你不也能多拿么？” 弗莱舍整理了一下情绪，其实甘国阳说的也没错，斯蒂帕诺维奇这种水货都能拿到一年四十万，甘国阳拿八十万怎么了？ 去年大热状元拉尔夫-桑普森，今年的合同是130万美元。 今年的工资帽是360万美元，桑普森的工资就占到了总额的三分之一。 弗莱舍计算了一下目前开拓者的薪资总额，大约在250万左右。 吃下甘国阳八十万的合同是可以的，不过如果给甘国阳八十万，意味着他们留给其他尚未签约球员的空间就很小了。 弗莱舍稍一思考，认为这个金额是合理的，因为弗莱舍知道甘国阳的价值。 “这个价格我可以去谈，不过四年是不是有点太短了？” 80年代很多nba球员为了稳定，合同都是追求越长越好。 魔术师约翰逊的25年合同更是表现出杰里-巴斯极大的诚意。 意味着魔术师肯定要将自己的职业生涯都奉献在湖人了。 甘国阳道：“工资帽的增长幅度会越来越快，会超过我合同金额的增长幅度。如果我签的太久，对我反而不利。当然，我知道你担心稳定性，所以我还要提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波特兰开拓者要更换他们的医疗团队，我不想比尔-沃顿的事再在我身上发生。” 甘国阳在被开拓者选中后，就有人来提醒他波特兰的医疗风险——不止一个人，训练营的那些大佬教练们知道的事情都很多。 开拓者的医疗团在1978年比尔-沃顿受伤后，不仅没有合理进行诊断和治疗，相反为了战绩给沃顿注射了止痛药——希洛卡因和马卡因，还有消炎药，这些只能暂时缓解疼痛症状，对沃顿的伤病毫无益处，只能让他雪上加霜。 这导致了沃顿在比赛中的两次骨折——第一次是因为他中场休息时注射了止痛药，结果下半场他腿骨折了。 第二次是在比赛前注射的，当时他的腿已经疼的不能走路，队医给出的治疗方案就是注射止痛药，强行上场后再度骨折。 沃顿的职业生涯因此被毁掉，他为此经历了大量痛苦的手术，他离开了开拓者，并将球队、队医告上法庭，这无疑是个篮球悲剧。 “我不是个闭目塞听的人，我的女朋友就在波特兰大学读书，我也去过几次波特兰，我知道那里的情况。这是一个非常热爱篮球的城市，上座率极高，场场爆满。但开拓者似乎有点被这种热情冲昏了头脑，为了满足观众的热情，甚至不惜牺牲球员的健康。我认为从球员和篮球角度来说，这都是非常短视和无法容忍的，他们对球员健康的忽视，事实上是对球迷篮球热情的一种伤害，是不可持续的。” 甘国阳严肃地和弗莱舍进行了交流，弗莱舍作为长期为球员争取利益的工会领袖，非常赞同甘国阳的看法。 “不过，让一个球队为了新秀开掉整个医疗团队，恐怕不是很现实。” “那我就把整个波特兰开拓者给开掉，去别的地方打球。” “你不要这么激进甘，会有解决的办法。我会和开拓者去交涉，争取让他们为你增设一个新的医疗团队。或者，报销你的所有医疗费用，我可以为你联系俄勒冈好的医疗资源。” “拉里，不管你怎么处理，这件事我是不会退让的。开拓者必须认识到他们曾经犯下的错误并真诚改过，这样他们才是一个球员值得为之付出一切的球队，我才能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才华奉献给他们。球队-球员，是双向选择，请你务必和他们说清楚。” 弗莱舍深吸了一口气，他心想自己可真是接了个大麻烦，这小子脑子清醒的可怕。 但弗莱舍又觉得甘国阳说的很对，联盟球队让球员带伤上场的恶习是要好好改一改了。 他心想，这或许是推动nba球队完善球员伤病管理的一个好的契机， (本章完) 第十五章 Skyscraper 拥有一个好经纪人的好处，就是你有什么要求尽可能和他提，在取得一致后，他就会全力帮你去磋商交流达成目的。 至于球员自己，只需要等消息就行，好好打球，不用被拖进复杂、漫长，有可能勾心斗角，甚至遭受舆论压力的谈判中。 因为那时候没有制式合同，合同金额也没有固定标准，所有合同都是球员和球队谈出来的。 所以球队经常会利用各种手段向球员施压，逼迫他们答应一些对球员不利，对球队有利的合同条件。 如果经纪人是个没经验的菜鸟、夯货，就会看看合同那种，便只能任凭球队拿捏，甚至有可能反水，站在球队这边合起伙来坑球员。 弗莱舍不同，他经验丰富，资源人脉庞大，而且整个联盟要说对规则的熟悉程度，除了大卫-斯特恩没有人敢说比得上他。 面对甘国阳一些“无理”的要求，弗莱舍虽然有些血压高，可细想便觉得都有理，说明两人在一个频道上。 弗莱舍已经想好该怎么去和开拓者谈，用什么样的手段逼迫开拓者就范了。 弗莱舍还和甘国阳商量了球鞋代言的事，他推荐甘国阳签约匡威，毕竟匡威是当前nba的霸主，签他们总归是没错的。 不过甘国阳有自己的主意，他表示匡威鞋子太难看太老旧了，不符合年轻人的口味，他更喜欢脚上的avia。 他老爹给他买的第一双球鞋就是avia，至今珍藏，后来就一直穿avia，在大学的时候不知道穿坏了多少双。 弗莱舍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想签avia，伱早点和我说啊，avia的主管都快把我的电话打爆炸了，每天一个电话问不停。” 甘国阳道：“你不问我怎么说？” “抱歉是我的问题，我以为你对avia这样的小品牌没有兴趣。” “小品牌有了我，很快会变成大品牌的。” 弗莱舍摇了摇头，甘国阳身上这股子迷之自信，真是既好笑，又显得很有魅力。 签约avia确实是个还不错的选择，这正好是个俄勒冈州的运动品牌。 他们从甘国阳高中时就开始联系他了，但那时候甘国阳恪守准则，没有和这些品牌商私下联络。 而aiva一路看着甘国阳创造奇迹，并且在选秀大会上被开拓者选中，整个公司都激动的难以自己。 现在公司的工作重点全部放在和甘国阳签约上，但联系不上甘国阳让他们的销售总监电话打到耳鸣，也跑断了腿，想去旧金山找甘国阳。 可甘国阳行踪不定，在印第安纳封闭式管理，也没参加选秀大会，结果总是扑了个空。 “如果你决定签约avia的话，不防和他们的体育销售总监谈谈，他今天就在普罗维登斯，专程过来找你的。” “拉里，人家都跑过来找我了，你竟然还建议我签约匡威？你心太狠了吧？” “我只是将最可能的答案先放出来，如果你同意签匡威，我就不会让蒂姆-哈尼和你见面了，能省去不少麻烦。” 弗莱舍做事确实很利落，甘国阳同意和avia的销售总监蒂姆-哈尼一起吃个饭，聊一聊球鞋合同的事。 晚上，弗莱舍做东，这里是他的主场，在普罗维登斯的一家中餐馆，三个人要了一个包间。 哈尼是个很板正的白人，一头利落的短发，看起来很精神。 见到甘国阳的第一面，哈尼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就从他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双球鞋，还有一本支票簿。 “这是我们公司为你新设计的球鞋，红黑配色，新的概念，还有最新的悬挂、减震支撑技术，我们有专利。” 甘国阳拿起这双鞋，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这设计……感觉相当的超前，真的是avia设计出来的吗？ “这是你们设计的？” “当然了！而且是专门为你设计的，一种全新的，年轻的风格。” “这款叫什么名字？” “avia830，skyscraper（摩天大楼）系列！” 甘国阳看着哈尼，感觉这个人眼睛里有光芒，他显然对这款球鞋充满了期待。 这款鞋从造型上看的确非常现代，不是匡威那种老旧的帆布鞋，说不定真的能引领潮流。 甘国阳放下鞋子，道：“那张支票簿，什么意思？” “我们的诚意，愿意给你足够的合同金。” 甘国阳看了看支票簿，道：“我能填多少？” “随意，只要我们能支付的起。” 甘国阳想了想，道：“那我就要你们的支付上限，我要全部。” 哈尼一下目瞪口呆，他望了望弗莱舍，仿佛在说，我就是客气一下，您家这位怎么… 弗莱舍耸了耸肩，道：“阿甘值得这个价。你知道吗？明天，阿甘就要在普罗维登斯市民中心，和nba的全明星球员们做队友，对抗美国国家队。nba明星队有约翰-巴格利，古斯-威廉姆斯，奥兰多-伍里奇，达瑞尔-沃克、达瑞尔-道金斯，教练是约翰-哈弗里切克。美国国家队有尤因、乔丹、帕金斯、道金斯，如果你答应甘，他就能穿着这双鞋出现在球场上，明天就能。” “后面我们还会去爱荷华、明尼苏达、印第安纳、密尔沃基，和麦克海尔、伯德、马克-阿奎尔、魔术师约翰逊、拉里-南斯、伊赛亚-托马斯他们一起打球，阿甘都会穿着这双球鞋，出现在各地的观众面前，还有电视直播上。蒂姆，你觉得阿甘要的这份合同金额，还贵吗？” 蒂姆-哈尼被弗莱舍这一连串的报菜名给震慑住了，可以说美国奥运国家队是要把nba的全明星都给打个遍。 美国人对这次奥运会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因为1980年美国人抵制莫斯科奥运会，男篮没有参赛，金牌被南斯拉夫人拿走。 今年洛杉矶奥运会，在自己的主场，美国人势要将男篮金牌收入囊中，所以花了极大的精力去准备。 两年时间全国大规模海选，临战nba球星过来帮忙进行热身，各路大神云集，可谓盛况空前。 如此盛会，avia这样的小品牌如果错过了宣传，真的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而且avia知道他们有着强力的竞争对手，同为俄勒冈波特兰的企业耐克，也对甘国阳虎视眈眈。 蒂姆-哈尼坐不住，立刻去饭店找前台要了电话，打电话回去和总经理、董事长请示。 在反复沟通说明情况后，蒂姆-哈尼带着支票簿回到了包间，然后写了一个数字：$1000000，一百万美元。 avia是1979年成立的新公司，他们的营销金额有限，一百万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见多识广的弗莱舍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因为他知道，没有哪个中锋能签下这个金额的球鞋合同，中锋是很难卖鞋的。 甘国阳看到这个数字却很淡定，他将支票拿到自己面前，道：“你们的诚意我收下了，明天我会穿上你们的球鞋，在球场上好好打比赛的。” 甘国阳就是欣赏这种诚意满满的合作态度，相信他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坏结果。 (本章完) 第十六章 内向的洪多 在得到甘国阳的认可后，蒂姆-哈尼连夜拟好了合同，由弗莱舍进行审核后，就在酒店的房间内签了字。 合同分为五年，代言费用每年二十万美元，总价一百万美元，合同规定了双方的权利义务还有各种细节。 感受到avia的诚意后，甘国阳在一些细节上就不过于纠结了，不过对于球鞋的设计，甘国阳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他希望skyscraper系列能够一直出下去，始终保证设计的新鲜、锋锐，并且能让大部分篮球爱好者都穿上。 “篮球是一项大众运动，应该做到普通人都能穿着它打球，我希望有一天在街头能看到孩子、青年能穿着我的球鞋打球。” 甘国阳说出了他的愿景，他不希望avia只做一个小众高端品牌，而是能拥有更大的影响力。 蒂姆-哈尼赞同甘国阳的说法，“我们的发展和未来期望，实际上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哈尼说这话时声音还有些颤抖，等甘国阳签完字，他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作为公司的销售主管，一百万美元的签约金就这么一股脑的花出去了。 这意味着今年avia是一个新的代言球星都签不了了，他们只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甘国阳身上。 一旦甘国阳受伤，或者是个水货，在nba表现不佳，这一百万可就打了水漂。 想到甘国阳是个华人球星，从来没有哪个亚裔在美国职业体育界成功过，蒂姆-哈尼就肝颤。 完事后他感到有些后悔，心想当时怎么就一时冲动答应了呢？仿佛人魔怔了一般。 显然，蒂姆-哈尼被甘国阳身上那股无匹的自信，以及弗莱舍的话术给震慑住了。 仿佛被传销洗脑一般，立场坚定的站在了甘国阳这边，等签完合同才感到后怕。 可已经来不及了，合同已经签了，第一笔钱的支票也给了出去。 他只能祈祷明天的比赛，甘国阳穿着avia球鞋在场上能有精彩的表现，以及在未来他能成长为一个巨星吧。 6月30号这天，在普罗维登斯市民中心，弗莱舍邀请蒂姆-哈尼在球馆的vip专区一道，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比赛。 市民中心毫无疑问的满座，年轻一代希望之星和nba球星的对决，实在是看点十足。 蒂姆-哈尼非常紧张，比场上比赛的球员还要紧张，他问弗莱舍，甘国阳什么时候会登场。 弗莱舍说：“这要看哈弗里切克的，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首发。” 此时，作为明星队主教练的哈弗里切克正在为怎么安排甘国阳的上场而发愁。 这位凯尔特人的巨星对甘国阳并不是很了解，在退役后哈弗里切克就没有将精力放在篮球上了。 他投资了温迪快餐连锁店，是这家店的早期股东之一，目前温迪已经发迹成长为仅次于麦当劳和汉堡王的超级餐饮连锁。 这让哈弗里切克不用再为钱担心，他再不用打篮球，或者从事篮球相关工作，而是可以作为企业代表享受舒适的退役生活。 他现在最钟情的运动是钓鱼。 这次以教练身份参加这场对抗赛，纯粹是看在奈特和弗莱舍的面子上赶鸭子上架，靠资历压住这批球员，让他们正常轮换罢了。 赛前哈弗里切克和鲍勃-奈特交流时，还说今晚他要用2-3联防来对付美国队的进攻。 可是等到比赛开始以后哈弗里切克就发现，这批nba球员根本不能组织起有效的联防——这群人压根没在一起合练过，怎么联防？ 美国队的进攻依旧如热刀子切黄油，轻而易举就能划开nba球星队的防守。 nba球星队的球员个人能力很强，经验丰富，但美国国家队更加团结，得分更加分散，配合更好。 上半场打了十分钟，nba球星队很快陷入了单打独斗中，特里-康明斯、巴格利、约翰-加里斯等人都是拿到球就自己干。 防守端明星队的联防溃不成军，还是改成熟悉的一对一盯防，大家各自为战，利用个人能力对付自己对位的人。 这样一盘散沙的比赛方式，让nba明星队很快被拉开分差，十分钟时间已经落后十分了。 美国国家队这边大家的发挥都很平均，每个上场的人都有得分，克里斯-穆林发挥最好，也就拿了6分。 而乔丹被奈特骂了之后决定打得更加无私，首发登场的他只拿了2分，但连续助攻队友。 明星队的外线根本防不住乔丹，他的突破可以很轻松撕开防守，给队友制造进攻的机会。 到了防守端，美国国家队用紧密的联防牢牢控制住局面，让已经习惯nba一对一防守的球星们很不适应。 而且今晚的nba明星本身分量就不太足，逐渐的明星队落后的分差越来越大。 在vip室，蒂姆-哈尼看着甘国阳坐在板凳席上依旧没有登场，心下焦急，问道：“甘什么时候能出场？这nba明星队怎么打不过那帮年轻人呢？” “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年轻人。我和洪多说了，他心里会有数的。” 上半场结束，甘国阳没有得到上场时间，nba明星队51:66，落后了美国国家队15分之多。 虽然是热身赛，虽然nba明星队是临时拼凑的，可半场输这么多还是很丢人。 在更衣室里大家都不说话，哈弗里切克是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给大家提振士气。 毕竟不是当年打球那会儿，在凯尔特人做球员他可以身先士卒，在场上用无穷无尽的奔跑来带动球队。 他这时想起甘国阳，想到赛前弗莱舍吩咐他给甘国阳一些上场时间，便上前道：“嘿，甘，你和美国队训练了很久，你应该知道怎么对付他们，下半场伱上去打一会儿吧。” 甘国阳心想，您老人家终于想起我来了？ “你上半场如果早点让我上，我们不至于打成这个狗屎样。” 甘国阳直言不讳，其他球员立刻眼神汇聚过来盯着甘国阳。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落后15分，确实打得像狗屎，没有互相协作，防守一塌糊涂，全都各自为战。” “我们怎么打球还轮不到你来批评，你以为你是谁？” 说话的是里克-马洪，华盛顿子弹队的大前锋，在查尔斯-巴克利去到华盛顿后，他首都第一大臀的位置将被取代。 “你先试着防住尤因的进攻吧，连尤因都搞不定，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这支队伍的。” 甘国阳毫不客气，气得马洪差点冲上来要和甘国阳较量较量。 哈弗里切克连忙好声安抚众人，但他嘴巴笨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此刻他心里很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奈特来做什么教练，真是没事闲的。 他和奈特是大学同学，一起在俄亥俄州立大学打了四年球，并在1960年拿到了ncaa总冠军。 两人是很好的朋友，但性格完全相反，哈弗里切克安静、内向，很少说话。 而鲍勃-奈特是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没素质）的人，他会在看电影的时候吃花生然后把花生壳扔一地，接着在电影放到关键时刻突然大喊哈弗里切克的名字，弄得哈弗里切克觉得很丢人，奈特就以此为乐。 也难怪哈弗里切克无法拒绝奈特的邀请，性格决定的。 中场休息时间很快过去，甘国阳不等哈弗里切克发号施令，直接说：“下半场我首发，剩下你让谁上就看着办，我们很快会把分数追上来的。” 哈弗里切克叹了口气，点头同意，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胆大，就敢这么对老前辈发号施令。 不过听奈特说，这个中国小子在训练营就谁都不怕，连奈特都不怕，是一大帮人的头儿。 连鲍勃-奈特都不怕的人，你还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下半场开始，甘国阳站在了场地中央，他替换下了达瑞尔-道金斯，和里克-马洪搭档内线。 他身穿白色球衣，脚上穿着那双最新的avia830，作为搭配，甘国阳特意穿了中筒袜，来衬托脚上这双新鞋。 虽然是中锋，但甘国阳身材很好，修长、有力，体型如同雕塑一般，长得也非常正，打破了很多美国人对亚裔的刻板印象。 下半场比赛还没开始，他的鞋子已经引起了球迷和场边摄影师的注意，他们对着甘国阳一阵狂拍。 而美国国家队这边看到甘国阳登场，大家心里都咯噔一下，尤其是下半场首发的中锋乔恩-康卡克。 康卡克这种大白人中锋，在ncaa比赛中早已证明，面对甘国阳会非常难打。 他不怕道金斯，也不怕马洪，但甘国阳怎么打球他是知道的，康卡克已经有点心慌了。 不过甘国阳下半场登场后，首先做的是不是自己拿球进攻，而是重塑nba明星队的防守。 在联防无法成型的情况下，甘国阳坐镇三秒区，开始积极协助其他人进行补防、协防。 他没有因为队友是nba前辈而缩手缩脚，反而是大胆进行指挥，积极对穆林、阿尔福德、康卡克进行合围。 甘国阳脚步快，防守覆盖面积大，协防积极，后场篮板保护优秀，而且他熟悉美国队的进攻套路，几次将他们的配合逼入死地，不得不强行出手。 这使得美国队下半场进攻效率急剧下降，连续三次进攻不中，给了nba明星队反击的机会。 一旦到了反击，明星队球员的个人能力就体现出来，打快，打简单小配合，他们完全没问题。 nba明星队掀起了一股11:4的进攻小高潮，将美国国家队打停，奈特在场边开始咆哮。 甘国阳短短几分钟时间，贡献了4个篮板球，2次封盖1次抢断1次助攻，并有着数据无法体现的防守贡献。 奈特吼完指了指板凳席，准备换乔丹上场，下半场乔丹并没有首发。 而哈弗里切克惊讶于甘国阳在防守端的影响力，暂停时道：“甘，我真应该早点让你上场。” 甘国阳只是略微出了出汗，他对哈弗里切克说：“你比鲍勃强多了，知错就改，他可不会认为自己错了。” 哈弗里切克听了心里还美美的，心想下半场把比赛交给甘，这样应该不会输的太难看，晚上吃饭不至于被奈特嘲笑了。 (本章完) 第十七章 真的很简单 哈弗里切克在下半场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就是让甘国阳一直呆在场上，并且不对他多加干涉，让这个年轻人去引领球队的防守。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nba是个很看资历的圈子，对那些前辈们来说，在防守中被一个后辈吆五喝六是很丢人的事。 可甘国阳完全不在乎，站在三秒区时他充满了威严，如同将军一般指挥场上每一个队友，提醒他们补防、卡位、抢篮板球。 他的防守意识相当好，对美国队的进攻套路也很了解，几个回合下来，nba球星们就发现按照他的指挥去防守效果不错。 里克-马洪被甘国阳推着去补防，这大臀还有些不服气，叫嚣着甘国阳别碰他，但甘国阳随后在防守中一对一大帽康卡克。 接着进攻端接到古斯-威廉姆斯的传球，切入篮下单手暴扣得手，康卡克速度上完全跟不上甘国阳，甘国阳拿下了自己的第一分。 甘国阳的扣篮干脆利落，他的大手能将球完全抓在手中，在空中还有一个滞空闪躲的动作。 里克-马洪回防时扭着大屁股，夸赞甘国阳的扣篮真是太漂亮了，“漂亮的扣篮小子！你打球可真带劲！” “好好防守，待会儿等我们把比分翻过来会更带劲儿的。” nba球星队的士气在逐步回暖，甘国阳带来的防守和活力逐渐感染了每一个人。 他们原本是带着玩玩的心态，觉得和这群大学生比赛胜利是手到擒来。 结果真开始打了，发现没有配合没有默契，根本打不过团结一致训练有素的国家队。 这时候他们又想，反正是热身，输了无所谓，就当是给国家队打气了。 带着这种心态怎么可能赢球呢？ 甘国阳的登场改变了一切，nba明星队在快速拉近比分。 这时重新登场的乔丹在外线一步过掉了达瑞尔-沃克，直杀篮下。 甘国阳过来补防，两人在空中发生对抗，甘国阳力压乔丹，但乔丹还是将球投了出去，造成了甘国阳的防守犯规。 乔丹的速度太快了，nba级别的后卫都跟不上他的脚步，甘国阳想要协防乔丹也是相当困难。 乔丹看着甘国阳脚上的avia，觉得很新奇，问道：“你脚上穿的什么鞋？他妈的看上去不错。” “avia，我代言的品牌，怎么样？一百万代言费。” 乔丹听到这个数字，眼睛都直了，心想这家伙已经拿到球鞋代言了，而且还是一百万？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 “谢特，晚上我要和你打牌。” “赢下这场比赛再说。” 乔丹也不罚球，就这么和甘国阳闲聊。 一旁的裁判都急了，伱再不罚球就给你取消了。 乔丹两罚全中，国家队还保持着6分的领先优势。 “甘，你今天穿的鞋子太亮眼了，我要打爆你。” 乔丹对着甘国阳放出狠话，这非常酷的新鞋实在是让乔丹有些眼馋。 更让他眼馋和妒忌的，是甘国阳一百万美元的代言费。 他不是眼红钱，而是觉得甘国阳这么快拿到这么大的代言合同，他感到被压一头。 在选秀上甘国阳就是第二顺位，压过了乔丹，代言又被抢先一步，乔丹心里当然不爽。 不过甘国阳一句话就把乔丹给顶了回去，“你可以试试，等比赛结束了鲍勃会打爆你。” 甘国阳这么一说，乔丹立马就蔫了，如果他执着于和甘国阳一对一，比赛结束肯定会被奈特给骂死的。 而甘国阳并不执着于单打，他也不去低位要球，而是出来给古斯挡拆，然后切到篮下吸引防守注意力。 外线投篮不中，甘国阳在篮下奋力抢到前场篮板球，补篮得手。 你们不给我传球没关系，我自己抢就行了。 甘国阳的前场篮板嗅觉相当灵敏，康卡克被挤兑的没辙。 接着在进攻端，康卡克在接球后被甘国阳从手里生断，一次失误。 奈特教练坐不住了，下个回合出现死球，他点了点尤因，让他登场。 尤因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妈的又要和甘国阳对位了。 他不喜欢和甘国阳对位，感觉每次都会被折腾的够呛。 甘国阳那种喧嚣、炽烈的打法，搭配上他冷静、缜密的比赛思路，时常让尤因体会冰火两重天的痛苦。 尤因一上场，甘国阳就凑过来，说：“帕特里克，你觉得我的新鞋子怎么样？” 在场下，尤因也注意到甘国阳今晚穿了一双很骚气的新鞋。 他低头瞥了一眼，道：“不错，酷极了。” 话还没说完呢，甘国阳突然一个转身切入切入篮下。 “巫师”古斯-威廉姆斯高吊传球到篮下，甘国阳双手接球空中接力暴扣得手！ 落地后，甘国阳冲着尤因大喊，“帕特里克，防守的时候别看地上，要盯着上面看！” 尤因只能去底线发球，嘴里骂骂咧咧，这就是他为什么讨厌对位甘国阳的原因！ 马上，尤因在进攻端用中距离跳投命中还以颜色。 甘国阳在高位接球，乔丹立刻贴上来防守，他知道甘国阳能投远投。 “你防我迈克？” “小菜一碟。” 甘国阳将球举过头顶，他知道乔丹断球很厉害，下手非常快。 在试探步后，他侧身运球，左手格挡，护住球不给乔丹断球。 然后中路靠着力量一路碾进去，躲过一旁穆林的抢断，用一个正面的movehook投中两分。 甘国阳稳健的运球和强硬的身体，在这次进攻中展露无疑。 一般的内线这样面对乔丹，从这么靠外的位置运球杀进去，肯定被断球了。 甘国阳却动作一气呵成，成功面筐大打小，追回两分。 美国国家队快速反击，他们不做任何停留，后场快速发球。 乔丹一个变向加速，过掉防守人后，起跳在空中一个变向躲过马洪的封盖，出手打板投篮命中！ 上半场把nba明星队拖垮的就是这种高速的攻防节奏。 鲍勃-奈特采用12人轮换，每个人都有登场机会，所以体能充沛，攻防节奏极快。 打到后来，这些nba老痞子就渐渐跟不上了，哈弗里切克并没有采用12人轮换，他就是随便点点。 这时候，nba明星队只有甘国阳能跟上美国队的节奏，他熟悉奈特的战术风格。 甘国阳开始加强自主进攻，nba明星队这边也发现，把球给甘是个好主意，他能打进。 接到康明斯的传球，切入的甘国阳一个假动作晃开尤因，接一个同手同脚的左手上篮。 他通过这种瞬息的手脚调整，躲开了另一侧帕金斯的协防，将球送入了篮筐。 鲍勃-奈特在场下忍不住赞叹，甘国阳这终结技术真的是非常细腻，简直和nba顶级小前锋一样。 不要小看一个中锋的终结能力，好的终结能力能让战术、配合高效转化为得分。 奈特实在是太懂，一个配合打出来以后，中锋却不能把球放进篮筐是一件多么让人懊恼和痛苦的事了。 对这些顶级球员而言，一些小的技术细节往往会拉开两人之间的差距，尤因在这方面就显得粗糙很多。 整个美国国家队只有乔丹有着甘国阳这样的细腻度，两个人对技术细节都有着执着的追求。 甘国阳在进球后马上就飞奔回去防守，他能跟上美国队的进攻节奏，在乔丹持球快下时伸手拦一下，然后立刻下到三秒区去站桩。 就这么一个很小的防守细节，却给队友创造了回防时间，延阻了美国队的快速进攻，将对手拖入了阵地战。 在反复的传球后，阿尔福德突破被甘国阳干扰不中，马洪拿下后场篮板给到威廉姆斯，甘国阳疯跑快下。 尤因不得不撒开大长腿跟在甘国阳后面跑，他今晚依旧带着护膝，这让他每一步看起来都很沉重。 快攻没有打成，但甘国阳立刻投入到阵地进攻中，他在低位要球，nba明星队这边通过战术三角给他做球。 这是甘国阳获得队友们认可的标志，康明斯将球传给甘国阳，甘国阳接球假动作晃了一下，立刻快速内转身直臂投篮出手。 甘国阳转身投篮不后仰，而是往前压，不给防守人跳起封盖的机会，尤因被压住没能跳起来，眼睁睁看着甘国阳投篮命中。 进球后甘国阳没有着急回防，而是在前场和康明斯一起对乔丹进行包夹合围，迫使乔丹出球。 乔丹出球后，甘国阳再飞奔回后场，指挥队友进行防守，并成功在阵地战中防住了美国队的进攻。 落入阵地后，美国队的进攻成功率会下降不少，速度是大学生们最犀利的武器。 甘国阳用自己不知疲倦的奔跑和协防，让美国奥运队的进攻速度降了下来。 双方开始了漫长、艰苦的拉锯战。 约翰-哈弗里切克看着甘国阳在场上如同机器一般，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他脑海中想起了自己退役前的运动岁月。 哈弗里切克是棒球、橄榄球、篮球三栖明星，高中时三种运动他都拿到过州最佳阵容，一大倚靠就是他非人般的体能。 他可以分别在棒球场、橄榄球场和篮球场不停奔跑，仿佛永远都不会累，他对位的球员每场比赛都会精疲力竭，而他还是活力满满。 他在克利夫兰布朗队呆过一段时间，但最后被淘汰，他去了波士顿，在花园的拼木地板上跑了十几年从未停歇，拿了八个冠军。 现在他歇了，歇得非常彻底，几乎不碰篮球，最常参加的活动是钓鱼，每年都要请一批熟悉的nba球星组织钓鱼比赛。 洪多累了，他也不愿意去做教练，可能是打球时他跑的太多太多，把精力和兴趣都消耗干了。 可是今晚看到甘国阳风一样的奔跑，他熄灭已久的灵魂似乎也慢慢复苏起来。 之前一直坐在板凳上，对比赛不是特别投入和关心的哈弗里切克在比赛的收尾阶段站了起来。 他来到场边，开始喊两声鼓励球员们跑起来，动起来，去防守，去追击。 今晚nba明星队这边没有什么超级巨星，但都是一些非常勇猛的硬汉球员。 特里-康明斯、里克-马洪是联盟知名的球场钢铁男子。 他们原本对甘国阳嗤之以鼻，但随着比赛深入，他们开始被甘国阳调动了起来。 还有一个球员不用甘国阳调动，他对美国队，具体来说，对乔丹就有着深刻的厌恶。 那就是替补登场的后卫雷吉-瑟斯，他之前一直在芝加哥公牛效力，但在今年2月份被交易去了堪萨斯。 这个长得像印度人的后卫离开后，芝加哥公牛就在1984年第三顺位选择了乔丹，他的离开可以说为乔丹腾出了位置。 瑟斯在芝加哥呆了六年，被球队为了培养新人而早早送走，他心里没有疙瘩是不可能的，所以今晚上场后他一直在针对乔丹。 两人之间长达十几年的恩恩怨怨也从今晚正式开始——瑟斯在芝加哥效力期间，和一个名叫胡安妮塔的女人约会过一段时间，多年后这个女人成为了乔丹的妻子。 身为同道中人，外加其它各种矛盾，两人怎么可能会没有仇怨呢？ 当乔丹再度持球发起进攻的时候，瑟斯扑上去给了乔丹一个凶狠的犯规。 乔丹瞪着瑟斯没有发作，这样的恶意犯规他经历的多了，他站上罚球线两罚都中。 双方的比分来到107:104，美国国家队还领先3分，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两分钟。 到了nba明星队进攻，瑟斯在外线持球，利用掩护杀入篮下上篮，被乔丹一掌给扇飞！ 甘国阳捡到皮球，持球往里冲一步，突然一个击地给到篮下的马洪，马洪大力扣篮得手！ 双方只差1分，美国国家队还想打速度，但明星队的防守强度上来了，哈弗里切克在场边喊着防守。 鲍勃-奈特站在另一边，他知道洪多认真了，比赛进入决定生死的时刻。 乔丹没有自己持球干，而是耐心在外线传导球，通过配合击穿防守，篮下尤因接球扣篮得手！ 甘国阳被调动了出去，篮下空了，但到了进攻端，甘国阳低位要球，接瑟斯传球立刻后转身跳投出手命中。 脚后跟转身，迅捷无比，尤因都没反应过来去干扰，球已经投出去，进了。 甘国阳马上又去包夹阿尔福德，美国队试图用大范围的传球破解全场紧逼。 但他们出现了致命的失误，高强度、高速度的攻防，让球员疲劳，一旦疲劳就会走神。 康明斯抄截下了传球，甘国阳转身朝着篮下跑去，康明斯传球到篮下，但乔丹高高跃起将球拦下！ 球权回到美国队手中，乔丹杀入篮下遭到合围，换手的折叠上篮被甘国阳从后面赶上帽了下来。 裁判没有响哨吹犯规，这是一个好的防守，瑟斯拿到球，双方的竞争进入了白热化。 这时甘国阳再度在低位卡住尤因要球，同样的位置，瑟斯给到古斯-威廉姆斯，古斯再给到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不等美国队的包夹上来（联防情况下低位几乎必遭包夹），再度迅速后转身投篮出手。 尤因几乎封到他的球上，但速度迅猛，几乎不瞄准纯靠感觉的甘国阳还是把球投了出去。 皮球在空中飞过一道美妙弧线，空心入网！ nba明星队终于反超了！这是他们全场第一次领先！109:110！ 距离比赛只剩下最后的8秒钟，nba明星队下半场起死回生，占据了胜势。 奈特叫了暂停，他对球员们在最后时刻的几次犯错极为不满，对球员们破口大骂。 一个是贸然传球，还有就是怎么能放任甘国阳在低位连续得手？ 联防的情况下，中锋低位是很难接球出手的，他们的联防显然有问题。 实际上，甘国阳的要位很讲究，同时接球出手速度非常快，几乎不给区域防守包夹的机会。 一整场都没怎么布置战术的哈弗里切克这次拿着战术板站了出来，他要布置一次防守。 作为nba九次一防的当选者，哈弗里切克知道如何去应对最后的关键一防，他做了很周密的布置。 原本在场边神情呆滞的他，此刻蹲在场边和球员们在战术板上比划着，仿佛回到了辉煌的凯尔特人岁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光彩。 “防守，拿下比赛，我们要的是胜利，胜利！”哈弗里切克鼓励的话语很简单，但很有力量。 原本只想着混一场玩玩的他，心开始怦怦直跳起来，他想起了1965年总决赛抢七，他抢断了格瑞尔给张伯伦的传球，将冠军留在了波士顿，成就了凯尔特人的7连冠，人群涌入球场，将他举起来，然后把球衣扯烂。 那个夜晚，那个抢断他永远铭记。 此时，双方球员回到了场上，美国队的最后一攻，克里斯-穆林外线发球，nba明星队半场紧逼，并且双人包夹乔丹。 球馆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穆林差点发球超时，最后还是把球给到了阿尔福德，乔丹通过萨姆-帕金斯的掩护摆脱双人包夹，在右侧45度试图接球。 阿尔福德立刻将球传向乔丹，但球出手的刹那他就感觉不对，甘国阳像猛虎一般从三秒区冲了出来！ 他刚刚躲在萨姆-帕金斯的后面，阿尔福德没看到，帕金斯给乔丹做了掩护，但也给甘国阳做了掩护。 甘国阳伸出长臂将球点向了前场，点给了瑟斯，瑟斯运球朝着前场冲去，没有时间了，比赛结束了！ 洪多的耳边仿佛响起了约翰尼-莫斯特的叫喊，那是他在总决赛结束后才听到的： “havlicekstoletheball！havlicekstoletheball！” 哈弗里切克张开双臂，高高跃起挥拳，朝着已经冲出界外的甘国阳跑去。 两人紧紧拥抱——虽然他们才认识了不到两个小时，甘国阳甚至不知道哈弗里切克该怎么拼写。 记者纷纷涌上来，对着两人疯狂拍照，原本是主角的美国国家队却被忽略了。 “好样的小子，我们赢了，你真是好样的。”哈弗里切克用最简单的话语夸赞着甘国阳。 这一刻，他再度体会到篮球和胜利带给他的激情和乐趣，那是他遗忘了很久的东西。 “我说了，下半场让我上就行了，一定没问题的，做教练是不是很简单？” 甘国阳汗流浃背，喘着气，又用力拥抱了哈弗里切克。 “简单，真的很简单。” (本章完) 第十八章 数钱的准备 “鲍勃，我觉得做教练，好像还挺简单的。” “你少放屁，赢了一场球而已！怎么，你想做教练，我给你介绍工作。或者，伱根本不用我介绍，会有人找上门。” “不，不了，我没有那种精力和激情了，而且我对管理球员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我可没那么大的嗓门和结实的声带。” 在美国国家队和nba明星队的比赛结束后，鲍勃-奈特还是如约和哈弗里切克一起出去吃饭。 哈弗里切克心情很好，他吃了很多，并且少见的拿鲍勃-奈特逗乐子。 一会儿说做教练很简单，一会儿说自己没大嗓门和结实的声带，弄得奈特很不开心。 “鲍勃，你为什么不多吃点，你是不饿吗？” “法克you，你吃你的吧！别再和我说话了，我想静一静。” 哈弗里切克捂着嘴偷笑，他好久没看到奈特这么吃瘪的样子了。 今晚的输球的确对奈特打击不小，他原本是想让甘国阳去明星队，帮着美国队查漏补缺的。 顺便卖弗莱舍面子，给甘国阳在场上表现自己的机会。 这下好了，什么查漏补缺，直接给你扎了个窟窿眼。 现在外界都在怀疑美国国家队实力到底如何，能不能在洛杉矶奥运会夺冠。 奈特很后悔，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啊，本来这场应该很轻松拿下的。 但他也不得不佩服，甘国阳在球场上如同太阳一般的热度，能照耀队友，融化对手。 难怪能带着两支名不见经传的球队登上顶峰，这小子的赛场影响力，和比尔-拉塞尔可能是一档的。 奈特终于吃了一口牛排，喝了一点红酒，问道：“洪多，你觉得甘那个小子怎么样？他像不像拉塞尔？” 哈弗里切克思索了一会儿，道：“我觉得他比较像我。” “谢特，今天晚上你说话特别的不中听！你怎么了？被甘那个臭小子的疯人病传染了吗？你现在说的话真是让我一句都不想听，恶心！” “有什么不对呢？他满场奔跑不知疲倦的样子难道不像我吗？我以为没有人可以像我那样，直到我今晚看到甘打球。” “你能那样跑，是因为他妈的你有马一样大的肺。” “哦，那甘肯定有骆驼一样大的肺。”今晚内向的洪多话特别顺溜。 哈弗里切克确实有着超出常人的巨大肺部和心脏，医院在给他做x光检查时，一块板是不够的，覆盖不了他的肺部，必须增加一块才行。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哈弗里切克还提到乔丹，说乔丹的表现令人震惊。 “我没想到有球员能这样打球，说真的如果我那时候遇到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哈弗里切克所处的年代，是nba天赋相对平庸的时代，白人锋线还能生存。 “迈克尔确实很了不起，我觉得他有可能成为历史最佳球员，但他必须越过甘才行。” “那让甘做历史最佳不行吗？” “哈？让一个中国人，做nba的历史最佳？” 哈弗里切克将盘中的牛排吃完，对奈特说道：“鲍勃，你知道拉塞尔和很多nba球员不一样的地方在哪儿吗？” “他有四个蛋。” “别闹鲍勃，比尔不是因为篮球而强大，相反，是篮球因为他而强大。我有一种感觉，这或许是迈克尔和甘之间的区别。当然，只是感觉，我已经很久没碰篮球了。” 哈弗里切克的话让鲍勃-奈特思考了好一会儿，在吃过饭回去以后，他做出一个决定：打电话给下一场比赛nba明星队的教练凯文-劳赫里，让他在下一场明尼苏达的比赛中，不要让甘国阳上场太久。 “上半场让他打一会儿，下半场开始的时候打一会儿，最后阶段就不要让他打了！” 奈特给劳赫里打了招呼，而劳赫里正是目前芝加哥公牛的主教练，下个赛季他将执教乔丹。 劳赫里心想，上一场你们被翻盘，下一场为了赢，直接ban掉我方最针对的球员，奈特你这样合适吗？ 但奈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这轮美国奥运队vs全明星的比赛，本身就带有表演性质。 如果让奥运队一直输球，不仅打击球员们的信心，也会伤害美国球迷的信心。 所以劳赫里答应下来，限制甘国阳的出场时间，不要让他抢了美国球员的风头。 不过第一场在普罗维登斯的比赛，甘国阳已经风头出尽了，他在关键时刻的连续得分，以及最后阶段复刻主教练哈弗里切克的抢断，让他快速登上了美国体育新闻的头条。 跟着他一起被新闻热炒的还有他脚上穿的新鞋——avia830摩天大楼。 这双设计、配色亮眼的鞋子，立刻吸引了大众眼球，人们对匡威帆布鞋的古老设计早就审美疲劳了。 而avia之前出的几款鞋都很新潮，只不过他们公司刚起步，小品牌，只在西部沿海几个大城市有一定影响力。 甘国阳的“比赛带货”让avia的名气迅速发酵，电视直播的传播威力在1984年开始显现。 过去人们大多通过杂志上的广告画册来了解产品，这种传播方式低效、缓慢，需要很长时间积累。 而电视直播让许许多多人在同一固定时间坐在电视机前，接受广告的轰炸，被洗脑植入同样的信息。 并且甘国阳这个还不是直接的广告，而是一整场比赛不停有特写镜头给到他，让人们看到这双特殊的球鞋。 随着比赛的戏剧性结尾，引发了爆炸性的影响力，avia球鞋迅速进入了大众视线中。 在波特兰、洛杉矶、西雅图等地的专卖店，鞋子很快被抢购一空。 avia生产线开足马力，向着西海岸各地铺货，并且开始将货发到全美。 就如同杰克逊的《颤栗》一样，新的传媒时代，带来新的传播效应，天王巨星注定在这个时代酝酿并诞生。 在离开普罗维登斯时，蒂姆-哈尼告诉甘国阳，仅仅两天时间，avia的销售额就增长了百分之五百，预估毛利能达到一百多万美元。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们用两天时间，就把给我五年的代言费给赚回来了？” “没错，是的！你…我，我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表达，但…合同里有激励条款，你可以按比例拿到销售的分成！” 蒂姆-哈尼在收到总部的消息后，激动的语无伦次，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人生最正确的决定。 甘国阳对销售分成看的很淡定，他拍了拍哈尼，道：“别太激动，这才刚刚开始，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做好数钱的准备。” (本章完) 第十九章 施压 打完了普罗维登斯的比赛后，甘国阳跟着美国奥运队一起前往明尼苏达。 对美国奥运队的人来说，和甘国阳相处的日子可就难受了，被抢断绝杀，脑袋上骑了个大爹，能不难受么？ 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陪练，甘国阳还是非常敬业的，赛后他认真总结了奥运队目前的一些问题。 比如阿尔福德作为投射型后卫，要减少持球，多投篮，少运球，发挥自己的投射特长。 尤因在防守中面临挑战，在ncaa的他习惯蹲守三秒区，而fiba的比赛外线投篮更多，球场更加宽阔，球运转速度更快。 所以尤因必须更多的扩出去，展现自己的协防威慑力，不能再一直蹲在篮下，无法起到应有的作用。 还有球队要坚持打快，速度是美国奥运队最大的优势，一定要全力发挥，多打立足未稳，多打快速反击。 在谈到乔丹时，甘国阳拍着乔丹的肩膀说：“你打得很棒迈克，就是要继续加强你的投射。反正奥运会中国队没有我，你不用太担心。” 乔丹心里一百个不爽，可是没有办法，输了就是输了，甘国阳是在比赛中唯一能给他巨大压力的球员——当然，对甘国阳来说也一样。 晚上两人在酒店一起打牌，乔丹又赢了甘国阳一百多美元，不过对甘国阳目前的代言费而言，实在是九牛一毛。 这点上两人不一样，甘国阳只对篮球的胜负很在意，其它事他无所谓，打牌就是消遣，重在参与，输赢不重要。 而乔丹对任何事的胜负都极为在意，大到篮球比赛，小到打牌打赌，甚至到达明尼苏达后，住的房间号乔丹都想压甘国阳一头，要住在他的楼上。 对乔丹这种变态的胜负欲，甘国阳心里只有一个评价：无聊，幼稚。 抵达明尼苏达后，7月1号这天，在明尼阿波利斯的休伯特-h-汉弗莱圆顶体育馆，美国奥运队和nba全明星队开始了第二场较量。 这一场nba全明星的阵容比上一场要大牌不少，魔术师约翰逊领衔，还有伊赛亚-托马斯、马克-阿奎尔、凯文-麦克海尔、兰迪-布鲁尔、克里斯-恩格勒、特伦特-塔克、丹-罗德菲尔德等人。 对于甘国阳而言，跟着打这些比赛的最大好处，就是能早早接触联盟最优秀的一批球员。 不管是做对手还是做队友，甘国阳在与他们交手、合作过后，就能发现：原来nba球员也就那样，我打nba完全没问题。 从高中到大学，再到nba，甘国阳逐渐明白他的天赋搭配上自己的努力，足够他强过绝大部分球员，而且他可以变得更强。 但今晚甘国阳被一个人给防住了，不是奥运队的球员，也不是鲍勃-奈特的防守体系，而是明星队的教练劳赫里。 这个看起来略显痴呆的教练，在阵容轮换时似乎也患上了痴呆症。 上半场的第三分钟，劳赫里就让甘国阳上场，结果打了三分钟，打进两次快攻，劳赫里就把甘国阳换下，上半场一分钟都没再让甘国阳登场。 甘国阳耐心等到下半场，中场休息的时候和劳赫里交流，说如果自己上，球队肯定能赢球。 劳赫里只是笑笑，说“赢球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然后下半场只给了甘国阳五分钟登场时间。 接着让甘国阳冷板凳坐到了比赛结束，而nba明星队也以93:96，3分的微弱劣势输给了美国奥运队。 这场比赛如果甘国阳能多打一会儿，明星队大概率能击败奥运队，毕竟这场明星队的阵容还是很强的。 魔术师约翰逊和伊赛亚托马斯两人都很想赢，在比赛中尽了全力，比赛结束后约翰逊冲劳赫里抱怨，为什么不上甘。 “甘和我的配合很好，我给他传球相当舒服，他的防守也很好，他知道奥运队的弱点，应该多让他打一打。” 甘国阳上场的几分钟里，多次快下，接魔术师约翰逊的传球直接攻击篮筐，风驰电掣，干净利落。 两人从未在一起训练过，可是甘国阳和约翰逊心有灵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立刻心领神会。 一个带球跑，一个闷头冲，一招仙人指路，球直塞三秒区，甘国阳稳稳接住球，攻击篮筐。 其中一球非常漂亮，魔术师击地长传，甘国阳左手单手抓球，不运球直接起跳飞扣。 这一球让整个球馆都兴奋的大喊大叫，魔术师激动的和甘国阳奋力击掌，结果这球之后，劳赫里就把甘国阳给换下，再没上过。 劳赫里自知理亏，所以比赛结束后特意对甘国阳说：“伱的表现非常棒，但大家要匀一匀上场时间，毕竟这是表演赛。” 甘国阳倒是很淡定，问劳赫里，“是鲍勃吩咐你减少我登场时间的吧？没事，我不在乎。” 甘国阳不在乎，魔术师约翰逊却在乎，为甘国阳抱不平，他很欣赏甘国阳在球场上敏锐的进攻嗅觉。 晚上他还敲甘国阳房门，问他想不想一起找几个小妞去玩玩，听说明尼苏达的姑娘皮肤特别白，身体特别温暖。 甘国阳委婉拒绝了约翰逊的好意，他早就听说魔术师约翰逊风流倜傥，打完比赛后更衣室门口的信箱总是塞满女孩的联系电话纸条。 约翰逊会随手抓一把，分一些给队友，然后自己挑一个或者两个打去电话，让她们到酒店等着，接着一夜风流。 就这样，约翰逊每晚还是能贡献高质量的比赛，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出色。 但甘国阳很想提醒约翰逊悠着点，他想起了三年前死去的雷蒙，那时候hiv在旧金山出现，之后快速在美国传播。 照约翰逊这么无节制的玩下去，总有一天会中招，可是甘国阳又不知道该怎么提醒，好像怎么说都不对。 幸好这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甘国阳借口去接电话，约翰逊只好离开带着别人找乐子去了。 电话是弗莱舍打来的，他没有跟着球员们一起来明尼苏达，而是去了波特兰为甘国阳谈合同的事。 弗莱舍带来两个消息：第一，经过反复磋商，开拓者愿意改进他们的医疗团队，配置更丰富的医疗资源，保障球员健康。 第二，对于甘国阳提出的四百万的新秀合同，开拓者无法接受，他们希望甘国阳再考虑考虑。 “他们说，可以给你一份五年三百万，第一年薪金五十万的合同，你觉得这个合同怎么样？” 从球队角度来说，五年三百万算是很大让步，新秀年五十万的薪水相当高了。 去年的新秀德雷克斯勒，一年的薪水只有十七万美元，远比不上开拓者给甘国阳开的条件。 甘国阳问道：“他们说要改进医疗团队，保障球员健康，怎么保证？有什么具体措施，或者承诺吗？我希望他们能登报，或者开个新闻发布会向大众做承诺，我想切实看到他们改变的决心。至于合同，拉里，你觉得我该坚持一下，还是就这么借坡下驴？” 弗莱舍道：“以你在普罗维登斯的表现，我觉得你可以再坚持一下。不过该死的劳赫里，今晚的比赛他竟然不让你上！肯定是奈特搞的鬼！” “我知道，那家伙输不起。反正我的目的是锻炼自己，我不在乎输赢。” “下一场去爱荷华，那里是你的主场，他妈的必须让你上！我打电话给尼尔森，他不会被奈特辖制的。至于医疗团队的事，我站在你这边甘，他们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来，我想开拓者肯定感受到了压力。” 开拓者的确感受到了压力，如果他们再不在医疗方面做出改进，热门新秀都不想来了。 之前开拓者有两个状元都废掉，除了比尔-沃顿之外，还有1972年的状元拉鲁-马丁。 这个6尺11寸的中锋在开拓者打了四年就消失在了联盟中，离开时他说自己身体吃不消，暗指开拓者的医疗有问题。 而在沃顿和开拓者闹翻后，很多新秀都不愿意去波特兰试训，他们拿到1978年的状元签本想说服伯德早点结束大学生涯来波特兰打球。 结果伯德说，“你们放过我，医生说我脊柱天生就有缺陷。” 显然他对开拓者的医疗充满不信任，于是开拓者错过了这位印第安纳的天才，被凯尔特人捡了漏。 后来他们想选米切尔-汤普森，汤普森三番五次拒绝开拓者的试训邀请，明确表示自己不信任开拓者的医疗团队。 最后开拓者霸王硬上弓，选秀大会上强点了汤普森，汤普森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到球队报道。 现在到了甘国阳又出这样的信任问题，而甘国阳可不同，他不是胳膊，而是现在全美炙手可热的华人新星。 斯图-茵曼相信，只要现在甘国阳说不想为开拓者打球，全联盟剩下二十多只球队会立刻打爆他办公室的电话寻求交易。 问题是，斯图-茵曼在经历了训练营后，他只想要甘国阳，哪怕休斯顿用奥拉朱旺来换，他都不乐意。 他近距离感受过这轮太阳的热量，因此在和弗莱舍谈判的过程中他做了让步。 可弗莱舍并不满足，在7月3号的二次谈判中，他持续向开拓者施压。 弗莱舍表示，金州勇士、凯尔特人、纽约尼克斯等多支球队都联系了自己，希望可以交易得到甘国阳。 茵曼知道弗莱舍的能量，双方又扯皮了一整天，开拓者方面终于答应给甘国阳4年400万的合同。 不过为了工资帽，第一年的薪资希望降低到60万，后面合同金额递增，总金额400万不变。 弗莱舍对这个方案满意，并表示甘国阳肯定会接受这个合同。 但在医疗团队问题上，茵曼认为要请示老板温伯格，这涉及到开拓者声誉的问题。 弗莱舍笑道：“这正是你们开拓者挽回声誉的机会，用实际行动证明你们关心球员的身体健康。斯图，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个方案。” 斯图-茵曼看着弗莱舍眼镜背后露出狡黠的光，知道自己被拿捏，但又没有什么办法。 弗莱舍是让全联盟老板、经理都头疼的大人物，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球员工会，得罪了所有nba球员。 为了得到甘国阳，斯图-茵曼只能咬咬牙忍了，道：“好吧拉里，你说出来听听，能接受的话我们一定会做到。” (本章完) 第二十章 发配 弗莱舍向茵曼提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一揽子解决方案，包括在舆论上邀请重要的媒体写专题报道，展示开拓者的医疗体系，表露球队重视球员健康的决心，还有更换之前医疗团队内犯过错误的成员，增加新的可靠的权威医师。 弗莱舍推荐了一个俄勒冈州的专业运动医疗机构，希望他们能成为波特兰开拓者的健康顾问，为球员们提供健康咨询——费用当然要开拓者支付。 茵曼都点头表示赞同，这些都是边边角角的举措，自从和比尔-沃顿发生法律纠纷后，开拓者也在努力改进自己的医疗体系，力图重新获得球员的认可，应该说这几年来做的还不错，只是缺乏宣传。 对于茵曼来说，甘国阳的到来正好给了开拓者一次宣传、洗清自己的机会，所以他并不抗拒弗莱舍的建议。 但还有一项重大的举措，就不是茵曼能决定的了，他需要请示球队老板拉里-温伯格。 弗莱舍希望开拓者加入一项名为“球员健康保障计划”的保险项目，由美国保险业巨头bwd发起，旨在为球员提供伤病保护。 项目内容是球队为队中的特定球员购买健康保险，一旦球员出现伤病，由保险公司支付球员薪水和治疗所需的费用。 而保费根据球员的工资按比例缴纳，由球队支付，每年缴纳的话，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茵曼反复翻阅这项保险计划的内容，问道：“呃…拉里，现在联盟其他球队都开始购买这种保险了吗？” 弗莱舍道：“暂时还没有，这是一项推广，这是大势所趋，就像当初为球员提供养老保险一样，他们也需要属于他们的工伤保险。球员如果因为伤病不能打球，球队就不需要支付球员工资了，所以这份保险对球队也是一种保护。” “你应该记得1977年汤姆贾诺维奇的事，科米特-华盛顿那一拳让湖人损失了230万美元，是他们一个赛季的利润，而汤姆贾诺维奇在床上躺了五个月。如果当时有保险，三方的损失都能得到控制。从那时候开始，全联盟就在推进球员保险计划，可是你们这些小气的家伙不愿意在这方面多花钱，沃顿让你们损失了多少？要吸取教训，把风险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 弗莱舍又开始了他一连串的洗脑攻击，不过他的话并非空穴来风，这的确是80年代的大势所趋。 bwd不仅针对nba，而是针对整个职业体育行业推出一揽子的保险业务解决方案，力图帮助职业球队、球员分摊健康问题带来的巨大风险。 毕竟在电视直播传媒时代，球星效应越发显著，单个球员拥有的商业价值让他们不再是简单的运动员，而是球队重要的资产，宝贵的商业品牌，票房的坚强保证。 一旦出现伤病、意外，球队承受的损失的确非常巨大，保险是个很好的选择。 只不过任何要增加开支的新项目想得到认可都是不容易的，弗莱舍抓住甘国阳谈判的这个机会，力图在开拓者身上找到突破口。 茵曼说自己要请示老板温伯格，弗莱舍笑道：“我待会儿就会打电话给温伯格，我会说服他。” 弗莱舍这么说，茵曼是真的信，因为之前长达三年的劳资谈判，弗莱舍没少和温伯格打交道，两人熟的不行。 从1960年代帮球员争取养老保险、伤残补助的奥斯卡-罗伯特森案，再到1970年代促进nba-aba统一的合并案，弗莱舍一直都是众多老板们亦敌亦友的存在，有时候是合作伙伴，有时候又是他们头顶的噩梦。 这让弗莱舍有着很强的影响力，茵曼知道他们大概率要妥协，支付一笔钱参与这项保险计划，成为联盟第一个吃螃蟹的球队。 两天之后，弗莱舍结束了和开拓者管理层的谈判，心满意足的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既为甘国阳争取到了足够的利益和优待，也成功推动了球员健康保险项目，而这个项目在接下来几年中将在全联盟铺设开来，并发挥重要的作用。 开拓者立刻邀请波特兰有影响力的媒体，召开新闻发布会，在报纸上做专题，声明球队在医疗和健康管理方面的全面改革。 开拓者在医疗方面的糟糕形象逐步得到扭转。 谈判的成功不都是收获，也有一些损失，最大的损失就是甘国阳还没加入开拓者，已经给波特兰球迷留下了难搞定的印象。 波特兰地区的媒体一向很“护犊子”，在沃顿和开拓者的纷争中他们一致站在了开拓者这边，毕竟球队是铁打的营盘，球员是流水的兵。 像《俄勒冈州人》报等，当年都吹嘘过甘国阳在大学时代的表现，但现在他们少不得要在报道中夹枪带棒，塑造甘国阳的一些负面形象。 比如一直拖着不签约，签约合同涨到离谱，还有对球队医疗不满，还没来球队就插手管理层事务等等，这无疑会给球迷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 甘国阳从弗莱舍那儿听到了一些风声，他表示并不在意，说：“体育媒体都是身段灵活的舞者，当伱能一直赢球的时候，他们会转着360度的圈向你靠拢，为你辩护的。” 弗莱舍很赞赏甘国阳的这份自信豁达，换成一般球员，很容易对舆论敏感，畏首畏尾想讨好媒体和球迷，却忘了在体育界，赢球是最硬的道理。 7月8号，在爱荷华州的爱荷华城卡弗鹰眼体育馆，nba明星队和美国奥运队进行了第三场较量。 这场比赛照例爆满，一票难求，这既是在为美国国家队和奥运会做宣传，也是在为nba做广告。 今晚nba明星队的教练是唐-尼尔森，鲍勃-奈特赛前也和他打招呼，但尼尔森怎么可能听奈特的话。 他大手一挥，让甘国阳成为明星队的首发！ 这次的明星队成员有比尔-沃顿、丹尼-安吉、德雷克斯勒、鲍勃-汉森、德里克-哈珀、巴克-威廉姆斯等人。 其中沃顿是曾经的开拓者球员，德雷克斯勒是现在的开拓者球员。 赛前在更衣室里，满脑袋大卷毛的沃顿一把就握住了甘国阳的手。 “甘，你他妈的真是个人才，你太了不起了！我从现在开始已经是你的粉丝了！哪怕你是一个开拓者的球员！今晚我乐于将首发的位置让给你。” 这位饱受伤病之苦而变得沉郁的中锋，此刻却显露出了他活泼、疯癫的天性，原因就是甘国阳在开拓者医疗问题上的坚持，让沃顿好好出了口气。 前几天开拓者不仅公布了他们的医疗改革计划，为表诚意塑造良好公众形象，还特意在报纸上向沃顿表达了歉意，期望有一天误会能够解开。 沃顿虽然没有做出回应，可看到开拓者这样的表态他还是内心还是很舒畅，性格一向敏感的他很在意这些过往的矛盾和伤心事。 相反，另外一位开拓者球员，即将成为甘国阳队友的克莱德-德雷克斯勒却对甘国阳非常冷淡，他坐在更衣室另一头默默穿鞋带，和甘国阳没有任何交流。 原因很简单，一是因为甘国阳在ncaa决赛中击败了德雷克斯勒的母校休斯顿大学，让他们冠军梦碎，二是因为甘国阳的新秀合同被曝光，四年四百万，第一年六十万。 而德雷克斯勒去年签约的新秀合同，第一年只有十六万五千美元，第二年十七万五千，第三年二十万美元，三年加起来没有甘国阳第一年拿的多。 让德莱克斯勒心里感到不平衡的不是合同金额，毕竟两人顺位确实有差距，自己的好朋友阿基姆-奥拉朱旺作为状元第一年拿到的更多。 德雷克斯勒感到伤心的是，当初他和开拓者谈判时，因为自己没有经验，没有挑选一个优秀的经纪人，结果遭到了球队百般刁难和拖延。 当时整个七月份都没有敲定合同，德雷克斯勒为球队打完了夏季联赛，回休斯顿呆了三个月，一直拖到10月21号，nba常规赛开始的前一周，双方才达成协议，签下了一份三年合约。 这件事一直让德雷克斯勒耿耿于怀，毕竟1983年他本想着休斯顿火箭能选他，这样今年他就能和奥拉朱旺一起打球了。 结果火箭跳过了他，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被开拓者摘走，然后合同被搞了四个月，听说奥拉朱旺也正在和火箭扯皮中。 那时候球队都比较强势，压榨新人球员，懵懂的新秀们难免被打压。 而甘国阳可好，在强力经纪人弗莱舍的帮助下，一通组合拳暴打开拓者。 不签有种你交易我，不改革医疗我就不来，你还要登报声明不然我不信。 一连串操作看的德雷克斯勒目瞪口呆，心想大家都是新秀，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当然，德雷克斯勒对甘国阳并无恶意，他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种种落差和让他不痛快的地方，毕竟是心高气傲的年轻人。 等到了比赛中，德雷克斯勒看着甘国阳的表现，心里却不得不叹服，这家伙的确强的可怕。 首发的甘国阳从开始就散发他的活力，处处针对奥运队，用盖帽、抢断、快攻将局面控制在手中。 德雷克斯勒从未见过一个中锋打得如此跃动，场上无处不在，就算是奥拉朱旺都没有他防守范围这么广。 “这家伙，防守延阻几乎冲到三分线了，关键他还能收回去……他的横移脚步真漂亮，他的体能真好。” 甘国阳在防守端的表现，几乎在为未来的内线们树立标杆，他这种防守方式对付美国队是最有效的。 给他们的每一次移动、转移球都尽可能设置障碍，拉低他们的速度，虽然相应的篮下会出现空档，可奈特的体系中，中锋并不是得分的主力军。 这支美国国家队真正杀人的是他们的外线，乔丹、穆林、罗伯特森、阿尔福德，进攻端快速精准，防守端内线扎实外线紧逼抢断能力超强。 鲍勃-奈特的这套策略，奠定了美国国家队未来二十年的基本风格，后面的教练都沿着奈特的这条路走，直到走不通为止。 甘国阳正是看准了这点，不停给美国队制造障碍，双方比赛打得极为激烈，明星队这边也有好几个投篮高手——安吉、凯利-特里卡普、哈珀。 唐尼尔森多让他们登场，他们适合fiba的规则，而德雷克斯勒这种投篮不好的大部分时间坐在板凳上，看着甘国阳在场上搅风搅雨。 双方的比赛不仅使用fiba规则，而且采用了无犯规次数限制的模式，本来是想着反正大家打表演赛，犯规不要太计较了。 没想到随着比赛的深入，在甘国阳的带动下双方越打越激烈，因为不限制犯规次数，两边的内线都开始不计成本的凶狠防守。 尤因撞飞了安吉，巴克-威廉姆斯恶狠狠的拉下了乔丹，萨姆-帕金斯撞倒了哈珀，甘国阳在进攻中也挨了克莱恩一肘。 甘国阳转头在进攻掩护时，一把将克莱恩给顶飞，领了一个犯规后直接跑回后场去防守。 场面明显失控了，鲍勃-奈特朝唐-尼尔森喊话，说让大家都注意一点，控制犯规。 尼尔森瞪了一眼奈特，手插在兜里不搭理他。 没一会儿，两个教练也开始互骂。 裁判终于站出来控场，先来几个技术犯规把人罚下去，控制住局面。 接着不停朝球员们喊话让他们冷静，也让奈特和尼尔森两个暴脾气平静一下。 最终比赛顺利打完，明星队在甘国阳的带领下，100:96，4分的优势击败了奥运队。 甘国阳这场贡献了14分15个篮板和3次封盖，以及至少7次犯规，反正他是打爽了。 球迷们看的也是大呼过瘾，可他们对奥运队的质疑变得更深了，这支球队在奥运会真的能行吗？ 而鲍勃-奈特终于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让甘国阳这货加入到对面当什么陪练，他们不能再这么输下去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奈特没有去找下一场比赛的主教练，下一场的教练是奥斯卡-罗伯特森。 奈特直接在赛后找到了甘国阳，和他说：“甘，下一场比赛你别打了，你就在场边看着吧。” 甘国阳道：“教练，你怕输球？” 奈特道：“你打球太疯了小子，我们这是表演性质的比赛！” “那我收敛一点？” “你就坐在场边收敛吧，我和罗伯特森打个招呼，让你做助理，你过过嘴瘾就行了。记得和弗莱舍解释一下，你那双破鞋的曝光度已经足够了，歇着吧。” 说完奈特就气呼呼的走了，而甘国阳还想和奈特交流交流，把奥运队的问题向他阐述一下呢。 “做助理？做助理他妈的有什么意思，端茶倒水么？”甘国阳就这么被发配到了板凳席。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给我个面子 奈特不想让甘国阳打第四场是有原因的，这一场比赛地点在奈特的老巢印第安纳，比赛地点是全新的霍尔西穹顶体育馆。 这场比赛是新馆的第一场比赛，开张之战，比赛当天来了67596名观众，创造了当时美国观看篮球比赛的人数记录。 这场比赛nba明星队的阵容也是最为豪华的一支，印第安纳的巨星，1984年mvp、总冠军拉里-伯德，凯尔特人铁三角的另外两人麦克海尔和帕里什，马克-阿奎尔、伊赛亚-托马斯再度出战，还有迈克-伍德森、吉姆-帕克森，教练是大名鼎鼎的奥斯卡-罗伯特森。 在这场比赛开始前几天，球队在印第安纳举办了慈善晚宴，为奥运会筹集资金十五万美元。 比赛前的仪式异常隆重，现场六万多名观众，旗帜招展，唱诗班到现场合唱美国国歌。 电视直播上，罗纳德-里根总统发表了祝福，期望美国男篮奥运在洛杉矶奥运会上能创造佳绩。 1980年代的美国在里根治下，注重国家荣誉，强调团结、奉献的精神，对奥运会这样大赛非常看重。 奈特几乎是英雄一般接受全场观众的欢呼和掌声，在球员们后面登上球场，招手享受万众瞩目。 这样的场合，奈特怎么可能让甘国阳一个外国人来破坏他想要的比赛结果。 nba队的教练奥斯卡-罗伯特森是弗莱舍的至交好友，两人是共患难的铁兄弟。 弗莱舍知道这场比赛对奈特来说非常重要，所以就不让甘国阳上去“捣乱”了。 比赛时，甘国阳就坐在奥斯卡-罗伯特森身边，托着下巴看比赛，罗伯特森允许甘国阳在场下做一些指导工作。 毕竟他知道怎么打美国国家队，但nba球星们听不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凯尔特人几乎把他们的阵容核心架构都带来了，前场铁三角外加巴克纳，还有伊赛亚-托马斯加盟。 结果上半场打了十几分钟，美国奥运国家队就将nba明星队打得狼狈不堪。 尤因面对面大帽帕里什，乔丹一个人单枪匹马突破伯德和麦克海尔的两人防守。 一旦缺少了战术和策略，哪怕是大牌球星组成的球队，也无法和训练有素的对手相抗衡。 更何况美国国家队这边都是准nba球星实力的年轻人，他们斗志旺盛，场上的表现超过明星队。 伯德被埃尔文-罗伯特森断球，然后乔丹在快攻中怒扣罗伯特-里德，让现场球迷一片哄然，黑豹一般的乔丹让球迷们看到了新时代的曙光。 而新时代的另外一道曙光坐在场下不停给队友们打气： “拉里，你太慢了！你这个防守，过你像过马路一样！” “凯文伱要防出去，防出去，赖在三秒区没有前途的！” “加快节奏，要加快节奏，不要试图拖，托马斯你拖不住节奏的，快起来！” 还没正式进入联盟的甘国阳，就这么对着成名的前辈们吆五喝六，完全不顾他们的个人感受。 伯德下场休息的时候，直接冲甘国阳道：“臭小子，你再对着我瞎喊，我就把毛巾塞进你嘴里！” 伯德一边说，一边拿擦汗的毛巾在手里比划，他真是受够了。 要是在场上对手对自己喷就算了，伯德根本不怕，加倍奉还。 他妈的现在是队友，还坐在场下，他都没办法还击，这种感觉真是难受。 “我只是给你们一些建议，我都赢了两场了，我看你们这场要输。” “这种比赛的输赢并不重要，有种到nba去赢得比赛，我tm在nba等着你菜鸟。” 伯德气不打一处来，只能坐在板凳上放放狠话。 fiba的规则他们不太适应，而且赛前没有合练，就是当全明星赛一样打。 伯德在场上打得很惬意，运球、传球、投篮，轻松自然，看上去朴实无华，没有乔丹那么华丽震撼。 但一招一式，随心所欲，简单但是实用，而且传球隐蔽，杀伤力很强。 今年正当是伯德的巅峰，一个赛季里他拿到了一个球员能得到的一切荣誉，他是这个联盟的王者。 在板凳上坐了一会儿，王者伯德突然轻踹了一下甘国阳，道：“菜鸟，你不是助理教练吗？你不是懂奥运队吗？你他妈的怎么不说话？你倒是指点一下，这种局面应该怎么办！” 此时，明星队已经落后奥运队十分了，照这么下去肯定是一场失利，明星队找不到翻盘点。 甘国阳道：“换我上场就是最好的办法。” 伯德盯着甘国阳看了几秒钟，道：“我终于知道，我这样的人到底有多讨厌了，法克。” 明星队已经没救了，甘国阳现在上也没太好的办法，随着热身赛的深入，奥运队的默契、配合还有战斗意志在不断增强。 在如此多的观众见证，如此高昂的必胜气势面前，明星队实在是没有翻盘的信念。 最终，美国国家队以97：82，15分的优势轻松战胜了nba明星队，取得了一场至关重要的胜利。 伯德拿到14分，乔丹拿到12分，美国国家队虽然以乔丹为核心，但他们本质是一支团队型球队。 在拿下这场胜利后，甘国阳后面的比赛都没有再登场，奈特和他都知道已经没有必要了。 甘国阳还是跟着球队一起，去到了密尔沃基，菲尼克斯，一直到最后一站圣迭戈。 奥运队不出意外的拿下了后面全部比赛的胜利，而且都是较大分差赢球，没有悬念。 甘国阳一路认识了更多的nba球星，像英格利什，拉里-南斯，昆汀-戴利，迈克尔-库珀，诺姆-尼克松，范德维奇等一大批nba当打之年的球员，都混了个脸熟，这对甘国阳这个新人而言是一次极为宝贵的经历。 没有什么夏季联赛能够达到这样的锻炼效果，而且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甘国阳最佩服的还是自己经纪人弗莱舍的人脉资源，八场比赛这么多nba球星，全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在打完最后一场圣迭戈的比赛后，甘国阳终于要和奥运队分道扬镳，甘国阳要回波特兰签约，而奥运队直接去洛杉矶，准备即将开始的1984年夏季奥运会。 临别时，好几个月的相处让大伙儿有些淡淡的感伤，这群充满朝气的年轻人，未来将是nba的主力军。 甘国阳和大伙儿说道：“对了，你们这次奥运会第一个对手是中国，我的祖国。我知道他们肯定打不过你们的，毕竟没有我。请你们手下留情，给我个面子，不要赢太多，别让比赛太难看。” 奥运会男篮的赛程已经出来了，美国男篮第一个对手就是中国男篮。 甘国阳还想大家卖自己一个面子，可是说完他就发现大伙儿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怎么好像有点凶狠啊？ 甘国阳忽然感觉有些不妙，立刻拎包跑路，去波特兰了。 【认识甘后，我决定以后做人收敛一点，因为确实有点讨厌啊。（最后没有成功。）】 ————1989年出版拉里-伯德自传《drive：thestoryofmylife》，节选。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小测验 去波特兰之前甘国阳回了一趟旧金山，探望一下爸爸和堂叔一家，吃几口老爹做的菜。 他又顺道去拜访了瑟蒙德和卡普-拉文，两人对甘国阳在奥运队vs明星赛中的表现感到赞叹和惊讶。 瑟蒙德直言，“你的进步速度太快了，我感觉从我们第一次单挑结束后，我应该已经打不过你了。” 而卡普-拉文邀请甘国阳去罗尚博球场打了一会儿球，在没有告知其他人的情况下，还是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居民和球迷，在场边看甘国阳打球。 旧金山篮球界这两年颇为黯淡，旧金山大学篮球部被取消，卡普-拉文的儿子史蒂夫-拉文呆了两年，正准备转学去查普曼大学。 旧金山大学之前的精英球员，毕业的毕业，转学的转学，没有新的优秀人才补充，学校的篮球事业一片凋零。 高中篮球界，北侨水钟拿到第一届加州冠军后，后面两届division1的冠军都被南加州球队收入囊中。 1984年cif决赛，旧金山的圣依纳爵预科学院拿到北加州冠军杀入决赛，被洛杉矶的长滩理工击败。 用卡普-拉文在传记文章中所写的话说，“当阿甘离开旧金山去上大学时，湾区篮球天空的太阳随之落下，陷入了黑暗之中。” 卡普一直到很久以后都会念叨，如果当时旧金山大学不犯蠢不关掉篮球部，阿甘肯定会读旧金山大学，ncaa的历史会因此改变。 作为高中、大学时期甘国阳篮球道路重要的领路人，卡普-拉文依旧很关心甘国阳的篮球事业，并向甘国阳提供宝贵的建议。 最近甘国阳和波特兰开拓者签约的事引起了不少关注，还有avia一百万美元的合同，以及在奥运明星赛的表现，让甘国阳成为舆论热点。 拉文提醒甘国阳，“不要忘记提升你的技术和身体，篮球场上球技和状态是根本……当然，我相信伱的天赋和努力。你马上就要去波特兰了，职业篮球圈我没有太多能够帮你的。不过开拓者我有认识的人，布鲁斯-奥格尔维博士，是我们旧金山大学的校友。你去了波特兰以后，有机会见见他，或许他能给你带来一些帮助。” 甘国阳接过拉文递过来的名片，上面写着“运动心理学家奥格尔维博士”，还有他的电话号码。 “非常感谢您卡普先生，您给我提供太多帮助了。” “自助者人亦助之，阿甘你要记得，一个对自己要求严格，拥有远大前程的人，想要帮助他的人也会变多。” 甘国阳谨记卡普的话，他这一路走来，确实得到了很多助力。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有帮助、投资的价值，所以他从未忘记提升自己的核心能力。 在旧金山盘亘了两天，甘国阳坐飞机去到了波特兰。 七月份的加州阳光明媚，而7月份的波特兰却下着雨。 从机场出来，从天空到地面都湿漉漉的，甘国阳的身高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有些人认出了甘国阳，毕竟他的中国人面孔太特殊了。 但去停车场的路上，路人的眼神不是很友好，只有几个孩子跑过来找甘国阳要签名。 看样子甘国阳和开拓者谈条件，干涉医疗组的事让他在波特兰人心中留下了不算太好的印象。 在停车场，开拓者的运营总裁哈里-格里克曼亲自开车来接甘国阳，这位开拓者的元老在见到甘国阳时，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容和拥抱，让原本阴雨绵绵的天气暖和灿烂了一些。 “欢迎来到波特兰，阿甘。” “谢谢，不过这里的天气好像不太欢迎。” “下雨是波特兰的常态，可能它不欢迎任何人。” 波特兰是一座多雨水的城市，一年有9个月的时间有雨，所以这里的天气阴冷潮湿，不是很适合运动员康复。 格里克曼直接带甘国阳去威拉米特河畔的开拓者总部纪念体育馆，开拓者的总经理斯图-茵曼，老板拉里-温伯格，甘国阳的经纪人弗莱舍、主教练杰克-拉姆齐等人都在办公室等他。 甘国阳不是第一次见斯图-茵曼了，两人在训练营是旧相识，只不过那时候茵曼不能私下和他有太多接触。 见到甘国阳时，茵曼颇为激动，道：“等你过来可真是不容易，欢迎来到波特兰！” 茵曼似乎忘了，去年他们签德雷克斯勒的时候，可是让滑翔机等了四个月。 老板拉里-温伯格是个看起来很友善的人，他话不多，作为老板他并没有想成为主角，而是在一旁默立微笑，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但了解他的人知道，温伯格参加过二战，在法国受过重伤，战后靠房地产起家，曾经是某个大型财团组织的主席，是游走在华盛顿的政治说客头脑，平淡的外表下，有着丰富的人生经历和谋略。 甘国阳和温伯格握手，温伯格温和地说道：“欢迎来到开拓者，期待我们的美好未来。” 办公桌的另一边还站着主教练拉姆齐和助理教练阿德尔曼，他们看起来要严肃很多，以一种审视的态度看着甘国阳。 他们好像不是很信任这个黄皮肤的大个子，在管理层决策的过程中，教练组的意见也没有得到充分尊重。 总之，办公室的氛围就好像波特兰的天气一样，阳光中夹杂着风雨，气候宜人但又潮湿阴冷，随时会变天。 这种阴晴不定其实很正常，毕竟开拓者为了签下甘国阳付出了很大代价，对于队内的老人而言，心里多多少少是不痛快的。 尤其是教练组，在1984年的nba，“球星第一”和“团队第一”之间还存在冲突，“团队第一”是大部分教练奉行的原则，球星只是团队中最突出的一个，但并不能凌驾于团队之上。 但这几年，伯德、魔术师约翰逊等人横空出世，他们在赛场内外都有巨大影响力，为球队为联盟赚了很多钱，吸引大量球迷。 “球星第一”的态势正逐步压过“团队第一”，在新任总裁斯特恩上任后，1984年的选秀更是被认为是天才辈出的黄金一代，新人们纷纷签下大合同，受到球迷的热烈欢迎，一场nba比赛都没打的新星仿佛已经比球队还要重要。 习惯了团队第一，教练为核心的老派教练们当然会不爽，像比尔-费奇、韦斯特海德等强势教练在和球星的斗争中纷纷失势。 湖人换了曾经是球员的帕特-莱利，凯尔特人也换了自己人kc-琼斯，他们的标签不再是某种战术，某种风格，而更像是魔术师约翰逊和拉里-伯德的助手，来搭配和帮助球星构建体系，完成比赛。 杰克-拉姆齐正面临同样的困扰，他上个赛季就和德雷克斯勒互相看不顺眼，他认为德雷克斯勒太散漫了，不符合他的团队要求。 可是波特兰的球迷喜欢克莱德，喜欢德雷克斯勒的滑翔扣篮，大家是为了他而来纪念体育馆看球的，不是为了看一个老头子穿着花格子西装在场边大喊大叫。 现在又来了甘国阳，1984年全美最火热，也是最具争议的中锋，他的球风和个性如此突出，拉姆齐在沃顿那里已经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他不知道这个甘国阳又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所以，当甘国阳和拉姆齐握手时，拉姆齐拉着脸，没有笑容，颇为敷衍的动了动胳膊。 甘国阳却笑容满面，心想，又遇到一个不服气的教练。 正式在合同上签了字，甘国阳和所有人合影留念，他终于成为开拓者的一员了。 “对了，我想问一下，布鲁斯-奥格尔维博士在哪儿？”甘国阳想起卡普给自己介绍的心理专家。 “你认识布鲁斯？”茵曼问道。 “是旧金山的卡普老师介绍的，他们是旧金山大学的校友，卡普说我来开拓者可以找他帮忙。” 杰克-拉姆齐和斯图-茵曼对视了一样，拉姆齐道：“你看，我就说应该做一次测试，这小子自己找上门来了。” 甘国阳听不懂拉姆齐在说什么，而茵曼对甘国阳道：“阿甘，你愿意做一次心理测试吗？就是那种，小测验。” （（ps：我发现有阿德尔曼的一些照片审核过不了，估计被ai识别成元首了。））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他是完美 茵曼给奥格尔维博士打了个电话，十五分钟后，博士出现在了办公室。 甘国阳掏出卡普-拉文给自己的名片递给博士，奥格尔维接过名片，道：“这是我在圣何塞大学教书时印制的，卡普竟然还留着，已经过去快十年了吧…” 询问了一下老友的情况，奥格尔维将注意力放在甘国阳身上，他问甘国阳有没有做过什么心理测试。 甘国阳想起来，自己前世上大学时，入学做过一个什么未来职业发展的测试，测出来的结果是适合当个工程师。 过了两年再去测的时候，结果已经变成适合当个图书管理员了，他就觉得这种测试挺扯淡的，对学生的就业指导作用几乎为零。 他以为奥格尔维博士的测试也是这种问卷小测验，问你几十个问题，然后根据答案进行评分，最后给你综合评价。 其实每个问题的答案会偏向什么结果，被问的人是心里有数的，如果他不诚实，测试就能得出他想要的结果。 而且很多时候，受测试的人自己也不了解自己，难以给出准确的答案。 “做过两次，大学里的职业发展测试，说我适合做工程师和图书管理员。”甘国阳实话实说，反正现在的他也是大学生。 “嗯，那些属于不太成熟的测试，太过于粗糙了。你跟我来。” 奥格尔维博士带着甘国阳去了一个小办公室，里面有一张舒服的超大靠背躺椅，是专门为身材高大的运动员订做的。 他让甘国阳躺坐在上面，关上门坐在甘国阳的侧后方，甘国阳能清晰的听见奥格尔维说话的声音，但看不见奥格尔维的表情。 而在甘国阳的正前方有一面镜子，奥格尔维能通过这面镜子看到甘国阳的脸，因为角度问题，甘国阳在镜子里也看不见奥格尔维。 这仿佛是一场审讯，被审讯的人看不见审讯他的人，无法读到审讯人的面部、动作信息，只能依据话语内容作出回答。 奥格尔维没有说话，他一直盯着镜子看，房间没有窗户，隔音很好，在一阵漫长的沉默中，安静的环境让人感到不安。 时间大约持续了有两分多钟，当然身处其中的人可能会觉得过去了至少五分钟，时间会感觉流逝的很慢。 房间里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是奥格尔维低下头开始在笔记本上做记录，他写下的第一条是：令人吃惊的稳定情绪，甚至有一种超然的淡漠，在沉默中他丝毫不感到慌乱，只是耐心等待，仿佛在和我进行无声的较量，并且有坚定的决心坚持到底（初步印象，有待进一步观察和修正）。 事实上从踏进这个房间，躺在这张靠背沙发上起，奥格尔维对甘国阳的测试已经开始了。 他的一言一行，微表情和动作，都在奥格尔维的观察范围内，他会根据问题答案和受测人的表现，进行双方面的考察。 如果受测人在问题回答中表明自己是个冷静沉稳的人，可从微表情、动作上看，却烦躁不安一刻不停，奥格尔维大致就能判断这个人注意力不集中，躁动，且对自我评价不准确，或者不诚实。 当然，单从几个问题，几个表情、动作就下判断，显然过于武断。 奥格尔维会从多方面进行测量，同一类型的问题也会通过不同的方式、问法进行交叉提问。 就像警察审讯犯人，不可能犯人说什么警察就信什么，他们会通过很多问题进行逻辑上的比对，一旦说谎就会被识破。 因此奥格尔维测试的时间相当长，根本不是甘国阳想的七八分钟就能完成，而是长达三个小时，几乎是一场心理听证会。 即便如此，甘国阳在整个测试过程中保持了耐心，认真回答博士的每一个问题，面对一些质疑和交叉询问，他也能很好的应对。 问题集中在体育运动领域，相当精细，且很难判断这些问题测量的是什么维度。 到了测试后半阶段，双方已经从一问一答渐渐变成互相聊天，甘国阳甚至能反客为主，问博士一些他的个人隐私，以及他对开拓者球员、教练组的看法。 奥格尔维为了更好的和甘国阳交流，必须做一些“出卖”队友的事，告诉了甘国阳一些球队的小道消息。 比如在管理层中，斯图-茵曼是甘国阳的最大支持者，大部分决定都是他在推动， 而教练组目前来看对甘国阳不太感冒，杰克-拉姆齐认为甘国阳“缺乏纪律性”，这一印象可能来自甘国阳在比赛中喜欢投远投，以及自己运球过半场下快攻。 老板拉里-温伯格持中立态度，对甘国阳的到来他既没有太兴奋，也不觉得是什么问题，可能他对篮球的热情在下降。 两人还聊到波特兰球迷对甘国阳的态度，奥格尔维表示，球迷当下对甘国阳有一些负面印象。 但原因不是甘国阳做的那些事，而是媒体刻意塑造的形象。 “同样的事，关键看伱想通过什么样的角度，去塑造什么样的形象，最后呈现出来的结果会大相径庭。媒体为了迎合读者口味，为了销量，特别乐于塑造‘叛逆青年’的形象。” “为自己争取大合同，为改善球队医疗环境做努力，实际上都是好事，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类似于想要加工资，以及希望老板设置一个无烟区，大家都会觉得这是个好家伙。但报纸通过一些话术和描写，就能将做这件事的人塑造成贪得无厌、敏感、清高的糟糕形象。” “很少有人反感具体的事，因为你拿多少钱，医疗组如何，其实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你多拿的钱也不是他们出的。人们反感的是塑造出来的形象，这是关键。” 奥格尔维不愧是心理学出身，他对媒体、受众之间的心理博弈拿捏的很精准，并且知道波特兰对甘国阳的负面情绪只是暂时的。 “一旦你们开始赢球，你开始有精彩的表演，他们就会塑造新的形象了，‘天才球员’，或者，‘城市拯救者’！那时候你就会成为波特兰的英雄，就像在旧金山和斯波坎一样。” 奥格尔维说着说着，看了一眼镜子，甘国阳只是轻轻点头，他在仔细聆听。 猛然间，奥格尔维发现自己的话好像越说越多，有些刹不住车了。 什么情况，明明阿甘才是受测者，怎么自己回答越来越多，提问越来越少呢？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测试应该结束了。 奥格尔维从凳子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道：“测试结束了，辛苦你了甘。” 甘国阳从椅子上起身，动了动脖子，和博士握手，道：“没有，辛苦您了。我了解到了不少信息呢，真是谢谢你。” 奥格尔维看着甘国阳脸上的微笑，心想，到底是谁测试谁啊？ —— 测试结果没有立刻出来，奥格尔维博士回去后需要整理一下笔记和自己的感受，写一份综合的报告。 奥格尔维不是一般的心理学家，他是整个北美地区运动心理学的先驱，在整个70年代推动了心理学在体育运动中的理论积累和实践运用。 他为许多职业球队提供过心理咨询服务，像nfl的旧金山49人，达拉斯牛仔，nba的洛杉矶湖人，mlb的纽约大都会。 因为开创性的贡献，他后来被称为“北美应用体育心理学之父。” 80年代开始，运动心理学被广泛运用在职业体育中，因为在高强度的职业赛事中，球员们的心理状态往往对比赛结果有决定性的影响。 开拓者刚成立时，奥格尔维博士就为球队提供咨询，1979年他从圣何塞大学退休后，来到波特兰专职从事球员心理辅导工作。 虽然他在心理学上做了很多贡献，但当时这套心理测试并不受球员欢迎，因为时间太久太繁琐，而且部分敏感的球员有被侵犯隐私的感觉。 所以比尔-沃顿在开拓者的时候，从没做过这个测试，并在伤病问题频发与球队发生矛盾时，拒绝接受博士的介入。 他显然是个敏感，自尊心极强的人，最终他和开拓者关系破裂，离开波特兰回了加州。 奥格尔维将自己记录的笔记进行了整理，然后对问题量表进行统计、计算，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将报告写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他就拿着报告急匆匆赶往开拓者的总部，去之前他给斯图-茵曼和杰克-拉姆齐打了电话，让他们在办公室等他。 拉姆齐看到奥格尔维博士，开玩笑道：“博士，昨天做完测试后，晚上有没有做噩梦？” 拉姆齐喜欢让球员做这类测试，但他自己拒绝，海军陆战队出身的他说，看到这类测试就会想起在陆战队的反审讯训练，每次训练后他晚上都会做噩梦。 奥格尔维没有在意拉姆齐的玩笑话，单刀直入，道：“我终于测到比罗杰-斯陶巴分数还高的人了。而且，他是完美。”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痒痒肉 【斯图：在布鲁斯的评估过程中，冠军的内在有13个维度，几乎没有人可以拥有所有这些维度。除了阿甘。】 ————2004年出版克莱德-德雷克斯勒自传《clydetheglide》，斯图-茵曼的采访节选。 奥格尔维博士将报告交给拉姆齐和茵曼过目，拉姆齐在看之前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道：“你在说什么，完美？这个世界最大的完美就是不完美！” “甘当然不完美，但仅就这份报告来说他是完美的。你知道这个测试旨在评价一个球员的真实情况，目的是测量出他是不是一个拥有冠军内在的人。其中涉及到一个人的可塑性、好奇心、实现目标的毅力、面对困难时的耐挫力，他的性格等等，很多很多方面。归纳起来有13个维度，过去没有人能同时拥有这些维度，无法在每个维度都得到高分。我的测试相当精准，哪怕有些人想通过可以引导来抬高自己的得分，也是不可能的。罗杰-斯陶巴是我以前测试得分最高的人，第二高的是德雷克斯勒。现在，最高的是甘了，他拥有全部的13个维度高分，他是拥有冠军之心的人。” 奥格尔维的语气很兴奋，他没想到甘国阳的得分能这么高。 之前他一直想让沃顿做这个测试，他认为沃顿一定可以得到最高分。 但他也不认为沃顿可以全面拥有13个维度，他乖戾的性格就决定他某些方面有缺陷。 可是甘国阳做到了，他在测试得分上超越了罗杰-斯陶巴——这是70年代nfl达拉斯牛仔的超级巨星，年度最佳球员，超级碗mvp获得者。 拉姆齐看完报告后满眼的不信任，道：“自从你这个测试能让德雷克斯勒拿到第二高分，我就在怀疑它的可靠性了。好了，现在我更加确定这一点了！” 对于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测试结果，拉姆齐显得有些愤懑，他本来是想通过这倒霉测试证明甘国阳或许不是一个冠军球员。 拉姆齐在看过甘国阳的比赛录像后承认他的实力，但出于偏见也好，刻板印象也罢，他对80年代这批打球越来越“放肆”的60后，总觉得看不顺眼。 尤其是甘国阳爱远投这点，拉姆齐是深恶痛绝，在1979年nba设置三分线时，拉姆齐和大多数老派教练一样表示反对。 他认为三分球不过是一种噱头，太阳教练麦克劳德说是这是无聊的打球方式，子弹主教练迪克-莫塔声称联盟没有征求教练的意见，他拒绝让球员在训练中练习三分。 波特兰开拓者在1979-1980赛季至今一直都是三分球投的最少的球队之一，平均每场从来没有超过2个。 和拉姆齐相反，斯图-茵曼却如获至宝，拿着报告反复的看，道：“布鲁斯，他…他真的这么完美吗？在测试的时候伱确定他没有…故意引导你，或者撒谎？” 这么一问博士倒是犹疑了，道：“其实我不能很肯定，因为我感觉测试做到最后，我已经失去了对局面的掌控。我的意思不是我们发生了争吵，或者不愉快。相反我们聊的很投机，但那样是不对的，我说的太多，他反而在仔细聆听。” 拉姆齐道：“你不会被这小子给控制了，反而被他给测试了吧？” 奥格尔维耸耸肩，道：“他如果有这样的能力，那他就比完美还要更完美。” 无论他们持什么样的看法，测试的结果就是这样。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开拓者从来不会根据这个测试去判定一个球员的能力。 斯图-茵曼还是很理智的，他知道篮球运动决定性的还是身体和天赋，心理决定了高度，但要在牢固可靠的基础之上。 一个身体残疾饱经风霜的人或许拥有冠军心理，但他永远不可能以冠军球员的身份站在nba赛场上。 茵曼决定将这份报告暂时封存起来，不进行公开，也不让球队其他人知道。 他解释：“过于完美的测试结果，带来的不是支持和凝聚力，往往是怀疑。如果让其他球员或者媒体知道，大肆宣扬只会带来更大的舆论麻烦，他现在在波特兰的舆论形象可不算太好，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斯图-茵曼嘴上这么说，可媒体的爆料和发稿可都是经过你同意的。 拉姆齐道：“你们这些经理就喜欢玩弄这种手段。阿甘是我的球员，如果我认为他不够好，我会尽力去教导他，让他成为优秀的球员。而你们总是顺着他们，让他们以为自己拥有一切，最后却将他们的一切都剥夺！就像比尔那样！” 斯图-茵曼摊了摊手，道：“杰克，那是因为我们立场不同，立场……” 拉姆齐没有听茵曼解释，已经离开了办公室，茵曼叹了口气，扶额坐在了椅子上。 奥格尔维看着两人的争论，心里想到昨天测试聊天时甘国阳说的话。 在被问到如何评价茵曼和拉姆齐时，奥格尔维以为他会喜欢茵曼，不喜欢拉姆齐。 可甘国阳却平淡地说：“支持你的人不一定会为你好，因为他们只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而有些反对你讨厌你的人，反而在敦促你进步。因为他们希望你好，所以才总是盯着你的缺点和问题。” 奥格尔维问茵曼：“斯图，阿甘去哪儿了？他还在波特兰吗？” 茵曼道：“他去了比弗顿，他的球鞋赞助商avia邀请他去参观，并参加活动。你知道么，一个月的时间，avia卖出了1500万美元的销售额，就是靠这个小子，真是个能印钱的家伙。” “那他会留在波特兰么？我下午想见见他。” “他都已经做过测试了，还要见见你的完美测试者？” “我旧金山的朋友昨天打电话给我，让我有机会指点指点他。” “得了吧博士，现在这个情况，谁指点谁还不一定呢。” 奥格尔维下午还是见到了从比弗顿回来的甘国阳。 他将测试结果告诉了甘国阳，而甘国阳显得很淡定，道：“我说了，测试有时候挺扯淡的。” 奥格尔维没有纠结于测试，而是问甘国阳：“阿甘，你知不知道‘可视化训练’？” 甘国阳道：“我知道！我们高中、大学的教练用过。我想起来了，他当时就说，拉姆齐教练有在用这种训练方法。伯纳德-金也会使用这种训练来练习转身跳投。” “你们教练是贝尔曼吧？他确实请教过我，那你觉得效果怎么样？” “不怎样，好像没有质的提高。”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达到肉体的瓶颈，当肉体训练来到极限时，可视化的想象是获得突破的关键。” “那我可能确实还没有达到肉体的瓶颈，我从来不觉得累，从来不觉得自己练够了，状态不行了。” 奥格尔维赞叹于甘国阳优秀的身体，他说：“甘，我想为你制定一个非常长期的心理、生理的训练计划，以五年甚至十年为限。这既是对你的提升，也是我的一个观察研究项目。我的可视化训练，不光是用来提升罚球命中率，他还有很多功用。它可以强化你的技术动作，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听奥格尔维这么一说，甘国阳很心动，在八场nba明星vs奥运队的比赛中，他和各大高手切磋，各种招牌技术动作可谓眼花缭乱。 甘国阳偷学了一招半式，也请教了他们，可惜缺少训练强化，玩玩还行，比赛中要用就非常困难了。 比如伯德在中远距离位置的背身翻身跳投，单脚支撑，这招甘国阳就用不好，自己练得其形而不得其神。 还有他自己的movehook，练了一年只能说得心应手，称不上随心所欲，在和奥运队的比赛中他用的很少。 因为容易被断球，或者包夹后失误，每次用大量精力要放在护球上，nba的防守比大学强度更高，他必须进行强化。 “您说的是真的？可不能骗我，要练我明天就开始。” “不要着急，等到夏季训练营开始，我会做好一切准备的。” “一言为定，不要等夏训，奥运会结束我就回波特兰找您。” 什么冠军之心、冠军维度，甘国阳没有兴趣，冠军不是他的装饰，只是他前进道路上的收获。 而实实在在的篮球训练和技术进步，才是挠中他心头痒痒肉的东西。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治一治教练的低血压 1984年7月28号，第23届奥运会在洛杉矶的纪念体育场正式开幕。 甘国阳因为和开拓者签约而错过了开幕式，但发达的体育直播让他在电视机前收看中国代表队在奥运会的亮相。 篮球运动员王立彬举着国旗出现在体育场，中国运动员正式在世界大赛上亮相。 美国著名田径运动员拉-约翰逊在开幕式上点燃了圣火，甘国阳也从波特兰飞到了洛杉矶，和王抚西一道观看奥运会比赛。 7月29号上午，甘国阳在射击馆见证许海峰拿到中国奥运历史上的第一块金牌，实现中国奥运金牌0的突破。 同一天晚上，甘国阳最在意的一场比赛，美国男篮vs中国男篮，他知道中国男篮必输无疑，但还是硬着头皮和王抚西去现场看了比赛。 果不其然，美国队106:48，58分的巨大优势狂胜中国，乔丹第一场就拿下了21分，打得中国后卫毫无反抗之力。 美国球员在比赛结束后纷纷寻找阿甘，甘国阳没这个脸见人，拉着女朋友就闪了。 还好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不然甘国阳肯定要遭到美国队员的信息轰炸了。 而中国队的主教练钱澄海赛后感叹中美实力差距巨大，没想到美国主教练鲍勃-奈特主动过来打招呼，说：“你们应该招阿甘进国家队的，如果那样，你们能少输一点。” 随队的翻译将奈特的话告诉了钱指导，钱指导听完后问谁是阿甘，翻译拿来了各种有甘国阳报道的报纸，翻译给钱指导听。 钱澄海知道后大吃一惊，道原来我们国家还有这样的篮球人才，为什么在国内没有人知道呢？ 之前唐一舟为甘国阳写的专题报道在国内没掀起什么水花，被压缩成了一条短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ncaa到底是什么。 中美高层之间的交流也没有流传到外界，归根结底篮球在国人心中没有太高的地位，不过是体育游戏而已，在开放国门的过程中人们更关心的是资本世界的吃穿用度，以及高新技术。 钱澄海在看了翻译提供的比赛录像后，对甘国阳的表现感到震惊，他很想见见甘国阳，但翻译告诉他甘国阳如今已经是职业球员，不能代表国家队打比赛了。 心中感到可惜的钱指导还是留了个心眼，他想办法找到驻美的公使，留下了一个国内联系地址，希望以后有机会能交给甘国阳，让他和国家队联系。 之后几天甘国阳在洛杉矶一边看比赛，一边和王抚西在洛城畅游，在新赛季开始前好好放松了一下。 美国人毫无悬念的拿到了奥运男篮冠军，他们场均赢对手30多分，每场比赛都是摧枯拉朽的大胜。 中国男篮最终拿到了第十名，中国奥运代表团则摘下了15块金牌，开启了之后几十年中国队的奥运金牌征程。 8月12日，奥运会正式闭幕，这届会前不被看好，由私人资本举办的奥运会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电视直播的作用功不可没。 从这一届开始，赔本赚吆喝的奥运会开始成为各国眼里的香饽饽，都争着要举办奥运会，因为不仅有面，还能拉动经济，促进基础设施建设，刺激消费。 奥运会结束后，甘国阳带着王抚西一道离开了洛杉矶回到波特兰，他在奥斯威戈湖山公园租了一套公寓。 开拓者的很多老球员都住在这里，因为这里靠近球队的训练场——波特兰社区学院的篮球馆。 球队其他人都还在度假当中，甘国阳先到波特兰来适应这里的生活，王抚西陪着他一起置办家具、家电和各类生活用品。 甘有为本想跟着甘国阳一起到波特兰来照顾他的生活，可是甘家菜馆实在离不开他，甘国阳也不想父亲跟着自己来人生地不熟的波特兰，一个人呆着日子会很难过的。 安顿好了没几天，甘有为寄来了一大堆干果、蜜饯，都是他亲自晒干、浸渍的，电话里甘有为说怕甘国阳训练工作太苦，要是想家想爸爸了，就吃一颗甜一甜。 离开了学校和大学球队，吃喝住行等一切事宜就要靠自己打理了，职业球队只管你打球、训练，付伱工资，其他事是不会多管的。 甘国阳让父亲放心，他会照顾好自己的生活。他和王抚西在波特兰终于有了家的感觉，这让两人很是兴奋，他们花时间将波特兰市中心都逛了一遍，买了很多东西，甘国阳准备以后在市中心购置房产，方便他去纪念体育馆打球。 甘国阳在波特兰很快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社交网，茵曼、奥格尔维博士和管理层、教练组的人，avia的销售主管和一大帮销售经理、设计人员，只要他想，几乎每天都有人招待他出去吃喝玩乐，打高尔夫玩保龄球，还有各种数不清的活动、庆典等着他参加，还能拿钱。 但甘国阳还是将更多精力放在陪伴女友和训练上，回到波特兰的第一天，他就开始了体能训练，在湖光山色中进行艰苦、漫长的奔跑，他喜欢奔跑的感觉。 他每周会去奥格尔维博士的办公室三次，接受博士的“可视化训练”，这是一套以冥想、语言引导为主的精神训练，和贝尔曼当初在球队搞的差不多，只是奥格尔维博士更加专业细致，搭配录像效果更佳。 这项可视化训练在持续了三周后，甘国阳感觉自己的勾手能力有了进一步提升，主要表现为他可以在20尺左右的位置轻松勾手命中，这已经是别的球员中远投的距离。 奥格尔维博士相当兴奋，他没想到可视化训练的起效这么快——不过以后他就会发现，如此迅速的起效只在甘国阳身上有。 当然，两人还不知道，甘国阳取得进步的movehook后面会让杰克-拉姆齐多么的抓狂。 因为参加奥运队和明星队的比赛，甘国阳错过了开拓者的夏季联赛，不过在9月份，开拓者在波特兰社区体育馆开设了一个新人训练营，为今年加入开拓者的新人们提供训练、比赛资源。 参加训练营的有甘国阳，首轮19号秀伯纳德-汤普森，第二轮22号秀杰罗姆-柯西，第二轮33号秀史蒂夫-科尔特，第七轮117号秀汤姆-舍弗勒。 除了他们五人外，还有波特兰社区学院、波特兰大学和波特兰州立大学篮球队的学生跟着一起练习。 训练营的主教练是球队助教里克-阿德尔曼，这位长得像某位德国领导人的教练有着破锣一样的沙哑嗓音，他球员时期就在开拓者打球，熟悉这个球队的一切。 阿德尔曼之前和杰克-拉姆齐一样，对甘国阳带有一些偏见，可是训练营开始没几天，阿德尔曼就知道甘国阳和其他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想来也是，这家伙在美国国家队和nba明星队都大杀特杀了，你们这几个新兵蛋子，外加大学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和他在一个档次上。 但更让阿德尔曼惊喜的是，甘国阳在训练营的人缘非常好，他只用一天时间就成为了训练营的核心领袖，在训练中他甚至像教练一般对队友严格要求。 前提是，甘国阳对自己的要求更加严格。 每天训练结束，甘国阳都要加练，一直到天黑训练馆关门。 他精力充沛的令人吃惊，并且他对篮球的喜爱也让阿德尔曼印象深刻。 有些球员，尤其是职业球员，打球对他们而言就是工作，随着时间推移，打球逐渐让人疲惫和痛苦。 可甘国阳在训练营始终情绪饱满，打的时间越久他越兴奋，一旦战况激烈，他简直容光焕发。 在训练营的最后一天，下午结束训练后阿德尔曼宣布解散，下一次训练营将在十月份，开拓者将开始季前赛。 结果科尔特、柯西等人都没有离开，而是留下来陪甘国阳一起加练，阿德尔曼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具有感染力的球员。 对比德雷克斯勒两人实在天差地别，虽然德雷克斯勒天赋卓著，但在训练中这家伙是个散漫分子，没有哪天不迟到的。 而甘国阳每天都是第一个到，最后一个离开，他训练时总是很开心，能带动其他人一起投入其中。 阿德尔曼将这些情况汇报给了主教练杰克-拉姆齐，拉姆齐在得知后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说：“等到训练营开始的时候再看吧。” 开拓者的管理层在9月份主要的工作是续约球队明星球员吉姆-帕克森。 甘国阳一年六十万总额四百万的新秀合同给开拓者的续约带来困难，因为帕克森上一年的合同只有十二万五。 新秀能拿四百万，帕克森当然想要一份大合同，他寻求一份长度至少五年，年薪五十万的合同。 因为甘国阳的合同，开拓者的薪水总额已经超过了工资帽，没有了空间。 不过在今年夏天，凯尔特人续约拉里-伯德时面对类似的境况，迫使联盟出台了伯德条款，允许球队在帽上续约老将。 帕克森在开拓者已经效力了五年，可以享受伯德条款，帽上续约完全看开拓者愿不愿意。 双方一直僵持到了10月初季前赛训练营开始依旧没有谈妥，帕克森拒绝参加季前赛训练营。 训练营的第一天，拉姆齐一大早抵达波特兰社区大学体育馆，看到球场上甘国阳已经练的满头大汗。 看样子阿德尔曼说的没错，这小子不仅不迟到，而且早到，训练非常刻苦。 可是，看到甘国阳在场上训练的项目，拉姆齐的血压一下上来了。 你小子在练什么？一本正经的在三分线玩勾手！ 加更求个月票吧，我好像还没求过月票。前面啰嗦了那么多，1984-1985赛季也要正式开始了。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敲打 上一个像甘国阳这么在三分线的距离轻松勾手命中，还留下录像的人叫威尔特-张伯伦。 他为了展示自己惊人的上肢力量，在摄像机前表演了超远距离勾手的能力。 当然，张伯伦这招只是在训练的时候玩玩，正经的比赛中他是没法使用的。 比赛里他但凡有这个能力，罚球命中率不至于那么低，在罚球线直接勾就完了。 甘国阳练三分勾手当然不是为了在比赛中使用，而是提升自己勾手的稳定性和手感。 在激烈的比赛中，投篮、勾手基本不会有时间让你去瞄准和思考，都是凭借日积月累的肌肉记忆。 按照奥格尔维博士的要求，甘国阳一边进行可视化训练，一边也要在训练中进一步强化肌肉记忆。 麦肯训练法的近距离勾手已经无法满足甘国阳对手感的完善，他要扩大范围，让自己拥有更好的距离控制感。 当甘国阳超远勾手命中的时候，看到这一幕的杰克-拉姆齐气的血压飙升，忍不住大喊：“甘，你在干什么！” 甘国阳跑到篮下捡起球，道：“我在训练教练，您来的可真早啊，只比我晚了两个小时。” 今天是训练营第一天，拉姆齐已经来的够早了，他没想到甘国阳已经练两个小时了。 一时间拉姆齐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有一种自家小孩五点钟起来早读，心中颇为欣慰，但一看读的是十万个为什么。 “过度的训练不见得是好事，休息和训练一样重要。而且要合理、科学的训练，而不是瞎练！”拉姆齐严肃道。 “这是我和奥格尔维博士一起合作开发的训练项目，能有效提升我勾手的控制度，扩大我的甜点区域。” 说着，甘国阳拿着球跑到三分线正面，这次换成了左手勾手出手，球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砸在篮脖子上没有进。 “我的左手还是不够优秀。”甘国阳自语道。 拉姆齐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距离，能如此轻松把球勾出去，而且准心很好，是非常不容易的。 一般球员别说命中了，能用标准勾手姿势把球扔到篮筐附近，算你上肢力量强，身体协调性好。 甘国阳突出一个举重若轻，球在他手中都显得小了轻了，篮筐距离好像也近了。 可是球员投三分，拉姆齐已经不满了，三分线外勾手？拉姆齐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批评。 “算了，等他训练的时候出纰漏，我再敲打一下他。” 拉姆齐决定待会儿训练正式开始时，再借机敲打甘国阳，改一改他身上的“坏毛病”。 对于甘国阳和新赛季，拉姆齐还是抱有很大期待的，甘国阳的防守是最令拉姆齐满意的地方。 在进攻端，拉姆齐认为甘国阳打得太过于“花哨”，技术运用太多太散，策应和传球能力有待进一步提高。 相比德雷克斯勒，甘国阳出色的投篮倒是让拉姆齐比较满意，可相应的拉姆齐认为太好的投篮能力容易让甘国阳“浪投”。 看甘国阳在大学、高中时的比赛录像，拉姆齐认为甘国阳在远距离的突然出手太多，命中率不错可对球队的进攻是伤害。 在大学、高中打遭遇战还可以，在nba相同的对手来来回回打，很容易被针对。 不过拉姆齐没有考虑到，甘国阳高中、大学所在的水钟和斗牛犬进攻力多么匮乏，甘国阳肩上的球权消耗压力多么巨大，有时候由不得他不“浪投”。 像是在nba明星队和美国奥运队比赛的时候，队友都是明星球员，甘国阳得分压力骤降，他的远投显著减少，精力大半都放在了防守和辅助上。 到上午九点左右，开拓者教练组、工作人员，还有球员们陆陆续续抵达了波特兰社区大学的体育馆，正式开启球队的1984-1985赛季。 当拉姆齐开始吹哨列队，向球员们训话，布置今天的训练任务时，德雷克斯勒才背着运动包姗姗来迟，去更衣室换训练服。 “快一点克莱德！今天是第一天训练，我不想对伱发火！”拉姆齐朝着更衣室大吼，他看起来可不像不想发火。 五分钟后，德雷克斯勒来到场上，球员们已经在拉姆齐、阿德尔曼的指挥下进行热身练习。 “增加五十次折返跑。”拉姆齐对德雷克斯勒道，作为他迟到的惩罚。 德雷克斯勒并不在意，五十次折返跑对他而言小菜一碟。 等到大家都结束热身开始战术训练时，德雷克斯勒还在场边做折返跑练习。 今年开拓者迎来了很多新球员，他们不仅有五个新秀（选了12个留了5个），在6月份选秀前还完成了一笔震惊联盟的大交易。 开拓者送出了法特-利夫，维恩-库珀和卡尔文-奈特，从掘金交易得到了明星前锋奇奇-范德维奇。 上个赛季范德维奇在掘金队场均能得到29.4分，是联盟最强的得分手之一。 当然，掘金的防守是出了名的糟糕，他们几乎放弃防守，全力进攻，场均轰下123分高居联盟第一。 在1981赛季，掘金赛季场均126分，更是创造了nba历史球队场均得分最高记录，未来几十年时间无球队可以超越。 1983年12月4号，掘金和活塞的比赛中，双方甩开膀子拼命得分，三个加时两队打成了186:184，合砍370分，创造单场得分记录。 从这些数据可以看出，范德维奇的29.4分是有水分的，在波特兰开拓者的阵容体系中他能有多少威力，要看拉姆齐的调配以及他自己的适应。 作为老派的学院教练，杰克-拉姆齐特别重视战术基本功，训练营第一天上午，基本战术配合是主要训练内容。 挡拆，跑位，传球，折返，掩护，高低位的传球等等，他进行了分组练习，一边训练一边考察球员们的战术素养。 训练过程中拉姆齐一直保持着饱满的状态，不停的响哨，冲着球员们大吼，指正他们在训练中的错误。 大学篮球和职业篮球有显著的不同，大学允许联防，因此进攻选择上比较单调。 贝尔曼在冈萨加虽然让斯托克顿和甘国阳背了上百套战术套路，但在比赛中真正能用上的大概也就十几套。 因为联防没有别的破解方法，就是不停的转移球，在外线寻找空档出手，然后篮下全力拼抢。 nba不允许区域防守和提前包夹，就是不希望看到比赛变得趋同、单调，强制的一对一防守给予了进攻方更多可能性，各种战术配合都有用武之地，球员的个人单打能力也能得到发挥。 拉姆齐把几个新人分为一组，开始指导他们一些开拓者特有的战术配合，并告诉他们战术暗语，诸如“duckin”、“pindown”，当拉姆齐喊这些暗语时，球员们要按照指令完成跑位配合。 柯西、科尔特等人练了十几分钟，那叫一头雾水，这些跑位比在大学时练的要复杂很多。 “不要着急，这样的配合战术手册上还有二百多套，等你们训练结束回去可以抽空慢慢看。”拉姆齐的话让柯西等人很崩溃。 甘国阳很淡定，这些战术套路他从高中开始就被贝尔曼拉着反复练，大学练的更多，很多都是同一套路的衍变。 融会贯通后，所谓的二百套战术，在他心里大概也就十几种，剩下的都是十几种的变化，赛场上瞬息万变，变化之中还会有变化。 在其他新人还懵懵懂懂，心里紧张的不行时，甘国阳已经对拉姆齐的指令指哪儿跑哪儿，顺便还能指挥队友。 “杰罗姆，去底角！” “科尔特，滚到弧顶去，这是我站的位置。” “伯纳德你动啊！反了，反了！” 在甘国阳的指挥下，大家磕磕绊绊的完成了拉姆齐的训练内容。 随着时间推移，大伙越来越熟练，拉姆齐内心越来越焦躁：这小子怎么不犯错呢！ 拉姆齐完全没机会去训甘国阳，他的战术跑位和理解相当完美，甚至还能在理解的基础上做变化。 在分组战术训练结束后，甘国阳冲拉姆齐开玩笑：“杰克博士，您的教练工资得分我三分之一，我有付出！” 训练间隙，大伙儿休息的时候，阿德尔曼和拉姆齐聊天，道：“怎么样，阿甘是不是不错，他的战术水平很高。” 拉姆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道：“下午队内对抗结束了再说吧。” 中午大伙各自找地方去吃饭，甘国阳请另外四个新人在附近的餐厅吃东西。 之前新人训练营的时候，他就全包了大家的伙食费，在这方面他非常慷慨。 甘国阳迅速成为了这群新人的领袖人物，饭桌上大家讨论着拉姆齐庞杂的战术。 杰罗姆-柯西对自己的前途感到忧虑，他说“我可能在杰克博士手下打不了几场球，上大学时没练得这么复杂。” 甘国阳安慰大家不用担心，并说你只要掌握了一些战术跑位的基本原则，有时候脑子里没有战术图谱，你一样能跑出战术来。 “探索频道看过吗？大海里有那种庞大的小鱼群，当他们聚集在一起时，几乎像一个整体一样，可以有效躲避大鱼的攻击。你猜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事先进行了战术沟通吗？当然不是，它们只是关注自己身边的鱼，身边的鱼有动作，他们就紧跟着进行动作。篮球战术其实差不多，有时候不要想那么多，盯着附近的队友和对手，我往内线跑，你肯定要去边角，我拉出来，肯定要有人往篮下走。注意力集中，听从指挥，就不会犯大错。” 柯西、科尔特等人纷纷点头赞同，甘国阳的话很有启发性。 到了下午，杰克-拉姆齐让球员们换上不同颜色的训练服，他要进行队内对抗训练。 斯图-茵曼和老板拉里-温伯格也来到了训练场，茵曼看到分组时皱起了眉头：“杰克，让五个新人，对阵范德维奇、汤普森还有德雷克斯勒他们？这…是不是太不平衡了。” 拉姆齐道：“这有什么，美国国家队都是大学生，不一样和nba全明星队打，还赢了那么多场。” 茵曼知道，拉姆齐大概率是想试试甘国阳的成色，顺便给他一个下马威，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道：“三点钟会有媒体过来进行新赛季的采访，还有甘和奇奇的新球衣发布仪式，留点时间杰克博士。” “那就要看他们打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能打完了。”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不是最差的一届 拉姆齐将球员分成两队，新人队和主力队。 甘国阳和科尔特、柯西、伯纳德-汤普森以及舍弗勒组成新人队，这五名新秀正好是五个位置。 而主力队则是米切尔-汤普森、范德维奇、德雷克斯勒、丹尼尔-瓦伦丁外加肯尼-卡尔。 如果吉姆-帕克森在的话，得分后卫的位置会给帕克森，德雷克斯勒会去小前锋的位置。 帕克森不在，主力队的阵容看起来倒是更加合理，范德维奇在小前锋，肯尼-卡尔在四号位。 双方的实力显然差距巨大，不只是经验，光看天赋，新人队只有甘国阳一个首轮二号秀，其他都是二轮乃至七轮。 主力队，米切尔-汤普森是状元，范德维奇首轮11位，德雷克斯勒首轮14位，瓦伦丁首轮16位，肯尼-卡尔首轮第6位。 nba选秀顺位就和中国古代的科举排名一样，你的顺位决定了你的出身、发展和地位。 虽然未来的成就与选秀顺位不绝对挂钩，水掉的高位和崛起的低位数不胜数，但总体来看球员的职业发展和顺位高度相关。 像柯西这样的二轮秀，进入训练营的第一天就被指挥着给汤普森拎包，虽然事后知道这只是开玩笑，但没人和他说，他一连拎了好几个礼拜。 而甘国阳、德雷克斯勒这种首轮秀，不会有人让他们拎包，以甘国阳的性格，你让他拎他直接给伱摔垃圾桶里。 但这样的差距在甘国阳眼里完全不算什么，在对抗赛开始前，甘国阳把几个新人聚到一起，道：“有我在你们放心，你们不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我们能赢的。” 在新人训练营的时候，柯西、科尔特等人就见识过甘国阳的实力。 当时和他们一起训练的波特兰州立大学的球员就说，和阿甘做对手是一种巨大的痛苦。 波特兰州立大学和冈萨加都在西海岸联盟，84年常规赛他们被阿甘暴打，过去没几个月呢。 而甘国阳带天赋差的球队赢球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直都这么做，他明白怎么去鼓励和引导劣势球队去战胜优势队。 在阿德尔曼的哨声中比赛开始。 跳球甘国阳便全力以赴，成功压过汤普森拿到了球权。 科尔特拿到球过半场，甘国阳迅速在低位要位。 米切尔-汤普森顶住甘国阳，然后发现顶不住——这家伙的后背结实的像犀牛。 犀牛接到球往里顶了一步，转身单手将球扣进了篮筐，拿下了第一分。 “法克……这小子的力量这么大…” 这几乎是所有第一次和甘国阳对位的球员都会发出的感叹。 甘国阳6尺10的身高和亚洲人的长相，很容易让对位的人对这家伙的力量产生低估，认为这是个银样镴枪头。 除了绝对力量大之外，甘国阳还有强有力的爆发，他不像白人中锋力量大归大，运球顶人那一下慢的像熊猫挠痒痒，低位背身得分左拱右拱的极为费劲。 甘国阳如狮子搏兔，一下把你撞得立刻失去防守阵位，转瞬间完成攻击动作，干脆利落，都不给你留点回味的余地。 汤普森就还没回味过来，范德维奇外线的投篮没有命中，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自己运球直冲前场，没有人防守他。 汤普森只能退到三秒区站定了位置想造个进攻犯规，哪知道甘国阳大跨步接了一个勾手，人压根没撞上来，两分命中。 短短一分钟，甘国阳连得4分，汤普森都没咂摸过味儿来，这小子他打得是篮球吗？ 和奥运队、nba明星队几个月的训练、比赛，对甘国阳的提升是显著的。 他比在冈萨加时打得更有自信，毕竟和全美的青年才俊、nba的当打明星都较量过，在他看来大部分不过尔尔。 范德维奇、德雷克斯勒，甘国阳和他们做过队友，是非常优秀的球员，很厉害，但都有显著缺陷。 一个完全没防守，一个投篮太业余，他们俩要是能结合一下，倒是可以在联盟首屈一指。 而且开拓者这个主力队身材比新秀队要矮小，他们肯定要打快，对付打快的球队甘国阳很有心得： 就是防守的时候，牢牢守住篮下三秒区，外线投篮随便你，投的再准我也不管。 对付快速进攻，最怕回防不及时，篮下空虚被对手追着屁股打。 外线丢一些球倒无所谓，总归要丢分的，在他们不大量投三分的情况下，投篮的效率比突篮下上篮要低很多。 把握了这个原则后，甘国阳和舍弗勒一起搭配，牢牢把控住三秒区，外面玩出花来，我都不管你。 舍弗勒虽然是“新秀”，实际上他1977年就参加选秀被步行者选中，顺位太低没有进入nba，在欧洲打球。 所以这是个比赛经验很丰富的内线大个，身高6尺11，如果让他一人扛三秒区绝对不行。 可是有甘国阳在，他做好辅助工作，听指挥，保护好篮板球，进攻做好掩护，及时回防就万事大吉了。 新人队在开局取得4:0的领先后，主力队逐步开始发力，范德维奇在反击中连续投射命中，扳平了比分。 汤普森和肯尼-卡尔联合包夹甘国阳，科尔特、柯西、伯纳德-汤普森几个，没有找到进攻的感觉。 瓦伦丁作为控卫经验丰富，组织起了良好的阵地进攻配合，连着打了两三个战术，在外线找到出手机会命中。 打了约5分钟，主力队16:8，已经领先8分了，甘国阳朝着阿德尔曼举手，叫了一个暂停，让大伙儿调整一下。 nba的比赛节奏比ncaa要快很多，放在ncaa，开局5分钟，两队得分加起来超过10分算是比较多的。 而nba上分就很快，队内训练赛上分就更快了。在经历了甘国阳的开局小震撼后，汤普森等人觉得，这小子可能也就这样。 作为中锋，还是怕包夹，在快节奏的比赛中，依旧是吃亏的。 场边拉姆齐已经在心里默默将甘国阳的一些“缺点”记在小本子上，准备比赛结束后陪甘国阳玩一起来找茬。 茵曼和温伯格坐在场边，对甘国阳开局的表现很满意，对新人队的落后也表示意料之中，非常正常。 他们要是能压着主力队打，岂不是倒反天罡，乱了套了。 只有在场上做裁判的阿德尔曼感觉到，甘国阳的表现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们的防守非常稳固，阿甘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教队友防守，进攻端为队友找感觉上，他根本没发力。” 阿德尔曼近距离和两队的球员接触，对于比赛进程他有更为直观的感受。 暂停结束后，甘国阳再度在低位卡位，接球后肯尼-卡尔过来包夹。 可是在包夹形成前，甘国阳已经一个假动作接后转身，翻身跳投得手。 甘国阳在很深的位置要到球，汤普森无法将他顶出足够远的距离。 这种翻身跳投想要阻止他太困难了。 米切尔-汤普森虽然身材不高大，但他体格健壮，臂展出色，防守很好。 尤其对付低位技巧型的球员，汤普森在防守时很有心得，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断球。 作为内线球员，他场均有1次抢断，大部分都是这种低位防守时的抄截。 这是他在联盟的第七年，今年30岁，正是防守经验最丰富的时候。 可面对甘国阳，他感觉自己没什么办法，因为甘国阳太快了。 汤普森对甘国阳的印象其实不错，因为他对开拓者医疗体系的反抗很得球员们的心。 可是这几球打下来，汤普森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自己真的老了，还有那该死的伤病毁了自己。 他在明尼苏达大学打球时也是迅猛，快速，爆发力强，但在79年他腓骨骨折，缺席了一整年。 复出以后，他就再没有当年的速度和爆发力了，如今三十岁的他可以靠经验在联盟混得不错。 可是甘国阳一连几个单吃，让汤普森很是愤懑，到了进攻端他朝着德雷克斯勒要球，他要背身单打甘国阳一个。 接球，假动作内转身，接外转身的勾手出手，被帽…… 汤普森不明白，自己这么熟练的假动作接转身勾手，怎么可能被帽呢？ 打湖人的时候，他用这招都能单吃贾巴尔，甘国阳身高和自己一样，臂展稍微长一些，这球…… 汤普森还没想明白呢，甘国阳在快攻中接到科尔特传球，杀入篮下轻松扣篮得手。 连追了4分，看样子这个暂停还是挺有用的。 汤普森在过半场时问甘国阳：“刚刚那个勾手，你怎么盖掉我的？” 甘国阳道：“你太慢了，还有我盖帽用左手。” 汤普森明白了，一个是自己慢，假动作没有起到效果。 二是甘国阳左手封盖，如果防守右撇子的话，左手会离球更近，更容易盖到。 汤普森再度在低位要球，外线很配合的将球给到汤普森，这次他利用技巧连续转身，想摆脱甘国阳的单防。 甘国阳像牛皮糖一样，不管你怎么转身，我就贴上去，而且贴的恰到好处。 经验丰富的汤普森还是找到缝隙，抓住机会靠上去上篮，造成了甘国阳的防守犯规。 毕竟汤普森这么多年nba不是白打的，两罚都中，他算是稍稍找回了一点场子。 但就是从这球开始，场上的局面开始出现反转，双方的比分从18:12，一路打到18:18。 主力队外线进攻连续打铁，而新人队却打得颇有章法，柯西、科尔特都连续得分。 接着，甘国阳在防守中贴身防住了德雷克斯勒的上篮，拿下后场篮板，长传到前场。 杰罗姆-柯西已经在快攻的路上，接到球轻松扣篮得手，新人队完成了反超。 拉姆齐气得帮主力队叫了一个暂停，让他们自己反省一下问题出在哪里。 新人队兴高采烈，虽然还没赢，但20分钟的对抗赛，能反超一次真的很棒。 “甘，你说的真没错，他们果然出现哑火了。” 场边，柯西很兴奋，他打进了关键的反超分，而且新人队除了甘国阳，他得分最多。 他一直担心自己无法在开拓者立足，会在训练营结束后被裁掉。 柯西毕业的学校可以说是名不见经传中的名不见经传。 像甘国阳的冈萨加好歹是ncaa-division1院校，而柯西毕业的郎伍德学院篮球队只打naia联赛。 虽然naia历史悠久，是奈史密斯博士创建，可是水平和影响力比ncaa，nit要差太多了。 并且郎伍德学院在1976年之前一直都是女校，最近几年才开始招收男学生，实现男女同校。 因为这个，柯西来到开拓者后没少被大伙笑话，说他是女子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家政能力拉满。 所以柯西珍惜自己每次表现的机会，他出生于弗吉尼亚贫穷的农村，家里有七个孩子，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虽然上了大学，可是他大学毕业证都没拿到，因为还有两门课没有修，篮球是他唯一的出路。 拉姆齐曾经建议他去欧洲打两年然后再回来，这是当时很多天赋不足球员的选择，先积累经验、赚钱，然后回美国成为合格的螺丝钉。 但柯西不接受这个建议，他非常倔强的想要留下来，他要打nba。 甘国阳让柯西冷静下来，不要像个柯基一样，他说：“稳住你的防守，待会儿放范德维奇进三秒区，我会等着他的。” 柯西用力点点头，他对甘国阳是完全服气的，因为刚刚第一次暂停的时候，甘国阳就说： “待会儿我会带着你们打一波反击，对手大概率进攻会哑火，我们要抓住这波机会，不要犯错，记住，不要犯错。”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红温 双方暂停的时候，阿德尔曼来到拉姆齐身边，说道：“杰克，我看这场比赛还是早点结束，别打了吧。” 拉姆齐双手抱胸，他的眉毛一挑，道：“你什么意思？你担心主力队会输？” 拉姆齐有着全联盟最灵活的眉毛，当他挑眉、皱眉时，总是能准确传达一些信息——虽然大部分都是令人不安的信息。 阿德尔曼和拉姆齐共事多年，他知道杰克博士最大的缺陷就是情绪化，他太容易上头了。 哪怕他已经在nba工作了二十多年，拿到了总冠军，荣誉满身，他还是会被负面情绪轻易控制。 年轻时在圣乔治大学执教时，拉姆齐日常输球后在更衣室大吼大叫，搭配踢柜子和椅子的暴力输出。 比赛进行中，他经常气得脸色发红，在场边踱步来踱步去，实在受不了场上球员的表现，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掉甚至扯坏。 在大学的几年执教中，拉姆齐不知道弄破了多少件夹克，可能是大学教练界的一个记录。 而极端情绪化的背后，体现的是拉姆齐的好胜心，他喜欢赢。 事实上能最终矗立在nba这片场地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好胜狂。 但阿德尔曼认为拉姆齐今天的好胜心用错了地方，他不是想着让球队更加和谐，朝着目标前进，而是想在甘国阳身上找茬。 他想看到新人队输，然后好批评甘国阳，借机改正甘国阳身上他认为的一些“缺点”，然后一步步将他塑造成伟大的中锋。 阿德尔曼从开拓者建队开始就在这里打球，他和拉姆齐共事很多年，他了解拉姆齐，也理解拉姆齐的心态。 “不是杰克，输赢其实不重要，关键是我们要通过训练营团结全队，找到最合适的赢球方式。” “谁告诉你输赢不重要？这是在建立他们的胜利心，让那些新人们感受一下什么是nba的水准。只有体验了失败，对胜利的渴望才会越发强烈。” 拉姆齐根本不听阿德尔曼的建议，让比赛继续进行。 暂停结束，双方重新登场，正如甘国阳所料，主力队开始冲击内线。 甘国阳稳占三秒区，他的护筐能力首屈一指，虽然没办法像高中那样球球都能盖，但对进攻的干扰力依旧是极强。 范德维奇三次突破，只得手了一次，两外两次上篮和投篮在甘国阳的干扰下都没有命中。 甘国阳的力量是他防守出色的基础，他能扛住外线的速度冲击，空中对抗时没有人可以压住他。 到了进攻中，甘国阳打得很灵活，低位和高位挡拆轮番来，不给对手找准防守节奏。 一次转身跳投命中，一次顺下后movehook得分，主力队的防守处在崩溃的边缘。 这时，阿德尔曼吹了甘国阳在防守德雷克斯勒时的一次犯规，将德雷克斯勒送上罚球线。 双方的比分已经是20:26，新人队领先6分了。 甘国阳对阿德尔曼的这次吹罚很不满，说自己防守没有犯规。 阿德尔曼一边解释，一边朝甘国阳使眼色。 德雷克斯勒在这场对抗中还没有得分呢。 一方面他状态不好，另一方面甘国阳非常针对他。 放投不放突，三秒区拦得死死的，德雷克斯勒那投篮，不忍直视。 两次突破都被甘国阳拦截，这是第三次，阿德尔曼刻意给的哨子。 “伱故意的对不对里克？”甘国阳没有去抢篮板，而是和阿德尔曼小声交流。 “反正你懂的，克莱德很骄傲，别这样。” 甘国阳笑了，道：“这是我对他迟到的惩罚。你有机会告诉他，如果他下次还迟到，我会一直针对他，直到他哭出来。” 阿德尔曼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甘国阳，道：“你是魔鬼吗？” “高中的时候，他们都这么形容我。” 德雷克斯勒第一罚还没进，第二罚命中。 他脸色很不好看，本以为可以轻松拿下这场比赛的。 结果开局他太放松了，打着打着新人队打出了信心，而德雷克斯勒完全不在状态。 在没有教练指导，没有中场休息放松调整的情况下，甘国阳开始成为无解的bug。 他掏出了“前场篮板”这个最不讲道理，最杀人诛心的简单武器。 就是欺负主力队个子比他还矮小，篮板能力一般，开始连续在内线拿到二次进攻机会。 有了甘国阳的前场篮板支持，新人队的科尔特、伯纳德-汤普森都投的更果断了。 伯纳德-汤普森是今年的19号新秀，一个得分后卫，左撇子，擅长投篮。 他被认为是德雷克斯勒的平替，一旦球队认为德雷克斯勒无法胜任得分后卫的工作，伯纳德-汤普森可能上位。 这也是职业球队正常的竞争机制，之前德雷克斯勒有想被交易走的传言，所以球队要选一个替代品进行培养。 如果德雷克斯勒不走，汤普森的存在也会逼迫他努力提升自己，尤其是他的投篮——拉姆齐教练说他每次投篮出手姿势都不同，简直是花样百出，人类投篮姿势精华。 伯纳德-汤普森在外线接到传球，连续命中catchandshoot，这正是德雷克斯勒所缺乏的能力。 德雷克斯勒沉下心，努力调整自己，他开始接过瓦伦丁手里的组织指挥权，用突破分球和两翼的直塞传球帮助队友撕开甘国阳的防线，并且在防守端投入到后场篮板的保护中，不让甘国阳继续破坏他们的三秒区。 有了阿德尔曼的哨子加成，主力队稳住了局面，他们毕竟是天赋、经验全面领先的球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击垮。 双方的状态像海浪般起起伏伏，一会儿你压过我，一会儿我压过你。 茵曼和温伯格，以及开拓者其他工作人员都看入了神，没想到两边能打得如此激烈。 时间一点点流逝，新人队的优势在一点点被蚕食，双方的体能急速下滑。 连续20分钟没有休息，没有换人的高强度对抗，对体能是巨大的考验。 双方的失误、打铁都在增多。 比分来到46:48，新人队还领先两分。 这是甘国阳在篮下冲抢前场篮板抢来的。 新人队的进攻、防守正趋于崩溃，体能、经验都顶不住了。 但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最后30秒，咬牙坚持住还有赢下的机会。 阿德尔曼开始在场边读秒了，他恨不得比赛早点结束。 甘国阳是队伍最后的堡垒，他顶住了德雷克斯勒的又一次冲击，但他们的前场篮板丢了。 球被传到外线的范德维奇手中，范德维奇在左侧45度投了一个大胆的空位三分！ 在三分球还不流行的年代，范德维奇是全联盟少数乐于尝试三分的球员，而且有着不错的命中率。 这球准确命中了！ 进球后范德维奇高举双臂，训练营其他人都欢呼起来。 三分反超，准绝杀，这在当时的比赛中是很少见的。 茵曼和温伯格都站起来鼓掌，这表现让茵曼觉得交易做的值得。 只有拉姆齐站在场边，叉着腰来回踱步，看着范德维奇投三分他真是难受。 更难受的是，他进了，反超了，要赢下阿甘了。 甘国阳举手用掉了球队最后一个暂停。 五个人已经被汗水浸透，累的气喘吁吁。 他们四个都看着甘国阳，甘国阳蹲下在地板上简单画了画，布置了一个战术。 “这…就这么简单吗？” “是的，就这么简单。” 被安排发边线球的舍弗勒问，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舍弗勒在欧洲打了多年球，临场经验很丰富，心理素质过关。 而且他身材高大，视野好，适合发边线球。 暂停结束，阿德尔曼告诉双方：“最后一攻的机会，球投出去就结束，不会有下一次进攻的。” 人盯人防守，柯西、甘国阳和汤普森都聚集在罚球线附近，科尔特埋伏在底线。 柯西给伯纳德-汤普森做了一个挡拆，他往右侧底角跑去。 接着，甘国阳给柯西做挡拆，柯西往篮下空切。 只剩甘国阳站在牛角位，背对着篮筐，这是一个很差的攻击位置。 主力队的防守注意力都被柯西和汤普森吸引住了。 舍弗勒却把球很轻易的传给了离自己很近的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抬腿，转身，在牛角位直接勾手出手。 米切尔-汤普森根本没料到，甘国阳会在这个位置出手勾手。 这里距离篮筐足有15英尺，是一个中投的距离。 球划出一道很高的抛物线，然后在阿德尔曼响哨的同时，落入了篮筐中。 球进了，新人队在20分钟的对抗赛中，绝杀了主力队。 杰罗姆-柯西高兴的抱住甘国阳又叫又跳的，体育馆其它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茵曼直接抱住了脑袋，一旁的温伯格则笑的合不拢嘴。 主力队的五人呆若木鸡，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输了。 阿德尔曼有些无奈，叉腰看了看拉姆齐。 果不其然，杰克博士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 对他而言，这可真是艰难的一天，而这不过是训练营的第一天而已。 【1984-1985赛季的训练营，第一天阿甘的表现就震惊了所有人，尤其是在下午的对抗赛中，他用一记远距离的勾手终结了主力队，之前范德维奇刚刚三分反超。拉姆齐教练脸上露出了最无奈的表情，他红的像个螃蟹，但他无法发怒。我能理解他对阿甘的心态，因为在1978年，在沃顿那里他伤透了心，我们原本有机会建立一个王朝，可是我们错过了。当机会再出现在眼前时，人的心态会出现变化，会扭曲，他太想从一开始就趋于完美。还好，阿甘后来用表现征服了所有人。】 ————1991年出版阿德尔曼撰写《thelonghotwinter》，节选。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和乔丹的挑战 【杰罗姆-柯西在1984年10月份经历了惊心动魄的训练营，以及令他站稳脚跟的季前赛。 吉姆-帕克森因为合同问题缺席了训练营，德雷克斯勒被提到了首发位置，柯西成为了主要替补，他和科尔特一起获得了很多上场时间。 训练营第一天的队内训练赛无疑提升了他和科尔特在拉姆齐教练心中的作用和地位，新人队在阿甘的带领下竟然击败了主力队，从这天开始，开拓者队内训练赛就变得很少，或者打也可以，但不准带阿甘。 阿德尔曼在他的作品《longhotwinter》中说，这是为了队内的团结与和谐，阿甘带着替补新人总是赢主力太打击人了。 但据德雷克斯勒说，他们私下还是会偷偷组织对抗赛，主力球员都会拼命提升自己以防在对抗赛中被甘羞辱——德雷克斯勒自从第一次对抗赛被羞辱后，在训练营再没有迟到过。 在季前赛中开拓者表现相当出色，他们赢下了全部比赛的胜利，他们在纪念体育馆的亮相很快就赢得了波特兰球迷的心，阿甘在季前赛用他轻松自如的表现迅速将夏天那微薄的不良印象冲的一干二净。 不过阿甘的数据平常，他将很多得分、篮板的机会都让给了柯西、科尔特和舍弗勒，他们需要展现自己的机会以获得一份留在nba的合同。 德雷克斯勒打出了极为全面的数据，他的投篮还是糟糕，但他的篮板和助攻引人注目。 柯西在对阵快船的一场表演赛中替补登场，拿下了19分8个篮板2次抢断，在对阵犹他爵士队的比赛中，他拿到20分9个篮板。 米切尔-汤普森称杰罗姆-柯西是“年轻版的伯纳德-金”，阿甘表示强烈反对——他和金是很好的朋友。 相较于季前赛的数据和表现，更令人关心的是两场比赛后甘和比尔-沃顿，以及甘和斯托克顿的关系。 沃顿在赛后声称是甘的头号粉丝，他说甘在场上的表现一直是他的理想，两人在赛前、赛后都表现的非常友好，沃顿带着甘国阳去了洛杉矶他最喜欢的中餐厅用餐。 而斯托克顿是甘的大学同学，两人关系极为密切，而赛后的饭局中加入了杰罗姆-柯西的身影，他和斯托克顿也是好朋友。两人相识于夏季的芝加哥联赛，他们互留了联系方式，建立了不错的友谊。 斯托克顿的出现进一步强化了甘和柯西的关系，因此有人认为开拓者当时留下柯西，和甘有关，但这种说法抹杀了柯西的努力和出色表现，甘本人也不同意。 季前赛进行到一半时，吉姆-帕克森终于和开拓者签下了一份长约，他顺利回归了球队，不过他缺席训练营的后果是德雷克斯勒在队中的地位迅速崛起，有取代他的兆头。 而且德雷克斯勒罕见的每天训练结束后进行投篮加练，范德维奇会带着他一起，他们两人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德雷克斯勒和甘在场下的关系一直一般，因为奥拉朱旺和休斯顿美洲狮的关系，还因为他们不同的生活态度和追求，不过他们在球场上越发默契。 杰克-拉姆齐博士在季前赛期间一直试图改造阿甘，但他始终找不到突破口，后来他终于同意奥吉尔维博士的建议，做了一次心理测试，被奥吉尔维确诊为躁郁症，建议他进行治疗。 拉姆齐拒绝了心理治疗，他说自己的躁郁是因篮球而起，自然要用篮球去治，之后他渐渐放弃了对甘的改造，变得越发平静。 很多年后他说，“甘治好了我的病，他用平静、稳定的情绪，和场上无可挑剔的表现，慢慢治愈了我。” 季前赛的后期，10月下旬，在球队决定裁员名单的前一天晚上，柯西和甘、科尔特、汤普森、舍弗勒还有球队的运动心理学专家奥吉尔维博士一起用餐，然后回到他的汽车旅馆房间里。 晚上十点半左右，甘和奥吉尔维敲开了他的房门，两人说“你被留下来了！” “你们滚开，别来拿我寻开心！”被裁员的事搞得压力巨大的柯西根本不相信。 “我起初以为他俩在开玩笑，尤其是甘在一旁坏笑，这家伙捉弄过我这个乡下人好几次，他是个好人但我不信他。”柯西后来说，“在听到奥吉尔维博士确认这一消息后，我太激动了，我将成为球队的一员。我根本睡不着，肾上腺素太高了。我给所有我认识的人打电话，不停看电视，然后被甘拉着去打了会儿球。被他打出了屎，我才冷静下来，回去睡觉了。”】 ————2021年出版kerryeggers撰写杰罗姆-柯西传记《jeromekersey—oveingtheodds》，节选。 在季前赛结束后的一天晚上，甘国阳训练结束后回到奥斯威戈湖的家中，和杰罗姆-柯西挥手道别。 柯西留在开拓者签下新秀合同后，先为爷爷奶奶在弗吉尼亚克拉克斯维尔支付了一栋房子的首付，接着买下了奥斯威戈湖的一栋联排别墅，和甘国阳做了邻居。 一起做邻居的还有德雷克斯勒、米切尔-汤普森以及范德维奇——范德维奇没有把房子买在这里，他选择了租，和他妹妹陶娜住在一起。 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学校开学后，王抚西上课期间都会住在学校宿舍方便她学习，周末会来陪着甘国阳，两人一起过二人世界。 王抚西本想彻底搬过来，但甘国阳建议她留在学校，两人过早过多的黏在一起不利于各自的发展，他们互相都需要一些空间。 在确认甘国阳不是为了带别的女人来家里后，王抚西决定尊重甘国阳的想法。 刚打开灯，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气泡水，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甘国阳心想，大概率是抚西查岗的，他拿起了墙上的电话，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嘿甘，是你么？是不是伱的电话？” “我是甘，你是谁？” “听不出我的声音了，我是迈克尔。” “迈克尔？” 打电话过来的竟然是迈克尔-乔丹，甘国阳很意外，自从奥运会之后，两人各奔东西，暂时没了联系。 不过只要想，在这个有电话的时代想要联络上还是比较容易的，之前在训练营两人关系就很好，加上一段时间没联系，能说的话就更多了。 甘国阳先是在电话里吐槽了一通奥运会，说美国队为什么要把中国队打得那么惨，惨到甘国阳都不敢露面，比赛结束直接遛了。 乔丹在电话那一头大笑，说“那场比赛我们赢的太痛快了，其实我们早就领先了很多分，但奈特教练在暂停时说，‘给我往死里打，不要给阿甘留面子’！其实到后来我们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有全力防守，不然分差会更大。” “法克，可惜奈特在大学执教我回不去了，不然我一定要打爆他的球队。” 甘国阳都能想象到鲍勃-奈特那一脸严肃，眼睛里又带着点狡黠的贱样。 不过吐槽了奈特一番后，他们又都承认鲍勃-奈特是个很好的教练，他关心手下的每一个球员，包括淘汰的那些。 乔丹告诉甘国阳，当时70多个人参加训练营，每当有球员被淘汰时，奈特都会和那些记者、球探们说明白为什么要淘汰这些球员，不是因为他们不够优秀，而是他们和自己的建队理念不合，仅此而已。 奈特这么做，是为了不影响这些球员未来的前途，让那些球探以为这些是淘汰品，能力不行。 事实上，后来这些球员在nba都有很不错的发展，里面有奈特的一份功劳。 两人又互相关心起对方在各自球队的境况，乔丹说公牛在芝加哥就是个小透明，在人气上完全比不上芝加哥小熊（mlb球队）。 而且芝加哥作为全美第三大城市，还有nfl的芝加哥棕熊，nhl的芝加哥黑鹰，他们的成立时间都在20年代，比公牛悠久的多。 芝加哥小熊更是有100多年的历史，他们在1984年经历了传奇一季，自1945年后时隔40年重新获得国联东部常规赛冠军，打入大联盟季后赛（mlb的季后赛晋级规则比nba要严苛的多，26只球队4大分区，每个分区的常规赛冠军进入季后赛，争夺联盟冠军，国联和美联的冠军再打世界大赛。相当于nba季后赛直接进行东西部决赛，然后打总决赛。） 这导致芝加哥公牛更加无人问津，包括乔丹的到来，乔丹说他到芝加哥压根没人搭理他，新赛季公牛也没有任何全美直播计划，一场都没有。 而开拓者在波特兰情况要好很多，开拓者是整个波特兰，乃至整个俄勒冈州唯一的职业球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独苗苗。 甘国阳虽然因为合同和医疗组问题，造成了一些负面情绪，但随着季前赛甘国阳的表现和新赛季临近，媒体和球迷早就把这点破事抛诸脑后，全力支持他们的11号了。 “我们的训练馆又破又旧，地板硬的像钢铁，球拍在上面当当的响，而且每次训练之前我们还要等前面的小学生上完课才能进去用场地。这他妈是我遇到过最扯淡的事。”乔丹在电话里冲着甘国阳吐苦水。 “所以呢？你没有好好训练？”甘国阳了解乔丹，他知道这小子肯定不是冲自己吐苦水来的。 “当然没有，我在训练营把他们打爆了，我才不在乎在什么样的馆子里训练，水泥地也可以。只要我在的队，我肯定赢。你知道么，我们教练，劳赫里，他把我分到一队，我们8:0领先，然后他突然换队了，把我换到二队。他耍我，我就连得9分带着二队翻盘了。” 乔丹在电话里颇为得意，其实这些东西他很少和别人说，他不是个喜欢炫耀的人，只有面对阿甘他会忍不住。 因为他们是同一世界的。 甘国阳见乔丹露出“狐狸尾巴”，便道：“是么？我现在在队里都不打训练赛了，他们不准我参加，说我破坏平衡。我第一天就带着四个新秀，把德雷克斯勒、汤普森还有范德维奇给打败了。而且是绝杀，你应该看看拉姆齐教练的表情，脑袋红的像火山要爆发了。” “哟哟哟，谁能证明你说的这些？” “开拓者的每一个球员和工作人员。迈克，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想和我说？” 乔丹在电话那头嘿嘿笑了笑，道：“你懂我的甘，我是想和你分享一个好消息。波特兰的一个球鞋运动品牌和我签了合约，耐克，五年二百五十万美元，比你的合同稍微大一些。” 乔丹特地强调了波特兰的品牌，以及“比你稍微大一些”，甘国阳一下子火头上来了，这小子果然是来炫耀的！ 说了那么多废话，最后就是为了炫耀一下自己史无前例的超级球鞋合同。 当然甘国阳知道乔丹值得，哪怕不看以后光看现在，乔丹在比赛中的人气依旧难以匹敌。 在纽约，在印第安纳，在皮奥里亚市民中心，乔丹的比赛引起了轰动，让现场球迷感受到了和过去截然不同的篮球表演。 在印州的比赛中，乔丹砍下了40分，赛后一大群球迷跟着他进入了球员通道，他好像一个魔笛手一般，球队不得不用人墙将他隔离起来以保护他。 不过，甘国阳没有告诉乔丹，他在俄勒冈也受到了一样的待遇，在和爵士的比赛结束后，他的球衣被球迷扯了个粉碎。 “马上常规赛就要开始了，我们要不要比比谁第一场比赛拿的分数多？”甘国阳向乔丹发起了挑战。 “呵呵，我正有此意，那就等着看赛后战报吧。”乔丹最喜欢这种挑战了。 两人一言为定，这时候甘国阳听到有人敲门，他挂掉了电话开门，是杰罗姆-柯西。 “怎么了柯西？” “哦，你女朋友打电话给我，问你家里电话为什么一直占线打不通，是不是在和什么女人聊天。” 甘国阳无奈叹气，道：“没有没有，我…我在和一个朋友说话，法克，我给她去个电话。” (本章完) 第三十章 创死他 10月26号，甘国阳清晨很早起来，在厨房简单做了些早餐，自己吃了一份，留了一份在桌上，然后写了一张便条放在床头。 王抚西还在熟睡中，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爬进来，发丝粘在她雪白的面孔上，甘国阳轻轻在她柔软光洁皮肤上吻了一下，鼻子嗅到了一股甜腻腻的芳香。 他的心情变得愉悦很多，冲淡了明天他将开始第一场nba常规赛的紧张感。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两人的感情越发深厚，甘国阳喜欢王抚西身上那淡淡的甜香味，那是天然的味道。 在冈萨加上大学，以及来波特兰打球后，试图环绕在甘国阳身边的各色女人不少，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白人、黑人女孩。 她们当中不乏有样貌出众，身材绝佳的，可甘国阳对她们统统没兴趣，非常礼貌的拒绝保持距离。 一是因为他对感情很专一，不想分心，让自己没办法好好投入正常的生活和工作。 二就是，白人和黑人身上的味道真的很重，甘国阳受不了啊。 和队友们一起打球还好，大家都是男人，臭汗淋漓，加上比赛激励注意力集中，不会注意到这些。 可是如果要和一个女人约会，气氛暧昧，结果靠近了却有一股子味道飘来，谁能受到了？ 哪怕她们用浓浓的香水去遮挡，那洗了澡脱了衣服还是会有味道。 陈星说自己曾经约会过体味大的白人女孩，长得很好，但夏天出了汗那味道就像羊屎拌洋葱加点地沟油放在锅里烧。 更不用说白人走近了看还有厚厚的一层绒毛，用刀刮能刮下一层来，和长了络腮胡一样。 不谈感情文化交流，光是生理上甘国阳就不喜欢欧美女人，还是自己的女朋友好，光洁溜溜，又白又滑。 去机场的路上，甘国阳脑子里还想着一些旖旎画面，等上了飞机，甘国阳才将脑子拉回来，他们乘坐飞往堪萨斯的航班。 1984年的时候，nba球队还没有财大气粗到可以专门购买一架飞机供球队出行使用，他们都是坐公共交通。 一般是飞机航班和大巴车，早年50年代还有坐火车的，结果大雪封路停在了半道，错过了比赛时间。 普通航班对球员来说最大的痛苦就是座位太小了，如果能买到头等舱还好，可大部分情况下只能搞到经济舱。 像甘国阳这样的高个子中锋不得不蜷缩起来，窝在椅子上，想站起来舒展一下也舒展不开，头会撞到天花板。 除非能像贾巴尔那样坐到驾驶舱里，那里的空间足够宽敞。 在飞机上甘国阳被乘客给认出来，包括美丽的空中小姐都在找他签名。 甘国阳的名气得益于他在ncaa总冠军创收视纪录的表现，以及他独特的东方面孔。 即便以美国人的眼光看，甘国阳也非常英俊，而且是30、40年代好莱坞黄金年代那种英气的男主脸。 nba在美国中产阶层不太受欢迎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个联盟黑人太多，球员从外在形象到内在气质的管理都做的不好。 加上那时候直播技术糟糕，在电视上一坨坨的色块，给人感觉这是一个黑漆漆，脏兮兮的联盟，不如棒球那般简洁干净。 几乎每过几分钟就有一個人跑到甘国阳这边要签名，甘国阳都微笑着满足他们，在笔记本、画册、杂志封面上签下名字。 下了飞机后，大家都抱怨，“全都是找阿甘签名的，他连一场正式nba比赛都没打呢！我们加起来不如他出名！” “干脆我们回去好了，让阿甘在堪萨斯比赛，他一个人就能超过我们加起来的人气了！” 甘国阳笑了笑，道：“没关系的，我从公交车上拉四个人下来，就能把堪萨斯国王的头给打爆了。” 这话把大家都干沉默了，训练营第一天带着四个新秀绝杀主力的事大伙儿还历历在目呢，这家伙说不定真能做到。 到了酒店安顿下来，明天10月27号，甘国阳将迎来他职业生涯的首战，对手是堪萨斯国王。 而乔丹的生涯第一战就在今天晚上，公牛将在主场迎战华盛顿子弹队。 因为公牛的比赛没有全美直播，nba每年的常规赛直播量更是少的可怜，就几十场，所以甘国阳无法见证乔丹首战拿到多少分。 中午的时候，甘国阳用酒店的电话call了查尔斯-巴克利的寻呼机——这家伙拿了第一份薪水就买了一个，还把号码告诉了好友。 今晚的比赛巴克利将登场，甘国阳想和他交流交流。 他和巴克利的联系还是挺多的，经常打电话，但每次打的时间都很短。 三两句话聊完，开开玩笑，就挂了，属于蜻蜓点水式的交流，保持联络的热度。 两人约好到对方的城市打比赛，一定要出去吃好吃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巴克利的电话打过来了，甘国阳提起听筒。 “查尔斯，你是不是在啃汉堡？” “放屁，现在是赛季，我早就开始减肥了！” “晚上打乔丹，给我好好发挥，争取创死他。” “你们俩是不是打赌了？” 巴克利很了解乔丹和甘国阳，这俩货在训练营的时候就经常打赌，什么小事都能赌一把。 这两天是乔丹和甘国阳的首战，他俩不赌才怪呢。 “没错，赌谁的得分高。” “我要分一半！” “我们没赌钱。” “那有什么意思？你call给我干嘛？影响我吃东西……” 说着，巴克利把电话给挂了，甘国阳却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心想巴克利就算不为帮自己，和乔丹的第一次nba赛场对决肯定也会全力以赴的。 如甘国阳所料，首场比赛巴克利打得非常卖力，在芝加哥体育馆13000名观众面前，和乔丹展开了正面对决。 乔丹拼尽全力，拿下了18分7个篮板7次助攻，还有多达5次封盖——其中盖巴克利两次。 巴克利砍下了15分6个篮板和3次助攻，华盛顿子弹在客场100:109输给了公牛。 赛后甘国阳嘲笑巴克利，篮板球拿的都没乔丹多，巴克利反驳，自己的上场时间少！ “那你还被迈克尔盖了两次呢。” “我…我以后一定会找回来的。” 18分，对甘国阳来说不算特别大的挑战。 但甘国阳知道，首战他的目标是帮助球队赢下比赛，而不是赢下乔丹。 两人的赌注不过是枯燥比赛日程中的一点小调剂而已，他不会为了赢乔丹而刻意多出手刷分的。 10月27号晚上，堪萨斯的肯帕体育馆，1984-1985赛季揭幕战。 这座造型颇为奇特的体育馆，今晚到场了14000多名观众，上座率超过了百分之七十，在当时已经算很不错了。 毕竟堪萨斯国王从50年代开始，来来回回换了好多个城市，在堪萨斯这个篮球之城却还是难以稳定立足——这里的篮球迷大多都是堪萨斯松鸦的死忠，没人愿意来看战绩糟糕的国王。 国王为了提升扩大自己的市场影响力，还在内布拉斯加的奥马哈设置了第二主场，结果就是两头不落好。 内布拉斯加那个地方，连人都没几个，谁有闲工夫来看篮球啊。 今晚上座率不错，多多少少有开拓者和甘国阳的功劳，上大学时公路旅行，甘国阳还来过堪萨斯。 穿上开拓者的红黑色11号球衣，换上avia的红黑配色球鞋，走上球场的甘国阳在画风上给人感觉就不一样。 在当时光线不算太好，甚至有点昏暗的体育馆，甘国阳像一团光，在一众黑人球员里特别显眼，大家不自觉都会看他。 拉姆齐让甘国阳登上了首发位置，大前锋是米切尔-汤普森，小前锋范德维奇，得分后卫吉姆-帕克森，控卫瓦伦丁。 一个从年龄到能力，都比较合理、全面的阵容，德雷克斯勒作为第六人坐在板凳上。 这套首发要说有什么问题，就是范德维奇+帕克森的锋卫组合防守太差。 两个白人外线，火力旺盛，但防守能力和态度都不怎么样。 如果nba允许联防，他们的缺陷会被大大降低，可nba只能人盯人，问题可就来了。 杰克-拉姆齐当然知道这个问题，但他也知道，没有完美的球队，大家都在扬长避短。 甘国阳站上中圈跳球，对面是拉萨尔-汤普森，一个身高6尺10，但身材非常强壮的内线。 几分钟之后，拉萨尔-汤普森就和很多第一次与甘国阳交手的中锋一样发出感慨：“这家伙力量怎么那么大。” 这点就和第一次面对乔丹的球员差不多，“这小子怎么这么快。” 开场双方就展开了对攻战，因为24秒进攻限制的存在，nba比赛节奏比ncaa快的多。 从1970年代中期开始，nba的场均得分逐年上升，到110分左右开始上下浮动。 上个赛季联盟场均得分110.1分，在三分球用的很少的情况下，单场110分靠的就是多回合快速进攻2分2分投出来。 甘国阳跟着瓦伦丁、帕克森、范德维奇等人折返跑了好几个回合，篮板球已经抢下好几个了。 拉萨尔-汤普森是个前场篮板高手，可是当甘国阳牢牢卡住篮下时，他根本冲抢不到。 有了后场篮板球的保证，开拓者进攻没有后顾之忧，范德维奇和帕克森能放心大胆的往前场冲，而不用留在罚球线内一起争后场篮板球。 两队首节五分多钟，哐哐一顿乱轰，到国王叫暂停时，比分不过是15:12，开拓者领先3分。 两队的命中率实在不好看，一个百分之四十，一个百分之三十多，甘国阳已经收了6个篮板球了，包括2个前场篮板。 “你们再这么铁一会儿，我今晚要拿40个篮板了！”甘国阳在替补席上提醒大伙儿。 其实开拓者的进攻打得虽然快，但并不粗糙，相反他们的战术非常有序。 瓦伦丁是很稳健的组织者，范德维奇和帕克森作为白人球员，有着很好的战术素养。 汤普森在大学打了好些年，同样是教练眼中可靠的内线。 甘国阳更不必说了，别看他嘴里骂骂咧咧，训练中玩花活儿，到了比赛该好好打的时候，打得比谁都板正。 拉姆齐都赞叹，甘国阳在弧顶的几次掩护都是教科书级别的，结结实实的完美挡人，比当今联盟绝大多数中锋做的都要好。 可惜队友没有把握住机会，投篮不中，没有将比分拉开。 拉姆齐鼓励球员们，投的更加大胆，跑的更快，“在第一节要把你们的进攻感觉找出来。” 赛季伊始，球员们的任务不仅是赢球，还有找状态，让身体找到比赛感觉。 nba赛季是非常漫长的，起起伏伏，一个好的开始能让后面的路顺畅很多。 “甘，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拉姆齐问喝水的甘国阳。 “休息？您对我可真好，我要是一直在您手下打球，我能打到五十岁。” “少放狗屁了，上场去吧，他们命中率不行，你tm的不能自己打？” 拉姆齐对甘国阳在抢到两次前场篮板后不自己攻，而传给队友颇有微词。 当然，他只是嘴上说说，他知道，甘国阳是为了帮队友找手感。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教我打球 在经历了训练营，季前赛，以及奥格尔维博士的心理测试后，拉姆齐对甘国阳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既和甘国阳在场上的表现有关，也因为季前赛和快船那一场结束后，他与比尔-沃顿有机会聊聊心里话起到了作用。 因为开拓者进行了医疗组的改革，并在报纸上登报向沃顿表示了歉意，自尊心强的沃顿逐渐放下他的愤怒，毕竟在快船这几年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在离开开拓者后，沃顿就一直没有和拉姆齐说过话，两人几乎没有交流。 沃顿愤恨拉姆齐当时的执教策略，他太想赢，为此可以不顾球员的健康，导致了后来一系列事情的崩塌。 而拉姆齐也认为，沃顿不是一个对自己负责任的球员，在大学他已经伤病百出，来到波特兰后他还喜欢爬山、越野，参加各种集会，痴迷摇滚乐和感恩至死乐队，这些都会导致他对篮球的注意力分散，伤害他本就脆弱的身体。 他们曾经合作无间达到高峰，创造了nba历史上精彩的夺冠奇迹，也让“开拓者狂热”这个词留在了史书上。 但正因为如此，决裂之后产生的伤害就越发的深切，如裂谷一般难以弥合。 甘国阳的出现成为了一道桥梁，虽然那场比赛后，两人没有聊太多，只是在球场边简单说了几句。 可这次破冰足以让一直以来内心被这件事和这段关系刺痛的拉姆齐好受很多，心里的淤血和脓疮被拔除，在慢慢的恢复。 暂停结束后重新登场，甘国阳看起来自信心很足。 其实打了几场季前赛后，甘国阳就感觉80年代的nba也就这样。 论激烈程度还比不上ncaa全国赛，打全国赛的时候，甘国阳真是每球必争，一分一秒不放松。 打nba他觉得自己还有余力，哪怕跟在队友身后折返跑，他都感到轻松，这球馆里的风吹在脸上还挺舒服的。 球队的进攻战术是真的丰富，杰克-拉姆齐几乎每天都能教大家新的东西，用他的话说，很多篮球进攻战术在20世纪20年代已经出现并完善了，现在很多战术都是在过去基础上进行修补。 如今的教练不再追求具体的套路，而是要将套路整合起来，搭配上一套篮球哲学思想，形成一套完整的体系。 这方面的大师首推约翰-伍登，他在60年代做到了这点，将u推到了大学篮球界永恒的顶峰。 拉姆齐没有伍登的高度，但他也绝对是进攻上的大师，在场边能不停指挥球员跑位、出手、奔跑。 但撇开进攻说防守，nba就要单调很多了，一对一人盯人似乎限制了教练们的想象力。 反正除了紧逼防守，和一些对持球人的包夹外，联盟在防守战术上没有太多花样。 球队要提升防守，主要看球员的个人能力，还有防守积极性，以及防守士气。 在矛和盾的较量中，此时的矛是强于盾牌的，也难怪掘金和活塞能轰到370分。 甘国阳对nba这种松散的，全靠个人直觉的防守很不满意，作为一個守护三秒区的篮筐保护者，他讨厌被人连续得分的感觉。 重新登场后，当米切尔-汤普森站在太靠里的位置时，甘国阳上去推了他一把，让他去更靠外的地方。 米切尔在不脱离自己防守人的情况下尽量往那个方向跑，虽然心里不爽，可没办法，在防守中所有人都要听甘国阳的指挥。 果然，艾迪-约翰逊想从侧翼突破，米切尔及时过来关门，干扰了约翰逊的突破投篮。 甘国阳摘下后场篮板，范德维奇都快跑没影儿了，甘国阳一个长传给到前场，范德维奇接球，急停跳投命中。 进球后，甘国阳看着拉萨尔-汤普森，问道：“你为什么不干扰我？” “什么？” “我问你，刚刚你没有抢到篮板球，为什么不干扰我？” 拉萨尔被问蒙了，我为什么非要干扰你，我怎么干扰你？ “你不干扰我的结果，就是让我轻松送出一个长传，完成快攻。如果你干扰我，过来抢球，我就只能把球给控卫，打阵地战了。” 拉萨尔明白了，你是在教我打球？ “管好伱自己，你还来教我防守？” 拉萨尔-汤普森内心很不爽，他绰号“坦克”，一直在联盟横行。 虽然他不是什么明星球员，可是遇到那些大牌中锋他也不惧。 一个新秀中锋，还教训起自己来了。 但嘴上这么说，拉萨尔心里却有些慌，因为一个球员实力怎么样，尤其是内线，场上对位几个回合心里就有底了。 双方第一次在篮下抢篮板，拉萨尔就知道这个誉满全美的华人小子真不是盖的，卡位像巨岩一般，坦克也撞不动。 而且他不仅卡位好，走位也非常灵活，不像某些大中锋定在那里，仰着头靠身高、臂展去等篮板球。 堪萨斯的进攻遇到了一些麻烦，最后不得不让雷吉-瑟斯外线强行远投出手，这球一出手就知道没有。 甘国阳判断好了落点，跑到了罚球线附近，在两名堪萨斯国王外线球员面前，将篮板球拿了下来。 换成一般的情况，这球会蹦到外线手里，形成二次进攻。 甘国阳通过落点预判，控制住了球权。 拉萨尔刚刚嘴上说不用你教，结果这次主动过来干扰断球。 甘国阳护住球，把球交给了瓦伦丁，顺便夸赞拉萨尔：“你学的挺快，孺子可教。” 刚说完，甘国阳突然猛地加速，朝着前场飞奔，从中路直插篮下，外线吉姆-帕克森很默契，一个直塞球给到篮下。 甘国阳接球，左手滑翔扣篮得手，这一扣让原本有些沉闷的体育馆一下子振奋起来，扣篮永远是球迷的最爱，甭管是谁扣的。 甘国阳的实战扣篮一向很出色，用扣篮拿下nba的第一分，很有纪念意义。 回防时，甘国阳对拉萨尔说：“防守第二课，如果你上手干扰了对手中锋，记得立刻回防，不然会被打追身。” 一来一回两个回合，拉萨尔感到情绪微微有些小崩。 他尽量绷着脸，让自己注意力集中投入到比赛中。 难怪比赛开始前，队里的新秀奥迪斯-索普说，“小心甘那个家伙，和他对位很痛苦的。” 这是索普的肺腑之言，当初他们一起在印第安纳大学参加训练营，没少在场上对位。 开拓者通过快速进攻将分差拉开到7分，堪萨斯国王见开拓者内线太硬不好捏，转而捏外线的软柿子。 艾迪-约翰逊连续单打范德维奇得手，利用他精准的跳投，帮助国王挽回分数。 艾迪-约翰逊是个跳投相当精准的前锋，进攻很依赖他的投篮，他的招牌进攻就是持球后运球加速，急停跳投出手。 正面还有两个底边是他的甜点区，突破不是强项，大部分进攻都是投篮终结，对自己的远投相当自信。 范德维奇和很多防守差的前锋一样，头号问题就是脚步慢，这让他无法跟上约翰逊的第一步。 第一步被甩开，约翰逊也不往里走了，里面汤普森和甘国阳不好打，直接跳投出手，今晚他手感很好，首节5中4。 第一节结束时，双方战成了30:26，开拓者领先国王队4分。 甘国阳拿下2分9个篮板球，还有1次封盖，在第一节还有2分钟要结束时被替换下场。 坐在替补席，没怎么出汗的甘国阳看着这昏昏暗的场馆，像斑秃脑袋一样的观众席，以及松松垮垮的防守，心想这他娘的就是nba了。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关心你 顶替甘国阳出场的不是内线，而是德雷克斯勒。 拉姆齐排出了一个小个阵容，进一步加强球队的进攻火力。 拉姆齐是一个进攻型的教练，比赛进行到激烈时，他会单膝跪在场边大喊“跑跑跑！” “别跑在最后一个，跑起来！” 他喜欢让球员们奔跑，他认为得分机会永远是跑出来的，只有不断奔跑才能让球队进攻的效率高起来。 甘国阳坐在场边心想，难怪沃顿伤病那么多，这种大量奔跑最伤腿，在内线肉搏反而不容易受伤，受伤也是硬伤很快会好。 德雷克斯勒登场后，小阵容的开拓者进攻更加疯狂了。 范德维奇经过一节比赛找手感，在第二节彻底打开，开启了他的连续得分。 这位u毕业的德国裔前锋，有着非常出色的进攻技巧，作为一個白人球员，他在进攻中细节拉满，非常善于利用身体创造投篮空间，并且有着极好的投篮手型。 在当时很多球员采用直臂投篮的情况下，范德维奇是联盟少数屈臂投篮的代表，在出手后有一个稳定的手型保持，相当漂亮。 直臂投篮适合中近距离，能有效应对封盖干扰，但远距离不行。 屈臂投篮能投中远距离，更加稳定，但在近距离容易被封盖。 在没有三分线的年代，离篮筐越近得分越容易，所以外线球员也多采用直臂投篮，以抵抗对方高中锋的封盖和干扰。 范德维奇算得上屈臂远投的先驱，也是联盟三分尝试比较多的球员之一。 而甘国阳是少数，直臂、屈臂投篮都可以的球员，他在内线用直臂，远投就用屈臂，这是海量的投篮训练加上他的投篮天赋叠加出来的。 德雷克斯勒登场后，范德维奇在阵地战中连续接球catchandshoot命中，开拓者开始快速上分。 德雷克斯勒在快速运转的比赛中，发现机会和传球的能力相当出众。 面对范德维奇的火热手感，堪萨斯国王也不做什么针对性防守，你攻我也攻呗，你得分多，我争取比你得分更多。 两队在第二节展开了对攻，双方的得分也是一路往上飙。 到第二节中段，双方进入轮换阶段，甘国阳重新登场，替换下米切尔-汤普森。 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该上上分了。 此时，堪萨斯国王换上了新人奥迪斯-索普，让索普来对位甘国阳。 “奥迪斯，待会儿我要得点分，你给个面子防得别太紧。”甘国阳看到熟人，总要凑上去说两句。 “你别开玩笑了，我防不住你的。”索普倒是很自觉，说自己防不住甘国阳。 不过当甘国阳在低位卡位时，索普手上的劲儿是一点没小。 堪萨斯国王可能就是喜欢招收索普、拉萨尔这种强壮型内线。 但他们的强壮在甘国阳面前都差了点意思。 甘国阳第一次在进攻中低位持球进攻，接球后快速内转身的跳投出手。 前倾的压迫式直臂投篮，索普压根没法起跳干扰，甘国阳两分命中。 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击掌，德雷克斯勒这球喂的很舒服。 索普叹了口气，去底线发球，国王的进攻没有预期的效果，主教练杰克-麦金尼差点在湖人建立王朝，但一次严重的自行车事故葬送了他，他个人的执教状态也是大不如前。 想在国王复制湖人的成功是不现实的，他们远没有湖人的天赋，麦金尼在国王执教了10场拿个1胜9负后辞职离开，从此再没做过主教练。 甘国阳一上，国王在三秒区的得分就变得困难了，甘国阳会指挥队友防守。 整个开拓者外线的防守注意力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索普切入篮下接球转身后勾手出手，遭到甘国阳的干扰不中。 篮下一阵拼抢，艾迪-约翰逊抢到了球，但投篮被甘国阳盖掉。 国王球员明显能感到甘国阳在场上开拓者的防守和之前就不是一个档次。 拉姆齐对甘国阳的篮下护筐能力相当满意，他比沃顿矮一些，但臂展不吃亏，并且爆发力和反应速度更好，并且在盖掉投篮后，总是能控制住球权。 这不就是当年的比尔-拉塞尔么？ 拉姆齐心里正夸赞着甘国阳呢，开拓者发动反击。 堪萨斯国王退防很快，开拓者快攻转阵地，德雷克斯勒慢下来控制住节奏。 回传给了弧顶的甘国阳，想着这球中锋拿球过渡一下。 甘国阳接到球，看到索普竟然往篮下跑，你不管我了？ 面前两米没人，甘国阳抬手就是一个三分出手！ 场上的球员，场下的观众，场边播音记者席的电台解说都惊了。 “桑尼-甘在弧顶接球，他…他选择了三分出手……球竟然进了！球进了！” 堪萨斯当地电台的解说一下子激动起来，估计把在收音机前听比赛y-by-y的听众给吓一跳。 那时候投三分的球员很少，一般都是迫不得已扔一个，命中率也很低。 一旦进了，球馆观众就像过大年一样，会热烈欢呼，更何况甘国阳还是个中锋。 中锋扔三分，人们印象中也就底特律那个白人中锋会偶尔扔一个，一般两三场比赛才投一次，四五场比赛进一个。 能看到甘国阳进三分，现场很多观众都觉得这场票价已经值了。 德雷克斯勒回防时笑的合不拢嘴，冲甘国阳喊：“甘，好球！但你一会儿该挨骂了！” “放屁，我才不会挨骂。伱好好练练投篮吧，你要能进一个三分，我就送你一双avia球鞋！” 上个赛季德雷克斯勒一共投了4个三分球，蒙进了一个，开心了一年。 此时，场边的杰克-拉姆齐又有点上头，刚刚甘国阳选择扔三分那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小脑萎缩了一下，最近平静下来的心态又差点爆发。 可是随着球空心入网，一口气又给憋回去了。 原本叉着腰站在场边的拉姆齐坐回板凳缓一缓。 一旁的阿德尔曼说道：“算了算了，都进了，easy。” 拉姆齐挑了挑眉毛，最后没说什么。 甘国阳半场比赛结束，5投4中，包括一个三分球，罚球两罚两中，已经拿下了11分。 开拓者以66:55，11分的优势领先， 说实话，他和乔丹的这场挑战对乔丹不太公平，国王是联盟出了名的不防守，而且赛季刚开始，经历换帅，国王的战斗力很低。 而华盛顿子弹属于季后赛边缘球队，和公牛在同一层级甚至略高一筹。 开拓者的阵容也比公牛强很多，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帕克森、汤普森都是全明星、准全明星，甘国阳进攻时压力小很多。 球队更有杰克-拉姆齐这样的名人堂级教练调教，论发展环境，甘国阳胜过许多。 不过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拉姆齐还是在更衣室冲甘国阳发了脾气。 “你为什么在场上的跑动那么多？这对你的腿不好！有时候要稍微悠着点，学会保护自己，你知道吗！” 甘国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道：“呃…杰克博士，今天是我生涯首战，我跑跑没事的。” “伤病来自于日积月累！当你踏上球场的那一刻起，病痛就开始缠上你了，你要记住了阿甘。下半场别再疯跑了，多休息。还有，注意一下你的出手选择。” 最后拉姆齐才提了一句出手选择，感情前面都是在铺垫。 可面对拉姆齐的关心式责问，甘国阳不好反驳，只能点头称是。 等到下半场比赛开始的时候，大家心里都想杰克博士是不是病了，他怎么变成这样？ 不过当下半场堪萨斯国王打出一波7:0的小高潮迫近比分，拉姆齐叫了个暂停，红着脸疯狂骂人的时候，大家知道，杰克博士没病，他只是对阿甘不一样而已。 【阿甘有一种让其他人都对他特殊对待、另眼相看的能力，包括杰克博士也是，他会异常关心阿甘，这非常让人惊讶。不过我认为杰克有时候也不是真的关心，他就是故意在阴阳怪气，趁机揶揄阿甘。反正他俩的交流方式在队里独一份，其他人千万别去模仿，以为杰克也会那么对你，那你就死定了。】 ————2004年出版克莱德-德雷克斯勒自传《clydetheglide》，节选。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大胜小胜 拉姆齐在一顿输出后，比赛继续进行，他穿着花格子裤，单膝跪在场边观察和指挥比赛。 他一如既往大喊着「跑跑跑，不要落在最后」，敦促球员们加强进攻，用不断的奔跑寻找进攻机会，用得分来消除对方的起势。 但实际上对于新赛季球队到底要执行什么样的战术体系，拉姆齐还没有真正下定决心。 季前赛的观察不足以让他对这支新人很多的球队定调，今年的开拓者是联盟最年轻的球队之一。 他们年龄最大的球员是米切尔-汤普森和汤姆-舍弗勒，都只有30岁，余下的全是二十多的年轻人。 其中有七个25岁以下的，四个今年刚进入nba的新人，他们实在是太年轻了。 年轻倒不是问题，1977年夺冠的那支开拓者比现在还要年轻，是历史上最年轻的冠军。 只是两支球队在人员构成上有很大差别，nba的规则和风格也在剧烈转变的过程中。 拉姆齐自己也时常困惑，他的一些理念和想法还能跟得上这迅速变化的时代吗？ nba球场上快速进攻的风气愈盛，西部洛杉矶湖人掀起的shotie快攻，带动了整个联盟提升进攻速度，吸引球迷到现场观看比赛。 在加入三分线后，虽然投三分的人很少，但nba的比赛观感和ncaa正越差越远，球员的个人进攻能力越发突出。 凯尔特人、湖人、76人这些球队都有两到三个顶级球员，两到三个准全明星，魔术师、伯德这类史无前例的巨星已经改变了nba的比赛哲学，70年代那套团队至上的思想似乎要行不通了。 从1978年到今天，经历了六七年的崩溃、混乱后，拉姆齐越发觉得1977年那场奇迹般的夺冠之旅是死亡前的一场盛大烟花。 就好像1945年他在海军服役准备参与日本本土的登岛作战，结果原子弹投下炸出两朵蘑菇云，随后他关于战斗和荣耀的梦就结束了。 即便过去了40年，他还时常在梦中惊醒，大喊「快！不要落在最后」，那是他在训练泅渡时教官的嘶吼，已经印刻在基因里难以抹除掉。 从在76人出道做职业教练和经理以来，他一直在和各种麻烦做斗争，尤其是和中锋有关的麻烦。 68年他刚接手76人，威尔特-张伯伦一会儿说自己要当球员兼教练，一会儿又说厌倦了在费城打球，他想去西海岸去洛杉矶，性格强烈的拉姆齐没有妥协，立刻将张伯伦送去了天使城。 78年和沃顿决裂，再到今年球队又来了个才华横溢的大个子，拉姆齐终于稍稍柔软，他放弃了改造这家伙的执念。 可到底该怎么使用和定位他，拉姆齐心里还没有想法，这让他自己都感到震惊。 他可是「杰克博士」，不是j-博士那种绰号，而是真的有博士学位。 他是联盟的百科全书，他博闻强识，受到很多人的尊重，是不少年轻人的良师益友。 唯独对这个11号，无论从性格到打法，他暂时都捉摸不透。 前几天他还打电话给甘大学的教练鲍比-贝尔曼，问他是怎么使用甘的。 圣母大学的那个臭小子直接说：「不知道，你问问他是怎么使用我的吧。」 这叫什么话！ 拉姆齐一边梳理自己的思路，一边注视着场上比赛的进展。 暂停后开拓者的进攻恢复了水准，范德维奇今晚状态很好。 他和甘在左侧低位做了一次手递手的掩护配合，范德维奇接球从底线一步加速杀到篮下，左手暴扣得手！ 这一球技惊四座，不仅扣进，还造成了对手的犯规 ，要加罚。 范德维奇左右手很均衡，而且他有个习惯，就是投篮用右手，上篮和扣篮却喜欢用左手。 哪怕是从右侧上篮，范德维奇都会改用左手上反篮，这个习惯往往让防守他的人难以适应。 甘国阳看到范德维奇的这个习惯默默记在心里，左右手的均衡和交互使用的确能很大程度上干扰防守人。 甘国阳在进攻技巧的学习上，倾向和小前锋学而不是中锋，不管是伯纳德-金，还是范德维奇，他们的细节都给了甘国阳很大启发。 之后比赛几乎成为了范德维奇的进攻表演，在他手感出色的情况下，队友都把球喂给他。 首次在开拓者比赛亮相的范德维奇是毫不手软，抛投，中距离，底角远距离，快攻上篮，把他进攻的全面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当然，他在防守端就和不存在一样，对手过他都是一步的事，这给了甘国阳内线不小的擦屁股压力。 甘国阳顶住了，第三节又送出了两次盖帽，并将自己的篮板数抬升到了14个。 得分上，甘国阳在篮下两次抢到前场篮板，这次他不再慷慨，一次转身后的勾手，一次上反篮得手。 他的得分已经来到了15分，距离乔丹的18分只差三分了。 第三节临近结束时，开拓者已经101:87，领先国王队14分。 甘国阳在外线接到瓦伦丁的传球，正面弧顶又没人防守，他毫不犹豫再度三分出手！ 结果这次三分没有进，拉姆齐场边又要红温了，结果甘国阳料到自己这球投短了，直接冲入篮下抢到前场篮板，快速起跳上篮得手！ 回防经过场边替补席时，拉姆齐正要冲着甘国阳大喊：「你为什么又要投……」 话还没说完，甘国阳甩下一句，大喊「没空跟你解释了！」 他突然从侧翼窜出，与范德维奇合围包夹底边的艾迪-约翰逊。 艾迪-约翰逊被夹击的跳起传球，结果被甘国阳起跳从空中拦下。 断球得手的甘国阳闷头运球，推土机一般从后场一路杀到前场，罚球线内一步起跳，单手滑翔扣篮得手！ 现场的球迷开始为甘国阳欢呼，还有什么比这种6尺10的大个子断球快下，滑翔扣篮更加震撼的场面吗？ 篮筐都在瑟瑟发抖，拉姆齐也有些发抖，他低头扶额，在心里安慰自己，就算比尔-拉塞尔那种僵硬怪都能运球快攻，甘的运球挺流畅的，加上国王没防守，攻就攻一个吧。 这时他抬头，却看到甘国阳在往回跑的过程中高举双臂，两只胳膊像打蛋器一样旋转着挥舞，队友们像着了魔一般朝他冲来和他拥抱——第三节比赛可还没结束，还有最后几秒钟呢。 「防守！防守！」拉姆齐嘴里大喊着，可是这个场景他好熟悉。 沃顿在开拓者最好的时光里，打得兴奋时，他就会这样举起双臂挥舞，这是他的招牌动作。 每当他做出这个神秘动作，队友似乎就受到召唤，围绕着他旋转，然后他会在某次精妙的配合后接到传球空位上篮或者扣篮，把整个纪念体育馆的氛围推到高峰。 记忆的碎片断断续续，拉姆齐感到有一股热泪在眼眶涌动，但他努力忍住。 第三节很快结束了，堪萨斯国王最后一次进攻没进。 甘国阳下场后，拉姆齐冲着他喊道：「你这样打会伤人自尊的，这里是客场，你要照顾球迷的情绪。」 甘国阳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喘着粗气，只好道：「我…我下次收敛点。」 拉姆齐心里却想，他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看看他能成长成什么样子，我有大把时间去耐心 等待。 到了第四节，已经拿下19分的甘国阳没有兴趣进一步推高自己的职业生涯首秀分数。 反倒是范德维奇和吉姆-帕克森在第四节彻底杀疯了。 在积累了一整场比赛的投篮感觉后，前三节已经拿到27分的范德维奇在第四节迎来了大爆发。 他向着新队友和教练组展现着自己的进攻武器库，第四节狂砍20分，和帕克森一起带着开拓者在第四节打了40分。 国王在开拓者的进攻狂潮下彻底崩溃，艾迪-约翰逊的急停跳投完全无法阻挡开拓者双枪的精准打击，而夏天从公牛交易来的雷吉-瑟斯状态全无，全场10中2，完全没有给到约翰逊火力支援。 倒是奥迪斯-索普，给了约翰逊不少篮下的支持，拿下了17分8个篮板球。 比赛最后失去了悬念，开拓者用一场145:115的大胜开启了他们的1984-1985赛季。 甘国阳生涯首战19分17个篮板球4次封盖2次抢断，全面且轻松，证明20岁的他可以适应nba的比赛——虽然国王这个对手确实太弱了些。 开拓者今晚最闪耀的明星是范德维奇，他为新东家的首战就狂砍47分，即便其他数据少的可怜（1助攻2篮板），但在篮球比赛中得分才是最最重要的数据，一切数据最终都是为了得分。 胜利是甜美的，回到更衣室的大伙简单庆祝了一下，互相击掌碰拳，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回到酒店后，因为没有买到深夜航班的票，球员们要在酒店住一晚，明天早上再离开。 甘国阳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给乔丹的公寓打电话，连打了三个都没人接，甘国阳坚持不懈打了第四个。 秒接，通了，传来乔丹声音，「好吧好吧！我知道你赢了！就赢了我1分，又怎么样！你打的什么球队，我打的什么球队？我可没有拿47分的队友！」 甘国阳哈哈大笑，道：「迈克尔你要知道，你得18分是因为你只能拿18分，而我拿19分，是因为我只想拿19分。」 开拓者大胜国王，甘国阳小胜乔丹。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三十四章 保镖 生涯首战得分输给甘国阳1分这件事，乔丹记仇记了很久，一直到很多年后都在念叨。 后来他知道那天甘国阳给巴克利打过电话，说让巴克利创死他，乔丹才明白为什么那天巴克利像坦克一样横冲直撞。 其中有一球在防守时撞到了乔丹的胸口，导致乔丹摔倒在地，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影响了他下半场的状态。 乔丹为此相当生气，扬言要和巴克利绝交，巴克利说自己只是正常打球，后来两人在高尔夫球场大战，乔丹痛宰巴克利心里才舒坦。 首战后第二天早上，开拓者全队乘坐班机回了波特兰，拉姆齐给大家放了半天假，让大伙儿好好休息，准备后天对阵超音速的主场揭幕战。 晚上甘国阳请柯西到家里吃饭，甘国阳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让柯西感到震惊，这家伙除了会打球竟然还会做饭。 王抚西和柯西建立了良好的朋友关系，并用一道女主人的苹果派征服了柯西，从此成为了王抚西的眼线和间谍。 甘国阳对此并不介意，只要他想，策反柯西轻而易举，只是他心思都在篮球上，没有搞三搞四的想法。 只是女人是很难理解这点的。 之所以请柯西吃饭，因为甘国阳知道他拿了第一笔工资后基本上都花掉了。 给爷爷奶奶买房，给自己买房，只剩下一些零用钱在手里，黑人球员就是这样，被贫穷压抑太久了。 在他们的消费观念中，存钱什么是不存在的，有钱赶快花，该享受要尽早享受，不然以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能说错，只能说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有不同的生存信念，甘国阳尊重柯西，这是个强硬、乐天、活泼的家伙，甘国阳欣赏他在球场上的风格和态度。 首战柯西只在垃圾时间获得3分钟的上场，数据全部为零蛋，就是上去跑了跑步，估计汗都没出。 但对于自己的前途柯西很有自信，毕竟当初拉姆齐让他去欧洲打球他都没走，硬着头皮留下来参加训练营，用表现证明了自己。 所以哪怕已经囊中空空，在等着球队下一次发工资，柯西还是约甘国阳29号这天一起去看看车。 柯西实在是无法抑制自己对车的喜爱，美国作为车轮上的国家汽车文化确实发达，成年人没有车就像没穿衣服一样让人觉得不适。 甘国阳之前买的那辆福特就在别墅的车库里放着，虽然那辆车不贵，也是平民品牌，但颜值颇高，甘国阳很喜欢，他没有再买车的打算。 「你都快没钱吃饭了，你买什么车？」 「阿甘，我不是没钱，只是还没发工资。而我是nba球员，我未来会赚很多钱，汽车商会贷款给我的，而我也会很快还掉贷款，你说是不是？」 美国金融业发达，的确万事万物都可以贷款、分期。 甘国阳在签下avia和开拓者的合同后，银行的信用卡广告单就像雪片一样向邮筒飘过来。 柯西虽然合同不大，但考虑到nba球员未来的发展，金融机构不会放过从他们身上榨取利息的机会的。 最后，柯西答应买完车陪甘国阳一对一训练两个小时，甘国阳同意和他一起去看车。 这对柯西来说是相当大的牺牲了，和甘国阳一对一很痛苦的，足以见得这家伙对汽车有多么痴迷和渴望。 29号上午，甘国阳在结束一个半小时的晨跑后，开车带着柯西去了波特兰东北部的大众保时捷奥迪经销商门店。 他们进店里没多久，门店的销售经理乔-霍拉桑尼就迎接了他们，他很快认出了甘国阳。 「噢！你是阿甘！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你前天的比赛打得很棒， 欢迎你来到波特兰，来到开拓者！」 在波特兰只要是体育迷，喜欢的一定是开拓者，没有别的竞争者，开拓者球员在这里很受欢迎。 甘国阳和霍拉桑尼握手问好，霍拉桑尼的眼睛瞟向一旁的柯西，眼神里在问，这位是谁。 柯西有些尴尬，妈的不认识我，看样子他在季前赛的优异表现没有得到关注。 甘国阳道：「这是我的保镖。」 霍拉桑尼恍然，和柯西问好：「你好保镖先生。」 很快甘国阳哈哈笑着解释这是杰罗姆-柯西，也是开拓者的球员，今年的新秀。 霍拉桑尼连忙向柯西道歉，柯西没有在意，甘国阳说：「现在不认识他没关系，以后你会认识他的。」 霍拉桑尼得知是柯西想要买车，立刻向他推荐了店里的保时捷跑车，他知道黑人球员新拿了合同来买车不可能看得上大众或者奥迪，直接上保时捷是最好的选择。 柯西左看右看，看上了一辆黑色的1984年新款保时捷944upe，这辆车看起来很有力量感，与柯西的肤色、性情很相配。 甘国阳跟着柯西一起试车，车子的座位进行了调整，让他的长腿得以安放。 车子在路上风驰电掣转了两圈，操控性很好，动力也非常强劲。 甘国阳虽然对车兴趣不大，但他必须承认，这玩意确实很吸引人。 80年代的汽车设计非常有个性，有很多不实用但很酷炫的配置，在外观上也极具风格。 不像后来的汽车，实用性更强，但在设计上丢失了个性，变得千篇一律。 「不知道nba的篮球是不是也是这样发展的。」甘国阳的思绪又飘到了篮球上。 回到销售门店，柯西对这辆车非常满意，他对霍拉桑尼说：「但我现在兜里没钱，我能贷款吗？你知道我签了合同。」 霍拉桑尼一听要贷款，更开心了，立刻准备好贷款合同，说只要柯西在合同上签字，这款车就可以开走了。 柯西立刻就要签字，甘国阳制止了他，拿起合同帮他审核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和陷阱，才让柯西签字。 这个霍拉桑尼还不错，没有留坑，价格、利息也比较公道，是个比较实诚的销售商。 工作人员将试驾的车开走，霍拉桑尼在签完合同后，带着两人去停车场拿新车。 柯西激动的不行，边走边跳，这显然不会是他唯一的车，以后拿了大合同肯定一辆接着一辆。 甘国阳提醒他说：「要注意你的财务健康，车子可以买，但最好买那些设计出众，未来能保值的。好好养护他们，很多年以后会是一笔资产。」 柯西点点头，但他现在哪里听的进去，满脑子都是新车。 到了停车场，霍拉桑尼将车钥匙交给了柯西，但柯西却看到了两辆一模一样的保时捷944。 「怎么有两辆？是让我挑一辆吗？应该是一样的吧？」柯西问道。 「哦，左边那辆是你的，右边这辆是甘的。」 「是甘的？」柯西很惊讶，「你不是不买车的吗？怎么，看到我买你眼馋了，也买了一辆？」 「我没买啊，你看我签合同了吗？」甘国阳诧异道。 霍拉桑尼忙解释：「这不是甘买的，是我们门店送的，送给他。」 柯西的喜悦被震惊所冲淡，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问道：「送的？你们送一辆保时捷给他？」 「没错，送给甘先生。不过我们希望，甘你能拍一张和车的合影，我们想拿来做宣传用，可不可以？」 甘国阳很无奈，怎么好好的送我辆车呢，我不想要车 啊。 要不我把车拿了，送给柯西，柯西就不用买了？ 这样不行，不尊重柯西，也不尊重经销商，合同都签了。 最后甘国阳想，干脆把那辆福特给王抚西开，自己开这辆保时捷好了，这保时捷确实很棒。 「好吧，但我能不能提个要求，把颜色换成金色？」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有金色的库存，今天刚到的，就一辆，就是专门为您留的！」 工作人员将金色的保时捷开了过来，在阳光下它闪着熠熠的光辉，和金子一般耀眼。 甘国阳和这辆车合影留念，印了一个手模，然后得到了车辆的钥匙，有时间去办个证书、牌照，这辆车就是他的了。 下午到了训练场，本来就脸黑的柯西脸更加黑了，甘国阳问柯西买了车为什么还不开心。 柯西给了甘国阳一个白眼，你这是明知故问！我辛苦贷款买车，经销商直接送你车！ 这是人类之间能发生的事吗？柯西后悔就不该带着阿甘去买车。 但他转念一想，下次还不如冒充阿甘的保镖，让经销商送东西给阿甘，再送给自己，岂不美哉。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三十五章 rip city 当甘国阳开着这辆金色保时捷参加30号上午球队的热身训练时，大家都惊了，纷纷问这辆车什么时候买的，多少钱买的。 甘国阳轻飘飘一句，「送的。」 柯西一说大家才知道，这货竟然有经销商送他车。 说不羡慕是假的，但篮球场就是这样，你有实力有名气，各种好东西就是上赶子朝你跑过来。 因为人家的名气可以变现，可以实现更大的利益。 送你一辆车，就是损失几万十几万，送甘国阳一辆车，后面能几十几百倍的赚回来。 这个生意上的道理大家都懂，甘国阳在第一场虽然数据没有范德维奇爆炸，可是和甘国阳打过对抗赛大伙儿都知道，他只是没发力而已。 打国王这种内线身高不足，防守基本空气的球队，甘国阳要是抓着球权狂扔，拿个三四十分不成问题。 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作为团队的一份子认真做好一个中锋该做的工作，同时也用精彩的手段拿了不低的分数。 包括桑普森、范德维奇这样的前辈都对甘国阳心有敬意，知道这是一个真正为了胜利，为了团队打球的人。 尤其是他的防守非常值得信赖，打硬仗是绝对少不了他的发挥的。 30号晚上，开拓者迎来一个老对手，西雅图超音速队。 西雅图和波特兰相距很近，两个城市一直存在着竞争关系。 总的来说西雅图历史更加悠久，经济更加发达，文化、体育产业也比波特兰更出众。 西雅图属于国际化的大城市，而波特兰在70、80年代属于普通大城市，各方面都无法和西雅图相提并论。 从职业联盟球队就能看出来，四大联盟在西雅图都有球队，超音速，nfl的海鹰，lb的水手还有nhl的海怪。 全美只有纽约、洛杉矶、旧金山、芝加哥这样的大城市才有如此的经济体量、市场人口能支撑四个职业球队。 后起之秀的波特兰，一直在试图摆脱西雅图的阴影，然后想和洛杉矶学习，但最后画虎不成反类犬…… 作为新赛季的揭幕战，对手又是超音速，纪念体育馆一如既往的爆满，12666个座位票早就销售的一空。 当然，就算不是揭幕战，对手不是超音速，开拓者的票还是会售罄，他们从1977年至今已经连续7个赛季主场票全部卖光，这个记录还在延续中。 纪念体育馆的小体量帮助了开拓者完成这一记录，一万两千多个座位在全联盟是最小的场馆之一。 今晚12666名球迷当中，有好多让甘国阳感到意外的观众： 开拓者竟然把他老爹甘有为从旧金山接了过来，到现场的前排观看比赛。 甘国辉和他女友也过来一起见证甘国阳的主场首秀。 还有冈萨加大学的体育主任菲茨，主教德隆，以及教练组的成员，都来参加甘国阳的主场揭幕战。 甘国阳非常感动，但他很奇怪，贝尔曼教练竟然没有到现场来。 菲茨告诉他说：「贝尔曼正在各地考察新球员，他没空。这项工作本来是我做，现在他主动接过去了，他想找到下一个甘。不过我告诉你甘，我怕他再也找不到下一个你了。还有，鲍比很想念你。」 甘国阳心中叹了口气，自从他大学毕业加盟nba后，贝尔曼虽偶有电话打来，但两人再没见过面。 贝尔曼一直说他很忙，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是真的一心要再找一个自己？ 真是的，年纪不小了，怎么还喜欢做白日梦呢。 虽然是新赛季的揭幕战，但1984年的球场开场仪式还是比较简 朴的。 没有什么绚丽的灯光秀，现场表演也就啦啦队抬抬大腿，找人来唱国歌。 在主队球员登场时，现场放起了迈克尔-杰克逊的《beatit》来增加主场的氛围。 甘国阳最后一个登场，开拓者的红白黑三色11号球衣，简洁大方。 因为审美问题，甘国阳不想穿太紧身的衣服，尤其是当时那运动小短裤，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变态。 所以甘国阳在定制球衣时，特别要求把自己的球衣做大一号，这样穿着比较舒服，他对着镜子看自己也顺眼一些。 联盟对于短裤的长度有要求，不能随便改长或者改短，所以甘国阳在里面加了一条白色的弹力短裤，如果穿客场球衣就加黑色的。 这样他在打球的时候就不用总担心激烈对抗时自己的蛋和甩棍会不会不小心露出来，要是露出来就尴尬了。 而甘国阳这种看起来更为繁复，穿着方式更加舒适的球衣穿搭，加上他脚上这双红黑配色摩天大楼，用不了多久就会在年轻球员中刮起一股球衣和球鞋的新潮流。 西雅图的中锋杰克-希克玛在看到甘国阳的穿衣搭配后嘀咕道：「特别的穿衣气质，短裤里穿的是什么？棉裤？天气是有些冷。」 希克玛是个性情温和但比赛态度强硬的内线，是1979年西雅图冠军队的最后一块拼图，一个新秀赛季留着可笑荷兰蘑菇头的家伙。 不过现在那只冠军队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丹尼斯-约翰逊、古斯-威廉姆斯、约翰-约翰逊等离开的离开，交易的交易，退役的退役。 这个金发的巨人像个冠军遗迹一般矗立在西雅图，他是最年轻的那个，也是个优秀的中锋，在西雅图他很受欢迎，但他不是那种能支撑起一个球队的大个子。 他独特的背身转面筐的简洁步伐被命名为希克玛步，现在已经是所有内线都要会的基本步伐。 而他投石机一样的脑后投篮，搭配上他的身高和长臂，让他非常难以封盖。 比赛开始的几个回合，他就在甘国阳面前命中了两球，让甘国阳有些郁闷，他还没摸准防守希克玛的窍门。 这时，米切尔-汤普森告诉甘国阳，「贴住他就行了，快速的贴住，别让他拉开距离。」 汤普森在一对一防守上很有经验，甘国阳听取了他的意见，之后全场比赛，希克玛再没有得过分：开局的4分就是他今晚全部的斩获。 两队第一节开局依旧打得很快，甘国阳跟着后场、锋线在场上狂奔，他丝毫不觉得累。 对于很多新加盟nba的大学内线球员而言，如何跟上nba的快节奏是他们面临的最大挑战。 nba不仅节奏快，而且比赛时间更长，赛程更加密集，所以球员生存时间很短，大部分也就两三年，四五年已经算不错了。 甘国阳能全程跟着跑，并且出色完成自己的防守、进攻任务，在经历了第一场比赛后，他和后场的配合更加默契。 第一节进行到三分钟，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开拓者推动反击，甘国阳凶猛快下，接到瓦伦丁的传球。 汤姆-钱伯斯要伸手来断球，甘国阳反应极快，一招背后运球闪躲开来，然后单手抓球轻松上篮得手！ 这一招背后运球技惊四座，纪念体育馆爆发了比赛开始以来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此时，坐在播音席向着俄勒冈地区播报比赛实况的开拓者py-by-py解说肖恩利为甘国阳的精彩进球而欢呼： 「桑尼-甘！他的进球，充满了想象力的背后运球，oh！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内线，一个6尺10的中锋！」 作为著名的开拓者之声， 肖恩利因为他的激情解说，以及「ripcity」（撕裂之城）的呼喊而闻名。 这句经典台词源自于开拓者的第一个赛季，1971年对阵湖人的一场比赛，上半场主队大比分落后，感觉胜利无望。 下半场开拓者发起反击，一度将比分缩小到只差2分。 后卫吉姆-巴内特在中场附近做出了糟糕的投篮选择，他直接出手，但球竟然进了，扳平了比分。 当时就是电台解说的肖恩利大喊「ripcity！alright！」整个纪念体育馆更是沸腾。 事后肖恩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喊，有什么含义，但它就这样成为了开拓者的经典口号，屡屡在精彩的时刻响起。 甘国阳这个漂亮的上篮后，俄勒冈地区的听众却并未听到ripcity，很多人都奇怪，这个球不够精彩吗？ 甘国阳听不见解说的声音，他不会回味自己的进球，落地后他快速退防。 相较于ncaa的联防多、慢节奏，这种快节奏的比赛反而更凸显甘国阳的进攻想象力和才华。 但他丝毫没有忘记防守的本职工作，他指挥队友合理走位，追求防守的韧性而非强度——外线两个白烂泥倒是强的起来。 甘国阳还有一点至关重要的作用，就是他对后场篮板的出色保护，让范德维奇、帕克森、德雷克斯勒能放心参与到快攻中。 快攻强的球队，后场篮板保护上多多少少会有些问题，会被对手抢更多前场篮板，因为锋卫要参与反击，必然不能都投入抢后场篮板。 甘国阳稳定的后场篮板，为开拓者提供了反击弹药，他们在第一节就打出了潮水般的快攻，很快一波11:4的攻势，比分17:8领先，兰尼-威尔肯斯不得不叫了暂停。 【1984年10月30号开拓者新赛季的主场揭幕战，甘在比赛中完成了一次非常漂亮的背后换手上篮，我在解说台上很激动，但我没有喊按照习惯喊ripcity。如果是别人完成这样的上篮，我一定会大喊，但甘我当时觉得他还会有更精彩的表演，到那时候我才应该用ripcity。事实证明我想的没错。】 ————1999年出版kerryegrs撰写比尔-肖恩利传记《hereveryouaybe》，节选。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第三十六章 The dunk 威尔肯斯在超音速有过辉煌的岁月，但进入80年代的第五个赛季，曾经积累的底气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球队的老将、功臣们退的退走的走，球队在1983年更换了老板，一朝天子一朝臣，老板的变更往往意味着大换血的开始。 上个赛季超音速还能勉强打进季后赛，在五场系列赛中输给了达拉斯小牛。 今年他们揭幕战赢下了爵士，但第二场就惨败给了菲尼克斯太阳。 惨败绝对是不好的兆头，意味着球队实力和士气都有问题。 之前兰尼-威尔肯斯引以为傲的阵容秘诀是高度，他一度打造了高大的前场阵容，用约翰-约翰逊这样的前锋作组织者，在球场上建立起密集的防守领域，绞杀一切对手。 但从1980年魔术师约翰逊登陆湖人开始，速度便冲破了高度。 况且现在的超音速连高度也没了，除了希克玛外，内线的钱伯斯，外线的几个球员都是普通身材，球队从阵容到战术到天赋都在全面平庸化。 暂停结束，威尔肯斯只是提醒球员们集中注意，拖慢比赛的节奏，不要跟着开拓者跑。 他让希克玛尝试在内线一对一单打甘国阳来给球队涨分。 暂停后希克玛在低位接球，希克玛步拉开距离要投篮，结果甘国阳猛贴了上来。 甘国阳的贴身很凶悍，他压低重心用胸口去顶贴对手，保持注意力集中不侵犯对手的圆柱体，尽可能压缩对手的活动空间。 这样的防守架势在当时的nba很少见，中锋一对一防守很多时候像骑士对决，大家都显得比较文明，没有如此凶猛的。 希克玛拿着球左摆右摆的，找不到出手的角度，只能把球传给钱伯斯。 钱伯斯强打汤普森不中，甘国阳抓到后场篮板，开拓者发动了快速反击。 奔跑，奔跑，再奔跑，这就是拉姆齐治下的开拓者。 在没有给这群年轻人找到最合适的体系前，跑起来总是没错的，给他们自由展示进攻才华的空间。 瓦伦丁一个击地给到甘国阳，甘国阳中路切入，运一次球闪过防守人，左手一個轻巧的挑篮得手。 “看这个大个子奔跑起来多么的迅速，他和一般的中锋真的不太一样。”比尔-肖恩利看着甘国阳反击得手，心情异常的舒畅，大个子快下总是有一种横冲直撞的美。 31:24，开拓者在第一节就取得了7分的领先优势，超音速抵挡不住开拓者的攻击潮。 甘国阳坐在场边，他能看到父亲甘有为和弟弟甘国辉朝着自己招手。 因为知道今天是甘国阳的主场首秀，家里人都来看，所以队友很给面子，快攻中都给他传球。 首节甘国阳就“吃饼”吃了11分，投篮6投5中，罚球1罚1中。 连一向拿球就攻，一个赛季场均一两个助攻的范德维奇都给甘国阳传球，让他在反击中命中勾手。 甘国阳逐渐体会到为什么说nba职业篮球一半是比赛，一半是表演。 大学比赛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说难听点大部分情况下大学篮球队不允许球员有自己的思想，球员是教练理念在球场上的延伸，是教练篮球哲学的践行者。 有人曾经问谁是1983年防守迈克尔-乔丹最好的人，答案是北卡教练迪恩-史密斯，是他的战术体系将乔丹的得分压制在场均20分。 甘国阳在冈萨加虽说可以“为所欲为”，但绝大部分情况他的高分数据都是为了消化球权，从不存在大家有机会自己不打，就是要给阿甘刷分。 nba不一样，观众一是为了看比赛，二是为了看表演，精彩的快攻，漂亮的扣篮，自己喜欢的球员有出色发挥，都是球迷们想看到的。 首场范德维奇换东家首秀，大家给他养手感。 这场甘国阳在波特兰亮相，家人到访，大家也都给甘国阳机会。 这种表演性质在未来只会越来越浓厚，因为大卫-斯特恩成为了联盟的总裁。 第二节比赛开始后，德雷克斯勒替补登场，他在防守中断球得手，持球快攻。 德雷克斯勒一旦开始快攻，现场的球迷都站了起来。 只见他闷头运球朝前狂奔，然后脚踏进三秒区就单脚起飞。 在空中一个美妙的平移滑翔，单手扣篮！ 纪念体育馆欢呼一片，甘国阳站起来为德雷克斯勒挥毛巾。 他的扣篮的确漂亮，难怪人送绰号滑翔机，只是轻轻一跃就有在飞的感觉。 “滑翔机的扣篮！今晚买到纪念体育馆球票的人都是幸运的，我们在见证一个新开拓者的崛起！” 肖恩利见证了开拓者的起起落落，他们太需要重新站起来才能不辜负波特兰人的热情。 不过滑翔机如此美妙的扣篮，肖恩利竟然还是不说ripcity，习惯了他这个口头禅的听众都要怀疑肖恩利是不是把这个词忘了，还说今晚在场边ybyy的是另外一个人。 超音速在第二节打得比第一节还要糟糕，第一节他们虽然防不住，可进攻好歹还有点样子。 汤姆-钱伯斯和艾尔-伍德利用个人能力取得分数，咬住比分。 结果第二节替补阵容登场的他们连攻都攻不进了，打得没有章法，连连打铁。 等到甘国阳准备重新登场时，比分已经变成了45:31，开拓者领先14分了。 甘国阳站在场边和范德维奇一起等着死球重新上场，他想我们开拓者这么强的吗？ 上个赛季明明还在争状元，这个赛季开局就半场打花两个球队，这岂不是显得他这个榜眼秀吃队友红利么。 甘国阳可能忘记了，开拓者的第二顺位签是从别的队交易来的，他们上个赛季的战绩其实是西部第二。 “杰克，你能不能让我多上一会儿，我这么年轻需要锻炼锻炼。”甘国阳和站在一旁的拉姆齐聊天，他不想在板凳上坐太久。 在冈萨加的时候，甘国阳几乎是一分钟都不下，斗牛犬一刻都离不开他的防守，他也不觉得累。 相反在场上奔跑的越久，他越是兴奋，比赛的时候出一身大汗他觉得最痛快。 越接近体能的极限，他越能感受到运动的意义，精神力也越发集中，他喜欢那种感觉。 现在合理的轮换，队友的支持，快攻扣篮轻松得分也很痛快，但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拉姆齐斜了一眼他，道：“你还要打到五十岁呢，我对你可得省着点用。” 甘国阳心想你这小老头还挺记仇！我上次和你开个玩笑，你现在拿来堵我。 这时，场上球出界，死球，甘国阳和范德维奇上场，替换下了汤普森和肯尼-卡尔。 开拓者外线火力最强和内线防守最好的两个人上场。 不过甘国阳和范德维奇之间没有什么适配感。 范德维奇就是一个纯得分手，除此之外其它方面都很平庸。 甘国阳是个全能中锋，但策应、传球他只是不错，并非强项。 起码20岁的甘国阳远称不上组织大师，在冈萨加和水钟队都不需要他传太多球。 所以进攻中两人撞不出什么火花，防守中范德维奇又是个拖后腿的。 此时德雷克斯勒在场上，这个投篮水平不怎么样，却出人意料有一手漂亮传球的后卫，或许是连接甘国阳-汤普森-范德维奇的一座桥梁。 新秀赛季德雷克斯勒场均只有1.7次助攻，他被拉姆齐当做纯粹的攻击型后卫，主要任务就是突击得分。 夏天吉姆-帕克森因为合同问题没有参加季前赛训练营，德雷克斯勒得以首发登场打了几场季前赛。 在季前赛的前三场中德雷克斯勒就展现了自己的组织才华，场均8个助攻7个篮板球，和新秀赛季比有巨大的进步。 那时候范德维奇就找到拉姆齐，说以后的开拓者一定是甘和德雷克斯勒的球队。 拉姆齐有些不信，觉得范德维奇太谦虚了，你刚被交易过来，花了那么大筹码，竟然说自己最多算个三号人物，球队头牌是两个新秀。 可随着训练营进行，以及赛季的逐步深入，拉姆齐开始认同范德维奇的说法。 德雷克斯勒有着非常灵活、有力的手指，他的手拿着球，除了投篮，什么finger-roll，单手直塞传球，单手拉杆上篮，都能玩的非常好。 他替补登场以后，进攻端都把球交给他组织，他宽阔的视野和精准的直塞，能很轻易撕开超音速的防守。 范德维奇、甘国阳都接到德雷克斯勒的传球上篮得手。 双方的分差在稳步拉开，看得出来，这场又将是开拓者的大胜。 就在第二节进行到第十分钟的时候，甘国阳在防守中突然出击，和德雷克斯勒合围艾尔-伍德。 甘国阳的包夹很凶猛——在大学他很少出击防守，都是蹲守三秒区，nba提供了更多的防守可能性。 两人断球得手，甘国阳将球捡起来扔给德雷克斯勒，德雷克斯勒再度闷头运球飞奔。 甘国阳紧随其后，超音速钱伯斯、亨德森往回跑回防，德雷克斯勒从斜侧杀入，他始终没有抬头，却早就注意到了甘国阳的跟进。 一个隐蔽的击地传球给到中路切入的甘国阳，钱伯斯试图回身防守似乎来不及了。 看样子甘国阳又要一个暴力扣篮结束这次进攻，现场的球迷又都站了起来。 甘国阳接球，下蹲，双脚起跳，然后现场球迷就看到，甘国阳竟然在空中旋转了360度。 如同芭蕾舞演员一般，空中转体，弹开了试图阻挡的钱伯斯，双手将球扣进了篮筐中。 纪念体育馆的观众发出了可能是今晚最爆炸的欢腾声，很多到现场看球的球迷在多年后表示自己的听力在当晚受到了一些损伤，其中这次进球要负主要责任。 比尔-肖恩利对着话筒大吼：“桑尼-甘的空中转体360度的扣篮，隔着汤姆-钱伯斯！woh嚯！whatay！ripcity！alright！” 憋了半场比赛的肖恩利终于顺畅的喊出了“ripcity”，他痛快了，收音机前的听众们痛快了，现场的观众也痛快了。 扣篮后的甘国阳却很淡定，和同样淡定的德雷克斯勒击掌，两人都是那种在扣篮后会平常跑过的人。 汤姆-钱伯斯站在篮下愣了大约一两秒，然后才去捡球，发球，继续进行比赛，而球迷的欢呼并未停止。 【当时我的大脑有些宕机，我跑去底线发球，现场吵的一塌糊涂，我脑子里只在想一件事：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一个中锋360度旋转扣篮，还差点从我脑袋上飞过去。我很想说，能不能再给我表演一次，我没看清楚。多年以后我在完成那个扣篮时，我脑子里就在想，我也做到了，做到了和阿甘一样。】 ————汤姆-钱伯斯在一次访谈节目中聊到自己的“thedunk”时给出的感受，节选。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父与子 一直到中场休息，现场的球迷都还沉浸在甘国阳那个360度转身的扣篮中。 今晚的比赛没有全美直播，只有地方电视台koin-tv向俄勒冈地区输送电视信号。 事实上，本赛季常规赛cbs电视台和nba就签订了9场全美直播的合同（刨除全明星赛只剩8场），比上个赛季多一场。 开拓者作为西部受关注的新兴球队，他们分到了8场比赛中的一场，不过时间是1985年4月7号在洛杉矶挑战湖人，已经是赛季末了。 联盟贯彻所谓“lessismore”的战略方针（其实是没人看），斯特恩表示要将最好的球队最好的比赛奉献给全国观众，让nba重新获得球迷们的心。 最受欢迎的球队当然是洛杉矶湖人，8场比赛里他们占据了一半，有四场直播，足以见得湖人在联盟中的重要地位和全美的人气。 紧随其后的是凯尔特人有三场，卫冕冠军正当红，其中2月17号和湖人的那一场万众瞩目。 大城市纽约尼克斯两场，一场对波士顿，一场对湖人，纽约作为美国篮球的耶路撒冷，尼克斯再烂也不会亏待。 拥有j博士和马龙的76人有两场份额，剩下的就是火箭、小牛、开拓者这些拿到高位秀的球队，大家想看看这些备受瞩目的新星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总的来说，nba办公室已经将这8场全美直播利用到极致，大城市，大球队，老巨星，当打之年的巨星，还有成长中的新星都覆盖了，同时东西南北各个方位都照顾到，尽可能花小钱办大事。 但日后在谈到nba的直播策略时，1984-1985赛季没有转播芝加哥公牛，以及错过了甘国阳的这个揭幕战扣篮，依旧被认为是巨大的遗憾。 甘国阳自己以后也无法再在比赛中复刻这個高难度的旋转隔人扣篮了。 半场开拓者取得了59:42的巨大领先优势，这让比赛胜负早早失去了悬念。 第三节开始后，只要甘国阳拿球，球迷就会响起欢呼声，他们想看阿甘进球。 甘国阳今晚加强了自己的进攻欲望，上半场的连续进球为他打下了很好的进球感觉。 他不断和瓦伦丁、德雷克斯勒做掩护配合，顺下接球后用垫步加轻巧的movehook得分。 希克玛对这种得分手段没有任何办法，你想上对抗都很难，必须要和队友合围破坏甘国阳的启动出手才行。 但超音速已经无心恋战，第三节他们首发的投篮命中率都开始下降了，防守更是随便防。 汤姆-钱伯斯可能被上半场的那个扣篮给伤到了，第三节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他在上半场是超音速进攻唯一可靠的点，第三节他再失常，超音速的进攻彻底崩盘。 甘国阳越打越是放松，作为一个以21世纪现代内线为模板锤炼出来的中锋，在速度中打球完全不是问题。 他全然没有当时大部分内线球员的笨重和迟钝，和德雷克斯勒、科尔特、范德维奇等人奔跑在同一速率上。 他的终结能力更是令现场球迷惊叹，只要他进入了三秒区，手里拿到球，他怎么着也有办法把球给弄进篮筐。 勾手，假动作后上反篮，舔篮，左手上篮，扣篮，单手抓球躲开防守后轻巧的挑篮等等。 尤其是他灵活的移动勾手，总是能在高速运转的过程中，突然调整步伐，给你来一下，防不胜防。 像是三线快下，一般内线反击都走中路，接球直捣黄龙，上篮或者扣篮。 甘国阳却能走侧翼，在对手紧贴想上对抗，或者制造进攻犯规的情况下，能接球调整步伐，直接勾手出手命中。 场边的拉姆齐看到都直摸脑袋，这是什么鬼招数！偏偏这招出其不意，命中率很高。 在三秒区常年有人蹲守的情况下，这种勾手比强冲篮下找帽要高效省力的多——前提你有这项技能。 上半场已经拿下17分的甘国阳，在第三节体验了一把喂到吐，12投10中，罚球4罚4中拿下了24分。 三节结束，甘国阳已经爆砍41分，而超音速在第三节也就拿了18分，都没甘国阳一个人得分多。 一开始开拓者队友没想一直喂的，奈何你只要反击中给他传球，他就能想辙把球整进去，那我就一直传呗。 这就是nba常规赛的潜规则，谁手感好就要多给这个球员去攻，因为观众爱看明星球员一直进球，打出漂亮的数据。 第四节比赛开始时，开拓者已经领先超音速33分了，比赛彻底花掉，兰尼-威尔肯斯的表情已经臭到极点。 一场惨败，而且还是输给老对手、老东家开拓者，威尔肯斯对新赛季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的预感挺准，这将是他在超音速的最后一季。 第四节比赛完全沦为垃圾时间，在打了两分钟后，威尔肯斯将主力全部撤下，上了替补。 拉姆齐见状也将主力换下，让年轻球员上场锻炼锻炼，10分钟的锻炼时间还是很宝贵的。 他对甘国阳道：“甘，你不是说让你多锻炼锻炼吗？你也上吧，顺便多拿点分。” 甘国阳道：“杰克博士，我就别上了吧？再上…不合适吧？” 已经拿了41分，垃圾时间还要上去刷分确实不太好，甘国阳知道博士这是在堵自己呢。 “是吗？刚刚是谁说，我是个年轻人需要多锻炼，不要把我换下场，想一直呆在场上！现在又想坐在场下休息，你是教练我是教练？！” 这下完了，拉姆齐教练从之前的一根筋发火，变成现在的两头堵了。 甘国阳很无奈，只好说：“您是教练。” 然后从板凳席上站起来准备登场，拉姆齐却将他摁了回去。 “还是休息吧，我还想伱打到50岁呢。” 替补席上其他人都笑成小丑了，甘国阳用毛巾捂住了脸，看样子以后要少和这个小气的老头开玩笑，太tm记仇了。 在全场比赛结束的瞬间，甘国阳从板凳上起身，家人和朋友过来和他留下了一张珍贵的合影，球迷们为他送上最热烈的掌声。 《俄勒冈人报》的记者，凯里-艾格斯过来采访甘国阳，重点当然在那次惊人的360度旋转隔人扣篮上。 在被问到当时为什么会做这个扣篮动作时，甘国阳说：“因为汤姆-钱伯斯拦在我的面前，我当时感觉如果我直接撞上去，可能会被造进攻犯规。可是我又来不及做变向的动作了，干脆我就来了个空中旋转，正好蹭着钱伯斯过去，把球扣了进去。” “平时你有训练过这个动作吗？” “没有，我扣篮还不错，但我是中锋，太花哨的我其实不会。” “以后还会在比赛中做这个扣篮吗？” “大概率不会，这是灵光一现的东西，不是我的日常。” 甘国阳的回答非常诚实，等他结束采访准备回更衣室的时候，发现糟了，球员通道已经被热情的球迷给堵住了。 纪念体育馆是小场馆，座台低，球迷很容易能跳到下方，那些热情激动的年轻球迷把球员通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场馆加派安保过来组成人墙想要拦住球迷，甘国阳对应这种情况却经验丰富，他知道越拦大伙情绪越激动，越要往前挤，越堵。 所以他朝着球迷们喊话，“我们只是拿了一场胜利，仅此而已，第一场，不是赛季的最后一场！冷静下来，回去吧！以后我们会大赢特赢，你们会习惯的！回去！” 在甘国阳的安抚下，波特兰球迷过度旺盛的热情得到冷却，部分人得到了甘国阳的签名，他们逐渐散去，球员们得以回到更衣室换衣服。 冈萨加大学的教练、朋友们连夜开车回了斯波坎，而甘国辉一家在波特兰市区安排了酒店住下。 甘有为跟着甘国阳、王抚西一起回家，一路上王抚西都很紧张，对于未来公公的来访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幸好甘有为个性非常和善，并且很满意甘国阳找了个华人女孩做女朋友，要是找个黑的白的彩色的，他真要心理建设一下。 对于甘国阳晚上的精彩表现，甘有为很平静，作为经历风雨的老一辈中国人，他一向是谨慎多于乐观。 他在旧金山从唐人街买了两只芦花鸡杀了带过来，晚上给儿子做了一顿鸡汤宵夜，怕他打球太累，要给他补一补。 看着甘国阳喝鸡汤，甘有为道：“儿子，胜败乃兵家常事，中国有句话叫胜不骄败不馁，你要记在心上。” 老爸做的鸡汤就是好喝，甘国阳一口气喝了一大半，咂摸着嘴道：“爸，您这话说的，好像我今天输球了一样。” “就是因为你赢球，我才要和你讲。从你打球开始就没输过几场球吧？这打职业和学校比赛肯定不一样，大家都是全国顶尖高手，不会像在学校那么容易了。以后真输了比赛，也要赶快站起来往前看，别耷拉下去，知道吗？” 甘国阳在高中、大学还真没怎么输过球，一路赢过来，失败屈指可数。 他看到今晚甘国阳万众追捧，既为儿子高兴，也担心捧得越高摔得越疼。 甘国阳理解甘有为的心情，他们这一辈就是这样，对孩子的忧虑总是多过乐观，有时候显得颇为扫兴。 没办法，他们年轻时经历的日子太苦，太动荡了，哪像美国人大部分就是傻乐呵，日子太好过了。 “爸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比赛就和投篮一样，再准也有失手的时候，我可没您想的那么脆弱。爸您是不是觉得，从我开始打球，和以前比就变了很多。” “嗯，变了，变了不少，但也有没变的。”甘有为回想起来，自从那次发烧叫魂，甘国阳好了开始打球，他的人生就出现了难以想象的巨大转变。 但再怎么转变，还是他儿子。 “我打篮球是因为我喜欢打球。不管有没有冠军，有没有赢得比赛，这点不会改变。我的人生不是用胜利和冠军搭建的，如果我一直输球，一直拿不到冠军，在别人眼里我肯定不是我了，但在我这儿，在您那儿，我还是我，您说对么？” 甘有为凝望着儿子，沉默了一小会儿，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抱孙子？抚西这姑娘我看不错。” 得，白说，甘国阳闷头把剩下的鸡汤喝完，老爹您早点歇着吧。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高阵容 胜败乃兵家常事，但如果可以赢，为什么要输呢？ 总归有人要赢的，为什么不能是我。 在这个联盟打球的人，注定有人胜利有人失败，但没有人喜欢失败。 不过密集、繁重的赛事，却容易让人习惯失败，这是很危险的。 30号打完了揭幕战，31号一大早，甘国阳就起床和甘有为一起去了机场。 甘有为看完了儿子的主场揭幕战要和国辉他们一起回旧金山。 甘国阳想让老爹留在波特兰玩两天，甘有为道：“你人都不在波特兰，我留在这里干什么？” 这话甘国阳无法反驳，因为赛程安排，他们接下来要连打三个客场，下个月5号才能回波特兰。 各自道别上了不同的航班，甘国阳和队友们一道前往菲尼克斯，准备他们的赛季第三场比赛。 职业比赛的难度就在这里，nba为了达到足够的比赛场次收足够的门票钱，从60年代开始一个赛季就要打80多场比赛。 后来固定下来每個队82场常规赛，大概要在170天左右打完，平均每两天打一场比赛。 又因为交通、主客场的问题，背靠背连续比赛，四天三赛，五天四赛是很常见的赛程安排。 相较而言，在大学时赛程安排要松弛的多，常规赛一般都是一周两赛，因为要兼顾学生的学业。 偶尔一些小的锦标赛，赛程安排会密集一些，但时间都很短，两三天就打完了。 而且大学的比赛分上下半场，只有40分钟，没有进攻时间限制，体能消耗要小的多。 nba一场48分钟，24秒进攻时间限制让球员们每场都要全力奔跑，体能消耗和身体损耗是大学时期的数倍。 nba的比赛也更加野蛮，身体对抗更加激烈，尤其是东部球队，甘国阳在前两场尚未遭到粗野的对待。 不过随着他声名鹊起，第二战主场三节砍下41分引发全美nba媒体轰动，这样的待遇到来不会太远的。 连续的客场对球员的身体、意志力都是极大的考验，尤其没有专机要赶班机，有时候买不到票只能坐红眼航班。 要是60年代，黑人球员还要忍受种族隔离的痛苦，他们打完客场只能连夜赶去下一个目的地，车子在黑夜中狂奔，沿途没有一家店肯提供餐饮、住宿。 如今条件要好很多，可是客场的住宿肯定不会有在主场住在家里好，这点甘国阳在大学就有深刻体会。 飞机在中午抵达了菲尼克斯，比赛在明天晚上进行，酒店的情况比在堪萨斯要糟糕，晚上停水洗不了澡。 亚利桑那的天气比波特兰要热，而且很干燥，没有水洗澡感觉很不舒服。 80年代的旅馆没有健身设备，那时候健身运动刚刚起步，电视上每天播出的健美操节目才开始普及。 没有健身房加不能洗澡，让甘国阳放弃运动的念头，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一做拉伸和瑜伽，来保持身体的柔韧和肌肉的弹性。 甘国阳的柔韧性在篮球运动员中首屈一指，这让他学习技术更快，在比赛中经常能做一些普通中锋做不了的动作。 这是贝尔曼建议他做的，他说贾巴尔就一直做瑜伽，所以他的勾手才如此舒展不可抵挡，并且能让他在漫长的赛季中保持好的状态。 第二天在赛前训练中，拉姆齐给大家开会，强调一下对阵太阳的一些重点内容。 他说了一会儿，甘国阳问道：“没有录像带可以看吗？太阳队的比赛录像。” 拉姆齐摇头，道：“抱歉，客场是不会给你提供录像放映设备的，看什么时候有人发明更加便携的玩意儿，我去哪儿都带着。” 在主场球队有录像放映室，可以观看对手的比赛录像，了解对手的情况，到了客场给你一块场地热热身算不错了。 虽然没有录像，但对太阳的这场比赛，拉姆齐强调的东西特别多，在战术板上反复涂抹，提醒球员们要防守，要集中注意力。 “我们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沃尔特-戴维斯因伤缺席，但我们不能因此大意。过去好几个月了，我到现在还气的头疼呢。”拉姆齐在会议结束时强调。 甘国阳有些没听明白，他问德雷克斯勒：“克莱德，杰克今天怎么话这么多？他为什么气的头疼？” 德雷克斯勒用一种看鬼的眼神看甘国阳，道：“你难道不知道去年季后赛我们首轮输给了太阳？” 甘国阳很震惊，道：“我们去年还打进季后赛了？我们是季后赛球队？那选我的第二顺位签怎么来的？” 德雷克斯勒很无语，你小子是一点不关心自己球队的过去啊，道：“我们的第二顺位签是之前的交易得到的，上个赛季我们可是西部第二的成绩！但因为分区规则，排第三，结果首轮2:3输给太阳了。” “那也就是说，我加入了一支去年是西部第二的球队。那岂不是意味着这个赛季我们可以争夺总冠军了？” 德雷克斯勒冲甘国阳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家伙的盲目自信真是比我还要强的多。 “你不看nba的吗？” “我上哪儿看，有直播吗？” 德雷克斯勒没话说，去年开拓者是一场全美直播都没有。 甘国阳在斯波坎上学打球，很少来波特兰，来了他也买不到票啊。 其实德雷克斯勒自己在休斯顿上学打球时，也没看过开拓者的比赛。 nba那时候的流行度很差，电视直播又很不发达，某个球员被选入球队后，对球队历史一无所知是很常见的情况。 11月1号晚上，菲尼克斯太阳队的主场亚利桑那退伍军人纪念体育馆，14000多名观众到场，上座率极高，几乎满座。 相较于堪萨斯人对国王的冷漠，菲尼克斯和波特兰一样，非常热爱他们城市的球队。 太阳队在这里创造过辉煌，打入过总决赛，从70年代开始他们就在西部保持季后赛的竞争力。 他们已经连续七个赛季杀入季后赛，并且在上个赛季打入西部决赛，功亏一篑输给了阵容赖皮的湖人，距离总决赛只有一步之遥。 在度过一个美妙且惊喜的赛季后（上个赛季他们西部排名只有第六），新赛季太阳队在保持了原有阵容的情况下，选秀摘下了科罗拉多大学的杰伊-亨弗里斯——就是那个在冈萨加长途旅行路上送给斗牛犬唯一一败的科大，亨弗里斯在比赛中把斯托克顿打得晕头转向。 甘国阳走上球场看了看太阳的阵容，就知道他们为什么能干掉开拓者了，确实太高了。 中锋7尺1的爱德华兹，二中锋6尺9的阿尔万-亚当斯，大前锋6尺10的拉里-南斯，小前锋6尺7的阿尔文-斯科特，控球后卫6尺4的迈克尔-霍尔顿。 他们的首发得分后卫沃尔特-戴维斯因伤缺席，太阳的教练排出了一个没有得分后卫的三高阵容。 所以难怪斯图-茵曼要在选秀大会上拼了命拿一个中锋，包括乔丹在内的一众天才外线、有天赋的前锋都不要。 就是因为84年季后赛首轮输给太阳的教训太惨痛了，没有内线高度的他们首个主场被攻陷，爱德华兹首场14中10，在三秒区为所欲为，导致开拓者整个系列赛陷入被动，最后被下克上。 登场前，杰克-拉姆齐把甘国阳拉到一旁，道：“甘，上一场你拿到41分很漂亮，但今晚你会遇到麻烦。太阳的高度很高，客场的环境也不好，伱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进攻，防守，节奏，每一场都不一样，你要慢慢去体会。这才是你真正成长的机会，而不是一直跑跑跑，明白吗？” 拉姆齐不红温时，作为一个教练循循善诱还是很和蔼的，甘国阳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关心，就和昨晚的甘有为一样。 他生怕面对太阳这样的内线群，甘国阳把信心给打折了。 甘国阳却笑了笑，道：“放心杰克博士，我最喜欢打这样的高阵容了，我有信心。”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 不均匀 比赛刚刚开始，拉姆齐就习惯性的单膝跪在了场边看比赛。 他喜欢从这个角度去观察场上的情况，这是一个非常独特的视角。 观众看比赛都是上帝视角，在他们眼里球员像棋盘上的棋子一样，所以观众时常为球员在场上做的一些选择而表示无法理解。 比如底角明明有空位为什么不传球？左侧明明有空档，为什么要从右侧突破。 如果转换到球员视角就会明白，从高空来到平面，场上十个巨人会像树林一样阻挡视线。 况且球员站在球场上视线范围是有限的，大脑要同时处理很多事情，在球场上做选择不是件容易的事。 教练的视角介于观众和球员之间，他们可以看到球员看不到的方面，同时也能体会到球员在场上的感觉。 不过拉姆齐做的更绝对一些，他单膝跪着以一种半仰视的特别角度观察着场上球员的一举一动。 这种视角会让他忽略球员的发型、长相、挥舞的四肢和投出的皮球——这往往是球员最引人注目的部分。 他更多专注于下盘，观察球员在场上的走位，看他们腿上的动作，他们奔跑的姿势，还有那些最容易被忽略的细节。 别说观众了，有时候裁判都更多被球员的上半身所吸引，毕竟这是篮球不是足球，手部动作是判定是否犯规的重点。 所以有些经验丰富的球场老油子，会偷偷摸摸在腿脚上使绊子，在违规干扰对手的同时躲避裁判的视线。 而这些拉姆齐都看在眼里。 五分钟之前，他关照甘国阳要小心太阳的三高，今晚的比赛肯定和上一场打超音速不一样。 如果甘国阳沉迷于快速反击刷分的轻松，那今晚他一定会吃亏得到教训，这样的教训上个赛季开拓者已经吃过了。 而比赛开始五分钟之后，拉姆齐在想，这小子打球怎么会这么聪明？他简直就是为篮球比赛而生的人。 甘国阳开局跳球得手后，就在低位背身要球，在用转身假动作晃起爱德华兹后，蹭上去上篮造成了爱德华兹的犯规。 这一個开局进攻造犯规，立刻就让太阳队的内线防守陷入被动，拉姆齐无法想象，爱德华兹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将为什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因为拉姆齐不知道，甘国阳从踏上球场开始，便一直就爱德华兹傅满洲式的胡子发表意见，并坚称爱德华兹这是种族歧视，还说他不应该用“佛祖”这个绰号，他不像佛祖像猪八戒。 虽然爱德华兹不明白什么叫猪八戒，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词，甘国阳用很短的时间就惹恼了这位高大内线。 美国人对“佛”的理解显然和中国人大相径庭，爱德华兹性格也绝不是佛系的球员。 作为从70年代走过来的中锋，个性和球风上的强硬是必须的，进入80年代，随着联盟严抓，球员冲突相对少了一些。 但爱德华兹还是警告甘国阳，在场上收敛一些，这里可是菲尼克斯。 甘国阳马上用一个假动作加造犯规给予回应，两罚都中，接着爱德华兹试图在进攻端回应一个。 结果球还没接到，就被绕前的甘国阳抢断得手，球权回到开拓者手中，范德维奇在反击中命中投篮。 甘国阳又封盖掉了阿尔万-亚当斯的上篮，接着反击中甘国阳没有使用move-hook，而是慢下来重新落入阵地。 同样的位置低位接球背打爱德华兹，一个内转身切入，爱德华兹不敢上手，眼看着甘国阳左手挑篮拿下两分。 接着甘国阳再绕前防守，身材强壮的爱德华兹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摆脱甘国阳的纠缠，他接不到球。 三高在场的太阳队失去了球的流动性，他们意图高举高打，把球往三秒区里扔，攻击开拓者的篮筐。 南斯的上篮被甘国阳干扰也不中，反击中，甘国阳利用极具迷惑性的走位，接到帕克森传球后，12尺的跳投出手命中。 开局一波8:0，把太阳打停，甘国阳6分2篮板1封盖1抢断，轻描淡写就将太阳所谓的三高打得没脾气。 不对，有脾气，爱德华兹回到替补席就摔掉了工作人员递上来的毛巾，冲着教练抱怨：“那小子比我想象的强壮的多！” 在当时nba球员普遍不健身，就靠着天生骨架肌肉打天下，甘国阳在体重并不大的情况下，力量已然是一枝独秀。 拉姆齐在暂停时也没什么可说的，他只是问甘国阳：“甘，简单说说你的思路，为什么你擅长对付高阵容。” 拉姆齐以为甘国阳会说速度、灵活性、或者他能远距离投篮等等，没想到甘国阳很简单甩出一个词：“走位。” 一个走位，概括了甘国阳在面对高个子阵容时全部精髓，这和拉姆齐刚刚在场边观察获得的感受是一致的。 但拉姆齐依旧很好奇，甘国阳到底是怎么设定自己的开局思路的，因为前两场比赛开局他可不是这么打的。 暂停要结束了，拉姆齐不给球员布置战术，又拉着甘国阳问：“你是怎么想的阿甘，怎么去对付他们三个高个子？” 甘国阳站起身，他不知道杰克博士今天怎么这么不耻下问，道：“我不管他们几个高个，我只盯着一个打。还有，他们不均匀。” 甘国阳毕竟接触过后面更加先进的篮球理念，他知道空间的重要性，而且纵观nba历史，成功的高塔阵容屈指可数。 真正有效的高阵容高的不是中锋，而是锋线，尤其是小前锋，即便在古早的50、60年代，想靠堆高中锋来获得成功也没有先例。 最成功的凯尔特人反而是一个灵活的矮中锋，加上一群投射出众、奔跑积极的后卫、锋线。 高个内线太多的最大问题就是攻防两端空间上的不均匀，篮球是投篮得分游戏，也是空间争夺游戏，一旦你的空间占据不均，就给了对手太多操作空间。 甘国阳的走位就是利用这些空间，获得比较轻松的得分机会。 他对球场空间的敏感度，比一些得分后卫还要强。 暂停结束了，球员们略作调整重新回到球场，比赛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太阳队主教练麦克劳德意识到三高不太行，便用凯尔-梅西换下了老将亚当斯。 在核心得分后卫戴维斯缺席的情况下，麦克劳德想办法弥补，便用三高进行应对。 前面三场效果很好，打勇士，打超音速，打快船都轻松获胜，三人场场得分过50分。 但这场开局效果显然不好，甘国阳的打法让麦克劳德感觉三个大个在场上像三个蠢驴围着磨盘乱转。 今年才30岁的阿尔万-亚当斯在甘国阳面前显得又老又慢，好像已经50岁。 虽然他可以中距离投篮，但甘国阳及时的补防让他无法准确命中。 没错，甘国阳在防守端又要单抗爱德华兹，还要补防拉里-南斯和亚当斯，这看起来根本不可能做到，但他就是做到了。 这个新人像刚出生的小马驹一般，活蹦乱跳，四处补防，这个时代从没出现过这样的内线，十多年后两个21号才被认为继承他的衣钵。 缺少一个转移球和突破撕扯的后卫，导致太阳进攻很僵硬，梅西上了以后，太阳的进攻才重新活络起来。 斯科特外线接梅西传球投篮命中，太阳队打破了得分荒，之后爱德华兹也顺利接到传球后仰跳投得手。 不过已经占据了先机的开拓者，在攻防两端压制住太阳，帕克森利用自己灵活的跑位连续空切篮下得手。 太阳也是连续投篮命中，太阳教练麦克劳德不停调兵遣将进行换人，他为了保持球队在场上的活力，一直坚持10人轮换，在常规赛这个轮换人数会更多。 但麦克劳德很快有些绝望的发现，不管他怎么轮换，开拓者那个11号新秀在内线的防守一如既往的坚若磐石。 他最大限度的干扰太阳靠近三秒区的每一次进攻，甚至三秒区外，他有机会也要去捞一把，让你投篮、传球都不舒服。 这种稳固的防守干扰很要命，一节让你少进一个，命中率削三四个百分点，四节就少进4个，8分，足够左右一场比赛的胜负。 “法克，这家伙怎么从里到外都能防守？哪里都有他？”麦克劳德很头疼，此刻他特别怀念戴维斯，如果有个得分高手去爆破阿甘就好了。 80年代大部分防守中锋都比较“懒”，蹲在三秒区护筐，保护后场篮板，拿下球后不失误稳稳传给后卫，已经是合格的防守。 甘国阳这种大范围的覆盖基本没有，这需要灵敏的防守嗅觉，良好的站位把控，以及源源不断的充沛体能。 这类累活脏活，大部分情况下都交给大前锋去做，但甘国阳显然做的更好。 他打满了第一节，并且将太阳的得分压制到单节19分，开拓者24:19领先。 第二节比赛中段，麦克劳德不信邪，继续派上三高，他特意嘱咐亚当斯把自己当小前锋。 “我知道你很灵活阿尔万，多在外围活动，用投篮给他们压力！” 麦克劳德知道范德维奇的防守很差，想用亚当斯去制裁范德维奇。 结果范德维奇来了一招放突不放投，贴身防，反正我防不住你突破，干脆给伱过。 甘国阳像猛兽一般守在三秒区，在挨了两个大帽后，阿尔万-亚当斯放弃了持球突破进攻。 反击，德雷克斯勒滑翔起飞，扣篮加上换手后的指尖挑篮，开拓者在进一步拉开分差。 当开拓者44:31领先13分的时候，麦克劳德终于悟了，换下了阿尔万-亚当斯。 本场比赛他再没有让三个内线同时出现在球场上。 当三高只有两个或一个在场时，太阳的进攻立刻恢复了流畅。 半场他们将分差缩小到了9分，51:42。 麦克劳德中场在更衣室拿着数据员统计的数据冲着球员们发火。 “16分，11个篮板球，5次封盖，2次抢断，这就是他半场打出来的数据！”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打了10年，是个nba的老将了！” “南斯，卢卡斯，下半场你俩给我搞定他！” 麦克劳德没有放弃用内线绞杀甘国阳的想法。 毕竟他手里的内线牌可太多了，这些本来都是为贾巴尔准备的。 现在好了，要给一位新人点nba震撼才行，下半场他体能应该不太够了吧？ 麦克劳德是这么想的。 (本章完) 第四十章 没前途了 在湖人当道的西部岁月里，为了应对贾巴尔和湖人可怕的锋线，各队都在努力囤积内线球员。 太阳队除了首发的爱德华兹、南斯和亚当斯这三高外，替补席上坐着莫里斯-卢卡斯——这位1977年波特兰开拓者的夺冠二号功臣。 作为备份，替补席末端还有查尔斯-琼斯和里克-罗比，总之始终保证球场上有足够的高度，是对付湖人的基本原则。 从上个赛季西部决赛的效果来看，还不错，将天赋卓绝的湖人拖到了第六场，比赛打到了最后时刻。 太阳最后一攻没有命中，99:97输给了洛杉矶湖人，结束了他们1984年灰姑娘一般的季后赛之旅。 麦克劳德认为，太阳在第五场、第六场已经找到了应对湖人的办法，他们只是缺少了一些运气，还有就是变阵太晚了。 前面四场湖人在约翰逊的带领下全队打出潮水般的进攻，约翰逊单场24次助攻，全队多人得分上双，大比分3:1领先。 但在第五场，太阳队成功切断了约翰逊和其他人的联系，让湖人陷入约翰逊和贾巴尔的单打中，他们成功在洛杉矶抢救回了系列赛。 第六场他们只差一球就能拖入加时赛，如果加时赛拿下，他们就能进入抢七，届时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当时0:2落后的麦克劳德做出的一个重要调整，就是将莫里斯-卢卡斯这位强悍的锋线提上首发，让凯尔-梅西做替补。 他和拉里-南斯两人的内线组合在攻防两端给湖人造成了巨大麻烦，并促使帕特-莱利在第六战将詹姆斯-沃西也放到了首发阵容中，才勉强战胜太阳进入总决赛。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麦克劳德依葫芦画瓢，将卢卡斯放到了首发中，顶替亚当斯来到小前锋的位置，实际上和拉里-南斯组成双强力大前。 卢卡斯是个性格、脾气极为火爆的球员，在77年的总决赛中和达瑞尔-道金斯双拳对峙的画面成为当时nba的一个污点。 这位脾气火爆的前锋不仅在nba总决赛打架，在aba时，曾经在场边拎起主教练胡比布朗的衣领，告诉他以后对自己说话放尊重点；对着裁判吹胡子瞪眼，说你要再吹我犯规我就杀掉你，导致裁判后面不敢再给他犯规；以及新秀赛季，就在比赛中给了“火车”吉尔-摩尔下巴一拳，把他打晕在地。 这位凶名赫赫的前锋这两年脾气收敛了很多，最起码他不怎么打人了，在太阳他的身体得到了恢复，重回全明星，成为球队重要的一环。 而拉里-南斯最为人称道的是他的扣篮，在第一届扣篮大赛中他用惊艳的表现击败了j博士欧文，拿到了首個扣篮大赛冠军。 但南斯会的绝不仅仅是扣篮，实际上在甘国阳参加选秀的时候，球探在报告中给出的模板就是拉里-南斯。 因为南斯身高也是6尺10，臂展出色，有一手挡拆后接球中距离跳投，能面筐运球突破，杀入篮下后的扣篮非常凶猛。 防守端他是太阳队盖帽最多的球员，移动快，协防出色，在84年西决中两次大帽贾巴尔，导致贾巴尔暴怒在接下来的进攻中连续暴扣泄愤。 这样看甘国阳确实和他很像，尤其是第二场甘国阳依靠快攻反击拿了41分，和南斯能快下的风格如出一辙。 不过当两人站在场上对位的时候就会发现，虽然南斯和甘国阳一样都是6尺10，但甘国阳明显比南斯要大一圈。 甘国阳是中锋的骨架，有更宽阔的肩膀和更厚实的身板，而南斯要瘦一些，窄一些，最关键的是南斯的屁股太小了。 下半场，卢卡斯和南斯搭档内线，这是一个小个阵容，麦克劳德希望两人能攻防搞定甘国阳，同时球队进攻能打得更加凌厉一些。 太阳增加了南斯和后卫的挡拆进攻配合，以单挡后的变化作为战术发起，南斯的中距离的确有一手。 防守端，太阳尝试让开拓者前辈莫里斯-卢卡斯和甘国阳对位，希望可以用力量和对抗教训一下这个小子。 爱德华兹虽然身材高大，但他防守着实一般，这么高的个子加臂展，一场比赛一个盖帽都不到，而且脚步也跟不上。 卢卡斯更强壮更厚实，有着粗壮的上肢，还有强悍的性格，一些年轻人知道他的凶名，和他对位时都会小心翼翼。 然后甘国阳下半场一开始，持球碾着卢卡斯进内线，单臂扣了一个，还造成了卢卡斯的犯规…… 卢卡斯懵了一小会儿，冲裁判喊道：“我犯规？我怎么犯规了！” 今晚的裁判是杰斯-柯西，他告诉卢卡斯你推人了，两分算要加罚一球。 甘国阳和汤普森、帕克森击掌，站上罚球线，加罚命中。 汤普森和帕克森两人内心真的相当舒爽，尤其是汤普森，去年季后赛可没少被太阳内线欺负。 那轮系列赛汤普森打得很糟糕，数据全面被压制不如常规赛，尤其是被莫里斯-卢卡斯包围，让俄勒冈媒体没少批评他，认为当初就不该为了汤普森放弃卢卡斯。 卢卡斯很愤懑，接下来进攻中他接球转身跳投打汤普森，没有投进，甘国阳抢下后场篮板。 开拓者的反击，但南斯很聪明，他没有冲前场篮板而是快速退防，破坏了帕克森的上篮。 球权回到太阳手里，南斯想打甘国阳一个，和后卫配合后，侧翼接球突破，杀入三秒区想要扣篮！ 甘国阳过来补防，两人在空中相撞，南斯人直接被撞摔倒在地，裁判吹了甘国阳的犯规。 开拓者的外线防守一点减速带作用都起不到，甘国阳就这么直接面对对手的加速冲击，没被隔扣一个算不错了。 南斯罚球的时候，甘国阳把帕克森、范德维奇都骂了一顿，两个老前辈不敢多说什么，场上的表现说明一切。 甘国阳几乎一个人全面对抗太阳的前场且不落下风，到了第三节，甘国阳开始在进攻端上强度了。 又是低位面对卢卡斯，接球后甘国阳投篮假动作，接脚后跟快速转身，晃开空间后，垫一步起跳单手把球扣进了篮筐！ 南斯想来补防，已经来不及了，甘国阳这球是右手单手抓球直接把球塞进篮筐里，你想盖帽都不好盖。 卢卡斯非常生气，用力砸了一下皮球，冲着南斯喊道：“我们在搞什么！” 南斯有些无奈，真防不住，能罚进两球算不错了。 上个赛季两个人建立了坚固的球场联系，在第二轮对阵爵士的比赛中，卢卡斯赛前说“没有人能让我感到愤怒。” 人们一直担心他在季后赛会发脾气，而卢卡斯认为自己年龄大了，而且和沃顿一样践行素食主义，他的脾气已经变好了。 结果和爵士的比赛中，被年轻的瑟尔-贝利拿了26分13个篮板，卢卡斯脾气上来了，第二场比赛中，他上篮得手回后场时一把推开了挡道的爵士后卫里基-格林，双方差点爆发冲突。 而南斯当时和卢卡斯说，“让我也推个人试试。” 太阳队在比赛中的对抗性被调动起来，然后将爵士队命中率压到了37%拿下了比赛。 本场卢卡斯想故技重施，当甘国阳和瓦伦丁挡拆后接球顺下的时候，他脚步跟不上，直接上前推了甘国阳一把。 哪知道甘国阳顶住了卢卡斯的推搡，把球放进了篮筐，落地后踉跄了两步，站住了。 转过身，甘国阳问道：“我刚刚是不是撞到谁了？我没犯规吧？” 裁判响哨，吹了莫里斯-卢卡斯的犯规，甘国阳要加罚。 “噢，对不起，我撞到你了？我没什么感觉。真是抱歉，前辈。”甘国阳还和卢卡斯道歉呢。 卢卡斯被替换下场的时候，气的一脚踢掉了放在替补席边的饮料桶，工作人员递来的敷膝盖的冰袋都被他扔掉了。 下半场打了八分十五秒，甘国阳的得分已经涨到了26分，16个篮板球，开拓者71:60领先11分。 麦克劳德终于死心，重新换上爱德华兹，和南斯搭配打正常的阵容，并且增加梅西和亨弗里斯的上场时间。 这一招效果反而不错，太阳在第三节一度将分差缩小到5分，南斯利用挡拆后的中投得分，外线小后卫甩开防守中投出手。 甘国阳就是有三头六臂，他也不可能防住太阳的每一个球员，尤其是外线——之后西部球队都会认识到，在内线囤积力量对付甘国阳属于自寻死路。 亨弗里斯可能面对甘国阳没有心理劣势，科大赢过冈萨加，所以他在第三节替补登场后的表现相当出色。 他连得了六分后，甘国阳有些上火，终于在一次防守中抓住机会给了亨弗里斯一个大帽——算是给斯托克顿出出气。 饶是如此，冷静的甘国阳也没有排球大帽，而是摁下来后将球权收入囊中，策动了开拓者的一次反击得手。 第三节还剩下最后几十秒时，甘国阳的防守突然上强度，联合德雷克斯勒夹击梅西。 德雷克斯勒断球得手，两人发动快攻——和上一场打超音速时一样的戏码。 这次德雷克斯勒传出了一个高抛，甘国阳高高跃起，空中接力双手扣篮得手！ 太阳马上想回敬一个快速反击，结果南斯的上篮遭到甘国阳干扰，又不中。 汤普森拿下篮板球，把球扔向前场，甘国阳一把推开想来争球的斯科特，拿到球运了两步。 抬头一看，时间不多了，还有一秒钟，于是在距离三分线两步的距离直接扔了。 球划出高高的弧线，在第三节结束灯亮的时刻穿过了篮网，准确命中！ 进球后，甘国阳高举双臂，像打蛋器一样挥舞他的手臂，队友冲过来和他拥抱。 本来只落后5分的太阳，被一波7:0干的又落后12分了。 三节打完，31分17个篮板7次封盖，甘国阳给菲尼克斯带来了一点小小的震撼。 同时明确告知麦克劳德，随着我的到来，堆高度在这个联盟已经没有前途了。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 试金石 第四节比赛没有成为垃圾时间，主场作战的球队为了对得起球迷，往往会在末节掀起反击的狂潮。 麦克劳德这个教练变阵还是很灵活的，前三节知道拼内线拼不过，上对抗也上不动，所以第四节重用梅西和亨弗里斯。 太阳当真掀起了一阵反击潮，再度迫近比分，分差一度缩小到了4分，杰克-拉姆齐叫暂停，痛骂球队外线防守就是一坨屎。 其实如果没有甘国阳，拉姆齐是不会嫌弃外线防守是一坨屎的，只是有了甘国阳的对比，外线防守就屎了起来。 内外线防守的失衡让甘国阳在内线承担了不小的防守压力，幸好他从高中开始就习惯了，并不会觉得队友太菜。 更菜的他都带过。 他要的是最终的比赛胜利。 关键时刻，范德维奇证明他虽然防守差，但进攻值得信赖。 暂停结束后，他外线持球，一个简洁漂亮的“kiki步”，后撤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进攻这个东西有时候很玄学，一波进攻潮过后，紧随其后的可能就是连续不中。 这和球员的体能，以及手感变化有关，太阳队前面落后太多，开局就被压制的后遗症在第四节显露出来。 拼了命打出一个反击高潮，体能、手感都花光了，结果还是落后，暂停回来对手进球，自己已经打不进了。 这时候如果内线高度足够，冲两次前场篮板是可以续命或者逆天的，但甘国阳的存在让试图冲抢前场篮板的努力全部告吹。 连续拿下后场篮板，甘国阳在进攻中高位策应助攻帕克森上篮得手，接着范德维奇又突破左手上篮命中。 有了前面的良好领先基础，到了关键时刻球员们打起来就更加放松自如，进攻的心理压力会小很多。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没有沃尔特-戴维斯的太阳缺少得分爆发力，最后阶段得不了分，终于在还有2分钟时落后12分，放弃了比赛。 亚利桑那老兵纪念体育馆的球迷们开始起身退场，两边慢慢悠悠将比赛的最后时间耗尽，甘国阳被舍弗勒替换下场。 他全场拿下了33分22個篮板8次封盖，新秀赛季前三场比赛合计砍下了93分，比贾巴尔、天行者汤普森、海耶斯等一众新秀大神都要高。 唯一比甘国阳高的就只有威尔特-张伯伦，他新秀赛季前三场拿下了120分，开启了他得分狂魔的职业生涯。 赛后在开拓者的更衣室里，甘国阳大汗淋漓，他脱掉上衣坐在那儿接受记者的采访。 虽然他今晚表现非常出色，甚至可以说震撼了菲尼克斯，可也只有一个记者加一个摄影师，多一个都要加鸡腿了。 《亚利桑那共和报》的记者询问甘国阳这场比赛拿到这样的数据和胜利，有什么想法。 甘国阳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白惨惨的灯，道：“没什么，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三场比赛了，你在nba打了三场，有什么样的感觉呢？” “感觉？感觉有些寂寞。” “没有交到朋友吗？职业生活太无趣？” “不，是暂时没找到对手。” 记者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素材，都是素材啊。 结束采访洗完澡，球员们登上大巴车回了酒店，马上睡觉。 因为按照联盟的交通规则，一个球队在打完客场后，必须在第二天早上坐第一班航班离开去下一个目的地。 至于为什么，甘国阳不知道，可能资本家就是这么喜欢剥削工人吧，这导致球员经常睡眠不足。 今晚甘国阳打了将近40分钟，身体消耗很大，但回去睡四五个小时就要早起赶飞机，到了下一个目的地再补觉。 如果再遇上客场背靠背这种畜生赛程，基本上睡一觉起来没有任何调整机会，就要热身准备晚上上场了。 所以常规赛想要精神饱满打完一整个赛季，场场发挥出色，几乎是不可能的。 人在睡眠不足的情况下，容易心情糟糕，并且厌世。 2号早上迷迷糊糊坐上飞机时，甘国阳真有些怀念大学打球的时光。 大学时赛程没有如此密集，大部分时间在学校里，大家亲密无间。 开拓者队内的氛围也很好，虽然有一些明争暗斗，但和甘国阳没关系。 只不过同事终究是同事，大家是为了工作，为了合同在一起打球。 今天大伙儿还是并肩作战的队友，明天可能就换队交易，不得不拔刀相向。 像莫里斯-卢卡斯，曾经是开拓者的夺冠功臣，比赛结束后他还和拉姆齐教练拥抱握手，和甘国阳握手，用力拍了拍甘国阳的肩，到现在都有点疼呢。 但上个赛季他就手刃旧主，把开拓者内线打穿，让西部第二首轮就淘汰出局。 甘国阳身边这些队友，转个身可能就会变成对手，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飞机降落在洛杉矶，甘国阳都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来到天使城了。 大家都无心欣赏加州的风情，回到酒店所有人都关上房门开始睡觉。 甘国阳睡了个昏天黑地，一直到晚上的晚饭时间才醒来，已然满血复活。 身上一点酸痛都没有，还出了一身汗，冲了个澡，感觉非常舒服。 甘国阳号称生化人，体能、健康度可以说远超常人，但要说有什么缺点，就是吃得多睡得多。 毕竟还是要符合物理定律，他的能量和恢复不是凭空冒出来的，是吃出来睡出来的。 尤其是睡觉，一次完整、高质量的睡眠，能让他迅速从疲惫中恢复过来。 但如果睡不好，状态容易打折扣。 起床和柯西一起去吃晚饭，正好碰到了老帅拉姆齐，以及里克-阿德尔曼。 拉姆齐说晚上请甘国阳吃顿好的，于是他们去了英格尔伍德一家著名的法餐厅。 别看这小老头脾气倔火气大，穿着打扮上还挺潮，客场之旅不知道行李箱里塞了几套衣服。 今晚他穿了一套海军蓝的西装，里面一件蓝粉色开领衬衣，一条卡其色的格子裤，外加棕色尖头小牛皮鞋，满满的70年代风格。 而里克-阿德尔曼穿的就80年代很多，一套蓝白两色的运动服，一双运动鞋，被拉姆齐叱责不讲究。 在饭桌上他们没怎么聊篮球，拉姆齐和阿德尔曼一直在说住宿、吃饭、球衣干洗还有报销的事。 那时候球队员工少，教练要管的事情很多，相当于半个领队，要负责球员们一路上的衣食住行以及各种开销。 拉姆齐自嘲：“我只有在训练营和季后赛的时候像个教练，常规赛我就是一领队加保姆，负责供你们吃吃喝喝，顺便打个比赛。” 甘国阳啃了一块牛排，道：“本来就是，你昨天比赛也没怎么指挥。” “我赛前做了充分的准备。” “我没听。” 甘国阳确实没怎么听，他有自己的比赛思路。 教练的指挥对他而言更多是一种参考，有时候他觉得拉姆齐的一些想法已经过时了。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他们都是球队的核心人物。 大家不会明面上反对拉姆齐，毕竟老帅德高望重，而且抓训练确实有一手。 实际到了比赛中，大家都会有自由发挥的空间，按照场上的情况调整，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上个赛季只有德雷克斯勒一个人会这样，他经常在比赛里自由发挥，惹得拉姆齐生气，让他坐板凳。 现在甘国阳、范德维奇这样有才华的球员都有这样的趋势，拉姆齐也是很无奈。 柯西在一旁默默吃饭，是一句多的话都不敢说。 拉姆齐没有反驳甘国阳，实际上这三场比赛他确实没怎么指挥。 他依旧以观察为主，他比83，84赛季更加耐心了。 拉姆齐喝了一口红酒，问道：“甘，如果我以你为核心打造体系，你有信心承担这个责任吗？” 甘国阳皱了皱眉，道：“杰克，难道你之前没想过以我为核心打造体系吗？你应该去找奥格尔维博士看看。” “我已经看过了。” “……” “我的意思是说，我承认你的实力，但做核心不光要实力，还要能压住其他人。伱要是真正的老大才行，而你才20岁。” 拉姆齐说的没错，在nba实力是一方面，资历也是很重要的。 很多球队为了培养新的明星，都会把之前的核心明星交易走。 就好像狮群，新的狮王要诞生，就要杀掉之前的老狮王。 可开拓者作为西部第二，幸运的拿到榜眼签，他们不会进入重建，甘国阳更像是补强。 只是补着补着拉姆齐已经意识到，这个补丁太大，不拿来做套衣服完全是浪费了。 甘国阳思考了一下，道：“比赛的表现会证明谁是真正的老大。等打完湖人，我们再聊这个话题吧。” 拉姆齐点头，他赞同甘国阳的说法，他也不想为了核心地位的争斗，打破开拓者队内良好的氛围。 篮球的事，就用篮球去解决，如果甘国阳真有压住所有人的实力，大家会拥护他的。 现在甘国阳在开拓者队内的威望已经颇高了，范德维奇、汤普森这样的老将都很尊重阿甘。 只是单论赛场数据，范德维奇并不比甘国阳差，47分，22分，24分的表现同样炸裂。 关键时刻，范德维奇的单打是开拓者最可靠的得分手段。 得分在篮球场上，还是最为重要的数据。 所以，后天对阵湖人，将是验证谁是波特兰新王的最好试金石。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 不再寂寞 在和杰克-拉姆齐用餐的过程中，甘国阳被好些人认了出来，他们主动上来握手、聊天、递名片。 虽然甘国阳根本不认识他们，但出于礼貌，甘国阳还是一一回应，听别人自我介绍自己是谁，做什么，怎么认识阿甘的。 拉姆齐、阿德尔曼和柯西都惊讶于甘国阳在洛杉矶的声名，那个年代在全国范围内有名气的nba球员并不多，你必须是一等一的超级巨星，经常能上杂志封面，到处都有你的海报广告才可以。 像拉姆齐这样的名帅也不过在波特兰混了个脸熟，大家看到拉姆齐和别人吃饭都会问，“和杰克吃饭的那个人是谁。” 今天估计洛杉矶人会好奇，和阿甘吃饭的那个花哨老头和两個运动衣保镖是什么人了。 被问到甘国阳为什么在洛杉矶这么有名时，甘国阳淡淡地说：“因为我在这里赢的够多。” 三人内心一阵卧槽，你牛逼。 甘国阳在洛杉矶确实赢了不少比赛，cif总决赛，在u的热身赛，还有ncaa西区比赛。 洛杉矶的篮球迷从一开始的抗拒、不喜，渐渐被甘国阳的表现给打服了，认识他的人自然不会少。 还有就要归功于电视传媒，cif的总决赛，ncaa的总决赛，电视直播让甘国阳的面孔被更多人见到。 他数次登上《体育画报》的封面，以及他独特而英俊的华人面孔，让他辨识度非常高。 几人在吃完离开时，拉姆齐被告知账单已经付过了，对方还留了一张便条，上面写着：欢迎来到洛杉矶。 署名是唐纳德-斯特林，旁边还有他的电话。 “斯特林？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是快船队的老板，一个讨厌的家伙。他今晚也在这里吃饭的吗？他竟然把账单给买了，简直不可思议……” 提到斯特林时，拉姆齐是一脸的晦气，看样子这位快船老板不是很讨人喜欢。 开拓者明天的比赛对手就是快船，不知道是不是想让甘国阳吃人嘴短手下留情。 拉姆齐将斯特林留下的便条揉了揉扔进了垃圾桶，他不想让自己的球员和这家伙有任何勾连。 “他已经毁掉了比尔，你别和他有什么联系，这家伙是个瘟神。”拉姆齐怕甘国阳承他的情，特别提醒道。 甘国阳心想，毁掉比尔您也没少出力啊，不过甘国阳印象中这个斯特林的口碑确实不太好，快船也一直都是烂队中的烂队。 11月3号晚上，开拓者在洛杉矶纪念体育馆客场挑战洛杉矶快船。 开拓者和阿甘的来访一定程度激发了洛杉矶球迷到现场看比赛的热情。 平常的比赛这里的上座人数一般只有七八千人，今晚突破了一万人。 其实快船的阵容不错，中锋有mvp比尔-沃顿，后场有冠军后卫诺姆-尼克松，今年崛起的得分后卫德里克-史密斯，锋线有曾经的第一阵容球星马奎斯-约翰逊，沃顿的内线搭档是身高7尺2的詹姆斯-唐纳森。 按理说这种阵容应该能很容易打入季后赛，最起码能吸引一波人气。 可球队自从搬到洛杉矶后，在战绩上始终没有突破，季后赛只是一种奢望，人气更是黯淡。 快船的问题并不在球场上，更多在场外，在他们那个倒霉的老板唐纳德-斯特林身上。 斯特林买下快船后就将球队迁到了洛杉矶，从商业上来说这是一步妙手，洛杉矶的大球市为球队做了兜底。 但斯特林的心思都在赚钱、营销上，而不是好好经营球队阵容，并且斯特林是个极度抠门的老板。 为了省钱，他将球队的训练馆安排在洛杉矶的某处军事基地，时间是早上七点而不是通常的九点。 因为七点时段很便宜甚至免费，只不过这个时间段更衣室和淋浴间是无法使用的，只能在厕所里换衣服。 球队坐飞机去客场打球，比如去波特兰或者西雅图，原本可以直接往北飞，很快就能抵达。 快船的航班却不，他们要先坐飞机去中部的堪萨斯，然后从堪萨斯转机去波特兰或者西雅图，绕一个大圈。 因为球队有航空公司的免费优惠券，虽然这样飞让球员们在路途上的时间增加了至少一倍。 即便省了这些钱，斯特林还不满足，他将球队的所有预算都削减到很低甚至完全取消，包括医疗、旅行、洗衣等各种类型的账单，能拖就拖，拒不支付。 然后斯特林花钱养了一个律师团队，专门和这些拖欠薪资的供应商们打官司，美国的法律流程多么复杂人尽皆知，他就这么拖，一直拖到这些小供应商们受不了，决定接受一个更低的和解价格，于是斯特林又省下了一笔钱。 这是对外，对内，斯特林在给球员和员工合同时一样扣扣搜搜，每次和球员谈合同都要反复拖拉，并且为了挑起球员之间的矛盾，他故意将合同内容的具体细节透露给球员和员工，让他们私下里交流、讨论甚至争吵。 部分球员和员工为了能拿到合同，不得不刻意讨好老板，这样斯特林就掌握了球员、教练和员工的生杀夺予，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 斯特林靠这些手段每年赚取大笔财富，可是这么做对球队的凝聚力、战斗力是毁灭性的破坏，快船从上到下都是个自私自利，糟糕透顶的团队，没有人真正在乎胜利，不会对失败有羞耻心。 在上个赛季球队取得了30胜52负的战绩后，球队的营销团队竟然将“30胜”这个数字印在廉价的白色t恤上，作为球队的宣传品和纪念品，分发给球迷和球员，让他们在比赛和球队活动的时候穿。 斯特林甚至将这套t恤当做球队的假期礼品——中国普通单位过个节都要发粽子和月饼，快船队过节发t恤，上面印着“30胜”的伟大成绩。 但凡脑子正常一点，对成绩有点要求的团队，都不会做出这么离谱的宣传纪念品，根本不会有球迷穿这种可笑的t恤。 这些事都是甘国阳在未来日子里听比尔-沃顿和他说的，两人在夏季的奥运vs全明星比赛中成为了好友，这个有些古怪的巨人对甘国阳非常欣赏，甘国阳也很喜欢这个热爱音乐、性情自由豁达的红毛怪。 沃顿欣赏的球员很多，而且眼光颇准，乔丹是他推荐给u的，伯德他强烈推荐给开拓者，哪怕等一年也在所不惜，在欧洲旅行教学时他还看中了19岁的萨博尼斯，竭力想把他带去nba。 可能超级巨星和超级巨星之间会有同类之间的吸引，可惜u和开拓者都没有听取沃顿的意见，否则两队的命运都会改变。 而萨博尼斯因为政治环境的原因也没有来美，但沃顿的推荐让开拓者成功注意到了这个立陶宛天才。 晚上开拓者快船的比赛乏善可陈，快船有天赋，球员的能力、经验都没有问题，但在场上缺少必胜的斗志和凝聚力。 甘国阳在和他们比赛时能明显感觉到快船球员缺乏对胜利的渴望，如同上班打卡一般，正常的进攻、防守，体会不到什么起伏。 有些配合、进球相当精妙，有些防守也很不错，但每每到了要劲儿的时候，快船就跟不上趟了。 所以快船在第一节、第三节还能和开拓者打个势均力敌，一旦到第二节、第四节改变节奏扭转局面时，就被开拓者的一波进攻冲的落入下风，然后他们也没有什么追分的信念，即便个别球员有，团队上下形不成合力，在团结一致的开拓者面前还是白搭。 甘国阳本场正常发挥，17分11个篮板球3次封盖，只登场了27分钟，拉姆齐在压低甘国阳的上场时间，因为他们明天要背靠背打湖人。 比分最终定格在了131:115，开拓者16分的优势轻松战胜快船，现场没来的球迷真是很明智。 在比赛结束时，沃顿和甘国阳握手、拥抱，沃顿说晚上想请甘国阳吃顿饭，甘国阳同意。 并问他：“要不要请杰克博士一起？让他买单。” 沃顿犹豫了一下，道：“还是不了，我们还没有真正和好，我需要一些时间。” 甘国阳理解沃顿，他说：“昨天我和杰克博士吃饭，是斯特林付的钱，杰克博士感到很不爽。” 提到唐纳德-斯特林，比尔-沃顿可以说是打开了话匣子，将这位奇葩老板的种种恶行都告诉了甘国阳。 并且提醒甘国阳：“以后绝对不要为斯特林打球，除非他给你一个亿，你可以考虑一下。” 甘国阳心想，未来一个亿也不是那么难啊，他给我十个亿我也不会去的。 对老板的吐槽倒是进一步拉近了两人的关系，甘国阳能感觉到沃顿在这里是呆够了。 他突然想，不知道这位巨人未来想不想回波特兰呢？ —— 晚餐时，沃顿和甘国阳说了很多斯特林抠门的事，让甘国阳大开眼界。 在他印象里快船就是个千年烂队，不管什么有潜力的新秀或者什么成名球星，去了那里都打不出名堂来。 本以为是球队名字起得烂或者风水不好，原来是球队有这么个倒霉老板。 据沃顿说，从1981年斯特林不经联盟同意，把快船强行迁到洛杉矶起，联盟就想着把这个老板搞走，但一直没有成功。 而沃顿也非常懊悔，自己没能将快船留在自己的老家圣迭戈，辜负了家乡球迷的期待。 看得出来，沃顿是个很讲感情的球员。 在说到斯特林时，他满满的怨气，但在提到开拓者时，却都是好话。 他说拉里-温伯格是个不错的老板，斯图-茵曼也是个很有见地的总经理——不过这两年他的变化好像很大。 在提到开拓者球迷时，沃顿说他们是全美最好，最热情的球迷。 他回忆了不少在开拓者夺冠时有趣的事，比如在夺冠的那场比赛结束时，球迷们全部涌入了球场。 可是负责现场直播的cbs电视台却带着直播设备离开了球馆，跑去附近一个高尔夫球场直播高尔夫去了。 所以很多球迷打开电视想看开拓者夺冠狂热的庆典，结果看到的却是画面如同静止一般的高尔夫比赛，气的很多电视台订阅观众打电话到cbs投诉。 甘国阳听了以后心想，原来美国电视台也有这样的操作，他想起国内某电视台篮球比赛放的好好的，结果比赛没打完直播信号就变成了赛龙舟、马拉松。 沃顿说了很多，而甘国阳是个非常好的倾听者，他异常有耐心，不插话不打断，偶尔提问。 甘国阳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你想让别人听你的，首先要学会听别人说话。 他在孤儿院做孩子王的时候，小伙伴有什么事都愿意和他说，因为他比阿姨还要耐心倾听。 沃顿从头到尾都没有提拉姆齐，两人在比赛结束时打过招呼，握了握手，说明他们的关系在缓和，但还没到能彻底放下心结的时候。 甘国阳也没有提杰克博士，而是问起沃顿应该怎么防守贾巴尔。 听到这个问题，沃顿皱着眉摇了摇头，道：“难，太难了，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1977年沃顿率领开拓者打败过湖人，而且是4:0横扫，但那是团队的胜利，不是沃顿个人战胜了贾巴尔。 “几年前，还能用3/4的背身顶人迫使他右转身，不让他左转身用右手勾手，但这两年这招的效果已经不好了，他的右转身进攻已经和左转身差不多了。” 沃顿提到了防守贾巴尔常用的手段，就是逼迫他右转身，贾巴尔右转身时只能用左手或者转身跳投，这些都是他效率相对低的进攻手段。 一旦让贾巴尔左转身，使出右手大天勾，进不进就要看他的手感了。 但正如沃顿所说，贾巴尔这么多年不是白混日子的，他一直在提升和改进自己。 在沃顿、摩西-马龙身上都吃过亏后，贾巴尔着力改进自己的右转身进攻技术，现在这已经不是他的短板。 “也许伱应该和瑟蒙德学一学，防守贾巴尔是个系统工程，是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搏斗，你要在气势上全面压过他，否则你就会被他摧毁。” 甘国阳想起瑟蒙德曾经对自己的指导，他确实提到过，和贾巴尔的对抗就是一场战争。 这位中锋位置的旷世奇才，从1969年进入联盟开始，就是所有内线面前的一座大山。 虽然今年他已经37岁了，却依旧是湖人最可靠的得分手，也是联盟最难以防守的巨人。 “怎么样，明天要对阵湖人和贾巴尔了，感到紧张吗？”沃顿看着甘国阳有些出神的样子，以为他为即将到来的焦点战紧张。 甘国阳却摇了摇头，道：“不，我不紧张。我反而很兴奋，因为明天我应该不会再寂寞了。”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宏伟开场 11月4日上午，洛杉矶英格尔伍德区大西部论坛球馆，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魔术师-约翰逊坐着他的蓝色奔驰，穿着华丽的毛皮大衣出现在了球馆的停车场里。 昨晚对他来说又是一个风流之夜，无论第二天有没有比赛，他都没办法拒绝那些主动送上门来的漂亮姑娘。 1979年从乡下一般的密歇根来到洛杉矶后，他就迅速沉沦在红尘美色中，但令人惊讶的是他没有因此耽误自己的篮球事业。 据说他曾经一个晚上同时和六个姑娘共赴巫山云雨，他的体魄和精力显然远超常人，甚至一般的篮球运动员都远不如他。 但有一点，他从不留女人过夜，也不在女人那里过夜，他非常注重隐私，直到今天他的很多朋友都不知道他有一个3岁的孩子，更不知道他和许许多多女人有着亲密关系。 他对女人和时间的管理，和他在场上梳理球队进攻一样出色且惊艳。 魔术师对待篮球的态度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端正，他的求胜欲望超过了绝大多数人的想象。 在1984年的总决赛中，湖人最后一场比赛输给了凯尔特人，约翰逊在关键时刻犯错，送给了伯德和凯尔特人冠军。 因为没有连夜回去的航班，他们不得不在波士顿的酒店见证宿敌的全城大狂欢，那次经历给了约翰逊永生难忘的痛苦，他三天三夜没有睡觉去反思自己的问题。 今年夏天，湖人被莱利拉到了棕榈泉进行了地狱式的训练。 训练中的每一球都充斥着火药味，对抗之激烈达到了总决赛的水准。 莱利想通过高强度、凶狠的训练折磨手下的球员，让他们完成一次升华。 可能是休赛期练的太猛，新赛季湖人的开局并不理想，前五场比赛他们2胜3负，输给了小牛、马刺和超音速。 其中输给马刺2分，输给超音速1分，他们急需用胜利调整状态，并让那些聒噪的媒体闭嘴。 回到洛杉矶，他们将有连续三個主场，第一场拿下马刺后，第二场要对付近来风头正劲，未尝一败的波特兰开拓者。 约翰逊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更衣室中，换好训练服，拿起篮球准备到球馆进行投篮热身训练。 在主场作战时，他习惯上午到大西部论坛球馆进行热身，然后中午在forumclub吃一顿午餐，下午再随队训练，晚上参加比赛。 比赛结束后又是风流快活的时间，有时候他能玩到凌晨三点，上午正常起床训练、吃饭、打比赛。 这是在主场，在客场，他会给那些在球场边认识的女孩提供机票和房间费用，让她们乘飞机到打球的城市来陪他一晚上。 约翰逊的精力之充沛令人震惊，难怪很多好友都没发现这小子竟然玩这么花，因为正常人哪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嘿magic，今天你可是第二个。”去球场的路上，论坛球馆一位安保老先生看到约翰逊时和他说道。 约翰逊一愣，队里还有人比他更早的？是贾巴尔？还是库珀？还是沃西？ 当走近球场时，约翰逊没有听到篮球击打的声音，也没有看到在场上有人训练，那个人在哪儿？ “早上好，magic！”空旷的球馆中突然传来问好的声音，约翰逊吓了一跳。 声音是从看台上传来的，约翰逊抬头一看，竟然有个人在看台的通道上跑步。 是甘国阳，他穿着灰色t恤和深色短裤，满头大汗地奔跑在看台狭窄的过道上。 “甘！你是怎么进来的？”约翰逊大声问道。 “靠我的脸！”甘国阳边跑边说道。 魔术师心想，在我面前谈脸，洛杉矶体育界还有比我更管用的面孔吗？ “你为什么跑到这儿来跑步？” “下雨，而且晚上要比赛，我先热热身，想象一下观众对我欢呼的场面。” “法克you，甘，晚上我们会痛揍你的！” 两人也是在奥运队vs明星队的比赛中相识，约翰逊相当欣赏甘国阳。 在甘国阳身上，魔术师能看到自己的影子，那种毫不胆怯的自信与勇气和他如出一辙。 但又好像能从他身上闻到绿血的味道，源自于他的嚣张与沉静完美结合。 甘国阳没有再回应，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完全沉浸在奔跑当中。 今天凌晨四点多他就醒了，再也睡不着，因为想到将要在球场上和湖人比赛，他不可抑止地兴奋起来。 他想出来跑步，但外面在下雨，他便跑到大西部论坛球馆，用一张签名换来了管理人员的通融，在看台上绕圈。 甘国阳记不清自己在看台上跑了多少圈，俯瞰着下面的论坛球馆地板，他想起了1981年的cif决赛，在这里他拿到了篮球生涯的第一个大荣誉。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感觉这座球场与自己紧密相连，他会在这里获取胜利。 “甘，你再这样跑下去，我怕你晚上会没有力气打球的。” 约翰逊在结束了一组投篮训练后，发现甘国阳还在跑。 “我没有在跑，我只是有点热，想吹吹风。” “你再学拉里说话，我就把球扔过去砸死你，让伱赛季报销。” 两人训练结束后一起在forumclub吃了午餐，对俱乐部里时不时走过的兔女郎和她们抛来的媚眼，魔术师约翰逊很受用。 其中好些个和他有过一夕之欢，不过一般有过一次关系后，约翰逊就不会再来第二次了，他喜欢追求新鲜感。 看到甘国阳闷头吃饭，约翰逊道：“甘，你是不是处男？看看这里，除了吃的之外有那么多吸引人的东西，你竟然能只专注于吃饭？” 甘国阳道：“我也喜欢女人，但我猜这里都是你的老情人，我从不夺人所好。” 约翰逊凑过来道：“好的资源要共享，你难道不知道吗？” 甘国阳回道：“那你能共享给我对付贾巴尔的诀窍吗？” “对付他？你就冲着他笑！一直笑，笑着笑着，他就会觉得你是个神经病，不想再理你了。” 说这话时约翰逊笑得可开心了，甘国阳心想，这个场下的傻叉，怎么到了球场上能那么厉害呢。 —— 下午三点多，甘国阳和队友们一起来到大西部论坛球馆进行热身，这里比上午要热闹多了。 甘国阳第一次在球队更衣室门口看到这么多人，有记者，有摄像师，有一些不知道干什么的闲杂人等。 大家挤在走廊通道里等着开拓者队的到来，当甘国阳出现时，他们都围了上来，请求进行采访。 那时候nba还没有设立专门的媒体日，也没有规定球员一定要接受采访，很多老派的教练、球员都很讨厌记者。 比如贾巴尔。 而魔术师约翰逊这样开朗的社牛就非常喜欢和记者、球迷打交道。 甘国阳也不抗拒采访，因为他知道媒体用好了是一把非常锋利的武器。 高级别的nba比赛不亚于一场战争，球场内外都有可能影响比赛胜负。 洛杉矶作为西海岸的文娱中心，媒体异常发达，对开拓者和湖人的这场比赛非常重视。 甘国阳在篮球上给洛杉矶人民造成的伤害着实不小，记者们都想了解甘国阳对这场比赛的态度。 “你们是洛杉矶的媒体，而我代表波特兰，我该怎么说呢？希望这是一场平局？大家各取1分？” 甘国阳的玩笑让大家一阵哄笑，而在被问到开拓者连战连捷，甘国阳前四场明星级发挥，怎么看待nba的比赛强度时，甘国阳思考了一会儿，道：“我有一种预感，今晚我要出很多汗，很多。所以我要进去喝水了，谢谢。” 甘国阳没有多说什么，进了更衣室，记者们想继续采访，被工作人员给拦住了。 比赛虽然引人注目，但赛前拉姆齐并没有像媒体那样过度渲染，他告诉大家只是一场常规赛而已。 战术布置上，拉姆齐问甘国阳要不要包夹贾巴尔，甘国阳摇头：“我会一个人搞定他。” 大家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甘国阳，心想你想一个人搞定贾巴尔，你怕是没吃过天勾的苦。 没想到拉姆齐竟点头同意了，道：“没问题，卡里姆就交给你了，你要是死在三秒区，我请你吊死在卡里姆的胳膊上。” 汤普森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意思不是兄弟不帮你，是你自己要扛大雷的。 —— 到了晚上七点左右，洛杉矶地区的电台传来齐克-赫恩沉稳而快节奏的话语声。 “晚上好朋友们，我是齐克-赫恩，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准备好再一次享受洛杉矶湖人在大西部论坛球馆带来的表演，但我想他们对面的波特兰开拓者一定准备好享受了。” 1961年起齐克-赫恩开始在湖人的主场担任ybyy的解说，将现场的情况通过声音传递到每一家的收音机里。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电视转播，电视台也都会配备自己的解说员，可是洛杉矶地区的球迷还是喜欢打开电视的同时关掉声音，然后打开收音机，一边看电视转播，一边听齐克-赫恩的解说。 此时，双方球员站各自的球员通道里，准备登场。 “放松阿甘，你再这样蹦来蹦去，我眼睛都要花了，你是要去打拳击吗？”米切尔-汤普森对甘国阳说道，他已经蹦跶老半天了。 “我精力太多用不完，稍微消耗一点，不然我怕我太早六犯离场。”这种和高手对决的大战，让甘国阳兴奋。 “你真是个怪胎。” “谁不是呢，不是怪胎谁会进这个该死的联盟。” “你说的对。好了，大家准备，登场吧！” 队长汤普森大喊一声，开拓者的球员们次序冲进了球场。 开拓者的首发，甘国阳，汤普森，范德维奇，帕克森外加瓦伦丁。 湖人的首发，沃西，约翰逊，拜伦-斯科特，贾巴尔和威尔克斯。 在充满嘘声和掌声的开场仪式结束后，甘国阳终于站在了贾巴尔的对面。 这是两人第一次赛场对决，也是甘国阳第一次遇见贾巴尔，之前他们有两次擦肩而过。 如果甘国阳加入ulca的话，贾巴尔说不定会指导他勾手，现在两人是赛场上的对手。 今年37岁的贾巴尔脑袋开始秃了，戴着运动眼镜的他看起来有些古怪——巨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古怪。 他身高7尺2，在电视上看甘国阳觉得贾巴尔有些瘦，近距离面对面才知道，他多么庞大和魁梧。 “贾巴尔已经就位，他对面站着的是今年的二号秀桑尼-甘，在篮球场上唯一的亚裔面孔，和冬天国家公园里的熊一样罕见。希望他能珍惜在大西部论坛球馆的这两个小时，我相信他会有许多的东西要去学，比如学会穿长筒袜。” 齐克-赫恩带着豪门特有的傲慢不无嘲讽地说道。 那时球员穿的小短裤已经够让甘国阳难受的了，大多数人还要穿长筒袜。 甘国阳可受不了这穿搭，哪怕开拓者其他人穿长筒袜，甘国阳是坚决不穿的。 准备跳球，甘国阳脑海中想起贝尔曼常对自己说的话，“从比赛第一秒钟起就保持你的注意力和竞争力，等到比赛结果出来，你不会后悔每一秒的投入和努力。” 从争球这一刻起，甘国阳就拼尽全力，裁判将球抛向了半空，他立刻起跳。 依靠自己的出众的弹速，将球拨给了自己左侧的汤普森，汤普森拿到球，正准备把球给后卫。 没想到落地后的甘国阳已经朝着前场冲去，他像橄榄球的跑锋一般，挤开沃西和威尔克斯，中路快下。 汤普森心领神会，一个冒险的长传给到前场，甘国阳回头跳起在两人的拦阻下接到球，没有运球三秒区内直接起跳，双手把球扣进了篮筐中！ 这一扣，把右侧的沃西给撞飞，把后面跟着的威尔克斯带倒，把左侧的魔术师约翰逊撞出底线。 “哦我的上帝，开拓者的中锋，甘，奔向了前场，汤普森在人缝中把球扔了出来，甘双手扣篮得手，裁判响哨了，还造成了沃西的犯规！” 甘国阳轻轻松手，稳稳落地，裁判响哨，准备罚球。 “唔~~”观众席上传来一片低沉的嘘声，显然所有人都被甘国阳宏伟的开场惊呆了。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欲望 【1985赛季湖人的开局并不顺利，他们在经历了1984年痛苦的总决赛后意图在新赛季大展宏图，可是莱利在首发阵容上的试验导致球队战绩糟糕。在11月4日对阵开拓者之前，他们的成绩是2胜3负，而对阵开拓者，阿甘在开局就用一个恐怖的跳球快攻扣篮几乎震飞了湖人三名球员……】 ————2013年出版jeffpearlman撰写《showtime:magic，kareem，riley，andlosangelekersofthe1980s》，节选。 站在球场边的莱利看到甘国阳的这个进球，下意识摸了摸他的额头，顺手整理一下他油光水滑的发型，接着双手抱胸继续看比赛。 他把自己打扮的和场边观看比赛的好莱坞明星一样光鲜，但他内心全然不是表面这么从容优雅。 赛季开始他对首发阵容进行了调整，使用威尔克斯和沃西的双小前，希望进一步加强球队的进攻。 沃西在防守端要顶到大前锋的位置，二年级新人拜伦-斯科特被提到了首发得分后卫，莱利认为他的投射能力比库珀更强。 这是莱利接手湖人的第四个赛季，应该是第三个完整赛季，原本被认为只是过度人物的他抓住机会连续三年进入总决赛，并拿到一個总冠军，坐稳了自己的帅位。 这位原本只是魔术师应声虫的辅助型教练，如今正靠着时间和威望的积累，演变成善于洗脑球员的统帅型教练。 赛季开始前在棕榈泉高强度训练，邀请全队家人一起吃饭发表演讲，告诉女人们“男人只负责篮球”，他在拼命凝聚球队的士气和人心，指望在今年复仇。 但职业联赛是极为残酷的，他几乎不以你的个人意志为转移，队与队之间弱肉强食。 莱利的想法很美好，但2-3的战绩证明这或许不是好的选择，巨大的压力让他迫切希望有一场胜利。 甘国阳开场的扣篮无异于在身患心脏病的莱利耳边用力敲了一下锣，莱利回想起奥运队时的经历，他已经在明星队领教过这个中国人超群的精力。 莱利认为，整个联盟只有魔术师在这方面能和阿甘齐平，他们几乎都不会疲倦。 而让对手疲倦，一直以来都是湖人战胜对手的一项法宝，甘国阳、摩西这类喧嚣的内线从来都让人头疼。 甘国阳加罚命中，湖人的阵地进攻在找贾巴尔，但甘国阳开始对贾巴尔进行绕前，两人在三秒区搏斗。 贾巴尔有着古树一般的身躯，而甘国阳有着鲁智深一样的力量，如果不是犯规，甘国阳真想把贾巴尔给拔了。 约翰逊观察了一下，没有吊球给贾巴尔，而是给到了右侧低位的沃西，沃西接球背转身近距离的跳投出手——没进，这球短了。 绕前防守的问题在于，你可能会丢后场篮板，果然贾巴尔转身去抢前场篮板，幸好汤普森把球控制住。 开拓者的阵地战，甘国阳在同样的位置背身卡位贾巴尔。 “阿甘，在低位挑战贾巴尔！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或许不知道卡里姆是历史上盖帽最多的球员……噢，转身后的折叠上篮，球进了！woh，阿甘的转身上篮，躲开了卡里姆的封盖，漂亮。” 开局齐克-赫恩就遭打脸两次，他或许要重新认识一下甘国阳。 贾巴尔对甘国阳在低位的力量感到吃惊，更让他吃惊的是甘国阳的转身技术。 他右脚像藤蔓一样缠住了贾巴尔的腿，踩在很深的位置，这样当他转身时，几乎立刻就到了篮下。 接着甘国阳利用他强劲的腰腹力量躲开贾巴尔的封盖，从另一侧将球送进了篮筐。 这他妈的不是摩西的低位进攻手法吗？老树盘根，在83年简直是湖人内线的噩梦。 他每次用这种剪刀脚转身进内线后，不仅要进球，往往还让你赔上一个犯规。 贾巴尔一边想着，一边试图快速落阵地，低位背身接球打一个。 哪知道甘国阳刚过半场就开始纠缠贾巴尔，两人一直有身体接触。 这么纠缠了两三个回合，贾巴尔始终接不到球，他终于忍不住轻轻推了甘国阳一把，道：“别这么拼小子，比赛还长着呢。” “不，比赛很短，很快就会结束的。”甘国阳说着，又纠缠了上去。 不过贾巴尔是经验非常丰富的巨星，单纯的纠缠是不可能阻止他接球的。 利用走位和与队友的战术配合，贾巴尔还是在低位卡住了有利位置。 接到传球，很轻松的转身，勾手命中两分。 甘国阳试图去封盖，发现在没有队友协助的情况下，基本就是徒劳。 “我说了，比赛还长着呢，不要太短视了小子。” 进球后有些生气的贾巴尔教训甘国阳。 他见过太多这种防守愣头青，以为靠着身体接触和纠缠能搞定自己。 但比赛很长，48分钟，贾巴尔会利用任何间隙，用他纯熟无比的勾手刺杀你。 多少比赛前信心满满的防守人，最终会被刺破防，无力再守。 不过，甘国阳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开局三分钟，双方在场上打得有些凌乱。 汤普森的中投被贾巴尔封盖。 约翰逊抢下后场篮板后的直传球被瓦伦丁识破抢下。 范德维奇在右侧底角的中距离出手没中。 拜伦-斯科特反击中的远距离投篮也没有命中。 转了一圈，开拓者的进攻大棒还是要交给甘国阳。 依旧是低位，瓦伦丁把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观察了一下队友。 帕克森溜底线，没机会，侧翼的范德维奇，太远了，高位的汤普森，机会不好。 依旧是一对一的单打，但这次甘国阳运球转身后的投篮被贾巴尔给封盖了下来！ 2米18加上超长的臂展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逾越的，6尺10的甘国阳没遇到过这样的高墙。 贾巴尔的盖帽控下了球权，魔术师约翰逊拿到球，发动机启动开始快攻！ 拜伦-斯科特和沃西双线快下，当魔术师约翰逊扭头看向沃西时，球却一把传给了左侧斯科特。 斯科特接球快攻上篮得手！ “showtime！”赫恩大喊。 属于湖人招牌的快攻来的很快。 但开拓者没有停下脚步，甘国阳没有因为被盖帽而气馁。 他立刻下到底线快速发球，嘴里朝瓦伦丁说：“我会往里冲。” 瓦伦丁心领神会，甘国阳过半场后开始加速冲击篮下。 瓦伦丁和他同步加速，趁湖人防守立足未闻，一个直塞给到内线。 甘国阳接球一步过掉了贾巴尔，单手劈扣得手！ 杰克-拉姆齐看到甘国阳反击得手，在场边鼓掌，“干的漂亮，干的漂亮！” 很多球员在进攻中遇到挫折就会沉闷一会儿，但甘国阳不会，他知道应对挫折的最好方式就是立刻打回去。 同时拉姆齐也明白莱利这套首发为什么屡战屡败，在没有一个合格蓝领大前的情况下，一旦对手冲起来，贾巴尔无所适从。 刚刚这球如果兰比斯在场，他绝对不会让甘国阳这样冲入内线接球就扣的。 从这个回合开始，比赛节奏骤然加快。 魔术师约翰逊侧身撅着屁股一路运球过半场。 刚过半场，突然抬手一个直塞球，沃西在8尺左右的位置背身接球，转身跳投命中。 从传球到接球到转身再出手，约翰逊-沃西连线速度快的出奇，快到甘国阳刚踏入三秒区，沃西的球已经打进了。 甘国阳就是回来发球的。 甘国阳快速发球，给到瓦伦丁，再度眼神示意。 然后甘国阳到篮下，右侧低位，瓦伦丁给球到帕克森。 帕克森果断传球给甘国阳，甘国阳这次卯足劲要压住贾巴尔。 两人在篮下的角力达到顶峰，但甘国阳顶住了，接球转身压住了贾巴尔。 贾巴尔重心动了想要伸手封盖，甘国阳只是假动作，运球滑入篮下，顶着补防的沃西左手打板上篮得手。 沃西已经身背一次犯规，不敢再犯规，只能让甘国阳得分。 9:6，甘国阳开局包揽了开拓者的所有得分。 事实上赛前的安排中，拉姆齐并没有说开局让甘国阳打。 可是甘国阳开场一个扣篮，把所有人都给震住了，包括队友。 他们知道，今晚是一定要让甘国阳打的了，他的欲望任凭什么都掩盖不住了。 瓦伦丁能感觉到，如果自己不给甘国阳传球，他说不定会杀了自己。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我随机应变 比赛进行了五分钟，双方进入暂停时间段。 甘国阳下场时从队友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擦汗。 有队友主动为他递毛巾和水，这在一个球队里是地位的象征。 甘国阳开局包揽了开拓者的前9分，接着湖人开始对他进行包夹。 包夹意味着其他人有了机会，汤普森、范德维奇纷纷投篮命中。 但比分上双方却打成了13:14，开拓者落后1分，因为湖人进攻打得更快、更好。 和湖人比赛果然是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不仅强度高，而且速度拉满，这还是常规赛。 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你几乎没有什么喘息和反应的机会，必须在短时间内做出决断。 在比赛之前你或许认为可以湖人打湖人的，我打我的，他快他的，我慢我的。 真正比赛起来发现不行，你必须将自己和湖人提到同一节奏才能进入比赛状态。 否则慢吞吞的只会被湖人队的进攻彻底打穿，因为没有人可以阻挡魔术师约翰逊的推进。 他快你也快，才能在进攻上跟上步伐，所以拉姆齐在暂停时强调： “我们要更加积极的跑动！跑起来！不只是闷头往前冲，横向的移动也要增加。帕克森、kiki，你们要增加底线的移动，给甘创造空间。甘你要要关注到侧翼的机会，我们的进攻要打得更加灵活。防守我们先不要上强度，避免陷入犯规的麻烦！” 拉姆齐在画战术板时，已然将甘国阳当做了战术核心，要帕克森和范德维奇围绕着他跑动，制造空间。 这是拉姆齐的一种试探，甘国阳开局打得很漂亮，不是打国王、超音速时的那种吃饼打法，而是战术轴心。 他有这个能力，虽然他才20岁，对面的魔术师约翰逊在拿fmvp时也只有20岁。 帕克森和范德维奇看起来没什么意见，他们是职业球员，不会在赛场上轻易反驳教练。 但作为队中的明星球员，是否要给一个新秀做战术辅助，他们还不能完全确定。 帕克森在去年对阵湖人的比赛中有很强的表现，虽然球队赢不了，可他的数据一直不错。 而范德维奇作为上升期的全明星，被大交易来到波特兰后一直希望有所作为，前面几场的表现让他在波特兰赢得了声誉。 反倒是开拓者的控卫瓦伦丁非常配合，他早在训练营时期就确定甘是个值得托付的内线——一個好的内线，经常能带一个控卫起飞。 暂停回来，范德维奇在高位持球，和瓦伦丁做来回的传球配合，范德维奇突破，沃西防的很好。 沃西的长臂和移动速度，让范德维奇在进攻时很吃力，他想用脚步和速度甩开沃西并不容易。 范德维奇再度分球给到侧翼的瓦伦丁，瓦伦丁接球直塞到内线，甘国阳拿球转身，三大步横向移动，一个movehook出手！ 贾巴尔没想到自己勾手勾了一辈子，今天被一个20岁的小伙子勾了一个，他脚步有点跟不上了。 甘国阳利用速度甩开了贾巴尔，找到空间勾手命中——湖人开局没有大前锋的问题再度凸显，没有人过来干扰甘国阳的勾手。 开拓者反超了比分，但这个反超仅仅持续了不到5秒，失球的贾巴尔没有磨蹭，而是拿着球到底线迅速开球，一个单手超远长传！ 沃西已经跑过半场了，接球冲击篮下上篮，造成了范德维奇的犯规。 范德维奇无奈摇了摇头，打别的球队他是那个冲在前面快速反击的。 打湖人就轮到他跟在沃西屁股后面吃灰了，这是天赋上的差距。 今年沃西和贾巴尔一样戴上了护目镜，开始有了眼镜蛇的绰号。 而沃西最为人称道的也是他眼镜蛇一般的速度，不论是转身还是出手，他都速度极快。 奥拉朱旺、甘国阳等人都表示，沃西是在内线最难以封盖的锋线球员，确实太快了。 而且他个子很高，手臂很长，又是直臂投篮出手，这都大大增加了干扰他投篮的难度。 幸好沃西也有他的弱点，就是射程太近了，几乎没有中远投的能力。 沃西两罚中了一球，双方15:15平，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给到瓦伦丁，然后对范德维奇说：“我给你掩护，投他一个。” “我会的。”范德维奇道，他确实想打沃西一个。 “试试三分？” “三分？算了…” 范德维奇虽然是三分尝试的先驱，但这种比分接近的时刻，他是不敢乱来的。 甘国阳果然到高位给范德维奇做掩护，范德维奇持球加速，掩护挡住了沃西。 阿甘可能是80年代掩护做的最扎实的中锋，那时候中锋都不喜欢做挡拆掩护。 贾巴尔贴上来防守，仅仅多上了小半步，范德维奇就一个加速冲入篮下，左手上篮得手！ 进球后，甘国阳和范德维奇击掌，大吼道：“我他妈让你投一个呢？” “我要随机应变，伱想我吃帽吗！” “那你应该扣一个！待会儿我会扣一个。” 和甘国阳说完话，范德维奇感觉自己胸间血气都翻涌了起来。 刚刚被沃西打追身的沮丧感一扫而空。 范德维奇突然有点明白什么叫领袖式的人物。 他会让你时刻充满干劲，并且觉得有他兜底，心里特别踏实。 湖人的阵地进攻，速度依旧很快，不是跑的快而是传的快。 威尔克斯在左侧45度接球作为进攻发起，传球给到中路切入的约翰逊。 约翰逊拿球杀入三秒区，开拓者收缩，约翰逊nolookpass给到右侧的沃西。 沃西运球往里切一步，甘国阳过来协防，沃西起跳，传球给到另一侧埋伏的贾巴尔。 贾巴尔接球轻松扣篮得手，一套行云流水的阵地进攻，轻松打进。 开拓者的防守轮转完全跟不上湖人的转移球，太流畅了。 但没有时间总结教训，开拓者也快速发球，甘国阳过半场。 这时候斯科特知道过来延阻一下甘国阳，但甘国阳一个野蛮冲击杀入篮下。 开拓者的阵型拉的很开，瓦伦丁高吊传球到内线，甘国阳跳起接球。 落地时，贾巴尔、沃西、斯科特已经围了过来。 三人合围，甘国阳找准沃西，顶开之后上篮！ 遭到贾巴尔从背后的封盖，但甘国阳抢到了前场篮板。 高举高打还是不中，再跳，再点，不进，又点！ 终于把球点进了篮筐中，顺便刷了三个前场篮板球。 进球后甘国阳心想，我终于知道摩西-马龙的前场篮板怎么来的了。 我每场比赛有这么两个球，一场不就六个前场篮板了？ 范德维奇拍了拍甘国阳，道：“你不是说要扣一个？” “我要随机应变！” 甘国阳用同样的话回应了奇奇。 第一节比赛结束，开拓者和湖人打成了31:31平手。 甘国阳单节拿下了14分，抢下7个篮板球，还有1次封盖。 虽然被帽了两次，但他充满活力的篮下攻防让开拓者在战术、天赋劣势的情况下咬住了分数，两边势均力敌。 坐在替补席，甘国阳大口喝着水，今天比赛一节出的汗，比昨天打快船一场出的汗都要多，实在是痛快。 另一边在湖人的替补席上，贾巴尔也在补充水分，第一节贾巴尔拿下了8分，还有3个盖帽，但这焦灼、燥热的比赛氛围让他有些不安。 贾巴尔讨厌燥热，讨厌那些打球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讨厌比赛变成肆无忌惮的乱战。 6月份总决赛在空调坏了的波士顿花园球馆，贾巴尔热到窒息，不得不坐在场边吸氧。 他终究37岁了，不是动不动一场比赛百分之六十、七十命中率的70年代，他需要好的比赛节奏。 第一节他能感觉到，阿甘在拼命打乱比赛节奏，他看过阿甘的比赛，他平时不是这么打的。 “帕特，让兰比斯去对付甘，我会协防。”贾巴尔要求莱利换对位，让兰比斯去防守甘国阳。 “你怎么退缩了卡里姆！要干掉他！”莱利对贾巴尔的斗志有所不满。 不光是莱利，在84年输掉总决赛后，球队上下对贾巴尔都有些微词，认为他拖慢了球队的速度。 在球场上他确实有些太老了，同样的年纪威尔特-张伯伦已经躺在夏威夷的沙滩上陪美女晒太阳了。 这个老家伙从来不和队友交流，大家在更衣室互相打气，他就坐在那儿看书。 对待记者、球迷他都异常冷漠，cbs电视台的专访他一言不发，但能对着两个芬兰记者说两个小时，因为他不想聊篮球。 洛杉矶人一如既往对他态度复杂，时而同情，时而厌恶——最近他起诉了一个在路上和他车子相撞的骑自行车的人，把他告上法庭让他赔了500美元。 市民们认为贾巴尔这种小心眼的行为让人感到可笑，他的工资是对方的200倍，但贾巴尔坚持自己的想法，他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 “我想赢得比赛，而不是和小朋友斗气。如果想赢，我们就要更好的防守。”贾巴尔直言不讳的指出球队当下的问题。 “我知道你们想打的更快，想摆脱我这个老家伙，但我们要赢，我们要防守，要稳定性！” 贾巴尔突然的发怒让莱利有些不知所措，他意识到贾巴尔是认真的，看样子和甘的对抗刺激到了他。 这位老将嗅到了危险，于是莱利放弃了上鲍勃-麦卡杜的打算，他决定换上科克-兰比斯。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你已经死了 第二节开始甘国阳坐在场下休息，他原本不想下的，但拉姆齐说“别人也要上场的机会，而且坐在场边有助于你思考一下比赛”。 甘国阳这才安心坐在场下，正好贾巴尔也坐在替补席，一节比赛的交手让甘国阳感受了一下这个时代最强中锋的强度。 他知道贾巴尔还没有发力，他们之间的对抗刚刚开始，职业篮球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贾巴尔已经跑了很久很久，而甘国阳将将起步。 场上的对抗让甘国阳消除了对这位传奇巨人的些微恐惧，比赛之前他是有些担心，因为这种7尺2的技巧型中锋确实非常难防守。 甘国阳厌恶在比赛中被人连续打中的无力感，尤因、奥拉朱旺、希克玛，都无法做到在他头上连续不断的砍分，但贾巴尔可以。 比赛中一对一的对抗证明了这一点，当贾巴尔占据了有利阵位时，他确实是不可防御的，进还是不进，完全看他的出手状态。 沃顿说的没错，防守贾巴尔是一项系统工程，你要破坏的不是他出手的瞬间，而是他出手前的每一步，让他找不到节奏和状态。 在他出手的瞬间你再想去干扰他，已经晚了。 目前来看，这项工程做的还可以，甘国阳心里是这么想的。 轮换时间，双方的比赛节奏丝毫没有降低，湖人的替补强度依旧很高。 而开拓者有德雷克斯勒，他现在逐渐适应了第六人的角色。 当他登场持球的时候，开拓者的进攻显得更有想象力。 他是仅次于甘国阳的球队二号发动机，其他人是随车的零件。 第二节打了一会儿，两队从31:31，战到了40:40，双方紧紧缠斗在一起。 这时比赛出现了一次小插曲，场边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 大量球迷离开自己的座位朝着一个地方挤过去，球场的安保不得不上看台维持秩序。 场下的混乱影响到了比赛的进行，裁判吹哨暂停了比赛，让工作人员去处理事件。 首先，人们要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甘国阳和队友都站起来朝着看台望去，个子高的好处这时候体现了出来。 “是mj！他来看比赛了！”甘国阳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80年代最有影响力的面孔。 迈克尔-杰克逊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出现在了比赛现场，他是第二节刚到的，但他的出现立刻让球迷的注意力从赛场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比赛暂停了整整八分钟时间，在工作人员和魔术师约翰逊拿着话筒讲话的配合下，球迷们才回到各自座位保持秩序，比赛得以继续进行。 甘国阳稍作热身重新登场，上场前他朝看台看了一眼，杰克逊感知到了甘国阳的目光，朝他挥了挥手。 巨星的光临让这场比赛的重量级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开拓者的场上阵容是甘国阳、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科尔特加上帕克森。 湖人也重新换上贾巴尔，还有兰比斯、库珀、沃西以及魔术师约翰逊。 莱利吸取了第一节的教训，当甘国阳在场时，他上了兰比斯来辅助贾巴尔防守。 而库珀的存在，让甘国阳的每次持球、勾手都要小心，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的球就会被偷走。 湖人的防守变得更加立体了，外、中、内三個层次，甘国阳对湖人内线的冲击受到了遏制。 “兰比斯犯规！但他拦住了甘杀入篮下的意图，他不会再让甘轻易冲入三秒区了。” “库珀的夹击，甘传球，德雷克斯勒外线出手不中……天呐，他的投篮姿势好像和刚刚不一样…湖人的篮板球，反击，沃西扣篮得手！woh！show-time！” “甘撞倒了兰比斯！裁判吹了他进攻犯规！看样子第二节我们的超级新人遇到了一些麻烦。” 随着赫恩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开拓者和甘国阳遇到了一些问题。 湖人防守策略的改变，让第一节猛冲猛打的甘国阳受到了阻碍。 兰比斯用一次造进攻犯规，让甘国阳领到了第二次个人犯规，一次失误。 这个戴着黑框眼镜，仿佛公司职员一样的白人小胡子，在天赋卓著的湖人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一个球队要有人得分、助攻、盖帽，送出漂亮的扣篮，命中热血澎湃的绝杀。 同样也需要人做那些基础的不起眼的工作，掩护，抢出界球，堵抢眼式的防守。 你总不能指望贾巴尔飞出底线去争一个球，老胳膊老腿飞出去可能就起不来了。 也不能指望沃西、约翰逊总是去堵枪眼、卡位，他们要把精力留到快攻当中。 兰比斯的平庸反而完美契合这熠熠生辉的天赋，甚至他公司职员的长相混在其中都有一种恰到好处的和谐感。 第二节后半段他对甘国阳的防守起到了效果，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甘国阳在被吹了进攻犯规形成一次失误后，他便没有再主动要球发起过进攻。 而是将精力投入到了防守和前场篮板的争夺中，兰比斯始终没有放松对甘国阳缠斗。 甘国阳一进三分线，兰比斯就会拦在他的前进线路上，防止他快速切入冲击贾巴尔。 开拓者的进攻重心从甘国阳转移到了德雷克斯勒和帕克森身上，甘国阳将三秒区让出来，给德雷克斯勒突破，让帕克森空切。 不过这种一板一眼的战术配合正是贾巴尔喜欢的节奏，蹲在篮下三秒区保护篮筐，小个子来挑战，贾巴尔哪怕站那儿不动，对手的命中率都会自动下调十个百分点。 这就是高中锋在篮下的护筐威慑力，几个回合下来，帕克森和德雷克斯勒都有得分进账，但球队比分逐渐落后。 开拓者的进攻效率在下降，湖人依旧保持着高效，他们的快速进攻像浪潮一样拍击着开拓者的篮筐。 湖人逐渐取得领先，优势扩大到5分，但再大也拉不开了，甘国阳在内线的保护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突破的。 他甚至封盖掉了贾巴尔一次几乎必进的左手上篮，然后德雷克斯勒长传前场，范德维奇接球扣篮得手！ 甘国阳对贾巴尔的防守和第一节一样，全力的纠缠，制造混乱的争斗，必要时犯规打乱他的节奏。 贾巴尔甚至想，这小子是不是进攻不利，干脆不攻了，把精力全用来纠缠我？真是讨厌。 落入下风的开拓者死死咬住了比分，拉姆齐在场边有些焦躁，他心想阿甘为什么放弃了持球进攻呢？ 低位和外线相互搭配，才能撕扯对手的防线创造更多的机会，而甘国阳似乎又变成了一个防守大闸加前场篮板手。 暂停时拉姆齐冲甘国阳喊：“你应该增加你的持球进攻！我们的战术要更立体一些！” 甘国阳擦了擦脸，却说道：“现在不是时候！” 拉姆齐心想，妈的你是教练我是教练？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赛季漫长，现在还是观察期，不着急，不着急。 拉姆齐这个赛季有在改变自己，从一个绝对控制型的教练，向一个允许球员自由发挥的保姆教练转变。 甘国阳的到来给了他很多思考，思考他过去的成功，也思考他过去的失败和教训，他不想再犯错了。 所以他给了甘国阳宽容，甚至连带着宽容了德雷克斯勒，这几场比赛德雷克斯勒感觉教练很少骂自己他有些不习惯。 第二节比赛结束，开拓者55:59落后湖人队4分，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差距。 中场休息，迈克尔-杰克逊造访了开拓者的更衣室，让所有人受宠若惊，他们不知道甘国阳和mj是朋友。 “法克，伱来之前为什么没有通知一声？”甘国阳很自然地和mj聊天，其他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马上就要走了，呆的太久会惹来麻烦。”杰克逊的声音依旧很轻但不会让你听不见。 “谢特，我第三节的表演还没有开始呢，你就要走了？” “抱歉，我要离开了。本来是magic邀请我来的，之前他和jackson5一起巡演，我答应他看一场，就挑了你这场。” 甘国阳想到第二节观众发现杰克逊时的骚乱，明白他不得不走，不然中场休息指不定有更大乱子，还有半场比赛呢。 “做超级明星一点都不好，你看我，打得好也没什么人搭理我。” 杰克逊没说什么只是在笑，他不是一个言辞犀利的人，不像这些篮球运动员嘴皮子和刀刃一样锋利。 只看了一节比赛的迈克尔-杰克逊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了，他答应甘国阳一定看这场比赛的赛后报道。 明星有明星的苦恼，尤其是mj这种划时代的流行巨星，时代的浪潮将他推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峰，并且还在向上推，全然不顾站在顶端人的感受，因为已经身不由己了。 下半场比赛开始，莱利在首发阵容上做出了改变，兰比斯、库珀取代了威尔克斯和斯科特。 他意识到把球队五个进攻最好的球员放在场上不代表就是最强。 兰比斯戴着他有些可笑的黑色眼镜，继续黏在甘国阳身边，准备延续他上半场成功的防守。 甘国阳突然对兰比斯说：“兰比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兰比斯目不斜视，道：“我没有兴趣，比赛吧。” 甘国阳道：“不，这个秘密关于你。” 兰比斯没说话，但他眼珠子动了动。 甘国阳继续道：“科克，你已经死了。”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我已经死了 一开始，兰比斯对甘国阳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当做普通的垃圾话而已。 在电视上看nba球赛安静、文明，只有球鞋擦地的吱吱声，和球进时悦耳的刷网声。 但真正的nba赛场和菜市场一样，喧闹、肮脏、污秽，在场上打球对每个球员都是精神上的考验。 兰比斯经历过波士顿花园最恶劣的环境，虽然他们输了，但坚持到了第七场，差一点在那里赢下比赛。 兰比斯在场上经常防守伯德、麦克海尔，他们是联盟最强硬的前场球员，说一句肮脏也不为过。 总决赛的第四场，麦克海尔对兰比斯来了一个“晾衣杆”式的防守，把兰比斯锁喉撂倒在地。 自那之后，兰比斯认为没有什么是自己无法承受的，大不了打架，他谁都不怕。 甘国阳这种毫无杀伤力的文字游戏，在兰比斯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的无聊威胁，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不过湖人下半场的第一次进攻，兰比斯偷到篮下，接贾巴尔的传球，打板上篮被甘国阳给封盖了下来。 一个背后的大帽，兰比斯完全没料到，他以为自己拉开了距离，以为甘国阳的注意力在贾巴尔身上。 这是甘国阳今晚的第三次封盖，湖人球员都有些低估这个6尺10的中锋在护筐上的可怕，他的盖帽能力很强。 拿下球的甘国阳没有长传给前场发动快速进攻，而是把球给到瓦伦丁，开拓者开始组织阵地进攻。 两队奔跑了一整個半场几乎不停歇，眼花缭乱的快攻、扣篮、半场抢断、空中截球、追身大帽。 球迷看的很过瘾，球员打得略微有些疲惫，第三节开始要稍微缓一缓。 瓦伦丁察觉到了甘国阳的意图，过半场后，他一个低手的击地传球从约翰逊的斜侧送进了篮下。 甘国阳背身卡住兰比斯，接球突然转身，兰比斯盯贴，然后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开。 “上半场好像不是这样的……”兰比斯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接着一屁股坐倒在地。 抬头，看到甘国阳躲过贾巴尔的协防封盖，单手暴扣入筐。 裁判没有任何表示，这球没有犯规，兰比斯立刻爬起来投入到进攻中。 防守兰比斯的人变成了范德维奇，米切尔-汤普森去防守沃西。 范德维奇的防守基本等于不存在，兰比斯很轻易就闪身杀入了篮下。 约翰逊的传球像刀一般切入了三秒区，到达兰比斯的手中。 兰比斯接球放篮！ 一只大手过来，把已经要蹭到篮筐的球给摁了下去。 甘国阳从侧后方过来，将兰比斯的放篮给盖掉。 球再度被甘国阳控制住，第四个封盖了。 依旧没有快速进攻，给到瓦伦丁，慢悠悠的过半场。 兰比斯咬住牙，继续纠缠甘国阳，从进入三分线开始。 甘国阳高举双手往前走，兰比斯根本挡不住他。 他突然背身揪住兰比斯的衣角，一个隐蔽的卡位小动作。 瓦伦丁把球给到范德维奇，范德维奇高吊传给甘国阳。 同样的位置，兰比斯这次挺着胸往前顶，胸口和甘国阳转身时的肩膀相撞。 裁判响哨，同时甘国阳把球抛向了篮筐，球竟然空心入网。 兰比斯犯规，甘国阳两分算还要加罚。 大西部论坛球馆在第三节开始陷入了沉默。 齐克-赫恩抱怨，“为什么让兰比斯去防甘！我们的卡里姆在哪里？” “你已经死了。” 这句话在兰比斯脑海中忽然变得明亮了一些。 他觉得自己开始理解这句话的内涵了，刚刚被封盖的那两球，是他故意漏出的破绽吧？ 是啊，上半场他坐镇内线的时候，根本没有这样的进攻机会，他封的很牢固。 这是他布置的陷阱对吗？而我已经落入了陷阱中。 罚球时，兰比斯脑海里闪过一些莫名的念头，以至于他没听见场边莱利在冲他大吼。 加罚命中，甘国阳连得5分，开拓者成功反超。 湖人的进攻回合，约翰逊朝着兰比斯喊，让他过来掩护。 一个简单的挡拆配合后，约翰逊运球切入篮下，兰比斯顺下。 甘国阳就在不远处，他选择放掉贾巴尔过来协防约翰逊。 没有任何犹豫，他封堵了约翰逊的突破线路，约翰逊人缝中传球给兰比斯。 结果兰比斯接球不稳，球竟然出了底线。 “科克！你在想什么！接住球！”约翰逊冲兰比斯大吼。 兰比斯道歉，此刻他脑子有点乱，马上回到防守中去。 甘国阳还在低位背身强吃兰比斯，库珀的包夹上来了。 但没有用，甘国阳接球立刻内转身，压住兰比斯后投篮出手。 贾巴尔来不及过来补防，跳投拿下两分，甘国阳轻描淡写的连得7分，把湖人打停。 兰比斯喘着粗气，带着满脸的沮丧回到替补席，莱利冲他大吼，“你刚刚在干什么，怎么没听到我说话！” “抱歉，场上太吵了。” “其他人要帮助兰比斯，卡里姆你要协防，你要及时的帮助他！” “汤普森也是个问题。” “甘是最大的问题！” 莱利冲着所有人大吼，他们被一个新人攻防两端打得毫无生机。 暂停后，湖人开始对甘国阳进行绕前防守，某个回合起到了作用。 但下个回合，甘国阳不再去低位，而是在高位接球，面对兰比斯在罚球线中距离出手命中。 接着，同样的位置偏左一些，再度中距离出手，不中，冲进篮下拿下前场篮板，暴起单手扣篮。 贾巴尔甚至没反应过来，他在甘国阳面前变成了一个枯萎的大树，巨大但不会动，绕过他就可以。 魔术师约翰逊开始自己持球进攻，利用身体杀入篮下，换手上篮得手，给球队止血。 但甘国阳又在低位持球，背身面对兰比斯，他转身速度快的惊人，兰比斯都没反应过来，感觉人一下子就溜走了。 贾巴尔过来协防，两人在空中相碰，贾巴尔挡住了甘国阳的冲击，代价是犯规，以及脸上的眼镜被打飞。 贾巴尔捂着眼睛痛苦了一会儿，甘国阳过来拍了拍表示歉意，他不是故意的。 裁判吹了贾巴尔的犯规，甘国阳站上罚球线，莱利终于忍耐不住，换下了兰比斯，换上库普切克。 两罚再中，甘国阳在第三节一个人打了湖人一波13:4，从落后5分到领先了4分。 但这并没有结束，甘国阳知道自己感觉正好，他必须要珍惜这良好的手感继续进攻。 他开始和瓦伦丁、帕克森配合，在中距离出手投篮。 比赛中甘国阳不会轻易大量出手中投，对中锋而言这不是好的进攻习惯。 或许你会很准，某些夜晚能达到很高命中率，拿不少分。 但这会让你对内线的杀伤不足，无法破坏对方的防守阵型。 你的得分只是得分，并没有帮助球队更多，也没有帮助队友。 所以哪怕投篮很准，甘国阳也只是将中远投当做进攻的补充。 但在某些时候，他会大量的出手，就是在他觉得“我能一直进”的时刻。 库普切克替换兰比斯来受刑。 他一登场还没碰到甘国阳，甘国阳就在侧翼接帕克森传球中距离出手命中。 甘国阳的连续进球让湖人球员的士气很沮丧，他们投篮都变得松垮。 沃西的转身跳投不中，汤普森拿下后场篮板，瓦伦丁快推到前场。 甘国阳站在牛角位，瓦伦丁传球，甘国阳假动作躲开飞奔过来想封盖他的魔术师。 然后站定，再度中距离出手，球空心入网，两分再度到手。 “谢特！这是什么中锋，谢特！” 约翰逊气的大骂，这家伙投篮太准了。 为什么他上半场不投，是刚学会的吗？ 约翰逊的竞争心被激发起来，他竭力想要调动队友。 他知道如果继续让甘国阳这么投下去，球队会滑向深渊。 在nba没有提前包夹，没有联防，这让球星的连续得分作用被放大。 一旦在某个时间段巨星连续得分压住伱，比赛局面就会完全逆转。 魔术师想撕裂开拓者的防线，在换防后直接对位了甘国阳。 约翰逊决定冲击开拓者的大闸，这个可恶的新人，约翰逊极其狡猾的利用身体杀入内线想造甘国阳的犯规。 结果他太专注于防守他的甘国阳，忽略了协防过来的德雷克斯勒，断球，德雷克斯勒持球反击。 球给到侧翼的帕克森，帕克森像60、70年代的传统后卫那样，底边接球急停跳投出手。 球没有命中，但跟上的甘国阳补扣得手。 他包揽开拓者下半场目前为止的全部得分了。 库普切克已经尽力去推拉甘国阳，还是无法阻止这辆卡车拿到篮板把球送进篮筐。 “他和摩西一样野蛮，但比摩西更快，爆发更强，且更强壮——这简直不可思议。”库普切克后来如此评价新秀时期的甘国阳。 第三节比赛突然进入了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节奏和氛围中，所有人包括湖人球员都在围绕着甘国阳转。 帕特-莱利想了各种办法去阻止甘国阳得分，让库珀去骚扰，让约翰逊包夹，让贾巴尔好好去防。 甚至他让兰比斯重新登场，在甘国阳的一次冲击篮下中对他使用晾衣架一般的防守。 结果兰比斯被甘国阳一下撞飞，倒在了底线的记者堆中。 瞬间，兰比斯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全是嘈杂尖利的忙音。 好像有人在大喊他的名字。 “兰比斯，兰比斯你怎么样？兰比斯。” 他渐渐听清了，是队医在喊他，并拨开他的瞳孔用手电查看。 他感觉自己漂了起来，仿佛在云端，眼前的黑暗在渐渐消散，他看到了白色、黄色的光团。 当他彻底清醒时，发现自己在更衣室，医疗组的人陪着他，见他醒了问道：“怎么样兰比斯？有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 兰比斯懵了一会儿，问道：“我死了吗？” “不你没死，只是和阿甘撞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胳膊肘打到了你的下巴，裁判给了他一个犯规。他疯狂的得分势头被止住了……第三节他连着拿了20分，我的老天。” 兰比斯好像完全没有听进队医说的话，愣愣地道：“不，我已经死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死了那我是谁？我是上帝吗？我看你是傻了，来让我给你检查一下，这是几……” “……” 兰比斯没有回答，他躺回了按摩床上，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吐了口气，喃喃道：“我已经死了。”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永不停歇 甘国阳在第三节爆发利用个人的单打进攻连拿20分，彻底改变了场上的局势。 莱利为他的错误决策付出了代价，他竟然长时间让四号位球员去单防甘国阳。 显然，甘国阳在第二节后半段的“隐忍”将莱利引入了歧途，加上贾巴尔厌恶无休止的肉搏对抗，让甘国阳抓住机会打出了一波属于他自己的“showtime”。 第三节比赛结束，开拓者单节拿下39分，以94:84领先湖人10分进入第四节。 甘国阳已经得到38分，16个篮板球，还有4次封盖，如果不是撞飞兰比斯那一下打断了他的状态，他的得分可能还会继续。 节间休息回到替补席时，大伙儿都一片寂静，像看神灵一般看着甘国阳，就连拉姆齐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 科尔特给甘国阳递来水和毛巾，甘国阳喝了一口，擦了擦汗，道：“拿下这场比赛，我不想空砍。” 接着他又对拉姆齐说：“第四节别让我下，这场我肯定要赢。” 拉姆齐没有再说什么，点头同意，现在他就是波特兰的王，没有人可以忤逆他。 甘国阳可以接受状态糟糕输球，但难以忍受打得很好，却最后被逆转，他要维护自己的胜利果实。 莱利看到第四节开始甘国阳继续留在场上，只能让贾巴尔也继续在场上比赛。 贾巴尔已经打了30分钟了，身体有些微的疲倦，他其实需要休息。 1982年35岁的他出场时间开始大降，从这之后再也没有超过35分钟。 他不是年轻时可以场均打44分钟的他了，而甘国阳正当是可以打48分钟不休息的年纪。 甘国阳秉承了自己老师内特-瑟蒙德的防守原则，当我汗流浃背的时候，必然让你出比我更多的汗。 魔术师约翰逊试图在第四节掀起最后的反击潮，但士气旺盛，上下一心的开拓者没有再给湖人机会。 当帕克森连续两次在篮下接球，空切上篮得手的时候，帕特-莱利心里清楚，湖人今晚已经崩盘了。 从防守到进攻，他们被甘国阳的一波强势进攻打碎，从战术到精神，他们都没有做好迎接这位年轻巨人冲击的准备。 他们的眼光全都放在了遥远东北部的波士顿身上，沃西-威尔克斯的双小前锋组合是为伯德准备的，斯科特用来对付丹尼斯-约翰逊让他无瑕顾及魔术师。 但距离总决赛还有半年时间，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之前五个赛季湖人四次杀入总决赛，唯一输的那次是因为球队内讧。 在西部他们没有对手，是当之无愧的西部之王。 5年在西部他们一共就输了10场季后赛，年均两场。 可这场比赛让莱利意识到，新的势力正在崛起。 他们应该多将目光放在眼前，不要好高骛远看向总决赛了。 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们连在总决赛遇到凯尔特人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甘国阳带领着开拓者球员一道在第四节抵挡住了湖人最后的反击。 没有给湖人队创造奇迹翻盘的机会，他在第三节打下的基础很坚实。 而湖人面临很多问题，贾巴尔的疲倦，兰比斯的退场，沃西陷入犯规麻烦，错乱的上场时间让威尔克斯手感不佳。 莱利要应对的问题还非常非常多。 开拓者最终在客场121:110，11分的优势击败湖人，拿到了赛季开始后的5连胜。 回到更衣室后，甘国阳问拉姆齐，“这是最近几年来我们最好的开局吗？” 拉姆齐摇头，道：“不是，1981年我们开局7连胜。” 甘国阳懊恼道：“法克，原来我们之前挺强的，我应该去一个更差的球队。” 拉姆齐道：“但这次的连胜含金量是最高的，我们客场三连胜，五场比赛四個客场。1981年的时候，我们七场比赛只有一个客场。” “我喜欢打客场，就是今天球馆稍微有些安静，和我想的不一样。” 说这话时，甘国阳拿着毛巾进淋浴间洗澡了，留一大波记者在更衣室门口等候。 比赛确实和甘国阳预想的不一样，他上午在大西部论坛球馆跑步时，满脑子想着全场欢呼。 等到了比赛时他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大学比赛是客场，当他打得好时现场只会一片寂静。 之后的记者采访一点都不寂静，今晚甘国阳拿下了42分19个篮板球，上一个在大西部论坛有这样表现的人是摩西-马龙。 他1982年客场对阵湖人，拿了39分17个篮板球，投篮命中率百分之83。 不过火箭输掉了比赛，而且马龙是那年的mvp，甘国阳只是个打了五场比赛的新人。 在迈克尔-杰克逊中途离开赛场后，甘国阳成为了最瞩目的明星。 他很淡定的回答了记者们的问题，说这只是一场常规赛，湖人没有拿出他们全部的能量。 并且他要向科克-兰比斯道歉，自己无意间的一肘将他打得晕过去，希望他身体无恙。 这场比赛甘国阳向人们显露了他野牛一般的体魄，经受过后世健身精神熏陶的他，在科学力量训练还不算普及的80年代，展现了强劲力量的威力。 他的力量天赋本来就远超常人，加上多年如一日坚持训练，他的冲击和橄榄球跑锋一样，甚至更加可怕。 帕特-莱利在赛后采访提到甘国阳时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习惯性的挠了挠发际线，说：“我看到了新力量的崛起，或许作为旧势力我们该考虑退场了。” 采访的记者们一片哄笑，知道莱利是在开玩笑，可莱利并没有笑。 他故意这么说是为了刺激贾巴尔，今晚贾巴尔被甘国阳全面压过。 不仅是数据场上表现，还有精神力，莱利知道37岁的贾巴尔很多时候和一个8岁小孩没差别。 他很情绪化，需要你去调动他，鼓励他，偶尔去刺激他，莱利擅长做这件事。 输球的约翰逊没有邀请甘国阳去参加他的派对，他取消了之前的约会，决定在球馆度过一个夜晚。 兰比斯去医院接受了检查，似乎有轻微的脑震荡，但战绩糟糕的湖人没有给他机会休息，继续训练比赛。 甘国阳的出色表现引发了洛杉矶华人群体的又一次轰动，唐人街举办了庆祝活动，这是一个喧闹的夜晚。 晚上回到酒店，甘国阳发现门口塞满了电话纸条，还有几张性感美女的照片，背后写了电话号码。 甘国阳把她们都分给了队友，尤其是德雷克斯勒多给了他几张，他知道这小子喜欢美女，喜欢和年轻女孩约会。 而他只想坐在黑漆漆的旅馆房间中，闭上眼睛冥想今晚比赛中的一切，所有细节，做的好，做的不好的。 奥格尔维博士说，这样做有助于深化你的比赛经验，而甘国阳只是觉得这么做会让自己很宁静。 喧嚣之后必然是寂静，一场痛快的胜利也只是远征道路上不起眼的一小步。 第二天一早开拓者全队乘坐飞机离开洛杉矶回到波特兰，结束他们了他们短暂的客场旅行。 甘国阳的表现引起了一些圈内的波动，毕竟42分19个篮板球，第三节连得20分打爆湖人的表现是非常出众的。 但这场比赛没有全美直播，只在地方电视台进行了小范围的播出，除了现场球迷和电视机前的观众，绝大部分球迷并未欣赏到甘国阳的精彩表现，对人们而言42分19个篮板也就是一串数字而已。 cbs电视台不会特意播报一场常规赛的结果，也不会有比赛集锦流传出来，根本就没那玩意儿。 甘国阳在开场那记势大力沉的扣篮没有影像资料留存，很多年后有一位观众将家用录像机录下的比赛录像传到网上，才让人们欣赏到了这场了不起的胜利。 甘国阳的42分创造了84届新秀的得分记录，不过10天后，迈克尔-乔丹就用一场45分10个篮板4助攻3抢断2盖帽的比赛超越了阿甘。 在家中休息了一天，11月6号，当甘国阳站在纪念体育馆的球场上再度面对菲尼克斯太阳时，4号那场比赛的绚烂已经像熄灭的烟花一样，在黑暗中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职业体育密集的赛程不会给你太多回味的时间，一场接着一场，球迷要看新的对决，联盟要卖更多的门票。 士气正旺的开拓者没有让波特兰的球迷失望，他们112：96在主场大胜对手。 麦克劳德这场吸取教训不再上三高，让凯尔-梅西首发登场，结果发现输的更惨了…… 篮球比赛就是这样，按图索骥，亡羊补牢往往都没有效果，因为每场比赛都会有新的情况。 打完这一场，开拓者又坐飞机去了丹佛，一刻不得停歇，疲惫的开拓者在高原迎战掘金。 这场比赛打得极为艰苦，双方打到了最后时刻，开拓者依靠甘国阳关键的前场篮板助攻汤普森上篮，124:123绝杀了掘金，拿到了7连胜。 但开拓者全队在体能、精力上达到了极限，8号在高原血战一场后，9号早上全队4点起床赶6点的飞机，中午飞回了波特兰，然后晚上在主场迎战湖人。 仅仅5天，双方的第二战，已经调整过来的湖人，在纪念体育馆126:123，3分微弱优势艰难战胜开拓者，结束了开拓者的连胜脚步。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帅是一辈子 连续的胜利会成为一种负担，在所有人都期待开拓者创造一次最好的历史开局时，输给湖人适时给球员们减负。 更好的消息是，赛季初频繁的旅途终于可以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开拓者将有一周的时间留在自己的城市比赛。 他们可以在舒服的家里睡觉，度过平稳、放松的白天，然后晚上开着车到纪念体育馆打两个小时的比赛，洗完澡回家。 不用住酒店，不用赶飞机，更不用早起，一切都可以从容不迫。 拉姆齐给球员们放了半天假，然后在10号下午组织两个小时的训练。 赛季开始后，开拓者疲于奔命，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好好组织一次训练了。 拉姆齐非常需要这样一段在波特兰稳定的时光，好好消化一下近期观察球队比赛的成果。 老帅抵达训练馆的时候，听到球馆里已经有地板和鞋底的摩擦声，还有投篮命中的声音。 他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基本上都是“唰”，“唰”的声音，他可以判定，肯定不是德雷克斯勒。 进了训练馆一看，果然是甘国阳，他一如既往第一个到，并且已经练的满身是汗。 拉姆齐怀疑甘国阳是不是搬了铺盖卷住在训练馆了，每次都是第一个来最后一個走。 看他身上球衣的潮湿程度，少说练了两个小时了，看样子上午的半天假他根本没歇。 拉姆齐开玩笑说：“幸好球队是按出勤次数计算工资，要是计时的话，没有球队养得起你。” 甘国阳擦了擦汗说：“计时？我练到老板破产。” “你的体能不去参加海军真是可惜了。走，跟我去录像室，欣赏一下昨天的比赛。” “什么？欣赏昨天的比赛？你想给我上刑就直说啊杰克博士，我不想看。” “必须要看，正好我们讨论讨论技战术的话题。” “讨论技战术？那是教练的工作。加钱。” “我工资分你一半，别啰嗦了走。” 甘国阳无奈，去更衣室擦了擦汗换了套衣服，跟着拉姆齐去了录像室。 没一会儿，球队的助理教练阿德尔曼和巴克沃尔特也来到了训练馆，一起到录像室来。 83年之前球队只有巴克沃尔特一个助理教练，巴克沃尔特还兼职球探，那时候nba球队真的简陋加抠门。 当然，巴克沃尔特在兼职方面还是无法和冈萨加的德隆教练相提并论。 后来阿德尔曼入队成为第二助理教练，他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帮助球队录制比赛，并进行剪辑。 球队在纪念体育馆安装了七台摄像机，可以从多个角度录制比赛全过程，如果剪辑速度快的话，上半场的比赛中场休息就能送到更衣室，为教练制订战术提供依据。 不过拉姆齐这样的老教练对新技术总抱有一定排斥，他更多用录像带进行赛后总结，赛中指挥他还是依赖自己的经验和感觉。 几个人围着一台电视录像机，拉姆齐手里拿着遥控器，从第一节比赛开始分析湖人和开拓者昨晚的比赛。 湖人在接连输给开拓者、掘金、和勇士后，遭遇了三连败。 饱受洛杉矶媒体指责的莱利对首发进行了调整，他不再痴迷于全攻阵容，而是将库珀和拉里-斯普里格斯两个防守悍将提到了首发。 开拓者第一节打得很好，主场作战的他们气势如虹，首节就取得了9分的领先，波特兰球迷一度认为湖人的统治已经倒塌了。 但从第二节阵容轮换开始，拜伦-斯科特的爆发，湖人一、二阵容良好的衔接，让他们咬住并逐渐追上了比分。 “昨天的湖人就是4号那天的我们，篮球比赛就和长跑一样，一开始冲在最前面不见得是好事，死死咬住跟跑的人往往会后程发力。我在阵容调配上过于简单了。” 拉姆齐没有批评球员打得不好，而是认为自己阵容调配没有莱利那么具有针对性。 到了第三节，湖人开始逐步发力，库珀、斯普里格斯、贾巴尔三人合围甘国阳。 甘国阳这一场受到了犯规和包夹的困扰，虽然汤普森因此获得了更多得分机会，全场拿下25分。 但汤普森的得分杀伤力无法和甘国阳相提并论，并且到了要劲的时候，汤普森就续不上了。 这一节湖人反超比分，形势逆转，到了第四节身背四次犯规的甘国阳在场下坐了五分钟才重新登场。 湖人完全打出状态，快速反击如下山的洪水阻挡不住了，魔术师约翰逊单场送出了18次助攻。 即便这样，甘国阳在登场后还是带着开拓者在最后三分钟打出一波11:2的攻击波，把分差一下子缩小到只差3分。 最后实在是没有时间和出手机会了，甘国阳接球胡乱扔了个三分砸在篮脖子上，球队才输掉了比赛。 这几下把莱利和湖人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更是给莱利敲响警钟，西部很快会有一个强敌崛起了。 拉姆齐将剪辑的重点片段放完，其中大部分都和甘国阳有关，有成功的进攻，也有失败的配合。 “阿甘，看完这些有什么感觉？”拉姆齐问道。 “我打球还挺帅的。” “这是篮球比赛，不是体操！” “帅是一辈子的事，以后很多小球迷会通过录像而不是比赛认识我。如果我打得像贾巴尔那样丑，还是个秃子，我就算拿七八个冠军也不会有人喜欢我。冠军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阿德尔曼和巴克沃特在一旁快憋不住笑了，拉姆齐那亮闪闪的脑门仿佛在无声抗议。 甘国阳也感觉不太对，道：“呃…其实秃也挺有魅力的，据说是雄性激素分泌多导致的。” 拉姆齐不想和甘国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他直接就录像中展现的内容给甘国阳提了意见。 “第一，在上半场精力充沛的情况下不要尝试那么多的封盖，或者在封盖时以干扰为主，这有助于控制你的犯规。我知道你在高中、大学都是盖帽高手，一场比赛能五六个甚至七八个封盖。但nba不一样，大家都很厉害，盖帽变得困难，而且比赛的回合变得很多很快，你不会有那么多机会盖帽。冒失的下手会让你陷入犯规麻烦。” 拉姆齐的建议很中肯，甘国阳点头同意，犯规的控制有时候确实比盖掉对方一次投篮更加重要，尤其在上半场。 等了一会儿，拉姆齐却没有接着往下说，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沉默，甘国阳以为拉姆齐老年痴呆发作了，问道：“杰克博士，第一说完了，第二呢？” “第二？没有第二，伱必须是第一。” 听到这恭维的话甘国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少拿杰克博士的秃头开玩笑。 当甘国阳离开录像室去训练，只剩下拉姆齐、阿德尔曼和巴克沃特的时候，另外两人都相当惊讶。 刚刚那个是平日里吹毛求疵的杰克博士吗？他把甘国阳拉到录像室看了十分钟剪辑，就是为了吹捧他这么一下？ 还是他有别的什么深意，或者是临时改变了主意？ 没想到拉姆齐说：“是的，我就想让他高兴一下，输球是一件痛苦的事。但必须要经历，然后继续往前看。” 阿德尔曼感觉自己快要不认识杰克博士了，他说：“杰克，你说要以甘为核心制定体系……” “这是一个系统工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我还需要继续观察和试验。” 拉姆齐这话倒是没错，一个球队新的战术体系搭建少说要半个赛季。 既要有理论训练，还要有比赛实践，需要教练和球员共同参与反复调整。 1977年拉姆齐入主开拓者的第一年球队就拿到了冠军，但他们在常规赛只有49胜。 默契、体系和成熟的套路，都是用一场场失利教训堆出来的。 当然这个时间也不会太长，成功的教练大部分一到两个赛季就能取得显著的成绩。 很多冠军教练都是第一个或者第二个赛季就带队夺冠。 如果三个赛季进不了总决赛拿不到总冠军，后面想取得突破性进展会很困难，因为球员、老板和球迷都耐心有限。 拉姆齐接下来对阿德尔曼说：“让克莱德到录像室来，把他的录像剪辑准备好，我想和他好好聊聊。” 拉姆齐像个班主任一样把球员一个个拎到录像室来进行单独的训话。 他知道nba球员自尊心都很强，如果全队集体看录像你批评他，他们心里会记恨。 所以抽出时间单独交流批评，效果会好很多。 阿德尔曼听拉姆齐的口气，心想德雷克斯勒怕是要倒霉了。 (本章完) 第五十章 贵圈真乱 下午球队在进行对抗性训练时，德雷克斯勒和阿德尔曼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因为德雷克斯勒发现，不管对手怎么对他进行犯规、冲撞，作为裁判的阿德尔曼都不响哨。 德雷克斯勒心情本来就不好，他现在来训练馆已经不迟到了，比上个赛季要早的多。 可今天刚到训练馆没一会儿就被阿德尔曼叫到录像室，在拉姆齐的陪同下看了十几分钟的录像剪辑。 全都是上一场和前几场德雷克斯勒在比赛中的画面，有打得不错的，也有打得糟糕的。 其中关于德雷克斯勒的投篮剪辑做了足足有五分多钟。 让德雷克斯勒感到脸红的是，这五分多钟他的投篮姿势基本就没有固定的。 从他的手型，到腿型，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录像模糊的情况下让人觉得不是一个人在投。 德雷克斯勒的解释是为了调整到最佳的平衡状态，至于手型，纯粹是看出手时的感觉，他觉得那样能进就那样投了。 拉姆齐最近没怎么批评德雷克斯勒，结果他一下子攒到了今天，他批评了德雷克斯勒在场上的大部分选择。 并说德雷克斯勒是“人类投篮姿势精华”，这让德雷克斯勒有些受伤，果然之前没挨骂只是一种幻觉。 在训练中反复遭到冲撞而要不到犯规后，德雷克斯勒将怒气发泄在了阿德尔曼身上，两人几乎要动手。 拉姆齐呵斥住了两人，甘国阳、范德维奇、汤普森等人过来将两人拉开，德雷克斯勒对阿德尔曼说了一些垃圾话。 阿德尔曼没有回嘴，只是脱下哨子离开回了更衣室，进行到一半的对抗赛暂时取消。 拉姆齐让大家回去休息，明天要进行比赛，而德雷克斯勒气不打一处来，他决定留下加练。 其实从训练营开始德雷克斯勒在甘国阳的带动下已经每天加练了，但投篮这个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有些人就是有投篮的天赋，稍微练习就是個优秀的投手，而有些球员拼了命的练，最后也只能保持在一个还不错的水准上。 德雷克斯勒就是后者，而且他的训练量只能说一般，新秀赛季罚球命中率只有72%，在外线球员中偏低。 偏偏德雷克斯勒是个很有想法的球员，除了投篮之外他其他方面都很优秀，尤其是篮下终结和传球视野。 他认为打球应该扬长避短，不要一直盯着短板，而应该发挥自己的长处，他经常能打出一些漂亮的神仙球，扣篮更是一绝。 至于投篮，他觉得自己只要好好练，后面慢慢积累，总有一天会达到合格水平，不用这么着急。 直到今年甘国阳加入球队，作为一个中锋他的罚球命中率竟然是全队第二，仅次于89%的范德维奇。 加上他赛场一系列的表现和教练对他的夸奖，都大大刺激了德雷克斯勒。 今天又和阿德尔曼吵了一架，德雷克斯勒满心愤懑，把精力放到了投篮加练中。 甘国阳、范德维奇、帕克森等人都留下来加练投篮。 半个小时后，帕克森回更衣室穿衣服离开了。 一个小时后，范德维奇擦了擦汗，和两人道别。 两个小时后，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德雷克斯勒已经练到手脚有些发软。 甘国阳竟然还没有结束的意思，他跑去健身房做了几组卧推，然后出来继续投篮。 完了再跑去做几组哑铃，跑出来投篮，还有做几个引体向上，接着进行投篮。 “法克you甘，你是机器人吗？为什么你不会累？” “相比累，我更怕输。”甘国阳回道。 德雷克斯勒咬咬牙，决定和甘国阳一样，用力量训练使自己疲劳，然后继续进行投篮练习。 一直到过了晚饭时间，两人肚子开始咕咕叫，他们终于结束训练，此时训练馆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他们开车去了波特兰市中心的餐厅吃饭，这是他俩第一次单独吃饭，他和克莱德的关系不如和柯西、汤普森，甚至比科尔特都要平淡一些。 因为两人是如此的不同，在吃饭聊一些问题时就显现出来。 比如德雷克斯勒对自己的生涯没有什么规划，他从新秀赛季开始就没有请经纪人。 他之前和开拓者签合同，随便找了个经纪人临时应付一下，合同签完付了经济费用，雇佣关系就解除了。 德雷克斯勒对请一个稳定、有能量的经纪人没有兴趣，因为他觉得自己只是签合同而已，下次签的时候再找个专业人士咨询一下就好了，这三年他一直养着一个经纪人干什么呢？ 甘国阳就不同，他深知经纪人能有效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争取最多的利益，弗莱舍对甘国阳的发展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仅甘国阳有个影响力强大的经纪人，乔丹也有个可靠的经纪人大卫-法尔克，他有别于弗莱舍是个新时代的商业经纪人，在如何最大化迈克尔的商业价值上他将发挥他的才能。 德雷克斯勒对此没有想法和概念，实际上他的扣篮和全面才华如果经过良好的包装，他不至于落到这么靠后的位置被开拓者选中，火箭在83年一定会用探花签选择德雷克斯勒，那他和火箭的命运会大不相同。 甘国阳能感受到德雷克斯勒对休斯顿的想念，他时不时会提到自己在休斯顿的时光，夏天休赛期他也一定会回休斯顿。 当然，甘国阳尊重德雷克斯勒对自己生涯的规划和想法，每个人性格不同，德雷克斯勒有一种浪漫的自由感，这让他在场上打球有一种散漫、飘逸的美。 在私生活上，两人同样是两个方向，甘国阳有固定的女友且对女友很专一，他不喜欢自己的精力浪费到花红柳绿的情事中。 并且按照他的规划，未来他会和王抚西结婚，两人组建普通的家庭，并长久的在一起。 德雷克斯勒就不同了，他告诉甘国阳自己没有结婚的打算，他喜欢和不同的漂亮女孩交往。 当然他不太喜欢波特兰的姑娘，认为这里的人太保守，他喜欢洛杉矶和休斯顿的女孩，他和魔术师约翰逊是很好的玩伴。 甘国阳很吃惊，他知道德雷克斯勒爱玩，但没想到他会和魔术师约翰逊混在一起，那说明他肯定玩的不小。 这家伙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有着黑人中少有的高挺大鼻梁，没想到也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在谈到婚姻问题时，德雷克斯勒说自己没打算结婚，他还偷偷告诉甘国阳说：“不过我告诉你，我有个刚出生的孩子。” 喝水的甘国阳差点把水喷出来，道：“你不是不打算结婚吗？” “是啊，但我有个孩子，是个女儿。” 想到美国黑人经常没有父亲这一现象，甘国阳感觉这非常合理。 “那你女儿的妈妈，她不会找你么？” “哦不，我们已经分手了，夏天我回休斯顿会去见见她和女儿。” “呃…你不会想把女儿接到身边来？” “天呐，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每天训练打球我怎么可能去照顾一个小婴儿？” “伱说的对，有道理，有道理……” 见甘国阳不太能理解，德雷克斯勒解释说这很常见，魔术师约翰逊也有个三岁的孩子，拉里-伯德也有，他大学时就结婚又离婚，但生了个女儿，现在估计都快上小学了。 甘国阳心想贵圈真乱，他马上意识到这种事千万不能让他爹甘有为知道，不然又有理由催他结婚生孩子了，“你看看人家…” 吃过饭已经很晚，甘国阳没有回奥斯威戈湖，反正王抚西也不在，他直接住在了德雷克斯勒在波特兰市中心的公寓。 德雷克斯勒在奥斯威戈湖租了一套房子，方便训练，又在市中心买了套公寓，方便他晚上打比赛，这里离纪念体育馆很近。 “没办法我喜欢睡懒觉，所以越近越好，我能多睡一会儿。”德雷克斯勒解释，他训练迟到都是因为爱睡懒觉。 不过自从甘国阳加盟球队后，他这个毛病改善了不少。 晚上甘国阳睡在客房，德雷克斯勒睡在卧室，他心想不知道第二天甘会几点钟起来？ 他印象里每次自己起来，甘国阳肯定早就起来了，要么在奥斯威戈湖公园跑步，要么在院子里洗车。 大量训练带来的疲惫让德雷克斯勒沉沉睡去，早晨他被开关门的声音吵醒，起床看到甘国阳穿着运动衣在喝水。 “嘿，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德雷克斯勒揉着眼睛看着时钟，才六点多。 “我已经运动两个小时回来了，你竟然醒了？他们都说你每天睡到11点，抱歉打扰到你了。” “你已经运动回来了？你…你凌晨四点就起来了？你这个疯子，你不用睡觉吗？” “我当然要睡觉，每次打球疲劳的话我要睡很久，但昨天的运动量不够，我睡不着啊。” “谢特，你他妈的就不是个人，我也起来了，我们一起去练投篮！”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 我有两只手 德雷克斯勒在上午和甘国阳一起进行了投篮训练，中午两人休息了一会儿，为晚上的比赛养精蓄税。 没睡够的克莱德感到一丝疲惫，他问甘国阳：“这样的早起、训练，你坚持多久了？” 甘国阳道：“从1981年我开始学打篮球开始，从未间断过。” “你1981年才开始打篮球？” “是的。”甘国阳想，我要是早穿越两年，我能打得更早。 “和阿基姆差不多，他也是16岁开始打篮球的。你们都是怪物。” “不要把我和他相提并论，他是我的手下败将。” 德雷克斯勒知道甘国阳的好胜心，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在他心里奥拉朱旺不比甘国阳差。 赛季开始后状元奥拉朱旺的表现同样惊艳，生涯首战就拿下了24分，11月1号对阵堪萨斯国王25分13个篮板6个盖帽。 到昨天11月10号，休斯顿火箭已经取得了7连胜，目前高居西部第一，火箭队看起来前途一片光明。 下午，nba官方公布了上周的联盟最佳球员，甘国阳因为带领开拓者连续取胜，并有两场40分入账，以新秀身份成功拿到了开赛来的第一个周最佳。 当时周最佳不分东西部，而是全联盟所有球员一起评选，所以这个荣誉的含金量是很高的。 在晚上和金州勇士的比赛前，甘国阳收到了来自联盟的祝贺，大卫-斯特恩亲自打电话过来表示鼓励。 这是甘国阳第一次和大卫-斯特恩进行直接交流，他没有参加选秀大会，所以没在台上和斯特恩握过手。 对于这位未来声名大噪，同时争议很多的联盟总裁，甘国阳还无法确定对他的印象——反正弗莱舍天天吐槽这位老对手。 但以弗莱舍的地位和能量，能让他一直吐槽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一定是個狠角色。 晚上和勇士的比赛开始前，甘国阳和拉里-史密斯在场边聊天。 高中时甘国阳没少去勇士队蹭训练，在拉里-史密斯和伯纳德-金那儿学到了很多东西。 尤其是伯纳德-金的指点，为甘国阳的进攻技术奠定了基础，他小幅度、小空间、快转身、高出手点的技术特点影响了甘国阳的整个职业生涯。 日后甘国阳进攻技术的改进、升华都是在金的技术上进行的发展，形成了独特的一派。 两年多时间过去了，勇士在人员构成上发生了很大变化，一个原本充满希望的团队在老板的胡乱操作下很快解体。 82年的夏天，勇士没有留下金，放他去了家乡纽约尼克斯，勇士之前搭建的阵容开始崩塌。 季中沃德-b-弗林被交易送去了骑士，今年夏天乔-巴里卡罗尔打着打着不想打了，跑路去了意大利联赛虐菜。 之前的核心铁三角被清空，冠军教练阿特尔斯下岗，球队以普维斯-绍特为核心，开始了漫长的重建之路。 拉里-史密斯是目前勇士少数还留存下来的老臣，他已经从1981年时的新人，变成在联盟混了五年的老员工了。 他在前场篮板的拼抢上一直保持着充足的活力和欲望，在经历了一些伤病困扰后，今年他的状态相当好。 赛前他和甘国阳开玩笑，说要在纪念体育馆摘至少5个前场篮板球，甘国阳告诉他，你能拿一个前场篮板我就给你一百美元的现金。 结果到了比赛中，甘国阳全场抓下了22个篮板球，其中有20个后场篮板，没有让拉里-史密斯拿到一个前场板。 这场比赛也成为了拉里-史密斯在1984-1985赛季中，唯一一场没有抓到前场篮板的比赛。 剩下他但凡上场的比赛，至少都能抓一个前场篮板球——包括一场只上了4分钟就受伤下场的比赛，那4分钟里他唯一的数据贡献就是一个前场板。 赛后拉里-史密斯说甘国阳还是应该给他一笔钱，作为他当年在勇士学习技术的学费，甘国阳以请拉里-史密斯吃饭抵消了这笔费用。 开拓者在主场很轻松的以110:95战胜了重建中的勇士队，在输给湖人后立刻回了口血，将战绩抬升到8胜1负，仅次于火箭排名西部第二。 但这场比赛进一步暴露了开拓者在外线防守方面的隐忧，普维斯-绍特面对范德维奇的防守砍下了48分，虽然他独木难支没有帮助勇士抵抗住开拓者，可是让一个球员在自己的主场拿下这么高的分数依旧不是件光彩的事。 这不是今年范德维奇第一次被对方小前锋砍下高分了，前段时间开拓者打范德维奇的老东家掘金，英格利什砍下了45分。 范德维奇在防守端给对位人的压力太小了。 胜利和进攻端的犀利暂时掩盖住了范德维奇在防守上的问题，而拉姆齐已经意识到这点，所以在和勇士的比赛中，他增加了杰罗姆-柯西的上场时间。 柯西在比赛中登场了23分钟，是他进入球队后单场最长的上场时间，他进攻打得并不好，但防守端有1次封盖、1次抢断，以及无数次积极的防守，和范德维奇的迟钝形成了鲜明对比。 拉姆齐试图用这种队内竞争来激发范德维奇的防守积极性，可老范是个性格儒雅随和的人，就算拉姆齐在训练、比赛中叱责他，他也只是笑笑说下次一定。 范德维奇出身体育世家，父亲是50年代尼克斯的球员厄尼-范德维奇，老妈是美国小姐，舅舅是全明星球员梅尔-哈钦斯，和出身贫穷的柯西截然不同，他缺少一些好斗之心。 日常他和队友的相处关系很好，在比赛中他是个沉默的刺客，精准的完成投篮，快攻终结，每场轻松砍下20多分。 他在场上从不和对手起冲突，一个赛季的比赛下来基本上不会有什么违规行为——他在联盟已经打到第五个赛季，连一个技术犯规都没吃过。 不像甘国阳，打了五场就吃到两个技术犯规，一次是在和超音速的比赛中与裁判争辩犯规的判罚，一次是在打湖人的时候肘晕了兰比斯。 场下范德维奇和德雷克斯勒的关系特别好，两人一个爱睡懒觉，一个懒得防守，实在是臭味相投，和甘国阳这种严格自律的训练狂尿不到一个壶里实属正常。 当然他们关系并不差，德雷克斯勒在未来很多年都是甘国阳的头号八卦提供者，关于nba球星小圈子的很多秘密都是德雷克斯勒告诉他的，只是他们没法做那种天天混在一起玩的好哥们。 德雷克斯勒在尝试了甘国阳的一天后就选择了放弃，他的身体素质已经够好了，但还是吃不消。 11号晚上打勇士那场比赛德雷克斯勒替补登场基本没什么亮眼的发挥，他将此归结于觉没睡好。 他决定以后就跟着甘国阳、范德维奇一起训练投篮，早上尽量不迟到，但凌晨起来运动什么的还是算了。 13号的晚上，开拓者在主场迎战达拉斯小牛队，赛前准备会上，拉姆齐问范德维奇：“今晚你准备怎么防守阿奎尔？要让他拿多少分？” 范德维奇道：“我准备用我的投篮抵消阿奎尔的得分。” “你倒是挺聪明，那你今晚最好拿40分！” 范德维奇微笑着没说话，拉姆齐叹了口气，道：“伱以前在拉里-布朗手下打球可不是这样的，你在u防守很积极，对吗？” 说到拉里-布朗，范德维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说道：“幸好他不是开拓者的教练…不然我不会同意到波特兰来打球的。” 范德维奇在u大四时球队教练换成了拉里-布朗，他经受了噩梦般的一个赛季，当然那年他的数据来到历史最好。 最多的得分，最多的篮板，最多的封盖（0.6个），还有最多的犯规，拉里-布朗在赛季结束后，将范德维奇推荐给了掘金，掘金在选秀大会上选择了他。 所以两人场下关系不错，但球场上范德维奇不想给拉里-布朗打球，太不自由了。 “那我倒是要打电话给拉里，向他取取经了。”拉姆齐这么说道。 这时一直在穿鞋带的甘国阳起身，道：“我来搞定阿奎尔就行了，让奇奇专心得分和快攻，每个人应该在场上做擅长的事。” 拉姆齐瞪了一眼甘国阳，道：“你来对付阿奎尔？那谁来防守萨姆-鲍维？” 甘国阳伸出两只手，道：“我有两只手，右手搞定阿奎尔，左手搞定鲍维。” 拉姆齐叉着腰叹了口气，道：“我应该送你去参加今年的总统竞选，就你这吹牛皮不打草稿的能力，里根都选不过你的！” 嘴上这么说，拉姆齐竟然同意了甘国阳的防守方案，比赛中就由他去错位防阿奎尔。 看样子杰克博士还想收集更多的观察样本。 【…甘是个竞争力极强的人，他对防守的要求尤其高，在场上他会指挥所有人去防守，指出每个人的防守问题，他刚进入联盟就是个指挥官。但甘从不抱怨，有时候像奇奇、帕克森的防守都饱受批评，甘场下从不指责他们。不是因为他们是前辈，在很多年后他成为球队最老的球员时他也从不随意攻击新人的防守和比赛态度。 甘从来都是以身作则，他会去防守对方最锋利的箭头，从五号位到三号位他都能防，而一号位、二号位会交给克莱德。他会用防守的激情带动所有人，就连防守最惫懒的奇奇也经常被他感染而凶猛起来。 1984年11月，里根在大选中轻松取胜，那年他的竞选口号是“福利制度破碎了，我就是那个会修补这个制度的人。”甘如果参加竞选，我想他的口号会是，“防守体系破碎了，我就是那个会修补这个体系的人。”他做到了。】 ————2011年出版，杰克-拉姆齐、尼尔-瓦勒合著《drjackonwinningbasketball》，节选。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你搞定他 11月13号开拓者在主场迎战达拉斯小牛，萨姆-鲍维八个月后重新在赛场上面对甘国阳。 甘国阳的出现改变了萨姆-鲍维的篮球命运。 鲍维成名很早，1979年他已经是名震全美的明星高中生，场均能得到28分18个篮板球，被评为年度最佳球员。 这位身高7尺1，四肢长的像个大蜘蛛的巨人和拉尔夫-桑普森齐名，他们在1979年的首都明星赛上相遇，吸引了19000多名观众到现场观战，被称之为「巨人之战」。 这两个如同奇观一般的中锋被人们寄予厚望，认为未来10年联盟的内线将由他们统治。 甘国阳高大且充满力量，却用这种贴身骚扰的方式对付阿奎尔，第一节阿奎尔的四次进攻尝试全部失效，小牛的进攻直接坍塌了一角。 幸好节间休息时间很短，小牛替补席令人胆战心惊的争吵被迫结束，但他们的问题没有解决。 从这点上来说，鲍维以4号顺位去到小牛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不用去和奥拉朱旺、甘国阳、乔丹进行对比，在低调的四号位和新兴的达拉斯小牛做自己能做的工作，并且不用享受波特兰糟糕的医疗待遇。 在那个年代拥有一个高大的天才中锋是所有球队的梦想，一旦拥有这样的球员球队实力会立刻抬升一个层次。 可是面对甘国阳，阿奎尔有点傻眼了，甘国阳比他高，比他壮，而且速度不落下风，阿奎尔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防守者。 甘国阳没有仰仗自己的身高臂展在防守中试图去封盖阿奎尔，相反他重心压的很低，用身体和力量去顶、扛阿奎尔，把他挡在进攻舒适区之外。 这批教练多是经历过二战的20后，而这批新派明星是在60、70年代人权运动中成长起来的新人类，他们对篮球，特别对生活的理解截然不同。 再后来斯图-茵曼在奥运训练营见识了甘国阳的天赋后，对鲍维彻底失去了兴趣。 事实上赛前阿奎尔很放松，因为他知道开拓者的小前锋是范德维奇，在去年打掘金的比赛中，阿奎尔分别拿到39分，31分，25分，28分，26分和46分。 贾巴尔以62%的投篮命中率系列赛轻松砍下21分，小牛队的首发中锋帕特-康明斯身高只有6尺9，这已经是首发五人最高的一个了。 1981年他左腿胫骨应力性骨折，在反复的手术治疗和康复中，他耽误了整整两年时间。 经过ncaa特许，他多留在肯塔基一年，参加了1983-1984赛季的ncaa全国赛，与梅尔文-特平组成野猫双塔。 莫塔的严格和阿奎尔的散漫，几乎是80年代大部分老派教练和新派明星的主要矛盾，每个球队都有这样的情况。 用外套砸裁判，把篮球扔向看台，甚至拿美元钞票出来往场上扔以发泄他对比赛的不满。 阿奎尔怒道：「这家伙是中锋！中锋你知不知道！他们用中锋来防守我，你完全没有调整和战术协助吗？而且我没有多40磅！最多20！」 不过鲍维的身高以及他曾经的表现还是让他很有市场，达拉斯小牛以一种捡漏的心态拿下了鲍维。 1983-1984赛季的达拉斯小牛季后赛打入了西部半决赛，1:4毫无悬念的输给了洛杉矶湖人。 后来他加入美国1980年奥运国家队，在巡回赛中他减掉了35磅的体重，恢复正常状态，那时候他和萨姆-鲍维还是队友。 因为美国抵制奥运会，这支美国国家队没能去成莫斯科打比赛，只打了几场表演赛便解散了。 拿下鲍维后他迅速成为了小牛队的首发中锋，并立刻为球队提供 了急需的内线高度、篮下护筐防守以及后场篮板的保护。 小牛灾难式的第一节让莫塔再度爆发，他冲着阿奎尔大吼：「你吃身上去的那40磅体重呢？它们都跑哪儿去了？为什么在比赛中发挥不了作用，连一个新秀都顶不动？你看他的样子难道有300磅不成！」 这一战对萨姆-鲍维在1984年选秀中的顺位起到了直接影响，拿到榜眼签的波特兰开拓者将鲍维剔除了选择目标，而只锁定奥拉朱旺和甘国阳两人。 萨姆-鲍维甚至没有听进去迪克-莫塔教练赛前的布置，在踏上纪念体育馆的地板后，他终于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可以坦然面对今晚和阿甘的再次对决了。 不过这恐怕很难，他单纯语言攻击其实没什么，主要是搭配了他「言出必践」的赛场表现才显得可怕。 小牛主教练，暴脾气的迪克-莫塔在第一节结束后在替补席气的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摔到地上，痛骂球员们打得就是一坨屎。 赛前在纪念体育馆的客场更衣室进行准备时，鲍维竭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告诉自己待会儿不要被甘国阳的语言攻击所干扰。 在ncaa8进4的比赛中，甘国阳也是这么对付尤因的，尤因说他嘴唇一直在动，却听不见他说什么，仿佛遥远东方的神秘言灵。 节间休息，他尤其骂了阿奎尔，阿奎尔是莫塔来到小牛后的得意弟子，球队的第一个状元，他对阿奎尔一直有很高的期望。 莫塔冷哼一声，道：「没人会要你的。」 个子比他高的没他快，他可以用速度和脚步攻你，个子和他差不多的没他壮，他能用身体去打你，总之打谁都有错位的效果。 在前面几场比赛中他发挥的很好，已经23岁的他拥有很强的即战力，小牛的攻防都提升了一个层级。 但当比赛真正开始后，鲍维惊喜的发现，甘国阳在比赛中竟然不和自己对位，他不防守自己，他跑去一对一防守马克-阿奎尔了。 四五.三二.九二.一四八 但鲍维知道，甘国阳肯定在比赛中施加了什么「咒语」，结合他球场上的表现才把兰比斯打成这样。 finalfour的那场比赛一直像噩梦一样缠绕着鲍维，他和特平两个高中锋被6尺10的甘国阳耍的团团装，半场就被打崩。 身高只有6尺6的阿奎尔，却能在篮下轻松得分，还压过伊赛亚-托马斯成为1981年的状元，靠的就是他强劲多面的得分技术。 莫塔曾经在1978年率领华盛顿子弹夺冠，这位名帅的一大特点就是气急了喜欢扔东西。 六场他们赢下了四场，不管是范德维奇还是英格利什，完全无法阻挡阿奎尔精准的投篮、壮硕的身躯和巧妙的低位进攻技巧。 阿奎尔气的眉头紧皱，这本来是他在进攻得手时的标志性表情，他破罐子破摔道：「你这么看不上我，干脆交易我吧！」 据说洛杉矶湖人的大前锋兰比斯在对阵开拓者的比赛后被打得精神有些恍惚，硬说自己已经死了，后送去医院检查，医生认为是肘击导致的脑震荡使人状态不佳。 这让鲍维的紧张感消除了一半，他只用在防守中面对阿甘，进攻交给阿奎尔挺好的。 开局开拓者错乱的对位让小牛队措手不及，甘国阳在防守中对位阿奎尔让这个6尺6的强壮小前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你是头号球星，你要能一对一解决这个问题！我让你减重你不听，现在你让我给你帮助？我建议你马上把肚子上的脂肪抽出来，增加灵活性，用脚步去对付他，你能做到吗！」 开拓者在第一节竟然打出了一个13:36的夸张比分，单节就领先 了对手23分之多，几乎一节就把小牛给干废了。 就像路上有个人骂你，「吃屎吧你」，你最多心里有些不痛快或者骂回去，可如果他每次这么一说，你真的要吃一坨屎，那可就难受了。 太多的高个试图用身高去压制阿奎尔，效果都不好，去年半决赛打湖人，当换防到贾巴尔时，阿奎尔可以用脚步和中投惩罚天勾。 然后两人在final-four被黑马冈萨加斗牛犬的甘国阳一个人打爆，结束了他漫长而曲折的大学篮球生涯。 令人没想到的是，他在肯塔基大学一呆就是五年，原因是伤病。 莫塔在来到小牛后希望阿奎尔将体重控制在230磅到250磅之间，可是生性散漫的阿奎尔在大一的时候已经253磅了，他喜欢吃甜腻腻的松饼，而得到一个「松饼人」的绰号。 莫塔喜欢那种身体非常强壮的球员，比如曾经子弹队的核心维斯-昂塞尔德，然后用严格的纪律组建一支坚韧、勇猛的铁军。 总之这个家伙让很多对位者感到恐惧，他的很多手段其他人都不会或者没用过，你不得不在技战术和精神上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进入nba后没有了奥运会的动力，阿奎尔的自控力逐步下降，吃吃喝喝体重又上去了，两人时常为此爆发争吵。 唯一让他感到难受的是，身处西部，他不得不每年和甘国阳至少交手五次，一旦在季后赛相遇，情况一定会更糟。 高中毕业鲍维被很多学校招募，最终他去了篮球名校，褐衣主教鲁普的大本营肯塔基大学。 迪克-莫塔把阿奎尔摁在了板凳上，然后对休息了小半节的鲍维说：「萨姆，待会儿你想想办法搞定阿甘。」 萨姆-鲍维：「……」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五十三章 波特兰懂王 首节的过分顺利让开拓者这边有些放松警惕，包括拉姆齐都松懈了。 他在第二节开始后，用了太久时间的第二阵容，他想多试试柯西-德雷克斯勒-科尔特这后场黑三角。 开拓者首发锋卫上两个白人，他们在防守端缺少硬度，科尔特和柯西是拉姆齐看中着力培养的后备军。 小牛这边利用轮换阵容防守强度下降的机会，替补德里克-哈珀和戴尔-埃利斯连续得分，慢慢将23分的分差缩小到20分以内，再到15分。 第二节中段当比分打到34:46，小牛只落后开拓者12分了，拉姆齐这时候才想起来将主力阵容重新替换上场。 主力在场下休息了差不多半节多时间，第一节的火热进攻状态凉了半截，反倒是小牛稳住局面，开始往回追。 甘国阳重新回到场上，首节他拿下6分，主要精力放在了防守端，用小前锋的防守方式，中锋的力量去防守阿奎尔，让阿奎尔极其不适应。 第二节他看到萨姆-鲍维在场上，发球时过去打了个招呼，问道：「萨姆，你还和以前一样乱投篮吗？」 鲍维看到甘国阳和自己说话心就紧张起来，再听到甘国阳说的话，心里就更乱了。 甘国阳这人嘴巴其实不是很毒，最毒的是他的眼睛，他只和鲍维打过一场比赛，却看穿了鲍维在进攻上的一大弱点：他的出手太过于随意。 鲍维有中距离的投篮能力，在他腿部大伤后，高强度比赛中他除了接球在篮下靠身高硬吃外，主要的自主进攻手段就是中远投。 他身高臂长，投篮时很难受到干扰，中距离有一定的准度，但在投篮选择上始终被诟病。 出手距离过远，出手点较低，弧线过于平直，他的中距离只能作为一种进攻补充手段，无法有效杀伤对方。 这一切还是要怪那该死的伤病，腿部应力骨折让他失去了爆发力，低位进攻基本没有了威胁。 1981年大二的他在肯塔基场均能拿到17分，正当是涨球往上走的时候，因伤休息了两年到1984年，场均只有10分了。 他和梅尔文-特平的双塔组合，进攻的时候6尺11的特平是中锋，7尺1的鲍维反而打大前锋。 稳住阵脚的小牛队试图让鲍维在低位打一个，继续缩小两队的比分差距。 鲍维在低位卡位，甘国阳在身后用力顶住，布莱克曼将球传过来。 甘国阳在身后突然一个收力，重心太高的鲍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而甘国阳抢前半个身位，伸手把布莱克曼传的球给拨掉，开拓者抢断得手。 鲍维庆幸自己站住了没有摔个屁股墩，他急忙往后场跑，去追逐甘国阳。 甘国阳杀到篮下，在很深的位置卡位，顶住身材比自己大一圈的鲍维。 汤普森吊球，甘国阳接球剪刀脚转身，用强壮的背部顶开鲍维，左手轻松上篮得手。 虽然鲍维更加高大也非常有力，可是在两人的对抗中他占不到一点便宜。 他试图起跳封盖却做不到，甘国阳转身时右腿会将你的腿牢牢卡压住，接着用背靠住你，上篮时如果发力过度就是一个犯规。 小牛没有放弃希望，又给高位的萨姆-鲍维传球，鲍维拿球观察了一下，发现甘国阳离开自己两步远，没有上来防的意思。 「投一个萨姆！你有这个能力的，投一个！」甘国阳竟然在鼓励鲍维出手。 鲍维犹豫了，这个位置是他的投篮点，他经常在这边出手，命中率还不错。 可他没少因为这些出手遭到批评，鲍维其实是没办法，除此之外他没有更可靠的得分手段了。 想到替补席上迪克-莫塔教练说「你想想办法搞定阿甘」，鲍维心一横，中距离跳投出手。 一出手鲍维就后悔了，这球明显短了，他想冲进去抢篮板，但甘国阳已经把中路拦住，控制住了磕在篮筐前沿的篮板球。 把球传给德雷克斯勒后，甘国阳提醒鲍维：「弧线高一点，我防你都不用手。」 这句话一下打碎了鲍维在今晚的比赛中试图进攻端挑战甘国阳的心，他想自己能在防守端尽量限制阿甘就不错了。 鲍维的心态其实没错，有些犟种为了争强好胜硬要自己打，对球队的伤害反而大。 而鲍维在防守端的确给了小牛很大助力，他的后场篮板保护的很好，甘国阳都无法轻易冲击他。 他的护筐也相当不错，开赛后场均能送出3次盖帽，是个非常好的三秒区守护者。 开拓者这边投篮手感冰凉，范德维奇、帕克森和甘国阳的中距离都没有命中，歇太久了。 鲍维三次拿下后场篮板，给小牛反击提供弹药，小牛队打进两次快速反击，分差缩小到只有10分了。 单膝跪在场边的拉姆齐站起身准备叫个暂停，甘国阳却做手势示意不要暂停，继续打一球。 拉姆齐收回了暂停手势，甘国阳在高位和瓦伦丁做了一个挡拆配合，拆开后快速顺下接瓦伦丁传球。 他杀入篮下后一个假动作将鲍维点起来，飞起来的瞬间鲍维心里就暗道不妙：「完了。」 甘国阳起跳顶着鲍维上篮，不仅两分打进还造成了鲍维的一次犯规，要加罚。 那个年代很多球员打球比较耿直，假动作晃起来后会躲开防守人直接攻击篮筐。 只有少部分鸡贼的球员会故意撞上去造犯规骗罚球，典型的就是丹特利，现在坐在场下的阿奎尔也算其中之一。 这类球员一般都身材强壮善于对抗，在碰撞的情况下依旧可以将球打进，造成对手犯规杀伤还能加罚，一举多得。 丹特利一个身高只有6尺4的前锋，巅峰赛季场均能获得12个罚球，靠的可不是裁判照顾而是技巧、身体和意识。 甘国阳这么打一是为了稳定局面，给大家一个喘息机会，同时站上罚球线通过罚球找一找投篮手感。 对付鲍维的话，中距离投篮还是少不了的。 甘国阳站在罚球线好好调整了一下，深呼吸，然后出手，稳稳命中。 纪念体育馆一片欢呼声，甘国阳朝着场边的拉姆齐握了握拳头，示意您老人家继续跪着吧，别站起来瞎溜达了。 拉姆齐轻叹，真不知道这小子年纪轻轻，从哪儿积累的这么丰富的比赛经验，怎么有这么好的临场感觉。 这球打中，小牛队想在上半场将分差缩小到10分的计划基本泡汤了。 开拓者稳住了阵脚，小牛的进攻势头衰退了下去，布莱克曼的强投出手不中。 第二节比赛快结束了，阿奎尔还在场下坐着，看样子莫塔是不准备让小胖子上了。 甘国阳拿到篮板球，半场进攻和科尔特的挡拆配合，外切右侧底边，接科尔特传球中距离出手命中。 这里是甘国阳的一个甜点区，接球中距离出手很有准头。 鲍维摇了摇头，彻底没辙，硬着头皮去底线发球，并且不敢再看场边焦躁的迪克-莫塔。 莫塔还让鲍维搞定阿甘呢，不被阿甘搞死就算不错了，两人的差距比八个月前更大了。 半场比赛结束，小牛和开拓者打成48:62，开拓者还是领先小牛队14分。 14分的分差并非不能追，小牛如果团结一致做好调整，有机会完成翻盘。 可是中场休息时阿奎尔和莫塔在更衣室爆发了更加激烈的冲突。 阿奎尔一脚踢开了更衣室大门，离开了球馆，意味着下半场他将不会再上场。 而莫塔这位曾经在空军服役的冠军教练，也一脚将更衣室的一个柜子门踢瘪了下去。 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百美元扔在了柜子前，跟着平复自己的情绪，继续为球员们布置下半场的战术。 小牛球员习惯了莫塔和阿奎尔之间的这种争吵，他们后面总会和好，良好合作一段时间，再争吵，再和好…… 只不过本赛季双方的第一次激烈争吵来的早了一些。 而另一边开拓者的更衣室却相当和谐，甘国阳在和拉姆齐吹牛皮：「我就说了，我一个左手一个右手，就能搞定阿奎尔和鲍维！阿奎尔第二节一分钟没上，我看他们肯定是起内讧了，这是我的功劳。没有人比我更懂一串二！」 阿奎尔和莫塔的矛盾是日积月累的，从1981年小牛选中阿奎尔开始，一个犹他州老兵和芝加哥黑人街溜子之间，就开始了爱恨情仇。 甘国阳在第一节的恼人防守是催化剂，促使了两人矛盾的集中大爆发，当然在常规赛矛盾早点爆发未尝不是件好事。 拉姆齐点头称是，道：「没错，从现在起你就是波特兰懂王，你告诉我下半场应该怎么打吧，我把战术板给你。」 甘国阳笑了笑，拒绝道：「不行。得加钱的。」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五十四章 是世界变了 胜利能为球队更衣室带来良好的氛围。 职业篮球是一份压力巨大的工作，尤其对教练而言。 在篮球教练的脸上看到笑容，比在俄亥俄看到忠诚还要难。 拉姆齐发现，当你将部分压力和对比赛的焦虑放到甘国阳肩上时，他能很好的分担这一切，而且你不用分一分钱工资给他。 他是一个相当成熟的篮球机器，为胜利而生，每晚都精力充沛，尽自己所能去帮助球队拿下比赛。 他澎湃却又稳定的情绪感染着球队的每一个人，包括拉姆齐，最近奥格尔维博士说拉姆齐的精神状态正常多了——他以为要等自己退休才能好转呢。 而在甘国阳巨大的情绪气团之下，却是极端的冷静和理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赢球，扰乱对手，带领队友。 越是对甘国阳了解的深入，拉姆齐越是明白这家伙根本不是比尔-沃顿，沃顿是被情绪团包围的人，他时常会迷失进去，需要其他人指引出路，而阿甘完全不需要。 身材上的巨人多多少少都是精神上的孩子，贾巴尔、张伯伦、海耶斯，他们在篮球之外的地方，往往幼稚的令人难以置信。 贾巴尔永远需要有人告诉他为什么要打篮球，张伯伦要一直有人提醒他，你应该怎么打篮球，而海耶斯始终在想我根本不喜欢打篮球——然后他是nba联盟历史第一铁人，生涯只缺了9场比赛。 主教练在和这些能力强大但精神脆弱的巨人合作过程中总是充满了各种危险，就像饲养一只猛虎，他可以为你征战，但你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反噬。 拉姆齐一直试图从约翰-伍登身上学到些什么，球队总经理斯图-茵曼更是号称“伍登头号观察家”，但最近拉姆齐正在放弃这种想法，他意识到大学篮球和职业篮球注定有着天然的巨大鸿沟，大学篮球教练和职业篮球教练之间的分野正越来越大。 当下半场比赛开始，拉姆齐在小牛的首发阵容中没有看到阿奎尔的时候，他越发确信自己的判断。 阿奎尔和莫塔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从1981年阿奎尔来到达拉斯，双方就因为阿奎尔的体重问题争执不断。 莫塔和拉姆齐一样都是冠军教练，拉姆齐是77年拿到总冠军，莫塔是78年，拉姆齐第一年夺冠，莫塔第二年，两人年龄相仿，一个参加过海军，一个在空军服役过。 他们在80年代所面临的问题也很像，阿奎尔管不住嘴要吃，德雷克斯勒赖在床上不肯早起要睡，都是天赋卓绝但生性散漫的球员。 如果在60、70年代，这样的球员-教练关系很难想象，因为nba教练和大学教练差不多，对球队有很强的主导权，散漫的球员会被赶出球队，哪怕张伯伦也会挨骂、被讥讽乃至滚蛋。 70年代末，aba和nba合并的第一年，是所谓大学传统篮球和aba式商业篮球进行激烈竞争的时期，1977年拉姆齐率领有着传统篮球深刻烙印的开拓者击败了有篮球大篷车之称的费城76人，一时间让全美的传统篮球人士欢欣鼓舞。 拉姆齐还记得夺冠第二天办公室不停接到全国各地大学篮球教练打来的电话，还有雪片般飞来的信件，都在告诉拉姆齐他们是美国篮球界的英雄，他们守护了团队篮球的信念。 当时费城76人乔治-麦金尼斯一個人的工资顶开拓者一整个球队，他们堆砌明星、个人主义和表演式的篮球风格遭到很多人莫名的讨厌。 开拓者、沃顿和拉姆齐是1977年的传统篮球英雄。 但到了1978年和1979年，开拓者因伤夭折，连续两年的总决赛在子弹和超音速这两只乏善可陈的球队之间进行，球场上座率，媒体关注度达到一个冰点，有些球迷甚至不知道总决赛开打。 球迷们都说，他们想看明星，想看更精彩的比赛。 当时是子弹主帅的迪克-莫塔向记者抱怨，“我们的篮球比赛也非常精彩”，但这种声音改变不了子弹和超音速是nba历史上最不为人所知的冠军队的结果。 时间跨入1980年，nba迎来三分线，迎来魔术师和大鸟，湖人击败超音速进入总决赛夺冠，凯尔特人拿到总冠军，紧跟着魔术师挤走了冠军教练韦斯特海德，伯德带着球员造反老帅比尔-费奇，球队果断换帅。 教练的权柄和对球队的控制在霎那间变得一文不值，在球星面前他们可以什么都不是，只是个普通员工，而且篮球世界在认可这一观念。 仿佛日历从1979年12月31日那天翻页，进入1980年1月1日的那一刻起，世界就进入了另外一条轨道，虽然前后只差了一秒钟。 第三节比赛没有了阿奎尔的小牛打得不错，他们重整旗鼓，在布莱克曼、哈珀和萨姆-鲍维的带领下努力追分。 鲍维知道自己搞不定甘国阳，在防守时他会呼叫队友帮助，同时尽量护住篮下，他要投篮你就随他投吧，进不进随缘。 小牛再度将分差迫近到10分以内。 这时，鲍维在一次防守中冒险出击想要与队友合围阿甘，被甘国阳抓住机会运球从缝隙中摆脱，甘国阳切入篮下，垫步双脚跃起，在空中将双臂伸展到脑后，然后用力持球砸向了篮筐。 势大力沉的一次扣篮，将篮筐和篮板的衔接处直接扣出了裂缝，钢化玻璃上开始出现裂纹。 裁判见状马上叫停了比赛，叫来工作人员对篮筐进行检查，决定更换篮板，比赛被暂停。 现场的球迷像看马戏表演时看到狮子和老虎打架一般兴奋，大家热烈讨论着甘国阳刚刚那次暴扣，时不时有年轻球迷冲着甘国阳大喊以示他们的喜爱。 更换篮板需要一定时间，两边球员在场上无所事事，有的人下场休息，有的人站在场上聊天。 拉姆齐和迪克-莫塔靠在技术台闲聊，他们不明白今晚的比赛怎么会变成这样。 “简直是一场闹剧。”莫塔擦了擦眼镜说道，他和拉姆齐相识多年，场下关系不错，“这就是现在的nba，现在的篮球比赛，大家像看马戏一样，球员们是马戏团的狮子和大象，我们他妈的就是驯兽师和小丑！” “放松一点迪克，观众们就是爱看这些，他们喜欢大象和狮子，年轻人喜欢电视，喜欢歌星，喜欢终结者，机器人，还有et外星人，这是趋势。” “哦法克，趋势？潮流？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用这些词来为他们开脱了。我知道，你们拿到了甘，他他妈的的确是个天才。但伱以前最讨厌道金斯的，不是吗？” 达瑞尔-道金斯是曾经76人马戏团的一员，绰号“巧克力炸弹”，给人们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用他炸弹般的爆发力扣碎了当时还不够牢固的nba篮板。 因为他nba的篮筐都进行了加固，没想到今晚还是被甘国阳这个禽兽给弄坏了。 拉姆齐瞪了莫塔一眼，道：“阿甘不是道金斯，如果费城在1977年有阿甘，我们总决赛是赢不了的。” 莫塔很惊讶拉姆齐会说出这样的话，道：“我感觉你变了，杰克。” 拉姆齐摇头，道：“不，是这个世界变了。” 迪克-莫塔看着那被扣坏的篮板，想着这些年自己和阿奎尔无休止的拉扯，只觉得很心累。 球场上，甘国阳和鲍维站在三秒区附近一边看工作人员换篮筐一边闲聊。 鲍维用小心的语气和甘国阳说：“阿甘，你和我比赛能不能别这么拼了命的用力，篮筐都被你弄坏了。” 看到这高强度的钢化玻璃被甘国阳扣出裂缝，鲍维想到自己脆弱的双腿，这要是被撞一下搞不好得废。 甘国阳道：“萨姆，我这是尊重你的表现。” 鲍维道：“你别那么尊重我。” “阿奎尔为什么下半场没上？是不是中场休息和教练吵架了？” “是的，踢门而出，他们经常吵架，和夫妻一样，很快会和好，下次接着吵。” “阿奎尔的比赛我看过，他打得不错。” “莫塔教练就是这样，你打得越好他越会批评你，因为他渴求完美。” 迪克-莫塔是个摩门教徒，身上有着一股子清规戒律味，对球员非常严苛，越好越是严格。 “那他幸好不是我的教练，那样他会成为世界上最严厉的人……不过这样的教练真是不可理喻，他应该改改，多鼓励鼓励球员，像杰克博士那样。” 联盟的新教练都在意识到鼓励的正面作用，在美国的教育界，专家们也在提倡鼓励和快乐教育，摆脱过去宗教背景学校教育下的清规戒律。 新的篮板装好了，球员们重新回到场上，继续这场打得断断续续，有各种小插曲的比赛。 小牛在第三节追分的势头再度被打断，良好的进攻节奏和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种时候本来应该由球队的老大站出来得分续命，可是阿奎尔已经回了酒店不会再回来了。 最终开拓者在主场108:95，13分的优势拿到了一场胜利，取得了两连胜，继续排名西部第二。 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迪克-莫塔被问到和阿奎尔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情况，莫塔说：“阿奎尔在比赛中感到不太舒服，他提前离开去接受治疗了，我们之间没什么，我们会专注于下一场比赛。” 之后，小牛队没有因为阿奎尔的退赛对他做出处罚。 不过三个月后同样的事再度发生时，小牛队罚了阿奎尔一笔钱，并禁赛两场。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 Gump is Gump （道金斯扣碎篮板的图被审核了，原因未知。） 甘国阳在比赛中扣坏篮筐，以及第一节防守锁死阿奎尔的新闻报道很快占据了美国体育报纸和杂志的版面。 1984年11月第二期《体育画报》出版，甘国阳扣坏篮筐的照片成为了这一期的封面。 这是甘国阳篮球生涯第二次登上画报封面，他在进入nba后令人震惊的赛场表现，开始引起越来越多的舆论关注。 不过这张从下往上拍摄的扣篮全身照却为甘国阳带来了一些麻烦——因为他脚上穿的那双avia摩天大楼在球鞋配色上不符合联盟规定，照片上了封面后被更多人关注到，有人向联盟办公室提起了投诉。 按照当时联盟的装束规则，球员的球鞋必须是单色，能有少量其他颜色，但主体必须是白色或者主队色，比如凯尔特人的绿色，湖人的黄色、紫色等等。 甘国阳这双avia摩天大楼有两款，一款是主体白色，加上少量红色和黑色，联盟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 另外一款主体色是黑色，搭配大量的红色少量白色，看上去就花里胡哨，完全不符合规定。 对阵小牛这一场，甘国阳穿的就是和主体黑色的这一双，还上了杂志封面，联盟不得不出手管一管。 在11月14号这天，nba办公室给开拓者管理层办公室打电话并发送传真，表示如果甘国阳还穿这双鞋上场打球，将对他进行罚款，一场1000美元起。 开拓者负责运营的总经理斯波尔斯特拉找到甘国阳，告知了他这件事，问他要不要换一双球鞋穿，不要再穿那双黑底色的avia了。 甘国阳对联盟的保守很不满意，怒道：“乔丹也穿了。” 乔丹在10月份签约耐克后，耐克很快推出了乔丹专属球鞋air-jordan第一代。 这款在设计、配色上和avia摩天大楼十分相似的球鞋一经推出就被说抄袭。 不过在avia产能、宣传都不太够的情况下，aj一代慢慢成为了avia摩天大楼的平替。 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卖出了上千万美元的销量，把乔丹五年的代言费给赚回来了。 斯波尔斯特拉道：“乔丹也罚，只不过耐克公司主动帮乔丹交罚款。” 甘国阳立刻给蒂姆-哈尼打了电话，哈尼在得到这个消息后，马上带着一张30万美元的支票来到开拓者总部，找到斯波尔斯特拉说：“我们先交三个赛季的，以后再罚我们慢慢交。” 任何一个销售总监，但凡在这件事上犹豫一秒钟，都属于脑子不正常。 哈尼不是什么营销天才，他只是個运气还不错的正常人。 当甘国阳穿着avia球鞋在nba赛场上光芒四射的时候，avia的销量正节节攀升，今年将是他们公司成立以来利润最为丰厚的一个财年。 甘国阳穿着avia扣坏篮板登上画报杂志封面，又将为avia宣传一波，弥补了avia广告部门的短板。 avia现在最大的问题一个是产能跟不上，一个是货铺不开，他们成立时间太短，销售渠道无法和成立十多年、经营历史八十多年的耐克相提并论。 耐克是搞球鞋工厂和体育用品销售起家，而avia是球鞋避震技术起家，一个营销能力强大，一个有技术但不太会销售。 两个公司总部都在波特兰，双方的竞争不可避免，哈尼告诉甘国阳，耐克公司最近在挖avia的设计团队，甚至想抢走甘国阳这个最大的摇钱树，和乔丹一起来个双剑合璧。 “你们公司之间的竞争是你们自己的事，我没法插手。耐克公司确实找过我，不过他们没有说要挖走我，只是和我交个朋友。在合同期间我会对品牌保持忠诚，不过你们在宣传、销售上也加把劲，我不想被乔丹的aj压过一头。”甘国阳提醒哈尼。 乔-甘两人之间的竞争一直在各个方面进行着，乔丹昨天刚刚对阵马刺砍下45分，打破了甘国阳创造的84届新秀得分记录。 这个记录在未来肯定会被不断打破和刷新，就是不知道上限会在哪里。 哈尼懂甘国阳的意思，甘国阳是avia唯一的大明星，真正的摇钱树，老板绝不允许他被耐克挖走。 耐克近水楼台，他们和甘国阳保持密切联系，做好日常的公关工作，就是等着甘国阳合同到期，耐克就能着手抢人。 5年后不出意外的话，甘国阳大概率会成长为联盟炙手可热的巨星，届时avia如果输掉了签约争夺战，公司说不定会倒闭，或者被收购。 哈尼和公司老板、高层商量过应对策略，公司内一派认为为了均摊风险，应该多挖掘一些别的球星，扩大avia的粉丝基本盘与影响力，万一后面甘国阳合同到期跳槽，avia还能继续卖出去。 哈尼则强烈反对这一建议，他认为不可能再有第二个甘，其他球星也不可能有甘国阳这样的影响力，与其浪费资源到别人身上，不如紧紧抱住这根最粗的大腿，期待他成为最亮的星。 而且哈尼认为甘国阳是个忠诚但很骄傲的人，给他足够多的诚意，哪怕给的不够多他也会全心全意对你。 可一旦你三心二意，不给他足够的尊重，哪怕给的很多，甘国阳也不稀罕。 这是哈尼从冈萨加大学、波特兰开拓者招募甘国阳，以及avia与甘国阳签合同时观察得来的经验。 最终蒂姆-哈尼说服了老板和管理层，将有限的经费全部用到甘国阳摩天大楼系列的开发、推广，以及对波特兰开拓者的各项赞助上。 虽然说服了高层，但蒂姆-哈尼心里还是很忐忑的，如果甘国阳达不到他们期待的高度，那这场豪赌他们会输的更加彻底。 所以在感受到来自甘国阳的压力时，蒂姆-哈尼说出他的担忧：“甘，我们会把全部资源放到你和你的球鞋开发上。不过…不过你知道的，绝大部分情况下，中锋的鞋子不好卖啊。” 中锋虽然是球场上的核心，center，可是球迷对中锋的鞋子不买账，因为他们太高、太笨拙，和普通人差距太大。 球鞋销量最高的都是那些能飞善扣、能跑善传的外线，j博士欧文，魔术师约翰逊，拉里-伯德，当然还有迈克尔-乔丹。 中锋一点都不酷。 甘国阳对蒂姆-哈尼说：“伱要告诉消费者，中锋是中锋，阿甘是阿甘，明白了吗？” centeriscenter，gumpisgump。 蒂姆-哈尼掏出笔记本，将甘国阳的这句话记下。 这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将成为aiva宣传甘国阳球星的核心思路。 —— avia帮甘国阳交了罚款，甘国阳穿着他的黑底色摩天大楼继续出现在纪念体育馆的地板上，他们在15号又迎来了西雅图超音速的挑战。 在经历了之前悲惨的大败后，这一场兰尼-威尔肯斯吸取教训，赛前极度强调防守，对甘国阳进行了针对性的布置。 这在上半场起到了不错的效果，甘国阳被严密的包夹、合围切断了和队友的联系。 米切尔-汤普森获得了更多得分机会，他在上半场就拿到了17分，但超音速始终不对他进行针对防守。 他们确信汤普森的进攻无法打碎球队的防守阵型，和湖人的比赛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莱利为其他教练提供了宝贵经验： 和开拓者比赛，必须要摁死甘国阳这个点，他的赢球效应太厉害了。 而甘国阳毕竟是个新人，他有莫名丰富的比赛经验，但有一点他缺乏：就是和队友之间的默契。 这必须要靠时间和比赛去积累。 当甘国阳遭到极为严密的防守时，队友对他的支持，以及他给队友的反馈、帮助都是不够的。 他和克莱德、范德维奇、帕克森之间还没有建立那种战友般的链接，他们在打球方式、习惯上都有区别，互相也不够了解对方。 这也是受挫的意义。 哦当然，开拓者并没有输掉这场比赛。 超音速用强化的防守，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压制了开拓者大半场。 结果到了第四节关键时刻丢掉两个前场篮板球。 一个让甘国阳传到外线助攻帕克森投篮命中，帮助开拓者扳平了比分。 一个甘国阳传给了在篮下的汤普森，汤普森两分打进还造成对手犯规。 这两个宝贵的篮板帮助开拓者93:94，1分的优势在纪念体育馆险胜超音速。 兰尼-威尔肯斯和超音速球员一整场的努力，在最后时刻崩塌。 比赛结束，威尔肯斯和拉姆齐握手时，说：“杰克，你很幸运。” 威尔肯斯话里有话，作为同时代冠军教练两人却一直有些芥蒂。 威尔肯斯在波特兰执教两年，以后球员兼教练的身份，但无所成就。 76年拉姆齐上台立刻夺冠，威尔肯斯遭到了很多人的质疑。 一直到1979年他率领超音速夺冠才算扬眉吐气，即便如此也被人说是吃了开拓者伤病的红利，波特兰人不服。 拉姆齐回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在比赛的最后时刻，杰克-拉姆齐没有叫暂停，这不符合他一贯的比赛风格。 没叫暂停，也让超音速没有了布置防守重点的机会，结果两个前场篮板断送了超音速的胜利。 开拓者保持着良好的赢球势头，连续的主场让所有人得到了很好的恢复。 但紧跟着16号他们去洛杉矶打了一场和快船的背靠背，意外的以109:113输给了对手。 输掉比赛后他们没有任何时间去总结，马上回酒店睡觉，赶第二天早上的班机，他们要飞往东部。 赛季已经开始了两周，开拓者所有的比赛对手都来自西部，主要是太平洋赛区的对手，湖人、太阳、快船、超音速，都打了两场。 在“跑跑跑”的互攻中，甘国阳感受到了西部球队的狂野。 而据说东部球队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 看你的了 飞往新泽西的早班机上，所有人都在闭眼补觉。 这糟糕的赛程安排，三天时间坐两趟长途航班。 还好在波特兰的一周让球员们得到了休整，否则接下来的六连客，真不知道该怎么支撑下来。 甘国阳昨晚睡的还不错，他在飞机上稍微眯了一会儿，拿下眼罩打开阅读灯，看上一场打快船队的技术统计。 这是开拓者本赛季的第二场失利，甘国阳心里还是耿耿于怀的，他没想到球队在势头良好的情况下会突然输给快船。 昨晚洛杉矶纪念体育馆的篮筐好像对开拓者加了盖一样，他们的投篮命中率相当低，外线始终难以打开。 这导致快船的防守疯狂收缩，甘国阳身边永远有至少三个人在围着他，有时他不得不摆脱出来到外线接球参与进攻。 但越是靠外的位置拿球，他对比赛的影响力就越小，哪怕他昨晚投中了一个三分球，让洛杉矶球迷欢呼了一把，可对于大局没有改善。 三分球真正要对比赛产生重大影响，必须全队大批量的投，有完整的战术去支撑才行，1985年的nba还没有相关的技战术支持。 对甘国阳而言，在激烈的内线搏杀中要保持良好的远投手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一武器的开发他需要时间。 起码现在拉姆齐看到甘国阳投三分已经不会扶他的秃脑门了，而是非常淡定，甚至进了还会喊好球。 盯着技术统计看了好一会儿，甘国阳想从中总结出一些什么，一旁睡醒的球队老将肯尼-卡尔脱下眼罩，看到甘国阳在看技术统计，笑道：“别看了甘，看了比赛也不会赢回来的。” 甘国阳道：“下次我们还会碰快船，到时候我们会赢。” 卡尔道：“下次是下次，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球队是什么情况了。常规赛和季后赛，和ncaa锦标赛不一样，你要有不一样的心态。” 听卡尔这么说，甘国阳收起了技术统计表，叹了口气道：“或许你说的没错肯尼，但我没办法习惯输球。” 卡尔半转过身子，道：“不是习惯输球，任何球员都不应该习惯输球，而是正确面对，该遗忘一定要遗忘。如果是一场糟糕的惨败，或者输掉了季后赛的关键比赛，应该记一辈子。但有些比赛，比如昨晚那场，就他妈的和一次不愉快的应召经历一样，女人长得太丑了，但你还是忍不住上了，完了后悔觉得不该花这钱……不行，这样不对，留下钱，离开，关上门，忘掉，还会有下个美好的女孩。我们不会每次都投篮那么糟糕，但每个赛季肯定会有那么几次。” 听到卡尔的比喻甘国阳笑了，道：“我从不找应召女郎。” 卡尔也笑了，道：“其实我们都是服务业，一样的。” 肯尼-卡尔是球队仅有的两名30岁以上老将之一，这是他在联盟的第八個赛季了，他两次被交易，辗转过四支球队，是个球场老炮。 他和甘国阳、德雷克斯勒几个年轻人的关系都不错，他没有米切尔-汤普森那种状元的傲气，他更平实，像个老大哥指点你球场内外生活上的一切事。 甘国阳知道卡尔说的没错，他不是那种喜欢骗自己“球队输了我没输”的人，有时候必须要学得更有格局，将输球当做贯穿整个赛季的一部分。 这是所有刚进入nba的新星们都要面临的问题，火箭队最近也被人结束了他们的连胜，奥拉朱旺遭到了职业生涯的第一败，紧跟着第二败、第三败就来了。 密集的赛程在输球后不给人消化的机会，奥拉朱旺因为输球难过导致第二天不肯参加训练，后被费奇教练逼着在场边看输掉比赛的录像。 乔丹输的更早，更多，并且随着赛程深入，各队对这些超级新人的针对性防守会越来越强。 甘国阳最近几场比赛都开始遭遇两人、三人的包夹，有些球队甚至不惜防守违例，也要提前包夹甘国阳。 他对比赛的影响力确实太强了，宁可让开拓者其他球员得分，也不能让甘国阳得分。 而拉姆齐没有提出解决包夹问题的方案，他只是在赛后帮甘国阳分析，给出一些建议。 最终怎么做，还是要甘国阳自己去场上解决问题，积累属于自己的经验。 拉姆齐在用一场场比赛机会磨练阿甘，他希望这柄锋利的剑能变得更加锋利。 跨越了4600多公里几乎整个美国，飞机在下午抵达了纽约的上空。 “哇，世贸大厦双子塔。”甘国阳透过飞机窗口看到了位于曼哈顿岛上的世贸中心。 “不要激动甘，纽约而已，以后每年我们都会来至少两次，没什么大不了。”肯尼-卡尔看甘国阳大惊小怪的样子说道。 “你不懂肯尼，看一眼少一眼。” 开拓者全队在纽约下了飞机，由于没有直达纽瓦克机场的航班，他们不得不转道纽约和泽西，转乘大巴车前往目的地东卢瑟福的布伦达-拜瑞球馆。 一路上甘国阳见识了雄壮的布鲁克林大桥，途经曼哈顿，两次跨过哈德逊河，坐了将近3个小时的车，才抵达球队安排的旅馆。 到达旅店时，天都已经黑了，拉姆齐让大家好好休息，为明天晚上的比赛做准备。 晚上甘国阳和米切尔-汤普森睡在一个房间，两人在睡前谈论着最近的比赛，关于包夹，关于内线对抗，以及东部球队和西部球队的区别。 汤普森提醒甘国阳：“东部和西部在比赛风格上有些区别，这里要粗野很多。西部在常规赛的对抗还是相对轻松的，大家都喜欢进攻，跑起来。但东部这两年越来越野蛮了，这里喜欢玩所谓的‘硬派篮球’，你要悠着点。” 甘国阳翻了个身，道：“有多粗野？像科米特-华盛顿一拳打出汤姆贾诺维奇的脑浆？” 汤普森笑道：“那倒是不至于，联盟的比赛不会再那样了，那样太过分了。整个联盟的风格整体是统一的，毕竟球员、教练的流动很频繁，大家会互相学习好的东西。区别可能来自观众的喜好，西海岸的球迷喜欢看投篮、看进攻，而东部的球迷喜欢看对抗、控制球，还有坚硬的防守。这里有些球迷很讨厌，新泽西还好，去五大湖地区你就知道了。” 球场外听肯尼-卡尔的，球场内米切尔-汤普森的经验更让人受用。 甘国阳又翻了个身，道：“没事，我会把他们都创死的。” 没一会儿，房间里响起了甘国阳打呼噜的声音，汤普森无奈摇了摇头，关掉了灯。 他回想起了自己新秀赛季时期第一次东部之旅的糟糕经历，那时作为第一顺位新秀的他刚入联盟，一样打得非常耀眼。 他在生涯第二场比赛中就砍下了37分13个篮板球4个盖帽，率领球队击败堪萨斯国王，闪耀纪念体育馆。 在后面连续的主场比赛中，他接连拿下29分14板8助攻3盖帽，20分22板8助攻3盖帽，18分17个篮板8助攻3盖帽的豪华数据，带领开拓者连战连捷，让波特兰球迷一度忘记了比尔-沃顿受伤报销，要离开波特兰的伤痛。 他们又有了新的超级内线。 11月下旬，和现在一样的时间，他们开启东部之旅，第一场遇到了卫冕冠军华盛顿子弹。 面对昂塞尔德和海耶斯的双内线组合，汤普森勉强拿下11分10个篮板，但投篮命中率只有33%。 开拓者那场输了40分，一场可怕的惨败。 接着在波士顿他只拿了2分，在新泽西只拿到6分。 他开始撞上所谓的新秀墙，后面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状态都起伏不定，一直到赛季末他才恢复好的比赛表现。 第二个赛季的伤病报销把一切都毁了，他缺席了一年，回来后失去了大学时的爆发和速度。 他更有经验和技巧了，但也显得更平庸了，他抱怨开拓者的医疗，可无法改变什么。 而当甘国阳因为开拓者的医疗而提出意见，并迫使开拓者做出改变时，他知道这孩子不一样。 “呵呵，创死他们…看你的了，甘。”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Truck-Gump 纽约，总裁办公室。 大卫-斯特恩看着摆放在桌上的电话，犹豫了很久。 他将电话听筒提起来，放下，再提起来，再放下。 来来回回好几次，终于还是将听筒提了起来，拨打了那个他不愿意拨打的电话。 “咔…咔…咔…”的转盘声，斯特恩拨完后清了清嗓子，呼了口气，显然他下定了不小的决心。 “哈喽？” “嗨拉里，我是大卫，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我知道，甘的事，我正要和你提呢，我准备……” “等一下拉里等一下，你先听我说，我想把我的决定直接告诉伱…” “决定？什么决定，你打电话给我不是为了商量的吗？” “不，我只是想通知你一声，联盟办公室对甘的处罚决定。” “那你直接打电话给纽约时报或者什么媒体开个新闻发布会就行了，你以为我不看报纸还是不看电视？” “拉里，我是尊重你，想在正式的处罚通知公之于众前，你能事先知道。我是尊重你，毕竟甘是你的球员。” “你如果真的尊重我，就不该说只是通知而不是商量。你在办公室吧，十五分钟后到，我们面谈。” “嘿拉里，拉里，我告诉你这是最终的决定，你不要想…拉里…拉里？” 大卫-斯特恩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只能啪的一下挂掉了电话。 他躺在靠背椅上深吸了一口气，疲倦的感觉从脚底一直传到头皮，是一种微微的发麻感。 在公众和其他人面前他从来不将自己的倦怠的样子示人，他永远神采奕奕，脸上保持微笑，且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他的精力非常旺盛，可以每天工作十六到十八个小时，但自从1984年2月正式接手nba总裁一职后，海量的工作和数不清的突发事件还是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我希望有一段稳定期，可以把注意力从斯特皮恩的nba叛徒形象转移到比赛上。我看到我们的球队正在触底反弹，变得越来越强大。我看到工资帽的实施和有线电视的收入使球队的收益趋于丰盈。我期待与球员们一起分享利润，他们的收入将占总营收的53%。最终，我们将侧重于国际竞争，我们会放眼全世界的市场，他们对职业篮球，对nba都充满了兴趣。” 斯特恩回想起半年前刚刚上任时，被记者问及作为联盟总裁想完成什么时，他作出了以上的回答。 这是斯特恩为自己制定的战略计划，从混乱的小丑新闻中脱身，让公众的注意力转向比赛，增加收入，反哺球员，然后开拓海外市场，扩大球迷的基本盘。 这套看似简单的战略计划，沉稳中却显露着锋芒，他既关注当下，也放眼未来，他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比赛”和“球员”身上，预示着斯特恩时代将是彻底的球员时代。 这项战略在未来三十年将深深影响整个联盟，但在当下，斯特恩上任不到三百天，他的眼睛必须从高远的未来天空收回，着眼于脚下的泥淖。 他还是要着力解决70年代起联盟就面临的两大难题，两个让nba泥足深陷的泥潭：毒品和暴力。 秘书敲了敲门，说拉里-弗莱舍先生在楼下正准备上来，斯特恩连忙从椅子上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 他对着镜子修饰了一下自己的胡须，这能让他看起来更加沉稳成熟一些，他比拉里-弗莱舍小了12岁，每次和他对话都有一种被长辈训斥的感觉，斯特恩不喜欢这样。 在长达几年的劳资谈判中，弗莱舍一直是斯特恩最大的对手，两人各自代表劳方和资方展开对决。 漫长的拉锯和反复的谈判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一如劳方和资方的关系一样，互相憎恶却又互相依赖。 斯特恩需要弗莱舍的支持，因为他手里有着最为庞大的球员资源，几乎所有nba退役、现役的巨星都和弗莱舍有瓜葛。 斯特恩早就意识到nba应该是一个球员主导的联盟，观众来球馆、打开电视看比赛是想看到优秀球员的表演，而不是教练在场边大喊大叫，指挥球员执行一些球迷根本就看不懂的战术。 所以他必须和弗莱舍搞好关系，但两人的立场、身份又注定了，他们不可能有很好的关系，在某些范围内他们是矛盾尖锐的敌人。 斯特恩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工资帽协议基本确定后，弗莱舍带着他的人到联盟办公室来查账以保证联盟没有任何收入隐瞒，每一项开支都被他扒出来，包括一卷手纸，一盒避孕套。 弗莱舍是做税务律师起家的，还是一名注册会计师，他在irs有关系，所以没有什么能逃脱过他的眼睛。 当时整个nba管理层、员工们都有一种被人扒光了衣服摆在太阳底下晒的感觉，斯特恩感到了一种屈辱，不过那是为了推进工资帽制度必须付出的代价。 之后每次和弗莱舍谈事情，大卫-斯特恩都会提心吊胆，他讨厌被看穿，讨厌自己的胡子和笑容伪装起不到任何作用。 办公室的门哐的一声被打开，斯特恩立马从椅子上直起身，心里暗骂：“这个没礼貌的俄国人，又不知道敲门。” 进门后的拉里-弗莱舍将一叠报纸扔到了斯特恩的办公桌上，然后拉了张凳子一屁股坐下，道：“大卫，我极其不建议你对甘进行禁赛，罚点钱倒是无所谓。我刚刚听说了，你想禁赛甘三场？三场？你他妈在想什么？” 大卫-斯特恩尽量保持微笑，对这位老对手道：“拉里，你一向是个文雅的人，说话还是注意一下措辞。” 弗莱舍道：“没错，你一向比我爱大喊大叫，但在这件事上，我不同意你这么做。” “对球员做出处罚，是联盟的权力，也是联盟的义务，维护秩序的义务。” “联盟的义务是维护秩序？放狗屁，联盟的义务是让更多球迷来看球！禁赛只会让观众流失。还有，11月9号的时候，欧文掐伯德的脖子，给了他两拳，你怎么没有禁赛欧文？” 在劳资谈判的时候，斯特恩经常是大吼大叫的那一个，而拉里-弗莱舍总是沉稳、平静，面如平湖。 可这次情况反了过来，弗莱舍冲着斯特恩拍桌子，因为联盟要禁赛甘国阳。 至于原因：四场比赛干了三架，一个见血，一个掉牙，一个被摔了个七晕八素。 这辆泥头车从波特兰一路冲进了所谓打球强硬的东部，把几个球队撞得怨声载道，在社会舆论层面上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11月9号的时候，费城76人在波士顿挑战凯尔特人，两个宿敌球队相遇自然是火药味十足。 全场砍下42分的拉里-伯德不停对着拿了6分的j博士挑衅，嘴里念着“42:6，42:6”。 平日里一向温文尔雅的欧文实在忍不住了，掐住伯德脖子挥拳打了起来。 这场比赛影响力很大，虽然没有全美直播，但地方电视台有转播。 两人掐脖子互殴的画面很快在各大电视台新闻上播出，一方面造成一些不良影响，但另一方面却也勾起了很多球迷收看nba直播的兴趣。 毕竟光打球有些无聊，打架打的太厉害也不行，像这种比赛精彩同时又有冲突是大家爱看的。 出于多方面考虑，联盟最终没有禁赛主动打人的欧文，只是象征性做了警告并罚了一笔钱。 “欧文和伯德的确发生了冲突，但并没有造成什么特别坏的影响。而且欧文过去一直是个温和、友好的绅士，这次实在是因为伯德有些过分他才冲动了，伯德也表示和欧文和解了。所以我们才没有做出禁赛的处罚，但也给了他警告并罚款。” “再看看你的阿甘，11月20号对阵篮网，第三节进攻中撞飞了篮网中锋迈克-戈明斯基，撞掉了他一颗门牙！11月24号客场对阵费城76人，第二节进攻中上篮，一肘把摩西-马龙的眉骨打开血流了一地，两人爆发冲突，他把过来拉架的莫里斯-奇克斯扔到了技术台；11月27号对阵底特律活塞，第四节抱摔比尔-兰比尔，兰比尔脑袋着地出现脑震荡……这还不包括之前打湖人，他一肘把科克-兰比斯给打晕，被担架给抬下去。” “拉里，你知道现在人们怎么称呼阿甘吗？truck-gump！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对他进行禁赛处罚？” 面对斯特恩的怒吼，拉里-弗莱舍反倒陷入了平静，他用手指戳了戳放在桌上的报纸，道：“大卫，在你做出判断和决定之前，最好听一听大众的声音，不要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闭目塞听。大众的意见很重要，你应该知道，nba的规则不是国会制订的法律，它是可以随机应变的。看看人们对他的喜爱，还有对后面比赛的期待，我想你会改变主意的，大卫。” 斯特恩看着面前的一叠报纸，又看了看拉里-弗莱舍眼镜背后狡黠的眼神，犹豫再三，还是抢过来翻看起来。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 不要打人 【1984年11月波特兰开拓者的“东征”弄得纽约和五大湖地区的球队人心惶惶，不是因为开拓者连战连胜——事实上他们输掉了好几场，而是因为阿甘在比赛中动辄冲撞对手，他橄榄球运动员一般的力量和冲击力令人生畏。80年代的球场风格已经没有70年代那么暴力，科米特-华盛顿的那一拳给全联盟的人敲响了警钟。那些狡猾的内线更善于使用小动作和隐蔽的恶劣防守动作讨得便宜，但阿甘将他们撞的七零八落。 据说原因是赛前米切尔-汤普森告诉他东部打球风格很强硬，让他注意一些，阿甘说我干脆撞死他们算了。就和1984年ncaa全国赛冈萨加对阵杜克大学那样，阿甘在得知杜克打球脏时，决定不管他们脏不脏我们先脏起来，这种先发制人的行动逻辑贯穿了他的篮球生涯。】 ————2025年出版，吴志雄撰写甘国阳传记《阿甘正传》，节选。 大卫-斯特恩翻看着手上的报纸： 《纽约邮报》，体育版标题，“阿甘在新泽西的比赛吸引了20149名观众——1982-1983赛季以来第一次百分百的上座率。” 报道的副标题是：“虽然他撞飞了戈明斯基，但他并非故意，球迷对他的喜爱丝毫未减。” 报道记叙了比赛中发生冲突的过程，戈明斯基在防守中屡屡使用小动作干扰甘国阳。 在一次他试图制造进攻犯规的时，被冲击力强大的甘国阳撞出了底线，踉跄中磕到了嘴掉了颗牙齿。 甘国阳没有被罚出场，裁判认为这是一次意外，不过还是吹了他进攻犯规。 斯特恩倒是知道这些，纽约、新泽西有大量的华人、亚裔，甘国阳过来比赛几乎全城的黄皮肤黑头发都出动了，填满一个20000人的体育馆绰绰有余。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两天后麦迪逊花园广场对阵尼克斯的比赛中，又是满座，这是甘国阳唯一没有撞人的比赛。 他的好朋友伯纳德-金因伤缺席，坐在场边看完了比赛，开拓者拿下了胜利，双方打得很和谐。 《今日纽约》，关于这场比赛的赛后访谈，伯纳德-金夸赞：“阿甘是将观赏性和实用性结合的最好的球员，球迷们都爱看他打球，不会因为他是中锋而感到乏味，因为他的进攻技术都是跟我学的。” 《费城问询报》，11月24号体育版，标题：“摩西-马龙见血，拜阿甘所赐，他的攻击性已经超越李小龙。” 不过在具体的内容报道上，问询报并没有大肆批评甘国阳，他和马龙的对抗火星四溅，球场的氛围完全被调动起来。 双方见血、冲突将这场对抗演绎到了最高潮，甘国阳把奇克斯抱起来扔到技术台上的照片成为了这天的头版照——问询报当天销量暴增。 事后马龙检查了伤口，只是破了皮，没有伤到骨头，稍微处理一下就能继续参加训练和比赛了。 当然，开拓者输掉了这场对决，费城人觉得看了场好戏还赢了球，相当满足。 《新闻周刊》对这场比赛进行了赛后的跟踪报道，摩西-马龙赛后反而赞扬了甘国阳在比赛中的勇猛。 一向很少说话，在媒体面前寡言少语的马龙特意对记者说：“他用自己的行动赢得了尊重，球员的尊重。” 报道还说，在这场比赛过后，不少球员给甘打电话，对他敢于和摩西发生冲突表示钦佩和赞赏。 报道在结尾部分进一步挖掘了nba的“里世界和表世界”，里世界是球员们的世界，表世界是媒体、球迷看到和描述的世界。 笔者说有些球员在表世界非常风光，但可能在里世界得不到真正的尊重，里世界的规则更加纯粹、野蛮，更具有兽性。 《底特律自由新闻报》，11月26号，也就是昨天，开拓者和活塞的比赛上了整个报纸的头版头条。 头条照片正是甘国阳潜身抱摔比尔-兰比尔，直接将兰比尔摔得七晕八素，半天没爬得起来。 自由新闻报的标题也非常简洁有力，“拒绝暴力！”（noviolence！） 这是斯特恩看到现在为止唯一一个对甘国阳的暴力行为进行批判的报纸。 但不知道为什么，底特律人发出这样的声音，让斯特恩感觉有些好笑。 也正是这场冲突，让甘国阳的“暴力行为”摆到了台面上，斯特恩需要作出处理。 活塞的老板比尔-戴维森亲自打电话过来，希望处理阿甘的球场摔跤行为。 可是结合前面的舆论风向来看，并没有形成一致性的对甘国阳暴力行为的谴责，甚至还有赞赏的。 拉里-弗莱舍扣了扣桌子，道：“把底特律人的报纸放下，看看芝加哥和克利夫兰是怎么报道的，他们多么期待开拓者来比赛。禁赛？你知不知道，芝加哥公牛和波特兰开拓者比赛的票价已经被炒到200美元一张了？那是芝加哥，你去过论坛体育馆的吧，又大又脏，谁tm愿意在那里看比赛？但如果比赛的人是乔丹和阿甘，没有人不愿意。” 斯特恩又翻看了弗莱舍带来的《克利夫兰老实人报》和《芝加哥论坛报》，他们对甘国阳抱摔兰比尔的行为可以说是欢欣鼓舞，充分体现了一方有难八方点赞的人道主义精神。 老实人报的标题非常老实，“兰比尔的葬礼在银顶中心举行，桑尼-甘主持，32127人出席。” 活塞的主场银顶中心是改造的综合体育馆，最多能容纳六万人，举行篮球比赛时最多三万多人出席。 像主场迎战凯尔特人、76人这样的强敌，出场人数会到三万多，如果只是普通对手，一般一万五，没什么噱头的弱旅就一万以下。 甘国阳和开拓者造访，加上之前的造势，让本场比赛主场人数来到了赛季新高。 “波士顿和费城来底特律打比赛也不过三万人出头，开拓者能让出席人数达到三万二，这个票房号召力是乔丹的一倍！” “但据我说知，底特律人很恨亚裔，他们很多人买票进来是为了骂人的。” “我当然知道，因为丰田的事，可阿甘他妈的是中国人！” 1982年6月，两名失业的底特律汽车工人误将华裔陈果仁当做日本人，将失去工作的愤懑发泄在他身上，持球棒将他活活打死。 但两名行凶者却被轻判，二十五年的刑期遭到上诉法院驳回，华人团体异常愤怒，进行了大规模的抗议，但收效甚微，因为势力太弱小了。 两年过去，这件事在华人团体中的恶劣影响并未消除，底特律人因为日本汽车入侵市场，导致汽车城地位衰落而继续迁怒于人。 于是冲突在球场上爆发了出来，甘国阳在遭到底特律球迷一整场的嘘声、叫骂，以及比尔-兰比尔不停用小动作和恶劣防守侵扰后，抓住一次机会果断出手，用一個标准的抱摔在底线附近将兰比尔重重摔倒在地。 被擒住后摔向地面的兰比尔没有任何反抗、挣扎的机会，一切发生的很快很突然。 在抱摔发生后，活塞这边甚至没有人敢上来给兰比尔出头，因为大家都担心兰比尔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翻着白眼，队医过来查看，兰比尔才慢悠悠醒过来，但爬不起来。 甘国阳在一旁大喊，“你他妈没死起来吧，我手上有数没摔你的脖子，地板也很软！” 这种情况下，依旧没有活塞球员敢上去做点什么。 如果两人拉衣扯裤、挥拳相向，那么大家还能上去助拳或者装模作样的拉扯两下。 直接将一个6尺11寸的大汉抱到半空重重摔下，场面过于震撼，谁都不想再来第二下。 甘国阳因为这个动作被驱逐出场，但现场球迷没有一个敢朝他扔东西、骂他，这家伙有真功夫。 开拓者因此输掉了这场比赛，而赛后比尔-兰比尔经过检查没有什么大碍。 正如甘国阳所说他手上有数，地板也是软的，他只是摔蒙了而已。 赛后甘国阳拒绝向兰比尔道歉，并称整个底特律应该向华人道歉，他们竟然把中国人当成了日本人。 而兰比尔在清醒后接受采访时只说了一句话，“不要打人。”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Refund 就在弗莱舍为了甘国阳禁赛的事，和斯特恩进行谈判的时候，甘国阳和开拓者却被密歇根的风雪困在了去往克利夫兰的路上。 客场之旅的安排一般都会遵循就近原则，像在纽约地区开拓者连打了篮网和尼克斯，到了五大湖打底特律、克利夫兰和芝加哥三个靠的很近的城市。 因为距离近，加上天气不好，以及节省经费，球队的交通工具从飞机变成了汽车。 球队租了大巴在27号的下午出发，赶往克利夫兰，明天打完比赛后再坐车去往芝加哥。 哪知道路上突然下起了雪，而且雪越下越大，这是密歇根五大湖地区入冬的标志。 第一场雪往往下的很大，车上的电台开着，司机收听天气报告，情况并不乐观。 车外寒风凛冽，雪花将整个世界填满，车子不得不找一家motel停靠。 阿德尔曼顶着风雪下车，冲向了旅店，结果却被告知已经没有房间了。 球员们不得不留在车里，雪已经越下越大，道路完全被积雪给堵塞。 今晚他们大概率是无法赶到克利夫兰了，虽然从底特律到克城不过270公里的距离。 现在他们进入了俄亥俄州境内的托莱多，距离克利夫兰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在商议一番后，拉姆齐决定不能冒险赶路，大家就住在车上，第二天雪停了，道路清理干净再出发。 接着拉姆齐和阿德尔曼又去了趟旅馆，花钱租用旅馆的被褥，并希望能提供一些取暖设备。 店主在得知他们是波特兰开拓者的球员时，非常慷慨的将多余的被褥全部借给了他们，并表示不会收取费用。 唯一的要求是明天离开时能在旅馆大堂拍一张照片，合影留念。 拉姆齐和阿德尔曼答应下来，接着旅馆老板搬来一个烧柴的加热器，可以为汽车供暖。 老板还为球员们提供了热腾腾的食物，这一切都是免费，而原因是“阿甘干了兰比尔那一下实在是太痛快了。” 很幸运，开拓者队将车开进了俄亥俄，如果他们被困在密歇根就糟糕了。 夜晚，吃饱喝足后，球员们裹着被子躺在大巴车里，外面烧着木柴加热器，漫天的风雪让世界陷入一片混沌，他们仿佛是末日里孤岛上最后的人类之光。 大家都不怎么睡得着，一来大伙儿個子都太高了，只能半躺半坐着睡，实在是很难受。 二来昨天的比赛虽然输了，但甘国阳抱摔兰比尔的场面大家都记忆犹新，越聊越是兴奋。 兰比尔这个球员在1983年之前还挺正常的，那时候他在骑士打球，每场随便打打，抢几个篮板，投几个远投，没什么前途的样子。 但1982年他被交易去了底特律，1982-1983赛季他进入全明星，接着上个赛季1983-1984查克-戴利入主活塞，兰比尔打球就越来越不受人待见了。 今年11月7号，也就是一个多礼拜前，底特律活塞在主场迎战芝加哥公牛，迈克尔-乔丹在一次突破中试图扣篮，被比尔-兰比尔一把撂倒，重重摔倒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这样的动作这两年他几乎每场都在干，作为一个内线护筐，将所有试图杀入篮下的球员撂倒，让他们害怕，让他们不敢再加速，让他们不敢再飞，这就是比尔一直在做的事。 这导致兰比尔在球迷中的口碑变得越发糟糕，在球员中的风评也在变差。 早年间大家都打架，在球员的世界里你不会打架，不敢直面冲突你就是软蛋，不会受真正的尊重。 这两年联盟抓的越来越严，汤姆贾诺维奇的事发生后大家都知道打架也要注意分寸。 兰比尔是那个没什么分寸的，大家都不怎么打了，他开始冒出来用一些小动作伤人。 而且之前大家都是真刀真枪摆开了格斗，兰比尔却是用一些阴招、坏招，加上他那个体格，以及整个活塞队越发强悍、凶猛的气质，很多人都敢怒不敢言。 球员们都希望有人能站出来教训一下这个蔫坏的白人大个，但让他们自己上，都要掂量掂量能不能全须全尾的走出银顶中心。 结果甘国阳做到了。 “法克，我现在想到阿甘的那个抱摔我都兴奋的睡不着，我想起来看电视，把那场比赛的录像回去再看几遍。” 说话的是肯尼-卡尔，当初他在骑士队和兰比尔做过队友，后来被一起打包交易去了底特律活塞。 兰比尔留在了活塞成为队中的主力，全明星中锋，而肯尼-卡尔离开，在各队流浪。 用卡尔的话说，兰比尔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一个看不起nba的纨绔子弟，就算是队友也想给他来两拳。 卡尔的话再度激起了大家的讨论热情，大家开始描述当时看到甘国阳抱摔兰比尔时的心情。 “我当时想完蛋了，兰比尔要死了，阿甘要坐牢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阿甘太冲动了，可又觉得他做的对。那个家伙在篮下我都不敢突破。” “我的胸口到现在还疼呢，就是被兰比尔给撞的，他的小动作太多了，裁判和瞎了一样。” “裁判没有吹你进攻犯规就不错了，他造进攻犯规的演技可以进奥斯卡。” “阿甘在新泽西的时候就说要把那些人都撞死，没想到他真他妈的实现了。” “实现了一半，比尔还活得好好的……对了，甘，甘！你怎么不说话，再说一次你当时的感受。” 大伙儿热火朝天讨论了好一会儿，发现没有甘国阳的声音。 靠甘国阳最近的德雷克斯勒起身看了一眼，发现这货已经睡着了，还在微微打鼾。 “谢特，这家伙竟然能睡着？” “好了，大家不要讨论这件事了，都睡觉吧。我们是篮球队，不是搏击队，睡觉。” 杰克-拉姆齐发话了，车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和柴火燃烧的哔啵声。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路政的铲雪车早早开始工作，开拓者队在旅馆吃过早饭，为老板留下了一张合影，然后开车上路前往克利夫兰。 中午他们抵达了指定的酒店，然后拉姆齐接到了联盟打来的电话，告知甘国阳将被禁赛一场，无法参加今晚对阵骑士队的比赛。 接到这个通知后拉姆齐反而松了口气，禁赛一场还不错，正好让阿甘休息休息，调整一下，最近这几场比赛他打得太过于凶猛了。 拉姆齐担心这么打下去，激发了球员们的怒气，后面遭到针对，肯定会在比赛中受伤。 现在打了几场，球迷观众会觉得他强硬，对手也在夸，尤其是打了兰比尔属于为民除害。 歇一场，缓一缓，对甘国阳而言是一种保护。 但甘国阳禁赛，克利夫兰的球迷就不同意了，很多人都是冲着他买的票。 今年骑士队在战绩上已经烂到了家，开局9连败，目前的成绩是2胜12负，东部垫底。 上座率不足百分之二十，就因为今晚有和开拓者的比赛，卖出去百分之八十的票。 结果临近比赛了，你告诉我阿甘不上了？退票！ 最终骑士官方承诺购买本场比赛门票的观众，可以看下一场在主场迎战凯尔特人的比赛，才平息了球迷们的愤怒。 开拓者本场在没有甘国阳的情况下，还是以115:107，8分的优势在客场战胜了骑士队，结束了他们的两连败。 【1984年我是联盟里最年轻的教练，33岁，也许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主教练之一。我成为了骑士队的主教练，这是一个糟糕的球队，糟糕的营销，糟糕的球队建设，还有糟糕的体育馆。我们的主场像一个巨大的混凝土谷仓，位于市中心以南30英里处两条洲际公路交汇处的一片玉米地里。他们称之为里菲尔德竞技场，但我们称呼他“潜水艇”，因为这个鬼东西没有设计窗户！ 里菲尔德潜艇可以容纳20000人，我们的平均上座观众数是3900人，但实际上到场的可能还没那么多，所以我们一个教练会说，“今晚很多人伪装成了座位”。比赛开始前三分钟从主队更衣室出来，我会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我觉得自己灵魂出窍了，这里太大太空，又这么安静，我感觉自己在教堂里。不过在比赛中我能清楚听到有人喊“你们真烂”，看到座位顶端有蓝色的烟雾飘荡——有人在那儿抽烟，我明白这里不是。 1984年赛季开始的时候我们情况糟透了，连战连败，几乎不会有人来主场看我们的比赛，但11月28号这天对阵开拓者，情况截然不同。两天前用一记抱摔为兰比尔送葬的阿甘和他的开拓者来防，那天票卖出去了百分之八十，我感觉自己回到了北卡罗来纳、圣安东尼奥。这一刻我才真正感觉到这里是教堂，因为黄色的耶稣到来了。 当然，他没有上场，他被斯特恩禁赛，全场球迷大喊“refund”。这是本赛季克利夫兰球迷最团结的时刻。】 ————2017年出版，乔治-卡尔自传《furiousgeorge》，节选。 (本章完) 第六十章 甘vs乔 在离开克利夫兰时，甘国阳感觉有些歉意。 他没有想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里菲尔德竞技场，会有这么多球迷跑来看他打球。 当他只能坐在场下看着队友们比赛，现场观众大喊“退票”的时候，他内心相当煎熬。 他觉得自己辜负了球迷对他的期待，哪怕大部分人是期待看他玩摔跤而不是打篮球的。 赛后在更衣室门口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甘国阳说：“只要可以，我一定会上场比赛，不论状态是好是坏。我喜欢那种站在场上的感觉，我能满足球迷们的期待，打出精彩的比赛，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篮球联赛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此。我感到很抱歉，因为一些原因无法登场。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当时掐住他脖子打他一拳就好了，那应该是允许的。” 这话说完记者们都笑了，甘国阳这是在嘲讽联盟双标，j博士掐伯德脖子打，最后联盟也没禁赛，罚款了事。 其实斯特恩原本是想禁赛三场的，但在弗莱舍的压力，以及其他高管的建议下，决定只罚一场。 这和后来斯特恩的杀伐果断形成鲜明对比，因为当下的nba还没有杀伐果断的基础。 斯特恩上台后的当务之急是将上座率、收视率搞上来。 至于球员之间的冲突，只要不像汤姆贾诺维奇那样过分严重，在某些情况下适当放宽，反而有利于制造话题，增加媒体曝光度和收视率。 斯特恩已经敏锐的察觉到，电视直播时代是眼球时代，没有什么比话题、曝光更加重要。 整个世界在逐渐连成一片，在底特律发生的事通过电视画面很快会传到洛杉矶、佛罗里达甚至阿拉斯加。 话题不再局限于某个地域，nba也早就取消了地方选秀制度，他们如今要和nfl、mlb争夺版面和电视时间，需要有吸引力的话题。 比如篮球赛场上的抱摔，最终没有造成严重后果，那这就是一场闹剧和喜剧，大家都乐意看。 比尔-兰比尔过去的恶汉形象在此刻起到了戏剧性的效果，甚至有球迷给兰比尔发来“哀悼信”和纪念小白花。 如果禁赛三场，联盟老板和球迷都无法容忍的一点，就是甘国阳和迈克尔-乔丹之间的碰撞。 这场比赛的关注度超乎斯特恩的想象，他没有料到这样一场普通的常规赛能引发那么多话题。 甘国阳第二天随队离开克利夫兰，因为雨雪天气航班取消，继续坐大巴车前往下一站芝加哥。 6个小时的漫长车程，他们沿着90号州际公路一路往西，在越过印第安纳州的怀庭，进入伊利诺伊州境内的时候，开拓者的球员看到路边巨大的广告牌上，竟然写着“欢迎来芝加哥挨揍，阿甘。” 那时候大家手头都没有录像拍照设备，不然肯定要将这广告牌上的内容拍下来。 阿德尔曼感到很惊讶，说道：“甘，你现在是摔跤明星吗？来芝加哥参加表演赛，嗯？” “法克，肯定是耐克公司搞的鬼东西。” “什么，耐克？” “波特兰的球鞋公司，乔丹一伙的。哈尼和我说过，最近他们在拼命炒作我和迈克尔的对决，这一定是耐克买的广告牌。” 阿德尔曼回过头，道：“那为什么不能是avia买的？他们肯定也想炒作的吧？” “avia没有这样的营销头脑，他们想不到这招的……而且凭什么让我挨揍。” 甘国阳说的没错，任何热门话题背后都有人在推波助澜，因为这些话题可以让某些团体获益。 在80年代绝大部分人完全意识不到这点，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甘国阳经历过网络时代，他知道任何看似自然产生社会热点事件，背后大概率有助力，是人为造成的。 在这方面耐克比avia要强的多，公路旁的广告牌不过是宣传营销中的一小部分，在报纸上，电台上，电视上，芝加哥市中心的电子屏上，到处都覆盖着乔丹vs甘的比赛预告。 耐克专门为乔丹做了球鞋宣传广告和纪录片，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不同类型的片子投送到广告黄金时段上。 《体育画报》、《生活周刊》等知名杂志的插页上都是耐克、乔丹的广告。 最新的一期的宣传照，乔丹穿着长裤单手抓球飞向篮筐，他的胯下是芝加哥摩天大楼的天际线。 这期平面广告的名称就叫《飞越摩天大楼》，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因为摩天大楼是avia甘国阳的个人品牌。 除此之外一些撰稿人也收了钱，报纸、杂志都开始发乔丹和甘国阳之前的恩怨情仇，期待他们在职业赛场的第一次相遇。 其实两人除了奥运会vs明星队有交手外，在ncaa并没有交手记录，私下里关系也很好，没有什么矛盾过往。 但职业篮球就是这样，人们需要对决，需要仇敌，就像拉里-伯德vs魔术师约翰逊，1984年所有人都期待着两人在总决赛的相遇。 甘国阳和乔丹在新赛季开始后的表现值得起这样的期待，他们为赛场带来了一股新风。 更加多变且个人主义的打法，迅猛的速度，强横的力量，还有突出的个性。 两人在球鞋配色上都如此相像，都是红色白三色，都被联盟罚款。 他们都如此充满性格，在球场上耀眼而独特，对80年代渴望独立自由的年轻人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朋克、摇滚、反战、无政府，这些词随着可卡因、滥交、暴力等负面形象被新一代年轻人所抛弃，进入历史的故纸堆。 迈克尔-杰克逊、可口可乐、终结者、et、奥运、健身、耐克air-jordan、aiva-skyscraper，这些才是最流行的东西。 到1983年美国经济已经走出了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泥潭，在1983-1984开始迎来消费主义的狂潮，全美经济稳步增长。 在物质生活越发丰盈的情况下，人们急切的找寻和塑造新的文化、精神偶像，来填补时代给每一代人都会留下的巨大虚空。 和平年代，体育明星带来的震撼和荷尔蒙超过一切，他们是日常生活中的飞机和大炮。 迈克尔-乔丹所到之处到处都是球迷围上来要签名，要合影，乔丹很难拒绝他们。 而甘国阳是收视率保障，篮球界真正的收视率之王，电视台的最爱。 从中能看出一些区别，乔丹更受那些爱到现场看比赛的球迷喜欢，而甘国阳受到家庭电视观众的热爱。 据某项调查称，是因为在家看电视的女球迷比较多，甘国阳的长相和气质更受女性球迷的喜欢。 当然，两人在球场和电视上的人气不相上下，芝加哥的这场生涯首战，门票被一路炒到了200多美元一张，到比赛当天有些票甚至炒到了500美元的天价。 要知道当时在芝加哥体育馆，一场公牛比赛普通门票的价格也就12美元左右，就这很多人都不愿意来现场看比赛。 不过门票这个东西和房价一样，卖的越低越没人买，炒的越高，抢的人越多，前提是有炒作的价值。 两人的比赛无疑有炒作价值，当甘国阳抵达芝加哥的酒店时，在门口等候的记者们像蝗虫一样涌了过来。 在nba形象不好的时代，球员们经常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像这样的场景着实不多见，他们显然是冲着甘国阳来的。 在这群记者中甘国阳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之前水钟队的队友吴志雄。 吴志雄给他塞了一张纸条，等回到房间后甘国阳发现是电话号码，后面写着晚上联系。 到了晚上，甘国阳给吴志雄打电话，两人约在了酒店附近的一家高级餐厅吃饭。 和半年多前相比，吴志雄打扮的更像个社会人士了，穿着考究，手腕上还戴了一块金色手表。 甘国阳笑道：“怎么，靠写新闻稿发财，劳力士都戴上了？” 吴志雄笑道：“嗨，什么劳力士啊，香港搞的a货，拿来充面子的。这行和娱乐圈差不多，你穿着打扮不行，人都不搭理你，以为伱是菜鸟，谁都采访不到。我也就靠着过去和你那点关系，还能混口饭吃。” 吴志雄这是谦虚了，要知道他凭着和甘国阳是高中队友的关系，在《洛杉矶时报》已经拿到一份正式工作，等到大学毕业拿了证书就能直接入职。 “这次耐克有没有给你公关费，让你写一写赛前我和乔丹的恩怨，给这场比赛炒热度啊？” “哎，你别这么说，耐克的钱我是一分都没收，不过…avia的钱我收了，所以我要给你弄一篇专访文章来。” “哟，avia还知道找人公关写文章呢，他们的脑子还不算完全堵死。” “阿甘我和你说，现在全美的体育记者、撰稿人，除了少数大佬，几乎没有不收钱的，拿钱干活很正常嘛。这次不少人都是收了两份钱，avia一份，耐克一份。就等着看明天你们的比赛是什么结果了，开拓者赢有开拓者的写法，公牛赢有公牛的写法。当然，球队归球队，个人归个人。球队输球，不代表个人也输了。” 听到吴志雄的这番话，甘国阳笑着摇了摇头，道：“对我来说，球队输了，我就是输了。我想迈克尔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吴志雄道：“我知道，你和迈克尔都是那种硬派的人，自己拿100分球队输球还是输了。但球迷不一样，你知道么，当你成为偶像以后，你怎么想并不重要，球迷怎么为你想才是最重要的。” 甘国阳没有说话，他知道吴志雄说的对，很多年后nba和媒体的发展就是这样的，里世界和表世界的割裂在越来越大。 “那我告诉你大雄，我不一定会赢下每一场比赛，但我一定是最后的大赢家。” “哈哈，阿甘，我信你。和你一起打过球的人，是不可能不相信你的。”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全面的竞争 比赛前一天晚上，乔丹给甘国阳住的房间打了个电话，两人聊了好一会儿。 在电话里乔丹没有和甘国阳聊篮球，而是聊两件事： 一，成名后令人烦恼的生活该如何应对； 二，乔丹很好奇，甘国阳怎么会如此强壮，能将245磅的兰比尔抱到空中摔倒在地。 乔丹刚到芝加哥的时候还是个没人在意的小透明，但他很快用自己无与伦比的赛场表现，和一场场高分引起了整个芝加哥的注意。 芝加哥和波特兰不同，作为全美第三大城市，这里曾经是和纽约并立的美国北方两大中心之一。 看过黑帮电影的人都知道，黑手党的两大根据地，一个纽约，另外一个就是芝加哥。 而黑手党盘踞说明这里有足够的油水，只有体量足够庞大，阳光照射下才能有足够的阴影供老鼠们藏身。 像波特兰这种以养玫瑰闻名的海岸城市，估计是黑帮们养老的地方。 芝加哥的社交生活丰富多彩，之前这里的社交先锋是雷吉-瑟斯，就是那个长得像印度人的家伙。 他在芝加哥的各大派对上经常出风头，被人称作“街区忙人雷吉”，而他被交易走之后，乔丹迅速填补了他的空白，成为了芝加哥首屈一指的社交达人。 成为名人的好处是人人都认识你，而坏处也是人人都认识你，你不再有隐私可言。 “我现在去麦当劳吃个汉堡都会被人认出来，一堆人会找我要签名，我现在出行、吃饭，快需要带个保镖了。桑尼，伱在波特兰也是这样么？” 乔丹抱怨自己的生活处处是人群，而甘国阳在判断这小子到底是真心求助，还是有变着法子炫耀。 经过了两秒钟的思考，甘国阳凭借自己对乔丹的了解，认定肯定是后者！ “其实我高中的时候在旧金山就享受这种待遇了。你知道的，我的肤色在篮球场上很特殊，人们很容易认出我。我在旧金山任何一家店吃饭都不用付钱，大家也会过来和我打招呼。至于保镖，大家会自觉的保护我，我不用保镖这种让自己显得像个奴隶主的东西。” “呵呵呵，桑尼，你在吹牛。” “迈克你知道的，我从不吹牛。” “不，你就是吹牛。” “你放屁，你凭什么说我吹牛？” “因为这不合乎常理！如果你没有保镖大家只会拼命的围住你，找你要这个要那个，甚至有人想拥抱你。” “什么样的球迷喜欢什么样的球员，两者的气质是共通的，我的球迷不会这样。” “明天我会打爆你的。” “去你妈的，我会撞死你。” 两人开始小孩一样斗嘴，谁都不服输的那种，都想在话头上讨得便宜。 不过说到撞死，乔丹很好奇，为什么甘国阳的力量会那么大。 兰比尔那么重，身材那么高，甘国阳怎么就能轻而易举将他抱摔的。 甘国阳说道：“其实很简单，就和你为什么那么快的答案一样，第一天赋，第二后天训练。” 乔丹道：“放屁，我不训练爆发和速度。” “你少吹牛了迈克，我们在印第安纳一起训练过。我带着你练力量，结果你吃不消第二天腿都软了。” “你的训练内容确实不是人能够承受的，但我现在已经可以了。说实话，我必须谢谢你甘，打了兰比尔那家伙让人很痛快。” 乔丹前段时间刚被兰比尔撞倒，作为后卫他没办法和兰比尔搏斗，只能用无畏的意志和篮球的方式不断去挑战。 甘国阳不同，暴力有时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我又不是为了你才干掉他的，而且以后我会收敛着点，篮球场还是用篮球解决问题更好。我想经历过这次，大概不会有不长眼的家伙主动挑衅，用暴力对待我了。” “法克，你不会是为了立威，故意干掉兰比尔的吧？”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你们美国人应该最懂了。”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儿，然后都祝对方明天好运，便挂掉了电话。 想到明天和乔丹的比赛竞争，甘国阳一阵兴奋，他喜欢和强敌交手。 最近几场都没有好好打球，光顾着打架了，这并不是甘国阳喜欢的比赛方式。 只是面对挑衅他必须做出回应，而且他感觉80年代内线的对抗太差了点，根本不禁撞。 那时候球员普遍不进行专项力量训练，所以在体格上比10年、20年后的中锋要纤瘦很多。 像比尔-兰比尔绰号“大象”，因为这家伙身躯庞大，体格健壮，但体重也就245磅。 在当时是标准的大中锋体重，可放到20多年后，nba一个重型小前锋就能有250磅的体格。 而内线的体重朝着260、270、280磅走，有些超级重型坦克能达到300磅，属于真正的巨兽。 体重在对抗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体重差了一个量级，5-10磅两人在对抗能力上就会有显著差异。 甘国阳6尺10，看上去不是特别壮，实际上进联盟时他已经是250磅的重量，比大学时增加了10磅左右。 他通过大量艰苦、科学的训练让体重、力量增加的同时，不影响自己的速度、灵活性和投篮手感。 80年代那些不进行专项力量练习的中锋，是无法和他相抗衡的，尤其是他本身就拥有极为傲人的力量天赋。 不仅中锋，其他球员都很少做力量训练，比如拉里-伯德，他是个训练狂，但他一个赛季卧推的次数是个位数。 但在大学里，比如冈萨加大学，很多教练都意识到了力量训练的重要性，不仅仅能增强肌肉和对抗，还能减少受伤，增强体能，保持良好稳定的比赛状态等等。 随着新球员每年加入nba，他们会将大学的一些新东西带入联盟。 慢慢的所有人都会意识到这点，开始增强力量训练，将nba从快速、优雅的奔跑游戏，渐渐带入肌肉碰撞的战场。 作为其中的先驱，11月28号的晚上，甘国阳踏着一种他人无可阻挡的力量步伐迈进了芝加哥体育馆。 平常这里的上座率也就百分之三四十，乔丹到来后逐步改善，最近上座率朝着百分之八十涨。 而今晚这场被热炒的84年榜眼-探花大战，自然是满的不能再满了，一直到比赛开始半个小时，还有球迷试图进入体育馆看比赛。 这座1929年建造，已经有50多年历史的体育馆比里菲尔德潜水艇还要破烂，昨晚打电话的时候乔丹提醒甘国阳，这里的更衣室泛潮发霉，换衣服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后来甘国阳承认，芝加哥体育馆的更衣室是他用过最糟糕的客场更衣室之一，中场休息他都不想回去，不如在场边坐着休息。 换好衣服到球场上热身，球场里面的情况倒是好很多，今晚球迷将体育馆坐满，氛围很好。 当芝加哥没有乔丹和乔丹刚来的时候，这里的气氛冰冷的像墓地，一派死气沉沉。 后面乔丹用一场又一场的表演，将芝加哥体育馆的人气逐渐拉了上来，到目前为止上座人数已经是去年同场次的两倍了。 相较而言甘国阳在波特兰要幸运很多，过去，现在和未来，纪念体育馆都不会有空出哪怕一个座位的可能性。 开场仪式一如既往的简单朴素，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表演，dj的介绍语气也平淡无奇，那时候的球队还不太会包装。 但球迷的热情和疯狂能替代一切，波士顿花园广场比这里还要破烂，但在那里打比赛的氛围和感觉是全联盟最棒的。 当甘国阳首发登场时，现场竟然响起了掌声，这是对他抱摔兰比尔行为的一种赞赏和鼓舞。 开拓者的首发没有任何变化，甘国阳、范德维奇、帕克森、瓦伦丁和汤普森，实力非常强悍的一组阵容。 公牛的首发相较而言就逊色不少了，迈克尔-乔丹，小前锋奥兰多-乌尔里奇，大前锋史蒂夫-约翰逊，中锋卡尔迪维尔-琼斯，控卫艾尼斯-威特利。 其中只有奥兰多-乌尔里奇属于颇有实力的准明星球员，能在进攻上为乔丹分担压力，除此之外其他人都实力平平。 替补席上的奎因-戴利是球队的第六人，他加上乌尔里奇、乔丹，三个后场球员就算是公牛的进攻框架了。 可以想见，未来乔丹要在nba取得更大的成就，这批队友是一个都不会留的。 站上球场，甘国阳和乔丹握手，乔丹发现甘国阳嘴巴里一动一动的，好像在嚼着什么。 “你嘴巴里在嚼什么？” “绿箭口香糖。” “你怎么开始嚼口香糖了？” “嚼绿箭放轻松，还有清新口气，我怕待会儿喷得你受不了。” “法克，口香糖也拯救不了你的嘴臭。” 乔丹骂了一句，而甘国阳笑了笑，朝乔丹吹了一个泡泡。 当时有不少球员都会嚼口香糖来集中注意力，乔丹高中时打比赛也会嚼。 不过在大学和nba因为各方面管的比较严格，乔丹短暂放弃了口香糖。 没想到甘国阳这小子竟然开始嚼口香糖了，比赛跳球之前，乔丹冲着替补席的队医喊了一句，让他找一块口香糖来，待会儿暂停的时候他要嚼。 双方的竞争是全面的，小到一块口香糖也是。 甘国阳之所以嚼口香糖，一是为了集中注意力，二是为了塑造自己的形象——这是吴志雄的建议。 除了衣着、搭配上需要进行管理外，一些小的细节也要打造，经典的动作，小的癖好和习惯。 甘国阳不是热衷于打造人设的人，但想到这是为了击败耐克和乔丹，他就全心投入进去了。 当他踏上芝加哥体育馆的时候，他的avia球鞋，他长过球衣短裤的黑色内衬裤，还有他不停咀嚼的嘴巴，每个点都在吸引着球迷和场边照相机的注意力。 相较而言，只有一双耐克球鞋的乔丹显得有些单调了。 站在中圈跳球，双方的比赛开始了。 老迈、纤瘦的公牛中锋琼斯从跳球开始就不是甘国阳的对手。 34岁的他早已过了自己的巅峰，他是典型的70年代中锋，高大、有些瘦、专注内线、技术不错。 甘国阳开局就在低位接球面对琼斯，他一个希克玛步后转面筐，用脚步和力量正面冲击琼斯。 琼斯被甘国阳撞得连连后退，甘国阳单手将球扣进了篮筐中，整个芝加哥体育馆一片“呜”声。 这野蛮而极具爆发力的面筐打法，是甘国阳在东部客场之旅中常用的攻击手段，客场比赛开局就要打得凶猛一些。 公牛开局并乔丹没有进攻，而是执行他们的阵地战战术，由乌尔里奇进行终结——公牛的教练劳赫里显然要针对开拓者小前锋的防守问题。 乌尔里奇突破了范德维奇不存在的防守，在篮下冲击甘国阳，甘国阳意识到这球防不住，闪开没有封盖，乌尔里奇扣篮得手。 甘国阳马上在进攻端接瓦伦丁传球，翻身跳投命中。 同样的动作30秒后他又做了一次，还是翻身跳投命中，连续拿了6分。 开拓者开局6:2领先公牛，乔丹还没有一次投篮。 回防时甘国阳冲乔丹喊道：“迈克尔，你总不能既输了比赛，又输了个人得分吧？” 说完，乔丹持球，开始加速。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你来我往 和甘国阳一样，乔丹对这场比赛期待已久，而且比甘国阳想的要早的多的多。 1982年，迈克尔-乔丹还在北卡莱罗纳大学读大一时，就在一份体育报纸上看到了关于甘国阳的报道。 甘国阳当时在打cif北区的季后赛，他在比赛中展现了摧枯拉朽的实力和数据，几乎是一夜之间崛起。 乔丹对他产生了很大兴趣，他关注了后面的cif加州总决赛，在cbs电视台收看了直播，那奇迹般的收视率之夜，乔丹是见证者之一。 后来在北卡训练的时候，每当史密斯教练和他说，“你永远都要记住，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一定有一个人和你一样努力，甚至比你还要努力。”乔丹脑海里冒出的总是阿甘。 他时常想一个华人，要在异国他乡获得篮球上的成功，究竟要付出多大的努力，他又有多么高的天赋。 甘国阳拿到cif冠军后没多久，在更受关注的ncaa全国总决赛上，乔丹用一记绝杀为北卡夺得了总冠军。 决赛结束后，乔丹开始关注甘国阳的大学动态，心想他会不会来北卡，或者去u？又或者去别的名校。 没想到甘国阳竟然投入了名不见经传的冈萨加大学，这在当时的大学篮球界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 乔丹为甘国阳感到可惜，觉得这样一个中锋不去名校打球，而去小学校实在是自毁前途——事实证明乔丹眼光不好从很早时候就开始了。 83年甘国阳没有打比赛沉寂了一年，乔丹几乎要将这个名字忘记，然后在1983-1984赛季，这个名字突然迅速占据全美篮球人的视野。 冈萨加像燎原的星星之火，从西北斯波坎一个小角落燃遍全美，甘国阳是手持火炬的人，他率队连战连捷一路杀入最后的总决赛，用一记震撼人心的绝杀拿到了可能是ncaa历史上最激动人心，也是收视率最高的冠军。 那一年乔丹一直期待着和阿甘在赛场上相遇，可惜没有了詹姆斯-沃西的北卡实力大损，他们在晋级的途中被淘汰。 从那一刻开始，乔丹就感到自己的命运之路被甘国阳给压住，后来参加奥运队，在鲍勃-奈特手下训练，甘是他唯一给他巨大压力的对手，是他必须超越的目标。 选秀大会甘国阳也压了他一头，甘国阳去了阵容更完整，团队更优秀的开拓者，新秀赛季他们已经可以和洛杉矶湖人掰手腕了。 而公牛像一坨深渊中的烂泥巴，在实力更为强大的东部，他们的头上还有凯尔特人、76人、活塞、雄鹿、子弹…… 乔丹并不气馁，相反他充满了干劲，像个一穷二白，白手起家的创业者，他要起早贪黑的工作，抓住每一点机会争取更多的利益，绝不浪费生命中的每一秒钟。 他绝不抱怨，在踏入芝加哥体育馆糟糕透顶的更衣室那一刻起，他便决定让这里焕发出光彩，未来有一日让总冠军的光芒照耀这里。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梦想，总冠军的梦每个人都会做，他确信自己会付诸实践，在自己有限的职业生涯里不断朝着这个目标发起冲击。 球场上，乔丹持球发起了对开拓者内线的第一次冲击。 外线帕克森一如既往的被一步过掉，这时候帕克森的防守劣势反而被掩盖了。 因为就算伱换个防守能力强的，一对一防乔丹，在他持球推进突然加速的时候也是被一步过。 相当于做试卷，普通卷差生靠50分，好学生考80分，困难卷差生考30分，好学生考50分，地狱卷差生20分，好学生25分…… 乔丹就是地狱卷，除非你是学霸级的防守者，不然差生好生差不多。 这时候，汤普森冲到了前面，阻挡了乔丹的篮筐冲击，被裁判吹了犯规。 米切尔-汤普森现在要着力保护甘国阳，不让他受到犯规的困扰。 汤普森过去可是状元秀，球队的核心人物，如今却听从拉姆齐的指挥，甘心做甘国阳的僚机。 乔丹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他冲着甘国阳喊道：“你连阻挡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谁说的，自己不用保镖。” 甘国阳道：“你先试着冲到我面前再说吧，而且你觉得你可以阻挡我？” 两人开场后就互相攻击，火药味十足，他们是那种嘴上和身体上都不服输的人。 甘国阳第四次在低位拿球的时候，乔丹的包夹上来了，甘国阳分球给到外线的帕克森。 帕克森接球，假动作晃过回身扑过来的乔丹，中距离跳投命中。 今晚这场比赛明显可以看出，开局后开拓者的进攻重心都在甘国阳的低位上。 在经过十多场比赛的调试后，拉姆齐心里慢慢有了围绕甘国阳打造体系的雏形。 拉姆齐有围绕沃顿建队的经验，当然他知道甘国阳和沃顿不一样，甘国阳的得分能力更强，策应能力有所不足。 在过去沃顿+卢卡斯的内线组合结构中，沃顿起到少部分得分+大部分策应的作用，卢卡斯的作用是大部分得分+少部分策应。 而甘国阳和汤普森的内线组合，拉姆齐的理想是甘国阳起到大部分得分+少部分策应，汤普森则是少部分得分+大部分策应。 中锋和大前锋的角色实现了转换，但战术体系绝不是两个人换换位置那么简单，拉姆齐要求甘国阳在更深的位置拿球，同时在部分进攻中他要能在高位持球具备中远距离威胁，这样他就把广阔的侧翼位置让给了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和帕克森等人。 甘国阳对拉姆齐的战术表示赞同，在内线搏杀是他所习惯的，而在高位的中远投是他偶尔调戏对手的秘密武器，让敌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体系归体系，一场比赛体系打法起作用的部分撑死了也就百分之五十，甚至不到，剩下往往要看球员们的默契和临场发挥。 尤其是在比赛速度越来越快，球员们越来越强壮的nba赛场，像大学和60、70年代那样一板一眼跑每一次进攻，已经不现实了。 公牛队教练劳赫里就深谙这一点，在乔丹展现出越来越大的比赛影响力后，他果断给乔丹松绑，不像迪恩-史密斯那样把乔丹束缚在体系中。 帕克森得分后，公牛后场快速发球，球给到乔丹，他再度加速过掉了防守人，从中路突破篮下。 乔丹的突破、启速仿佛是汽车过电线杆——对手是电线杆，队友也是，场上九个电线杆，他一个人在奔驰。 不过这次在篮下他遇到一个超级强硬的电线杆，甘国阳在三秒区等候着乔丹，当两人一同起跳时，乔丹却把球传给了底线切入的乌尔里奇。 乌尔里奇接球，突入篮下，单手大力扣篮得手！ 乌尔里奇身高6尺9，是个终结型的小前锋，身高臂长，篮下的冲击力非常强。 乔丹来到芝加哥后，两人被称为busters”（篮筐破坏者）。 两次扣篮得手的乌尔里奇非常兴奋，他用力的挥拳，并怒目向甘国阳。 甘国阳开场注意力都在乔丹身上，第一球为了不犯规没防守，第二球补防乔丹，后面漏了个干净。 “不要着急奥兰多，我待会儿空出手来就去收拾你。”甘国阳警告乌尔里奇。 在进攻中，甘国阳没有再去低位，而是去高位给范德维奇掩护，让范德维奇攻击乌尔里奇。 范德维奇利用掩护左侧突破到篮下，越过琼斯，左手扣篮得手！ 接着乌尔里奇试图还一个，又突破范德维奇，结果杀入篮下后被甘国阳一个大帽摁翻在地。 拿到球，甘国阳长传前场，范德维奇接球，再给到前突的帕克森。 帕克森上篮，球却被后面黑豹一样追上的乔丹一掌给帽飞了出去。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节奏 帕克森完全没料到迈克尔-乔丹这球能追上来从后面把球给盖掉。 在速度和爆发上两人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球员。 帕克森不是平庸之辈，他是去年的全明星，但凡在nba能进入全明星的球员都是这个世界上身体素质和技巧最好的一批篮球运动员。 就在上个赛季，吉姆-帕克森在一场对阵公牛的比赛中拿到了他职业生涯的最高分，41分。 当时两队打了漫长的4个加时赛，帕克森登场49分钟，开拓者队内第二，那时候他还留飘逸的着小胡子。 可惜球队最后155:156输掉了比赛，帕克森是传统老派的得分后卫，他的得分基本都来自于空切跑位后的篮下接球上篮得分，以及掩护跑动后的接球投篮出手，还有少量的快攻得分和接球后突破得分。 持球单打在他的篮球哲学中是不存在的，也不符合拉姆齐的战术风格。 可是去年拿到西部第二的他们在季后赛首轮遭淘汰，似乎预示着这种老派的技战术打法正在凋零。 正因为如此，夏天开拓者对于帕克森的新合同给的犹犹豫豫，最后拖到赛季快开始时才敲定。 刚刚乔丹盖掉帕克森上篮的这一球，就显现出老派的得分后卫和新式得分后卫之间巨大的差别。 依旧是开拓者的球权，范德维奇底线发球，给到汤普森，汤普森转给瓦伦丁，瓦伦丁分球给到侧翼利用掩护兜出来的帕克森。 帕克森接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拿下两分，弥补了刚刚大意被乔丹盖掉的错误。 乔丹这球追的很凶，但甘国阳的掩护非常结实，将乔丹完全给挡住了。 乔丹感觉自己像撞到了一扇铁门，完全无法挤开，更别说撞开了。 那时候大部分球员打球还是比较耿直的，掩护被撞了就撞了。 不像后来一個个都是演技派，明明碰了一下，却像出了车祸一样人仰马翻。 “谢特，这家伙像个火车头一样。”乔丹在心里抱怨，甘国阳有着惊人的强壮。 乔丹在心里暗下决心，后面要增强自己的力量训练才行，光有速度对付不了这个怪物。 开拓者在开局取得了领先，公牛面对开拓者内外结合，训练有素的打法，很快落入了下风。 场下替补席，拉姆齐没有跪在场边指挥，他对坐在自己旁边的德雷克斯勒说：“克莱德，如果你有帕克森这样的投篮，你和甘的配合会天衣无缝。” 拉姆齐很希望德雷克斯勒能拥有帕克森那样的投篮和无球能力，如果有的话，他和甘国阳的组合真是前途无量。 德雷克斯勒却说：“我不会被乔丹从后面盖帽的，我会把球扣进去。” 拉姆齐翻了个白眼，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识好歹，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德雷克斯勒最近进步很大，训练不再迟到，投篮训练比之前刻苦多了——虽然还是没有甘刻苦。 第一节进行到末段，双方打成了22:15，开拓者领先7分，拉姆齐在暂停时进行了人员轮换，用德雷克斯勒换下了帕克森。 德雷克斯勒立刻从替补席上窜起来，他同样对和乔丹的对决期待已久，只是大家都不看重他而已。 第一节的最后两分钟，德雷克斯勒抓住机会在外线持球挑战乔丹。 当他试图持球一对一突破乔丹时，却被乔丹把球给断掉，乔丹守转攻，持球一条龙快下！ 德雷克斯勒在后面猛追，追上了，但在防守中却撞到了乔丹，乔丹在空中一个闪躲，左手上篮得手。 裁判响哨，吹了德雷克斯勒的犯规，乔丹两分算，还要加罚。 “愚蠢…” 场边拉姆齐暗骂了一句，他换德雷克斯勒登场是希望能变一下球队的进攻节奏。 在衔接段能够打出快速的进攻，进一步压制住公牛的第二阵容。 这家伙可好，一上去就想和乔丹单挑，被正面抢断不说，还送人一个2+1。 乔丹加罚命中，拿下3分，公牛迫近了比分。 进球后乔丹压根没正眼瞧德雷克斯勒，他眼里只有甘国阳。 刚刚在阵地战中，乔丹屡屡失手，甘国阳的补防和护筐相当到位。 乔丹想在空中和甘国阳对抗直接挑战他，也没什么用，根本冲不动他。 他只能指望裁判能响哨给予一些帮助，但甘国阳今晚的犯规控制很好。 乔丹能感觉到：“这家伙比在奥运选拔时，又进步了一些。” 甘国阳的学习能力非常强，他的篮球学习进步速度比很多天才球员还要快很多。 进入nba后他反而感慨自己的进步速度慢了，因为比赛打得太多，认真琢磨技术和冥想的时间太少了。 第一节比赛的最后一攻，德雷克斯勒乖乖把球给到了低位的甘国阳。 公牛队已经换下了琼斯，换上了更为强壮的戴夫-考尔津来防甘国阳。 但这种白人大中锋是最防不住阿甘的，甘国阳接球后希克玛步转面筐，右手持球突破，走中路突然一招movehook出手，轻松命中拿下两分。 考尔津跟不上甘国阳横向移动的脚步，甚至都来不及干扰一下，而公牛其他球员也都没有来协防，中路的大空档被甘国阳利用起来，轻松勾手打进。 乔丹罕见的冲着队友们发怒，喊道：“这球应该过去堵住他的中路！不要让他跑起来轻易的勾手出手！” movehook最大的特点就是在突破的过程中突然启动变成勾手，没有什么征兆。 一旦你将他当成突破去防守，贴身往里跟着走，结果就是连起跳封盖都来不及。 对付这招最好的办法就是协防，有人堵在前进的路上，或者从侧面进行干扰。 联盟中用类似招数最多的是魔术师约翰逊，他非常擅长在高速跑动的情况下以勾手进行终结，打得对手措手不及。 不过甘国阳的movehook变化更加多端，多是面筐发起，突破or勾手令人迷惑，是甘国阳的独门绝技。 但甘国阳并不滥用这招，他尽量让自己的武器库丰富，防止对手将他研究透彻，弄出针对性的防守策略。 打进这球，开拓者首节31:21领先了公牛队10分之多。 虽然赛前热炒乔丹vs甘国阳，但两队的实力确实不在一个层次上。 节间休息时，乔丹对队友的表现很不满意，他罕见的在替补席上批评了队友的表现。 作为新秀的乔丹很少对队友有意见，哪怕有他也会用自己的表现去弥补，而不是语言上批评。 但今晚的比赛对他而言意义非凡，他不想输球，尤其不想在芝加哥体育馆惨败给开拓者。 公牛主教练劳赫里也看出乔丹着急了，他把乔丹替换下场休息一会儿，在替补席上安抚他：“你要相信你的队友。今晚不光是你一个人的比赛，也是芝加哥公牛的比赛。” 乔丹点点头，逐渐平静下来，他一边关注着场上局面，一边在脑海中思考着如何突破甘国阳的防线。 乔丹知道自己已经足够快了，而甘国阳之所以总能截断他的突破，一是因为甘国阳也够快，他真的很快，二是他的判断很精准。 “我的几次意图都被他识破了，他在有意识的指挥队友把我往某个地方赶，他早就在那里设置好陷阱了。是不是这样，甘？” 坐在板凳上思考了一会儿，乔丹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甘国阳这家伙在给自己设置陷阱。 其实在奥运明星赛的时候乔丹就感觉到了，甘国阳的防守是少见的“主动式防守”。 篮球比赛中，防守方往往是被动的，你防守做的再好，进攻方还是占优，还是会打进。 防守方只能尽可能做出应对，压低对手的命中率，本来10次打成6次，尽量压到4次已经非常成功了。 但阿甘这家伙能将你的成功率压到只有2次，他在防守端时常能隔着很远就给到伱压力，他在站位上很完美。 一旦他露出破绽，很可能是他故意的，就是为了引你入洞，破坏你进攻的可能性，逼你用效率最低的方式终结。 在防守指挥、跑位上，甘国阳都非常讲究，乔丹冷静下来，努力在脑海中复盘第一节甘国阳和开拓者防守端的细节。 80年代nba的防守还没有那么细致，在没有联防的情况下，教练提升防守的方式主要有三种：一是给球员打鸡血，增加防守强度；二是在平日训练中纠正球员的防守坏习惯，建立良好的个人防守准则；三是交易、签约防守天分更好的球员。 而在整体防守战略规划，细节调教上，还是一片正在开垦的处女地，那时候球队普遍没有专职的防守教练。 这种情况下甘国阳就是半个防守教练，从高中开始他在防守端就很有洞见，能洞悉场上正在发生的事。 他脑子里毕竟有更加先进的篮球理念，即便不够专业，可是他有这个意识，他在不断的学习。 他能大致预判对手的进攻，篮球进攻变来变去就那些东西，作为一个进攻高手当然能判断对手的选择——前提是你有足够的专注度和反应速度。 还有最后一点就是沟通能力，甘国阳在防守端的强势会令人很不习惯，但当你放空脑子去听他指挥，防守会变得更加简单一些。 乔丹不了解这些细节，可是通过一次次的接触，他在脑海中逐渐描摹出这个强大对手的形貌，他也开始转动脑子想着如何去对付他。 三年在北卡罗来纳大学的打球经历不是白费的，乔丹从迪恩-史密斯那里学到了很多，他绝不是一个只会依靠速度和爆发打球的莽夫。 史密斯教练在大学修习的是数学而不是体育，所以他能用一种独特的数学视角看待比赛，他将比赛切割成一个又一个的回合分段。 他在意的不是某一个回合的成败得失，而是将所有控球回合连贯起来，追求一种节奏感，力求球员在场上以一种数学般精准、协调的步调进行比赛，当一场比赛打完，所有控球回合综合起来，你的得分效率高于对手，你就能赢下比赛。 而影响这种节奏的关键在于控球时间，何时、何地、如何发起进攻，对球员和球队一整场比赛的节奏至关重要。 所以迪恩-史密斯悉心调教出来的球员在场上比赛时都有一种不紧不慢的感觉，他们不会一味猛冲猛打，也不会拖拖拉拉，而是充满一种协调的节律。 很多人在看过一次乔丹打球后就被他深深吸引，不仅仅因为他速度快、跳得高、爆发力强，还因为他打球有音乐般优美的节奏感，这正是迪恩-史密斯教导的结果。 有些球员可能更强壮，速度也很快，但不论是技术动作还是比赛节奏都透着一种违和感，容易让人皱眉头。 当第二节比赛乔丹重新登场后，他放平心态，开始控球调整球队的比赛节奏，这时候的乔丹经常会充当一号位。 他调节自己的突破和出手时机，在阵地进攻中略微放慢速度让队友能跟得上。 防守时他主动撕咬德雷克斯勒，着急想要和乔丹一较高下的德雷克斯勒再度被断球。 本场第二次遭到抢断，乔丹没有自己快攻，而是和队友配合三打二，戴利接球上篮得手。 公牛顺利打出一波9:2的小高潮，将分差缩小到了3分，逼迫拉姆齐叫了暂停。 拉姆齐换下了表现不佳，脑子糊涂的德雷克斯勒，重新换上了帕克森。 在布置防守时，拉姆齐除了强调一些习惯问题也没什么可说的——拉姆齐不是防守大师。 作为一个在教练岗位工作了几十年的老教练，他的优点是经验丰富，缺点就是有些部分他真的落伍，学不进新东西了。 好在本赛季的拉姆齐学会了一点，就是多听球员的意见，让他们更多去主导比赛。 “甘，守住内线，公牛的进攻在复苏。” “我知道，迈克尔打得很好，他打乱了我，我会想办法的。” 甘国阳能察觉比赛的控制权到了乔丹的手中，他开始变得被动。 乔丹显然识破了他的防守陷阱，他不再闷头往里冲，而是在进攻时思考、选择，不断和队友发生链接，令人无法预判。 这对防守方来说是最不愿看到的，鱼儿不上钩，老鼠不进笼，捕获的难度在直线上升。 重新登场时，甘国阳和汤普森说：“我会多去高位。防守中篮下交给你，我去更靠外的位置。” 汤普森点点头，在防守端大家都听甘国阳的，反正杰克博士防守端说来说去就那点东西，不是压迫就是加把劲。 甘国阳在高位的第一次策应就用传球击穿了公牛防线，汤普森接球篮下上篮得手，公牛无法判断甘国阳究竟怎么打。 当然，开拓者也面临同样的情况，乔丹的进攻选择变得捉摸不定，甘国阳开始在更靠外的位置围猎乔丹。 帕克森和范德维奇一样积极投入到防守中，其实态度跟上，他们的防守也没有那么糟糕。 但乔丹还是中距离跳投命中，上半场他拿下了16分，和甘国阳持平。 甘国阳没有在意个人得分的争斗，他继续到高位给队友空出三秒区穿插。 帕克森空切到篮下，甘国阳似乎要传球，结果没有，而是持球冲杀，一个movehook出手命中。 乔丹立刻反推，在一连串流畅的配合后，戴利接到传球中距离命中。 乔丹看似没有任何数据，但公牛的进攻被他代入了一种很舒服的节奏。 大家知道传了几次后该出手了，知道球到自己手上是要投还是突。 时间不会太早，那样太急，也不会太晚，那样太拖沓。 当然，有快攻机会时也绝不会放过，乔丹和乌尔里奇是最锋利的双矛。 两队开始连续得分，比分交替上升，公牛在慢慢迫近比分。 当比分来到62:56，公牛只落后6分时，双方原本颇为协调的互攻节奏突然被打破。 甘国阳在防守中忽然和帕克森、瓦伦丁对乔丹进行了夹击。 乔丹没有防备，跳起传球，被肯尼-卡尔断球。 甘国阳立刻快下，卡尔长传给到甘国阳，甘国阳冲入篮下，单臂扣篮得手。 在甘国阳的指挥下，开拓者在上半场末段防守强度猛然提升。 公牛队的良好运转被打乱，乔丹不得不持球突破，再度遭到三人合围。 分球给到外面空位的戴利，这是一个很好的得分机会，但戴利的投篮不中。 “该死！”乔丹暗骂，他知道节奏被破坏，哪怕是空位都有可能不进。 又是开拓者锋利的反击，甘国阳推土机一般冲入篮下，接到汤普森的传球，双手大力扣篮得手！ 公牛的防守也是缺少纪律性，被对手轻易冲入篮下得手。 66:56，分差又到了10分，乔丹大半节的努力算是白费。 中场休息，乔丹心里的火又上来了，双方的队友确实有差距。 但乔丹更恼火的是自己的策略被大概率被甘那个家伙给识破了。 下半场他必须做出新的反制才行，乔丹对这场比赛的胜负非常在乎。 常人很难想象，两个nba的新秀在第一次对决时，已经斗智斗勇到了这个地步。 实际上他们新秀赛季的成就，已经是很多明星球员一辈子都触碰不到的高度了。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赌博 开拓者和公牛半场打成了68:59，开拓者领先9分。 甘国阳半场砍下20分，但他看起来进攻端并没有发力。 他只是开局连续单打得分，随后他的进攻就进入了“随缘”状态。 大量和队友的配合，融入战术体系中的出手，当然还有参与快攻的分数。 甘国阳大部分脑力和注意力都用在了防守端，正如拉姆齐所说，哪里有漏洞他就去补。 球队的进攻有盈余，开拓者得分能力强的人很多，但防守需要甘国阳做出更多贡献。 上半场他换了三根口香糖，到第二节时，他看到乔丹也开始嚼起了口香糖，两人的争斗进入白热化。 一般的常规赛走走流程也就过去了，关键比赛，球员投入的精力截然不同。 中场休息时间，在开拓者这边比更衣室环境更糟糕的是德雷克斯勒的表情。 他在上半场与乔丹对位的时间里打得一塌糊涂，两次失误，两次犯规，只有2分入账。 如果他放平心态和平时一样正常打的话，他的发挥不会差，公牛的第二阵容没有太强的压迫力。 但德雷克斯勒被赛前的宣传所累，他太想跳出来和乔丹一较高下了，毕竟之前有人将他和乔丹对比过。 拉姆齐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没有批评德雷克斯勒，反而安慰他，“打得更聪明一些克莱德，放平心态。” 如果是上个赛季，拉姆齐肯定就开骂了，德雷克斯勒会被骂的狗血喷头，现在拉姆齐确实变了很多。 相较而言，帕克森的发挥就很正常，面对的乔丹和公牛的外线，他正常空切、跑位不粘球，有机会出手，没机会传球。 半场拿下了全队第二高的13分，是球队重要的外线战术火力点，加上范德维奇提供的外线单打火力，让开拓者保证了领先优势。 拉姆齐在更衣室重点提醒球员们下半场要减少一些外线投篮，增加对内线的攻击，公牛的内线是薄弱的环节。 一旦进入第三节因为体力或者状态问题导致手感下滑，投篮不中，会有被公牛打反击的风险。 拉姆齐很有洞见，他能觉察到球员们的体能消耗非常巨大。 这是客场之旅的最后一场，在经历了长途旅行和连续客场作战后，球员们的身体状态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上半场开拓者球员已经注意力高度集中打了一个半场，大家发挥出色，实际上精力消耗很大。 即便这样，他们也只是领先9分而已，一旦形势有变，崩盘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做出相同判断的还有公牛主帅劳赫里，在主场更衣室内，劳赫里鼓励球员们：“下半场我们收缩防线，加强我们的防守强度。波特兰人在第二节后半段已经开始出现体能不足的现象了，9分不是很大的分差，第三节会是我们翻转局面的机会。” 劳赫里一边鼓励球员，一边制订了下半场的基本防守策略，就是收缩篮下，给开拓者外线投篮的机会。 他赌开拓者下半场外线无法命中投篮，至于进攻，他相信迈克尔-乔丹。 劳赫里在乔丹入主球队后，很快就制订了“从头到尾，交给乔丹”的进攻策略，给予乔丹充分的自由度。 这点他和拉姆齐、迪克-莫塔、比尔-费奇等老派教练截然不同，他是1940年代生人，职业篮球运动员出身，做过球员兼教练，他理解球员的心理，能和球员做朋友。 在执教中劳赫里一向幽默风趣，很少冲着球员们大吼大叫，这点很受年轻球员的喜爱。 不论是作为球员还是作为教练，劳赫里在防守中都有一个非常显著的风格：他喜欢并敢于赌博。 作为一個白人控球后卫，他非常喜欢在防守对方时进行赌博式的抢断和包夹，来获取超额的防守收益。 成为教练后他这一风格一脉相承，在去年的常规赛中，劳赫里就大胆弃用了球队核心后卫雷吉-瑟斯，使用新秀米切尔-威金斯和恩尼斯-瓦特利，让戴利坐到替补席上。 这让公牛队迎来了一波七连胜，其中第七场战胜的就是当时西部第二的波特兰开拓者，100:99，1分险胜。 劳赫里当时承受了很大压力，因为公牛不是教练主导的球队，也不是总经理主导的球队，而是董事会主导。 球队老板和几名大股东组成的七人董事会拥有决定一切的权力，但他们七个人包括老板并不真正懂篮球。 他们的很多决定只是出于个人喜好，或者从市场、球迷的反应进行判断，不具备篮球专业性和远见。 老板喜欢雷吉-瑟斯，芝加哥的球迷也喜欢瑟斯，他在场上的表演是糟糕战绩下大伙儿唯一的安慰。 在连胜期间，芝加哥体育馆的球迷一直大喊“雷吉”，他们买票过来就是为了看瑟斯打球的。 公牛一直是联盟管理最为混乱的球队之一，他们最大的幸运就是在1984年摘下了迈克尔-乔丹，并果断交易走了瑟斯。 在乔丹到来后，几乎所有人的脑子都开始逐渐清醒——就像甘国阳去往波特兰，波特兰管理层和教练组也开始提神醒脑一样。 因为遇到一个好的球员就像开始一段好的感情，会让人身心舒畅，做什么都正常起来。 而糟糕的球员像糟糕的感情，让人每天浑浑噩噩却又陷在其中难以自拔。 劳赫里在下半场使用了赌博式的收缩方式，他赌开拓者球员体能不足，投篮命中率下滑。 这次他赌对了。 第三节开始后，开拓者的外线进攻出现了问题。 他们的配合依旧流畅，可是投不进球了。 范德维奇、帕克森、瓦伦丁的投篮连续不中。 公牛队收缩篮下，三到四个球员加入保护后场篮板，抵挡甘国阳的前板冲击。 公牛放弃了快速反击，拿下后场篮板后就把球交给乔丹来组织进攻。 新秀赛季，在如何定义乔丹在场上的位置时，劳赫里和乔丹自己都没有定论。 他的身高和体质，一号位到三号位都能打，快攻冲击时他更像三号位，持球投篮更像二号位。 劳赫里为了让乔丹更快更好的掌握球队进攻，他很多时候让乔丹打一号位。 乔丹重新找回了他在第二节的进攻节奏，像在北卡时那样，带领球队打出了漂亮的阵地进攻。 第三节开局一波7:0的小高潮，公牛队将分差缩小到了只有2分。 拉姆齐想要叫暂停，甘国阳又做出手势，让老头子缓一缓，他可以打一个。 于是拉姆齐没有暂停，甘国阳在高位接球面对琼斯，乌尔里奇突然从侧翼过来合围甘国阳。 甘国阳分球给到范德维奇，乌尔里奇立刻回去，甘国阳无球突入低位，外线范德维奇没有投，他知道手感糟糕。 直塞球给到了在低位很深的位置的甘国阳——在这里接球，甘国阳转身就能直接攻击篮筐，琼斯是拦不住他的。 然后就在甘国阳接到球的瞬间，一只黑手从背后掏过来，把球从甘国阳手里断掉。 是乔丹，断球得手后，乔丹长传到前场，乌尔里奇冲锋，接球扣篮得手！ 双方68:68打成了平手。 断球成功后的乔丹嚼着口香糖，看着甘国阳道：“甘，可不是只有你会布置陷阱。” 这时，拉姆齐叫了暂停，回到替补席甘国阳吐掉了嘴里的口香糖。 他在内心呼吁自己冷静，但火气还是忍不住一直往上冲，一直冲到脑门。 他耳朵还是很清楚，听到了拉姆齐在暂停时的布置，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想法。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米老鼠 拉姆齐暂停时着力强调进攻，他认为面对密集防守，还是要多传导球，用更细致的刀来切分这块硬骨头。 但甘国阳不这么想，他认为面对硬骨头你只有用斧头去砍，用锤子去砸，刀再锋利口子也是会崩的。 不过拉姆齐有一点说的没错，他们还是要从防守做起，甘国阳同意这一点。 暂停结束时，拉姆齐拉着甘国阳，道：“阿甘，要冷静，不要被场外的因素干扰。赢下比赛是最重要的。” 两个多月的相处，拉姆齐知道甘国阳是个很骄傲的人，并且非常看重这场被热炒的对决。 刚刚他试图在进攻端打回一个，他的计划几乎要成功了，没想到乔丹技高一筹。 乌尔里奇的协防显然是战术欺骗，乔丹料到甘国阳会切入篮下接球攻击篮筐。 所以在甘国阳内切的时候他就从底角冲了过来，在接球瞬间断掉了甘国阳手里的球。 重新回到球场，公牛对甘国阳的包夹更加凶猛了，只要他在低位接球，立刻会有三人过来进行包夹。 乔丹并不在包夹人的行列，他游荡在附近，切断甘国阳的传球线路，尤其不给他内传内的机会。 暂停后开拓者的第一次进攻还是失败了，公牛的压迫式防守让开拓者24秒进攻违例。 芝加哥体育馆响起了欢呼声，劳赫里长舒一口气，他在亚特兰大执教的时候就非常善于使用这种压迫防守。 不过在联盟总体重攻轻守，并且赛季漫长的情况下，这种防守打某个时间段还可以，维持一個赛季太难了。 所以劳赫里的球队在战绩上始终难有重大突破，他当初执教aba倒是收获颇丰，两座总冠军，只是aba的球队水平相较于nba相差太多了。 而且那时候他手里有朱利叶斯-欧文，如今他手里又有了迈克尔-乔丹，他知道这样的巨星对球队来说有多么重要，。 防守成功的公牛发动了攻击，这是他们反超比分扭转局面的机会，篮下有一个好的机会，乔丹在遭到包夹后一个击地传球给到了琼斯。 琼斯接球转身就要扣篮，结果被从侧面滑步过来的甘国阳轻轻盖掉——之所以说轻轻盖掉，是因为甘国阳手只是在皮球上触碰了一下。 球脱手，琼斯的两只手还在继续扣篮的动作，等他两手空空挂在篮筐上的时候，甘国阳已经拿着球开始反击。 快攻是拿到分数的最好机会，开拓者的快攻训练可能是全联盟最多最艰苦的之一，拉姆齐嘴里永远在喊“跑跑跑”。 范德维奇接到传球，左手扣篮得手，开拓者反超了比分。 拉姆齐单膝跪在场边轻轻握拳，这是球队进攻好转的标志。 乔丹很无奈，这球他明明看到琼斯有机会，看到甘国阳的注意力在另外的地方。 他怎么就能那么快的滑步过来封盖掉琼斯呢？ 乔丹马上意识到，这小子在搞战术欺骗，让你以为篮下有机会，实际上大帽伺候。 “谢特。” 乔丹暗骂一声，他决定自己进攻。 外线一步过掉帕克森，在45度的位置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这球进的轻松自然，任凭谁来防守都是没有用的。 外线相较于内线的优势，在于他们可以自主发起进攻，而不需要喂球。 乔丹已经准备好在低位指挥队友包夹甘国阳了。 甘国阳忽然接球在弧顶发炮，一个长两分，也中！ 出手非常果断，命中的也非常果断。 公牛都来不及施展他们的包夹防守，已经要去发球了。 劳赫里有不好的预感。 拉姆齐扶住了额头，谁他妈让你这么投的。 乔丹继续持球进攻，还是轻松过掉了帕克森。 但甘国阳贴上来补防了，帕克森也回过头夹击。 乔丹被包围在了左侧，这是他讨厌的区域。 乔丹传球，乌尔里奇接球一点，突破范德维奇。 杀入篮下试图上篮，又被甘国阳给盖掉！ 还是那种轻飘飘的封盖，手指在对方的球上点了一下。 球脱手，人还在往前飞，人落地，球已经奔向前场。 范德维奇再度向芝加哥体育馆的球迷展示了他的左手扣篮。 一些球迷精神恍惚了一下，心想刚刚这段我是不是经历过？ 是回放吗？ 这球在被乌尔里奇突破后，范德维奇已经准备往前场跑了。 他知道乌尔奇里速度没起得来，起跳高度和冲击力不够，是突破不了阿甘防线的。 开拓者重新取得了4分的领先优势，球队的阵脚稳住了。 劳赫里抬头看了看比分，他觉得还能打一会儿，乔丹或许能改变局面。 乔丹的确想改变局面，他不想再走左侧，但帕克森在封堵右侧的突破路线。 乔丹选择了传球给侧翼队友，自己绕切到另一侧，然后接队友传球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可是到了防守端，甘国阳在同样的位置，弧顶接球，长两分再度出手，命中！ “法克！”乔丹怒骂，这家伙是投石机吗？你是伯德吗？ 完全不讲道理的长两分，一个中锋在这个位置出手，怎么去阻挡？ 乔丹大力嚼着口香糖，汗水沿着他的脑袋往下滴。 他像愤怒的公牛，穿着红色球衣的阿甘就是那块招展的红布。 但进攻中他没有失去理智朝着甘国阳直接冲锋，而是通过和队友的配合。 中路无球切入，然后接球直接起飞，越过甘国阳的五指山，右手上篮得手。 乔丹知道，面对甘国阳的防守，你的速度和起跳高度一定要够，不然就是挨帽的份。 双方的比分犬牙交错，进行到了极为焦灼的阶段。 随着甘国阳外线连续命中，公牛原本紧缩的防守阵型开始松垮。 甘国阳第三次在弧顶接球，作势要投，琼斯这次贴了上去。 哪知道甘国阳突然变化，假动作转中路突破，公牛篮下只有一个史蒂夫-约翰逊。 甘国阳像卡车一样持球冲入篮下，隔着约翰逊起跳，单手将球扣入了篮筐中！ 一个凶猛的隔人扣篮，约翰逊被甘国阳撞飞，裁判却还吹了他的阻挡犯规。 两分算，还要加罚，加罚命中，两队比分来到79:74，开拓者领先5分，双方进入暂停时间。 开拓者进攻端稳住了局面，但体能问题随着比赛的深入越发严重，大家的腿脚都变得很沉重。 进攻还能自己控制节奏，维持状态，到了防守端脚步跟不上是完全防不住的。 拉姆齐决定也执行收缩防守，外线给公牛去投，内线他们要尽全力保护甘国阳。 否则他犯规过多，不停遭受乔丹、乌尔里奇的冲击，后面就无法留在场上了。 同时，拉姆齐增加替补球员的上场时间，柯西、科尔特、德雷克斯勒在第三节中后段登场。 让范德维奇、帕克森、瓦伦丁等人好好休息，以便于迎来第四节的决战。 不过甘国阳和乔丹都没有下场，他们不用休息，也不能休息。 两个人不仅球技、脑子不停较量，嘴巴也不停，开始互相攻击对方。 “大脚怪。” “米老鼠。” “雪人。” “米老鼠。” “长臂猴。” “米老鼠。” “我干你娘，你能不能换个称呼？” “好的，米奇。” “这是一个意思！” 在罚球或者死球的间歇，两人用绰号互相攻击对方。 乔丹绞尽脑汁给甘国阳起绰号，甘国阳一招米老鼠打天下。 任你几路来，我一路米老鼠，弄得乔丹很郁闷。 第三节双方比分交替上升，教练的布置在后半段很快失去了作用，球员们开始自由发挥。 乔丹在第三节砍下了14分，甘国阳第三节拿下了12分，三节结束两人都拿到了32分。 乔丹单节5次助攻，甘国阳单节3次盖帽外加7个篮板球。 开拓者94:88，6分的优势领先，进入第四节。 劳赫里的赌博起到了效果，但在关键时段被甘国阳用他不讲道理的中投和防守将局面扭转了过来。 拉姆齐第三节暂停时的进攻布置甘国阳都当作放屁，中锋弧顶接球就扔，这是哪门子的战术？ 可他就是有用，而且起到了非凡的效果。 节间休息的时候劳赫里想，要是能把阿甘招到我麾下，和乔丹一起打球该多好啊？ 他回想起奥运明星赛期间，他执教明星队，为了让奥运队能赢球，减少甘国阳的上场时间。 那时候他对比赛的影响力就相当惊人了，逼得鲍勃-奈特不得不出此下策，不然奥运队一直不赢球面子上过不去。 看了看技术统计，甘国阳三节打完只有两次犯规，犯规控制的实在是太好了，防守端无懈可击。 劳赫里预感到，这家伙可能是比尔-拉塞尔之后，防守最为出色的中锋。 劳赫里问乔丹：“迈克尔，伱能把阿甘给打下去吗？” 乔丹看着劳赫里道：“打下去？我打不过他，谁能打得过他？” “不是，我意思是，通过犯规，把他打下去。” “他几次犯规了？” “两次。” 乔丹用一种看喜剧演员的眼神看着教练。 “好吧，这确实有点困难，我们应该在比赛开始前就制订好对付他的计划的。”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临场指挥固然重要，但赛前的计划制订才是关键。 1984年芝加哥公牛不论是球员、教练还是管理层，都是联盟最烂的之一。 这场比赛关注度这么高，球队方方面面注意力却都在卖票和做广告上。 就连劳赫里都没想着为乔丹好好设计一下战术，制订一下针对性的计划。 “放心吧凯文，我自己会想办法的。”乔丹说道。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最好的篮球比赛 第三节末端甘国阳和乔丹都在场下休息，恢复体能为第四节的冲刺做准备。 开拓者的主力球员已经相当疲劳了，范德维奇、帕克森、汤普森等人都能感觉到腿脚变得沉重。 范德维奇两次后撤步投篮都短了，这是体能不足的表现，帕克森的空切、跑位也没有上半场那么积极。 拉姆齐了解球员们的情况，第四节开始后，他让德雷克斯勒、柯西和科尔特继续留在场上，内线搭配甘国阳和肯尼-卡尔。 劳赫里见甘国阳上场，自然也换上了乔丹，年轻人体能充沛，能多打就要多打，而且公牛落后，不能少了乔丹在场上。 这两人注定要打满第四节，不可能有一分钟的休息时间。 第四节开局，甘国阳接球转身跳投没有命中，乔丹拿到后场篮板，发动反击。 乔丹没有再像第二节、第三节那样，控卫一般利用节奏去指挥带动球队进攻。 他直接拿球起步就从外线往里杀，生吃德雷克斯勒，面对甘国阳的补防在空中闪躲后投篮出手，打板命中！ 球出手后乔丹人在空中几乎是歪斜着的，一个明显的滞空，躲开甘国阳封盖的手，把球扔向了篮筐。 球不仅打进，乔丹还稳稳的落地，只是用手在地上撑了一下，然后就转身朝着后场跑去。 “妈的…”甘国阳去底线发球，心里骂了一句。 这球他早就盯住了乔丹，站位、封补都没有问题。 换成别的球员不是被盖就是投不进，乔丹却能在空中停留一下，闪开再投。 还投进了。 甘国阳低位要球，他牢牢卡住防守者考尔津。 科尔特传球给甘国阳，甘国阳接球直接外转身。 一个投篮假动作，骗飞了过来补防的乔丹。 甘国阳收球，运球走底线，反身扣篮得手！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的迈克！” 进球后甘国阳冲着乔丹喊道，他早就注意到偷偷摸摸朝自己溜过来的乔丹了。 甘国阳的背身进攻很有特点，他不喜欢要位接球后再运球往里顶。 这样攻击不仅蠢笨，而且一旦收球做投篮动作，你的后续就被堵死了。 你没办法再运球，一旦遇到包夹只能传球，或者强投。 他喜欢强要位，接球后直接转身进攻，绝不拖泥带水。 一旦遭到包夹、协防或者对手防守出现更大漏洞，他还能下球有后续的攻击动作。 这点乔丹和甘国阳一模一样，只要在距离篮筐足够近的地方背身接球，很少再做多余动作运球往里挤。 运球往里挤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靠近篮筐，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乔丹马上也在低位背身要球，接到队友传球，直接转身跳投。 结果转身的瞬间，甘国阳的大手又伸了过来，此时的乔丹还不善用后仰投篮。 他再度在空中停留，闪躲，最后单手把球推向篮筐，打板命中。 芝加哥体育馆的氛围已经热到了极点，物理和精神意义上的双重火热。 乔丹的闪躲投篮简直是火上浇油，他不仅打中，还造成了德雷克斯勒的防守犯规。 连续两个几乎要被盖的球全都依靠自己的身体素质，不仅躲开了防守，还能把球打进。 裁判响哨的瞬间，现场的球迷像油锅进了水一样一下子炸开了，很多球迷都抱头不敢相信。 德雷克斯勒很懊恼，想要和裁判争论，甘国阳过去拉住了他，道：“好好比赛，克莱德。” 看到甘国阳的眼神，想到自己今晚面对乔丹时的窘迫，德雷克斯勒放弃了和裁判争论。 乔丹罚球命中，打三分得手，公牛队进一步迫近了比分。 乔丹刚刚没有回应甘国阳的嘲讽，这次他也没有再和甘国阳斗嘴。 他的眼神、目光都很坚定，他的心，他的身体，都投入到了比赛当中。 甘国阳也开始沉下心来，他的眼里渐渐没有了乔丹，他在防守时不再只盯着乔丹。 乔丹只是公牛队的一份子，他要击败的不是乔丹，而是公牛。 而只要击败了公牛，实际上就是击败了乔丹。 乔丹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年轻人开始用最激情和火热的方式投入到最后的决斗中。 虽然他们有着超越同龄人对比赛的理解，也有着出色的洞察和计谋。 但他们毕竟才20岁，都是一顿可以吃掉一头牛，一晚上能耕三亩地的年轻人。 他们的打法还处在自己生涯的稚嫩期，当进入拼刺刀的阶段，他们都拿出了各自最原始、纯粹，最具有冲击力的方式，在攻防两端影响着比赛。 今晚的比赛没有全美直播，但芝加哥体育馆球场两边的长条桌子上，坐满了电台、电视的解说，各個新闻报纸的记者。 他们用自己的现场解说，以及手里的笔，描摹下这场惊人的对决。 吉姆-达勒姆从1973年开始就为芝加哥公牛队现场解说比赛，将他所看到的赛况用语言、声音，通过电波传递给整个伊利诺伊州收音机前的体育迷听众。 那时候芝加哥公牛的主教练还是迪克-莫塔，核心球员是鲍勃-乐福和杰里-斯隆，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后卫叫里克-阿德尔曼。 随着乔丹来到公牛，达勒姆的解说越发的充满激情，这场比赛到了第四节，他的声调和语气都达到了顶峰。 “迈克尔的突破，冲入了开拓者的篮下，在空中闪躲，躲开了两个人的防守，上篮得手！woh！没有人可以阻挡他！迈克尔，迈克尔-乔丹！” “但公牛不能大意，波特兰人的反击来的很快…天，桑尼-甘像猛虎一样，接到德雷克斯勒的传球撞开两个防守人上篮成功，还造成了犯规要罚球……这家伙真的像卡车一样，谁能阻挡他？” “甘的加罚没有命中，但他冲到篮下抢到了前场篮板球，给德雷克斯勒，德雷克斯勒飞起来扣篮得手！一个回合拿到了四分，芝加哥公牛有麻烦了。” “还是要交给迈克尔，迈克尔加速突破，甘盖掉了他…没有…woh…还是打进…” 电台收听比赛的听众都疑惑了，这球到底是被盖掉了，还是打进了？ 场上的一切发生的太快，达勒姆都没搞清楚情况，乔丹的突破上篮的确被甘国阳给封了下来。 可是球没有脱手，乔丹在落地前又把球给扔了出去，球在篮板上擦了一下，反弹入筐。 现场球迷已经记不清这是乔丹第四节第几次这样，在空中闪躲、停留、拉杆，哪怕被帽了还能把球投出去，还能投进。 这时候人们才切身理解到，为什么乔丹的球鞋叫air-jordan，因为他真的是一个空中飞人。 但飞人能飞越摩天大楼吗？ 乔丹打出了超人般的表现，可是一看比分，115：109，分差还是6分，和第四节开始时相比纹丝未动。 甘国阳在进攻中的前场篮板球，和乔丹在空中的滞留一样，永远能给自己多一次进攻机会。 琼斯、考尔津、史蒂夫-约翰逊感觉快要被甘国阳给撞死了，他对球落点的判断，以及凶猛的冲击，迅捷的速度，让公牛内线像一群痴呆症患者。 乔丹亲自投入到后场篮板的保护拼抢中，结果被甘国阳一把子撞飞，重重摔倒在地上。 裁判没有响哨，甘国阳拿球冲击篮下，面对两个公牛球员上篮得手，两个人都躲开他，不敢上去防守了。 乔丹爬起来后没有朝裁判抱怨，而是冲队友喊道：“为什么不防守？为什么不封盖他？就看着他这么上篮？” 琼斯无奈道：“我们上去防守，只会增加一次犯规，他太强壮了。” 乔丹无奈摇了摇头，琼斯说的没错，甘国阳就是一个篮下终结机器，无可阻挡。 作为中锋的他没有和乔丹拼持球进攻，而是通过和队友的配合，不断获取冲击篮下的机会。 挡拆，快下，接球后冲击三秒区，还有抢下前场篮板后直接攻击篮筐。 甘国阳有更好的队友，他不用控球，不用担心球权无人消化，他要做的就是终结——德雷克斯勒在最后阶段终于正常了起来，不断用传球支持甘国阳。 在终结时，甘国阳明明有精巧的勾手和迅捷的转身投篮，他都没有使用，而是像野蛮的泰山把比赛带入了血腥的屠宰场。 除了迈克尔-乔丹，其他人都难以适应这种高速度、高强度、高冲击力的比赛，公牛的内线叫苦不迭。 他们发现对付甘国阳最好的办法就是犯规，这个黄皮肤的11号身上有一种令人深陷其中深感沮丧的魔力。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中，你被一次又一次的撞开，你以为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壮的一群人中的一个，可在他的冲击力面前你会觉得自己无力的像个病人。 更让人无力的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的精力和喧嚣无穷无尽，比赛进入了令人窒息的火热氛围中。 你会想：比赛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我他妈的的不想这样下去了，我把他拉下来吧。 琼斯只有在面对摩西-马龙时有类似的感受，非常沮丧，最后只能用犯规发泄内心的郁闷。 摩西这个赛季场均可以获得11次罚球，上个赛季他一共获得了727次罚球机会，命中了523个。 作为对比，贾巴尔场均只有4.9次罚球，来到湖人他的罚球就没有上过8次。 琼斯知道，阿甘如果这样打下去，以他的罚球命中率，超越摩西是很轻松的事情。 而琼斯已经不想再给甘国阳的罚球添砖加瓦了，到第四节最后阶段他已经五次犯规，马上就要被罚下去。 可是当甘国阳第7次在琼斯脑袋上抓下前场篮板球的时候，琼斯终于无法忍耐了，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他在甘国阳上篮的时候直接推了他一把，而甘国阳并没有被推倒，他只是踉跄了一下，顺便把球放进了篮筐中。 裁判尖锐的哨子在芝加哥体育馆里再一次响起，现场的球迷都抱头抱怨，此刻他们都在想，为什么我们没有一个超级内线来阻止这个11号。 “这是桑尼-甘本场比赛抢到的第十二个前场篮板球，也是他全场拿下的第二十六个篮板。公牛队的内线被他打成了碎片，然后迈克尔在努力的，一点点将碎片拾起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球队。” 当甘国阳打三分得手的时候，双方的比分来到120:113，开拓者依旧保持7分的优势。 这是致命的一个前场篮板，也是致命的一击。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不到1分钟，乔丹在第四节单节21分，全场拿下53分的努力，注定要化为乌有。 乔丹已经感到很疲惫了，第四节他像个无所畏惧的战士，用匪夷所思的空中表演，帮助公牛队追分，力图扭转局面。 但甘国阳用第四节18分，全场50分，12个前场篮板球，全场27个篮板，让乔丹的精彩表演空留遗憾。 乔丹在最后时刻没有放弃，但他真的累了，外线他尝试三分出手，结果球连篮筐都没有碰到。 甘国阳将球抢下，没有再发动反攻，将球交给瓦伦丁，瓦伦丁运球过半场走完了24秒。 汗水浸透了甘国阳的球衣、球裤，他第一次感觉到打比赛有点累，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精神高度集中后，忽然放松下来后的倦怠。 甘国阳和乔丹两人叉腰互相站在不远的地方，等待着比赛结束的哨音吹响。 芝加哥的球迷没有退场，而是在比赛结束以后起立为两人鼓掌。 他们奉献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对决，一场意志和技艺的比拼，很多人都在多年后说，那是当时他们看过最精彩的篮球表演。 两人走到赛场中间轻轻击掌，但什么都没有说，没有互相拥抱，甚至没有对视，而是各自扭头离开，朝着更衣室走去。 甘国阳回到更衣室，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更衣室外人潮涌动的记者他毫不在意，他将一块冷毛巾盖在脸上，一股热气升腾。 比赛结束了，赢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既不是痛快，也不是爽，而是一种幸福感，一种超越胜利的幸福，一种棋逢对手的快乐。 同时，还有一丝淡淡的空虚。 而在另一边公牛队的更衣室，乔丹坐在凳子上也拿一块毛巾捂住了脸，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汹涌而出的眼泪。 他能接受失败，作为篮球运动员没有人没输过球，但今晚他很难过，非常难过，只有用眼泪才能形容的难过。 甘国阳全场拿下50分，27个篮板球，5次助攻，8次封盖2次抢断；乔丹全场拿下53分，10个篮板，13次助攻，5次抢断2次盖帽。 “今晚我们看到了一场难以形容的精彩表演，两位新人奉献了我解说生涯最了不起的一场对决。我已经坐在这里看了13年比赛了，我确信没有哪一场能和这场相提并论。1977年吉尔摩尔和比尔沃顿的季后赛大战不可以，1980年瑟斯和吉尔摩尔大战凯尔特人那场也不可以，都不可以。但未来或许我们还能看到比这更精彩的对决，因为他们两人还那么年轻，才20岁，我的听众朋友们，20岁，这是我们的好运，和他们同处一个时代。” “今夜，我可以安心入眠，甚至可以安心死去，因为我已经看到最好的篮球比赛。”——吉姆-达勒姆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应该买张票去芝加哥 吉姆-达勒姆将乔丹和甘国阳在nba赛场上的第一次对决称之为最好的篮球比赛。 在这场比赛结束以后，记者们的通稿像雪片一般发往全美各大报社，然后在当天晚上到第二天凌晨被排版印刷出来。 关于比赛的那些文字、数据，印在了热腾腾黑乎乎的报纸上，被送往了千家万户。 一些有商业头脑的报社，在比赛结束后一个多小时，就立刻将第二天的报纸赶工印好，提前放送，卖出去不少。 80年代，电视台的早间新闻开始有体育节目的播报，espn比cbs更专注于篮球新闻的采集与放送。 就在今年，另外一个大电视台abc收购了epsn百分之百的股权，由于abc的资金提供和策略问题，导致收购后的espn无法再转播nhl和ncaa橄榄球赛，他们没能续签转播协议。 虽然这是espn的损失，可另一方面，他们将更多精力和资源投入到了nba的转播和报道工作中。 espn的规划副总裁，曾经麦肯锡公司的商业顾问罗杰-维尔纳在电视直播上收看了这场比赛，比赛结束后他立刻要求新闻部门对这场比赛进行一次详细报道，在早间新闻中抠出至少十五分钟的时间，介绍这场比赛的前因后果，以及比赛的整个过程。 espn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连夜对比赛视频和现场采访内容进行了剪辑，编导临时写了文案，在第二天的早间新闻上，espn对这场比赛进行了近20分钟的专题报道。 为此他们不得不牺牲棒球赛事的时间，但事后证明他们的决定是正确的，第二天早上有很多观众在电视机前希望看到关于这场比赛的详细赛后播报。 他们中有些是伊利诺伊州看过当晚比赛的球迷或者观众，还有一些是没看过但听说乔丹和甘国阳精彩大战的球迷，他们想要在赛后的报道中一睹盛况。 在没有互联网的情况下，除非自己录制了比赛录像，想要回看比赛精彩画面的唯一方式就是看电视台的播报和回放了。 一般电视台只会给很少的精彩比赛画面，比如某个球员的扣篮，最后时刻的绝杀，搭配一些比赛过程中的激烈场面。 但espn这次的专题报道几乎将第四节乔丹和甘国阳的进攻、防守都剪了进去，让等候早间新闻的球迷们看了够。 而且同样的专题新闻，到中午他们又播放了一次，一直到晚上有新的比赛直播，他们才简单略过。 据维尔纳后来统计，这次关于乔丹和甘国阳比赛的新闻专题报道，至少为espn增加了100万户家庭的频道订阅。 在1984年，espn在全美的家庭订阅户数是2850万左右，两人的一场比赛为频道贡献了3.5%的用户提升，维尔纳说这简直就是奇迹。 “这的确是最好的篮球比赛，英雄的对决。”看过比赛直播的维尔纳如此评价。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这一观点，媒体界对两人的比赛大肆炒作和吹捧，而在nba业内，很多教练、经理、评论员对这场比赛都直咒眉头。 奥尔巴赫就说：“53和50？这不就是张伯伦和阿尔金-贝勒那两個扑街货在80年代的翻版么？等到他们手上一直戴不上戒指时，看看谁还愿意看他们玩街头的一对一。” 奥尔巴赫在报纸上看到体育版头版头条将两人的得分放在醒目位置时，自然而然发出的吐槽。 类似的，波士顿很多体育杂志、媒体，也做出了类似的评价，认为乔丹和阿甘这种飙分大战，在破坏团队篮球的美感。 “把比赛从十个人的战争，变成了两个小孩过家家的游戏。” 波士顿有着全美最庞大的体育新闻体系，大量的新闻撰稿人、赛事评论家和体育记者在这里对全美的体育赛事评头论足。 尖酸刻薄是这里赖以生存的水和空气，除了波士顿本地球队，其他球员和球队很难在这里得到友好的评价——除非你来到这里，将这里彻底征服。 无论是乔丹还是甘国阳，生涯还都没有来过波士顿经受挑战。 当然，看了早报的奥尔巴赫讽刺了两人的对决，但到了中午，看过espn的专题报道，再到晚上找来两队的比赛录像看过后，奥尔巴赫的评价就改变了。 他说：“我昨天晚上应该买张票去芝加哥的。” 他想到这些已经晚了，芝加哥体育馆的温度已经冷却。 甘国阳随队第二天一早乘飞机离开回了波特兰。 乔丹也在下午坐飞机去了加利福尼亚，开始球队的西部客场之旅。 作为东西部的两支球队，两队下一次相遇要到明年了。 两人在赛后没有任何交流，那种敌对的态势要一直到圣诞节前后才消退。 在赛后的媒体通稿上，由于耐克的发力，乔丹反而成了更闪耀的那一个。 他被塑造成了孤胆英雄，尤其他在第四节的表演的确精彩绝伦。 而甘国阳被认为有更好的队友，更好的教练，如果两人互换，赢球的一定是乔丹。 对于这种无聊的论调，两人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们在心里已经期待下一次相遇了。 因为早起赶飞机，昨晚没有睡够，甘国阳坐在位子上睡的很香。 一向精力旺盛的他平时睡眠都不多，很短的时间内就能睡饱。 看样子昨天的比赛真的把他累到了，拉姆齐在空中小姐送餐时都提醒她小声一些。 斯特恩上台后给球员的一个福利就是坐头等舱，这样身材高大的球员不用蜷缩在窄小的座位上难以入眠了。 一直飞到波特兰飞机降落甘国阳才醒过来，当飞机停在机场大伙下了飞机，这次漫长、混乱的客场之旅正式结束。 这次客场之旅，甘国阳的格斗技能得到了充分锻炼，同时导致球队3胜3负，输掉了三场比赛，战绩来到13胜5负。 但这丝毫没有削弱波特兰球迷对甘国阳的喜爱，相反上午有很多球迷到机场来接机，打出了很多标语庆祝开拓者的归来。 其中一位大胆的女球迷冲破机场安保的防线，过来和甘国阳拥抱了一下，然后被球队的工作人员拉开，看样子女球迷更喜欢阿甘所言非虚。 球队就地解散，拉姆齐给大伙放一天假，明天休息，后天主场继续比赛。 回到家中，甘国阳发现一切和离开时一样，干净、整洁，甚至变得更加井井有条了。 冰箱里塞满了饮料、啤酒，还有做好的速食三明治，报刊架上的报纸、杂志都是最新的。 房间里特制的大衣柜里分门别类，整整齐齐摆放着衣物，甚至按照颜色由浅到深进行了排序。 卫生间散发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在透气窗的窗台上摆放了一个精致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清新棒。 连在一起的客厅和厨房也都收拾的非常整洁，桌上大花瓶里插着的玫瑰花一看就是新鲜的采摘的。 波特兰号称玫瑰之城，这里有全美最好的玫瑰花种植。 这一切显然是王抚西的功劳，她在上课之余回到家中，还能把这里打理的秩序井然，可没少花功夫。 下午王抚西下课了回来，两人小别胜新婚，甘国阳谈起她在波特兰的生活，“我总是这么飞来飞去的，你一个人在家还能把家里弄得这么干净整洁，你…你不会请阿姨来打扫的吧？” 王抚西用力在甘国阳胳膊上掐了一下，道：“家里的一切都是我操持的！谁会请保洁啊，再说了波特兰又不是洛杉矶，家政很难找的，还不如我自己动手。我喜欢把家里弄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这样你比赛回来，不管是赢球还是输球，到了家心里都会很舒服，能好好休息，为后面的比赛做准备。” “你的善解人意和贤惠通达令我感动，奖励体内按摩一千下…” “哎呀你别折腾…你…我还有话要问伱呢！” “还有什么问题？” “被女球迷拥抱的感觉怎么样？” “……” “时间太短，还没什么滋味呢，就被拉走了，下次再有时间长点告诉你。” “你死吧你…” 两个年轻人又是一番打闹，从17岁相识到现在，两人越来越亲密和熟悉了。 他们既然少年爱人，也是最好的朋友。 不过甘国阳在波特兰停留的时间很短。 11月30号他们在主场打完了11月份的最后一场比赛，116:104，主场大胜了老对手菲尼克斯太阳。 在11月的最后一天他们飞往犹他，将在盐湖城打一场客场，然后再飞回波特兰进行两场比赛。 紧跟着，又将是一次西部客场之旅，接着主客场来回，直到圣诞节。 破碎的赛程令人心累和疲惫，不过甘国阳心情倒是不错，他终于有机会和斯托克顿打比赛了。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请不要把他们打死 在飞往盐湖城之前，甘国阳给斯托克顿打了个电话。 两人几乎每周都会通电话，尤其是在季前赛那段时间。 斯托克顿几乎每天训练完打电话给甘国阳，向他表露自己的忧虑：他怕被裁掉。 甘国阳不止一次提醒斯托克顿，你是首轮16顺位，不是第十轮16顺位，爵士不会吃饱了撑的这么高位置把你选中然后再把你裁掉的。 而且你还是ncaa全国赛总冠军的核心后卫，应该拿出点冠军的自信来，别让盐湖城那些乡巴佬给看扁了。 不过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和你拿没拿冠军没关系，斯托克顿就是一个日常忧心忡忡的人，和甘国阳两年的相处也没能改变他这点。 直到新赛季开始前爵士队公布了新赛季的大名单，斯托克顿在名单内，他才算是松了口气。 开拓者的飞机抵达盐湖城后，球员们坐大巴去了酒店，这是甘国阳第二次来盐湖城。 上一次是和冈萨加全队来到这里打全国赛，大晚上想找个地方吃饭都找不到，最后在电影院里边看电影边吃的饭。 当时斯托克顿还说以后不想再到这个鬼地方来了，结果就被爵士队选中，可能要在这里一呆十几二十年。 在酒店安顿好后，甘国阳给斯托克顿打了电话，十几分钟后，斯托克顿开着他的丰田卡罗拉来到酒店接甘国阳。 两人很久没有见面，互相拥抱，脸上都是无法抑制的笑容，甘国阳打量了一下斯托克顿，道：“约翰，你变壮了。” 斯托克顿道：“甘，你才是变得更强壮了，你起码比大学重了有20磅吧？” “没有没有，10磅多，对付nba这些弱鸡足够了。” “我现在也是nba的弱鸡之一了……” 两人上了车，因为这辆卡罗拉是小型车，甘国阳不得不将前排座位拉到最后，再把靠背放低才能坐进去。 甘国阳几乎是躺在座椅上，一抬眼看到的不是挡风玻璃，而是车顶天花板，他感觉自己像個中风的病人。 “约翰，我要是开伱的车不得在车顶开个天窗，然后把脑袋伸出去！而且这车顶怎么这么脏，你买的是二手车？” “不是，这不是我买的，是赞助商送的。” “送的？送你一辆二手的丰田？” “是啊，盐湖城的丰田经销商瓦格斯塔夫公司是爵士队的赞助商，所以就送了我一辆二手车，实在是太棒了。” 斯托克顿对有人能送自己一辆车感到非常开心，而当他得知波特兰的经销商送了甘国阳一辆保时捷时，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觉得这非常的公平，你是保时捷，我是丰田卡罗拉，简直是太匹配了。” 两人是好朋友，斯托克顿不会因为经销商送甘国阳保时捷而感到嫉妒，而甘国阳也不是嫌弃斯托克顿开丰田卡罗拉，而是为爵士和经销商轻视斯托克顿感到生气。 等到了目的地，甘国阳下车看了眼这辆略显破旧的卡罗拉，突然问道：“约翰，你这辆车怎么没有牌照啊？” 斯托克顿过来看了一眼，抓了抓脑袋，道：“呃…好像…我不记得了，反正他们把这辆车给我，我就开了，没有上牌照。” “没有牌照？那…保险呢？” “保险？没买。” “……” 甘国阳没想到一向细致的斯托克顿也有如此粗心大意的时候，提醒他一定要把牌照上了，把保险给买了。 甘国阳住的酒店在盐湖城市中心靠近盐宫球馆的地方，而斯托克顿住的房子则在盐湖城的南部米德维尔区。 是一个一居室的公寓，而且他娘的还是个地下室。 “法克，约翰，你竟然住地下室？你…你是老鼠吗？” 甘国阳来到斯托克顿住的地方感到很震惊，这小子过分节俭了吧。 “我现在一个人住这样的房子就行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在爵士队呆多久，每月租金只要125美元。这里离训练的地方很近，已经是周围最便宜的单身公寓了。” “你应该把娜拉接到盐湖城来，这样他爸一定会在这里给你们买一套大房子的。” “哦不不，别想，我想让娜拉过来，必须在这里好好生存下来才行，那样我才能有底气。” 甘国阳像斯托克顿的家人一样，查看了这个狭小公寓的每一部分，这里陈设非常简单。 一张床，冈萨加大学发的床单，一些厨具，一口煮锅和一个平底锅，几个碗一个盘子，一些简单的餐具。 冰箱里没有啤酒，都是斯托克顿在附近折扣食品店买的麦片、牛奶、饼干，还有佐餐的辣椒酱。 在冷冻层甘国阳看到了熟悉的千层面，好像是斯托克顿的老妈做的，他问道：“这是你妈做的？” “是的，我从斯波坎带过来，分成好多份冻在冰箱里，想吃的话就拿出来热一下。” 在靠近床的墙壁上装了一部电话，斯托克顿说这个电话每个月可以打50个本地电话，主要用来和队友、教练联系。 如果要打长途的话，他会去外面的公用电话亭，给家里，给女友，还有给甘国阳打几个电话，最近他打得少了因为太费钱。 在公寓呆了没多久，甘国阳就感觉这里有些冷，犹他州位于高原，冬季是相当寒冷的，现在又是12月份。 “你这里没有暖气吗，约翰？” “有，但我隔壁两个屋子冬天都会开暖气，他们开着我就觉得还挺暖和的。我不用开，省钱。” “谢特，以前在斯波坎的时候没觉得你这么抠门啊！把暖气打开，爵士队是不给你发工资吗？还是你的工钱被克扣了，我帮你去讨薪。” “没有没有，我…你来了，我给你打开。” 斯托克顿打开了暖气，没一会儿小小的公寓就暖和起来，舒服多了。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甘国阳就知道斯托克顿是个细致、节省的人。 不过斯托克顿比甘国阳高两个年级，两人平时不住在一起，所以他不知道约翰会这么节俭。 斯托克顿的工资并不低，比一般的工薪家庭高多了，但他把钱全都存了起来，说以后要买房子。 斯托克顿还说了很多他省钱的方法，比如说大家坐飞机去客场都能报销头等舱的机票钱，但如果你坐普通舱，就能得到差价。 斯托克顿身材和普通人差不多，他不需要头等舱特别宽裕的空间，所以他每次都坐普通舱，这样每次客场之旅他就能得到一笔差价补偿，日积月累是一笔不小的钱。 这点上，斯托克顿和杰罗姆-柯西形成了鲜明对比。 柯西工资还没到手，已经预支了未来的钱去买车了。 而斯托克顿工作了两个月，已经在攒钱要买房子。 “你爸妈知道你在nba打球却还这么勤俭艰苦么？” “知道，我爸我说用钱紧的像树皮，他觉得这是很好的品质。” 甘国阳算是明白斯托克顿这么抠门是从何而来的了，父母言传身教，他乐在其中呢。 两人聊了很多生活上的事，没怎么聊篮球，他们都在回避明天他们将成为场上对手的事实。 但这个话题终究无法避免，甘国阳还是说道：“约翰，明天我们要比赛了，作为对手，你怎么看？” 斯托克顿沉默了一会儿，道：“正常打呗，如果我上场，我会全力去击败你，我知道你的一些毛病。” 甘国阳点点头，道：“嗯，态度正确，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要争取多上场啊。” 斯托克顿道：“最近我的上场时间在变多，上一场打丹佛，我已经上场38分钟了。” “是啊，你都登场38分钟了，你还住在这样的破公寓里。” “甘，这是两码事。” “对了约翰，你们队有没有什么人欺负你？明天比赛的时候我教训他一下。” “不不不甘，没有，大家对我都很好，很友好。特别是贝利，他对我非常关照。” “贝利？瑟尔-贝利？” “是的，贝利，还有伊顿！他们和我关系都很不错。” “伊顿我认识，他是个好家伙，身材巨大的可怕。” “是的，他们都是好人，所以明天你正常打，但请不要把他们打死。”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特别的交流方式 12月1号开拓者进入盐宫体育馆，这里勾起了甘国阳的一些回忆。 9个月前，甘国阳和冈萨加大学一起在这里开始了他们传奇的ncaa之旅。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从籍籍无名的小球队，成为了闻名全国的总冠军。 现在，nba的常规赛开始一个多月了，赛季却才刚刚开始，这就是职业比赛和大学比赛的巨大区别。 在甘国阳的感官里，和乔丹的那场比赛仿佛是ncaa总决赛，赢下乔丹就像赢下了世界冠军，可以躺在香槟里休息了。 但睁眼醒来，常规赛还在继续，一场接着一场。 那些媒体和新闻从业者的热炒，甘国阳一概不理会。 他专注于赛程，专注于球队，专注于自身。 比赛开始前进行热身时，阿德尔曼帮甘国阳捡球进行投篮训练。 两人聊天，阿德尔曼问甘国阳：“50分先生，感觉生活有什么变化吗？” 在对阵公牛的比赛拿下50分后，甘国阳成为了开拓者历史上第一个单场得到50分的球员。 甘国阳道：“有，杰克博士和我说话的次数更少了，他肯定不喜欢我拿那么多分。” 阿德尔曼朝场边看了看，拉姆齐正在和瓦伦丁、范德维奇聊天，估计是在谈今晚外线防守的问题。 阿德尔曼对甘国阳说：“你错了阿甘，比赛结束后杰克博士高度评价了你，说这是他看过最伟大的表演。” 甘国阳停下投篮，道：“是吗？我不信，他不讽刺我是黄色张伯伦我就谢天谢地了。” 当拉姆齐感觉甘国阳在球场上打得有些“独”的时候，就会嘲讽他说他是黄色张伯伦，让人搞不清他到底是在夸你还是损你。 虽然张伯伦在nba球迷中威名赫赫，但大部分nba教练、管理人员并不喜欢他，尤其是和他合作过的人。 包括带领张伯伦在76人拿到总冠军的亚历克斯-汉纳姆教练，在执教张伯伦两個赛季后他就厌烦了和这个幼稚的巨人相处，即便他们拿到了1967年总冠军，并在1980年被评为nba历史上最伟大的球队。 甘国阳和张伯伦关系不错，但甘国阳知道拉姆齐的评价没有错，张伯伦这家伙确实很幼稚，他是个很好的朋友，但不是个好的篮球运动员，他浪费了太多天赋。 “我说的是真的，他在接受《俄勒冈人报》采访的时候说，有些教练批评你和乔丹的比赛是个人主义对决，杰克却说他们没看比赛不懂篮球。说迈克和你的比赛是他此生看到过最了不起的篮球比赛之一，是人类运动极限的对决。” “真的？杰克会这么说？那我回去要翻翻《俄勒冈人报》。” “你翻吧，我保证杰克说过这些话。哦对了，杰克在比赛前的教练工作会议上和我商量了一下，他认为你可以适当增加一下在侧翼45度的中远距离投篮。” 每场比赛之前，教练组都会进行赛前工作会，根据球队最近的表现和对手的情况，制定一些战术策略，或对球员进行一些技战术上的提醒。 重点比赛会重点布置，对手比较弱的比赛，或者连续客场后的疲劳比赛，可能就一带而过。 对拉姆齐今天的调整，甘国阳有些惊讶，问道：“真的？在45度的中远距离投篮？那是奇奇和吉姆的位置，我的点位在弧顶和篮下。” “我知道，但杰克就是这么安排的，伱可以适当投一下，他想看看效果。然后训练中我们会增加你在这两个位置持球的战术。” 甘国阳点头表示明白，45度的中远投难不倒他，拉姆齐肯定想观察他在45度发起进攻的效果。 “对了里克，为什么杰克博士不直接来和我说，要让你给我传达消息？赛前准备会他也没和我提。” “呃…没什么，杰克博士有其他事情要忙，他就跟我提了一嘴，让我来通知你。” 阿德尔曼支支吾吾的态度让甘国阳觉得奇怪，更让他奇怪的是，以后拉姆齐但凡有战术方面的要求，都让阿德尔曼作为传话人，告诉甘国阳。 甘国阳不知道拉姆齐为什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怪癖，但他出于对杰克博士的尊重，从来没有问过他这件事，而是让这种别扭的传话交流方式延续下去，直到拉姆齐-离开波特兰开拓者。 晚上双方的比赛临近，球员登场，斯托克顿没有出现在爵士队的首发阵容里。 他前两场比赛之所以能获得38分钟的上场时间，是因为球队的主力控球后卫里奇-格林因伤缺席，斯托克顿被抬到了首发的位置。 斯托克顿虽然个人进攻表现一般，在和掘金的比赛中8投3中，但他在38分钟的时间里送出了13次助攻，展现了自己出色的视野和球场稳定性。 这让他在爵士队逐步站稳脚跟，里奇-格林回归后斯托克顿坐回了板凳，但他在教练心中已经抬升为球队的头号替补人选。 赛前热身的时候甘国阳问斯托克顿要不要把里奇-格林撞个半死让他回去继续躺着，斯托克顿连忙打消了甘国阳这种危险的想法，他不需要这种方法来争取上场时间。 开拓者的首发阵容没有变化，爵士队的首发是马克-伊顿、瑟尔-贝利、里奇-格林、阿德里安-丹特利以及达瑞尔-格里菲斯。 爵士是个内重外轻的阵容，伊顿在内线像史前怪兽一般高大，瑟尔-贝利是身高6尺11寸的长臂猿，新秀二年级的他成长非常快。 后卫格里菲斯是榜眼签，1980年ncaa的mop，率领路易斯维尔击败u拿到总冠军，身材不高，是个身体素质非常出色的后卫，扣篮能力很强。 丹特利身材不高，他是典型的小个内线打法，造犯规能力全联盟第一，肩膀宽阔手臂极长，号称联盟单打王。 甘国阳第一次在现场看nba比赛看的就是爵士和勇士队的比赛，当时丹特利已经在爵士队，那场比赛给甘国阳留下很深的印象。 同为小前锋，丹特利和伯纳德-金的打法可谓天差地别，一个轻灵，一个厚重，一个利用速度和技巧闪躲对手的防守，一个用力量和体重往对手的身上靠来蹭犯规。 金上个赛季场均26分，平均每场只有5次罚球。 丹特利赛季场均30分，平均每场有12个罚球。 光罚球丹特利就比伯纳德金多六七分。 对于这样得分能力超强的小前锋，开拓者赛前自然要担心一番。 甘国阳又主动请缨，想像防守阿奎尔那样去单防丹特利。 拉姆齐拒绝了，他说：“这不是季后赛，常规赛不可能每场都让你去错位防守。而且爵士的内线很高，和小牛不一样。丹特利的造犯规能力很强，你不能过早陷入犯规危机。” 虽然丹特利和阿奎尔很像，但两人还是有所区别，丹特利第一步的爆发和造犯规能力会让甘国阳过早陷入犯规危机。 爵士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首发五个位置能力都很强，各司其职又极具个人特色，爵士队收集了一帮怪才。 去年他们在西部的成绩仅次于开拓者，因为分区的原因排在第二，不过在半决赛他们败给了干掉开拓者的黑马太阳队，没能进入西部决赛和湖人一较高下。 本赛季开始后，爵士很早就遭遇到伤病问题，丹特利、格林都打打停停，这影响了他们的成绩，今晚是他们近期阵容最完整的一场。 双方在第一节打得波澜不惊，爵士队开局手感很不好，外线投篮屡屡不中，内线也拿不到前场篮板球。 甘国阳已经是联盟最好的后场篮板保护者，在范德维奇、帕克森基本不抢后场篮板的情况下，他的场均篮板数是联盟第一的16.8个，比排在第二的摩西-马龙要多3个。 不过开拓者的进攻打得也一般，即便拉姆齐在场边一直喊“跑跑跑”，球员们跑的也没有那么起劲了。 相反，跑的太多，失误反而增多，双方在第一节打得都颇为难看。 甘国阳在45度尝试了两次中距离出手，进了一球，还有一球不中被爵士拿下篮板球打了快速反击。 甘国阳不太习惯在这个地方接球出手，队友更不习惯，跑位都没跑好，他们还需要磨合这个套路。 爵士虽然有马克-伊顿这样的内线巨兽，但伊顿的作用只是防守，进攻端偶尔吃个饼，他没有自主进攻能力。 爵士的进攻发动机是后卫里奇-格林，这个身高6尺的小个子后卫速度非常快，被称为犹他高原最快的人，去年他成为了全明星。 整个爵士队的进攻都是跟随里奇-格林的快节奏在走，而丹特利只是个单纯的得分机器。 首节双方打成25:21，开拓者队领先4分，两队首节打得很快，但失误太多，打铁太多了。 甘国阳在和伊顿的对位中终于体会到：nba还是有对抗的。 爵士对甘国阳的防守非常上心，低位用马克-伊顿硬抗，他可能是nba唯一能硬扛住甘国阳的内线。 如果甘国阳在弧顶拿球，就有瑟尔-贝利去防守，爵士教练弗兰克-雷登看过开拓者和公牛的比赛，他对甘国阳在高位弧顶的中远距离投篮，以及内线强横的得分能力印象深刻。 这一套针对性布置还是有效果的，甘国阳第一节进攻发挥一般，他马上将注意力放到了防守和策应队友上。 同时甘国阳心里明白拉姆齐为什么要让自己尝试45度的中距离了。 【1984年甘国阳那场和乔丹的50分大战后，我就决定不再直接和阿甘交流一些篮球技战术问题，我会先告诉里克-阿德尔曼，然后让阿德尔曼代为传达。我知道这是一种别扭的方式，它是我长期从事篮球工作导致的神经质表现之一。阿甘和乔丹在那场比赛中的表现伤害到了我，伤害了我关于篮球，关于伟大球员的一些信念。 那时作为教练的我很难用一种平和的心态面对那种巨大的变化，其实我已经开始接受球场内外的各种变化了，但两个人103分那场还是冲击了我。他们都如此优秀，但好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后来我去找了奥格尔维博士，他告诉我要么别干了，要么换个和阿甘交流战术的方式，我就想到让里克传话。 一直到多年后我离开教练岗位，成为espn的电视评论员，我才彻底摆脱了这种心理束缚，能和阿甘畅谈篮球，那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2004年出版，杰克-拉姆齐著《dr.jack''sleadershiplessonslearnedfromalifetimeinbasketball》，节选。 (本章完) 第七十章 不要和阿甘说话 第二节双方的进攻依旧没什么起色，比赛打得相当沉闷。 开拓者这边今晚外线的手感遇冷，范德维奇和帕克森的投篮命中不足四成。 一个重要原因是内线的马克-伊顿像山一样挡在了开拓者球员的进攻线路上。 他在第一节就贡献了三次盖帽，基本上断绝了开拓者球员在阵地进攻中冲击三秒区的心思。 反而上半场爵士队失误极多，球员们打得心浮气躁，还好在主场，又有伊顿守卫篮下，球队才没有崩盘。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开拓者进攻不好，爵士的进攻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他们也很难突破甘国阳的五指山。 稳定的后场篮板保护，坚固的三秒区护筐，在感觉到自己今晚进攻一般后，甘国阳在防守端没有丝毫懈怠。 爵士队在暂停时，约翰-斯托克顿「斗胆」和教练说：「造阿甘犯规是没用的，他犯规控制的特别好，他极其冷静。」 内线直接面对甘国阳的防守，斯托克顿没有任何犹疑，加速起跳上篮！ 甘国阳可不会管谁进攻谁上篮，起跳封死了斯托克顿所有的上篮线路。 甘国阳来到开拓者后，球队的防守就变得相当稳固。 开拓者的防守变得好像非牛顿流体，粘稠且看似柔软，可如果你想用力击穿它，会瞬间变得硬实无比让你无法穿透。 「卧槽…」甘国阳母语都骂出来了，伊顿这个身高和臂展天赋也太可怕了。 要么封我，要么封其他人，你封我我就传，你封其他人我直接上篮。 但效果并不好，甘国阳犯规控制的很不错，上半场他只有两次犯规，他的点触式封盖很克制丹特利这种喜欢靠人碰瓷的。 像之前的芝加哥公牛，劳赫里靠着防守端的赌博迎来一波7连胜，可随着球员们的状态和士气逐步消散，紧跟着就是一波12战11败，被打回了原型。 这是一招很好的躲避对手封盖的方式，结果伊顿大手一伸，压根没跳，就把甘国阳的上篮给点出来了。 但斯托克顿把球一收，空中蜷成一团，低手将球交给了侧翼切入的丹特利。 丹特利接球顺势轻松上篮得手，再得2分，爵士队将比分追成了39:38，球队的进攻一下子清晰明朗起来。 甘国阳的防守完全不依赖士气，他只是不停做应该做的事，牢牢压制住了爵士的进攻节奏，让开拓者进攻状态不好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微弱的领先。 第二节比赛结束还有五分钟，开拓者39:35领先爵士队4分，在当时的比赛节奏下，这个得分算是低的。 有些球员是因为迷信，而有些球员是为了能在罚球线上获得更多的电视镜头特写，这有助于扩大他们的知名度。 稳稳拿下两分，完成了一次简单高效的挡拆进攻。 45度持球往里走，速度不快很有节奏，给自己留下选择余地，开拓者的挡拆防守沟通出现一些小问题。 甘国阳都吃了一帽，甘国阳这球本来是转身后的上篮，他已经过掉了伊顿，走底线上反篮。 斯托克顿的传球快速、隐蔽，上篮也很果断，留给甘国阳思考的时间很少。 斯托克顿说：「别刺激他，让他觉得比赛无聊，渐渐缺乏专注，然后在最后阶段趁他没反应过来，一波把比赛带走。」 丹特利在罚球的时候有一套流程，先拍四下球，然后用手用力的旋拨两下，最后出手。 科尔特点点头，挡拆挤过是一件很耗体能的防守方式，很多球员场上偷懒就不挤过。 甘国阳又拍了一下科尔特，「挤 掩护，不要绕，这家伙投篮准。」 里奇-格林是个快节奏大师，他整个上半场都把比赛的节奏带的很快，这是爵士的习惯了。 今晚他的这套流程表演的机会并不多。 在必要的时候，拉姆齐一个暂停或者在场边鬼叫几声，甘国阳会带领球员们执行压迫式的防守——这是当时绝大部分教练提升他们防守水平的方式，给自己的球员施加压力，然后把压力传导到对手身上去。 斯托克顿上场前手上擦了点镁粉，鞋子在场边蹭了蹭地板，他脑海中想起在大学时贝尔曼教练的教导： 在常规赛，甘国阳的这种防守稳定性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打了一个月的比赛拉姆齐已经意识到这点，他为开拓者提供了多么好的三秒区守护，让球队的兜底能力变得更强。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从高中开始打球起，甘国阳就很热爱防守，相较于得分他更喜欢将投篮拒之筐外的感觉，毕竟快乐往往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第二节斯托克顿重新登场，他在场边看了很长时间，知道球队进攻的问题所在。 甘国阳同样洞悉斯托克顿的缺点，不过斯托克顿显然有备而来，第一次持球进攻，他选择和贝利挡拆。 从科尔特被伊顿挡住开始，斯托克顿已经给甘国阳出了防守选择题。 因为斯托克顿知道，甘国阳有时候是能一防二的，两个一起防，他必须要快。 相反他速度惊人，里奇-格林试图在速度中找寻漏洞的惯常方式，面对阿甘是没用的。 「击破防守的关键不在于速度、爆发力或者投篮，而在于思考。所有进攻战术的根本目的在于让防守者思考，当你让防守者开始二选一、三选一的时候，成功进球已经在朝你招手了。」 斯托克顿也沉默了一小会儿，道：「暂时没有，反正我不知道。」 雷登心想，你小子说了等于没说，便道：「那约翰你上吧！你想想办法搞定阿甘！」 斯托克顿心想，「阿甘，你之前的防守根本没动脑子吧，完全走流程，是时候让你动动脑子了。」 伊顿牢牢拿下了后场篮板球，给到斯托克顿推反击，斯托克顿不急不乱慢慢过半场。 而范德维奇因为防守差反而不犯规，我放你进去打阿甘，进不进和我没关系，这让丹特利打得很郁闷。 但斯托克顿和甘国阳一起打过球，他知道作为中锋的甘国阳根本不怕快速的比赛节奏。 等到开拓者进攻，德雷克斯勒也试图挑战内线的伊顿，结果上篮被伊顿干扰不中。 而他的这种罚球前仪式表演，后面倒是影响了很多运动员，在电视直播时代逐渐被发扬。 「约翰，你果然变强了，竟然会用这种花哨的不看人传球？」甘国阳赞叹，这球确实很漂亮。 这次他利用伊顿过半场进三分线的机会，利用掩护，连续变向，在科尔特试图挤过伊顿的时候，突然一个加速从中路突破！ 除了伊顿这个盖帽王，里奇-格林是上个赛季的抢断王，加上丹特利这个罚球王，以及斯托克顿这个未来助攻王，爵士确实是个收集怪才的球队。 到了第二节他登场后，又贡献了四个盖帽，把瓦伦丁、范德维奇和汤普森盖了个七晕八素。 斯托克顿在第一节替补登场了一会儿，发挥很一般，强壮的瓦伦丁对他的防守很到位。 上赛季伊顿场均可以贡献4.6个盖帽，本赛季他的场均盖帽数已经增加到了5.6个，张伯伦对他的提点是非常正确的，他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当然，比赛变得难看，暂停休息时甘国阳自己都抱怨，「难怪那时 候勇士打爵士，揭幕战都没人看，这是个没劲的球队。」 斯托克顿上场的同时，德雷克斯勒、科尔特也替补登场，两边的教练都试图更换后卫变一变场上的进攻节奏。 上半场没打完，甘国阳已经4次封盖，拿下11个后场篮板了。 弗兰克-雷登看着斯托克顿，知道两人是大学的队友，便问他：「那有什么对付阿甘的好办法？」 因为一些压迫式的全队防守在常规赛是不可持续的，如果打ncaa可以靠这种压迫鸡血一个月冲到最后，nba常规赛太过于漫长。 核心球员的风格往往决定了球队的比赛风格，丹特利在其他人打不开局面的情况就不停的往里冲造犯规，试图杀伤甘国阳。 可能因为是***座，他喜欢球队的防守有条不紊、秩序井然，合理的站位，有序的轮转，保持持续稳定的强度。 雷登沉默了一小会儿，道：「你这是战略，不是战术，我要那种能攻击他，遏制他的方法，找到他的弱点。」 科尔特选择绕过，而汤普森收的太靠里防止贝利顺下攻击篮筐，斯托克顿观察到这一小失误后，直接急停跳投出手。 面对老队友的夸赞，斯托克顿当没听见，快速回后场防守。 他知道和阿甘打球还有一个原则，不要和阿甘说话。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七十一章 桶 斯托克顿的登场让爵士进攻有了改观。 更慢的节奏让球员能静下来调整好状态。 细致的指挥走位，以及精准的传球，使球员们的跑位、接球攻击更顺畅。 短短的五分钟时间内，斯托克顿重新梳理了爵士的进攻。 他们不再一味的猛冲猛打，而是利用好挡拆和掩护，拆解开拓者稳固的防守。 斯托克顿不断逼迫甘国阳做选择题，这让甘国阳不能再走流程了，必须动脑筋。 当你你开始动脑筋做选择，就容易出现漏洞，甘国阳也不例外。 在一些小细节上一旦有了缺漏和缝隙，斯托克顿的传球总会及时赶到。 幸好第二节只剩下5分钟，爵士队在斯托克顿的带领下打出一波13:8的进攻冲击波，逆转了比赛。 半场结束，比分来到了47：48，爵士队反超了一分。 如果比赛不中断继续打下去，爵士队说不定超过的更多。 在球员们退场回更衣室休息的时候，现场球迷为斯托克顿送上了掌声。 他们发现每次这个小个子后卫替补登场，总是能给球队进攻带来变化。 他的球风绝不是像他的外表、打扮那样平实无聊，这是很多人对斯托克顿的误解。 事实上他的比赛在平静下蕴含着巨大的激情，只是轻易不会爆发出来。 爵士主教练弗兰克-雷登轻轻拍了拍斯托克顿的背，赞赏他在第二节为球队做出的改变。 这个胖老头既是爵士队的主教练，同时兼任球队总经理，选秀大会拿下斯托克顿正是他的决定。 雷登说他能从斯托克顿身上看到他对篮球的巨大激情，那将是支持一个篮球运动员长久走下去的关键。 甘国阳同样理解斯托克顿的激情，中场休息时他反思了自己在攻防两端的问题。 上半场在进攻中他受阻后就放弃了对内线的冲击，导致马克-伊顿在内线太舒服了。 往三秒区一蹲，像拍苍蝇一样来一個拍一个，上半场7个盖帽，导致开拓者内线得分艰难。 防守端斯托克顿登场后，球队的防守沟通是有问题的，面对多掩护的进攻，沟通必须顺畅。 因为每一次掩护，都是防守对位出现变化的时刻，必须用良好的沟通完成换位，回到正常的防守状态中。 一旦沟通不畅，就会出现漏洞，给对手可乘之机。 80年代中期，挡拆掩护还不是主流打法，主流是低位为轴心的内外线传切配合。 但斯托克顿是个非常善用掩护的后卫，他既善于自己利用掩护，也善于队友掩护后给他们传球。 甘国阳了解这一点却没有做好应对，他认为是自己的责任。 在更衣室，拉姆齐让大伙儿提起精神，“我们的进攻打得死气沉沉，你们的激情到哪里去了！你们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子有激情！” 听拉姆齐这么说，大家心里都默默赞同，别的不说，拉姆齐的确是几十年如一日对篮球和比赛充满激情。 当初他在76人队做总经理，汉纳姆教练临时卸任，球队找不到主教练的合适人选，拉姆齐就自己顶上去做了教练。 当时他想自己就做一个赛季的临时教练，一旦物色到新的教练他就离开，没想到在教练岗位上一坐就是十几年。 没有一股激情支撑，是没办法在这种高压岗位坐那么长时间的——当然，nba教练多少精神都有点问题，精神病最不缺激情。 给球员们打了一番鸡血，拉姆齐跟着调整了策略，让范德维奇和帕克森增加弧顶的攻势，把侧翼让出来。 拉姆齐的意图很明确了，让甘国阳增加侧翼的进攻，好进一步调动马克-伊顿，不要让他在篮下蹲的太舒服了。 至于斯托克顿？拉姆齐没有多提，他只是一个替补，还是你甘国阳以前的队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掉他。 临近中场休息结束时，甘国阳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桶，放在更衣室门口，从兜里掏出20美元。 他说：“我赌20美元，今天下半场谁能第一个在马克-伊顿的脑袋上扣篮，谁就能把这桶里的钱拿走。” 说着，甘国阳把20美元扔进了桶里，紧跟着阿德尔曼也往里扔了20美元。 德雷克斯勒、柯西、汤普森、舍弗勒、范德维奇都往里扔了钱。 甚至瓦伦丁和帕克森也扔了，虽然他们知道这钱自己肯定赚不到。 但有了这么一个彩头，大伙儿下半场攻击伊顿的激情一定不会少的。 下半场比赛一开始，甘国阳作为发起人，没有着急上火拿球就往内线冲。 他在弧顶和帕克森做了一次假掩护的配合，跟着立刻来到右侧45度。 帕克森分球给到甘国阳，贝利过来防守他。 贝利身高臂展都足够，可是力量差甘国阳很多。 甘国阳直接面筐一步持球强冲，贝利完全挡不住。 伊顿过来协防，甘国阳高抛传球给到汤普森，汤普森空接扣篮得手！ 扣篮得手后汤普森很兴奋，冲队友大喊：“钱是不是我的了？我扣篮了！” 范德维奇、帕克森等人都连连摇头，说这球不算，根本不是在伊顿脑袋上扣的。 爵士球员觉得奇怪，怎么你们打球还赌博的吗？这是违法的吧？ 拉姆齐看着甘国阳在45度的持球进攻，心中感到满意，这小子终于明白自己的意图了。 不是让他在45度侧翼中投，而是结合突破和投篮，造成更大的进攻威胁，以应对伊顿这样的蹲坑大中锋。 只是甘国阳在持球面筐进攻的技术上还需要磨练，如果他能有范德维奇的面筐技术，在45度他将拥有更大的自由度。 拉姆齐感觉自己正在雕琢世界上最精美的篮球机器，他心里甚至冒出一个让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念头：什么时候开发一下他的三分球？ 太可怕，太可怕了，拉姆齐连连摇头，让这种污秽的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消失，多停留一秒都觉得是对自己40多年篮球生涯的侮辱。 不过甘国阳在45度的威力显然不如他在篮下-弧顶这条中轴线来的那么强，在中轴线甘国阳的技术更纯熟，而且他可以冲击前场篮板球。 汤普森的扣篮打开了开拓者第三节进攻的局面，而爵士队在里奇-格林上来后，又回到了那种快但乱的进攻节奏中。 甘国阳在防守中给爵士布置了一个防守陷阱，让伊顿在篮下空了出来，格林一个高抛想给到伊顿，结果甘国阳侧面杀过来，跳起抄截了这次传球。 断球得手的甘国阳长传到了前场，范德维奇接球近距离急停打板跳投得手，这是开拓者熟悉的进攻节奏。 随后，甘国阳再度放空伊顿，里奇-格林犹豫了，传还是不传？甘国阳是不是在一旁伺机而动呢？ 没有传，爵士落入了阵地进攻中，甘国阳帮助范德维奇包夹接球的丹特利。 丹特利还想强打，转身的投篮被甘国阳盖掉，开拓者再度反击。 瓦伦丁一个低手的击地斜传球给到帕克森，帕克森接球轻松上篮得手！ 第三节开局一波6:0，开拓者重新占据了场上优势。 雷登教练着急的站了起来，他很想换斯托克顿上场。 但现在还不行，里奇-格林是队中的老臣，是明星球员，为了更衣室的和谐，还是要有序。 雷登叫了一个暂停，他要求格林放慢速度，格林喘着粗气擦着汗，他不喜欢减速，但这次没办法。 不管他怎么加速，那个11号中锋永远能跟得上，总是先人一步站到三秒区里，堵住最优的进攻线路。 伊顿在防守中是个屏障，但在进攻端是个累赘，自主进攻能力几乎为零，甘国阳完全可以放空他。 格林本想用传球穿透助攻伊顿，但甘国阳没有紧盯伊顿，不代表他的注意力不在伊顿身上。 斯托克顿在中场休息时说的没错，这家伙防守可以一心二用，能一防二，必须快速决策不给他思考余地才行。 当然，斯托克顿没说的是，甘国阳之所以有这样的能力，全是被他这样的冈萨加防守弱鸡给练出来的。 暂停结束后，丹特利低位强吃范德维奇帮爵士队稳住了阵脚，而开拓者的进攻比上半场激情多了。 瓦伦丁突然加速中路杀入篮下，挑战马克-伊顿峰，上篮没有命中，但裁判响哨，吹了伊顿的犯规。 甘国阳过去将瓦伦丁拉起来，道：“你这家伙，难道也想拿桶里的钱？” 瓦伦丁道：“梦想总是要有的……我看那个桶里少说有200美元了。” 瓦伦丁是打法非常传统甚至古早的控卫，虽然他81年进入联盟，但打法更像60、70年代的后卫。 稳定，扎实，能投篮绝不上篮，进入内线后也多用投篮终结，因为传统观念中后卫上篮容易被盖。 有些大学、高中教练在训练时甚至不允许球员上篮、扣篮，只能投篮，快攻也必须投篮。 这让瓦伦丁有很扎实的投篮基本功，罚球很准，但远射不行，他两罚命中继续帮助球队上分。 短短几分钟时间，开拓者重新占据了场上优势，有了桶里美元的“诱惑”，大家冲击伊顿更加果断了。 当伱变得果断时，反而不容易挨帽，而且甘国阳更多出现在侧翼，伊顿的注意力被分散，范德维奇和帕克森连续杀入篮下得手。 第三节进行到一半，开拓者65:58领先爵士7分。 爵士下半场只拿到可怜的10分，甘国阳甚至跑到爵士队的替补席，大喊：“该上约翰了！再不上你们就要输了！上约翰，你们还有一线希望！” 斯托克顿用毛巾捂住脸，心想阿甘你别这样…… 雷登教练倒是很幽默，暂停时对斯托克顿道：“你朋友想你了，你上场和他叙叙旧吧。”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隔扣 斯托克顿在登场前心里就有种预感，阿甘不可能让他再像第二节那样轻松带起球队进攻节奏的。 果然，看到斯托克顿登场，甘国阳就拉过瓦伦丁，对他说：「达内尔，待会儿你要多攻击斯托克顿这个点。我会保护好篮下，你盯住他就行，如果他有机会进攻，就让他进攻。」 瓦伦丁点点头，甘国阳了解斯托克顿的弱点，一个是他防守面对强壮的黑人后卫很吃亏。 还有就是进攻端斯托克顿的进攻不够「疯」，放他打他是打不死人的。 所以适当给他进攻空间，切断他和队友的联络，是对付他很好的策略。 到了nba后因为有三分线，远距离投篮命中的收益更高，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可是甘国阳面对比利-鲍尔茨的时候还真没占到便宜，一下汲取了不少经验。 斯托克顿点了点头，教练的鼓励让他心情稍好，可是抬头看看记分牌和数据统计：甘国阳17分18个篮板球6个盖帽2次抢断。 伊顿已经五次犯规了，雷登不得不将他替换下场。 斯托克顿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他永远无法像甘那样打球，但他有自己的坚持，坚持自己的风格，坚持自己的道路。 在80年代，教练对篮球的强弱侧转换强调的还不多，阵地进攻大范围横传球更是很多教练的传球禁忌。 小动作被裁判发现，吹了他防守犯规，瓦伦丁上罚球线罚球，又送给开拓者两分。 但斯托克顿没有气馁，在外线一次配合后，他竟然直接三分出手，这球出乎瓦伦丁的意料。 球准确命中，沉寂已久的盐宫体育馆爆发出欢呼，现场的dj大喊，「约翰-斯托克顿，三分命中！」 甘国阳稳稳拿下了后场篮板，对斯托克顿道：「约翰，你的抛投还要好好练啊。」 老子都快退休了，和你一个年轻人置什么气呢？ 第四节最后阶段，爵士打出了最后一波反击，虽然最终被开拓者给拦下。 雷登和伊顿不是傻子，不是你想把他调出来就能调出来的。 双方以82:73结束了第三节，开拓者领先9分，爵士队依旧又逆转的可能。 格里菲斯的突破被甘国阳将球打飞，他刚刚起跳，手里的球都没拿稳——这家伙的一个弱点是手太小，单手持球的时候不太稳。 而德雷克斯勒加罚命中，打三分得手，双方的分差重新来到10分以上。 这样他们又回到了上半场那种低效的进攻模式中，反复冲击甘国阳镇守的三秒区，在他近乎完美的站位和有效干扰下，零敲碎打的进球。 这种防守策略虽然让甘国阳进了几个中距离投篮，但爵士的防线没有因此伤筋动骨。 他又摇了摇头，心想这就是阿甘，完全是个禽兽。 比赛结束时，甘国阳和伊顿、斯托克顿拥抱，并和鲍尔茨握手致意。 但随着球员们的机动性越来越强，投篮能力越来越出色，球员们的传球越来越大胆，一些所谓的禁忌也不再是束缚球员的枷锁。 甘国阳对斯托克顿这次出手感到钦佩，跑向前场时和斯托克顿说：「你真敢投啊，约翰。」 在甘国阳的防守指挥下，几个回合后斯托克顿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困境：他自己的进攻机会比队友多。 毕竟他是个新秀，能力有限，但这个三分球为爵士队第四节保留了希望。 甘国阳一拿球，爵士队的防守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甘国阳看似要持球攻击，却突然一个横斜传球，给到了埋伏在底角的德雷克斯勒。 以前他在aba的昵称是「白色龙卷风」，现在老了，只能叫「特大号汉堡」了。 调整心态后的斯托克顿还是被牢牢压制，瓦伦丁给他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不得不快速出球给格里菲斯，让格里菲斯持球解决问题。 斯托克顿本场比赛第一次正面回应甘国阳：「是你教我的。」 开拓者更衣室里的那桶现金到底归谁，还没有最后的答案。 相较于弧顶持球，在45度侧翼接球，球场就有了明显的强弱侧之分。 他跳不高，也跑不快，可他站在合适的位置上就是能干扰你。 「噢噢，那真是要感谢你没有动手，我的篮球寿命又延长了一场。」 开拓者的一次进攻，甘国阳发球给到德雷克斯勒。 替补伊顿登场，绰号「汉堡包」的比利-鲍尔茨已经过了自己的巅峰，曾经是aba明星的他，如今已是第十五个赛季。 一九二.二二七.一四八.一七 甘国阳在大学比赛时常冒险远距离「乱扔」，有时候还真能起到妙手回春的效果，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冷静，我要冷静一些…」 甘国阳没有过来封盖他，而是放他抛投出手，在瓦伦丁的追防干扰下，斯托克顿的抛投没进。 拉姆齐看到斯托克顿登场也进行了调整，换下范德维奇和帕克森，拿上了杰罗姆-柯西和德雷克斯勒。 回到替补席，雷登鼓励了斯托克顿，说：「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约翰，那个三分球很漂亮。」 之后斯托克顿没能再得分，也没有像第二节那样梳理好球队进攻，改变局势。 德雷克斯勒指挥跑位，甘国阳给科尔特做了一个掩护，然后到侧翼45度接球。 并且打了很多年的老将情绪稳定，不受任何语言攻击的干扰。 斯托克顿在内心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他知道和甘国阳做对手他一定会撩拨你的情绪，让你心神不宁，打不出属于自己的东西。 当然，爵士这边还有个禽兽就是马克-伊顿，三节比赛他已经贡献12个盖帽了。 这是甘国阳给斯托克顿做出的选择题，你是自己攻还是硬要传球给队友呢？ 斯托克顿自己尝试了两次进攻，一次中距离命中，一个突入篮下后的抛投不中。 不仅钱是他的，德雷克斯勒的这个扣篮也将成为他生涯最经典的扣篮之一。 两人开着玩笑，鲍尔茨是想不到，该挨的打，总归是跑不掉的，早晚问题而已。 这球不仅打进，还造成了伊顿的防守犯规。 瓦伦丁突破急停跳投，斯托克顿应该是被甘国阳说上头了，伸手去拉。 他不再有伊顿那样的篮下保护能力，但经验丰富，造进攻犯规是一绝，而且防守小动作很多。 这个进球打击了爵士的士气，更让他们最重要的防守球员伊顿下场坐着。 「我真的应该向您请教一下防守的细节和技巧，说实话比赛的时候我挺想打您的。」 这两个家伙上场后，移动速度比范德维奇和帕克森要快的多，他们能紧紧跟住防守人，不给爵士空档。 德雷克斯勒兴奋地对所有人说：「钱是我的了！」 第四节比赛开始，第三节末端休息了一会儿的甘国阳重新登场。 nba的三分线很远，而大学又没有三分线，斯托克顿平时是不投三分的，但这种时刻他冒险一试。 斯托克顿还是没说话，闷头往回跑参与防守，结果被反击的瓦伦丁过了个干净。 斯托克顿这球投的很冒险，如果不进长篮板被 开拓者拿到又是一次反击，分差就会被拉的更大。 爵士队的几次反击都被他摁了下来，柯西和德雷克斯勒两个身体素质怪物，在伊顿下场后试图轰炸爵士的篮筐。 这对爵士而言是非常致命的一击。 比分定格在了119:112，开拓者7分优势拿下比赛。 这一弱点被甘国阳抓住抢断得手，开拓者打起了反击，德雷克斯勒像猛虎一般接球快下，一个滑翔扣篮得手！ 开拓者在第三节将双方的分差拉开到了12分，斯托克顿的登场没有改变爵士队的颓势。 甘国阳在他身上吃了好几次亏，经验丰富的鲍尔茨防守站位很讲究，总是能出现在你的前进路线上。 而甘国阳现在身背3次犯规，不用担心下去坐着，他牢牢控制住了三秒区。 这是甘国阳和斯托克顿最大的共同点，也是他们能够成为好朋友的原因，他们坚信自我，不论成败得失，矢志不渝的走下去。 这是甘国阳在球场上极端自信的表现，在场下他一向是很友好且温和的，上了球场他会将一切都当做获取胜利的武器。 开拓者球员在第三节数次冲击伊顿，都没有讨到便宜。 当甘国阳去45度持球的时候，伊顿依旧坚定的留在篮下，绝不出窝。 【有一场打爵士的时候，上半场马克-伊顿把我们盖的七晕八素，大家都不敢往里冲了。中场休息的时候，阿甘拿了个桶过来往里放了20美元，说谁能在伊顿头上扣一个，这桶里的钱就归谁。大家都往桶里扔了钱，第三节我们都克服恐惧朝着伊顿冲击。我在第四节开始的时候，在底角接到甘的传球。当时我就想，这球我不会投篮的，我一定要冲进去扣篮。我杀入了篮下，我眼里没有伊顿只有篮筐，我把球给扣了进去！ 当时我兴奋极了，裁判还吹了伊顿的犯规，伊顿不得不下去坐着。这是很关键的一个进球，我们赢下了比赛。结束后我立刻去了更衣室，结果发现那个装现金的桶竟然没了！丢了！那时候球馆没有监控，我们也没法让主场的人去查，只好不了了之，我损失了200多美元！后来我们分析那个桶肯定是阿甘从保洁阿姨那里偷的，后面保洁阿姨到处找桶，发现在更衣室里，桶里还有钱，自然就拿走了。该死的阿甘，竟然偷桶。】 ————2004年出版克莱德-德雷克斯勒自传《clydetheglide》，节选。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七十四章 背影 清晨，飞机再一次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西部客场之旅的第二站。 甘国阳下了飞机后伸了个懒腰，和拉姆齐打了个招呼，去机场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翻开电话簿，上面有从波特兰出发时王抚西留给他的电话号码，备注写着：正民电器。 甘国阳心情有些紧张，拨通电话后听着嘟嘟嘟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 电话接通了，听筒另一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声，问候时还用正经八百的英文，当甘国阳表明身份后，立刻哈哈笑了起来，一口闽南腔的普通话冒了出来： 于情于理，甘国阳都很难拒绝，反正只是见见面而已，又不是马上结婚，倒没什么。 王正民拿出了昨天的报纸，体育版报道了甘国阳在丹佛高原的超级大爆发。 「哦，有些菜品有点小问题啦，等一等，等一等哦！」 王正民脸色一沉，原本秀气的面孔突然露出的凶相，道：「白狼，以前我们是兄弟，我们互有恩惠。现在我已经洗手不干了，只想带着老婆孩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女儿找个好人家不容易，你要是敢打什么主意，祸害我女儿和准女婿，我不会念旧情的！」 震惊之余，表示要见见这个「准女婿」，便利用这次客场之旅，安排一次会面。 王抚西的父亲在了解到这件事后，得知自己女儿竟然在和华人第一明星在交往。 甘国阳连声称是，在称呼了几声伯父后，挂掉了电话，长吁一口气。 甘国阳现在是名人，他的身高注定走到哪儿都藏不住，刚刚打车时司机就认出他，一路路叨叨叨聊了好多篮球的事——虽然没一件聊在点上的。 店面虽然不大，但收拾的非常干净、整齐，不像有些卖电器的乱七八糟，到处都是电线、旧物，甘国阳算是知道王抚西收纳的好习惯是从哪儿来的了。 「不怎么样~反正就是一个小破店，这条街都是这种普通的店铺。别让人看到你，到时候又有人七嘴八舌的。」 不过听王爸的粗犷的声音，甘国阳很难将他和美丽、秀气的王抚西联系在一起。 很快甘国阳见到了王抚西的父亲王正民，令他惊讶的是和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不同，这是一个长相很秀气，甚至有些帅气的中年人。 王抚西早早在店门口等候，看到甘国阳下车，赶忙过去拉住他进了店里。 王正民忙道：「噢对对对，准备午饭准备午饭…这个，你老妈上班去了不在家，我已经打了电话叫外送了。安乐居的，我好朋友开的餐厅啊，菜品质量绝对有保证，绝对正宗！阿甘，你不介意吃外送吧？」 甘国阳笑道：「当然不介意，我家就是开餐馆的，我刚来美国的时候就给餐厅做外送，我们当时就靠着外送支撑生意呢。」 两人认识好多年，正式交往了半年多，见父母似乎早了一些，甘国阳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王正民把这人拉到一旁，道：「最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不出去躲一躲，还在搞外送啊？」 王正民过去迎接，可是看到戴着头盔的外送员，却脸色一变，道：「怎么你亲自来送餐啊？店里的小弟死光了啊。」 「哎呀不方便不方便，是小玲娘家那边的客人。」 甘国阳从机场免税店买了两瓶xo酒送给王正民，王抚西说王正民好酒，他拿着甘国阳送的酒爱不释手。 「44分33个篮板，甘霖娘啊，把这些黑鬼白鬼打得屁滚尿流啦！」 「躲？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会躲呢？我已经准备向美国当局自首啦。」 王正民长叹一口气，道：「哎呀算了算了，不要做这种事情！我女儿女婿是清白的 ，不要让他们沾染到这些东西，我们老一辈就算了。当年王羽的事我要感谢你，现在我还你这个情，把录音带放在我这儿吧！」 中年人道：「我说了，明天我要自首，我大哥回台湾前留了一卷录音带给我作为保命的证据。我是借这个送餐机会换了衣服偷偷溜出来，这卷录音带的原件我想放在王大哥你这里，我留一份拷贝。等到我自首以后，我会把录音公布出来，到时候如果需要，还请大哥带着这份原件出庭作证。」 「老哥，江湖不是公司，不是你想进就进，想退就退哒。现在抚西已经有了好人家，以后做明星阔太啦。我向你保证，全美所有华人帮会，以后都是阿甘的后盾！哦，我还听说抚西在学校被人欺负，我会找人把她们干掉！」 中年人笑了笑，道：「你放心啦王大哥，你不用藏了，我知道你准女婿是大名鼎鼎的篮球明星阿甘，我们华人的骄傲，谁会动他，谁敢动他？」 昨天王抚西先甘国阳一步回了洛杉矶，甘国阳今天要来洛杉矶打客场，邀请甘国阳见一见自己的父母。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叫白狼的中年人点点头，说录音带就放在餐盒的夹层里面。 王正民这么一说，王抚西脸一下红到耳朵根子，偷偷看了甘国阳一眼，甘国阳也似笑非笑看着她，王抚西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所以两人一开始的见面哪里是岳父见女婿，根本就是粉丝见偶像。 送餐的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里面张望，问道：「喂，今天是哪位贵客啊？方不方便让我见一见？」 「自首？你…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自首个毛啊，难道你有参与？」 听甘国阳这么说，王正民又开心的哈哈笑起来，看得出来他很喜欢甘国阳，不仅因为他是篮球明星，还因为甘国阳身上一点明星的架子都没有，很接地气。 一个小时后，餐厅的外送员骑着摩托车到了门口，提溜着一个超大的食盒进了店里。 「哎哎哎，你这么急干嘛，我…我都没看看这附近环境怎么样呢。」 「我说了白狼，我已经退出江湖啦，我只想和老婆孩子安稳过日子，为什么又要找到我呢？」 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电视机、收音机、随身听，甚至还有一台电脑，看样子这家店主打视听设备，难怪王抚西喜欢听音乐。 「爸，你怎么拿个菜拿那么久啊！」 虽然没有受伤，可王抚西还是受到了惊吓，便请假回了洛杉矶。 但80年代华人社群还是偏保守的，王抚西毕竟将一切都给了甘国阳，而且最近发生了一件事。 「我没有参与，但我大哥参与进去，所以我要救他。」 王正民见到甘国阳非常的开心，现在全美华人就没有不认识甘国阳的，在80年代他就是一颗突然升起的巨星，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真的？我怎么听说是抚西的毛脚女婿上门了？还是个大明星呢。」 「不喝！当然不喝！阿甘送我的酒，我怎么能随便喝呢！我要等到你俩结婚的时候打开喝！」 后来据校方和警方调查，那几个女孩是甘国阳的球迷，她们根据《体育画报》杂志上的封面判断出王抚西是甘国阳的女友，出于嫉恨对她进行了袭击。 这外送员不是年轻人，而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他冲王正民笑了笑道：「王大哥一下点了这么多菜，家里肯定是有贵客啦，我当然要亲自来送。」 「阿甘呐，湖西还在碎觉啦，这么早你就到了哇，我马上准备酒菜，你中午直接过来！你知道我们家在哪里吧？英格尔伍德区…」 「爸，我看这两瓶酒你就别喝了，收藏起来 吧。」 王抚西在波特兰大学上学时，遭到了几个女学生的袭击，大冬天的被泼了一身冷水。 不说话你会觉得他是个温润如玉的中学老师，可是一张口就一股子江湖气，尤其搭配上他的闽南腔，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道上混过。 王抚西在一旁踹了老爹一脚，道：「爸你有完没完，准备午饭行不行！」 王正民脸色稍缓，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四个月后，1985年的3月，帮会头脑陈启礼的朋友张安乐（绰号白狼），协同一位保管录音带，匿名「背影」的人，出席洛杉矶台湾人社团所召开的「江南命案演讲座谈会」。 座谈会上，录音带公布了案件的真正元凶，海内外震惊。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七十四章 背影 清晨，飞机再一次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西部客场之旅的第二站。 甘国阳下了飞机后伸了个懒腰，和拉姆齐打了个招呼，去机场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翻开电话簿，上面有从波特兰出发时王抚西留给他的电话号码，备注写着：正民电器。 甘国阳心情有些紧张，拨通电话后听着嘟嘟嘟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 电话接通了，听筒另一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声，问候时还用正经八百的英文，当甘国阳表明身份后，立刻哈哈笑了起来，一口闽南腔的普通话冒了出来： 于情于理，甘国阳都很难拒绝，反正只是见见面而已，又不是马上结婚，倒没什么。 王正民拿出了昨天的报纸，体育版报道了甘国阳在丹佛高原的超级大爆发。 「哦，有些菜品有点小问题啦，等一等，等一等哦！」 王正民脸色一沉，原本秀气的面孔突然露出的凶相，道：「白狼，以前我们是兄弟，我们互有恩惠。现在我已经洗手不干了，只想带着老婆孩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女儿找个好人家不容易，你要是敢打什么主意，祸害我女儿和准女婿，我不会念旧情的！」 震惊之余，表示要见见这个「准女婿」，便利用这次客场之旅，安排一次会面。 王抚西的父亲在了解到这件事后，得知自己女儿竟然在和华人第一明星在交往。 甘国阳连声称是，在称呼了几声伯父后，挂掉了电话，长吁一口气。 甘国阳现在是名人，他的身高注定走到哪儿都藏不住，刚刚打车时司机就认出他，一路路叨叨叨聊了好多篮球的事——虽然没一件聊在点上的。 店面虽然不大，但收拾的非常干净、整齐，不像有些卖电器的乱七八糟，到处都是电线、旧物，甘国阳算是知道王抚西收纳的好习惯是从哪儿来的了。 「不怎么样~反正就是一个小破店，这条街都是这种普通的店铺。别让人看到你，到时候又有人七嘴八舌的。」 不过听王爸的粗犷的声音，甘国阳很难将他和美丽、秀气的王抚西联系在一起。 很快甘国阳见到了王抚西的父亲王正民，令他惊讶的是和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不同，这是一个长相很秀气，甚至有些帅气的中年人。 王抚西早早在店门口等候，看到甘国阳下车，赶忙过去拉住他进了店里。 王正民忙道：「噢对对对，准备午饭准备午饭…这个，你老妈上班去了不在家，我已经打了电话叫外送了。安乐居的，我好朋友开的餐厅啊，菜品质量绝对有保证，绝对正宗！阿甘，你不介意吃外送吧？」 甘国阳笑道：「当然不介意，我家就是开餐馆的，我刚来美国的时候就给餐厅做外送，我们当时就靠着外送支撑生意呢。」 两人认识好多年，正式交往了半年多，见父母似乎早了一些，甘国阳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王正民把这人拉到一旁，道：「最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不出去躲一躲，还在搞外送啊？」 王正民过去迎接，可是看到戴着头盔的外送员，却脸色一变，道：「怎么你亲自来送餐啊？店里的小弟死光了啊。」 「哎呀不方便不方便，是小玲娘家那边的客人。」 甘国阳从机场免税店买了两瓶xo酒送给王正民，王抚西说王正民好酒，他拿着甘国阳送的酒爱不释手。 「44分33个篮板，甘霖娘啊，把这些黑鬼白鬼打得屁滚尿流啦！」 「躲？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会躲呢？我已经准备向美国当局自首啦。」 王正民长叹一口气，道：「哎呀算了算了，不要做这种事情！我女儿女婿是清白的 ，不要让他们沾染到这些东西，我们老一辈就算了。当年王羽的事我要感谢你，现在我还你这个情，把录音带放在我这儿吧！」 中年人道：「我说了，明天我要自首，我大哥回台湾前留了一卷录音带给我作为保命的证据。我是借这个送餐机会换了衣服偷偷溜出来，这卷录音带的原件我想放在王大哥你这里，我留一份拷贝。等到我自首以后，我会把录音公布出来，到时候如果需要，还请大哥带着这份原件出庭作证。」 「老哥，江湖不是公司，不是你想进就进，想退就退哒。现在抚西已经有了好人家，以后做明星阔太啦。我向你保证，全美所有华人帮会，以后都是阿甘的后盾！哦，我还听说抚西在学校被人欺负，我会找人把她们干掉！」 中年人笑了笑，道：「你放心啦王大哥，你不用藏了，我知道你准女婿是大名鼎鼎的篮球明星阿甘，我们华人的骄傲，谁会动他，谁敢动他？」 昨天王抚西先甘国阳一步回了洛杉矶，甘国阳今天要来洛杉矶打客场，邀请甘国阳见一见自己的父母。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叫白狼的中年人点点头，说录音带就放在餐盒的夹层里面。 王正民这么一说，王抚西脸一下红到耳朵根子，偷偷看了甘国阳一眼，甘国阳也似笑非笑看着她，王抚西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所以两人一开始的见面哪里是岳父见女婿，根本就是粉丝见偶像。 送餐的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里面张望，问道：「喂，今天是哪位贵客啊？方不方便让我见一见？」 「自首？你…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自首个毛啊，难道你有参与？」 听甘国阳这么说，王正民又开心的哈哈笑起来，看得出来他很喜欢甘国阳，不仅因为他是篮球明星，还因为甘国阳身上一点明星的架子都没有，很接地气。 一个小时后，餐厅的外送员骑着摩托车到了门口，提溜着一个超大的食盒进了店里。 「哎哎哎，你这么急干嘛，我…我都没看看这附近环境怎么样呢。」 「我说了白狼，我已经退出江湖啦，我只想和老婆孩子安稳过日子，为什么又要找到我呢？」 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电视机、收音机、随身听，甚至还有一台电脑，看样子这家店主打视听设备，难怪王抚西喜欢听音乐。 「爸，你怎么拿个菜拿那么久啊！」 虽然没有受伤，可王抚西还是受到了惊吓，便请假回了洛杉矶。 但80年代华人社群还是偏保守的，王抚西毕竟将一切都给了甘国阳，而且最近发生了一件事。 「我没有参与，但我大哥参与进去，所以我要救他。」 王正民见到甘国阳非常的开心，现在全美华人就没有不认识甘国阳的，在80年代他就是一颗突然升起的巨星，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真的？我怎么听说是抚西的毛脚女婿上门了？还是个大明星呢。」 「不喝！当然不喝！阿甘送我的酒，我怎么能随便喝呢！我要等到你俩结婚的时候打开喝！」 后来据校方和警方调查，那几个女孩是甘国阳的球迷，她们根据《体育画报》杂志上的封面判断出王抚西是甘国阳的女友，出于嫉恨对她进行了袭击。 这外送员不是年轻人，而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他冲王正民笑了笑道：「王大哥一下点了这么多菜，家里肯定是有贵客啦，我当然要亲自来送。」 「阿甘呐，湖西还在碎觉啦，这么早你就到了哇，我马上准备酒菜，你中午直接过来！你知道我们家在哪里吧？英格尔伍德区…」 「爸，我看这两瓶酒你就别喝了，收藏起来 吧。」 王抚西在波特兰大学上学时，遭到了几个女学生的袭击，大冬天的被泼了一身冷水。 不说话你会觉得他是个温润如玉的中学老师，可是一张口就一股子江湖气，尤其搭配上他的闽南腔，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道上混过。 王抚西在一旁踹了老爹一脚，道：「爸你有完没完，准备午饭行不行！」 王正民脸色稍缓，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四个月后，1985年的3月，帮会头脑陈启礼的朋友张安乐（绰号白狼），协同一位保管录音带，匿名「背影」的人，出席洛杉矶台湾人社团所召开的「江南命案演讲座谈会」。 座谈会上，录音带公布了案件的真正元凶，海内外震惊。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七十六章 愤怒的火车 12月20日，开拓者主场迎战圣安东尼奥马刺队，帕克森、瓦伦丁伤愈复出，开拓者全员出战本场比赛。 赛前开拓者的更衣室里，甘国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台booox录音机，放在更衣室里，播放着george-thorogood的著名歌曲《badtothebone》，整个开拓者更衣室的氛围都被绚丽的吉他声弄得躁动起来。 这首歌在1982年发行时并不流行，但随着它的tv反复被播放，并在各种广告、电影中使用，它开始成为流行金曲。 像科尔特、肯尼-卡尔这样的黑人球员身体不自觉跟着音乐律动起来，仿佛基因被唤醒一般。 德雷克斯勒问甘国阳：「阿甘，你这个录音机哪儿来的？不会是偷的吧？」 拉姆齐道：「嗯，你说的有道理，听听音乐是有益身心。」 「场上对抗会看出来的傻瓜，再说又不是没有人打过阿迪斯，他被莫里斯ko过。」 常规赛漫长而枯燥，nba一共23支球队，西部球队和东部球队每个赛季打两场，剩下来都是和同区球队比赛，一个赛季互相打五六场，有时候比赛没点彩头确实会很无聊，毕竟不是每个球员都是胜利狂。 「所以我才觉得甘更强壮，不信等着看吧，赌一百美元。」 肯尼-卡尔等内线球员有时候也会去健身房蹭课，卡尔自己练过一次，实在是吃不消，想想算了，30岁的角色球员你玩什么命啊。 一旁的汤普森见到马上过来拦在两人跟前，他抱住甘国阳道：「别打人，冷静阿甘，冷静！」 「你到底赌不赌？要上场了，傻瓜。」 「吉尔摩尔有7尺2，甘在身高体型上就吃了亏。」 首节比赛，甘国阳在吉尔摩尔脑袋上摘下了4个前场篮板，拿下了8分7个篮板球，造成火车一次防守犯规，两次在篮下的失误，完全压制住了这台老火车。 自从上次甘国阳往桶里扔美元，赌谁第一个能在马克-伊顿脑袋上扣篮后，像这种小赌注就成为了开拓者更衣室里的赛前小趣味之一。 此时开拓者37:43领先马刺队6分，甘国阳一旦动手下场，开拓者就陷入劣势了。 他眼神示意瓦伦丁，瓦伦丁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甘国阳到了前场立刻沉入低位。 肯尼-卡尔认为肯定是吉尔摩尔，这家伙是职业篮坛最强壮的球员，「我和他对抗过，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学生。你忘记他的绰号了吗？他是火车。」 avia公司掏腰包为甘国阳请了一位专业的力量训练师，每周进行两次指导，科学规划和提升甘国阳的力量。 「怎么证明？难不成甘要把吉尔摩尔打一顿？这太可怕了。」 这一推甘国阳只是往后退了两步，他立刻迎上去，两人的冲突一触即发。 「桑尼-甘，回敬了吉尔摩尔一球！惊人的力量对决，还有精巧的篮下脚步。我想今晚火车一定能逼出最好的阿甘。」 吉尔摩尔的表情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阿甘开局会用如此充满力量和技巧的方式，正面硬碰硬拿下第一分。 滑翔机现在看甘国阳带什么东西进更衣室都像是偷的。 后来他的手感起来了，便能不断命中一些漂亮的投篮，但吉尔摩尔觉得这样比赛不像一个中锋。 可大家都非常服气，因为甘国阳场上场下的表现都没得说，短短一个多月时间，他已经征服了所有人，成为球队当之无愧的核心。 甘国阳怒道：「什么叫偷？我做事能叫偷吗？那叫拿！」 70、80年代是流行音乐大发展的时代，磁带、录音机的发明极大促进了流 行乐在街头巷尾的传播。 音乐继续在开拓者的更衣室横行，下一首换成了磁带专辑b面chuckberry的noparticrpalcetogo：……ithnoparticrpalcetogo，nopalcetogoparticr…… 纪念体育馆靠近场边的球迷能听到两人肌肉碰撞的声音，甘国阳用左臂压住吉尔摩尔，右手一个小勾手出手，拿下两分。 拉姆齐指着放在凳子上的录音机，问道：「这是谁带来的？为什么我的更衣室里有和篮球无关的东西？」 开局就被打进一球，甘国阳用力拍了一下球，底线发球给瓦伦丁。 很快，吉尔摩尔脸上吃惊的表情换成了愤怒，他投入到攻防战当中，不断在篮下和甘国阳推搡、互挤。 上场之前，汤普森和肯尼-卡尔两个老球员互相打赌，问阿迪斯-吉尔摩尔和甘谁更加强壮。 这样的结果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拉姆齐对甘国阳的偏心已经和比萨斜塔一样明显了。 这一下撞的甘国阳有些疼，跳球时有身体碰撞倒是正常，但他感觉吉尔摩尔似乎是故意的。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甘国阳并不畏惧对抗，相反你越是和他激烈对抗他越是兴奋，他热爱在三秒区搏杀，喜欢在高个子头上摘下篮板球。 但甘国阳不清楚吉尔摩尔的愤怒究竟从何而来，以至于在第二节中段的时候，两人对抗越发激烈，吉尔摩尔突然发怒，用力推了甘国阳一下。 跳球时两人同时起跳，吉尔摩尔在空中撞了甘国阳一下，率先碰到皮球，把球拨给了队友。 吉尔摩尔今年35岁，是一位高龄球员，上个赛季受到伤病影响他状态出现了很大下滑。 不过夏天伤愈后，老火车的状态显著回升，赛季到目前为止没有缺席，场均能有20+10的明星内线数据，是他1979年以来打得最好的半个赛季，可谓老当益壮。 甘国阳冷静下来，只是怒视着吉尔摩尔，心想你个老球员不讲球德，我好好和你比赛对抗，你上手是吧？ 裁判吹了吉尔摩尔一个技术犯规，马刺教练菲茨西蒙斯将吉尔摩尔换下，让他冷静冷静。 拉姆齐听到同时代歌手的名曲，心情稍好了一些，嘟囔道：「这个屁放的稍微香了一些。」 这球甘国阳挤得很深，最后终结那一下球是舔着篮筐进的，就是为了不给吉尔摩尔封盖的机会。 吉尔摩尔的力量的确比一般内线球员要强的多，他在背后的阻力应该仅次于马克-伊顿。 吉尔摩尔的确逼出了最好的甘国阳，他将自己的速度、力量、技巧和活力都拉到最满，专心致志对付这位愤怒的巨人。 汤普森平时训练中经常和甘国阳对抗，他摇头道：「吉尔摩尔很强壮，但我和甘对抗的时候更绝望一些，他可是把兰比尔给抱起来摔的人。」 当拉姆齐进入更衣室时，正好进入萨克斯的部分，大伙儿看到杰克博士立刻停止了律动。 菲茨西蒙斯提醒吉尔摩尔，道：「嘿阿迪斯，对抗是好事，但你要保持冷静，我们的目的是赢球。控制你的情绪，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 甘国阳道：「是我带的，我觉得更衣室有些单调，需要一些音乐调剂一下。」 在nba球员普遍不进行健身训练的80年代，甘国阳每两天都要进行一次健身力量训练，为此开拓者专门更新了训练馆的健身设备。 「有，我这是经过同意才拿的。」 紧跟着在第一次攻防中，吉尔摩尔在低位要位，他用力推开甘国阳后背身接球，然后立 刻转身扣篮得手。 甘国阳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赌注，赛前准备会的时候阿德尔曼特别提醒过，面对阿迪斯-吉尔摩尔要打起精神。 开拓者全线拉开给甘国阳一对一单吃吉尔摩尔，甘国阳要位要的很深，两人在篮下展开了角力。 在大城市的街道、社区、球场、天桥、地铁，甚至停车场，都能看到年轻人带着巨大的booox，为这个世界增添背景音乐。 两人站在中圈准备跳球时，甘国阳脑子里已经在琢磨怎么对付这位鼎鼎大名的火车了。 肯尼-卡尔犹豫了，虽然他本能的相信横行联盟多年的老火车头更加健壮，可作为队友他知道甘在健身房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妈有什么区别？」 但甘国阳还是卡稳了位置，接到瓦伦丁的直塞球后运球往里顶——甘国阳打别的中锋都是接球直接起，很少再运球调整。 吉尔摩尔一屁股坐在替补席上，道：「还行，我只是看那个小子不顺眼，我也看整个开拓者不顺眼。」 「你才是傻瓜，赌！我还是相信火车！」 替补席上的卡尔嘟囔：「让他打啊米切尔，打完不就知道谁更厉害了吗？」 像吉尔摩尔这种身高7尺2，身材高大，力量充沛，移动能力强的中锋，确实是很难对付的对手。 你不论是想用力量生吃，还是想用速度甩开对方都相当困难，理论上甘国阳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对位者。 这个booox录音机是他在洛杉矶时，王正民送给他的见面礼物。 开拓者的主场解说比尔-肖恩利抱怨：「吉尔摩尔这球是不是犯规了？他推了阿甘一下，然后再卡位，但裁判并没有响哨。看样子这位老将想给阿甘上一上强度。」 菲茨西蒙斯知道吉尔摩尔和开拓者之间有恩怨，便不再说什么。 而吉尔摩尔在内心却想，这个11号阿甘，对抗能力真是惊人啊。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七十五章 方向 甘国阳在王抚西家中吃的很愉快，晚上他见到了王抚西的母亲万玲，一位在医院工作的护士。 到家后她一边欢迎甘国阳，一边洗了十分钟的手，王抚西爱干净的习惯不用说肯定是继承自母亲了。 和万分喜爱甘国阳的王正民不同，万玲对甘国阳身上的明星光环倒是不感冒，她反而担心女儿这样的普通人和明星在一块儿不对等日后会吃苦头。 在学校被袭击就是例子，而且两人还这么年轻，能否结成良缘尚未可知。 因此万玲对甘国阳只是客气，谈不上热情，吃饭时顺嘴问了不少问题。 「参考甘的意见？你才是教练。」 茵曼说：「对了杰克博士，你之前说要围绕甘打造一套新的战术体系，有眉目了吗？最近比赛我有看到一些新的东西，但好像…不是很成系统，有些零散。」 打掘金甘国阳用44分33个篮板震撼科罗拉多，但缺兵少将，士气低迷的开拓者在接下来三场比赛中输了两场，以两胜两负的战绩结束了西部客场之旅。 晚餐后王抚西陪甘国阳回酒店，路上她有些担心地问道：「阿甘，我妈是不是问的太多了？」 比如被人们赞颂，仿佛慈父一般的传奇教练约翰-伍登，作为「伍登观察家」，茵曼知道伍登绝不是宣传看起来的那样绝对光明。 阿德尔曼说：「阿甘的功劳，他对防守的影响力难以估量，我没见过防守端工作做的这么好的球员，你拿了个好签斯图。」 拉姆齐说：「之前我打算让阿甘在低位和弧顶这条中轴线建立他的优势区，把侧翼交给锋线，和汤普森形成高低位的配合。后来我发现，将他固定在这一位置太过于浪费，他在45度也有很多可能性。还有在底边，他能打底线穿越的cs战术，这招对付重型中锋效果很好，还有…」 斯图-茵曼给出了一份简单的数据统计，统计显示，本赛季目前为止，开拓者场均失分从上个赛季的109分，降到了106分，降低了3分。 茵曼觉得拉姆齐应该趁帕克森脚踝受伤的机会，多给德雷克斯勒登场时间。 甘国阳道：「没什么，都是正常的问题，哪个当妈的不会多问几句呢？」 「我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我…」 做名人和明星的伴侣当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当初两人交往时甘国阳说的没错，享受名望和财富的同时，难免要牺牲隐私承受压力。 拉姆齐说：「那是一定的，就算我们不想赢，阿甘也一定会想赢的。」 茵曼颇为得意，为自己的正确决定感到庆幸，甘国阳的确是历史级的球员，和约翰逊、伯德、拉塞尔一样，都是刚进联盟就对球队产生了极大影响。 茵曼说：「最近球队的伤病在增多，我们要吸取教训，注意球员的健康，尤其是阿甘的健康，这是重中之重。」 拉姆齐和他们差不多，可是从今天的对话中，斯图-茵曼感觉到了无比的耐心和包容，相较于球队成绩，他更看重甘国阳的个人成长。 「我爸妈都是普通人，虽然来美国好多年没发什么大财，就守着这个店，嗯…你会不会嫌弃我？」 「杰克，球队利益还是要放在球员之上的。」茵曼作为总经理战绩压力还是很大的，尤其是今年。 拉姆齐抱怨说：「迈克尔-乔丹的运球放到60年代有一半要被吹违例，他起步时的那一下会被吹带球走的。」 甘国阳声名日隆，王抚西既为甘国阳高兴和骄傲，心中也有些隐忧，压力日增。 1978年的教训对开拓者来说过于沉痛，沃顿的伤病改变了一支球队和一个城市的体育命运。 后场篮板保护 从之前的联盟倒数，进入了联盟前五，每场被对手抢下前场篮板的个数减少了3个。 「但我们还是需要尽快有一个好用的体系。」 「我知道，所以我说参考，参考！」 这就导致外线球员突破变得非常困难，运球姿势也难看影响观赏性。 回到波特兰后，总经理斯图-茵曼和教练组的人一起开了个会，讨论一下最近球队的状况。 你看，在1968年我刚开始执教时，没有助理教练，一个也没有。现在球队教练组的人都快能凑出一个首发阵容了。所以在我执教时，要依赖一些具有领导力的球员，他们能帮助建立团队成员之间强大的纪律和融洽的关系。他们非常自律，非常可靠，是坚定的战士。他们只需要被指明正确的方向，就会完成剩下的，当然个人风格不同，只有一件事是所有人共同拥有的，就是对胜利的热情。 「喂喂喂，你也不用这样，我到时候会请安保公司的人保证你的安全的。」 王抚西犟嘴道：「我…我才没害怕！我怕什么，我告诉你，我已经买了一把枪放在家里。以后我要是看到鬼鬼祟祟靠近我的人，我拔枪射死她！」 他能感觉到老板拉里-温伯格正变得对他越来越没有耐心，这也是他当初拉下脸拼了命要拿下甘国阳的原因。 在他印象里拉姆齐是个胜利狂，像金属外壳里的军官那样压榨球员的潜能，不顾一切达成胜利的最终目标。 茵曼说：「杰克，你是在拿阿甘做实验？」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在得知甘国阳自小便没有母亲后，万玲的语气和眼神更是彻底缓和下来，不停给甘国阳夹菜，一顿饭吃的和和美美。 拉姆齐本来还想说三分球的，但一想到「三分」这个词，脑子像碰触到什么禁忌，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不过甘国阳为人实诚，谈吐得体，对长辈礼貌，全然没有明星的架子。 斯图-茵曼说：「这是趋势，斯特恩希望比赛打得更加好看，这对内线的防守者来说是个挑战。不过我们的场均失分已经从联盟的12位，下降到联盟第三了，而我们还是个进攻型球队。」 看王抚西欲言欲止的样子，甘国阳笑道：「我明白，你觉得你父母太普通了，很多明星都是和明星、富豪混在一起，大家强强联合嘛。打篮球也一样，有些人就喜欢抱团，要和明星球员一起打球。但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觉得凡事还是要多靠自己。再说了，我觉得你爸妈挺好的，家庭很温馨，我很喜欢。」 所有问题他有问必答，不含糊其辞，慢慢的万玲对甘国阳的态度温和起来，言语中多了些温存。 茵曼无话可说，想了想道：「那…那圣诞大战，起码要赢休斯顿人，那可是在波特兰的比赛。」 甘国阳道：「怎么，你害怕了？害怕你当初干嘛答应和我在一起？」 相反他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尤其在利用u的学校优势违规招生上，这点他和鲍勃-奈特形成鲜明对比，奈特绝不耍这样的花招。 他体能充沛，精力旺盛，对篮球工作百分百投入，永远充满热情，对胜利极为偏执。 会议上他们又聊了聊范德维奇、帕克森、德雷克斯勒的问题。 12月25日他们将在主场迎战休斯顿火箭，成为圣诞大战的套餐之一。 【我想今天的nba主教练工作可是轻松多了。 「斯图，你还没明白吗？」一旁的阿德尔曼说，「阿甘就是球队的利益，关系球队的长期命运。杰克做的是对的。况且我们的状态并不差，到12月份圣诞节前后出现波动很正常，我们已经比去年的战绩还要强了。今年我们甚至可以 和湖人扳手腕。你不能一边关心阿甘健康说是重中之重，一边又着急让杰克制定体系压榨阿甘的潜能，他身上有无限的可能性。」 这点几乎是所有成功的nba球员、教练的共性，这导致和这些人相处会很困难，他们都是怪胎。 但奈特在别的方面令人难以忍受，他经常凌晨三四点给斯图-茵曼打电话，就因为他在篮球工作上有了什么灵感和想法一定要找人交流。 赛季开始后，甘国阳忙于比赛，全美各地的飞，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 看到王抚西一家简简单单，和和美美，他心中更多是羡慕。 「我怕我的体系会束缚阿甘，我想给他更多自由。」 相比较于11月份的高歌猛进，12月份开拓者胜利的势头放缓了很多，客场征战，疲劳伤病，还有战术上被针对，让开拓者获胜变得困难。 50、60年代对走步的吹罚极为严格，运球只能直上直下拍球，手部任何端球动作都会被吹违例。 对甘国阳而言，一个完整、温馨的家，始终是他生命里残缺的部分。 王抚西有些感动，轻轻靠住了甘国阳的胳膊，她觉得今晚洛杉矶夜色很美。 —— 甘国阳在洛杉矶停留了两天，8号晚上打完快船，赶凌晨的红眼航班去了旧金山，打完勇士又去了西雅图。 场均3分看似不多，但本赛季球队得分普遍上涨，斯特恩上台后联盟的规则变得更有利于进攻，尤其是对外线走步的吹罚变得更加宽松。 「或许什么时候该把德雷克斯勒提到首发位置了。」 在圣诞节之前，开拓者还有两场比赛要打，都是主场。 「我会考虑的，到时候参考一下甘的意见。」 斯图-茵曼看着拉姆齐像看着另外一个人。 拉姆齐摇头：「没有，我只是想探索他的极限。」 拉姆齐说：「放心吧，这家伙壮的像头牛，我没见过像他这么精力无穷的球员。nba球员都是怪物，他是怪物中的怪物。」 但有一个人不同，他连指明方向都不需要，他心中早就有了方向，有时候甚至连我都需要跟在他后面前进。你们都懂，我说的当然是甘。】 ————2004年出版，杰克-拉姆齐著《dr.jack"sleadershiplessonslearnedfronbsp;alifetiinbasketball》，节选。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七十六章 愤怒的火车 12月20日，开拓者主场迎战圣安东尼奥马刺队，帕克森、瓦伦丁伤愈复出，开拓者全员出战本场比赛。 赛前开拓者的更衣室里，甘国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台booox录音机，放在更衣室里，播放着george-thorogood的著名歌曲《badtothebone》，整个开拓者更衣室的氛围都被绚丽的吉他声弄得躁动起来。 这首歌在1982年发行时并不流行，但随着它的tv反复被播放，并在各种广告、电影中使用，它开始成为流行金曲。 像科尔特、肯尼-卡尔这样的黑人球员身体不自觉跟着音乐律动起来，仿佛基因被唤醒一般。 德雷克斯勒问甘国阳：「阿甘，你这个录音机哪儿来的？不会是偷的吧？」 拉姆齐道：「嗯，你说的有道理，听听音乐是有益身心。」 「场上对抗会看出来的傻瓜，再说又不是没有人打过阿迪斯，他被莫里斯ko过。」 常规赛漫长而枯燥，nba一共23支球队，西部球队和东部球队每个赛季打两场，剩下来都是和同区球队比赛，一个赛季互相打五六场，有时候比赛没点彩头确实会很无聊，毕竟不是每个球员都是胜利狂。 「所以我才觉得甘更强壮，不信等着看吧，赌一百美元。」 肯尼-卡尔等内线球员有时候也会去健身房蹭课，卡尔自己练过一次，实在是吃不消，想想算了，30岁的角色球员你玩什么命啊。 一旁的汤普森见到马上过来拦在两人跟前，他抱住甘国阳道：「别打人，冷静阿甘，冷静！」 「你到底赌不赌？要上场了，傻瓜。」 「吉尔摩尔有7尺2，甘在身高体型上就吃了亏。」 首节比赛，甘国阳在吉尔摩尔脑袋上摘下了4个前场篮板，拿下了8分7个篮板球，造成火车一次防守犯规，两次在篮下的失误，完全压制住了这台老火车。 自从上次甘国阳往桶里扔美元，赌谁第一个能在马克-伊顿脑袋上扣篮后，像这种小赌注就成为了开拓者更衣室里的赛前小趣味之一。 此时开拓者37:43领先马刺队6分，甘国阳一旦动手下场，开拓者就陷入劣势了。 他眼神示意瓦伦丁，瓦伦丁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甘国阳到了前场立刻沉入低位。 肯尼-卡尔认为肯定是吉尔摩尔，这家伙是职业篮坛最强壮的球员，「我和他对抗过，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学生。你忘记他的绰号了吗？他是火车。」 avia公司掏腰包为甘国阳请了一位专业的力量训练师，每周进行两次指导，科学规划和提升甘国阳的力量。 「怎么证明？难不成甘要把吉尔摩尔打一顿？这太可怕了。」 这一推甘国阳只是往后退了两步，他立刻迎上去，两人的冲突一触即发。 「桑尼-甘，回敬了吉尔摩尔一球！惊人的力量对决，还有精巧的篮下脚步。我想今晚火车一定能逼出最好的阿甘。」 吉尔摩尔的表情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阿甘开局会用如此充满力量和技巧的方式，正面硬碰硬拿下第一分。 滑翔机现在看甘国阳带什么东西进更衣室都像是偷的。 后来他的手感起来了，便能不断命中一些漂亮的投篮，但吉尔摩尔觉得这样比赛不像一个中锋。 可大家都非常服气，因为甘国阳场上场下的表现都没得说，短短一个多月时间，他已经征服了所有人，成为球队当之无愧的核心。 甘国阳怒道：「什么叫偷？我做事能叫偷吗？那叫拿！」 70、80年代是流行音乐大发展的时代，磁带、录音机的发明极大促进了流 行乐在街头巷尾的传播。 音乐继续在开拓者的更衣室横行，下一首换成了磁带专辑b面chuckberry的noparticrpalcetogo：……ithnoparticrpalcetogo，nopalcetogoparticr…… 纪念体育馆靠近场边的球迷能听到两人肌肉碰撞的声音，甘国阳用左臂压住吉尔摩尔，右手一个小勾手出手，拿下两分。 拉姆齐指着放在凳子上的录音机，问道：「这是谁带来的？为什么我的更衣室里有和篮球无关的东西？」 开局就被打进一球，甘国阳用力拍了一下球，底线发球给瓦伦丁。 很快，吉尔摩尔脸上吃惊的表情换成了愤怒，他投入到攻防战当中，不断在篮下和甘国阳推搡、互挤。 上场之前，汤普森和肯尼-卡尔两个老球员互相打赌，问阿迪斯-吉尔摩尔和甘谁更加强壮。 这样的结果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拉姆齐对甘国阳的偏心已经和比萨斜塔一样明显了。 这一下撞的甘国阳有些疼，跳球时有身体碰撞倒是正常，但他感觉吉尔摩尔似乎是故意的。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甘国阳并不畏惧对抗，相反你越是和他激烈对抗他越是兴奋，他热爱在三秒区搏杀，喜欢在高个子头上摘下篮板球。 但甘国阳不清楚吉尔摩尔的愤怒究竟从何而来，以至于在第二节中段的时候，两人对抗越发激烈，吉尔摩尔突然发怒，用力推了甘国阳一下。 跳球时两人同时起跳，吉尔摩尔在空中撞了甘国阳一下，率先碰到皮球，把球拨给了队友。 吉尔摩尔今年35岁，是一位高龄球员，上个赛季受到伤病影响他状态出现了很大下滑。 不过夏天伤愈后，老火车的状态显著回升，赛季到目前为止没有缺席，场均能有20+10的明星内线数据，是他1979年以来打得最好的半个赛季，可谓老当益壮。 甘国阳冷静下来，只是怒视着吉尔摩尔，心想你个老球员不讲球德，我好好和你比赛对抗，你上手是吧？ 裁判吹了吉尔摩尔一个技术犯规，马刺教练菲茨西蒙斯将吉尔摩尔换下，让他冷静冷静。 拉姆齐听到同时代歌手的名曲，心情稍好了一些，嘟囔道：「这个屁放的稍微香了一些。」 这球甘国阳挤得很深，最后终结那一下球是舔着篮筐进的，就是为了不给吉尔摩尔封盖的机会。 吉尔摩尔的力量的确比一般内线球员要强的多，他在背后的阻力应该仅次于马克-伊顿。 吉尔摩尔的确逼出了最好的甘国阳，他将自己的速度、力量、技巧和活力都拉到最满，专心致志对付这位愤怒的巨人。 汤普森平时训练中经常和甘国阳对抗，他摇头道：「吉尔摩尔很强壮，但我和甘对抗的时候更绝望一些，他可是把兰比尔给抱起来摔的人。」 当拉姆齐进入更衣室时，正好进入萨克斯的部分，大伙儿看到杰克博士立刻停止了律动。 菲茨西蒙斯提醒吉尔摩尔，道：「嘿阿迪斯，对抗是好事，但你要保持冷静，我们的目的是赢球。控制你的情绪，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 甘国阳道：「是我带的，我觉得更衣室有些单调，需要一些音乐调剂一下。」 在nba球员普遍不进行健身训练的80年代，甘国阳每两天都要进行一次健身力量训练，为此开拓者专门更新了训练馆的健身设备。 「有，我这是经过同意才拿的。」 紧跟着在第一次攻防中，吉尔摩尔在低位要位，他用力推开甘国阳后背身接球，然后立 刻转身扣篮得手。 甘国阳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赌注，赛前准备会的时候阿德尔曼特别提醒过，面对阿迪斯-吉尔摩尔要打起精神。 开拓者全线拉开给甘国阳一对一单吃吉尔摩尔，甘国阳要位要的很深，两人在篮下展开了角力。 在大城市的街道、社区、球场、天桥、地铁，甚至停车场，都能看到年轻人带着巨大的booox，为这个世界增添背景音乐。 两人站在中圈准备跳球时，甘国阳脑子里已经在琢磨怎么对付这位鼎鼎大名的火车了。 肯尼-卡尔犹豫了，虽然他本能的相信横行联盟多年的老火车头更加健壮，可作为队友他知道甘在健身房是神一般的存在。 「他妈有什么区别？」 但甘国阳还是卡稳了位置，接到瓦伦丁的直塞球后运球往里顶——甘国阳打别的中锋都是接球直接起，很少再运球调整。 吉尔摩尔一屁股坐在替补席上，道：「还行，我只是看那个小子不顺眼，我也看整个开拓者不顺眼。」 「你才是傻瓜，赌！我还是相信火车！」 替补席上的卡尔嘟囔：「让他打啊米切尔，打完不就知道谁更厉害了吗？」 像吉尔摩尔这种身高7尺2，身材高大，力量充沛，移动能力强的中锋，确实是很难对付的对手。 你不论是想用力量生吃，还是想用速度甩开对方都相当困难，理论上甘国阳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对位者。 这个booox录音机是他在洛杉矶时，王正民送给他的见面礼物。 开拓者的主场解说比尔-肖恩利抱怨：「吉尔摩尔这球是不是犯规了？他推了阿甘一下，然后再卡位，但裁判并没有响哨。看样子这位老将想给阿甘上一上强度。」 菲茨西蒙斯知道吉尔摩尔和开拓者之间有恩怨，便不再说什么。 而吉尔摩尔在内心却想，这个11号阿甘，对抗能力真是惊人啊。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七十七章 散漫的冰人 虽然绰号「火车」，体型庞大，年轻时还留着爆炸头，但吉尔摩尔并不是脾气暴躁的内线，场下他是一个相当温和的巨人。 他大部分时候沉默寡言，在aba并入nba后，受到的关注不算太多，人们总是在他和贾巴尔对抗时才想起他，联盟还存在着一个在身高臂展上能遏制贾巴尔的人。 但吉尔摩尔并不甘于低调，aba-nba合并快要10年了，他一直认为aba的这批球星进入nba后遭到了打压。 当初选择进入aba的球星大多出身贫苦，因为aba能给出比nba更大的合同，吉尔摩尔小时候穷的要靠去地里给人摘西瓜挣钱，所以1971年这个被人寄予厚望的天才选择签约肯塔基上校。 吉尔摩尔讨厌开拓者这个球队，开拓者曾经的两个内线比尔-沃顿和莫里斯-卢卡斯都是他的「敌人」。 在有限的媒体版面上，球迷们看到的都是贾巴尔、哈弗里切克、拉里-伯德、魔术师约翰逊，像吉尔摩尔一样的aba球员仿佛被遗忘一般，只有在成为背景板时会被提一嘴。 他不再理会吉尔摩尔和开拓者是否有恩怨，专心听拉姆齐的战术安排。 卡尔很想看看甘国阳和吉尔摩尔到底谁更强壮。 「他肯定也看你不顺眼，瞅瞅你的装扮，球裤里面还要穿一件，鞋子花里胡哨每场罚款，嘴巴里还嚼口香糖……你胳膊上戴的什么东西？」 他的经纪人赫伯-鲁道伊立刻从芝加哥飞过来，为他进行心理上的疏导，他用了一段时间才走出来。 甘国阳思考了一番，吉尔摩尔7尺2，想把他撂倒真没那么容易。 后来现场目击者和队友描述，吉尔摩尔先是双膝跪在了地上，然后腰部坍塌，双臂张开，最后身体和脑袋着地轰然倒下，好像一尊巨像倒塌一般，让现场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比如臂环，发带，绑腿，护腕等等，甘国阳挑选了一下，觉得臂环比较适合他。 但那并不是他的全部。 当时马刺的主教练道格-莫，毕业于北卡，师从迪恩-史密斯，和拉里-布朗是师兄弟，还是很好的朋友，但两人的执教路线可谓天差地别，走向了方向相反的两个极端。 「avia的臂环，可以防止汗流下来。」 本赛季32岁的格文本应该还在巅峰，可原本就比较瘦的他，身体被毒品和酒精进一步掏空，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能用50%的命中率每场贡献21分，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得分像喝水的冰人了。 在道格-莫手下打球时，格文带着马刺全队，将「散漫」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一个球队不在乎篮板和防守，将几乎全部精力投入到进攻中，常规赛平均轰下119分，杀入分区决赛差一步进入总决赛：他们3：1领先的情况下，被卫冕冠军子弹队翻盘。 这得益于甘国阳本身就很强的抢断能力，以及他配合队友给外线对手的压迫感。 肯尼-卡尔道：「用拳头太危险了，你可以抱摔，我想你的力气一定不比吉尔摩尔小吧？」 甘国阳换了一根口香糖，道：「既然卢卡斯新秀赛季的时候给过他一拳，十年过去他肯定忘了什么感受了，我再给他一拳就是了。」 那时候还是新秀的卢卡斯毫不畏惧，他连续后退躲开吉尔摩尔的拳头，一直退到底线，突然一套组合重拳打中了吉尔摩尔的下巴，将吉尔摩尔击倒在地。 这匹自由的奔马在1979年死于过度的放纵，以及缺少了一些运气，最终被人当做「进攻无法拿到冠军」的典型教材写进了历史书。 球队没有固定战术，只有一个原则：球在一个人手里不要超过两秒钟，剩下的就是不停挡拆 、跑动、传球，直到有个球员找到机会出手。 拉姆齐做出了下半场的部署，瓦伦丁在上半场被马刺新秀阿尔文-罗伯特森抢断了两次，还有马刺控卫约翰尼-摩尔也是抢断能手。 拉姆齐说完这些，继续布置下半场的战术，完全不管甘国阳会不会和吉尔摩尔动手。 面对内线甘国阳和吉尔摩尔的火热对抗，乔治-格文毫不关心，他只关心怎么把球扔进篮筐里，他的投篮与其说是投，不如说是抛，这更增加了他在场上气定神闲的气质，所以他才得到了「冰人」的绰号。 当然，在拥有甘国阳后，波特兰开拓者的外线抢断位列联盟第一，场均11个。 「护腕？那玩意儿看起来像我奶奶的袖套，我才不戴呢。」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至于莫里斯-卢卡斯，两人在aba时期爆发过一次冲突，在肯塔基上校和圣路易斯灵魂队的比赛中，吉尔摩尔和卢卡斯产生矛盾，一向平和的吉尔摩尔对着卢卡斯大打出手。 「我们上半场对外线的防守压力不够，让格文投了一些过于简单的投篮。我们的内线和外线要更多结合、联络起来，我们是割裂的，内线和外线割裂，进攻和防守割裂。下半场所有人都要重视。还有，瓦伦丁，控球的时候注意一些，减少失误，可以把球交给奇奇或者吉姆去控制，还有克莱德你也是。打出我们的紧迫感来！」 球队阵容的拼装也是稀奇古怪，格文是6尺8个子最高的得分后卫，他们还有一个改行的中锋打大前锋（迈克-格林），一个改行的大前锋打替补中锋（考比-迪特里克），一个改行的大前锋打后卫（拉里-肯农）。 avia公司在甘国阳的建议下，正在开发一些篮球穿戴装备。 发带这种东西更不在甘国阳的考虑范围内了，影响他英俊的相貌和美好的气质。 他在aba打得很好，拿到了最佳新秀，常规赛vp，以及一个aba总冠军，是aba的头牌巨星之一，影响力仅次于朱利叶斯-欧文（aba时教练规定防守欧文只能犯规不能伤他，不要阻挡他扣篮，否则一次罚50美元。） 可两个联盟合并后，吉尔摩尔去了芝加哥公牛，他能感觉到自己受的关注越来越少，解说员甚至无法正确喊出他的名字，叫他厄尔摩尔。 莫在马刺践行自由主义，两天一练，允许球员带着宠物狗到训练场来一起训练，据说如果狗撒尿弄脏地板，道格-莫就下令解散，然后去打高尔夫球。 甘国阳可能太执着于和吉尔摩尔在内线的缠斗，因此忽略了马刺队其他点位的发挥——比如，马刺的明星乔治-格文。 「没什么不合适的，他自己心里会有数的。」 比如1977年的季后赛，他们首轮1：2输给了最后的总冠军波特兰开拓者，成为了总冠军路上的垫脚石。 沃顿在1970年的ncaa总决赛上率领u金熊队击败了吉尔摩尔的杰克逊维尔海豚队，那时候沃顿就被称为吉尔摩尔克星，到了1977年他又输了一次。 在拥有阿尔文-罗伯特森之后，马刺队的场均抢断从联盟中游，提升到了联盟上游，前五的位置。 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后卫，曾经是aba-nba两个联盟最致命的得分手之一，他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单节砍下33分，战胜大卫-汤普森拿到了得分王。 他瘦瘦的，大大的脑袋，有点儿驼背，速度不快，弹跳也不出众，在场上懒懒散散，不抢篮板不防守，然后半场轻轻松松砍下了16分。 出身穷苦的吉尔摩尔很不欣赏沃顿的花里胡哨，这个伤病频繁的白人中锋总是能成为着媒体的焦点，哪怕后面他因为伤 病沉寂，媒体还是津津乐道于他的政治信仰、音乐癖好以及嬉皮士风格的装扮。 甘国阳内心反而平静下来，篮球场首要任务还是打球不是打人，忍无可忍再做行动，在此之前还是应该好好比赛。 而散漫的另一面，实际上是自由，和人们印象中的马刺不同，70年代的马刺是自由奔放的代名词，像德州草原上的奔马一般。 阿德尔曼看着拉姆齐，道：「杰克，这样合适么？」 阿德尔曼说道：「肯尼，你别给阿甘出馊主意，后面就要打圣诞大战了，没有人想阿甘被禁赛。」 拉姆齐却说：「阿迪斯要是太过分，把他撂倒也没什么。我们的内线是应该打得更强硬一些，尤其对西部的球队，后面还要交手很多次。」 其它像护腕虽然戴着吸汗很舒服，当时很多球员都戴，但他认为缺乏特色且很丑。 但从此他很难对波特兰开拓者提起好感，每次来到这里他都带着一种愤怒，上个赛季在受伤病影响状态不佳的情况下，吉尔摩尔还是在纪念体育馆17中11拿下赛季第二高的26分，他讨厌波特兰人的狂热，他喜欢将其冷却。 中场休息的时候，肯尼-卡尔将吉尔摩尔和开拓者之间的一些恩怨告诉甘国阳，解释了为什么这辆老火车上半场这么凶猛，这么愤怒。 这一拳不仅击倒了吉尔摩尔的身体，也击倒了他的精神，他从未受过这样大的屈辱。 开拓者在上半场取得了优势，半场结束领先4分，但开拓者打得并不顺畅。 中场休息结束，甘国阳重新调整心态，准备登场。 这时候阿德尔曼过来传话，道：「杰克博士说了，下半场多把心思放在整体的防守上，不要和吉尔摩尔过多纠缠。当然，如果他实在让你不爽，你就ko他。但是在此之前，请你把优势弄大一些。」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七十八章 这辈子没遇到过这样的要求 马刺队在交易得到吉尔摩尔后希望这台火车能和冰人碰撞出冰火交融的火花，在西部能对抗魔术师约翰逊和天勾贾巴尔。 1982、1983年他们连续打入西部决赛，但在天赋卓绝的湖人面前还是没能做出有效的抵抗，随着格文、吉尔摩尔的衰老，他们的竞争力日益下滑。 湖人在西部的统治日隆，马刺还没找到应对策略，后面新生力量已经崛起，紧紧追赶了上来。 中场经过调整的甘国阳将更多注意力投入到防守中，他不再执着于和吉尔摩尔在三秒区纠缠。 防守端开拓者选择让米切尔-汤普森去对位吉尔摩尔，浪费甘国阳这样一个顶级防守资源对付老火车实在是没有必要。 甘国阳来到大前锋的位置，扩大了他的防守范围，以当时少见的扫荡式防守不断干扰马刺的外线进攻。 马刺外线只要有挡拆掩护，甘国阳必上抢一步做强干扰，逼迫格文、摩尔、米切尔护球，甚至持球变成死球，他再立刻退回篮下进行防守。 80年代的中锋几乎没有这么防守的，甘国阳的这种防守压迫使得马刺外线球的运转变得滞涩，马刺不得不更多进行单打，或者给到低位的吉尔摩尔。 吉尔摩尔今晚打得很卖力，但他的进攻属于锦上添花，不具备独当一面支撑起全队运转的单吃能力。 同时甘国阳在进攻端继续对吉尔摩尔施加压力，频繁的身体接触，极具侵略性的前场篮板，加前倾压迫式投篮，让吉尔摩尔的心态越发毛躁。 开拓者在甘国阳的带领下，第三节打出了一波15:6分进攻冲击波，一举将双方的分差拉开到10分以上。 一次进攻中，甘国阳内线摘下前场篮板，转身用脚步甩开吉尔摩尔，单手扣篮得手，而吉尔摩尔封盖的手没打到球上，却打在了甘国阳的脑袋上。 两人发生了口角。 「我下半场警告过你，如果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干翻你，就像卢卡斯打倒你一样！」 甘国阳不提卢卡斯还好，提了卢卡斯正好揭了吉尔摩尔的旧伤疤。 吉尔摩尔像发怒的狮子，冲着甘国阳吼道：「来，你倒是来，我想看看你怎么打倒我！」 甘国阳心想，我这辈子没遇到过这样的要求，一个迅捷无比的矮身潜行，搂住吉尔摩尔的腰和粗壮的腿，将他掀翻在地。 吉尔摩尔防着甘国阳的拳头呢，自从被卢卡斯一拳击倒后，他有专门去练习拳击，以防再被人一拳干翻。 哪知道甘国阳这小子不玩拳击玩摔跤，吉尔摩尔没有任何防备，重心本来就高的他失去平衡重重倒在地上。 周围的开拓者和马刺球员通通围过来，将甘国阳拉开，将吉尔摩尔从地上扶起来，裁判的哨声「哔哔哔」响个不停，现场是乱作一团。 第三节发挥不佳的乔治-格文叉着腰站在一旁看戏，心想又打架了，好像回到了10年前啊。 甘国阳其实不用拉，吉尔摩尔已经被ko了，而吉尔摩尔被队友扶起来后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嘴里嘟囔：「法克，说好用拳头的呢…」 打个nba确实不容易，既要练拳击，还有练防摔，真是太难了。 现场球迷大声的欢呼，为甘国阳鼓掌，今晚的票又赚了，一场比赛看两种运动。 上次在银顶中心抱摔兰比尔没看到，这次在纪念体育馆怒摔火车吉尔摩尔，虽然没有摔兰比尔那么震撼，但也足够精彩。 今晚的主裁判不是别人，是迪克-巴维塔，他曾经吹罚过70年代最为混乱的nba比赛，甘国阳这样的抱摔对他而言属于小巫见大巫。 他过来和甘国阳说道：「小子，没办法，我必 须给你一个驱逐了，至于会不会禁赛，要看总裁办公室怎么处理。你这家伙，联盟的老骨头都要被你摔散了，你以后要注意点了，别引起公愤。」 「谢谢提醒，但我觉得应该是联盟其他中锋该注意了，以后碰到我客气点。」 巴维塔笑了笑，然后给了甘国阳一个犯规，驱逐出场。 甘国阳从通道离开，整个纪念体育馆的欢呼声震耳欲聋，他像英雄一般离开了球场。 甘国阳离场时，给开拓者留下了10多分的领先优势，他自己三节拿下19分17个篮板球2次封盖3次抢断的数据。 其中3次抢断全部来自于第三节，每次抢断都让开拓者发动快攻，成功将场上局面理顺，优势彻底来到主队这边。 马刺这头，吉尔摩尔挨了重摔，虽然在调整一番后重新回到球场，可是士气已经丢失了大半。 心中对开拓者十余年来的无名之火，好像一下子也被摔没了，人摔清醒了。 他都35岁了，还是联盟的准一线球星，卢卡斯已经沉寂，沃顿更是半残。 至于阿甘，他身上的活力和潜能根本不是自己能比的，单就单场50分这一点，吉尔摩尔整个职业生涯都没做到过，不论在aba还是nba。 他还在这儿瞎愤怒什么呢？还不如把这股劲儿留到对付贾巴尔身上去。 开拓者守住了甘国阳留给球队的优势，德雷克斯勒在第四节接管了比赛，他连续突破、扣篮、抛投、助攻，带领开拓者一波进攻高潮奠定了胜局。 德雷克斯勒最近的发挥越加出色的，他的投篮变得稳定，拉姆齐也在增加他的上场时间。 跟着德雷克斯勒一同登场的还有杰罗姆-柯西，他们两人一上，开拓者的球风简直为之一变，两道黑旋风在球场刮起。 在勇猛快速的德雷克斯勒面前，乔治-格文慢的好似动物园里老去的黑狼，只有在每天饭点的时候才起来活动一下吃点东西，余下的时光都静静趴在那儿晒晒太阳，偶尔睁开眼睛打个哈欠活动活动。 当他有机会在篮下扣篮时也不会再去扣了，只是双脚起跳，举起手轻轻用手指一拨，让球自己滑进篮筐里。 他在场上奔跑的时候甚至有些喘，步子都迈得小心翼翼，似乎怕迈得太大了身体吃不消。 可就是这样一头衰弱的黑狼，全场还是拿下了31分，依靠的是他老道的走位，精准的跳投，以及指尖的巧活儿。 赛后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乔治-格文说道：「当甘在场上防守时，我感到压力巨大，尤其是第三节，我根本没法得分。后来他把自己摔下去了，我松了口气，终于可以拿分了。」 格文下半场的15分，有13分来自于第四节。 103:112，开拓者在主场拿到一场胜利。 并且103的失分让他们的场均失分又往下降了一些。 拉姆齐和阿德尔曼在比赛结束后甚至开始向甘国阳请教防守策略和方法。 他提供的一些思路和防守方式，在80年代确实很超前，而且很管用。 只不过媒体和球迷显然更关心甘国阳的抱摔，他和吉尔摩尔的冲突再度上了体育新闻。 nba方面不想这件事被过度报道，联盟一直在试图摆脱暴力元素。 aiva公司却借这个机会好好营销了一把，说甘国阳鞋子抓地力强，所以摔跤无往不利。 「摩天大楼之所以那么高，是因为它地基足够牢固。」 「越稳固，越高耸。」avia推出了新的球鞋宣传口号。 将全部营销费用都用在甘国阳和摩天大楼系列的avia进步很快，已经 会抓热点了。 nba球队内部也都在讨论这件事，球员们之间互相传来传去，得出结论：下次真别再招惹阿甘了。 当然，也有心里不服气，想在下次碰开拓者时和阿甘较劲的，比如：奥拉朱旺。 最后联盟没有就此事做出禁赛处罚，之前禁赛已经被骑士球迷狂骂，现在正当是开拓市场的时候，别禁赛，罚钱算了。 甘国阳因为抱摔被联盟罚款5000美元，这在当时是不小的一笔钱。 至于开拓者队内对此事没有做任何处罚的，拉姆齐觉得甘国阳干的漂亮，开拓者内线的强硬重新被塑造了起来，「执法者」莫里斯-卢卡斯后继有人。 唯一对甘国阳做出批评的人是远在旧金山的老爹甘有为，他看电视得知了甘国阳和吉尔摩尔打架的事，当晚就打电话过来。 「国阳啊，你到底是去打球还是打架的啊？怎么又和人摔上跤了？你这孩子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怎么到了什么nba天天和人打架，你在大学不是挺好的么？」 「爸，我这是没办法，nba这地方弱肉强食，你不会打架人家就欺负你。」 「胡说，我看是你净欺负别人了。我听那个谁…那个英文老师说，你打的那个人脾气挺好的，说性格很温柔。」 「场下和场上是两码事，再说了，当时在场上是他说让我打他的，我这辈子没遇到过这样的要求。」 「他让你打你就打？他让你吃屎你吃不吃啊？」 甘国阳自认为无敌的说辞，在父亲面前不堪一击，被数落一通无话可说。 最后甘国阳答应甘有为，至少今年剩下的比赛绝不打架了，要打好歹留到明年。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七十九章 打架大小王 关心甘国阳的不止甘有为一个，他的经纪人弗莱舍专程从纽约飞过来，在圣诞节之前见了甘国阳一面。 自从劳资谈判的事解决后，弗莱舍的时间有了很多空余，他的经纪人工作越做越大，最近他正在布局nba海外市场。 21号早上他到了波特兰，先去会面了拉里-温伯格，中午和斯图-茵曼等开拓者管理层一起吃饭，到了下午邀请甘国阳到波特兰州立大学的体育运动中心打壁球。 壁球是弗莱舍除篮球外最喜欢的运动，篮球他只能看不会打，壁球则能亲自参与，是很好的运动和社交方式。 相较于大部分商务人士喜欢打高尔夫，弗莱舍的爱好算是比较特别，壁球能让他出更多的汗，他也喜欢球在墙壁上砰砰砰的声音。 「这个声音和篮球在地板上拍击的声音很像。」弗莱舍是这么解释的。 不过两个人打了没一会儿，弗莱舍就有点吃不消了。 虽然甘国阳第一次玩壁球，可他的运动天赋和体能，哪是弗莱舍能抵挡得住。 而且当熟练了以后，甘国阳用力一挥拍，弗莱舍担心这墙壁会被他给打穿了。 「甘，你是在打壁球，还是打棒球？还是想打死我？拍子都要被你打坏了。」弗莱舍喘着气，坐到场边擦汗。 甘国阳用力挥了挥拍子，道：「这种运动真没意思，要么隔着网，要么要注意躲避，一点对抗都没有。」 弗莱舍无奈道：「你的对抗水平，篮球已经不适合你了，你干脆转行做拳击，你这个力量和天赋，做个拳王我看问题不大，我做你的拳击推广人好了。」 甘国阳有些感兴趣，道：「摔跤行不行？拳击我不太擅长。」 「桑尼，你要知道你现在是联盟最受关注的新星，你要为自己塑造良好的形象知道吗？虽然你的摔跤动作很帅，也因此获得了很多关注，但这不是王道。你看看迈克尔，耐克公司现在在全力包装他，你要了解nba球迷群体的需求。」 提到乔丹，甘国阳收敛起开玩笑的心思，认真听弗莱舍说。 「当然，你做了很多塑造自己的事，我都看在眼里。包括为自己设计嚼口香糖的小动作，还有你的袖章。」 「什么袖章，这是臂环，有我的11号标签，还有gu这个名字。」 「好好好，臂环臂环，总之这些东西很不错，年轻人很喜欢，还有avia公司做的广告宣传，都很不错。但你还是要注意，不要轻易动手，不要让自己在球迷眼里成为一个莽夫。帝王是不会轻易和敌人动粗的，他们靠的是谋略，是实力，是他们的团队。现在你还年轻，还是新秀，你打得鲁莽一些不要紧。但未来你不能这样，况且兰比尔你也打了，吉尔摩尔你也打了，我看全联盟没有人再敢用武力招惹你了。你可以克制一下，也为了其他人的健康着想，我手下可不止你一个球员。」 弗莱舍的意见甘国阳还是愿意听取的，他问：「那你说迈克尔，迈克尔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迈克尔在上大学的时候，迪恩-史密斯教练就专门让他上一门社交课程，学习如何应对公众和媒体。好的媒体关系和形象塑造对你个人发展是很重要的，吉尔摩尔就是一个反面例子，他在这方面付出的太少，媒体都忽视他。当然你现在做的很不错，只是还不够。你要记住，你和迈克尔的战争不仅在球场上，还在球场外，在舆论上。」 「你的优势是开拓者更强，而且你是内线，我猜你可能会比迈克尔更早拿到总冠军。你的劣势是，你不是美国人。现在大家对你很好奇，对你也很宽容，球迷和媒体总是对年轻人很宽容。但随着你成长，变老，一切都会改变。你必须足够强，还有，你需要足够多的支持。斯特恩最 近已经在考虑加大开发海外市场的力度，尤其是中国市场了，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签约时我对你的承诺么？」 甘国阳点点头，当初甘国阳和弗莱舍洽谈时，就提到了海外市场开发的问题，弗莱舍堪称这方面的专家。 中国市场的潜力有多么巨大，甘国阳心里是清楚的，但具体如何开荒，如何一步步积累，甘国阳并不了解其中的细节。 「如果明年夏天有机会的话，我会尽可能组织一次中国赛，让开拓者去bj打比赛，让你在你们自己国家的人民面前好好展现自己。」 「真的？有这样的机会，那就太好了。」甘国阳听到弗莱舍这么说，内心很是澎湃。 这个时间段的中国正春回大地，生机勃勃，是一个充满希望，又蛮荒一片的时代。 如果他能到中国去打一场表演赛，重要的不是衣锦还乡炫耀自己，而是能让篮球的种子在春天里埋下。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体育在特殊时期带给人的能量不可小视，他希望自己的到来能让一切变得更好。 弗莱舍看着甘国阳的神情，知道自己这次谈话的目的达到了，擦了擦眼镜道：「所以别再随便打架了阿甘，你今年打架的次数，已经排到联盟第二了。」 「什么？我才第二？第一是谁。」甘国阳心想，本以为我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有人比我还要勇猛，是谁的球员？ 弗莱舍笑了笑，道：「排第一的是选秀顺位在你上面的人，奥拉朱旺。」 甘国阳万没想到，奥拉朱旺不仅在选秀顺位上压自己一头，竟然连打架次数也超过了自己？ 新秀奥拉朱旺和甘国阳一样无比凶猛，刚进联盟遭到那些前辈内线的针对，他本着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思想，哐哐揍人。 隔几场比赛就要和人打架，三场一小架，五场一大架，已经成为了联盟当之无愧的打架王。 奥拉朱旺是大王，甘国阳是小王，两个人让斯特恩头疼不已，这就是自己第一年选秀选出来的前二顺位。 甘国阳问道：「那阿基姆被禁赛了几场？我都没关注他的新闻。」 「据我说知…他没有被禁赛过。」 「这不公平，凭什么他打架比我多，还没有被禁赛过。」 「他没你打得狠，你已经干晕三个了。」 弗莱舍说的有道理，奥拉朱旺打归打，真没甘国阳这么狠的。 甘国阳的摔跤技术还是更胜一筹。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大战了，你们和火箭比赛，你们俩要碰面。我劝你冷静点，用篮球去解决问题。」 「放心吧，我答应我爸爸，今年再不打架了。」 弗莱舍听了点点头，可是转念一想，今年也没几天了啊！ 【nba是一场又一场持续不断的力量斗争，如果一个球员可以在第一次比赛中建立他的优势，这种关系就会确定下来。有人认为他能打败你，他就会这么做，他会不停的推你、挤你。如果第一次退缩了，第二次也退缩了，随后整个职业生涯他都会这样推你、挤你。就像在游乐场玩一样，投币，一次又一次。 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做，这就是为什么我在生涯第一年打了那么多架，我印象里我几乎每场比赛都在和人打架。阿甘和我做了同样的事，我们是一类人，但他打得比我凶，从第二年开始就没有人再敢向他挑衅、打架了。我很后悔在1984-1985赛季没有打掉兰比尔的牙，这样后面他就不会那样对我无礼了。】 ————1996年出版哈基姆-奥拉朱旺自传《livingthedrea，节选。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八十章 暴躁双塔 美国进入了圣诞节的气氛中，俄勒冈州很配合的开始下起了雪。 84年11月29日，cbs在各电视台、电台开始播放圣诞节单曲，威猛乐队的stchrists》。 此曲一经推出立刻占据了各大榜单，家家户户，商场学校，都开始播放这首旋律悦耳的圣诞歌曲。 甘国阳这两年入乡随俗，也开始跟着过圣诞节，他毕竟是冈萨加大学毕业，天主教学校每年圣诞都要举行盛大的活动。 可惜今年圣诞节开拓者要打比赛，他没办法回旧金山去内特-瑟蒙德那里吃烤肉，聚会聊天了。 在圣诞节进行比赛，是篮球界的老传统，从1947年nba成立的第一年起，就利用这个大节日为联盟和球队做宣传。 lb、nhl在圣诞节期间都是休息，甚至通过协议禁止平安夜、圣诞节打比赛，nfl是偶尔有圣诞节大战，要赶上周末才行。 因此nba的圣诞大战是四大联盟里蝎子的粑粑独一份，nba球员也更加牛马，相当于大过年的还要打比赛给人当春晚看。 正因为这是展示联盟好球队好比赛的机会，所以每年圣诞大战的赛程都是特意安排，球队经过挑选，选择关注度高的对决。 大城市的球队理所当然受到偏爱，纽约尼克斯从nba成立第一年开始就打圣诞大战，后面几乎每年圣诞节都有他们的安排。 今年也不例外，四场比赛中有一场是纽约尼克斯和新泽西篮网的同城战（连续三年），另外三场，一场是老牌强队费城76人对阵东部新贵底特律活塞，一场是西部两个新星间的对决，波特兰开拓者对阵休斯顿火箭。 最后一场是亚特兰大老鹰对阵克利夫兰骑士，这场看点相对不足，但联盟赛程安排也要照顾到这些中小球队和边缘市场的开发，一直盯着大城市肯定是不行的。 之前联盟垫底的克利夫兰骑士在经历了「潜水艇退票」风波后，战绩意外迎来了复苏，最近四场比赛他们赢下三场，球队在乔治-卡尔的带领下逐步走上正轨。 波特兰开拓者从1977年夺冠赛季开始，到今年已经是连续第八年参与圣诞大战，足以说明联盟对这支新兴球队的偏爱。 开拓者每次圣诞大战的表现都很出色，上个赛季，1983年圣诞大战他们以141:121，20分的巨大优势狂胜西部冠军洛杉矶湖人，创造了当时圣诞大战的历史最大分差。 相较而言，像芝加哥公牛这样的大城市球队，从1977年被安排了一场圣诞大战后，直到今天一场都没捞着。 这次开拓者的圣诞大战安排在主场，对手是西部崛起的劲敌休斯顿火箭，全队上下都进行了精心的准备。 平安夜过后，第二天一早，开拓者全队在训练场集合，在上午进行了战术针对性训练，接着在录像室收看火箭最近比赛的录像。 这是两队本赛季第一次交手，开拓者内线将第一次面临休斯顿双塔的高度，压力来到了甘国阳的身上。 甘国阳在准备会上自信发言：「没有人比我更懂对付双塔。」 拉姆齐没有搭理甘国阳，他清楚火箭虽然围绕双塔展开战术，但他们外线的高度同样可怕。 火箭队首发最矮小的是控卫约翰-卢卡斯，身高6尺3（190），后卫、前锋都是198以上的大个子。 内线有两个7尺巨人，替补席上6尺8的罗伯特-里德，6尺10的吉姆-佩特森，还有开拓者曾经的冠军成员，拉姆齐的旧将莱昂内尔-霍林斯。 许多球队在面对火箭时都觉得仿佛在丛林中战斗，遮天蔽日，寻找不到出路。 而开拓者恰好是身材相对矮小的 球队，所以他们必须发挥出速度优势，把比赛打成快节奏的攻防战，不让火箭的高大球员有落地生根的机会。 拉姆齐强调了跑动，传球，速度，这些都是过去他反复提及的东西，最后他说：「圣诞大战虽然没有全美直播，但本地电视台会转播，会有很多家庭在圣诞节这天和父母、孩子一起收看比赛，所以大家打球克制一点，不要太暴力，不要打架。火箭是个暴力的球队，我们不要和他们学，用篮球战胜他们。」 拉姆齐进行了特别提醒，赛前斯图-茵曼接到了联盟总裁办公室的电话，嘱咐这场比赛不要打架，球员们要尽量克制，一旦场上有冲突的苗头，要立刻将球员们拉开。 开拓者这边不用说了，甘国阳属于重点关照对象，他再打下去nba快要变成职业摔跤大赛了。 火箭这边有一对暴躁的双塔，奥拉朱旺是今年联盟头号打架王，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每场都是打架带个球。 另一位巨人状元拉尔夫-桑普森不遑多让，他在大学时期打比赛时，因为对比赛不满用球砸地板，然后疯狂踢场边的凳子。 在接受记者采访，谈到乔治亚理工大学一个名叫李-戈扎的球员时，桑普森直言不讳：「如果我有枪，我一定会开枪打死他。」 有时候他在比赛中对现场观众不满，还会朝着球迷做出拳击的姿势，隔空挥拳，给人感觉他打球迷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相比较于奥拉朱旺的直接上手，和甘国阳的抱摔，桑普森的行为要温和很多。 他之所以踢凳子，是因为对手马里兰大学的中锋马克-福瑟吉尔不停用肘子肘他。 他之所以想杀掉李-戈扎，是因为这个球员在比赛时朝他吐口水。 遇到这种事换成阿甘，肯定不会踢凳子、赛后嘴炮那么简单。 一记红烧安眠大肘子，外加一个无敌风火轮是少不掉的。 提醒完球员后，拉姆齐结束了准备会，让大伙儿去吃午饭好好休息，比赛将在下午三点半进行。 大家都走了以后，阿德尔曼将甘国阳叫住，问道：「阿甘，说说下午比赛，你对付火箭双塔的策略。」 甘国阳知道，这肯定是拉姆齐问的，现在两人在篮球方面的交流都是通过阿德尔曼传话。 甘国阳道：「很简单，他们虽然有双塔，但我盯着一个打就是了。」 甘国阳谨记当初张伯伦给自己的经验，一旦遇到双塔，就盯着一个干，进攻防守把他干废掉。 双塔这种阵容，必然要求内线两人一起发挥才能起作用，火箭之前的比赛已经证明，但凡有一塔发挥不佳，他们都很难赢下比赛。 毕竟两个大个在场上吃了很多球权资源，占据了外线球员的活动空间，最后没有产出，怎么可能赢得了比赛。 阿德尔曼点点头，道：「那双塔你准备挑谁盯着打？奥拉朱旺？你在ncaa决赛赢过他。」 甘国阳摇头，道：「不，我会盯住拉尔夫-桑普森。」 「为什么？桑普森比较好对付是么，我们也确实不想看你和阿基姆打架。」 「不，桑普森没和我打过，我想让他体验一下败给我的滋味。」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八十一章 猎物 因为晚上要让球迷球员和家人一起过圣诞，因此圣诞大战的比赛时间大多安排在下午。 甘国阳在美国已经好多年，但还是吃不习惯美国的食物，对他而言有些美式餐厅的东西哪是人吃的，老家猪吃的都更香。 在旧金山他吃惯了甘有为做的菜，在斯波坎斯托克顿老妈的厨艺也不错，到了波特兰甘国阳选择自己做饭。 他会列一个菜品清单给家政钟点工，让她每周去两次波特兰最好的商超购物，每天的品种、分量甘国阳都计算好了，让钟点工分门别类清洗干净收拾好，放在冰箱里。 甘国阳特地买了一个超大的冰箱，能装一个人进去的那种，塞满了各种食物原材料。 他还从旧金山甘家菜馆带来了足够的烹饪调味料，只要主场作战，中午他一定会好好给自己做一顿饭。 在客场他尽量找当地有名的中餐厅吃饭，实在找不到，找家麦当劳或者肯德基对付一下也行。 篮球运动员能量消耗巨大，海量的训练，高强度的比赛，还有高频次的长途旅行，吞噬着球员的健康。 能在职业赛场打熬五年以上的，身体素质都是顶级中的顶级，而为了维持良好状态，好的食物和睡眠必不可少。 那时候nba还不讲究什么健康科学饮食，球员们大多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吃饱就行，像巴克利吃汉堡，阿奎尔吃松饼。 还有人习惯不好，比如德雷克斯勒这家伙因为喜欢睡懒觉，长年不吃早饭，一般就吃个香蕉弄点橙汁对付一下。 有的球员不仅不好好吃饭，还使用违禁药物，酗酒，夜夜做新郎，然后能在联盟坚持十多年，成为全明星，身体简直禽兽一般。 甘国阳这副身体已经是禽兽中的禽兽了，但他相当爱惜自己，吃的比较健康，虽然中餐油烟较重，但糖分低热量少，烹调时稍加注意完全没问题。 上午的训练和准备会结束后，中午甘国阳到家自己煮饭做饭，吃过后稍微休息一下，便开车去往纪念体育馆，早早进行赛前准备。 甘国阳心想幸好抚西放假回洛杉矶了，不然中午要是忍不住想一起睡一会儿，影响下午的比赛状态就糟糕了。 一点钟甘国阳抵达了纪念体育馆，球场的工作人员都认识甘国阳，早早为他准备好了篮球架，甘国阳要进行赛前的热身练习。 他独自一人在纪念体育馆的球场上进行投篮练习，从篮下开始，出手的位置逐步向外，一直到三分线，20分钟一组，一直投不停。 完成两组后，他开始左手、右手的勾手练习，和投篮一样也是从篮下开始，左右交替，一直勾到20尺左右的距离。 有时候他觉得好玩也会勾到三分线，因为担心拉姆齐教练心脏受不了，所以一般不这么玩。 一个半小时的手感热身结束，开始有队友抵达体育馆，甘国阳收起球，到观众席的过道上跑圈。 他喜欢在观众席过道上跑圈，这时候他可以沉下心来思考，思考今天的比赛应该怎么打，想象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 赛前他吹牛说要让桑普森体验一下被他打败的滋味，可不是随口说说，而是要付诸实践的。 桑普森显然不是随便打打就能击败的对手，他是在甘国阳之前拿到大学生篮球几乎所有荣誉的明星超级中锋。 一句谎言需要千百句谎言去弥补，而一句牛皮也需要许许多多汗水和智慧去实现。 赛前甘国阳反复观摩过火箭队的比赛录像，观察桑普森和奥拉朱旺的打球方式，火箭的战术风格。 虽然桑普森个子更高，但当双塔同时在场时，桑普森往往担当大前锋，这让火箭在四号位上有很大的身高优势。 据甘国阳对录像的观察，桑普森的投篮出手比奥拉朱旺更加稳定，一旦投出手感，在中近距离的跳投相当致命。 他的弱点显而易见的是对抗，太瘦了一些，这导致他在大学能打出统治级表现，到了对抗能力更强的nba便缺少了统治性的表演，有时候会被对手野蛮的内线搞得很难受。 从他的罚球能看出来，场均5个罚球，百分之六十多的罚球命中率，杀伤力不足。 作为对比，奥拉朱旺第一个赛季场均就有6.7个罚球，并且他的出手比桑普森少3个。 「整体风格是偏外的高个内线，脚步灵活，速度快，手感好，缺乏对抗……看样子还是老方子，先上对抗。不过一味上对抗也不行，要看裁判哨子的脸色，技巧和别的方面还要想想办法。」 甘国阳一边跑着，一边在脑海中构思对付桑普森的方案。 对于明星球员的遏制，从来都是系统工程，贾巴尔是最浩大的工程。 一个桑普森还好说，但还有个奥拉朱旺，虽然对付双塔是管一个放一个。 问题是，他放过奥拉朱旺，奥拉朱旺不会放过他，防守时火箭一定会让奥拉朱旺来对付自己。 攻防两端都要承担最大压力，对任何球员而言都是巨大的挑战。 想到这里，甘国阳脚下的速度反而变快了，他越跑越快，差点撞上要进场的球迷，才赶忙停下了脚步。 波特兰的球迷看到甘国阳都很激动，纷纷上前要签名，甘国阳都一一满足。 那时候球员和球迷之间还没有那么远的距离，球星出行没有安保人员跟随。 坐飞机虽然是头等舱，但也和普通的乘客坐在一起。 日常生活中，开拓者的球员经常出现在商场、餐厅、理发店等普通人去的地方。 他们只是住的房子好一些，开的车豪华一些，个子高一些而已。 不过迈克尔-杰克逊已经在向人们展示，当一个明星达到过国民偶像级别时，他将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休斯顿火箭的球员也来到场地进行热身，甘国阳看到了奥拉朱旺和桑普森，这两个家伙实在是太显眼了。 桑普森7尺4，他不仅高大，而且匀称，灵活，能像后卫那样运球，快攻，是80年代最被看好的天才中锋——不过他在大学呆的有些太久了，为了学校的战绩、利益参加了太多大学低质量的比赛，进入联盟时已经23岁。 奥拉朱旺，甘国阳的老对手，他的身高报的是7尺，但实际也就6尺11左右，换算成公制大概2米10的样子，和甘国阳差不多高，站在球场上看不出太大区别。 《体育画报》在为两人拍摄宣传照时，将高耸的摩天大楼作为背景，却没想到后来甘国阳会出「摩天大楼」款的球鞋，似乎早已暗含了什么寓意。 三点钟，原本就不大的纪念体育馆已经满座，所有人都万分期待这场圣诞大战，巨人之间的对决。 在今晚尤其隆重的开场仪式结束后，双方的首发球员渐次登场，甘国阳在万众瞩目下最后一个踏上球场。 他嘴里嚼着口香糖，脱掉自己的白色运动外套，他的红黑配色球鞋相当酷炫，他胳膊上套着白色的臂环——这让他的手臂看起来更加粗壮有力。 这一切既加深了球迷对他的印象，也加深了对手对他的嫉恨——从热身开始，奥拉朱旺盯着甘国阳的眼神就像盯住猎物的狼。 他等待这一天等了太久，4月那场ncaa总决赛的失利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痛了，他咬碎了钢牙，最后却迎来致命一击，遭到绝杀。 那晚的人潮中，甘国阳有多辉煌，他就有多落寞，欢呼 声多么震耳欲聋，他的内心就多么死寂无声。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那场比赛依旧让奥拉朱旺如鲠在喉，久久难以释怀。 更不用说现在才过去了半年多，两人在另一块场地上再度相遇，奥拉朱旺怎么会不想着复仇？ 为了赢下今晚的比赛，奥拉朱旺连德雷克斯勒的电话都不接，防止自己在和开拓者比赛时分心。 两边球员刚站上球场，裁判在进行赛前最后的调试准备，奥拉朱旺主动走上前和甘国阳打招呼。 他伸出手道：「好久不见了，阿甘。」 谁知甘国阳根本不理会奥拉朱旺，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看都不看一眼。 这让奥拉朱旺很尴尬，他收回手，心里的怒气已经在积累。 而甘国阳跳过奥拉朱旺，主动走到拉尔夫-桑普森旁边，道：「你好拉尔夫，久闻大名，goodgae。」 桑普森见甘国阳很友好，也客气地回道：「一样，久闻大名，goodgae。」 甘国阳接着道：「对了拉尔夫，现在圣诞节，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桑普森不知道甘国阳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只是道：「感觉？还不错，我们会赢下这场比赛。」 甘国阳大笑，道：「是么，那要祝你好运了。」 转身，甘国阳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来到中圈。 奥拉朱旺正站在那儿怒视着甘国阳，他能感觉到甘国阳轻视自己。 今晚的当值主裁是迈克-马西斯，他在跳球前对甘国阳和奥拉朱旺说：「今天好好比赛，文明比赛，大家都能好好过个圣诞。」 奥拉朱旺和甘国阳都没搭理他，而是目光专注地看着裁判手里的球，很明显今天必然有人过不好圣诞。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八十二章 鬼打法 「今晚的阿甘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但他将面对两位比他高大的巨人，我担心他是否还会有良好的发挥呢？」 比赛开始前，开拓者之声比尔-肖恩利表达了自己的担心。 甘国阳在纪念体育馆打的比赛还不够多，撕裂这个城市的次数也不够多，让这位老牌的解说员发出这样的忧虑。 比赛开始仅仅十秒钟，甘国阳就让比尔-肖恩利开始打消这种可笑的念头。 开局的第一次进攻，争球得手的甘国阳迅速落入低位后，接球一个瞬间的转身过掉了还没做好准备的奥拉朱旺。 走底线面对过来协防的桑普森，甘国阳暴起，用力量压住桑普森，隔着这座高塔将球扣进了篮筐中！ 桑普森第一次感受到甘国阳强劲的爆发力和无匹的力量。 封盖靠的不仅仅是身高臂展，在空中的对抗很重要。 一旦对抗不够，很容易被对手压过而无法发力阻拦。 最后的结果就是变成垫脚石，自己成为背景板被对手颜扣。 开局第一球甘国阳就把双塔打得有些懵，纪念体育馆的氛围瞬间火热起来，能将外面的漫天大雪融化。 整个开拓者上下都感受到了甘国阳旺盛的求胜欲望。 替补席的队友们都站起来为甘国阳鼓掌，只有德雷克斯勒坐在场下没动静。 不是因为两人关系不好，而是德雷克斯勒心里想着奥拉朱旺这球肯定气坏了。 「他在搞什么，被阿甘这么轻易一个转身就过掉了。」 比赛前德雷克斯勒一直想联系奥拉朱旺，在进入nba后两人一直有联络。 但还没有在比赛中相遇，今天圣诞大战是第一次，没想到奥拉朱旺根本不接电话，传呼机也不回。 德雷克斯勒明白奥拉朱旺肯定很想赢，休斯顿大学在ncaa总决赛连续落败，始终是两人心中的缺憾。 在球队上，德雷克斯勒当然希望开拓者赢球，但在个人对决上，他希望奥拉朱旺面对阿甘不要输的太惨。 「我知道你很棒阿基姆，但阿甘有多可怕你根本不知道。」 奥拉朱旺已经足够变态了，不论是身体天赋还是篮球技巧，并且学习能力超强，进步极快。 他身体素质有多好？奥拉朱旺刚到火箭队的时候和队友打赌，自己能在中场把篮球踢中篮板。 队友不信，他就踢了，但他并不是正面直接踢球，而是背对篮板把球抛起来使了个倒勾射球，篮球正中篮板。 就是如此变态的身体素质，德雷克斯勒却认为他依旧很难和阿甘抗衡，因为阿甘拥有的不仅仅是身体素质，他还有很多武器。 奥拉朱旺第一次防守失败并不是注意力不集中，而是太集中，太想和甘国阳进行身体对抗了。 没想到甘国阳来了个秦王绕柱，一个漂亮的转身过了个干净，奥拉朱旺气的捏紧了拳头。 到了进攻端他闷头就往篮下钻，要在低位还一个，可他很快发现开拓者这边并不让甘国阳和他对位，而是让米切尔-汤普森来防自己。 奥拉朱旺在篮下推搡了一下汤普森，把汤普森的手荡开，嘀咕道：「什么人来防守我。」 汤普森听到哼了一声，「对付你根本用不着阿甘。」 赛场上变化很快，容不得两人多说话，开拓者开局的一对一防守很严密。 而甘国阳对桑普森进行了绕前防守，外线卢卡斯找到麦格雷，麦格雷跳投出手不中。 桑普森转身去抢篮板，没想到刚刚还绕前的甘国阳已经卡在了自己的前面。 顺利收下了后场篮板，然后长传给到了冲到前场的 范德维奇，经典的开拓者快攻。 当范德维奇持球到篮下时，他是波特兰最让人放心的得分手，肯定有办法将球弄进篮筐。 溜底线左手一个上反篮，躲过了火箭球员的防守，开拓者开局4:0领先，甘国阳攻防做的很漂亮。 奥拉朱旺这球还是犯错了，明明已经失位，皮球也没有朝他的方向弹，他还要冲过去抢前场篮板。 结果球没抢到，还丧失了回防的机会，今晚开局他的心态还不如半年前的ncaa总决赛。 甘国阳对他的无视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但真正让奥拉朱旺感到心态不平衡的，是他发现阿甘好像比半年前要强，并且强很多。 防守中，奥拉朱旺再度低位扛住阿甘，甘国阳接球后剪刀脚跨步转身强冲篮下，左手单臂扣篮轻松拿下两分。 奥拉朱旺发现自己扛不住甘国阳。 另一侧的桑普森想过来补防封盖，但甘国阳坚决的扣篮，让他没有下手的机会，下手就是犯规。 这招奥拉朱旺熟悉，是摩西-马龙在低位常用的招数，利用底盘的强劲卡位杀入篮下最深处，直接攻击篮筐，弥补自己身高臂展的不足。 奥拉朱旺从大学开始就学习这招，到了nba后经常使用，他进入联盟时曾和记者说，自己最常模仿的球员是摩西-马龙和达瑞尔-道金斯。 结果阿甘这招用的比自己还好……不对，看录像的时候，他之前的比赛好像很少用这招，他常规时间总喜欢勾手和转身投篮。 至于扣碎篮板，甘国阳已经做到了，奥拉朱旺自己偷偷摸摸在训练馆尝试过，除了让手疼的像被鞭子抽过外，钢化玻璃没有任何反应。 对于拉尔夫-桑普森的防守，甘国阳依旧是坚决进行绕前，试探火箭外线的高吊球能力。 比尔-费奇之所以在外围搭配那么高的锋卫，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能更好的给双塔传球。 经验老道的卢卡斯把球往里吊，桑普森转身接到了球，然后发现甘国阳又挡在自己的面前…… 你不是绕前的吗？怎么又站在我身后防守了？ 甘国阳没有影分身，他在绕前防守时采用四分之三绕前，给自己退回来进行背身防守的空间。 他知道全绕前风险太高，桑普森这种身高的一旦转身在篮下接到高吊球，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就是送分。 桑普森已经到了三秒区正面，直接勾手的机会，但甘国阳不停将桑普森往外推，给他上身体对抗。 甘国阳跳是不会跳的，跳有什么用，伸手给人做瞄准镜吗？进就进了，不进我转身马上抢篮板。 在强对抗下，桑普森的勾手没有命中，奥拉朱旺强冲前场篮板，这是火箭队和其他球队比赛时常见的场景——桑普森打不进，奥拉朱旺杀入篮下拿下皮球扣篮得手或者补扣成功。 新秀赛季的奥拉朱旺前场篮板数场均5.4，生涯之最，火箭全队的前场篮板数联盟第二，仅次于底特律活塞。 但这球甘国阳先奥拉朱旺一步，起跳，右手抓下了篮板球，让奥拉朱旺再度扑了个空。 联盟第一篮板手，是不会让对手随随便便冲抢到前场篮板球的。 牢牢控制住篮板球的甘国阳把球给到瓦伦丁，然后跟在瓦伦丁身旁过半场。 小半个赛季的合作，瓦伦丁已经知道甘国阳想要做什么，高位弧顶站位。 瓦伦丁将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接球在弧顶直接一个长两分出手，球准确穿过篮筐正中心，命中。 这是甘国阳开场一个半小时投篮热身的成果，他主场的投篮手感总是比客场更出色。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甚至没有 反应过来，球就进了，开局一个8:0，直接将火箭队打停。 比尔-费奇双手抱胸站在场边，微微摇了摇头，这个11号中国中锋，到底他妈的是什么打法？ 杰克博士你现在怎么也不按照套路出牌了？ 而单膝跪在场边的拉姆齐起身，心想又是这种鬼打法鬼节奏，但还挺有效。 拉姆齐不知道，甘国阳为了照顾他的情绪，都投长两分，而不是三分球。 不然他脑袋上的毛还要再少几根。 【每个夜晚，阿甘总是在三秒区比自己更加高大的人战斗。这几乎是他担任中锋一职以来的常态，他总是迎战更高的人。贾巴尔、吉尔摩尔、兰比尔，奥拉朱旺、桑普森、尤因、大卫-罗宾逊。可是他总能让对手很难受，利用他的速度，他的技巧，他的力量。以及，最最被人忽略的东西——智慧和意志力。 我认为这是他比同时代的巨人们更加高大的原因。 当然，作为一个在内线称霸的巨人，阿甘身上似乎从来没有那些长人们身上所有的各种心理问题，我们通常称之为「七尺男儿综合征」。或许是因为他身高正好不到7尺，也从不声称自己有7尺的缘故吧，就像6尺9的拉塞尔统治了那个时代的7尺大中锋一样。】 ————1999年出版，kerryeggers撰写比尔-肖恩利传记《thebillschonelystory》，节选。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八十三章 七尺男儿综合征 甘国阳的打法充满了节奏感，内外结合，先内后外，这是他看了十多年nba，加上到了美国后自己打球总结出来的经验。 如果甘国阳大学去北卡，在迪恩-史密斯手下打球，他一定会成为查普尔山教皇手下最为得意的弟子，因为他自己就领悟了篮球比赛节奏的寓意，并在球场上付诸实践，这是很了不起的。 良好的节奏不仅能让比赛进入自己的掌控，还能让对手疲于奔命，仿佛跟不上乐队指挥的糟糕号手，一整场音乐会都在找音准。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都感觉到开局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他们说不清，这时候就需要经验丰富的比尔-费奇来进行纠正。 他看出来甘国阳在攻防两端对比赛的掌控，心中赞叹这小子果然名不虚传，之前都是耳闻，看录像，真正场上对垒能感受到他对比赛的理解，以及开局的安排。 以费奇对拉姆齐的了解，他不认为开拓者的开局是杰克博士的手笔，他的布局不是这样的。 在米切尔-汤普森的配合下，甘国阳成功遏制住了两人对内线的破坏。 面对桑普森和奥拉朱旺两个运动能力极强的禽兽，甘国阳是能不跳就不跳，该犯规就犯规，该下手断球就下手断球。 拉姆齐这套打法在80年代已经不太管用了，尤其到季后赛，就算巅峰沃顿回来，开拓者也是打不过湖人的。 桑普森说：「我不害怕他，根本不怕。」 能正确接纳自己，处理自己身高问题的年轻巨人寥寥无几，他们大多数需要很长时间的成长才能意识到，这一切都没什么。 奥拉朱旺低头运球，转身，拉开空间和距离，然后一个后仰跳投出手！ 甘国阳伸手封盖没有碰到球，球划出一道平直的弧线，落入了篮筐中。 甘国阳要是听到费奇的话，肯定会告诉他，「就开拓者那群外线，能帮什么忙！」 这时，甘国阳和奥拉朱旺说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句话。 像拉尔夫-桑普森就非常在意自己过分高挑的身材，他经常在提到自己7尺4身高的同时，又反复强调他只是个普通人。 甘国阳不是不能跳，力量不是不强，但他知道防守一定要先用脑，再用身体，对付一般球队走流程即可，对付双塔要有策略。 虽然火箭打破僵局开始得分，防守端也成功止住了甘国阳在低位的肆虐。 费奇怒道：「什么经验？被他在ncaa干掉的经验么？」 而桑普森在进攻中领到第二次犯规后，费奇将他换下场休息，沮丧的拉尔夫下场时踢了一脚椅子，这是他心绪不宁的征兆。 但同时他脾气又臭又硬，到哪儿都搞不好和球员、管理层的关系。 但第一节比赛打到一半多，火箭还是被开拓者牢牢压制住，14:22，分差还是8分。 「谢特，该死的，他怎么一个人就能守住篮下呢？完全不需要其他人帮忙的么…」 火箭两个低位强点，内线高点，迫使对手集中防守资源应对，在球场两侧形成了大片空间和区域，给了队友施展余地。 桑普森虽然顶不住甘国阳，但一个7尺4的人挡在你后面，对视野的影响是很大的，当你知道丛林后面藏着一只黑豹时，你很难专心投入到一对一单打中。 费奇朝着两个大傻瓜怒吼，他们不得不按照费奇的想法，重新分工合作。 费奇亲眼见证过这点，摩西-马龙在内线的杀伤力多么恐怖，81年凯尔特人的胜利更多是阵容天赋上的胜利。 他曾经对记者说：「我有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和一张嘴。和其他人一样，我也有正常的感情。我的内心也 会受到伤害。」 费奇当时都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接着在防守中桑普森开始顶防甘国阳，奥拉朱旺在背后伺机而动，随时准备过来协防封盖。 他从保罗-鲍尔茨那里学习到了油滑的防守方式，去造犯规，你俩不是喜欢冲么，我站在那儿让你撞，撞了我就倒造你的犯规。 奥拉朱旺则说：「我还是想一对一单防他，我有经验。」 让桑普森在攻防两端和甘国阳对位，不管优势还是劣势，保持对抗，保持压迫，不要害怕这小子。 这是他在1977年拿到总冠军的致胜法宝，比尔-沃顿留给他的历史遗产，一直到现在，终于被甘国阳慢慢扭转过来。 他无法真正理解年轻球员，也不想去理解，他只想让球员们照着他的想法去做，而球员中只有伯德这类胜利狂、真正的篮球智者才能理解费奇。 「按我说的去做，按我说的去做！如果你们想在今晚的比赛中击败阿甘的球队，就遵照我的想法！」 尤其是后场篮板的保护，他对球落点的判断迷之精准，加上他身体钢板一样，篮板球保护可谓滴水不漏。 二三.九五.四一.六七 拉姆齐开局喜欢让高个子球员在弧顶持球，锋卫球员通过底线的穿插跑位，在45度寻找接球出手的机会，打开局面后利用速度和娴熟的配合打防守反击。 「而且这小子比摩西的防守要好的多，投篮也很精准，更有团队精神，一个成熟的产品……」 这样反而让甘国阳的压力大了很多，当他在低位持球的时候必须注意奥拉朱旺，虽然他身高比桑普森矮，但他的盖帽能力比桑普森更强。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今年一个23一个24，甘国阳今年刚刚20岁，却打得像35岁的老油子。 比尔-费奇已经开始注重球权的强弱侧转移了，说明在战术思想上费奇正在摆脱70年代，从「线性」逐步走向「区域」，从「配合套路」走向「整体思路」。 双塔越是急躁的想要冲抢前场篮板，想要就地反抢，就越是错过回防的时机，连着被开拓者打快速反击。 调整后，火箭果然稳住了阵脚，开始一点点打出属于他们的特点：高度，前场篮板，左右两个低位都有强点，强弱侧的转移球。 比赛继续进行，桑普森利用脚步从右侧甩开甘国阳的绕前，到左侧低位接球，转身勾手出手命中拿下两分。 暂停的时候，费奇指示奥拉朱旺不要再去一对一单防甘国阳，而是注意协防就可以。 费奇对甘国阳的评价很高，这位老帅可能是联盟人脉最广的人之一，门生故吏遍天下，识人看人很准。 只是这两个家伙还不够成熟，对如何利用好这些空间还缺乏理解，但假以时日，费奇相信他们在西部可以挑战湖人的霸主地位。 耿直的奥拉朱旺想都没想，道：「是的，没错。」 正常人听到这些话会很有触动，但费奇不喜欢他这种腔调和示人以弱，因为篮球场上不需要共情，对手看到你的柔软只会把你撕碎。 进入80年代后，nba几个巨头的天赋越来越恐怖，76人、凯尔特人、湖人，队中都是两三个巨星加三四个准全明星。 进球后奥拉朱旺用力握了握拳头，这是他本场比赛的第一个运动战进球！ 在费奇这样的老教练眼里，这些年轻球员都是一群又蠢又倔又幼稚的傻小子，只是因为个子高会打篮球才站在了舞台中央。 范德维奇反正不用防守，精力放到进攻中，状态相当好，外线投篮，快攻上篮，首节就拿下10分。 而且他脑子直且经常犯浑 ，有一次费奇在布置战术的时候，奥拉朱旺不知怎么打起了哈欠。 反倒是甘国阳这种凶猛，杀伤力极强的打法，在1981年被证明过可以捅死贾巴尔和湖人。 因为他们太高了，很多人从小成长在异样的目光中，有些人被叫怪物，有些人莫名背上巨大的期望。 「他也不过就是个新秀，你们连贾巴尔都不怕，这家伙有什么可怕的？干掉他。」费奇鼓励桑普森。 甘国阳在低位持球观察一下后，放弃了低位单吃桑普森的想法，他转而去了高位，45度让给帕克森和范德维奇，打起了拉姆齐最喜欢的阵地战术。 至于奥拉朱旺，费奇对他的烦恼来自另一方面，如果说拉尔夫-桑普森是「七尺男儿综合征」的典型患者，过于敏感、优柔的话，阿基姆这家伙就是非洲草原上大象吃了带刺的树枝消化以后拉在地上一坨被太阳晒干大风吹硬的大粪！ 这家伙并不是笨，而是倔，来自非洲的他已经来美国很多年了，至今还保留着很多在非洲时的习惯。 甘国阳真正的威力还是体现在他的防守中，稳固的后场篮板保护，极为聪明的防守选择。 而他心中还嫌弃两个巨人心智上不成熟，其实几乎所有7尺以上，或者7尺左右的巨人心理都有些问题。 在第一节即将结束的时候，奥拉朱旺终于冲抢到了他本场比赛的第一个前场篮板球，并且面对甘国阳的防守。 奥拉朱旺脸色一沉，闭嘴不说话了，费奇为什么和大家处不好关系能看出一些端倪。 一向刻薄的费奇嘲讽道：「是我让你睡不好觉对不对？」 可是当范德维奇在快攻中连取六分的时候，费奇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冲着场上大喊：「别冲前场篮板了！退防，退防！」 「阿基姆，你以前不是这么没种的，怎么用起后仰跳投了？」 说着，甘国阳还冲奥拉朱旺吹了个泡泡。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八十四章 你们不要再打了 奥拉朱旺看到甘国阳吹的泡泡，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把泡泡打破顺便把他的脸给打花了。 这家伙太气人了。 奥拉朱旺还是忍耐住了，他怒视了甘国阳一眼，跑回后场去防守。 但他心里愤愤不平，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恶的人，说的话没有一句是我爱听的，一开口就让人血压拉满。 后仰跳投是奥拉朱旺进入nba后特别训练的进攻技巧，他用一个夏天的时间来提升自己的投篮技术。 在休斯顿大学的时候，因为联防和战术原因，以及大学联赛身高普遍不足，所以正常的投篮就可以满足进攻需求。 拉姆齐和费奇都能感觉到，一幅新的篮球战术图景正慢慢形成于这片篮球场上，新东西总是不断出现的。 暂停后上半场的后半段火箭有所复苏，老将约翰卢卡斯开始掌管比赛，他减少给内线的喂球，增加外线转移球和突破，利用双塔的牵制力拉扯开拓者的防守，攻击开拓者较为薄弱的外线防守。 「还是右侧，加速过掉了桑普森，勾手出手，再中！」 奥拉朱旺用手扒拉了一下桑普森，桑普森扒拉回去。 最后也没人出来承认打了甘国阳一拳，事后看录像也没看出来，场面太混乱了。 他有时候还会说，「阿甘就不会用后仰跳投，他个子比你矮，也没怎么被对手封盖。相反他的前倾投篮能造成更多杀伤犯规。」 「别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不对还不如放屁，放个屁大家还会捂鼻子看过来呢，这俩人一点合作意识都没有，反而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你管好你自己吧，你都被打成筛子了！」 「是你被打成筛子，不是我！」 他在防守时还要单防甘国阳，他守不住甘国阳面筐的第一步，一旦第一步被过，火箭的内线防守就坍塌了。 火箭替补球员都冲了上去，把桑普森和奥拉朱旺拉开，现场乱作一团。 第二节比赛几乎是第一节的翻版，火箭队没有解决今晚的一个问题：如何把内外线联络起来，拉扯开拓者并不怎么坚韧的防线。 作为应对，拉姆齐换上了杰罗姆柯西，这个强壮的野兽是开拓者除了阿甘外第二有活力的球员。 奥拉朱旺率先朝着桑普森挥拳，桑普森躲开，居高临下也朝着奥拉朱旺砸了一拳。 结果，桑普森和奥拉朱旺再度发生了争执，桑普森先指责奥拉朱旺：「你为什么不协防？」 「应该你过去点。」 双方又打铁了几个回合，第一节比赛结束，火箭和开拓者战成了18:26，开拓者依旧保持8分的领先。 而桑普森更是可怜，他无法应对甘国阳的四分之三绕前，并且在艰苦的内线对抗中感到越发疲惫。 优秀的弹跳和腰腹力量，让他可以在空中调整姿势，向后仰的情况下依旧轻松将球投进篮筐。 就是为了让火箭中路防守门洞大开，给汤普森、范德维奇切入的机会，奥拉朱旺、麦格雷等人一旦协防，大概率出现漏洞。 奥拉朱旺此刻很怀疑，阿甘和费奇是不是私下有过沟通，互相交换意见后一致认为自己的后仰投篮是有问题的！ 甘国阳确实不喜欢后仰投篮，他喜欢身体接触，喜欢前倾压着对手，直臂高手出手，不给对手封盖机会的同时还能造防守者犯规。 第三节开局第一球，甘国阳就用一个勾手越过了桑普森的五指山命中。 开拓者这个外线防守首节只让火箭拿18分，实在是生命的奇迹，范德维奇觉得自己就没怎么出汗。 中场休息时，比尔- 费奇反复强调外线要更多投入到进攻中，他们的内外线出现了割裂，没有很好的结合在一起。 「桑普森调整了步伐，想要封盖…犯规了，甘上罚球线。」 估计到了后面还会用他那该死的移动大勾手，像个蚂蚱一样跳来跳去，然后忽然把球给扔出去，不知怎么就进了！ 想到这些，奥拉朱旺就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他觉得今晚自己不给阿甘一拳头，或者在他脑袋上扣三个篮，这口气绝对咽不下去。 奥拉朱旺几乎每球都过来协防，但甘国阳数次传球助攻米切尔-汤普森，汤普森在第二节都吃饼吃撑了。 费奇指出了甘国阳的诡计，他面对桑普森都是45度浅要位，希克玛步后转面筐用速度和力量冲，而且永远走底线一侧。 「这里太小了。」 「看来你对足球也有兴趣。」费奇加了一句。 奥拉朱旺火一下子上来了，我上半场协防是什么样你也看到了，送了阿甘六个助攻。 他们又开始争论起来，费奇感觉自己说的话简直像放屁。 「你可以过去点。」 「你不传球让我们丧失了很多机会！」 其实火箭上半场只落后10分，足以见得他们的天赋了。 比赛暂停，10分钟之后才恢复了正常。 球队的进攻资源没有充分利用起来。 半场结束，火箭48：58落后了开拓者10分。 桑普森没有回嘴，用力踢了一下凳子。 到了nba，奥拉朱旺在身高上是有所不足的，而且一对一的防守模式会给他更多单打进攻机会，面对那些长人，他必须有更稳定的得分技巧。 而且汤普森也有一手很好的传球，如果麦格雷等外线过来协防他，他还能分球给范德维奇或者帕克森。 「甘这次没有勾手，直接冲入篮下，奥拉朱旺没有协防，扣篮！」 约翰-卢卡斯正运球过半场组织进攻，结果一看两个内线没跟上。 但他的话让桑普森很生气，桑普森反驳道：「你以为你能防得住吗？你在进攻时根本不传球，就是自己闷头往里打！」 「你再说一遍？」 在战术和士气被双重压制的情况下，他们还是靠着个人能力咬住比分。 就费奇这张嘴，他在nba这么多年没被球员打死，说明球员们的素质还是不错的，没有那么不堪。 赛前奥拉朱旺就想着，他要和桑普森用协防盖帽血帽阿甘的转身前倾跳投，给费奇看看什么叫杀伤。 因为比尔-肖恩利在电台解说音质不算清晰，ovehook逐渐变成了oonhook，大家都习惯起来。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甘国阳刚跑过中场，感觉不对，这俩人呢？ 费奇没有放过嘲讽他的机会，道：「你干脆去打排球算了，身材合适，没有对抗，还能砸人。」 哪知道这小子今晚根本不用这一招，他仿佛知道自己会挨帽，要么强冲篮下，要么在外线投篮。 况且这种投篮方式不怕单防怕协防，对面只要有一个协防高手，你这么投能把你帽的妈都不认识。 不过主教练费奇并不喜欢奥拉朱旺用这招，思维传统的他认为后仰跳投是在躲避对抗，无法有效杀伤对手。 在场上他们各打各的，在场下他们没有交流。 费奇站在场边已经绝望，他不想叫暂停了，他想看看这群傻小子到底能打成什么样。 「我不会被他一步过的这么干净！」 一种别样的美妙进攻展现在开拓者球 迷面前，过去那种「跑跑跑」转个不停的切入式进攻不见了。 甘国阳冲过来抱住了柯西，将他拉开，「冷静点伙计，打人是不对的！」 教练让我别协防的，你自己单防防不住，反而来怪我？ 不过这种图景没有持续太久，费奇立刻叫了暂停，禁止奥拉朱旺再去协防阿甘。 再一回头，两人越吵越凶，已经要打起来了。 「是你把比赛搅得一团糟，你只想自己赢。」 扣篮得手的柯西冲着桑普森怒吼，桑普森拿起球朝着柯西砸去，两人差点爆发冲突。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两人占据了大量空间和出手，但他们打得太小了，双方的攻防战线全都集中在三秒区。 甘国阳开始了他在第三节的进攻表演。 两个火箭中锋竟然在后场打起了拳击。 纪念体育馆的更衣室很狭小，奥拉朱旺和桑普森的更衣柜靠在一起，两人在凳子上几乎坐不开，长腿碰到一起。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已经全力回防了，可这种不去篮下，跑到底线突然勾手，你根本没法防，只能赌他手感不好。 但第三节打出漂亮攻防的不是火箭而是开拓者，具体来说，是甘国阳在第三节开始发力了。 裁判给了桑普森一个犯规，他又下去歇着了。 回头一看打起来了，连忙冲过去阻止他们。 费奇已经预感到这是一场糟糕的比赛。 不过一片混乱中，甘国阳背上莫名挨了一拳，不知道是谁打的。 两人在替补席上互相争吵指责对方，费奇喝止了他们这种内讧行为。 「我们像手脚不协调的畸形人，看看你们的传球，你们的跑动，我们是一个整体！不是分裂的五个部分在场上各自打各自的！」 奥拉朱旺认为桑普森防守抵挡不住甘国阳，桑普森认为奥拉朱旺打得太独，球到了他手里就出不来。 费奇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奥拉朱旺和桑普森没有拧成一股绳，否则以他们二人之力，可以对付联盟任何一个内线。 但倔强的奥拉朱旺坚持后仰投篮，他的命中率相当不错，费奇没少在赛后总结中批评奥拉朱旺。 奥拉朱旺杀的很上头，动辄闷头持球往里冲，虽然也打进了一些球，造成了汤普森的两次犯规，可每次他杀入篮下，外线都有队友在抽烟。 两节比赛不到50分说明火箭的进攻打得有多糟糕。 更糟糕的是，甘国阳在上半场没有真正发力，他14分11个篮板2次封盖6次助攻已经很出色了，但第三节才是他一锤定音的时刻。 裁判响哨连连，火箭球员拉着奥拉朱旺和桑普森回了替补席。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点的突破后，带动整个面的流动，球在更大的范围内传递、流转，最终获得出手空间。 「还有，拉尔夫，阿吉姆，你们要联合起来对付阿甘，而不是被他各个击破！」 两人停止了争论，但怒气并没有消除，而是在两人心中逐步积累。 第三节他们如果完全调整过来，打出一波漂亮的进攻和防守，绝对可以逆转比分。 「够了够了，准备上场吧！该死，什么鬼赛程为什么要让我们圣诞节来波特兰！」 「闭嘴，都给我闭嘴！你们想干什么？看看你们都打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你们不想赢干脆现在就投降，下半场我不让你们上了，行不行？」 「卧槽！谁他妈的打我！」 「那是阿甘的陷阱，你难道没发现他几乎都是面筐进攻吗？就是为了观察你的站位，给队友传球。」 范德维奇 和帕克森互相在传导球，除了瓦伦丁不能远投外，这两人只要有机会都能迅速出手，命中投篮。 「桑尼，在右侧45度接球，启动突破，勾手出手……命中！oh，oonhook（月弧勾手）！」 他一登场就在防守端封盖对手，接着在快攻中怒扣桑普森！ 桑普森被甘国阳攻防两端折磨了半场比赛，他越发暴躁和气馁，防守也失去了冷静，太想盖帽而忘记了站位的重要性。 「不协防难道看着他直接攻击篮下得分吗？拉尔夫根本防不住他，连第一步都守不住！」奥拉朱旺直言不讳。 奥拉朱旺自认学不来甘国阳这样的投篮方式，因为极少有人像他一样，能直臂、屈臂投篮切换自如。 「滚蛋吧你。」 「你干什么？」 桑普森想在低位还一个，结果甘国阳绕前断球得手，反击中甘国阳快下，右路接球奔跑，再度勾手出手命中！ 甘国阳第三节连得了10分，率领开拓者打出一波10:2的攻击波！ 虽然这拳并不重，但成为了甘国阳职业生涯挨的唯一一次打。 从此甘国阳决定再也不劝架了，容易遭黑手。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八十四章 你们不要再打了 奥拉朱旺看到甘国阳吹的泡泡，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把泡泡打破顺便把他的脸给打花了。 这家伙太气人了。 奥拉朱旺还是忍耐住了，他怒视了甘国阳一眼，跑回后场去防守。 但他心里愤愤不平，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恶的人，说的话没有一句是我爱听的，一开口就让人血压拉满。 后仰跳投是奥拉朱旺进入nba后特别训练的进攻技巧，他用一个夏天的时间来提升自己的投篮技术。 在休斯顿大学的时候，因为联防和战术原因，以及大学联赛身高普遍不足，所以正常的投篮就可以满足进攻需求。 拉姆齐和费奇都能感觉到，一幅新的篮球战术图景正慢慢形成于这片篮球场上，新东西总是不断出现的。 暂停后上半场的后半段火箭有所复苏，老将约翰卢卡斯开始掌管比赛，他减少给内线的喂球，增加外线转移球和突破，利用双塔的牵制力拉扯开拓者的防守，攻击开拓者较为薄弱的外线防守。 「还是右侧，加速过掉了桑普森，勾手出手，再中！」 奥拉朱旺用手扒拉了一下桑普森，桑普森扒拉回去。 最后也没人出来承认打了甘国阳一拳，事后看录像也没看出来，场面太混乱了。 他有时候还会说，「阿甘就不会用后仰跳投，他个子比你矮，也没怎么被对手封盖。相反他的前倾投篮能造成更多杀伤犯规。」 「别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不对还不如放屁，放个屁大家还会捂鼻子看过来呢，这俩人一点合作意识都没有，反而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你管好你自己吧，你都被打成筛子了！」 「是你被打成筛子，不是我！」 他在防守时还要单防甘国阳，他守不住甘国阳面筐的第一步，一旦第一步被过，火箭的内线防守就坍塌了。 火箭替补球员都冲了上去，把桑普森和奥拉朱旺拉开，现场乱作一团。 第二节比赛几乎是第一节的翻版，火箭队没有解决今晚的一个问题：如何把内外线联络起来，拉扯开拓者并不怎么坚韧的防线。 作为应对，拉姆齐换上了杰罗姆柯西，这个强壮的野兽是开拓者除了阿甘外第二有活力的球员。 奥拉朱旺率先朝着桑普森挥拳，桑普森躲开，居高临下也朝着奥拉朱旺砸了一拳。 结果，桑普森和奥拉朱旺再度发生了争执，桑普森先指责奥拉朱旺：「你为什么不协防？」 「应该你过去点。」 双方又打铁了几个回合，第一节比赛结束，火箭和开拓者战成了18:26，开拓者依旧保持8分的领先。 而桑普森更是可怜，他无法应对甘国阳的四分之三绕前，并且在艰苦的内线对抗中感到越发疲惫。 优秀的弹跳和腰腹力量，让他可以在空中调整姿势，向后仰的情况下依旧轻松将球投进篮筐。 就是为了让火箭中路防守门洞大开，给汤普森、范德维奇切入的机会，奥拉朱旺、麦格雷等人一旦协防，大概率出现漏洞。 奥拉朱旺此刻很怀疑，阿甘和费奇是不是私下有过沟通，互相交换意见后一致认为自己的后仰投篮是有问题的！ 甘国阳确实不喜欢后仰投篮，他喜欢身体接触，喜欢前倾压着对手，直臂高手出手，不给对手封盖机会的同时还能造防守者犯规。 第三节开局第一球，甘国阳就用一个勾手越过了桑普森的五指山命中。 开拓者这个外线防守首节只让火箭拿18分，实在是生命的奇迹，范德维奇觉得自己就没怎么出汗。 中场休息时，比尔- 费奇反复强调外线要更多投入到进攻中，他们的内外线出现了割裂，没有很好的结合在一起。 「桑普森调整了步伐，想要封盖…犯规了，甘上罚球线。」 估计到了后面还会用他那该死的移动大勾手，像个蚂蚱一样跳来跳去，然后忽然把球给扔出去，不知怎么就进了！ 想到这些，奥拉朱旺就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他觉得今晚自己不给阿甘一拳头，或者在他脑袋上扣三个篮，这口气绝对咽不下去。 奥拉朱旺几乎每球都过来协防，但甘国阳数次传球助攻米切尔-汤普森，汤普森在第二节都吃饼吃撑了。 费奇指出了甘国阳的诡计，他面对桑普森都是45度浅要位，希克玛步后转面筐用速度和力量冲，而且永远走底线一侧。 「这里太小了。」 「看来你对足球也有兴趣。」费奇加了一句。 奥拉朱旺火一下子上来了，我上半场协防是什么样你也看到了，送了阿甘六个助攻。 他们又开始争论起来，费奇感觉自己说的话简直像放屁。 「你可以过去点。」 「你不传球让我们丧失了很多机会！」 其实火箭上半场只落后10分，足以见得他们的天赋了。 比赛暂停，10分钟之后才恢复了正常。 球队的进攻资源没有充分利用起来。 半场结束，火箭48：58落后了开拓者10分。 桑普森没有回嘴，用力踢了一下凳子。 到了nba，奥拉朱旺在身高上是有所不足的，而且一对一的防守模式会给他更多单打进攻机会，面对那些长人，他必须有更稳定的得分技巧。 而且汤普森也有一手很好的传球，如果麦格雷等外线过来协防他，他还能分球给范德维奇或者帕克森。 「甘这次没有勾手，直接冲入篮下，奥拉朱旺没有协防，扣篮！」 约翰-卢卡斯正运球过半场组织进攻，结果一看两个内线没跟上。 但他的话让桑普森很生气，桑普森反驳道：「你以为你能防得住吗？你在进攻时根本不传球，就是自己闷头往里打！」 「你再说一遍？」 在战术和士气被双重压制的情况下，他们还是靠着个人能力咬住比分。 就费奇这张嘴，他在nba这么多年没被球员打死，说明球员们的素质还是不错的，没有那么不堪。 赛前奥拉朱旺就想着，他要和桑普森用协防盖帽血帽阿甘的转身前倾跳投，给费奇看看什么叫杀伤。 因为比尔-肖恩利在电台解说音质不算清晰，ovehook逐渐变成了oonhook，大家都习惯起来。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甘国阳刚跑过中场，感觉不对，这俩人呢？ 费奇没有放过嘲讽他的机会，道：「你干脆去打排球算了，身材合适，没有对抗，还能砸人。」 哪知道这小子今晚根本不用这一招，他仿佛知道自己会挨帽，要么强冲篮下，要么在外线投篮。 况且这种投篮方式不怕单防怕协防，对面只要有一个协防高手，你这么投能把你帽的妈都不认识。 不过主教练费奇并不喜欢奥拉朱旺用这招，思维传统的他认为后仰跳投是在躲避对抗，无法有效杀伤对手。 在场上他们各打各的，在场下他们没有交流。 费奇站在场边已经绝望，他不想叫暂停了，他想看看这群傻小子到底能打成什么样。 「我不会被他一步过的这么干净！」 一种别样的美妙进攻展现在开拓者球 迷面前，过去那种「跑跑跑」转个不停的切入式进攻不见了。 甘国阳冲过来抱住了柯西，将他拉开，「冷静点伙计，打人是不对的！」 教练让我别协防的，你自己单防防不住，反而来怪我？ 不过这种图景没有持续太久，费奇立刻叫了暂停，禁止奥拉朱旺再去协防阿甘。 再一回头，两人越吵越凶，已经要打起来了。 「是你把比赛搅得一团糟，你只想自己赢。」 扣篮得手的柯西冲着桑普森怒吼，桑普森拿起球朝着柯西砸去，两人差点爆发冲突。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两人占据了大量空间和出手，但他们打得太小了，双方的攻防战线全都集中在三秒区。 甘国阳开始了他在第三节的进攻表演。 两个火箭中锋竟然在后场打起了拳击。 纪念体育馆的更衣室很狭小，奥拉朱旺和桑普森的更衣柜靠在一起，两人在凳子上几乎坐不开，长腿碰到一起。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已经全力回防了，可这种不去篮下，跑到底线突然勾手，你根本没法防，只能赌他手感不好。 但第三节打出漂亮攻防的不是火箭而是开拓者，具体来说，是甘国阳在第三节开始发力了。 裁判给了桑普森一个犯规，他又下去歇着了。 回头一看打起来了，连忙冲过去阻止他们。 费奇已经预感到这是一场糟糕的比赛。 不过一片混乱中，甘国阳背上莫名挨了一拳，不知道是谁打的。 两人在替补席上互相争吵指责对方，费奇喝止了他们这种内讧行为。 「我们像手脚不协调的畸形人，看看你们的传球，你们的跑动，我们是一个整体！不是分裂的五个部分在场上各自打各自的！」 奥拉朱旺认为桑普森防守抵挡不住甘国阳，桑普森认为奥拉朱旺打得太独，球到了他手里就出不来。 费奇看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奥拉朱旺和桑普森没有拧成一股绳，否则以他们二人之力，可以对付联盟任何一个内线。 但倔强的奥拉朱旺坚持后仰投篮，他的命中率相当不错，费奇没少在赛后总结中批评奥拉朱旺。 奥拉朱旺杀的很上头，动辄闷头持球往里冲，虽然也打进了一些球，造成了汤普森的两次犯规，可每次他杀入篮下，外线都有队友在抽烟。 两节比赛不到50分说明火箭的进攻打得有多糟糕。 更糟糕的是，甘国阳在上半场没有真正发力，他14分11个篮板2次封盖6次助攻已经很出色了，但第三节才是他一锤定音的时刻。 裁判响哨连连，火箭球员拉着奥拉朱旺和桑普森回了替补席。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点的突破后，带动整个面的流动，球在更大的范围内传递、流转，最终获得出手空间。 「还有，拉尔夫，阿吉姆，你们要联合起来对付阿甘，而不是被他各个击破！」 两人停止了争论，但怒气并没有消除，而是在两人心中逐步积累。 第三节他们如果完全调整过来，打出一波漂亮的进攻和防守，绝对可以逆转比分。 「够了够了，准备上场吧！该死，什么鬼赛程为什么要让我们圣诞节来波特兰！」 「闭嘴，都给我闭嘴！你们想干什么？看看你们都打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你们不想赢干脆现在就投降，下半场我不让你们上了，行不行？」 「卧槽！谁他妈的打我！」 「那是阿甘的陷阱，你难道没发现他几乎都是面筐进攻吗？就是为了观察你的站位，给队友传球。」 范德维奇 和帕克森互相在传导球，除了瓦伦丁不能远投外，这两人只要有机会都能迅速出手，命中投篮。 「桑尼，在右侧45度接球，启动突破，勾手出手……命中！oh，oonhook（月弧勾手）！」 他一登场就在防守端封盖对手，接着在快攻中怒扣桑普森！ 桑普森被甘国阳攻防两端折磨了半场比赛，他越发暴躁和气馁，防守也失去了冷静，太想盖帽而忘记了站位的重要性。 「不协防难道看着他直接攻击篮下得分吗？拉尔夫根本防不住他，连第一步都守不住！」奥拉朱旺直言不讳。 奥拉朱旺自认学不来甘国阳这样的投篮方式，因为极少有人像他一样，能直臂、屈臂投篮切换自如。 「滚蛋吧你。」 「你干什么？」 桑普森想在低位还一个，结果甘国阳绕前断球得手，反击中甘国阳快下，右路接球奔跑，再度勾手出手命中！ 甘国阳第三节连得了10分，率领开拓者打出一波10:2的攻击波！ 虽然这拳并不重，但成为了甘国阳职业生涯挨的唯一一次打。 从此甘国阳决定再也不劝架了，容易遭黑手。 (本章完) 小提示：按【空格键】返回目录，按（键盘左键←）返回上一章按（键盘右键→）进入下一章 免费阅读. 第八十五章 朋友 【年轻的时候我和拉尔夫之间有一些矛盾，那时候我们都太敏感太幼稚，过于在乎外界的声音。有些记者没有给运动员足够的尊重，他们并不真正关心和了解我们，只是在制造一些矛盾和话题，好吸引读者的眼球。事实上拉尔夫很努力很勤勉，后来很多对他的评价都是不公平的，对我的也是。 当然，1984年圣诞大战的那场挥拳相向肯定会被人提起，那是无法抹去的劣迹，其实事后我们很快就和好了。在那场比赛以后，我们反而走的更近，互相体谅和理解对方，我们说了一些心里话，我们的关系更加牢固。我们后面取得了一波连胜，状态越来越好。 说起来不可思议，这里面有阿甘的一份功劳，那天比赛结束后波特兰大雪，我们没法坐飞机回休斯顿。德雷克斯勒邀请我和拉尔夫去他家的公寓做客一起过圣诞节，一同的还有范德维奇、杰罗姆-柯西以及阿甘，我们这些没结婚的单身汉聚在一起。说实话当时气氛有些奇怪，毕竟我们刚刚在球场上大战，而且我痛恨阿甘。他在ncaa总决赛和这场圣诞大战都深深伤害了我。 在商量晚上吃什么时，克莱德说想吃中国菜，我赞同，我最近很迷中国菜。但我们不知道有哪些好的中国菜餐厅，我们不约而同望向阿甘。阿甘说波特兰没有哪家中餐厅比他更懂烧中国菜。我们很好奇想尝尝阿甘的手艺，没想到这家伙真的冒雪开车回家弄了一堆食材、调料和厨具过来，在克莱德家做了两个小时的饭。 他一边做我们一边吃，做一样我们吃一样，我们的饭量都太大了，尤其是拉尔夫，他的食量非常惊人，别看他瘦瘦的吃的比我多。然后阿甘就不停的做一些我们从来没见过没吃过，看起来很漂亮，闻起来很香很特别的中国菜。说实话刚吃我觉得口味让我不习惯，但那时候饿了，吃着吃着就觉得简直太棒，基本上一道菜上来很快就被吃光。他还煮了很多米饭做扬州炒饭给我们吃，总之那是胃口感到满足的一个圣诞夜。 哦对了，阿甘后来问我们，‘晚上比赛我劝架的时候，他妈的是谁打了我一拳！？"我和拉尔夫都摇头表示不知情。我告诉阿甘，肯定是推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下，我让他不要太敏感。阿甘不相信，后来他做饭做累了，不想再搭理我们，一个人坐在阳台边看雪。我想他一定很郁闷，也很后悔，好好的为什么要给我们这群大胃王做饭吃。这么一想，输球的沮丧被冲淡了很多，我和拉尔夫边吃边聊了很多，很快我们重归于好。】 ————1996年出版哈基姆-奥拉朱旺自传《livingthedrea，节选。 两人在全明星赛上也少不得要有一番争斗。 除了金外，甘国阳还和乔丹通了电话。 两人都非常期待这场比赛的到来。 全美篮球媒体轰动，纽约之王在圣诞节这天加冕。 到那时候air-jordan才会正式上货架开卖，那时候营销张力拉满，一定会取得很好的销量。 乔丹打赌，甘国阳绝对进不了全明星首发，因为他票选肯定选不过贾巴尔。 按照他们的原计划，耐克准备用半个赛季的时间进行宣传、铺垫，营造乔丹的人设，为aj拉满期待感。 后来他又喜欢上了海鲜，尤其喜欢吃牡蛎，可能这玩意儿壮阳，奥拉朱旺在学校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德雷克斯勒都羡慕他，说换女友的速度比不上奥拉朱旺（桑普森不论食量还是换女友的速度，与奥拉朱旺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伯德本赛季在面对公牛的比赛时，确实都发挥不佳，以乔丹为首的公牛运动型外线，给伯德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因为奥拉朱旺不停夸赞甘国阳做菜做的好吃，甘国阳也不好意思就那一拳的事追 问太深，最终这件事不了了之，成为nba有趣的谜团之一。 12月中旬nba开启了全明星票选工作，为今年的印第安纳全明星赛确定东西部阵容。 甘国阳则表示，魔术师约翰逊那糟糕的投篮，估计和德雷克斯勒是一个水平的，而且稍微加压，他的失误量就飙升。 当然，耐克也是恨avia和甘国阳恨的要命，如果不是avia突然签约阿甘，并火速发布skyscraper，立刻铺货销售，耐克就不用那么着急的发布air-jordan，从而被人称作是avia的山寨、平替。 甘国阳只打了三节，拿下25分16个篮板球3次封盖，双塔的内讧限制了他的进一步发挥。 比分定格在了93:114，开拓者在主场21分的优势大胜火箭，顺利拿下圣诞大战的胜利。 上一次开拓者对阵纽约，金因伤缺席没有登场，两队将在明年2月份有一场比赛。 他整整一冰箱一周的食材被消耗一空，脑子里菜谱全都翻了一遍，煎炒烹炸齐上阵，把自己累个半死一口没吃上最后坐在阳台边寂寞赏雪。 乔丹全场32分13个篮板8助攻3盖帽，率领公牛队85:110，在芝加哥体育馆狂胜卫冕冠军，拉里-伯德全场13中4只拿到10分。 因为大雪天气，火箭队还不得不滞留在波特兰，费奇一个人跑去酒吧借酒消愁，其他人留在酒店无聊的等待。 而且他高度怀疑奥拉朱旺这个夯货就是在乱阵中给他一拳的凶手，可惜他没有证据，并且奥拉朱旺这家伙死不承认。 不过两人聊着聊着又开始互相较起劲来，这次较劲的地方是全明星投票。 两人在电话里一通胡吹海说，最近乔丹的表现也是越发出众，圣诞节前几天，芝加哥公牛主场迎战东部王者波士顿凯尔特人。 甘国阳看到好朋友兼半个老师的金在纽约取得了如此高的成就，很为他感到高兴，第二天就打电话给金向他表示祝贺。 两人自从上次惊天动地的大战后，都很自觉的没有再联系。 然后宣传的高潮会在1985年的全明星赛上出现，届时乔丹会穿着aj出现在扣篮大赛上，真正展现一把空中飞人。 因为在敌对意识消散前互相联络的话，反而会破坏两人的友谊。 还好，这次圣诞大战有更亮眼的新闻掩盖住了这场闹剧，纽约尼克斯的前锋伯纳德-金在对阵新泽西篮网时拿下了60分，超越1957年的里奇-盖伦，创造了尼克斯队史的最高得分记录。 「你应该和范德维奇讨教一下，让他教教你kiki-step（奇奇后撤步）了。」伯纳德-金开玩笑的说，哪有中锋学后撤步的。 甘国阳却严肃的表示，金说的很有道理，这是以后自己技术进一步发展的方向。 甘国阳确实比贾巴尔要低一些，但甘国阳并不认为中锋一定会比后卫投票人气差。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当下联盟最红火的两位超级巨星说的漏洞百出，颇有一种天下英雄唯我二人的气魄。 费奇为两个球员的鲁莽行为感到羞愧，气的背过身去站在场边不想搭理这两个幼稚鬼。 波特兰的球迷度过了一个快乐、刺激的圣诞大战，球队赢球，对手打架，一票两看，其乐无穷。 一九二.二二七.一五五.一五三 双塔的内斗让火箭队第三节彻底坍塌，比尔-费奇放弃了挣扎，把奥拉朱旺和桑普森摁在了板凳上，之后的比赛都没有再让他们登场。 目前两人在球鞋销售上不相上下，如果两人的战绩调转一下，aj肯定会压过avia。 甘国阳一开始不想去，他想留在体育馆加练，反正晚上王抚西不在家，他没别的事可做。 甘国阳没有七尺男儿综合征，他只是个有爹的孤儿。 他也没有心思再去指挥比赛，只想早点结束回休斯顿过圣诞。 并且普遍认为中锋在人气上比后卫要差，是先天的劣势。 现在时间过去的够久了，正好是圣诞节，乔丹看到奥拉朱旺和桑普森打架，没忍住打电话问甘国阳到底怎么回事。 「他要是拿出找女人的劲头好好练练投篮，我猜我不会对短时间内击败湖人有太多想法。」 球队中队友有矛盾是常见的事，但在重大比赛中场上互殴确实少见。 金也非常兴奋，从1983年忿忿不平离开勇士后，金在自己的家乡纽约终于站稳脚跟，迎来了职业生涯的巅峰期。 再后来奥拉朱旺对中国菜开始感兴趣，在经过甘国阳圣诞之夜的厨艺大赏后，彻底为中国菜折服，成为中餐的忠实粉丝。 场上场下甘国阳一向分的很清楚，场上是敌人，不顾一切战胜对手，场下也会用一些小手段，但如果能成为朋友他并不介意，做不成朋友也非常正常。 核心内讧，教练放弃的休斯顿人失去了抵抗意志，分差逐渐被拉开到了20分。 但架不住德雷克斯勒的热情，加上范德维奇、柯西也去，至于和奥拉朱旺、桑普森一起，甘国阳并不觉得尴尬。 到头来这俩对手没打，火箭双塔自己打起来了。 nba官方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哪里有阿甘，哪里就容易出现乱子，这家伙是个不稳定因素。 不过后来甘国阳后悔了，一是后悔自己不该去，二是后悔去了不该吹牛皮说波特兰没有中餐厅比他更懂烧中国菜，三是后悔牛皮吹就吹了，还上头非要实现自己吹的牛，给一群牲口做饭吃。 公牛结束了对凯尔特人的六连败，上个赛季他们对阵凯尔特人是一场未赢。 结果avia先发制人，aj匆忙跟上，虽然后面销量很不错，但都是靠乔丹的人气和打法，并且抄袭和平替的这个标签估计要带一辈子。 开拓者和火箭的这场圣诞大战在一片混乱中落下帷幕，比赛有一个好的开头，但双塔太过于年轻，奥拉朱旺用力过猛，导致过快崩塌闹了不小的笑话。 奥拉朱旺刚到美国时对尼日利亚的本土非洲菜肴没兴趣，而是喜欢美式快餐和东方菜肴，他曾经一口气吃下100块炸鸡块。 现在投票刚刚开始，隔段时间公布一次数据。 联盟办公室赛前千叮咛万嘱咐，担心开拓者甘国阳和火箭奥拉朱旺打架。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谈到在nba的生活，交流了很多技术方面的东西，金在看过甘国阳的比赛后表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甘国阳的了。 今晚德雷克斯勒在前三节没什么表现，第四节登场后刷刷快攻、扣篮、秀指尖挑篮。 「你应该看看伯德臭脸的样子，大家都说他很牛逼，我压根不怕他，他面对我总是打得很差劲。」 首发阵容中锋只有一个位置，而后卫有两个，所以乔丹是有优势的。 从1974-1975赛季开始，球迷可以通过投票选出东西部的全明星首发，然后剩下的7名全明星替补由明星队教练挑选。 因为现在排在第一位的人是摩西-马龙，既然他能拿第一，甘国阳觉得自己也可以。 如果能进全明星首发，说明这个球员在实力和人气上得到了双重认可，是联盟一等一的明星。 上一场14分，这一场10分，大鸟拉里非常全能且极其聪明，但他也有自己的软 肋，运动能力上的缺陷始终困扰他。 「迈克尔你看着吧，我一定会拿到西部的全明星首发，到时候我们场上见。」 「场上见桑尼，我很期待。」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八十六章 我才第二？ 圣诞节后，1984年很快就要过去了。 球员是没有假期的，稍微休息一下继续常规赛的征程。 这一年的最后两场比赛，开拓者离开波特兰去往德州打了两个客场。 12月27日，在圣安东尼奥会议中心竞技场这座好似福建土楼的体育馆里挑战马刺队，这是两队近期的第二次相遇。 上次甘国阳怒摔吉尔摩尔，让他在进场时遭到了圣安东尼奥球迷的嘘声。 甘国阳打了两个月的比赛，第一次在客场被嘘，而且这场比赛开拓者还输了。 倒不是吉尔摩尔一心复仇大爆发，相反比赛开始前火车很友好的和甘国阳问好。 这位温和的巨人向甘国阳表示歉意，说自己在上一场比赛中的愤怒过于莫名，那一摔反而让他清醒了。 甘国阳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对手要是好声好气和他交流，真诚的尊重他，甘国阳反而不好意思往死里打。 况且吉尔摩尔还是三十五岁的老前辈，你之前偷袭人家已经给他摔了个七晕八素颜面尽失了，结果他还主动和你道歉。 这弄得甘国阳怪不好意思的，非常友好的和吉尔摩尔握手拥抱，表示日后会好自为之，从此两人的关系就一直不错。 很多年后，当吉尔摩尔受到nba方面的忽视，迟迟入选不了名人堂的时候，甘国阳主动站出来为他发声，将火车抬进了名人堂。 当然，场下友好，场上还是真刀真枪干的，今晚主场作战的马刺全员大爆发，六人得分上双。 甘国阳虽然拿到了25分21个篮板球，但从头到尾都是吉尔摩尔对他进行一对一防守，甘国阳没有消耗掉马刺太多防守资源。 加上马刺主场爆发，开拓者131:142，在一场对攻大战中败下阵来。 因为圣安东尼奥主场从头到尾的嘘声，加上大败，对马刺的仇甘国阳记下了。 两天后，开拓者飞临休斯顿，圣诞大战后的二番战，火箭急于在主场进行复仇。 在经历了队内打架事件后，回到休斯顿的火箭进行了休整，费奇开会好好整顿了球队。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握手言和，全队上下重新同心协力，同时费奇还将队内的老将约翰-卢卡斯开除出队。 原因是费奇发现卢卡斯有在偷偷吸食违禁品，费奇在不上报联盟的情况下，以主教练的权力将卢卡斯无限期禁赛，直到他能摆脱对毒品的依赖。 约翰-卢卡斯是1976年火箭用第一顺位选中的状元秀，在火箭打了两年后去了勇士，本赛季回到火箭以老带新，应该说在队内很受年轻球员尊重，是个老大哥。 在联盟很多球员、球星都使用违禁药品且正常打球的情况下（比如乔治-格文、迈克尔-雷-理查德森、沃尔特-戴维斯），费奇这样的禁赛行为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但这正是费奇的风格，严厉的要求手下每一个球员，一切为了团队为了胜利，绝不让药物违禁这种毒瘤戕害到年轻人，给年轻球员严正警告。 重新凝聚起来的火箭队在顶峰体育馆和开拓者展开了一场真正的大战。 这场激烈的比赛打了两个加时，双方从比赛第一个回合开始就反复拉锯，分差从未超过5分。 甘国阳也懒得玩弄什么心理战术，打上了头直接硬刚，在篮下和奥拉朱旺互刷盖帽，你盖我我盖你。 不躲不勾手，拿球就是正面上，被盖了就抢回来继续打，或者在防守端盖回来，进攻端疯狂冲抢前场篮板。 加时赛的最后时刻，拉尔夫-桑普森命中关键投篮，帮助火箭队114:115领先开拓者1分。 只留给开拓者最 后5秒钟的时间，拉姆齐布置战术，范德维奇通过跑位外线接球直接投篮出手。 球没有命中，但拉姆齐早就安排了甘国阳强冲前场篮板，甘国阳果然在万军丛中摘下篮板球。 在火箭的长臂森林里，甘国阳运球一步转身外撤，躲开奥拉朱旺的防守后仰跳投出手，命中了压哨的绝杀！ 球进灯亮，毫无争议的绝杀球，进球后甘国阳跳得像非洲部落的舞蹈家，和队友们拥抱冲回了更衣室。 留下奥拉朱旺和现场一万六千多名观众站在那儿呆若木鸡，奥拉朱旺心想，***妈，是谁说我后仰跳投没种的？你这不是也用吗？ 这场大战，火箭双塔拉尔夫-桑普森31分11个篮板5次盖帽2次抢断，阿基姆-奥拉朱旺26分17个篮板6次盖帽3次抢断。 但抵挡不住甘国阳在内线47分24个篮板球8次盖帽4次助攻的超级数据，以及最后时刻的跳投绝杀。 回到更衣室后，米切尔-汤普森看着大汗淋漓的甘国阳直摇头，道：「年轻真好……不过我年轻的时候也没你这么疯，你真的不累吗？」 甘国阳喝了很多水，道：「现在觉得有点累了，不过只要在球场上，我的状态就很好。」 拉姆齐过来拿起甘国阳喝水的水瓶闻了闻，很淡漠地说道：「我以为你喝的是柴油呢。」 甘国阳和拉姆齐目前的直接交流，主要以各种冷笑话为主。 12月份开拓者全队状态都一般，但甘国阳却进入状态，变得越发火热。 联盟超过一半球队他都打过了，内线最生猛的火箭也不过尔尔，80年代的身体对抗虽然尺度大，但球员们的身体素质一般（从甘国阳的角度），尤其是力量水平普遍不足，胳膊都挺粗，但腿部和核心力量的训练不够。 简单说就是烈度够高，但质量不够，属于拿着大刀互砍，场面惨烈，可伤亡远不如机枪扫射。 摩西-马龙曾经靠着他铁打横练的身体在联盟横行一时，不过27岁身体素质过了最巅峰后，威力就大大下滑。 甘国阳现在还不用担心身体下滑的问题，就算他27岁下滑，也还有7年时间可以肆虐联盟，逼迫其他球队升级他们的内线强度。 拿下这场比赛后，开拓者的战绩来到了20胜10负，仅次于22胜10负的洛杉矶湖人队，位列西部第二。 赛季开局一度掉到西部第八的湖人，在经过三分之一个赛季的调整后，胡汉三又回来了。 帕特-莱利彻底摒弃了赛季初始的五攻击首发，改让拉里-斯普里格斯担任首发大前锋，迈克尔-库珀和拜伦-斯科特两人根据情况轮流担任首发。 老迈的贾马尔-威尔克斯被放在了板凳上，这位曾经为湖人夺冠立下功劳的老将，开始进入职业生涯倒计时。 这样攻守重新趋于平衡的湖人一点点爬回了西部第一，而他们即将在1985年的第一天，再度迎来波特兰开拓者的挑战。 开拓者在打完德州的两场比赛后，回波特兰先把来访的西雅图超音速暴打一顿，121:83，狂胜对手38分。 兰尼-威尔肯斯在超音速的帅位已经岌岌可危。 接着全队在1984年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飞往洛杉矶，准备和湖人的第三战。 此时，甘国阳在全明星西部中锋首发的投票上，仅次于贾巴尔，位列第二。 甘国阳心想，我他妈才第二？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八十七章 15分 甘国阳喜欢洛杉矶，冬季这里依旧温暖，且湿润多雨，不像北方寒冷又干燥令人不适。 更重要的是，甘国阳在洛杉矶总是能赢取胜利，毕竟他是加州之王，每当踏上这片土地他的求胜心都会变得极度强烈。 31号中午全队在洛杉矶英格尔伍德的喜来登酒店下榻，下午球队进行了简单的投篮训练，晚上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开拓者全队进行了简单的跨年礼。 1984年过去了，1985年到来。 对甘国阳，对nba，对篮球界，1984年都是非常重要的一年。 甘国阳拿到了ncaa冠军，进入了nba；nba收获了可能是他们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届新秀和最重要的总裁。 全美篮球界开始展现新的面貌，更多的规则、战术、打法进入球场，新的运球、投篮技术正在涌现。 中国、美国的社会也都在大踏步前进，已经摆脱70年代的政治、经济上的泥淖，焕发出80年代特有的光彩。 新年第一天的上午，甘国阳还是照例早起，在酒店附近的柏油路上晨跑热身，让自己的身体从睡眠中苏醒过来。 跑了一个小时，甘国阳前往论坛体育馆，照例刷脸进入馆内进行上午的热身训练，在主场他可以下午再去，在客场必须早点，否则会被主场球员抢去时间。 依旧是一个半小时的投篮、勾手热身练习，接着开始在纪念体育馆空旷的看台通道上跑步，边跑边思考今晚的比赛。 这已经成为甘国阳在赛前的习惯，在脑子里开一场作战会议，做好战术和心理上的准备。 比赛就和打仗一样，整个常规赛是一场漫长的战争，每场常规赛是一个个的战役。 每场战役前，甘国阳赛前会做一个基本预案，然后结合教练、队友的安排，确定比赛怎么打。 比如圣诞节打火箭，主场作战，历史记录优异，球队士气旺盛，而客战的火箭求胜心切，奥拉朱旺心浮气躁，甘国阳自然是攻心为上，惹得年轻双塔心态爆炸，最后自爆不战而败。 但紧跟着一周内去休斯顿客战火箭，局面就完全不同了，开拓者新败，火箭整顿了内部，双塔重归于好，士气高涨，势要借主场之力一雪前耻。 这时候甘国阳再玩弄什么心理战术，说点垃圾话，就纯粹是自欺欺人，桑普森和奥拉朱旺是绝不会再受影响的。 这种恶战想取胜只有一条路，就是正面强攻，狭路相逢勇者胜，率领球队啃下硬骨头，当然最后也要靠一点运气，拿下了比赛。 甘国阳在脑子里预想，新年对阵湖人的这场，势必也是一场恶战，双方交手的第三场，西部前二之间的卡位战，湖人一定全力以赴。 而开拓者最近的状态不算太好，虽然瓦伦丁等人逐渐摆脱了伤病，但开拓者12月份的投篮命中率相较于11月份下滑了好几个百分点。 11月份神准的范德维奇在12月份神奇不再，他的投篮命中率从恐怖的58%下滑到了53%，虽然依旧很高，但其中有很多是快攻得分。 吉姆-帕克森受脚踝伤病的影响，虽然能上场，但最近的训练时间明显缩短，这对一个投手而言是很致命的。 外线投手就是这样，在漫长的赛季中受很多因素的影响，投篮状态很容易起起伏伏。 赛季开始的时候体能充沛，一个夏天的训练手感正佳，同时赛季初比赛的防守强度不高，所以能投出一些命中率恐怖的比赛。 随着赛季深入，体能消耗逐渐增大，连续客场作战缺乏保持手感的训练，同时比赛强度越来越大，对手的针对性防守越来越强，外线射手的命中率随之往下跌。 当然赛季很 长，到中后期还会有调整的机会，只要能在季后赛之前找回最佳状态，优秀的射手还是能发挥作用。 甘国阳最近都感觉自己的投篮手感下滑了，因为比赛中的身体对抗太过于激烈，对阵火箭他几乎没有出手中距离。 最后一球能拿到前场篮板，后仰跳投出手绝杀命中，有很大的运气因素，因为这球他就是蒙的，幸好蒙进了。 所以他最近比赛都在增加自己的热身时间，争取把投篮手感调试到最佳状态，这对比赛而言很重要。 在过道上跑了好一会儿，脑子里胡思乱想了很多，到头来甘国阳也没想出什么太好的应对预案。 湖人不同于别的球队，实力和天赋占据绝对优势，加上近来状态出色，帕特-莱利没那么好糊弄的。 「看样子还是要硬上，然后比赛的时候随机应变了。」 甘国阳停下了脚步，微微喘着气，感觉身体已经热了，他准备下去再投几个篮。 这时下面有人喊他，「桑尼！你又在这儿跑圈吹风了，你来的可真早！」 听声音甘国阳就知道是魔术师约翰逊，他也来球馆进行热身训练了。 今天他来的稍微晚了一些，不知道又是从哪个女人的肚子上爬起来的。 跟着约翰逊一起的还有两个人，迈克尔-库珀和拜伦-斯科特，这俩家伙和约翰逊臭味相投，是最好的狐朋狗友。 球场上，库珀的防守能给约翰逊擦屁股，进攻中拜伦-斯科特逐步取代了当初诺姆-尼克松的位置，能协助约翰逊组织、进攻。 球场下，他们经常一起吃饭、看电影、出去玩，尤其拜伦-斯科特，刚刚挤进了约翰逊的亲密朋友圈，成为了魔术师身边的哼哈二将。 「agic，今天怎么还带着两个小跟班过来了，要不要一起上来吹吹风，我带你看看论坛球馆的美丽风景。」 「算了吧你，这里可是我的主场，还有晚上比赛的时候有的是时间让你吹风，我怕你到时候跟不上。」 1月、2月份，惯常到了洛杉矶湖人战绩发力的阶段，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其它球队跑不动了。 赛季初体能充沛还能跟着湖人跑一跑，进入圣诞节第一个疲劳期，大部分球队开始跟不上趟。 湖人都不需要打什么针对性的战术，很多时候单纯在球场上跑，就能把对手给跑死，他们确实太能跑了。 不仅因为球员们天赋卓著，还因为帕特-莱利的训练异常严酷，强度高，训练量大，对抗非常激烈堪比正赛。 如果说迈克尔-乔丹的比赛是一个人比其他人快一个节奏在打球，那湖人队就是整个球队比其他队快一个节奏。 开拓者是联盟少数能跟得住湖人的球队，拉姆齐的训练一样严酷且讲求速度和对抗。 「和你们比赛是真的无聊，你们就会瞎跑。你们应该参加奥运会的男子4乘100米的接力，说不定能破世界纪录。」甘国阳站在看台上冲他们喊。 魔术师约翰逊皱眉摇了摇头，道：「我们可不止会跑步阿甘，我们的投篮也会击败你们！我们有联盟最好的投手！」 说着，约翰逊指了指正在拿球准备投篮热身的拜伦-斯科特，听到约翰逊的话，他拿起球，站在三分线外投了一个，球空心入网，进了。 在三分球还不流行的赛季，拜伦-斯科特是联盟的三分王，有43%的三分命中率，在三分球时代也是相当高了。 只是每场投的次数太少了一些，场均不到一个，只有0.7个，但能有这样的命中率足以说明他是个优秀的射手。 甘国阳哼了一声，喊道：「一场一个三分都没有，还什么射手，我投的都比他 准你信不信？」 一向比较低调的拜伦-斯科特听到这话脑子有些发热，回道：「要不我们来比试比试？20美元，怎么样阿甘！」 在湖人队内他们经常进行20美元一次的投篮游戏，每人三次机会，看谁的得分多。 规则是三分球算三分，站在界外投算四分，站在看台上投进了算五分。 拜伦-斯科特是队中投篮游戏的常胜将军，这20美元就是为他预备的，所以他这么有自信。 甘国阳心想，老大之间斗嘴，你个小弟站出来出头，我看你是太想表忠心了。 他从看台上往下走，问怎么个玩法，魔术师约翰逊将规则告诉了他，并补充道：「我们队里玩这个游戏，胜利者总是斯科特，其他人只是扔球，他才是真正的投篮。」 甘国阳道：「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投篮，把球给我！」 甘国阳从看台上下来，走到了第二排，约翰逊扔了个球给他。 就站在看台这里，甘国阳道：「5分是吧？看好了。」 热身了一个半小时的甘国阳手已经很热了，加上一直在跑步状态很好。 他就站在第二排，瞄准篮筐，直接一个超超远距离的投篮出手。 球划出一道非常高的弧线，魔术师三个人脑袋跟着球从看台转到了篮架，然后看着球「唰」的一声落入了篮筐中。 甘国阳道：「还玩吗？我会拿15分，你准备怎么赢我？拜伦。」 【我记得很清楚，1985年1月1日的第一场常规赛，我们主场打开拓者。上午我和agic还有库珀去论坛热身，遇到阿甘在跑步。我们互相开了些玩笑，然后阿甘这人你们知道，他总是说一些刺激人的话。他说我们是短跑接力队，agic说我们也会投篮，然后指了指我。阿甘就说‘他算什么射手，我投的比他准。" 当时我脑子一热，因为我对自己的投篮很自信，整个联盟里除了拉里，我觉得我不会虚任何人。所以我站出来说要么我们比比，就按湖人队内打赌那种方式。三分算三分，界外算四分，看台算五分。阿甘说好，他就从看台上面下来了，到第二排拿过球，说‘5分？看好。"随手一扔，然后他妈的就进了！ 我当时就呆住了，我有些后悔了，阿甘说他能拿15分，问我准备怎么赢。我心里在说，我准备好了20美元……哈哈哈，后来我放弃了，我不投了。说真的我被他震住了，他真的无比自信，且总是实现他吹的牛，这是最可怕的。其实从那时候开始，agic还有我们就感觉到了，这家伙是比拉里更可怕的敌人。】 ————2017年拜伦-斯科特参加某篮球访谈节目谈话内容，节选。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八十八章 好好看好好学 拜伦-斯科特最后放弃了和甘国阳的比试，开局一个5分球直接把他给投懵了。 他乖乖从兜里掏了20美元给甘国阳，愿赌服输，魔术师约翰逊和迈克尔-库珀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但斯科特说「要不你俩和他比试比试」的时候，两人又连连摇头，还是不要去丢这个人了。 中午，甘国阳用这20美元请三人在论坛俱乐部喝了几杯饮料，他们谈天说地，但就是不聊晚上的比赛。 等喝完饮料四人分别，几个小时后他们再在论坛体育馆相见就不会说说笑笑了，而是一副对方欠自己一百万美元的神情。 1月1号的晚上，七点半，大西部论坛体育馆，开拓者和湖人的常规赛第三战打响，在赛前的电视预告上，甘国阳已经成为开拓者的头牌，和魔术师、贾巴尔相对。 电视台特别提到一个数据，在全明星西部首发中锋的投票中，甘国阳跟在贾巴尔后面紧咬不放，这场比赛双方的表现很可能决定西部首发中锋的归属。 热身时甘国阳能明显感觉到队友们士气不算旺盛，和火箭的激情大战消耗了大家不少情绪，求胜的欲望没有那么强烈。 甚至一向好胜成狂，痛恨失败的杰克-拉姆齐教练赛前也只是简单布置了一下，从他脸上看不到太多激情，更多是平淡。 自从他被奥格尔维博士诊断精神有点问题后，他的精神是越来越正常，越来越稳定了，他的秃头都让人觉得越发和蔼。 另一边湖人主帅帕特-莱利依旧油头粉面，将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吸引着最多的电视镜头。 要说对自己的个人营销，乔丹和甘国阳都要拜莱利为师。 他球员时期只是个普通的角色球员，大学是肯塔基犯规王，在湖人跟着大佬混了一个总冠军，退役后找不到工作来湖人当个打杂的，做场边解说被嫌弃，做教练又不够资格。 后来主教练杰克-麦金尼斯（国王刚被炒掉的主教练）骑自行车把脑壳摔坏了，助理教练保罗-韦斯特海德上位，缺一个助理教练就把莱利给拉上。 夺冠后韦斯特海德和魔术师不和被踢走，莱利一连克走了两个主教练，成为湖人80年代第三任教头。 他萧规曹随，捡起了杰克-麦金尼斯为湖人-约翰逊量身定做的shoti跑轰，朝着冠军进发。 第三顺位继承人两年内阴差阳错荣登大宝，从此莱利抓住机会走上了逆袭之路。 这个之前在肯塔基留着学生头的憨憨，开始向自己的好友，好莱坞明星迈克尔-道格拉斯学习，穿上阿玛尼西装，梳起大背头，在论坛球馆的聚光灯下尽情展现自己的魅力。 nba没有哪个教练比场边的莱利更吸引眼球，他绝不是sho-ti可有可无的保姆，而是场边的领军人物。 当然，莱利不是花架子，他是个拥有强力手腕的野心家，善于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 湖人虽然天赋卓绝，但越是天才聚集的球队麻烦越是多的难以想象，每个球员都有强烈的个性，都有自己的想法，在过去都是自己篮球故事里的主角。 主教练要让他们分工合作，在同一个体系内打球，有牺牲，有妥协，能说服他们去做过去不愿意做的工作，这不是个容易的事。 还有在洛杉矶聚光灯下，球员们会受到无休止的媒体曝光，各种各样的麻烦，小道消息，各类负面新闻，还有人们的闲言碎语。 比如最近贾巴尔又出事了，上次他车和自行车相撞把人给告了，而最近他的房东把他给告了，因为他和女朋友私自改造租住的房屋，把浴室挖了，车停在草坪上，重新粉刷了书房。 然后贾巴尔的大律师出马，把房东描绘成 一个自私、贪婪的骗子以博取陪审团的同情，最终庭外和解，但在洛杉矶球迷眼里贾巴尔的身高缩短了三英寸，他一点儿也不优雅、贵气，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魔术师约翰逊的一堆破事就不说了，人们已经开始察觉到这小子几乎每天都要和女人鬼混，而且不止一次，是两三次乃至更多。 甚至来自北卡的詹姆斯-沃西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明明有稳定的伴侣和一段幸福的婚姻，但被小报报道说他喜欢去脱衣舞酒吧让脱衣舞娘坐在他身上摇摆，沉迷于玩弄她们植入硅胶的假胸。 nba球员私生活乱七八糟的人实在很多，一群精力如此旺盛的黑人球员，不打球的时间你指望他们能去干什么？在家么？ 但在洛杉矶这一切都会被摆到放大镜下，放到很大以至于影响球员在场上的发挥，而莱利就有本事将这一切屏蔽在球场外。 他有一种强烈的信念和领导力，宗教领袖一般的话术，让球员们暂时脱离俗世的烦扰，将身心贡献给篮球，就像贡献给神明一般。 说好听点这叫感染力，说难听点也可以叫洗脑，总之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并且他的洗脑不是一天两天一句两句，是长时间，持续性，贯穿一整个赛季的。 比如他会在更衣室挂拉里-伯德和约翰逊的数据对比以刺激魔术师，会将报纸上的批评文章剪下来贴在墙上提醒球员敌人无处不在，他还会写很长的演讲稿，在重要比赛之前进行宣读激励士气。 在这场对阵开拓者的比赛前，他将甘国阳在论坛体育馆第一场比赛开场时的那个惊天扣篮海报放大打印出来，贴在了更衣室的门背面。 他提醒球员，「今晚如果你们再让阿甘这样轻松的扣篮，明天早上七点就开始训练！」 当时湖人球员的眼睛里就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他们知道莱利说要七点训练是多么恐怖的事情，那时间长度和强度仿佛在地狱中受刑。 所以，当比赛开始后，湖人队从第一节就全力以赴，用他们高速度、高攻防的对抗一次又一次冲击开拓者的防线。 魔术师约翰逊开足了马力，詹姆斯-沃西戴着眼镜仿佛在天上飞，就连贾巴尔都积极投入到快速反击中——这是赛季初罕见的。 开局开拓者很快落入了下风，除了甘国阳之外其他人都不在状态，防守脚步慢一拍，进攻传球迟滞，腿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难以迈动。 湖人在首节24:31领先开拓者7分，他们迅速占据了优势，接着在第二节开局打出了一波8:0，像骑自行车拴小狗一样把开拓者遛得满场跑，完全跟不上节奏。 莱利调整了首发后，将贾马尔-威尔克斯边缘化，湖人除了贾巴尔这个老头外，湖人整体变得更年轻更快速。 替补席上库珀、麦基，都是强壮、快速的球员，能参与到球队的快速进攻当中，让湖人始终保持一个高节奏，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开拓者在第二节确实没得到喘息，他们试图跟上湖人的节奏，但外线投篮屡投不中，范德维奇、帕克森都失准。 这种情况下湖人放心大胆的对甘国阳进行围剿，莱利对甘国阳展开车轮战，麦卡杜、拉里-斯普里格斯、兰比斯等人轮番合围。 甘国阳打得有些挣扎，在队友连续不中的情况下，他试图利用前场篮板冲击获取更多得分机会，但多人围剿让他无法冲抢。 裁判也不照顾甘国阳，第二节第八分钟在一次进攻中吹了甘国阳的犯规，这是他上半场的第三次犯规，拉姆齐不得不将他替换下场。 此时，开拓者38:54，已经落后湖人队16分了，情况显得很糟糕，开拓者整体明显不在状态。 之前喜欢对开拓者冷嘲 热讽的湖人解说齐克-赫恩给出了颇为公正的评价：「开拓者今晚的投篮感觉太差了，每个球队一个赛季都会遇到这么三五回，篮筐好像加了盖，然后这种糟糕的手感像病毒一样传染，并且只会传染给穿同一种颜色衣服的球员。很不幸，今晚这种病毒专门传给传红色球衣的队伍。」 当甘国阳因为犯规下场的时候，杰克-拉姆齐也从单膝跪在场边起身，回到板凳席。 杰克博士似乎对这场比赛也不是很抱希望了，就算他好胜成狂，常规赛胜负也是有所取舍的。 不过拉姆齐注意到甘国阳面色很平静，没有因为今晚全队状态糟糕而沮丧，也没有因为三次犯规下场而发脾气。 很多人，尤其是年轻球员，在队友打不好或者自己遭针对时容易发怒，甚至迁怒于队友，指责他们表现糟糕。 其中好一些的，自己表现很好，但队友差劲，尚且能服众，多批评激励，大伙儿会受到鞭策，勉力前行。 而有一些糟糕的，自己打得不怎么样，或者光数据好看，防守不作为跑位不积极，就知道怪队友，最后只会离心离德。 甘国阳在比赛时却很少批评队友，他偶尔会指出你防守不正确，但更多情况下甘国阳都是用行动去带动其他人。 他坐在替补席喝着水，眼神平静的看着球场，观察场上发生的一切，脑子里思考自己在上半场的问题。 他有些太依赖之前两场比赛的经验了，想继续用活力和前场篮板冲散湖人，但今晚湖人准备的很充分。 拉里-斯普里格斯是很强壮的4号位球员，他天赋异禀，下肢非常粗壮，是个出色的肉盾四号位。 他在场上的作用就是顶住甘国阳不给他冲前场篮板，他自己也不抢篮板球，抓篮板的工作交给沃西、约翰逊，他们都是身材高大的篮板能手。 这种盯梢式的对位极大限制了甘国阳的冲抢策略，加上开拓者外线失准，开拓者当然顶不住湖人的冲击。 上半场比赛结束，回到更衣室，开拓者球员显得沮丧且疲惫，去年这个时候，他们正在经历圣诞节后的一波四连败。 中场休息，杰克-拉姆齐说了一通战术上的要点，最后对甘国阳道：「阿甘，你来说说，下半场该怎么办。」 甘国阳想了想，说：「其实我们今晚最大的问题就是投篮太糟糕了，最近大家的准心都不好。这是常有的事，肯尼说每个赛季都会遇到几次，像***碰到丑女一样。这样吧，下半场我来教教大伙儿投篮，你们认真看着就行了。」 听到甘国阳的比喻，大伙儿都笑了，原本更衣室沉重的氛围变得轻松了很多。 肯尼-卡尔捏了捏鼻子，嘟囔道：「你小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呢…你说就你说的，非要带上我。」 甘国阳当然要带上肯尼，不然他的名声不是被污染了。 甘国阳特别提醒德雷克斯勒：「特别是你克莱德，好好看，好好学！」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八十九章 死亡弧线 顶尖投手最重要的一项素质就是自信。 大家都练投篮，训练量差不多，天赋差不多，但有人能更准，能投出更加震撼人心的关键投篮，看的就是心态。 上午甘国阳和拜伦-斯科特投篮打赌，能赢靠的就是自信，一个球就把斯科特给镇住了，把他打的弃牌认输。 后面两球甘国阳有百分百的把握进吗？肯定没有，没有哪个投手敢说这个距离能百分百命中。 但甘国阳就敢说自己能拿15分，这就是他区别于一般球员的强大自信心，而且你真让他投，他真能进。 他对自己的投篮手感还是很有把握的，感觉好感觉不好心里有数，在比赛中他会据此调整攻击方式，而不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死磕。 下半场比赛开始，甘国阳和队友一起跑步入场，脱掉外套登上大西部论坛明黄色的地板，站在场边他看了一眼下半场要进攻的篮筐。 他抖了抖手，放松了一下上半场因为对抗激烈而有些紧张的肌肉，内心估算了一下在这个距离出手的力度和准度，内心告诉自己： 「现在的我，准的可怕。给我一个球，我能从这个球场的任何地方，把它扔进篮筐里。」 这种自我洗脑的方式放眼联盟估计就他和乔丹会。 上午在进行投篮训练的时候，甘国阳的手感确实很不错，论坛体育馆是他的福地。 而且上半场在内线冲杀的时候，甘国阳获得四次罚球机会，全都空心入网，进一步强化信心。 长舒一口气，登场比赛，半场双方的比分是48:66，湖人的领先优势已经大了18分之多。 此时论坛球馆不少球迷趁中场休息的机会去上厕所、吃点东西，或者活动活动，放松一下。 反正分差都这么大了，开拓者大概率翻不起什么水花，下半场刚开始的时候不看也没关系。 因此看台上稀稀拉拉的，多出了很多空位，原本火热的赛场一下子变得有些冷清。 下半场开局是湖人的进攻，贾巴尔在低位接到球，背对着甘国阳轻松轻松使出一个勾手投篮。 两分命中，比分来到48:68，领先优势来到了20分之多，场边的球迷鼓起掌来。 湖人的死忠粉，好莱坞大明星杰克-尼克尔森在摇起了白手绢，冲着甘国阳喊道：「你的防守呢阿甘！防守！防守去哪儿了！」 甘国阳没有搭理尼克尔森，刚刚这球他确实没好好防守，因为他担心用力过猛影响自己的投篮手感。 到了进攻端，甘国阳弧顶接球，装模作样指挥策应一番，眼看着贾巴尔不会贴上来，直接中距离跳投出手。 一道弧线优美的中投，出手后甘国阳就往后场跑去，因为他知道肯定会进。 「唰」！ 两分命中，50:68，追回了一点点。 这球命中让甘国阳对自己的手感更加自信了。 今晚的我果然准的可怕。 此时湖人和现场球迷自然完全感知不到甘国阳的心理活动。 中锋在外线命中中投算不了什么，当时nba的内线大多都有中投能力。 像内特-瑟蒙德的好朋友，当初见证甘国阳单挑瑟蒙德的吉姆-琼恩斯就是个中距离的高手。 他大部分得分都来自中距离投篮，而且命中率很高，有50%的2分命中率，名副其实的中投小王子。 不过当时普遍认为中距离只是内线的辅助进攻手段，缺乏稳定性和持续性，只能作为进攻体系的补充，无法作为主力砍分手段支撑半场进攻。 这种观点显然是正确的，甘国阳自己都认同，内线球员的搏杀对整个 球队的作用太重要了，不仅能提升自己的进攻成功率，还能帮助外线队友拉开空间，同时杀伤敌方内线大将。 但篮球比赛总是充满了特殊性，甘国阳从来不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往里不行咱就往外转进。 贾巴尔还想同一个位置接球出手，但这次甘国阳眼疾手快，绕前抢断，把球给断了下来。 魔术师约翰逊明显有些松懈了，出球的时候太过随意，甘国阳将球交给瓦伦丁，慢悠悠往前场跑。 他也不去低位，就在三分线外晃悠，弄得贾巴尔有点难受，只能站在罚球线附近。 开拓者其他人正常的跑战术，瓦伦丁突破到篮下没有机会绕出来，帕克森、范德维奇底线穿插。 绕了半天，甘国阳在弧顶空出一个巨大的位置，没有人管他，一个中锋站三分线外你管他干什么？ 这就相当于流浪汉躺桥洞，自生自灭，你不用去搭理他了。 球绕了一圈传到了甘国阳的手里，贾巴尔假装往前迈两步算我防你了。 两人中间隔着二里地呢，甘国阳调整一下，直接三分出手。 漂亮的投篮姿势，屈臂，屈膝发力，球划出一道很高的弧线。 拜伦-斯科特对这道弧线很熟悉，心里暗道：「完了。」 球空心入网，三分命中！ 进球后甘国阳指了指场边一脸惊讶的尼克尔森，道：「送你的！」 接着跑回后场继续防守，比分来到53:68，分差来到15分。 三分球的威力就是强，15分，一下子感觉比分接近了不少。 开拓者球员们的心理也都逐渐松弛下来，他们在防守中更加卖力。 大比分落后进攻固然重要，防守才是关键，瓦伦丁和帕克森开始给魔术师施加压力。 过半场就提前包夹，逼迫魔术师提前出球，同时放空拜伦-斯科特。 中路空出一大片，斯科特拿球可以顺利往里冲，甘国阳守在篮下大喊：「投，拜伦，投！」 斯科特真的投了，中距离急停出手，但没有命中，甘国阳抓下篮板球。 莱利气的大喊：「突破，拜伦你应该突破！」 这球这么好的突破机会，斯科特却犹豫选择了投篮。 如果杀入篮下甘国阳必要补防，补防贾巴尔就空了。 开拓者在使用搏命的包夹防守，放一个人，赌他不会处理球，扔不进。 斯科特毕竟才二年级，他面对甘国阳在心理上处于劣势。 当甘国阳再度在高位拿球的时候，贾巴尔贴了上来。 甘国阳一个加速过掉贾巴尔，杀入篮下，移动勾手出手，轻松取下两分。 55：68，13分的分差，莱利感觉不妙，马上叫了暂停，并且用迈克尔-库珀换下了拜伦-斯科特。 这是一个糟糕的换人，第三节才刚刚开始，斯科特刚才那球虽然处理的不好，但他的进攻和传球能力是破解开拓者赌博防守的最好利器。 给他一些时间和耐心，斯科特能够调整过来，但莱利显然着急了，他立刻换上了经验更加丰富的老将库珀。 库珀有更好的防守，莱利不想让甘国阳轻松接球得分，可是库珀的投篮是不如斯科特的，处理球也不是他的强项。 而开拓者这边则隐藏起范德维奇这个防守弱点，让米切尔-汤普森去防守沃西，范德维奇去对位没什么自主进攻能力的拉里-斯普里格斯。 这是很有效的一招，当库珀接球发现自己面前没人时，他没有做好处理，最后还是强行传球给贾巴尔。 贾巴尔在篮下没有做好准备，转身的左手勾 手被甘国阳给盖了下来，拿下球后甘国阳迅速传给了范德维奇。 快速反击的机会，魔术师约翰逊退防很快，范德维奇强打没有命中，但他把球抢了回来。 分球给到中路切入的汤普森，湖人的回防已经到位，汤普森也没有机会，护住球扔到了外线。 甘国阳正好在弧顶，正常中锋接到球应该稳住给后卫，重新组织进攻。 甘国阳显然不正常，接球就扔三分球！ 又是一个超高弧线的远投，甘国阳胳膊力量太大，他必须让球有较高的弧线来分散手上的力道。 这让甘国阳的远投在命中时显得尤为震撼，一个足够长的滞空飞行时间，最后像战略导弹一样俯冲下来，正中篮心。 配合清脆的刷网声，让现场球迷感受到一种惊心动魄的死亡弧线之美。 球进，58:68，分差只有10分了。 第三节比赛开始不过三分钟，甘国阳四投四中，其中两个三分球，连得10分。 这时论坛球馆刚刚出去吃东西、上厕所、休息的球迷们大多都回来了。 结果一看比分，怎么只领先10分了？发生了什么事？ 很多球迷是一脸茫然，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甘国阳这时在心里告诉这些球迷，没关系，现在才开始看也来得及。 (本章完) 免费阅读. 第九十章 不正常中锋 分差缩小到了10分，湖人球迷都觉得比赛开始变得好看起来，而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莱利是敏感的教练，他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但固有的理念还是让他认为，甘国阳这种连续远投命中不过是暂时的手感爆发而已。 至于拉姆齐他已经闭上眼睛不想看了，表示看不懂，根本看不懂，这是我带的球队？这是我们开拓者的核心中锋？篮球是这么打的吗？ 魔术师选择在包夹前就将球给到库珀运球过半场，然后在阵地进攻中接球切入篮下，小勾手出手躲开甘国阳的封盖拿下两分。 但随后甘国阳就和帕克森配合，完成了一个拉姆齐根本看不懂的战术。 他在低位要球，库珀马上过来包夹。 库珀知道帕克森手感不好，也知道甘国阳有接球后不运球直接发起攻击的习惯。 所以甘国阳一旦到了低位，库珀会很靠近甘国阳，适当放帕克森。 球传过来就立刻包夹，不给甘国阳直接发起进攻的机会。 甘国阳也没有进攻，把球回传给了帕克森，然后上前一步给帕克森做掩护。 但这是一个假掩护，因为如果真掩护的话，帕克森要走底线，贾巴尔一步过来封住路线，路就走死了。 所以只能是假掩护分散库珀的注意力，然后立刻上线持球突破，从45度切入突破篮下。 到目前为止这个战术还是很正常的，是个比较常见的低位后卫-中锋小配合，非常流畅。 但当帕克森突入篮下，吸引了库珀和贾巴尔两人的防守注意力后，他没有直接攻击篮筐，也没有转移球给弱侧。 而是回身一個传球给到了甘国阳——甘国阳这时候在哪儿？他竟然在掩护后外撤到了底角。 这是一个中锋该去的地方吗？这里可是篮球场上的“死地”，是一个只能做终结的地方。 弧顶、低位、45度都是战术发起地，可以作为进攻的发起，也可以作为进攻的终结。 而球到了底角，绝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出手终结，如果球传出去就要重新组织进攻，等于前面功夫白费。 正常中锋在这个地方拿球，就是宣告这次进攻失败，时间还够传出去还能打，时间不够瞎扔一个准备回防吧。 甘国阳显然不正常，他故意外切到底角，帕克森倒是非常默契，传球过来，面前空无一人，投篮训练。 又是一道死亡弧线，底角的死亡弧线往往比弧顶来的更美妙一些，因为距离更近，弧度更高。 篮筐后面球迷的脑袋就和上午斯科特三人一样，盯着皮球从下到上，从上到下，最后落入篮筐正中心。 进球后甘国阳兴奋地张开双臂，替补席上开拓者球员都跳了起来，范德维奇、帕克森、汤普森都很激动。 单膝跪在场边的拉姆齐捂住脸，揉了揉眼睛，表示我没看见，这是什么鬼战术，看不懂，也不想懂。 德雷克斯勒看的直摇头，学不会，根本学不会，我在这个位置投三分，还不把球扔到观众席上去？ 这个三分球投中后，比分来到了61:70，分差缩小到了个位数，而第三节才过去了5分钟。 甘国阳三分球3投3中，已经拿下了13分，莱利叉着腰在场边来回踱步，这种情况没见过啊，怎么防？ 当开拓者在防守中再度成功阻止了沃西的进攻，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的时候，莱利暗骂一声。 他扯了一下西服领带，他觉得有些紧，而当甘国阳在高位接球，吸引了一众湖人球员的防守注意力。 然后他一个直塞传球到篮下，帕克森接球上篮得手的时候，莱利感觉自己被人扼住了喉咙，几乎喘不过气来。 “该死！” 他又用力扯了一下领带，然后冲着裁判要了一个暂停，在暂停中大声呵斥球员们的防守是多么糟糕。 第三节打了没一半呢，莱利一下子用掉了两个暂停。 “你们被一个中锋用三分球给投怕了！这是什么鬼东西？伯德扣了两个篮，就要拉他去参加扣篮比赛吗！我们还是坚持原来的防守，不要去管那个投三分的家伙。坚持和重复就能成就卓越！” 莱利要求队员们坚持正常的防守，不要搭理甘国阳的三分爆发，那是不可持续的。 而“坚持和重复就能成就卓越”是肯塔基大学褐衣教父阿道夫-鲁普的名言。 莱利的篮球执教战术继承自杰克-麦金尼斯为魔术师约翰逊量身定做的快速进攻。 但他的教练管理哲学完全来自在肯塔基上学时的教练鲁普，这位因为反对招募黑人球员而充满争议的顶级教头，对球员要求一直很高，喜欢在训练中不断给他们施加极大的压力逼出球员的极限，在日常管理中无情地斥责球员的任何错误。 在大学盛行联防的风气中，鲁普是坚定的人盯人单防主义者，他认为只有人盯人单防才能让每个球员清晰自己的定位，明白自己在球场上要做的事，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逼迫自己成为最好。 莱利在湖人的所作所为基本就是鲁普的翻版，他在替补席上再度呵斥贾巴尔，认为他没能遏制住阿甘。 上一场在论坛球馆，贾巴尔被甘国阳摩西-马龙式的对抗打法纠缠得不胜烦扰，最后导致了科克-兰比斯的死亡。 但呵斥归呵斥，莱利知道贾巴尔的难处，今晚甘国阳投篮手感爆发，贾巴尔是不可能跑到外线去单防的，拉里-斯普里格斯也起不到作用了。 莱利看向替补席，对科克-兰比斯道：“科克，你登场，去搞定阿甘。” 兰比斯推了推眼镜，缓缓从板凳上站起来，心想妈的怎么又是我？ 等暂停结束，甘国阳看到兰比斯登场来对位自己的时候，惊奇道：“法克，兰比斯你怎么活了？” 上一场在纪念体育馆湖人对阵开拓者的时候，兰比斯因为脑袋不适没有登场，本场两人第二次碰面。 兰比斯尴尬的笑了笑，道：“对篮球的热爱让我复活。” 甘国阳也懒得和兰比斯多啰嗦，他没这闲工夫。 他现在投篮准的可怕，一定要在这种状态消失之前多得分。 从刚来到这个时空开始，甘国阳就从未放弃过远投训练。 在旧金山的街头球场，他每天都要投满至少150个远投才能结束一天的练习。 这个习惯一直到今天都保持着，除了少数几次因为一些意外没时间，其他时候从不落下。 包括拿下ncaa总冠军的那天，在狂热的庆祝结束后，甘国阳还是找机会扔进了150个远投才休息。 来到开拓者依旧如此，只是在比赛中他没有太多出手机会，没有战术配合，同时他明白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今晚不同，落后这么多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就拼一把，拼自己的手感，拼湖人对远投防守不重视。 一个兰比斯是防不住甘国阳的投篮的，兰比斯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防守中锋投三分，作为大前锋的他习惯将视线和脚步朝着三秒区靠近。 而甘国阳在战术思想上是不受80年代束缚的人，正常的中锋如果手感爆炸，哪怕扔进一个三分，也见好就收了。 甘国阳显然不正常，见好就收不存在，扩大战果才是真，还落后好多分呢。 暂停后，贾巴尔在低位顺利接到球，转身后走流程的勾手命中。 球进后，贾巴尔冲甘国阳道：“小子，你不能正常点打球吗？” 甘国阳道：“我又没有用脚踢球，我怎么不正常？” 贾巴尔无话可说，他在比赛中本来也不太喜欢说话。 38岁的他在nba打了那么多年，可以说是见多识广。 从张伯伦时代一路打过来各种各样的对手都遇见过。 除了比尔-拉塞尔他没赶上，剩下什么张伯伦、兰尼尔、里德、考恩斯、马龙、瑟蒙德、贝拉米、沃顿、吉尔摩尔、伊赛尔、希克玛、昂塞尔德、海耶斯、奥拉朱旺、帕里什、巴里卡罗尔等等一大批年纪大的，年纪小的他都遇到过，而且在得分上都打爆过他们。 但像甘国阳这样诡计多端，球风多变，而且还是个新秀的中锋，他是真没遇到过。 而且不是很想遇到。 贾巴尔不是那种遇到强敌会非常兴奋，恨不得大战三百回合的好斗狂人。 他时常会觉得很烦，为什么我又要在场上和这种人肉搏，出一身的臭汗。 有时候烦了，怒了，火起来就把对手打爆，早点结束比赛回更衣室洗澡。 可是遇到牛皮糖，遇到难缠的家伙，贾巴尔容易泄气，容易怀疑人生。 “我tm的为什么要在这里打篮球？和一群没素质没内涵的肌肉棒子互殴，和马戏团里的狗熊有什么区别。” 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状态会受到影响，莱利会讥讽他，但也会鼓励他，让他继续战斗下去。 可甘国阳这种你怎么和他战斗？ 一个挡拆外切，还是和帕克森的配合。 移动到三分线外，弧顶偏左的位置。 帕克森回球，甘国阳接球，顶着兰比斯就投。 兰比斯的防守在甘国阳眼里是不存在的，他眼中只有篮筐。 又是死亡弧线，又进，第四个三分球，第三节过半已经16分了。 64:72，分差来到8分，三分比两分多一分啊。 当三分球进的多时，这种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如果甘国阳进的是四个两分，现在分差就是12分。 和8分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兰比斯也没什么表示，进三分就进三分呗，我又不是专门防这个的。 我活着就好了，管那么多干嘛。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是无奈，也是危险的。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包括帕特-莱利，湖人被甘国阳投的开始崩塌。 毫无征兆，毫无心理准备的崩塌，而甘国阳的三分表演并没有结束。 湖人在进攻端已经不会打球了，唯一还清醒的人是魔术师约翰逊。 但当一个球队的进攻需要靠控球后卫去主动得分时，说明球队出问题了。 约翰逊的突破上篮被替补登场的德雷克斯勒封盖了下来。 开拓者其他人越打越放松，防守也敢于做动作了。 反击中甘国阳接到德雷克斯勒传球，右侧45度再度三分出手。 兰比斯已经放弃去追防了，正常情况下根本想不到中锋会在这里接球就扔的。 甘国阳当然不正常，球还在飞行途中，甘国阳伸出了三根手指向现场球迷做出预告。 “唰！” 三分命中，第五个三分球，比分来到了71:74，开拓者只落后三分。 甘国阳已经拿下了22分，当他三分投开的时候，面筐强攻也变得勇猛。 因为对手根本不知道他是要投还是突，无法及时作出预判，结果就是被甘国阳拿捏。 不仅甘国阳，外线的范德维奇、帕克森也开始命中投篮，好的手感也和病毒一样会传染。 现在轮到湖人队手感冰凉，所有人都外线投篮不中，甘国阳再度拿下后场篮板球。 他自己运球过半场，用肩膀顶开过来干扰的库珀，一路冲到弧顶，兰比斯都不知道该怎么防。 齐克-赫恩用一种呆滞，缺乏生机，仿佛在看一场自己完全不懂的闹剧的声音呼喊：“阿甘拿着球自己运球过了半场，然后在三分线外扔了一个三分球…他在…妈的，进了。” 第六个三分球，甘国阳单节的第25分。 双方打平。 进球后，甘国阳冲着场边脸色铁青的莱利耸了耸肩。 “你们怎么不防守呢？防守在哪里？”甘国阳喊道。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阴影那么大 第三节结束的时候，开拓者已经反超了比分，92：88，第三节开拓者拿下了惊人的44分，单节打了湖人一个44：22，完成了局面的超级反转。 甘国阳连中了6个三分球，一节比赛拿下28分，一个人得的分比整个湖人队还要多。 上半场还打得风生水起的湖人，被甘国阳一個人给打懵了。 他的进攻成功率太高，导致湖人没有了发动快攻的机会，只能慢慢磨阵地。 到后面状态越打越差，等甘国阳投进第四个三分球的时候，湖人球员已经有了“不打了，看他投，看能投进几个”的想法。 毕竟是常规赛，虽然赛前莱利说势必拿下，但球员们还是缺少不赢球就回家的气势，被突如其来的三分打击弄得不知所措。 第三节和第四节节间休息的时候，莱利已经愤怒得脖子发红，此刻他完全理解了阿道夫-鲁普教练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我一直很羡慕那种可以完全失去理智的教练，没有人会知道其中的区别。” 在莱利看来鲁普是个严厉、理性、极讲究纪律的教练，他每天都在强调那些篮球比赛中最最基础的东西。 所以他才能带领一支全部由白人组成，首发中锋身高195的球队打入ncaa全国总决赛。 可是鲁普却时常说那句令人疑惑的话，一直到莱利自己成为教练后，在一个个令他发狂、快要失去理智但又努力克制自己的时刻，这句话反复出现在他脑海，他才开始深刻理解身为教练身上所具备的强烈矛盾性。 今晚，这一刻，这种矛盾性达到了巅峰，莱利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用力的将画笔戳在战术板上，将画笔戳断，然后冲着球员们吼道：“你们就这么看着他投进三分球！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是一群瞎子，是一群残废吗？为什么不冲过去给他一拳！就算被驱逐出场也不能让他这样进攻！” 夏天在棕榈泉训练的时候，莱利就提出一个“不允许轻松上篮”的规则，要求球员们在防守时尽全力干扰对手的每一次进攻，哪怕将对手拉下来。 他们的假想敌是波士顿凯尔特人，势要在85年的六月份完成复仇，但没想过要在波特兰开拓者身上搞这一套。 而球员们也很无语，明明是你在暂停的时候说照既定方略去防守的，怎么现在又让我们上手呢，还要拳击阿甘？你在发梦？ 魔术师约翰逊看出莱利已经气昏头了，发声道：“教练，那是阿甘，谁敢打他？会被他摔死的。” 约翰逊的话让莱利冷静了一些，是啊，阿甘连吉尔摩尔和兰比尔都能抱摔，湖人队里谁能抵挡得住？ 如果主动朝阿甘挥拳，恐怕要引起一场混战，并且湖人讨不了好，自己的形象也要受影响，赛后免不了一场舆论风波。 莱利舒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把脖子上的领带紧了紧，放松情绪，道：“库珀，阿甘如果在外线拿球，你就紧贴他，不要给他出手机会。他去内线，卡里姆你再去防守他。” 这才是正常的防守安排，多派一个人去盯着就行了，虽然这样会导致防守轮转出现一些问题，也总比被甘国阳继续投三分来的强。 而在开拓者替补席上，从教练到其他球员都不说话了，拉姆齐抱着胸站在那儿，今晚他穿着淡蓝色的西服和绒面长裤，在1985年新年的第一天，这副打扮已经和新时代显得格格不入。 更让他觉得格格不入的是自己的战术思想和球场上正在发生的改变，他怎么都想不到一个中锋能连着飙中六个三分球。 本赛季目前为止单场三分球命中最多的球员是骑士队的沃德-b-弗林，他在去年12月27号骑士对阵公牛的比赛中三分球8投5中，拿下全队最高的30分。 但骑士队还是输给了公牛，因为迈克尔-乔丹砍下了45分11篮板7助攻，让弗林惊人的三分球命中变成无用功。 其他还有像达瑞尔-格里菲斯、睡梦者佛洛依德、迈克-埃文斯等外线球员单场命中4个、3个三分球的，在当时都是很多了。 而且他们的命中率很高，都是4中4，5中4，6中4这类，不是因为他们射术特别精湛，而是一旦发现手感不好就不会再投了，只有投的特别顺才会不断进行尝试。 甘国阳的情况和他们是一样的，手感上来了投不停。 可你是中锋啊，一个强横、凶猛的内线，上半场打得像小摩西。 下半场拉姆齐还以为甘国阳就玩玩中投，来个突投结合，撕破湖人防线。 没想到玩了个大的，在甘国阳出手第一个三分时，拉姆齐已经小脑萎缩了。 等到进第六个时，感觉多年的脱发似乎有好转迹象，光秃秃的地方有毛要长出来的冲动。 “投篮一定要果断，当伱出手的时候，眼睛里就只有篮筐，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既然出手，就要相信一定能投进，投不进没关系，那是篮筐长歪了，不是出手的问题。” “三分比两分多一分，如果我投进的是六个两分球，现在我们还落后两分，所以三分是个好东西。” 节间休息的时候，吹牛皮成功的甘国阳用他的自信感染着替补席上的每一个人。 他没有假装深沉一言不发，而是抓住机会提振全队的投篮信心，最近他们的投篮确实够糟糕。 日常训练的恢复和身体上的治疗当然重要，但心态上的调整同样意义重大，这场比赛后，开拓者全队投篮命中率开始逐步回升。 等到第四节比赛开始，当帕特-莱利用库珀去贴甘国阳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开拓者其他人都开了。 帕克森、范德维奇都能在进攻中命中跳投，甚至德雷克斯勒都敢于外线出手——就是没进。 开拓者逐渐拉开了比分，92：88一路打到110:102，第四节过半，开拓者领先8分。 和双方在论坛球场第一场比赛时一模一样的剧本，甘国阳在第三节一波干爆了湖人队。 上一场是连得20分，这一场是三分球爆发，单节28分，一己之力将湖人的攻防、士气打崩溃。 到第四节湖人已经难以为继，想重新找回状态翻盘，千难万难。 湖人是进攻型球队，在第三节这种关键节点节奏被打乱，第四节就很难续上。 就好像长跑，在临近终点的地方被干扰速度慢下来，想再加速追上去就很困难了。 最终，开拓者守住了他们的胜利果实，以124：118，6分的优势在论坛体育馆拿下一场胜利。 甘国阳在上半场只拿到10分的情况下，依靠第三节的爆发全场砍下了42分，17个篮板球。 第四节他没有再出手三分，他知道自己的手感已经用完了，再投就是浪费球权。 三分球一旦投不中，除了浪费机会外，有一个很大的副作用，就是长篮板被对手拿到很容易打快攻。 并且甘国阳站在外线，内线没有人能冲抢前场篮板，被打快攻的几率大大增加。 甘国阳不想自己投不进，然后给湖人快速反击的机会，要是让魔术师最后阶段把快攻节奏打出来就糟糕了。 这种没有因为自己前面投的疯就上头的冷静和理智，帮助球队保住了胜利成果，又送给洛杉矶球迷一场失望。 离场前，nbc的记者采访了甘国阳，询问他对本场比赛连续命中三分的看法，甘国阳说：“今晚我只是运气比较好，论坛球馆的篮筐像大海一样宽阔，我抓住了这个时间点投进了一些过去很难命中的投篮。每个赛季总会有一些这样的时刻，看你能不能抓住它，然后将它转化成漂亮的胜利，而不是只在乎自己的表演，就是这样。” 另一边，在湖人队的更衣室，已经冷静下来的莱利对全队挨个进行训话。 当他从拜伦-斯科特那里得知，甘国阳上午在论坛球馆热身，站在看台第二排投进了超远投篮后，莱利大发雷霆。 他要求以后论坛体育馆上午向甘国阳关闭，不允许他过早到这里来进行投篮热身训练。 这一规定被写进了论坛体育馆的安保守则，被一批又一批的体育馆工作人员严格执行。 一直执行到湖人队离开论坛体育馆搬去斯坦普斯中心，由此可见阴影有多大——像今晚的篮筐那么大。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稳定的阵容 甘国阳的三分6中6在nba引起了震动，一个中锋拥有如此投篮能力让各家报纸、媒体、电台惊呼这是什么样全面的篮球怪兽？ 在nba大部分后卫、前锋都不投三分的情况下，甘国阳用三分球逆转比赛击杀了西部最强，这势必成为nba历史上留名的一场常规赛。 espn、cbs等电视台对这场比赛进行了大篇幅的报道，甘国阳命中六个三分球的镜头在电视上被一一播放。 他今晚42分率领球队大逆转的表现，更是让他在全明星投票中一举超越了贾巴尔，晋升到了西部全明星首发中锋第一的位置。 在这场比赛中，甘国阳充沛的活力，打法上的灵活多变，衬托得贾巴尔尤其老迈，让他原本优雅的天勾看起来古板又无趣。 贾巴尔已经靠着这重复的一手勾手拿下了3万多分，nba历史第一，比张伯伦还要高，球迷都看了十多年了，大家真的需要新东西。 这场比赛还引起了nba一些好斗人士的竞争心态，之前在比赛中最多单场命中3个三分的拉里-伯德，随即在1月2号对阵新泽西篮网的比赛中出手6次三分，命中4球，创造了自己职业生涯的三分球命中数记录。 一直和甘国阳竞争的迈克尔-乔丹在2号对阵亚特兰大老鹰的比赛中尝试了4次三分出手，4投0中，但还是拿下33分，赢下了对老鹰的比赛。 甘国阳在看到这条藏在角落里的新闻后，往乔丹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 不过手感这個东西，一下子用的太多是要还的，下一场开拓者前往德州打达拉斯小牛。 这个夜晚甘国阳外线进攻手感全无，内线的勾手也勾不进，他只能将精力全部放到防守中。 马克-阿奎尔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知耻而后勇，面对甘国阳的防守打得灵活、聪明，充分调动起了全队的进攻。 萨姆-鲍维在老帅迪克-莫塔的调教下进步明显，小牛在主场打出了一场漂亮的防守战，105:108，3分的优势险胜开拓者。 甘国阳在最后一次进攻时尝试三分出手，但小牛队提前进行了防守布置，破坏了甘国阳的这次尝试，最后不得不传球，给到范德维奇仓促出手没有投进。 在对手有所准备的情况下，想要随便投三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没有配套的战术。 一个球队远投要真正强大，仅靠一个点不够，必须有多个点在外线将阵线支撑起来。 同时有相匹配的战术策略，为外线球员获取出手空间，而这些在80年代都是不具备的。 80年代的比赛投三分往往是一锤子买卖，进了多一分，不进给对手打反击，没有足够的量和战术配合起不到带动全队的作用。 在和湖人的比赛结束后，阿德尔曼找到甘国阳，谈论起关于三分球的问题，甘国阳自己也说这属于偶尔使用的秘密武器，不会每场都投，因为投太多会影响他进篮下冲击篮板球。 开拓者当前的锋线冲击力，不太允许甘国阳太长时间飘在外面。 如果杰罗姆-柯西成长起来，开拓者再有更强冲击力的锋线，甘国阳的外线自由度才会更大一些。 “当大家知道我会投三分，但我还没有投时，威慑力是最大的。” 甘国阳给当前自己的三分水平以准确的定位。 对于三分球这把球场利器，他还在默默积蓄力量中，总有一天要让它成为自己武器库中最锋利的飞刀。 甘国阳不知道的是，他的三分球正在加速nba教练、球员对三分认识的改变。 本赛季nba场均三分出手数相较于上个赛季有了显著提升，从场均2.4提高到了3.2个。 每场提高0.8个，这是三分球自1979年引入nba后，单赛季提升最多的一次。 之前赛季里，三分球还出现了下降的情况，80年场均大家扔2.8个，到了81年掉到了2个。 新鲜的玩意儿尝试过后，老教练们都不允许球员出手三分，导致三分反而越投越少。 如今进入了第六个年头，这种观念终于开始松动，哪怕拉姆齐这样的老古董，也开始尝试接触新东西。 不过拉姆齐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的，在球队回到波特兰休整训练，他看到甘国阳加练三分球，吐槽道：“跨个年你就到35了是不是？要溜到外面扔远投，在三秒区肉搏真是辛苦你了。” 甘国阳早已习惯了老帅的阴阳怪气，道：“35？我要打到40，没有一手投篮，以后怎么和年轻球员竞争？” “呵，40，你一直说打到50呢，我争取执教到80。” “就您这个身体，执教到100我都信。” 拉姆齐年轻时当兵，后来在nba岗位上工作这么多年，曾经身兼数职，身体是好的没话说。 今年他虚岁已经60岁，再过一个多月将迎来自己60周岁的生日，这样一个小老头还能参加铁人三项比赛。 骑车、游泳、跑步，一套流程下来，换个年轻力壮的普通人都吃不消，但拉姆齐能完赛，并在高龄组中拿到前几的名次。 别说在nba打球，能在nba教练岗位上工作的，身体素质都相当惊人。 玩笑归玩笑，拉姆齐提醒甘国阳：“下周我们要去东部打客场，你收敛一些，不要又打架。” 下周开拓者即将开启一段东部客场之旅，介于上次的经验教训，拉姆齐进行了友情提醒。 “放心吧，只要他们不招惹我，我是不会乱动手的。” “我知道，但有一场是在波士顿，那里的球迷不是很友好。” “怎么，你还担心我打球迷？那不可能的，我可是个好人。” 拉姆齐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尽到提醒义务。 他心里清楚，甘国阳是个非常理性的人，对一切都把握的很准，不用太过于操心。 拉姆齐更需要操心的是其他人，球队的整体状态，伤病、疲劳管理，剩下的赛程安排，还有在交易截止日之前，当前阵容是否还有进一步优化的可能。 目前开拓者的好消息是，奇奇-范德维奇正在从12月份下旬的糟糕状态中走出来。 12月份，他有三场比赛得分没上双，五场比赛投篮命中率不足百分之四十，都集中在圣诞节前后。 相较于上个赛季场均29分的联盟顶级得分手表现，来到开拓者后他的得分大滑坡，目前为止只有场均21分。 类似情况的是吉姆-帕克森，不过帕克森的问题不是命中率，而是在某些比赛中他的产量太小，出手少，球权消化能力弱。 上个赛季进入全明星的帕克森场均能拿21分，本赛季在拿了大合同后也下滑严重，掉落到了15分。 在命中率和上赛季相比没有变化的情况下，他的场均出手数从16个削减到了13个。 其中部分原因在于出手权被甘国阳占据——甘国阳在连砍高分后，赛季场均得分已经来到了25.8分，在新秀中仅次于迈克尔-乔丹，全联盟排名第八。 但更多的原因在于帕克森的打法有些跟不上时代了，他这种完全依靠跑位的无球打法，在速度越来越快，个人进攻能力要求越来越高的nba，正逐渐边缘化、功能化。 尤其是迈克尔-乔丹这样的后卫进入联盟，继承了大卫-汤普森，代表了联盟外线的新风向，帕克森看起来更适合70年代。 在甘国阳用一场6中6的三分球鼓舞全队后，他们在比赛中的状态都有回暖迹象，范德维奇增加了自己的突破，并在甘国阳的带动下更加敢于远距离三分出手。 而帕克森和甘国阳的小配合越来越多——帕克森的一个优势在于他可以打控球后卫，结合他的投篮能力有不错的效果。 要说坏消息就是：哪怕范德维奇和帕克森恢复到最佳状态，两人在防守和身体素质上的弱点也是无法弥补的，并且随着赛季的深入这个漏洞会越来越大。 比赛不断的进行，每一场的录像都会成为对手的研究资料，开拓者在二三号位的防守问题会被对手反复研究利用。 虽然甘国阳利用他的补防能力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外线的防守危机，可长此以往，对手会肯定会找出针对办法。 一旦甘国阳遭遇到犯规危机，或者遇到内外线均衡的强队，开拓者就容易陷入劣势。 鲁普教练曾经说过，“你的防守会在你的进攻不起作用的夜晚拯救你。” 进攻是更加精密的系统，容易状态起伏，准心失灵，而防守更加稳定更值得信任。 联盟顶级强队都有稳定的防守，包括以快攻闻名的湖人，他们有着联盟最高大且快速的阵容，关键时刻最窒息的一对一防守。 开拓者有着联盟最强的内线封盖和外线抢断数据，这支撑他们成为西部第二。 但在一对一单防上，联盟顶级小前锋和得分后卫都能在他们头上刷分，这是相当致命的，尤其到了季后赛。 开拓者的管理层进入新年后，一直在考虑是否要进行交易，以保证球队阵容更加均衡。 斯图-茵曼很后悔在夏天选秀之前做了那笔交易，送走了三个首发级别的球员，他们都是攻守兼备的优秀球员。 如今他们在掘金打得风生水起，西部排名第三，并且和第四的火箭有一段差距，已然成为开拓者在西部的强力竞争者之一。 可以想见，如果最终开拓者排名第二，两队将在季后赛相遇，开拓者如果外线遭到英格利什和法特-利夫的屠戮，茵曼势必受到媒体的唾骂。 茵曼是没想到，甘国阳在新秀赛季能打的如此出众，一手将开拓者抬入了联盟强队的行列。 早知道这家伙这么强，他在选秀前就不该做那笔交易，范德维奇虽然打球好看个人技术出色，但防守是真的差劲。 还有大合同签下帕克森，让球队薪水达到了工资帽上限，如果球队想继续补强或者改变阵容，只能依靠交易了。 为了补救，茵曼动了交易的心思，1月份他和几个球队的经理私下进行了沟通，像快船、骑士都对范德维奇、帕克森有意思。 1月7号这天，茵曼接到快船经理的电话，询问有没有兴趣围绕帕克森、范德维奇，与诺姆-尼克松、马奎斯-约翰逊来一次交易。 这让茵曼很感兴趣，诺姆-尼克松是曾经湖人队的主力控卫，在魔术师约翰逊到来后成为配角。 但也在1980和1982年的夺冠中起到了关键作用，是一个能在重要比赛中发挥的明星球员。 而马奎斯-约翰逊是范德维奇在u的学长，80年代初期雄鹿队重要的核心球员，蒙克利夫身边最得力的助手。 相较于范德维奇只能得分，其他方面一概不管，约翰逊是个得分能力很强同时非常全面的球员，他在u时就有“大满贯”的绰号，他巅峰场均能有10个篮板球、1.2次盖帽、1.5次抢断、4.6次助攻。 他和蒙克利夫组成的强有力锋卫组合，在80年代初期给76人和凯尔特人两大霸主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83年他们4:0横扫了波士顿凯尔特人，让80年代东决首次不是76人vs凯尔特人。 在84年他们杀入了东部决赛，达到一个高峰。 不过缺少进一步突破的雄鹿在84年夏天将马奎斯-约翰逊送去了快船以交易得到康明斯。 而快船虽然纠集了一帮明星球员，可老板抠门外加球队建设糟糕，使他们无法合成一股力去赢球，约翰逊、尼克松在快船呆的都不快活。 茵曼认为如果开拓者真的能得到这两个球员，他们今年说不定就能掀翻湖人，取得重大突破。 不过茵曼知道交易不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教练和当家球星的意见也很重要，他找到了阿德尔曼和拉姆齐，向他们提出了交易方案。 阿德尔曼认为如果马奎斯-约翰逊能来，确实能极大改善球队的三号位防守问题，减轻甘国阳在防守端的压力。 拉姆齐却沉吟半晌没有发表意见，最后他说：“伱应该去问问阿甘，他有什么想法。” 茵曼道：“阿甘虽然是我们的核心，但毕竟他是球员，是个新秀。球队还是教练和经理主导的。当然他的意见我会参考。” 拉姆齐盯着茵曼看了一会儿，道：“斯图，有时候你是个聪明人，但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的脑子并不清醒。你知道的很多，也想的很多，却缺少足够的直觉和坚定的意志力。如果你确定阿甘是球队的核心，是领袖，就请从心里真正尊重他，而不是一会儿满足他的一切要求，一会儿打心眼里觉得他还是个新秀是个孩子。这样不好，去吧，去问问阿甘吧，他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还有，别把消息泄露出去，球队现在的氛围很好。” 斯图-茵曼不敢相信，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拉姆齐已经成为了甘国阳最为坚定的支持者，虽然两人表面上几乎不怎么交流。 思前想后，茵曼还是在训练结束后找到甘国阳，将目前球队的情况，交易的计划和想法告知了甘国阳，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甘国阳一边擦汗一边听完，思考了一小会儿，回道：“球队交易是管理层的事，不管你们交易、选秀来什么球员，我都会好好打球。我只领一份工资，我可不想偶尔客串防守教练后，还要充当总经理管理层的角色，当然加钱另说。” “当然，我可以提一些我的看法。我觉得球队现在的情况很好，奇奇和吉姆都是很好的球员，他们确实有缺点，但是我们在板凳上还有克莱德和柯西，他们更年轻，同时也非常全面，与奇奇和吉姆非常互补。尼克松和马奎斯，我和他们打过比赛，厉害的角色，但年纪大了，已经有所成就，难免缺少一些雄心。如果要完成交易，我猜快船肯定想把克莱德或者柯西也放进交易中，但他们两个很年轻，他们还一无所有，他们和我一样饥渴。饥渴你明白么？这是一个球队成功最需要的。还有，奇奇和吉姆的缺点，可以靠战术和轮换来进行弥补，这是杰克博士的工作。我想我们还没有调试到最佳状态。如果要交易，很多事都要从头开始，你夏天的努力也都白费了，你说对么，斯图？” 茵曼听完甘国阳的一番话，竟觉得非常有道理，渐渐打消了促成这笔交易的想法。 不过茵曼还是问道：“那…奇奇的防守，你觉得真的没问题吗？明天我们要打76人，下周要去波士顿了…” 甘国阳笑道：“没问题，我很喜欢奇奇！没有他，我还抢不到那么多篮板球呢。要是马奎斯来了，把我篮板王的头衔弄没了怎么办，你负责吗？再说了，新秀赛季就挤走老球员，岂不是让我名誉受损？！” 茵曼知道甘国阳在开玩笑，玩笑中带着一种乐观和豁达。 这让斯图-茵曼对甘国阳有了更深更新的认识，杰克博士说的没错，他需要打从心里去尊重他，而不只是尊重他身上的球场光环和商业价值。 “好的，那我们就保持这个稳定的阵容，朝着更高的目标进发吧。”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生意 在下周的东部之旅开始前，开拓者要在主场迎战两只来访的东部球队，费城76人和印第安纳步行者。 上次东部客场之旅，甘国阳在东海岸闹翻天，在费城怒肘摩西-马龙，让这位联盟人气第一的超级中锋眉骨开了花。 放眼全联盟，敢把摩西-马龙脑袋肘出血的绝对是屈指可数，这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矮个中锋，是联盟最强硬的球员之一。 甘国阳从打篮球开始，「摩西-马龙」这个名字就始终环绕着他，从高中他不停抢前场篮板、封盖对手，一场拿下很多个篮板球，轻松拿捏对手，就有人将他和摩西-马龙相提并论。 一直到进入nba，甘国阳充满活力的打法，6尺10的身高，还有强壮的身躯，都给人一种小摩西的感觉。 甘国阳确实看过摩西-马龙不少比赛的录像，学习他拼抢前场篮板的技巧，以及在低位如何隐藏自己的身高劣势，发挥力量优势直接攻击篮筐的方法。 他那一手剪刀脚转身杀篮下，比马龙的嫡传弟子奥拉朱旺还要纯熟和出色。 而且摩西-马龙和开拓者之间还颇有渊源，在1976年nba和aba合并时，马龙所在的aba球队解散，他在选秀中被开拓者认领，成为了球队的一员。 当时开拓者在内线已经有了比尔-沃顿，在aba解散的过程中摘得了莫里斯-卢卡斯，加上摩西-马龙，这个内线阵容可以说无论是即战力还是潜力，都强的可怕。 一开始拉姆齐在训练中认为没有上过大学的马龙缺乏战术素养，无法很好的完成掩护、高位策应等工作，不是他体系中理想的内线。 等到季前赛开始时，马龙在正式比赛中的活力和前场篮板能力，以及在篮下无与伦比的篮球嗅觉打动了拉姆齐，他认为这是个优秀的球员，哪怕不符合球队体系，也值得留下来作为潜力股。 但球队老板拉里-温伯格在拿下马龙时主要目的就是希望得到一个交易筹码，用来换取其他需要的球员或者现金资源，因为马龙的工资太高了，把在aba签下的30万美元合同带到了nba，温伯格不是很想给一个高中生球员付这么高的薪酬，况且队内已经有了沃顿和卢卡斯。 因此拉里-温伯格和圣迭戈进行了商讨，口头达成协议将摩西-马龙送走换取别的球员和选秀权。 杰克-拉姆齐从斯图-茵曼那里得知此消息后，让茵曼阻止这笔交易，把摩西-马龙留下，可是茵曼没能做到。 拉姆齐极为懊丧，开拓者的球员也很失望，他们确实很喜欢摩西-马龙。 最终在1976-1977赛季开始前，马龙被送去了圣迭戈，然后又去了火箭，开始了他在nba拿下三个vp的统治经历。 而开拓者虽然拿到了1977年的总冠军，可如果他们阵中留下摩西-马龙，那在1978年沃顿受伤后他们会有一个极好的备胎，并且在整个70年代末80年代初始终保持冠军争夺力，毕竟摩西-马龙是当时唯一能压制贾巴尔的内线。 从这件事开始，拉姆齐就感觉到，斯图-茵曼作为一个总经理拥有广博的知识，丰富的人脉和优秀的建队理念，但他缺少直觉和坚定的信念。 丢掉摩西-马龙，失去比尔-沃顿，包括如果没有阿甘，他将在选秀大会上不顾好友奈特的建议去选择萨姆-鲍维而不是迈克尔-乔丹，这些都说明了茵曼缺少了一些什么。 作为对比湖人总经理杰里-韦斯特就不会这样轻易妥协，在杰里-巴斯想听从魔术师约翰逊的意见，交易詹姆斯-沃西，换来魔术师密友马克-阿奎尔的时候，得知消息的韦斯特立刻打电话给巴斯，怒吼如果他敢完成这笔交易他就辞职不干，迫使当时已经达成口头协议 的巴斯反悔。 这对nba老板而言是很丢面子的事，可是韦斯特就是敢遵从自己的直觉，用坚定、强烈的意志和态度，贯彻自己的想法。 茵曼缺乏这样的能力，他的幸运在于他摘下了阿甘。 1月8号的下午，开拓者和76人双方到纪念体育馆进行热身训练。 此时，全明星的投票中，甘国阳已经彻底压过了贾巴尔，来到了西部全明星首发中锋的位置。 目前在全联盟的球员投票里，内线位置上，只有摩西-马龙一个人得票比甘国阳更高。 因此nba官方赛前将马龙和甘国阳拉到一起，在媒体室拍摄几组照片，作为全明星赛的预热宣传照。 一起进行拍摄的还有已经35岁，但在联盟中人气一直极高的朱利叶斯-欧文，他的扣篮始终是球迷的心头好。 因为之前甘国阳和摩西-马龙的冲突，加上马龙一直沉默寡言的性格，所以媒体室内的氛围有些紧张。 弄得摄影师都小心翼翼，不敢大声说话，总感觉这两人一不小心就要打起来，简单拍了几组镜头后，便结束了两人的拍摄。 随后欧文又和甘国阳一起拍了几组照片，氛围一下子友好和谐很多，两人在摄影台上有说有笑的。 欧文本来就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在nba以绅士和优雅的球风著称。 在上一场甘国阳和摩西-马龙发生矛盾时，欧文站出来阻止了两人进一步的冲突。 而且欧文告诉甘国阳他去过中国，nba从1980年代华盛顿子弹访华开始，就始终和中国这个巨大的潜力市场保持联系。 1982年夏天，欧文和l-卡尔、梅利韦瑟等六名nba球员一道对中国进行了友好访问，去了bj爬长城，去西安看兵马俑，去广州吃美食。 在bj他就住在尼克松访华时下榻的宾馆房间里，和很多高级***会面、用餐，吃了很多鸭屁股。 在广州的时候，他得知了达瑞尔-道金斯被交易的消息，当时凯尔特人的l-卡尔开心极了，觉得76人完蛋了。 那时候中国国内缺少国际长途电话，欧文无法打电话回去了解确切的消息，他很沮丧，认为下个赛季76人又争冠无望。 没想到很快又传来消息，说76人签下了摩西-马龙，卡尔得知后呆若木鸡，说道：「你们刚刚拿到了总冠军。」 这个场景让欧文记忆深刻，所以在摄影室他和甘国阳提起这个小故事时，模仿卡尔的语气说出那句话可谓是惟妙惟肖。 甘国阳没想到欧文早就去过中国，他说起对中国的印象，认为那里很简单，很纯粹，但也有很落后的地方。 「我很喜欢那里，那里的人也非常喜欢篮球，对体育运动充满了热情。匡威早些年去南京做过活动，举办过比赛，体育馆里坐满了人，他们很渴望看到优秀的比赛。我想如果你回到你们国家，一定会引发狂潮的。」 拍完照片后，欧文在去球场热身的路上继续和甘国阳聊天。 「我很期待这一天，不过我们国家还在发展中，消息还很闭塞，很多人还在为了温饱努力生活，体育运动更多是奢侈品。」 「不不不，阿甘，我不同意你这个说法。体育运动不应该成为奢侈品，相反它是很多穷困者找寻生活希望的力量和指引。」 欧文说的有他的道理，在美国很多贫民窟的孩子都是依靠体育出人头地，摆脱生活的泥淖。 不过中国的国情有所不同，其中不是一两句可以解释的清楚，甘国阳没有和欧文争辩，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而欧文和甘国阳聊这么多，不纯粹是因为他欣赏甘国阳，还因为欧文作为匡 威的头牌，1975年成为第一个签下球鞋品牌合同的球星，未来将成为匡威的小股东，他希望和当下联盟最红火的球员建立一些联系。 对于夺冠，欧文已经没有太强的雄心壮志了，虽然76人阵容很不错，在选秀大会拿下萨姆-帕金斯后，欧文有了一个很好的继承者。 但帕金斯终究年轻，欧文的膝盖已经沉重，他们在东部很难敌得过凯尔特人，35岁的欧文开始考虑自己退役后的事业。 其中运动品牌是他准备发展的一大方向，匡威早先是球鞋中的霸主，可是今年avia和耐克将匡威的风头全都抢走了。 耐克凭借其强大的营销能力，以及乔丹的吸粉能力，在短短半年时间内，隐隐有超越匡威成为全美第一鞋厂的势头。 而avia因为底子薄弱，虽然有甘国阳这块大招牌，还率先发布了摩天大楼，但在宣传上始终差口气。 欧文和匡威都很看中中国市场，所以早早和甘国阳打好关系，未来说不定能联a抗耐。 他们甚至开始计划好，在1985年夏天访问中国的事宜了。 nba既是比赛，同时也是生意，并且会越来越像一笔生意。 (本章完) (看完记得收藏书签方便下次阅读!) 免费阅读. 第九十四章 G博士 “欢迎收听1985年波特兰开拓者在主场对阵费城76人的比赛，大家好，我是比尔-肖恩利。在两队上一次交手中，我们的中锋阿甘因为肘击摩西-马龙被驱逐，最终开拓者在客场输掉了比赛。今晚在纪念体育馆，阿甘将继续和摩西对位，让我们期待两人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俄勒冈地区的球迷打开收音机和地方电视体育频道，又将收听到比尔-肖恩利为他们带来的开拓者比赛解说。 今晚这场比赛是重头戏，注定会吸引很多观众、球迷的收听和收看。 开拓者管理层虽然在球队建设上缺少一些直觉和坚定，但在球场外，开拓者的运营团队可能是全联盟最好的。 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期，开拓者是联盟少数能盈利的球队，一方面有开拓者在俄勒冈地区一枝独秀的垄断优势，另一方面还因为开拓者在无线广播网络的建设上，是全联盟做的最好的。 他们有优秀的广播团队，出色的直播覆盖面，良好的社区宣传，还有稳定的广告赞助商体制。 虽然开拓者只在波特兰比赛，但他们背后是整个俄勒冈州的支持，这离不开球队建立早期，全队在夏季坐着大巴车整个州到处比赛打下的坚实群众基础。 因为他们良好的无线网络建设和盈利能力，开拓者的副总裁斯波尔斯特拉在1983年将自己交易了出去，从印第安纳步行者换来了后卫唐-布思，来顶替受伤报销的瓦伦丁。 斯波尔斯特拉去印第安纳交换工作了两个礼拜，考察了步行者队的经营状况，给出了一份100页的球队经营建议报告。 给出的建议中，有包下电影院免费为球迷播放精彩比赛录像，在主场得分超过100分时给现场球迷以奖励等后来被很多职业球队普遍使用的营销手段。 两周时间，斯波尔斯特拉的工作一举改善了濒临破产的步行者的财务情况，保住了球队的特许经营权，斯波功成身退回到了开拓者，而唐-布思在下半赛季很好顶替了瓦伦丁，完成了替补控卫的工作。 这笔神奇的交易体现了当时nba在交易规则、市场经营方面的混乱和不专业，也体现了开拓者强大的市场营销能力，以及管理层的小聪明。 晚上七点，双方的比赛准时开始。 开拓者首发完整，76人首发摩西-马龙、欧文、安德鲁-托尼、莫里斯-奇克斯和萨姆-帕金斯。 跳球后，76人队率先得到了进攻权。 今晚马龙攻击性很强，他第一球就在低位要球强攻甘国阳。 “76人队率先得到球权，马龙在低位拿球，他的要位非常深，翻身上篮！裁判的哨声响了，糟糕，甘犯规了。” 甘国阳开场就防守犯规了，他的防守动作并不大，只是直挺挺地站着。 但摩西-马龙主动往他身上凑，甘国阳手臂打到了马龙的投篮手。 马龙开局充满了攻击性，显然心里憋着一股气要报上一场的一肘之仇。 核心中锋开局就犯规，开拓者陷入很不利的局面。 第一节后面的防守，甘国阳肯定会收着点。 摩西-马龙站上罚球线，两罚一中，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球，交球给了瓦伦丁。 开拓者开局的进攻打得很简洁，范德维奇从侧翼跑位到弧顶，借助甘国阳的掩护获得一个远投空间，接瓦伦丁的传球出手命中。 长距离的两分球，开场范德维奇的投篮手感很不错，甘国阳的掩护也非常扎实，创造了很好的出手空间。 76人抓住甘国阳一次犯规的痛点，继续把球给到摩西-马龙，在低位强攻。 瓦伦丁果断过来进行包夹，摩西回球给奇克斯，奇克斯运球往里一步急停跳投命中。 开拓者快速反击，帕克森利用掩护接球，急停跳投也投中了两分。 76人还想利用摩西-马龙这個点杀伤甘国阳，但这次马龙内切接球后的上篮被甘国阳从背后点掉。 没有任何问题的封盖，摩西-马龙有些无奈，开拓者发动反击，帕克森和范德维奇的双线配合，给到中路顺下的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双手暴扣得手！ “ripcity！阿甘的快攻暴扣，看样子开场的犯规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攻防，漂亮的封盖和流畅的快攻，76人没有占到便宜。” 在开局犯规的情况下，甘国阳沉着冷静应对摩西-马龙的强攻，并主动招呼瓦伦丁过来包夹。 当马龙再度在低位接球攻击时，瓦伦丁再过来包夹，迫使马龙传球，范德维奇竟然轮转协防奇克斯。 奇克斯分球给到中路的欧文，欧文抓住这个空档中路突破攻击篮下，结果上篮被甘国阳给盖掉。 甘国阳从不高高跃起盖那种排球大帽，一来容易被骗，二来你盖了球权可能还在对方的手里，白盖了。 甘国阳擅长黏住对手，在球还没出手时把球打掉。 如果换成5年前的欧文，这球必是中路突入篮下后一个酣畅淋漓的隔扣。 现在欧文速度和爆发大不如前，他的场均得分来到生涯最低的20分，命中率五个赛季以来首次跌破百分之五十。 这球他被上抢的甘国阳贴住没有足够的起飞空间，遭到了无情封盖。 盖掉欧文的上篮后，甘国阳控制住了球权，长传到前场，范德维奇接球快攻，左手上篮得手拿下两分。 马龙明明开场用强攻造成了甘国阳的犯规占得了先机，没想到还是被开拓者打了一波8:3。 欧文和马龙各挨了一帽，两人的速度和爆发力都不如从前，这是76人开始走下坡路的表现。 比利-坎宁安看着甘国阳的表现，心中满不是滋味，在经历了1983年的辉煌后，他没有料到球队下滑的这么快。 除了欧文年龄稍大外，马龙、奇克斯都没到30，按理说还在巅峰的年纪，他们还有1984年选秀大会的4号签。 选秀大会上坎宁安更看好查尔斯-巴克利，因为巴克利有机会成为未来的球队核心，他的潜能非常巨大。 但从球队建设合理性角度来说，萨姆-帕金斯的确是更好的选择，北卡毕业的他完美适配76人的体系。 帕金斯身材高大，攻防俱佳，战术素养出色，有一手漂亮的中距离，是四号位上摩西-马龙完美的辅助。 相较而言，查尔斯-巴克利在功能上多少和摩西-马龙重复了。 但帕金斯缺少巴克利身上成为巨星的潜能，身高6尺10的他打球缺乏一股激情，他在场上甚至不愿意扣篮。 哪怕获得前面空无一人的快攻机会，帕金斯也只是平淡的上篮得手，而不会来一个激情的暴扣带动全队士气。 他注定是一个优秀的配角，像鲍比-琼斯那样，可是目前76人的困境不是一个新的鲍比-琼斯能够解决的。 坎宁安看到甘国阳身上的天赋和活力相当羡慕，选秀大会上76人非常希望能拿到甘国阳，他们想用4号签加摩西-马龙向上交易得到开拓者的2号签，拿下阿甘开启76人的重建之路。 马龙虽然才29岁正值巅峰，可他19岁进入职业赛场，已经打了10年，他的打法对身体要求很高。 他是全联盟训练最刻苦的球员之一，10年时间到现在还有如此高的水平已经是个奇迹。 但马龙这种依靠生猛和活力的打法，身体稍有下滑就打不出最理想的效果。 而且他的策应、助攻一直很糟糕，76人在战术上缺乏变化，马龙依旧是联盟顶级水准，但今年他在篮下的命中率已经降到了生涯最低。 斯图-茵曼很果断拒绝了这个颇为诱人的交易筹码，他在训练营全程看过甘国阳打球，是不会放弃这个二号签的。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摩西-马龙硬着头皮强攻甘国阳这个点，没有取得太好的效果，讨不到犯规。 开拓者的包夹非常及时，防守轮转速度很不错。 一向防守糟糕的范德维奇都会去协防补位了，最后总是逼迫76人选择外线的跳投，或者赶到三秒区甘国阳一侧，交给甘国阳去护筐处理球。 虽然有几球甘国阳放弃防守，被欧文扣了一个，被萨姆-帕金斯打进，但总体看防守效率很好。 没有让马龙造成杀伤，也没有给76人连续轻松得分的机会。 开拓者的进攻更是全面开花，内外结合，范德维奇和帕克森的手感恢复到了11月份，外线连连命中。 首节比赛结束，主场作战的开拓者27:33，领先了76人队6分。 甘国阳在开局就犯规的情况下，后面都没有犯规，很好的守住了球队三秒区。 他单节4分7个篮板3助攻1抢断3盖帽，打得相当全面，阿德尔曼在节间休息的时候夸赞甘国阳打得好。 “你开局就犯规的时候，我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后面每一球都提心吊胆的，幸好你没有再犯规。” “我也是提心吊胆，法克，开局就吹我犯规，还好76人的冲击力不行，被我挡住了。” 听到甘国阳的话，阿德尔曼心里感叹，你小子是真敢说。 76人曾经是联盟冲击力最强的球队，本赛季哪怕衰退，他们在前场篮板数上依旧名列前茅，并且有全联盟最高的单场罚球数，造犯规能力nba第一。 到你嘴里就变成冲击力不行了。 当然，阿德尔曼知道，抵挡76人冲击的不仅仅是甘国阳个人，拉姆齐在轮换和战术布置上也提供了保障。 拉姆齐将德雷克斯勒和柯西的登场时间提前，在第一节中段稍后一些就开始换人，换下范德维奇和瓦伦丁。 这样，开拓者场上的阵容就是甘国阳、汤普森、柯西、德雷克斯勒外加帕克森。 帕克森打控球后卫，德雷克斯勒二号位，柯西三号位，球队的篮板能力和抗冲能力显著加强。 范德维奇开局就敞开火力进攻，把子弹早早打光下场歇着，柯西等人登场后，甘国阳、汤普森再主攻。 当然，这套阵容还需要磨合，柯西和德雷克斯勒外线篮子差，76人很快反应过来开始收缩防守包夹甘国阳。 帕克森对自己的控球后卫的角色也很不习惯，持球组织进攻时有些犹豫，还需要多磨合。 第二节的衔接段，当甘国阳下场时，内线少了核心支柱的开拓者明显打得有些混乱。 替补中锋奥迪-诺里斯在各方面都比甘国阳差的远，球队攻防一下子降低两个档次。 76人趁势打出一波反击，在第二节将比分迫近，直到拉姆齐重新换上主力，甘国阳在篮下补篮得手，才止住了被追分的势头。 开拓者的替补内线始终是个大问题，不管是诺里斯还是舍弗勒，都无法在更高强度的比赛中提供高质量的攻防。 在面对湖人这样内线强劲明星众多的球队时，无疑是要吃大亏的。 半场比赛结束，两队达成了55:60，开拓者还是领先5分进入第三节。 中场休息回更衣室时，甘国阳被当地电视台的记者拦住，进行一下中场采访。 记者询问甘国阳，和摩西-马龙再度对抗有什么感受，以及甘国阳被很多人指出打法很像马龙，他自己是什么看法。 甘国阳否认了这一说法，道：“摩西是了不起的中锋，我看了他的很多录像，学到了非常多的东西，和他对抗充满了挑战性，今晚我不会再和他打架了。但我想说其实我的模板不是摩西，我刚打球时，真正的模板是j博士欧文。他们都叫我g博士，因为我的扣篮也很精彩。”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Rock the baby 甘国阳不是一个喜欢乱吹牛的人，他说的话还是有事实根据的。 刚到美国那会儿甘国阳在旧金山街头打球，扣篮时就有一种j博士欧文的优雅感。 这得益于他颀长的胳膊，宽阔的肩膀，搭配上出色的弹跳，以及特别好的柔韧性，让他在扣篮时身体特别舒展。 欧文扣篮之所以好看，不在于他跳的有多高（当然确实很高），跳的高的篮球运动员不计其数。 在于他身体四肢张开时那种体操运动员一般的优美，仿佛雄鹰展翅，给观众最好的视觉享受。 而且他手臂长的出奇，有着极为宽阔的肩膀，还有一双超级大手能轻松拿捏皮球，让他的扣篮看起来轻松写意。 早在洛克公园打球时，欧文就因为他的扣篮声名鹊起，后来成为了aba的头牌，在70年代对抗激烈动辄打架伤人的职业赛场，aba所有球队的教练都提醒手下球员不要弄伤欧文，因为是欧文给了大伙儿一口饭吃，大多数人来球馆就是为了看欧文打球的。 甘国阳在高中时扣篮简直就是一个大号的黄色欧文，曾经迷倒过不少旧金山街头的球迷。 一直到很多年后，旧金山街头依旧流传着甘国阳突然崛起的传说，一个黄皮肤的华人小子像欧文那样扣篮，但他又能像摩西-马龙那样打球，他一个人组成了一支76人。 进入nba后，甘国阳個子高了，增加了体重，力量进一步增强，扣篮没有高中时那么飘逸了。 作为一个中锋，他更多是拿下后场篮板为范德维奇和德雷克斯勒提供炮弹，自己快下扣篮的机会并不多。 在有限的快下中，为了撞开对手，他也很难像欧文那样飘逸扣篮，更多是野蛮冲撞后的暴力双手扣。 但如果有机会，甘国阳不介意为纪念体育馆的球迷展现一下自己的扣篮才华。 下半场比赛开始，76人提高了他们的防守强度，开始利用压迫式的防守破坏开拓者外线的持球和转移球，以获得快攻反击的机会。 这是76人80年代初期称霸东部的秘诀，1983年76人在季后赛道路上赢下比赛的基本流程就是：上半场陪你洒洒水，下半场防守发力，加一波超高效率的进攻带你走。 在1983年总决赛对阵湖人的比赛中，76人4:0横扫湖人，但这四场比赛76人在上半场全部落后，最少落后2分，最多落后14分。 最后无一例外全部逆风翻盘，包括第四场在洛杉矶，第三节结束76人还落后湖人11分，他们在第四节利用超强的防守压迫力，外加摩西-马龙霸道的前场篮板与篮下进攻，打了湖人一个33:11，第四次成功翻盘，顺便横扫湖人，在论坛体育馆捧杯。 这样的夺冠方式可以说杀人诛心，彻底报了1980年和1982年总决赛失败的仇，打得全联盟毫无还手之力。 当时76人在总决赛场均11次抢断，尤其到了下半场，湖人都打不出像样的流畅进攻，动辄失误被打快攻反击。 到1985年，76人还是使用这样的策略去击败对手，威力却随着欧文的老化逐步下降，欧文已经无法提供超高成功率的快速反击了。 有时候他不得不降速，回球给队友重新打阵地进攻，这让他们压迫防守无法快速转化为得分，给了对手喘息的机会。 而开拓者在拥有甘国阳后有了全联盟最好的退防，当甘国阳不执行前场篮板冲抢策略时，他是联盟退防最快的中锋。 并且面对76人的压迫和包夹防守，开拓者进行了强弱侧的大范围转移球，这在之前拉姆齐的队伍里是很少见的。 拉姆齐是传统教练，他喜欢安全的纵向传球和短传，横传球、长传很容易失误被对手直接打快攻。 但当你在场上有一个低位强点时，如何给无球侧制造空间和战术，成为拉姆齐最近思考最多的问题。 强弱侧的转移球正在成为开拓者日常训练和比赛必须进行的内容。 第三节76人铆足了劲用力防守半天，双方的分差基本没有变化。 只抢断两次，打成了一次快攻，剩下都被开拓者良好的传球和快速退防所化解。 比利-坎宁安不敢相信这是杰克博士的球队，风格和过去相比正在发生变化。 而且甘国阳作为一个中锋在攻防两端能做的事多的惊人。 他的挡拆掩护，他在后卫遭到包夹后的接应、过度，他在弧顶位置的中远投威胁能力，都让76人的高压防守威力大减，而这些事甘国阳从高中起就一直在做。 这些工作没有任何数据，但对球队的进攻有着不言而喻的重要作用，开拓者相当于有三个后卫在场上，你还怎么包夹紧逼？ 坎宁安在第三节的暂停中决定放弃压迫防守，还是执行普通的防守战术，他提醒摩西-马龙，尽量把那小子送到场下去。 而一向自信十足，充满力量和耐力的摩西-马龙竟然说：“怎么送下场？我把我另一边的眉骨送给他肘一下？” 马龙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说话有非常浓重的弗吉尼亚南方口音，年轻时没少被人嘲笑，他那句经典的“fofofo”就是老南方含混不清的口音导致的。 但马龙并不笨，相反他很聪明，思维活跃，偶尔的冷幽默时常逗得大伙儿开心，比如在酒店拿到消费单后嫌贵，就和前台说：“我是付房费，不是要把酒店买下来。” 今天比赛从一开始马龙就充满攻击性，想要把比赛带入到习惯的搏斗节奏，将甘国阳拖入到犯规泥潭中。 哪知道甘国阳应对的极好，他体能充沛，力量极强，防守站位优秀，篮下防守到位，而且该防的防，该放的放，打得很理智。 三节比赛打下来，摩西-马龙自己弄了一身汗，分没拿几个，篮板没抓多少，甘国阳犯规也没几个，搞得马龙有点泄气。 甘国阳今晚得分并不多，他看穿了摩西-马龙的意图，所以不和他正面缠斗，而是留在场上在其它方面帮助球队。 三节没打完，甘国阳已经抓下15个篮板球，包括13个后场篮板，送出4次盖帽和2次抢断，以及数不清的接应、掩护、挡拆、快速回防、护筐干扰。 听到马龙这么说，坎宁安无语了，76人的球员也都无语了，坎宁安干脆道：“要不你干脆上去给他一拳算了。” 马龙白了坎宁安一眼：“我还想多打两年，教练。” 比利-坎宁安知道，自己在76人教练的位置做不了太久了，一段神奇、甜蜜的旅程，即将走到尽头。 暂停结束重新回到球场，29岁的摩西-马龙看到11号的阿甘，第一次感觉自己真的有点老了，他才29岁啊。 都说甘国阳打法像他，充满活力，喧嚣无比，但今晚这场完整的对抗让摩西-马龙感受到两人差异巨大的地方。 当摩西-马龙无法拿球，无法持球进攻时，他对球队的帮助是很有限的，而甘国阳不同，他能做的事太多了。 比如……抢断！ 马龙刚想在低位拿球，背后防守的甘国阳突然抢前将奇克斯的球断掉。 德雷克斯勒启动，接到甘国阳的传球发动快攻，鲍比-琼斯和j博士欧文都快速退防追德雷克斯勒。 一向快攻闷头往前冲的德雷克斯勒听到后面甘国阳大喊，“小心后面！” 德雷克斯勒注意到两人的追防，而甘国阳在左侧跟着狂奔，德雷克斯勒找准时机一个传球给到甘国阳。 甘国阳单手接球，运了一下球已经杀入了罚球线以下，他顺势把球夹在了小臂和手腕之间。 篮球和甘国阳的手臂融为了一体。 他就像没有拿球一样挥舞着双臂跑动。 一下、两下、起跳。 被甩动到了后方的右臂从下往上一个大回环，随着起跳的甘国阳球被带到了最高点。 不远处的朱利叶斯-欧文感觉这个姿势好像很熟悉？ 一个势如闪电的抡臂扣篮！ 球进，纪念体育馆彻底陷入了疯狂中。 比尔-肖恩利没有再喊“ripcity”，而是重复着“rockthebaby，rockthebaby！桑尼-甘，在j博士欧文面前扣了一个rockthebaby！天呐，这是什么样的表演！” 欧文没有想到，甘国阳一个中锋，竟然能快下接球，扣rockthebaby式的扣篮，他的节奏和协调性好到无敌。 欧文自己都笑了，在甘国阳扣篮得手后上前和他碰拳，甘国阳说道：“我中场的时候和记者说了，我的模版不是摩西-马龙，而是j博士欧文！我可没骗人。”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小秘密 甘国阳的惊天一扣，让这场比赛本身的胜负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就像甘国阳在面对超音速时那个惊人的转身闪避扣篮一样，很多年后人们只会记得那个扣篮，而比赛谁输谁赢，过程怎么样不会有太多人记得。 在1983年1月5号，几乎正好两年前，j博士欧文在光谱球场对阵湖人的比赛中，抢断得手发动快攻，使出了这招rockthebaby，整个球场陷入一片欢乐的海洋，球迷激动的难以自己。 这成为了1983年最激动人心的一次得分，这个扣篮后来的知名度甚至要超过1983年76人的总冠军，被球迷一遍又一遍的欣赏。 没有人可以在比赛中完美复刻这個扣篮，就连欧文自己后来也做不到了，那是天才的灵光一现，就像甘国阳无法复刻360度旋转扣篮一样。 甘国阳的这次rockthebaby已经是还原度最高的一个，一个中锋在比赛中还原了j博士最经典的扣篮，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但甘国阳中场确实没说谎，他高中扣篮就像欧文，他坚持进行瑜伽训练，身体柔韧度、协调性很好。 在奥格尔维博士的可视化训练中，甘国阳在脑海中多次构想过，在快攻中完成一次rockthebaby的扣篮。 这次终于在比赛中实现，就好像梦境来到了现实，那种迷幻感令人沉醉，甚至这场比赛都变得癫狂起来。 双方放开了手脚开始对攻，德雷克斯勒、j博士欧文都是快攻扣篮的高手。 他们开始奔跑起来，将比赛节奏带的飞快。 一旦对手有机会扣篮，两边也不犯规了，就给对手扣的机会。 第三节后半段和第四节场上几乎要成为扣篮表演大赛，滑翔机，欧文，柯西，托尼，都用自己的方式快速轰炸着篮筐。 连一向以懒散著称，比赛中从来不扣篮的萨姆-帕金斯在这癫狂的氛围下都被带动的杀入篮下尝试扣一个。 结果被甘国阳冲过来一个大帽摁了下来——甘国阳本场比赛的第六个封盖。 作为乔丹曾经亲密的队友，左膀右臂，萨姆-帕金斯性格上却和乔丹天差地别。 他出身穷苦，从小跟着奶奶长大，高三才开始打篮球，打球的原因是个子高，他想摆脱贫穷。 所以对篮球帕金斯没有那么强的求胜欲望，就是一份工作，平时训练、打球，空余时间不会多花一分钟在篮球上。 他天赋很高，能很好的完成教练交给自己的工作，但多余的事他不愿意干，也不屑于干，比如扣篮对他而言就是浪费体力。 反正都是两分，扣篮更大程度磨损膝盖，消耗更多体能，还会让手很疼，我上篮就行了，扣什么篮。 萨姆-帕金斯的这种思想得到了甘国阳大帽的进一步强化，在被帽了个七晕八素后，帕金斯心里哀叹：好好的扣什么篮啊，看看，被帽了吧，我要是打板抛篮，说不定已经进了，白遭罪…… 今晚纪念体育馆买票看球的球迷又赚了，看的扣篮是平时比赛的两倍，而且都是联盟的扣篮高手。 两队的教练不管了，比利-坎宁安知道76人正在逐步软化，再也回不到1983年夺冠时那种紧张、强硬了。 哪怕这个赛季76人的状态比上个赛季好很多，但坎宁安清楚他们更多是靠天赋和惯性在赢球，而不是决心。 拉姆齐站在场边一言不发，嘴里也不喊着“跑跑跑”，只是默默看着球员们在奔跑，然后嘴里还嚼着口香糖——这小老头竟然开始嚼口香糖了。 在连续不断的奔跑中，76人渐渐跟不上节奏了，这对曾经的联盟快攻第一人j博士而言有些不可思议。 没有办法，腿脚和体能确实不如以前，到第四节开拓者年轻的锋卫和中锋还能全力奔跑，欧文的膝盖开始出现灼热感。 欧文、马龙，还有被伤病毁掉的安德鲁-托尼不得不慢下来，萨姆-帕金斯更不是不想一起发疯。 年轻的开拓者在海潮一般的对攻中冲垮了76人，后浪终究淹没了前浪，119:131，以12分的优势拿下了比赛胜利。 甘国阳全场18分22个篮板球7次封盖3次抢断，范德维奇拿下30分，帕克森22分，德雷克斯勒19分。 甘国阳在篮板榜上的优势越来越大，已经冲着场均20个篮板球而去了，从1970年开始就再也没有哪个球员能场均20个篮板球了。 在甘国阳每场疯狂抓板的过程中，他自己强悍的抓板能力是一方面，范德维奇和帕克森这俩从来不卡板的白人锋卫也居功至伟，不知道让了多少板给甘国阳。 如果范德维奇换来马奎斯-约翰逊，甘国阳的篮板球还真会少不少，毕竟每场比赛的篮板总数是有限的。 在终场的蜂鸣器声响起时，j博士欧文主动过来和甘国阳握手拥抱，场边的记者对着两人疯狂拍照。 “了不起的扣篮，我从来没想过有人能在比赛中复刻它。”欧文不吝啬对甘国阳的赞美。 “我只是在模仿你，走你走过的路而已。”甘国阳也会说场面话。 在比赛结束离开球馆前，甘国阳问欧文：“博士，拳打拉里-伯德的感觉怎么样？” 欧文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他得知开拓者下周要去波士顿打客场，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感觉很不错，事后我们和好了，但偷偷告诉你我不后悔，只觉得打轻了。” 在84年那次42:6的斗殴后，伯德和欧文表面上算是重归于好，两人一起为一款名叫《拉里-伯德大战j博士欧文》的电子游戏站台做广告。 说完，欧文又凑上去和甘国阳悄声道：“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在打拉里的时候，他的队友没有上来帮忙。我的队友冲上来把拉里给抓住了，但他的没有，罗伯特-帕里什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可是他一动不动，从头到尾都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这件事我想拉里很在意。” 甘国阳听了点点头，这个小秘密说不定在波士顿会起点什么作用。 后天，开拓者在主场102:119轻松战胜了来访的印第安纳步行者。 这支曾经的aba球队在进入nba后只打进过一次季后赛，战绩一直很差劲。 他们的运营很糟糕，进入nba后手里的选秀权总是随便交易，导致他们连续好多年都没有靠前的选秀顺位。 球队亏钱差点丢掉特许经营权，不得不用后卫换开拓者副总裁来解决管理和财务问题。 在争夺状元秀时，他们的运气又差了一些，1983年他们抛硬币输给了火箭，没能得到拉尔夫-桑普森。 然后他们把1984年的首轮选秀权交易给了开拓者，让开拓者拿到了1984年的榜眼签，将摘取黄金一代的机会拱手相让。 今年他们的成绩还是东部垫底的存在，理论他们在夏天又可以去抛硬币争状元了。 可是新上台的总裁斯特恩提出了选秀新规，改革过去东西部垫底球队抛硬币决定状元签的简陋方式，使用几率抽签的方法，确定1985年的状元签的归属。 1985年万众期待的帕特里克-尤因将参选，但nba联盟会放任这位众人瞩目的超级新星去鸟不拉屎的印第安纳吗？ 现在还没有人知道。 打完这一场，开拓者整理行囊，再次出发。 他们即将前往波士顿，开启东部客场旅途。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傲慢 甘国阳因为在12月份的出色表现，和上周的优异发挥，拿到了12月份的最佳新秀和上周的联盟周最佳球员。 11月的联盟最佳新秀给了迈克尔-乔丹，而12月的最佳球员是拉里-伯德。 这是甘国阳第二次获得周最佳球员，他在对阵火箭和湖人的比赛中令人印象极为深刻。 在正面连续击败联盟两位人气最高、实力最强的中锋贾巴尔和摩西-马龙后，甘国阳的全明星得票数继续突飞猛进，一举超越马龙，成为了中锋位置得票最多的球员。 在所有位置球员的投票数中，他位列第二，仅次于大明星魔术师约翰逊。 他在和76人比赛中的rockthebaby扣篮无疑为他加分不少，谁不想在全明星赛看到这样的精彩表演呢？ 从波特兰飞往波士顿的航班相当漫长，甘国阳睡醒后戴上耳机，一边听歌一边翻看飞机上提供的最新杂志和报纸。 罗纳德-里根在1月份正式宣誓就任总统，他和副总统乔治布什搭档开启了第二个任期，也意味着1980年代进入了下半场。 专家对美国经济一片看好，在1984年他们经历了全面复苏，预计超过7%的gdp增长率将创下1960年以来的历史最高记录。 甘国阳来美国四年，切身感受到了美国社会的快速发展，大到社会就业，小到服装、小商品，一切都在变化。 1981年他在旧金山奥克兰体育馆看比赛的时候，场馆萧条、破烂的好像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1985年他在纪念体育馆和全美大大小小的体育馆比赛，nba在现场布置上有了不小的改进，更明亮的灯光，崭新的地板，更加规范的赛前流程，还有替补席上统一配备的印有nba-logo的白色毛巾。 nba和佳得乐、斯伯丁、美国航空公司等新赞助商达成协议，佳得乐将为nba球队提供功能饮料，斯伯丁取代威尔逊成为新的篮球品牌供应商，而美国航空公司将为所有nba球员尽可能提供vip座位来保证他们的休息。 nba需要做的是在电视直播中给替补席上的佳得乐饮料提供特写镜头，在球员罚球时拉近特写，让球迷能看清他们用的是什么篮球，当然肯定少不了在暂停时间段播出这些产品公司的广告。 各个球队将开放他们球场的冠名权，卖给美航公司这样的大企业，之前各种“纪念体育馆”，“xx名人体育场”，“xx城市体育中心”都将成为历史。 美国是风景独好，但甘国阳也在报纸上看到，非洲东部正在经受着1982年以来因干旱而导致的大饥荒，饥荒在1984年达到了顶峰，上千万人受灾忍饥挨饿，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1984年圣诞节的时候，英国歌星录制了一首歌曲《dotheyknowit''schristmas》（他们知道这是圣诞节么），为非洲的饥荒筹集资金，赈济灾民。 在美国，以迈克尔-杰克逊为首的一批流行歌星也准备出一首合唱歌曲，呼吁人们关注大西洋彼岸的非洲灾情，献出自己的一份力，这首歌叫《wearetheworld》（天下一家）。 而在太平洋彼岸，中国这个历史上曾经饥饿肆虐的古老土地，一群农业技术人员用20多年的时间研究出了高产的杂交水稻，同时三十多年兴修水利，发展化工、机械，这个世界四分之一的人口开始获得温饱。 这個世界真是变化的越来越快，但也有些东西像古老的石头那样横亘在那里，风吹雨打纹丝不动。 比如波士顿那糟糕的篮球场地设施，以及整座城市从上到下弥漫着傲慢气息。 甘国阳随队抵达了波士顿，乘坐大巴被安顿在了剑桥凯悦酒店，和波士顿大部分建筑的风格一样，这里的房间狭窄，窗户很小，住的不太舒服。 第二天一早他正常起床，询问酒店的工作人员自己如何去波士顿花园球馆，他要进行热身训练。 这个白人前台服务员抬头瞅了甘国阳一眼，一句话没说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事。 甘国阳又问了两遍，这家伙干脆头都不抬了，甘国阳一怒单手揪住他的领子把他从里面拉了出来，直接提溜到了柜台外面。 酒店安保不敢上前，服务员吓得面无人色，这才对甘国阳说：“波士顿花园球馆不让篮球运动员进行赛前热身训练，只能直接去打比赛。” 甘国阳问道：“是客场球队不让去，还是都不让去？” 服务员回道：“是都不让去，凯尔特人也不行，白天那里是波士顿棕熊的地盘。” 甘国阳这才放开他的领子，道：“谢谢。以后别人问你问题要好好回答，要懂礼貌。” 甘国阳小小领教了一下波士顿人的傲慢，也让这里的人小小领教了一下他的“礼貌”。 这个凯悦酒店显然常年接待nba球队，而波士顿花园不允许篮球队白天进行热身训练一直都是老规矩，甘国阳第一次来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这个服务员欺生，没想到碰到硬茬了。 虽然甘国阳在美国大小是个名人了，号称篮球电视收视率保障，可在波士顿甭管你是什么篮球名人、世界冠军，傲慢像阳光一样普照。 就连波士顿凯尔特人这个主场球队，也只有在比赛当中和夺冠的瞬间会得到球迷们的狂热支持和尊重。 场下？八连冠的凯尔特人在十年中，花园的上座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左右，14000多人的座位，平均每场只有7000多上座人数。 作为球队绝对核心的比尔-拉塞尔只是场上的英雄，场下他不能在高级餐厅吃饭，不能住非黑人专用的旅馆，家里被人闯入在床上拉屎。 进入80年代拉里-伯德到来后情况好了一些，可凯尔特人和客队一样无法在常规赛期间白天到波士顿花园进行热身训练。 因为球馆要给nhl的波士顿棕熊使用，只有等到棕熊队在斯坦利杯的季后赛争夺战中失利被淘汰后，凯尔特人才能在季后赛期间，赛前上午、中午时分到波士顿花园这个老破小进行热身，为晚上的比赛做准备。 nba这个联盟一开始被建立起来，就是一群冰球队老板觉得休赛期时球馆空着太浪费了，不如组织一些篮球队来比赛，卖卖门票赚点钱，总比让球馆空置着浪费物业和维护费来的强。 nba就这么诞生了，而凯尔特人是初始的几只球队之一，他们的老板布朗正是棕熊队老板，因此凯尔特人先天就低人一头，拿多少冠军都没用。 凯尔特人和客场球队被允许共用的场地位于布鲁克莱恩的圣十字希腊东正教学院，这所学校的体育馆在上午和中午开放，给主客队各一个小时的热身训练时间。 甘国阳在酒店周围跑了会步，然后跟着队友们一起登上酒店安排的大巴，前往这所学校。 按照原定计划，他们应该上午十点到达，一个小时的时间，训练到十一点，后面交给凯尔特人训练。 可是九点半出发，司机带着他们绕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到达，拉姆齐冲着司机吼道：“你他妈以为我没来过波士顿打过球吗？别再绕路了，送我们去体育馆！” 最后这个司机在十点半左右才抵达训练馆，路上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留给球队热身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了。 拉姆齐气愤道：“波士顿人就爱搞这种鬼把戏，这他妈还是常规赛……” 阿德尔曼说：“幸好一个赛季只来一次这里。” 甘国阳道：“万一我们六月份再来呢？” 拉姆齐道：“那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热烈欢迎……他妈的，这个门怎么锁上了，为什么没有人开门！” 到了体育馆发现大门紧锁，不得不找学校管理人员过来开门，再浪费十分钟时间。 这时候甘国阳已经一肚子火了，肯尼-卡尔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这是波士顿的基操。 “我在骑士打球的时候，每次到波士顿来都是糟心之旅，习惯就好了。” 体育馆是nba标准的场地和三分线，看台很少，反而有一个演舞台剧的戏台。 球场有六个篮筐，两边两个钢化玻璃的，侧面四个木制篮板的，让甘国阳想起国内一些高中的操场布局。 侧面的木制篮板的篮筐看起来有些歪，肯尼-卡尔说大概率是被罗伯特-帕里什扣篮给扣歪的。 留给开拓者的训练时间只剩下20分钟，球员们要先进行拉伸、热身，然后拉姆齐开了个小会，指出今晚比赛的一些要点。 结果11点还没到，墙上的钟指到10点57分，体育馆的门就哐的一下被撞开了，凯尔特人球员来到了球场上。 他们还没去更衣室换衣服，就将手里的篮球朝篮筐投去，而开拓者球员还在球场上。 拉姆齐喊道：“我们还在开会，能不能把这个球拿在你们的手里！” 伯德道：“快11点了，这里是我们的场地了，怎么能允许你们在这里研究怎么对付我们。” 高大的凯文-麦克海尔换好球衣走上球场，对开拓者众人说道：“别研究了，没什么用，回去休息休息吧。” 这时，安吉投了一个远投，没有命中，球崩出来，差点砸到拉姆齐，掉到了甘国阳面前。 甘国阳再也忍耐不住怒火，他上前单手抓住球，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篮下双脚起跳，身体像弓一样蓄满了力量，然后把球狠狠扣向了篮筐！ 崩裂的声音吓了所有人一跳，甘国阳将钢化玻璃篮板扣了个粉粉碎，玻璃碎屑像雪花一样落了一地，很多都落在了甘国阳的脑袋上头发里。 他落地后像没事人一样轻轻掸了掸，甩了甩脑袋，看了眼时钟，道：“时间到了，热身完毕，我们走吧。” 碎裂的声音在体育馆回荡，在玻璃碎片落地的哗哗声消停后，体育馆里安静的像太平间。 直到伯德开口道：“你把这篮板弄碎了，我们怎么训练。” 甘国阳道：“不还给你们留了五块么，首发一人一块还不够？” 安吉道：“伱要赔钱的。” 甘国阳从拉姆齐手里拿过战术画笔，再拿过一个篮球，在上面签了自己名字。 他突然把球扔向安吉，安吉差点被砸到，矮身擦着头皮躲开了，吓出一身冷汗。 甘国阳道：“阿甘签名篮球，价值1000美元。赶快去捡回来，够买两个篮架了。” 说完，领着开拓者众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体育馆。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你也不欣赏拉里吧 离开体育馆回到车上时，开拓者所有人都说甘国阳干的漂亮。 凡是在nba打过两年球的球员，只要来波士顿打球没有不受气的。 这几年凯尔特人如日中天，去年他们击败湖人拿到总冠军，声势烜赫到了极点。 就算一条狗路过，都要被他们骚扰两下，感受一下波士顿人民的热情。 平时一向温和礼貌的范德维奇都骂道：“狗娘养的波士顿，狗娘养的凯尔特人。” 范德维奇在车上回忆自己新秀时期来波士顿打球，那是他第一次到著名的花园球馆。 波士顿对白人算比较友好的，可范德维奇还是遭到了现场球迷的攻击，全场只拿下5分。 那时候他还知道抢篮板，全场拼命抢下6个篮板球，新秀二年级场均5.6个篮板是他的职业生涯巅峰。 “不过第二年我就在波士顿花园拿了40分，虽然输了，但我感觉很痛快。”范德维奇不忘补充一句。 在投篮得分方面范德维奇确实很有天赋，单从准度来说他可能比伯德还要强。 伯德曾经说过，“有些人一整个夏天不碰篮球，然后进了球馆就能轰下五十分”，他说的这个人就是范德维奇。 只不过在训练量上，伯德要超过范德维奇，他可不是那种一個夏天不碰篮球的人。 回酒店的路上，大家一边痛骂凯尔特人狗娘养的，波士顿是世界上最差劲的城市。 另一方面又承认凯尔特人确实非常强大，是一支难以战胜的球队，尤其在他们的主场。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希望能交流出对付凯尔特人的办法。 拉姆齐还是第一次看大家这样兴奋，这样同仇敌忾，最后大家想出一个很好的胜利办法： “把球给阿甘！让他投三分！” 甘国阳一脸懵，道：“把球给我？你们以为我是上帝啊，场场能三分六中六。我今天就摸了一下球，砸安吉那一下！晚上让我砸死他我肯定有准头，让我投三分？我先打10个铁试试手感。” “或者你去防伯德算了，没有人比你更懂防小前锋。” “那麦克海尔呢？” “麦克海尔有我，我会搞定他。这小子现在傲慢的不行，是该教训教训他。”说话的是米切尔-汤普森。 汤普森是麦克海尔在明尼苏达大学时的学长，非常了解麦克海尔。 “那帕里什呢，帕里什怎么办？难道让奇奇去防帕里什么？” “你不是说没人比你更懂一串二么，帕里什也交给你，我负责进攻就行。”范德维奇说道。 甘国阳无话可说，大家都笑了，车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大伙儿七嘴八舌，讨论来讨论去，归根到底还是压榨他们的核心阿甘。 大家当然知道是开玩笑，甘国阳很强，他曾经一节打崩了湖人，但那样的比赛可遇不可求。 而凯尔特人是和湖人一样强劲的敌人，尤其是他们的前场，帕里什、伯德、麦克海尔、麦克斯韦尔，都是全明星级别的球员。 后场还有丹尼斯-约翰逊，丹尼-安吉，每个位置都是强人，加上花园球馆主场加成，要说找到什么必然能占据优势的打法，纯属痴人说梦。 最后还是拉姆齐出来总结，说道：“我们也是很优秀的团队，凯尔特人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对付我们。现在我们西部第二，胜场和凯尔特人差距并不大。我们战胜了湖人，战胜了76人，这些都是和凯尔特人不相上下的强队。所以不要认为我们是挑战者，开拓者和凯尔特人平起平坐。我们要打出我们的优势，不要总想着怎么针对对手，比赛是瞬息万变，随状态和形势而变化的。我相信你们，相信伱们可以在这里拿到一场胜利。” 这时，车子抵达了酒店，开回来只用了20分钟，拉姆齐正好把话说完。 回到酒店大家都讨论，杰克博士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了，以前他很少这样鼓励球员。 过去他总是殚精竭虑，在战术、细节上吹毛求疵，赛前做充分细致的准备。 但很多时候要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么计划赶不上变化，要么球员发挥不尽如人意。 每当输掉比赛，杰克-拉姆齐就会非常非常沮丧，他经常一整天不说话。 如果在客场输掉比赛，他还会半夜从酒店跑出去在城市里闲逛，甚至独自去那些危险的地方。 有一年打芝加哥公牛时，开拓者客场输掉了比赛，拉姆齐夜晚在芝加哥最危险的街区徘徊。 心情糟糕的他甚至希望有两个劫匪冒出来，给他两枪将他打死在芝加哥街头。 拉姆齐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偏执，带着几分激进。 他是个优秀的教练，很有才华，但他冲动的部分事实上限制了他。 现在球员们明显能感觉到拉姆齐的变化，米切尔-汤普森说：“应该是在奥格尔维博士那儿看病看好了。” 德雷克斯勒说：“不，应该没看好，我感觉他还是不喜欢我。” 范德维奇说：“废话，不喜欢你才是正常。杰克只喜欢阿甘，喜欢你有什么用。” 德雷克斯勒说：“每个人都喜欢阿甘！” “不会的，今晚波士顿的球迷肯定不会喜欢他。”范德维奇很笃定地说道。 —— 夜晚，老旧的波士顿花园球馆，灯火通明。 这里可能是联盟最破的场馆，它建在一座地铁站的上面，时不时有火车从场馆下面通过。 球馆的设施是1928年建成的，50多年过去了没怎么更新过。 凯尔特人虽然是目前nba最成功的球队之一，但他们其实很穷。 球队所有权在10年里曾易手8次，好像一个烫手山芋。 球队曾经发不出工资，拿到总冠军的球员们不得不上门讨薪。 因为一整个赛季客场住酒店都是赊账且付不起账单，导致下个赛季酒店不再记账，只肯收现金。 甚至球队办公室的电话都因为交不起费用而被切断过，电话公司要求他们交2000美元押金，才给他们重新开通业务。 所以，就这么一个球队，拿了nba最多的冠军，却没有，也不可能有钱修缮一下他们比赛的主场。 但即便花园球馆的条件再差，在80年代，也无法阻止波士顿的篮球迷来到这里观看凯尔特人的比赛，甚至柱子后面的座位也能卖出去。 “大家好，我是约翰尼-莫斯特，再一次在高高的场边之上，为你现场解说波士顿凯尔特人和波特兰开拓者的篮球之战。” 到晚上七点，很多连柱子后面座位也买不到的凯尔特人球迷，只能在电视机前调到体育频道，把电视机的声音关掉，打开收音机，收听波士顿电台的比赛现场解说。 凯尔特人的死敌洛杉矶球迷同样如此，因为凯尔特人有一位和齐克-赫恩齐名的电台解说，被人成为“凯尔特人之声”的约翰尼-莫斯特。 每次凯尔特人主场比赛，莫斯特都会在赛前早早地把桌子搬到高高的看台上，调试好他的话筒和耳机，准备为整个新英格兰地区无法到现场看球的球迷带来生动的现场解说。 他沙哑而洪亮的声音永远充满了激情，而他在比赛开始前的开场白亦几十年不变，球迷们早已习惯在莫斯特的开场白中开始观看、收听比赛。 现场的球员听不到莫斯特的声音，他们的耳朵中充斥了现场一万四千多名球迷嘈杂的呼喊声。 波士顿花园球馆的穹顶是经过特殊设计的，有像剧院一样的聚声效果，所以球馆噪音特别大。 甘国阳从波士顿花园环境糟糕的客场更衣室来到球场，现场的噪音振的他耳朵都有些嗡嗡作响。 波士顿球迷制作了各种各样的标语牌“欢迎”甘国阳和开拓者的到来。 作为当下联盟的当红炸子鸡，甘国阳自然要遭遇联盟大魔王的一些特殊关照。 不过在甘国阳和队友进行投篮热身时，没有波士顿方面的人敢来进行干扰。 包括赛前一向喜欢对着客队说骚话的伯德，都在另外半场安静的像一只鸡。 上午那暴力的一扣镇住了傲慢的凯尔特人，加上甘国阳之前的凶名，他们知道这家伙不好惹。 美国社会有个很显著的特点，你越是凶悍、勇猛，越能得到人们的尊重，相反人越是理所当然的欺负你。 开拓者的首发没有变化，而凯尔特人的首发是拉里-伯德、帕里什、麦克斯韦尔、丹尼斯-约翰逊和丹尼-安吉。 凯文-麦克海尔作为替补坐在场下，这给了甘国阳开局直接对位伯德的机会。 他防守伯德，汤普森去对付帕里什，范德维奇防守麦克斯韦尔就行了。 麦克斯韦尔这个1981年的总决赛mvp，在拿到大合同后下滑的厉害。 但拉姆齐否决了这个方案，常规赛还是以稳为主，没有必要出奇兵。 这样出其不意的招式，还是季后赛用比较好。 “季后赛？凯尔特人在东部，那要总决赛了。”甘国阳道。 “不是你说的我们六月份还能来的吗？”杰克-拉姆齐记得甘国阳上午说的话，把他怼了回去。 甘国阳没话说，乖乖听从拉姆齐的安排，在中圈准备和帕里什跳球。 裁判还在进行准备的时候，甘国阳突然问帕里什：“喂酋长，欧文打伯德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帮忙？” 绰号酋长的帕里什一愣神，心想你小子还挺八卦的，可这种挑拨离间的问题，帕里什是不会回答的。 不喜欢口舌之争的帕里什选择了沉默，但甘国阳不死心又说了一句：“其实你也不欣赏拉里，对不对？” 帕里什动了动眼珠子，依旧沉默，这时裁判把球抛向半空，比赛开始了。 (本章完) 今天清明上午九点的更新推迟到十二点，其它照常。 “写故事就像投篮，不断投进，也不断打铁，然后继续，持续不断，直到退场。”———作者 党磊有时想，如果自己的生活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梦醒了，回到现实的他发现，自己其实是个正常人。 从党磊的姓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 党磊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据福利院照顾他的蒋阿姨说，她是在1989年冬日的一个早晨，在福利院的大门口发现他的。 当时他乖乖地睡在一個铺了棉絮的竹篮里，小脸冻得通红，蒋阿姨将他抱起时他才哇地哭了出来。 在棉絮中夹着一张纸条，是孩子母亲的留言，托好心人将孩子抚养长大，署名是“蕊”。 蒋阿姨感慨这做母亲的铁石心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便给这孩子起名叫“磊”。 开始福利院的人不太明白，这么一个可爱的男孩，为什么会被父母抛弃。后来他们才发现，党磊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 按照当时的医疗技术，以及福利院的经费，没法给他手术根治。医生说他很可能活不过20岁。 福利院多的是这类先天残疾，有缺陷的孩子，党磊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小党磊开始对此一无所知，他无忧无虑地和福利院的小伙伴们一起长大。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身边有些小伙伴一个接一个的不见了，年幼的他害怕的以为孩子们都会被阿姨吃掉，以至于有段时间他看到阿姨就躲。 后来他才知道，这些身体健康的小伙伴是被人领养了，他们有爸爸妈妈，有一个家了。 而像党磊这样有严重先天疾病的孩子，是没有人会领养的。 除了有先天性心脏病，党磊和普通的孩子无异，他正常的上学，各门文化功课都很优秀，只是不能上体育课，不能参加剧烈的体育活动。 每当别的孩子在操场上飞奔玩耍时，党磊只能坐在教室里眼巴巴看着。 有一次他没忍住和班上男生追逐打闹，没一会儿就心跳混乱喘不过气，吓得老师将他送进医院。 医生告诉他：“你以后可不能再做剧烈的运动了，那样你会有生命危险。” 小党磊问：“那我能打篮球吗？” 医生笑道：“当然不能，篮球也是剧烈运动。” 小党磊低下头，他当然知道篮球是剧烈运动，只是不死心又问了医生一嘴。 仿佛是命运的玩笑，注定和运动无缘的他，偏偏遇上了篮球。 那是1997年的夏天，电视台开始播放一个红头小子的篮球动画片，在那台爱心人士捐赠的21寸彩电前，党磊被这部《灌篮高手》深深吸引，消磨了一整个暑假。 福利院原本雪白的院墙上，被他用花皮球砸出一片黢黑的斑块。 1998年，中央二套直播公牛和爵士队的总决赛，周围小区的孩子们在城中公园里，用小浣熊干脆面的水浒卡下注谁会拿到总冠军。 在绝大部分人下注乔丹的情况下，不走寻常路的党磊赌上整个福利院的水浒卡（志愿者赠送的干脆面），认为卡尔-马龙和斯托克顿的爵士会赢球。 随着乔丹的最后一投，福利院的所有水浒卡被其他人分了个精光，党磊用一个暑假的时间，以各种办法又给赢了回来，还多赢了好多还给院里的小朋友。 2001年，王治郅穿上了达拉斯小牛队的16号球衣，成为登陆nba的亚洲第一人。 中央电视台开始每周定期转播nba常规赛，尤其是达拉斯小牛队的比赛。 那年党磊小学毕业，到离福利院十公里的县中上学，开始了寄宿生活。离开了福利院的阿姨和伙伴，面对学业繁重的中学生活，他需要一个精神寄托。 2002年，姚明以状元秀的身份加盟休斯顿火箭，将nba在中国的热潮带到了最高峰，大部分喜爱篮球的年轻人都成为了火箭和姚明的球迷。 党磊也不例外。 只要时间和条件允许，nba的比赛，尤其是火箭队和姚明的比赛，党磊从来都是一场不落。 中午放学，央视有比赛转播，党磊会和一群同学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蹭电视，顺便买一袋五毛钱的咪咪虾条作为小店老板的转播费。 《体坛周报》、《篮球先锋报》、《扣篮》等篮球报刊杂志，成为了枯燥课业之外拿来放松的最好读物。 那时候，每个同学的零花钱都不多，除了吃饭根本没有剩下的钱买杂志，所以每次报刊亭有了新货，党磊会召集大伙凑钱买一本，全班男生传阅。 他第一个买，但总是最后一个看，传到手上时，新买的杂志报刊已经旧的像从狗洞拖出来一样，可这并不妨碍他看的津津有味。 大洋对面遥远而热血澎湃的篮球世界，成为了少年们在单调、迷茫的青春期释放精力、挥洒想象力的彼岸舞台。 身穿11号球衣的中国小巨人承载了许多美好而又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二次元纸片人、韩国美少女、日本诸多老师还没有占领少年们的脑垂体时，这个2米26的男人牵动了大部分年轻人的心弦。 党磊也为姚明在美国的成就深感振奋，并一度傻乎乎的相信中国媒体口中吹嘘的“明王朝”总有一天能够到来。 对姚明和火箭队的期盼，伴随着党磊度过了三年高中，火箭和姚明却接连被小牛、爵士首轮淘汰，总冠军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和学生们的清华、北大梦一样遥远。 2008年，火箭队常规赛22连胜，姚明却因伤报销。 而在奥运赛场上，姚明率领中国男篮在家门口打出了历史最佳表现。 党磊这一年高考，超常发挥，考上了985，离开小县城去了省城。 2009年，火箭终于闯过首轮打入半决赛对阵湖人，在先胜一场的情况下，姚明再度因伤报销。 大好局面毁于一旦，给中国球迷留下无尽遗憾。 这一年党磊刚好20岁，心脏问题开始频繁侵扰他，身体时常感到虚弱，胸闷、气喘、心跳加速。 2010年，姚明赛季报销。 党磊以顽强的意志力克服健康问题，高绩点拿到所有学分，拿到奖学金和助学津贴，刨除生活费，给福利院的孩子买三十箱牛奶、两箱书、一大盒玩具。 蒋阿姨打电话来让他多给自己攒点钱为了以后的生活，党磊嘴上答应，挂掉电话又下单买了三个篮球和一个简易篮筐寄了回去。 他希望爱打篮球的孩子能有真正的篮球可以玩。 2011年，姚明登场打了五场比赛再没有出现，他的身体已经不支持他从事篮球运动。 6月，小牛击败热火夺冠，只是16号的王治郅早已离开了达拉斯。 7月20日，姚明宣布退役，永远离开篮球赛场。 弹窗弹出这则新闻时，党磊只觉得胸口有些闷，他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发了会儿呆。 此刻他正在玩去年10月发售的篮球游戏2k11，无法登场打球的他只能通过游戏来宣泄对篮球的热情。 在mp模式中他捏了一个自己心仪的球员，用他很喜欢的电影《阿甘正传》中的主角gump的名字命名——他很羡慕阿甘可以一直奔跑。 gump身高6尺10寸（2米08），是一个兼具了力量与灵活的运动型内线。 他面目方正英挺，身材健壮，手臂颀长，腿部健硕有力，一看就是打篮球的好料子。 在能力值设定上，拥有初始10000点sp值的党磊，将有限的点数集中分配在投篮、力量和盖帽上。 通过训练、比赛不断挣得sp值，gump的能力值在党磊的分配下水涨船高，顺利成长为球星、巨星、超级巨星。 经过精心的培育，此时的gump已经是个攻守兼备，投篮精准，力量惊人，同时具备内外线双重能力的完美中锋，正带领球队朝着王朝进发。 姚明退役的消息将党磊从虚幻的游戏中拉了出来，一场关于篮球的梦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那些曾经托着他精神世界的美妙泡泡，在这一刻被戳破，才31岁，还在中锋巅峰年纪的姚明就此离开了篮球舞台。 姚麦组合、总冠军、明王朝，不过是一场球迷用热情编织的美好幻想，像盛夏酷烈的暑气在一场大雨后消散得一干二净。 党磊退出游戏，合上了笔记本，决定出门去透一透气，胸闷的太厉害了。 现在是暑假，党磊没有回福利院而是留在学校做家教挣点生活费，校园里空荡荡的，只有道路两旁枝叶茂盛的梧桐树在晚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出了宿舍走上几步就到了篮球场附近，往日每次经过这里时不论白天晚上都有很多学生在打球，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很是热闹。 今晚这里却静悄悄的，五片篮球场十个球框竟没有人在打球，真是令人意外。 暑假虽然学生都回家了，但也有不少和党磊一样留校的人，还有外校的社会人士都会到学校来打球，这里一直到晚上十点熄灯，都会有很多人。 今天是怎么了？现在还不到八点，一个人都没有。 党磊望着无人的球场，看到在二号球场南侧篮筐的下面，摆放着一个棕色的篮球。 它放在篮筐正下方半圆形的合理冲撞区内，正正好，不偏不倚，似乎是人有意放在那个位置的。 党磊四下张望了一下，附近没有人，他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冲动，那个篮球好像正在召唤着他，呼唤他过去将它拿起来。 因为身体原因，党磊没办法上场打球，小时候他会偶尔拿着球独自找个没人的球场，在篮筐下玩投篮的游戏。 篮球一个区别于其他球类运动的独特之处在于，你不用参与团队，一个人也能享受这项运动的乐趣，你可以花几个小时在篮筐下运球、投篮、捡球，再投篮，直到天黑看不清篮筐的样子。 不过学校的球场总是被人占据着，几乎没有空出来的时候，党磊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身体上的缺陷，对体育活动他总是敬而远之。 此刻球场难得空着，篮筐下还有一个球，他握了握拳头穿过铁丝围栏来到二号球场，球场的灯光照得场地雪亮，他仿佛从黑暗的观众席跨上了闪亮的舞台，周围黑漆漆的夜色中藏着许多球迷的眼睛。 站在篮筐的正下方，抬头仰望，党磊感觉篮圈很低、很大，似乎一伸手就能够到。 捡起球，棕色的篮球皮面上印着黑色的“wilson”字样，是一款相对少见的威尔逊篮球。 nba的官方用球是斯伯丁，运动器材店卖的大部分都是斯伯丁或者斯伯丁的仿品，威尔逊这款1984年之前的nba官方用球在国内声名不显，用的人不多。 掂了掂手里的球，有些沉，退后两步，将球投向了篮筐，党磊的投篮姿势很标准，这是一次又一次空手练习的成果，而球也空心入筐，穿过篮网时发出了清爽的“唰”声。 “呼~” 党磊舒了口气，感觉胸口的沉闷好了许多，进球的感觉真棒。 捡起球，运了两下，再退后几步，距离稍远一些再度出手，球打在篮板上反弹入筐。 今晚他的手感很不错，他是有篮球天分的，投篮手型柔和完美，身体发力协调一致。 他慢慢加快了速度，离篮筐的距离也越来越远，直到三分线外，他依旧可以命中。 以他的天分，虽然打不了职业，但如果勤学苦练在小区球场做个民间高手还是可以的。 但生活和他开了太多玩笑，给了他生命却又夺走他的健康，他以乐观豁达的心态面对一切，也努力去战胜一切，可他心里清楚，这具身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是有感觉的。 就在他投出一个超远三分球，打铁不中，想要去捡球的时候，呼吸突然困难起来。 胸口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好像有一只手在拧他的心脏，胸闷越来越强烈，感觉怎么吸气都不够。 手脚开始麻痹，周围的一切他的眼中模糊起来，雪亮的灯光也一下熄灭。 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漆黑的天空，天上挂着月亮——有两个。 “我…我要是在做梦…该…该多好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暴露 nba作为一个带有很强娱乐性质的篮球联盟（最开始成立就是为了利用闲置场馆卖票），从成立初始的1946年就只允许球队采用人盯人防守，禁止区域防守。 不过就和走步这项从篮球诞生伊始就被严格禁止的技术动作一样，区域防守从未在nba赛场上真正消失过。 1946年，40年前，一个听起来非常遥远的年代，二战才刚刚结束，很多国家正要从废墟中重建，而有的国家还在进行着战争，美国人已经在考虑如何让篮球比赛看起来更有趣，更吸引观众。 那时候篮球运动已经发展了50多年，大学联赛、业余比赛，包括分散在全美各地的区域职业联赛早在北美大陆上遍地开花，nba只是当时东北部地区一个不起眼的职业小联盟。 但nba（开始叫baa）当时的经营策略很明确，就是吸引观众，生存下来，他们禁止区域防守的规则打法很快赢得了更多球迷的青睐，并在三年的竞争中击败了第一个对手，1937年成立的nbl。 nba收购了nbl的球队，获得了他们的明星球员乔治麦肯，麦肯的明星效应为nba带来了更多观众和球迷，为联盟的生存打下了基础。 那时候联盟在做比赛宣传牌时写的都是“麦肯vs某球队”，很多人看球就是冲着麦肯来的。 但麦肯在湖人时就经常一个人蹲在篮下不走，来阻止对手的小个子冲击篮下，这事实上就是一种区域防守，nba联盟为了能卖票，能吸引球迷，自然是睁只眼闭只眼。 到了60、70年代，曾经为nba创世立下汗马功劳的麦肯创立了aba和nba打擂台，此时篮球规则和技战术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三秒区扩大，24秒进攻规则，跳投，急停跳投，转身运球等等，篮球已经变得大不同。 开始有声音指出，nba是否应该允许区域防守，而不是只能进行人盯人，毕竟一场比赛球队的得分已经达到了100多分，让人盯人和区域联防互相结合，似乎不是什么问题。 而且对裁判来说，如何在高速进行的比赛中分辨防守方是否采用非法防守一直是个难题。 nba的传奇裁判里奇-鲍里斯曾经在一场比赛中判罚老鹰队非法防守，不过赛后鲍里斯表示，老鹰的这种防守应该被允许，是一种好防守。 两周后里奇-鲍里斯在赛前通知老鹰和篮网，说我在你们的比赛中将不会吹罚非法防守，你们可以尽情使用联防、提前包夹。 结果当时的nba总裁拉里-奥布莱恩火冒三丈，对擅自更改吹罚规则的鲍里斯处以重罚，并禁赛好多场——但也没开除，因为联盟这么有经验的裁判太少了。 虽然联盟依旧禁止，可随着越来越多大学篮球界的教练进入nba，更多的球队开始游走在非法防守的边缘，试探裁判和联盟的底线，以便于在防守中针对对手的超级球星。 否则只允许人盯人的话，某些缺少超级球星，或者没有对应防守人的弱队，完全无法和有超级球星的强队相抗衡。 裁判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只要不太过分太明显，一般不会盯着死吹，而且就算被吹非法防守，第一次被吹只会被判一个24秒违例交换球权，后面被吹才会罚球。 1984-1985赛季一共吹罚了1193次非法防守，但只产生了157次罚球，说明每场比赛裁判裁判往往都是象征性吹一两个给予警告。 对于这些现象，nba官方明面上是死咬禁止区域防守不松口，毕竟这是他们当初安身立命的规矩。 在60多页的nba官方规则手册上，有9页是专门讲如何判别非法防守的，随着时间推移这套规则变得越来越复杂，甚至一些专业裁判都搞不明白到底什么样才算非法防守。 nba在1981年专门成立了一个委员会，针对什么是非法防守对全联盟的教练进行指导，因为nba高管当时怀疑，联盟某些教练压根不明白什么是非法防守（怀疑对象中就包括迪克-莫塔）。 适得其反的是，联盟对着教练们一番指导后，教练对非法防守的理解更深刻了，更加清楚该怎么样擦边违规，游走在合法和非法的边缘。 迪克-莫塔的达拉斯小牛不是一支防守强队，不是迪克-莫塔不会防守，而是小牛缺少强有力的防守型球员。 但在季后赛他们可以打出针对性的防守，今晚他们利用巧妙的防守布置，让甘国阳和开拓者在半场打得非常难受。 杰克-拉姆齐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他嘴上和技术台进行了抗议，但他心里清楚联盟所有球队到了季后赛都会用隐蔽的区域防守，包括拉姆齐自己。 甘国阳就经常很聪明的长期埋伏在篮下，用一些看似是“换防”的动作，来实现区域防守以阻止对手攻击篮筐。 而要破解，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伱能否命中一些中远距离的投篮。 中远投是区域防守最大的命门，但中远投的不稳定性，使得区域防守的目的往往就是逼迫你投篮，赌你今晚无法投出高命中。 以季后赛的强度来说，这种赌博赢的概率很大。 拉姆齐中场休息在更衣室一通布置，最后他问甘国阳：“阿甘，你今晚投篮手感怎么样？” 甘国阳摇头，道：“不怎么样。” 上半场甘国阳尝试过中远距离的投篮，手感不佳。 “能不能想想办法？” “可以。” 他们俩在篮球方面的交流总是这么简短，无需多言。 等到下半场比赛临近登场，里克-阿德尔曼过来拉住甘国阳，道：“阿甘，奇奇和帕克森下半场会多开火，退防交给汤普森，把握前场篮板，争取罚球。” 甘国阳点点头，他明白这是拉姆齐的意思，他需要甘国阳用罚球找到投篮感觉。 而在小牛队头上拼抢前场篮板球不是件容易的事，别看小牛队一大四小整体身材不高，他们却是全联盟前场篮板丢失最少的球队。 球员们对篮板球的积极保护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小牛四小阵容快攻反击非常犀利，对手轻易不敢冲前场篮板，一旦冲不到被打反击会很痛苦。 甘国阳这几场基本不冲前场篮板，都是第一时间退防，防止小牛队打反击。 1983年摩西-马龙之所以能在76人队肆无忌惮的抢篮板还不影响防守，是因为76人有欧文和莫里斯-奇克斯这两个出色的锋卫防守者，以及马克-雅法罗尼和鲍比-琼斯这样完美的角色球员在背后支撑。 甘国阳打火箭这样的双塔球队反而敢于猛冲，打湖人也是，倒不是湖人不会打快攻，而是湖人的快攻有时候你退防也没用，不如冲一把。 现在拉姆齐制定了新的策略，第三节球队要放手一搏，一旦没博成功，就是被阿奎尔、布莱克曼一波流，将分差拉开到更大。 但甘国阳神色如常，走到底线发球，过半场快速跑到前场三秒区附近。 萨姆-鲍维和甘国阳保持着一定距离，和上半场一样他一半的注意力留给三秒区。 同时附近的阿奎尔、文森特都悄摸摸盯着甘国阳，只要他有接球的动向，会立刻过来进行夹击防守。 理论上，如果开拓者剩余四个人全部站到三分线外，甘国阳是可以形成单打的。 不过1985年nba的教练们还没有想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一打四看战术，或者有人想了但在当时不好用，更何况拉姆齐一向厌恶单打。 此时甘国阳只是佯攻的点，外线范德维奇通过一个简单的掩护拿到球，一个简洁的后撤步，几乎踩着三分线的远距离两分球。 这是一个高难度的出手，球下落到一半的时候，甘国阳预判这球能进，转身就回防。 球果然精准命中，范德维奇拿下了第三节的第一分，开拓者分差追近到了9分，52：61。 不过马上阿奎尔在底线快速接球突破摆脱范德维奇防守冲篮下，迎着甘国阳的防守，一个漂亮的分球给到萨姆-鲍维，鲍维双手扣篮得手！ 52：63。 鲍维今晚打得相当不错，冷静，理智，没有任何一次随意出手（他过去太喜欢在弧顶试投了），所有得分都来自于吃饼、二次进攻还有罚球。 他心中牢记迪克-莫塔的话，“阿甘是雄鹰，我是野鸭，但野鸭也有野鸭的生存之道。” 范德维奇再度后撤步的远投，依旧是高难度的出手，没有命中。 鲍维在篮下牢牢卡住了位置，可是这球是远投，球崩的很远，甘国阳找准了落点，在文森特和阿奎尔头上拿下了篮板球。 他要转身投篮，鲍维立刻去封堵，可当他起跳的一刻就知道上当了，假动作！ 鲍维心中闪过“糟糕”，甘国阳已经晃过了他，但他没有直冲篮下，而是贴上来两人在空中相撞，同时甘国阳勾手出手，没有命中。 裁判响哨，鲍维防守犯规，甘国阳站上了罚球线。 他放松自己的肩膀，调整一下呼吸，第一罚出手，球在前筐磕了一下，最后反弹进入网中。 第二球甘国阳调整了出手力度，这一罚稳稳命中，准心在慢慢回来。 54：63。 阵地进攻，小牛队没有找到开拓者的破绽，阿奎尔再度突破范德维奇的防线。 这次开拓者轮转做的很好，甘国阳只留一个底线给阿奎尔通过，汤普森卡住了鲍维。 阿奎尔试图杀个回马枪，转身高难度的翻身跳投没有命中，甘国阳拿到了后场篮板。 “该死。”阿奎尔暗骂。 阿奎尔讨厌面对甘国阳的防守，他技术上丰富的细节和小技巧，面对一个身高、速度、力量都强过自己的人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到最后只能硬拼蛮力和手感，这是效率最低的。 吉姆-帕克森在反击中跳投命中，开拓者的外线手感在恢复。 56：63。 开拓者追回了4分，迪克-莫塔立刻叫了一个暂停。 他们打了一个漂亮的溜底线的战术，阿奎尔摆脱防守在左侧45度接球，假动作内突后急停跳投打板命中。 56：65。 开拓者外线，范德维奇左侧持球一对一单打阿奎尔，直接投篮出手命中。 58：65。 布莱克曼的突破被甘国阳封盖，开拓者快速反击，帕克森刻意放慢速度等阵地。 这在拉姆齐的球队中非常少见，他们竟然不抓快速进攻的机会。 帕克森远投出手不中，球又崩的很远，甘国阳再度抓到前场篮板！ 他在三名小牛球员面前连续起跳将球点起来，然后拿到篮板球。 强冲篮下造成了文森特的犯规，又要上罚球线了。 这次甘国阳没有做太多调整，两次罚球全部命中，手起刀落相当痛快。 60：65。 鲍维叉着腰，他有不太好的预感。 第三节开拓者的进攻其实打得很单调，都是外线的中远距离出手，如果不是甘国阳的两个前场篮板，小牛现在应该能将分差拉开到15分。 但两个前场篮板球和四个罚球改变了一切。 随后文森特的抛投又不中，鲍维试图去抢前场篮板，但被甘国阳卡死没有成功。 开拓者反击，瓦伦丁不紧不慢，在高位和甘国阳打了一个挡拆，回球，甘国阳弧顶远投出手。 高高的死亡弧线，精准命中！一个三分球！ 现场很多小牛球迷都抱起了脑袋，他们都感觉事情不妙。 63：65，双方的分差在短短几分钟内缩小到只有2分了。 迪克-莫塔没有叫暂停，刚刚叫过暂停了，他还在硬撑。 但小牛在士气上已经陷入混乱，尤其是防守端，他们的注意力在涣散。 阿奎尔试图冲篮下强吃，汤普森干扰了他的抛投，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 反击，同样的位置，瓦伦丁和甘国阳的掩护配合，甘国阳接球。 这次鲍维防了出来，甘国阳却一个突破冲入了三秒区，移动勾手出手！ 球仿佛轻飘飘的，像没有重量一般，落入了篮筐正中心，仅仅擦了一下篮网，连筐的边沿都没碰到。 完美的勾手，无法去防守。 65：65打平。 迪克-莫塔终于叫了暂停。 萨姆-鲍维喘着粗气回到替补席，他心想：“野鸭在草丛中暴露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必须去 甘国阳用一波连续的得分将双方的比分扳平，小牛和开拓者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一个在内外线都有很强攻击火力的中锋，对80年代的球队防守来说还是太过于超前了。 迪克-莫塔想到1979年在东部决赛面对拉里-肯农，这是个比格文还要难缠讨厌的家伙。 他内外兼修，防守强大，格文的发挥一直稳定拿下高分，肯农才是马刺队的晴雨表，当他发挥很出色时，子弹就麻烦了。 后来他率领子弹1：3落后的情况下逆转，并说出了经典的“当女胖歌手没有歌唱时，表演就没有结束”，而逆转的关键就在于他找到了对付肯农的方法。 当时的关键人物时鲍勃-丹德里奇，这是一个身高6尺6，内外兼修，传控投防守皆佳的锋线球员，一个被低估的全明星。 他是1978年子弹能够拿到总冠军的关键人物，但在1979年的东部决赛，迪克-莫塔出于进攻端的考虑，没有让丹德里奇去长时间对位格文，结果被格文系列赛轰下34分、29分、42分。 在1：3落后的情况下，媒体出来批评迪克-莫塔的固执，为什么不让丹德里奇去主防格文，他能够融化冰人。 可是迪克-莫塔坚称球队的问题出在进攻当中，丹德里奇要去应对肯农而不是格文，肯农才是关键，球队很需要丹德里奇的组织和外线投射，让他去防守格文消耗不值得。 事实证明迪克-莫塔在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他们熬过了最艰难的第五场，在第六、第七场丹德里奇限制了肯农，哪怕格文依旧能高效拿下42分，子弹还是笑到了最后。 当然，之所以说某种程度上是正确，是因为如果莫塔一开始就让丹德里奇全力去防守格文，或许他们会胜的更加轻松，而不是被逼到1：3落后的绝境。 而且东部决赛耗干了子弹队的精力和运气，到了总决赛他们被超音速轻松干掉，没有什么反抗之力。 对于莫塔而言，阿甘是个比肯农还要可怕的对手，他在开拓者是格文和肯农的结合体，这倒是让莫塔不用再纠结到底应该针对谁，只要针对阿甘就行了。 可问题真的太难针对了，当第三节打平，莫塔暂停想要给球员们布置一下防守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布置。 还能怎么办呢？上半场他们已经做到最好了。 就连阿奎尔这个平时不好好防守，整天和莫塔吵架的胖子都认真积极的去协防。 小牛不是一个防守型球队，他们的防守强韧度有限，依靠防守带动进攻是莫塔的目的。 当你的防御策略无法遏制对手核心球员时，球员们的防守积极性会下降，大家会越打越散，然后试图依靠冒险的进攻去追回比分。 这是所有教练在执教时都会遇到的问题，球员贯彻教练意图的时间是有限的，尤其是这帮黑人球员，有些人的注意力堪比学龄前儿童。 教练需要像教小孩一样，连哄带骗带骂人，才能让他们做一些正确的事。 包括当年的丹德里奇，莫塔让他打控卫去组织进攻他不愿意，说什么球队只付给我打小前锋的钱。 现在的阿奎尔更不用说了，他们能一个星期不吵架，比一场比赛没有人走步还难。 就在莫塔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鲍维突然说：“教练，让我去搞定阿甘。” 莫塔看了一眼鲍维，其他人也都朝鲍维望去，莫塔问道：“你能搞定他吗？” 鲍维道：“我不知道，但我必须去。” 战术已经失效了，此时就必须有人去扛炸药包去堵枪眼。 双方只是平分，还没有到分出胜负的时候，球员的意志力和个人发挥会决定成败。 鲍维坚定的眼神感染了小牛全队，更感染了迪克-莫塔。 本赛季鲍维确实没有达到人们的期望，他出现了伤病，常规赛缺席了大约30多场比赛，导致小牛队掉到了第六名要打开拓者。 他进攻端的贡献有限，莫塔知道他永远无法成为达拉斯媒体预想中的“昂塞尔德和海耶斯的结合体”，或许那俩家伙身高拼起来能和鲍维差不多。 但他很重要，这一刻他决定靠一己之力去防守阿甘，把阿奎尔、文森特他们解放出来，球队依靠进攻或许还能拼下一场胜利。 “好，鲍维，你去搞定阿甘。我们需要好的进攻，我们要更快，要敢于出手……” 迪克-莫塔知道这时候战术的作用没有那么大了，第三节他们必须要熬过去，撑过去，他们需要进球。 暂停结束后，小牛队外线打了一个大胆的进攻，布莱克曼在接球后借助挡拆，在弧顶直接三分出手命中！ 这是搏命的一击，不进，势头大概率要完全倒向开拓者了。 但球进了，整个团聚体育馆一片欢腾，小牛队还有机会！ 甘国阳发现，小牛队的非法防守消失了，鲍维开始对他进行一对一。 鲍维非常非常投入，他竭力阻止甘国阳在低位接球。 而甘国阳在试探后，立刻溜出来在弧顶给德雷克斯勒掩护。 德雷克斯勒一个加速冲入篮下，但他的抛投被鲍维给盖了下来！ 甘国阳跟进拿到前场篮板，拿球向外走，一个勾手出手！ 鲍维拼劲全力去封盖，将球在半空中给拦截了下来，他的胳膊长的惊人。 不过这球显然干扰球了，裁判响哨，两分有效。 这样的防守哪怕两分算，也是对开拓者的一种震慑。 甘国阳感觉到鲍维和1984年ncaa四强赛时的他不一样了，和常规赛时的他也不同。 甘国阳也开始集中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注意力投入到比赛中。 阿奎尔急停跳投命中。 甘国阳弧顶接球长距离两分出手命中。 布莱克曼突破篮下上篮得手，造成汤普森的犯规，加罚命中。 甘国阳和范德维奇配合，范德维奇左手突破篮下单手扣篮得手！ 甘国阳盖掉了文森特的投篮，再盖掉鲍维的上篮，反击中接德雷克斯勒传球扣篮得手！ 阿奎尔投篮不中，鲍维拿到前场篮板，上篮造成甘国阳犯规，两罚全中。 鲍维盖掉了帕克森的抛投，甘国阳拿到球，中距离跳投命中。 双方的比分交替上升，甘国阳的手感彻底打开了，他的投篮和勾手无可阻挡。 但小牛队没有放弃，主场作战的他们拼尽全力去进攻，鲍维在篮下不断送出封盖，尽力去阻止开拓者的进攻。 第三节，甘国阳单节拿下了18分，双方打成84：83，小牛队只落后开拓者1分。 第四节情况没有改变，教练的战术已经不再重要，球员们杀红了眼，每球必抢，每球必争，双方的身体对抗越加激烈，几乎每次有人冲入篮下，都必然人仰马翻。 甘国阳像野兽一般，在挡拆顺下后冲入篮下，隔着鲍维将球扣进了篮筐中，鲍维被撞飞出了底线，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但这球裁判吹了甘国阳的进攻犯规，鲍维完成了一次成功的防守。 虽然这一下真把他撞的不轻，甘国阳的冲击力如同卡车一般恐怖。 但鲍维立刻站了起来，跑到前场投入到进攻中，为队友提供掩护，在队友出手后挤到篮下准备抢前场篮板。 甘国阳不得不全力去和鲍维卡位，甘国阳拿到篮板球后，鲍维会去干扰甘国阳的一传，防止他们快速反击，然后再奋力跑回后场防守。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工作，是在消耗甘国阳，也是在消耗开拓者，哪怕能阻止一次快速进攻，或许就能对胜负产生最直接的影响。 比赛一直打到了最后一刻，阿奎尔在双人包夹的情况下命中一个跳投，双方打成了113：113平手！ 小牛在第三节、第四节命中了三个三分球，这是他们处于绝境时的最后一搏，他们投进了，将比赛悬念拖到了最后一刻。 最后15秒，开拓者手握一次进攻权，这次拉姆齐没有再布置其他人攻，甘国阳冲抢的关键战术，这套用的太多容易被对手看破。 球直接来到了甘国阳的手中，弧顶位置，其他人全部拉开，甘国阳一对一面对鲍维，鲍维像大蜘蛛一样盯住了甘国阳，其他人不敢上来协防，开拓者众将都有一击致命的能力。 甘国阳没有着急运球，他看了看时间，汗水顺着头发一滴滴往下，此刻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在时间只剩下最后五秒钟时，甘国阳开始运球，一个最简单的右侧强突，鲍维紧贴。 甘国阳突然一个急停，加上kiki-step的后撤步，在罚球线右侧的位置跳投出手！ 没有人料到，甘国阳会突然使用急停后撤，还是队友范德维奇的绝技kiki-step。 鲍维根本来不及上前干扰，只能回头看着球飞向篮筐，然后准确命中，113：115，只留给小牛队2秒时间。 整个团聚体育馆一片寂静，甘国阳没有任何兴奋，只是和队友轻轻击掌，仿佛完成了一次简单的罚球。 这球打进，他已经拿下了36分，18个篮板球外加6次封盖。 迪克-莫塔叫了暂停，替补席上，满头是汗的鲍维对莫塔说：“对不起，教练。” 莫塔拍了拍鲍维的肩膀，道：“伱已经做的很好了，比赛还没有结束呢。” 暂停结束后，小牛再度冒险尝试了一个三分球而不是两分，今晚他们的三分投的很准。 但布莱克曼的三分尝试失败了，球砸在篮筐前沿没有命中，篮板球被汤普森拍出，时间到，比赛结束。 开拓者客场113：115击败了小牛队，系列赛3：0战胜对手，顺利晋级下一轮。 最后时刻，鲍维被莫塔放在了板凳上，因为他们要投三分，所以派上了五个能投篮的。 看到队友投篮不中，他用毛巾捂住了脸，过了一会儿，他红了眼眶，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汗。 他知道自己的1984-1985赛季结束了，以一种痛苦但并不耻辱的方式。 他拼尽了全力，他无法阻止甘国阳，但他阻止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彷徨。 最后，甘国阳过来和鲍维握手，两人在场边拥抱。 “有一天我一定会搞定你的，阿甘。”鲍维大胆地对甘国阳说道。 甘国阳只是笑了笑，道：“世界末日的那一天。”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 恩怨局 在回波特兰的飞机上，开拓者球员们的心情放松愉悦。 第三场虽然打得很艰苦，但他们还是顺利淘汰对手，进入了下一轮。 第二轮无论是面对掘金还是马刺，开拓者都将有主场优势，他们可以在波特兰好好休息，静待半决赛的开始。 对于甘国阳在第三场比赛中最后时刻的中距离准绝杀，大家非常感兴趣，他这个kiki-step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甘国阳说道：“刚学会的，昨天看kiki用的多了，就会了。” 大家纷纷不屑，根本不信，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练的。 第三场比赛，范德维奇拿下了26分，全队得分第二高，在对阵小牛系列赛中，他是全队第二得分手，仅次于阿甘。 他的状态经历了赛季初刚来波特兰时的高峰，接着到12月份慢慢陷入低潮，接着在甘国阳的带动下，逐步恢复了手感，但很快又遭遇了伤病的侵袭。 赛程后半段范德维奇一直是打打停停，开拓者因为没有战绩压力，加上有甘国阳顶住，他得以好好休息恢复背伤，在系列赛第一轮他成为了球队最稳定的外线得分手。 范德维奇和甘国阳开玩笑，道：“你应该给我交版权费的，偷学我的招数，还用来绝杀，你就不怕投不进？” 甘国阳也开玩笑道：“怕什么，平分，投不进也不会输。要是落后我就传给你去投，我才不投。” “法克，阿甘伱比想象中要鸡贼多了。” 德雷克斯勒这时候凑过来问甘国阳，“阿甘，这个后撤步投篮，你到底是怎么学的？” 甘国阳看出德雷克斯勒的眼神中透露出渴望学习的光芒。 这小子平时没少和范德维奇一块玩，但估计真就是玩，外线的进攻技术一点没学明白。 虽然他投篮进步很大，但他的主要投篮进攻手段就是接球就扔，以及持球直接干拔。 后撤步这种需要很好动作协调性的技巧对年轻的德雷克斯勒来说还是有些困难了。 甘国阳对德雷克斯勒解释：“你先拿球，往里运球，急停，先这样，再那样，就行了。” 德雷克斯勒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先这样再那样的，哪有你这么教的？ “阿甘，你在糊弄我？” “我没有糊弄你，只是以你的脑子暂时还无法理解。你好好练好基本功吧，你都二年级了，投篮还这么差。” 其实德雷克斯勒的投篮已经有很大进步，系列赛罚球命中率达到85%，也进了几个中距离，不过命中率确实一般，季后赛的强度比常规赛要大很多。 但和范德维奇、甘国阳比还是差远了，这两个禽兽系列赛罚球都是百分百命中率，一个都没丢。 该拿到手的分都拿到了，超出计划外的分数，甘国阳也拿到了。 此时拉姆齐坐在最前排不理会球员们哄闹，专心看着统计数据，在心里复盘第三场比赛。 其实这一场开拓者各方面都是劣势，战术、士气还有临场发挥，都被小牛队压制。 第三节、第四节，小牛外线连着中三分球，全场三分8中5，这在当时是很可怕的命中数和命中率。 说明今晚小牛状态很好，防守到位，球员们能投中神仙球，士气旺盛。 而开拓者外线防守有太多漏洞，本场球失误也很多，但开拓者还是赢了。 因为有太多次危急时刻，甘国阳站出来命中投篮将局面稳住，牢牢把控住节奏。 尤其是第三节，布莱克曼在暂停后三分命中，当时拉姆齐就心道不妙。 根据比赛的经验，当你完成了一波连续进攻后，对手很可能反推一波，而你会连续不中。 因为球员在场上的注意力、手感、默契度都是高低起伏的，很难一直保持热度。 只有最顶级的强队，因为队中能人众多，大家错峰发挥，可以尽量延长进攻高潮的长度，减少低潮的时间。 开拓者客场作战，一波打平，小牛暂停后明显是全军用命要放手一搏了。 这时候阿甘竟然顶住了压力，用他冷酷无情的投篮和勾手，一点点抵消掉了小牛的反击浪潮。 当第三节结束，开拓者还领先1分时，拉姆齐长舒一口气，他知道这场大概率稳了。 至于甘国阳最后后撤步中距离绝杀，属于是锦上添花，拉姆齐现在对甘国阳用出任何技术都不感到奇怪。 哪天他来个六步上篮，只要能进，裁判不吹，拉姆齐也会为他鼓掌的。 甘国阳在季后赛中的成熟，冷静，以及在面对困境时的理智，令拉姆齐感到惊讶，他本以为好歹会经历一次挫折吧。 结果这小子，光给别人当挫折了。 现在是时候好好考虑下一轮对手了，不出意外的话，另外一支德州球队马刺，将不会是丹佛掘金的对手。 目前两队打成了2：1，掘金队领先马刺队。 如果是和掘金对抗，这无疑将是一场恩怨局。 —— 开拓者队回到波特兰时，在机场受到了很多球迷的迎接和欢迎。 甘国阳少带换洗衣服还真是对了，不用拎好多行李，背着个旅行包轻松愉快。 看到机场的标语，甘国阳心想，不知道的还以为拿总冠军了呢，这不才第一轮而已，用得着这么热情么？ 阿德尔曼告诉甘国阳：“波特兰的球迷就是这么热情，你可以想象如果拿到总冠军，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盛况。” 作为俄勒冈的独苗，开拓者确实地位特殊，对于波特兰而言这支球队是具有象征性的。 像甘国阳去达拉斯，虽然团聚体育馆的球迷非常热情也非常疯狂，可是在球场外甘国阳几乎没感受到季后赛的氛围。 因为达拉斯的象征性球队是nfl的达拉斯牛仔，号称美国之队，1960年在这个城市扎根，1971年和1977年的超级碗冠军。 小牛在达拉斯还需要更长时间的耕耘，才能获得这座牛仔城市的认可。 开拓者就是波特兰的达拉斯牛仔，在季后赛对手出结果前，纪念体育馆前两场的门票就销售一空。 很多球迷都提前到体育馆门口搭帐篷排队，就为了买一张开拓者比赛的季后赛门票。 不过让开拓者和波特兰球迷没想到的是，掘金和马刺队竟然一直打到了抢五。 2：1领先的掘金队在圣安东尼奥被马刺扳平了比分，迈克-米切尔用21投17中，全场37分的表现让双方回到了丹佛。 28号的第五战，开拓者全队一起在训练馆的录像室内看季后赛直播，看谁是自己半决赛的对手。 大家赛前都一致看好掘金，果不其然，掘金队在上半场就45：65领先了马刺队20分，让比赛没有了悬念。 当第四节进行到一半，分差还是20分，比赛进入垃圾时间的时候，拉姆齐关掉了电视。 “准备训练吧，备战掘金，你们的老朋友，老东家。” 开拓者球员的神色都颇为复杂，范德维奇更是叹了口气。 甘国阳问道：“怎么，你对前任还有感情？” 范德维奇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讨厌对战掘金，那会引起我的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本赛季开拓者和掘金对阵四场，2胜2负战绩持平，而且赢的艰难，输的痛快。 大家互相之间都太了解了，尤其是掘金更了解开拓者，唯一不了解的是阿甘。 掘金输的两场都是死在甘国阳的手上。 而范德维奇本赛季面对老东家发挥总是不尽如人意，被克制的厉害。 甘国阳对范德维奇道：“没事的，打完这轮系列赛，就能变成你的美好回忆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双面人 范德维奇新秀出道在掘金，那时候唐尼-沃尔什执教，不过很快沃尔什就卸任不干，将教鞭交给了自己在北卡的师弟道格-莫（北卡系在nba势力庞大）。 在圣安东尼奥的几个赛季，在最后时刻临门一脚失败后（1979年3：1领先子弹被翻盘），道格-莫将他疯癫的进攻从德州带到了科罗拉多高原。 道格-莫的执教风格非常适合范德维奇，只进攻不防守，没有固定战术，训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道格-莫本人更是热衷于高尔夫球，据说在训练场经常找不到他人，大概率是跑去打高尔夫了。 他在马刺和掘金都掀起了进攻狂潮，马刺是乔治-格文，掘金变成了英格利什和范德维奇，球队一度将赛季场均得分飙到了126分，并和底特律活塞合作创造了球队单场得分纪录。 按理来说，这样风格的教练范德维奇应该如鱼得水才是，但范德维奇告诉甘国阳，在场下他和道格-莫的关系确实很好，道格-莫和大家相处的都很不错，他非常放松、幽默以及洒脱，在nba教练中是个特立独行的存在。 可这家伙是个双面人，到了球场上会性情大变，会突然冲着球员们发火，暴跳如雷，甚至逼迫他们去打人。 “逼迫你打人？他还干过这种事？”甘国阳过去从没听范德维奇说过。 “是的，就是上个赛季我来波特兰之前，和超音速的比赛，我们打得不好，落后很多。你知道我打球一向很规矩，然后道格-莫就对我很不满。” 范德维奇打球说好听叫规矩，说难听点就是太软了，防守端几乎没有对抗，而且职业生涯到今天都没有被吹过技术犯规。 这次季后赛范德维奇倒是硬气了不少，在第三场关键时刻有过关键的盖帽，对球队帮助很大。 “然后中场休息的时候道格-莫把我逼到了墙角，对着我大吼，让我下半场一定要打人，必须要打人。当时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像要裂开一般，面容看起来比你都要恐怖。” “什么叫比我都要恐怖？这是什么比喻，我有那么可怕吗？”甘国阳对范德维奇的比喻很不满，你讲故事就讲故事，把我牵扯进来干嘛。 “我就这么一说，你听我讲。那时候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下半场他继续盯着我，我就找机会狠狠撞了隆尼-谢尔顿一下。这家伙壮的像公牛，我使了吃奶的劲儿把他推倒了，我当时觉得自己肯定疯了。然后我看到有個超音速球员朝我冲过来，我忘记是谁了，我一脚把他给铲倒了，防止他扑上来打我。当时掘金替补席疯狂欢呼……” 甘国阳听范德维奇提起自己在掘金的往事，道：“woh，我觉得这样很酷，这是很好的回忆！” 范德维奇摇头，道：“对我来说不是，我不喜欢那样，那不是我，当时连裁判都很同情我。我记得那晚的裁判应该是杰克-奥唐纳，我这么推人又绊人的他都没有吹我技术犯规。后来我听他说，他看到我被道格-莫虐待的太厉害了，不想再给我犯规，我想我当时的表情肯定糟糕透了。” nba的裁判并非冰冷的执法机器，很多裁判都非常有个性，尤其是那些名声卓著的名哨，在吹罚时都会有自己的风格，并且不可避免的代入个人喜好。 奥唐纳因为同情范德维奇没有吹他犯规，但未来他和德雷克斯勒之间可不会这么友好了。 听范德维奇这么说，甘国阳理解范德维奇，道格-莫希望范德维奇在比赛中能做个坏小子，逼迫他去做侵犯对手的事。 但范德维奇的性格早已定型，他的出身和成长环境决定了他不可能成为道格-莫希望成为的球员。 所以后来范德维奇被交易来了波特兰，道格-莫获得了他更想要的球员，掘金本赛季战绩大涨。 如果没有甘国阳，对开拓者而言这是一次失败的交易，范德维奇的软弱让开拓者损失了阵容硬度和深度，得到的只是并没有那么无解的得分能力。 幸好甘国阳的到来弥补了一切，他撑起一片天，让范德维奇这样的得分手可以尽情做自己擅长的事，而不必去打人——甘国阳一个人把能打的架都打了。 很难想象会有哪个教练让甘国阳去打人，哪怕是道格-莫，看到甘国阳打人估计都要去劝两句别打了，打人是不对的。 “还有我告诉你，道格-莫教练和杰克博士之间关系不太好，虽然明面上道格-莫尊敬杰克，但私下里他经常吐槽说杰克博士是个顽固的老秃子，一个吃腐肉的秃鹫。”范德维奇偷偷摸摸和甘国阳说。 “嗯…有一定道理。” “哪里有道理？” “关于秃鹫的比喻，很不错。” 道格-莫和杰克-拉姆齐之间的恩怨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的，两人没有明面上的直接冲突，但他们代表了联盟中教练的两个流派，这是矛盾的根源。 一个是大学出身的学院派教练，他们执教过大学球队，战术素养高，走传统团队篮球路线。 拉姆齐当时是nba现役教练中赢得比赛数量最多的一个，1977年总冠军让他成为学院派的代表人物。 还有一派是职业球员出身的教练，他们没有在大学执教过，退役后直接在nba担任教头，往往不讲究战术，喜欢弄一些在学院派教练看起来歪门邪道的东西。 其中代表人物就是道格-莫，还有华盛顿子弹的吉恩-舒，都是离经叛道的家伙。 那时候联盟的舆论风气认为球员派不如学院派，拉姆齐甚至指出，球员退役后直接当教练完全是胡闹，他们所做的就是让球在场上滚动以及让球员们跑步。 吉恩-舒在1977年输给拉姆齐，道格-莫在1979年输给迪克-莫塔，都是球员派不如学院派的“证据”。 球员型教练帕特-莱利虽然取得了成功，但湖人的基础是杰克-麦金尼打下的，而麦金尼曾经在圣约瑟夫大学执教，是杰克-拉姆齐的助理教练。 在拉姆齐去了nba以后，他接替了帅位，到后来他也去了nba，在开拓者担任助理教练跟着拉姆齐一起拿到总冠军。 随后他成为湖人主教练并打造了showtime进攻，可惜因为意外的自行车事故受伤，被韦斯特海德和帕特-莱利摘了桃子。 所以，拉姆齐和道格-莫之间代表了nba两股教练势力的斗争，除了比赛成绩互相竞争外，其他方面难免会有很多摩擦。 比如在1983年11月份掘金和开拓者的某场比赛中，范德维奇说： “那场比赛，开拓者已经大比分领先，当时开拓者的球员是想冲击球队得分纪录，那场开拓者应该拿了有150多分。道格-莫教练就让我们不要防守了，我们就站在场上一动不动，随便开拓者球员得分。道格-莫觉得他是好意，但杰克博士认为这不是公平竞争，不应该这么做。” “总之那场比赛后，两人争论了很多，道格-莫教练被罚款了5000美元，禁赛两场。他觉得联盟在偏袒这些老教头，杰克博士是个老顽固。他和纽约的胡比-布朗教练关系也不好，胡比你知道吗？” 甘国阳点头，道：“我知道，伯纳德-金和我提过他，说这个教练喜欢骂人。有一次伯纳德-金警告他，你再对我冷嘲热讽，说话不尊重我，老子就干死伱。然后他就老实了，哈哈。我记得莫里斯-卢卡斯是不是也这么干过？” “是的，没错，胡比和道格-莫的关系也不好。道格-莫教练曾经骂他，说他一辈子就生活在一个孤岛上，岛上就三个人，一个是他，还有两个是杰克-拉姆齐和迪克-莫塔。” “这三个老头生活在一个岛上？这他妈的真是太可怕了…骂得可真歹毒。” “这不是最歹毒的，莫以前执教过一个球员，后来因为心理问题对着胸口开枪自杀，但子弹打偏了没打中心脏。莫跑去医院安慰这个球员说，我就知道你打不中心脏，因为你投篮从来都不准。” “什么？换我会想打死他。” “但莫并不是恶意，他只是想激励自杀的人好好活下去，就像他想让我强硬一些，只是方法有些…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这不过是道格-莫嘲讽他人的一小部分内容，他还说过队里的球员“脖子以上什么都没有，”这名球员（汉兹里克）反击说“至少我脖子以下还有东西，道格哪儿都没有。” 总之，联盟里很多人都不喜欢他，媒体也经常写他的新闻当乐子，因为他的思维总是异于常人，经常“好心办坏事，好心说错话”，闹得一地鸡毛。 可他确实能赢球，而且换队后总是立竿见影，他的特立独行时常令人着迷。 听范德维奇说了这些，甘国阳觉得这个道格-莫教练挺有意思，之前和掘金比赛只关注球场，没想到他们教练是这么个妙人。 他很好奇，一个没有战术，不喜训练，不修边幅，场上场下两副面孔的双面人，为什么总能将球队带出不俗的成绩呢？ 范德维奇是这么解释的，“掘金并不是真的不防守，道格-莫有他的篮球哲学，继承自北卡迪恩-史密斯的‘节奏学说’，他认为无论防守还是进攻，都只是场上的一种节奏变化，他们并不是割裂而是一个整体，最终体现在得分上就可以了，我们得分比对方多就行，而不要在乎怎么防守。那时候他在训练中总这么和我们说。” 甘国阳点头，道：“嗯，挺有道理的。” “总之，球场上见真章。桑尼，你可不要食言，留下点美好回忆。” “我帮你打他一拳怎么样？” “噢算了算了，道格人不错的，只是球场上有点癫而已。” “哎，你这没出息的家伙。”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章 莫教练的好主意 4月30号，在西部季后赛首轮结束后的两天，西部半决赛在波特兰打响。 据媒体报道，波特兰今晚有超过一半的家庭打开电视机等待着这比赛的开始。 纪念体育馆的门票早就销售一空，在下午四点半，球迷们大部分已经来到了现场，将观众席填的满满当当。 在前排观众席上，甘国阳的亲友团到现场助阵，王抚西和她三个大学舍友沾光弄到了位置很好的票。 而在他们旁边的是冈萨加大学篮球队教练团，菲茨、德隆教练，以及今晚穿得特别板正的鲍比-贝尔曼。 菲茨讽刺贝尔曼道：“怎么鲍比，你是到波特兰来相亲还是面试的？我们都穿常服，你这家伙搞个西装，你是不是想坐到开拓者的替补席去看比赛？” ncaa全国赛结束后，冈萨加篮球队开始进入新一轮的选人、建队。 菲茨能感觉到鲍比-贝尔曼有离开冈萨加的意图，他一直不肯和学校续约。 菲茨估计贝尔曼这家伙是想叛变了，要找甘抱大腿进nba，毕竟甘国阳这种百年难遇的大腿，不多抱两次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运气。 菲茨能理解贝尔曼，知道贝尔曼到来后给冈萨加大学带来了贡献，只是想到这小子短短三年时间又要叛变，接下来他要重新选主教练，重新打造体系就感觉满脑子是包，异常烦躁。 所以在比赛开始前对着贝尔曼一阵嘲讽。 贝尔曼倒是不介意，道：“我只是想在我的弟子面前庄重一些，这可是他第一次打西部半决赛。” “他现在不管打什么比赛，都是第一次！甘他妈的还是个新秀，见鬼，早知道我应该跪下来求他在冈萨加再打一年，那样今年的ncaa冠军肯定还是我们的，你这个狗日的估计也不会想这么快离开了。” “让甘再打一年ncaa属于暴殄天物，我甚至觉得他都不该去大学，应该和摩西一样高中就进nba打球，1982年他说不定会被湖人选中，然后现在手上该戴着戒指了……嘿桑尼！桑尼！” 贝尔曼一边胡言乱语，看到甘国阳在场上热身朝这边走过来，起身朝着他挥手。 甘国阳走过来亲吻了一下王抚西的脸颊，和她三個花痴舍友打了个招呼，然后过来和贝尔曼、菲茨等人说话。 菲茨看到甘国阳非常骄傲，今年冈萨加的两个弟子甘国阳和斯托克顿所在的球队都杀入了西部半决赛。 就在昨天，犹他爵士队在决胜战中意外击败了休斯顿火箭，将不可一世的双塔送回了家，挺进半决赛对阵湖人。 虽然爵士想击败湖人近乎天方夜谭，但在系列赛开始前总会给人以幻想，菲茨说希望看到斯托克顿和甘国阳在西部决赛相遇。 德隆教练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捏了捏甘国阳的胳膊说：“你这家伙还在变得强壮。” 甘国阳的臂围没有增加，长时间的高强度比赛和刻苦训练让体重一直维持在一个标准状态，但他的肌肉刻度在变得更加明显。 贝尔曼则拉着甘国阳告诉他，掘金的防守比看起来的要强。 “根据我的计算，丹佛掘金的场均失分虽然是联盟最多，可是如果按照百回合进行计算，掘金的失分是排在联盟中游的。他们并不是不防守，只是有选择性的防守。” 甘国阳看着贝尔曼一身西装，发出了和菲茨一样的疑问，“您是不是想来面试？” “什么话！我是来看你的比赛，顺便给你提个醒。掘金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打，这是个很难缠的对手。” 这话甘国阳同意，他心里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对手。 况且开拓者在常规赛面对掘金时打得并不好，赢的很费劲，输的都很干脆。 甘国阳和掘金比赛最大的感受，就是有力使不出，掘金的比赛特点决定了甘国阳一些显著优点在面对掘金时很难发挥。 比如甘国阳有着全联盟第一流的篮下护筐和低位防守，但掘金可能是篮下突破最少的球队，他们也很少打低位进攻战术。 掘金的篮下得分大部分来自于跑位后的空切，反跑走后门以及快攻反击。 普通的阵地战，掘金多是外线的跳投终结，他们的传导球极快，球在球员手上停留不超过两秒就会传出去，而且没有任何体系套路，大家完全依靠默契和基本的战术跑位原则在场上做着无规则活动，谁发现机会，谁就会出手得分。 在全联盟最高进攻回合和最高得分的前提下，掘金却有着联盟中等偏下的失误数，说明他们的进攻是多么流畅，传运是多么简洁。 这种飘忽不定、流畅似水的打法，对甘国阳这种箭头防守人物来说就很浪费，掘金没有哪个球员值得甘国阳去全力一对一，他必须所有人都去防一下。 老将中锋丹-伊塞尔要防，他的中远投真的很准。 英格利什他要去干扰，头号得分手能把范德维奇打出屎。 卡尔文-奈特他要去顶，篮下大铁牛，力量无双。 韦恩-库珀他要去防，又是个会投篮的大个子，中距离很准。 甚至连法特-利夫甘国阳都要去关照一下，因为这个小个子控卫有些比赛会成为掘金的后场篮板王。 这就是掘金队的风格，像水一样在流动，每个位置都可以发起进攻，进行投篮出手。 当错位出现时，如果防守人再去找自己的对位者，互相换位，防守的缝隙就会大开，被掘金抓住机会进攻得手。 而且道格-莫经常在比赛中使用令人不知所措的四后卫，在遭受保守者批评的同时，却带领掘金一次又一次胜利。 可以说早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掘金已经在联盟掀起了小球的风潮。 不光甘国阳，开拓者每个球员都要做好被掘金错位进攻的准备，这对以甘国阳为绝对防守核心的开拓者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麻烦，他们的防守陷阱起不到太大作用。 整个西部唯一能稳压掘金的球队只有洛杉矶湖人，因为湖人每个位置的天赋和能力都足够强，根本不怕掘金的错位进攻。 即便没有贝尔曼的提醒，甘国阳内心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应对掘金的挑战。 临近比赛开始，贝尔曼回到了座位上，菲茨道：“你真是多此一举，阿甘从来都不用伱指点，他什么都懂，比很多教练都懂。” 贝尔曼道：“我知道，我只是…只是为他担心而已。开拓者真是蠢，他们竟然在夏天放走了法特、奈特和库珀三个人，直接送给了掘金三个首发，只不过换来一个范德维奇。如果换来的是拉里-伯德还差不多。” 菲茨表示同意，道：“如果没有这笔交易，今年开拓者说不定可以冲击总冠军了，茵曼那个傻瓜。你确定要给这样的傻瓜工作吗？” “茵曼还没有傻透，毕竟他拿下了阿甘，这就是最大的聪明。” 此时斯图-茵曼和老板拉里-温伯格也坐在纪念体育馆的vip包厢里关注着这场比赛。 茵曼的心情异常复杂且紧张，夏天的交易的确是他力主的，他认为范德维奇可以成为巨星。 结果范德维奇新赛季的表现只能说差强人意，而在84年季后赛中没有发挥好的法特-利夫等人到了掘金却焕发新生。 卡尔文-奈特成为了23+7+3的全明星前锋，法特-利夫成为了比瓦伦丁更可靠的控卫，韦恩-库珀的得分、篮板球、盖帽（2.5个）、助攻、抢断全都来到了生涯最高。 茵曼很怀疑这三个家伙在开拓者是装死，还是说掘金的道格-莫有什么魔法，可以点石成金发挥球员的最大潜力。 又或者像很多媒体批评的那样，道格-莫只是让掘金成为了没有纪律的数据刷子球队。 不论如何，这轮系列赛的结果将决定一切。 茵曼在比赛开始前能感受到拉里-温伯格给他的压力。 正如菲茨所说，如果没有这笔交易，有了阿甘的开拓者可以挑战湖人。 现在茵曼只希望阿甘能将掘金打碎，证明法特-利夫这些人只是数据好看而已。 晚上七点半，比赛准时开始了，比赛开始前道格-莫和拉姆齐握手。 道格-莫想和拉姆齐开个小玩笑，但杰克没有多停留，转身就回了替补席。 道格-莫耸了耸肩，今晚他穿了一件很低调的黑色西服，里面是同样低调保守的蓝色衬衣。 80年代开始，教练的穿衣不再像70年代那样花里胡哨，喇叭裤、花衬衫消失，纯色的西服在帕特-莱利的带动下变得流行。 不过道格-莫常年是场边最差着装奖的获得者，他经常不修边幅，不穿西装不系领带，头发乱糟糟像鸟窝，在场边冲着球员们大吼大叫，像个刚刚失业的中年男子。 他赛前经常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言论引发争议，人们分不清他到底是为了扰乱对手，还是说他纯粹就是这么个奇怪的人。 但这次在波特兰他很安静，穿的很正经，赛前什么话都没说，静悄悄的带着掘金队来，静悄悄的开始比赛。 甚至掘金第一节的进攻都开展的静悄悄，快速的跑动，传球，投篮，回防，快速发球，跑动，传球，投篮，再回防…… 和马刺的五场大战没有影响到掘金球员的体能，道格-莫在季后赛中采用的是9-10人轮换，以保证球员们有充沛的体力去跑动。 在常规赛掘金队有着非常强的前场篮板冲抢能力，奈特、库珀、伊塞尔都会尽力去拼抢前场篮板。 但今晚，掘金开局完全放弃了前场篮板的拼抢，在出手后不管进或者不进，快速回防，不给开拓者打快速反击的机会。 道格-莫知道，有阿甘在冲抢前场篮板多多少少是种徒劳，干脆放弃，回防，我赌自己的进攻成功率。 道格-莫的策略起到了出人意料的好效果，掘金的进攻成功率很高，他们出手速度极快，传球极为默契，没有太多停顿，稍有机会就会出手。 奈特、库珀不去低位，但他们会反复的反跑，走后门，逼迫甘国阳必须往里跟，看住篮下。 英格利什、利夫等人一个接一个的出手，开拓者立足未稳就被打一个。 对开拓者而言这不是最致命，最致命的地方在于，他们歇大了，自己的外线投篮手感糟糕的一塌糊涂。 甘国阳是唯一正常的，他在第一节快结束时意识到情况不太对，比赛完全进入了掘金的节奏中。 掘金是联盟少数几支进入季后赛后，得分比常规赛还要多的球队，他们比常规赛时更快了。 掘金像高速运转的机器，在后面变得越来越快，进攻出手越来越大胆，并且他们的防守并没有落下。 常规赛掘金有着全联盟最高的抢断数，他们造失误的能力也是联盟最强，因为几乎所有球队和掘金对战，都会被带入高速节奏中，非常容易失误。 开拓者在第二节、第三节试图将节奏拉回来，可是不行，开拓者慢的结果是得分效率更低，跑起来对轰找回手感或许还有一战之力。 甘国阳觉得回到了常规赛，那场耗到最后的绝杀，以及44分33个篮板的客战，虽然胜利了，但真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 掘金却是越打越顺，从第一节的领先5分，到半场结束领先10分，第三节甘国阳发力连续得分，可掘金也连续得分。 掘金就是投篮，丹-伊塞尔投篮，英格利什投篮，奈特投篮，库珀投篮，没有人在低位强冲篮下。 可是如果防守中稍有松懈，奈特、库珀或者伊塞尔就会切入篮下，反跑接球偷分。 传奇球员多尔夫-谢伊斯的儿子丹尼-谢伊斯是替补登场后，少有的会在低位拿球打一打的球员。 但他在吃了甘国阳两个帽和一个抢断后彻底放弃了这种想法，并且明白为什么道格-莫让大家不要随便低位单打。 只有在反击错位的情况下，比如后卫防中锋，掘金才会用笨重的背身单打来取得分数，稳固优势。 这种轻骑兵一般的打法，使得甘国阳即便在第三节率领开拓者狂追，却依旧无法将局面翻转过来。 开拓者在第四节冒险使用半场紧逼包夹，连续造成掘金失误，但掘金展现了防守端的顽强，两次反击都被掘金内线阻止。 纪念体育馆的尖叫声不绝于耳，观众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是开拓者始终无法将比分扳平。 一直到比赛最后阶段，双方的比分来到了145：139，在没有加时赛的情况下，两队在季后赛打到了如此高分。 最终在这场进攻大战中，客场作战的掘金145：141赢下了胜利，系列赛1：0领先，让纪念体育馆所有的开拓者球迷失落不已。 甘国阳虽然拿下了31分19个篮板球，可是这31分被双方总286分的高得分给稀释了。 如果是100多对100多的比赛，31分的影响力无疑是巨大的，但回合变多节奏加快投篮增加，甘国阳的作用就显得相对小了。 道格-莫确实是个人才，他想到了这样的方法来应对单一核心且并不成熟的开拓者，让开拓者首战吃瘪。 第二场开拓者不容有失，在双方血战两个加时的情况下，开拓者最终124：128，主场拿下一场，双方1：1打成了平手。 但是掘金队已经抢到了主场优势，而到了丹佛高原有一点很致命，就是对球员体能的巨大考验。 道格-莫显然意识到在高原奔跑是件困难的事，所以和掘金的比赛是联盟跑动最多最累的，不少球队在科罗拉多高原被拖垮。 丹佛利用这一点，在常规赛完成了34胜7负的主场超强战绩，相应的他们的客场战绩只有16胜25负，胜率相差巨大。 由此可以看出，高原主场对掘金队有多么大的加成。 甘国阳当初在冈萨加大学公路旅行比赛就吃过亏，唯一输的一场就是在科罗拉多大学，实在太疲惫了。 5月4日，掘金在麦克尼科尔斯体育中心迎着客战的开拓者，甘国阳曾经在这里拿下44分33个篮板球给了掘金队当头一棒，赐他们主场一败。 但今晚掘金士气和状态好到了极点，道格-莫脱掉了黑色西装，穿着白色衬衣，胡乱系着条纹领带，在场边头发乱的像刚睡醒，开始冲着球员们大吼大叫——这才是人们熟悉的道格-莫。 在波特兰道格-莫不过是伪装，他克制自己，保持冷静偷到了一场胜利，然后来到丹佛，准备毁灭波特兰人。 掘金在主场用一场114：133的大胜，将系列赛比分改写为2：1，掘金领先，而且下一场还要在丹佛进行。 赢球后的道格-莫在全场球迷疯狂的欢呼下振臂高喊，道格-莫在赛后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了很多，要把之前没说过的话都说出来。 他指出杰克-拉姆齐现在一点都不像个学院派教练，“掘金更像一个团队球队，虽然英格利什第三场拿了40分，但他依旧是团队进攻的一部分。而且开拓者更像一个人的球队，一个为了追捧新球星的球队。” “杰克对此放任不管，任凭这样的情况继续，其实我觉得这是好事，杰克博士应该做出一些改变了。但是季后赛很艰难，阿甘是个非常了不起的球员，如果他在掘金，我会让他场均拿40分。” “不过看起来波特兰人想赢下比赛，需要阿甘拿60分，这恐怕不符合杰克博士的篮球理念。” 拉姆齐对甘国阳的“纵容”让联盟很多教练都吃惊，他们不明白开拓者发生了什么，甘国阳和拉姆齐之间发生了什么。 甘国阳确实打得像个奇迹，但道格-莫认为杰克博士违背了他过去的原则，那些原则是曾经拿来指责自己这类球员型教练的，比如说放任乔治-格文大量进攻等等，现在他自己也这么做。 拉姆齐对此没有做任何回应，这个赛季的杰克博士比过往任何一年都要安静，他在60岁这年似乎明白了什么，变得平静了许多。 而甘国阳对道格-莫的话只有一句回应，他说：“莫教练的确是名帅，他给我出了一个好主意。”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 悟道 甘国阳在赛后接受采访时说的话更像输球后无奈的冷笑话。 1：2落后，输的两场都是大败，赢的一场是在主场加时艰难取胜。 掘金在阵容和打法上确实很克制开拓者，开拓者全队的士气一时间陷入了低谷。 在第三场比赛结束后，拉姆齐又跑去丹佛的街头独自游荡，一直到凌晨两点才回到酒店。 里克-阿德尔曼一直在酒店大厅等着拉姆齐，见到拉姆齐安然无恙才说道：“杰克，你真是让人担心，最近你已经很少输球到处跑了。” 杰克-拉姆齐本赛季这个习惯确实改了很多，但主要原因是开拓者今年输球输的少啊。 像输给掘金这样令人沮丧的比赛更是少之又少。 拉姆齐道：“不用担心，丹佛的治安比洛杉矶、芝加哥要好很多，就是晚上有点儿冷。” 五月份，丹佛的晚上依旧很凉爽，两人坐在酒店大厅讨论第四场比赛应该怎么办。 拉姆齐眉头紧锁，在这场较量中他落入了下风，这让拉姆齐感到很痛苦。 过去他的确是看不上道格-莫这样的教练，认为他们从职业球员直接变成教练，没有经过大学的培训，在指导球队时完全是瞎胡闹。 道格-莫这个人有道德上的污点，他曾经卷入1961年杰克-莫利纳斯主导的赌球丑闻，这让他和北卡的声誉都遭到了玷污。 他进入nba执教后更是各种小丑新闻不断，喜欢遛狗，不训练去打高尔夫，每天训练一小时，公开称呼他老婆为“bigjane”（大简），声称自己的精神年龄永远只有12岁，被《今日美国》评为场边着装最差教练的第二名（第一名是爵士的胖爷爷教练弗兰克-莱登）等等。 但这次系列赛，拉姆齐感觉自己各方面被道格-莫压制了，他赛前的各项准备在比赛中完全没起到作用。 和道格-莫相比，拉姆齐的人生经历截然不同，他的军队生涯对他产生很大影响。 在海军ncud的水下爆破小组训练时，他是udt-30排的排长，训练中的一个重要内容是速记。 潜入水下时他要带领队员将海底的各种障碍物，像水泥块、铁丝网、石头笼子等坐标纪录在胸口的小石板上，将这些障碍统统摸清，好为后面登陆部队指引道路，排除障碍。 因为在水下沟通困难，所以每次训练前要做好周密的准备计划，安排好每个队员负责的区域，集合的时间、地点，发生意外情况后的补救措施等等。 所以拉姆齐养成了比赛前进行充分准备的习惯，他会反反复复看比赛录像，看统计数据，在脑子里模拟比赛中可能发生的情况，做出应对计划。 而道格-莫呢？ 他作为教练以不做任何赛前准备，纯靠临场指挥而著称。 并且在录像技术普及后，他是全联盟唯一一个基本不看比赛录像的教练。 他的理由是：“我认为看比赛录像容易让我泄气。” 道格-莫的宗旨是永远向前看，打完的比赛别管了，下一场有下一场的情况。 至于下一场到底是什么情况，打了就知道啦。 就是凭借这种脚踩西瓜皮，滑哪儿算哪儿的态度，道格-莫稳坐帅位，还打得不错。 来到掘金后年年季后赛，拉姆齐一看成绩和道格-莫差不多，要不是阿甘今年降临波特兰，说不定还不如道格-莫。 道格-莫大可以说，“我要是有阿甘，我的执教成绩比你强！” 这对拉姆齐的心态是不小的打击，所以他需要在丹佛夜晚的街头徘徊，排解内心的愤懑。 当然，他的内心比过去要平静多了，过去脾气最糟糕时，输了球的他会一言不发，不和任何人说话，导致球队的气氛异常压抑。 或者在媒体记者面前愤怒发言，批评球员们打得糟糕，弄得大家都噤若寒蝉。 现在他只是安静的出去走走，回来和助理教练商量商量对策。 里克-阿德尔曼给出建议，说：“杰克，第四场我们调整首发阵容吧，用那一套阵容。” 阿德尔曼说的那一套阵容，是让德雷克斯勒首发，帕克森做控球后卫，这是一个攻击性极强的阵容。 拉姆齐摇了摇头，道：“临战调整首发阵容是慌乱的表现，我们还没有到最危急的时刻。球员们的信心很重要，所以不要随便调整首发阵容。这套阵容需要的话，在比赛中也能用出来。” 拉姆齐以他的经验否定了阿德尔曼的建议，阿德尔曼又道：“那…我们应该多上柯西，加强防守，掘金的得分太多太容易了。” 拉姆齐还是摇头，“柯西太稚嫩了，怎么能指望他扭转乾坤。” 接连被否定，阿德尔曼心想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您倒是想个招啊？ 也对，您要是能想出来，也不至于被1：2，大半夜的跑出去瞎溜达了。 拉姆齐扶着脑袋想了想，道：“下一场，扩大轮换，是要让柯西多登场，但是为了增加主力的休息时间。我们要和掘金对攻，一定要攻下一场来才行。” “对攻？我们能吗？” “怎么不能，我们的常规赛得分只是比掘金略低而已。我的准备方向有错误，我一直想压节奏，把节奏抢过来，但最终导致我们屡屡陷入被动。道格-莫是迪恩-史密斯的弟子，他们最理解回合和节奏的把控。我不该去和他们抢，而应该顺着他们打，其实我们更强。” 阿德尔曼听到拉姆齐夸赞道格-莫，心想真是破天荒啊，而且您终于想起他是迪恩-史密斯的弟子了。 以“节奏”为篮球哲学核心的迪恩-史密斯，培养出了不少看似截然不同的教练，比如道格-莫的好朋友拉里-布朗。 但他们的不同往往是表面上的，内里却遵循着迪恩-史密斯的篮球哲学，就是对比赛的整体把控。 通过对回合、出手时间等宏观的控制，让球队不知不觉取得优势，再通过细节来拿下比赛。 拉姆齐这下跟上了道格-莫的思路，想到了该如何去应对，他不禁想起了中国孙子兵法里的一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本《孙子兵法》原本是鲍勃-奈特竭力推荐给斯图-茵曼的，但茵曼这个没出息的家伙表示看不懂，放在办公室里吃灰。 杰克-拉姆齐本来也对这本书兴趣不大，他觉得这种书都神神叨叨的，哪有他在美国军队里学到的东西那么详实、有用。 但甘国阳来了以后，他感受到了一些中国文化的魅力，后来就从茵曼办公室借了这本书，有事没事的翻一翻，里面的一些话确实颇有启发，但又好像太过于抽象了。 直到现在这一刻，拉姆齐忽然有所悟，他过去看不上道格-莫，但认为自己很了解他，很了解掘金，看了很多掘金的比赛录像。 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没有真正去了解道格-莫，其实答案很明显，道格-莫的履历、战术思想明明白白放在那里。 只是拉姆齐被傲慢遮住了眼，只想按自己的想法去破解，却忽略了真正的思考和变通。 想明白了这一切，拉姆齐忽然不觉得难受，他起身回房睡觉，明天早起进行训练，布置新的比赛内容。 不过第二天，让拉姆齐没想到的是，上午的训练营从不迟到的甘国阳竟然没有来。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迷雾 从去年夏天的训练营开始，甘国阳从来没有迟到过。 他不是不迟到这么简单，而是每天都第一个到，风雨无阻。 第二个人到训练场看到甘国阳时，他一般已经满身汗水，你不知道他已经默默训练了多久。 他这份坚持和毅力，全队没有一个人不佩服的，甚至间接治好了德雷克斯勒爱睡懒觉的毛病。 没想到在关键的西部半决赛，甘国阳竟然在训练中缺席，这让所有开拓者球员都感到不安。 酒店工作人员说，甘国阳很早就出门了，但出门后一直没有回来。 阿德尔曼在甘国阳床头的便签条上看到了他的留言：出去转转，帮我请个假，不用担心。 到了比赛日的上午，开拓者进行赛前的投篮训练，甘国阳还是没来。 大家的心情稍稍放松，在西部半决赛另外一组对决中，湖人队已经3：0领先，爵士不会有任何机会。 大家都盘坐在地上，在拉姆齐的指挥下，想象着前三场比赛他们被掘金压着打的惨状，以及今晚他们将如何应战。 不过甘国阳只是做了一些拉伸运动，他没有进行持球训练和投篮热身。 到了下午他跟随队友一道前往比赛场馆进行热身，三点半到四点半，稍微活动活动。 上午的训练拉姆齐更改了比赛思路，要求第四场不要再和掘金争夺节奏快慢，而是和掘金一样进行快速进攻。 到了下午，甘国阳回到酒店，他上午跑去商场买了不少东西，拍了好些照片。 掘金球员蒙了，这家伙就这么直接投了，还进了？ 真是大胆，真是令人难以想象的自信，以及……道格-莫都会批评的出手选择。 甘国阳脱掉外套走上球场，道：“我试着36个小时没有碰篮球，现在只想把篮筐扣炸掉。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做，为了赢球，我需要饥渴的感觉。但我不想再尝试了，真的太难受了，kiki。” 他的身体，他的技巧，他的篮球智商都是顶级，但都在范德维奇的理解范围内。 当球员个人能力对比赛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时，战术对比赛的影响力会被压缩，到了某些阶段，过于规整的战术体系，对球员反而是一种束缚。 范德维奇看着甘国阳宽阔的背影走上球场，他心中只冒出一个念头：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怪物。 等到开场仪式结束，双方准备登场，范德维奇问甘国阳：“阿甘，你这两天怎么没参加训练。” 裁判将球抛向半空，甘国阳在和韦恩-库珀的争球中得手。 “是吗？这不像你，你以前不需要休息。” “kiki，夏天你会在体育馆每天打球吗？”甘国阳突然问。 甘国阳接球，调整，面前没有人，哪怕他是个会投三分的中锋，可开局谁会就这么投呢？ 韦恩-库珀了解拉姆齐，他知道在这个位置，没有哪个开拓者球员能开局直接发动进攻，他必然要出球。 他去了丹佛著名的艺术博物馆，里面专门有中国馆，甘国阳欣赏了汉代的陶器，唐代的唐三彩，清代的玉器，还有齐白石、张大千等人的真迹，专门拍照留念。 他将球传给了瓦伦丁，瓦伦丁过半场，把球给到甘国阳在弧顶过度。 范德维奇有种预感，今晚甘国阳一定会血洗丹佛，一定会。 拉姆齐在心里想，阿甘不来或许是好事，这真是一种注定的安排。 拉姆齐本身也是個进攻型教练，不过他和道格-莫的无规则自由进攻不同，他的阵地进攻和快速反击很有章法，只不过这套章法在1985年略显陈旧了。 他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他望着前场熟悉的篮筐，那里仿佛大海一样宽阔。 从冥想的状态中出来，球员们一道进入球场。 在掘金的球迷还没有为刚刚开始的第四战做好观赛准备时，第一个进球已经来了。 然而，甘国阳突然正面的三分出手，没有任何征兆，球径直飞向了篮筐。 他觉得自己站在这个地方就能把球扔进去，这种自信令他陶醉。 甘国阳道：“我就是想让自己休息，放松一下。” “额…阿甘刚刚投了一个三分，进了。” 他问身边的助理教练，“刚刚发生了什么？” 甘国阳看起来神色如常，和平时没有两样。 他倒是哪儿都没去，而是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一个上午都没出来。 范德维奇拿到了皮球，有那么0.1秒钟他差点没忍住，在中线就直接朝篮筐扔了。 “我们会发动快速的进攻，会不停的攻击掘金的篮筐，他们快，我们更快。我们不放过任何机会，在防守上也不会松懈，跑，跑，不停的跑，在你跑不动之前，对手一定会先跑不动。” 不对，大伙早就知道他是怪物了，事实上他是怪物中的怪物，简直是个魔物。 拉姆齐了解情况后没有多问，和球员们说：“阿甘去帮大家买飞往洛杉矶的机票了。” 范德维奇想，你说好带给我好的回忆的，可别吹牛皮吹破了，给我留下更深的阴影。 只能底线发球了，而道格-莫此刻坐在场边，西装还没脱，领带还没松，头发还没彻底乱。 库珀下意识回头。 当他冷静下来，刚刚那种自信陶醉的状态消失，身体仿佛从云端落到地上，落到了喧闹的麦克尼科尔斯体育馆的地板上。 “我们也是进攻很强的球队。”拉姆齐说道。 甘国阳道：“我请假了，我在床头放了纸条。” 德雷克斯勒不满道：“我迟到，杰克天天盯着我说，你干脆就没来，杰克连屁都不放一个。” “唰！” 那种不可抑制的，仿佛要见证一次奇观的预感，让范德维奇心跳加速。 是一个三分球，来自甘国阳的出手，命中。 “我从接触篮球开始，没有哪一天不打篮球，篮球像长在我身上一样。我每天很早就起床跑步、训练，不是为了工作，而是我身体的精力和打球的冲动需要发泄，否则我会很难受，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 他似乎被甘国阳那强大的气场和对篮球的胜利欲望感染，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在张开，脑子和眼睛仿佛被注入一汪清水在变得澄明透亮。 大家都奇怪甘国阳为什么不参加球队训练，甘国阳笑而不语，没有回答。 到了晚上六点半，更衣室进行赛前准备，拉姆齐没有再进行战术布置，也没有看比赛录像，而是带着进行可视化训练。 在裁判将球抛向空中之前，范德维奇竟察觉自己在微微发抖。 “这…这就是阿甘的比赛状态吗？是不是，就是这种状态。” “嗯…不会，有时候我要离开篮球一段时间。”范德维奇实话实话。 他是那种会在休赛期好好放松，完全不碰篮球的人，因为篮球是工作，谁放假还忙工作啊。 “什么？”道格-莫抬头看了眼记分牌，确实，骂道：“谢特！” 而他的意志力和欲望，却超出了范德维奇这种将篮球当工作的人的理解范畴，是一片不可知的迷雾，只有同样身处迷雾中的人才能看清到底是什么样子。 而甘国阳跑回后场进行防守，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对不远处的范德维奇说：“打篮球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还不够 甘国阳开局的三分命中没有让掘金球员和球迷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对于掘金这种球队而言，对手进多少球得多少分不是太重要，我只要比他得更多的分数就行了。 法特-利夫从波特兰开拓者来到丹佛掘金后，深刻感受并浸润在了这种球队文化中。 他和奈特、库珀在开拓者合作了两年，在杰克-拉姆齐的体系下一板一眼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1984年是沃顿风波后开拓者最好的一年，常规赛48胜，西部第二，球队兵强马壮，每个位置都有一到两个能人干将。 虽然缺少一个绝对核心，但在杰克-拉姆齐的战术体系调教下，他们各司其职，打出了联盟第六的场均得分和中等水平的防守失分，综合来说是个攻守兼备，实力强劲的团队球队。 他穿着睡衣一般的衬衣，领带松散着，头发略微有些蓬乱，这是局面变得混乱的标志。 大家不再是各司其职，而是要做所有擅长做的事，每个人都要投篮进攻，每个人都要去抢篮板，每个人都要传球助攻。 这点他和场上、场下始终如一，坚定不移骂人的比尔-费奇不同。 所以当球场上道格-莫开始发疯时，大伙儿知道事情在变糟，他们打得太差了，情况不妙了，连温和、友善的道格都开始燃烧了。 而且道格-莫常常嫌弃利夫不够快，在开拓者的时候，利夫经常会认为自己太快了，会破坏拉姆齐的战术阵型，不得不稍稍减速。 球的弧线像丝绸一般柔滑，稳稳落入了篮筐正中心，又是两分。 大家不喜欢道格-莫骂人是因为平日里道格是个非常友善热情的人，他对大家非常宽厚，他不允许任何人夸奖他，他讨厌被夸奖，那让他尴尬非常，他宁愿被人嘲讽，他觉得这是尊重。 那场44分33个篮板球的比赛，在某段时间里是所有掘金球员的糟糕回忆。 道格-莫不以为意，依旧在场边大喊“快一些！” 就在这时，甘国阳突然扑出来和瓦伦丁一道包夹利夫，利夫措手不及，球被瓦伦丁打掉。 瓦伦丁和甘国阳的高位挡拆，这球要注意阿甘的弧顶出手。 利夫挡在他的前进道路上准备断下这一球，他出手，但甘国阳一个背后运球躲开了。 甘国阳快速跑到前场，接到瓦伦丁的传球，双手轻松扣篮得手。 法特-利夫感到手心微微有些冒汗，他耳边又听到道格-莫的“快跑”。 英格利什命中了一个中投，打破了两分钟的得分荒。 连续的传球，快速，简洁，利夫在右侧接球跳投出手命中，两分，看起来一切正常。 开拓者管理层认为他们需要一個外线巨星，加上通过交易得到了步行者的榜眼签，开拓者决定打破现有的架构进行重建。 这次他长传到了前场，范德维奇一个加速左侧过掉了防守人，冲入篮下左手扣篮得手。 开拓者终于有第二个人得分了。 毕竟他新秀时期就在拉姆齐手下打球，第一个教练的影响总是很深的。 此时比赛刚刚开始，道格-莫还没有开始发疯。 道格-莫只能又叫一个暂停，甘国阳对擦身而过的利夫说：“我都打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能分心呢？” 况且拉姆齐是名帅，他的很多指导都是正确、有益的，这些都塑造了利夫。 但道格-莫完全没有要暂停的迹象，利夫只能继续加速，传球，跑位。 利夫是掘金队唯一的控球后卫，这正是道格-莫的疯狂所在，一个以传球、进攻为核心的球队，却只有一个控卫。 球被拍在篮板上反弹出来，甘国阳抢下球，没有传球自己运球冲过了半场。 这或许是他成功的关键因素：曾经太阳的教练想学习道格-莫的体系，结果带队成绩一塌糊涂，不得不回归常规，因为他无法像道格-莫那样和球员们发疯，让球员们绷紧了弦去完成他的要求。 利夫瞥了一眼场边的道格-莫教练，他发现道格已经把西装脱掉。 暂停时道格-莫还是相对友好的，他没有开始骂人和冷嘲热讽，他的情绪处在稳定的状态中。 中距离出手，命中了！利夫稍稍放下心。 每天只进行一个小时的训练，不用跑和记任何战术套路，只要遵守一些基本的战术原则即可。 但取得领先优势的开拓者打得更加自在奔放。 一种很微小的不安浮上心头，利夫知道这不像拉姆齐的战术风格，也不像前三场阿甘的风格——前三场他后场篮板保护很好，不会快下的这么凶猛。 甘国阳的三分球在他看来不过是一次意外，他只是冲着法特-利夫喊，“快一些，快一些！” 这一刻，利夫感觉或许应该稳一下，阿甘今晚开局明显过分强势。 他加快了速度过半场，传球，跑动，接球，再传球，底角的卡尔文-奈特有机会。 利夫再度接球发动进攻，英格利什接球试投出手不中，汤普森拿下后场篮板，开拓者反击速度极快。 他从后场接球快速发动进攻，传球给到英格利什，跑位切到左侧，掘金的圆形进攻开始运作起来。 甘国阳开局连得了10分，整个麦克尼科尔斯体育馆都处在一种懵圈的状态中，开场这剧本好像有点问题。 但这无疑是个错误的选择，利夫低估了甘国阳今晚的敏捷度和精神注意力，他像饥渴的狼，没有人能逃过他的追猎。 对于教练奇特的时间计算方式大伙儿并不在意，他们知道道格-莫是在提醒大家要更快，要得更多分。 来到掘金这一年，利夫还没有完全从开拓者的战术思想中走出来。 所以在掘金的第一个赛季，利夫时常在激进和保守中左右摇摆。 暂停结束后，法特-利夫试图让局面稳定下来，他在两次掩护后自己持球杀入篮下，想要在篮下得分。 在拉姆齐那里他觉得自己激进了，在道格-莫这儿他感觉自己保守了。 和开拓者时期相比唯一不变的，是道格-莫在场边大吼的声音，比之杰克-拉姆齐有过之而无不及。 篮下库珀有机会，人到球到，库珀的上篮被甘国阳从背后盖掉。 所有的掘金球员都畏惧道格-莫的吼叫与咒骂，他的脾气和他的进攻体系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但他还是接住了，在两人的合围下困难出手，一个跳投——动作优美顺畅。 一个前倾的投篮出手命中，闪电一般的得分。 结果瓦伦丁没有传球，自己中路突入了篮下，忽然一个向后抛的传球。 16:6，依旧是10分的领先，事情开始变得越发不妙起来。 甘国阳迅速突入篮下，背身接球快速转身。 甚至道格-莫应该叫个暂停，这样不正常，他应该知道阿甘的可怕。 这或许是奇奇-范德维奇最无法接受的地方，范德维奇场上场下都是个温和礼貌甚至略显怯懦的人，道格-莫的变脸容易给人带来阴影。 甘国阳接球虚晃，左侧突破，到底线，少见的左手moonhook出手，库珀完全无法干扰，球进。 休息了36个小时的他身体异常饱满、有力，利夫的上篮被一个大帽钉在了篮板上，球再度被他抓下。 12:2，分差已经拉开到10分了，掘金的局面很不妙。 利夫回防，5秒钟之后，他还没有来得及和瓦伦丁对位纠缠一下子，瓦伦丁出球给到45度的阿甘。 在掘金不同，他必须快，更快，不仅是跑动速度要快，出球速度，出手速度，都必须要快起来。 开拓者开局到现在，进攻还没有失手过。 但开拓者的速度也极快，他从没看到一个中锋过半场跑这么快。 可常规赛他们4:2的战绩领先菲尼克斯太阳，到了季后赛却惨遭下克上，这一结果导致开拓者近三年的重建成果被推翻。 在这里，他们可以随时外线出手，哪怕面前有防守人，只要有一丝空隙和机会。 这不是一个好传球，甘国阳没有摆脱防守，库珀贴的很紧，利夫有机会断球。 于是，法特-利夫三人来到了掘金，来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篮球世界。 范德维奇冲到前场左手突破，上篮遭到卡尔文-奈特的干扰不中，甘国阳跟上补篮得手，7:2。 利夫完全扑了个空，然后转头看到阿甘像卡车一样冲入了三秒区——已经没有人能阻挡他。 起跳，单手抓球，一个自由女神像式的扣篮，强壮的卡尔文-奈特像个小三轮一般被撞飞了。 裁判响哨，吹了奈特的阻挡犯规，甘国阳站上罚球线，加罚命中，10:2，开拓者短短两分钟时间，已经取得了8分的领先。 没有人想看到道格-莫骂人，不在于道格-莫的骂人有多么凶猛多么难听，nba几乎没有不骂人的教练，论冷嘲热讽的能力没人能比得上比尔-费奇。 道格-莫终于坐不住了，叫了暂停，他的脑门开始出汗，身上有些燥热，他松了松领带，对球员们说：“进攻，你们的进攻呢！把球投进篮筐！没有关系，8分，15秒打进1个，1分钟就追回来了！法特，你要更快一些，更快！争取10秒进一个，我们半分钟就能追回来！” 只有疯狂的人才能实现一些疯狂的战术和想法。 “看样子还不够。”甘国阳轻声补充道。 一种汗毛一直立到尾椎骨的惊惧穿过利夫的大脑，这还不够吗？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只想得分 如果您使用第三方app或各种浏览器插件打开此网站可能导致内容显示乱序,请稍后尝试使用主流浏览器访问此网站，感谢您的支持! 第220章只想得分 开拓者的替补席上，杰克-拉姆齐很安静，他将发言的权力交给了甘国阳。 所有人都知道，阿甘今晚要爆发了，比平时要早的多。 甘国阳一向擅长在第三节发力，第三节比赛他的得分是最多的。 可是面对掘金这种球队，第三节定胜负的比赛节奏并不好用。 因为掘金的得分太多了，一旦上半场被掘金领先，下半场想翻过来就相当困难。 得分多让甘国阳的分数被稀释，哪怕他第三节高效拿到20分，可两队都拿40分，20分的作用就不明显。 所以打掘金队关键是要在上半场发力，尤其是第二节，在半场结束前抢到足够的优势。 “今晚我会专注于得分，平时我在场上总是做很多。抢篮板，补防，协防，卡位，掩护，我给了你们很好的进攻空间，但我们却1:2落后。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的进攻有点不够看。所以这场比赛，你们去抢篮板，去补防，去卡位，去掩护，我来得分。我让伱们看看我是怎么得分的。” 甘国阳用一种不可置喙的语气给队友们下指令，今晚他做一个纯粹的得分手。 没有人反对，没有人有意见，就他第一节这种表现，不让他得分简直是犯罪。 虽然只是一个新秀，但甘国阳在开拓者的威信是靠他自己一场比赛一场比赛打出来的。 他靠的不是管理层力挺，靠的不是媒体、商家力捧，靠的不是堆叠数据后球迷们的无脑支持——那时候也没有这些高端商业化的玩法。 在nba球队这个纯粹高荷尔蒙的雄性团队中，你想要成为老大就只有把所有人都打服气。 “拿下这场比赛，然后我们不会再输给掘金了。” 临上场前，甘国阳很平淡的说了一句，却让所有开拓者球员心潮澎湃。 真正的领袖就该拥有这样的力量，将自己的信心传染给每一个人，球队的士气明显提升了一个层次。 整个暂停期间，拉姆齐一句话都没说，最后他鼓了鼓掌，拍了一下甘国阳的肩膀。 另一边，道格-莫已经在变脸狂化的边缘，衬衣的袖口被他卷了起来，短短一两分钟的暂停，他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通。 不过这还不是完全变脸的他，完全变脸狂化的他会开始骂一些无关人等，比如坐在场下还没打过一分钟的替补比尔-汉兹里克。 汉兹里克很瘦，留着一撮小胡子，他是掘金交易大卫-汤普森时得到的一个筹码，道格-莫第一次看到他就直言“这是个没有希望的球员”。 在道格-莫的字典中，“狗”是最差劲的球员，属于失败者。 比狗稍微好一点的就是“没有希望的人”，这类球员属于努力工作，但缺少天赋，没什么进步的希望。 比没有希望的人再好一点的，是“僵硬的人”，他觉得这类人有些天赋，但不多，可以帮助自己赢球。 再往上的球员在道格-莫这里才能拥有姓名，比如约翰逊，伯德，当然马上就要多一个阿甘了。 汉兹里克作为没有希望的人，是道格-莫最喜欢调侃和咒骂的家伙，因为汉兹里克喜欢回嘴。 他骂汉兹里克脖子以上什么都没有，汉兹里克就说道格-莫哪儿都没有。 汉兹里克只要一上场，道格-莫就会不停大喊“汉兹，汉兹！汉兹！” 目的是提醒汉兹里克跑快一点，认真防守，好好进攻，时刻给他上弦。 汉兹里克要是受不了了，就会跑到场边冲着道格-莫喊“你丫闭嘴！” 道格-莫会乖乖闭嘴，坐回板凳席和球员们哈哈大笑，然后过五分钟接着喊。 可是今晚，当汉兹里克在第一节末尾被派遣上场的时候，道格-莫什么都没说，一句“汉兹”都没喊。 这让汉兹里克有些不习惯，可是他知道原因，看看记分牌吧，44:26，开拓者已经打疯了，第一节还没打完呢。 甘国阳像安了瞄准镜一般，怎么投都有，他速度那么快，出手那么果断，10秒之内接球必出手。 有三分，有中投，有勾手，有上篮，有罚球，他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将球送进篮筐。 不管掘金队怎么防守——他们本来也不擅长高强度压迫防守，就是无法阻止甘国阳得分。 他们甚至很难阻止甘国阳拿球，作为中锋他不用去低位，在三分线外接球时他就有进攻威胁了。 两个45度，弧顶，都是他的进攻威胁区，他的前场篮板得分转化率非常高，不是二次进攻得手就是上罚球线罚球。 汉兹里克上场时，甘国阳被肯尼-卡尔替换下场，他单节9中8，罚球3中3，一个人拿下了21分。 掘金想要提高进攻效率和开拓者对攻，可面对甘国阳太高的命中率，掘金完全没有机会打快速反击。 少了快速反击，面对开拓者严阵以待的阵地防守，掘金的快速进攻根本就打不出来。 汉兹里克登场后打得很努力，可他作为过渡的替补球员，这种时候能做的贡献本来就不多。 而且耳边听不到道格-莫的“汉兹汉兹”，汉兹里克感觉极不习惯，他觉得腿脚都慢了。 当第一节比赛结束，开拓者45:28领先，掘金的首节得分将将比甘国阳高了7分。 道格-莫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不过他还在忍耐，毕竟还有第二节，如果在上半场结束前将分差缩小到10分以内，比赛还有的打。 结果第二节很快打完，81:51，开拓者领先30分了……甘国阳第二节6中5，罚球8中8，拿下18分，半场轰下惊人的39分！ 季后赛半场39分，创造了nba季后赛的上半场得分记录。 这一节他的前场篮板球和造犯规让掘金内线陷入痛苦的折磨中。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内，道格-莫终于爆发了，他一脚将战术白板给踹烂，喷着口水怒吼：“你们要让他拿100分吗？” 众人沉默，汉兹里克突然说：“他应该想拿60分，是您建议的。” 所有人看向汉兹里克，道格-莫的脸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白。 他突然平静下来，大笑了两声，道：“没错！60分！阿甘今晚要拿60分，是我给他的建议！” “那你们他妈的就让他拿60分吧！”道格-莫再度变脸，冲着白板踢了一脚，自顾自离开更衣室，跑回球场去了。 道格-莫虽然情绪失控，但他心里非常清楚，今晚一旦让开拓者拿下，回波特兰打天王山，他们就凶多吉少了。 今晚击败开拓者，3:1领先，他们将带着绝对的心理优势进行第五场，而且道格-莫保证自己绝不会再犯1979年的错误。 1979年的失利噬骨挠心，那是他距离总决赛最近的一次，今年这支掘金是他执教以来最好的掘金。 明年丹-伊赛尔将退役，联盟的形势或许又将发生变化，开拓者、火箭在迅速崛起，尤其是开拓者。 所以今年是他们挑战湖人的最好机会。 可是…… 第三节比赛开始，道格-莫头发蓬乱的坐在场边，完全没有了前三场比赛的潇洒淡定。 30分的巨大差距，连丹佛球迷自己都不相信他们还能扳回来。 掘金虽然得分多，但他们失分也多，他们不是那种落后多，靠防守和进攻爆发力能一波扳回来的球队。 掘金队能赢球，往往从第一节就开始比你多得分，每节多一点，到最后自然就赢球了。 一旦上半场大比分落后，想要逆转难上加难。 而且甘国阳的进攻手感丝毫没有降温的意思。 他在第三节一开始竟然又扔了一个三分球，然后球还是进了！ 42分！ 很多掘金球迷痛苦抱头，这还怎么打！ 甘国阳这种突然袭击试手感的远投，一旦进了非常打击对手的士气。 开拓者的替补席起身欢呼，甘国阳今晚的手感好的惊人。 道格-莫已经面无表情了，第三节眼睁睁看着甘国阳继续无敌。 他没有做任何的针对性防守布置，如果这么做他就不是道格-莫了。 不过奈特和库珀开始主动夹击甘国阳，不停上强度，干扰甘国阳的投篮。 甘国阳的命中率略有下降，但开拓者其他人完全开了。 范德维奇半场拿下了20分，第三节他接过甘国阳的大旗，对着自己的老东家各种开火。 分差从30分慢慢朝40分推进，无疑今晚的比赛已经演变成了一场屠杀，波特兰人将血洗高原城。 甘国阳在第四节开始时，低位接到瓦伦丁的传球，转身勾手命中，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60分。 此时，比分已经变成了132：93，39分的巨大分差，部分掘金球迷已经失望的离开球场。 道格-莫很默契的叫了一个暂停，将主力球员换下，这场比赛没有任何东西可讲，被超级球星毁灭的夜晚。 甘国阳也被替换下场，60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毕竟是道格-莫教练给出的建议，好建议一定要遵从。 替补球员打完了最后半节，开拓者153:113，40分的分差赢下了第四场比赛。 甘国阳60分13个篮板4次封盖，0助攻，今晚他不想传球，只想得分。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五章 60分的波澜 如果您使用第三方app或各种浏览器插件打开此网站可能导致内容显示乱序,请稍后尝试使用主流浏览器访问此网站，感谢您的支持! 第221章60分的波澜 【1985年赛季末，球队经历了很多变化，有一名队友因为吸毒问题基本结束了他的职业生涯，我眼睁睁看着我的队友和朋友成为某种恶毒诅咒的牺牲，他无力抵抗身体内的恶魔，放弃了最有价值的东西。 我们还经历了教练的变化，因为助理教练菲尔-约翰逊去了堪萨斯城担任主教练，杰里-斯隆从伊利诺州南部的家中来填补空缺。我一开始很紧张，杰里以他的强硬而闻名。第一次握手时我就知道，他配得上这个名声。 球队打进了季后赛，在休斯顿我们在第一轮五场比赛中取得了令人震惊的胜利，然后在没有马克-伊顿的情况下去往洛杉矶。虽然比利-鲍尔茨在首轮将奥拉朱旺弄得发狂，但大家都知道我们不可能赢过贾巴尔和湖人，我们0:4被横扫，结束了这个赛季。 季后赛是对常规赛努力的回报，一切都被放大了：能量、兴奋、强度。我第一次经历这种氛围，我为此而着迷。然而季后赛中的失败是彻底的，除了冠军之外所有的球员都会心灰意冷的离开，因此失败的痛苦被放大，但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要积极投入到夏天的准备中。 一般而言，我们会在赛季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见面，清理更衣柜，处理剩余的一些杂事杂务。教练本赛季最后一次向球员们发表讲话，然后老板、总经理，发表对这个赛季的总结和看法。在会议结束的时候，新秀通常会完成这个赛季最后的任务：给全队球员和工作人员买汉堡包。 在即将离开时，莱登教练会按照球员的资历顺序和每位球员会面，提出一些坦率的意见，给出需要改进的方面，如果合适还会评论一下某位球员的未来。 我记得我是全队排最后一个，我将汉堡给到了每一个人，然后带着两个汉堡进了办公室，我把两个都给了莱登教练，我觉得他需要。在谈了和我相关的一些话题和意见后，他问我：昨天晚上的西部半决赛你看了吗，掘金和开拓者。 我说没有，他们的比赛时间比我们要晚一些，我知道阿甘有比赛，但我没有看，被横扫后我实在没有心情。 莱登开始吃起汉堡，吃了两口，慢悠悠的说：阿甘拿了60分。 我以为我听错了，我说60分是什么意思，他的表现刚刚及格么？ 莱登摇头，说他就是拿到了60分，全场60分，一个人干掉了掘金。 后来我们说什么我记不太清了，总之莱登说到阿甘显然是有些提示在里面的。 而我当时只是震惊，无比震惊，60分，我在心里算我整个季后赛一共有没有拿到60分。 然后我以为莱登教练的提示是让我想想办法把阿甘弄到盐湖城来。 后来我才回过味来，莱登是让我好好努力，阿甘是你的标杆和榜样。 那个夏天我训练的非常刻苦甚至疯狂，但我很难去追赶阿甘，他跑的太快太远，已经看不清背影了。】 ————2012年出版约翰-斯托克顿自传《assisted》，节选。 甘国阳的季后赛60分在美国篮球界引起了一次不小的地震，甚至波及到了整个美国体育界。 阿甘的铁杆电视台espn第二天早上出了专题报道，通过比赛录像的画面和过去nba季后赛高分的回顾，为球迷送上一场得分的表演盛宴。 之前乔vs甘的那场大战让espn尝到了甜头，当时两人比赛的专题报道为频道贡献了3.5%的用户提升，可以说是espn壮大道路上的重要一步。 当时双方大战的炒作遭到了不少老牌报纸、电视台、电台的批评，认为这不是真正的篮球，将篮球这项团队运动变成了两个人的对决。 时隔半年，这样的声音几乎消失，所有的报纸、电台、杂志都纷纷跟上，写评论，写新闻，出专题报道来赞叹这次篮球场上的奇迹。 虽然依旧有零星批评的声音，比如说掘金不防守，说杰克博士选择了堕落等等，但相较于铺天盖地的正面宣传，这些已经是杂音了。 这是斯特恩上台后的一个重大变化，媒体的参与度越来越高，nba不想再做一个沉默的联盟，他们必须让更多人看到、听到，尤其是让球迷了解年轻球星们在场上的表现。 彩色电视的普及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遍布全美的电视网络，让某个点发生的事能很快传播到整个国家，未来还将传播到全世界。 aiva公司和过去相比有了很大进步，在阿甘拿下60分后，他们很快推出了“摩天大楼60分彩虹纪念款”。 这是一款五彩配色的球鞋，概念来自于丹佛掘金从1981年开始采用的彩虹球衣，同时在球鞋上有数字“60”的标签。 不过这款球鞋五彩斑斓的配色在80年代中期并没有很受欢迎，在当时的反响一般，生产少量批次后便停产了。 很多年后，这款在摩天大楼系列中比较冷门的球鞋突然爆火起来，一些珍藏款被炒到了很高的价格，成为了某些群体的最爱。 甘国阳60分对球队、球员们的震撼也不小，据说帕特-莱利在得知甘国阳拿60分后，想鼓励球员们说“一个球员不可能在季后赛拿两次60分”，话说到一半咽了回去，怕和道格-莫一样一语成谶，改口成“一个球员不可能…新秀时期季后赛就拿这么多分…” 湖人球员们心想教练在说什么废话！ 迈克尔-乔丹在电视上看完了这场比赛的直播，然后拔掉了电话线，当晚就去体育馆练球了。 拉里-伯德在第二天球队训练时和教练说，或许我们应该提前做好和开拓者打总决赛的准备。 kc-琼斯告诉伯德，那你得好好想想怎么面对阿甘的防守。 查尔斯-巴克利打电话给甘国阳，让他弄两张票，他要去波特兰现场看阿甘比赛。 但甘国阳很遗憾的告诉巴克利，实在是弄不到票了，第五场的票，不管是正常渠道，还是球队保留的一些特殊票，已经被瓜分的干干净净，一张都没有了。 而且球馆把能加座位的地方都加了，就差在玻璃幕墙上面卖挂票了。 “我们替补席上倒是有个位子，伱要是想可以来坐着看比赛，只不过有要求，必须穿开拓者球衣才行。” “那可不行甘，我把你当兄弟，但不代表我想和你一起做队友打球，和你做对手更有趣一些。” “那你还真是，不太会规划你的职业生涯……你少吃点甜甜圈，我看报纸说你好像又胖了。” “报纸我都是拿来擦屁股的，你怎么还看呢？不过我很想念你做的汉堡。” 华盛顿子弹在季后赛首轮遭到了费城76人的淘汰，巴克利已经在阿拉巴马的老家玩卡车了。 而甘国阳60分最大的震动，还是发生在开拓者内部，作为一个中锋他本赛季已经破了开拓者队史的多项得分记录。 常规赛单场得分最多，季后赛单场得分最多，常规赛场均得分最多，单赛季总得分最多，季后赛场均得分最多等等。 甘国阳不是只会得分的高出手狂人，很多时候他只是证明他可以做到，至于做不做，完全看是否对胜利有利。 杰克-拉姆齐的篮球体系被甘国阳突破，他能超脱体系之外的超级巨星定位彻底确立。 20年前，拉姆齐在费城76人担任总经理，汉纳姆教练要求威尔特-张伯伦放弃自己的高出手，多传球带动队友，76人得以崛起，铸成了nba历史上最伟大的球队，推翻了波士顿凯尔特人的恐怖统治。 张伯伦的各种得分记录在当时是胜利篮球的反面教材，他在1966年的转变是一个美妙的顿悟故事。 短短20年后，篮球世界似乎正在改变，不仅是旧的战术体系，旧的球员评价体系，旧的篮球审美体系都在崩溃和重塑。 拉姆齐在接受《俄勒冈人报》采访时，被问到如何看待甘国阳的单场高分，以及他是不是第二个威尔特-张伯伦，他很淡定的回答： “他不是第二个威尔特，威尔特的高得分是对球队的压榨，他挤占了别人的出手。阿甘不同，别人不行了他才站出来。而且威尔特在季后赛从来没拿过60分，如果他可以，我想他应该早能击败凯尔特人和拉塞尔。” 拉姆齐和张伯伦一向不对付，所以他的话一点儿都不客气。 拉姆齐说的部分是事实，拿1961-1962张伯伦常规赛50.4分的恐怖赛季举例。 在季后赛中他的场均得分降到了35分，投篮命中率降到了46%，12场季后赛8场命中率不足50%。 球队在七场大战中遗憾败给了凯尔特人，那轮系列赛的胜负在毫厘之间，如果张伯伦能打出常规赛的效率，或者像67年那样打球，球队早就胜利了。 当然，这么说对张伯伦不太公平，因为那轮系列赛他的命中率已经是全队最高了，第七场他们也只是输了两分。 况且60年代的季后赛对抗环境比80年代更加恶劣，内线球员要面对大量凶狠的犯规和对抗。 所以张伯伦在报纸上看到拉姆齐的这番言论后勃然大怒，说拉姆齐在胡说八道，作为报复他谈起1968年交易走自己后76人衰落的窘况，以及开拓者失去沃顿拉姆齐要负很大责任。 他甚至打电话给甘国阳，在电话里批评拉姆齐，说这家伙就是个无情的食腐秃鹫，顽固不化，冷酷无情，弄得甘国阳很是无措。 甘国阳知道拉姆齐和张伯伦之间关系一向不好，没想到因为自己的60分，两人关系变得更不好了。 最后甘国阳在电话里安抚了张伯伦，说自己距离张伯伦还有很遥远的距离，并且他的高得分证明了，张伯伦的打法是没有问题的。 “以前人们都说我像拉塞尔，其实从得分上来说，我根本不像他是不是？我和你更像一些。” 甘国阳这话说的张伯伦很开心，心里终于舒坦了，他表示自己已经原谅了拉姆齐，并希望开拓者能在季后赛走的更远。 此时，开拓者已经在西部半决赛中淘汰了丹佛掘金，他们4：2拿下了系列赛。 甘国阳在后两场比赛中恢复了正常状态，不过全队受到他的感染，投篮命中率和得分提升一个档次。 开拓者明显是打开了，后两场全队得分都超过了130，依靠进攻一举将掘金歼灭，继1977赛季后再度杀入了西部决赛。 洛杉矶湖人在大西部论坛球馆等待着他们。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六章 红色警戒 湖人在经历了1984年总决赛的耻辱性失败后，在1984-1985赛季他们没有和人们预想的那样一往无前，而是经历了种种波澜起伏。 在1984年的选秀盛宴上湖人并非一无所获，他们在选秀大会上拿下了令人期待的厄尔-琼斯，他声称自己是威尔特-张伯伦、比尔-拉塞尔和耶稣的三合一混合体。 这位身高7尺天赋卓著的黑人中锋被认为是低估的遗珠，他因为高中成绩太差没能进入ncaa一级学校，选择了二级的哥伦比亚特区大学。 1982年他率队拿下了ncaa二级联赛的全国冠军，他被认为才华横溢。 正好湖人觉得是时候给37岁的贾巴尔找一个备胎了，否则不断进入联盟的巨兽会击垮这个老家伙，于是选择了他。 但没想到厄尔-琼斯比贾巴尔垮的要快的多早的多，这个连刷牙和基本算数都无法正常掌握的生活低能儿，更不用说能接住魔术师约翰逊的传球了。 他在训练中不停被魔术师的传球砸中脑袋，然后在新秀赛季打了两场贡献一次失误后，腿部骨折赛季报销，剩余的湖人生涯就躺在了病床上，直到被失望无比的杰里-韦斯特裁掉。 然后湖人眼睁睁看着甘国阳在波特兰崛起，在大西部论坛体育馆痛揍贾巴尔和兰比斯，他们却开局不利连战连败，两周掉出了西部前八。 洛杉矶的媒体质疑不断，贾巴尔不停被认为太老了，应该退休了，今年或许是他最后一个赛季，他在面对阿甘、奥拉朱旺、桑普森这些新猛兽时显得疲惫而缓慢。 魔术师约翰逊在和拉里-伯德的对比中显得渺小，他投篮不准，失误太多，没办法像伯德那样用连续投篮得分来拯救比赛。 詹姆斯-沃西被称为是82年选秀的一个错误选择，他后面有多米尼克-威尔金斯和特里-卡明斯，有传言魔术师希望将沃西送走去交易他的好朋友马克-阿奎尔，这导致湖人队内氛围紧张。 拜伦-斯科特被认为无法取代诺姆-尼克松，他太年轻，完全没有尼克松身上的明星气质，因为他而放走尼克松是个巨大的失误。 至于替补席上，33岁的鲍勃-麦卡杜状态每况愈下，贾马尔-威尔克斯才31岁，却左膝盖撕裂让他缺席了大部分比赛。 作为主教练的帕特-莱利还没有真正证明自己，他1982年的冠军被认为是麦金尼和韦斯特海德的遗产，到了1983年摩西-马龙去了76人他就毫无还手之力，在1984年再输掉总决赛，他在西装和油头上花费的功夫似乎比在战术和阵容上要多太多了。 就是在这种令人绝望、窒息的氛围下，莱利咬紧牙关推翻了自己赛季初的想法，重新安排了阵容，重新制订了战术细节，并且极其重视训练——湖人有着最华丽的战术打法，在背后支撑的是莱利魔鬼般的训练。 他从不对球员做一些空洞的警告和训诫，比如你要努力，你要加油，你要跑起来。 他喜欢实践，喜欢在训练中煽动球员们互相攻击，嘴里含着的哨子轻易不吹响，任凭球员们在训练时互喷垃圾话、互相冲撞甚至大打出手。 每一场训练湖人球员都伤痕累累，莱利用这种苦熬式的修行去鞭策每个球员，让他们不要迷失在洛杉矶的浮华中。 这样的训练反而让正式比赛变得轻松，且越来越轻松。 终于到了3月份，洛杉矶湖人熬打成了联盟最凶猛的球队，他们在收官阶段打出了惊人的战绩，旋风一般横扫联盟，冲到西部第一轻松打入季后赛，然后前两轮横扫了菲尼克斯太阳和犹他爵士。 上个赛季太阳还能在湖人手下过两招，今年季后赛已经完全不是对手。 年轻的爵士缺少了马克-伊顿更是不值一提，湖人在西部唯一重视的对手只有波特兰开拓者，以及他们的超级中锋甘国阳。 5月11号这天，西部决赛第一场，夸张一点说，大西部论坛球馆，乃至整个洛杉矶都进入了红色警戒。 甘国阳10号抵达洛杉矶时，虽然这里的人不像波士顿那样傲慢无礼充满敌意，但甘国阳明显能感觉到，在酒店里每个工作人员的眼神中都带着冷淡。 服务生少了过去的热情大方，有一种淡淡的生疏感，生怕太过热情会被当做叛徒和投敌者。 季后赛到了分区决赛这个级别，已经不是简单的篮球比赛了，而是两个城市之间的战争，波特兰人曾经在西部决赛赢得过这场战争，这让洛杉矶人警惕。 更不用说甘国阳这小子在洛杉矶赢了那么多次，从高中开始到大学到nba，他像球场上的路西法一样支配着天使城，这让洛杉矶球迷恐惧。 湖人队更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帕特-莱利在训练后强迫球员们在录像室看开拓者和湖人的赛季首战，以及甘国阳投进6个三分球的逆转之战，让湖人的球迷重新体验被阿甘支配的痛苦，从而激发球员们的士气和取胜欲望。 到了11号的夜晚，整个大西部论坛都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杀气，从球迷到球员都紧绷着要赢下这场比赛。 相反，开拓者队倒是很放松，因为他们能进入西部决赛已经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球员们都还年轻，对胜利、失败、冠军这些东西，有情绪，但没有太深的执念。 大家轻装上阵，在肃杀、喧闹的大西部论坛球馆显得格格不入，所以他们开局就被湖人当头一棒。 第一节上来，湖人就用速度和对抗，打了开拓者一个15:4的进攻冲击波，逼迫杰克-拉姆齐叫了两次暂停为球员们进行调整。 大西部论坛的噪音比常规赛提高了起码一倍，洛杉矶球迷在平时都是懒散、无所谓的，但到了关键比赛却异常的疯狂。 和湖人这样的球队在季后赛对抗压力巨大，他们不论进攻还是防守，都能将强度拉到最满。 开拓者在第一节就出现了5次失误，其中4次被湖人打成快速反击，这让开拓者所有人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这种压迫感和打掘金时截然不通，掘金队是没有这种比赛压迫感的，打到第五、第六场，开拓者反而占据了节奏。 湖人不同，他们的求胜欲望如此赤裸，没有任何遮掩，老迈的贾巴尔和常规赛的死气沉沉更是完全不一样。 他积极参与到快攻中，中路突入，接到魔术师约翰逊的传球后单手暴扣，进球后朝着观众们奋力挥拳。 这哪里还是一个37岁的老将呢。 半场比赛，湖人队就49:65，领先了开拓者16分之多，在大西部论坛几乎就宣判了开拓者的死刑。 甘国阳半场只拿到9分，他没办法像半决赛对阵掘金那样专注于得分，湖人的进攻比掘金要凶猛太多了。 尤其是面对贾巴尔的单防压力，他不可能像打掘金那样，到最后交给队友去防守，或者雨露均沾，这里防一下那里点一下，把精力留到进攻中。 湖人这次不再躲避甘国阳，而是全力朝着甘国阳进攻，贾巴尔的单打，沃西的强冲，魔术师约翰逊的强冲，拜伦-斯科特的强冲。 在如此强的冲击下，在湖人近乎疯狂的攻防转换，窒息的半场包夹防守下，甘国阳半场在防守端还是送出了3次封盖，2次抢断，拿下7个篮板球，犯规也只有2次。 中场休息的时候，开拓者其他人全都懵圈了，像是被高温蒸汽煮了一样，一个个都失去了活力，不知道该怎么打球。 如此逆境下，甘国阳只是淡淡地鼓励队友从防守做起，然后从第三节开始一点点追分。湖人似乎有些冲过头，面对开拓者全面收缩防线，外线数次投篮不中。 杰克-拉姆齐大胆启用替补席上的史蒂夫-科尔特，在瓦伦丁、帕克森等人被防的毫无手感的情况下，平日里黯淡无光规规矩矩的科尔特突然爆发，在第三节连续得分。 甘国阳稳定提供前场篮板，并且在三秒区坚若磐石，当湖人冲击力下降时，忽然发现这块石头纹丝未动，还是牢牢嵌在篮下。 第三节替补登场的科尔特单节拿下15分，甘国阳拿下11分5个前场篮板，开拓者一节追回了10分，双方以84：90进入第四节。 开拓者的坚韧和意志令人惊叹，一般球队面对湖人的冲击和现场如此恐怖的气氛早就崩溃了，但甘国阳是开拓者的脊梁骨。 他不断，他不倒，开拓者就能坚持下去，就能继续和对手缠斗。 而湖人队太过于急躁，想要早早一波击垮开拓者，结束这场战斗。 这种心态影响了他们的发挥，在第三节他们犯了很多错误。 其中最大的错误就是一味加强防守，试图用全场紧逼压死开拓者。 没想到科尔特顶住了压力，第三节没有失误，同时紧逼防守导致湖人出现了大的漏洞。 当开拓者连续几次走后门轻松得分，尤其是甘国阳在中路接球躲开湖人冒险抢断，杀入篮下单手暴扣的时候，莱利的冷汗在不停冒。 第四节，在甘国阳的带动下，开拓者的外线全面开花，范德维奇、帕克森、德雷克斯勒，包括米切尔-汤普森也开始命中中距离。 一次快速反击中，甘国阳接到德雷克斯勒的传球，左侧45度三分出手命中，将比分改写成112:111，被压了一整场的开拓者终于从水下抬起头来，长舒了一口气！ 进球后的甘国阳高举双臂，面孔冷峻的像一尊雕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寒芒，几乎让现场所有球迷如坠冰窖。 这个新人，这个中国人，难道已经这么可怕，已经无法阻挡他了吗？ 汗水沁满了莱利的额头，他心想，红色警报真的要拉响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只有一个好消息 1985年5月12日的晚上，在纽约华尔道夫酒店18楼的一个透明塑料桶里，七个球队的希望被装在未拆封的信封里。 华尔道夫酒店对星光屋顶进行了翻新，恢复了1931年开业时的装饰艺术风格，他们和nba一样需要新的东西来和同业对手竞争。 七支球队的老板、总经理沐浴在纽约老牌豪华酒店的奢华氛围中，等待着球队未来被确定，这是nba历史上破天荒的第一次。 这场选秀抽签活动将在cbs电视台上进行直播，由帕特-奥布莱恩担当主持，大卫-斯特恩亲自摇动塑料桶，抽取信封，决定1985年的选秀顺位。 cbs今年进行了电视节目改革，帕特-奥布莱恩主持的栏目《中场休息》取代了之前职业比赛中场十五分钟各种花里胡哨乱七八糟的节目——比如有段时间让nba退役球星在场上玩horse游戏，无聊到爆炸。 对nba，对cbs，对华尔道夫酒店，这次抽签活动都是一次冒险的新尝试。 在4月份可口可乐遭遇改革滑铁卢的情况下，这种创新让人战战兢兢。 很多人都确信乐透抽签会给nba带来更多的精彩，可是效果到底如何，能否达到预期，一切都是未知数。 现场直播更是增大了这种未知性，一旦过程中发生什么问题，是没有机会进行补救的。 斯特恩的这个决定非常大胆，早年间的掷硬币都是在办公室里秘密进行，结束之后向记者们公布结果。 这次nba要通过电视直接向全美球迷展示确定选秀顺序的过程，资深主持人帕特-奥布莱恩非常非常紧张，后来他说比自己主持中场休息和上法庭做证人都要紧张的多。 而大卫-斯特恩的紧张程度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他是真正执行抽签仪式的人。 他亲自摇动透明的滚筒，然后从里面抽出信封，打开信封，从第七位开始，一封接着一封，他只要抽出六封就能决定七个球队的未来。 平日里总是面带微笑的斯特恩此刻面部表情异常严肃，在镜头前的他从未如此紧张过。 金州勇士第一个被抽到，他们是第七顺位，阿尔特尔表情震惊，他不敢相信他们只拿到七号签。 国王是六号签，老鹰五号签，超音速四号签，快船队三号签。 到了最后决定性的时刻，剩下尼克斯和步行者，谁没有被抽到，谁就拿到了1985年的状元秀。 而抽到的那个那个球队，就只能拿下榜眼了——虽然从1984年的结果来看，榜眼好像更好一些。 最后，斯特恩从滚筒中取出一个信封，慢慢撕开，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念道：“1985年nba选秀的第二顺位……” 又是漫长的停顿：“被印第安纳步行者队选中！” 尼克斯的总经理戴夫-德布斯切尔立刻站了起来，他奋力挥舞着拳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们得到尤因了！ 而步行者的总经理西蒙呆滞了一下，他明显很泄气，可是想想榜眼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尤因虽然出色，但在1985年他已经不是人们最中意的超级新人，联盟在经过一个榜眼秀的震撼后，对这个在大学蹉跎了太久，膝盖有伤的球员减少了期待，毕竟没有人相信尤因在下个赛季能达到那个人在联盟中的表现。 戴夫-德布斯切尔拿着尤因的33号球衣上台和大卫-斯特恩合影，此时紧张了一整场的斯特恩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是联盟最想看到的结果，非常非常的完美。 帕特里克-尤因，纽约，美国职业篮球的发源地，最大的篮球市场。 从1973年到现在已经过去12年了，一个轮回，他们需要新的篮球英雄。 与此同时，在华盛顿特区的乔治城，尤因没有观看抽签直播，反而在健身房中训练。 对于能去哪个球队他不是很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终于可以去那块场地挑战那个人了。 在结果出来以后，他被约翰-汤普森教练叫到了房间里，他的新经纪人大卫-法尔克拥抱了尤因，告诉他：“你要去纽约了！” 尤因黑黢黢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在乔治城的四年时间汤普森将他打造得石头一般沉默、内敛。 法尔克又补充了一句：“你在东部，不用在西部，这不错。” 尤因眼珠子转了，他脸上露出愠怒的表情，道：“大卫，你这是什么意思？” 法尔克知道自己失言了，忙道：“哦，东部…东部离乔治城更近，伱可以常回来。而且东海岸的比赛风格更加适合你，不是么……” 汤普森过来拍了拍尤因，道：“大卫不是那个意思，就算在东部，你也有和阿甘交手的机会。而且总决赛才是真正的舞台。” 说到这儿，尤因显得有些泄气，在拿到ncaa冠军后，他的大学篮球生涯已经完满。 他期待着nba，可是在看到甘国阳季后赛的表现时，尤因必须承认自己永远做不到那样。 41分21个篮板球，单场60分，以及率领开拓者半场落后16分逆转洛杉矶湖人，拿到西部决赛的第一场胜利。 尤因心想，这些季后赛的成绩，他但凡能完成一项，都值得终生铭记吧，而阿甘在新秀赛季已经完成了。 他们果然不在一个赛道上，尤因还要从头开始自己的篮球生涯，甘国阳已经在朝着终点狂奔，人和人的差距…… 有那么一刻，尤因再度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进入nba，而是在大学蹉跎这么多年。 约翰-汤普森察觉到了尤因不好的情绪，他努力安抚他，让大卫-法尔克和学术顾问玛丽-芬伦和尤因谈一谈未来的规划问题。 不过此时，尤因很想打个电话给阿甘，问他为什么会跑的那么远，那么快，自己该如何追赶上他。 一天前，开拓者在狂躁的大西部论坛球馆给所有人打了镇定剂，赛后《洛杉矶时报》刊载了文章，指出洛杉矶湖人或许是该将王位让给波特兰开拓者了。 一时间对开拓者即将胜利，拿下系列赛进入总决赛的宣传甚嚣尘上，俄勒冈人也欢欣鼓舞，第一场开拓者打得真有王者之风。 甘国阳的照片被《时报》、《俄勒冈人》刊登，他全场拿下25分20个篮板球4次封盖2次抢断5次助攻，但数据完全不能体现出他在球场上的作用。 他打满了48分钟，一分钟都没有下，直到最后一刻干扰了拜伦-斯科特的投篮让他绝杀不中——那时候甘国阳身背五犯，可他的防守没有犯错。 赢球后的甘国阳很快从狂喜中冷却下来，他知道赢下第一场很重要，但有一定运气成分。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说，“湖人只是打得太冲动了，他们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贾巴尔本场上半场砍下17分，下半场被防的只拿2分，赛后他用跑马拉松的方式折磨自己，让自己的精神达到极限状态。 帕特-莱利给全队播放下半场被逆转的录像，一遍又一遍，让球员们看着自己糟糕的表现，以及甘国阳是怎样一点一点将局势扭转过来的。 5月13号第二场，湖人队停止了喧嚣，他们沉下心来一点点和开拓者较量。 莱利再度严格遵守“阿甘法则”，孤立甘国阳和队友之间的联系，用精细的防守切割甘国阳的活动区域，让兰比斯尽可能去哄着他——不管有没有用，心意要到。 这一场湖人没有让洛杉矶球迷失望，107:113，湖人拿下了胜利，分差并不大，但非常稳健。 贾巴尔全场拿下28分，成功拖住了甘国阳的防守注意力，甘国阳正常发挥，17分15个篮板球，可面对不犯错的湖人和不断攻击自己的贾巴尔，他缺少和队友之间的互相支援。 双方打成了1:1平手，对开拓者来说，好消息是他们将回到波特兰。 坏消息是，只有这么一个好消息。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八章 驾驶舱 能回到主场作战当然是一件好事，尤其是波特兰这样氛围热烈到不行的城市。 1977年开拓者就是依靠主场完成了0:2落后下的大逆转，更何况这次开拓者抢到了主场优势。 球员们回到波特兰后，拉姆齐没有再安排训练，他知道大家都很疲惫。 和掘金的六场比赛虽然对抗强度不大，可持续不断的奔跑让球员们好像完成了两次马拉松。 而洛杉矶湖人和掘金一样能跑，并且对抗比掘金还要强，这时候适当的休息、放松很重要。 5月14号，早上波特兰下起了时断时续的毛毛雨。 和阳光灿烂的洛杉矶不同，波特兰以连绵不绝的阴雨而闻名。 这里是美国自杀率最高的城市之一，阴雨加重了人们的忧郁，或许这是开拓者如此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在阴沉沉的天空下，人们需要光明和热量来驱散阴霾。 对甘国阳而言，雨水无法阻挡他训练的热情，大家休息他还是选择去波特兰大学的体育馆打球。 波特兰的每一片篮球场地都向甘国阳开放，谁不想免费看阿甘打球呢，纪念体育馆的票可不好买啊。 在体育馆的球场上，甘国阳大部分时间都在思考如何对付贾巴尔，如何对付湖人。 从第二场的情况来看，他一个人很难对付湖人，季后赛和常规赛截然不同，赢下的第一场则带有一定运气成分。 贾巴尔是关键，一旦贾巴尔开始高效发挥，甘国阳必然要消耗大部分精力去应对天勾，防守其他人和进攻的注意力会减少。 拉姆齐在第二场试过让汤普森去防守贾巴尔，汤普森面对贾巴尔更加无力，甘国阳还要去协防，球队的防守垮的更厉害。 贾巴尔只能甘国阳去对付，湖人却能让兰比斯等人对甘国阳展开车轮战——当然，大部分时间贾巴尔会亲自对位，他不再像常规赛时那样躲着年轻球员，那时候他简直像个怯懦的孩子。 他7尺2的身高和那一双长臂对任何低位进攻者来说都是噩梦，精神和肉体双重折磨过自己后的天勾，比赛和防守的热情提升到了最高，他不再厌恶和甘国阳进行身体对抗，他划水一整个赛季的身体早已复苏。 在年轻的时候，贾巴尔也是个愤怒的青年，是個勇猛无匹的战士，当他被激活时，依旧是世界上攻防最强的中锋。 第二场甘国阳之所以得分少，就是因为在篮下效率低了，他增加了外线投射，但外线投射除非手感热的冒烟，效率肯定是比不上内线杀伤的。 甘国阳闭上眼睛，站在三秒区附近，想象着贾巴尔将他完全罩住，自己应该如何摆脱他的防守进球。 他要担心迈克尔-库珀、詹姆斯-沃西、拜伦-斯科特、约翰逊等人的包夹和抢断。 科克-兰比斯那个死人时不时过来骚扰一下，嘴里说着好听的话，手上全是小动作。 他可以自己攻，但必须速度快，后仰跳投不行太慢了，而且命中率不好。 前倾跳投对付身高差不多的还能用，对付贾巴尔这种7尺2的就很困难了，尤因是极限。 用勾手去对付天勾？但移动勾手需要空间，和湖人比赛场上总是非常拥挤，他们巧妙的使用提前包夹和小区域联防堵塞自己的进攻空间。 这是打小牛和掘金无需面对的，没有攻击空间对中锋来说太致命。 甘国阳已经很不吃喂球了，但他毕竟不是乔丹，不是后卫。 摩西-马龙是争取空间的大师，他总是能在一片长人之林中找到缝隙，把球怼向篮筐。 能不能进另说，反正投出去了，投不进再抢篮板球——但现在不是1981和1983，湖人的高度让他们的后场篮板保护愈加出色，摩西在三月份面对湖人时也讨不了好了。 用力量结合一些转身脚步，应该是最合适的攻击方式，但两个问题，一还是空间，容易被包夹；二低位脚步是甘国阳的弱项。 他的低位步伐还远不及凯文-麦克海尔那么纯熟自如，甘国阳的一些高得分依赖他的爆棚手感，以及灵活会取巧的脑子和超前多变的攻击手法。 实打实的硬派低位脚步技术，他还有很大进步空间，到了最高阶段的比赛，往往容不得你取巧了。 过于强横的力量，让甘国阳在赛季中有些忽略脚步的训练，但没有办法，繁忙的比赛决定了很难有时间精细打磨技术。 或许应该传球，协助队友的同时拓宽自己的进攻空间。 克莱德在中路，他接球肯定会自己冲，贾巴尔会去协防，天勾非常精明总是能占据中路的位置让突破手为难，同时湖人的轮转很好，接球攻击或者二次进攻不易。 传球给侧翼的奇奇，奇奇在半决赛发挥的很不错，因为那是老东家掘金，他习惯那种节奏，可是面对湖人他显得太软弱，球到了他手里很难再出来，而且他防守上问题更多，不过他已经是甘国阳身边最可靠的得分手了。 帕克森、瓦伦丁，这两人差不多，他们像从60、70年代来的后卫，面对湖人的长人打得像大学生，瓦伦丁前两场快被魔术师给打碎了，帕克森也状态糟糕。 科尔特是个奇迹，但奇迹之所以是奇迹是因为它不会总发生，第二场科尔特就彻底哑火，他神奇的进攻感觉消失了。 老将肯尼-卡尔在季后赛变得尤其重要，如果他再高2寸就好了。 汤普森是甘国阳最可靠的内线帮手，有他在甘国阳可以分心做很多其他事情，无论攻防他都极大分担了甘国阳的压力。 但打湖人，即便他不防守贾巴尔，他也要去面对詹姆斯-沃西，这同样是个艰巨的挑战，沃西快的像闪电。 汤普森可以消化一些球权，完成战术配合，但他无法大量得分，和甘国阳一起撬开湖人的防守闸门…… 甘国阳站在场地上，拿着球一动不动，静静模拟思考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动了。 左手运球，利用爆发和力量中路强突，然后顶开贾巴尔左手的上篮或者挑篮。 球滑进了篮筐，但贾巴尔没有真的被顶开，就算顶开也要面对他的长臂，麻烦。 甘国阳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到点了，他和王抚西约好了一起去吃午饭。 收拾好离开球馆，甘国阳撑着大伞，中午时分雨变大了，他一路小跑去了波特兰大学的图书馆。 王抚西和她的两个舍友在门口等待着，看到甘国阳来，王抚西不顾雨水冲入伞下。 她拉住甘国阳道：“阿甘，你看，那是谁。” 甘国阳顺着王抚西指着的方向望去，看到在图书馆屋檐的雨帘下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竟然是贾巴尔，他手里拿着本书，站在一条队伍的中间等待。 “贾巴尔？他…他怎么在这儿？” “他在等出租车，他上午到图书馆来看书。” 甘国阳走到贾巴尔跟前和他打招呼，贾巴尔抬起手微微动了动，没有说话。 “这里很难打车，要不我们一起吃个午饭，待会儿我送你回酒店。” “不，谢谢。”贾巴尔拒绝。 倒不是因为两队在比赛，他不想和波特兰球员场外有联络，而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不喜欢和任何人来往。 但雨越下越大，经过图书馆的出租车也非常少，这里不是酒吧电影院，到了午饭时间，肚子肯定很饿了。 甘国阳和王抚西两人就站在贾巴尔旁边，像在欣赏雨水中的雕塑，而周围看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俩可是当下波特兰最有名的人。 贾巴尔忍耐不住了，他只好道：“好吧，我们一起吃点，如果你的女朋友不介意。我没想到突然会下这么大雨，不然我不该来。” 王抚西道：“我一点儿也不介意，阿甘，我的同学朋友，还有波特兰人都很欣赏你，你很了不起。” 贾巴尔冷漠平静的脸上有些动容，三人去了一家叫“驾驶舱”的校内餐馆，坐下吃点东西顺便等着雨水变小。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九章 雄狮 贾巴尔和甘国阳之间并没有很深的交情，他们最近一次场下交流是在全明星赛上。 甘国阳当时开玩笑，问贾巴尔“长寿的秘诀是什么？” 贾巴尔白了甘国阳一眼，回他“在死之前活着。” 除了魔术师约翰逊，很少有新人敢和贾巴尔开玩笑。 即便在湖人队内，每次贾巴尔走进更衣室，大伙都会安静下来，给他让道，和他的更衣柜保持距离。 这不是冷落，而是一种尊重，给一头老雄狮空间和安静。 甘国阳在场上喧嚣猛烈，常规赛他几乎将贾巴尔的老骨头折腾垮掉。 因为他不是来自贫民窟，他的童年并不贫穷，生活在安全、舒适的中产社区，他父母双全，父亲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 也有可能和里根有关，和科技发展有关，社会不再那么动荡，冲突不再那么尖锐，人们的言辞变得温柔。 这种特质吸引了贾巴尔，让他愿意在一个雨天坐下来和甘国阳一起吃饭，哪怕周围人不断投来好奇的目光让人感到有些不适。 当雨停时，甘国阳开车将贾巴尔送回了酒店，为了家用方便，经销商又送了他一辆福特维多利亚皇冠。 甘国阳正在喝咖啡，听贾巴尔这么一说差点喷出来，妈的怎么都知道我做饭好吃，难道晚上要去我家吃饭？ “一般般，我…我主要做饭给自己吃，别人都吃不惯，我瞎做而已。”甘国阳心想我马上要成nba第一大厨了。 而这个教派是个黑人教派。 可他在波特兰大学图书馆里翻阅了很久，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内容，其中需要的两本还被借走了。 第二天，5月15号晚上，纪念体育馆，湖人和开拓者三番战，纪念体育馆满员。 贾巴尔回忆起1982年的夏天，他和j博士欧文等人一道去中国进行表演赛。 1973年已经皈依伊斯兰的他在密尔沃基购买了一栋大房子给教友们生活，结果在1月18日遭到另外一个教派袭击，两名成年人和一个儿童被枪杀，四名儿童在泳池中被溺死，两人受伤。 贾巴尔咬了一口三明治，道：“我已经一个赛季没有吃中餐了，我对谷氨酸钠有轻微的过敏，这会导致我偏头痛，那是过敏引起的肌肉紧张进而牵扯到脑部血管导致血液循环出问题，进而使得头部疼痛不已。医生对我使用了针灸，现在我的偏头痛好多了，不过我很想念中餐独特的味道。” 贾巴尔点头，道：“是的，1982年湖人夺冠的时候，有趣的旅途。” 这是巨人的阿喀琉斯之踵，去年和凯尔特人的总决赛中，他除了因为场馆炎热不得不吸氧外，偏头痛还发作了六次一直折磨着他。 偏头痛困扰贾巴尔很多年，最严重时会导致他全身肌肉紧张瘫倒在床上无法起身。 但场下他很随性平和，不像大部分黑人年轻球员咋咋呼呼，也不会像某些白人那么傲慢，总是用下眼白看人。 但贾巴尔同样在进攻端拿下37分，抓下17个篮板球，送出5次封盖，和甘国阳互爆。 这不是黑人球迷心中想象的篮球英雄。 甘国阳听j博士提过这段经历。 当开始吃东西时，贾巴尔打破了沉默，道：“桑尼，听说你中国菜做的很好。” 临别时贾巴尔问甘国阳：“阿甘，听莱利说你每次赛前准备都非常认真和仔细，甚至会用到统计学和高等数学。” 贾巴尔看了一眼，果然是自己1982年在中国比赛、访问的照片。 10年过去了，直到今年他的偏头痛终于好多了，随着赛季末湖人打出旋风般的进攻，不断拿到胜利，人们慢慢开始欣赏他那亘古不变的勾手，将之称为艺术。 尤其是在中国时，离开美国社会的喧嚣和繁杂，他在太平洋的彼岸找到了与自己的风格、哲学理念相匹配的社会。 贾巴尔却没有离开，相反在漫长的休赛期，他精神和肉体都得到了休息，他重新鼓起了前进的斗志。 他必须离开，他要回加州，去洛杉矶，去离u和约翰-伍登更近的地方。 贾巴尔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震惊，那时候讯息不发达，中国一个运动员去世的消息自然不会被美国人知晓。 当时湖人刚刚在总决赛战胜了76人，贾巴尔正好35岁，人们火热的讨论他会不会这时候选择完美退役。 其中或许有大卫-斯特恩的功劳，自从他上台，尖酸刻薄的媒体在变少，大家都变得友好起来。 王抚西却说道：“这个球员叫韩鹏山，1983年的时候他因为心脏病发作去世了……资料里提到的…” 他和中国的巨人韩鹏山对抗，他在穆斯林的餐厅排队吃饭，他还接受了针灸治疗来缓解偏头痛，他觉得好极了。 不过一切没有变得好太多，质疑、嘲讽、谩骂从没有停止过，当他脑子变秃，戴上护目镜时，人们嘲笑他像个螳螂。 食物上来了，贾巴尔要了一些蔬菜沙拉、熏鱼和牛肉三明治，搭配全麦面包与少量果酱，看起来很清淡。 不过让他感到可惜的是，1983年一场大火席卷了他的家，将一切都烧成了灰烬。 甘国阳本来不想要，奈何人家就是要送，还亲自送到了家门口，他只好收下了。 他记得自己1982年的行程被一些媒体撰写成文章发表在出版物上，上面可能有当时去中国的照片。 王抚西从包里拿出一本影集，翻到其中一页给贾巴尔看，道：“伱看，这些是不是你当时比赛和旅行的照片？” 他一下兴奋起来，指着照片里的大高个道：“他叫韩，个子和我差不多，是个很有天赋的球员。他下肢力量很好，就是上肢比较弱。阿甘，为什么你会这么强壮，像头野牛。” 可是作为黑人，他又不那么黑，他曾经向《体育画报》坦诚自己的成长经历，结果让很多支持他的黑人球迷大失所望。 他面容肃穆的摇了摇头，道：“难怪他没有打1984年的奥运会，难怪他没有…” 甘国阳说着说着感觉不太对逐渐沉默，贾巴尔用“还说你不会做中国菜”的眼神看着他。 王抚西突然说道：“贾巴尔先生，你前几年是不是去过中国？” 甘国阳一愣，心想莱利这二愣子还真信了，忙点头道：“是啊，所以你们可要小心一点。” 他的成长环境充斥的不是枪声和警笛声，而是各种各样的音乐，数不清的书籍，从他卧室向外看到的不是穷街陋巷，而是修道院的博物馆。 甘国阳也很惊讶，原来这么一个有天分的球员这么早就去世了，怪不得后来中国球迷大多都不知道他。 贾巴尔打完了1974年的总决赛，他无法再在密尔沃基生活下去。 气氛变得凝重了一些，不过有了中国行这个话题，贾巴尔打开了话匣子，和甘国阳聊了很多。 “独特的味道？那是中餐特别强调的鲜味，就是来自谷氨酸钠，是调味料里味精、酱油都有的元素，鲜味的来源。事实上中餐并不是都要放味精和酱油的，有很多中国菜不需要放味精酱油，一样可以…” 贾巴尔对中国的评价很高，成长于种族、宗教、文化大冲突年代的他对美国社会带着天然的愤怒，他一度非常憎恨白人，甚至告诉自己肤色稍白的母亲，他讨厌她身上的每一滴白人血液。 “说实话，我喜欢中国，我喜欢看到一个国家，仅仅通过纯粹的意志力、纪律和实践，而非掠夺和战争，在35年的时间内从封建社会转变为20世纪的现代社会。我觉得中国是一个非常自给自足的民族，内敛、强韧、拥有自强不息的精神，它不是像很多人所说的那样墨守成规，而是始终积极大胆的求新求变。” 贾巴尔笑了笑，道：“我才不信你。” 甘国阳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些照片，他没想到原来那时候中国球员已经在和世界上最强的中锋对抗，那些篮球先驱已经在为中国篮球走向世界开山铺路。 “我？我是天生神力啊。”甘国阳回道，“而且我非常注重力量训练，冈萨加大学是最早重视力量训练的学校。” 就像比尔-拉塞尔在1969年34岁那年一样，带着冠军和人们的祝福离开这个联盟，开启新的生活。 甘国阳听着贾巴尔对自己祖国的叙述，外面的雨在慢慢变小，甘国阳望着窗外道：“我也很想念那里。” 甘国阳改变了第二场的打法，开始凭借自己的力量猪突猛进，在贾巴尔头上狂揽40分。 他心爱的东方地毯，职业生涯获得的数不清的奖杯、纪念品，还有他去中国时留念的部分照片都被大火所吞噬。 他好像是外面瓢泼的雨水，从天而降下的猛烈，可落到地上又化为涓涓细流，汇入了低洼之处。 而魔术师约翰逊打爆了瓦伦丁，33分19个助攻11个篮板球三双，湖人122:114，8分的优势拿下关键的第三战。 成功将主场优势给抢了回来。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章 I slipped 5月16号，nba官方公布了1984-1985赛季的最佳新秀人选。 甘国阳和迈克尔-乔丹共享了这一殊荣，成为继1971年戴夫-考恩斯和乔夫-皮特里后，第二对同时获得这一荣誉的新秀球员。 甘国阳因此成为美国职业大联盟历史上第一个拿到此类荣誉的亚洲人。 按照当时斯特恩的新规，所有奖项的颁奖礼将于6月24日在旧金山一同进行。 甘国阳中午接到了拉里-弗莱舍的电话，告知了他这一好消息，甘国阳表面看起来很淡定，但还是用力捏了捏拳头。 最佳新秀的分量不如mvp，可mvp每年都有机会获得，最佳新秀就这么一次机会，过了新秀赛季就没有了。 虽然乔丹也拿到了，导致甘国阳没能在这一奖项上和他拉开差距，但起码没有落后。 而且率先进入季后赛这点已经让乔丹不敢接电话。 “6月24日在旧金山的颁奖礼你一定要来，这里也是你的第二故乡，棒极了。” “那我还能拿到常规赛mvp吗？两个一起拿就更棒了。” “暂时还不知道，但有些危险。你能拿最佳新秀已经不易了，篮球是体育行业里最开放，最不保守的。当然，伱的表现无可挑剔，最佳新秀实至名归。” “我知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挂了，我要去训练了。” “还有一件事，夏天的中国行有眉目了，因为伯纳德-金受伤，所以队伍改成开拓者、凯尔特人、76人和湖人。avia、匡威赞助，中国方面大力支持，到时候开拓者会是主角，你做好准备。” “没问题。对了，耐克和芝加哥公牛不参加吗？” “耐克和公牛？他们可是你的对手，他们开拓中国市场比avia更早，如果让他们去，岂不是滋长了他们的壮大。” “拉里，我觉得与其和耐克互相对抗，不如既合作又竞争。中国的市场很大，没有人可以垄断，中国行你们不带耐克玩，他们一样能做起来。耐克在中国布局很早，和他们合作可以共享资源，大家一起将市场发展起来。合作共赢才是出路，而不是一切还没做好准备，就互相争斗。迈克尔和我是场上的对手，但场下我们是朋友。我相信中国球迷也会很喜欢迈克尔的。” 拉里-弗莱舍在电话那头思索良久，道：“甘，你的想法比我们更加深远，或许你是对的。我会尝试和avia、匡威还有耐克再沟通沟通，你好好准备西部决赛吧。” 挂掉电话后，甘国阳下午去训练馆加练，站在球场上继续思考如何应对湖人，不断去模拟想象和湖人对战的各种情况。 现实的局面比想象的局面还要困难，但甘国阳沉下心寻找最优的解法。 他知道系列赛赢下湖人希望渺茫，季后赛湖人和常规赛湖人是两支球队。 魔术师约翰逊这个点开拓者完全无法处理，瓦伦丁三场比赛攻防已经被打自闭了。 可在这场漫长的战争中，这不过是一个起点，甘国阳有这个耐心去磨练自己，去寻找湖人的弱点。 5月17号，西部决赛第四战，已经打出了威势的湖人像暴风一般席卷了纪念体育馆，贾巴尔、魔术师约翰逊都是正常发挥。 詹姆斯-沃西和拜伦-斯科特站了出来，两人一内一外，一个拿下27分，一个拿下31分。 拜伦-斯科特三分球3中3，迈克尔-库珀三分球2中2，湖人全场命中6个三分球，127:109，再度大胜开拓者。 总比分来到了3:1，湖人强有力的进攻，超卓的天赋，还有充沛的体能，在比赛中显露出了压倒性优势。 甘国阳虽然拿下了27分15个篮板，范德维奇也得到了21分，但球队整体上的差距，让开拓者几乎没有反抗余地。 来纪念体育馆支持开拓者的球迷都感到绝望了，湖人的确是更强的那个团队，开拓者有种不知道从何下口的困惑。 此时，波士顿凯尔特人已经4:1淘汰了费城76人，顺利杀入了总决赛，在波士顿花园广场虚席以待。 这一结果刺激了整个湖人队，他们迫不及待要拿下开拓者，在大西部论坛结束这轮系列赛，去波士顿报仇雪恨。 然而，可能甘国阳在大西部论坛有更好的发挥，又或者洛杉矶确实是他的福地。 5月19号，甘国阳在大西部论坛拿下25分22个篮板球11次封盖和4次抢断，将湖人绚丽的showtime切割成了支离破碎的肉搏战。 杰克-拉姆齐变阵，使用了德雷克斯勒、甘国阳、汤普森、肯尼-卡尔和范德维奇的高阵容，德雷克斯勒担任控球后卫对抗魔术师约翰逊，降低湖人的节奏。 甘国阳彻底不再和贾巴尔进行纠缠，让汤普森去防守，甘国阳去对位詹姆斯-沃西，压住这条飞快的眼镜蛇，把湖人拖入更多的阵地进攻中。 贾巴尔在对抗中，眼镜被肯尼-卡尔打飞，他给了肯尼-卡尔一拳，被裁判罚出了场。 110:107，开拓者在大西部论坛撕咬下一场比赛，甘国阳打满48分钟，这是他连续第四场比赛打满全场，一分钟都没有休息。 5月21日，心情焦躁的湖人队再度来到纪念体育馆，来到波特兰，他们不想比赛被拖到抢七。 抢七的风险实在是太大，甘国阳在大西部论坛胜率高的惊人，洛杉矶哪里是湖人主场，根本就是火葬场。 贾巴尔比赛前在更衣室带着队友们一起做瑜伽和冥想来平复所有人焦躁的心情，这是贾巴尔第一次这么做，像个真正的队长那样，安抚所有人的心。 而这是西部决赛中最惨烈的一场，上半场米切尔-汤普森就被撞伤下场，接着兰比斯本赛季第三次被甘国阳撞飞，被队医抬回了更衣室。 范德维奇吃到了他职业生涯第一个技术犯规——第三节他在对抗中给了詹姆斯-沃西一拳，被裁判驱逐出场。 顶替范德维奇的杰罗姆-柯西为了救球飞出了边线，撞翻了技术台的桌子、仪器，马上跳起来继续比赛。 老油条打工仔肯尼-卡尔在防守贾巴尔时拼尽全力，和贾巴尔激情互喷，他完全不畏惧这个曾经的天神，几乎要上手厮打起来。 德雷克斯勒冒着脑袋着地的风险，扣进了一个飞扣，在第四节最后时刻将和湖人的分差缩小到3分。 吉姆-帕克森贡献了至关重要的抢断，他包夹约翰逊抢得手。 甘国阳投进了将分差缩小到1分的中距离，今晚他已经拿下了33分。 但湖人没有暂停。 魔术师约翰逊迅速发球、接球急速冲击篮下，甘国阳猛地回追起跳封盖，却没能触到皮球，落地时脚下突然一软，重重摔了出去。 约翰逊换手上篮得手，魔术师落地时眼睛里却没有喜悦，而是一种绝望的疲惫。 拉姆齐赶忙叫了暂停，队医检查和询问了甘国阳的情况，甘国阳坐在替补席摇头，说：“我没事，我只是滑倒了。” 当拉姆齐过来摸着甘国阳的肩膀问情况怎么样时，甘国阳道：“对不起教练，我有点累。” 这是拉姆齐本赛季第一次听到甘国阳说有点累，留给开拓者只剩下最后的几秒钟。 依旧有逆天改命的机会，但当甘国阳疲惫时，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拉姆齐布置了本赛季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三分球战术。 这个战术一点都不高明，他们平时从来没有合练过，纯粹凭借默契，最后给到甘国阳，在外线三分出手。 一出手就知道偏了，贾巴尔在篮下拿到了球，蜂鸣器响起，洛杉矶湖人115:112，3分的优势赢下了比赛。 大比分4:2，湖人战胜开拓者，杀入了总决赛。 甘国阳站在三分线外良久，他伸出手，对着空气做了一个投篮的动作。 “下次要投进啊，阿甘。”甘国阳心里对自己说。 他的1984-1985赛季，结束了。 （第三卷“beatit”完。） (本章完) 第一章 史无前例 【湖人队和凯尔特人队注定要再次相遇。 76人和湖人四年三次总决赛的故事令人厌倦，1981年火箭和凯尔特人的总决赛让收视率降到谷底。 而湖人队和凯尔特人队的总决赛是人们想要的一切。 凯尔特人轻松杀入了总决赛，在东部他们一共就输了两场球。 湖人同样只输了两场，不过他们在西部决赛和开拓者的厮杀令人印象深刻，波特兰人的顽强和坚韧正闪耀出光芒，不过属于他们的时刻尚未到来。 凯尔特人队希望将自己确立为一个王朝，而不仅仅是一个时代最好的球队之一。 伯德在6月份赢得了连续第二座mvp奖杯——还是那句话，波特兰人的时刻尚未到来，开拓者11号遗憾排在了投票的第二位。（但他同时拿到了年度新人和最佳防守球员奖，成为了史无前例也后无来者的一个，再也没有另一个新人能做到。这不是关于开拓者的书，但涉及那個时代没法阻挡时刻透过来的光，你无法不去谈论他。） 约翰逊度过了他职业生涯中最棒的一个常规赛赛季，场均得到18.3分和12.6次助攻。 当湖人队在西部决赛第六场也是最后一场比赛中以115-112战胜开拓者时，疲倦的约翰逊终于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早在四天前，波士顿凯尔特人队淘汰了费城76人队，锁定了总决赛席位。 《纽约时报》的萨姆-戈德帕尔写道：“凯尔特人队能阻止平均每场得到129.2分、季后赛战绩为11胜2负的湖人队吗？湖人队能与凯文-麦克海尔、拉里-伯德和罗伯特-帕里什组成的前场对抗吗？” 仅仅几天后，或许是和开拓者的激烈西部决赛让湖人太过疲惫，湖人在波士顿花园遭到了一场惨痛失利。 总决赛首战，凯尔特人队以148比114大胜湖人队，这场比赛后来被称为阵亡将士纪念日大屠杀。 凯尔特人队以34分的优势获胜，这是季后赛历史上仅次于华盛顿子弹队1978年以117比82击败西雅图超音速队的第二大优势。 凯尔特人队创下了多项总决赛纪录，包括总得分最多、半场得分最多（79分）、半场领先优势最大（30分，79比49）和投篮命中率最高（61%）。 比赛结束后，湖人队垂头丧气地回到更衣室，他们感到震惊、沮丧、受伤和羞辱。 一般来说，这是莱利或约翰逊站起来说话，抚平伤口的时刻。 但相反，是贾巴尔清了清嗓子。他刚刚完成了职业生涯中最糟糕的表演之一——一场12分、3个篮板的令人尴尬的比赛。 “我想向你们所有人道歉，”他盯着地板说，“我打得像垃圾一样。但我再也不会这样打了。我们会赢得这个系列赛的。 “我保证，”他说，“我们一定会赢。” 他的队友很惊讶，就像西部决赛第六场他带着大伙儿做冥想安抚情绪一样，他过去从不会这样，不会做这些事，不会说这种话，他太高傲了。 第二场比赛定于三天后举行，当湖人球员登上大巴时，发现贾巴尔的父亲坐在大巴车上。 按照湖人的规定不允许球员家属上车，但莱利没有阻止，反而和这位地铁警察握手致意。 卡里姆的父亲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坐在车上，陪伴着他的儿子。 赛前，莱利做了动员演讲，引用自己父亲里昂-莱利的话：“在某些时候，你必须站稳脚跟，坚守阵地，奋力击溃对手。” 迈克尔-库珀说：“这番讲话让比赛开始前比分已经变成了5:0。” 吸取上一年的教训，湖人特意订购了两台movincool便携式冷气机到更衣室，插上电后导致花园球馆半个场馆短路停电。 但湖人队不在乎，他们获得了凉爽舒适的更衣室。 第二场比赛成为了转折点，卡里姆-阿卜杜拉-贾巴尔（三天前被宣布死亡）在109-102洛杉矶获胜的比赛中，拿下33分、19个篮板、8次助攻和4次盖帽。 这位37岁的老将重新成为球队的灵魂人物。 他厌倦了伯德的垃圾话，受够了帕里什的肢体冲撞。 他可以在15英尺内任何地方勾手命中，他摧毁了波士顿人引以为傲的前场。 在拿下比赛时，湖人队的随队公关罗森菲尔德将一块湿毛巾扔上了看台，砸到了罗伯特-帕里什太太的脸上。 罗森菲尔德决定去找帕里什道歉，在解释清楚后，他问帕里什是否还生气。 帕里什说：“一点也不，我告诉她闭嘴已经有十年了，你是第一个做到的人。” 湖人队在第三场比赛中以136-111大胜凯尔特人，而凯尔特人队在第四场比赛中以107-105险胜扳平比分。 第五场，决定系列赛走势的一局，奥尔巴赫提议采用的2-3-2赛制在此刻成为他搬起来砸了自己脚的石头，至关重要的一场比赛却在洛杉矶进行。 在大西部论坛，贾巴尔拿下了36分，湖人战胜凯尔特人拿到了冠军点。 两天后，在波士顿花园体育馆的镶木地板上，在14890名情绪激动的球迷面前，湖人队以111-100击败凯尔特人队。 湖人终于击败了他们的折磨者，驱散了这场从60年代开始长久以来折磨着洛杉矶人篮球灵魂的幽灵。 “那是我篮球生涯中最伟大的日子，”助理教练伯特卡说，“我坐在那里向上帝祈祷，‘以某种方式帮助我们赢得这场比赛。以某种方式让我们战胜这些家伙。’” 贾巴尔得了29分，被评为该系列赛的mvp，他出色全面的表现标志着他在洛杉矶的职业生涯达到了顶峰。 不过这场胜利也必须感谢凯尔特人的馈赠，他们打了一场毫无纪律、毫无技巧的比赛。 丹尼斯-约翰逊和丹尼-安吉合计31次出手仅命中6球，拉里-伯德因右肘骨碎裂和右食指肿胀，在29次出手仅命中7次，表现糟糕。 他的许多投篮都是用左手投的，主场球迷用前所未有的迷茫眼神望着自己的球队英雄。 “我以为我能带领球队，但今天我只是站在场上。”伯德后来说，“我是应该带领球队度过难关的人，可我失败了。” 在他结束与媒体的问答环节后，凯尔特人队的一名助手提出要帮伯德取车。 “我开吉普车，”伯德叹了口气，“当你是个失败者时，你只能买得起吉普车。” 当洛杉矶的队员们冲进更衣室时，几十瓶香槟喷涌而出，在混凝土地面上留下一层甜腻的泡沫。 这是湖人今年最甜蜜的时刻，在波士顿花园最糟糕的更衣室中。 去年的赢家成为了输家，去年的输家成为了赢家，而真正的大赢家实际上是nba。 1985年总决赛的收视率来到了历史最佳，人们已经在期待着明年再一次黄绿大战。 不过开拓者教练杰克-拉姆齐曾经说，“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提醒自己，不要将任何事情视为理所当然，也不要活在过去。只不过我没想到，一切会结束的如此之快。” 如今这句话能用到凯尔特人和湖人身上了，一切会结束的如此之快。 红色与黑色，即将开始在这个联盟蔓延，快的令人咋舌。】 ————2013年出版jeffpearlman撰写《showtime:magic，kareem，riley，andlosangelekersofthe1980s》，节选。 1985年的夏天，对甘国阳而言最激动人心的不是参加在旧金山的颁奖典礼，在那里他获得了国王般的待遇，他荣获最佳新秀和最佳防守球员两项荣誉，成为了史无前例后无来者的唯一。 不是入选第一阵容和最佳防守阵容，最佳防守球员由媒体评出，第一防守阵容由教练评出，他获得了媒体和教练的双重认可。 也不是签下了五份代言广告，拿到了五百多万美元的代言合同——这让他的资产进一步增值，他正在寻觅一个可靠的会计师来处理自己的日常财务。 这些都很重要，是他一个赛季辛勤工作的收获，是他用自己的表现争得的荣誉和财富，但这些都不及7月份的中国行，一场由拉里-弗莱舍操办的史无前例的nba海外比赛、访问活动。 甘国阳和开拓者无疑是这次中国行的核心，在十天时间里他们访问了中国的四座大城市，分别是首都，上海，西安，广州，从南到北，从东到西。 打了四场表演赛，对手是湖人、凯尔特人、76人和公牛，在国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虽然之前nba已经数次派球队、球员来华访问，但没有哪次的影响力能和这次相提并论。 在消息相对闭塞的80年代，很多中国人第一次知道在遥远的美国，有一个叫nba的篮球联赛代表世界最高水平。 那里的球员飞天遁地，打球厉害的不得了，体育馆的门票一票难求，中央电视台对比赛进行了录播，并循环播放了一年时间。 这其中甘国阳的存在自然居功至伟，中国人在海外赛场的出现和成功激发了人们的民族自豪感。 1984年许海峰在奥运会上的首金，让他一度成为国内的英雄人物，在当时的国情下，人们需要这样的偶像和榜样。 而甘国阳在赛场上的表现更是令所有人震惊：原来有中国人可以这么打球？吃什么长大的？麦乳精吗？ 当时借机找甘国阳进行代言的国内厂商不计其数，其中最多的就是各种营养品，不过都被火眼金睛的甘国阳识破，拒绝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产品。 在首都的比赛后，甘国阳受到了高层领导人的接见，开拓者球员和随队人员住进了国宾馆，享受最高外事级别的待遇。 杰克-拉姆齐开玩笑说：“在阿甘的帮助下，我们体验了一把做总统的感觉。” 四场比赛，四个城市，五支球队，五支都是将历史留名的顶级球队，这样的阵容和排场未来再也无法实现。 aiva、匡威和耐克都加入到这场盛大的活动中，全程负责商业宣传和活动安排，弗莱舍听从了甘国阳的意见，让耐克入局。 事实证明这是非常重要的决定，如果没有耐克的帮助，这么大规模的体育交流活动根本无法进行。 耐克早在1979年就试水中国市场开始了和中国方面的交流，于1980年在上海成立了公司分部，1981年通过不懈努力走通各个关节，与中国田径队合作，成功在国内签订代加工合同，将他们在其它地区的生产线转移到中国。 那个年代中国虽然走向开放，但毕竟体制、文化、语言和美国大不相同，并曾经处于敌对关系，一切都需要过程。 如果没有一个通熟中国事务的渠道，想在四个城市搞这么大规模的交流比赛和商业宣传活动是不可能的，哪怕有最高领导的批准，许多具体事务的细节还是会遇到重重困难。 光最基本的吃喝拉撒，交通行程就会被难倒，那时候中国不是美国，不是到处有饭店，到处能租到车的。 耐克的加入很好的解决了这些问题，让这次规模空前，再也不会重现的活动得以圆满、顺利的完成。 7月17号，在此次活动的最后一站广州，甘国阳率领开拓者在广州流花体育馆和乔丹的芝加哥公牛比赛。 在一场精彩的表演赛结束后，现场6000多名观众不愿离去，外面的人也挤进来堵住了球员通道，球迷们的热情让众人不知如何是好。 在主办方决定呼叫警卫驱散人群时，甘国阳出面进行了制止。 甘国阳找到乔丹和他商量：“迈克尔，要不我们来一场一对一单挑怎么样？让其他人先走。” 乔丹欣然同意，现场的播报员立刻向观众们告知这一消息，在一片欢呼声中，场馆重新恢复了秩序，两队其他球员得以先离开场地。 球场上只剩下甘国阳和乔丹，开始一场两人都很期待的骑士对决。 (本章完) 第二章 求之不得 流花体育馆是1956年设计动工，1957年建成的老体育馆，场地平日里举办最多的是乒乓球比赛。 为了这场篮球赛，专门从香港运来了质量尽可能好的硬木地板，来保证比赛的流畅进行。 不过施工的工人缺乏经验，地板在铺设时没有完全校准，地板质量也一般，有些地方翘起不平，球拍在上面会回弹力不够，或者改变轨迹，影响球员运球。 即便如此，两队球员还是发挥了高水平，毕竟在nba有些场馆的地板水平还不如流花体育馆。 当比赛变成了甘国阳和乔丹两人的一对一时，地板在某些时候成为了增加两人对抗精彩度的道具。 乔丹在运球突破时，球砸在了一块微微翘起的地板边缘，球朝着另一个方向弹去。 乔丹不得不追球，捡球，然后转身一个超高难度的后仰跳投出手——球进。 现场的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个23号黑人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好，他的篮球动作如此优美，让人忽略了他漆黑的肤色。 “运气不错。”甘国阳和乔丹说道。 “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桑尼。” 乔丹从甘国阳手里接过球，再度左路突破。 他的速度极快，但他并没有达到最快，他要留余地随时做调整。 他用领先甘国阳半个身位的速度，突入篮下，空中折叠换手躲开封盖，右手上篮得手。 现场再度爆发热烈的掌声，这样的进球方式对当时的观众而言过于超前，看得真是脑子有些不够用。 广州可以说是中国篮球群众热情最高的城市之一，从50年代开始各集体、单位、企业就有篮球队，各项篮球赛事多不胜数。 后来动乱结束，全国各项事业全面恢复常态，广东地区的篮球生态如大火后的草原，迅速恢复了生机。 不过当时中国的篮球发展水平受到了严重影响。 在50、60年代靠着高中锋穆铁柱打出了一片天，到70年代，全世界的篮球运动员都在变得更高、更快、更强，一批又一批天才球员在赛场上涌现，高中锋的笨重打法开始逐渐跟不上潮流。 而开拓者这10天的访华比赛更是让人们看到世界最高的水平的篮球，可谓又高又快又灵活。 国家男篮主教练钱澄海从首都开始一路陪同，场场不落，他看的是喜忧参半，忧的是中国和世界最高水平差距太大。 1979年所谓的美国大学生联队访华，中国队赢了两场。 同年，nba冠军子弹队访华，中国队能势均力敌输的有限，只输了11分。 1982年，韩鹏山能和贾巴尔在球场上一较高下。 这些友谊赛没有让中国队真正意识到和美国篮球之间有多么大的差距。 直到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中国国家队和真正的精挑细选的美国大学生奥运队比赛，才知道差距大的不可以道计。 比分上58分的差距并不能展现两队真正的距离（其实本来这个分差可以小一些的，但甘国阳做出了重大贡献。） 其中迈克尔-乔丹这个球员尤其让钱澄海印象深刻，在防守乔丹的投篮时，一个中国球员跳起封盖，乔丹没出手，中国球员落地后，乔丹还在空中。 第二名中国队员再次起跳封盖，乔丹还是没投，中国队员落了地，他还在空中。 第三名中国队员重复了同样的动作，这时乔丹投进了，但依然是中国队员先落地。 如此夸张的身体素质和滞空能力，加上尤因、帕金斯等又高又快又壮的黑人球员，真真是让人感到绝望。 而喜的是，钱澄海听说在美国有一个中国球员，他的水平比这些美国大学生都要高。 开始钱澄海是不信的，后来看了录像，再如今在现场亲眼看到甘国阳和队友的比赛，他才知道这是真的。 乔丹都不是他的对手。 乔丹再进一球，甘国阳道：“不错不错，还落后我8球，加油啊迈克尔，大家都很喜欢你。” 别看乔丹两球进的很精彩，可是在场边的记分牌上，甘国阳取得10:2压倒性的领先。 没办法，力量型中锋在一对一单挑时，对得分后卫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不是一个量级。 没有了队友的牵制，没有了来回攻防的速度拉扯，后卫面对中锋的唯一优势就是速度。 但乔丹在前几个回合明显感觉到，阿甘这家伙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一些，这小子吃了什么？ 而且表演赛的时候他根本没发力，他娘的节省体能就等着最后的一对一单挑呢！ 早知道不应该答应他的。 甘国阳单一招面筐运球猪突篮下，顶开乔丹抛篮或者勾手，乔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甘国阳的运球比一般内线要好的多，他还从范德维奇那里学了左手运球加速突破和后撤步投篮。 这两招是奇奇的绝技，范德维奇步是他夏天在皮特-纽维尔的训练营学习时自创的，主要是为了躲避科米特-华盛顿的野蛮防守。 而范德维奇左手持球突破这一下，速度不算特别快，但步子迈的大，启动脚步细节很有讲究，甘国阳更是偷学了个十成。 甘国阳本身是右撇子，现在左右开弓就更难防守了，乔丹只能赌博断球，10次成功了1次，争到了反击机会。 第三次乔丹再度加速，右侧强行上篮攻击篮筐，在空中和甘国阳对抗后，滞空出手躲开甘国阳的封盖，投篮出手命中！ 乔丹想进球就要如此的高难度，在失去平衡的情况下，他单脚落地，往后退了两步就稳住了。 留在场边看比赛的耐克顾问看的是心惊胆战，生怕乔丹在这样的比赛中受伤。 可是乔丹vs阿甘的比赛，乔丹不可能拒绝，耐克和avia的工作人员也是。 落地后乔丹看着甘国阳，皱眉道：“桑尼，你是不是减重了？” 甘国阳道：“你是不是增肌了迈克尔？” “我确实泡在健身房里，但我感觉伱比上个赛季轻了一些，是不是？” 常规赛结束后，乔丹就一直泡在健身房里增强自己的肌肉，这是他从甘国阳那儿学到的经验。 在增肌的同时为了维持投篮手感，乔丹又加倍进行投篮训练，一个人心中一旦有了追赶目标，努力会变得更为疯狂。 而甘国阳在打完西决后，人就瘦了5磅多，这个系列赛他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体重减轻后甘国阳没有着急恢复到正常状态，而是在稳定保持力量训练的同时，进一步磨练自己的技术。 在力量上他已经横行全联盟，下个赛季他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进一步扩大优势，增加体重，成为更加无敌的低位怪兽。 还有一个选择就是适当减轻体重，让自己在速度和灵活性上有更大的进步，尤其是能跟上湖人的锋线群，这对战胜湖人很重要。 第二条选择有个前提，今年夏天开拓者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内线替补，否则仅靠他和又老一岁的米切尔-汤普森，甘国阳是不能减重的。 “我是轻了一些，为了变得更快，我在进攻技术上的全面性可是超过你了。” 说着，甘国阳在防守中成功贴身，让乔丹不得不高难度转身出手没有命中。 攻防转换，甘国阳面筐转背筐，一个伯纳德-金式的脚后跟转身接高手跳投出手。 整个动作无比顺畅，乔丹甚至阻滞一下的机会都没有，球轻松打进。 现场的掌声更加热烈了，很多人更是起身欢呼鼓掌，那个年代中国人都喜欢热烈鼓掌，和60年代的美国篮球观众一样。 乔丹知道这种一对一单挑非常不公平，中锋对后卫的优势身体优势太大了。 乔丹问道：“桑尼，你准备打到什么时候？” 甘国阳道：“打到观众们熬不住自己离开，怎么样？” 乔丹硬着头皮道：“求之不得。” 【1985年，盛大的nba篮球中国行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乔丹和芝加哥公牛作为五支nba球队中的一支，在广州和波特兰开拓者打了一场表演赛。 比赛结束后观众过于热情导致球员们无法离场，阿甘和乔丹进行一对一的斗牛来满足观众们的愿望，两个意志力旺盛的家伙展开了近乎无尽的战斗，直到现场观众们撑不住自行离开。 最后迈克尔-乔丹因为脱力腿部抽筋，不得不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斗牛，这成为了他好斗人生中的一大阴影，他始终难以摆脱阿甘的笼罩。】 ————2016年出版，罗兰-拉赞比撰写乔丹传记《michaeljordan:thelife》，节选。 (本章完) 第三章 失去兴趣 钱澄海在甘国阳将离开中国时当面和他聊了一会儿，对于甘国阳展现的非凡篮球技艺，钱澄海万分爱惜。 在他感慨甘国阳已经成为职业球员，无法为国家队效力时，甘国阳出言安慰钱指导： “钱指导，我一个人虽然能为国家队带来好的成绩，但中国篮球真正要发展，还是要靠一批又一批篮球爱好者构成国家的篮球土壤，在土壤中生长出一颗颗好苗子才行。像美国人有伯德，没有伯德，他们有约翰逊，没有约翰逊他们有乔丹，有尤因，往前有贾巴尔，有拉塞尔。一代又一代的优秀球员前赴后继才能构成真正的篮球强国。” “我个人的实力再强大也是有限的，您要说我真能起到什么作用，我希望我能成为一个榜样，一个小火苗，让后面的中国篮球人去学习，去追赶，给他们指引，让他们心中怀有理想和激情，这就是我能起到的作用。” 甘国阳说的情真意切，虽然他知道1992年职业球员可以加入国家队，但那毕竟是未来的事。 国家队的成绩只是篮球强大的一个结果，直接去改变结果而不从原因上壮大篮球，等某个强人离开了国家队，遮羞布就会被扯掉。 钱澄海连连点头，道：“甘同志，你说的对，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和世界篮球先进水平的差距确实很大啊，我希望能有那么一批人，能真正体验世界上最好的篮球环境，这样才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才能有动力去改进。” 甘国阳道：“您放心，nba方面是不会错过和中国好好交流的机会的。这次是我们来中国访问，等再过一段时间，就轮到你们访问美国了！” 果不其然，在甘国阳和乔丹等人返美后一个月，8月份，盛夏，中国男篮收到了nba方面的邀请，展开为期十天的篮球访问活动。 中国篮球队并非第一次访问美国，早在1979年中美建交前，中国男篮和女篮就一道访问了美国。 此前乒乓球起到了小球推动大球的外交作用，而篮球作为大球运动，在两个大国关系历史性变化的前夜成为了风向标。 以张卫平为代表的国家男篮，访问了纽约、洛杉矶、格林斯伯勒、华盛顿、纽约等城市，和美国的大学篮球队，如著名的u，维克森林等学校打了几场友谊赛，还和nba著名球星威尔特-张伯伦合影留念。 到1979年1月，中美正式建立外交关系，便有了1979年、1982年的几次美国球队访华之旅。 和1978年带有政治寓意的访问不同，在斯特恩的盘算下，1985年的男篮访美有更加浓厚的商业色彩。 这也是针对拉里-弗莱舍的盛大中国行后，斯特恩做出的一种表态——我可不能落在弗莱舍的后面。 此次男篮的访问团是一个扩大团，除了国家队的成员，工作人员，教练员外，还有各地方队的一些精英球员，他们都有机会入选新一届的国家队，以参加1986年的男篮世锦赛。 国家队的第一站是纽约。 “小鹿，看到没，这就是老美的计程车，可比bj的夏利好多了，就是这颜色丑点，一溜黄色的。” 在前往目的地酒店的大巴车上，戴眼镜的宋涛对bj毛头小伙闵鹿蕾说道。 “美国这车可真多，真不知道bj啥时候能变成这样。”闵鹿蕾看着纽约蝗虫一般的车流感慨。 他不知道，再过几十年，bj将车满为患，比纽约还要可怕。 两人都属于这次男篮的扩编人选，没有参加过1984年奥运会。 闵鹿蕾是地方队精英，宋涛则因为太年轻，在奥运会前一刻退了下来，让老队员先打，他打以后的比赛。 一行人抵达了nba官方为男篮安排的纽约东48号大街的洲际大酒店，晚上在酒店的一个小礼堂里，nba官方为中国男篮访问团举行一个隆重的接待仪式。 在接待仪式上，甘国阳和斯特恩等一批nba高级官员一同出席。 最近这段时间甘国阳在纽约参加一个训练营，协助好朋友伯纳德-金进行康复训练，顺便从他那里继续偷学一些进攻技巧。 当中国球员们进入礼堂时，乐队奏响了柔美的布鲁斯音乐，整个大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钱澄海和斯特恩握手致意后，马上过来紧紧抓住甘国阳的手：“国阳同志，正如你所说，我们又见面了！” 钱指导对甘国阳的称呼已经从甘同志变成了更为亲切的国阳同志。 随后，中国国家队其他成员也一一过来和甘国阳握手，不过每个人的心态都不一样。 比如年轻气盛的闵鹿蕾就想：“感觉和我们差不多，也没有三头六臂嘛。” 闵鹿蕾在bj看了开拓者和湖人的比赛，看完的感受就是，我上我也行，就是这么自信。 随后，所有人入座，斯特恩上台为男篮致欢迎辞，向在场的嘉宾介绍了这次来访的中国队，希望这次访问能促进中美两国在篮球方面的交流。 当然，nba是个商业联盟，促进篮球交流是表面，促进商业发展开拓篮球市场才是关键。 像这次访问活动的冠名权就被斯特恩卖给了kaliber啤酒，因此男篮的访美活动被称为“kaliber之旅”。 在这方面，斯特恩充分展现了自己的精明，任何赚钱的机会都不放过。 欢迎会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除了丰盛的自助餐外，斯特恩邀请了纽约有名的乐队为中国队进行表演。 男篮小伙子们好好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帝国主义的“糖衣炮弹”，什么叫资本主义的“靡靡之音”。 到了第二天上午，男篮集合在尼克斯队的训练馆进行热身练习，还没有调整好时差的他们，已经开始为比赛做准备了。 他们穿着红色的运动短裤和白色的t恤，t恤正面印着这次访问美方设计的logo，背面则印着“中美友谊旅行团一九八五。” 上午的练习强度并不高，都是一些简单的基础训练，现场有尼克斯的工作人员对男篮球员们的训练进行一些指导。 男篮的两名教练觉得这样练习还是太放松了，应该上一下强度打一打对抗赛，为明天的比赛上一上发条。 “伱好，钱指导，你好，吕指导。”甘国阳突然出现在训练馆中，他身上都是汗，看样子已经训练好一会儿了。 这段时间他和伯纳德-金一起，借用尼克斯的训练馆进行练习，早上他结束了投篮训练后，去健身房做了一会儿力量练习。 出来就看到男篮国家队已经在训练了。 “你好啊，国阳同志。正好，有没有兴趣和我的球员们打一场练习赛，给他们上上课！让他们亲身感受一下，和最高水平的差距。” 钱澄海每次看到甘国阳眼睛就发亮，在中国的时候他没机会让甘国阳和国家队交手，因为职业球员的访问赛程要严格按照合同来，不能随便乱打。 甘国阳笑了笑，道：“当然有兴趣。不过就怕他们和我打完，会对篮球失去兴趣。” (本章完) 第四章 唯有勇往直前 钱澄海听到甘国阳的话却连声称好，道：“就是要打击一下他们的兴趣，给他们上上劲！奥运会的经历很惨痛啊，大家在亚洲称王称霸惯了，到了更大的国际赛场上，可不就露馅了么。” 当时中国的体育运动环境较为封闭，虽然会和很多东欧强队打友谊赛，但那时候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经常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强大的东欧国家队会卖个面子，不会往死里打，互相留点余地，而在亚洲地区，日本、韩国、东南亚都差中国队一截，所以部分国内球员有一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心态。 觉得反正在亚洲称王称霸，欧美的强队虽然打不过，但亚洲人这方面本来就落后，我们好好追赶，总有一天能追上。 洛杉矶奥运会给了所有人当头一棒，美国人那一棒子尤其重。 开拓者的中国行以商业宣传为主，国家队球员在场下看了个热闹，但场上到底什么情况，心里没数。 像闵鹿蕾这样的年轻后卫就很自信，在看到甘国阳在比赛中打得风生水起时，他认为这说明亚洲人运动不比白人、黑人差。 他闵鹿蕾也是亚洲人，纯正华夏血统，那他的水平自然也不会比nba那些球员差了，这套逻辑推理相当严谨，支撑了他的信心。 在进行人员分配时，其他球员有意无意都想和甘国阳一队，想体验一下和nba明星中锋做队友是什么感受。 而闵鹿蕾主动站到另一边，他还拉着宋涛和自己站一边，悄悄说：“涛子，这是我们俩的机会！你想想办法在甘国阳头上扣一个，钱指导还不对你刮目相看！待会儿对抗赛的时候，我就多给你传球，伱就使劲往里打，扣他丫的！” 宋涛心里打鼓，他现场看了甘国阳的两场比赛，还看了西部决赛的录像。 仅仅通过旁观，宋涛对甘国阳的实力只有一个评价：恐怖。 论身高，宋涛和甘国阳差不多，都是2米08左右，大差不差。 宋涛的臂展、肩宽都不错，长得白白净净，文质彬彬，颇有点凯文-麦克海尔的感觉。 可现在两人站在球场上，甘国阳肉眼可见的比宋涛大了两圈。 甘国阳的宽度、厚度，还有手臂上的肌肉，都充满了力量感。 这还是略微减重后的他，最近他增加自己的有氧运动，把体重维持在250磅左右。 宋涛毫不怀疑，甘国阳如果全力一撞，肯定能把自己给撞散架了。 心里虽有些畏惧，但打篮球的年轻人哪有不气盛的，不管多强的对手总要碰一碰。 他知道甘国阳只比自己大一岁，两人是同龄人，宋涛还真想和甘国阳较量较量。 于是宋涛主动请缨，和闵鹿蕾、杨军、张学雷、王非五个人组成年轻队，要挑战一下甘国阳带领的主力队。 男篮助教吕长新在一旁问钱澄海：“钱指导，让阿甘带着主力队打年轻队，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他们能吃得消么？” 钱澄海道：“主力队已经知道nba球员的厉害，再让他们挨顿打意义不大，反而应该让阿甘带一带他们，知道高水平的球是怎么打的。小鹿、宋涛那几个年轻人嘛，都年轻气盛的，肯定想在老大哥面前表现表现，好露露脸啊。正好考验考验他们，让他们感受一下nba水平的内线是怎么打球的，会遇到什么样的压力。尤其是宋涛那小子，奥运会没让他上，他心里不服啊。” 吕长新听了点点头，钱指导确实想的更长远。 等到两边热身完毕，对抗赛开始，甘国阳站在中圈和杨军跳球。 杨军身高有218，和闵鹿蕾是首都队友，虽然身材很高，但体重不大，那时候中国运动员普遍比较瘦。 闵鹿蕾身材不高，只有183，一般的控卫身高，但他的体重在当时首都队排名第五，仅次于三名内线球员和前锋管振刚。 所以两人在首都队属于胖瘦头陀，一个高瘦，一个矮壮，一般阵容正常搭配的球队遇到这样的组合还真不习惯。 闵鹿蕾已经算计好了，待会儿杨军跳球得手，他就持球推到篮下，然后想办法高吊内线，或者自己进攻，不进可以让杨军和宋涛抢篮板打二次进攻，开局打对手个措手不及。 杨军还真的在跳球中得手了，因为甘国阳在争球时没有跳，闵鹿蕾顺利拿到了球，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局面对他有利！ 他正下球准备推进组织进攻，突然一个身影扑过来，对闵鹿蕾进行了紧逼防守——是甘国阳。 甘国阳的体型和速度带来的压迫感，让闵鹿蕾差点失误，他护住球准备起速，然后发现根本无法摆脱。 身体撞一下？和撞墙没有区别，很快死球。 闵鹿蕾被逼迫到了半场死角，只能跳起传球，被甘国阳断掉。 断球得手的甘国阳持球一条龙快攻，轻松扣篮得手。 开局第一球，甘国阳就给闵鹿蕾来了小小的nba季后赛级别防守震撼。 这是甘国阳换防魔术师约翰逊时用的防守强度和技巧，闵鹿蕾怎么可能轻易突破。 这时候闵鹿蕾才察觉到，在场边看，和亲自上场面对是不一样的。 主要他觉得自己是后卫，甘国阳是中锋，他负责穿针引线给队友做球。 他不会冒险在甘国阳面前出手的，可我怎么运个球跑不出三米远就被抢断了呢！ 随后，杨军在进攻中刚拿到球就被甘国阳切掉，反击中甘国阳接球冲入篮下上篮得手。 宋涛试图阻挡甘国阳，但和甘国阳相碰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胸骨被撞裂开了。 那个年代连nba球员力量训练都不够，更别说中国队了，都是精瘦的身材。 宋涛被撞的半天没缓过劲来，等到了进攻中他发现如果甘国阳防他，他连下球都困难。 钱澄海在场边看的直摇头，宋涛在吃了两个帽后，甘国阳道：“别单打，没用的，多传球，多配合。” 宋涛虽然心里不服气，但甘国阳说的没错，静态的单打确实无法突破甘国阳的防线，中国队的打法就是动起来。 哪怕在奥运会上面对美国队输的很惨，中国队还是完成了一些漂亮的进攻，没有一个是靠个人单打，全都是快速的配合。 比赛很快呈现了一边倒的态势，甘国阳在篮下的威慑力异常强劲，给年轻的宋涛、杨军、闵鹿蕾等人带来巨大的威慑。 他并不能每球都封盖下来，可是他能让对手感觉自己的每次出手都会被封盖，进而影响到出手感觉。 甘国阳在进攻中和中国队老队员们没有什么配合，毕竟没在一起打过球，但他自有利器：前场篮板。 他仿佛回到了高中，防守端震慑对手，进攻端前场篮板轰炸，不需要什么技巧，仅靠这两样东西就能击败很多球队。 这种摩西-马龙式的凶残打法，最是能摧残对手的抵抗精神，你攻不进，然后防下来却守不住球权，再度轻易丢分。 打了十多分钟，钱澄海叫停了比赛，他知道不能再打下去了，年轻球员明显垂头丧气，在场上体能不足，精神力不支。 钱澄海过来和甘国阳道：“不行不行，这年轻球员没法打，水平还是差了些，打得没精气神了。” 甘国阳道：“要加强身体素质训练啊，对抗是根本，没有力量是不行的。” “我们的训练量可不小。”男篮球员虽然瘦一些，但还是比较精壮的，是大量训练的结果。 在1984年和美国男篮的对抗中没有到被完全碾压的地步，有些球可以扛得住。 但高强度对抗的持续时间不行，而且高强度状态下，动作容易变形。 “光有量不行，还要科学训练，科学饮食。以后国内要培养一些营养师，训练师，可以到波特兰来学习，让球员们吃好、练好才行。” 钱澄海点点头，这些都是他们来美国的意义，要学习先进的东西。 甘国阳也希望这些东西越早进入中国越好，晚了有些理念就没法根植入心了。 甘国阳还特别赞扬了宋涛，说宋涛弹跳很不错，打球很聪明，关键有一股不服输精神。 他是年轻队员中最有精气神的，在内线拿了6分，并且两次试图在甘国阳头上扣篮，但都被帽掉没有成功。 光是这份胆气就值得赞赏，而闵鹿蕾已经彻底认清现实，气喘吁吁的他跑场边歇着去了。 后面沮丧的宋涛问甘国阳，在内线如何与高手相争，甘国阳说：“不要害怕被帽，不要害怕被撞倒，唯有勇往直前。” 第二天，中国男篮迎来了他们在美国的第一个对手，纽约尼克斯队，甘国阳在尼克斯看到了刚刚当选状元的帕特里克-尤因。 尤因看到甘国阳吓一跳，问道：“甘，你代表中国队比赛？” 甘国阳摇头，道：“我是职业球员了傻瓜，我就看看。” 尤因稍稍松了口气，今天本来是打个友谊赛放松放松的，但如果要和甘国阳对抗，避免不了一场折磨。 尤因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最终尼克斯没有悬念的轻松击败了中国男篮，但在比赛中宋涛在尤因头上完成了一次扣篮，成为了本场比赛最大的亮点。 (本章完) 第五章 金转身跳投的秘密 之后一周时间里，中国国家队又和芝加哥公牛、克里夫兰骑士、印第安纳步行者、华盛顿子弹队进行了切磋交流，真真切切感受了一下篮球之国的比赛强度和球员水平。 中国队自然是一场都没有赢，nba球队并没有派遣全部主力，比赛中意思意思，就已经将中国队打得没有反抗之力，差距是全方位的。 宋涛第一次在比赛中面对迈克尔-乔丹，发现和面对甘国阳一样，对方没怎么用力，自己就抵挡不住了。 宋涛还和nba传奇球星比尔-拉塞尔合影，拉塞尔问他能不能成为第二个阿甘，宋涛连忙摇头，但嘴上还是说：“我会尽力而为，他是我的目标和榜样。” 在甘国阳的指引下，中国队的年轻人逐渐摆正心态，一方面在比赛中全力以赴，另一方面以学习的态度认真对待每一个回合，从世界篮球最先进的水平中汲取经验和营养。 宋涛这段时间得到了甘国阳不少指点，甘国阳发现宋涛非常聪明，脑子很灵活，而且意志力坚韧，很有心气。 甘国阳心想，怎么以前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呢？为什么没有在国家队打出来，成为内线的支柱，是年代太早的缘故么？ 甘国阳并不知道宋涛未来的命运，不过他心里给这位戴着眼镜，打球聪明又勇猛的同龄人留下了一个位置。 8月底，国家队带着8战7负1胜的战绩离开美国，带着满满的收获启程离开飞回祖国——唯一的一场胜利，是战胜了纽约皇后区一所ncaa三级联赛的学校，算挽回一点颜面。 甘国阳和国家队球员、教练们互相留下了通讯地址，告诉他们有任何篮球方面的事都可以联系。 在结束了国家队的访问招待后，甘国阳又在纽约停留了几天，完成他在纽约的训练。 80年代，nba球员休赛期训练的集中地在纽约，这里有最多最好的篮球场馆和各种先进的训练设施，优质的专业训练、医疗人员。 球员们怎么训练，和谁训练，主要靠自己的意愿和个人计划安排，球队一般不会插手球员个人训练的事，除非是刚入队没多久的年轻球员，会组织夏季的训练营打夏季联赛。 像和中国国家队进行训练赛，属于夏季联赛的一部分，参加比赛的都是队中的年轻球员，主力老将是不会上场的。 所以，有些老球员在休赛期不好好训练，各种玩各种浪，身体素质下滑，技术荒废，到了新赛季很容易出现状态滑坡。 也有一些天赋异禀的，休赛期随便练一练，大部分时间花天酒地，到了训练营和常规赛开始后以赛代练，慢慢找状态，最后也能打得不错。 甘国阳当然不可能浪费时间到花天酒地上，磨练自己的身体和篮球技术对他而言是一件比吃喝玩乐更快乐的事。 8月27号这天，他一早离开纽约洲际酒店，驱车前往位于新泽西伯纳德-金家。 在纽约这段时间，甘国阳每两到三天会去一趟伯纳德-金那儿，一是探望他的病情，二是在体育馆陪他进行康复训练，顺便讨教一些进攻技巧。 伯纳德-金在膝盖重伤后，于85年4月1号进行了acl修复手术，对一个无比依靠自己的双腿的篮球运动员而言，膝盖手术是痛苦而残忍的。 他的膝盖被41个金属钉子固定起来，为了缓解疼痛用了止疼药，结果产生了幻觉，他看到了一只猛虎从墙壁里钻了出来。 伯纳德-金想起身逃走，被医护人员抓住放回了床上，否则他的膝盖就毁了，金后来说他认为那只老虎是阿甘变的。 因为这件事，伯纳德-金拒绝再使用止疼药，他就硬生生扛下了手术的疼痛。 疼痛不仅来自手术，为了以后能回到赛场，医疗机构用巨大的cpm机器弯曲他的肌腱，还使用另外一种tens机器发送电脉冲到腿部，使肌肉扩张、收缩来增强肌肉，以保证手术后肌肉不会萎缩，同时分解疤痕组织。 这些治疗都加深了疼痛，据说堪比分娩痛，而这种痛他承受了一个多月。 术后在医院住了两周时间，伯纳德-金回到了新泽西的家中开始漫长的康复。 一开始他所有的时间都躺着或者坐着，当他口渴时甚至不能自己去冰箱拿水，必须让人送过来。 有天晚上他非常口渴，妻子已经睡着了，他不想打扰她，便在双腿固定的情况下靠着双臂爬到了饮水机那儿喝了杯水。 到了五月他腿部装上支架，可以靠拐杖四处走动了，然后到五月底脱离了拐杖的帮助，他可以走路了。 那时候甘国阳正在西部决赛和湖人激战正酣，伯纳德-金在电视上看了所有直播的比赛，他对甘国阳的表现感到震惊。 伯纳德-金知道，季后赛和常规赛是完全不一样的，球员的状态，球队的战术是两个次元。 尤其是第一次打季后赛的年轻球员，在面对常规赛打过的一些球队时，会因为无法适应强度和战术变化而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常规赛笼罩的那层温情脉脉，带有娱乐色彩的面纱被撩开，凶狠的对抗和针对性的战术让人措手不及，常规赛取得的成绩原来只是一种幻觉。 但阿甘没有，阿甘让对手措手不及，伯纳德-金为自己没能在常规赛和开拓者、阿甘交手而万分痛惜。 如今他什么时候能回到赛场还是个未知数，纽约尼克斯在1985年的选秀大会上摘取了尤因，在5月12号收看乐透签直播时，伯纳德-金就知道了选秀结果。 尼克斯是不可能错过尤因的，纽约人在伤了一个王之后，将迎来他们的新王。 在5月12号之后，尼克斯1985-1986赛季常规赛的季票销售一空。 新王登基，旧王自然要被清洗，nba赛场就是如此残酷，迎来送往，旧去新来。 想要在某个球队成就不朽，至少要有一个总冠军，而金知道这很遥远，非常遥远。 到了7月份，伯纳德-金开始进行水中训练，在水里面跑步来帮助恢复腿部力量。 到了8月份，甘国阳从中国回来便来到了纽约，对甘国阳的到来伯纳德-金很开心。 刚刚受伤的时候有不少朋友、队友打电话过来问候，过来探望他，不过很快大家有各自的事情，只能偶尔关心。 原本对他异常热情的纽约媒体在报道了伤病相关的话题后，很快将注意力转向了尤因，那才是纽约球迷最关心的人。 电话变得越来越稀少，有时候一天都没有人打过来，陪伴他的只有母亲、妻子以及一个康复师丹妮娅。 而丹妮娅最近怀孕了，她想留下来帮助伯纳德-金恢复到健康为止，但金拒绝了，他解雇了丹妮娅让她回去好好养胎。 这段时间甘国阳陪他的时间最多，当甘国阳金色的奔驰300d（从尤因那儿借的）出现在公路的拐角处时，伯纳德-金正一个人坐在玻璃阳台上，沐浴着8月上午还不算毒辣的阳光。 甘国阳轻车熟路的将车开进车库，和一楼正在做早饭的伯纳德-金妻子泰勒打过招呼，他特意带了点熟菜送给泰勒和金，还说“这是大卫-斯特恩家做的。”（斯特恩家以前卖熟菜的。） 到了二楼他看到金懒散的坐在阳台上望着远方，过去说：“伯纳德，我已经来了，你怎么还在眺望？” 金叹了口气，道：“我可不是在看你……阿尔多和佛罗伦萨已经一周时间没来了……没道理，天气在变得越来越暖和。” 阿尔多和佛罗伦萨是两只会跑到伯纳德-金家阳台上交配的野鸭，在金无法起身只能坐轮椅时，它们几乎每天都来。 金会等着它们到来，给它们喂一些鸟食，看它们互相用喙整理羽毛，然后旁若无人的交配，到了黄昏时分再飞走。 甘国阳道：“因为它们知道你可以站起来，可以开始训练了，它们就不来了，伱不再需要它们的陪伴。” 伯纳德-金道：“但我现在还不能打球，我只能做康复训练。” 甘国阳道：“你可以看我打啊！” “……” 半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拉马波学院的体育馆，这里有篮球场、游泳池和齐全的训练设施。 医生说直到9月底10月份，伯纳德-金才能开始进行投篮训练，在此之前他不能摸球，只能游泳、小跑、侧身走和八字步。 金进行康复训练的同时，甘国阳就在一旁进行力量训练和投篮、脚步技术的练习。 甘国阳力量训练的重量之大让伯纳德-金难以置信，他问甘国阳你是上辈子是起重机吗？ 同时甘国阳又保持着非常好的投篮手感，他的投篮训练量大的金都感到咋舌。 “难怪你新秀赛季就能达到这样的成就，我年轻的时候可比你懒惰太多太多了。” 训练内容中最关键的一项是转身跳投，甘国阳从高中开始就跟着伯纳德-金学习转身跳投，掌握了很多技巧。 不过甘国阳认为金这家伙肯定藏私了，他看录像时感觉金的转身更加顺滑，更加不可防守——真正的不可防守，防守人完全反应不过来。 甘国阳相对而言没有那么顺滑，他认为并不是体型和爆发的原因，而是技巧的问题。 一起训练这段时间，金却一直不肯说这个转身跳投的小秘密，甘国阳倒也不恼，他就当着伯纳德-金的面不断进行尝试和纠正，然后问，“伯纳德，是不是这样？” 金总是摇头，面上带着微笑，他会指点甘国阳一些细节，尤其是运球行进中的转身和出手选择，以及在不同点位的技术运用。 但他就是不说那个技术小秘密。 今天，甘国阳结束了投篮训练和力量训练，自信满满的和伯纳德-金说：“伯纳德，我终于找到你转身跳投的秘密了！” 伯纳德-金笑了，道：“我已经听你说过好多次了，别瞎折腾了甘，你的进攻技巧已经超过很多人，而且你会勾手，勾手更适合你，可以打得更久。” 甘国阳说：“我不是贾巴尔，没有那么高，勾手我不具备绝对优势，我必须有更快，更准，更稳妥的进攻手段。” 说着，甘国阳面筐运球到底线，背身，假动作，突然起跳转身跳投出手！ 动作没有特别快，可是整体非常流畅，甚至有一种动作没做完的感觉。 “怎么样金，我的方法没错吧？” 伯纳德-金半晌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道：“阿甘，你何必学这招呢，你看看我的膝盖吧。” 之前第一章被审核了，略微修改后已经恢复。还有这几章会有一些图片被审核，可能订阅的时候没有，过两天就刷出来了。 (本章完) 第六章 压箱底 伯纳德-金并不是特意要向甘国阳藏私，而是这种转身跳投中的小技巧对运动员的膝盖并不友好。 当初金为了加快自己的转身投篮速度，除了脚后跟转身，投篮不打板只看筐外，还有一个妙招就是边起跳边转身。 他利用膝盖的扭转力，朝着底线的方向发力，在起跳的同时半空转身，使得原来“转身-起跳”两个动作，尽可能快的合并成一个动作。 这样的动作对膝盖韧带的压力很大，在篮网、勇士时期，金这类转身动作用的比较多。 后来到了纽约，他基本不再使用这个动作，他开始更多依靠经验和其它细节来躲避防守。 即便如此，他的膝盖还是出现了重伤，这和年轻时过度使用膝盖脱不了干系。 伯纳德-金不是暴力突破型球员，他打球以轻灵迅捷为主，动作简洁，从不拖泥带水。 他自己都没料到他会经历acl这样的重伤，在看到甘国阳这个中锋使出这样的转身投篮技巧时，他连连摇头：“阿甘，你不要用这招，争取那零点几秒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你的膝盖会受不了的。” 甘国阳道：“我今年准备稍微减轻一些体重，我想我的膝盖负担会轻一些，而且我还很年轻。” 伯纳德-金道：“年轻的时光是很短暂的，时间会过的飞快，我过去就是太不注意这些。这样吧甘，我教伱更好的技巧和方法，这种冒险的技术你还是不要再用了。” 甘国阳道：“伯纳德你果然还藏着掖着！你到底有多少小技巧藏在肚子里，我要都挖出来！” “桑尼，我要给你的不是技巧，而是经验，技术就那么多，该会的你早就会了。我的这些经验，以你的天赋还有技术水平，再打个两年很快也能领悟的。” 说着，伯纳德-金拿出一块战术板，用油性笔在上面点了很多点。 “阿甘，三分线附近我教不了你什么，但三分线以内，靠近三秒区附近，每一个进攻点我都有仔细研究过。在这些点，什么样的技术动作攻击篮筐最高效，什么样的走位选择最能突破对方的防守，我都有细细的琢磨，然后在比赛中实践过。掌握了这些经验，你不需要过分超负荷的技术，就能更加轻松的得分。” 伯纳德-金这是把压箱底的东西交出来了，不再是简单的动作和技巧，而是丰富的经验和选择。 有些球员在休赛期找某些前辈练技术动作，训练时一练一个准，比赛时一打一个不会，以前什么样后面还什么样。 因为在高速对抗的比赛中，光会技术动作是不够的，如何运用，如何做正确的选择是关键。 球员往往只有很短的时间做选择，左还是右，传还是投，这需要大量经验积累和训练中的思考。 正如伯纳德-金所说，以甘国阳的天赋和训练量，总有一天他能自己琢磨出一套属于他的半场攻击点位图。 但如果有前辈能分享自己的经验，领进门窥探前人积累的窍门，对球员的提升无疑是极大的。 在受伤之前，伯纳德-金是本赛季nba的得分王，场均能拿下32.5分，可以说是进攻方面的天花板人物。 他在经历了7年的沉浮后，在28岁这年达到了自己的巅峰，可命运就是这么喜欢和人开玩笑，重伤让他迅速从顶峰跌落。 甘国阳虽然能场均拿下27分，但场均27分场均32之间不是简单的5分差距。 在漫长的常规赛中，拿下场均30分需要球员有极为稳定的赛场发挥。 某场比赛哪怕你发挥不错，拿下22分，要达到均分30分就需要一场38分来加分。 场均32分的要求更高，要能拿到42分才行。 本赛季伯纳德-金是唯一场均拿到30分的球员，虽然有弱队刷数据的嫌疑。 排名第二的是迈克尔-乔丹的29.1分，距离30分有0.9分之差，排第三的伯德28.7分。 像在掘金这样疯狂进攻的球队，他们的头号得分手英格利什场均也只有27分。 内线球员因为球权以及防守压力的问题，场均得分上30分更是难上加难。 上一个场均能拿下30分的内线球员是摩西-马龙，他靠的是在火箭队的绝对进攻地位，以及前场篮板带来的大量出手权。 整个70年代，只有贾巴尔和鲍勃-麦卡杜这两个内线场均得分能达到30分以上（这俩现在还都在湖人）。 伯纳德-金准备将这些东西都教给甘国阳，他问道：“桑尼，你下个赛季准备场均哪30分吗？” 甘国阳道：“我是为了胜利，而不是为了数据。30分、29分，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如果人类只有8根手指，我们采用八进制，那30分应该容易很多，然后我们会把难度标准提高到35分。” 伯纳德-金摇摇头，道：“不知道你在鬼扯什么，如果你下个赛季场均拿不到30分，真是愧对我将这些东西都教给你。” 甘国阳道：“你还没教呢，好不好用我都不知道，万一你骗我怎么办？” “去你妈的，这些可是我多年经验的总结。不过桑尼你真是个奇葩，你明明是个中锋，却总是跟着小前锋学技术。说真的，我在季后赛看到你用kiki-move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你竟然真的学会范德维奇的后撤步了！” 之前两人有次通电话，伯纳德-金和甘国阳开玩笑，让他去学范德维奇步，没想到甘国阳真的学会了，而且在至关重要的季后赛绝杀时刻用了出来。 要知道对职业球员而言，学一门进攻技术并不难。 一些角色球员，你让他拿着球无对抗展现技术动作，你会惊叹于这家伙是个进攻万花筒，什么都会。 可到了比赛当中，一多半的技术都展示不出来，所有人都会循着肌肉记忆，使用最为擅长的技术发动进攻。 所以为什么有些球员在被研究和针对后还是只能这么打，因为只有这么打才能发挥作用，换个打法死的更惨。 而甘国阳是联盟少有的可以各种技术动作随便玩的人——另外的代表人物是拉里-伯德。 他在季后赛绝杀时刻能使用kiki-move，说明这项技术他掌握的非常熟练，是刻在神经细胞里的。 甘国阳道：“我只是练的比较多而已，再说这技术又不难，不过就是这样，这样，再这样。” 金不想再听他鬼扯，问甘国阳到底想不想练，甘国阳连连点头，他当然想练。 他之所以要加强自己的得分，特别是从小前锋这里学习得分技巧，主要还是队友不够强。 范德维奇常规赛很好用，季后赛得分能力也不差，可是和湖人锋卫比起来就不够看了。 而且范德维奇关键时刻容易疲软，无法作为头号主攻手破坏对手的防线，只能作为副攻锦上添花。 既然球队缺主攻手，那甘国阳肯定要自己锤炼主攻能力，总不能老想着交易一个主攻手过来给自己帮忙吧。 勾手这项技能虽然好用且自带养生，可贾巴尔漫长的篮球生涯告诉人们，没有一个外线强有力的持球手，他很难取得成功，而且必须是奥斯卡-罗伯特森、魔术师约翰逊这种级别的。 哪怕是丹特利这种外线得分狂，贾巴尔都无法和他很好兼容合作，难以在季后赛中取得突破。 这或许就是养生打法的缺陷。 甘国阳的绝技moonhook属于奇招，关键时刻有奇效，但难以成为稳定、高产的得分手段。 而放眼全联盟，还有谁比得分王伯纳德-金更加的稳定、高产呢。 甘国阳在纽约又呆了一个多礼拜，直到9月份，他决定回斯波坎，回冈萨加和斯托克顿汇合。 离开时，甘国阳紧紧拥抱了金，并告诉他：“你一定可以重新回到巅峰，我无比确信。我会在nba球场上等着你，我们最好能在总决赛相会。” 伯纳德-金对自己的康复更有信心了，而回到家后，他听妻子泰勒说，甘国阳把那台昂贵、巨大的cpm机器的治疗费用给结清了，金不用再多出钱。 对不知道能否重返球场拿新合同的伯纳德-金，每一分钱都很重要。 9月的早上，金在阳台又看到了阿尔多和佛罗伦萨，两只野鸭在啄着阳台门玻璃，嘎嘎的叫着。 (本章完) 第七章 忙碌 西部决赛结束后，甘国阳就一直忙兜兜的。 去旧金山领奖，回北侨中学开讲座参加活动，出席旧金山华人篮球训练营的开幕式（avia提供了所有设备装备）。 探望卡普先生，听取卡普对自己未来技战术打法的看法和意见——是他建议甘国阳可以适当减轻体重来保持灵活性：“前提是波特兰必须找一个可靠的替补中锋。” 和内特-瑟蒙德学习南方烤肉的做法，瑟蒙德有开店的想法，但目前他还是很喜欢在勇士队的工作。 被甘有为拉着又传授了两道甘家菜的做法，一道软兜长鱼，一道荷叶鸡——甘国阳学了不少甘家菜，至今弄不明白他们家到底什么菜系的。 甘有为说是集众家之长，海纳百川，就和甘国阳打球一样。 甘国阳问能不能做一道鱼香汉堡，差点被甘有为拿炒勺敲脑袋，甘国阳却想以后做出来先给巴克利尝尝。 甘国阳本就在物色财务人员，心想到时候连带着保镖一块找了，拉里-弗莱舍不可能像法尔克那样随时围在甘国阳身边，甘国阳需要一个提供法律意见的专业人士。 甘国阳在朝着迈克尔-杰克逊的待遇进发，他离为自己请保镖不远了。 去学校里看看同学，教练，还有斯托克顿一家，顺便在开拓者的训练营启动前进行最后的系统性训练，他需要一段安静的时间找寻自己的最佳状态，没有比回冈萨加大学更好的选择了。 不过，甘有为教给甘国阳的都是比较正宗，比较地道的中国菜做法，他希望儿子不要忘了自己的根在哪儿。 纽约这个城市不如波特兰那么高冷淡定，去任何地方甘国阳都会被认出来，在哪里都会有人找甘国阳要签名，甚至在某些地方他引起了骚动，不得不由警察帮忙维持秩序。 后来甘国阳到了中国，一向节俭的甘有为却三番五次打国际长途电话，询问甘国阳中国的变化和情况，心中显然牵挂的很。 中国行之前甘国阳还去了一趟洛杉矶，王抚西的父亲王正民朝甘国阳吐苦水，说因为甘国阳在洛杉矶老是赢球，导致店里生意都不行了，甚至还有小混混过来扔石头。 他一个人还好，当王抚西过来和甘国阳一起想过二人世界时，发现只要出了酒店房间，他们就在这个世界的注视之下。 拉里-弗莱舍告诉甘国阳，他签4年的合同是个明智的选择，因为工资帽肉眼可见的将不断上涨。 甘国阳在九月冈萨加大学开学的日子回到了斯波坎，斯托克顿来机场接他，这小子还是舍不得买车，开的是他老爸的皮卡。 尤因的狮子大开口令纽约媒体惊讶，甘国阳现身纽约让很多媒体有了攻击尤因的靶子：阿甘不过签了一份4年400万的合同，第一年工资才60万，尤因你怎么敢要10年3000万的。 像罗德-希金斯，北卡队友阿道夫-西弗，弗雷德三兄弟：弗雷德-惠特菲尔德、弗雷德格罗佛、弗雷德-卡恩斯，三个同名的家伙，还有格斯-莱特、乔治-凯勒等。 他们两人同时出现的场合，必定会出现大量围观人群，乔丹身边随时一帮人，是他的团队，从北卡时期就跟着他。 波特兰七八九月份都雨水绵绵，实在不适合训练、休养身体，而斯波坎虽然离波特兰、西雅图这两个雨城不远，但稍微深入内陆地区的它雨水要少的多，这里的降雨量只有波特兰的一半不到。 伯德、约翰逊、甘国阳、奥拉朱旺他们固然是非常优秀的球员，但和你纽约没有关系。 贾巴尔是因为教友被杀事件，摩西-马龙是因为想留他的火箭老板去世，欧文是因为联盟合并等等。 奥尔巴赫不可能放走伯德，约翰逊签了更长的25年合同，开拓者、火箭智商正常都不会放走阿甘和奥拉朱旺。 法尔克生怕纽约人利用甘国阳来打压尤因的身价，只要这个幽灵一直在纽约，尤因和法尔克就必须小心。 但对甘国阳而言，烦恼随之而来，他在纽约这段时间除了打球之外，日常生活几乎时刻被球迷、媒体的目光所包围。 在送走中国男篮，甘国阳从伯纳德-金那里偷得真经后，甘国阳决定让忙碌的生活暂告一段落，离开繁华嘈杂的纽约，他要回斯波坎，回冈萨加清净清净。 所以当尼克斯和中国男篮打热身赛的时候，尤因看到甘国阳在场边才会惊讶，团队不想让他和甘国阳正面对抗。 一旦被纽约媒体抓住对抗中的弱势，难免一番炒作，降低尤因在谈判中的议价能力。 这点甘国阳和乔丹很不一样，他不喜欢身边围着一群帮闲，但乔丹说的也没错，“你总有一天需要人帮你处理杂务和安保事务的，篮球是你的一切不容分心。” 尤因一定会成为千万富翁，甘国阳借他车子的时候，尤因还咨询了一下经纪人法尔克，法尔克马上说“借，立刻借给他！” 甘国阳对此有所察觉但他不在乎，他和尤因是朋友，不可能去断尤因的财路，只是对法尔克这种纯商业经纪人的过分精明有些反感。 刚放好行李上车，斯托克顿就和甘国阳说：“阿甘，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中国行前前后后准备加成行耗费了两周时间，回美国时已经是7月份，甘国阳先回斯波坎参加了“甘国阳日”的庆祝活动，接着跑去拉斯维加斯参加一个夏季联赛，因为水平太高打了两天被赛委员会开除了。 之后他便去探望伯纳德-金，等候中国男篮来访，整个8月一直呆在纽约，住在靠近尼克斯训练馆的洲际酒店，把尤因新买的一辆奔驰车拿来代步，到处找地方打球训练。 这些人一直围着乔丹转，既是乔丹的朋友，也是乔丹的跟班，负责社交、司机、安保、随行服务等各项工作，当然最大的作用是陪伴。 当迈克尔-乔丹和公牛一道来纽约参加比赛时，两人已经没法和过去一样一起去吃麦当劳了。 甘国阳问甘有为要不要一起参加中国行，回老家看一看，甘有为思索良久，还是拒绝了，说不想耽误儿子工作，更不想给人富贵还乡的暴发户印象。 虽然儿子功成名就，甘家菜馆更开起了连锁，把分店开到唐人街，但甘有为一直行事低调，坚持从事厨师这个很有前途的行业，一把年纪奋战在厨房第一线，并且为了符合美国客人的口味，一直在开发、改良各种中国菜。 而且这里的雨水大多在冬天以雪花的形式落下，夏秋季节很干燥，适合葡萄的种植和葡萄酒的酿造，也适合运动、户外和调整身体状态。 所以纽约抽到了一個幸运奖，但奖券上写着：只能兑换帕特里克-尤因，且需额外付出费用，费用不定。 除了篮球皇帝张伯伦频繁换队，动不动更换皇冠颜色外，其它如贾巴尔、摩西-马龙、欧文等巨星巅峰时期换队都有一些特殊原因。 8月份尤因还没有和尼克斯签约，但纽约的经济价值无可估量，尤因和他的团队寻求签一份为期10年的超级大合同，第一年薪水为75万美元，总金额在3000万美元左右。 甘国阳看着斯托克顿一脸欲言又止的便秘样子，问道：“约翰，你不会想结婚吧？” 随着nba商业化的进程不断加快，球星们的身价会变得越来越高，挣越来越多的钱。 但联盟的超级巨星属于稀缺资源，当时大部分超巨是很少换队的，一旦选秀落地签下合约，基本就一辈子在这座城市效力。 甘国阳出钱给准岳父买了一辆印第安摩托，王正民喜笑颜开，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小混混什么的也不放在心上。 斯托克顿很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甘国阳捂着脸道：“就伱那欲言又止，眼神中带着点陶醉的样子，肯定是发癫想结婚啊！” (本章完) 第八章 替补 斯托克顿远没有甘国阳那么忙碌，季后赛结束后他就坐飞机回了斯波坎。 回到斯波坎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新秀赛季攒的工资买房子——他把隔壁邻居的房子给买了。 当斯托克顿开着皮卡车，说要带甘国阳去看看他新买的房子时，甘国阳心里还是很期待的。 他想这小子既然决定要踏入爱情的坟墓，至少能改一改他抠门的毛病，毕竟结婚过日子不是一个人，不少要花钱，总不能让出身州长家庭的娜达跟着他过苦日子。 目前在盐湖城买房子为时尚早，在老家斯波坎弄一套漂亮的小别墅还是不成问题的，就像甘国阳和王抚西那样，过美好的二人世界。 当斯托克顿按照熟悉的路线开回了家，把车停在自家房子门口时，甘国阳疑惑道：“你不是要带我看你新买的房子吗？” 斯托克顿道：“是啊，到了，我新买的房子就在我家隔壁，邻居搬走了，它空了下来，我就买了。” 斯波坎的居民当然认识甘国阳和斯托克顿，但他们见到两人后只会友好地问好，说一声“加油阿甘”。 甘国阳想了想，道：“你可以安排在主场比赛的时候，中场休息或者比赛结束以后，在全场观众面前求婚，她一定会很感动的。” 斯托克顿眼睛一亮，道：“这是个好主意。不过，你觉得大家会配合我吗？” 在斯波坎，甘国阳只是大家都熟悉的一个名人，是这里的一部分，打个招呼就可以了。 “让你兼具力量和敏捷，是这项计划的宗旨。”德隆教练明白甘国阳的需求。 娜达毕业后在斯波坎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但两人如果要长久在一起，娜达确实要跟着斯托克顿去盐湖城。 娜达是非常传统的女孩，在结婚之前不想多用男朋友一分钱，而且双胞胎的姐妹也非常支持她。 到后面两个人又开始斗嘴，说些和训练完全无关的东西，甘国阳深深叹了口气。 甘国阳在斯波坎度过了非常充实的两周，期间王抚西到学校来看他，两人一起游览了火山湖和大瀑布。 贝尔曼却认为甘国阳应该继续增重，他说：“联盟加强对抗，降低回合数，在未来几年会成为潮流。低位的怪兽会越来越多，你的身高本来就不占优势，如果缺了体重，你的力量也会受到影响。优势必须要放大，扬长避短才行。” 甘国阳坐在副驾驶上沉默了好一会儿，心想你攒了一个赛季的钱，就是为了和伱爸妈做邻居！哪有你这样买新房子的！ 虽然拿到ncaa冠军后学校拨了更多款项给篮球队，但艰苦朴素的传统不能丢，帽子和衣服还是要卖的。 打中锋的消耗是很大，甘国阳已经是超级体能怪加铁人，去年西决第六场最后时刻还是撑不住了。 如果斯图-茵曼他们能找来一个好的替补大中锋填充三秒区，甘国阳的确可以适当减重，将更多精力放到进攻和外线补漏中。 “我…我是ncaa冠军教练，我当然知道！” 日常训练中，甘国阳和教练组聊到下个赛季自己的方向发展问题，是增重，还是稍微减轻一下体重以变得更加快速灵活。 “所以你想结婚，是为了同居。” 上次他为了来冈萨加在工资上做了很大牺牲，这次学校做了补偿，让贝尔曼的经济情况宽裕很多。 在纽约，甘国阳、乔丹、尤因等人本身就是一种景点，市民、游人遇到了，当然要打个卡留念。 贝尔曼并没有去nba担任助理教练，而是留在冈萨加继续执教三年，他和学校新签了一份合同。 一个赛季80场比赛的消耗，加上高强度季后赛以及48分钟一分钟不歇的打，换别的球员早就崩溃了，而甘国阳只是滑了一跤。 “不！不是的，我是因为爱她…反正…我还没和她求婚呢。” “你们的对手是湖人，你需要速度和灵巧来应对湖人的锋线，而且较低的体重有助于保持健康，250磅已经不轻了。” “是啊，我们还没结婚呢，娜达家不允许婚前同居，所以我们暂时分开。” 甘国阳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约翰，你牛逼！ 打篮球你打不过我，比省钱十个阿甘追不上斯托克顿。 —— 重新回到斯波坎，住在斯托克顿家中，仿佛回到了大学时期。 “当然，她已经在盐湖城找到工作了，我们准备租住在同一栋公寓楼里。” “约翰，虽然你们不住一起分开租房子，你好歹帮娜达把房租给付了吧？” 菲茨和贝尔曼争来吵去，这样的情况至少还要维持三年时间。 “你和娜达商量了没有，以后你们结婚就住在这套房子里，你爸妈的隔壁？”甘国阳还是问道。 甘国阳的这句“不用花钱”戳中了斯托克顿的心窝，他决定等常规赛开始后挑一场比赛这么干。 “我当然想帮娜达把租金给付了，但娜达不同意，她说自己可以赚钱不想用我的钱，劳拉也会补贴一部分钱给娜达交房租。” 一向话不多的史蒂夫-德隆教练默默为甘国阳制定了新的力量训练计划。 不过甘国阳这个人一向包容心很强，朋友之间求同存异，乔丹、巴克利、斯托克顿、尤因都性格迥异，但有共通的地方就能做朋友。 他们一起看中了斯波坎市中心离学校比较近的一套公寓，甘国阳将它买了下来，以后他假期会经常回斯波坎，不能总是在斯托克顿家蹭吃蹭喝蹭住。 这种感觉让甘国阳的身心重新回到平静中，为从零开始的新赛季做好准备。 上午甘国阳和斯托克顿会一起回到冈萨加大学肯尼迪体育馆进行训练。 斯托克顿这家伙真是鸡贼，和他打球一样精明的很，找女朋友都找了个这么懂事、节约的。 至于贝尔曼为什么没有“叛变”去nba，贝尔曼自己解释说，“我认为我还需要在ncaa磨练，完善我的战术思路。” 甘国阳的生活进入一种平静、规律的状态，每天早上早起吃过早饭，和斯托克顿一起去骑车、跑步。 “那你节省了一半租金，花点钱租公寓也好，不用住之前那个破房子了，连暖气都舍不得开！” 查克-戴利倒是有邀请贝尔曼去底特律的意思，但贝尔曼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留在斯波坎，他说自己在西海岸呆习惯了，不想再回中部地区。 “会的，反正在主场求婚不用花钱，还能请这么多观众过来见证，实在太棒了不是吗？” “这是为以后预备的，我们暂时肯定不能住在斯波坎，她要陪我去盐湖城，在那里租房子住。” “租住在同一栋公寓楼里，你的意思是，你们不住一起，还分开各自住。” “什么？娜达陪你回盐湖城，你还要和她租房子住？你…娜达能答应么？” 心想两个教练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正如卡普老师所说，关键还是要看开拓者在内线有没有好的替补。 菲茨则告诉甘国阳，“因为没人要他！他那套东西nba教练根本就看不上，哈哈哈！包括你们开拓者的拉姆齐教练。” 甘国阳安慰贝尔曼，说：“你的战术思想以后一定会受到重视的，在此之前您还是老实待着别叛变了，叛徒是需要资本和筹码才会被接收的。” 冈萨加斗牛犬的新生们刚结束西部的旅行回到学校，菲茨和贝尔曼带队，又跑到中西部地区卖了一圈衣服回来。 两人下车，斯托克顿将车停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的房子不用花钱，是地产公司做促销活动，免费赠送给我住的，我帮着做了点宣传~” 他不再被纽约的噪音干扰，不用头疼时时刻刻的堵车，不用担心路上被球迷认出来，拉着合影、签名。 独栋虽然好，但长时间不住需要养护太贵太麻烦，公寓有物业公司，有专人定期上门清洁，到休赛期他就能回学校训练、休整了。 “你又进不去nba，你怎么知道的？” “阿甘就算降到250磅，他的体重和力量也完全够用了，灵活和速度可以进一步提升。” 体能对赛场表现的影响至关重要，甘国阳体能一向极好，新秀赛季打球从来没考虑过体能储备的事，新赛季他要考虑给季后赛留更多力。 “是我招你进来的。” 贝尔曼的一些想法和重视数据的思维在当时确实太超前了，哪怕拉姆齐思想上有很多改变，短时间也无法接受。 更何况开拓者并没有招新助理教练的需求，拉姆齐+阿德尔曼的搭档组合目前完全够用，增加一个人会打乱他们的工作计划。 盐湖城可不是年轻人喜欢移居的城市，寒冷，单调，还有宗教问题，不过娜达不是很在乎，她放弃了事务所的工作，到盐湖城一所学校做代课老师。 甘国阳心想斯托克顿虽然抠，但主要对自己抠，对亲人、朋友还是很大方的。 “现在是你求着我留下来的！” 斯托克顿把想结婚的事告诉甘国阳，是想让他帮着出出主意该怎么求婚。 “现在联盟所有内线都在加强力量训练，大家都知道阿甘力量强横所以会抓紧针对他。” 贝尔曼和菲茨陷入了争论中，菲茨认为甘国阳应该略微减重，维持在250磅左右，在当今联盟完全够用了。 到了9月中旬，旧金山卡普老师突然打电话过来，让甘国阳去一趟洛杉矶，说比尔-沃顿和约翰-伍登想见见他。 甘国阳听到沃顿的名字心中一动，心想开拓者的内线替补是不是有人选了？ (本章完) 第九章 终极比赛 进入nba仅一个赛季，甘国阳就适应了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日子。 甚至有时候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他还觉得不习惯，想着要出去跑跑才行。 卡普老师在电话里传达了约翰-伍登对他的邀请，请他参加在洛杉矶进行的一次篮球交流活动。 到了第三天，甘国阳收到了邮寄过来的邀请卡，活动地点位于甘国阳熟悉的u大学，邮件附赠了一张单程机票。 鲍比-贝尔曼收到了同样的邀请和机票，而且他收到的是一份更为正式的邀请函：皮特-纽维尔和约翰伍登篮球教练论坛。 原来是教练员在新赛季开始前的学术讨论会议，鲍比-贝尔曼和甘国阳说，ncaa开始执行45秒进攻规则，并有传言很快会引入三分线，大学篮球界将出现一系列变化，教练们要聚在一起交流交流。 “nba也是如此，这次教练论坛应该会有不少nba教练过去，每年大家都会想办法组织一些活动，一起总结交流最近篮坛的战术变化和风向，对篮球战术思想提出新的看法。” 杜克的小k教练，休斯顿的刘易斯教练，印第安纳的鲍勃-奈特，贝尔曼的老师圣母大学的菲利普斯，拉斯维加斯大学的塔卡尼恩，北卡的迪恩史密斯，乔治城的汤普森，还有nba的帕特-莱利、查克-戴利，兰尼-威尔肯斯，胡比-布朗，包括拉姆齐教练也来了。 对奈特而言，纽维尔是父亲一般的存在，他们合作无间，感情非常深厚。 另一部分则指出，防守会成为赛场的主旋律，但正因为防守越发严密，三分球将成为进攻中的突破口。 甘国阳心想，我也想知道啊，这次来洛杉矶就是想见见沃顿，看他有没有意思重回波特兰。 他干咳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道：“从nba未来十年的潮流看，防守会成为主旋律，因为nba是商业联盟，联盟会改变规则引导比赛风格的方向，加强对抗是趋势。而从篮球这项运动来看，进攻是永远的主流，并且三分球会成为重要的战术。” 大家并不是简单的分成两派，而是交叉持有不同的意见，所有人都是篮球界有头有脸的成名人物，都有实打实的战绩、冠军背书，互相争执起来是谁也不服谁。 年纪大了两人自然是一笑泯恩仇，过去竞争时期的矛盾都付之笑谈中。 讨论的重点一个是未来的防守策略发展，一个是三分球在进攻中扮演的角色是否会越来越重要。 这次两人牵头组织的教练论坛在篮球界影响颇大，ncaa、nba的著名教练齐聚u。 甘国阳道：“是你变矮了。其实是我瘦了，我稍微减轻了一下我的体重。” 一部分认为防守会越来越重要，并且会在不久的将来压过进攻，成为胜负的决定性因素。 皮特-纽维尔甘国阳也熟，当初在奥运训练营时，他是鲍勃-奈特的得力助手。 鲍勃-奈特不解，问道：“大部分内线进入nba第二年都会选择增重，你竟然减重。” 他之所以离开教练岗位，一是成就够大够多，已经没有追求了，二是心脏不好，实在承受不住篮球教练工作的巨大压力。 伍登则在ncaa成圣，退休后同样举办各种训练营，成为篮球的传道者，为篮球运动进一步生根发芽做出贡献。 他讥讽地说道：“任何方向和位置，也包括教练席么？或许你扔的不是球而是凳子。” 礼堂里一片哄笑，奈特脸色有些红，面对前辈同行他当然不能怒吼。 奈特一向不服伍登，其中有纽维尔的缘故，他为纽维尔在加州的经历抱不平。 年龄最大的纽维尔这时候站出来说道：“鲍勃，这不是我们这次论坛讨论的主题。今天这是开幕式，大家简单讨论一下，后面三天我们会有各个分专题的研讨，届时再针锋相对吧。” 球员们都想为纽维尔打球而不是伍登，那样的话u就不可能建立如此伟大的王朝。 从这点可以看出，伍登是个好胜心极强的人，他不容许自己失败，后来媒体总将他塑造成一个慈祥老爷爷形象，显然是有出入的。 拉姆齐在这群教练中算是老资格，他这时候说道：“我手下有个球员，是最佳防守球员，但又很能投三分，我觉得他的意见或许值得参考。” 甘国阳的话让教练们若有所思，鲍勃-奈特问道：“最后一句话是谁教你的？终极比赛。” 鲍勃-奈特过来和甘国阳打招呼，“你好桑尼，好久不见伱是不是长高了？” 拉姆齐教练看到甘国阳来了感到很惊奇，问道：“桑尼，你怎么来了，你准备做教练？看样子我是时候退休了。” 甘国阳看的出来，贝尔曼很兴奋，毕竟能参加这样论坛会议的都是美国篮球界知名教练。 所有人都望向坐在角落里的甘国阳，甘国阳像被几十个资深教授盯着的学生，感到如芒在背。 甘国阳看着这些名帅像菜市场大妈一样互相吵吵，还阴阳怪气，心想真是有意思，他坐在后面看戏觉得很好玩。 他压住脾气，道：“如果约翰的哲学那么有用，为什么他的继承者都不行？说明起作用的不是那些哲学，而是约翰的其它手段。” 一部分认为进攻永远是篮球的主旋律，从80年代nba的场均得分和ncaa引入45秒看，篮球界会进入进攻盛世，尤其是三分球会被大量开发出来。 实际上nba成名的教练都是臭脾气，这一帮子臭脾气聚在一起，甘国阳很快发现根本不用在这里安炸弹，没一会儿他们自己就要爆炸了。 在简单的开幕仪式后，伍登开门见山，指出了这次论坛的主题，是讨论1985年后未来篮球的发展方向，包括ncaa和nba两块。 整个礼堂中都是美国篮坛的教练精英人物，其中一大半甘国阳都认识。 甘国阳心想，早知道是让我来听公开课的我就不该来，直接去找沃顿不就行了么，这伍登教练够阴的，诓我。 很多人都认为，如果当初纽维尔没有提早退休，u根本不可能得到那么好的生源，比如阿尔辛多、古德里奇。 大家畅所欲言，发表各自的观点和看法，不过没一会儿双方就这两大问题形成了不同的阵营。 在1985年秋季，这些篮球大脑们的交流和思维碰撞，将一定程度决定篮球运动的发展方向。 甘国阳道：“是伍登教练邀请我的！肯定是我的赛场魅力征服了他。” 甘国阳反应了一下，杰克博士在说他手下的球员，然后意识到这个球员不就是我！ 纽维尔从教练位置退休的很早，退下来后当过nba经理，休赛期一直孜孜不倦开各种训练营，为推广篮球做努力。 不过两人在60年代是死对头，执教风格上截然不同，形成了“节奏控制流”和“流畅进攻流”两大流派，一直到今天都深深影响着篮球界。 伍登一向以绅士的面孔和态度示人，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还有一部分认为，不论防守还是进攻怎么发展，三分球都不会成为主流，而应该被淘汰出篮球界。 甘国阳道：“他们增重是因为对抗不行，我减重，也是因为他们对抗不行。” 甘国阳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比尔-沃顿的身影，他本以为沃顿也会来。 但其实他的年龄并不大，1933年出生的他今年还不到60岁，比杰克-拉姆齐小7岁。 因此他在1975年宣布退休，在u最巅峰的时刻，拿到10个冠军时离开这个舞台，不给对手击败他的机会。 约翰-伍登道：“是我邀请桑尼来参加这次论坛的，他的比赛经历的确很具有代表性和启发性。桑尼，你来说一说吧，你的看法。” 在纽维尔和伍登的正面交手中，两人的胜绩比是8:7。 由于在大学篮坛辉煌的战绩，伍登在美国篮坛是封圣的存在。 一向脾气火爆的鲍勃-奈特更是将矛头直接对准了约翰-伍登，他反对约翰伍登提出的一些原则和意见，说：“那不过是篮球的某一面而已，篮球是个球形，它由八块皮子拼接而成，我们可以在球场的任何方向，位置，将球送进篮筐里来得分，赢得胜利。我不认为存在一种普遍的规律，适合任何球队和任何人。” 论坛抬头的两位教练：皮特-纽维尔和约翰-伍登，可以说是美国篮球界最负盛名的两位前辈。 慢慢的，大家的讨论就从这两个方向性问题，转向了篮球哲学的讨论，进而开始互相攻讦其他人的篮球战术战略。 一开始还能比较友好的讨论和交流，到后来不知道谁第一个上火开始话中带刺，讨论就变得越发具有火药味。 压力从来没有这么大过。 9月17日两人抵达洛杉矶，第二天一早来到u的阶梯礼堂参加论坛的开幕式。 看看这一帮子著名教练，甘国阳总觉得自己过来是为了被研究的，像个小白鼠。 而奈特和斯图-茵曼又是好朋友，奈特很关心茵曼最近的球队操作，问道：“你们开拓者需要一个好的替补内线，茵曼怎么还没有动作？” 他的话显然已经偏离了主题，上升到了对伍登篮球哲学的攻击。 但直到伍登出现在会场，沃顿的身影也没有出现，甘国阳只能找个很靠后的位置坐下，看看这论坛到底是什么名堂。 甘国阳毫不怀疑，他要是在这里放个炸弹把礼堂给炸了，美国篮球理论水平应该会倒退个五六年的。 “因为终极比赛就是无论球在哪里，都要发起进攻，从你拿到球的那个地方开始。” 鲍比-贝尔曼、帕特-莱利这些资历稍浅一些的教练后面都不怎么敢说话了。 甘国阳道：“是奈史密斯博士说的。” 奈史密斯博士，篮球运动的发明人。 (本章完) 第十章 学生 詹姆斯-奈史密斯，多么熟悉但又遥远的名字。 他发明篮球的时候是1891年，距离1986年已经过去90多年，将近百年。 他去世的时候德国刚刚闪击波兰，中国正进行艰苦卓绝的抗战，距离nba成立还有7年。 从1891到1986，篮球这项运动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奈史密斯在大多数人看来只是个突发奇想发明篮球的怪博士。 毕竟作为一名篮球教练，他实在是没有什么优良战绩，更没有取得过什么冠军，在堪萨斯大学这所篮球名校中，他的执教胜率是最低的，他像是一个篮球吉祥物被后来的爱好者们纪念一下。 可是，当甘国阳讲“这句话是奈史密斯博士说的”时候，u礼堂里那些知名的教练没有一个人发出嘲笑或者质疑。 礼堂中出奇的安静，只有皮特-纽维尔问道：“是谁告诉你，这句话是博士说的。” 跟着，迪恩-史密斯举手：“我也是。” 大家在上海吃饭时，两人坐同一桌，麦克伦登对甘国阳很欣赏，两人聊了很多篮球相关话题。 “哈哈哈，你说的对。说实话，我真不想管他，这家伙给我惹的麻烦太多了。” 他发明篮球的时候，中国还是清朝呢。 沃顿场上无可指摘，但场下给伍登惹的麻烦实在太多了，而贾巴尔作为一个黑人在场下更多选择了骄傲和忍耐，伍登反而觉得心中有所亏欠。 “退休了也要扫垃圾！你看沃顿，他不就要您接着扫么！” “当然，我们赢了44分，88:44。那是1944年，得分还很艰难。” 伍登停下脚步，两人漫步在u的校园内。 甘国阳左右看了看，拉姆齐教练不在附近。 甘国阳道：“也许，让杰克博士和他好好聊聊效果会更好。” 接着，俄勒冈州立大学的教练拉尔夫-米勒也举起了手，他在堪萨斯大学打球，接受艾伦的指导。 “我打球的时候还是种族隔离时期，我是堪萨斯大学第一个黑人球员。奈史密斯博士鼓励我坚持下来，并举荐我做了篮球教练，那时候黑人不能和白人球员一个队，黑人球队不能和白人球队打球。” “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到现在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只私下和一些朋友说，没有公开说过。3卡党非常疯狂的时候，种族隔离很严格。我执教的老鹰队是全黑人球队，我按照奈史密斯博士全攻全守的理念去打球，我们非常强，但我们没办法和白人球队交手。所以，我想办法组织了一次秘密比赛，邀请白人球队杜克大学来北卡，当时杜克的球员全都穿戴长袍进学校掩人耳目，进了体育馆后我把门锁上，窗户遮住，禁止任何观众观看。然后比赛打完了。” 巨人在性格上都有矛盾的地方，沃顿这个曾经热衷于反战，混迹嬉皮士的家伙更是如此。 史密斯在堪萨斯大学师从菲格-艾伦，而艾伦正是奈史密斯的助理教练，学生，继任者。 伍登道：“意思就是，有一天篮球会出现一种打法，如奈史密斯博士所说，在任何地方可以发起进攻，形成一套完美的体系，战无不胜。” “您认识奈史密斯博士？”甘国阳当时极为惊奇，奈史密斯这个名字感觉太遥远了。 肯塔基、北卡两大派系的教练、球员，理论上来说都是奈史密斯的学生。 甘国阳也停下，道：“如果篮球有一天出现一种终极的打法，所有球队都去使用，那就意味着这项运动即将灭亡了。所有的一切趋同，没有了差异，篮球就失去了魅力。奈史密斯博士并不是想说有一种终极的战术可以战无不胜，而是告诉人们打球的基本原则，要时刻牢记进攻，让所有人都参与进来。这不是篮球的终结，而是篮球的开始。” 在沃顿和贾巴尔两个得意弟子中，伍登更加中意贾巴尔，无论是场上的能力还是场下性格，贾巴尔都更合伍登心意。 “什么？清洁工？我到底适合教练还是清洁工？” 伍登笑了，道：“我早就找拉里-温伯格和斯图-茵曼说过了，他们当然愿意让比尔回归。关键问题在比尔本人，他很纠结，很痛苦。他在选择中两难，他的性格一直是这样，不够洒脱，冲动起来让人头疼。他说想见见你，好几次提到你，但又不想主动联系你。所以，我只好代劳，请你过来参加论坛，下午你有空去见见他吧。” 甘国阳说道：“是麦克伦登先生，他7月和我一起去的中国，有一次吃饭时他和我说的。” 伍登道：“杰克博士和沃顿已经重归于好了，前些日子他就来洛杉矶和沃顿见过面。但说实话，我和杰克都无法真正理解比尔，况且杰克年纪比我还大，他还掉头发。” 所以这次中国行他理所当然跟着一起前往，在几个城市为匡威的推广宣传进行交流工作。 礼堂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时正好到中午吃饭时间，混乱的开幕仪式结束，甘国阳得以逃脱出来，找到伍登询问他沃顿的情况。 甘国阳看着不说话的众多教练，补充道：“麦克伦登先生说他是奈史密斯博士的学生，他在堪萨斯大学打过球。” 史密斯一举手，堪萨斯的教练拉里-布朗自然也将手举了起来。 甘国阳问道：“呃…什么叫篮球的终极？” 甘国阳道：“我同意您的说法。但我只是开拓者的球员，我也不是老板，我没办法把沃顿交易过去。” 没有什么比让他回到梦开始的地方更完美的了。 麦克伦登告诉甘国阳，篮球的发明者奈史密斯博士就是这么想的。 1980年他曾经受邀带着匡威工作组和卡梅隆大学教练尼克尔斯抵达南京，为200多名中国篮球教练进行了教学培训。 “教练就是清洁工，每天每场有打扫不完的垃圾和灰尘。你今天扫完了，干净了，明天还要继续，永远有垃圾和灰尘在产生。一劳永逸的扫法是不存在的，所以教练就是清洁工，在退休之前，垃圾是扫不完的。” 约翰-麦克伦登是匡威的品牌国际大使，主要负责匡威的全球推广工作。 “当然，他可是我的老师，我的教练，给我的篮球生涯最大帮助的人。” 短暂的沉默，帕特-莱利举手道：“我也是奈史密斯博士的学生。” 伍登道：“可不止开拓者缺一个好的内线。沃顿在洛杉矶快船呆够了，从上个赛季他就经常找到我，和我倾吐为斯特林打球的烦恼。今年他想离开，但斯特林轻易不想放他走，有些麻烦。波士顿凯尔特人已经朝他发出了邀请，那里是个好地方，但我看他有些犹豫。我想，或许回波特兰是解决他心病的真正方法。” “总之，你就当和朋友见个面，让他遵从自己的内心，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想看他这么痛苦。他这些年受的苦痛太多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他的职业生涯不会太长，我希望他有个好的归宿和结局。” 他在肯塔基约翰-鲁普教练手下打球，而鲁普是奈史密斯在堪萨斯的学生。 伍登脸上露出笑容，道：“难怪杰克博士说你适合做教练，我以为他开玩笑，你确实适合当个清洁工。” 在交流篮球理念时，麦克伦登告诉甘国阳，进攻永远是篮球的灵魂，当然防守也很重要，两者实际密不可分，要用一种整体的眼光看待攻防，甘国阳很认同这种理念。 甘国阳立刻摇头，道：“不，不是的，我想博士不是这个意思。” 约翰-伍登也举起了手，说道：“虽然我没有接受过堪萨斯大学教练的指导，但我来自印第安纳。尼古拉斯-麦凯牧师在基督教青年会的教学旅行中接触到了奈史密斯博士发明的篮球，把这项运动带到了印第安纳，从此篮球在印第安纳生根发芽并疯狂流行。奈史密斯博士都说，篮球是为印第安纳发明的。我高中的时候是富兰克奇迹五人队的忠实球迷，我的篮球生涯从此开始，那些疯狂都起源于博士，我是他的继承者。” 聊完沃顿的事，伍登突然问甘国阳：“阿甘，你觉得奈史密斯博士的终极篮球理念怎么样，这真的是篮球的终极吗？” “再说了，奈史密斯博士要是懂什么终极的完美战术，他执教战绩怎么能那么差。我想他是作为篮球的发明者，能比其他人站在更高处看待这项运动。” 伍登笑着推了推眼镜，道：“波特兰人还是希望他能回去的。” 甘国阳被麦克伦登的故事吸引，他说了很多奈史密斯博士的事，言语中都是崇拜。 当然，他崇拜的是博士的人格魅力和看问题的智慧，论篮球水平，奈史密斯可能是全国同批教练中最差之一。 他们还率领身穿匡威球鞋的大学生运动员在南京的体育馆进行了表演赛，受到了市民的热烈欢迎。 甘国阳点头答应伍登，心里却想：“我来都来了，怎么可能让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难不成把他哄去波士顿吗？” “你们赢了？” 甘国阳道：“当然，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缺少一个好的内线。” 印第安纳的确是篮球之州，有着最疯狂的高中联赛，不过因为经济地域原因比不上加州和东北地区，没能出现超级球队。 眼看交流论坛要变成认祖归宗大会，皮特-纽维尔出来做总结，道：“奈史密斯博士的伟大毋庸置疑，我到现在都记得他说过的一句话，直到今天都警醒着我，我相信伱们都听过。他说，‘比赛是教练无法掌控的’（thegamecouldn''tbecoached），那是他对菲格-艾伦前辈的教诲。他也教诲着我们每一个篮球教练，永远不要自大，自认为可以掌握一切，要对比赛的未知保持敬畏，永远保有无知者的心态。这正是篮球的魅力，也是我们不断学习，交流的动力。他是我们所有人的老师。” “我知道，所以杰克博士头发那么少。” “我想他不介意再少一点。” (本章完) 第十二章 回归 随着太阳的威力逐渐减弱，时间从夏天慢慢朝秋天迈进，漫长的休赛期即将结束。 对于那些没有进入季后赛的球员而言，从4月份到10月份，他们有将近半年的时间好好休息，调整身体状态，为消耗巨大的nba赛季做好准备。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留在nba继续战斗，每年总有老球员离开，新球员加入，有些球员换了球衣，有些球队改了面孔。 掘金队的丹-伊赛尔，爵士队的鲍尔茨从联盟退役，这两位曾经都是aba的全明星，来到nba后依旧散发了自己最后的光亮。 伊赛尔作为掘金的主力替补，帮助道格-莫拿到了掘金历史最好的成绩，可惜在西部半决赛被开拓者干掉，没能更进一步。 鲍尔茨这个老油条每到一个球队都能发挥重要作用，今年爵士首轮对阵火箭，在关键第五战马克-伊顿受伤的情况下，鲍尔茨登场出色完成了防守任务。 他用各种防守技巧和经验让年轻的奥拉朱旺发狂，奥拉朱旺给了鲍尔茨一拳，虽然躲过了当值裁判的眼睛，但赛后被处以5000美元的罚款。 一直被人认为将退役的贾巴尔因为总决赛mvp而重新焕发光彩，他和湖人签下新的合同要继续战斗下去。 活塞队在第四轮选中了身高只有170，绰号小土豆的韦伯，活塞很快放弃了他，9月韦伯在试训后被老鹰签下。 小牛选择了施拉姆夫，克利夫兰人拿下了查尔斯-奥克利但很快将他交易去了芝加哥。 所以茵曼努力寻求交易，找了一圈，签下了自由球员卡尔迪维尔-琼斯，并将小牛的87年二轮秀送给了公牛作为补偿。（当时nba的规定，签约其他球队的自由球员要做出补偿，可以是选秀权或者现金或者别的球员，总之球员不能什么都不留就离开。） 琼斯的到来并不能让老板和波特兰球迷满意，琼斯充其量只能做内线第二、第三替补，他在公牛时完全被甘国阳打爆。 而洛杉矶湖人选择了ac-格林，他们在进一步夯实球队的四号位，以应对西北方向的巨大威胁。 波特兰开拓者在首轮拥有末尾的24号签，斯图-茵曼摘下了特里-波特，这名后卫茵曼已经观察很久了。 这是一个冒险的决定，瓦伦丁在西决面对魔术师约翰逊时的糟糕表现是开拓者放弃他的直接原因。 沃顿的回归震动了nba，更引发了波特兰人重新狂热，在承载沃顿的飞机抵达波特兰时，上千名球迷来到机场迎接这位曾经的城市篮球英雄。 在第二轮的挑选上，茵曼拿下了加拿大中锋麦克-斯姆瑞克，随后茵曼将他交易去了芝加哥公牛，换来了本-科勒曼和肯-约翰逊两个酱油。 在二轮、三轮乃至四轮秀中也有一些亮点。 终于，茵曼在九月份为波特兰开拓者的壮大完成了最后一次助攻：他献祭自己，促成了比尔-沃顿的回归。 比尔-肖恩利、新任经理巴克沃尔特、副总裁哈里-格里克曼、斯波尔斯特拉，老板拉里-温伯格等人都来到了机场迎接。 杰里-韦斯特还裁掉了曾经的功臣贾马尔-威尔克斯，丝绸不再光滑，湖人已经有更成熟的眼镜蛇了。 没有出现的人是当初的队医库克，开拓者已经和他解约，以及卸任的斯图-茵曼，温伯格为他写了一封介绍信，他可以去nba其他任何球队任职。 奥拉朱旺的糟糕心态预示着整个火箭队的崩溃，他们第四节开始67:76领先的情况下，遭到了爵士队大逆转，被淘汰出局。 作为代价，沃顿放弃了快船拖欠他的大部分工资，开拓者则将瓦伦丁送去洛杉矶作为交换。 在上飞机之前，沃顿紧张到爆炸，他差点想当场放弃，不过伍登的安慰让他平静，他告诉沃顿，任何赞美和指责都要平淡面对。 除了退役的老将，还有一批nba边缘人失去工作机会，去海外谋求生计，他们的工作岗位会被新进入联盟的新秀填补。 开拓者在84-85赛季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当然主要得益于甘国阳震撼的发挥，茵曼事实上帮了一些倒忙。 相较而言，开拓者实在是没什么吸引力，哪怕阿甘取得了巨大成功，但谁能保证下个赛季他们还能继续前进呢？ 一闪而过的流星在nba历史上太多了，开拓者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反正在杰克-拉姆齐的体系中，控球后卫从来都是年轻、敢打就好，不用是老球皮。 他们还是迷信了高度，选择了7尺的乔恩-孔卡克和6尺11寸的乔-克莱恩——身高和1984年的奥运会让不少经理决定闭上眼睛不用脑子去选人，他们相信身高的作用和鲍勃-奈特的眼光。 甘国阳打了太多比赛太长时间，虽然他自己并不介意，但拉里-温伯格认为这是在损耗自己最有价值的资产。 天使与恶魔都是一念之间，这是一场温馨又险恶的回家旅途，他要做好十二万分的准备，结果可能比过去还要糟糕，但也可能非常完美。 底特律活塞拿下了乔-杜马斯，这个小学校的不起眼后卫，成为了查克-戴利重建活塞体系的重要一环。 华盛顿子弹队在第二轮选择了第一高人马努特-波尔，来弥补查尔斯-巴克利身高不足的缺陷。 他送走三个首发换来范德维奇的操作令开拓者实力受损，拉里-温伯格事实上对他不满，因为如果利夫等人没走，他们或许能过掉湖人。 赛季中期他想交易奇奇，又被甘国阳制止，总之他有些里外不是人的感觉，不过他的淘宝的眼光还是有的。 这是湖人队一贯的套路，用冠军和加州阳光作为诱饵，让那些过气的明星、老将来投，继续充实大西部论坛本就爆棚的天赋。 但国际赛场和nba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老鹰队在第三轮选择了萨博尼斯，但随即因为萨博尼斯年龄不符合国际球员要求而被宣判无效。 在拿下不被其他球队看好的波特后，茵曼完成了一次小交易，将德雷克斯勒的“备份”伯纳德-汤普森交易去了达拉斯小牛，换得了一个87年的二轮选秀权。 1985年的选秀大会上，尤因的归属毫无悬念，步行者拿下了84年美国奥运队的成员韦曼-蒂斯戴尔，希望他能成为球队救世主。 一个火箭，一个开拓者，一个赛季碰面十次，再这么打下去，别说打球了，人都要被打没了。 然后医生的检查结果并不乐观，x光片显示：也许应该为沃顿申请一个残疾人证明，而不是签一份nba合同。 超音速选择了泽维尔-麦克丹尼尔，金州勇士在第七顺位拿下克里斯-穆林，前面的老鹰和国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很幸运的和斯托克顿去了同一支球队，不幸的是斯托克顿最好的朋友是阿甘，导致马龙几乎所有糗事都被甘国阳知道了。 毕竟当初关于沃顿的一系列愚蠢决定，茵曼都负有直接责任，这个锅他不背也要背了。 犹他爵士在第13顺位拿下了卡尔-马龙，这个来自路易斯安纳的壮硕前锋完全懵了，选秀结束后打电话给他老妈在电话里哭。 鲍尔茨的这一拳挨得值，然后夏天他决定退役，或许这一拳让他明白，他不能继续待在这个联盟了，尤其是他还在西部。 虽然他曾经是第一防守阵容的球员，可如今他太瘦，太老了，即将年满35岁的他如何能支撑起甘国阳不在时的三秒区？ 隔壁的洛杉矶湖人选择了ac-格林，并通过交易得到曾经的开拓者旧将，冠军功臣“执法者”莫里斯-卢卡斯。 第12人汤姆-舍弗勒被裁掉，上个赛季开拓者内线始终没有一个好的替补中锋，也是茵曼最被诟病的地方。 杰克-拉姆齐率领年轻球员们在波特兰社区大学的体育馆等着沃顿，但沃顿落地后第一件事是去医院进行检查，看是否符合签约健康标准。 德雷克斯勒在上个赛季的表现证明他不需要任何备份，他会是开拓者后场的答案。 他被拉里-温伯格辞退，离开了开拓者总经理的岗位，离开了波特兰，为沃顿的回归扫清了最后的障碍。 这是他20年噩梦的开始。 当真正回到这里时，沃顿激动的流下了眼泪，他和来机场迎接他的球队训练师卡普尔抱头痛哭，他们俩曾是最亲密的朋友，但因为伤病问题对簿公堂。 快船挑选了贝诺特-本杰明——他们看起来又要浪费一个高位签了，虽然这人看起来天赋满满，身高7尺250磅手长肩宽，但他的比赛态度一直遭到质疑。 而史蒂夫-科尔特的出色发挥，以及对特里-波特的信任，使得开拓者敢于只留两个年轻的控球后卫。 不过拉姆齐很快杀到了医疗中心，从检查室内拉走了沃顿，道：“既然他回到了波特兰，那他就能打球，不是几张x光片能决定的！” 于是，比尔-沃顿和开拓者完成签约，回归了开拓者，成为球队1985-1986赛季阵容里的一员。 (本章完) 第十三章 禁令 在沃顿正式回归签约的同时，开拓者的主力球员们纷纷结束假期，在9月底回到了波特兰。 10月1号季前赛训练营将正式启动，在前一晚甘国阳根本睡不着，哪怕和王抚西大战了好几个回合，他依旧感觉很精神。 沃顿的回归，新赛季的开启，自己在技巧上变得更加强大，体重减轻后灵活性再度提高，甘国阳的感觉好极了，恨不得再给兰比斯一肘。 他迫不及待想要在训练营和新团队完成合体，与教练组一道制订新赛季的战术和计划。 王抚西已经累的在身边酣睡，甘国阳跑到客厅沙发拿起电话，想了想拨通了乔丹芝加哥新居的号码。 接听电话的并非乔丹本人，而是他的贴身保镖乔治-凯勒，甘国阳认识他。 “乔治，我是阿甘，让迈克尔接电话。” “好的，明白。” 这座房屋之所以出名，还因为他的地址在波特兰尼克松路，因为越战的缘故，沃顿一直都是尼克松的强烈反对者。 现在他的情况好了很多，但一旦进入紧张情绪中，会马上说不出话来，他不想结结巴巴的，只能选择暂时的沉默。 沃顿咧嘴笑了笑，悄声道：“杰克，待…待会儿，不要让我和…和队友们演讲，行么？我们就直接训练，不要演讲。” 当然，乔丹自己不知道，新赛季他很快就因为舟骨骨折赛季报销，常规赛才打了三场。 不过休赛期沃顿回归，除了引发波特兰人的情感回潮外，外界在战术、实力上并不看好开拓者的这次补强。 大家要么回老家，要么去干燥、清爽的地方，或者阳光热辣的海滩，在甘国阳参加中国行的时候，拉里-温伯格组织全队去加勒比海坐邮轮旅行。 范德维奇、汤普森等人活跃在洛杉矶的篮球训练营中，他们一起参加了纽维尔的“bigman”训练营，进一步磨炼自己的技术。 拉姆齐点点头，道：“我明白，以后你会有说话机会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甘国阳没有多解释，他对开拓者新的医疗团队与医疗制度有信心，他们都是拉里-弗莱舍介绍的资源。 开拓者的老球员大部分都住在奥斯威戈湖山公园里的别墅、公寓里，但回到波特兰的比尔-沃顿不是，他住进了位于波特兰西北的一座的大木屋中——那是1974年沃顿被开拓者选中时，波兰特人特地为他建造的大型房屋以适应他特别高大的身材。 乔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半晌道：“桑尼，你是不是在梦游？” 他夏天和开拓者签下了一份新的合同，年薪达到42万美元，不过这份合同只签到1988年，德雷克斯勒和甘国阳一样，希望工资帽上涨后，届时自己能签下更大的合同，而不是被长约绑定。 “让迈克尔速速结束战斗！完了回电话给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这个家伙又买新车了，看样子是回来了。” 早上沃顿刚从睡梦中清醒，这段时间他仿佛在做梦一般，仿佛回到了过去。 随后，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等人也都到了，待到教练组杰克-拉姆齐和阿德尔曼等人到齐，开拓者队新赛季的训练营正式开启。 “噢，我知道，不爬山，我回波特兰就是为了打球。” “你不准带阿甘去爬山。” 跑到汤普森家门口，之前堆积的报纸被清理一空，肯定也度假结束回到了波特兰。 然后他就看到晨曦中，威拉米特河畔，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跑步，正是阿甘。 波特兰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夏天长时间呆着的城市，雨水太多太粘稠，不利于训练和身体恢复。 “这家伙是洛奇么？真是疯狂的小子，拉姆齐说他天天早上起来奔跑，原来是真的。” “哦，我早就放弃伐木了。” 至于参加9月份新人训练营的年轻球员、边缘球员，他们住在波特兰社区学院附近的汽车旅店里。 “也不准去远足，骑自行车。” 尤其是这栋大房子，这里承载了沃顿的很多记忆，他站在二楼的露台可以眺望到奔流的威拉米特河。 “不准去俄勒冈中部做背包旅行。” “你们先健康的打完一个赛季吧。”乔丹提醒甘国阳他们要面对的健康问题。 上个赛季沃顿出战了67场比赛，是他职业生涯出战最多的一个赛季，比1977年冠军季还要多。 波特兰改变了很多，但也有很多地方没有改变，那些朋友，那些街道，那些建筑物。 沃顿担心杰克博士让他搞什么演讲，他害怕这种面对很多人的场合，他还需要适应。 乔丹这时候恨不得飞到波特兰把甘国阳给掐死，凌晨一点多把自己弄来接电话，结果就说这种呓语颠话！ 乔丹知道上个赛季开拓者打入了西决和湖人大战，距离总决赛确实只有一步之遥。 一个赛季的时间，甘国阳跑步的身影几乎遍布了整个波特兰，成为清晨城市的一道特殊风景。 乔丹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来准备睡觉的他一直到凌晨三点多都气得睡不着。 “迈克尔，你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吃灰吧！”说完甘国阳挂掉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从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的沃顿和队友们一一解释了自己的问题，大家理解这个巨人不是傲慢，而是紧张。 这也是为什么波士顿凯尔特人也很想得到沃顿的原因，沃顿个人的坚持不懈是他得到重视的根本原因。 “不准去山里砍木头。” 毕竟沃顿曾经是mvp，可是伤病对他的摧残实在是太严重了，最近6个赛季他一共打了169场比赛，平均每个赛季28场。 拉姆齐看到沃顿在场上进行热身，上前道：“看到你在这里训练，感觉像做梦一样。” “……” 这种意志力支撑着他走到今天，既然回到了波特兰，甘国阳不想让他失望。 沃顿年轻时有严重的口吃，有语言表达障碍，所以当初他和开拓者医疗团队存在沟通难题，因为他说不清楚某些感受。 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等人租住的房子门口都有生活的痕迹，大家都回来了。 他能继续在nba打球已经是个奇迹，新赛季他能否全勤不受伤打完一个赛季都是个大大的疑问。 “我们，哪个我们？” 沃顿早早洗漱完毕用完早餐，整理好一切后，开着他的丰田兰德酷路泽出发——这款车是他刚到波特兰时开拓者买给他的，这次他回归销售商又送了他一辆。 他们见到沃顿后都大声和他打招呼，而沃顿竟觉得紧张，除了回应甘国阳之外，没有搭理其他人。 沃顿离开波特兰后这里空置下来，成为社区公用建筑，在沃顿决定回归后，社区立刻对其进行清理、打扫，让它重新成为巨人的洞穴。 数据从巅峰期的18分、14个篮板、3.2盖帽、5个助攻的全能超级中锋，变成现在10+9+2+2的普通内线。 “什么事？” 天刚蒙蒙亮，他看到隔壁杰罗姆-柯西家门口停了一辆崭新的保时捷，在晨曦中闪着银色的光芒。 “不我没有，我是在和伱分享我的喜悦。” 虽然沃顿的体检结果不乐观，可是他的身体骨骼、肌肉、关节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 柯西带着他奶奶一同前往，还有比尔-肖恩利一家，球队的工作人员等等，用加勒比海的阳光和热风驱散波特兰的寒湿。 德雷克斯勒一整个夏天都在休斯顿，在休斯顿大学和奥拉朱旺、摩西-马龙一起训练，他的身体比上个赛季更加强壮了。 “噢桑尼，嗯…现在不是很方便，都已经这么晚了……” 当抵达波特兰社区中心的训练场时，甘国阳已经在这里球馆里训练投篮了，球馆里还有杰罗姆-柯西、吉姆-帕克森、特里-波特等人。 他不断倒下，不断爬起来，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还能再心爱的篮球场上奋战。 甘国阳说道：“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新赛季我们将夺得总冠军！” 甘国阳打完电话心里舒服多了，终于成功入睡，第二天照例很早起床出门跑步。 “不准带他去菲律宾和埃及，还有加拉帕格斯也不行。” “废话，当然是波特兰开拓者，难不成还是我和你？” “这和远足是一个意思！” 他在大学时就因为参加反战活动而被抓进局子，之后还写信给尼克松表示抗议，甚至要拉着约翰-伍登一道在信上签名。 五分钟后，乔丹给甘国阳回了电话：“乔治和我说你有重要的事要找我，什么事？” “现在是赛季中，我怎么可能去那里！放心吧杰克，我回波特兰就是为了打球的。” 拉姆齐深深看了沃顿一眼，道：“欢迎你回到波特兰打球。” (本章完) 第十四章 治好了 开拓者当初对沃顿真的是很好，为了迎接这位大学篮球的超级巨星，除了专门建造高规格的大木屋给他住，为他配备陆地巡洋舰方便他出行外，沃顿的种种合理、不合理的要求，开拓者都尽可能满足。 像爬山、骑车，去听感恩至死乐队的演唱会这种都属于小儿科，跑去游行、集会，做政治宣传也只是洒洒水。 因为俄勒冈地区多山多原始森林，伐木行业发达，有一天沃顿忽然对伐木非常感兴趣，想去山里做伐木工人。 伐木工可以说是世界上危险程度最高的职业之一，意外死亡率相当高。 你一个篮球运动员不好好打球，爬爬山、骑骑车就算了，竟然还想去砍大树？ 结果开拓者老板惯着沃顿，夏天帮他在尤金东部山区找了一份伐木工作，还派了专人跟随保护。 柯西道：“桑尼，你干脆找个降落伞或者轮胎背在背上训练算了，我拽不动了。你不是减重了吗？怎么还这么难拽？” 但训练的持续时间没有很长，在预感到大家体能即将到达极限的时候，拉姆齐停下了训练，宣布上午的训练结束。 他忙问拉姆齐：“杰克博士，你怎么偷懒啊，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呢。” 一声又一声的哨响搭配着拉姆齐大声的嘶吼，地板上吱吱呀呀的摩擦声不绝于耳，皮球拍在地板上的砰砰声和球破空的呼呼声此起彼伏。 在交易走瓦伦丁后，开拓者只有波特和科尔特两名菜鸟控卫，波特必须早日承担起职责。 这两人都是老将了，沃顿还伤病缠身，休养对他们而言非常重要。 拉姆齐道：“你自己想练就自己练，其他人也好休息了。” 可是甘国阳像一台拖拉机，拖着柯西和约翰逊两人从球场一端底线拽到另一端，然后休息一会儿继续，从这一端回到那一端，仿佛在犁地。 手臂则是偏向右侧脑后，不过范德维奇整体看上去要流畅很多，德雷克斯勒则显得僵硬许多。 不过沃顿有些奇怪，问奥格尔维：“我发现杰克真的变了好多，训练时间变短，就连训练方法都有所变化，他第一次这么…嗯，该怎么说呢？” 有两个球员没有加练，一个是比尔-沃顿，一个是琼斯。 对伐木工作失去了兴趣，但他对森林和大山依旧充满好奇，于是背着包进入俄勒冈中部的森林开始探险，差点被蚊子给吸干。 球队训练虽然结束，但球员们少有离开的。 沃顿笑着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篮球吧。” 干不下去了，回家。 沃顿将腿泡在更衣室的不锈钢冰水桶里，他的腿脚伤痕累累。 第一堂训练课，在宽敞、熟悉的波特兰社区大学体育馆，很多设备都进行了更新，开拓者出钱对更衣室进行了装修，特别增加了两个大的不锈钢冰水桶。 阿德尔曼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我还记得去年第一次训练营时，两人简直一副不是你走就是我走的架势。这才一年时间，他们找到了如何相处的方法。” 沃顿去了山里体验了一段时间受不了了，实在太艰苦太危险，完全不是想象中在大山中与森林为伍的浪漫。 这是训练甘国阳强冲能力，顺便让柯西和约翰逊两个年轻人练习下盘和耐力。 拉姆齐缩短训练时间主要就是为了照顾老将，上个赛季开拓者年龄最大的球员只有30岁，这个赛季不仅多了两个35岁的老球员，汤普森也31了，范德维奇、帕克森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伤病。 甘国阳练得正兴起呢，没想到上午的训练就结束了？ 大家在吃过饭后根据自己的需求进行加练。 特里-波特在场边默默看战术手册，作为控球后卫，他必须尽快熟悉球队的战术。 虽然在拉姆齐的体系中，前场是重中之重，后场任务要轻一些，但控卫在球场的压力从来都不会小。 柯西在夏天进行了刻苦的训练，他本来想着到训练营让大家开开眼界。 在训练结束后，球员可以将腿脚泡在流动的冰水中，改善腿脚的血液循环，让肌肉、韧带得到更好的恢复，不至于有淤肿的情况。 “对！没错，他出奇的平静，而且变得很从容。” 米切尔-汤普森、肯尼-卡尔等人在健身房进行力量训练，联盟中进行力量训练的球员越来越多。 好消息是他和甘国阳有交情，奥运队选拔时他出水痘还是甘国阳照应了他，那段选拔经历他终生难忘。 克莱德的投篮姿势越来越像范德维奇，出手时腿部有一个轻轻蹬腿的动作在空中有个滞空。 此时甘国阳正在不远处进行训练：他的腰背上扣着长长的橡胶绳，杰罗姆-柯西和肯-约翰逊拉住橡胶绳的两头试图将甘国阳拽住。 为了回到赛场，目前为止他的脚步、背部、腿部一共动了36次手术。 沃顿因为口吃的原因，直到28岁才会说谢谢，之前他一直无法顺利说出这个最简单的词。 训练十点钟正式开始，杰克-拉姆齐为球队制订了详细的训练计划，从体能到战术配合到对抗练习，全方位的覆盖。 说完，拉姆齐总结了一下今天的训练内容，告诉大家明天进行防守训练，然后宣布解散。 在未来如果想要正常生活，可能还要动更多次。 “杰克，你不会真想执教到80岁吧？你才60，你就开始养生执教了？你是不是在场边跪多了膝盖吃不消？我让你弄个护膝带着伱不听……” 沃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问阿德尔曼：“桑尼和杰克，一直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波特兰人都愿意理解你，并且爱着你。” 如今沃顿重回波特兰，他是时候收收心了，回忆起这些往事，沃顿心里清楚，开拓者早年对他确实很宽容和关照，只是事情走向了不好的方向。 “上个赛季这個点我们还没结束呢，至少还要再练半个小时。” 阿德尔曼叹了口气没说话，心想这个方法他妈的就是我！ 奥格尔维笑道：“其实你也变了很多，你现在嘴巴可真伶俐，而且会说谢谢了。” 哪知道和甘国阳一比还是差太远，力量不在一个层次上。 “真的要谢谢你，布鲁斯。”沃顿向奥格尔维表达谢意，回到波特兰后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 甘国阳心想柯西还真是出了一个好主意。 休赛期养伤的时候也不消停，跟着感恩至死乐队跑到埃及沙漠去看狮身人面像钻大金字塔，到菲律宾的丛林中爬到50多米高的大树上观察巨大的菲律宾食猿雕，为abc拍摄了纪录片《美国运动员》，顺便拿了个艾美奖。 拉姆齐显然对新赛季抱有很高的期望，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小心谨慎，做长远的计划和打算。 沃顿向琼斯介绍奥格尔维博士，当初是他提出的可视化训练，帮助开拓者全队提升了罚球命中率。 “当时我的罚球命中率只有58%，经过一段时间可视化达到了69%，提高非常多。甚至我的篮板球都提升了，我在脑子里思考和模拟所有球员投篮不中后球的落点，从11提升到了14。” 他没想到自己能和甘国阳成为队友，在奥运选拔过程中和阿甘一起打球的感觉是最棒的，他总能带领不起眼的球员走向胜利。 半个多月前新秀训练营时，波特就拼命训练、看战术手册外加看录像，以期能在这个新球队获得一个合适的位置。 一旁的琼斯看着沃顿的脚，摇了摇头，道：“上帝啊，你是怎么承受住的。” 德雷克斯勒跟着范德维奇进行投篮训练。 沃顿好奇道：“什么方法？” 奔跑，连续不断的奔跑，大家几乎没有喘息和休息的机会，不管是新球员还是老球员，拉姆齐都一视同仁，所有人都要投入到高强度的训练中。 球场上方的灯光变得更加明亮舒适，能让球员们的眼睛处在舒适状态，能集中注意力训练、打球。 对于比赛经验丰富，身体被反复锤炼过的老将而言，可视化训练的效果会更好。 强度一如既往的大，刚开始大家还能在场上进行交流，说笑几句，但很快大家都说不出话来。 沃顿道：“私下里我已经和正常人没区别了，但如果人多我还是不行，幸好回来那天没有让我在机场演讲。” “上个赛季是上个赛季在，这个赛季我60岁了，我老了要休息。” “不像一个独裁者了是吗？” 甘国阳对着拉姆齐一阵吐槽，拉姆齐理都不理他，回办公室看录像去了。 布鲁斯-奥格尔维博士随后来到更衣室，对两个老家伙说：“杰克博士说你俩下午最好别练了，怕你们散架，可以跟着我做可视化训练。” “我减少的是脂肪，我的肌肉变得更加强壮了。” 他的业余生活真的是很丰富，按理说球队是不会管球员球场之外做什么的，但这些高危活动显然影响到了沃顿原本就脆弱的身体。 几个来回下来，柯西和约翰逊的手都麻了，甘国阳却表示还能再练一会儿。 “杰克博士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精神病治好了呗。” (本章完) 第十五章 变化 过度训练有时候并不利于球员的成长。 就像在健身房练肌肉一样，饮食、休息和训练一样重要。 关键是寻找中间的平衡点，过度训练导致疲劳，过度休息导致懈怠。 作为一个老派教练，杰克-拉姆齐一向以训练强度大著称。 他自己本身就是个体能怪，60岁了依旧有精力在球场内外和球员纠缠。 但1985-1986赛季的训练营，拉姆齐开始重视休息，重视不同球员区别对待。 早先拉姆齐带队都是一视同仁，这是传统教练普遍的治军理念，场外你可以做明星，到了球场大家都一样，都要听教练的。 因此，拉姆齐破天荒的在训练营中建议范德维奇、帕克森进行力量训练，由甘国阳进行指导。 于是他编写了一份饮食建议发给全队，后来这成为了开拓者的惯例，每个赛季都发一套。 否则只靠甘国阳一个人是打不成那样的防守战术的。 当德雷克斯勒看到范德维奇在健身房做背部肌肉训练时，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甘国阳在旁边指导，问范德维奇是不是被逼的，被逼的你就眨眨眼。 可以说，防守陷阱的概念哪怕不是拉姆齐最先提出来的，他也有完善、发扬的功劳，并为nba非法防守做出巨大贡献。 “我是中华名厨，球队请不起的！” 沃顿在一次训练后和甘国阳一起泡脚，他问甘国阳，是如何改变拉姆齐的。 而斯托克顿的表现证明外线球员力量训练的必要性，尤其是厚实的肌肉可以有效防止伤病发生，这对开拓者而言很重要。 不过在拉姆齐看来，nba终究是个进攻的联盟。 范德维奇的背伤源于掘金时期的一场比赛，对阵篮网时他被达瑞尔-道金斯从后面撞到了背部，从此留下了伤病隐患。 但上个赛季的部分教训，以及9月份在洛杉矶召开的会议，让拉姆齐的想法有了改变。 禁止区域防守只能人盯人，使得在防守上投入产出的收益较小。 拉姆齐也不指望开拓者立刻转型成防守强队，但为了总冠军，他们的防守必须更好。 “我不是让你做饭，是希望你给大家出一个建议食谱，让大家照着控制自己的饮食。当然，球员们能不能坚持，看他们自己的想法了。” 范德维奇作为开拓者从不卡位的一级助板师，甘国阳的篮板王要分三分之一荣誉勋章给他。 今年他放低姿态，不再以博士的身份传道授业，而是以后学生的心态四处学习新的思维和战术。 “这难道不是变化么？变化就是为了适应。” 开拓者虽然工作人员少，但该干的活一样不少，拉姆齐开始考虑到球员的饮食健康问题。 但本赛季的季前赛训练营，训练内容的攻防比例来到了1:1，两节进攻训练课，两节防守训练课。 这导致除了少部分极为自律，收入也高的明星球员职业生涯较长，其他球员大多只是走个过场。 随着球员收入越来越高，nba影响力越来越大，在nba打球成为一项备受瞩目的工作，许许多多天才为了踏上球场而竞争。 甘国阳下意识回道：“是啊。” 随即他感到有些不妙，老头想干嘛？ 拉姆齐望着甘国阳，问道：“你想不想在球队多一份兼职？” 拉姆齐在夏天做了很多新的学习和交流，要知道过去都是别人学他，他给教练们上课。 范德维奇笑了笑，道：“我的确应该做一些力量训练，增强一下我的对抗。不过…我的背恐怕很难康复，不加重就不错了。” 他听取了甘国阳的意见，重视力量训练，专门和冈萨加大学的德隆教练进行讨教，纠正力量训练会影响投篮手感的过时观念。 原来是兼职营养师，给大家点建议，这个甘国阳倒是能接受。 当然，拉姆齐不是没有防守底子，恰恰相反，拉姆齐的防守研究相当出色，在大学时期他开创了“圣约瑟夫区域压迫战术”。 你不能指望一个工地工人和一个出租车司机为了更好干活，保持科学、健康的饮食，还不抽烟不喝酒。 所以nba球员虽然是高强度比赛的运动员，但在饮食上一向和普通人无异，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抽烟抽烟。 拉姆齐认为，必须赶上潮流，做潮流的引领者才可以。 这在拉姆齐的执教生涯中还是第一次，从圣约瑟夫大学，到费城76人，再到波特兰开拓者，进攻一直都是拉姆齐球队的主旋律。 而且防守录像课程没有削减，意味着防守在拉姆齐的训练内容中，比重超过了进攻。 那时候nba球员只在休赛期进行适量的力量练习，增加一下肌肉量和对抗能力。 沃顿对拉姆齐身上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感到好奇，周围的工作人员、过去的朋友都告诉他，是阿甘改变了拉姆齐。 之前开拓者的训练内容攻防比例大概是7:3，一周时间三节进攻训练课，附带一节防守课外加防守录像课程。 上个赛季联盟球队场均得分110.8分，应该到达极限了，大卫-斯特恩上台肯定会有所转向。 德隆教练打破了这一常规，甘国阳的力量训练从不间断，哪怕在客场打球，他都要找健身房练几组。 不过这还不是最大的变化，最大变化来自于训练内容——球队防守训练的比重大大增加。 整个开拓者从上到下感受到了变化，沃顿、汤普森等老将惊叹于拉姆齐在60岁如此固执的年纪还能学习新东西。 在很多球员看来，在硬木地板上打球，和在工地做苦力，在街上开出租差不多，选择哪个主要看哪个钱多。 而甘国阳在防守中能使用防守陷阱，也和拉姆齐日常的训练，临场指挥分不开。 伱还想让我干嘛，让我给大家做饭？ 做饭只是我的爱好，可不能变成工作啊。 一些内线会做大重量力量训练，而外线球员做的很少，到了赛季进行中大家都不再进行力量练习。 这是ncaa赛场上的区域防守策略，其特点就是通过压迫引导，让对方掉落入球队设置的防守陷阱。 甘国阳和avia专业的力量训练师为范德维奇制订了背部恢复锻炼的计划，希望可以一定程度缓解伤病。 竞争越来越细化，越来越专业，出现了录像带，出现了助理教练，有了队医，训练师，康复师，未来还会有更多细分岗位为球员服务。 当然，这个过程会很长，变化不会在一两个赛季内突然显现。 甘国阳心想我他妈打球都快累死了，偶尔还要兼任防守教练，力量训练师，甚至总经理角色。 甘国阳道：“奇奇，我也不指望你抢篮板，你负责下快攻就行了，有你在篮板王我拿定了。” 他不可能像甘国阳那样疯狂训练成为肌肉狂人，适当加强对抗，让自己的进攻更稳定才是关键。 在开拓者只有阿德尔曼一个助理教练的情况下，拉姆齐以过人的精力独自制订了很多新的训练方法和计划。 他在一次训练后问甘国阳：“阿甘，你是不是自己做饭吃？” 可能会更鼓励对抗，鼓励防守，让比赛变得更激烈，更吸引球迷。 甘国阳用实践证明力量训练有多重要，而拉姆齐从甘国阳身上学到的第二个东西是饮食。 甘国阳却说：“我以前也以为杰克博士变了，其实他没有变，他只是努力去适应新的世界。” 60、70年代，乃至更早的时候，在nba打球并不被认为是一项非常正经严肃的工作。 这次不同，老将们受到了更好的照顾，新秀们得到更多监督，对明星球员提出了多样化的要求，搭配更加个性化的训练方法。 范德维奇在u的时候是個抢篮板、防守颇为积极的球员，但到了掘金一是道格-莫不管，二是背部疼痛始终困扰他，他几乎不再卡位。 80年代的总冠军都是进攻强队，场均得分排名上游，湖人、凯尔特人都火力旺盛。 他的这套理念后来被麦金尼带到了湖人，被帕特-莱利继承，成为了“阿甘法则”的重要组成部分。 甘国阳每隔一段时间会更新食谱，很多年后这份食谱被编纂成册出版，名字就叫《阿甘篮球食谱》，在俄勒冈地区卖的很好。 背部是人体的大肌肉群，对运动至关重要，背部一旦受伤治疗和康复都非常麻烦，范德维奇对自己的身体有数。 像凯尔特人汤姆-海因索恩是个超级大烟枪，因为抽烟太多导致体力很差，奥尔巴赫不得不设置第六人角色顶替他登场。 鲍勃-库西也为香烟做过广告，那时候抽烟对健康是否有害还存在很大争议。 教练们认为，在经历了70年代的野蛮防守，联盟抓紧吹罚，降低对抗后，80年代球队场均得分普遍上升。 “要看适应的原因是什么，有的人只是为了生存而适应。杰克博士不是，他所谓的变化，是因为他有一颗不变的冠军的心。我给了他冠军希望，他才有动力去改变，去赢得下一个总冠军。我们都是这样的，不是么，比尔？” 沃顿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他原本标志性的红色长发被剪掉，换成了一头短发，长长的红色胡须也不见，刮得干干净净。 (本章完) 第十六章 第一飞 开拓者的季前赛打得波澜不惊，都是锻炼新人和为场地预热的表演赛。 特里-波特在比赛中大胆出手外线三分，得到了杰克-拉姆齐的默许。 赞扬是不可能赞扬的，这是拉姆齐作为传统教练最后的骄傲，但他在战术手册中依旧准备了几套三分球战术。 西部决赛第六场，他们距离拖入加时赛只差一个三分球，拉姆齐第一次体会到三分球的重要性，可以改变命运。 打了几场季前赛后，球队对阵容进行了一番整理、裁撤，作为第12人的肯-约翰逊留了下来。 相较于舍弗勒的过于平庸（30岁的年龄），肯-约翰逊胜在年轻，可以上场顶一顶，为其他内线球员争取休息时间。 放弃了做住持的机会，1985-1986赛季nba的常规赛就要开始了，开拓者首战于10月25号在主场迎战菲尼克斯太阳队。 他们的头号球星戴维斯上个赛季只登场了23场比赛，因为伤病表现平庸。 一个球员夏天有没有好好训练，有没有认真储备体能，常规赛第一场比赛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沃尔特-戴维斯不仅昨晚没有好好休息喝酒喝大了，他整个夏天都没有认真训练，多半沉迷在毒品和酒精当中。 显然波特兰和整个俄勒冈对开拓者抱以巨大的期望，他们在上赛季的表现，以及老mvp的回归，给人们无限遐想。 其中市长巴德-克拉克今年1月份刚竞选成功，这家伙是个政治素人，竞选前没有任何从政经验，工作是酒吧老板。 沃顿的身体状态不错，他能跑能跳甚至能扣篮。 当比赛真正开始时，甘国阳很快就注意到，沃尔特-戴维斯不正常，他眼神发直，脚步移动发飘，突破无力，投篮不准。 金子很沉，难以通过肠胃蠕动被排泄出来，长时间留在海豚身体里会要了它的命，游客也非常想把戒指要回来，那可是金子。 酒精是除了毒品之外，第二大为祸联盟的东西，而且一个人一旦吸食毒品，往往也会酗酒，讲究一个双管齐下。 甘国阳果断拒绝，而两个和尚也没有纠缠，就此别过，只留下话说哪天甘国阳感到红尘无趣，可以到圣荷西来，住持的位置给他留着。 这是一件好事，不仅救了海豚，而且拿回的是一枚戒指，而在nba戒指象征着冠军。 戴维斯起跳在半空，然后人被撞飞跌出了底线，倒在场边半天没起来，甘国阳站在篮下拿着球，看着太阳队医上前查看情况，心想你好好的拼什么命啊，嗑药把脑子嗑坏了吗？ 这球明明防不住的，不仅自己被撞个半死，还要吃一个阻挡犯规。 一方面这些球员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另一方面说明联盟的水平确实不高，因为毒虫遍地。 俄勒冈州长维克多-阿提耶，波特兰市长巴德-克拉克都抵达现场观看比赛，赛前和开拓者球员握手、合影。 每场比赛开始前他要花很长一段时间进行热身，来让身体的骨骼、韧带打开。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想起高中去圣荷西打加州锦标赛，在寺庙躲雨时有个老和尚给他看过相。 第一件是波特兰海洋公园一条海豚吞下了一個游客掉落的大金戒指，海洋馆没有工具可以在不伤害海豚的情况下将戒指取出来。 比赛进行到第二节，当比尔-沃顿脱下外套登场时，全场球迷爆发了巨大的欢呼和掌声，比尔-肖恩利用最大的声音介绍这位曾经的波特兰之王。 平淡的季前赛本身没有什么值得记录，反倒是10月底常规赛开始前，发生了两件有趣的事。 为了吸引足够多的选民，克拉克一直声称自己是波特兰开拓者的狂热球迷，是阿甘的铁杆粉丝。 伤病是一个球队最不愿意遭遇的麻烦，这两年太阳的日子显然不会太好过。 而这个继承人不是别人，正是甘国阳，是寺庙住持亲口定的，说一定要让他过来做住持，说完才圆寂的。 甘国阳首节投篮6中6砍下12分，和戴维斯的6中1形成鲜明对比，开拓者的精气神就和太阳队完全不同。 要不是两个和尚莫名上门，再过两年这件事就被彻底遗忘，完全记不起来了。 原来那老和尚看了半天相不说，是把自己当继承人了，这老和尚想的倒是美。 开拓者总部突然出现两个从圣荷西来的和尚，说他们寺庙的住持死了，来波特兰找寻他们寺庙的继承人。 巴德沃尔特听到这个消息不知所云但大为震撼，他打电话给甘国阳，问他想不想去做和尚。 比如甘国阳在弧顶甚至三分线外突然发炮，范德维奇的单打，德雷克斯勒花哨的背后传球和挑篮。 一切都顺理成章，配合的天衣无缝，沃顿在拉姆齐的进攻体系中无缝衔接，根本不存在磨合的问题。 于是海洋馆打电话给开拓者的球迷联络处，球迷联络处找到甘国阳询问此事，甘国阳听说后欣然前往，在手臂涂上润滑油后，从海豚的第二个胃里将金戒指给掏了出来。 那年戴维斯还进入了全明星，和太阳队一起打进西部决赛，3:4输给了最后的冠军西雅图超音速。 克拉克并不介意，他知道论人气，甘国阳在波特兰比他这个市长受欢迎的多。 要说有什么变化，打了几场下来，沃顿觉得开拓者的进攻相较于过去更加自由，球员经常有一些不合乎常规的操作。 第二件事比第一件更加无厘头，在常规赛开始前两天，季前赛结束，开拓者球员们为新赛季做好了准备。 相较而言甘国阳是全新的，一点火就能启动的卡车，他觉得自己比上个赛季更加轻盈和灵活，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劲儿。 上个赛季开拓者也是很早便迎战菲尼克斯太阳，当时太阳队后卫沃特-戴维斯受伤缺席，而本场拉里-南斯因伤缺阵。 这比让甘国阳给开拓者全队当厨子还要匪夷所思，甘国阳愣了好一会儿，问清楚了情况。 事实上不光是戴维斯，整个太阳都不在状态，相反开拓者除了开局有些慢热，后面球队的状态越来越好，首节就领先了太阳10分。 球队的训练师，他的好朋友卡尔普会上手帮忙，仿佛在启动一台老旧的蒸汽机，要烧好半天锅炉把水烧热。 他邀请甘国阳去过他的酒吧，位于市中心一个非常著名的酒馆客栈，有很多名人在那里留下踪迹。 但甘国阳拒绝，一他不喝酒，二他不轻易给人站台，他不像沃顿时时刻刻展露自己的政治立场。 防守中沃顿蹲在三秒区，甘国阳在更靠外的位置扫荡对方的持球人。 海洋公园为甘国阳制作了一块铜牌贴在海豚池旁，以表彰他为拯救海豚生命做出的贡献。 80年代，nba球队普遍愿意堆积前场球员，球队替补席的末端一般都放着一个大个子，小后卫的作用还没有被真正重视起来。 在握手时，他突然告诉甘国阳：“今晚你们会赢，昨天戴维斯在鹅谷酒吧喝了个酩酊大醉，他的状态不会好的。” 夜晚，纪念体育馆毫不例外的门票售罄，且票价来到了80年代以来常规赛最高，真正的一票难求。 而他马上在防守中封盖了亚当斯的勾手，接着甘国阳在反击中快下，他像橄榄球跑锋一般接球往里冲，撞到了过来防守的戴维斯。 但真正伤害到他的不仅仅是伤病，还有毒品。 甘国阳在季前赛中打得很放松，拉姆齐将他和沃顿进行了搭档尝试。 但看完后他什么都没说，甘国阳就走了，没把这件事放心上早忘得一干二净。 在78年、79年，联盟毒品最为猖獗的时候，戴维斯当着全队的面在更衣室吸食，大家见怪不怪。 进攻中，沃顿将低位完全让出来交给甘国阳自己去高位，就像当初让给卢卡斯那样。 甚至打球一向规矩的米切尔-汤普森都会来两次底线突破的上反篮，他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老腰。 饲养员试图用手将戒指掏出来，可是胳膊不够长掏不着，眼看没办法要给海豚做手术切开肚子，有个开拓者球迷说阿甘胳膊很长手很大，他说不定可以。 资深一点的球员都知道沃尔特-戴维斯吸食违禁品，他们能从表情和一些小动作判断这个人是不是吸了。 很快，沃尔特-戴维斯被队医抬出了场，新赛季倒在甘国阳撞击下的第一人诞生。 他的冲击爆发力，比上个赛季更强了。 (本章完) 第十七章 落后这么多 送沃尔特-戴维斯下场，甘国阳还要站上罚球线执行两次罚球。 两罚全都命中，甘国阳拿下14分，开拓者在第二节30:45领先太阳队15分。 不过戴维斯下场后，太阳队反而缓过劲儿来，渐渐找回了进攻节奏，在第二节结束前将分差缩小到了10分以内。 戴维斯不在，球队的前锋迈克-桑德斯撑起了球队进攻，他和杰伊-亨弗里斯一道，两个后场稳住了太阳队的阵线。 没办法，开拓者前场的优势过于明显，夏天太阳队失去了莫里斯-卢卡斯，拉里-南斯、爱德华兹两人都休战。 上个赛季还摆出三高应战的麦克劳德，本赛季开局只能用一个小阵容，仅靠老将阿尔万-亚当斯一个人在内线支撑。 你曾经的成功和荣誉只会成为场下的纪念和球迷的谈资，而在球场上反而会成为对手攻击你的标靶，毕竟想成功的球队和球员前赴后继，你不踩别人别人就要踩你。 甘国阳还记得当初在奥克兰和勇士一起训练时，这是一支欣欣向荣，充满天赋，并且很有爱的球队。 不论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和之前的老板有很大不同：一是他们很有钱，可以为了签约球员一掷千金，完全不用考虑球队财政问题。 拉姆齐笑了笑，道：“赛季才刚刚开始，真是…漫长啊。” 米切尔-汤普森和肯尼-卡尔在讨论钓鱼的事，夏天全队去加勒比海的时候两人比赛海钓，不分胜负。 但他显然没有道格-莫那种疯癫狂乱的气质，他是个规规矩矩的学院派教练，在来nba之前是俄克拉荷马大学的主帅。 他甚至没有费太多的力，毕竟太阳内线伤兵满营，核心球员状态糟糕。 所以他入股了金州勇士，米欧利卖掉了部分股权以缓解球队的资金危机，同时他开始考虑退出这个游戏。 麦克劳德就是那个曾经试图学习道格-莫，搞无固定战术2秒传球进攻的教练。 对于沃顿的疑问，拉姆齐回应道：“听歌喝茶，总比吸毒喝酒来得强。” 这不是要亚当斯死？ 他偶尔会弄点拉姆齐喜欢的蓝调爵士过来，这时候老头一般会闭嘴，静静的听一会儿然后走人。 二是篮球不是他们的主业，球队是否盈利对他们而言不是太重要，能赢球是最关键的，为此可以承受经济上的损失和代价。 而穆林不仅仅是缺席这么简单，他因为伤病没有参加球队的训练营，并且直到现在勇士都没有和他正式签约——他现在是个临时工，勇士就是穷到这种地步。 在第三节末端彻底打崩了太阳队，到第四节中段，麦克劳德换下主力提前投降。 第三节本来就是甘国阳的表演时刻，他连续命中，单节21分。 当晚，甘国阳在卡罗尔头上拿了50分。 阿尔特尔是个非常好的教练，现在他担任球队的总经理，他的一系列操作已经做到能做的最好，奈何球队实在是缺钱。 于是他去了意大利，在那里打了一个赛季，今年夏天他回到美国，事情出现了一些转机。 甘国阳也有同感，一支好球队说散就散了。 nba的竞争就是如此残酷，在一个高度竞争的环境下，过去的成就代表不了任何事，堕落不过是一瞬间。 而这不过是太阳队1986赛季糟糕开局的开始，后面他们遭遇了惨痛的9连败，10月、11月份一共赢了3场球。 迅捷，快速，精准，太阳队在缺兵少将的情况下根本无法防守。 去年他就向巴里-卡罗尔做了报价，但卡罗尔不想去密尔沃基，既然你不想来，我干脆把伱的球队买下来，迎接你回来。 戴维斯的回归并没有上演王者归来，相反他重新登场后，太阳的进攻变得更糟糕了。 1984年的夏天卡罗尔寻求一份更大的合同，但正如1982年弗兰克-米欧利和伯纳德-金掰扯半天，最后还是放他去纽约一样，米欧利拿不出足够的钱续约卡罗尔。（包括1980年他们交易探花签和罗伯特-帕里什去凯尔特人，根本原因还是球队承担不起帕里什的续约费用，不得不在奥尔巴赫的威逼利诱下遭到了打劫。） 米欧利本来就不是做生意的大老板，当初拿下勇士纯属捡漏，1975年混到一个冠军后再没有做大的动力，能维持收支平衡，赚点钱就不错了。 经营nba球队是他们的主业，是他们事业的重心，像杰里-巴斯，洛杉矶湖人是他最重要的资产，所以他对球员特别上心。 太阳队当然也知道这些情况，可为了票房和战绩，老板也不能出卖当家球星。 甘国阳说我也是。 当然在明面上他不可能赞同球员做这些事，每次听到甘国阳用录音机放歌，他就冲着甘国阳喊：“你的机器又发出噪音了，该去修一修。” “这很难，很难……而且你知道，不光是戴维斯一个人，我…真是羡慕你，开拓者看起来状态好极了。” 开拓者在主场，89:131，42分的优势狂扫金州勇士，取得了两连胜。 甘国阳在内线予取予求，他在三秒区附近接球后的转身投篮和勾手无可阻挡。 他尝试用传球带动队友，可是当一個得分手无法高效砍分时，他的传球相应也会失去魔力。 这就导致米欧利这样的老板越来越玩不下去，而杰里-巴斯能支撑下去，靠的是湖人管理层的出色运作，一点运气，还有洛杉矶市场足够大。 这么说也有道理，只是听歌喝茶而已，拉姆齐对球员们不再像过去那样苛刻。 雄鹿队的老板吉姆-菲茨杰拉德准备将球队出售，但不意味着他要离开nba游戏，他是想换个地方玩。 如今他对太阳队的掌控力越来越弱，他心里清楚，几乎整个太阳队的球员都在使用违禁品，可作为主教练的他能怎么办？ 和大家一起嗨吗？ 甘国阳全场拿下了38分16个篮板球3次封盖和2次抢断，毫无疑问的全场最佳。 甘国阳脱掉上衣露出健硕的身材，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喝茶——这货带了一壶中国绿茶放在更衣室，说是中国行时大领导送给他的，喝了能提神醒脑，增强赛场注意力。 1984年还踌躇满志打入西决，决心在接下来两个赛季再创辉煌的太阳队，短短一年时间就日落西山。 这些新玩家在篮球之外已经有了庞大的资产，他们来自各行各业，购买nba球队的原因各异，出于爱好，想进入体育圈，或者为自己的品牌做宣传等等。 吉姆-菲茨杰拉德早年是做石油生意起家，后来做建筑工程，成立集团后产业涉及银行金融、电视转播等多个行业，资产体量庞大。 “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尤其是投篮训练，穆林是不把自己累到抬不起手，根本不会停下来，甘国阳之所以能练更久是因为他体能更好。 80年代初那支非常有天赋，才华横溢的年轻勇士因为老板太穷而分崩离析。 “或许他应该将这些嗜好给戒掉，他今晚的表现就是一场灾难。”杰克-拉姆齐知道戴维斯的情况直摇头。 上一场勇士在主场被掘金119：105轻松击败，他们前三节还紧紧咬住了比分，结果第四节被掘金狂暴一波，41：25的得分差直接带走。 而且nba内部人士都知道这些事，但为了联盟的声誉不可能揭开这个盖子。 甘国阳带到更衣室的大录音机在播放着恐怖海峡的85年新曲《moneyfornothing》，大伙听着吉他声摇头晃脑。 第三节，双方的分差再度被拉开到15分以上。 随着nba市场越来越大，特别是70年代开始，一些大鳄、巨富纷纷入场收购球队，成为了新玩家。 比赛开始前，巴里-卡罗尔和甘国阳握手打招呼，说没想到甘国阳真的进nba了，甘国阳跟着伯纳德-金，拉里-史密斯特训的场面仿佛就在昨天。 麦克劳德在比赛结束后感到沮丧，他找到杰克-拉姆齐诉说自己的苦恼。 对于这点甘国阳很无语，他和穆林在奥运会训练营一起训练过，如果说他和乔丹是排名前二的训练狂人，那穆林就是第三。 沃顿感觉自己回到了1976年杰克-拉姆齐执教球队之前的开拓者，那时候主教练是兰尼-威尔肯斯，他对球员管理一向比较松散。 开拓者的状态确实相当好，拉姆齐回到更衣室看着球员们的状态和氛围就知道，所有人都很放松。 甘国阳浑不在意，他只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然后认真打球赢下比赛。 其实亨弗里斯和桑德斯的状态很不错，如果太阳让他们来主导比赛，肯定能打到第四节最后阶段。 杰罗姆-柯西已经是二年级了，终于有个一年级小弟特里-波特可以拿捏一下，他拍着波特的肩膀说他要带他去打高尔夫球。 今晚戴维斯21投只有7中，三分之一的命中率，攻防两端完全没有打出应有的高水准。 兰尼-威尔肯斯那时候是球员兼教练，他和大伙儿关系很好，可缺少一些威严，球队的氛围过于散漫了。 后来杰克-拉姆齐到来，球队上下的纪律、风格为之一变，开拓者立刻有了良好的化学反应。 今晚勇士打开拓者，对开拓者而言显得比较容易，因为勇士和太阳一样受到伤病影响，球队的7号秀新人克里斯-穆林和绍特都因伤缺席。 拉姆齐知道太阳队正在被毒品和酒精摧毁，可他只是个教练，不是联盟总裁。 没想到不到十年时间，一切似乎又回去了，但又好像和过去不太一样。 上个赛季太阳和开拓者交手六次，输多赢少，在甘国阳来到波特兰后，太阳队内线彻底没有了优势。 柯西这个曾经的穷小子进入角色很快，豪车和富人运动早早安排上了，他已经是奥斯威戈湖山公园高尔夫俱乐部的vip会员了。 一个人如果使用和他性格、价值观念不符的方法论，最终只能是东施效颦，事倍功半，所以麦克劳德只能恢复了原来的执教方法。 战胜太阳显得轻而易举，跟着在10月27号，依旧是主场，开拓者迎战来访的金州勇士。 他占据了球权出手，却无法高效转化为得分，在开拓者严密的防守下频频打铁。 勇士的中锋乔-巴里-卡罗尔从意大利回来了，他跑去欧洲晃荡了一个赛季，重新回到了nba赛场。 范德维奇和德雷克斯勒泡了杯咖啡慢慢品尝，今晚他俩估计不想早点睡觉，不知道要去哪里快活。 卡罗尔表示很期待和甘国阳在nba赛场上的第一次交手。 这是拉姆齐执教的第十八个年头，对于能坚持到今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沃顿印象很深的一点，当时比赛上半场打完，他不急不慢的回更衣室休息，结果队友、工作人员早早就冲回更衣室，打开更衣室门一看： 都在里面喝上咖啡、红茶、碳酸饮料了，甚至有人在抽烟，这可是中场休息时间，下半场还要比赛呢。 短短几年时间，球队已经面目全非，始终无法打入季后赛，且看不到什么希望。 于是，卡罗尔回到了加州，重新穿上了勇士队的球衣，在新赛季第一场对阵掘金的比赛中，就上班打卡拿下了21分14个篮板11次失误的“三双”数据，顺便送出2个盖帽3次助攻。 等到第三节沃尔特-戴维斯重新回到了球场，他第二节只是被撞的有些晕，在更衣室休息了一会儿并无大碍。 最终1984年夏天没有球队向卡罗尔报价，卡罗尔也不想降低薪资要求，更不想停赛一年浪费状态。 nba的经营模式和过去变得越来越不一样，早年间老板是游戏的一部分，他们购买球队成为游戏玩家，争夺市场、赢得冠军。 卡罗尔的经纪人鲍勃-伍尔夫以强硬而著称，在薪水上他从不向球队妥协，被称为球队最讨厌的中介。 卡罗尔在打完这场比赛后有些恍惚得怀疑人生，他心想，这是阿甘吗？这不就是大一号，而且会防守，会勾手的伯纳德-金吗？ “我只是一年没有打nba，已经落后这么多了吗？” (本章完) 第十八章 我有数 和勇士的比赛打完后的第二天。 开拓者球员在乘坐最早的一班飞机前往洛杉矶的时候，大家开始怀念起休赛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 开始客场之旅意味着他们又将回到天天早起赶飞机，把酒店当家，经常要日夜颠倒的生活中。 球队坐的依旧是普通民航，不过这回球员们都换上了vip座位，在飞行途中能得到更好的休息。 这是上个赛季联盟开始推广的球员福利，到本赛季联盟和美国航空公司开展合作后得到了全面推广。 甘国阳心想，斯托克顿那家伙一个赛季可以省更多钱了，这小子可以坐普通座，拿来换差价补贴。 “好消息呢？” 这种愤懑的心情，随着飞机降落在洛杉矶机场，很快就消失了，他要投入到下一场比赛的竞争中。 足以说明纽约多么重视这位超级新人，以及纽约人多么财大气粗。 “坏消息是，我刚在洛杉矶落地就收到了快船传来的信息，斯特林那个狗日的给我发了传票，他将起诉我和开拓者，要我和开拓者赔偿更多的现金，作为我签约开拓者的补偿。” 甘国阳将报纸翻完了，把这些破烂摔到了座位下面，道：“我的50分就这么不值一提吗？这些大报纸，天天就盯着凯尔特人、湖人~一点远见都没有！” 因为拉姆齐经历过从巅峰到谷底的跌落，那个王朝的雏形在黎明即将到来前陷入了黑暗。 比尔-沃顿在训练场和甘国阳说：“阿甘，我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 坐在前面的杰克-拉姆齐听到甘国阳的抱怨，说道：“你已经过气了。” 像《纽约时报》更关注帕特里克-尤因的表现，他们长篇累牍的报道了尤因的揭幕战，对阵费城76人他拿下18分6个篮板和3次盖帽。 难怪唐纳德森说快船队是功能失调的球队，他们在建队上毫无计划和理性。 甘国阳不屑地想：“我第一次打马龙直接让他见血，帕特里克真没出息，让马龙拿35分！要是我，他拿到30分的时候，我就该一肘把他送下场，不让他继续拿分了。” 至于甘国阳当然不是过气了，而是经历一个令人震撼的新秀赛季后，媒体、球迷对他的期望阈值大大提高。 虽然快船是个烂队，斯特林是个烂老板，但不意味着可以轻易战胜他。 湖人在新赛季伊始莫名其妙来了个四连客，他们要到11月才能开始在大西部论坛的揭幕战。 不像金州勇士，连个伯纳德-金和乔-巴里-卡罗尔都留不下来。 现在赛季才刚刚开始，没有人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而《洛杉矶论坛报》把更多注意力放在了对手波士顿凯尔特人身上。 麦克斯韦尔的离开让一切像个谎言，让人意识到所谓nba不是家庭，而是一门生意。 在9月份，尤因顺利签下了一份10年3000万美元的超长合同。 “哈哈！但球员是无辜的，我想想办法给斯特林来一下。” 不管怎么说，这是新秀签下的最大一份合同，比魔术师约翰逊25年的合同还要大。 伯德在前两场的表现很一般，频频打铁，洛杉矶媒体自然不会放过质疑他们的机会。 甘国阳就好像写的作者，写了很精彩的一章发到网上，结果一看评论，只得到一个“已阅”。 尼克斯输掉了比赛，摩西-马龙在尤因头上拿下了35分13個篮板3次封盖，好好教训了一下这个状元秀。 凯尔特人显然非常想要在新赛季拿回总冠军的荣誉，但一切看来都没有那么容易。 而湖人最大的对手凯尔特人在夏天完成了一笔引人瞩目的交易：他们将曾经的夺冠功臣，1981年的总决赛mvp麦克斯韦尔送到了洛杉矶快船，交易来另一位明星前锋马奎斯-约翰逊。 “是的，这就是斯特林一贯的作风和赚钱方法，养一个律师团队，想尽办法到处起诉，然后获得赔偿或者和解金。这比快船卖票要更加挣钱。” 像是打弱旅勇士拿50分已经无法激起人们的兴趣，大家只是觉得阿甘挺厉害的，不过这集我好像看过，还是等更精彩的部分吧。 别的不说，当瓦伦丁来到快船时，快船已经有7名后卫，其中4个是控球后卫。 他们是进不了季后赛，可开拓者打快船没那么好打，并不都是丑女郎之夜的缘故。 詹姆斯-唐纳德森后来被快船交易走，说“从功能失调的洛杉矶快船离开，就好像死了以后上天堂一样。” 在飞机上，甘国阳照例拿出最新的报纸开始阅读，在拿下50分后他很想看看各大媒体有什么反应。 所以甘国阳对瓦伦丁充满了歉意，球队迎来送往很正常，但送进快船这个火坑真是苦了他了。 即便如此，开拓者在赛前还是进行了充分准备，28号晚上开战术准备会议，29号上午进行热身训练。 除了沃顿之外，马奎斯-约翰逊到了波士顿也说，“那是他经历过最糟糕的篮球团队。” 甘国阳惊讶道：“什么？你已经放弃几乎所有的递延补偿了，他还要起诉你？” 大伙都哄笑起来，甘国阳道：“杰克，我还没真正当红呢，今年是我们走上冠军道路的一年。” 拉姆齐头都没回，道：“你昨晚可能没睡好，我建议你补个觉，你的话有点梦呓的感觉。” 甘国阳知道拉姆齐今年对球队的期待也是总冠军，只不过他不会随便把冠军挂在嘴边。 合同的内容非常复杂，设置了很多条款，包括6年的保障工资和4年的非保障部分。 当然，纽约媒体还是相当有耐心且充满希望的。 快船上赛季的阵容非常有天赋，只不过老板拖后腿太厉害，整个球队的团队建设一团糟，大家离心离德。 凯尔特人因此实力大增，但《洛杉矶论坛报》用一篇报道指出，奥尔巴赫交易走曾经冠军功臣的行为在凯尔特人队内引发了疑虑，伯德、麦克海尔等主力球队都感到困惑，因为奥尔巴赫说过他们是一个大家庭。 凯尔特人在本赛季的揭幕战中加时赛输给了新泽西篮网，然后在第二场艰难战胜克利夫兰骑士。 恰恰相反，上个赛季开拓者在和快船的对决中输了三场。 结果把几份有体育专栏的报纸都翻了一遍，除了《俄勒冈人》这份主场报纸对甘国阳一番吹捧外，其它诸如《洛杉矶论坛报》、《纽约时报》等，只是提了一句而已，甚至都没有给一个头条。 “好消息是，晚上我们要打快船，可以好好揍他们一顿。” “哦天呐，那样他会死的吧？” “没事，我心里有数。” (本章完) 第十九章 你好快 虽然各大报纸对甘国阳的50分没有太大反应，可10月29号晚上在洛杉矶纪念体育馆，现场的观众人数证明了甘国阳并没有过气。 去年开赛快船的日常上座人数还能达到七八千人，毕竟球队里明星不少，到了赛季中后期随着球队战绩没有起色，上座率就越来越低，经常只能卖出去四五千张票。 唐纳德-斯特林非常欢迎开拓者的来访，因为甘国阳的存在，能让上座数突破一万，这比湖人来打洛城德比还要热闹。 球迷们对开拓者的喜爱，与媒体对球队的评价往往存在差异，虽然开拓者夏天迎来了沃顿回归，但大部分媒体并不认为开拓者能挑战湖人和凯尔特人在联盟的王权。 毕竟双方在总决赛的大战进一步拉高了两队在从业者心中的地位，一整个夏天不知道多少相关文章、报道以及书籍发表、出版，拔高了两队在联盟的地位，也拔高了人们心中的实力预期。 开拓者很强，但和那两个怪兽有差距。 大学里有教练严格管束，到了nba大家是工作关系，主教练会提醒，但不会跟在屁股后面盯着你。 那些黑人球员就是在种植园里种棉花、摘棉花的劳工，偶尔有一些白人球员是监工。 况且从纸面上来说，开拓者的提升确实有限。 要不是沃尔特-戴维斯卧底太严重，以及开拓者前场强大，太阳的后场能给开拓者带来不少麻烦。 而科尔特，以及首次登场的特里-波特显得太过稚嫩。 斯特林微微耸了耸肩，回到场边的座位上等待比赛开始。 热身时，甘国阳跑去快船半场绕着特平看了两圈，道：“梅尔文，你是不是又胖了？” 特平和鲍维一样，在1984年ncaa的那场四强赛中被甘国阳打出了阴影。 “你真快。”特平摇了摇头。 甘国阳有点来火了，今晚双塔不打唐纳德森就打你了。 他现在特别想找一个不黑不白的华人监工帮自己卖棉花，就这么简单。 其他老板比如说杰里-巴斯，看似放浪不羁实际很爱篮球，对球员真的有感情。 快船在拥有特平的情况下，却还是在85年选秀大会上拿下了贝诺特-本杰明，这两个身材魁梧甚至偏肥胖，圆头大脑的内线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大量、无节制的吃。 特平270多磅的体重倒也不是毫无作用，起码在内线卡位时还是很有用的。 甘国阳没有再多问，只是上下打量着特平，让特平心里毛毛的。 这不过是衰败的太阳，开拓者又怎么应对洛杉矶湖人魔术师约翰逊、迈克尔-库珀和拜伦-斯科特呢？ 不是所有的冠军都有湖凯这样的待遇，78、79在总决赛连续相遇的子弹、超音速就被认为是运气冠军，是联盟整体实力衰落时捡漏得来的。 可一旦你失去了价值，没有了榨取利润的空间，他们就会像擦鞋布一样将你扔掉，不会多看一眼。 甘国阳对斯特林的讨好无动于衷，他只是礼貌性的微笑一下，甚至不愿意和斯特林说句今天天气真好月亮真圆。 但斯特林就好像湖人曾经的老板库克，库克喜欢解雇手下的员工，并沉迷于欣赏对方得知被解雇后那种惊讶、失落或者愤怒的种种负面表情，他感到非常有趣，他们有着纯粹的恶趣味，缺乏同情心并且很少有道德负担，这是很可怕的。 特平是个有天赋的球员，但他的意志力过于薄弱，他贪吃、胆小，而且有些伤春悲秋，只想做个普通人。 但特平有时候实在是忍不住，就让女朋友晚上买了麦当劳巨无霸汉堡送到宿舍楼下，他用绳子吊一个篮子放下来把汉堡拎上去享用。 麦克斯韦尔尝试接球进攻，但他突入篮下的投篮被甘国阳封盖。 如果他俩一起去华盛顿子弹和巴克利组队，估计能成为nba最重的前场三人组。 快船外线投篮还是没有开张，特平抢到了前场篮板球，转身准备起球进攻，却被甘国阳用手打掉。 一个残废了六年的前mvp很难说能给球队带来质变。 在诺姆-尼克松因伤缺席的情况下，快船主教练唐-钱尼重用后卫德瑞克-史密斯和弗兰克林-爱德华兹，两人在前两场比赛中都打出了精彩表现，是球队获胜的关键。 本场比赛拉姆齐让科尔特和波特两个新人坐板凳，帕克森首发打起了控球后卫。 他们当然都有着冷酷狡猾的一面，能成为财富的掌控者，没有谁是真正的老好人。 比赛预计在晚上七点开始，快船赛季初始的状态其实不错，前两场他们都取得了胜利。 “没有的事阿甘，我的屁股本来就很大。”特平连忙解释。 像巴克利、阿奎尔都面临超重的问题，为此没少和教练吵架。 斯特林似乎并不甘心，对沃顿两人是撕破脸了，他根本不在乎，甘国阳不同，他是斯特林的梦中球员，一个真正的卖票神器。 他心态倒是很好，不是很在乎被球员们无视，在他看来nba只是个大种植园。 况且特平的超重不是计划内的，而是计划外猛吃猛喝外加缺少训练导致的。 甘国阳的移动比上个赛季更加灵活，反击中德雷克斯勒慢下脚步观察。 45度接球，面筐突破甩脱后，右手一个潇洒的勾手出手，再得2分！ 开拓者开局打了快船一个10：0，钱尼只能叫暂停，前两场快船开局没这么糟糕的。 德瑞克-史密斯的外线投篮没有命中，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范德维奇已经在朝着前场跑了。 比赛开始前，唐纳德-斯特林试图到开拓者的替补席和沃顿、甘国阳问好，两人当然不会搭理这個葛朗台。 其中26号他们在主场揭幕战中击败了来访的休斯顿火箭，让火箭双塔在纪念体育馆折戟。 进球后，替补席上沃顿-第一个站起来给队友们鼓掌，拉姆齐在一旁提醒他：“少用用伱的膝盖，坐着吧。” 而塞德里克-麦克斯韦尔这位曾经的总决赛mvp显然没有从交易的阴影中走出来，两场比赛发挥都很平庸，但作为老凯尔特人的唐-钱尼还是将他放在首发阵容中。 “你还在大半夜吃麦当劳吗？” 斯特林是典型的不能再典型的资本家老板，从他不停的利用诉讼从球员、合作商那里榨取钱财就能看出来。 “你好快。”特平惊叹。 身高218的贾巴尔体重常年维持在240-250磅之间，特平明显超重了，虽然短时间这会带来一些内线优势，可长久来看如果不加以控制会非常影响状态。 如果他真是普通人完全没问题，可是在竞争极为激烈的nba赛场，做普通人容易被吃干抹净，这里都是豺狼。 “麦当劳？哦不，现在不用大半夜吃了，白天就能吃…” 比赛刚一开始，甘国阳就出来给帕克森一个单挡掩护，紧跟着又给德雷克斯勒一个掩护，帕克森传球给到45度提上来的汤普森，汤普森回身一个传球给到了空切篮下的德雷克斯勒。 特平心想，到底是谁告诉阿甘自己大学的时候大半夜吃麦当劳巨无霸汉堡的？ 这是一个赛季磨练，加上训练营刻苦训练的结果，这次训练营的效果相当显著，没有伤病，没有缺席，所有人全情投入。 沃顿的性格就是如此，当他不受伤不沉沦时，他的热情会感染球队的每一个人。 快速反击永远是拉开差距的最好方法，开拓者很快建立起了优势。 甘国阳一听就知道特平在说谎，这小子屁股和肩膀比大学时都大了一圈，他大学就有250磅，现在才255磅？ 以他目测查尔斯-巴克利体重的能力来看，特平的体重应该在273磅左右，这在当时已经是个非常大的数据了。 甘国阳瞪了特平一眼，心想夸我也没用，夸我我也要打你！ 再说这句话感觉也不太像夸人。 况且开拓者的后场薄弱的像纸一样，两个新秀当家。 因为过分贪吃，特平获得了“晚餐梅尔文”的绰号，肯塔基的教练乔-霍尔严格控制特平的饮食，让他在场上保持好的身材和状态。 开拓者开局的进攻行云流水，掩护、传球、跑位一气呵成，没有任何阻滞。 在对阵太阳的比赛中，亨弗里斯和桑德斯就表现出色。 比赛正式开始后，甘国阳在跳球中得手，吉姆-帕克森拿球组织球队的第一次进攻。 德雷克斯勒接球轻松一个上篮得手。 上个赛季的第六人德雷克斯勒正式成为了首发得分后卫，开拓者的后场高度提升了一大截。 还有爵士队的新老板拉里-米勒，他像秉持着传统道德价值的乡村土财主，努力去关爱并管束每一个员工。 但鲍维已经走出了阴影，成为了小牛队的内线支柱，而特平似乎沉溺在了洛杉矶的美食中。 为了利益，资本家从来不吝于热脸贴冷屁股，就像《巴顿-芬克》中那个可以跪下来舔编剧的好莱坞老板。 一个跨越半场的长传，范德维奇接球快下，左手扣篮得手！ “你有多重？”甘国阳关心起特平的体重来。 “和…和你差不多，255磅…” 帕克森虽然不是专职控卫，可德雷克斯勒也不是专职得分后卫，滑翔机绝不是一个单纯的扣将，他有着很强的传球能力和组织推进能力，和帕克森搭档完全可以互补。 但这些并不是开拓者球员要考虑的问题，他们要考虑的是漫长的82场常规赛，来证明他们到底有多优秀。 在内线，钱尼使用了双塔，他们有7尺的唐纳德森以及6尺11寸的梅尔文-特平——曾经的肯塔基双塔，被甘国阳打爆的那一个。 不到万不得已他轻易不交易球员，而一旦交易，他会非常难受，甚至为此而哭泣，他也不喜欢裁撤员工，他很难开口。 唐-钱尼也是有心无力，一个特平就算了，又来个本杰明，两个连嘴巴都控制不住的年轻人，如何撑起球队的内线？ 沃顿咧嘴笑，道：“不，我要鼓励他们的每一次精彩进球！” 甘国阳冲到三秒区附近，在一个熟悉的点位背身接球，一个快速转身过掉特平后，右手一个小勾手，两分命中。 所以他一直试图和甘国阳搞好关系，以期在未来有机会得到这位华人巨星，尤其在得知甘国阳只签了一份四年合约后，他的这种心思就更活络了。 “我…大概…大概200多磅。” “废话，你还不至于到300磅，200多少？” 场边斯特林看到甘国阳开局优异的表现还鼓了鼓掌，叫了两声好。 翘着二郎腿和妻子谢莉坐在场地边缘的他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慢慢降临。 (本章完) 第二十章 人肉推进器 唐-钱尼很快就感觉到波特兰开拓者和上个赛季相比有了一些变化。 快船上个赛季能三胜开拓者可不全是靠运气，唐-钱尼准确切中了开拓者外线的防守问题，使用马奎斯-约翰逊、史密斯的个人能力攻击范德维奇和帕克森。 他和莱利一样懂得去躲避甘国阳的强势防守，攻击开拓者的薄弱处，并且不和开拓者打快，适当拖慢节奏，多打阵地战。 明星众多的快船反而适合阵地战，让球星们持球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在高速的运转中失去比赛节奏——快船是联盟节奏最慢的球队之一。 可今晚这招似乎不奏效，开拓者的防守做的很严整，并且甘国阳不再是唯一坚硬的盾牌。 整个球队的防守硬度都很高，包括范德维奇，而且开拓者后场的高度变得很恐怖，帕克森6尺6，德雷克斯勒6尺7。 特平追，甘国阳就跟上去，特平将将把球控制住，奋力将球甩向队友。 投篮不中，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长传到前场，德雷克斯勒接球，快船的退防很快，没有快攻机会。 第一节行将结束，沃顿在高位持球，一个精准的直塞给到甘国阳。 特平心里感叹，短短两年时间，那个在finalfour上打爆他们的阿甘已经进化的相当恐怖了。 沃顿在战胜开拓者的比赛中都有不错的发挥，结果夏天他们失去了他，还失去了马奎斯-约翰逊。 这位低调的总决赛mvp是个多才多艺的球员，他有着相当高超的进攻技巧，甚至连拉里-伯德都感到钦佩。 后场加快了进攻速度，不进入阵地进攻中，加上开拓者这边手感下滑，他们抓住机会打反击。 他倒是很聪明的传球给了梅尔文-特平，结果特平单吃范德维奇，开拓者包夹合围。 他干脆往外线一站，假装策应，他也不站弧顶，那个位置太容易接球了。 有斯特林这么一个老板，唐-钱尼自己都感到丧气，因为斯特林时不时会显露出对黑人球员的鄙夷。 特平再传出来，合围解除，外线还是没有机会——陷入阵地战，快船就成了没头苍蝇。 在打不开局面的时候，前场篮板会是很好的选择，前提是要能抢到，抢到了能打进。 刚拿到球，下球突破，发现面前是阿甘，然后第一步过不了，身体顶也顶不动。 并且开拓者的防守引导性变得更强了，在阵地战中有意将快船球员引入包夹和边缘的困境中。 范德维奇马上在进攻中突破了麦克斯韦尔的防守，左侧底线杀入篮下，左手扣篮得手！ 沃顿登场，意味着甘国阳的位置来到四号位，他将和梅尔文-特平对位。 出手速度非常快，特平都来不及起跳封盖，球就在篮筐上弹了两下，落入了网中。 甘国阳忽然加强了贴身防守的强度，特平在三分线外措手不及，手里的球被断掉。 特平接到球，准备传出去，可甘国阳像牛皮糖一样贴上来。 麦克斯韦尔继续持球进攻，从左侧牛角位绕了一个大圈运球到右侧45度后，右手的一个大勾手出手！ 结果瓦伦丁拿到球后，在外线一副要给特平做球的样子，嘴里还喊：“梅尔文，梅尔文！” 靠着球员个人能力缓过劲来的快船渐渐找到了一些比赛感觉。 特平心想，你他妈到底算哪头的？你和他做过队友，不知道这家伙一对一单防什么水平？不知道我能不能打么？ 特平心里骂娘，可是样子总要做一做吧，在低位靠住甘国阳要球，瓦伦丁的球传了过来。 两个250多磅的大中锋，合体倒向了场边的观众席，那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斯特林！ 斯特林对这突如其来的灾祸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正翘着二郎腿欣赏自己种植园的奴隶们辛勤劳动。 斯特林鼓掌，他希望看到麦克斯韦尔能打出漂亮的比赛。 球朝着边线跑去，甘国阳断球后却没有来抢，只是把球打掉，特平见状连忙去追。 你们投吧，我争取抢个前场篮板。 心想特平这小子真是有点懒，虽然有天赋，但无法兑现，斯特林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天才一到洛杉矶快船就不闪光了呢？ 特平点点头，但说实话他有些心有余力不足，在快船根本没人监督他，这个休赛期他胖了太多。 比赛继续进行，快船的进攻略有改观，麦克斯韦尔命中了投篮。 特平在进攻时看到甘国阳缠上来心里就有些紧张，心想队友最好别把球传给我。 快船第一节的最后一次进攻，特平不想再接球了，这次可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 唐-钱尼将目光望向自己的替补席，可比尔-沃顿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本杰明，一个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家伙。 一拿到球，特平像拿到一个烫手山芋，立刻传给了弱侧的德瑞克-史密斯。 比如他偶尔会冒出“n”开头的台词，让钱尼这个联盟少有的黑人教练感到震惊。 上个赛季他场均可以拿下两个前场篮板，在某场对阵开拓者的比赛中拿下了5个前场篮板，这可是面对阿甘拿到的。 甘国阳篮筐正面接球，如此靠近篮筐的位置，特平紧贴防守，甘国阳突然一个张伯伦式的半转身指尖挑篮。 快船在洛杉矶就像是跟在湖人身后的小丑，不过斯特林不在乎，只要能赚钱他无所谓荣誉、名声、忠诚、篮球运动的归属感等等他认为虚无缥缈的玩意儿，但这对球员而言是很重要的，他们不能光为了金钱而战。 他踩着边线，超重的身体有些失去平衡，追上来的甘国阳却刹不住车，一把抱着特平冲出了底线。 他以为自己能在凯尔特人终老，思想上松懈了，躺在了功劳簿上，没想到被奥尔巴赫当做筹码交易到了洛杉矶。 这个张伯伦常用的得分技巧现在nba球员已经很少很少用了，突然来这么一下，真的不太好防。 特平虽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可他的天赋是肉眼可见的，足够的尺寸，硕大的臀部，篮下卡位是一把好手。 抢篮板除了卡位之外，灵活的移动也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前场篮板，对速度的要求很高。 特平尴尬的笑了笑，史密斯过来和特平说传了个好球，特平心里更加惴惴。 一个略显平直的弧线，姿势也不够优美，但球进了，是个好球。 为了弥补失去马奎斯-约翰逊的损失，斯特林在自由市场上“捡漏”了被湖人抛弃的贾马尔-威尔克斯。 但他在凯尔特人一直甘心做个配角，让他做第六人就做第六人，让他给凯文-麦克海尔让位他就让位。 史密斯接球直接中距离跳投出手，球还进了！ 特平策应得手，加了一个助攻。 特平一向是没有策应、助攻能力的，场均0.5个助攻左右，完全是偶尔混一个。 沃顿在洛杉矶纪念体育馆登场获得了一些掌声，毕竟他在这里战斗了六年，虽然有三年时间在养伤吧。 同时他特别嘱咐特平，“梅尔文，多抢一些前场篮板，给开拓者的内线制造一些麻烦。” 可是瓦伦丁在外线绕了一圈，还是把球扔给特平过度一下。 不过从前两场的表现来看，麦克斯韦尔不论身体还是精神上似乎都没有做好准备。 暂停中，唐-钱尼不得不改变球队节奏，他要求球队打得更快一些，不要陷入阵地战的纠缠。 他来到快船后选择了00号球衣，而这个号码一个代表了他的篮球智商，一个代表了他的比赛态度。 麦克斯韦尔是个快攻反击的高手，篮下抓机会的能力相当强，他连得了8分。 不过当下个回合甘国阳错位来主防他时，麦克斯韦尔就抓瞎了。 这种高度组合无疑是为湖人准备的，但快船先吃上了亏，史密斯、爱德华兹显然没适应。 “传得不错梅尔文！你的策应有进步！”甘国阳都没想到特平出球这么快。 外线球员在持球发动进攻时要多想一想，一旦陷入开拓者的包围或者陷阱就麻烦了。 他可以充当低位进攻的大前锋，也可以成为快攻的箭头小前锋，还能在阵地战中突破、投篮拿下关键分数。 快船希望麦克斯韦尔能在快船释放自己全部的才华，以他为核心打造战术，毕竟他今年刚刚30岁，正是一个球员大好的年纪。 如果只有特平一个人，也许可以控制住或者躲开，奈何特平身上还背了个推进器呢，甘国阳的速度、爆发加上特平的重量，直接把斯特林屁股下面的金属折叠凳给压塌了。 虽然他隐藏的很好，并且善于演戏，可是人很难一直伪装，从言行举止中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正思考着，梅尔文-特平巨大的屁股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翘着二郎腿的他根本来不及起身，在一阵惊叫声中他被狠狠砸中了。 但甘国阳趁快船阵型不稳从中路切入，德雷克斯勒突然一个直塞球到篮下，甘国阳接球直接冲击篮筐，没有人敢阻拦，单手暴扣得手！ 开拓者始终保持着10分以上的领先优势，双方开始进入阵容轮换，本杰明替补登场换下了唐纳德森，瓦伦丁替换下爱德华兹，开拓者这边沃顿换下了米切尔-汤普森，史蒂夫-科尔特换下帕克森。 如果球员没有准备，无疑会在进攻中受阻，尤其快船的进攻是后场主导的，他需要一個内线支点来帮助破局。 至于斯特林本人？500多斤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还要加上速度，他戴着的茶色蛤蟆镜直接碎裂，人昏了过去！ 裁判连忙吹哨，暂停了比赛，医护人员进场，快船本场比赛损失老板一名。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往后推 【关于1985年10月那场对阵快船比赛发生的意外，坊间有传言这是甘国阳为了给沃顿报仇，因为沃顿回到开拓者后，依旧面临着斯特林无休止的诉讼，那是贪婪的斯特林榨取利润的手段。 而且斯特林将快船从圣地亚哥搬到了洛杉矶，让圣地亚哥出身的沃顿感到很愧疚，总之这个声名狼藉的老板和很多球员交恶，沃顿只是其中之一。 不过阿甘对这类予以了否认，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他表示自己只是脚滑了，说“我从不撞人，我只是打侵略性十足的比赛”，而且最后撞倒斯特林的并不是阿甘，而是梅尔文-特平。 特平+阿甘一共500多磅的体重，相当于一头成年的北美灰熊，重量和冲击力压垮了金属折凳，导致斯特林当场昏厥，但经过医院检查除了一些挫伤和软组织伤外，没有什么大碍。 这可能和特平那肥大柔软的屁股有关，上面厚厚的脂肪起到了缓冲作用，让斯特林不至于在这场无妄之灾中受到致命伤害。 而这场意外最深刻的影响不是让现场观众和部分快船球员爽了一把（斯特林在洛杉矶一向不受欢迎），也不是让洛杉矶人搞了一个‘斯特林折凳受难日’的纪念日，每隔几年拿来嘲讽一下斯特林，更不是为《体育画报》贡献了年度经典封面——斯特林、梅尔文、阿甘人肉三明治。 最深刻的影响在于斯特林很快决定交易走特平，他对这个肥屁股的胖子失去了耐心，并且无法容忍这样一个能揭开他伤疤的家伙留在队中。 沃顿坐在板凳席上对拉姆齐说：“我当年可没法像阿甘这样打球。” 甘国阳上个赛季有些比赛几乎不怎么休息，平均上场时间41分钟，这是当牲口用。 甘国阳又可以去见自己的老朋友斯托克顿，顺便去他“免费赠送”的公寓参观参观。 ————1989年《体育画报》6月刊第五期，亚历山大-沃尔夫撰写《梅尔文的晚餐》，节选。 拉姆齐道：“你现在也不行。” 甘国阳拿下了31分16个篮板球4次封盖。 撞击引发了现场的混乱，座位周围一片惊叫，斯特林的太太谢莉-斯特林拍打着丈夫的脸，试图将他唤醒但没什么效果。 但更多人心里却暗爽，甚至带着看好戏的心态，很多人觉得这比赛看的真是值，凡是有阿甘的比赛买票来看准没错。 拉姆齐看不下去，道：“你们不如现在回酒店，开个房间好好聊聊，比赛还没有结束呢。” 比赛结束后，甘国阳特地去医院探望了一下斯特林，却被斯特林和他的妻子拒之门外。 这些都要一场又一场的实战去调试，不断的积累经验。 “会，我也打算明天求婚，但有个前提，明天我们得赢球，不然我怕没那个心情。” 所以当中场休息，现场dj告知观众斯特林先生已经苏醒并且无大碍的时候，大伙儿虽然松了口气（毕竟没有人想看到斯特林真的被砸死），但一想到他只是晕过去，没有弄点骨折、大出血什么的，都觉得非常遗憾，现场甚至响起了一些嘘声。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教练不愿意在防守上倾注太多精力，性价比确实比较低。 特平、唐纳德森、本杰明全都无法防住阿甘，他连续得分率领球队一波将分差拉开到了15分。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里，比尔-沃顿无法抑制自己的喜悦，他和甘国阳坐在更衣室的角落里窃窃私语，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不过斯特林被撞晕并没有损害到快船的战斗力，相反献祭了倒霉老板后，快船在第二节竟打出了漂亮的进攻。 毕竟斯特林在洛杉矶的名声真的很一般，他得罪了太多人，尤其那些中小企业、供应商，他的诉讼让不少人损失惨重。 所以半场结束，开拓者56:50，只领先了快船6分，如果第三节不好好打，不是没有客场翻船的可能性。 “呃…我觉得两居室暂时够了，房产一直在增值，等到需要我会卖掉房子，换更大的。” 打完了和快船的比赛，开拓者带着三连胜前往下一站盐湖城。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周后斯特林撤回了对沃顿、开拓者的诉讼，并且没有起诉甘国阳追究他的责任。 约翰点点头，道：“那是肯定的，结婚后我准备买一套两居室……” 沃顿心想，这老头怎么说话越来越不中听了呢？ 沃顿今晚的贡献，首先是他的高位策应是开拓者急需的，能丰富球队的打法。 医护人员登场将斯特林抬上了担架，他的胳膊从担架上耷拉下来，给人感觉好像是死掉了，现场的球迷有些担心。 当甘国阳来到斯托克顿的公寓转了一圈，感觉不错后，他问道：“约翰，你明年不会又要搬家吧？你要是结婚了，总不能和娜达住公寓里，要在盐湖城买房子才对。” 这么一说还有点道理，斯托克顿这小子的确会精打细算，难怪进攻组织的井井有条。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求婚？就明天你觉得怎么样？明天我们打比赛的时候，娜达会来看吧？” 恶人果然需要给他上上强度，这样他们才能收敛一些。 这下好了撕破脸，以后不用再受斯特林的骚扰，甘国阳不怕得罪这个抠门老板，斯特林要是不服气，以后比赛里不用特平，他亲自来撞一下，那时候就不会让斯特林那么好过了。 沃顿的存在让内线有了一个高大可靠的第六人，甘国阳可以将时间压到40分钟以下，打得更加从容。 作为老板他不重视球迷，来到洛杉矶后基本没什么球迷回馈活动，送的纪念品廉价且莫名其妙，更是会赖掉一些抽奖的奖金，这让很多人感受到了欺骗。 两人这才停止悄悄话，其实大家都能看出来，甘国阳这下大概率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给沃顿出气。 “等等，什么，两居室？你等着国家给你扶贫呢？伱不要请保姆，不要考虑孩子的问题吗？” 特平得到了解脱，整個第二节他战战兢兢，从斯特林身上起来时他就问甘国阳：“阿甘，他死了吗？” 而这次交易改变了特平的命运，让特平得以在更高的舞台去战斗，这一屁股让他成为了真正的斗士。】 开拓者在训练营时着重强调了防守，增加了防守的层次，不再让甘国阳成为唯一的盾牌。 不过要晋升成为顶级强队，冠军球队，这一步是必须要走的。 而且更复杂的防守模式，意味着球员们要更多沟通和配合。 最终，开拓者在客场，109:100，9分的优势，相对比较轻松的拿下胜利，快船从头到尾没有平分或者领先过。 甘国阳告诉他，这种祸害不会轻易挂掉的，最多是晕过去了，而且你屁股那么肥，可能都不会有什么伤。 到了第三节，甘国阳开始展现他第三节之王的风采。 更加凶猛的进攻，出色的转身跳投和突然袭击的勾手。 甘国阳脸色一沉，道：“约翰，虽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但你可别想让我输球助攻你求婚。” 看样子斯特林心里明白，招惹阿甘这小子他真的会想办法整你，斯特林不想以后开拓者来洛杉矶比赛，他只能坐后排不能坐前面。 不过这套体系要完全良好运转起来需要时间，球员在防守中容易走神，容易犯错，容易做出糟糕的选择。 只不过甘国阳演技太好，事情又发生的非常巧，看不出什么破绽，大家也不戳破，阿甘这家伙不去打wwe真是非常可惜。 一旦沟通不畅，轮转出问题，或者非法防守过于明显，反而会让防守出现大漏洞。 而且他非常熟悉拉姆齐的战术套路，这三场比赛打得都如鱼得水，很是轻松写意。 其次就是作为内线轮换，给了甘国阳更多休息时间。 德瑞克-史密斯手感回暖，麦克斯韦尔找到了一些核心的感觉，大量出手进攻，支撑住了快船的进攻。 甘国阳没告诉特平，他手上是有控制的，那一下虽然重，但甘国阳搂了特平一把降低了冲击力，而且特平的大屁股确实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 斯托克顿忙道：“那怎么可能，我是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帮助球队赢下比赛，然后开开心心向娜达求婚。” 甘国阳叹了口气，道：“那你和娜达求婚的日子，肯定要往后推一推了。”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惹上麻烦 和爵士比赛日的当天，早上，甘国阳在早餐时间听到了迈克尔-乔丹在对阵勇士的比赛中受伤，可能赛季报销的消息。 回到房间后甘国阳立刻打了乔丹的电话，打不通，这次他不是拔电话线，肯定是很多朋友、亲戚在不断给他打电话。 甘国阳想了想，给乔治-凯勒的传呼机发了一条消息，大约十分钟后，乔丹的电话就打到了盐湖城酒店的房间里。 科勒这家伙和乔丹几乎形影不离，如果想找乔丹，不如先找科勒，科勒一定会帮着找到迈克尔。 科勒知道阿甘对乔丹的重要性，一旦收到阿甘的消息他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乔丹。 “桑尼，我感觉很糟糕，六周的时间，至少六周的时间我不能参加比赛！”乔丹接通电话后用愤怒的声音对甘国阳抱怨。 他没有说我完蛋了，也没有伤心哭泣，而是愤怒于自己不能打球了。 连犹他是州还是市都搞不清的卡尔-马龙就这么稀里糊涂从南方的路易斯安纳来到了盐湖城摩门教徒的地盘。 但遇到甘国阳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铁肘，无意间的一次剐蹭就能让你头晕目眩，这家伙的骨头太硬，力量太大了。 像甘国阳、乔丹这样的人都是好胜心很强，并且敢于竞争，乐在其中的人，换成一般人可能会觉得少了个强敌很开心，他们只会觉得可惜。 莱登觉得要给马龙上一堂地理课，纠正他道：“孩子，犹他是一個州。” “西瓜…寄西瓜，还挺甜。” 哪知道小牛食言选择了德国人施拉姆夫，马龙从第八顺位的期待，一路掉到了第十三顺位，被盐湖城的犹他爵士拿下。 两人在奥运会训练营的时候交手过，马龙对阿甘的印象就是：“完全打不过。” 前三场他的罚球分别是2中0，5中2，3中1，30%的命中率连张伯伦都不如，弄得莱登教练很生气，让他多练练罚球。 此时乔丹的语气中流露出了一丝担忧，在前两场比赛中他发挥出色，场均能拿下31分，在得分榜上紧紧追赶甘国阳。 他在路易斯安纳理工大学比赛的时候，就因为每场稳定的发挥，被比赛解说员称之为“邮差”，这个绰号对他的形容相当精准且将伴随他整个篮球生涯。 两人又随便聊了两句，这次甘国阳没心思和乔丹开玩笑，乔丹也需要休息，两人结束了谈话。 “打电话？我…哦，是的，我…” 他要面对的第二号工作问题是通过稳定的表现来获取稳定的出场时间，莱登相当信任他，前三场每场都给他超过20分钟的出场时间。 乔丹的伤病弄得甘国阳心情不太好，所以晚上当甘国阳出现在盐宫球馆时，他一直耷拉着脸，看起来有些恐怖。 马龙在家一直很听妈妈的话，他老爹很早就去世，到了盐湖城后虽然不喜欢这里，但还是很听莱登的话。 他老妈不得不告诉马龙，你现在在工作，工作就是这样。 “你如果不能打比赛，这个赛季对我而言就很不完整……不过我确信你一定会好起来，很快重新回到场上。” 马龙原本期待着达拉斯小牛能在第八顺位选中他，之前他已经和小牛队会面多次，他非常期待和马克-阿奎尔、萨姆-鲍维的合作。 他自己也不想去招惹阿甘，所以在比赛前跑来和甘国阳打招呼，套套近乎。 在这里他哪哪儿都不习惯，天气，食物，气温，总之这里的一切和他的老家路易斯安纳太不一样了，他只想着回家。 10月份训练营开始在盐湖城报道后，他每天都要和老妈打电话，诉说他在这里的清苦，以及对家乡的想念。 4个多月前的选秀大会上，马龙盛装出席，特意穿了一套蓝色的长尾西装加淡蓝色衬衣，将他本就很不错的身材修饰的很好。 “当然是假的！怎么可能不如女篮！” 而且阿甘属于你不惹他他不会拿你怎么样，你要是惹了他，他绝对让你好看的那种人，所以马龙对阿甘一直颇为畏惧。 赛前莱登提醒马龙“好好打球别去招惹那个家伙，我还想你在盐湖城好好多打几年呢。” 他对乔丹说：“迈克尔，如果你就这么倒下了，你就永远没法追赶我了。” 当时他内心是懵逼的，走上选秀舞台时眼中含着泪光，他感受到了背叛、羞辱，以及大部分被爵士选中球员的统一心情：“我他妈的要去犹他打球！犹他在哪儿？” 马龙的表现也不错，三场比赛每场都能拿10分左右，而且每场都抢了6个篮板，每场都有抢断，每场都有助攻。 斯托克顿知道甘国阳在为什么烦忧，而他自己也有烦恼的事，今晚爵士能赢开拓者吗？如果赢不了是不是就先不求婚了？下次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借你吉言，明天检查结果出来我会通知伱……算了，新闻媒体很快会报道的，不用我通知。” 包括在奥运选拔训练营的时候他也没有收敛，经常挥舞着大肘子和对手对抗。 所以在见到爵士队的教练兼总经理弗兰克-莱登时，他有些语无伦次，和教练说：“我会为犹他市带来一支伟大的球队。” “桑尼！盐湖城的感觉怎么样，我期待今晚的比赛。”马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可话说出口总感觉有点不对，是不是有点带着挑衅了？ 要不要解释一下。 马龙在比赛中一向以凶横著称，他从来不收敛他的那对大肘子，在大学他就曾经将戴夫-拉梅尔肘击得下颚骨折、鼻窦塌陷不得不去整容。 年轻人各自有各自的苦恼，爵士队的新人卡尔-马龙也有自己的苦恼，他在热身时站在罚球线练罚球，最近他因为比赛中的罚球命中率太差而遭到了批评。 上个赛季眼睁睁看着兰比尔、吉尔摩尔、兰比斯等一干人倒在阿甘的摔跤和铁肘下，前天的比赛更是把斯特林差点压死。 他要面对的第三号工作问题，就是今晚他妈的要对阵阿甘了。 他问道：“你还天天给你妈打电话么？” 甘国阳对80年代的篮球记忆很单薄，他不知道乔丹在85年受了什么伤，严不严重。 没错，这就是工作，站在罚球线上把球投进去是他要解决的第一号工作问题。 “你妈还给你寄西瓜么？” 甘国阳面无表情，他盯着马龙看了一会儿，弄得马龙心里毛毛的。 “去你妈的，我的人生不是为了追赶你而存在。不过你真的跑的有点快，如果不能打比赛，真是难受。” 所以马龙抓紧一切时间练罚球，可他心里面却不痛快，因为盐湖城本来就不是他想来的地方，等到了这里开始打球后，他确信这里真的不是他理想的打球城市。 原本甘国阳一直很期待和乔丹在常规赛的相遇，结果乔丹这么快受伤，如果真的赛季报销，那这个赛季真的少了一些重要的乐趣。 “听说你们在大学不如女子篮球，真的假的？” “我拍了x光片，初步诊断要休息六周。不过明天还要做cat扫描做进一步确认。情况不是太好，我有感觉，很疼，这次会比较糟。” 尤其是在引以为傲的力量上，马龙一直认为自己在大学内线中属于顶尖力士，直到在奥运选拔营遇到甘国阳。 之后马龙立志有一天要在力量上超越甘国阳，但这一天肯定不是今天，今天也太早了，还没练够呢。 “是么，晚上我想见识见识，你和莱登教练说你想来防我，让他早点派你上场。” 之前通电话时乔丹还提醒甘国阳，说要保持健康，没想到他自己先倒下了。 “情况怎么样，医生已经下诊断了？” “……” 马龙突然感觉自己不应该过来套近乎，好像惹上麻烦了。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教鞭 卡尔-马龙是个妈宝男这点，甘国阳在印第安纳奥运选拔训练营的时候就知道。 虽然不住一个房间，但据说马龙这货每天训练结束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给妈妈打电话，而且在电话里没完没了的聊天。 来到盐湖城后这种情况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在加剧，因为他知道短时间内根本回不了家，只能待在犹他高原和无止境的飞机旅行上。 而且在犹他这个地方，走在街上甚至都遇不到一个黑人，马龙记得自己遇到的第一個黑人是个包工头，他立刻上前和人聊了半天。 为了缓解思乡之情，马龙的妈妈每周都给马龙寄去家乡的食物——路易斯安那州的羽衣甘蓝、西瓜还有炸鲶鱼片。 这些东西在盐湖城很难吃到，尤其是西瓜，总能让马龙回忆起自己淘气的少年时代：拿气枪打烂窗户，毁掉邻居的西瓜地，然后骑着摩托车从人家院子里呼啸而过。 一般男孩特别淘气除了因为顽皮外，有部分原因是为了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卡尔-马龙就属于后一种。 马龙忍不住问斯托克顿：“约翰，阿甘的罚球是怎么练的？这么准？” 爵士队外线一通配合，外线亨森接到传球中距离出手命中，为爵士拿下第一分。 高中毕业上大学，他因为成绩不够好，只能去本地的路易斯安那理工大学，而这所学校最著名的不是男子篮球，而是女子篮球——她们是80年代女子ncaa的顶级强队，两次拿到全国冠军。 就像迈克尔-乔丹出现在得分后卫位置以后，那些长手长脚的后场防守者忽然变得吃香起来。 马龙今晚没有被安排首发，他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和斯托克顿一起坐在板凳上作壁上观。 夏天，爵士队管理层计划将球队从盐湖城搬去佛罗里达的迈阿密，认为那里会给球队带来更多人气。 伊顿大部分时间都蹲在三秒区轻易不往外跑，守护后场篮板，阻碍外线的突破。 4:10的比分维持了有一分多钟，双方都不得分，进入了一个僵持阶段。 他知道爵士在实力上不是开拓者的对手，一场常规赛的输赢结果对他们来说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要从比赛中学到些什么。 尤其是卡尔-马龙，他很看好这个来自路易斯安那州的小子，他身上有股执着、莽撞的气质，和盐湖城很相配。 而这些正好都是斯托克顿喜欢的，他平时就这么做，根本用不着拉里-米勒立规矩，所以米勒非常喜欢斯托克顿。 现场球迷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亨森投中绝杀了。 防守端马克-伊顿和瑟尔-贝尔组成的高塔防线，让开拓者进攻受阻。 这样做的坏处是很多球员、裁判、nba官员乃至球迷都不太尊重他，认为他是个可以随意嘲笑的喜剧人物，他不像拉姆齐那样受到广泛的敬重。 斯托克顿面无表情道：“不会，他从不累。他的训练时间长的超乎你想象。” 当地的汽车经销商大亨拉里-米勒（斯托克顿的二手丰田卡罗拉就是他送的），通过一系列手段和谈判，将爵士留在了盐湖城，并成为了球队的新老板。 他从小就爱哭，总是被哥哥姐姐们欺负，所以长大一些后他特别热衷做一些冒险和有男子气概的事，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娘娘腔。 黛博拉-罗德曼有个弟弟，叫丹尼斯-罗德曼。 当初犹他有个犹他星星队，在aba-nba合并后解散，然后1979年新奥尔良爵士迁到了盐湖城，保留了jazz这个和犹他高原半点不搭的队名。 当比尔-沃顿回归开拓者后，甘国阳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大前锋位置上，这对全联盟的大前锋而言都是一项挑战。 这时，甘国阳开始打出状态了，他在防守中延阻了亨森的持球，迫使亨森传球，甘国阳又立刻收缩了回去。 最后念了半天还投不进，就很尴尬。 他和瑟尔-贝利基本上平分上场时间，谁首发主要看对手的阵容，还有今晚的战术布置。 爵士对甘国阳的防守一如既往，低位伊顿去抗，一旦出来就让瑟尔-贝利去贴。 很多时候莱登愿意配合，但他内心深处从不认为自己的小丑，他把自己当做一个老师，教书育人，培养像马龙这样有天赋但需要雕琢的孩子。 所以当时大家会嘲笑路易斯安那理工大学的男篮，说他们打不过女篮，而卡尔-马龙比不上女篮的前锋黛博拉-罗德曼，路易斯安那理工大学历史上最好的女子篮板手。 斯托克顿坐在场下认真看着比赛，和开拓者与阿甘的比赛，斯托克顿从来都加倍专注。 一个夏天的时间，德雷克斯勒也变得更加强壮了，他的肩膀更加宽大了，腿部、胳膊更为粗壮有了明显的肌肉线条。 马克-伊顿在跳球中轻松拨到皮球，这家伙都不用跳，手一伸就能碰到球，甘国阳也懒得和他争，立刻进入到防守状态。 如果不是球队内需要论资排辈，斯托克顿现在已经是爵士队的首发控卫了。 上篮造成了伊顿的犯规，甘国阳要上罚球线，对甘国阳而言罚球就是送分。 斯托克顿都没看马龙一眼，一直紧盯着场上比赛，回道：“多练，每天至少1000次。” 一个投篮精准的外线射手，和格里菲斯一样，是一个会尝试三分出手的球员。 今晚现盐宫的球迷数量非常多，盐湖城、犹他州和波特兰、俄勒冈一样，都只有一个大联盟球队，独苗苗。 “这家伙，夏天减重，变得更快了。” 马龙今晚没有首发，并不是因为莱登想让马龙躲着阿甘，恰恰相反，他知道当沃顿登场时，阿甘会来到四号位。 他未来说不定能成为这里的标志性人物，弗兰克-莱登这么想着。 “……” 盐湖城的忠实球迷不少，毕竟实在是没什么娱乐活动，如果连唯一的篮球队都搬走了，大家晚上就更加无所事事了。 目前来看，斯托克顿挤掉里奇-格林成为首发的日子不会太远。 马龙匆忙脱掉了运动外套，这不是他的nba首秀，可他却感到心怦怦跳，比首秀还要紧张。 他知道面对阿甘的球队必须时刻观察，用脑子和智慧去比赛，否则怎么被玩死的都不知道。 夏天斯托克顿和甘国阳在冈萨加一起训练，德隆教练为他们制订了不一样的训练计划。 从皮特-马拉维奇开始，爵士队就很喜欢这种外线投篮出色的白人得分后卫，从70年代开始一直持续，贯穿始终。 马龙不知道莱登这个老登一肚子的心眼子，虽然他是nba联盟最差着装奖获得者，喜欢讲各种笑话，经常被媒体嘲笑，是nba教练中和道格-莫并列的小丑人物。 内线球员是很少会这样直接突破的，但他是阿甘，不能用普通内线的想法去揣度他。 亨森的外线手感被打断，丹特利杀入篮下的抛投在干扰下没有命中，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发动反击。 甘国阳注重敏捷和爆发，略微降低了一些体重让自己更快速灵活，而斯托克顿选择增重，让自己有更强的对抗能力。 甘国阳抓住了爵士队内线缺乏攻击力的弱点，大量出击干扰、延误爵士的外线，破坏了亨森和丹特利的出手节奏。 马龙看着甘国阳罚球非常轻松，几乎不需要准备时间，从裁判手里拿过球直接就扔。 他指了指坐在替补席上的斯托克顿和马龙，道：“你们俩上场，干点儿事出来，别让波特兰人打快攻了。” “闭嘴就行。” 这个换人的时间节点很早，因为赛季刚开始，莱登在调试阵容，马龙从生涯第三场比赛就开始首发。 其实贝利这球是想防甘国阳在弧顶的投篮，没想到甘国阳选择了持球中路突破。 但真正的莱登并非小丑，他的很多行为只是为了帮爵士吸引一点注意力，一个小城市的无名球队如果再没有一点噱头，就彻底没吸引力了。 因为这里是全美的穷乡僻壤，爵士的处境一直岌岌可危，这里实在没有太多商业价值，赚不到钱，球队一直计划着搬走。 马龙罚球就不这样，虽然他罚球不准，可是准备动作多啊，磨磨蹭蹭好像路易斯安那的巫师在念咒一样。 当范德维奇外线命中中距离时，开拓者16:12反超了爵士4分，弗兰克-莱登叫了暂停。 而开拓者也很讨厌这种外线投篮出色的白人后卫，在阵地战中，这种球员的存在对他们的区域压迫防守是个很大的麻烦。 德雷克斯勒埋头冲刺，甘国阳长传送到，接球，运球，起飞，扣篮得手！ 丹特利今晚的状态很差，三次杀入内线都没有得手，而且开拓者坚决不犯规，你要是能进就随你进，不进我就打反击。 当然，他的脑袋也开始有点秃了，发际线上移的很明显。 米勒是个秉持保守价值的基督徒，他成为老板后对球员的作风、着装都提出了要求，比如鞋带必须系得工工整整，袜子必须符合长度要求，平时穿衬衫必须束进裤子里，球衣也要塞进短裤中（某些喜欢把球衣下摆拉出来的球员在爵士的话会挨批）。 这时甘国阳突然接球从中路找到一个缝隙，直接突破杀入了篮下！ 爵士的首发和上个赛季相比最大的变化就是格里菲斯因为脚步应力骨折而赛季报销，顶替他首发的是鲍勃-亨森。 莱登对马龙说道：“卡尔，待会儿你单防阿甘，他会打到第一节结束，这段时间你要顶住。” 两罚全中。 瑟尔-贝利正要过来防守，甘国阳接球突然启动，贝利和伊顿都有些猝不及防，被他钻了空子。 从这个扣篮开始，开拓者的状态好转，他们像逐渐上紧的发条，变得越来越有弹性和冲力。 不过在面对阿甘时，他过去的这点成就都变成了屁，人家是带着冈萨加拿到全国冠军的男人，他站在一个更高的地方俯视着这个联盟所有的内线——尤其是大前锋。 开局爵士在场面上占据优势，亨森连续命中了三个外线投篮，他灵活的走位和精准的出手让开拓者的外线防守有些凌乱。 在1985年的ncaa全国赛上，马龙带领球队打入了甜蜜十六强，这是学校男篮的历史最好成绩，马龙一定程度上证明了自己。 马龙暗骂一声谢特，至少1000次你在开玩笑，问道：“1000次是不是太多了，他不会累吗？” “约翰，打阿甘有什么诀窍没有？”马龙忍不住悄悄问斯托克顿。 他希望马龙能从阿甘这里感受一下nba顶级内线的强度，让他振奋一下，有一个努力向前的目标。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比黛博拉-罗德曼更强，所以选秀的时候马龙想去黛博拉的老家达拉斯，最后小牛没有要他。 “糟糕。”斯托克顿觉察到了甘国阳在进攻中的变化。 他用了一个欺骗的手段，先去低位吸引马克-伊顿，然后立刻出来假装给队友做掩护。 此刻他需要一根教鞭，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毛毛躁躁，罚球命中率只有三成的小伙子。 而甘国阳就是那根最好的鞭子，钢制，有棱，分量足够，一鞭子下去一条血痕，绝对记一辈子。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冒犯 爵士一直都是甘国阳很重视的一个对手，不仅仅因为好友斯托克顿在队中。 他们的实力不是很强，小球市，没有超级明星，但他们团队，有韧性，打球聪明。 和聪明的球队打球是一件比较过瘾的事，需要不断去思考，多用脑子而不是光凭借体能和技术。 当然了，和火箭双塔对扇也是非常带劲的，那是另外一种比赛享受。 甘国阳看到斯托克顿和马龙登场，知道爵士在战术节奏上肯定要有变化。 开局爵士打得很不错，区域防守最大的弱点就是怕射手，亨森的连续命中让爵士占据优势。 甘国阳很快用干扰防守破坏了亨森的出手连续性，同时他也关照到了贝利和伊顿，这两个家伙进攻都一般。 这两个中锋，一个不会跳，一个跳不起来，在内线上演了火柴盒战争。 包括卡尔-马龙这家伙罚球慢吞吞，和丹特利一个德行，除了個人习惯，树立招牌动作等原因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教练授意。 在第一节最后时刻，甘国阳接到沃顿的传球，中路突破隔着马龙将球扣进了篮筐里！ “约翰不是说阿甘减肥了吗？” “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找别的人来做！”莱登这么和马龙说。 这样开拓者刚找到的一点快速进攻感觉，就在这十几秒的等待中被消磨掉，慢慢又打成了阵地。 甘国阳、德雷克斯勒都跃跃欲上，一旦在外线玩挡拆，手递手，一定会遭到撕咬。 莱登告诉马龙，伟大的球员会有着伟大的职业道德，他告诉马龙贾巴尔在密尔沃基的时候，每天黎明前都会跑步。 “注意力集中卡尔。”斯托克顿提醒马龙。 甘国阳往前场跑的时候冲着马龙叫道。 甘国阳立刻扑上去一把将他手里的球打掉，德雷克斯勒前冲，甘国阳传球。 “克莱德！包夹！” 马龙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马龙摇头，道：“没有，我没这么说。” 结果遭到干扰没有命中，拿下前场篮板再攻，单手扣篮得手！ 莱登大声笑道：“有，伱第一节拿太多分了！” 甘国阳看着一脸蒙圈的马龙，道：“你真的和莱登教练说，你能搞定我，所以他就让你来防我了？” 这种中锋+大前锋的前场组合是拉姆齐所擅长的，他是一个前场进攻大师。 打完第一节后半段和第二节衔接段就下场休息。 斯托克顿登场后面沉如水，面对甘国阳他一言不发，甚至不多看他。 防守要顺势，而进攻要逆势，出其不意。 甘国阳跑到场边对莱登喊道：“弗兰克！你会不会做教练？是不是看不起我？你就让卡尔一个人来单防我？我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你了吗？” 【每当莱登提醒马龙“你还不够努力”，马龙说“我已经够努力”的时候，莱登都会用阿甘来鞭策他，用双方的比赛数据来羞辱他。 甘国阳到底线发球，给到帕克森，然后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但爵士队进攻依旧需要找到办法，马龙开始往内线走，寻求持球攻击的位置。 丹特利连续罚球带来的一个副作用是比赛节奏会被拖慢，这家伙罚球前摇太久了，磨磨蹭蹭。 当他爬起来时，裁判告诉他，“你阻挡犯规了。” 斯托克顿这球还是传了，结果被甘国阳从后面打掉，球被范德维奇拿到。 马龙听到两人的对话简直羞愧的想要掉眼泪，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左侧45度，甘国阳用凶猛的卡位顶住了马龙。 马龙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踉跄着飞出了底线，在地上翻了个滚，钻进了观众席中。 结果沃顿高位持球，一个经典的弧顶策应给到空切篮下的甘国阳，甘国阳接球轻松上篮得手。 “谢特……怎么这么快？” 这个传球很突然，伊顿顺利接球，利用自己强壮的身体挤开沃顿，左手一个勾手出手。 两人合围包夹斯托克顿，帕克森去防守亨森。 此时比尔-沃顿已经替补登场，拉姆齐使用比尔-沃顿都是第一节中段就早早让他上。 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跑到场边假装用毛巾擦汗，掩盖了抑制不住的泪水。 开拓者用一波强度拉开了比分，随后他们回到了放松的状态中。 而且马龙在场上的球风也是懒懒散散，跑步不看人也不看球，盯着天上看，不知道上面有什么。 无论是身高、力量、速度还是技巧，他都差着甘国阳一大截。 注意力不集中就是这个结果，分差被进一步拉开。 第三节他会在后半段替换甘国阳，因为甘国阳第三节一般有一个爆发，在末端需要休息。 滑翔机再度起飞，第一节的第二次暴扣！ 莱登在场下大吼，“卡尔，你在发什么呆！分不清哪边是自家篮筐了吗？” 等到第四节再根据场上情况，看是让甘国阳和沃顿搭配，还是甘国阳和汤普森搭配。 轻松写意的将爵士内线组合的防守撕破，伊顿高度够，但他的速度来不及。 这点上他的打球习惯还不如丹特利，丹特利有很强的低位卡位能力，有时候甚至能直接单打甘国阳。 帕克森明白，甘国阳要单打。 马龙把太多的力用在顶人上，结果成了中轴，被甘国阳靠着翻了个身，三秒区面对协防的伊顿，甘国阳快速蹦起，左手劈扣得手！ 这两个人的包夹是最有力的，而且一旦断球得手能立刻发动快攻。 斯托克顿马上护住球，传给了过来接应的马龙，马龙迟疑了一下。 马龙背身要球，但他的要位是一点都没卡住，只是站在三秒区肋部，背对甘国阳。 马龙不管是背身还是绕前，甘国阳都像大树一样牢牢立在那里，几乎纹丝不动。 马龙都没来得及多抱怨两句，接球后甘国阳已经一个转身把马龙过了个干净。 斯托克顿观察了一会儿，突然一个高吊给到了内线的马克-伊顿。 但今晚丹特利的造犯规不奏效。 “法克…” 在强迫对手做防守选择这点上，斯托克顿一直都是顶级的，他能观察到势的方向。 一传很重要，传给谁，传给哪个方位，决定了进攻的发起。 当然，如果是丹特利，不管他获得什么样的机会都不要犯规，不要让他上罚球线找到罚球感觉。 甘国阳第一节已经拿下了12分，而且拿得相当轻松。 尤其是对手突然提升防守强度，像这种包夹球就非常考验球员的注意力。 “妈的，怎么这么重！” 斯托克顿选择一个出其不意的吊内线，一下找到了开拓者防守的薄弱部位。 “你没吃饭只吃西瓜吗？这么软趴趴甜丝丝的？卡位啊！” 马龙是个不喜欢卡位要球的内线，因为他背身只是为了拿到球，接着就直接转身面筐，他很少背打。 而斯托克顿告诉马龙，阿甘在旧金山上高中时，就每天早起跑步，一直训练到天黑，多年来从不间断。 但斯托克顿传了一个好球，他感知到开拓者的防守压力不是内收而是外扩。 这球范德维奇和甘国阳做了一个战术欺骗，看似是甘国阳给范德维奇掩护，实际上是假掩护加反跑。 之前的比赛中，一旦开拓者开始打快，莱登就会嘱咐丹特利去造犯规罚球，在罚球线上磨蹭十几秒钟。 他运球过半场，在一个较远的距离观察开拓者的防守，他知道开拓者防守有陷阱。 在不包夹的情况下，甘国阳一对一单吃马龙根本就是生吞活剥。 注意力集中，传球默契，就能成功破解，让对手的拳头打在棉花上。 马龙眼睛刚刚从天上下来，都没看清开拓者执行的什么战术，甘国阳已经窜到篮下接球得分了。 其实马龙只是稍稍犹疑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而已，没想到甘国阳那么快就上手了。 甘国阳加罚命中，首节砍下21分，帮助开拓者35:23，领先了爵士队12分，建立起绝对优势。 新秀刚打nba最容易注意力不集中，因为nba的强度要比ncaa高一个等级。 这是斯托克顿的比赛状态，全情投入不讲私情，更不去想求婚的事。 跑步的时候身体一点都不紧凑，两只手臂飘来荡去，松松垮垮像要掉下来。 甘国阳盯得很紧，现在内线有沃顿，他可以多放精力到三秒区外。 不同的搭配会起到不同的化学反应，目前赛季刚刚开始，拉姆齐还在调试中。 实在不行汤普森、范德维奇等人会过来犯规，这是他们的防守默契，不轻易让爵士的内线在篮下轻松得分。 甘国阳冲着德雷克斯勒喊了一声。 凡是喜欢拖慢节奏打阵地战的偏防守型教练，都会嘱咐队员在罚球时刻意放慢速度，让比赛的节奏慢下来，让那些跑起来的快攻球队丧失奔跑的感觉。 于是，1986年的休赛期，马龙将健身房当做了自己第二个家，里面有价值100000美元的健身设备，还有一件他高中时就一直穿着的夹克——当夏天结束时，这件夹克衫已经小的再也穿不上了。】 ————1999年出版timery撰写卡尔-马龙传记《specialdelivery：theamazingbaksetballcareerofkarlmlone》，节选。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先这样再那样 甘国阳率领开拓者首节就将爵士队撞翻。 弗兰克-莱登让初出茅庐的马龙直接一对一防守甘国阳确实有点太不尊重他了。 上个赛季到中后期的时候，双人包夹对甘国阳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到了季后赛，小牛、掘金、湖人时不时会三人、四人的包夹，对甘国阳进行围猎。 就算是这样，对手还是防不住甘国阳，他的进攻武器实在是太多。 尤其是作为一个内线他有一手漂亮的中远投，让防守他变得异常困难。 防守甘国阳最好的湖人，靠的不单是防守端严防死守、提前包夹，更是将整体的比赛节奏完全带起来，在进攻端疯狂施压，迫使甘国阳无法在进攻中投注太多精力，才能起到遏制甘国阳的效果。 卡尔-马龙被替换下场，他失落茫然的坐在板凳上，感觉到很无助。 甘国阳并没有突破，而是在顶开伊顿后，再度起跳近距离的投篮出手！ 他可不是沃顿，因为腿脚慢只能在三秒区等着，给斯托克顿起速的空间。 沃顿到来后能给甘国阳更多休息时间，而且在场上甘国阳的防守压力会小很多。 到后来对手往往忌惮他的假动作，扑的时候往一边闪躲，这时候丹特利就会选择直接突破过掉防守人。 当他和甘国阳同时在场时，开拓者的内线几乎是禁飞区，对手不好好想办法，盲目冲进来就是吃帽的。 在队内训练中，马龙完全防不住丹特利，用队友的话说，丹特利是个得分精神病患者。 伊顿还以为甘国阳会落地再起，他只要伸伸手就能将球封盖下来。 在球队落后了20分的情况下，斯托克顿脸上看不到任何急躁，他冷静的运着球寻找机会。 沃顿和甘国阳轻轻击掌，他对甘国阳说：“12号那小子很贼，他是你的同学吧？” 丹特利不是伯德，伯德拿不到分可以用助攻、篮板、抢断，以及他的聪明去帮助球队赢球。 贝利直塞篮下丹特利背身单吃汤普森，顶开后转身的抛投还是不中！ 他这球就是冲着沃顿去的，倚靠着沃顿左手的上篮，再度造成了沃顿的防守犯规！ 马龙完全想不到，自己该如何像丹特利那样高效的得分，首先自己罚球就不过关…… 波特传球，甘国阳跳起接球，在空中直接一个空中接力的放篮得手！ 甘国阳直接就掐住了斯托克顿的启动，斯托克顿分球给到弧顶的贝利。 上半场比赛打完，斯托克顿的努力成了无用功。 斯托克顿终于忍不住，过来问甘国阳：“你怎么学会这种蹭犯规的招数的？这是丹特利的。” 莱登看了看坐在场下发呆的马龙，道：“孩子，你能在进攻端弥补上丹特利的得分缺失吗？” 两罚命中。 爵士分差被拉的更开了，第二节衔接段一度落后到20分。 结果甘国阳完全不给伊顿伸手封盖的机会，卡位、传球、接球、空接一气呵成。 但老实人的外表下往往藏着狡猾，斯托克顿的狡猾都用在了省钱和打篮球这两件事上。 这是本场他们第一次说话。 丹特利冲着裁判摊手大喊“这球犯规了！” 他先加速冲过半场，然后减速似乎放弃了反击打阵地。 今晚伊顿发现，甘国阳已经不再需要跑去外线出手了，他能在低位强打自己。 莱登说的没错，他需要继续努力才行，他坐在板凳席看着约翰-斯托克顿依旧留在场上。 他还是最好的罚球利器，高篮下命中率加大量的罚球，从得分效率上来说，联盟少有人能与他相比。 斯托克顿脑子很清楚，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局面，争取在上半场结束前将分差缩小到10分左右。 如果手感不好，甘国阳自己会放弃尝试出手，他可不是铁头娃。 拉姆齐看着第二阵容漂亮的进攻，感叹道：“这才是真正的篮球啊~” “谢特！” 至于对手，开拓者的三个内线每个都比他高大、强壮，甚至除了沃顿，速度也不输。 斯托克顿站上罚球线，一向罚球出手很快的他也放慢了速度，磨蹭了一会儿。 甘国阳笑道：“他确实很贼，只是看起来很老实，我会对付他的。” 第二节，甘国阳坐在场下休息，开拓者内线由比尔-沃顿和米切尔-汤普森两名老状元来主导。 拉姆齐没有回答，只是表情中带着一点嫌弃，道：“你多休息会儿吧，别再说你累了。” theshotfakeandjumpshot（投篮假动作接跳投。） 丹特利就是用这招骗对手扑过来，接着收球用肩膀将对手顶开，然后第二次出手。 第二罚也中，斯托克顿不仅利用罚球追回了四分，同时拖慢了开拓者的进攻步伐。 体重变大的沃顿在三秒区的抗冲击能力变得更强，在快船时期能打球的时候，他每场都能贡献3个以上的盖帽，是联盟最好的盖帽手之一。 卡尔-马龙连nba的门道都没摸清楚呢，就要和甘国阳攻防对位，这教鞭抽在他身上实在是太疼了。 甘国阳笑了笑，这老头还记得自己说过累了，一整个赛季他只说了一次累而已。 而伊顿会选择蹲坑，坚决不出来，让队友去防守。 他比巅峰期要慢，要重，他没有过去那么快速、灵活了，但他对比赛的理解没有丝毫退化。 甘国阳在45度接球，斯托克顿过来包夹，这家伙小动作不少，看似手上扒拉，实际上腿在卡甘国阳不让他动。 甘国阳先传球给特里-波特过度，接着突然挤到更深的位置，在底线牢牢卡住一个身位，他硬抗住了伊顿。 他是nba阵地战进攻中传球最好的中锋，他是场上的第二控卫，并且可以在多个地方给队友提供掩护。 他不发挥爵士废一半，如果不能得分，丹特利在攻防两端难以有其他贡献。 身为小前锋的他，高中时期因为队友太矮，不得不打中锋，练就了一身篮下技巧和脚步。 当甘国阳加罚命中时，双方的分差重新回到了20分以上。 伊顿立刻扑上来，结果甘国阳没有投篮，是假动作，收球，用肩膀顶了前扑的伊顿一下。 此时，开拓者已经反击到了前场，甘国阳再度低位背身卡位，顶住了猛犸象一般的伊顿。 丹特利是球队最为可靠的得分点，篮下命中率高的惊人，常年在55%以上，最高峰能达到58%。 莱登在场边直摇头，今晚丹特利的状态着实糟糕，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 斯托克顿的外表言行很具有欺骗性，20出头看起来就和40岁差不多。 斯托克顿再度尝试冲击内线，但他还没起步，甘国阳已经罩住了他。 伊顿看到甘国阳这一手，知道这家伙变得更加难防了。 以后到了40多岁，估计还是这幅样子，一副西部保守地区老实白人的模样。 特里-波特将球吊给甘国阳，甘国阳接球转身西格玛步面筐，佯装要投篮出手。 可是到了nba，他和队中的巨人伊顿比就是个小豆丁，瑟尔-贝利也比他更高、胳膊更长。 如果投不进，两次罚球机会，基本就是给他送分。 甘国阳一听不乐意了，道：“杰克，你的意思我打的是假的篮球吗？” 伊顿骂了一句，心里嘀咕，这是丹特利的招牌招数！ 这时候对手因为躲闪不及，侵犯投篮方圆柱体而犯规。 甚至小前锋丹特利都比他强壮，他能在低位牢牢占据位置，单吃对手的中锋、大前锋。 上个赛季甘国阳打伊顿这种巨兽内线，靠的主要是中远距离的投篮。 然而在沃顿刚回防，在三秒区站稳的时候，斯托克顿突然加速，利用掩护再杀篮下！ 接着爵士防下了开拓者的进攻，斯托克顿持球反击。 他声音很大，仿佛是故意说给坐在旁边休息的甘国阳听的。 “这小子，又变强了。” 西决的第六场，他确实要到达极限了，那是一整個赛季疲劳的积累。 沃顿仿佛回到了70年代自己的辉煌岁月，他可以在三分线内任何地方接球，然后指挥策应进攻。 即便是沃顿和汤普森两人在场，没有甘国阳，开拓者的内线依旧是铜墙铁壁一般，两个老状元都是经历过大学锤炼，防守很出色的球员。 甘国阳道：“看录像啊，不就是这样，再这样，再那样，就行了。” 马龙在最近几场比赛中经常摔倒，因为他低估了场上的对抗，以为还可以和大学时一样横冲直撞。 这样下半场爵士队还有机会，不然甘国阳又要三节打卡，比赛完全失去悬念了。 这一套连招下来，没有几个人能扛得住，这让他每场都能轻松得分。 在路易斯安那理工学院他不是这样打球的，在那里他像骑着野猪的战士，在场上横冲直撞，没有人可以阻拦他。 马龙吓一跳，忙摇头，道：“不，我不行，很难，丹特利得分太厉害了…” 球飞向篮筐，精准命中，裁判响哨，吹了马克-伊顿的防守犯规——他侵犯了甘国阳的圆柱体。 他突然启动，利用伊顿的掩护冲杀篮下，造成了沃顿的防守犯规。 沃顿大骂了一句，连续两球被斯托克顿造犯规让他很生气。 沃顿在45度还有一手接球后的打板跳投，有他在开拓者的第二阵容进攻打得井井有条，甚至比首发还要有条理。 甘国阳如果外线手感好，那就让他投，进了拉倒。 但裁判没有理会，他认为汤普森防了个好球。 丹特利如果投进，就获得一次2+1的机会。 “法克…这小子…” 甘国阳知道该自己上了，他脱掉外套站到场边，斯托克顿第一罚命中，他登场换下了沃顿。 “……”斯托克顿知道自己不该问的。 68:48，依旧是20分的分差，没有丹特利的发挥，爵士是追不上的。 斯托克顿知道，这个求婚之夜，大概率是泡汤了。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体验 下半场爵士队没有能掀起浪花，虽然斯托克顿和亨森两个白人球员发挥不错，尤其是斯托克顿全场拿下了20分8个助攻，有8次罚球，命中了7个。 但20分的差距实在难以逾越，丹特利下半场依旧没有找到进攻感觉，反而在开拓者前场三高的轮番防守下彻底迷失。 全场他只出手了5次罚球，比斯托克顿还少3次，这让丹特利迟迟找不到进攻感觉。 马龙更不用说了，第一节被甘国阳撞飞，第三节吃了甘国阳两个大帽，防守端和进攻端都毫无建树。 他试图和斯托克顿打挡拆，全都被甘国阳看穿防了下来，不是失误就是摔倒——他今晚摔倒了至少五次。 甘国阳全场拿下了46分，14個篮板球、5次封盖、3次抢断，一个人将爵士内线彻底打穿，客场133:108，25分的优势送给主场作战的爵士一场大败。 比赛结束后，斯托克顿的心情糟透了，求婚是不可能求婚了，现在连结婚的心思都没了。 到了1980年终于催生出了魔术师约翰逊这个赛场奇葩，成为了异类打法的集大成者。 拉姆齐瞟了一眼甘国阳，道：“输了一场你就怂了？” 对甘国阳而言，训练是生活的一部分，和今晚表现如何无关。 尤其是甘国阳在比赛中命中三个三分球，让菲尔-约翰逊毫无办法时，这种感受越发强烈。 阿德尔曼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如果队友不行，你会顶上。” 马刺、超音速、子弹虽然声名不显，但他们在70年代末期的对抗确实为80年代的战术、人员搭配变化提供了丰富的例证。 阿德尔曼笑了，心想杰克博士说的没错，拿这句话说他果然有效果。 1985年的双方在11月末的那场比赛，乔丹是肯定赶不上了。 菲尔-约翰逊对球队的改造还是颇为成功的，索普、艾迪-约翰逊、雷吉-瑟斯的架构有一定竞争力。 三个对手实力都不强，超音速的兰尼-威尔肯斯时代结束了，他成为了球队总经理，教鞭交给了伯尼-比克斯塔夫。 而1977年的开拓者是传统位置打法最后的余晖，现在连拉姆齐都开始思考更加灵活的人员搭配和使用了。 “你也开始找借口了，和谁学的？” 开局8胜1负，全联盟正在注意到波特兰人的好状态，以及他们与众不同的打法，甘国阳再度获得了赛季开局的周最佳球员。 唯一的象征和标志杰克-希克玛在这里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了。 他们在第七场客场对阵洛杉矶湖人时却拿下了胜利，令人感到非常意外，比赛结束后乔治-卡尔带着球员们回酒店的酒吧里喝酒庆祝，花了500多美元。 斯托克顿心想求婚失败的责任还不是在你！ 今晚他罚球12罚11中，投篮命中率高的惊人，却依旧雷打不动要加练。 三连客的最后一场，一次客场的背靠背，面对火箭双塔。 他的合同会在年底到期，骑士队没有和他续约的打算，而他也已经开始私下接触别的球队，他的骑士之路就要到头了。 “不不不，不是投三分，不是投三分！总之训练的时候我们会尝试一下。进攻其实问题不大，沃顿可以拉到外面策应，防守是关键。你能跟上对面的小前锋吧。” 当然，有时候状态糟糕在所难免，第二天一早开拓者全队就乘飞机离开盐湖城前往休斯顿。 两天后，乔治-卡尔带着无精打采的骑士来到波特兰纪念体育馆。 从70年代起，球员的位置就开始模糊化，70年代末拉里-肯农这样的球员变得越来越多。 1979年的冠军已经遥远的像二战时候的事。 否则，靠着过去的旧东西，和一个半残的前mvp，开拓者想要击败那些强大的对手，恐怕会很麻烦。 —— 回到主场的开拓者经历了一周的甜蜜赛程，这周他们只要打三场，对手分别是超音速、骑士和从堪萨斯搬到萨克拉门托的国王队。 开拓者全队12人得分，8人得分上双，目前为止他们在主场的战绩全胜，波特兰是个好地方。 甘国阳担心只盯着湖人，到头来反而被火箭追赶，那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 甘国阳道：“我觉得？我又不是教练。为什么要和我谈这些，这是你们的工作，怎么去调配人员设计战术，我会照做。难不成你想让我提议交易奇奇？不可能，没了他我今年篮板王就危险了。” 甘国阳道：“奇奇在高对抗的比赛中确实会有些吃力，他得分没问题，但其它方面贡献不够。” 但最后他不肯付钱，反而去找总经理报销，乔治-卡尔拥有神经质和激情，所以他可以在逆境中带领骑士队取得一个还不错的赛季。 最终他们以36胜46负的成绩结束了1984-1985赛季，乔治-卡尔给出了一份还算不错的答卷。 第三个对手国王依旧没有给开拓者造成任何麻烦，开拓者在主场正常打，a过去，就赢了。 阿基姆-奥拉朱旺面对甘国阳又是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冲击篮下，获得了19次罚球，命中了16个。 “……” 而国王搬到了他们的第四个主场城市后，就再也不用每个赛季跑去内布拉斯加比赛了。 可随着时间推移，他在暴露自己的傲慢、自私和缺乏自律性，这对一个年轻、底子糟糕的球队来说是不合适的。 阿德尔曼道：“不至于臭小子，让你打小前锋太浪费了，而且要重新制定战术，改变打法。杰克只是在考虑，在部分时段让你和沃顿、汤普森一起登场，你或许可以发挥一下你的远投能力。” 加州迎来了他们的第四支球队，堪萨斯彻底成为了松鸦队的地盘。 “你们干脆把克莱德交易走，他老是抢我的篮板球。”甘国阳开玩笑道。 但菲尔-约翰逊明显感觉到在和开拓者比赛时，“我们好像二代战斗机，而波特兰人已经是第三代了。” 甘国阳道：“我是这么说过，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去打小前锋吧？这也不是不可以。” 表现的不好，临时抱佛脚投个一个小时的球就能挽回了吗？ 投篮就像打拳、唱歌，讲究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是为了保持状态。 拉姆齐解释：“阿甘说他腰疼，不能坐着，想在外线多站一会儿。” “我没有！今晚球队太疲惫了，我投失了一些关键的球。” 这个夜晚开拓者没有了上一场的好状态，旅途的疲倦，连续的客场让全队失准。 斯托克顿问道：“桑尼，你都打成这样了，你还要加练吗？” 开拓者在主场给予骑士痛击，100:121，没有任何悬念的一场大胜。 甘国阳心想，阿德尔曼你怎么回事，这话他妈的是杰克老头教你的吧？ 回到波特兰，球队训练时，阿德尔曼找到甘国阳谈心，问道：“你在担心休斯顿火箭？不是没有人比伱更懂对付双塔吗？” 而乔丹等大三就进nba的球员理论上都是没有毕业证的，乔丹可不想在这方面被甘国阳压一头。 同时，甘国阳在自己获得最佳周最佳球员的新闻旁边，看到了乔丹受伤的最新消息：他因为舟骨骨裂，将至少缺席六周。 甘国阳和乔丹通了电话，电话里乔丹反而很乐观，他说自己决定在伤好一些后回北卡，把课程修完，拿到所需的学分正式毕业。 甘国阳比了一个ok的手势，道：“当然可以，我比去年更加灵活了。” 80年代的强队都在拼命的堆积前场球员，尤其是那些能3、4号位摇摆的锋线球员。 甘国阳虽然在奥拉朱旺那里吃了亏，但并不是大亏，最后他们也就输了三分，火箭真正压制住开拓者的还是锋线。 马龙更是万分沮丧，两人赛后没有离开球场，在球馆里加练投篮——在球场的另一端，甘国阳也在加练。 “我们现在强的可怕，真想让你体验一下，迈克尔。” 甘国阳道：“不然呢，盐湖城晚上也没啥可玩的。你又不求婚，我也没法帮你庆祝。” “我和杰克看过录像了，投篮手感差是关键因素，我们确实太疲惫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也相信你能搞定双塔，但火箭的锋线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你觉得呢？” 全场拿下9个前场篮板球的奥拉朱旺，砍下了38分20个篮板和3次封盖，率领火箭主场119:122，3分优势击败了开拓者。 拉姆齐在比赛的第二节中段、第四节开始阶段，使用了沃顿、汤普森、甘国阳三人同时在场的阵容。 甘国阳没话说，这老头会两头堵了，反正输了球就是郁闷。 教练们都意识到在一个攻防转换变得很快的联盟中，如果你没有一些多功能的球员，在速度和力量的对抗中是很容易迷失的。 乔治-卡尔这个最年轻的教练几乎就要被解雇，但下半个赛季骑士慢慢找到了状态。 阿德尔曼点头，道：“所以你觉得？” 开拓者在主场用一场防守绞杀战，82:100击败了超音速，没有陷入连败的窘境。 甘国阳因为大一坐了一年球监，把学分修满顺利拿到了学位。奥拉朱旺也一样。 在坐飞机回波特兰的途中，甘国阳坐到拉姆齐身旁，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或许不该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湖人身上，休斯顿人一样值得警惕。” 甘国阳心想，6尺10的身高，在未来打小前锋绝对没问题。 高个打后场，高个子控球，多功能锋线，全员大高个，都是这几支球队在对抗竞赛中实践出来的招数。 比赛结束后，乔治-卡尔找拉姆齐抱怨：“你还嫌自己球队的个子不够高吗？我们都要看不见篮筐了！” “是啊，我输了一场，要不你裁了我？” “就是让我做一个投三分球的防守锋线？杰克的想法倒是挺超前的。” 上个赛季乔治-卡尔和骑士经历了糟糕的连败，赛季初他们的成绩一度是6胜23负。 “我可不想总被你说没文化。” 开拓者的四连胜戛然而止，在战绩排名上，两队目前分列西部第二、第三，甘国阳能感觉到，新赛季的休斯顿火箭或许会是大敌。 和湖人一样，火箭也有着强大的锋线群，罗伯特-里德、麦格雷、莱韦斯-洛依德，他们的首发高度是全联盟最高的。 经过一个赛季的磨合成长，双塔变得更加成熟，他们不会再被甘国阳的语言挑衅，很少在更衣室争吵（偶尔还是会有），每次面对开拓者和甘国阳，在奥拉朱旺的带领下，他们都会全力以赴，打出精彩的比赛。 可骑士队不是一个乔治-卡尔可以拯救的，新赛季开局又是一波三连败，再连续输给子弹，输给雄鹿，6连败。 “去你妈的，好事你怎么不让我体验？公牛本来不会比你们差的。” “算了，下周帕特里克到波特兰来打比赛，我让他体验吧。”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烧香 在球场上让尤因体验开拓者的强大之前，甘国阳要招待一下尤因，让他体验一下波特兰的中国菜。 甘国阳本来是打算在家做饭的，后来想想自己还是不要太过暴露自己的厨艺，以后大家聚会吃饭动不动让他炒个菜，多没面子？ 我是给你们做大哥的，不是给你们做饭的，我又不是克莱门扎。 甘国阳先开车去学校接了王抚西，说今天要请朋友吃饭，带她一起去。 王抚西推掉了学校的活动，答应下来，问：“又是哪个球员朋友？” 甘国阳道：“你现在可是一点都不关心开拓者的赛程，是尤因，尼克斯队要来。” “噢，尤因啊，我知道，那个长得像大猩猩的球员。” “喂喂，你不要胡说，被人听到告你种族歧视的啊。” 到了对阵步行者的比赛，他肘击史蒂夫-斯蒂帕诺维奇的喉咙，史蒂夫-斯蒂帕诺维奇将他扑倒在地，两人打作一团。 所以球队签下一些能打的球员作为震慑，大家互相都有打手，你不打我我不打你。 因为10月份已经经历了季前赛，尼克斯在季前赛中2胜6负，战绩一般，尤因的表现不能说让人失望，但确实没有特别惊艳。 第三场比赛他和巴克-威廉姆斯对峙，又去找迈克尔-雷-理查德森算账，最后又六犯离场。 而且练习的时候被甘国阳连着摔了几下，骨头都要散架了，尤因严重怀疑阿甘是让他来当沙包的，所以第二次就不去了。 尤因听到这个标题就吃不消了，冲上去一把抱住甘国阳的肩膀，抢走了甘国阳手里的杂志，阻止他再念下去。 如果架越打越多，今天打了，明天就有人找上门来报仇打你，说明这个架就白打了，没有起到效果，反而引来无穷的祸患。 甘国阳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本10月份的《体育画报》，尤因一看到杂志的封面就知道要糟。 甘国阳开车去机场接了尤因。 甘国阳在电视上看到尤因和斯蒂帕诺维奇打架的画面，他对尤因说：“如果你不是特别擅长打架的话，你就不要打。因为如果你挑衅后，大家却发现你打不过，那你的强硬在大伙儿眼里就是虚假的，明白了吗？不要和阿基姆那个笨蛋学。” 可是这篇文章甘国阳早就看过了，里面的一些句子他都记得，他问道：“帕特里克，你是不是说过‘我不会为任何人改变！’文章里讲要把这句话刻在你的墓志铭上，我天，伱都想着怎么死了吗？” “我还是不学了，我只想打篮球。” 他像金刚一样在帝国大厦的顶端愤怒嘶吼，准备向这个联盟的人表达自己的强硬，结果没有人搭理他。 尤因看到甘国阳今晚请客吃饭带了女朋友一起，知道肯定是吃素饭，不会有什么饭后节目，心中不觉略感失望。 毕竟这是职业篮球，身体对抗激烈，没有火气没有冲突是不可能的。 在乔治城有约翰-汤普森和一众队友护着他，尤其是汤普森，他们形成了一个稳固的团队，抵抗外界的一切声音。 忽然之间那道约翰-汤普森设立的铁幕消失了，尤因去的又是纽约这种超级大都市。 今年夏天甘国阳在纽约的时候，尤因不仅借车给甘国阳，还经常请他吃饭，让尼克斯开放球馆的出入权限让甘国阳能畅通无阻的训练。 当然，甘国阳走了另外一条路，摔遍联盟无敌手，导致无人敢再招惹。 尤因落在了下风，被斯蒂帕诺维奇压在身下，最后两人都被罚出场。 8场季前赛里，尤因因为犯规、打架的问题4次被罚出场，出场率高达50%，比他的投篮命中率要高。 “哦，拜托阿甘，不要看这篇文章了，纯粹就是胡言乱语！” “这点迈克尔就很好，很多人对他动粗，但他从不动手。只要你不随便动手，就不会陷入泥潭，你会保持清醒和克制。” 如果要打，那就保镖和保镖打，明星球员不要参与。 80年代赛场冲突比60、70年代少了很多，但依旧在不断发生。 尤因沉默了一小会儿，用他的大手抓了抓脸，道：“我觉得还是在大学里更舒服。” 所以尤因来波特兰，场下甘国阳肯定要好好招待，他带着尤因来到了波特兰威拉米特河畔的老中国城，找了一家常来的中国餐厅吃饭，同桌的还有王抚西的一位女性好友，四个人一起。 相反，纽约人觉得他太过于莽撞，没有威利斯-里德那样的冷静，在接受采访时他总是冷漠，说不出什么有趣的句子，完全没有沃尔特-弗雷泽的风采。 “帕特里克，来nba后感觉怎么样，纽约还不错吧？”甘国阳在饭桌上问尤因。 相反他在职业赛场暴露了一些问题，比如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在第二场比赛中就因为和裁判说了些什么而被罚下场，此时他已经六次犯规了，后来直接被请回了更衣室。 大家队里都有能打的球员，如果派能打的给明星球员一拳头，两人互相兑掉下场，那比赛就没法打了。 甘国阳带都带过来了，怎么可能不念，他翻到杰克-麦卡勒姆写的那篇文章，清了清嗓子，念道： “唤醒伟大比尔-拉塞尔的回声！帕特里克-尤因引领着新秀们踏入职业赛场！” 开拓者的比赛总是打得很克制很平和，大家都在用篮球解决问题。 约翰-汤普森本就是比尔-拉塞尔的保镖。 不过他知道阿甘这人就是这样，在纽约住了一個月酒店，愣是一个应召女郎都没找，时间精力都放在了训练上。 后来因为华盛顿和汤姆贾诺维奇的事，打架在减少。 作为从小在福利院打架长大的阿甘，他深知不能为了打架而打，要打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把对手给打疼了，打得以后不敢再打。 甘国阳给尤因演示了一下如何破解背后的锁喉，表示如果尤因想学，学费可以便宜一些。 所以他对甘国阳有一种敬畏，他知道甘国阳在场上的表现是用很多很多汗水换来的，这些都激励着尤因。 可是尼克斯不同，这里已经倾颓了很久，伯纳德-金受伤报销，队内群龙无首，没有人会保护尤因。 尤因在夏天的时候跟着甘国阳练过摔跤，但尤因的体型不适合，他腿太长重心太高了。 “帕特里克，要不我教你摔跤？你看你被斯蒂帕诺维奇那家伙摔得多狼狈！他从侧后方锁你喉，这时候你就应该牢牢抓住他的手，你先这样，再这样，再这样……你就能给他来个过肩摔！” 相较于7月份刚被选为纽约状元时，这篇10月份的文章对尤因的吹捧已经平和了很多。 尤因在乔治城呆了四年，一直被约翰-汤普森保护着，保护的很好，甚至有些过分保护。 他面临的舆论期待和压力大的超乎常人想象，各种纷乱的言论，从尼克斯拿到状元签那一刻就开始了。 “那你就不要随便动手，等着尼克斯给你找个保镖球员。” “就算是真的也不能乱说！” 尤因用巨大的手拿着筷子，试图夹起盘子里宫保鸡丁的花生米，点头道：“汤普森教练也这么和我说，他说在nba你是明星，不要随便出头发生冲突，应该由尼克斯找人帮你摆平。” 那个年代，明星球员身边配保镖球员是很常见的，尤其是60、70年代打架最为盛行的时候。 甘国阳和尤因分享着经验，他和尤因说了很多自己新秀赛季的体验，包括如何和贾巴尔、摩西-马龙对抗等等，让尤因感到获益匪浅。 尤因扶额，道：“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难道我要说，‘我会为了这个城市改变我自己’，大家会觉得你是个软蛋，只有软蛋才会被捏来捏去，变来变去。所以我只能说我不会改变，大部分都会这么说的！” “我只和你说，再说他真的很像嘛。” “那我该怎么对付你呢？”尤因突然问道。 “去庙里烧香，我归菩萨管。”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跑到太阳变黄 吃过饭以后，王抚西和朋友回了学校，这是她大学的最后一学期，要花时间做毕业设计。 离开时朋友拉住王抚西，问道：“fosse，你猜他们待会儿会去干嘛？nba球员的夜生活可是很丰富的，你放心吗？” 王抚西知道朋友是什么意思，笑道：“我相信阿甘，他今天吃了不少，晚上肯定着急回去跑步，才不会乱搞。” “他真是个…难以形容的男人。” “他是个了不起的男人，我很爱他，但有时候我真的很钦佩他，甚至有些心疼…” “那你干脆给他每年一次出轨的机会好了。” “不！他魅力太强，一旦有了一次，不知道多少苍蝇围过来。” 科尔特将手里的曲多马药片拨出来都扔进了下水道里。 甘国阳注意到，科尔特家门口有个人站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他不知道科尔特是不是在家，这或许是小偷？ 甘国阳停下脚步躲在一棵树后面观察，他可不敢随便上，万一人带枪了一枪把自己崩了怎么办？ 再强壮的身体，也顶不住一梭子子弹，东西被偷事小，命丢了不一定再有第三条了。 结果这人并不是小偷，他鬼鬼祟祟观察一番后敲开了科尔特的门，原来科尔特家里有人。 甘国阳送尤因回酒店的路上，两人聊完篮球，开始聊女人。 甘国阳在树后等了一会儿，这人完全离开后，他跑到科尔特家门口敲了敲门。 今晚甘国阳决定跑步过去，他想消一消食，顺便热个身，这样到了球馆就能直接开打了。 甘国阳看着科尔特，心想难怪你小子双目无神，季后赛来了个爆发，原来是嗑药的。 80年代纽约、波特兰这样的地方，拉丁裔相对较少。 甘国阳不同，他就想打篮球，他总是想在球场上试试不同的招数，他觉得很有趣。 甘国阳的声音像寒流般冷峻，科尔特耷拉下脑袋，道：“是…是曲马多，刚刚那个人卖给我的曲马多。” “刚刚那个人是谁，给了你什么东西？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我会上报球队。说话，史蒂夫。” 路上甘国阳途径科尔特的家，他最近刚从新秀公寓搬出来，在湖山公园附近买了一套二手的平房暂时住下。 尤因瞬间就懂了，咧嘴笑了笑，露出大白牙，打开门将女孩让了进来。 科尔特嘴里嘟囔着什么，结果开门后看到是甘国阳，他神色一变。 因为他有很强的镇痛效果，可以让运动员摆脱伤病、高强度运动训练后的疼痛，所以被很多运动员服用。 她望着尤因眼神中也露出惊讶，抬眼看了看门牌号，没有错，就是这個房间，她问道：“帕特里克先生？” 特里-波特已经超过了他，成为拉姆齐心中的第一控卫替补，科尔特的时间越来越少。 “吃这些带来的表现是不能长久的，你看看你最近的发挥，简直就是一坨屎！你立刻将这个瘾戒掉，否则我会让你离开开拓者，我不想我们球队有毒虫。” 看到他这样的态度，甘国阳心想自己没猜错，这家伙果然在买一些坏东西。 “谢特，你的身体是铁做的吗，还要训练。有时候我真的佩服你阿甘。” “拉丁美洲的姑娘一定是你的最爱了。” 甘国阳放缓语气，道：“明天早上我带你一起跑步，你需要规律健康的生活。我看你这个夏天完全荒废了。振作起来，我们可是同期生。” 两人道别，尤因回到自己的房间，虽然是新秀，但尤因有住单间的权力。 上个赛季季后赛有精彩表现的科尔特，新赛季常规赛却打得一塌糊涂。 女孩对尤因很有侵略性的面孔和眼神并不畏惧，反而撩了撩头发，挺了挺胸脯。 看来阿甘这个朋友真的是没话说，就是明天的比赛……算了，什么比不比赛的，阿甘不都说了，去烧香。 —— 甘国阳在打理好一切后开车往家赶，到家后冲了把澡，甘国阳换了身衣服出门，准备去波特兰社区大学的体育馆打会儿球。 “我没办法阿甘，训练和常规赛让我太疲劳，太累了。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铁打一样的身体。你看，你这么晚了还能出来跑步，去打球。我支撑不住，我需要这些药，不然我会疼，我没法登场打出漂亮的比赛~” 科尔特被突如其来的甘国阳和突如其来的质问给震到了，他磕磕巴巴半天，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说着，科尔特从兜里拿出一板药片，是曲马多止痛药。 毕竟当爱好成为工作，爱好就很难再是爱好，很多球员业余时间只想干点别的。 为了克服训练、比赛带来的疲惫和疼痛，他只有嗑药让自己更精神，打出更好的比赛。 女人的话题总是离不开男人，男人的话题也时常离不开女人。 科尔特低下了头，他揉着眼睛，他哭了。 甘国阳将尤因安全送到了酒店，尤因问甘国阳要不要上来玩一会儿，打打扑克什么的。 波特兰社区大学离湖山公园六七公里，开车10分钟左右，过去打球还是非常方便的。 “噢，没错…但在北方并不容易遇到。” 第二天早上，科尔特和甘国阳并肩奔跑在威拉米特河的河岸上，一边是威拉米特河潺潺的流水，一边是波特兰庞大的铁路线，一列列货车披着暖红色的晨光呼啸而过。 甘国阳了解这种药物，联盟从1983年出台毒品管理守则，曲多马就是违禁药品之一，他的危害和可卡因一样大。 运动员经常进行精神紧张，强度很高的竞技比赛，这类药物可以使人注意力更集中，比赛时精神力更强大。 “我是来为你的夜晚增添一些有趣的东西~钱已经付过了，请问我能进去吗？”女孩的声音很妩媚。 “难怪你最近表现那么差劲，0分，1分，0分，2分，原来你在嗑药。” 晚上陪尤因吃了不少，他需要运动来消化消化。 甘国阳死死盯住科尔特，开门见山的问道：“史蒂夫，伱是不是在嗑药？” 科尔特的解释显得情有可原，他想在nba生存下来，想要拿到合同，他必须有优异的表现。 正当他洗完澡百无聊赖的时候，有人敲门，尤因打开门一看一个留着栗色卷发，面容姣好，身材凹凸有致的高个拉丁女孩站在门口。 甘国阳表示他要回去训练，今晚吃的有点多了。 然而这种止痛、镇定的药物，已经成为一种成瘾性的毒品，很多运动员都会服用。 逐渐一些人对此有了瘾，依赖上这类药物。 对篮球已经成为工作的职业球员而言，在比赛和训练之外打篮球是很多人无法接受的。 尤因喜欢肤色黑一些，但不要太黑的女孩，王抚西这种就太白了。 过度训练对身体其实并不好，但甘国阳没问题，他可以承受的住。 虽然这不是可卡因，也不是其它人们熟知的毒品，相反这是一种处方药。 可一旦药物过了时效，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空虚会将人击垮，然后就需要更多的药物来填补，最终导致人被药物控制，直到崩溃。 和大部分黑人球员一样，他喜欢身材劲爆，胸大屁股大的那种。 但科尔特没有让这人进门，两人在门口交换了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这人离开，科尔特关上了门。 “没错是我，你是？”尤因一边问，一边眼睛盯着女孩上下打量，已经挪不开了。 在佛罗里达，南方地区，还有靠近墨西哥的一些州会多一些。 “桑尼！我们要跑多久！” “一直跑，跑到太阳变黄！”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放松 晚上开拓者和纽约尼克斯的比赛引发了众多关注。 这是帕特里克-尤因和甘国阳在篮球赛场上的第二次正式相遇。 1984年ncaa八强赛，甘国阳带领冈萨加淘汰尤因，最终登顶冠军。 尤因为了冠军不得不再潜伏一年，终于在1985年如愿所偿，带着冠军荣誉，以及万众的期待来到纽约。 在经历了季前赛的连续被驱逐后，到了常规赛尤因的表现并没有让纽约的球迷失望。 除了生涯首战被摩西-马龙蹂躏之外，在随后连续的客场作战中尤因都展现了高水准。 比如对阵金州勇士拿下27分16个篮板2次盖帽2次抢断，对阵老鹰拿下27分11个篮板2次助攻。 但他和拉塞尔不同的是，当拉塞尔进入nba时，种族歧视依旧很严重，拉塞尔和默罕默德-阿里一起成为了那个时代的反歧视先锋。 当晚，开拓者在纪念体育馆，96:121痛揍了纽约尼克斯，尤因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放松篮球。 甘国阳话刚说完，德雷克斯勒第二罚没有命中，甘国阳立刻窜上去，轻轻点了一下皮球。 只不过开拓者的榜眼签是从步行者那儿交易来的，甘国阳来到开拓者之前，他们是西部第二。 当尤因进入nba时，世界已经变了，他在乔治城大学被约翰-汤普森豢养的像个充满怒气的斗士，汤普森不停的让他保持紧张和战斗状态，结果一来到光怪陆离的纽约，迎接尤因的不是口水和攻击，而是铺天盖地五颜六色的玩意儿。 尤因开始还板着脸装装样子，到后面终于不装了，反正第一个赛季没有战绩要求，戴夫-德布斯切尔明确说了，就是锻炼，习惯nba比赛，为未来做准备。 纽约有状元签是因为他们真的烂，伤兵满营，核心报销，伯纳德-金缺席本赛季的全部比赛。 纽约的阵容除了尤因之外，二号人物是前锋帕特-康明斯，一个三轮秀球员。 “你这钱没有白花。” 尤因问了甘国阳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就是1984年ncaa八强赛的时候，甘国阳嘴里对他念的到底是什么。 至于后面五轮、六轮，一直到十轮，有些球队就开始瞎选了，反正nba这个联盟选秀规则相当霸道，和美国人搞长臂管辖一样，不管你参加不参加选秀，只要看中了球队就可以选你，至于后面你来不来签不签是另外的事。 自从威尔特-张伯伦后，已经很有多年没有一个中锋名列得分榜第一的位置。 现场的镜头捕捉到两人谈笑风生，后来登上了纽约的报纸。 但这并非他的天性，他是个憨直的人，脑子确实一般，但作为朋友相处很不错。 他来自于牙买加，移民的地方却是波士顿，他成长在种族隔离和歧视很严重的时期，拉塞尔是他的偶像，他也带着和拉塞尔相似的愤怒，对自己的出身、肤色和不公平待遇的愤怒。 这样的球队就算有尤因，依旧是联盟垫底的存在，而尼克斯也不要求战绩，只希望所有人陪着尤因练级。 不用说，昨天晚上尤因这小子肯定没少折腾，甘国阳上前问道：“怎么样，符合你的口味吗？” 像1984年，芝加哥公牛除了选中迈克尔-乔丹外，还在第十轮208顺位选中了田径名将卡尔-刘易斯，只不过刘易斯没来报道。 早年间nba选秀更恐怖，可以无限制选下去，选到没人可选为止。 “真的，真的！请你好好打球吧！” 甘国阳说着拍了拍尤因的肩膀，两人正站在三秒区的边线上等德雷克斯勒罚球。 尤因很震惊，这个憨直的家伙说：“我不信，如果你什么都没念，那我为什么会有不好的感觉？” 甘国阳又提醒尤因：“你要卡位啊帕特里克！约翰-汤普森连这个都不教你吗？” 球迷的好奇，访谈节目，大合同，香车美女，各色各样的活动，大苹果城的人爱他，但又没那么爱他，因为他必须有好的表现才行，他必须学会和这个花里胡哨的世界相处才可以。 这些东西约翰-汤普森根本没教他，汤普森一直让他远离媒体，而迪恩-史密斯却早早告诉乔丹如何去应付外面的花花世界。 选择卡尔-刘易斯还算是脑袋比较正常的，毕竟这是著名运动员，跑跳俱佳，万一能来公牛，做个快攻手扣一个估计很多球迷会爱看。 球落入了篮筐中，补篮得手，双方的分差被进一步拉大了。 这场比赛尼克斯惨败，让那些希望看到新星对决的媒体大失所望。 甘国阳轻松取下31分，15个篮板球，目前在得分榜上他已经名列第一了。 “好吧，我其实念了一些东西，不过现在我宣布，这些咒语从你身上解除。放松一些帕特里克。” 甘国阳告诉他，我什么都没念，我就是动了动嘴唇，吓唬你而已。 从头到尾，尼克斯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第一节第一球开始落后，一直落后到比赛结束，完全没有追分反超的迹象。 那时候大部分能用的球员基本上在前两轮就被选完了，到第三轮、第四轮会有一些遗珠，但不会太多。 到了1960年改成了21轮，到74年改成了10轮，现在nba正在考虑改到两轮选秀。 尤因却道：“桑尼，真的解除了吗？” 尤因咧着嘴笑了笑，道：“还行。” 虽然不像甘国阳和乔丹早早就开始爆炸数据之旅，尤因的场上表现还是无愧于状元之名，的确是个巨星胚子。 其实尤因大部分时间都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而且在球场上非常暴躁。 在甘国阳看来，nba就是个大孤儿院，充斥着家庭、人格有残缺的少年，真正成熟完整的人很少。 他们的唯一希望就是尤因，而尤因今晚刚站上球场，看起来稍微有些虚，不像甘国阳永远精神饱满，精气十足。 就好像打了一场热身赛，尼克斯找不到任何翻盘、追赶的点，甘国阳甚至能一边打球一边和尤因聊天。 而有些球队开始瞎鸡儿选，比如有球队挑选了众议院少数党领袖吉尔拉德-福特，老鹰队选了他们的总经理帕特-威廉姆斯，76人挑了一个药剂师和一个47岁的炸鸡店老板，爵士队在77年干脆选了一个女球员露西亚-哈里斯。 混迹这样的地方，甘国阳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他就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浸润式的理解这种地方的规矩。 尤因虽然有着完整的家庭，但巨人的身材和外貌的缺陷让他饱受攻击，因此变得敏感、易怒，简直是巨人的通病。 而尤因只拿到10分6个篮板球，还有2次封盖，被限制的很死。 甘国阳心想，那是因为伱脑子一根筋啊大哥，那只是一种心理战术而已。 三号人物是罗伊-斯帕罗，一個四轮秀后卫，现在的纽约就是悲惨到这幅天地，需要三轮秀、四轮秀来撑场面。 约翰-汤普森还打电话过来批评了尤因，说他不应该在比赛前和对手这样笑呵呵的。 “切，你要求还挺高，我可是找了人花了不少钱的。” 尤因蒙了，他在季前赛像个凶兽，力图表现的像个硬汉，结果大家觉得他是个傻叉，哪有人总是把自己罚下去的，而且被一个人白人摔倒压在身下。 而甘国阳这时候站出来告诉他，放松，没什么，不要紧张，深呼吸，一会儿就好了，一开始会有点晕，没事的…… 开局到目前为止，尼克斯是一场未胜，一波7连败，最多一场输了15分，最少一场输了4分，都是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比赛。 所以像康明斯、斯帕罗这类球员，如果在二轮选秀时代，都打不上球，会成为落选秀。 但尤因本人却觉得很有收获，这场波兰特之旅是一趟美妙的旅程。 下一场回到纽约，他们就在麦迪逊花园击败了没有乔丹的公牛，尤因拿下27分13个篮板球，并在最后时刻送出绝杀补篮，拿下了赛季也是生涯的首场胜利。 (本章完) 第三十章 索多玛的处男 在11月12号客场击败达拉斯小牛后，开拓者取得了5连胜，以9胜1负的战绩和洛杉矶湖人队并列西部第一。 小牛在选秀大会上得到了施拉姆夫，补强了球队在大前锋位置上的短板。 这位身高6尺10寸的德国前锋大学时和甘国阳交手过，是个很有才华的多面手。 不过施拉姆夫是为将来准备的，在达拉斯小牛他暂时得不到足够的上场时间。 萨姆-鲍维经过一个夏天的苦练变得更加强壮，但他依旧无法防守甘国阳。 迪克-莫塔原本想用一场聪明的防守阻击战为去年季后赛首轮被横扫来报仇，提振球队的士气。 但甘国阳和范德维奇两人联手拿下了79分，用精准的投篮将小牛的防守撕的粉碎。 在他最巅峰的时期，他的投篮命中率是56%，毒品和酒精把他霍霍成了铁匠。 所有的湖人球员都会同意，他们见过最漂亮的女人都是在魔术师约翰逊家里的派对上遇到的。 只是ac格林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湖人队选中，他在餐厅见到甘国阳后，第一句话就是：“阿甘，我说我结婚前要保持处男之身，可没有人相信我。” 迪克-莫塔也笑了，这小老头最近是越来越幽默了，而且穿衣风格变化很大，今天他全身上下只有两种颜色。 巴斯1980年花五百万美元将其买下，将已经破败的大屋重新装修，让这里重新焕发光彩，成为各种派对聚会的场所。 毒品的伤害有多大，看看隔壁的太阳，已经9连败了。 甘国阳没有将科尔特嗑药的事告诉教练组，他知道以拉姆齐的脾气，一旦知道科尔特嗑药，一定将科尔特扫地出门。 70年代的时候，杰克博士动不动就穿花哨的格子衣，成为了他在开拓者的标志，被很多教练模仿。 沃尔特-戴维斯在9场比赛中171投75中，命中率只有43%。 阿德尔曼点点头，道：“他确实很糟，几乎要跌出杰克的轮换了，他怎么了？” 从达拉斯飞往洛杉矶的航班上，阿德尔曼问甘国阳：“桑尼，最近你是不是总和科尔特在一起？” 其他教练除了场上指挥场下训练之外，那是当爹又当妈的，对自家孩子都没有对某些球员那么操心。 不仅因为甘国阳实力强，关键他场下不惹事，自带管理光环，能把球队带的好好的。 这简直就是一个索多玛一般的世界，这一切在1985年的冠军之旅后达到了高潮，整个夏天洛杉矶的高级住宅附近都弥漫着石楠花的味道。 他们的住所相距仅几英里，配备有游泳池、热水浴缸、酒吧、家庭影院，派对里每个人身边都环绕着大胸女人、长腿女人、有体操运动员般柔韧性的女人。 约翰逊像个有怪癖的城堡主人一样，请各色男女来到他的城堡中，在喧闹、狂欢后夜幕降临，开始一段段香艳的交和，他会在自己的城堡里巡视，在泳池里走动，看看谁还空着，谁在那里无所事事，接着监督和命令这些人去做他们该做的事。 开拓者五连胜后的下一个对手正是nba小黄人，卫冕冠军洛杉矶湖人队。 迪克-莫塔心想，有一个稳妥、贴心的超级巨星就是爽啊，现在全联盟教练都很羡慕拉姆齐能执教阿甘。 其中巴斯的家是20年代好莱坞明星玛丽-皮克福德和道格拉斯-费尔班克斯婚后的住所，是洛杉矶第一栋有私人泳池的豪宅。 而他们相识更早，甘国阳大一坐球监的时候，格林在波特兰发起了一项活动：他认为书店不能将圣经、时代周刊、体育画报这些严肃的刊物，和花花公子这类色情杂志放在一起售卖，所以他鼓励和发动学生对这样做的书店进行抵制，直到他们将色情杂志单独售卖。 私下拉姆齐和阿德尔曼说，“桑尼是全队唯一真正的男人，其他都是男孩。” 巴斯经常带着25岁左右的好莱坞女明星们在这里进进出出，在一场盛大的狂欢后第二天他会包一架飞机带着全屋人飞去拉斯维加斯大赌特赌，或者开车去墨西哥的蒂华纳看斗牛。 从绿谷的球员公寓搬出来后，约翰逊在贝尔艾尔买下了一座9000尺豪宅，里面有一个室内壁球-篮球场、一个桑拿房、一个漩涡浴缸和一个迪斯科舞厅。 像开拓者汤普森和肯尼-卡尔就经常搞一些小赌注，比如今晚阿甘会拿多少篮板球，杰克博士会吼几次，克莱德会扣几次篮等等，作为他们老球皮日常工作的乐子。 这项活动引起了全国的关注，格林借机公开谈论了自己对待婚姻、爱情的态度，表示自己将保持单身，直到结婚才会打破处男之身。 小牛的防守依旧缺乏韧劲，迪克-莫塔惊讶的发现去年还管用的一些战术布置，今年已经没用了。 与巴斯派对的丰富多彩相比，魔术师约翰逊的派对要更加单纯，黄的很单纯，很纯粹。 约翰逊对那些女孩有严格的选择标准，漂亮、身材好是最基本的，其次，她们在穿着上必须很随意，那种穿了和没穿差不多的随意，最后，就是对床上的事必须很开放。 开拓者的进攻极为灵巧，而且沃顿的存在让他们的内线轮换充裕，变化多端难以捉摸。 拉姆齐淡淡笑了笑，道：“不要捧杀我们，在女胖歌手歌唱之前，表演就没有结束，还早呢。” 甘国阳道：“夏天浪费了太多时间在吃喝玩乐上，没有好好训练，给他一点时间。” 在拿到1985年的总冠军后，魔术师约翰逊和杰里-巴斯在各自的豪宅举办了洛杉矶最盛大最香艳的庆祝派对。 80年代他开始穿单色的西装，但裤子、衬衣的搭配颜色依旧很多，很鲜亮。 甘国阳道：“是啊，我带着他一起训练，跑步，找状态，他赛季开始后的状态糟透了。” 要么裁掉，要么想办法交易去愿意接收他的球队。 谁让nba那么多球员不是没爹就是没妈，一群文化不高荷尔蒙爆棚，有钱又有名的年轻人，用脚后跟想想就知道有多难管。 她是甘国阳的铁杆球迷，从波特兰跑到洛杉矶来看哥哥和偶像的比赛。 在比赛结束后，迪克-莫塔和拉姆齐握手致意，道：“博士，今年你们很有机会，真的很强。” 这些漂亮女孩中有模特、脱衣舞女郎、好莱坞演员、外国舞蹈家等等，要进入约翰逊家的派对需要门票，这是洛杉矶最热门的票子，不是谁都能搞到，也不是搞到就有资格参加派对。 而杰克-拉姆齐心里也清楚甘国阳在球队中起到的作用，仅仅二年级的他已经成为了球队无可争议的领袖。 甘国阳那时候正好在波特兰大学，跟着一起去凑热闹，因为高大的身材引起了格林的注意，两人相谈甚欢，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今晚，一套最朴素的灰色呢子西服加上深色的西裤就是他的全部。 甘国阳和格林兄妹在英格尔伍德一家意大利餐厅见面，甘国阳和ac-格林第一次比赛是在远西经典篮球锦标赛上，格林是俄勒冈州立大学海狸队的核心球员。 而且在执教风格上拉姆齐和过去比也大不相同，他很少再跪在场边，而是安静的坐在场下指挥，偶尔站起来到场边喊叫两句。 至于黄。。。让nba球员远离黄，还不如让他们别打球了。 而ac-格林，这个来自俄勒冈的孩子，在1985年的选秀大会上被湖人选中，来到了索多玛。 她们都二十多岁，年轻貌美，对任何事都很开放，尤其是床上的事。 这個生活在五光十色好莱坞的明星球队能远离毒品酒精和赌博，一定程度上源于他们太黄了，黄到大家没兴趣去折腾别的事。 当然，免不了被甘国阳一顿暴打，那年斗牛犬在ncaa取得了全胜。 nba这群人身体素质都是禽兽一般，对普通人来说都是“我与黄赌毒不共戴天，”对球员而言，只有毒品酒精这类成瘾物是他们唯一的阻碍，黄和赌反而是必须品。 甘国阳和开拓者在11月14号飞抵洛杉矶，落地后甘国阳收到了ac-格林发来的传呼讯息，回了电话后格林说想约甘国阳一起吃顿饭，原因是自己的妹妹瓦妮莎想见甘国阳。 赌博在球员中普遍存在，球员们都很有钱，并且赌性重的球员往往胜负欲也重，球赛本身就是一种赌博。 nba明令禁止赌球，但不禁止球员们去赌场玩，更不禁止球员们私下玩一下小赌局。 来到约翰逊的派对后，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到了午夜时分你必须在某个房间、某个沙发或者厕所、浴室里面滚床单，如果你只是来参观，长长见识饱饱眼福，对不起，约翰逊会让你滚出去。 甘国阳笑道：“我相信你，ac，全美的人都在监督你呢。你要是破了身，可就违背了对上帝的誓言。” ac-格林非常严肃的点点头，坚定了自己要一直做处男直到结婚的信念。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挑拨 ac-格林最想去的球队是波特兰开拓者，他从小在俄勒冈长大，是开拓者的铁杆球迷。 他为开拓者的气质、风格所折服，那里再适合他不过。 但nba选秀这玩意儿就好像人重新投胎一样，总是天不遂人愿，让很多球员感受到什么叫命运的无常。 ac-格林这种决定守身如玉直到结婚的男人，偏偏被送到了大淫窟洛杉矶，在众多花花公子身边看着那些莺莺燕燕，流光飞舞的，自己却要坚守处男之身，真是莫大的讽刺。 湖人球员当然不信格林的话，认为他不过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才如此单纯倔强，一旦体会到女人的好，立刻会食髓知味，和大家一起同流合污了。 魔术师约翰逊拿出三百美元打赌，说他两个月时间内一定会和女人发生关系。 “我才不在乎那三百美元，magic太傲慢了，他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和他一样。”格林在面对甘国阳时能将自己胸中的郁闷倾吐出来。 作为替代品，ac-格林和莫里斯-卢卡斯来到了湖人队，格林因为处男的身份受到大家嘲笑，而“执法者”卢卡斯在湖人并不受年轻球员的尊重和喜欢。 格林尽量说一些不涉及到核心部分的东西，总体而言，湖人实力依旧非常强大，但球队内的氛围有些松散。 其实很正常，上个赛季为了复仇，湖人队紧张了一整个赛季，最后得偿所愿，肯定会放松下来。 “杰克-尼克尔森演技不错，就是作为一个球迷他太吵了，希望他能安静一些。” 莱利在全明星赛的时候和甘国阳相处很好，但自从去年季后赛开始到现在，莱利一直对甘国阳保持冷淡。 15号晚上，开拓者在熟悉的大西部论坛球馆对战湖人，西部第一之间的对决，今晚cbs电视台很贴心的安排了全美直播。 “是我们，不是他们小子，别忘记你也是湖人了。” 约翰逊会正儿八经的和他们约会，用他的笑容、幽默、名声和金钱征服这些女人，就像他征服nba球场一样。 巴里知道问不出更多东西了，他关掉话筒看着甘国阳，道：“你一句都不提魔术师和沃西吗？季后赛他俩可把你们打惨了。” 格林深以为然，他认为阿甘说的太对了，这确实是上帝对他的考验，他停止了抱怨，和甘国阳聊聊篮球方面的事。 他已经不再满足于那些赛后主动找上门的骨肉皮，他觉得没意思，一点都不有趣。 瓦妮莎幽怨的看着哥哥，而甘国阳并没有挽留或者留个联系方式的意思，只是和两人挥手道别。 “放心放心，你的采访画面怎么可能不播出呢。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话想说？” 在湖人队，魔术师约翰逊是真正的王，没有人敢忤逆他，所有人都顺着他，尤其去年击败凯尔特人拿到冠军，约翰逊和贾巴尔在洛杉矶的声望达到了顶峰。 “好的问吧，不过给我点时间思考思考。还有，最好保证把镜头播出去，不然我可就白说了。” 比如贾巴尔现在状态如何，湖人的锋线是怎么安排攻防的，魔术师约翰逊沉迷女人有没有影响他的竞技水平等等。 从这点上来说，约翰逊还是比较有品的，比盐湖城的某些人底线要高一些。 莱利心里清楚，对于一个年轻人而言，忽冷忽热的态度最能让他心浮气躁，就像在恋爱中一样，这样最能吊住对方。 “没有，都是很正常的话。” 甘国阳和格林说：“其实这正是上帝对你的考验，当你在众人面前立下誓言，说要在婚前保持处男之身时，上帝就决定将你送到索多玛，送到最考验男人意志力的地方去磨练你，看你能否信守自己的诺言。你要相信自己的意志品质，相信上帝的安排。” 并且派遣了里克-巴里和比尔-拉塞尔这对组合到大西部论坛现场进行采访、报道，这是总决赛级别的待遇。 吃完饭临别时，格林的妹妹瓦妮莎-格林盯着甘国阳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她是个很漂亮的黑人女孩。 只不过让他来洛杉矶湖人打球，这個玩笑开的确实太大了。 格林看到妹妹一副思春想跟着甘国阳回酒店的样子，一把拉住她，“走吧，阿甘有女朋友了，跟我回去！” “还有呢？” 在比赛开始前的热身中，里克-巴里采访了甘国阳，两人在内特-瑟蒙德的圣诞晚会上有交情。 湖人球员看到她和格林在一起时，还以为格林要破功了，没想到这是格林的亲妹妹。 “除了莱利之外？除了莱利之外，我印象不算太多……贾巴尔值得我尊重和学习，他非常了不起。” 甘国阳提醒格林不要忘了自己的湖人身份，但他并不介意多从格林嘴里套取一些湖人的情报。 甚至大西部论坛球馆白天都对甘国阳一个人下了禁令，不允许他上午去热身训练。 “除了莱利教练之外呢？” 甘国阳道：“今年不会了。再说，magic都不请我吃饭了，我怎么会提他呢。” 湖人在今年夏天经历不少变化，在夺冠后杰里-韦斯特“冷酷”的裁掉了曾经的夺冠功臣鲍勃-麦卡杜和贾马尔-威尔克斯。 两人在采访前沟通了一下，等到摄像机开机时，甘国阳站在里克-巴里身边面对着黑洞洞的镜头。 甘国阳也能感觉到一些，比如之前他来洛杉矶，约翰逊都会热情的招待他。 “大家都不喜欢我和卢卡斯，就像大家不喜欢开拓者，和不喜欢你一样。”格林这么说道。 甘国阳听着ac格林难得的抱怨，他知道格林不是一个喜欢抱怨的人，他秉持着基督徒的道德观念，忍耐，坚定，努力。 他甚至要求贾巴尔、魔术师约翰逊等人都对甘国阳保持冷淡，以期对这个潜在的年轻对手形成巨大压力。 “还有吗？” “不喜欢我？他们脑子出问题了么，我可是很受欢迎的。”甘国阳开玩笑道。 有律师，有秘书，有教师，会计师，甚至是企业家，她们大多受过高等教育，不是只有外貌没有脑子的花瓶。 和凯尔特人交易走麦克斯韦尔一样，湖人球员同样感到不满，麦卡杜在队里很受欢迎，而威尔克斯是真正的老臣，至关重要的锋线。 他现在喜欢主动找那些日常生活中的漂亮女人约会，她们来自于各行各业。 “很高兴再见到你阿甘，接受个采访吧，说两句。” 甘国阳这个人不好女色，终究和魔术师不是真正的一路人，据ac格林所说，约翰逊在女人方面的胃口变得越来越大。 但自从湖人感受到甘国阳和开拓者是巨大的威胁后，约翰逊就很少再搭理他了。 “还有，还有就是大西部论坛球馆，我喜欢这里，我总是能在这里获得胜利，这里是我的福地。” 正如ac格林所说，甘国阳来到洛杉矶，整个城市都有如临大敌的感觉，和季后赛时一模一样。 “不一样，帕特-莱利总是在队内制造对你的…怎么说呢，仇恨？还是恐慌？总之不是什么好的情绪。上个赛季伱给他们造成了大麻烦……” 但莱利不清楚的是，甘国阳是玩弄心理的大师，他的那些招数在甘国阳看来根本不值一提，是他玩剩下已经不想玩的。 他在湖人队-一言九鼎，巴斯对他的宠爱已经没了边，说他是杰里-巴斯的亲儿子都不为过。 “可以，能上电视吗？” 巧合的是，两人身上都有着深深的波特兰印记，一个是波特兰夺冠功臣，一个是波特兰人，开拓者的铁杆球迷。 酒店员工的冷漠，大西部论坛球馆不对他开放，甚至连那些啦啦队对甘国阳都没有以前那么热情。 他谈到对今晚对阵湖人的感受，以及对湖人的看法，甘国阳道：“湖人是个了不起的球队，他们是卫冕冠军，在季后赛我们输给了他们，他们非常强大，很有天赋，是我在新秀赛季遇到的最强大的对手。我印象最深刻的应该是帕特-莱利教练，我认为他是遏制我的关键，他的想法，他形象，他的经历，都非常具有代表性，他注定是个传奇。” “当然，今晚是全美直播，比赛的时候采访就会放出去。” 这些女人中有黑人，有白人，有西班牙裔，有亚裔，当然最后都不可避免要和约翰逊睡到同一张床上，行鱼水之欢。 当然，ac-格林说，据他观察，魔术师约翰逊从来不和十几岁的姑娘约会，他会认真了解对方的背景，中学生什么的都免谈。 “难道莱利请你吃饭了？” 甘国阳没说话，露出邪恶的笑容，巴里心想把这小子送去联合国，他肯定能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凶性 在接受完采访后，热身已经结束，球员们都回了更衣室做出场准备。 甘国阳一脚踢开客场更衣室的门，对着队友们喊道：“我刚刚在cbs电视台采访的时候说了，今晚我们一定会把湖人打得屁滚尿流！你们看着办吧！” 所有人都懵了，转头望向甘国阳，心想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 对于去年西部决赛的输球大伙儿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希望今年能超过对手。 但也没有人像甘国阳这样，觉得能在客场轻易就把湖人打得屁滚尿流，而且是在电视上公开说。 更衣室陷入了安静，拉姆齐说：“算了，今晚大家随便打打吧。” 甘国阳道：“你们已经把我当成敌人了，难道连我说两句话都承受不住？那要是输给我，岂不是要去自杀。” 算上季后赛的话，是15个客场，只赢了三场。 所有人都把手放在甘国阳的手上，这是很多球队都会进行的开场鼓舞仪式。 湖人在新赛季遭遇了一波莫名其妙的四连客开局，首场就在圣安东尼奥和马刺队打了双加时艰难取胜。 伱们将我当做敌人，竟然还指望敌人和你们好好说话，简直不要太天真。 而湖人在进攻中却出现了一个低级失误，约翰逊中路往里传球，结果贾巴尔和兰比斯跑位错误，两人都没出现在接球位上。 像凯尔特人喊“goceltics！”对阵湖人的球队一般会大喊“bea”等等。 但莱利还是坚持让兰比斯首发，而不是让资历更深，个人能力更强的莫里斯-卢卡斯。 这是伯纳德-金压箱底的东西，在三秒区附近任何一个站位，他都给出了最优解。 1979年魔术师约翰逊来到湖人，从80赛季到84赛季，4个赛季12个客场打湖人，他们只赢了三场。 右手单手暴扣劈扣得手！ “没问题，我现在的感觉好极了，非常非常好。” 拉姆齐问甘国阳这句口号是什么意思，甘国阳说是“上帝保佑开拓者”的中文版。 兰比斯在比赛开始前进行了很多心里建设，才戴上眼镜以首发身份登场，他是真的被甘国阳“打”出阴影来了。 沃顿过来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道：“杰克博士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今晚我们都想赢，不光是你。” 开拓者方面让甘国阳想一个中文口号，寓意好同时又响亮的，成为球队今年争夺总冠军道路上的冲锋号。 甘国阳站在中圈，他原本没打算和兰比斯说话，瞟了一眼这家伙，发现他故意把脑袋别过去，嘴巴里还念念有词。 赛前反复研究开拓者本赛季比赛路线的莱利意识到，之前的比赛这家伙根本没真正发力。 “下次别用脸撞我的胳膊肘了，很疼的。我说我的胳膊肘。” 拉姆齐是虔诚的基督徒，而美国人最喜欢喊“godblessamerica”，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口号。 莱利抱着胸站在场边，这个开局不是很美妙。 积极，团结，融洽，乐观，他们仿佛回到了过去最好的时光中。 贾巴尔在中路，库珀在侧翼想要过来夹击，甘国阳接球后马上做出判断，选择快速的翻身跳投出手。 拉姆齐道：“我算正常人那头。” 这种情况下，打是打不过的，不敢打，防又防不住，比赛体验非常差，兰比斯不想首发是很正常的。 带着被上帝庇佑的信心，开拓者再度踏上大西部论坛球馆的地板。 在接球之前，甘国阳已经想好了在这个位置持球攻击的两个最好的手段：转身跳投和左手的勾手。 沃顿在这支新开拓者感受到了在快船完全无法感受的东西。 贾巴尔被甘国阳怼的没话说，裁判已经过来准备跳球，他从甘国阳的眼神中看到了野兽的凶性。 甘国阳绞尽脑汁想了三天三夜，终于想到一个寓意很好，朗朗上口很押韵，同时非常有气势，还很好学的中文口号。 不过这并不是固定的，莱利在二号位上经常进行变动，根据对手的情况来决定上库珀还是斯科特。 这个怪物，夏天果然又进步了。 贾巴尔拦在了两人中间，他望着甘国阳道：“小子，你不要说这么过分的话。” 尤其是甘国阳的铁肘，击晕兰比斯两次，打碎他的眼镜一次（后来甘国阳赔了），关键回看录像这家伙还是不是故意的。 还有一个是拜伦-斯科特，这家伙赛前在球员通道和甘国阳碰上，互相打招呼开玩笑，还聊了会儿天。 “嘿兰比斯，你还在生我的气？别生气了，我已经原谅你了。” 季后赛打到最激烈的时候，甘国阳的冲撞简直就是泥头车，兰比斯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无法应对他的冲击。 “……” 他想让孩子在那里长大，虽然洛杉矶很不错，但波特兰有它独特的魅力。 “大家都想赢球，但靠的是脑子，不是靠嘴。” “我只是想赢球，怎么不正常？” 今晚甘国阳的攻击性很强，因为他感受到了湖人和莱利的敌意，从ac-格林的叙述中，从湖人全队上下的态度里，都能感受到。 而其他人，不管是在通道里还是热身时在球场上，对甘国阳都是一副鼻孔朝天视而不见的模样。 这时候一般都会由球队老大喊一句口号，大家一起应和，以提振士气。 兰比斯捏紧了拳头，原本平静下来的他突然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打开拓者他还是更加愿意上库珀，库珀的防守，尤其是他的协防很重要，只有兰比斯会很难对付阿甘。 这样他在三秒区附近持球时，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最佳反应，不至于落入对方防守的泥潭中，同时能带动全队的进攻。 看样子只有斯科特在践行着阿甘法则第一条，而帕特-莱利已经飘了，自己都把法则给忘了。 一踏上这块地板，之前那种轻松愉快的氛围就消失了。 拉姆齐觉得很满意，于是开拓者赛前就使用这个口号，叫了一整個赛季。 打得莱利不敢让甘国阳到球馆来热身训练，打得兰比斯在赛前需要心理医生为他做治疗，排解负面情绪。 但卫冕冠军以他们超强的实力，携上个赛季的余威，连续挑落马刺、小牛、太阳和勇士，拿到了客场四连胜。 这种时候拉姆齐不想和甘国阳对话超过三句，再多说两句他正常的精神又要不正常了。 球直接飞出了底线，开拓者球权。 甘国阳已经快下冲到了三秒区附近，德雷克斯勒一个吊传给到甘国阳。 甘国阳道：“我知道，我只是想给大家打打气。你的脚没问题吧？” “我可以靠嘴。” 无论是双人包夹，三人合围，还是绕前防守，非法的提前包夹，甘国阳都根据伯纳德-金给出的方案进行进一步的推导，尽可能做出最优解，然后反复训练，形成肌肉记忆。 “菩萨保佑！” 甘国阳大喊一声，开拓者其他人跟着用不太标准的中文齐声大喊“菩萨保佑！” 十分钟后，开拓者全队在更衣室门口围成一圈，甘国阳站在正中间高举右臂。 更衣室内一片哄笑声，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不过之后他们很快找回了状态，一直赢球到现在，和开拓者队战绩持平，今晚将是西部第一的争夺战。 莱利吸取了上个赛季的教训，不再搞什么全攻阵容，他将科克-兰比斯、迈克尔-库珀放到了首发，上赛季经常首发的拜伦-斯科特来到替补席。 而甘国阳加入开拓者后，一个赛季就在大西部论坛球馆赢了四场球。 更不美妙的是，甘国阳在低位卡住贾巴尔，接球后外转身走底线，用力量和速度完全压住了贾巴尔。 夏天甘国阳对这些最优解进行了千锤百炼，转身，投篮，勾手，突破，分球，并跟着奥格尔维博士进行可视化训练，模拟场上各种情况的发生，来提升自己的应变能力。 当赛前的表演结束，双方球员站上球场，灯光、镜头全都聚焦在这片明晃晃的场地上。 在跳球中甘国阳率先拨到了皮球，开拓者拿到进攻球权，德雷克斯勒持球组织进攻。 甘国阳忙道：“杰克，你算哪头的？” 在甘国阳来之前，这里一直都是开拓者的“禁地”，他们在波士顿花园广场赢球都比在这里容易。 贾巴尔努力伸手去封盖，但甘国阳转身和出手速度太快，球越过他的指尖，入筐命中。 沃顿已经在打算让妻子、孩子从洛杉矶搬回波特兰去居住。 第五场他们终于回到了主场，颁发冠军戒指的揭幕战，结果他们却输给了开赛后还没有赢过球的骑士队，爆了一个大冷门。 整个湖人仅有的两个对甘国阳保持热情友好的，一个是ac-格林，因为他现在还不是真正的湖人。 兰比斯深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在内心提醒自己：“不要去看阿甘，不要和他说话，好好打球，好好打球。” 哪怕他在乔-巴里-卡罗尔头上拿了50分，他更多都是用转身投篮和勾手完成的。 这样开场就低位硬凿，只有对湖人时他才这么打。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单吃 湖人在80年代能称霸的一个重要因素在于贾巴尔的长青不老。 而贾巴尔长青不老的重要原因是他除了能在进攻端提供极为稳定的输出外，在防守端没有哪个中生代或者新生代中锋能一对一稳吃贾巴尔。 这对湖人的攻防体系非常重要。 可以说，贾巴尔在防守端不漏勺，比他稳定的勾手还要重要。 年轻时贾巴尔在防守端是一等一的出色，单防、协防能力都是联盟顶级。 上了年纪以后，贾巴尔在防守中后场篮板保护一般、移动能力稍弱和厌恶对抗的缺陷被放大。 所以在和摩西-马龙的对决中他吃了点亏，81-83年每次遇到马龙都打得很挣扎。 卢卡斯倒是没生气，道：“我不会打你的，我还要谢谢你干了兰比斯那个家伙，他竟然抢了我的首发。谢特。” 这球甘国阳手上动作并不大，他也没有支肘，是正常的身体接触，他不明白兰比斯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他的头发越来越少，但他感觉自己青春焕发，如何能容忍被一个二年级的中锋如此蹂躏。 当摩西的身体下滑，无法像年轻时那样一个人冲垮一整条防线，当76人已经无法跨过凯尔特人这道天堑时，贾巴尔已经不再畏惧摩西了，虽然摩西才刚刚30岁。 听卢卡斯这么一说，甘国阳心想ac格林说的果然没错，湖人队内是有矛盾的，而矛盾的根源就是莫里斯-卢卡斯。 卢卡斯在联盟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而且拳术高超，但甘国阳根本不怕。 在拉塞尔的脑子里，对甘国阳的连续得分是满满的不可思议，这种快速、简洁但又充满了力量感的打法，拉塞尔过去从没见过。 但这并不是莱利的风格，而且一场常规赛而已，没必要这样。 他会拿更多分，但他不会造成更大的威胁。 到了第一节最后两分钟，甘国阳重新登场替下了汤普森，和沃顿搭档内线。 阿甘如果将他的攻击阵线移到偏外的位置，只要他三分球不爆发，湖人反而不会怕他。 为了减少这样的回合，你想尽办法包夹、绕前、消耗，最后发现收效甚微，甚至让湖人其他点打开，这种无奈80年代西部所有不断输给湖人的球队都深有体会。 场边帕特-莱利看的冷汗直冒，从来没有哪个球员能在贾巴尔头上这样连续得分。 湖人这边马上换上了莫里斯-卢卡斯，这位nba赛场的拳击高手一登场，下面球迷就高喊“给阿甘一拳！”“打倒他！”“打他，打他！” 已经背过身去，没有准备的甘国阳稍微往后退了一步，他转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兰比斯，然后用一个橄榄球的冲撞动作猛地启动直接将兰比斯给撞飞！ 比赛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混乱，裁判吹了双方犯规，没有人被罚出场，但兰比斯似乎情绪糟糕提前回了更衣室。 新赛季开始后，贾巴尔重新成为了球队的阵地战核心，他的场均得分来到近五年的新高。 我扪心自问，如果是我能在低位守住这样的进攻吗？ 拉塞尔的解说显然跟不上甘国阳得分的速度，当他尝试详细讲解这次进攻的内涵时，现场已经发生了其他事情。 因为你和摩西一样，无法真正彻底压制和杀伤贾巴尔，你只是消耗了他，暂时盖过了他的风头。 贾巴尔和湖人将甘国阳当做第二个摩西-马龙那样的威胁，一样的身高，一样喧嚣的打法，但多了防守和外线更为精准的投射，让他变得更加难以防御。 加罚命中后，拉姆齐将甘国阳换下，换上了沃顿，让甘国阳有时间缓冲和冷静一下。 贾巴尔极少在比赛中第一节被对手如此连续进球，暂停时他告诉莱利，不要包夹，他要一对一防住阿甘。 我没办法在8秒钟的时间内向观众呈现场上发生的一切，信息太多了，我需要一分钟时间，但那不可能。 就像贾巴尔的天勾，关键比赛百分之六十接近百分之七十的命中率在你脑袋上拿25到30分，意味着一场比赛有10個回合面对湖人你的防守毫无办法，没有给对手造成任何麻烦，自己也没办法打反击，更不用说损失了20多分。 后来拉塞尔说，“电视篮球需要你在8秒钟内对场上发生的事完成思考和解说，而我对篮球、球员以及他们的动机了解更深。” 他根本转不过身来，甘国阳已经杀入了三秒区，兰比斯过来补防被甘国阳一把撞开，甘国阳左手轻巧上篮得手。 裁判响哨还要加罚，而兰比斯似乎是经受不住一次又一次被甘国阳冲撞，失去理智的他上前推了甘国阳一把。 他只投失了一球。 直到今晚，甘国阳在第一节开始展现了16年来，其他中锋在进攻中都很难做到的事：他在低位不断单吃贾巴尔。 前场篮板也好，中距离跳投也罢，终究是内线对抗里的“旁门左道”，可以靠取巧占得一时的优势，但从长远的角度看，能在低位高效率生吃对手才是最大最大的麻烦。 今晚，刚刚开场莱利就意识到根本不是这样的。 在前面的比赛中，莱利认为甘国阳变得更快更迅捷了，但在得分手段上和上个赛季比没有太大区别。 兰比斯像中了降龙十八掌一样连退三四步，摔倒在地打了两个滚，但他马上一咕噜爬起来朝着甘国阳冲去。 莱利不同意，他说要让莫里斯-卢卡斯去对位阿甘，库珀、沃西等人要去包夹，不能放任他单吃了。 这场意外让湖人得以稍稍喘了口气，因为第一节刚过半，他们已经让开拓者轰下25分了。 莫里斯-卢卡斯看着甘国阳道：“他们让我打伱，你想试试嘛？” 而甘国阳坐在场下，他想了两分钟，怀疑莱利是不是故意让兰比斯找茬，想让自己下场的？ 我只记得贾巴尔被打的满脸愁容，兰比斯被打的朝阿甘动手，结果自己下场在更衣室里哭。 湖人的球员连忙过来拦住了他，另一头开拓者球员也死死抱住了甘国阳，米切尔-汤普森连忙道：“别冲动桑尼，兰比斯会被你打死的，别冲动！” 在静态一对一的攻防中，摩西-马龙的办法并不多，只能依靠他并不可靠的翻身跳投，和时灵时不灵的勾手拿下一些分数，无法构成绝对压制和威胁。 他击败了阿甘，击败了帕里什，他成为了年纪最大的总决赛mvp，人们不断用伟大来形容他，过去被人称作乏味的勾手，如今每命中一次都被当做是奇迹，在不断垒高nba得分记录的高度。 25:14，开拓者领先11分，进攻压得湖人喘不过气来，低位彻底被甘国阳给打穿了。 答案是否定的，我宁愿去防守威尔特，而不是阿甘。 他扪心自问，自己在场上如果面对这样的进攻，他能防守得住吗？ 而且不是用取巧的方式，没有用中投，没有用前场篮板，就是低位硬吃，用力量和技巧弥补身高和臂展的差距。 “这球已经打进了，非常快非常流畅，贾巴尔已经尽力去封盖了，但他在速度上有些跟不上，他毕竟已经38岁，在这个年纪我早退役，哦…开拓者的反击来的很快，阿甘在三秒区接到传球，今晚这是…” 湖人球迷对甘国阳的恶意越来越大，因为愤怒往往源自于恐惧，当人无法处理自己的恐惧时，往往会陷入无用的愤怒中。 “又进了，接球转身后迅捷的勾手，他的动作让我想到了伯纳德-金，在你做出反应动作之前，他已经将球送入了篮筐。” 这就导致拉塞尔是个非常出色的篮球运动员，但他无法成为一个好的篮球解说，他脑子里装的东西太多，电视直播给他的时间太少。 但马龙靠的是反复冲击篮筐，以及拿前场篮板这种野蛮的方式，消耗、攻击贾巴尔。 但甘国阳冷静的如同冰块，接球西格玛步转身，观察防守阵线。 【1985年是我在cbs解说的最后一年，这个赛季结束后我离开了篮球解说的岗位，那完全不适合我。 甘国阳第六次在左侧低位接球，贾巴尔已经被打的脑袋发蒙有些愤怒了。 比尔-拉塞尔作为场边的嘉宾见证了这一切： “桑尼在低位持球，他的卡位和转身技术相当优秀，而且有着非常出色的手感，他的…” 甘国阳在第一节连续轰下12分，其中8分是静态状态下一对一强吃贾巴尔，2分来自于反击中的勾手，还有2分是罚球。 出人意料的启动从左侧底线突破，贾巴尔侧身防着甘国阳走上线的。 印象最深的是湖人对阵开拓者的比赛，二年级的阿甘第一节在贾巴尔头上连续拿了14分，还是15分？我记不清了。 甘国阳瞪了这位老前辈一眼，道：“你要是想，我不介意让你提前退役。” 贾巴尔很不高兴，上个赛季拿到总决赛mvp后，贾巴尔迎来了自己新的篮球春天，人们对他的评价完全变了，有了180度的大转弯。 莱利认为，湖人有充裕的锋卫资源可以对付阿甘，他们有兰比斯，有沃西，有库珀，有麦基。 后来瑞德也和我说，他真怀念张伯伦做对手的年代。】 ————2009年出版，nsteinberg，billrussell合著《瑞德和我:我的教练，我的终生挚友》，节选。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 大劣势 第一节比赛结束，开拓者41:30领先了湖人队11分。 湖人30的得分并不少，但开拓者单节41分的得分太恐怖。 这是建立在甘国阳极为高效的低位单打基础上，单节17分，罚球3中3，只投丢了一球。 如此高的效率带动了开拓者全队的进攻，打湖人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开局就落入了下风。 而且兰比斯回更衣室后，湖人内线轮换缺了一块，莱利和贾巴尔发生争执，魔术师约翰逊抱怨莫里斯-卢卡斯没有按照战术好好跑位，导致第一节最后两分钟两次进攻不中，而开拓者抓住机会打成了反击。 浮躁的争论充斥了整个湖人，球员们的心态早早就出现波动，他们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比赛上。 在打客场比赛时，卢卡斯要求以老将的身份资格坐在vip座位（每次航班vip座位数量有限），但湖人将他安排在了普通舱。 卢卡斯摊了摊手，道：“卡里姆让阿甘拿了15分，你怎么不对着他骂，怎么就光骂我？我拿几个钱？” 莱利无话可说，一旁的贾巴尔气得脸色铁青，约翰逊直接气笑了，如果不是在比赛当中，约翰逊真想让卢卡斯滚出球场。 莱利感到很震惊，他没想到兰比斯竟然真的被甘国阳给打崩溃了，难道自己对兰比斯太严苛了吗？ 约翰逊抓住第二节中段的机会尝试起势，不断加速发动快速反击，但反击的成功率并不高，甘国阳回防太快了。 甘国阳倒也不去和格林拼命，反正球队领先了，他这边接球困难，那就换一个点去打好了。 去年卢卡斯在太阳就防不住甘国阳，今年到了湖人，战术低位下降，身体素质下滑的他更无法单顶甘国阳了。 从那以后汤普森了解了摔跤的威力，这玩意儿和拳击不同，nba球员互相打了那么多拳，只出了一个科米特-华盛顿和汤姆贾诺维奇。 可是在nba比赛中，面对明星球员哪有不被打爆的，这是非常正常的，可是想到上半场球队的惨况，莱利竟然也有点想哭。 卢卡斯这种表现让魔术师约翰逊和帕特-莱利更加不满，最重要的是，甘国阳第二节继续在内线得分。 “我才是教练，听我的。”莱利冷冷和约翰逊说，在排兵布阵用人上，莱利要维护自己的权威。 他知道自己一对一是防不住阿甘的，所以他开始绕前，努力不让甘国阳接球。 开拓者在第二节末段打出了一波13:4的进攻冲击波，将双方的分差拉开到了18分，半场比赛结束74:56，整个大西部论坛球馆的球迷都懵了。 而开拓者这边所有人都很平静，沃顿出色完成了自己替补的任务，科尔特在场上没有得分但他也没有犯错。 可是到了进攻中，甘国阳一手弧顶投篮折磨着湖人的防线，同时沃顿在低位大发神威，连续接甘国阳的传球过掉贾巴尔单手暴扣得手！ 卢卡斯没脾气，莱利可是来脾气了，叫了暂停怒骂卢卡斯：“你是怎么防守阿甘的！你就这样放他得分！” 可是约翰逊对卢卡斯这种只顾着自己投篮，却不肯融入全队打法的态度不满，第二节开始他试着和莱利沟通，莱利摇头不同意约翰逊。 范德维奇来到二号位，德雷克斯勒来到一号位，开拓者在身材上已经超过了湖人，德雷克斯勒6尺7完全能对应上魔术师。 波特兰人新赛季已经进化到这个地步了吗？已经完全打不过了吗？ 结果魔术师约翰逊直接让他闭嘴，说“还没轮到你回答！” 范德维奇、德雷克斯勒都是能打的点，甘国阳开始逐渐偏向掩护和防守。 而卢卡斯已经无所谓了，他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在湖人他就是第七人、第八人，进攻中没有战术地位，防守中要去顶最危险的锅。 如果在犹他爵士队，斯托克顿一定愿意将自己有限的几次vip舱室机会交换给卢卡斯，自己好换差价。 格林点点头，他很乖巧，教练所有指令他都不折不扣的完成。 莱利冲他大吼道：“你他妈的不上场，就是像个娘们一样在更衣室里哭吗？” 至于甘国阳，虽然拉姆齐不承认是让甘国阳打小前锋，而是说，“我们场上有两个中锋，或者两个大前锋。你是自由人。” 莱利换下了卢卡斯，让ac-格林登场，他告诉格林：“努力去防守，一定要给阿甘制造足够的麻烦。” 结果他发现兰比斯坐在椅子上，脱下眼镜，两眼红的像兔子，他显然哭过，并且在看到莱利时又流泪了。 甘国阳在低位又连吃了卢卡斯三个，两个勾手，一个转身溜底线后的反手上篮，打得卢卡斯没脾气。 米切尔-汤普森在季前赛训练营的时候亲身体会了一下甘国阳的摔跤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对练了一次。 而莱利回到更衣室后想要弄清楚兰比斯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一直不回到比赛中。 “谢特，糟糕，真是太糟糕了。” 他知道魔术师约翰逊不喜欢莫里斯-卢卡斯，队内在更衣室开会的时候，约翰逊就战术问题征询队友的意见。 在中场结束的哨音响起时，帕特-莱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替补席，从球员通道回了更衣室。 他们都不担心会陷入斗殴的混乱中，而是要在必要的时候拦住甘国阳，不要让更血腥的事发生。 万一没控制住呢？ 所以他拦住了甘国阳，这件威力巨大的武器让对手和队友都变得和平。 相反，卢卡斯反而和开拓者的球员更亲切一些，第二节开始后，在罚球、死球的时候，他还能和沃顿、汤普森这些老朋友们聊聊天。 到第二节末段，杰克-拉姆齐派上了三高阵容——沃顿、甘国阳、汤普森、德雷克斯勒加上范德维奇。 一旁球队的训练师告诉莱利，心理医生刚刚来看过兰比斯，说他精神压力过大崩溃，需要好好休息和调整。 但这里是湖人，他们是冠军球队，按照和魔术师约翰逊的远近亲疏排序，卢卡斯这种根本就排不上号，怎么可能让他坐宽敞的vip？ 两人就在登机口对峙，互相咒骂和指责对方，直到飞机起飞前五分钟卢卡斯才上了飞机，莱利气得脸红脖子粗，事后卢卡斯向球员工会发起了投诉，一名代表打电话给莱利，莱利需要着手处理这件事…… 而摔跤这东西，甘国阳只要想，你被他制住了，他真的很容易让你残废，完全看他手上的控制。 不满意的他下了飞机，他告诉莱利自己有资历，理应坐在vip舱，而莱利让他回自己的座位，湖人不是完全按照经验资历来排序的。 他就是不想让甘国阳去投三分球，而甘国阳也没想着去投三分，三高登场时，他最大的作用是防守，他的移动能力被发挥到了极致。 贾巴尔先说，迈克尔-库珀第二個说，第三个本该是詹姆斯-沃西，但卢卡斯认为该他说了，他插嘴回答。 甚至和站在场边的杰克-拉姆齐说上几句，老头笑呵呵的和卢卡斯打招呼，大家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 兰比斯颓然的坐在那里，哭着说道：“我没法再打球了，别让我再去防守阿甘了，求伱教练了，求你了。” 所以这样看起来，格林的防守效果好像不错，因为他一上场，甘国阳就不得分了。 这两件事ac-格林全程见证，他告诉了甘国阳，所以甘国阳知道卢卡斯在湖人队内并不受欢迎和尊重，尤其是卢卡斯和兰比斯争夺首发前锋，导致他对那个黑框四眼崽很不服气，他怎么可能上来打甘国阳，为兰比斯报仇呢？ 范德维奇反正在哪个位置都防不住人，在二号位这个湖人较为薄弱的位置，他反而打得更加舒服。 当甘国阳被兰比斯推搡的时候，开拓者球员都很平静，完全不觉得甘国阳被欺负了，而是觉得兰比斯又想死了。 当湖人发动反击时，站位靠外的甘国阳可以第一时间退防，詹姆斯-沃西、迈克尔-库珀在反击中都挨了甘国阳的大帽。 第二节莱利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让莫里斯-卢卡斯呆在场上对位甘国阳，起码卢卡斯在替补登场后进攻还可以，进了两个球。 实际上是甘国阳对格林收敛了杀气，暂时收起了刀，比赛依旧在开拓者和甘国阳的掌控中。 湖人球员都垂头丧气，他们上半场被打的太惨了，甘国阳半场27分11个篮板4次封盖3次助攻，投篮命中率高达百分之八十，罚球百分百，显露了他真正的实力。 魔术师约翰逊到后来不行了，反击中不传球，自己强冲篮下打板的抛投命中，才终于破除了甘国阳速度退防的屏障。 至于兰比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第二节比赛开始后他依旧没有出现在赛场上。 更衣室顿时变得安静，卢卡斯直接起身，怒气冲冲的离开。 赛前莱利还信心满满，希望靠这一战建立对开拓者的优势。 现在好了，完全劣势了，大劣势。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 魔鬼 18分的差距虽然很大，但湖人不是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劣势，如果他们能团结一致，第三节在主场完全可以追回来。 但问题就出在这个团结一致上，今晚的湖人队弥漫着争吵和沮丧，比赛从一开始就失去了控制，而一切的起因就是贾巴尔被甘国阳打爆了。 在更衣室中贾巴尔始终铁着脸，第一节的比赛录像已经被莱利的助理剪辑好了，在更衣室中播放。 总决赛第一场湖人惨败给凯尔特人时莱利就是这么做的，贾巴尔知耻而后勇，在后面的比赛中发挥出色，拿下了fmvp。 可同样的手段再用一次不代表还能产生一样的效果，尤其是现在是常规赛，赛季刚刚开始，贾巴尔没有完全进入状态。 莱利的这种方式在贾巴尔看来与其说是激励，不如说是羞辱，他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没有对莱利的鼓舞给出任何表示。 在湖人球员看来，莱利变了，在他刚接替韦斯特海德时，他是个多么热情、低调、友好，善于和球员沟通的教练。 眼睁睁看着甘国阳用各种进攻手法蹂躏38岁的老前辈，场边杰克-尼克尔森都直摇头不忍直视。 “不，谢谢。” 贾巴尔拒绝了甘国阳的好意，不过这么说了两句，贾巴尔感觉心情放松了很多。 以及，他要一次次面对阿甘的撞击和进攻，承受突然而至的怒火，贾巴尔自己都感到有些绝望，更何况兰比斯。 湖人唯一的优势点就是魔术师约翰逊，所以湖人打到第三节末、第四节，就变成了约翰逊持球单打德雷克斯勒。 贾巴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也知道，那是总决赛。” 可是莱利飘了，自己制定的原则反而不遵守，想搞对立，想玩弄人心，结果受伤的是兰比斯。 每当湖人想依靠防守起势的时候，甘国阳就会用进球压住湖人。 如果三个一起上场，湖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们无法匹配阿甘。 本来这些话听起来没什么，可是当下湖人的情况，队内紧张的氛围，还有莱利和球员们紧绷的关系，这些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贾巴尔在总决赛确实说过这样的话，然后他爆发了，帮助球队拿到了总冠军。 曾经他会和记者们一起喝啤酒，吃炸鸡，坐在一起敞开心扉，讲述他对篮球的理念和战术策略，让编辑们去报道、宣传湖人。 贾巴尔命中了一些投篮，但他无法带动全队，开拓者坚持单防，不对贾巴尔进行包夹。 这场比赛让洛杉矶媒体开始怀疑，今年湖人还能过得了开拓者这一关吗？他们打得太糟糕了。 四年时间过去了，他们拿到了两个总冠军，并且每年都打入总决赛，而莱利的脾气和野心随着荣誉的增加也在不断增加。 “每场比赛都要当做总决赛去打！” “你闻到了？我中场休息的时候喝了点茶，从中国带来的。你要是想喝，比赛结束我给你留点。” 他无法接受自己一次又一次被阿甘撞倒，在两人的对决中兰比斯得不到任何正反馈，也得不到莱利的支持，他像个炮灰，身心都受到了创伤。 他对魔术师言听计从，他对贾巴尔无比恭敬，他对其他球员都怀着谦卑的态度，大家都认可他，认为他是个好教练。 比赛进行到第四节中段，开拓者118:100，依旧领先着18分。 他一直工作到凌晨，一起陪着莱利加班的湖人媒体关系总监乔西-罗森菲尔德早上给莱利带来了一杯咖啡，然后说：“帕特，你看看今天的早间新闻吧。” 当球员们重新登场时，当贾巴尔再度面对甘国阳的时候，他从甘国阳身上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相反在开拓者的进攻中，莱利要求库珀和沃西对甘国阳进行包夹，但他出球很快，开拓者的转移球也非常快。 沃顿对贾巴尔的防守一如既往的稳健，他很有经验，知道怎么对付老学长。 而汤普森是帕特-莱利最想得到的人，梦寐以求的功能型四号位，可惜他在开拓者。 回到替补席贾巴尔质问莱利比赛已经没有希望了，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留在场上受辱。 莫里斯-卢卡斯之所以还有机会登场比赛，是因为他是杰里-韦斯特在夏天的手笔，莱利不想让韦斯特识人的英名受损。 莱利抄起凳子，哐的一下砸掉了面前的显示器，罗森菲尔德吓了一大跳，道：“怎么了帕特！天呐，你在干什么？” 沃西这个点在面对阿甘时会打得很挣扎，当然他已经做到最好，能在甘国阳头上得分。 德雷克斯勒放他投篮，你爱怎么投怎么投，在几次防守中，开拓者已经有了区域联防的架势，莱利在场边大喊“非法防守”，但裁判充耳不闻，因为裁判也很难判断。 沃顿、汤普森、甘国阳三个人，任意两个进行搭配，就能支撑起阵地进攻。 开拓者像猫玩弄老鼠一般，始终保持着15分以上的领先优势。 “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工作强度太高了，你应该好好休息了，不能再这样通宵工作。” 总之，中场休息的十五分钟，湖人除了变得更糟，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拒绝参加月度最佳教练的评选，因为该奖项由法拉裤品牌赞助，如果要领奖就要穿这个牌子的衣服拍照，他不喜欢。 贾巴尔摔掉了手里的毛巾，湖人替补席一片死寂。 这里是他的王国，不是什么人都能窥视的，现在他一场励志演讲的费用是1万美元，服装公司找上门让他代言西装。 他突然意识到莱利根本就不应该对阿甘抱有如此大的敌意，阿甘法则早就明确了，不要激怒阿甘。 而罗森菲尔德作为媒体部负责人，莱利的半个助理，没少被他折腾。 这说明莱利还有点自知之明和清醒，所以他也不会冲着魔术师约翰逊发脾气，但他也不再是约翰逊的跟班，在比赛中他会拒绝约翰逊的一些提议。 如今他像個警惕的独裁者，要求所有球员对采访提高警惕，把更衣室附近所有非球员和教练的人都视为可疑的闯入者。 这显然是个错误的决定，开拓者的阵地防守比去年更加坚固，甘国阳不再是唯一的盾牌。 莱利倒在椅子上，道：“我…我有些恍惚了，好像出现了一些…幻觉。” 而莱利说：“我只是想让你振作起来，就像你在总决赛时说的，你要配得上这比赛！” 于是莱利找来昨晚cbs直播的录像，看了中间插播的球员采访，听到了甘国阳说的那些恭维话。 而莱利却没有要放弃的意思，继续让贾巴尔留在场上和甘国阳狗斗，甘国阳都说：“卡里姆伱该歇歇了，这又不是西决抢七，我们也大比分败给过你们，这没什么。莱利是疯了吗？” 贾巴尔还记得在1984年总决赛结束后，输球后的兰比斯绝望的躲在墙角，像一直柔弱可怜的猫。 “怎么了，不过就是我们惨败给了开拓者罢了，一场常规赛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大家睡一觉就都好了，我们什么样的失败没经历过。” “不是关于比赛的，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的？什么？” 并且你湖人不也在用？不然贾巴尔怎么能老是蹲在三秒区不动弹。 这是湖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约翰逊带不动队友的进攻，只能自己来，而1986年的他进攻是有很多缺陷的。 比赛已经没有了悬念，最终开拓者依靠甘国阳43分19个篮板球4助攻5盖帽的表现，在客场128:110，轻松战胜了湖人，拿到了西部第一的宝座。 拉姆齐是前场进攻大师，他非常善于利用内线的高低位配合拉开空间，破解对手的包夹防守，为队员们创造出手空间。 第三节比赛开始后，湖人的进攻围绕着贾巴尔进行，他们和开拓者打起了阵地进攻。 “你有香味？” 反过来这些宣传会传到球员们的耳朵里，有助于大家理解莱利的篮球哲学，这是一种很好的教导方法。 “阿甘的一段采访，昨天晚上cbs直播的时候有播放，现在上新闻了，你可以看看。” 他对球员们越来越粗暴和没有耐心，要求大家不折不扣的执行自己的计划和轮换，并且开始怀疑球员们对自己是否忠诚。 罗森菲尔德说的是肺腑之言，因为莱利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除了比赛训练，剩下大部分时间就在这里看录像，翻数据，看战术手册。 现在的他几乎和那时一模一样，卢卡斯的到来动摇了兰比斯的位置，他的努力得不到莱利的重视。 有那么一瞬间，莱利看着电视上甘国阳接受巴里采访的画面，他感觉自己看到阿甘面向他眨了眨眼，说“帕特，你已经死了。” 贾巴尔同情兰比斯，他知道兰比斯是个怪人，是个非常倔强的白人前锋，他之所以崩溃不是因为他软弱，恰恰相反是他太好强。 而莱利拒绝了一切采访，他将自己关在录像室内，悉心研究今晚开拓者的进攻和甘国阳的发挥。 贾巴尔也觉得莱利疯了，他主动叫了一个暂停，然后把自己换下了场。 没错，他需要球员们的效忠，一旦他认为你不够忠诚，不支持自己的战术思路，他就会让你坐冷板凳。 湖人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甘国阳拿下了41分，湖人既找不到好的防守方法，也不敢上手动粗。 看到莱利现在这个样子，罗森菲尔德还有些窃喜，很少看到莱利这么被人折磨，平时都是他折磨人。 这个阿甘，真的是个魔鬼。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 三高 甘国阳采访中的话带着明显的离间之意，但莱利越来越高调，越来越跋扈也是事实。 nba的球员可不是什么谋略家，他们大多数直来直去头脑简单，对事物做最直接的反应。 甘国阳在采访中刻意拔高莱利，提到贾巴尔但忽视约翰逊的言行，让约翰逊认为自己在湖人的地位受到了挑战。 因此在开拓者和湖人的比赛结束后第二天的训练中，约翰逊带头造了莱利的反，带着湖人的核心球员将莱利堵在训练馆录像室召开会议。 约翰逊要求莱利重新制定球队轮换，将莫里斯-卢卡斯排除在主要轮换之外，同时球队要减少贾巴尔的出手数，还是应该以快速反击为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贾巴尔每场要出手高达17次，比上个赛季都要多两次。 莱利面对约翰逊的造反勃然大怒，可是他没有反抗的余地，因为他知道约翰逊是杰里-巴斯的心头肉，整个湖人队其他人全都换掉走人，最后留下的只能是约翰逊。 最终莱利只能答应了约翰逊的部分条件，表示将进一步抬升约翰逊在球队中的战术核心地位，削弱贾巴尔的出手。 双方的比赛打得一如既往的激烈，和火箭一样，湖人找不到应对三高的好办法。 卡尔-马龙的赛场表现比之前略有好转，失误少了，摔跤少了，不再踉踉跄跄，犹犹豫豫。 相较于湖人内部的矛盾和混乱，本赛季的开拓者要简单纯粹的多，球员之间互相团结，身体健康，暂时没有大的矛盾。 在轻松战胜湖人之后，全队上下都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他们随后回到主场战胜了来访的犹他爵士队。 斯科特说兰比斯那天在更衣室里哭的很伤心，现在他已经恢复了正常，但人看起来总是有些恍恍惚惚的。 之后莱利和兰比斯一起接受了心理医生的疏导——心理医生不是别人，是莱利的妻子克里斯-莱利。 莱利道：“是啊，只是输了一场常规赛，你就带着人把我堵在房间里威胁我？” 开拓者一路保持着对火箭的压制，甘国阳全场21分22个篮板球7次封盖，三分球3中2，米切尔-汤普森爆发拿下30分，顺利攻下火箭。 “我们想要麦卡杜，而不是卢卡斯！”约翰逊说出了湖人球员的想法，他们怀念麦卡杜的幽默风趣，以及在球场上的无私奉献。 但他依旧完全不是甘国阳的对手，莱登这次也不再让马龙去防甘国阳，那是送分。 甘国阳认为，一个人要获得成功，一定不能怀疑自己，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困境，哪怕僵尸围城死到临头也要潇洒的抽一根烟。 她说莱利和兰比斯太过于紧张，承受的压力太大，他们对阿甘这个人想象太多，真实的他并非那么可怕，他们陷入了自我迷宫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替补登场的特里-波特全场8投5中，得到了职业生涯新高的14分，这个年轻的新秀很快就走上了正轨。 莱利在反复解释自己无法决定球员阵容之后，约翰逊在卢卡斯、麦卡杜的问题上只能暂时妥协，但他明确表示，“我不会在比赛中给卢卡斯传球的，我不在场的时候你再换上他，我不想和他一起打球。他身上波特兰的味道太重了。” 莱利讽刺道：“波特兰是什么味道，让你想起失败的味道吗？” 莱利没回答，他没想到新赛季开始没多久就发生这样的事，卫冕季实在是太艰难了，而这一切都是阿甘引起的。 拉姆齐在需要的时候果断派上三高阵容，三高在场，甘国阳的打法变得灵活多变，同时防守端他锁死了里德、麦格雷，让奥拉朱旺和桑普森在防守时无所适从。 麦卡杜来到湖人后反而如鱼得水，他喜欢这里，这里的球员、球迷也喜欢他，但当他垂垂老矣时，韦斯特还是毫不留情的开掉了他。 兰比斯这家伙性格也是轴，他但凡和斯科特这样灵活、机变一些，不至于陷入自我怀疑的死胡同，让自己精神崩溃。 莱利陷入了沉默，双方在随后的时间里做了很多交流，最终约翰逊和莱利和解，他们握手拥抱，说会把这个赛季好好进行下去，卫冕是他们唯一的目标。 拜伦-斯科特替代库珀成为首发，热身的时候他跑到甘国阳这里，说兰比斯上次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情绪出了点问题。 今晚兰比斯没有出现在球队的大名单中，代替兰比斯首发的是拉里-斯普里格斯，兰比斯干脆没有跟着球队到波特兰来。 爵士抵抗了三节比赛，平分进入第四节，结果第四节被开拓者三高一波流带走。 约翰逊、库珀、斯科特等人面面相觑。 约翰逊怒道：“我们只是输了一场常规赛，西部决赛我们是拿下的！” 后来麦卡杜打了20场比赛后被交易，换到了1980年的选秀权，结果凯尔特人拿到了状元签，才有了后来的前场铁三角。 这么一说，甘国阳心里倒是略感愧疚，他在和湖人比赛中确实有些过分针对兰比斯了，有时候下手确实重了。 像鲍勃-麦卡杜被交易到凯尔特人后，他并不想为凯尔特人打球，他和奥尔巴赫之间互相厌恶，奥尔巴赫差点因为这笔交易而辞职。 不过当莱利走出录像室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和球员们之间已经产生了无法消弭的隔阂，还有阿甘在电视上望向他，说了一句“你已经死了”的幻想画面，像噩梦一样缠绕了莱利很长时间。 这点不管是兰比斯还是莱利都太过于执拗了，甘国阳能感觉到莱利在和自己握手微笑时的那种僵硬。 甘国阳笑道：“比赛里有身体接触很正常，我们都是职业球员，怎么会在意这些东西。但他今天没有参加比赛，他还好吧？” “我们不害怕任何人，我觉得真正害怕阿甘的人是你。因为恐惧，所以愤怒，所以做那么多的准备，还让我们冷落他敌对他。这都是因为恐惧导致的，实际上我们按照上个赛季的阿甘法则去打，完全没有问题。他们只是多了一个沃顿而已！” 不过在莫里斯-卢卡斯的问题上，莱利表示这不是他能决定的，因为签约卢卡斯是杰里-韦斯特的意思。 开拓者的三高阵容配合越来越熟练，三个人如此的互补，在阵地进攻中打出了趋近于完美的配合。 到了24号背靠背打湖人队，湖人看起来从一场大败中恢复了过来，比赛开始前约翰逊又和甘国阳拥抱问好了，贾巴尔也主动和甘国阳握手拥抱。 卢卡斯并非不能无私，他在开拓者、太阳都打得很好，问题是他和湖人这个球队相性不合，正如两个人相处不好，并非其中一人有错，纯粹是两個性格和不来。 他将那段采访回看了很多次，阿甘根本没有那么说，也没有看他，可阴影挥之不去。 接着开拓者在主场连胜篮网、快船，并在11月23日和11月24日的背靠背比赛中，将火箭和湖人两支强队斩落马下！ 11月23日对阵火箭，杰克-拉姆齐让比尔-沃顿首发，甘国阳来到大前锋的位置，开拓者从第一节开始就占得先机。 沃顿+汤普森，复刻了当初沃顿+卢卡斯的内线组合，而最为关键的人物甘国阳为他们的搭配创造了无限可能。 “不光是输球的问题，而是大家都觉得你变了，难道不是吗？” “你们是不是都害怕阿甘？”莱利突然问道。 “赛季才刚开始呢，以后几年你可怎么过啊，傻子。”甘国阳在心中腹诽。 当第四节拉姆齐派上三高的时候，湖人的攻防就遭到了彻底的压制，开拓者一波15:6的攻击波将胜利收走。 116:121，拿下这场胜利后，开拓者取得了惊人的10连胜！以14胜1负的战绩占据了联盟第一的位置。 从这一刻开始大家知道，波特兰开拓者已经正式步入了争夺总冠军的行列，这很可能是属于他们的赛季。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交易 波特兰的清晨，淡淡的雾霭飘荡在威拉米特河上，12月份天气已经变得寒冷，笼罩在薄纱中的城市静静地等待朝阳的升起。 在黎明还未到来的时刻，威拉米特河的大桥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已经在朦胧的雾中奔跑，虽然雾气对呼吸系统并不好，但总好过麻醉剂和止痛药。 “早上好，甘，又这么早在跑步了！”一位送报纸和牛奶的邮差看到跑步人的身影在车上大声喊道，跑步的人正是甘国阳和科尔特，他高大的身影在波特兰街头被每一个邮差所熟悉。 而科尔特自从被甘国阳强制戒毒后，在波特兰每天早上被薅起来跑步，现在他看起来精神头好多了。 “你好，先生，注意点你的车速！”甘国阳看着邮差骑着死飞在路上飞驰，好意提醒道。 70年代末，邮差们为了快速送信送包，骑着这些没有刹车、没有飞轮的自行车在大街小巷飞驰， 每天早上跑步去训练场的途中，甘国阳可没少看到邮差骑死飞摔跤，这种自行车一般人真驾驭不住。 这笔交易一经出炉就遭到了各方的广泛批评，认为活塞队完全是在胡闹。 科尔特的体能没问题，问题是甘国阳的配速太快了！ 往回跑的路上，两人又遇上了刚才的邮递员，甘国阳看到他左脸肿了起来，裤子上膝盖位置破了个洞。 去年就是在12月份开拓者出现了状态上的起伏，伤病、失败接踵而至，但今年他们挺住了。 他们原本就缺乏内线防守，还将四号位唯一一个防守强韧的球员送走，去换一个新秀赛季被证明控制不住自己嘴巴的胖子内线。 甘国阳翻看着报纸上的新闻，1985年12月，每天照例大大小小的各种事，政治军事上美苏争霸，社会问题上种族问题越发严峻，文化艺术上各种新电影层出不穷，而在甘国阳最关心的体育新闻中，甘国阳看到了联盟最新的一笔交易： 底特律活塞队将防守强韧的前锋丹-朗菲尔德送去了洛杉矶快船，交易得到快船的胖内线，一屁股差点坐死唐纳德-斯特林的梅尔文-特平。 替补登场的史蒂夫-科尔特和杰罗姆-柯西成为了拿下比赛的关键，科尔特9投5中，罚球14罚12中，全场拿下22分。 邮差尴尬的笑了笑，的确，刚才和甘国阳擦肩而过没多久他就摔了，把脸和膝盖都擦破了。 同时沃顿的乐观、博学、热情，以及和波特兰人深厚的情感，曾经的冠军经验，都深深感染着球队，给全队注入了不一样的能量。 甘国阳让他停下，从兜里掏出10美元，道：“有没有多余的报纸，我都买了。” 其中的重要人物都是比尔-沃顿，他的回归成为了开拓者队内完美的润滑剂，他大大减轻了开拓者的内线压力。 这个开局比1978年的波特兰开拓者还要美妙，当时卫冕冠军开拓者是23胜4负，已经是横扫联盟的存在。 而杰罗姆-柯西在防守中成功限制了伯德，伯德全场26中8，只拿到18分，命中率低的可怕。 “是有一些，不过用不着10美元。” 这种感觉真是很棒。 “今天阴天，应该是看不到太阳变黄了。我们回头，去训练馆训练吧。” 因为吃了也没用，还不如扛过去，体能变好了就能适应了。 正好特平表现平庸，控制不住体重，干脆将他送去底特律，换来油箱里还有一些油的朗菲尔德，这家伙好歹是三界全明星、两次最佳防守阵容球员啊。 开拓者甚至没有使用三高阵容，靠着替补的一波进攻，就打得对手没什么办法。 经过这场比赛，凯尔特人暴露了他们的第二个问题：除了无法长时间进行慢速阵地战之外，凯尔特人的整体运动能力一般。 唯一输掉的一场是对阵丹佛掘金队，和华盛顿子弹一样，道格-莫用速度和投篮来对付三高，绝不让比赛陷入到阵地进攻中。 “啊？今天休息啊，还要训练吗？” 科尔特最近跟着甘国阳跑步、训练，他算是体会到什么叫训练狂魔。 在活塞的一个赛季他贡献有限，活塞需要更新他们的阵容，继续留下他意义并不大，所以活塞在夏天试图用他交易得到里克-马洪。 他们拿下了几场非常关键的战役胜利，尤其是12月6号在波士顿122:115战胜凯尔特人，本赛季他们将湖人和凯尔特人连续挑落马下。 开拓者送给了波士顿凯尔特人主场赛季第一败，同时也是本赛季凯尔特人常规赛唯一一场主场失败。 比如客场对阵波士顿的比赛中，甘国阳进攻中遭到了凯尔特人严加看管，柯西和科尔特站出来解决了问题。 而沃顿在内线经常有关键的发挥，一次漂亮的传球，一次结实的封盖，总能给局面带来改观。 在面对越来越强壮，越来越快速的黑人球员，白人球员众多的凯尔特人在攻防中有些吃力，像柯西这样身体素质极佳的锋线，让伯德非常头疼。 12月21日，开拓者回到波特兰，他们的战绩已经来到了27胜3负，稳居联盟第一，将23胜4负的湖人和21胜6负的凯尔特人都甩在了身后。 但科尔特每个罚球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他一次又一次接球冲杀内线。 甘国阳能感觉到，上个赛季他是拖着全队前进，带最后他累了，真的带不动了。 球场上他的传球和防守都至关重要，他彻底解放了甘国阳，让他成为了联盟最危险的内线杀手——甘国阳拿到了11月的最佳球员，单月32分16个篮板球4.7次封盖的表现，让人无法拒绝将票投给他。 “桑尼，桑尼…我们还要跑到太阳变黄吗？” 不过甘国阳训练不是单纯的堆时间，他的效率很高，强度很大。 “训练不就是休息么？非要睡觉不成？” 甘国阳把多出来备份的几张报纸都买了下来，给了邮差10美元。 “你看上去受了点工伤！看样子你没听我的劝告！”甘国阳大声道。 这次他们能和快船交易得到特平，全是因为特平的屁股让斯特林很尴尬，每次看到特平他都觉得自己在遭受嘲笑。 身后的科尔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问什么时候结束。 12月份，开拓者经历了魔鬼赛程，一个月16场比赛11个客场，一個四连客一个五连客。 身体不好，体能不好，跟着他训练真是一种折磨，可只要坚持下来，科尔特发现自己已经不需要止痛药了。 “……” 快船在收集这些过气明星的道路上是一去不返，越走越远，反正只要能卖票就行了。 四连客中开拓者3胜1负，唯一输掉的一场是在华盛顿输给了子弹队。 连续的客场让开拓者全队感到疲惫，而且掘金队饱含着复仇的情绪，他们在高原给了开拓者赛季第三败。 吉恩-舒灵活多变的排兵布阵，以及多变诡异的战术打法，让波特兰三高本赛季第一次吃亏。 “没关系，去换条裤子，买点药擦擦。” 让甘国阳一度怀疑科尔特是不是斯特恩的私生子，怎么一场比赛有这么多罚球。 据说查尔斯-巴克利在吃了甘国阳做的鱼香汉堡后实力暴增，在第二天晚上的比赛中掠下31分20个篮板球。 “谢谢提醒！但请你们不要停下，要继续加速啊！”邮差大喊着，飞驰而过。 整体实力上确实有很大差距，个人的表现可以拉近，但无法超越。 但甘国阳不这么看，朗菲尔德年事已高，上个赛季他受困于伤病只打了50场比赛，在对阵开拓者的比赛中就没有登场。 那一场就算他盖掉了约翰逊的上篮，投中绝杀的三分球，到了第七场他们大概率打不过湖人。 或许kc-琼斯应该多开发和使用马奎斯-约翰逊，但马奎斯-约翰逊在面对甘国阳时，力量劣势太大，这让凯尔特人教练组两难。 回到主场打了一场勇士后，开拓者又开始了西部五连客，这次开拓者再度取得了4胜1负的成绩。 今年不同，甘国阳不是拖着全队前进，而是大家一起前进，甚至有些比赛是队友托着甘国阳向前。 马洪是巴克利的好朋友，巴克利说如果交易走马洪，他就不想在华盛顿打球了，所以子弹没有同意，活塞只能捏着鼻子留下朗菲尔德。 科尔特快累死了，这下终于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如果再跑回训练馆，他非跳河不可。 训练总时间确实比一般球员要长，一天大概是两倍，但如果算上强度效率，总量应该在四倍到六倍。 他在衔接段撑起了开拓者的进攻大旗，赢下了赛季开始后最漂亮的一场胜利。 至于特平，他的未来和底特律联系在了一起，他将成为比尔-兰比尔的替补甚至搭档，在东部经受严酷的考验。 甘国阳倒是很期待特平到了底特律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不过和活塞的比赛要到明年二月份，希望那时候特平在底特律还活着。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烈火 1985-1986赛季，nba只安排了两场圣诞大战。 波士顿凯尔特人在麦迪逊花园广场挑战纽约尼克斯，以及洛杉矶快船到波特兰纪念体育馆对阵开拓者队。 尼克斯打圣诞大战已经是司空见惯，毕竟历史上第一次圣诞大战就是在麦迪逊花园进行，由尼克斯对阵普罗维登斯蒸气压路机。 如今蒸汽压路机队已经没了，尼克斯队还在打圣诞大战，哪怕今年他们的战绩糟糕，伤兵满营，因为尤因的存在，麦迪逊的票依旧卖的很好。 球队的季票销售量从上个赛季的5700张上升到了11000张，几乎翻倍，球星的作用可见一斑。 而且尤因在经历了赛季初的适应期后，他的表现完全对得起自己状元的身份。 不过凯尔特人是真的不想打这次圣诞大战，圣诞节其他人都放假，他们还要离开波士顿去纽约打比赛。 而开拓者也将遭遇他们的烈火。 因为此刻的他正在菲尼克斯的某个戒毒所里接受治疗，而太阳对外宣称戴维斯受伤缺席。 纪念体育馆的门票再度售罄，这点比凯尔特人当年8连冠拿冠军还要稳，毫无悬念。 凯尔特人为了方便球员们多陪伴家人，没有集体组队去纽约，大家各自出发，到麦迪逊花园集合比赛，结束各自回家。 12月的最后两场比赛，开拓者1985年的最后两个主场。 波特兰人只需要在每节的关键节点加把油给点力，就能取得领先，然后放松下来慢慢打。 还好波士顿离纽约比较近，像去年休斯顿火箭去波特兰打圣诞大战，遇上大雪天气回不去还输球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当球员们站上球场的时候，依旧士气高昂的积极投入到比赛中，毕竟开拓者有圣诞大战buff加成，他们在圣诞节的战力无比强大。 甚至两人接连投出三分球，拉姆齐不得不叫暂停，告诉他们别再瞎投了，再瞎投把你们摁板凳上坐牢。 到了下一节，继续一段高效率的进攻拉开差距，然后再让对手追分、相持，这种节奏变化和把控会让对手打得非常非常累。 比赛的过程不出所料，第一节开拓者就早早取得了领先，甘国阳和范德维奇两个人比赛谁投篮更准，外线屡屡发炮。 雄鹿对开拓者的套路策略相当清楚，战术和轮换布置的太有针对性，尤其是他们的后场：蒙克利夫、保罗-普莱西和里奇-皮尔斯。 于是，开拓者连续九年圣诞大战的记录到此为止，下个赛季他们将不再被安排圣诞节打比赛，可以好好过节。 他们和去年的湖人一样，在经历了一个痛苦的夏天后，本以为新赛季会迎来爆发，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这场比赛过后，凯尔特人开启了一波18连胜之路，强韧的团队都要在烈火中重生。 110:145，开拓者全场轰下了140多分，全队12人全部登场，8人得分上双，甘国阳拿下最高的37分，范德维奇26分。 反倒是凯尔特人和尼克斯的圣诞大战打出了一场经典，强大的凯尔特人在上半场早早取得了16分的领先优势。 没有任何悬念的一场圣诞大战，快船队显然没有做任何针对和准备，就是来波特兰挨打受死的，所以死的很干脆。 可是能在主场作战的波特兰开拓者一样不想打圣诞大战，这是联盟照顾开拓者，连续第九年打圣诞大战了。 结果，开拓者三次进攻出现失误，两次被抢断一次传球出界，雄鹿反打了一波7:0，将分差拉开。 12月31日，1985年的最后一天，开拓者今年的最后一个主场，对手是密尔沃基雄鹿。 他们的战绩来到了惊人的30胜3负，这是一股子要朝着70胜而去的样子。 雄鹿找到了开拓者三高的弱点——速度，并利用好了这个弱点，在第四节中段一举将比分反超。 菲尼克斯太阳队来访，作为太平洋赛区的同区对手，他们一个赛季要打六场。 对开拓者而言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比赛，因为太阳正深陷泥潭之中。 开拓者早早取得了领先，第二节、第三节，他们打出了漂亮的阵地战和快速进攻，将洛杉矶快船的防线打了個千疮百孔。 但比赛却充满了悬念，开拓者在上半场领先17分的情况下，却在下半场遭到了雄鹿队的逆转。 最终，开拓者在1985年的最后一场比赛中，112:105，输给了密尔沃基雄鹿，结束了连胜。 甘国阳全场拿下29分，今晚他的投篮命中率很一般，21投只有8中，最关键的是他的防守，明显有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因此整个开拓者上下，尤其是拉姆齐、沃顿面对媒体时都非常低调，不愿意拿过去和现在进行比较。 原本就缺了核心，士气低迷的太阳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打了三节他们就缴械投降，开拓者在主场轻松战胜太阳。 没有了戴维斯的太阳完全不是开拓者的对手，即便拉里-南斯和爱德华兹复出，但他们完全无法阻挡三高的肆虐。 尼克斯完成了大逆转，双加时击败东部第一的凯尔特人，凯尔特人的战绩来到了21胜7负。 甘国阳同样不爽，打圣诞大战意味着他今年又不能回旧金山参加瑟蒙德的圣诞聚会，他十分想念瑟蒙德的招牌烤肉。 并且雄鹿似乎知晓开拓者关键战术的特点，在第四节最后阶段做了非常具有针对性的布置。 开拓者下手太狠，加上快船实力不济，导致这场圣诞大战的收视率并不怎么样，加上球队向联盟抗议，能不能别再安排圣诞大战了，球员们想过节好好陪伴家人。 球员们平安夜都在陪伴家人，第二天早上在给孩子们送圣诞礼物，紧跟着中午吃了饭就要自己开车去纽约打比赛。 米切尔-汤普森特别生气，他从1978年加盟开拓者开始就年年打圣诞大战，年年没办法陪家人朋友。 麦克斯韦尔的离开，马奎斯-约翰逊的磨合问题，还有伯德那越加严重的背伤都在考验着这支球队。 远道而来的快船同样对圣诞大战怨声载道，12月份波特兰正是雨雪天气，又冷又湿，大过节的离开暖和的洛杉矶跑到波特兰挨顿揍，换谁都不会乐意的。 阵地战三高的效率高的惊人，低位单吃，高位弧顶，二次进攻补篮，三人形成了一个完美的进攻闭环，加上外围范德维奇、帕克森、德雷克斯勒等人的补充，太阳队完全不是对手。 他们在第二个加时只拿到了7分，而尼克斯拿到了16分，尤因全场拿下32分，把罗伯特-帕里什打得自闭下场。 当他们输掉比赛回到更衣室时，伯德说道：“我们连尤因都无法搞定的话，怎么去搞定贾巴尔，又或者阿甘？” 不过常规赛的失败有时候是好事，像一剂强心针，像一盆冷水，让球队更加清醒，更加凝聚去朝着目标前进。 面对开拓者的三高，在其他球队想尽办法堆积前场的时候，雄鹿的教练唐-尼尔森创造性的使用了三后卫进行应对，竟然起到了奇效。 各大媒体、报纸终于开始大量提起开拓者本赛季的惊人表现，当然，其中避免不了提及1978年的惨痛回忆。 打快船，开拓者全队上下都提不起精神，快船刚刚完成交易，送走了特平，迎来了朗菲尔德，球队在战术、轮换上又将经历一番调整。 第四节尼克斯打出了33:23的一节，将比赛拖入了加时赛，然后是第二个加时赛，凯尔特人终于支撑不住了。 但开拓者球员是真的不想被照顾，开拓者的票已经卖的够好，反正每次都是售罄，是不是圣诞大战都无所谓。 赛季初的九连败为球队奠定了赛季基调，全队从上到下都知道，这个赛季完了。 沃尔特-戴维斯没有出现在今晚的首发名单中，其实他根本就不在球队的大名单里。 而且你安排也安排个给劲的对手，结果安排了个洛杉矶快船，摆明了不是照顾开拓者而是照顾快船，想给快船提人气。 在所有人都认为这又将是一场无聊的一边倒时，主场作战的尼克斯在第三节开始了反击，他们咬住比分慢慢往回追。 当甘国阳离开纪念体育馆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雄鹿的替补席，唐-尼尔森正和一个熟悉的身影握手：斯图-茵曼。 在离开开拓者后，他现在已经是雄鹿队的球员人事总监了，而茵曼几乎了解开拓者的一切。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 你教教我 茵曼赛季初从开拓者“被卸任”后，并不愁找不到工作，他在篮球界的人脉着实广阔。 他除了是鲍勃-奈特的好朋友之外，还和雄鹿的教练唐-尼尔森私交甚笃，在茵曼还没有离开开拓者时，雄鹿已经朝他抛出橄榄枝了。 而茵曼在夏天的离任始终谜团笼罩，因为没有任何征兆，开拓者方面也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对外声明是出于茵曼的个人原因。 离开开拓者后，茵曼很快就前往密尔沃基担任雄鹿队的球员人事经理，这里正好也在经历着动荡。 之前球队的老板吉姆-菲茨杰拉德正准备将球队出售，然后拿着钱投资金州勇士，将他的生意重心从威斯康辛转移到加利福尼亚，如同迈克-柯里昂将家族生意从纽约转移到内华达。 菲茨杰拉德当然不是为了杀掉仇人，而是出于健康方面的考虑，加州的阳光和温暖的天气更有利于身体，密尔沃基实在是太冷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菲茨杰拉德原本希望靠密尔沃基雄鹿建立一个威斯康辛州的电视体育直播网络，就像波特兰开拓者在俄勒冈那样，搭上电视直播的顺风车。 “我可不想让他们管着我，你们球队不一样管不了你么？对了，我听说斯图-茵曼是被你给挤走的，为了让比尔-沃顿回来。是不是，桑尼？” 但王抚西制止了他，说他需要清空和放松一下，而不是一直沉浸在篮球比赛中，这对他来说不是件好事。 甘国阳觉得她说得对，于是两人开车出门去市区找了家私人影院，买了午夜场的票，看7月份上映的当红作品《回到未来》。 球队即将被卖给密尔沃基的商人赫伯-科尔，并且密尔沃基广播公司的老板劳埃德-佩蒂特愿意捐赠建造一座新的球馆，取代之前最小最破的me体育馆。 即便以甘国阳后世的观影审美去看，这部电影依旧是上乘之作，他在里面看到不少后来电影借鉴它的元素。 惨遭雄鹿逆转让开拓者众将更清醒，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体系，你总会遇到克制和针对，总会有错误和失败。 “是啊，医生是这么说的，但我脚已经不疼了，我已经可以正常的跑、跳，就是不能快速启动。普通对抗的比赛没问题的。” 对于开拓者今年横扫联盟的三高战术，茵曼在几個细节上给了唐-尼尔森关键的意见：沃顿的奔跑速度问题，米切尔-汤普森无法维持长时间的效率，以及避开阿甘。 而尼尔森信任这位老朋友和开拓者的前经理，在31号这场比赛中他充分发挥了自己超前的战术想象力，用三后卫来应对三高，用速度和穿插来避开甘国阳的移动防守。 “宇宙确实有很多时间线……如果我回到未来，这个世界就正常了。” “可是时间线肯定不一样了吧，现在的你已经不在的，那自然不会有过去的你来杀掉未来的你，你也不会和未来的我在一起了！” 输掉比赛回到家中的甘国阳心情不好，他从小斯波尔斯特拉那里要了今晚比赛录像带的拷贝，准备回家看比赛录像。 而使用组织前锋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释放小个球员的攻击力，让他们不用再将大量精力放在持球组织上，能够放开手脚进行进攻，做更纯粹的攻击后卫。 王抚西问阿甘：“阿甘，要是你回到未来，见到我，你会怎么样？” 原本甘国阳很期待和乔丹的对决，可惜乔丹正式宣布赛季报销，将无法参加常规赛剩余的比赛。 茵曼不是单纯的球队管理，在来开拓者之前他做了很多年的高中、大学篮球队教练，所以他是懂战术的。 “其实我最大的忧虑是你啊桑尼，你现在跑的太快太远了，我真是怕追不上你。”乔丹对甘国阳直抒胸臆，毫不掩饰自己的焦虑。 乔丹的伤和伯纳德-金的伤还是没法比，相对比较轻，公牛让乔丹常规赛不上是出于谨慎考虑，他们不差这一年。 甘国阳道：“等啊，等到将来我过去。” 说完，拉姆齐宣布解散，开拓者的1985年就这么不太完美的结束了。 现在全联盟都盯着开拓者，雄鹿可以用这种方法针对开拓者，其它球队也可以，尤其是西部的球队，尤其是洛杉矶湖人。 “你们经理和老板都不管管你的吗？” 赛后，在开拓者的更衣室里，杰克-拉姆齐对球员们的表现很不满意，本赛季他第一次骂人。 一个人从未爬上过山巅，和上了山巅后再跌落下来，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说70年代末迪克-莫塔、道格-莫等人是阵容试验的先锋，那唐-尼尔森就是滥觞。 不过雄鹿在阵容上已经没有太大的提升空间，上个赛季他们拿到了59胜，结果半决赛被76人0:4淘汰出局。 “放心吧，一年时间很快的，等到明年你就能和我比赛了。你在北卡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又可以泡女学生了？”甘国阳开玩笑道。 王抚西对甘国阳的回答很满意，靠在甘国阳的肩上，不过她反应过来，道：“那现在的我怎么办？” “你胡说什么呢，有你在的世界才是最正常的。” ——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时，1985年过去，1986年到来，世界没有什么变化。 比尔-沃顿想站起来说点什么，拉姆齐制止了他，道：“但归根结底，今晚失败的责任在我，我在战术安排还有人员轮换上被尼尔森给完爆了，我是第一责任人。幸好下个月我们要去密尔沃基，希望那时候我能将功补过，我不想这个赛季我们被任何一个球队横扫，谁都不行！” “什么？你不是赛季报销了么，你怎么还打球？” 但他很快发现威斯康辛地区的有线电视数量太少了，根本搭建不起来网络，这项投资的失败让他决心离开这里。 这种谨慎是非常正确的，球员的生涯还很长，公牛今年没有战绩压力，让乔丹好好休息，球队再拿个好签位，一举两得。 所以，雄鹿才能排出蒙克利夫、保罗-普莱西和里奇-皮尔斯的三后卫阵容，避开三高的优势，利用速度和外围投射发起凶猛的进攻。 但不完美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看似完美的经历，往往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以蒙克利夫为核心的阵容构建已经没有太多挖掘潜力，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内线还有提升空间。 乔丹突然提到了茵曼离职的事，看样子这家伙在教堂山闲着没事，没少听圈内的八卦。 因为乔丹身上有耐克的合同，受伤意味着商业价值大打折扣，耐克的很多商业计划都将无法实现，一切可能毁于一旦。 甘国阳在酒店给乔丹打去了电话，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通话了，和刚受伤时相比，乔丹反而更加忧虑了。 自从甘国阳来到开拓者后，拉姆齐的脾气已经好了很多很多，即便输球也很少发火。 耐克对乔丹倾注了很多，在他的篮球和生活中涉入非常深，所以当乔丹看到报销带来的负面效果时，他感到一丝恐惧。 而在12月31号对阵开拓者的比赛中，回到波特兰的茵曼倒是在战术上帮了尼尔森的大忙。 甘国阳吃着薯条，道：“杀了未来的我，和你在一起。” “别闹了，我现在有女朋友了。而且我偷偷告诉你，我早已经开始和人比赛打球了，不打球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 雄鹿招来茵曼当然不是为了挖甘国阳，这是不可能的，任何球星跳槽、交易都需要机缘，茵曼的作用就是机缘到来时，拥有经验的他能帮球队抓住。 茵曼在开拓者背了一次黑锅，似乎并不介意再背一次，成为球队人事经理的他很快投入到工作中。 1月1号上午，开拓者全队乘坐飞机前往芝加哥，开始他们的客场之旅。 乔丹并不在芝加哥，确定赛季报销后他回了北卡，回学校一边养伤，一边把剩余的课程上完。 甘国阳没有做声，他知道拉姆齐说的对，今晚他的发挥并不好，球队的弱点被雄鹿拿捏了。 所有权的变动必然会迎来管理层、工作人员还有球队阵容上的变化，毕竟新的老板肯定有新的想法，这时候就需要一位经验丰富、人脉广阔的老手来当参谋，在必要的情况下还能当抹布背黑锅。 “你们一个个在球场上像腿脚灌了铅，不知道奔跑吗？半场的领先把你们的脑袋给冲昏了吧？防守在哪里，活力在哪里？第三节打得像一坨狗屎。桑尼，你这个第三节之王第三节在干什么？你的任务是什么，是守住你应该守住的人，你往外扩展防守是好事，但不要忘了你是中锋！当你在外线的时候，伱就是个在外线的中锋，你明白了吗？！” 起码nba的世界没有变化，东部依旧是凯尔特人的天下，而西部湖人和开拓者正在争霸。 刚受伤的时候，乔丹是愤怒，他为自己无法打球而沮丧，当后面确定报销时，乔丹才发现不是不能打球那么简单。 在对待甘国阳的问题上，茵曼给出的意见可能是全联盟最精确有效的，逃避并不可耻，反而很有用。 这部小成本制作的科幻电影在1985年成为了黑马，暑期狂揽2亿美元的票房，让时空穿梭在美国成为了当红的影视题材。 今天他却对开拓者的表现非常不满，不仅因为他对球队有更高的要求，还因为通过这场他看到了开拓者的诸多问题。 1976年雄鹿在失去贾巴尔后，唐-尼尔森成为了球队主教练，并开始提出组织前锋的概念，打破了传统篮球观念中进攻组织一定由小个后卫来执行的禁锢。 甘国阳笑了笑，道：“你在说什么呢迈克尔，我哪有那个能量。” “那可不一定桑尼，要不你教教我，我也想把克劳斯那个家伙弄走呢。” (本章完) 第四十章 赢过我才行 乔丹有段时间没有和圈内的朋友聊天了，之前甘国阳打电话过来他要么不接要么拔电话线。 现在有机会逮着甘国阳吐槽，抱着电话不肯松手，对着杰里-克劳斯好一通吐槽——这点其实很好，说明他不会将糟心事窝在心里，而是通过各种方法发泄出来。 克劳斯在公牛属于“还乡团”，早在五年前他就担任过公牛队经理，但只当了数个月就被炒了鱿鱼。 他在聘任球队教练的问题上和公牛董事会无法达成一致，而且在做决定之前他先放出了风声，结果最后董事会不同意他的决定，并且认为他僭越了权力，于是遭到解雇。 这让克劳斯感到奇耻大辱，作为一个总经理他连球队教练人选都无法决定，那你这个董事会让我来当经理干什么呢？ 当然，公牛董事会这么瞎操作不是一天两天，否则他们在80年代初怎么会那么糟糕呢？ 终于在1985年春天，公牛队改弦更张，芝加哥白袜队老板莱茵斯多夫收购了公牛，成为球队大老板，不用再让什么董事会来控制球队，公牛成为了莱茵斯多夫的一言堂。 “你少胡说了，我现在已经没有260磅了，我只有248磅左右，我现在很灵活，我可是联盟的得分王。” 北美篮球行业开始逐渐步入金元时代，虽然有工资帽限制无法像欧洲足球那样随意买人，但球员工资支出依旧需要庞大的资金支持。 不过从管理者角度来说，这样的性格并不合适，小团队还好，庞大的团队，像一支球队是不可能靠私人感情去维系的。 “对了阿甘，我告诉你，克劳斯还引进了一个助理教练，叫泰克斯-温特，他弄了一套什么三角进攻，法克，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还有，你知道么，阿尔贝克也不是克劳斯的最终人选，他非常想培养一个叫菲尔-杰克逊的家伙，想让他做助理教练，然后让他做主教练。那家伙来球队面试的时候穿了一双人字拖，戴了个大草帽！这他妈都是他的人！我的人在哪儿？” 所有人先把车开到纪念体育馆，然后坐上大巴，花45分钟时间前往朗维尤，大家还提前出发，以便于早点到球馆和球迷做互动宣传活动，来介绍这支全新的nba球队，波特兰开拓者。 甘国阳没有逃避，他原本可以躲在温伯格背后，将这一切当做是老板的意志，反正现在他是温伯格的至宝。 乔丹在电话里吐槽克劳斯的体重，对于他换掉劳赫里，乔丹非常不满，关键是阿尔贝克也不是克劳斯想要的，说明他让劳赫里卸任，纯粹就是为了报复之前的事，来凸显自己的权威。 从那里开始，开拓者一步步成长，7年时间拿到了总冠军，10年时间成为nba经营最好的球队。 克劳斯想让他来公牛做助理教练，但他没能通过主教练阿尔贝克的面试，克劳斯暂时妥协，让杰克逊再忍耐和等待一段时间。 当时杰里-克劳斯正在白袜队做球探，莱茵斯多夫很欣赏这位狡猾的胖子，于是让他回归公牛，重新坐上了球队经理的宝座。 成功的团队需要信仰、纪律还有规则，作为上位者有时候不得不冷酷无情，太念及旧情的后果就是团队会逐渐走向腐朽。 甘国阳承受了茵曼的愤怒和眼泪，毕竟茵曼是和开拓者这个球队一起成长起来的，那种情感不是一般经理人能比的。 甘国阳虽然不认识克劳斯，但他心底其实赞同克劳斯的做法，一个团队要获得新生，必须将过去的烂疮给剜掉。 而在剜掉烂疮的过程中，疼痛不可避免，将一些好的组织给挖掉也不可避免，这样的工作必须有人做，这把刀必须有人当。 他比茵曼更具备直觉和勇气，泰克斯-温特和菲尔-杰克逊这两个人，都是克劳斯刚到公牛就施行的手笔。 不过在沃顿回归之前，斯图-茵曼必须出来将锅背好，所以甘国阳在见过沃顿后，回波特兰和老板温伯格以及茵曼一起吃了个饭，认真聊了这件事。 从1970年开拓者草创，茵曼就来到波特兰成为了球队的一员，那时候管理层加上教练组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每个人都身兼数职，他是球队的首席球探，同时还要负责领队工作。 最终他选择了牺牲，选择离开，作为对开拓者所作出的最后贡献。 这一趋势从大卫-斯特恩上台后正在加速，因为斯特恩相信，“独裁是体育行业发展的秘诀”，当然这点他在美国是不能说的。 劳赫里成为了克劳斯试刀的牺牲品。 当初甘国阳刚到开拓者的时候，他知道开拓者的烂疮就是球队的医疗体系，不仅戕害球员，影响球员士气，也影响自由球员的加盟。 “你知道么阿甘，克劳斯这家伙身高只有5尺6，但他的体重有260磅！我的天，和你一样重，但他敢想他能打中锋吗？5尺6！” 甘国阳直面茵曼，说这是他的想法，并非温伯格一人的决定，他就是要“借你人头一用”。 莱茵斯多夫一上台，首要任务就是找個经理为他构建新球队，可惜茵曼是9月份被炒鱿鱼的，不然莱茵斯多夫会考虑这个经验丰富的白手套。 当甘国阳看到茵曼和尼尔森握手，用战术击溃开拓者时，甘国阳可以理解他。 他还记得球队第一场季前赛，甚至都不是在俄勒冈州打的，因为本地没有空闲的球馆，所以不得不安排在华盛顿州的朗维尤。 “克劳斯就是为了展现他的权威，说真的我最讨厌这种人，虽然他嘴上说要以我为核心打造球队，可是他把他不喜欢的人统统交易走，而那些人恰恰是我喜欢的。像劳赫里教练，还有罗德-希金斯，他开掉了很多人，有些真的是很不错的家伙。我和他们相处很好，可是……我敢打赌，等我回到球队，到时候满眼都是他的人，和我亲近的人一个都没有了。” 所以这些小老板、小股东们纷纷被“buyout”，或者保留部分股权只吃分红，退出球队的经营管理决策。 茵曼犯了很多错误，他缺少一个巨星才有的直觉和勇气，但他也做了不少正确的决定，否则开拓者不会取得成功。 乔丹吐槽温特和杰克逊，甘国阳却觉得想笑，这家伙真是一点不识人。 乔丹是个非常重感情的人，凡是和他有私交的他都会非常看重，并且在方方面面给予照顾。 那一刻，茵曼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他知道为了开拓者的前途，他只能献祭自己了。 克劳斯确实很有远见，他并非乔丹所说只是为了树立权威，他是想塑造一个全新的芝加哥公牛。 克劳斯上台第一件事就是重新确定主教练人选，以此来树立权威，一雪前耻，证明他这个经理是有权决定主教练人选的！ 那些苦心经营，就为了获得一点利润和分红的小老板们，怎么和莱茵斯多夫这类手握多个球队，无限制投入就是玩的大鳄相拼？ 所以他开掉了乔丹很喜欢的劳赫里，选择了斯坦-阿尔贝克，不过这并不是克劳斯心仪的人选，阿尔贝克只是权宜之计。 夏天他要陪着球员们一起坐车到俄勒冈各个地方去打热身赛，为球队新赛季做宣传。 这种情况就和勇士队一样，曾经那些以经营球队为主业的老板、股东们越来越不行，玩不过那些产业丰富、资本力量庞大的富豪们。 甘国阳上个赛季刚进联盟250磅，打着打着体重升到接近260磅，具体数字是258磅左右，夏天减了10磅，维持在250磅以下。 尤其是菲尔-杰克逊，克劳斯已经关注他很多年，杰克逊一直在波多黎各的联赛执教，已经五年时间，是最佳教练。 甘国阳用自己积累下来的人气，还有拉里-弗莱舍的帮助，将开拓者的这个烂疮给挖掉，最终在今年迎来了比尔-沃顿的回归。 “迈克尔，你要记住，当伱能一直赢球的时候，整个芝加哥都是你的人。最终，全世界都会是你的。” “当然，前提是，你能赢过我才行。”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 不守信用 可能是因为在教堂山呆着太过于寂寞，乔丹拉着甘国阳逼逼了两个多小时。 到后来甘国阳都烦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话痨呢？什么破事都要说。 但想到当初自己大半夜打电话给乔丹，就为了抒发自己心中的情绪好早点睡觉，乔丹都没说什么。 所以作为朋友，甘国阳忍了，就听迈克尔叨叨这么一回。 相较而言，甘国阳的另一个迈克尔朋友，迈克尔-杰克逊就安静很多很多。 每个月甘国阳会和他联系一次，他在电话里总是那么小声，说话小心翼翼让人完全感觉不到这是一个流行巨星。 杰克逊现在火到什么程度，打开电视，随便按几個频道，基本上肯定可以看到和杰克逊有关的节目。 要么是新闻，要么是歌舞表演，要么是广告等等，他是电视时代无可争议的超级巨星。 在nba，像魔术师约翰逊等一干二十多岁三十以下的明星都是杰克逊的拥趸，在赛场热身时现场放的最多的就是杰克逊。 乔丹终于把这个赛季积累的怨气通通倾泻了出来，他感觉好多了，挂电话之前他问甘国阳： “嘿桑尼，真是谢谢你听我唠叨这么多，养伤不能打球的日子真的不好受啊。” 开拓者已经成为当下联盟最当红的球队，尤其在年轻球迷中，甘国阳获得了很多粉丝。 格文和沃尔特-戴维斯一样，在毒品中陷得越来越深，他季前赛训练营都没参加，马刺知道是时候重建了，干脆将这位功勋老将送去了芝加哥换年轻球员。 “去你妈的，随你吧，反正我又不在球队，你爱拿几分拿几分好了。” avia今年推出了新款摩天大楼球鞋，摩天大楼二代——希尔斯，这是一款全黑的球鞋，和全白的air-jordan2代针锋相对。 “50分。” “明天晚上打公牛我要拿50分。” 穿着红黑色球衣，和新款avia的甘国阳踏上了芝加哥体育馆的地板，给芝加哥球迷带来新年的大礼包。 第二天晚上，老旧的芝加哥体育馆，在没有乔丹的情况下，现场依旧来了一万多观众。 “你和我叨叨了两个小时公牛的那点破事，我现在特别恨这个球队！所以我要拿50分，你明白了吗？” 今晚没有乔丹制衡，甘国阳就像希尔斯大厦一样俯视着整个芝加哥，没有人可以阻挡他。 “……你有病？” 公牛的球员不知道，他们的老大乔丹莫名其妙给他们拉了一波仇恨。 这是杰里-克劳斯上台后的一个操作，用前锋格林伍德交易得到马刺的老巨星。 联盟现在已经放弃了对球鞋配色的规定，球员们爱穿什么就穿什么，avia不用再帮甘国阳交罚款了。 “什么？我说谢谢你。” 这个操作同样不被乔丹所喜欢，因为格林伍德和乔丹关系很好，他被送走却换来一个垂垂老矣的格文，乔丹当然不开心了。 “什么50分。” 公牛主场票依旧能卖出去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虽然没有了乔丹，但公牛签下了曾经的超级得分手乔治-格文。 希尔斯大厦是芝加哥的地标建筑，一度是世界第一高楼，这栋全黑的大楼在芝加哥cbd高耸，肃穆、威严，是城市里最醒目的建筑。 “我知道，我说50分。” 不过乔丹受伤后格文倒是起到了作用，他能一定程度上顶替乔丹得分的空缺，同时他毕竟是曾经的巨星，虽然衰退的厉害可人气还在方便可以卖票。 对阵达拉斯小牛的时候，格文状态出色，依旧可以拿下45分，这份得分天赋真是了不起。 但这个夜晚注定属于甘国阳，被乔丹骚扰了两个小时的他，决定用2个小时的时间击败乔丹的公牛。 体重从258磅减到248磅的甘国阳更加的灵活轻盈，他挡拆接球后的跳投、攻击篮筐都非常之快。 公牛的首发中锋贾万-奥德汉姆完全跟不上甘国阳的脚步和速率，被耍的团团转。 虽然他身高有7尺，但体重只有230磅，典型的瘦高中锋，可他速度还比不上甘国阳。 力量就更不用说了，当甘国阳在篮下抢到前场篮板时，他可以轻松顶开奥德汉姆，单手将球扣进篮筐中。 今晚拉姆齐没有使用三高，而是采用普通的阵型轮换，杰克博士看出来甘国阳有情绪，并且他手感很好，便给他充足的出手机会。 公牛今年可以说流年不利，不仅乔丹赛季报销，在赛程安排上更是刨了联盟祖坟，赛季开局就是一个六连客，乔丹受伤报销。 到11月份又给安排了一个丧心病狂的九连客，导致公牛全队半个多月没回家，一直在打客场打到怀疑人生。 没了乔丹，教练阿尔贝克不得不调整球队战术，在格文某些比赛的亮眼发挥下，公牛竟然也摸到了季后赛边缘，可以在东部排名前八。 那时候东部一共11支球队，却有8个季后赛名额，只要不是打得太差或者故意摆烂，还能能踩着线进前八的。 但打开拓者这样的当红炸子鸡就不行了，刚刚输给雄鹿的开拓者正是注意力集中，斗志旺盛的时刻，他们半场就将公牛队打崩。 乔丹在北卡的家中收看了这场比赛的直播——这场原本预定的全美直播，因为全联盟都想看“甘vs乔”第二季。 哪知道期待的二人转变成了独角戏，甘国阳如入无人之境，在公牛头上随便砍分。 “谢特，就不知道去封盖一下吗？” “法克，这球假动作看不出来，还要去封盖？” “放他投啊…为什么让他杀篮下呢！” “别让他投篮了，这小子投篮准难道不知道吗？” 乔丹坐在沙发上看直播，沙发垫子都快被他给揉烂了。 通过电视直播并不太清晰的画面，乔丹能明显感觉到甘国阳的进步。 他更快，更加轻盈，而且对抗似乎完全没受影响。 他得分比上个赛季更加轻松了，尤其在三秒区附近的出手选择，不同区域不同的攻击方式，非常的精细。 普通球迷可能没有感觉，乔丹这种常年打球的人一眼就能分辨，甘国阳经过精心的训练，他的出手充满了细节，才能让一切看起来很轻松。 上半场甘国阳就轰下了31分，乔丹知道这家伙说要拿50分，就肯定是能拿50分的，公牛那个内线防守乔丹心里清楚，根本拦不住阿甘。 当甘国阳在低位接球，转身后起跳投篮，面对协防过来的奥克利，空中一个闪躲，然后滞空状态下把球投向篮筐命中两分时，现场球迷都惊呼，这他妈的不就是大一号的迈克尔-乔丹吗？ 在家里看电视的乔丹看到这个进球，更是气笑了，这家伙竟然模仿我！ 虽然他的滞空不如乔丹，因为乔丹可以躲两到三个人，甘国阳只能躲一个。 但这球足以见得，甘国阳对自己的身体倾注了多少心血，那种核心力量一定是锻炼得来的。 看着甘国阳砍瓜切菜般拿下分数，第三节没打完已经直奔50分而去，乔丹坐不住了。 他关掉了电视，打电话给乔治-凯勒，让他负责安排一场比赛，组个局晚上打球。 凯勒说：“现在是晚上，谁还会出来打球？” “nba球员都是晚上打球，我给钱，伱帮我摇人！” 凯勒知道乔丹的球瘾上来了，这玩意儿和毒瘾一样，一旦发了就非来两把不可，否则乔丹会寝食难安。 他只能挂掉电话，想办法攒局，然后开车到乔丹家里来接他。 凯勒问乔丹为什么突然这么想打球，乔丹说：“因为阿甘要在公牛头上拿50分了，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需要打球，你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不用担心耐克的人，他们不会知道的。” “不是，刚刚等你的时候我听收音机，阿甘已经拿到60分了。” “什么？这家伙说好拿50分的！这该死的，他不守信用！”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 委屈自己 甘国阳本来是个信守诺言的人，说拿50分，就拿50分。 哪知道芝加哥公牛在落后的情况下拒不投降，甚至还进行了反抗。 他们主场作战不想输的太难看，乔治-格文在第四节率队发起了反击。 甘国阳只能下死手，在第四节连续低位强攻内线，造成对手的犯规。 通过无可阻挡的罚球，甘国阳将自己的得分上到了60分。 他全场两分球33投20中，三分球3投2中，罚球15罚14中，在比赛还剩下3分钟结束时拿到了60分。 这时候公牛队终于放弃了抵抗，换下主力球员，而拉姆齐也换下了甘国阳。 当甘国阳下场的时候，所有开拓者球员都起立和他击掌，兴奋的沃顿甚至给了甘国阳一个熊抱。 “不可思议，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你怎么能拿下60分的！”沃顿的语气和表情一如既往的夸张，他总是有着充沛的情绪。 甘国阳耸耸肩道：“没什么，季后赛我还拿过60分呢，这不过是常规赛而已。” 比分最终定格在了129:113，开拓者赢了公牛队16分，公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乔治-格文拿到了31分。 外界一直传言是伊赛亚-托马斯和格文一起联手冻结了乔丹，虽然托马斯和格文都做了澄清，但流言一旦广泛传播往往就成了既定事实。 拉姆齐坐在旁边，听到甘国阳的话，道：“你要是觉得不累，我送你上去再拿几分。” 一场比赛三十多次出手，还要承受对手十次犯规，不断上罚球线在体能消耗巨大的情况下精准命中罚球。 比尔-沃顿常规赛的生涯最高分只有36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团队型球员，他的身体无法支撑他像甘国阳一样在一场比赛中如此大量的出手。 甘国阳笑了，道：“怎么样，是不是找不到打雄鹿的好办法，决定把球交给队里最厉害的人？那就是最好的办法。” 甘国阳道：“你和公牛或者阿尔贝克有仇吗？非要我上去破纪录不行？” 今年已经33岁的他可以说饱受毒品的折磨，他甚至两度想要自杀，这终究是自作自受，还好有篮球在，他尚能坚持。 拉姆齐翻了个白眼，但他没有反驳，不知道是被甘国阳说中了，还是他秉持着原则，不和甘国阳聊篮球战术方面的事。 沃顿轻轻鼓掌，心想这小子论装逼，整个波特兰……不对，整个nba历史上估计没几个能赶上他。 关键甘国阳还要防守呢，他的身体里一定装了一个核能供应器。 但沃顿还是假装采访，拿着饮料瓶子当话筒，问甘国阳怎么在一场比赛中拿60分。 拉姆齐道：“我和阿尔贝克的关系还可以，他能理解我，与张伯伦合作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我只是想锤炼你一下，为下一场比赛做好准备。” 被交易到公牛对他而言不能说是个好选择和好归宿，因为乔丹并不喜欢格文，原因当然是去年全明星赛的frozen-out事件。 不过乔丹的报销倒是让克劳斯的这笔交易显得很有先见之明，格文在得分后卫位置上燃尽了自己最后的能量。 下一场比赛，开拓者即将前往密尔沃基对阵雄鹿，看样子拉姆齐对31号输给雄鹿队同样耿耿于怀。 沃顿心想他自己要这么打，最多只能撑一节半的时间，后面就打不动了。 是啊，甘国阳新秀时期就在季后赛拿60分了，区区常规赛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甘国阳轻描淡写道：“一节拿15分，进一个中投，两個转身投篮，两个勾手，再罚3个球，扔进个三分，就够了。我一天训练投进那么多球，这点不算什么。” 比赛结束时，格文和甘国阳握手，这位曾经单节33分的老前辈对甘国阳的得分能力很赞叹，他发自肺腑的说：“你是我遇见过的得分能力最强的中锋，你很松弛，但防守时你又很紧绷，这很棒，棒极了。” 沃顿知道，甘国阳有一副铁打的身体，单场能拿到60分绝不仅仅是技术能力，更多要靠体能。 同为得分高手，格文能觉察到甘国阳身上的得分天赋，那种挥洒自如的松弛感，是很多普通得分手都做不到的。 而更可贵的是，甘国阳在进攻中松弛，回到防守中却能紧绷刚猛，这份调整转换能力更是一绝。 “我和迈克尔比，谁的进攻更厉害一些？”甘国阳悄悄问格文。 格文咧嘴笑了，来到公牛后乔丹虽然不怎么搭理他，两人从没有过正式的深入的交谈，但球场上单挑肯定是免不了的。 “他很能跳，而我擅长投篮，和他对决的是老冰人，而不是真正的冰人。当然，他精力无限，和伱一样。你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格文没有明说阿甘和乔丹谁更厉害，毕竟不管怎么说都是得罪人，乔丹这家伙有时候还挺小心眼的，而阿甘和乔丹是很好的朋友，到时候两人聊天甘国阳说漏嘴，格文在公牛的日子岂不是更不好过。 甘国阳也不多问，两人拥抱道别，这将是格文在nba的最后一个赛季，他已经决定打完这一季就退役，冰人终将融化了。 令很多人感到惊讶的是，虽然比赛到后来失去了悬念，但现场球迷没有提前离开，相反大部分人都看完了比赛，一直等到比赛结束。 当甘国阳从球员通道要离开球场时，现场球迷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为甘国阳今晚精彩的表演所叹服。 场边有球迷冲着他大喊：“桑尼！来公牛吧，和迈克尔联手！” 甘国阳笑了笑，回道：“不如让迈克尔来波特兰，我把中锋位置让给他我打替补！” 虽然“乔vs甘”是众人瞩目的噱头，不过因为两队一个在东部一个在西部，除非打到总决赛是不会相碰的。 短时间看来，公牛无法杀入总决赛，所以两队没有太多恩怨，1977年季后赛的故事也早已淡去，球迷自然对甘国阳很友好。 不过事后乔丹知道这件事心里很不痛快，他是芝加哥最受欢迎的篮球巨星，结果自己报销，球迷们就对着阿甘眉来眼去的，还说让阿甘来芝加哥？ ……嗯，听起来好像是不错，但乔丹知道，阿甘永远不会那么做的，乔丹也不会去波特兰。 场下他们是好兄弟好朋友，球场上却一定是对手，真正的对手。 1986年1月，乔丹渴望复出的心更加强烈了。 —— “桑尼-甘在芝加哥体育馆又砍下了60分！33投20中，百分之六十的两分命中率，他甚至投进了两个三分球！这位来自中国的神奇中锋身上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没有发现的呢？下一场比赛他们将前往密尔沃基，12月31号他们刚刚输给了雄鹿，现在他们复仇的机会来了。让我们敬请期待。下面我们了解一下mlb的情况…” 在开拓者和公牛比赛结束的当天晚上，球员们就坐上了大巴车，直接赶往密尔沃基，为后明天的比赛做准备——这是一场痛苦的客场背靠背。 司机开着收音机，当地的电台在播报着新闻，甘国阳单场60分的消息很快将通过电波传遍整个美国，再度成为体育新闻的头版头条。 不过此时60分先生正窝在凳子上睡觉，外面又开始下起了雪，每到冬季开拓者总要跑到五大湖地区打客场。 因为这里的城市之间距离比较近，像密尔沃基距离芝加哥只有90英里，所以他们都是坐大巴车在各个城市之间周转。 上个赛季他们从底特律前往克利夫兰时被困在了大雪中，不得不睡在车里，靠酒店的木柴取暖器过夜。 还好今晚的雪并不大，而且密尔沃基离芝加哥很近，所以大巴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就抵达了目的地酒店，没有在路上耽搁。 大伙睡眼惺忪的办理好入住进到各自的房间准备好好休息，哪知道刚睡下没多久，球员们住的那一层就警铃大作，失火了！ 甘国阳和队友们衣服都没穿好赶忙从房间里跑出来，可别没被大雪堵住，被大火给烧死了！ 结果一群人半光着身子从安全通道一路跑到大厅，却发现什么事都没有，酒店经理过来道歉说是误报了。 误报，只有球员们那一层误报，大家怨声载道，打着哈欠回去继续睡，没想到一个小时后警铃再度响起。 球员们没有刚才那么着急了，没有人跑出来，果然还是误报，可被吵醒后就很难再睡了。 拉姆齐找到酒店方面进行投诉，经理不停和拉姆齐道歉，说可以减免房费。 房费是减免了，可是球员们的睡眠无法补回，这可是客场的背靠背啊。 拉姆齐在心里暗骂，密尔沃基人什么时候也学会凯尔特人的倒霉招数了！ 【时间到了1986年，我们继续高歌猛进，在1月2日和芝加哥公牛的比赛中，阿甘砍下了60分，得分对他而言简直像喝水一般。杰克博士说的没错，我永远没办法像阿甘那样打球，他的体能无比充沛，第一节到第四节对他而言没有区别。 比赛结束当晚我们就去了密尔沃基，3号我们要和雄鹿打客场的背靠背，结果在酒店我们遭到了凯尔特人式的火警铃骚扰，大家都没睡好，拉姆齐干脆取消了下午的训练，大家睡醒后迷迷糊糊的直接去ma中心比赛。 大家都很疲惫，我们在85年的最后一天输给了雄鹿，而且是上半场大比分领先被逆转，那一场对我们的伤害很大，甚至有传言说，这一切都是斯图-茵曼在离开波特兰后对开拓者的复仇。 后来我和茵曼有过接触，他只是笑笑，说那是不可能的事，但谁知道呢。 总之情况对我们不是很妙，然后在更衣室里阿甘安慰大家说，放心我们这场会赢的，我委屈一下自己，再拿个五六十分不就行了。 再拿个五六十分，这家伙可真能委屈自己。】 ————2016年出版，比尔-沃顿自传《backfromthedead》，节选。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调整和变化 1月3号的晚上，密尔沃基ma体育馆，风雪大作。 这是全联盟建筑面积最小，可容纳球迷数量最少的球馆，比波特兰纪念体育馆还要少，只有10783个座位。 不过和波特兰纪念体育馆一样，越是小的球馆，往往氛围越加喧闹，反而像阿拉莫穹顶、银顶中心等超大体育馆因为坐不满人总显得空空荡荡没人气。 雄鹿队在80年代一直都是被忽视的球队，这支来自苦寒之地小城市的队伍，始终处于76人和凯尔特人这两个豪门的阴影之下。 1980-1981赛季雄鹿从西部划分到了东部，之后连续三年季后赛死于费城76人之手，其中包括1981年的60胜赛季，7场遗憾败北。 到了1984年费城76人首轮翻车，他们终于跨过了76人这座大山，紧跟着又倒在了崛起的波士顿凯尔特人铁蹄之下。 1985年常规赛雄鹿59胜，首轮他们干掉了乔丹的芝加哥公牛，但半决赛第四次输给了费城76人，可以说气馁到了极点。 今年是尼尔森在雄鹿执教的第十个年头，老板菲茨杰拉德熬不住已经走了，将球队卖掉跑去加州晒太阳养身体。 菲茨杰拉德的人生巅峰是在1983年季后赛，他们当时4:0横扫了不可一世的波士顿凯尔特人，让凯尔特人历史首次遭到横扫。 不过菲茨杰拉德三请五请，坚持让尼尔森来雄鹿做主教练，尼尔森和家人一起在一家女仆餐厅商量做决定，是做雄鹿主教练还是去做汽车销售，又或者成为nba的裁判。 在70年代，即便还没有拿到总冠军，拉姆齐在战术方面已经是有口皆碑，他是个记忆力强大，对篮球理解很深的人。 当时他想找個球队做助理教练磨练一段时间，而他最想去的球队就是波特兰开拓者，他想给杰克-拉姆齐打下手，学习战术和管理。 不过如今约翰逊去了凯尔特人，对雄鹿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虽然雄鹿和公牛一样，如果不进总决赛是碰不到开拓者的，但唐-尼尔森对现在的开拓者很有兴趣。 年轻让雄鹿队拥有非常好的赛场活力，尤其在防守端，他们的换防让开拓者很难受。 不过今晚，波特兰人要来复仇。 尼尔森从茵曼那里得到了关于开拓者的很多情报，关于开拓者的训练、战术安排等等。 雄鹿队非常注重更新换代和新秀培养，像马奎斯-约翰逊这样的明星球员该交易时绝不手软。 如今雄鹿在东部依旧是最有竞争力的球队之一，他们已经超越衰落的费城76人，成为凯尔特人在东部的头号对手。 当年他还是球员，雄鹿老板菲茨杰拉德招募他做教练的时候尼尔森很犹豫，因为他觉得自己还不够格。 奥尔巴赫当时确实气急败坏，不过第二年凯尔特人就卷土重来踩着雄鹿拿到了总冠军。 唐-尼尔森看着开拓者的首发，心想今晚又是一场速度和高度的较量吗？ 因为两场比赛靠的很近，所以就好像打季后赛一样，尼尔森确信今晚拉姆齐肯定会进行反针对。 开拓者的首发依旧是甘国阳、汤普森、范德维奇、德雷克斯勒加上帕克森的高阵容。 尼尔森确实是这么想的，尤其是他遇到甘国阳后，那是1984年的奥运队vs明星队的比赛。 当时菲茨杰拉德就是在ma体育馆看台上点燃了一根雪茄烟，雪茄烟高高的翘起，仿佛对奥尔巴赫的挑衅。 雄鹿队的首发和上一场比赛一样，双后卫蒙克利夫、保罗-普莱西，中锋兰迪-布鲁尔、前锋特里-康明斯和查尔斯-戴维斯。 十年时间，在贾巴尔离开后，可以说是尼尔森让雄鹿重新振作了起来，可他们距离最高舞台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雄鹿在东部保持强势已经好多年，但他们的平均年龄其实不大，今年已经是他们来到东部第六个赛季，全队只有替补球员迈克-格伦30岁，其他球员年龄都在25岁上下。 经过家人的投票，尼尔森决定成为雄鹿主教练，然后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年。 在战术上尼尔森也走上了和拉姆齐截然不同的离经叛道之路，他痴迷于错位，痴迷于让前锋做后卫的事，让后卫做前锋的事，有一天可能还要让中锋做后卫和前锋做的事。 当时鲍勃-奈特那家伙还想和尼尔森打招呼，让他别上阿甘放放水，尼尔森怎么可能搭理他？ 他好容易遇到这么一个好的试验品，6尺10的身高，完美的运动能力和协调性，全面的技术，在场上可以做任何事。 尼尔森只执教了甘国阳一场，他们成功击败了奥运队，后来选秀时，尼尔森想方设法想要交易得到开拓者的2号签。 可雄鹿手上实在是没有筹码，而且斯图-茵曼那会儿还不是雄鹿的人事经理呢，不可能放掉拿下阿甘的机会。 这个遗憾，尼尔森到很多年后，才在一个德国小伙子身上得到了部分弥补。 尼尔森眼睁睁看着甘国阳去了开拓者，他当时认为甘国阳去开拓者其实浪费了，杰克博士肯定会将他培养成为第二个比尔-沃顿。 哪知道一个赛季下来，阿甘把杰克博士培养成唐-尼尔森了！ 尼尔森从茵曼那里听说了甘国阳来到开拓者后拉姆齐的种种改变，以及开拓者在战术上的各种变化，他感到大为震撼。 今年波特兰开拓者更是有横扫联盟之势，尤其是他们的三高，几乎无可阻挡，甚至将凯尔特人引以为傲的前场击溃。 尼尔森倒不信这个邪，他在波特兰用自己得意的错位换防，给了三高一个教训。 雄鹿在防守端是联盟少有的大量换防的球队，基本上对手有挡拆或者掩护，雄鹿都会执行换防策略。 而且尼尔森会让前锋去顶中锋，后卫去防守前锋，通过这种错位防守扰乱对手的节奏。 还有在对后场球员的使用上，尼尔森自己是后卫出身，他有独特的心得。 他认为应该将后卫从大量的控球、组织工作中解放出来，让他们全心投入到攻筐和盯防中。 所以西德尼-蒙克利夫虽然是球队的控球后卫，但组织任务主要交给保罗-普莱西（他组织的时候担任小前锋），然后蒙克利夫和里奇-皮尔斯搭档双后场，防守端快速围剿，进攻中快速突击。 迈克尔-乔丹都吃不消这样的后场组合，在去年季后赛首轮乔丹虽然能场均拿下29分，但他的投篮命中率只有43%，比常规赛的51%低了很多。 大量的换防，后场凶猛的夹击、突进，让后场原本就相对薄弱的开拓者很不适应。 并且大量换防，对三高阵容时的传切战术有很好的遏制，你的掩护、跑位无法拉出空位，换防后身边永远有人。 小前锋位置组织为主，攻击为辅的策略，让甘国阳在充当三号位时，防守的价值大大下滑，成功避开了这个防守强点。 尼尔森今天很想看一看，拉姆齐会做出什么样的变化。 上一场打公牛的比赛尼尔森看了报道，拉姆齐竟然放任阿甘拿60分。 这是本赛季甘国阳第二次单场得分超过50分，赛季他的场均得分已经来到33分了。 想想真是不可思议，过去拉姆齐的球队很少有球员场均得分能超过25分的。 他是一个学院派的教练，认为球星应该为了球队胜利服务，而不是为数据服务。 为数据服务的那是商人、会计、股票经纪人，不是篮球运动员。 尼尔森赛前想了很多，他也知道昨晚开拓者因为某些原因没睡好觉。 所以开拓者球员看起来都有些疲倦，只有阿甘精神抖擞的站在中圈准备跳球。 在ma球馆巨大的声浪中，裁判将球抛向半空，比赛开始了。 甘国阳率先争到了皮球，开拓者开始第一次进攻。 三分钟之后，尼尔森叫了本场比赛的第一个暂停。 三分钟，仅仅三分钟，雄鹿被开拓者，不，准确来说，是被甘国阳，打了个8:0。 得分手段：低位硬凿。 出手数：4。 命中数：4。 得分：8。 尼尔森心想，这就是杰克博士你的调整和变化嘛！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冒犯 尼尔森知道，过去杰克-拉姆齐是联盟最痛恨单打的教练之一。 一如他厌恶威尔特-张伯伦，在成为76人的经理后，他毫不犹豫的将作精张交易。 在拉姆齐教练生涯最辉煌的时刻，他是整个美国学院派的希望，是团队篮球的代言人，是那些离经叛道的球员型教练的反对先锋。 他可能是全联盟战术库存最为丰富的教练，是教练们的教练，每年夏天的教练交流会上，拉姆齐都是教练们的老师。 大家一起就联盟的风向、趋势进行讨论研究，拉姆齐总是给出丰富的例证和大量的套路，他记忆力和知识储备都非常惊人。 在1979年的夏天，拉姆齐是顽固派的代表，因为那年联盟决定引入aba的三分线，拉姆齐认为三分线将毁了nba篮球比赛，他坚决反对三分线，也不允许手下的球员出手三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可以。 六年时间过去了，现在的开拓者是什么样子了？ 在迎回沃顿后，他们依旧能打出漂亮的团队进攻。 沃顿在高位的策应乃是历史最佳，他的传球手法，传球视野以及战术素养是u认证，绝对一等一的优秀。 可是今晚，开拓者的开局战术竟然是拉姆齐最厌恶的一打四看。 哪怕上一场甘国阳拿下60分，单打依旧不是主要得分手段。 但在没有队友协助，全部拉开的情况下，康明斯无法防守阿甘。 综合分析后，尼尔森想，老子就让你打！看你能打到什么程度！ 不过他不能再让特里-康明斯防守阿甘了，要换成7尺3的长人兰迪-布鲁尔。 德雷克斯勒昨晚送出了16次助攻，其中有一半是和甘国阳的配合。 “杰克肯定是想让阿甘用单打破坏我们的防守阵型，让换防失效，让我们去包夹，给外线创造机会。但杰克对阿甘的低位单打那么自信么，上场他拿了60分，难道这场还能拿60分？我不信。” 开局尼尔森是让康明斯单防甘国阳，康明斯是个防守非常强硬的前锋，身高6尺9，有力量，防守技巧一流。 尼尔森思索了一会儿，其实这种低位单打四人拉开的打法，战术逻辑是很明确的。 范德维奇、帕克森分列两个侧翼，汤普森站在弧顶，德雷克斯勒在45度给甘国阳喂球。 但他本赛季更像一个小前锋，他是战术配合中优质的终结点，也是快速反击中重要的一环，他掠夺分数的能力非常强，速度快，效率高。 开拓者的录像尼尔森看过不少，甘国阳今年在进攻端的确打出了惊人的表现。 甘国阳从左侧低位打到右侧低位，从右侧低位再回打到左侧低位。 就是以点带面，用一个强点破坏对方防守，通过简单的转移球，让其他球员能找寻到进攻机会。 论体型，甘国阳也就比康明斯大一圈，康明斯下盘很扎实，一般扛6尺11寸的中锋也没问题。 “这小子劲真是大。”暂停时康明斯吐槽。 奥运队vs明星队的时候他和甘国阳做过队友，是马奎斯-约翰逊交易的核心，一个非常可靠的大前锋。 甘国阳用转身前倾投篮的方式强压康明斯，他的力量占据绝对优势。 从单打情况来看，反而比上个赛季要少，前场篮板的数量也在减少。 简单说，甘国阳打得更有战术性和体系性，他的受助攻率也比上个赛季更高，他在更好的融入拉姆齐的进攻体系。 这种打法在部分情况下会有奇效，但只能是一个补充策略，而不是大量使用的主要战术。 但他扛不住甘国阳，甘国阳的力量大的出奇，每個和他对抗的球员都深有体会。 作为资深教练，尼尔森当然知道这种简单打法的特点，他不明白的是拉姆齐为什么会用自己深恶痛绝的战术，难不成没有别的办法了？ 又或者他对阿甘的单打那么有信心吗？ 同时唐-尼尔森让替补席上的保罗-莫克斯基做好准备。 这俩家伙一个高，7尺3，一个胖，体重达到255磅。 尼尔森心想，总有一款适合你，你阿甘得分能力是强，难道还真的能一个人打穿雄鹿的防守吗？ 没有动态变化和队友参与的进攻，还是波特兰开拓者吗？ 尼尔森作为一个离经叛道喜欢搞战术试验的教练，他很想看看开拓者这一打四看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效果，他非常的好奇。 暂停结束后，雄鹿进攻还是不中，甘国阳在防守中积极扫荡，延误雄鹿外线的传球和转移。 雄鹿试图用传球击穿开拓者防线，但篮下康明斯接球的上篮被汤普森干扰没有命中。 布鲁尔抢到前场篮板想要强起，结果球被后面防回来的甘国阳打掉。 今晚开拓者的防守非常用心，开局就上强度，等到进攻，范德维奇却慢慢悠悠运球过半场，其他人也不跑，就在三分线附近落位。 甘国阳和布鲁尔一路推搡来到三秒区。 范德维奇把球传给甘国阳，甘国阳剪刀脚卡位，接球一个迅猛的转身把布鲁尔过了个干净！ 篮下轻松上篮得手！ “谢特…这是摩西-马龙的招数，这小子东西学的真杂。” 对于摩西-马龙尼尔森再熟悉不过了，83年、85年雄鹿接连被76人淘汰。 本来没有马龙的时候，雄鹿还能和76人扳扳手腕，打个抢七什么的。 76人有了马龙后，两个系列赛雄鹿就赢了一场，完全被碾压。 因为马龙是那种拿到球就单打，效率比较高的中锋，尤其是他的前场篮板让雄鹿的换防策略完全没用。 你让小个换防到马龙身前，你不是给他送篮板球吗？ “难道杰克是从76人那里吸取了经验？但今年阿甘前场篮板冲抢已经不多了……再看看。” 尼尔森合理猜测杰克-拉姆齐从弟子康宁汉姆那里取经，但似乎又有区别。 雄鹿球员要知道教练的想法肯定无语了，合着您不是来指挥我们取得胜利的，你是把我们当试验品看结果的！ 雄鹿终于打进了第一个进球，蒙克利夫外线的中距离跳投命中。 蒙克利夫是80年代联盟最好的中距离跳投手之一，同时也是最好的突破手之一。 他的运球基本摆脱了70年代撅屁股侧身往里拱的影子，开始能正面变向，连续换手，结合他的投篮，这让他的突破非常难以防守。 但防守端雄鹿依旧没办法，布鲁尔还是在低位单防甘国阳。 开拓者就还真是继续让甘国阳在低位凿，这次是帕克森传球，其他人在外围叉腰看。 昨天晚上没睡好，正好趁这个时间休息一下。 甘国阳接球西格玛步转面筐，假动作晃动布鲁尔后，突然右侧突破，正面杀入篮下单手扣篮得手！ 甘国阳的面筐突破相较于上个赛季又有了进步，得益于伯纳德-金的教学，以及从范德维奇那儿的偷师。 从范德维奇那儿，他偷到了第一步启动的细节，如何能兼顾速度和不走步，否则一启动一个走步，可是太尴尬了。 从伯纳德-金那儿学到的是如何快速判断防守人的脚步，然后朝着防守人感到别扭的方向突。 比如这球布鲁尔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甘国阳就走上线，布鲁尔转身困难，就跟不上。 如果反过来，甘国阳就会左手走底线，照样突他个措手不及。 当然，雄鹿真正的问题是，除了布鲁尔之外，内线就没有第二层防御了。 没有人补防，没有人包夹，就这么放甘国阳单打，开局已经6中6，连拿12分。 甘国阳回防时冲着尼尔森喊道：“唐，我有什么地方冒犯你了吗？伱这么不尊重我，我的朋友，你甚至不愿意找个人包夹我！” 唐-尼尔森回道：“我就是要看看你今晚一对一能打到什么时候！” 甘国阳摇了摇头，这老头真是倔啊，妈的他是想累死我。 但甘国阳是累不死的，他的肺比哈弗里切克还要大。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极限 低位单打是非常消耗体能的，卡位，接球后运球往里挤，出手时拼尽全力躲避对方的干扰，有时候还要面对对方的包夹干扰。 一套流程下来，比挡拆顺下，外线接球投篮，或者快攻上篮要辛苦的多，联盟优秀内线一场比赛背打次数一般在10-15次之间。 背打、单打次数在15次以上的话，受到体能的影响，效率就会开始下滑，到20次左右差不多是效率的极限，再往上命中率就开始直线下滑。（常规赛张伯伦除外） 像贾巴尔在巅峰期每场比赛低位单打勾手的次数大概在15到18次左右，他是这个联盟最强的低位攻击手。 而且他走位多变，抗干扰能力强，最后总能找到空间天勾出手，以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命中率拿下分数。 进入80年代随着年龄增长，贾巴尔的低位出手逐步降低到12次左右，他的效率始终维持在一个高位。 1983年季后赛开拓者面对湖人，贾巴尔在系列赛中用低位单打加勾手将开拓者的内线彻底打碎。 当时已经35岁的他两场比赛命中率超过百分之七十，五场比赛四场得分超过30分，系列赛场均30.8分，命中率62%，而且防守端场均5个盖帽，把维恩-库珀、米切尔-汤普森打烂，把拉姆齐打得头上不知道掉了多少根毛。 现在，拉姆齐终于可以体验一把拥有低位怪兽的快感了，什么厌恶单打，鄙视无限低位进攻，归根到底还是自己没有啊！ 当时nba规则是很有利于低位单吃的，不仅仅因为禁止区域联防，同时禁止弱侧的无球包夹，以及当你的防守对位者在罚球线以上时，盯防的人必须也在罚球线以上。 甘国阳对自己的体能有自信，昨天虽然没睡好，不过下午补了觉没问题。 节间休息的时候，甘国阳忍不住对拉姆齐说：“杰克，你是不是和唐说好了，今晚不包夹让我训练低位进攻呢？” “这没错，但你不该找人去酒店干扰他们。” 茵曼非常无语，他说道：“阿甘的极限就是他打五个加时赛也不会觉得累，消耗他是没有前途的。我说过，要避开他，无论进攻还是防守，要弱化他的作用，宁可让其他人发挥。” 尼尔森斜了一眼茵曼，道：“你这么害怕甘吗？” 可是今晚唐-尼尔森就是头铁，第一节完全不进行任何防守措施，就是放甘国阳一对一单打，结果甘国阳首节在低位10中8，罚球2中2，单节拿下18分，把布鲁尔和康明斯都打自闭了。 “唐，第一节为什么不包夹和干扰桑尼？他的出球没有那么好，包夹他可以削弱他的威力。这么让他打，他会一直进球，这点我确信。” 但双方的分差已经被拉开，第一节结束，开拓者32:18领先了雄鹿队14分。 “…这…这是凯尔特人过去惯用的手段。” “我…不。但我希望雄鹿赢，这有错吗？” 当然，各支球队都会利用漏洞绕过非法防守的限制，尼尔森也会，比如1-3-1站位的联防，大部分球队都会使用。 比如甘国阳在右侧低位要球，对手既不能提前包夹，同时防守弧顶持球人的蒙克利夫、保罗-普莱西等人也不能偷摸靠近甘国阳方便包夹，而是必须站在罚球线以上，等到球传给甘国阳才能进行包夹，而这时候往往已经晚了。 拉姆齐道：“他只是傲慢而已。你要是不累就继续这么打，打到你打不进为止。” 打到后来，雄鹿球员自己忍不住了，主动上前包夹，甘国阳才传球。 “那你恨他？” 而在雄鹿的替补席，坐在背后看台的球队新人事总监茵曼对尼尔森的做法表示不解。 甘国阳擦了擦脸道：“我的手只会越来越热，不可能打不进的。” “我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他的极限在哪里。”尼尔森对甘国阳的极限很感兴趣。 “我只是在凯尔特人打过球，不代表我认同他们的做法。” “所以你故意不包夹，就让阿甘这么一直打吗？” 茵曼摇头，道：“我不是害怕，我是了解他。” “不是，我说了，我想知道他的极限。” 茵曼无话可说，两人关系很好，所以茵曼知道尼尔森的脾气，倔强的要命。 当然，在nba做教练并且能做出一番成就的，没有一個不是固执己见的。 这点上来说，茵曼知道自己做不了教练，只能做幕后工作。 两人说话间，第二节比赛已经打了三分钟，甘国阳在场下休息。 比尔-沃顿在场上，他的风格就和甘国阳截然不同。 大量的高位持球，不断指挥队友进行跑位，这样的打法雄鹿反而比较适应。 任凭伱怎么跑，雄鹿就是不停进行换防，保证开拓者球员面前始终有人。 这就使得开拓者的传切跑位很难找到空隙，沃顿最后不得不自己运球往里冲。 急停的打板跳投没有命中，康明斯拿到后场篮板，肯尼-菲尔兹快速反击冲击篮下上篮得手。 沃顿的回防速度是个问题，饱受伤病折磨的双腿让他每一次奔跑都需要谨慎，他没法像甘国阳那样拼了命的飞奔，然后封盖掉对手的反击上篮。 雄鹿在衔接段快速的追分，今晚开拓者很疲惫，而雄鹿打得非常凶猛，防守在第二节开始上强度，同时反击打得非常坚决。 和雄鹿攻防俱佳，经验丰富的后场相比，开拓者的后场要薄弱很多——不是球员水平差，而是在经验和战术上有差距。 拉姆齐的战术核心是围绕前场，后场只是辅佐。 同时德雷克斯勒、特里-波特的赛场经验，比赛技巧比雄鹿后场差不少。 尼尔森打造这套后卫体系已是许多年，蒙克利夫、普莱西、皮尔斯、肯尼-菲尔兹、克雷格-霍奇斯、迈克-格伦。 当时的nba没有任何一个球队像雄鹿这样，囤积这么多的6尺5以下的小个子后卫。 像开拓者常年只有两名小后卫，去年是瓦伦丁和科尔特，今年干脆变成波特和科尔特两个菜鸟。 而且雄鹿队的第12人和别的球队也不一样，别的球队都签7尺长人，尼尔森要了一个195的后卫德里克-罗兰。 第二节雄鹿队利用速度和高速轮转的防守，以及犀利的反击快速追分，一度将比分迫近到只差5分。 拉姆齐叫了暂停，甘国阳替换下米切尔-汤普森重新登场，他一上场，现场球迷的声音都小了一点。 整个比赛的节奏瞬间缓慢，沃顿和甘国阳一次高低位的配合，甘国阳迎着三人的包夹接球高难度左手勾手命中！ 到了防守端，拉姆齐同样做出了变化，不让甘国阳打四号位，而是让他和沃顿在篮下一起蹲坑。 这样虽然放弃了对雄鹿外线的压迫、延误，但相应的更好保护了篮下，反正外线随你投。 你投进了我也没办法，但突破你别想，后场篮板我俩全包，我们也不打反击，我们就慢慢磨。 康明斯左侧低位接球试图背打甘国阳，但转身的投篮被干扰没有命中。 沃顿拿下后场篮板，传球给科尔特，慢慢打阵地战。 雄鹿倒是乐意和开拓者慢慢磨，康明斯和蒙克利夫在防守中突然上抢包夹科尔特。 科尔特传球失误，康明斯抢断得手传球给前场，蒙克利夫接球反击上篮。 但这次甘国阳紧追，从侧后方冲上来，一个大帽将球扇了出去！ 球正好飞回了科尔特的手中，甘国阳对科尔特喊：“别再丢球了！” 雄鹿球迷都准备好庆祝这次反击进球了，没想到等来的是大帽伺候。 这球体现了雄鹿长期以来的核心问题：他们缺少联盟顶级的天赋。 蒙克利夫很优秀，但这球如果换成乔丹、沃西或者巅峰的欧文，甘国阳大概率是无法封盖得手的。 核心球员天赋上的差距，导致雄鹿这个优秀的团队始终无法取得突破。 大帽得手的甘国阳立刻沉到低位，这次防守甘国阳的是大胖子莫克斯基。 这家伙自认为防守贾巴尔都颇有心得，可是面对甘国阳他毫无办法。 255磅的体重并不能帮助他顶住甘国阳，相反他迟缓的动作完全跟不上甘国阳的节奏。 甘国阳接球一个假动作他重心就失去了平衡，顶着莫克斯基右手勾手得手，还造成了胖子的犯规。 裁判响哨，甘国阳上罚球线，加罚命中。 平日里保罗-莫克斯基喜欢在对手罚球的时候说垃圾话。 但今晚他一句都没敢说，虽然他没有下巴，在拳击赛中不会被击倒，但问题是甘国阳擅长的是摔跤。 甘国阳登场后，攻守之势再度逆转，开拓者重新占据了场上的优势，局面稳住了。 尼尔森眼看着莫克斯基也不行，高的和胖的都无法撼动甘国阳在低位的稳定输出。 他便换上了球队的第二中锋，身高7尺，天赋出众的奥尔顿-李斯特。 前几个赛季在雄鹿他一直担任首发中锋，拥有傲人的身体，是个出色的篮板手和盖帽手。 今年尼尔森出于战术方面的调整让他去了替补席，成为了球队的第二中锋，登场时间和过去差不多。 他在内线激烈的和甘国阳进行身体对抗，阻止甘国阳在内线接球，同时利用他的臂展和身高尽可能干扰甘国阳的出手。 甘国阳上半场在低位已经打了十几次，拿下了31分，很多球员全场比赛都没办法像甘国阳这么打。 在雄鹿的车轮战防守下，甘国阳两次没有命中，让李斯特认为甘国阳快要到尼尔森所说的极限了。 然而就在上半场结束前最后一次攻防回合，蒙克利夫外线的跳投没有命中，汤普森抓下后场篮板。 德雷克斯勒持球快速突破，上半场快要结束了，雄鹿猛地收缩防守阻止滑翔机。 德雷克斯勒起跳没有出手空间，甩传到了外线，甘国阳在三分线外接球。 他有三分威胁，但投篮假动作没有出手，运球启动过掉了康明斯，然后直冲篮下。 面对蹲坑在三秒区的李斯特，甘国阳暴起单手隔扣！ 李斯特人被撞飞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处在宕机的懵圈状态。 而甘国阳却平稳落地，伸手指了指李斯特，仿佛在和他说：你挡着我了。 整个ma体育馆一片惊呼，开拓者的替补席像水溅入了油锅。 上半场比赛结束，开拓者63:55，领先雄鹿队8分。 今晚解说这场比赛的电台主持人惊呼：“桑尼-甘，天空才是他的极限。”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试验田 甘国阳半场砍下了31分，但开拓者也才领先了8分。 雄鹿并没有崩，他们打得非常有韧性，毕竟上一场在客场落后十几分，他们最后也翻过来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斯图-茵曼来到雄鹿更衣室，在一旁看着唐-尼尔森布置球队下半场的防守。 甘国阳那惊天一扣似乎让唐-尼尔森了解了阿甘的极限在哪里，他没有再一意孤行放甘国阳单打。 他依旧是安排康明斯去单防甘国阳，同时让布鲁尔、莫克斯基等人要随时上去补防、包夹。 “放他走底线，上线绝对不能交给他，他如果投篮，就让他投吧。” “在必要的时候，我会换上双塔，你们在进攻和防守中做好准备。” 斯图-茵曼听到唐-尼尔森说要上双塔，知道尼尔森是认真了，不会再放甘国阳低位狂攻。 当然，尼尔森的双塔和别的球队的双塔并不相同，雄鹿上双塔就是为了遏制对手箭头低位球员单打。 尤其是三秒区被雄鹿球员堵得严严实实，甘国阳不可能再像上半场那样走上线，走中路直接攻击篮筐。 普莱西虽然只有6尺5是个后卫身高，可他的肩宽、臂展非常出色，还有一双大手，被人称之为翼龙，所以他完全可以担任小前锋。 “我的双塔不是普通双塔，你知道的。” 当甘国阳在低位拿球的时候，雄鹿开始迅速收缩他们的防线，对甘国阳进行合围。 随后甘国阳在左侧低位接球，包夹上来之前一个转身加发力过掉了康明斯，篮下他硬冲布鲁尔上篮没有得手。 “是吗？那我们雄鹿就只是他的考验了，对吗？” 茵曼一时间无话可说，不过他确实没有在雄鹿长留的想法，这里太冷了。 普莱西场均能贡献7.8次助攻，是球队进攻组织的核心，当他持球时防守人很难判断他究竟是要传球还是直接攻击篮筐。 这球布鲁尔有犯规的嫌疑，但裁判没有吹哨，雄鹿拿下后场篮板，这次是普莱西突持球推进。 今晚开拓者外线的命中率很一般，他们如果命中率高体能充沛，拉姆齐也不会让甘国阳一人挑大梁了。 刚刚进球的普莱西这次选择了传球，他走底线，突然一个低手的传中，康明斯接球，双手扣篮得手！ 普莱西在大学时就是個传球高手，他的低手nolookpass和背后传球是西德克萨斯学院篮球赛的保留节目，他也是这所学校历史上唯一的nba球员。 走底线，篮下同样有人等着，康明斯只给了甘国阳底线翻身跳投一条路。 第三节雄鹿开局就打了开拓者一个6:0的进攻冲击波，双方的分差被缩小到2分。 或者他可以传球给外线，让范德维奇、帕克森和德雷克斯勒在终结进攻。 “……” “阿甘是双塔杀手。”茵曼还是提醒尼尔森一句。 茵曼摇头，道：“不，我只是希望他经受一些考验。” 范德维奇接球外线的投篮不中，蒙克利夫拿到长篮板推动反击，保罗-普莱西接球从底线杀入，右手的抛投拿下两分。 下半场比赛开始，蒙克利夫外线跳投命中，63:57，6分分差。 茵曼点点头，尼尔森问茵曼：“你确实恨开拓者和阿甘。” 这个天才教练有他天才的想法，他不会让双塔窝在内线，等着被甘国阳用多变的进攻手段打崩。 杰克-拉姆齐叫了暂停，他倒是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问甘国阳：“阿甘，你还打得动吗？” 甘国阳道：“当然，这才第三节，正当是我发挥的时候。” 拉姆齐点头，道：“可以，我们的战术不变，继续让阿甘在低位进攻。不过防守端要做出一些变化，克莱德你去防守普莱西。我们也收缩防线，把侧翼让出来，堵住中路不给他们突进的机会。比尔，你上场，替下米切尔。堵住中路，我知道今晚大家都很疲惫，珍惜你们的体能，多用脑子打球。” 这种客场背靠背的疲惫之战，一味强调强度是不行的，必要时需要做出一些取舍。 暂停结束比赛继续进攻，甘国阳依旧在低位卡位，他体能之充沛让防守他的布鲁尔都惊叹。 “你不累吗？”布鲁尔问道。 说实话，布鲁尔防得都有些累了，被甘国阳撞麻了。 “打篮球怎么会累呢。”甘国阳回道。 他再度低位卡位，接德雷克斯勒传球，在包夹上来之前转身跳投出手！ 两分命中，开拓者下半场终于得分了，65:61，保持4分的领先。 开拓者在防守中放开了两翼给雄鹿，普莱西外线跳投出手命中。 甘国阳依旧低位拿球，包夹，这次甘国阳转身走底线，一个小空间的内传内。 沃顿接球扣篮得手！ 尼尔森在场边看得直摇头，心想：“今晚阿甘的持球使用率，估计要超过百分之七十了吧？这个体能和稳定性真是惊人。杰克博士伱也在测试阿甘的极限吗？” 尼尔森望了望球场另一头的拉姆齐，拉姆齐双手抱胸站在场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其实今年甘国阳的登场时间是比去年要低的，从牛马一般的41分钟降低到了38分钟。 今晚让甘国阳如此在低位疯狂持球攻击，一方面事出有因，客场背靠背其他人都很疲惫。 只有阿甘这个禽兽体能依旧充沛，而且他一向越战越勇，不用担心他会没劲儿。 一方面，拉姆齐确实想看看，让甘国阳在低位超大量的消化球权，究竟会是个什么效果。 拉姆齐在尝试构建和过去截然不同的体系，不过暂时还只是雏形罢了。 已经60岁的拉姆齐在传统篮球体系中浸淫了半生，如果他不遇到阿甘，他将带着自己过去的辉煌和对新时代的无法适应，走向一个教练正常的衰退和消亡。 这是万事万物发展的规律，也是体育界正常的新陈代谢。 但甘国阳的到来，不断给予老头以新的启发，从上个赛季开始他一直在尝试一些新东西，努力突破自己的极限。 甘国阳开始改变自己的低位攻击策略，他不再走上线，也不轻易走底线进包围圈，而是相信自己的投篮手感。 接球后，稍作调整，直接底线翻身跳投或者勾手出手，连中三球，开拓者再度拉开了分差，69:61，这次轮到尼尔森叫暂停了。 甘国阳已经砍下了37分。 尼尔森换上了双塔阵容，布鲁尔和莫克斯基搭档内线。 李斯特上半场被甘国阳的隔扣扣得眼冒金星，信心全无。 而莫克斯基这种老油条，甘国阳在他脑袋上拿50分他也不会觉得沮丧。 像莫克斯基、兰比尔、鲍尔茨这种都是一类球员。 白人内线，身体素质平平，有外线投射能力，防守中小阴招多。 从小就不被认为是球星的料子，不像一些黑人天赋内线那么骄傲。 所以心理素质反而更好，比赛中拉得下脸皮，搞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就是为了赢下胜利。 个人表现，个人数据根本无所谓，看到对手气急败坏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刻。 当然，这样的球员在比赛中挨揍那是在所难免的。 莫克斯基登场后并没有主防甘国阳，而是游弋在外线，寻找包夹甘国阳的机会。 这是尼尔森发明的招数，让莫克斯基这种大个子在强侧的弧顶、三分线附近徘徊，然后利用臂展和他的大跨步，用最快的速度包夹对手的低位中锋。 这样能有效规避非法防守规则导致的外线无法及时包夹低位持球人的问题，让小后卫去包夹，速度再快也不及莫克斯基这样的长腿长胳膊中锋一个跨步来的迅捷。 同时进攻中，莫克斯基有外线投射能力，他不会在篮下堵塞空间，所以雄鹿的双塔是非典型性的双塔，攻防中并不占用太多空间和资源。 这一招让甘国阳很难受，他连续几个回合无法在低位舒服的接球，开拓者不得不进行转移球，回归到普通的战术中。 一旦开拓者开始转移球，雄鹿的包夹、换防就能运转起来，场上开始陷入乱战，这是雄鹿喜欢的节奏，他们后卫多，乱战强。 霍奇斯外线抢断特里-波特得手，反击中扣篮造成了波特的犯规，加罚命中，雄鹿再度将比分迫近到3分。 这次拉姆齐没有叫暂停，他想看看甘国阳是怎么解决问题的。 甘国阳开始主动出来给波特做挡拆掩护，切入篮下后吸引对手的防守注意力。 波特直接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波特投的很坚决，他知道甘国阳在篮下可以提供前场篮板。 一旦陷入阵地战，雄鹿办法也不多，沃顿、范德维奇将中路完全堵塞。 侧翼和底线空出来，雄鹿折腾半天也只能中距离出手或者让康明斯低位单吃。 康明斯的投篮没有命中，沃顿抓下后场篮板，波特拿球放缓速度，甘国阳再度过来挡拆。 波特走中路，甘国阳侧翼顺下，接波特击地传球，直接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双高包夹的策略，一个简单的挡拆就破了，莫克斯基的长腿和高大身形，在防挡拆的时候反而是劣势。 尼尔森都赞叹，“聪明的家伙。” 而甘国阳则和波特击掌，这家伙的外线急停投射能力，是挡拆起效果的关键。 随着比赛逐渐深入，双方的乱战变得越来越多，身体对抗也越来越激烈。 教练布置的战术套路逐渐紊乱，反击、防守、犯规、冲抢篮板球、二次进攻乱战、个人能力解决问题…… 尼尔森和拉姆齐都没有叫暂停，让球员们去解决问题，去自己想办法进行针对和反针对。 这时候考验球员的经验，球商，天赋，以及一点运气。 今晚雄鹿的运气不错，在开拓者防守收缩，他们找不到太好机会的情况下，外线命中了好几个三分球。 普莱西、皮尔斯和蒙克利夫都有强投三分命中，这对开拓者的防守打击颇为致命。 但甘国阳作为球队的防守指挥，喊话要求所有人坚守之前的策略，坚定的收缩。 同时进攻端甘国阳继续在低位生凿，他也不管对手几个人包夹了，转身走底线杀入篮下就是冲。 要么被盖，要么我进球你犯规，就这么第三节甘国阳砍杀下了15分。 三节拿下46分，又是一副冲着60分去的样子。 开拓者88:84，依旧保持对雄鹿4分的领先，比赛进入最焦灼和熬人的第四节。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绝杀 第四节开始前，甘国阳坐在场下休息。 阿德尔曼坐在甘国阳身旁，问道：“这么打累不累，阿甘。” 甘国阳喝了口水，道：“还行，但我觉得这么打，应该给我加钱。” 阿德尔曼笑了，道：“你拿了这么多分，我们的领先还是不够多。” 甘国阳道：“废话，我的分并不比别人拿的分更金贵。雄鹿不是好对付的，大家都很累。我们今晚的失误已经14次了，太多了。” 雄鹿积极的包夹和上抢造成了开拓者很多失误，科尔特和特里-波特这两个后卫比较年轻，需要学习如何应对压力。 “那让你控球怎么样？” 甘国阳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阿德尔曼，道：“什么？你们教练组还是人吗？控球都让我来？” “你又不是没这么做过。” 甘国阳在高中和大学的时候确实会自己运球过半场。 进入nba之后，甘国阳偶尔会展现一把自己控球一条龙快攻的绝技。 “不，你继续休息，等最后的5分钟。” 双方的得分交替上升，从88:84，一路打到94:90。 场上雄鹿和开拓者依旧打得很焦灼，拉姆齐上了一個偏小的阵容。 双方经常在篮下抢作一团，局面越发的混乱。 一次死球，甘国阳认为自己要登场了。 拉姆齐没有头铁用三高在ma挑战雄鹿的防守，他想的是混过衔接段再说。 三高在场上代表秩序，而三后卫在场上代表混沌，这是秩序和混沌的斗争。 科尔特、特里-波特都在这个超级第六人面前吃了亏。 以此来应对雄鹿队三后卫的干扰，尼尔森在第四节是铁了心把比赛往乱战的泥潭拖。 今晚尼尔森的轮换扩展到了11人，除了第12人，轻易不动用的饮水机德里克-罗兰，剩下都上去至少走了三个回合。 现在说让我控球，下次干脆让我执教算了。 收缩两翼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但开拓者没有办法。 干脆由甘国阳来控球，破解对手的全场、半场紧逼防守。 拉姆齐却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休息。 “到我上的时间了。” 甘国阳心想我还不在意？你的建议他妈的都是拉姆齐那个老头的想法，让你跑我这儿探口风来了。 蒙克利夫同样在场下休息，本赛季他一直受到足底筋膜炎的困扰，经常忍痛参加比赛。 “那也不能这么把我往死里用吧？” 在这方面他确实领先当时内线球员至少三个版本，他的控运技术在内线里是第一流的。 沃顿登场后，雄鹿再度提速，以期拖垮这位跛脚巨人。 甘国阳听从拉姆齐的指挥，沃顿上场顶替下了汤普森。 雄鹿咬住了比分，而开拓者艰难维持着优势。 主要因为那时候队友太菜，经不住对手的包夹。 汤普森、肯尼-卡尔、德雷克斯勒、科尔特加上帕克森。 拉姆齐有他的考虑，下半场甘国阳的进攻效率是有所下滑的。 甘国阳今晚已经做好了委屈自己的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委屈。 尼尔森会控制他的出场时间，他前三节发挥一般，开拓者不以后场进攻为主，这让他的防守得不到施展。 “最后五分钟？这都歇过头了。” “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你不要太在意。”阿德尔曼说着给甘国阳递毛巾。 “不会过头，相信伱的队友，休息。” 他的反击推进和中路突破，是开拓者最有力的进攻武器。 但德雷克斯勒在回防中大帽了普莱西，接着沃顿一个高位穿透传球直塞内线，肯尼-卡尔接球上篮得手！ 汤普森在内线连着抢了好几个前场篮板球，可是打不进。 他希望甘国阳能把最好的状态积攒到决定胜负的时候。 甘国阳不在，德雷克斯勒撑起了开拓者的攻防。 尼尔森不断调兵遣将，把手里那些6尺5的小后卫一个接一个的派上场。 之后两分钟双方都没有得分，你来我往一通猛冲猛打，篮筐却像加了盖。 等到甘国阳重新登场，在第四节一锤定音。 此时，雄鹿的运气又来了，外线皮尔斯接球三分出手命中！ 这是今晚他们投中的第四个三分球，96:93，分差缩小到了3分。 雄鹿今晚真正发挥出色的是里奇-皮尔斯，他打得很聪明，替补登场的他屡次造犯规得手，上罚球线拿下最稳妥的分数。 开拓者的后场遇到了严峻的考验，蒙克利夫和普莱西两人都是贴防、抢断的高手。 本场比赛他们已经贡献了7次抢断，压迫开拓者的后场持球人，让他们压力巨大。 当然，雄鹿后场也不好受，德雷克斯勒的运动能力、身高、臂展，比普莱西还要出色。 拉姆齐让他去防普莱西是个正确的决定，德雷克斯勒已经贡献了4次抢断，让普莱西面对德雷克斯勒时异常小心。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5分钟时，拉姆齐叫了暂停，双方比分依旧维持在96:93，甘国阳准备重新登场。 “你们他妈的是在踢足球吗？竟然都不得分！”甘国阳质问。 “我快累吐了。”德雷克斯勒抱怨。 昨晚就属他睡的最少，睡眠质量最差。 这家伙本来就爱睡觉，觉没睡好实在很难受。 不过今晚德雷克斯勒的表现很出色，他也是竭尽全力。 “放心，我上了，情况会好起来。” 比赛进入了最后的决胜时刻，开拓者虽然疲惫，但士气旺盛。 雄鹿则力图双杀开拓者，保卫他们的主场。 甘国阳一登场，康明斯立刻贴了过来，雄鹿防守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甘国阳身上。 开拓者四面拉开，通过外线的传导球帮甘国阳在低位拿到单打空间。 保罗-莫克斯基来到强侧，用他的长臂不断进行干扰。 范德维奇将球调给甘国阳，莫克斯基立刻一步跨到三分线内，合围甘国阳。 甘国阳马上把球传出来给范德维奇，范德维奇接球立刻出手，两分命中！ “包夹对我没有用，你们该换个招数！”甘国阳冲莫克斯基喊道。 “起码不能让你出手！”莫克斯基嘴还挺硬。 陷入阵地战，雄鹿办法不多，康明斯又在低位妄图强吃甘国阳。 顶了一下放弃，外线蒙克利夫接球，加速中路突破，分球给到侧翼皮尔斯。 皮尔斯再度尝试三分出手没有命中，甘国阳拿到后场篮板，开拓者反击。 但德雷克斯勒的持球突进被普莱西给断了下来。 这家伙的长臂常常让被防守者低估，以为不会被断。 抢断得手的普莱西加速中路突破，甘国阳罩住了普莱西。 普莱西一个不看人背传给到了莫克斯基。 莫克斯基试图扣篮，却被甘国阳转身硬帽了下来！ 经典的一防二，不过这球被裁判吹了防守犯规。 甘国阳懒得和裁判抱怨，ma中心闷热的要命，大家都不想说话。 1月份密尔沃基天气寒冷，但随着比赛进行，上万人聚在球馆中产生的热量让馆内温度越来越高。 气温变高是一方面，主要这个老球馆为了保暖不通风，馆子又小，所以感觉很闷。 “妈的，哪个傻逼把空调给关了吗？”甘国阳抱怨道。 莫克斯基第一罚命中，笑着对甘国阳道：“别天真了孩子，麦加球馆根本没有空调。” ma是1950年建成开放的，虽然比破旧的波士顿花园、芝加哥体育馆好一些，但场地太小，设施老旧是不可避免的。 新球馆已经在筹划建设中，雄鹿搬离这里是时间问题，但现在球员们还必须在这闷热的环境下，任凭汗出如浆，在篮下搏斗。 甘国阳再度来到低位，康明斯都有些吃不消了，这位硬汉叹了口气，一边纠缠一边发出和布鲁尔一样的感叹：“你不累吗？” “再打三个加时可能会有点累。” 甘国阳说着再度接到范德维奇的传球。 莫克斯基包夹，把球传出去，莫克斯基扑出去。 甘国阳又往里挤了一步，范德维奇再度吊球进来。 甘国阳接球，运球，转身一个天勾出手，命中！ 100:95，开拓者领先5分，甘国阳的低位太稳了。 并且他已经拿下了50分。 一个球员，几乎就靠着低位硬凿拿下50分，简直不可思议。 意味着他在低位强攻了对手30多次，体能之惊人令人赞叹。 尼尔森看了直摇头，嘀咕道：“种植园农场主都没你这么凶残，杰克。” 进球后的甘国阳紧握拳头大吼了一声，这样的比赛让他越打越是兴奋。 这时蒙克利夫借助掩护后跳投出手命中，100:97，还是三分的差距。 此时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2分钟。 雄鹿队突然进行了全场紧逼防守！ 德雷克斯勒遭到包夹，传球给范德维奇，但遭到了康明斯的抢断！ 康明斯抢断得手一条龙强杀篮下，甘国阳封盖掉了康明斯的上篮。 但跟上的普莱西补篮得手，这时候甘国阳是没有办法了。100:99。 雄鹿只差1分，拉姆齐叫了暂停，雄鹿的全场紧逼打了开拓者一个措手不及。 拉姆齐布置了一个边线球的战术，执行的相当成功。 利用甘国阳在左侧低位强侧的吸引力，让吉姆-帕克森在右侧找寻到机会。 沃顿分配球给到帕克森，帕克森接球跳投出手命中！ 102:99，开拓者打进了关键的一球，比赛还剩下一分多钟。 尼尔森没有叫暂停，他在场边大吼着快攻，跑，快攻。 三后卫狂奔，蒙克利夫再度持球冲篮下，但甘国阳防的很好。 回防站位几乎完美，也没有轻易起跳，蒙克利夫只能减速，回撤。 分球给到外线跟上的皮尔斯，皮尔斯接球扔出了本场比赛的第三个三分。 球穿网而过！102：102，雄鹿在最后时刻打平了！ 开拓者其他人回防有些跟不上，他们的体能消耗非常大。 这时候，甘国阳发底线球，雄鹿队全场紧逼，发不出球了。 他不得不叫了暂停，这是开拓者本场比赛最后一个暂停。 拉姆齐又布置了一个战术，换上了米切尔-汤普森。 开拓者最近两个赛季的经典关键球战术：外线掩护后切中路直接出手，甘国阳冲抢前场篮板球。 这招现在被很多球队熟知和针对，但有时候依旧能起到效果。 这次出手的是范德维奇，甘国阳了解范德维奇的出手弧线，这球没进！ 他在篮下和三名雄鹿球员纠缠，却还是凭借落点判断和力量拿到了篮板球。 拿球之后立刻手腕轻轻一抖，球飞向了篮筐，在篮筐上跳了几下，球进！ 104:102，开拓者再度反超，甘国阳已经拿到了52分。 唐-尼尔森气的在场边不知道说什么好，三个人都抢不过一个。 布鲁尔、莫克斯基长那么大个，那么多肉，都是白吃白长了。 “你们三个都抢不过一个！”尼尔森气不过骂道。 “他就是个禽兽，我拉都拉不住他。”莫克斯基吐槽道。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疲倦，我小腿都酸了，他还能疯跳。”布鲁尔说着捏了捏腿。 尼尔森长叹一口气，他这辈子就没执教过什么好内线，鲍勃-兰尼尔是唯一一个，但他来雄鹿时已经是半残，只有一条膝盖了。 尼尔森知道，一个好的内线能让比赛变得容易很多，不过有时候他内心很倔强，就是想证明没有好内线，依靠外线也能成功。 尼尔森布置了一个巧妙的战术，蒙克利夫和皮尔斯连续的绕底线带走和扰乱开拓者的防守，高位掩护的莫克斯基突然顺下。 普莱西直塞传球给到莫克斯基，莫克斯基左手的上篮得手，拿下两分！104:104打平了！ mceea球馆沸腾了，此时开拓者已经没有暂停，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6秒钟。 他们必须后场发球，而雄鹿队的全场紧逼瞬间开启，开拓者一旦发球失误，等待他们的很可能是失利。 比尔-沃顿站在底线，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把球传给谁？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还是那个菜鸟特里-波特？ 只有5秒钟的时间给沃顿，一旦超时就是失误，他必须做出决断才行。 “给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沃顿耳边响起。 甘国阳冲到篮下朝着沃顿招手。 给阿甘？这样行吗？没时间了！ 沃顿精准的将球给到了甘国阳。 雄鹿的后卫没有想到，开拓者会让甘国阳接球。 甘国阳拿到球没有停滞，而是立刻转身运球朝着前场奔去！ 他大步甩开了莫克斯基，同时用护球手推开了康明斯。 蒙克利夫、皮尔斯、普莱西等人都追不上了。 一马平川，甘国阳眼里只有篮筐，还有篮筐周围惊恐的雄鹿球迷。 在计时器的时间归零之前，甘国阳跃起，单手将球扣进了篮筐中！ 球进，灯亮，比赛结束，106:104，甘国阳扣篮绝杀了雄鹿队。 进球后，甘国阳和队友们疯叫着冲回了更衣室，像入栏的猪群，不给裁判回表的机会。 甘国阳向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我要冲澡，谁也别拦着我冲澡。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说到做到 【在1985-1986赛季开始前的夏天，我签了一份为期两年的合同，这给了我一些安全感。 选秀大会上球队拿下了特里-波特，未来会证明这和拿下杰罗姆-柯西一样，是球队历史上最成功的选秀之一（阿甘不算，斯特皮恩来做管理层也会选阿甘。） 接着我们迎回了比尔-沃顿，这是一笔令人振奋和感动的签约，没有人想到在经历了那些事后他还能回归。 他的到来带给了我们历史感、荣耀感还有战术上的丰富，当然也给了我们压力，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要在这个赛季取得成功。 斯图-茵曼在夏天离开了管理岗位，巴克沃尔特顶替了他，据说这和沃顿的回归有关，也许吧，多年后茵曼和球队的关系依旧不错。 夏季我在休斯顿的健身房锻炼我的腿部时，因为用力过猛导致了腓骨应力骨折，不过还好开拓者的医疗小组给出了正确的治疗意见。 我不需要手术，不需要打石膏，还能跑步，暂停举重训练即可。医生给了我一台刺激骨骼生长愈合的机器，整个夏天我在睡觉时都将它绑在腿上，它会发出很大的嗡嗡声让我难以入睡。 不过我是个爱睡觉的人，我很快就能进入梦乡，睡眠和机器都加速了伤病的恢复，让我能投入到伟大的1985-1986赛季中去。 在赛季开始前，我在奥斯威戈湖山公园买了一栋房子，4000英尺，四个卧室，花了我16万美元，我想是时候在这里安定下来。 阿甘、汤普森，还有杰罗姆-柯西都在这里买了房子，我们住的靠在一起，我们一起去训练，结束后一起去吃饭，然后一起回家。 只有奇奇坚持不在这里买房而一直租房，和他妹妹陶娜-范德维奇住在一起，奇奇说他是個独身主义者，买房会让他想到婚姻。 所以他大胆的放权给我，我打出了很多全面的比赛，对阵勇士时我拿下16分10个篮板球9助攻7抢断，接近四双。 1月2号，我们前往客场对阵公牛，阿甘疯了一样拿下60分，据说因为乔丹赛前对他吐槽了两个半小时的公牛管理层导致阿甘痛恨公牛，就在比赛中泄愤。 新赛季训练营开始后，我再没有迟到过，而且我每天训练会早到半个小时，当然那时候阿甘肯定在里面练得汗流浃背，让我怀疑这家伙一天是不是有48个小时，为什么他总是在训练。 我们训练营的氛围好极了，非常好，沃顿的回归带来了很多东西，激情，热血，他身上有着巫医萨满一般的魔力让所有人能沉浸到一种狂热的氛围中。 结果阿甘又像打了鸡血一样，用三十多次低位单打砍下了54分，并且最后一攻全场一条龙扣篮绝杀了雄鹿。 比尔-沃顿的回归像是打开了杰克博士身上的某种奇妙进化开关，他变得更加宽容、平和，并且愿意尝试很多新的东西——我必须指出杰克是个战术大师，但限于前场搭配，他对以后场搭配为主的体系并不精熟。 当阿甘不在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他对我们有多么重要，比赛一下子变得艰难很多，沃顿没有办法上场太多时间，还好琼斯这时候能站出来提供帮助。 这是本赛季他最伟大的常规赛表演，比赛结束的时候我们一起跑回了更衣室，那时裁判还在技术台确认有没有余留时间给雄鹿。 12月31日，1985年最后一场对阵雄鹿的比赛是我生涯最接近四双的时刻，我拿到了21分11次助攻10次抢断和9个篮板球——我确信如果那场阿甘不上，我肯定拿到四双了，这家伙老是抱怨我分走了他的篮板。 赛季开始后，我们取得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胜利，我们无可匹敌，尤其是两次战胜洛杉矶湖人，这个曾经西部的霸主在我们眼中不再可怕。 不过这场比赛我们输了，被雄鹿下半场大逆转，这打断了我们连胜的脚步，让1985年不够完美的结束了。 阿甘这家伙真的很有意思，我们紧跟着就背靠背去了密尔沃基，在酒店连续遭到火警误报，所有人都没休息好，我以为这次我们要被雄鹿双杀了。 因为他生病，我们确信这家伙是个人，而不是什么东德的科技改造出来的弗兰肯斯坦。 结果阿甘跑进浴室冲了十五分钟的凉水澡把他给冲感冒了，他这两天连续超量得分、出手，身体太疲惫，加上大量出汗又洗冷水澡，他发烧到了39度。 我们可不想再打了，我们又累又困，我在比赛的时候就感觉眼皮子在往下耷拉，所以我们回了更衣室换衣服洗澡，裁判不可能把我们拉回球场继续比赛，所以我们就赢了。 他成为了联盟的得分王，他得分和我泡妞一样简单，他的存在让我们的比赛变得简单，我成功成为球队首发，我可以尽情去做自己擅长的事，控球、抢断、快攻、封盖、助攻。 他的缺席和客场背靠背的疲惫让我们输掉了和骑士的比赛，乔治-卡尔得意洋洋的样子让人想踢他的屁股。 阿甘打出了令人惊讶的表现，他上个赛季已经够让人惊讶了，惊讶到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而本赛季变成了恐龙蛋。 阿甘缺席了三场比赛，我们输掉了两场，一场对骑士，一场对马刺，可把这家伙给得意的，当他回归的时候他冲我们每一个人喊，“你们可太需要我了！” 不过很可惜那晚我们主场打波士顿凯尔特人，一分之差输掉了比赛，我们每个人都回敬了阿甘一句“好像没那么需要你！” 哈哈，当然是开玩笑，他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状态，感冒和两场50+的比赛消耗了他不少能量，之后他继续打出了mvp级别的表现，我们第三次战胜了湖人，一直到全明星赛前。 今年我成功入选了全明星，杰克博士成为了全明星西部的主教练，他挑选了我，这对我而言意义重大。 我带着长见识的心态前往达拉斯，我很兴奋，这是我曾经的梦想，站在全明星的舞台上，同行的阿甘则和我说，他要拿全明星赛的mvp。 好吧，这个奖归他了，他从来都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2004年出版克莱德-德雷克斯勒自传《clydetheglide》，摘录。 1986年的全明星赛在达拉斯进行，比赛地点选在了团聚体育馆。 令球迷遗憾的是，东部两位人气极高的球员，迈克尔-乔丹和帕特里克-尤因都因为伤病缺席，虽然他们都高票入选了阵容。 尤因那可怜的膝盖在大学时就伤痕累累，不得不打着厚厚的护膝参与比赛，这次再度受伤，他将缺席全明星和赛季剩余的全部比赛，尼克斯可以说命运多舛。 相比尤因，甘国阳的身体如铁打一般。 他用无可争议的震撼表现超越魔术师约翰逊成为了全明星赛的票王。 大卫-斯特恩决定将这次全明星赛的录像带到中国，给电视台免费播放。 因为今年是nba成立40周年，所以《达拉斯晨报》组织一个60人的小组，评选nba“历史最佳球员”。 这60人小组由现役球员、退役球员、教练、经理组成，其中包括候选人贾巴尔、伯德、魔术师约翰逊等全明星成员。 经过记票，贾巴尔以18票的成绩当选为历史最佳球员，即便他的冠军数只有四座，但他的表现还是赢得了业内人士的认可。 当然那时候没有开放球迷投票渠道，如果让球迷加入进来，结果肯定大不一样了。 贾巴尔自己没有投自己的票，他投给了曾经的队友奥斯卡-罗伯特森。大部分和贾巴尔对阵过的球员都承认这家伙的强大。 甘国阳作为年轻球员还没有资格参与到评选和被评选中，但作为票王的他难免被记者问起如何评价这个结果。 甘国阳道：“卡里姆是非常强大和了不起的球员，我们一直在追赶他，他是我们最大的假想敌，是难以逾越的高峰。他一直保持着统治力，为中锋这个篮球最古老的位置树立了标杆。我和他深入交流过，他充满智慧，宁静却又勇猛。想要打败他的前提，是要先尊重他，他值得这个历史最佳。” 不过嘴上说尊重老前辈，甘国阳在比赛中还是抢走了贾巴尔的西部全明星首发中锋位置。 在全明星赛前的扣篮大赛中，小土豆韦伯一鸣惊人，以170的身高击败了队友，卫冕冠军多米尼克-威尔金斯，奇迹般的拿到了本届扣篮大赛的冠军。 韦伯因此一战成名，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小个子扣将。 不过这次全明星赛最大的赢家是avia。 他们听从甘国阳的意见，在扣篮大赛前和韦伯达成合作协议，为韦伯提供avia的球鞋，并表示会为他设计新的专属球鞋。 avia本来想给韦伯做一个“摩天大楼迷你”款，但甘国阳表示完全没必要，而是尊重韦伯的意愿，为他设计了和摩天大楼完全无关的“土豆spud”系列。 在扣篮大赛后，甘国阳和韦伯拍摄了一组合照，两人一高一矮，成为了avia绝佳的宣传照。 之后，甘国阳在全明星正赛上后程发力，在东部一直领先的情况下，突然不讲武德连续得分。 然后在防守中联合德雷克斯勒封盖了托马斯上篮和投射，帮助西部队136:138，2分的优势险胜东部明星队。 原本东部拿下，托马斯30分10个助攻的表现铁定拿到全明星mvp，结果东部输球，mvp自然给到了拿下25分11个篮板球的甘国阳。 甘国阳因此拿到了他职业生涯第一个最有价值球员——虽然只是全明星赛的，他心中将其作为一个开始。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凯撒 乔丹和尤因虽然因伤没能在全明星赛中登场，但他们还是来到了达拉斯，参加这次盛会。 顺便在场下见证了甘国阳抢走伊赛亚-托马斯的全明星mvp，从斯特恩手中接过奖杯，被称之为“星中之星”。 乔丹在观众席是用力鼓掌，嘴巴都快笑歪了，因为甘国阳这一下算是帮他报仇了。 甭管去年全明星赛的冻结事件是真是假，乔丹和托马斯之间的梁子已经结下。 公牛和活塞每次相遇都是火星四溅，杀得不可开交，两人注定成为仇敌。 乔丹是争强好胜的性格，本来自己不能登场，看着托马斯连连得分，东部队一路领先要拿mvp，心里老大不痛快。 哪知道好兄弟半道杀出，一通操作抢走了托马斯快到手的奖杯，乔丹心里怎么能不痛快呢？ 相较而言尤因就要收敛一些，毕竟第一年，新秀，还是个喽啰，不要卷入这些大佬的恩怨中比较好。 克劳斯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我只是不想你受伤，我也不想因为过早让你登场而遗臭万年。” 三人回到酒店度过了在达拉斯全明星周末的最后一个夜晚。 克劳斯看着乔丹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明白这家伙的意志无可动摇，只能妥协道：“好吧，我们听从医生的建议，医生觉得你能复出，你就可以复出！” 一说到托马斯，乔丹又忍不住大笑起来，说他想到托马斯便秘的表情心里就很开心。 那场比赛兰比尔拿下了29分，特平拿下11分，尤因被防的17中7只拿到15分。 第二天一早，尤因坐飞机回了纽约，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拉姆齐一道直接去了旧金山，在那里和球队汇合，开拓者在2月11号和勇士有比赛。 “兰比尔有什么好怕的，打他啊！这种人打一顿就老实了。”甘国阳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喜欢，但我会自己拿。再说一个全明星赛mvp，有什么了不起。不是什么实质性荣誉。” 当然，互相之间肯定有了恩怨，开拓者本赛季还没和活塞打过呢。 这点他和甘国阳不一样，体现了不同的赛场生存斗争思路，甘国阳尊重乔丹的做法。 活塞是个纪律严明，且处在上升期的球队，在那里打球，比在洛杉矶快船腐烂要强的多。 乔丹道：“哪怕球队输球输的一塌糊涂，观众们都不愿意来球场看球也无所谓吗？” 原因很简单，现在公牛处在季后赛边缘，只要他们再多输几场球，掉出东部前八，就能成为参加1986年乐透抽签的7只球队之一。 想到上个赛季被甘国阳拿50分，还有兰比尔惨遭抱摔，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双方下一次碰面必然火星撞地球。 “我对他没什么印象，贪吃的人难以成就大事。”乔丹说。 尤因倒是为这两个家伙担忧，道：“托马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底特律人现在打球越来越粗野。他们12月交易得到了特平，那小子最近打得很不错。阿甘你要小心一些才是。” 乔丹终于得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不论如何，他都想站在球场上去战斗，尤其是看到甘国阳今年如此惊艳的发挥，他更是心痒难耐。 而一旦乔丹复出，公牛的战绩肯定会上升，到时候一不小心进了季后赛，参加抽签的机会就没了！ 当然，克劳斯不会这样和乔丹说，而是打着关心乔丹健康的名义，表示无论如何乔丹都不能重新登场。 “也许他会变成第二个比尔-兰比尔。”尤因道。 那样公牛有机会获取状元签，即便不是状元签，也能拿到前七的高位秀，这对公牛的重建是非常重要的。 “喜欢吗？喜欢我就送给你。”甘国阳看着乔丹拿着奖杯，眼睛炯炯有神。 甘国阳心想，你们这些人就是不懂，打就是不打，不打就是打的道理。 “但也比让伊赛亚-托马斯拿到来得强吧？”甘国阳说道。 乔丹依旧很坚定，摇了摇头，道：“掌握命运的不是天上的星星，而是人自己。” 老式林肯车有着宽大的后座，甘国阳和尤因一左一右把乔丹夹在中间，甘国阳把刚拿到的奖杯扔给乔丹和尤因把玩。 甘国阳把乔丹的话记下了，说：“到时候你可别反悔。” “没关系，我们还有下个赛季，我们要用长远的眼光看问题。更何况……” 可是想想又没什么办法，球队头号恶人兰比尔都打不过他，想给他下绊子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我不能百分百放心，到时候我会限制你的出场时间。”克劳斯坚持自己的想法。 在颁奖仪式上，伊赛亚-托马斯全程黑脸，满脸的不高兴，望着甘国阳的眼神充满了不忿。 “每个人都有他的命运。不过，掌握命运的不是天上的星星，而是人自己。”甘国阳说。 克劳斯闻言连忙反对：“不不不，迈克尔的这个赛季已经结束了，我们要的是百分百，百分百的健康！任何一点点风险都不能承担，哪怕百分之零点零一！” 乔丹也恼怒了，他确信克劳斯就是想故意输球，道：“任何人都不应该尝试通过输球来得到好的东西。你应该致力于将你所拥有的发挥到极致。如果球队真的想打进季后赛，不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有机会赢下一场比赛，我都会挺身而出！” 乔丹看着自己的ct和医生的检查报告，医生告诉他，他的康复情况非常好，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能赶上三月份的常规赛甚至季后赛。 “不是每個人都是你阿甘，我们上场是为了打球，不是为了打架。”乔丹说道。 在比赛中尤因不可避免的和兰比尔发生了冲突，两人差点要干起架来。 乔丹不喜欢克劳斯这种绕圈圈，他直接说：“刻意输球反应了你是什么样的人，球队如果孱弱赢不了球，那是没有办法的事，那和刻意输球是两码事。” 当然，乔丹有他应对赛场冲突的坚持，他绝不畏惧，但也绝不动手，而是用篮球回应。 克劳斯冷哼一声，道：“好伟大，谁不想进季后赛，谁又不想拿总冠军呢？有时候要顺应命运的安排，你受伤了，就应该休息，待到来年！” 杰里-克劳斯对乔丹的归来感到很惊讶，他第一时间来到队医这里了解情况，按照他的想法，不论乔丹的脚伤情况如何，他都不想让乔丹复出。 乔丹和甘国阳说，下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话，除了故意输球，他都会出力。 全明星盛会散场，甘国阳和尤因、乔丹一起坐着一辆老式的林肯车离开了达拉斯团聚球馆，一起回酒店。 这个贪吃的家伙性情软弱，不过他的确很有天赋，尤其是进攻端能提供活塞欠缺的篮下进攻。 在1月11日对阵76人的比赛中，特平贡献了补篮绝杀，帮助活塞111:112在主场击败了76人，结束了五连败。 “更何况什么？更何况如果我们一直输球，就能在选秀大会上拿到高位签是吗？” 尤因今年和底特律人打了一场，正是12月特平交易之后，尼克斯在主场2分惜败给了活塞。 乔丹没有回北卡老家，他决定回芝加哥，让医生对他的脚进行检查，来确定他的康复状况，什么时候能登场重新比赛。 “特平去底特律确实是个威胁，不过那小子的性格，怎么在活塞生存？”甘国阳提到了特平。 看得出来，乔丹对托马斯怨念颇深，甘国阳这次真是帮他出了口气。 尤因在经历了赛季初的鲁莽冲动后，也逐渐变得成熟，他知道自己无法成为阿甘那样的摔跤手，所以他在学会克制自己。 克劳斯被乔丹的说法给惹恼了，他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乔丹会搞不懂？ “我有没有受伤，医生会给出正确的论断。3月份，我3月份可以复出。” “我们没有刻意输球！我只是不想伱受伤！” 达成一致后，克劳斯拍了拍乔丹的肩膀道：“掌握命运的不是天上的星星，而是人自己。《尤里乌斯-凯撒》，好句子，莎士比亚说的。希望你也和凯撒一样。” 乔丹看着克劳斯，又摇了摇头，道：“不，这是阿甘说的。” (本章完) 第五十章 长大后的烦恼 1986年1月，美国挑战者号在升空73秒后发生了爆炸，在空中解体。 罗纳德-里根为此推迟了发表国情咨文的时间到2月份，对挑战者号殉难的七名宇航员表示哀悼。 这场爆炸似乎预示着从1982年开始的经济复苏正逐步走下坡路。 整个1985年，全美的gdp增长并未达到1984年的预期，美国正受到新兴经济体的巨大挑战——日本。 1985年9月，美国和日本、德国等多个国家在美国纽约广场饭店签订了《广场协议》，干预汇率市场，美元将有序贬值，以刺激美国制造业的出口。 在80年代初期，美元已经大幅升值了约40%，大量的日本商品，诸如汽车、电子产品、生活用品等涌入美国市场，导致了美国工厂企业倒闭，工人失业。 所以才发生了美国无知的白人将华裔当做日本人打死的惨剧，便宜又实惠的日本汽车正在快速占领美国市场，底特律等传统汽车制造城市正在进入衰退的通道中。 坐在桌角的甘国辉怯生生道：“哪个…丽萨说了，不想跟着还贷款，要全款…” 甘有为见状，道：“实在不行，就让国阳…” “爸，哪有这么咒自己的，黄土埋眉毛就是死了。” 太平洋高地是田德隆区斜对面的豪华住宅区，是很多旧金山华人梦寐以求的居住地，旧金山富豪聚集地。 最后，甘国阳答应下来，等王抚西毕业了，一定带她来旧金山好好商量一下。 现在事业有了，结婚的对象也有了，孩子是水到渠成的事，可偏偏房子成了难题。 “你要我放心，第一个，把甘家菜谱上的菜给我学好，第二个早点结婚生孩子，老了好有个依靠。” 不过甘国阳看出来，今天的家庭聚会上，甘国辉始终沉着脸。 甘国阳笑道：“我又不是首长，要什么勤务员。” 甘国阳心中虽然不耐烦，深感自己和父亲之间的隔阂，但细想之下又感动于甘有为“父母之爱，则为之计深远”的父爱。 广场协议签订后，美元迅速贬值，而日本方面资本购买力大大增强，从1986年开始，日本进入“平成景气”的阶段。 “反正你大爷爷说的没错，等抚西毕业了，你们就张罗结婚的事。难不成你还有二心？还有别的想法？” “没有没有，我现在的心思都在工作，都在打球上。您知道么，我拿全明星mvp了！上电视您看到没有？” 甘国辉突然和甘国阳说道：“国阳哥，我能不能跟着你干？” 去年甘国辉社区大学毕业，准备正式接手家业，把婚结了，把房子买了，再生个孩子，甘有堂和甘炳光就觉得完成了任务。 在晚上一起吃过饭后，甘国辉和甘国阳一起收拾碗筷，在家里甘国阳是一点球星架子都没有。 甘有堂道：“我早就说了，早点下手早点下手，现在好了，一下子暴涨那么多！都怪那些日本人，到处买买买！有本事把旧金山全给买了！实在不行，给个首付，余下的贷款，让他月供。以餐厅的流水，绰绰有余了。” 甘国阳回到旧金山，趁着比赛前的空隙回甘家菜馆探望父亲，一家人聚在一起谈到了最近的旧金山房价问题。 甘有堂一拍桌子，道：“一点苦头不想吃，就想着拎包入住啊！给你们付首付已经不错啦，还不想还月供？你鸡母鸡我和你爷刚来美国住的是什么地方，和你妈刚结婚住的是什么地方啊！太平洋高地，那是普通人能住的地方吗？” 说着，甘炳光将目光转向了甘国阳，道：“倒是国阳伱，现在年纪不小了，你爸很着急啊。” “不是！我…我想给你做个经纪人，或者，保镖，再不行秘书，杂工、勤务员也行啊！” 至于结婚生子，养儿防老，都是传统的中国人观念，他这辈子是改不掉，没法改的了。 哪怕后来甘国阳提出了可以将房子先买下来，他依旧不开心。 甘有堂这时候出来说话，道：“有为哥啊，您现在是真不知道你儿子在美国什么行情啊。我这么跟您说吧，他现在随随便便找个公司，敲门说，你给我十万块钱，我帮你做个广告，人家立马送他二十万美元，然后你儿子就随便拍个照，一天的功夫，钱就到手了。就这，我还是往少了说呢。” 甘有为摇了摇头，他虽然支持儿子的篮球梦想，但对篮球他实在没太大兴趣，也不懂。 对于甘国辉的事，甘国阳也给了个建议，道：“这样吧，太平洋高地的那套房子，我可以全款买下来，房子归我。到时候如果你要结婚，房子可以先给你住，等你们攒够了钱，按照我买的价格，我再卖给你们，最多加点税钱。要是不结婚，我正好也在旧金山购置点房产，为我爸还有我未来的生活做点准备。总不能真让日本人把房子给买光了吧。” 甘炳光打断了甘有为，道：“这绝对不行，国辉要自食其力。菜馆已经沾了国阳不少光，不能拿这种事拖他的后腿。而且国辉，我看这个丽萨，不是个适合结婚的女人，最起码和你不般配。我们一家都要再好好考虑考虑，你现在也还年轻，爷爷我身子硬朗等得起。” 甘国阳这一建议得到全家的赞同，不过甘国辉的脸上并没有太多喜悦的表情。 可是当下甘国阳必须应付过去，他支吾了一会儿，道：“呃…抚西还在上大学没毕业呢。现在的女孩子您知道的，都要追求事业，要工作，要自由，结婚都不着急的，起码到30岁吧。” 甘有堂并未夸张，但甘有为不为所动，让儿子结婚生子的愿望依旧强烈。 “30岁？30岁你爹黄土都埋到眉毛了！” 甘国阳一愣，道：“怎么，你想打篮球啊。” 哪怕后来球员工资大涨，很多球星成了亿万富豪，退役了照样一贫如洗。 甘国阳心想，怎么好好的枪口对准我了？我现在工作稳定，感情稳定，没事结什么婚啊！ 不该回来，我真的不该回来，下次老爹再让我回饭店，一定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nba那时候球员工资不够高，退役后破产、返贫的球员比比皆是。 甘国阳问道：“这些年菜馆挣的钱，足够买房子了吧？实在不行，我给你垫上，用得着发愁么。” 他每年传授甘国阳甘家菜谱，就是为了让儿子有一门手艺，这样不论未来发生什么事，总有能吃饭的家伙。 日本国的经济一片繁荣，各行各业都进入了高速增长，日本的资本开始在全球到处进行收购，甚至豪言要买下整个美国。 那里最好的豪宅历史悠久，价格高达上百万美元，一套普通的公寓也比其他地方要高出好多。 因为甘国阳的缘故，甘家菜馆生意一直很红火，而且在唐人街开了分店，交给甘国辉去管理。 “你整天和一帮黑不溜秋的煤球，跑来跑去，跳来跳去，打来打去，就为了把那个球放进筐子里，弄得一身臭汗。我呢整天就担心你，哪天要是受伤了，腿折了，或者哪里出问题了，你该怎么办！你这么打能打到几岁？我听说不少球员打球的时候挣不少，结果就是青春饭，退役了破产，穷的叮当响。” 甘炳光道：“哎呀国阳，怎么能让你垫钱呢，这個肯定不行的。其实按照之前的房价计算，是足够买一套好房子的，之前看好了，可以在太平洋高地买一套的。结果今年不知道怎么搞的啊，房价一下子暴涨啊！本来够全款的钱，现在只能首付了啊！” “爸，我和那些球员不一样，我不会那样的，您放心吧。” 大家都长大了，但少年时的激情和快乐，似乎都消失不见。 甘国阳收拾完桌子，拉了凳子坐下，道：“你有什么想法，和我说说，我好好考虑考虑。我会帮你，但首先你要自己有想法，而不是为了逃避什么。逃避的人，是做不好事情的，而我身边不需要做不好事情的人。”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 新生活 甘国阳一直认为，好的感情需要坚定的理性去约束。 不论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一旦没了理性，四处泛滥，反而会不可收拾，走向毁灭。 越是珍贵的感情，越要用坚定的理性做外壳去保护它，像柔软美味的蟹肉，总是有坚硬的螃蟹壳守护。 甘国阳很看重这个弟弟，在人生的重要关口，甘国阳要帮他，但更重要的是他能自立自助。 甘国辉一下被甘国阳问的哑口无言，他还真没想好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 他被甘国阳说中了，只是一时间想要逃避，因为没有做好投入成年人生活的准备。 真的绝杀了！而且还是一个三分球绝杀！是谁，是谁投进了最后的绝杀球！ “是谁？是谁投进了绝杀球！是谁！”甘国辉拽着女友不停问道。 甘国辉连连点头，道：“喜欢！” 丽萨显然没听清甘国辉说什么，现场太吵了，凑过去问：“你说什么？” 他连忙睁开眼睛一看，比分已经变成了121:120，波特兰开拓者反超了！ 可今晚勇士就是咬着牙要赢一场——前面三次和开拓者对决他们都输了，巴里卡罗尔还被甘国阳拿了50分，今晚无论如何要拿下。 球星虽然家喻户晓，但他们还没有成为人性偶像要被供奉起来，和球迷近距离接触还是很常见的情况。 为了这个，甘国辉没少发愁，不过今晚他的身心都投入到了开拓者和勇士的比赛中。 回来以后，开拓者外线跑了一个底边双掩护的战术，范德维奇利用掩护在右侧45度接到传球三分出手命中！ 本场比赛开拓者投中的第一个三分，更重要的是，这是杰克-拉姆齐亲自布置的三分战术，简直是破天荒。 “喂，比赛结束一定带我朋友去后场啊，不然就白来了。” 甘国辉听了甘国阳的话，用力点点头，道：“好，我一定好好想清楚，弄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要说跟着堂哥能做些什么，他全无头绪，单纯以为在nba这样的名利场很好玩。 在关键的一次进攻中，勇士队掉链子，外线的传球被德雷克斯勒抢断。 勇士在第一节取得了27:33的领先，并且将领先优势一直保持到上半场结束。 甘国辉有段时间没有来球场看球了，他依旧记得当初举着“甘家菜馆”的大旗在场边为甘国阳摇旗呐喊的激情。 分差缩小到了2分，开拓者重新燃起了胜利的希望。 看看阿辉日渐消瘦的模样，就知道女孩的魅力了。 如果是远处的人欢呼，那肯定没进，开拓者就输了。 不夸张的说，每次甘国阳回旧金山打球，几乎全城年轻华人都跑来看比赛。 “这样，我有个经纪人在纽约，拉里-弗莱舍，是nba业内的大拿，税务律师起家。他虽然是我的经纪人，但他工作繁忙，没办法在我左右。我以后有很多财务、税务、代言方方面的事要处理，我需要一个信得过，靠得住的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介绍你到他那里去学习一段时间，让他带你入门。等你出师了，就跟着我。” 甘国辉比赛看得是无比激动，虽然作为旧金山人他是勇士球迷，可开拓者来了当然化身开拓者球迷。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分手！” “我没…没有…” 第三节比赛，勇士队越战越勇，他们顶住了开拓者惯常的第三节进攻冲击波，反而回敬了开拓者一次进攻高潮。 5、4、3、2……甘国辉在心中默数，突然一阵山呼海啸、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几乎将甘国辉人掀翻。 那时候没有自拍手机，不然在球馆里她们肯定会有不少事可以做，丽萨和朋友们是想比赛结束去后场认识职业球员。 “我…我也不知道。” “我…我也不知道。” “哎！你先别急着答应，你好好想想，想清楚，这条路不轻松。你要离开舒适的环境，去纽约，所有的问题和困难都要你自己解决。我打球很忙，弗莱舍也很忙，关照不到你的。你会吃很多苦。还有，丽萨和你爸、你妈，还有你爷爷那边要你自己去搞定。他们要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我不会帮你说情的，你要靠自己。” “是不是馋人家身子？” 到了比赛的最后一分钟，开拓者还落后勇士队5分，形势对勇士一片大好，开拓者叫了一个暂停。 “你很爱她吗？” 他听到了裁判吹哨的声音，暂停结束，开拓者要发球了，甘国辉更加不敢看。 “第三个。” “那你跟着大哥在nba混就有出息了？你又不会打球，跟着我只能做一些杂工，或者我在波特兰给你安排工作，那样你满意吗？” 如果身边人欢呼，肯定是进了，因为甘国辉周围全是支持开拓者的华人球迷。 “最好再带点吃的过来！” 这2分像始终无法越过的高山，开拓者就是没办法反超，反而因为急躁出现了两次失误，被勇士抓住打了反击，分差进一步拉大。 甘国辉叹了口气，道：“哎，别提了，雅达利后来做的游戏奇烂无比，不到一年时间公司就倒闭了。我手里囤的一些游戏卡全都作废，想倒手都卖不出去。现在大家都玩任天堂……不过，我好久没玩游戏了。” 因为甘国阳的到来，一向门庭冷落的奥克兰体育馆爆满。 大哥现在联盟里混的风生水起，跟着大哥肯定有饭吃。 他在心里默念：“要是开拓者进了绝杀球，我就去纽约，进了绝杀我就去纽约！” “哇！我哥又绝杀了！又绝杀了！我为什么要说又…”甘国辉抱着丽萨大叫，然后他突然平静下来，对着丽萨大声道：“丽萨，我们分手吧！” “抽空玩玩游戏吧，没有游戏的人生，怎么会完整呢。” “丽萨是你第几个女朋友了？” 第四节比赛开始前，勇士队将领先优势扩大到了10分，开拓者陷入了劣势，今晚勇士状态确实非常好。 “…有一年了，实在是没时间啊。” 见甘国辉支支吾吾，甘国阳猜到堂弟是一时兴起，他问甘国辉：“国辉，你喜欢篮球吗？” 甘国辉当初有个很稳定的女朋友，就是北侨中学交往的第一个女孩。 “哎呀，是你哥，11号，你哥投进的！”丽萨有些不耐烦道。“喂，待会儿带我们去后场啊。” “餐厅经理…不算有出息…阿咪就是因为这个和我分手的，她想嫁个医生，或者律师。去年她已经找了个鬼佬医生结婚了。” 两人交往了两年多，结果到了谈婚论嫁，女方看不上甘国辉家做餐厅开饭店的。 今晚乔-巴里-卡罗尔、弗洛伊德、拉里-史密斯都表现出色，率领勇士和开拓者展开大战。 “神经病！”丽萨将饮料瓶甩向甘国辉，带着朋友离开了。 不过从社区大学毕业后，甘国辉开始工作、恋爱，看球次数越来越少。 “对了，中间休息去给我们买点饮料吧，谢谢，非常感谢~” 上高中和大学那会儿，甘国辉经常跑去看冈萨加的比赛。 甘国阳见过这个丽萨，是個中泰混血的火辣女孩。 开拓者在第四节大举反攻，范德维奇和史蒂夫-科尔特外线连续跳投命中，搭配甘国阳在低位作业吸引防守，开拓者一度将分差迫近到2分。 “好，明天比赛结束之后，给我答案。” 奥克兰体育馆的氛围令人窒息，甘国辉捂着脸不敢看最后一攻。 怎么短短一年多，他就对篮球，甚至对生活丧失了激情呢？ 女友丽萨是个漂亮的女孩，性格开朗热情，而且很开放，敢于和国辉尝试各种恋爱动作，弄得他神魂颠倒。 甘国阳道：“当初你说要在旧金山开个馆子，怎么，现在反悔了，不想做餐厅经理了？” 勇士队马上犯规，还没有到罚球的犯规次数，拉姆齐用掉了最后一个暂停。 过去的甘国辉天性乐观开朗，可短短几年时间，就被成年人的烦恼折磨的两眼无光。 甘国阳去了开拓者后，他更是想方设法去波特兰看了好几次球。 毕竟甘国阳是甘国辉的哥哥，那时候球场安保并不严格，球迷、记者可以较为随意的在后场进进出出。 甘国阳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我不知道伱未来是怎么打算的，你和丽萨的感情到底怎么样，总之你自己要搞清楚你想要什么，要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如果你还不确定，那你不妨给多自己一点时间，好好想一想，想明白，想透彻。” 经过全明星赛的休息，两队的状态都不错，尤其是勇士，没有因为对手的强大而消极抵抗。 “多久没去看比赛了。” 不过丽萨和她的朋友对比赛不是很感兴趣，她们只是来凑个热闹，丽萨甚至觉得球馆太吵闹了。 嘴上这么说，甘国辉声音却没有了底气。 第二天晚上，甘国辉和女友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到奥克兰体育馆去看勇士和开拓者的比赛。 丽萨一脸震惊，问道：“你说什么？为什么？” 不过对于两人的未来，丽萨没有什么明确的想法，结婚或者不结婚都可以，但如果结婚，一定要在太平洋高地买房子。 在瑟蒙德的帮助下，甘国阳给国辉等人弄到了几张票，他们得以在靠近球场的位置欣赏甘国阳的风采。 “我说我们分手吧！” 现场超过一半球迷都在支持开拓者，就是因为甘国阳，这里几乎就是开拓者半个主场。 甘国阳突然又问：“对了，你之前收集的游戏卡呢？” 甘国辉完全不在意，开拓者赢了，比赛结束了，很多事都结束了。 结束，意味着新的开始，他决定开始新的生活。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昆汀 甘国阳三分命中，只给勇士队留下2秒的时间执行最后一攻。 勇士没有暂停，时间来不及了。 弗洛伊德最后随手一扔，球连篮筐都没碰到，比赛结束，甘国阳成功三分绝杀了勇士。 回到更衣室大家都很兴奋，落后5分的情况下，用连续两个高难度三分球拿下比赛，这样的胜利来之不易。 杰克-拉姆齐刚进更衣室，甘国阳和范德维奇就冲上去，要把拉姆齐举起来庆祝一番。 “别闹腾！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终于落了地，拉姆齐嫌弃的拍了拍衣服，埋怨道：“如果不是你们前面打的太烂，最后至于要冒险吗？我看你们是全明星赛歇大了！防守一塌糊涂，进攻打得马马虎虎，不是每场比赛都有这样的幸运！” 甘国阳笑道：“杰克博士，你的三分战术布置的太好了。” “你闭嘴。你这么喜欢投三分，为什么不去参加三分大赛？” “我想给老前辈留点拿第一的机会。” 今年全明星大赛首次设立了三分大赛，拉里-伯德拿到了冠军。 并且赛前在更衣室内给竞争对手临终关怀：你们是来争第二的么。 甘国阳本来想报名的，后来怕拉姆齐血压高，就没有参赛。 不过伯德拿了冠军，明年甘国阳肯定是要参加的，顺便把乔丹带上。 从更衣室出来，甘国阳看到了等候他的甘国辉，便问道：“怎么样，想清楚没有？” 甘国辉点点头，道：“想清楚了，我要去纽约，我想开始新的生活。” 甘国阳问道：“那你女朋友怎么办？她同意伱去纽约吗？” “我已经没有女朋友了，刚才分手了。” “什么？你小子，开始新生活，就要先踢掉旧人？” “不是的！我…我和丽萨本来就不合适，我也是想了很久才做这个决定的。与其拖着，不如来个痛快，专心致志的去学点新东西。” 这点甘国阳很赞同，感情的事最怕拖延和消耗，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好聚好散没什么不好的。 “你回去准备准备，和你爸妈，还有爷爷通個气，把这事说清楚。买下周的机票去纽约，我会通知那边接待你，到时候你听弗莱舍先生的安排就行了。有什么大的困难找我，生活、工作上的小问题我可不会帮你解决，都要靠你自己了。” “没问题！” 甘国辉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充满了期待。 而甘国阳也希望弟弟能成长起来，以后可以独当一面。 像和财务、投资有关的事，还是交给自己人最放心。 现在甘国阳的资产规模还不大，以后体量越来越大，势必要专业的人和团队来把控。 80、90年代的美国说句遍地黄金不为过，尤其是旧金山，以后不知道多少财富神话要在这里诞生。 甘国阳对钱没有太强的执念，但他知道，钱可以带来自由，他喜欢自由。 不过当你成为一个超级明星时，你和真正的自由总会渐行渐远。 甘国阳本以为今晚只是一场普通的比赛，拿下胜利，回酒店洗澡睡一觉，赶明早的飞机回波特兰。 可是当他和队友从更衣室出来去停车场的时候，才发现通道已经被球迷挤的水泄不通。 大量的球迷——主要是华裔女球迷都等待着甘国阳，希望能和偶像握个手、签个名。 这个场面让甘国阳想到80年代那些疯狂的港台歌迷，甘国阳确信，在没有安护卫的情况下，他身上的队服一定会被这些疯狂的球迷撕得粉碎。 之前已经出现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以至于球队不得不给甘国阳做了好几套主客场球衣、运动衣。 早年间nba球队比较穷，球员的球衣需要定制，每人就那么几件，尤其是客场有时候就一件。 一旦破了、丢了、被偷了，搞不好就上不了场，或者不得不穿别的衣服临时顶替一下。 在nba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甘国阳、乔丹等人都遇到过这种情况。 因为他们太有名，有时候球衣会被球场工作人员偷走。 在准备不充分，没有备用球衣的情况下，只能穿别的球衣打比赛了。 虽然甘国阳很想和球迷们保持密切的联系，但为了保护自己的球衣安全，他一边和球迷们打招呼，给部分球迷签名，一边让球队联系球馆的安保，维持一下现场秩序，好让球员们安全登车离开。 很快，奥克兰体育馆的安保团队抵达现场，一起到来的还有内特-瑟蒙德。 甘国阳见到瑟蒙德很开心，和他拥抱，为自己圣诞节没能参加聚会表示遗憾。 “希望明年联盟不要再给你们安排圣诞大战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威尔特说他还想和你扳手腕。” “威尔特肯定是疯了，他现在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了。” “不重要，他觉得自己50岁还能吊打你呢。” 张伯伦在盲目自信这一块，还是相当盲目自信的。 球场的安保维持了现场秩序，让球迷们空出一条通道给球员上车。 甘国阳走在最后，给那些疯狂的粉丝签名。 有几个女球迷甚至掀起衣服让甘国阳在她们白花花的胸脯上写名字。 旧金山地区留有浓厚的嬉皮士遗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西蒙，或是沃顿，又或是枪花乐队的缘故，甘国阳在这群疯狂的年轻人团体中很受欢迎，尤其是女性球迷，比一般nba球星要多的多。 甘国阳自己分析，主要还是因为他长得比较帅的缘故。 他心中喊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然后在那些或者光滑、或者带点毛的皮肤上留下自己的笔迹。 “嘿，桑尼。” 突然有人叫了甘国阳一声。 甘国阳低头，转头扫过那些黑白黄的胸脯，看到一个维持秩序的保安。 是个黑人，个子很高，有些胖，看起来年纪不大，和甘国阳差不多。 这人看起来有些面熟。 “你是…我好像认识你。” “昆汀，我是昆汀，昆汀-史蒂芬森。” 甘国阳一听名字想起来了，这家伙是当初华盛顿高中的双塔内线之一，昆汀-史蒂芬森！ 就是那个被甘国阳打爆，但后来通过“捧杀”弄得甘国阳神经衰弱，差点反杀的昆汀。 “你怎么…你没有继续打篮球吗？” “我在社区大学打了两年篮球，没办法继续了，就…就回旧金山找了份工作。桑尼，你真是了不起…” “哦不不不，别夸我了，我受不起。你现在怎么样？你看起来比过去壮实多了。” “离开球队后，体重控制不住了…真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留个电话吧昆汀，兴许你能帮上我点什么。” “噢！我可以吗？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两人在高中时还是旧金山联盟的竞争对手，短短几年时间过去，已然是天差地别。 一个成为了全美篮球巨星，而一个成为了球场的保安，在温饱边缘挣扎。 史蒂芬森当然早就注意到甘国阳了，甘国阳在场上绝杀勇士，他心中五味杂陈。 作为安保，他在场边甚至不能面对球场，而是要面对观众席。 开拓者最后一攻，他无法见证，当他看到球迷们狂欢、大喊，眼神痴迷，他知道阿甘又完成了一次神奇表演。 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他觉得自己特别渺小，虽然他身高6尺8，体重达到280磅。 他依旧在打篮球，每周都去街头、球馆去打比赛，是旧金山业余球队的一员，白天当保安，晚上打球挣钱，养家糊口。 在停车场，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喊了甘国阳的名字，他不知道甘国阳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手下败将。 这家伙已经是天王巨星了，高高在上，昆汀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带着崇拜的心，和曾经的对手说上几句。 他没想到甘国阳会留他的电话号码，更没有想到，两天后，他接到了甘国阳打来的电话。 “昆汀，我在波特兰有份工作，可能很适合你，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工作？” “做我的保镖。” “做你的保镖？我当然可以，没问题！” “但你要把体重稍微减一减，虽然宽阔的身材有利于挡子弹，但你更需要灵活。6尺8，280磅太可怕了，你减到250磅，来波特兰找我。当然，你需要通过面试，和试用期，我不一定会雇佣你，希望你能理解。” “我知道，谢谢你给我一个机会，噢让我赞美你吧阿甘，你就像…” “停停停…抓紧减重昆汀，30磅可不是简单的事。”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 怪罪于你 从去年开始，甘国阳就一直在考虑保镖、助理、律师的人选问题。 平日里一些财务、安保和法律咨询等工作，甘国阳都是让avia推荐或提供。 比如要参加什么活动，avia会找安保公司安排两个临时保镖，保障甘国阳的人身安全。 要到了报税季的时候，avia会让公司的财会帮忙，为甘国阳完成报税工作。 如果需要法律方面的援助，只要你有钱，在美国不愁找不到律师。 但甘国阳知道，随着自己名声越来越大，资产量越来越多，他需要一些关系紧密的人来完成这些工作。 像乔丹有乔治-科勒，这家伙是乔丹在机场搭出租车时认识的，当时科勒把乔丹误叫成“拉里-乔丹”，那是乔丹哥哥的名字。 当时乔丹很奇怪，问他“你认识我哥哥”，事实上科勒是喊错名字了，但两人因此聊了起来，然后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乔治-科勒很对乔丹的胃口，于是他成为了乔丹的保镖、贴身助理，是乔丹生活中除了父母、妻子外最亲密的人。 和乔丹喜欢呼朋唤友不同，甘国阳独来独往多一些，但随着打球、训练日益繁忙，各类活动越来越多，他确实需要一个专职的保镖兼助理跟着，处理日常的各种问题和麻烦。 比如早上出门跑步，甘国阳之前在冈萨加，和刚来波特兰时，都能放心在城市的各个地方奔跑。 但上次在科尔特家门口遇到贩卖违禁药品的人，甘国阳就知道没有哪个城市是绝对安全的。 波特兰在70、80年代初总体是非常安全的，但随着时间推移，波特兰在逐渐的“洛杉矶化”。 事实上不光是波特兰，整個西海岸大部分中型城市都在无可避免的走上洛杉矶化的道路。 而且讽刺的是，这些城市越是想摆脱洛杉矶化，想通过城市规划，道路改善，社区划分来避免成为“犯罪和毒品聚集”的洛杉矶，他们洛杉矶化的速度就越快——因为当初洛杉矶就是这么想，这么做，才走到这步田地的。 现在甘国阳依旧能在波特兰市区放心奔跑，再过上一段时间，他就只能在湖山公园的高级住宅区运动了。 回到波特兰后，开拓者略作休整，背靠背在主场迎战菲尼克斯太阳和萨克拉门托国王，都是相对容易的比赛。 开拓者都轻松获胜，此时他们的战绩已经来到了惊人的48胜9负，距离1978年那个甜美的开局，还差两个胜场。 开拓者上下都很放松，胜利是球队关系最好的润滑剂，任何矛盾、摩擦都会被消除。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杰克-拉姆齐这段时间脾气却越发的暴躁，不是在场下，而是在场上，不是冲球员而是冲裁判。 在对阵太阳和国王的比赛中，拉姆齐接连因为冲裁判咆哮、抱怨而吃到技术犯规，其中一场被裁判驱逐出场。 而在场下，他倒是没有异常，让球员们颇为困惑，后来阿德尔曼解释说：“因为杰克怕你们受伤，他不想曾经的悲剧重演。所以看到裁判吹罚尺度太松，他会很生气，就暴躁了一些。” 看样子多年前的阴影依旧笼罩着拉姆齐，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今年的开拓者再现王者之风，拉姆齐绝不想希望再幻灭。 除了对裁判施压外，拉姆齐开始控制主力球员的上场时间，甘国阳的登场时间从38分钟进一步压缩到37分钟以下。 尤其是第四节，基本上要打个五六分钟才让他上，幸好开拓者总是能在第三节建立足够大的优势，甘国阳歇得起。 比尔-沃顿更是神奇的一场都没有缺席，拉姆齐对他的登场时间和使用有极好的控制，他非常可能完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全勤赛季。 常规赛胜利当然重要，但nba的季后赛模式决定了，健康往往要排在更高的位置，拉姆齐吃过大亏不想再被坑。 时间到了1986年2月底，交易截止日，交易市场关闭，各支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 自从1976年布法罗勇敢者将他们的mvp鲍伯-麦卡杜交易到纽约后，整个联盟已经有10年的时间没有迎来赛季中涉及球星的大交易了。 那时候nba球员和球队闹矛盾想交易的情况较少发生，不是球员们没脾气，而是资方占据绝对优势地位，球员话语权少。 尤其是舆论话语权，媒体大部分都站在球队这一边，一旦有球员和球队发生冲突，媒体、球迷多站球队，球员要承受很大压力。 像厄尔-门罗、比尔-沃顿，在这方面都吃过亏，真正属于球员的时代还没有到来，或者说，正在到来的路上。 2月26日，开拓者坐镇主场迎战强敌休斯敦火箭，目前两只球队一支排在西部第一，一支位居西部第三。 火箭本赛季的进步肉眼可见，双塔变得越发成熟，今年两队相碰时，甘国阳明显感觉，火箭比湖人难打。 在一月份，火箭刮起了西部风暴，一个月里面只输掉了两场比赛，一场是3分惜败给了老冤家犹他爵士队，一场则是状态欠佳惨败给小牛，总体来说风头很盛。 不过在二月中旬他们的主力中锋奥拉朱旺受到伤病困扰，连续缺席了七场比赛，没有了核心中锋，火箭输掉了一些比赛。 本场奥拉朱旺依旧没有出现在火箭的大名单上，火箭官方发布的消息是，奥拉朱旺还将缺席两周。 这让本场比赛的悬念大减，如果说奥拉朱旺还可以与甘国阳正面抗衡的话，那么拉尔夫-桑普森面对甘国阳总是有苦难言。 明明有7尺4的绝对身高优势，但因为力量不够，经常被甘国阳挤出三秒区，攻防两端被压制，打得非常难受。 随着奥拉朱旺的崛起，桑普森在火箭队内的地位略有下降，他的数据比上个赛季下滑了一些，场均得分掉到了18分，盖帽也在下滑。 这对一个年纪才25岁，进入联盟三年的年轻内线而言不是太好的消息，事实上他也在受到伤病问题困扰。 对篮球场上的巨人而言，高大的身材既是优势，也是负担，每一块骨头、每一条韧带都要承受更多的压力。 像甘国阳这种能整场活蹦乱跳的家伙真的不多，他到现在身上依旧没有任何护具——他在全明星赛的时候倒是戴了些护具，主要是给avia做广告宣传，包括一款独特的护臂，吸引了很多年轻球迷的目光。 和火箭的这场比赛打了不到三节，火箭就缴械投降了，第四节沦为垃圾时间。 德雷克斯勒本场发挥出色，拿下24分12个篮板13个助攻的三双数据。 自从德雷克斯勒崛起，甘国阳在篮板榜上的统治地位被削弱，他的场均篮板数从上个赛季的17.6个掉到了15.8个。 虽然依旧是无可匹敌的联盟第一，但领先第二名兰比尔的优势只有2.5个了。 正好，2月26日和火箭的比赛打完，开拓者将前往底特律，客场挑战活塞队。 两个篮板高手可以互相切磋一下球场摔跤。 而活塞队上下同样渴望和开拓者来一场较量。 托马斯想报全明星赛抢夺amvp的仇。 兰比尔要看看，阿甘还能不能在自己脑袋上拿50分。 梅尔文-特平将迎来交易到活塞后，最大的一场挑战。 底特律球迷早早买空了银顶中心22000多张球票，期待着这场大战。 不过杰克-拉姆齐对这场比赛的要求只有一个：希望球队能保持健康。 所以当开拓者抵达银顶中心，即将开始比赛的时候，拉姆齐对查克-戴利用略带威胁的语气说： “查克，我希望这场比赛双方的球员都不要有任何伤病情况出现。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任何一个球员出现了伤病，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只要是在这场比赛发生的，我都将怪罪于你。” 戴利以前在康宁汉姆手下做助理教练，而康宁汉姆是拉姆齐在76人带的球员。 所以，拉姆齐可以说是戴利的师爷。 戴利看着师爷严肃的神情，心想，谁把谁弄伤，还真不一定呢！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 职业摔跤大赛 对拉姆齐的“威胁”，查克-戴利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这是杰克博士的玩笑。 虽然他很想说，我们活塞的球员更加危险，因为你们有阿甘，但想到活塞在联盟愈发狼藉的声名，他放弃了解释和争辩。 只是和拉姆齐道：“博士，做领头犬的感觉怎么样，风景很好吧？每天都在变。” 拉姆齐笑了，道：“感觉确实不错，而且不仅仅是在西部，现在东部的球队也要看我们的屁股了。” 两个人在场边大笑了起来。 两人说的头狗是在体育教练界广泛流传的一句话，原话是“在狗拉雪橇比赛中，只有做领头犬，看到的风景才能不断变化。” 而如果做不了领头犬，跟在领头犬后面，眼前的风景就只有前面狗的屁眼。 这句话激励着教练们带着球队勇于争先，不然就只能欣赏其他球队的屁股了。 拉姆齐的球队已经很久没有拿到第一了，如今赛程过了大半，开拓者战绩位列全联盟第一。 即便是连战连捷的波士顿凯尔特人，也只能以46胜11负的战绩居于次席。 他们的开局打得没有开拓者好，不过凯尔特人的优势是，他们后期的赛程比开拓者要容易一些。 开拓者在三四月份会有大量散碎的客场比赛要打，赛程密集，且都是实力强劲的对手。 以今年拉姆齐对球员健康的重视程度，他肯定会在某些比赛中放一放，降低主力的出场时间，保证球员们不要受伤。 不然他也不至于开场拿话“威胁”查克-戴利，从进入银顶中心开始，拉姆齐就感受到了底特律人深深的敌意。 甘国阳上个赛季在底特律的摔跤表演，以及在兰比尔头上拿50分，还有全明星赛抢走托马斯的mvp，叠加汽车城对亚裔的仇视，都注定今晚不会是一场普通的常规赛。 拉姆齐在回到板凳席后，同样警告开拓者球员，今晚打球稍微收敛一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发生冲突，要保护好自己。 拉姆齐特别叮嘱甘国阳，“阿甘，别打人。” 甘国阳看了眼拉姆齐，摊手道：“我很久没打人了。” 确实，本赛季甘国阳已经不再打人，因为没人敢惹他。 他甚至不需要搞什么心理战术，大部分球员都绕着他走。 拉姆齐道：“就是因为你一直没打人，我才担心。控制好你自己。” 另一边在活塞的替补席上，查克-戴利对兰比尔等人发出了类似的警告。 “控制好你们的情绪，大部分时候情绪是我们胜利的法宝，但今晚可能不是。阿甘是个危险人物，他和大部分情绪份子不一样。今晚我们要赢，就要控制好情绪，同时控制好阿甘。” 戴利同样渴望今晚的胜利，因为他肩上的压力确实很大。 一般来说，一个教练来到新球队，三年时间如果无法取得突破性进展，比如成为常规赛领头犬，杀入总决赛，甚至拿到总冠军的话，那他想在后面取得更好成绩是非常困难的。 今年正是戴利来到活塞的第三年，是要出成绩的时候，偏偏活塞没有要取得突破性进展的样子。 在12月份交易得到特平之前，活塞经历了一波连败，差点导致戴利的下课。 当时活塞的总经理杰克-麦克劳斯基已经将戴利解雇，但伊赛亚-托马斯得到这一消息后，前往老板比尔-戴维森家中说服戴维森恢复了戴利的职位。 可以说，戴利的活塞帅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活塞也差点失去一個优秀的教练。 之后活塞交易得到梅尔文-特平，补足了他们在内线低位的进攻火力，球队迎来了一波连胜，戴利的帅位稳定了。 现在戴利的期望是球队在东部的排名能更靠前一些，最好能进入上半区，不要掉到七八名，首轮去面对雄鹿或者凯尔特人。 双方球员都在教练的叮嘱下，带着复杂的情绪站上球场，今晚的银顶中心一如既往的空旷。 虽然今晚两万多张门票全部售空，可是银顶中心的座位数量是八万个，篮球赛缩减到两万座。 所以，观众们只填满了四分之一的座位数，外围的座位都空着，现场天花板高的吓人，自然显得空荡荡的。 开拓者的首发有了一些变动，史蒂夫-科尔特顶替约翰-帕克森成为今晚的首发控卫。 因为活塞的控卫是托马斯，如果用帕克森的话，会顶不住这个灵活的刺客。 活塞的首发是托马斯、杜马斯、特里普卡、兰比尔以及特平。 杜马斯在经历了新秀初期的历练后，很快在活塞队站稳了脚跟。 为了让杜马斯进入轮换，戴利不得不减少约翰-隆的登场时间，这家伙可是曾经的底特律明星，是底特律大学毕业出品。 但一代新人换旧人，曾经的城市宠儿，如今要给表现更加突出的“乡下男孩”让位了，杜马斯有着更好的防守，托马斯喜欢和他搭档。 至于梅尔文-特平，脱离快船的糟糕环境后，来到底特律的他有了一些变化。 甘国阳跳球前打量着特平，问道：“梅尔文，你瘦了？” 特平笑了笑，道：“是的，稍微瘦了一些。” “体重多少了？” “呃…260磅…” 甘国阳心想，上次问你你说255磅，现在瘦了，怎么还重了！ 不等甘国阳细问，兰比尔已经站在了两人跟前，道：“梅尔文，别和这家伙说话。” 特平乖乖闭上了嘴，转过脸去，他知道兰比尔和甘国阳有些私人恩怨。 甘国阳抬脸望着兰比尔，道：“杰克让我今晚别打人的。” 兰比尔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道：“那可惜了，我还希望你能给我一拳呢。” “我擅长的是摔跤。” “我知道，所以我练了一些防摔的技巧，夏天的时候，练了好久。专门为了伱，桑尼。” “什么技巧，吃汉堡把你的屁股吃成巴克利那样，来降低重心吗？” “噢，别闹了桑尼，反正你别想轻易动我了，我保证。” 上个赛季挨摔后，兰比尔见到甘国阳都很怂，知道再来一下吃不消。 到了休赛期夏天兰比尔专门花钱请摔跤高手为自己特训，提高防摔的能力。 兰比尔本来就是个爱好广泛的人，什么网球、高尔夫、棒球、赛车他都喜欢玩，而且好胜心极强，一定要赢。 这次他的时间都放在了摔跤上，现在大小算是个摔跤能人，自认为可以抵御甘国阳的摔跤，所以嘴脸立刻嚣张了起来。 “那你可以试一试，我休赛期也不是闲着的，你恐怕对我的摔跤水平没有深刻的理解……” 甘国阳话还没说全，裁判过来打断了他们俩，道：“拜托两位，我们这是篮球赛，不是职业摔跤大赛，我不懂摔跤的规则，我唯一明白的就是你们谁要是摔跤，我就把他给罚出去！” 两人连忙向裁判道歉，说只是随便讲讲，不会真的要摔跤的。 裁判将球抛向半空，比赛开始了。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 挑唆罪 从绝对实力上来看，今年的开拓者是远超底特律活塞的，尤其是他们的前场阵容。 80年代是前场球员的时代，高大的中锋、迅捷的前锋填充了三秒区，他们还能发动快速进攻直接攻击篮筐，冠军球队都拥有傲人的前场。 而后场球员更多是作为前场的重要补充，执行防守、组织和一些定点投篮的工作，除了魔术师约翰逊这种怪才，大部分以小后卫为核心的球队想要取得突破都颇为困难。 雄鹿、活塞、都是典型，60、70年代凯尔特人那种后卫群已经没有了统治力，凯尔特人自己都在堆积前场。 nba的治乱循环，基本就是在“后卫+中锋”vs“大量前锋+摇摆人”之间交替进行。 如今戴利在拥有了托马斯、杜马斯和板凳上的维尼-约翰逊后，对球队的后场已经没有太多要求。 他和球队经理麦克劳斯基对阵容的主要期望都在前场，大前锋、小前锋、中锋，每个位置都需要补充足够的战力。 双方比赛一开场，开拓者的前场就展现了他们的破坏力，甘国阳争球得手，外线范德维奇出手不中，甘国阳将前场篮板点给汤普森，汤普森接球双手扣篮得手，拿下了比赛的第一分。 杜马斯外线投篮不中，甘国阳拿到后场篮板传球给德雷克斯勒，滑翔机低头猛冲，杀篮下造成了特例普卡的防守犯规。 上罚球线，两罚全中，开拓者4:0领先。 德雷克斯勒虽然打得分后卫，但他是事实上的前锋。 6尺7的身高，豹子一样的爆发和速度，还有出色的终结能力。 作为对比，特里普卡作为前锋身高只有6尺6，身体很强壮，在赛场上充满激情，但他跳投太多了。 尤其是这两年，特里普卡的跳投越来越多，甚至被人称为“特里普卡的三威胁：投篮，投篮和投篮。” 他在快攻和接球冲篮筐时，有时都会采用跳投来终结进攻，这导致他每场比赛的罚球越来越少。 新秀赛季他还能有场均8次罚球，到现场场均罚球只有5个，5个并不少，但对本来就缺乏低位杀伤力的活塞而言有些不够。 活塞的罚球是联盟最少的之一。 特平的到来是个好消息，但戴利并不准备为特平设计太多低位进攻战术，一来他缺乏那個能力，二来伊赛亚-托马斯不喜欢那种比赛节奏。 当外线特里普卡面对范德维奇投篮再度不中时，戴利有些头疼，篮板球再度被甘国阳拿下。 开拓者没有发动快速反击，他们控制比赛节奏，德雷克斯勒运球过半场等待甘国阳的落位。 在面对雄鹿时，甘国阳展现了他强劲的低位攻击力，活塞不得不对甘国阳的要位充满警惕。 结果裁判响哨，吹了活塞一次非法防守，杜马斯离甘国阳太近，离德雷克斯勒太远了。 范德维奇执行罚球命中，随后甘国阳还是在低位接球，转身走底线过掉了兰比尔，右手扣篮得手！ 兰比尔面对联盟其他任何一个中锋，包括贾巴尔他都不畏惧，能应对的颇有心得，就是打甘国阳真是难受。 比如打贾巴尔，虽然防不住，但进攻中兰比尔可以站到高位，通过掩护和投篮给湖人防守制造麻烦。 在1月份对阵湖人的一场重要比赛中，当时活塞刚从连败的阴影中走出来，戴利稍稍稳定了自己的帅位，双方在银顶球馆打得难解难分，最后115:115平手，活塞最后一攻，兰比尔出来接球给特里普卡做接应，特里普卡躲过沃西的抢断，外线三分命中准绝杀了湖人。 从这场比赛后活塞开始连战连捷，戴利的主教练位子稳住了，乔-杜马斯确立了首发地位，特平开始融入球队。 但这球如果面对开拓者就没法打，兰比尔跑出来接应，甘国阳可不会像贾巴尔那样窝在三秒区蹲坑，而是会紧跟着兰比尔。 湖人是派卢卡斯盯兰比尔，在沃西冒险抢断被过后，特里普卡面前空了，卢卡斯冲过去补防已经晚了，被特里普卡三分面杀。 可如果是阿甘，他的速度、爆发和臂展，大概率将特里普卡的三分给封掉，兰比尔还不如蹲在篮下，他站外线就是把一头狼给引出来，给队友制造麻烦。 开拓者开局7:0，托马斯终于忍耐不住了，利用个人能力突破杀入篮下，面对甘国阳的干扰一个高弧线抛投出手，打板命中拿下分数。 马上范德维奇面对特里普卡中距离投篮命中，在防守的糟糕程度上，特里普卡和范德维奇不相上下，区别在于范德维奇有人帮他擦屁股，而特里普卡没有。 第一节比赛完全在开拓者的掌控之中，他们始终保持着6到8分的领先优势，双方打得也颇为平和，没有发生太多肢体上的冲突。 甘国阳和兰比尔虽然在赛前互相放嘴炮，但第一节打得都算规矩，两边的身体对抗还没有真正起来。 开拓者31:23，领先了活塞队8分，戴利看着场上的局面，思索着如何找到破局点。 甘国阳首节7分7篮板2个盖帽还有2次助攻，依旧是mvp级别的影响力。 只要他在场，攻防两端开拓者都展现出满满的压制力。 戴利今晚穿着蓝色的西装——他的西装永远是蓝色，他总是说“没有人穿蓝色西装不好看。” 他的头发永远烫的一丝不乱，他总是很注意保持自己的形象，他知道作为nba主教练形象很重要。 因为你首先要面对的敌人不是其它球队的教练，而是你自己的球员，你要让他们信服，让他们听你的。 nba球员可不是乖宝宝，尤其是活塞的球员，从托马斯到兰比尔，各个都是悍匪型球员，个性非常强烈。 一个教练如果仅仅因为他主教练的身份就想压服球员，让他们听你的话去打球，那是不可能的。 失去了球员的尊重和支持，nba教练是一天都做不下去的。 所以戴利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持自己威严、一丝不苟的形象。 他对坐在板凳上的兰比尔、特平说：“第二节，比尔你不要去防阿甘了。” 兰比尔不满，道：“为什么？我能搞定他！第二节我会给他上点强度的！” 戴利摇头，道：“你去对付开拓者的锋线，去抢篮板，去对付范德维奇、汤普森还有沃顿，压制住他们。不要把精力消耗在阿甘身上，不值得。梅尔文，阿甘交给你，今晚伱唯一的任务就是缠住阿甘，明白了吗？他得多少分都无所谓，40分，50分，你尽自己力就行。” 特平的眼神有些茫然，他盯着戴利，仿佛在说，让我去对付阿甘，这不是让我死吗？ 戴利看出了特平的迷茫，道：“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也就是个球员而已，康忙，给他点颜色。” 特平心想，教练您说的可真轻松啊，你是不知道这家伙多可怕，我待会儿要是带着阿甘一起把你撞飞了，你可别怪我。 等到第二节开始，兰比尔和特平还坐在场下，兰比尔在一旁偷笑，道：“梅尔文，阿甘就交给你了！他也就是个球员而已！” 特平舔了舔嘴唇，道：“其实…阿甘人挺不错的…” 兰比尔沉下脸，道：“他再不错和你也没有关系，现在他是对手，是敌人，你要做的就是骚扰他，干扰他，甚至给他一肘！” 特平惊讶道：“你怎么不给他一肘？” 兰比尔很直接地回道：“我不敢。” 兰比尔是个爽利的真小人，他不掩饰自己的恶行，也不掩饰自己的胆怯。 该上的时候他就上，该怂的时候他就怂，不会轻易退缩，也不会随便逞能。 特平做不到兰比尔这样，他是个非常矛盾和纠结的人，他总是活在摇摆不定的犹豫中。（注：真实的特平在2010年自杀身亡。） 离开洛杉矶来到底特律后他还是挺开心的，他脱离了斯特林那个糟糕的老板和快船糟糕的球队环境，来到了活塞这个团结但不是很友爱的球队中。 团结，是因为在戴利和托马斯的带领下，球队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胜利，在球场上所有人都很专注，就是为了赢球，这让特平感觉回到了肯塔基，他怀念肯塔基。 但并不友爱，是因为兰比尔告诉特平，在底特律想要获得尊重必须靠自己去争取，而且是全力争取，否则你会被当做废物，没有人会同情你。 兰比尔帮了特平不少忙，比如监督特平减肥，让他少吃高热量食物，敦促他好好训练，在训练和比赛中对他冷嘲热讽，指出他的错误，让他更努力的去比赛。 两人在场上也颇为互补，特平蹲篮下，兰比尔可以去弧顶，防守时特平可以帮兰比尔顶人，之前活塞一直缺少这种肉盾内线。 兰比尔一直充当没有缓冲的最后防线，以他2英寸的弹跳能力（戴利说的），他不得不表现的非常粗野，才能打消部分球员冲击篮下的想法。 活塞队的场均封盖数一直都是联盟垫底的存在，他们一直没有一个好的盖帽手，特平虽然不是盖帽高手，但他6尺11寸的身高还是能给活塞的护筐带来一些帮助。 特平有一种预感，底特律活塞会是一支成功的球队，虽然他们看起来有很多问题，而且风评很不好。 但糟糕的风评有时候会成为球员的一种内聚力，让大伙更加团结去对抗世界，除了队友和自家球迷没有人喜欢你们。 特平内心还在延宕，待会儿上了场该怎么和阿甘对抗，真的要给他一肘吗？ 而在开拓者的替补席，甘国阳冲拉姆齐摊手：“我第一节没打人。” 拉姆齐道：“要不要我给你发个诺贝尔和平奖？” 甘国阳摇头道：“那算了，不打人哪有资格拿。” 拉姆齐起身去场边指挥比赛，甘国阳从特里-波特手里接过毛巾擦脸。 波特今晚还没有获得登场的机会，衔接段拉姆齐使用帕克森+科尔特的搭配。 作为新秀的波特还没有赢取拉姆齐足够的信任，尤其是这家伙在外线较为随意和大胆的出手，时常让拉姆齐感到不满。 虽然拉姆齐已经比过去宽容很多，但他的宽容能容下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这样的自由主义者已经很不错了，再加一个新秀波特实在是困难。 相对而言，打法更传统，经验更多一些的科尔特更受拉姆齐的信赖。 不过科尔特今晚对托马斯的防守并不好，他缺少攻击性，毕竟这里是底特律。 “波特，待会儿你要是上场，多攻击托马斯这个点。” 波特苦着脸，望着甘国阳，道：“这样不好吧？” 甘国阳道：“我让你攻击他，不是让你打他，是进攻，进球！” “杰克博士不喜欢我投太多篮。” “没事，球场上听我的就行，杰克博士说了不算。” “……这是出于什么战术上的考量吗？” “不，我就是想让你练练胆。还有，你要是真能给他一拳，那就再好不过了。” 如果nba设一个挑唆罪的话，甘国阳和兰比尔都是能被判无期到死刑的那一种。 要按照美国人的传统，还可以加个电椅。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 犹豫和侵略性 在第一节和第二节的衔接段，活塞非常想把节奏和速度提起来，以达到追分的目的。 雄鹿队给全联盟球队提供了一个应对开拓者的方法，就是使用速度，迫使开拓者跟着提节奏。 开拓者并不是一个慢速球队，比尔-沃顿速度慢是因为他脚部有伤，实际上在进攻中沃顿的出球是很快的，他不是一个慢吞吞的老黄牛型中锋。 雄鹿提速的目的在于让比赛陷入混乱中，打破开拓者充满秩序感的进攻，这是问题的关键。 乱战从来都是小后卫的天下，活塞有托马斯，有“微波炉”维尼-约翰逊，有约翰-隆，比赛进入自由发挥乱战对活塞有利。 而以前场球员进攻为主的球队，后卫的作用更多是组织、分配球，前场球员需要通过有序的配合、走位，进入到攻击阵位中。 哪怕范德维奇这种投射、突破很强的球员，实际上他的运球是很少的，触球时间很短，都是跑位，接球，马上发动进攻。 开拓者真正能支撑乱战的后卫只有两个人，德雷克斯勒，波特和科尔特算一個人。 当然甘国阳也算一个，他靠的不是运球，是前场篮板。 衔接段拉姆齐反复叮嘱科尔特稳住，控制住局面，不要心急。 但在活塞充满侵略性的身体接触，以及维尼-约翰逊强劲的个人攻击面前，科尔特有些难以招架。 约翰逊在第二节开始连续得分，帮助活塞队迫近了比分，这家伙身材矮壮，肌肉如同岩石一般刚硬，他和甘国阳一样，喜欢依靠强壮的身体前倾投篮，你贴上来防就是犯规，投不进还能往里冲抢前场篮板，同位置绝大部分小后卫根本招架不住他的进攻。 活塞依靠约翰逊的发挥一路追分，分差一度迫近到只差3分，拉姆齐叫了暂停。 对于科尔特的发挥不佳，拉姆齐没有多说什么，科尔特已经尽力，他的经验和水平确实无法应对微波炉。 此刻他心里有些怀念瓦伦丁，如果瓦伦丁在，同样强壮的瓦伦丁一定可以限制约翰逊。 拉姆齐扫了一眼替补席，示意特里-波特做好登场准备，“防守，这是你的首要职责，明白吗？” 拉姆齐提醒这个新秀，一般来说新人要获得教练的信任，要做好的第一件事就是防守。 进攻什么的，受限于能力和经验，上场可能无法做贡献，那些可以交给明星球员。 而防守不同，一个人一个坑，你是漏洞，对手就会盯着你打，怎么补都补不住。 所以教练往往愿意上一个防守强态度好的新人，也不愿意上一个进攻有点绝活，但防守很差的菜鸟。 波特防守并不差，他的身材在控卫中属于高大型，身体也颇强壮，对抗没有问题。 就是有时候一些大胆的出手让拉姆齐不喜，尤其是喜欢扔两个三分，有一次他快攻还扔三分，气得拉姆齐差点立刻把他换下dnp。 这小学校出来的孩子，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怎么打球风格这么野，据说他和阿甘在奥运训练营就认识，波特生病阿甘还照顾过他。 不用说了，肯定是阿甘把波特给带坏的，好的不学，坏东西一学就会。 拉姆齐认为这是不太好的比赛习惯，但甘国阳并不这么想，他倒是认为波特打得很像十几、二十年后的后辈们。 迅捷果断的出手，富有爆发力的第一步和简洁的突破，在看到得分机会时毫不犹豫，而不是总想着要先传球。 而且波特的射程很远，他对自己的三分很自信，很有把握，甘国阳在场上经常喊波特投三分，波特还真敢投。 拉姆齐是心知肚明的，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和查克-戴利对兰比尔的粗野动作得过且过一样。 甘国阳登场换下了肯尼-卡尔，他和沃顿组成双塔，活塞也马上换上兰比尔和特平。 比赛的对抗逐渐激烈起来，甘国阳登场后，特平在背后一对一顶防，兰比尔在不远处伺机而动。 不过活塞强侧球员对甘国阳的干扰并不够，波特吊球给甘国阳，甘国阳接球后希克玛步转面筐，利用脚步加速度，一个漂亮的movehook出手命中。 一旦强侧缺乏干扰，给甘国阳做动作的空间，他的movehook堪比贾巴尔的天勾。 命中率高，出手还省力轻松，进不进全看甘国阳的手感如何。 特平完全没找到防守甘国阳的窍门，他要能找到，当初四强赛不会输那么惨。 兰比尔底线发球，冲特平低吼道：“你肘他，肘他啊！” 特平抓了抓脑袋，肘他，怎么肘？ “顶他的腰，用力顶，让他疼！” 兰比尔一边往前场跑，一边提醒特平。 这家伙自己防的时候缩手缩脚，教特平那是一套一套。 当防守维尼-约翰逊的变成波特时，约翰逊得分变得困难了一些。 波特身材更加高大强壮，最重要的是，甘国阳在弧顶、侧翼游弋。 然后内线比尔-沃顿蹲坑，这让突破杀三秒区的难度大大增加。 约翰逊尝试硬冲了一次，结果投篮被甘国阳干扰没有命中。 沃顿拿下后场篮板，开拓者反击，波特大胆的长传到前场。 德雷克斯勒接球扣篮得手！轻松的easyball。 戴利在场边提醒维尼-约翰逊：“避开阿甘，避开阿甘！” 现在全联盟教练的常识，就是不论进攻还是防守，都要尽可能避开甘国阳。 进攻的时候，不要硬冲甘国阳这个点，把他调动走，攻击其它薄弱地方。 防守的时候，尽量不要让甘国阳接到球，不要让他进入合适的攻击阵位。 在未来很长的日子里，活塞面对甘国阳都是躲着打，而面对乔丹是围着“打”。 这是两人的位置、打法特点不同造成的，后卫乔丹是利刃，需要用厚甲围住抵挡。 中锋甘国阳是重锤，厚甲反而没用能把你震死，最好的方法就是闪避，因为内线重锤终究不及外线灵活，需要喂球。 所以，在未来很长的日子里，乔丹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壮，甘国阳在保持强壮的同时努力让自己更加灵活多面。 篮球打得好是要动脑子的，约翰逊这次没有再挑战甘国阳，而是和兰比尔在弧顶做掩护配合。 特里普卡溜底线吸引开拓者的防守注意力，杀入三秒区附近的约翰逊把球甩给了三分线外的兰比尔。 兰比尔张手一个三分命中！ 进球后的兰比尔开心的张开双臂，这是他进攻中的绝活，空间型内线的鼻祖。 甘国阳和沃顿说：“我来防这个家伙。” 沃顿摇头，道：“那样他们目的就达成了，坚守阵位，不要乱。” 甘国阳点头表示明白，沃顿的这时展现了老将的经验。 有时候球迷看球员和教练在场上劣势的时候，策略依旧不变，认为是脑子笨反应慢。 实际上坚持既定策略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仅仅因为一两个回合的劣势就随意变化，反而会陷入混乱。 对手不是傻瓜，你变他也变，你的变化可能正中对手的下怀。 甘国阳再度在低位要球，沃顿到高位策应，活塞也没有变化，还是让特平顶防甘国阳。 这次甘国阳凭借力量优势挤到内线很深的位置，沃顿直塞，甘国阳接球转身假动作，晃起特平再转，左手轻巧的挑篮得手。 没有队友帮助，特平完全防不住阿甘，兰比尔再度怂恿：“我说了肘他！不行伱夹他的胳膊，用腿顶他！” 特平内心很犹豫，他在肯塔基打球一向是磊落的，活塞虽然打法粗野，但戴利并不要求大家伙都和兰比尔、托马斯学习。 像杜马斯就很干净，他甚至从不说垃圾话，只是默默的打球，一样赢得了戴利的信任。 可特平又不像杜马斯那样非常坚定的走自己的风格，他羡慕兰比尔，也羡慕阿甘，羡慕他们在球场上的自信、洒脱，无拘无束。 尤其是阿甘，他基本是想打谁就打谁，想骂谁就骂谁，大家都是1984年的新秀，这家伙都快打成联盟太上皇了。 来到底特律后，特平内心很感谢阿甘，感谢在洛杉矶的那一推，差点把斯特林给坐死，让自己得以脱离苦海。 但是作为对手，阿甘让他恐惧，就像萨姆-鲍维一样，但鲍维告诉他，经历过去年的季后赛，鲍维已经不再恐惧阿甘了。 至于方法，鲍维说：“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应该做的事？ 但偏偏特平很多时候不知道什么是自己应该做的事。 兰比尔让他肘击阿甘，夹阿甘的胳膊，这是他应该做的事吗？ 特平犹豫，在第二节被换下场之前，他终究没敢这么做。 回到板凳上，戴利说特平做的不错，但还需要更多的侵略性。 特平点点头，表示明白，可其实他不明白。 坐在板凳上，比赛还在继续，甘国阳无可阻挡。 他在活塞的内线肆虐，像摩西-马龙那样抢下前场篮板，又像贾巴尔那样勾手命中。 他还能投中弧顶的中距离，真是太难防守了，特平预计今年阿甘会拿mvp。 开拓者重新建立了优势，分差拉开到10分，这时托马斯又站出来。 突破篮下造成汤普森的犯规，罚球命中，接着抢断波特得手，持球反击。 这时，追防的波特从后面狠狠推了托马斯一把，让毫无准备的托马斯直接摔出了底线。 这个动作瞬间引爆了赛场紧张的气氛，刚刚托马斯抢断的时候手上有动作，但裁判没有吹。 于是波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给你来个实实在在的推人，托马斯立刻鱼跃起来朝着波特冲了过去。 在两人扭打在一起前，杜马斯冲过去将两人隔开，双方队友也马上冲过来，阻隔开两人，不让冲突爆发。 托马斯太气愤了，你一个菜鸟控卫也敢这么推我？这里可是我的场子，是底特律！ 托马斯冲着波特大骂，波特倒是不还口，只是领了犯规默默下场休息，第二节就要结束了。 甘国阳过去拍了拍波特的肩膀，道：“我和你说了，攻击不是推人和打人，你这样不好，下不为例。” 波特笑了笑，没有说话，说实话，如果没有甘国阳在场，波特是不敢这么做的，托马斯可是大明星，这里是底特律。 但甘国阳是全队的底气，是所有人敢于发泄自己情绪的保障。 而站在场边看热闹的特平直发愣，心里想，这就是侵略性吗？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煽动 特平小时候并不胖，相反在上高中之前，他的绰号是“棍子”和“豆杆儿”。 因为又高又瘦，他时常被同龄的男孩讥讽嘲笑，甚至受到他们的欺凌，那时候他不是选择反击而是尽量一个人呆着。 在上高中之前，一个和他同名的青年领袖梅尔文-康宁汉姆说服他去打篮球，特平的生活发生了改变，他在篮球场上找寻到了自我。 高三时，他已经是个场均24分15个篮板球的超级内线，在前往肯塔基大学之前，他读了一年的预科学校——在弗吉尼亚一所军事学院。 在那里他不仅打篮球，同时是一個乐队的鼓手，他参加各种活动，包括一些军事训练，而目的是：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他有着身材高大的巨人共通的烦恼——不想被人当做怪胎、高跷人或者什么奇怪的穴居动物，只是想被当做正常人对待。 球场上和球场下，特平都是个温和的人，他爱笑，喜欢吃，性格活泼，对大部分人都没有敌意，哪怕球场上的对手。 在球场上他努力争胜，把球投进篮筐，抢下篮板，做教练让他做的事，他没有更多去思考，篮球对他真正的意义是什么。 在肯塔基他过的很开心，没有太多烦恼，唯一的烦恼是会饿，然后教练不让他吃，他不得不和教练斗智斗勇就为了吃上一口汉堡包。 但到了职业球队，成为快船的一员时，一切都变了，和他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一开始非常的光鲜美好，在高位被选中，和斯特恩握手，来到天使之城，受到很高的期待。 球队中有比尔-沃顿、马奎斯-约翰逊、尼克松这样的大牌明星，过去只能在新闻和电视中看到他们。 沃顿是u、波特兰的超级中锋，尼克松曾是湖人的明星后卫，约翰逊一样声名赫赫，在大学篮球界、nba都很有成就。 特平觉得自己跟在他们身边，大家组成一个有力的团队，好好打球，赢得比赛，能在洛杉矶大放光彩。 但很快他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快船是个糟糕透顶的团队，从老板到管理层到员工，很少有人真正热爱篮球。 球队没有什么篮球文化，教练、老板对球员们的状况漠不关心，只求他们能正常打比赛就行，老板只关心赚钱。 训练的场地一团糟，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军事基地里，没有更衣室，更是一大早要去训练，为了省钱。 坐飞机要绕路，以便能用到优惠券，为了省钱；住的酒店永远是普通甚至最糟的，热水都不能保证，为了省钱。 最糟糕的还不在于这个，在大学大家的条件也不怎么样，但所有人一起打球都很开心。 最糟糕的是，他们不像一个团队，所有人只是上班打卡，快船就像一个公司，大家每天到自己的工位上耗完工时，到点下班。 在工作之外没有人关心篮球，没有人关心球队的输赢，自然也没有人关心一个新秀的成长，没有人在乎他的体重。 唐-切尼是个好教练，沃顿、尼克松、约翰逊是好球员，但在整体糟糕的氛围下，任何人的个人努力都是无效的，因为你无法得到正反馈，努力的成果无法聚到一起。 特平打完了浑浑噩噩的新秀赛季，洛杉矶的花花世界很美妙，没有人约束他，训练迟到、早退，教练会说两句，但不会像大学教练那样严厉管教。 他有了很多钱，可以尽情吃汉堡，吃甜甜圈，吃一切喜欢的事物，他喜欢吃高热量的东西。 因为小时候他不想再被人叫“棍子”、“豆杆儿”，所以他拼命吃，想让自己胖一些，便吃成了“晚餐铃梅尔文”。 在休赛期回肯塔基的时候，大学教练乔-霍尔震惊于他的体重，并警告他如果再不减重，他在快船签下的新秀合同将是他最后一份nba合同。 特平尝试控制体重，但一回到洛杉矶，没有了霍尔的监督，他的体重很快反弹了回去。 而且他觉得体重提升后自己的对抗变强了，这或许是件好事，有利于他在nba搏斗。 nba粗鲁、野蛮的球场文化同样让特平无法适应，他不明白打球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伤害对方。 尤其看到阿甘抱摔兰比尔、火车吉尔-摩尔，让他非常震惊，不理解之余却又隐隐羡慕。 他想到那些曾经嘲笑他“棍子，豆杆儿”的男孩，如果重新遇到他们，能像阿甘一样将他们狠狠摔倒在地，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 但他只是想想，他觉得这么做不值得，打个球而已，混到打不动为止吧。 直到因为那一撞，他被交易到了活塞，一个叫比尔-兰比尔的男人出现在他的篮球生涯中。 这个恶名远播的白人奴隶主开始监督特平，让他减肥，让他对抗，让他好好打球——特平一度怀疑，兰比尔是在享受奴隶主鞭笞黑奴的快乐。 不过特平也觉得快乐，活塞不是人们印象中的魔窟或者流氓窝子，相反这里场外很干净，大家都很自律，没有人吸毒、犯罪。 戴利是个出色的教练，他很善于和球员相处，他总是西装革履很有派头，他给了特平很多建议，并和兰比尔一起监督特平减重。 球队的老大是伊赛亚-托马斯，这个总是面带微笑心思深沉的芝加哥人，用他独特的方式掌控着球队。 他从来不会大声去命令你，而是轻声细语的和你说话，让人觉得他在和你好好商量，可一旦你不听从，不照做，他会立刻翻脸让你滚出训练馆和球馆。 这种前后反差时常让年轻球员猝不及防，下一次当你见到他时，会不自觉的紧张，因为你不知道他脸上的笑容什么时候会突然消失。 在场上场下托马斯也带着这种“天使/恶魔”混合的矛盾感，他一面在做慈善，给陌生人递钱，向底特律市政府倡议“无犯罪日”，让底特律这个高犯罪城市一天内几乎没有警察出警——当然，这些都是底特律的宣传部门告诉球迷和记者的。 另一面，他在球场上暴躁易怒，小个子的他有着大脾气，他小动作非常多，而且会挥拳攻击对方的后背，以及他最擅长的事：煽动。 他不是壮汉，他很难和对手的大个子对抗，所以他总是煽动，煽动对手也煽动队友，让比赛充满了紧张气氛，尤其在一些关键比赛中。 此时，对阵开拓者的这场比赛，中场休息，双方的比分是67:60，开拓者领先7分。 在活塞队的更衣室，第二节结束时被波特推了一下的托马斯已经平静下来，他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在更衣室爆粗发泄。 他只是坐在特平的身旁，轻声道：“梅尔文，下半场伱该做点什么，我们不能就这么压制，尤其是在士气上。” 特平不太明白托马斯的“做点什么”到底是做什么，对谁，只好问道：“是要…是要盯一下波特吗？给他点教训。” 托马斯笑了笑，道：“他不够格，我对他没什么意见，他不是关键人物，而我是底特律的关键人物。” “关键人物”，这么一说特平明白了，托马斯让他对甘国阳动手。 特平不敢拒绝，可他也不敢挑明了说“我保证干死阿甘”。 要保证被阿甘干死，特平倒是有信心。 托马斯也没有挑明，他只是拍了拍特平，回到自己的位置，听戴利布置下半场的攻防。 特平再度陷入巨大的犹豫中，一方面他和兰比尔一样，不敢；另一方面，他又不敢忤逆托马斯的意思，不然以后在活塞日子不好过。 这种左右为难让特平没听进去戴利在布置什么战术，他满脑子都是打或者挨打——主要是挨打。 甘国阳将兰比尔一个抱摔甩在地上的画面不断在他脑海中重现，只是主角变成了他梅尔文-特平。 中场休息很快结束，双方球员重新登场，特平下半场依旧首发。 站上球场靠近甘国阳，特平感受到这具身体绝对的力量，身上的肌肉线条刀刻一般。 特平几乎立刻打消了和这家伙打一架的念头，因为说不定会死，这不值得。 可是，在这个念头沉入深渊的一瞬间，深渊里有个声音拉住了他：“试一试吧~试一试，让那些轻视你的人感受一下你的力量，梅尔文。” 这个声音细若游丝，在嘈杂庞大的银顶体育馆内几乎不存在，却牢牢拴住了特平的心。 他真的想试一试。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 银顶杀手 第三节比赛开始，虽然双方的比分差距不大，但从场面来看开拓者打得游刃有余，处于绝对的优势。 中场休息时，拉姆齐只是提醒球员控制好犯规和失误，集中注意力不要犯错，同时不要被活塞影响比赛节奏。 活塞一直都是个喜欢煽动情绪的球队，尤其在主场银顶中心，他们的胜率高达75%，而他们客场胜率只有可怜的31%。 这充分说明在银顶中心活塞打得更加肆无忌惮，敢于上动作，煽动球员和球迷的情绪，影响对手心态以达到取胜的目的。 除了和核心球员的气质有关外，也和球队的配置有很大关系，他们的后场缺乏高度，内线缺乏运动能力，球员在防守中的单兵作战能力都不强。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搞点歪门邪道，不在战术策略上动脑筋，一味正面作战的话，大概率是打不过那些天赋满满的球队的。 开拓者就是那支天赋满满的球队，尤其在进攻端，第三节一开场，范德维奇就和甘国阳配合，掩护后直接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范德维奇的跳投无论是手型、柔软度还是出手姿势，其实比拉里-伯德还要出色，只不过论训练的刻苦程度，范德维奇要逊于伯德，且在全面性上无法相提并论。 范德维奇曾经那场51分，两队合砍三百六十多分的比赛，面对的就是底特律活塞，活塞当时的防守是真的差。 如今活塞在锋线上也并未有大的改动，范德维奇三节已经轰下了21分。 外线特里普卡试图发动攻击，但甘国阳像幽灵一样徘徊在上线，随时会过来补防。 特里普卡分球给到弱侧，杜马斯左侧持球突破杀入篮下，但上篮遭到了甘国阳的干扰没有命中。 汤普森拿下后场篮板，开拓者的反击，范德维奇左翼接球突击篮下，结果上篮被兰比尔从后面猛地撞倒！ 范德维奇翻滚着出了底线，而兰比尔已经举起双手，向裁判主动承认犯规了，他脸上还笑嘻嘻的。 不过看到甘国阳朝他冲过来，兰比尔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他马上躲在裁判的身后，指着阿甘喊道：“别打人！打人是不对的！” 裁判连忙阻止并安抚了甘国阳，用他粗壮的手臂拦住他，道：“冷静桑尼，冷静，我会给出正确的判罚！” 今晚的主裁判是著名的“瑜伽士”、“魔笛手”、“伯爵”，可能是nba历史上最火爆和花哨的吹罚手，比很多球员还要吸引眼球的厄尔-斯特鲁姆。 早在nba裁判的制服还是“监狱风”的时候，斯特鲁姆就在联盟执法，可以说是元老级的裁判。 斯特鲁姆经历过各种场面，且执法风格相当火爆。 比如1965年凯尔特人和76人的抢七，哈弗里切克抢断得手，约翰尼-莫斯特大喊“哈弗里切克抢断了球”，斯特鲁姆就是这场比赛的裁判，当时他手上还打着石膏，因为前一场和球迷打架把手臂给打折了。 还有和老鹰对阵76人的一场比赛中，老鹰队经理不满判罚骂斯特鲁姆没种，斯特鲁姆上去揪住他衣领子要打，结果现场球迷全涌过来将他包围，还好张伯伦出手护着斯特鲁姆离开了球场。 1967年全明星赛的时候，他又把东部全明星教练奥尔巴赫给罚了出去，让奥尔巴赫成为nba历史上唯一一个全明星赛被罚出去的教练。 70年代他去了aba执法，在丹佛和球迷打了起来，在aba干的不如意回到了nba，在1974年公牛对阵雄鹿的比赛中，将公牛的吉祥物公牛本尼驱逐出场。 1982年爵士的一场比赛中，爵士大比分落后胜利无望，主教练莱登看不下去想早点退场，就辱骂斯特鲁姆，结果斯特鲁姆不为所动，说我知道你想干嘛，我就不驱逐你，让你和我一样在场边把比赛看完。 在76人vs篮网的一场比赛中，斯特鲁姆和迪克-巴维塔搭档吹罚比赛，最后时刻斯特鲁姆做出了不利于篮网的判罚，但巴维塔跑到技术台沟通推翻了斯特鲁姆的判罚，最终篮网获胜，结果在裁判更衣室巴维塔被斯特鲁姆打得鼻青脸肿开门夺路而逃，被正好回更衣室的球员撞个正着，大伙目瞪口呆。 斯特鲁姆这样的火爆性格在后来的nba球迷看来不可思议，但在野蛮、粗鲁的nba年代，一个裁判如果没有这种勇猛的性格，根本无法承受场上吹哨的压力。 尤其你做出对主队不利的判罚时，需要承受成千上万名球迷的怒火，那时候的球迷也不文明，围攻裁判、朝着裁判泼水砸东西的事时有发生。 裁判在结束吹罚回更衣室时都会将哨子从脖子上拿下来，不然退场时球迷会将哨绳拽住，挂住你的脖子将你撂倒。 甚至有些极端球迷会对裁判发出死亡威胁，要知道在美国是不禁枪的，裁判离开赛场就是普通人不会有什么安保措施。 所以这些从50、60年代走过来的老裁判都性格强硬，胆气十足，有时候甚至比球员还要凶悍。 甘国阳尊重这些硬派裁判，他冲着兰比尔骂了一句“孬种”，过去把范德维奇扶了起来。 这球裁判吹了一個两罚一掷，范德维奇应该是摔得有点晕乎，两罚只中一。 随后外线德雷克斯勒的投篮也没有命中，内线甘国阳想要位，但特平拼命纠缠，甚至开始搂抱。 活塞显然开始加大他们的动作了。 兰比尔轻松抓到后场篮板，特平这才松手，甘国阳没有抱怨，而是说：“梅尔文，你想来点对抗是吗？” 特平没有回应，他只是闷头往前跑，活塞外线出手不中，特平拽住了甘国阳的衣服角——这是兰比尔教他的，导致甘国阳篮板球没拿到。 特里普卡抢到了前场篮板，补篮得手，甘国阳看着特平，心想有点意思，这个胖家伙会上对抗玩小动作了。 甘国阳依旧不恼怒，在nba内线这种对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小动作也是球员之间的潜规则，只要不是太过分，大家都会用。 甘国阳从来都喜欢正面硬刚，而不是冲着裁判摊手抱怨，特平敢于做动作，反而让比赛有意思起来。 随后，甘国阳在低位顶住特平，任凭特平怎么拉拽都没有效果，甘国阳接球转身强顶，挤开特平上篮得手。 “干的不错，但还要加把劲，梅尔文！”进球后甘国阳鼓励特平多上对抗。 特平也兴奋了起来，他发现戴利说的没错，阿甘也是个球员，和贾巴尔、摩西他们一样，有什么可怕的呢？ 该怎么做怎么做，必要的时候给他点颜色看看！ 特平越打越兴奋，他在外线接球出手中距离命中。 随后在防守中一把推开了上篮的德雷克斯勒，这个动作稍微有些过分了。 甘国阳提醒特平：“嘿！上对抗没问题，但你注意别玩这些太脏的！” 兰比尔却道：“干的漂亮特平，就应该这么对付他们，别怕，有我在。” 伊赛亚-托马斯也过来拍了拍特平，悄悄说就这么打，待会儿给阿甘上上强度。 甘国阳有点生气了，这个赛季他几乎没有和对手发生赛场冲突，大家都很和平。 甘国阳甚至感觉联盟风清正气，大家好好打球多好啊，怎么到了银顶中心又开始玩这些歪门邪道。 德雷克斯勒两罚一中，相当于四次进攻开拓者只拿到4分，活塞确实从中获利了。 托马斯马上加快推进，然后利用速度连续胯下运球过掉科尔特，突破篮下急停跳投打板命中。 活塞在连续追分，同时防守中被特平带动，动作开始越来越大。 托马斯推搡科尔特，兰比尔在篮下绊倒了汤普森，但裁判都没有吹犯规。 开拓者的进攻有些乱，球到不了甘国阳手里，甘国阳出来接球，活塞立刻包夹。 甘国阳一个漂亮的直塞传球给到德雷克斯勒，德雷克斯勒突入篮下的上篮，却遭到了兰比尔的封盖！ 兰比尔这球几乎没跳，他是挤住了德雷克斯勒，然后伸手在球上轻轻点了一下。 德雷克斯勒在强身体对抗下起跳不足，球被防了下来，整个银顶中心一片欢腾。 托马斯一个漂亮的长距离击地传球，乔-杜马斯接球上篮得手！ 73:68，活塞队将分差追到只差5分了。 甘国阳知道球队需要稳一个，他再度在低位要球，特平用坚硬的胳膊肘不停顶、推甘国阳的背部。 这种感觉当然很难受，但甘国阳不动如山，接球，转身，一个前倾的投篮出手，再度命中！ 活塞刚刚起来的一点追分势头，被甘国阳连续的进球给压住了。 兰比尔外线尝试了一个三分，但没有命中，长篮板被德雷克斯勒拿到。 这次甘国阳靠外防守，所以他立刻启步快下，德雷克斯勒从侧翼一个击地给到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起跳就要扣篮，结果侧后方一股大力传来，甘国阳被狠狠推了一把，失去平衡落到了地上。 然后甘国阳没有像范德维奇那样翻滚倒地出底线，他歪斜着身子右脚落地，左脚退了一步，竟站稳了！ 他回头一看，推他的不是兰比尔，竟是梅尔文-特平，他瞪着眼睛望着阿甘，眼神中不知道是什么。 歉疚？挑衅？还是得意？ 甘国阳不管他是什么，0.5秒后，特平的眼睛里只有恐惧，因为甘国阳站稳后立刻放下球像猛虎一样朝特平冲了过去。 特平惊恐的下意识伸出双臂想要阻挡甘国阳，结果甘国阳一把拉住特平的左手，接着左腿卷住特平的左腿，往前一送，一个中国摔跤中的“躺刀”招数，把260磅的特平重重放倒在地。 据后来在场边看球的球迷回忆，那一下速度太快了，然后特平就倒下了，“感觉到地板在震颤”。 特平被放倒时，裁判的哨声才响起来，是斯特鲁姆特有的连续哨声，这是他被称为“魔笛手”的原因。 这时两边的球员都围过来，甘国阳起身，看到回防的兰比尔正大喊着“驱逐驱逐”，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对着兰比尔的鼻子又是一拳！ 兰比尔根本没有防备，他万没料到，甘国阳会冲他挥拳，这事儿和他没关系啊。 而且伱不是练摔跤的吗？怎么用拳头了！老子夏天的防摔技巧是白练了呗！ 当甘国阳挥出这一拳的时候，活塞球员意识到事情麻烦了，尤其是托马斯。 汤普森、肯尼-卡尔想上来拉住甘国阳，但根本拉不住，德雷克斯勒和范德维奇干脆不管。 放倒了兰比尔，甘国阳开始寻找托马斯的身影，活塞球员根本不敢近身，谁近身他摔谁。 维尼-约翰逊被甘国阳扔到了观众席，乔-杜马斯被一个轻松的勾脚给放倒。 发现托马斯，锁定，甘国阳朝着托马斯猛冲过去，托马斯不傻见势不妙撒开丫子跑啊！ 就托马斯这小身板被甘国阳来一下，说不定真的会死的！ 托马斯从来没跑这么快过，他是真的慌了，绕了大半个球场跑到了裁判斯特鲁姆的背后。 斯特鲁姆连忙阻拦甘国阳，道：“够了，够了！不要这样阿甘！够……” 斯特鲁姆在裁判中属于身强体壮的，可是怎么壮得过甘国阳。 甘国阳扒拉开斯特鲁姆要继续追托马斯，但追了两步他发现右脚特别的沉重。 斯特鲁姆竟死死抱住了甘国阳的大腿，让他别追了。 拉姆齐这时也跑了过来，让甘国阳冷静下来。 甘国阳见裁判都这样了，便放过了托马斯。 他将斯特鲁姆轻松拉了起来，道：“该干活了厄尔，把我罚出去吧。” 斯特鲁姆爬起来，此时银顶中心已经一片混乱，一些球迷大声叫骂，但没有人敢朝甘国阳扔东西。 裁判一个夸张的手势将甘国阳罚出了场，不过甘国阳离场前去看了下特平，这家伙被摔得七晕八素。 特平被队医搀扶起身，整个人都是懵圈的，他人摔得迷糊了，看到甘国阳后竟然问：“哦，桑尼，你怎么在这儿？” 甘国阳道：“我马上就要不在了，睡个好觉，梅尔文，晚安。” 说着，甘国阳一路小跑离开了球场，银顶中心没有人敢阻拦。 从此，甘国阳多了一个银顶杀手的绰号。 而这场突然爆发的单方面殴打，被nba历史学家称为“银顶大屠杀”。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越走越黑 和1985年总决赛第一场的“老兵纪念日大屠杀”一样，这场“银顶大屠杀”也是沾染了北美媒体人用词夸张的色彩。 毕竟一场所谓的“屠杀”，真正流血的人其实就一个——比尔-兰比尔。 他因为距离甘国阳太近挨了一拳，鼻子被打出血，之后的比赛中左边鼻孔一直塞着一团棉花止血。 今晚兰比尔感到非常委屈，因为本场比赛他完全没对阿甘动手，甚至嘲讽的话都没怎么说。 结果呢，还是挨打了！ 并且这货不讲武德用拳头，还是偷袭，防摔技巧一点没用上。 而且虽然甘国阳被驱逐出场了，貌似这拳挨得值，但一细想，他不挨这一拳甘国阳还是会被罚出去的。 看样子阿甘那货还是赚了，兰比尔心中很是不忿，他决心下次不再凑热闹了，像托马斯那样跑得越快越好。 至于结结实实吃了一摔的特平在回更衣室检查后除了头有些晕乎外并无大碍，甘国阳依旧是手上有数，摔那一下护住了特平的脖子。 维尼-约翰逊和乔-杜马斯更是一点事没有，约翰逊被球迷给托住了，而杜马斯只是跌了一跤略微有点疼而已。 不过托马斯有点不同，他身体没有受伤，精神却受到了惊吓，最重要的是脸面尽失。 有本事你上去打，打不过那没办法，身材相差太大了，但打不过你就逃跑算怎么回事？ 如果托马斯生性怯懦，或者像兰比尔那样没脸没皮就算了，偏偏他是个非常要强的人。 他在芝加哥最危险的街区长大，那里充斥着毒品、枪支、暴力，托马斯有一个哥哥就死于毒品。 不过伊赛亚-托马斯被哥哥们保护的很好，他远离了那些使人堕落的东西，最终成为了了不起的篮球明星。 但他身上一直带着芝加哥地区强硬的烙印，那是成长时的枪声印刻上去的，托马斯以此为荣。 所以当迈克尔-乔丹在芝加哥成为英雄时，托马斯心中才如此不平静，家乡的人都在为迈克尔欢呼，他要和迈克尔作对。 可这次面对凶若猛虎的阿甘，托马斯竟然跑了，当他平静下来后，他为自己的逃跑感到羞耻。 坐在替补席上他发着呆，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怀疑自己，怀疑没有了哥哥的保护，他其实就是个软蛋。 又或者说，正是在哥哥们的保护下，他的软弱很好的隐藏了起来，藏在了他的微笑面具之下，藏在了兰比尔、特平等人的身后。 戴利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随后的比赛托马斯打得像梦游一般，他脑子里无法停止去想：我到底是不是個软蛋。 他的出手变得犹豫，投篮总是打铁，突破变得毫无灵性，在连续不中和失误后，戴利不得不将托马斯替换下场。 戴利知道托马斯的心态，他安慰道：“泽克，在该躲避的时候就躲避，那并不是软弱。就像你手无寸铁遇到一个持枪的人，你不跑难道还冲上去吃枪子儿吗？那不是强硬是愚蠢。” 泽克（zeke）是托马斯的昵称，是参加泛美运动会时，乔治城的后卫约翰-杜伦给他取的。 当时他们一起讨论防守战术，杜伦嫌弃“伊赛亚、伊赛亚”的太绕口了，就给他取了个干脆利落的昵称“泽克”。 对于戴利的安慰，托马斯并不认同，他摇头道：“他并没有持枪。” 戴利道：“像他这种危险人物，和持枪又有什么区别呢？你要知道，职业搏击运动员徒手的情况下，就相当于拿了枪。” “他不是职业搏击运动员。” “差不多，他是个禽兽，我敢打赌有一部分职业搏击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泽克，我们现在的首要目的是赢下比赛，不要去管和比赛无关的事。拿下胜利，这些都是值得的。如果输掉，反而更加糟糕，不是吗？” 戴利说的有道理，如果折腾半天最后还输了，那活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托马斯努力整理自己的情绪，这点他不如比尔-兰比尔。 兰比尔仅仅委屈了30秒钟，他是唯一挨打受伤的人，现在鼻子里塞着棉花像个小丑一样，却依旧在场上继续他的表演。 他在内线造德雷克斯勒一次防守犯规，接着在进攻中推搡汤普森，让特里普卡抢到前场篮板补篮得手。 然后防守端小动作骚扰比尔-沃顿，被裁判吹了犯规后委屈巴巴的和裁判抱怨，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都被打成这样了，怎么还吹我犯规啊？” 整个就是一滚刀肉、混不吝，什么强硬和自尊，这些东西他都不去多想，他就是想赢球。 这就是为什么托马斯是活塞的核心球员，头号明星，但球队真正的灵魂人物是比尔-兰比尔。 而开拓者这边虽然失去了灵魂人物，可甘国阳遗留下来的胆气足够让开拓者球员奋勇前行。 比尔-沃顿撑起了开拓者的内线进攻和防守，他两罚全中，接着在防守中大帽乔-杜马斯。 反击中接到德雷克斯勒的传球，45度打板跳投命中，攻防两端不断做出贡献，帮助球队保持住领先优势。 到了第四节，开拓者越战越勇，德雷克斯勒和老沃顿联手展现了他们的控场能力，利用巧妙传切配合，打穿了活塞本就不够严密的防线。 而裁判斯特鲁斯的尺度越发严格，他不想双方矛盾进一步激化，甘国阳一顿暴走已经足够惊悚了，再打斯特恩要找裁判的麻烦了。 随着德雷克斯勒在第四节砍下12分4助攻，沃顿拿下8分4个篮板2个盖帽3次助攻，两人联手保住了胜利果实。 开拓者在银顶中心全身而退，109:103，6分的优势击败了底特律活塞，在献祭了球队老大后，拿到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赛后，甘国阳在银顶中心的暴走在全美体育界再度引发了轩然大波，第二天报纸、新闻的头条都被“银顶大屠杀”占据。 好在甘国阳还是没有伤到人，好在他打得还是活塞，好在发生冲突的是球员，所以大家多是以娱乐心态看待这件事。 甘国阳又多了一些绰号，什么“银顶杀手”、“密歇根屠夫”、“底特律殡葬业巨头”、“失眠治疗师”。 芝加哥、克利夫兰等和底特律活塞有恩怨的媒体更是极尽嘲讽，标题和评论五花八门，什么“梅尔文-特平的葬礼在银顶中心进行，比尔-兰比尔陪葬。” “比尔-兰比尔唯一清白的一次，因喜欢看热闹遭到波及。” “我们认为以兰比尔的前科情况，他出现在那个位置，阿甘给他一拳是合理的，属于正当防卫。” “下次出现冲突，兰比尔应该选择跳上技术台，以证明一切和自己无关防止挨打。” “伊赛亚-托马斯将代表美国参加奥运会200米跑项目，他的弯道技术令人惊叹。” “斯特鲁斯最像幼儿园老师的一次，他在和托马斯、阿甘一起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活塞再次展现了他们在篮球圈的风评之差，这才是1986年，他们还没有到最过分的时候。 而这场“屠杀”当然无法阻止活塞继续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反而让他们越走越远，越走越黑。 【……托马斯花了一些时间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是个自我认知强烈的人，当他把注意力重新转回到球场时，我知道他没有问题，他还是过去的泽克。 比尔受到的唯一影响是鼻子疼了几天，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并且他认为自己变得更强大了，他开始学习一些拳击技巧。 不过真正受影响最大的是梅尔文-特平，我认为那一摔让他发现了一些什么东西，属于他身上过去隐藏着的东西。 他有了改变，他越来越像兰比尔，为了胜利去做任何该做的事，不再犹豫，不再懒惰，我想他应该感谢阿甘，感谢那狠狠的一摔。】 ————2004年出版，里克-马伯恩与乔-杜马斯合著《talesfromthedetroitpistons》，节选。 (本章完) 第六十章 大厨 开拓者的胜利让甘国阳暴走对球队的伤害降低了一些。 比赛结束队友们回到更衣室纷纷和甘国阳拥抱，德雷克斯勒嘴都要笑歪了。 下半场德雷克斯勒几乎每次突破都要遭到活塞的粗暴对待。 但以他的性格，他是不会和对手动手的，他有脾气，但不会打人。 不光他如此，像范德维奇、帕克森，包括沃顿、汤普森都是正经打球人。 这和他们的成长环境、个人性格有关系，首先别的不说，开拓者这帮子球员基本都有爹。 范德维奇、吉姆-帕克森是球二代，父亲均是前nba球员，子承父业，他们的家庭条件和教育不会差。 沃顿的父亲是一位音乐老师和社工，妈妈是图书管理员，沃顿从小就受到音乐、文学、艺术的熏陶。 米切尔-汤普森出生在巴哈马的天主教家庭，波特的父母在他12岁时离异，但他一直恪守规矩，贷款上大学然后一边打球一边打工还贷款，剩余时间就在图书馆陪女朋友一起看书学习。 德雷克斯勒的情况比较复杂，理论上来说他有三个爹。 他妈在生他之前有个未婚夫，是个警察，生孩子后执行任务被枪杀。 后来德雷克斯勒的父亲娶了他母亲，他们在新奥尔良生活，生了三個孩子，德雷克斯勒是第三个。 两人离婚后母亲带着四个孩子去了休斯顿，嫁给了现在的丈夫，德雷克斯勒的继父，又生了仨孩子。 所以德雷克斯勒家有7个孩子，德雷克斯勒排在正中央，老四，但他们家庭生活很不错，是中产阶级。 父母都有正经工作，社区的邻居都是警察、消防员、医生和老师，成长环境安宁平和。 就这么一群人，你让他们去打球各个都是好手，你让他们去打架，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动手。 于是，甘国阳一个人把全队所有的架都包了，你们不会打我帮你们打。 当然，也不是所有出身好的人就都是乖宝宝，比尔-兰比尔这种就属于富到一定程度，变得没脸没皮游戏人间了。 甘国阳看起来家庭成长环境也很正常，只是没人知道他是孤儿院的孩子王，专治各种孤儿。 更衣室里，唯一没给甘国阳好脸色的是杰克-拉姆齐，他批评甘国阳：“你为什么单单放过了托马斯？” 甘国阳解释：“斯特鲁姆都抱着我的腿了。” “那你应该给他一脚，踢爆他的脑袋。” “……” “杰克，你和裁判有仇吗？” “当然，每个教练都想踢爆裁判的脑袋。” 确实，教练和裁判之间的争执永远是赛场边的主旋律。 厄尔-斯特鲁姆一直称杰克-拉姆齐为“和裁判沟通的单口相声大师”，其中的讽刺意味可想而知。 两人在十多年上百场比赛的交往中，必然有很多摩擦和矛盾，导致拉姆齐很希望得意弟子给他来一脚。 好在甘国阳还是很理智的，nba官方虽然震惊于再度发生这样的球场暴力事件，可是一查发现，也没什么大事。 场面够大，后果不严重，球迷们看的过瘾骂得也过瘾，给今年缺少星光的nba增加了不少话题度。 本来乔丹和尤因的双双报销，就让热衷商业宣传的斯特恩非常头疼，阿甘适时的跳出来解了渴，虽然是负面新闻，但黑红也是红啊。 只要不上法制节目，上的是体育新闻和娱乐节目，对nba来说就是利大于弊。 关键在于甘国阳打得漂亮，而不是黑人球员之间胡乱瞎打。 他利用出色的摔跤技巧连续放倒nba的壮汉，让一直以来热衷拳击，看不上摔跤等地面技的美国人开始重视这项实用的格斗技术。 据统计，在这场比赛结束后，美国各地摔跤、柔道等格斗俱乐部的报名人数大大增加，一些综合格斗比赛纷纷向甘国阳发出邀请，让他参加比赛或为比赛做代言。 甘国阳当然不可能同意，他的主业只有篮球，摔跤属于爱好，不过他确实越来越喜欢这项兼具了柔韧、爆发、力量、技巧还有战斗意志的美妙运动，像鸭子步、下潜擒抱等步法、手法的训练，对他身体综合素质的提升有很大帮助。 其中最大的好处，就是通过摔跤能学会聚力，将身体大部分力量集中起来，同时了解掌握身体结构和平衡支点，非常有利于他在内线发力对抗。 至于赛场打架无敌不过是附带的威慑效果而已，甘国阳也不想打架啊，因为每次打完都会惹一些麻烦，还会让亲人、朋友操心。 当天晚上，王抚西就打电话过来询问甘国阳情况，她在家通过广播收听到了新闻报道，非常担心，问道：“你怎么又打架了，听说伱打了兰比尔的鼻子，你手打疼了吧？不要随便打人，你力气那么大手容易骨折的！” 王抚西的担心并非毫无道理，人的手骨、手腕确实很脆弱，一旦出拳时发力不正确，很容易把自己骨头给打折了。 像贾巴尔刚到湖人时对阵老东家雄鹿，面对新秀肯特-本森的挑衅，对着他面部重重来了一拳，结果把自己手打骨折了。 对女朋友的担忧，甘国阳记在心上，说：“我知道了，下次我直接摔他。” “嗯，摔比较好一些，别伤到脑子就行。” 两人在电话里腻歪了一会儿，第二天到了纽约，弗莱舍直接找上门来，和甘国阳通个气。 “这次保不住你了，联盟肯定会对你进行禁赛的，三场起步。” “我和你说过了，不要随便动手，不要随便动手，你是国王，国王不能动手。” “不动手怎么办？摊手吗？” “摊手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弗莱舍又是老生常谈的一套，说的确实很有道理，甘国阳也听进去了，但他并不后悔，禁赛、罚款没什么大不了的。 和任何球队打球，气势一定不能落，不能让对手拿捏住，尤其在客场。 经过这一役，银顶中心没有人不畏惧阿甘，以后开拓者打客场就有了心理优势。 “对了，我弟弟在纽约了吧，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刚到，我让马克陪着他，先让他适应一下，然后跟着跑跑做一些基础工作。你很照顾你的弟弟，这很好，男人有所成就后理应照顾家人。” “我只是给他一个机会，主要还是靠他自己。” “你要见见他吗？” “哦不，让他专心做该做的事吧。” 正如弗莱舍所说，联盟这次没有手软，介于甘国阳在银顶中心殴打活塞众球员，斯特恩开出了5000美元的罚单，并且禁赛三场。 开拓者要和尼克斯进行比赛，如果尤因还在双方的对决颇有看点。 既然尤因报销，甘国阳一个人上就没什么噱头，所以禁赛以杀鸡儆猴。 即便没有甘国阳，开拓者在麦迪逊花园广场依旧轻松击败了尼克斯队。 甘国阳利用禁赛的休息时间在纽约探望了一下正在进行康复训练的伯纳德-金，他已经可以进行折返跑练习了。 不过他跑得比40岁的训练师还要慢，他不敢发力，每一次跑动都是对心理巨大的考验。 这样的腿部重伤，心理康复和身体康复一样重要，否则将永远不能打篮球。 “按照训练师和医生的计划，我还要一年时间才能恢复进行比赛。一年，要到1987年了，真是漫长啊~” 伯纳德-金的意志力非常坚强，重返赛场的决心也非常坚定。 不过当他回来时，nba还有纽约，可能已经不是他的天下了。 甘国阳鼓励老朋友，说他一定可以回到nba赛场，以王者的姿态。 3月2号输给篮网后，开拓者结束了这次客场之旅，回到了波特兰。 甘国阳的禁赛缺席让他们输给了来访的休斯顿火箭，这次轮到复出的奥拉朱旺在开拓者头上肆虐了。 开拓者遭遇了本赛季的第一次连败，不过他们的成绩依旧稳居西部第一位。 3月7号，甘国阳复出，正好迎战来访的华盛顿子弹。 巴克利来之前给甘国阳打了电话，说要吃甘国阳做的汉堡。 并且询问甘国阳会不会做非洲菜，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巴克利嘀咕就这还大厨呢，非洲菜都不会做。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轻慢 巴克利之所以问甘国阳会不会做非洲菜，是因为华盛顿子弹来了一个非洲的队友——7尺7的超级巨人，马努特-波尔。 甘国阳开车去机场接巴克利和波尔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车根本装不下这个蜘蛛人一样的大家伙。 于是他只能将车扔在了机场，打电话给avia公司，弄了一辆大众的面包车过来，载着三人回家吃饭。 波尔、巴克利加甘国阳，原本宽敞的面包车内部一下子变得很拥挤。 巴克利向队友波尔介绍好朋友甘国阳：“这是我的好朋友，nba第一摔跤手，nba第一大厨，nba第二篮板高手，比尔-兰比尔的守墓人，波特兰的花花公子，桑尼-甘！” 甘国阳听巴克利的介绍就感觉不靠谱，道：“我他妈的什么时候成兰比尔的守墓人了？还有，我怎么是第二篮板手！” “每次那个家伙要复活的时候，你都会重新为他送葬。第一篮板手当然是我，只是我不像你可以把精力都放在抢篮板上。” “你放屁，我场均都30多分了。” “你的精力本来就是别人的两倍！” “对了，这是我的队友，来自苏丹部落的王子，酋长的儿子，nba第一高人，nba第一盖帽手，高大的狮子猎手，查尔斯-巴克利忠实的护卫，华盛顿天空的守护者，马努特-波尔！” 甘国阳叹了口气，道：“查尔斯，你可能是有史以来起绰号最差的球员，没有之一。马努特，委屈你了，要被查尔斯拉着来我这里做客。” 波尔点点头，道：“是啊，我是被他强拉来的。” 巴克利不乐意了，道：“嘿！我们是好朋友我才带你来的！阿甘做饭真的很好吃，可惜他不会做非洲菜。” 甘国阳道：“苏丹人的一些食物我倒是知道，马阿维亚，哈里里，多亚提米。” 波尔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他之前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细看的话可以看到上面有几道细细的疤痕。 那是波尔在举行成年礼时，祭司在他额头上划破留下的，他嘴里的牙齿还被拔掉了一部分，不过在美国牙医帮他补上了。 “你会做吗？”波尔充满期待的问道，他来到美国后就没再吃过家乡的食物。 马阿维亚是一种牛羊肉加土豆炖的浓汤，哈里里是一种甜饮料，多亚提米是用米饭、牛奶和糖制作而成类似布丁的甜品。 “不会。” 甘国阳很诚实，波尔发亮的眼睛暗淡了下去，脑袋别了过去。 “他做的汉堡很好吃，各种馅的汉堡。”巴克利说道。 上次甘国阳在华盛顿给巴克利做了鱼香汉堡，宫保鸡丁汉堡。 其实就是把炒菜夹在面包里面，再添加一点蔬菜包起来吃。 没想到在甘国阳看来完全胡闹的吃法，巴克利竟觉得很棒，并念念不忘。 就为了这一口，这次来波特兰比赛，他一定要来甘国阳家吃饭。 一路上，巴克利和甘国阳话很多，他们聊了最近的情况，还有对比赛的一些看法。 华盛顿子弹现在的状况还不错，巴克利、马龙、马洪的组合在东部颇具竞争力。 只不过和雄鹿、凯尔特人这样的强队比，有较大的差距。 巴克利的场均得分从上个赛季的18分，飙升到了场均24分，已经步入了明星球员的行列。 巴克利对自己的进步颇为骄傲，尤其是上一场对阵开拓者子弹赢下了比赛，巴克利拿到30分21個篮板球，着实让他吹了好一阵子的牛皮。 马努特-波尔在那场比赛中也获得了出色的数据，送出了6个盖帽，他的赛季场均盖帽已经达到了惊人的5次，要知道他的上场时间只有26分钟。 没办法，他个子确实太高，胳膊太长了，很多球员在投篮出手时，完全想不到自己会被封盖。 甘国阳都吃了两次亏，被盖了两个。 和巴克利的聒噪相比，波尔在车上很沉默。 和奥拉朱旺不同，波尔的英语不好，在来美国之前他完全不会英文，他甚至都不识字，是个文盲。 是经纪人将他带到美国，学习语言，在大学打球，去职业联赛比赛，然后被nba子弹队看中进入了职业联赛。 所以波尔的沉默不是因为他性格内向，或者感到害羞，而是他英语不太好，并且他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甘国阳能察觉到这种优越，他眼神飘荡，时不时望向远方，对巴克利和甘国阳的提问总是回答的轻飘飘，带着几分懒散。 这种感觉让甘国阳觉得不舒服，等到三人到家，甘国阳着手给三个巨人弄吃的，波尔依旧慵懒、随意，仿佛他还是苏丹的王子，部落酋长的孙子，等着仆人伺候他。 巴克利到厨房帮忙，波尔在院子里看鸟，甘国阳表达自己的不满，道：“这家伙有点不礼貌，我可不会为朋友之外的人做饭。上次帕特里克来我都没做饭给他吃，伱是例外知道吗查尔斯？” 巴克利道：“马努特确实有点轻慢，可能是因为身份，还有身高的原因，他会有一些优越感。” “在我面前任何人都不该有优越感，我们都是平等的。你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你可不是会巴结别人的那种。” 巴克利转了转眼珠子，凑近甘国阳道：“没办法，我欠了他钱，所以…帮个忙吧阿甘，求你。” “欠钱？你在开玩笑？你为什么会缺钱？” “我之前买的车太多了，我有很多贷款要还。” “还有，我去年忘记报税，被罚钱了，所以…我手头有点紧。” 甘国阳心想果不其然，让你小子别买那么多车别买那么多车，这下好了吧。 一年十几万的工资都不够花，工资还没到账呢，先把贷款额度给拉满了。 真是未富先欠债，那些车放在车库里吃灰，就算有一天升值，那也是猴年马月的事。 “借了多少钱，你怎么不找我借钱？” “我就问他要了点现金用，你远水解不了近渴。放心吧，我的代言费用快到账了，我会补上亏空的。” 甘国阳摇了摇头，他提醒巴克利：“你必须好好管理你的财务，不要再买车了，如果有人愿意收走一两辆，就卖掉吧。我和你讲过，财务健康和你的身体健康一样重要。” 巴克利连连点头，知道甘国阳说的有道理。 “对了，我记得我和avia说过，让他们找你谈代言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签合同了，我就是在等着第一笔钱到呢……” “……” “法克，你都需要靠签字费过日子了？我劝你好好把肚子减一减，让你的肌肉更结实一些，没有人会想买一个胖子的球鞋。” 利用甘国阳的关系，avia主动找到巴克利谈合作，正好巴克利缺钱，所以很容易就谈了下来，avia的球员版图又增加一员悍将。 巴克利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他知道甘国阳说的都有道理，他现在对自己大把花钱感到后悔。 “你钱都花哪儿去了，除了买车。”甘国阳又问。 “没有…就是，吃吃喝喝什么的，买点东西。”巴克利还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 甘国阳看着巴克利那样子，心想男人大把花钱无外乎黄赌毒么，难不成还是看的。 毒品巴克利肯定不会碰的，估计赌博和女色消耗他不少dor，然后每个月的贷款压下来，还有税钱，可不把他拖垮要找波尔借钱么。 一般人借钱之前是孙子，钱到手了变大爷。 而巴克利这家伙要面子，欠了别人钱就成孙子了。 难怪还让自己做非洲食物，这死胖子把他给惯的。 晚饭时间，甘国阳做了各色的汉堡、浓汤还有披萨、炸鸡，这些都是巴克利爱吃的。 巴克利对甘国阳的手艺赞不绝口，波尔却一直闷头吃饭，显然东西合乎他的胃口。 今晚王抚西住在学校没有回来，三个大胃王一口气吃了不少。 吃过饭后，波尔显得活泼了很多，开始说话，他的英文带有浓重的非洲口音。 很多时候甘国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总之是一些甘国阳并不感兴趣的话题。 之后甘国阳准备去训练，avia的司机将波尔和巴克利送回酒店。 临别时，巴克利向甘国阳道歉，道：“对不起桑尼，我不该带他来，让你不开心了。” 甘国阳确实不太开心，波尔这家伙不对他的胃口，他和巴克利道：“没关系查尔斯，我还是把你当朋友，但你以后别随便带人来我家吃饭。不开心也不要紧，明天比赛的时候，你们会让我开心的。快滚回去吧！”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杀死狮子 7号晚上，波特兰开拓者在主场迎战华盛顿子弹。 赛季已经过半，距离季后赛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两队都有争胜的动力，开拓者目前位居西部第一，湖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虽然开拓者面对湖人有客场优势，但他们还是想拿第一，夺取所有的主场优势。 华盛顿子弹目前排名东部第七，和排名东部第六的新泽西篮网有一个胜场的差距，身后克利夫兰骑士和芝加哥公牛紧追不舍。 为了确保进入季后赛，子弹队也会全力以赴，今年他们在主场赢过开拓者一次，全队上下很有信心。 比赛开始之前，开拓者的更衣室内，甘国阳不知道从哪里又找来一个桶，放在了更衣室的中央。 “有没有人要参加这个游戏？今晚谁能在马努特-波尔脑袋上扣篮，谁就能拿走桶里所有的钱。” 说着，甘国阳朝里扔了100美元，上次大伙儿玩这個游戏的时候，还是上个赛季对阵爵士，甘国阳为了提振球队士气，也拿了个桶过来装钱，谁能在马克-伊顿头上扣篮，谁就能拿走桶里的钱。 喜欢玩赌博的肯尼-卡尔和米切尔-汤普森往里扔了二十美元和五十美元。 范德维奇、帕克森、柯西等人也往里扔钱，柯西说道：“今晚这桶里的钱我拿定了！” 德雷克斯勒有些犹豫，问道：“阿甘，你这桶哪儿来的？是不是偷的？” 上次德雷克斯勒在伊顿头上扣了一个，是最后的赢家。 结果因为桶是甘国阳从保洁那儿偷的，被保洁阿姨寻回去了，所以钱都没了。 这事儿德雷克斯勒记一辈子，以后还要写在自传里。 今天又来，他怕这个桶又是偷的，到时候又被人给收走了。 甘国阳道：“放心吧，这里是我们的主场，这桶就是我们的，不会被人拿走。” 德雷克斯勒道：“你意思这桶还是你偷的，偷纪念体育馆的。” 比尔-沃顿这时候站出来说，“我不参与你们的游戏，我来帮你们保管这笔钱好了。” 甘国阳道：“比尔你很精明啊，万一我们都没赢，这钱是不是就归你了？” 沃顿道：“不不不，这样，如果今晚这场比赛没有人隔扣成功，我们就把钱留到下一场，形成一个奖金池。直到有人能在一个7尺巨人的脑袋上扣篮，谁就能拿走奖金池里的钱，怎么样？” “7尺不行，7尺太矮了，必须7尺2以上，比贾巴尔还高。” “联盟就没几个7尺2以上的巨人。” “这才有挑战性。” 大家七嘴八舌一番商量，同意了沃顿的这个建议。 形成一个奖金池，谁隔扣成功，谁就能一次性拿走全部的钱。 拉姆齐看着大伙儿干劲十足，赞助了10美元，说：“我赞助，我永远都拿不到这个钱。” 沃顿道：“您要是把对方的教练打一顿，这钱就都归你。” 开拓者球员纷纷表示同意，拉姆齐给了沃顿一个白眼，提醒所有人做好准备。 对于开拓者队内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拉姆齐既赞赏，心中也有些担忧。 他担心球员们松过了头，到了季后赛会装紧不了骨头。 就像之前担忧球员会受伤一样，老人经历过许多风霜，总是更加小心谨慎。 但他还是尽量不去扫年轻人的兴致，和他们融为一体。 他依旧用最认真的态度布置了今晚的战术，其中在提到波尔时，拉姆齐特别强调：“要小心波尔的挡拆，上次我们吃了亏，这次一定要注意。” 吉恩-舒为波尔设计了不少挡拆战术，这在当时是很少见的。 挡拆在80年代还不算主流配合，大家会用，但次数有限。 主要原因是人盯人防守的情况下，挡拆掩护可能会给持球人带来包夹防守。 所以有时候干脆不要挡拆，直接发动进攻即可。 开拓者算是挡拆用的比较多的球队，但一场比赛也就用个七八回。 甘国阳作为一个优秀的挡拆掩护人和终结手，在大量参与进攻的情况下，他一场比赛挡拆三四次。 而波尔根据统计，他在20分钟左右的上场时间里，要执行五到六次挡拆掩护，数量可以说相当多。 并且，吉恩-舒非常喜欢让查尔斯-巴克利和波尔配合挡拆，以此来增大巴克利持球冲击的威力，起到了很不错的效果。 防守挡拆最重要的是沟通，两个人防守人要有默契，在是否换防，如何挡人，挤过还是绕过等问题上达成一致。 否则给了对手缝隙，防线就会出现漏洞，拉姆齐要求所有人都警醒，吉恩-舒那家伙经常不按套路出牌。 临近比赛上场，开拓者球员们聚在一起，齐声大喊“菩萨保佑！” 然后全队登场准备比赛。 比尔-沃顿对这个口号很好奇，问甘国阳：“阿甘，我最近研究了一下佛学文化，我才知道，佛教是一个多神教，菩萨不过是众多神灵中职位较小的一个，对吗？” 甘国阳道：“对啊，但小小的一个，就足够保佑我们球队了。” “那我想问，我们请求保佑的菩萨是哪一位呢？他能保佑我们什么？” 甘国阳想了想，道：“摊手观音，古印度主管犯规的神。” 沃顿眉头一皱，怎么感觉完全没听说过这个菩萨？ “好了好了别多问了，准备上场比赛吧！” 开拓者今晚采用高阵容的首发，甘国阳、汤普森、德雷克斯勒、帕克森加上范德维奇。 而华盛顿子弹这边，杰夫-卢兰德再度因伤缺席，上个赛季他打了36场，这个赛季更少只打了28场。 甘国阳心想，让伱换avia你不信，非要穿耐克，把自己穿伤了吧？ 卢兰德缺席，马努特-波尔站在中圈和甘国阳跳球。 波特兰的球迷对这个超级大竹竿都充满了好奇，这家伙实在是太高，四肢太长了。 甘国阳站在他对面就像一个普通球员，从中锋变成了后卫。 甘国阳仰头看着波尔，道：“昨晚的饭还不错吧。” 波尔点头，道：“还不错。” “是么，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谢谢？很难吗？” “……” 波尔没有说话，他察觉到了甘国阳的不善，这让他紧张。 这场比赛之前，不少人和他说过阿甘的可怕，尤其是发生了震惊全美的“银顶大屠杀”。 波尔却不以为然，去年他们比赛的时候，他还帽了阿甘两个。 他身上确实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因为他是苏丹的王子，他带着很多光环来到这片土地。 他的父亲身高6尺8，他的母亲身高6尺10，他的曾祖父据说身高7尺10。 他们都是巨人，他们都俯瞰着大地和臣民，除了大树、高山和星空，他没有仰望过其它东西。 他认为自己可以成为这个联盟最好的运动员，他是骄傲的。 他曾经用长矛杀死过狮子。 关于狮子的故事，来到美国后很多人让他说，他也说过很多遍，包括昨天晚上。 不过阿甘似乎对狮子的故事不感兴趣，他没有好奇，也没有惊讶，甚至他可能没有听懂。 而当波尔站在甘国阳面前时，他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他仿佛回到了草原，在某个黄昏，他为了去看女朋友不得不走上7公里，走在布满了危险的草原上。 女朋友尚未出嫁，两人相聚过后他不能留宿，他必须再走7公里回家去，那时候夜已经深了，草原上会冒出绿莹莹的光。 那是狮子的眼睛，它们就躲在草丛里，随时可能要了你的命！ 跳球，比赛开始了。 甘国阳在臂展身高巨大的劣势下，竟然凭借对抗和爆发率先触碰到了皮球。 球给到了德雷克斯勒，甘国阳立刻往篮下跑，在篮下要位。 上一场双方交手时卢兰德还在，所以波尔没有和甘国阳对位。 今天他第一次真正面对阿甘，然后他发现完全顶不住。 甘国阳接球往里一撞，波尔直接被撞倒在地，然后甘国阳高高跃起，双手暴扣得手！ 波尔倒在地上，甘国阳双手挂在篮筐上，波尔第一次抬头仰望一个人。 甘国阳也在低头望着他，波尔看着他的眼睛，他确信这个人就是一头狮子。 自己能杀死他吗？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怒吼 【“nba是个巨大的孤儿院，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混蛋，不管媒体包装的多好。所以如果有人让你不爽，你一定要及时反击让他感到疼痛，这样他在你面前多少会像个好人，哪怕他是装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和查尔斯-巴克利保持长久的友谊吗？不是因为我对他很好，对他好的人很多，吉恩-舒对他也很好。关键是，我会不时向他亮亮我的拳头，让他知道和我翻脸没有好下场。”】 ————2025年出版，吴志雄撰写甘国阳传记《阿甘正传》，节选。 巴克利将倒在地上的波尔拉了起来，没有人拉他要爬起来会很艰难。 巴克利拍了拍波尔，道：“我说了桑尼那家伙很疯狂，你做好心理准备。” 波尔没有说话，朝着前场跑去，而甘国阳和队友们说：“我这球算不算隔扣成功了？” 大家纷纷摇头说不算，因为他是把波尔撞倒后扣篮的，并不是在波尔头上隔扣。 大家都这么说，甘国阳只好认了，心想早知道不要这么用力了，谁晓得波尔这么不禁撞呢。 不是波尔不禁撞，而是任何一个第一次和甘国阳正面对抗的球员，都会低估这个6尺10中锋的力量和冲击力，因而缺乏心理准备，导致被撞個七晕八素。 对抗个几次有心理准备后，虽然还是顶不住，但起码不会被撞的很惨了。 到子弹队的进攻回合，古斯-威廉姆斯外线控球，巴克利和波尔都提到上线为做掩护。 子弹没有低位进攻起手，而是底线完全拉空，在上线进行配合，查尔斯-巴克利出现在高位。 古斯将球传球给了巴克利，巴克利持球停顿了一下，然后紧跟着往里冲，杀入篮下。 但这球巴克利进入了开拓者的防守陷阱中，开拓者的防守是典型的外松内紧。 外面范德维奇、帕克森、德雷克斯勒等人的防守压迫性都不强，会给对手空间去突破。 可是一旦你突入篮下，甘国阳和汤普森的协防、补防速度会非常快。 甘国阳经常半道就开始截杀，这球同样如此，从侧面过来封盖掉了巴克利的投篮。 范德维奇拿下球，给到德雷克斯勒发动快攻，帕克森冲到前场接球，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帕克森依旧保留着传统后卫这种反击投篮的打法。 本赛季的比赛中，开拓者几乎都能开局迅速取得领先。 甘国阳开局的低位进攻和防守后的快速反击是他们上分的法宝。 巴克利不知道是不是吃人嘴短，又或者肚子又吃疼了。 开局他的状态并不好，他三次尝试进攻都没有命中。 包括一次和马努特-波尔的挡拆配合，被开拓者专注的防守破解。 开拓者很快取得了3:10的领先，子弹唯一的进球来自杰夫-马龙的三分。 甘国阳在马努特-波尔头上连拿了6分，扣篮，奇奇步后的中距离，以及虚晃后杀入篮下的上篮。 波尔发现，这家伙比狮子要难对付，最重要的是，波尔手里没有长矛，只有一个半残的右手。 他右手三根手指有先天的残疾，手指难以屈伸，这就导致他投篮是很困难的。 波尔完全跟不上甘国阳的比赛节奏，当他试图在外线拿球的时候，甘国阳突然一个紧逼就将球断了下来。 接着直接运球发动反击，轻松扣篮得手，纪念体育馆都是为他而欢呼的人，他在这里是真正的偶像。 马努特-波尔想到自己下飞机来到波特兰，坐在那辆大众面包车行驶在波特兰的高速路上，窗外能看到城市的街景，天空有些阴沉，远方忽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公路广告牌，上面印着avia的广告，甘国阳像神明一般被供奉在巨幅画像上。 甘国阳的眼神凝望着整座城市，凝望着公路上经过的每一辆车，在很高很高的地方。 马努特-波尔当然是不服气的，他是个很骄傲的人，尤其曾经击败过一次开拓者。 阿甘也是个外国人，他来自中国，一个神秘古老的地方，波尔难免被人和阿甘做比较。 没有人认为他能达到甘国阳的高度，除了他自己，他自信自己可以做到。 他不喜欢有人比他高，站在更高的地方看着他。 “马努特-波尔，他甚至不用起跳就能将球扣进篮筐，但他的上篮遭到了阿甘的封盖！whoo！这球犯规了，但依旧是个漂亮的球，波尔太瘦了，他又被阿甘撞翻在地。” 比尔-肖恩利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悯。 波尔通过挡拆获得了一次杀入篮下得分的机会，他试图扣篮。 扣篮对他而言是一件太简单的事，他都不用跳，只用拿球轻轻一跃就能将球扣进篮筐。 可他速度太慢了，需要一个准备时间，而且他没办法单手抓手，要双手合球，进一步降低了速度。 甘国阳将他封盖，裁判响哨吹了犯规，这是波尔今晚第二次倒地。 巴克利再度将他拉起来，站上罚球线波尔两罚中一，甘国阳又拿下了后场篮板球。 巴克利试图拼抢前场篮板失败，比赛逐步进入开拓者的节奏中。 很快波尔第三次被撞倒，甘国阳挡拆后顺下接到科尔特的传球，撞倒波尔后抛投出手命中，裁判再度响哨。 两分算，还要加罚。 “别这样桑尼，他要被你撞散架了。” 罚球时，巴克利过来和甘国阳说道。 “要不我撞你？”甘国阳问。 “噢，算了，我可不是中锋。” 加罚命中，半节时间甘国阳就拿了9分，都是在波尔头上拿的。 不过波尔也展现了他第一高人的威力，德雷克斯勒试图杀入篮下在波尔头上扣篮，但他低估了波尔的高度，被封盖了下来。 子弹发动反击，古斯-威廉姆斯急停跳投拿下两分。 马上，范德维奇侧翼接球，走左侧底线突破，强杀篮下扣篮得手！ 不过这球波尔没有来得及协防。 “我这球算不算？”范德维奇问众人。 大家当然摇头说不算，“波尔都没防过来。” “伱扣太快了，他应该扣慢点。” “慢点我就被盖了！” 波尔的确有很强的威慑力，他真的太高了。 你必须用速度避开他，或者用力量撞开他。 直接正面对决想要隔扣得手，的确非常困难。 而且第一节打到一半，吉恩-舒换下了波尔，换上了里克-马洪。 开拓者球员的隔扣挑战暂告一段落。 看到马洪扭着屁股登场，甘国阳感到可惜。 “谁他妈让你上的？” “嗯？当然是我们教练！” 马洪感到很诧异，难不成是我自己想上么。 第一节开拓者取得了8分的领先，他们的进攻越发默契和熟练。 子弹试图依托波尔建立一个防守体系，但吉恩-舒没想到开拓者在猛烈攻击波尔这个点，波尔有些抵挡不住。 同时在四号位，查尔斯-巴克利在防守端给波尔的帮助太少了。 而在进攻端，巴克利被甘国阳克的很死，吉恩-舒试图让他在高位，利用投篮、挡拆做一些文章，但巴克利不满意吉恩-舒这样的安排。 在节间休息时，巴克利告诉吉恩-舒，自己想去低位，去篮下，去冲抢前场篮板球。 “那样对你不利查尔斯，你应该在外围做一些文章，你有这个能力。” “我上一场打开拓者就是在内线拿下了比赛！”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吉恩-舒想告诉巴克利，上一场有卢兰德，他的三分和外围进攻拉开了空间。 波尔暂时没有那种能力，他开发出三分球是以后的事了。 吉恩-舒非常看重巴克利，从上个赛季开始就着力培养胖子。 可说实话两人性格上并不对口，巴克利不喜欢吉恩-舒的个性。 而且他对吉恩-舒一些离经叛道的战术打法并不感冒，吉恩-舒经常让他去外线，去高位，但巴克利更想去低位，去三秒区拼抢。 比赛打得顺利能赢球还好，一旦不顺，两人经常发生一些争执。 第二节，巴克利和波尔同时登场，巴克利不顾教练的安排，告诉波尔内线交给他，开始往里冲。 可是今晚甘国阳状态很好，巴克利在篮下连吃两个大帽，他挤不开甘国阳。 双方的比分逐渐拉开，甘国阳在反击中接球，面对波尔左侧45度的三分出手命中！ 波尔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投三分，他抬头看了看记分牌，开拓者已经领先15分了。 真是可怕，波尔终于在内心涌起一丝惧意，那是在夜晚面对狮子时的恐惧。 之前他对此没有感觉，在赛前进行的新闻发布上，他甚至说“我可以对付阿甘”。 波尔每到一个城市都会受到很多关注，每次客场比赛开始前，更衣室都会挤满记者。 子弹队的公关总监马克-普雷不得不随队出行，来进行媒体采访的安排。 波尔还记得赛前当他这么说时，马克-普雷脸色都变了，他示意波尔少说点。 波尔无法理解，他们击败过开拓者，能赢一次，自然可以再赢一次。 现在马克-普雷就坐在场下，坐在板凳席助理教练的旁边。 巴克利外线的投篮没有命中，德雷克斯勒拿到后场篮板。 巴克利今晚的状态很糟糕，德雷克斯勒再度试图冲击波尔。 他自己持球，外线一个运球变向过掉了杰夫-马龙直接冲向波尔！ 波尔迎了上去，德雷克斯勒起跳，然后发现自己无法越过这座非洲大山。 他不得不扣篮转为挑篮以躲避波尔的封盖，结果球在篮筐上蹦了两下弹了出来。 波尔想抢篮板，却听到巴克利的声音，“小心！” 波尔感觉汗毛一竖，小心，小心什么？是狮子吗？ 然后一股巨大的冲力如泰山压顶般从上面扑来，甘国阳压着波尔将球补扣进了篮筐中！ 波尔太高了，甘国阳为了压过他跳的很高，身体失去了平衡，但他还是成功，然后落地摔倒在了地上，滑出了底线。 “阿甘的补扣！骑着马努特-波尔！rip-city！” 肖恩利的声音激情澎湃，整个纪念体育馆一片欢腾。 开拓者替补席也沸腾了，球员们全都蹦了起来，冲过来将甘国阳从地上拉起来。 甘国阳高举右手，问道：“这球算吧？这球算？” 这回大家都无法否认了，甘国阳成功了，他在第一高人的脑袋上扣篮了。 而波尔叉着腰呆立在篮下，他想到面对狮子的夜晚，大部分时候他都逃跑了。 至于杀死狮子，他真的杀死了吗？很多人问过他，他说过很多遍，可每一遍似乎都不太一样。 那是他15岁时的事，那只狮子在沉睡，有些细节他已记不清了，现在这只却不同，他在怒吼。 当波尔被吉恩-舒替换下场时，他对马克-普雷说：“对不起，mybad。”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不同阵营的人 马克-普雷拍了拍马努特-波尔，说道：“不用说对不起，被这家伙压着打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还有，我和你说了，应该说myfault，不是mybad。” 波尔坐在了替补席上，眼睛盯着赛场，看甘国阳继续在场上活蹦乱跳。 波尔的体能和攻防能力，只能支撑他打20分钟左右，时间久了他支撑不住。 毕竟他很晚才开始接触篮球运动，用很短的时间掌握了基本的篮球技能。 而比他篮球技能更为生疏的当然是他的英语了，虽然普雷不是第一次纠正他的语法，但波尔在自己发挥不好时还是会说“mybad”。 因为bad发音比fault或者mistake要简单容易很多。 令人惊奇的是，一开始大家都笑话他这个语法错误，或者试图纠正他。 可当他坚持一直这么说时，mybad这种说法竟慢慢被大家接受，紧跟着便流行开来。 很多年后，“mybad”这种说法就成为了合理的语法，被写进了词典里。 当然，波尔肯定不是第一个说“mybad”的人，据说他也是从其他球员那里听来的。 麦克米伦在大学同样优秀，但进入nba后就表现平平，他唯一比沃顿优秀的就是身体健康，出勤率很高。 60年代末期，汤姆-麦克米伦还是个纤瘦的英俊少年，和比尔-沃顿在全美高中篮球界一时瑜亮。 1970年的《体育画报》他压过比尔-沃顿登上了杂志封面，标题是“全美最佳高中生”。 两人在篮下卡位，甘国阳在四号位面对巴克利，直接中距离出手，但没有投进。 不过其他球员没有波尔那么大的影响力和关注度，当“mybad”通过他传播出去，大家就开始慢慢接受这种街头的俚语。 巴克利罚球时，沃顿和麦克米伦还在争吵，沃顿说道：“我不是幼稚，而是因为我真正爱这个国家和人民。不像你，想做这个国家的蛀虫。” 麦克米伦登场后，子弹队提升了攻防速度，总算找回了一点优势。 顶替马努特-波尔上场的是子弹队中锋，“银狐”汤姆-麦克米伦，开拓者这边也换上了比尔-沃顿。 论勾手动作的正宗程度，麦克米伦比贾巴尔还要标准，贾巴尔那种将球高高举起，用手腕将球勾出去的动作属于勾手中的异类。 这次沃顿没有抢到前场篮板，麦克米伦将球保护了下来，子弹队发动反击。 沃顿在篮下抢到篮板球补篮得手，麦克米伦随后在左侧12尺的位置，命中了一个优雅的左手勾手。 像麦克米伦这样，从腰部往上一個大弧线勾出去，才是最早最标准的勾手动作。 查尔斯-巴克利一马当先，一条龙强杀篮下，造成了甘国阳的犯规。 麦克米伦的父亲希望他未来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牙医，所以凡是医科不行的学校都被淘汰，最后他选择了医学专业强大的马里兰大学。 麦克米伦摇了摇头，道：“比尔，你都回波特兰了，怎么还那么幼稚。你还在搞你的反战主义吗？波特兰人怎么忍得了你的。” 进球后，沃顿冲着麦克米伦吐槽：“你的动作还是那么娘娘腔！” u则招募了比尔-沃顿，事实证明沃顿在大学篮球界更加优秀和成功，他成为了美国大学篮球界最具统治力的中锋之一。 那时候麦克米伦能以76%的命中率场均砍下47.7分，高中毕业时他引起了全美大学的争抢，像北卡、u等几十所名校都向他抛来橄榄枝。 而巴克利在面对甘国阳时虽然吃亏，但凭着一身蛮力和超强的爆发，不是不能打。 时光荏苒，十几年时间过去，两人都进入了职业生涯末期，麦克米伦从英俊少年变成了白发男，沃顿成了红毛老怪物。 两人都不再是场上的明星，而是板凳席上的配角，不过两人之间的争斗并未停止。 麦克米伦嘲讽道：“我看你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犯了吧，又或者整个波特兰人都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竟然能容忍伱。” “你不也回了马里兰吗？” “我是为了理想。” “我也一样。” 麦克米伦和沃顿两人都是积极的政治活动参与者，不过他们的阵营完全不同。 麦克米伦是里根的铁杆，早在1983年从老鹰被交易到子弹后，麦克米伦已经计划从政，参与竞选国会议员。 只不过他认为时机未到，所以决定继续在球场上消磨时间，等待1986年也就是今年的竞选情况，如果机会大，他准备退役投身政界。 他已经组建了自己的竞选办公室，上个赛季在卢兰德大量缺席的情况下，他顶了上去，拿到过一次周最佳球员，他开玩笑说“这打乱了我的竞选计划”。 麦克米伦还早早投资了不少公司，其中有无线通信公司和bp寻呼业务公司，以及专门的投资公司，他已经跻身资本家行列，正在朝着拥有政治权力的资本家前进。 沃顿就不一样了，他不仅是个反战分子，同时也反对美国的霸权主义和资本主义剥削，反对美国的白人至上主义，甚至反对美国政府。 大学时他因为反对越战和反对尼克松被当局逮捕，这算是他生涯中争议最小最轻的罪名。 1974年，美国报业巨头赫伯特集团的千金帕蒂-赫伯特被当时的激进组织sal绑架，两个月后这位千金大小姐宣布和赫伯特家族脱离关系后，正式加入sal组织，并与组织成员一起参与了银行抢劫案等一系列犯罪活动。 这是后来被鉴定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典型案例之一，在当时成为了全美人热切关注的重大话题。 后来sal组织被洛杉矶警察局剿灭，成员全部被打死，帕蒂-赫伯特被救了出来。 因为和家族断绝了关系，加上参与犯罪，帕蒂遭到起诉，这时候一个叫杰克-斯科特的社会活动家站出来给她提供帮助。 而杰克-斯科特夫妇和比尔-沃顿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当沃顿在波特兰打球时，夫妇二人就住在波特兰人为沃顿建造的那栋大房子里。 因为斯科特帮助赫伯特的原因，当时不少人怀疑有sal的残余分子藏在沃顿的家里，导致拉里-温伯格和开拓者管理层不得不站出来澄清，可以说惹了不少麻烦。 而沃顿经常和斯科特夫妇经常一起参加新闻发布会，发表对时政和当局的看法，部分观点极为尖锐激烈。 比如他认为是美国政府背后的那些人暗杀了肯尼迪总统和马丁-路德-金，他们在世界各地向越南、中东、中美洲推翻和建立政权，发动战争，扶植利益集团，这完全是一种邪恶和制造混乱的行为。 他抨击美国的道德标准，穷人和富人有着不同的标准，穷人因为破产而偷东西要去阿提卡坐牢，尼克松这样的人偷取了国家政权却能在圣克莱门特的白色沙滩上过奢侈生活。 他和杰克-斯科特一起将矛头对准了美国体育界，认为美国体育是社会中最保守、最狭隘的部分，是准军国主义的世界，他支持运动员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做斗争，他认为许多运动员因为联盟、老板和媒体的压制而放弃了斗争。 沃顿向全美写了一封公开信表达他的这些观点，在信件的最后他用马克思的理论提醒大众：作为工人，我们绝不能忘记自己所处的地位，正是我们的技能创造了商品和服务，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做所爱和所长的事。 不过这一切已经过去快10年时间了，除了他们的记忆和部分老旧的杂志、录像之外，似乎没有留下太多痕迹，美国社会发生了很大变化，里根及其支持者几乎不可动摇。 两个上个时代不同阵营的人，在场上一边打球，一边继续就一些观点展开争吵。 不过两人不管怎么吵，都是口舌之争，手上的动作还是很干净，没有上火。 查尔斯-巴克利问甘国阳：“阿甘，他们俩在吵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甘国阳道：“你当然听不懂，你就知道吃汉堡……篮板球是我的！” 甘国阳又抓下一个篮板球，开拓者发动反击，上半场的最后一次进攻。 甘国阳自己运球过半场，和比尔-沃顿来了一个撞墙式的传球配合。 沃顿将球精准的拍到了甘国阳的手中，甘国阳接球左手上篮得手！ 半场29分，甘国阳今晚的发挥强的惊人，开拓者68:58，领先子弹队10分。 然而裁判的哨子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场边发生了一些混乱。 甘国阳一看，教练拉姆齐和吉恩-舒怎么要打起来了！ 他连忙冲到场边，和阿德尔曼一起将老头拉开。 此时老头已经满脸通红，冲着吉恩-舒大骂。 而吉恩-舒一样嘴里骂骂咧咧，两人显然在场边吵上火了。 甘国阳喊道：“别打别打教练！桶里的钱是我的了，你打也没用了，冷静，冷静啊！”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MVP 拉姆齐和吉恩-舒差点打起来当然不是为了桶里的钱。 原本两人关系就比较紧张，风格、流派不同，总决赛做过对手，上个赛季吵架，这个赛季在华盛顿两人在场边又吵架。 拉姆齐为了即将到来的季后赛紧张，尤其是紧张球员健康，他看到里克-马洪登场后有些动作太大，认为是吉恩-舒故意的。 就在场边提醒吉恩-舒，让手下的球员收敛一些，打球不要太脏了。 吉恩-舒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个赛季他和查尔斯-巴克利的关系一直很紧张。 这让吉恩-舒很苦恼，他是一心要培养巴克利的，新秀赛季他们合作也比较愉快。 可是巴克利不像甘国阳，在有个性的同时懂得如何“向上管理”，在华盛顿众星捧月之下，胖子越发不知收敛。 子弹队内没有可以压服住胖子的老将，吉恩-舒和巴克利之间性格差异导致的裂隙越来越大。 在本场比赛开始之前，吉恩-舒已经有了辞职的念头，即便子弹队仍然在季后赛竞争者行列。 吉恩-舒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没办法掌控球队，无法和球员达成默契，并且老板开始不信任他。 接着裁判发现情况不对疯狂吹哨，双方球员一拥而上，把自家教练给抢了回来。 吉恩-舒话倒是说的没错，甘国阳确实一个人打了活塞一个队。 吉恩-舒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加上和巴克利总是发生争执，他的脾气处在爆炸的边缘。 所以当他听到拉姆齐提醒自己时，吉恩-舒马上反击道：“你们家阿甘都要把活塞一個队的人都打完了，你竟然让我们不要太脏，您可真是够双重标准的！” 甘国阳道：“您还是多考虑考虑您自己的健康吧，我怕您一下子没撑住背过去，放松，杰克，放松。” 沃顿开的玩笑他早就忘了，他瞪着甘国阳道：“我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你们的健康！” 两人说着说着开始飙脏话了，两个脾气都不小。 甘国阳一通劝说，说桶里的奖金已经没了，拉姆齐就更气了，他压根不是为了奖金。 最后十几秒钟打完，上半场比赛结束了，主裁判在和技术台商量了一番后，把两个教练都给罚了出去。 终于骂着骂着开始动手，拉姆齐朝着吉恩-舒冲过去，两人就要掐起来。 去年两人发生争执，就是因为甘国阳撞了巴克利，不过那次巴克利不是被撞伤，而是拉屎了。 拉姆齐年轻时当兵，吉恩-舒穷人家长大，性子都很硬。 拉姆齐再度为甘国阳辩解：“我的球员从来都不脏！我们不搞什么歪门邪道，活塞队挨打是他们活该。” 球员们聚过来对着老头好一阵安慰，拉姆齐终于平静下来，轰球员们走，道：“把比赛打完，打完滚回更衣室去！” “噢是吗，活该，你们波特兰人还真是冰清玉洁！” 甘国阳力大无穷，直接把拉姆齐拎起来，带回了替补席，从老头脸色看就知道气得够呛。 “那当然，我们打得是正经的篮球。” 于是，下半场比赛开始的时候，劳赫里和阿德尔曼两个助理教练在场边指挥比赛，主教练都回更衣室休息去了。 “难道我们打得不正经吗？我看你是个老不正经！” 今年子弹队引进了之前公牛队的主教练劳赫里，作为球队的助理教练，显然就是当备胎的。 幸好阿德尔曼早已注意到两人的争论，眼疾手快冲上去把拉姆齐给拉住了。 没有了吉恩-舒，劳赫里指挥下的子弹队有所变化，劳赫里是出了名的会哄球星，善于让球星去发挥。 在aba他有j博士欧文，到了nba在公牛他有迈克尔-乔丹，乔丹很喜欢劳赫里，但新的总经理克劳斯不喜欢。 克劳斯新官上任要展现自己的权威，所以劳赫里成为了牺牲品，不过有能力的人不愁饭吃，他在子弹找到了工作。 现在吉恩-舒不在，劳赫里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布置打法，他决定让巴克利按照喜欢的方式去打球。 他喜欢去低位，喜欢到三秒区去拼搏，那就让他那么做吧。 巴克利果然打得更加如鱼得水，第三节他一改上半场的颓势，开始频频在篮下得分。 开拓者这边进攻出现了一个莫名的断电，甘国阳、范德维奇、帕克森的投篮都不中。 子弹打出了一波反击高潮，在第三节中段将比分扳平，而阿德尔曼可能是看呆了，一直没叫暂停。 甘国阳终于忍不住主动叫了一个暂停，回到替补席他批评阿德尔曼，“里克，你看到情况不对，不知道叫暂停吗？你现在是主教练啊！” 阿德尔曼抓了抓脑袋，说道：“抱歉，我还没有适应自己的角色，抱歉…” 虽然反应慢了半拍，但阿德尔曼还是找到了问题所在，他马上要求甘国阳去主防巴克利。 外线他换下了吉姆-帕克森，换上了特里-波特，在外线手感不好的情况下，换换人有时候能换个风水。 果然，暂停结束后重新回到场上，特里-波特外线和甘国阳挡拆掩护，外线果断出手命中。 干脆利落的投篮，有稳定军心的作用。 波特打球突出一个干净、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当初他要不是生水痘不得不提前离开训练营，鲍勃-奈特少不得要犹豫一番，到底要不要带波特。 而巴克利看到甘国阳过来防守自己，推了他一把，道：“桑尼，你是中锋，伱这样过来防我合适吗？” 甘国阳道：“教练让我这么做的，你以为我想防你吗？” 嘴上这么说，但当甘国阳开始和巴克利一对一的时候，巴克利几乎没什么机会。 前场篮板是抢不到的，一对一面筐想强冲也冲不动，巴克利只能传球，然后试图偷鸡。 今年巴克利在技术上相较于新秀赛季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他的面筐脚步，转身投篮，还有杀入篮下的终结都相当优秀。 不过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篮板球技术却没有什么改观，凭借蛮力和大屁股可以占据一些优势，可遇上甘国阳这样篮板天王，他就没什么办法了。 华盛顿子弹想将他打造成维斯-昂塞尔德那样的策应、防守、卡位的超级肉盾，但巴克利本人对此不感兴趣，他不想像昂塞尔德那样打球。 杰夫-马龙的投篮不中，甘国阳卡住巴克利拿下后场篮板，开拓者快速反击，甘国阳一个灵活的绕切，接到特里-波特的传球，在三秒区边沿晃开波尔，急停跳投出手，命中两分。 这是典型的伯纳德-金式打法，和特里-波特一样，甘国阳的技术动作也简洁干脆，没有一丝多余的小动作，是他反复锤炼的结果。 波尔想要封盖，却慢了一步，眼看着皮球轻巧入筐，今晚甘国阳已经拿下35分了。 找回感觉的甘国阳连续进攻得手，和上半场不同，甘国阳下半场在波尔面前玩起了技巧。 巧妙的假动作，迅捷快速的转身，优雅的movehook，甘国阳步点和距离掌握的很好，波尔以为自己能封盖到，结果总是差一点。 每次进球后，甘国阳都会冲着波尔摇摇头，道：“你要再快一些，再快一些就好了。” 当甘国阳三分线外假动作晃起波尔，持球突破，波尔追着想封盖，甘国阳一个急停，转身，投篮，波尔再起，结果还是假动作！ 这次波尔脚已经离地，跟不上了，甘国阳迈步切入，单手轻轻挑篮得手。 波尔被晃得找不着北，上半场他用力量让波尔折服，下半场用脚步让波尔头晕目眩。 这球对波尔的打击相当大，失球后他站在篮下不动弹了，劳赫里见状马上叫了个暂停，把波尔换下。 整个纪念体育馆一片欢腾，球迷们为甘国阳这惊人的表演而欢呼，现场响起了“mvp”的呼声。 一阵高过一阵。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领袖 现场震耳欲聋的mvp呼声再度刺激了波尔，他坐在替补席板凳上将头埋在了大长腿中。 有着莫名优越感的苏丹王子终于明白，在篮球这块场地上，谁才是真正的帝王。 三节比赛，甘国阳已经砍下了40分，他在朝着本赛季的第三个五十分进发——只要他想的话。 到了第四节比赛，阿德尔曼派出了三高阵容，甘国阳、沃顿、汤普森，行云流水的前场进攻主宰了比赛。 不过和杰克-拉姆齐的三高不同，阿德尔曼上三高，在后场依旧使用德雷克斯勒+波特的组合。 虽然拉姆齐是阿德尔曼的老师，但两人的思路不一样，拉姆齐的三高是以三高为绝对核心，后场属于辅佐。 所以拉姆齐喜欢用范德维奇+帕克森或者范德维奇+德雷克斯勒，他们的作用是拉开空间，持球推进、组织，过半场要交球的。 阿德尔曼的思路则是，甘国阳+双后场为核心，让汤普森和沃顿作为辅助，后场不单是辅助，更是加快节奏，利用三高掩护攻击对手的利器。 拉姆齐的架构更加传统一些，阿德尔曼则开始重视后场球员的作用，毕竟阿德尔曼自己是后卫出身，他对后卫有更深的理解。 阿德尔曼的三高传切少了，挡拆多了，德雷克斯勒和特里-波特利用甘国阳和沃顿结实的掩护不断冲击子弹队的篮下。 虽然拉里-伯德的呼声也很高，但伯德去年已经拿下mvp，连续两年mvp让媒体、球迷都有些审美疲劳了。 拉里-弗莱舍告诉甘国阳，今年夏天开拓者海外行的目的地就是意大利。 优秀的战绩，无懈可击的表现，漂亮的数据，还有场内场外“良好”的形象——殴打活塞球员并没有让甘国阳背上坏孩子的声名，反而吸引了更多崇拜者，这一切都符合最有价值球员的标准。 子弹队一旦收缩，甘国阳和汤普森外线接连命中中距离，子弹如果进攻能续上还能撑住。 他距离单场50分只差一个铁血上篮，可他不在乎。 尤其在意大利，甘国阳非常受欢迎，那里是欧洲最喜欢收看nba的国家，70、80年代有很多美国球员会去意大利打球，他们对外国球员非常包容。 这时，他主动叫了一个暂停，让阿德尔曼把自己换了下去。 甘国阳像一股劲爽的风吹进了nba，为这個联盟增添了许多色彩，据nba官方的统计，本赛季nba在海外转播上出现了暴涨的势头。 在大卫-斯特恩的带领下，nba正以一个更加包容、多元的面貌展现给美国和全世界的球迷观众。 最终本场比赛，开拓者以109:121，12分的优势在主场比较轻松的击败了子弹队。 第四节，一波14:2的进攻冲击波，将苦苦挣扎的华盛顿子弹彻底击倒，甘国阳已经砍下了48分。 如果甘国阳能拿到mvp，对他的声望、地位提升，以及宣传nba外国球员，将有很大作用。 可是三高堵在三秒区附近，小小的巴克利就是个矮矬子，被甘国阳和汤普森控的死死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德尔曼知道甘国阳对刷数据没什么兴趣，比赛失去悬念他就不想打了。 当甘国阳下场的时候，现场再度响起了mvp的呼声，今年甘国阳的确有拿下最有价值球员的资格。 他说甘国阳在意大利外国球员中，球迷人气仅次于马拉多纳。 如果波尔在尚且能阻挡一下，可是波尔心态被打崩，加上体能不足，只能坐在场下干看着。 甘国阳拿下48分22个篮板球3次封盖4次助攻2次抢断，毫无疑问的星中之星。 在比赛结束时，马努特-波尔过来和甘国阳握手，他主动向甘国阳道歉：“我为我的失礼向你表达歉意，你的球技真的很惊人。” 甘国阳微笑，接受了波尔的道歉，在nba这个地方，尊重和歉意永远是打出来的。 不要为他人的无礼而争论，用球技和拳头征服对方是最有效的，胜过千言万语。 赛后更衣室里，波尔的面前再度挤满了记者和话筒，人们采访他与甘国阳对阵的感受。 大家喜欢采访波尔的原因除了他的身高和国籍外，还因为他的快人快语。 受文化背景和语言影响，波尔不像一些球员那样会说官话套话，他虽然有些轻慢但非常诚实，只表达自己真实的感受。 所以甘国阳虽然生气于他的无礼，并狠狠教训了他，但事后便不再放在心上，他明白波尔是那种不会伪装和掩饰的人。 波尔沉默了一会儿，用带有口音的英文说道：“他比狮子还要可怕，我打不过他，他是狮王。不过他做的菜，很好吃。” 这个评价很快通过媒体传向了全美，当然，甘国阳做菜很好吃这件事，是完全瞒不住了，全美人民都知道。 在和巴克利道别时，甘国阳再度提醒胖子注意财务健康，还有健身减肥，不然鞋子卖不出去。 巴克利比赛里拿下21分11个篮板球，表现算是不错了，但在甘国阳的光芒下显得太暗淡了。 而更糟糕的是，因为这场比赛他和吉恩-舒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他发现自己在劳赫里手下打球更加舒服，吉恩-舒的体系他不习惯。 终于，在一个星期以后，距离常规赛结束剩下一个月时，吉恩-舒选择了辞职，离开子弹队岗位。 劳赫里顶替吉恩-舒成为子弹队新的主教练，带队完成剩下的常规赛，并参与季后赛。 据华盛顿媒体的报道，背后有巴克利的推波助澜，他在波林面前直言不喜欢吉恩-舒。 这在nba媒体和教练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人们进一步认识到，属于教练的权威时代真的结束了。 现在的nba已经是球星时代，球星不高兴，走人的肯定是教练而不是球星。 因为球星能卖票，观众们进体育馆是看球星打球而不是看教练，你不做教练有的是人能做。 当然，球星相应的也要承受球霸的恶名，想要洗刷恶名，必须拿出更好的赛场表现和胜利来才行。 甘国阳因为隔扣马努特-波尔，得到了桶里的钱，一共1000多美元，是一笔不小的金额。 在如何使用这笔钱上，甘国阳动了动脑子，他本来想要不要买个桶，这样他就不用偷了（德雷克斯勒没猜错，这个桶依旧是他偷的，偷主场保洁阿姨的）。 但1000美元买桶实在太浪费，够买一车了。 请吃饭什么的更没有意思，大家都不缺这点钱。 思来想去，甘国阳用这笔钱买了一大盒最好的古巴雪茄。 他将这盒雪茄放在了自己的更衣柜中，和大伙儿说道：“nba冠军有抽雪茄的传统。现在，雪茄我已经提前买好了，我们只差一个冠军。等到我们拿到总冠军时，我将开启这盒雪茄。否则他就一直躺在我的更衣柜里。我希望它启封的越早越好。” 甘国阳的话极大的鼓舞了球队士气，全队上下都凝聚成一团，为了1986年的季后赛做最后的冲刺准备。 【1986年阿甘用隔扣波尔赢来的钱买了一盒胜利雪茄，那是我见过最好的鼓舞人心的手段之一，他是真正的毫无疑问的领袖，一头狮王。】 ————1991年出版阿德尔曼撰写《thelonghotwinter》，节选。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不吉利 3月底，春天的一个晚上，甘国阳接到斯托克顿打来的电话，说他求婚成功了。 甘国阳很惊讶，这小子去年就开始筹备求婚，求了小半年了，一直没动静。 甘国阳以为斯托克顿想通了，不准备年纪轻轻就步入爱情的墓穴中，哪知道还是没忍住，为自己先写好了墓志铭。 “我怎么没看到新闻？你不是在主场比赛的时候求婚的吗？”甘国阳心想，如果在主场求婚应该会上新闻吧。 “没有，我放弃那个计划了，虽然很不错，但每次我准备求婚的时候，球队就输球，我不敢再求了。” 上次开拓者去盐湖城比赛，斯托克顿准备求婚，结果输了，没心情。 他决定换一场，结果又输了，还是没心情。 赢球的几场，要么是时间不好，要么是娜达没空去看球。 他第三次准备求婚，爵士主场迎战骑士，结果又输了…… “打住！不要问我这个问题！” 他们互相照顾对方，一起做饭，一起叮嘱对方吃药，给对方倒水、测量体温。 “他死了。” 斯托克顿突然觉得应该和娜达求婚，便拿出戒指，向拖着鼻涕裹着毛毯的娜达跪下了。 斯托克顿汗流浃背，他再不敢想主场求婚的计划，一个赛季就41个主场禁不起这么造。 “当然，对了，桑尼，你准备…” 过了一会儿，洗完澡的王抚西搓着头发问：“是谁打来的电话？” 一直到今年三月份，斯托克顿和娜达两人都得了流感，原本分开居住的两人窝在一起好几天。 后来他决定用最老土的方法，请娜达吃一顿烛光晚餐，在饭桌上向她求婚。 电话里甘国阳闻到了斯托克顿语气中的酸臭味，他问道：“你这戒指多少钱？你别告诉我又是做活动送的啊！”、 “然后她就答应了，现在还在那里欣赏戒指呢，已经好几個小时了，她说要欣赏一整晚。” 结果斯托克顿在开车心情太激动略微超速，被警察拦了下来，一查，没上牌没买保险，车被扣了！ 因为他爵士球员的身份，警察网开一面没有给予更重的处罚，但饭肯定吃不成，婚也没法求了。 赛后莱登教练大发雷霆，他说球队打得像一坨屎，为什么状态那么糟糕。 “没有，我买了一个很好的戒指。我们准备今年夏天举办婚礼，订在俄勒冈州的罗格谷，你一定要来。” “我知道，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斯托克顿。” “好吧好吧，fosse是个很好的女孩。” “放心吧，恭喜你了约翰，你肯定会幸福的。” 斯托克顿很沮丧，他认为上帝在阻止他结婚，便暂时搁置了计划，好好投入到训练和比赛中。 “发生什么事了？” “死了？什么，怎么会！可是…可是他死了怎么会打电话给你？” “他过去的一部分死了，找我来吊唁一下。” —— 时间到了四月份，常规赛进入了收官阶段，季后赛强队开始了纷纷开始进入调整期，而季后赛边缘球队则为季后赛的名额展开了殊死争夺。 西部的局势比较明朗，开拓者依靠他们强势的发挥，逐渐将后面的湖人、火箭甩在了身后，保持两个以上的胜场优势。 只要赛季末不要打得太差，他们将以西部第一的身份杀入季后赛，这会是他们自1977-1978赛季以后，首次回到西部第一。 开拓者在季后赛中首轮的对手将会在马刺、太阳和国王中产生，其中太阳追上第八名马刺的机会已经不大。 沃尔特-戴维斯通过戒毒治疗重新回到了赛场，他依旧能打出上佳表现，但太阳的根基已经被毁坏，他们离毁灭正越来越近。 湖人依旧保持着紧追开拓者的势头，给他们施加压力。 由于分区规则的原因，如果不能压过开拓者，他们将排名第三。 那他们首轮对手很可能是难啃的爵士，莱利对首轮打谁无所谓，他在乎的是西部第一。 从1980年到1985年，六个赛季，五个赛季湖人都是西部第一，唯一丢掉西部第一的一次是1981赛季。 那个赛季主教练韦斯特海德和魔术师约翰逊之间发生矛盾，最后湖人队首轮惨遭淘汰，是六个赛季唯一没进总决赛的一次。 莱利非常担心，如果今年他们拿不到西部第一，是不是又要和1981年一样，整个球队上下都处在一种紧张氛围里。 4月6号，开拓者主场迎战湖人，这是湖人拉近战绩差距的好机会。 从第一节开始湖人就保持了极高的专注度，就和上个赛季那样，赛季开始湖人不够专注，到了赛季末期进入状态，开拓者就不是对手了。 可是今年的开拓者已经不是去年的开拓者了，在湖人的高压攻防态势下，开拓者顶住了压力，双方的比分始终犬牙交错。 到了决定胜负的第四节，杰克-拉姆齐派上了湖人无法解决的三高，一波11:3的冲击波将湖人队打停。 贾巴尔在面对三高时疲态尽显，这位去年的总决赛mvp，在经历了一个高分赛季后，在高强度对抗中反而不如去年了。 莱利其实已经意识到，贾巴尔已经不能再作为球队战术第一核心去打，但1985年的神勇让人没法拒绝给这个老将喂球。 贾巴尔常规赛送出了场均23.4分的稳定表现，这是他1982年以来的场均最高得分。 但相应的，他的场均篮板数，场均盖帽数都降到了职业生涯新低。 这位回春的老将把太多精力放在了进攻中，防守端投入变小，对湖人其实是一种损失。 让湖人无解的三高，在第四节彻底掌控了比赛，开拓者在主场110:117，7分的优势击败了湖人队。 湖人战绩想要反超开拓者的希望基本破灭，只要开拓者不犯错，湖人将不得不接受以西部第三身份进入季后赛的局面。 和西部相比，东部的竞争更加的激烈一些，第八名之争在公牛和骑士之间展开，两者的差距只在毫厘之间。 迈克尔-乔丹不顾克劳斯的反对，坚持复出打常规赛。 克劳斯为了不让乔丹破坏自己的摆烂大计，要求主教练限制乔丹的出场时间。 复出的前五场，乔丹都只打了不到16分钟，平均每节只给他打四分钟，公牛全败。 乔丹怒极，他不想摆烂，他只想比赛赢球，尤其是看到甘国阳和开拓者高歌猛进，他更加不允许自己明明能打球，却要为了什么未来的选秀权而作壁上观，他做不到。 在他的坚持下，克劳斯只能解开了乔丹的上场限制。 后面的几场比赛，在乔丹上场时间超过20分钟后，他的得分再没有低于过20分。 显然，伤病对他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他对比赛和胜利一如既往的渴望。 不过东部真正的王者是波士顿凯尔特人，在圣诞节那场被尼克斯逆转的丑陋失利后，凯尔特人用一波恐怖的18连胜，将他们的战绩推到了联盟第一的位置。 包括波特兰开拓者，一样在主场输给了凯尔特人。 随后又是8连胜，以及赛季末的14连胜，本赛季在波士顿花园广场，他们只输掉了一场比赛。 他们越战越勇，状态越来越好，几乎不可战胜。 当然，输掉的那场主场比赛让他们警惕，因为他们输给的正是波特兰开拓者。 到4月13号赛季最后一场比赛结束时，凯尔特人的战绩定格在了惊人的68胜14负。 是当时nba历史上并列第二好的常规赛战绩。 只不过这个数字，并不是特别吉利。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真正的战斗 4月13号，开拓者在圣安东尼奥打完了常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 这场比赛的胜负对开拓者在联盟的排名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为了让球员们更好的休息，拉姆齐只让主力球员打了两节比赛，便早早换上了替补球员。 马刺队也已经锁定了西部第八，打完这一场，他们就将启程前往波特兰，和开拓者进行季后赛的首轮比赛。 没有战绩压力，同时首轮要对决的开拓者和马刺都放松下来，为圣安东尼奥的观众奉献了一场还不错的表演赛。 德雷克斯勒、柯西、甘国阳等人轮番在反击中扣篮，阿尔文-罗伯特森、迈克-米切尔、吉尔摩尔等人同样连连得分。 这是大战前的演戏，是喧嚣前的宁静。 比赛临近结束时，开拓者大比分落后，这场他们是放了。 拉姆齐在最后时刻换上了比尔-沃顿，让他在球场上溜达了1分钟。 这样，比尔-沃顿完成了他职业生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全勤赛季。 82场比赛没有缺席，对沃顿而言简直就是奇迹。 这和开拓者改进的医疗有关，也和拉姆齐对比尔-沃顿的合理使用有关。 拉姆齐严格控制沃顿的出场时间，平均每场都在20分钟以下。 不管比赛形势如何，到点一定换下沃顿。 如果遇到强敌，拉姆齐会在前三节减少沃顿的出场时间，到第四节关键时刻让他上。 当这场比赛结束时，比分定格在118:125，马刺队战胜了开拓者。 开拓者的战绩定格在了63胜19负，创造了建队以来的最佳战绩，位居联盟第二，仅次于68胜14负的凯尔特人。 赛后，沃顿和拉姆齐紧紧拥抱，对他而言，能健康的打完一个赛季已经是个很大的胜利。 “教练，我走完了3月。”沃顿对拉姆齐说道，声音中包含着伤感。 1978年2月28号，沃顿在对阵76人的比赛中受伤，当时开拓者50胜10负，距离3月还有1天时间。 之后常规赛他再没有回来，到季后赛带伤上阵打了两场，赛季报销，最终和开拓者决裂，出走。 就是3月前的那一天起，开拓者王朝的梦想破灭，一直到今天，过去了8年。 拉姆齐抱着沃顿眼睛里噙着泪花，道：“我们会继续走下去，继续走下去，一直走到6月。” 开拓者的1985-1986赛季常规赛圆满结束，甘国阳以场均33.6分的得分爆发力拿到了常规赛得分王。 以场均稳定的16.1個篮板拿到了常规赛篮板王，同时还能贡献2.9次封盖，2.2次抢断和2.5次助攻。 这一年，他才22岁，准备朝着他职业生涯的第一座总冠军奖杯发起冲击。 常规赛结束后5天，4月18号，首场季后赛即将开打，开拓者的对手依旧是马刺。 早晨，天刚蒙蒙亮，昆汀-史蒂芬森开着他的公羊汽车来到湖山公园一个独栋别墅的门口，把车停在了草坪前。 下车，门口摆放了很多东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捧玫瑰花，接着是红酒、巧克力、一盒苹果派、两张迈克尔-杰克逊的专辑。 史蒂芬森从车上拿了一个大纸箱子出来，将这些东西小心的收拾到箱子里，放到了车上。 接着他在车子里脱下特别宽大的外套，穿上一件运动衣，一条运动裤，脱下皮鞋换上一双avia跑步鞋。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独栋别墅的门打开，甘国阳穿着运动衣出来，朝着昆汀-史蒂芬森打了个响指。 史蒂芬森忙出来，道：“我准备好了，桑尼。” 甘国阳点头，道：“不错，我们出发吧。今晚要比赛，跑步减量，你会轻松一些。” “我现在的体能没问题的。” “是么，那你的配速可以吗？” “我…我跟不上的，阿甘你稍微慢点吧。” “哈哈，我会慢点，我们出发吧。” 两人一前一后，从湖山公园出发，沿着威拉米特河一路向北，跑向波特兰市。 前段时间，史蒂芬森终于减重到了250磅，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月时间。 他为了这份工作付出的汗水可想而知，这也是甘国阳对他的第一层考验。 来到波特兰后，甘国阳又试用了他一段时间，他给昆汀安排了住宿、车辆。 而昆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每天早上先开车到甘国阳家来，和他一起出去跑步。 他要到的比甘国阳出门早，将门口那些邻居、市民送给甘国阳的礼物收拾好——甘国阳家门口几乎每天都是满的。 波特兰球迷对甘国阳的热情和喜爱可见一斑。 然后他要陪着甘国阳从湖山公园一路奔跑到波特兰市区，再从市区跑去波特兰社区大学，陪甘国阳一起训练。 虽然主要工作是保卫，但当球队没有训练的时候，昆汀也要承担陪练的责任，做防守人和捡球人。 这是一件非常辛苦的工作，因为甘国阳训练的时间非常长，而且和他对抗相当折磨，你不会有任何成就感。 别说昆汀这种没有去到好大学，天赋不够的内线，就算是开拓者队内像肯尼-卡尔、琼斯等人都受不了和甘国阳长时间对抗。 高压，高强度，有时候还会承受一些垃圾话。 但这些对昆汀来说似乎都不算问题。 昆汀之前减掉30磅体重，除了控制饮食外，就是大量的运动。 每天跑步、游泳，有运动员底子在的他有着充沛的体能，毕竟他还很年轻。 和阿甘打球对他而言更加是件简单的事，因为他面对甘国阳是没有胜负心的。 每次甘国阳进球他都会说“好球，投的漂亮。” 当甘国阳训练某个技术动作时，昆汀都会指出“这个动作很优美，你看起来太优雅了甘。” 被甘国阳在脑袋上连着进球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用心鼓掌，并不感到痛苦。 如果他能在甘国阳头上进一个，他非常开心，蹦蹦跳跳，然后说“捡了一个，捡了一个。” 这样良好的心态，良好的身体素质，让他通过了甘国阳的初期试用。 在常规赛结束前，甘国阳和昆汀签了一份合同，聘请昆汀为自己的私人助理。 王抚西对昆汀这个私人助理也非常满意，因为这是个身高6尺8，200多斤大黑胖子，而不是什么美女保镖。 现在昆汀依旧在试用期，他跟在甘国阳的后边，一边努力奔跑，一边时刻关注着路上的情况，以应对意外发生。 一路上，凡是有车经过，几乎都会减速，要么朝着甘国阳按喇叭，要么摇下窗户，和甘国阳打招呼。 当太阳升起，东方的天空变白的时候，他们已经跑到了波特兰市区，这里路上遇到的人就更多了。 进入主城区时，他们会经过一个火车小站，那里有在小站等候火车的上班族、老人和学生。 因为甘国阳总会经过这里，所以有不少开拓者球迷早上在这里等候，当甘国阳抵达时，向他欢呼。 有时候会有一些不理智的女球迷朝甘国阳冲过来，这时候昆汀就要负责将女球迷拦住。 他随身带着一把枪，如果有人要对甘国阳欲图不轨，昆汀就是他最后的保障——当然，1986年波特兰的治安还非常好。 到90年代，甘国阳就不能再使用这条跑步路线进城了，火车小站附近变成了流浪汉和瘾君子们出没的地方，垃圾遍地。 随着季后赛到来，今早小站的人特别多，球迷们还带来了横幅：开拓者总冠军！ 甘国阳朝他们挥手，这些年轻人大部分都不会出现在晚上的比赛现场，不是他们不想去看球，而是根本买不到票。 因为纪念体育馆座位有限，开拓者的比赛又是场场爆满全部售罄，所以除了季票持有者，散客想要买一张开拓者比赛球票非常困难。 既然不能在球馆看到甘国阳，那就只能在甘国阳的跑步线路上一睹阿甘的风采。 太阳越升越高，他们进入了市区，减慢速度，最后步行前往纪念体育馆。 一路上每个见到甘国阳的人都和他打招呼，向他微笑，给他加油。 昆汀板着脸跟在阿甘的身后，感觉那些欢呼和微笑，似乎为分给了他一些。 就像一个人被太阳照耀，分到了一些光辉和温暖。 这是昆汀愿意付出那么多汗水愿意跟在甘国阳左右的原因之一。 当他觉得生活一片黑暗找不到前路时，有一个太阳指引了他。 另一个原因是阿甘给的钱多。 甘国阳直接在纪念体育馆进行热身训练，这里空荡荡的只有他和昆汀两个人。 他站在篮下，让自己心神沉浸专注，在昆汀的协助下，接球，投篮，转身，出手，三分，跳投。 只有砰砰砰，和唰唰唰的声音。 人慢慢多了起来，球队的工作人员来了。 有队友过来了，是比尔-沃顿。 吉姆-帕克森也到了。 杰克-拉姆齐和教练组的人抵达。 德雷克斯勒来了，说明开拓者全队基本都到齐了。 观众席上开始零零散散有人。 圣安东尼奥马刺的球员到了，热身。 到点，越来越多的观众抵达，球馆变得越来越热闹。 球迷手里都是制造噪音的一些小道具。 比尔-肖恩利到了，他坐在场边调试话筒。 nba官方技术人员抵达，工作人员调试现场。 裁判从更衣室出来，手里拿着球。 今晚要进行开场表演和国歌演唱的人就绪。 甘国阳站在了球场边，背着手，抬头望着天花板。 1977年的总冠军旗帜在飘扬。 1986年季后赛，真正的战斗开始了！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恶魔低语 “欢迎收看cbs电视台为您带来的1985-1986赛季nba季后赛直播，今天是第一个比赛日，我们为您带来波特兰开拓者在主场对阵圣安东尼奥马刺的比赛，这是西部第一与西部第八的对决，我是迪克-斯托克顿，今天的现场嘉宾是汤姆-海因索恩。” “本赛季波特兰开拓者取得了63胜19负的战绩，他们在1984年的选秀以后，依靠那个优质的二号签迅速崛起，阿甘打出了令人惊讶的，mvp级别的表现，他也是鲍勃-麦卡杜后又一个得分王内线。” 迪克-斯托克顿沉稳而有磁性的声音出现在cbs电视台的直播画面中，今年cbs将对nba季后赛进行全程直播。 汤姆-海恩索恩随即接过话茬说道：“我认为拉里-伯德获得常规赛mvp的可能性更高一些，毕竟凯尔特人拿到了历史第二的68胜14负！当然，1973年68胜那年我们季后赛输了，但这不影响常规赛评选！” 作为凯尔特人的篮球名宿，汤姆-海因索恩正是1972-1973赛季那支波士顿凯尔特人的主教练。 他们常规赛拿下了惊人的68胜，历史第二仅次于湖人的69胜，可是在季后赛输给了纽约尼克斯。 约翰-哈弗里切克的伤病是主要原因，那年没能拿到总冠军对汤姆-海因索恩而言一直是一件憾事。 原本他们1:3落后，靠着顽强的意志力拖入抢七，可惜哈弗里切克的受伤极大影响了他的状态。 在最后一场在波士顿花园的决胜战中，带伤的哈弗里切克替补登场但只拿到4分，凯尔特人主场惨败。 到了来年1974年，凯尔特人就成功夺冠，而今年凯尔特人同样拿到68胜，让海因索恩有些忧虑，希望今年不会是1973年的重演。 斯托克顿将话题从mvp转移到今年西部的局势，说：“在过去的六个赛季中，西部湖人五次进入了总决赛，形成了绝对统治，而本赛季是有可能打破湖人垄断的一個赛季，当湖人拿不到西部第一时，其它球队就有些机会了，1981年就是如此。” 一说到湖人危，海因索恩马上表示同意：“没错！作为卫冕冠军的湖人今年打得还不错，但莫里斯-卢卡斯没有打出令人满意的表现和化学反应。贾巴尔在内线太疲惫了，他们常规赛对阵开拓者的战绩是2胜4负，处于绝对的劣势。” 斯托克顿和海因索恩一直合作，知道怎么引导和调节气氛，解说嘉宾虽然要保持客观中立，但人不可能不带任何偏向。 尤其是这些凯尔特人出来的老绿衫军，对球队的感情非常深，不是一般球队的球员能比的，所以对绿军有倾向，同时厌恶湖人再正常不过。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开拓者还在打第一轮第一场，他们的对手马刺垂垂老矣，可是永远不要轻视老将的力量！好了，让我们把画面交给现场，比赛快要开始了！” 在开场仪式结束后，双方球员站到了场上。 开拓者的首发是甘国阳、汤普森、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和吉姆-帕克森。 在经过一个赛季的磨合后，这是开拓者最常用的首发阵容。 高大，强壮，活力极强，其中德雷克斯勒充当组织前锋，范德维奇和帕克森后场双投手。 这套首发的攻防最为均衡，除了后场防守，没有明显弱点。 马刺的首发是吉尔-摩尔，阿尔文-罗伯特森、迈克-米切尔，维斯-马修斯和戴夫-格林伍德。 其中他们的大前锋格林伍德就是格文交易里，从公牛换来的，迈克尔-乔丹的好朋友。 比赛开始前，甘国阳问格林伍德：“今晚你要包夹我吗？你们有没有布置包夹我的战术？” 格林伍德看着甘国阳，他莫名想到了迈克尔-乔丹，都是那样的自信和具有压迫感。 区别在于，甘国阳的眼神更加冷酷，让对手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联盟所有人都知道，当阿甘开始和你说话时，往往就是恶魔开始低语的时候。 “回答我戴夫，怎么从圣安东尼奥到了波特兰，你还没适应过来吗？上一场你可没有包夹我，这场会不会也放我一马啊？” 格林伍德耸耸肩，避重就轻道：“我不和你对位。” “火车老了点，他都36岁了，你忍心让他一个人防我吗？” “噢，桑尼，你别这样，看在迈克尔的面子上。” 比赛还没开始，格林伍德已经被甘国阳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甘国阳的问题，包夹还是不包夹都是错。 赛前科顿-菲茨西蒙斯当然布置了对甘国阳的针对性防守。 让吉尔摩尔一个人承受甘国阳的冲击简直就是犯罪。 可是格林伍德敢说要包夹？阿甘马上一句“那我们等着瞧”，这他妈谁受得了啊。 马刺面对开拓者处于绝对劣势，马刺球员都知道，想打赢开拓者基本上不可能的。 1980年代，超级球队和季后赛边缘球队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 所以西部第八打第一基本没什么悬念，黑八想都不要想。 随着斯特恩工资帽和选秀抽签制度出台，球队之间的差距才慢慢变得越来越小。 格林伍德现在只想第一轮舒舒服服的打完，不要死的太难看就行。 可是阿甘这样子，格林伍德知道估计是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能躲就躲吧，所有人都清楚，面对阿甘躲着他是最好的。 中圈，甘国阳和吉尔摩尔跳球，比赛开始了。 甘国阳争得了球权，开拓者开始进攻。 “甘在低位拿球，转身突破！分球给了范德维奇，范德维奇跳投命中，本场比赛的第一分！” 甘国阳利用速度轻松过掉了吉尔摩尔，格林伍德硬着头皮上前包夹。 甘国阳及时分球给了范德维奇，范德维奇接球快速投篮命中。 开局马刺的防守收缩的很厉害，但速度不够快，跟不上开拓者的跑位和传球速度。 他们要是速度快，也不至于常规赛西部第八了。 迈克-米切尔是马刺进攻的核心，但他第一次进攻就发现，阻挡在他面前的不是德雷克斯勒，不是范德维奇，而是阿甘。 “伱是马刺的得分王，我是开拓者防守最好的人，防守你没什么问题吧？” 甘国阳来防，米切尔马上有些凌乱，不知道怎么进行下一步，只能把球往里传。 结果给格林伍德的传球被德雷克斯勒断掉，反击中甘国阳接球movehook出手，命中！ 接着马刺在进攻中再度失误，德雷克斯勒抓反击，范德维奇接球中路暴扣得手！ 当甘国阳在防守中大帽吉尔摩尔的时候，科顿-菲茨西蒙斯已经准备好叫暂停了。 甘国阳在低位接球，希克玛步，面筐强冲吉尔摩尔，用速度过掉老火车，面对协防的格林伍德，双手隔扣得手！ 纪念体育馆一片沸腾，裁判响哨，吹了格林伍德的防守犯规，甘国阳上罚球线。 加罚命中，开拓者开局一个9:0，顺利无比的领先了马刺。 科顿-菲茨西蒙斯叫了暂停，甘国阳对格林伍德说：“你既然要包夹我，早点说啊，你太不诚实了，戴夫。” 格林伍德微微摇头，心想，果然和迈克尔一样，你们这种疯子，都是疯子，和你们打球是不是一种痛苦！ (本章完) 第七十章 开了个头 科顿-菲茨西蒙斯在比赛开始刚刚三分多钟就无奈叫了暂停。 他明显能感受到，两支球队的比赛状态根本不在一个次元。 开拓者浑身上下都冒着赤色的火焰要烧死对手，而马刺还像德州草原上的牛仔，懒洋洋的骑着马，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不肯用马刺戳马儿的肚子，生怕影响了马儿吃草。 这是没办法的事，马刺的后半程状态太糟糕了了，全队都找不到状态。 常规赛就好像一场长跑，前面跑得快，后面冲不动，成绩不会好。 而前面慢悠悠，后面来个猛烈的冲刺，往往能有不错的名次。 今年常规赛，是菲茨西蒙斯某些梦想或者说幻想破灭的过程。 去年刚执教马刺时，格文和吉尔摩尔虽然年纪大了，但除了这两个核心之外，其它球员还都年轻，是当打之年。 菲茨西蒙斯幻想能整合好球队资源，让“乔治-格文用finger-roll在罗伯特-帕里什头上得分，去触碰奥布莱恩杯”。 有梦想是好事，但梦的太厉害就是瞎想了，菲茨西蒙斯和格文相处的并不好，吉尔摩尔在被甘国阳抱摔后心气大衰。 85年的夏天，格文和马刺闹了矛盾，不肯参加训练，并在季前赛打得很糟糕。 马刺不准备再留这个曾经的超级得分手，头牌巨星，将他送去芝加哥交易来了格林伍德。 格林伍德是個好手，曾经和雷吉-瑟斯撑起芝加哥公牛的阵容，正好能够搭档吉尔摩尔。 老火车已经36岁，但今年他依旧有着相当稳定的发挥，前半程马刺打得不错，一度胜率超过百分之六十，来到了西部上半区。 在对阵尼克斯的一场比赛中，最后时刻吉尔摩尔面对尤因连罚带扣，拿下了7分，击溃了尤因和尼克斯，展现了这位老中锋的实力。 他今年顺利入选全明星，这是他继1982年后，时隔三年再度入选全明星，和贾巴尔一同上演了一把老骥伏枥。 和吉尔摩尔一起入选全明星的还有甘国阳的同年新秀，阿尔文-罗伯特森，他17分3.7个抢断的数据，让人们认为他会是下一个超级后卫。 菲茨西蒙斯再度开始做梦，他认为马刺有机会在季后赛走的更远，以消除圣安东尼奥人对他的嘘声。 马刺球迷认为是菲茨西蒙斯和格文不和，导致了格文被交易，在格文身穿红色球衣重返圣安东尼奥的时候，全场球迷都起立为他鼓掌欢呼。 城市英雄永远都是球员，在教练vs球员的矛盾中，教练多半是受伤的那一个。 然而全明星赛后，从2月中旬开始，马刺的战绩突然崩溃，2月20号后，他们经历了一波7连败，接着赢下一场，马上又一波6连败。 整个2月下旬到三月、四月份，马刺队的战绩是糟糕的5胜21负，这是一个直接俯冲争状元的胜率，还好他们之前攒的家底比较厚，足够他们霍霍，最后还是进入了季后赛。 而马刺战绩崩溃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的控球后卫约翰尼-摩尔得了脑膜炎，生病前他场均可以贡献13分9个助攻，是球队进攻大脑。 他一生病赛季报销，马刺的战力出现大漏洞，球队越打越崩，最后勉强进入了季后赛。 如今整个球队的状态是半死不活，没有什么奋力争胜的动力和士气，开局就是明证。 菲茨西蒙斯的暂停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开拓者的防守简单但很有针对性——外线就是放阿尔文-罗伯特森投篮。 这家伙抢断一流，突破很不错，能做到变向不减速，本身是后卫，打得却像前锋，和德雷克斯勒是一类。 不过德雷克斯勒这两年投篮拼命的练，水准已经不错了，最起码投篮姿势固定了下来。 而罗伯特森的投篮姿势有些怪异，仿佛向前推铅球，这种投篮方法导致他命中率不高，而且基本不会急停跳投。 在外线有空位的情况下，接到球以后罗伯特森也不会选择投篮，而是运球强冲篮下，利用打板的抛投终结进攻。 这种打法特点遇到甘国阳真叫一个难受了，帕克森、范德维奇知道罗伯特森不投篮，就是放他投或者引他入篮下。 本赛季甘国阳的封盖、篮板都有所下滑，篮板被德雷克斯勒分走一些，盖帽护筐则是因为交给了沃顿不少任务。 但甘国阳本身的篮下护筐能力没有丢，反而进步了，他的预判能力更好，犯规控制更强。 罗伯特森第一节在开拓者的陷阱防守下，屡屡掉入三秒区甘国阳的网兜中，连着吃了三个盖帽。 甘国阳第一节就贡献了4个封盖，直接把马刺给盖晕了。 进攻端，吉尔摩尔和格林伍德两个人完全夹不住甘国阳。 甘国阳进攻选择一如既往的灵活多变，而且他的出球比上个赛季有进步。 一旦包夹出球很快，范德维奇、帕克森接球就投。 首节，开拓者就16:31，领先了马刺队15分之多。 单节输了15分，菲茨西蒙斯都不知道该怎么玩了。 格林伍德更是被甘国阳弄得心神不宁，这老先生不去针对吉尔摩尔，反而盯着格林伍德。 三次错位强吃，两次打进，两次罚球，第一节打完格林伍德就想，要不这比赛投降吧，省点力气直接打下一场算了。 可是第一节这才刚刚开始，第二节，开拓者进入了更好的状态中，德雷克斯勒成为了比赛的主宰。 他大量控球发动快攻，用魔术师一样巧妙的传球、上篮，在反击中摧毁着马刺本来就脆弱的防线。 马刺的攻防在短短一节半的时间内彻底崩盘了，缺乏准备的他们在开拓者凶猛的进攻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开拓者开始不断进球，不断发动反击，人们惊讶的发现，开拓者的进攻竟然和常规赛最后一场差不多。 可是马刺是完全达不到最后一场的表现了，因为开拓者的防守不允许，甘国阳、沃顿、汤普森三人牢牢守住三秒区。 马刺只有维斯-马修斯站了出来，能够得分、助攻，为马刺稍稍挽回一些颜面。 这个在常规赛平平无奇的小后卫，在今晚的比赛中成为了马刺唯一的亮点。 他也是在格文的交易中被公牛送到马刺的，他能得分的原因是开拓者外线就是放投。 他全场比赛拿下了20分7个助攻，而很多年后和他同名的儿子也进入了nba，成为一个不错的后卫。 开拓者在第二节、第三节逐渐陷入了癫狂状态，整个纪念体育馆的欢呼声一刻没有停歇，开拓者的进攻潮水一般。 马刺越打越没有信心，而开拓者简直就是快攻表演，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帕克森、杰罗姆-柯西轮番轰炸马刺的篮筐。 他们首节31分，次节35分，第三节44分，第四节替补登场又拿下了30分。 全场比赛，开拓者拿下了140分，三节就得到了110分，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从头到尾，马刺都无法解决进攻的问题，面对开拓者的龟壳阵，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既没有外线神射手惩罚开拓者的收缩阵型，也没有尖刀可以撬开开拓者严密的三秒区。 双方的实力差距或许没有比分90:140表现的那么大，50分的分差太可怕了。 主要是马刺的攻防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全线崩溃了。 甘国阳在比赛中毫不留情，送出了7个大帽，抓下17个篮板球，为快攻输送弹药，他自己也得到31分。 下快攻扣篮、上篮和补篮他是没少参与，这种轻松的“笨分”，该拿还是要拿的，毕竟今晚没有攻坚需求。 这家伙是挺记仇的，去年因为和吉尔摩尔打架，每次他去圣安东尼奥比赛，现场观众都会嘘他。 他还记得刚打完架去德州做客，被马刺球迷嘘了一整场，球队是131:142输给了马刺队。 直到今天甘国阳都记在心里，你们不是能拿140分么，今天怎么不再拿一次？ 这次再拿142分，可就赢球了，结果只能拿90分了。 平时一向不刷分的甘国阳，在最后硬是接球来了个铁血勾手，拿下31分才下场休息。 他和马刺之间的仇，那是越结越深，一直到很多很多年后罄竹难书。 今晚不过是刚刚开了个头而已。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双星 因为波特兰位于太平洋时区，他们和马刺的比赛是今天最后一场进行的。 当他们打完时，另外三场早有了结果，东部第五的底特律活塞和第四的亚特兰大老鹰被认为是实力最接近的系列赛，双方在首场就打的难解难分。 多米尼克-威尔金斯面对活塞孱弱的三号位防线连连冲击，10罚10中拿下了28分。 老鹰表现最惊艳的是他们170的小土豆，新科扣篮冠军斯帕蒂-韦伯，他脚上穿着avia的“spud”系列，替补登场拿下了18分。 活塞这边，梅尔文-特平在篮下攻防俱佳，拿下20分8个篮板2次盖帽，他凶狠的防守和具有侵略性的攻击，压制住了同届生凯文-威利斯。 不过主场作战的老鹰最终还是124:128，4分的优势击败了活塞，拿到了系列赛的第一场胜利。 活塞队暴露了他们在一对一单防上的问题，以及比赛节奏上的缺陷，关键时刻他们盯不住人。 还有一轮对决是丹佛掘金对阵达拉斯小牛，掘金用行云流水的进攻轻松撂倒了小牛，卡尔文-奈特和英格利什两人合砍70分，火力之强令人惊叹。 不过甘国阳最关心的，还是东部第一的波士顿凯尔特人对阵搭上季后赛末班车的芝加哥公牛。 歇了几乎一整个赛季的乔丹，到了季后赛开始放开手脚大杀特杀，在波士顿花园广场怒砍49分，不过公牛还是104：123，毫无悬念地败给了凯尔特人。 晚上甘国阳和乔丹通电话，甘国阳告诉乔丹，“看样子49分不够，那你就再多得点分就是了。” 甘国阳这个建议乔丹表示赞同，作为球队老大，到了季后赛系列赛，输球后你老是指望别的球员发挥，那要你这个老大有什么用？ 如果老大拿了50分还是赢不了球，那你下场要赢球，就要打得更好，争取拿60分，而不是老大尽力了，队友ncaa。 “没问题，桑尼，我在总决赛等着你。”乔丹自信发言。 虽然甘国阳知道，公牛肯定是打不过凯尔特人的，今年的凯尔特人强的可怕。 尤其是他们在锋线上，有了马奎斯-约翰逊，约翰逊今年打出了全明星级的发挥。 但乔丹依旧充满了自信，两人约好，总决赛见。 今年不见，明年见，明年不见后年见，总有一天会在最高舞台对决。 挂掉电话后，甘国阳去睡觉，而乔丹却睡不着，他爬起来到酒店的健身房去训练。 他用肉体的苦累来折磨自己，好忘掉输球的痛苦，忽略外界的批评。 虽然他拿到了49分，但评论界都认为，他这样的打法是无法带队赢球的。 “你必须像拉里那样，带动你的队友拿分，而不是只顾着自己得分！” 杰里-克劳斯这么和乔丹说，这话无疑刺激着乔丹，这不是克劳斯第一次这么做了。 之前他还说，“迈克尔，有朝一日你会和厄尔-门罗一样出色，伱让我想起了门罗和埃尔金-贝勒，你是他们的结合体。” 而乔丹只会不屑的表示，“哪個门罗，去他妈的门罗！” 乔丹不喜欢被当做任何“xxx第二”，他就是第一个迈克尔-乔丹。 他也不喜欢被拿来对比，特别是拉里-伯德这种和他风格完全不同的球员。 当然，除了阿甘，在乔丹心里，他真正看得上的人只有阿甘。 季后赛的第二天，另外几组对决也有了结果，西部第二的休斯敦火箭在主场107：87，20分的优势大胜萨克拉门托国王队，取得了开门红。 阿基姆-奥拉朱旺全场24投14中拿下全场最高的29分15个篮板外加4个盖帽，堪称全场之星。 湖人在战绩上位列西部第二，因为分区规则原因排到了西部第三，不得不在第一轮遭遇犹他爵士这样的硬骨头。 但湖人用他们的表现证明，季后赛是强者的舞台，爵士双塔在湖人强大的攻击阵容不堪一击，上个赛季对付火箭双塔时的高效防守全无踪影，魔术师带领全队疯狂进攻，湖人外线的全面开花让爵士完全抬不起头。 96:131，湖人在大西部论坛球馆用一场大胜，揭开了他们卫冕的序幕，他们全队八人得分上双，只有一个人上场时间超过30分钟，魔术师约翰逊拿到18个助攻，而拜伦-斯科特拿到全队最高的24分。 洛杉矶湖人一副春秋鼎盛的样子，而湖人曾经的老对手费城76人却是另外一副光景，他们在18号首场比赛中，以90：100，输给了华盛顿子弹，系列赛0：1落后。 1983年整个季后赛只输了一场的76人，短短3年已经老态尽显，j博士欧文全场16投4中，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命中率，得到了可怜的11分。 当然，他们输球最重要的原因，在于摩西-马龙的伤病，他在赛季末和雄鹿的比赛中受伤赛季报销，对于76人来说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原本就垂垂老矣的他们失去了内线支柱，彻底退出了争冠的行列。 查尔斯-巴克利在这场比赛中砍下了28分13个篮板球，全场最高的得分和篮板。 他已经是决定比赛胜负的决定性力量了。 另外一场雄鹿对篮网的比赛中，雄鹿不出意外轻松战胜篮网，让巴克-威廉姆斯的27分14个篮板成空。 到此，第一轮系列赛首场都有了结果，1984年的新秀们开始全面在季后赛大舞台上发光发热，成为各自球队的支柱。 甘国阳，乔丹，奥拉朱旺，巴克利，斯托克顿，梅尔文-特平，萨姆-鲍维，萨姆-帕金斯，凯文-威利斯，每个人都有出色的表现。 这一批和大卫-斯特恩一同进入nba的球员，注定要成为在nba历史留名的一代人。 4月20号，首轮第二场开战，芝加哥公牛继续在波士顿花园广场挑战凯尔特人。 另一边，甘国阳和开拓者在纪念体育馆进行准备，当球员们在更衣室进行赛前准备的时候，球队总经理巴克沃尔特突然进来，说道：“告诉大家一个消息，迈克尔-乔丹在波士顿花园拿到了54分，公牛和凯尔特人打进加时赛了。” 大家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不过拉姆齐说道：“这有什么，桑尼拿过60分。” 巴克沃尔特道：“没错，我就这么一说，但这肯定是个大新闻。” 等到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巴克沃尔特更新了他的一手消息：公牛输了，但乔丹砍下了63分。 虽然甘国阳上个赛季就拿了60分，但甘国阳面对的是防守漏勺的丹佛掘金。 而乔丹在休息了接近一个赛季后，面对联盟第一的凯尔特人，在波士顿花园广场拿下63分，这绝对会让波士顿的体育媒体疯狂。 沃顿看到甘国阳表情严肃，问道：“桑尼，你什么感觉？” 甘国阳道：“没什么感觉，我也能拿60分。” “你今晚想拿60分？” “不，我是说，我也能在波士顿拿60分。” “那今晚……” “今晚，随便打打，赢球最重要。” —— “各位观众，要给大家播报一个消息，在另一块场地上，在波士顿花园广场，迈克尔-乔丹在比赛中拿下了63分。虽然他们还是输掉了比赛，但二年级的乔丹已经创造了奇迹，面对强大的凯尔特人，砍下nba季后赛历史上第三个60分，这是张伯伦都不曾做到的。不过阿甘曾经做到过。” 纪念体育馆内，比尔-肖恩利在比赛解说过程中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此时比赛已经开打。 在没有手机、互联网的年代，乔丹单场63分的消息以广播、电报、电话的形式，通过电波迅速传播开来。 “不过，让我们回到本场比赛中来，阿甘拿到了后场篮板，开拓者快攻，德雷克斯勒上篮不进，阿甘补扣！哦天呐，两个篮板一次得分，让我们看看，阿甘已经拿到了19分，还有，22个篮板球！距离上半场比赛结束还有2分钟，阿甘已经拿到了……第23个篮板！罗伯特森投篮不中，甘国阳好像一个吸尘器！” 比赛开始以后，甘国阳在攻防两端展现出了惊人的控制欲，他认真拼抢每一个篮板，半场已经拿到23个篮板球，其中有8个前场篮板，这8个前场篮板全都化为了得分。 老迈的吉尔摩尔根本顶不住甘国阳的冲击，后场篮板连续的丢失，让马刺的防守全都做了无用功，火车为此还赔上了三次犯规。 不过自从被甘国阳摔了一下后，吉尔摩尔就重新定位了自己，这位老将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境况，都能努力守住篮下。 今晚除了甘国阳，其他人都难以在老火车面前得分，他连连送出盖帽，阿尔文-罗伯特森更是连续抢断得手，马刺的防守比上一场要好的多。 半场结束的时候，开拓者以42:53，领先了马刺11分，今晚两队投篮命中率都不高，产生了很多篮板球。 开拓者的球员都能看出来，今晚阿甘打得特别强势，对球权的欲望非常强烈，德雷克斯勒都不抢篮板了专门快下。 到了下半场，马刺没有放弃追分的希望，这架老爷车虽然被开拓者这辆坦克碾过来碾过去，却依旧可以跑起来，阿尔文-罗伯特森、迈克-米切尔和吉尔摩尔都在勉力支撑。 但一支落后的球队想要反击，控制篮板球是极其重要的一环，后场篮板控制好才能打快速进攻捞分，前场篮板冲抢到，才可以乱中取胜，否则一板一眼和领先自己的对手打，在屁股后面苦苦追赶，是非常辛苦的。 甘国阳像一台篮板吸尘器，将所有崩出篮筐的球统统收到自己的怀中，并且在第四节他的单打也开始爆发，和他拼了三节的吉尔摩尔有点撑不住了。 马刺现在唯一能依赖的是迈克-米切尔和维斯-马修斯的外线投篮，马修斯今晚再度打出出色表现，已经拿到30分了。 “甘背转身挤开了吉尔-摩尔，双手大力灌篮！马刺叫了暂停，吉尔-摩尔已经无法阻挡甘了，36岁的老将，看得出来他很累，今晚甘像斗牛犬一样在消耗着吉尔-摩尔，36分，38个篮板球，距离比赛结束还有5分钟，马刺落后7分。” 36分，38个篮板，这是甘国阳此时的数据，季后赛双三十，已经足够令人震撼。 比赛没有结束，甘国阳的数据还在往上攀升。 暂停结束，甘国阳继续上场，再一次拿下后场篮板，并在快攻中补篮成功！ 今晚范德维奇和德雷克斯勒成了助板大师，甘国阳40个篮板球。 现场观众开始坐不住了，纷纷站立了起来，因为甘国阳的篮板球距离nba的记录只有一步之遥。 创造季后赛篮板记录是“大北斗”威尔特-张伯伦，他的季后赛41个篮板，几乎是现在一支球队全场比赛的篮板。 那是他在1967年季后赛对阵波士顿凯尔特人队时创下的记录，在那个伟大的赛季，张伯伦专注篮板球和助攻，终于跨过了凯尔特人这座大山。 “40个篮板球！这难道是一个奇迹之夜吗？距离比赛结束还有4分钟，看来他们很难会打加时，看看甘有没有机会打破张伯伦的记录……罗伯特森跳投不中，甘顶开对手抢到了篮板！第四十一个篮板！” 当甘国阳拿下第四十一个篮板球的时候，全场都沸腾了，他们见证了今晚的第二个奇迹。 “德雷克斯勒，汤普森掩护，德雷克斯勒跳投，出手有些仓促……但是，甘抓到了前场篮板！他好像知道每一个球的落点，他没有传球，7尺距离的勾手……命中！40分，42个篮板球！40分，42个篮板球！上帝刚刚打完在波士顿的比赛，立刻赶到了西海岸，穿上了开拓者的11号球衣！一个新的季后赛记录！” 纪念体育馆一片欢腾，甘国阳高举双手站在场地中央，汗水早就将他的衣服浸透，头发全部贴在了额头上。 这一个篮板球和勾手的命中，帮助开拓者彻底锁定了胜局。 比尔-肖恩利看着如火般的现场，停顿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今晚，太阳神照亮了夜空，ripcity~”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本性暴露 【1986年4月20日的那场比赛，是迈克尔-乔丹向芝加哥公牛队管理层传达的一条讯息，公牛老板莱茵斯多夫说，“从那场比赛开始起，我们才意识到迈克尔到底有多伟大。” 对于乔丹个人而言，那场比赛也标志着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多年以后再回首，乔丹说道：“直到那个时候，还有许多媒体人士表示，他虽好，但还不足以与魔术师约翰逊和拉里-伯德相提并论。” “我赢得了拉里-伯德的尊敬——对我而言，这让我知道我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不是因为我得了多少分，而是因为最后我们输掉了比赛。那场比赛的精彩镜头是很好看，但是也没有多少意思，因为我输了，而他赛后那句话是我得到的最大赞誉。” “当然，同一天桑尼拿了40分42个篮板球，这家伙总是这样，喜欢出风头，不管干嘛都要抢在我前面。”乔丹最后笑着提到了阿甘。 那是他始终不得不面对的人物，那一年阿甘在开拓者谱写他的传奇了，而迈克尔还在苦苦追赶和挣扎。】 ————2016年出版，罗兰-拉赞比撰写乔丹传记《michaeljordan:thelife》，节选。 拉里-伯德则在4月20号的比赛结束后，说出了可能是他这辈子说过最肉麻的恭维话，“今晚上帝假扮成了迈克尔-乔丹。” 当然，很快西海岸波特兰的比赛结束以后就有人开始调侃，“上帝不仅假扮成了迈克尔，他还赶场去假扮了甘。” 反正今天晚上上帝很忙。 这两场比赛让美国篮球届进一步认识了这两位超级新星，两人虽然拥有巨大的人气，但同时也受到不少非议。 这源自于他们個性化的打球方式和与众不同的穿着打扮，他们的所作所为一直在挑战着传统篮球人士的神经。 虽然人们常说数据不重要，胜利是最重要的，但这样说的前提一般是：你的数据还没重要到超越胜负的地步。 有些数据是可以超越胜负的，因为很多年后人们会忘记比赛的胜利和失败，只记得英雄人物在舞台上的表演。 就像威尔特-张伯伦的那场100分，早已超越了那场比赛本身，成为一个象征。 两个年轻人各自在东西海岸引发了一场球场台风，但他们本身对数据并不是很在意，赛后都非常的平淡。 乔丹对媒体说：“63分还不错，但我们输了，所以没什么意义。” 输掉比赛的乔丹还是很沮丧的，球迷和历史会记得他的63分，但他自己更想要胜利。 甘国阳说：“42个篮板，说明我们今晚投丢了太多球，下一场要改改。” 拿到胜利的甘国阳一如既往的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乔丹打完比赛以后，带着一丝失落回到了芝加哥，全力准备第三场比赛。 这一场63分他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他无需再像球队管理层证明什么，他只想赢下一场比赛。 第二天，两人都投入到了训练之中，对上一场的精彩表现没有任何表示，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到了晚上，甘国阳和乔丹通了电话，在电话里两人才可以说一些不能再媒体跟前说的话。 “你为什么只拿63分，你应该拿70分！70分你们就赢了！” “我拿了63分，你就要拿42个篮板来抢我的风头是吗？法克鱿桑尼。” “我只是为了赢球，今晚我们的投篮感觉不好，保护住篮板我们才顺利拿下的。” “你放屁，我了解你桑尼，如果今晚我惨败，你是不会拿42个篮板的。” “伱今晚要是惨败，也不会接我电话的！下一场回芝加哥你一定要赢一场。我告诉你，不要和波士顿人打快，你要控球把节奏压下来。我打赌凯尔特人一定会包夹你阻止你接球，你拿63分，肯定让拉里他们气疯了！所以你要调动他们，传球。不要让凯尔-梅西这种缺少攻击力的球员上，乔治-格文也不行，让约翰-帕克森打。” “你在教我打球？” “废话，我教你打球怎么了？我知道怎么打凯尔特人，还有汤普森知道怎么防守凯文-麦克海尔，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两人在电话里聊天，甘国阳不停指导乔丹第三场怎么打才能有机会赢下一场。 因为现在有一点是明牌的：凯尔特人一定会疯狂包夹乔丹，不让乔丹接球。 所以第三场的关键就是乔丹如何利用好自己的防守吸引力人，在主场让队友打开，然后自己最后收比赛。 乔丹知道这一点，但有时候需要人提点一下，不然人总是容易按照自己的惯性去打球。 开拓者打凯尔特人一直很有心得，所以甘国阳知道怎么去对付绿衫军，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多。 “加油迈克尔，你要是输了，可就被淘汰，没机会和我在总决赛相遇了。” 最后，甘国阳还不忘刺激一下乔丹。 两天后，4月22日，公牛主场迎战凯尔特人，开拓者和马刺的比赛被安排在23号进行。 赛前拉里-伯德发了狠话，“如果今晚乔丹再拿20分，我就去当卡车司机。” 这无疑是要全力防守乔丹，不让他得分。 乔丹倒是真的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让约翰-帕克森顶替凯尔-梅西首发登场。 比赛中凯尔特人的确对乔丹进行了严防死守，却没想到，这场乔丹打起了控球后卫。 新秀赛季的时候，乔丹就打过控卫，他控球完全没问题，传球也很不错。 面对凯尔特人的包夹，乔丹不断传球给队友，尤其是约翰-帕克森，外线连连命中。 首节比赛，公牛队就31:33，领先了凯尔特人2分，乔丹单节送出了5次助攻。 凯尔特人感觉情况有些不妙，可如果改变防守策略，乔丹进攻再度爆发怎么办？ kc-琼斯陷入了两难境地，而公牛在主场的加持，以及乔丹的带动下，越战越勇。 最终，乔丹只拿到18分，可是送出了漂亮的16次助攻，其中约翰-帕克森拿下了25分。 内线的科尔津拿下27分15个篮板球，奥克利得到了16分，7个篮板球，今晚他对麦克海尔进行了较为成功的防守。 凯尔特人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们的锋线留有余量，但内线轮换略有不足。 马奎斯-约翰逊很很出色，让凯尔特人的进攻更加犀利，麦克斯韦尔的工作他都能完成且做的更好，可以说是麦克斯韦尔的完美平替。 但84年、85年，凯尔特人真正的问题是篮下护筐，84年他们比较幸运的拿下了冠军，到85年就被贾巴尔打穿了。 今晚凯尔特人的内线再度出现了空隙，乔丹不是用突破而是用传球击穿了凯尔特人并非固若金汤的三秒区。 到了第四节，公牛屡屡利用战术，让乔丹直接面对伯德的防守，然后乔丹击穿了伯德，拿下关键分数。 最终公牛在主场，121:123，两分的优势，险胜凯尔特人，拿下了极为宝贵的一场胜利。 虽然只拿到了18分，但乔丹的16次助攻狠狠打了不少人脸，他也是能传球的。 也有人说，“果然，迈克尔还是要多传球才能赢下比赛。” 事实当然并非如此，今晚的情况很特殊，凯尔特人打得过于意气用事。 在乔丹已经串联起球队的情况下，还是要包夹乔丹不让他进攻。 实际上，前两场已经证明，放乔丹得分公牛是赢不了球的，哪怕63分都不行。 偏偏他串联起全队，让其他人都有出色发挥时，凯尔特人在客场压不住，输掉了比赛。 波士顿人再次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了代价，他们比赛的目的不是赢，而是打压乔丹。 这场胜利对乔丹极为重要，赢球之后他疯狂的挥拳，和队友拥抱，享受全场球迷的欢呼。 晚上他又和甘国阳打电话，分享胜利的喜悦，但甘国阳对乔丹很不满。 “你为什么不再多拿两分！只要再多拿两分，伯德就去开卡车了！” “我没想那么多，赢球就行，我比赛的时候根本没看数据。” “你怎么能不看数据？以后打比赛，随时随地问数据。这场就应该看着表格打。你再来一个铁血上篮，不就20分了？” “我根本不可能分心只想着得分，我的所有选择都是为了赢球。不过你的策略还真的有用，你真他妈是个天才，桑尼。” “废话，你也不看看我冠军拿的比你快，进决赛也比你早。你以为是为什么？只是因为我长得帅吗？我是懂球的。” “是的是的，你懂球，你懂球。反正今晚看到拉里的臭脸，真是感觉好极了，哈哈哈。” 就和当初在奥运选拔训练营时一样，他俩私下聊天谈话时，会肆无忌惮，臧否人物，睥睨其他任何球员。 因为骄傲是他们的本性，谦逊是他们的品格，朋友和朋友在一起不需要考虑品格，可以本性暴露一些。 而伯德这场比赛结束后，不得不自嘲说：“还好，我不用去开卡车了，不然第四场我们就危险了。”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拯救 1986年4月26日，苏联基辅州境内的核电站切尔诺贝利厂四号机组，因为工作人员的失误而发生了爆炸，八吨强辐射物质泄漏，其辐射剂量相当于400颗广岛原子弹爆炸。 甘国阳在电视上见证了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此时距离西部半决赛开始还有一天时间。 在4月23号，三天前，波特兰开拓者在客场114:98，轻松战胜了圣安东尼奥马刺队，以3:0的大比分轻松横扫了对手，闯入第二轮。 球队个体实力差距比较大的80年代，首轮的爆冷的次数很少，况且开拓者状态极佳，而马刺已经无心恋战，早点输球回家钓鱼不行么？ 毫无悬念的输掉这轮系列赛后，菲茨西蒙斯在马刺的执教也走到了尽头，他很快宣布下课，马刺进入重建周期，他们需要新的核心球员，新的教练班子，来塑造一支新的球队。 开拓者在等待着他们的对手分出胜负，达拉斯小牛和丹佛掘金打成了2:2平手，进入抢五大战。 无论对手是谁，开拓者这边都不是很关心，因为两队都是开拓者上个赛季的手下败将。 而且两队实力较上个赛季没有显著提升，掘金还略有下滑，因为丹-伊赛尔退役，上个赛季场均23.3分的卡尔文-奈特状态大不如前，从全明星水准掉到了场均17分，只是個普通首发了。 毕竟奈特作为一个内线身高是硬伤，6尺6是个后卫身高，当他的打法被对手针对后，自然没法像刚来掘金时那么大杀四方了。 所以开拓者队的训练氛围比较轻松，杰克-拉姆齐最担心的不是球员状态，而是希望比尔-沃顿不要整幺蛾子去参加游行集会。 这两天因为切尔诺贝利事件，波特兰地区开始有反核人士进行游行抗议，要求关闭俄勒冈地区的核电站，防止核污染的发生。 为此，拉姆齐要求沃顿每天准点到训练馆报道，你就是不训练，也和我一起在球场上呆着，两人聊聊天、看看录像，总好过他一个冲动没忍住，跑去参加集会，闹出点事情来被抓进局子就麻烦了。 沃顿听拉姆齐的话，休息的这几天每天早上八点半到波特兰社区大学训练场报道，而这时候甘国阳已经在场上训练好一会儿，衣服都换了一套了。 跟着甘国阳一起陪练的昆汀-史蒂芬森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这份工作真是不好干。 抽空的时候，沃顿还是忍不住问甘国阳怎么看待切尔诺贝利事件，如果得不到妥善处理，整个地球都要受影响。 甘国阳则说：“苏维埃的工人会拯救你们的，放心吧。” 4月28号，掘金和小牛队分出胜负，拥有主场优势的掘金队还是在主场击败了小牛队，连续第二年在西部半决赛和开拓者相遇。 4月29号，西部半决赛另一组对决率先开打，洛杉矶湖人队主场110:119，相当轻松的击败了休斯顿火箭，贾巴尔面对火箭双塔拿下了全场最高的31分。 已经39岁的天勾似乎要证明，他依旧是这个联盟最好的中锋，没有人可以动摇他的地位。 4月30号，开拓者在主场纪念体育馆迎战道格-莫领衔的丹佛掘金队。 首轮横扫对手的开拓者已经休息了整整一个礼拜，而掘金刚打完首轮，几乎没有休息和调整，便立刻飞到了波特兰应战。 开拓者看似有体能优势，但季后赛状态有时候很重要，休息太久往往不是什么好事，容易歇大了。 而丹佛掘金和小牛刚刚打完五场，累归累，但球员们的状态都出来了。 双方在30号晚上进行的比赛并不是如外界预想的那样，开拓者轻松就能击溃掘金。 狡猾的道格-莫再度使出了奇招，他让卡尔文-奈特打替补第六人，首发使用了7尺巨汉拉斯姆森。 拉斯姆森是今年的新秀，毕业于俄勒冈州立大学。 当初甘国阳在冈萨加大学打球时，就没少和拉斯姆森交手。 虽然甘国阳能绝对压制拉斯姆森，可相应的拉斯姆森也非常了解阿甘。 他知道怎么和甘国阳对位，知道如何不去激怒他，他不是阿甘杀手，但他不容易被阿甘杀死。 当然，拉斯姆森的上场时间不会长，奈特会在衔接段和关键时刻登场，利用他的得分能力打时间差。 合理的人员安排，还有球员们不错的状态，让掘金和开拓者在首场就打的难解难分。 上个赛季双方半决赛，道格-莫就利用合理的节奏变化，偷到第一场的胜利，之后大比分2:1领先，差点将开拓者击沉。 开拓者后来靠着甘国阳的60分爆发，以及拉姆齐在思路上的更正，连下三城赢下了系列赛。 通过那轮系列赛，开拓者球员都感受到了道格-莫的癫狂和狡猾，而要击破这种狡猾，甘国阳的选择是正面击破！ 双方一直战斗到第四节最后时刻，开拓者110:110领先掘金队打平，英格利什中路接球投篮假动作突入内线，上篮造成了沃顿的犯规。 沃顿和裁判争辩，这球没有犯规，但裁判的决定无法更改，英格利什上罚球线，两罚全中，只留给开拓者5秒钟时间。 112:110，掘金队实现反超，他们有机会先拔头筹。 拉姆齐叫了暂停，布置最后一攻的战术，他要求甘国阳在45度三分线接球，和范德维奇和德雷克斯勒做手递手的假掩护。 “手递手是假的，最后你要自己从中路持球杀入篮下，如果遇到包夹，你就分球给侧翼和内切的队友。时间很短，看准机会，你可以自己冲内线上篮，或者分球给空位的队友。比尔你要在这个位置进行接应，不进的话会有一次补篮的机会。总之，我们还是争取打平进入加时赛。” 为了求稳，杰克-拉姆齐没有布置三分战术，还是打两分进加时赛。 从体能和状态来说，开拓者更具优势，况且他们是主场作战。 可是甘国阳最后时刻根本没有按照杰克-拉姆齐的布置去打。 在接球假掩护带走防守后，甘国阳在三分线外面对防守人略作调整，直接一个三分出手！ 这个出手非常突然，没有任何征兆，掘金防守人还以为甘国阳要传球呢。 哪知道直接投了，球穿心入网，三分命中！ 最后只给掘金留1秒钟的时间，掘金已经没有暂停了。 掘金只能后场发球乱扔一个，比赛结束，开拓者112:113，在主场1分的优势，击败掘金，没有让掘金再度偷鸡！ 绝杀成功的甘国阳冲着替补席郁闷的道格-莫喊道：“没有加时赛，没有加时赛了！” 纪念体育馆一片欢腾，回到更衣室后拉姆齐并没有因为甘国阳改变主意而生气，而是说：“以后教练给你当，反正我说话你也不听。” 甘国阳脱掉沾满汗水的上衣，笑着道：“您还是很重要的，不然第四节我们怎么能重新找到状态呢？” 前三节开拓者的状态确实很差，投篮失准是最大的问题，真的歇大了，找不到进攻感觉，第三节落后10分进入第四节。 这种情况下拉姆齐没有慌乱，他改变战术策略，增加沃顿的登场时间，让沃顿去梳理球队的阵地战。 沃顿是今晚球队赢球的头号功臣，中锋里的控球后卫，全场贡献了8次助攻。 在队友投篮感觉都不好的情况下，用精准的喂球帮大家找回了比赛状态。 全队都顶住了掘金想要提速的压力，第四节状态回升后，终于在最后时刻追平了比分。 而甘国阳的三分绝杀，为这场比赛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拯救了比赛。 甘国阳对沃顿说：“我说了，苏维埃工人会拯救伱们的。” 沃顿则道：“如果你前面投的准一点，也用不着最后绝杀拯救！” 甘国阳不好意思的笑了，今晚他确实有点铁，遭遇了“丑女郎之夜”。 化身为了波特兰小铁匠，投篮命中率竟然没有达到50%，实在有失水准。 但不论如何，这个三分绝杀让掘金偷鸡的想法失败。 道格-莫知道，去年他们偷成功了打不过开拓者，今年偷不成功就更难了。 5月1号，另一片场地，洛杉矶，火箭队112:102，10分的优势在大西部论坛击溃了湖人。 拉尔夫-桑普森和阿基姆-奥拉朱旺合力贡献了11个封盖，把贾巴尔打成了26投9中，34%的命中率。 当贾巴尔占了如此高的出手却无法高效得分时，湖人是不可能击败对手的。 他在双塔的笼罩下异常吃力，而莫里斯-卢卡斯并不能给他足够的帮助。 早在常规赛阶段卢卡斯已经失去了其他球员的信任，游离在体系之外了。 5月2号，开拓者107:125在主场狂扫丹佛掘金，大比分2:0领先。 5月4号，休斯顿火箭在主场109:117大胜洛杉矶湖人，奥拉朱旺拿下40分。 全场火箭队20个前场篮板抢爆了湖人，系列赛2:1领先。 5月5号，科罗拉多高原，开拓者109:97，再度击溃了掘金队，甘国阳摘下30分22个篮板球5次封盖，系列赛3:0领先。 5月6号，顶峰体育馆，奥拉朱旺35分8个篮板4次封盖，率队95:105，再下一城，系列赛3:1领先！ 湖人距离被淘汰只剩一场比赛，所有人都预感到，仿佛核电站爆炸一般，西部要变天了。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天外飞仙 【奥拉朱旺是野蛮人和芭蕾舞者的混合体，他是一个如此敏捷、如此强壮的中锋，他可以轻描淡写地击败你，也可粗鲁野蛮的杀死你。 卫冕冠军？从1969年比尔-拉塞尔退役后，就没有哪个卫冕冠军不失败的，已经整整17年了，曾经的王者都无法持续两年。 魔术师约翰逊：“就原始运动能力而言，阿基姆是我见过的最好的。” 莫里斯-卢卡斯：“一个更大的摩西-马龙在休斯顿重生了。” 米奇-库普切克：“我可以把他和阿尔文-罗伯特森相比，这说明了一些问题，因为罗伯特森是一名后卫。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壮，如此敏捷，如此无情，而且身高还达到七英尺的人。” 实际上，奥拉朱旺的身高更像是6尺11寸，但谁也不会拿个尺子在比赛中给他量一量。 身高多少不是重点，关键在于平均身高占优的湖人却在篮板球上处于巨大劣势（双方前四场的篮板数对比为186:145）。 尽管湖人有很多出色的大個子，但主教练帕特-莱利还不如派出他的万能防守章鱼——身高6尺7的迈克尔-库珀来防守奥拉朱旺。 在周日休斯顿队以105-95大胜之后，当有人提出这个想法时，库珀差点从更衣室的板凳上跳起来，他说：“天啊，我真想防守他。我不是说我一定能阻止他，但我知道，我们对他的防守方式是错误的。你不能用身体去顶他，因为他会觉察到你的站位，然后利用脚步远离你，他非常灵活。你必须在他拿到球后才开始行动。 赛季报销在家歇着的摩西-马龙也提出了同样的理论，夏天他经常在休斯顿大学和奥拉朱旺进行一对一的训练。 奥拉朱旺自己则说，他无法形容怎么防守自己，但他知道，如果湖人派后卫来防守他，他会做出相应的改变。 si:“莫里斯-卢卡斯是怎么对付你的，阿基姆？” 奥拉朱旺：“他非常注重身体对抗，试图把我挤出三秒区。” si：“贾巴尔呢？” 奥拉朱旺：“他也想把我挤出去，他非常强壮。” si：“库普切克？” 奥拉朱旺：“充满了对抗。” 奥拉朱旺的回答千篇一律，仿佛对手都在做同样的事。 但或许他不需要做什么深入的分析，他的直觉和出色的身体可以完成一切需要完成的事情。 这并不是说他笨，事实上，恰恰相反。 “你知道阿基姆会说六种语言吗？” 上周日比赛前，魔术师被问到这个问题。 约翰逊笑了笑，说：“他只需要会说一句话，‘把球给我’。】 ————1986年《体育画报》5月刊第一期，杰克-麦克科勒姆撰写《bigrocket，bigst》，摘录。 5月8号晚上，开拓者训练基地的录像室内，开拓者全体球员、教练组都坐在电视机前等待休斯顿火箭和洛杉矶湖人的比赛开始。 前一天，开拓者刚刚在丹佛112:105击败了掘金队，以4:0的大比分轻松淘汰对手，连续第二年杀入西部决赛。 今晚的比赛将决定他们的西决对手，火箭队3:1领先，湖人正在被淘汰的边缘。 甘国阳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本最新的《体育画报》，上面有对湖人、火箭系列赛的点评。 文章对奥拉朱旺大加夸赞，因为火箭继1981年后，再度将卫冕冠军湖人队挤到了被淘汰的边缘。 80年代西部球队只有火箭能做到，上一次他们凭借的是摩西-马龙，这一次靠的是小摩西之称的奥拉朱旺。 甘国阳显然对文章中的吹捧不满，一边看一边皱着眉头锐评： “这牛皮吹的，吹上天了都要！这还没淘汰湖人呢。” “阿基姆会六种语言？我还会八种语言呢，我看他会的都是非洲方言。” “库普切克就是在放屁，‘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壮，如此敏捷，如此无情，而且身高还达到七英尺的人’……好吧，我身高是没有7英尺，可是下面不是写了，奥拉朱旺也没有，他大概就6尺11，其实他就比我高了一厘米，我209，他210！” “魔术师也是失心疯了，被打傻了吧，只要把球给奥拉朱旺就行？那伱因为你们根本防不住他！” 吐槽完，甘国阳将杂志一合，甩到了一边，其他文章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坐在一旁的德雷克斯勒将杂志拿起来，翻开里面夹着的体育画报泳装版，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一边看，德雷克斯勒一边说道：“桑尼，你是妒忌阿基姆吧？他快要击溃湖人了，真是了不起。” 甘国阳道：“放屁，我会妒忌他？我是觉得湖人实在太不中用了！我本来还想着西决复仇湖人呢，今年洛杉矶人是绝对打不过我们的。哪知道，半决赛就要被火箭给搞定了，这群没出息的家伙。” 甘国阳心中确实有气，去年被湖人淘汰，今年他想着的就是在西决复仇湖人。 哪知道眼瞅着湖人半决赛就要翻车了，甘国阳叹了口气道：“早知道把西部第一给湖人，我们做西部第三，然后进半决赛把火箭干掉，然后到决赛把湖人给干掉！” 德雷克斯勒眼睛依旧盯着泳装版面，嘴里说道：“桑尼，你的想法很危险啊。季后赛经常有挑对手的，但没你这样主动增加赛程难度的，万一我们打不过休斯顿…” 甘国阳一把抢过德雷克斯勒手里的泳装版，瞪着他道：“没有这样的万一克莱德。怎么，你心里还想着休斯顿？” 德雷克斯勒讪笑道：“我开玩笑的桑尼，休斯顿当初放弃了我，我可不会想着。比尔-费奇都说了，选择麦格雷是非常正确的，我还想什么呢？我希望去休斯顿证明自己，击败他们进入总决赛。” 甘国阳把泳装版还给了德雷克斯勒，道：“态度正确。” —— “火箭队又一次暂停，距离比赛结束还有1秒，1秒的时间，双方112平，火箭最后一攻，加时赛还是终结系列赛，就看着一秒钟。这对所有的湖人球迷来说都是煎熬，他们完全没想到，湖人会遭遇到这样的境况，1：3落后，第五场岌岌可危，本场比赛湖人已经全力以赴，但似乎还是无法扳倒火箭……好了暂停结束了，让我们看看这最后一秒，会不会有奇迹的发生……” 开拓者的录像室内，所有人的心情都无比紧张，和洛杉矶现场的球迷们一模一样，死死盯着电视机画面。 湖人和火箭的比赛进行到了常规时间的最后时刻，火箭在落后三分的情况下，罗伯特-里德三分不中，但火箭抢到了前场篮板，再次组织进攻，里德在同一个位置接到传球三分出手命中，将比分扳平。 而湖人最后一攻，拜伦-斯科特两分跳投不中，火箭抢到后场篮板并叫了暂停，火箭还有最后一攻的机会，但时间只剩下短短一秒钟。 围绕着这一秒钟，火箭和湖人来来回回叫了几个暂停，双方教练在斗智，火箭布置进攻战术，湖人进行反制，然后火箭再叫暂停破坏湖人的布置。 湖人已经到了悬崖边上，而火箭不希望给卫冕冠军任何喘息机会，要打一定要打死、死透，不让对手反噬。 双方从比赛开始就竭尽全力，第一节湖人掀起了进攻狂潮，首节结束前14秒，魔术师约翰逊勾手命中，然后抢断成功，换手上篮遭到桑普森干扰不中，桑普森拿到篮板。 但库珀又抢断成功，在还有一秒的时候三分出手命中，整个球馆一片沸腾，可惜裁判判定此球无效。 即便如此，湖人可以说士气如虹，整个球队和球场的氛围都达到了顶点。 可是，火箭连续的三场胜利，让他们积累的足够的自信，足够应对湖人潮水一般的攻势和主场可怖的氛围。 奥拉朱旺和桑普森在内线予取予求，尤其是奥拉朱旺，在第三节的表现简直是超神一般连续得分。 贾巴尔、库普切克以及莫里斯-卢卡斯都无法阻挡两名巨人在内线翻江倒海，尤其是卢卡斯在关键的第三节屡投不中，全场6中2只拿到4分，表现让人非常失望。 卢卡斯因此失去了理智，在第四节对桑普森恶意犯规，将他狠狠地拉了下来。 如果不是奥拉朱旺拉着了桑普森，双方很可能拳脚相向。 可刚刚还拉住桑普森的奥拉朱旺，却在两分钟后一拳击向了库普切克。 主裁判深情拥抱才拉住了他，没有让两人的斗殴进一步恶化。 奥拉朱旺被罚下场，最后阶段只能坐在板凳上看完剩下的比赛。 失去核心的火箭顶住了湖人的疯狂进攻，并得到了最后一秒钟的机会。 一秒钟的时间，想要把球投中，基本上球只能在手上碰一下便要出手，稍微迟疑，时间就来不及了。 “火箭队发球，最后一秒……桑普森……他投进了！他投进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电视转播员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麦格雷把球扔了出来，拉尔夫-桑普森在牛角位的地方起跳接球。 他甚至都没有转过身来，就直接把球向后扔向了篮筐，球在篮圈上颠了两下之后，落入了网袋。 这不像一个投篮，而像一个排球中的二传动作，只不过没有人做最后的扣杀了，球直接飞到了应该到的地方，直接将湖人送进了坟墓。 迈克尔-库珀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本场他已经竭尽全力，拿到了15分，还投中全队唯一的三分球。 或许他在想，如果那个压哨三分也算的话，湖人这场比赛也许就赢下来了。 但是篮球比赛没有如果，在所有人的惊诧中，火箭就这么依靠桑普森天外飞仙般的绝杀淘汰了卫冕冠军，杀入了分区决赛。 开拓者训练馆的录像室内安静了好一会儿，没人想到火箭会用如此戏剧性的绝杀击败湖人。 一整个赛季，开拓者都在针对湖人进行训练、排兵布阵，结果对手却是休斯顿火箭。 所有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形容那种情绪，他们不怕火箭，只是觉得不赢下湖人，今年的季后赛之旅就少了点什么。 甘国阳起身关掉了电视，离开了录像室，离开时他喊道：“没有人，没有人比我更懂对付双塔！没有！”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心魔 绝杀成功后，拉尔夫-桑普森和队友们热烈拥抱在一起，疯狂的欢呼。 他们击败了湖人，击败了卫冕冠军，而且是4:1，在客场一个精彩的绝杀。 这是多么惊人的成就，61胜的湖人就这样被他们轻松踩在脚下，那63胜的开拓者，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不过在欢呼的人群中并没有阿基姆-奥拉朱旺，在距离比赛结束还剩下5分14秒时被驱逐出场，回了更衣室。 在离开球场时奥拉朱旺有些后悔，他之前还拉住了桑普森让他不要冲动，结果自己没忍住给了库普切克一拳。 奥拉朱旺不禁想，如果是阿甘他会怎么做？他们已经淘汰了掘金在波特兰等候着对手，他一定在电视机前收看这场比赛的直播。 这家伙看到我被罚下去一定会幸灾乐祸吧，该死的东西，还是没能忍住动手了。 回到更衣室，奥拉朱旺沮丧的坐在更衣柜前，内心祈祷着队友们能拿下胜利。 不过就算输掉，他们还是能回休斯顿拿下系列赛。 他发誓如果回到休斯顿，一定不会让胜利从手中溜走。 虽然奥拉朱旺和火箭的目标都是拿到总冠军，但在奥拉朱旺的心中，进入西部决赛击溃波特兰开拓者是更加重要的事。 常规赛，开拓者锁定西部第一后，奥拉朱旺甚至想最后几场比赛干脆输球，掉到西部第四的位置，半决赛就碰开拓者。 万一他们打不过湖人，岂不是没有了和开拓者较量的机会。 不过外界低估了休斯顿火箭的能量，就连他们自己也低估了自己。 常规赛火箭队面对湖人1胜4负，处于全面劣势。 但季后赛和常规赛是两码事，贾巴尔常规赛可以在双塔头上连续砍下40分。 可是到了季后赛，他在奥拉朱旺和桑普森面前慢的像一棵老树。 天勾的技巧依旧无与伦比，但他体重有些轻，对抗力量不够。 奥拉朱旺可以轻松将贾巴尔挤出三秒区，可以冲入篮下在贾巴尔头上摘下前场篮板，可以将贾巴尔的勾手给扇飞。 每次赛后进行总结时，奥拉朱旺总是会想，如果换成阿甘，自己能在他头上这样摘篮板，将他顶出三秒区，将他的投篮扇飞吗？ 1984选秀这一代球员，互相之间都有着深深的羁绊，他们都如此优秀，从大学开始就彼此之间是对手也是朋友。 他们中天才众多，才进入联盟第二年，就已经是舞台上的主角，让70年代的球员们纷纷退让。 迈克尔-乔丹63分，阿甘40+42，奥拉朱旺和火箭即将淘汰湖人，查尔斯-巴克利率领子弹杀入半决赛，和雄鹿打到抢七。 没有哪一届的新秀能如此快的成长为联盟巨星，迅速在季后赛舞台上散发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对奥拉朱旺而言，1984年的ncaa决赛是他篮球生涯永远的痛楚和噩梦，在决赛被阿甘绝杀的画面时常出现在他的梦中。 有时候他在梦里扇飞了阿甘的投篮，但更多时候在梦里他还是失败了。 梦里他明明要去封盖，可是脚下却无比沉重，根本迈不动步子。 有一次他梦到阿甘跳到很高的地方，奥拉朱旺完全够不着他，他和队友叠起来都够不着阿甘。 他便紧紧抱住阿甘的腿想把他往下拽，结果阿甘的胳膊竟然变得很长很长，长到能从罚球线一直延伸到篮筐，然后把球轻轻放了进去。 进球的瞬间奥拉朱旺惊醒过来，他满头是汗，心想自己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为什么还是对那场决赛难以释怀。 现在奥拉朱旺明白，自己必须在重大的赛事中击溃阿甘才行，这是他的心魔，他要消除这道心魔。 忽然，外面传来了队友们的欢呼声，奥拉朱旺心中一松，他知道球队肯定赢了！ 果不其然，队友们簇拥着桑普森回到了更衣室，在得知桑普森绝杀湖人后，奥拉朱旺加入了欢庆的队伍。 在疯狂的庆祝后，火箭队当晚离开了洛杉矶回到了休斯顿，然后第二天稍作准备，就乘坐飞机来到波特兰。 距离系列赛开始还有三天时间，但比尔-费奇希望球员们过来早早适应波特兰的环境。 从上个赛季开始，火箭在波特兰的赛事就一直不顺利，冬天总是下雨下雪，酒店住的也不够舒心。 为了能让球员们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比赛，宁可多花两天的房费，给队员们一个放松、调整的机会。 和前年的圣诞大战时一样，来到波特兰后，奥拉朱旺断绝了和德雷克斯勒的联系，全心投入到备战中。 他在酒店不停看开拓者和掘金的比赛录像回放，看阿甘在场上的表现，看他的防守，评估他的对抗水平。 “感觉怎么样？”播放录像的比尔-费奇问奥拉朱旺。 奥拉朱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躺坐在沙发上，拖住了下巴。 “怎么，紧张了？桑尼是什么水平你知道的。他今年是mvp级别的。” 甘国阳在半决赛面对掘金时的表现是压倒性的，除了首场比赛他命中率一般，23投10中只拿下27分，绝杀掘金。 其他三场比赛，甘国阳分别砍下33分，41分，45分，他在客场的表现比在主场更加优秀，掘金完全无法防住他。 他的篮板，还有他在不同位置接球后发起进攻的方式，让一切看起来都非常轻松，好像掘金不设防一般。 但奥拉朱旺和掘金打过，他知道掘金不是看上去那样没有防守，库珀、奈特的防守都很强硬，但是面对阿甘一点用没有。 贾巴尔在进攻中也能打出阿甘这样的效率，但贾巴尔没有阿甘这样大的量，以及在防守端超级多的付出，他一个人将篮板球保护的非常好，给了队友很多快速反击的机会。 奥拉朱旺知道，他必须要抢下更多前场篮板才可以，否则开拓者的快速反击会让人非常头疼。 并且奥拉朱旺早就听说了，阿甘一直都自称“双塔杀手”，没有人比他更懂怎么对付双塔。 这家伙，真是自信的要命。 “紧张一些未必不是好事，阿甘是個挑战，真正的挑战。” 比尔-费奇继续说道，他在刺激奥拉朱旺，他需要奥拉朱旺达到比平时更好的状态，才能应对甘国阳。 奥拉朱旺还是没说话，他起身去上厕所，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关掉水龙头，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黢黑刚毅的脸庞，他告诉自己，必须要赢，必须要赢才行。 【1986年的西部半决赛，我再度迎来机会，和阿甘在西部决赛中争夺总决赛名额。距离上次ncaa总决赛过去两年了，我又等了整整两年，依旧想拿回我失去的东西。】 ————1996年出版哈基姆-奥拉朱旺自传《livingthedream》，节选。 (本章完) 明天12点左右更 “写故事就像投篮，不断投进，也不断打铁，然后继续，持续不断，直到退场。”———作者 党磊有时想，如果自己的生活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梦醒了，回到现实的他发现，自己其实是个正常人。 从党磊的姓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 党磊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据福利院照顾他的蒋阿姨说，她是在1989年冬日的一个早晨，在福利院的大门口发现他的。 当时他乖乖地睡在一個铺了棉絮的竹篮里，小脸冻得通红，蒋阿姨将他抱起时他才哇地哭了出来。 在棉絮中夹着一张纸条，是孩子母亲的留言，托好心人将孩子抚养长大，署名是“蕊”。 蒋阿姨感慨这做母亲的铁石心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便给这孩子起名叫“磊”。 开始福利院的人不太明白，这么一个可爱的男孩，为什么会被父母抛弃。后来他们才发现，党磊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 按照当时的医疗技术，以及福利院的经费，没法给他手术根治。医生说他很可能活不过20岁。 福利院多的是这类先天残疾，有缺陷的孩子，党磊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小党磊开始对此一无所知，他无忧无虑地和福利院的小伙伴们一起长大。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身边有些小伙伴一个接一个的不见了，年幼的他害怕的以为孩子们都会被阿姨吃掉，以至于有段时间他看到阿姨就躲。 后来他才知道，这些身体健康的小伙伴是被人领养了，他们有爸爸妈妈，有一个家了。 而像党磊这样有严重先天疾病的孩子，是没有人会领养的。 除了有先天性心脏病，党磊和普通的孩子无异，他正常的上学，各门文化功课都很优秀，只是不能上体育课，不能参加剧烈的体育活动。 每当别的孩子在操场上飞奔玩耍时，党磊只能坐在教室里眼巴巴看着。 有一次他没忍住和班上男生追逐打闹，没一会儿就心跳混乱喘不过气，吓得老师将他送进医院。 医生告诉他：“你以后可不能再做剧烈的运动了，那样你会有生命危险。” 小党磊问：“那我能打篮球吗？” 医生笑道：“当然不能，篮球也是剧烈运动。” 小党磊低下头，他当然知道篮球是剧烈运动，只是不死心又问了医生一嘴。 仿佛是命运的玩笑，注定和运动无缘的他，偏偏遇上了篮球。 那是1997年的夏天，电视台开始播放一个红头小子的篮球动画片，在那台爱心人士捐赠的21寸彩电前，党磊被这部《灌篮高手》深深吸引，消磨了一整个暑假。 福利院原本雪白的院墙上，被他用花皮球砸出一片黢黑的斑块。 1998年，中央二套直播公牛和爵士队的总决赛，周围小区的孩子们在城中公园里，用小浣熊干脆面的水浒卡下注谁会拿到总冠军。 在绝大部分人下注乔丹的情况下，不走寻常路的党磊赌上整个福利院的水浒卡（志愿者赠送的干脆面），认为卡尔-马龙和斯托克顿的爵士会赢球。 随着乔丹的最后一投，福利院的所有水浒卡被其他人分了个精光，党磊用一个暑假的时间，以各种办法又给赢了回来，还多赢了好多还给院里的小朋友。 2001年，王治郅穿上了达拉斯小牛队的16号球衣，成为登陆nba的亚洲第一人。 中央电视台开始每周定期转播nba常规赛，尤其是达拉斯小牛队的比赛。 那年党磊小学毕业，到离福利院十公里的县中上学，开始了寄宿生活。离开了福利院的阿姨和伙伴，面对学业繁重的中学生活，他需要一个精神寄托。 2002年，姚明以状元秀的身份加盟休斯顿火箭，将nba在中国的热潮带到了最高峰，大部分喜爱篮球的年轻人都成为了火箭和姚明的球迷。 党磊也不例外。 只要时间和条件允许，nba的比赛，尤其是火箭队和姚明的比赛，党磊从来都是一场不落。 中午放学，央视有比赛转播，党磊会和一群同学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蹭电视，顺便买一袋五毛钱的咪咪虾条作为小店老板的转播费。 《体坛周报》、《篮球先锋报》、《扣篮》等篮球报刊杂志，成为了枯燥课业之外拿来放松的最好读物。 那时候，每个同学的零花钱都不多，除了吃饭根本没有剩下的钱买杂志，所以每次报刊亭有了新货，党磊会召集大伙凑钱买一本，全班男生传阅。 他第一个买，但总是最后一个看，传到手上时，新买的杂志报刊已经旧的像从狗洞拖出来一样，可这并不妨碍他看的津津有味。 大洋对面遥远而热血澎湃的篮球世界，成为了少年们在单调、迷茫的青春期释放精力、挥洒想象力的彼岸舞台。 身穿11号球衣的中国小巨人承载了许多美好而又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二次元纸片人、韩国美少女、日本诸多老师还没有占领少年们的脑垂体时，这个2米26的男人牵动了大部分年轻人的心弦。 党磊也为姚明在美国的成就深感振奋，并一度傻乎乎的相信中国媒体口中吹嘘的“明王朝”总有一天能够到来。 对姚明和火箭队的期盼，伴随着党磊度过了三年高中，火箭和姚明却接连被小牛、爵士首轮淘汰，总冠军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和学生们的清华、北大梦一样遥远。 2008年，火箭队常规赛22连胜，姚明却因伤报销。 而在奥运赛场上，姚明率领中国男篮在家门口打出了历史最佳表现。 党磊这一年高考，超常发挥，考上了985，离开小县城去了省城。 2009年，火箭终于闯过首轮打入半决赛对阵湖人，在先胜一场的情况下，姚明再度因伤报销。 大好局面毁于一旦，给中国球迷留下无尽遗憾。 这一年党磊刚好20岁，心脏问题开始频繁侵扰他，身体时常感到虚弱，胸闷、气喘、心跳加速。 2010年，姚明赛季报销。 党磊以顽强的意志力克服健康问题，高绩点拿到所有学分，拿到奖学金和助学津贴，刨除生活费，给福利院的孩子买三十箱牛奶、两箱书、一大盒玩具。 蒋阿姨打电话来让他多给自己攒点钱为了以后的生活，党磊嘴上答应，挂掉电话又下单买了三个篮球和一个简易篮筐寄了回去。 他希望爱打篮球的孩子能有真正的篮球可以玩。 2011年，姚明登场打了五场比赛再没有出现，他的身体已经不支持他从事篮球运动。 6月，小牛击败热火夺冠，只是16号的王治郅早已离开了达拉斯。 7月20日，姚明宣布退役，永远离开篮球赛场。 弹窗弹出这则新闻时，党磊只觉得胸口有些闷，他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发了会儿呆。 此刻他正在玩去年10月发售的篮球游戏2k11，无法登场打球的他只能通过游戏来宣泄对篮球的热情。 在mp模式中他捏了一个自己心仪的球员，用他很喜欢的电影《阿甘正传》中的主角gump的名字命名——他很羡慕阿甘可以一直奔跑。 gump身高6尺10寸（2米08），是一个兼具了力量与灵活的运动型内线。 他面目方正英挺，身材健壮，手臂颀长，腿部健硕有力，一看就是打篮球的好料子。 在能力值设定上，拥有初始10000点sp值的党磊，将有限的点数集中分配在投篮、力量和盖帽上。 通过训练、比赛不断挣得sp值，gump的能力值在党磊的分配下水涨船高，顺利成长为球星、巨星、超级巨星。 经过精心的培育，此时的gump已经是个攻守兼备，投篮精准，力量惊人，同时具备内外线双重能力的完美中锋，正带领球队朝着王朝进发。 姚明退役的消息将党磊从虚幻的游戏中拉了出来，一场关于篮球的梦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那些曾经托着他精神世界的美妙泡泡，在这一刻被戳破，才31岁，还在中锋巅峰年纪的姚明就此离开了篮球舞台。 姚麦组合、总冠军、明王朝，不过是一场球迷用热情编织的美好幻想，像盛夏酷烈的暑气在一场大雨后消散得一干二净。 党磊退出游戏，合上了笔记本，决定出门去透一透气，胸闷的太厉害了。 现在是暑假，党磊没有回福利院而是留在学校做家教挣点生活费，校园里空荡荡的，只有道路两旁枝叶茂盛的梧桐树在晚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出了宿舍走上几步就到了篮球场附近，往日每次经过这里时不论白天晚上都有很多学生在打球，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很是热闹。 今晚这里却静悄悄的，五片篮球场十个球框竟没有人在打球，真是令人意外。 暑假虽然学生都回家了，但也有不少和党磊一样留校的人，还有外校的社会人士都会到学校来打球，这里一直到晚上十点熄灯，都会有很多人。 今天是怎么了？现在还不到八点，一个人都没有。 党磊望着无人的球场，看到在二号球场南侧篮筐的下面，摆放着一个棕色的篮球。 它放在篮筐正下方半圆形的合理冲撞区内，正正好，不偏不倚，似乎是人有意放在那个位置的。 党磊四下张望了一下，附近没有人，他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冲动，那个篮球好像正在召唤着他，呼唤他过去将它拿起来。 因为身体原因，党磊没办法上场打球，小时候他会偶尔拿着球独自找个没人的球场，在篮筐下玩投篮的游戏。 篮球一个区别于其他球类运动的独特之处在于，你不用参与团队，一个人也能享受这项运动的乐趣，你可以花几个小时在篮筐下运球、投篮、捡球，再投篮，直到天黑看不清篮筐的样子。 不过学校的球场总是被人占据着，几乎没有空出来的时候，党磊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身体上的缺陷，对体育活动他总是敬而远之。 此刻球场难得空着，篮筐下还有一个球，他握了握拳头穿过铁丝围栏来到二号球场，球场的灯光照得场地雪亮，他仿佛从黑暗的观众席跨上了闪亮的舞台，周围黑漆漆的夜色中藏着许多球迷的眼睛。 站在篮筐的正下方，抬头仰望，党磊感觉篮圈很低、很大，似乎一伸手就能够到。 捡起球，棕色的篮球皮面上印着黑色的“wilson”字样，是一款相对少见的威尔逊篮球。 nba的官方用球是斯伯丁，运动器材店卖的大部分都是斯伯丁或者斯伯丁的仿品，威尔逊这款1984年之前的nba官方用球在国内声名不显，用的人不多。 掂了掂手里的球，有些沉，退后两步，将球投向了篮筐，党磊的投篮姿势很标准，这是一次又一次空手练习的成果，而球也空心入筐，穿过篮网时发出了清爽的“唰”声。 “呼~” 党磊舒了口气，感觉胸口的沉闷好了许多，进球的感觉真棒。 捡起球，运了两下，再退后几步，距离稍远一些再度出手，球打在篮板上反弹入筐。 今晚他的手感很不错，他是有篮球天分的，投篮手型柔和完美，身体发力协调一致。 他慢慢加快了速度，离篮筐的距离也越来越远，直到三分线外，他依旧可以命中。 以他的天分，虽然打不了职业，但如果勤学苦练在小区球场做个民间高手还是可以的。 但生活和他开了太多玩笑，给了他生命却又夺走他的健康，他以乐观豁达的心态面对一切，也努力去战胜一切，可他心里清楚，这具身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是有感觉的。 就在他投出一个超远三分球，打铁不中，想要去捡球的时候，呼吸突然困难起来。 胸口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好像有一只手在拧他的心脏，胸闷越来越强烈，感觉怎么吸气都不够。 手脚开始麻痹，周围的一切他的眼中模糊起来，雪亮的灯光也一下熄灭。 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漆黑的天空，天上挂着月亮——有两个。 “我…我要是在做梦…该…该多好啊…” 第八十八章 记仇的人 波特和桑普森冲突的原因很简单，下半场波特连着打了桑普森两个球。 当第三次波特持球试图往里走的时候，桑普森用很大的动作冲撞了波特。 裁判吹了桑普森的犯规，波特没有在意起身继续比赛，随后在防守中抢断桑普森得手。 这次抢断让桑普森失去了理智，之后当火箭进攻时，波特领防米切尔-维金斯，而桑普森往前跑，一直挡着波特，波特用手推开桑普森，桑普森恼怒之下给了波特一拳。 随后两人扭打了起来，导致波特吃了一拳，面颊红肿。 以及奥拉朱旺胳膊被扭的很疼，但没有受伤——这属于误伤。 桑普森被罚出场，意味着火箭队彻底失去了逆转的希望，比赛将进入抢七。 甘国阳在场上和奥拉朱旺道歉，说自己冲动了一些，还好没下死手。 奥拉朱旺则是直冒冷汗，心想幸好当时和桑普森说一个锁喉一个拳击只是开玩笑。 如果真的那么做，怕不是一死一伤，这小子果然会‘功夫’，中国人真可怕。 其实那只是甘国阳练习摔跤后的一种本能反应而已，他对人体的关节有不少研究。 因为是西部决赛，火箭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双方的主力还要留在场上继续比赛。 但桑普森的拳头不仅没有提振起全队士气，反而让火箭队泄了气。 因为落后太多了，你防不住对手朝着一个小個子后卫泄愤，实在是有失水准。 奥拉朱旺同样感到懊丧，他胳膊隐隐作痛，费奇向裁判投诉，说阿甘应该被罚出去。 但裁判最后只是给了甘国阳一个普通犯规，毕竟奥拉朱旺先拉拽甘国阳，甘国阳只是正常反应，并未恶意伤人。 杰克-拉姆齐换下了比尔-沃顿，不能再让沃顿在场上打了，这家伙膝盖都快冒烟了。 汤普森和甘国阳的搭档没有那么灵性，但是个非常稳定、结实的组合，守住剩下的优势完全没有问题。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开拓者拖慢节奏，最终将分差始终维持在15分以上。 比分定格在了119:102，开拓者在第六战将自己从死亡边缘给拉了回来。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除了开局落后之外，开拓者很快找到了他们的进攻节奏。 沃顿-甘国阳的双内线组合，比火箭双塔更加灵活。 甘国阳全场拿下了47分，14个篮板球和2次封盖，还有4次助攻。 这是他系列赛第二次拿到40分，他将团队和个人进攻做了完美结合。 在终场的蜂鸣器声响起时，甘国阳和沃顿握手，拥抱，他们合作了一场完美的比赛。 开拓者所有球员来到场边围成一圈，甘国阳和大伙说道：“只剩一场，回到波特兰，我们一定会赢，一定会拿下！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上帝来了也不行！” 在菩萨保佑的口号声中，开拓者球员回到了更衣室。 气氛并不欢快，因为大家都知道，还有抢七，抢七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 但气氛也不再压抑和沉重，所有的紧张、焦虑，都伴随着客场大胜得到暂时的缓解。 杰克-拉姆齐躺坐在更衣柜前，他的衣服沾满了汗水，看得出来他紧张异常，并且在拿下胜利后大大松了口气。 甘国阳搂着拉姆齐的肩膀，道：“您也没上场打球，怎么出这么多汗？我都打了48分钟，我都没怎么出汗。” 甘国阳打满了全场，一分钟都没有休息，不过对体能异常充沛的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 常规赛拉姆齐对甘国阳的合理使用，减少上场时间，以及沃顿的存在，让他在西部决赛不再受到体能困扰。 拉姆齐白了甘国阳一眼，道：“那你下一场继续，48分钟。” “没问题，我拿那么多钱，就是干这个的。” 第二天5月26号的上午，开拓者全队乘坐飞机回到了波特兰。 在波特兰机场，迎接开拓者的市民达到了三千多人，场面极为壮观。 机场停车场被汽车完全挤满，从飞机上下来以后，拿了行李的开拓者球员发现他们没办法出去了。 最后波特兰警察局紧急调来了一批警察到现场维持秩序，为开拓者球员开辟了一条通道，他们才顺利登上了大巴。 波特兰球迷的热情比上个赛季更加浓厚，第六场比赛在休斯顿进行时，纪念体育馆和派拉蒙剧院同样座无虚席。 工作人员在现场用收音机设备进行了现场直播，比尔-肖恩利在记者席盯着电视机，一边看比赛一边进行讲解。 肖恩利身后的球迷围了好多圈，跟着一起看电视，其他看不到电视的球迷就站在座位上听声音。 一开始所有人都非常紧张，不过当一次又一次听到“桑尼-甘上篮得手，桑尼-甘投篮得分，桑尼-甘勾手得分”的时候，他们提起的心一次又一次被放下，最终从嗓子眼彻底放到了肚子里。 比赛结束时，欢呼声震耳欲聋，随后肖恩利公布了开拓者的行程，大量的球迷第二天前去接机。 “简直不敢相信，波特兰的球迷太疯狂了，我们要是没赢下第六场，情况该多糟糕啊。” 坐上大巴车后，德雷克斯勒说道，他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什么叫开拓者狂热。 上个赛季开拓者虽然也进入了西决，球迷同样非常热情，但没有像这次这般疯狂。 “放心吧，就算输掉比赛，下个赛季球迷还是会继续支持我们。真正的球迷就是始终陪伴在球队左右，输赢只是一时的，没有常胜将军，也没有一直不赢球的球队。” 阿德尔曼安慰德雷克斯勒说，他知道德雷克斯勒心有余悸，因为这轮系列赛他的表现很不好。 中间三场失利都和德雷克斯勒发挥不佳有关，如果开拓者输掉系列赛，德雷克斯勒肯定会遭到口诛笔伐。 什么浪费了阿甘的出色表现，浪费了比尔-沃顿的回归等等，如今他们拖到了第七场，终于有了救赎自己的机会。 抢七赛的时间定在了5月28号，此时，东部早已决出胜负，波士顿凯尔特人4:0轻松横扫了密尔沃基雄鹿队。 比分非常轻松，但过程对凯尔特人和伯德而言并不算轻松，因为伯德从赛季开始就受到背伤的困扰，并且在对阵雄鹿时变得有些严重。 每场比赛结束之后，伯德都要在更衣室接受治疗师一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的理疗，然后才能正常走出球馆。 因为背部不适，伯德在比赛中时不时需要一些提神醒脑的东西来保持专注，一种编号148的嗅盐，拿出来闻一闻。 结果坐在凯尔特人替补席后面的一位律师球迷向联盟提起了投诉，说伯德和凯尔特人球员使用非法药物，可能是兴奋剂。 联盟开始介入调查，这让伯德非常生气，那时候凯尔特人已经3:0大比分领先雄鹿队，雄鹿没什么机会了，但还要出这样的幺蛾子。 他一晚上都没好好睡觉，想着怎么在第四场比赛中惩罚雄鹿和那个律师球迷，这家伙就是这么记仇。 于是在双方的第四战，第四节，凯尔特人略微领先的情况下，伯德一连投中了三个三分球，雄鹿被彻底击溃了。 而伯德对此还不满意，大比分领先的他们，握有最后一球的机会，双方都放弃攻防了，伯德拿着球等时间结束。 在时间即将到时，伯德投了一个超远的三分，出手之后立刻回头走出球场，刚走出边线时，三分球进，灯亮比赛结束。 全场伯德三分球6中5，联盟调查结果，凯尔特人没有使用非法药物，他们淘汰雄鹿进入总决赛，伯德出了一口恶气。 之后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原本他们以为对手将是火箭，凯尔特人在1981年击败过火箭拿到总冠军，伯德很期待在休斯顿再度夺冠。 但第六场比赛结束后，开拓者进入总决赛的几率大增，这让凯尔特人上下都有些紧张，因为开拓者打凯尔特人的战绩一向不错。 而到了5月28日抢七这一天，联盟公布了1985-1986赛季个人奖项中最重量级的一项，常规赛最有价值球员。 在78位评选人的投票中，58人将第一选票投给了波特兰开拓者的甘国阳，19人投给了拉里-伯德，1人投给了贾巴尔。 甘国阳获得了1985-1986赛季的常规赛mvp。 听到这一消息的伯德正在理疗专家丹-迪雷克的诊所里进行理疗。 原本治疗已经接近尾声，但在收音机播放这一消息时，迪雷克明显感觉到，伯德的背部肌肉又紧张了起来。 “拉里，放松，放松一些。” “抱歉，我有点想打人，所以我的背紧张了起来。” 迪雷克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知道伯德是个记仇的人。 虽然嘴上说不在乎今年的mvp，但68胜14负的战绩，他理应三连mvp的。 “没关系，没关系，总决赛你会有机会踢他屁股的。” “我现在非常希望波特兰人能打入总决赛，非常非常希望。” 伯德趴在治疗床上，背部肌肉慢慢放松下来，他脑海中想起开拓者还有阿甘。 这个家伙和他的队友，真的是难对付，麻烦的很。 一向非常自信的伯德，心里竟有些打起鼓来。 【1986年，当波特兰人即将打入总决赛的时候，我们其实是不愿意面对他们的，只是当时不肯承认而已。】 ————1989年出版拉里-伯德自传《drive：thestoryofmylife》，节选。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最有价值球员 甘国阳是在28号的早上五点钟，接到拉里-弗莱舍打来的电话，告诉他拿到了1986年的常规赛mvp。 电话里弗莱舍非常激动，他说阿甘创造了历史，他的名字必将镌刻在北美职业体育史的丰碑上，成为重要的一页。 而弗莱舍之所以这么早打电话过来，因为他知道甘国阳要早起跑步，如果晚一点他就不在家了。 “难为你起这么早，打电话给我，你再睡一会儿吧。”甘国阳的声音很平静。 “睡一会儿…我睡个屁！你就不能高兴一点嘛！你是mvp了！nba第一个，也是四大联盟第一个外籍mvp，也是第一个亚裔mvp，你知道这有多了不起吗？” “还行吧，又不是第一個亚裔总统。晚上的比赛你来不来？你要是不来，我就不给你留票了，票非常非常紧张。” “哦不，我不去了，等伱们打到总决赛我再考虑去波特兰，我最近很忙，非常忙。” “我弟弟在纽约怎么样？承蒙您的关照。” “比刚开始时好多了，从精神状态上能看出来。脑子灵活，工作很刻苦，而且壁球打得不错。” 拉里-弗莱舍喜欢打壁球，甘国辉在纽约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陪弗莱舍打球，看样子他做的还行。 “那就好，真是麻烦你了。” 两人在电话里又聊了一会儿，弗莱舍有些明白甘国阳为什么没那么兴奋。 因为第七战结果还没有出来，如果他们输掉抢七，那这个mvp将不是荣誉，更像是一种讽刺。 所以挂掉电话后，甘国阳虽然有些兴奋，但很快还是被赛前轻微的紧张和焦虑所替代。 没一会儿，昆汀-史蒂芬森过来陪甘国阳一起去跑步，他说：“阿甘，门口的礼物已经多到装满一车了，怎么办？” 甘国阳道：“联系一下本地的福利院，捐给福利院吧，很多东西我都用不上，摆在我这儿是浪费。” “也许应该提醒一下好心的市民，让他们不要再送这些东西了，这不是很安全。” 昆汀每天像个进货商一样，一早来到甘国阳家门口就是一大堆街坊邻里送的礼品。 季后赛期间尤其多，吃的，喝的，用的，应有尽有，昆汀主要是担心继续这么送下去，会引来一些偷盗者的觊觎。 “湖山公园的治安还是非常好的，不过你的担心有一定道理，我会在门口立个牌子提醒大家。好了，我们走吧。” 到了中午，训练完的甘国阳特意找到了球队公关经理兼票务的约翰-怀特，找他商量两件事，一个是希望他和媒体说明，让球迷不要再往他家门口放礼物了，太浪费了。 二是想从怀特那里了解一下总决赛球票的情况。 虽然抢七还没有打，开拓者并非必胜，但球票这个东西一定要提前预约。 因为甘国阳是在场上比赛的人，万一中途眼瞅着就要赢球，他可没办法下场找约翰-怀特预定球票。 怀特和甘国阳关系很不错，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事，甘国阳总会第一时间和怀特沟通，并且在通信上始终保持畅通。 这点让怀特很舒服，甘国阳这两个赛季没少犯事，打架就好几次，而且一打就是个大的。 但舆论上，开拓者一直处理的很好，这和甘国阳善于沟通，善于和公关人员合作有很大关系。 这点他比沃顿强的多，当初沃顿在开拓者惹了那么多麻烦，比甘国阳惹的麻烦大的多，结果怀特压根不知道沃顿家电话号码是多少。 所以每次出事，比如沃顿又在媒体公开批评联邦政府，又在抨击美国总统，说了什么惊人之语时，怀特头都要爆炸。 他找不到沃顿，联系不上沃顿，也没办法和沃顿沟通一起进行公关，沃顿总是和他那个倒霉朋友杰克-斯科特在一起，私自开新闻发布会，弄得开拓者很被动。 本赛季沃顿回归，约翰-怀特其实是不开心的，十年前的经历依旧是一场噩梦。 但好在甘国阳做的很棒，他让怀特的工作变得轻松，而且沃顿回来后已经没有了折腾的资本，怀特也不用太操心了。 “没问题阿甘，我已经给你预留了20张票的额度，是前排很好的位置。不过，你们可一定要赢下今晚的比赛才行。” “放心吧，我会的。20张票好像有点多了，我用不了这么多，给其他人一些吧。” “不不不，其他人有其他人的，这些就是你的，我已经分配好。我给了你你可以自己送人，你让我再分配，我会难做的。” 怀特说的有道理，甘国阳感谢了他，心里计算了一下，如果打总决赛，会有多少自己的朋友过来看比赛。 “哦对了！桑尼，到时候给你票的时候，我会私下找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有20张票。虽然你是老大，但大家还是会有意见，他们不会找你的麻烦，但会来找我。” “好的明白，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为难自己人。” 下午在纪念体育馆进行热身，甘国阳和范德维奇、帕克森等人玩三分球的horse游戏，甘国阳连进8球，赢了他们一人20美元。 赛前甘国阳拒绝了所有记者采访，此时关于他获得1986年常规赛mvp的新闻已经传遍了整个美国，记者们像闻到大粪味的苍蝇全都围了过来。 只有《俄勒冈人》的记者史蒂夫-凯利被允许进入更衣室和甘国阳聊了聊天，甘国阳告诉艾格斯：“赢下这一场，mvp才有意义，不然mvp就成了奥拉朱旺和桑普森的军功章，我会像鹿头一样，被安在奥拉朱旺的荣誉陈列室里。” 到了晚上，临近第七战开始，纪念体育馆和派拉蒙剧院早早爆满，今晚在派拉蒙剧院依旧有音乐会进行，但大部分听众都是为了聚在一起听比赛直播而买的票。 今晚有很多波特兰名流到场，市长、州长、议员、企业家、歌星等等，但最引人瞩目的是甘国阳的父亲甘有为。 这位对篮球知之甚少的大厨，是开拓者特意从旧金山请来的，没有告诉甘国阳，所以甘国阳看到老爸在场边看球吓了一跳。 “卧槽，爸，你怎么来了？” “你们球队把我绑过来的。” “什么？绑架！这不赢球是要给您撕票了吗？” “有可能，你晚上要好好表现啊！” 父亲的到来，给甘国阳注入了更多能量，随着比赛临近，他的心却越发平静下来。 在入场仪式时，当拉尔夫-桑普森登场时，全场球迷都发出了嘘声，这是因为他在上一场比赛中拳击了特里-波特。 但除了嘘声之外，球迷们没有其它过激的行为，甚至没有亮出任何嘲讽的标语，波特兰球迷的素质总体是比较高的。 如果换成波士顿或者底特律的球迷，情况就难说了，尤其是波士顿那些傲慢的白人，在嘲讽和侮辱球员上联盟独一档。 甘国阳登场时，现场给予了最最热烈的掌声和欢呼，今晚他继续和比尔-沃顿一起首发，特里-波特担任首发控卫，这被证明是行之有效的一套阵容。 火箭的球员看起来精神状态一般，他们好像还没有从第六场的大败中完全缓过劲来，其实他们也知道，那是火箭杀入总决赛的最好机会。 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不会再回来了。 在比赛开始前，大卫-斯特恩为甘国阳进行了常规赛mvp的颁奖仪式。 甘国阳从斯特恩手中接过了莫里斯-波多罗夫雕像的mvp奖杯，在上万名球迷面前高高举起。 无论赛前是多么的平静，此刻甘国阳依旧是心潮澎湃，在第二个赛季的，他就达到了很多nba球员永远都达不到的成就。 “恭喜你阿甘，你是nba历史上第一个外籍的最有价值球员，我为你感到骄傲。” “我也为您感到骄傲，您是一个很好的总裁，nba在你的带领下越来越好。” 甘国阳夸赞斯特恩，让斯特恩很高兴，脸上的笑容不像是装出来的。 “而且您很幸运，遇到我这样的球员，nba市场会越来越大的。” 甘国阳第二句话让斯特恩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你这小子挺臭屁啊。 但对84这一代新秀，斯特恩的确很满意，nba是时候更新换代，新老交替了。 坐在场下，84年的状元阿基姆-奥拉朱旺看着甘国阳举起mvp奖杯，心中五味杂陈，这个系列赛下来，他们之间的差距在变得越来越大。 今晚是他最后的救赎机会，面前只有两个选择，赢下比赛，将阿甘打入地狱，或者自己进入地狱。 (本章完) 第九十章 西部冠军 据后来的统计，开拓者和火箭这场抢七大战的收视率在俄勒冈地区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83%，仅次于1977年总决赛第六场的95%。 1977年的95%固然恐怖，但那时候有电视的家庭没那么多。 1986年和1977年相比已经过去10年，电视的普及度大大提升，所以83%收视率的含金量，不比95%低。 这还是西部决赛，没到总决赛，开拓者在俄勒冈地区就是如此具有统治力。 在如此高的关注度下，开拓者在比赛开始打得有些拘谨，火箭队的防守非常严密，对抗也非常之强。 德雷克斯勒和范德维奇的两次攻击篮筐都遭到了奥拉朱旺的封盖，火箭队打起了反击，连续得分，开局4:0领先。 当沃顿在高位持球的时候，防守他的人从拉尔夫-桑普森变成了罗伯特-里德。 火箭吸取了上一场的教训，不能再轻易让桑普森或者奥拉朱旺被沃顿调动出去，两个内线一定要留在三秒区阻挡甘国阳。 火箭的防守很严密，甘国阳接不到球，沃顿分球给了范德维奇，范德维奇从底线突破后抛投没有命中，火箭再度拿到篮板球。 反击中，麦格雷投篮不中，但奥拉朱旺抢到前场篮板，将球点进了篮筐，火箭再中一球。 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都非常紧张，开拓者开局的情况并不好，甘国阳的低位出手也没有投进。 桑普森拿到后场篮板，火箭又一次反击，这次桑普森轻轻一甩把球给到了另一侧的奥拉朱旺，奥拉朱旺暴扣成功！ 甘国阳-沃顿这套阵容，打得是阵地战成功率，一旦连续不中被打反击，沃顿在移动速度上的弱点会被利用。 拉姆齐叫了一个暂停，他没有调整阵容，而是提醒球员们放松，打出自己的状态，他说：“我相信你们可以做好，你们也要相信自己，不要有压力伙计们，这一定是属于我们的夜晚。” 拉姆齐不是那种喜欢给球员灌鸡汤，说一些大话的教练，他很有智慧，有时很严酷，有时很幽默。 他不像帕特-莱利那样会引经据典，也不像道格-莫那样会做激情的演讲，做一些出格的事鼓励球员，他很实在。 输球时他沉默不语，没法和任何人说话，比谁都难过，思考时他的秃头闪闪发亮，毛毛虫一样的浓眉上下翻飞。 当他开始激励球员时，效果就比天天喂鸡汤的教练效果要好，球员们的心都平静下来，接着拉姆齐重新规划了一下战术细节。 甘国阳去到了弧顶，沃顿来到低位，逼迫奥拉朱旺出来，接着甘国阳把球直塞篮下，沃顿顶着桑普森转身勾手命中！ 整个纪念体育馆一片沸腾，沃顿这一球一下打开了堵塞的盖子，全场的情绪都释放了出来。 接着奥拉朱旺在低位单挑甘国阳，想用脚步晃开，结果连续运球转身后，右手的勾手被补防过来的沃顿帽了下来！ 这球甘国阳防的很好，堵住了奥拉朱旺的其它线路，单留上线让他往里挤，结果遭到沃顿补防封盖。 老将在关键时刻一攻一防，打开了球队局面。 拿到球的特里-波特没有着急，他慢慢运球过半场，甘国阳高位拿球，再度给到低位的沃顿。 沃顿接球的瞬间就把球甩给了空切篮下的范德维奇，范德维奇接球左手扣篮得手！ 奥拉朱旺被调动走，火箭的内线没有了最好的屏障，开拓者再拿两分。 纪念体育馆逐渐燃烧了起来，但火箭还是保持领先，桑普森外线投篮出手命中。 双方开始进入阵地战的互攻中，甘国阳坚持在高位拿球，当防守他的人变成里德时，甘国阳中路变换节奏强突，跟着一个movehook出手命中。 这是逼迫奥拉朱旺一定要跟，不然甘国阳就直接从外线发起进攻，同样有很高的成功率，火箭面临两难选择。 第一节火箭的进攻打得不错，在巨大的压力下保持了命中率，双方首节战成了28:25，开拓者落后3分。 但火箭隐藏着危机，他们在首节投篮命中率非常高，外线桑普森、麦格雷、里德的中距离都很准，洛伊德甚至命中了一個三分球。 可他们在内线却无法得分，奥拉朱旺被帽，桑普森被抢断，外线突破完全被罩，开拓者的防守坚硬如铁，火箭根本凿不开。 一旦第二节、第三节外线命中率下降，火箭的进攻很可能在短时间内崩塌，而这么大强度的比赛，命中率下滑是必然的。 当沃顿下场休息的时候，开拓者进入了甘国阳掌控阶段，第二节一上来，和汤普森一次很好的掩护配合，错位对上了皮特森。 甘国阳怎么可能放弃错位的机会，一个迅猛的转身杀篮下，双手暴扣得手！ 同时造成了皮特森的犯规，上罚球线加罚，双方打平。 皮特森被甘国阳的力量和速度打蒙了，这是他系列赛第一次对位甘国阳。 因为甘国阳基本不下场，所以奥拉朱旺也基本不下场，由奥拉朱旺来对付。 皮特森看奥拉朱旺被甘国阳压制的很厉害，但没有切实的体会。 刚刚那一球他才知道，如果换成自己防一整场，肯定会被打死。 当双方打成平分时，火箭队的心态出现了变化，他们找不到应对开拓者进攻的办法，开始急躁起来。 火箭本质上是一支防守型球队，他们需要坚硬无匹的防守和对抗压榨对手，占据优势，夺取胜利。 一旦防守屡屡被击穿，进入到阵地战，没有防守反击，他们的进攻效率会越来越糟糕。 火箭的投篮命中率开始下滑，而开拓者开始打得越来越顺，德雷克斯勒连续突破杀篮下挑篮得手。 当局面开始转为顺风时，这小子的嗅觉总是最为灵敏，跑的最快，冲的最厉害。 火箭队渐渐支撑不住了，第六战击溃了他们的士气，这几天全队都浑浑噩噩。 比尔-费奇虽然努力想办法，但真的没什么办法，双塔本以为遏制住阿甘就行，哪知道开拓者全队进化了。 第二节比赛结束时，开拓者取得了11分的领先优势，火箭的进攻和防守有点支撑不住了。 到了第三节，德雷克斯勒成为赛场上的主角，用肖恩利的话说，他要把前几场投丢的投篮通通找回来。 范德维奇同样发挥出色，当他能命中三分球时，意味着火箭队强硬的防守已经崩塌。 天时地利不占优势的火箭，在噪声巨大的纪念体育馆里像一艘身处狂暴海浪中的小船，孤立无援。 这是一种与世界为敌的滋味，可惜他们丧失了与世界为敌的勇气。 分差越拉越大，逐渐朝着15分、20分迈进，火箭找不到第三、第四和第五场的比赛感觉。 而开拓者在全新的赛场领域中纵马狂奔，他们的默契和凝聚力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107比89，18分的优势，距离比赛结束还有3分钟，波特兰开拓者，他们距离1977年后的第二个西部冠军如此之近，从1977年到1986年，已经快十年了，人生有多少个十年，无论如何能在波特兰看到开拓者两次进入总决赛，对我而言便是完美的经历。火箭队换下了奥拉朱旺和桑普森，他们放弃抵抗了！”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两分多钟时，比尔-费奇决定换下了火箭的主力阵容，意味着他们放弃了本场比赛。 这时，场上出现了一点小插曲，替补奥拉朱旺上场的格兰维尔-维特斯走到场边指着奥拉朱旺，意思两人互换，可是奥拉朱旺却不为所动，站在场上不愿意下场。 这下维特斯有些为难，站在场边不知道如何是好，裁判见状鸣哨示意，问费奇到底换不换人。 在费奇的催促下，奥拉朱旺心耷拉着脑袋走下球场，本场比赛奥拉朱旺拿到了26分10篮板，他发挥不错，但难以扭转乾坤。 在系列赛之前，奥拉朱旺决心一定要击败甘国阳，他距离这一目标曾经非常近，只差一场胜利。 但命运对他的考验似乎远没有结束，甘国阳和开拓者用一个华丽转身过掉了双塔，切入篮下终结了比赛。 下场后，奥拉朱旺用毛巾包住自己的脑袋，不去看场上的比赛，可是现场球迷的欢呼声还是能够传入他的耳中。 甘国阳同样被替换下场，今晚他只得到19分9个篮板，距离20+10只差1分1个篮板，可他不在乎。 今晚开拓者队友的发挥都非常出色，德雷克斯勒更是“顺风的神”，快攻、突破无所不能，砍下了全场最高的33分，还有8次助攻。 果然，滑翔机需要顺风飞，逆风没有发动机，他就吹翻了。 “嗡”的一声。 随着第四节的时间走完，球场的蜂鸣器响起，比赛结束了。 红色的彩条从空中落下，所有开拓者球员都拥抱在了一起，现场一片欢腾。 九年之后，开拓者再一次站在了西部之巅，他们获得了和波士顿凯尔特人争夺最高荣誉的资格。 不光是纪念体育馆，派拉蒙剧场，波特兰大学体育馆，威拉米特河滨大道，整个波特兰，整个俄勒冈都在欢呼。 这一轮系列赛，开拓者被推到悬崖边缘，却又起死回生，终于获得了踏上最高舞台的资格。 对于开拓者的每一位球员来讲，这段经历都是他们球员生涯的宝贵财富，经历了这样的系列赛，他们可以说都完成了一次蜕变，这种蜕变来自于精神，来自于斗志，来自于意志力。 从这一刻起，无论之前他们如何看待篮球，现在他们都将拥有一颗冠军的心。 “这是一个美好的结尾，但也是另一段征途的开始，让我们六月份的总决赛相见！ripcity！” 肖恩利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己，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总决赛的开始。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主角 【在开拓者进入1986年的总决赛后，柯西作为一个二年级的新秀有着诸多感慨，这是他职业生涯的第一次。 “1986年我们进入了总决赛，这才是我来到波特兰的第二年，市民球迷的热情令人惊讶。在拿到西部冠军的那个夜晚，我们在纪念体育馆和球迷们一起狂欢和庆祝，那种场景令人永生难忘。 回到家后我兴奋的睡不着，我打开电视不停的找节目看，专门找那些有体育报道的，不断看他们播报开拓者进入总决赛的新闻。一开始我很开心，但我很快开心不起来，我发现很多体育评论节目都在说，‘波特兰人没法战胜波士顿，冠军会是凯尔特人的’。 我非常生气，恨不得找这些评论员辩论一番，我们根本不怕凯尔特人，常规赛凯尔特人主场的唯一一场失利就是我们送给他们的，我们有信心。 31号我们乘坐飞机前往波士顿，上千名球迷过来欢送，我们差点要上不了飞机误点了，我们知道必须带一场胜利回波特兰才行。而在飞机上，杰克-拉姆齐提醒我们，常规赛是常规赛，季后赛是季后赛，总决赛是总决赛，之前的交手记录和经验要统统忘掉。 那时候我缺少比赛经验，对杰克的话不太在意，后来证明他的话没错，总决赛的凯尔特人和常规赛是截然不同的两支球队。 不过我们也是。”】 ————2021年出版kerryeggers撰写杰罗姆-柯西传记《jeromekersey—oveingtheodds》，节选。 开拓者和凯尔特人的第一场比赛被定在6月1号，开拓者全队5月31日抵达了波士顿。 他们没有提前抵达适应环境，因为过往的经验告诉他们，来的越早，被干扰的几率就越大。 “我觉得我们应该6月1号下午再到波士顿，到了以后直接比赛，这样我们的状态应该是最好的。” 杰克-拉姆齐在飞机上和总经理巴克沃尔特抱怨，所有人都知道波士顿的客场情况多么糟糕，更何况是在总决赛。 “欢迎来到文明世界，西部的拓荒者们。”——开拓者的机场大巴抵达波士顿城区时，树在路旁的标语牌写着。 这已经是最文明的一句话，还有更直接了当的，“杀死开拓者”，“滚出东部的土地”，“捂住你们的屁股吧”等等。 “我讨厌这儿，一看到这里的绿色，就像看到下水道那些苔藓一样，心口立马犯恶心。” 范德维奇讨厌在波士顿比赛，每次来这儿虽然能拿不少分，但他少不得要被拉里-伯德折磨一番。 球员们下榻的酒店依旧是剑桥凯悦，这里不仅老旧，而且离波士顿花园球馆很远，坐车去球馆需要跨过查尔斯河。 在南岸有很多不错的酒店，但凯尔特人就喜欢将客队安排在北岸的酒店，因为大巴车越过朗费罗桥时的拥堵会让人心烦意乱。 房间依旧很小，开拓者给甘国阳安排了单间，让他们最好的球员得到最好的休息，并且拉姆齐耍了个心眼，把自己的房间和甘国阳进行了调换，以防有人半夜骚扰甘国阳。 在波士顿打球就是要这么小心谨慎，拉姆齐吩咐球员不要随便吃东西，尤其是那些来路不明的，一定要在指定的地方用餐。 晚上甘国阳躺在交换过后的房间里，打开电视，就在今天还有一项重大赛事拉开帷幕——1986年的墨西哥世界杯。 彩色电视直播大规模运用到这次世界比赛比赛转播中，全世界的球迷，包括电视机尚未普及的中国球迷，都将通过小小的电视欣赏这个世界上影响力最大的体育赛事。 今晚首场揭幕战是意大利对阵保加利亚，甘国阳开着电视将声音调到最大，然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在报纸上他看到意大利和保加利亚1:1战平，心中庆幸自己没有把比赛看完，不然看個平局可真是太没劲了。 中午吃过饭后，球队坐车去希腊学院进行热身训练和赛前准备，自从甘国阳上次将球馆的篮板扣碎后，司机便不敢绕路，凯尔特人也不敢提前闯进球场干扰开拓者练球了。 不过现在是总决赛，凯尔特人获得了在波士顿花园进行热身的权力，所以下午开拓者可以单独使用球馆进行热身。 训练结束后，全队回酒店休息了一会儿，五点半在大厅集合，等车子过来送他们去波士顿花园开始他们的总决赛之旅。 说实话，大家都有些紧张，全队只有拉姆齐、比尔-沃顿、卡尔迪维尔-琼斯有总决赛经验。 上车之后，开拓者在路上遇到了波士顿的晚高峰，下班的车辆和前往波士顿花园的车堵塞了朗费罗大桥。 开拓者的大巴车和许多私家小车挤在狭窄的道路上，时不时有车停下来，摇下车窗朝着开拓者的大巴比中指。 有一辆车上坐着好几个凯尔特人球迷，他们要前往波士顿花园球馆看比赛，手里举着标语：“fxxkyouall，zers！”（都去死吧，开拓者。） 甘国阳淡定的看着这一切，道：“波士顿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和好客，晚上要给他们奉献一场精彩的比赛才行，不能让他们的票钱白花了。” 车上大家都笑了，甘国阳总是有这种乐观的能力，感染和激励大家。 原本20分钟的车程，因为堵车在路上耽搁了将近40分钟，六点多才抵达波士顿花园。 这是甘国阳生涯第三次来到花园进行比赛，总决赛和前两次常规赛的感受确实不一样。 大部分人都讨厌花园球馆，这里破旧，对客场球员极度不友好，客场更衣室糟糕的像牢房。 地面脏兮兮的，里面没有更衣柜只衣服挂，管道直接裸露在外面，给人感觉随时会喷出什么致命气体。 12月份或者1月份来这里比赛还好，6月份天气已经变得炎热，在没有空调的更衣室是一种折磨，尤其打完上半场，浑身是汗的回到更衣室，仿佛进入了桑拿房一般。 去年湖人带了一台便携式的制冷机到更衣室，开机后因为功率太大导致半个花园球馆停电，所以今年波士顿花园以线路老旧为由，禁止开拓者携带便携制冷设备。 除了更衣室闷热之外，总决赛期间的花园球馆可谓严阵以待，从球员们踏入场馆的那一刻起就能感受到敌意，从头到尾的敌意。 赛场上的标语，球迷的呼喊，安保人员的冷漠，还有凯尔特人球员永远带着的一股轻蔑感，让每个对手都感到不舒服。 甚至更衣室门口的垃圾桶都带着蔑视，张开他的桶口，散发出一股恶臭味。 不过甘国阳却挺喜欢这里，首先他不惧怕任何敌意，在他看来，一只猫弓起背炸毛，不是因为它强，而是因为它害怕。 这点他的想法和杰里-韦斯特一样，他们都认为凯尔特人骨子里有一种难以为人所觉察的软弱——主要是在拉塞尔退役后。 其次，他觉得波士顿花园很纯粹，这里没有摇滚乐，也不播放流行音乐，没有啦啦队，没有吉祥物，没有中场魔术表演秀。 这里只有篮球，只表演篮球，在波士顿人认为神圣的拼木地板上，主演是波士顿凯尔特人，配角是来访的客场球队。 甘国阳喜欢这种感觉，喜欢纯粹的篮球表演，只是他不喜欢做配角，他要做今晚的主角。 换完球衣，球员们到场上进行热身，他们只热身了15分钟，便回到更衣室进行最后的赛前动员。 拉姆齐没有说话，将这个机会交给了甘国阳，“你不是一直想做教练么，我把这个机会给你。” 更衣室里一片哄笑，甘国阳平日里常在战术安排上自作主张，还会和拉姆齐唱对台戏，并自称“防守教练”，时不时让老板给他加工资。 甘国阳干咳两声，他不想说什么鸡汤和鼓励大家的话，这才第一场，气氛没到那个地步。 他说了一些更实在的东西：“内线要关注凯文-麦克海尔，我不想看到他能轻易在篮下得分，然后挺着胸抬着头大摇大摆往回跑。米切尔，这家伙是你学弟，交给你了，好好教育他，有空的话我会帮帮你。” 甘国阳第一个提到的不是伯德，而是凯文-麦克海尔，甘国阳有预感，总决赛如何克制凯文，会是胜负手的关键。 “丹尼斯-约翰逊的防守很有侵略性，克莱德你不要和他有太多对抗，他很强壮，不要陷入和他的纠缠中，我会出来给你做掩护，伱要减少失误，这是你的大问题。” “丹尼-安吉，他如果喜欢投篮，就让他投好了，他出手多一次，伯德的出手就少一次。这家伙真正的麻烦在空切，波特你要盯住他，当然，有时候你可以放他进来，我会解决他。” “奇奇你要多进球，保持你的精准度，不要被拉里干扰。防守你需要多一些对抗，实在不行就犯规，凶猛一些，把他往我这边引，我会帮你。” 甘国阳给首发的每个人都进行了指点，他每个位置都要参与去帮忙，不管进攻还是防守，当他说完这些时，大家都觉得非常踏实。 这就是真正的核心球员，他无处不在，能给到每个队友支持，而不是去吸队友的血壮大自己的数据和表现。 拉姆齐问道：“那帕里什怎么办？需要人帮你吗？” 甘国阳笑道：“别开玩笑了杰克，我可是mvp。”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急需得分 “1986年nba的冠军战将在开拓者和凯尔特人之间展开，今晚是他们的第一场较量，在古老的波士顿花园广场。这是两队历史首次在总决赛相遇，开拓者和火箭大战了七场闯入总决赛。而凯尔特人在本赛季无可阻挡，常规赛凯尔特人在花园广场取得了40胜1负的惊人战绩，唯一输的一场就是开拓者所赐。” “虽然人们都很期待洛杉矶湖人和凯尔特人的比赛，但毫无疑问，波特兰开拓者和凯尔特人这两支常规赛战绩最佳球队之间的对决同样充满了看点。在几天前，开拓者的当家球星桑尼-甘，战胜了拉里-伯德，拿到了常规赛mvp的荣誉，这是nba多元、包容和公平的象征，但这无疑引起了很多波士顿球迷和体育评论家的不满，因为凯尔特人的68胜14负是历史性的成绩。” 大西洋时间晚上7点，cbs电视台准时响起了音乐，今晚的电视解说是布兰特-马斯伯格。 mvp在出结果后确实引起了不小的争议，在80年代球队战绩对mvp评选的影响还是相当大的。 虽然开拓者拿到了63胜19负，但凯尔特人的68胜，以及赛季中的18连胜都极为震撼，伯德作为球队老大，mvp呼声自然极高。 据说拉里-弗莱舍在评选中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他抛出一个观点，认为凯尔特人阵容太强，他们的68胜更多是团队胜利，伯德的作用是第一名的，但队友的作用不遑多让。 “如果让拉里和阿甘互换，阿甘同样可以带着凯尔特人拿到68胜，但伯德很难让开拓者60胜。凯尔特人有五个全明星！” 弗莱舍在纽约媒体圈的影响力很大，他的这套说法影响了不少人，而且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凯尔特人阵容的确极为强大，尤其是夏天他们交易麦克斯韦尔，得到了正在巅峰期的马奎斯-约翰逊。 约翰逊今年才29岁，春秋鼎盛的年纪，能力非常全面，打球聪明、有条理，身体素质又很出色。 论进攻和组织，他可以说是弱化版的拉里-伯德，同时他的防守却是加强版，他弥补了凯尔特人锋线防守上的缺陷，是奥尔巴赫专门为沃西、魔术师约翰逊准备的。 1984-1985赛季他在快船奄奄一息，各项数据除了犯规和失误，都降到了生涯最低，给人一种正在快速滑落的假象。 离开快船来到凯尔特人，约翰逊迅速恢复了活力，即便在伯德的阴影下，他依旧打出了非常出色的表现，拿下了1986年的最佳第六人奖。 迈克尔-乔丹大学时拍摄宣传照时，他宿舍墙面上贴着的海报就是马奎斯-约翰逊，这是乔丹的偶像。 “凯尔特人就算没有拉里-伯德，光有马奎斯-约翰逊，他们依旧是60胜水平的球队，所以伯德怎么能称为最有价值球员呢？我打赌，开拓者如果没有桑尼，进季后赛都难，这才是最有价值球员的价值。” 拉里-弗莱舍在纽约的各种公关，还有舆论上的宣传、煽动，最终为甘国阳拿到常规赛mvp铺垫了道路。 凯尔特人上下肯定是不服气的，尤其是伯德，赛前他在接受波士顿媒体采访时被问到怎么看待常规赛mvp的归属时，他的不满溢于言表。 “过去mvp是球员投出来的，给球员心里认为最强的球员，现在媒体投票，给最好球队的最好球员，我想不论按照哪个标准，我都有足够的资格。当然，我尊重投票结果，毕竟常规赛战绩似乎不具备完全的参考价值。好吧，总决赛更加不起效了，但总能代表些什么，好好看着吧。” 比赛开始前，伯德的采访画面在cbs电视台上播出，这是nba直播的一个新花样，比赛中插播球员的赛前采访。 在球馆里，双方球员在球员通道里等待着上场了，随着比赛一分一秒的临近，紧张情绪在开拓者球员中蔓延。 “比尔，上一次打总决赛是什么感觉？”德雷克斯勒小声问比尔-沃顿。 “你去问琼斯，我他妈差点在场上摔了個狗吃屎。”沃顿让德雷克斯勒问卡尔迪维尔-琼斯。 琼斯1977年的时候正好在费城76人，当时他是76人很重要的内线替补，在比赛中时常和沃顿对位，如今两人成了队友。 琼斯笑着和德雷克斯勒说：“当时开拓者想全场紧逼，吉恩-舒就让我运球过半场。我来个变向运球，把比尔给晃了，这是我总决赛最精彩的表现之一。” 吉恩-舒确实是个鬼才，面对开拓者的全场紧逼，想出了中锋运球过半场的策略，让琼斯控球破解了开拓者的防守。 第一次打总决赛的确容易紧张，不仅德雷克斯勒，像范德维奇登场前已经连着上了好几次厕所。 今晚要在这么多人反对、嘘声和倒彩的波士顿花园打一场两个小时的重大比赛，客队的球员想不心慌都难。 在祈求了菩萨的保佑后，时间到，开拓者球员冲入了喧嚣的波士顿花园球馆，震耳欲聋的声音充斥着古老的穹顶。 在开场仪式和球员介绍结束后，双方球员站上球场，比赛终于要开始了。 “早点买好回波特兰的机票，你们会等不及想回家的。”拉里-伯德一踏上拼木地板，就给开拓者球员提出温馨建议。 “我连下次来波士顿的机票都买好了，当然，或许我们用不上，到时候可以送给你们。”甘国阳反唇相讥。 “噢，我和你想法一样，五场之内能解决你们。” “你们会夹着尾巴离开波特兰，而不是带着冠军。” 两人之间的战斗从嘴巴开始，两队之间的敌意显然很大，在总决赛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开拓者没有采用西部决赛后两场的首发，为了对付麦克海尔，米切尔-汤普森重新回到了首发位置。 比尔-沃顿的身体支撑不了长时间高强度的比赛。 而特里-波特已经坐稳了首发控球后卫的位置，吉姆-帕克森成为替补后卫。 凯尔特人依旧是安吉和丹尼斯-约翰逊的双后场，伯德-麦克海尔-帕里什的强力前场组合。 裁判将球抛向了半空，1986年的nba总决赛正式拉开大幕。 甘国阳在跳球中奋力压过了帕里什，率先触碰到皮球，将球拨到了波特的手中，开拓者获得了第一次进攻机会。 波特拿到球后明显有些紧张，他抱着球稳了一秒钟，然后运球过半场，开拓者第一次进攻。 “甘在篮下要球，开拓者的第一次进攻，波特把球传给了甘，甘转身勾手……不中，甘的第一次投篮没有成功。” 甘国阳在右侧低位他最熟悉的位置，完成了他总决赛的第一次投篮，不过球在篮筐上刷了一圈掉了出来，麦克海尔拿到了后场篮板。 甘国阳首投不中，凯尔特人在全场球迷的欢呼中开始发动反击，这样的噪音将持续一整场比赛。 拉里-伯德尝试在左侧要位，不过范德维奇对他进行了坚决的绕前，到了总决赛，他防守是拼尽全力。 丹尼斯-约翰逊几次尝试给伯德喂球都没有成功，他突然持球加速，从中路往内线突破。 “dj的突破，抛投……不中！但是麦克海尔在后面补篮得手！凯尔特人得到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分，由麦克海尔进球。” 凯文-麦克海尔在第一次攻防回合中进一球，抢一个篮板，拿下了比赛的第一分。 对麦克海尔而言，这一次总决赛是他的突破之旅。 在今年季后赛中，麦克海尔的表现达到了生涯巅峰，他在低位所向披靡，只要在腰位拿到球，基本上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几率，麦克海尔要得分了。 而且无论防守人是谁，麦克海尔都能利用自己灵活多变的脚步，将对方尝到苦头——除了米切尔-桑普森。 他生涯面对汤普森的表现一直不好，这次总决赛对他而言将是证明自我，打破桎梏的战争。 “甘再次在低位，这回他在左侧，波特的传球…被断了！丹尼斯-约翰逊断下了波特的传球，凯尔特人的快攻！麦克海尔中路接球，压着桑普森投篮……打板……球进了，跌跌撞撞地爬进了篮筐！”马斯博格的解说精准而充满激情。 开拓者进攻失误，甘国阳在低位接球的传球线路被识破，波特传出的球太低了，被约翰逊一把打掉。 麦克海尔再得两分，米切尔-桑普森的回防很到位，但麦克海尔还是将球送进了篮筐。 0：4，凯尔特人开场士气很旺，他们更加放松，体力更加充沛，他们已经休息快两个礼拜了。 凯尔特人的防守强度比常规赛要强的多，这对波特和德雷克斯勒而言是巨大的考验。 他们在西部决赛已经经受了火箭外线的逼迫，到了总决赛将面对更有经验，更为狡猾的dj和安吉。 第三次，甘国阳没有在低位要球，而是在弧顶拿球，面对帕里什直接投了一个三分，还是没有进。 长篮板被安吉拿到，安吉立刻持球推进，伯德侧翼接球，假动作晃开范德维奇，突入篮下双手扣篮得手！ 波士顿花园欢呼声震天，凯尔特人打出了一个漂亮的开局。 而开拓者，急需得分。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强大的对手 开拓者的开局并不顺利，除了甘国阳手感不好之外，他们的后场遭到了凯尔特人的压制。 这是开拓者在西部决赛就遇到的大问题，显然kc-琼斯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 赛前在更衣室内进行录像分析时，琼斯就反复强调，防守的重心要放在开拓者最薄弱的部位：后场。 休斯顿人失败了，可他们的三场胜利无疑为凯尔特人提供了很好的样本，波特兰的阿喀琉斯之踵在后场，大力压制阿甘属于自讨没趣。 甘国阳毕竟是一个中锋，虽然他能自己运球发动反击，可以从外线持球发动进攻，但他最有威胁的还是低位。 他想要在低位接球攻击篮筐，外线的喂球是必不可少的，波特和德雷克斯勒都是有天赋但缺乏经验的后卫，丹尼斯-约翰逊和安吉强硬又狡猾的防守会让他们吃苦头。 拉姆齐没有叫暂停，赛前他预料到了这种局面，他相信球员可以自己解决问题。 果然，0：6落后的甘国阳没有再着急去低位强行要球，而是来到高位给波特做挡拆掩护，将低位空给了米切尔-汤普森。 波特将球给到汤普森，汤普森低位背身强吃凯文-麦克海尔，这位老将在总决赛舞台上无疑是可靠的。 “汤普森拿球，麦克海尔防的很好，汤普森没有投篮的机会，他有把球传了出去，阿甘再传进来，汤普森转身挤开了麦克海尔……麦克海尔在汤普森投篮时犯规了。” 汤普森的转身速度不够快，但很坚决，从底线利用自己的身体挤开了麦克海尔，投篮的时候主动寻求身体接触，造成了麦克海尔的犯规。 两次罚球全部命中，开拓者总决赛的第一分来自米切尔-汤普森。 汤普森的罚球稳住了开拓者的军心，也稍稍压制了一下凯尔特人的气焰。 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米切尔-汤普森成为了开拓者的主攻点，他3投2中，罚球四罚四中，拿到了8分。 攻防对抗中，麦克海尔落在了下风，这让麦克海尔有些焦躁，随后在进攻中他出手了一个不理智的远投。 没有命中，甘国阳抓下篮板球，开拓者没有着急反击，而是放慢速度，慢慢过半场打阵地进攻。 这是开拓者的策略，要把比赛节奏拖慢，不要和凯尔特人陷入速度对攻中。 不过凯尔特人在后场依旧具备优势，并且坚决不包夹汤普森，kc-琼斯清楚，靠汤普森是打不死凯尔特人的。 甘国阳再一次尝试在低位要球，这次他选择了靠外的45度，在很浅的位置接球，避免包夹和失误，接球后西格玛步面筐，突然左手突破，跟着一个漂亮的背转身压着帕里什，将他过了个干净。 一個大步跨到篮下，面对协防的麦克海尔，单手将球扣进了篮筐中！ 麦克海尔这球躲开了，他已经身背一次犯规，再犯规就要下场休息了。 开拓者的替补席挥舞起了毛巾，波士顿花园球馆分贝稍稍降低了一些。 甘国阳打进了他总决赛的第一次进球。 此时，在遥远的旧金山，现在还是太平洋时间下午。 甘国阳的母校北侨中学，校长组织全校学生在校收看总决赛直播。 甘国阳的这个扣篮让全校沸腾，教室的桌子被学生们拍的震天响。 不过一次漂亮的转身扣篮并不会多加一分，开拓者在比分上依旧被凯尔特人压制。 凯尔特人开局的进攻打得太好了，即便没有快速反击，他们的阵地进攻依旧是一流的。 他们有着非常好的进攻配合，他们的运球是全联盟最少，出球全联盟最快，以及他们有联盟最神出鬼没的传球手，这对开拓者的防守是极大的考验。 “丹尼-安吉，外线的投篮出手没有命中。伯德抢到了前场篮板……伯德的背后传球！帕里什上篮得手！伯德的传球，太漂亮了！10：18，比分差距依旧是8分，开拓者请求了暂停。” 安吉的一次远距离出手不中，球弹得很远，开拓者的球员没能拿到篮板球，伯德斜刺里杀出抢到了这个球。 当他拿球的时候，人还背对着篮筐，突然一个脑后传球，球直接飞到了三秒区罗伯特-帕里什的手中。 开拓者球员的注意力都放在伯德持球的强侧，把篮下的帕里什给漏掉了，结果酋长轻松上篮得分。 这球和战术无关，靠的是伯德超强的传球嗅觉，以及凯尔特人球员之间默契的配合。 拉姆齐认为球队需要调整一下防守，叫了本场比赛的第一个暂停，全场观众对伯德的精彩传球报以热烈掌声。 拉姆齐应对场上的情况照方抓药，他换下了表现出色的汤普森，他的任务暂时完成，换上比尔-沃顿，让沃顿打中锋，甘国阳来到四号位面对麦克海尔。 “切断他们的传球线路，他们的传球太轻松，太没有压力了。阿甘，你赛前牛皮吹的很响亮，你是mvp，我想在防守端更多看到你的身影。” 拉姆齐捏着甘国阳的肩膀，提醒他在防守端要贡献更多。 甘国阳点点头，他在慢慢进入状态，同时观察和思考凯尔特人的破绽。 总决赛每个回合都是博弈，每个回合双方都贡献出全力，每一球的攻防都是实力和智慧的较量。 甘国阳很有耐心，他知道凯尔特人很强，非常强，但这个球队有他的弱点，他在等待着凯尔特人的弱点暴露。 这需要一些时间，需要耐心、坚韧的等待，否则对方的弱点还没暴露你自己就被打残了，那也没有机会了。 nba系列赛，很多时候就是耐力和耐心的较量，你可以打出一些精彩回合，甚至赢下一两场比赛，但要四战拿下，需要付出更多。 暂停结束，回到球场，开拓者的球员抱成一团，再度由甘国阳传达比赛精神。 “我们现在落后，但要咬住比分，第三节会是决胜的时刻。我们要继续拖慢比赛节奏，一直等待，等到他们疲软，等到他们阵地战无法轻松进球，那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一定要撑住，不要被他们的速度和恐吓带跑偏，我们是最好的球队！” 球员们众志成城，继续投入到比赛中。 甘国阳的话给所有人吃了定心丸，比赛最大的压力来自于比分和未知。 分数上的落后，以及不知道后面情况怎么发展会让球员表现变得糟糕。 这时候如果有人站出来告诉你，没关系，现在坚持住，后面我们会翻转，球员们的心态会好很多。 其实甘国阳自己也不知道，到了第三节他能打出什么表现，虽然他号称第三节之王，但在nba总决赛，没有人可以百分百确信，自己到了某个时间段，想怎么打就能怎么打，常规赛和季后赛中，甘国阳第三节发挥不佳不是没有。 可他就是有这个自信，可以说出让所有人安心的话，真正的不安他自己一个人承担。 暂停回来，比赛继续进行，甘国阳出来高位给德雷克斯勒挡拆掩护，德雷克斯勒一个高速的突破直插篮下，右手轻轻挑篮得手。 每次面对凯尔特人，德雷克斯勒的发挥总是很出色并且很关键，因为凯尔特人的后场虽然狡猾富有经验，但他们缺乏运动能力。 西决面对火箭队，德雷克斯勒被火箭强壮、快速的后场，以及内线的老同学奥拉朱旺防的失误频频，到了总决赛他突然发现自己是最快、最能跳的那个。 接着在防守中，丹尼斯-约翰逊试图中路突破，甘国阳突然插上伸手捞了一把，把约翰逊的球断掉。 抢断得手后自己运球一路突破，分球给到底边的范德维奇，范德维奇接球跳投出手命中，开拓者连追了4分。 14：18，双方的分差逐渐缩小。 麦克海尔面对甘国阳背身无法攻击，力量差距太大了。 他改用面筐突破，但抛投还是遭到了甘国阳的封盖，没有命中。 帕里什抢到前场篮板，抛投，再度遭到甘国阳的干扰，依旧没进。 篮下争抢乱作一团，沃顿最后将球控制住，给波特，波特拿球慢慢推进。 如果换成湖人，或者凯尔特人，一定会发动快速反击。 但开拓者没有，他们相信自己的阵地进攻，并且不会将节奏带起来。 沃顿在低位拿球，德雷克斯勒空切篮下，接球上篮，遭到麦克海尔的封盖没中。 甘国阳抓下前场篮板，运球出来，给到了空切的范德维奇，范德维奇上篮还是不进。 这次是帕里什把球防住了，球又被打了出来。 凯尔特人的篮下防守不像火箭那么凶猛，盖帽一个接一个。 但帕里什和麦克海尔的护筐非常踏实，想轻松的上篮得分绝不容易。 球还是在甘国阳手中，他退了一步，丹尼斯-约翰逊和丹尼-安吉合力围了上来。 甘国阳立刻分球给到底边的特里-波特，波特三分出手！ 一个迫近比分的好机会，可惜没有命中，拉里-伯德拿到后场篮板。 凯尔特人又一次打出了快速反击，伯德的长传穿透了半场，丹尼斯-约翰逊接球上篮得手！ 14:20，双方的分差回到了6分，而这个分数差距保持到了第一节结束。 没能命中关键三分的特里-波特很沮丧，第一节下场休息时，他和甘国阳说抱歉。 甘国阳拍了拍波特的肩膀，道：“对自己耐心一些，后面有机会也绝对不要害怕，要投，没进算我的。” 甘国阳和波特都打满了第一节，开拓者22:28落后凯尔特人6分，两队打得极为激烈，身体对抗越来越强。 开拓者打出了他们的战略意图，就是放慢节奏，同时打出了一些战术配合，可是最后一击总是难以命中。 不光光是手感和心态问题，凯尔特人比火箭成熟高明的地方就在这里，他们对最后一关的把控很好。 火箭队第一、第二道防线很成功，压迫感很强，可一旦战术上被打穿，最后一下就不行了，屡屡让开拓者球员成功终结。 而凯尔特人的防守显然更加坚韧，我可以让你进篮下，我的压迫没有那么强，可你最后想进球，没那么容易。 他们的防守很有技巧，连续性很强，永远不吃晃，不会出现大的错漏，伱面前总是有人，总是有手。 如果要比拼盖帽能力，从数据上来看，凯尔特人场均盖帽只比休斯顿火箭少0.5个，并且不是集中在双塔，而是分散到全队。 五个全明星球员，光是凭借个人能力，就是很强的组合了。 第二节比赛开始，马奎斯-约翰逊替下拉里-伯德，这个最佳第六人带着凯尔特人能继续打出和首发一样的攻防。 开拓者迎来真正的考验。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霸王 拉姆齐在人员轮换上犯了一个错误，比尔-沃顿的上场时间太早了一些。 这导致第二节比赛开始后，沃顿打了一小会儿就要下场休息，他在场上不能打太久，膝盖受不了。 西决结束后，沃顿的膝盖和脚踝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红肿，七场大战对他的消耗很大。 治疗师卡尔普每天花两个小时的时间给沃顿做理疗、放松，消除他腿部的疼痛和不适。 显然，沃顿这台老机器能打满82场常规赛，并且在季后赛中有这样的发挥，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而拥有最佳第六人马奎斯-约翰逊的凯尔特人，在第二节轮换阵容中，依旧能够保持很高的比赛强度。 kc-琼斯在重要比赛中一向以短轮换而著称，比如在去年总决赛关键的天王山之战，凯尔特人7人轮换，丹尼斯-约翰逊打满了48分钟。 麦克海尔、伯德、帕里什的出场时间都在44分钟以上，替补中只有斯科特-魏德曼上场了19分钟。 他们原本重要的第六人麦克斯韦尔因为膝盖的伤势只打了五分钟，最终凯尔特人输掉了这场至关重要的比赛，然后丢掉了总冠军。 奥尔巴赫将球队的失败归咎于麦克斯韦尔的散漫，在膝盖关节镜手术后没有好好康复投入到比赛中，于是将他交易，搭上选秀权送去了洛杉矶快船，换到了马奎斯-约翰逊。 马奎斯-约翰逊这个多面手可以在场上替代伯德、约翰逊和麦克海尔三个位置，除了内线高度、力量略有不足外，其他工作他都完成的很好。 别的替补像格雷格-凯特、萨姆-文森特等人，登场时间不会超过5分钟，就是临时顶一下，或者上来贡献一個犯规。 所以和湖人拥有很深的替补席不同，凯尔特人从蒂尼-阿奇巴尔德、ml-卡尔、杰拉德-亨德森、克里斯-福特等一批干将退役、离开以来，他们的阵容深度就不断下降，替补席可用的人越来越少。 只不过他们的主力实力越来越强，伯德成长为mvp，凯文-麦克海尔变成低位怪兽，安吉越发精准老辣，以及帕里什和约翰逊两名中生代正值巅峰。 他们只需在替补席上有一个不错的第六人，能保证基本轮换，就能打遍联盟无敌手。 马奎斯-约翰逊完美符合这个条件，他非常全能，并且有着比伯德更好的身体素质，可以作为快攻的终结点。 在某些比赛中他甚至抢过了伯德的风头，他的扣篮为波士顿花园提供了很多精彩时刻，还有他一些匪夷所思的出手命中，总是能给球迷带来惊喜。 他的防守同样出色，他的肩膀几乎和凯文-麦克海尔一样宽阔，巅峰时场均能贡献1.3个盖帽。 他还有着非常强的前场篮板能力，最好时，每场能抢3.7个前场篮板，篮下攻击力十足。 当然马奎斯有他的问题，不然他不会在状态最出色的年纪被雄鹿交易去快船。 作为一个在洛杉矶长大，在u成才的球员，这家伙对洛杉矶的依恋过于浓厚。 在雄鹿那些年他虽然取得了很大成就，可他从来没把自己当做密尔沃基的一份子。 每年休赛期他都会回到洛杉矶和朋友一起度过整个夏天，最终他被交易去了洛杉矶快船。 可是在快船他过的并不如意，他丢掉了自己的全面，将过多的精力放在得分上——而他的中远投命中率并不好。 而且他越发喜欢大量出手，比赛中经常有20投个位数命中的情况出现，84-85赛季他打出了最差赛季。 他的篮板球、盖帽数据都是出道即巅峰，后面一路下滑，说明在成为明星后他对防守的关注度在降低。 来到波士顿并非他的意愿，他明白作为一个黑人球员，一个洛杉矶人，来到波士顿意味着什么。 不过奥尔巴赫还是给了他承诺和信心，他告诉马奎斯-约翰逊，“波士顿最伟大的球员就是个黑人，来自加州，旧金山。” 他比较好的融入了凯尔特人的氛围环境中，这里和u很像，是一个篮球团队，所有人都为了胜利打球。 区别在于，作为nba球队这里是有特权人物的，那就是拉里-伯德，伯德在训练营第一天就告诉马奎斯-约翰逊，“这是我的球队，你来是辅助我们，是团队的一员，但你不能抢走那些属于我的出手权，永远别想。” 这让马奎斯-约翰逊不爽，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凯尔特人是伯德的球队，伯德对待新人总是如此严苛。 也难怪伯德和凯文-麦克海尔关系并不好，当初在全队造反比尔-费奇时，伯德并不觉得费奇有什么错。 因为他是和费奇一样的人，执着的追求胜利，同时非常苛刻，甚至于刻薄。 但不管怎么样，马奎斯-约翰逊还是很好融入了凯尔特人，尤其伯德不在场时，他能做出很大贡献。 第二节比赛马奎斯-约翰逊掌控凯尔特人的局面，他打的更加自由，更具有冲击性。 作为应对，杰克-拉姆齐换上了肯尼-卡尔，内线依旧是甘国阳和汤普森搭档，后场则是德雷克斯勒和帕克森。 这是一个防守强硬，进攻略显呆板的阵容，双方的肢体碰撞很多，裁判开始频繁响哨，控制场上局面。 “该死的，开拓者一直在拖节奏，他们以为这样能拖住我们的进攻吗？” 伯德坐在场下休息，他看出了开拓者的意图，不想给凯尔特人打快速进攻的机会，不让他们跑起来。 常规赛开拓者就一直使用这一策略，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他们连续两年在波士顿花园球馆取胜，让凯尔特人尝到了本赛季主场唯一一败。 季后赛凯尔特人主场还没输过球。 “冲起来，马奎斯，冲起来！”伯德在场边大喊，提醒马奎斯加速。 马奎斯加速了，但上篮被甘国阳从后面盖掉。 跟上的帕里什拿到球想补篮，又被甘国阳给盖掉。 当丹尼-安吉抢到球时，他不敢再冲击篮下了，乖乖出去重新组织阵地进攻。 开拓者的防守外松内紧，最终马奎斯-约翰逊外线强投不中，甘国阳抓下了后场篮板。 甘国阳同样不满队友的防守，今晚他们丢了好些个后场篮板，给了凯尔特人太多二次进攻机会。 但他还是坚守住了篮下，没有让凯尔特人的篮板球轻松转化为得分。 “守住后场篮板傻瓜们！我们没有快攻，每个人都要抢篮板！” 德雷克斯勒等人平日里快下习惯了，忘记了保护后场篮板。 到了进攻中，甘国阳终于捞到一次在低位进攻的机会。 德雷克斯勒快速传球，甘国阳接球立刻转身，压住帕里什投篮命中。 “就要这么传，要快，一定要快！” 甘国阳给每个队友上发条，所有人都要尽快紧张起来。 平日里比赛，甘国阳对队友都是鼓励为主，总决赛真的不一样。 两队的主将都不停向队友喝骂，但没人有意见，球员们都知道，这俩家伙就是场上的教练。 伯德在场下没有坐太久，他回到场上顶替下了凯文-麦克海尔，来到四号位，对位米切尔-汤普森。 伯德在45度背身面对汤普森，利用假动作和连续的转身在底边找到出手机会，后仰跳投出手命中！ 而甘国阳在罚球线接球，持球往底线走，利用速度甩开帕里什后movehook出手命中！ 两队的主将开始贡献高难度的进球接管比赛。 同样的位置，伯德拿球，这次他改为转身后的内切抛投。 在甘国阳的封盖上来之前，将球扔向了篮筐，打板命中还造成了犯规。 “我都没有碰到他！他是自己摔倒的！”甘国阳冲裁判抱怨。 他很少冲裁判抱怨，但总决赛每球必争，一个罚球都可能决定胜负结果。 今晚的主裁判是巴维塔，他和甘国阳解释：“圆柱体，是圆柱体的问题，我会公正的，放心桑尼，好好打你的比赛。” 伯德加罚命中，凯尔特人在拉开比分，但甘国阳知道这时不能急躁，他冷静的观察场上局面。 他站在高位吸引防守，突然一个直塞篮下的传球给到空切的帕克森，帕克森接球强硬的上篮，造成了伯德犯规。 甘国阳和帕克森击掌，这是两人很少见的一个配合，凯尔特人缺乏准备，帕克森两罚都中，稳住了局面。 “罚的漂亮。”罚球命中后甘国阳和帕克森说。 这球帕克森有机会直接命中，但他特意等了一下，就是为了造伯德犯规。 罚球不仅更加稳妥，而且可以拖慢比赛节奏，让凯尔特人想加速都加不起来。 伯德拼命的想加速，他后场快速发球，自己运球冲过半场。 马奎斯-约翰逊中路接传球切入篮下攻击回防还没有到位的开拓者三秒区。 甘国阳冲过来又是一个盖帽送给凯尔特人，今晚的第五个盖帽了！ 外线双方抢做一团，肯尼-卡尔几乎和伯德摔起跤来，最后裁判吹了争球。 在经过第一节的适应后，双方的竞争在第二节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体能对开拓者球员而言是个考验，好消息是，开拓者的板凳深度不错。 以及，他们有个体能几乎无限的牛马，甘国阳可以一直在场上输出发挥作用。 跳球的功夫，拉姆齐换下了德雷克斯勒，换上了范德维奇。 同时内线换下了米切尔-汤普森，上了老将琼斯，反正就是不让甘国阳下。 甘国阳看到琼斯登场时，还以为琼斯要换下自己，没想到琼斯指了指汤普森。 拉姆齐是看麦克海尔下了，让汤普森也休息，留着好对付麦克海尔。 而比尔-沃顿要留到下半场更关键的时候登场，所以琼斯就发挥作用了。 “死老头，真是不让我下啊。”甘国阳深呼吸一口，继续投入到比赛中。 肯尼-卡尔跳球争过了伯德，甘国阳冲上前把球抢下来。 他自己运球过半场，躲过了伯德的偷袭抢断，然后猛然加速中路强行杀篮下！ 双手一个霸王式的暴扣！ 结果，这势大力沉的扣篮，将波士顿花园老旧的篮筐，整个篮板给拉了下来。 计时器的线被拉断，整块钢化玻璃直接砸在了拼木地板上。 幸好甘国阳躲的及时，不然人就被这板子给砸到了。 场边的观众都惊呆了，坐在专属位置上看比赛的奥尔巴赫张大了嘴巴，嘴里直骂谢特。 电视机前的观众无比震惊，解说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是甘国阳第二次在正式比赛中扣坏篮筐。 上一次是在纪念体育馆扣碎了钢化玻璃篮板，所以全联盟对篮板进行了加强。 结果这次篮板没碎，整个篮板直接被拽下来了，原本打得异常激烈的比赛不得不中断，换篮筐！ 伯德看着这可怜的篮筐，直摇头，嘟囔道：“畜生，这家伙真是个畜生。” cbs的解说布兰特-马斯伯格慢慢反应过来，调侃说：“nba官方应该好好查一查设备采购部门了，其中或许有什么腐败行为。” 而甘国阳回到替补席稍事休息，对拉姆齐道：“教练，你不让我歇，我就自己想办法歇歇。” 拉姆齐叹了口气，道：“你下次想休息直接和我说就行了，不要拿篮筐出气，这样不好。”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送葬 【1982年，cbs电视台体育节目的广告部门举步维艰，所有nba比赛的广告时间段都没有被填满。有时，随着周日比赛的临近，在周五的下午会有“清仓大甩卖”式的交易，把那些广告时段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卖出去。 30秒的广告时间段，最低价格只要5000美元，这可是在cbs，全美最大的电视台，在面向全美直播的节目中。 而到了1986年，总决赛波特兰开拓者对阵波士顿凯尔特人的首场比赛中，第二节桑尼-甘一个扣篮将花园的篮筐扣坏，导致比赛中断将近20分钟。 这20分钟时间成为了计划外的广告时间段，cbs电视台的广告部门不停有电话打进来，希望立刻拍下这段时间播出广告，广告部门一时间无比忙碌，且广告价格不断攀升。 到后来cbs电视台甚至希望更换篮筐的时间越长越好，因为一段30秒广告的竞拍价格已经达到了50万美元。 要知道，在1987年cbs转播的超级碗比赛中，30秒广告位的价格60万美元，nba总决赛的广告价位在80年代从未达到这个水平。 总决赛结束后据尼尔森公司统计，当晚在阿甘扣坏篮筐后，电视台的收视率飙升，很多人都换到cbs体育频道观看波士顿花园球馆现场更换篮筐，以及电视台插播的篮筐崩坏回放画面。 差不多从这个时候开始，阿甘逐步成为美国一个文化现象，而不单单是一個在美国打球的外国人，他的身份、国籍、肤色都不再为人所在意，他开始虚化上升为一个符号。 之后随着冷战结束，世界格局发生变化，美国国内迎来新的政治、文化浪潮，再也不会有阿甘这样的人出现，就像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迈克尔-杰克逊。 当然，1986年，还只是一个开始。】 ————2000年出版，davidhalberstam著《yingforkeeps：sunnygumpandtheworldhemade》，节选。 甘国阳并不知道自己扣坏篮筐导致cbs电视台收视率暴涨，全世界人民都喜欢看热闹，看篮球只是爱好，看热闹可是本能。 两队球员被迫坐在场边休息，比赛节奏完全被打乱，原本状态已经打出来了，结果这一断，没人知道比赛重新开始后会什么情况。 球员们都穿上运动外套保暖，坐在场边一边喝水，一边聊着战术，花园球馆的球迷们无所事事，因为这里除篮球之外没有任何表演。 没有啦啦队暖场，没有现场抽奖活动，没有吉祥物活跃气氛，大家唯一能看的就是工作人员修篮筐。 后勤部门从仓库紧急调来一块新的篮板，因为花园球馆的通道过于狭窄大型机械无法进入，只能人工搬运、吊装。 工人们将新的篮板搬到球场，安装滑轮、吊绳，一点点将新篮板安装到篮架上，再安装计时器的线路，修复、更换损坏的部分。 耗时20分钟，终于将篮筐修复完毕，比赛可以继续进行。 现场响起了观众热烈的掌声，而cbs电视台依依不舍的结束了黄金广告时间段。 双方球员重新回到赛场，汗都已经干了，原本异常激烈的对抗被中断，两队仿佛回到了第一节。 拉里-伯德外线尝试一个远距离的投篮没有命中，甘国阳抓下篮板球。 范德维奇侧翼的持球单打跳投也没有进。 球员的手感一下子都冷却下来，进攻中频频打铁。 “桑尼这一下把两边的状态都给扣没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替补席上，阿德尔曼不无担心的和杰克-拉姆齐说。 拉姆齐面无表情，道：“我姑且相信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计划的。况且，马上就要第三节了。” 第二节比赛很快结束，双方后半段打得惨不忍睹，大量的外线出手不中，甚至篮下都打不进。 开拓者原本落后凯尔特人8分，借助这个机会，将分差缩小到了4分，46:50，两队进入中场休息。 在开拓者更衣室，杰克-拉姆齐批评了开拓者球员们在比赛中的大意，很多原本能得分的机会都被浪费了。 开拓者还没有从对阵火箭的比赛习惯中挣脱出来，7场大战，休斯顿人在开拓者身上留下了太深的烙印。 拉姆齐也做了自我批评，“我的轮换有些问题，比尔上的太早了，第三节你继续休息，等到第四节你再登场。” 杰克博士同样受到了和火箭比赛的影响，在沃顿的使用上没有进入新的习惯中，他需要纠正过来。 第一场比赛互相试探的意味很重，到后面双方在战术、轮换上都会出现很大变化。 甘国阳上半场拿下了13分，8个篮板还有7次封盖，他几乎一己之力将开拓者篮下死死守住。 50分是凯尔特人季后赛的半场最低得分，他们上半场的比赛节奏被甘国阳搅得支离破碎。 在凯尔特人的更衣室，伯德冲着队友们发火，他认为队友上半场的表现并不好。 凯文-麦克海尔几乎被米切尔-汤普森冻结，他们完全没有打出速度优势。 大量的打铁，大量的二次进攻不中，被开拓者拖入了泥潭之中。 kc-琼斯同意伯德的说法，不过他补充道：“毕竟我们还领先，我们的防守做的很好。” “进攻，我们需要进攻，需要速度！那是我们的生命，你知道的kc。” 伯德对球队的命脉非常敏锐，上半场的比赛节奏已经有点脱离凯尔特人控制范畴了。 领先只是暂时的，一旦第三节球队的防守在某一时刻坍塌，或者开拓者找到进攻感觉，5分的优势将转瞬即逝。 “我们确实要将速度提起来，减少传球，增加对篮筐的攻击，我们要打的更有侵略性！”琼斯要求打出侵略性。 他们上半场的传球有些太多，打得太谨慎了点，导致有些机会没能抓住。 这是凯尔特人团队篮球的习惯，但今晚开拓者处理的不错，凯尔特人打得很费劲。 尤其是甘国阳在内线的防守，让凯尔特人的反击、篮下esay-ball屡屡失手，他们起码少拿了8分。 如果有这个8分，场上的局面就大不相同了。 “拉里，凯文，罗伯特，我们有整个nba最好的前场，却被一个二年级，身高6尺10的家伙弄得篮下进不了球！我他妈的付给你们那么高工资，真的是浪费了！你们一个个的，全都被高估！” 说话的是中场到更衣室来探查的奥尔巴赫，他对着球员一通发火，凯尔特人的更衣室一片寂静。 自从他从教练位置退休后，就较少插手教练和更衣室事务，kc-琼斯是他的老部下，奥尔巴赫信任他。 但今晚看得出，奥尔巴赫有些着急，即便分数领先，可球队没有打出应有的风格。 “我会告诉你，你给出的合同工资，一分钱都没有白花。甚至，你占了不少便宜。” 临上场时，伯德和奥尔巴赫说道，然后一路小跑从通道回到了球场，第三节比赛开始了。 第三节，从来都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时段，上半场的试探已经过去，第四节的决胜尚未到来。 承上启下的第三节往往是对上半场问题的总结和解决，以及对第四节最后阶段到来的铺垫。 这个总结铺垫做的好，就能给比赛奠定基调，定下胜势，否则一溃千里，第四节再想追就来不及了。 伯德是非常善于在第三节发力的球员，在第三节他的得分、助攻、专注度都会提升一个层次。 而根据数据统计，甘国阳常规赛第三节得分位居联盟第一，并且是断档第一的存在。 他场均33分有超过一半来自第三节，是当之无愧的第三节之王。 两人在第三节的争斗正式拉开序幕。 伯德应对甘国阳的方式并非一味自己拿球进攻，挑战三秒区。 他首先从防守做起，开始大量出现在三秒区、弧顶的位置，参与到对甘国阳的包夹中。 在进攻中，伯德背身持球，一对一强吃范德维奇，连续的转身跳投和转身抛投出手。 伯德连续得到了6分，而开拓者面对凯尔特人对甘国阳的包夹，分球后外线的出手却没有命中。 短短3分钟的时间，双方的分差从4分上升到了10分，局面对开拓者不利。 拉姆齐火速叫了暂停进行人员调整，他换下了防守一般，且手感不佳的范德维奇，大胆启用了新人杰罗姆-柯西。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换人，拉姆齐没有使用老将肯尼-卡尔，因为他知道，卡尔也防不住伯德。 柯西的优点是身体素质非常出色，且体能充沛，很有活力，他登场后总是能给伯德造成一些麻烦。 这时，甘国阳冲破了凯尔特人的包夹防守，一个转身，接德雷克斯勒的吊传后，面对补防的麦克海尔直臂高弧线投篮命中。 柯西在防守中不停纠缠伯德，丹尼斯-约翰逊外线强投出手不中，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发动反击。 反击中，甘国阳通过走位进入攻击阵地，接到德雷克斯勒分球，右手一个巧妙的小勾手命中。 伯德投中了一个三分球，甘国阳马上还了一个三分球。 伯德传球给帕里什，高弧线的近距离投篮得手。 甘国阳抢到前场篮板，挤开帕里什，左手的勾手命中。 伯德的上篮被柯西盖了下来，反击中，甘国阳中路杀篮下，接球轻巧的上篮得手。 他可不想把这边的篮筐再扣坏了。 伯德在中路策应，一个巧妙的传球给到丹尼-安吉，安吉接球上篮命中。 第三节甘国阳的发挥更加亮眼，不过伯德在带动全队上做的更加出色。 凯尔特人始终保持着5分以上的领先优势。 而当第三节进入最后四分钟时，开拓者换人。 琼斯登场，甘国阳心想这是要换我下来休息么，还是换汤普森？ 甘国阳一般是不和琼斯搭档的，作为第四内线的琼斯上场时间并不多。 所以，应该是换我下去休息会儿，老头怎么想的，第三节没打完呢。 结果琼斯登场后指了指杰罗姆-柯西，示意把他换下场。 甘国阳依旧留在场上，琼斯和甘国阳说：“杰克让伱一对一伯德，内线交给我，拉里交给你。” “卧槽，老头果然没这么好心。伯德交给我，这倒是好事。” 开拓者使出了三高，甘国阳来到小前锋位置，这是开拓者对付凯尔特人的杀手锏。 用我最好，最高大强壮的防守人，来对付你的核心球员。 伯德早就料到这点，对贴上来的甘国阳道：“杰克派你来送死了吗？” 甘国阳笑道：“不，是来给你送葬。”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你杀不了我 “拉里唯一的弱点——我认为他隐藏了这一点，就是当他面对那些低位的强力球员时，他会很吃力，尤其对方比他高大时。但大多数时候，拉里会很好的避开这一点，他太聪明了，他整场比赛都在预测一切，他是半英寸大师，永远比对手高半英寸、快半英寸。” 这是多年后cbs电视台的解说汤姆-海因索恩在一档访谈节目中对拉里-伯德的评价。 海因索恩作为铁杆凯尔特人球迷，在1977-1978赛季曾经担任凯尔特人教练，那时距离伯德来到凯尔特人还有一年时间。 他相当了解伯德，能一针见血的指出伯德的弱点。 很多人认为伯德不够快，跳的不够高，缺乏爆发力，一对一防守不行等等。 这些都是问题，但每个球员身上都有问题，问题和弱点是不一样的。 弱点是问题中的问题，是各种问题中最难解答，最需要被隐藏的那一个，是所有问题集合起来后，一个球员最薄弱的环节。 开拓者在第三节后半段依旧落后，但甘国阳等待了大半场比赛，已经等到了凯尔特人和伯德暴露出他们最大的弱点： 当比赛被拖入核心球员的一对一对决时，将是凯尔特人最为虚弱的时候。 伯德个人能力很出众，他号称关键先生，投篮非常致命，有一颗大心脏。 但抛开那些高光时刻，单纯从数据分析来看，当比赛进入焦灼状态，凯尔特人战术必须交给伯德去一对一时，他的效率并不高。 尤其当他面对阿甘时，甘国阳的防守对小前锋有着恐怖的统治力，他的力量、高度、速度、爆发力还有防守技巧，可以锁死这個联盟任何一个三号位。 仅有的让甘国阳感到比较头疼的，一个是詹姆斯-沃西，这家伙太快，一个是丹特利，他太会造犯规。 像拉里-伯德这种，以投射为主，力量、身高、速度都落于下风，靠技巧和脑子吃饭的前锋，甘国阳根本不怕。 虽然每次防守拉里-伯德，甘国阳自己的攻防节奏都会被带乱，但他可以切实遏制住伯德的进攻。 伯德当然知道自己面对阿甘时的劣势，可知道也没有办法，常规赛你可以回避，总决赛只能迎难而上。 比赛节奏已经被开拓者拖入了泥潭状态，给丹尼斯-约翰逊或者麦克海尔乱扔，还不如自己持球强攻。 篮球赛就像战争，打完了战术、后勤、策略，到最后就是看战士的勇敢程度，能不能顶着伤亡硬上。 没有打硬仗的决心和能力，所有策略都是空谈，因为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把那个该死的球投进篮筐里。 伯德在45度持球面对阿甘，防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选择传球给丹尼斯-约翰逊做一个过渡。 然后从中路绕切，接球运一步，急停然后后仰出手！ “谢特…” 球还没出手，伯德知道要糟，这球要被盖！ 伯德马上改变姿势，把球甩给了丹尼斯-约翰逊。 但这球太仓促了，被德雷克斯勒断下，开拓者发动反击！ 此时，开拓者不再慢慢吞吞拖节奏，而是加快节奏。 甘国阳快下，接德雷克斯勒的传球，单手扣篮得手！ 第二球，丹尼斯-约翰逊选择外线出手，但没有命中。 琼斯抢到后场篮板，安吉反抢成功，转身上篮却被补防过来的甘国阳盖掉！ 这家伙的补防太快了。 本赛季甘国阳没有拿到最佳防守球员。 因为常规赛他防守端收力了，没有全力去防，很多球都放了。 总决赛可不一样，这是甘国阳今晚的第9个盖帽。 在空间狭小，没有防守三秒的80年代，他这种移动力极强的防守型内线，是所有后场球员的噩梦。 除了他以外，当时没有哪个内线是这么打的，因为所有内线从小被教导留在三秒区不要出去。 球又来到了德雷克斯勒的手中，闷头，加速，丹尼斯-约翰逊不得不拉了一把，直接要了个犯规。 凯尔特人的又一个弱点：他们的整体身体素质是比较平庸的，没有飞天遁地的新式球员。 丹尼斯-约翰斯、安吉、伯德、麦克海尔、帕里什，都是身体素质中等偏下的球员。 丹尼斯很强壮，但速度和爆发不是他的优势，三个白人不用说。 帕里什瘦高身材，速度、爆发都很一般，力量面对甘国阳更是没有优势。 凯尔特人唯一身体素质强大，达到联盟上游的，是马奎斯-约翰逊。 犯规后，kc-琼斯立刻将马奎斯替换上场，换下了丹尼斯-约翰逊。 边线发球，甘国阳没有定在原地不动等球，而是跑动起来。 在侧翼接到球后持球往底线走，扬手一个movehook出手，两分命中。 伯德低位要球，根本没卡位，因为卡不住，试图利用转身过甘国阳。 没用，完全被罩住，他只能分球给马奎斯-约翰逊，马奎斯持球强冲篮下，抛投出手还是没进。 凯尔特人的进攻陷入了瓶颈，他们缺乏流动，他们的外线感觉被磨蹭的节奏和高强度身体对抗给消耗掉了。 开拓者却越战越勇，甘国阳在反击中接球，再度一个movehook出手，帕里什都无语了，这怎么防啊！ 甘国阳根本不给凯尔特人球员站定下来，然后过来夹击他的机会，接球立刻往底线或者上线走，顺势勾手出手。 面对凯尔特人严密但强度一般，且缺少身体素质超人的防守，移动勾手是相当有效的武器——面对火箭这招就不好用。 当这球命中的时候，开拓者已经反超了比分，75:73，他们不知不觉，不声不响的将局面逆转了过来。 不过伯德终于投中了一记接球后的远距离跳投，重新扳平了比分。 第三节最后一攻，德雷克斯勒外线持球，甘国阳在过来给德雷克斯勒做挡拆掩护。 滑翔机奋力突入三秒区，回头望月传球给到弧顶的甘国阳，甘国阳三分出手命中！ 78:75，开拓者领先三分结束了第三节。 在最后的四分钟里，伯德只拿到2分，单节得到8分3个助攻。 而甘国阳最后四分钟4投4中砍下了9分，单节拿下了16分，全场已经拿下29分。 下场休息时，甘国阳冲伯德说道：“你非常全面，但我知道你为什么全面，因为你没有真正杀人的东西。你杀不了我的，拉里。” 伯德没有说话，他怒视着甘国阳，此刻他终于理解当初j博士欧文为什么要对自己报以老拳，当自己身临同样的处境时，才能深切的同情他人。 但甘国阳说的没错，伯德以全面而著称，各种手上的进攻技巧他都会，基本的投篮，勾手，挑篮，他还能左右开弓，或者用一些匪夷所思的高难度（但丑陋）动作将球送进篮筐。 为什么？因为他没有一招鲜，没有一个绝技，因为身体素质的原因，急停和突破不是他的强项。 缺少速度和爆发力的他，没办法像迈克尔-乔丹、威尔金斯那样，撕破防线杀入篮下上篮或者急停出手。 他的投篮更多是接球后的直接出手，或者背筐后的转身投篮，这也是为什么他面对高大的低位能手会很吃力。 当一个球员他的关键进攻主要靠中远距离投篮终结时，能投成伯德这样已经首屈一指了，但在最高级别的较量中依旧是低效的。 节间休息，伯德坐在板凳上很气愤，他一连两次摔掉了毛巾，他几乎想和队友们说：接下来都把球给我，我要干死阿甘。 换成任何别的防守人，伯德或许就这么说了，但在总决赛面对阿甘，他做不到，这个牛他吹不出口。 当然，比赛还没有结束，凯尔特人也只是落后三分，双方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不过对拉姆齐来说，第三节打完能撑到平分甚至领先，开拓者已然是优势了。 拉姆齐终于换上休息了很久的比尔-沃顿，甘国阳、沃顿、汤普森的三高登场。 开拓者的进攻流畅度再次提升一个层次，甘国阳回到他喜欢的低位，接球转身压住帕里什投篮出手命中！ 80:75，甘国阳的手感已经完全起来了，帕里什根本阻挡不了阿甘。 而凯尔特人的进攻转移了重心，伯德塞球给凯文-麦克海尔，麦克海尔转身投篮命中。 在汤普森的防守下，麦克海尔今晚只拿到了10分，比他在季后赛时的平均得分差远了。 并且他的上下步完全使不出来，汤普森根本不吃晃，麦克海尔想打汤普森只能硬功夫上。 主场作战的凯尔特人非常坚韧，虽然局面占优，但开拓者不能有任何大意。 局面的翻转和颠覆，往往就是一瞬间，一两个回合的事。 所以，当特里-波特和德雷克斯勒连续出现失误时，甘国阳主动叫了暂停。 比分被凯尔特人追到了88:86，开拓者只领先两分了。 在替补席拉姆齐还没说话呢，甘国阳先把这俩家伙骂了一顿，说他们太过于鲁莽。 “我在这里和你们说一遍，待会儿暂停结束，后面任何一球，都必须经过我的手，任何一球！我来决定最后怎么打！没有人能将这场的胜利让出去，明白了吗？” 甘国阳不是球霸，但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必须要做个球霸，而不是把关键球扔给队友处理，他不放心。 而拉姆齐在暂停时布置了一个巧妙的战术，甘国阳在强侧接球吸引防守，沃顿看似在高位接应，实际切入内线攻击篮筐。 这次进攻开拓者执行的很好，甘国阳吸引防守后巧妙的不看人传球给到沃顿，沃顿篮下接球轻松上篮得手！ 局面再度稳住，伯德依旧面对着甘国阳高对抗的防守，关键球的处理只能交给丹尼斯-约翰逊。 丹尼斯-约翰逊是真的敢出手，但他真的投不进，沃顿拿到一个关键的篮板，然后直接把球交给甘国阳运球。 1977年总决赛，开拓者全场紧逼，76人让琼斯运球过半场，结果让开拓者不知所措，沃顿差点摔个狗吃屎。 这次轮到沃顿把球给甘国阳，面对凯尔特人的全场紧逼，甘国阳自己运球，虽然有些趔趄，竟然一路冲入篮下，造成了帕里什的犯规。 帕里什叉着腰，酋长一般坚毅的面孔却满是茫然，今晚帕里什打得非常差，攻防两端被甘国阳打爆炸，成了彻底的背景板。 他觉得非常疲劳，从身体到精神，他几乎没有休息，此刻他已防不住甘国阳的持球突破。 站上罚球线，甘国阳两罚全中，92:86，距离比赛结束还有1分钟，开拓者已经要锁定胜局。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阿甘的弱点 “法克，阿甘这也能勾手，在这个距离用左手，贾巴尔都做不到。” 北卡查普尔山，北卡罗来纳大学，学校的篮球馆非常安静，现在已是深夜，没有人训练。 不过在球馆的休息室里，有人正坐在电视前观看着1986年的总决赛，是迈克尔-乔丹。 他在球馆里训练到很晚，结束后就直接在休息室里收看总决赛直播。 在比赛的最后时刻，伯德命中三分，将分差缩小到3分，但甘国阳接球后在罚球线附近命中了一个左手的长距离勾手。 凯尔特人叫了暂停，最后一个暂停，他们时间不多，已经没什么机会了。 乔丹忍不住骂出声来，今晚甘国阳的进球太不可思议了，无与伦比的勾手盛宴，让波士顿花园球馆的球迷回到去年被贾巴尔统治的恐惧中。 首轮被淘汰后，乔丹回家调整了一段时间，接着回到母校，开始休赛期的训练。 在这里，他能得到迪恩-史密斯的指点，潜心打磨自己的技术。 同时他密切关注着nba的比赛，看着一支又一支球队被淘汰，留在舞台上的球队越来越少。 在看到甘国阳和奥拉朱旺在西部决赛大战的时候，乔丹感到羡慕、嫉妒并拥有巨大的动力，促使他在训练馆中挥汗如雨。 接着他目睹了甘国阳一系列超强发挥，将开拓者带进总决赛的时候，乔丹必须承认，甘国阳已经走在了自己的前面。 当然，在开拓者打进西决的那一天，乔丹照例拔掉了电话线，拒绝和任何人沟通，也不想听到相关消息。 特别是同一天，甘国阳拿到了常规赛mvp，让迈克尔非常苦闷，他为自己浪费了1985-1986赛季而万分懊恼。 总决赛之前乔丹非常期待，他想看看阿甘是如何对付凯尔特人的，在甘国阳的指点下，乔丹战胜了凯尔特人一次。 作为拥有橡皮墙防守的凯尔特人，想要打穿他们的防线是非常困难的，但这样的防线，你穿不过，却可以绕过去。 在那场63分之战中，乔丹充分利用了自己灵活的跑位以及高超的单打技术，绕过了凯尔特人的防线——他们的精准站位和堵截，对乔丹来说根本没有效果。 在战胜凯尔特人的比赛中，他利用了凯尔特人的错误防守态度，串联全队，从内部打穿了凯尔特人的防线。 而甘国阳作为中锋，在自主进攻上有着天然的缺陷，想在低位拿球相当困难，要遭遇凯尔特人严密的包夹和多人合围。 所以甘国阳走了另外一条路线，因为他有防守，他用超群的篮下封盖能力，将比赛拖入了防守大战。 今晚是凯尔特人季后赛中首次得分不过百，甚至两队得分都没有过百，这在80年代的比赛中是很少见的。 “凯尔特人还有最后的25秒时间，阿甘命中了一个惊人的左手勾手。我的天，杰克博士的心脏肯定都蹦出来了，这球他如果投不中，开拓者就有被扳平的危险。阿甘向我们展示了什么叫艺高人胆大。” 解说马斯博格为甘国阳捏了把汗，凯尔特人几乎防了开拓者一個24秒，但在最后时刻，甘国阳在一个难以想象的位置，用不可思议的左手投中了一个勾手。 “你觉得这球是运气吗？”有人问道。 乔丹吓了一跳，他以为是乔治-凯勒，结果回头一看是教练迪恩-史密斯。 “噢！史密斯先生，抱歉，我都没注意到你。您什么时候来的？” “阿甘投中那个勾手的时候，我看到了。回答我的问题。”史密斯说道。 “我觉得…不是，不是运气。如果桑尼用投篮，打板命中，我会认为是运气。他用少见的左手勾手，说明他很有把握。桑尼很少做没把握的事，他一定是计算过，用左手可以避开防守。虽然右手更准，但右手方向被堵住了。左手他可以比较从容的出手，然后确实进了。” 史密斯点了点头，在奥运训练营的时候，史密斯就观察过甘国阳。 这个人打球非常会用脑子，每次选择都经过审慎的思考，最终能打出最优解。 “你有信心击败他么，迈克尔。” “当然有！” 面对史密斯的询问，乔丹回答的非常干脆，但语气却没有那么坚定。 他和甘国阳单挑过，在比赛中也打过，他知道这家伙的可怕，击败他谈何容易。 凯尔特人击溃公牛像捏死一只蚂蚁，如今遇到开拓者，首场已经在失败的边缘。 25秒的进攻时间，伯德再度选择外线的三分出手，但这次出手遭到甘国阳的干扰偏出。 德雷克斯勒抢到后场篮板，凯尔特人对他进行犯规，滑翔机上罚球线，开拓者要拿下比赛了。 “那你觉得阿甘的弱点在什么地方？你能利用他的弱点吗？”史密斯又问乔丹。 乔丹看着德雷克斯勒罚球，第一罚竟没有命中，不过5分的领先，无伤大雅了。 “阿甘的弱点…阿甘的弱点就是克莱德，德雷克斯勒不是一个绝对可靠的队友，我可以打爆他。”乔丹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德雷克斯勒第二罚跌跌撞撞，在篮筐上滚了一圈，还是没进，但甘国阳奋力将球拍出。 这次沃顿拿到了球，凯尔特人只能再度犯规，送沃顿上罚球线，已经没有时间了，波士顿花园的球迷开始退场。 沃顿两罚全部命中，96:89，7分的领先已然万无一失，开拓者球员开始了提前庆祝。 他们在波士顿花园赢下了总决赛第一场，朝着总冠军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cbs电视台的镜头不断给到甘国阳，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不过能看得出一丝放松。 电视台打出了他今晚的数据，37分17个篮板球，10次盖帽，还有4次助攻，2次抢断，惊人的表现。 “迈克尔，记住，在你努力训练的时候，世界上一定有一个人和你一样努力，甚至比伱还要努力。”迪恩-史密斯对乔丹说道。 过去史密斯总是和乔丹说这句话，乔丹在心里始终没有“那个人”，如今他已经有了，那是他将一直追赶的目标。 —— 在波士顿花园球馆，比分定格在了96:91，开拓者5分的优势在客场击败了凯尔特人，总决赛大比分1:0领先。 甘国阳接受了场边记者的采访，今晚他打满了48分钟，汗水将他的头发湿透，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已经把球衣拧了一遍。 在被问到最为关键的一次进攻为什么会选择不擅长的左手勾手时，甘国阳道：“因为，我右手中指磕了一下，肿起来了，很疼。所以为了保证命中率，我只能用左手了。谢天谢地，我运气不错，而且平时左手我有练，还好扔进了，不然麻烦就大了。” 说着，甘国阳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中指，确实肿了起来，这是抢篮板时被球给撞到，回去让队医稍微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啪”的一声，迪恩-史密斯关掉了电视机，和乔丹两人面面相觑。 “比赛结束了，晚上出去转转，别老是盯着篮球，生活也很重要。”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以后比赛结束了别看采访了，无聊。” “是的，无聊。”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Calling the shots 【他们在我的身上装了一个隐藏式的麦克风收音器。 那是1986年nba总决赛，在波士顿花园球馆，波特兰开拓者对阵波士顿凯尔特人的第二场比赛。 这是一个荒谬的世界，一个充满了前后不一和互相矛盾的地方，我们追求公正、公平，但却使用妥协、委曲求全的方法。 在我加入nba的30年中，联盟一直试图消除裁判在比赛中的人格，在我快要退休的时候，已经到达了这样一个地步：不允许接受媒体采访，不允许和球迷聊天，不允许在球场外和球员、教练交谈。 比赛，我们的一切只有比赛，裁判像一個即插即用的黑盒子，比赛时插上，通电，用完就扔到一边去。 在我刚进入联盟时情况不是这样，如果你想在nba生存，你必须向球员和球迷展示你是谁。 我在一定程度上成功了，我知道如何应对所有人，处理各种各样的情况。 如今我被紧紧包裹起来，被各种规章制度束缚着，成为了一个无情的吹哨机器，联盟想要压制我们任何一点人类的感情。 所以他们想在我身上装一个麦克风收音器就显得非常正常了，一台机器就应该有录制功能不是么？ 我觉得无所谓，管他呢，我没什么可隐瞒的，他们的目的是想从裁判角度捕捉比赛的一些细节，以便于媒体部门制作视频特辑。 这些东西后来产生了很大影响，尤其是一位记者得到了这些内容，并撰写了一篇重磅文章发表在《今日美国》和全国数十家报刊、杂志上。 当然，这篇文章的内容进行了裁剪，而我在1986年那个夜晚记录下来的总决赛第二场内容，传递了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我是和休-埃文斯一起执法的这场比赛（1989年之前比赛里只有两名裁判），他在联盟工作了大约十年，是一名相当称职的裁判，但那天他有点紧张。 但凡是执法阿甘的比赛，裁判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紧张，那是一个危险人物。 替补裁判是杰克-奥唐纳，他也是一位能干的裁判，但当时即使我的眼珠子掉到拼木地板上，我也不会向他求助。（不知道他后来和开拓者之间的恩怨，与此有没有关系。） 那天晚上波士顿花园座无虚席，这个地方让人回想起50年代的竞技场，黑暗、破败，在这个炎热潮湿的夜晚，让人闻到一股陈旧的气息。 凯尔特人和波士顿花园一样古老，他们是nba获得总冠军最多的球队，早在1957年我刚加入联盟时，他们就开始拿冠军，十多年的时间里他们一直都是冠军，到70年代，80年代，我见证了拉塞尔、哈弗里切克、伯德一次次加冕。 里德-奥尔巴赫就坐在看台靠前的位置，他仿佛是这个古老建筑物的一部分，成为了球馆的标致。 他们的对手开拓者要年轻的多，他们如此新鲜和生猛，他们拿下了系列赛的第一场，这意味他们在第二场将面临巨大的压力和疯狂的反攻。 在赛前的准备会议上，我们照例提到了阿甘的问题，他是危险分子，但他不是不稳定因素。 这听起来很矛盾，但事实就是这样，就像那些威力巨大的炸药，在没有引信的情况下，它们非常安全，你烧它、砸它是不会爆炸的。 但如果有引信雷管，他的爆炸威力会非常惊人，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要让雷管出现，不要让那些会引爆他的东西显现在赛场上。 上半场比赛进行的非常顺利，麦克风里录制下了我和球员们的日常闲聊，我告诉他们不要互相推搡，减少一些不必要的小动作，努力保持比赛节奏，不要犯规。 就在上半场比赛结束前，开拓者队的德雷克斯勒在快攻中摆脱防守，丹尼斯-约翰逊从身后跃起，将德雷克斯勒撞翻在地。 德雷克斯勒立刻站起来，和格雷格-凯特扭打在一起——克莱德不知道是谁推了他，反正起身转头看到凯特他就冲了上去。 休-埃文斯跳到两人中间将他们隔开，大喊“够了够了！停下！” 而我第一时间找到阿甘，过去拦住了他，让他别过去，他过去只会造成更大的混乱。 我一边拦住他，一边冲那些试图进入球场的双方球员大喊：“滚出球场！滚出去！” 我觉得我像一个牧羊人，我首先控制住了最危险的头羊，接着把剩下的人赶在一起，让他们坐下。 全场球迷高喊“beatpt”的口号。 我把德雷克斯勒和凯特叫到一起，我告诉克莱德你打错人了，同时我警告凯特，不要上场来耍花样，做替罪羊。 我给他们各自一个技术犯规，如果他们再得到一个违体犯规，就要被罚出场。 而丹尼斯-约翰逊只得到一个普通犯规，因为在1986年，联盟还没有恶意犯规的规定。 通常当两名球员互相对峙时，我总是和他们说“上啊上啊，我会把你们罚出去，然后总裁会用罚款罚的你们屁滚尿流，如果你想这样花伱的钱，就这么做吧，一群傻子。” 大部分情况下这都会起作用，80年代联盟大部分打架都是这种装模作样的推推搡搡和抓抓扯扯，而不是真正的拳打脚踢。 1957年我刚进联盟时，nba是在创始人们经营的冰球馆中进行的篮球联赛，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填补冰球休赛期的空窗。 联盟的冰球背景让球迷们喜欢粗野的东西，一场精彩的打架会让整个夜晚都活跃起来，如果吉姆-洛斯库托夫和安迪-约翰逊摆好架势要打架，你绝不能让他们开打，因为他们真的会杀死对方。 有些打斗非常精彩，两个重量级拳手从左右两边冲过来，很多时候直到一个人倒下，你才能阻止他们。 1964年当唐-尼尔森还在湖人效力时，对阵尼克斯他和汤姆-胡佛打了起来，胡佛太高大强壮了，将尼尔森打翻在地，他嘴上被缝了三针。 尼尔森赛后在更衣室责怪队友迪克-巴内特为什么不帮他，巴内特说：“哦宝贝，我回头一看，你已经赢了。” 后来尼尔森去了凯尔特人。 如今联盟已经不允许球员打架了，尤其是不允许板凳球员冲上球场。 现在联盟只有一个人还有50、60年代球员的威力，那就是阿甘，所以我要第一时间控制他。 我打赌，把阿甘放到60年代，他依旧是战斗水平最高的之一，他的摔跤技术无与伦比，他一定会是麦迪逊花园球馆的大明星。 回到比赛中，开拓者在比赛中一路领先，观众们非常焦躁，在第三节比赛的时候，底线看台的一个胖子越来越嚣张，不停骚扰开拓者球员和裁判，并叫嚣着黑哨。 我和保安说，看好那个胖子，别让他冲到球场上。 放在十五年前，我希望他能冲上球场，这样我就能暴打他一顿，我不是没这么干过。 第三节进行到一半，凯尔特人掀起了反击，他们不断迫近比分，波士顿花园掀起了狂潮。 今晚凯尔特人的外线投篮非常精准，当拉里-伯德出手的时候，我可以直接往另一边跑了。 但阿甘总是能用勾手或者前场篮板做出回应，开拓者顶住了压力，始终保持着领先。 不过在第三节一个关键回合中我搞砸了，在篮筐下面我看到凯文-麦克海尔利用脚步躲开汤普森上篮，阿甘封盖了他的上篮，把球拍在篮板上。 这球似乎先碰到了篮板，我在底线的角度看不清，休好像响哨了，我紧跟着补了一个哨子，现场太吵了。 结果休过来和我解释说他没看到，他不知道这球有没有先碰到篮板，全场观众都在叫喊着这球进了，麦克海尔一直做着球进的动作。 我吹罚了干扰球，判定进球有效，这不是一个困难的决定，因为这对主场有利，观众都在欢呼，包括底线那个胖子他朝我鼓掌。 可我一点都不开心，我认为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判罚，阿甘朝我冲过来，我下意识往后躲，他没有冲我大吼大叫，也没有动手，只是很认真的和我说这球没有先碰到篮板，这是个好的封盖。 阿甘是个好人，他是个真正的绅士，他从不主动侵犯对手，虽然他喜欢语言上攻击他人，但他和伯德不同，他不说脏话，不是为了发泄，他只是为了压迫对手，让比赛变得更有竞争性。 我没有处理好引信的问题，我自己成为了引信，让阿甘变得有些不可控，今晚他发挥一如既往的出色，让波士顿人绝望。 但我没办法更改判罚，接着休-埃文斯吹了阿甘一个技术犯规，我知道埃文斯是想保护我，让阿甘离我远一些，但这个判罚无疑让局面变得更糟糕。 阿甘发怒了，他像一头狮子，就在上一场他破坏了一个nba赛级的篮筐，将篮板直接拽了下来。 那一刻我毫不怀疑阿甘有能力将我的脑袋给拽下来，然后连同哨子一起塞进埃文斯的屁股里。 幸运的是这是总决赛，阿甘想留在场上，他克制住了自己，杰克-拉姆齐将他替换下场休息。 而凯尔特人借助这次判罚扳平了比分，接着罚球命中反超，凯尔特人之后掌握了场上的主动，他的进攻越打越顺。 到了第四节，凯尔特人的领先优势扩大到了8分以上，底线那个胖子一直冲我大喊大叫，一会儿感谢我，一会儿说我是个不称职的裁判。 我和保安说，“帮我个忙，比赛结束把那个人带到我的更衣室来，我想好好教训他。” 当然，这么说只是为了录音效果，我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像对迪克-巴维塔那样。 最终凯尔特人赢下了比赛，将比分扳平，赛后裁判更衣室门口出现的不是那个胖子，而是阿甘。 休-埃文斯很紧张，而我说没事，阿甘没有冲我尖叫，也没有怒吼，更没有动手，他只是问我：“你觉得那个球是不是干扰球？你和我说实话，我不会向联盟提起诉讼的。” 我老实的回答他说：“我不确定，但我认为，应该没有干扰球，球没有先碰到篮板。” 阿甘点点头，说：“下次吹哨要更仔细一些，厄尔。” 他便离开了，没有愤怒也没有沮丧，因为系列赛还没有结束。】 ————1990年出版，厄尔-斯特鲁姆与布莱恩-约翰逊合著传记《callingtheshots》，节选。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波特兰之夜 开拓者109:115输掉了第二战，这场球的失利在意料之中，凯尔特人不会允许两个主场全部丢掉。 在这场比赛的节奏争夺战中，凯尔特人取得了胜利，他们不停加速，提升比赛速度，并且更加坚决的包夹甘国阳，甚至不惜犯规。 迫使开拓者的主攻方向来到德雷克斯勒手中，而德雷克斯勒一开始还能控住节奏，到后面逐渐把持不住。 毕竟速度是他的看家本领，在有机会快速推动进攻时，德雷克斯勒还是会抓住机会。 甘国阳在防守端依旧给出了精彩贡献，不过凯尔特人迎难而上，凯文-麦克海尔和罗伯特-帕里什连续不断冲击篮下，挑战甘国阳的护筐。 全场比赛，甘国阳再度收获了8个盖帽，不过凯尔特人也有收获，他们反复不断的攻击造成了甘国阳的犯规。 他在第二节后半段、第四节开始阶段不得不坐在场下，沃顿顶替了甘国阳的位置，他在护筐上终究是不如甘国阳的。 今晚伯德打出了命中率极高的一场比赛，拉姆齐没有让甘国阳在第三节去对位伯德，他知道没有意义，伯德的手感已经起来了。 伯德三分球5投4中，两分球17投9中，罚球5罚5中，拿下了35分，他的精彩表现让波士顿花园的球迷疯狂，让甘国阳全场的40分没有了意义。 当然，赢球后伯德脸上没什么笑容，回到更衣室的他依旧皱着眉头，这不是他预想中的胜利方式。 他希望全队都能打开，多点开花，七八名球员得分上双，用集体进攻撕破开拓者的防线，而不是他一个人挑大梁。 今晚在主场他的手感确实很好，他提前两个小时来到波士顿花园进行热身，让自己的手发热。 可是到了客场呢，他不能保证自己每场比赛都能拿下35分，常规赛他的场均得分已经降到24分了，他们的68胜是团队胜利，不是他個人的胜利。 阿甘一如既往的稳定、恐怖，在内线无可动摇，他的勾手比贾巴尔还要可怕，因为他还有一手翻身跳投和三分球。 凯尔特人内线防守贾巴尔时，还能把他往左手逼迫，让贾巴尔用左手勾手或者转身跳投，这样成功率会低很多。 面对阿甘，这些防守策略都没有用，罗伯特-帕里什两场比赛几乎被阿甘打崩溃，凯文-麦克海尔陷入了和汤普森的缠斗中。 只有丹尼斯-约翰逊能够提供帮助，还有马奎斯-约翰逊，波士顿凯尔特人从一个拥有傲人前场的球队，变成了后场球队。 就是因为对面有阿甘。 两队没有在波士顿停留太久，分别在第二天的上午和下午乘坐飞机前往波特兰。 当开拓者带着一场胜利回到他们的老巢时，球迷对他们倾注了难以置信的热情和支持。 在波特兰机场，有至少两倍于机场可容纳人数的人前来接机，球迷们无处不在，他们太多了以至于机场已经无法正常运行。 他们举着标语呼喊、尖叫、唱歌、跳舞、每个人都热情高涨，这样的场面在1977年出现过一次。 那时候他们情况更糟，他们大比分0:2落后，但球迷们依旧疯狂，最终他们的疯狂帮助开拓者逆转了系列赛。 这次情况要好很多，他们拿回了主场优势，而且和1977年不同的是，总决赛连续三场都将在波特兰进行。 最后依旧是在警察的开道护送下，球员们离开了机场，甘国阳在波特兰受到了英雄的待遇。 当6月5号这天，比赛日，甘国阳早起准备继续去跑步进行热身准备时，他发现自家附近已经成了球迷聚集地。 很多很多人都来了，包括冈萨加大学的那些同学们，他们在社区、街道、公园里露营，好像来参加一个大型音乐节。 因为市里所有酒店房间都订不到了，全部爆满。 昆汀-史蒂芬森告诉甘国阳，一路上到处都是开拓者球迷，从湖山公园到威拉米特河，再到市区，到派拉蒙剧院，再到纪念体育馆。 他们有些是波特兰本地的，还有很多是从俄勒冈各地赶来的，因为纪念体育馆只有一万出头的座位，绝大部分人没办法到现场观看比赛，他们就是到波特兰来增加冠军赛的氛围。 当甘国阳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他简直就是摇滚巨星，所有人都朝他欢呼，冲他大喊。 甘国阳扫了一眼，不少女的，穿得还很少，他毫不怀疑里面有人愿意为他裸奔——在俄勒冈地区裸奔很常见。 甘国阳不得不取消了日常的晨跑计划，回到家中和王抚西一起吃早饭，度过一个喧闹的上午。 冈萨加大学的同学、教练、老师们登门拜访，甘国阳把门票分给大家，都是靠前排很好的座位。 今年冈萨加大学再度打入了ncaa全国赛，然后一如既往在首轮遭到淘汰，不过贝尔曼的执教能力已经得到了认可。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叛变。 斯托克顿混在其中，他来看比赛的同时，给甘国阳发出了正式的婚礼邀请，地点如之前所说，在俄勒冈罗格谷。 原本预定的结婚日期是六月初，因为要等甘国阳打完总决赛，把时间调整到了六月中旬，甘国阳指责斯托克顿：“你竟然没预料到我能打入总决赛，把婚礼时间定那么早，那是你的责任。” 冈萨加斗牛犬的球员、教练都收到了邀请。 王抚西以女主人的身份在家中招待了众人。 菲茨教练大声问甘国阳：“桑尼，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要不拿了总冠军，和约翰一起把婚礼办了算了。！” 王抚西听到很是害羞，她借口厨房有事回避，而甘国阳含糊其辞，道：“先拿了总冠军再说吧。” “桑尼，在别的事上你都无比果决，怎么在这件事上你不如约翰呢？你不是三心二意的人。”贝尔曼以长辈的姿态问询。 “这是个挑战，贝尔曼先生你怎么不再婚呢？”甘国阳反问贝尔曼。 “我已经娶了篮球了，我很忠诚，至死不渝。”贝尔曼道。 太平洋时间晚上7点，总决赛第三战在波特兰纪念体育馆进行。 甘国阳和球员们前往球馆都非常困难，因为附近的大街上挤满了人。 那些在波特兰市区、公园露营的年轻人全都集中到了球馆附近，哪怕没法进去看球，也要在球场附近听收音机了解情况。 不知道是谁从哪里弄来一个电视机，通了电，打开天线，把电视机架在一个高台上，放在人群中实时播放本场总决赛。 外面热闹非凡，里面更是震耳欲聋，比赛还没开始就吵到人耳朵嗡嗡作响，比西决要恐怖的多。 当现场dj进行现场球员介绍时，双方球员根本听不清楚，没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登场，凯尔特人球员都有点懵，这里怎么比波士顿花园还吵闹。 等轮到开拓者球员登场时，噪音就更大了，大到人觉得自己耳朵消失了。 球员们完全凭感觉登场，听到响了就往场上跑，反正甘国阳是最后一个。 甘国阳的登场让现场气氛达到一个高潮，这种难以想象的热情，让开拓者每个球员的身心都鼓噪起来。 说真的，见过大场面的凯尔特人球员都震惊了，波特兰人对篮球是如此的疯狂。 事实上在波士顿，凯尔特人过去一向不怎么受待见，因为波士顿职业运动队太多了。 他们在波士顿花园球馆的地位还不如冰球队，到了季后赛才能来馆子里热身。 开拓者不同，他们是整个俄勒冈州的掌中宝。 当比赛开始后，开拓者打出了极致的进攻和防守。 甘国阳从来都是士气越旺，攻击力越强的球员。 他从来不存在主场万分期待，然后裤子拉一兜子的情况。 上一场吃了亏的开拓者打出了凶猛的进攻，凯尔特人平庸的像一支大学篮球队。 他们无疑被波特兰浩大的声威给震慑，影响了比赛状态。 直到比赛第四节，凯尔特人才有点如梦初醒的感觉，疯狂追分，但为之已晚。 一个属于波特兰人的夜晚，105:115，开拓者在主场击溃了波士顿凯尔特人。 取得了大比分2:1的领先，他们距离总冠军又前进了一步。 【波特兰人是我见过最疯狂的球迷，和他们相比，波士顿篮球迷真有些小巫见大巫了，而据说波特兰历史上差点就被叫做波士顿。】 ————1989年出版拉里-伯德自传《drive：thestoryofmylife》，节选。 (本章完) 第一百章 夜晚降临 第三场比赛的胜利让波特兰人更加狂热。 不光是波特兰，全美凡是有华人、亚裔的地方，都能看到波特兰开拓者球衣和旗帜的影子。 在遥远的中国，nba总决赛和1986年世界杯一同在电视上播出，篮球和足球第一次能不分伯仲。 在娱乐活动欠缺，职业体育赛事尚未出现的华夏大地，篮球和足球的最高赛事用精彩的比赛为人们单调的精神生活洒下光辉。 1985年的中国行让nba和甘国阳被家乡人民所熟知，常规赛、季后赛一场场比赛录像被斯特恩寄送到中央电视台，以录播的形式一点点培养球迷。 到了总决赛，神州大地城市里的机关、工厂、学校、事业单位，居民区内，乃至一些较富裕的乡村，凡是有电视的地方，人们晚上八点档准时围在电视机前，收看中央台播放的比赛录像。 虽然可以进行直播，但考虑到时差和中国人作息，总决赛依旧采取录播的方式。 在讯息不发达的时代，这并不影响球迷们带着未知的心态，观看紧张刺激的比赛。 拉里-伯德不知道，自己在遥远的甘国阳故乡，已经成为了全民第一号公敌，是很多年轻球迷诅咒的对象。 当然，世界上永远不缺少数派，同样有相当一部分球迷欣赏这位跑不快、跳不高，但投篮神准的33号前锋。 凯尔特人在85年同样来中国打过比赛，在所有来访的nba球队中，除了甘国阳的波兰特开拓者，凯尔特人是最为中国球迷所喜爱的。 不是因为他们打球好看，打球最好看的球队是湖人，最好看的球员是乔丹，是因为凯尔特人在气质上和中国人性情颇为相投。 他们讲究团队，他们非常有纪律，他们看起来很朴素，他们恪守一些传统——这和他们的傲慢，以及内在的一些软弱并不冲突。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对传统、纪律、团队的坚持，才让他们面对其它球队时有一种特别的优越感，在某些情况下，这种优越感并非坏事，因为这能提供充沛的信心和强大的凝聚力。 某种程度来说，这和中国这个古老的国家如出一辙。 那时候的凯尔特人和中国一样，面临着传统和新兴道路之间选择的压力。 不过在1986年，里德-奥尔巴赫对此还没有太深的感受，他的绿衫军正值巅峰。 即便输掉了第三场，全队上下依旧有信心在第四场、第五场拿下胜利，然后回到波士顿取得总冠军。 第三场赛后在更衣室里，奥尔巴赫罕见的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批评球员，他知道在客场作战很艰难，他尽力去安慰每一个人。 当然，光靠安慰是没用的，他们需要做一些应对和改变，所以在第四场比赛开始前，kc-琼斯调整了首发阵容。 他将狡诈的丹尼-安吉放到了替补席，将马奎斯-约翰逊放到了首发，来到得分后卫的位置，丹尼斯-约翰逊充当控球后卫。 凯尔特人后场来了一个双约翰逊组合，加上伯德尽可能靠外发动进攻，不去低位挑战阿甘，凯尔特人一下子拥有了全联盟最强的后场火力。 原本以傲人前场为战术核心的凯尔特人，被甘国阳硬生生逼成了后场球队。 kc-琼斯自己是打后场出身，所以他知道怎么调教和安排后场战术。 对马奎斯-约翰逊而言，得分后卫同样是他擅长的位置——在被交易到凯尔特人之前，唐-钱宁已经在考虑让马奎斯打二号位。 这一套新首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针对开拓者薄弱的后场防守，避开内线最强防守，用最大的后场火力击溃开拓者。 马奎斯-约翰逊上首发，能最大程度发挥他的能力，解放拉里-伯德，让伯德更好的投入到组织、带动全队的工作中。 6月7号，第四战在纪念体育馆进行，凯尔特人的这套“五全明星首发”登场时，杰克-拉姆齐心头一震，他有不好的感觉。 赛前拉姆齐预测到凯尔特人可能会用这个五全明星首发，这套阵容威力确实很大，这必将导致开拓者后场承受巨大的防守压力。 作为应对，拉姆齐手里没有很好的后场牌，波特、德雷克斯勒、帕克森已经是最好的牌面，科尔特在这样的高强度对抗中难堪大用。 马奎斯-约翰逊正值巅峰，在前三场比赛中他有不错的发挥，但没有起到决定性作用，毕竟作为替补他登场时间少，不容易打出状态。 他大量的时间使用在衔接段，带着替补进攻，到了决战时刻kc-琼斯还是更信任安吉——或者说伯德更信任安吉。 可安吉虽然狡猾，打球聪明激情令对手厌恶，可他在波特和甘国阳的防守陷阱面前就是個小白兔。 任凭你怎么聪明狡猾，身体素质摆在那儿，伯德好歹有身高和力量，你安吉有什么？ 总决赛拼到最后，拼的就是一些硬件，你脑子再好没办法在防守人面前干拔命中，没办法冲到篮下挑战对方大中锋，你就是没用。 这点上马奎斯-约翰逊要强的多，他是真正的天赋怪，即便后来退役很多年，将近70岁依旧可以扣篮。 在场上作为一个多面手他能攻能防，一对一强攻和组织分配球都在行，根本就是一个弱化黑色伯德。 凯尔特人有一个伯德已经很可怕了，再来一个黑色伯德放到首发，释放他们全部力量，开拓者确实面临巨大挑战。 比赛刚开始，凯尔特人的攻防水平明显提升了一个层次，马奎斯-约翰逊的包夹比安吉要凶猛有效的多。 在快速反击中，马奎斯-约翰逊不像安吉总要停球找人，因为安吉很难直接攻击篮筐。 马奎斯拿到球直接就冲，波特是拦不住的，他减少了快速进攻中的传球环节，变得更加简单粗暴，猛烈轰击开拓者的半场。 凯尔特人的进攻速度提升了至少一个档次，对篮下的冲击力一下子提升了两个档次，甘国阳篮下防守压力骤然增加。 甘国阳防守压力增加，相应的帕里什压力减少很多，他在上半场多次近距离的高弧线跳投出手命中。 前三场比赛帕里什得分都没有上双，被甘国阳压制的有多惨可见一斑，马奎斯-约翰逊给帕里什减负了。 开拓者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下风，虽然在第二节、第三节展开了猛烈的追赶，可是比赛节奏完全进入了凯尔特人熟悉的风格。 双方大量的快速进攻，极致的攻防切换，拿下篮板球后快速推进，大量冒险的长传、直塞球，以及衔接段的乱战。 伯德和凯尔特人在这种比赛风格中如鱼得水，开拓者同样能打快，可是这么被拖着相当难受。 到了第四节开拓者已经失去了他们的战术标的，大家各自为战，能冲就冲，能捞分就捞分。 指望着依靠球员的个人能力和外线投篮，以及不惜体力的防守可以创造奇迹。 奇迹的确很近，范德维奇、帕克森和甘国阳在第四节连续命中三分，一度将比分迫近。 凯尔特人叫了暂停，回来后丹尼斯-约翰逊命中一个关键中投，并在接下来的防守中抢断波特，反击上篮成功，还造成波特的犯规。 波特为他的年轻付出了代价，随着丹尼斯-约翰逊加罚命中，分差再度拉开到8分，开拓者失去了翻盘的希望。 比分最终定格在124:117，这是典型的凯尔特人式比分，但比赛内容却不太像80年代的凯尔特人，反而是回到了60年代，比尔-拉塞尔和后卫群的那个绿衫王朝。 马奎斯-约翰逊拿到了25分8个篮板5次助攻，伯德24分9个篮板10次助攻，丹尼斯-约翰逊21分5个篮板6次助攻。 三个后场球员成为了凯尔特人的进攻发动机，而帕里什，麦克海尔成为了内线防守者和吃饼者，只给甘国阳送了4个盖帽。 甘国阳的33分21个篮板球被117分的总得分所稀释，这是当初掘金队道格-莫总结的经验。 避开甘国阳，多用后场去进攻，压迫开拓者的后卫，是火箭队总结出来的经验。 赛后，拉里-伯德吸取了湖人队的经验，没有因为赢球而冲着甘国阳和开拓者说垃圾话。 他反而和记者说了一段著名的话： “夜晚降临，并不是因为太阳消失了，而是地球转到了另一边。” 以此来比喻，他们赢球不是因为限制了甘国阳，而是换了个策略，成功躲开了他的影响范围。 双方打成了2:2平手，双方将在6月10日进行关键的天王山大战。 对开拓者而言，坏消息是，他们失去了主场优势，要拿下总冠军必须要在波士顿赢球。 好消息是，因为232赛制的施行，关键的天王山之战将在波特兰进行。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 把球给我 nba的主客场2-3-2赛制是从1985年总决赛开始施行的，这种赛制脱胎于mlb的世界大赛，世界大赛从1924年开始就是2-3-2赛制。 之所以使用这种赛制，主要还是考虑到总决赛期间，球员们经过多个系列赛征战已经非常疲劳，而总决赛往往是东西部球队对决，美国地理东西跨度很大，来回坐飞机耗时长，很辛苦，如果采用2-2-1-1-1赛制，比赛打到最后三场，每隔一场就要坐飞机去往美国的另一端，很影响球员们的状态。 1984年洛杉矶湖人和波士顿凯尔特人刚刚结束了一轮7场大战的总决赛，两队都饱受飞行之苦，打到最后皆油尽灯枯，所以里德-奥尔巴赫向联盟提议将总决赛赛制改成2-3-2，这样两队只要坐两次飞机，中间的时间间隔也足够长。 奥尔巴赫当时在联盟声望正隆，大卫-斯特恩又是刚刚上台，自然从善如流，接受了红头的建议，从1985年开始采用新的总决赛赛制。 哪知道奥尔巴赫这一提议算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1985年凯尔特人和湖人再度在总决赛相遇，凯尔特人握有主场优势。 前四场双方打成了2:2平手，在非常关键的第五场天王山之战，因为新赛制的原因却不得不在洛杉矶进行。 凯尔特人在客场输掉了这关键一战，导致球队在局面上陷入巨大的被动，虽然接下来有两个主场，可是湖人已经士气大盛，主场优势在这种时候往往起不到太大作用。 加上伯德手指受伤发挥不佳，凯尔特人第一次在总决赛中输给了湖人队，他们对湖人总决赛的全胜记录就此终结。 作为对比，1984年前四场同样打成了2:2，关键的第五场在波士顿进行，球迷们疯狂的呐喊和炎热的球馆成为湖人的地狱。 凯尔特人拿下了第五场，即便第六场在洛杉矶输球，第七场回到波士顿，还是终结湖人拿到总冠军。 从整体实力和最后的数据来看，1984年的凯尔特人其实比湖人要略逊一筹，系列赛无论是场均得分（凯尔特人115湖人117），命中率（凯尔特人44%，湖人51%）还是助攻（凯尔特人22湖人28），湖人都是更好的那一个。 凯尔特人能赢球，靠的是无匹的气势，心理上的优势，还有充分利用好了自己的主场优势。 到了1985年情况出现了翻转，论整体实力，凯尔特人其实更好，从首场148：114的大屠杀就能看出来。 可是湖人决心更强，加上麦克斯韦尔受伤，以及关键的第五场在洛杉矶进行等一系列因素，导致凯尔特人被湖人干翻。 其中2-3-2的赛制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不知道里德-奥尔巴赫有没有后悔向联盟做出这个提议。 如今凯尔特人要面临同样的境况，第五战要在疯狂的波特兰进行比赛，这场对他们而言是必须要拿下的胜利。 否则去年的情况重现，一旦带着2:3落后的局势回到波士顿，要连赢两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开拓者并不惧怕在波士顿花园球馆战斗，相反凯尔特人会背负更加巨大的压力。 所以，凯尔特人全队上下都投入了紧张的备战中，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开拓者的情况和凯尔特人一样，第五场是他们最后一個主场，更加不容有失。 如果说凯尔特人输掉第五场，回到波士顿后还有机会拿下系列赛，那开拓者输掉第五场，想在波士顿连续取胜简直天方夜谭。 打完第四战后，开拓者上下已经有些士气低落了，因为凯尔特人这套五全明星首发的确强的可怕。 可以预见在后面的比赛中，凯尔特人一定还会使用这套首发阵容，而开拓者在后场找不到能应对双约翰逊+拉里-伯德的人。 特里-波特和杰罗姆-柯西太年轻，范德维奇和帕克森都不以防守见长，德雷克斯勒同样只是个三年级生，才23岁。 开拓者是一个以年轻球员和老将为主的球队，他们缺少中生代的核心力量，全队25-30年龄段的球员只有帕克森和范德维奇，偏偏他们不是能挑大梁的球员，只能打辅助。 凯尔特人这边，伯德、麦克海尔、安吉、马奎斯-约翰逊都是25-30年龄，竞技状态、比赛经验正值巅峰，帕里什、丹尼斯-约翰逊30出点头，同样是打球的好年龄。 当系列赛逐渐深入时，凯尔特人在经验上的优势正逐渐显现，从心理上他们已经掌握了优势，一旦第五场凯尔特人拿下，冠军的归属将没有悬念。 开拓者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第五场在波特兰进行，他们不用跑去波士顿面对那么大的压力，可以留在家里悉心准备。 比赛日当天，杰克-拉姆齐很早就抵达了纪念体育馆，在跑了一会儿步游了一会儿泳后，他来到办公室投入到工作中。 拉姆齐穿了一条年轻时常穿的花哨格子喇叭裤，自从进入1980年代后，上了年纪的杰克就很少这么穿衣了，今天他想给大伙带来一些改变。 在战术室里，杰克脱掉了上衣，戴上眼镜，拿了一瓶朗姆酒，一边看数据报告，一边思考着晚上比赛的策略。 这两天对拉姆齐而言很煎熬，因为从战术和轮换上来说，开拓者找不到解决凯尔特人五星首发的办法，一点办法没有。 尤其是马奎斯-约翰逊这个点，在攻防两端都给开拓者带来巨大的麻烦，就算是甘国阳也不可能再分心到马奎斯身上。 在内线压制帕里什和麦克海尔，以及关键时刻一对一照顾伯德已经是阿甘的极限，除非再克隆一个他出来，而这显然不可能。 面对火箭的时候，开拓者属于手里有牌心里不慌，哪怕2:3落后，还能连胜两场翻盘成功，打到第六场火箭已经没牌了。 现在情况不同，开拓者手里依旧有牌，可是能用的几乎没有，难不成把阿甘偷偷从牌桌上抽回来，再打一次？ 比尔-沃顿经过一个赛季的折磨，膝盖和脚踝的红肿越发严重，现在他一场比赛只能支撑20分钟。 就算开局上三高，那沃顿不在的二十多分钟怎么办？以及上三高，也解决不了后场防守不力的问题。 想到最后只有一个字：拼。 除了拼状态，拼运气，似乎没有别的对策了。 一般总决赛打到这个阶段，都是牌出的差不多，双方拼命的时候。 杰克-拉姆齐感到心烦意乱，中午他什么都没吃，又喝了一瓶朗姆酒压制自己焦虑的心情。 奥格尔维博士在体育馆治疗室看到拉姆齐时，发现他脸色通红，面容很憔悴，忙问道：“杰克，你喝酒了？” 拉姆齐点点头，奥格尔维博士又道：“你的焦虑症犯了？我和你说了，不要用酒精麻痹自己，这样对你很不好。” 拉姆齐躺倒在椅子上，说：“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以为我已经好了，但…不行，我感觉今晚会输，我接受不了…” 奥格尔维博士拍了拍拉姆齐的脸，道：“你在说什么？你要有信心，大家都在等待着球队胜利，你还记得1977年吗？” “1977年是1977年，现在是1986年。经验告诉我，系列赛的主动权已经到了波士顿人手上，我们对他们的五星首发没有反制措施，我想不到反制措施。他们不是1977年的费城76人，费城76人一盘散沙，吉恩-舒是个笨蛋，他不会调节球员间的关系，他们搞砸了。凯尔特人不一样，我了解这个球队…” “你这是未战先怯！杰克，伱不是这样的人，你…你压力太大了。你不能这样，你现在治疗室里好好睡一觉吧。三点半我会来叫你，然后准备投入到比赛中去。” 拉姆齐喝酒喝的头昏脑涨，他闭着眼躺在长椅上，奥格尔维博士关掉灯，关上门，让拉姆齐好好睡一觉。 最近两天拉姆齐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总决赛巨大的压力和波特兰人的热情折磨着他。 他的强迫症和焦虑症原本已经好了很多，但在这种极端环境下再度爆发出来。 在酒精的作用下，拉姆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不停的做梦，梦见1977年夺冠的大狂欢，梦见输掉天王山之后波特兰球迷的失望。 梦见他回到了那艘编号yp643的冷藏货船上，他被任命为船长，那时美国已经在日本扔了两颗原子弹，二战结束了，他们登陆日本本土的计划被取消，他最后的任务是带着这艘船和2名军官、25名士兵回到本土，然后结束自己的军队生涯。 这艘冷藏船上装载了太多货物，而且是一艘木壳船，航速达不到船队要求的10节，一旦脱离船队，他们将无法按时抵达珍珠港，而不得不被送去荒凉贫瘠的马绍尔群岛。 他听取船员赖特的意见扔掉了一些压舱的货物，航行速度达到了10节，代价是船只非常颠簸，他们跟上了船队，直到第四天深夜他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吵醒，是赖特，他告诉拉姆齐出事了。 两人上到甲板，夜晚的太平洋漆黑一片，远远闪烁的灯光是改变了航线的船队，因为值班员的疏忽，他们脱离了队伍，他们无法按时回珍珠港了。 他们飘荡在一望无际的黑暗大洋上，没有方向，没有指引，没有船队可以跟随，这艘老旧的木壳船找不到回家的路，一种巨大的焦虑和紧张像黑暗填满了拉姆齐的心，他觉得胸腔闷得要爆炸一般，他想怒吼，却吼不出声音，想大声呼救，可是太平洋上谁能救你？ 就在这时，天边亮起了光，是太阳的光芒，太阳从东边慢慢升起，驱散了黑暗，他突然看到远方的船队，他们还能追上…… “杰克，杰克，醒醒杰克！” 拉姆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出了一身汗，一旁站着的正是甘国阳。 “你怎么了杰克？你出了好多汗，做噩梦了？”甘国阳问道。 “哦…你怎么会在这儿？” “奥格尔维博士让我过来喊你，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儿睡觉的？” “我…我喝了点酒，抱歉，想战术想的。” “想战术？都这个时候了，还想个毛线战术，把球给我就行了！” 杰克-拉姆齐看着甘国阳，他的表情很认真。 “把球给我，我拿个50分，这比赛肯定能赢的，别瞎想了杰克。” “哦对了，你今天这衣服穿的可真花哨，是不是想找回年轻时的感觉？” “这还不是最花哨的，只是普通的格子裤而已，我还带了一条更花的，我去换那条。” 拉姆齐起身，去办公室换了一套行头，刚刚睡觉一身汗衣服和裤腰都湿透了。 甘国阳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衬衣，两人从通道一起前往更衣室，准备开始今晚的比赛。 “你晚上做好打48分钟的准备，桑尼。” “你要是把我换下来，我就揍你。”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 纯白的世界 1986年6月10号的夜晚，纪念体育馆内外人山人海，整个波特兰，乃至整个俄勒冈的夜生活都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总决赛的第五战。 据后来尼尔森公司统计，总决赛第五战在俄勒冈州的收视率达到了惊人的97%，超过了1977年总决赛第六场95%的收视记录。 甘国阳这个收视率之王的王冠上，再度增加了一颗宝石。 纪念体育馆的历史比开拓者队要悠久很多，这里曾经见证过许多社会活动的奇观。 1965年风靡全球的披头士乐队跨越重洋来到美国为摇滚乐传道，8月份他们在绰号玻璃宫殿的纪念体育馆举办了两场演唱会。 约翰-列侬在下飞机时亲吻了波特兰的地面，两场演唱会座无虚席，60年代美国著名诗人，写下《嚎叫》的艾伦-金斯伯格是现场观众之一。 演唱会结束后他写下了诗篇《波特兰体育馆》，其中写道： “一百万个孩子，一千個世界，都在他们的椅子上雀跃，忘情的和旁人拥抱，按住大腿激动不已。又来了，这尖叫与掌声，我们凝聚成一只野兽，在这新世界的大剧场里……” 今晚纪念体育馆的场景和诗歌中描绘的一样，比赛尚未开始，人们就欢呼雀跃，为开拓者加油。 大伙不停的尖叫、呼喊，人浪一波接着一波，无论比赛结果如何，人们的狂欢绝不会停止。 比赛临近开始，双方球员都热身完毕，从开场仪式到双方球员正式登场，甘国阳大部分时间都坐在板凳上。 他低着头，平稳地呼吸，让自己的心在躁动、狂热的玻璃宫殿中平静下来。 主场球迷的欢呼声总给他带来力量，但今晚不同，那点力量不足以让球队赢下比赛。 他需要更好的表现。 凯尔特人很强，尤其是第四场打完以后，甘国阳能理解杰克-拉姆齐的担忧。 特里-波特和德雷克斯勒都没有完全成长起来，波特在第四战明显力不从心。 他可以应付丹尼-安吉，但面对双约翰逊，年轻的他实在太吃力，扛不住。 无论是经验、身体素质还是球场技巧，双约翰逊都不是现在的波特可以企及的。 德雷克斯勒能应付一个已经很吃力，加上他有时候还要对位伯德，更是手忙脚乱。 在比赛某些时刻，甘国阳自己都有些绝望，他能感觉到凯尔特人这套新阵容越打越好，难以防守。 好消息是，出于对传统的恪守，还有球队论资排辈的原因，一直到第四场凯尔特人才派出这个五星阵容。 这个阵容的磨合和默契有一定问题，伯德-丹尼斯-安吉三人的配合默契度更高。 而马奎斯-约翰逊略微游离在凯尔特人体系之外，尤其是他和伯德在功能上重合。 马奎斯在场时，伯德打得没有安吉在场那么舒服，马奎斯有时会抢走伯德的戏份。 他洛杉矶出生，曾经是雄鹿一员的身份（1983年淘汰凯尔特人的雄鹿就有他），都让他在融入凯尔特人方面略显困难。 一直到1:2落后的绝境之下，kc-琼斯才重用马奎斯，拉里-伯德也不再介意戏份被抢，他们通力合作拿下了关键战役。 但第五战他们是否还能和第四战那样合作无间，三个人全都打出优异表现，尚未可知。 甘国阳知道，今晚能不能赢下比赛，关键不在于凯尔特人的发挥，而在于开拓者和自己的发挥。 任何比赛想赢，一定要以自己为主，寄希望于对手发挥失常，打不出高水平，属于自欺欺人。 他尽量清除杂念，将那些喧闹、杂音统统屏蔽，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拒接任何电话，不和任何记者、朋友、同学做交流。 王抚西理解甘国阳的心情，她帮着回绝了所有关心和采访请求，亲自开车送甘国阳来到纪念体育馆，现在她坐在替补席后方的座位上，和贝尔曼、菲茨等人坐在一起，焦急等待着比赛开始。 她想起1984年的春天，在西雅图，ncaa总决赛，此刻的心情和那时候一样紧张。 那顶具有纪念意义的水钟队帽子在那天弄丢了，被人潮给挤掉，后来她又弄来一顶，今天戴着来看比赛。 她问过甘国阳，那天投进绝杀的时候，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甘国阳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回答说：“好像…好像进入了一个宁静纯白的世界。” “纯白的世界？雪地吗？” “不，不是雪地，而是一种…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像在稀薄的高原。不是颜色，总之就是一种感觉。” 王抚西打过篮球，曾经是女篮的一员，但她的水平比甘国阳可差远了。 她无法理解甘国阳所说的纯白世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此时，临近比赛开始，纪念体育馆的噪音已经大到让人觉得烦躁的地步。 王抚西看着甘国阳坐在替补席，宽大的背影像山一般沉静，她想起平日里两人在一起时，他给人的踏实和安全感。 王抚西从小生长环境不算安稳，父亲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工作，母亲作为护士性格冷淡，有些怪癖，她常常疑惑这样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生下她的，一点都不搭嘛。 英格尔伍德是洛杉矶最混乱的区域，各种暴力犯罪很常见，王抚西曾经在街头见到过路人被抢劫，遭到枪杀，她做了很久的噩梦。 和阿甘在一起后，王抚西的心像放在了保险柜里，再没有拿出来风吹雨淋过，王抚西原本有些急躁的脾气，都被养的温和淡定起来。 这一刻，王抚西忽然有些理解什么叫“纯白的世界”，那应该是一种自信，给所有人以安全感的境界。 开场仪式结束后，双方球员登场，甘国阳最后一个上场，体育馆的分贝达到了最高。 “波特兰开拓者今晚改变了他们的首发阵容，比尔-沃顿顶替了范德维奇，杰克-拉姆齐排出了三高的阵型，这经常是在比赛决胜时刻使用的阵容，看样子今晚开拓者从一开始就要以命相搏了！” 比尔-肖恩利开始了他激情满满的解说，这场天王山之战终于要开始了。 凯尔特人的首发依旧是五星，kc-琼斯尝到了甜头，这个阵容的确威力巨大。 甘国阳在中圈和帕里什跳球，帕里什皱着眉，脸上略显痛苦——他已经被甘国阳折磨了四场比赛。 四场比赛里，只有上一场他得分上双，拿到了15分，因为甘国阳要分散精力去对付马奎斯-约翰逊。 跳球，甘国阳率先碰到皮球，在全场上万观众的欢呼声中，两队正式开打。 特里-波特持球组织进攻，过中线立刻交球给到出来接应的甘国阳，波特往里走。 甘国阳再把球给弧顶的比尔-沃顿，或者可以给德雷克斯勒，这是三高阵容基本的起手。 接着，甘国阳可以下低位，或者去和汤普森做大个的掩护配合——后一种面对凯尔特人很难起效，他们前场太高了。 甘国阳选择去低位，拉里-伯德在三秒区呆着，只要甘国阳接球他立刻过来协防。 同时弱侧有马奎斯-约翰逊，波特、德雷克斯勒的得分难度都大大增加。 沃顿在思考下一步怎么走，甘国阳突然大喊一声“传球给我，别犹豫！” 沃顿立刻一个精准的吊球给到甘国阳，伯德马上去夹击，但甘国阳接球立刻后转身，看都不看防守人，直接跳投出手。 22岁的甘国阳双腿充满了弹性，脚后跟转身非常迅捷，被折磨了四场的帕里什已经跟不上甘国阳的转身速度，球出手，空心入网，命中。 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欢呼，而凯尔特人没有心情回味这个进球，他们也没有意识到这球意味着什么。 帕里什只是快速到底线发球，给到伯德，伯德立刻加速，长传给到已经冲过半场的马奎斯-约翰逊。 开拓者回防很快，凯尔特人的进攻传导球也很快，马奎斯给球到丹尼斯，再给到篮下的麦克海尔。 麦克海尔连续转身，晃开汤普森后右手的勾手出手，命中拿下两分。 麦克海尔总决赛的发挥同样平庸，去年总决赛场均能拿下26分的他，这次总决赛场均得分跌到了17分。 可以说是断崖式的下跌，他在常规赛和东部季后赛都是场均25分以上的发挥，且效率极高。 但遇到了米切尔-汤普森和甘国阳，他在低位的威力大大削弱，导致kc-琼斯不得不把进攻重心往后场转移。 开拓者没有着急，波特慢慢运球过半场，甘国阳在同样的位置背身要位，在没有拿到球之前，按照规则没人能包夹。 沃顿再度传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同样的转身投篮，方向都没换，还是走底线避开伯德夹击，出手再中。 第二球，没有任何花哨，不搞任何战术，而凯尔特人继续快速发球，这次他们的快攻遭到了干扰。 三高在内线的防守是很严密的，丹尼斯-约翰逊选择外线出手不中，甘国阳拿下篮板球。 开拓者依旧不着急快速反击，甘国阳第三次在低位，这次他换到了右侧，波特传球。 接球还是走底线，这次帕里什提前起跳，结果甘国阳没有投篮，一个假动作过掉了帕里什，突入篮下单手扣篮得手！ 伯德和麦克海尔放弃了协防，这时候上去盖帽就是送罚球。 伯德有一丝不好的感觉，他发球给丹尼斯-约翰逊，道：“传球给我。” 伯德在低位要位，背身打甘国阳，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回应。 丹尼斯传球给伯德，但甘国阳突然上抢，伯德被推了个趔趄，没碰到球。 球被甘国阳断下，伯德朝着裁判质询，他认为这球犯规了，但裁判没吹哨。 这是主场的一点好处，总决赛开局裁判不会随意吹主队当家核心犯规，一旦甘国阳犯规，对后面比赛影响太大了。 而且这球动作还算干净，可吹可不吹，裁判放过一马，甘国阳断球后长传给了德雷克斯勒。 德雷克斯勒滑翔起飞，快攻扣篮得手！ 2:8，开拓者取得了一个良好的开局。 凯尔特人叫暂停，伯德还在和裁判议论。 如果这球吹了甘国阳犯规，局面绝对完全不同。 丹尼斯过来拉了一下伯德，“嘿，继续比赛吧，这里是波特兰。” 丹尼斯-约翰逊感觉到伯德有些焦躁，没有平时那么淡定。 “应该给犯规的，那小子…不能让他那么打！” 回到替补席，伯德还在纠结那个犯规，这显得有些不正常。 不过凯尔特人球员很快就会明白，伯德没有不正常，他只是太敏锐，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 小心烫着 暂停时间很短暂，比赛很快重新进行。 开拓者板凳席上，杰罗姆-柯西给甘国阳递水。 甘国阳摇了摇头，没有接水，他的手此刻除了篮球不想碰别的东西。 他一向对自己的状态感知很准，他知道今晚他状态很好，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 他要抓紧时间，在总决赛能取得多少优势就要攫取多少优势，绝对不能放松，绝对不能和对手客气。 在防守端，甘国阳不准备投入过多的精力，他主要在三秒区外延游走，将护筐这种累活儿交给沃顿、汤普森，以及德雷克斯勒。 赛前甘国阳特别嘱咐德雷克斯勒，没事多往里面走，参与到护筐和抢篮板球的工作中，滑翔机的抢断和盖帽能力一直很不错。 明确了工作内容的滑翔机完成的不错，他防住了马奎斯-约翰逊的突破，将他的上篮点了出去。 甘国阳抢到球，交球给波特，“记得把球给我。” 甘国阳嘱咐波特，波特点头，他感受到了阿甘今晚旺盛的攻击欲望。 高位的挡拆配合，波特佯装突破，回头分球给甘国阳，甘国阳弧顶中距离跳投出手！ 一个高弧线的高射炮，两分命中！ 伯德用力拍了一下球，他在犹豫要不要做出回应。 甘国阳这是开局就叫杀，不给伯德任何喘息的余地。 伯德现在很矛盾，按照比赛计划，kc-琼斯希望麦克海尔和马奎斯-约翰逊这两个点能早点开。 尤其是麦克海尔，如果他能打开，之后搭配上后场的攻击火力，凯尔特人后面会打得更轻松。 麦克海尔低位要位，伯德按照计划传球给了麦克海尔，麦克海尔背身强打汤普森，连续转身利用脚步试图晃开汤普森上篮，但遭到了沃顿的协防夹击，没有出手空间。 传球给帕里什，帕里什接球高弧线的投篮，被甘国阳从后面盖掉！ 纪念体育馆爆发出欢呼声，甘国阳自己运球过半场，交球给德雷克斯勒。 接着在低位卡住帕里什，德雷克斯勒传球，甘国阳接球迅速走上线，切入篮下强行上篮。 凯尔特人三人合围，甘国阳上篮不中，但抢下篮板球，再起！ 造成了伯德的防守犯规，甘国阳上罚球线。 伯德的心情进一步焦躁，他冲着裁判抱怨，这球怎么会犯规。 “相信我的吹罚拉里，这球你确实犯规了，你用腿部顶他，我看到了，注意你的小动作。” 执法今晚比赛的主裁判是杰克-马登，是个伯德一看到名字，就感觉今晚比赛不太妙的人。 这位裁判1963年开始在nba工作，他第一次吹罚凯尔特人比赛就给了比尔-拉塞尔一个技术犯规。 那时候拉塞尔在联盟已经大名鼎鼎，一般裁判都不敢和这個冠军中锋、知名铁硬汉太较劲，杰克-马登却无所谓。 从判罚上来说，他没有太多争议，是个冷酷无情的吹哨机器，这意味着和他议价的空间变得很小，尤其这里是波特兰。 而且这位裁判一直不太喜欢凯尔特人，1985年11月，马登在波士顿花园的一场比赛中摔断了腿。 当时丹尼斯-约翰逊去追一个界外球，结果撞到了马登，导致马登摔倒，然后迪克-巴维塔一个人吹完了剩余的比赛。 这是个意外，但无疑让马登对凯尔特人的不喜增加了一分，作为裁判他不会刻意刁难凯尔特人，但想让他做出有利于凯尔特人的吹罚，肯定是别想了。 甘国阳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他正在变得无可阻挡。 伯德回敬了一个中距离跳投，让凯尔特人稍稍喘了口气。 甘国阳马上又在低位要球，凯尔特人这次包夹上的非常快。 不给甘国阳转身的机会，帕里什把底线堵死，放出自己的另一侧，逼迫甘国阳走上线。 而上线伯德马上过来夹击，结果沃顿中路切入，甘国阳一个高抛传球，沃顿接球单手暴扣得手！ 进球后两人轻轻击掌，到了总决赛，他们的默契越来越好。 三高阵容，凯尔特人两个高点包夹甘国阳，沃顿就完全被漏空了，他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4:14，分差来到10分，开拓者的优势逐步扩大。 但甘国阳知道这点优势根本不算什么，凯尔特人想追很快能追上。 丹尼斯-约翰逊突破，利用力量顶开波特，杀入篮下抛投命中。 波特用一个中投试图回击丹尼斯，没有命中，甘国阳抢到前场篮板。 运球，往内线强冲，吸引防守，又是一个传球给到侧翼底线的汤普森。 汤普森接球轻松扣篮得手！6:16。 凯尔特人内线有点草木皆兵，动辄收缩包夹，注意了沃顿，又把汤普森漏了个干净。 甘国阳现在冷静的可怕，投还是传，思路非常清晰，现场的欢呼声他根本听不见。 伯德还是把球给麦克海尔，麦克海尔低位强攻，勾手命中，继续咬住比分。 沃顿高位策应，甘国阳右侧低位卡位，接球迅速西格玛步转身，左手运球，突然变向走右路，利用爆发过掉帕里什，切入篮下单手扣篮！8:18。 “谢特…” 帕里什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家伙怎么这么快？ 转身，运球，变向，爆发一气呵成，帕里什根本没防过这样的中锋。 哪有中锋这么打球的？这运球变向和爆发，简直和后卫一样。 此时，甘国阳真正进入状态了，因为他开始使用一些平时根本不会用的进攻招数。 伯德运球弧顶单打甘国阳，突然一个脑后传球给到内线，帕里什接球转身，左手一个小勾手命中。 甘国阳马上还以颜色，这次他在弧顶拿球，中路强行突破，突然急停，一收，转身，右手小勾手出手，命中！10:20。 帕里什被甘国阳的脚步耍的团团转，甘国阳在第一节无可阻挡，凯尔特人进攻和防守压力巨大。 马奎斯-约翰逊接球突入篮下，急停投篮遭到沃顿的干扰没中，汤普森拿下后场篮板。 依旧是阵地战，此刻现场球迷明显能从帕里什的表情中看到一丝恐惧，他在害怕单防甘国阳。 就像上个赛季面对贾巴尔那样，帕里什打到最后身心完全崩溃，今年32岁的他，已经在走下坡路。 还是左侧低位，甘国阳今晚肯定要无限低位发起攻击，在不允许提前包夹和联防的nba，这种无限单打几乎无解，只要你有这个体力和能力。 开拓者球员也明白了，今晚就是看阿甘，所以这球将左侧完全清空，伯德因为靠太近，被杰克-马登吹了一次非法防守。 甘国阳站上罚球线，罚球命中，接着继续在左侧背吃帕里什，他用了一个晃肩的假动作，接着转身，略带一些后仰，投篮出手，命中！ 此时远在休斯顿，在家里看比赛的阿基姆-奥拉朱旺看到这球，忍不住大喊：“你不是这么没种的阿甘！你这个狗娘养的，偷我的技能！” 10:23，第一节比赛打了一大半，凯尔特人才拿到10分。 不是开拓者的防守有多么好，而是开拓者进攻效率太高，凯尔特人几乎没有打快速反击的机会。 不能快速反击，开拓者阵地战三高，外线一个大蜘蛛到处扫荡，凯尔特人只能硬磨，进攻效率怎么可能高。 kc-琼斯又叫了一个暂停，他们必须要解决甘国阳这个点才行，他这个架势，和迈克尔-乔丹一样是冲着60分去的。 开拓者的整体实力可比公牛要强的多，麦克海尔这个点必须要打开，kc-琼斯在暂停时下了死命令。 同时不能再让帕里什去防守甘国阳了，根本就是送分，帕里什心态已经被打崩，一对一完全限制不了甘国阳。 “拉里，你去防守阿甘，绕前，不要让他接球。现在我们防守就一个目的，不能让阿甘接球！如果阿甘接球，凯文你要过来防守。” 首节比赛，甘国阳已经轰下了17分，接到任务的伯德开始拼命纠缠甘国阳，绕前、贴身，就是不给甘国阳接球机会。 同时麦克海尔在内线终于打开，连续命中两球，凯尔特人略微追回一些分数。 两队的进攻节奏打得都很慢，甘国阳用低位进攻将比赛拖入了阵地战中。 第一节最后一次进攻，伯德利用跑位到右侧底角，接马奎斯-约翰逊的传球三分出手！ 球滑过甘国阳的指尖，命中！比分来到21:29，凯尔特人将比分迫近到了8分。 只留给开拓者2秒钟的时间，8分的分差凯尔特人尚且能接受。 哪知道开拓者后场快速发球，甘国阳跳起接球，往前运球过中线，然后一个超远的三分强投出手。 球跨越半场，精准命中！ 玻璃宫殿狂欢一般，21:32，开拓者领先11分。 凯尔特人球员都蒙了，这都能进？还以为可以拉近差距到10分以内呢。 甘国阳首节拿下了20分，只投丢了一球，在低位打崩了帕里什。 投进中场三分球的甘国阳看起来非常淡定，当队友们涌上来要庆祝时，他让大家都冷静。 “冷静，冷静下来。别碰我的手，别碰，小心烫着伱们！”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 憋屈 甘国阳的手热的发烫，第一节最后一球刚出手他就知道有了。 长年累月的刻苦训练，外加奥格尔维博士的可视化练习，让甘国阳在球场上的想象力、创造性越来越强。 他在脑海中不止一次模拟过各种比赛场景和技术动作，其中大部分在普通常规赛中无法施展。 只有到了总决赛这样的大舞台，人的肾上腺素飙升，注意力极高度集中，身体处于最佳状态，会变得无所不能。 节间休息坐在板凳席上，杰克-拉姆齐让大家不要去干扰阿甘，只有科尔特负责给甘国阳喂水。 拿着带吸管头的佳得乐饮料塞进甘国阳嘴巴里，甘国阳的双手张开，摊在膝盖上，手掌放松，尽可能维持火热的投篮肌肉记忆。 虽然不知道这样到底有没有用，但大家想，他愿意这么装就让他装吧，谁让他能一节拿20分呢？ 节间休息很短暂，双方重新回到比赛中，凯尔特人这边安吉换下了马奎斯-约翰逊。 第一节开拓者对马奎斯-约翰逊的限制做的不错，德雷克斯勒主防，甘国阳协助，马奎斯遭到了遏制。 开拓者这边琼斯替下了比尔-沃顿，开拓者这是铁了心要用三高，坚决保护三秒区，后场交给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去处理。 从系列赛的防守表现来看，甘国阳去年夏天减重的思路是正确的，减重后他更加灵活，可以对位外线的前锋和后卫。 就像凯文-麦克海尔，身材颀长轻盈的他，经常拉出来帮助伯德去防守对方的强力小前锋，比如沃西、威尔金斯、丹特利等等。 在内线，身高6尺10的他同样可以防守绝大部分中锋，他的协防也非常出色。 第二节开始，kc-琼斯将防守甘国阳的重担交到了凯文-麦克海尔的身上，反正凯尔特人这几个前场是一个接一个对位阿甘，谁都别想逃。 麦克海尔今晚的篮下进攻表现有所复苏，前四场他的发挥确实有失水准，导致凯尔特人内线最稳定的取分点效率大降，阵地进攻越发吃力。 今晚甘国阳将精力放到三号位后，麦克海尔有机会在低位展示他过人的篮下技巧，灵活的脚步和如同蛇一般柔软、无孔不入的上肢控制。 有些时候防守人明明已经卡住了位置，麦克海尔脚下也没法再动，可他还是能利用灵活的上半身和颀长的胳膊，把球捞进篮筐。 只不过这招在面对阿甘协防的时候不太好用，甘国阳反应速度奇快，并且赛前和汤普森详细研究过麦克海尔的招数，对付他效果很好。 现在换汤普森+琼斯镇守内线，麦克海尔有了更大发挥空间，第二节他一上来就低位接球，利用身体往里挤，突然一个加速转身，上半身钻进三秒区，一個快速的低手抛篮，打板命中两分。 汤普森对麦克海尔的遏制已经很好，这球没有良好的协防，确实防守不住。 开拓者进攻，甘国阳稍微缓一缓，把球给到汤普森，同样在低位强吃了伯德一个。 转身的跳投命中，继续保持11分的领先优势。 麦克海尔一个经典的上下步，晃开汤普森取分。 天王山之战，麦克海尔终于打出了一点联盟第二低位单打手的风采。 第一在对面。 这次甘国阳在低位要球，麦克海尔在背后顶住甘国阳。 麦克海尔的防守和帕里什不同，他没有酋长那么高大强壮。 但他更加灵活，而且有一双长臂，手非常快，封盖能力比帕里什更强。 甘国阳拿球后没有依靠力量强吃，也没有立刻底线转身跳投，而是走上线，内转身，假动作投篮晃起麦克海尔——他知道麦克海尔想封盖。 然后一个上下步错过身位，左手轻松上篮得手，拿下两分！ 比尔-肖恩利忍不住惊呼：“桑尼用麦克海尔最得意的技巧，在麦克海尔脑袋上拿下了两分！” 这样的得分无疑很伤对手的士气，平日里一向比较傲慢的麦克海尔，心中也在打鼓：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的。 而甘国阳似乎猜到麦克海尔的疑惑，回后场防守时冲他喊道：“凯文老师，你演示的不错，我刚学会的！” 麦克海尔试图在篮下再打一球，但这次甘国阳过来包夹，麦克海尔分球给伯德，伯德外线跳投命中。 “你还有功夫去夹击？你也不看看你防的是谁？”伯德和甘国阳道. “我只是想给你一点信心，不然看你一直得不了分，挺没劲的。”甘国阳回应。 伯德今晚在甘国阳的一对一防守下，进攻确实打得很一般。 第二节，开拓者的进攻效率略有下降，但比赛节奏牢牢掌控在开拓者的手中。 德雷克斯勒的投篮不中，凯尔特人终于抓住一个反击机会。 但伯德在尝试突破时，被甘国阳将球打出了边线，凯尔特人只能继续和开拓者磨阵地。 首节拿下20分的甘国阳在第二节略微收敛的锋芒，因为后面还有关键的第三节、第四节要打。 凯尔特人试图在第二节抢回比赛节奏，但没有起效，甘国阳对伯德的防守相当成功。 力量、速度、反应、身高都压过一头，并且甘国阳处于极为冷静和高度集中的状态。 伯德惊恐的发现，自己如果想一对一强吃甘国阳，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他必须和队友打配合，必须借助掩护，借助无球的跑位，利用接球出手的瞬间击破阿甘的封锁。 一对一无论是外线面筐还是45度背身，伯德都找不到突破点。 甘国阳和麦克海尔一样高大，又和摩西-马龙一样强壮，更要命的是他可以迈克尔-库珀那样压低重心去贴防你。 湖人的库珀一直是公认防守伯德最好的球员，他比伯德矮、瘦，之所以能防住伯德，靠的就是速度和低重心的纠缠。 现在阿甘就是个放大版库珀，各方面还加强了，怎么打？ 当伯德无法吸引包夹，无法搅动开拓者防守时，他在阵地战中的想象力就被大大遏制。 这时候他必须想办法将比赛节奏带起来，利用快速反击和乱战的机会，取得分数，或者助攻对手。 但开拓者打得极为耐心，这一场几乎百分之八十的进攻都是先交给低位，给阿甘。 甘国阳超大量的消化球权，将比赛速度死死压住，这种感觉和第一场一模一样。 凯尔特人眼看着速度起不来，也开始轮流进行单打，麦克海尔贡献了系列赛以来上半场最多的出手和得分。 不过米切尔-汤普森的防守依旧没毛病，麦克海尔每次进攻都要费劲心力，进的很是艰难。 第二节临近结束的时候，双方打成48：58，凯尔特人落后10分，他们第二节咬住了比分。 伯德在左侧底线面筐试探步要突破甘国阳，甘国阳让出了底线的线路给伯德冲篮下。 篮下防守的比尔-沃顿见状，马上让出一条路给伯德突破，自己去顶住帕里什。 伯德试图起跳扣篮，甘国阳从后面追上，将伯德手里的球给盖了下来。 硬生生帽下来，抢到球后甘国阳也没有快速推反击，把球给德雷克斯勒，还是打阵地。 甘国阳在高位给沃顿策应，沃顿接球转身勾手命中！ 这是伯德连续第二个球，被甘国阳硬帽掉，两个球如出一辙。 甘国阳给伯德让一条路，伯德突破，篮下沃顿或者汤普森主动让，防止伯德传球。 然后甘国阳后来居上，一巴掌将球摁下来——两个球有一定的犯规对抗嫌疑，但杰克-马登都没有吹。 显然，在总决赛的尺度下，这两个封盖都是好球，是甘国阳给伯德布置的陷阱。 我放你半步，伱突，我就追上去盖你。 伯德的火被打出来了，下一次进攻他还是持球面对甘国阳。 这次在高位，帕里什过来掩护，伯德借助掩护后，他有一个外线出手的机会。 但他没有投，还是选择了从中路切入，甘国阳跟上，伯德靠着甘国阳强起，裁判响哨了。 吹了甘国阳的防守犯规，伯德上罚球线罚球。 第一罚命中，这时甘国阳过来说道：“拉里，今晚你得分可能上不了双。” 第一罚中的时候，伯德已经拿到了8分，再进一个就是9分。 结果甘国阳说完，伯德第二罚没进，沃顿抢到篮板球，给到甘国阳。 凯尔特人众将见状联盟围上来，怕他再来一个超远的三分球。 甘国阳却不打了，转身把球扔给了界外的裁判，头也不回的离开球场回了更衣室。 上半场比赛结束。 49:60，甘国阳半场31分，7个篮板球，4次盖帽，2次抢断，5次助攻。 伯德半场8分8个篮板4次助攻1次封盖，离场时他狠狠踹了替补席的凳子一脚。 进入联盟这么些年，伯德上次感到这么憋屈……还是在上次，就是打阿甘的时候。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 我要上场 伯德在总决赛历史上拿过两次8分，都是在1981年总决赛对阵火箭的比赛。 那年伯德24岁，二年级，他的进攻技术尚未炉火纯青，面对火箭的防守，两场都是11中3，一场输一场赢。 虽然他在篮板球和助攻上发挥了很大作用，在防守端遏制了摩西-马龙的前场篮板，但因为进攻端糟糕的表现，那年的总决赛mvp最后给了麦克斯韦尔。 因为比较依赖外线投篮手感，所以伯德在季后赛中出现超低命中率的场次是比较多的，像11中3，16中5，22中7等。 在他最巅峰的1984-1985赛季，常规赛场均28分，命中率53%，到了季后赛命中率滑落到46%，场均26分，丢掉了总冠军。 本赛季伯德常规赛留力，季后赛的表现比上个赛季更加稳定，从首轮到总决赛，每场比赛的发挥都非常稳定。 但今晚他上半场只拿到8分，并且进攻感觉很不好，甘国阳从第一节就开始在攻防两端强力压制，让伯德迟迟无法进入状态。 kc-琼斯在策略上决定以麦克海尔为突破点，这是正确的选择，麦克海尔半场高效拿下15分，是球队第一得分点。 伯德的主要工作就是给凯文-麦克海尔喂球，让麦克海尔能在最佳位置接球对篮筐发起攻击，对于这点伯德没有疑问。 他不是很在乎自己能得多少分，关键是要赢下比赛，只要能赢球，就算不得分，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坐在更衣室想到甘国阳半场31分，自己8分，还要被他嘲讽，伯德心里难免恨的牙痒痒。 此刻他心中竟生出了一丝丝悔意，懊悔当初不应该42:6，42:6的去嘲讽老前辈j博士欧文。 现在好了，回旋镖这么快就打到自己头上，除非下半场他能进攻大爆发，否则真是被压死。 可是，一向拥有无匹自信的伯德，此刻没有信心在下半场破解甘国阳的一对一防守。 甘国阳的身体素质简直就是为防守伯德量身定做的，伯德号称半英寸先生，而甘国阳恰好处处比伯德强半英寸。 甘国阳的速度去防守詹姆斯-沃西是有点吃力，德雷克斯勒或者柯西更合适，但防伯德正好够用。 甘国阳的力量可以防这个地球上任何一个中锋，更别说伯德了，而甘国阳的爆发刚好够捕捉伯德的每一个假动作。 其它球队都需要两三個人一起形成一张遏制伯德的防守网，甘国阳一个人就形成了一张捕鸟网。 关键这家伙还能不停得分，还有心情去协防。 想到这里，伯德将手中的易拉罐捏瘪了下去。 临近下半场比赛开始时，kc-琼斯和伯德说：“如果不能突破阿甘的防线，那就拖住他，能拖住他也是对胜利很大的贡献。” 伯德笑了笑，自嘲道：“我已经这么可悲了么，成为一个牺牲自己，牵制对方的点。” 琼斯道：“这并不可悲，输掉比赛才是最可悲的，个人的数据不值一提。” 伯德点点头，他同意琼斯教练的看法，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为了胜利他愿意牺牲自己。 这要求伯德既不能单打太多，因为效率低，也不能完全不打，不然就没了威胁无法吸引防守，他自己要做好把控。 战术上如果能打成功，就要打战术，交给麦克海尔、两个约翰逊，如果战术失败，他就是接锅单打的人。 简单来说，好吃的，容易吃的肉，都要分给队友，难啃的骨头都留给自己。 牺牲自己的数据和场面，拖住甘国阳，给队友创造最好的机会。 下半场比赛重新回到玻璃宫殿球场，主场球迷依旧无比狂热，这是一个白热化的夜晚。 甘国阳上半场的超级表现让球迷们疯狂，纪念体育馆外大批球迷围着电视机、收音机歌唱。 比赛继续进行，凯尔特人率先发起进攻，开拓者11分的领先优势并不保险，除了甘国阳之外，其他人发挥都一般。 尤其是波特和德雷克斯勒无法在外线投射上给予甘国阳足够的支持，他们的射术还不够到家。 波特面对丹尼斯-约翰逊这样老道的力量型防守球员全面落于下风，下半场拉姆齐在考虑增加吉姆-帕克森的上场时间。 德雷克斯勒面对马奎斯-约翰逊同样吃力，两人身高差不多，但马奎斯明显更加强壮，德雷克斯勒偏得分后卫，马奎斯是正经的小前锋。 在对抗上德雷克斯勒吃亏，阵地战他的发挥就被限制住了。 开拓者要做的，一是继续信任他们的绝对核心，二是必须做好防守，将比赛拖入阵地战。 自己投不进不要紧，也不能让凯尔特人进攻打开。 前面四场比赛已经证明，进入慢速阵地战，开拓者优势，取下两场胜利。 一旦进入对攻，凯尔特人如鱼得水，开拓者面对五星首发是没有机会的。 双方的比赛打到第五场，从大方向上来说已经是节奏之争，剩下的都是细枝末节。 甘国阳在低位超高的命中率，以及超大量的球权消化，是开拓者能打慢节奏的根基。 否则你进不了球，光慢有什么用呢，命中率低越慢死的越快。 而凯尔特人就是要抢快，否则无法将他们的进攻潜力都发挥出来。 第三节一开始，麦克海尔在低位要球，伯德喂球，麦克海尔接球立刻发动攻击。 这点他和阿甘一样，都是拿球绝不拖泥带水，立刻发动攻击。 转身之后的勾手命中，今晚麦克海尔状态越打越好。 防守端，伯德对甘国阳进行绕前，拼了命的就是不让甘国阳接球。 开拓者外线转移球，给到另一侧的沃顿，沃顿单打帕里什，转身强走篮下，挤开帕里什放篮得手！ 沃顿今晚是拼了，上半场打了15分钟，下半场至少还是15分钟的量，这对他的膝盖、脚踝都是巨大考验。 凯尔特人继续进行战术跑位，甘国阳在外线和伯德纠缠，双方的身体对抗越来越强。 伯德想要摆脱非常困难，但他拖住甘国阳，能给内线创造机会。 帕里什接球转身投篮不中，麦克海尔补篮得手——这种球，甘国阳如果在内线，你很难补到。 甘国阳拉出来中投出手没有进，凯尔特人获得一次宝贵的反击机会。 丹尼斯-约翰逊策动反击，马奎斯一马当先，接球强冲篮下上篮造成了德雷克斯勒的犯规。 两罚全中，凯尔特人有起势的苗头。 沃顿立刻来到高位策应，甘国阳一个反跑甩开了伯德。 沃顿精准的传球到篮下，甘国阳接球晃开麦克海尔，反手一个扣篮得手！ 甘国阳和沃顿击掌，开拓者历史上仅有的两个mvp联手，将凯尔特人的防线击穿。 接着米切尔-汤普森防守中突然出击，切掉了伯德给麦克海尔的传球。 抢断得手，开拓者反击，甘国阳迅速沉底，接球转身强攻造成了麦克海尔的犯规。 凯尔特人的前场很有天赋，可是论天赋，开拓者三高俩状元一榜眼，同样天赋爆表。 比分重新被拉开，这次轮到凯尔特人有些绝望了。 拼快攻，后场占优，凯尔特人双约翰逊加伯德，打得开拓者菜鸟晕头转向。 拼阵地，前场占优，开拓者三高攻防俱佳，凯尔特人顶不住。 但顶不住也要顶，开拓者的防守逼迫伯德持球单打，外线三分强投，结果没中。 沃顿在篮下拼抢篮板球，当甘国阳主防伯德的时候，篮板保护主要就靠沃顿了。 甘国阳低位接球进攻，一个利落的翻身跳投，球进，55:68，分差拉开到了13分。 接着两队进攻开始打铁，这是开拓者愿意看到的，作为领先一方，时间走的越快越好。 但第三节进行到第六分钟时，沃顿在一次篮板球争抢中落地扭到了脚踝，他痛苦的倒在地上。 这是波特兰球迷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一整个赛季都保持健康，兢兢业业打满每一场比赛的沃顿，在本赛季可能最重要的比赛中倒下了。 “哦不，沃顿倒下了，他的脚踝扭到了，卡尔普过来查看他的情况，他要下场，应该没办法继续比赛。这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情况。” 肖恩利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因为沃顿的伤病，开拓者失去了太多太多。 没有人想看到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沃顿再度被伤病击倒。 此时开拓者领先凯尔特人12分，优势很稳固，可三高一旦坍塌一角，后面还有一节半的比赛真的不好说。 甘国阳负责盯防伯德，篮下守备空虚，麦克海尔状态又很好，沃顿的护筐和后场篮板保护非常重要，琼斯可没有沃顿这样的身高和体型。 但沃顿尝试了几次，他显然无法正常活动，只能在卡尔普的搀扶下走向球员通道，回了更衣室。 琼斯顶替沃顿登场，纪念体育馆今晚少有的安静了几分钟，球迷们都在为这个饱受伤病折磨的巨人祈祷。 卡尔普扶着沃顿，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8年前，1978年的季后赛，首轮开拓者面对超音速，沃顿就是这么倒下的。 那一倒后，沃顿再没有真正站起来，直到本赛季他救赎了自我，可是命运还要和他开玩笑嘛？ 沃顿低着头，一瘸一拐，他的双腿因为几十次手术而满是伤痕，但更多的伤痕在他的精神和心灵上。 卡尔普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有什么话能安慰沃顿。 “卡尔普，待会儿给我打针。”沃顿突然和卡尔普说。 “什么？打针？打什么针？” “封闭针，打完之后我要上场。” “不不不，我们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不能再犯第二次。” “是的，你们已经犯过一次错了，不能再犯第二次。1978年那次你们不应该给我打针，你们错了。这次你应该给我打，所以不能再错。” 两人到了更衣室，卡尔普愣愣的看着沃顿，咽了下口水，道：“比尔，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确定，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就算我不打，难不成明年我还能打82场吗？我了解我的身体，我快撑不住了。” 说着，沃顿从自己的运动背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了卡尔普，卡尔普很惊讶的接过信封，打开看了一眼，竟然是一沓子绿油油的美元。 “比尔，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付我钱让我给伱打针吗？你在开玩笑？” 沃顿摇了摇头，道：“这是我欠你的，我本来打算赛后给你的。季后赛奖金，你还记得吗？” 说到季后赛奖金，卡尔普想起两人决裂的1978赛季。 卡尔普从1974年开始为开拓者服务，是球队的训练师、治疗师。 那时候比尔-沃顿刚来到波特兰，以状元秀的身份，两人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 两个年轻人都对篮球、生活充满了激情，那时候卡尔普还和杰克-拉姆齐争论，这个联盟到底存不存在“忠诚”。 拉姆齐很现实的说，联盟中的忠诚是有限的，是有条件的，而卡尔普认为开拓者不一样，这里有真正的忠诚。 因为沃顿身体状况不好，所以卡尔普花了大量时间为沃顿做理疗以及伤后的康复训练，可以说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但1978年沃顿受伤，王朝梦崩坏，和西雅图的系列赛结束后，球队给球员们发放季后赛奖金。 当时球队训练师的工资很低，所以每年季后赛，球员们会拿一部分季后赛奖金出来给训练师作为奖励，以报答他们一个赛季的辛苦付出。 但那回球员们进行了一次投票，投票结果是不分奖金给卡尔普，因为很多球员认为卡尔普在沃顿身上消耗的时间太多，他只是为沃顿服务，为什么要大家出钱？ 最后卡尔普没有拿到那笔奖金，接着沃顿因为伤病起诉了球队，也起诉了医生和训练师——包括卡尔普，他们的关系破裂，沃顿离开。 那一刻卡尔普关于“忠诚”的信仰坍塌，他找到拉姆齐说，杰克你说的是对的，联盟没有真正的忠诚。 从那之后，卡尔普依旧为开拓者和球员们服务，但他再没有全情投入过，不再认为自己是集体的一份子，他只是个打工的。 他不会再凌晨接电话，为球员及其家人的健康问题提供医疗意见，下了班他的任务就结束，再不会早上5点到晚上11点都时刻待命。 直到沃顿本赛季回归，他们在机场抱头痛哭互相谅解了对方，卡尔普的工作激情才恢复了一些。 但季后赛奖金的问题从未解决过，卡尔普没有忘记但他不想再提，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他没想到沃顿还记得。 卡尔普捏着信封，眼睛里泛出泪花，沃顿拍着卡尔普的肩膀，道：“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给我打针吧罗恩，我要上场。”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六章 沃顿！沃顿！沃顿！ 沃顿的受伤打乱了开拓者的节奏，杰克-拉姆齐叫了暂停。 三高缺了一角，就不再是三高，如果内线仅有米切尔-汤普森的话，是绝对撑不住篮下护筐的。 好在开拓者替补席上还有老将琼斯，应该说开拓者夏天的引援还是相当正确和有先见之明的。 如果和上个赛季一样，内线就甘国阳和汤普森两个人，他们可能西决都很难撑过去。 不过琼斯的身体瘦弱了一些，在篮下的护筐效果远不及沃顿，拉姆齐很犹豫，要不要坚持三高。 还是说让甘国阳回到中锋的位置，小前锋的位置让给范德维奇或者杰罗姆-柯西。 可是，范德维奇今晚基本没有登场，他防守端的漏洞太大，比赛强度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已经对应不上了。 柯西强度倒是能跟上，但他毕竟年轻，缺少经验，能不能经受伯德的考验，真的很难说。 犹豫之下，甘国阳开口道：“让琼斯上，内线可以暂时放一放，拉里-伯德绝对不能放。防守端如果有问题，我们尽量在进攻端找回来。” 甘国阳思路很清晰，他知道伯德这个点绝对不能放，一旦放了，他的进攻打开，对开拓者的防守绝对是灾难性的。 所以甘国阳一定要和伯德对位，全力去防守他，甚至篮下的护筐也可以暂时放一放。 拉姆齐同意甘国阳的想法，换上琼斯顶替比尔-沃顿，继续采用三高的阵容。 双方比赛继续进行，凯尔特人果然抓住沃顿下场的机会，开始全力攻击开拓者篮下。 凯文-麦克海尔连续打中两球，接着他在防守端和伯德一起合围甘国阳。 凯尔特人已经顾不上会不会非法防守了，他们在防守中利用区域包夹的策略，偷偷摸摸对甘国阳进行提前包夹。 裁判这個时候一般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分，就不会再吹非法防守。 凯尔特人的三人合围，就是不给甘国阳拿球出手。 而没有了沃顿在高位持球策应、分配球，开拓者的阵地进攻马上变得不流畅了。 这时候球只能给到德雷克斯勒和吉姆-帕克森去处理——为了进攻和组织，拉姆齐不得不换下波特，让帕克森登场。 帕克森确实有反跑、投射能力，经验更加丰富，但他的防守同样是问题，开拓者进攻不中，丹尼斯-约翰逊背身强吃帕克森，杀入篮下投篮命中。 凯尔特人防守端已经不当人，直接三个人靠在甘国阳周围，杰克-马登终于看不下去，又吹了一个非法防守。 但凯尔特人无所谓，等到甘国阳罚球命中后，他们还是这么防，只不过稍微离远一些，不要那么露骨。 防守甘国阳的人变成了麦克海尔加上双约翰逊，伯德靠边站，到一旁对付汤普森去，他防守汤普森是没问题的。 甘国阳接到球，都来不及转身，三个人围上来，分球到外线，帕克森出手，命中了一个远投！ 终于投进了一个球，安静了许久的纪念体育馆再度热烈起来，但焦虑依旧笼罩着球迷。 当第三节比赛结束的时候，凯尔特人一路追赶，双方的比分已经来到了72:79，凯尔特人只落后7分了。 在沃顿受伤下场后，开拓者只拿到了11分，甘国阳在三人合围下，只得到3分，第三节一共拿了7分。 以一般球星的标准，第三节拿7分已经不错了，四节就是28分了，可对第三节之王甘国阳而言，7分还是太少了。 好在甘国阳在防守端依旧牢牢锁住伯德，伯德在第三节4投0中，没有罚球，依旧是一分未得，总得分8分没有变。 第四节比赛开始前，伯德走到场边和甘国阳说：“你打定主意，就是不想让我得分上双了，就算内线漏空也不去管？” 甘国阳直接道：“是的，我今晚就是要锁定你。” 伯德笑道：“你锁定我，但我会拿到比赛胜利。” “看谁笑到最后吧。我们现在可是38:8了。” 甘国阳三节拿下38分，总得分肯定是冲着40分以上去了。 伯德拍马都赶不上，这句“38:8”再度刺痛了伯德的心脏。 果然回旋镖这个东西打在身上就是疼啊，伯德捏了捏拳头，他忍了。 虽然伯德很想冲上去和甘国阳干一架，这样两个人都被罚下场，肯定对凯尔特人有利。 开拓者少了沃顿还能打，没了甘国阳真的彻底垮了。 而伯德……今晚伯德有种三当家的感觉。 可是伯德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做。 如果真这么做了，一来胜之不武； 二来以后被人闲话“下等马兑换上等马”，他成那个8分下等马了，丢不起那人； 三来，他怕总决赛和甘国阳打架，会被干到半身不遂，他那个老腰和残背，可禁不起折腾啊。 伯德已经觉得自己的背在隐隐作痛，今晚他一分钟都没有休息。 甘国阳不下，kc-琼斯也不让他下，就是为了拖住甘国阳。 伯德体力很好，可是身上零件有点吃不消啊。 系列赛打到这个时候，双方在精神、身体上逐步进入极限状态。 就在开拓者后场发球，开始第四节比赛的时候，从球员通道那里传来一阵欢呼声。 一个巨人从阴影中缓步出现，比尔-沃顿出现在了场边。 坐着的球迷全都站了起来，纷纷朝着这边眺望。 不知是谁第一个起了头，大喊“沃顿！沃顿！” 慢慢的，这深情的呼喊传遍全场，“沃顿！沃顿！沃顿！” 比尔-沃顿小跑着来到替补席，对杰克-拉姆齐说，“教练，待会儿换我上场。” 拉姆齐惊讶的看着沃顿，道：“你没事了吗？脚踝没有受伤是吗？” 沃顿道：“不，我打了封闭针，我要上场。” 拉姆齐脸色一变，1978年的痛苦回忆袭来，他道：“不不，不行比尔，你不能这样。谁让你打封闭针的！我们已经犯过一次错了，是谁，谁给你打针的！” 沃顿说道：“是我让卡尔普给我打封闭的，他没有错，我要上场。” 拉姆齐满脸无奈，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伱已经受了那么多痛苦，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沃顿抬起头，望向四周，“沃顿”的呼喊声还在继续，并且越来越响，响彻云霄。 在纪念体育馆外面的广场上，那些通过电视和收音机听到沃顿回到球场消息的球迷同样开始大声呼喊沃顿的名字。 整个波特兰，整个俄勒冈都在呼喊他的名字。 “这就是原因杰克，我一定要上场。”沃顿说道，他的眼中已有泪水。 拉姆齐愣住了，他知道已不能阻止沃顿回到球场，这些年沃顿的确受了很多很多的痛苦。 8年时间，几十次手术，一次又一次倒下、站起来、手术、恢复、再倒下、再站起来，换成一般人一两次就崩溃了。 沃顿却始终没有放弃回归球场的希望，他对篮球的热爱已经超越了身体的苦痛和灵魂的折磨，他只是想站在这块球场上。 拉姆齐还记得沃顿回来时，队医给他体检，给出的建议是可以直接领残疾证，但拉姆齐将他拉出医疗室，力排众议表示沃顿可以打球。 这一个赛季里，拉姆齐精心分配沃顿的上场时间，赛后卡尔普尽心尽力养护他的身体，沃顿打出了最健康的赛季，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这最后一刻？ 赛场上，开拓者的球员也受到了沃顿鼓舞，甘国阳面对凯尔特人的三人包夹没有再退缩，而是用霸王扛鼎之力，挤到篮下，暴起双手扣篮得手！ 经过加固的纪念体育馆篮筐摇摇晃晃，麦克海尔被撞的飞出了底线，这球杰克-马登吹了凯尔特人的防守犯规，甘国阳球进还要加罚！ 纪念体育馆达到了今晚的高潮，沃顿脱掉运动外套，整理了一下球衣，重新登场！ “沃顿！沃顿！沃顿！” 呼声依旧没有停止。 很多来现场看球的老球迷都热泪盈眶。 他们很多人曾经痛恨过沃顿，对他恶言相向，认为沃顿背叛了波特兰。 毕竟波特兰人对沃顿真的非常非常喜爱，可是爱的越深，恨的越深。 在这一刻，所有曾经的恨都转化成了爱，在纪念体育馆喷薄而出。 比尔-肖恩利大喊道：“比尔-沃顿，我们曾经的国王，又回到了总决赛的赛场上！沃顿！”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 死而无憾 比尔-沃顿替下了琼斯，甘国阳加罚命中。 72:81，开拓者重新确立了9分的领先优势。 进球后的甘国阳和沃顿击掌，道：“你没事，比尔。” 沃顿却摇摇头没有说话，闷头朝着后场跑，甘国阳心往下一沉。 他立刻猜到沃顿是打封闭，不然不可能突然回到球场的。 两人的表情交流被敏锐的伯德给捕捉到，后场发球的他立刻对帕里什说：“进攻沃顿，他有伤。” 在nba赛场，你有伤对手是不会同情你的，而是会抓住你这个弱点进行强攻。 帕里什立刻到篮下要位，伯德一个精准的直塞球给到帕里什，帕里什转身强打沃顿！ 虽然打了封闭暂时感觉不到疼痛，但受伤后还是会影响发力，沃顿没跟上帕里什的步子。 然而，沃顿一个手刀断球，把帕里什手里的球给打出了底线，依旧是凯尔特人的球权，可帕里什单吃沃顿的想法失败。 “别想针对我罗伯特，别想。”沃顿冲着帕里什嘟囔，让帕里什感到很难受。 酋长是这个系列赛发挥最糟糕的一個，他被开拓者充满力量的内线搅得不得安宁。 底线重新发球，伯德还是给到帕里什，但帕里什不敢打了，顶了一下传到了外线。 丹尼斯-约翰逊是敢于出手的那个，接球中距离投篮，没有命中，沃顿卡住帕里什起跳，奋力抓下了后场篮板！ 他表情有些痛苦，但忍住了，将球交给德雷克斯勒，德雷克斯勒同样受到沃顿的鼓舞。 他在高位借助甘国阳的挡拆强杀篮下，鼓足了劲儿，直接冲击帕里什，挑篮得手！ 72:83，分差重新回到了11分！ 凯尔特人见势不妙，立刻叫了一个暂停。 沃顿的回归完全打乱了凯尔特人的作战计划。 而帕里什又不争气，单打沃顿失败，反而被开拓者打成了反击。 整个纪念体育馆热气蒸腾，球员们都大汗淋漓，一种狂热的氛围笼罩着每一个人。 凯尔特人没有放弃，暂停结束后，马奎斯-约翰逊接伯德传球，三分出手命中！ 马奎斯就是能命中一些神仙球，而伯德今晚的助攻已经来到11次。 在无法得分的情况下，他化身为组织前锋，全力给队友输送弹药。 开拓者进攻，沃顿来到高位策应，伯德出来贴身防沃顿，攻击沃顿扭伤的脚踝部分。 沃顿避开，奋力将球扔到内线，这球传的不好，但甘国阳还是在几人中抢下球，转身强攻篮下！ 这时候也不用什么技巧、假动作了，就是霸王硬上弓，打不进就抢下来再打，对手大概率要犯规。 果然，杰克-马登吹了帕里什的防守犯规，帕里什非常懊丧，这是他的第五次犯规了。 可是没办法，甘国阳在内线的杀伤力就是这么强，站上罚球线，甘国阳两罚全中。 伯德快速推反击，现在他主动控球过半场。 这样把甘国阳控在三分线附近，接着球往弱侧转移。 马奎斯-约翰逊接球假动作后强突篮下，挤开沃顿上篮得手。 这球没有办法，马奎斯的突破非常犀利，很难防守。 77:85，凯尔特人紧紧咬住了比分。 到了防守端，凯尔特人再度三人合围甘国阳。 甘国阳分球到外线，沃顿居中指挥，球给到底边的德雷克斯勒。 德雷克斯勒底线突破强冲篮下，迎着帕里什起跳挑篮，将帕里什撞倒。 已经五次犯规的帕里什在被罚下的边缘造了滑翔机一个进攻犯规。 杰克-马登哨下留情了，凯尔特人抓住机会反攻。 伯德依旧在外线持球组织进攻，麦克海尔没有再篮下强要位。 而是绕开后，利用帕里什的掩护到篮下，伯德一个精准的直塞。 麦克海尔接球快速翻身后仰跳投命中，79:85，伯德再增添一次助攻。 拉姆齐叫了暂停，他感觉球队的进攻有些僵硬。 一直让甘国阳遭受三人包夹不是办法，必须活用好甘国阳这个点。 “比尔，你还能在低位攻击吗？” 暂停时，沃顿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暂停回来，沃顿开始在低位要球，甘国阳去到弧顶摆脱围猎。 德雷克斯勒把球交给沃顿，沃顿强打帕里什，一个非常勉强的转身勾手。 因为脚难以发力，他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把球扔向了篮筐，才没有被盖。 结果球在篮筐上转了一圈，落入了网中！ 纪念体育馆为之疯狂，沃顿竟然还能在低位打进！ 不过凯尔特人不为所动，伯德非常冷静的送出助攻。 替补登场的安吉借助掩护接球三分出手命中！ 82:87，双方的分差缩小到5分，随后两队你来我往，比分交替上升。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打到88：93的比分，每一次进球都异常关键。 这时，伯德利用假动作强突篮下，在被甘国阳罩住的情况下，一个巧妙的背传给到切入了的麦克海尔。 麦克海尔接球单手扣篮得手！ 90:93，分差缩小到只有3分了。 拉姆齐手里还捏着最后两个暂停，他不敢轻易使用。 这时沃顿在进攻中被帕里什扳倒，手里的球掉落，被伯德抢到。 裁判没有吹犯规，不知道这球帕里什是不是故意，现场一片嘘声。 伯德冷静的发动反击，长传到前场，安吉假动作躲开杀篮下。 接着在甘国阳防守上来时给到了马奎斯-约翰逊，马奎斯左手上篮命中！ 92:93，分差只有1分了！拉姆齐在考虑叫一个暂停。 沃顿将将从地上爬起来，他有些一瘸一拐的，冲着拉姆齐大喊：“先不要暂停！” 说完，沃顿马上投入到进攻中，在高位给德雷克斯勒做了掩护，顺下，吸引防守。 这时德雷克斯勒突然一个甩传给到帕克森，帕克森接球再度给到右侧45度的甘国阳。 甘国阳在外线三分球出手！球穿心入网！一个极为关键和致命的三分，起源是沃顿的高质量掩护吸引了防守。 92:96，开拓者大大松了口气，甘国阳已经拿到46分，到第四节他的体能消耗也非常巨大。 首先他一分钟都没有休息，其次他防守端全场紧盯伯德，一点都不敢松懈。 而伯德不断用突破、传球、快攻消耗和拖住甘国阳，虽然他也快要累炸了。 双方就是在搏命，在消耗，看谁能撑到最后。 凯尔特人开始了搏命的三分打法，外线马奎斯-约翰逊接球再度三分出手。 没有命中，但篮下没有甘国阳，沃顿没有抢到篮板球，麦克海尔拿到，分球给到伯德。 伯德假动作晃了一下，接着急停三分出手，被甘国阳干扰还是不中。 麦克海尔再次抢到篮板球，跳投出手命中，麦克海尔今晚已经拿下28分，凯尔特人最高。 94:96，开拓者不能有一丝松懈，比赛还剩下最后1分多钟。 拉姆齐用掉一个暂停，他要布置关键的进攻。 如果这球打进，开拓者基本拿下，如果不进，就可能被反超。 拉姆齐还是设计把球给沃顿，甘国阳在弧顶和45度附近伺机而动。 最后的终结点，是沃顿传球给到甘国阳，两人的配合至关重要。 进入了拼刺刀的阶段，凯尔特人防了一个半场的紧逼防守。 麦克海尔死死盯住甘国阳，开拓者差点发不出球。 汤普森把球扔向甘国阳，甘国阳卡住位置，挤开对手跳起拿球。 稳住以后，按照战术给到沃顿，凯尔特人当然不进行包夹。 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跑战术，但被凯尔特人球员给缠住，战术没打出来。 沃顿只能强打，他用没有受伤的脚踝做支撑，一个转身跳投出手！ 球在篮筐上颠簸了一下，沃顿心道不妙，这球没投好，要抢篮板球。 这时，甘国阳从天而降，在帕里什和麦克海尔的头上，双手将球补扣进了篮筐中！ 一向很淡定的甘国阳进球落地全力挥臂，向着天空发出怒吼，整个纪念体育馆陷入了极致的癫狂中。 94:98，剩下不到一分钟，4分的分差，对凯尔特人而言很难了。 kc-琼斯叫了暂停，甘国阳和沃顿紧紧拥抱，一起下场回到替补席。 喜悦克服了疼痛，但沃顿还是和队友说：“比赛还没结束，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做好防守，今晚比赛的最后一步了！” 大家都克制住了情绪，因为对手是凯尔特人，确实不能掉以轻心，双方最后的决战。 凯尔特人跑了一个快速进攻的战术，伯德接球假装投篮，一个横传球给到中路切入的丹尼斯-约翰逊。 约翰逊接球切入篮下要上篮，沃顿突然出现，一个大帽将约翰逊手里的球给盖了下来！ 篮下抢作一团，最后汤普森将球紧紧抱住，凯尔特人只能犯规。 汤普森和沃顿击掌，他们知道这场比赛大概率拿下了。 随着汤普森两罚全中，比分来到94:100，比赛只剩下最后20秒不到。 伯德快速发球后，骑马射箭三分出手，终于投中了！ 97:100，凯尔特人还有希望。 他下半场终于得分了，全场拿到了11分，上双了。 但此刻已经无济于事，当甘国阳拿球时，伯德过来犯规。 甘国阳上罚球线，两罚全中，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50分！ 全场高喊mvp，欢呼声和尖叫声越来越响，随着马奎斯-约翰逊最后强投不中，比分定格在了97:102！ 整个纪念体育馆沸腾了，虽然没有拿到冠军，可人们还是疯了一样冲到球场中，将开拓者球员紧紧包围起来。 开拓者球员们享受着胜利的时刻，沃顿大声问甘国阳：“我们拿到冠军了吗？阿甘！” 甘国阳道：“还没有，我们还差一场比赛！” 沃顿笑了，道：“桑尼，最后一场我可能打不了了，但是我已经死而无憾。” 甘国阳看到沃顿，坚定道：“我们一定会把冠军带回来，一定。” 这一晚，波特兰夜未眠，但沃顿睡的很踏实，他梦见了1977年在纪念体育馆夺冠的狂热场面。 还梦见一头雄狮。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 杀气 6月11号的早上，波特兰机场的vip候机大厅，开拓者众将正在集结，准备一道飞往波士顿，参加总决赛的最后两场比赛。 如果他们能赢下第六场，系列赛将结束，他们将捧着奥布莱恩杯回到波特兰，拿下他们历史的第二座总冠军奖杯。 大量波特兰球迷来到机场为球队送行，昨天第五场大战的激奋依旧深深感染着全城乃至全州的人民，很多人都彻夜未眠在大街、河畔、公园里狂欢。 可以想象，如果开拓者夺冠回到这里，迎接他们的将是多么盛大的庆典，光是想想就让开拓者的球员们激动不已。 球队和城市之间的紧密联系，能激发每个球员内心强烈的荣誉感和对胜利的渴望，距离总冠军越近，这种渴望就越发强烈。 快要到登机时间了，甘国阳还没有到，杰克-拉姆齐看了看手表，道：“克莱德都来了，桑尼怎么还没到。” 一旁的德雷克斯勒翻了个白眼，心想阿甘没到就没到，什么叫克莱德都来了？我是时间表么？ 就算是，您也不用说出来！ 范德维奇道：“我猜他是被堵在家门口出不来了，最近很多人在湖山公园露营，大部分都聚集在阿甘家附近。他家门口每天堆着好多好多礼品，昨天的比赛，球迷们肯定都疯狂了。” 范德维奇猜的没错，今天早上甘国阳家连门都打不开了，被各种礼物堆满，将门给堵住了。 等昆汀-史蒂芬森过来将这些礼物都清理出来打开门，甘国阳看着堆积成山的东西，以为自己死了大家来纪念他的。 附近露营的球迷更是越聚越多，这场总决赛已经变成很多年轻人的狂欢，他们相聚，看比赛，聊天，露营，野炊，当然晚上少不得要在帐篷、公园里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几天时间下来，湖山公园里的卫生状况令人担忧，随处可见各种垃圾，废弃的帐篷，以及被破坏的草坪。 甘国阳在临行时呼吁大家爱护公共卫生，离开的时候把东西都带走，让这里的环境恢复原貌，同时心里感叹这些美国佬素质是差，曾经看的什么《读者》、《意林》都是骗人的。 之后他准时抵达了机场，和焦急等待的队友、球队工作人员们一道上了飞机。 登机前又是好一顿折腾，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已经影响到了机场的正常运作。 又是在波特兰警察局的帮助下，他们才顺利登机，起飞前往东海岸波士顿，准备总决赛的收官战。 飞机上的气氛轻松中带着凝重，拿到赛点的开拓者距离总冠军只有一步之遥，但大家都知道，有时候一步之遥，就是咫尺天涯。 第六场到底会打成什么样，没有人知道，外界媒体预测，大概率要打第七场，如果在波士顿打第七场，情况就又不同了。 因为历史上凯尔特人在总决赛从未输过抢七，在比尔-拉塞尔时期，像湖人这样的挑战者不是没有拿到过赛点。 可是每次凯尔特人都能力挽狂澜，将系列赛拖入抢七大战，最后靠着无比坚韧的意志力拿下胜利，最终拿到八连冠。 1962年，湖人就3:2领先凯尔特人，那是杰里-韦斯特和埃尔金-贝勒的组合第一次打入总决赛，他们一个23岁，一个27岁，风华正茂，如果第六战他们主场赢下，两人的篮球生涯将会大不相同。 但第六场在洛杉矶可以夺冠的一战，他们输掉了比赛，两人合砍68分也无法阻挡凯尔特人将比赛拖入抢七。 抢七比赛里，贝勒拿下41分，但比尔-拉塞尔拿下40個篮板球，最终凯尔特人主场3分的优势击败湖人拿到总冠军。 从此，凯尔特人开启了对湖人的统治，他们在63年、65年、66年、68年、69年，一共六次击败湖人夺魁。 其中在66年、69年，凯尔特人都是抢七击败湖人拿到冠军，尤其是69年，湖人再度手握两个赛点，最后一场还在洛杉矶进行。 大西部论坛球馆已经做好了夺冠后放气球的准备，结果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凯尔特人还是吊着一口气赢下湖人，最终那些气球都送给了福利院。 拉塞尔退役后，凯尔特人还在1974年总决赛，1984年总决赛抢七成功。 总之，一旦被拖入抢七，坐拥主场优势和历史心理优势的凯尔特人，绝不会轻易将总冠军拱手相让。 凭借着第五场的气势，一举在第六战夺冠，对开拓者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比尔-沃顿跟随全队一起前往波士顿，不过在封闭针的效果消失后，他的脚踝肿大疼痛，第六场是无法登场了。 杰克-拉姆齐和阿德尔曼在讨论着人员轮换的问题，究竟是把甘国阳放回中锋位置，还是让琼斯首发，继续三高。 甘国阳坐在位子上，旁边坐着小斯波尔斯特拉，和他分析第五场的比赛。 小斯波尔斯特这次跟着父亲乔恩一起前往波士顿，体验一下波士顿的总决赛氛围。 昨晚他连夜将第五场的比赛录像剪辑了出来，然后写了一份简单的总结报告。 这个还在上高中的小家伙将自己的课余时间都奉献给了开拓者的录像剪辑室。 只要有时间他都会泡在里面，不停的看比赛录像，对开拓者的比赛录像进行剪辑、分析。 开拓者也乐于使用这个免费的小童工，他的剪辑技术已经炉火纯青，每次做出来的合集，拉姆齐都觉得很不错。 当然，他的总结报告属于私人作品，开拓者教练组是不会采纳一个高中生的策略意见的，但甘国阳对小斯波的想法很有兴趣。 他认为杰克博士固然学识丰富，能力极强，但篮球赛场千变万化，有时候老头的想法难免有些固化和落伍了。 就算他不断学习、更新，但旧脑子总是没有新脑子好用，像小斯波就总能提供一些奇思妙想，给人不小的启发。 “波士顿的前场已经非常的疲惫，我根据录像能够看出，他们对挡拆和篮下的冲击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凯文-麦克海尔和罗伯特-帕里什打了太多的时间。虽然我们也损失了沃顿，但我们还有琼斯，还有阿甘你，而帕里什和凯文已经到极限了。我敢打赌，第六场，凯尔特人前场的防守表现会是一个灾难。这是我们的机会！” 小斯波分析的信誓旦旦，他通过数据统计和录像分析，看出了凯尔特人前场的疲软。 他们缺少一个核心替补，马奎斯-约翰逊这几场发挥的很不错，但他是以得分后卫身份出现在球场。 凯尔特人的后场打得游刃有余，但过去傲人的前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麦克海尔在第五场打出了系列赛最佳表现，可是他和罗伯特-帕里什在防守端越发吃力。 甘国阳连续不断的冲击，还有长时间在场上对他们的消耗，让三头怪身心俱疲。 甘国阳拖着下巴思考着小斯波的话，问道：“那你认为，第六场我应该怎么打，继续冲击他们的前场，再拿50分？” 小斯波道：“如果你能拿50分当然最好，但这很难，他们一定会严密的看守你。如果我是教练，我会动员全队，朝着对手最薄弱的地方发起冲击，直到将他们打死。” 甘国阳看着小斯波，他的眼神中竟然露出了杀气，甘国阳摸了摸这家伙的脑袋，道：“以后老头退休了，就让你做教练。” 斯波脸上马上恢复了稚气，道：“我还小呢…”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 不可动摇 抵达波士顿机场，这里的冷清和波特兰机场形成鲜明对比。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之前攻击波特兰开拓者的标语都消失了。 机场工作人员看到开拓者球员都带着畏惧感，态度中带着一丝恭敬。 这回球队的下榻酒店由开拓者自己预定，选择了南岸靠近波士顿花园球馆的喜来登酒店。 从这里去波士顿花园只有五分钟的车程，不用再忍受城市晚高峰的拥堵。 乘车抵达时，酒店的工作人员同样恭敬了很多，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冷漠和傲慢。 杰克-拉姆齐说道：“果然，只有拳头和胜利能让人学会谦恭和礼貌。” 不过波士顿人的嚣张气焰只是略微收敛而已，在开拓者队下榻的当晚，凌晨三点钟，开拓者入住楼层的火警铃声大作。 之前在密尔沃基有过同等待遇的开拓者球员们相当淡定，被吵醒后互相串门，拉姆齐让酒店经理送来一些啤酒，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在酒精的作用下，球员们紧张的心情得到进一步放松，然后回房间休息，睡觉。 这种伎俩对开拓者球员已经起不到效果了，反而让球员们进一步蔑视波士顿人。 正如甘国阳所说，只有懦弱、胆怯和输不起的人，才会用这种盘外招对付客场球队。 波士顿人已经到了输不起的地步，上个赛季他们就是在波士顿花园被湖人战胜丢失了冠军，总决赛从未输给过湖人的历史从此告破。 今年凯尔特人68胜14负的成绩横扫联盟，所有人都期待着一座总冠军奖杯，可是他们再度被推到了悬崖边缘，能不害怕吗？ 6月12号白天，介于昨晚大家睡的不太好，杰克-拉姆齐决定白天给大家放假，待在酒店。 喜来登的条件比之前的剑桥凯悦要好很多，有崭新的健身房和游泳池，球员们就在里面游游泳，练练力量，保持一下状态。 阿德尔曼找到杰克-拉姆齐，说他想和拉姆齐谈谈第六场比赛首发，和人员轮换的问题。 拉姆齐却告诉阿德尔曼：“之前我们在飞机上不是讨论过了，让阿甘回到首发中锋的位置，让杰罗姆-柯西打首发的三号位。” 阿德尔曼道：“说是这么说，但是，我觉得…” 拉姆齐打断了阿德尔曼，道：“系列赛到这个阶段，教练的作用已经很小了，球员们的心情和状态才是最重要的。有些事情已经注定，过多的干预，反而会带来不好的结果。这时候，教练已经不是主角，相信我们的球员，相信阿甘吧。” 在拉姆齐看来，一直打到总决赛的完整赛季，就好像一本进入了尾声。 赛季开始，也就是开始的时候，教练好像动笔的作者，为人物定下人设，为故事埋下线索，一切在他的指挥下向前发展。 等到了赛季末尾，打到总决赛，即将迎来结局，此时作者笔下的人物已经有了自己的灵魂和命运轨迹，不是作者（教练）可以完全掌控和左右的了。 如果作者（教练）强行扭转局面，只会让的逻辑完全崩坏，让球队的势头颓然而止。 拉姆齐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不要犯错，不要整活儿，给球员们发挥空间，让他们去决定注定要到来的命运。 在1977年的总决赛上，系列赛到了第五场、第六场，拉姆齐就是那么做的，让他们尽情去发挥，尽情去施展。 最终他们创造了奇迹，拉姆齐相信，这次少了沃顿，甘国阳绝对不会比沃顿差，只会比沃顿做的更好。 6月13日的凌晨，酒店里的火警铃声没有再响起过，可能是酒店的内鬼意识到这无法给开拓者带来任何影响，便不再做这无用功了。 开拓者球员美美睡了一觉，养足体力，中午坐车去了一趟希腊学院的球馆，进行了一个小时的投篮训练和战术跑位训练。 拉姆齐开了一个简短的战术准备会，强调了比赛中的一些细节问题，包括少失误，挡拆时减少小动作，防守时的一些良好习惯等等。 都是老生常谈的东西，给球员们提点一下，没有多啰嗦什么便结束了训练，大伙儿一起回了喜来登酒店。 到了要出发去波士顿花园球馆的时间，众人登上球队的大巴车，甘国阳猛然看到甘有为竟坐在车上。 “啊？老爸，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今天下午刚到，是巴克沃尔特先生绑我来的，说让我来看你比赛，给你加油鼓劲。” “什么？又把您绑架过来了？您不是说店里生意忙，看一场就回去了吗？” “没办法，儿子在这儿打球，只能来了。” 总决赛第三场的时候，甘有为到波特兰看了一场比赛，然后嫌场地里太吵耳朵疼，加上店里生意忙，就回旧金山了。 之前西部决赛抢七，开拓者也将甘有为请到现场，为甘国阳鼓劲加油。 “这球队真是的，为了赢，就绑架核心球员的家人做人质……谢谢你，巴克！” 巴克沃尔特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他是出于好心把甘有为请来，希望能给甘国阳带来力量，同时让父亲见证儿子走上巅峰。 听到甘国阳说谢谢，巴克沃尔特还冲着甘有为微笑，甘有为和甘国阳道：“国阳，你能不能给我弄個耳塞，看比赛的时候，我耳朵吃不消啊。” 六点多，全队抵达波士顿花园，此刻众人的心情和一周前真是大不相同。 这也是2-3-2赛制的一个弊端，中间在客场呆的时间太长，双方的态势往往会发生极大的变化。 尤其是主场球队，很可能一开始的气势已经在漫长的三连客中消磨殆尽，回到主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反而是客场球队，面貌焕然一新，波士顿花园的闷热、潮湿，糟糕的更衣室环境，都不再是痛苦和折磨，反而是一种磨砺和些许风霜。 在开拓者的客场更衣室中，一种乐观、积极的氛围正在每个人之间传递。 甘国阳又开始发表他著名的演讲：“我这次就带了三天的换洗衣服，今天这场打完我就赤膊了，没衣服穿了！为了不让我没衣服穿，还请各位今晚好好努力，赢下这场胜利！” 更衣室内一片哄笑声，完全没有大战前的紧张。 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只要有阿甘在，他们就能拿下胜利。 这种观念逐渐根植在每一个开拓者球员和工作人员的心中。 这对所有人自信的提振是非常重要的。 东部时间七点，球员们来到球场，比赛就要开始了。 甘国阳虽然在队友面前非常自信，但真正临近比赛，他还是进行了最虔诚的祷告，祈求神灵保佑。 “菩萨保佑，让今晚大家的手感都不错，可别怎么投都投不进……” 长舒一口气，在开场仪式结束后，比赛要开始了。 波士顿花园球馆一如既往的疯狂，球迷们带来许许多多标语、模型，试图侮辱和干扰开拓者球员。 不过开拓者众人已经不在乎了，场外的这些东西不能够动摇他们分毫，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拿下比赛，夺取冠军。 沃顿因为脚踝伤势无法登场，但他还是坚持穿着运动外套坐在场边，并且赛前做了很多准备工作，如果需要上场1分钟顶一下，他一定毫不犹豫。 开拓者的首发是甘国阳、汤普森、杰罗姆-柯西、德雷克斯勒和特里-波特。 范德维奇在第二场比赛后因为防守问题基本被弃用，对此范德维奇没有怨言。 最后一场他依旧没能首发，而是被柯西取代，拉姆齐告诉范德维奇：在需要的时候，你要上场，完成你的工作。 凯尔特人依旧是五星首发，不过正如小斯波所说，帕里什、麦克海尔看起来充满了疲惫感。 为了对上甘国阳这头生产队的驴，两人在比赛中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帕里什平均上场时间超过45分钟。 当帕里什站在中圈，看到甘国阳神采奕奕，又是一副满血和伱熬48分钟的模样，这位老将真的有些崩溃。 球飞向半空，帕里什慢了一拍，球被甘国阳率先碰到，总决赛第六战开始了。 (本章完) 第二章 还想叛变 在夺冠庆典结束后，甘国阳去了俄勒冈南部的罗格谷，参加约翰-斯托克顿和娜达的婚礼。 婚礼的举办地点在梅德福火山湖附近的教堂，婚礼前一天晚上，双方的亲属、要好的朋友在一家叫“sandpiperlounge”的酒吧相聚，大家一起畅饮，为婚礼进行预热。 甘国阳和王抚西一抵达，立刻成为了焦点中的焦点，所有人都尖叫着涌向这个正当红的超级巨星。 酒吧老板得到了甘国阳的合影留念和签名，给今晚所有人的消费打五折，毕竟这里可是俄勒冈，是甘国阳的地盘。 甘国阳尽量保持低调，和每个人打过招呼后，和斯托克顿、娜达一起找个角落坐下来安静的喝一杯。 娜达很快拉着王抚西一起去吃点东西，顺便看看婚纱效果怎么样，留斯托克顿和甘国阳两人聊聊天。 “抱歉，抢你的风头了。”甘国阳和斯托克顿说道。 “你又不是故意的，你在哪儿都容易抢风头。”斯托克顿早就习惯了。 他当然不在意甘国阳成为焦点，事实上甘国阳能来参加他的婚礼，让斯托克顿家脸上有光。 美国人结婚也是讲究门当户对的，从社会地位上而言，斯托克顿虽然是nba球员，但还算不上明星。 而娜达虽然普通，但她父亲毕竟是前州长，母亲家是欧洲的名门，娜达的娘家人从四面八方而来，有伦敦的，有阿拉斯加的，有华盛顿特区的，有克罗地亚的，有斯洛文尼亚的，来的都是颇具名望和社会地位的人。 斯托克顿的老爹杰克在婚礼前严厉警告了家里那些调皮捣蛋的男孩，在婚礼前和婚礼当天守好规矩，别给家里丢人。 甘国阳以斯托克顿家贵宾的身份参加婚礼，让杰克-斯托克顿感到非常荣幸，能在州长亲家面前挺一挺腰板了。 “快要结婚了，感觉怎么样，约翰？”甘国阳问斯托克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我才不后悔，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桑尼，拿总冠军的感觉怎么样？” “感觉…像没拿一样，都没来得及好好品味。所以，一个太少了，还是要多拿一点，才能品出味道来。” “你还是这么贪心，我这辈子如果能拿一個nba总冠军，就不会再有任何多的奢望了。” “要不你来波特兰，我带你拿冠军。”甘国阳开玩笑道。 “不，那有什么意思呢？”斯托克顿很干脆的拒绝，自己奋斗来的总冠军才有意义。 “当然，要是我被交易去开拓者，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斯托克顿不忘给自己打个补丁。 大部分时候一个球员去哪儿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一个休赛期过去，很多球员会改换门庭。 像史蒂夫-科尔特就被送到了犹他州。 甘国阳道：“科尔特被交易去爵士了，估计他会做你的替补。你在犹他照应着他一点，他是个不错的控卫，只是打法上不太符合球队的要求和期望。对了，这小子有使用违禁药的历史，伱稍微注意点，多提醒他，他是个不错的家伙。” 科尔特在1985-1986赛季的表现还是有亮点的。 赛季初期一直都是球队的第一替补，但后期以及季后赛被身材更加高大、强壮的特里-波特取代。 在球队选择了霍纳塞克和戴尔-库里的情况下，科尔特在开拓者已经没有位置。 斯托克顿点点头，喝了一口啤酒道：“想在盐湖城弄到违禁品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发生了那件事以后，联盟一定会抓的非常非常严，如果想在这个联盟打球，肯定是不能再碰那些玩意儿了。” 斯托克顿说的“那件事”，是在选秀大会后发生的惨剧。 首轮第二顺位被洛杉矶快船选中的明星小前锋伦-拜亚斯在选秀后第二天被发现死亡。 洛杉矶快船的首轮选秀权是在马奎斯-约翰逊的交易中从凯尔特人那儿得到的。 而凯尔特人的这个选秀权是在1984年和西雅图超音速交易亨德森时得到的。 因为超音速在1985-1986赛季战绩糟糕，进入了乐透区，在抽签中拿到了榜眼签，便来到了快船手中。 在布拉德-多尔蒂被克利夫兰骑士选中的情况下，快船挑选了马里兰大学的天才小前锋伦-拜亚斯。 选秀结束后当天，拜亚斯离开纽约前往洛杉矶，和快船管理层签订了合同，并立刻拥有了一份100万美元的代言。 一朝得志的拜亚斯回到马里兰大学后，立刻和狐朋狗友们开车去校外庆祝，凌晨回到宿舍和队友们一起吸食可卡因长达四个多小时。 结果拜亚斯突然癫痫发作，昏死过去，此时是早上六点半左右，队友们打了911，医疗队过来进行了急救，没有成功，送去医院后经抢救无效，在上午八点五十五分宣告死亡，医生直言他的死亡和食用可卡因有关。 消息一经传出，立刻震惊全美，nba方面更是受到很大冲击，关于联盟毒品泛滥的问题再度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正是从这个赛季开始，斯特恩下定决心，要彻底铲除毒品这个毒瘤。 之前联盟对毒品问题都是冷处理，不希望张扬开来，以防联盟形象受损。 私下里所有人都知道，使用违禁品的球员数量非常惊人，只是大家瞒着不说而已。 开拓者和爵士是联盟中为数不多很干净的球队，科尔特去犹他爵士总好过去一些毒虫窝。 晚上的酒会进行的很成功，第二天，甘国阳陪着斯托克顿进行了婚礼彩排。 甘国阳本来是要做斯托克顿伴郎的，但斯托克顿老爹不允许，他说阿甘属于贵宾，怎么能让贵宾做伴郎，伴郎是要干活的。 彩排的准备工作做好了，他们开始等待新娘，从下午两点一直等到下午五点钟，新娘娜达才和她的几个姐姐一起出现。 娜达的几个姐姐要求斯托克顿在教堂里向所有人大声说出婚礼的誓言，要让所有人都听到。 甘国阳一看斯托克顿的表情就知道要糟，这家伙皱了皱鼻子，转过脑袋去一言不发，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甘国阳很了解斯托克顿，他不是那种性情活泼的人，而且非常倔强，你摁着他的脑袋让他做什么事，他偏不会去做。 好在在娜达的温言软语调和下，斯托克顿答应会向所有人公开做婚姻的承诺，至于长篇誓词，只属于他们两人之间。 进行彩排的时候，斯托克顿清了清嗓子，颤声说道：“我承诺，我的爱和不忠…” 大伙儿一下子炸锅了，好家伙这小子开口就是王炸啊，直接“ipromise，myloveandinfidelity…” 显然，斯托克顿太紧张了，把“infidelity”和“fidelity”搞混了。 伴郎伴娘们都崩溃了，这家伙怎么能把这两个词给搞错呢？ 甘国阳扶着脑门子直叹气，这小子其实也不靠谱，只是看起来可靠而已。 到了晚上婚礼正式开始的时候，甘国阳和王抚西坐在教堂第一排观摩了婚礼的全过程，说真的甘国阳还有些紧张。 斯托克顿登场前，甘国阳反复提醒他，千万别再整错词了，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婚礼进行中，王抚西一直紧紧握住了甘国阳的手，她的眼睛像火山湖的湖水一样清澈温柔，时不时朝着甘国阳闪烁，弄得甘国阳心突突突的跳。 “妈的，抚西不会向我求婚吧，我要不要答应呢？”甘国阳自顾自的想。 最终婚礼圆满的完成，夜晚在绿地上进行了盛大的庆祝活动，一共有四百多人参加这次婚宴，包括贝尔曼、菲茨等冈萨加大学的队友们，以及斯托克顿爵士队的好友都来了。 宴会上，各种各样的美食令人目不暇接，娜达来自克罗地亚的亲朋带来了一头猪和一头羊，放在烤架上炙烤，还有阿拉斯加的鲑鱼，牛排，鲜虾，火鸡，沙拉，以及一整桌的中餐。 中餐都是为甘国阳和王抚西准备的，毫无疑问这是一次非常盛大的婚礼，斯托克顿和娜达忙的团团转。 甘国阳又见到了贝尔曼先生，其他人都带了妻子、女友、家人过来，而贝尔曼孤身一人，这几年他都是孤零零的没有女伴。 两人见面少不得要聊聊篮球的事，说着说着贝尔曼问道：“桑尼，我觉得你们球队的防守，有些地方要加强一下。” 甘国阳冷冷的望了贝尔曼一眼，道：“贝尔曼先生，你怎么还想着叛变啊？” (本章完) 第三章 工作和不工作 冈萨加斗牛犬今年再度在ncaa全国赛首轮被淘汰。 贝尔曼能感觉到，在招收不到真正天才球员的情况下，他们目前的成绩已经是天花板了。 就算拼了命再往上，撑死了突破第一轮到32强，想到16强，纯粹看命。 很多ncaa冠军球队，在失去顶尖天才后成绩都会一落千丈，甚至全国赛都打不进去。 以冈萨加的生源还有投入，能连续两年打入全国赛，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听到甘国阳这么说，贝尔曼不满道：“桑尼，你怎么老是说我叛变呢？我都和你解释过了…” “您是为了在更高的舞台上展现您的才华，我理解你。放心吧，我会给你安排面试的。不过我告诉你鲍比，我最近和杰克的关系不是太好，你如果直接去面试的话，我怕他会把你刷掉。” 贝尔曼感到很惊讶，杰克老头竟然会和球队头号明星甘国阳关系不好？他这个教练是不想做了吧？ 如果杰克-不做教练，那他鲍比-贝尔曼是不是有机会直接争取主教练的职位呢？ 鲍比-贝尔曼凑近甘国阳，悄声道：“既然杰克和你不好，不如干脆…” 甘国阳知道贝尔曼误会了，道：“哎呀伱瞎想什么呢鲍比，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不好，是我的问题。等到这个夏天过去，他气消了就ok了。” 婚宴上很吵闹，两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谈一谈。 虽然拿到了总冠军，但正如甘国阳所说，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冠军的滋味，就要投入到新赛季的准备中去了。 在这个毒品横行的联盟，总冠军才是最上瘾且合法的毒品，一旦尝过一次滋味，就会一次又一次的想尝试。 只不过普通的毒品唾手可得，花点钱就能拿到，总冠军这個毒品，要历经千辛万苦才能得到，大部分人都品尝不到。 “贝尔曼先生，我在庆典上已经向波特兰人承诺了，下个赛季还要将冠军带回波特兰。” “我已经看到新闻了，你小子可真是敢吹牛啊，联盟已经17年时间没有球队卫冕成功了，每个卫冕冠军在第二年都不会有好下场。你这家伙，新赛季估计全联盟都想着看你们的笑话。杰克博士是不是因为这个生你的气？” “不不，不是的，您别管这个。如果您真想来开拓者工作，可要拿出点真东西来说服管理层和教练组。杰克对你数据的那套东西并不感兴趣，我不是说你的那些东西不对，只是没到时候。如果新赛季你去面试，一定把数据那一套先收起来，把大学里那套关于防守的准则，还有你训练的方法拿出来，那些是你的看家本领。不管怎么样，先进球队再说。等你进了nba这个圈子，以后自然有机会施展你的想法。” 甘国阳给出了中肯的意见，其实他也挺想新赛季能有一个有力的防守教练加入。 上个赛季开拓者正逐步从进攻型球队朝防守型球队转型，拉姆齐虽然精通防守，但他毕竟60岁了，精力有限。 教练盯防守是个非常消耗体能和精力的事，拉姆齐要掌控全局，有时候难免在细节上做的不到位。 一个赛季接着一个赛季，nba攻防对抗会越来越激烈，新的战术，新的思路会不断涌现。 如果不能顺应趋势不断进化，不管球员还是球队，都会在这个日新月异的联盟遭到淘汰。 贝尔曼点点头，认为甘国阳说的很有道理，他应该先想办法进入nba圈子才行。 贝尔曼感慨道：“阿甘，真是非常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恐怕还在旧金山的青少年训练营里做助理教练，教孩子们练基本功呢。虽然基层教练也非常重要，可是那终究不是我理想的所在，大学和nba赛场才是我的归宿和梦想。谢谢你阿甘。” 说着，贝尔曼敬了甘国阳一杯。 甘国阳笑道：“我也要感谢你，当初在电话里对我冷嘲热讽，激发了我的好胜心。所以我才在训练营里特别特别努力，一直努力到了今天，从没有停歇过。” 的确，从踏上篮球场的那一刻开始，甘国阳就一直在往前奔跑，从未有过中途停下来的想法。 即便如今已暂时到达一个人生的小圆满境界，他还不满足，而是放下过去的一切，继续前进。 两人聊起高中、大学时的往事，菲茨突然闯进来，看到贝尔曼在和甘国阳喝酒，指着贝尔曼道：“鲍比，你又在这里找阿甘打关系，你小子又要叛变了！” “我们在签合同的时候说了，我随时可以走！” “算了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谈。我们冈萨加全队的人要和新人夫妇合影呢，快出来快出来！” 两人连忙起身，到草地上和斯托克顿夫妇合影留念，这场盛大的婚礼已经步入了尾声。 第二天，新婚的斯托克顿夫妇去温暖的圣地亚哥度蜜月，甘国阳和王抚西一起回波特兰。 王抚西6月份正式大学毕业，在问到王抚西想从事什么工作时，她非常干脆爽利的说：“不工作。” “什么？你辛辛苦苦读了四年大学，还是波特兰大学计算机专业的，这可是个很有前途的行业，你竟然不工作？”甘国阳很惊讶。 “是啊，我要是工作了，天天要上班，每天忙的团团转，每周只有两天的休息。而你呢，本来大部分时间就不在波特兰，到处飞到处跑，还有大把时间花在训练上。我都没时间和你相处，到时候我上着班，我们俩感情淡了，你把我甩了怎么办？所以我不能上班。” 王抚西的理由很充分，她怕上班后和甘国阳相处时间变少，两人的关系就黄了。 甘国阳道：“喂，我是什么品行你还不知道吗？我既然答应和你在一起，就不会随随便便分开。当初我俩在一起的时候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我面对的不好吗？” “你面对的很好，方方面面，无可挑剔。” 在甘国阳成名后，王抚西难免要面临很多压力。 尤其是甘国阳有超级多女球迷，几乎每天都有向他示爱的女性。 这种情况下，王抚西以平稳的心态和甘国阳相处，虽然偶尔吃点小醋，但无伤大雅，为甘国阳提供了稳定的后方阵地。 她在学校和普通大学生无异，并且拒绝了保镖的日常接送保护，说那样太高调了，没有必要，会给甘国阳惹麻烦。 他们互相尊重，也互相爱慕，虽然难免有磕磕绊绊，会吵吵架，闹闹别扭，但总的来说相处越来越好。 “我以前也觉得，一个女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梦想。所以我会打球，我会编程。但遇到你以后我想通了，人生总要有取舍的，都想要的结果就是都得不到。你就是我生活的中心，我不想分心到别的地方去。你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繁琐的事要处理，特别是拿了总冠军以后，我要留在你身边帮助你，支持你。我不想像那些名人夫妻一样，貌合神离，渐行渐远，最后一拍两散。你要不想和我结婚，我也不在乎，反正现在不结婚的人越来越多，我跟着你就行。” 王抚西真诚的诉说着，眼睛里有了泪光，她这一点和甘国阳很像，认定要去做的事，就会非常坚定，不会受到其它东西的影响。 其实甘国阳本来就对王抚西工不工作无所谓，一个破班有什么好上的，有了钱干点什么不行？ 她和贝尔曼一个不想工作，一个就想找个累人的工作，人和人的差别真是大。 “行行行，你爱干嘛就干嘛，我支持你，反正我们不会缺钱的。” “哈哈，真的？你支持我就好。那这次去意大利，你带着我行不行？” “……” 说了半天，原来在这地方等着呢。 “行！带你去意大利！下个礼拜就出发。” (本章完) 第四章 意大利之行 【纵观科比的职业生涯，他一直非常注重研究比赛录像，通常这是助理教练们要干的活儿。 科比成了nba球员后，每天都会花费数个小时，详细分解他自己和对手们的表现，付出的心血远比其它球员要多。 在意大利时，他会定格住画面，然后使用慢速播放功能，一幕一幕地回放，他的父亲时常在一旁指出个中要点。 乔不在的时候，科比就独自钻研。他会完整记下一连串镜头，尤其是那些透露了球员动作倾向的镜头。 到9岁时，他已经编辑出了他的第一份球探录像，详细分析了没什么名头的老鹰后卫约翰-巴特利。 那几年是nba球星开始大放异彩的时候，联盟进入了黄金时代，魔术师约翰逊、拉里-伯德、迈克尔乔丹在赛场上贡献精彩的演出。 但在所有球员中，他最喜欢的是和他位置完全不同的波特兰巨人阿甘，他从1986年起开始了他对联盟的统治， “我想看阿甘打球。”他回忆道，“就想看看他对篮球比赛的那种激情。你能看出来，他就是单纯地热爱打球。他的勾手还有超凡的力量让人心醉，我甚至一度想改打中锋，去训练自己的低位脚步。” 科比会在家里的电视上一遍又一遍地播放阿甘的比赛集锦，后来评论家们才明白，为什么科比有那么漂亮的低位脚步。 虽然乔也给儿子找来了自己年轻时的比赛录像，但科比并不需要这些。 真人就在眼前，他大可以亲自上阵，有空的时候，乔会陪他单挑几局。 只是意大利球队每日训练的时间太多，父亲毕竟也是凡人，不可能陪他打到心满意足，只好浅尝辄止。 于是乎，科比就独自练球，幻想自己跟自己较量。 “影子篮球。”他这样称呼当年的训练，“我和我的影子对抗。” 不过在1986年的夏天，阿甘访问了意大利，地点在北意大利，靠近斯洛文尼亚的特里雅斯特。 科比从父亲那里得到了消息，乔-布莱恩特决定在回美国度假之前，带儿子去一趟特里雅斯特。 他顺便也想看看迈克尔-乔丹是怎么打球的。】 ————2017年出版，罗兰-拉赞比著科比传记《真实科比》，节选。 7月初，甘国阳和王抚西，带着甘国辉、昆汀-史蒂芬森一道来到了欧洲的意大利，开始了他的第二次海外行。 同行的还有拉里-弗莱舍父子，avia的营销总监蒂姆-哈尼，以及一批avia的工作人员陪同。 和去年夏天宏大的中国行相比，这次意大利之旅规模就要小多了，球员只有甘国阳一人。 之所以只有他一人参加，主要还是考虑到性价比和市场开发程度的问题。 1985年的中国行是一次全面的垦荒行动，要彻底打开中国篮球市场这块处女地。 所以弗莱舍费那么大劲，摆那么大的阵仗，完成了一次具有轰动性的大场面大活动。 而欧洲篮球市场耕耘多年，其中意大利早就是nba重要的海外市场，在nba刚成立的1946年，就有一位意大利球员在选秀中被选中，代表多伦多哈士奇队打了六场比赛。 他的名字叫亨利-比亚萨迪，他参加了nba历史上的第一场比赛，baa的揭幕战，哈士奇对阵尼克斯。 如今有很多美国球员在意大利打球，1985-1986赛季，意大利联赛中有27名美国球员效力。 不少参加nba选秀后被选中，但暂时打不上球，没有什么好机会的球员都会到欧洲先打一段时间保持状态。 例如比尔-兰比尔，迈克-德安东尼，乔-布莱恩特，乔-巴里-卡罗尔等等。 在意大利美国球员非常受欢迎，他们被球迷奉若上宾，而意大利温暖怡人的地中海气候，南欧人对篮球的热情，对美国球员的吸引力也非常大。 意大利人对nba的热情当然离不开精彩比赛的宣传，在1981年之前，意大利球迷对nba的存在不能说一无所知，只能说知之甚少。 1981年1月，拥有伯德的凯尔特人迎战拥有魔术师的湖人，双方展开了精彩对决，绿军前场三巨头vs湖人show-time首次登台亮相。 凯尔特人98:96击败了湖人，这场比赛的直播内容被制作成录像，在米兰时间1月31日送达意大利——它从曼哈顿被送出时吉米-卡特还在白宫，被送达时里根已经上台。 这是nba首次将他们的比赛录像送往海外进行延时播放，整个80年代初这将成为nba向全世界扩张的头号武器。 之后，一位叫甘多菲尔的体育记者通过大卫-斯特恩、拉里-弗莱舍，联系上了拥有nba录像版权的cbs，将一大批比赛录像带回意大利，在大大小小的影院进行播放。 这在意大利的很多地方引起了轰动，尤其是那些缺少电视覆盖的小镇，人们为了到电影院一睹美国篮球比赛的风采，不惜将影院的玻璃砸破，因为门口排队想挤进去的人太多了。 当j博士欧文在大银幕上扣篮时，有些球迷会跑到屏幕前尖叫——甘国阳的比赛录像引发过同样的效果。 之后，意大利的媒体大亨贝卢斯科尼买下了cbs的nba直播版权，将直播信号接入了他的canale5电视台，在全意大利进行直播。 到了1984年，nba在意大利已经有了巨大影响力，联盟那年夏天派新泽西篮网和菲尼克斯太阳到意大利各地进行季前赛表演。 在飞往目的地的飞机上，拉里-弗莱舍告诉甘国阳，他在意大利的人气非常高，受欢迎程度仅次于马拉多纳。 “而且，马拉多纳的市场主要在南意大利，在那不勒斯，在北意大利，马拉多纳就是恶棍了。” 上个月马拉多纳刚刚率领阿根廷夺得了世界杯冠军，不过他在比赛中的“上帝之手”进球，让他充满了争议。 在意大利足球界，他是天使和魔鬼的结合体，南方的那不勒斯人多爱他，北方那些豪强球迷就有多恨他。 甘国阳听到弗莱舍对马拉多纳的评价，道：“我才不要做什么天使，我就想做魔鬼。” 弗莱舍道：“你已经够魔鬼的了，两年时间就把凯尔特人给干掉，奥尔巴赫都要发疯了。” “是么，我这里有奥格尔维博士的电话，他看精神病很有一套的，给红头带去，或许有用。” “别这么刻薄桑尼。” “他值得。” 奥尔巴赫是個非常出色的篮球教练以及经理人，他的很多理论、实践都具有开创性意义，并且他在球队建设和球员培养上是个了不起的大师。 不过他的某些行为，很容易让他的对手欣赏不起来，甘国阳和开拓者球员在总决赛期间可没少被折腾，这背后大概率是奥尔巴赫的指使。 经过16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跨越了整个美国和大西洋，以及欧洲部分土地，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特里雅斯特。 这是甘国阳意大利之旅的第一站，这是意大利北部一座非常重要的港口城市，是海上丝绸之路的终点，可以说和中国有着密切联系。 在指定的酒店下榻后，略微调整了一下时差，第二天白天甘国阳便带着王抚西、甘国辉等人在特里雅斯特的街头游玩、闲逛。 这里的确和美国城市大不相同，充满了欧洲地中海的独特风情，6月的天气非常好，爽朗干燥，碧海蓝天，难怪能吸引那么多美国球员在这里长住打球。 不过甘国阳没多久就发现，弗莱舍说的没错，自己在意大利很受欢迎。 高大的身材让他很快被路人认了出来，马上有人过来找他签名，带了相机的游人找他合影留念。 随着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甘国阳一行人已经没办法好好游玩了，最后只能在昆汀和aiva安保的护送下回了酒店。 次日，活动当天，甘国阳在帕拉特里亚斯特竞技场见到了迈克尔-乔丹，这是两人在总决赛后第一次见面。 “嘿，迈克尔！”看到乔丹，甘国阳非常兴奋的过去打招呼。 乔丹却有些不情愿的样子，撇着脑袋，淡淡的回了一句“hi”。 “你好冷淡啊迈克尔，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我都联系不上你？你家电话坏了吗？” “我家没有电话。” “是吗，你家没有电话，那连电视都没有了吗？” “是的，我忘记交费了，怎么了？” “那我很高兴的通知你，我拿到nba总冠军了。” “哦，好的，恭喜，恭喜你！” 乔丹当然知道甘国阳拿到冠军，所以才一直保持缄默，不想和这家伙联系。 哪知道躲来躲去还是没躲过，两人要在意大利一起参加品牌宣传活动。 今年夏天耐克为乔丹组织了欧洲行，来宣传他的新鞋air-jordan2。 而avia和去年一样，借助耐克在欧洲的资源，拉着甘国阳来宣传skyscraper。 双方属于互相利用，avia利用耐克广博的资源，耐克则是利用甘国阳巨大的声望。 有了去年的成功合作，今年的合作就显得顺其自然了，就是乔丹不太开心。 甘国阳的夺冠给了乔丹巨大的刺激，也给了乔丹极大动力，要在新赛季打出一番成就。 由于两名新星的同时登场，今天这场活动赛吸引了海量观众来到现场，很多人进不来只能在外面观望。 乔丹代表本地的特里雅斯特队，甘国阳则穿上了客队尤文-卡塞塔队的白色球衣。 比赛开始前，甘国阳和这些临时队友们说：“乔丹很厉害，不过大家放心，只要有我在，他的球队就不可能击败我们。” 虽然是表演赛，但这是一年来，甘国阳和乔丹的第一次交手，两人都非常兴奋，所以比赛打得极为激烈。 两个人在个人能力上明显超其他人太多，比赛很快就成为了他们的个人表演。 在比赛中，由于竞技场的篮筐质量不够强，分别被甘国阳和乔丹扣碎一次，玻璃渣撒了一地！ 这疯狂的对决让现场球迷陷入癫狂，尖叫声和大吼声充斥着整个体育馆。 一开始乔丹扣碎了篮筐，当换了新篮筐，下半场交换场地，甘国阳将新篮筐也扣碎时，全场球迷涌入了赛场，将两人包围了起来。 比赛的结果已经没那么重要了，球迷们只想和这两位篮球偶像近距离接触。 在现场安保人员的万分努力下，两人终于从人潮中摆脱出来，回到了更衣室中，等待人群冷却后再重新回去。 “我都已经扣坏一次了，伱力气那么大，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吗？”更衣室里，乔丹责怪甘国阳手上没数。 “我根本就没用力！你想，你都能扣碎，我怎么可能用力呢？就是篮筐质量太差了。”甘国阳抱怨道。 就在这时，拉里-弗莱舍来到更衣室敲了敲门，道：“有个小球迷想见见你们俩，合个影签个名，行个方便伙计。” “谁啊，能让拉里你开后门？”甘国阳问道。 “乔-布莱恩特的儿子，好像叫什么科比。” (本章完) 第五章 信念 【乔带着科比从列蒂来到特里雅斯特，在帕拉特里亚斯特竞技场亲眼见证了阿甘和乔丹火星撞地球一般的对决。 赛场上同一方位的篮板被两人扣碎了两次，乔丹上半场扣碎，阿甘下半场扣碎，导致比赛中断无法继续进行。 在两人回到更衣室后，乔找到了在场边观战的拉里-弗莱舍，当初乔到意大利来打球，就是通过弗莱舍的关系。 这位球员工会的主席慷慨热情，手眼通天，在乔说想带儿子见见阿甘和乔丹后，弗莱舍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并带着他们到了后场更衣室中。 科比对此的回忆： “那场比赛观众非常多，挤得要命，爸爸把我抱在手里看比赛。他们各代表一支球队，一个特里雅斯特，一个尤文，他们和其他球员根本不在一个世界。比赛进行了五分钟，就变成了他们的个人对决。” “迈克尔更快，像黑豹一样，而阿甘有着惊人的强壮，他的每一個动作都充满了力量，让人感觉无可阻挡。他们的动作都充满了弹性，看他们打球是一种享受，到现在我都记忆犹新。” “爸爸带我去了后场更衣室见他们，要了签名与合影，那时候我才8岁，见到阿甘我很激动，近距离看他你会感觉在瞻仰一尊神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神圣的气息，尤其是他刚刚获得了nba总冠军，这种神圣感更加强烈了。” “所以我当时和阿甘说，我想和你单挑。” “阿甘答应了，真的，比赛结束后他专门抽了时间来和我一对一。我对自己很自信，我认为我可以晃倒他，那时候我可以模仿很多球星的动作，我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 “我被帽惨了，他真是毫不留情，然后告诉我还要多练。回去以后我把他的签名扔了，哈哈哈~不过后来我后悔了，垃圾被送走，我就去垃圾箱里翻找，把签名给找了回来，一直珍藏到今天。” “有些细节我记不清了，但我记得他和我说过，要永远相信自己，该出手时要出手。” “迈克尔-乔丹？噢，我记不太清了，没什么印象，我太小了。”】 ————2017年出版，罗兰-拉赞比著科比传记《真实科比》，节选。 甘国阳和乔丹的碰头很短暂，之后两人就分道扬镳。 乔丹去了法国巴黎，继续他的欧洲行，而甘国阳则转道米兰，接着南下去往罗马、佛罗伦萨、那不勒斯等意大利城市。 avia没有耐克那么丰厚的资源，所以他们这次专注于欧洲最重要的篮球市场意大利，利用甘国阳夺冠的声望，打响avia品牌的海外知名度。 甘国阳一边在各地打打比赛，见见球迷，一边见识一下亚平宁半岛和地中海的美丽风情。 旅行途中各种事务都交由甘国辉来打理，短短半年时间，甘国辉上上下下都有不少改观。 瘦了，样貌更加周正，说话做事少了几分油滑，多了几分严肃，总之给人感觉更可靠了。 路上的各种费用，还有与avia方面的合同，都是甘国辉来处理，拉里-弗莱舍在一旁指点。 看得出来，在弗莱舍的调教和培育下，甘国辉越来越像一个圈内的专业人士了。 当然私下里在甘国阳面前，甘国辉还是高中时那个小迷弟，并且对堂哥的崇拜越来越深。 甘国阳这个哥哥非常关心弟弟的私人生活问题，问他分手后到了纽约，有没有开始新的生活。 甘国辉叹了口气，道：“别提了，纽约漂亮女人真是多，一天天的都忙不过来，累死了。” 甘国阳给了他一个白眼，道：“你还挺能的你，不想着结婚，想做花花公子了？” “大丈夫寸功未立，何以成家！你都拿了总冠军了都不结婚，我着什么急啊。不过大伯可是急了，我听爷爷说，你爸天天在家念叨呢。” “……我知道，可我才22，我急什么啊。对了，等回了美国，你回旧金山，把太平洋高地的房子打理打理。爷爷、叔叔他们要是想住，就搬那儿去住。” 之前甘国阳回旧金山，把太平洋高地那间公寓给买了下来，作为自己的固定资产投资。 甘国辉道：“我现在又不结婚，不需要那套房子了，爷爷和爸爸肯定不会去住的，那是你的房子。” “伱懂什么，房子一直空着没人气会破败的。能住就住，空着干嘛？你以为这房子我会回去住？再说了，我要是回去了，空荡荡的，我住个毛线。” 甘国辉抓抓脑袋，觉得堂哥说的有道理，那间房子离唐人街和里脊区都非常近，住过去确实很方便。 “还有啊，你再抽空去一趟洛杉矶，给我注意一下洛杉矶的房产，我准备在那里也购置一套。” 一听堂哥要在洛杉矶买房，甘国辉激动起来，道：“哥，你想去湖人打球？” 甘国阳摇头，道：“去个屁。只是加州的房产比较有投资价值，我要多为以后考虑。在资金量不够大的时候，固定资产投资是比较稳健的资产配置方式。旧金山，洛杉矶，波特兰，我的固定资产主要就集中在这三个地方。波特兰这边我自己会处理，加州我交给你。还有，旧金山未来会崛起一批科技企业，特别是硅谷。你以后要多关注这些企业，和计算机、芯片有关的，这些会是未来新的财富聚集地。你以后要以旧金山为根据地，好好经营那里，把根基打牢固。拥有固定资产只是浅尝辄止的第一步，最起码在银行那里你也算有个抵押物了，能撬动一点资金。后续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慢慢来吧。” “哥，你怎么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 “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原来是我觉睡少了…” —— 7月中旬，甘国阳为期一周的意大利之行圆满结束，众人打道回府。 飞机先抵达了纽约，弗莱舍等人下飞机，临别时，弗莱舍提醒甘国阳，“新赛季会有很多艰难险阻，已经十几年没有人卫冕成功了，你要早早为新赛季做准备。” 甘国阳表示明白，接着回了波特兰，甘国辉按照吩咐回了旧金山，然后去洛杉矶考察当地的房产市场。 甘国阳仅仅休息了一天时间，便开始参加avia和开拓者安排的各种活动。 有广告合作商的剪彩，有华人社区的球迷零距离接触，有电视台的冠军访谈，还有和福利院儿童进行的互动活动。 和很多球星将假期奉献给钓鱼、游轮、赌博和寻欢作乐不同，甘国阳成名后将他大部分时间都奉献给了公众活动。 虽然他保持着某些极为隐秘的部分不向他人透露分毫，比如他的感情生活，他和父亲的关系，他的童年等等。 但剩余的极大一块生活他都交给了公共领域，给了新闻媒体，给了摄像机镜头，给了报纸媒体的访谈。 他精力如此充沛，一整天跑下来几乎不需要什么休息时间，那些跟班的人都累的有些不行了，他还神采奕奕表示有点想打球。 甘国阳当然离不开篮球，参加每个活动，篮球都是必备的元素，而他不管和谁交手，都会非常认真，甚至借机磨练一下自己的技术小细节。 比如在和科比交手的时候，他打磨了一下自己盖帽落点的设定技术，顺便给小科比来了点心理战术。 所有这些活动王抚西几乎都陪同参加，像他的私人助理一样，为他安排生活上的各种小事，保证甘国阳的精力能分配到需要的地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两周，王抚西略感疲惫，她心想如果持续一年、两年，甚至五年、十年，那需要多么大的毅力和对生活的耐心啊？ 夜晚躺在床上，两人坦诚相见时，王抚西问甘国阳：“阿甘，我没想到做名人真的很累，一直生活在聚光灯下，要保持形象，要不停做别人想让你做的事。” 甘国阳道：“怎么，吃不消了？” “倒也没有，就是…你怎么能接受的？我看你一点都不累，还有你打球，日复一日把皮球扔进篮筐里，不会觉得厌倦吗？” “不会，我从来不会想这些问题。当一个人找寻到属于自己的命运，就不会再有迷茫和犹豫了，有的只是该怎么好好走下去。就像你认识了我一样，不对么？” “对对对对，你就是我的命…” 甘国阳在1981年来到美国这一年，16岁的他确信了自己未来的命运，并决心坚定的走下去。 而在意大利，科比-布莱恩特在8岁时就坚定了自己命运的信念，他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篮球运动员，并为之付出终身的努力。 (本章完) 第六章 Big man 甘国阳付出很多精力在公共活动上，但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 刚刚夺冠后那段日子，是声名最旺盛，公众对他兴趣度最高的时候。 时间稍微拖长一些，大家的注意力就会被别的东西吸引走。 比如1986年的7月中下旬，南加州接连发生了三场6级左右的地震，在全美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接着苏联的一位将军，德米特里-波利亚科夫在退休时被捕，他被查出是美国间谍，两年后遭到了枪决。 到了8月份，nba总决赛和世界杯的热度更淡了，反而是美苏冷战对抗的热度越来越高。 美国参议院在此时正式投票通过了罗纳德-里根在1983年提出的“导弹战略防御计划”，也就是所谓的“星球大战计划”，意味着美苏之间的对抗达到一个高潮。 甘国阳通过电视新闻了解到这条消息，给球队副总裁、总经理巴克沃尔特打了个电话，说道：“你们选的萨博尼斯短时间是别想来了，想想办法让比尔好好康复，为季后赛做准备。我？我用不着你们担心，我马上就会开始训练，你们有什么破活动可别来找我了，我不在波特兰。” 开拓者选择萨博尼斯是一步好棋，甘国阳知道他是个好球员，他的到来能很好的弥补沃顿的空缺。 今年在总决赛结束后，沃顿又进行了一次脚踝手术，新赛季能打几场比赛，上场后状态能怎么样完全是个未知数。 西部决赛和总决赛都证明了，甘国阳和这种能高位策应的大個子搭配，威力非常强大，萨博尼斯绝对是个好搭档。 不过介于当时的政治形势，萨博尼斯是很难到美国来打球的，美苏之间的隔阂正变得越来越深。 甘国阳和萨博尼斯不一样，甘国阳的篮球生涯是从美国开始的，而且当时中美关系很好，甘国阳具有象征意义。 至于以后中美关系发生变化，这不是甘国阳所能控制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不断前进，前进到有一天，没有人能轻易反对他。 前进到有许许多多人要围着他吃饭，前进到无数利益群体和他相关，前进到深深烫印在篮球文化的圣经上，谁都不能抹去。 在逐渐减少自己的社会活动后，甘国阳一边进行简单的状态保持训练，一边和伯纳德-金进行了联系，向他讨教点东西。 “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给你了！你别再来薅我羊毛了！” 金接到甘国阳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想来薅羊毛。 去年夏天，他已经把自己压箱底的技艺都交给了甘国阳，真的没有什么可教的了。 再教，就只能送上自己这幅膝盖。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伯纳德，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的康复情况，是不是能一起打球了？” “不行，我现在刚刚能进行一些对抗训练。我的老天，一整个赛季都过去了，医生说我还需要至少八个月的时间才能重新回到球场。” 伯纳德-金的语气有些崩溃，他已经错过了整个1985-1986赛季。 但新赛季开始后，他还是不能付出打正式比赛，而是要等到1987年3月份以后。 一年半的时间，对一个篮球运动员而言是多么巨大的折磨，其中经历的艰辛难以想象。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多，伯纳德-金告诉甘国阳，他是真的没有东西可教了，小前锋的那些伎俩，甘国阳已经精熟。 至于更多的外线技巧，说实话伯纳德-金自己都不会，比如三分球，比如在中距离的一些后仰出手技巧，以及甘国阳最想学的策应技巧——伯纳德-金不是一个好的传球手和进攻组织者。 在确定萨博尼斯新赛季很难加入球队后，甘国阳有必要磨练一下自己的组织策应能力。 总决赛证明，当沃顿不在场时，球队的前场进攻会遇到流动不畅的麻烦。 甘国阳面对多人包夹不可能球球都强攻，这对球队的整体进攻不利。 在总决赛关键的第六战，甘国阳小宇宙爆发，突然间福至心灵，外加队友全都进入了状态，所以一口气送出了15次助攻。 之前的比赛中，不论是常规赛还是季后赛，他的助攻都很少能超过5次，一般一场也就2、3次，都是灵机一动式的传球。 而助攻只是体现组织、策应技巧的一个简单数据，很多对团队进攻有益的传球，是不能用助攻数据衡量的。 比如一个巧妙及时的传球给到侧翼，侧翼球员接球后，对手扑上来防守，球员假动作晃过对手，突破篮下上篮得手。 这球不算传球手的助攻，但传球手一旦传球慢一步，球传的不到位，给对手补防的时间，那这次进攻就无法打成。 还有一些能调动对手防守的一传、二传，尤其是具有进攻性的一传，对阵地进攻非常重要。 如果一个球员只会防御性的倒手传球，对阵地进攻而言是灾难性的，因为你的传球不具备任何攻击性和调动性，只是为了传球而传球，无法对防守造成任何威胁。 甘国阳作为一个得分终结点，他偶尔能传出一些非常漂亮的助攻球，但像沃顿那样具有阵型破坏性的阵地战传球，属于他的弱项。 伯纳德-金给他提建议：“伱不如去皮特-纽维尔教练的big-man训练营吧。你可以去他那里全面学习、补充内线球员的知识。虽然你已经非常非常强了，但如果你想变得更强，应该去他那里进修一下。” 甘国阳知道皮特-纽维尔，奥运选拔训练营的时候，他是鲍勃-奈特的头号助手。 后来在u的教练交流大会上，他也是非常有名望的一员——当然他和约翰-伍登不是很对付。 训练营的时候，他的确给过甘国阳不少有益的建议。 但当时训练营人太多，并且甘国阳是陪练，又不是美国奥运队的，所以没有系统的学习。 甘国阳考虑到未来自己身体素质会逐渐下降，确实有必要从头到位好好梳理一下内线的各项技战术。 通过这种梳理，能对球场进攻有更深入的了解，既有利于他在球场上指挥、融入进攻，也有利于他进一步加强自己的防守能力。 当你是一个进攻大师的时候，往往也会成为一个防守大师——反过来却不成立。 “那我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吗？我有纽维尔的联系方式。” “我帮你联系他，我手里有个名额。我前段时间建议尤因去纽维尔那里好好磨练一下，结果这家伙不肯，非要回乔治城训练。乔治城能练出什么玩意儿来。” 伯纳德-金建议尤因找纽维尔练练进攻脚步，但出于地域原因，尤因拒绝了。 因为纽维尔属于西海岸篮球圈，大本营在加州，而尤因出身于东海岸篮球圈。 当时东西海岸之间会互相仇视，在一些训练理念上也有所差别，所以尤因还是回了乔治城。 伯纳德-金过去在勇士打过球，他夏天接受过纽维尔的培训，知道他的训练对进攻脚步有很大提升。 可惜，出于这种东西之间的偏见与隔阂，尤因放弃了一个提升自己的好机会。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尤因并不把伯纳德-金当做球队的老大。 伯纳德-金虽然将于明年回归，但届时纽约尼克斯将是尤因的球队，而不是金的。 甘国阳没有这方面的毛病，每到夏天他就如饥似渴的想学些新东西来提升自己。 伯纳德-金那套压箱底的出手策略确实厉害，优点是一旦熟练出手极快，不用动脑子。 缺点就是容易被对手找到规律，被针对，西部决赛甘国阳就被火箭双塔针对了。 甘国阳需要更优秀的技战术，和对篮球更深的理解。 通过伯纳德-金，甘国阳在8月中旬前往皮特-纽维尔位于洛杉矶的“bigman”训练营。 训练营的第一天，一大早，甘国阳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喂！阿基姆！你竟然也在这儿！” 奥拉朱旺竟然也参加了这个训练营。 而奥拉朱旺一看到甘国阳，脸上只有一个表情：晦气。 (本章完) 第七章 平衡 西部决赛失败后，阿基姆-奥拉朱旺结束了自己的86赛季，在略作休息和调整后，去往休斯顿大学方德娱乐中心进行训练。 休赛季是很漫长的，对一个nba球员而言，如何分配好这漫长的夏天，对下个赛季个人的表现至关重要。 联盟的边缘人，首要任务是找到下一份工作。 当打之年的球星，需要在休赛期好好保持状态，最好做到有所提升。 老将们要以休息和恢复为主，处理好伤病问题，为新赛季储备体能。 而像奥拉朱旺这样的新星，在品尝了重大失败的痛苦后，寻求在休赛季突破自我。 光在大学进行艰苦的训练是不够的，况且这次摩西-马龙没有来休斯顿，他因为伤病问题在费城养伤。 于是奥拉朱旺报名参加皮特-纽维尔的大个子训练营，想进一步磨练自己的技艺，好在下個赛季对阿甘完成报仇。 哪知道阿甘这家伙竟然也来了！他都这样了，还参加什么训练营啊。 “你来干什么？指导老师吗？你要是指导老师，我就退钱。”奥拉朱旺不客气的说道。 “哦不，你让我教你内线技术，我不行。但我可以教你怎么拿到总冠军。”甘国阳得意道。 “……” “你都这样了，还来参加什么训练营。”奥拉朱旺抱怨，在他看来甘国阳的技术已经非常完善。 “中国有句古话叫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篮球的技艺像刀，不磨会变钝的。而且西决打你们还要抢七，不正说明我还要练么。” 奥拉朱旺已经有点想退钱了，不过想想还是忍了。 一起训练也没什么不好的，正好看看这小子是怎么练习的。 奥拉朱旺是尼日利亚籍，他没有参加过1984年奥运训练营。 所以不知道甘国阳在训练时是什么样子，他只听德雷克斯勒提过。 德雷克斯勒说甘国阳训练非常艰苦，一般人根本跟不上他的强度。 在开营仪式上，甘国阳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乔-巴里-卡罗尔，还有今年骑士队刚选中的状元秀，布拉德-多尔蒂。 除了nba球员之外，还有不少大学新人，他们都是希望提升自己，为未来进入nba做准备。 甘国阳的存在让这些大个子球员都有些紧张，毕竟甘国阳凶名在外，且天赋卓绝，还是86年nba的总冠军，身上光环闪闪。 不过当训练营开始后，大家发现私下里甘国阳这个人很好相处。 他平易近人，言谈举止风趣自然，和谁都能友好的聊天，丝毫没有明星架子。 反倒是奥拉朱旺总是黑着个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让人望而却步。 当然，场下好相处是一回事，在场上打球是另外一回事，从第一堂训练课开始，甘国阳就展现出了强大的侵略性。 皮特-纽维尔的训练是循序渐进的，他认为内线球员的所有技战术，都要先从对抗开始谈起。 没有对抗，一切都是白搭，都是虚假的。 而对抗的关键在于平衡。 “如果没有在对抗中保持平衡的能力，你对身体的控制就会减少，如果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你就不能控制你的动作和篮球，进而你也无法控制你所占据的区域，无法控制对手，更加无法控制比赛。” 纽维尔之所以强调平衡，因为对小个子球员而言，保持平衡的能力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但大个子不同，很多大个子球员会在对抗中歪七扭八，或者难以降低他们的重心，导致无法完成一些进攻防守动作。 纽维尔特别提到了乔治-麦肯，这位nba历史上最早的内线巨星在高中刚毕业的时候，没有大学篮球队想招收他。 原因就是麦肯在对抗中无法保持平衡，他的背挺的太直，他膝盖无法弯曲的很深，这导致他很难降低重心，跟不上外线的速度。 后来德保罗大学的雷-迈尔教练招募了麦肯，做的第一项工作就是训练麦肯在对抗中的平衡能力，为后面的一系列提升打下基础。 迈尔教练的得意弟子除了麦肯之外，还有如今达拉斯小牛的明星马克-阿奎尔，以及雄鹿的前锋特里-康明斯。 这些球员的特点都是低位技术非常扎实，尤其是阿奎尔，虽然他不是内线大个子，但作为小个子前锋的阿奎尔，在低位有着极好的进攻细节，他对自己肥壮的身体有很强的控制力。 这一切都离不开迈尔教练的悉心培育，以及对平衡能力的重视。 纽维尔在完成理论指导后，先进行了最基础了无对抗平衡训练，这是在高中、大学时，教练都会教大家练习的平衡步法。 纽维尔观察每个球员的动作细节，时不时停下来进行指点，转了一圈下来他发现，甘国阳和奥拉朱旺的步法是最标准、最流畅的。 其他人多多少少带着内线球员的笨重，要么是膝盖弯曲度不够，要么是手脚协调性一般，加快速度就有些凌乱。 只有奥拉朱旺和甘国阳，在步法和重心上和一些外线球员无异。 作为一个提升训练营，只练这些基础的东西肯定是不行的，很快训练进入了提升阶段。 “关于身体平衡的发展矛盾的一点是，你要先失去平衡，然后才能学会平衡。在篮球比赛中，你要不停的向前、向后，向左右，冲刺，急停，然后在三秒区互相推搡，被撞开，然后你要回到自己的位置。内线球员要像一个不倒翁，不停的被推倒，然后迅速恢复到正常状态。” “所以，真正的平衡训练，需要在强力的对抗中完成。” 皮特-纽维尔准备给球员们上对抗了，而负责给球员们上对抗的人是训练营的助理，科米特-华盛顿。 就是那个一拳头把汤姆贾诺维奇的脑浆子打出来的联盟第一恶汉。 在那臭名昭著的一拳后，华盛顿在联盟就不好混了，他被交易去了波士顿，后来去了快船，之后被作为交易沃顿的筹码去了波特兰，在开拓者呆了三个赛季。 他1982年离开联盟时才30岁，正是一个内线球员最好的年纪，但因为伤病问题，他不得不退役。 他试图去大学做教练，却没有学校愿意接收他，于是皮特-纽维尔邀请他做“bigman”训练营的助理，来帮助调教年轻的大个子球员。 早在湖人时期，纽维尔就帮助过华盛顿，那时候华盛顿受膝盖肌腱炎影响，吃止痛药，身体状态很不好，还出现了肌肉萎缩。 纽维尔将他带到训练营中，强迫他进行艰苦的康复训练，让他重新恢复了健康，并获得了良好状态，在新赛季打出了生涯最佳表现。 那时候科米特-华盛顿看起来前途一片光明，直到那场意外发生，一切都改变了。 华盛顿的存在对训练营的年轻球员是一种震慑，这位打手型球员身材强壮，力量惊人，而且因为那恐怖的一拳而被人惧怕。 实际上，自从那次事故后，科米特-华盛顿性情大变，他遭千夫所指，在场上再也没法咄咄逼人。 他变得害怕打架，他害怕自己的拳头伤害别人，更害怕伤害到自己。 皮特-纽维尔要求大家和华盛顿对抗，在被华盛顿不断推搡的情况下，尽量保持和恢复平衡。 华盛顿的动作不受规则的限制，他想怎么推就怎么推，年轻一些，对抗差一些的球员根本禁不起他上劲，被推挤的歪七扭八。 当奥拉朱旺登场的时候，他顶住了华盛顿的推挤，在失去平衡后能快速恢复，牢牢占据在三秒区的位置。 皮特-纽维尔见了点点头，奥拉朱旺之前每年夏天在休斯顿大学和摩西-马龙角斗，可不是白练的。 随后甘国阳登场，科米特-华盛顿深吸一口气，他听说过这个新科mvp是个狠角色，比他华盛顿还要狠。 抱摔兰比尔，抱摔吉尔摩尔，血洗银顶中心，结果屁事没有，还拿到mvp，成了联盟的头号球星。 对比一下自己，仅仅普通一拳，就招致大祸，如今找不到正经教练工作，时常被当做反面教材拿出来鞭尸。 都是打架，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甘国阳站到篮下，科米特-华盛顿手里拿着大垫子，心里带着一丝怨气，朝着甘国阳发动攻击。 不动，纹丝不动。 用力，还是不动。 科米特-华盛顿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推搡，却发现甘国阳像水泥杆子一样难以撼动。 在推了几次不动后，甘国阳转头对身后的华盛顿道：“喂，你没吃饭吗？” (本章完) 第八章 所有人的爸爸 甘国阳的第一堂bigman平衡训练课以科米特-华盛顿和奥拉朱旺两个人合力上前对他一顿推搡而结束。 在这个过程中，奥拉朱旺出力最多，有点不把甘国阳推得摔个狗吃屎，不肯善罢甘休的感觉，多少是带了点私人恩怨的。 训练结束以后，甘国阳还是很大方的请奥拉朱旺吃饭，顺便叫上了同样在洛杉矶训练的德雷克斯勒和范德维奇。 德雷克斯勒这个夏天主要就在休斯顿、洛杉矶、拉斯维加斯以及纽约几個大城市里来回流窜，每个地方呆上几个星期。 他一边参加各种篮球训练营，一边在大城市猎艳，顺便吃喝玩乐，这是大部分篮球运动员在夏天离不开的事——运动、赌博、酒精还有女人。 在洛杉矶时，他和奇奇-范德维奇住在一起，奇奇家在洛杉矶定居，吃饭的地方是他挑的，一家很有名的中餐厅。 德雷克斯勒他们先到，在中餐厅引起了小小的骚动，有人过来询问“你们是不是nba的球员”，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会有一些人要签名，甚至有两个漂亮女孩留下了电话号码。 等到甘国阳带着奥拉朱旺抵达餐厅时，局面变得完全不同，用德雷克斯勒的话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总统来了”。 从他进入中餐厅开始，就有大量的人跟随挤进来，一些狂热的粉丝想要摸他、拥抱他甚至亲他——甘国阳在女球迷中影响力很大。 在昆汀的护卫下，甘国阳勉强挤进了店里，上楼进了餐厅包厢才算暂时消停，他长舒一口气道：“看样子平衡训练应该在粉丝群中进行，效果肯定最好。” 奥拉朱旺透过窗户朝下看了看，道：“好多人在等着你，你要是想，不如下去练练。” “我出门只带了一套衣服，我可不想接下来的时间都赤膊。” 对奥拉朱旺来说，和甘国阳他们一起吃饭稍微有些尴尬，毕竟西部决赛输给了开拓者。 但德雷克斯勒是他的好朋友，甘国阳人确实不错，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他还带着另外一种心思：他想好好观察一下，甘国阳私下里怎么和队友相处的。 奥拉朱旺很年轻，他是火箭最强的球员，但他不是球队的领袖，比尔-费奇常说他还不能做好一个领袖。 火箭队的领袖只有费奇教练，大家都要听他的。 甘国阳不同，所有人都说他是天生的领袖，是波特兰开拓者当之无愧的老大。 就连德雷克斯勒都这么说，明明克莱德比甘国阳要大两岁，早进联盟一年，凭什么会服气阿甘做老大呢？ 难道是因为阿甘做饭做的好吃？ 在日常相处中，奥拉朱旺只是觉得阿甘挺有趣，偶尔装装逼，任何时候都很放松，好像对什么都不是太在乎，并且非常慷慨大方，但没有什么老大的威严。 在奥拉朱旺的印象里，做老大肯定要板着脸，让所有人都怕自己才行。 当然了，在球场上没有人不害怕阿甘，只是在球场下，他显得太平易近人了。 况且他还给大家做饭吃——在看了电影《教父》以后，奥拉朱旺才知道，帮派老大也是会给小弟做饭的。 奥拉朱旺很想知道，甘国阳身上究竟有什么与众不同的魅力，让他年纪轻轻就能做一个冠军球队的领袖人物。 nba球队可不像外界球迷看上去那么简单，大家都相亲相爱，任何时候都劲往一处使。 哪怕是普通的公司团队，都难免会有勾心斗角，面和心不和，互相扯后腿的情况出现。 更何况在猛人辈出的nba球队，多的是荷尔蒙爆棚的怪脾气、臭脾气，童年经历糟糕的问题少年，缺少父爱、母爱的怪人。 开拓者总的来说乖宝宝比较多，但也不都是善男信女，像德雷克斯勒家庭环境复杂，他是个外表随和优雅，骨子里很骄傲的人。 在奥拉朱旺的印象里，德雷克斯勒谁都不服，他曾经说过他在波特兰就是要做老大，没有人可以指使他让他做不喜欢的事。 现在好了，据说他连睡懒觉的毛病都改了，被甘国阳带的每天早上早起去训练，简直是不可思议。 吃饭的时候，大家天南海北的聊天，甘国阳话并不多，他以吃饭为主，德雷克斯勒是饭桌的核心。 他的话题集中在漂亮女人身上，最近这段时间他在洛杉矶相当快活，因为洛杉矶有很多很多漂亮的小明星。 这些小明星在好莱坞边缘生存，她们样貌出众，身材美好，但这样的人在好莱坞太多了，只有极少数能成为大明星。 大部分人只是在某些影视剧中露个脸，出演一些不太重要的小角色，她们中很多人热衷于和社会名流、体育明星交往。 而且洛杉矶是魔术师约翰逊的地盘，德雷克斯勒空余时间会找约翰逊一起玩，有这个索多玛大色魔带着，不愁找不到漂亮姑娘。 说的正在兴头上，甘国阳突然打断了德雷克斯勒，问道：“你女儿现在怎么样？” 德雷克斯勒明显顿了一下，道：“噢…她，她在休斯顿，和她妈妈在一起，还不错。” 甘国阳道：“你不要总是把心思放在别的年轻姑娘身上，也要多关心你的女儿，她是真正重要的人。” 说着，甘国阳从包里拿出几样儿童的绘本、玩具，还有一些小玩意递给德雷克斯勒，道：“你夏天会去休斯顿吧？去看看她。这是我送给她的东西，送到她手上，别逃避克莱德。” 德雷克斯勒接过这些东西，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用餐结束后，德雷克斯勒和奥拉朱旺一起出去找乐子，而甘国阳则和范德维奇一起去金声影戏院看香港武打片。 路上，奥拉朱旺问德雷克斯勒：“为什么觉得阿甘像你爸爸一样？他凭什么干涉伱的私生活，真是让人扫兴。” 奥拉朱旺知道德雷克斯勒有个女儿，但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他认为作为朋友，不该去管别人的私事。 德雷克斯勒却说：“阿甘是我女儿的教父，在我和女儿之间的关系问题上，他帮了我很多，我感觉好极了，真的。一开始我也觉得他越界了，但你知道么阿基姆，有时候就是需要一些越界的人来纠正你。说句实话你别笑话，阿甘就像我们所有人的爸爸，大家大大小小的事都会听他的，他总能给出好的意见和建议，而且他乐意去管，有能力去管。现在大城市里的人越来越疏远，热心人不多了。” 德雷克斯勒虽然理论上有三个爹，但一个死了，一个亲生父亲不管他，一个继父和他感情非常淡薄，多年后德雷克斯勒在自传中直言“曼纽尔（继父）不是我的爸爸，但我尊重他。” 奥拉朱旺表示不能理解，他当然无法理解，他不知道甘国阳当初在福利院，就是又当爹又当哥哥的。 另一边，范德维奇和甘国阳对泡妞兴趣不大，两人倒是对香港武打片很有共同语言。 范德维奇当初在u上学时，就经常跑到金声戏院来看武打电影，他是李小龙的粉丝。 金声戏院是一家20年代建成营业的老剧院，几易其主，在60年代因为所在地有大量华人聚居，所以戏院引入了很多香港邵氏的武打片、武侠片，吸引华人和对武打片感兴趣的美国观众。 到了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邵氏武侠片因为其故事情节单调，拍摄模式落后，已逐渐趋于衰落。 而一些新派的武侠片、武打片开始崭露头角，比如一个叫成龙的功夫明星，在华人区就很受欢迎。 今晚甘国阳和范德维奇看的就是成龙1985年12月新上映的电影《警察故事》，其实这部片子甘国阳都看过很多遍了，不过在1986年美国某个电影院里看，感觉还是很不一样。 因为天色已晚，加上电影院里比较暗，人不多，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两个大个子是nba的球星。 电影紧张刺激，看的很过瘾，80年代的武打片硬桥硬马，特技镜头都是真人实拍，尤其是成龙电影豁出命去拍，看的人心跳加速，不服不行。 看到一半的时候，范德维奇突然悄声和甘国阳说：“阿甘，有件事我很担心。” “什么？” “我听说，管理层有交易我的倾向。” 夏天总是流言四起的时候，尤其是关于球员交易。 大部分球员都不喜欢被交易，更换环境不是件容易的事。 最近范德维奇被卷入了交易流言中，因为在季后赛中，范德维奇的作用是越来越小。 越是高端局，范德维奇的防守问题就被放的越大，而且在锋线上，开拓者有了杰罗姆-柯西，德雷克斯勒也可以打小前锋。 选秀大会上，开拓者一口气选了两个后场，如果让德雷克斯勒去三号位，范德维奇的位置完全可以被取代。 现在沃顿做手术，新赛季健康情况不明，琼斯年龄大了，开拓者需要一个替补内线。 范德维奇无疑是很好的交易筹码，用他去交易得到一个优质内线，有助于开拓者卫冕。 范德维奇当然不想被交易，在波特兰他过的很开心，有了合同有了冠军，可不想再颠沛流离了。 甘国阳靠坐在椅子上，轻声道：“没有谁是绝对安全的，球员对球队而言就是资产。如果有一天我不行了，开拓者也会交易我的。nba就是这样，担心和害怕是没有用的。之前茵曼就提出过交易你，被我否决了。但这次，我说句实话，球队确实有交易你的理由。但我想应该不是在夏天，而是在赛季进行中。如果你想留下，你真的该好好防守才是。” “我在u是个防守不错的球员，但我的背…” “这不是理由奇奇。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吧，这个夏天你只需要做好两件事，第一，重塑你的防守步伐，第二，疯狂的练三分球。把这两样练好，我保证新赛季你会在开拓者有一席之地，而且我会是你最大的支持者，没有人能动你。否则，我会第一个提出把你交易掉。” 范德维奇转头，看着黑漆漆的电影院中，被大银幕光映照的甘国阳的面孔，知道这家伙没有开玩笑。 看样子这个夏天，他真的要好好努力才行，不能跟着德雷克斯勒瞎混了。 (本章完) 第九章 开小灶 从甘国阳进入联盟的1984-1985赛季开始，三分球的地位正在逐步凸显。 1985-1986赛季，nba的场均三分球出手数已经达到了3.3次，虽然出手次数依旧不多，但从一些重要比赛中能明显感觉到，三分球正在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比如在总决赛中，拉里-伯德在追分阶段相当依赖三分球，他经常突施冷箭，命中三分，给了开拓者很大压力。 86赛季出手三分最多的球队是洛杉矶湖人，场均5.4次出手，接下来是小牛、子弹，以及波特兰开拓者，都在5次以上。 除了吉恩-舒之外，各队教练都正在开发一些简单的三分球战术，作为关键时刻的追分利器。 不像三分线刚出现那几个赛季，三分球只是球员迫于无奈下的出手选择，进不进全看运气。 一些年轻的，有进取心的教练，已经嗅到了三分球在进攻中的重要地位，三分不仅仅是比两分多一分而已，也不仅仅是取悦观众的花哨技巧，它还意味着更大的进攻空间，更高的得分效率，更丰富的战术选择。 加上季后赛、总决赛中，三分球屡屡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甚至能决定最后胜负。 所以从这个夏天开始，从球员到教练，纷纷开始重视起这项新的进攻方式。 可以预见到，1986-1987赛季，三分球将迎来80年代的一次小爆发。 甘国阳当然知道三分球的作用，他自己从未落下三分球训练，并且是这个联盟三分投的最好的内线。 不过目前他很难将三分作为自己的常规武器，只能是偶尔露峥嵘，作为一个威慑存在，并在关键比赛的关键时刻发挥奇效。 范德维奇不同，他是nba最早主动尝试三分投射的得分手，他有着很好的投篮天赋，而且身高臂长，难以防御。 平时在训练中，他和吉姆-帕克森都有不错的三分准头，在1982-1983赛季，范德维奇还是联盟三分出手50次以上的球员之一。 在来到开拓者后，他一直承担很多外线的持球单打任务，而且杰克老头不喜欢三分球，所以范德维奇三分反而投的少了。 上個赛季，杰克博士开始设计一些三分战术，但主要是为关键时刻准备的，常规时间，全队只有甘国阳敢乱扔三分不怕挨骂。 甘国阳让范德维奇夏天苦练三分球，范德维奇心中有那么一丝犹疑，心想杰克博士要是不同意该怎么办？ 但转念一想，到时候就说是阿甘让自己投的，杰克博士不同意，他能怎么着？ 有了甘国阳在这方面的指点，范德维奇决定调整自己夏天的训练方向，苦练防守脚步和三分球。 甘国阳继续在皮特-纽维尔的big-man训练营磨练自己的低位技术，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训练营中真正对他有价值的东西不算太多。 其中最有用的，一个是步法，一个是低位战术观察，这两点是甘国阳学习的重点。 目前甘国阳在低位发动攻击还是比较程式化的，并且很依赖力量和爆发力，虽然速度奇快，对手难以防御，但快不一定就是最好。 皮特-纽维尔指出：“快虽然让你的对手难以防守，但同样也让你的队友没有时间跑位，让你没有时间去阅读防守，去撕破对方的进攻。慢下来去观察，需要更高的技巧和更好的智慧。” 这是甘国阳最想提升的地方，如何在低位发起团队进攻，以及当团队进攻发起失败时，用步法完成高效的篮下攻击。 所以甘国阳在训练营练了三天时间，皮特-纽维尔就准备给甘国阳开小灶，让他跟着其他人进行基础训练完全是浪费时间。 开小灶付出的成本，就是甘国阳要协助华盛顿一起，协助纽维尔完成一些训练项目——比如拿着大垫子去低位顶球员。 好家伙，甘国阳这下子可是找着好玩的工作了，他拿着个大垫子和推土机一样，见谁推谁，没有人可以顶的动。 奥拉朱旺都被他推了个狗吃屎，在奥拉朱旺试图使尽全力顶住的时候，他又来了个撤凳子，让奥拉朱旺摔了个屁股墩，可算是报仇雪恨了。 皮特-纽维尔不得不提醒甘国阳，这里是大个子篮球技术训练营，不是推推乐游戏俱乐部，正常一点，给大家一点存活空间。 等到了下午训练营结束，其他人都走了，皮特-纽维尔会留甘国阳下来给他上战术课。 纽维尔是个经验非常丰富，资历极深的老教练，他对篮球战术的发展脉络有着清晰的把握。 他和甘国阳说：“杰克是个很好的教练，他的知识容量非常丰富，但作为主教练他的工作繁重，要从全局去考虑问题，一些细节他可能会考虑不到。而且他也没有真正执教过低位做轴的顶级内线，他喜欢让中锋到高位去。那样的打法确实更加灵活，球场会拥有更多空间。但你知道的，三分球正在崛起，上个赛季的教练研讨会你也在，大家都在讨论三分球和强弱侧转移球的事。” “过去教练们需要让中锋去高位，来给其他人拉开空间。但三分球出现了，我们发现，让外线球员去投三分，同样是拥有更多空间的好办法。这是一种趋势，就像60年代我们发现，让大个子去外线，让小个子去内线，可以获取更多空间一样，那时候我们开始创造和利用高位中锋的战术。70年代的时候，挡拆规则出现了变化，鲍勃-奈特开始大量利用挡拆，他创造了移动进攻。80年代，三分球，还有像你、奥拉朱旺、尤因这样的低位怪兽，也会改变联盟的战术生态。” “你在基础进攻上的学习能力无可挑剔，说真的，我第一次遇到学动作这么快的人。基本上你在我这里上完课程，所有的低位进攻动作伱都能学会。我也很欣赏你的比赛，你的热情和活力无与伦比，像火焰一样燃烧了全联盟，把凯尔特人烧成了灰烬。但如果你想和你的队友在进攻端融合的更好，你需要更冷静，需要慢，需要观察，需要理解一场阵地进攻是如何发生的……” 皮特-纽维尔在小教室里，对着白板开始从头细细的讲解阵地进攻的各种战术细节，要领，以及战术内在的逻辑。 这些东西甘国阳虽然都会，从高中开始就跟着贝尔曼教练训练，在开拓者听杰克-拉姆齐不厌其烦的提，但皮特-纽维尔是第一个掰开了揉碎了，将这一切从头到尾，从1896年篮球发明，到20年代各种战术如何成型，40、50年代如何迎来发展，70、80年代怎样变革，一点点讲给他听的人。 这还只是第一节课，后面第二节、第三节，皮特-纽维尔将一些战术单拎出来，像数学老师讲解几何体一样，对各种情况进行详细分析。 甘国阳原本就是悟性很高的人，经过纽维尔细细的提点，他立刻感觉：这教练我也能当！ 其实甘国阳早就有这个感觉了，做教练主要是做管理，战术这个东西，百分之三十的作用。 自己不会可以找助教，现在助教都不用找了，我好好学一学，也不是很难嘛。 经过一周时间的培训，bigman训练营圆满结束，甘国阳没有在洛杉矶多停留，而是和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一道赶去了华盛顿，里根总统要接见他们。 而纽维尔在这一期的训练营结束后，打电话给他的老朋友斯图-茵曼：“桑尼那小子学的很快，他悟性很高，不过一个礼拜能学到的东西还是不太够，他需要好好消化，好好磨练才行。他现在是大明星，忙的团团转，我怕他没有那么多时间。” “这点我不担心，他是个篮球疯子。” “你为什么不来洛杉矶和他见面呢？” “哦不，没必要，没必要……” (本章完) 第十章 最伟大的球员 斯图-茵曼人就在波特兰，他的家也在波特兰，休赛期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里，过的颇为悠闲。 虽然他是密尔沃基雄鹿队的球员人事总监，但在雄鹿他能干的活不多，主要任务是帮助新老板完成交接。 在1986年的选秀大会上，手握首轮22号签的雄鹿摘下了斯科特-斯凯尔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白人后卫。 身高只有6尺1，身体素质平庸，给人一种“这家伙在nba不可能打超过两年”的感觉。 在伦-拜亚斯死于可卡因后，斯凯尔斯被暴出大四时因为非法持有大麻和可卡因被捕，还坐了监禁。 这导致雄鹿球迷对选秀相当不满，作为人事总监的茵曼难辞其咎，遭到了密尔沃基媒体的攻击。 茵曼心里清楚，拿下斯凯尔斯是唐-尼尔森的主意，在雄鹿队，尼尔森说了算，他对后卫相当痴迷。 而且斯凯尔斯在大四赛季的表现确实非常亮眼，场均27分6.5助攻，尼尔森认为他精准的投射能进一步壮大雄鹿后卫线的力量。 很多教练都开始认识到远射的重要性，过去球队里有一个精准的远投射手已经足够，现在需要两个，未来要三个甚至更多。 波特兰开拓者在选秀大会的选择上和茵曼的想法如出一辙，已经拥有不俗锋线和内线的他们，开始找寻优质的投篮型后卫。 其中霍纳塞克正是茵曼推荐给巴克沃尔特，然后得到了阿甘的认同，便在选前试训了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白人后卫，然后在第二轮摘下了他。 茵曼之所以推荐霍纳塞克，倒不是因为他觉得霍纳塞克有多优秀，而是因为霍纳塞克的父亲约翰-霍纳塞克——一位知名的篮球裁判。 选秀大会前根本没有球队联系杰夫-霍纳塞克，当爹的为了儿子的篮球梦想着急，就联系了熟人，著名教练鲍勃-奈特。 奈特是個热心人，在考察过杰夫-霍纳塞克后认为这小子可以打nba，就联系了太阳总经理，顺便给斯图-茵曼也打了个电话，问雄鹿队有没有兴趣。 斯图-茵曼表示自己在雄鹿没有太大的话语权，而且像霍纳塞克这种大学时期表现平平（场均13分）的球员可能很难得到尼尔森的青睐。 不过茵曼立刻想到了开拓者，他联系了巴克沃尔特，巴克沃尔特原本对这种白人小后卫兴趣不大，但在征求的甘国阳的意见后，他们试训了这个球员，并在太阳之前用第二轮的选秀权将霍纳塞克摘下。 事后鲍勃-奈特问茵曼，他已经不是开拓者的人了，而且还是在冠军赛季前被开拓者牺牲掉，以争取沃顿的回归，为什么还要为开拓者推荐球员。 茵曼没有做正面的回答，只是说“一个二轮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茵曼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他和皮特-纽维尔同样关系密切（奈特和纽维尔情同父子），在得知甘国阳参加了bigman训练营后，特地打电话给纽维尔，让他多给甘国阳开小灶，给他上战术理论课，培养他的战术、战略眼光。 茵曼知道，单纯从技艺上来说，甘国阳在训练营能学到的东西不多，他学习能力那么强，很多东西掌握的都很快。 这家伙硬件好的惊人，现在他已经拿到了总冠军，想要进一步提升，成为一个伟大的球员，软件上的提升同样重要。 茵曼又在暗中助力了甘国阳一把，但他似乎并不想让甘国阳知道。 在bigman训练营结束后，开拓者全队前往华盛顿，接受里根总统在玫瑰花园的接见。 球员们从各地直接飞往华盛顿，在那里集合然后前往白宫。 球队的运营总裁斯波尔斯特在出发前找到了茵曼，问他是否要一同前往。 “拉里说了，你可以一起去，你也是开拓者的一份子。” 拉里-温伯格希望带上茵曼一起，毕竟他是球队的元老。 当初球队在管理决策上的一系列愚蠢错误，并不是茵曼一个人的责任。 只不过在需要背锅的时候，茵曼必须站出来牺牲掉，总不能让老板滚蛋吧？ 1986年的总冠军，茵曼发挥了重要作用，如今将他撇除在外，温伯格于心不忍。 但茵曼犹豫了一番还是拒绝了，虽然他确实很想去白宫，1977年因为沃顿的政治立场问题，开拓者没有收到白宫的访问邀请。 很显然，总统不想请沃顿这个定时炸弹去白宫，不知道这个政治激进分子会在华盛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说什么出格的话来。 现在沃顿剪去了长发，政治立场变得温和，并且他刚做完脚踝手术躺在病床上去不了，不用担心他会撒野，所以里根邀请了开拓者访问白宫，这是他们历史上第一次。 “我已经不是开拓者的一份子了，我去的话会很奇怪，也很尴尬。” “可大家都把你当做开拓者的一份子，而且我知道你在背后帮助开拓者，你的家还在这里。” 茵曼还是摇头拒绝，他说：“当我离开开拓者以后，我觉得我变得更加纯粹了。实际上，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享受一场篮球比赛，我总是想很多，想很多和篮球无关的东西。我从一些东西中解脱了出来，我现在只用关注球员，看看他们的天赋，他们的潜力，谁合适球队，谁不合适。我喜欢这样，很有乐趣，我不用再总揽全局，去思考舆论影响，去计算工资，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那些东西污染了我。” “桑尼是我摘下的最漂亮的一签，也是我遇见过最有潜力的球员，我认为如果他被全部激发出来，有一天他能超越比尔-拉塞尔。我们刚得到他的时候，我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救命稻草，来改善我总经理的成绩，弥补我的过失。现在我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我只希望他成为最伟大的球员。我这样很好，不用再回去。” 斯波尔斯特拉点头，认可了茵曼的想法，道：“桑尼确实是个了不起的球员，我也理解你的心情。我以前也很喜欢篮球，不过真正从事篮球工作后，反而看球看的少了。我一直在忙着宣传，去想办法为球队赚钱。这点我儿子比我强，他是个球痴，他喜欢阿甘。” “对了斯图，我听到风声，说联盟在考虑扩军，要在佛罗里达增加新的特许经营权，创立新球队，你听说了吗？” 茵曼点头，道：“我听说了，这个夏天联盟的头号任务就是增加球队，这会给nba带来更多有趣的事。” “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其中，我想伱不会一直想留在密尔沃基吧？”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不过…怎么？你不想待在波特兰了？” “这倒是没有，现在球队状态正佳，但谁不要给未来做点打算呢？” 斯图-茵曼的离开，间接为波特兰开拓者带来了一座总冠军奖杯。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位元老的离开，也意味着原本稳固、小而美的俄勒冈独苗，在长成参天大树的过程中，必然有所牺牲，原有的结构正在逐步解体。 除了开拓者之外，其它球队腾笼换鸟，小老板换成资本大鳄的进度一直在加快。 1986年的总冠军延缓了开拓者的脚步，但变化一旦开始发生，总是不可逆转的。 至于是变好，变得更为强大，还是变得糟糕，一瞬间崩塌，球员在球场上的表现往往起到决定性作用。 (本章完) 第十一章 过瘾 开拓者的球员、教练、管理层在8月底汇聚华盛顿特区，以nba总冠军的身份造访白宫，被罗纳德-里根接见。 这是甘国阳继1984年后第二次来到白宫，也是第二次见到里根，在会面时甘国阳对里根说：“希望明年还能见到你。” 里根哈哈大笑，表示对甘国阳的自信非常欣赏，并且期待明年在白宫还能再见到甘国阳和波特兰开拓者。 离开白宫时，巴克沃尔特和甘国阳说：“这下好了，连总统都知道你夸下海口说要卫冕总冠军，今年大伙儿的压力可大了。” 甘国阳道：“怎么，我不说，你们就不想着拿总冠军？给你们点压力是好事，别一天天的什么都不干。” 巴克沃尔特为管理层叫屈，道：“我们怎么什么都没干？你不让我们干，我希望交易奇奇，结果你说想留下他。” 甘国阳道：“你想交易得到谁？有谁能取代比尔？你找不到比尔的替代品，送走奇奇反而会破坏我们的前场火力。奇奇在季后赛的确发挥的不尽如人意，但他在常规赛还是很重要，难不成得分压力全担在我肩上？还是说准备让柯西或者克莱德上位，他们的投篮能看么！” 甘国阳说的有道理，巴克沃尔特只能点头。 自从拿到了总冠军，甘国阳在队内的话语权进一步增大。 现在球队做交易、签约、选秀，都要征求一下甘国阳的意见。 偏偏甘国阳这人特别有主见，特别有想法，这点他和乔丹不一样。 乔丹在公牛和克劳斯在选人问题上发生矛盾，往往因为乔丹选人的标准很简单：1、要北卡的，2、要和我关系好的。 杰里-克劳斯是个性非常强烈的人，他不可能因为这两个理由就对乔丹妥协，所以两人关系越来越差。 甘国阳不同，他总是会合理分析，从多方面多角度阐述自己的理由，而且理由往往很充分。 巴克沃尔特球探出身，他没有茵曼有手段，也没有那么广阔的人脉，做事风格简单直接。 甘国阳说的有道理他就听，觉得没道理……他也要好好参考一下。 “如果不动奇奇的话，那要不要考虑交易库里和霍纳塞克？他们是功能相似的新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挖掘出潜力，不如拿他们去换即战力。把维恩-库珀换回来怎么样？他很了解拉姆齐的体系。” 巴克沃尔特抛出一个诱人的想法，用霍纳塞克或者库里这种没什么即战力，天赋也不明显的小个子去换一個经验丰富，能即插即用的内线。 维恩-库珀在之前范德维奇的交易中被送去了掘金，连续两年在丹佛打出了很好的表现。 甘国阳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巴克沃尔特，道：“伱愿意换，人家掘金乐意吗？你是不是还要加筹码，就为了把过去换走的人再换回来，脑子少根筋啊？再说，库珀已经在掘金打出身价了，他在掘金是首发中锋，凭什么过来打替补？他在功能上和汤普森差不多，我们已经有汤普森这么好的4号位，还要再来一个，你想什么呢你？” 巴克沃尔特道：“我就是举个例子，去换别的人也行，只要是内线，即战力，下赛季能帮到你。” “你就不能耐心一点好好培养这两个后卫吗？库里我和他一起打过球，是个很不错的球员，如果不是鲍勃-奈特偏心，他应该去参加洛杉矶奥运会的。” “那霍纳塞克呢？他可是关系户，反正他已经进nba了，送他去哪儿不是打球？” “我欣赏霍纳塞克。” “为什么？” “他名字好听！” 两人一路交谈了很多，甘国阳就是不同意巴克沃尔特把这两个小后卫送走去换内线，他说自己有耐心等待他们成长起来，就像等待特里-波特那样，拿选秀权和新人去换即战力争冠军的事，他不想干。 “我自己还是个新秀呢，你怎么不把我换了。”甘国阳对巴克沃尔特发出了灵魂拷问。 巴克沃尔特无话可说，心想你算哪门子新秀啊，你是所有人的大爹啊。 就这样，在甘国阳的坚持下，戴尔-库里和杰夫-霍纳塞克都留在了开拓者，准备参加9月份的开拓者新人训练营。 既然不决定交易，巴克沃尔特工作就清闲了起来，他将目光从球员转向了教练。 回到波特兰后，第一件事就是面试防守助理教练，甘国阳曾经的导师，鲍比-贝尔曼。 甘国阳刚到美国的时候，脑子里还残留着少年时看《意林》、《读者》对美国留下的印象。 认为这里是一个公平、公正，人人铁面无私的平等社会。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美国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情社会，在篮球圈尤其明显。 要知道，篮球这种竞技体育，要上场和对手较量，对硬实力是有基本要求的。 在这种前提下，篮球圈依旧充斥着熟人介绍，托关系找人，为二代、三代大开方便之门等种种人情世故。 像霍纳塞克就是托关系进的联盟，当然他本身有一定实力，得到了球队认可。 甘国阳实力硬的没话说，但一路走来也没少借助熟人关系，卡普老师就给了他极大的帮助。 球员如此，教练这种可以掺水的岗位就更加严重了，你没有师承，没有人介绍，没有老爹老妈哥哥姐姐在nba工作，想进nba球队做教练，可谓难上加难。 贝尔曼已经在ncaa执教出不小的名堂，但他还是需要甘国阳给他做介绍，并且之前第一次面试还没通过。 当时已经是赛季中期，球队不可能让他临时加入，而且拉姆齐对贝尔曼数据分析那一套不感兴趣。 这一次贝尔曼是有备而来，四年时间，一个ncaa冠军，两次ncaa全国赛，可以说履历非常漂亮。 菲茨知道贝尔曼的志向在nba，所以不再劝阻，而是祝福贝尔曼能在nba抱到阿甘的大腿。 做了充分准备的贝尔曼首先通过了巴克沃尔特的面试，巴克沃尔特简单了解贝尔曼的情况。 他的执教经历，执教理念，还有一些教练的基本素养，这些对贝尔曼而言小菜一碟。 重点还是第二天杰克-拉姆齐和里克-阿德尔曼的教练组面试，通过这道面试，贝尔曼就能正式成为一名nba教练。 面试的地点安排在波特兰社区学院的训练中心，鲍比-贝尔曼一大早就穿戴整齐出现在训练馆，他还带着装满资料的公文包，里面都是他的战术笔记和心得。 因为是面试助理教练，其实就是给拉姆齐找个助手，所以杰克博士的个人意见非常重要。 贝尔曼本来想让甘国阳给杰克博士打个招呼，或者今天陪着一起来面试，结果甘国阳全都拒绝，还说自己千万不能来。 贝尔曼心想，斯托克顿婚礼的时候阿甘就说和拉姆齐出现了一些矛盾，怎么到现在矛盾还没有消除吗？到底怎么回事？ 贝尔曼又想起当初杰克博士给自己打电话询问阿甘使用指南，自己回了他一句“你问问他是怎么使用我的吧！”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不应该那么轻狂的，虽然自己没有说谎，可这么说总显得不尊重杰克博士，难怪后来他不待见自己。 经过多年的坎坷、磨砺，贝尔曼已经从之前的嘴臭、张狂，慢慢变得平和、圆滑，当然他的脏话库依旧非常庞大。 贝尔曼心里思忖着该怎么通过这次面试，杰克-拉姆齐和阿德尔曼上午九点多抵达了训练中心，然后告知贝尔曼今天上午十点，波特兰社区学院篮球队会在这里和波特兰大学篮球队进行热身赛。 “我们今天是观众，我们一边看比赛一边聊聊。”拉姆齐说道。 贝尔曼明白，今天的面试肯定和比赛有关，拉姆齐要考验自己的临场分析能力。 果然，十点多两个大学球队抵达球馆进行热身比赛，阿德尔曼就场上的形式，时不时向贝尔曼发问。 贝尔曼做了四年大学教练，而且打出了很好的成绩，这些问题完全难不倒贝尔曼，他回答的相当好。 拉姆齐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的听，直到比赛中场休息，拉姆齐才问了第一个问题： “你怎么看待最近nba比赛中，中锋越来越多的，拉出去投三分这个战术。” 贝尔曼心想，中锋拉出去投三分，这不是阿甘吗？ 这家伙打湖人六个三分球杀死对手，可是nba的经典比赛。 而且上个赛季，拉姆齐已经开始设计三分球关键战术了。 听说他越发的开明，贝尔曼想着要好好迎合一下三分趋势了。 可话到嘴边，贝尔曼又咽了回去，他转念一想，杰克博士真的喜欢三分球吗？ 还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他问自己这个问题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要强调中锋。 结合之前的一些事，还有甘国阳不肯来，贝尔曼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回道：“中锋拉出来投三分，根本就是离经叛道，瞎胡闹呢！是球员控制nba，挑战教练权威的表现，是一种不好的现象！” 一直呆坐着不动的拉姆齐突然有了动静，他转头看了看贝尔曼，似乎不相信这是贝尔曼说的话。 “你对球员在控制nba这点，也有看法？” “当然有看法，联盟马上就要变成球星的天下，战术越来越多的单打，哪里还有传统篮球的样子。” “但我看过你高中和大学的执教录像，你非常依赖阿甘。” “阿甘是个球霸，你不给他球他打人啊，而且他确实能解决问题。” 听到贝尔曼这么说，拉姆齐似乎很开心，又问道：“阿甘是个球霸？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以前都是夸他的。” 贝尔曼道：“我是夸他，但也要实事求是。阿甘这家伙就喜欢自投自抢，不给队友传球。我认为新赛季，要好好改改他这个臭毛病。” 两人开始越聊越多，面试变成了聊天外加吐槽，尤其是对甘国阳的吐槽，看得出来，杰克博士心里积压了不少槽点，今天一吐为快。 “这个狗娘养的，竟然用他们国家求神拜佛的口号，当做我们球队赛季的加油口号，用了一整个赛季啊！”拉姆齐到现在还为这事气着呢，他以为每次比赛开始前，大家都在向上帝祈祷，哪晓得不是那么回事。 贝尔曼心想：就问你有没有用吧！ 他嘴上还是附和，把甘国阳说的很不靠谱，在学校里就调皮捣蛋。 一整个下半场就变成了吐槽大会，最后拉姆齐感到心情舒畅，拍了拍贝尔曼的肩膀，道：“新赛季，准备到开拓者工作吧。” 贝尔曼激动的不能自己，但他还是控制住自己，一边和拉姆齐、阿德尔曼握手，一边心里想对不住了阿甘，牺牲你一下了。 事后阿德尔曼问拉姆齐：“杰克，你说的那些都是认真的吗？阿甘有那么糟吗？” 拉姆齐摇头，道：“阿甘是最了不起的运动员，其实贝尔曼也知道。” “那为什么…” “你不想骂他吗？” “嗯…想。” “过不过瘾？” “过瘾！” “那就行了。让贝尔曼去带新秀训练营吧，新赛季我们要有一些新的想法和挑战。说实话，我有些老了，以后球队是你们年轻人的。” 1986赛季消耗掉了拉姆齐大量的精力，新赛季还没开始，他就显得有些疲惫，远不如上赛季刚开始时那样精气十足，斗志满满。 所以他需要贝尔曼这样的新人来给教练组注入活力，这个人还是甘国阳的启蒙教练和大学教练，那更是再好不过了。 (本章完) 第十二章 带过最差的一届 时间进入九月份，距离总决赛已经过去3个月，1986年总冠军的热度逐渐冷却，开始成为波特兰人的美好回忆。 各支球队都开始为1986-1987赛季做准备，自由市场上各种交易、签约层出不穷，强队补强，弱队重新整理结构，在新赛季还没开始前，每个球队看起来都有光明的未来。 在一众签约、交易中，最重要，最引人注目的一笔交易来自于底特律活塞和犹他爵士，活塞送出了他们的明星小前锋特里普卡加上肯特-本森，从犹他爵士换来了单打王阿德里安-丹特利。 这是一次明星小前锋之间的互换，活塞和爵士都对自己目前的现状不满，干脆换一换同位置的得分手，看看能不能起到树挪死人挪活的效果。 查克-戴利对丹特利垂涎已久，在他试图构建的防御体系中，丹特利的造罚球能力至关重要，因为大量罚球可以有效拖慢对手的进攻节奏。 同时丹特利的低位进攻是活塞队急缺的，丹特利的到来可以有效丰富活塞队的进攻层次，让他们在阵地战中有更多克敌制胜的手段。 活塞队还在1986年选秀大会上挑中了一个新人小前锋丹尼斯-罗德曼，戴利认为他可以取代丹特利的位置，在防守端做贡献。 而爵士队在拥有卡尔-马龙后，决心以马龙为核心构建新的攻防体系，丹特利这种占据大量低位空间的前锋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而且丹特利的训练、比赛态度不是很令人满意，爵士队担心他会带坏年轻的卡尔-马龙，干脆将他交易换来打法更靠外的特里普卡。 两个球队算得上是资源互换，各取所需。 另外一笔重磅交易发生在更早一些时候，斯图-茵曼在波特兰并非完全无所事事，他在西北地区的人脉，以及和西雅图方面紧密的联系，让他在杰克-希克玛的交易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希克玛这位在西雅图效力9年的冠军中锋，在结束了糟糕的1985-1986赛季后，决定离开翡翠之城，去一個能冲击总冠军的地方。 希克玛虽然不是联盟顶尖的中锋，但他在西雅图地区深受人们的喜爱，超音速从来没想过要交易这位中锋，他们的总经理甚至表示：哪怕让玛丽莲-梦露在我卧室里复活，我也不会交易希克玛。 玛丽莲-梦露不会复活，超音速不想交易希克玛，可是希克玛却想离开了。 今年已经31岁的他职业生涯开始步入晚期，他还想再品尝一次总冠军的滋味。 在医疗条件还不够发达的80年代，30岁往往是球员的身体状态分水岭。 当初鲍勃-兰尼尔被送到雄鹿时也才31岁，但膝盖已经破烂不堪。 但一个半残废的兰尼尔还是让雄鹿过掉了凯尔特人，如今尼尔森需要新的强力内线。 希克玛被交易意味着1979年那支冠军超音速的所有成员全部离开。 西雅图人的一段历史结束了，他们将进入新的阶段，期待着新的球队救世主到来，就像10年前迎接希克玛等人一样。 除了这两笔显眼的大交易外，其它各种缝缝补补的小签约、小交易也时不时冒出来吸引一下眼球。 这些交易目前看来不起眼，但因为其中涉及到大量未来选秀权的归属，很多年后回头看会发现对联盟格局产生了很大影响。 洛杉矶湖人队在9月份做出了一笔重要交易，在库布里克决定退役后，杰里-韦斯特将科特-兰比斯和一个选秀权送到圣安东尼奥马刺，得到了马刺在第二轮选中的7尺中锋，凯文-达克沃斯。 湖人在考虑为贾巴尔找接班人的问题。 火箭双塔和甘国阳的崛起让贾巴尔显得如此苍老，湖人内线薄弱的问题被放到了台面上。 自从拥有贾巴尔后，湖人每年夏天都在为贾巴尔寻找替补和保镖型搭档。 湖人偏爱那种在其它球队成名的内线，他们对自己培养大个子兴趣不大，直接签成品、半成品就是了。 例如吉姆-麦克丹尼尔斯，科米特-华盛顿，詹姆斯-爱德华兹，戴夫-罗比斯，吉姆-琼恩斯，鲍勃-麦卡杜，莫里斯-卢卡斯等等。 这些球员没有一个是湖人自己培养的，都是在其它球队打出名堂，是实力球员，全明星，甚至常规赛mvp，过气后被湖人吸引到加州洛杉矶，成为贾巴尔的替补和好搭档。 甚至贾巴尔也不是湖人自己培养的，还有张伯伦，都是从别的球队挖来的。 这也是湖人长久以来构建核心阵容的准则：外线自己养，内线出去抢。 凯文-达克沃斯成了一个例外，莫里斯-卢卡斯的失败经历让杰里-韦斯特决心培养一个可靠的内线接班人，毕竟贾巴尔都40了啊。 韦斯特最中意的内线球员是开拓者的四号位米切尔-汤普森，可是开拓者刚拿到总冠军，是不可能交易汤普森的。 除了汤普森之外，那些成名的过气内线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于是韦斯特将目光放在新秀身上。 交易科特-兰比斯一是因为韦斯特看好ac-格林的成长，二是兰比斯在和开拓者的对抗中被甘国阳打出心理问题了，韦斯特不看好他在新赛季对阵开拓者的战争中能发挥关键作用，便送走了事。 从天赋上而言，得到凯文-达克沃斯，送走兰比斯是不亏的。 达克沃斯很快将证明他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内线。 但湖人球员对兰比斯都有很深的感情，将他送走就像奥尔巴赫送走麦克斯韦尔一样，让球员们怀疑湖人是否还是个大家庭。 曾经他们都住在绿谷圈的球员公寓里，一起生活，一起训练，一起玩乐，一起比赛。 如今随着薪水水涨船高，球员们年龄增大要成家立业，纷纷在洛杉矶购置房产，绿谷圈的公寓已经空了出来。 那段年轻人生活在一起亲如一家的日子成为了美好回忆，再不会回来了。 而另一边，波特兰开拓者的年轻人们9月份在波特兰社区大学训练馆集合，准备开始今年的新人训练营。 除了库里和霍纳塞克之外，开拓者在七轮选秀中还挑选了其他五名球员，他们作为陪练一起来到营地参加新人选拔。 如果表现出色，开拓者有可能会给他们一份保障合同，当然大部分人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在nba打球。 五名球员中除了萨博尼斯外，还有一名南斯拉夫球员彼得洛维奇，虽然被选中但同样因为国籍原因无法到美国打球。 波特兰开拓者在甘国阳这儿尝到了甜头，对这些外籍球员很是青睐，管他能不能来呢，先选了再说，万一以后能来呢。 除了新人之外，甘国阳作为球队头牌老大，竟然也到新人训练营参加训练，这让新秀们的心理压力相当大。 贝尔曼以新人训练营助理教练的身份，协助里克-阿德尔曼一起指导训练，观察新人们的表现。 甘国阳的存在让训练营的强度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上午十点开始，中间休息一个半小时，下午练到三点半。 差不多到两点左右，就有人支撑不住了，到三点半训练结束时，只有库里和霍纳塞克两个人撑了下来，其他人统统歇菜。 霍纳塞克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一副要虚脱的样子，靠着坚韧的意志力坚持到了最后。 甘国阳看着库里和霍纳塞克疲惫的样子，道：“训练结束了，我们来进行一下投篮加练吧，这时候进行投篮训练，是效果最好。” 库里和霍纳塞克都要崩溃了，都累成这样了，怎么还要加练啊！ 但没办法，球队老大的话你得听啊，结果在接下来的三分训练中，甘国阳依旧保持着很高的命中率。 甚至到后来越投越准，状态越投越好，简直像个永动机一样。 而库里和霍纳塞克投的一塌糊涂，尤其是霍纳塞克，他的三分一点准头都没有，一看就不会投。 甘国阳问道：“你不会投三分？” 霍纳塞克撑着膝盖，努力挤出一句：“不会~大学没三分。” 甘国阳叹了口气，道：“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新秀。好好练吧，以后训练结束后，加练一个小时…算了，半个小时的三分。” 【被开拓者选中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在去球队报名之前，我已经在一家会计师事务所找到了工作。 来波特兰参加训练营之前我问公司，如果我不能打球，能不能到公司来上班，公司表示没问题，我才放心去参加试训。 没想到训练第一天桑尼-甘也来了，他的到来让训练营变得非常恐怖，训练强度大的惊人，每个人都充满了积极性，因为大家不想挨骂，不想被阿甘瞪着。 到了下午两点多，已经有人撑不住了，我坚持到了三点半，和库里一起，然后阿甘让我俩跟着他一起进行三分训练。 说实话我手都软了，投了好多空气球，阿甘有点生气，他说“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新秀！” 哈哈，后来我才知道，每年新人训练营，他都会和新秀这么说。】 ————2010年，杰夫-霍纳塞克在一档访谈节目中，回忆他在开拓者的新秀赛季，节选。 (本章完) 第十三章 卫冕的难度 和甘国阳一起训练的特点是，你永远会觉得自己来的不够早，练的不够苦，吃的不够多。 为期一周的新人训练营，甘国阳跟着一起扎扎实实练了七天，练的所有人叫苦不迭。 那些球场边缘人，三轮秀、四轮秀的都想，nba这碗饭果然吃不上，因为真吃不动啊。 而戴尔-库里和在公司找到会计工作的霍纳塞克坚持了下来，随着训练的深入，他们适应能力越来越强。 尤其是霍纳塞克，从第一天累的直不起腰，到第二天能跟上节奏，等到训练营要结束时，三点半以后的三分球训练他已经能正常打铁了。 虽然投的还是不好，起码不会出现大量空气球。 甘国阳除了带着大家一起好好训练外，还带着大家一起好好吃饭。 他提供了一份篮球食谱，以及波特兰健康饮食地图，请大伙儿一起吃饭，保持良好的饮食习惯。 据说德雷克斯勒还给新人们提供了一份“波特兰脱衣舞俱乐部指南”，因为波特兰是俄勒冈著名的色情之都，有大量的脱衣舞俱乐部和成人书店。 总之一周的训练营结束后，新人们虽然练的很苦，却又觉得有些不舍。 他们从球队老大对篮球和生活的态度能感觉到，这是一个优秀的团队。 可惜大部分人都不够优秀，达不到开拓者的签约要求，最终只有霍纳塞克和戴尔-库里留了下来。 戴尔-库里在训练营的表现更加优秀，他毕竟是首轮秀，在大学时期就在全美有知名度。 而霍纳塞克名不见经传，不过在新人训练营结束后的总结会上，贝尔曼和阿德尔曼说：“霍纳塞克有着更为全面的潜能，他打球很有大局观，很会动脑子。戴尔在技能，尤其是射术上更加优秀，他比较纯粹。” 贝尔曼这周算是好好过了把nba教练的瘾，整个训练营都是由贝尔曼主持，阿德尔曼在一旁观察、指点。 从能力上而言，贝尔曼当然没问题，他缺少的是资历，不过甘国阳的存在弥补了他在这方面的缺陷。 如果甘国阳都能听从他的指挥，其他人没有任何理由不服从，所以训练营期间贝尔曼很轻松，他心中对甘国阳很感激，这小子会做人。 不过在杰克博士面前，该批评阿甘还是要批评的！ 阿德尔曼同意贝尔曼的想法，不过他还是指出：“他们两人暂时还达不到轮换的要求，他们需要更加刻苦的训练才能争取上场机会。后场是我们的薄弱环节，要重点关注他们的成长。” 戴尔-库里和霍纳塞克的到来，意味着开拓者在战术体系上正走向一条新的道路。 杰克-拉姆齐的传统前场体系已经无法在当下nba很好的生存，上个赛季开始，拉姆齐就大量放权给后场的德雷克斯勒、波特和帕克森。 开拓者在打法上和70年代相比已大相径庭，只有比尔-沃顿在场时，偶尔能看到过去的一些影子。 如果继续按照拉姆齐的体系去摘选新秀，开拓者应该选择更多前场锋线。 最终开拓者的重点培养对象是两个后卫，说明拉姆齐的体系在开拓者队内正逐渐消退，被更新的东西所取代。 虽然拉姆齐依旧是球队无可争议的主教练，是球队的灵魂人物之一，但他对球队实际影响力正不断削弱。 时间一晃眼到了9月底，漫长的休赛期过去了一大半，球员们纷纷归位，各支球队的季前赛训练营已准备就绪。 每個赛季有新人进入，自然也有旧人离开，新陈代谢循环往复。 华盛顿子弹队的“白发男”，比尔-沃顿的对头汤姆-麦克米伦在今夏决定退役，他的篮球生涯结束了，不过他的政治生涯正式开启，他将成为代表马里兰地区的国会众议员，成为美国统治阶级的一份子。 湖人曾经的功勋球星，贾马尔-威尔克斯在快船经历了一个糟糕的赛季后决定退役，他退役时不过32岁。 这对快船而言又是一个重大打击，他们批评威尔克斯对球队缺乏贡献，而伦-拜亚斯的死让快船看起来更加凄惨。 唐纳德-斯特林或许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一下球队建设问题，为什么优秀的球员到了这里表现都在下滑，都不愿意为这支球队效力。 还有一位离开球迷视线的传奇球员是乔治-格文，他在芝加哥公牛打完一个赛季后，正式宣布离开赛场，从此nba无法再看到冰人优雅的“finger-roll”，同时格文要投入到与毒品的抗争中去。 开拓者这边，比尔-沃顿亦在退役还是继续打一年之间犹豫和徘徊。 夏天他经历了职业生涯的第36次手术，来修复他脚踝早已破碎不堪的骨骼结构。 总决赛的封闭针加剧了他原本的旧伤，医生不得不用电锯切开脚踝骨和腿骨的部分连接，然后用电钻和钢钉将这部分重新接合。 一整个夏天沃顿的腿上都绑着厚厚的石膏，等到季前赛训练营开启时，在拐杖的辅助下他已经能走路，但登场训练、比赛，至少还要几个月的时间。 杰克-拉姆齐让沃顿在家好好休息，最好能去一个温暖干燥的地方待着，但沃顿还是留在了波特兰，并且到场参加球队新赛季第一次训练营。 “我不能一直一个人呆着，我需要一点生机，让勃勃的生机来滋润我。没有什么比看阿甘训练更好的了。” 沃顿这么和拉姆齐说，拉姆齐同意他到场边观战，两人坐在场下，拉姆齐将训练工作交给阿德尔曼和贝尔曼。 “新来的教练鲍比，是阿甘过去的高中和大学的教练，圣母大学的兔崽子，很有活力和激情。” “过去最有活力和激情的是你杰克，我觉得你看起来没有去年那么精力充沛了，太累了吗？” “有一点…我已经六十一岁了，最近总是失眠，睡得不好，做梦，起夜，我需要找回状态。” 拿下总冠军对人的体能、精气神是一种很大的消耗，拉姆齐年事已高，1986赛季的成功让他精疲力竭，这点和1977年不同，毕竟年纪在这儿摆着。 1977年他刚到波特兰，才52岁，正是一个教练年富力强的时候，对成功充满了野心和渴望。 9年时间的蹉跎，和得意弟子重归于好，再创辉煌，最终得偿所愿，教练生涯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所以这次训练营拉姆齐有点儿摆烂的意思，把大部分细节工作都交给阿德尔曼和新的助理教练，自己负责抓总的工作。 “我在考虑是不是要退役了，继续再打一年还有没有意义，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沃顿的声音中同样有着悲观色彩。 “不，还有遗憾，我们本来应该拿到一个连冠，建立一个王朝的。” “我们那时候还年轻，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的情况，最多再打一年。” 沃顿回想起自己从手术台上醒来时的疼痛，感觉自己仿佛在一种痛苦的轮回中，他想从这种轮回中摆脱出来。 拉姆齐如今已经能理解沃顿的痛苦，不过他还是说道：“我们现在的核心很健康，而且我觉得他有点健康过头了。” 甘国阳已经不能用健康来形容，用拉姆齐的话来说，把他放到油锅里炸一炸，回去睡一觉起来他就好了。 季前赛训练营的第一天，甘国阳是看起来状态最好的那一个。 他身材保持的相当完美，他将自己的体重维持在250磅左右，没有做进一步增减的打算。 上个赛季兼顾灵活和强壮的得分王体型让他觉得很合适。 除了甘国阳之外，其他人各有各的情况。 特里-波特看起来更加强壮了，虽然新秀赛季就得到了总冠军，但波特夏天没有放松对自己的提升。 对他这样的新秀而言，总冠军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要在这个联盟生存还是要看个人能力。 他在季后赛有着稳定的发挥，不过显然还不够，在总决赛面对丹尼斯-约翰逊他全面落入下风，说明他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另外一个状态看起来很好的人是范德维奇，原本体型有些瘦弱的他，一个夏天过去强壮了一大圈。 身高6尺8的他体重从之前保持的220磅增加到了230磅，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身上能挂肉防守水平才能上去。 过去很少练力量的他，这个夏天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了健身房，比上个赛季有了更大进步。 总冠军毫无疑问激励了他。 而状态看起来有所下滑的，一个是德雷克斯勒，不知道是不是夏天过度沉迷美色，训练营第一天他看起来人软绵绵的。 还有一个是杰罗姆-柯西，这家伙休赛期到处吃喝玩乐，又给自己买了一辆法拉利，一辆兰博基尼，整个人看上去胖了一圈。 新秀赛季那份一年期合同结束后，开拓者为柯西提供了一份新的三年期保障合同，这给了柯西底气。 甘国阳在更衣室看着柯西的肚子，拍了拍道：“你准备转行相扑吗？” 柯西有些不好意思，甘国阳警告他，“新赛季开始前你最好把小肚子减掉，你他妈的才二年级，别以为拿了新合同就能高枕无忧。” 吉姆-帕克森夏天一直在治疗康复他的腿伤，他状态的下滑不可避免，不过对于他而言，替补的身份并非难以接受。 老将米切尔-汤普森在夏天保持了自己的身材，兢兢业业的他依旧是甘国阳在内线最为可靠的搭档。 休赛期好几个球队问价汤普森，尤其是东部球队，还有湖人，都被开拓者拒绝，甘国阳明确表示，汤普森是内线最重要的伙伴。 总的来说和上个赛季开赛相比，开拓者少了锐意进取，毕竟拿到冠军后懈怠在所难免。 这正是卫冕的难度所在，击败冠军的往往不是对手，而是冠军自己。 (本章完) 第十四章 控制力 对鲍比-贝尔曼而言，从冈萨加搬到波特兰并不是一件麻烦的事。 他的所有家当用一辆皮卡车就能装满，从斯波坎出发，90号公路朝着西南方向行驶到赫米斯顿，在这里加油，休息，然后沿着哥伦比亚河一直往西，再开三个小时就能抵达目的地。 自从和妻子的婚姻破裂后，鲍比-贝尔曼的生活就只有篮球了。 从密歇根到新泽西，从旧金山到斯波坎，最后到波特兰，他一步一个脚印，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属于他自己的逆袭。 一个因为涉嫌赌球被大学清退，沦落到基层篮球训练班助理教练的男人，如今踏上了nba的道路。 对斯波坎和冈萨加大学，贝尔曼无疑是留恋和不舍的，在这里整整四年时间，是他真正静下心来踏踏实实研究篮球，研究教练工作的四年。 尤其是甘国阳去nba后这两年，没有了这根超级大腿，贝尔曼仅凭自己的执教功力两次带斗牛犬杀入ncaa全国赛，着实是一份了不起的成就。 在冈萨加他很受尊敬，他和菲茨、德隆等人的关系都很好，新合同他的薪水很可观，斯波坎的居住环境也很宜人，他完全可以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在大学执教五年、十年，甚至更长时间。 在ncaa还没有完全功利化的年代，一个合适、出色的大学教练在球队呆15到20年是很常见的事。 像德保罗大学的雷-迈尔就在球队教练位置上干了40年，一直干到退休，顶替他位置的是他儿子乔伊-迈尔，顺便他孙子被送去公牛做了球探。 如果贝尔曼想，凭借他的ncaa冠军和两次全国赛，他可以和迈尔一样在斯波坎生根发芽，重新开始一段婚姻，生儿育女，成为冈萨加大学的篮球掌门人。 但贝尔曼没这么做，他甚至没有在斯波坎买房，四年来一直租房住，在开始最艰苦的日子里要一边执教，一边打零工支付房租。 后来拿了冠军条件好了，贝尔曼还是租房，从那时候起菲茨就知道，贝尔曼的心不是真正留在冈萨加的，哪怕签了合约他依旧保留了随时离开的条款。 来到波特兰，在甘国阳的帮助下贝尔曼在湖山公园租了一套公寓，距离波特兰社区大学很近，方便他上下班。 靠着精熟的业务能力，贝尔曼很快被委以重任，负责新人训练营，并在季前赛训练营中担任防守教练，负责指导球员的個人防守。 对贝尔曼而言，工作的难度不在于技术，他对自己的篮球水平有绝对的自信，真正的难度在于如何与球员们相处，如何赢得职业球员的尊重。 这是很多大学教练来到nba职业队面临的首要困难，怎么打球，用什么战术打球往往不是最难的，让球员们愿意听你的话，能和你好好相处才是头号难题。 职业球员不是学生，你不可能用老师对学生的态度去对待他们，球员的地位往往比教练稳固，做教练的有时候要反过来哄着球员。 过去在北侨中学和冈萨加，贝尔曼一直都是脏话艺术大师，到了开拓者他不得不收敛一些，有些话憋着暂时不能说。 从新人训练营开始，大量琐碎的杂务都是由他完成，做表格，做笔记，剪录像，担任对抗赛裁判等等，过去都是阿德尔曼的活，如今都交给他了，每天忙的团团转。 他堂堂一个ncaa冠军教头，跑到nba球队要做一个杂务工，换成一般教练心里还真受不了。 但贝尔曼没有怨言，比这更糟糕的境况他都经历过，这点小事算的了什么。 况且在拉姆齐身边他确实能学到不少东西，“教练中的教练”可不是说笑的。 对贝尔曼而言，好消息是有甘国阳在，他融入球队的难度降低不少。 甘国阳是天生的领袖，是波特兰当之无愧的王，贝尔曼“阿甘大学教练”的身份为他带来很多方便。 虽然为了讨好杰克-拉姆齐，有时候不得不在背后说一些甘国阳的“坏话”，但贝尔曼心里清楚，阿甘是他在开拓者的根基，无论如何要伺候好这位小爷。 而甘国阳对贝尔曼的要求也很简单：每天陪他留下来加练，指导甘国阳的防守技术，然后晚上一起吃饭。 甘国阳上个赛季没有拿到最佳防守球员，因为减重后他将更多精力放在了进攻端，加上他为了控制犯规，盖帽数下降，所以最佳防守球员的称号给了抢断数据出色的埃尔文-罗伯特森。 到了季后赛，尤其是总决赛，甘国阳用他的大帽和防守证明，他是联盟最好的内线防守者。 只能说最佳防守球员数据和印象分很重要，因为这个奖项是媒体们选出来的，媒体看中的就是这些。 而防守阵容是教练选出来的，教练心里最清楚，谁才是联盟最好的防守人——甘国阳毫无悬念的入选第一防守阵容。 甘国阳对此并不满足，他认为自己在防守端还有进步空间，尤其是怎么一防二，这种非常需要经验和技巧的高难度活，甘国阳很感兴趣。 因为甘国阳知道，今年沃顿大部分时间打不了，琼斯和汤普森又老了一岁，这种情况下他在防守端肯定要付出更多精力。 至于进攻，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波特、柯西等人都在成长期，不用担心球队没有得分点，所以为了球队，甘国阳愿意在防守端做更多贡献，而牺牲一部分的得分数据。 贝尔曼在知道甘国阳的打算后，感叹道：“你真是为了胜利愿意牺牲一切，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球员，无论是从个人还是团队角度去看。” 甘国阳道：“那你还在背后说我坏话？” “啊？…我…我没有，我是开玩笑的。”贝尔曼心想，是哪个内奸说的，不会是阿德尔曼吧？ “随你说吧，哄着点杰克博士，我看他今年状态不是太好，毕竟上年纪了。人一上年纪，就容易固执，喜欢听顺耳的话。阿德尔曼助理教练做了那么多年了，你过来他算是往上提了一层，会很有干劲，伱好好配合他。这家伙脑子虽然转的慢，但进攻上很有想法，你俩搭配会很不错。” 贝尔曼点点头，甘国阳对人性的把握依旧不符合他的年龄，他对球队整体的掌控越来越深，不是一般球队老大能达到的。 早在高中时他就有这种能力，到了大学依旧如此，来到nba短短两个赛季也把开拓者给拿下了。 “喂，鲍比，你什么时候想当球队的主教练？”甘国阳又问了贝尔曼一个触及他灵魂的问题。 贝尔曼有些结巴，他支吾了一会儿，道：“我…我刚到开拓者没多久呢，压根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你别骗我了鲍比，如果你不想做主教练，何必放弃冈萨加的工作。未来你做主教练是迟早的事，时间问题而已。” 甘国阳这么一说，贝尔曼也不装了，道：“起码要等到杰克博士退休吧？” 甘国阳笑了笑，道：“那你想杰克博士什么时候退休？” 贝尔曼心想，这是我能想的吗？还是只要你想，就可以？ 两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入聊，但贝尔曼能感觉到，他已经被自己的得意弟子给拿捏了。 其实，早在1981年甘国阳打电话给excelinbasketball夏令营，贝尔曼接电话时，他已经被拿捏了。 —— 时间转眼到了10月中旬，季前赛正式开始。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试，卫冕冠军开启了他们的季前赛热身。 开拓者在季前赛的表现一如既往的平淡无奇，拉姆齐从来不在季前赛浪费太多精力。 考察球员和战术策略是季前赛的主要目的，年轻球员得到大量上场时间去证明自己能否留下来。 在最后一场季前赛结束后，开拓者确定了他们1986-1987赛季的12人大名单。 内线：甘国阳、沃顿、琼斯、汤普森。 锋线：范德维奇、杰罗姆-柯西、肯尼-卡尔。 后卫：德雷克斯勒、帕克森、特里-波特、戴尔-库里、杰夫-霍纳塞克。 这依旧是一个很有竞争力的阵容，开拓者正式踏上了艰难的卫冕之路。 (本章完) 第十五章 来者不善 【篮球就是看谁能吓倒谁。】——“x-man”泽维尔-麦克丹尼尔 1986年10月31日，波特兰在主场纪念体育馆迎来了他们新赛季的揭幕战，迎战的是老对手西雅图超音速。 因为波特兰和西雅图靠的近，所以赛季开局五场之内开拓者和超音速是必有一战，两队也是长久以来都有恩怨。 夏天超音速经历了大变动，杰克-希克玛交易去了雄鹿，兰尼-威尔肯斯卸任经理一职，远走克利夫兰骑士，79冠军一代彻底结束，超音速进入了新时期。 不过西雅图送走希克玛后，并没有打算彻底摆烂，相反他们一系列的签约、交易、更换管理层的动作都表明，他们对新赛季是很有野心的。 他们首先在选秀大会上拿下了内特-麦克米兰，补充球队的后场。 接着从希克玛的交易中得到了雄鹿中锋李斯特（被阿甘暴扣的那个）。 7月份用艾尔-伍德从小牛队交换到了戴尔-埃利斯，进一步填充后场。 在湖人队买断莫里斯-卢卡斯后，超音速选择认领，接着从底特律活塞交易得到老将约翰-隆。 到了10月份，超音速将约翰-隆搭上二轮秀，从步行者换到了内线鲁斯-舍尼。 这样，超音速就构建了一个以泽维尔-麦克丹尼尔、汤姆-钱伯斯、李斯特、莫里斯-卢卡斯为架构的有力前场。 在后场，戴尔-埃利斯将在超音速迎来他职业生涯最辉煌的阶段，内特-麦克米兰也将是球队重点培养对象。 取代兰尼-威尔肯斯的新主教练伯尼-比克斯塔夫作为联盟的新锐教练，有着很强的干劲，焕然一新的超音速在他的带领下，非常想在新赛季打出一点名堂来。 而首场在客场对阵卫冕冠军，无疑是他们砸场子，展现自己的最好机会。 在比赛正式开始前，波特兰开拓者在现场举办了冠军戒指颁发仪式，上赛季的球员从老板拉里-温伯格手里接过了金光闪闪的冠军戒指。 70、80年代的冠军戒指还是非常朴素的，一般就是一枚刻字的金戒指，中间镶嵌一颗钻石，比如1977年开拓者的总冠军戒指。 这枚戒指和其他球队的戒指造型差不多，主要差别就是在侧面有开拓者的螺旋队标。 1986年的冠军因为是开拓者历史第二冠，所以从一颗钻石变成了两颗钻石，其它设计没有太大变化——那时候的nba审美和投入只能这样了。 不过大家还是非常开心，毕竟戒指的象征意义要大于它的实际价值，有多少职业球员打一辈子球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小东西，甚至不惜东跑西跑背负骂名。 而有些球员早早就拿到了别人十几年梦寐以求的东西，可以说球员的命运是大不相同。 随后，甘国阳在全场上万名观众的欢呼和瞩目下，将球队的第二面冠军旗帜升上了球馆天花板。 超音速的球员坐在场下，看着开拓者大肆庆祝他们的总冠军，表情冷漠，眼神中都是击败对手的渴望。 nba就是这样，成为冠军得到的并不是尊重和臣服，而是源源不断的挑战，冠军永远是众矢之的。 泽维尔-麦克丹尼尔的眼睛一直盯着甘国阳，今晚的中心人物，聚光灯的焦点，联盟当红的巨星。 在临近登场前，麦克丹尼尔和队友汤姆-钱伯斯说：“今晚我要想办法在阿甘头上扣一个。” 钱伯斯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麦克丹尼尔，“你疯了吗？不要随便挑衅阿甘。” 麦克丹尼尔道：“你怕了？你忘记自己当初怎么被阿甘隔扣的了？” 甘国阳1984年新秀赛季第一次面对西雅图超音速，在钱伯斯脑袋上完成了一個超高难度的转身隔扣。 那成为了甘国阳生涯自己都无法再复制的经典扣篮，也让钱伯斯在未来几十年里要一次又一次成为背景板，在电视、录像中被反复播放。 面对麦克丹尼尔的质问，钱伯斯很诚实：“我怕。” 一副你要作死可以，别溅我一身血的样子。 麦克丹尼尔哼了一声，对钱伯斯，以及整个联盟其他人的怯懦很不屑。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作为1985年的新秀，麦克丹尼尔是联盟少数对甘国阳不服气的人。 就和阿基姆-奥拉朱旺一样，这位4号秀有着强烈的证明自我的心态，从新秀赛季开始面对任何挑战，不论来自队内还是对手，他都从不退缩和畏惧。 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将是联盟最可怕的拳击手之一，是赛场上的火爆因子。 钱伯斯知道自己无法劝阻麦克丹尼尔，这是个荷尔蒙极端爆棚的家伙。 从新秀赛季开始他就剃了个闪亮、扎眼的光头，在踏入训练营的那一刻起，麦克丹尼尔就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 他和球队的老将前锋雷吉-金对位，金一直纠缠着他，用搂抱的方式干扰麦克丹尼尔接球。 麦克丹尼尔问主教练自己该怎么摆脱防守，教练说做你该做的事。 于是麦克丹尼尔给了雷吉-金一拳，一切都解决了。 他的荷尔蒙爆棚还体现在他那超乎常人的大甩棍上。 在比赛或者训练结束之后，因为大量运动他的大甩棍会非常坚挺，他在更衣室里里赤裸身体，在甩棍上挂一根毛巾，就这么走来走去，以展示自己的力量。 除了挂毛巾之外，他还会挂个灯笼，挂个小黑板，甚至在圣诞节挂一个袜子，总之这是他男性力量的象征。 队友们有时候觉得很恶俗，但又很无奈，这家伙确实不好惹，比如刚交易到球队的戴尔-埃利斯已经和麦克丹尼尔吵过一架了。 麦克丹尼尔是个不稳定因素，不过在球场上他确实令对手畏惧，他的对抗性，好胜心，会让软蛋球员无所遁形。 所以今晚他准备碰一碰联盟最硬的石头，看看新赛季的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超音速今晚的首发是李斯特、汤姆-钱伯斯、麦克丹尼尔、杰拉德-亨德森外加迈克尔-菲尔普斯。 其中杰拉德-亨德森应该是让超音速最后悔的交易之一，为了他，他们送走了一个86年的首轮选秀权，结果这个选秀权变成了二号签。 不过在看到伦-拜亚斯因为可卡因暴毙后，超音速的懊悔稍稍减轻了一些，因为换做他们拿到二号签，很可能也会选拜亚斯。 开拓者的首发和总决赛时一样，特里-波特坐稳了首发控球后卫的位置，他和德雷克斯勒组建的后场搭档互配性很强。 壮了一圈的范德维奇新赛季换了新的球衣，他对自己新赛季的打法抱有一些疑虑，所以他的表情看起来颇为紧张。 内线依旧是甘国阳和汤普森的搭配，相较于沃顿，汤普森是甘国阳更加信任的一个好搭档。 只要有汤普森在，甘国阳觉得自己做任何事都可以没有后顾之忧，这位老状元的作用被很多人低估。 总之汤普森在甘国阳心中极为重要，两人私下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甘国阳经常会拜访汤普森家。 双方的比赛正式开始，甘国阳完成了新赛季的第一次跳球，开拓者获得了进攻球权。 开拓者的战术体系和上个赛季相比没有重大变化，作为冠军球队肯定不会动大手术，只是在细节上进行了调整。 比如开局，上个赛季帕克森首发，拉姆齐开局喜欢让甘国阳多出来做掩护，利用穿插跑位寻找进攻机会。 到了这个赛季，随着甘国阳地位的彻底确立，开拓者开局会先让这个低位怪兽开开荤，好给对手来个下马威。 一对一防守甘国阳的是李斯特，在雄鹿被甘国阳扣出阴影的家伙。 甘国阳在低位轻松要到位，接球，如果是上个赛季的他会直接发动进攻。 但这次他停顿观察了一下，波特和德雷克斯勒的跑位带走了防守，范德维奇伺机而动。 超音速开局是严密的人盯人，不包夹，甘国阳不再客气，利用力量强挤篮下，一个突然的转身假动作晃开李斯特，上篮命中还造成了李斯特的犯规。 第一球就造成李斯特犯规，打成了2+1，场边的比克斯塔夫抹了抹人中的汗，这mvp是不好对付啊。 甘国阳加罚命中，开拓者取得了领先。 开局开拓者的气势很盛，防住了超音速的进攻。 德雷克斯勒在反击中造成了亨德森的犯规，两罚全中。 不过这球德雷克斯勒按理说是能扣进去，最后面对6尺2的亨德森只是造了个犯规。 看得出滑翔机的身体机能在夏天没有好好保持，这会是开拓者的一个隐患。 开拓者开局很快取得了2:8的领先，比克斯塔夫叫了一个暂停来调整球队进攻。 超音速唯一的进球来自于麦克丹尼尔，他抢到前场篮板强杀篮下得手。 进球后还朝着甘国阳秀了一下肌肉，但甘国阳压根没搭理他。 在麦克丹尼尔看来，这是他对甘国阳发出的恐吓，他试图吓倒阿甘。 随着比赛的深入，这样的动作会越来越多，甘国阳很快会明白，有人来者不善。 (本章完) 第十六章 利用规则 首节比赛双方杀的难解难分。 超音速在暂停后调整了攻防策略，防守端他们开始绕前和包夹甘国阳。 没接球的时候绕前，接了球开始坚决包夹。 当甘国阳选择出球时，超音速将进行高速的防守轮转。 执行夹击和轮转的核心球员正是麦克丹尼尔，他拥有充沛的精力和极具倾略性的协防。 一旦防守成功，超音速会立刻发动反击——和当初古斯-威廉姆斯主导的反击不同，这支超音速的反击是全员反击，任何一个球员拿到球都能持球推进，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前排尖刀突击篮下。 这让超音速的反击节奏极快，尤其是当戴尔-埃利斯登场后，同时超音速积极冲抢前场篮板球，为球队进攻创造机会。 他们很快追平了比分，并和开拓者展开了拉锯战。 双方首节打成了28:31，开拓者领先超音速3分。 甘国阳感受了到超音速相较于过去的变化，球队已经完全脱离了兰尼-威尔肯斯的影子。 没有了杰克-希克玛后，超音速打得更快，更凶猛，锋线的防守极具侵略性。 比克斯塔夫的轮换非常积极，埃利斯、卢卡斯、丹尼-杨轮番登场，保持锋卫的活力。 当然，发挥最为关键的还是泽维尔-麦克丹尼尔，他在攻防端的积极主动，让甘国阳打得颇为难受。 第二节开头，甘国阳坐在场下休息，开拓者依旧保持着对超音速的压制——靠的是范德维奇的外线投射。 范德维奇第二节抓住机会，外线命中了一记三分球，然后连续的突破上篮成功——他的突破速度变慢，但因为强壮，在篮下的杀伤力变强。 他主导了开拓者的进攻，多次站上罚球线，帮助开拓者再度建立了8分的领先优势。 但面对卫冕冠军，超音速打得相当顽强，比克斯塔夫的一次暂停后，戴尔-埃利斯和钱伯斯连续得分，再度将比分迫近到只差2分。 拉姆齐在暂停时批评球员们缺乏紧张感，打得太过于松垮，“这已经是新的赛季了，我们的冠军已经得到了奖励，新赛季冠军球队不会有任何加成，反而会得到对手的针对，我们要找回节奏感！” 嘴上这么说，可杰克-拉姆齐清楚，他自己都没有找回比赛的节奏感。 当他照例单膝跪在场边指挥比赛时，他明显感到膝盖的疼痛，虽然在地板上垫了一块毛巾，可是在站起来时比过去费劲多了。 甘国阳重新回到球场，他在低位利用自己的攻击接连造成犯规，站上罚球线帮助球队得分。 麦克丹尼尔因为凶猛的夹击，两次被吹了防守犯规，这家伙显然不服，冲着裁判抱怨，被吹了一个技术犯规。 甘国阳站上罚球线加罚命中，而麦克丹尼尔在一旁冷嘲热讽：“你也开始有裁判保驾护航了是吗？拿了mvp就是不一样。” 甘国阳已经慢慢被麦克丹尼尔弄出一些火来，一方面这家伙很嚣张，不停的骚扰，上动作，嘴巴里不干不净。 另一方面他对队友的发挥不满意，大家确实打得有些松垮，不像上个赛季，开局异常紧凑，摧枯拉朽一般击败每一個对手。 “我劝你闭嘴，你要是做不到，我可以帮你。”甘国阳看着麦克丹尼尔，平静的说道。 麦克丹尼尔心里不服，但这一刻面对甘国阳他竟然没敢回嘴。 当比赛继续进行的时候，他心里后悔了，自己刚刚怎么怂了呢？ 难道真的怕了？ 麦克丹尼尔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勇猛凶悍。 和很多外表勇猛凶悍的人一样，麦克丹尼尔也有胆小的青少年岁月。 出生在南卡罗来纳的麦克丹尼尔14岁便时常混迹街头打球，经常面对十七八岁的大孩子。 因为年龄差距大，他总是被封盖，所以他练了一手转身后仰跳投，来躲避防守人的封盖。 那时候的他害怕对抗，胆子很小，直到16岁长到了6尺6，变得更高更壮时，他把那些曾经封盖他的人一个个打败，并用充满侵略性的对抗宣泄曾经的恐惧。 当他面对阿甘时，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回到了14岁，对手是那些看起来又高又壮的大孩子，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用后仰跳投躲开。 “该死，我已经不是14岁了。” 麦克丹尼尔心里这么想着，积极投入到进攻中。 他接到埃利斯的传球，突破强冲篮下上篮，但遭到了甘国阳的封盖。 漂亮的盖帽，麦克丹尼尔没有寻求到出手空间就贸然上篮，自然无法突破甘国阳的十指关。 取得球权的开拓者发动反击，甘国阳长传到前场，德雷克斯勒低头起飞，结果快攻被超音速破坏。 “克莱德，你要找回你的速度和冲击力，你夏天的时候冲傻了吗？” 甘国阳很少批评队友，但今晚德雷克斯勒的表现相当糟糕。 他浪费了很多好的反击机会，并且进攻打得软绵绵，在超音速严密、强硬的防守下屡屡碰壁。 德雷克斯勒低头不语，他今晚状态确实不好，夏天他几个城市来回的跑，在休斯顿呆的时间最长。 在休斯顿他是真正的大明星，即便离开休斯顿大学那么久，他在这里依旧有着很高的人气。 加上今年冠军的加成，基本上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认出他，找他要签名、合影，并问他什么时候回休斯顿。 德雷克斯勒总是一笑而过，这让他心里很痛快，当年火箭选秀的时候不要我，现在想我回来了？ 德雷克斯勒不是没有动过回休斯顿打球的念头，不过当下他在开拓者正时如鱼得水的时候，没有任何离开的理由。 他还遵照甘国阳的嘱咐去探望自己的女儿，他很开心很满足，但他不想和孩子母亲相处太久，他怕被缠上。 休斯顿有一点和波特兰一样，这里的脱衣舞俱乐部非常非常多，德雷克斯勒除了训练、看女儿，剩下的时间就泡在这些色情酒吧里打发掉。 在洛杉矶和纽约约会女明星，在波特兰和休斯顿泡脱衣舞俱乐部，拿到冠军后德雷克斯勒夏日的生活就是这么单调、朴素。 他有好好训练，但过度玩乐掏空的不是身体，更多是精神上的松弛和倦怠，今晚滑翔机一次都没有起飞。 上半场比赛结束时，开拓者55:61，依旧领先超音速6分，卫冕冠军还是有底子的。 甘国阳和范德维奇撑住了开拓者的进攻。 中场休息的时候，甘国阳在更衣室没有发火，他暂时忍耐住。 赛季的第一场比赛如果就大发雷霆，后面再发火，用处就不大了。 即便如此，更衣室里依旧沉闷，颁奖仪式时的开心快乐已经消失了。 球员们心里都清楚，今晚他们打得并不好，如果不是裁判稍微有些照顾，他们很难领先。 而超音速通过上半场的较量找到了自信，他们发现开拓者今晚的攻防强度都不够大。 第三节比赛开始后，超音速进一步提升强度，他们在防守端开始拼命的收缩防守以及包夹合围。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超音速虽然人盯人，但有着非常浓厚的区域防守影子，现在几乎每个防守强队都会这么干。 看似人盯人，一旦球动起来，持球人攻击篮筐，包夹合围来的很快，不比区域联防差。 而超音速今年休赛期显然做了充分的准备，当球队防守落入阵地时，事实上守了一个2-3联防。 球员看起来各自有在盯着对位人，可一旦重点持球人出现——比如甘国阳低位接球，合围马上会上来。 甘国阳往外转移球，超音速的球员再分开，德雷克斯勒外线接球，突破时包夹再度上来。 麦克丹尼尔的横移速度非常快，这让他的包夹产生了联防的效果，能及时封堵突破路线。 德雷克斯勒只能再传球，最后特里-波特外线出手不中。 这样的情况在第三节出现了好几次，内线频繁的绕前和包夹，不给甘国阳攻击篮筐的机会。 一旦防守成功，超音速立刻三线快下，利用突破和前场篮板反复冲击篮筐。 他们在第三节打出了一波9:2的进攻冲击波，一举将比分反超。 杰克-拉姆齐叫了暂停，面对超音速这种夹杂着大量非法防守的体系，他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问鲍比-贝尔曼：“鲍比，超音速的防守是怎么回事？” 贝尔曼道：“他们在利用规则。” “那我们怎么处理。” “我们也要利用好规则。” (本章完) 第十七章 头槌 对于杰克-拉姆齐而言，担任nba教练的重大挑战除了身体和精力上的考验外，还有一项就是联盟变化越来越快的战术和规则，这对一个脑袋上没剩多少毛的60岁老人来说，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战术策略相对简单的60年代，杰克-拉姆齐可以身兼数职，他年轻，身体好，脑子灵活，记忆力超群，可以同时完成多项工作，并且做的不错。 就好像里德-奥尔巴赫那样，总经理、球探、教练、领队外加啦啦队一起当。 到了70年代，他成为专职主教练，球队设置了专门的总经理、球探，还为拉姆齐配备了助理教练协助工作。 到了80年代，比赛规则变得越来越复杂，三分线的引入，非法防守规则一改再改，还有暂停、换人规则方面的微调，以及比赛录像技术的引入，让指挥一支nba球队变得越来越困难。 过去各种工作一肩挑的主教练开始需要更多助手，比如洛杉矶湖人队，主教练帕特-莱利手下有一名助理教练，一名体能训练教练，两名录像剪辑师。 其中体能训练教练和录像剪辑师都是最近两年刚加入教练组辅助莱利工作的。 底特律活塞队的查克-戴利本赛季也获得了两名新的助手，助理教练迪克-范思哲和朗-罗斯坦，“富翁老爹”不用再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繁杂的事务了。 不光教练，场上的裁判也要感觉人数不够了，两个裁判有时候会忙不过来，无法应付越来越快的比赛节奏，以及越来越复杂，压力越来越大的大场面。 联盟正在考虑增加一名助理裁判，将裁判人数增加到三人。 现在开拓者教练组就有三个人，贝尔曼在防守端有他独到的见解，他看得出来超音速在很好的利用擦边防守，在局部地区制造多防少的优势，并且利用快速的轮转抵消开拓者的转移球。 如果比尔-沃顿在，拉姆齐会毫不犹豫派自己的得意弟子登场，用他具有穿透力的传球为阵地战创造机会，和甘国阳形成高低位的搭档，用一条线代替一個点，这会让超音速的合围无所适从。 但沃顿要到明年才能复出，如果让汤普森到高位和甘国阳搭配，一是汤普森的传球达不到沃顿的效果，二是汤普森的擅长区域在低位，甘国阳在低位持球时，他在弱侧低位和侧翼是最舒服的，让他去高位，他的主要作用不是传球而是接球中距离。 这两年汤普森的作用越来越功能化、蓝领化，他乐于在甘国阳身边做辅助。 这位来自于巴哈马的状元有着傲人的天赋，高中时他在老家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一场比赛轻轻松松摘60个篮板球。 到了美国以后，他的天赋依旧是一等一的，但他天性乐观、开朗，什么事都不太放在心上，这限制了他获得更高成就。 这点他和师弟凯文-麦克海尔非常像，也难怪两人私下关系极好，场上互相非常了解。 在甘国阳来到开拓者之前，拉姆齐和汤普森之间已经不算太对付，因为拉姆齐是个胜利狂，而汤普森不是那么在乎。 有时候他们输掉一场比赛，拉姆齐会气的一天不说话，汤普森却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干嘛干嘛。 而且汤普森刚进联盟时人有点秀逗，总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比如在鞋带上系铃铛，戴巫毒项链，带女人上球队大巴。 这些都让拉姆齐头疼，认为他不适合做一个球队领袖，直到甘国阳到来后，汤普森不用再为做领袖烦恼，做一个辅助他绝对合格。 暂停时，拉姆齐指着战术板，对汤普森说：“米切尔，到高位来，这是你的点，把防守拉开。” 汤普森点点头，道：“和阿甘做高低位配合？” 拉姆齐点头，道：“是的，你们俩要连成线，释放阿甘身上的防守压力。其他人，我们的进攻要动起来，进攻要比防守跑的更快，我们已经被对手追上了！” 虽然汤普森和甘国阳的高低位配合效果一般，但总好过让甘国阳在低位遭到合围，有一个人拉开策应总是好的。 而且甘国阳还能和汤普森进行位置互换，两人轮流在高低位搭配，甘国阳的传球和中投同样有威胁。 一旁的鲍比-贝尔曼听着拉姆齐的布置，心中叹了口气，心想：“这老头，你又不采用我的策略，你刚刚问我干嘛呢？还是高低位配合，其他人围着前场球员转的老一套，这样就算有效果，也绝对不如我那套。” 刚才拉姆齐询问贝尔曼防守策略问题，贝尔曼给出了自己的见解和答案。 拉姆齐只是点了点头，但暂停时还是使用了过去那一套，并未采用贝尔曼的建议。 想来也很正常，贝尔曼毕竟刚上任，还未完全取得拉姆齐的信任，拉姆齐怎么可能一上来就听贝尔曼的意见。 况且贝尔曼的那套想法和拉姆齐信奉的篮球哲学实在有些大相径庭，即便这两个赛季拉姆齐一直在改进，修正自己的战术策略，但他的大方向还是没变的，一些核心的元素依旧存在。 贝尔曼的想法截然不同，拉姆齐听了以后不置可否。 暂停结束，双方重新回到场上，开拓者的策略变化是有效果的。 汤普森来到高位后，重新塑造了球队阵型，让超音速的合围变得困难。 汤普森在弧顶连续接到甘国阳的传球，中距离跳投命中。 同时两人在防守中位置互换，甘国阳开始加大对超音速锋线的压迫。 麦克丹尼尔和戴尔-埃利斯都遭到了甘国阳换防后的纠缠，迫使他们防御性传球，无法形成有效的进攻。 借助这个机会，开拓者回敬了超音速一波8:0，双方慢慢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随后双方展开了拉锯战，甘国阳-汤普森的高低位配合固然很有威力，但没有将超音速防守打烂的效果。 超音速方面坚持两人-三人合围甘国阳，只要甘国阳一拿球，锋线球员立刻饿虎扑食一样冲上来。 汤普森的中距离就放你投好了，德雷克斯勒今晚状态不佳，突破随你突，只要控死阿甘，超音速和开拓者就有的打。 麦克丹尼尔依旧是包夹甘国阳的急先锋，他不仅包夹速度快，而且手上动作大，被裁判吹了犯规后依旧我行我素。 甘国阳新赛季第一场比赛，不太想和这个光头一般见识，两人只是有一些言语上的冲突，第三节打完双方89:91，开拓者领先2分。 第四节比赛开始后，甘国阳在篮下突然发力，纯粹依靠个人能力接连抢下前场篮板打进，并且在面对三人包夹时不再退缩，转身走底线强攻篮下，一个人打了超音速一波10:2，瞬间将分差拉开到10分。 场下贝尔曼看到甘国阳的表现，心想如果用我的策略，或许我们第三节就拉开比分了。 这时候超音速有些急了，防守端的动作越来越大，当甘国阳在篮下再度抓下前场篮板的时候，麦克丹尼尔从身后一个凶狠的犯规将甘国阳拉了下来。 甘国阳这下怒了，今天是新赛季的揭幕战，我们拿冠军戒指庆祝的好日子，你他妈非得给我上脸？ 不过甘国阳没有动手，他不想新赛季第一战就摔跤被驱逐，他还是克制自己，转身怒视麦克丹尼尔：“我他妈警告你，伱再对着我动手动脚，我他妈把你的光头涂点凡士林，塞进你屁股里去！” 麦克丹尼尔怎么可能退缩，他全场比赛等待的就是这样的时刻。 他迎着甘国阳喷了回去，他仰着头，紧贴上去，瞪着眼睛怒视着，他要挑战这个nba的王者。 他知道甘国阳擅长摔跤，所以他重心暗暗往下降，做好了甘国阳上手的准备，一旦甘国阳上手他就要挥拳打向对手。 麦克丹尼尔很兴奋，他荷尔蒙爆棚，他巴不得甘国阳摔自己，他要想全联盟证明，你们都怕阿甘，我不怕！ 就在麦克丹尼尔做好防摔准备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阿甘的脸在变大，变得很大很大，然后一阵剧痛传来，眼前一黑。 甘国阳没有出手摔麦克丹尼尔，而是在他贴上来喷垃圾话的时候，突然一个火箭头槌，硬碰硬，把麦克丹尼尔给撞晕了过去。 “这个死光头，甘霖凉…裁判，裁判！过来吹犯规了。卡尔普！老子额头流血了！” 甘国阳这樱木花道式的一记头槌，把自己的眉骨给干裂开了。 当然，1986年，樱木花道还没有出现呢。 (本章完) 第十八章 魔王 1929年，美国进入大萧条，全美约50%的住宅贷款违约，失业率接近25%，金融萧条导致了房地产行业崩溃。 有钱人开始逃离市中心，曾经繁华的街区变得污水横流，房屋年久失修，缺乏干净的水源和基础设施，住房条件极差。 在这一背景下，美国各地成立了住房管理局，颁布相关的法案，着手改善城区居民居住环境，以期消除城区贫民窟现象。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又掀起了一股郊区化的风潮，曾经住在市中心的中产阶级白人纷纷离开，将他们的居住地转移到更加安全、干净同时交通便利的市郊卫星城，市中心开始被越来越多的黑人占据，贫民窟现象再度出现。 这回住房管理局再度出手，国家颁布了《住房法》，地方政府开始举债对城市社区进行大规模改造，建设一批标准化、规范化的超大规模住宅小区，租售给那些蓝领工人阶级。 在南卡罗来纳的哥伦比亚市，超大的工人社区亨得利之家就是在这一背景下诞生的，在1950年代建成时，这里拥有三百多个单元楼，住的全都是白人，都是哥伦比亚市的产业工人。 然而到了1960年代，随着种族隔离被取消，黑人开始越来越多的进入亨得利之家，这个曾经规划良好，设施齐备的超大社区，也不可避免的开始走向衰败。 蓝领工人紧随1929年的富豪、1949年的中产逃离市中心，让位给越来越多的黑人。 亨得利之家的犯罪率直线上升，居住条件不断恶化，又开始沦为贫民窟。 泽维尔-麦克丹尼尔就是在这里出生、长大，他是家里的老大，他出生于1963年，那时候亨得利之家已经是个超大的混乱泥潭，暴力犯罪无处不在，每个人走在街上都要小心翼翼，你最好成群结伙，不然随时随地会有危险。 麦克丹尼尔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瞻前顾后，他個性胆小，毕竟父亲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黑帮老大，只是南卡罗来纳大学一个看大门的保安。 上中学时他展露出了自己的篮球天赋，不过在篮球场上他从不敢锋芒毕露，因为奥林匹亚中学篮球场和街头一样危险。 这里的学生不少人都进过局子，甚至进过劳改学校，篮球场不是能随便撒野的地方，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有人掏出刀子来。 面对那些高个子对手，麦克丹尼尔学会了转身后仰跳投，他可不想冲入篮下制造身体对抗，给自己惹麻烦。 到了高中他的天赋开始崭露头角，他的个子变得越来越高，受到了很多ncaa学校的关注，他去了堪萨斯的威奇托州立大学。 在大学的性格开始有所变化，他变得越来越强硬，越来越嚣张，在二年级对阵塔尔萨队（保罗-普莱西的学校）的比赛前，麦克丹尼尔剃了光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那时候黑人很少留光头，因为带有暴力和歧视的象征，但麦克丹尼尔这么做了，并且一直保持到现在。 从剃了光头开始，麦克丹尼尔仿佛和过去胆小、瞻前顾后的自己做了一个切割和告别，他成了球场上最锋芒毕露的那一个。 不管到哪里，不管面对任何对手，他都不畏惧，他都试图证明自己，14岁之前那个在球场上只敢后仰跳投的他被深埋。 但在黑暗降临的那一刻，麦克丹尼尔感觉自己回到了14岁，回到了1970年代的亨得利之家。 他想起了那里的轮胎秋千，小朋友们玩的地方，大孩子们玩的很开心，他站在一旁眼巴巴看着不敢上前生怕挨揍。 和他在球场时一样，转身，躲开，往后跳，把球投进去，离那些危险的家伙远远的，反正把球投进就行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第一次运动后硬挺，还是在某个夏天过后发现球场上的人都没有他高了？ 麦克丹尼尔想不起来了，他想起来父亲给他买的匡威鞋，因为穿太久破了，只能往里塞硬纸板挡住脚指头，他想起来自己在大学里孤身一人没有朋友，每天要打长途电话回家给妈妈，都是一些脆弱的回忆。 原来他曾经这么脆弱，胆怯，弱小，孤独……剧烈的疼痛和晕眩感一阵阵袭来，麦克丹尼尔逐渐清醒过来。 耳边能听到有人在喊他，是队医，他努力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变得明亮、饱满，黑暗中关于亨得利之家的黑白记忆迅速消退。 “泽维尔，泽维尔？你醒了，躺着躺着，来看看，这是几，这是几？” 麦克丹尼尔看着眼前晃动的手指，有两根，便脱口道：“二。” “谢特，可能有脑震荡，还晕着呢。别动泽维尔，待会儿会有救护车过来，送你去医院做检查。” “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在…在这儿？” “你和桑尼对喷，他突然给了你一下，你就昏倒了。” “桑尼？哪个桑尼？” “桑尼-甘！阿甘，波特兰的魔王。躺着吧别动，没事的。” 因为脑袋受到强烈撞击，麦克丹尼尔出现了短暂的失忆。 之后他被救护车送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在去医院的路上，麦克丹尼尔躺在担架上非常安静，没有任何躁怒。 另一边在球场上，甘国阳和今晚的裁判投诉，说麦克丹尼尔把自己的眉骨给撞破了。 “你看，我都流血了！他用他的光头撞我的脸，我是靠脸吃饭的，你这样让我以后还怎么打球？” “给我个技术犯规就行了，意思一下，我保证不会追究麦克丹尼尔的责任的！” 当时裁判正在和技术台交流麦克丹尼尔犯规的情况，没看到两人是怎么发生冲突的。 80年代的nba也没有现场录像回放，裁判判罚全靠自己的一双眼睛和瞬时记忆。 因为是在波特兰主场，最终裁判只给了甘国阳一个技术犯规，超音速的教练比克斯塔夫大声投诉，但没有起效。 卡尔普帮甘国阳止血后，他重新回到了球场，不过在第四节进行了五分钟后，甘国阳提前离场。 因为他发现自己不是简单的出血，脆弱的眉骨可能是撞断了，需要回更衣室进行处理。 甘国阳离场前为开拓者建立了12分的领先优势，但没有了阿甘后，超音速掀起了反击。 戴尔-埃利斯外线屡屡投篮命中，这个在小牛队场均只能拿到个位数得分的射手，在超音速的第一战就发挥出色，砍下了24分。 他在关键时刻还命中了一个三分球，将双方分差缩小到1分。 最后开拓者依靠范德维奇的投篮，以及汤普森在篮下的关键防守，以123:126，3分的优势拿下比赛。 范德维奇全场砍下最高的36分，甘国阳拿下31分14个篮板球，开拓者取得了开门红，不过过程一波三折，赢的也并不漂亮。 赛后甘国阳进行了检查，确实是眉骨骨折，医生建议他下场比赛登场要戴面具。 而麦克丹尼尔经过检查后，出现了轻微脑震荡，不过没有什么大碍。 联盟在回看了双方的比赛录像后，追加了甘国阳5000美元的罚款，但没有做出禁赛。 斯特恩也是放弃治疗了，只是脑袋撞脑袋而已，不是摔跤大战，没什么大不了的。 甘国阳因为眉骨的骨折，从第二场比赛开始，戴上了一个带气孔的赛璐璐面具，以保护他骨折的脸部。 他戴上这个柯蒂斯-佩里的同款面具后，敢招惹他的人变得更少更少了。 他仿佛真的变成了魔王。 (本章完) 第十九章 存在问题 甘国阳这个新的赛璐璐气孔面具，是用一个曲棍球面具改装的。 本来开拓者可以提供更好，更精美的面具，但甘国阳觉得这个面具很酷，就决定戴这个面具在比赛中登场。 这個类似电影《十三号星期五》中杀人狂杰森的面具造型，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引发了如下几个结果： 第一，开拓者的第二场比赛做客盐湖城，场下甘国阳和新婚燕尔的斯托克顿夫妻一道吃了温馨的晚餐，一起的还有卡尔-马龙。 结果第二天比赛的时候，卡尔-马龙被甘国阳的杀人狂造型所震慑，首场还拿下27分的他，当晚被甘国阳防的15投2中，只得到8分7个篮板球。 犹他爵士在主场惨败给了波特兰开拓者，赛后莱登教练在记者会上吐槽，说阿甘的新造型过于恐怖，导致球员防守他和进攻面对他时过于害怕，完全无法发挥正常状态。 “我站在场边指挥的时候看到阿甘的第一反应是报警，而不是关注比赛，这该怎么打？” 莱登的话在记者会引起一片哄笑，这位老顽童一向都是媒体的开心果，他总是以小丑的姿态出现。 不过记者们虽然哄笑，回到更衣室后的莱登却没有笑容，他不过是用玩笑来掩盖自己的失望。 尤其是对卡尔-马龙今晚的失望，在面对阿甘时他再度落入下风，并且是全面下风。 莱登问马龙：“真的是因为面具而感到恐惧吗？” 马龙有些无奈的道：“有…有一点原因在里面吧。” 莱登摇了摇头，道：“你除了强壮你的身体之外，更需要强壮你的心灵。” 一个夏天过去，卡尔-马龙壮了一大圈。 他在场上奔跑时稳健了很多，不再跌跌撞撞总是摔倒。 他的罚球命中率趋于稳定，莱登为了他交易走了丹特利。 整个爵士队上下都对马龙寄予厚望。 可是在西部，一个魔王样的内线，让其他年轻四五号位都感到窒息。 今晚斯托克顿的表现倒是不错，他从不畏惧甘国阳。 而马龙必须找到应对阿甘的办法才行，当然他的时间还很多。 第二件事，就是在第三场比赛开拓者访问金州奥克兰，客场对阵勇士时，甘国阳的面具造型吓哭了场边的一个小球迷。 甘国阳在旧金山的人气毋庸置疑，当开拓者来到奥克兰体育馆比赛，这里和开拓者的主场没什么差别。 每次这里都会聚集大量的华人球迷，各个年龄段都有，尤其是小朋友数量很多。 有不少球迷从甘国阳高中时期就开始看北侨中学的比赛，可以说是老铁杆了。 avia的加州地区专卖总店设立在了旧金山，因为在这儿亚裔众多，他的球鞋很好卖。 在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甘国阳一次边线救球，人扑倒在了观众席里。 爬起来的时候旁边的一位穿着11号球衣的华人小球迷用惊恐的眼神盯着甘国阳。 甘国阳以为自己的救球吓到了他，便上前摸了摸她的脸蛋安慰她。 哪知道小女孩立刻哭了出来，甘国阳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面具太恐怖了。 甘国阳连忙将面具脱下来，哄了小女孩一会儿，她才终于止住眼泪。 现场球迷都送来欢呼和掌声，不过赛后甘国阳在接受采访时表示：” “要考虑一下换个面具了。” 第三件事，是开拓者和菲尼克斯太阳的比赛结束后，菲尼克斯当地报纸评选了一个“nba历史最丑陋面具”的排行榜。 其中1976年柯蒂斯-佩里的面具榜上有名，而和他类似的甘国阳自然也难逃厄运。 因为最近连续客场作战，甘国阳不可能换面具，在外地找不到尺寸大小合适的。 不过要说最丑陋和最恐怖还轮不上甘国阳，排在前两位的是被华盛顿打出脑浆子的汤姆贾诺维奇，以及曾经面部受伤的奥斯卡-罗伯特森。 甘国阳对这个排名相当不满，加上之前吓哭了小女孩，重视个人形象的他回到波特兰后立刻决定更换新的面具。 当地医疗器械公司为甘国阳专门制作了一个透明面罩，再戴两场比赛，等眉骨痊愈，他就不用再做蒙面人了。 但有人觉得丑陋，就有人觉得很酷非常喜欢，《俄勒冈人报》的记者史蒂夫-凯利发布的一份当地调查报告显示，在热爱摇滚乐的俄勒冈地区，甘国阳这种充满了神秘和死亡气息的面具装扮非常受欢迎，一些摇滚乐队的歌手纷纷效仿戴上了面具，但没有人能达到甘国阳的效果。 毕竟6尺10的身高，健壮的身躯和结实肌肉带来的压迫感，给面具的加成是非常大的。 avia抓住这个机会，推出了一个skyscraper的“杰森面具版”。 这款球鞋和之前甘国阳季后赛拿下60分的丹佛彩虹版一样，没掀起什么水花。 毕竟谁没事会买一双杀人狂主题的球鞋去打篮球呢？ 总之，一个简单的面具，在nba新赛季开始的第一周成为了热门的话题。 甘国阳超高的人气是话题有热度的原因之一，而另一个原因在于nba媒体策略的改变。 从1986-1987赛季开始，大卫-斯特恩出台了新的媒体规则，球队必须有专门的媒体开放日，教练、球员强制要求参加。 每场比赛结束后，球员、教练必须参加新闻发布会，接受媒体记者的提问、采访。 这和早先记者、球迷可以在更衣室外随便游荡，球员爱和谁聊和谁聊，不爱聊就回去的自由散漫截然不同。 斯特恩在用一道道规则让nba变得更加专业，更受约束，同时也变得更有影响力，更能赚钱。 就在今年2月份，大卫-斯特恩以铁腕手段，裁定篮网球星迈克尔-雷-理查德森因为三次可卡因检测呈阳性终身禁赛。 之前nba遭到终身禁赛的球员都是因为参与赌球，像1951年罗彻斯特皇家队的贝尔德和格罗萨，这支冠军之师最终因此解散。 还有著名的赌球大王，被全美职业篮球和大学篮球都视为最大毒瘤的莫利纳斯，他已经在1975年死于黑手党的暗杀。 赌球是所有职业运动员的红线，在各个体育领域都是如此，美国职业棒球就曾遭到赌球事件的荼毒，所有人都视赌球为洪水猛兽。 而迈克尔-雷-理查德森是第一个因为违禁药品而被判禁赛的，他非常不服气，因为全联盟吸毒的人太多了，凭什么拿他开刀？ 80年代中期，黑人民权运动正风生水起，种族歧视正在成为美国社会红线，理查德森认为自己被终身禁赛是因为自己是黑人，像克里斯-穆林酗酒为什么不将他禁赛，因为他是白人？ 球员工会更是提出抗议，老对手拉里-弗莱舍向斯特恩施加压力。 斯特恩顶住了来自各方的压力，做出了强硬决定，以表明自己消除毒品的决心。 当1986年选秀大会，伦-拜亚斯死于吸食可卡因后，联盟反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少。 斯特恩的强硬形象逐步树立起来，所以当他推行强制媒体日时，各队都没有了反对声音。 虽然这牺牲了球员、教练的一部分自由，让他们不得不暴露在媒体和球迷的关注下。 但长期来看，这无疑有利于nba的曝光度，使越来越多的民众了解这个正在变革中的篮球游戏。 甘国阳作为联盟头牌之一，自然是各种话题的焦点，一个面具，一双鞋，一个动作，一句话，都会被媒体报道，被球迷和其他民众讨论。 当然，作为卫冕冠军，人们最关注的还是开拓者和甘国阳的赛场表现，他们在新赛季能否卫冕——这是冠军取得成功的唯一标志，哪怕是杀入总决赛3:4落败也算是失败。 开赛的第一周，戴着面具的甘国阳率领开拓者取得了3胜1负的战绩，唯一一场败绩是输给了金州勇士。 赢的三场，打超音速险胜，打爵士大胜，打太阳同样是险胜。 甘国阳的表现依旧稳定，但他没能获得第一周的最佳球员。 这一称号被迈克尔-乔丹拿走，缺席了一个赛季的乔丹在复出后第一周的表现堪称完美。 首场对阵纽约尼克斯，他砍下了惊人的50分，和甘国阳的火箭头槌一起上了头条。 同样伤愈复出的帕特里克-尤因只拿到13分5个篮板球，光芒完全被乔丹盖过。 紧跟着第二场乔丹又拿下了41分，接着34分、33分、39分，第一周率队4胜1负，场均39.4分，可以说火力全开。 乔丹的表现打消了很多人对他的质疑，证明去年的伤病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而且他的实力比之前更加强悍，无与伦比的强悍。 作为对比，甘国阳的表现并不逊色，首周是场均29.5分，15.7个篮板的mvp级数据，可是人们对甘国阳的标准提高了。 对阵老对手超音速和太阳，开拓者明显没有上个赛季摧枯拉朽的感觉，而且他们还输给了勇士，公牛是输给了活塞。 到了第二周，甘国阳摘掉了面具，回到波特兰主场的开拓者接连战胜了来访的快船和马刺，但两场对手都很弱。 快船可以说是今年最倒霉的球队，原本从波士顿交易到了首轮签变成了榜眼，选择了天赋满满的拜亚斯，哪知道人直接没了，都没有给快船挥霍一下天赋的机会。 加上贾马尔-威尔克斯退役，快船今年注定要一烂到底，争取明年好的选秀顺位。 至于马刺同样走在了重建的道路上，37岁的火车吉尔摩尔垂垂老矣，很难再冒出火了。 这两场胜利一定程度上掩盖了开拓者目前的问题：前场缺乏厚度，以及后场进攻疲软。 到11月14号，开拓者主场大败给了来访的费城76人，开拓者上下都意识到，球队目前确实存在问题，还是大问题。 (本章完) 第二十章 第一口锅 11月14号开拓者对阵76人的比赛具有特殊的意义。 这将是j博士欧文最后一次踏上波特兰纪念体育馆的地板进行比赛。 新赛季的揭幕战，欧文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宣布，1986-1987赛季将是他漫长篮球职业生涯的最后一个赛季。 从1971年的aba开始，欧文已经在赛场上征战了16个年头，“回顾一切，我最后想到的就是无聊。” 欧文在赛后发布会上这么说，声音中透露着疲倦，在去年季后赛输给密尔沃基雄鹿后，欧文知道76人在东部的时代结束了。 上赛季他的场均得分第一次掉到20分以下，投篮命中率也来到了历史最低，35岁的他赛场影响力降到了最低。 虽然欧文很不甘心，因为他一直想在贾巴尔之后退役，那个老家伙都40岁了。 原本以为贾巴尔会在1985年退役，哪知道1985年贾巴尔拿到总冠军和fmvp，焕发了不知道第几春。 目前来看，贾巴尔可能还要在联盟熬个两三年，即将36岁的欧文是真的熬不住了。 对他这样的赢家而言，如果不能获得胜利，哪怕他油箱里还有油，他也不想再继续打了。 休赛季的时候，费城76人进行了一笔大交易，送走了为球队带来冠军的摩西-马龙，从华盛顿子弹交易得到卢兰德。 为此费城76人还搭进去一個首轮选秀权，这笔交易遭到了很多人的批评，毕竟摩西-马龙今年也才30岁，上个赛季依旧是场均24分13个篮板的全明星中锋。 而卢兰德连续两个赛季被伤病折磨，一共就登场了67场，76人为了重建和摆脱马龙的大合同，完全是亏本大甩卖。 欧文对此没有什么表示，从这一刻开始他知道自己的职业生涯要结束了。 在他决定退役的消息公布后，凡是欧文去客场，主队都自发向这位伟大的前锋表示致敬，送上礼物和祝福。 波特兰纪念体育馆对j博士欧文而言是个有深刻记忆的地方，他在这里第一次打入nba总决赛，然后遭遇了历史上第一次0:2的大逆转。 正是从这里，欧文开始了对nba总冠军孜孜不倦的追求，又经历了两次惨痛的总决赛失败后，直到1983年，6年时间才终于得偿所愿。 14号这场比赛开始前，在开场仪式上，开拓者特意为j博士欧文举办了一个小小的仪式，向他赠送了一件玻璃水晶雕刻，雕刻的形态正是1977年总决赛欧文滑翔隔扣格罗斯的经典动作。 这个礼物是甘国阳亲自挑选的，因为开拓者原本打算送j博士一套水晶国际象棋，甘国阳心想这是什么脑子能想出来的礼物？ 赛前甘国阳亲自将这尊雕像送到了欧文的手中，全场球迷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向这位nba的超级大明星致敬。 正如后来很多nba历史学家所说，朱利叶斯-欧文的存在让职业篮球市场进一步扩大，他不单单是一个扣篮明星而已，而是让很多人都吃上了篮球这碗饭，让篮球运动在美国有了商业化的基础。 欧文非常喜欢这个水晶雕像，拿在手中爱不释手，在谈到波特兰开拓者时，欧文很风趣的说：“要感谢波特兰人，1977年的那场失利，让我有了动力继续在篮球场上征战下去，不然我可能早三年就退役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现场的氛围其乐融融。 不过等到比赛真正开始，开拓者的球员和球迷就笑不出来了。 今晚开拓者的表现相当糟糕，外线集体失准。 前几场比赛表现还非常出色的奇奇-范德维奇外线屡投不中。 糟糕的手感像病毒一样传染，其他外线同样失准，各种不进。 甘国阳在篮下奋力拼抢篮板球，苦苦支撑，可他一个人抢再多也无法都抢下来。 反而是76人今晚状态奇佳，已经决定退役的欧文可能是不在乎胜负彻底放松下来，他今晚的投篮命中率高的出奇。 中距离投篮张手就有，上半场7投7中，百分百的命中率，76人一路领先进入下半场。 到了下半场，76人全队手感依旧火热，利用快攻反击屡屡得手，最大时将分差拉开到15分。 甘国阳在篮下能一防二，问题是76人压根不选择挑战阿甘，底角、侧翼、弧顶，不断在外围发动攻击。 76人的中锋蒂姆-麦考米克就一招拉开底边零度角的投篮，全场拿下了17分。 很显然，全联盟都在针对甘国阳的防守进行新的战术布置，没有哪个教练再傻到让自己的内线球员去低位挑战阿甘。 不论高矮，他们都会拉出来投篮，而且不是拉去弧顶，拉到底边的效果是最好的，让甘国阳无暇顾及三秒区。 开拓者今晚没有做很好的应对，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都打得缺少针对性，最终在主场125:113，12分的劣势败于76人。 76人首发五人得分全部上15，三个外线得分超过20分，欧文全场14投11中拿下29分，是他开赛以来表现最好的一战。 比赛结束后，欧文对甘国阳说道：“打完这场，我有些后悔了，我觉得我应该再打一年的，而不是退役。” 欧文这话当然是开玩笑，但还是让甘国阳回到更衣室后脸色变得难看，这场球输的太糟糕了。 在成为职业球员后，甘国阳早已习惯了输球，再伟大的球员和球队，输球都是在所难免的。 尤其是常规赛，它们就像报纸上的新闻那样，具有即时性，一旦过去很快会被遗忘，球员们自己也会忘掉。 不过有些失利会让人印象深刻，比如关键比赛的惨痛失利，还有那些让人感觉到球队不对劲的输球。 这场比赛甘国阳就能感觉到球队的状态很不好，不单单是投篮失准的问题，球员们在进攻端的专注度，配合的默契度都不如上个赛季。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大家在一些进攻选择上犹豫不决。 球队轮换同样处在混乱阶段，除了甘国阳非常稳定外，其他人的上场时间，场上角色都有些模糊。 杰克-拉姆齐似乎一直都在观察和摸索当中，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帅，在1986-1987赛季中似乎也有些迷茫了。 因为球队马上要进行新的客场之旅，所以球队都来不及总结，马上飞往休斯顿挑战休斯顿火箭。 西决的对手再度相遇，开拓者在顶峰体育馆大战两个加时，甘国阳全场砍下48分22个篮板球，一己之力，两次力挽狂澜，最后助攻特里-波特中距离跳投绝杀了火箭！ 129:128，开拓者拒绝连败。 可是下一场他们飞往丹佛高原，老对手掘金队给了开拓者一个下马威。 火力旺盛的掘金队首节就狂砍45分，接着一路领先，最终124:142，在主场狂扫了卫冕冠军。 输掉这场比赛，甘国阳终于无法忍耐，在新闻发布会结束后，对杰克-拉姆齐说：“杰克，我觉得大家应该坐下来谈一谈，本赛季我们的情况很糟糕，这不正常。” 拉姆齐表示同意，他说：“我也觉得大家是时候敞开心扉谈一谈，每个人把自己面对的困境开诚布公的说出来。” 于是，回到更衣室后，甘国阳直接将更衣室门反锁，无关人等全部出去，只留下教练组和12名球员，大家开一个紧急会议。 甘国阳手里拿着一根干净的毛巾，道：“毛巾扔到谁手里谁发言，把你们的心里话，对球队，对自己的看法说出来。什么都可以说，百无禁忌。” 说着，甘国阳将毛巾扔给了德雷克斯勒，道：“你先说吧克莱德，本赛季你不是滑翔机，你简直是台拖拉机，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 德雷克斯勒接过毛巾，表情有些窘迫，新赛季他的表现确实够糟。 两周的比赛打下来，场均得分只有17分，投篮命中率更是不足45%。 如果说谁要位开拓者新赛季开始后的不稳定表现背锅的话，德雷克斯勒绝对要分一大口。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贝尔曼的最优解 “我夏天有些懈怠，我的体重增加了。但我有刻苦训练，我加强了我的对抗能力，还有继续改进我的投射。其实这几场，我的投篮命中率在逐渐恢复，第一周我的表现确实太差了。说实话，有些时候我弄不太明白，我在场上应该做什么，我会犹豫，我感觉比赛内容有了一些变化。” 德雷克斯勒为自己辩解，他夏天确实花了不少时间和女明星约会。 但休赛期沉沦温柔乡的人可太多太多了，对于精力旺盛，有钱有名的篮球运动员而言，除非像甘国阳、ac-格林这样洁身自好，不然扎身红粉堆是必然的。 对这些天赋异禀的年轻人而言，每天和两三个女人上床，或者想的时候随时随地来一发，和每天吃饭、喝水是一样的，不过是为了解决生理欲望而已，对竞技状态的影响没有那么大。 德雷克斯勒和女明星约会，身体上的消耗不算太大，真正的消耗是精神上的。 他花了不少钱，还投入了一些感情，他的注意力被那些美艳的明星给牵绊住了，到现在有些人还在和他电话联系。 所以夏天甘国阳提醒他多去陪陪自己的女儿，和亲人好好相处会滋养你，而德雷克斯勒还不完全明白这个道理。 拿到了总冠军，阶段目标完成了，德雷克斯勒有些涣散。 而德雷克斯勒的后半句话并非为自己辩护，这是他真实的感受。 好多场比赛德雷克斯勒在场上都有些迷茫，他找不到比赛的节奏。 他说完这些后，将毛巾扔给了好朋友范德维奇，范德维奇可以说是开赛后除甘国阳之外表现最好的。 夏天他刻苦训练，让自己变得强壮，并且加强了中远距离的投射，他减少了快速反击的次数，在阵地战中有了更强的强攻能力。 范德维奇同意德雷克斯勒的话，道：“我表现还不错，但我想说，我们确实打得有些茫然。正如克莱德所说，比赛内容有了变化，而我们并没有调整过来。” 接下来，帕克森、汤普森、波特都拿到毛巾发言，大家都有一个共同感受：新赛季开始后，比赛形式有了变化。 首先最显著的一点，对手的防守都在变得有针对性，即便联盟再三强调禁止区域联防，禁止提前包夹等非法防守，可随着教练们对防守的研究越来越深入，越来越透彻，各种隐藏的非法防守开始广泛出现在球场上。 现在几乎所有球队回防落阵地时，都会趁进攻球员没有定位，先落一个伪区域防守，来防止对手的篮下冲击。 这对德雷克斯勒这样的反击达人而言是一個挑战，他必须更好的判断防守，否则就会落入合围的陷阱中。 其次开拓者自己的陷阱式防守被越来越多的球队研究，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进攻必须避开阿甘，没有人会再主动朝着三秒区的陷阱钻。 对手进攻开始大量出现底边的投篮，还有数量显著增加的远射——在赛季初始的两周比赛中，每场比赛都有两个以上的三分球命中。 这点和1985、1986赛季大不相同，那时候经常有比赛一整场都没有三分命中，甚至有的没有三分出手。 新赛季不一样了，各队都开始尝试三分球，像莫里斯-奇克斯这种老古董都投了两次三分，命中一球。 当然，开拓者这边，范德维奇和甘国阳同样增加了三分出手次数，范德维奇前两周的三分出手数已经在联盟名列前茅。 当毛巾被递到杰克-拉姆齐手上的时候，球员们差不多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包括甘国阳也说：“我们打得很混乱，虽然比尔的缺席让我们的进攻少了一块，但1985年我们也没有打成今天这样。我想正如大家所说，联盟的比赛形式、内容在不断变化。我们上个赛季靠那套打法拿到了冠军，新的赛季，我们需要做出改变，因为对手也在不断改变。” “杰克，赛季开始前，我是希望将自己更多精力放到防守中，我想增加我的盖帽数，让你们把更多人引到三秒区来。然后把进攻交给克莱德、波特还有奇奇。现在看来，情况似乎有变，我们要调整计划。” 拉姆齐捏了捏毛巾，经过那么多人的手，上面已经沾满了球员们的汗水，变得有些黏糊糊的。 他感受到了来自球员们的压力，说道：“我向你们每一个人道歉，休赛期我的准备工作做的不够充分，对规则的研究不够深入。可能我也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认为按照之前的打法坚持下去，我们依旧会所向披靡。但这个世界变了，它时时刻刻都在变化，我们必须跟上变化才行。” 在1978年的卫冕季，开拓者借助胜利之姿，的确所向披靡，最后是毁于伤病。 到了1987年，情况已经不一样了，nba正处在转向阶段，每个赛季都会有新情况。 “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振作起来，找到对胜利的渴望。没有对胜利的渴望，任何调整、努力、改变都是徒劳的，因为你没有方向。让我们来看看洛杉矶湖人这个赛季的表现，他们志在重新拿回nba总冠军。上个赛季他们输了，但我们没有战胜他们。在西部没有真正跨过湖人，就不能称之为真正的胜利。” 当你没有目标时，树立一个对手无疑是很好的办法。 杰克-拉姆齐深谙这一点，在西部湖人依旧强大，就像1985年一样，在经历了一个痛苦失败赛季后，下个赛季湖人总会重新奋起。 新赛季开始后，他们已经取得了恐怖的9连胜，没有任何球队能够阻拦他们。 尼克斯被湖人狂扫23分，掘金被湖人轰了138分，他们用无匹的气势向人们宣告，紫金军团新赛季王者归来。 “如果我们一直保持现在的表现，我们将不是湖人的对手，我们的卫冕之路，就将提前结束。” 更衣室内大家都一言不发，拉姆齐说的没有错，湖人依旧是最大的拦路虎。 上个赛季火箭帮开拓者解决掉了湖人，他们顺利杀入了总决赛。 如果他们在西决遇到的是湖人呢，会有百分百的把握拿下西部冠军吗？ 按理说火箭击败湖人，开拓者击败火箭，那么开拓者应该也能击败湖人。 但nba不是简单的加减法游戏，球队之间战术、配置互相的生克很重要。 事实上在去年半决赛湖人输给火箭后，开拓者上下都松了口气，他们西决不用面对湖人了。 甘国阳是妥妥的双塔克星，他完全不畏惧强悍的休斯顿双高。 到了总决赛，凯尔特人也非常强悍，但凯尔特人是一支前场球队，开拓者同样如此，能够有效针对上。 湖人不一样，湖人前场强大，但因为魔术师约翰逊的存在，他们本质是一支后场球队。 就开拓者上个赛季那薄弱的后场，季后赛遇到湖人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 1985年西部决赛的教训还历历在目，魔术师约翰逊将瓦伦丁和德雷克斯勒打成了麻瓜。 今年开拓者想要卫冕，想再靠着火箭淘汰湖人，几乎不可能，开拓者必然要正面击败湖人才行。 说完了这些，大家以为这次内部会议就结束了，大伙儿回去好好反思，重新树立对胜利的渴望。 但杰克-拉姆齐却将毛巾递给了鲍比-贝尔曼，道：“鲍比，你把第一场比赛时，对球队战术的看法和大伙儿说一说。” 贝尔曼有些诧异的接过毛巾，疑惑道：“什么看法？” 拉姆齐道：“就是你说利用规则的那一套看法。” 贝尔曼手里拿着毛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贝尔曼想起来首战对阵超音速时，球队的进攻出现问题，拉姆齐向他询问见解，自己给出了意见，但拉姆齐没有接受。 没想到老头一直记得这件事，直到今天，球队在危机的时刻，才让贝尔曼说出来。 贝尔曼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在开拓者队更上一层的机会，他的战术思想能被大家所认识到！ 他紧紧捏住了手里的毛巾，就像要紧紧抓住这个机会，他快速整理了思路，最后总结成一句话： “我认为，应该把球给阿甘。” 大伙儿屏气凝神想听贝尔曼有什么独到见解，能让拉姆齐为之折服，要他亲口说出来。 哪知道，竟然说出这样的废话，这还用你说吗？更衣室一片嘘声，大伙儿都起身准备离开。 甘国阳都无语了，道：“鲍比，伱在说什么废话。我球都给我，你以为打总决赛呢，你想累死我？” 贝尔曼急了，道：“我靠着这套拿到了ncaa冠军，把球给你怎么了？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是当下联盟环境的最优解，相信我！”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身体怎么样 【1986-1987赛季对我而言是艰难的一年，我在漫长的篮球生涯中第一次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1986年的夺冠让我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夏天，我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老朋友，接受了媒体的采访，参加了一档节目的制作。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做噩梦，冰冷的海水，漆黑的夜空，泅渡时的疲惫和窒息，以及教官的吼声，都没有再出现在我的梦里。 每个夜晚我都睡的很踏实很饱满，但醒来以后却带着一点空虚，我总感觉生活里少了些什么。 等到新赛季开始后这种情况更明显了，我发现我对胜利，对输赢缺少了曾经的敏感，大家都说我脾气变得平和，奥格尔维博士也说我的精神状态好多了。 是的，我变得正常了，没有了过去的偏执和锋锐，输掉比赛我不再沉默不语说不出话，也不会脸憋得通红看起来像只螃蟹。 而且因为距离拉的过开，包夹移动的时间会很长，防守方的包夹不及时，会给持球单打人充裕的反应时间。 如今博彩恶习贝尔曼已经彻底戒掉了，数据分析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在冈萨加大学他专门精修过篮球数据分析，和搞金融分析的古斯厮混在一起，利用古斯的数据模型来分析球队和比赛。 从那时候开始我意识到，如果你活的够久，将会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发生，曾经优良的品德会被人唾弃，众人唾弃的东西会被标榜起来，美好的事物将变得老土，而曾经的老土会重回时尚的尖端，一切的一切像个巨大的轮回，所有价值都会被颠覆，大家轮流登场，就像总冠军一样，不会有人永远霸占奥布莱恩杯。 贝尔曼说着说着，发现大伙儿都不说话，直愣愣的盯着他。 一旦用数据去描述，那篮球就会变得和棒球一样死板。 贝尔曼承认道：“是的，阿甘的单打是这套体系中最最重要的环节，我知道这和传统优秀的篮球理念不符，但nba的规则是这么定的，我们在规则下打球。除了阿甘的单打外，克莱德的持球发起进攻，还有奇奇的外线接球出手，同样重要。克莱德必须有球在手，而奇奇的无球更加出色…” 人们总是批评球员在拿到冠军后缺乏继续前进的动力，在1986年之前已经有十几年时间没有球队卫冕，我们在1978年死于伤病而非懈怠，所以我之前也认为自己不会懈怠，直到真实经历了我才明白，那种疲惫和倦怠难以控制，毕竟1977到1986相隔了九年，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事，等待和折磨持续了那么久。 在传统教练看来，篮球指挥是一项艺术，而艺术是不能用具体的数据进行抽象化的，经验、灵感以及艺术家式的天才是篮球真正的魅力所在。 新赛季，贝尔曼一边做着助理教练的杂活儿，一边利用剪辑录像、搜集各队数据的机会，利用模型对球队、球员进行分析。 在美国职业体育联盟中，棒球历史最悠久，数据化也做的最好，这和棒球的回合制运动特性有关。 当时很多nba教练都对数据分析不感冒，认为在乎数据的结果就是变成为数据打球，而不是为胜利打球。 可能是意识到我的倦怠，球队增加了助理教练，我们雇佣了鲍比-贝尔曼，阿甘的高中、大学教练，我在面试他时就感觉这是個能减轻我压力的家伙。 “区别在于，阿甘是内线，他需要队友更多的支持，外线的传球，导球更加重要。而且，因为阿甘是内线，当他不持球单打时，他在进攻中可以做比乔丹更多事，他可以去掩护，去冲抢前场篮板。我们的外线很有天赋，克莱德、波特、奇奇、帕克森，他们可以很好的和阿甘搭配起来。” “当阿甘单打时，他们在外线伺机而动，当阿甘不单打时，他们可以持球利用掩护策动进攻。现在联盟的防守策略在变得越来越复杂，根据数据效率…” 这么简单的策略，为什么其他球队很少使用呢？原因很简单，因为单打不是空打，单打手还是要面对防守人的。 贝尔曼试图弥合这条鸿沟，用他的思想，用他的努力，还有用阿甘。】 拉姆齐对贝尔曼说道：“你说吧，大胆说出你的观点，我现在没有权力开除你。” “但是，阿甘是联盟最强的单打手，只有迈克尔-乔丹可以和他相提并论。我研究了公牛前几场的比赛，他们的策略就是让乔丹大量单打，效果很好。乔丹单打技巧非常出众，他一对一面对防守人，和有些球员空位出手成功率差不多。这点阿甘也能做到，甚至因为阿甘是内线，他可以做的更好。” 如果在他拿球后，对手还想包夹，因为过远的距离，意味着会有一个人被完全放空，这对防守方而言是不可接受的。 ————2004年出版，杰克-拉姆齐著《dr.jack''sleadershiplessonslearnedfromalifetimeinbasketball》，节选。 他感觉有些尴尬，挥了挥手道：“这里…这里运用了一些不常见的数据模型，是我和一位朋友一起开发的。我觉得可以用这些比较直观的评价一个球员在场上的作用。当然这种评价方式并不完美，所以我们开发了很多数据分析方式，从多个角度去完整建立对球员的评价。” 篮球的数据分析从70年代末、80年代初开始起步，贝尔曼从大学时代起就非常关注数据，因为那时候他喜欢买彩票和赌球。 正如他之前所说的“利用规则”，防守方在利用规则进行区域防守，进攻方同样可以利用规则，绕开这些恼人的非法防守。 古斯成功预测了1983年费城76人的夺冠，也预测了1985年波特兰开拓者很可能不是洛杉矶湖人的对手。 那一刻我明白，是那些不正常、偏执、敏感的部分构成了我教练生命的绝大部分，我在1986年的冠军之旅中将这一切作为燃料，几乎消耗殆尽。 同时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个教练的野心，他放弃了大学优厚、稳定的待遇投身到nba，他从之前的赌球丑闻中挣脱出来，本可以选择一种安定，享有声誉的生活，但是他没有。 如果单打的成功率比战术跑位后的成功率要低，那自然不会有球队不停让持球手单打，况且一直单打对其他球员的比赛积极性是一种伤害。 吉恩-舒在子弹时就喜欢让球员单打，进攻中一打四看，让球员在防守时有更多精力，同时吉恩-舒一直和拉姆齐关系不睦。 我知道什么在支撑着他，对胜利，对名誉，对伟大功绩的渴望，那时还没有哪个教练可以同时拿下ncaa冠军和nba总冠军，人们总是认为ncaa和nba之间拥有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 当然，这一行为导致他后来被卷入了赌球风波，虽然身为助理教练他从未亲身参与赌球，可是他之前赌球、买彩票的经历导致他被扫地出门。 另外一个糟糕的情况是，1986-1987赛季的nba和1977-1978年时相比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很多事都变得不一样，nba正在完全变成“球员联盟”，主流的打法和过去相比大相径庭，越来越多的三分，越来越多的单打，越来越严密、细致的防守。 贝尔曼在提到“数据效率”时停顿了一下，他看了眼杰克-拉姆齐，他知道拉姆齐对数据统计那一套不感冒。 根据规则，防守方不能提前包夹，不能设置区域防守，这就意味着甘国阳可以在低位获得完全的单打机会。 贝尔曼接着道：“从数据效率来看，第一周和第二周，得分效率最高的人就是迈克尔-乔丹。虽然有些比赛他的命中率并不高，可是他的收助攻率很低，这意味着他在大量没有战术发起的情况下直接攻击篮筐。并且，他对球队胜利的贡献度远超其他人，他在场时，公牛可以净胜对手11分，同时他的使用率非常高，并且在使用率很高的情况下，他的效率并未降低，这意味着…” 阿德尔曼又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战术要变成和公牛一样，让阿甘去大量单打。这和当初吉恩-舒的那一套有什么区别？” 阿德尔曼提出了他的疑惑，道：“人不是机器，球员的状态受情绪、健康还有很多其它方面影响，每场比赛都是全新的情况，过去的就只是过去的。” 而这些工作，都不是拉姆齐让他去做的。 在回波特兰的飞机上，鲍比-贝尔曼向教练组和球员们阐述了自己的战术理念，并不是把球给阿甘那么简单。 思路其实非常简单，甚至有些可笑，就是把一侧完全清空，其他人都站在罚球线以上或者三分线外，把低位彻底交给阿甘一对一单吃防守人。 贝尔曼道：“没错，理论上确实如此，但越是优秀的球员在各方面就越稳定，尤其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球员。他们通过大量反复的训练，已经形成了一套打球的模式，这正是数据所要分析和处理的。” 后半句贝尔曼说的比较含蓄，他没有说根据他的数据分析，克莱德的无球进攻效率很一般，而范德维奇的持球失误情况是个灾难。 大家都看向拉姆齐，杰克博士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问甘国阳：“阿甘，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信任 甘国阳听到拉姆齐这么问还一愣，心想杰克博士还挺关心自己的啊。 “我当然很好，身体健康，体能充沛，吃得多睡得好想的少，比赛状态完全没问题。” 回答完，甘国阳看着拉姆齐的眼神，突然有点回过味来，道：“杰克，你不会认同鲍比的说法，让我像迈克尔那样去单打吧？那样要加钱的。” 拉姆齐道：“我只是关心一下你的身体情况，不要想太多。好了，大家回去后都好好休息，我们需要做出一些改变。” 拉姆齐没有在飞机上下结论，等全队回到波特兰，他给全队放了一天假，而他自己则约了鲍比-贝尔曼在一家海鲜餐厅一起吃饭，边吃边聊一聊球队战术的问题。 和在球队工作时不同，出来吃饭拉姆齐会戴一副双光眼镜，在点菜时紧紧握住菜单，然后脑袋微微往后仰，眼睛眯起来——完全是一副老头子的模样。 他说话也不像指挥比赛时那样中气十足，而是轻声细语，同时选词精准、吐字清晰，让人觉得和他交流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果然，拉姆齐随后说道：“我愿意接受这套策略的根本原因在于，我知道阿甘的一对一实力，换成任何其他球员，哪怕是迈克尔-乔丹，我都不会使用这种战术策略的。这是只适合阿甘的套路，他有这个能力。” 第二天球队的集体训练中，拉姆齐在准备会上宣布，球队将采用新的进攻策略，简单说就是一打四看。 甘国阳将以一对一单打的形式，承担、消化大部分球权。 等到菜上齐后，拉姆齐直言：“我认同你的部分看法，关于利用规则的单打。对于数据的部分，我持保留意见。从下周开始，我们做一些低位单打进攻的尝试，在训练中多进行相关战术配合的练习。还有，不能让阿甘的单打影响其他球员的进攻积极性，这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我们要重新定位奇奇、克莱德和帕克森，还有波特、霍纳塞克以及库里。” 队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甘国阳打断了所有人，道：“就没有人关心一下我的感受吗？杰克说要增加我的什么使用率，我是驴吗？我拿着和过去一样的工资，要干更多事，这他妈的不公平。” 剩下的一半，和过去的体系区别不大，挡拆后的切入，以及后卫持球自己决定进攻选择。 “我猜杰克博士是不是中邪了，他过去最讨厌单打。” 汤普森在年轻时有着很好的传球天赋，只是随着年龄增大，有些被埋没了。 “这是我上的最轻松的一堂战术课，我觉得我奶奶过来都能懂怎么打……把球给阿甘！” 贝尔曼也逐渐放开了，百无禁忌，说道：“我早就和您说过，应该找阿甘怎么使用教练的方法。” “噢，当然，铁人三项！我在大学时也参加过，充满了挑战性，我没问题。” 贝尔曼没想到拉姆齐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停顿了一下，说了一些诸如“伟大”、“了不起”、“开创者”这类陈词滥调。 毕竟这不是请客吃饭，这玩意儿你没有一定基础去参加和送死没区别。 贝尔曼是第一个被杰克-拉姆齐邀请一起参加铁人三项比赛的开拓者成员。 短短三个赛季，教练组决定让他在侧翼45度安家落户，中轴线给持球后卫，底角给射手。 这天训练结束后，大伙都在更衣室里吐槽：“桑尼，这就是你们在高中拿到冠军的打法吗？加州的篮球水平也不怎么样。” “我们这样能赢下比赛吗？过去都说这样的打法是无法取得成功的。” 拉姆齐要了一份鲑鱼和牡蛎，而贝尔曼要了一份普通的海鲜饭加柠檬茶，餐厅里大部分人都认识拉姆齐，而贝尔曼是“和杰克博士一起吃饭的人”。 鲍比-贝尔曼从拉姆齐的话中听到了他对自己的支持。 贝尔曼吃着海鲜饭，道：“杰克，我没有想那么多，数据只是辅助执教的工具而已。就像…就像望远镜，显微镜，能让我们看的更远，看的更清楚。但看清东西后，怎么去做决定，还是要教练的艺术，经验，还有策略。我是这么想的。” 毕竟拉姆齐在波特兰当教练10年了，在教练岗位上他已经工作了30年。 他突然想到，这或许就是阿甘对教练的改造吧？ “呃…我…我不这样认为，我不觉得你顽固守旧，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伱在改变。当然，如果您接受我的建议，这个转变好像…好像是大了一些。” 拉姆齐笑了起来，同时长叹一口气，道：“我曾经将执教视为一种艺术，篮球队就是表达我的艺术哲学的终极方式，是外界理解我的媒介。后来我发现，篮球的艺术和其它艺术一样，当你认为它接近完美的时候，实际上它正在离完美越来越远。那天你在飞机上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数据时，我突然有一种感觉，一种…一种田园诗歌被联合收割机破坏的感觉。我有些抵触，但内心有个声音告诉我，这或许就是潮流和趋势。” “我记得我刚开始自己的执教生涯时，球场上中锋的普遍身高是6尺2寸，如果你的球队有一個6尺5的家伙，他就能统治球场了。而现在，6尺9的家伙在打后卫，6尺10、6尺11的球员在外面投三分球。篮球是一项没有限制的运动，为了胜利，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拉姆齐摇了摇头，道：“这些是媒体版面上的陈旧腔调，你不用恭维我，说一些批评性的话，我能接受。” 贝尔曼还指出，可以大力开发底角的远射，尤其是三分球，“把侧翼45度让出来给阿甘。” “那我换一个说法，你觉得我是不是一个顽固、守旧，不知道变通的老派教练？” 在甘国阳的新秀时期，他进攻时大部分活动区域都在中轴线上，偶尔在侧翼活动。 戴尔-库里作为新秀，在更衣室里自然没什么话语权，只是听大家调侃阿甘，他有些疑惑。 甘国阳摇了摇头，心想这群人真是毫无同情心，接着他换了一套衣服，就回训练馆继续去加练了。 让开拓者球员接受这套新的战术体系，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杰克，你刚刚率队拿到了总冠军，我们只是赛季开始输了一些比赛，我不觉得需要批评你。” 在等菜的过程中，拉姆齐先开口，道：“鲍比，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教练？” 他的身高，传球手法，决定了他是给甘国阳喂球的最好选择。 米切尔-汤普森除了辅助进攻、防守外，他的一项重要作用就是给甘国阳喂球。 范德维奇是接球攻击点，他在首发中的持球功能被削弱，同时他被要求在防守中做更多贡献。 两人在奥运选拔训练营时住过一个房间，关系很好。 在离开训练馆时他问波特：“特里，大家对这套新战术好像不怎么信任，这样能行吗？” 拉姆齐的话让贝尔曼很兴奋，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在nba球队中施展自己的想法，更没想到拉姆齐会这么从善如流。 大家纷纷哄笑起来，说什么能者多劳，这是你应得的福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是鲍比教练对你的关照等等。 “阿甘，接下来的比赛可要辛苦你了，如果我们真的这样打的话。” 因为他真的很简单，没有太复杂的部分，接近一半的回合就是“把球给阿甘”，然后在三分线外看着。 德雷克斯勒和波特是第二、第三持球点，他们的战术作用是和甘国阳、汤普森进行挡拆配合。 这么一套简单，甚至看起来有些粗糙的架构，就这么被搭建了起来。 “你想的也没有错，可能是我老了，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对了，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参加铁人三项比赛？我觉得这是激发人求胜心的好办法。夏天夺冠后我已经远离它很长时间了，我准备重新捡起来，我们可以一起。” 波特拍了拍库里，道：“我们不用信任什么战术体系，信任阿甘就够了。大家都在开玩笑呢，你以为阿甘会害怕在低位一直单打吗？该害怕的是联盟其他内线。阿甘只是担心，如果他在低位单打过多，会不会影响到其他人的发挥。总之你要有机会上场，就好好表现，尤其是外线的出手，会有机会的。” 库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获得太多上场时间，不过他一直勤练不辍，等待一个闪耀光芒的机会。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盯着你打 甘国阳当然不会害怕在低位不断单打，他毕竟是面对雄鹿，依靠单打拿下54分的男人。 夏天他在big-man训练营进一步梳理、强化了自己的低位进攻脚步，以及在持球时观察战术、分配球的能力。 可以说，这时候的甘国阳，是低位技战术能力进入大成的开始，鲍比-贝尔曼提出让他完全主控进攻，无疑是非常合适的时机。 不过即便对自己充满自信，甘国阳还是担心队友会跟不上他的节奏，作为球队核心，他必须全盘考虑问题。 在训练结束后，甘国阳去找了还在修养中的比尔-沃顿，和他聊聊球队目前出现的问题，以及要进行的变化。 沃顿腿上的石膏已经被取下来，大部分时间他就窝在那个大木屋中休息、晒太阳，和自己的妻子、孩子一起享受夏日波特兰难得的阳光。 沃顿在得知开拓者要改变战术体系，走一个以单打为主的进攻套路时，他颇为惊讶，道：“杰克博士过去最厌恶的就是单打。我还记得我们俩第一次就战术问题进行聊天，应该是在1976年，在我家门口，我们坐在台阶上，谈论了很多战术思想。他和伍登教练很接近，重视配合，团队，细节。他是个战术宝库，那次谈话我为他所折服。我不敢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会有这样的转变。” 甘国阳在沃顿家吃了晚餐，之后两人坐在院子里，在闪耀的星空下，谈了很多和篮球相关的东西。 可是如果这么打下去，他们想要卫冕肯定是非常困难的，他们必须能过湖人这一关。 而甘国阳则相当欣赏奥拉朱旺，将他作为自己在内线的可敬对手。 贾巴尔的得分从1986年的场均23分骤降到了17分左右，无论是出手数还是战术地位都出现了断崖下滑。 阿基姆-奥拉朱旺在休赛期疯狂苦练，他在bigman训练营和甘国阳一起练习，训练营结束后回到休斯顿继续进行训练。 技巧方面，沃顿没有太多可以教甘国阳的，甘国阳的技巧毋庸置疑。 不过新赛季开始后，火箭很快遇到一个大问题：拉尔夫-桑普森受伤了，他的膝盖出现了问题。 “什么打法？”奥拉朱旺问道。 自由市场上，他们签下了6尺10的大前锋理查德-安德森，依旧是充实前场内线。 甘国阳看了最近湖人比赛的录像，湖人已经从过去的贾巴尔-魔术师内外双核球队，变成了彻底以魔术师为主导的外线驱动球队。 所以今晚，火箭迎战开拓者的首发中没有桑普森的身影，只有奥拉朱旺形单影只的面对甘国阳。 在86年的选秀大会上，他们挑中了前锋巴克-约翰逊和中锋戴夫-菲尔特，进一步充实他们的前场阵容。 比赛进行到第三周，桑普森只打了一场比赛，今晚桑普森进入了比赛大名单，但他并不会首发登场。 “我不是说从那时候到现在，而是赛季才刚刚开始呢，我们也只是输了几场比赛而已。” 桑普森的伤可以追溯到上个赛季对阵波士顿凯尔特人的一场比赛，他伤到了背部，然后开始导致一连串伤病。 奥拉朱旺和甘国阳处在一种亦敌亦友的奇妙关系中，赛场外两人关系不错，赛场内奥拉朱旺憎恨甘国阳，但又拿他没什么办法。 这意味着在湖人队，魔术师约翰逊彻底取代贾巴尔，成为了球队的第一核心，贾巴尔成为二号甚至三号人物，在进攻优先级上要低于沃西，甚至有时候不如拜伦-斯科特。 甘国阳道：“不短了，都已经10年了。” “盯着伱打。” 曾经口吃的沃顿，如今在甘国阳面前可以滔滔不绝，将他十几年的宝贵的经验都摊开给甘国阳学习。 如果开拓者只是志在混完这个赛季，他们用过去的体系套路，以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等人的个人能力，拿个55胜到60胜问题不大。 “湖人带给我们的压力很大，说实话，如果你不在，季后赛我们遇到湖人会很麻烦。” 沃顿最为人称道的是他对比赛的掌控度，以及分配球的智慧和经验。 很显然，火箭针对的目标就是开拓者，他们要用内线群来对付开拓者的三高阵容。 他适当增加了体重以提高自己的对抗能力，并且进一步雕刻自己的投篮技巧，希望在关键时刻能对得上甘国阳的输出。 当然，杰克-拉姆齐和开拓者一众旧将对此说法嗤之以鼻，认为这家伙可会给自己戴高帽了。 —— 11月21日，开拓者开启了新赛季第三周的比赛，他们在主场迎战上赛季西部决赛的对手休斯顿火箭。 “湖人确实是個问题，如果我们按照传统的前场传切打法，确实不会是湖人的对手。我看了他们的比赛录像，他们不仅仅是快，现在他们的进攻非常立体非常均衡，斯科特和库珀的三分威胁很大，贾巴尔是你无法忽视的点，可他不是重心，这是最麻烦的。魔术师约翰逊能撑起大量单打进攻了，他的投射变得很出色，一对一你无法防守他，而包夹他属于自寻死路。我们确实需要重大的改变，才能应对湖人。” 今年湖人开赛后确实强的可怕，不仅仅是连胜，还在于他们打出了全新的比赛内容。 所以湖人变得更快了，后场火力更加旺盛，魔术师约翰逊的个人攻击力大大增强，他的外线投射能力相较于以前有了重大进步。 沃顿虽然在家养伤，但他从未停止对联盟球队的关注，尤其是湖人、凯尔特人这样的争冠对手。 想到即将迎接新的挑战，甘国阳开始振奋起来——很多年后甘国阳回忆起1986-1987赛季，他说“我合理的猜测，当初杰克博士接受这套和他篮球哲学不符的战术体系，是为了刺激我，让我带着大家取得胜利。” 比赛还没开始，甘国阳就和奥拉朱旺说：“今晚我们球队会执行一种新的打法，希望你做好准备。” 甘国阳牢记沃顿的每一句话，不过想要完美实践，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沃顿将自己所有的东西倾囊相授，在低位如何观察防守和队友，如何及时给队友传球，在传球和自己进攻之间如何做出选择判断等等。 火箭在经历了西决的惜败后，休赛期卧薪尝胆，势要在新赛季推翻开拓者和湖人的统治。 在打完西部决赛后，他的膝盖出现了积液，虽然经过了一系列治疗，但情况并没有好转。 这是新赛季开始后，开拓者一直缺少的东西，他们少了一个带路老司机。 “当你拥有大量球权时，你要学会如何分配它们。你是切蛋糕的人，学会怎么切蛋糕，你会变得更加出色。” 奥拉朱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随即他平静下来。 他心想这又是阿甘的心理战术，不要上当，不要上当。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简单高效 两个西决对手的常规赛首战引起了很多关注，即便拉尔夫-桑普森因为伤病坐在了替补席上，甘国阳vs奥拉朱旺依旧是令人期待的大战。 但是比赛开始了仅仅三分钟，火箭队就叫了第一个暂停，他们被开拓者打了一个8:0，比尔-费奇表示自己有点看不懂开局。 “谢特，这是杰克博士的球队么，开拓者今天开局怎么打成这样？”费奇内心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开拓者开局的五次进攻，竟然都是甘国阳在低位持球单打。 他分别利用转身的挑篮，转身的前倾投篮，面筐后的持球他突破，以及假动作造犯规完成了其中的四次进攻，还有一次传球给到了外线的范德维奇，三分出手没有命中。 并且，开拓者在阵地进攻时，除了甘国阳之外，其他人全都在罚球线以上，将低位强侧完全清空，不给其他人及时包夹的机会。 桑普森没有办法在进攻和防守中强压对手，甚至在面对老将琼斯时，他都无法一对一强吃，只能利用配合接球跳投，或者在篮下拼抢前场篮板争取机会。 不过依靠强硬的防守，和范德维奇在远距离的精准跳投，开拓者在首节还是21:27保持了6分的领先。 而且这家伙反应速度奇快，一边照应着外面，一边没有落下对奥拉朱旺的看管，开局就赏了奥拉朱旺一个大帽。 不过马上甘国阳调整思路，他在靠外的位置接球，当麦格雷过来包夹时，德雷克斯勒出现了大空位，甘国阳一个脑后的抛传给到滑翔机，德雷克斯勒接球轻松扣篮得手！ 这是一个漂亮的传球，火箭队的包夹计划破产。 接着甘国阳继续在低位持球，位置不外不内，一旦火箭有包夹上来，他会立刻传球。 原本到80年代中期，帕克森的很多跑位技能正在被遗忘，没想到今晚还能发挥作用。 同时要求奥拉朱旺尽可能把甘国阳往外顶，不要让他在太深的位置接球，或者对他进行绕前防守，不让他接球。 膝盖的伤势影响了他的速度和弹跳，这对一个内线而言是非常致命的。 双方球员经过一次系列赛的七场大战，互相之间还是很了解的，短暂停过后，火箭逐渐找回了进攻状态。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费奇咬了咬牙，要求里德、麦格雷对甘国阳进行包夹，哪怕距离很远，还是要到篮下去合围。 费奇暂停是叫了，可是这种进攻在当下规则真的是无解，费奇只能从进攻端入手，让奥拉朱旺也在低位打甘国阳以打开局面。 第二节比赛开始，甘国阳坐在场下休息，贝尔曼问甘国阳感觉怎么样，甘国阳道：“还不错，阿基姆的单防还是有点厉害的，竟然让我失败了一次。” 皮特森在面对甘国阳的低位进攻时无法抵抗，在没有及时包夹的情况下，甘国阳甚至不需要什么技巧，背身往里硬顶到篮下，然后右手上篮就可以了。 这种进攻效率上的差距，随着时间延长，变得越来越明显，这也是鲍比-贝尔曼战术思想的核心——我不专注于某些攻防回合的得失，而是看重整体的成功率。 结果裁判给了奥拉朱旺一个技术犯规，紧跟着又给了甘国阳一个技术犯规。 回过来，在进攻中，又造成奥拉朱旺一次防守犯规，连着两个犯规，奥拉朱旺第二节身背三次犯规。 尤其是吉姆-帕克森登场后，他两次接甘国阳的传球空切上篮得手。 甘国阳笑了，道：“今晚我能拿40分。我一节单打你三个，再罚两个球，再进个中投，就ok了。” 第二节比赛甘国阳重新登场时，开拓者依旧保持着7分的领先，拉尔夫-桑普森在第二节上场，可是他表现平平。 我这边有最简单高效的得分方式，你没有，我每回合的得分效率高过伱一点点，一场比赛积累下来，就是一个很可观的差距。 费奇叫了短暂停，用奥拉朱旺换下桑普森，桑普森显得非常沮丧。 上个赛季他同样防不住甘国阳，可他的身高和速度能给甘国阳造成不小的麻烦，甘国阳打他经常都是希克玛步转面筐，利用速度和爆发强冲篮下，不至于像今天这样，被打的如此轻松。 奥拉朱旺是联盟最好的低位防守者之一，可是他一对一防不住阿甘。 比尔-肖恩利都忍不住说：“桑普森完全无法阻挡阿甘的低位进攻，他的高度起不到作用，一点作用都没有。” 防守端一对一的巨大消耗，让奥拉朱旺在进攻端略微有些吃紧，原本一个空切后接球的扣篮改成上篮，结果遭到了封盖。 接着，火箭外线三分出手不中，霍纳塞克拿下后场篮板，他没有推反击，还是落入阵地。 奥拉朱旺重新登场，甘国阳和他说道：“怎么样阿基姆，我没骗你吧，教练就是让我盯着你打。” 力量上的巨大差距，让皮特森没办法去干扰，他的身体完完全全被顶开，几乎就是放任甘国阳做低位进攻训练。 甘国阳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场观众嘘声一片，只有靠近球场的球迷知道，甘国阳这个技术犯规吃的不冤。 开拓者在逐渐拉开比分，接着在防守中，甘国阳造了奥拉朱旺一次进攻犯规。 已经丧失了爆发力，本身力量还不如甘国阳的桑普森在低位无法抵挡这种推土机式的低位攻击。 轮转迅速、有序，甘国阳提上压迫，持球人面前总是有個若有若无的幽灵存在，非常难受。 开拓者都不用进行针对性防守，他们只要稳固的进行一对一盯防，火箭的效率必然不如开拓者。 他在进攻中越来越依赖跳投和勾手，因为他的爆发和速度无法支撑他冲破对手的防线，开拓者琼斯放他两步，桑普森进内线就很难了。 关键五次打成了四次，成功率高的惊人，导致火箭一开局就陷入了比分落后的状态中。 他冲着裁判大声抱怨，甘国阳在一旁怂恿“打他，打他！” 开拓者出现了两次失误，给了火箭反击的机会——显然，新的战术套路还有些生疏。 因为提前包夹就是非法防守，等甘国阳拿到球再包夹？那么远的距离，冲过去黄花菜都凉了，且会形成大空位。 像这种拉空单打在联盟中不是没有，可是如此明目张胆，五个回合全部用这一套，费奇是第一次见。 半场比赛结束，开拓者以51:64领先火箭13分。 火箭虽然也能进球，但他们的进攻效率无法和开拓者相提并论。 这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火箭不顾一切的严密防守，让第三节甘国阳的两次进攻没有得手，获得反击机会的火箭连续得分，迫近了分数。 受到伤病影响，这个夏天桑普森没有进行系统的训练，他能感觉得自己的身体很疲惫，很迟缓。 甘国阳首节拿下12分，节间休息时，他不停提醒队友在进攻中要积极跑动，同时反击必须坚决，不要犹豫。 奥拉朱旺瞪了甘国阳一眼，道：“我能防住你。” 这种持球进攻方法，就算拉尔夫-桑普森上场，你也没法双塔一起夹击。 开拓者当然不可能一直让甘国阳在低位强攻，当甘国阳不持球时，他开始出来给队友做掩护。 开拓者五分钟时间拿15分，火箭五分钟只能拿12分，下半场有五个左右的五分钟，大家四平八稳的这样打下去，就是15分的差距。 费奇只能换下奥拉朱旺，让吉姆-皮特森登场，他知道这无异于羊入虎口，可是没有办法。 虽然还有很多细节的地方需要打磨，可他们有一整个赛季去慢慢磨合，寻找默契。 他打成了两个，两个球没有命中，开拓者借机发动快速反击。 德雷克斯勒和范德维奇两次反击命中，特里-波特在阵地战中还命中了一个三分。 开拓者开局的防守非常严密，牢牢守住三秒区周边，同时他们一对一的防守细节做的很不错。 暂停时坐在替补席上，奥拉朱旺很郁闷，妈的这小子没胡说，开局果然就是盯着他打！ 甘国阳再度在低位卡住桑普森持球单打，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方法，硬挤到篮下，然后右手一个轻松的上篮。 奥拉朱旺平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在接下来的进攻中低位疯狂要球，想要强吃甘国阳。 你从过去的比对手高、比对手快，变成了比对手高但比对手慢，这种速度上微小的差距带来的影响非常明显。 火箭没有办法阻挡甘国阳在低位轻松得分，他们在防守端陷入了迷茫状态，奥拉朱旺的犯规更是让全队士气低迷。 贝尔曼心想你真能装，五个进四个还不满意？反正贝尔曼对第一节的表现很满意了。 当甘国阳登场时，开拓者再度完全拉开给他单打，桑普森在低位一对一面对甘国阳。 奥拉朱旺一对一转身的后仰投篮命中，接着里德、麦格雷都持球投篮出手得分。 甘国阳用自己强悍的力量硬挤到篮下，然后右手一个轻巧的上篮得手。 在冈萨加大学，贝尔曼是走的相反方向，利用防守极致压低对手的进攻效率，而自己这边靠球员果断的出手和反击来维持基本成功率，最终累积分差，拿下胜利。 甘国阳以极高的效率砍下26分，中场休息的时候，阿德尔曼说道：“比赛从没有如此简单，太他妈的简单了。” 当然，他这套到了高级别的比赛中就不太管用，球员天赋和个人能力导致他们在全国赛无法走远。 现在不同了，波特兰开拓者有着全联盟最好的天赋。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不用白不用 下半场开拓者保持着对火箭的优势和压制。 对于特里-波特和德雷克斯勒而言，进攻中他们首先要考虑的问题，就是过半场后是自己持球发动进攻还是给甘国阳喂球。 甘国阳如果提上，大概率是后场自己发动进攻，甘国阳下沉，汤普森过来接应，就是要给甘国阳持球单打了。 当然，赛场上的情况千变万化，根据防守的态势，时时刻刻都有不同的局面发生，需要球员根据形势去判断。 开拓者的核心阵容已经有了两个赛季的默契，而且球员们天赋卓著，处理球的能力都很强。 尤其是波特，他比德雷克斯勒更加大胆、自信，即便开拓者确立了甘国阳为绝对核心，但他依旧敢自己持球单干。 随着甘国阳打下奥拉朱旺，在低位无人能挡，全场砍下41分，最终开拓者在主场，101:113，12分的优势轻松击溃了火箭。 而拉姆齐同样感知到了世界的变化，从过去的构建大师，朝着因材施教的服务型教练转变。 说着，巴克沃尔特带着阿德尔曼离开办公室，来到纪念体育馆的球场上，阿德尔曼听到场上竟然还有打球的声音。 阿德尔曼就提到：“阿甘的低位进攻还是太多了，一场比赛还能接受，场场如此对他体能会是巨大的消耗，会影响他防守端的发挥。我们要适当减少他的低位，增加一些围绕他进行的终结战术。” 贝尔曼看出阿德尔曼有些生气，知道他是真的关心阿甘，便说道：“里克，我和阿甘共事了那么多年，他是我一手培养的，我最清楚他是什么情况。我实话和你说吧，在球场上，伱让阿甘单打，基本就等于让他休息。相反，你让他不停的跑战术，尤其在防守端拼命补防、协防，对他的消耗才是最大的。他是一个极端专注的球员，也是个充满才华的球员。作为教练，执教阿甘最大的苦恼，就是你总希望他能做更多，但有时候又发现，他专注于一两件事效果最佳。我们需要寻找到这种平衡，这就是教练的职责。” 赛前费奇做了很多准备，完全没料到开拓者会采用这样的进攻策略。 阿德尔曼将自己的担心告诉了巴克沃尔特，巴克沃尔特道：“怎么，你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贝尔曼的挑战？” 兰尼-威尔肯斯称得上真正的因材施教，球员出身的他非常善于和球员共情，共同发挥阵容的威力。 同时阿德尔曼意识到，为什么拉姆齐会同意贝尔曼的想法，打一套和过去相差很大的体系。 阿德尔曼心想，体力好也不能这么打啊，22次低位进攻，当初张伯伦也不过如此，可张伯伦那会儿是什么防守强度，能和现在比么。 费奇的后场紧逼防守不起作用，波特和德雷克斯勒变得更加强壮、成熟。 这两球打进，甘国阳上去拍了拍波特的肩膀，道：“干的漂亮波特，一定要敢于出手。” 后知后觉明白这个道理的阿德尔曼有些沮丧，他以为自己是排在贝尔曼前面的第二教练，实际情况好像并非如此。 这个数量远超一般中锋单场低位进攻的尝试，对甘国阳的体能无疑是巨大的考验。 赛后在更衣室里，甘国阳去参加赛后的新闻发布会，里克-阿德尔曼和贝尔曼、拉姆齐一起做赛后总结。 费奇又叫了暂停，这是今晚火箭最后的挣扎。 费奇没有上膝盖不适的桑普森，继续留皮特森在场上，这让桑普森很不高兴。 拉姆齐和贝尔曼一起盯着阿德尔曼看了看，几乎异口同声道：“你急什么。” 阿德尔曼不是一个喜欢将话藏在心里不说的人，一切都结束后，他找到了球队经理巴克沃尔特。 28分的低位得分，加上没打进的，加上被犯规罚球的，甘国阳一共进行了22次低位进攻尝试。 贝尔曼更是不当人，你好歹是阿甘的高中、大学教练，现在一路跟到nba了。 感情你不是来辅佐阿甘的，你是来继续压榨阿甘的？还给了杰克博士压榨的秘诀！ 只是火箭上下并不知道，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巴克沃尔特又笑了，道：“我承认你关心阿甘，肯定是真的，但你的关心并不够。你跟我走。” 但世界真的变得很快，小而美的开拓者正不断膨胀，他担心有一天一切会失去控制。 类似的方式，甘国阳在低位又进两球，还造成了奥拉朱旺的一次犯规。 开拓者曾经是个大家庭，大家心无旁骛的工作，1978年几乎摧毁了一切，但大家还是挺了过来。 可是今晚他上去确实发挥不佳，面对甘国阳，皮特森还能装模作样顶一下，桑普森是真的顶不住，膝盖和背吃不消。 在这点上，波特比德雷克斯勒更有大将之风，德雷克斯勒不稳定的投射容易拖累他的发挥。 查克-戴利也是如此，他不会强行构建一个所有人都要适应的体系，而是根据手下球员的特点，慢慢搭建让所有人都施展才华的框架。 拉姆齐戴着眼镜在看数据统计，新闻发布会他不想去，巴克沃尔特替他，他低着头道：“阿甘体力很好，你不用担心他。” “当然，他今晚发挥的很好，但他或许太累了。” 当然，这不过是一场比赛，随着比赛不断积累，单打次数肯定要下降，效率也会下滑。 在第四节火箭队依靠里德的三分和皮特森的前场篮板球有追分趋势，并且火箭对甘国阳疯狂绕前和不计代价的包夹时，特里-波特外线果断出手命中三分，还突破内线抛投得手，连得五分，控制住了局面。 擦边区域防守也不起作用，四向拉开，你根本没法维持防守阵型，甘国阳低位一个个单打，摧毁了所有的防守策略。 “你真的关心阿甘吗？” 不知不觉，两人感情变得很好，阿德尔曼也是打心眼里关心阿甘。 他们不仅仅是铁打的营盘，也是铁打的兵，大家在一起都有深厚的感情。 贝尔曼在指点甘国阳的低位脚步，同时训练他中距离接球投篮的技术细节。 他认为自己是第一助理教练，但其实很容易就被取代，茵曼不就为了冠军而牺牲了？ 阿德尔曼有些心疼阿甘，这两个赛季阿德尔曼一直做甘国阳和拉姆齐之间的传声筒，和甘国阳的交流很多。 1980年代的nba球队，多多少少还残存着“大家庭”的氛围。 当然，桑普森依旧对自己满怀信心，火箭方面也等待着双塔能重新回到正轨，毕竟赛季才刚刚开始，很多问题都能解决。 传统的学院派教练大多都是这种，他们有着各自的篮球理念，然后招募合适的篮球人才，组建理想中的球队。 像拉姆齐、阿德尔曼、巴克沃尔特、卡尔普，包括被开掉的茵曼，都在这个集体工作了十几年，从球队草创起，就一直在一起。 其实当初自己变成传话筒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这点，而这个赛季开始后，传话筒已经变成贝尔曼了。 “你在说什么！我是关心整个球队！还有关心阿甘。” 阿德尔曼突然觉察到nba世界的残酷性，就像桑普森一下子就不行了，火箭双塔很可能会倒塌。 1980年代这种教练还很少，道格-莫、吉恩-舒勉强算，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体系和篮球哲学。 今晚甘国阳的41分，其中低位单打取下了28分，还有两個2分是挡拆后的配合得分，剩下的都是罚球。 阿德尔曼无语了，心想这俩家伙真是不当人，就这么霍霍自己的头号球星？ 暂停回来以后，局面趋于稳定，奥拉朱旺在篮下打中一球。 “里克，你比我更懂nba，但我比你更懂阿甘。” 一旁的贝尔曼也说道：“阿甘从高中开始就有一个绰号，叫东方生化人，他的体能好到你不敢相信，不用白不用。” 他的低位得分效率也是高的惊人，平均每次低位进攻的得分效率在1.68分。 贝尔曼的最后一句话让阿德尔曼无话可说，阿甘是贝尔曼一手培养的，人家有这个资格。 帕特-莱利在朝着这个方向前进，只是很多人还不知道他这方面的才华，单纯认为他是show-time大师。 现在距离比赛结束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球场工作人员已经在打扫卫生，进行收尾工作，谁还在打球？ 两人来到场边，然后发现是甘国阳在场上继续进行加练，而对他进行指导的人，正是贝尔曼。 整场比赛，开拓者都没有给火箭反超领先的机会，从头到尾压着打，火箭一开局就被闷在水里，到结束没出水，被活活憋死。 还有一种是因材施教型，这类教练是看人下菜碟，手里有什么材料就做什么样的菜肴，适合进攻就打进攻，适合防守就玩防守。 但马上，甘国阳又在低位和奥拉朱旺骑士单挑，转身后利用右手的勾手打进。 这次犯规后，奥拉朱旺六犯毕业，坐回了板凳，和拉尔夫-桑普森坐在一起，一脸郁闷。 曾经高傲的全美第一大学生，在伤病的打击下，正在快速走下坡路，上个赛季淘汰湖人煊赫一时的火箭双塔，看起来都很茫然。 篮球教练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框架填充型，他们有一套坚实的篮球理论框架，然后按照这套框架寻找球员填塞满，根据教练的意图，去发挥这套框架的威力。 阿德尔曼急道：“那也不能这么用，后面还有季后赛呢，我们要在常规赛给他储备体能！” “看到了吗？里克。” “看到了，真是一流牛马，不用白不用！”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单打之王 开拓者的“新式”打法很快在第三周掀起了一股旋风。 前两周发挥不佳的卫冕冠军，逐渐找到了他们的比赛感觉。 在没有了比尔-沃顿的情况下，他们简化了过于复杂的前场传切跑位战术。 以大量的甘国阳拉空低位单打为战术起手，迅速在比赛中抢占优势。 建立优势以后，开拓者的进攻主导权会给到外线，波特、德雷克斯勒成为进攻的发起者。 甘国阳的优质掩护，以及范德维奇的外线埋伏，让开拓者的进攻简单而立体。 当比赛深入到对抗最为激烈的阶段，甘国阳又会站出来用低位强吃接管比赛。 各支球队都没有准备好迎接这样简单粗暴的进攻，没有人囤积强壮的低位防守型内线。 算上11月28号的41分，乔丹连续九场比赛拿下40分，开启了一场得分盛宴。 11月25日，波特兰开拓者115:109华盛顿子弹，甘国阳44分。 11月26日，克利夫兰骑士98:105波特兰开拓者，甘国阳38分。 而甘国阳是一力降十会，大部分内线防守人他用不着太多技巧就能轻松杀入篮下得分。 这场无与伦比的得分大战，一方面引起了全美球迷的热切关注，两人一内一外，展现了超群的进攻技巧。 他感叹想让这些毒虫改邪归正太难太难，把他们从联盟清除出去是最好的办法。 迈克尔-雷-理查德森和约翰-德鲁的例子就在跟前，但大卫-斯特恩知道，杀鸡儆猴这一招在当前nba作用还不够大。 在球迷、媒体都担心甘国阳会不会体力透支时，他反而表示：“对抗和单打对我而言不算很大消耗，我能打更多时间。” 大卫-斯特恩今年的工作重点依旧在禁止毒品上。 慢慢的，很多人已经不在意输赢了，只想看看乔丹和甘国阳又拿下多少分。 更低到100分以下的比赛逐渐增多，说明了整个联盟在慢慢朝着慢节奏、强防守转向。 虽然每场比赛都会出现不同的情况，犯规问题，失误问题，投篮失准的问题等等。 这些黑人球员实在是放浪惯了，仅仅两个个人被禁赛，一个新秀因吸毒而死，还起不到真正的警示作用。 1984-1985赛季，比赛的比分经常会上到120分左右。 很多评论专家认为，“这不是篮球应该有的样子。” 不过作为nba篮球总裁，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一开始人们还关注比赛的胜负，公牛队输得多，开拓者赢的多。 “每年我们对比赛规则都会进行修改和微调，来保证比赛的公正、公平，以及具有观赏性。不过规则制定都是在休赛期进行，给球队和球员足够的时间去理解、适应。现在是赛季进行中，我们不能随意更改规则，还是等到赛季结束再说吧。” 甘国阳和乔丹在得分榜上开始了缠斗，乔丹在11月、12月场均39分，甘国阳受前几场拖后腿，场均38分。 当时大部分球员都是这么想的，他们完全不会料到，斯特恩不仅强硬，还很有手腕。 这不仅不是问题，反而是一件好事，仅仅靠这两个人，nba又掀起了一波新的舆论高潮。 而另一边，在东部联盟，芝加哥公牛，迈克尔-乔丹在执行着类似的战术。 之前伯德vs魔术师，是两个团队型巨星的对抗，现在甘vs乔，是两个单打巨星的对决。 乔丹在速度、弹跳、爆发上强对手两个次元，防守人开始下落了，他才在空中出手，这样的进球数不胜数。 11月23日，芝加哥公牛107:109丹佛掘金，迈克尔-乔丹37分。 尤其是开拓者和公牛在比赛中大量使用一打四看，一個人在强侧持球单吃，四个人叉腰在外线看戏的战术，让原本是团队对抗的篮球比赛，变成了球星在场上的一对一单挑，这不符合篮球的基本美学。 …… 而这个问题经过层层加码讨论，最终被摆上了nba总裁大卫-斯特恩的办公桌，联盟可能要讨论修改规则，来限制这样赖皮的打法。 虽然公牛的新教练柯林斯没有让乔丹打那么多的一对一，但到了关键时刻，公牛就是把球给到乔丹。 于是，1986年11月到12月份，球迷们惊讶的发现，每天打开电视看到体育新闻，翻开报纸到体育版面，看到的都是“阿甘vs乔丹”的得分大战。 11月28日，芝加哥公牛103:110洛杉矶湖人，乔丹41分。 憋屈了一整个85-86赛季的乔丹，将自己的进攻火力在新赛季完全释放了出来，他在进攻端存在感极高，得分更是如同喝水一般。 等到风头过去，大家还是该怎么玩就怎么玩，毕竟美国是个自由的国度，我在场外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并不影响我在场上打球。 甘国阳没有连续40分的记录，中间有断层，但他的高分更高，展现了他强劲的得分爆发力。 但目前开拓者整体就是按照这个思路去展开，一旦明确了思路，常规赛的遭遇战就变得简单很多。 在比赛场上，甘国阳能感觉到，比赛节奏在进一步的放慢。 他和fbi有着密切的合作，在全美各地都安插了他的安保密探，对球员的动向进行调查。 今年是他职业生涯第三年，他正在步入自己的巅峰。 快节奏，高转换的比赛，对体能的要求更高，这也是为什么冰球比赛换人那么频繁的原因，冰球的攻防转换是球类中最高的，他们换人时甚至都不暂停。 实际上，慢节奏、高对抗，对体能的消耗相对较小，因为球员有喘息的机会。 甘国阳在高中、大学就是体能怪，加上他异常自律，每天坚持训练，身体状态非常之好。 而且甘国阳力量极强，骨架坚硬，骨髓里都是肌肉，他在低位要球往那里一蹲，一般中锋推他、挤他纹丝不动。 接到球，往里挤，有了空间，轻松舔篮得手，简直和训练一样，都不怎么出汗。 一旦从密探那里得到消息，联盟就会将证据提交给纽约警察局，通过警察局来勒令进行尿检，抓住那些试图蒙混过关的毒虫。 所以，当看到乔丹和甘国阳因为一对一单打的问题被很多评论家批评时，斯特恩反而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且甘国阳几乎场场打到44分钟左右，每场只有两次短暂的下场休息机会。 所以正如鲍比-贝尔曼所说，“让阿甘单打，就等于让他休息。” 另一方面，这种拼得分的打法，引发了篮球圈不小的争议。 同时他还能给队友掩护，挡拆后接球投篮，在攻防两端做更多事，率领开拓者不断取得比赛胜利。 12月大卫-斯特恩得到消息，之前被禁赛的约翰-德鲁，从卧底特工那里购买可卡因，在亚特兰大遭到逮捕。 这话题性拉满，对斯特恩而言，简直就是天赐的商业机会。 其实论得分爆发，甘国阳这样的内线是不如乔丹这种外线的，奈何开拓者近乎于赖皮的一打四看，让甘国阳的得分连续性得到了很好的保障，对手太难进行防守针对了。 乔丹从11月29号开始，到12月12号，单场得分分别是40分，40分，45分，43分，43分，40分，41分，41分。 在会议上，斯特恩讨论了这个问题，然后表示： 相较而言，公牛的战绩要差上很多，乔丹拿高分的比赛，公牛队输多赢少。 而甘国阳从11月28号开始算起，到12月12号击败洛杉矶快船，单场得分分别是41分，40分，39分，38分，42分，48分，33分，35分，46分。 11月28日，波特兰开拓者114:112费城76人，甘国阳40分。 联盟依旧有很多人在使用违禁药物，他们认为斯特恩不过是暂时的强硬，做给外面看看的。 甘国阳和开拓者在11月、12月份一路横扫，打出一波8连胜，在西部战绩仅次于湖人队。 而今年比赛，高分一般定格在115-120之间，低分就是110分以下。 没有任何人提出反对意见，短短两个赛季时间，斯特恩从一个矮小、微笑的犹太律师，变成了清空其他异见者，手握重权，拥有fbi密探的独裁总裁。 这家伙才是真正的单打之王。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没有之一 联盟不进行规则更改的决定，意味着甘国阳和乔丹本赛季的争斗将持续进行下去。 球迷们也非常好奇，谁才是本赛季真正的单打之王。 在得分榜上，两人已经和排在第三名、第四名的球员拉开了巨大差距。 排在第三、第四的，是场均29分的多米尼克-威尔金斯和场均28分的阿历克斯-英格利什。 两人的均分比乔丹、甘国阳要少了近10分，除了他们俩没有人能场均得分过30分。 其他球队也可以使用完全拉空，一打四看的战术。 可是没有人能像阿甘和乔丹那样，撑得起如此大的球权使用和产量输出。 尤其是甘国阳，乔丹在柯林斯手下还参与了不少无球战术，会参与快攻，有一些easy-ball得分进账。 甘国阳作为中锋，不像去年和沃顿搭档，有很多战术球，作为战术终结点拿分，今年他绝大部分都是硬桥硬马的得分。 快攻，战术终结的机会大多让给了队友，他最多刷两个前场篮板。 前场篮板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拿到，要全力去拼抢——本赛季他的前场篮板相较于新秀赛季进一步下降，他现在只在关键时刻冲抢进攻篮板。 这意味着甘国阳在进攻中的水分被越挤越干，在贝尔曼的进攻模型中，甘国阳的效率高到可怕。 “阿甘，你现在的表现，值一年500万美元。” 在经历了一段激动人心的连胜后，贝尔曼用工资水平来评价甘国阳的发挥。 要知道，1986-1987赛季，联盟的工资帽不过是490多万美元。 在贝尔曼看来，甘国阳一个人的工资就该超工资帽。 “才五百万？你说少了吧，没算我的加班费。”甘国阳开玩笑道。 这段时间他的使用率高的离谱，而且场场都是40分钟以上的打。 “这是你自己要求呆在场上的，不算加班。” “我呆在场上还不是为了赢球，还有更好的帮助球队磨合。我可不想和迈克尔一样，分没少拿，比赛没少输，我要赢球。” 目前开拓者的战绩是18胜7负，在西部排名第二，仅次于湖人。 公牛的战绩是11胜11负，正好胜率百分之五十。 在12月13日对阵雄鹿的比赛中，乔丹面对老尼尔森的防守，全场只拿到11分。 老尼尔森是全联盟最擅长进行擦边防守的教练之一，他大量使用区域防守和提前包夹。 并且雄鹿队有一群防守出色的后卫，蒙克利夫、里奇-皮尔斯、保罗-普莱西，加上乔丹手感不好，中断了自己连续9场拿下40分的记录。 不过随后面对篮网和步行者，乔丹再度连续得到41分，率队取胜的同时，继续向人们展示他超群的得分能力。 而开拓者在12月13号这天在银顶中心输给了底特律活塞——原因和公牛输给雄鹿差不多，活塞有着全联盟最好的擦边防守。 面对甘国阳在低位的肆虐，查克-戴利使用了两套方法去应对：防守端用梅尔文-特平全场贴防，其它四个人偷摸的进行联防。 比如当米切尔-汤普森站在很靠外的位置给甘国阳喂球时，兰比尔和另外三个人基本就是踩着三秒区围成一個圈，在非法防守的边缘疯狂试探。 这其实就是变相的搞了一个一盯四联，虽然裁判吹了两次非法防守，但活塞球员大不了靠外站一站就是了，一旦甘国阳在低位拿到球，他们还是会很快收缩回来，及时进行包夹。 另一个方法是进攻端，更加简单粗暴，就是让丹特利错位去进攻甘国阳，利用主场哨造犯规，让裁判把甘国阳给吹下去。 这是所有对付甘国阳的方法中最好用，最有效的一个，你打不过他，让他在场下坐着就行了。 拜底特律活塞所赐，甘国阳本赛季第一次上场时间不到40分钟，全场只打了35分钟，也只拿到了20分。 开拓者在客场108:115，7分的劣势输掉了比赛，结束了他们的7连胜。 和去年相比，活塞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选秀大会上他们用首轮11顺位选中了约翰-萨利，第二轮第3顺位选中了丹尼斯-罗德曼，两个锋线的长手长脚人。 交易得到丹特利，让球队的低位进攻大大增强，而且丹特利造犯规上罚球线的能力，让活塞对比赛节奏的掌控力变得更强。 新赛季开始后，活塞的势头相当猛，虽然战绩在东部并非一枝独秀，他们输掉了一些比赛，但赢下的都是强队。 11月5号他们击败了华盛顿子弹，11月7号送公牛一败，11月28号30分的优势大胜雄鹿，12月11号硬碰硬击败了洛杉矶湖人。 虽然魔术师约翰逊在银顶中心拿到了34分9助攻，沃西拿到22分，但湖人其他球员被全面压制，从约翰逊的助攻就能看出来，他没能带动起全队进攻。 活塞的防守奏效了，查克-戴利在底特律苦心经营三年，到1986-1987赛季，终于有点要开花结果的感觉，他们在迅速上升，且还有很大潜力。 甘国阳在和活塞的比赛结束后开玩笑，说感谢底特律活塞，给了我一个休假的机会。 随后下一场在克利夫兰，甘国阳就拿了52分，把夏天和他一起在bigman训练营培训的布拉德-多尔蒂打爆，给他来了个nba新人见面礼。 开拓者134:101，在里菲尔德潜水艇狂扫了骑士队。 不过骑士虽然惨败，但他们相较于前两个赛季，整体情况已经好多了。 最起码主场球迷不像过去那样稀稀拉拉少的可怜，球馆被填的满满当当，也没有人在顶层观众席上抽烟。 兰尼-威尔肯斯率领骑士走在一条逐步复苏的道路上。 在离开了克利夫兰后，时间进入12月的中旬，开拓者全队乘坐飞机前往洛杉矶。 他们即将在12月18号，迎来本赛季和洛杉矶湖人的第一次碰头。 这比过去两个赛季的首战时间要晚了很多，同为太平洋赛区，都打了二十多场比赛了才碰面。 湖人队度过了一个糟糕的卫冕赛季，在常规赛结束进入季后赛时他们是踌躇满志的，认为可以在西决击败开拓者。 结果他们连半决赛都没过，被火箭队挑落马下，这让湖人全队上下都非常失望，导致杰里-巴斯准备对詹姆斯-沃西动手。 他想将沃西送去达拉斯小牛，交易得到马克-阿奎尔和首轮7号签，阿奎尔是魔术师约翰逊非常好的朋友，这其中有魔术师的推动。 在交易即将成功的时候，得到消息的杰里-韦斯特暴怒，立刻打电话给巴斯，以辞职为威胁，逼迫巴斯取消了这笔交易。 这件事能看出杰里-韦斯特对篮球阵容有着超乎寻常的直觉和坚持，这是他比大多数随大流管理层强的体现。 同时也体现了巴斯的从善如流，他尊重韦斯特的意见，留下了沃西，保留了球队的核心阵容。 杰里-韦斯特直接表示，除非能换到阿甘和乔丹，否则这套核心阵容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动。 韦斯特知道，新赛季湖人夺冠的最大对手就是开拓者，他们交易得到了达克沃斯，后场还得到了维斯-马修斯。 ac-格林进一步的成熟，能够取代心态被打崩的科克-兰比斯。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今年27岁的魔术师约翰逊真正进入了他的巅峰期。 他开始完全取代贾巴尔，成为湖人队当之无愧的头号核心，也是本赛季到目前为止，全联盟发挥最好的球员之一。 如果不是甘国阳和乔丹发了疯一样单打得分，本来可以没有这个之一。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不一样的贾巴尔 【1986-1987赛季，帕特-莱利终于决定，是时候让湖人队减少贾巴尔的进攻核心作用了。 贾巴尔已经40岁，进入职业生涯的第18个赛季，他的年龄比联盟中部分教练、助理教练还要大。 现在的他是一名非常优秀的中锋，但不再伟大，他速度有点慢，跑动起来显得有些虚弱，他的体能逐渐成为问题。 曾经他受到摩西-马龙、奥拉朱旺、阿甘等活力内线的虐待，现在，杰克-希克玛和迈克-戈明斯基也能对他为所欲为。 莱利想限制贾巴尔的上场时间，他们在夏天的交易中得到了达克沃斯，这是一笔非常好的交易，贾巴尔有了一个优质且年轻的替补——那些给他做替补的，比他年轻的老将，都没有熬过他。 湖人终于找来一个7尺的，有潜力的新秀，他让贾巴尔的登场时间更少。 魔术师约翰逊成为了场上的头号指挥官，贾巴尔只是个逐渐老去的配角。】 ————2013年出版jeffpearlman撰写《showtime:magic，kareem，riley，andlosangelekersofthe1980s》，节选。 传记作家的话很多时候并不完全可信，尤其是描述遥远时代的书籍，在相当一部分读者不了解当时情况的前提下，给了一些并非专业篮球人士的作家随意发挥，甚至胡说八道的空间和机会。 杰夫-帕尔曼一部记叙80年代洛杉矶湖人兴衰史的传记写的相当优秀，但他对1986-1987赛季贾巴尔的描述显然是有失偏颇的。 起码甘国阳在很多年后如果翻到这本书，看到这一段，一定会暗骂一声“布谢特”——希克玛和戈明斯基根本别想为所欲为，甚至没有人可以。 1986-1987赛季贾巴尔的确让出了自己老大的位置，魔术师约翰逊正式成湖人的头号核心。 1985年的成功让贾巴尔获得了一個进攻端回光返照的86赛季，然后他们在西部半决赛被火箭撕得粉碎。 本赛季，魔术师打出了职业生涯最强势的开局，并且在进入12月份后，他的状态越来越好。 除了密尔沃基雄鹿（又是雄鹿）依靠强力的后卫线让他吃了亏，其他球队都无法阻挡他的魔术表演。 他最大的改变就是进攻端崛起，阵地战时他不用再第一时间找贾巴尔，而是大量选择自己投篮。 他的定点出手有了很大进步，在面对比自己身材矮小的后卫时，突然的中距离冷箭让对手防不胜防。 同时他节奏特殊的突破搭配上勾手+低手上篮，往往让对手难以防御，更不用说他的传球一如既往的锋利。 当一个球员投、突、传都结合的很好时，他在进攻端的影响力将变得非常巨大，防守他的难度会呈几何倍数上升。 相较而言，贾巴尔的头发看起来更少了，已经接近秃顶，他不再是球队第一进攻选择，甚至不是第二进攻选择。 他从年轻时能摧毁对手内线的狂暴雄狮，变成了零敲碎打，偶尔露峥嵘的勾手老大爷。 他的得分没有过去稳定，状态好，有机会，就拿个20分，机会不多，状态一般，就拿个10分左右。 所以人们认为他真的老了，开始走下坡路，重要性远不及过去。 但12月18号晚上，甘国阳站在中圈附近准备跳球时就知道，贾巴尔肯定比去年更难对付。 因为这家伙看起来壮了一圈，体型从之前的颀长，变得更加厚实。 他手臂变粗了，肌肉线条没有之前那么分明，肩头变圆了，他的大腿变得更加粗壮、结实。 常年泡在健身房的甘国阳知道，贾巴尔这个身材一看就是夏天增重了，而且增加的体重还不少。 从肩膀、大腿还有胳膊来看，以他7尺2的身高，增重量少说在15磅以上。 并且以他对贾巴尔的了解，贾巴尔不可能单纯的靠吃增肥，他一定是在健身房锻炼，得到了更加强壮的体型。 这条信息引起甘国阳心中警惕，他可不是只看数据的门外汉媒体人，他每天在球场上拼杀，对手的每个变化他心中都有判断。 之前光看比赛录像和数据统计还不够明晰，现在面对面看到贾巴尔预计达到265磅的体型，甘国阳明白今年湖人绝对是个超级大麻烦。 甘国阳和开拓者的教练组早就分析过，湖人在防守端最大的倚仗，或者说基本盘，就是很少有人能在内线一对一单点爆掉贾巴尔，哪怕贾巴尔已经垂垂老矣。 他在低位的防守能力被他超群的攻击力所掩盖，在内线进攻非常重要的80年代，如果你的中锋无法给贾巴尔造成足够威胁，几乎无法战胜湖人。 火箭、凯尔特人、76人能击败湖人，靠的就是超群的内线攻击力，而且有时不是靠一个人，要靠两个人，靠组合。 甘国阳虽然打穿过贾巴尔，但那是在常规赛，不是季后赛，季后赛完全是两码事，1985年他们没能战胜湖人。 上个赛季贾巴尔被火箭双塔在防守端打穿，丢掉太多后场篮板，在低位防守中应接不暇，湖人1:4惨败。 贾巴尔和湖人教练组都吸取了教训，莱利明白已经40岁的贾巴尔，不能让他在进攻端跟着showtime大队跑跑跑了。 这时候最重要的是保留贾巴尔在防守端的作用，进一步凸显贾巴尔在防守端的价值。 新赛季开始后，贾巴尔的篮板球甚至比上个赛季略有回升，他的出场时间可是比上个赛季要短。 跳球之前，甘国阳上手捏了捏贾巴尔的胳膊，贾巴尔连忙甩开，道：“你干什么？乱摸什么？” 甘国阳笑了笑，道：“肌肉不错，夏天泡健身房了？” 贾巴尔道：“不是只有你才泡在健身房，我们都会变得强壮。” 确实，联盟球员正在变得越来越强壮，过去那种长条形的内线越来越少。 甘国阳一定程度上促进了这种风气，身高6尺10的他在内线横行霸道，靠的就是无匹的力量。 没有力量和体重做基础，很多内线在防守甘国阳时甚至不能让他出出汗，这你还防个什么劲。 裁判制止了两人的闲聊，将球抛向空中，比赛开始。 甘国阳还是率先碰到皮球，开拓者发动第一次进攻。 大西部论坛球馆对甘国阳而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每次到这里比赛，他总能有惊人的发挥，给洛杉矶球迷留下不小的阴影。 莱利站在场边嚼着口香糖，心中惴惴不安，新赛季第一次碰开拓者，还是在主场，真是见鬼。 他宁愿在波特兰纪念体育馆和开拓者比赛，在那里湖人总是能有更好的发挥，并且甘国阳不会整出什么花活儿来。 上午，大西部论坛一如既往的对甘国阳封闭，不允许他过早到球馆来热身。 莱利在赛前没有疯言疯语刺激阿甘，但他也禁止ac-格林去找甘国阳吃饭。 他怕格林会暴露出湖人本赛季的一些内部情况和问题：比如，约翰逊和沃西之间的矛盾。 当然甘国阳可能已经知道了，在选秀大会时那笔差点成型的交易，几乎毁掉了沃西和约翰逊的关系。 当时沃西没有看选秀大会，而是在北卡的一家酒店里准备参加学校的一个活动，他接到了朋友们打来的电话，说选秀大会现场评论员在讨论他和阿奎尔的交易，他要去达拉斯了，而背后的推动者是阿奎尔的好朋友约翰逊。 沃西非常震惊且伤心，当时正好有一个洛杉矶记者打电话找到他询问交易的情况，沃西朝着记者一通吐槽，说他会去达拉斯，让湖人付出代价，他要打爆阿奎尔等等。 最后交易被取消了并，但那不是魔术师约翰逊良心发现，而是杰里-韦斯特以辞职相逼迫。 后来两人10月份在训练营相见时，气氛很尴尬，约翰逊承认他没有否决那笔交易，但他也没有主动推动。 沃西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湖人是魔术师约翰逊的球队，湖人不会允许任何人抹黑或者反抗他们的头牌明星——莫里斯-卢卡斯就是下场，他被边缘化然后被踢走。 两人在场下本来就不是朋友，他们在球场配合无间，但场下完全是两种人。 约翰逊城堡里的iparty很少主动邀请沃西，沃西只能去脱衣舞俱乐部自己找大胸女郎玩。 这点就和凯尔特人伯德与麦克海尔的关系一样，场上好队友，场下各玩各的。 但伯德从来没想过把麦克海尔交易走。 莱利很担心这种裂痕会被甘国阳这个魔鬼利用，所以他严禁球员们多和甘国阳接触，不准他们一起玩。 带着这种担心，莱利看着甘国阳在低位对贾巴尔进行了比赛开始后的第一次单打。 今晚莱利没有让某个四号位去做炮灰单防甘国阳，这种方法早就被证明是自欺欺人，而且毁了兰比斯。 贾巴尔也没有畏惧和厌烦，赛前他就主动请战，说今晚他要主防阿甘，会把他的命中率压在50%以下。 左侧低位，完全拉空，强侧只有甘国阳和汤普森两个人，汤普森塞球给到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顺畅的转身，勾手假动作，上下步，没有机会，再转回来，右手的勾手出手命中！ 一套繁复的篮下脚步，甘国阳想纯依靠力量挤开贾巴尔变得很困难。 这球虽然打进，但甘国阳心里清楚，今晚一对一单打会变得艰难很多很多。 贾巴尔的确比之前强壮了，在篮下卡位他就能感觉出来，开局第一次对抗，基本就能奠定两个内线本场比赛的基调。 这注定是一场艰苦的比赛。 (本章完) 第三十章 欢迎来到NBA 甘国阳拿下了开局的第一分。 随后开拓者在防守端守了一个相对密集的阵型。 他们用德雷克斯勒对位魔术师，波特防守拜伦-斯科特。 对位贾巴尔的不是甘国阳而是米切尔-汤普森，如果甘国阳去防守贾巴尔，会被牵扯太多精力。 三号位的范德维奇需要甘国阳的协助，而湖人首发的四号位ac-格林可以适当的放一放。 在兰比斯被交易走后，ac-格林迅速赢得了帕特-莱利的信任，成为贾巴尔的好帮手，同时也是showtime快攻的一环。 湖人的队内训练中，ac-格林可以接住魔术师的传球，并且他在那场关于处男的赌博中坚持了下来了，从魔术师手里赢到了钱。 从那一刻起，他获得了魔术师的尊重，这说明你可以做与众不同的人，但你一定要有自己坚持的原则，如果你只是装装样子，轻而易举就打破准则，只会被人所轻视。 裁判开局的哨子吹的有些严格，湖人依旧习惯性的从低位贾巴尔手中打起，天勾在转身时造成了汤普森的犯规，上罚球线两罚全中。 接着波特外线出手不中，甘国阳抢到前场篮板，分球给到切入的德雷克斯勒，德雷克斯勒上篮遭到犯规，上罚球线两罚一中。 随后詹姆斯-沃西又在低位进攻造成了范德维奇的犯规，站上罚球线罚球。 裁判的哨子密集的让人头疼，一阵又一阵的哔哔声将开始的比赛弄得很破碎。 甘国阳在罚球的间隙问今晚的主裁判杰斯-柯西，“你晚上吃了什么胃胀气的食物么，哨子不受控制的一直响响响？” 杰斯-柯西道：“我是想给你们一点提醒，动作小一点，不要有太多火气，平和的比赛。” 湖人和开拓者这样受瞩目的大战，一定会火药味十足。 所以比赛开始前裁判开会的时候定了调子，开局吹的严一些，让双方都减小动作幅度。 像之前开拓者去底特律打活塞，那裁判是如临大敌，开局哔哔哔不要命的吹。 在裁判的整理下，第一节双方打得都颇为克制，身体对抗一般，没有上太大强度。 甘国阳没有一味在低位强攻，他觉察到贾巴尔这个巨兽增加了体重，开局硬扛不是好策略。 他希望用回合来消磨贾巴尔的体力，用速度打贾巴尔，然后到关键时刻一锤定音。 他连续出来给波特、德雷克斯勒挡拆，但波特和克莱德的投篮都没有命中。 湖人也没有着急打快速反击，魔术师和之前那种不顾一切推反击相比，在进攻组织上更加张弛有度。 相比快速反击，魔术师对自己的阵地进攻同样充满了信心。 他交球给低位的詹姆斯-沃西，沃西接球背打范德维奇，德雷克斯勒过来协防。 沃西往里挤了一步，分球给到外线的约翰逊，约翰逊接球投篮出手不中。 但ac-格林抢到了这个崩出来的篮板球，再给约翰逊，约翰逊再度出手，准确命中。 这球早几年，约翰逊可能就不出手了，他对自己的投篮没有那么自信。 而今年约翰逊的中远投出手的很果断，命中率也相当不错。 从他的2分球投篮命中率就能看出来，降到了职业生涯最低。 不是他投篮变差了，而是因为投篮变好了出手多了，命中率自然比过去很少出手中远投要低一些。 这让防守他的难度大大增加，过去像丹尼斯-约翰逊防魔术师，会放他两步让他投，投进了拉倒。 现在这招肯定是不行了，他真的可以一直进。 范德维奇提醒德雷克斯勒“别包夹了，我一个人能搞定沃西。” 范德维奇不想一直做防守端的累赘，这個夏天他同样让自己强壮了起来。 随后甘国阳在低位强攻贾巴尔没有命中，但他抢到了前场篮板，湖人立刻合围上来。 甘国阳把球传到外线，德雷克斯勒接球再分给范德维奇，范德维奇一个三分出手命中！ 除了强壮体魄外，范德维奇做了大量的三分训练，他还是很听甘国阳劝的。 本赛季他的三分出手数和命中数都有提升，每场至少投3个，进1个。 虽然产量和命中率远远不够，但已经意味着范德维奇在朝着一个远程炮台手转型。 湖人开局的防守一如既往的密集，80年代篮下就是人挤人，哪怕开拓者清空了持球强侧，湖人还是会很快收缩到篮下进行保护。 湖人球员的身体素质比别的球队更加优秀，在莱利的鞭策下，他们跑、跳、强度比一般球队都要高。 这点甘国阳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他试图在接球后快速进行处理球，分球给空位的球员持球切入篮下攻击篮筐。 但两次这样的尝试都没有成功，波特杀到篮下没有空间，传球失误，德雷克斯勒杀到篮下挑篮被干扰，连筐都没碰着。 这是湖人防守端的一个优势，他们首发除了贾巴尔之外，剩下四个都是长手长脚的高个，约翰逊、沃西、库珀更是防守面积惊人。 然后贾巴尔被很好的保护，蹲在三秒区附近不挪窝，这实际也有非法防守的影子，但湖人将其隐藏的很好。 开拓者进攻不中，自然给了湖人打反击的机会，比赛速度逐渐被带动起来，沃西反击扣篮得手，库珀反击上篮命中。 拉姆齐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叫暂停，但甘国阳示意不要暂停，他能打一个。 开拓者将强侧全部拉空给甘国阳，低位再度对上贾巴尔。 这次甘国阳希克玛步转面筐，试探步后用爆发力走底线强冲篮下，过掉贾巴尔后单手劈扣得手！ “老头子，只有打你的时候，我才需要用上那么一点点爆发和速度。”进球后甘国阳忍不住对贾巴尔道。 贾巴尔对甘国阳的臭屁嗤之以鼻，“你最近好像有点飘了，只会单打，是赢不了我们的。” “是吗？那我要是单打拿100分呢？” 贾巴尔用看鬼的眼神看了眼甘国阳，心说这小子越来越没谱了。 “你要是能拿100分，比赛结束我跪下给伱磕头。” 贾巴尔赌咒发誓，甘国阳倒是没说“说到做到”，拿100分确实过于天方夜谭。 但他这么说，实际上是给贾巴尔施加一点压力，因为贾巴尔心里真的会犯嘀咕，“这家伙要拿100分？”。 甘国阳在打进这球后，防守端率队突然提升强度，守了一个冒险的半场紧逼，包夹持球的斯科特。 斯科特出球失误，被德雷克斯勒抢断，反击中甘国阳接球，单手扣篮得手！ 这是本赛季开拓者在防守端的一个变化，是鲍比-贝尔曼带来的。 他们会突然加强防守强度，对持球人进行包夹、紧逼，逼迫对手失误抢断快攻。 这是冈萨加大学曾经的防守利器，而开拓者的抢断能力本来就强，贝尔曼通过增添防守细节，来放大这一优势。 原本是开拓者要叫暂停的，结果这回轮到莱利叫了一个短暂停，双方打成了10:10平手，比分不高但对抗越发激烈。 暂停结束后，湖人没有进球，反而在开拓者严密的防守下出现了失误，贾巴尔手里的球被甘国阳打掉，ac-格林救球时球滚出了边线。 莱利意识到，湖人在改变，开拓者其实同样在进化，波特兰人并不是外界媒体所说的，就是依赖甘国阳的一打四看巨星球。 同样是巨星球，乔丹的公牛赢得了数据，输掉了比赛，而甘国阳的开拓者却又能拿下数据又能赢球，其中的一大关键就是防守。 上个赛季开拓者的防守已经做的很有层次，在拉姆齐的调度下，外松内紧，三秒区里处处是陷阱。 本赛季沃顿长时间缺席，内线轮换变短，甘国阳进攻端要消耗大量精力，开拓者的防守层次感下降。 但他们的防守强度明显提升，并且细节变得更好，一对一和包夹的能力变强，虽然外紧内松容易漏篮板（ac格林第一节抢了三个前场篮板），可是这样的防守无疑能更好针对后场。 “波特兰人今年是有备而来，鲍比-贝尔曼那个家伙，是阿甘高中和大学的教练吧…” 莱利听说过鲍比-贝尔曼，据说开拓者一打四看的战术也是他提出来的，圣母大学出身的小人物。 开拓者拿下球权，在这种能确立优势的回合，自然是完全拉开给甘国阳单打。 甘国阳在一个比较浅的位置要球，湖人的包夹上的很快，甘国阳突然一个脑后传球，给到了绕过贾巴尔空切篮下的波特。 波特接球，轻松上篮得手！开拓者12:10反超了比分。 这个精妙的脑后传球，让湖人现场球迷都惊呆了，也让湖人球员意识到，甘国阳绝不只是单打而已。 魔术师约翰逊这时候开始撅着屁股往里面顶，ac格林过来掩护，他利用掩护突然加速，中路突入篮下，面对甘国阳的防守一个勾手出手命中，12:12平手。 随后，甘国阳再度低位持球，面对包夹分球给到弧顶的范德维奇，范德维奇中距离出手命中，14:12，反超。 拜伦-斯科特接魔术师约翰逊传球，接球出手命中，平分。 两队在第一节越打状态越好，得分交替上升，从14平，一直打到24:24平手。 第一节的最后时刻，甘国阳还留在场上，而贾巴尔必须要下场休息了。 他不可能像甘国阳那样牛马，岁月不饶人，能顶10分钟已经是他的极限。 顶替贾巴尔登场的是湖人从马刺交易得到的中锋凯文-达克沃斯。 这位第二轮被马刺选中的新秀，大学时期并不起眼，就读于小学校东伊利诺伊州大学，是学校的头号球星，因为除了他学校实在没别人了。 因为缺少在ncaa大赛上的曝光，选秀大会上他落到了第二轮，实际上他是个相当优秀的中锋，韦斯特在交易得到他后没多久，就知道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帕特-莱利同样为拥有这样一个年轻、有潜力的内线感到高兴，贾巴尔真的老的快入土，湖人需要一个年轻的7尺中锋。 达克沃斯高大强壮，可以抵御西部绝大部分强力中锋，包括火箭双塔，他在第一节末尾登场后是跃跃欲试，想和传说中的阿甘好好对抗一下。 开拓者的最后一次进攻，德雷克斯勒和甘国阳挡拆配合，德雷克斯勒中路突入，甘国阳挡拆后从侧翼跟上，接到德雷克斯勒的回首望月传球，甘国阳接球，左手运球强突篮下一个蛮牛冲撞顶开自认为高大健壮的达克沃斯，直接在他头上扣篮得手！ 达克沃斯被撞得摔出了底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感觉人被撞的有些闭过气去，胸口生疼。 再一抬头，能看到扣篮得手的甘国阳挂在篮筐上俯瞰着自己，眼神很淡然。 甘国阳落地后，对达克沃斯道：“欢迎来到nba，欢迎来到对抗的世界，鸭子。” 裁判响哨，吹了达克沃斯的阻挡犯规，还要加罚。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该出手时要出手 开拓者和湖人的比赛是在太平洋时间晚上七点开始的。 而在地球的另一端，在意大利，当比赛开始时，是凌晨四点。 小科比-布莱恩特设定了闹钟，在凌晨四点准时醒来，轻手轻脚的来到客厅，打开电视机，调到体育频道，收看这场比赛的转播，家里的电视机能收到cbs电视台的信号。 对这场比赛他已经期待很久了，他最喜欢的两个球员将在这场比赛进行对决，魔术师约翰逊vs阿甘，他昨晚根本就睡不着。 外面天还没亮，黑漆漆的，为了不打扰家人睡觉，小科比没有开灯，客厅里只有电视机亮着，他将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小。 他坐在地板上，对着散发着荧光的电视等待比赛开始。 cbs电视台从1986赛季开始，承接越来越多的广告，这是电视直播繁荣的标志。 尤其是他们接到了丰田汽车广告，汽车广告一直都是广告界的标志性内容，能接到汽车广告说明这档节目非常受欢迎。 广告中，一辆1986年款的丰田卡罗拉只需要5848美元，日本汽车正以他的经济实惠在征服美国市场。 nba再不是比赛前要清仓大甩卖广告位的垃圾电视节目，而是当下电视市场的香饽饽，厂商们投放广告的宠儿。 科比对这些广告自然没兴趣，他还小，他的心里只有篮球，他只想看到比赛快点开始。 他对篮球的热情超乎寻常，尤其是夏天见过阿甘后，他像是完成了朝圣的信徒，心灵得到了进一步的净化和升华。 阿甘离开意大利后，科比跟着父亲回了费城，然后在新赛季开始后重新回到意大利，这回他们全家从列蒂搬到了意大利南部的城市，和西西里岛隔海相望的雷焦拉卡布里亚，乔-布莱恩特改换门庭，为斯坦达-雷焦卡拉布里亚队效力。 已经8岁的科比成为了雷焦卡拉布里亚队的球童，他喜欢这份工作，喜欢近距离观看比赛，近距离感受球员们的高速奔跑和激烈的身体对抗。 当然，对曾经现场观看过阿甘和乔丹对抗的科比而言，意大利联赛的对抗差了不少意思。 不过这里的篮球氛围非常非常好，比美国要强，在美国看nba比赛，球迷们与其说来看篮球，不如说是在看马戏。 除非到了比赛的关键时刻，否则大部分时间球迷的注意力并不在篮球上，大家更多在聊天，看热闹，看表演，像是在参加一个大派对。 在意大利不同，这里场馆比较小，球迷数量比较少，但球迷们非常专注于篮球，除了篮球之外场馆里没有别的东西能吸引你。 作为球童的科比是吸引球迷注意力的小明星，他喜欢被人关注，所以经常没事跑到场地上拖地，中场休息的时候拿着球在场上表演运球、投篮、上篮，赢得球迷的一片喝彩。 他享受作赛场焦点的感觉，小小年纪的时候就是。 不过热情归热情，意大利比赛的水平终究没法和nba相提比论。 所以科比凌晨四点起来，就为了看一场nba直播，耐心等完了冗长的广告和入场仪式，终于迎来了比赛开始。 开拓者和湖人首节打得难解难分，当甘国阳最后一球挡拆后冲入篮下，隔着达克沃斯扣篮得手的时候，科比兴奋的跳了起来，大喊一声。 楼上的乔-布莱恩特听到动静下楼查看，发现儿子竟然在客厅看电视，而现在才凌晨四点多。 “嘿科比？你不睡觉，这么早起来看电视？” “今早有nba的直播，湖人对开拓者，我必须要看。” “好吧，这确实值得一看，爸爸陪你一起吧。” 乔-布莱恩特披了件衣服，到楼下和儿子一起看比赛。 电视台在重复播放甘国阳隔扣达克沃斯的镜头，甘国阳的冲击力如此强劲，新秀达克沃斯的体重已经达到了260磅，是不折不扣的重型内线，却还是抵挡不住甘国阳的冲击。 节间休息坐在替补席的达克沃斯看起来很沮丧，任何人被这么来一下，心里都不会好受。 贾巴尔安慰达克沃斯：“很正常，第一次和阿甘对抗，总会有些大意，觉得不用全力应对，实际上是不行的，第一分钟开始就要尽全力，才能不被挤开，这家伙是怪物。” 听贾巴尔说某个人是怪物，那种感觉真是奇怪，因为贾巴尔自己本身就是个篮球大怪物。 贾巴尔很少指点新人，今晚对达克沃斯是例外。 而约翰逊和达克沃斯说：“被他撞倒非常正常，后面的对抗中会经常发生，说不定还会被他来個抱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大家都笑了，迈克尔-库珀说道：“不要吓唬凯文，我们需要他对付阿甘，认真比赛就行，不用害怕。” 一旁的拜伦-斯科特说：“你可以试着夸夸他，和他做一些友好的交流，阿甘是很好说话的。不要尝试去挑衅他，会倒霉的。” 沃西说道：“别听拜伦的，给阿甘一肘，他就老实了。” 大家又笑了，节间休息的替补席倒是充满了快活的氛围，湖人队就是这样，总是带着一丝轻松，所以球员们喜欢在这儿打球。 达克沃斯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好，第二节临上场前，莱利拉住了达克沃斯，道：“别听他们的，听我的。记住，面对阿甘，你要放弃任何多余的想法，你只是在打球，仅此而已。” 达克沃斯点点头，但他脑子其实已经迷糊了，好在第二节开始后，甘国阳在场下休息，达克沃斯不用和甘国阳正面对抗。 科比仔细盯着电视机，看着开拓者和湖人之间高强度的对抗，第二节双方第二阵容打得有来有回，非常激烈。 开拓者场上的主控变成了德雷克斯勒，拉姆齐会让德雷克斯勒在第一节中后段下去休息，然后第二节上来带替补阵容。 当甘国阳不在时，德雷克斯勒有更大的发挥空间，经过几周的训练和比赛，他的状态恢复了不少，同时他在尝试更加丰富的打法。 他像一个外线指挥官那样去打球，控球，分配球，进攻中外线出手以及频繁的内切冲击篮板球。 他减少了自己的快攻次数，不再每次一拿到球就低头猛冲，他削弱了自己身上的前锋属性，打得更像一个后卫。 当然，一旦有快攻反击直接冲击篮筐的机会，德雷克斯勒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他处理球比前两个赛季更强了，干脆利落，传球手法老道，时常有精妙、富有想象力的传球出现。 唯一没有显著进步的，是他的投篮——有进步，但不多，或者说进步缓慢。 他的出手动作和过去相比固定了很多，双腿在空中会微微弯曲保持平衡，然后把球“甩”出去，而不是推射出去。 在接到吉姆-帕克森的传球，命中一记中距离投篮后，德雷克斯勒似乎对自己的手感很自信。 接下来的进攻中，他两次运球急停中距离出手没有命中，被湖人队打反击，连丢了4分。 科比看着德雷克斯勒的投篮直摇头，问乔：“爸爸，为什么他这种投篮还能打nba，你却只能在意大利打球？” 这个问题让乔-布莱恩特有些尴尬，乔-布莱恩特的投篮非常好，是一个高产的得分手，但只限于中低强度的比赛。 像nba这种防守强度和比赛转换速度，乔-布莱恩特是不可能大量命中的，身体素质不允许。 德雷克斯勒的反击来的很快，吉姆-帕克森一个半场的长传给到篮下，德雷克斯勒刚刚没有回防。 他直接高高跃起，双手空中接力扣篮得手！ 乔-布莱恩特看到这球，道：“这就是他能打nba的原因，我做不到这些。” 科比摇了摇头，道：“我以后也可以，而且我的投篮会比他好很多。” 对于儿子的自信，乔-布莱恩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是鼓励他，还是鞭策他？ 不知道，随他去吧，科比虽然很小，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别人是插手不了的。 双方在第二节打得难解难分，德雷克斯勒带着第二阵容和湖人的第二阵容展开了对攻战。 比赛节奏被越拉越快，双方都是不要命的推速度，直到甘国阳和贾巴尔重新登场，双方才恢复了正常的攻防节奏。 甘国阳在低位连续单吃贾巴尔，他利用脚步和爆发，以及极具迷惑性的转身，在贾巴尔头上连续得分。 当然，贾巴尔也防下来两次，并造了甘国阳一次进攻犯规，接着在进攻端连续勾手命中。 体重增加后，贾巴尔在低位的勾手变得更加难以防御，伱只能防他接球和启动前，一旦开始做动作就难了。 第二节结束，双方打成了57:59，不分伯仲，开拓者客场落后湖人队2分。 甘国阳半场18分7个篮板5次助攻，对他而言属于中规中矩的表现，其中5次助攻显得很亮眼。 自从经历了bigman训练营的熏陶和比尔-沃顿的指点后，甘国阳的组织能力在稳步提升。 乔-布莱恩特借机对科比说：“你看，阿甘和魔术师都有很好的传球，你在队里也要多传球才是，这才是赢球的方法。” 对于老爹的说教，科比坐在那里无动于衷，道：“阿甘说过，该出手时，要出手。”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和别人不一样 乔-布莱恩特面对儿子的固执，无奈的摇了摇头。 科比从五六岁打篮球开始，就以不传球而著称。 因为在意大利，和他一起打球的人水平比他差太多了，他几乎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队友。 而且大部分人参加比赛的目的是玩一玩，感受一下篮球的乐趣，科比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赢。 所以他选择忽视那些平庸的队友，自己一个人单干，尤其是到了比赛的关键时刻，他会冲着队友大喊“把球给我”。 科比球技高超，还是球场上唯一的黑人小孩，所以他显得非常特别，这也让科比习惯了自己的特别，他知道自己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一开始的时候这是一种苦恼，他在意大利是唯一的黑人，等他回到费城后，他又和美国的黑人不一样，他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像个白人。 不过后来认识了阿甘，看到阿甘一個黄皮肤可以在美国篮坛叱咤风云，科比知道这些都不是问题，赢下比赛和冠军就可以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乔-布莱恩特还是试图向儿子灌输一些“正确”的篮球理念。 科比却总是用阿甘的例子来反驳，“阿甘高中的时候就不传球，靠得分防守和前场篮板拿了冠军。” “阿甘在大学也不传球，他拿了所有的奖。” “开拓者过去是传球很多的队伍，但现在单打很多。” 虽然年纪不大，但科比已经有了很清晰的逻辑，以及对美国篮球足够多的了解。 乔-布莱恩特无法反驳，最后只能无力地说道：“阿甘是中锋，你以后会是一个后卫。” 科比说道：“后卫又怎么样，你自己都不传球。” 老乔彻底哑口无言，意大利球队请他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得分，投篮，来进行个人表演秀的，他当然传球少了。 事实上乔-布莱恩特也感觉到nba的世界是变了，他在nba打过8个赛季，从1975年进入联盟，到1983年离开来到意大利。 他是个非常有天赋的球员，身高6尺9，却有着优秀的控球技术，还有飞天遁地的能力，他曾经在赛场上怒扣贾巴尔，是他生涯最经典的进球。 职业生涯第二年他随费城76人打入了总决赛，但输给了波特兰开拓者，他在总决赛上场时间并不多，贡献也很小。 在先胜两场的情况下，76人被连扳四局，摧毁他们的正是开拓者流畅的传球，他们团队的打法让注重个人进攻的费城76人走向崩溃。 10年时间过去了，开拓者又拿到了总冠军，他们的教练还是杰克-拉姆齐的，他的脑袋还是光秃秃的，眉毛依旧浓的像毛毛虫，还是喜欢单膝跪在场边指挥，他们的核心还是一个高中锋，甚至比尔-沃顿依旧坐在板凳上养着伤。 可是他们的比赛内容已经和10年前截然不同，今天乔-布莱恩特和儿子一起看完上半场，感叹篮球世界变化之快。 当第三节比赛开始的时候，意大利这边天已经亮了，太阳出来了，湖人和开拓者也开始了竞争最为激烈的第三节。 第三节一上来，魔术师约翰逊就中路强突篮下，分球给到沃西，沃西接球抛投出手命中，拿下两分。 随后，甘国阳在低位接球，内转身走上线，强行挤开贾巴尔，左手的小勾手出手命中。 贾巴尔能够感觉到，第三节阿甘上强度了，这一撞把他撞的生疼。 这小子的力量依旧无与伦比。 贾巴尔夏天增重后，新赛季和火箭打了两场，奥拉朱旺已经完全挤不动贾巴尔。 不论是冲抢前场篮板，还是低位单打，再不能像上个赛季季后赛那样欺负老年人。 不得不说，贾巴尔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好，和沃顿形成鲜明对比。 贾巴尔进入联盟这么多年，已经40岁高龄，却没有受过一次大伤，没有做过一例手术，甚至连一副护膝都没有戴。 他戴的最多，最有用的护具是脑袋上的护目镜。 但甘国阳依旧可以冲他，只是比上个赛季稍微费劲一点。 贾巴尔很惊讶，这小子到底是多有劲，力量天赋真是恐怖。 而魔术师约翰逊运球过半场，马上一个高位的跳投出手，再中！ 这就是今年魔术师约翰逊和之前赛季的区别，中投出手非常果断，且命中率很高。 德雷克斯勒已经是后卫中的高大身材了，可面对约翰逊还是小了一号。 约翰逊先突一个，德雷克斯勒防守的时候往后退了退，结果约翰逊立马就投一个。 夹击？你夹击联盟助攻王不是找死么。 “跑起来！跑！” 甘国阳示意特里-波特加快推进速度，提升比赛节奏。 波特不明白，但他知道老大的话要听，立刻快速过半场。 甘国阳在低位快速要位，一个击地给到内切的德雷克斯勒。 但德雷克斯勒的上篮被ac-格林破坏，拿到球的湖人发动了快速反击。 约翰逊持球推进，一个经典的击地直塞给到库珀，库珀接球扣篮得手！ 但开拓者马上快速反击，甘国阳冲到前场接波特的长传，牢牢接住球，篮下双手灌篮得手。 双方都在提速，开拓者没有试图降节奏和湖人拼阵地，而是一起提速打反击。 因为甘国阳感觉到，今晚节奏大概率是抢不过湖人的，后卫线的攻防水平和经验差距有点大。 与其磨磨蹭蹭，不如快起来，开拓者快攻本来就不差，这样进攻打出感觉，能咬住比分。 如果拖节奏，自己的进攻感觉起不来，而湖人依旧能进球，分差拉到10分，就会很难打了。 双方一阵对攻，湖人将领先优势维持在6分左右，开拓者依靠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和甘国阳积极的反击，不断进球，死死咬住比分。 不过比赛节奏显然被魔术师约翰逊所掌控，他在进攻端几乎就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开拓者的防守拿他没有什么好办法。 一个突、投、传三位一体的6尺9外线，想要针对他可太难了。 这和拉里-伯德还不一样，伯德突破做的不够好，而且伯德不像约翰逊能长时间持球，他需要走位，需要喂球，而约翰逊从后场拿球开始，你就很难控制他了。 早年间还能针对他投篮不行，失误多的弱点进行防守，现在变得越来越困难。 甘国阳或许是防守约翰逊的最合适人选，可开拓者内线没有沃顿，而且约翰逊太靠外了。 甘国阳防伯德的时候，还能照顾一下内线，毕竟伯德喜欢在三秒区附近活动。 防约翰逊，就要从半场开始防起，在内线有贾巴尔的情况下，这么做无异于把内线完全漏出来给湖人蹂躏。 第三节比赛暂停的时候，杰克-拉姆齐同意甘国阳的想法，“我们要加快速度，加快节奏，不要和湖人抢节奏，我们抢不过他们。我们发挥快攻的潜能，尝试一些大胆的进攻选择，目标就是咬住比分！” 第三节咬住，第四节还有最后一搏的机会。 “湖人占据优势了，开拓者在下风，今年湖人真的很强。” 乔-布莱恩特把儿子拉到沙发上，两人坐在一起看比赛，作为一直关注nba动向的乔，他通过比赛能觉察到今年的湖人异常强大，在场面上已经压制住了开拓者。 最显著的一点就是把开拓者带入了湖人的比赛节奏。 虽然甘国阳可以单打贾巴尔，但他单打的优势不如打其他中锋那么大。 效率稍有下滑，无法形成连贯进球，后果就是给湖人反击的机会——湖人其他球员可都是在三分线附近站着，快攻起来一跑一个准。 所以甘国阳果断减少单打，开始给队友掩护、做球，然后冲抢前场篮板球，造犯规，以减少湖人快攻的机会。 妻子帕梅拉和女儿莎雅已经起来，看到父子俩一大早就坐在客厅看篮球比赛，无奈的摇摇头去做早饭了。 科比却说：“我认为开拓者在蓄力。” “蓄力？” “积蓄力量，第四节他们会反击的。” “科比，你看，阿甘都开始给队友传球了，第三节他一直在服务队友，做掩护，抢篮板，他信任自己的队友。” 科比却还是摇头，道：“不，是他的队友信任他。信任他在最后时刻会搞定比赛。” 乔-布莱恩特叹了口气，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倔呢？这到底像谁？他对篮球的理解，怎么就和别人不一样呢？ (本章完) 起晚了 十二点更 “写故事就像投篮，不断投进，也不断打铁，然后继续，持续不断，直到退场。”———作者 党磊有时想，如果自己的生活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梦醒了，回到现实的他发现，自己其实是个正常人。 从党磊的姓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 党磊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据福利院照顾他的蒋阿姨说，她是在1989年冬日的一个早晨，在福利院的大门口发现他的。 当时他乖乖地睡在一個铺了棉絮的竹篮里，小脸冻得通红，蒋阿姨将他抱起时他才哇地哭了出来。 在棉絮中夹着一张纸条，是孩子母亲的留言，托好心人将孩子抚养长大，署名是“蕊”。 蒋阿姨感慨这做母亲的铁石心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便给这孩子起名叫“磊”。 开始福利院的人不太明白，这么一个可爱的男孩，为什么会被父母抛弃。后来他们才发现，党磊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 按照当时的医疗技术，以及福利院的经费，没法给他手术根治。医生说他很可能活不过20岁。 福利院多的是这类先天残疾，有缺陷的孩子，党磊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小党磊开始对此一无所知，他无忧无虑地和福利院的小伙伴们一起长大。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身边有些小伙伴一个接一个的不见了，年幼的他害怕的以为孩子们都会被阿姨吃掉，以至于有段时间他看到阿姨就躲。 后来他才知道，这些身体健康的小伙伴是被人领养了，他们有爸爸妈妈，有一个家了。 而像党磊这样有严重先天疾病的孩子，是没有人会领养的。 除了有先天性心脏病，党磊和普通的孩子无异，他正常的上学，各门文化功课都很优秀，只是不能上体育课，不能参加剧烈的体育活动。 每当别的孩子在操场上飞奔玩耍时，党磊只能坐在教室里眼巴巴看着。 有一次他没忍住和班上男生追逐打闹，没一会儿就心跳混乱喘不过气，吓得老师将他送进医院。 医生告诉他：“你以后可不能再做剧烈的运动了，那样你会有生命危险。” 小党磊问：“那我能打篮球吗？” 医生笑道：“当然不能，篮球也是剧烈运动。” 小党磊低下头，他当然知道篮球是剧烈运动，只是不死心又问了医生一嘴。 仿佛是命运的玩笑，注定和运动无缘的他，偏偏遇上了篮球。 那是1997年的夏天，电视台开始播放一个红头小子的篮球动画片，在那台爱心人士捐赠的21寸彩电前，党磊被这部《灌篮高手》深深吸引，消磨了一整个暑假。 福利院原本雪白的院墙上，被他用花皮球砸出一片黢黑的斑块。 1998年，中央二套直播公牛和爵士队的总决赛，周围小区的孩子们在城中公园里，用小浣熊干脆面的水浒卡下注谁会拿到总冠军。 在绝大部分人下注乔丹的情况下，不走寻常路的党磊赌上整个福利院的水浒卡（志愿者赠送的干脆面），认为卡尔-马龙和斯托克顿的爵士会赢球。 随着乔丹的最后一投，福利院的所有水浒卡被其他人分了个精光，党磊用一个暑假的时间，以各种办法又给赢了回来，还多赢了好多还给院里的小朋友。 2001年，王治郅穿上了达拉斯小牛队的16号球衣，成为登陆nba的亚洲第一人。 中央电视台开始每周定期转播nba常规赛，尤其是达拉斯小牛队的比赛。 那年党磊小学毕业，到离福利院十公里的县中上学，开始了寄宿生活。离开了福利院的阿姨和伙伴，面对学业繁重的中学生活，他需要一个精神寄托。 2002年，姚明以状元秀的身份加盟休斯顿火箭，将nba在中国的热潮带到了最高峰，大部分喜爱篮球的年轻人都成为了火箭和姚明的球迷。 党磊也不例外。 只要时间和条件允许，nba的比赛，尤其是火箭队和姚明的比赛，党磊从来都是一场不落。 中午放学，央视有比赛转播，党磊会和一群同学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蹭电视，顺便买一袋五毛钱的咪咪虾条作为小店老板的转播费。 《体坛周报》、《篮球先锋报》、《扣篮》等篮球报刊杂志，成为了枯燥课业之外拿来放松的最好读物。 那时候，每个同学的零花钱都不多，除了吃饭根本没有剩下的钱买杂志，所以每次报刊亭有了新货，党磊会召集大伙凑钱买一本，全班男生传阅。 他第一个买，但总是最后一个看，传到手上时，新买的杂志报刊已经旧的像从狗洞拖出来一样，可这并不妨碍他看的津津有味。 大洋对面遥远而热血澎湃的篮球世界，成为了少年们在单调、迷茫的青春期释放精力、挥洒想象力的彼岸舞台。 身穿11号球衣的中国小巨人承载了许多美好而又不切实际的幻想，在二次元纸片人、韩国美少女、日本诸多老师还没有占领少年们的脑垂体时，这个2米26的男人牵动了大部分年轻人的心弦。 党磊也为姚明在美国的成就深感振奋，并一度傻乎乎的相信中国媒体口中吹嘘的“明王朝”总有一天能够到来。 对姚明和火箭队的期盼，伴随着党磊度过了三年高中，火箭和姚明却接连被小牛、爵士首轮淘汰，总冠军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和学生们的清华、北大梦一样遥远。 2008年，火箭队常规赛22连胜，姚明却因伤报销。 而在奥运赛场上，姚明率领中国男篮在家门口打出了历史最佳表现。 党磊这一年高考，超常发挥，考上了985，离开小县城去了省城。 2009年，火箭终于闯过首轮打入半决赛对阵湖人，在先胜一场的情况下，姚明再度因伤报销。 大好局面毁于一旦，给中国球迷留下无尽遗憾。 这一年党磊刚好20岁，心脏问题开始频繁侵扰他，身体时常感到虚弱，胸闷、气喘、心跳加速。 2010年，姚明赛季报销。 党磊以顽强的意志力克服健康问题，高绩点拿到所有学分，拿到奖学金和助学津贴，刨除生活费，给福利院的孩子买三十箱牛奶、两箱书、一大盒玩具。 蒋阿姨打电话来让他多给自己攒点钱为了以后的生活，党磊嘴上答应，挂掉电话又下单买了三个篮球和一个简易篮筐寄了回去。 他希望爱打篮球的孩子能有真正的篮球可以玩。 2011年，姚明登场打了五场比赛再没有出现，他的身体已经不支持他从事篮球运动。 6月，小牛击败热火夺冠，只是16号的王治郅早已离开了达拉斯。 7月20日，姚明宣布退役，永远离开篮球赛场。 弹窗弹出这则新闻时，党磊只觉得胸口有些闷，他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发了会儿呆。 此刻他正在玩去年10月发售的篮球游戏2k11，无法登场打球的他只能通过游戏来宣泄对篮球的热情。 在mp模式中他捏了一个自己心仪的球员，用他很喜欢的电影《阿甘正传》中的主角gump的名字命名——他很羡慕阿甘可以一直奔跑。 gump身高6尺10寸（2米08），是一个兼具了力量与灵活的运动型内线。 他面目方正英挺，身材健壮，手臂颀长，腿部健硕有力，一看就是打篮球的好料子。 在能力值设定上，拥有初始10000点sp值的党磊，将有限的点数集中分配在投篮、力量和盖帽上。 通过训练、比赛不断挣得sp值，gump的能力值在党磊的分配下水涨船高，顺利成长为球星、巨星、超级巨星。 经过精心的培育，此时的gump已经是个攻守兼备，投篮精准，力量惊人，同时具备内外线双重能力的完美中锋，正带领球队朝着王朝进发。 姚明退役的消息将党磊从虚幻的游戏中拉了出来，一场关于篮球的梦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那些曾经托着他精神世界的美妙泡泡，在这一刻被戳破，才31岁，还在中锋巅峰年纪的姚明就此离开了篮球舞台。 姚麦组合、总冠军、明王朝，不过是一场球迷用热情编织的美好幻想，像盛夏酷烈的暑气在一场大雨后消散得一干二净。 党磊退出游戏，合上了笔记本，决定出门去透一透气，胸闷的太厉害了。 现在是暑假，党磊没有回福利院而是留在学校做家教挣点生活费，校园里空荡荡的，只有道路两旁枝叶茂盛的梧桐树在晚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出了宿舍走上几步就到了篮球场附近，往日每次经过这里时不论白天晚上都有很多学生在打球，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很是热闹。 今晚这里却静悄悄的，五片篮球场十个球框竟没有人在打球，真是令人意外。 暑假虽然学生都回家了，但也有不少和党磊一样留校的人，还有外校的社会人士都会到学校来打球，这里一直到晚上十点熄灯，都会有很多人。 今天是怎么了？现在还不到八点，一个人都没有。 党磊望着无人的球场，看到在二号球场南侧篮筐的下面，摆放着一个棕色的篮球。 它放在篮筐正下方半圆形的合理冲撞区内，正正好，不偏不倚，似乎是人有意放在那个位置的。 党磊四下张望了一下，附近没有人，他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冲动，那个篮球好像正在召唤着他，呼唤他过去将它拿起来。 因为身体原因，党磊没办法上场打球，小时候他会偶尔拿着球独自找个没人的球场，在篮筐下玩投篮的游戏。 篮球一个区别于其他球类运动的独特之处在于，你不用参与团队，一个人也能享受这项运动的乐趣，你可以花几个小时在篮筐下运球、投篮、捡球，再投篮，直到天黑看不清篮筐的样子。 不过学校的球场总是被人占据着，几乎没有空出来的时候，党磊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身体上的缺陷，对体育活动他总是敬而远之。 此刻球场难得空着，篮筐下还有一个球，他握了握拳头穿过铁丝围栏来到二号球场，球场的灯光照得场地雪亮，他仿佛从黑暗的观众席跨上了闪亮的舞台，周围黑漆漆的夜色中藏着许多球迷的眼睛。 站在篮筐的正下方，抬头仰望，党磊感觉篮圈很低、很大，似乎一伸手就能够到。 捡起球，棕色的篮球皮面上印着黑色的“wilson”字样，是一款相对少见的威尔逊篮球。 nba的官方用球是斯伯丁，运动器材店卖的大部分都是斯伯丁或者斯伯丁的仿品，威尔逊这款1984年之前的nba官方用球在国内声名不显，用的人不多。 掂了掂手里的球，有些沉，退后两步，将球投向了篮筐，党磊的投篮姿势很标准，这是一次又一次空手练习的成果，而球也空心入筐，穿过篮网时发出了清爽的“唰”声。 “呼~” 党磊舒了口气，感觉胸口的沉闷好了许多，进球的感觉真棒。 捡起球，运了两下，再退后几步，距离稍远一些再度出手，球打在篮板上反弹入筐。 今晚他的手感很不错，他是有篮球天分的，投篮手型柔和完美，身体发力协调一致。 他慢慢加快了速度，离篮筐的距离也越来越远，直到三分线外，他依旧可以命中。 以他的天分，虽然打不了职业，但如果勤学苦练在小区球场做个民间高手还是可以的。 但生活和他开了太多玩笑，给了他生命却又夺走他的健康，他以乐观豁达的心态面对一切，也努力去战胜一切，可他心里清楚，这具身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是有感觉的。 就在他投出一个超远三分球，打铁不中，想要去捡球的时候，呼吸突然困难起来。 胸口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好像有一只手在拧他的心脏，胸闷越来越强烈，感觉怎么吸气都不够。 手脚开始麻痹，周围的一切他的眼中模糊起来，雪亮的灯光也一下熄灭。 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漆黑的天空，天上挂着月亮——有两个。 “我…我要是在做梦…该…该多好啊…” 第五十章 人生新赛道 在轮换中失去肯尼-卡尔，对开拓者而言无疑是重大的损失。 肯尼这个老油条在开拓者目前的阵容中有着特殊的地位，他是一个典型的补锅匠式球员。 他身高6尺8，身体强壮的像一头蛮牛，可以在内线顶住联盟大部分中锋，同时他又有着一手漂亮的外线投篮，以及不错的运球、突破能力。 他是那个球员分工明确的时代，少见的内外多面手，不管是内线缺人，还是外线需要一个攻击点，卡尔都能登场，为球队提供帮助。 卡尔年轻时也辉煌过，是全美知名的大学球员，代表美国国家队参加了1976年赫尔辛基奥运会并拿到了男篮奥运金牌。 进入nba后他没有成为明星球员，他在湖人搭档过贾巴尔，是贾巴尔生涯众多四号位保镖团中的一员，后来他去了骑士，去过活塞，最终在波特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在这里定居生活。 在比尔-沃顿因伤缺席的这段时间，肯尼-卡尔成为了内线重要的替补轮换，在琼斯垂垂老矣的情况下，卡尔经常作为内线第一替补，随时顶替汤普森或者甘国阳。 甘国阳在低位持球单打时，卡尔可以提供一定的外线火力，为甘国阳拉开空间。 防守中他不是最强的大锁，但无论对位哪個位置他都不会吃亏，是防守端的自由人，随时补漏洞。 日常训练、生活中，卡尔是全队重要的粘合剂，他经常和汤普森打赌玩，给新秀们提供一些心理辅导，在输球时振作大伙儿的精神。 当甘国阳得知卡尔因为腰椎间盘突出，可能不得不退役结束职业生涯的时候，他非常非常难过。 训练结束后，他开车去了卡尔的家，去之前他买了一些礼物，想着要怎么安慰一下卡尔，比如今年不论如何要再给卡尔一个冠军戒指。 甘国阳在开拓者的三个赛季中，卡尔是甘国阳很好的朋友和前辈，在甘国阳少有的低落时刻，卡尔总会站出来安慰他。 他那经典的“丑女郎之夜”理论，一直到职业生涯结束，都深深影响着甘国阳，教会甘国阳如何去面对失败。 现在轮到甘国阳去安慰这位受伤的铁汉了。 结果到了卡尔家，甘国阳发现卡尔正在家里招待客人，看到甘国阳来，卡尔高兴极了，他的那些客人也受宠若惊，没想到阿甘会来。 甘国阳被拉着在卡尔家吃了顿饭，安慰的话一句没说出口，被这些人恭维着吃了不少菜，还喝了点酒，最后咔咔一顿合影外加拍照留念。 等到这些人全都离开后，甘国阳问卡尔这些是什么人，卡尔说道：“是波特兰市住房局的官员，还有两位市议员。真是太感谢你了桑尼，你来之前都没和我说一声，不过你来的正好，他们可都是你的球迷。你看看，你来了以后，他们都非常惊喜。” 甘国阳很好奇：“你腰椎不是受伤了吗？怎么和住房局的人混在一起？你不应该去看医生和专家吗？” 卡尔道：“医生和专家已经给我的职业生涯判了死刑，这个赛季结束，我大概率是不能再打篮球了。但我才31岁，我需要给自己找点事做对不对？我搞了一家建筑公司，以后承包波特兰地区的工程，所以今天和住房局的人交际一下，了解了解建筑市场的情况。” 事实上在受伤之前，1986年开拓者夺冠后，肯尼-卡尔就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建筑公司，承包俄勒冈、华盛顿州地区的建筑工程业务。 现在卡尔腰椎受伤，生涯行将结束，他干脆把精力都放到建筑事业上，为他的新生活新赛道铺设道路。 甘国阳一下子明白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卡尔并不需要他的安慰。 像伯纳德-金受到十字韧带撕裂那样的大伤，历时一年多的艰苦康复，依旧要重返nba赛场。 因为金是那种意志力坚定，立志要在球场上打出一片天的球员，篮球是他生活里的一切。 卡尔不同，他有天赋，在篮球上有所成就，但篮球不是他的一切，从他的生涯经历就能看出来。 当然，卡尔并没有错，nba大部分球员都是这样，篮球只是生活的一部分，甚至只是一小部分。 很多球员的nba生涯不过是人生历程中的一小段，离开nba赛场后，他们还有很多事可以去做。 “这次退役后，我准备将我的全部精力都放到建筑行业，我要自己出来单干。我要成立一家‘卡尔建筑’公司，我现在已经收到200多份简历了。公司的地点我也找好了，虽然只是一间地下室，但是建筑公司嘛，又不是金融公司，不需要太好的办公地点。我和住房局的人取得了联系，他们计划进行有轨电车的施工招标，我要组建施工队，参与到这次投标中……桑尼，伱有没有兴趣入股？我可以把公司改成‘甘-卡尔建筑’，你觉得怎么样？” 肯尼-卡尔在谈到自己的建筑商事业时，眼睛闪闪发光。 退役对他来说不是结束，而是全新生活的开始。 甘国阳心想，自己本来就要做各种投资，卡尔是个可靠且很有能力的人，投资他有何不可呢？ 于是，甘国阳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并表示投资后，公司名应该叫“卡尔-甘建筑”，自己只出钱，不管理，一切都交给卡尔。 两人一拍即合，一周后，“卡尔-甘建筑”在一家地下室正式挂牌成立，公司招募了110多名员工，很快投入运转。 甘国阳从此多了一个包工头的身份。 卡尔虽然被队医宣判了生涯死刑，他也开始了自己的包工头生涯，不过他没有从球队序列中完全退出。 他可以正常参加球队训练，只不过不能进行高强度练习，比赛的时候穿着便服坐在场边观战，并且一起前往客场打球。 用肯尼-卡尔的话说，“我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在场边见证球队拿到总冠军，那样我就可以安心退役了。” 1月26号，开拓者前往高原丹佛打客场。 在缺少了肯尼-卡尔后，开拓者尝试交易和自由市场签约来获得一个可靠的内线替补。 但当时nba季中交易市场很不活跃，因为球员合同的束缚太多，自由市场更是没什么好用的球员。 同时比尔-沃顿那里传来好消息，他的脚踝康复情况良好，预计在全明星赛后复出。 加上甘国阳坚决反对将戴尔-库里和霍纳塞克当做筹码交易，开拓者管理层最终决定按兵不动。 原本开拓者计划的交易对象之一，就是丹佛掘金，掘金想用维恩-库珀交易得到霍纳塞克。 对掘金来说，1984年送走范德维奇，得到奈特、库珀和利夫的那笔大交易光环正在褪去。 库珀的状态下滑很快，他从13+8的优秀中锋，两个赛季时间滑落到了8+6的普通内线。 虽然依旧是掘金的首发，但每场登场时间只有22分钟，实际上是个伪首发。 而进入全明星的卡尔文-奈特受困于伤病，状态更是一落千丈，从85赛季的23+7，到现在坐在板凳上观战。 本赛季他只打了一场，在对阵马刺的揭幕战中遭遇了右脚跟腱断裂的重伤，随后接受了跟腱修复手术，同时赛季报销。 在80年代，跟腱断裂伤和十字韧带撕裂伤一样，一旦发生，运动生涯几乎必然断崖式下滑。 内线的崩塌导致丹佛掘金本赛季战绩大幅度下降，已经从西部前列的强队，变成了季后赛边缘的球队。 当然，法特-利夫倒是打出了他职业生涯的代表赛季，一个身高6尺3的小后卫，场均18.9分，8.9个篮板，8次助攻，2.5次抢断，并且平均每场只有2次失误，助攻失误比高达4，一跃成为联盟顶级的全能后卫。 这场在丹佛高原进行的比赛打得相当激烈，开拓者开局领先，掘金坚持不懈追分，双方反复交换领先权，并一直打到加时赛。 两队放开了手脚，在进攻端狂轰滥炸，法特-利夫全场拿下了36分12个篮板10个助攻的三双数据。 开拓者这边，甘国阳拿下40分，范德维奇拿下30分，波特送出了16个助攻，两队数据都刷的飞起。 教练组大幅增加杰罗姆-柯西的登场时间，这位身材、风格和肯尼-卡尔非常相似的年轻人，很好的弥补了卡尔离开的缺失。 在加时赛的关键时刻，先是甘国阳勾手命中，随后杰罗姆-柯西换防法特-利夫，成功封盖他的上篮，帮助开拓者145:142，加时赛拿下掘金。 这场典型的常规赛遭遇战，开拓者是懒得全力防守，干脆互攻，因为互攻你也打不过我，最后时刻收走比赛。 比赛结束以后，球员们采访完，洗完澡，照例去找地方吃点东西，甘国阳一般就呆在酒店不出来，看看电视早点睡觉。 肯尼-卡尔却拉着甘国阳出来，说要带他谈一笔生意，他又有个投资的好项目。 自从“卡尔-甘建筑”公司成立后，凭借甘国阳的名声和肯尼-卡尔的经营，他们很快就拉到项目投入工程建设了。 甘国阳不知道卡尔又有什么好项目，难道要在丹佛建水电站？ 卡尔带着甘国阳见到了因伤缺席比赛的卡尔文-奈特，两人在波特兰做过两个赛季的队友，私下关系不错。 奈特在听说卡尔开了建筑公司后，遭遇生涯大伤的他也开始为自己找寻后路，想着在丹佛或者波特兰开启新的赛道。 而甘国阳在听到奈特的赛道选择后愣了一下，心想，您选择的这个赛道，确实很冷门，竞争对手不多啊！ 奈特说他想开个殡仪馆。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 踏踏实实 甘国阳压根没想到，奈特这个歪鼻子大汉，竟然有一个开殡仪馆的梦想。 卡尔文-奈特说，很小的时候他和其他小男孩一样，喜欢汽车。 不过其他男孩喜欢的往往是消防车、警车、救护车，奈特与众不同，他喜欢灵车。 “别的孩子追警车、消防车，我会追着灵车跑，看看他去哪家。”奈特说。 奈特的父亲是浸信会的牧师，他经常会跟着父亲一起去教堂主持葬礼。 他喜欢观摩葬礼，看着逝去的人在庄重肃穆的氛围下，和活着的人进行道别。 他总是喜欢坐在一个靠外的位置，那里他可以摸到棺材，他喜欢摸棺材。 成为职业球员后，其他球员赛后喜欢去酒吧、俱乐部、夜总会，或者高尔夫球场。 奈特不同，他喜欢去不同的殡仪馆参观葬礼，对那些高超、纯熟，让逝者有尊严，让生者释放情感的丧葬礼仪赞叹不已，并不断学习。 各种丧葬仪式流程奈特可以说烂熟于心，用他的话说，“如果我现在和卡尔一样直接退役，我可以立刻主持一场葬礼。” 甘国阳对此非常确信，如果现在给奈特一个死人，他一定强的可怕。 奈特的梦想不仅仅是开一家殡仪馆，他想将自己的殡葬事业做到全美各大城市，尤其是有nba球队的城市。 “我想为每個在nba打过球，在nba球队工作的人提供丧葬一条龙服务，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大的产业。我们可以建立起一个丧葬基金，将所有在nba工作过的人连接起来，你可以想有一天，你的队友，同事，某一天不在了，我们会联系上你，让他的葬礼有纪念意义，有尊严的完成~” 卡尔文-奈特讲述着他的理想，这是他除了篮球之外的毕生热爱，甚至比篮球还要热爱。 用他的话说，他打球主要就是为了给以后开殡仪馆积累资金，他看到卡尔开始从事心爱的建筑事业，他也有些心动，觉得是时候早点行动，为以后做准备了。 甘国阳听着奈特的叙述，他不太懂，但是大受震撼。 看样子在nba赛场上，这些对手、队友，都有着丰富的个人世界，不是所有人都只有篮球的。 甘国阳作为篮球场上摔跤摔得最好的球员，从球迷那儿得到了“送葬者”的绰号。 当初他在银顶中心打了活塞一整个队，被调侃为“底特律殡葬业巨头”，本来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万万没想到，他现在真的有机会进入殡葬行业，开启和壮大他在美国的产业投资之路。 甘国阳心想，自己以前那些穿越者回到过去，投资的都是什么房地产、计算机、游戏、互联网这类暴利、新兴产业，或者投资高科技，为国家科技事业发展做贡献。 甘国阳来到80年代的美国，发现一切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你就算知道什么行业能赚钱，但你不是那个圈子，人家也不会让你进。 甘国辉在旧金山经营当地的新兴科技富豪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打入内部，很多时候你有钱人家也不会收，人家做的很好，凭什么拉你进来一起赚呢？ 至于那些急需用钱，濒临破产或者倒闭的企业，伱敢随便投吗？ 甘国阳只是知道趋势，他没有带一本历史书或者行业发展报告过来。 现在甘国阳发现，与其总想着乘上时代风口，非要去吃那一口吃不到的龙肉，不如踏踏实实经营自己的朋友圈。 建筑和殡葬都是人类最古老的行业，打从人类社会出现，这两个行业就诞生了，可谓经久不衰，且永远不会被淘汰。 那些什么计算机，互联网，包括房地产，指不定哪天一个泡沫破裂就一夜回到解放前。 像卡尔和奈特这样，踏踏实实给活人造房子，给死人做盒子，岂不是稳定的多？ 这么一想，甘国阳对奈特的殡葬业理想感兴趣起来，奈特见甘国阳感兴趣，也来了劲，不停说着他的伟大设想。 他和卡尔一样，对于自己喜欢的行业不是异想天开，而是朝思暮想，规划了很久。 他在业余时间参加了防腐学、解剖学、生理学、心理学的诸多课程，为自己未来新的职业生涯做好准备。 听奈特说要把殡葬业连成一片，覆盖俄勒冈、爱达荷、内华达、犹他和科罗拉多，让每个人都能有尊严的离开这个世界，甘国阳都觉得热血沸腾。 这才是真正的送葬者，未来的殡葬业巨头。 卡尔也加入到讨论中，说以后殡仪馆的工程建设可以交给他，一下完成了产业链上下游的联系。 三个nba球员聚在一起不聊篮球，聊起了怎么做包工头和入殓师，还越聊越起劲。 只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其他球员聚在一起早就泡妞、嗑药、赌钱套餐走起了，他们三个却有着特殊的爱好。 回到波特兰后，甘国阳把这事告诉了王抚西，王抚西一听，觉得这事挺靠谱，可以考虑和奈特合作，先投资个殡仪馆，摸摸这里的行情再说。 奈特和波特兰、丹佛等地的殡仪馆、牧师都很熟悉，他们约定夏天合作，加入殡葬业！ 时间一转眼到了二月份，肯尼-卡尔的腰椎伤情没有任何好转，医生甚至建议他不要跟随球队去客场了，因为长时间坐飞机对腰部康复不利。 不过好消息是，开拓者终于迎来了比尔-沃顿的复出。 沃顿的脚踝经过反反复复手术，已经残破不堪，甚至骨头有错位的情况发生。 但因为夏天治疗做的比较及时，加上开拓者医疗团队精心护理，所以他的恢复情况不错。 沃顿回归训练场，全队为他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沃顿有些羞赧，他为自己的缺席感到抱歉。 拉姆齐却说：“没关系，你的缺席造就了一个得分王。” 大家都哄笑起来，甘国阳的得分王里有沃顿的一份功劳。 就像他的篮板王里，有范德维奇的军功章一样。 沃顿的回归大大缓解了开拓者内线的压力。 其实压力也不是特别大，甘国阳最近的比赛每场多打几分钟而已。 只是常规赛后半段，甘国阳能少打还是要少打，要为季后赛蓄力。 沃顿更大的作用是丰富开拓者在攻防两端的战术层次。 沃顿在，进攻手段更加多样化，防守端甘国阳可以更加肆无忌惮扩出去。 沃顿回归的第一战，开拓者就在主场大胜来访的达拉斯小牛。 小牛今年这么旺盛的势头，可遇到开拓者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比分是110:133，开拓者又是放开火力，在主场炸烂了小牛。 范德维奇本场比赛24中18，狂轰了40分，成为全队为数不多单场得分能超过甘国阳的球员。 他的大量得分离不开沃顿出色的分配球，在甘国阳吸引防守的情况下，范德维奇获得了很多出手机会，他都把握住了。 本赛季范德维奇和前两个赛季不一样，前两个赛季他高开低走，越往后状态越差，到季后赛更是抓瞎。 今年却是低开高走，开局不太适应新的体系，到赛季中后期，进攻端越打越好，防守端也有进步。 这让他一举超越德雷克斯勒，成为了球队的二号人物，和甘国阳一起被球迷选进了1987年的西雅图全明星赛。 时隔两年重回全明星赛，范德维奇颇为感慨，甘国阳的指点确实很正确，加强防守，加强三分远投，提高身体对抗，让范德维奇重新找回了巅峰。 在2月5号和洛杉矶湖人的强强对话中，范德维奇在关键时刻贡献了致命的三分球，帮助开拓者在主场3分的优势击败了湖人队。 就在一天之前，2月4号，洛杉矶湖人刚刚在主场大胜萨克拉门托国王，他们在首节打出了40:4的令人震惊的36分分差，两队实力差距之大，状态差距之大可见一斑。 在首节开局9分钟的时间里，国王队一分未得，湖人打了国王一个29:0，直接把国王全队给打自闭了。 单节4分，创造了nba历史上单节最低得分，国王主教练菲尔-约翰逊在这场比赛结束后引咎辞职，结束了自己在国王三个赛季的救火队员生涯。 在国王助理教练位置又熬了一个赛季后，他即将回去犹他州，辅佐爵士队的新教练。 从这场比赛能看出，湖人本赛季的强势可见一斑，但他们背靠背来到波特兰，还是挨了当头一棒。 可能和国王的比赛他们赢的太放松了，没有适应波特兰人的强度，帕特-莱利为此又大发雷霆。 但没有办法，输了还是输了，5号的比赛结束后，nba进入全明星周末假期。 莱利又一次成为西部全明星队的主教练，执教西部的全明星首发中锋甘国阳。 甘国阳今年毫无悬念拿到了全明星票王，超越了乔丹和魔术师约翰逊，成为nba人气第一的球星。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甘国阳评价自己是一个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进步的球员。 只不过他这个步子，迈的实在是有点大。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一言为定 1987年的全明星周末将在西雅图巨大的kingdom体育场进行。 在1985年之前，kingdom体育馆一直都是超音速的主场，85-86赛季，超音速将他们的主场搬去了更小，更加现代化的钥匙球馆。 近些年，nba球队都逐渐从kingdome这种超大型综合体育馆搬走，去更小，更现代化，设施更好的篮球馆。 像底特律活塞准备从银顶中心搬去正在建设中的奥本山宫殿，这座新球馆1986年动工，预计1988年建成投入使用。 超大型综合体育场虽然座位众多，在里面比赛会有一种身在教堂中的宏伟感，但相应的缺点就是设施不完备。 观众的座位台都是临时搭建的，vip座位是不要想了，想要买卖饮料、食物也非常麻烦，没法开设专门的店铺，只能搞流动摊位。 这无疑不利于nba升级球迷们的观赛体验，所以这类超大综合体育馆和一些50、60年代建设的老旧场馆，会被逐步淘汰，让位于新建的现代化篮球馆。 不过在举办全明星周末这种大型晚会式活动时，超大体育馆的优势体现了出来。 无他，就一个字，大，再加一个字，就是多，能容纳足够多的观众参与，保证了门票收入。 在1984年大卫-斯特恩上台之前，nba全明星赛已经日趋黯淡，无法吸引球迷到场观看，也没法让电视台全程转播。 那时候前nba总裁拉里-奥布莱恩提出了“全明星周末”的概念，想把原本只有一场单调比赛的全明星，扩展为两天，包含多种表演活动。 当时这种想法被认为有些异想天开，举办一场全明星赛已经够亏的了，还要搞两天，弄别的活动？球迷会感兴趣吗？ 斯特恩上台后，实现了拉里-奥布莱恩的设想，将全明星赛扩展为全明星周末，并接连设计了扣篮大赛、名宿赛、三分大赛来填充两天的内容，充分地娱乐球迷和观众。 短短两个赛季的改革尝试，效果是显著的。 全明星赛第一批10美元一张的门票，一共10000多张，在31分钟时间内被抢购一空。 之后，一共32742张门票被卖完后，票务组临时决定加卖5000张“远距离观赛门票”。 因为kingdom球馆足够大，看台的票卖完了，那就再搭建一圈看台，增加5000个座位。 要说nba的心还是不够狠，kingdom一共可以容纳80000多名观众，如果放开了卖，说不定都能卖出去。 再加点挂票、吊票，卖個10万张门票，创造北美体育历史观赛人数记录肯定不成问题。 因为门票卖的太好，nba全明星赛变得大有油水可赚，所以明年1988年的芝加哥全明星赛准备工作早在1986年11月份就开始准备了。 全明星的成功离不开nba官方的运营，更加离不开80年代这批球星的光芒闪耀。 作为全明星票王的甘国阳在抵达西雅图时，在机场引起了很大的骚动。 波特兰和西雅图距离很近，两个城市羁绊很多，甘国阳在西雅图的球迷数量非常非常多。 从他下飞机开始，就有大量的记者跟随，对着他不停拍照，问问题。 这和1985年的情况截然不同，nba全明星赛的关注度已经提升了不止一个量级。 更加受到关注的是，甘国阳在全明星赛前宣布，自己将参加这次三分大赛，和队友范德维奇一起。 一个中锋参加三分大赛，嗯……好像也没什么，联盟会投三分的中锋可不止甘国阳一个。 甘国阳本赛季常规赛场均三分出手数1.4次，已经超过了联盟大多数外线球员。 三分命中率42%，平均每场进0.58个，他声称如果出手数增加，他的命中率还会提升。 投的太少，养不出手感来。 开拓者另一个三分高手范德维奇投出了全联盟最高的三分命中率，48%。 今年他的三分球不论是量还是命中率都相当出色，夏天的苦功没有白费。 不过三分大赛非常考验球员的耐力，手感保持，还有心理素质。 在这方面，拉里-伯德具有统治性，他在去年轻易拿下了第一名，并嘲讽了所有其他参赛者。 伯德今年依旧报名参赛。 其实伯德本来是不想参加的，他已经拿到冠军了，已然满足。 又不是nba总冠军，何必一次又一次的去拿呢？让别人争回第一不好吗？ 但联盟需要收视率，需要明星球员参加这样的竞赛，否则观众不爱看。 谁愿意看一些平时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球员，跑到球场上投三分呢？ 在大卫-斯特恩的请求下，拉里-伯德答应再参加一次。 同时甘国阳和伯德约定参加三分大赛，伯德的劲头就更高了。 但甘国阳真正想要对决的人不是伯德，而是另有其人。 在保镖的簇拥下，甘国阳坐车抵达了西雅图丽兹酒店。 为了这次nba全明星赛，酒店外围进行了改装，安装了价值3.5万美元的照明设备。 这些照明设备的作用是照亮整栋酒店大楼，将挂在楼体上的nba全明星赛横幅变成夜晚城市里最耀眼的标识。 当天的晚宴上，自助餐可谓丰盛至极，可以吃到少见的鹿肉和各种各样的海鲜。 鹿肉以其难以处理而著称，想要做的好吃更是不容易，足以见得nba方面多么用心。 组委会还找来了华盛顿州当地的印第安部落成员为球星及其家人们表演节目。 甘国阳端着酒杯，带着王抚西在宴会上觥筹交错，一时间他觉得自己不是个nba球员，而是某个议员或者企业高管。 大卫-斯特恩在逐步营造nba的高端形象，将它从毒品、暴力的泥潭中摆脱出来，以吸引更多的中产、上流阶层的关注。 好多人都和甘国阳打招呼，甘国阳都微笑着应付一下，他的心思不在这些人身上，包括查尔斯-巴克利。 甘国阳看到巴克利，立刻上前问道：“查尔斯，迈克尔呢？你看到迈克尔没有？” 巴克利本赛季第一次入选全明星，他穿着一套看起来不太合身的西服，一个人到处晃荡，显得很不自在。 看到甘国阳他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听到甘国阳在找乔丹，巴克利道：“我没看到迈克尔…他好像还没过来。” “妈的，这个婊子养的，竟然躲着我。” “怎么，迈克尔欠你钱了？” “欠钱？欠钱倒是无所谓，他答应我的事他没做到。” 没一会儿，乔丹姗姗来迟，还是出现在了宴会场地上。 他盛装打扮，身边带着自己的女友胡安妮塔，还有他的父母。 甘国阳看到乔丹立刻冲了上去，而乔丹一看到甘国阳，像见到债主一样，松开女友的手就朝着人多的地方钻。 但宴会厅就这么大，逃是逃不掉的，甘国阳终于还是逮住了乔丹，道：“迈克尔，你他妈的又不接我电话。” “我家电话欠费了。” “放你的屁。你忘记之前全明星赛答应我的事了？” “我答应你什么了？我不记得了。” “不不不迈克尔，你记得，你就是记得才躲着我。三分大赛！” 乔丹无奈地看着甘国阳，当初他确实答应过甘国阳，“只要伱参加三分大赛，我也参加。” 但他没想到，甘国阳这个颠货真的会报名参加三分赛啊！ 乔丹已经报名了扣篮大赛，而三分球他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他不想去三分大赛上丢人。 “你食言了迈克尔。” “我现在想参加也参加不了，已经过了报名期限了。” “少来迈克尔，如果你想参赛，赛事组绝对百分之百立刻马上同意。” “那你怎么不参加扣篮大赛？” “参加都参加！你以为我不敢吗？你信不信我参加扣篮大赛，能拿冠军？” 甘国阳这么一说，激起了乔丹的好胜心，他立马说道：“你要是现在参加扣篮大赛，我马上也参加三分大赛！” “好，一言为定，我马上就去找斯特恩。”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 致胜法宝 乔丹不想参加三分大赛倒不是他怕输，而是他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和资格站在比赛舞台上，这不是他的赛道啊。 85年全明星赛上脑子一热答应甘国阳，说他参加三分自己就参加，主要是没想到甘国阳这货会这么癫，一个中锋真的要参加三分大赛。 乔丹想，你都参加三分大赛了，怎么不干脆连扣篮大赛一起参加了？你扣篮也不错啊。 结果甘国阳满口答应下来，拉着乔丹就去找大卫-斯特恩商量。 大卫-斯特恩正和联盟的传媒副总裁里克-维尔兹一同招呼邀请来的西雅图地区官员。 维尔兹是西雅图人，70年代一直在西雅图超音速工作，陪着超音速拿到了1979年总冠军。 80年代他被拔擢到nba办公室担任执行副总裁，当时他30岁都不到，今年也不过34岁，可谓年轻有为。 “全明星周末”这个概念，就是他从奥布莱恩总裁那里接过手，在斯特恩手上实现的。 两人看到甘国阳和乔丹结伴过来，以为他们要打招呼，连忙向西雅图的客人介绍这两个当红的篮球新星。 甘国阳却是开门见山，道：“大卫，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我要参加明天的全明星扣篮大赛，然后迈克尔要参加三分大赛。给我们加个名字。” 斯特恩一愣，眨巴着眼睛，心想这两人开玩笑呢？ 一旁的维尔兹道：“但报名工作早就结束了，名单已经确定…” 斯特恩打断维尔兹，对甘国阳和乔丹道：“如果你们对扣篮大赛和三分大赛的人选名单有异议，晚宴结束后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对名单进行审核修改，确保公平公正。” 接着，斯特恩就让乔丹和甘国阳一边玩去，后面会告诉他们结果的。 两人离开后，斯特恩拉过维尔兹道：“马上开個新闻发布会，告知一下情况，扣篮大赛和三分大赛，增加两个名额。” 维尔兹也不傻，刚刚被斯特恩打断他就明白了总裁大人的心思，这两人如果能同时参加扣篮大赛和三分大赛，对nba来说是多大的热点啊。 本来今年的扣篮大赛就缺乏亮点，因为老鹰队的超级扣将多米尼克-威尔金斯因伤缺席，j博士欧文年事已高不愿在自己的最后一届全明星参加扣篮赛，所以乔丹没有什么像样的对手。 德雷克斯勒一直对标乔丹，但今年他连全明星阵容都没进，常规赛表现更是远不如乔丹。 现在甘国阳愿意加入进来，扣篮大赛立刻有了话题。 之前的圣诞大战就是联盟硬安排出来的，明明不准备再安排开拓者的圣诞赛程，总裁为了收视率和话题度，史无前例来了次东西部圣诞对决。 球员是吃苦了，联盟受益，收视率、话题度都爆表。 现在两人主动送上门，斯特恩别提有多开心了。 给名单里添俩人而已，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乔丹的三分球水平…我担心不怎么样啊。”维尔茨说道，他怕乔丹参加三分大赛，过不了首轮。 “没关系，三分大赛不是重点，扣篮大赛才是。尽量让桑尼进决赛吧，当然，实在不行也没办法，赛前多宣传宣传，用好这个热度。” 斯特恩对乔丹的三分不是很抱希望。 三分大赛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投进就是投进，投不进裁判也不能帮你把球送进筐里。 扣篮大赛不同，扣篮大赛是评分制，可以略微做点手脚。 只要球员扣篮成功，预赛的分数上评委们心里有数，会确保最有看点的组合进入决赛。 维尔茨已经没了继续参加晚宴的心思，他离开了宴会厅，立刻召集组委会的人召开临时会议，研究决定临时增加三分大赛和扣篮大赛的名额，让甘国阳和乔丹加入。 接着，他们通知了参加全明星赛的记者们，召开临时新闻发布会，向大众公布这一情况。 记者们得到消息立刻蜂拥而至，有嗅觉灵敏的家伙立刻开始寻找甘国阳和乔丹，希望当面采访他们，了解他们为什么要临时宣布参加扣篮大赛和三分大赛。 结果晚上两人像失踪了一般，在丽兹酒店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乔丹在被甘国阳拉着要参加三分大赛后，决定找个球馆好好练练。 丽兹酒店没有室内篮球场，他们就让手下四处联系西雅图市区的球馆，终于找到一家全天候营业的。 两人离开酒店，一起到球馆，甘国阳给乔丹喂球，让他投三分。 球馆的三分线比nba的要近，乔丹站在三分线外一步，抱怨道：“他妈的，这个距离怎么这么远！” “投吧迈克尔，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今晚练练，说不定能让你明天多拿1分。” “你就不练练扣篮吗？” “我用得着练扣篮？我告诉你，我的扣篮技巧和创意拿出来，够伱们学个十年八年的。” 乔丹出手一个底角三分，歪的没边儿了，筐都没碰着。 底角投篮是最难的，因为没有篮板作距离参照物，很容易投大了。 连着几个不进，乔丹有些后悔了，他感觉自己脑子发热，上当了。 阿甘这货明显是有备而来，他就是等着自己说“你参加扣篮大赛我就参加三分大赛”。 甘国阳平时扣篮水平就很高，虽然是中锋，可是6尺10的身高，让他的扣篮并不笨重，反而非常飘逸。 他的360旋转隔人扣篮，还有模仿j博士的rockbaby，都是nba历史数得上的经典扣篮。 乔丹虽然有信心在扣篮上超过甘国阳，但就算自己赢了，甘国阳起码不会太丢人，拿个第二也没什么。 可是自己的三分球？能进第二轮吗？ 乔丹非常怀疑，自己果然是掉进甘国阳设计的坑里了。 乔丹跑到45度又扔了一球，打铁，甘国阳让他放松，提高一下弧线。 慢慢的，乔丹的手感来了，连着投进几个，他又感觉自己行了。 乔丹练完，甘国阳也开始练，乔丹不断给甘国阳喂球。 甘国阳出手速度非常快，他都不用瞄准，接到球就扔。 因为甘国阳力量大，所以他的外线投篮动作幅度很小，很稳定。 没有人防守的情况下，他就像一台稳定的投篮机器，不断出手不断命中。 乔丹过去看过甘国阳练三分，他发现这家伙的投篮比过去更稳更准了。 他的身体核心部分可以说稳如磐石，在任何角度出手都毫不动摇。 这点乔丹都自愧不如，他心里突然觉得，参加这次三分大赛是正确的，因为能让自己感受到差距。 当然，不管明天成绩如何，乔丹都不准备增强自己的三分，因为他觉得那会破坏自己的比赛节奏。 他有他的习惯和打法，他不会按照阿甘的打法去改变自己。 两人一直练到深夜，三分投的不过瘾，还玩了会儿斗牛。 甘国阳主动提出结束，已婚的男人不能让妻子在酒店等太久。 回到酒店时，记者们已经撤退了，王抚西告诉甘国阳，“nba官方已经宣布了，你和乔丹要同时参加明天的三分大赛和扣篮大赛。” “很好！斯特恩还是懂事的，知道这波热度一定要接住。” “对了抚西，我让你给我买的东西，你买了吗？” “放心吧，买了。明天真的要带它去比赛吗？” “当然了，这可是我的致胜法宝！”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 5分 【桑尼是个禽兽，没有任何疑问（我记不得我在书里第几次这样骂他了）。】 ————1989年出版拉里-伯德自传《drive：thestoryofmylife》，节选。 1987年2月7号星期六晚上，西雅图钥匙球馆，全明星赛的三分大赛和扣篮大赛在今天率先进行。 这座像大凉亭一样的球馆，从1985-1986赛季开始成为西雅图超音速的主场，在80年代这个场馆还是比较现代化的。 18000多名球迷填满了球馆，等待着三分大赛和扣篮大赛的开始。 作为全明星赛前的暖场表演，三分大赛和扣篮大赛在出现后，其精彩程度和关注度并不比正赛差。 因为刚设立的头几年中，参加三分大赛和扣篮大赛的都是联盟的明星球员，大家也都觉得非常新鲜，收视率、上座率都非常好。 昨晚联盟宣布乔丹和甘国阳一个要参加三分大赛，一个要参加扣篮大赛，话题度立刻爆表。 本场比赛的门票价格连夜上升了，有人把买到的票转手卖出去，立刻能赚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五十。 cbs电视台现场主持节目的里克-巴里说：“阿甘参加三分大赛我并不感到惊讶，我知道阿甘有那個能力，他最强的不是他的三分球，而是他的自信。不过他敢参加扣篮大赛，真的让我没想到，至于迈克尔-乔丹参加三分大赛…我只能说，祝你好运了，迈克尔！” 里克-巴里在旧金山见识过甘国阳的远投，这家伙不仅有着高超的射术，还无比的自信，比拉里-伯德还要自信。 今晚参加三分大赛的人除了甘国阳和乔丹外，还有拉里-伯德、丹尼-安吉、迈克尔-库珀、范德维奇、拜伦-斯科特、施拉姆夫、戴尔-埃利斯和克莱格-霍奇斯。 一共十个人，两两一组，分别在场地两边同时进行比赛，胜者进入下一轮。 赢下首轮的五人根据成绩，排名前四的晋级，第五的淘汰，如果出现平分的情况，则进行24秒定胜负的加赛。 正式登场前，众人在更衣室里作准备，乔丹前所未有的紧张，因为三分球这玩意儿他真的不太行啊。 甘国阳不停安慰乔丹：“没事的，一会儿就结束了，放轻松，不会头晕。” 乔丹道：“法克，我打ncaa决赛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伯德在更衣室里晃悠，道：“你真是自寻死路，上了桑尼的当。” 甘国阳道：“拉里，你要不要参加扣篮大赛。” “去你妈的，我没有迈克尔这么蠢。” 不过当真正踏上球场时，乔丹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篮球场毕竟是他的领域，只要手里拿着球，踩着枫木地板，他就会感到平静。 在介绍三分大赛参赛球员登场时，乔丹和甘国阳受到了球迷最大声的欢呼和掌声。 而拉里-伯德最后一个登场，他无疑是三分赛场上最受瞩目的那颗星。 “拉里，你这次完蛋了，第一名会是我的。”甘国阳站在伯德旁边，嚼着口香糖道。 “我不关心这个，但你拉迈克尔来，就是为了在他脑袋上拿第一是吗？” “没错，你真聪明，我还要拿扣篮大赛冠军呢。” “你真是个狗娘养的。” 不过伯德并不相信甘国阳能拿扣篮大赛冠军。 倒是三分大赛，伯德心里没底，今年他的状态没有去年那么好。 首轮两两对决，甘国阳和丹尼-安吉分到了一组，在第三位出场。 而乔丹和施拉姆夫一组，在第二位出场，首组出场的是范德维奇和戴尔-埃利斯。 两人各自使用半边球场，同时开始三分比赛，一分钟时间，20个普通球，5个花球，普通球1分，花球2分，总分30分。 结果，1分钟的时间里戴尔-埃利斯拿下了13分，范德维奇只拿下12分，范德维奇遭到了淘汰。 被淘汰后范德维奇摇了摇头下场，甘国阳和他击掌，道：“伱投的有些紧张了奇奇，放松一点。” 范德维奇道：“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的。谢特，我确实有些紧张了。” 范德维奇平时训练和比赛都不是这个水平，但真正的大赛，看的就是球员的心理素质。 尤其是连续远投，对射手的体能和心理都是极大的考验，越往后体能越糟糕，随着时间流逝出手会变得急躁，一旦急躁，命中率就会直线下滑，投不进，心里更着急，陷入恶性循环。 这也是为什么远投在比赛中不稳定的原因，再好的射手都会有神一场鬼一场的情况发生，太考验球员各方面的状态了。 轮到第二组，乔丹深吸一口气，在球迷的欢呼中登场。 甘国阳在场边大声为乔丹加油，“迈克尔！一定要投进啊！进五个算你赢！” 乔丹恨不得给甘国阳一脚，这人不说话能死吗？什么叫进五个就算我赢？我是来打表演赛的？ 调整了一下状态，来到底角，乔丹看着篮筐，心里就有些发虚。 底角的三分是最难的，平时乔丹底角的远投练的就少，昨晚加练了一下，投的很糟糕。 如果可以选的话，他想从弧顶开始投起，给自己养一养手感，而不是在底角浪费体力。 但次序不是他可以选的，比赛开始了，乔丹开始投篮——第一个就没进，而且偏的有些离谱。 第二个还是不中，他的投篮姿势就不是为三分准备的，弧线过于平直了，打在了篮筐外沿。 第三个不进，第四个不进，第五个花球还是不进……第一个点，乔丹一个都没进。 第二点45度角，第一个依旧不进，第二个、第三个，一直到第四个，乔丹终于投进了第一球。 甘国阳在场边看得都快笑死了，但他不敢笑，怕被镜头拍下来成为罪证，毕竟两人是好朋友，你这样坑人多不好啊。 所以他不得不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满面愁容，在乔丹终于投进第一球时为他鼓掌欢呼，其实心里快要乐死了。 弧顶的情况好一些，乔丹投中了两球，已经拿到3分了！ 到第四个点，乔丹已经有点泄气了，心里一边骂甘国阳一边骂自己。 骂甘国阳这个狗日的拉自己来三分大赛丢人，同时骂自己为什么不识破阿甘的陷阱，还往里跳。 待会儿下半场的扣篮大赛，不管怎么着都要找回面子来。 第四个点只进了一个，到最后一个底角，乔丹深吸一口气，连打三铁！ 终于第四个球，蒙进了一个三分，然后第五个花球还是没进。 所有球都投完的时候，乔丹自己都笑了，妈的，5分！ 电视台镜头给到乔丹，乔丹的表情是又苦涩又无奈。 而甘国阳拿出毕生功力憋住笑，至于一旁的伯德根本就不憋，笑的比谁都开心。 “迈克尔，我投完第一个点，估计得分就要超过你了。”伯德毫不留情的和乔丹说道。 乔丹抿着嘴没有反驳，然后坐回板凳，自己又笑了，太丢人了。 对手施拉姆夫在首轮拿到了惊人的19分，接近乔丹的四倍，轻松将乔丹淘汰。 施拉姆夫的状态相当好。 这时，轮到甘国阳在第三组登场，上场前他拍了拍乔丹，道：“迈克尔，我会给你报仇的。” 乔丹心想，妈的谁用得着你报仇？你就是我最大的仇人！ 甘国阳登场，底角出手，第一个点就拿下3分，接着第二个点45度是他的甜点区，五球连中，拿下6分！ 两个点投完已经超过了乔丹，接着他的手感相当不错，在弧顶拿下4分，五个点投完拿下了17分，淘汰了安吉。 安吉其实投的不错，拿到了14分，如果放在别的组已经获胜晋级了，可惜他遇到了甘国阳。 下一组，伯德只拿到13分，但他淘汰了迈克尔-库珀，接着在加赛中击败了同样拿到13分的戴尔-埃利斯。 于是，甘国阳、伯德、霍奇斯、施拉姆夫进入了第二轮半决赛。 乔丹的三分大赛之旅到此结束，并再也没有过第二次，再不会有。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 Rain man （上一章的图莫名其妙被审核了，估计审核系统抽风，球馆都审核。这章也跪了……扣篮图片也要审，明后天图应该能显示。） 今晚三分状态最好的人不是甘国阳，也不是伯德，而是施拉姆夫。 他首轮拿下19分，从他的投篮姿势就能看出，很适合远射，球的弧线高，出手姿势也很省力。 甘国阳半决赛的对手正是施拉姆夫，正式开始前，甘国阳冲施拉姆夫道：“我会比你多一分。” 施拉姆夫假装不在意，可是话一旦被听到，就会扎进脑海里不停出现，干扰一个人的状态。 施拉姆夫在大学时期就认识甘国阳，甘国阳在冈萨加，他在华盛顿大学，都在西北地区，没少打比赛。 他知道甘国阳这个人自信，且说到做到，这家伙的垃圾话之所以厉害，不是因为他说的多巧妙，而是最后都能成。 随着哨响比赛开始，两人底线出手，施拉姆夫一开始的手感不是很好，第一个点、第二个点丢了好几個。 不过从弧顶开始他稳住阵脚，弧顶进了四个，左侧45度连进了5个球！他的状态越来越好。 最后一个底角，他依旧投的很好，连进四个，就在他准备投最后一个时，余光瞥到另一侧甘国阳已经投完了。 有那么0.1秒的时间，施拉姆夫意识到，如果自己能投进这个花球，肯定就能淘汰甘国阳！ 但就是多想了0.1秒，导致他的出手软了一些，球砸在了篮筐边缘没有命中。 施拉姆夫很懊恼，抬头看了看记分牌，果然，自己拿到了15分，而甘国阳是16分。 如果最后一球能投进的话，就能击败阿甘了啊。 甘国阳的发挥其实也一般，但那时候nba球员的三分射术都不算太好，甘国阳已然是翘楚。 有时候在篮球场上你不得不相信，强者运强。 随后伯德和霍奇斯对战，伯德不出意外，状态出色拿下了18分，击败霍奇斯进入决赛。 决赛两人将掷硬币，确定谁先谁后，甘国阳选了头，伯德选了字，裁判抛出硬币，结果是头，伯德先投，甘国阳随后。 这样的顺序，让伯德感觉不太妙。 如果对手是别人，伯德想先投。 他会投出一个不错的成绩，给第二个人压力。 但对手是阿甘情况就不一样了。 甘国阳拍了拍伯德的肩膀，道：“你完了。除非你再拿个22分，不然我会比你多一分，并在最后一个球绝杀你。” 伯德去年参加三分大赛状态极好，最后拿下了22分年度高分，这个确实非常厉害，甘国阳没有把握必赢。 但如果伯德再和前两轮这样，拿个十几分，甘国阳是有把握后来居上，绝杀伯德的。 伯德知道自己状态一般，今年常规赛他打得很疲惫，而且腰背伤病严重，影响了他的投篮。 他没有和甘国阳多啰嗦，直接开投，结果第一个点他的不错，拿了4分，后面状态有些起伏，最终拿到16分。 这个分数说低不算太低，但也绝对不高，投完后伯德表情严肃，回到了替补席，他知道自己有麻烦了。 阿甘这个家伙，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拿三分冠军的机会的。 伯德曾经是个无比自信的人，但面对阿甘他真的有点子虚。 甘国阳压力也很大，牛皮吹出去了你得实现啊。 吹牛的时候总是很爽快的，但要完成总是不容易。 他已经想好了，待会要是拿不到16分，直接跑路回更衣室！ 当真正开始投的时候，甘国阳整个人却沉静了下来。 第一个底角投中了三球，并且有一个是花球，拿到4分。 这坚定了他的信心，随后45度和弧顶他发挥不错，三个点投完已经拿到13分了。 伯德一看，完犊子了，甘国阳已经拿到13分。 第四个点，甘国阳投中了2球，但有一个是花球，已经拿到了16分！ 伯德抿着嘴，知道这个冠军大概率又要拱手让人。 最后一个点，第一球没进，第二球没进，第三球还是没进！ 甘国阳似乎故意要给人们留一点悬念。 第四球，他拿着球，调整了一下步伐和节奏，放松肩膀，出手。 球投出去，甘国阳知道稳了，这个弧线就没问题！ 在球还没落入网中时，甘国阳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伸出了食指，转身离开了。 最后一个花球他不投了。 球空心入网，命中，甘国阳拿下了17，击败伯德，获得了1987年全明星三分大赛的冠军！ 甘国阳和伯德握手、拥抱，说道：“拉里，做第二名的感觉怎么样？” “比拿5分强。” 在无法击败甘国阳的情况下，伯德只好选择伤害乔丹。 甘国阳从大卫-斯特恩手里接过了三分大赛冠军的奖杯。 握手时甘国阳道：“怎么样大卫，是不是很好看？赚麻了吧？” 斯特恩脸上依旧是标志性的微笑，道：“感谢你的精彩表演。” “我的冠军会被遗忘，迈克尔的5分才被永远铭记。” 斯特恩也有点憋不住了，但还是努力忍住，道：“待会儿还有扣篮大赛，伱和迈克尔好好表现。” 15分钟后，扣篮大赛正式开始，甘国阳再度出现在场地边，他成为nba历史上第一个同时参加三分大赛和扣篮大赛的球员。 算上甘国阳，扣篮大赛一共有9人参加，分别是汤姆-钱伯斯，约翰尼-道金斯，德雷克斯勒，罗恩-哈勃，乔丹，杰罗姆-柯西，杰拉德-威尔金斯和特伦斯-斯坦斯布里。 人气很高的小土豆韦伯和多米尼克-威尔金斯都因伤没有参加。 如果没有甘国阳救场，仅乔丹一人，扣篮大赛无疑会失色不少。 来到自己擅长的领域，乔丹变得杀气腾腾，誓要在自己的地盘找回场子。 扣篮大赛和三分大赛一样，也是先进行首轮淘汰，进入半决赛后，进行一对一的对决。 最后剩下的两名球员进行决赛，决扣篮大赛的冠军。 首轮每个人有两次扣篮机会，根据评分高低，前四位进入半决赛。 今晚的评委由五人组成，分别是前超音速球星弗雷德-布朗，四届全明星球员约翰尼-格林，主持人、电视明星乔-皮斯科波，凯尔特人名宿萨姆-琼斯，以及华盛顿大学的教练马夫-哈什曼。 乔丹第一个登场，他像猎豹一般启动，来了一个空中的双手回转扣篮，动作舒展漂亮，完成度很高，现在球迷都举起了10分的标牌。 评委没有立刻给分，下一个是德雷克斯勒，这家伙似乎有点紧张，第一扣失败了，他的动作是一个自抛自扣，把球扔到篮板上反弹，然后起跳单手空接劈扣。 这个扣篮不错，但总体而言中规中矩，没有什么花头。 其实80年代的扣篮就是这样，动作舒展有余，创意不足。 而创意正是甘国阳的优势，只是首轮还用不着。 甘国阳最后一个登场，他选择了一个空中转体的单手自由女神像，和一个类似德雷克斯勒的自抛自扣，不过他用的是双手大力终结。 甘国阳一上场，和前面那些后卫、前锋就大不一样，他身材高大，力量感十足，带给球迷和评委的扣篮震撼性很强。 首轮的评分出来，甘国阳、乔丹、德雷克斯勒和杰罗姆-柯西进入了半决赛。 大家一看好家伙，三个开拓者球员，对一个公牛球员，乔丹简直是孤胆英雄。 半决赛抽签，甘国阳和柯西一组，乔丹和德雷克斯勒一组，各自进行三次扣篮。 到半决赛，大家的扣篮创意有些不够了，比如乔丹用了一次反弹球后的空接转身扣篮，这球动作和甘国阳的差不多。 在完成效果上，乔丹的更飘逸一些，而甘国阳的势大力沉，把篮筐扣得瑟瑟发抖——力量感是甘国阳今晚最大的武器。 半决赛对阵柯西的时候，甘国阳瞪着柯西，仿佛在说“你赢我一个试试”，最后柯西发挥失常，扣失败了两次，把甘国阳送进了决赛。 终于到了激动人心的决赛，两人要争个你死我活。 乔丹一言不发，在比赛结束前不想听甘国阳说一句话。 他一上来使用了空中折叠后的双手背扣，一个精彩的动作，评委给了48分。 甘国阳同样选择了背扣，不过他采用了空接的方式，势大力沉的将球扣了篮筐，47分。 乔丹开始了他的第二扣，这次他选择了单手滑翔扣篮，在空中有一个舒展的动作。 依旧是48分，显然有评委认为，乔丹的这个动作还不够完美，少了点什么。 而甘国阳第二个动作开始放大招了，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东西。 在德雷克斯勒的帮助下，他完成了空中接力的转体360度双手暴扣！ 这一球非常精彩，拿到了50分的满分！ 压力给到了迈克尔-乔丹，他使出了自己经典的动作。 持球，运球，冲刺，起跳，在空中滑翔，身体有一个收起再伸展的动作，将球扣进了篮筐中！ 这球引起了全场的轰动，球迷们疯狂喝彩，评委也是毫不吝啬的给出了50分的满分！ 下一球，甘国阳拿到50分满分，就能夺得扣篮大赛的冠军，少1分两人还要再比一球。 这时，甘国阳走到场边，从王抚西手中拿过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道具：一把很大的雨伞。 现场球迷都有些懵，怎么扣篮还能带道具，而且还带一把伞的？ “谢特，这家伙想干嘛？做法吗？”乔丹看到甘国阳拿伞，感觉小脑萎缩了一下。 不过西雅图的球迷很快反应过来，这把伞是1980年保罗-韦斯特法尔为《体育画报》拍摄封面时用的那把彩色伞。 这是韦斯特法尔的经典照片，因为西雅图有一个知名外号叫“雨城”，这里有着连绵的雨水。 当时韦斯特法尔离开太阳来到西雅图，体育画报拍了这张照片，并写了专题文章《在雨水中畅游》。 甘国阳拿着这把黄、绿、白三色相间的大伞，站到了中线附近，然后持球开始冲刺。 在罚球线内一步，甘国阳高高跃起，在半空中打开了雨伞，仿佛借助伞的滑翔动力飞向篮筐，将球扣了进去！ 场边，记者们的相机咔嚓咔嚓亮个不停，两幅属于nba扣篮大赛的世界名画诞生了，一幅属于乔丹，一幅属于阿甘。 甘国阳一手将球摁进篮筐，一手伸展举着雨伞的画面，成为了nba永恒的经典。 扣篮冠军无疑将属于甘国阳，落地后他全场观众沸腾，这里是西雅图，这里是雨水之城，这充满创意的一次扣篮毫无疑问得到了满分50分！ 他让人们见识到，原来扣篮还能这么玩，还能借助道具。 超前三十年的扣篮大赛知识储备还是起到作用了。 甘国阳也因为这充满创意的雨伞一扣，获得了一个新的绰号，“rainman”。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 变天 拿到扣篮大赛的冠军，甘国阳一跃成为了史无前例，也后无来者的三分王、扣篮王双料冠军。 在未来的nba，再也没有哪个球员能达到这样的成就，更何况甘国阳还是在同一届比赛中得到。 他成为了这次全明星周末最大的赢家。 最大的输家不用说，肯定是迈克尔-乔丹。 他不仅在自己擅长的扣篮大赛上输给了甘国阳，还在三分大赛上“青史留名”，留下了5分的历史最低记录。 后来再没有哪个球员像乔丹这样被胁迫着参加三分大赛，自然也不会更低的得分。 不过乔丹倒是非常豁达，甘国阳拿到冠军后，两人在篮板下握手、合影。 “抱歉迈克尔，偷了你的一个扣篮大赛冠军。”甘国阳没记错的话，1987年的扣篮冠军应该是乔丹的。 自己最后的雨伞一扣确实太超前，80年代的观众和评委哪见过这种娱乐性爆表的创意扣法。 当时整个nba还带着一股子土腥气，球员们也比较害羞、内敛，球员里纹身的少之又少，大部分球员穿着一丝不苟的高筒袜、板鞋、小短裤，看起来真是一点都不酷。 像乔丹这种戴大金链子，穿花里胡哨的球鞋，已经是很张扬和异类，属于走在时代潮流的前端。 但也没法和甘国阳相比，他脑子里至少还有5個创意可以在最后一扣中拿满分。 在现场平淡、朴实的灯光氛围下，甘国阳像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他不拿冠军球迷实在很难答应。 “什么叫偷，你的就是你的，我明年会拿回来的。” “这我相信，明年我就不参加了。” “为什么？你明年必须要参加。” “我都拿过冠军了，我还参加干嘛。” “那你拿了总冠军，就不想再拿了吗？” “总冠军不一样，那是团队荣誉，我们队那么多人呢，我不得多拿点？” 两个人开着玩笑，一起回了更衣室，结束了这次三分大赛和扣篮大赛。 到了周日的全明星正赛，去年已经拿过全明星mvp的甘国阳没有再抢别人的风头。 他主动和帕特-莱利说，“多让我坐板凳，我想多休息，留着精力打湖人。” 听他这么一说，莱利恨不得让他打满48分钟，好好折磨一下这个家伙。 这是莱利教练生涯第五次担任西部明星队主教练，他自认为对每个西部明星球员都了若指掌，唯独甘国阳，他越来越看不透。 87赛季，莱利一直活在焦虑状态中，他比去年瘦了很多，面相看起来更加冷峻。 早年间他还会戴眼镜来改善自己的面相，好看起来更加柔和。 本赛季他放弃了装饰用的金丝框眼镜，在穿衣风格上也越来越趋向于深色。 湖人本赛季以复仇的火焰为驱动，在常规赛打得摧枯拉朽。 火箭双塔已经陨落，拉尔夫-桑普森在全明星赛前再度受伤，缺席了本次西雅图全明星。 联盟方面让超音速球星汤姆-钱伯斯递补，希望用本地球星拉动一下全明星球市。 达拉斯小牛完全对标湖人建队，常规赛屡屡给湖人造成麻烦，马克-阿奎尔想在好友魔术师约翰逊面前证明自己比詹姆斯-沃西更加优秀。 但莱利知道，只要萨姆-鲍维无法成长到压制贾巴尔的地步，湖人就不会害怕小牛。 湖人上下害怕的只有一个球队，那就是波特兰开拓者，本赛季湖人已经两败于开拓者，赢的一场也是小胜。 莱利作为教练找不到遏制甘国阳的方法，贾巴尔在低位被干穿，是湖人最难以接受的问题。 管理层杰里-韦斯特恐惧甘国阳成为第二个比尔-拉塞尔，他不想湖人重新回到60年代的噩梦中。 甘国阳的出现让韦斯特改变了自己的引援策略，过去他喜欢全面的四号位老将搭档贾巴尔，现在他更青睐年轻的五号位，能在防守端稍微阻挡一下阿甘单打的脚步。 湖人老板杰里-巴斯表面上很淡定，说只要打出漂亮的篮球就可以，胜利是水到渠成的事，暗地里他不断游说纽约方面，给nba总部施压，认为不能再放任甘国阳和乔丹这样单打了。 带着这种焦虑，莱利完全没有好好享受这次全明星周末，他的脸上很少能看到笑容，他对全明星主教练的工作感到无奈，他不想做，他宁愿让给别人，但没有办法。 比赛在巨大的kingdom体育馆进行，打得出人意料的激烈，一直打到了加时赛。 最后时刻布莱克曼的罚球帮助西部明星队锁定了胜局，而递补拉尔夫-桑普森登场的汤姆-钱伯斯以34分的得分拿到了全明星mvp。 超音速球员在西雅图拿到星中之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剧本。 1987年全明星赛圆满结束，大卫-斯特恩对这次西雅图全明星非常满意。 三分大赛和扣篮大赛获得了巨大的关注度，全明星正赛的小人物逆袭同样是令人满意的剧本。 全明星赛的成功进一步增强了斯特恩在联盟内部的威信，让联盟上下有信心应对后面的一系列困难。 nba的发展显然不是一帆风顺的，在浮华背后，危机一直存在，并贯穿了整个70、80年代。 斯特恩用短短三个赛季时间稳固了自己的地位，将nba迅速拉出了泥潭，呈现上升趋势。 不过挑战并未结束，甚至可以说，才刚刚开始，因为从1987年秋天开始，联盟就要进入新一轮劳资谈判，斯特恩又将面对拉里-弗莱舍和球员工会的挑战。 从目前拉里-弗莱舍和球员工会放出的口风看，情况很不乐观。 因为弗莱舍想要取消刚刚施行的工资帽制度，取消球员转会限制，乃至最终取消nba选秀制度，让nba和欧洲足球一样，进入一个让球员几乎完全自由的市场状态中。 拉里-弗莱舍如此大的胃口让斯特恩和诸多老板大感吃不消，因为这三个制度可以说是nba正常运行的基础，是斯特恩为未来nba构建的底层基石，弗莱舍想来个釜底抽薪，这是要把nba给干废了。 当然，斯特恩和老板们知道弗莱舍的目的不是毁灭nba，而是要借此手段为球员，为劳方争取更多利益，这也是球员工会存在的意义。 这场大战将在1988年的夏天正式开打，目前双方都在准备阶段，秣马厉兵，在理论上、法律上、舆论上，寻求多方面的支撑，以期在这场利益之争中划取最多的蛋糕。 西雅图全明星赛无疑为斯特恩和nba办公室加了大分，成功的宣传会给球员带来更多曝光，随着联盟收入增加，转播合同变大，球员们的薪水会进一步水涨船高。 这样一个令行禁止，善于营销的总裁和管理层，哪个球员和老板会不喜欢呢？ 弗莱舍这边同样不能小觑，以甘国阳为首的一批联盟骨干球星、退役老将都坚定的站在弗莱舍身边，让联盟谈判的压力大大增加。 23支球队之下暗流涌动，不过nba常规赛照常进行。 全明星赛结束后，赛季进入后半段，随着交易截止日临近，各队都在努力补强，为季后赛做最后的冲刺准备。 休斯顿火箭因为两名大将被禁赛，拉尔夫-桑普森受伤，为了保持竞争力，他们将两个选秀权送去了洛杉矶快船，交易得到麦克斯韦尔。 当初快船用马奎斯-约翰逊交易得到麦克斯韦尔的交易彻底失败。 马奎斯没有随波士顿拿到总冠军，还痛失爱子，从此心灰意冷，淡出篮坛。 麦克斯韦尔被波士顿的交易伤了心，30岁在快船混日子，如今去火箭看看能不能发挥余热。 快船得到了1986年的榜眼，本来是意外之喜，伦-拜亚斯可以完美替代马奎斯和麦克斯韦尔，成为快船的当家新星，可惜死于吸毒。 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交易。 快船重建失败，季后赛完全无望，开启了超市大甩卖的模式。 这支球队完全烂到了家，他们在12月份遭遇了12连败，紧跟着在1月份遭遇了16连败。 如果不是中间西雅图超音速送了一场温暖，前后连起来将是29连败。 随着赛季末临近，他们将面对更多失败，可谓一胜难求。 2月13号，洛杉矶快船将他们的中锋詹姆斯-唐纳森送去了底特律活塞，得到了两个首轮选秀权和一个二轮选秀权。 这笔交易让同城的洛杉矶湖人和远在波士顿的凯尔特人都大感不满。 湖人不满的是，他们早就和快船沟通，试图交易得到唐纳森，作为贾巴尔的替补，以抵御甘国阳。 结果斯特林对湖人的筹码没有任何兴趣，也不想和同城对手做交易，把唐纳森送去了东部。 杰里-韦斯特在交易截止日前的补强计划落空，只能用新秀达克沃斯对抗阿甘了。 凯尔特人不满的是，快船的这笔交易进一步加强了底特律活塞，让活塞的前场阵容厚实到恐怖的地步。 快船已经送了一个梅尔文-特平给活塞，怎么还要把唐纳森这种优秀的中锋给底特律人？ 凯尔特人如今伤的伤，残的残，退的退，能用的只有首发五虎，面对迅速崛起的底特律群狼，他们还能撑得住吗？ 东西部的天，变的越来越明显了。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成熟 全明星周末给大部分球员一个调整和休息的机会。 甘国阳在西雅图玩了两天，身体没有得到休息，精神却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等到他重新归队时，已经带着联盟三分王外加扣篮王的荣誉。 用《俄勒冈人报》的话说，阿甘三个赛季时间，已经把一个球员该拿的个人荣誉全拿了，不该拿的他也拿了。 最佳新秀，常规赛mvp，总决赛mvp，全明星赛mvp，最佳防守球员，最佳阵容，防守一阵，周最佳，月最佳，扣篮王，三分王。 现在甘国阳仅有的两個没拿到的奖项是最佳第六人和最快进步球员，但这两个奖项本来就不是他的赛道。 最佳第六人等他年纪大了学比尔-沃顿退居二线，说不定有机会能拿一个。 最快进步球员是别想了，这家伙还能怎么进步？再进步他都要带着开拓者打上月球了。 对于甘国阳在全明星赛上的表演，大家反应不一。 霍纳塞克和戴尔-库里三分练的更勤快了，老大一个中锋都拿到三分王，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练？ 德雷克斯勒和杰罗姆-柯西酸里酸气，说什么阿甘你连扣篮大赛冠军都要拿，真是不给其他人留活路。 范德维奇钦佩甘国阳的心理素质，回到训练馆后他五个点投能拿20分，可是到了比赛心态就是没那么稳。 比尔-沃顿成为了甘国阳坚定不移的脑残粉，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未来很多年，他成为主播，解说嘉宾，他都是坚定不移的甘吹，向人们叙说这个球员有多么了不起。 阿德尔曼更关心甘国阳的健康状况，赛季进入后期了，不能有任何伤病。 鲍比-贝尔曼在全明星赛后第一次队内训练时，和甘国阳商量全明星赛后减少他的上场时间。 “把你每场的比赛时间缩减到37分钟左右，你也该调整一下状态，好好准备季后赛了。” 甘国阳却不同意缩减上场时间的安排——他知道这是拉姆齐的意思。 甘国阳说：“给我一场40分钟的时间我才能更好的保持状态。我不需要太多休息，多让比尔休息休息吧，季后赛我们会非常需要他。” 开拓者全队都得到消息，底特律活塞通过交易得到了詹姆斯-唐纳森，他们的前场实力进一步膨胀。 唐纳森没有去湖人对开拓者而言是利好，不然季后赛相遇，甘国阳的压力会非常大。 而活塞在东部，两队如果相遇，需要进入总决赛才行。 虽说活塞能不能过凯尔特人还是个问号，可是随着唐纳森加盟，东部实力格局正在发生改变。 开拓者的目标如果是总决赛，他们必须要做好底特律活塞会杀入总决赛的准备。 在商量了一番后，教练组最终决定，将甘国阳的上场时间控制在39分钟，主要是上半场让他多歇一会儿。 同时教练组密切关注比尔-沃顿的健康状况，逐步少量增加他的上场时间，从每场打12分钟，逐渐增加到15分钟，最终控制在20分钟以内。 开拓者其他老将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病，米切尔-汤普森，范德维奇，吉姆-帕克森等人，为了不让肯尼-卡尔的状况再发生，教练组重新规划了他们的上场时间。 当然，说是教练组规划，其实就是鲍比-贝尔曼在做这些事。 当初执教冈萨加，在没有了甘国阳和斯托克顿后，贝尔曼率队赢球，靠的就是一手精准的规划能力。 他通过各种数据计算来规划球员的登场时间、登场次序，让球员们在一整个赛季中都能有良好的比赛状态。 这点在当时的nba还属于技能空白，因为绝大部分教练轮换都是随心所欲，临场发挥，根据比赛情况现场调配指挥。 像鲍比-贝尔曼这种做轮换规划，精确到分、秒级的，在大学联赛和一些低级别比赛中被广泛运用，而保守的nba教练圈却需要时间来消化。 和很多人想的不同，大多数人会认为nba作为全球水平最高的联赛，理应有最先进的理念，最先锋的战术，最前卫的管理方法。 实际上，从60年代开始到80年代，nba教练圈一直是北美体育圈内最保守、最封建的角落，用沃顿的好朋友，体育圈激进分子斯科特的话说，职业体育就是军国主义在自由社会残存的保留地，以nba尤甚。 这样保守的圈子，一向拒绝变革，拒绝新事物，喜欢沉溺在旧日的辉煌中，不断强调“团队，纪律，秩序，奉献，牺牲”，却忽略了球员的个人发展，技战术的革新，以及个人天赋起到的决定性作用。 到了80年代中后期，这个顽固保守的圈子在不断受到冲击，已经有了破裂重建的趋势，像贝尔曼这样的新派教练会越来越多。 拉姆齐曾经是保守派中的一员，如今他已摆脱了出来，再不是那个天天喊“run、run、run”的杰克博士了。 其实对于新事物他接受度没有那么高，只是他想通了，乐于放权，把很多主导性的东西交给阿德尔曼和贝尔曼。 他的任务变成训练执行，临场指挥，做最后的决策人，这让他比过去更加轻松，他从赛季初的精神不佳，到现在状态越来越好。 赛季初不被人看好的“一打四看”到赛季末变得越来越纯熟，大家对自己在球队中的职责都有了清晰的定位，比赛节奏更是掌握的很好。 在贝尔曼编制了新的轮换时间表后，球员们在上场时间分配上更为均匀。 杰罗姆-柯西的戏份被进一步加重，他成为前场比沃顿还要重要的替补第六人。 在整理规划一番后，开拓者在2月份扬帆起航，以良好的状态朝着季后赛前进。 他们先前往达拉斯，客场迎战小牛队，一场极为激烈的比赛，双方打到第四节最后阶段。 和开拓者拼了一整场的小牛最后时刻突然断电，开拓者一波7:0锁定胜局，拿下了比赛胜利。 随后回到主场，开拓者迎战强敌波士顿凯尔特人，又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大战。 凯文-麦克海尔大发神威，在篮下无可阻挡的拿下了35分，他19投17中，命中率高的可怕。 但是到了比赛最后阶段，开拓者又凭借一波7:2的攻击波取得领先，在主场119:124拿下了胜利。 凯尔特人这场可以说打到极致了，但最后时刻还是打不过，被开拓者集中精力一波带走。 这场球输掉以后，伯德在新闻发布会上说：“波特兰开拓者是今年联盟最强的球队，最强。” 作为球场亲历者，伯德能感受到开拓者的强，就是前面全程陪着你随便打，比分不拉开，也不可能大比分落后，就是咬住。 然后到第四节的最后时刻，核心阵容发力，一波带你走，简单省力，比赛精彩，同时还让对手输的有尊严，可谓一举多得。 其中甘国阳无解的单打显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任何时候需要得分，甘国阳就会站出来低位打一个，轻松容易，有这样一个稳压器在，开拓者才能如此从容不迫。 当然还离不开开拓者越来越强硬的防守，在最后阶段他们的防守突然上强度，凯尔特人都吃不消。 得益于重新调整的轮换，以及一打四看的休息，球员们的体能状态都很好，所以第四节最后时刻，对手都开始喘了，开拓者还能上强度。 双杀凯尔特人，让开拓者的冠军相越来越足，他们正趋于成熟。 之后开拓者开启了一波长途客场之旅。 每个赛季到了后半程，甘国阳又要去华盛顿拜访他的好朋友查尔斯-巴克利了。 巴克利照例开车到机场接甘国阳，这次他并没有开他那辆白色的保时捷911，而是换了一辆庞大的，符合他身材的道奇公羊。 甘国阳拍了拍这辆车，道：“你终于找到适合你的车型了，你成熟了查尔斯。” 巴克利道：“我喜欢这款车，所以我买了三辆！一模一样！轮着开。”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 好爸爸 当甘国阳在巴克利的车库里什么都没有看到，并未发现另外两辆道奇公羊时，他知道自己上当了。 亏他在路上还苦口婆心劝了巴克利一番，让他好好理财别瞎玩，过去和他说过的话怎么当了耳旁风呢。 现在知道了，这肥头大耳的家伙在“逗你玩”呢，看样子这小子确确实实进步了一点。 他把之前买的多余的车都卖了，只留下两辆比较有收藏价值的，并提前还清了贷款，买了这辆适合自己的道奇公羊。 巴克利知道甘国阳不喜欢和太多人混在一起社交，在参加商业活动和nba活动时，甘国阳会很专业很热情，但私下里他很注重个人隐私，喜欢和最亲近的朋友呆着。 这次来华盛顿，昆汀-史蒂芬森没有跟着，和巴克利在一起不需要多余的保镖了。 甘国阳不想再做厨师，两人便出门找找乐子，巴克利问甘国阳想不想去脱衣舞俱乐部，甘国阳说我们还是去看脱口秀算了，我已经结婚了。 对于甘国阳突然结婚的决定，巴克利竟表示理解，他说“遇到心动的人一定要及时行动才是。” 在女人方面，nba球员是绝对不会缺的，只不过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鸡动而不是心动。 巴克利经常打电话给甘国阳，和他交流关于女人的问题。 甘国阳一向洁身自好，而巴克利就玩的很花，但他其实一直有一颗向往纯洁爱情的心。 他直言非常羡慕甘国阳，可以有一段稳定的大学爱情，两人互相爱着对方。 而他从大学起身边就有形形色色的女孩，到了nba后更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女人数不胜数。 美国大城市里有很多“怪女人”，她们不是娼妓，而是女人中的花花公子，她们喜欢追求荷尔蒙旺盛、体能充沛的运动员。 尤其是那些打客场的球队，在洛杉矶、费城、纽约、达拉斯，都有很多这种女猎人，专门在球场、酒店、更衣室附近冲球员勾勾手指，递送自己的电话号码，暗送秋波。 或者直率大胆的发出约会请求，让球员们把房间号码告诉自己。 大部分nba球员场下和发情的公狗没有太大区别，女追男更是隔层纱，一捅就破。 巴克利遇到过很多这样的女人，他和其中一些发生了关系，并建立了联系。 在华盛顿的家中，他经常会收到这些女人送来的礼物，有蛋糕，玫瑰、饼干，糖果甚至内衣，偶尔会有电话问候。 但问题是，她们只对巴克利强壮的身体感兴趣，至于这个粗犷野兽丰富的内心，没有人关心。 而查尔斯-巴克利投入了感情进去，当他得不到回应，或者不得不结束短暂的亲密关系时，他会很难受。 然后他就将这些告诉甘国阳，某段时间甘国阳简直成了巴克利的情感治疗师，不过最近情况有所好转。 甘国阳猜测这家伙可能是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了。 在外面兜兜转转，最终两人找了家高端的台球厅打台球，一边玩台球，一边喝点东西聊聊天。 和打保龄球一样，甘国阳打台球依旧是“大力出奇迹”派，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白球大力轰击球堆炸球，能蒙进几个算几个。 巴克利也不是什么技术细腻的人，两個人玩个台球，打得是叮当哐啷乱响，老板都担心球被他们给打碎了。 巴克利当然不仅是请甘国阳吃饭打台球，他有个重要问题要问甘国阳。 “桑尼，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巴克利拿球杆当拐杖，撑在一旁，看甘国阳打球。 甘国阳用力击球进洞，道：“什么问题？你是不是恋爱了？” “噢，不不，不是的，和这个无关。我想问你，有一个好爸爸是什么感觉？” “你叫我一声好爸爸，马上就能感觉到。” “法克you，我认真的，我知道你爸爸对你很好，不是吗？我看了avia的广告了，拍的很棒。” 李安为甘国阳拍摄的avia广告最近在全美投放，作为avia的一员，巴克利看到甘国阳和乔丹能有自己的球鞋广告，他感到很羡慕。 不过他更羡慕甘国阳和乔丹都有一个很好的爸爸，巴克利没有，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但这人很早就抛弃了家庭。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甘国阳好奇。 “我就是想问问，你先回答我，我再告诉伱。”巴克利道。 甘国阳想了想，回道：“有一个好爸爸的感觉就是…你在总决赛拿了8分，投丢了关键绝杀，导致你们抢七失败输掉了系列赛，全世界都在诅咒你，嘲笑你，然后，如果你有个好妈妈，她会不停安慰你，告诉你那没事，实际上那是雪上加霜，无疑有事。而如果你有一个好爸爸，你会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世界有一个人，会让你觉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会静静的陪着你，什么都不说，和往常一样，直到一切都过去，直到你重新振作起来。” 巴克利若有所思，最后道：“好像不错。” “怎么了？你爸爸回来找你了？”甘国阳猜测道。 这样的戏码在黑人运动员，包括一些黑人歌星、演员身上时有发生。 哪怕不是黑人，在其他国家，其他族群都有这样的事，只是美国黑人群体高发。 年轻时候图爽快生下了孩子，不想负责任跑了，母亲含辛茹苦把孩子带大，结果孩子在体育、演戏、唱歌上有天赋。 然后某天一举成名天下知，成为了年轻的名人和富翁，这时候消失许久的老爹突然上门认亲，要求和儿子女儿重续父子、父女情缘。 巴克利的情况差不多，最近他的父亲弗兰克-巴克利开始写信给他，试图解释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得不离开，如今他居住在洛杉矶，希望儿子去洛杉矶比赛时能见一见他。 高中的时候，巴克利的父亲来参加过巴克利的毕业典礼，当时巴克利已经是阿拉巴马小有名气的篮球明星。 但那次巴克利缺席了，因为他西班牙语不及格，没拿到毕业证没法参加仪式。 现在对如何处理两人的关系，巴克利感到很茫然，深受困扰，问身边的队友也没用，他们情况和自己差不多，给不出更好的意见。 “昨天他说，自己到了华盛顿，想看明天子弹和开拓者的比赛。他说不定会到更衣室来找我，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给他一拳吗？” 巴克利开玩笑，但两人都没有笑，甘国阳道：“让他来好了，如果你们之间有真挚的情感，那任何困难都不会成为阻碍，但首先要去面对它。还有啊，你不要以为你爸来看你我就会手下留情，我会把你打出屎来。” 巴克利很不满，道：“嘿！我们说好不提这件事的！都过去了！” 上次巴克利在对阵开拓者时半路拉屎装受伤的事，两人是一辈子都不会忘。 不过甘国阳很守信用，没有和其他人提过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只有他们俩知道。 “我只是打个比喻，我没有提那件事，你太敏感了。嘿，轮到你了，打球。” 巴克利气呼呼的拿起球杆，瞄准白球，猛地一杆子下去，白球没有击中别的球，而是打到了台球桌边缘弹了起来，飞到天花板“哐”的一下把照明灯给砸碎了，房间里瞬间一片漆黑。 “谢特！你他妈是打球还是打灯呢！” “要赔钱的，走走走，我们快溜！”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查尔斯-马龙 甘国阳把灯钱赔给了台球厅的老板。 他可不想和巴克利溜走，第二天上报纸，《阿甘和巴克利损坏台球厅设备一走了之，nba球星素质竟如此低下》。 巴克利直呼没劲，他当然不是没有钱，他只是觉得这样和吃霸王餐一样有趣。 “明天的比赛才真正有趣呢，我会把你们的前场打碎掉。” “别开玩笑了桑尼，今年我们会进总决赛！” 巴克利对子弹的实力相当自信，夏天他们交易得到了摩西-马龙。 这无疑是一笔非常合算的交易，送走一个受困于伤病的杰夫-卢兰德，得到了超级巨星级别的摩西-马龙，让子弹内线实力大增。 马龙一到华盛顿子弹就和查尔斯-巴克利性情相投，两人在比赛风格上非常相近，都是内线悍将，对篮板球有超乎寻常的欲望。 巴克利虽然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关系冷淡，转而在摩西-马龙身上找到了父亲的感觉，他得到了马龙很多指点。 从篮球到日常生活，摩西-马龙总是用他那含混不清的弗吉尼亚口音和巴克利交流，给巴克利正确的指引。 比如卖掉他过多的不需要的汽车，把精力从娱乐、女人上转移到篮球和正常生活中，对篮球要保持热情。 巴克利上个赛季挤了主教练吉恩-舒，让他承担了不小的骂名。 因为吉恩-舒一直看好巴克利，对巴克利悉心培养，可是两人关系却恶化，最终吉恩-舒被解雇。 给人一种巴克利恩将仇报的感觉，华盛顿当地的媒体都发文嘲讽巴克利，“只因为吉恩-舒不让巴克利吃甜甜圈，子弹队需要一个甜点师来做主教练。” 实际上两人是性格和观念不和，以及巴克利还年轻，过于气盛，看不惯吉恩-舒的一些言行。 吉恩-舒当初在76人就和球员关系不好，他不太会处理和球员的关系，同样和性格有关。 本赛季，在劳赫里这个善于使用超级巨星的教练调教下，查尔斯-巴克利迎来了生涯的爆发。 他场均能拿下23分12個篮板球，成功进入了东部全明星，并带领华盛顿子弹跻身季后赛行列。 摩西-马龙认可巴克利的核心低位，心甘情愿为巴克利打辅助，31岁的马龙同样打出了全明星级的表现。 东部的竞争可以说愈发激烈，大家一是为了对抗波士顿凯尔特人的前场三叉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在冲出东部后，有可能要面对阿甘，所以拼了命的提升前场强度和厚度。 子弹有了摩西-马龙、巴克利和马努特-波尔，高度、力量都有，面对联盟任何一个内线强队都不会吃亏。 也难怪巴克利有自信，说能进总决赛。 不过第二天晚上，比赛正式开始前，巴克利站在球场上，神情中却有些不安。 甘国阳问巴克利：“怎么，你老爹来看你比赛，你紧张了？” 他一眼就看穿巴克利的心思，巴克利忙解释道：“没有！我根本不在乎，你别瞎扯了，好好想想晚上怎么受死吧！” 甘国阳笑了，巴克利今晚确实自信爆棚，看样子便宜老爹的到来对他还是有影响的，都敢叫嚣让自己受死了。 等到比赛真正开始的时候，巴克利才知道到底谁是来受死的。 甘国阳在第一节就展现了良好的竞技状态，他开局在内线强吃摩西-马龙三个球。 马龙31岁，身体下滑，巅峰期他就不太拦得住新秀甘国阳，现在两人的差距更大了。 没有包夹的情况下，马龙发现自己扛不住甘国阳，完全扛不住，这家伙力量真是恐怖。 接着在防守中，甘国阳全力以赴拼抢后场篮板，将开拓者三秒区的后场篮板包圆，不给马龙和巴克利二次进攻的机会。 前场篮板二次进攻是子弹队进攻非常重要的一环，摩西-马龙和巴克利都是前场篮板高手，有些比赛他们通过前场篮板就能把对手的防守给抢崩溃。 今晚子弹前场篮板机会不多，甘国阳和米切尔-汤普森将后场篮板保护的很好，在拿下后场篮板后开拓者也不着急打快速反击。 阵地进攻慢慢和子弹队磨，将比赛带入开拓者的节奏中，不知不觉第一节比赛打完，开拓者领先子弹队5分。 到了第二节，子弹队试图猛追，马努特-波尔登场，他外线命中了三分球，不过开拓者依旧在压节奏，并不着急和子弹全力拼。 甘国阳在防守端一对一防守巴克利，摩西-马龙交给米切尔-汤普森，这让巴克利非常难受，他一对一根本打不了甘国阳。 今年各种一打四看战术在各队流行，其中收益最多的，除了甘国阳和乔丹之外，第三个就是查尔斯-巴克利了。 这家伙的屁股越来越大，身体越来越强壮，他只要在低位一拿球，屁股往里拱，几乎没有人可以顶住。 虽然只有6尺6的身高，可是凭着一招无敌的屁股拱，巴克利在低位可以说予取予求，以接近60%的命中率场均拿下23分。 可惜这招对联盟其他球员好用，对甘国阳是一点用没有，巴克利顶不动甘国阳啊！ 第二节他两次试图单打甘国阳，全部失败，后面他就不跑单打战术了。 不单打，冲抢前场篮板，抢不到，甘国阳是巴克利联盟唯一身体对抗不过，全面落于下风的对手。 没有低位屁股拱，没有前场篮板，巴克利的进攻就废了一大半，他的低位进攻还缺乏技巧，使用蛮力过多，没法像奥拉朱旺那样利用脚步和假动作争取到机会，可以说完全被甘国阳锁死。 上半场快结束的时候，巴克利7投1中，加上罚球，只拿到4分。 巴克利都急了，在篮下为了抢篮板，和甘国阳推搡起来，结果被吹了进攻犯规。 他非常沮丧，时不时朝着场边望了望，在某个角落，弗兰克-巴克利在看着他。 情况在下半场并没有好转，巴克利真切感受到自己和甘国阳之间的差距。 巴克利场均23分已经很不错了，可甘国阳可是场均38分的畜生。 这家伙的力量大到摩西-马龙都吃不消，在第三节他甚至隔扣了马努特-波尔，狠狠羞辱了一下这个非洲王子。 这个小心眼的家伙，肯定还记得去年吃饭，波尔不礼貌的事呢。 第三节甘国阳一波提前发力，帮助开拓者领先了子弹队10分。 领先后开拓者似乎又进入了一种怠速状态，子弹在杰夫-马龙的个人进攻发挥下一度将比分迫近到3分。 但到了第四节的关键时刻，子弹和华盛顿的球迷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幻觉，开拓者只是和你磨完44分钟，最后4分钟和你见真章。 拉姆齐在最后时刻换上了沃顿，和甘国阳、汤普森组成了三高——这是本赛季开拓者第一次使用三高阵容，有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觉。 甘国阳依靠单打、空切篮下接球得分、前场篮板二次进攻，外加造犯规上罚球线，连得8分，率领开拓者打了子弹一个10：1，瞬间奠定胜局。 子弹仅仅依靠马龙的罚球得到1分，纠缠到第四节最后时刻，他们没有体能面对开拓者高强度的防守了。 112:100，开拓者在华盛顿轻松带走了一场胜利，甘国阳41分22个篮板球，向巴克利和华盛顿球迷展示什么叫统治力。 而查尔斯-巴克利因为全场遭到甘国阳极限盯防，外加他心态不稳，只得到8分9个篮板球，还有5次失误，表现可以说很糟糕。 回到更衣室后，巴克利相当沮丧，他拒绝参加赛后的新闻发布会和记者的任何采访，哪怕这么做会遭至联盟的罚款。 这时候有工作人员过来告诉巴克利，说一个叫弗兰克的男人想进更衣室见他，他说自己是查尔斯-巴克利的爸爸。 巴克利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我没有爸爸，这不是我爸爸。” 过了一会儿，洗完澡接受完采访的摩西-马龙进了更衣室，他看到巴克利依旧坐在那儿很难过的样子。 马龙用他含混不清的口音和巴克利道：“查尔斯，一起去练会儿球？” 巴克利抬起头，看着马龙，马龙接着道：“我教你怎么在卡位不行的情况下偷篮板。” 今晚甘国阳后场篮板保护如此出众，摩西-马龙还是摘下了4个前场篮板球，凭借的不是卡位而是预判。 虽然吃了3个帽，没有对战局产生什么重要影响，但马龙的前场篮板功力依旧令人叹服。 巴克利站起身，跟着摩西-马龙一起离开更衣室回了球场。 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巴克利只是跟着摩西，他感觉心情好了一些。 (本章完) 第六十章 数学优势 巴克利在摩西-马龙的引领下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他逐渐成长为1984届最为亮眼的几个巨星之一。 两周以后，巴克利就率领子弹杀回波特兰，在纪念体育馆打了开拓者一个措手不及，巴克利用30分25个篮板球的表现帮助球队获取胜利，报了主场落败的一箭之仇。 他高超的低位单打能力也让他获得了“东部小阿甘”的绰号（甘国阳给他起的）。 当然，属于巴克利的子弹时刻还没有到来，东部正逐渐成为底特律活塞和波士顿凯尔特人的天下。 开拓者带着胜利离开华盛顿，踏上他们漫长的东部之旅征途，下一站正是芝加哥。 连续两场和好朋友球队对战，甘国阳还是很开心的，没有什么比在球场上击败他们更有趣的事了。 而打完乔丹之后，他还要去纽约打尤因，这一路探亲访友的，让客场之旅都没有这么疲劳了。 今年的第二场“甘vs乔”，让阔别两人对决已久的芝加哥球迷陷入了疯狂，乔丹在这场比赛前给自己的亲朋预留了二十多张门票，这已经是能拿到的极限，其他球员可能一张都拿不到，供应太紧张了。 古老的芝加哥体育馆在乔丹三个赛季的洗礼下虽然没有焕然一新，但球馆那种古旧衰败的气息已经不见了，球迷的激情让这里成为芝加哥最热闹，最受欢迎的运动场馆。 两人的对决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一场nba常规赛，背后牵涉到很多东西——比如耐克和avia之间的竞争，不同广告代理商之间的争斗，以及nba官方的推动宣传。 赛前乔丹想邀请甘国阳参加芝加哥本地的一個派对，被自己的经纪人大卫-法尔克建议不要这么做。 法尔克认为，为了营造两人对决的气氛，赛前不要有太多活动和接触比较好。 乔丹不以为然，说伯德和魔术师约翰逊现在关系也不错，他和甘国阳关系本来就很要好。 而且每次乔丹去波特兰，甘国阳都会用心招待，他到了芝加哥自己不闻不问，到时候会被嘲笑的。 所以乔丹还是向甘国阳发出了邀请，甘国阳虽然不喜欢参加这种派对活动，但为了照顾乔丹的面子，他还是去了。 芝加哥和波特兰不同，这里是美国中部的核心城市，超级大都市，社交活动很多，乔丹算得上芝加哥的社交达人。 没有比赛和不训练的日子里，他会频繁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酒会、派对、高尔夫球赛、赌局，到处都能看到乔丹的身影。 在遇到胡安妮塔之前，乔丹身边的莺莺燕燕同样不少，不过和胡安妮塔交往后，乔丹相对收敛了一些，起码明面上如此。 这是一次在班根尼餐厅举行的朋友聚会，没有什么特别的主题，就是朋友之间聚一聚，也不带有商业性质。 喝完酒以后，会组织牌局玩一玩，这样的聚会在芝加哥非常常见，会有很多社会名流跻身其中。 大部分人是为了结识朋友、伙伴，不管是为了生意还是为了下半身，还有部分人纯粹就是为了消磨时间，这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乔丹参加派对的原因是因为他喜欢，他喜欢人多的地方，喜欢被人簇拥着，当然他每次都不是孤身一人，他会带着女伴以及一群“狐朋狗友”。 经纪人大卫-法尔克，巴兹-皮特森，格斯-莱特，弗雷德兄弟还有乔丹的司机兼贴身保镖乔治-凯勒，甘国阳没少和这帮人见面。 其中给甘国阳印象最好的是乔治-凯勒，他和乔丹非常亲近，后来乔丹身边的好友兜兜转转，只有凯勒一直陪在乔丹身边，就像昆汀-史蒂芬森和甘国阳一样。 这次派对上，甘国阳见到了乔丹的女朋友胡安妮塔，这位年龄比乔丹大的黑人美女在芝加哥社交场上很有名，乔丹来芝加哥之前她和雷吉-瑟斯有过一段情缘，所以后来每次乔丹打雷吉-瑟斯都使出全力。 派对上甘国阳显得很自如，他不需要做任何自我介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认识他，且对他印象深刻。 不仅如此，甘国阳高大的身材和不俗的谈吐，让他很快成为派对上的焦点人物，他思维敏捷，反应速度很快。 而且在美国这么多年，老美聊天爱说什么，爱听什么，对什么有兴趣，什么东西不能谈，甘国阳早就了若指掌。 这家伙平时经常读书看报，可不是那种张嘴yoyo闭嘴youknow的老黑，他总能和任何人相谈甚欢，和球场上凶猛形成鲜明对比。 胡安妮塔中途和乔丹说道：“没想到阿甘这么健谈，他真的很有魅力。” 这话让乔丹有些吃醋，道：“他私下里可不这样，私下里他就是傻叉。” 胡安妮塔轻轻抚摸乔丹的胸口，道：“你在私下里不也是个小傻瓜么~” 这话和轻柔的抚摸让乔丹心神荡漾，两人在一起已经快两年了，乔丹依旧对她欲罢不能。 对年轻的小伙子而言，这种温柔知性，懂的挑拨和安抚的温柔姐姐，真是让人难以自拔。 派对上不少年轻女性对甘国阳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有几个芝加哥的名媛看着甘国阳的眼神像饿狼见了肉一样。 她们主动接近甘国阳和甘国阳聊天，有几个胆子大的直接上手，在甘国阳的胳膊和身上摸来摸去，弄得甘国阳很不自在，只能跑到乔丹身边请求解围。 乔丹拉着甘国阳去到一旁，看着甘国阳有些狼狈的样子，他很开心。 “法克，我都已经结婚了，她们还这么热情。” “你懂个屁桑尼，就是因为你结婚了，她们才这么热情，不然还要承担责任。” “谢特，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参加派对，这里的菜太难吃了。” 甘国阳不喜欢参加美式派对的一大原因是这里的东西不够好吃。 每次在这里吃东西，甘国阳都有一种想亲自下厨的冲动，让宾客们感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厨艺。 “派对不是为了让你吃东西的，是释放自己的，待会儿一起打牌。” 派对的牌局上，他们玩的是一种叫“badugi”规则的扑克游戏，这是乔丹的最爱。 当初在印第安纳奥运训练营的时候，乔丹就开始用这种游戏从甘国阳那儿赢钱。 badugi和其它扑克玩法最大的不同是，其它玩法大多追求大牌，比如三张一样，同花顺，对子等等，而badugi却追求最小组合。 牌面越小，花色越混杂，这个组合就越好，通过下注可以抽牌、换牌，总体来说有技巧，不过和德州扑克一样，规划下注非常重要。 乔丹是其中的高手，可这回他玩着玩着就发现，自己竟然玩不过甘国阳，半个小时过去，带的钱已经输光了。 “谢特，你今晚运气这么好的吗，桑尼！” “不是运气是实力，以前我只是让着你而已，今天我可不欠你什么。” 乔丹连连摇头，他没想到自己玩牌都玩不过甘国阳了，乔丹开始借钱换筹码。 可是甘国阳在牌桌上气定神闲，他不保证每把都赢，但总是赢大输小。 随着时间的积累，乔丹输的越来越多，甘国阳面前的筹码越来越高。 玩到后来乔丹逐渐丧失了信心，而甘国阳因为筹码多，反而下注越来越自信从容。 胡安妮塔劝乔丹别玩了，可是乔丹不甘心，最后甘国阳和乔丹道：“迈克尔，明天在比赛中想办法赢我吧。伱发现没有，只要我不放水，你在牌桌上都赢不了我。” 乔丹气得不行，他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听法尔克的话，阿甘这家伙真是到哪儿都会抢人的风头，而且不给人活路。 派对和牌局结束了，乔丹气呼呼的问甘国阳：“桑尼，你现在牌技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我不信以前你是装的。” 甘国阳神秘一笑，道：“因为我数学好，多去学学数学吧，迈克尔。” 甘国阳当然不会告诉乔丹，他为了在牌桌上赢乔丹，没少和鲍比-贝尔曼请教。 贝尔曼这方面最在行了，如何利用数学积累优势，和他在球场上一样。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遛狗型打法 虽然在牌局上乔丹输给甘国阳不少钱，但临别时他还是送了甘国阳一件礼物：一款名贵的劳力士对表。 乔丹说这是送给甘国阳的新婚礼品，这让甘国阳很过意不去，赢了乔丹的钱还收他的礼，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甘国阳做出承诺：“明天的比赛，我们会少赢你们一点，最多赢五分。” 乔丹只能用中指表达自己的情绪，不过甘国阳离开后，胡安妮塔温柔地说道：“迈克尔，我觉得你今晚很开心。” “我很开心？我都输的清洁溜溜了，而且还送了那个狗日的一对情侣表。还有明天的比赛，说实话我没什么把握赢他。” 在胡安妮塔面前，乔丹不介意展露自己的脆弱，公牛在实力上确实和开拓者有很大差距。 公牛在阵容上完全离不开乔丹，每个夜晚乔丹都要全力以赴，一旦乔丹发挥一般，公牛都很难赢球。 没有人能够在乔丹状态不佳的夜晚站出来承担赢球的大部分责任，他们能正常发挥不给乔丹拖后腿就不错了。 乔丹会抱怨和批评队友，这点他和甘国阳不太一样，他总是公开的说出他的负面观点，而不是藏着掖着。 他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打压任何人，也不是想把谁弄走，他就是想队友跟随他的脚步前进。 谁跟不上，他就要骂他，这让队友们都有些怕他，只有查尔斯-奥克利不太怕乔丹，因为他做的不错，且总是出头为乔丹说话，不论是场上还是场下。 进入nba后，乔丹这几个赛季过的并不容易，他身边的人总是换来换去。 教练已经换到第三个，新秀时期和乔丹并肩作战的11名队友，短短两年时间过去，还留在他身边的只剩下戴夫-考尔津一個，其他人全都被换走。 其中不乏维斯-马修斯、乌尔里奇、史蒂夫-约翰逊这样的优秀球员，但他们都被换走，到现在乔丹身边连一个场均得分过15分的队友都没有。 相较而言甘国阳要幸运很多，开拓者有一套稳定的核心阵容，一个稳定的教练组，三年时间里他个人实力和球队实力在稳步提升。 胡安妮塔理解乔丹的这些不安，她靠在乔丹宽大的肩膀上，说：“桑尼是个有趣的家伙，比联盟其他人都有意思的多，如果有一天你能在总决赛击败他……” 乔丹笑了，道：“我不敢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一定会觉得自己站在了巅峰，有生之年我一定会击败他。” 胡安妮塔看着乔丹，年轻的乔丹脸上绽放着自信的光芒，这种光芒非常吸引人，会让人觉得生活里没有什么困难是无法克服的。 当然，如今的甘国阳就是乔丹所无法克服的困难，他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第二天开拓者和公牛的大战在芝加哥体育馆一触即发，比赛开始前，甘国阳和乔丹看起来神采奕奕。 他们都是精力极为旺盛的球员，昨晚的派对、打牌对他们的体能没有任何影响，反而让他们战斗欲望更强。 尤其是乔丹，想到昨晚输的清洁溜溜，他恨不得在甘国阳脑袋上拿50分，才能解心头之恨。 这场比赛最大的看点除了球队胜负之外，还有乔丹和甘国阳之间得分王的较量。 甘国阳的场均得分依旧压过乔丹0.3分，他们的得分王对决很可能要延续到常规赛最后一场。 芝加哥体育馆的上座率和前两个赛季比可谓天差地别，在1984赛季，公牛41场主场比赛上座人次只有25万左右。 到1985赛季乔丹降临，接近翻了一番，达到了48万人次，本赛季公牛的主场上座人次大概率将超过60万。 今晚的比赛全场爆满，这样的场合，最适合两人发挥了。 果然比赛一开始，乔丹和甘国阳就展现出极强的攻击性。 乔丹是不可能开局想着带动队友的，指望队友本场必输无疑，他必须开局就全力进攻打出感觉来。 甘国阳也不客气，开局就拿球主攻，也不观察公牛的防守，接球立刻发动攻击，杀伤公牛的内线。 双方在首节杀的难解难分，乔丹进攻感觉非常好，开拓者外线坚持一对一防守，不夹击、不协防，就让德雷克斯勒单防。 德雷克斯勒苦啊，防不住，被乔丹连续单吃，首节乔丹就拿下了18分，甘国阳拿下14分，双方打平。 第二节乔丹继续留在场上，甘国阳下场休息，沃顿登场，德雷克斯勒开始主导开拓者的进攻。 开拓者的优势开始展露出来，即便甘国阳不在场，他们依旧能保证进攻端的效率，稳定的进攻输出。 防守端，开拓者继续坚持一对一防守，不做任何包夹轮转，乔丹你想得分随你，大不了把德雷克斯勒打死，无所谓。 当乔丹在第二节中段下场的时候，甘国阳重新登场，接着马上率队发力打出一波10:0，帮助开拓者拉开了比分。 这时候乔丹不得不重新登场，开始奋力追分，这时开拓者和甘国阳又不着急了，慢慢和公牛磨阵地战。 到了赛季末期，开拓者的比赛节奏掌控越来越好，随着比尔-沃顿的回归，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乔丹慢慢感觉到，开拓者这不是在打篮球，而是在钓鱼，在遛狗，在你面前放一个饵让你追，等你追到精疲力竭的时候，他们会突然收杆，然后轻而易举的将伱钓起来，你却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中场休息的时候，公牛队落后开拓者3分，乔丹已经拿到了30分，但甘国阳也拿到了25分。 每当乔丹率队迫近比分时，甘国阳总能做出回应，当公牛打不进时，开拓者也不反击，甘国阳就传球给队友，策应队友的进攻。 “该死的阿甘和开拓者，他们在玩弄我们！”在更衣室里，乔丹冲着队友和教练柯林斯抱怨。 柯林斯明白乔丹的意思，但他只能说：“这是波特兰人的实力，我们必须紧紧咬住才行，才不至于过早输掉比赛。” 乔丹无奈同意柯林斯的说法，这是开拓者的阳谋，他们就是能全场和你慢悠悠遛着玩，最后发力送你回家。 如果你连中途跑都跟不上，那开拓者都不用等到最后发力，第三节就能把你打崩。 而在开拓者的更衣室里，鲍比-贝尔曼看着上半场的统计数据，在心里评估球队上半场的表现。 甘国阳一如既往的稳定，德雷克斯勒和波特的进攻打得不错，最大的惊喜是杰罗姆-柯西，他的存在完美弥补了肯尼-卡尔的缺失。 甚至可以说，肯尼-卡尔的赛季报销，让开拓者迎来了更大的进步，因为卡尔这样的老油子球员，已经没有太大进步空间。 相反，年轻的杰罗姆-柯西在攻防两端干劲更足，全明星赛后他的表现出色，加上比尔-沃顿回归，如今的开拓者处在了最佳状态。 他们的遛狗型打法不仅帮助球队取得胜利，还能极大增强球员们的信心，顺便摧毁对手，并且减少常规赛的能量消耗。 贝尔曼和拉姆齐、阿德尔曼商量着下半场的对策，他们决定第三节适当增加一下霍纳塞克和戴尔-库里的上场时间，让他们感受乔丹的强度。 “杰夫，下半场你会有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去防乔丹。”拉姆齐对霍纳塞克说。 “啊？”霍纳塞克有点蒙，乔丹上半场拿30分，难不成让我去搞定他。 为什么不让阿甘去，霍纳塞克焦虑的直摸脸。 对联盟任何一个后卫来说，去单防乔丹，和中锋要求主防甘国阳没什么区别，都是自杀行为。 “给你一点锻炼机会。”贝尔曼补充道。 现在的开拓者就是这么自信，可以把乔丹当做锻炼年轻球员的工具。 到了第三节，霍纳塞克果然被派上场一对一单防乔丹。 乔丹看到霍纳塞克那张30岁的老脸，道：“开拓者教练组不知道你是新秀么，让你来单防我？” 霍纳塞克道：“他们让我锻炼一下，反正你们赢不了，我们有阿甘。”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带走胜利 霍纳塞克的话成功激怒了乔丹，他面色深沉，从第三节开始一语不发，拿球就打。 乔丹的进攻就一个字：快。 在彩色电视直播刚刚普及的80年代，电视信号的清晰度还不够，电视画面的比例也有些失真。 所以观众们通过电视看比赛时，往往会分不清楚场上的球员哪个是哪个，尤其是黑人球员本来远看就差不多。 都是一坨黑色，身材再相似一些，如果没有特写镜头的话，可能看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得分的是谁。 但有两个人在电视中非常易于分辨，一個是甘国阳，他是全联盟唯一的黄种人，一头黑色的头发让他在球员中非常扎眼。 还有一个就是乔丹，虽然他相貌身材平平无奇，可比赛打起来观众很快就知道哪个是他，因为乔丹太快了，在动作速率上比周围的人快两个档次，没有哪个人能像他那样打球，像一头黑豹，无可阻挡。 当他没有完全发力时，乔丹会有一种特有的轻盈感，他的手非常大，他经常在持球进攻时单手抓球，有一种将球玩弄股掌之间的自如感。 抓球，往里突一步，急停跳投，命中，这是他常规的得分手段。 一旦他进入狂暴状态，轻盈感消失，速度和爆发力再提升一个层次。 第一步的速度会变得极快，几乎没有人可以反应过来，单防对他而言等于没有人防。 乔丹开始频繁的冲击开拓者内线，霍纳塞克完全抵挡不住，一步过，转身追都追不上。 甘国阳不得不过来补防，结果在第三节两次犯规，送乔丹上罚球线，连续罚球命中。 甘国阳已经三犯了，他不敢再轻易犯规，防守中只能目送乔丹杀内线得手。 乔丹的状态越打越好，已经有点难以遏制的趋势，不仅突破，他的投篮手感也被罚球给养了起来，外线拔起来就有。 公牛只差开拓者1分了，在乔丹的带动下，公牛的士气正越来越旺盛。 甘国阳主动叫了一个暂停，他是很少主动叫暂停的，显然他感觉情况不对。 替补席上，甘国阳问霍纳塞克，“杰夫，你他妈和迈克尔说什么了？” 霍纳塞克摸了摸脸，道：“我说…我说我防守你是为了锻炼锻炼，反正你们赢不了，我们有阿甘。” 甘国阳被霍纳塞克给气笑了，别看这家伙面相老实巴交，甚至有点苦哈哈的，实际上脾气非常硬。 不过甘国阳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下次你要招惹迈克尔，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好有个准备。还有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霍纳塞克道：“没关系，我相信你。” 拉姆齐调整了阵容，霍纳塞克下来歇着吧。 德雷克斯勒和帕克森登场，同时内线使用甘国阳和比尔-沃顿的组合，锋线上换上了杰罗姆-柯西。 这是一套高阵容，甘国阳被拉到四号位，他要在更靠外的位置应对乔丹，不能让乔丹随便启动。 一旦乔丹启动，到了三秒区想再防他就很困难了，往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公牛同样做出了应对，柯林斯看到了翻盘的希望，决定对甘国阳进行包夹。 结果暂停结束后，甘国阳在较浅的位置要球，遇到包夹后两次分球，一次给到空切的帕克森，一次双高连线，给到沃顿扣篮得手。 柯林斯不得不放弃包夹，开拓者在进攻中资源上比公牛要丰富太多了，而公牛只有乔丹一个倚仗。 不过乔丹依旧在攻防两端全力给球队以帮助，尤其在防守端，第三节和第四节，公牛开启了全场逼抢模式。 从开拓者后场发球开始，乔丹就直接上抢，破坏开拓者的持球组织，让开拓者的阵地进攻变得更加滞涩。 公牛其他人全力配合乔丹，拼命的抢篮板球，防守，给乔丹创造进攻机会。 第三节最后不到1分钟，开拓者后场发球，德雷克斯勒遭到乔丹抢断，乔丹分球给到侧翼奥克利。 奥克利上篮被甘国阳从侧面大帽，考尔津抢到球，再给中路的乔丹，乔丹暴起就要扣篮，又被甘国阳给帽掉。 甘国阳反应速度很快，乔丹接球之前他就贴了过来，不给乔丹启速的空间，半路截杀掉了这球。 但奥克利再度拿下球，终于上反篮得手，正好第三节时间耗完，双方86:86打平。 节间休息时，甘国阳对队友们的表现很不满：“你们的拼劲在哪里？最后一球就看着我不停在三秒区跳来跳去，你们都成观众了？法克！第四节打起精神来，如果伱们不想在球场上拼尽全力，我劝你们早点回更衣室洗澡。” 甘国阳同样不能忍受队友在场上不全力以赴，第三节开拓者明显在士气和专注度上被公牛压了下去。 这也是常规赛打球看数据的一个缺陷，数据的确很精准，节奏把控好了会像机器一样收割胜利。 可是人终究不是机器，篮球比赛不是十个机器人在对抗，而是十个活生生的人。 是人就会受到情绪影响，会在士气的加成和削弱下，产生状态的起伏波动。 开拓者球员不是没有全力以赴，而是控场型打法让他们没有进入到搏命的状态中。 第四节比赛刚开始，甘国阳继续留在场上，同时他要求霍纳塞克登场，继续去面对乔丹。 “你一定要防住乔丹一个，然后在进攻中一对一单吃乔丹一个。我会给你掩护，但你一定要打进，不然以后你坐板凳吧。” 乔丹没有下场休息，柯林斯知道甘国阳在的时候乔丹万万不能下，不然很可能是一波被带走。 看到霍纳塞克又回到了球场，乔丹更生气了，道：“杰克博士还没有吸取教训吗？” 霍纳塞克道：“不是的，他觉得第三节的锻炼效果不够，第四节还要加一点时间。” 乔丹内心狂怒，嘴上却笑道：“那你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打球的，好好学。” 但霍纳塞克面不改色，第四节一上来就接球，在甘国阳的挡拆掩护下，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随后在防守中，当乔丹要持球突破时，霍纳塞克直接一把将乔丹拉了下来。 乔丹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冲着霍纳塞克就开喷，两人在罚球线附近顶针。 双方球员赶忙过来将两人分开，甘国阳冲过来道：“别打架！谁要打架先打我，我和你打！” 公牛球员像看鬼一样看着甘国阳，心想谁他妈敢和你打。 连平日里做乔丹保镖，总是冲在最前面的奥克利，这回也只是温和的安抚双方。 甘国阳现在堪称nba和平使者，有他在的比赛，赛场冲突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本赛季已经接近尾声了，甘国阳竟然一次架都没有打，果然和平都是打出来的。 平静下来以后，甘国阳还是夸赞了霍纳塞克的强硬，很快当霍纳塞克第二次在防守对乔丹犯规的时候，杰克-拉姆齐把他给换了下去。 作为一个新秀，他在面对乔丹时能不胆怯已经是一种可贵的品质，指望他遏制乔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继续让他激怒乔丹只会让比赛变得越来越失去控制。 第四节，甘国阳开始协防乔丹，控制乔丹的内线切入，逼迫他外线跳投出手。 这起到了效果，同时开拓者在进攻端全面拉开给甘国阳低位单打。 考尔津、奥克利、布拉德-塞拉斯轮番上阵，然后被甘国阳一个个点名单打，要么目送他杀篮下得分，要么犯规送甘国阳上罚球线。 其中公牛的新秀塞拉斯和霍纳塞克一样，被要求在第四节大量防守甘国阳，这让塞拉斯在低位非常痛苦。 他虽然身高7尺，但体重只有210磅，在甘国阳面前和纸糊的没有区别，甘国阳都不怎么费劲，很轻松就能要到位，然后攻筐成功。 塞拉斯在暂停时向乔丹请求帮助，希望乔丹能在防守端夹击甘国阳，或者利用抢断破坏开拓者的传球线路，不要让甘国阳这么轻易接到球。 结果乔丹无视了塞拉斯的请求，让他自己去解决问题，“如果你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你自己。” 塞拉斯感到有些沮丧，柯林斯继续将他留在场上，显然塞拉斯不够强硬，这让乔丹有些生气。 第四节到了关键时刻，全场已经拿下50分的乔丹，在开拓者合围的防守下效率下滑，三次持球进攻不中。 而蓄力了一整场的甘国阳变得无可阻挡，他在低位不单纯用蛮力，而是展示自己精彩的转身脚步，然后迅速出手。 他会前倾投篮，会单手的小抛勾，会试探步后内切一步急停出手。 全联盟没有哪个内线像他这样打的，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带着一丝笨重，甘国阳却迅捷如风。 伯纳德-金那套简洁、快速的篮下进攻套路，已经被甘国阳吃的透透的，他运用的越来越随心所欲。 三秒区附近任何一个位置他都能随意发动攻击，当他在反击中躲开乔丹的封盖，一个同手同脚的左手上篮命中，还造成乔丹犯规的时候，比赛的悬念已经没有了。 120:112，开拓者领先8分，比赛只剩下最后30秒。 原本还热闹欢呼的芝加哥体育馆，被甘国阳连续的进球给打得安静若鸡——他第四节连拿了17分。 乔丹这球打在了甘国阳的脑袋上，甘国阳没有生气，和乔丹说：“输了球就打人，你输不起迈克尔。” 紧绷了一整场的乔丹终于绷不住了，他长叹一口气，骂了甘国阳一句，拍了拍甘国阳的屁股，被柯林斯换下场。 甘国阳罚球命中，拿下了47分，乔丹拿下50分。 乔丹赢得了数据，但甘国阳又带走了胜利。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长号手 又是一场精彩的甘vs乔大战，两人每次比赛都会打出精彩的高分，让nba球迷大呼过瘾。 这两个意志力极为坚强，好胜心又极重的人，每次到球场都能奉献高水平的对抗。 美中不足的是，开拓者已经是联盟最顶级的强队，公牛只是季后赛边缘的普通球队。 公牛如果没有乔丹，他们的阵容压根就是个鱼腩，而开拓者没有甘国阳，依旧是西部强队。 两队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双方的对决显得不是那么公平，火星撞地球的成色稍微差了一些。 这场比赛的失利，加剧了乔丹对公牛管理层的不满，导致他和杰里-克劳斯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差。 乔丹抱怨克劳斯总是想控制自己，并且在球队引援上从不过问自己的意见，甚至有和自己对着干的倾向。 克劳斯则时不时说，迈克尔为什么不能像阿甘那样听从总经理的意见，和管理层的人保持一致，共同前进。 乔丹对克劳斯的这种说法不屑一顾，直言“幸好我在你手下打球，如果是阿甘，你早就被他打死了。”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乔丹完全可以说一句“没有人比我更懂阿甘”，他知道阿甘可不是那种可以被管理层随便拿捏的人。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甘国阳可以留下自己想留下的人，他却不行，他将这归结于克劳斯的糟糕眼光，以及莱茵斯多夫的短视。 乔丹从没有怀疑过也许是自己的眼光有问题，如果阿甘真的在公牛，阿甘或许会赞同克劳斯的诸多操作。 离开芝加哥时，甘国阳和乔丹约定，“我们在总决赛见”。 虽然乔丹知道他们大概率是打不进总决赛的，能进季后赛就不错了。 但乔丹永远抱着“这个赛季我们要赢下82场常规赛，然后拿下总冠军”的信念。 他的气魄称得上一句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虽千万人吾往矣。 开拓者的下一站是印第安纳波利斯，过去几个赛季步行者一直都是开拓者的取款机。 波特兰人享用着步行者送来的榜眼签，印第安纳人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球队在泥潭中挣扎。 1986年选秀大会上，拥有四号签的步行者选中了奥本大学的前锋，查尔斯-巴克利的同学查克-佩森。 步行者球迷对球队选中这样一個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前锋感到很不满，球迷们想要一个优秀的内线，或者像乔丹那样打球好看的后卫，而不是一个喜欢投篮的前锋。 当时内线核心依旧是选秀中的香饽饽，甘国阳这种自不必说，哪怕是普通明星级的内线，都可以迅速提升一支球队的实力。 80年代的nba篮球场对大个子球员的依赖还是很大的，有一个优秀的内线在三秒区，比赛会变得容易很多。 可步行者偏偏另辟蹊径，就是要拿喜欢投篮的佩森，这家伙得益于他出众的远射能力，在大学绰号“长枪手”。 选秀结果出来后，铁杆的步行者球迷嘘声四起，而步行者为了弥补一下首轮的选择，他们在第二轮挑选了一个中锋，身高7尺2的白人大个格雷格-德雷林（80年代nba各队标配，一个身高6尺11以上的白人内线。） 可是这样的步行者看起来也没有任何竞争力，结果新赛季开始后，他们竟打得不错，取得了一场又一场胜利，临近赛季末他们竟然在东部季后赛球队行列。 对查克-佩森感到不满的步行者球迷逐渐闭上了嘴，佩森的表现在86年新秀中可以说是最出色的，比状元秀多尔蒂更棒。 佩森平均每场要出手接近2个三分球，在86-87赛季三分逐渐普及的时代，他赶上了潮流。 而给步行者带来最多变化的还是他们的主教练迈克-舒勒。 要说步行者和开拓者之间还是很有渊源的，开拓者选中甘国阳的榜眼签来自步行者，步行者在经营状态最糟糕的时候把开拓者的副总裁交易过去用了一段时间，然后眼看着球队赛场表现也没有起色，就又找开拓者帮忙，问问有没有合适的教练。 步行者最想要的教练是拉姆齐，但老头肯定不会离开，退而求其次，步行者希望阿德尔曼能去执掌教鞭。 开拓者方面尊重阿德尔曼的个人意愿，如果他愿意去，就让他去，但阿德尔曼表示在波特兰呆的很舒服，不想去。 于是开拓者管理层联系上了在雄鹿做人事总监的斯图-茵曼，茵曼和尼尔森提到这件事，尼尔森便推荐了自己的助理教练迈克-舒勒。 nba就是这样一个推荐来推荐去的小圈子，大家都是熟人，只要你一开始想办法混进其中成为一份子，你总能找到工作，说不定有一天会突然被推到位高权重的位置上。 nba主教练虽然远不如大学教练那样一言九鼎，有时候还要成为背锅侠，但在美国社会这依旧是个很体面的工作，是球场上的主角之一。 当然，光有关系是不够的，能在nba生存下来的都是有两把刷子，在某些方面异于常人的家伙。 迈克-舒勒是典型的主教练人格，工作狂，生活中的一切都和篮球有关，他神经紧绷，随时随地都在思考球队的事。 他给步行者带来了好的防守，纪律性，以及一套不错的体系，这对一直烂着的步行者相当重要，年轻的步行者用成绩回报了这位勤奋的教练。 比赛日的晚上，当开拓者拖着逐渐疲惫的身躯来到康赛科球馆时，他们面对的是一支年轻，有纪律，冲劲很强的队伍——他们的常规赛战绩比公牛还要好一些。 像这种跨区客场之旅，球员们除了身体上感到疲惫外，更大的问题是心理上的倦怠。 尤其是对手是个一年遇两次，之后在季后赛大概率根本不可能有交集的中游队伍，教练组有时候都不做什么赛前研究和准备。 像甘国阳算是对比赛充满激情的球员了，可在第三个赛季，客场打步行者这种球队时，他同样会不知道对手到底有哪些人，替补席上坐着的那些新秀和陌生面孔是谁。 对开拓者来说，打出自己的东西就可以了，对手是谁，他们有什么特点，怎么打并不重要。 当然，步行者要成为甘国阳的认真必打球队，还要等上一年才行。 本赛季的步行者阵容中，甘国阳唯一比较熟的就是查克-佩森。 奥运选拔赛的时候他和巴克利一起代表奥本大学入选。 后来甘国阳和巴克利在寝室玩摔跤，查克-佩森就在一旁看着。 佩森本来和巴克利经常摔跤，但看过巴克利和甘国阳摔跤后，甘国阳让他试试，他就不敢了。 再后来巴克利和甘国阳一起进了nba，甘国阳打遍联盟无敌手，如今佩森看到甘国阳就像小弟见了大哥一样。 其实佩森并非善茬，他是个非常善于说垃圾话的球员，很喜欢搞对手的心态，把对手喷的毛手毛脚，他好坐收渔利。 可是今晚的比赛，佩森深谙“阿甘法则”，不仅没有朝着甘国阳喷垃圾话，反而不停夸赞甘国阳。 从跳球之前热身开始，佩森就发动马屁大法，不停说甘国阳的好话，说他得分多牛逼，说当初在奥运选拔营大家都是如何畏惧甘国阳，如今他取得这份成就在大家的预料之中。 他还大加赞赏甘国阳的远投水平，说自己要学习甘国阳的三分球，一个中锋能拿三分大赛冠军简直就是“世界第九大奇迹”。 一个人如果垃圾话说的很厉害，往往他的马屁也会很厉害，看他愿不愿意说而已。 佩森将对甘国阳的马屁力度拍到了最大，比拜伦-斯科特和昆汀-史蒂芬森都要过分。 关键是他没有夸张，他只是把甘国阳做过的事拿出来说了一遍而已，你还不能讲他是胡说八道。 在佩森的迷魂汤下，甘国阳今晚发挥一般，没有太强的动力打爆步行者内线。 双方完成了一场平平无奇的遭遇战，甘国阳拿下27分14个篮板球3个盖帽，全队其他人都发挥不太好。 主场作战的步行者倒是士气高昂，查克-佩森拿下22分，外线三分球3中2，帮助步行者在主场爆冷击败了开拓者。 赢下比赛后，查克-佩森还不忘和甘国阳说：“今晚我们只是运气好而已，你如果认真一点，稍微发一下力，我们肯定会输的。” 甘国阳摇着头，道：“查克，你不应该叫长枪手，应该叫长号手。我告诉你，下次这招对我不会有用了，伱再怎么夸我我还是会尽力打穿你们。” 查克-佩森无所谓，反正开拓者来印第安纳是下个赛季的事了，今晚能将这个瘟神送走，他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 【佩森在某一阶段掌握了对付阿甘的好办法，联盟拍阿甘马屁的人很多，但佩森是拍的最好的，在奥本大学我没发现这家伙这么能拍马屁。 他总结出了对付阿甘的基本原则：第一，不要激怒阿甘；第二，不要夸大事实，说他做过的事就是夸他；第三，让阿甘多投篮，这是对己方球队防守伤害最小的方式了。第四，祈祷这个夜晚不属于阿甘。】 ————1992年出版查尔斯-巴克利自传《outrageous！》，节选。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灵魂的互换 意外输掉了和步行者的比赛，导致开拓者在西部第一的争夺战中渐渐落后于洛杉矶湖人。 在2月15号这天，洛杉矶湖人主场击败了波士顿凯尔特人，魔术师约翰逊拿下了39分10个助攻7个篮板2次抢断，完全压过了拉里-伯德的20分7助攻5篮板。 在1987年之前，湖人和凯尔特人经常是湖人赢下比赛，但伯德能赢得数据，因为湖人的核心是贾巴尔。 本赛季开始，魔术师约翰逊球队胜利和个人数据都要赢，黑白双雄之间的天平在逐渐朝着约翰逊倾斜。 毕竟约翰逊比伯德要年轻3岁，今年的拉里-伯德从常规赛开始就显得很疲倦，凯尔特人更是深陷板凳问题和伤病困扰。 拿下这场重要胜利后，湖人的战绩来到了40胜13负，而输给步行者的开拓者战绩是37胜16负，和湖人有3个胜场差的差距。 不过开拓者内部对于西部第一不是很在乎，因为大家都知道，甘国阳打湖人有客场优势，你拿西部第一反而丢掉客场优势，对系列赛不利。 作为卫冕冠军，开拓者不再关注其它球队的情况，而是更关注自身内部。 球队的伤病，轮换，球员们的士气，心理健康，上上下下的竞争氛围等等。 最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这点杰克-拉姆齐心里最清楚。 从1969年开始，那一個个失败的卫冕冠军，大多数不是被对手打败，而是自己出了问题。 70年代尼克斯、凯尔特人、开拓者都是因为伤病，湖人是太老了，张伯伦怂了，勇士是因为里克-巴里犯病，子弹和超音速原本实力都不拔群。 到了80年代，湖人拿了冠军内部开始动乱，约翰逊赶走了主教练，凯尔特人和湖人一样，拿了冠军就把主教练给赶走，蹉跎了两个赛季，费城76人摧枯拉朽拿了冠军，第二年开始懈怠首轮遭淘汰。 总之这些卫冕冠军的失败，基本都有内部因素影响，所以开拓者着眼于球队内部的策略还是正确的。 起码本赛季到目前为止，开拓者队内没有发生大的矛盾和问题，赛季初德雷克斯勒、柯西等人的倦怠情绪逐渐好转和消失。 新的打法，甘国阳惊人的发挥，以及他超群的人格魅力，让开拓者全队凝聚在一起，稳步朝着季后赛推进，不受任何外界因素干扰。 离开印第安纳后，开拓者又去了密尔沃基和克利夫兰，把密歇根地区都跑了一遍。 在密尔沃基他们遭到了雄鹿队的强力阻击，今年雄鹿交易得到杰克-希克玛后战力大增。 老尼尔森调教的防守让联盟很多外线攻击手都吃了亏，乔丹、约翰逊、伯德、威尔金斯等人的赛季低分都是在面对雄鹿时拿的。 不过仅限于外线，对于内线，尼尔森没什么好办法，上个赛季被甘国阳一对一单打打下50多分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这次在密尔沃基开拓者没有遭到酒店火警的洗礼，打步行者发挥不佳的甘国阳在雄鹿头上泄愤，高效砍下39分19个篮板球7次盖帽，帮助开拓者三节屠杀了雄鹿。 比赛结束后，甘国阳和斯图-茵曼握手、拥抱，这是茵曼离开开拓者后，第一次在球场上和甘国阳打招呼谈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开拓者拿到总冠军，两人之间的那点疙瘩逐渐消失了，茵曼告诉甘国阳：“我希望你成为历史最佳。” 甘国阳感觉到了茵曼的真诚，他知道私下里茵曼其实一直在帮助自己和开拓者，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们很难互相坦诚。 茵曼对开拓者，对甘国阳，对沃顿，对温伯格以及拉姆齐的情绪是复杂的。 甘国阳和茵曼说道：“我们多做了一枚冠军戒指，是留给你的。如果你想…” “不。”茵曼果断拒绝，“留着吧，把它放在办公室里作为展示，它属于波特兰开拓者，而不是我。” 甘国阳点点头，回去以后将茵曼的决定告诉了温伯格，温伯格沉默了很久，将那枚戒指镶嵌在画框里，挂在了办公室的墙上。 未来它将移到开拓者的荣誉陈列馆里，和那些冠军奖杯放在一起，默默诉说开拓者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克利夫兰和印第安纳步行者一样，也在慢慢从泥潭中走出来，拥有了多尔蒂和罗恩-哈珀的他们找到了主心骨，兰尼-威尔肯斯在重塑这支球队的攻防体系。 哈珀是今年表现最优秀的新秀之一，他场均可以拿下22分，是个优秀的持球进攻后卫。 不出意外的话，最佳新秀将在他和查克-佩森之间诞生。 兰尼-威尔肯斯是个骄傲的教练，作为联盟中为数不多的黑人教头，他的整个职业生涯都在试图向人们证明，黑人球员也有脑子，也可以成为一个成功的教练。 他在西雅图拿到了冠军，但这并没有让他得到足够的尊重和重视，这个70年代末尾的总冠军经常被人们忽视。 而且后来他没有处理好和丹尼斯-约翰逊的关系，最终超音速分崩离析，他离开了西雅图来到了克利夫兰从头开始。 克利夫兰是个烂的令人发指的球队，因为斯特皮恩的瞎指挥，导致球队连续几年没有首轮签，联盟为了扶持骑士，不得不送他们首轮签。 当然，稚嫩的骑士在强大的开拓者面前还是没眼看，又是一场遛狗式的比赛，开拓者和骑士一直打到第四节关键时刻。 当骑士全队认为有和开拓者一战之力时，开拓者最后五分钟打了一个12:2的攻击波，将比赛的悬念杀死。 过程很是简单，四向拉开，一打四看，甘国阳在低位接球打爆多尔蒂。 骑士上包夹，帕克森和德雷克斯勒的空切上篮，以及汤普森的中距离教做人。 一套非常简单、高效，且很难有解法的走流程战术，打得威尔肯斯在场边面沉如水来回踱步。 比分定格在115:103，开拓者用一场胜利结束了他们一周多的东部客场之旅，可以回波特兰稍微休息一下。 比赛结束时，威尔肯斯和杰克-拉姆齐拥抱，这两个70年代的老对手，命运有了不同的走向。 威尔肯斯离开了西海岸，从此在东部球队执教，再没有回去过。 而拉姆齐一直留在波特兰，他没打算去别的地方，他快要干不动了。 威尔肯斯感慨：“杰克，你和以前真是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这或许是拉姆齐这两年听到的最多的话，现在他总是开玩笑道：“是么，我就说我变帅了。” 拉姆齐知道其他人说的“变了”是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的执教风格和过去比天差地别。 “兰尼，我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会变得和你差不多，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提前退休的。”拉姆齐自嘲道。 拉姆齐在自己最辉煌的时期被称为终极教练，是那种掌控一切的将军。 他纪律严明，坚信自己战术体系，认为球场上没有什么是偶然的。 他赛前进行敏锐和全面的分析，他总是会预测一些事，而这些事情几乎总是发生。 在他的世界里，教练很重要，非常重要，是球队的核心。 兰尼-威尔肯斯却是“球员型教练”，球员出身的他更相信球员的天赋和表现，愿意让球员遵循自己的本能去打球。 在波特兰和西雅图进行大战的比赛中，人们总会看到拉姆齐在场边暴跳如雷，冲着裁判大吼或者冷嘲热讽，给裁判施加压力。 而兰尼-威尔肯斯要安静的多，他最多摊摊手，做出一些无奈的表情，用一些轻盈的动作引起裁判注意，以博取裁判的同情。 现在？威尔肯斯注意到，一整场比赛下来，拉姆齐几乎都安静的坐在板凳上，很少再跪在场边，没有任何情绪失控、大吼大叫的表现。 同时威尔肯斯观察到，开拓者的战术体系是相对松散的，有着很强的开放性。 他们真正严密、强力的核心战术只有一个半，一个是紧紧围绕甘国阳的低位单打，半个是沃顿-甘国阳连线的传切系统。 开拓者剩下的进攻，基本上都基于球员的天赋和互相之间的默契，再不像过去那样严整、规范、纪律严明，却充满了变化和威力。 这不正是当初兰尼-威尔肯斯所追求的效果吗？ 他们的执教理念，仿佛发生了一次灵魂上的互换。 “杰克，如果我是你，手里有阿甘，我会执教到他退役。”威尔肯斯毫不掩饰对拉姆齐的羡慕。 拉姆齐却摇了摇头，道：“不可能，阿甘要打到50岁，他退役的时候，我大概率已经死了。”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民意 拉姆齐嘴上说让甘国阳打到五十岁，但按照本赛季这个用法，一般球员到30岁估计就吃不消了。 本赛季拉姆齐一改过去的执教风格，他将大量精力放在了战术整合上，努力将甘国阳的单打和原有的体系有机结合起来。 作为一个曾经极端厌恶单打的教练，在甘国阳和贝尔曼这师徒俩的洗脑影响下，他明白自己厌恶的不是单打，而是低效。 甘国阳是罕见的高效单打者，一般球员受到体能和对方防守的影响，单打次数到一定数量，得分成功率就会直线下降。 甘国阳不同，本赛季几十场样本观察下来，按照贝尔曼的计算，甘国阳的效率曲线一直很平滑，甚至有越打越高的趋势。 这得益于甘国阳恐怖的体能，以及他的无差别单打，当然还有本赛季的战术漏洞。 所谓无差别单打，就是甘国阳在面对任何防守人，任何防守方式，他都可以持球发动攻击。 不需要换防，不需要调整，不需要战术辅助帮他寻找更好的单打姿势，拉开，把球给他，他就能解决问题。 这点全联盟只有乔丹能和甘国阳媲美，两人都可以无差别打任何防守人，除非你上包夹，不然大概率白给。 这就给了开拓者进攻极大的战术容错性，你一传没有传好？没关系，球顺利给到阿甘手里就行了。 后场遭到压迫，进攻时间不多了？没关系，把球顺利给到阿甘，他会想办法把球打进。 外线的掩护、拉扯没有起到效果，跑不出战术？没关系，把球给阿甘，他单打成功率比你空位出手成功率还高。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nba独特的防守规则上，非法防守的存在，给了甘国阳大量的单吃空间，把他的体能和单打技巧发挥的淋漓尽致。 虽然斯特恩在会议上否决了当季更改规则的提案，但联盟各队教练、老板，媒体评论员对此意见越来越大，他们声称“篮球在nba已经不再是团队运动”，得分榜上乔丹和甘国阳的双雄争霸，让比赛成为了单人表演。 杰里-巴斯坚持不懈的给大卫-斯特恩打电话、写信，要求联盟改变当前的规则，并联合联盟的老板，在全明星赛上开会讨论这一问题。 大卫-斯特恩口头上同意，下个赛季会对规则进行修正，但本赛季随着季后赛临近，是绝不会进行变化了。 这意味着甘国阳和乔丹的单打得分王之争，会一直持续到赛季结束。 从克利夫兰回到波特兰，在球队训练结束后，拉姆齐找甘国阳单独谈话。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就篮球问题进行直接交流了，上个赛季是阿德尔曼做传声筒，这個赛季换成了鲍比-贝尔曼。 拉姆齐开门见山，道：“桑尼，这个赛季你想拿得分王吗？” 甘国阳没想到拉姆齐会问这个问题，道：“这从来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我只关心冠军。” “我现在要你考虑这个问题，直白的说出来，想不想拿得分王，要不要超过乔丹？” 在得分榜上，甘国阳以微弱的优势领先乔丹。 不过随着赛季临近末尾，开拓者会放掉一些比赛。 甘国阳如果不全力以赴，在得分王争夺战上肯定会被乔丹超过。 毕竟场均38分的得分，你哪怕有一场发挥一般拿了30分，这已经是很好的表现了，可下一场就要拿46分才能平衡。 乔丹能连续的高分，一个重要原因是他没有办法，除了他之外，身边实在是没有能得分的人。 甘国阳不同，他身边有很多得分能手，范德维奇、德雷克斯勒，都是能场均20分的球员。 因为让出部分球权，范德维奇今年在状态相当出色的情况下，场均也只有18.4分，德雷克斯勒更是场均16分，比84-85赛季还要低。 以范德维奇今年的状态，放开了让他打，场均25分以上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德雷克斯勒同样有场均20分的能力。 单打多很容易伤害其他球员的积极性，拉姆齐担心随着得分王争夺越来越激烈，甘国阳如果投入竞争中，会不会伤害团队性。 “赛季已经临近尾声了，如果你不想拿得分王，我会适当减少你的出场时间，把伱的球权分配给其他人。奇奇，克莱德，波特，柯西，他们应该能接住那一部分出手权。” “杰克，你是不是担心，我为了拿得分王出手太多，会影响其他球员的积极性？” “哦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否认了杰克，整个赛季你都在担心这个。当然，你还担心我受伤，怕我太累。我知道你关心我杰克，我很好。至于我能不能拿得分王，我认为你不应该来问我。得分王虽然是个人荣誉，可如果没有队友的支持，没有他们的牺牲，没有他们在防守、传球上的支援，我也没有机会获得这么多出手，我可是个内线。所以，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而是大家一起来决定。” 拉姆齐没有想到甘国阳会这么说，接着甘国阳来到更衣室，把大家都召集了起来。 沃顿的腿泡在冰桶里，范德维奇在按摩他的背，德雷克斯勒在看书，米切尔-汤普森在给鞋子穿鞋带。 大家各做各的事，听到甘国阳的召集都集中起来，甘国阳问道：“刚刚杰克问了我一个问题，说我想不想拿本赛季的得分王。我告诉杰克，我能不能拿得分王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而是你们决定。奇奇牺牲球权，克莱德、波特给我传球，米切尔在内线帮我防守、抢篮板，柯西、帕克森默默做好辅助的工作。我的高得分离不开你们。” “赛季进入尾声了，杰克担心我单打太多会影响体能，又担心你们得分球权太少会感到不满，所以才问我这个问题。我现在把问题交给你们，你们认为我不该争这个得分王，需要休息，我就减少时间和出手，我们去拿下冠军，我不在乎一个得分王，我已经拿过了。如果你们认为我应该去争取，那就维持现状，我会努力去争取，然后告诉所有人，得分王的荣誉属于我们全队。” 拉姆齐站在甘国阳身旁，他没想到甘国阳会将得分王的争夺开诚布公和大家说，如此的坦诚。 这一刻拉姆齐再一次感受到甘国阳和威特尔-张伯伦之间是有多么大的差别，在他身上绝对看不到自私的影子，他有一种磅礴的自信，愿意将一切拿出来和所有人分享。 冠军，胜利，荣耀，你们想要，都可以来拿，只要跟着我，一切都会有的。 而开拓者的球员们面面相觑，范德维奇第一个发话，道：“桑尼，你在开什么玩笑，大家这个赛季打得这么轻松，为什么要改？” 汤普森也道：“是啊，你多得分，我们赢球，顺便能好好休息，为什么要变，你去争你的得分王好了。” 沃顿道：“你不用休息，你多休息了，我怎么办？” 德雷克斯勒道：“你继续多打吧桑尼，你不单打，我们就要跑跑跑，太累了。” 说完，德雷克斯勒回去看书，沃顿继续去泡脚，汤普森回去穿鞋带，范德维奇躺回去让卡尔普继续按摩背。 大家又都各忙各的，不再理会甘国阳和拉姆齐两人。 甘国阳对拉姆齐道：“杰克，你看到了，他们都是畜生，把我当牛马，我才拿几个钱？” 拉姆齐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道：“这是民意，你很得民心，是我多虑了。你确实应该多打，你正是涨球的时候。” “我还涨球呢？我再涨球就要去月球了！” “那你就打上月球去好了。”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最后的冲击 80年代虽然是nba个人主义、英雄主义抬头的阶段，但也只是抬头而已。 大部分球员都成长在团队至上的篮球氛围中，他们从中学开始，一直到大学，接受的篮球教育就是团队第一，胜利第一，至于谁拿多少数据，不是特别重要。 而且那时候nba薪水虽然高，但没有达到很夸张的地步，球员背后的商业利益、经济利益还没有大到牵动多方的程度。 德雷克斯勒拿16分还是拿20分，不影响他从开拓者拿工资，而且他签约了avia，有了一份代言收入，更加不会介意甘国阳多拿球权。 范德维奇、汤普森、波特等人都对当下的薪水待遇以及球场状态表示满意，他们打心眼里服气甘国阳。 米切尔-汤普森就一针见血的指出，“与其说是桑尼的单打占用的其他人的球权，倒不如说桑尼用他的单打把难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留下一些好的机会给队友。如果他想，他可以像张伯伦那样拿更多分，但是他没有，38分就是他的正常水平而已。” 所以，杰克-拉姆齐的担心是多余的。 等到70年代末、80年代出生的这批孩子长大，他们是看着甘国阳、乔丹、约翰逊等人的比赛爱上篮球的，从小浸润在斯特恩营造的英雄主义篮球氛围中，所谓的“数据毒瘤”球员才有了更为肥沃的诞生土壤。 而nba越来越大的影响力，球员越来越大的合同，背后牵涉的越来越多商业利益，成为了“数据毒瘤”生长的阳光雨露。 当然，那时候的nba生态和80年代已经截然不同了。 在86-87赛季的常规赛，甘国阳和乔丹的得分王争夺战成为了一次标志性事件。 全明星赛后，甘国阳和乔丹继续他们的飙分表演，将这场大战推向了一个高峰。 像40分都已经不能满足球迷和媒体们的胃口了，像《纽约时报》在发布两人的赛后报道时，都用“乔丹只拿到35分”，“阿甘只拿到36分”等等来形容两人的表现。 2月26号，芝加哥公牛主场迎战新泽西篮网，乔丹砍下了58分，帮助球队拿到胜利。 2月27号，波特兰开拓者主场对阵金州勇士，甘国阳面对乔-巴里-卡罗尔拿下54分——甘国阳只用了三节的时间就得到了这个分数，让第四节成为垃圾时间。 3月4号，芝加哥公牛客场挑战底特律活塞，在银顶中心，迈克尔-乔丹常规时间拿下57分，加时赛得到4分，全场拿下61分，帮助公牛1分险胜底特律活塞，让丹特利的32分和托马斯的31分成为空砍。 61分创造了乔丹常规赛的得分记录，上一个记录正是58分，短短一周就被刷新。 同时61分也打破了特里普卡在银顶中心创造的56分的得分记录。 这场比赛后，乔丹的场均得分成功超越了甘国阳，攀升到了得分榜第一的位置。 比赛结束后，乔丹主动打电话给甘国阳，汇报这個好消息——接电话的是王抚西，说甘国阳出门跑步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乔丹很无语，你现在不拔电话线了，人直接不在家是吧？ 3月8号，波特兰开拓者客场挑战休斯顿火箭，在顶峰体育馆，甘国阳面对奥拉朱旺拿下了57分。 拉尔夫-桑普森的膝盖没完没了的出问题，今晚他又没有登场，火箭在失去三名主力后已经没有了上个赛季的威风。 奥拉朱旺状态糟糕，全场15中5只得到15分，全场比尔-费奇像赌气一般，坚持让奥拉朱旺一对一去防守甘国阳。 奥拉朱旺被甘国阳打到心态崩溃，第四节拿球用力砸向地板，球直接飞向了观众席，被裁判吹了一个技术犯规。 他不明白，上个赛季双方还在西部决赛一决生死，并且火箭距离淘汰开拓者仅一步之遥。 新赛季开始前他踌躇满志，夏天苦练了脚步和力量，怎么到赛季快打完，两人的差距反而更大了。 输掉比赛后心情郁闷的奥拉朱旺找到德雷克斯勒喝酒解闷，他们去了顶峰体育馆附近的一家酒吧，奥拉朱旺喝了很多。 奥拉朱旺出生在尼日利亚一个严格的穆斯林家庭，但来到美国后完全接受了世俗的生活，喝酒，吃肉，泡妞，和普通人没有两样。 德雷克斯勒试图去安慰他，可是想到甘国阳在球队中的种种出色表现，他知道自己没办法安慰骄傲的奥拉朱旺。 奥拉朱旺喝醉了，醉得很厉害，不省人事，德雷克斯勒想把奥拉朱旺送回家，可是完全弄不动这个高大强壮的家伙。 德雷克斯勒只能打电话找人帮忙，可是时间很晚了，他打了一圈再休斯顿的朋友，竟然没有人能来。 没办法，德雷克斯勒只能拨了酒店的号码，接通了甘国阳的房间，让甘国阳这个大力士来帮忙。 酒店离酒吧很近，十分钟后甘国阳就赶到了，看到奥拉朱旺烂醉的样子直摇头，道：“打成这个逼样子还喝酒？” 然后甘国阳轻而易举的将奥拉朱旺扛了起来，送到了出租车上。 一个烂醉如泥的人有多重，扛过的人都是知道的，和死猪一样。 奥拉朱旺体重250磅，两个壮汉可能都扛不起来，甘国阳很轻松将他弄出了酒吧。 出租车在夜色中前进，德雷克斯勒坐在前排，奥拉朱旺和甘国阳坐在后排。 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灯，奥拉朱旺迷迷糊糊半醉半醒，窗外的风将他吹醒，他看着窗外，夜幕下竟然有一座清真寺。 奥拉朱旺很惊奇，他来到休斯顿已经很多年了，知道这里有清真寺，但从未去过，他对那些宗教的繁文缛节不感兴趣。 所以这一刻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尼日利亚，回到了拉各斯，家人每周都会带他去寺庙，在那里他的生活安宁平静，而不是像nba那般喧嚣迷乱。 就在奥拉朱旺分不清情况时，汽车发动了，奥拉朱旺才意识到自己在车上，转头看向另一边，甘国阳正盯着他：“你醒了？” “谢特…怎么是你？我在做梦？我…法克…”奥拉朱旺感到一阵头疼。 见奥拉朱旺醒来，前排的德雷克斯勒和他说明情况，奥拉朱旺慢慢想起来自己在酒吧喝了很多，喝醉了。 没想到最后竟是阿甘过来将他扛上了车，真的很丢人，在主场被人爆了57分，然后买醉出丑，奥拉朱旺恨不得从车上跳下去。 到奥拉朱旺家时，他已经能下车自己走了，德雷克斯勒将奥拉朱旺送回了家，接着和甘国阳一起回了酒店，第二天一早乘飞机离开。 酒醒后的奥拉朱旺去找了那座清真寺，没想到它就在顶峰体育馆附近，相隔几个街区，步行十分钟就能到达。 奥拉朱旺确信，这冥冥之中肯定有什么指示，是真主对他的一种指引，特别是看到清真寺后，他又看到了阿甘。 当时他还没有决定，是否要成为一个严格遵守教义的穆斯林，美国的花花世界依旧很有诱惑力。 不过他的内心种下了一颗种子，他开始找寻到自己精神上的出路。 两天后，甘国阳在大西部论坛球馆砍下了44分，乔丹在波士顿花园拿下41分，双方的得分王之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这场比赛两人的相同点是，都输掉了比赛。 3月12号，芝加哥公牛客场对阵费城76人，乔丹拿下了49分。 3月13日，波特兰开拓者客场挑战西雅图超音速，甘国阳杀下了50分。 这是他本赛季的第三个50分，他的状态在变得越来越热。 两人的得分盛宴开始大篇幅占据nba新闻媒体的报道。 球迷们每天打开电视就是想看看乔丹和甘国阳又拿下多少分了。 3月21号，开拓者主场迎战圣安东尼奥马刺，甘国阳利用翻身跳投、勾手和快攻反击，面对吉尔摩尔灵巧的攻下了59分。 吉尔摩尔在打完这场比赛后竟然萌生了退役的念头，他说自己第一次感觉，自己完全不懂防守，不知道怎么去防守。 甘国阳夺回了得分榜榜首的位置。 3月24日，芝加哥公牛主场对阵费城76人，乔丹是一点不给即将退役的j博士欧文面子，主场拿下56分！ 在得分榜上再度占据了先机，超过了甘国阳。 美国媒体逐渐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场史无前例得分王超级大战，两人在共同创造历史。 在1977-1978年有过一次类似的得分王争夺战，发生在大卫-汤普森和乔治-格文之间。 在常规赛最后一场，格文用一场单节33分，全场63分的比赛最终摘到了得分王桂冠。 不过那年格文的场均得分也不过27.2分，远不能和乔丹、甘国阳相提并论。 除了最后一场传奇的单节33分之外，格文赛季第二单场高分也只有42分。 而乔丹和甘国阳已经展开了令人震撼的高分大战，40分根本入不了法眼，只有50分、60分才能稍稍给人带来一点震动。 杂志、电视、报纸对他们的报道越来越多，而这两个家伙在制造话题上从来不让人失望。 临近赛季结束进入4月份的时候，乔丹出手了，他在场均得分逐渐落后甘国阳的情况下，第79场对阵印第安纳步行者拿下了53分，第80场对阵密尔沃基雄鹿拿下了50分，第81场对阵亚特兰大老鹰队拿下了61分！ 甘国阳原本在三月份、四月份进入一个得分平稳期，他本着“每节拿10分，一场40分”的稳定节奏，将场均得分控制在37分左右。 结果乔丹这一波爆发，再度将场均得分干上了38分，并在全美引发了一股乔丹狂潮，尤其是对阵老鹰的61分，虽然输掉了比赛，但他孤胆英雄一般的38投22中，21罚17中，连续三场50分，登上了全美的头条。 乔丹的这波超级得分冲击波，将“甘vs乔”的得分大战推到了高潮。 巧合的是，波特兰开拓者常规赛最后一个对手，也是亚特兰大老鹰队。 4月18日，开拓者全队前往亚特兰大，准备结束他们的常规赛。 而甘国阳决意朝着得分王发起最后的冲击。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忘了 “老鹰一定会包夹你的，你不可能有那么多单打机会。” “我们有最好的战术体系，我至少能获得10次一对一单吃的机会。” “哈哈养一养你的手感，如果开局你手感不好，这场你得分不可能过50分，最多45分。” “我手感不好会争取罚球，你他妈的罚了21个球，裁判真是照顾你。” “那都是我争取来的机会，你要是能，伱可以罚30个。” “波士顿人一定会全力阻击你，除非你能再拿63分，不然这个得分王就是我的了。我猜你只能拿35分。” “我只要拿40分，你想拿得分王就要拿70分才行，我不信你能拿70分，除非你们全队都不进攻，让你一个人打。” “我不知道我能拿多少分，但我会全力以赴的。迈克尔，你肯定也想知道我全力以赴是什么表现吧？” 在亚特兰大桃树广场的威斯汀酒店，甘国阳在房间里和乔丹通电话，此时乔丹正在波士顿。 明天开拓者和公牛将打完他们常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公牛的对手是凯尔特人，两人在交流经验。 乔丹告诉甘国阳老鹰的包夹防守体系，而甘国阳告诉乔丹，要在阵地战中攻击伯德这個弱点。 老鹰和凯尔特人是今年东部前二的队伍，在防守榜单上，老鹰的失分全联盟最少，每场只丢102分。 这样两个顶级强队，在乔丹和甘国阳嘴里却土鸡瓦狗一般，说拿30就30，说拿40就40的。 “我当然想看到你全力以赴的表现，我一直都很好奇，你这家伙在常规赛是不是一直在留力。” “等你看了最后一场就知道了，常规赛，大部分就是打着玩玩而已，是不是迈克尔？” 甘国阳这么说乔丹可就不敢回答说是了，他常规赛都是全力以赴的，不然公牛早就输到姥姥家了。 虽然乔丹心里猜测，阿甘这货大概率又在装逼了，可是想到和他对阵时的情况，乔丹不止一次想过，阿甘这家伙确实没尽全力。 这家伙的篮球技巧非常惊人，总是会打出一些令人惊叹的比赛，以及他的体能似乎比上个赛季更好了。 两人聊天的时候，乔丹经常和甘国阳说“你是不是做过什么生化实验，改造过身体？” 结果每次甘国阳都呵呵一笑，从来不会反驳，本来乔丹觉得没什么，大家开玩笑嘛。 但时间一长，说的一多，乔丹都开始怀疑起来，这家伙是不是真的经受过什么特殊改造？ 美国作为一个传媒非常发达且出版自由的国家，市面上各种阴谋论、奇谈怪论可以说层出不穷。 像什么“百慕大三角之谜”，“复活节岛之谜”，“外星人金字塔”等等，全他妈是美国书商和无良出版商合起伙来搞的噱头，出了一堆书，骗读者钱的。 还有什么“尼斯湖水怪”，“鼻行动物”等等，也是欧美人编造出来为了出名、骗关注度的传说而已。 在高清便携的摄像、摄影设备出来之前，美国是全世界报道ufo目击事件最多的国家，好像外星人特别喜欢去美国似的。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中国改革开放那段时间统统流入了中国，在国人特别是青少年课外读物匮乏的阶段，曾经成为很多人的精神粮食，可惜都是编的没有任何营养。 在市面上众多的传说流言中，有一条关于甘国阳的流传甚广，那就是阿甘是在苏联/东欧经过手生化改造的实验人种，只不过他逃出实验室，来到美国成为了篮球手。 有个叫格雷斯-格特的三流作家撰写了一篇长文叫《阿甘的秘密》，他说自己走访调查了阿甘高中时的生活，并且去过一趟中国了解阿甘小时候的成长环境，结果得知在16岁之前阿甘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篮球天赋，在中国体育部门的官方记录中完全没有这个人存在。 文章称中国优秀的篮球手都在体制内，阿甘如此高的天赋，肯定很早会被挖掘出来，而不会跑到美国。 阿甘的篮球才华在来到美国后才突然爆发，接着横扫旧金山，震惊全美，一直到今天成为现象级的人物。 格雷斯-格特称从高中开始，“东方生化人”的绰号就不胫而走，所谓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其中必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和联系才是。 这篇文章在1986年开拓者夺冠后发表，大部分人将它当做一个笑话，可是时间一长，流传的越来越广。 格雷斯-格特在今年又出版了一本科幻，干脆将阿甘如何被接走送去东欧做生化实验，又怎么逃出实验室来到美国，开启新的生活给写了出来，竟然卖的相当不错。 乔丹手头就有一本，没事的时候看的津津有味，他还问甘国阳为什么不起诉这个人，甘国阳又是笑笑，什么都没说。 以至于乔丹心里有时候都犯嘀咕，书里面说的不会都是真的吧？ 两人聊了很久，虽然他们在竞争得分王，但并没有敌对的感觉。 因为他们都知道，得分王只是个噱头荣誉，拿或者不拿没那么重要。 再说了，两人是公平竞争，各打各的，还能互相激励对方。 从3月份开始，乔丹和甘国阳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看开拓者和公牛的战报，看看对方拿多少分了。 这给漫长枯燥的常规赛增添了不少乐趣，每场比赛之前都动力满满，要打出最佳表现才行。 “迈克尔，总决赛见。” “总决赛见，桑尼。” 两人总是用“总决赛见”来互相道别，以鼓励对方。 挂掉电话后，甘国阳开始躺在床上休息，他依旧住单人间。 他关掉灯，团坐在加长的床上，脑海中浮现出乔丹和老鹰比赛的画面。 昨天他看了乔丹61分之战的录像，老鹰的包夹防守的确很厉害。 从第一节到最后一节，乔丹几乎没有获得任何一次一对一单打的机会。 道格-里弗斯像个黏黏虫一般，始终出现在乔丹左右，防到后面乔丹都有些急了，差点和里弗斯打起来。 难怪刚刚两人聊天的时候，乔丹说“记得给里弗斯一肘”，乔丹这是想着阿甘给他报仇呢。 甘国阳闭着眼睛，在脑海中设想着如何应对老鹰严密的防守——在上一场对阵老鹰的比赛中，甘国阳只得到31分。 老鹰的防守的确非常严密，即便完全拉空单打，老鹰还是会坚持协防，凯文-威利斯移动速度很快，道格-里弗斯总是过来骚扰，意图将甘国阳往底线逼迫。 老鹰的防守阵线纪律性很强，一打四看有时候并不能发挥作用，尤其是到常规赛最后一场，老鹰知道甘国阳和乔丹在争得分王，一定不会让甘国阳轻易得分的。 所以甘国阳如果想得到高分，必须拿出一些非常规的策略，不能陷入老鹰的防守陷阱中。 几个赛季以来，甘国阳一直坚持奥格尔维博士的可视化训练，利用这种特殊的方法提升自己的赛场决策力。 这是甘国阳高效率的秘诀之一，很多球员都是凭本能去打球，甘国阳除了本能之外，他会用脑子分析和解决问题。 甘国阳在脑子里分析了好一会儿，不断模拟着老鹰不同的防守策略，自己如何去应对，如何解决。 想着想着…身体一歪，倒下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得很好，在快醒来的时候做了梦，梦见了一个印象深刻的数字。 等到他醒过来，晃了晃脑袋，回想了一下昨天可视化训练的内容——好像都记不清了。 “妈的，忘了。” “忘了好，忘了好，忘了就是记住，记住就是忘了。” 唯有梦里的哪个数字，他记住了。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微不足道的开始 4月19号晚上，亚特兰奥姆尼体育馆，迎来了常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一场焦点之战。 奥姆尼体育馆造型独特，它的屋顶上布满了巨大的锥形体，从高处看好像一个大型的华夫饼，从正面看，又像一艘宇宙飞船。 它的外层没有使用涂料或者贴片，而是将钢结构暴露在外，让其在空气中锈蚀，形成一层致密的氧化层来保护钢材，这是铁轨上常用的防腐蚀技术。 今晚的奥姆尼体育馆座无虚席，记者席上早就坐满了来自全美各大报社、杂志、电视台的记者，大家都关心甘国阳和乔丹之间的得分忘之争到底是什么结果。 受到时区的影响，凯尔特人和公牛的比赛比这一场早开打半个小时，开拓者和老鹰比赛快开始时，那边第一节已经打完了。 鲍比-贝尔曼走到甘国阳身旁，道：“芝加哥和波士顿的第一节已经打完了，迈克尔的数据出来了，要告诉你么？” 甘国阳摇头，道：“不用，不用告诉我，今晚他不管拿多少分都和我没关系，我会尽力表现的。” 贝尔曼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热身结束登场仪式前，开拓者球员们聚在一起围成一个圈。 甘国阳没有说“把球都给我”，只是说我们好好比赛，拿下胜利。 甘国阳嘴上不说，可开拓者球员们心里都想着，要助推阿甘一把。 他们赛前的口号不再是“菩萨保佑”，拉姆齐知道真相后，这个口号暂时被停用了。 拉姆齐不再信任甘国阳给出了任何一個中文口号，所以他们改成了普通的“go-zers”。 不过因为菩萨保佑让大家拿到了总冠军，所以在喊我口号后，大家都会默默念几句菩萨保佑。 比尔-沃顿更是一边虔诚的双手合十，一边嘴里菩萨保佑，希望自己健康打完这个赛季。 开场仪式结束后，双方球员站在了球场，比赛即将开始。 开拓者首发依旧是稳固的五人组，在这场比赛之前他们已经以60胜21负锁定了西部第二。 这是开拓者队史第二次拿到常规赛60胜的战绩，纵观整个赛季，开拓者经历了一些起伏，但甘国阳超稳定的发挥让球队回到了正轨。 随着比尔-沃顿的回归，杰罗姆-柯西的崛起，球队在比赛掌控力上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在整个西部只有洛杉矶湖人可与之一较高下。 而老鹰队则以57胜24负的成绩锁定了东部第二，最后一场无论输赢，他们都无法超越排在前面的波士顿凯尔特人。 这一场是东西部的老二之争，老鹰的本赛季的实力不可小觑，他们在多米尼克-威尔金斯的率领下，在主教练迈克-弗拉特洛四年时间的调教下，开花结果。 自1980赛季以来，老鹰队打破了凯尔特人、76人、雄鹿这三支球队对东部前二的垄断，似乎向人们昭示着东部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尤其是j博士欧文本赛季结束后退役，76人进入重建期，同样以扣篮而闻名的多米尼克-威尔金斯崛起，亚特兰大人将他当做新的联盟标志。 威尔金斯以扣篮而闻名，但他的得分能力同样强劲，今年全联盟除了甘国阳和乔丹，下一个就是威尔金斯了。 只是前面两个家伙太耀眼了，甘国阳还拿走了扣篮大赛冠军，让威尔金斯的光芒全都被掩盖。 当最后一战将决定得分王归属时，便注定了这场比赛不平凡，尤其是乔丹刚刚在老鹰头上拿下61分，亚特兰大人绝不允许甘国阳再取下高分争夺得分王，成为垫脚石。 比赛开始前，老鹰队主教练弗拉特洛向球员们下了命令： “我们已经让乔丹拿了61分，这场绝不能再让阿甘予取予求！” “这场，不要让阿甘拿超过50分！” 不超过50分，弗拉特洛也只能这么定目标了。 毕竟就算说不让阿甘拿40分，看起来都是很难的任务。 如果甘国阳铁了心要砍高分，40分绝对不是问题的。 其实弗拉特洛知道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阻止甘国阳拿高分，就是开局就放水，半场落后30分，直接打卡。 以他对甘国阳的了解，在大比分领先必胜的情况下，阿甘是不会刷分的。 可是弗拉特洛同样无法接受球队轻易放弃比赛，这是他们的主场，他们要捍卫亚特兰大。 防住他，让他拿个40分左右就拉倒了，今年他和乔丹拿的40分够多了，根本算不了什么。 弗拉特洛带着这样的心态布置了防守，嘱咐球员们好好比赛。 很快，甘国阳站在中圈和老鹰队的中锋“大树”罗林斯跳球。 老鹰队使用的是一个双塔阵容，中锋7尺1的罗林斯，大前锋7尺的凯文-威利斯。 这对内线双塔组合威力很强，攻守兼备，而且尺寸很足。 罗林斯曾经是最佳防守阵容的成员，他球风硬朗，火气十足。 1983年在一场比赛中曾经和丹尼-安吉爆发冲突，两人在波士顿花园上演了摔跤大战。 安吉这家伙别看是个小个子，竟然利用技巧将庞大的罗林斯摔倒在地，两人扭打在一起。 罗林斯进入地面战后个子太高吃亏，他直接君子动口不动手，狠狠咬了安吉的手。 事后因为罗林斯的绰号是“大树”，这次冲突被称之为树咬人事件。 除了安吉之外，东部其他恶汉，诸如马洪、兰比尔之类，罗林斯都有过冲突。 不过甘国阳是不害怕罗林斯，这家伙在摔跤上连安吉都搞不定，甘国阳怎么可能怕他。 至于凯文-威利斯，作为84年的同届生，威利斯有傲人的身高和肌肉，可是7尺的他臂展只有6尺10，是联盟少有的臂展比身高要短的黑人内线。 有些球员胳膊长的，能拿到手接近膝盖的视觉效果，而威利斯能不能过腰都是个疑问。 后来他也是得到了球场霸王龙的绰号。 对于双塔，甘国阳从不害怕，他总是有办法对付这些内线大个子。 跳球，两人在空中同时碰到了皮球，甘国阳在空中一个发力，把球拨向了队友。 范德维奇拿到皮球，交球给到特里-波特，比赛在平淡中开始。 开局罗林斯就对甘国阳进行了绕前防守不让他接球。 甘国阳突然转身到内线，波特吊球给到甘国阳。 另一侧的威利斯立刻过来协防，和罗林斯一起来了个前后夹击。 在两人的合围下，甘国阳还是用力量挤开空间把球放进篮筐。 结果裁判吹了甘国阳一个走步。 今晚的主裁判是休-埃文斯和迈克-马西斯。 吹甘国阳走步的是埃文斯，甘国阳冲着他抱怨：“休，你又热昏头了吗？” 那时候nba还没有出台零容忍的政策，加上甘国阳在联盟一向强势，经常和裁判抱怨说些冷嘲热讽的话。 埃文斯给人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1984年总决赛的那场空调之战，在波士顿花园因为空调坏了，球馆的温度达到36摄氏度。 当时贾巴尔坐在场边需要吸氧，而埃文斯作为主裁判因为高温和脱水直接热昏了过去，被一名替补裁判顶替。 埃文斯对甘国阳的玩笑不在意，摇摇头，道：“你的手还冷的很，给我降温了。” 没想到埃文斯这话还真说对了，随后的进攻，甘国阳在右侧接球单打罗林斯，勾手也没有命中。 反击中，道格-里弗斯命中了一个中距离跳投。 接着，甘国阳在左侧低位转身，一个势在必得的放篮，结果还是没进。 老鹰再度发动了反击，多米尼克-威尔金斯在左侧45度接传球，竟然出手了一个三分。 球进了！ 老鹰在开局打出了一波7:0的进攻冲击波，甘国阳三次进攻全部不中，手确实冷的发寒。 杰克-拉姆齐叫了暂停，甘国阳开局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 他的出手都没有问题，但就是不进。 今晚的比赛解说是汤姆-海因索恩，他说：“桑尼可能太急躁，太想要这个得分王了，这影响了他的状态。” 甘国阳如果听到海因索恩的解说，绝对不会同意他的说法。 暂停时，拉姆齐没有做任何调整，他只是甘国阳坐在板凳上休息一下。 开局不顺简直太正常了，不是每次一开始就能连续命中的。 拉姆齐相信甘国阳自己会调整好的。 【一切伟大的行动和思想，都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阿尔贝-加缪《西西弗神话》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打电话 老鹰的防守确实是联盟最强的一档。 主教练迈克-弗拉特洛在亚特兰大耕耘多年，建立了一套稳固，且很有侵略性的防守体系。 弗拉特洛做过很多知名教练的助理，比如胡比-布朗，康帕内利，汤姆-卡莫迪等人，这些nba、大学的教练无一例外都是强调防守的专家。 弗拉特洛为老鹰建立了以双塔为核心，有着严密包夹和出色轮转的防守系统，尤其是他们的包夹防守，可能是全联盟做的最好的球队。 包夹最难的地方就在于，当你2防1的时候，必然有一个对手被漏空，防守方要如何通过良好的阵型和及时的轮转弥补这个漏洞。 老鹰这点做的确实不错，不过暂停回来以后，当甘国阳在一个很靠外的位置接球时，老鹰做出了错误的防守选择，威尔金斯跑到侧翼去合围甘国阳。 甘国阳用一个长传给到了右侧的范德维奇，范德维奇三分出手命中，3:7。 开拓者打破了得分荒，他们的进攻开始运转起来。 弗拉特洛对威尔金斯的这個错误没有指责。 显然老鹰全队都精神紧张，一看到甘国阳持球就围上去。 在对阵公牛时，开局老鹰就双人包夹。 后面实在是防不住了，上三人包夹，还是拦不住。 公牛的外线投篮可比开拓者要差很多，老鹰能肆无忌惮的收缩。 而开拓者有着全联盟最好的进攻空间，这对老鹰是个挑战。 不过老鹰球员似乎不在乎，反正只要甘国阳少得分就行。 不让甘国阳得分是不可能的，甘国阳马上在防守端抢断得手。 罗林斯试图在低位接球，甘国阳突然出击将球断掉，然后自己运球下快攻。 单手扣篮得手！5:7，开拓者上分很快，甘国阳拿到了比赛的第一分。 回到防守端，甘国阳还和罗林斯聊天，“你一场比赛就拿个5、6分的，让你在低位打有什么意思呢？” 罗林斯很生气，可是无法反驳。 那时候所有内线都有低位进攻能力，哪怕均分4、5分，每场也能打几个。 但在开拓者，像米切尔-汤普森几乎放弃了所有低位进攻，只吃饼、中距离和二次篮板进攻。 只有在某些特殊关键时刻，汤普森会偶尔露峥嵘，其他的低位机会全都让给了高效的甘国阳。 罗林斯还是尝试在低位要位，这是他们的阵地战进攻发起战术。 左边罗林斯，右边威利斯，不是你就是他，双塔战术都这样。 老鹰外线不敢再把球给罗林斯了，转移到另一侧给威利斯。 威利斯虽然胳膊短，但他个子高且强壮，转身挤开汤普森，强行上篮得手。 双方内线一开始就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开拓者清空了一侧，给甘国阳低位要球。 甘国阳接球，结果老鹰队三个人合围了过来。 甘国阳分球给到中路的德雷克斯勒，德雷克斯勒接球杀入篮下扣篮得手。 两次转移球都做的很漂亮，开拓者咬住了比分。 老鹰队似乎是铁了心要包夹甘国阳，哪怕让其他人空位得分，都不给甘国阳出手。 随后，威尔金斯面对范德维奇的防守，强冲，急停跳投命中。 而甘国阳在低位第三次遭到包夹，分球给到侧翼的波特，波特出手没有进。 老鹰队拿到球反击，里弗斯快速推进，兰迪-威特曼接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老鹰本场比赛显然是有备而来，针对性做的很好。 防守端坚持包夹，两个人不行就三个人，他们内线高度足够。 反击中以投篮为主，知道甘国阳回防盖帽厉害，不轻易冲篮下。 就算威尔金斯同样用跳投解决问题，不去挑战阿甘，减少开拓者快速反击的机会。 甘国阳开始做出调整，他不再去低位，而是到牛角位和波特做挡拆配合。 挡拆后，波特中路杀入，分球给侧翼的德雷克斯勒，德雷克斯勒再冲。 两次冲击，老鹰防线收缩，德雷克斯勒分球给到牛角位的甘国阳，甘国阳接球果断中距离出手命中。 甘国阳拿到4分，他搓了搓手，感觉今晚的投篮手感还不错。 和老鹰这样的防守强队对抗，让他感到兴奋，至于什么得分王的事，已经被他抛诸脑后。 当然，甘国阳不去想，有的是人去想，现场的记者，电视机前的观众，无数人在盯着甘国阳的数据统计。 另一边，乔丹在波士顿花园广场，第一节打完，他已经拿下11分了。 老鹰继续把球给到凯文-威利斯，但这次甘国阳过来协防了，威利斯的抛投没有命中。 拿下后场篮板，开拓者打快速反击，波特迅速的推快攻。 要给甘国阳上分，比赛节奏必须拉起来，这可不是压节奏、最后决胜的比赛模式。 波特这点很清醒，甘国阳也是快下，接到波特的传球上篮遭到犯规，上罚球线。 甘国阳的得分里，快攻也是占到相当一部分，作为中锋他速度快，冲到篮下以后威胁大命中率高。 拉姆齐虽然不再总是提醒球员跑跑跑，但有好的机会他们还是会快下，甘国阳迅速进入三秒区。 如果对手收缩防守，范德维奇、波特会直接外线远投出手，如果对手不收缩，就直塞篮下给甘国阳得分，或者干脆拉开迅速单打，打对手一个防守立足未稳，这种球是上分的好机会。 拉姆齐从过去对三分过敏，到如今逐渐意识到，三分球给空间带来的巨大意义，会给对方防守造成很大困难。 甘国阳两罚全中，拿下6分，开拓者逐渐迫近了比分。 这时，道格-里弗斯突然偷鸡，老鹰这边也来了一个四面拉开，给持球强侧创造了巨大的空间。 里弗斯直接突破波特，上篮得手。 而开拓者以快打快，波特迅速发球，德雷克斯勒一个超级长传给到前场。 甘国阳已经出现在篮下，接球起跳，双手暴扣！ 得分，同时造成了老鹰队的犯规，加罚命中，9分。 汤姆-海因索恩的口风有所变化：“看起来阿甘的状态在好转，队友给了他足够的支持，他面对包夹没有一味单打。” 甘国阳确实没有一味单打，他转变思路投入到集体进攻中，但他在等待一个老鹰松懈的机会。 里弗斯从同样的路线再度冲击篮下，这次甘国阳的协防到了，里弗斯传球给罗林斯。 罗林斯接球扣篮得手，还造成了米切尔-汤普森的犯规。 里弗斯作为一个控卫，身材强壮，打球很贼。 两次相同的进攻路线，做了不同的选择，都起到了效果。 双方在首节可以说打得难解难分，老鹰队占据了优势。 他们在防守端通过包夹暂时遏制了甘国阳的无限单打。 同时在进攻端面对开拓者的防守打得很有技巧，进攻选择多样，并且球员们的投篮感觉很好。 甘国阳在第一节拿到了10分，4个篮板和2次助攻，应该说发挥很不错。 但以他的标准来说，10分似乎少了一些。 弗拉特洛看到甘国首节“只”拿到10分，还放心了一些。 心想一节10分，那四节还不得拿40分啊，40分，不多不多。 开拓者首节26:31，落后了老鹰队5分。 第二节开始，甘国阳坐在场下休息，cbs电视台的镜头不断给到甘国阳，同时将画面切到波士顿。 在波士顿花园球馆，凯尔特人和公牛已经打完了上半场，乔丹半场拿下了27分，照这么打下去，又是朝着50分去了。 凯尔特人全力防守乔丹，就像去年季后赛被乔丹拿了63分后那样，可是今年他们发现有点拦不住了。 不管你两个还是三个人防，乔丹都有办法找到出手空间，把球弄进篮筐里。 而且他快攻、偷分、造犯规的能力比去年更强，想要遏制他太难了。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乔丹问队里的工作人员，甘国阳拿了几分。 “第一节打完，阿甘拿了10分。” “10分？这个孬货，他要是拿不到50分，我就给他打电话！” (本章完) 第七十章 开开眼 第二节比赛即将开始，双方的轮换阵容登场，沃顿替换下了甘国阳。 杰罗姆-柯西早早登场，替换下了范德维奇。 老鹰这边换上了乔恩-考恩凯克和利文斯顿。 双方打得波澜不惊，裁判频繁的响哨，以控制双方逐渐变得激烈的身体对抗，防止双方火气越来越大。 节间休息的时候，cbs电视台还在播放着老鹰队的历史，奥尔巴赫曾经在这个球队工作过，而球队最大的辉煌是在圣路易斯，他们拿到了队史的第一个总冠军，引发了50年代nba的观赛潮，推动了nba当时的生存和发展。 如今在亚特兰大，老鹰队力图在本赛季振翅高飞，他们确实打得很好。 防守稳固，进攻端想法很多，总能打出一些不错的进攻套路。 虽然他们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内线低位攻击点，但弗拉特洛设计了很多战术套路，以达成内外连线，给内线球员创造进攻机会。 考恩凯克利用灵活的走位，摆脱沃顿的防守，接到外线吊球，单手扣篮得手。 随后考恩凯克再度利用走位破解了沃顿的半绕前，切入到篮下上篮造成了柯西的犯规。 站上罚球线，两罚命中。 老鹰在进攻中非常喜欢用切入，这很考验对手的防守轮转。 或许是因为老鹰自己有联盟顶好的轮转防守，所以他们在进攻端去攻击对手的轮转。 沃顿的脚步移动速度是个问题，他不怕对手站桩打，但这种大量切入的移动打法，对他是個考验。 开拓者的防守一直没有上强度，老鹰队在第二节逐步拉大了领先优势。 开拓者尝试给沃顿进行低位的单打，转身很漂亮，但上篮时被对手给切掉。 篮下抢做一团，球最后被考恩凯克碰出底线，开拓者的界外球。 这时甘国阳重新登场，换下了沃顿，双方的比分是33:40，老鹰领先7分。 多米尼克-威尔金斯也重新回到球场，第一节威尔金斯拿到7分，出手了三次全部命中。 他似乎在等待着甘国阳，等着这家伙什么时候起跑，他就会追上去将他拉住。 威尔金斯同样是个优秀的得分手，场均30分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是他的效率是个问题。 甘国阳替下沃顿，同时帕克森换下了德雷克斯勒，甘国阳搓了搓手，给柯西试了个眼色。 柯西界外罚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在底角接球，老鹰根本没在这个位置布置防守。 谁会在底角去防一个中锋呢？甘国阳出手了一个三分，他想试试自己的手感。 出手很快很利落，球穿心而过，三分命中，这球让甘国阳拿到了13分。 进球后，甘国阳冲着弗拉特洛喊道：“我他妈一个三分王，你们竟然不防我的三分球？尊重一下我好吗？” 弗拉特洛蹲在场边有些无奈，我很尊重你，但你一个中锋投三分，是不是不太尊重现在的篮球时代呢？ 这球老鹰确实大意了，主要那时候对三分的防守确实不成体系，就算是伯德，他要投三分，也就随他投了。 弗拉特洛心道这应该是个意外，不过想到这家伙曾经六个三分干垮湖人，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他对坐在板凳上的罗林斯道：“待会儿注意一下他的远投。” 罗林斯没说话，心想，我一棵大树还要去防三分球，时代真是变了。 老鹰的进攻依旧打得很不错，替补登场的古斯-威廉姆斯组织起了球队进攻。 他先是突破篮下，一个突然的抛投出手命中。 接着再度突破，在甘国阳协防后分球给了考恩凯克，双手扣篮得手。 开拓者这边，霍纳塞克在防守古斯-威威廉姆斯这种老油条时，还是太稚嫩了，强度跟不上。 而甘国阳在防守端不想赔上犯规，反正现在你想进球就让你进好了。 比赛的节奏逐渐加快，甘国阳没有去投三分，他低位接球转身快速勾手出手命中。 今晚他就是要得分，不会去持球观察了，包夹上来之前就立刻出手，15分。 威尔金斯这回启动了，持球强打柯西，冲入篮下造成了犯规，罚球。 柯西算得上小前锋里高大强壮的，可是威尔金斯爆发力更加惊人，且充满了力量感。 和甘国阳一样，力量是他击溃对手的强大武器。 同时，威尔金斯的投篮被很多人低估，在15尺以内他是个非常优秀的射手。 可是在15尺外，威尔金斯就差了点意思。 当甘国阳在弧顶接到帕克森传球，突然飙中一记三分时，老鹰感觉情况有些不对。 18分，第二节打到一半，老鹰队请求了暂停，换上了罗林斯。 事实证明，弗拉特洛换上罗林斯是个错误的选择。 这位曾经的防守一阵，他的优秀防守是对付内线和冲击篮筐球员的。 甘国阳今晚显然不愿意落入老鹰的包夹陷阱中，他正在用三分球调试自己的准心。 暂停回来，里弗斯等老鹰主力重新登场，威尔金斯开始接管老鹰队的进攻。 作为一个小前锋，威尔金斯有时候打得更像一个小号的大前。 他的运球不是很出色，总是正面强突，而且总是闷着头看球不看筐和人。 这显然不是好的突破习惯，这会让他的突破缺少传球威胁。 不过他力量强大，冲击力、弹跳超一流，一般内线根本拦不住他。 甘国阳可以。 威尔金斯暂停回来后一次突破强起被甘国阳摁了下来。 反击中，甘国阳跑到侧翼，接球佯装要偷三分。 罗林斯贴身过来防，结果被甘国阳一步突过，杀入篮下双手扣篮得手。 甘国阳已经拿到20分了，第二节他一球未失，连续得分，上分就是这么快。 “谢特，这怎么防？” 罗林斯心里暗骂，一个中锋，外线会投三分，然后还能假动作突破。 过去的中锋根本不这么打球，罗林斯的那些防守技巧全都用不上了。 甘国阳在第二节灵巧的利用自己的远射，让老鹰的防守陷入了摇摆不定中。 想来也是，mvp，怎么可能受困于你的夹击，他一定会找到办法。 甘国阳直到第二节的后半段，才投失了一个中距离，接着篮下一次勾手没有命中。 威尔金斯抓住机会反击扣篮成功，接着低位转身强打范德维奇得分。 在手感稍微变冷的情况下，甘国阳传球给队友，范德维奇中投不中。 甘国阳抢到前场篮板，转身后上篮得手，22分。 威尔金斯中投命中，老鹰保持微弱的领先。 开拓者这边拉空了强侧，给到甘国阳一个单打机会。 接球强吃罗林斯，转身走底线，上反篮得手，还造成了罗林斯的犯规。 这时候罗林斯意识到，不光是三分和突破这种外线技术防不住，低位强吃他也防不住啊！ 甘国阳加罚命中，拿到25分了，此时开拓者还落后老鹰队2分。 双方的攻防逐渐进入高速运转中，两边都打上头了。 威尔金斯再度强杀篮下，造成了甘国阳的犯规——甘国阳本场第一次犯规。 两罚全中，甘国阳再度低位持球，全面拉开，老鹰包夹，甘国阳利用脚步拉开距离，一个move-hook出手命中！ 这个勾手距离很远，已经拿到了15尺左右，已经是中投的距离了，这球勾中，开拓者球员知道，甘国阳的状态已经完全起来了！ 27分，依旧是2分落后。 两队在第二节后半段进攻效率都开始下滑。 除了甘国阳和威尔金斯外，其他人得分变得困难。 防守强度在逐渐增加，老鹰队的包夹渐渐变少，而开拓者的一对一盯防在勒紧绳索。 在第二节不到最后1分钟时。 威尔金斯持球单打，甘国阳换防出来。 面对甘国阳的防守，威尔金斯有了一丝犹豫。 但最后他还是闷头强冲，结果甘国阳的力量不是他能冲得动的。 冲到一半发现不行传出来，里弗斯接球远投出手命中！ 老鹰队在经历了一小段得分荒后，终于命中了一个远投。 开拓者第二节的最后一攻，德雷克斯勒持球，和甘国阳挡拆。 老鹰选择了换防，德雷克斯勒切入，回头甩传给了三分线外的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三分出手，手型漂亮，出手干脆，球顺利落网，三分命中！ 今晚他的三分三投三中，给老鹰的防守造成了很大困扰。 54:55，开拓者半场落后1分，甘国阳拿下30分，对他而言不算太高的得分。 随后进入中场休息，马上就要迎来第三节。 甘国阳心想，自己的状态和手感养的也差不多了。 他想尝试一些平时很少用的进攻手段，给大伙儿开开眼。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随心所欲 甘国阳早就知道自己的篮球学习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应该是得益于那个全能的模版，哪怕身高6尺10，很多技术动作对他而言都是一学就会。 毕竟在很多年以后，位置的模糊化，让越来越多的大个子也能掌握过去外线球员的技术。 甘国阳在比赛中也经常“模仿”对手的经典技术动作，看似现学现卖，实际上私下里不知道勤学苦练多久了。 一套技术动作学会容易，想要在高强度比赛中运用自如，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很多球员无对抗什么技术都会，到了比赛依旧是三板斧，到了关键时刻更是一招鲜。 他之所以在比赛中学对手，一是因为漫长的常规赛需要一点乐趣，二这种一种心理战术。 就像那些平日里上学不用功，考试成绩却很好的学生，给其他同学造成了一种迷惑和无形中的压力。 私下里在家的时候，却拼了命的学习，努力+天赋，结果就是学习成绩碾压其他人。 甘国阳每天很早起床不光是去跑步，他又不是马拉松选手，跑步只是热身而已。 他有大量时间琢磨和学习各种技术动作，同时不断锤炼自己的身体，他对自我从不感到满足。 如果这个联盟有需要他超越的人，他自当不断前进去超越，如果没有，那他就超越自己。 乔丹的感觉没有错，甘国阳在常规赛确实有收着打，很多训练中的技术动作，比赛的时候他不会去用。 不是看不起对手，也不是技术水平不够，而是为了照顾队友。 本赛季甘国阳在低位有大量单打机会，他完全可以展示自己丰富的进攻手段。 可是甘国阳知道，单打耗费的时间越久，队友等待的时间就越长，跑动会停滞下来，大家的比赛积极性会被消耗。 开拓者看似是一打四看，但四个人看的时间真的不算多，因为甘国阳处理球速度非常快非常简洁。 他不会没完没了的运球，不会背身往里拱要拱半天，不会反反复复的假动作骗了对手也骗了队友，更不会折腾半天最后传了。 他总是会用最高效的手段发动进攻，面对力量不行的，挤到篮下放篮，面对個子矮的，勾手或转身跳投，面对个子高的，面筐强突上篮。 甘国阳给自己定下过规矩，接球后处理球时间不超过三秒钟，运球最好不超过三下，一场比赛在低位的进攻手段不超过三种，这是他所谓的三三制原则。 漫长、枯燥的常规赛中，他恪守这项原则，让自己的单打不至于影响队友的积极性，不要让团队进攻陷入停滞。 对他自己而言，这种有效率的比赛模式，使得他可以保持稳定状态，在一些疲惫、状态糟糕的夜晚，也能发挥出不错的水平。 本赛季甘国阳没有一场比赛的得分低于20分，就算是迈克尔-乔丹都有三场少于20分的糟糕发挥，甘国阳在本赛季将自己的稳定提升到了新的高度。 他像一台机器，但他又不是机器，没有哪台机器拥有他这样的热情，喜欢篮球，从一场场激烈对抗中找寻到乐趣。 常规赛的最后一战，他要让自己乐一乐，得分对他来说反倒没那么重要。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里，甘国阳直接和队友们说：“下半场我要展示一些进攻技巧，可能我会打得比平时磨蹭一些，你们在场上多休息。还有，记得要回防，别看呆了忘记防守，那样我会踹你们的屁股。” 听到甘国阳这么说，大家都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家伙又要装逼了。 开拓者球员都知道，甘国阳会的技术动作多，像范德维奇的后撤步，甘国阳用的相当熟练。 但他比赛中轻易不用，只有到关键时刻，如果有中距离的关键球，他是会用的，而且还真命中过。 还有德雷克斯勒的挑篮，比赛里甘国阳也不用，他更多用勾手或者直接扣进去，他的身高和力量用不着挑篮。 因为是常规赛最后一场，大家心态都很放松，和甘国阳开起了玩笑。 “桑尼，我能不能点播？我想看你罚球线扣篮。” “最好拿一把雨伞！” “我想看中线投三分，桑尼这个你会的吧。” “空中转体1080度上篮怎么样？” 大伙越说越离谱，拉姆齐打断了众人，道：“行了行了，常规赛不是游戏，不要玩过头了，老鹰的防守值得所有人重视！” 结果中场休息结束，临近上场的时候，拉姆齐拉住甘国阳道：“阿甘，街头球场好像有什么大风车扣篮，观赏性不错。” “教练，这个我真不会。” “没事，你在篮下做做样子也行的。” “……” 大家都带着这种放松的心态回到了球场，下半场比赛继续开始。 老鹰这边的氛围截然不同，中场休息弗拉特洛在更衣室对防守进行了诸多布置，目的就是锁死甘国阳。 他知道甘国阳一向擅长在第三节发力，他要求第三节开始，凯文-威利斯全程盯防甘国阳，从三分线外就开始盯，不给他任何进攻空间。 第一节老鹰守的不错，结果到第二节防守慢慢就散漫了，加上甘国阳外线手感突然爆发，给他钻了空子。 现在，弗拉特洛想让凯文-威利斯将这个空子给堵上。 同为1984届的新秀，威利斯和甘国阳私下关系很不错。 他是加州出身，大学在密歇根州立，学的是服装设计。 很多球员上大学不过是走走过场，给打职业做个跳板而已。 威利斯这家伙是真学啊，他的副业就是给nba身材高大的中锋订做西装。 甘国阳参加一些大型活动时的西装就是找威利斯帮忙订做的。 上次老鹰去波特兰比赛时，威利斯和甘国阳说，他准备开一家服装公司，专门为篮球运动员做超大码的西装、礼服。 甘国阳觉得这个生意很有搞头，在已经涉足了建筑业和殡葬业之后，甘国阳准备投资服装业，这些都是伴随人类社会发展至今的古老行业。 下半场比赛刚开始，威利斯开始和甘国阳形影不离。 甘国阳笑道：“凯文，你们教练和你有仇吗？让你下半场主盯我？” 威利斯无奈道：“我也没办法，伱下手轻点。” 老鹰队率先进攻，威尔金斯的投篮不中，但威利斯抢到前场篮板。 他分球给到外线，里弗斯接球突破后抛投命中，老鹰拿下了第一分。 轮到开拓者进攻，虽然私下关系不错，威利斯还是全力干扰甘国阳不让他接球。 甘国阳没有去低位要位，他在外线和波特做了一个掩护后，拉到三分线外接球。 甘国阳佯装要出手三分，威利斯扑上来，甘国阳下球左手运球往里走，威利斯紧跟。 甘国阳突到45度，好像又要投篮，威利斯察觉到甘国阳好像合球了，马上起跳要封盖。 哪知道还是假动作，一个变向过掉，杀入篮下躲开罗林斯的封盖，左手上篮得手！ 现场球迷全都在做两次运球的手势，威利斯也冲着场边的裁判喊“他合球了！” 裁判埃文斯就在附近，却摇了摇头，道：“他没有，他那是假动作。” 接着埃文斯提醒甘国阳：“我可以吹你走步，你下次不要做这个动作了。” 甘国阳耸了耸肩，道：“这是个普通动作。” “有持球的嫌疑，你在走钢丝。不过确实挺漂亮，没有中锋能像你这么打球。” 埃文斯还是夸赞甘国阳，当时的联盟别说中锋了，后卫都很少做这样连贯逼真的假动作。 甘国阳刚开始接触篮球是在街头，街头对走步的吹罚不是很严格，有很多花活。 这两年nba对运球持球、走步松了很多，允许侧面运球，否则只能直上直下拍球观赏性太差，运球难度太高了。 打进这球，开拓者的队友们略微有些躁动，他们知道阿甘的表演开始了。 而老鹰球员还没有意识到这点，他们依旧在一板一眼的打着阵地进攻。 威利斯在低位持球强吃汤普森不中，但二次篮板把球点了进去。 威利斯在面对汤普森时很有优势，老鹰依旧保持三分领先。 开拓者进攻，同样的位置，甘国阳和波特挡拆掩护后接球面对威利斯。 这次甘国阳往后退了一步，突然运球加速，依旧是左手。 威利斯当然让开路线然后贴身跟上，结果甘国阳突然一个急停，胯下运球换右手。 因为个子高降重心较难，他干脆把球往前一送，就像足球的人球分过一样，球送出去人再去追。 一个跨步追到三秒区，抓住球直接起跳，面对罗林斯一个灵巧的抛投出手，命中！ 开拓者的替补席开始躁动了，场上波特直摇头，这动作他都做不出来。 运球，急拉，胯下，虽然没有小个子那么流畅，但胜在幅度大，大开大合，看的现场球迷都惊呆了。 阿甘还会这么打球？这是什么动作，感觉真漂亮，一般好像是后卫才会这么打吧？ 老鹰这边略微意识到有些不对了，威尔金斯试图用冲入篮下的扣篮拉回一些注意力。 甘国阳也不去死命防守，你要扣给你扣好了，扣完发球，波特运球过半场。 这次甘国阳再挡拆拿球，老鹰开始包夹了，不给他做动作。 甘国阳回球给波特，自己往里走，挤开威利斯，在45度要位接球。 迅速希克玛步转面筐，突然中距离出手，45度的打板投篮命中！ 这对甘国阳而言很罕见，因为他平时投篮是绝不打板的。 当他开始打板的时候，所有人都晓得，这家伙开始随心所欲了。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要你命三千 第三节开局两分钟，甘国阳用三种不同的手段进球，已经拿到36分了。 威利斯根本就防不住，他完全不知道甘国阳下一步要用什么进攻手段。 而且两个外线进球根本不是一般中锋能用的出来的，威利斯发誓，老鹰队除了古斯-威廉姆斯，没有哪个能像阿甘这样进攻。 开拓者这边似乎为了早点看到甘国阳展示进攻技巧，防守端也不上强度了，就是普通的单防。 你进了就进了，没进咱们拿下篮板球，早点给阿甘，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甘国阳没有再去高位和波特挡拆，而是走底线到两翼的低位卡住威利斯，波特给到范德维奇，范德维奇再传球给甘国阳。 老鹰队上包夹了，但甘国阳没有传球，而是利用力量直接撞开了里弗斯，从包夹的缝隙中运球出来，横切入三秒区，挤进篮下单臂的暴扣得手！ 这球打进，连现场的老鹰球迷都开始为甘国阳鼓掌欢呼了，充满了力量和韧性之美的一个扣篮，证明了包夹有时候也不管用，我该撞还是能撞开的。 38分，甘国阳上分很快，弗拉特洛见状很焦急。 可是一看比赛，老鹰还领先1分，现在就是拼进攻效率了。 威尔金斯果断站了出来，上一场没拼过乔丹，这一场可不能再输给阿甘了。 闷头强冲后的急停跳投，打板命中，威尔金斯和甘国阳提前开始了飙分对决。 但甘国阳的技巧显然更加丰富，还是溜底线到侧翼，接球后直接一个快速转身过掉了威利斯。 切入篮下上反篮躲过了罗林斯的封盖，40分，威利斯感觉自己像個大傻子，怎么底线都守不住呢。 现场开始有球迷大声欢呼和鼓掌，道格-里弗斯的突破分球，给到威利斯，威利斯接球强冲。 结果他的上篮没有命中，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自己控球过半场进攻，一个背后运球躲掉了里弗斯的抢断。 大跨步直杀篮下，三秒区外起跳，高高跃起，右手一个挑篮，球带着强烈的旋转落入了篮网中。 优雅，实在是优雅，这样的大个子自己运球快攻，躲过后卫抢断然后一个finger-roll。 开拓者替补席已经坐不住了，而现场老鹰球迷一边摇头一边鼓掌，真想再看一遍这样的进球。 开拓者反超了比分。 弗拉特洛叫了暂停，他能感觉到球队的防守变得越发松懈，更糟糕的是，球员们的心态在发生变化。 赛前大家都想着不能让阿甘再拿高分了，连着被乔丹和阿甘拿高分，面子往哪儿摆？ 可是打着打着，老鹰球员发现，他们没有足够的动力去阻止甘国阳，开拓者又不在东部，这场打完这个赛季基本没机会再碰面，除非总决赛。 两队没有什么恩怨，况且打到第三节，甘国阳用他丰富的进攻技巧，打得老鹰球员都目瞪口呆。 他们心里都出现一个声音：阿甘的武器库里到底还有多少东西？ 暂停结束回来，罗林斯低位单吃，分球到外线，转移球后，威利斯反跑篮下，接球空接扣篮得手。 老鹰今晚的空切反跑进攻打得很好，不过拉姆齐在场边想着，这样的打法到季后赛可是不灵的。 不过无所谓了，老鹰在东部，开拓者犯不着研究太多老鹰的打法。 注意力回到进攻端，甘国阳的一次勾手不中，下半场投丢的第一球。 现场不少球迷竟然在叹气。 老鹰队反击得手，里弗斯直突篮下上篮成功。 老鹰重新取得了领先。 甘国阳再度来到低位，接球迅速转身走底线避开包夹。 威利斯紧跟，甘国阳突然收球往回转似乎要跳投，威利斯重心被调动，甘国阳接着再转身走底线躲开威利斯。 连续三次转身，威利斯头都晕了，而甘国阳一个垫步双脚起跳，轻松的上篮得手。 “别耍我了桑尼！”威利斯有些受不了了。 “你可以让大树来防我。” 大树罗林斯底线发球，冲着威利斯道：“想都别想。” 威利斯只能继续经受甘国阳的蹂躏。 第三节中段，甘国阳开始展现各种低位的脚步。 这家伙明明可以用力量解决问题，他偏要玩技巧。 上下步，滑步后的勾手，连续转陀螺，底线背转身，上线背转身，晃肩后的翻身跳投。 甘国阳简直像篮球要你命三千，各种武器轮番上阵不带重样的。 他的得分从40分，慢慢上涨到了50分，其中只投丢了2球。 威利斯被打的人都麻了，真的是晕头转向没有了气势，看到甘国阳拿球他就慌。 关键老鹰队友也不来夹击，就放任甘国阳单打，甚至有一球里弗斯就站在甘国阳两步远的地方，看着甘国阳晃肩后，转身后仰跳投命中！ 这球命中，甘国阳已经拿下55分了，威利斯都急了，冲着里弗斯喊道：“你怎么不来包夹？” 里弗斯道：“有什么用？” 威利斯无言以对，确实有什么用。 一开始威尔金斯还能给出回应，慢慢的他吃不消了。 连续打体能跟不上，命中率更跟不上，开拓者开始反超。 领先5分，领先10分，领先11分。 而现场的球迷从一开始的零星欢呼、鼓掌，到第三节后半段开始大声欢呼。 甘国阳每次一接球，现场球迷都开始激动起来，这家伙每次进攻都是艺术。 反击中，甘国阳接到波特的传球，大跨步杀入篮下后，一个慢三步利用时间差躲过了防守，上篮得手还造成犯规。 加罚命中，将自己的得分增加到了58分！这家伙连快攻上篮都很有研究。 三节比赛没打完，已经快要60分了，这时候人们开始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新纪录诞生的夜晚。 老鹰这边还是有人着急的，威尔金斯全力冲击篮下得分，接着在防守中对甘国阳犯规，试图用这种方式打断他的进攻感觉。 可这实际上是给甘国阳增添分数，甘国阳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60分了！ 甘国阳已经砍下60分。 还没结束，开拓者第三节的最后一攻，甘国阳45度接球。 他运球用力顶开威利斯，单脚侧立，微微后仰出手。 这球投出去，甘国阳压根就没瞄准，完全拼感觉。 结果球划出一道很高的弧线，穿网而过，准确命中！ 62分！三节比赛结束，甘国阳拿下了62分。 开拓者单节打了老鹰队一个42:30，从落后转而领先老鹰9分。 也就是开拓者这边没有好好防守，不然以甘国阳第三节的进攻感觉，单节必然打崩老鹰队。 甘国阳单节拿下32分，距离乔治-格文单节33分的记录只差1分。 但和格文不同的是，甘国阳几乎展现了他所有的进攻技巧。 外线的，低位的，常用的，不常用，包括一两个街头野路子。 打到后来老鹰球员都看呆了，现在他们坐在板凳上想着第四节阿甘还要怎么打呢？ 至于教练说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您就好好看吧，别捣乱了！ 第四节开始，甘国阳没有休息，他想休息拉姆齐都不让他休息。 “才领先9分，不保险啊，接着打。”拉姆齐很善解人意。 甘国阳节间休息时候手什么都不碰，这回戴尔-库里给他喂水。 第四节一上篮，甘国阳不管三七二十一，趁着手还热，三分线外一步先扔一个！ 球像长了眼睛一样空心入网命中，刷网而过的声音如此的动听。 这次甘国阳可以冲着休-埃文斯道：“埃文斯，感受一下，有没有觉得热了？” 埃文斯咬着哨子笑了，道：“还不够，还不够热！” 老鹰队从落后9分一下变成落后12分，心态有点炸。 古斯-威廉姆斯突破篮下，甘国阳放这位老将进三秒区。 如果是季后赛，他就直接从后面盖帽了。 但为了控制一下水温，同时尊敬老将，以及防止自己受伤，他没有起跳封盖。 来到进攻端，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高位挡拆配合，德雷克斯勒回球给弧顶的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试探步之后，面对威利斯直接拔起来中距离出手，命中！67分。 威利斯已经麻木了，他甚至威胁甘国阳，“你要再这么打我，我以后不给你做西装了。” 甘国阳笑了笑，道：“好吧，我下面只投篮怎么样？不用技术羞辱你了。” 似乎是为了安抚一下威利斯，甘国阳接下来两次投篮没有命中。 在第四节打了三分钟后，拉姆齐将甘国阳换下稍做休整，现场球迷都开始担心他的得分定格在67分。 这时cbs电视台的解说汤姆-海因索恩接到波士顿那边的消息，公牛和凯尔特人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迈克尔-乔丹拿到了40分，公牛输给了凯尔特人。 “迈克尔-乔丹得到了40分，这意味着阿甘本场比赛要拿到70分，才能得到得分王的殊荣。目前他只差3分而已，拉姆齐还会让他上场吗？” “说实话，我不欣赏一个人得分的篮球，就像威尔特-张伯伦的100分，那时候并没有太多人赞赏他。但如果你看过这一场，看过阿甘在第三节的表演，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希望他还能登场，希望他继续他的表演。” 汤姆-海因索恩这个铁杆凯尔特人球迷，都被甘国阳本场的表现给征服了。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热爱 【里弗斯说：“我告诉你，归根结底，你渴望拥有的队友是那些热爱比赛的人，也就是那些会打球的人……” 他的意思是，有队员不热爱篮球比赛吗？ 里弗斯看起来对我的天真感到好笑，我竟然认为职业篮球运动员都热爱比赛。 里弗斯接着说：“这个世界有多少种人，nba就有多少种球员。篮球和其它职业一样，有些人做一份工作就是为了丰厚的报酬。努力工作，多赚钱，获得一些声望，尽管这项工作本身并不怎么吸引他。” “而有些人做一份工作是因为他的生活就是这么引导他，子承父业，或者周围所有人都干这个，别无选择。还有一部分人，少部分人，是因为内心的一些东西驱使他们做这项工作，他们太喜欢这个工作了，除了这个他们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在nba里，这些类型的人都有，而最后一种是最少，但往往成就最高的。” “大部分球员在nba来到球场只是为了工作，他们努力打球，竭尽全力，争取胜利，认真对待比赛。但他们的心思并不在篮球上，他们不会为精彩的球赛满足，不会为胜利太激动，也不会因为失败过于沮丧。不要误会，这些球员不是不敬业，也不懒惰，他们很努力，为了拿到优厚的薪水，和企业员工努力工作一样。但很多时候他们会和企业员工一样感到无聊。” 无聊？我想说，和阿隆佐-莫宁争抢篮板很无聊？试图在大卫-罗宾逊的防守下得分很无聊？又或者封盖丹-马尔利的投篮会无聊吗？ 里弗斯笑着说道：“好吧，我和你保证，没有人会无聊到跑去和莫宁争夺篮板球，如果你想从他手里夺下篮板，你最好比世界上任何事都要关心这個篮板球才行。” “但是我想说，很多人已经厌倦了篮球，他们中一些人甚至讨厌篮球，特别是那些六年级开始就被父母带到篮球场，除了成为篮球运动员外别无选择的黑人孩子。没人问过他们是否想打篮球，也许他们想弹钢琴。他们去打球了，然后发现很受欢迎，老师喜欢他们，给他们打高分，顺利进入大学，能得到奖学金，还有球队愿意支付几百万美元给他们，只要他们愿意打那愚蠢的比赛。” “他们照着安排一切照做，但他们不像六年级时那么喜欢篮球了，他们憎恨篮球，每天清晨醒来都害怕听到运球的砰砰声，你不能怪他们。” 里弗斯摇了摇头，似乎要将一些糟糕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他接着道：“但有一些人爱上了篮球这项运动，就像和某个人相恋一生一样。他们根本玩不厌，他们想一直玩下去，他们献身于这项运动。当他们穿上运动服时，就像第一次参加比赛那样，每场比赛都是如此。对他们来说，这是世界上最熟悉，最舒服的事。” “一旦比赛开始，他们根本不在乎比赛时长，你可以把他绑在停车场，锁在车里，用链子锁起来，然后第一节进行到一半时，他们会拖着汽车来到球场，大喊‘我有空位，给我传球！’他们一生都希望与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一起打球，他们做到了，然后每天都会打球。” 听着里弗斯的描述，我有些入迷，我想这样的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这样的代表人物是谁呢？ 里弗斯又笑了，觉得我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他提到了两个名字，一个是迈克尔-乔丹。 他不止一次提到乔丹，很明显他非常尊重乔丹，但并不非常欣赏他，他既不崇拜也不憎恨。 乔丹是个伟大球员，但那又怎么样？因为里弗斯也是个篮球运动员，他有自己的竞争意识，他不是球迷，不会盲目崇拜，他和乔丹真实的在球场上对决。 不过说到另一个名字时，里弗斯的眼神明显不同，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敬意和惊叹，还有长久的沉默。 另一个是阿甘。 他终于说：“阿甘站在一个距离我们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仿佛来自于未来，跑到这个时空来告诉我们，其实篮球可以这么玩。他比我们任何人都会玩，他也比任何人都要热爱篮球。迈克尔有时候让人恐惧，我们会克服这种恐惧。而阿甘曾经也让人恐惧，但有一天，我们突然感觉到，其实没什么可恐惧的，输给他没什么，太正常了，和他比赛很有意思。他让很多球员感受到职业比赛的乐趣，这简直不可思议。” 我又问了个愚蠢的问题，说是哪一天感觉到的，其实我应该知道‘有一天’不是特指哪一天。 但里弗斯认真回答了我：“1987年4月19日。”】 ————1993年出版，道格-里弗斯、布鲁斯-布鲁克斯合著《thosewholovethegame》，节选。 道格-里弗斯站在场上运球过半场，开始组织老鹰队的进攻。 在阿甘惊人的表现下，老鹰队并未崩溃，起码他们的进攻依旧打得有板有眼。 里弗斯在联盟中不是顶级天才，但他有强烈的竞争心，他不想做垫脚石。 随着甘国阳下场休息，老鹰慢慢追回了一些分数，分差迫近到了5分。 开拓者其他球员显然不在状态，毕竟甘国阳占据了很多出手，其他表现机会不多热不起来。 里弗斯指挥队友跑位，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开拓者的防守阵型，和队友的落位上。 威尔金斯在侧翼有接球攻击的机会，但防守他的是杰罗姆-柯西不是范德维奇，里弗斯想换个更有把握的选择。 他吊球给了内线，今晚这招很有效，罗林斯利用臂展接到球后，顺势一个接力，球打进了，分差缩小到3分了！ 一个好的传球，里弗斯开始听到球迷们大喊、欢呼，但很快他觉得不对劲，老鹰队球迷们在喊什么？ “wewantgump！wewantgump！（我们要阿甘，我们要阿甘！）” 不知道谁先带的头，主场上万名球迷竟然集体呼喊让客队的一个球员登场。 里弗斯有点蒙了，他望向开拓者替补席，然后发现甘国阳脱掉外套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呼声更响亮了，现场甚至响起了掌声，当拉姆齐叫了一个短暂停让甘国阳重新登场的时候。 里弗斯心头一紧，甘国阳已经拿到67分了，他真的要拿70分，比乔丹的61分还要高。 但里弗斯竟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有什么屈辱，他反而很期待，阿甘会用什么方式继续得分呢？ 篮下的脚步，跳投，三分，上下步，还是一些野路子？阿甘像在表演，和大家一起打一场波特兰-亚特兰大友谊赛。 实际上里弗斯知道，一开始根本不是友谊赛，是打着打着老鹰队发现，假装是友谊赛吧，这样能留点脸面。 很少有客队球员登场会引发这么大的欢呼声，甘国阳换下了米切尔-汤普森，距离全场比赛结束还有7分钟。 老鹰依旧努力防守，里弗斯试图去夹击甘国阳，但他接球一个背转身，然后kiki-step后撤步直接底边中投出手。 球空心入网，手感实在是太好了，超群的体能让他的进攻感觉没有丝毫下降，这个后撤步更是丝滑无比。 里弗斯在内心问自己：这种球除了观赏，你还能做什么呢？ 在甘国阳的衬托下，威尔金斯的急停跳投像个没进化成功的黑猩猩在扔实心球。 没有命中，甘国阳拿下篮板球，自己运球推进，里弗斯没有去断球，他知道不可能成功。 威利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防了，还是倔强的威尔金斯过去试图断球，甘国阳选择背身顶住威尔金斯，然后慢慢往三分线内顶。 威尔金斯在力量上怎么可能和甘国阳相比，没有人过来协防，甘国阳转身，接着又一个kiki-step，底边中投出手，还是命中！ 整个球馆都陷入了疯狂，71分，甘国阳拿到了71分！ cbs电视台的汤姆-海因索恩喊道：“阿甘拿到了71分！这意味着他成功登顶了本赛季得分王！现在比赛还剩下6分钟，还有足够的时间，他会拿到更高的分数吗？” 这球之后，威尔金斯也无奈了，他笑着直摇头，这球怎么防？ 这种身高和力量的球员和伱玩转身后撤步中距离，只能说——他很会节省体能！ 里弗斯快速反击打了一个，但上篮遭到了甘国阳的封盖，第四节他不会再放了。 波特运球，甘国阳沉到低位，现场球迷开始起立鼓掌了，波特把球传了过去。 接球，包夹，脚后跟转身前倾投篮，左臂压住了威利斯，投篮出手命中！ 一片欢呼声，让人怀疑这到底是谁的主场。73分了。 威尔金斯命中一个中距离，现场竟然安静了一下，威尔金斯都无语了。 随后甘国阳的中投不进，现场又是一片哀叹，不过甘国阳马上反抢得手，上篮造成了犯规。 两罚全中，75分！ 很多球迷开始激动的在座位上蹦蹦跳跳。 这时候弗拉特洛也不叫暂停了，他不想破坏这场表演，不想成为亚特兰大球迷嘴里的扫兴者。 想想可真是滑稽。 甘国阳不仅在得分，防守中也开始上劲了。 威利斯的空切接球上篮被干扰，不中。 沃顿拿下篮板球，甘国阳快下，威利斯紧紧贴住——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 甘国阳假动作往外，突然一个转身内切，沃顿连线，甘国阳空中接力扣篮得手！ 77分了，全场球迷开始欢呼，而甘国阳终于感觉胳膊有些酸胀，他估计自己远投是很难进了。 果然，尝试了一个中距离没有命中，双方连续打铁，拉姆齐主动叫了一个暂停让甘国阳休息一下。 这时候的拉姆齐非常贴心，问甘国阳：“累吗？” “有一点。” “忍忍吧。” 暂停回来，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3分钟。 此时甘国阳心里不断浮现着那个数字，梦里出现的数字。 他没有再远投，而是接球直杀篮下，威利斯犯规，送他上罚球线。 甘国阳两罚全中，拿到了79分！ 开拓者的领先优势扩大到13分了，老鹰队正在丧失抵抗意志。 道格-里弗斯的突破抛投不中，沃顿奋力拿下篮板球。 可能是创造历史的一球，nba历史上除了张伯伦之外，还没有人拿过80分以上的得分。 全场球迷都站了起来，老鹰队无法提前包夹甘国阳，不然肯定三个人提前围上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全力以赴的，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的挡拆配合，还是给球到顺下的甘国阳。 甘国阳一接球，四个老鹰球员在三秒区里把甘国阳围了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篮下、底角、45度，都有空出来的开拓者球员。 但此刻，没有人希望甘国阳传球，所有人都希望他投篮。 他连续的挪动，假动作，挤开对手，争取到一点起跳空间。 强起，一个快速的后仰中投出手，都来不及瞄准篮筐，球扔了出去。 三只手挡在他面前，甘国阳几乎看不到篮筐，同时要担心被后面的手盖掉。 但他还是出手了，他有这个自信，相信自己没日没夜的苦练，那源自他对篮球的热爱。 而在遥远的亚平宁半岛，一个黑人孩子全程观看这场令他震惊的比赛。 在最后一球投出去时，他预感到，一定会进，一定。 球穿过了篮网，空心命中，干脆利落的进球。 甘国阳拿下81分，创造了nba的得分历史。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未来是你的 赛后，开拓者的客场更衣室里挤满了人，真的是挤满了人。 不知道的以为今天这里举办婚礼，在搞接亲婚闹呢。 所有人都在等着甘国阳从淋浴室出来准备接受采访。 81分，常规赛最后一场，甘国阳用震撼人心的表演拿下了今年的得分王。 其实甘国阳本可以拿更多分，但命中那个中投后，甘国阳就要求拉姆齐将自己换下。 一来他确实累了，二来达到那个理想中的数字后，他整个人的气已经松了下来。 这口气一旦松下来，想再提起来就很难了，甘国阳知道自己没法再得分了。 他下场休息，享受这一成果，享受全场上万名球迷的欢呼和掌声。 这里是客场，是亚特兰大，甘国阳用他的表现征服了这里。 老鹰队这两年虽然一直是防守强队，但乔丹拿了61分，伯德拿了60分，甘国阳又贡献了一场81分。 果然防守强队需要这些球星的得分来验证，毕竟你太弱，早早打花了是不屑于刷分的。 当甘国阳洗完澡出来，更衣室的闪光灯拍个不停，甘国阳很无语，拍我的出浴图？ 幸好把衣服穿整齐了。 记者们全都涌了过来，话筒都要怼甘国阳脸上了。 大家都想问一些问题，其中最想知道的自然是甘国阳为什么拿到81分之后就申请下场不打了。 甘国阳刚刚在洗澡的时候就在想，肯定有记者要这么问，所以他一直在思考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我做梦梦到这個数字，所以我就要拿81分，那梦里这个数字又是怎么出现的呢？ 难不成说我看过一场比赛…… 没法解释，甘国阳又想到别的解释。 比如象征着九九八十一难，可是美国人也不懂西游记啊。 或者象征着前面81场比赛的积累，那你为什么不拿82分呢？ 想来想去，甘国阳只能给了一个较为诚实的回答：“因为我累了。” “而且对方用四个人来防守我，我知道他们不会再让我得分，81分已经足够了，给后来者一些超越的目标吧。” 甘国阳说的轻描淡写，记者们不停在笔记上记录，他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头条的内容，这是属于甘国阳的夜晚。 回答了两个问题后，甘国阳从板凳上起身，道：“你们不应该只围着我，今晚我拿到81分，实际上是团队的功劳。波特、克莱德、沃顿、汤普森，他们每个人都让出自己的球权，把表现的机会都给了我。你们知道我是个中锋，如果后卫们一直拿着球，不给我传球，我是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嘿！大伙儿都过来，我们合个影吧，克莱德，别看书了！” 德雷克斯勒放下手里的书，他走过来瞥了甘国阳一眼，道：“我敢不给你传球吗？” “下次我给你传球，你来拿50分怎么样？” “算了算了，我没那个体能……” 嘴里嘟囔着，德雷克斯勒还是和甘国阳握手拥抱，今晚德雷克斯勒的传球都很好。 波特、汤普森、沃顿、范德维奇等人全都来了，大家在更衣室里站成一排。 不知道哪个记者拿来一个纸板，上面写了81这个数字，给到了甘国阳手里。 就好像当初张伯伦拿下100分写的数字一样，不同的是这次镜头里不止一个人，而是有整个开拓者队。 甘国阳说到做到，他将81分当做全队的荣誉，而不是他个人的记录。 整个开拓者队跟随这81分，永远记录在了nba的历史经典相册中。 当开拓者终于结束赛后的活动准备离开场馆回酒店休息的时候，在停车场再度围满了球迷。 他们都在高呼甘国阳的名字，很难想象这是在客场，亚特兰大球迷显然比波士顿球迷更加包容。 你在我头上拿50分，我很沮丧，伱在我头上拿60分，我很惊讶，你在我头上拿70分，你挺厉害的，你在这里拿了80分？ 我的天，你就是神，篮球场上的神。 甘国阳不得不给大量球迷签名，然后还贴心的写上了81。 这些签名的t恤、笔记本、篮球，多年后都拍卖到很高的价格。 avia也是非常“敏锐”的在这场比赛后出了81分亚特兰大红纪念款，是avia的skyscraper系列各种稀奇古怪版本中当季卖的最好的一款。 好容易上了大巴车，全队回到了酒店，德雷克斯勒等人邀请甘国阳出去喝一杯，以庆祝这场精彩的得分盛宴。 常规赛最后一战，季后赛开始前大家可以稍微休息休息。 甘国阳拒绝了，他说自己太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跟着，他从兜里掏出几张现金塞到戴尔-库里手里，道：“待会儿你和他们出去喝酒，把账给结了，就当是你付的钱。” 新秀很多时候在队中都会受到欺负和压迫，要去买饮料，买早饭，背行李，买票结账等等，大部分新秀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只有少部分像甘国阳这种，能力强大，性格又强势的家伙，一进联盟就当爹，让他背行李根本不存在的。 而新秀球员来到开拓者，甘国阳从来不欺负他们，场外是处处照顾，只是在球场上会严格要求。 库里有些感激，作为新秀他的工资真不算高，总是结账吃不消，有老大支援一把会轻松很多。 “桑尼，要不你也一起去吧？大家都想给你好好庆祝一下。” “不了不了，我真的需要休息，而且我回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说着，甘国阳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马上拿起电话！ 他先给波特兰家里打了个电话，和妻子汇报今晚的情况。 王抚西在电话里兴奋的大叫，对自己爱人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两人在成为夫妻后，王抚西却从未削减对丈夫的崇拜，这在夫妻中是少见的。 有多少婚前互相仰慕的男女，在婚后近距离接触中开始厌倦，甚至贬低对方。 王抚西没有，她依旧和学生时代一样，是自己丈夫最铁杆的粉丝、球迷。 和王抚西亲昵一会儿后，甘国阳挂掉电话，马上拨通了波士顿酒店的总机号码，转分机。 赛后直通迈克尔-乔丹！如果少了这个环节，甘国阳都会觉得今天的表演不完整。 虽然他预感乔丹会拔电话线，可万一呢？万一这货被自己的表现给打服了呢？ 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乔丹果然没有拔掉电话线，在连响了好多次后，甘国阳坚持不挂，终于通了。 “法克you桑尼，然后恭喜你，他妈的拿到了81分！”听筒里传来了乔丹的骂声和祝贺。 这混杂在一起的法克鱿和恭喜你，体现了乔丹此刻复杂的心情。 作为朋友，作为一个篮球手，看到甘国阳拿到81分，他惊叹不已。 可是作为对手，甘国阳的表现令他沮丧，他抢走的不仅是得分王，还有乔丹的那股自信。 公牛的比赛结束的更早一些，乔丹拿到了40分，然后开始关注甘国阳比赛的情况。 整个更衣室的人都在拿着收音机听解说，当甘国阳拿到71分的时候，整个更衣室一片惊呼。 其实不光是公牛的更衣室，在很多球队的更衣室里，大家都在关注这场比赛的情况。 听着解说从71分，进球，73，再进球，75，大家的神经不断受着刺激。 据说在湖人更衣室，还在中场休息，第三节要开始了，大家听的都不肯离开。 导致第三节都要开始了，裁判发现两队怎么还不上场呢？ 而乔丹坐在更衣室的角落里，捂着脑袋，到后面甘国阳每进一球，他都龇牙咧嘴难以置信。 没有哪场常规赛有这样的关注度，没有，圣诞大战都比不上。 当甘国阳得分超过80时，波士顿充满香槟味道的狭小客场更衣室沸腾了。 “听说在凯尔特人主场更衣室里，拉里-伯德在按摩床上做理疗，听到你拿到81分，他直接跳了起来。” 电话里，乔丹和甘国阳讲述着波士顿的医学奇迹。 两人哈哈大笑，甘国阳安慰乔丹道：“哪怕有人拿81分，也不代表就比你强。你看威尔特还拿100分呢，那又怎么样！当然，那个人不是我，我是比你强的。” 乔丹说道：“你是会安慰人的，威尔特知道了肯定会找你麻烦。” 两人聊了很久，说的都是篮球技术上的事，甘国阳把很多技术细节和乔丹分享。 乔丹从聊天中获益匪浅，他发现自己可能真的和甘国阳有很大距离。 “没关系的迈克尔，你还年轻，未来是你的。”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冰火两重天 1986-1987赛季的常规赛终于告一段落，甘国阳的81分给联盟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大卫-斯特恩对最后甘国阳和乔丹得分榜的大战相当满意，临近季后赛，来这么一个爆炸性新闻实在是大利好。 按照联盟的分账规则，常规赛大部分收入归球队，季后赛大部分归联盟，这场81分是给季后赛好好造势，让联盟赚钱的绝佳爆点。 在将近一周的时间内，甘国阳的81分占据了美国体育新闻媒体的重要版面，在各类节目中被反复提及。 他在比赛中的得分画面，被espn等电视台剪辑，在早间新闻上开专题进行报道。 espn在没有转播权的情况下，又靠着这种方式赚取了一波付费用户。 上一次他们这么做，是在第一次“甘vs乔”的大战后，espn已经尝到了甜头。 除了体育媒体外，甘国阳的81分还进入了其他新闻栏目中，包括在一些脱口秀、电视剧中被提及——这说明甘国阳和nba出圈了。 nba需要这样的出圈效应，这是当年威尔特-张伯伦拿下100分时所没有的社会影响力。 张伯伦那时候新闻传媒还不发达，nba的关注度都不如大学篮球，那时候他们只有不到10支球队，窝在东北地区，在少数几个工业城市之间比赛，不具备真正的全国影响力。 当时人们对球员破高分记录的期待，还不如田径运动员4分钟跑完1英里来的更有兴趣。 100分的记录被创造后，比赛的报道甚至没有出现在任何一家费城当地知名报纸的体育版面上，连一条新闻都没有。 反而是纽约媒体对张伯伦的百分壮举进行了大篇幅的报道，不过没有得到什么热烈反响，大家不感兴趣，也对100分没什么概念。 就像一个不懂足球的人，不会明白9分钟进5个球是什么概念，他只会想门那么大踢进去还不容易么。 《纽约每日新闻》就说：“篮球事业并不繁荣，因为大多数正常体型的美国人都无法将自己与高大怪异的篮球明星联系起来.。你很难把一個七英尺高的篮球得分怪兽卖给最容易上当受骗的青少年。” 现在情况不同了，篮球精英们不再是怪物，他们不像比尔-拉塞尔那样被人拒之高级餐厅门外，不像威尔特-张伯伦那样总被人问个子这么高是什么感觉。 他们是明星，是偶像，是巨幅广告上露出闪亮笑容的代言人，是温情广告中的主角，是访谈节目的常客和宠儿。 甘国阳在回到波特兰后，王抚西告诉他收到了无数的邀约，广告、商业活动、电视访谈，甘国阳除非化身孙悟空，否则根本不可能参加这么多活动。 为了备战季后赛，甘国阳拒绝了绝大部分邀请，只参加了一个殡仪馆的揭幕仪式——阿甘和奈特准备投资这家殡仪馆。 王抚西说，参加这样的仪式，会不会对季后赛产生不好的影响？心理上。 甘国阳笑着说：“没关系的，打完的比赛就应该被埋葬。81分在季后赛一点用都没有，只会在我表现不好时成为鞭打我的道具，‘你看，你常规赛还能拿81分呢，季后赛就萎靡了！’所以早点忘掉它，对我而言是最好的。” 甘国阳接到了张伯伦打来的祝贺电话，这家伙最近在佛罗里达度假，看到甘国阳拿到81分后很是高兴。 在电话里他告诉甘国阳，“你赛后接受采访时说的话是对的，很多人以为我自私才拿到100分，实际上赛后我也感谢了我的队友，感谢他们给我机会，给我传球。这不是一个人的成就，而是球队所有人的荣誉，干的漂亮阿甘。” 张伯伦的鼓励让甘国阳感到一些温暖，不过电话最后张伯伦还是酸溜溜的说，“81比100还差19分呢，你受到的关注可真多。” 甘国阳说道：“没有你们这些前辈的开拓和耕耘，我们怎么会有今天的关注呢？我也只是个热爱篮球的运动员，把球放进筐子里而已。” “你小子，现在真会说话~不过你说的对，我认同伱这个历史第二得分手的身份了！” 甘国阳得到了张伯伦的认可，随后他将时间全都放在了季后赛备战中。 最后一场比赛打完后，东西部的局势彻底明朗。 洛杉矶湖人以64胜18负的战绩拿到了联盟第一和西部第一，是当之无愧的一号种子。 开拓者以62胜20负名列联盟第二和西部第二，但因为分区规则的原因，排在了西部第三的位置。 西部第二是56胜26负的达拉斯小牛，这个战绩是小牛队建队以来最好的常规赛成绩，迪克-莫塔和阿奎尔到了收获的时节。 西部第四、第五又是火箭和爵士这对冤种，继1985赛季后他们再度首轮相遇，要再续前缘。 奥拉朱旺和马龙-斯托克顿组合在西部的对抗正式拉开帷幕。 排名西部第六的是金州勇士队，他们今年打出了不错的成绩。 在换了老板后，勇士成功跻身季后赛，对甘国阳而言，首轮打勇士是个好消息，因为奥克兰基本就是他的主场。 排名第七的是赛季初势头很猛的超音速，在赛季中期他们经历了动荡，交易走了杰拉德-亨德森，扶内特-麦克米兰上位。 全明星赛前后他们连战连败，表现很不稳定，三月份他们签下了曾经的明星球员艾迪-约翰逊，给了他一份10天短合同，之后签了一份保障合同。 这个球队拼拼凑凑，交易走杰克-希克玛后重建大致成型，看起来没什么实力。 但值得注意的是，超音速赢下的比赛中有不少是强队，相反输掉的比赛却有不少弱队。 他们能以24分的巨大优势击败洛杉矶湖人，跟着一波8连败，输给克利夫兰骑士、步行者。 他们还输给了洛杉矶快船，快船本赛季的战绩是12胜70负，可怜的12胜里就有超音速的施舍。 这说明超音速是个很情绪化，很不稳定的球队，当他们士气起来时可以击败最强的对手。 可是漫长、枯燥的常规赛，会让这群缺乏磨合的新兵们状态全无，输给最弱的球队。 总之，超音速和他们的主力小前锋泽维尔-麦克丹尼尔一样，是个“x”因素。 排在第八的是丹佛掘金，伤病让他们本赛季失去了竞争力，面对洛杉矶湖人他们凶多吉少。 西部看来看去，都是湖人和开拓者之间的竞争，火箭和掘金因为毒品、伤病都陨落。 小牛看起来还差点火候，至于勇士、超音速、爵士，怎么看都是陪跑的，实力天赋和两强差距不小。 在东部，波士顿凯尔特人再度拿到第一名，不过战绩只有58胜24负，不到60胜。 老鹰、活塞紧随其后，其中活塞在得到詹姆斯-唐纳森后实力膨胀，拿下了历史最佳的55胜27负。 华盛顿子弹以51胜31负排名第四，密尔沃基雄鹿名列第五，步行者第六，芝加哥公牛第七，费城76人第八。 对阵表出来，各队紧锣密鼓的准备着，斯特恩正为今年季后赛受到广泛关注而高兴时，一个坏消息随之而来。 4月21日，甘国阳81分过去刚刚两天，距离季后赛开打还有三天，亚利桑那马里库伯县检察院突然起诉多名男子犯有21项重罪，包括持有和贩运可卡因等毒品。 其中三人是太阳队现任球员詹姆斯-爱德华兹、杰伊-亨弗里斯以及格兰特-冈德雷扎克，两人是太阳退役球员，菲尔德-赫德和迈克-布拉茨，他们可能遭到重罪指控。 还有六人属于“参与或知晓非法毒品交易”，他们也是太阳现任或前任球员，其中太阳头号球星沃尔特-戴维斯被警方点名，他1985年还进行了毒品戒断和康复治疗。 新闻一经传出，立刻在全美引起了轩然大波。 如此大规模，大范围的涉毒案件，让整个nba蒙羞。 刚刚还沉浸在81分舆论高潮中的大卫-斯特恩，立刻焦头烂额。 毒品案件屡禁不止，一桩接着一桩，终于在常规赛结束后，季后赛开始前，迎来了一个总爆发。 斯特恩深切感受到了冰与火的两重天，他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应对之策。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太阳照常升起 在起诉消息发布的三个小时后，大卫-斯特恩在纽约君悦酒店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表示nba联盟对毒品问题绝不姑息。 大卫-斯特恩解释，联盟一直有对球员进行毒品尿检，从目前的检测结果来看，詹姆斯-爱德华兹等人的尿样都呈阴性，没有问题。 不过检方的起诉罪名一旦成立，联盟将绝不姑息，几名太阳的现役球员将遭到终身禁赛的处罚。 在被记者问到，因为这次大规模的涉毒事件，是否会影响菲尼克斯太阳的特许经营权时，斯特恩还是坚定的站在了球队这一边，说：“这些问题很严重，但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家庭没有意识到内部出现了问题，现在问题被暴露了出来，我们会解决问题，而不是拆散这个家。” 斯特恩将太阳形容为一个大家庭的一份子，他不希望这种负面消息影响联盟的稳固结构，要控制在一個范围之内。 斯特恩认为，这些暂时只是指控，并非每次指控都会被定罪。 只要检方没有足够证据，在辩护律师的运作下，球员有脱罪的可能。 律师出身的大卫-斯特恩知晓其中的关节，最后如果能拖到和检方签和解协议会是个不错的结果。 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nba在舆论上被一波又一波冲击，实在是受不了。 斯特恩不想在季后赛临近时来这么一下，联盟的禁毒问题他后面会抓的更严，但当下的舆论危机他希望快速化解。 可是事情的发展很快脱离了大卫-斯特恩的预料，情况变得相当严峻。 首先，沃尔特-戴维斯做了反骨仔。 为了让自己脱罪，他充当污点证人，指证自己的队友参与了毒品贩卖活动，这让太阳球员的违法犯罪活动坐实。 堡垒总是容易从内部被攻破，警方和检方抓住了戴维斯想要继续自己职业生涯的意愿，让他“出卖”了自己的队友。 这下导致联盟想要“大事化小”的想法被否定，事情肯定闹大了。 而且斯特恩很快觉察到，马里库伯县检察院在这个时间点提出起诉，目的就是把事情闹大。 正好常规赛刚刚结束，甘国阳拿到81分，整个nba舆论势头正盛，在各大新闻媒体上被广泛讨论。 这个时候突然扔出一个负面新闻重磅炸弹，起到的效果绝对是超级加倍，所以检察院一定是故意的。 第二，检察院方面挖掘出了太阳队更多的问题，甚至更严重的问题，那就是赌球。 《亚利桑那共和报》报道，检察院正在对球员赌球问题进行调查，而且手中握有足够的证据。 内部知情人士透露出消息，从去年年底开始，菲尼克斯警方就窃听了球员们的住宅和太阳球员经常光顾的马拉奇酒吧。 3月份的时候，马里库伯县陪审团以敲诈勒索和收受赌注的罪名起诉了马拉奇酒吧的调酒师查尔斯-基南。 这个基南转而把太阳球员牵扯了出来，其中就涉及到了赌球问题。 警方要求联盟提供2月21号太阳对阵雄鹿的比赛录像，他们有消息称，这场比赛可能涉嫌到赌球。 那场比赛赌大分的赔率分数是226分，结果太阳107:115输掉比赛，比分控在了226分以下。 消息人士称，赛前有人告诉他，这场比赛买小分，结果他一把赚了数千美元。 对于联盟而言，球员赌球从来都是红线中的红线。 可卡因因为个人自由和社会风气原因，过去睁一只眼闭一只。 而赌球涉及到联盟生存的根本，从来都是严抓。 斯特恩看到有赌球的报道，知道事情肯定更大了。 第三，斯特恩竭力想要护住太阳队，防止太阳因为这件事被剥夺特许经营权，可情况在恶化。 虽然太阳队管理层召开新闻发布会，声称对起诉内容毫不知情，都是球员的个人行为。 但从菲尼克斯传来的消息看，太阳队受到的冲击非常大，他们被指出可能长期包庇、纵容球员吸毒、贩毒以及赌球。 在常规赛结束后，太阳管理层给多名牵涉到此次案件中的高管放了假，他们中好几个都是前任太阳球员，退役后留在太阳担任职务。 而他们都将遭到警方的传唤和调查，看得出来，菲尼克斯警方和检方是要做成一次震惊全美的大案。 大卫-斯特恩在了解到这些情况后，立刻联系了自己的老对手，球员工会主席拉里-弗莱舍。 两人一同前往菲尼克斯，在季后赛开始前，亲自处理这件极为棘手的大案。 本来弗莱舍和斯特恩之间正为了1988年的劳资协议问题剑拔弩张，弗莱舍要为斯特恩准备一个大礼包，两人继续斗个惊天动地。 但面对菲尼克斯太阳的毒品窝案，弗莱舍很清楚，此刻他们是一条船上的。 劳方和资方之间再怎么斗也是内部矛盾，分歧在于谁多分谁少分，目的都是把这锅饭做大，都能多分点。 而警方和检方可不管，他们搞起来是要直接把你的饭锅给砸了，这样两人能不联合起来一致对外么？ 4月22日晚上，大卫-斯特恩和拉里-弗莱舍一同抵达菲尼克斯，在酒店关起门商议这件事的处理办法。 作为nba最懂法律，最聪明的两个大脑，曾经打得势均力敌的他们，如今要一起面对这道难关。 第二天，两人一同前往菲尼克斯警局，详细了解相关情况，和太阳队的律师，本案的辩护律师商量策略。 此时，nba季后赛已经开打，但斯特恩完全无暇顾及季后赛，他感到幸运的是，菲尼克斯太阳没有打进季后赛。 不然检方如果在季后赛期间发难，把一支季后赛球队主力一网打尽，那对nba来说真是毁灭性打击了。 作为资深的法律工作者，弗莱舍、斯特恩很快和辩护律师一起制定了策略，并在接下来数月时间和检方、警方展开了消耗战。 首先就是针对沃尔特-戴维斯这个反骨仔，既然他可以反骨一次，那就可以反骨第二次。 庭审期间，沃尔特-戴维斯突然改口，称自己是受到检查官的逼迫才不得已做了污点证人。 辩方指出，沃尔特-戴维斯长期食用可卡因，并有酗酒的毛病，他已经接受了多次治疗，整个人在戒断、复吸之间来回反复，他的精神状态非常值得怀疑。 就在他接受调查期间，他还在接受戒断治疗，完全不是理智的人。 而且他的某些证词和其他人的证言有出入，甚至对立的情况发生，他的证言更值得怀疑了。 至于赌球，根据证言和调查，球员们的确下注了，但他们只玩nfl等和篮球无关的运动，没有下注自己打的比赛。 接下来，辩方律师将矛头对准了菲尼克斯警方和检察部门，声称他们在证据搜集不足的情况下，在nba季后赛开始前匆忙提出起诉，就是为了搞个大新闻。 他们的很多起诉、指控内容都缺乏实质性证据，有些甚至指向十年前的吸毒、贩毒行为，根本没有任何痕迹可查。 并且这些内容多半是沃尔特-戴维斯的回忆，戴维斯自己脑子都不清楚，他们的话怎么能当做证据呢？ 这点nba和辩方律师还真猜对了，检方就是想搞个大新闻，提前发起诉讼，导致他们的证据做的不够扎实，存在大量漏洞和前后矛盾的地方。 搞得后来检方也后悔，应该在总决赛期间提出起诉的，要把证据做的更实才行。 当然，这并不代表太阳和这些球员们就此无事发生，一切回归正常了。 虽然检方起诉的一些罪名没有成立，他们没有受到刑事判罚，但他们和赌博、毒品牵涉极深是板上钉钉的，球队名誉已经受到了极大损害。 所以，太阳队的特许经营权被联盟强制转卖，球队总经理杰里-科兰杰洛拉起一个团队，从原来的股东手中将太阳队收购，开启了球队的新时代。 在举行新股东大会的时候，斯特恩将举办地点从菲尼克斯转移到了洛杉矶，仿佛是给菲尼克斯释放一个信号：如果你们地方法律部门再揪着太阳不放，我们就离开菲尼克斯。 不过斯特恩一直声称，此举是为了抗议亚利桑那州州长阻挠马丁-路德金日为假期的行为。 在6月份，nba总决赛进行期间，前太阳球员，管理层球鞋运营部门的约翰尼-海伊在菲尼克斯市中心发生车祸身亡。 海伊牵涉到了此案中，并且作为控方证人出庭作证，据他个人所说，他受到了很多恐吓和威胁，导致他承受了巨大压力。 死亡那天，深夜，他开着一辆马自达径直冲向灯柱，经抢救无效死亡，根据警方调查，车辆没有任何刹车痕迹，也没有自救的措施。 尸检后警方通告，海伊的血液中有酒精，不过含量并不高，他们怀疑约翰尼-海伊是自杀。 海伊的死不仅没有成为检方进一步调查的契机，反而让他们的控告越来越无力，并最终被媒体宣扬为一场“政治迫害”。 8月份，太阳队的年轻中锋尼克-瓦诺斯在一场空难中去世，成为又一个在太阳动荡岁月失去生命的人。 最终，在一连串的调查、庭审、控辩交锋后，此次起诉大案只有一名球员被判了缓刑，球队特许经营权易主，管理层洗牌，球员被交易。 而太阳在菲尼克斯照常升起。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癫狂 就在太阳队集体吸毒、贩毒、赌球事件爆发的时候，nba季后赛还是如期进行了。 nba方面尽可能做淡化处理，同时开足马力宣传今年的nba季后赛，为新的总冠军诞生之旅造势。 今年季后赛的一大看点，是波特兰开拓者能否打破十七年卫冕冠军无法夺冠的魔咒，成为凯尔特人之后又一支连冠的球队。 虽然甘国阳在常规赛最后一场打出了令人震撼的81分表演，但到了季后赛，还是有很多人更看好湖人或者凯尔特人。 他们认为开拓者过于依赖阿甘了，去年开拓者夺冠虽然也依赖阿甘，可是开拓者明显是个非常整体的团队。 今年不同，开拓者在进攻端对甘国阳的依赖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他蝉联了得分王桂冠，成为了部分人眼中又一个张伯伦。 张伯伦曾经超级得分手的打法被认为伤害球队，无法在季后赛中击败更加团队的波士顿凯尔特人。 对此，甘国阳在媒体开放日的回答中直截了当的说：“抱歉，我第二年就拿到总冠军了。” 他也顾不上顾及老张的面子了，我二年级拿冠军，你老张拿什么和我比？ 在一片质疑声中，开拓者第一轮首场比赛于4月24日，在波特兰纪念体育馆进行，对手是金州勇士队。 面对实力明显弱于自己的勇士，开拓者没有留情面，也没有松懈，而是狮子搏兔必尽全力，首战101:129，28分的优势主场大胜勇士，没有给勇士任何反抗机会。 甘国阳上场31分钟，拿下33分14个篮板球6次封盖3次助攻，延续了他常规赛的良好状态。 第二战，开拓者继续全场压着勇士队打，甘国阳只拿下21分，今晚他在给队友创造机会找比赛感觉。 德雷克斯勒和范德维奇爆发，一个拿下31分，一個拿下25分11个篮板10次助攻的三双。 双方在实力上差距确实比较大，尤其是内线差距在当时是决定性的。 乔-巴里-卡罗尔上班打卡式的比赛态度，面对群狼一般饥渴的开拓者和头狼甘国阳，没法形成什么威胁。 虽然主教练乔治-卡尔拼命的想要催动球员，尤其是卡罗尔的激情——他们在常规赛合作的很不错，可是在波特兰面对阿甘，卡罗尔打得无精打采。 比赛进行到第三节后半段便逐渐失去了悬念，开拓者球员和勇士球员之间却爆发了冲突。 德雷克斯勒在完成一次快攻扣篮后，把球捡起来扔向底线发球的格雷格-巴拉德，巴拉德把球用力扔回给了德雷克斯勒，砸到了德雷克斯勒的身上。 两人发生争执，有了口角，接着上手发生冲突，从推搡升级成为了互相殴打。 双方球员都涌了过来，部分球迷也冲进了赛场，将勇士球员团团包围。 现场一片混乱，甘国阳本来是坐在替补席上的，看到发生冲突立刻冲了上去。 没想到裁判经验非常丰富，一个裁判去控制冲突球员，一个裁判冲过来抱住甘国阳的腰，来个搂抱锁定，让这个炸弹远离火源。 但裁判怎么可能拦得住甘国阳，甘国阳两手一架，直接把裁判抱起来，带着裁判一起冲到了人群附近，嘴里一边大骂法克你们所有人，一边和裁判说，“让他们滚回替补席去。” “最该滚回替补席的是你，放我下来！” “我是把你带过来解决问题的…谁想单挑的来找我好了！我在这儿！” 甘国阳的出现让冲突很快平息，勇士球员知道这家伙打人太厉害，必输的比赛没必要牺牲自己。 就在双方逐渐平静的时候，一个球迷突然冲出来，对着乔治-卡尔来了一拳，乔治-卡尔立刻暴躁的冲上去就要打这个球迷。 电视台的解说大喊：“乔治-卡尔打球迷了！乔治-卡尔把一个球迷给打倒了！乔治-卡尔失去理智，攻击了一名球迷！” 实际上卡尔没有打这个球迷，而是克里斯-穆林冲过来将这个球迷推倒。 甘国阳看到自家球迷被推倒，马上冲上去，从背后直接抱住了克里斯-穆林，将穆林扔上了技术台。 现场更加混乱了，警察、保安都冲进了场地，不过没有人去阻止甘国阳。 甘国阳虽然将穆林扔上了技术台，但他的出现让那些想冲上来的勇士球员和开拓者球迷冷静了下来。 甘国阳将倒地的球迷拉了起来，拎到乔治-卡尔跟前，同时把意图冲过来的其他人全都拦住、震慑住。 “你刚刚从背后打人是不对的，向卡尔教练道个歉！”甘国阳对这个球迷道。 这家伙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戴着鸭舌帽，被甘国阳拎在手里像个小鸡仔。 他冲着乔治-卡尔大声说了句对不起，刚刚还狂暴无比的卡尔稍稍冷静了一些，不过他没有接受这个道歉。 这时穆林也从技术台跳了出来，冲到甘国阳跟前，甘国阳冲他伸出手，穆林犹豫了一下，和甘国阳击掌。 两人在奥运训练营一起训练，关系一向很好，同时穆林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阿甘，阿甘这波处理也没问题。 算了，忍了，击掌算和好吧。 一场冲突暂时被平息了下来。 虽然勇士队大败，但敢于出手说明他们是有脾气的。 继第一场输了28分后，这一场他们又输了21分，看起来一点希望都没有。 可乔治-卡尔并不认为这轮系列赛就这么结束了，回到更衣室后这个疯子冲着全队大喊大叫发泄着愤怒。 他拿甘国阳做文章，对全队说道：“看到了吗？看到了吗？他们的球迷冲出来背后打人，他把人拎过来道歉就算完了，他以为他是谁？仲裁官？大法官？就因为他最能打，所以其他人就要怕他，就要什么都听他的？我根本没有接受他的道歉！” “还有，他甚至将自己的好朋友克里斯-穆林扔上了看台，穆林只是帮我出头而已。他为什么不把那个球迷扔上看台来教训他！他就是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自以为高高在上，拿到了81分，哇哦，好了不起，我们最好当着他们的面直接投降。下一场还要在奥克兰进行比赛，那里是他的主场，他的老家，全场会有超过一半球迷为他加油。” “他一定想着，在奥克兰拿下比赛胜利，结束这轮系列赛。而我，还有我们，偏不想让他如愿，偏要从他们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三十六岁的乔治-卡尔红着脸，在更衣室里近乎于癫狂，他的确很生气，为输球，为波特兰球迷的无礼，以及内心深处的无奈。 但他不想放弃，他的血液中有一些癫狂不服输的东西，驱使他不畏惧任何强大的对手，势要将王者拉下马。 另一边，甘国阳没有放过那个冲入球场的打人球迷，他要求纪念体育馆禁止这名年轻球迷再到主场来看开拓者的比赛，直到他完成三周的球馆公益活动——帮球馆打扫卫生。 这个年轻人接受了处罚，并表示自己是德雷克斯勒的狂热球迷。 甘国阳笑了笑，道：“克莱德的球迷素质真是差，以后别干这种蠢事。” 德雷克斯勒在得知这是自己的球迷后，送了他一双自己的avia签名球鞋。 随后，4月27日，甘国阳和开拓者队一道前往旧金山，希望能在奥克兰终结这轮系列赛。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旧金山之王 【我在金州度过了第一个赛季，一切都很顺利。 那一年很棒，比较成功，感觉像在克利夫兰结束的事上得到了救赎。 勇士队没有总经理，我承担了很多工作，芬尼根和我负责所有的人事决定。 球员们都很投入比赛，我知道如何与冷漠的乔-巴里-卡罗尔沟通交流，这并不容易，他被很多人误解。 他确实很淡漠，有时候让我非常恼火，那些球场内外能够点燃我的东西，对他完全无效，仿佛我们是完全不同的物质构成的。 不过我还是尽力激活了他，有了他，勇士就有了支撑，前一年他们只取得了30胜52负的战绩，球迷们也不喜欢去奥克兰体育馆看球。 这个赛季我们拿到了42胜40负，勇士队10年来首次打进季后赛，乔-巴里-卡罗尔和睡梦者弗洛伊德入选了西部全明星，我们开始在季后赛前策划如何击败波特兰开拓者。 没错，我们就是想击败开拓者，他们是卫冕冠军，许多年来卫冕冠军总会在第二年遇到麻烦。 像1983年那支近乎于无敌的76人，在84年首轮就倒在了新泽西篮网的脚下，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当然我知道波特兰有阿甘，场均38分的超级得分王，常规赛最后一场拿下81分的禽兽王八蛋。 因为他的存在，系列赛前我们就预料到，哪怕在旧金山我们也不会得到支持，这里的华人比我脑袋上的头发要多的多。 开拓者非常强大，和他们比赛要承受巨大的压力，阿甘是个恐怖的施虐者以及摔角专家，整个联盟都活在他的阴影下。 前两场我们输的很惨，在波特兰被大比分碾压，我们看起来毫无希望。 第二场比赛球员们发生了冲突，电视台解说员大喊“乔治卡尔打人了！乔治-失去了理智，攻击了一名球迷！” 事情不是这样的，德雷克斯勒和格雷格发生了冲突，现场安保做的不好，很多球迷冲进了场，场面很混乱。 阿甘被裁判控制住，然后他抱着裁判冲到了人群附近，让大家冷静下来，可是一個戴着帽子的愣头青混蛋冲进来背后给了我一拳。 我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的火，对球队打成这样极其不满，现在还有人偷袭我！ 我转过身朝他冲过去，这个怂包一直往后退，我没有打他，是穆林冲过来推了他一把，我没有失去理智。 这时候阿甘冒出来，先把穆林扔了出去，又把这个球迷拎过来向我道歉，我不接受，从他这种傲慢的行为我感受不到丝毫道歉的诚意。 赛后我在更衣室发表演讲，我抨击了阿甘，说了很多人不敢说的话，我就说他是个伪君子，是个装样子的货，我们就是要击败他们，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当然，后来阿甘知道了我说的这些话，他很大度没有说什么，我承认我当时就是想利用球员的情绪，还有球迷的情绪。 整个湾区球迷的情绪被点燃，我在媒体上煽风点火，我们要在接下来的主场比赛中获胜，送卫冕冠军回家，这是过去17年来nba季后赛的传统节目。 我知道很多人都不信，他们觉得我们能赢一场就不错了，我不管，你必须带着必胜的信念去比赛。】 ————2017年出版，乔治-卡尔自传《furiousgeorge》，节选。 开拓者和甘国阳抵达奥克兰，让4月28号比赛的门票变得一票难求。 旧金山华人球迷的热情超乎寻常，不断创造篮球奇迹的甘国阳是在美华人的精神偶像，仅次于妈祖的存在，有些年纪大的人称他“甘祖”。 为了好好准备比赛，不受干扰，甘国阳来到湾区后除了训练，没有离开酒店半步，更没有回家看看。 现在是季后赛期间，哪怕前两场大胜对手，他依旧不会有丝毫松懈，在nba最怕的就是松懈，认为对手会不战而降。 大家都是职业运动员，看起来差距很大，可从没有哪一方可以必胜，只要你流血了，看起来孱弱的对手也会变成嗜血的鲨鱼。 因为轻敌，在系列赛被较弱的对手消耗，让对手打出信心，甚至被翻盘的例子不胜枚举。 甘国阳一直提醒自己，你的强大是通过专注打出来的，而不是靠过去比赛的积累堆出来的。 每一场，每一球，都是全新的挑战，过去发生的一切和即将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关系。 28号夜晚的奥克兰体育馆座无虚席，勇士球迷和开拓者球迷几乎一半一半。 甘国阳每次到这里都会享受到主场待遇，其实甘国阳不太喜欢这样，老乡太多他会不好意思打得太凶残。 他反而喜欢打喧闹、敌意深重的客场，他喜欢将偌大的球馆打得鸦雀无声的寂静，喜欢那种对抗全世界的压力和快乐。 所以甘国阳很多经典局都是在客场诞生，客场他的注意力更集中，好胜心更强也更加嗜血。 今晚勇士队在乔治-卡尔的鸡血加成下，爆发出了非常强大的战斗力，他们在首节就取得了25:34的9分领先优势。 第二节开拓者开始追分，甘国阳后半段连续利用单打，帮助球队找回节奏。 但勇士本场比赛进攻手感相当好，乔治-卡尔设计了很多外线投射的战术，给弗洛伊德、穆林、绍特创造出手机会。 第三节本来是开拓者最擅长拉开分差的一节，但勇士利用极为强硬的防守，不断破坏开拓者的传球配合，阻挠传给甘国阳的每一个球。 士气对球队战斗力的加成确实很大，在开拓者擅长的第三节，勇士队打了开拓者一个31:23，重新反超了比分。 到了第四节，双方进入了最后决战，甘国阳终于撕开了前三节戴着的老乡面具，开始利用最强硬和喧嚣的方式攻击勇士队的三秒区。 不断冲抢前场篮板，和无情的低位单打造犯规，甘国阳一次次补篮得手，一次次站上罚球线罚球命中。 开拓者追上了比分，但勇士没有放弃，睡梦者弗洛伊德站了出来，在第四节和甘国阳展开了砍分对决。 佛洛依德今晚的手感可以说热的发烫，他歪歪扭扭冲入篮下，用各种抛投、上篮拿下分数，波特对他没有办法。 显然他进入了完全手热的状态，谁来了都挡不住，整个奥克兰体育馆一片欢腾，勇士再度反超了比分。 这种时候，只有甘国阳站出来，面对勇士狼群一般的防守，用强壮的身体压到篮下，上篮，勾手，二次进攻得手。 对阵老鹰拿下81分时那些花里胡哨的进攻手段统统消失，甘国阳用他冷酷无情的内线得分，不断朝着火热滚烫的奥克兰体育馆浇水降温。 双方从83:83平，一路杀到110:110平。 乔治-卡尔比赛刚开始的时候，在西装领口别了一朵康乃馨。 可是到第四节时，这朵康乃馨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整齐的领带松松垮垮歪在一边，衬衣皱巴巴的，头发更是乱糟糟。 乔治-卡尔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最后阶段，弗洛伊德在一次进攻中杀入篮下，造成了甘国阳的犯规，这让他获得了两次罚球机会。 同时甘国阳五次犯规，拿下45分的他有被罚下去的危险，这让乔治-卡尔非常兴奋，在场边紧紧握住了拳头，不断挥臂，脸涨的通红。 弗洛伊德两罚全中，第四节他狂砍25分，几乎包办了第四节全队的得分。 勇士队取得了领先，110:112，乔治-卡尔拿着战术板准备开拓者叫暂停，他要布置防守。 没想到开拓者根本没有叫暂停，波特快速运球过半场，在勇士球员都收缩篮下的情况下，分球给到甘国阳。 甘国阳45度拿球，三分线外拔起来就射，三分命中！只给勇士队留下不到两秒钟的时间。 奥克兰体育馆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乔治-卡尔傻眼了，他只能叫暂停，脑子里的防守布置被擦掉，要赶快想一个进攻战术。 而甘国阳在回替补席时冲着乔治-卡尔喊道：“我是真正的旧金山之王，你们可以回家钓鱼了！” 最后一攻，弗洛伊德的上篮遭到甘国阳贴身抢断，失误，比赛结束，系列赛结束。 开拓者113:112客场战胜勇士，大比分3:0横扫对手，进入下一轮。 【但信念有时候没用，弗洛伊德第三场第四节狂砍25分，全场拿下50分，但被阿甘一道三分冷箭绝杀，结束了这个赛季。】 ————2017年出版，乔治-卡尔自传《furiousgeorge》，节选。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意想不到的对手 开拓者3:0淘汰金州勇士，这是他们连续第三年在首轮横扫对手。 从这点就能看出，开拓者是一支实力相当稳定，虐菜很难输球的实心强队。 常规赛的时候经常会冒出一些空心伪强队，一个赛季下来战绩不错，排名也不低。 可是一进季后赛就成垫脚石，容易被下克上，面对战绩差很多的常常打的很狼狈。 对，说的就是没有甘国阳的波特兰开拓者，他们在84年西部第二的战绩，首轮被淘汰，目送太阳进西决。 1981年他们西部第四，首轮面对排名第五，比他们少了6个胜场差的堪萨斯国王队被下克上，目送国王进西决。 在1984年得到甘国阳之前，开拓者是西部出了名的常规赛差强人意，季后赛软柿子，掀不起什么水花。 甘国阳的到来，彻底改变了开拓者的面貌，曾经挣扎于首轮的他们，如今过第一轮总是雷霆万钧，干脆利落，不给对手任何遐想空间。 顺利赢下第三场，晋级下一轮，甘国阳第二天和球队请了假，回田德隆看看父亲甘有为还有堂叔一家。 这段时间甘国辉不在甘国阳身边，也没在湾区呆着，他跟着拉里-弗莱舍去了菲尼克斯，协助处理太阳队涉毒案件的事。 堂叔一家和甘有为搬进了甘国阳在太平洋高地买的房子，除了这栋房子外，甘国阳还在附近购置了一家门店和一套公寓。 甘有为问甘国阳买门店干什么，以后想开饭店么？甘国阳却说，他想开个殡仪馆，差点吃了甘有为一个毛栗子。 自从通过奈特了解了殡仪馆的种种操作流程，行业内幕后，甘国阳发现烧人可比烧饭赚钱且轻松多了。 做餐饮实在是太苦，利润率低，竞争激烈，而且要不停创新、改进、拓客，想做长久生意着实不容易。 殡葬行业就不同，具有垄断性质，一次性服务，不用考虑回头客问题，也不要搞太多创新，拓客应该不太需要。 殡葬这一很有前途的行业，还能服务到那些伤心的人，甘国阳认为这是很积功德的。 未来很多明星有钱、出名后，都会出钱投资餐厅，用自己的名气吸引人气变现，甘国阳却另辟蹊径，在一個冷门的赛道上开始了他的送葬事业。 在人世间他送葬死去的肉体，在篮球场上他送葬失败的球队。 甘国阳只在家呆了一个中午，吃了顿饭，下午和卡普老师、瑟蒙德见面喝了杯咖啡。 晚上去机场之前，甘国阳让昆汀送自己去了一趟金门公园的公墓，他去雷蒙的墓地前献上了一捧鲜花，然后告别金州，继续自己在季后赛的征程。 开拓者轻松晋级第二轮，西部另外的几组对决也有了结果。 洛杉矶湖人和开拓者一样，没有任何悬念，3:0轻松击溃了丹佛掘金。 奈特受伤，库珀衰退的掘金完全不是湖人的对手，湖人在首轮展现出来的统治力甚至比开拓者还要残暴。 勇士好歹在第三场奋起反抗，差一点让开拓者折戟。 而掘金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三场比赛的分差分别是33分，12分，37分。 湖人展现了他们对胜利和冠军的极度渴望，三场比赛一场得分比一场高，三场场均轰下135分，比常规赛场均得分要高十多分。 和开拓者一样，他们的目光只在总冠军，首轮只是走过场而已。 令湖人更加兴奋的是，他们在次轮的对手将是休斯顿火箭。 火箭在缺少拉尔夫-桑普森，米切尔-维金斯和洛伊德的情况下，依靠奥拉朱旺的超群发挥，还有麦克斯韦尔的余热，先输一局的情况下连扳三场，击溃了犹他爵士，3:1翻盘成功，晋级了半决赛。 系列赛中脾气火爆的奥拉朱旺和卡尔-马龙发生了冲突，不过马龙没敢和奥拉朱旺动手，在一片混乱中双双被罚下场。 1987年，球场冲突和暴力贯穿每一轮系列赛，没有谁能够幸免。 大卫-斯特恩和联盟办公室正被太阳队的毒品事件纠缠，也管不了打架这种小事了。 冲突没有影响到系列赛的结局，火箭淘汰爵士，再一次在半决赛和湖人相遇。 但局面已经和去年季后赛大不相同，火箭双塔衰落，湖人带着强烈的复仇之心，火箭凶多吉少。 在东部，被伤病困扰了一整个赛季的波士顿凯尔特人在季后赛还是轻松淘汰了费城76人。 大比分3:0，凯尔特人送j博士欧文走完了篮球职业生涯的最后一程。 第三场在光谱体育场，比赛早早失去悬念，凯尔特人没有手下留情，早早大比分领先。 但费城主场球迷们都没有提前退场，他们知道这将是欧文的最后一场职业比赛。 kc-琼斯在换下主力球员时，起立和凯尔特人球员一起向同时被换下场的j博士欧文鼓掌致敬。 拉里-伯德在赛后和欧文紧紧拥抱，欧文正式退役。 属于欧文的爆炸头、长筒袜、飞天扣篮的时代结束了。 虽然欧文生涯只拿到一个nba总冠军，但他对篮球事业的推动不是一个冠军可以形容的。 他开启了属于篮球世界的个人英雄主义时代，影响了80、90年代一批后场球员的球风、打法。 篮球比赛从欧文开始，从平面策略游戏，变成了三维立体动作游戏，他让后来的篮球经营者们看到，一个了不起的，极具观赏性的球员，有多么巨大的商业力量。 他同样开启了篮球的商业时代。 如今时代的趋势已经被铸就，一批批后浪涌上来，他可以光荣退役，享受篮球之外的生活了。 后浪之一的迈克尔-乔丹在首轮面对亚特兰大老鹰，率领公牛和老鹰一路打到了抢五。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乔丹和公牛的情况下，乔丹第五场在亚特兰大爆发，砍下41分，并在最后时刻命中绝杀，黑七淘汰了老鹰，成功晋级半决赛！ 老鹰队被贴上了伪强队的标签，他们被迈克尔-乔丹一个人击败。 赛后甘国阳打电话恭喜乔丹：“你在亚特兰大的得分，超过我的一半了！” 半决赛，迈克尔-乔丹将第一次遭遇他的生涯早期噩梦，实力膨胀的底特律活塞。 被贴上伪强队标签的除了亚特兰大老鹰外，还有西部的达拉斯小牛。 开拓者在战胜勇士后，都认为第二轮对手将会是小牛，并全力做着赛前准备。 小牛队首场在达拉斯也是赢得风光热烈，他们在主场狂砍151分，以22分的巨大优势击溃了西雅图超音速。 这场拿下后，达拉斯人认为半决赛稳了，超音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哪知道小牛随后迎来复仇之神戴尔-埃利斯的打击，第二场埃利斯砍下32分，超音速2分险胜小牛，扳平了比分。 一场赢再多，和一场赢1分的效果是一样的，大比分1：1。 回到西雅图，超音速甚至没有正规的主场可以打比赛。 因为没料到球队会杀入季后赛，所以主场钥匙球馆和之前的主场kingdom体育场都提前租出去了。 没办法，比赛只能被安排在华盛顿大学的主场球馆阿拉斯加航空体育馆——甘国阳在冈萨加时多次到这里比赛。 换了主场的超音速却爆发了巨大的能量，被小牛抛弃的戴尔-埃利斯第三场砍下43分，帮助超音速痛斩老东家小牛，拿到了系列赛赛点。 第四场，已经丢失了士气，变得失魂落魄的小牛，在航空体育馆被超音速暴打，首节就落后12分。 最终98:124，惨败于对手，西部第二惨遭淘汰，被超音速黑七。 东西部联盟同时出现黑七，小牛和老鹰都被贴上了伪强队的标签。 而充满x因素的超音速杀入半决赛，挑战西北地区的老对手开拓者。 对开拓者而言，这真的是个意想不到的对手。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对抗 莫里斯-卢卡斯去年在湖人度过了一个失败的赛季。 他完全没法和魔术师约翰逊、贾巴尔以及帕特-莱利相处。 显然，湖人不适合他，他也不适合湖人，这是一段错误的姻缘。 卢卡斯回到了阴雨绵绵的太平洋西北海岸，他尝试过回波特兰。 但开拓者的内线足够充裕，且管理层对卢卡斯的脾气表示忧虑。 沃顿时代他就是队内的麻烦制造机，对很多事都不满，总是抱怨。 当初带头投票不给卡尔普发奖金的人就是他，他认为卡尔普只服务沃顿。 现在开拓者是甘国阳的球队，开拓者不想招个更衣室炸弹回来。 于是卢卡斯去了西雅图，在那里他倒是有着不错的发挥，他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卢卡斯和麦克丹尼尔的关系不错，作为在nba赛场打架无数的“执法者”，卢卡斯教导麦克丹尼尔：“不要试图迎接每一个挑战，有时候要忍耐，同时在报复时不要让裁判抓到，要有智慧和技巧。” 卢卡斯也不是莽汉，多年的战斗经历让他富有经验。 赛场上打架、争斗不是最终目的，目的是为了能赢球。 在首轮对阵小牛的比赛中，麦克丹尼尔多次和萨姆-鲍维发生冲突。 其中有一次遭到萨姆-鲍维的冲撞后，麦克丹尼尔将这位7尺1的大高个放倒。 双方爆发了冲突，麦克丹尼尔吃了技术犯规，但自此鲍维在内线的防守威慑力下降，最终导致小牛防守体系崩溃。 不过，麦克丹尼尔心里清楚，鲍维是鲍维，阿甘是阿甘。 虽然他很想牺牲自己，把阿甘送出球场，但理智告诉他这样会得不偿失。 等真正站上球场，直面阿甘，麦克丹尼尔就知道，还是好好比赛吧，别想太多歪门邪道。 甘国阳就是这样一身正气，让任何有邪念的球员都主动放弃，好好的打比赛。 开拓者的首发阵容一如既往，目前队中的健康状况很好，帕克森、范德维奇、沃顿都处在较为健康的状态。 超音速的首发，中锋克雷蒙-约翰逊，大前锋汤姆-钱伯斯，小前锋x-man，得分后卫戴尔-埃利斯，控球后卫内特-麦克米兰。 这是一套相当“现代化”的阵容，中锋退化为纯粹的防守工兵，球队以三個锋线为核心攻击团，利用投射、突破轮番攻击对手。 小牛队就是死于超音速三个火枪手的乱射，他们真正发挥起来，一般球队还真吃不消。 不过开拓者有全联盟最好的一对一防守资源，超音速想要从开拓者身上啃下一块肉来，着实不易。 甘国阳在跳球中拨到皮球，开拓者发起了第一次进攻。 甘国阳在左侧低位要球，开拓者全线拉开，把球给到甘国阳。 这是开拓者效率最高，最稳妥的战术起手式。 克雷蒙-约翰逊身高和甘国阳一样，他是个脑袋大脖子粗的强壮型内线。 不过再强壮也不可能比甘国阳强壮，超音速教练没有愚蠢到让他来单防甘国阳。 哪怕开拓者阵型拉的非常开，麦克丹尼尔还是放弃自己的防守人过来夹击甘国阳。 甘国阳选择出球，弧顶的德雷克斯勒接球，再转移给到右侧45度的范德维奇。 范德维奇接球就三分出手，命中！ 一个非常果断的三分球，本赛季范德维奇出手就是这么干脆利落。 这让他成为今年三分出手最多，命中数也最多的球员。 超音速的进球来的也很快，汤姆-钱伯斯牛角位接球直接中距离出手命中。 双方开局第一球进攻打得都充满了自己的特色。 开拓者是绝对的内线主导，通过核心中锋吸引防守给其他人创造机会。 而超音速是外线三竿枪，不停转移球，利用投射进行火力覆盖。 开拓者的特点是稳定，甘国阳坚若磐石，这一套简单、高效的体系，让开拓者很轻松的打完了常规赛。 超音速的特点是神经刀，常规赛就打的磕磕绊绊，神一场鬼一场，神起来无人可挡，鬼起来谁都能挡。 开拓者第二次进攻还是给到低位甘国阳，依旧是拉开，单打，麦克丹尼尔过来包夹，甘国阳再分给外线。 这次德雷克斯勒没有传球，而是假传真突，中路直杀篮下！一个优雅的挑篮出手……没进。 他遭到了麦克丹尼尔的干扰，不过甘国阳跟上补篮成功，还造成了克雷蒙-约翰逊的犯规，要加罚。 场边比克斯塔夫教练冲着裁判抗议，说这球甘国阳一个人撞翻三个人，怎么还吹我们犯规呢？ 德雷克斯勒挑篮不中后，钱伯斯、约翰逊、麦克丹尼尔都过来抢篮板，但被甘国阳一个人从后面挤翻。 钱伯斯被撞倒在地，麦克丹尼尔和约翰逊都被挤开，结果裁判还是给了约翰逊的犯规。 今晚的主裁判是迪克-巴维塔，还有两名助理裁判，休-埃文斯和比尔-萨尔。 介于之前两个裁判控制不住场上局面，从今年季后赛开始，联盟将设置三个裁判执法。 巴维塔给的理由很简单，阿甘是冲着球去的没有冲着人，而且他没有主动发力和手部动作，你们球员倒地是因为你们不够强壮站不住。 电视台的回放显示，巴维塔的判断没问题，甘国阳没有推搡，也没有沉肩冲撞，钱伯斯倒地是失去重心后被绊倒的。 比克斯塔夫只能捏着鼻子暂时认了，甘国阳加罚命中，开拓者开局快速拿下了6分，领先超音速4分。 不过主教练的抱怨并非一点用没有，随后钱伯斯外线出手偏出，麦克丹尼尔抢到前场篮板，造成了汤普森的犯规。 这球有点往回找哨子的意思，麦克丹尼尔两罚都中，超音速咬住了比分。 甘国阳对巴维塔这种找哨子的行为很不满，道：“你们做裁判的就不能坚定自己的信念吗？主教练抱怨就给哨子？你们自己的判断和脑子呢？” 巴维塔警告甘国阳：“如果你反对抱怨，那就从你自己做起。而且我刚刚给了你有利判罚。” “那是应该的，是你的工作，难道我还要感谢伱吗？” 球员和裁判之间多多少少会有恩怨情仇，有些裁判喜欢某个球员，厌恶另一个球员，在执法中难免代入个人感情。 当然，球员也有不喜欢的裁判，双方甚至可能成为长期的仇敌，比如德雷克斯勒和杰克-奥唐纳，奥唐纳这家伙和整个开拓者都不太对付。 迪克-巴维塔是甘国阳不太喜欢的家伙，同样，巴维塔也不是很喜欢甘国阳。 甘国阳觉得巴维塔作为裁判太喜欢搞平衡，而巴维塔不喜欢甘国阳的原因是，这家伙和厄尔-斯特鲁姆的关系太好。 斯特鲁姆非常欣赏甘国阳，在著名的“银顶大屠杀”中，斯特鲁姆抱住甘国阳的腿，阻止了他打死托马斯。 甘国阳也很喜欢厄尔-斯特鲁姆的直率，不偏袒，以及在球场上粗野但公正的作风，他不像巴维塔那么虚伪和善于自我表演。 厄尔-斯特鲁姆曾经在某场比赛结束后暴打巴维塔，所以两人关系很差，巴维塔自然也不会喜欢甘国阳。 只是今晚是开拓者的主场，巴维塔不管如何，都要给甘国阳几分面子的，他没有多说什么。 比赛继续进行，超音速在防守中开始对甘国阳进行坚定的包夹。 他们就是包夹甘国阳，持续不断的包夹，绝对不给甘国阳一对一低位单打的机会。 开拓者其他人，德雷克斯勒也好，范德维奇也好，波特也好，他们要投要扣随他们去，被他们打死就认了。 就是不给甘国阳机会。 比克斯塔夫认为，被阿甘打死是最伤自家士气，最会抬高开拓者士气的输球方式。 阿甘是开拓者的灵魂，哪怕输球，如果能遏制开拓者的灵魂，那么回到西雅图他们同样会有机会。 第一节，面对频繁的包夹，甘国阳没有强打，而是不停传球，给队友创造机会。 不过在一次进攻要位中，他被巴维塔吹了个进攻犯规，这让他很是恼火。 他的动作并不大，但裁判就是抓住了一点小漏洞。 巴维塔冲他摊了摊手，道：“这是我的工作，你犯规了。” “斯特鲁姆怎么没有把你的嘴巴给打哑掉？”甘国阳火上浇油，和巴维塔杠上了。 巴维塔极为恼火，休-埃文斯过来劝导，让巴维塔冷静，不要上头。 随后，甘国阳在防守中突然外扑，断掉了戴尔-埃利斯的传球。 一个非常干净的断球，巴维塔想吹犯规都没下嘴的机会。 甘国阳直接发动快攻，前场空无一人，甘国阳轻松扣篮得手。 在没有单打机会的情况下，甘国阳依旧顺利上分。 得分王不是那么好遏制的，双方的对抗也刚刚开始。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死亡三角 比克斯塔夫充分了解甘国阳的威力。 对阵老鹰的81分就是他火力全开的一次表演。 以及在首轮对阵勇士时的48分，让他放开了打结果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开拓者近乎于赖皮的四面拉开单打，在没有规则限制的情况下，让很多教练犯了难。 四个人站在三分线外，你不能守区域防守，不能离对位人太远，导致防守方的阵型支离破碎。 甚至可以说，没有阵型可言，比赛完全变成了骑士单挑，变成了拼低位中锋的单防能力。 而联盟面对球队的抗议和意见不闻不问，毕竟nba的目的是为了让比赛吸引更多观众，而不是为了让教练觉得满意。 随着赛季的深入，各队都在找寻办法去应对，比如采用车轮战，换不同的低位球员去防守甘国阳。 有些球队囤积了好多肌肉内线，以图在低位遏制一下甘国阳，比如活塞、湖人。 还有就是绕前防守，甘国阳在赛季中期面对了大量的绕前，但多被汤普森和德雷克斯勒的传球破解。 到赛季末和季后赛，已经没有什么球队再用绕前对付甘国阳了。 各队慢慢琢磨出来的办法依旧是包夹，但不再是过去那种死板、缓慢的夹击。 那种夹击有时候完全不起作用，甚至给开拓者其他人创造大量机会，得不偿失。 教练们都开动脑筋，想更为复杂的策略和办法来应对甘国阳和乔丹这种超级得分手。 其中，西雅图超音速的助理教练鲍勃-克洛彭堡提出了一整套防守体系，来应对正在变化中的nba攻防环境。 克洛彭堡在大学和高中担任过多年的教练，取得了很大的成功，虽然他没有在ncaa上建功立业，但他的球队多次参加naia全国联赛，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克洛彭堡精通防守，有一套独特的防守理念。 他将这套防守理念命名为“sospressurdefensesyetem”，sos压力防守系统。 这套防守体系的核心理念是“offenseoffdefense”，就是所谓进攻式防守。 篮球作为一项得分游戏，进攻方始终占据着主动，防守方总是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 很多时候，防守方被进攻方牵着鼻子走，球去哪儿，防守方跟着去哪儿，进攻方怎么跑，防守方跟着去堵。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篮球游戏的基本规律，毕竟规则是鼓励进攻的，不然球迷看什么，比赛比什么呢？ 但克洛彭堡另辟蹊径，他认为好的防守要像进攻一样，不能被进攻方牵着鼻子走，要反过来逼迫进攻方做选择。 防守人要主动出击，不断给进攻方施加压力，迫使他们做出最糟糕最不利的选择，导致进攻失败。 在这一核心思路的基础上，克洛彭堡设定了12条防守的基本原则，像攻击性人盯人防守，将持球方向边线压迫，拒绝所有一传等等，这类原则搭配防守战术，形成了一套严密、高压、让每个进攻球员都感到不适的防守大网。 然后再搭配上多锋线的防守反击进攻体系，克洛彭堡的这套体系一旦成型，威力相当大。 这些理念，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深刻影响篮球场上的进攻和防守。 当然，这套体系要成型，对球员的要求也非常高。 他需要球员身体素质出色，尺寸足够，防守端全能，防守智商高。 同时球员之间的防守默契要足够好，训练中要记忆大量配合套路。 这些高要求导致超音速在漫长的常规赛中，有时候很难打出教练想要的效果。 比如12条原则中“拒绝一传”这一条，他要求后场防守者全力破坏进攻组织者的每一次首个传球。 因为进攻方的首个传球一定是战术发起的起手，是很重要的一传，一旦将其破坏，对手不得不启用b计划，或者开始瞎打。 这样，对手的进攻就无法按照计划顺畅进行，进攻方将处于非常不适的状态，你要不停做计划外的事，也就是处在高压中。 这個想法很好，可是对后场球员的要求太高，为了实现这一策略，控卫要百分百精力投入，贴防，干扰，体力消耗很大。 在大学时，遇到一些身体素质一般，水平不高的控球后卫，这招会起到很好的效果。 可是在nba，到处都是怪物，像魔术师约翰逊，你想破坏他的一传几乎不可能。 包括开拓者这边，德雷克斯勒、波特都是身强体壮的球员，出球快，加速能力强。 你贴身防守，一个加速把你过个干干净净，什么原则都不管用。 所以在常规赛中，超音速的发挥很不稳定，在面对一些实力较弱的球队时，克洛彭堡的防守策略无法发挥作用。 球员们很累，很疲倦，这个球队又刚刚组建，互相之间不够默契，稍微松懈，那些原则就丢的干干净净，爱怎么防怎么防吧。 可是到了季后赛情况不一样，球队士气高涨，每一场都进行针对性布置，一个系列赛面对同一个对手，会越防越好。 在首轮面对达拉斯小牛的系列赛中，小牛的头号得分手马克-阿奎尔就遭到了超音速无情的包夹和压迫。 常规赛场均25.7分的阿奎尔被防到场均只有21分，尤其是在西雅图的两场，一场16分，一场13分，命中率是可怜的41%和30%，可以说被完全锁死。 超音速在对阿奎尔的防守中，采用了一种叫“死亡三角”的防守策略。 他们先将马克-阿奎尔往底线夹击、压迫，然后在三秒区附近形成一个三角区域防守。 外线虽然空出来，可是被压迫在底边的阿奎尔出球困难，往外传也传不出好球，速度太慢。 这就导致阿奎尔自己打不中，也没办法助攻队友，屡屡陷入死球陷阱中，怎么可能有好的发挥。 这样的防守明显在擦边区域防守，但如今联盟大趋势就是各队都在擦边非法防守，你不这么做，就落伍了。 包括开拓者，在鲍比-贝尔曼的设计下，一样会擦边区域防守，在内线设置防守陷阱。 但是和克洛彭堡不同，贝尔曼没有设计过于复杂的防守策略，而是尽量让球员们一对一单防。 一是单防有利于激发球员斗志，二是简单的防守策略更加持久、坚韧，三就是开拓者有这样的单防资源。 本场比赛，超音速要采用类似的策略对付甘国阳，他们在第一节先采用普通的包夹。 只要甘国阳深要位，麦克斯韦尔一定着力包夹，然后有人过来堵住中路，不给德雷克斯勒或者波特突破空间。 接着，超音速开始防外线的一传，甘国阳要位深，给他传球会变得困难，迫使主攻转移到德雷克斯勒或者范德维奇手上。 赛前比克斯塔夫和克洛彭堡反复研究过开拓者的录像，知道甘国阳一旦遭到包夹较多无法出手，他就会从深要位改成浅要位。 从肋部转移到45度外侧，甚至靠近三分线的地方，这样远离篮筐，接球更加简单，且不容易遭到包夹。 此时，超音速就会开始施展他们的死亡三角，利用麦克丹尼尔强大的移动能力，旺盛的精力，联手克雷蒙-约翰逊、莫里斯-卢卡斯把甘国阳夹死在底边。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第一节超音速的包夹、轮转、防一传做的很不错，球员移动速度快，外线防守压迫力强。 甘国阳的得分都是罚球、二次进攻，没有单打入账。 开拓者从一开始的领先，到进攻逐渐变得低效。 没有甘国阳的单打支撑，球队上分变得越来越慢。 这时候果然如超音速教练所料，甘国阳开始拉出来接球。 克雷蒙-约翰逊将底边让出来，让甘国阳往底边走，接着麦克丹尼尔从上线过来包夹。 三秒区汤姆-钱伯斯做好协防的准备，三秒区的三角已经形成，波特、德雷克斯勒被放空。 甘国阳被逼入了一个死角，再突破可以，但会出界，传球也可以，但长传难度大，容易失误，且难以形成有效进攻。 这时，甘国阳没有磨蹭和犹豫，他很快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直接投。 底边中距离强投出手，带一点后仰，球准确命中，拿下两分。 克洛彭堡有些傻眼，就这么投进了？ 一通铺垫操作下来，被一个中投解决问题。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够呛 比克斯塔夫和克洛彭堡很快就意识到一个问题：甘国阳不是马克-阿奎尔。 虽然两人在某些地方有相像之处，比如出色的单打技巧，大量的腰位攻击，全面的身手等等。 可是阿奎尔本质上和甘国阳不是一个段位的攻击手，甘国阳身材高大的多，胳膊也长的多。 而且甘国阳可能有全联盟最好的强投出手能力——只有拉里-伯德可以媲美。 这得益于模型天赋，以及极为刻苦的训练。 比如底边这个位置，甘国阳在训练中不知投过多少次。 在有对抗，有干扰的情况下纯凭感觉强行出手，无视任何防守。 甘国阳的身高、力量决定了，麦克斯韦尔不可能罩住甘国阳。 当然，这样的防守的确让甘国阳打得没有那么轻松了，包夹下强行出手命中率确实会下降。 但甘国阳马上想到第二个办法，和拉出来的汤普森、沃顿做撞墙传球配合。 他没有中“死亡三角”的陷阱，把球扔给三分线外的一号位、二号位球员，而是分球给拉到牛角位的汤普森或者沃顿。 传球之后他立刻走底线往篮下切，这时候汤普森、沃顿一個直塞球到篮下，甘国阳接球在篮下强吃超音速的防守球员。 这时候篮下往往有三个人合围过来，如果换成阿奎尔，已经被遮天蔽日罩得篮筐不知道在哪儿了。 可是对甘国阳没用，你们的中锋身高和我一样，拿什么罩我？ 到了三秒区就是甘国阳的天下，他的双手和大铁钳一般，肘子和锄头一样，凡人近不了身。 爆发力更是惊人，拔起来就扣，身上挂人都没用，要么你就陪犯规送他上罚球线。 可是甘国阳的罚球一样联盟最强，今年他的罚球命中率已经超过了范德维奇，来到全队第一。 超音速所谓的死亡三角，变成了甘国阳的取分三角，几个回合下来，超音速不得不叫暂停，改变防守策略。 第一节比赛打完，两队打成了22：27，开拓者领先5分。 其实超音速打得不错，他们的防守的确给开拓者造成了麻烦。 内特-麦克米兰对波特的纠缠，麦克斯韦尔的万金油防守，sos防守体系让开拓者球员感受到了巨大压力。 这支超音速显然和常规赛完全不一样，如果不小心对付，会付出代价。 节间休息的时候，拉姆齐重点强调了防守，超音速的进攻很特别。 他们基本上放弃了所有的低位进攻，全面拉开，大量的跑位，接球投篮，还有持球突破。 1987年的超音速可以说摆脱了70年代内线为王的战术基本套路，开始利用起三分线的空间做文章。 不过有甘国阳在内线，超音速几次试图冲击篮下的选择全都被甘国阳拒绝，首节他就贡献了3个盖帽。 超音速的得分都来自于投篮，钱伯斯和埃利斯三分出手相当果断，同时麦克米兰、麦克丹尼尔都有中投能力。 他们行动迅速，传球流畅，出手果决，开拓者全队必须集中注意力才行。 鲍比-贝尔曼和拉姆齐说：“超音速这么打下去，他们的进攻效率不够，是追不上我们的。” 拉姆齐道：“那是因为我们有阿甘，如果阿甘下场休息，我们的防守也要撑住。” “阿甘需要休息吗？” 甘国阳就坐在贝尔曼旁边喝水，听到贝尔曼的话差点喷出来，道：“鲍比，我也是人啊。” 拉姆齐的担心是正确的，作为主教练的他还是更有远见一些。 甘国阳在第二节在场下休息时，超音速果然掀起了一波反击潮。 汤姆-钱伯斯在外线突然三分出手命中，接着沃顿在进攻中被麦克丹尼尔抢断。 沃顿今年的腿脚和灵活性越来越不行了，他毕竟要退役了。 反击中，麦克丹尼尔冲击篮下，分球到外线，埃利斯接球再度三分出手，还进！ 超音速连续两个三分球，其中还有一个反击中的三分，一连追了六分，比分迫近。 拉姆齐叫了一个暂停，甘国阳重新登场。 但甘国阳在场上没有呆多久，防守中被吹了一次犯规。 第二节打了没多久，甘国阳已经两次犯规了，这对他而言不是好消息。 然后第二节打到中段，超音速再度对甘国阳进行包夹，甘国阳和沃顿撞墙搭配。 切入篮下接球直接扣篮！将汤姆-钱伯斯撞倒。 结果巴维塔吹了甘国阳一个进攻犯规。 整个纪念体育馆一片嘘声，杰克-拉姆齐冲着裁判大声抗议，说这球明明是阻挡犯规。 迪克-巴维塔和休-埃文斯等人讨论了一会儿，休-埃文斯说：“这球可以吹阻挡犯规的。” 巴维塔却坚持他的判断：“这球是一个撞人，我离的最近，我看的很清楚。” 如果这球再犯规，甘国阳就三次犯规了，他必须下场休息。 甘国阳想要和巴维塔抗议，沃顿过来拉住了他，道：“桑尼，我知道你不喜欢迪克，但你不要和裁判较劲，放松，放松。” 这球甘国阳显然被巴维塔给针对了，拉姆齐叫了一个短暂停，要把甘国阳换下来休息。 甘国阳却说：“不用，他不敢再吹我犯规的，放心吧，我要留在场上。” 拉姆齐和贝尔曼、阿德尔曼交换了一下意见，还是选择相信甘国阳的控制力。 甘国阳的犯规、失误控制一直做的非常好，他在场上打球相当理智冷静，而且洞察力很强。 该防的他会防，该放的他会放，该犯规的时候他也会犯规，他竭力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错误。 失误、无谓的犯规都是让甘国阳极为抓狂的事情，在这方面他相当于一个洁癖。 在赛后的数据统计上，得分、篮板球、助攻他都不是很在乎，但他很讨厌自己有太多犯规和失误。 那相当于统计表里的污渍，要擦掉才行。 超音速方面没想到短暂停回来，甘国阳竟然还留在场上。 于是，替补登场的莫里斯-卢卡斯试着在低位攻击了甘国阳两次。 他想着甘国阳犯规了，应该不敢好好防，如果能造个犯规自然是更好的。 结果吃了两个帽，老实了。 甘国阳没下，超音速在攻防两端就被全面压制。 “死亡三角”没用了，超音速又使出了“死亡i型”防御。 3号位和5号位球员在三秒区站排，4号位去绕前防守甘国阳。 甘国阳低位接球是别想了，如果吊球？3号位和5号位立刻冲过来合围。 一般球队常用的解决办法，当然是转移球到弧顶，把球分配到弱侧去。 不过超音速球员移动速度都很快，你球到另一侧，他们的防守也会分散开，开始一对一单防。 如果球再到甘国阳这边形成强侧，他们再结阵，不让甘国阳接球。 比克斯塔夫想，既然死亡三角没有用，让你接到球了，这下干脆连球都不给你接！ 这招确实起到了一定效果，甘国阳连着两个回合没有碰到球，沃顿打进一球，但杀伤力有限。 超音速继续冲击篮下，甘国阳终究还是怕犯规，有所收敛，超音速再度迫近比分，35:36，只差1分了。 然而，甘国阳总是能很快找到这些防守套路的弱点和问题。 随后他和波特交流，波特在外线尝试了一下吊球，没有传。 然后分球到弧顶，超音速防守立刻散开，甘国阳却突然切入篮下，德雷克斯勒一个直塞到三秒区，甘国阳接球轻松上篮得手！ 这球超音速防守散开的太早了，忽略了德雷克斯勒有直塞内线的能力。 接着，超音速外线三分不中，甘国阳拿到后场篮板，不慌不忙依旧打阵地进攻。 同样的位置，卢卡斯绕前，三秒区i型防御，波特还是没有传，给到弧顶德雷克斯勒。 这次超音速防守散的没有那么快，德雷克斯勒把球给到弱侧的沃顿，沃顿接球直接中距离投篮出手。 没有命中，但甘国阳切到篮下，抢到前场篮板，轻松补篮得手，连得4分，35:40，开拓者又拉开了分数。 “死亡i型”的最大问题，就是4号外一直绕前，防守散开后，会被对手轻松切入篮下。 对手不管是直塞传球还是拼抢前场篮板，都会成为防守方的弱点，偏偏甘国阳前场篮板那么强。 比克斯塔夫和克洛彭堡坐在板凳上叹大气，心想什么sos防守，他们该喊sos了，破解的也太快了吧！ 超音速所谓的sos防守还太稚嫩了，在甘国阳面前真是够呛。 就在第二节行将结束的时候，德雷克斯勒突然抢断得手，开拓者发动反击。 甘国阳马上转身朝着前场跑去，然后余光瞄到一个影子，脚下已经控制不住，“哐”的一下撞了上去。 一个人被他撞飞了。 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被撞飞的不是别人，正是主裁判巴维塔。 他倒在场边，一动不动，大约好像是没有死，但肯定够呛。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怪兽 看到巴维塔被撞倒，甘国阳凑过去观察了一下。 等休-埃文斯过来时，甘国阳对埃文斯道：“他阻挡犯规了。” 埃文斯给了甘国阳一个白眼，道：“别开玩笑了桑尼，这下撞的不轻，要让担架队进来了。” 巴维塔真的被撞的不轻，cbs电视台慢镜头回放，甘国阳在撞到巴维塔时，胳膊肘顶在了巴维塔的下巴上。 就这一下，别说巴维塔这样身体比较瘦的裁判了，就算是正常中锋都吃不消。 但要说甘国阳是故意的，从动作上来看也不像，因为甘国阳抬肘是为了摆臂跑步，细看的话没有多余动作。 反倒是巴维塔，他的站位太过于靠里，挡在了球员的行进路线上。 可能是没想到德雷克斯勒会突然断球，更没想到甘国阳下快攻这么猛。 医生过来查看巴维塔的情况，人迷迷糊糊的，处在半昏迷状态。 巴维塔被抬上担架，送出了球场，这下场上只有两个裁判了，季后赛半决赛是没有替补裁判的。 休-埃文斯和甘国阳道：“阿甘，你刚刚那下是不是故意的？” 甘国阳道：“我当然不是故意的，我着急下快攻，你知道的，虽然我是中锋，可是我很喜欢下快攻。” “那为什么你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呢？” “是吗？没有，没有，我在为迪克祈祷，希望他一起安好。” 迪克-巴维塔后来回忆，甘国阳撞上他身体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被车撞了，感觉自己要死了。 下巴磕了一下，眼前冒出一片金星，跟着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等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救护车上。 他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是，“犯规……”，他还惦记着给甘国阳吹犯规呢。 可惜对裁判的“误撞”并不计入犯规，技术台经过确认后，认定这是一次意外，甘国阳没有责任。 当然，到底是不是意外，还是故意的，只有甘国阳自己知道了，总之巴维塔被他送下了场。 甘国阳继送走球员，送走老板后，又达成了送走裁判这一成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送走一个教练。 在这个小插曲过后，半场结束，双方打成了51:59，开拓者领先超音速8分。 甘国阳半场21分12個篮板球5次盖帽，依旧是非常稳定的发挥。 面对超音速的策略，甘国阳非常冷静做出判断，指挥队友一同破解超音速的高压防守。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杰克-拉姆齐强调了球的转移以及掩护，要求沃顿、汤普森多出来给外线掩护接应，防止波特、德雷克斯勒等人陷入超音速的陷阱中。 同时他让贝尔曼提醒甘国阳，要继续在三秒区活动，不要轻易提上，不要轻易去投射，也不要出来做挡拆。 拉姆齐不愧是战术方面的专家，他半场时间就看出了超音速这套防守的特点所在。 这是一种主动性防守，它在不断诱导、逼迫进攻方做出不利于进攻的选择。 要破解这套防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不要被诱导，它不想让你去什么地方，你偏要去——当然，这需要硬实力。 甘国阳有这个硬实力，他必须继续深入篮下，深入三秒区，用前场篮板、攻击篮筐的方式，抢回攻防的主动权。 如果他沉迷于自己的强投出手，或者为了躲避包夹陷阱，不断到更靠外的位置接球，就中了超音速防守的圈套。 甘国阳同意拉姆齐的策略，他也认为，如果对手越不想让你去一个地方，那你就越要到那里去，直到将对手的防守击破。 不过拉姆齐担心甘国阳的犯规问题，对甘国阳说：“桑尼，第三节你要控制自己的犯规，伱可不能再犯规了。” 甘国阳笑道：“我相信不会的，吹我哨子的人已经躺下了。” “下次注意点，迪克人还不错的。”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意思是，最好让他报销，以后别再吹哨子了。” “……” 要说狠，还是老头子你狠。 撞一下昏两天也就好了，您倒好，要把人撞报销，从此做不了裁判。 当然，拉姆齐是开玩笑，他和巴维塔关系不错，反而和斯特鲁姆关系不好。 nba的教练、裁判、球员，组成一个巨大的人情网络，大家都有各自的喜好。 场上所有人各司其职，给观众奉献比赛，场下关系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赛后杰克-拉姆齐专程去医院探望了巴维塔，代表甘国阳和开拓者向巴维塔道歉。 他不希望甘国阳和裁判们的关系太僵，不利于以后的比赛，不过这事他一直没告诉甘国阳。 第三节比赛开始后，甘国阳按照拉姆齐的指示，在超音速的三秒区里安了家。 超音速方面很快发现，他们的sos防守体系不可持续，因为一直对甘国阳施压没有太大效果。 同时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甘国阳身上，导致对其他人的防守，以及球队的进攻都受到影响。 范德维奇在第三节连续投篮命中，他还在反击中和德雷克斯勒配合不断打进，率领开拓者打出一波进攻高潮。 超音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们被甘国阳给牵制住了，开拓者其他人可不是吃素的。 比克斯塔夫只能要求球员们恢复正常的盯人防守，增加对外线的压迫力度，保持对甘国阳的包夹就行。 至于什么死亡三角，死亡i型还是算了，甘国阳没死，他们自己快死了，裁判也快死了。 而且超音速内线有些吃不消了，不管是卢卡斯还是麦克丹尼尔，在内线肉搏体能消耗是很大的。 甘国阳的体能就是个无底洞，他可以从第一节开始一直和你纠缠到最后一节，始终保持高强度。 所以，到了第三节中段，超音速的防守逐渐濒临崩溃，他们无法再维持sos体系的压迫力。 甘国阳开始在低位持球单打，连续命中，并造成莫里斯-卢卡斯、麦克丹尼尔、约翰逊的连续犯规。 在罚球线上甘国阳是无可阻挡的，超音速的所有犯规都没有意义，三节比赛他已经15罚14中，只丢了一球。 三节比赛打完，开拓者领先了超音速15分，双方在硬实力上有着档次的差距，超音速的所有策略在开拓者看来都是一种徒劳和挣扎。 甘国阳三节砍下33分，17个篮板球，还有6次封盖——说实话，这种表现，超音速只落后15分，他们已经打得不错了。 超音速今晚发挥最好的地方就是他们的三分球，外线6投5中，命中率非常高，但还不足以抹平两队在整体实力上的差距。 高三分命中率确实给开拓者造成了一些麻烦，如果他们命中的不是5个三分而是2分，超音速将落后20分。 落后15分和落后20分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15分给超音速球员的感觉是还能追一追。 不过第四节开拓者没有给超音速任何机会，甘国阳利用两个低位单吃，并且造成麦克丹尼尔的一次犯规打三分，连得5分，将分差拉开到了20分。 比赛彻底失去了悬念，甘国阳全场拿下了42分，20个篮板球，6次封盖，帮助球队在主场轻松战胜了超音速。 超音速球员回到更衣室后，麦克丹尼尔拿起那件甘国阳的11号球衣，折叠好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今晚他所谓的“辅助”基本没起到任何效果，他们被彻底打爆了。 他决定放平心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到底怎么对付这头怪兽。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绝对的力量 赛后医院经过检查，巴维塔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出现了轻微的脑震荡，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因为这一撞，巴维塔无法执法接下来的三场比赛，他需要好好休养。 上次快船老板被甘国阳和特平这两个家伙撞昏，在医院躺了两个礼拜。 巴维塔这次只在医院躺了三天，说明他身体素质还是相当好的，比四体不勤的球队老板要强一些。 联盟启动了调查程序，对这次球员冲撞裁判的事故进行责任认定。 通过录像回看，和对在场技术人员，以及休-埃文斯裁判的询问，调查组认为这只是一场意外，而不是甘国阳故意为之。 休-埃文斯表示，虽然在比赛中巴维塔和甘国阳有过一些争执，但并不严重，只是球员和裁判之间普通的争吵而已。 调查员反复观看录像显示出，甘国阳在跑动的时候正常抬肘，没有刻意抬高，巴维塔个子矮，正好下巴和甘国阳的肘子撞在一起了。 于是，调查组很快给出结论，这是一次意外。 责令甘国阳向巴维塔道歉，并承担相关医疗费用。 甘国阳非常爽快，很快公开道歉并付了钱，但没有去探望。 巴维塔心里是不服气的，他认定这是甘国阳的打击报复。 可是没有证据，官方也不支持他，加上他一个裁判，怎么和超级巨星斗。 当时斯特恩和联盟办公室的精力都被太阳毒品案牵扯。 斯特恩不想任何负面事件再影响到nba季后赛的进行。 所以对甘国阳撞昏裁判这件事轻拿轻放，反正没出人命，过去就过去了。 巴维塔吃了这個哑巴亏，心知以后再面对开拓者，要谨慎一些了。 双方休息了一天时间，第二场比赛继续在纪念体育馆进行。 这一场超音速在防守上做出了调整，不再追求sos的高压防守。 不是因为这套防守不好，而是比克斯塔夫意识到这套体系还不成熟。 一套不够成熟的体系，面对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有时候不仅发挥不了作用，反而会伤害到球队。 比如上一场超音速的进攻就遭到了拖累，他们在防守中投入大量精力，却没有收到成效。 同时进攻端投入不足，上一轮场均拿下20多分的麦克丹尼尔，全场只得到9分。 他把大量体能都消耗在了对甘国阳的包夹、干扰上，可还是让甘国阳拿下了40多分。 赛后球队总结，比克斯塔夫认为，应该吸取当初丹佛掘金的经验，放开手进攻，利用全面的进攻，稀释甘国阳的作用。 这样，甘国阳如果再拿40分，伤害就不会有第一场那么大了，双方进入对攻状态，也有利于超音速三分球发挥优势。 但1987年的波特兰开拓者已经不是1985年的开拓者了，超音速改用普通的防守策略，结果就是被开拓者全民皆兵打穿。 甘国阳没有拿40分，他只得到23分，但德雷克斯勒、波特、范德维奇、汤普森全部爆发，得分全都超15分。 开拓者主场113:134，21分的优势大胜超音速，大比分变成了2:0。 超音速想要赢球，只能寄希望于回西雅图了。 第二场比赛结束后，麦克丹尼尔找到主教练比克斯塔夫，他说自己想在第三场单防阿甘。 甘国阳第二场虽然只拿到23分，但他出手不多，精力都放在防守端，并送出了6个助攻。 他的存在盘活了开拓者的进攻，牵扯了超音速最多的防守资源。 麦克丹尼尔认为，球队在防守阿甘上投入的资源太多，不如让他来主防。 “我可以遏制阿甘，相信我教练。”麦克丹尼尔向比克斯塔夫做出承诺。 比克斯塔夫知道，这轮系列赛想要拿下开拓者非常困难，双方在硬实力上差距太大了。 超音速能首轮黑七战胜小牛已经是圆满完成任务，如果通过这轮系列赛能让球员们得到成长，那就算输球，也不是不可接受的。 于是，比克斯塔夫同意了麦克丹尼尔的提议，从第三场比赛开始，让麦克丹尼尔去主防甘国阳。 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个自杀的策略，麦克丹尼尔虽然很强壮，可他毕竟只是个小前锋。 而且麦克丹尼尔号称6尺8，实际上也就6尺6左右，和乔丹差不了太多。 小个子力量型选手防守甘国阳基本没前途，因为你力量拼不过阿甘的，而且他还有一手精准的投篮。 麦克丹尼尔在研究了比赛录像后却有自信，他认真分析了甘国阳在进攻中的一些习惯，总结了几个防守策略。 比如，四分之三绕前切球会干扰甘国阳的接球，还有甘国阳低位特别喜欢走底线，把他往上线逼，呼叫协防是不错的方法等等。 回到西雅图，第三场比赛之前，他早早入睡，保证自己充足的睡眠，将体能养到最好。 早上起来后喝了两杯牛奶，吃了几份土豆沙拉和一块牛排，中午去训练馆稍微练了一下力量。 他需要一点刺激，让自己的荷尔蒙升高一些，为晚上的比赛做好准备。 下午，全队来到西雅图体育馆进行热身准备。 助理教练克洛彭堡告知大家，今晚麦克丹尼尔将主防阿甘，让其他人协助防守。 大伙儿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麦克丹尼尔，就像看着他平日里在更衣室赤身裸体硬着甩棍乱走那样，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神经呢。 麦克丹尼尔说：“我有信心控制住他，这一场我们要拿下，拒绝横扫。” 麦克丹尼尔身上有一种领袖气质和渴望，不过他并未得到队友的完全认可。 反正汤姆-钱伯斯和戴尔-埃利斯都不认为麦克丹尼尔是球队老大。 这也是超音速内部的一个隐患：三头怪谁都不服谁，没有一个真正的头狼人物。 现在球队阵容刚刚组建，初显威力，大家关系还是很不错的，矛盾还没有凸显出来。 对于麦克丹尼尔的信誓旦旦，大家没有反对意见，心想等到了比赛真打起来看你怎么收场。 太平洋时间晚上7点，半决赛第三场在西雅图体育馆正式开打，两队的首发和上一场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当甘国阳第一球开始对位时，发现竟然是麦克丹尼尔过来主防自己。 甘国阳当然不会放过这种主动送来的错位机会，低位接球后，利用快速的转身前倾投篮，连着打中三球，开局就奠定了优势。 第三球打进的时候，甘国阳惊讶麦克丹尼尔道：“你得罪比克斯塔夫了吗？他要这么糟蹋你，派你过来送死？” 麦克丹尼尔真正和甘国阳对抗起来才发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技巧、策略，都是纸老虎，都是假的。 这场比赛，甘国阳像猛虎一般生吞活剥了麦克丹尼尔，全场轻松砍下39分，开拓者在西雅图再下一城。 系列赛来到了3:0，根据nba的历史记录，没有哪个球队能在0:3落后的情况下翻盘成功，一个都没有。 【篮球就是看谁能吓倒谁…没人可以吓倒阿甘。】——“x-man”泽维尔-麦克丹尼尔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分区决赛 开拓者没有让已经宣告半死亡状态的超音速多挣扎，第四场119:110，9分的优势干脆利落击败对手，顺利晋级西部决赛。 因为过程太过于顺利，波特兰方面甚至不太好意思冷嘲热讽了，局势太过于一边倒，再嘲讽就没意思了。 和上个赛季相比，开拓者更加的成熟、冷酷，在前进的道路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虽然超音速在第四场打出了系列赛最佳表现，戴尔-埃利斯拿下33分，汤姆-钱伯斯31分，麦克丹尼尔24分。 三头怪同时发挥，可硬实力上的差距，甘国阳在低位的破坏力依旧是他们无法解决的问题。 主防了一场被甘国阳打得信心全无的麦克丹尼尔再也不敢错位防守联盟第一中锋了。 双方一直僵持到第四节，开拓者在最后三分钟用一波11:2的攻击波奠定胜局——这是今年开拓者常见的取胜道路。 前期僵持，到了关键时刻攻防两端发力一波将你带走，不多赢，赢个5-10分就可以了。 这得益于开拓者良好的比赛节奏，体能分配，以及轮换的安排，鲍比-贝尔曼这个精通数字的“赌徒”功不可没。 他将球队所有资源当做德州扑克牌桌上的筹码资金，每场比赛每个回合出什么牌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你的资金是有收益的，你是赢钱的。 杰克-拉姆齐在系列赛结束后和鲍比-贝尔曼闲谈，道：“你的想法确实很超前，这個赛季从你这里我获益良多。” 贝尔曼颇为惶恐，道：“我只是提供一种长期的思路而已，在战术安排上我和您差的远呢。” “我的思路凭借的是经验和灵感，而你依靠的是数据和统计，工业文明战胜了农业文明。” “我的体系也并不完美，还在完善，但我们有核武器，不行就把它扔出去。” 两人相视而笑，杰克-拉姆齐终于深刻理解当初贝尔曼为什么说“你问问他是怎么使用我的”。 甘国阳提供的巨大容错空间，你不让他使用伱，你不去配合他，怎么发挥他的威力赢下比赛呢。 “不过…西部决赛可不是扔一颗原子弹过去就能解决问题的，教练组要做更多准备才可以，非常非常多。” “没问题，我和里克回去以后就立刻工作，湖人比赛的录像已经剪辑好了，很有参考价值。” 和开拓者一样，洛杉矶湖人在半决赛同样没有给火箭留任何机会。 他们将去年输球的怨气统统发泄到了火箭头上，首战就大胜火箭27分。 后面几场比赛，湖人最少的一场赢了火箭11分，上个赛季还4:1绅士横扫湖人的火箭双塔，本赛季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陨落，被湖人轻松淘汰出局。 休斯顿人本以为自己将开创一个西部新时代，可是伤病和毒品将一切希望迅速毁灭。 拉尔夫-桑普森受到伤病影响，在赛场上的表现可谓一落千丈。 失去了爆发力和速度的他，在面对增重的贾巴尔时，无法再打出优异表现。 麦克斯韦尔无法弥补维金斯和洛伊德禁赛导致的空缺，刚刚建成的休斯顿高塔，正在崩塌，他们的短暂的辉煌将成为历史简单但又浓厚的一页。 继1985年季后赛之后，开拓者和湖人在西部决赛再度相遇。 两队都摩拳擦掌，势必要为了西部冠军大战一场。 湖人复仇了火箭，而开拓者同样要复仇湖人，这一天甘国阳已经等很久了。 80年代在西部如果你没有在季后赛战胜过湖人，就不能称之为真正的王者。 常规赛开拓者面对湖人3胜2负，占据一定优势，不过季后赛必然是截然不同的战场。 而在东部，底特律活塞4:0轻松横扫芝加哥公牛，四组半决赛对决，有三组出现了横扫。 乔丹面对活塞独木难支，双方实力差距太大，在交易得到詹姆斯-唐纳森后，活塞在东部已经有了挑战凯尔特人的实力。 相反，凯尔特人的实力却进一步下滑，和上个赛季相比，他们变得更加疲惫且老迈。 马奎斯-约翰逊因为伤病和儿子的意外去世，无限期离队，预计他很可能直接退役，他无法再打球了。 原本常规赛状态出色的凯文-麦克海尔在3月份一场比赛中右脚舟骨骨折，医生建议他手术治疗，这样他将赛季报销。 可是已经临近季后赛，一旦他赛季报销，凯尔特人今年必然无法夺冠，所以凯文-麦克海尔无视了医生的建议，坚持上场比赛。 受伤之前，麦克海尔可以说状态鼎盛，2月份和3月份的比赛里，他的投篮命中率一度达到了70%，场均能拿下30分，在内线无人可挡。 受伤之后，他的状态无疑受到很大影响，在季后赛比赛中他时常一瘸一拐。 即便如此，他在季后赛的投篮命中率依旧达到了58%，只是在防守端面对查尔斯-巴克利相当吃力。 凯尔特人和华盛顿子弹的系列赛，前四场双方打成了2:2平手，即将进行天王山之战。 子弹队本次季后赛展现出了相当强劲的实力，摩西-马龙+查尔斯-巴克利的内线组合让凯尔特人前场遭到很大冲击。 巴克利在季后赛打出了全明星级的表现，首轮他和摩西-马龙一道打爆了密尔沃基雄鹿队的内线，率队3:2晋级半决赛。 雄鹿在夏天得到杰克-希克玛的交易彻底失败，他们不仅没能更进一步，反而在常规赛退步了。 在经过激烈战斗后，死于子弹队内线无穷尽的前场篮板球——他们在关键时刻总是丢掉篮板，让巴克利或者摩西-马龙得分。 唐-尼尔森在最后一场比赛中因为判罚问题和主裁判斯特鲁姆发生激烈争执，他冲着斯特鲁姆大吼，差点就要冲上去动手。 斯特鲁姆直接将尼尔森驱逐出场，雄鹿队因此输掉了抢五大战，而尼尔森再也没回到雄鹿队的替补席。 系列赛结束后，尼尔森辞职，离开了工作了11年的密尔沃基，雄鹿的唐-尼尔森时代结束了。 同时，雄鹿队的球员人事总监斯图-茵曼也辞职离开了雄鹿，他将离开北方，前往温暖的南海岸，投入到联盟扩张计划中去。 他再度联系了正在波特兰工作的斯波特斯特拉，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前往佛罗里达，斯波尔斯特拉告诉他，自己会好好考虑，但现在全队只想着赢下湖人。 子弹队进入了半决赛，在波士顿花园球馆先输两场的情况下，来到华盛顿又连赢两场将大比分扳平。 东部的强队从这轮系列赛中嗅到了绿色帝国逐渐腐朽的气味，每个王朝强队衰败期都是这样。 那些曾经统治半区的顶级强队一旦衰弱，对手在系列赛中一定会加倍疯狂的攻击你。 以获取击溃帝国的荣耀，并踩着王者的尸体更进一步——凯尔特人当初就是这么对费城76人的。 在其它三轮系列赛都有了结果的情况下，5月13日，子弹队和凯尔特人的天王山之战在波士顿花园球馆进行。 华盛顿子弹全场都压制住了凯尔特人，查尔斯-巴克利和摩西-马龙轮番冲击波士顿已经老旧的内线，用篮板球和低位强打攻击着拼木地板的三秒区。 比赛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凯尔特人落后1分，结果在进攻中打手出界，是安吉碰出去的。 华盛顿子弹获得球权，全队兴奋异常，他们胜券在握了。 子弹队没有叫暂停，巴克利直接发界外球，要传给摩西-马龙。 结果拉里-伯德横空出世，突然冲出来抢断得手，然后回传给了丹尼斯-约翰逊。 约翰逊接球上篮，在最后2秒钟时，帮助凯尔特人反超，反败为胜！ 因为这一球，子弹队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瞬间，最后一击巴克利投篮不中。 输掉天王山，凯尔特人没有再给子弹机会，第六场在首都体育场击溃了子弹，淘汰对手进入了东部决赛。 查尔斯-巴克利泪洒赛场，并发誓下个赛季一定会回来。 而对这一切，甘国阳一无所知，他完全不关心另外几组对决。 他的心，完全沉浸到和湖人对决的准备中。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门 从战胜超音速那天起，甘国阳回到波特兰，开始禁欲。 除了训练、吃饭、看比赛录像，他不再从事任何其他活动。 王抚西给他做最营养的三餐，并推掉了一切和篮球无关的事——包括将她自己留在宽敞舒适的大房间，甘国阳睡在二楼的客房里。 结婚后两人感情一直很好，从情感和身体都非常契合。 在无所事事的冬日，他们可以躺在被窝里卿卿我我从天亮到天黑，用热情和爱抵御波特兰寒冷的雨和雪。 但此刻，一切都要让位于篮球，让位于洛杉矶湖人，甘国阳认定他们将是本赛季最大的对手。 而莱利的统计数据是为了激励球员，让球员们成为更好的自己，压榨他们的潜力。 湖人的主场更衣室有一扇门可以直接通向教练办公室，这道门分上下两半，中间有一张短桌，上面会放一些可乐、佳得乐饮料。 他要求球员们在新的赛季更上一层楼，打出职业生涯最佳表现。 这套计划的核心是一套非常详细的数据记录系统，莱利在过去几年时间里已经在完善这套记录体系。 凯尔特人太老了，底特律活塞还太嫩，只有湖人队，他们经过一个赛季的锤炼，实力鼎盛。 赛前球员们还没有到场热身的时候，莱利就早早来到更衣室，检查了一下更衣室里一扇门。 只要击败湖人冲出西部，总决赛东部不论是谁站上舞台，开拓者都有较大把握可以拿下。 在大量的进攻回合中，他们不用再给贾巴尔喂球，配合贾巴尔跑位，而是可以围绕魔术师约翰逊，接到传球对篮筐发起攻击。 王正民说整个洛杉矶华人都是阿甘的后盾，王抚西给老爸一个白眼，说阿甘是你们的后盾才对。 道格-莫在首轮比赛结束后直言，“今年是洛杉矶湖人的一年”，确实今年湖人相当强。 训练师和队医立刻清楚莱利要做什么，这位表演艺术大师总是善于激励球员，虽然手段真的有点疯狂。 莱利也做了类似的准备，不过他的重点工作还是放在甘国阳身上。 在回到洛杉矶的两天时间里，王抚西没有打扰甘国阳，她了解自己的丈夫，从他严肃的态度就能看出，这轮系列赛不会简单。 这点上，莱利不愧长期混迹好莱坞，做戏、演戏能力着实一流。 虽然开拓者常规赛面对湖人3:2领先，但全明星赛后的两次交锋开拓者全败。 掘金、火箭在湖人手下甚至撑不过上半场，到第三节差不多就完全崩溃，能撑到第四节算今天湖人手下留情。 他一直坚信这种禁止行为是恐惧和懦弱的产物，对方越是如此，他越有信心。 甘国阳这两天认真看了小斯波尔斯特拉剪辑的湖人季后赛录像，前两轮湖人根本就是摧枯拉朽。 贝尔曼的统计是希望通过数字找到比赛的规律，指导教练组更好的用人，使用战术。 开拓者方面对大西部论坛这一糟糕的规定提出过抗议，不过甘国阳自己倒是无所谓。 莱利当然希望第一场在大西部论坛能拿下胜利，这对奠定系列赛的走势非常重要。 去年夏天湖人在经历惨败后，帕特-莱利制订了一个“职业生涯最佳计划”。 所以莱利准备了一个b计划，万一球队第一场输球，就像1985年在波士顿的老兵纪念日大屠杀那样惨败，莱利准备用一些方法激励球员，让他们警醒过来。 跟着他和训练师、队医商量说：“如果第一场我们输了，我会很生气，和球员们大吼大叫，那时候请你们离这扇门远一点。” 相同的情况出现在湖人的更衣室，帕特-莱利和他的助手同样在摆弄数据，以找寻比赛的突破点。 六点钟左右，双方球员在更衣室做准备，两队都处在一种紧张状态中。 显然，湖人在进入冲刺阶段状态非常非常好，在联盟横冲直撞，无人可挡。 莱利将这些数据进行处理，让球员和过去的自己比，也让球员和联盟其他球员进行比较。 为了了解球员们的生涯发展情况，莱利甚至去球员们的中学扒出来他们在高中的比赛数据，纳入统计体系中。 最管用的还是全队整体天赋的压制，尤其是他们傲人的后场，约翰逊、库珀、斯科特，能否在火力上和甘国阳对冲，将是系列赛走向的重中之重。 鲍比-贝尔曼给每个球员下发了一个小册子，上面写了湖人每个球员进攻时的习惯和防守时的基本策略。 不过莱利心里清楚，面对这种顶级巨星，常规赛场均38分，单场81分的球星，想防住他是不可能的，你用什么法则都不管用。 5月16日，比赛日，大西部论坛球馆上午、中午照例对甘国阳不开放。 甘国阳的岳父大人说要组织100多个小弟到场馆为女婿加油，王抚西告诉他弄不到那么多票，并奉劝老爸不要乱搞。 杰里-韦斯特一直为交易截止日前没有得到詹姆斯-唐纳森耿耿于怀，凯文-达克沃斯很优秀，但他终究是个新秀，太年轻了。 湖人上下同样对这轮系列赛极为重视，波特兰人的崛起让湖人管理层感到恐惧。 莱利就是一个喜欢用各种方式激励球员的教练，在所谓的“鸡汤教练”中，莱利可谓王者中的王者。 可莱利心里知道，甘国阳在大西部论坛一向会有恐怖的发挥，首战他一定会全力抢胜。 鲍比-贝尔曼看上去眼神有些呆滞，最近几天他觉没有睡好，一直在研究两队的数据情况。 ac-格林、达克沃斯这两个年轻的内线打出了很好的表现，现在他们将在西部决赛接受联盟第一重锤的考验。 现在真正到了季后赛，阵容已经确定，剩下的就要看球员们的发挥了。 在家静养了两天，甘国阳和全队一道飞往洛杉矶，王抚西没有跟随，她独自乘坐飞机回到洛杉矶家中，准备和父母一起到大西部论坛看比赛。 开拓者同样强大，只是给人感觉还是稍逊一筹，不过真正到了系列赛，还是要场上见真章。 到了下午三点半，甘国阳和开拓者才被允许进入场馆进行热身。 在贾巴尔从核心位置上下来，成为一个场均17分6个篮板的重要角色球员后，湖人其他人在进攻端被释放了出来。 当然，从这点可以看出，鲍比-贝尔曼的数据统计和莱利的数据统计是不一样的。 莱利查看了这扇门的锁芯，确保门锁不是特别坚固，是那种普通的，很容易被踹开的木门。 常规赛82场比赛打完，每個对手几斤几两，甘国阳心里是最清楚的。 这场比赛之前，双方都做了大量准备。 他撰写的《阿甘法则》已经快要形成一本工作手册了，内容写的相当详细。 从贾巴尔到约翰逊，从斯科特到库珀，这些是贝尔曼一整个常规赛经验的累积，还有这几天和阿德尔曼一起加班的成功。 帕特-莱利和杰克-拉姆齐都在给球员们观看前两轮的比赛录像，让球员注意比赛中的各种细节。 这反应教练不同的执教风格，同样的篮球工具在不同的教练手里会发挥不一样的作用。 阿德尔曼有家有口，正常上下班，贝尔曼独自一人是真的把家安在了训练馆，大部分时候陪伴他的只有小斯波尔斯特拉——这个小童工对工作同样有着异乎寻常的热情。 等到晚上比赛即将开始时，球员们离开更衣室登场，莱利瞥了一样那扇门，它好好的关闭在那儿。 他希望今晚比赛结束后，它还是能好好的。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以快制快 晚上七点半，两队的比赛正式开始。 自从甘国阳进入联盟以来，湖人一直是他们在西部的头号对手。 双方不断研究对方，互相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赛前两队不需要做任何动员，所有人都面目严肃投入到比赛中。 德雷克斯勒和魔术师约翰逊私下里关系不错，他是少数会被邀请参加魔术师城堡派对的非湖人球员。 常规赛的时候，德雷克斯勒总是会和魔术师约翰逊握手拥抱，互相问好。 但今晚，平日里一向面带微笑的德雷克斯勒表情严肃，看都没有多看约翰逊一眼。 就像要吃饭一样，一顿不吃饿得慌，他一天不玩女人也会失魂落魄没有精神。 加罚得手，11:7，开拓者继续保持领先。 不管你打进还是没打进，他们随时准备着，并且有这个能力。 这球甘国阳就是让出了一条路让斯科特突破，然后从后面送斯科特一个封盖。 对迪娜而言，腰背影响的不仅仅是伯德在赛场上的表现，还包括她的幸福。 贾巴尔脑袋上的头发越来越少，已经接近于光头。 将所有和比赛无关的杂念都清理出去，观众怎么大声呼喊，他都不在乎。 最要劲的时候，还是要看老将贾巴尔。 之前他就因为修建篮球场弄坏了自己的腰，本赛季他还不吸取教训，回家以后在院子里用吹叶机呼呼呼吹叶子，完了清扫车库，结果背突然开始剧烈疼痛，冷汗直流。 约翰逊也一样。 其中两次都是志在必得的上篮，一个上大了，一个被德雷克斯勒干扰。 趁着开拓者防守立足未稳，第三次冲击篮下上篮打板得手，并造成了德雷克斯勒的犯规。 边线球，甘国阳接球，直接转身一个中投出手，球没有命中，但他冲到篮下高高跳起，隔着贾巴尔点了一下皮球，然后起跳再点，把球点到了自己手里。 其实贾巴尔已经卡了，但今晚甘国阳很快，非常快。 甘国阳不同，他像猛兽一样，中路接球，加速强突篮下，越过贾巴尔单手扣篮得手！ 湖人没有任何停顿，也没有被甘国阳的这个扣篮震慑，约翰逊再度持球狂奔。 大西部论坛球馆人声鼎沸，甘国阳和贾巴尔站在了中圈准备跳球。 8:7，开拓者保持1分的优势，但在伯德看来，开局开拓者的状态其实更好。 湖人依旧无视一切，不管你进还是不进，我就发动快攻。 波特选择自己直接出手，但没有命中，可是甘国阳在内线抓到前场篮板，补篮得手！ 虽然已经不是进攻核心，但他的勾手依旧能救球队于水火。 当然，有时候伯德太过于倔强，是他如今遭遇腰背伤病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球打进莱利长舒一口气，约翰逊也开了，沃西得分了，贾巴尔得分了。 又或者打几个战术，让全队热热身，没必要，完全没必要，这是对湖人的不尊重。 结果上篮遭到了米切尔-汤普森的干扰不中，ac-格林的补扣！ 但球砸在篮筐上飞了出球，范德维奇挤住沃西抢下了这球。 《洛杉矶时报》甚至声称，谁能赢下这轮系列赛，谁将是nba总冠军。 “谢特！” 开局第一球，甘国阳就在右侧低位接球，翻身跳投命中！ ac-格林在卡位防守甘国阳时被吹了犯规，他为了挤开甘国阳拼尽全力，但作用不大。 他看到甘国阳第一节开始就火力全开，内心很是羡慕，因为他现在比赛，开局要先热热身，很难马上进入状态。 湖人给到了贾巴尔，贾巴尔低位接球转身勾手命中！ 约翰逊知道，球队必须要得分了，他自己运球过半场，利用节奏直接强杀篮下！ 范德维奇的身体比上个赛季强壮很多，他的篮板球来到了生涯高峰。 他注意力集中，整个身体的神经募集能力达到一個顶峰状态。 战术布置这时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事球员的状态，以及细节做的好不好。 双方都带着杀死对方的心态开始这轮系列赛。 击败华盛顿子弹的过程相当艰苦，其中部分原因就是伯德没办法像过去那样随意掌控局面。 德雷克斯勒快速运球过半场，中路直接切入篮下，吸引防守后一个背传给到汤普森。 “你的力气真是用不完ac，再用点力才行。”甘国阳和格林说道。 虽然魔术师约翰逊非常重视这轮系列赛，可是玩女人是他每天必不可少的内容。 封盖成功之后，开拓者拿到球反击，德雷克斯勒推进，甘国阳拿球弧顶直接三分出手命中！ 湖人的防守注意力都在甘国阳身上，汤普森获得了机会，这显然是赛前的精心布置。 约翰逊像风一样冲过半场，转身过掉范德维奇，上篮却遭到了德雷克斯勒的干扰不中。 “桑尼和我们打得是不一样的篮球。”伯德喃喃自语。 约翰逊的推进快速有力，他运球过半场后，面对德雷克斯勒的防守，右侧45度直接中距离出手，没有命中。 回想起1986年总决赛，伯德内心依旧是沉重的，他们被开拓者抓住了命门，被拖入了阵地战的泥潭。 汤普森接球左手上篮命中——这是汤普森今晚第二个吃饼上篮。 和湖人比赛是完全不需要试探的，比如开局让队友先打几个自己后面发挥。 伯德看到这球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因为换做是他，只能目送斯科特上篮，没有别的办法。 开拓者开局打了湖人一个6:0，莱利急的头上是直冒汗。 他把自己的全部的精力都奉献给了篮球，因为他韦斯特才大胆放弃了兰比斯。 湖人嫌比赛不够快，还在加速，拜伦-斯科特一条龙连续变向运球杀入到篮下，但他的上篮遭到了甘国阳的封盖。 鲍比-贝尔曼告诉甘国阳，开局就攻，不要犹豫，手热的越快越好。 双方开局打得很快，看起来有些散乱，实际上是因为双方互相之间都太了解了。 两人1980年就订婚，不过到今天还没有正式结合，86年开始他们生活在一起，她照顾拉里的生活。 这让他缺席了常规赛部分比赛，上个赛季他已经饱受困扰，这个赛季他开始担心，自己很可能会在季后赛某个系列赛倒下。 “bingo！桑尼-甘的三分球！湖人队请求暂停。” 作为一个处男，ac-格林是整个湖人打球最具活力的球员。 不过看得出来，约翰逊开局的状态并不好，连续三次进攻不中。 跳球。 约翰逊一个长传给到篮下，贾巴尔在甘国阳回防到位之前，接球单手扣篮得手！ 这家伙昨晚很可能玩女人了，不然不会腿软脚软。 比赛开始了，开拓者率先发起进攻。 这球甘国阳上罚球线，贾巴尔压根不参与篮板争抢，早就跑到前场准备快攻了。 他40岁的老将，还抢什么篮板呢，早早埋伏，拿球攻击篮筐，迅速拿分。 此刻，拉里-伯德正趴在家里的床上，一边享受女友的背部按摩服务，一边看着魔术师约翰逊加罚命中，将分差缩小到1分。 开拓者反击，特里-波特运球推进，湖人的防守阵型很严整，但明显往里收缩。 他不是骂甘国阳，而是骂自己，没有卡住位置。 贾巴尔在被甘国阳抓了一个前场篮板后骂了一句。 面对湖人，开拓者似乎没有将湖人拖慢的打算，开拓者打得也非常快。 詹姆斯-沃西抢下篮板球，冲入篮下左手的舔篮得手，湖人快速上分。 这是湖人区别于其他球队的重要标志——他们可以随时随地，无差别快速反击。 开局他和贾巴尔轮流防守甘国阳，贾巴尔蹲三秒区，ac-格林在靠外的地方推挤，以及绕前防守。 但莱利心里清楚，一个最佳的阿甘，同样可以打死人。 —— 联盟很多人都在关注着这轮系列赛的进行。 不过他没有叫暂停，他认为球队打得没问题，只是球员们的状态没有出来。 换成别的时候，甘国阳少不得要和贾巴尔调侃两句，拿他的秃脑门开开玩笑。 论坛球馆终于发出了欢呼声，再这么被开拓者压下去，大家都要受不了了。 随后汤普森内切接到德雷克斯勒的传球，勾手被贾巴尔封盖，湖人发动反击。 甘国阳猛地起跳，率先碰到皮球，拨给了汤普森。 赛季初脑门还有一些浮毛，半年时间过去，中间已经完全秃了。 跟着一个传球到中路，汤普森接球上篮得手！ 女友迪娜并没有询问他关于比赛的事，她只是专注于伯德的腰和背。 但在最高强度的对抗中，精力上的任何缺失都可能导致状态不佳被对手压制。 东部球队不会是西部两强对手的。 这点伯德都佩服，他又自语道：“湖人的快攻能力比我们强，我们打开拓者就是因为发动不了快攻，所以打不过他们…” 拿下系列赛的第一分，他的转身速度很快，出手非常果断。 虽然才30岁，但他感觉自己很老了。 而甘国阳是年轻的野兽，他又在进攻中投篮命中，还造成了约翰逊犯规。 湖人开局，主力球员的状态都在慢慢打出来，而开拓者这边似乎只有甘国阳处在最佳状态。 现在不同，甘国阳嚼着口香糖一言不发，他已经开始沉浸到比赛当中。 这时，伯德已经窜了起来，然后背部剧痛，滚到了床底下。 迪娜看着男友痛苦的样子，摇了摇头，道：“你真是活该，拉里。”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交给我吧 【阿甘最让人畏惧的地方在于，越是高强度的比赛，越是困难的境地，越是强大的对手，他越感到兴奋，他的发挥越出色。这是他不断攀登高峰的内在因素，那一场场激烈的竞争让他感到快乐，他是为篮球战争而生的人。】 ————2004年出版，杰克-拉姆齐著《dr.jack''sleadershiplessonslearnedfromalifetimeinbasketball》，节选。 甘国阳反击中的三分，让开拓者扩大了领先优势。 甘国阳心里清楚，和湖人打，拖他们进入阵地战泥潭非常困难。 湖人和凯尔特人不一样，他们在阵地战中有贾巴尔和沃西两个稳定的低位得分点。 同时魔术师约翰逊正处于巅峰，拖住湖人是断无可能，必须和湖人对攻才有赢下系列赛的希望。 他开局就要把自己的进攻状态打出来，否则陷入落后状态，比赛会越来越难打。 今年的湖人和1985、1986的湖人截然不同，他们在进攻端更加凶猛。 约翰逊在投篮上迎来自己的生涯最佳状态，在甘国阳命中三分球后，湖人队叫了一次暂停进行短暂的调整。 暂停回来，约翰逊直接中投出手命中，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比分来到16:11，湖人落后五分。 范德维奇的中距离出手不中，约翰逊拿到篮板球，持球推进到前场，三分线内一步，中距离再度出手，再中！ 很难想象这是当初面前放两步，投篮出手都要犹豫半天的魔术师，如今他的反击冷箭已经强到无视对手防御的地步。 因为没有人敢夹击约翰逊，同时大部分后场防守人都比约翰逊矮半个头，他可以随时按照自己的感觉投篮出手。 当他拥有这样一手中远距离投篮时，防守他的难度呈指数级上升，德雷克斯勒感到压力巨大。 可能是防守端的压力，德雷克斯勒在进攻中出现了失误，给甘国阳的吊球被沃西给拦截了下来。 湖人对甘国阳进行严加看管，莱利已经不是要求双人包夹或者三人夹击了，而是要求全队每一个人都投入对甘国阳的防守。 当然有个前提：保持安静，轮番上阵，防完就换。 这是莱利《阿甘法则》的最新版本。 莱利不准备让某個人一对一去全场盯甘国阳，兰比斯的例子就在眼前，这家伙会把某个人给打到心理崩溃。 既然如此，干脆所有人一起分担，沃西防一会儿，贾巴尔防一会儿，格林防一会儿，库珀也去防一会儿。 每个人都防，每个人的心理压力就被分担了。 甘国阳上一回合还在暴打格林，下个回合就是沃西来，格林可以歇息负责协防。 他要求防守者不要和甘国阳陷入任何形式的纠缠，不要去激怒他，更不要被他影响，有事大家一起扛，分散掉巨大的风险。 可以看出，为了对付甘国阳，莱利和整个湖人都付出了巨大努力，反反复复的研究，不想悲剧再度发生。 不过湖人、约翰逊在进化，甘国阳同样在进化。 他对比赛的专注度、洞察力在进一步提升，对比赛的影响力也在深化。 他无处不在。 湖人队抢断后发动了反击，这种反击没有人可以阻挡。 约翰逊助攻格林，格林上篮得手，湖人再追两分，16:13，只差3分了。 这时，甘国阳后场发球，从裁判手里接过球，他就一个超远距离，纵跨全场的长远扔到了德雷克斯勒的手中。 德雷克斯勒高高跃起接球，顺势把球给到了中路切入的波特，波特接球上篮得手，开拓者快速上了两分。 然后，湖人这边如法炮制，贾巴尔拿过球朝着前场就扔，同样一个超远距离的长传，斯科特拿到球中距离出手，但没有进。 约翰逊抢到前场篮板，返身的上篮遭到甘国阳的干扰不中，沃西冲抢到前场篮板再上，又被甘国阳给封盖了下来，开拓者拿下了球权。 双方一来一回，超高速度的进攻，看的现场和电视机前的球迷是眼花缭乱。 这就是联盟战绩前二球队之间的超强攻防战，换任何别的球队过来，撑不过半节，少说落后10分。 双方能打的有来有回，开拓者虽然主要得分手是阿甘，但其他人在攻防节奏上都撑住了。 这才是比赛刚刚开始，是系列赛的开端，这样的节奏和强度要保持一整个系列赛，没有强大的身体和强韧的神经，是无法支撑的。 甘国阳对此感到兴奋，湖人的确非常强，己方容不得有一点犯错，一旦错误被抓住，一场比赛就要交代。 在一阵连续的快速攻防后，双方略微放缓了节奏喘一口气。 甘国阳在低位接球转身，遭到三人包夹，分球给汤普森，汤普森中投不中。 约翰逊也放缓速度，低位给到贾巴尔一对一单吃甘国阳，转身后的勾手命中。 18:15，依旧是3分的差距。 开拓者开始全部拉开，给甘国阳低位单打。 贾巴尔在强侧单防，单打贾巴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甘国阳展现了他高超的低位技巧，他利用脚步和爆发，面筐后突然假动作转身，走上线切入篮下，单手劈扣得手！ 这一招速度太快，贾巴尔没反应过来，他以为甘国阳转面筐后要从底线突，哪知道接转身走了上线，上线全空没有人能拦一下。 局面对湖人不利，他们防不住甘国阳这个点，比分上被压制。 不过比赛还很长，湖人队能打的点太多了，沃西在低位强吃范德维奇转身上篮得手。 场边杰克-拉姆齐示意，让汤普森去防沃西，范德维奇去对位格林。 不过格林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的活力、速度，会让范德维奇非常难受。 波特的一次突破抛投不中，约翰逊抓住反击机会，一个经典的击地长传给到格林！ 格林上篮得手！但场边裁判马上吹了犯规，指出这球格林快攻时用手扒拉范德维奇。 现场一片嘘声，但裁判的决议不会更改，湖人的一次进攻被吹没了。 范德维奇虽然跟不上格林，可他在用自己的方法给湖人制造麻烦。 两队在第一节都贡献了高水平的攻防对抗，开拓者在甘国阳的出色发挥带领下，34:30，领先湖人4分结束首节比赛。 甘国阳单节拿下了17分，6个篮板球，3次封盖还有3次助攻，没有犯规，没有失误，表现可以说无可挑剔。 开拓者其他人在攻防两端都可圈可点，他们跟上了湖人的节奏，这是最重要的。 很多球队都是被湖人的快节奏、高强度给拖垮，一节比赛都撑不住，别说撑一场、一个系列赛了。 杰克-拉姆齐知道和湖人比赛强度消耗极大，他早早开始轮换，用杰罗姆-柯西替下范德维奇，帕克森替换下了特里-波特。 内线，比尔-沃顿在第二节登场，让甘国阳暂时休息一会儿，开拓者的进攻暂时交给德雷克斯勒去控制。 可是甘国阳一下，开拓者在攻防两端立刻就有点跟不上了。 沃顿速度太慢，他有点跟不上湖人的进攻速度，被湖人连着追身打了两球。 34:34，比分被追平了。 约翰逊虽然下场休息，可是湖人速度还是非常快。 维斯-马修斯和凯文-达克沃斯在场，主导着湖人替补的攻击。 迈克尔-库珀在防守端不断骚扰德雷克斯勒，滑翔机无法发动攻击，把球传给了内线的沃顿。 沃顿接球一个漂亮的脑后传球给到柯西，柯西接球扣篮得手！ 沃顿在进攻端还是有油的，不过季后赛他一场只能贡献15分钟，甚至10分钟的高质量发挥。 他没办法再像去年那样，一场打20分钟，和甘国阳一起搭配双塔拆解对手的防线，更没办法组成三高，让甘国阳能去三号位，错位打得对手毫无办法。 这就是身体天赋的差距，对面的贾巴尔40了还生龙活虎，沃顿34篮球场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不过就是这最后一口气，沃顿咬牙坚持住，要在第二节跟上速度，给甘国阳足够的休息时间。 拉姆齐和鲍比-贝尔曼几乎是掐着表在耐心等待，甘国阳说自己可以早点上，被拉姆齐拒绝。 虽然湖人在慢慢追平比分，但拉姆齐知道，这不是一时一地的得失，他要看的更远。 他不想像1985西决那样，打到最后甘国阳油尽灯枯，说他太累了，这样的情况不能再发生。 第二节进行到中段，贾巴尔重新登场后，一次单打得手，一次反跑篮下接球扣篮成功。 双方比分追平，45:45，杰克-拉姆齐叫了暂停，沃顿下场休息，甘国阳重新上场。 沃顿和甘国阳击掌，道：“抱歉，我只能做到这些。” 甘国阳道：“已经足够了比尔，交给我吧。” (本章完) 第九十章 不好的预感 甘国阳登场，约翰逊、沃西也重新披挂上阵。 湖人的后场是约翰逊和库珀搭档，库珀开始成为湖人协防甘国阳的主力。 库珀一直都是联盟最好的防守摇摆人之一，在面对凯尔特人时，他经常被要求主防伯德。 他胳膊很长，速度很快，下手凶狠，抢断能力一流，包夹意识很强。 最重要的是他的性格，这家伙是个疑神疑鬼的偏执狂，他无时无刻不在摧残自己。 这家伙经常有妄想症，比如有一次在客场旅行中，他因为脚踝受伤被莱利放在板凳上坐了几场。 某场比赛前库珀和随队记者斯普林格说：“你对我不错，我想告诉你，我要被交易了。” 斯普林格很震惊，作为随队记者，他是一点消息和风声都没听到，怎么就要交易库珀了？ 库珀对着斯普林格一通抱怨，说自己在球队得不到重用，他受够了，等他离开湖人后，他要回到洛杉矶狂踹湖人的屁股。 然后这场比赛，库珀因为脚伤好转被莱利派上场，正常参与到比赛中，所谓的交易纯粹是他的偏执妄想。 事后库珀当然很尴尬，但人的性格是不会改变的，在之后的几年，他时常认为自己完蛋了，要被送走了。 尤其是1986年西部半决赛输给休斯顿火箭后，库珀躺在地板上痛苦掩面，他比谁都要难过，世界要毁灭了。 这种性格让他时刻处在一种危机状态中，然后他会用加倍的防守和场上努力来证明自己。 nba赛场上优秀的防守人，精神多多少少是有点问题的。 赛前帕特-莱利给库珀下达了命令，当他在场时，绝不能让甘国阳轻松接球。 所以甘国阳一上场，库珀开始全程紧紧盯住甘国阳，只要有给他喂球的迹象，他会立刻冲上去包夹防守。 库珀的包夹速度比麦克丹尼尔更快，而且库珀的抢断很厉害，包夹更具技巧和经验，甘国阳出现了一次失误被抢断，一次分球给队友，德雷克斯勒的突破挑篮没有命中。 湖人两次反击得手，他们成功反超了比分，局面变得对开拓者不利起来。 这时候，范德维奇外线命中了一个救命的三分球，比分来到48:49，分差缩小到1分。 沃西在进攻中造成了柯西的犯规，两罚一中，48:50，第二节结束还有7分钟。 甘国阳出来给波特高位挡拆，外切接球中距离出手不中，库珀这球贴防的很关键。 库珀转身拿到后场篮板，湖人反击，约翰逊一个漂亮的不看人传球给到沃西，沃西接球上篮得手！ 48:52。 湖人知道，阻止甘国阳在篮下构建大网的关键手段是速度，在甘国阳还没来得及回到三秒区时，就立刻发动进攻。 这也是为什么詹姆斯-沃西一直让甘国阳感到头疼的原因，他太快了，同时魔术师约翰逊的传球也太快了。 甘国阳要想办法摆脱库珀的防守，他选择在底边靠外的位置接球，库珀和贾巴尔追的太靠外，柯西内切，甘国阳直塞到内线，柯西接球上篮成功。 甘国阳没有用蛮力，他打得很巧妙，他知道面对湖人，不仅要自己发挥，也要调动全队的能量。 今晚他的第四次助攻。 不过这球柯西打进后，迈克尔-库珀说了一句至今让他感到后悔的话。 他冲着甘国阳道：“桑尼，你现在只敢传球，不敢自己打了吗？” 事后库珀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赛前莱利早就强调过，不要挑衅阿甘。 这项原则湖人执行的很好，大家只是努力打球，一点点积累起了优势。 可能库珀的偏执和好斗让他无法控制自己，忍不住冲着甘国阳挑衅起来。 甘国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库珀骑虎难下，他又不是拜伦-斯科特，如果是斯科特他肯定会说：“我说你你刚刚的传球很漂亮。” 库珀硬着头皮，道：“我说你只敢传球，不敢自己打了是吗？” 甘国阳轻轻摇了摇头，道：“库珀，我给伱一分钟时间，洗把脸冷静一下，待会儿再和我说话。” 此时，湖人队发起了攻击，又是沃西，低位强吃柯西，甘国阳过来协防，沃西传给了贾巴尔。 贾巴尔就要扣篮，没想到甘国阳转身把贾巴尔的扣篮给帽了下来！ 甘国阳来了个一防二，看样子他对沃西的传球早有预料。 开拓者反击，甘国阳快下，像坦克一样中路推进，接到德雷克斯勒的传球双手暴扣得手！ 紧跟着，甘国阳在防守中突然上抢，断掉了约翰逊给库珀的传球，自己运球反击，挤开约翰逊后左手上篮得手！ 54:52，开拓者成功反超了比分。 湖人队叫了暂停，甘国阳冲着库珀道：“你现在还有什么看法吗？” 库珀说不出话来，而甘国阳的报复没有停止。 暂停结束后，甘国阳在低位积极要球，接球转身切入篮下造成贾巴尔犯规。 湖人在低位防守上有高度，有强度，但缺乏速度，贾巴尔和达克沃斯都跟不上甘国阳的脚步。 两罚命中，甘国阳已经拿下23分，第二节比赛还有三分钟呢。 库珀现在满脑子都是悔意，刚刚自己为什么要多嘴呢？ 正常防守不就行了？就算不能和拜伦那样做夸夸党，正常打就行了。 现在好了，甘国阳突然爆发，开拓者开始占据先机。 上一個这样蹂躏库珀的人是拉里-伯德——这家伙现在正在家里背痛的不行，泡在浴缸中缓解疼痛呢。 库珀尝试在防守端弥补，他拉出来一对一防守甘国阳，结果甘国阳利用身高直接拔起来就投，连中三球！ 投的迈克尔-库珀两眼发愣，甘国阳半场29分，一己之力帮助开拓者压住了湖人旺盛无比的进攻火力。 在盐湖城，正在收看本场比赛直播的卡尔-马龙看到甘国阳的干拔中距离是艳羡不已，他想自己如果有这样的中距离能力，进攻中该有多舒服啊。 半场比赛结束，开拓者和湖人打成了67:62，开拓者领先湖人5分。 双方的进攻效率都很高，可甘国阳硬生生用自己的进攻压了湖人全队一头。 中场结束双方回去休息时，甘国阳还是没放过库珀，说道：“如果这场比赛你们输了，全他妈怪你这张臭嘴。当然，我要谢谢你，你提醒了我，我还能自己攻呢，感谢你这狗娘养的还真他妈的有点用！” 甘国阳今晚脾气不小，显然极强的比赛烈度让每个人都处在高压状态中，一点就炸。 中场休息回到更衣室，帕特-莱利没有大发雷霆，他在憋着火，压低声音道：“桑尼半场拿了29分，29分！你们是准备让他一场拿60分吗？啊！” 库珀内心非常纠结和犹豫，要不要把自己和甘国阳说垃圾话的事告诉莱利。 他知道，以莱利的脾气，肯定会遭到痛骂，下半场被dnp都说不定。 万一因为他的话输掉系列赛，夏天岂不是要被交易？ 思来想去，库珀决心不说，等到赢下这场比赛再说。 可如果赢不了呢？那就藏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说。 库珀是这么想的，没想到贾巴尔突然道：“迈克尔和桑尼说垃圾话了，问他怎么不敢自己打。” 库珀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老头子你听到了啊？ 听到就算了，怎么还当着面揭穿呢？ 原本还在压抑怒火的莱利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立刻从白色变成了红色。 他怒视着库珀，但还是控制住了脾气，因为还有半场要打。 他咬着牙对库珀道：“你为什么要和阿甘说垃圾话？为什么？” 库珀只好承认，道：“我…我就是想打击一下他。” 莱利压住怒火道：“我不会让你去给阿甘道歉，我们是对手，你应该攻击他。但请你用正确的方法，而不是用无聊的垃圾话去刺激他，明白了吗？” 说完这句话，莱利望向那扇门，他感觉自己踹门的冲动越来越强烈了。 他有不好的预感。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毫厘之间 湖人今晚的进攻打得极好，耐不住甘国阳打得更好。 莱利可以肯定，就湖人上半场的进攻，哪怕是凯尔特人来，少说落后15分。 可是开拓者竟然能领先5分，甘国阳的攻击力，以及他打法上的先进性令人头疼。 莱利是少数认识到甘国阳打法与众不同，在联盟领先其他人的教练之一。 作为一个内线中锋，甘国阳的这两个赛季的内外技术结合的越来越好。 1985年他打球风格还有些像摩西-马龙，一个比较纯粹的三秒区怪兽。 到1987年，他已经是前所未见的进攻万花筒，就没有他不会的攻击手段。 这让防守甘国阳成为一件非常非常困难的工作，你只能在球队整体天赋上压过他。 其实1985年道格-莫的“阿甘稀释法”是正确的策略，就是疯狂的对攻，用整体的高得分稀释甘国阳单点的突出作用。 现在湖人就是使用这种方法，全队每个点都很强，都能作为进攻发起点，快速发起进攻，加快节奏推高比分。 下半场开始，湖人在阵容上做了一些调整，迈克尔-库珀下半场首发，和约翰逊搭档后场。 莱利希望库珀将功补过，在防守端持续给甘国阳压力，不要再让他轻松得分了。 第三节第一球，约翰逊在低位要球，背身强吃德雷克斯勒，转身后的投篮出手命中。 约翰逊今年真的是进攻大成，投篮练的极好，进攻也变得非常全面，他已经拿下了20分，还有8次助攻。 甘国阳在侧翼接球，湖人想三人包夹，甘国阳分球给到内线，汤普森接球转身投篮命中。 汤普森今晚利用甘国阳的防守吸引力拿下了不少分数，湖人倒是可以接受。 ac-格林尝试打一球，但遭到甘国阳大帽的无情拒绝，开拓者反击，但库珀成功断球。 长传到前场，ac-格林接球再上，又被甘国阳从后面点掉！ 现场的湖人球迷一片叹息声，在篮下得分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开拓者之后的进攻也没有中，范德维奇的投篮遭到干扰，湖人再度发动快速反击。 甘国阳回防速度极快，他一进入三秒区，约翰逊就不得不停下来。 双方进入了一個得分荒阶段，两队有将近三分钟时间没有得分。 比分维持在了69:64，5分的分差纹丝不动，这样的局面对湖人不利。 约翰逊再度选择自己进攻，这次甘国阳出来换防了，约翰逊试图击地传球到内线，被甘国阳踢出了界。 脚踢球违例，球权还在湖人这边，发边线球，甘国阳依旧在防约翰逊。 约翰逊的进攻要经受联盟最强防守的考验。 甘国阳在总决赛可以锁住伯德，自然也可以锁住约翰逊。 约翰逊尝试直接跳投，但被甘国阳封盖掉！ 他不是德雷克斯勒，他是联盟第一盖帽手。 作为大个子，甘国阳的6尺10的身高可以说刚刚好。 防守内线不吃亏，防守外线不至于重心太高弯不下腰。 他五五分的身材比例也非常适合防守，能压低重心跟防小个。 长臂和又宽又长又厚的上半身能顶住各种冲击。 如果他是7尺，尤因那种大长腿，重心太高，约翰逊这球就突破了。 盖帽得手的甘国阳分球给到快速反击的德雷克斯勒，德雷克斯勒快攻滑翔扣篮得手！ 开拓者率先打破了得分荒，取得了7分的领先，帕特-莱利叫了暂停。 形势变得越发不妙起来，开拓者在第三节开始加强防守，一对一的防守强度明显增强。 进攻中开拓者很简单，就是围绕甘国阳这个点去打，他的无差别式单打给了开拓者进攻很大的容错性。 哪怕得分荒几次不中，开拓者这边是一点都不慌，球员们完全不担心战术打不出来，只是觉得手感不好。 这就是超级中锋的作用，会有人出来给你兜底。 贾巴尔曾经也是这样的中锋，可他已经40岁了。 莱利考虑到他的体能问题，将他换下休息，换上了凯文-达克沃斯。 这是个冒险的换人，但莱利没有办法——整个80年代，湖人最怕的就是顶级中锋能压过贾巴尔。 今年湖人势头无比强劲，除了贾巴尔之外其他点都长足进步，可贾巴尔依旧会是场上的胜负手。 暂停回来，甘国阳看到莱利让贾巴尔下去休息了，冲莱利道：“你会后悔让卡里姆休息的！” 甘国阳的喊话让莱利压力巨大，果不其然，内线达克沃斯的接球上篮又被甘国阳给封盖！ 他的盖帽嗅觉真是好的出奇，最重要的一点是，进攻者在力量上无法将甘国阳顶开，这导致了被盖。 开拓者反击，这次波特没有着急推快攻，全线拉开，甘国阳右侧低位接球单打，库珀隔着老远过来协防。 但来不及了，甘国阳剪刀脚，转身强吃篮下放篮，没有命中，但他卡住位置再起，拿下前场篮板，再上！ 命中，还造成了达克沃斯的犯规，要加罚！ 让甘国阳罚球就是送分，加罚命中，甘国阳拿下32分。 场边杰克-尼克尔森抱着头，这球怎么感觉又打不过了！ 上半场明明打得那么好，第三节还是落后，72：64，落后8分了。 双方进入了阵地绞杀战中，沃西和约翰逊依旧能稳定得分，将分差一路追赶到3分。 每到这个时候，甘国阳就会站出来，开拓者利用拉开单打喂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总能想办法把球送进篮筐。 他的得分从32分一路涨到40分，这8分可以说刀刀致命，都插在湖人要逆转形势的时候。 就算莱利换上贾巴尔也来不及了，甘国阳的进攻已经找到感觉，无可阻挡。 汗水将甘国阳的球衣完全浸透，第三节结束，开拓者94:88，依旧领先湖人6分。 甘国阳三节拿下42分，cbs电视台的镜头不断给到坐在替补席喝水的甘国阳。 他的神情像钢铁一样坚毅，超群的体能和攻防两端统治级的表现，让洛杉矶球迷感到恐惧。 除了得分之外，他三节送出了8个盖帽，在篮下形成了一道禁飞区。 当然，甘国阳如此炸裂的表现，开拓者也只是领先6分而已。 因为湖人的表现同样优秀，只是在关键节点上被甘国阳给拿捏住了。 第四节开始，甘国阳助攻德雷克斯勒切入篮下，滑翔机空中换手上篮得手。 96:88，开拓者将分差拉开到了8分，现场球迷的心不断往下沉。 就在这时，约翰逊助攻侧翼的迈克尔-库珀三分出手命中。 接着贾巴尔全力防住了甘国阳的一次进攻，反击中约翰逊自己直接扔了一个三分。 同样命中！ 分差瞬间缩小到了2分，96:94。 杰克-拉姆齐立刻叫了暂停。 只是一次进攻不中，湖人马上抓住机会，而且用两个三分球迅速拉近了比分。 湖人是季后赛三分出手最多的球队之一，命中率也很不错。 约翰逊平时三分出手很少，但此刻他展现出了超级巨星的特质。 在关键时刻，能打出非比寻常的表现，能突破自我，超越自我。 暂停回来以后，球还是给到甘国阳，这时湖人三人包夹，甘国阳再分球给到范德维奇。 范德维奇的中路突破遭到了贾巴尔的封盖，湖人反击，约翰逊快攻，沃西跑在前头，迈克尔-库珀殿后，压住甘国阳不让他回防。 沃西接球一个自由女神像式的单臂高举扣篮，得手，96:96，双方打平！ 大西部论坛一片欢腾，沃西和约翰逊振臂，击掌。 这次湖人的防守布置非常成功。 莱利没有再让贾巴尔去参与对甘国阳的夹击。 而是让库珀、格林、沃西三个人，两个贴，一个在周围堵。 甘国阳传给范德维奇，这球传的没问题，范德维奇攻击篮下也没问题。 可是奇奇挑战贾巴尔失败了，被老天勾把球给封了下来。 快攻中，湖人更是分工合作，两个攻，一个挡，不让甘国阳快下跟着。 湖人打了开拓者一个8:0的进攻高潮，将比分扳平。 不过下一回合，甘国阳在弧顶接到德雷克斯勒传球，快速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重新拿回了领先优势，喧闹一时的大西部论坛马上安静不少，双方的缠斗还在继续。 两队都不太可能一棒子打死对手，随着时间流逝，比赛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刻。 比分从98:96，变成98：98平，接着交替上升，一路到了110:110平。 甘国阳的得分一路上升到48分，但开拓者这边并不完全依靠甘国阳，范德维奇在关键时刻提供了重要的火力支援。 他的一记三分，一次突破后的左手扣篮，都非常关键。 他和甘国阳、德雷克斯勒两人的配合非常默契，传还是攻拿捏的相当好。 强壮的身体更是让他在防守中不至于吃亏太多——今年范德维奇的场均篮板来到生涯新高的6个。 之前他的篮板最高是新秀赛季的场均5.3个，后面就一路下滑，到一场2、3个篮板球。 nba赛场上放个2米高的垃圾桶，一场掉也能掉进去2、3个，范德维奇就是这个水平。 这个赛季他努力提升了自己的肌肉和三分球，他变得更加功能化，但也变得更有用了。 他的发挥弥补了沃顿受伤后，开拓者没法再打三高的缺憾，并且关键时刻有他在，甘国阳在内线会更轻松。 比赛还有最后的一分钟，沃西在牛角位拿球，德雷克斯勒过来包夹，沃西分球到弧顶传给约翰逊，约翰逊再分给低价。 库珀有机会出手三分球，结果他的投篮被飞扑过来的波特给盖掉了！ 波特的盖帽立功了，封盖得手后他还抢下了球权，湖人立刻全场紧逼就地反抢。 甘国阳过来接应，接到球，转身传给快下的范德维奇——湖人的就地反抢导致他们后场没有人。 接球的范德维奇快攻，左手扣篮得手！112:110，开拓者再度反超了比分，湖人叫了暂停。 波特、甘国阳、范德维奇击掌，他们打出了漂亮的防守和反击。 波特竖起他的手指，道：“我指尖碰到了一点点，就一点点，还好碰到了。” 胜负就在这弹指毫厘之间。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枪 波特关键时刻的封盖成为了决定比赛结果的胜负手。 这得益于波特积极的防守，还有他在体能上的留存。 今晚如此高强度的比赛，杰克-拉姆齐还是保证了九人的轮换，让每个球员都得到充分休息。 甘国阳做出了最大的贡献，其他球员同样做出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只有这样才能在和湖人的对抗中取得均势。 暂停结束，双方重新回到球场，比尔-沃顿替换下了范德维奇，拉姆齐要求甘国阳扩防去外线应对约翰逊。 湖人队关键的一次进攻，暂停后交给了魔术师约翰逊，结果这球发出来，遭到了甘国阳的抄截。 虽然没有抢断成功，但成功破坏了约翰逊的进攻节奏，球被碰过了中场，约翰逊不得不追球回来重新组织进攻。 边线球战术跑位失败，约翰逊不得不自己持球强攻，可是甘国阳的防守哪里是这么好突破的。 在80年代，很多外线球员都没有掌握持球高速突破变向的技术，因为他们从小进行训练的时候，这样的运球突破往往会被吹走步违例。 随着技术的进化，一些新一代的球员开始更好的掌控球，但魔术师显然不在此列，他是老将，能练出投篮已经很不错，运球习惯无论如何改不掉了。 他和伯德在一对一面对甘国阳时都非常吃力，因为无法发挥速度优势。 约翰逊最终选择了一个外线的三分强投，结果遭到了甘国阳的干扰，连篮筐都没有碰到。 篮下湖人还有抢二次篮板进攻的机会，但沃顿牢牢控制住了后场篮板，并造成了贾巴尔的犯规。 甘国阳和沃顿击掌，两罚全中，开拓者领先4分，湖人还有最后15秒钟的进攻时间，没有机会了。 约翰逊运球拼命冲到前场，分球给到侧翼的拜伦-斯科特，斯科特三分出手，球偏出。 甘国阳抓到篮板球，湖人队也不犯规了，让甘国阳罚球就是送他得分上50分。 最终开拓者在客场114:110，4分的优势战胜了洛杉矶湖人，西部决赛取得了开门红。 甘国阳拿下了惊人的48分，魔术师约翰逊也拿下了31分17个助攻，但他们遭到了开拓者的压制。 甘国阳在继续在大西部论坛保持着他的优异战绩，用一场精彩的胜利，向着总决赛迈进了一步。 比赛结束甘国阳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罕见的夸赞了湖人的表现： “他们的进攻令我们压力巨大，但好在我们跟上了脚步，这才是刚开始，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今晚甘国阳和开拓者的发挥都趋近于完美，在湖人的高速带动下跟住了，没有犯错，打出了漂亮的进攻和关键防守。 而湖人全队显然沮丧到了极点，没想到一个赛季的积累、等待，辛苦的训练，每天对着图表、数据统计提升自己，鞭策自己。 西部决赛第一场他们已经全力发挥，做的很好，可还是功亏一篑。 莱利回到更衣室，他最终还是没有踹那扇门，他觉得并不是时候。 虽然今天输掉了比赛，可是球员们打得不错，进攻、防守，没有犯什么错误。 唯一的错误，或许就是迈克尔-库珀刺激了甘国阳，可是这家伙你不刺激他，他就会放过你吗？ 到最后，湖人纯粹是输在了对手有個家伙太强上面，有些球纯粹是个人能力的体现。 比如面对防守连续强投出手命中，以及在篮下可怕的封盖，莱利都不知道，6尺10的阿甘怎么就这么能盖帽。 他的反应速度极快，而且预判非常好，经常一防二，面前防一个，转身马上再盖一个，给了湖人球员巨大压力。 到后面，湖人球员冲进篮下都在躲着打，可是你越躲着打，越容易吃帽，越容易打不进。 莱利倒是提醒球员们上对抗，但大家都说，“没用，上对抗根本撞不开阿甘。” 这家伙的力量素质在80年代太过于bug，身体像钢铁一样坚硬。 莱利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分析了这场比赛的得失，并布置了下一场比赛的策略。 他要求不惜一切代价防住阿甘，从比赛的第一分钟开始，就要让阿甘的进攻陷入停滞。 接着，他给球员们放假，让大家好好休息，忘掉这场比赛的失利。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他独自一人留在办公室里看比赛录像，分析球队失利的每一个细节。 对于这种高端局而言，细节决定了成败，细节中蕴含着魔鬼。 莱利在反复观摩第一场录像后，内心却越发感到不安。 他发现开拓者第一场能拿下胜利，靠的不是爆发，不是球员们状态大好。 他们靠的就是细节，尤其是防守中，他们几乎不犯错。 进攻中，他们把握住每一个机会，罚球命中率很高，联盟第一。 每个传球都很到位，没有令人懊恼的失误，没有犹犹豫豫，没有不知所措。 他们运转的很好，平稳，坚定，不像湖人这样风风火火，但平淡中蕴含着磅礴的力量。 阿甘是他们的基石，他每个环节都做的非常好，而且在技术上他无懈可击。 其他任何一个球星在技术上多多少少有缺陷有弱点，会被利用，需要队友弥补。 这家伙没有，他全方位无死角，哪怕曾经是弱项的策应、传球，在比尔-沃顿的悉心指导，以及夏天的训练下，也已经不再是问题。 莱利又把上一轮，还有常规赛的比赛录像拿出来翻看，越看越是焦躁，应对阿甘的方法似乎只有一个：希望他自己手感不好投不进球。 有那么一刻，莱利忽然特别理解红衣主教奥尔巴赫。 他想去开拓者下榻的酒店，拉响酒店的火警铃声，去餐厅给开拓者队弄点过期食品，或者让消防队开着车去酒店楼下制造噪音。 总之，要用这些场外的办法来影响、干扰阿甘和开拓者才行，否则你该怎么限制他呢？ 如果开拓者之前和芝加哥公牛一样，是个烂队就好了，这样阿甘起码要在季后赛边缘沉沦三五年。 可开拓者是个强队，阿甘让他们完成了蜕变，1984年波特兰人在选秀大会拿下阿甘时，莱利觉得自己就有预感。 摩西-马龙的阴影似乎再度降临到洛杉矶湖人的头上，而这家伙比摩西还要恐怖。 莱利彻夜未眠，制订了很多策略去对付阿甘，第二场他们势必要拿下。 5月19日，双方休息两天后，第二战继续在大西部论坛进行。 首节湖人的确用疯狂的包夹和高强度的防守遏制住了甘国阳，帮助球队取得了10分以上的领先。 开拓者没有了甘国阳的单打，进攻缺了一块，仿佛都不会打球了，分差变得越来越大，一度到了18分。 第二节中段，甘国阳和沃顿同时登场，利用高低位的配合，和严密的篮下防守，打了湖人一个12:0，迫近了比分。 甘国阳半场拿下12分，莱利认为控制的不错。 结果到了第三节，甘国阳突然爆发，他的篮下强攻变得无人可挡。 连续的面筐强突+中距离跳投，单节硬生生凿下28分，开拓者在第三节反超。 第四节双方势均力敌，双方的防守强度大的离谱，动作也是越来越大。 甘国阳在关键时刻拿球就被ac-格林犯规，次数到被送上罚球线。 本来开拓者只领先1分，结果两罚全中，领先了3分。 这球莱利气的在场边摔掉了战术板，接着进攻中沃西又犯错，被吹了进攻犯规。 连续两个愚蠢的错误，不是湖人球员差劲，而是高压之下，大量的体能消耗导致人的判断出问题了。 这两个犯规葬送了湖人的第二场胜利，开拓者在大西部论坛121:119，再下一城，系列赛2:0领先。 甘国阳全场狂砍51分，一个人打碎了湖人的所有防守布置，率队取得绝对的领先优势。 这次莱利再也忍耐不住，回到更衣室后他一脚踹飞了通往办公室的门。 门板被踹的塌陷，放在小桌板上的可乐飞到了更衣室中央，炸了一地，喷溅出来淋在了球员的脑袋上。 大家都惊呆了，他们知道莱利生气，但没想到他会如此生气，大家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 赛后的更衣室如同死一般寂静。 莱利本来是想演个戏，在输球的情况下给大家提提劲。 可是这一脚下去，莱利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场48分，一场51分，这家伙就是来杀人的，没准备留活口。 看着四分五裂的门框，一地狼藉的更衣室，损坏的门板，还有惊恐的球员。 莱利脑子里想到的不是篮球，而是一个戏剧理论： 【如果第一幕中你在墙上挂了一把枪，那么下一幕就该让它开火。】 ————契科夫之枪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客场优势 开拓者和湖人的局面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联盟第一，天赋卓绝，实力强劲的紫金军团，竟然连丢两个主场，陷入了0：2落后的绝境当中。 甘国阳在大西部论坛超群的发挥，让洛杉矶人感到绝望，一场48，一场51，篮球圈的人都在谈论阿甘。 同一时间，美国大西洋舰队的史塔克号护卫舰在波斯湾执行警戒任务时，被伊拉克空军发射的两枚飞鱼导弹击中，遭受重创，37人因此丧命。 此时，伊拉克和伊朗之间正在进行无差别的袭船战，战争已经打到了没有理性，胡乱搞袭击的地步。 彼时美国人还支持萨达姆，伊拉克和美国处在蜜月期，这一次“误伤”也以道歉、赔偿不了了之。 洛杉矶媒体在形容开拓者和湖人的比赛时以此来比喻：“波特兰的两枚飞鱼击中了洛杉矶，让湖人遭受重创。” 这的确是重创，从1980年开始，在西部的季后赛中，湖人还从未面临过如此凶险的境地。 上一次他们在西部遭遇如此绝境，是在1977年西部决赛，当时的对手同样是开拓者。 那一次他们被开拓者横扫出局。 如今他们面临同样的境地，波特兰的扫帚在他们眼前晃悠。 好消息是，湖人在纪念体育馆的表现一直不错。 1985年季后赛，湖人在纪念体育馆三场全胜，开拓者主场是一场没赢。 对开拓者而言，打湖人，他们是妥妥的客场优势，主场反而发挥不佳。 对此波特兰方面也很忧虑，球迷们都很担心，开拓者在主场作战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还是现场球迷给的支持不够热烈，让开拓者球员没有激情。 可是支持再不热烈，总比在客场要强吧？ 球迷们众说纷纭，《俄勒冈人》组织了一次投票，让大家选择为什么开拓者在主场战绩不佳，尤其是对湖人。 经过大家一致票选，最终排在第一位的原因是：纪念体育馆太小了，不够气派，阿甘在这里打球觉得没意思。 建议修建新的大型体育馆，替换只有12666个座位的玻璃宫殿。 排在第二的原因是：波特兰的球迷过于文明，在现场不够疯狂，给球队的支持不够。 中产阶级白人众多的波特兰相较于洛杉矶、亚特兰大、纽约等城市确实比较文明。 后来《俄勒冈人》的记者史蒂夫-凯利在媒体开放日采访了甘国阳，问他为什么主场比赛表现反而没那么强。 甘国阳很诚实的回答，道：“因为在客场会更加专注，主场因为在家，有时候会分心。不过无所谓，我们会拿下系列赛，然后拿下总冠军的。” 甘国阳就是这么自信，2:0大比分领先不是假的，最关键的是通过和湖人的交手，开拓者上下已经找到自信。 在系列赛对局中拥有自信是非常重要的，你觉得你可以击败对手，可以胜过对手，你就能发挥出自己的能量和优势。 相反，心理上如果矮一头，你100分的实力，可能打起来就发挥80分，更加打不过了。 湖人确实有着惊人的天赋和强大的实力，但他们内线老化这点是无可避免的弱点，贾巴尔再强他也四十岁了。 在甘国阳没有到来的时空里，湖人在西部的两次重大失利，都是死于年轻的超级中锋，而且是被下克上。 一旦年轻的超级中锋没有办法形成持续力量，球队内部混乱，自己分崩离析，湖人很快就会建立新的统治。 这也是为什么贾巴尔能常青的原因之一——在西部，没有真正的挑战者出现，或者挑战者因为各种原因早早陨落。 现在情况不同，甘国阳崛起，他比任何新的超级中锋都要超级，在半决赛扛住了火箭双塔的贾巴尔在西部决赛显得缓慢、苍老、古旧。 1985年当他拿到fmvp时，他单调的技术动作和无趣的性格，因为时间积累而散发出醇厚香味，他成为了传奇中的传奇。 可是又过了两年，在火箭双塔和甘国阳的蹂躏下，贾巴尔身上再度散发出腐朽的味道，人们又开始议论他是不是该退役了。 这些议论，加上帕特-莱利在更衣室的踹门，让湖人上下都绷紧了弦，在飞往波特兰时，全队都非常安静。 上飞机，坐飞机，下飞机，上大巴，去酒店，训练，大家的话比平时少了很多。 大家都避免和莱利有眼神接触，这两天莱利的眼神像刀一样锋利，任何人都难以招架。 在临近第三战之前，莱利将所有人集合起来，他态度温和下来，和队员们道歉，并告诉大家，“胜利不会在那里等着我们，我们要冲过去，把胜利摘下。0:2并非末日，我们在波特兰可能发挥的更好。” 莱利说的没错，湖人在波特兰发挥的更好。 球员的注意力更加集中，他们心中充满了复仇的念头。 随队的总经理杰里-韦斯特在第三战开始前一天晚上约了维斯-马修斯出来。 马修斯是韦斯特夏天引援的重要手笔，之所以引进这个“疯子”，韦斯特是希望他身上的癫狂可以让作风偏懒散的湖人多一些血性。 湖人充满天赋，但因为核心球员是约翰逊的缘故，他们总是缺乏强硬作风，过去在和凯尔特人对比时很明显。 湖人每次赢球都需要鸡血，需要激励，需要一些特殊事件的刺激，这点他们不如凯尔特人，更加不如开拓者。 前两场比赛中，马修斯没有得到重用，上场时间很少。 韦斯特建议莱利第三场增加马修斯的上场时间，他或许能带来一些帮助。 “我们需要你带来一些能量，尤其在轮换时间。” “用你的冲劲给开拓者的内线制造麻烦，打乱他们的布置。” “就像1986年在马刺打开拓者一样，我相信你的能力。” 韦斯特给马修斯委以重任，他们需要在轮换时间，甘国阳不在的时候，给开拓者制造压力。 韦斯特敏锐的觉察到，杰克-拉姆齐西部决赛在控制甘国阳的上场时间。 过去甘国阳会一场比赛打45分钟，这次前两场只让甘国阳打40分钟左右。 这是吸取了1985年的教训，不要让甘国阳打到系列赛后面油尽灯枯，铁人也是人，是有极限的。 当甘国阳不在时，湖人总能打出一些优势，可优势却不大，总是被开拓者的替补死死咬住。 等到阿甘回到球场，开拓者的局面已经稳住，这家伙的进攻火力稳定的可怕，打到你绝望。 湖人想赢，必须在轮换时间建立优势，不能前面被压着打，替补时间还势均力敌，伱还打个屁。 维斯-马修斯正愁自己没有发挥空间呢，来到湖人后因为球队实力太强，常规赛他都得不到什么上场机会。 在马刺他场均能拿下10分，到了湖人跌落到4分，经常打一些垃圾时间，毕竟湖人后场有库珀、斯科特这两個攻守兼备的球员，实在是轮不到马修斯登场。 前两场打开拓者，马修斯只在第二场登场了4分钟顶了一下，拿到2分，再没有任何其它发挥。 实际上马修斯有很强的攻击力，只是湖人能人众多，况且他的身高和防守是缺陷，不到万不得已，莱利不会打这张牌。 5月22日，开拓者和湖人的第三战在纪念体育馆打响，湖人面临巨大的压力，这场再输就是万劫不复，系列赛断无生还可能了。 这场比赛双方打得是惊天动地，大战了三个加时赛，比赛打到最后，两队都已经弹尽粮绝，人都快罚没了。 甘国阳如此注意控制犯规的球员，打到第三个加时赛也因为六次犯规下场，下场时他砍下了33分，20个篮板球，5次封盖。 湖人这边情况好不到哪儿去，内线贾巴尔，外线库珀都被罚出了场，詹姆斯-沃西、约翰逊身背五次犯规。 替补席更加深厚的湖人在这种残局占据了优势，开拓者替补席上虽然有霍纳塞克、戴尔-库里，可他们还是新秀，季后赛经验严重不足。 沃顿已经没法再登场，他的脚踝支撑不住了。 而维斯-马修斯是个老油条，这种残局最适合他发挥，他在第三个加时赛连得了6分，全场拿下13分。 这致命的6分成为了湖人拿下胜利的关键，最终他们在客场127:125，2分的优势击败了开拓者，避免了0:3落后的绝境。 而开拓者一如既往，在主场输掉比赛，主场不如客场的名声进一步坐实。 坏消息是，下一场双方的比赛还要在波特兰进行。 好消息是，这轮系列赛，开拓者拥有客场优势。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少就是多 输掉第三战对开拓者球员而言是不大不小的打击。 从这场比赛的激烈程度就能看出，开拓者不想给湖人翻身的机会，他们想赢球。 想系列赛直接3:0，让胜负失去悬念，但湖人极为顽强，死死咬住了没有松口。 在关键时刻每当开拓者觉得可以一锤定音时，湖人总有人能站出来给出回应。 贾巴尔的前场篮板，魔术师约翰逊的远投，拜伦-斯科特的突破造犯规。 这场两边打得是势均力敌，甘国阳被罚下是转折点，偶然之中却也带着必然。 作为内线的支柱，攻防核心，他的体能近乎无限，可他的犯规次数可不是无限。 湖人本场比赛减少了外线投射，沃西、贾巴尔、约翰逊、库珀等人轮番冲击开拓者内线。 甘国阳在不断送出盖帽的同时，难免会犯规，而且今晚裁判的哨子有些偏向湖人。 有些球能看出来，湖人就是冲着造犯规来的，就是要提前把甘国阳打下去。 甘国阳能撑到第二个加时赛，已经说明他的犯规控制能力极强了，但还是五犯。 前面积累的每一个小细节，在最后放大成为结果，甘国阳在进攻中的一次撞人被吹犯规，六犯下场。 没了甘国阳的开拓者成了没头苍蝇，被维斯-马修斯一顿突突，连续丢分。 最终湖人扳回一局，将系列赛的大比分变成了1:2，湖人队留有一线生机。 输掉这场比赛后，一向支持开拓者的《俄勒冈人》等媒体都发出疑问：“为什么开拓者在纪念体育馆难以战胜湖人。” 季后赛、常规赛，开拓者在主场对阵湖人的战绩一直不好，人们开始担忧第四战，开拓者会不会被湖人击溃。 毕竟第三场给人一种系列赛转折点的感觉，赢球后的湖人甚至没有庆祝，而是一脸严肃离开了球馆，他们对第四场也志在必得。 湖人长久的统治和常规赛的威武给了波特兰人不小的压力，虽然去年他们输给了火箭，但他们输的还不够多，起码开拓者还没真正击败过他们。 甘国阳对这样的舆论感到无语，他觉得这些媒体是在没事找事。 赛后第二天早上在家里，他一边看报纸一边和王抚西说：“在没有足够多样本的情况下，输赢是没有规律的，什么主场客场，就是换个地方打球而已。” 王抚西在给甘国阳弄吃的，她说道：“但你在大西部论坛打得更好是铁一样的事实。” “有吗？我觉得每一场我都发挥出色，不管在哪个球馆。” “你少来，你喜欢在洛杉矶暴打对手，到了波特兰后你反而有些兴致寥寥。” 王抚西给甘国阳弄了一些豆子，在早上补充蛋白质，甘国阳刚刚跑步回来。 他今天没有给自己安排训练，教练组也给全队放假，三加时大战输球后，球员们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需要一些修复。 “好吧，你说的有点道理，我喜欢在客场看到球迷们鸦雀无声的样子，喜欢主队球员如丧考妣。” “简单来说，就是让自家球迷快乐，不如让对手球迷痛苦，来的更让你兴奋。你是個施虐狂。” 王抚西和甘国阳一起这么多年，还是很了解他的，甘国阳喜欢挑战，喜欢让对手痛苦。 “我还记得每次你拿冠军，总是一脸平淡，对伱来说夺冠的喜悦是次要的，让联盟其它队伍拿不到冠军感到难受，才是重点。就像你每次有什么表现，都要打电话给迈克尔，不然赢了也没意思。” 这一番话说的甘国阳哑口无言，同时他也在思考，第四场自己是不是可以转换一下思路。 大部分球员，都是主场发挥更好，他们在主场更放松，环境更熟悉，尤其是年轻球员。 有些年轻球员到了客场简直不会打球，在主场倒是能和对手过两招。 像柯西、霍纳塞克这样的年轻人，原本在主场可以有更好的发挥。 但因为全队都以他为绝对核心，使得他们在赛场上的想象力、表现力都被遏制了。 霍纳塞克、库里基本没有得到登场机会，而柯西上场后也是防守工兵，进攻端除了吃饼机会很少。 从日常的训练，常规赛，甘国阳能觉察到，他们的天赋不止于此。 像霍纳塞克，这个不起眼的家伙，在弱队或许能混个首发，从赛季初到赛季末他的进步非常大。 甘国阳不希望这些有天赋的队友，最后都和戴尔-埃利斯一样，去别的球队发光发热。 隔天甘国阳参加球队的赛前训练，和鲍比-贝尔曼沟通了第四场的策略问题。 “第四场我们应该做一些变化。我可以当做诱饵，更多的策应和传球，自己少打，多给其他人创造机会。我们需要一场全队发挥的胜利来鼓舞士气。如果第四战主场再丢，局面对我们就太不利了。” 甘国阳主动提出自己少打，一来给更多人机会，二来迷惑湖人，出其不意，三来自己也可以休息，缓一口气。 贝尔曼认为甘国阳的想法有道理，便和杰克-拉姆齐进行的沟通。 教练组在赛前准备会议上反复讨论，拉姆齐认为这么做风险很大。 大部分教练随着系列赛深入，用人都是越来越保守，前面发挥不好的球员，后面基本就不给机会了。 打到第六、第七场，双方轮换用尽，有可能会出现六人、七人轮换这种比较极端的情况。 不过拉姆齐是个在用人上比较大胆和不拘一格的教练，1977年那支开拓者是史上最年轻的总冠军。 那支开拓者平均年龄24岁，全队有3个新秀，3个二年级菜鸟，2个三年级球员——包括他们的核心比尔-沃顿。 季后赛12名球员出场次数全都超过10次，核心轮换都是这些三年级、二年级的菜鸟，拉姆齐充分挖掘了他们的潜力。 所以他是敢于使用新人的，绝对不是用人保守的教练。 在认真的思考后，拉姆齐认为，这几场开拓者对甘国阳的依赖确实太过于严重。 一旦甘国阳这个点发挥一般（甘国阳所谓的一般，30分15个板），或者因为某些因素无法登场，开拓者剩余阵容就不知道怎么打了。 七场系列赛，你不能每场赢球都靠着甘国阳40多分拿下，其他人必须能站出来，给湖人施加压力才行。 否则湖人的紧箍咒会越收越紧，打到后面开拓者会越发艰难，湖人的阵容潜力确实比开拓者更大。 在长时间的讨论和推演后，拉姆齐给出了意见：同意贝尔曼、甘国阳的策略，第四场要打湖人一个出其不意。 但是拉姆齐提出了一个条件，他说：“为了保证万无一失，阿甘的上场时间要增加。反正他传球策应，减少进攻，应该不累。” 甘国阳从贝尔曼那里听到拉姆齐的条件，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因为我要少打，所以我要多打？” 贝尔曼点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的，少就是多，我认为没问题。” 甘国阳内心不禁朝着教练组竖起了大拇指，你们的理论真是牛，无懈可击！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你要多传球 5月24日，开拓者和湖人的第四战，继续在纪念体育馆进行。 纪念体育馆的球票售空记录还在延续，人们预测，只要阿甘还在波特兰一天，这个记录就会持续下去。 哪怕换一个容量2万人的大型体育馆，开拓者在售票上依旧没有任何压力。 不过也有评论家指出，开拓者在俄勒冈地区实在是没有任何竞争压力，卖票卖的太容易了。 加上现在球队成绩好，管理层上下有些不思进取，球队在营销、影响力扩展上原地踏步。 球迷们也对纪念体育馆12000多个座位的狭小容量越发感到不满。 一个冠军队伍，球馆这么小，无法满足球迷们的看球需求。 越来越多的球迷给开拓者管理层和波特兰市长写信，希望营建更大的公共体育设施。 波特兰市政府作了积极回应，不过开拓者高层却没有什么动静，他们只说“我们专心季后赛，球馆也不可能瞬间拔地而起。” 这引起了部分球迷的不满，只是开拓者还在季后赛征途中，这类声音没有掀起太大水花。 一些嗅觉比较敏感的相关人士意识到，现任老板拉里-温伯格可能对继续长期经营波特兰开拓者缺乏足够兴趣。 虽然球队在不断取得胜利，球队的经营也是蒸蒸日上，但作为老板的拉里-温伯格整個赛季都显得兴致寥寥。 1986年的总冠军让他得到了极大满足，到了1987赛季他甚至很少出现在比赛现场。 知情人士隐约透露出，温伯格对篮球的热情在衰退。 现在开拓者更像是阿甘的球队，没有人在意老板，整个季后赛期间，温伯格都很少出现在纪念体育馆。 似乎在去年踢走了斯图-茵曼后，温伯格对篮球没有了太大兴趣。 日常管理温伯格几乎不插手任何具体事务，从选秀到交易到签约他全都交给了制服组。 像这场开拓者和湖人的关键第四战，温伯格没有出现在现场，他声称自己不太舒服需要休息。 一种悄无声息的变化伴随着nba的变革，正缓慢的发生于开拓者这支球队内部。 甘国阳能感觉到这种变化，球队里陌生面孔变得越来越多，不断有老人离职，有新人入职——相当一部分和斯图-茵曼的离开有关。 应nba方面的要求，球队内部增设了不少新的岗位，尤其和媒体类相关的。 杰克-拉姆齐时常抱怨一句，“球队越来越大了。” 过去开拓者是个小而美的球队，像个创业小公司，人不多，大伙儿都身兼数职。 从管理到训练到比赛，来来回回都这么几个人，大家一起工作很多年，感情深厚。 现在球队越做越大，成绩越来越好，创业小公司成了上市大公司，在管理上越来越严密。 那种创业早期同甘共苦的亲密感在不断流失，最后大家都成为一起工作的同事，而不是同一战壕的战友。 斯图-茵曼的离开加速了这种流失，好在这种变化没有影响到球队在赛场的表现。 管理层知道，只要球队紧紧围绕阿甘，战绩不会是问题，这点从温伯格到巴克沃尔特脑子都非常清醒。 甘国阳正是觉察到球队内部微妙的变化，所以第四战他要求全队团结起来，所有人都要发挥能量争取胜利。 战场上的团结和胜利，能够掩盖一切问题，拿下湖人，今年的总冠军就是开拓者的。 比赛开始前，入场仪式的时候，现场球迷疯狂的尖叫，为波特兰开拓者加油，希望主场的狂热氛围能够帮助球队。 湖人全队表情严肃，魔术师约翰逊从大巴车上下来，到进入球馆，再到出场，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 第三场他们赢了，但打得极为惨烈，消耗很大，好在拿下了胜利，否则就真的是绝境了。 今晚他们势在必得，赢下这一场，系列赛胜利的天平就会重新倒向湖人。 帕特-莱利坐在场边不断嚼着口香糖，自从甘国阳、乔丹开始嚼口香糖后，联盟嚼口香糖放松的人越来越多。 甘国阳赛前同样拿出一片口香糖放进嘴里，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这让对手总是捉摸不透他。 跳球之前，甘国阳冲着湖人球员道：“今晚我会打爆你们，和前两场一样。” 甘国阳这话说完，湖人球员都脸色凝重，这家伙张嘴就不是什么好事。 第三场湖人略微限制住了甘国阳的发挥，他们首先在防守端没有犯错。 其次莱利改变策略，以攻代守，轮番对甘国阳发起强攻。 之前在《阿甘法则》里，莱利要求大家能躲就躲，不要在进攻中直面阿甘。 但形势已然发生变化，你不在防守端给他压力，他就在进攻端压死你。 半决赛超音速没人冲得动甘国阳，给甘国阳送了不少盖帽。 湖人不同，他们有联盟最好的进攻资源，在约翰逊的带领下，终于把甘国阳这尊大佛六犯冲了下去。 全联盟都知道，甘国阳这人一向言出必践，说打爆你就打爆你，不会和你开玩笑的。 作为老大约翰逊凑上来回应道：“你试试吧桑尼，看看谁爆谁。” 自从开拓者崛起后，约翰逊和甘国阳的关系就越来越淡，反倒是和德雷克斯勒关系越来越好。 甘国阳还没说话，德雷克斯勒走过来推了一下约翰逊，道：“闭嘴magic，你们今晚死定了。” 约翰逊瞪着德雷克斯勒，没想到这小子今晚这么嚣张，道：“伱说的？” “没错，我说的。” 双方比赛还没开始就剑拔弩张，裁判过来让他们冷静下来，要跳球了。 今晚的主裁判是厄尔-斯特鲁姆，甘国阳最欣赏的主裁，这让甘国阳心情放松。 跳球，比赛开始，贾巴尔率先碰到了皮球，点给了拜伦-斯科特。 湖人第一球交给了贾巴尔单打甘国阳，他们延续上一场的策略，要在进攻上消耗甘国阳。 但贾巴尔的转身勾手没有命中，汤普森拿下后场篮板，开拓者策动第一次反击。 波特给甘国阳的传球被ac-格林破坏出了底线，还是开拓者的球权。 甘国阳发界外球，给到米切尔-汤普森，汤普森交球给德雷克斯勒。 德雷克斯勒接球立刻突破中路切入，强杀篮下左手的挑篮没有命中。 约翰逊拿下篮板球反击，ac-格林又冲在了最前面，接球上篮得手，还造成了波特的阻挡犯规！ 波特很懊恼，和裁判理论，不过裁判没有理会，ac-格林要加罚。 格林在本赛季打得相当亮眼，他在场上活力十足，攻防两端都能给湖人带来能量。 而且作为四号位的他，一样可以参与到快攻反击中，是个非常全能的锋线。 和格林比起来，米切尔-汤普森和范德维奇都有些缓慢、老迈了。 只有替补席上的杰罗姆-柯西可以和ac-格林对上。 加罚不中，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 阵地进攻，甘国阳低位要球，面筐假动作晃过贾巴尔。 强突篮下造成了ac-格林的防守犯规，上罚球线。 甘国阳两罚全中，双方开局都快速拿到了分数。 第一节双方在攻防上身体对抗极为激烈。 湖人想在阵地战中找到一个低位攻击的机会，结果球在外线传了几圈，贾巴尔、格林、沃西都无法落位。 开拓者很早就开始给湖人上对抗，大量的绕前，推搡，就是不给他们轻易接球。 约翰逊只能外线强投出手，没有命中，甘国阳再度抓下篮板球。 而湖人的防守同样激烈，以贾巴尔为核心的密集防线，放出两翼给开拓者。 范德维奇在底边投篮出手没有命中，开局开拓者的投篮手感不太好。 贾巴尔在面对甘国阳转身的后仰打板投篮同样没有命中。 反击中，甘国阳获得一个错位攻击ac-格林的机会，他接球转身切入篮下，左手放篮得手。 开局甘国阳再度展现了他强劲的攻击力，一旦让他持球进入篮下，湖人就无计可施。 在湖人球员看来，今晚又将是和阿甘全力对抗的一场比赛。 但他们没有预料到，这不过是甘国阳的伪装，他在给队友的发挥创造机会。 只不过队友能不能发挥，有没有好的状态，还要看比赛进程才行。 否则他给队友创造机会，队友投不进，到头来还是要他自己上。 第一节双方打得你来我往，开拓者主力球员今晚的状态感觉一般。 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和波特外围的多次投篮没有命中。 而湖人这边进攻同样不太好，约翰逊的外围手感不好，贾巴尔更是屡次单打不中。 双方第三场的双加时大战让球员们的体能受到了很大损耗，第三场、第四场仅相隔一天，主力球员状态不佳在意料之中。 两边的身体对抗更是极为激烈，达到系列赛的一个顶峰，篮下的对抗、冲突不断，想冲入篮下得分着实不易。 詹姆斯-沃西在一次防守中一肘打中了德雷克斯勒的鼻子，犯规，站上罚球线的德雷克斯勒鼻血长流。 他没有让队医过来处理，而是擦了擦鼻血，把球罚中，然后继续比赛。 直到鼻血流的有些控制不住，裁判才叫停比赛，让队医过来帮忙处理一下。 作为报复，下个回合甘国阳就和德雷克斯勒挡拆，内切接球冲入篮下，在所有人以为甘国阳要来个扣篮时，甘国阳吸引包夹一个传球给到德雷克斯勒，德雷克斯勒空中接力，骑着沃西将球扣进了篮筐里！ 进球后两人轻轻击掌，甘国阳问道：“找到感觉了吗克莱德？” 德雷克斯勒道：“不知道，感觉还差点。” “加把劲儿，没出息的家伙。” “你要多传球！” “……”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多就是少 第一节双方打出了系列赛以来的最低得分，21:21打平。 甘国阳首节拿下了7分，送出2次助攻，对他个人而言可谓平平无奇。 因为激烈的对抗和双方不佳的外线手感，比赛打得有些丑陋。 这是系列赛逐渐深入的常见现象，这时候往往要看谁能做出一些改变了。 湖人上一场做出的重要改变就是增加维斯-马修斯的登场时间，让他在进攻中打出了效果。 一直到第三个加时赛，马修斯终于爆发，帮助湖人一锤定音，拿下胜利。 本场第二节开始后，湖人这边再度换上马修斯，让这个攻击力很强的小后卫主控。 杰克-拉姆齐在节间休息后拍了拍甘国阳，道：“阿甘，别喝水了，上场。” 甘国阳道：“第二节开头我不是休息的吗？” “今天你不休息，你要多打，带着霍纳塞克和柯西。” 霍纳塞克在年龄上比戴尔-库里大一岁，而且在风格上偏向传统，到赛季末期逐渐受到拉姆齐的器重。 他分走了吉姆-帕克森一些时间，两人在打法上颇为相似，不过霍纳塞克更加现代一些，帕克森技术风格太过于古典。 今晚拉姆齐决定让霍纳塞克上场打一打，但这种新人上场，为了稳住局面，甘国阳是一定要在的。 甘国阳叹了口气，为了自己少打，所以要多打，他妈的上哪儿说理去？ 莱利见到甘国阳没有下场休息，心里也是一紧，他吩咐达克沃斯和弗兰克-布利科夫斯基加强对甘国阳的盯防。 他没有打算让贾巴尔提前登场，贾巴尔一定要得到足够休息才行，现在才第二节，湖人有容错的空间。 布利科夫斯基是湖人管理层对兰比斯的替代品，两人都是6尺9左右的白人内线，有着相似的功能。 相较于兰比斯，他有两个优点：一，更加强壮，二，对阿甘没有那么恐惧。 第二节一回来，开拓者进攻不利，他们的跑位出现了一些问题，霍纳塞克向内的传球不够果断。 结果球被湖人抢断，反击，维斯-马修斯快速推进，最后在弧顶直接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湖人反超了比分。 甘国阳拍了拍霍纳塞克，道：“不要紧张，果断一点，没关系的。” 随后，甘国阳在低位要位，四面拉开，接球单吃达克沃斯，转身的投篮造成了达克沃斯的犯规。 达克沃斯忌惮甘国阳的投篮贴的太紧，被甘国阳用技巧造了個犯规。 甘国阳站上罚球线，两罚轻松命中，23:23，打平。 罚球命中后，甘国阳冲着霍纳塞克道：“我说没关系吧，很快追回来了。” 甘国阳的自信和鼓励，让第一次踏上西部决赛赛场的霍纳塞克平静下来，没那么紧张了。 达克沃斯在进攻中接到传球，强冲篮下小勾手命中，甘国阳这球放了，他吸取教训怕犯规。 他要更长时间的留在场上才行。 后场快速发球，甘国阳把球给到霍纳塞克。 同时在场的还有杰罗姆-柯西、比尔-沃顿以及范德维奇。 波特、德雷克斯勒和汤普森在场下休息，场上是一套阵地攻击组合。 甘国阳的任务是带着他们打出更好的阵地进攻配合。 他拉出来在侧翼给霍纳塞克挡拆，然后迅速转身内切。 霍纳塞克利用这个单挡空出来的机会，直接中距离出手命中。 精准漂亮的投篮，湖人球员注意力都在甘国阳身上，没料到这个新人出手这么果决。 25:25，双方再度平分。 达克沃斯还想攻击甘国阳，但这球被甘国阳直接下手断掉。 小小鸭子，还想连着吃甘国阳两个，有点异想天开了。 霍纳塞克再度和甘国阳在侧翼挡拆，这次湖人留了心眼。 霍纳塞克没有出手机会，球回给甘国阳，甘国阳在弧顶接球。 因为甘国阳有中远距离出手能力，所以防守贴的很紧。 达克沃斯被调了出来，甘国阳在弧顶一个高吊给到篮下。 杰罗姆-柯西，接球，背转身一个轻松的投篮出手命中。 甘国阳和霍纳塞克的挡拆调动了湖人大部分防守资源，导致弱侧防线薄弱。 柯西切入到篮下很深的位置，湖人想防住就很困难了。 25:27，开拓者反超，湖人马上策动快攻，维斯-约翰逊长传到前场。 布利科夫斯基接球上篮，结果被柯西从后面干扰封盖，球出界。 莱利见情况不太好，换下了凯文-达克沃斯，让贾巴尔披挂上阵。 贾巴尔一上来，接球转身的勾手出手命中，这是贾巴尔今晚投中的第一个勾手。 再度打平，开拓者反击，范德维奇接球突入篮下上篮不中，柯西奋力争下前场篮板。 分球给到弧顶甘国阳，甘国阳佯装要投，吸引防守后分球给了底角的霍纳塞克。 霍纳塞克中距离出手，再度命中！ 霍纳塞克今晚投中的第二球，非常稳定的出手。 看他投篮，比看德雷克斯勒投篮心里要踏实很多。 湖人防守在逐渐陷入困惑中。 进攻端ac-格林试图强打柯西，转身切入篮下的上篮不中。 柯西再抓一个篮板球，反击中，甘国阳低位接球快速转身切入篮下。 面对包夹一个巧妙的人缝中传球给到沃顿，沃顿单手暴扣得手！ 27:31，开拓者领先4分，开拓者的进攻越发流畅了。 扣篮得手后，湖人没有停顿，詹姆斯-沃西在底线一个超远距离的长传到前场！ 贾巴尔已经跑到前场等着了，这家伙快下的时候可真不像40岁，腿脚年轻着呢。 可是，就这么一个势在必进的球，贾巴尔接球上篮，竟遭到了身后霍纳塞克的干扰。 霍纳塞克靠近中线追的最快，按理说他防贾巴尔完全就是白给。 可他没有放弃，依旧冲起来试图去封盖贾巴尔，结果贾巴尔没有扣篮而是上篮，用力过猛，大了，没进。 跟上的柯西抢下篮板球，开拓者反攻，霍纳塞克拿到球，同样长传到三分线内，甘国阳跳起接球，落地转身冲入篮下，面对布利科夫斯基完全无视，隔着他将球扣进了篮筐中！ 布利科夫斯基被撞飞出了底线，倒在地上半天没爬的起来。 结果裁判还吹了布利科夫斯基的阻挡犯规，甘国阳要加罚。 莱利冲着厄尔-斯特鲁姆大声抗议，但现场潮水一般的声音将他的抗议淹没。 甘国阳加罚命中，27:34，领先优势扩大到7分了。 莱利还是不叫暂停，他认为10分以内还不至于叫暂停。 但贾巴尔的进攻依旧没中，拿下篮板球的开拓者发动反击。 这次球没有过甘国阳的手，他只是在弧顶做了一次掩护，接着到篮下吸引防守。 球传到侧翼，范德维奇接球外线三分出手，命中！ 这球打进，俄勒冈地区用收音机听比赛的观众都能听到比尔-肖恩利振奋人心的“ripcity！” 帕特-莱利终于绷不住了，叫了暂停，重新换上魔术师约翰逊。 莱利之所以前面不叫暂停，他是想着让甘国阳多打一会儿，多消耗他的体能。 甘国阳第一节一分钟没休息，第二节这样连着打，对身体消耗是很大的。 不过莱利没有想到一个问题，就是如果顺着现在的局势继续打的话，甘国阳说不定可以休息一整个第四节。 回到替补席，甘国阳和队友们击掌，这时候他又明白一个道理，多打或许就是少打，早点打花就行。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毒瘤 莱利这个暂停确实叫的不够及时。 在理智上他意识到这场比赛对湖人而言万不可失。 但在情绪上，他没有紧绷到那种绝望境地中。 之前在主场的癫狂踹门，让他情绪起的太早。 现在有点释放过后的空虚，莱利今晚不是很在状态。 暂停中，莱利大声提醒球员们紧绷状态，攻防两端都要紧紧咬住开拓者。 话是这么说，莱利自己却透着一股子底气不足。 两个主场被拔掉，系列赛主动权不再握于湖人之手。 防守端除了重重包夹外，找不到应对甘国阳的办法。 贾巴尔的衰老是湖人队的硬伤，如果没有内线挑战者，湖人可以继续他们在西部的统治。 一旦出现甘国阳这样新的内线统治者，莱利和湖人的底气就越来越不足了。 内线依旧是决定性的。 暂停回来，湖人在进攻端没有做大的调整，依旧让贾巴尔攻击。 贾巴尔在接球后，迈着缓慢的步伐，用一个大勾手躲过甘国阳的封盖，命中两分。 这位老巨星是湖人最可靠的定海神针，莱利不敢想，如果贾巴尔退役，湖人该如何应对那些崛起的新内线。 开拓者的进攻回合，霍纳塞克还留在场上。 米切尔-汤普森替换下比尔-沃顿，甘国阳继续打。 范德维奇下场休息，波特和霍纳塞克搭档后场，德雷克斯勒换下柯西。 甘国阳低位接球，湖人立刻上包夹，甘国阳分球给汤普森，包夹散开，汤普森马上再传给甘国阳。 这次甘国阳挤到更深的位置，接球转身跳投命中，他在转身时用胯部和下肢顶住了贾巴尔，同时身体前倾，不给他起跳干扰。 这种技术上的小细节甘国阳掌握的非常好，这是他单打成功率高的重要因素。 魔术师约翰逊在外线投篮感觉不好的情况下，选择挤到三秒区附近，转身的小勾手命中。 这是他的重要得分手段——双方在第二节的抗激烈程度有所下降，约翰逊尝试往里打。 波特的外线出手不中，湖人反击，约翰逊再度切入内线抛勾得手，分数追到33:36，只差3分了。 随后甘国阳出来策应，和波特的挡拆，吸引防守后接球直塞内线给到空切篮下的霍纳塞克，轻松上篮得手。 这是甘国阳今晚的第五次助攻，霍纳塞克拿到6分，他在场上表现越发自如。 湖人随即在反击中出现失误，詹姆斯-沃西运球出了底线，开拓者球权。 霍纳塞克借助掩护中路突破，但上篮遭到了贾巴尔干扰不中，球在一片争抢冲眼看要飞出底线。 甘国阳一个飞身救球，人冲进了观众席，球飞到了汤普森手中，汤普森接球切入篮下轻松上篮得手！ “阿甘的飞身救球！woh！多么具有牺牲精神的一球，开拓者重新建立了优势，33:40，领先7分！” 比尔-肖恩利大声赞美着甘国阳的英勇，这球真是豁出去了，完全失去重心冲进了底线观众群中。 有几個女球迷趁机在甘国阳身上摸了几把，人多手杂，他一时间不好计较，立刻起身参与比赛。 湖人在失球后，趁这个机会发动反击，前场五打四，结果约翰逊的传球遭到了德雷克斯勒的抢断。 德雷克斯勒顺势一个长传把球给到刚刚爬起来回到球场的甘国阳，甘国阳接球无人防守，轻松扣篮得手！ 整个纪念体育馆都沸腾了，33:42，分差来到了9分，形势对湖人越来越不利。 今晚的开拓者进攻、防守都不过度依赖甘国阳，甘国阳成为了团队的一份子，他们整体发挥非常出色。 詹姆斯-沃西背身强打汤普森，转身后的抛投没有命中，德雷克斯勒拿下篮板球。 全场观众都站起来，这是开拓者打进扩大比分的好机会。 但湖人非常坚韧，ac-格林在篮下防住了德雷克斯勒的中路突破上篮。 裁判吹了开拓者抢篮板球犯规，湖人的球。 两队随后接连进攻不中，纪念体育馆的篮筐像加了盖子。 在2分钟的得分荒后，湖人通过耐心的转移球，在左侧找到机会。 迈克尔-库珀三分出手命中！36:42，湖人顽强的迫近了比分。 此时，第二节已经进入了后半段，还有不到4分多钟时间结束。 甘国阳上半场那是一分钟都没休息啊，拉姆齐叫了个暂停让甘国阳歇一下。 在替补席，甘国阳发话道：“我上半场是一分钟都不会歇了，但我请你们进攻和防守都加把劲，把分差拉的更大一些！” 意思很明显了，领先多一点，他好歹能捞点时间休息啊！ 杰克-拉姆齐把战术板递给甘国阳，道：“要不你来讲？” 甘国阳摇了摇头：“打球够累了，还让我做教练？你别偷懒了，杰克！” 暂停结束重新回到球场，拉姆齐布置了一个战术，甘国阳和汤普森在牛角位来了交叉换位。 这种无球交叉换位就是迷惑防守人的，结果甘国阳往外一走，湖人防守被带走。 汤普森切入篮下，德雷克斯勒一个直塞球到汤普森手中，轻松上篮得手！ 36:44，8分的领先，迈克尔-库珀又接约翰逊传球跳投出手命中，38:44。 依旧是6分，两队看起来要以一个不太大的分差结束上半场，估计在10分以内，5分左右。 就在这时候，场上局面出现了变化，特里-波特控球过半场，突然加速直突篮下，左手一个空中的换手高难度上篮得手！ 约翰逊想以快制快，过半场后进入三分线，直接中距离跳投，没中。 今晚他的手感很不好，到现在依旧没有恢复，只命中一个中投。 开拓者反击，波特运球进入三分线，同样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波特连得4分，38:48，分差来到了10分！ 莱利马上叫了一个短暂停，然而湖人的进攻没有改善。 贾巴尔低位接球，遭到合围分球给到斯科特。 斯科特中投不中，篮下抢做一团，沃西拿到前场篮板，上篮被甘国阳封盖！ 双方篮下连续的争夺，约翰逊拿到球，上篮造成了德雷克斯勒的犯规。 靠着罚球，湖人终于得分，但他们今晚的投篮命中率低的吓人。 上半场还有2分多钟就要结束，湖人只拿到40分。 莱利没想到，今晚球队的进攻会打得如此之差，球员们的投篮命中率低的发指。 开拓者进攻效率一般，因为甘国阳今晚放弃了不少机会让队友出手。 比赛节奏在开拓者的控制之下，他们打得越发得心应手。 德雷克斯勒借助甘国阳的掩护再度切入篮下，空中换手的上篮得手！ 本场德雷克斯勒是进攻端的主角，他的扣篮、换手上篮精彩非常。 湖人想打詹姆斯-沃西这个点，结果两次低位进攻不中。 开拓者反击，德雷克斯勒接甘国阳侧翼传球切入中路，扣篮得手。 还有一球分到底角，范德维奇三分命中！ 开拓者在第二节最后阶段打出了一个7:0的进攻高潮。 比分来到40:55，开拓者领先了湖人队15分之多。 当约翰逊最后一攻远距离的三分不中时，湖人半场只拿到40分。 中场休息的时候，鲍比-贝尔曼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道：“湖人竟然只拿了40分。” 甘国阳回道：“我竟然只拿了16分。” “但我们领先了15分，这是我们打得最好的半场了。” “没错，我们半场把湖人打爆了。” “下半场继续，这场我们一定会拿下的。” “只要接着这么打，我们可以赢下系列赛。” 更衣室里士气高昂，大家说着不约而同望向甘国阳。 甘国阳如芒在背，道：“你们看我干什么？难道是我拿分少，所以才领先的多吗？” 其他人不说话，只有拉姆齐道：“有这个可能，幸好你及时认识到了错误。” 大伙儿都哄笑起来，更衣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钢铁之壁 湖人的糟糕状态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其实他们已经打了三场好球，尤其是系列赛第一场，全队发挥相当出色，势头也很猛。 可是被甘国阳一棍子打蒙，紧跟着第二场又是一个51分干蒙，到第三场咬碎牙拼下一局，全队都有些疲惫了。 所以，三场好球只赢了一场，按理说3:0的局，变成了1:2。 反倒是开拓者，三场比赛两场靠甘国阳一柱擎天拿下胜利，第三场虽然输了却也极大消耗了对手。 到了第四场，甘国阳在场上兜底，其余人终于迎来了爆发，霍纳塞克、柯西等替补都有精彩的发挥。 湖人自然不会轻言放弃，中场休息在更衣室里，帕特-莱利竭尽全力调动全队的士气，给所有人打强心针。 尤其是魔术师约翰逊，临近上场前，莱利搂着约翰逊，不断告诉他，“拿下这一场，我们将赢得系列赛，主动权将重新回到我们这边，我们会回到洛杉矶……” 但说实话，莱利的激励对约翰逊作用不是很大，甚至约翰逊看着莱利的眼神，觉得这家伙心理上好像出了点问题。 莱利只是不断重复“我们会赢”，这恰恰体现了莱利的虚弱和焦虑，他内心想的都是赢不了的情况。 而且他说什么“我们会回到洛杉矶”，所有人都知道，洛杉矶简直是阿甘的主场，这个在球场上残忍而狡猾的家伙。 比赛开始前他说什么“我会打爆你们”，结果到了比赛中，他不断给队友做球，给队友创造机会，绕昏了湖人的防守。 这是赤裸裸的战术欺诈，偏偏湖人还没有办法，他们知道是欺诈，难道第三节就不防阿甘了吗？ 阿甘一向擅长在第三节发力，万一他在下半场突然爆发，给你来一波进攻冲击，你怎么办？ 莱利没有给出任何应对策略，在战术上，轮换上，对位上，能用的基本都用过，没有后招了。 这让莱利的激励越发显得空洞，球员们心里也变得没底。 内线缺乏变化是湖人最大的困境，贾巴尔太老，达克沃斯、格林太年轻，他们渴望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内线老将却不可得。 球队现在微微有些想念莫里斯-卢卡斯，这家伙如果在，好歹能上去给阿甘一拳——但事实他在超音速，半决赛也做不了什么。 约翰逊还想念鲍勃-麦卡杜，以及1985年的夏天，杰里-韦斯特为什么不签下比尔-沃顿，有他在好歹能抵御一下子吧？ 不至于让沃顿在波特兰为甘国阳休息创造机会，并且沃顿在场上的进攻威胁不小，他的传球让人精神高度紧张。 总之，湖人经历了一个颇为混乱的中场休息，球员、教练在意志、心态上没能达成一致，他们带着困惑和疲倦回到了赛场。 莱利对自己的执教感到失望，此刻他能做的是祈祷，祈祷第三节开拓者自己发挥不佳，让湖人抓住机会反扑。 有时候系列赛对决就是这样，大家就是比烂。 你自己状态不佳，情况不妙，可对手好不到哪儿去。 你只要腐烂的情况比对手好一些，在某個时间段抓住机会，就能逆转一场比赛，乃至整个系列赛的局势。 开拓者上下自然是信心十足，却也不敢说第三节就万无一失。 有时候进攻的糟糕感觉像病毒，突然发病，然后传染，全队都会陷入得分荒。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拉姆齐告诉甘国阳，“第三节你得上，一分钟都别休息。” 甘国阳是全队最稳定的点，乃至全联盟最稳定的点，他是教练梦寐以求的低位两分创造机。 第三节一上来，开拓者就拉开让甘国阳单干，甘国阳在一个很好的位置接球，转身顶开贾巴尔后，用速度往侧面移动，接着一个movehook出手命中！ 双方的分差被拉开到了17分。 约翰逊撅着屁股运球杀入内线，同样转身后的勾手出手，也拿下两分作为回应。 这是考验球星成色的时候，甘国阳拉出来给波特挡拆，波特自己杀入篮下上篮不中，甘国阳跟上摘下前场篮板，轻巧的放篮得手。 这两球打中，甘国阳已经拿到20分了。 如果第三节他抓紧冲一把，全场拿40分依旧不是问题。 但第三节开局两球稳定局面后，甘国阳将精力都放在了防守端。 开拓者的防守强度骤然增加，比上半场提升了一个级别。 开拓者不进行包夹，就是一对一单防上强度，甘国阳在内线蹲坑等你进来。 约翰逊还想撅着屁股拱进来的时候，遭到了甘国阳的一次封盖和一次抢断，反击中范德维奇和德雷克斯勒分别冲入篮下扣篮得手！ 湖人被开拓者show-time了一把，纪念体育馆的欢呼声越来越响。 第三节打了接近5分钟，双方50:64，开拓者依旧领先湖人14分。 湖人的局面越发不妙，甘国阳在拿下4分后就停止了持球进攻，全力防守和策应，抵御湖人的反击，帮助队友进攻。 湖人外线手感始终无法复苏，开拓者的防线越收越小，放开了让约翰逊、斯科特去投，甘国阳和汤普森死死守住三秒区。 你投进就投进，投不进绝对不给伱争抢前场篮板，打二次进攻的机会。 这样湖人就无法打出连贯的进攻和连续进球，追分会变得越发困难。 同时开拓者不断降低攻防节奏，放弃前场篮板，快速回防，并时不时用上全场紧逼，进行所谓的“变奏防守”。 这是鲍比-贝尔曼训练出来的防守方式，利用防守端节奏的变化，来破坏对手的进攻感觉。 上强度，放松打几个回合，再上强度。 仿佛跑步，一个人如果一直匀速跑，在过了极点以后身体会适应，找准节奏，越跑越轻松。 可是变速跑不同，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缺乏经验的人会跑崩溃。 开拓者的防守就是让对手体验变速跑，防守在强弱之间来回变化，防守内容也不同，这听起来有些难，实际上确实不容易。 甘国阳是场上的防守指挥官，当他把大部分精力从单打中抽调出来，他就是联盟最好的防守者，波特兰钢铁之壁。 他熟悉贝尔曼的防守模式，会根据局面指挥全队进行防守变奏。 一般球队，到第三节、第四节，两次节奏和强度的变化，基本就吃不消了。 常规赛的时候，开拓者经常拖到第四节最后阶段给你来一下子，前面大家你来我往，礼尚往来，最后3分钟一棍子把你打死。 贝尔曼给开拓者带来的防守提升是显著的，他的思路、策略，都具有超前意识。 湖人不是一般球队，一下子显然是不够的，第三节开拓者在甘国阳的指挥下不断用变奏防守挤压、蹂躏湖人，甘国阳更是在内线不停冲撞贾巴尔。 哪怕贾巴尔是个坚若磐石的巨人，今晚在甘国阳反反复复的冲撞、推搡下，还是没控制住情绪，在第三节末尾和甘国阳爆发了冲突。 倒是没有上手，两人发生了激烈的口角，此时湖人依旧落后16分之多。 他们第三节的各种反击措施都没有效果，那种疲惫、厌倦的感觉再度袭上贾巴尔的心头，他无法忍耐，在一次抢篮板后冲着甘国阳喷起了垃圾话。 甘国阳当然不会客气，两人在篮下顶脸互喷，斯特鲁姆过来分开两人。 斯特鲁姆提醒甘国阳道：“冷静一点阿甘，不要和上年纪的人争执，更不要动手。” 甘国阳笑了笑，道：“我没有生气，我就是和他演戏，让他发泄一下。” 斯特鲁姆摇摇头，阿甘这家伙在球场总是很冷静，看似打人、骂人，都是带着目的的，极少意气用事。 当然，他一旦开始意气用事，后果就很严重了。 莱利将贾巴尔换下，让这位老将冷静冷静，他坐在板凳上，摔掉了毛巾。 第三节结束，湖人64:78，依旧落后开拓者14分。 甘国阳单节就4分，但三节已经拿下了20个篮板球和7次封盖。 全力防守的甘国阳同样可怕，不比无限单打的他更温柔。 湖人三节只拿到64分，这完全不是湖人喜欢的比赛模式。 第四节一上来，当开拓者全面拉开，给甘国阳低位单打。 甘国阳4次单打命中3球，还造成达克沃斯犯规加罚命中，连拿到7分，一举将分差拉开到20分的时候，莱利绝望的叫了一个暂停。 他内心在怒骂，这个赖皮的阿甘，赖皮的开拓者，赖皮的一打四看！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结束 经过一个赛季的磨合，甘国阳在什么时候单打，怎么单打这点上，和队友形成了极佳的默契。 他总是能在合适的时间点，关键的节奏位上，用高效率的一对一单吃给对手致命打击。 帕特-莱利手里曾经也有这样的低位两分制造机，可现在这个机器已经老了，能贡献的能量变得很低了。 而甘国阳正在步入他的巅峰期，加上本赛季规则的加成，让他无往不利，总是能给对手造成重大伤害。 暂停时莱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不停的挠着额头，在战术板上画了个战术，擦掉，再画，又擦掉。 最后控制不住情绪的他，直接将战术板摔在了地上，叉着腰对球员们说道：“你们让我感到失望，非常失望！我想过我们会输，但没想过会这样输，会打成这幅样子！你们都是一群…” 在脏话要骂出口的时候，莱利还是控制住了情绪，闭上了嘴。 纪念体育馆异常嘈杂，球迷们喧闹的欢呼声震耳欲聋，而湖人的替补席却是死一般的沉默。 在如同火山一般沸腾的玻璃宫殿里，这里是一块冰封之地，气温零下十五度，球员们的思维、手感、情绪都被冻结了。 莱利这样失控的表现无疑给湖人糟糕的状态雪上加霜，约翰逊想要重新凝聚全队的情绪，可是已经做不到了。 不仅莱利失控，贾巴尔也失控，詹姆斯-沃西今晚的表现更是一团糟中的一团糟。 如果他们大比分2:1领先，一场这样的失败是可以接受的，七场系列赛难免会有这种糟糕时刻。 问题是两个主场全丢，让他们在系列赛中的容错率变得极小，现在局势到了最危险的境地，球队的士气正在崩溃。 暂停结束，莱利几乎没有做任何有用的布置，约翰逊咬住牙，利用自己的個人能力支撑湖人的进攻。 他先是外线中距离命中，随后包夹甘国阳，甘国阳出球后，波特接球投篮不中。 约翰逊拿下后场篮板，自己一条龙强杀篮下，利用迅捷的转身切入三秒区上篮得手。 约翰逊知道自己必须动起来，快起来，湖人还有一线希望。 开拓者外线的投篮依旧不中，约翰逊拿球再度发起快攻，他看到了追上比分的希望。 然而他吊给贾巴尔的传球却遭到了范德维奇的抢断！ 范德维奇突然横插过来，大胆断掉了约翰逊的球。 德雷克斯勒发动反击，甘国阳坦克一样顺下，接球上篮造成了ac-格林的犯规。 “谢特！” 约翰逊骂了一声，这种球真是伤士气。 贾巴尔快攻腿脚灵便，回防却是跟不上了。 甘国阳像个nfl跑锋那样，中路冲入接球无人可挡，只能犯规。 甘国阳站上罚球线，故意放慢速度，慢慢罚球，就是要拖节奏。 两罚全中，甘国阳第四节砍下9分，全场已经拿下29分。 湖人的进攻反击潮一下子断了，约翰逊再想组织起进攻变得困难。 贾巴尔在低位接球单打，整个系列赛开拓者没有夹击贾巴尔一次。 完全交给甘国阳单防搞定，导致贾巴尔和队友的联系大大减弱。 一旦球到了贾巴尔手里，很难打出来形成团队配合。 并且贾巴尔单打甘国阳的成功率并不高，甘国阳采用四分之三绕前加力量对抗大法，弄得贾巴尔很难受。 转身的勾手遭到干扰没有命中，甘国阳转身抓下后场篮板球，把格林、沃西等人全都挡开。 没有了前场篮板的帮助，湖人的进攻变得孤立，容错率变得越来越差。 到了第四节中段，当替补的戴尔-库里投中一个底角三分时，双方分差来到了全场最高的23分。 这记三分球是压垮湖人的最后一根稻草，整个纪念体育馆疯狂欢呼，库里投中了一个三分！ 甘国阳上前和库里击掌，库里命中的这个三分球正是甘国阳助攻的，甘国阳拿到了10个助攻。 比赛已经没有太多悬念了，在三分球尚未大规模使用的80年代，半节想要追回这个分差几乎不可能。 进入死亡倒计时，等到落后方教练将主力换下，就意味着比赛进入垃圾时间了。 可是帕特-莱利铁青着脸站在场边，始终没有叫暂停把主力球员换下来的意思。 贾巴尔在反复的折返跑中已经不耐烦了，在一次死球后他冲着莱利大喊：“你痴呆了吗教练！” 莱利没有理会，他就是不叫暂停，贾巴尔和之前某场常规赛一样，自己叫暂停把自己给换了下去。 贾巴尔一下，甘国阳终于也可以下了，他早就想下场休息了，都领先20分了，好容易能歇会儿了。 当蜂鸣器的声音响起时，比分定格在了102:124，开拓者主场22分的优势大胜洛杉矶湖人。 大比分3:1领先，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总决赛，朝着他们的卫冕之路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湖人球员在离开球场时异常低落，回到更衣室后情绪失控的帕特-莱利冲着球员们大发雷霆。 在他看来，这场比赛一输，湖人一整个赛季的努力、职业生涯最佳计划全都付诸东流。 虽然是1:3落后，理论上还有翻盘希望，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湖人已经很难组织起有效反击了。 莱利在更衣室大吼大叫，可令他失望的时候，没有人理会他，大家都冷眼望着莱利，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二场比赛结束后，莱利的踹门的那一脚还发挥了一些作用，这时大伙儿已经对他的鸡汤以及愤怒免疫了。 湖人球员看到的不是一个激情渴望胜利的球场教父，而是一个气急败坏，自己没招就拿球员撒气的无能之辈。 从1985年夺冠开始，莱利和球员们之间就渐行渐远，从过去亲切的球员朋友，变成了明星教头。 他接广告的代言费，比一些球员的薪水都要高。 他是洛杉矶的宠儿，活在大城市的聚光灯下，球员逐渐成为他的陪衬。 也就是从1985赛季开始，莱利拒绝了媒体对球员们的更衣室采访。 记者们想要进更衣室和球员们聊天、说话，必须经过莱利的批准。 虽然莱利是为了团结队伍内部，防止一些流言蜚语让球员离心，可这种霸道的行为引发不少球员不满。 大家只是将不满情绪压抑在心里，只要战场上还在不断取胜，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可这场大溃败，将各种问题、矛盾都激发了出来，大家都不想再伺候这个油头粉面的“伪君子”。 看到球员们冷漠的样子，莱利非常震惊且愤怒，他感觉到自己对球队已经失去了控制。 激动之下，他一拳打碎了更衣室消防柜上的玻璃，他的手被玻璃划破，鲜血沿着袖口染红了他的定制衬衣。 更衣室里依旧是一片静默，没有人说话，没有人上前关心莱利的手——大家都觉得他在演戏。 只有队医过来带着莱利去了医务室，剩下的球员在换好衣服后，离开更衣室和球馆去大巴车上等待。 他们拒绝接受记者采访，只有魔术师约翰逊参加了赛后的新闻发布会，表达了自己的一些看法，然后匆匆回到车上。 湖人球员在大巴车上等候了大约20分钟，莱利手里的玻璃渣被清理干净，扎着绷带上了车，他一言不发，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两天之后，在洛杉矶，莱利拆掉手上的绷带，带着受伤的手指挥比赛，他尽可能将手藏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手上的伤，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原来他也有弱点，致命的弱点。 湖人在大西部论坛球馆赢下了一场比赛，112:119，他们还保有一丝翻盘的希望。 但莱利在赛前赛后看起来都显得平静淡漠，完全看不到他身上曾经的激情。 1987年5月28号，西部决赛第六战，波特兰开拓者在主场干脆利落，104:116，12分的优势击溃洛杉矶湖人。 甘国阳全场44分18个篮板6个盖帽，系列赛场均38.5分，16.5个篮板球，5次助攻5.5次封盖的超级表现，将联盟第一洛杉矶湖人送回家，率队连续第二年杀入了总决赛。 同时在5月28号这天，联盟宣布了常规赛mvp的结果，甘国阳压过魔术师约翰逊，以惊人的常规赛表现蝉联mvp。 《洛杉矶时报》在评价甘国阳的这个mvp时表示：“不是魔术师约翰逊的表现不够精彩，而是阿甘实在过于震撼。” 甘国阳率领波特兰开拓者朝着卫冕之路，大踏步前进，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了。 而帕特-莱利在湖人的生涯，却岌岌可危。 (本章完) 第一百章 漫长的复仇 【“莱利以往的每一次愤怒都是精心准备过的，是他激励球员的手段。”魔术师约翰逊说：“但在1987年西部决赛，莱利失控了，他碰到阿甘总是会失控。” 第四场比赛结束后他在更衣室痛骂每一个人，说他们打得是一坨狗屎，防不住，投不进，放任阿甘在篮下得分。 过去他这样做时，球员们会羞愧，会惊恐，会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为下一场积蓄力量。 可这次不同。 莱利发现手下的球员都面无表情，根本没在听他讲话，他们已经不再理会他的训斥。 莱利转过身，将怒火发泄到消防器具的玻璃柜上，一拳把玻璃砸得粉碎，手被玻璃碎片划伤。 鲜血从他那件量身定制的阿玛尼白衬衣袖口滴下，莱利默然走出更衣室，关上了门，只有队医跟上了上去。 没有人说一句话，湖人球员们在沉默中换好衣服，然后回到队车上等待。 20分钟后，莱利才坐到他专有的前排位置上，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一直回到洛杉矶他都一言不发。 “没人再提那件事，”约翰逊说，“那是不能谈及的话题。否则莱利就必须承认他自己也有弱点，而他不想那样做。” 四天后，开拓者队将湖人淘汰出局，他们杀入了总决赛。 湖人的1987赛季结束了，他们有一个绚烂的过程，令人振奋的拿下64胜18负，魔术师约翰逊的表现放在过去任何一年都能拿到常规赛mvp。 但他们遇到了波特兰开拓者和阿甘，阿甘的场均38分和单场81分过于震撼，导致约翰逊“失宠”，和1986年的拉里-伯德一样。 魔术师约翰逊仍是他手下的领袖，也仍是他可以信任的朋友，但他能感觉到，约翰逊对自己的执教能力不再信任。 当莱利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在湖人队已经时日无多。 老板杰里-巴斯很快召见了莱利，并告诉他，最好的选择是解除他的主教练职位。 那是一次真挚的会谈，巴斯真心感谢莱利为湖人做出的贡献，并为他的下课提供了数额可观的经济补偿。 巴斯还同意，将以“双方共同决定”的名义，宣布莱利交出湖人帅位。 莱利很不甘心，约翰逊刚刚步入巅峰，在他看来湖人的实力绝对可以再拿一到两枚总冠军戒指。 但很不幸，就像60年代拥有韦斯特和阿尔金-贝勒的湖人，他们才华横溢却始终无法跨过凯尔特人。 阿甘和突然崛起的波特兰开拓者就是80年代的波士顿凯尔特人。 莱利接受了这个决定，然后他第一个去见的人是魔术师约翰逊。 魔术师约翰逊家的门铃响了，开门后惊讶地发现莱利正站在自己家门口。 “小公鹿，我要走了，”莱利说，“大家已经不再响应我的话，现在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小公鹿是魔术师约翰逊刚到洛杉矶湖人时大家给他起的绰号，那时候他充满活力总是蹦蹦跳跳，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像一头新生的小鹿。 此刻，莱利像第一次见约翰逊时那样称呼他，来结束他们教练-球员身份的最后一次见面。 两人的泪水都涌上了来。 接下来的一個小时，莱利坐在魔术师约翰逊家门外的台阶上，一边啜泣一边与后者道别。 莱利对这次分别感到万分遗憾，他说洛杉矶湖人还有着远大的未来，他们的征程尚未结束。 魔术师约翰逊同意莱利的观点，但他知道莱利离开是必然，莱利已经失去了球员们的支持，甚至跟杰里-韦斯特的关系也受到了影响。 韦斯特陷入了对开拓者极大的恐惧中，他有绿军ptsd，如今看到一个新的比尔-拉塞尔和凯尔特人崛起，韦斯特无法再忍耐球队不断输给开拓者。 韦斯特认为莱利浪费了湖人阵容的天赋，他过于情绪化的执教在面对波特兰时让球队缺乏韧性，陷入了负面情绪的黑洞中。 而莱利认为韦斯特没有重视球队内线的建设，1986年没有拿下沃顿，1987年没有交易到詹姆斯-唐纳森，韦斯特忽略了波特兰的威胁。 不过很多年后他们言归于好，并承认当时的情况是没有办法的，阿甘是超越时代的人。 帕特-莱利正式宣布辞职那天，拉里-伯德感到一丝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悲伤。 其中一部分来自于两个世仇球队连续两年在总决赛相遇的羁绊。 还有一部分原因在于，这种羁绊从1986-1987年开始消失，再不会回来。 在洛杉矶湖人输掉西部决赛后三天，波士顿凯尔特人在波士顿花园球馆输掉了和底特律活塞的抢七大战。 这是一轮肮脏、疲惫，令人身心俱疲的系列赛，活塞队用七场比赛拖垮了波士顿人，拖垮了伯德、麦克海尔和帕里什。 兰比尔在系列赛中几乎要杀死伯德，第七场击败凯尔特人后，他得意洋洋的朝着全场球迷鞠躬，庆祝胜利。 凯尔特人失去了进入总决赛向波特兰开拓者发起复仇的机会——实际上伯德知道，就算进入总决赛，他们也很难是开拓者的对手。 底特律人欣喜若狂，通过一系列交易、选秀和球队建设，他们迅速崛起，在东部挑战了凯尔特人的王权，拿下东部冠军。 约翰逊和伯德都失败了，接连被新的挑战者击败，属于他们的时代正迅速落下帷幕。 但在这次失败后，他们两人的关系却变得更亲近。 在1984年、1985年总决赛结束后，匡威想让他们合作拍摄广告。 得到的答复是“想都别想”，两个人都异常坚定，将对方视若仇敌。 这次失败让他们明白，这种仇视毫无意义，赛场上的争夺终究要结束要散场的。 约翰逊同意了广告的拍摄，他前往印第安纳伯德的家中做客，伯德妈妈、哥哥热情接待了他。 令约翰逊惊讶的是，伯德妈妈是伊赛亚-托马斯的铁杆球迷，哪怕活塞在东部决赛击败了她儿子，她依旧热爱托马斯。 约翰逊意识到，球场上的仇恨没有那么重要，篮球只是篮球，他和伯德倾心交谈，发现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他们能谈得来。 他们成为了非常好的朋友，开始了一段漫长的友谊。 而帕特-莱利在略作休整后，在1987年夏天做出重要决定——他要前往南海岸，参与到联盟新球队的建设中。 邀请他的人正是波特兰开拓者曾经的总经理，斯图-茵曼，后来一同前往的还有开拓者的营销副总裁斯波尔斯特拉。 莱利开始了针对波特兰开拓者的复仇，一场漫长的复仇。】 ————2003年出版，杰基-麦克马伦编著《whenthegamewasours》，节选。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 总亚军 随着波士顿凯尔特人和洛杉矶湖人在东西部决赛双双被淘汰出局，nba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波特兰开拓者连续第二年杀入总决赛，朝着17年来的第一个卫冕冠军奋力迈进。 而底特律活塞经过大刀阔斧的改革，在一个充满变化和未知的赛季，意外冲入了总决赛。 自1980年以来，东部终于有凯尔特人和76人之外的第三支球队杀入了总决赛。 东部已经被“双人”统治了7个赛季，新鲜面孔的到来，让人们对这轮总决赛充满了期待。 底特律活塞上下无疑是非常兴奋的，他们推翻了波士顿人的统治，达到了一個过去未曾企及的高度。 本赛季的活塞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夏天阿德里安-丹特利的交易让他们一跃成为东部顶尖强队。 丹特利补上了活塞在进攻中的短板，并且在防守端帮助活塞拖延节奏，给球队注入了急需的风格特点。 交易截止日前，他们又得到了詹姆斯-唐纳森，这个被认为是打劫一般的交易，让活塞的内线厚度提升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得到詹姆斯-唐纳森显然是活塞为甘国阳准备的，顺便他们在东部决赛拖垮了波士顿前场三驾马车。 梅尔文-特平、唐纳森、兰比尔组成的长人阵让脚部本来就有伤的凯文-麦克海尔系列赛场均得分降到了17分。 罗伯特-帕里什在反反复复的冲撞、挤压、身体对抗中变得暴躁，在第四战兰比尔对伯德凶狠犯规后，第五场回到波士顿，帕里什狠狠给了兰比尔一炮锤，发泄内心的愤懑。 不过这场比赛底特律人在波士顿带走了胜利，从这一刻起，系列赛的胜利天平已经偏向了底特律人。 虽然第六场在银顶中心，凯尔特人依靠拉里-伯德的关键投篮顽强扳平大比分，将系列赛拖入了抢七。 可是凯尔特人已经耗干了他们最后一丝活力，漫长的常规赛，残酷的季后赛，过短的阵容轮换，大量的伤病让他们极为疲惫。 活塞在波士顿赢下了第七场，而且是一场大胜，之后活塞全队乘坐他们的专机离开波士顿，回到底特律为前往波特兰做准备。 活塞是全联盟第一个拥有专机的球队，今年2月份老板戴维森花50万美元买了一架dc-9型飞机，作为球队的专机接送球员在不同城市之间来来回回。 专机和乘坐商务飞机的感受截然不同，专机上有4张沙发和25张宽大的转椅，高大的球员不用再佝偻着身体挤商务舱甚至经济舱，更不用每天一大早就起来赶最早的班机，以防止迟到赶不上比赛。 专机只为他们服务，可以随时出发，在旅行过程中提供安静、优质的服务，不用被保险推销员骚扰。 教练组可以大声、随意的讨论战术，总结比赛经验，而不用担心打扰到机组的普通乘客。 比尔-兰比尔在专机上有了一张长桌，可以放松的坐在桌前，安静的看看书，翻翻报纸。 伊赛亚-托马斯只要一想到上个赛季西海岸之旅的噩梦，就有一种想原地退役的冲动，太疲惫，太折磨人了。 如今他们率先摆脱了磨人的客场旅行路线，可以享受专机服务，不用操心杂务，专心准备比赛就可以。 联盟其他球员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因为大部分球队的资金还是比较紧缺，维持日常的开销和球员工资已经是不小的支出。 不仅买飞机要花钱，用飞机才是消费大头，场地租用，油料消耗，还有机组人员的工资，只有财大气粗的老板才能支付如此庞大的费用。 不过活塞给全联盟开了一个头，因为像戴维森这样的资产大鳄老板正变得越来越多，nba球队的收入也变得越来越高，球队将有充裕的资金支撑一架专机的开销，以保证球员在漫长的赛季旅途中能保持良好状态。 这次nba季后赛几乎没有受到太阳毒品事件的影响，在全美的收视率、舆论度都很高，看nba比赛的人越来越多。 虽然很多球迷对魔术师约翰逊和拉里-伯德无法再总决赛相遇感到遗憾，可是一想到开拓者要和活塞开片，甘国阳将前往银顶中心大开杀戒，球迷和媒体就相当兴奋。 时间进入6月份，开拓者队在波特兰虚席以待，准备迎接底特律活塞的到来。 底特律活塞首次出现在nba总决赛的舞台上，他们充满了信心和活力。 赛前俄勒冈媒体大肆炒作甘国阳抱摔兰比尔，甘国阳拳击兰比尔，给底特律活塞施加压力。 但从媒体的采访可以看出，兰比尔这个夯货根本不在乎，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无法对他的心态产生负面影响。 挨打，被摔，被拿50分，在兰比尔看来都是篮球游戏的一个过程，只要有一天能抵达冠军彼岸，这些都不重要。 他不是兰比斯，也不是帕特-莱利，他从nba底层一路摸爬滚打上来，靠着超厚的脸皮和极佳的心理素质走到了今天。 他但凡有一点球场道德负担，都不可能帮助活塞打到总决赛，更不可能全联盟人嫌狗厌，但他还自得其乐。 对于即将和阿甘交手，兰比尔反而非常激动，在赛前训练时，他看上去像打了鸡血，叫嚣着要在总决赛给阿甘点颜色瞧瞧。 伊赛亚-托马斯道：“给他点颜色瞧瞧？你是想用自己的脑袋，去撞阿甘的肘子，流出点红色的血给他看看是吗？” 兰比尔扔了一个三分，道：“当然不是！我会折磨他，锁住他，让他陷入犯规的麻烦，让他痛苦的和裁判抱怨，最后看到他失落的离开主场，整个波特兰陷入沉默~哇！想想都让我觉得快乐。” 鲍比-贝尔曼想的没有错，兰比尔和甘国阳本质上是一类人，他们以折磨对手，让别人痛苦而获得快乐。 拿到胜利本身并不让他们觉得有多开心，看到对手输球，被折磨，他们的心灵才能得到极大满足。 托马斯道：“别想太多，要一场一场的打，你有些太激动了比尔。” 兰比尔道：“我当然要想，趁现在比赛还没有开打，是幻想无罪的快乐时光！” 兰比尔就是拥有这种好心态，他知道外界都不看好活塞，开拓者在西部决赛展现出的统治力如此惊人。 在过往的交手记录中，甘国阳面对活塞内线有着统治级的发挥，兰比尔既挨打，又被砍分，毫无办法。 可正因为如此，兰比尔反而乐观，在赛前他尽情的想象获胜后的快乐，因为情况最糟也不过是被阿甘暴打，又不是没被打过。 太平洋时间6月2号晚上七点，1987年总决赛在纪念体育馆打响。 体育馆隔壁的派拉蒙剧院不用说又人满为患，今晚没有音乐会，剧院专门弄了一块大屏幕，接入cbs电视台的直播信号，让2000多名买不到体育馆门票的球迷聚在一起收看总决赛。 底特律活塞的球员们身穿蓝色球衣站在场地中央，赛前还兴奋、激动、开心的兰比尔，此刻面孔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丝谨小慎微。 因为他对面站着甘国阳，甘国阳用冷酷的眼神扫过活塞首发每一个球员——托马斯、杜马斯、兰比尔、詹姆斯-唐纳森、丹特利。 “你们准备好庆祝拿到总亚军了吗？”甘国阳说道：“亚军也是荣誉啊伙计们，开心点。” 活塞队没有人开心，都铁青着脸，也没有人敢回嘴，一个都没有。 托马斯望了眼兰比尔，心想你小子赛前不是挺牛的么，你他妈说话呀！ 活塞一开始就在气势上落入了下风。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 堡垒 活塞球员感到紧张是非常正常的，他们能杀入总决赛本就在意料之外。 所有人都预感到活塞正在崛起，但没想到他们在1987年就能推翻凯尔特人的统治。 全明星赛后交易得到詹姆斯-唐纳森是一笔重要的交易，他补上了活塞最后一块短板：篮下护筐。 兰比尔虽然是个优秀的中锋，但他本身天赋不够，盖帽能力在中锋里属于最差一档，场均贡献0.8个。 他的优势是后场篮板保护，单防纠缠，还有协防制造进攻犯规，弹跳和盖帽的缺陷让活塞不得不用野蛮和犯规来弥补。 而詹姆斯-唐纳森身高7尺2，在快船场均可以贡献2.1个封盖，是相当不错的禁区守护者。 唐纳森来到活塞后，梅尔文-特平甘愿回到替补位置打第六人。 以他们三个强壮高大的内线为基础，搭配丹尼斯-罗德曼、约翰-萨利这两個年轻，有活力，愿意防守的锋线蜘蛛人，活塞的前场防守达到了一个极强的状态。 而且还没有达到顶峰，因为丹尼斯-罗德曼和约翰-萨利还在快速成长中。 这套恐怖的前场组合在东部决赛绞死了困扰东部球队多年的凯尔特人前场铁三角。 但这套尚处于成长中的前场防守体系能否顶住阿甘的冲击，查克-戴利心里是没有底的。 甘国阳的进攻是全面的，无死角的，并且拥有强大的武力，让活塞最可怕的武器难有施展余地。 兰比尔站在中圈和甘国阳争球时，甘国阳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停嚼着口香糖，目光专注。 其实兰比尔特别希望甘国阳能出口威胁他几句，他喜欢被人威胁，因为这意味着对手的软弱。 就像那些弱小的动物总喜欢虚张声势，用各种方式恐吓、威胁敌人，本质上是因为他们害怕冲突，想让冲突提前化解。 而真正的猎手只会潜伏，默默等待机会将猎物一击毙命。 甘国阳除了祝贺活塞总亚军外，没有再说别的，甚至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 直到球被抛向半空，甘国阳才猛然起跳，争到皮球，开拓者开始了总决赛的第一次进攻。 主防甘国阳的重任来到了詹姆斯-唐纳森的肩上，兰比尔负责协防，顺便看管一下米切尔-汤普森。 开拓者开局非常明确，甘国阳在低位拉开进攻单打，活塞开局放甘国阳单打。 詹姆斯-唐纳森是个很好的低位防守者，他原本身穿40号球衣，来到活塞后因为兰比尔也是40号，所以他换成了大学时期的52号球衣。 论身高臂展，他比贾巴尔还要出色，体重更是达到275磅，妥妥的高大重型内线，甘国阳想用力量硬吃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所以甘国阳没有立刻发起攻击，而是略作观察，刚一观察，活塞的夹击立刻上来，甘国阳马上分球给到外线，然后往篮下挤。 范德维奇直塞球到篮下，甘国阳用强劲的力量压住唐纳森，转身一个小勾手，球稳稳入筐，两分命中。 开拓者拿下了总决赛的第一分。 活塞对此不是很在意，系列赛是漫长的，他们每个人都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 甘国阳从第一次进攻能感觉到，活塞的防守站位相当好，并且收缩的厉害。 他们几乎所有人都围绕着三秒区运动，在进行一种伪装的联防。 外线会有不少投篮机会，但这无疑是活塞的防守陷阱，逼迫你中远投。 整个活塞的防守是内收的，内紧外松，后场球员，锋线球员对内线协防、补防、背后封阻、干扰的力度非常大。 作为一个防守型球队，底特律活塞很特别，他们的盖帽、抢断都很少，抢断数据甚至联盟倒数。 不是因为活塞球员不会抢断，而是他们的风格就是结团，触手不轻易往外伸，不做冒险性的防守，同时有着全联盟最好的后场篮板保护，后场篮板全联盟第一。 这点他们和西雅图超音速的攻击性防守截然不同，他们是比较被动的防守方式，只是在防守风格上非常有攻击性。 他们的防守伴随大量的小动作，随着比赛深入越来越多的非篮球动作，到了比赛最激烈的时候，双方情绪激动，各种大动作就要上场。 届时如果对手心态不好，忍不住动手，被吹技术犯规或者遭到裁判驱逐，场上的局面就会出现倾斜。 说白了，就是不让你好好打球，而活塞能一直好好打球，你拿他没办法。 第一节活塞打得还是比较收敛，甘国阳同样没有持球猛攻，而是一边单打，一边给队友创造机会。 詹姆斯-唐纳森确实是个比较难对付的低位，个子高体重大胳膊长，完全硬打不是好的策略。 而且活塞的防线收的很小，包夹、干扰很及时，他们的防守战术攻击性没有超音速那么强，但体系成熟，分工明确。 甘国阳如果都是硬打开路，效率不会太高，双方试探性的打完了一节，26:27，开拓者主场领先活塞1分。 甘国阳礼貌性的拿了6分，两队有点没放开手脚的感觉，现场球迷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也觉得有些不过瘾。 “怎么还不打起来？” 这是很多电视机前球迷的疑问。 第一节打得也太文明了吧，兰比尔你上腿啊，梅尔文-特平你在东部决赛蹂躏麦克海尔的那股子劲呢？ 有相当一部分球迷就是冲着两队爆发冲突来的，结果两队在第一节打得不温不火，让观众和球迷大感无趣。 节间休息，甘国阳下场，比尔-沃顿、吉姆-帕克森替补登场，活塞这边，查克-戴利换上了丹尼斯-罗德曼、梅尔文-特平和约翰-萨利。 光看身高，活塞的前场是相当恐怖的，唐纳森7尺2，兰比尔6尺11，特平6尺11，萨利6尺11，可以说活塞之所以能进行结团防守，就是因为他们大高个太多，每个人的防守覆盖面积都非常广。 尤其是萨利，明明是中锋的身高，却能在小前锋、大前锋的位置上自由切换，妥妥的蜘蛛人。 人称防守端的“东部小阿甘”，和进攻端的东部小阿甘查尔斯-巴克利并列，都是阿甘在东部的分身。 和人们想象中的不同，虽然活塞队防守小动作和脏动作特别多，但他们的防守压迫性放眼全联盟只能说一般。 他们的防守从来不是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而是一种坚固堡垒感。 在攻打活塞防线时，持球人不用太担心突然遭到夹击丢球，也不用担心突然有人冒出来抢断，或者冲到内线被大帽。 活塞逼迫对手失误和他们的抢断、盖帽一样，在全联盟都是靠后甚至倒数位置，再一次印证了他们的防守模式没有攻击性。 但他们非常坚固，靠着萨利、特平这些长人，将防线打造的铁板一块，极致降低对手的投篮命中率，并用粗野的身体对抗威胁对手，让持球人不敢轻易闯入三秒区。 所以活塞的整体防守效率很高，压制对手投篮命中率很强，尤其是内线攻击手，被干扰的很厉害。 第二节开始后，维尼-约翰逊率先突破跳投得手，接着活塞成功防守住了开拓者的进攻，活塞反超。 反击中约翰逊再度出手不中，但萨利抢到前场篮板，上篮造成了比尔-沃顿的犯规，两次罚球全部命中。 活塞队反超了比分，局面对开拓者有些不利。 接着在防守中，特平背身顶住米切尔-汤普森，当帕克森要和汤普森做挡拆内切配合时，特平突然一个绊马索伸腿，把汤普森绊倒在地。 这个动作很隐蔽，没有吹犯规，而帕克森的球已经传出去了，倒在地上的汤普森当然不可能接到，特平断球得手。 交球给到约翰逊，活塞队反击，特平一马当先冲到三秒区，接到约翰逊传球，起跳，双手暴扣得手！ 现场球迷一片嘘声，有些情绪激动的球迷大骂裁判是不是眼睛瞎了，汤普森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投入进攻。 活塞打了开拓者一个6:0，活塞逐渐在防守中找到了感觉，以及最为重要的信心，他们不再紧张。 开拓者通过巧妙的配合打了活塞一个身后，比尔-沃顿高位策应，一个直塞球给到篮下。 杰罗姆-柯西接球上篮，萨利及时补防过来，高举双臂拦住柯西，柯西运球顶开萨利上篮。 丹尼斯-罗德曼从后面一个巴掌过来，直接扇在了柯西的脑门上，柯西捂着头蹲在了地上。 这球裁判立刻吹了罗德曼的犯规，罗德曼举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上来就是为了拱火犯规的。 就在罗德曼享受全场嘘声时，他突然感觉脑后一凉，一种危险的感觉袭来。 还没来得及转头，一只大手捏住了他的后脑勺，将他牢牢控制住，罗德曼一抬眼，看到了甘国阳。 甘国阳狠狠推了他的脑袋一把，就像某些老师教训学生那样，没有打也没有摔，却把罗德曼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年轻的罗德曼火气立刻上来，冲上来就想和甘国阳干架，甘国阳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等他来。 活塞的队友连忙上去拉住了罗德曼，双方球员和裁判全都涌了过来。 罗德曼在队友的拉扯下像个蠕虫在扭动，而甘国阳站在人群中一动不动。 他指着罗德曼道：“不要着急丹尼斯，我至少有四场可以陪你玩。” 说着，甘国阳领了一个技术犯规，慢悠悠走回了替补席坐下，然后脱掉他的运动外套，准备登场。 波特兰的堡垒也要上了。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 黑暗王子 虽然甘国阳离开替补席，到球场上对罗德曼动手，但裁判只给了甘国阳一个技术犯规。 联盟在犯规尺度上就是这么松垮，换成以后，替补球员冲上场攻击在场球员是肯定要被驱逐出场的。 情况严重，还要被追加禁赛，如果是这样的话，对甘国阳和开拓者而言就得不偿失了。 但现在是1987年，整个季后赛打架事件频发，没有人被禁赛。 甘国阳这样的大明星更不可能在第二节就被罚出场，否则纪念体育馆的球迷非把裁判撕了不可。 电视台的直播收视率肯定会急速下滑，没有阿甘的比赛还有什么看头呢？ 所以不可能罚下阿甘。 甘国阳一动手，据尼尔森公司赛后统计，直播收视率暴涨。 大伙儿就是冲着看热闹来的，你们打得文明又卫生的，谁要看啊。 nba总决赛没点火星子，对当时的nba球迷而言实在是少了很多乐趣。 维尼-约翰逊执行技术犯规罚球，接着杰罗姆-柯西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双方比分33:29，活塞领先4分。 在约翰逊罚球的时候，甘国阳重新披挂上阵，查克-戴利见状立刻换下丹尼斯-罗德曼，让兰比尔重新登场。 兰比尔拍了拍罗德曼，嘴里嘀咕了两句，大摇大摆的走上球场，在甘国阳身前晃悠。 小弟罗德曼已经让甘国阳身背一次技术犯规，如果再来一次，甘国阳就要被罚出场。 那时候裁判肯定不会手下留情，不会去管什么收视率、球迷意见了，铁定要把甘国阳驱逐的。 所以兰比尔吃定了这时候甘国阳不会再动手，他决定主防阿甘！ 这家伙脑子还是挺清醒的。 甘国阳重新登场后，开拓者的防守有了主心骨。 沃顿坐镇三秒区，甘国阳在上线进行扫荡，对活塞的持球人进行压迫威胁。 活塞进攻上基本纯靠外线，内线只有特平有一定的低位单打能力。 剩余的篮下主动得分都要靠丹特利的持球单打。 丹特利的单打对活塞的进攻相当重要。 他能消化最多的球权，扛起了球队的得分产量。 在阵地战陷入僵持时，把球给丹特利是活塞头号选择。 而甘国阳的防守重点就在丹特利身上，他像个幽灵一般，一直在强侧施加压力。 这导致活塞在阵地战找不到好的破局办法，他们和凯尔特人一样，颇为依赖快速反击。 丹特利强冲篮下抛投，被甘国阳干扰不中，沃顿抢到了后场篮板，开拓者反击。 活塞退防非常快，但甘国阳也很快，他切入篮下，沃顿在弧顶接到球，一个直塞到内线。 兰比尔知道防不住，猛地推了甘国阳一把——结果这下不够猛，甘国阳都没怎么动，打板入筐。 裁判响哨吹了犯规，两分算，还要加罚！ “我没犯规，你看他都没动！”兰比尔还很冤枉，朝着裁判抱怨。 “别演了，我不动是因为你劲小。”甘国阳冷笑道。 兰比尔气得要命，这球他已经全力去推了，哪知道阿甘这家伙石墩子一样。 加罚命中，33:32，开拓者追到只差1分了。 随后双方在攻防两端失误增多，连续的不中。 两边教练开始调兵遣将，将首发球员依次换回场上。 托马斯、杜马斯，德雷克斯勒、波特、汤普森都回来了。 甘国阳再度在低位持球单打兰比尔，迅捷的转身走底线杀入篮下！ 兰比尔的脚步跟不上，另一侧的梅尔文-特平猛地撞了上来。 在特平的撞击下，甘国阳依旧稳住上肢，把球放进了篮筐。 然后人往底线倒，站住了，转头怒视特平。 特平别过脸去，朝着裁判举手领了一次犯规。 这個赛季特平的变化很大，他的面相从之前的憨厚变得越发冷厉。 原本涣散的眼神，聚焦出了令人害怕的寒光。 人人都憎恨兰比尔，但很多球员都说，梅尔文-特平更让人感到恐惧。 老实人黑化后，往往比一般的坏人更加可怕。 特平经过底特律的磨砺，他内心深处最狂放黑暗的一面被释放出来。 如果说兰比尔知道自己在干嘛，他就是挑衅、挑拨对手，那特平就是为了打人而打人。 东部半决赛中，迈克尔-乔丹几乎要被特平撞死，他从连续不断的冲击中得到乐趣，原来篮球可以这么打。 在东部决赛，特平很多时候主防凯文-麦克海尔，把这个常规赛60%命中率拿下26分的球员，防到57%，只拿17分。 其中当然有活塞集体防守和兰比尔的功劳，也有麦克海尔脚步受伤的原因，但特平持续不断的身体对抗，以及野蛮的冲撞，让麦克海尔饱受折磨。 这点连兰比尔都感觉无语，这球犯规后兰比尔对特平道：“梅尔文，控制一下，不要无谓的犯规。” 特平点点头，他看着准备罚球的阿甘，道：“我不害怕他。” 兰比尔拍了拍特平，道：“我知道，但我怕，要不你来防？” 兰比尔清楚，把甘国阳彻底激怒，他在防守端蹂躏的就是自己。 特平的眼神清澈了几分，摇了摇头，“教练让你防的，我只负责协防。” “法克you…都是没出息的家伙。” 特平面对阿甘还是很清醒的，他尤记得银顶中心的那一摔。 那一摔可以说摔通了特平的任督二脉，他一下子想通了，知道该怎么打球了。 阿甘和兰比尔都给他提供了好的榜样，打篮球要勇字当头，不要怕，大不了挨顿打。 所以场上的特平越来越暴力，场下的特平却越来越精神，他瘦了，改掉了暴饮暴食的坏毛病。 他的体重降到了合理的255磅，身上都是结实的肌肉，并且留了一个当时还很少见的光头，全光。 他想清楚了，被很多人讨厌并不可怕，人活着最可怕的是自己讨厌自己，那样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不要做一个憋屈的人，不要做一个讨好了别人委屈了自己的人。 宁可在球场上发疯被人指指点点，也不要自己默默发癫所有苦都自己吞。 这点上，球队的新人丹尼斯-罗德曼和特平臭味相投，两人都觉得我行我素的感觉太棒了。 刚刚甘国阳推了罗德曼一下，特平要上场还一个。 只不过阿甘这家伙真壮啊，用力的撞他，他还是能把球放进篮筐。 而且撞他自己好疼，胸口闷闷的，待会儿真的要悠着点。 甘国阳再度加罚命中，连续两个打三分，展现出甘国阳超群的核心力量。 他庞大的核心肌肉群在此刻起到了稳定作用，33:35，开拓者反超2分。 此时活塞急需得分，托马斯利用掩护切入篮下，吸引防守后迅速分到外线。 杜马斯接球，假动作，往里运，急停跳投出手命中，非常稳定的中投。 活塞和开拓者的较量不仅仅局限在内线，后场同样是重要的战场。 德雷克斯勒和特里-波特能否经受住托马斯和杜马斯的考验，目前看还是个问题。 托马斯已经是成熟的巨星，经验欠缺的波特面对托马斯差了不少火候。 而杜马斯少年老成，二年级的他已经是活塞后场攻防核心。 丹尼斯-约翰逊在东决被杜马斯限制到只有39%的投篮命中率。 而杜马斯自己以59%的超高命中率，稳定攻下14.9分。 虽然他不是主攻，托马斯承担了大部分持球压力。 但杜马斯的效率依旧是极高的，他平稳无波澜的终结，总能给球队带来必要的帮助。 双方35:35打平。 比赛并没有如外界所想，是一边倒的战斗。 相反，活塞打得很好，防守稳固，进攻耐心有章法。 同时，底特律人凶猛的爪牙正一点点露出来。 甘国阳可以震慑他们一时，但随着系列赛的深入，在甘国阳下场的时候，在甘国阳触角无法触碰的地方，活塞一定会施展小动作。 打扮精致的查克-戴利稳稳的坐在板凳上，对之前裁判只吹甘国阳一个技术犯规而没有将他罚出场的判罚，戴利没有任何异议。 他知道，给阿甘一个技术犯规已经是一种成功，他有耐心一点点蚕食阿甘的影响力，用团队的力量来对付他，就像对付拉里-伯德那样。 东部决赛第六场比尔-兰比尔在篮下撂倒了伯德，伯德忍无可忍给了兰比尔一拳，然后被驱逐出场。 有一点很奇怪的是，活塞在全美臭名昭著，可查克-戴利的名声却不错。 好像活塞队的野蛮、粗暴，都是球员的自发行为，和教练没有关系。 只能说戴利的个人形象维护做的很好，毕竟对球迷和媒体来说，只要没看到教练亲自对着球员说“把那个人给我废掉”，他们就不会将球员的恶劣行为和教练联系起来。 更何况戴利不是乔治-卡尔那种不拘小节的疯子，他很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并且和媒体关系良好。 这就导致大家明明知道球队的风格完全受教练影响，却将大部分责难都给了球员，教练却不受太多指摘。 戴利像毒蛇一样潜伏，等待机会给甘国阳和开拓者毒杀的一击。 不过戴利肯定不知道，当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 斩首 第二节打完，双方势均力敌。 虽然两队的身体接触越来越多，动作越来越大，但总体还在可控范围内。 活塞内线防不住甘国阳，但不管甘国阳怎么得分，他们的防守阵线没有崩。 他们纪律严明，堡垒坚固，除了阿甘之外开拓者其他人的投篮命中率都不高。 同时在进攻端，以外线进攻为重心的活塞队，尽可能躲开甘国阳的强势防守。 还有一点就是比赛节奏的控制上，阿德里安-丹特利造犯规能力确实一流。 有两次开拓者起势要打快的时候，丹特利冲入篮下造犯规，上罚球线罚球。 丹特利这家伙罚球磨磨唧唧，耗时特别长，等他罚完球，开拓者的反击节奏就被打乱了。 开拓者不得不和活塞磨阵地，在阵地战面对活塞的龟壳防守，进攻很难全面开花。 而且活塞后场篮板保护的很好，特平、兰比尔时时刻刻挤在甘国阳身旁，不给他拼抢前场篮板。 甘国阳上半场的前场篮板冲抢欲望也不强，因为他要注意活塞的反击，及时退防。 半场结束双方打成55:54，活塞领先1分，甘国阳半场19分8个篮板球2次盖帽，投篮命中率只有58%。 甘国阳在打湖人的时候，前两场投篮命中率都冲到了65%以上，说明活塞内线防守还是非常强悍的。 大量的身体接触，车轮战，高度压制，快速夹击，三到四个人进行围猎，制造技术犯规，进行心理干扰。 赛前底特律人做了非常精心的准备，可以说把目前联盟其他球队使用过的各种防守方式全都用上了。 并且在进攻中活塞不像湖人那么头铁，就是要硬冲甘国阳，活塞大量的反击球，外线中距离，躲着甘国阳打。 因为活塞有很好的防守资源，他们不像湖人，要以攻代守，想要用进攻消耗甘国阳。 最后甘国阳没消耗成，净往三秒区里去送人头了。 总的来说，查克-戴利的赛前准备做的相当成功，教练组深入研究了开拓者和甘国阳，做出了妥帖的防守布置。 “下半场，我们要进一步加强强度，如果可以话，我希望…能见血！”戴利狠狠地说道。 上半场的成功防守让查克-戴利更有信心了，第三节将是定胜负的时候。 如果能见血把甘国阳给打下去自然是最好的，就算不能打掉阿甘，也要打掉开拓者的士气！ 另一边，杰克-拉姆齐、鲍比-贝尔曼和阿德尔曼在更衣室商量下半场的对策，上半场球队发挥只能说一般。 活塞的龟壳防守固若金汤，持球方全面拉开也无法将活塞的防守阵型拉开，他们就是明目张胆的进行伪区域联防。 东部决赛对阵凯尔特人时，当伯德在侧翼持球时，不管凯尔特人阵型拉的多开，活塞都会尽量龟缩在三秒区附近。 很多时候这就是区域防守，只不过查克-戴利和活塞教练组将其伪装掩护的很好，加上裁判睁只眼闭只眼，他们就越发肆无忌惮。 这招今晚对付开拓者也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活塞用区域防守遏制你的突破和单打，同时用身体对抗、恶意犯规来削弱你的投篮手感。 你在进攻端突破突不进，外线有投篮空间可是没有投篮手感，前场篮板也很难抢到，你在进攻端怎么可能打得好呢？ “我们需要找回投篮的感觉，外线有很多空间和机会，我们没有把握住，我们可以使用一些战术和策略，前提是，找回投篮手感。” 杰克-拉姆齐敲击着白板，画了几个高位掩护、挡拆策应的战术。 不过他一再强调，找到投篮感觉是根本，你投不进跑什么战术都是白瞎。 “不要畏惧远距离的出手，该投就要投，一定要果断。”拉姆齐强调。 短短两个赛季时间，拉姆齐对三分球的态度有了180度的大转弯。 他意识到面对活塞这种龟缩策略，无外乎两种应对方法： 一种是硬往里凿，看看是你的龟壳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凯尔特人在东部决赛就是硬碰硬，绿军把前场三头怪几乎拼废，伯德平均每场上42分钟，却还是倒在了活塞脚下。 另一种就是围着龟壳阵投射，在传统认知中，靠外线投篮是无法再季后赛中拿下胜利的。 尤其是远距离投篮，更多时候是锦上添花。 伯德投篮足够好，东部半决赛他场均27分系列赛最高，还是输掉了比赛。 但在拉姆齐看来，开拓者有投篮更好的人存在。 中场休息结束，双方重新回到赛场。 甘国阳和贝尔曼说：“鲍比，我能把活塞的龟壳给砸碎了。” 贝尔曼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有这個能力。但我们有更巧妙的办法，不要掉进底特律人的陷阱里。他们喜欢在泥浆里打滚，或许那样也能赢，但会让他们很得意，把你拉到同一水平线了。龟壳总有缝隙的，用利刃刺死他们。” 甘国阳点点头，他知道这是拉姆齐的策略，杰克博士看比赛还是很敏锐的。 活塞的龟壳阵的确很让人头疼，但不是没有漏洞。 他们最大的漏洞就是锋线太过于年轻，萨利、罗德曼都是新人。 还有丹特利这点一直都是防守漏洞，他的一对一能力并不出色。 第三节比赛开始后，开拓者的进攻重心罕见的转移到了范德维奇身上。 甘国阳去到弱侧，范德维奇在强侧45度，三分线内一步持球单打丹特利。 范德维奇利用身高优势，外线连续命中两次中距离。 第三次进时，范德维奇假动作晃过丹特利，左手持球突破杀入篮下，隔着兰比尔单手扣篮命中！ 这球不仅打进，还造成了兰比尔的犯规，要上罚球线加罚！ 纪念体育馆一片欢呼声，比尔-肖恩利不可思议道：“范德维奇的扣篮！我们多久没有看到奇奇这样精彩的持球突破进攻了！” 本赛季范德维奇逐渐演化为一个外线投手，很多球迷忘了，他刚到波特兰时，也是个能投善扣的超级持球进攻手。 而范德维奇没有忘，身体更加强壮的他，不惧活塞的铁桶阵，强冲篮下打三分成功。 加罚命中，开拓者一举反超了比分，57:61，开拓者反超了4分。 范德维奇点燃了开拓者的攻防热情，他们开始加强防守强度，给活塞球员上劲。 甘国阳扩大了他的防守范围，开始频繁和外线一起包夹杜马斯、托马斯和丹特利，迫使他们匆忙传球。 内线米切尔-汤普森稳居三秒区，反正活塞没有大个子低位攻击，汤普森足够镇守篮下。 活塞试图让唐纳森低位单打汤普森，唐纳森有身高臂展，还是个左撇子。 常规赛他可以低位打一打，可是到了总决赛的强度，低位不是他擅长的。 转身的抛投不中，汤普森抓下后场篮板，开拓者快速反击。 甘国阳中路接应，接球给到侧翼快下的范德维奇。 范德维奇接球又要扣篮，被后面跟上的兰比尔一个猛烈冲击撞出了底线！ 兰比尔正要和裁判举手示意自己犯规，从后面跟上的汤普森跟着一个冲撞把兰比尔撞飞了出去！ 汤普森朝着裁判举手，示意自己犯规了，双方球员都涌了上来。 甘国阳站在汤普森身前，没有活塞的球员敢靠上来，波特和德雷克斯勒把范德维奇拉了起来。 兰比尔起身后朝着裁判投诉，裁判给了汤普森一个技术犯规，汤普森甘愿领了犯规。 他和甘国阳道：“别冲动阿甘，我来帮伱解决他，你不能再犯规了。” 甘国阳拍了拍汤普森，感谢这位可靠的老将，在面对活塞时，平日里打球一向平淡、佛系的汤普森都粗野了起来。 下半场双方的动作越发激烈，对抗也变得越发野蛮，兰比尔因为犯规过多下场歇着，梅尔文-特平登场。 特平上了仅仅一分钟，就在进攻中接球转身给了汤普森一肘，这一肘打在汤普森的肋骨上，汤普森疼的直不起腰。 就这样一个危险的肘部动作，裁判也只是给了特平一个进攻犯规，球权回到开拓者手中。 甘国阳的眼中逐渐有了怒火，但他在克制自己，总决赛不比常规赛，他要留在场上。 活塞队12名球员，他不可能一个个都打过去，而且活塞是团队型球队，就算他一换一，吃亏的还是开拓者。 他在想，有没有一劳永逸，除恶务尽的方法，给活塞全队一点教训。 他压抑住情绪，在弧顶持球，面对唐纳森，试探步后直接拔起来中距离跳投命中！ 接着在防守端，甘国阳在封盖时直接把特平给撞飞出去，赔上一次普通犯规和两次罚球。 现场的氛围越来越火爆，两队都有些压不住情绪了。 纪念体育馆的噪音是越来越大，在甘国阳撞飞特平时，欢呼声几乎将顶棚掀翻。 特平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晃了晃脑袋，心想阿甘的撞击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第一次罚球特平没有命中，脑袋有点晕，第二罚投中，60:65，开拓者还领先5分。 场边杰克-拉姆齐朝着甘国阳大喊：“桑尼！桑尼！控制自己！” 甘国阳道：“放心吧杰克，我心里有数！” 随后进攻中，甘国阳再度来到外线接球策应。 他减少自己的低位攻击，进一步拉扯活塞的防守阵型。 场边查克-戴利站在离边线很近的地方，大吼着指挥球队防守。 甘国阳忽然传出一个软绵绵的球，特平立刻冲上去把球点掉。 球失去了控制，朝着场边飞去，甘国阳、汤普森、特平一同朝着球冲去。 甘国阳点了一下球，球又改变方向，朝着活塞队替补席——准确来说，朝着查克-戴利飞去。 特平见状刹住了车，而甘国阳丝毫没有刹车的意图，他眼里只有篮球。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 卷发 查克-戴利，男，美国白人，1930年7月20日出生于宾夕法尼亚州凯恩市，父亲为厄尔-戴利，母亲是杰拉尔丁-戴利。 1952年参加工作，宾夕法尼亚州布卢姆斯堡大学毕业，职业生涯始终从事篮球教练相关工作，未打过职业篮球。 先后在普苏塔尼高中、杜克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任教，1978年进入nba，在费城76人担任助理教练。 1981年担任克利夫兰骑士队主教练，由于率队创下9胜32负的糟糕成绩而被解雇，1983年起担任底特律活塞主教练至今。 在1987年总决赛第一场底特律活塞对阵波特兰开拓者的比赛中，第三节，查克-戴利意外遭到甘国阳猛烈撞击，鼻梁骨断裂，鼻血长流，被队医抬下场。 ncaa优秀教练，nba杰出场边表演大师，底特律知名富贵老爹，久经考验的工人阶级穷小子，蓝色西装收集者，梅西百货购物狂，坏小子们的干爹，光荣退场。 —— 查克-戴利经常做一个梦，梦见自己的变得穷困潦倒，衣柜里上百件蓝色西装不翼而飞，停车场的凯迪拉克消失不见，在底特律的豪宅更是化为灰烬。 他回到了宾夕法尼亚西部的贫困区，生活在胡佛村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每天只能吃一碗豌豆汤，就这样困饿至死…… 每次做到这个梦，戴利都会大汗淋漓的醒来，然后感受着松软的席梦思床，打开灯看到宽敞豪华的房间，他的心才能慢慢平静下来。 梦里是他儿时的经历，他出生在赤贫的工人家庭，童年始终笼罩在大萧条的阴影下。 在他一路成长的过程中，几乎一无所有，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依靠。 父母为了让孩子填饱肚子已经付出一切，再没有多余的力气给孩子们提供更多帮助。 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在基督教青年会当泳池清洁工，一个小时能赚25美分，上了高中又去皮革厂打工，去处理南美来的兽皮。 皮革厂很臭，非常臭，在那里工作会让人变得肮脏、丑陋。 但戴利没有，相反虽然很穷，他却非常会打扮自己，他总是在外貌、衣着上花很多功夫。 所以虽然不够聪明，家庭条件也不好，可他在高中能找到女朋友，并能让女朋友帮他做作业，还去女朋友家大吃大喝——他年轻时的绰号叫“饿死鬼”，他特别能吃，总是吃很多，因为童年他一直吃不饱。 高中时他是学校篮球打的最好的人，但和那些真正的天才相比，他的篮球天赋太平庸了，他只是打球很努力。 大学毕业后他在小镇普苏塔尼高中当篮球队教练，他兼任校队司机、高尔夫球教练和英语演讲老师。 每次打客场比赛他要开着黄色的校车大巴前往客场学校，在狭小的高中体育馆里打一场无人问津的篮球赛。 他坚持了下来，在普苏塔尼呆了八年，一共挣了3600美元，成为这个小镇上知名度排行第二的名字——排名第一的是那只著名的土拨鼠，普苏塔尼-菲尔。 戴利天赋平平，智力也一般，但他对篮球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支撑着他从最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终于爬到了篮球世界的最高殿堂。 正因为如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想要获得成功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要使用什么样的手段。 他热爱购物，热爱包装打扮自己，他有上百套名牌西装，他住在价值百万美元的豪宅里，他有一头浓密漂亮的卷发，并声称宁愿失去四肢也不愿失去这头卷发，每次训练结束后他都要将这头卷发重新打理，把西裤的裤腿用熨斗拉直。 但人们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些西装虽然都是真货，却都是他在特价商店买的，或者特意挑选的尾单、处理品、清仓大减价的换季货，他只买便宜货。 虽然他的豪宅价值百万，但实际上他趁着房主急需抛售的时间点低价接了过来，他一直说如果再耐心砍砍价，接手的价格会更低。 他开的凯迪拉克是通用公司送的，在底特律最不缺的就是汽车，包括豪车。 这头卷发是他花钱最频繁的地方，总是要找发型师进行修理，最多一次花掉34美元让他非常心疼。 但这漂亮的头发大大提升了戴利的形象，他在底特律电视台一档节目chuckdaly''soneonone中展现出良好的形象气质，大大提升了他的知名度和口碑。 所以，当底特律活塞不断在比赛中粗野的犯规，球员们在防守中使用越来越的非篮球动作，对对手进行恐吓、威胁的时候，查克-戴利并没有被人们当做是個嗜血的疯子，不择手段的阴谋家。 相反，他的形象始终和优雅得体联系在一起，仿佛是手下这群badboy绑架了他，如果没有富贵老爹在，这群坏小子会更加糟糕。 反而因为有了戴利存在，这群原本只会打架的家伙还会打球了。 多么励志的篮球拯救不良少年的故事。 但如今，故事的主角被一个橄榄球式的野蛮冲撞给撞飞。 在一场“意外”的救球中，甘国阳抱着球撞到了躲闪不及的戴利身上。 甘国阳双手抱球，大臂正好顶在了戴利的鼻梁骨上。 这一下真是撞的够惨，戴利鼻血直流，血点喷溅到了他蓝色的西装和白色的衬衣上。 甘国阳起身后望着倒地的戴利，眼神中没有太多歉意。 丹尼斯-罗德曼想冲过来掐甘国阳，被同时冲过来的米切尔-汤普森挡开。 活塞主力和替补群情激奋，可是开拓者球员全都涌上来护住了甘国阳。 不仅如此，纪念体育馆前排的球迷都冲了进来，要保护阿甘——首轮打勇士时，纪念体育馆的前排安保就不怎么样。 开拓者球员和球迷都知道，这时候必须要保护阿甘，不是怕阿甘受伤挨打，而是怕阿甘没忍住和对方动手，他会被罚下去的。 现场一片混乱，比赛因此暂停，据赛后尼尔森公司统计，这一刻总决赛的收视率达到了顶峰，cbs电视台在随后的暂停时段狂播广告。 甘国阳倒是想把罗德曼这小子的脑袋给拧下来，谁给你的胆子朝老子这样冲过来？ 比赛因此暂停了十多分钟，裁判还是没有将甘国阳驱逐，因为回看录像，这确实是个意外。 现在整个纪念体育馆的气氛达到了炙热的状态，仿佛一座火山，如果裁判将阿甘罚下，不用说，一定会引发一场史无前例的球迷、球员大斗殴。 裁判的作用不是公平公正给出每一个判罚，而是要能控制住场上的局面。 现在平息事态，让比赛继续进行下去是最重要的。 今晚的主裁判是达雷尔-加勒森，以及乔-克劳福德。 克劳福德是比较年轻的那一个，1977年开始执法，加勒森1967年开始吹哨。 对加勒森来说，这样的场面在60、70年代的比赛中很常见，所以他很快就知道如何平息。 倒是克劳福德有些懵，因为77年之后，nba已经变得非常温柔了，这样见血的场面他是第一次见。 鼻子被打断的查克-戴利被医护人员抬下了场，他没有摸鼻子，而是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问队医：“我的头发乱了吗？” 队医看了眼戴利，道：“没有，很整齐。” 戴利笑了笑，道：“那就好。”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六章 阳谋 比赛因为冲突而中断了15分钟，不过这完全没有影响现场球迷观看比赛的热情。 相反在炎热的夏日，激烈的总决赛冲突让纪念体育馆热血沸腾，全场球迷开始高呼“mvp”，为甘国阳加油鼓劲。 甘国阳给了查克-戴利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善使刀剑者必死于刀剑之下”，不论戴利如何包装自己，底特律野蛮的比赛风格都是他一手缔造的。 他将自己打造成了富贵老爹，场上场下风度翩翩的管理大师，然后在更衣室、训练场这些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密谋用下三滥手段攻击对手的核心球员。 球迷可能不会在意，大部分人看比赛就是看个乐子。 对于球员而言，每次和活塞比赛都要承受很大压力。 一些球员要冒着受伤，乃至生涯报销的风险去冲击活塞内线。 甘国阳进入联盟后虽然打架无数，但他极少主动攻击其他球员，手上小动作更是少。 他一向打球、打架分的很清楚，不像活塞球员打架带个球，把自由搏击伪装成篮球比赛。 在联盟没有出台相关规则制止的情况下，甘国阳只能当一把球场判官，给那些用下作方法打球的人一些教训。 甘国阳知道，活塞是不会改的，他们早就尝到甜头，但有阿甘在，他们会收敛一些，而不是肆无忌惮。 最起码在纪念体育馆，活塞队必须老老实实打球。 至于几天后去银顶中心，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甘国阳不介意去银顶再杀一场，打到他们不敢打为止。 厄尔-斯特鲁姆的判断是没错的，如今的nba联盟，和60年代那批球员一样的人只有阿甘一个。 梅尔文-特平算半個。 其他人在场上粗野、干架，更多是虚张声势，或者为了面子。 比如两人在篮下发生了推挤，局面一下子变得紧张。 这时候如果一方不上去来一下，而是算了，大家会觉得你是软蛋。 另一方如果挨打了，如果不还手更加不行，必须还回去。 可是他们打架往往打不中要害，互相推推搡搡，搂搂抱抱，然后一群人冲上来把两人分开。 但凡冲上来的队友慢一秒钟，他们自己就要分开了，根本打不下去。 只要队友上来拦住了，他们就会拼命叫嚣，作势要冲过去拼个你死我活。 这就是演给别人看的，为的是保存自己的脸面。 甘国阳不一样，当他在场上使出摔跤的时候，大家就知道，这家伙是玩真的。 其实甘国阳也会控制尺度，也有演的成分，但是他演的特别真，演的让你毫无反抗之力。 梅尔文-特平眼睁睁看着主教练戴利血流满面被送回更衣室，他回想起自己和阿甘两人“联手”把唐纳德-斯特林撞进医院的场面，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阿甘是个失误非常少的球员，他厌恶失误，刚刚那个软绵绵的传球完全不正常。 所以特平怀疑，那个传球根本就是阿甘故意的。 故意失误，故意让球飞向边线，再故意把球拨向戴利。 最后，一个精准但不致命的猛烈冲击，给了戴利沉重打击。 和撞翻唐纳德-斯特林那球如出一辙。 特平甚至想，幸好自己看到戴利教练刹车了。 如果他不刹车，冲着那个球去，阿甘在旁边推他一把，那撞上戴利教练的就是自己了？ 要是撞出个好歹，他岂不是又要背锅，难道又要被交易？ 特平想着想着冷汗都下来了，虽然这一切只是猜想，可特平清楚，阿甘是个心思缜密，手段非凡的人。 唐纳德-斯特林、迪克-巴维塔，这些在场外让阿甘看不顺眼的人都无法幸免。 在球场外打人是要进局子吃官司的，可在球场上你可以打人只吃一个不痛不痒的犯规。 特平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其中的精髓，细细想来，阿甘才是大宗师。 比赛继续进行，甘国阳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投入到比赛中。 而活塞这边，球员们的心态已经崩了，老爹不在，没有人将他们凝聚在一起。 如果打别的球队，戴利不在，有兰比尔和托马斯还是能撑住的。 可是打开拓者，打阿甘，想到戴利满面的鲜血，球员们已经感到恐惧。 人心就是这样，活塞球员不是怕挨打，也不是怕流血，这毕竟是篮球。 活塞球员是没有办法再鼓舞起士气，带着对胜利的渴望去攻击对手。 隐藏在他们身体内部最深处的灵魂被抽掉了。 活塞队开始溃败，甘国阳在第三节后半段开始了他的中距离表演。 甘国阳不再背筐单打，背筐容易被包夹。 他在靠外的位置面筐接球，拉开，试探步强吃兰比尔和唐纳森。 你靠的近我就底线一步突，稍微离远一点，拔起来就投。 甘国阳一手干拔中距离稳如老狗，在西决面对湖人时，就靠这一招单节28分打得湖人毫无办法。 强壮的身体让他的抗干扰能力非常强，出手稳定，日常极为刻苦的训练，让他有着精准的出手感觉。 一旦手感来了，他不用多思考，也不用瞄准，跟着感觉把球扔出去，命中率相当高。 甘国阳每次中远投时，弧线总是很高，球缓缓下落，最后“唰”的一声落入筐中，对现场球迷而言简直是一种享受。 对活塞球员当然是一种折磨，甘国阳连续六个回合得分，中投、罚球，投的唐纳森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 顶替戴利指挥比赛的助理教练迪克-范思哲更是毫无头绪，他们赛前做了很多预案和准备工作，唯一没做的就是“如果主教练被打下去该怎么办”。 这他妈谁能想到啊？阿甘这家伙能把你主教练都给干下去的。 范思哲满头的白发好像一个鸟窝，又好像一顶假发，他满面愁容不知如何是好。 他叫了一个暂停，按照正常时间进行轮换，并努力鼓舞球员，咬牙挺住。 但真的挺不住了，就连一向乐观的比尔-兰比尔都双目无神，表情凝重。 梅尔文-特平目光呆滞，仿佛回到了大学时被人称“晚餐铃”的时代。 托马斯不断咬着手指，他现在脑子里就想着一件事：我什么时候会被打？ 戴利的下场对活塞影响非常大，这一场他们已经无心再战。 他们依旧可以维持稳固的防线，可没有了野蛮身体对抗的加持，他们留给外线投手的出手空间可就太多了。 范德维奇、甘国阳投篮投出了感觉，随后波特、霍纳塞克替补登场也命中投篮。 甚至德雷克斯勒都能中投出手命中了！ 送走戴利后，开拓者打了活塞一波27:10的进攻冲击波。 双方的差距被一举拉开，活塞失去了抵抗能力。 当第四节比赛失去悬念，拉姆齐将甘国阳换下场的时候，全场球迷高呼“mvp”！ 最终，比分定格在了101:121，开拓者主场20分的优势大胜活塞，大比分1:0领先。 甘国阳全场41分13个篮板球3次封盖，范德维奇拿到全队第二高的25分，还有7个篮板球。 赛后在谈到这次冲撞时，甘国阳表达了歉意，说自己是无意的，他将承担戴利的所有医疗费用——甘国阳可以在波特兰医院给自己办个vip了，专门给挨他打的人用。 戴利经过检查，鼻梁骨骨折，身上有几处挫伤，但总体没有大碍。 第二天戴利在接受采访时表示，阿甘肯定是无意的，他接受道歉，并称赞了甘国阳在球场上的拼搏精神。 戴利心里清楚甘国阳很可能是故意的，但他不能说，因为他如果谴责阿甘，那活塞球员那些“无意”的暴力动作，你该怎么解释？ 为了让活塞队能继续保持这种风格，也为了维护自己风度翩翩的形象，戴利必须忍下来，必须认为甘国阳是无意的，必须和甘国阳和解，走甘国阳给的台阶下。 戴利算是体会到这个中国人的阳谋是多么厉害，他的脑子不是队里那些单纯的黑人球员能比的。 第二场比赛开始前，鼻子上贴了纱布的戴利和甘国阳握手、拥抱，在记者面前合影，表示两人相安无事。 甘国阳和戴利说道：“真是很抱歉，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戴利脸上维持着笑容，心里却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这次发生是我想让它发生的。 第二战，波特兰开拓者全队大爆发，而活塞像丢了魂一样，没有因为戴利回归恢复正常。 103:142，开拓者39分的优势狂扫活塞，大比分2:0领先。 下一站，银顶中心。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 迷人的安静 第二场比赛结束后，在波特兰纪念体育馆的客场更衣室里发生了一些事。 连续两场比赛的大败让底特律活塞的情绪降到了冰点，大家都一言不发，沉浸在失败的沉闷中。 查克-戴利因为鼻梁骨的疼痛不能大声说话，在第二场比赛临场指挥时他无法和球员正常沟通，现场太吵了。 他只能把想说的话告诉范思哲，让范思哲转述给队员们，这让戴利的指挥失去了激情，惨败不可避免。 丹尼斯-罗德曼是最后一个走进更衣室的，这个26岁的大龄新秀猛踹了大门一脚，让所有人都一惊。 接着，作为新秀的罗德曼丝毫没有新人的觉悟，他开始对着全队每一个人大喊大叫，开始批评每一个队友，打得像個怂蛋。 他骂兰比尔色厉内荏，看到阿甘像老鼠看到猫，他骂詹姆斯-唐纳森被阿甘从7尺2被打成了2尺7。 梅尔文-特平成了罗德曼嘴里的大傻子，除了撞人什么都不会，阿德里安-丹特利用眼睛防守而不是用腿和手。 甚至球队老大伊赛亚-托马斯都未能幸免，罗德曼骂他骂的最凶最狠：“你已经被阿甘吓破了胆，看看你在场上的表现，双方有冲突的时候你就会躲在人群后面，你是怕挨打吗？你怕什么？大不了挨一拳！老爹被他撞的时候你在哪儿？你们都在哪儿？那个狗娘养的就是故意的，老爹和他和好是没办法，你们呢？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没有防守，没有强度，你们都是一坨屎！我他妈的不想在这样的球队打球，我不想成为这样球队的一员！” 罗德曼一边叫骂，一边不停的踢更衣室的柜门，把水壶、毛巾、拖鞋扔的到处都是。 但没有人阻止他，查克-戴利也没有，大家都静静的听着罗德曼说个不停，看他发疯。 他一口气说了五六分钟，说完了，说累了，然后坐在板凳上，用毛巾蒙着脑袋哭泣。 查克-戴利这时候站出来说：“丹尼斯说了我想说的话，我们打得太糟糕了，我的表现也太糟糕了。我以为我的牺牲能换来你们的振奋，没想到得到的是恐惧。下一场，银顶中心见，胜利是最好的抚慰。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机会。” 说着，戴利拍了拍罗德曼的肩膀，大家都过来拍了拍他。 这位特立独行，脾气古怪的小子，刚进联盟就天不怕地不怕。 在选秀之前，很多球探都看不懂这小子在球场上到底在干什么。 他不会投篮，只会抢球，动作夸张，跑步姿势古怪，他的球场画风和其他人截然不同。 参选时他已经25岁，东部决赛期间他刚刚过完26岁生日。 戴利看中了他的活力，顺便还对他进行了背景调查，得知他在达拉斯机场做清洁工时有过偷盗记录，他偷了几块名贵的手表。 不过他没有把手表拿去卖掉换钱，而是给了自己的朋友，之后他被抓住，他将手表都还了回去，免于起诉。 这让戴利想到了自己贫穷的青少年时期，虽然戴利没有偷过东西，但他理解那种窘迫，他能处理这种年轻人，便选择了他。 当然，选择他还有一个原因在于他身上的“罗德曼基因”，他有两个厉害的姐姐，路易斯安那理工大学的最强篮板手黛博拉-罗德曼和金-罗德曼。 在1983年那场惊天动地的女子大学篮球决战中，罗德曼的姐姐和雷吉-米勒的姐姐，以及未来nba球员贾维尔-麦基的妈妈、阿姨，还有辛西娅-库珀、金-马基等美国最有才华的一批女球员，奉献了女子大学篮球历史上最经典的一场比赛。 这场ncaa女子决战，影响力堪比1979年伯德大战魔术师约翰逊、1984年阿甘大战奥拉朱旺。 丹尼斯-罗德曼无疑继承了罗德曼家族的篮球天赋，他四肢颀长，运动天赋惊人，在场上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小鹿。 虽然他脾气古怪，但戴利欣赏他身上那种为了胜利不顾一切的胆气，以及他是目前活塞队可能唯一一个不畏惧阿甘的人。 在一场痛快的发泄后，罗德曼跟随球队一起回到了底特律，为第三场、第四场比赛做准备。 第三战对活塞而言异常关键，这场输掉，总决赛也就交代了，0:3没有人可以翻盘的。 罗德曼的一通痛骂，给了活塞全队醍醐灌顶的冲击，他们的确为自己在第二场比赛的表现感到羞愧。 主教练被对手干掉了，他们不想着为教练报仇，反而在甘国阳的淫威下屈服了。 想要洗刷这种耻辱，就只有在底特律找回场子了。 不过当罗德曼提出要在第三场主防甘国阳时，戴利拒绝了。 他和罗德曼说：“自杀是一种怯懦的表现。我们会找到战胜对手的办法的，要用脑子和技艺，而不是一时意气。你的勇气鼓舞了大家，但单凭勇气是不够的，我们回去一起好好研究比赛。” 另一边，开拓者在第三场比赛前一天抵达了底特律喜来登酒店。 甘国阳照例只带了三天的换洗衣服，意思很明确，要在底特律横扫活塞夺冠。 “如果第五场在波特兰，我还能考虑一下把系列赛带回波特兰，让球迷好好庆祝一下冠军。” 因为总决赛232的赛制，中间三场都在底特律进行，如果要回波特兰，肯定是3:2的比分。 甘国阳不允许系列赛深入到这样的地步，五场之内，最好四场解决战斗。 鲍比-贝尔曼提醒甘国阳：“活塞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第三场他们一定会疯狂反扑。” 贝尔曼是经验之谈，一般交换主客场之后的第三战都是最难打，最艰苦，最丑陋的。 尤其是0:2落后的球队回到主场，会不惜一切代价在主场拿下胜利。 活塞在波特兰可以说受到了奇耻大辱，教练被打，球队惨败，在波特兰他们没办法。 现在回到底特律，一定会全力争胜，甚至不择手段，加上裁判的介入，胜负难料。 甘国阳知道贝尔曼说的有道理，他悄悄和贝尔曼说：“我和我老婆说了，第三场要是输了，就带点衣服到底特律来送给我。” 贝尔曼听了直摇头，你小子还真是狡兔三窟，反正不管赢不赢的，先把牛皮吹出去。 要是牛皮吹破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是吧？ 不过到目前为止，甘国阳还真没什么吹破的牛皮。 甘国阳吹牛皮都是基于实际情况的不会乱吹。 比如西部决赛打湖人，客场2:0，他都没说过要横扫湖人。 因为他知道湖人的实力，想要横扫非常困难。 2:0领先占得先机，第三场输了，第四场放队友打，赢了最好，输了也能保存体能去抢天王山。 系列赛就是这样，势均力敌时，你很难每一场都赢，关键要掌控系列赛的节奏，收放自如。 活塞不同，前两场打完，甘国阳对活塞的实力已经有数了。 虽然他们内线阵容鼎盛，但整体来看有些虚胖，年轻球员太多。 甘国阳已经够年轻了，你罗德曼、萨利、杜马斯几个核心比甘国阳资历还要浅。 这套阵容里，有接近一半的轮换磨合时间不到或者刚到一个赛季。 他们能杀入总决赛本来就有一定的运气因素。 第一场的准备工作确实细致，可是一旦出了意外，马上全员懵逼。 说明球队还缺少足够历练，球员们应对突发事件不够沉稳、坚毅。 这样的对手，甘国阳掂量掂量，第三场抓住机会给他们致命一击，就能将他们彻底击垮。 带兵打仗讲究穷寇莫追，但打系列赛，尤其总决赛，遇到实力有缺陷的对手一定要穷追猛打。 一旦第三场被拿下，第四场就不容有失，第五场还是在底特律进行，系列赛有被扭转势头的风险。 这是232赛制的特点所决定的，中间三个客场太过于漫长，整整一个星期时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6月7号，总决赛第三战在甘国阳熟悉的银顶中心进行，今晚现场来了多达39188名观众，接近四万人。 虽然新的球馆正在建设中，即将取代银顶中心，但银顶中心这种超大型体育场举办大型比赛还是非常有感觉。 坐在最高处的球迷需要拿着望远镜观看比赛，现场的氛围、噪音，更是比玻璃宫殿高一个等级。 毕竟这里的观众数量是波特兰的三倍多，底特律活塞历史第一次打进总决赛，球迷自然疯狂的支持球队。 甘国阳作为底特律球迷的老朋友，在出场仪式时受到了球迷热烈的嘘声，现场球迷不停大喊着“法克鱿甘”，整齐划一，场面壮观。 底特律球迷的热情、好客，让甘国阳热血沸腾，兴奋莫名。 他喜欢在这样的场地比赛，他喜欢此刻的嘈杂和喧闹。 因为现在越吵闹，安静的时候就越迷人。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 打下去 从cbs电视台的直播镜头可以看出来，银顶中心可谓满坑满谷都是人，热情的底特律球迷朝着镜头打招呼，并疯狂呼喊着为活塞队加油。 今晚cbs电视台派驻到现场的解说是曾经的冠军教头比利-康宁汉姆和著名的解说员迪克-斯托克顿。 两人在谈到前两场比赛时，康宁汉姆说道，前两场比赛活塞的战术、策略其实没有问题，但他们的精神遭到了重大打击。 他们没有从意外事件中恢复过来，反而陷入了困顿中，被开拓者轻松拿下，希望这一场回到主场，他们能找到自己的比赛感觉。 迪克-斯托克顿问康宁汉姆：“活塞该怎么处理阿甘这个点？” 康宁汉姆沉默了五秒钟，道：“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坐在这个位置解说比赛，而应该有球队请我去做教练才对。” 两人哈哈大笑，康宁汉姆接着说：“如何对付阿甘一直都是世界性难题，他技术上的全面性，还有超群的体能，以及被人忽略的篮球智商，都让他变得不可防御。有时候你只能尽力，然后剩下的交给上帝，没有别的办法。” 甘国阳在本赛季确实成为了世界级的难题，而且越到季后赛，这个情况越发明显。 常规赛甘国阳有时候还会划划水，到了季后赛这家伙真的是全力以赴。 在常规赛最后一场，甘国阳用一场81分向人们展现出他，他到底有多么全能，会多少你知道和不知道的篮球技巧。 到了季后赛，甘国阳主打一个简洁高效，绝不花里胡哨。 尤其是甘国阳的中距离，在这次季后赛成为了甘国阳非常重要的得分手段。 在85年和86年的季后赛中，甘国阳的篮下得分占比非常高，而且有很多前场篮板、二次进攻。 本赛季，甘国阳的前场篮板数量进一步下降，他只在关键时刻抓前场篮板，其余时间都会退防。 进攻中他的中远投占比上升，赛季越深入，占比越高。 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在于，各支球队伪联防的情况越来越多。 湖人、活塞、超音速，都非常善于伪联防，在三秒区附近布置大量兵力。 开拓者的孤立单打一定程度受到遏制，于是开拓者教练组进行了调整。 将孤立单打的位置从靠近三秒区往外撤，转移到三分线里面两步左右。 同时背筐转为面筐，可以有效避免包夹，让甘国阳面筐攻击防守人。 面筐攻击能发挥甘国阳中距离和持球突破的优势，同时能兼顾一些空切传球。 在打湖人、活塞这种，主防身高非常高的球队时，甘国阳打面筐会更舒服。 贴近防守就走底线一步过突破杀篮下，放两步远就直接拔起来中距离出手。 “阿甘的中投在本赛季达到了一个令人恐惧的地步，之前没有哪个内线球员的中投能达到他这样的水平，当他出手时，除了祈祷没有别的办法。” 迪克-斯托克顿这样评价甘国阳的中距离。 这是甘国阳年复一年用艰苦的训练锤炼出来的高效武器。 比赛在甘国阳和唐纳森的跳球中正式开始。 裁判吹了唐纳森的跳球违例，开拓者球权。 开拓者进攻的第一球，就是让甘国阳在侧翼45度，三分线内两步接球，面筐攻击唐纳森。 其他人全都拉开，唐纳森全神贯注面对甘国阳，甘国阳拿着球，眼睛四处转悠，不知道他在观察什么。 仅仅停顿了1秒钟，甘国阳就做出决定，直接拔起来中距离出手，唐纳森奋力去封盖，但还是晚了一步。 球带着强烈的旋转，划出一道很高的弧线，在篮筐上回弹了一下，最后还是落入网中，命中。 甘国阳搓了搓手，心想开局手感不是特别好啊，竟然没有空心命中，碰到筐了。 开拓者可以孤立单打，活塞当然也可以，活塞快速发球过半场，把球给到了丹特利。 丹特利背身强吃比他高了10厘米的米切尔-汤普森，转身切入篮下左手一个挑篮命中！ 双方开局都用最稳妥的得分方式拿下第一分。 波特马上回应了一个中距离急停跳投，而丹特利随后再度单吃米切尔-汤普森，硬挤篮下，右手的抛投命中。 前两场比赛丹特利的发挥只能说中规中矩，在甘国阳大杀四方的时候，丹特利没能站出来给予足够回应。 今晚丹特利开局状态很不错，不过甘国阳的状态也极好，马上在反击中接的德雷克斯勒传球，弧顶中投出手也中。 底特律活塞并没有像人们料想的那样，开局就拼命上对抗，用野蛮的身体和犯规来报复甘国阳对戴利的撞击。 相反活塞在加快比赛节奏，主动提速，早早找寻进攻感觉，和开拓者拼进攻。 这是戴利的要求，他不希望活塞沉迷于肉搏和对抗，而是要首先专注于篮球。 在专注于篮球的基础上，对抗和挑衅才能成为锦上添花的东西，而不是本末倒置。 对于这点，戴利心里把握的很准很清楚，所以他不允许罗德曼去找甘国阳“报仇”。 活塞打其他比赛也是如此，他们不会一上来就和你玩阴招，他们总是在某些关键节点出其不意，一下子搞你心态。 开局活塞的进攻打得非常强势，迅捷、凶猛，而且增加了前场篮板的冲抢。 杜马斯在抛投不中后，兰比尔竟然冲到篮下轻轻起跳，把球点进了篮筐中。 这球甘国阳去外线协防，三秒区给了兰比尔可乘之机。 丹特利在开局的发挥是决定性的，活塞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你开拓者不是喜欢孤立单打吗？我们也有单打高手，也和你玩一打四看。 丹特利拉开，面对米切尔-汤普森，利用脚步强杀篮下，抛投得手！ 身高只有6尺5的丹特利，单打比他高半个头的四号位完全不是问题。 在东部决赛他就能单吃凯文-麦克海尔。 当然，他单吃不了甘国阳，开拓者这边也没有让甘国阳去防他。 拉姆齐主要担心丹特利会造犯规，这样开拓者就得不偿失了。 活塞队开局取得了8:12的领先，他们的攻击策略是正确的。 早早建立比分上的优势，才能利用身体对抗扩大心理上的优势。 这时，汤普森来到低位强吃兰比尔，活塞习惯性包夹。 汤普森分球给到中路甘国阳，甘国阳做势要投，活塞球员都扑上来。 甘国阳一个轻松的分球给到侧翼，范德维奇接球，三分出手命中！ 范德维奇今年季后赛的状态比上个赛季要好的多，成为了球队关键的二号得分手。 活塞没有停顿，立刻发动反击，结果丹特利这次突击篮下的上篮遭到了甘国阳的封盖。 兰比尔又抢到前场篮板，上篮又被甘国阳盖掉！ “谢特…” 戴利站在场边暗骂。 此时他的鼻梁上还包着纱布，说话还很疼。 戴利意识到，阿甘在球场上的能力高出其他人不止一头。 从他的封盖就是看出，有时候他在内线盖你像盖中学生一样。 出色的爆发，极快的反应速度，还有霸道的力量，盖帽这玩意儿纯看天赋，后天很难练的。 今晚活塞想要赢球，说不定还真得想办法把阿甘弄下去才行。 可是戴利又担心，阿甘要是发起疯来，又撞自己一下怎么办？ 他的鼻子可经不住二次伤害。 戴利在场边犹豫不决。 开拓者掀起了反击，德雷克斯勒一马当先杀入篮下。 活塞收缩防守，滑翔机回头望月传到外线，甘国阳接球弧顶中距离出手，再中！ 13:12，开拓者反超了比分。 不过托马斯马上站出来，快速反击，杀入篮下后面对甘国阳的防守，一个空中的换手挑篮。 球打板入筐！精彩漂亮的进球！ 双方在首节依旧是你来我往，节奏很快，进攻成功率很高。 首节结束，双方32:31打平，活塞队领先开拓者1分。 下场休息时，甘国阳和场边的戴利说：“伱们好好打球，还是打得不错的！” 戴利尴尬的笑了笑，不过此刻他下定决心，还是要把阿甘打下去！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 小虫 比赛开局的氛围还是比较和谐，甘国阳顺利打完第一节，单节拿下10分5个篮板2次盖帽，正常发挥。 10分对甘国阳而言只是正常发挥，但很多球员在总决赛一场比赛都拿不到10分。 在孤立单打被允许的情况下，每个对手面对开拓者，都要做好一场比赛被甘国阳高效轰40分的准备。 正因为如此，戴利才在首节放开进攻，让自家核心球员的进攻感觉也打开，可以对上甘国阳的得分强度。 丹特利首节7分，伊赛亚-托马斯首节拿下8分，球队两个最重要的得分点在首节都找到了进攻感觉。 在第二节的衔接段，甘国阳下场休息的三到五分钟时间里，是活塞改变比赛节奏的关键节点。 维尼-约翰逊换下了杜马斯，托马斯继续留在场上，内线兰比尔下场，梅尔文-特平登场。 托马斯第二节一上来就中距离跳投命中，今晚他的进攻感觉相当好，活塞领先3分。 沃顿和汤普森这两个老家伙支撑开拓者内线，强度一下子就下去了。 活塞开始拧紧阀门，加强对抗，特平在低位不停推、挤汤普森。 汤普森转身的投篮，投了個三不沾，不过柯西捡到了前场篮板。 转身的上篮被唐纳森封盖，篮下抢做一团，最后球被帕克森踢出了界外。 活塞队的球权。 现场球迷一片掌声。 活塞球员心里都在想，阿甘不在场的时候，打球的感觉可真好啊。 真希望他能在场下一直休息，不要上场了。 查克-戴利有着一样的想法，甘国阳不在场他都觉得轻松多了。 这球换作阿甘拿到前场篮板，不是挤开你强行上篮就是造犯规，麻烦的很。 随后，特平在底线接托马斯传球，中距离跳投得手，36:31，活塞领先5分了。 接着沃顿在低位的进攻遭到了唐纳森的干扰没有命中，活塞拿下后场篮板再度反击。 约翰-萨利一马当先冲在最前，接到托马斯传球，一个踉踉跄跄的上篮命中！ 38:31，活塞领先7分，这是系列赛他们取得的最大领先优势。 杰克-拉姆齐叫了暂停，开拓者这段时间的进攻打得没有效果。 两次选择低位攻击，但活塞知道沃顿和汤普森低位活力不足，坚决单防，不给外线出手的机会。 所以两次都依靠一对一防守遏制住了开拓者，然后快速反击得手。 开拓者的内线比1986年老化的更加厉害，沃顿打到这个时候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这将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个系列赛。 32岁米切尔-汤普森从上个赛季的14+7，跌落到了本赛季的10+5。 甘国阳在的时候，他能依靠甘国阳的防守吸引力打进一些easy-ball。 甘国阳不在，他已经没有了在低位单挑特平这种年轻内线的能力。 活塞的长人阵，兰比尔29岁，特平26岁，唐纳森29岁，都是内线球员最好的年纪。 那个年代医疗技术相对落后，球员平时的养护、饮食都不够科学，很多学生时代就落下一身伤。 除了贾巴尔这种老妖怪，大部分内线一过30岁就会大幅度下滑，一年比一年衰退的厉害。 更别说沃顿这种从学生时代就一路受伤的药罐子，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很多明星球员32、33岁就退役了，放在二十多年后，这正当是巅峰期，80年代已经退休了。 1986年的三高是再也打不出来了，开拓者内线越发依赖甘国阳这个点。 不过甘国阳是值的依赖的，暂停回来以后，他立刻在进攻端造成了特平的犯规。 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帮开拓者缓了一口气。 而活塞这边，戴利在经过一番挣扎后，拍了拍替补席上的丹尼斯-罗德曼，用他换下了萨利。 临上场前，戴利对罗德曼说道：“不要主防阿甘，但你要盯住他，每时每刻，像蛇一样纠缠住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回合，你能做到吗？” 罗德曼点点头，道：“当然，老爹。” 罗德曼伸展了一下四肢，蹦跳着登上了球场。 现场球迷又是一阵欢呼，罗德曼在底特律很受欢迎。 一开始大家对这个25岁的大龄新秀没有任何印象。 毕竟一个二轮秀，能在这个联盟生存多久都是个问题。 可是罗德曼很快就赢得了汽车城球迷的喜爱。 他在场上打球非常积极，每个回合每一球都很拼命。 而且他的风格与众不同，他进攻很糟糕，但他在防守端嗅觉灵敏，且拼尽全力。 他精彩的救球，夸张的上篮动作，还有煽动现场氛围的能力，都给球迷留下深刻印象。 在活塞队内部，这家伙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他什么话都敢说，敢在糟糕的比赛后痛骂每一个人。 所以活塞是个很奇怪的球队，他们不像开拓者、湖人、公牛，他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老大。 每个人都是重要组成部分，一定程度上都是球队的大脑，都可以说话，都可以发表意见。 对于缺乏绝对天赋的他们来说，这样的建队模式，球队结构，其实是最合理的。 查克-戴利没有打过职业篮球，他就是个没有篮球天赋的人，所以他知道怎么捏合这群家伙。 在nba，天赋确实能代表一切，但戴利想了个办法，我把你最有天赋的家伙弄下场，你的天赋是不是就没用了？ 兰比尔会这么做，特平会这么做，丹尼斯-罗德曼有样学样，也会。 于是，罗德曼开始了对甘国阳无穷无尽的骚扰。 他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甘国阳，不能像特平、兰比尔那样上脏动作。 更不能去推搡，特平和兰比尔说了，阿甘像个石墩子，推不动的。 至于去撞？特平现身说法，撞阿甘和撞墙没区别，自己头昏脑涨不说，还要赔上犯规。 罗德曼听从戴利的意见，用脑子，用技艺，他开始在一些细节上不停干扰甘国阳。 比如裁判吹犯规了，罗德曼过去碰甘国阳一下，踩甘国阳一下。 防守的时候不停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揪一揪他的衣服，把身上的汗往甘国阳衣服上抹。 甘国阳这人是有点洁癖的，每天晚上和一群黑人、白人大汉臭汗淋漓的对抗，已经是他的极限。 结果对手还把汗故意往自己身上抹，甘国阳就有些受不了了。 他刚刚还看到丹尼斯-罗德曼在场上抠鼻子。 他先和裁判抗议，但抗议无效，裁判没看到。 而且就算看到了，犯规里也没这条啊。 “丹尼斯，我劝你别再这么干了。” 从来不威胁人的甘国阳，开始威胁罗德曼了。 罗德曼充耳不闻，继续我行我素，像一条小虫侵扰甘国阳。 比如一只嗡嗡嗡的蚊子，它当时威胁不了你的生命安全，可是在一旁是真的很烦。 你起来打它，他还飞得挺快，有时候用力一巴掌下去，自己手都疼了，结果什么都没打着。 伱要是真放松警惕，飞到你身上给你来一口，吸血不说，还能让你痒半天。 要是带点疟疾什么的致命病菌，那可就真就要命了。 不过罗德曼的这些小动作没有影响第二节甘国阳在场上的发挥。 甘国阳带领开拓者打出了一波11:2的冲击波，重新取得了领先。 可是甘国阳在这种干扰下变得越来越暴躁。 他在进攻过程中猛推了罗德曼一把，罗德曼一个踉跄栽进了观众席里。 裁判立刻响哨，吹了甘国阳一个进攻犯规，这是本场比赛甘国阳第二个犯规。 活塞借助这个机会，托马斯一个变向加速冲击篮下，直接攻击甘国阳这个点，上篮得手。 已经两次犯规的甘国阳不能再全力封盖，只能意思一下，然后托马斯抛投打板命中。 靠着这个进球，活塞追回了两分，在第二节快要结束时，双方打平，62:62平分。 罗德曼的这种小骚扰，甘国阳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这小子也不是纯恶心人。 罗德曼在防守端协防、卡板确实有东西，甘国阳在进攻中不得不更加谨慎。 罗德曼移动迅捷的大量贴身防守，让甘国阳的中距离出手变得困难。 他增加了面筐的强冲，这样硬碰硬的进攻，对自身的消耗也是比较大的。 同时罗德曼对前场篮板落点的判断很不错，这小子油滑的很，稍不注意就被他偷篮板。 在开拓者内线整体老化的情况下，甘国阳相当于一个人要面对四个年轻力壮，风格各异的内线。 被罗德曼一顿恶心，上半场比赛结束，甘国阳告诉自己放平心态。 他清楚戴利那家伙是贼心不死，想把自己弄下去呢。 第二节只是个开始，第三节、第四节，才是真正上手段的时候。 甘国阳心里盘算着，今晚这场比赛他一定要赢。 人，他也一定要弄！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 放飞自我 第一场和第二场，开拓者和活塞在上半场也是势均力敌，相差不大。 哪怕像第二场开拓者最后狂胜活塞，上半场他们也只是领先了5分。 到了第三节，开拓者利用变奏防守和甘国阳高效率的单打，一波将活塞带走。 活塞是一支在进攻端缺少创造力的球队，伊赛亚-托马斯的速度和灵巧是他们天赋的上限。 在1980年代，一个身高185左右的小个子控卫，在三、四节关键时间段要肩负连续得分和创造机会的任务，压力是相当大的。 不像内线球员，可以离篮筐更近，也不像前锋，投篮、突破、造犯规，有体型上的优势。 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速度和技巧，突破在这个年代的密集防守下会很困难，造犯规更是难上加难。 “打完全场都不一定能领先15分，不然就12分吧，领先12分，没有阿甘我们也能赢。”范德维奇说道。 受到骚扰的显然不止甘国阳一个，回到银顶中心后，活塞队越发无所顾忌。 范思哲说：“那如果开拓者从外线发动进攻呢？” 他可以利用速度翻身跳投或者切入篮下抛投，如果吸引防守，会出球给队友制造出进攻机会。 范德维奇和汤普森都是好脾气的球员，眼看着他俩都开始失去理智，足以说明活塞动作有多大。 罗德曼又摇摇头，道：“我很佩服他。我做了很多恶心他的事，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推了我，然后把球一个个投进篮筐，他稳定的像个机器。” 甘国阳在第二节拿到了13分，半场拿到23分，又是一场冲着40分去的比赛。 戴利知道罗德曼是野马，要让他套上绳索干活，先得给他足够的草场驰骋。 罗德曼却没有因为戴利的夸奖而得意，他很诚实的说道：“阿甘几乎不受影响，他已经很生气了，但他在进攻端不受影响。” 不过丹特利在联盟中一向以打球自私，进攻手段单调而著称，这样一个球员能丰富活塞的进攻，足以说明丹特利来之前活塞的进攻套路多么匮乏。 但戴利并没有否定范思哲这个超前的想法，他思索一番后认为，这并非不可行。 这个阵容最大的问题是防守，后场三个人身高没有一个超过190的，怕不是要被开拓者的进攻打穿。 “干得不错小子，如果那个犯规是关键时刻造成的，或许会决定比赛的胜负。” 阿德尔曼和贝尔曼眼看着球员们群情激奋，一个不小心下半场就是大乱斗的节奏。 戴利的思路很明确，既然所谓防守好个子高的人防不住阿甘，不如用一个进攻好个子矮的，反正都防不住，还能多得分。 当然，在东部决赛的战场上相遇时他才知道伯德有多强，可他心里不愿承认。 丹特利的到来确实给了活塞进攻很大帮助，他的低位持球攻击和罚球，让原本单调的底特律进攻多了一些层次。 阵地战中对跑位的要求颇高，锋线几乎没有自主进攻能力，内线也都是零敲碎打。 如果甘国阳不停用垃圾话、小动作回应罗德曼，罗德曼只会越来越兴奋，越来越人来疯。 光是甘国阳面筐强拔跳投这一招，他就练了10年才略有所成。 他说：“三后卫的防守确实是个问题，但问题是，我们本来也不指望用他们防住阿甘，换别人效果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不是吗？” 兰比尔的中远距离投篮只能作为一种进攻补充手段，季后赛他的场均得分会下降，从15分掉到12分。 nba下一个如此依赖一个内线单点得分的强队是很多年以后的犹他爵士。 这是他们未来要开发的地方，总决赛铁定是来不及了，只能临时抱佛脚。 “如果是那样当然更好了，这就是最好的防守呢。” 在开拓者的更衣室，甘国阳已经在和队友讨论，领先多少分的情况下，他就将出手干掉罗德曼。 罗德曼不怕拉里-伯德那种没完没了的，傲慢的垃圾话，在东部决赛罗德曼不止一次和伯德对抗。 活塞缺少大个子的低位进攻，大个子的高位策应和低位作轴攻击更是少之又少。 而罗德曼就是不喜欢，他觉得那些白人球迷仅仅因为肤色就喜欢伯德，而实际上伯德又慢又笨。 阿甘不一样，他黄色的皮肤让罗德曼惊奇，亚洲人也能打篮球的吗？ 在场上对抗后他知道这家伙是多么可怕，真正的可怕。 说话的是米切尔-汤普森，一向沉稳的他上半场快被活塞内线给撞死了。 解决肯定是解决不掉的，球员配置摆在这儿，难不成还能让罗德曼、萨利、特平突然开窍，变成超级攻击手么？ 银顶中心无时无刻的吵闹和脏话更是震得人脑壳嗡嗡的疼。 他是满心的愤懑，但为了总决赛胜利他大部分时候都忍了。 “10分太少了吧，我觉得起码要领先15分才行，15分开打吧。去他妈的活塞。” 范思哲提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三后卫，把维尼-约翰逊、杜马斯、托马斯三个人同时放在场上。 戴利知道，开拓者把球给阿甘是效率最高的得分方式。 据说卡尔-马龙在1987年季后赛期间一场不落看完了开拓者所有比赛，然后一边看一边在训练馆拼命练身体和技术。 但这样打效率很低，跟不上开拓者的狂轰滥炸。 在三分不普及的年代，以后场三个小后卫为主的进攻模式非常依赖快速反击。 伯德越是对他叽叽歪歪，罗德曼就越不服气，就是要和伯德对着干。 “你要是害怕，下半场可以不用骚扰阿甘了。”戴利道。 阿德尔曼和贝尔曼绝望了，教练你怎么也说这种话？ 说完大伙儿都笑了，拉姆齐拍了拍手，让大家安静下来，道：“比赛是你们自己决定的，首先要赢球，其次要打出气势。我想说，今年底特律人不是我们的对手，冠军一定是我们的！” 戴利摆了摆手，道：“你不会死的，我都没死，比尔、特平都没死，阿甘又不是真的杀手。怎么，你害怕了？” 戴利能够驾驭罗德曼，给他的鼓励多过训斥，自由多过管束。 拉姆齐说完，大家士气高涨，摩拳擦掌。 “不，我不害怕，我会持续的骚扰他，攻击他，直到他将我杀死。” —— 罗德曼略微高估了甘国阳的情绪稳定性。 制订了这个颇为冒险的进攻策略，查克-戴利在中场休息时还鼓励罗德曼。 他讨厌伯德，讨厌这个白人，他从来不认为伯德是个伟大的球员。 上学时他曾经寄住在俄克拉荷马州的帕特-里奇家中，他们一家都是篮球迷，白人，喜欢伯德。 拥有三个持球手的话，活塞的进攻灵活度会大大增加，不至于出现球传到某些人手里等于少个人进攻的情况。 拉姆齐看着球员们，道：“我可以和戴利单挑，他肯定打不过我的，我能把他的头发揪下来。” 托马斯的场均罚球数一直在6个左右，季后赛增加到7個，如果要在关键时刻扛产量，这个数字偏少。 因为甘国阳了解罗德曼这样的人，他见过太多了，就像许勋，单纯辱骂打压是没用的，你要让他服气。 在这两天的休息准备时间里，活塞队教练组一直试图找寻一些办法，改善这个问题。 每到这种时候，活塞不得不依赖托马斯用瘦小的身躯背身往靠近篮筐的地方拱。 “10分，我觉得第四节领先10分就足够了，到时候我会把罗德曼扔到技术台上去。” 一旦波特兰人开始强-弱-强的变奏防守，活塞第三节就进攻便秘。 但甘国阳除了情绪爆发的那一推之外，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停用得分作为回应。 两人连忙看向杰克-拉姆齐，希望杰克博士这时候能站出来安抚一下球员们的情绪。 罗德曼边说边微微摇头，他悄悄和戴利说：“我估计在下半场的某个时段，他会动手把我干死。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告诉我妈我篮球打的不错。” 阿德尔曼和贝尔曼叹了口气，心想下半场看样子要出大事。 杰克博士本赛季开始放飞自我，到总决赛飞的有点过头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屠杀第二季 双方的情绪在银顶中心这个大火山里逐渐累积起来。 今年季后赛，双方就是一路打上来的，尤其是活塞，每一轮都有打斗。 80年代已经比70年代要好一些，80年代主要季后赛打，而且打得不算凶，演的成分多一些。 70年代是常规赛就开始打，每个比赛日都有打架，不过那时候电视直播不普及，很多都没留下影像。 下半场比赛开始前，双方球员登场，两队已经没有了上半场那种相对轻松的面孔，全都换上扑克脸，一副时刻准备战斗的模样。 现场将近40000名球迷更是用喧闹的呼喊和脏话，将这里装饰成为一个野蛮的斗兽场。 底特律是一座和波特兰截然不同的城市，这里的球迷多是工人阶级蓝领，大量的汽车工人。 从场边球迷的衣着就能看出来，不合身的t恤，解开领子的polo衫，五颜六色的格子衬衣，很多人戴着难看的鸭舌帽，整个观众席五颜六色，花花绿绿。 cbs电视台不停给到银顶中心的远景镜头，来展现这里的宏伟。 在这里除了双方教练、解说席的嘉宾和技术台的工作人员，基本上不可能看到西装革履的人，都是工人阶级大老粗。 这样的球迷群体一定程度上塑造了底特律活塞的工人气质，篮球最开始的时候本来就是工人阶级运动，和足球一样。 nba创立之前的职业联赛，比如nbl球队大多数都是工厂、企业赞助的，他们招募球员给他们厂里、企业里的职位，一边领工资一边帮球队打球。 早年间的职业篮球联赛以粗野而著称，球场要用铁丝网围起来，防止球迷冲入球场和球员殴打。 如今nba越来越向着中产阶级运动转变，底特律活塞是少数还留存有早年工人篮球风采的球队。 底特律人为此感到骄傲，活塞的球员也为此骄傲，他们为前两场比赛在波特兰的惨败感到羞愧。 经历了上半场的势均力敌，下半场是他们证明自己，报仇雪恨的时候。 今晚的主裁判正是厄尔-斯特鲁姆，下半场发球前他提醒球员控制情绪。 不过这完全是废话，斯特鲁姆能感觉到，银顶中心在逐渐升温，斯特鲁姆的情绪也高度紧张起来。 活塞队率先进攻，杜马斯侧翼持球往里走，但开拓者防守严密，杜马斯分球给到了弧顶。 托马斯接球直接中距离出手没有投中，篮下甘国阳和兰比尔、唐纳森两個人对抗，抢下了后场篮板。 一向不冲前场篮板球的活塞也开始积极冲抢，并且在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后就地反抢，阻挠开拓者快攻。 兰比尔和唐纳森围着甘国阳，丹特利冲过来上下其手，甘国阳牢牢控住球，身上被抓了个遍，亮出了自己的铁肘！ 铁肘一亮，兰比尔和唐纳森立刻退让，甘国阳把球给到波特，快攻的机会已经没有了。 甘国阳骂了一句，“你们底特律人打得是女子篮球吗？不是摸就是抓，来点男人该来的动作。” 活塞队没有人说话，他们在行动中做出了回应。 德雷克斯勒传了一个非常巧妙的直塞球，在三分线外找到了活塞篮下的空挡。 反跑的范德维奇抓住机会接到球，正要上篮，被兰比尔一个冲撞给摁了下来。 裁判响哨，比尔-兰比尔本场的第三次犯规，被吹后他照例一脸无辜和裁判抱怨。 等到范德维奇在罚球线上第一罚不中时，他嘴角又露出一丝丝微笑。 甘国阳只是把范德维奇从地上拉起来，没有和兰比尔理论一番。 他在等待，开拓者的球员们也在等待，到时候和活塞一起算总账。 之后，活塞继续对开拓者进行各种各样的攻击，包括但不限于夹手臂，打脑袋，用膝盖顶人，用手掐你的腰部等等。 其中一些被吹了犯规，但有相当一部分没有，因为这里是银顶中心，裁判不可能因为一些小动作就不停吹犯规把活塞球员都罚下去。 甘国阳在比赛间隙和斯特鲁姆说：“你继续这样放任下去，待会儿会给你来个大的。” 斯特鲁姆有些无奈道：“别出人命就行。不然，我真想把你们都罚下去。” 面对活塞的粗野，开拓者展现了极大的坚韧，他们努力打比赛，争取拉开比分。 不过第三节活塞咬住了，在中段查克-戴利眼看形势不好，他换上了三后卫来拼进攻。 三后卫加兰比尔和梅尔文-特平，兰比尔和特平的两个中远距离投篮起到了关键作用。 分差一直维持在5分以内，开拓者强有力的一对一单防，和完美的防守细节，让活塞有力使不出。 他们只能勉强咬住比分，但第三节最后阶段，甘国阳突然投中一个超远三分，接着反击中强冲篮下扣篮得手！ 将第三节的比分定格在了89:81，开拓者将分差扩大到了8分，兰比尔已经不敢犯规了。 再犯规他第四节就要在板凳上坐着，所以只能看着甘国阳扣篮成功，打完了第三节。 第三节打完，戴利知道一个事实，今年的活塞不是开拓者的对手，他们还不够成熟。 活塞内线足够厚实，后场也很好，可是锋线太年轻，没办法抓住开拓者锋线的弱点进行攻击。 甘国阳看似是中锋，实际上是个中锋-前锋摇摆人。 活塞堆积了一群内线来应对甘国阳，结果甘国阳化身前锋，用反击和中投打得你毫无办法。 然后在进攻中，活塞这堆内线不能说一点用没有，但零敲碎打一场比赛三个人拿个十几分，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所以对开拓者威胁最大的还是湖人，中锋-前锋位置进攻资源丰富，能全方位给开拓者和甘国阳压力。 活塞这种武术队，甘国阳摔角大宗师根本就不怕，连带着开拓者其他人也都不怕，反正有老大罩着呢，心态都很好。 当然，活塞不会轻言放弃，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希望在银顶中心拿下一场胜利。 第四节比赛开始后，丹尼斯-罗德曼和约翰-萨利登场，内线只留一个唐纳森。 甘国阳还留在场上，他知道活塞想搞点对抗，就偏不让他们如意。 甘国阳开始拉到高位策应，不停给队友做掩护，然后外切，接球直接中距离出手。 如果活塞往外扩，甘国阳就策应往里传，帕克森、德雷克斯勒都是空切的好手。 比赛打到这个地步，活塞的龟壳阵实际上被破了，他们为了进攻，为了遏制甘国阳，阵型完全乱了。 因为他们顶不住甘国阳和范德维奇在外线的投射，当德雷克斯勒都开始命中中距离的时候，就证明乌龟壳伪联防没用了。 开拓者在场上一度打出了1977年总决赛，比尔-沃顿领衔的那支球队的风采，漂亮的高位策应，精准的空切，及时的传球。 第四节中段，开拓者打出了一波8:0的进攻冲击波，将比分改写为105：93，分差已经来到了12分之多！ 原本喧闹的银顶中心逐渐安静下来，开拓者替补席，沃顿、琼斯等人振臂高呼，胜利和冠军近在眼前了！ 查克-戴利没有叫暂停，他还想再看一个回合，托马斯在外线连续运球摆脱波特的防守，冲入篮下。 抛投遭到甘国阳的干扰没有命中，汤普森抢下后场篮板，结果面部遭到特平的肘击，捂着脸弯下了腰。 裁判吹了特平的犯规，甘国阳上去推了特平一下，他已经有点忍不住了。 斯特鲁姆连忙将两人分开，特平自知理亏，领了犯规后转身离开，没有和甘国阳对峙。 倒是丹尼斯-罗德曼凑上来和甘国阳推推挤挤的，甘国阳瞪了罗德曼一样，道：“待会儿你来单防我？” 罗德曼笑了笑，摇头，道：“我知道我防不住你，不过伱的胆子去哪儿了？”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开拓者一锤定音的一球，甘国阳低位拉开单打。 他没有再去高位和侧翼，而是深入篮下，接到汤普森的传球转身强切篮下！ 在特平和罗德曼的夹击下，左手的打板上篮得手，107:93，开拓者领先14分了，查克-戴利叫了暂停。 结果在各自回替补席的途中，丹尼斯-罗德曼还想用小动作顶撞、推挤甘国阳，甘国阳轻轻扒拉了罗德曼一下。 罗德曼想嘲讽说“你就这么点力气吗，像女人一样”。 哪知道，甘国阳这轻轻一扒拉，是为了拽住罗德曼的胳膊。 他的大手突然像铁钳一样拽住了罗德曼，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罗德曼的裤腰。 霸王举鼎一般，甘国阳直接将小虫罗德曼给举起了起来！ 罗德曼完全没想到甘国阳会突然开大，他都没来得及挣扎，人已经在半空了。 然后甘国阳三步并作两步，举着罗德曼来到技术台，直接将他砸在了技术台上！ 这重重的一下，吓得技术台官员们都跳了起来，而技术台上的设备被砸得散落一地。 银顶中心一下子炸了锅，阿甘又杀人了！ 活塞球员反应过来，这次他们没有犹豫没有退却，全都朝着甘国阳冲过来。 开拓者球员反应也不慢，沃顿早就看到情况不妙，大喊一声：“let''sgo!” 两队的主力、替补全都冲了上去，场面乱做一团，这是一场群殴！ cbs电视台的解说都愣了，这是nba总决赛还是自由搏击现场啊？ 然后电视台镜头就捕捉到，伊赛亚-托马斯也被扔上了技术台。 他试图冲上去攻击甘国阳，被甘国阳拎起来扔了出去。 兰比尔本来在场下休息，出了事之后他也冲上了球场。 但这次他在外围观望，什么都没干。 他突然发现甘国阳正怒气冲冲朝自己跑过来。 “桑尼！我什么都没干！” 兰比尔一边辩解，一边转身要跑。 结果甘国阳冲过来一记飞踢，正中兰比尔的屁股。 兰比尔被踹了个狗屎吃，倒在地上抱着头防止踩踏。 这可能是nba历史上场面最混乱的一次群殴。 没有人拉架，大家上去就是打，尤其是开拓者球员，是积怨已深。 沃顿和琼斯上前护住了甘国阳，现场越来越乱，因为球迷也冲上场了。 一些球迷朝着甘国阳和开拓者球员扔东西，安保、警察们拼命维护秩序。 查克-戴利已经懵了，怎么会这样？情况完全失控了。 这时他看到杰克-拉姆齐朝自己走过来，以为要商量着控制局面。 “嘿，杰克！我们…” 戴利还没说完，拉姆齐突然靠近，朝着戴利的面颊来了一拳！ 解说席上，康宁汉姆和迪克-斯托克顿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到底是怎么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受伤的总是我 查克-戴利并不是第一次挨打。 上一次挨打是在上个赛季对阵公牛时发生的。 那时候乔丹还没有报销，1985年10月赛季刚刚开始的比赛中。 比尔-兰比尔对着乔丹一次恶狠狠的犯规，在篮下将乔丹撂倒。 当时还是公牛主教练的阿尔贝克立刻发飙，和查克-戴利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阿尔贝克觉得不解气，和戴利扭打起来。 好在当时裁判和球员反应及时，冲过来将两人分开，才没有演变成教练大pk。 可今晚戴利就没那么幸运了，首先他毫无防备，没想到60岁的拉姆齐会冲上来给他一拳。 其次场上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双方球员和裁判根本顾不过来，处处都有战斗。 戴利吃了一拳，拉姆齐还是讲武德的，没有朝他鼻子上的伤口打，可牵扯的也够疼。 疼痛能刺激人的肾上腺，原本戴利因为大比分落后也憋着一肚子气呢，吃痛后马上朝着拉姆齐扑了过去！ 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这下解说员康宁汉姆看不下去了，拉姆齐是当初他在76人的教练，是自己的老师。 他立马从解说席跳了出来冲上场，奋力拦在戴利和拉姆齐之间，让两个教练别再打了。 迪克-斯托克顿坐在那里呆愣住，怎么解说员也上了？我也是解说员，我要不要上？ 斯托克顿已经彻底凌乱，解说这么多年，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银顶中心4万多人，如果全部暴动起来，今晚搞不好真的要出人命。 不过拉姆齐和戴利的打斗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看到教练都开片了，球员们放下争斗，马上上去阻拦，把两个打红了眼的老头子给拉开。 拉姆齐虽然年岁大了，可他海军陆战队出身，又常年参加铁人三项运动，身体好的很。 而且拉姆齐还有一个巨大优势，就是他没什么头发，脑门已经秃了。 秃子在打斗中的好处就是不会被抓头发。 戴利可就惨了，他一头精心护理的卷发，被拉姆齐一顿抓。 发型全乱不说，还掉了一绺毛，气的戴利脸色通红。 甘国阳撞坏他鼻子，他发型都没乱，你现在揪我一绺头发，杰克博士你下手太狠了吧！ 罗德曼、托马斯虽然被甘国阳扔上了技术台，但并无大碍。 看到戴利和拉姆齐打架，立刻跑过来拉架。 比尔-兰比尔屁股被狠狠踹了一脚，屁股上肯定要淤青了，不过没伤骨头。 但因为摔了個狗吃屎，所以鼻子磕到地上，流血了。 双方球员的衣服都被扯的七零八落，汤普森的背心拧成了麻花。 德雷克斯勒的衣服被看台上扔下来的可乐给弄潮弄湿。 杰罗姆-柯西直接赤裸上身，球衣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甘国阳倒是毫发无损，一是托马斯被扔后，没人敢挑战他，二是沃顿和琼斯把他保护了起来。 现场底特律的球迷一直在骂他，甘国阳倒是无所谓，还对着球迷微笑，弄得有些球迷还怪不好意思的。 斯特鲁姆裁判生涯第一次这么无助，哨子都快吹烂了，没人搭理他。 他恨不得也找个人打一场，要是今晚和他搭档的裁判是巴维塔就好了。 他一定会给巴维塔一拳来助助兴。 将近15分钟的大乱斗，随着底特律警察入场，终于平息了下来。 比赛场地可以说是一片狼藉，距离第四节结束还有最后6分钟。 技术台，裁判小组经过紧张的讨论后，决定将甘国阳、汤普森、柯西等开拓者球员罚出场。 活塞这边，丹尼斯-罗德曼倒是继续留在场上，他是挨打的不是打人的。 但伊赛亚-托马斯，梅尔文-特平，被罚回了更衣室，特平这小子没少打黑拳。 比尔-兰比尔揉着屁股一脸委屈的和斯特鲁姆交流，说阿甘无缘无故踢自己，下一场要把他禁赛。 他鼻子上又塞了白色的棉条，看起来颇为可怜。 斯特鲁姆不相信，道：“你一定惹到阿甘了。”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他就冲过来要打我！”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没看到就不罚你了，你接着打吧。” 兰比尔都无语了，倒了八辈子霉，上次在银顶中心就是这样。 好好的看个热闹，挨了一拳，这次吸取教训扭头就跑，结果被踢了一脚！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拳打脚踢外加摔跤，兰比尔全都体验了一把，球员生涯算是圆满了。 比赛中断的这段时间，cbs电视台又爽了。 去年总决赛，甘国阳扣碎篮筐，耽误半个小时，电视台狂放广告。 这次大乱斗，电视台抓住机会又往里插播广告，收视率再攀新高。 甘国阳不愧是收视率神器，只要有他的比赛，根本不用担心热点话题。 而且这场大乱斗场面宏大，观众球迷热闹看了个够，还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别看双方打得欢，清点战损会发现，和上次一样，最后流血的只有一个：兰比尔。 其他人都是一些挫伤、淤青，见血的总是比尔。 现场球迷虽然情绪激动，但要说刺激也是真的刺激，不少人冲上场溜达了一圈，没有人被打。 这点甘国阳和开拓者球员手下理的很清楚，什么能打什么不能打他们是知道的。 混乱的场面结束后，裁判和技术台还是决定让比赛继续进行。 双方余下的球员在场上打完比赛。 两队教练同样被罚出了场，所以临场指挥的是范思哲和阿德尔曼。 开拓者没有了核心，活塞同样没有了核心，领先14分的他们没有给活塞机会。 德雷克斯勒再度站出来掌管了比赛，最后6分钟连突带投拿下8分。 开拓者最终117:110，在一场混乱的战斗后没有让胜利从手中溜走。 总决赛系列赛大比分3：0领先，距离拿下1987年总冠军只胜一步之遥。 赛后在开拓者更衣室里，大家是又开心又忧虑，开心的是赢球了，忧虑的是这么一场大打，下场会不会禁赛。 甘国阳说道：“都3：0了，还怕什么禁赛，就算第四场输了，第五场我们还是会拿下系列赛夺冠的！” 这么一说，大伙儿的提着的心都放了下来，接着一起回味这场大战的余韵。 拉姆齐没有参加赛后的新闻发布会，甘国阳和阿德尔曼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面对汹涌而来的记者提问，甘国阳很淡定地给出回应： “我只是想给活塞一些教训，他们总是用恶意的动作伤害别人。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善使刀剑者必死于刀剑之下，这句话我想送给戴利先生。” 今晚大卫-斯特恩没有到现场看比赛，他人在亚利桑那处理太阳队的事。 当他在凤凰城的酒店得知这一消息时，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不过两个小时后，太阳队管理层球鞋运营部门的主管约翰尼-海伊在菲尼克斯市中心车祸身亡。 对斯特恩而言，因为这场车祸，这场总决赛大乱斗反倒来正是时候。 正愁没有新闻可以转移视线呢。 第二天上午，大卫-斯特恩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对开拓者和活塞的斗殴进行了处罚。 甘国阳、托马斯、拉姆齐、戴利，四个人都被禁赛一场，每人罚款8000美元。 联盟表示将完善相关的禁赛规则，预防此类事件的发生。 除此之外，联盟还大张旗鼓对双方进行调查，连篇累牍报道nba球场暴力事件。 可等到新赛季开始后，人们发现雷声大雨点小，一切照旧，没有根本的变化。 因为明晃晃的收视率和新闻话题热度摆在面前，球场打斗总比毒品要强的多。 至于约翰尼-海伊的死，已经没有人关心，很快他将和太阳的毒品事件一起被人们遗忘。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小偷 总决赛史无前例也后难有来者的大乱斗，其话题度超越了总决赛本身。 因为总冠军已经没有悬念了，底特律活塞0:3落后，他们不是开拓者的对手。 两队在天赋、实力上存在差距，而且开拓者在阵容、战术上很克制活塞。 甘国阳这个点稳定如一，大杀四方，活塞完全找不到遏制办法。 第四场甘国阳不打倒是给了活塞一个机会，可是活塞也少了托马斯和特平，战力损失严重。 不仅如此，第二天训练，查克-戴利的右脸颊肿了一块，被杰克-拉姆齐的老拳打的。 丹尼斯-罗德曼和伊赛亚-托马斯身上不同程度出现了疼痛和挫伤。 当时在球馆里肾上腺素飙升感觉不到疼，一段时间后有了反应。 背部、臀部、胳膊，都有淤青、肿胀，毕竟结结实实在技术台上摔了一下，着实不轻。 兰比尔是唯一见血的，看似伤的最重，实际上就是毛细血管破了，第二天就好了，一点事没有。 甘国阳狠狠打击了活塞队的气焰，球队上下都知道，今年的总决赛是交代了，来年再战吧。 不过伊赛亚-托马斯倒是走出了阴影，因为上一次银顶大乱斗托马斯被打得满场逃窜怀疑人生。 这次他勇敢的冲了上去，虽然还是难逃被暴打的命运，可从心理上而言，他不再自我怀疑了。 他觉得自己有种，见到强大的对手不再退缩，所以身上虽然疼，脸上的笑容却回来了。 开拓者这边情况要稍好一些，甘国阳和拉姆齐被禁赛，甘国阳被允许在场边观战，而拉姆齐必须在更衣室呆着。 汤普森、范德维奇有一些挫伤和扭伤，总体来说问题不大，都可以正常出战第四场。 甘国阳鼓励所有人：“第四场一定要拿下！不然我要没换洗衣服了！” 开拓者在为夺冠做最后的准备。 不管外界舆论如何讨论打架事件，球队上下一心，不去讨论。 和活塞的丧失气势不同，开拓者的士气达到了巅峰。 老帅杰克-拉姆齐的那一拳让全队空前团结。 当然，比赛日的间隙，开拓者全队留在酒店里哪儿都没去。 总决赛期间他们要小心底特律人的打击报复。 大卫-斯特恩和拉里-弗莱舍已完满解决了太阳的毒品案，分别乘飞机连夜赶到底特律。 大卫-斯特恩在底特律又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宣布启动对此次斗殴事件的调查，并表示会有后续的处罚。 而拉里-弗莱舍在酒店找到甘国阳，了解了解情况。 弗莱舍看到甘国阳，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啊你啊，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动手解决问题，说了你不知道多少次了都没用。我看你父亲都放弃教育你了，这下又被禁赛罚款了吧？” 甘国阳道：“我倒是觉得这是我最大的优点，该动手时不摊手。总是和裁判抱怨，会让对手看不起你，也会磨灭自己的斗志。” 弗莱舍不和甘国阳争辩，这家伙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这个总冠军大概率是到手了。 说实话，弗莱舍从没想过甘国阳能这么快取得这么高的成就，17年来第一个卫冕成功的总冠军。 作为一個历经千帆，饱经世事的精明人，弗莱舍自然知道爬的越高，摔的越狠的道理。 因此他一直希望甘国阳能低调，能闷声发大财，哪知道这家伙平时确实不搞事，要搞就给你搞个大的。 不过，弗莱舍也发现，搞大事不见得是坏事，在这个社会上，名气就是金钱，就是保护伞。 随着甘国阳名声越来越大，成就越来越高，和他利益关联的人会越来越多，他的地位就越来越稳固。 总决赛还没结束，弗莱舍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休赛季的各种商业活动、社会活动，和更多的赞助商签订合作条约。 以后这些合作者会成为甘国阳的保护者，大家休戚与共，像甘国阳这样惊人的篮球技艺，不将其转化为权力，实在是太可惜了。 对于弗莱舍的这些安排，甘国阳会挑选一番，大部分都会同意，少部分他认为缺少价值或者不喜欢的，会拒绝。 这点他比弗莱舍合作过的很多黑人球星要理智、聪明，同时他有着旺盛的精力去参加这些社会活动，并在那些需要虚与委蛇的场合应付自如，让弗莱舍很是惊讶。 弗莱舍曾经问过甘国辉，他哥哥小时候就这么天纵奇才的么。 甘国辉却说甘国阳小时候在中国长大，什么情况他不知道。 一开始到美国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子特别高，但有一次发高烧后，驱邪醒来就成了现在这样。 甘国辉说的神神叨叨，弗莱舍半信半疑，总之这小子绝对不简单。 弗莱舍已经决定，在结束1988年的劳资谈判后，他将彻底退出工会，成为一个全职经纪人。 届时他要以甘国阳为核心，打造一个体育经纪帝国，将全球的篮球人才都搜罗到美国来，让nba总冠军成为真正的世界冠军。 “你什么时候能把萨博尼斯带到开拓者来？”甘国阳默默听弗莱舍吹牛皮，冷不丁问道。 弗莱舍沉默了一会儿，道：“呃…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起码要等到柏林墙倒塌吧。” “哦，那还有两年。” “什么？” “我说…这个活动我不想去，这个时间我要回一趟中国。” “伱想搞中国行？” “不，我就是想回一趟中国看看，和我爸一起。我有点想念家乡。” —— 6月9号，总决赛第四战继续在银顶中心进行，四万多名观众依旧热情到现场捧场。 不管输赢，这终究是活塞队史第一次总决赛，上一场没来现场的球迷都非常后悔，错过了大场面。 由于禁赛的缘故，两队只能以残阵首发，双方主教练都不在，由助理教练范思哲和阿德尔曼替代。 开拓者将沃顿推上了首发位置，进攻的重心从内线转移到外线，今晚阿德尔曼的要求是进攻端多打快。 从德雷克斯勒到特里-波特，再到范德维奇，都摩拳擦掌，当甘国阳缺席的时候，开拓者其他人在战力上会得到提升。 毕竟没有人想听到甘国阳说“你们可太需要我了”，四场拿下，奥布莱恩杯已经摆放在了场边，等待总冠军的诞生。 活塞队这边，维尼-约翰逊顶上首发，没有了伊赛亚-托马斯，活塞原本就单调的进攻将变得更加苍白。 他们已经是在为荣誉而战，争取拼下一场，拖延球队的死亡。 毕竟如果拖到第五场，阿甘重新回来，他们依旧不会有胜算。 不过是多被阿甘折磨一场而已。 比赛开始后，活塞开局倒是打得不错。 他们重拾了防守阵型，利用稳固的龟壳防守压低开拓者的命中率。 进攻中丹特利连连得分，活塞占据了优势。 阿德尔曼很快叫了第一个暂停，暂停回来后沃顿在高位策应。 在活塞防守出现缝隙的情况下，沃顿中路持球强杀篮下，单手扣篮得手！ 这一球极大鼓舞了开拓者的士气，开拓者逐渐找回了进攻感觉。 龟壳防守最大的问题，就是对精准投篮的防御不够好。 范德维奇、波特率先开火，不断利用跑动和快速进攻命中投篮。 比赛节奏被带动的非常快，活塞严密的防守阵型逐渐松散。 没有了甘国阳，开拓者剩余人马依旧实力颇强——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沃顿都是能撑起战术的球员。 而活塞没有了托马斯，进攻瘸腿得很厉害，没了主心骨和发动机。 活塞进攻效率本来就不如开拓者，随着时间流逝，开拓者逐渐追上了比分。 范思哲的暂停没有什么效果，活塞上下是忿忿不平，开拓者凭什么只禁甘国阳一个。 活塞明明是挨打的，结果禁了两个，然后罗德曼还受了点小伤，球队轮换捉襟见肘。 上半场结束，开拓者56:52，领先活塞队4分，留给活塞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甘国阳在场边不停给队友们鼓劲，暂停时还出谋划策，人生第二个美妙时刻近在眼前。 第三节，范德维奇连续命中三分球，开拓者一举拉开了比分，双方差10分了。 这时候，银顶中心球迷知道，活塞队已然没什么机会了。 他们的进攻效率，落后10分是很难追上的。 哪怕活塞随后用强力的防守锁住了开拓者的进攻。 可是他们自己的进攻一塌糊涂，怎么都投不进。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10分的分差纹丝不动。 比尔-兰比尔试图用底角三分球帮助球队。 结果球直接砸在了篮板上，反弹出界…… “你三分比乔丹都差！”甘国阳在场边大喊，尽情嘲讽兰比尔。 随着德雷克斯勒冲入篮下挑篮得手，打破了得分荒，开拓者进一步拉开分差。 活塞有点放弃抵抗了，打得越来越没有斗志，越来越散漫。 没办法，始终得不了分是很伤士气的。 开拓者内线没了甘国阳，还有沃顿和琼斯。 而活塞在内线偏偏没有一个进攻爆发点。 这让甘国阳缺席的漏洞没有被活塞完全利用到。 分差逐渐拉开到了15分，开拓者越打越放松。 德雷克斯勒开始拿球自己攻，结果连续不中。 反倒是范德维奇，手非常的稳，靠中距离和罚球为球队稳住优势。 德雷克斯勒下场休息的时候，甘国阳问道：“克莱德，你是不是想拿fmvp啊，这么拼命的得分？” 德雷克斯勒忙解释：“当然没有！fmvp是你的，我就是想帮球队早点赢球。” “那你他妈的倒是进啊！” “今晚手感不好。” 系列赛三场，甘国阳场均37分，德雷克斯勒场均21分，范德维奇场均19分。 今晚打到现在，德雷克斯勒才拿到15分，场均得分不仅不涨，还要往下跌一点。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第四节活塞发起了最后一次冲击，但汤普森、沃顿、范德维奇合力用防守和得分将其顶了下来。 比赛逐渐失去了悬念，银顶中心失望的底特律球迷开始退场，1986-1987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即将结束。 当比分定格在109:97时，开拓者球员冲上了球场，之前在更衣室里呆着的杰克-拉姆齐也被工作人员请回了场地。 开拓者球员和工作人员疯狂的庆祝，他们卫冕成功，成为了1969年的凯尔特人后，又一支成功卫冕的球队！ 和去年夺冠相比，球员稍微平静了一些，没有那么欣喜若狂，大家拥抱，互相拍着对方的背，感谢一个赛季以来的互相扶持，共同战斗。 工作人员在现场搭了台子，大卫-斯特恩出场，为开拓者颁发1986-1987赛季的总冠军奖杯。 随后大卫-斯特恩宣布了1987年的总决赛mvp，毫无疑问，归属于甘国阳。 虽然他缺席了第四场比赛，但有他在，开拓者无悬念3:0领先，他功不可没。 “桑尼，说两句吧。”大卫-斯特恩宣布完以后，将话筒递给甘国阳，同时提醒：“注意措辞。” 还有少部分活塞球迷留在银顶中心，当甘国阳举起fmvp奖杯时他们发出了嘘声。 甘国阳倒是很大方地向底特律球迷表示感谢，并说：“我爱银顶中心，这里非常巨大，是个完美的舞台，我爱这里，我爱在这儿打球的感觉。” 冠军颁发仪式结束后，全队回更衣室进行香槟庆祝。 没想到这时候卡尔普冲过来，和众人道：“兰比尔在我们更衣室，偷喝我们的香槟呢！他把每瓶都开了，都快糟蹋完了！” 甘国阳一听，把mvp奖杯扔给卡尔普，立刻朝着客场更衣室冲去。 兰比尔这家伙比赛一结束，一点都不礼貌，没有照例和开拓者球员握手、拥抱，直接钻进了球员通道。 他没有回主队更衣室，而是带着特平、罗德曼一道，踹开客队更衣室的门，糟蹋预备好庆祝的香槟酒。 兰比尔正喝的痛快呢，在门口放风的特平突然看到甘国阳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忙喊道：“阿甘回来了！” 三人连忙放下酒瓶离开更衣室拔腿就跑，兰比尔殿后，手里还顺了两瓶，更衣室里完好的香槟不多了。 “别跑！”甘国阳见状在后面猛追。 兰比尔怎么可能不跑，一顿狼奔豕突。 奈何本来就跑不过甘国阳，加上手里还拿了两瓶酒。 一路跑到停车场眼看要被追上了，兰比尔将两瓶酒扔向甘国阳。 “剩了两瓶好的！去你妈的总冠军快乐桑尼！” 甘国阳接住两瓶香槟，然后看着兰比尔溜走了。 他也不再追，手里拿着两瓶香槟，返回了更衣室。 队友们还在等他。 1987赛季结束了。 （第五卷“bad”完。） (本章完) 第一章 Three-Peat 甘国阳的老家在福建和广东两省交界处的一座海岛上。 1987年的夏天，甘国阳和父亲甘有为，妻子王抚西，带着几位朋友，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乡。 甘国阳脑海深处一直封存着童年的回忆，他早已将甘有为当做自己的父亲，自然也将这里当做故土。 这次甘国阳不是搞商业活动，纯粹是私人性质的回乡探访，但还是惊动了当地政府，上面要求一定好好招待。 1987年正是改革开放的大潮冲遍全国的时候，各地都在招商引资，甭管是什么资，能来投钱的都奉为上宾。 甘国阳这种级别的自不必说，中央方面要求要保证安全，做好各方面服务工作。 在拿下1987年nba总冠军后，甘国阳已经是华人在体育运动界的一面旗帜，是80年代的标志性人物。 因为他，国内掀起了篮球热潮，篮球运动蓬勃发展，大有赶超足球的架势。 这次回来，甘国阳力求低调，没有大张旗鼓，推掉了一切商业、社会活动。 一切都静悄悄的，这让甘国阳享受到了清静，从波特兰令人炫目的夺冠庆典中缓过神来。 海岛上交通、通信都不太发达，只能靠船舶通行，岛上有电力，但看不了电视，搜不到信号。 岛上的居民知道甘有为和他那个大高个儿子在美国发达了，成为了一个了不起的篮球明星。 但篮球明星到底是个什么样情况，大家伙不太明白，nba距离海岛还是太遥远了些。 不过从岛上出去的人不少，岛上的人无外乎三条出路，一条是留在海岛上做渔民，这条路最苦。 一条是北上去广州，早年间有個岛民成了广州有名的大厨，之后就带着岛上的人来广州从事餐饮行业，慢慢做出了名气。 还有一条就是下南洋，去东南亚等地讨生活，和去广州一样，也是有人先过去落地生根，接着传帮带，不停有人过去。 其中部分人因为各种原因，又离开了南洋，去往更加遥远的地方，比如美国，澳大利亚，阿根廷等等。 甘国辉家就是下南洋接着转去美国的那一批，而甘有为早年去的是广州，在佛山学了一手厨艺，得到了真传。 后因为各种原因，广州待不下去了，带着儿子去了美国，哪知道有一天会因为篮球衣锦还乡。 回来的路上，甘有为看起来紧张、兴奋却又平静，当熟悉的海风吹拂着他的脸庞，看到海天线岛屿影影绰绰的影子时，甘有为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没事，好久没吹海风了，迷眼睛了。”甘有为这么和甘国阳解释。 岛民们组织了人在码头迎接，那阵仗……实在没法和夺冠大游行比。 可岛上的人还是凑了一对舞狮，一面大鼓，尽量让迎接场面热闹一些。 “咚咚咚”的鼓声在空旷无遮挡的海岛码头上显得特别虚弱，却又特别亲切。 甘国阳闻到海的味道，脚踏上海岛时，脑海深处那些童年的记忆就都涌现了上来。 那些上前和他打招呼的同宗同族，甘国阳都能叫出他们的名字，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在介绍王抚西时，岛上的人的赞扬都是非常直接，“美国的女仔就是靓啊。” 不同于美国那些商业活动和社会活动，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原始、质朴，带着点海腥味。 甘国阳却莫名觉得很放松，王抚西紧紧拉着他的手，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回乡后的第一件事，也是最大的活动，当然是祭拜妈祖和祖先。 甘国阳因为成为“世界级名人”而上了族谱，放在庙里供人祭拜。 对此甘国阳已经习惯了，反正在美国他已经被当“甘祖”拜了。 这次回来甘国阳不是空手，他带来了一笔充裕的外汇，足够修缮岛上的小学，完善电力设备，增设一个电视卫星接收天线。 他还特意在广州买了一台进口夏普彩电，放在祠堂，等岛上接了信号，全岛人就能在祠堂和老祖宗一起看甘国阳打球了。 甘国阳陪着甘有为在岛上过了一夜，第二天甘有为留在岛上继续大吃大喝，挨家挨户的串门，甘国阳则和王抚西坐船离开去了广州。 在广州，他们接待了一位特殊的朋友——在香港参加活动，搞访问演出的迈克尔-杰克逊。 随着杰克逊在全世界名气越来越大，属于他的私人时间变得越来越少。 甘国阳除了每个月和他打一通电话外，在赛季进行中很难约到杰克逊相处。 毕竟甘国阳自己也是个大忙人，比赛、训练连轴转，只有休赛季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许久没有见面的他们没有丝毫的生分，杰克逊几乎跳到甘国阳的身上。 他那么瘦，甘国阳轻而易举就能将他举起来，杰克逊显然很开心。 他祝贺甘国阳拿到了1987年的总冠军，并说：“那场大乱斗我看了直播，我兴奋的唱跳了起来，我该为你写首歌。” “哦，那如果大卖的话，记得分我一些版权费~” 两人开着玩笑，而王抚西作为杰克逊的歌迷，不知道该怎么和偶像相处，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妻子，你的铁杆粉丝，她答应嫁给我，就是因为我有你的电话号码。” “你别胡说，当初我们写信的时候，你也很喜欢杰克逊，见到真人像是做梦一样…” 甘国阳是杰克逊少有的没有利益牵扯，性情相投，地位相当的朋友，所以他很看重这份友情。 两人哪怕因为各种原因没办法时常相见，依旧会保持联络，而且他们可以在电视、报纸上看到对方的情况。 在当地一名导游的带领下，三个人坐车离开广州，去了一趟zs市附近的乡村。 纽约、香港、洛杉矶这样的大都市他们呆的太久太多了，需要去农村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夏日的广东很热，80年代这里算是开发的早的省份，但离城市越远的地方，越保留着浓厚的乡土气息。 甘国阳喜欢这炫目的阳光，刺耳的蝉鸣，凉爽的微风，还有一望无际的青苗稻田，空气中弥散着泥土和青草的气味。 杰克逊穿着白色t恤，戴着斗笠在田间地头漫步，异国他乡的天地，让他感到难得的放松和喘息。 在这里他不是流行天王，而是一个普通的外国游客，路上没太多人认识他，他可以自由的漫步。 不用太多人跟着，可以和朋友聊天，尽情的释放自己的好奇心，他对中国乡村的一切都很好奇。 甘国阳用记忆里残存不多的农村知识解答杰克逊的各种疑问，他们不像是文体大明星，而是两个高中生在搞田野调查。 他们还一起坐了乌篷船，泛舟江河之上，河流给人安宁、平和的感觉，潺潺流水映衬着天上的白云，时空的流速仿佛变得缓慢而凝滞，人也跟着松弛下来。 “桑尼，我觉得中国比美国好，真想在这里生活。” “别开玩笑迈克尔，你是来这里旅游，和生活还是不同的。” “在这里生活有什么不好的吗？” “有啊，比如，买不到唱片，能听的歌也很少。” “噢~这是个问题，或许你可以做唱片生意，很有前途。” “迈克尔，我是打篮球的，不是卖唱片的。” “可你卖棺材，为什么不能卖唱片。” “……” 杰克逊知道甘国阳投资入股了殡仪馆，打电话时常开玩笑，说阿甘是卖棺材的。 几人中午在zs市的温泉度假酒店吃了午饭，在那里遇到一些美国游客，他们看到杰克逊和甘国阳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异常兴奋的和他们合影留念。 下午他们去了中山先生的出生地南浪镇翠衡村，见到了很多村里的孩子，还慰问了一位孤寡老人。 夜幕降临之前，他们坐车回了广州，路上王抚西已经累的睡在了甘国阳怀里。 而甘国阳和杰克逊两个精力狂人依旧神采奕奕，在车上悄声说个不停。 他们聊了很多，唯独没有聊音乐和篮球，他们偶尔也要从音乐和篮球的世界中走出来放松一下。 因为行程安排问题，到了广州以后他们不得不道别，杰克逊要回香港。 临别时，杰克逊突然和甘国阳哼了一小段调子，说：“这是路上我帮伱想的歌，我会放在我的新专辑里，作为特别单曲。给这首歌想个名字吧，桑尼，我好填词。” 他终究还是离不开音乐的，要为甘国阳创作一曲。 甘国阳思考了一下，道：“就叫，three-peat吧。” three-peat，三连冠的意思，阿甘也离不开篮球。 (本章完) 第二章 永远的开拓者 1987年的夏天，这个世界又发生了许多事。 罗纳德-里根在6月访问德国，在柏林的演讲中他喊话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拆掉柏林墙。 在中国，6月份南斯拉夫领导人来访，中央进一步强调了改革开放的正确性、必要性，要加快改革开放的步伐。 7月份，台湾地区解除了38年之久的戒严，废除了戒严法令，恢复了正常的社会状态。 冷战的壁垒有了松动的迹象，新技术革命带来的经济发展，让很多国家、地区的政治氛围放松下来。 但另一边在中东地区，两伊战争却打得如火如荼。 虽然联合国介入进行调停，要求双方立即停火，可是已经打了七年，积怨已深的伊拉克和伊朗谁都不愿做出让步。 战争朝着越发残酷、无理性的境地发展。 袭船战已经无法满足双方的报复心态，导弹袭城战即将到来。 1987年夏天的nba同样充满了变化，每个休赛期都是希望诞生之地。 总决赛结束后，nba选秀大会在纽约进行，得到状元签的圣安东尼奥马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海军学院的超级中锋大卫-罗宾逊。 由于是海军学院毕业，所以罗宾逊要先去海军服役两年，无法立刻到马刺队报道，可马刺依旧选择了他，因为他的天赋实在太好，马刺愿意等待。 拥有第二顺位的太阳摘下了阿门-吉列姆，第三顺位的篮网挑选了丹尼斯-霍普森，第四顺位的快船选择了雷吉-威廉姆斯。 和去年高顺位无脑选白人大中锋不同，这个赛季开始，各队都长了心眼儿，开始挑选身体素质出众的黑人前锋、后卫。 比尔-沃顿有且只有一个，蠢笨的白人大中锋不再受到青睐，他们没有一個能打出来的，反而在甘国阳、奥拉朱旺这种灵活、强大的新式中锋面前，如同木桩子一般。 在第五顺位，西雅图超音速用来自纽约的一支签挑选了来自阿肯色大学，名不见经传的小前锋斯科特-皮蓬。 不过西雅图已经有了同位置的麦克丹尼尔，所以挑选皮蓬主要是为了完成和公牛队的一笔交易。 在选中皮蓬后，超音速随即将他送去了芝加哥公牛，换来了公牛在八号顺位选择的中锋奥尔登-波利尼斯，一个身高7尺的海地黑人中锋。 西部球队都深受阿甘之苦，在大白软中锋不管用的情况下，选一个黑又硬的黑人中锋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今年的选秀大会，还有两个甘国阳的加州手下败将参选并且被选中，一个是来自萨克拉门托的凯文-约翰逊，一个是来自洛杉矶的雷吉-米勒。 其中，拥有第六顺位选秀权的萨克拉门托国王队没有选择他们本地的篮球英雄，而是挑选了北卡的后卫肯尼-史密斯。 凯文-约翰逊在第七位被克利夫兰骑士拿下，他不得不从美丽、温暖的加州前往俄亥俄打球，当马克-普莱斯的替补。 同样出身加州的雷吉-米勒在第十一顺位被印第安纳步行者拿下，戴上步行者帽子的米勒其实很懵圈，因为他压根不知道印第安纳这个鬼地方到底在哪儿，只知道在中部，那里到处都是玉米地。 而步行者的铁杆球迷同样对这个选择不满，他们希望球队挑选印第安纳本地球星史蒂夫-阿尔福德（顶掉斯托克顿参加1984年奥运会的后卫），结果唐尼-沃尔什挑了一个u的瘦猴。 排在雷吉-米勒前面的第十顺位，公牛挑选了霍瑞斯-格兰特。 皮蓬和格兰特这两个选择都不是乔丹的喜欢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克劳斯不选那些名校毕业，在ncaa有所成就的明星球员，非要挑这种在naia低级联赛打拼的乡巴佬。 随着甘国阳和开拓者在1987年夺冠，乔丹对球队战绩的焦虑越发严重，而这些都将转化为戾气发泄在公牛的训练营中。 斯科特-皮蓬和霍瑞斯-格兰特肯定要吃苦头了，乔丹已经芝加哥公牛说一不二的暴君。 卫冕冠军波特兰开拓者拥有21顺位签，留给他们的选择已经不多，巴克沃尔特将目光锁定在内线上。 1987赛季开拓者的内线基本就是甘国阳一个人在撑，沃顿伤了大半个赛季，琼斯、汤普森都在老化。 开拓者需要在四五号位上补充新鲜血液，最终他们选择了来自休斯顿大学，德雷克斯勒和奥拉朱旺曾经的队友，绰号“凯迪拉克”的格雷格-安德森。 他之所以有这个绰号，是因为在休斯顿大学读书时，身高6尺10的他经常骑着一辆变速公路自行车，庞大的身躯和细瘦的车身形成强烈对比，让人担心车子会不会被压垮掉。 一个朋友就说，这辆自行车是格雷格的凯迪拉克，于是这个绰号就这么传开了。 对于安德森的到来，德雷克斯勒是最开心的，安德森是休斯顿大学兄弟会的成员，和奥拉朱旺关系很好。 在1984年的ncaa总决赛中，他曾经在内线对抗过阿甘，当然被打穿了。 虽然两人没有做过队友，安德森入校时德雷克斯勒已经参选nba，但同为兄弟会，德雷克斯勒非常欢迎他的到来。 第二轮、第三轮已经没有太好的料子，开拓者挑选了几个加入到训练营中。 为了迎合甘国阳，开拓者在第三轮总第63顺位选择了来自中国的内线宋涛。 以宋涛的实力，在总冠军级别的开拓者能否留下来，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给宋涛留个饮水机守护员的位置，在nba好好磨练一下提高水平还是没问题的。 而有人到来就有人离开，选秀大会结束没多久，6月底，比尔-沃顿正式宣布退役。 他在纪念体育馆召开了退役新闻发布会，虽然他带着愉悦的心情和三枚总冠军戒指参加这次发布会，但是当正式宣布从篮球场离开时，沃顿还是控制不住情绪，泪洒当场。 沃顿说：“我的职业生涯一片无悔，我遭受了许许多多的磨难，我无数次想要放弃，但我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我想留在球场，我喜欢打篮球。我的坚持得到了回报，我得到了我能得到的一切，我已经满足。我会继续热爱篮球，可是我真的没办法继续在场上为球队提供帮助了，不过，我永远都是一个开拓者。” 说着，沃顿又流下了眼泪。 他的职业篮球运动员生涯结束了。 这个世界的新陈代谢一直在进行中，从未停止。 沃顿光荣退役，开拓者内线补充了两个新人。 对于想要夺冠的开拓者而言肯定是不够的。 球队在朝着伟大的三连冠迈进，管理层绞尽脑汁，想要寻找一个能顶替沃顿的合格替补。 但就在巴克沃尔特给各个球队打电话找寻机会时，他突然收到了副总裁斯波尔斯特拉辞职的消息。 他立刻开车去了斯波家中，询问消息是否是真的，而斯波尔斯特拉点头表示千真万确。 “你要另谋高就了？”巴克沃尔特问道。 “不算高就，我只是想换个环境，波特兰不适合我了。” “为什么这么说？我们是冠军！是不是斯图挖你走的？” 巴克沃尔特从斯波尔斯特拉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他暗骂了一声。 “你要去密尔沃基？” “不，斯图也不在密尔沃基呆了，我们准备一道去南海岸，佛罗里达，在那里创造一个新的篮球世界。” 自从上次和斯图-茵曼谈话后，斯波尔斯特拉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离开波特兰，毕竟他在这里过的很舒服。 但确实太过于舒服了，经营变得缺乏挑战性，开拓者在俄勒冈地区没有任何球队可以威胁他们。 在跟随球队拿到两个总冠军后，斯波尔斯特拉认为自己的人生需要新的挑战。 特别是从斯图-茵曼那儿得知，帕特-莱利也将去往迈阿密，他下定了决心。 斯波尔斯特拉知道杰克-拉姆齐不喜欢自己，而斯波尔斯特拉也更欣赏莱利的成功人士做派。 两者在迈阿密一定会合作的很好。 巴克沃尔特知道无法挽留，只能长叹一口气。 球队明明获得了成功不断壮大，可是曾经一起创业的人却都不在了。 而他自己在波特兰还能留多久呢？ 所以，当巴克沃尔特得知里克-阿德尔曼也将辞职离开，前往勇士执教时，内心倒没那么惊讶了。 商业联盟来来去去本就平常，如今大家在夺冠中得到了满足，身价进一步抬高，自然要去寻找新的天地驰骋。 在7月初，巴克沃尔特突然接到斯图-茵曼打来的电话，茵曼在电话里和巴克沃尔特说：“巴奇，球队的内线需要补强吧？我有个好人选，你马上电话过去。” “什么？” “圣安东尼奥马刺，打给鲍勃-巴斯，我帮你联系好了。” 巴克沃尔特立刻反应过来巴斯说的是谁。 “为什么还要帮我们。” “巴奇，我永远都是个开拓者，永远。” (本章完) 第三章 火车到来 甘国阳从中国回来以后，得知了斯波尔斯特拉和阿德尔曼离开的消息。 一开始他很是震惊，想要找两人聊聊，但随即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很正常。 自从鲍比-贝尔曼来到开拓者后，阿德尔曼的地位就急剧下降，连传话的工作都没了。 拉里-温伯格不是什么超级大老板，给了贝尔曼一份薪水，阿德尔曼想加薪就很难了。 现在他是两个戒指在手的冠军助教，不少球队向他抛来橄榄枝，不管是为了钱还是为了成功，他出走是非常正常的选择。 甘国阳知道里克-阿德尔曼有做主教练的潜质，他太有了，会是一位了不起的名帅。 至于斯波尔斯特拉，作为一个营销大师，他和拉姆齐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拉姆齐属于老派教练，对球队各种花里胡哨的营销、包装都比较反感。 虽然这两年他的思想开放许多，但仅限于篮球场上，球场外他还是个老顽固。 在拿到开拓者的第三个冠军后，拉姆齐教练界的地位进一步抬高，颇有些波特兰教父的感觉。 这样斯波尔斯特拉的日子肯定会难过不少，他干脆步茵曼后尘，去南海岸找寻机会。 甘国阳给两人分别去了电话，祝贺他们在新的球队能闯出一片天地来。 “不过等到我们交手的时候，我是不会客气的。”甘国阳半开玩笑半威胁地和他们说。 在挂掉电话后，甘国阳难免有一丝失落。 上個赛季他的感觉没有错，开拓者确实在发生变化。 球队如同航行在大海上的忒修斯之船，终有一天，球队从老板到经理，从球员到保洁员，每个人都会被替换。 总冠军不仅没有减缓这种替换的速度，反而一定程度上加快了这一进程。 目前这种离散还只发生在管理层，球员阵容相对稳定，因为开拓者的球员都在合同期内。 甘国阳将在本赛季迎来自己的合同年，开拓者管理层准备开启和甘国阳的提前续约谈判。 据传，开拓者想用一个10年期的超级大合同留下阿甘，让他成为波特兰的图腾。 而甘国阳却有自己的打算，他不准备离开，但他也不想签一份这么长的合同。 从长远来看，nba正处在上升期，工资帽节节攀升，合同越长以后越吃亏。 德雷克斯勒的合同同样在本赛季结束后到期，他在1986年的夏天和开拓者签订了一份为期两年，价值77万美元的合同。 相比于德雷克斯勒在场上的表现，这个合同实在是白菜价，在1988年的夏天，德雷克斯勒一定会寻求一份大合同。 范德维奇在1986年季后赛半隐身的表现令人失望，但开拓者还是给了范德维奇一份为期6年的长约，并将价格往下压了压。 而范德维奇在1987赛季的表现非常关键，可以说是除甘国阳之外的二号人物，屡屡在关键时刻命中关键投篮。 目前看，这份长约是值得的。 不过从总决赛开始，范德维奇又被背伤困扰。 这个夏天范德维奇需要好好处理他的伤病。 米切尔-汤普森的合约要到1988-1989赛季到期。 波特、柯西、霍纳塞克等人都是白菜新秀合同。 总体而言，开拓者的薪资情况是非常健康的。 为了能够完成三连冠霸业，巴克沃尔特拨通了马刺总经理鲍勃-巴斯的电话。 7月1日，开拓者完成一笔交易，将一个1988年的首轮选秀权送给了圣安东尼奥马刺队，换来了老中锋，“火车”吉尔摩尔。 这位曾经被甘国阳怒摔的明星中锋，成为了甘国阳的替补，也成为了开拓者1987-1988赛季冲击三连冠最重要的一枚拼图。 这笔交易发生时，甘国阳已经离开波特兰去了纽约。 在纽约，他继续找伯纳德-金一道进行训练，一起提升进攻技术。 伯纳德-金终于从可怕的十字韧带撕裂的伤病中恢复过来，可以继续打球了。 1987年4月10号，他复出参加了纽约尼克斯和密尔沃基雄鹿的比赛。 在他重新踏上球场的那一刻，麦迪逊花园广场爆发了巨大的欢呼声，欢迎他们曾经的国王。 那一晚他发挥平平，刚刚从重伤中恢复的他还没找到比赛感觉，只拿到7分。 尼克斯39分的差距惨败给了雄鹿。 随后在面对凯尔特人的比赛中伯纳德-金拿下了20分。 接着19分，再然后面对强敌活塞时，金拿下了30分！ 他向人们宣告，纽约的国王回来了。 赛季的最后三场，金分别拿下30分、29分、31分。 他依旧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得分手，他还是可以贡献精彩的得分表演。 他想继续留在纽约，和帕特里克-尤因合作，朝着更高的目标前进。 然而球迷们的欢呼并不能打动尼克斯管理层，纽约已经有了新的国王。 对这个试图复辟的受伤老国王，nba展现了他冷酷无情的一面。 尼克斯的新管理层不想伯纳德-金的存在影响尤因的发展，他们拒绝和金续约。 尤因没有和金合作过哪怕一场比赛，从4月份开始，尤因就因为膝伤缺席了剩余的常规赛。 很明显，尤因对这位曾经的纽约老大不感兴趣，他想建立自己的班底。 于是，伯纳德-金成为了自由球员，他需要找一份新的工作，去新的地方打球了。 在此之前，他必须保证自己良好的状态，毕竟acl不是一般的小伤，他有快两年没打球了。 他决定和全联盟最炙手可热的家伙一起训练，和甘国阳，毕竟这小子没少从自己这儿偷师。 如今是时候反哺一下师父，互相传授技艺了。 在纽约城市学院，两人租了场地，拉了一帮球员一道进行练习。 金为了在夏天找到最好状态，他决定甘国阳怎么练，他就怎么练，甘国阳练多久，他就练多久。 结果才坚持了半天，金就吃不消了，这家伙训练的强度太大，时间太久了，完全突破了金的极限。 当金和其他人坐在地板上大口喘气时，甘国阳还在场上不停奔跑、做动作。 他的进攻脚步、出手选择，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伯纳德-金更加细腻，多样，充满变化。 甘国阳结合了现代中锋和古典小前锋技术的精华，撮出了一套属于他自己的技术体系。 有力量，有速度，有对抗，伯纳德-金在心中感慨，阿甘这家伙还在进步，这激起了伯纳德-金极大的斗志。 他认识甘国阳好多年，如今甘国阳已经在nba拿了两个总冠军，两人竟没在nba赛场交过手。 都怪伤病，让他们的比赛总是错过。 金坚持着，以百分之六十的量完成了训练内容。 在休息吃饭时，金感觉腿都不属于自己了。 “阿甘，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构成的，难怪叫你生化人，果然没有取错的外号。” “和你一样，碳原子构成的。体能是一切运动的基础，我比较幸运，有好的基础。” 吃到一半，伯纳德-金的传呼机响了，然后去打了个电话。 回来以后，伯纳德-金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道：“阿甘，有球队想签我了！” “是谁？难道是我们开拓者？” “不，刚刚是劳赫里给我打了电话，子弹队想签我，让我去华盛顿谈谈。” “woh！子弹，和查尔斯一队！那小子不错，新赛季你们有机会拿总亚军的。” 伯纳德-金脸色古怪，却没有反驳甘国阳，而是说：“也许总冠军真是你们的。刚刚劳赫里还和我说了一个消息，他说开拓者签下吉尔摩尔了，火车去了波特兰。” (本章完) 第四章 力量之王 在圣安东尼奥拿到状元签的时候，吉尔摩尔就知道自己逃离不了被交易的命运。 马刺队一定会挑选大卫-罗宾逊，即便罗宾逊要服两年兵役，管理层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天赋的。 为了建立新的班底，像吉尔摩尔这样的老核心自然是要送走的。 在和管理层沟通后，吉尔摩尔表示他希望可以回芝加哥公牛。 公牛是aba解散后他加盟的第一支nba球队，回公牛算是有始有终，落叶归根。 很多换队的球星临近职业生涯晚期，都有这种回母队结束自己篮球生命的习惯。 毕竟第一支球队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哪怕中间经历万般波折，游子还是想回到故乡埋葬在故土之下。 马刺原本答应吉尔摩尔，准备在选秀大会上和公牛进行交易，鲍勃-巴斯已经和克劳斯商量好了。 之前乔治-格文就是被巴斯送去了公牛，两队建立了不错的人脉与合作关系，公牛愿意做马刺的旧品回收站。 然后在交易的前一刻，斯图-茵曼的电话打到了马刺办公室，他说波特兰人可以付出比公牛更好的筹码。 巴斯便暂停了这笔交易，既然有人想抢吉尔摩尔，作为马刺经理他肯定要利益最大化。 而克劳斯咬死了只愿意给一个1988年的二轮秀，开拓者这边联系到巴斯后，愿意付出一个1988年的首轮签。 对志在争冠的开拓者而言，近两年的首轮签作用都不大，能给甘国阳找到合适替补才是最重要的。 而开拓者虽然是马刺的同区对手，但马刺这两年志在摆烂，在大卫-罗宾逊报到之前，他们没有战绩想法。 巴斯想，等到罗宾逊代表马刺比赛，吉尔摩尔都退役了，马刺弄到一个首轮签显然更有利于重建。 于是，哪怕吉尔摩尔个人表示希望回公牛，鲍勃-巴斯还是将他交易去了开拓者，这让吉尔摩尔有些不满。 他和开拓者之间的恩怨不说血海深仇，那也是结仇颇深。 aba时期被莫里斯-卢卡斯打，nba时期季后赛大战遭淘汰，一把年纪被阿甘抱摔。 虽然吉尔摩尔早已想通，他和阿甘的关系也不错，可让他为开拓者效力，心理上还是有道坎。 为了让吉尔摩尔安心来开拓者打球，巴克沃尔特亲自打电话给吉尔摩尔，并告诉他： “你在波特兰将会得到一枚总冠军戒指，而且你会是重要的冠军成员。” 吉尔摩尔唯一的团队荣誉是1975年的aba总冠军。 然而aba已经消失不再，这個联盟的一切包括总冠军都在被人遗忘。 j博士欧文在aba声名鼎盛，两夺总冠军，几乎靠一个人养活一个联盟。 可是上个赛季退役后，人们铭记的都是他在费城76人的丰功伟绩，以及1983年的总冠军。 来到nba后，吉尔摩尔别说总冠军了，连总决赛都未曾触碰。 他距离总决赛最近的一年就是1983年，他们在西部决赛输给了洛杉矶湖人。 那年他实在是非常遗憾，如果马刺能打入总决赛和费城76人对决，那将迎来一次aba明星大聚会。 双方的核心球员吉尔摩尔、乔治-格文、朱利叶斯-欧文、摩西-马龙都是曾经的aba球星。 如果真的成功，那将是aba球星为自己正名的一次机会，他们真的很有天赋和才华。 可惜没有如果，从那以后马刺和吉尔摩尔一起衰落，如今他已经37岁，明年将满38岁，属于他的时代要过去了。 在自己生涯行将结束时能拿一枚nba总冠军戒指，对于一个老将而言，诱惑力是非常大的。 不过光一个总冠军的承诺还不够，吉尔摩尔还有一些犹豫。 很快，吉尔摩尔又接到了甘国阳从纽约打来的电话，甘国阳表示了对吉尔摩尔的热情欢迎，说“我们要一起在西部把贾巴尔干个粉碎！” 要不怎么说甘国阳是个心理学大师，总冠军的诱惑力自然大，但这根胡萝卜有些虚无，毕竟拿冠军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路上要经过多少艰难险阻，37岁的吉尔摩尔心里最清楚，更何况开拓者要拿的是三连冠，可谓难上加难。 但“干死贾巴尔”相较于总冠军就具体化很多，没有总冠军那么遥远，在常规赛就可以实现。 吉尔摩尔想到自己进入联盟后一直被拿来和贾巴尔比较，然后一直低他一头。 如今两人都已步入暮年，如果能在高端局一较高下，踩着贾巴尔前进，这感觉好像比总冠军更加刺激！ 甘国阳的话真正说动了吉尔摩尔，他决定为波特兰开拓者效力，成为球队的一份子，为三连冠出力。 7月中旬，吉尔摩尔来到波特兰，巴克沃尔特和拉里-温伯格为吉尔摩尔单独举办了签约仪式和新闻发布会。 甘国阳结束了他在纽约的训练，回到波特兰出席了此次新闻发布会，以表示他这个球队老大对老将的敬意。 甘国阳的到来让吉尔摩尔感受到了尊重，波特兰的环境也让他很满意，球队为他安排了奥斯威戈湖山公园的别墅。 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清新，离训练馆很近，甘国阳还给吉尔摩尔提供了一辆公羊代步车，波特兰的汽车经销商赞助。 这既让吉尔摩尔心怀感激，同时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在签约仪式结束后他开诚布公的和甘国阳说：“阿甘，实话实说，我油箱里的油不算太多了。” 1986赛季，吉尔摩尔还能回光返照入选全明星，到1987赛季他开始全面下滑。 场均得分降到了生涯最低的11.4分，篮板球掉到了生涯最低的7.1个，盖帽、抢断、出场时间等重要数据也都来到了生涯低点。 这说明吉尔摩尔正式进入了职业生涯末期，职业球员一旦进入末期，状态都会快速下滑，甚至“突然死亡”。 像比尔-沃顿，在1986年还有不错的状态，到1987赛季已经风烛残年，每场比赛能贡献一两个好球算不错了。 吉尔摩尔的年纪比沃顿还大，他担心甘国阳和开拓者对自己抱有过高的期望，到时候给不出满意的表现可就过意不去了。 甘国阳道：“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只要你身体健康，就能找到更好的状态。” “我很健康，但是…” 吉尔摩尔上个赛季保持了全勤，打满82场，这对一个老将而言很不容易。 “健康就好，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进行力量训练。今年夏天我准备增重，把我的肌肉练的更加出色。健身能让人年轻，你看看贾巴尔，或许你该试一试。” 一说到贾巴尔，吉尔摩尔又来劲了。 贾巴尔在86年夏天增重了十几磅，这对一个40岁老将而言简直不可思议。 他那十几磅可不是脂肪，而是实打实的肌肉，靠在健身房挥汗如雨换来的。 甘国阳在联盟一向如野兽般强壮，力量之大连吉尔摩尔这个曾经的力王都感到惊叹。 他没想到甘国阳竟然还要增重，还要进一步加强自己的力量。 “这个联盟变化很快，大家都在变得越来越强壮，越来越快速。想要拿冠军，就要保证绝对的优势，力量是我生存的根本，也是内线的根本，当然要坚持不懈努力。” 吉尔摩尔是70年代的球员，那个年代球员很少去健身房进行力量训练。 即使训练，也不够科学和系统，练的太多还容易把自己给练伤了。 像吉尔摩尔这种都是天生神力，随着年龄增长，肌肉有退化衰老的迹象，没有了年轻时的弹性。 甘国阳和吉尔摩尔分享了科学力量训练的重要性，告诉他自己从高中开始就进行系统的力量训练，加上天赋异禀才有今天的表现。 在甘国阳的说服和带动下，吉尔摩尔签约后开始在波特兰和甘国阳一起进行艰苦的力量训练。 甘国阳专门请了俄勒冈大学的力量训练师迈克-克拉克担任两人的私人教练。 迈克-克拉克并不是专门的篮球训练师，而是俄勒冈大学橄榄球队的。 克拉克按照橄榄球运动员的标准去训练甘国阳和吉尔摩尔。 他没有把训练场地局限在健身房，而是放在更广阔的户外。 克拉克砍掉了甘国阳之前每天必须进行的晨跑，取而代之的是自行车、游泳、踢足球等形式多样的有氧运动，搭配慢跑一起进行。 这些运动比单调的跑步更能刺激甘国阳全身的肌肉以及运动神经。 在力量训练上，除了基本的器械之外，克拉克还带着两人进行举木、抱石、攀岩等形式多样的锻炼。 目的是刺激更多肌肉群，加强肌肉群之间的协调发力，尤其是刺激一些深层肌肉，还有一些关节部位的肌肉。 像克拉克这样的专业教练，都有很深的人体解剖基础，训练方法多种多样，让甘国阳这种已经站在力量顶峰的人能得到进一步提升。 吉尔摩尔生涯从未经受过如此专业、科学、系统的力量训练。 虽然过程很痛苦，可是短短一个月时间，吉尔摩尔就感觉自己身体有变化。 而这样的训练，甘国阳要坚持到新赛季开始，保证每周至少两练。 吉尔摩尔和甘国阳一起训练后才体会到，这个年轻人多么刻苦，多么拼命。 难怪他能获得那么惊人的成就，除了天赋之外，超群的努力是他攀上高峰的关键。 有两次因为训练实在是太苦太累，吉尔摩尔都撑不住和教练请假。 甘国阳却风雨无阻，而且他的训练量比吉尔摩尔还大，力量训练结束他还要练投篮。 一直到8月初，训练日前一天，甘国阳和吉尔摩尔说：“抱歉阿迪斯，今天我要请假了。” 吉尔摩尔道：“woh！桑尼，你终于也吃不消了，要请假了是吗？” 甘国阳道：“我不是吃不消，我是要请假回旧金山去结个婚，欢迎来捧场阿迪斯。” (本章完) 第五章 新教练 甘国阳和王抚西早就计划一场婚礼。 两人原本希望举办一次简单、温馨的小型婚礼，只要求最亲近的亲人和朋友，进行小范围的庆祝。 但甘有为和王正民两家都不同意，表示一定要风光，在旧金山和洛杉矶的唐人街都要办一场，让整个华人世界都知道，他们的篮球英雄结婚了。 甘有为和王正民的想法得到了周围亲朋，还有众多华人知名商会、基金会的支持，整个旧金山唐人街从6月份就开始操办准备甘国阳的大婚。 甘国阳没有办法，在有些事上他拗不过执拗的父亲，只能同意的他的想法。 于是，三人一起回老家祭祖上香时，请老爷专门算了一个大婚的良辰吉日，就选在8月的某一天。 这一天，整个旧金山唐人街简直和过节一样，甘国阳可不是在某個饭馆里请客办婚礼，而是在整个唐人街区，各家饭店出马，在道路两旁大摆宴席，每家都做了拿手菜。 除了主家宴请的宾客外，走过路过凡是愿意的，都能找个桌坐下来吃一口。 舞龙舞狮，花车鞭炮，当真和过大年一样，各种表演、活动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华灯初上。 很多人从早吃到晚，在婚宴上吃了个饱，却始终没见到新郎新娘。 一直到晚上婚礼正式开始，八抬大轿载着王抚西在唐人街转了一大圈，到了大饭店和甘国阳完成婚礼仪式后，两人又被抬着在唐人街“游行”，接受人们的诚挚祝福。 旧金山当地电视台直播了这一盛况空前的中式婚礼，在美有头有脸的华人基本都出席了此次大婚。 婚礼上浓浓的中国元素，繁复的中国式礼仪，让美国人大开眼界，也把甘国阳和王抚西累够呛。 不过两个人的结合能得到如此多的祝福，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特别是那些来自陌生人的祝福，让两人的心始终洋溢在美好、甜蜜的情绪中，他们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善意。 三天之后，两人又在洛杉矶办了第二场。 这次婚宴没有旧金山的那么盛大，整个唐人街都来。 不过洛杉矶地区黑白两道的人却都来祝贺。 尤其是黑压压一片，据说从台湾等地赶过来的帮派分子，把甘国阳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情况？黑帮大小姐出嫁吗？ 王抚西安慰甘国阳：“只是我爸的朋友而已，你好好对我，不会有事的。” 总之两人在洛杉矶的婚礼又是一整天，大操大办，轰动洛城。 两次婚宴让人筋疲力竭，甘国阳身体巨好撑下来不是问题，而王抚西就有些撑不住了。 他们连夜赶回了波特兰，回家睡了一整天来恢复体力，醒来后甘国阳说：“只此一次，再也不结婚了。” “你还想再结婚呢？做梦吧。” 甘国阳笑了，道：“结婚虽然是好事，但一次就好。不像总冠军，拿了一次就想拿第二次，第三次，想要一直赢下去。” “你现在脑子里就知道总冠军，总冠军！今天你是我的~” “今天不行，我已经缺了好几天训练了，我马上要准备准备去训练。” 王抚西上一秒还在和甘国阳撒娇，甘国阳这么一说，王抚西没有任何意见。 起床洗漱，给甘国阳准备早餐，并着手准备午餐，加餐的营养餐和晚餐。 甘国阳想要增重，练是一方面，吃才是最重要的，他的目标是将体重提升到260磅往上。 这将赋予他更强的篮下对抗，来面对nba越来越强壮的身体，和越来越激烈的三秒区争夺战。 而且今年夏天nba出了新规，将禁止孤立单打，也就是所谓的非法进攻规则。 规则将不再允许强侧持球方只有一个人存在，一人接球，四面拉开将成为历史。 这意味着开拓者的进攻需要做出重大调整，那种无比舒服的拉开低位单打将退出舞台。 没有了轻松、高效的单打作为托底，甘国阳每场比赛必将面对大量双人包夹，甚至三人包夹。 如果再深入篮下一些，四人乃至五人合围也将是家常便饭，毕竟这头怪兽的威力有目共睹。 这条非法进攻规则的成立，就是为了针对甘国阳和开拓者，以及公牛和迈克尔-乔丹的。 让他们没办法再肆无忌惮的进行一对一，让篮球回归到更团队的战术配合中。 所以，甘国阳必须进一步提升自己的体重和对抗，为新赛季做好准备。 婚礼对甘国阳而言就是放假，随后他就投入到了艰苦、系统的训练中。 他照例还参加了纽维尔举办的“big-man”训练营，继续提升自己的战术能力。 他知道新赛季，他必须和队友产生更多链接才行。 开拓者方面在阵容上没有做出更多调整，他们整体还是非常年轻的。 德雷克斯勒、柯西、霍纳塞克、戴尔-库里都在成长阶段。 甚至他们的mvp甘国阳也还在成长期，保持这个阵容，他们就是冠军的有力争夺者。 而其它球队为了挑战开拓者，已然是操碎了心。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洛杉矶湖人。 1987赛季对湖人而言是极为失望的一年。 他们原本满怀信心，打出了非常好的表现。 以他们的战绩、表现和决心，放在其它年份就是总冠军了。 但他们遇到了开拓者，遇到了阿甘，那两个主场失利直接让湖人失去了系列赛的主动权。 一整个夏天，巴斯和韦斯特都在向联盟施加压力，要求更改规则，禁止孤立单打。 甘国阳的个人能力摧毁了1987年这支近乎于完美的洛杉矶湖人。 莱利离开，他一手建立的体系分崩离析，湖人需要重新找一个掌舵人。 巴斯原本想让韦斯特重掌教鞭，但韦斯特拒绝了，他知道自己不适合做主教练。 在物色了一圈后，杰里-韦斯特相中了一个特殊的人选：唐-尼尔森。 韦斯特一提出这个人选，湖人管理层其他人马上不同意。 尼尔森过去可是凯尔特人，而且在1969年总决赛上，他那个至关重要的投篮葬送了湖人的总冠军。 可是杰里-韦斯特认为尼尔森是个经验丰富，很有人格魅力的教练，而且他的战术思维很符合湖人的球队配置。 唐-尼尔森很想打“runandgun”跑轰战术，而湖人无疑是最适合的球队。 至于曾经的湖人vs凯尔特人恩怨，杰里-韦斯特这个受害者自己都不计较，其他人有什么可说的呢？ 再说了，湖人在1972年率队拿到总冠军的教练比尔-沙曼就是一名资深凯尔特人，绿军名宿。 唐-尼尔森在执教雄鹿期间，没少和凯尔特人打生打死，所以球员时代的出身不是问题。 体育赛场不是政治斗争，都是各为其主，换一身衣服就换个球队效力，过去的就过去了。 经过韦斯特的一番劝说，以及亲自找唐-尼尔森约谈，尼尔森和10年前一样，和家人一起商量，要不要去洛杉矶湖人做主教练。 这次他们在一家麦当劳做出决定，尼尔森给杰里-韦斯特打去电话，他接受了这项挑战。 “我不想看着波特兰开拓者三连冠。”尼尔森陈述他的理由。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一起合作吧，唐。”韦斯特说道。 于是，湖人拥有了他们的新教练，一个凯尔特人，曾经也是一个湖人球员。 (本章完) 第六章 金枝 【在詹姆斯-乔治-弗雷泽的人类学巨作《金枝》中，开头描绘了这样一个传说： 在罗马附近内米湖畔的阿里奇亚的丛林中，有一座森林女神狄安娜的神庙，这座神庙的祭司由一名逃亡的奴隶来担任。 逃亡的奴隶一旦担任祭司，便不再是奴隶，反而拥有了“森林之王”的头衔。 然而他过的绝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生活，他必须时刻守卫着神庙附近的一株圣树。 他要手持利刃，无日无夜、时刻警觉地看守着这棵树，深恐有人走近它，因为其他任何奴隶只要能够折取这棵树上的一根树枝，就可以获得同这位祭司进行决斗的权利。 如果在决斗中能杀死这位祭司，这个奴隶就可以取前任而代之，成为新任祭司和“森林之王”，从而过上名声显赫却令人胆战心惊的生活。 圣树上折下的树枝就是金枝。 而奥布莱恩杯就是篮球界的金枝，当我们拿下总冠军时，成为了森林之王，从奴隶变成神庙的祭司，要无时无刻的蹲守在圣树前，看守着它，等待下一个挑战者的到来。 这是nba最残酷的地方，在得到荣誉后你甚至来不及享受，就要为了守护它而付出一切努力。 1988年是我教练生涯最痛苦、最折磨的一年，比1978年失去比尔-沃顿遭到失败还要痛苦。 1987年的夏天我们拿到了总冠军，随即我们开始思考要拿下三连冠。 不过很快，球队的副总裁斯波尔斯特拉辞职离开了球队，他要和茵曼去佛罗里达。 老实说我不太喜欢这个家伙，他的脑子总是用在如何赚钱而不是如何让球队变得更好。 但当他离开时却确信，球队不会因此变得更好，他是個不错的人。 更大的打击是里克-阿德尔曼的离去，辞职那天他到我家来找我，和我说了他的决定。 他要去金州勇士担任主教练，他说自己在波特兰缺少存在感，他希望有更大的空间去施展自己。 我知道里克和鲍比之间存在竞争，而鲍比是阿甘的老师，里克对此没有信心。 其实我在心里更倾向于让里克做我的接班人，他理解我的一切，他会成为开拓者新的掌舵者。 但他离开了，这世界就是这样，不会一切都按照你的想法去走，就像球员不会总按照你的战术去打一样。 1987赛季我们成功了，但我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战术、体系在逐渐落后于时代，我对球队的控制力在变差，我甚至怀疑自己对球队的作用还有多少？ 是不是把我替换掉，开拓者依旧能拿到总冠军？ 总决赛我给了查克-戴利一拳，一半是因为活塞野蛮的打法令人愤怒，一半是因为我对自己的憎恨。 第四场比赛我缺席了，但球队还是赢下了比赛，这打击了我，果然没有我他们也能获胜。 当然，冠军还是令人喜悦的，夏天我努力提升自己，我又拉着鲍比去参加了铁人三项赛，然后花很多时间去学习新的篮球理论，新的战术思维，参加在夏威夷进行的篮球教练训练营，还去了一趟中东教授篮球教练培训课程，促进世界篮球的交流和发展。 这种交流活动让我放松，而回到美国，回到教练席位，想到我们要为三连冠拼命，紧张和焦虑又覆盖了我。 我知道，我可能不再适合继续担任nba主教练了。 所以，在1987-1988赛季开始前，我确定不论输赢，这都将是我教练生涯的最后一季。 里克和斯波尔斯特拉的离开更加坚定了我这一点，而且据我所知，那时候拉里-温伯格已经在考虑将开拓者出售。 只是为了三连冠，这些事我们都放在心里，等到这个赛季结束再说。 人们或许会奇怪，为什么我们取得成功，却都想要离开，甚至球队面临分崩离析的风险。 因为总冠军从来不仅仅是荣誉，它更是nba的诅咒，一个让你永远奋斗的金枝诅咒。 1988赛季的训练营开始前我备受煎熬，因为我不知道新赛季应该如何安排战术。 夏天联盟出台了新规，禁止孤立单打，这给我们造成了一些困扰。 真是讽刺，曾经最厌恶单打的我，在上个赛季竟然无比依赖单打。 我脑海中有很多战术思路，非常多，但我理不出一个头绪，找不到最适合球队的。 如果要开发一套新的体系，一个赛季绝对是来不及适用的，而旧的单打体系，还有曾经的高位中锋策应体系已经不适用。 这是我教练生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我底气不足，甚至一度动了马上辞职的念头。 不过好在有阿甘，他总是会站出来用他的自信和能力，解决你的各种烦恼。】 ————2011年出版，杰克-拉姆齐、尼尔-瓦勒合著《drjackonwinningbasketball》，节选。 甘国阳照例参加了10月初进行的开拓者新人训练营。 霍纳塞克、戴尔-库里两个二年级生同样参加，他们的水平和去年相比肉眼可见的大幅提升。 两人的三分球都有了长足进步，库里的三分尤其精准，而霍纳塞克更加全面。 甘国阳对他们俩的表现很满意，三分球这一项上，开拓者必须先发制人，后面联盟投三分会越来越多，直到成为比赛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格雷格-安德森是个憨憨的小子，在1984年那场惊天大战中他获得过很短暂的上场时间，他是奥拉朱旺的替补。 他和甘国阳有过一次对抗，那时候他第一次感受到甘国阳无匹的力量，在篮下完全挤不动。 这一对抗的记忆跟随他直到进入nba，来到波特兰开拓者，在得知要和阿甘成为队友后他紧张的不行。 不过在新人训练营训练了几天后他发现阿甘是个好人，比他见识到、听说过的所有nba球星都要好，都要友善——当然仅限于场下。 甘国阳对大学时期的安德森毫无印象，毕竟ncaa总决赛上这家伙只是个小喽喽。 对于他的对抗能力，甘国阳不是很满意，虽然他非常健硕，但体脂有些高，而且缺少一个优秀的臀部，腿部也不够粗壮，想要在低位生存，他还需要更多训练才行。 至于安德森之外那些二轮、三轮秀，就更加糟糕，没有一个能成材的。 甘国阳最终给出了一个精准的评价，“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新秀，比上一届还差！” 新人训练营结束后，到10月中旬，季前赛训练营正式开启，意味着新赛季即将拉开大幕。 甘国阳进入季前赛训练营时，体重已经达到了265磅，体脂率进一步下降，说明他长的都是肌肉。 除了甘国阳之外，德雷克斯勒、柯西、吉尔摩尔，看起来都精壮了很多。 尤其是德雷克斯勒，1986-1987赛季他的表现并不算太好，赛季初状态一塌糊涂，赛季中后期虽然有所恢复，但总体表现还是一般，没有入选全明星。 夏天的训练和提升实在是太重要了。 德雷克斯勒本赛季即将迎来合同年，所以这个夏天他不敢再放浪形骸。 他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健身房和球馆里，加强自己的力量，提升自己的技术。 一个夏天过去，他的臂围明显变粗，肩膀更宽更结实，当然头发也更少了，脑袋上的m字型越来越明显。 甘国阳照例给每人发了一本新编的《阿甘篮球食谱》，指导球员们的饮食，附送一份殡仪馆广告，谁家有个白事的，可以打广告上的电话。 开拓者可能是nba最早开始注重职业球员饮食管理的球队，同时也是最早开始全面注重力量训练的球队，这都得益于甘国阳的影响。 训练营第一天进行的比较轻松，上午进行简单的恢复性训练，下午进行了防守训练。 让球员感到奇怪的是，教练组没有进行进攻战术训练，按理说第一天要进行战术训练，给新赛季的战术体系定调子。 但杰克-拉姆齐从头到尾很少说话，训练内容都是鲍比-贝尔曼安排的。 里克-阿德尔曼辞职后，球队又只剩一个助理教练了，管理层没有再请一个助理教练的意思。 甘国阳感觉到杰克博士有些不正常，便在训练结束后去办公室找他。 办公室里，拉姆齐正对着战术黑板发呆，上面画了很多线条，杂乱无章。 甘国阳单刀直入，道：“杰克，你现在是物理学家了吗？不研究篮球战术，在研究三体问题？” 拉姆齐从不和甘国阳讨论战术，因为拉姆齐知道，阿甘就是那个扰乱自己篮球世界物理规则的奇点，黑洞，是烦恼的源头所在。 拉姆齐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联盟禁止孤立单打了，我要想一些…我们需要新的体系。” 甘国阳两手一摊，道：“要什么新体系，你把我球都给我，我帮伱搞定所有问题，我也能传球，我也懂战术。” “你会遇到更多的包夹。” “杰克，包夹从来都不是问题，新赛季我更强了。” 拉姆齐看着自信的甘国阳，想到了1986年总决赛第五场前的场景。 信任他，总不会有错的。 (本章完) 第七章 两减一增 甘国阳的话缓解了拉姆齐的焦虑，让他脑子清晰了很多。 拉姆齐当然知道，任何战术都不可能是把球给某个人就能解决的。 单打多并不意味着战术要求低，很多时候怎么把球交给那个能单打的人，也是战术环节的一部分。 阿甘是中锋，不是后卫，他很难像乔丹那样从后场就开始拿球自己干（阿甘：也不是不可以），一个战术素养低的球队，是没办法很好给中锋喂球的。 或者反过来说，任何一个球队，如果想围绕内线建队，打造进攻体系，战术素养绝对不能低。 只有马刺、掘金那种以后卫、锋线为主导的进攻，才能玩自由式，这是球员特点决定的。 上個赛季，甘国阳和拉姆齐一直在努力让单打和团队战术有机结合起来。 为了调动全队的战术积极性，甘国阳单打有三三制原则，接球后处理球时间不超过三秒钟，运球最好不超过三下，一场比赛在低位的进攻手段不超过三种。 还有他的助攻，分配球能力，都来到了新秀赛季以来的最佳，都是为了更好的给团队进攻做贡献。 虽然阿甘总是一副“把球给老子你们什么都不用干”的样子，但那是为了给大家信心，他是那种地球快爆炸，还能挤出一个小笑话来抚慰你，告诉你没事的那种人。 背后他练的比谁都苦，想的比谁都多，每个赛季他都有改变，都有进步。 新秀赛季他在内线打的像摩西-马龙，到第三个赛季打完，他几乎没有摩西的影子了，他成为了他自己。 拉姆齐注意到，甘国阳比之前更重，更强壮了。 夏天他一定在疯狂的训练，新赛季他肯定会有更加出色，更加惊人的表现。 想到这些，拉姆齐让自己振作起来，他拉着贝尔曼加班加点的看录像，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并不断结合过去的历史经验，试图为球队新赛季定下基调。 这个过程对拉姆齐来说很痛苦。 他的体能不存在问题，精力也没问题。 问题出在他的观念上，问题出在他曾经固守的思想上。 看着贝尔曼给出的数据统计，看着上个赛季的比赛录像，还有贝尔曼剪辑出来的更早的录像，两人经过反复讨论、训练实验，得出一个结论：他们要推翻不少过去奉为圭臬的战术原则。 在经过一周时间的加班加点，痛苦思考、辩论、争吵，以及凌晨三点多打电话给康宁汉姆，给皮特-纽维尔之后，拉姆齐做出了决定。 在训练营上，他和迷茫了一周时间的开拓者球员提出了新赛季的战术要求，简单总结为三点： “减少快攻，减少传球，增加三分。” 两减一增。 大伙儿听到拉姆齐的话都有些蒙圈，这还是杰克博士吗？ 甘国阳小声问道：“战术要求不是把球给阿甘吗？你在说什么，杰克。” 拉姆齐给了甘国阳一个白眼，接着他和鲍比-贝尔曼一起解释了两减一增的用意。 减少快攻，意思是除非有绝对把握的快攻反击机会，否则就不发动快速反击，而是转为阵地战。 80年代一场比赛，快速反击的次数可能在15到20次左右，有些对手实力差，或者面对掘金，快速反击能到20次以上。 杰克-拉姆齐曾经判断，如果一场比赛你能顺利的打30次以上快攻，这场赢球的概率会非常大。 70年代末，80年代初期，快攻在nba比赛中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是高得分效率的保证。 拉姆齐一直是快攻的坚定支持者，以在场边大喊“跑跑跑”而著称。 但在80年代末期，随着防守一步步加强，身体对抗越来越出色，快攻的成功率在下滑。 反倒是阵地战，当你有阿甘这样的单打高手时，效率不会比快攻差多少，而且杀伤力还强。 所以他要求将一场比赛的快攻次数，降到10次左右。 第二条，减少传球。 除非队友有非常好的机会，或者战术安排了某人持球攻击，持球人要减少无意义的、防御性的传球，要自己持球发动攻击。 曾经篮球场上，进攻中传球、倒手非常多，而且传球越多，越能体现一个球队的团队性。 但随着球员身体素质增强，高大强壮的nba球员让球场空间越来越狭小。 传球越多，意味着失误的几率越大。 一个失误造成的伤害，甚至高过一个进球的收益。 拉姆齐曾经非常鼓励球员传球，开拓者一直有着联盟最好的阵地战传球体系，出色的高位中锋策应体系。 但是鲍比-贝尔曼的数据统计显示，并不是传球越多越好。 因为nba不统计传球次数，所以他收集了很多比赛录像进行抽样统计。 他和小斯波（他留在波特兰读大学）一道，用肉眼统计比赛回合中的传球次数，并将这些传球进行分类。 哪些是进攻性传球，能威胁到对手的防守，哪些是防御性传球，为了防止失误，或者自己打不动了给队友，哪些是无意义的倒手。 这条要求就是减少防御性传球，杜绝无意义的倒手。 球员们在场上要更有创造力，更加敢于发挥自己的进攻天赋，做到每个点都有威胁——开拓者的球员有这样的才华。 至于第三点增加三分，属于联盟的大势所趋。 三分不仅得分效率比两分高，更重要的是可以拉开空间，给每个球员更多的发挥余地。 这三条，可以说每一条都和拉姆齐过去坚持的篮球原则相违背，也难怪他内心很痛苦。 一个人，否定过去的自己，塑造新的自己，是非常困难的。 这样的否定、重生，一个人一辈子能经历一次，就是蜕变和升华，如果要经历两次，反而会承受不住崩溃。 在60-70年代，拉姆齐已经经历过一次对自己的否定。 在60年代末70年代初，篮球场上的战术体系又是另外一副面貌。 大量的进攻从阵地的三角阵型发起，中锋在内线背筐接球，然后自己背身攻击，或者分球给外线，这样反反复复。 1972年，美国教育部颁发了一项重要法令，叫第九条法令修正案，该法令保护人们在接受联邦财政援助的教育计划或活动中免受性别歧视。 这条旨在维护男女平等的法令，却深刻改变了高中、大学的篮球战术体系，进而改变了nba，也影响了拉姆齐。 因为性别平等的原则，所以公立高中和大学的篮球队训练时间不得不减半，因为你要空出一半时间给女孩，甭管她们是打篮球还是参与其它活动。 这意味着篮球训练时间减少，过去阵地战的三角阵型进攻需要大量时间训练、配合，尤其是内线，要懂很多战术套路。 训练时间一少，这些套路没时间练，球队的进攻水平大幅下降。 就在这时，鲍勃-奈特发明了“motionoffense”（移动进攻），这是一种所有球员都到外围进行掩护，为空切球员创造投篮和上篮机会的体系。 70年代这套体系席卷全美，不仅因为它高效、灵活，还因为它简单易学，大量高中教练涌入鲍勃-奈特的训练营，学习这套革命性的进攻方式。 这套进攻进而影响了nba，然后70年代的这批高中生到了80年代进入联盟，很多在这套体系下学习、打球，80年代的球风就越来越快，快攻多，传球多。 杰克-拉姆齐在70年代也受到了影响，1967年进入联盟的他，1977年在波特兰开拓者完成了蜕变，达到了人生巅峰。 但他没想到，又一个10年过去，1987年，篮球世界又要改变了。 他们似乎要回到那个打三角型战术，以阵地进攻为主的60年代。 这世界果然是个巨大的轮回机吗？ 拉姆齐已经不止一次发出这样的疑问。 不管怎么样，他已经决定这个赛季打完就不干了。 他可没那个体力和精力再撑个15年20年，等下一波轮回到来。 (本章完) 第八章 冠军的心 一个球队在建队策略上，大致可以分为三个层面。 第一个层面是战略层面，你这个球队是内线为主还是外线为主，进攻为主还是防守为主，打快还是打慢，打反击还是打阵地。 这些都是根据球员配置，教练风格，还有球队所在城市的整体气质来决定的。 一旦定下来，轻易不会更改。 一旦更改，说明球队进入重建。 第二個层面就是战术套路层面，五个球员在场上打什么套路，怎么跑，怎么配合，怎么分配球权。 防守端用什么策略，包夹还是单防，是否换防等等。 这些需要教练指导，球员在场下大量训练，场上很多比赛磨合。 战术套路往往根据战略来确定，随着篮球技战术发展会不断丰富、改进，但大方向不会变。 第三个层面就是技战术细节，细节这个东西可就多了。 比如同样是挡拆，不同的掩护细节，效果就完全不同。 还有诸如球员之间的距离把控，球员在场上的某个决策选择，传球的方式，跑位的速度，防守时的手部动作等等。 细节是无穷无尽的，而这些看似不显眼的东西，往往能决定比赛的成败。 像开拓者这种成熟的冠军球队，战略上是不会更改了。 他们是一支攻防兼备，总体而言进攻更强一些的攻击性球队。 球队风格沉稳、坚韧、果决，擅长第三节决胜，关键时刻进攻效率奇高，进攻爆发力强，防守韧性好强度一般但变化多端。 战术套路上，杰克-拉姆齐擅长一切以中锋、大前锋为核心的策应战术，以后场球员为核心的套路较少。 根据球员配置，每个赛季都会有侧重点和变化。 85赛季典型战术套路是甘国阳顺下后的接球冲筐和前场篮板。 86赛季的三高，87赛季随着沃顿、汤普森衰退，甘国阳单打挑大梁，结合范德维奇、波特、德雷克斯勒的弱侧接球攻筐等等。 不同侧重点反应了球员实力、状态的变化。 但总的战术套路变化不大，一个球队有那么十几套拿手、默契的战术配合，已经足够用了。 一般再留几手平时不怎么用，关键时刻用得上的边线球战术，打到关键时刻就能发挥作用。 像开拓者这种，什么战术都不管用了，还有一个兜底：把球给阿甘。 也不用管阿甘在不在低位，反正他三分也能投，让他打就完事了。 所以，在战略、战术上，开拓者这种冠军球队能变动的已经不多，真正能提升和变化的，就是细节。 两减一增，本质上就是细节变化，同时增加一些战术套路。 当然这些细节不是突如其来的，都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快攻减少，85赛季开拓者有大量的快攻。 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包括甘国阳也有大量快下。 甘国阳1985赛季的后场篮板数是目前生涯巅峰，后面两年一年比一年少。 不是因为他篮板能力下降，而是球队快攻少了，德雷克斯勒和范德维奇分走一部分篮板球。 到1987赛季，开拓者已经不是联盟典型的快攻球队了，他们阵地战更好。 还有传球减少，1986赛季是开拓者传球、助攻数的顶峰，1987赛季随着甘国阳开始单打，传球本就在减少。 三分球更不用说了，开拓者是三分运用最多的球队之一。 所以，拉姆齐和贝尔曼不是突发奇想，给球队定了三个和过去完全不一样的规矩，让大家照着这些原则去打。 而是总结了前面三个赛季的球队和联盟战术发展的趋势，进一步强化这些细节要求，以期球队战力能进一步巩固提升。 不过真正在执行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训练营期间，季前赛正式开始，球队根据新的原则执行比赛。 结果他们在季前赛的表现并不好。 德雷克斯勒喜欢快攻，今年夏天他变得更强壮，快攻能力显著提升。 现在球队要减少快攻多打阵地，让他在比赛时很不舒服。 本赛季是德雷克斯勒的合同赛季，他当然想打出好的数据，有利于自己拿一份更大的合同。 上个赛季他已经进不去全明星了，这个赛季他渴求爆发。 可是减少快攻像给他上了一层枷锁，有种有劲使不出的给感觉。 德雷克斯勒知道，这三个细节原则都是为阿甘制定的。 减少快攻，因为阿甘变重了，他在低位会更有威力，多让他打。 减少传球，把球给中锋就行了，别乱传。 至于三分球，就是为了给阿甘拉开空间。 德雷克斯勒内心是不满的，但嘴上又不能说。 一是不敢，阿甘在波特兰的地位仅次于上帝。 二是他尊敬阿甘，他是自己女儿的教父，平日里多有照顾。 所以整个季前赛训练营，德雷克斯勒都闷闷不乐。 范德维奇同样情况不妙，他在三分线外的表现，起码在季前赛是很糟糕。 因为背伤的缘故，这个夏天他一直在养伤，体脂增高，投篮感觉有所下滑。 比他下滑更厉害的是吉姆-帕克森，不管是训练还是比赛，他已经回不到曾经全明星级的状态了。 两个冠军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他的生活重心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霍纳塞克和戴尔-库里倒是状态不错，可他们太年轻，比赛中登场时间一长，就开始犯错误。 他们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米切尔-汤普森又老了一岁，季前赛他没有任何比赛激情。 今年夏天，他和甘国阳一样，也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他娶了自己在大学时的女友，一位排球女将，她相貌明媚艳丽，汤普森要将大部分精力放在生儿育女上，篮球成为了一份工作。 而年轻的杰罗姆-柯西则是太有激情，他进步很大，同时对下一份大合同非常渴望。 休赛期他又给自己添置了几辆豪车，为了买车养车，他需要钱。 而大合同来自于球场表现，来自于数据，他需要出场时间。 在训练中，他经常和范德维奇进行竞争，随着实力的此消彼长，同位置的两人不可避免的要出现矛盾。 六场季前赛，开拓者2胜4负，打得并不漂亮。 拉姆齐和鲍比-贝尔曼要求的原则也没有得到完全贯彻。 而且就算完全贯彻，短时间是看不到效果的。 这些细节需要球员完全内化，大量比赛后才能出结果。 球队会有更高的效率，更少的失误，进攻、防守会越来越轻松、自如。 但一开始颇为痛苦，大家都陷入了颇为迷茫的状态。 当然，这种迷茫有一多半来自于夺冠后的空虚。 大家还想拿冠军，但没有过去那么渴望了，而且每个人都更多在为自己考虑。 季前赛最后一场，开拓者在主场大比分输给了金州勇士。 乔治-卡尔在夏天没有和球队谈拢，结束了合作。 而勇士早就心有所属，挖来了阿德尔曼。 阿德尔曼看起来很不错，神采奕奕，这做了主教练感觉就是不同，看上去更像某位德国领导人了。 比赛结束后，球员们都和阿德尔曼拥抱打招呼。 甘国阳用力握了握阿德尔曼的手，道：“里克，两枚戒指就让你满足了吗？离开波特兰，我看你再拿就难了。” 阿德尔曼疼的龇牙，连忙撒开手，道：“不是每个人都是你桑尼，对很多人来说，一枚都足够了。” 阿德尔曼说的有道理，甘国阳能感觉到，球队在散发腐朽的味道，就像他曾经在凯尔特人、湖人身上闻到的一样。 他去了拉姆齐的办公室，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去。 拉姆齐吓了一跳，开口道：“桑尼，你不要再来说什么‘为什么不把球都给你’，你知道的，这三条原则都是为了你量身定做的！” 甘国阳道：“我不是来让伱加球的。我是想问你…杰克，你是不是准备辞职？” 拉姆齐一惊，这事他谁都没说，只是在心里想而已。 这小子偷看我日记了？我也不写日记。 拉姆齐道：“你听谁胡说的。” 甘国阳道：“我闻到了味道。” “什么味道？” “即将腐烂的味道。所有人好像都想离开。” 拉姆齐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知道甘国阳的感觉没有错。 “这个世界总是在变化中，没有什么永生永世，更何况，nba的变化本来就是摁了加速键的。” 离开办公室时，甘国阳和拉姆齐说：“教练，我们这个赛季还会是总冠军的。” “为什么？” “永远不要低估一颗冠军的心。” 拉姆齐躺坐在沙发椅上回味着甘国阳的话。 他想，自己这把老骨头，要靠着球员的鸡汤撑下去了。 再撑一个赛季吧。 (本章完) 第九章 去洗澡 漫长炎热的休赛季在11月份彻底结束，战火又将燃烧起来。 1987年11月6日，开拓者新赛季首战，在主场迎战菲尼克斯太阳。 太阳队在经历了4月份震惊全美的毒品案，丢掉两条人命的代价下，最终留在了菲尼克斯。 球队易主换了新老板，不过球队的核心阵容保持了原样。 反骨仔沃尔特-戴维斯留队，爱德华兹、拉里-南斯、桑德斯等人都在。 新老板在休赛期没有大张旗鼓的交易、裁人，他想看看这套阵容在新赛季还能不能打出名堂。 实在不行，赛季中期再换也不迟。 在经历了如此动荡后，太阳内部的凝聚力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尤其是沃尔特-戴维斯做污点证人的行为，让他的球队老大地位不保，没有人再尊重他。 首场比赛遇到开拓者，完全就是送人头。 开拓者仅用半场时间就击溃了太阳队。 中场休息时，球队举行了戒指颁发仪式。 甘国阳将第三面总冠军旗帜亲手升上了球馆天花板。 在12000多名球迷疯狂的欢呼声中，开拓者将太阳队彻底撕碎。 常规赛和季前赛还是不同的，常规赛球员们更加专注。 不过比赛风格上，还是和上个赛季差不多。 甘国阳的单打变少了，根据新的规则，进攻方不能将超过三名球员放在远离球和三分线以上的地方。 这就意味着，持球强侧必须有至少两个人。 持球人附近必然有一个靠的比较近的队友，也必然有一个靠的比较近的对方防守人，这個防守人就能过来协防、包夹。 这种情况下，甘国阳还是能打，但不会像上个赛季那么省力那么高效了。 而且裁判今晚是带了任务的，主吹开拓者的非法进攻。 上半场、下半场各被吹了一次，弄得球队节奏都不好了。 还好太阳队比较弱，球队混乱，上下心不齐。 开拓者稍微一用力，对手就倒下了。 他们在主场101：127，26分的优势轻松战胜太阳，迎来了开门红。 随后他们在客场轻松战胜老烂队快船，赢了快船31分。 这两场比赛，德雷克斯勒、柯西等人数据可以说膨胀的厉害。 尤其是德雷克斯勒，首战27分12个篮板10次助攻。 第二场打快船31分8个篮板12次助攻5次抢断。 新赛季，克莱德的状态显然好极了。 范德维奇在季前赛表现糟糕，到了常规赛倒是不错。 前两场一场21分，一场30分，投篮命中率很高。 反倒是甘国阳，在队友发挥出色的情况下主动让一部分球权，一场23分，一场21分，两场助攻都超过了5次。 如果对手都是这样的烂队，球队能一直这样大胜下去，甘国阳不介意自己数据差一点，让德雷克斯勒、柯西他们刷一刷，好拿更大的合同。 可是面对稍微强一些的球队，情况不同了。 11月10号迎战休斯顿火箭。 在火箭已经衰败的情况下，开拓者主场109：108，1分的劣势惜败。 这一场开拓者完全没有打出应有的强度和节奏。 拉姆齐所要求的“两减一增”执行的并不好，进攻中反而犹犹豫豫，后场的波特、帕克森等人，明显没有内化这三个要求的精髓。 结果导致球队进攻效率下降，失误增多。 关键时刻波特一次传球犹豫被断，导致开拓者前功尽弃，绝杀失败，输掉了比赛。 甘国阳对这场失利没有很在意，常规赛本来就是练兵，用来试错的，战绩没有那么重要。 可是德雷克斯勒在赛后却抱怨波特，为什么在该发动快攻的时候不发动快攻，而是要拖入阵地。 波特说教练组的要求是减少快攻，拖慢节奏。 德雷克斯勒说“教练是说减少快攻，而不是不快攻！你要做出准确的判断！” 在更衣室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而甘国阳和拉姆齐这时正在参加赛后的新闻发布会。 等到甘国阳回到更衣室，发现赛后更衣室的氛围有些微妙。 过去开拓者更衣室总是很欢乐。 甘国阳会在更衣室放歌，大家扭的很开心。 肯尼-卡尔会和汤普森打赌，几乎每场都打。 范德维奇、帕克森会弄点茶喝喝，总之其乐融融。 现在，甘国阳每场赛后总是被很多记者围着，根本没空放歌，大家要听歌，都是各自戴个大耳机，用随身听自己听自己的。 肯尼-卡尔已经退役去搞他的大工程，汤普森结了婚，比赛结束总是早早回去陪老婆。 范德维奇每场结束后都要躺下来做背部理疗，帕克森要去泡冰桶，缓解腿部肌肉的疼痛。 记者开始无孔不入的侵袭这支冠军队，属于他们自己的私密空间越来越少。 球员们的粉丝在变多，德雷克斯勒、范德维奇等人都签了代言，参加访谈，到电台做节目，总之大家事情都很多。 除了比赛和训练，私下相处的时间在减少。 甘国阳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去德雷克斯勒家吃饭了，根本没有时间。 甘国阳没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保持着耐心。 打完和火箭的比赛后，开拓者踏上了西部客场之旅。 12号他们在丹佛艰难击败了掘金队，第四节他们一度落后。 最后依靠强劲的防守和甘国阳、范德维奇的三分逆转了比赛。 14号，他们在达拉斯遭遇了一场失败。 上赛季遭遇滑铁卢的小牛休赛期卧薪尝胆。 他们炒掉了老帅迪克-莫塔，聘请了曾经的太阳队主教练约翰-麦克劳德，重新整饬球队的攻防。 这一战面对卫冕冠军他们打得非常漂亮，用强劲的火力压制住了开拓者。 而开拓者在进攻端还是没找到节奏和感觉。 120：127，7分的差距落败。 接着在11月17号开拓者又4分之差输给了超音速。 这场比赛范德维奇拿下27分，进攻状态很好。 但受到伤病困扰，他的防守再度变得糟糕，让麦克丹尼尔拿了32分。 1985年范德维奇防守糟糕一些不要紧，开拓者快攻很多，大家互攻可以弥补。 到了1987-1988赛季，阵地战防守糟糕，球队快攻减少，情况就不妙了。 在输掉这场比赛后，杰克-拉姆齐做出一个调整，让范德维奇去替补席，把杰罗姆-柯西提到首发。 范德维奇服从教练的安排，但他心里显然不服气。 他和柯西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更衣室的氛围更糟糕了。 恰好范德维奇和德雷克斯勒关系很好，而波特和柯西关系最好（多年后柯西意外去世波特参加主持了发布会和葬礼）。 于是，开拓者的更衣室隐隐有分化成两派的趋势。 当范德维奇去打替补时，接下来开拓者确实开启了一波连胜。 他们接连击败了国王、快船、篮网、马刺，迎来了一波四连胜。 可这些球队本就是弱队，在范德维奇看来，不管柯西上不上首发，这些队都能赢。 矛盾的爆发发生在11月29号主场对阵华盛顿子弹的比赛后。 甘国阳和伯纳德-金生涯第一次在nba赛场相遇。 面对金、摩西-马龙和巴克利，甘国阳大爆发，狂砍61分25个篮板球9次封盖，一己之力打穿了赛季初势头非常强劲的子弹。 事实证明他前面比赛的普通发挥，只是在蛰伏。 就在甘国阳赛后高高兴兴去参加发布会的时候，在更衣室内，德雷克斯勒和波特再度发生争执。 德雷克斯勒认为波特故意不给自己传球。 而波特则说：“今晚是阿甘的夜晚，我传球给他才是正常的，你并没有更好的机会和更好的效率，三分球你又投不进。” 波特的最后一句话戳到了德雷克斯勒。 德雷克斯勒在黑人球员里算脾气好的。 但有限定词，在黑人球员里，他本身是个非常骄傲的人。 甘国阳可以拿我的投篮开玩笑，波特你凭什么？就凭你投篮比我准一点？ 两人差点动手，柯西等人连忙阻拦，结果范德维奇又和柯西推推搡搡，两人心里互相都有气。 范德维奇觉得柯西抢了自己的首发，而柯西认为范德维奇防守差，就不该让他首发。 原本两个人的争吵，变成了四个人的争斗，一时间吵的不可开交。 在更衣室里，贝尔曼根本拦不住，作为脏话大师的他甚至觉得吵的不够带劲儿，脏词太少了。 吉尔摩尔试图调解，却被米切尔-汤普森拦住，轻声道：“让他们吵吧，吵到阿甘回来。” 当甘国阳推门而入进入更衣室时，争吵一下就停止了。 更衣室里瞬间安静的可怕，能听见日光灯发出的滋滋声。 甘国阳朝德雷克斯勒勾了勾手指，然后指了指淋浴间。 德雷克斯勒像犯错的学生，跟着甘国阳进了淋浴间。 “脱。” “啊？” “脱衣服，洗澡。” “我…我已经洗过了。” “再洗一次，把水开大点。” 德雷克斯勒只能脱掉衣服，再冲一次澡。 甘国阳在旁边的隔间冲澡，有遮挡，但能听见对方说话。 十分钟后，德雷克斯勒从淋浴间出来，擦干身子，对波特道：“特里，去里面洗澡。” (本章完) 第十章 领袖 第四个赛季，甘国阳已经是开拓者当之无愧的领袖人物，他不是传统意义上所谓的球队老大，而是更像一个大家长。 虽然才24岁，可他深谙人的心理，知道怎么管理一群问题儿童。 他的第一条原则就是永远以身作则，而不是靠嘴巴放大话。 在球队任何事情，无论场内还是场外，甘国阳都是一口唾沫一个钉，言出必践。 遇到事情永远第一个扛，绝对不甩锅队友。 吹的牛皮一定会实现，而不是过段时间忘了，再换個说法。 对待队友，从来是先严格要求自己，再严格要求他人。 他让别人做到100分，自己会先做到120分，并且鼓励为主，极少打压、霸凌他人。 作为球队老大，场上谁被欺负了，他如同雄狮一般，会第一个给队友出头。 其它队都是给老大找打手，而他是全队的打手，保护了整个开拓者。 加上无与伦比的赛场表现，甘国阳在球队的威信甚至超越拉姆齐和老板温伯格。 更衣室里四个人吵架，甘国阳如果进来把四个人都臭骂一顿，大家都不会说什么。 可甘国阳没有这么做，他将四个人轮番叫进淋浴间，水哗啦啦的流，没有人能听见里面在说什么。 德雷克斯勒先出来，接着是波特，然后是柯西，最后是范德维奇。 长的十分钟，短的五分钟，出来之后四个人不再争吵，恢复了正常，大家收拾东西，该回家的回家，该去加练的加练。 甘国阳最后离开更衣室，他在淋浴间里快洗秃噜皮了。 他不准备回家，他拉着贝尔曼还要在场上加练半个小时的三分和罚球。 贝尔曼对甘国阳说了什么感到很好奇。 他一边帮甘国阳捡球，一边问道： “桑尼，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更多是听他们在说。” “听他们在说？” “有时候听比说更重要，当你听明白他们的想法时，你就知道问题在哪里，该怎么做了。” “那你准备怎么做？现在球队开始有矛盾了，职业球队和大学还是不一样，拿了冠军大家都要分享胜利果实。更多的钱，更多的球权，更多的关注。但你知道，球只有一个，钱有工资帽，关注的焦点也有限……” “球确实只有一个，但我会好好教他们怎么打球，如果他们不想按照杰克博士的思路去打，可以换一个球队施展他们的才华。” 说着，甘国阳投中了一个三分。 纪念体育馆场上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甘国阳和贝尔曼，工作人员留了一盏灯照亮半场的球筐。 贝尔曼跑去帮甘国阳捡球，他拿着球，站在场边，看着甘国阳站在三分线外，黑暗中光束打到他身上。 他叉着腰，看起来伟岸又孤独。 —— 时间进入12月份，开拓者队发生了一件意外。 范德维奇在训练中背部突然剧烈疼痛和痉挛，经医生检查他的背部伤病已经很严重，必须休战进行治疗。 范德维奇打不了，柯西自然而然的来到首发位置。 于是，范德维奇和柯西的首发之争告一段落。 不过两人之间的争斗还是让主教练杰克-拉姆齐感到心力交瘁。 在60、70年代教练最大的时代，从来都是教练让谁坐板凳，谁就要无条件服从，哪怕你是头牌巨星。 现在球员们的脾气越来越大，因为首发关乎数据，关于曝光度，关乎合同，牵扯越来越多，教练也越来越难做。 而德雷克斯勒和波特之间的矛盾，随着球权的重新分配，也逐渐得到了化解。 在拉姆齐的传统架构中，都是控球后卫进行进攻组织，控球过半场，得分后卫负责跑位、进攻、出手。 而波特控球的情况下，第一目标都是找甘国阳，打阵地战，德雷克斯勒自然有所抱怨。 在之后的比赛中，甘国阳将一些阵地战控球、组织权交给德雷克斯勒，让波特去跑无球，甘国阳直接和德雷克斯勒做持球配合。 同时，甘国阳将快攻反击的权力都收归己有。 拿下后场篮板后，他来决定是不是打反击。 如果打反击，他就长传前场给德雷克斯勒或者柯西。 如果不打，他就交球给波特，慢慢运球过半场打阵地。 这样，德雷克斯勒就不能把不打反击的原因怪罪到波特头上。 是阿甘决定不反击的，你有本事和阿甘去闹？ 加上阵地战中，德雷克斯勒的球权更多了一些，他自然没什么话说。 而波特虽然让出了组织权，可是在弱侧由于甘国阳的防守吸引力，他有了很多投篮出手的机会。 他的出手数和命中数都来到了生涯高峰，在几场比赛中都有好的得分数据，波特也感到很满意。 经过七八场比赛的磨合、梳理，输球后的总结，开拓者终于慢慢找到了一些感觉。 开拓者作为一个冠军球队，之所以要经历这样颇为痛苦的改变，除了球员心态变化外，还因为球队的整体战术重心在从前场向后场转移。 虽然甘国阳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核心，并且越来越强。 但和前两个赛季相比，86年他们有前场三高，87年在孤立单打战术被允许的情况下，甘国阳一柱擎天，而且沃顿、汤普森尚且能打，范德维奇状态正佳。 波特、德雷克斯勒在前两冠都是起到补充、辅助的角色作用。 87-88赛季情况不一样了。 沃顿退役，汤普森老化，吉尔摩尔只能起到防守作用，范德维奇受伤。 开拓者核心前场只剩下甘国阳一个，而后场德雷克斯勒开始步入巅峰，波特、霍纳塞克、库里都快速成长。 他们开始成为中锋-后卫型球队，所以在战术重心、球权分配上，是肯定要发生变化的。 杰克-拉姆齐的“两减一增”是非常正确的策略，但在如何执行上，拉姆齐是真的没经验。 这是这位战术大师的盲区，他没有使用波特、德雷克斯勒这种现代后卫的经验，过去都是当传统后卫去使，围绕前场球员转，自然没问题。 现在他们要挑大梁，局面就乱了。 这点，甘国阳反而看的更加清楚。 他知道德雷克斯勒并不是传统的得分后卫，就他那个投篮，就传统不起来。 他更像是前锋-得分后卫-控球后卫三者的结合体。 所以让他只担任得分后卫的职责，对他是一种埋没。 他的进攻组织，快下，篮板球，都相当不错，是个全能选手，类似魔术师约翰逊。 所以阵地进攻中多让他控球组织，适当打一打反击，他是最舒服的。 而波特同样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控球后卫，他有场均10个助攻的能力，但他更大的威胁来自于他的投射和攻击篮筐。 在控卫中他属于身材高大型，胳膊长，急停跳投技术出众，外线投射也很精准。 所以让他打纯控卫，也不能发挥他的全部潜能。 让他适当承担得分后卫的职责，打无球攻击，打外线空位投射，会给他更好的施展空间。 甘国阳对两个人的定位事实上完全准确。 这得益于他对波特、德雷克斯勒的观察了解，还离不开阿德尔曼的一些帮助——去了金州后，阿德尔曼时常和甘国阳通电话。 可能他俩自己都没意识到，原来这是最适合他们的打球方式。 拉姆齐看到甘国阳带着波特、德雷克斯勒打球，越打越好，不止一次说“我干脆把教练传位给你吧桑尼。” 甘国阳当然不同意，又不能加钱。 不过因为阿德尔曼离开，甘国阳确实再度承担起部分助理教练的职责，就像1985年那样。 只不过85年他负责防守，现在他负责进攻。 到12月中期，圣诞大战之前，开拓者的战绩稳定在17胜7负，仅次于洛杉矶湖人，位居西部第二。 让开拓者球迷感到担心的，除了范德维奇的伤病外，还有就是他们两场比赛败于洛杉矶湖人。 其中一场让湖人拿到了148分。 唐-尼尔森率领下的湖人，似乎比莱利的更加凶猛了。 (本章完) 第十一章 人情往来 今年圣诞节，开拓者终于没有被安排圣诞大战。 原本去年就不该安排，结果斯特恩为了收视率和话题，硬是搞了东西大战，让乔丹和甘国阳对决。 效果自然非常好，话题度、收视率都爆表。 不过公牛球员错过了和家人过圣诞的机会，开拓者也是年复一年参加圣诞大战，人都麻了。 球员们还好一些，杰克-拉姆齐这种1977赛季开始做开拓者教练，快十年没过圣诞了。 今年老头子无论如何要回家过个圣诞节。 所以，1987-1988赛季的圣诞大战在底特律活塞、纽约尼克斯、华盛顿子弹、亚特兰大老鹰这四支球队之间进行。 纽约不用说，老演员了，圣诞大战出镜率最高。 活塞上赛季打入总决赛，正逐渐成为联盟备受关注的新星。 老鹰有多尼米克-威尔金斯，子弹有巴克利、伯纳德-金，他们之间的对决同样好看。 至于西部，压根没有安排比赛，公牛、开拓者，乔丹、甘国阳都放了假。 甘国阳在进入nba后第四个赛季，终于可以在圣诞节回一趟旧金山了。 对现在的甘国阳而言，回一趟旧金山不是容易的事。 他现在名气太大，不论去哪儿都容易引起大量围观，而且会有无止尽的活动安排。 作为篮球运动员，他的身高还有面孔，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他的照片、广告大量出现在杂志、报纸和电视上。 在1987年《生活》杂志评选的“美国最著名的外国人面孔”中，甘国阳排名第一，他太特别了。 为了应对这样的情况，甘国阳的安保团队在扩大。 甘国阳的岳父王正民专门派了两个做事精干，身家清白的中国人，负责甘国阳的日常安保、出行工作。 两人是双胞胎，哥哥叫冯培玉，弟弟叫冯光耀。 冯氏兄弟当过兵，80年代大裁军，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去地方工作，便南下讨生活，之后来到美国，加入了华人帮派。 不过他们加入时间短，底子干净，而且手上功夫好，最重要的是做人做事踏实、可靠，不是好勇斗狠之辈，只是无奈走上了歪路。 在得知有机会做“甘祖”的护卫后，两人兴奋的几乎要歃血起誓。 来到波特兰后，甘国阳在休赛期试用了他们三个月时间，认真考察了他们的能力、品行、忠诚度，认为没什么问题，就将他们留下了。 昆汀-史蒂芬森依旧是甘国阳的贴身保镖兼私人助理。 而冯氏兄弟主要是安保、护卫，尤其要负责保护王抚西，他们每天都在甘国阳家附近值班、巡逻。 没办法，随着甘国阳名声越来越大，想针对他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过去邻居总会在他家门口堆放很多礼物，但自从有人在信封里装子弹塞进门缝后，甘国阳就不再收礼物，也不让人靠近家门口了。 跟着在10月份，甘国阳在湖山公园买了一栋新的别墅，比之前的更大，有独立的院子，有泳池和地下室。 还有一個露天的篮球场，让他在家也能打球过瘾。 这次回旧金山，昆汀和冯氏兄弟商量做了安排。 冯氏兄弟先回旧金山，将车辆、路线、落脚点，以及要参加的活动全都确定好，做一个详细的计划路线图。 等甘国阳抵达旧金山后，就按照整个路线路行动，路上不做任何耽搁，该参加、该拜访的也都照顾到，做到面面俱到。 冯氏兄弟当过兵打过仗，在制定这类计划上很有经验。 他们计算好了可能的突发事件，打好提前量，算好时间冗余，很快做好了路线路。 于是，24号这天，甘国阳和王抚西顺利坐飞机抵达旧金山，果不其然在旧金山机场引起轰动和围观，大量提前得到消息的记者围过来进行采访。 这是甘国阳进入nba后，第一次回旧金山过圣诞节。 说实话，甘国阳不知道这有什么可采访的。 但在一个娱乐化不断加深的社会，名人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一个名人穿什么，吃什么，说什么，都会被放到聚光灯下品评。 在甘国阳刚刚到达美国的1981年，这里还残留着70年代政治浪潮的痕迹。 到1987年，商业娱乐已经完全取代了政治痕迹，年轻人关心的是体育明星、好莱坞电影、流行乐天王，民权、解放、自由，不再是主流话题。 由于事先有很好的路线规划，甘国阳很快上了冯氏兄弟安排的汽车，离开机场后，去了唐人街。 中华侨民奋进基金会安排了晚宴，平安夜招待甘国阳夫妻。 奋进基金会从高中开始就支持甘国阳的篮球事业，接着大学、选秀，奋进基金会没少出钱出力。 之后他们在旧金山一直多加照顾甘有为和甘家菜馆，所以这个人情甘国阳不能不接。 甘国阳是晚宴的核心人物，时不时有人过来和他敬酒，很多甘国阳都不认识，不过王抚西事先做了功课，她会告诉甘国阳，这些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的。 令甘国阳没想到的是，晚宴进行到一半，还来了一位大人物——美国州长协会的主席，比尔-克林顿。 克林顿说，他正好在加州出席会议，得知阿甘回旧金山过圣诞节，特意过来拜访。 克林顿到来后，发表了政治演讲，让晚宴变得更加冗长——他这次来，是希望打开和加州亚裔的关系网。 甘国阳现在是华裔社交的话题开瓶器，你如果喜欢阿甘，我们就是朋友。 一场晚宴下来，甘国阳感觉比打了一场比赛还要疲惫。 他开始有点想念和乔丹的圣诞大战了。 紧跟着第二天上午，他参加了唐人街一家高级饭店的剪彩开业仪式，中午又是一顿好吃好喝。 下午去北侨中学参加水钟队的一个夺冠纪念活动，给北侨中学的学生签名、合影留念…… 一直到晚上，甘国阳终于有时间去见见自己的老朋友，到内特-瑟蒙德那儿吃点烤肉，喝点柠檬水。 这次甘国阳带着妻子一起，见到瑟蒙德时两人紧紧拥抱。 瑟蒙德看上去和多年前没什么区别，黑人面相和皮肤抗老。 瑟蒙德紧紧抓着甘国阳的胳膊，道：“谢特，你这个狗娘养的，竟然更加强壮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打什么生长激素了吗？” 甘国阳道：“当然没有，我只是稍加锻炼了而已。” “稍加锻炼，我的老天，威尔特现在扳手腕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了。” “威尔特为什么没有来？我好久没见他了。” “他本来说要来，听说你来，他就不敢来了，怕你和他扳手腕。” 张伯伦知道，论扳手腕自己绝不可能是甘国阳的对手了。 所以这次圣诞节聚餐他选择了避战，竟然跑到中国参加商业活动去了。 “威尔特前段时间到我这里来，留了封信在我这儿，说圣诞节的时候交给你。你拿去看吧，我去弄烤肉……这该死的老东西，还会写信了，荒谬。” 甘国阳拿过信封，打开一看，张伯伦写道： “……我一直有关注伱的比赛阿甘，你的表现更人赞叹，我准备在我即将出版的书里，把你排在中锋位置的第一名……” “……我准备去中国看看，参加一些活动，了解一下这个神秘的国度，如何培育出你这样神奇的人物……” “……对了，听说你开了家殡仪馆，我在想以后的葬礼不如交给你来办。我不要土葬，我要火化，不然棺材太长，而且埋葬我需要两块墓地的位置，太贵了，所以把我烧掉放进罐子里就行，上面刻：我打赌你想知道我的一切……” “……我计划写两本书，一本，在1990年之前争取实现，等到出书的时候，你一定要为我捧场……” 甘国阳将信看完，王抚西好奇道：“信上写了什么？” 甘国阳抿了一口柠檬水，道：“一点人情往来。” (本章完) 第十二章 孩子 张伯伦号称是篮球皇帝，但球场内外的性格，给人感觉像个孩子。 爱玩，爱耍脾气，今天一个主意，明天一个想法，而且在关键比赛中容易掉链子，性格软弱，爱和教练吵架，在不同球队跑来跑去。 但另一方面，他又是个非常精明的商人，善于营销包装自己。 他超群的身体素质和恐怖的赛场数据，很容易吸引和迷惑一批没怎么看过他打球，或者对早期nba不太了解的球迷。 他那些夸张的场外轶事，花花公子的做派，很更容易吸引媒体注意力，为他撰写新闻报道，让更多人对他感兴趣。 所以，随着退役时间变长，张伯伦不仅没有被遗忘，反而越来越多被提起。 这点比尔-拉塞尔和张伯伦是鲜明的对比。 比尔-拉塞尔在球场上是個成熟、坚毅的男人，是个不在乎数据，只在乎胜利和团队的领袖。 但离开篮球赛场后，其它领域就不是拉塞尔所擅长的了。 他跑去给电视台打工做解说员，做现场记者，但因为脑子里想的太多，嘴巴能说的太少，加上和里克-巴里这种人合作，最终没有取得什么好的成就。 他还参加了一些电影、电视剧的拍摄，但都是一些不叫座的冷门片，不特意去看根本不会注意到他参演了。 作为nba历史上第一个黑人教练，他除了在凯尔特人兼任球员时拿到两个冠军外，再没有取得过成功。 他在超音速执教的四个赛季算是略有成就，但他的愤怒和对篮球的理解，始终和这座城市格格不入。 本赛季拉塞尔应聘成为了萨克拉门托国王队的教练。 截止到圣诞节前，国王队的战绩是6胜18负，西部垫底。 拉塞尔过于坚毅、冷酷的性格，注定了他无法成为好的教练，更不会成为好的解说员，好的商人。 在70年代，拉塞尔那种看重黑人权力，追求黑人解放的斗争心态，尚且能被年轻球员理解。 到了80年代，拉塞尔依旧是那种愤怒的黑人做派，动不动给年轻人长篇累牍上大课，这招已经对年轻球员没用了。 不仅没用，反而引起了球员们的厌烦和逆反心理。 国王队之前因为拉塞尔崇高威望和荣誉累计而产生的凝聚力，正在一点点消散。 而张伯伦在退役多年后依旧是媒体追逐的热点人物。 他同样拍电影，拉塞尔拍的是一些冷门片，张伯伦参演的却是大热片，和施瓦辛格合作的《野蛮人柯南》。 他参加的节目、访谈等，是收视率保证，大家都爱听他在电视上夸夸其谈。 他和喜剧演员合作搞跨界拳击赛，笑果十足。 总之，在篮球场上，张伯伦输给了拉塞尔，而且输的很惨，只勉强赢了一次。 但在篮球场外，张伯伦大获全胜，他是更好的娱乐明星，也是赚钱的高手。 甘国阳和瑟蒙德一起吃烤肉时，将信件的内容大致告诉了瑟蒙德。 瑟蒙德哈哈一笑，道：“这家伙是个商业奇才，你要把这封信好好的留着，以后又是一个噱头。我告诉你，在篮球场上赢球，你要听奥尔巴赫的，但如果你想赚钱，就要听威尔特的，他知道怎么赚钱。” 甘国阳吃了一块猪排，味道让他怀念。 他说道：“我也会赚钱，我投资了一家殡仪馆。” “我知道，我的老天爷，你怎么找到这样冷门的投资领域的？” “掘金的卡尔文-奈特介绍的，我还投资了一家建筑公司，和肯尼-卡尔合伙。还有凯文-威利斯的大码西装生意，我也很有兴趣。” “你这小子，总是搞点一般人接触不到的领域，我以为你会开个餐厅呢。” “您一直说要搞个烤肉店，为什么到今天都还没行动。” “快了，快了，已经在选址了，准备明年一月份开业，如果你能来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要不要投点，桑尼？衣食住行葬，我看伱都可以涉猎。” 瑟蒙德的话倒是让甘国阳颇为心动，他的投资领域确实快要衣食住行等全覆盖了。 据说搞妇产接生，也是一项很赚钱的行业。 “如果只有你一家店实在是太小了，你一个人的资金绝对够，不必拉我入局。如果你打算做到全美连锁，我可以考虑投资，把它变成烤肉届的麦当劳。” 内特-瑟蒙德还没想那么远。 他的依仗不过是自己的一点名气和手里的秘方。 要做到全国连锁，背后需要付出的东西，瑟蒙德不敢想象，自认为没有那个能力。 甘国阳初步和瑟蒙德商量了一番，接着吃肉喝柠檬水，和朋友们一起打牌，闹腾到晚上才回去。 回去的路上，旧金山竟然飘起了雪。 这让甘国阳和王抚西异常惊奇。 在波特兰，下雪实在太常见了，到了冬天雪下的没完没了。 但旧金山天气温暖，过去一百多年，市区的下雪纪录只有寥寥几次，而且大多集中在2、3月份。 上一次在12月份下雪要追溯到1882年，100多年前。 虽然雪不大，但白色的雪花随着月光飘落，很多在家中过圣诞的人都出门来看这罕见的雪天。 甘国阳和王抚西从车上下来，两人决定踏着雪步行回去。 “湾区竟然也会下雪，一定是在迎接你的到来~” “别胡说，怎么还封建迷信呢？下雪就是下雪而已。” “不，我觉得就是为了迎接你，雪象征着好消息。” “我来旧金山，一般都是来打爆金州勇士的，能是什么好消息呢。” “当然不是，你没发现么，你能让周围的人更好，更快乐。你打球也能让队友变得更好，不是吗？” 王抚西这么说，甘国阳还真无法反驳。 他紧紧握住王抚西的手，将她搂进怀里，道：“你这么夸我，有什么目的，赶快和我说。” 王抚西推了甘国阳一把，道：“我夸你非要有目的啊？是不是周围的人和你相处都带着目的，你都习惯成自然了，觉得你老婆也是这样？” 甘国阳道：“你说什么呢，人到了一定境地，各取所需是在所难免的。威尔特，内特都是不错的人。但他们需要赚钱，篮球运动员，特别是早年的球员，都是吃青春饭的。” 王抚西拉住甘国阳，道：“我没说他们~我和你说着玩呢，其实……我也是带着目的的~” 甘国阳一愣，道：“你也带着目的？你想干嘛？我都和你结婚了，你还能怎么着？让我再娶一个，给你当姐妹。这我可做不到。” 王抚西狠狠掐了甘国阳一下，道：“你想的倒是挺美！为什么非得再娶一个，就不能…就不能我俩生一个嘛！” 甘国阳一惊，道：“你想生孩子？这么想不开？” “我想和你生，不行吗？” “不行，我还是个孩子呢。” “你狗屁孩子！哪有你这么大的孩子！” “我内心还是个孩子。” “你内心也不是，你…反正，我已经和爸爸说过了。” 王抚西搬出甘有为，甘国阳感到大事不妙。 老爹要是施压，他可真的吃不消，看样子王抚西不是开玩笑，而是来真的。 (本章完) 第十三章 桶哪儿来的 王抚西这次是有备而来，自从两人结婚后，一直没有认真考虑过孩子的问题。 甘国阳专注于篮球，他暂时没有生儿育女的打算。 在福利院成长的经历，让他对生小孩抱有天然的抗拒感。 福利院里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不过新的身体和人生，在逐步瓦解这种抗拒。 尤其是夏天回到故乡的海岛，他去母亲坟前磕头祭拜，童年关于母亲的记忆浮现。 因为母亲去世的很早，这些记忆都很淡很淡了，但母亲背着他在夜晚遥望大海上星空的画面，还是牢牢印在他的脑海中。 母亲是给个很高大的女人，她很爱干净，在海边生活却没有什么鱼腥气，身上总是一股淡淡的皂角味。 她经常唱歌给甘国阳听，是一些很悠扬、欢快的曲子，在那个年代这样欢快的曲子是不多的。 后来她生病死了，甘国阳就很少再听到有人唱歌给他听了。 在旧金山回甘家菜馆的路上，甘国阳对王抚西说：“你唱首歌给我听，我就答应你。” “真的？唱歌给你听你就答应生孩子？” “是啊，不过要唱到我满意才行。” “我唱歌可不赖。你说吧，想听什么，英语的，粤语的，还是普通话的？只要我能唱的，都能唱歌给你听。” 王抚西家里是开音像店的，她听的歌，会唱的歌都非常多。 甘国阳想了想，1987年听到了哪些歌，总不能让她唱个还没发行的歌吧。 “正好是冬天在下雪，你就唱首《大约在冬季》好了。” 1987年齐秦发行了专辑《冬雨》，在商业上获得巨大成功，一首《大约在冬季》成为时代的经典歌曲。 王抚西会唱这首歌，却摇头道：“不行，这首歌讲述的是分别，第一句就是要离开你，我可不想。” “我们本来就经常要分别的嘛，明天回了波特兰，晚上我就要赶去克利夫兰打客场了，要去一个礼拜。但最后我们总是会在一起，对不对？” 甘国阳安慰着王抚西，王抚西终于轻声唱道：“轻轻的，我将离开伱，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甘国阳没哭，王抚西自己唱着唱着却哭了起来。 想到赛季开始后，两人又聚少离多，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甘国阳连忙抱着她，擦掉她脸上的眼泪，道：“我答应你，等我今年拿了总冠军，我们就生個孩子。” 王抚西道：“非要拿总冠军才生么？要是拿不到呢？你总冠军都拿了两个了，孩子一个都没有呢！” “相信我，今年一定会拿到的，为了你的愿望，我也会拼尽全力夺冠。” 王抚西不再哭，她将剩下的歌唱完，两人牵着手回了家。 昆汀、冯氏兄弟一直坐在车上，跟在后面磨磨蹭蹭给两人打灯。 “哥，阳头和嫂子是在演电影么？一会儿抱一会儿哭的。” “你懂个屁，勒个就是爱情。” —— 圣诞节给了开拓者球员一个很好的休息机会，从23号到26号，开拓者都没有比赛。 杰克-拉姆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能和妻子、女儿、女婿一起过圣诞，让他疲惫的心灵得到了一个放松的机会。 不过即便在圣诞饭桌上，拉姆齐依旧无法脱离篮球的支配。 因为他的女婿吉姆-奥布莱恩最近丢掉了工作。 1982-1987赛季，他一直在惠灵顿耶稣大学担任主教练一职，这是一所ncaa二级联盟的学校。 87赛季结束后，他和学校结束了合作关系，目前正在寻找下一份工作。 对于一个教练而言，这样的空窗令人难以忍受。 杰克-拉姆齐如今在nba正如日中天，声望正隆，给女婿找个和篮球有关的工作不成问题。 拉姆齐知道自己的女婿有一定的能力，毕竟在大学做教练，做出了一些成绩。 但说实话他天赋不多，而且作为教练性格一般，简单来说就是中人之资，可以混口饭，成为顶级教练很困难。 但架不住女儿的请求，以及难得和家人过一次圣诞节，拉姆齐还是厚着脸皮给巴克沃尔特打了电话，让他给奥布莱恩安排个职位。 巴克沃尔特问能不能让他做助理教练，拉姆齐连忙说不行，奥布莱恩的水平还不够，让他做个训练员，或者录像分析师，以后有机会可以往教练职位发展。 结果奥布莱恩去面试后，认为自己做训练员或者录像分析师太丢分了，他还是想寻求一份主教练的工作，便拒绝了这份邀请。 这让拉姆齐有些尴尬，给家人安排了工作，反而还不领情。 从这点来说，鲍比-贝尔曼就不同，早在大学取得一定成就时，他就满心想着要进nba。 来到nba后他更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为了一个战术，一个数据，乃至一个动作，他能加班加点看录像到很晚，几乎就把录像室当家了。 拉姆齐作为传统教练，原本对通过比赛录像分析战术嗤之以鼻，他觉得这么做，说明一个教练缺乏基本的空间想象力。 不过随着录像技术普及，好处确实越来越多。 贝尔曼经常和小斯波一起泡录像室，剪辑现在和过去的比赛，对双方进行细致的分析。 拉姆齐上了年纪，身体很好，可眼睛是盯不住了，看录像久了会吃力。 因为确定打完这个赛季自己就退役，拉姆齐开始考虑自己接班人的事。 虽然教练并非什么权力宝座，可以由上一任来指派。 但一般来说，如果不是被炒鱿鱼，那上一任教练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 拉姆齐原本是想让里克-阿德尔曼作为继任者，哪知道这小子提前跑路，去金州做教练了。 鲍比-贝尔曼资历比较浅，但他有个很大的依仗：他是阿甘的高中、大学教练。 他能得到队内老大的支持，这点非常重要。 于是，拉姆齐渐渐动了让鲍比-贝尔曼接班的心思。 在圣诞节过后，他决定着力培养贝尔曼，慢慢放权给他人，让他承担更多的工作。 12月26号，圣诞节假期结束，开拓者全队下午集合，坐飞机前往克利夫兰，开启他们本赛季的第一次东部长途旅行。 由于拉里-温伯格总的来说还是个比较小的老板，所以两届冠军的波特兰开拓者还是要坐商务飞机开启客场之旅。 这让甘国阳很不满，都拿俩冠军了，不能花点钱买架飞机吗？ 他们的手下败将底特律活塞都坐专机了。 温伯格笑着说，下个赛季会考虑买一架飞机的，让他不要着急。 虽然没有专机，不过开拓者尽量买座位舒适、豪华的大型客机，尽量让球员们坐头等舱。 飞机凌晨抵达克利夫兰，第二天上午10点球队进行热身训练，下午四点多抵达里菲尔德潜水艇，为比赛做准备。 甘国阳又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桶，往里丢了一卷10美元，道：“今天晚上的比赛我们打个赌，看我和吉尔摩尔的盖帽加起来能不能超过10个，超过了我和火车赢，没超过，你们赢。” 到了争夺冠军的第三季，胜利和冠军对球员们的刺激越来越小。 常规赛变得越来越漫长，且难以忍受。 尤其是遥远的东部客场之旅，一年就来一次，输赢没太多所谓，尤其像骑士这种，季后赛也碰不到，大伙就没什么动力。 这时候往往需要一些其它东西去刺激。 赌博的小彩头往往是个很好的刺激方式，甘国阳经常用。 不过这次大家都有些疑问，盖帽这玩意儿可是阿甘擅长的。 “加到15次！” “我觉得12次就可以赌一把了，我出10美元。” “20次！” “20次，把米切尔也算上。” “我还是算了吧，我可能一个都盖不了，不过我愿意赌，这样比赛有意思。” “阿甘，你这桶哪儿来的？” (本章完) 第十四章 我不投了 “你别管哪儿来的，你赌不赌吧？下次我们赌扣篮。” “我…我赌，我出20美元！” 德雷克斯勒一直没弄明白，甘国阳每次拎出来的桶，到底是哪儿来的。 不过德雷克斯勒还是大方的掏出了20美元，加入了这场赌局。 钱对球员们来说不重要，几十上百美元不过是毛毛雨，一点小彩头而已，重要的是给比赛增加一点趣味。 德雷克斯勒还有一点他的小心思，因为参加这种赌局，是“反对”甘国阳的唯一机会。 正常情况下，开拓者没有人能反对阿甘，事实早就证明，反对他没有好下场。 只有在这样的小赌局里，你可以站在阿甘的对立面，阿甘选大，你选小，阿甘选小，你站大。 这给了德雷克斯勒一些心理上的刺激，仿佛他可以向甘国阳发起挑战。 这点心理上的暗示，对德雷克斯勒而言很重要。 他是个很骄傲的人，但现在他发现，自己不仅和阿甘的距离越来越远，甚至和乔丹的距离也在越变越大。 这次东部之旅，有一站就是芝加哥。 媒体已经开始炒作新赛季的“甘vs乔”了。 至于德雷克斯勒，已经被遗忘在了角落。 他不过是个和乔丹同位置的配角，类似乔丹身边的奥克利。 但德雷克斯勒不是奥克利，他是有巨星潜质的。 有甘国阳在，德雷克斯勒知道自己永远都是配角。 他只能在这种赌局彩头上，和甘国阳唱唱对台戏。 甘国阳似乎能觉察到德雷克斯勒的这种情绪。 比如在总决赛甘国阳就问德雷克斯勒“你是不是想拿fmvp”，把德雷克斯勒吓一跳。 甘国阳将装了钱的桶收起来，放进了更衣柜。 他搂着德雷克斯勒道：“克莱德，下次我们赌谁的得分多怎么样？” 德雷克斯勒讪笑，道：“这是给你送钱。” “那比一比助攻呢？” “球权在你手里。” “伱想要吗？我可以分你一点。” 德雷克斯勒没有再说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心思被甘国阳看破，这种感觉让他冷汗直冒。 不过12月份以来，甘国阳确实分了一部分球权给德雷克斯勒。 他的场均得分从上个赛季顶峰的38分，滑落到了场均31分。 这7分大半都给到了德雷克斯勒，他的场均得分提升到了24分，还能贡献5个篮板5次助攻，已然进入到联盟一流球星的行列。 球队在阵容架构，战术安排上，逐渐形成了内外双核驱动的模式。 两人的挡拆配合更是颇具威力。 但没有人会认为这是阿甘-德雷克斯勒的球队。 开拓者只是甘国阳的球队。 今晚的比赛在七点钟进行，球馆的上座率很不错。 对于东部一些球队而言，乔丹和阿甘都是财神爷，他们来打比赛，票绝对不会少卖。 甘国阳到联盟第四年，算是见证了骑士队的变迁。 在兰尼-威尔肯斯入主前，骑士队已经混乱很久了。 从1980年开始，到1986年的六個赛季时间里，骑士队换了八次教练，有个教练还二进宫，来了走，走了又来。 兰尼-威尔肯斯的到来结束了这样的混乱，骑士队逐渐步入正轨。 在1986年夏天，骑士队更换了管理层，韦恩-恩布利被聘为球队新任总经理。 他曾经在辛辛那提皇家队效力，和奥斯卡-罗伯特森合作。 后来去凯尔特人当了比尔-拉塞尔两年的替补，是个很有手段的黑人经理人（拉塞尔的替补们搞管理做教练都是把好手）。 在1986年的选秀中，韦恩-恩布利用状元秀挑选了多尔蒂，还选中了罗恩-哈珀、马克-普莱斯、约翰尼-纽曼等一批很有潜力的新人。 在1985年，他们还挑中了天赋极佳的前锋约翰-威廉姆斯，但他因为涉嫌假球风波被禁赛了一年，去年正式复出比赛。 87年选秀大会上，他们又挑中了凯文-约翰逊。 这支骑士队年轻，充满了天赋，有一个意志力坚定，经验丰富的教练带队，战斗力自然比过去的混乱状态要强。 目前他们的战绩是12胜12负，五五开的胜率，在东部已经能进入季后赛行列。 即便不是阿甘和乔丹来访，里菲尔德竞技场的上座率也不错，不会再被人称为“世界上最大的坟墓”了。 杰克-拉姆齐还记得过去到克利夫兰来打球，比赛中能听到球在地板上拍击后产生的回音。 当然，和波特兰开拓者相比，实力差距是明显的。 赛前甘国阳设下盖帽的赌局，实际上是要拿克利夫兰骑士开刀。 之所以要拿盖帽说事，是因为最近开拓者的防守效率显著下滑。 一个球队在衰败的时候，防守一定比进攻要垮的快。 一个冠军级球队沦落为普通强队，往往从防守出问题开始。 上个赛季开拓者经常将对手得分压制在100分左右，甚至100分以下。 这个赛季，对手得分上100很轻松，110分的情况也在变多。 湖人更是在他们头上拿了140多分，说明球员的防守拼劲在流失。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因为防守很费力，而且没什么数据展现，角色球员需要数据。 赛季如此漫长，不是每个球员都能像甘国阳一样，始终保持无匹的防守热情。 就算是甘国阳，有些比赛也会疲惫，走神，放一场。 到12月底，甘国阳认为有必要给全队紧一紧骨头，给防守上一上发条。 在12月、1月份冲一波战绩，然后全明星赛前可以适当松一松，到全明星赛好好休整，全明星赛后逐步进入季后赛状态。 几年打下来，甘国阳已经有经验了。 在漫长的常规赛中，节奏很重要，把握好几个阶段，该冲战绩的时候冲战绩，该调整的时候调整，保证把最好的状态留到季后赛。 前面冲的太猛，容易后劲不足，前面战绩不好，后面紧赶慢赶的追，到季后赛容易缺乏体能储备掉状态。 张弛有度，球队才能蓄满能量。 圣诞节结束，现在就是张弓射箭的时候。 骑士的首发是多尔蒂、普莱斯、约翰-威廉姆斯、泰隆-科尔宾和克雷格埃洛。 这套阵容和兰尼-威尔肯斯的执教风格一样，四平八稳，传统中庸。 一个7尺的中锋，一个6尺11的大前锋，6尺6的小前锋，6尺6的得分后卫，外加一个白人小个子控球后卫。 凯文-约翰逊给普莱斯打替补，坐在板凳上。 当多尔蒂站在中圈和甘国阳跳球时，甘国阳冲多尔蒂道：“布拉德，今晚你要多投篮知道吗？” 多尔蒂挠了挠耳朵，道：“为什么？” “我今晚和人打赌了，要刷盖帽，你帮个忙。” 多尔蒂感到窒息，大哥你别耍我啊！ 86年和87年的夏天，甘国阳和多尔蒂一起参加了纽维尔的big-man训练营，私下是有交情的。 多尔蒂这家伙和乔-巴里-卡罗尔有点像，对篮球的热情不是太高，反正绝不是甘国阳这种篮球狂人。 巴里-卡罗尔是因为性格如此，而多尔蒂是因为他最爱的运动不是篮球而是赛车。 他出生于一个热爱赛车的家庭，从小梦想是成为一名赛车手。 但因为个子太高，不得不转行打篮球，一不小心还打成了nba状元。 和甘国阳在训练营一起练过的多尔蒂知道，阿甘这家伙是多恐怖，比科米特-华盛顿还要可怕的存在。 他说要在你头上刷盖帽，那你今天的每一个投篮都要小心翼翼才可以。 于是多尔蒂做了个决定：今天比赛我不投了，我传球。 (本章完) 第十五章 大巧不工 多尔蒂是联盟少有的极具策应天赋的中锋。 他身材高大，跑跳能力一般，但视野开阔，传球的手法、意识都很好。 新秀赛季他的场均助攻数来到3.8次，到本赛季场均助攻来到4.2次，是个非常有天分和球性的内线。 否则原本热爱赛车的他，也不可能得到北卡青睐，然后还能成为状元。 在big-man训练营的时候，甘国阳经常和多尔蒂请教传球、策应的一些诀窍。 如何观察防守，观察队友，如何成为场上的一根轴，多尔蒂分享了不少经验给甘国阳。 作为回报，甘国阳教多尔蒂勾手的一些窍门，还有如何提升力量。 不过从多尔蒂的体型看，这小子夏天估计一直在玩赛车，没泡在健身房里好好努力。 开局开拓者率先拿到了球权，开始阵地进攻。 放在五六年以前，开拓者开局会快速进攻。 10秒之内要快速出手，打对手立足未稳。 然后拼命提节奏，加快进攻速度，把比赛带入互攻的战斗中。 短短几年时间，整个nba的比赛画风出现了一些变化。 开局慢下来的球队越来越多，大家都从低位阵地战开始起手，让内线找到进攻感觉。 甘国阳很轻松的卡住位置，多尔蒂“嗷”的一声，被甘国阳挤的够呛。 甘国阳接球，往里挤，骑士竟然不包夹，甘国阳转身左手轻松的放篮得手，拿下比赛第一分。 甘国阳耸了耸肩，对多尔蒂道：“兰尼想让你死吗？竟然不包夹我。” 本赛季随着甘国阳体重进一步增加，他在低位单打的成功率和效率，已经达到一个历史级的高峰。 在一对一单防的情况下，被甘国阳拿分的概率在70%-80%左右，不包夹就是纯送分。 他不仅力量出色，而且脚步精熟，手上的小细节更是越发丰富，正式步入个人能力的巅峰。 像他经典的moonhook，还有一些比较花哨的技术，从本赛季开始用的越来越少，他的进攻手段越发简洁高效。 如同金庸武侠中所书写的，高中大学和一年级的甘国阳，凌厉刚猛，无坚不摧，与群雄争锋。 到二年级、三年级，甘国阳技术越发全面，如同紫薇软剑，外线的技术他也会，在亚特兰大狂杀81分。 本赛季开始，甘国阳增重，在常规赛已然不屑于玩花里胡哨的技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横行联盟已然足够。 兰尼-威尔肯斯开局不包夹，是想看看多尔蒂能不能抵挡一下，保持住球队的防守阵型。 否则第一球就开始包夹，防守阵型被调动，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多尔蒂反过来想打甘国阳一個，背身刚一接到球就有点怂了，屁股往后拱两下，那是完全没反应的。 算了，多尔蒂回敲给了普莱斯，然后到牛角位进行掩护。 这是骑士常用的战术，普莱斯和多尔蒂的牛角位挡拆掩护。 不过一般都是假掩护，然后多尔蒂顺下，多尔蒂接球抛投，或者普莱斯中路直杀篮下完成进攻。 后手是侧翼的埋伏，大前锋弱侧的冲抢篮板，以及弧顶位置投手的接应。 非常标准、板正的内外挡拆战术。 果然假掩护，普莱斯直接持球中路冲击。 甘国阳让了一条路给普莱斯进去。 普莱斯算好了步点，直接端着球右手上篮。 结果甘国阳同样在算步点，上去一个大帽把普莱斯的上篮给扇了下来。 盖掉普莱斯的上篮，甘国阳控制住了球权。 瞄了一眼前场，一个长传给到德雷克斯勒。 滑翔机得到了快攻指令不会客气，接球快下。 闪躲掉防守，起跳，右手的挑篮，轻松命中。 开拓者开局很快取得领先，威尔肯斯见状，早早叫了短暂停。 显然赛前的布置不太对，甘国阳是必须要夹击的，然后在进攻上，还是以弱侧为主，避开阿甘。 甘国阳汗还没出呢，就下场喝了点水。 重新登场后，普莱斯谨慎了一些，他利用个人能力急停跳投出手命中，拿下了骑士队的第一分。 普莱斯本赛季的表现相较于上个赛季有长足进步。 他在1987年骑士队的季前训练营中有了优异表现。 结果是，原本球队选凯文-约翰逊是拿来和普莱斯竞争的，结果因为普莱斯表现出色，就直接让约翰逊做了替补。 实际上论个人能力，凯文-约翰逊不见得比普莱斯差，甚至可能更甚一筹。 这点甘国阳心里最清楚，他们在高中交过手，对那道紫色闪电他印象深刻。 随后，甘国阳在进攻中持球，果然遭到了包夹。 甘国阳也不和骑士队的防守较劲，马上分球给德雷克斯勒，让他去处理球。 德雷克斯勒处理球的方式比较简单，一个是接球后单挡，在侧翼中距离出手。 德雷克斯勒在底线到45度之间这个区域投篮比较准。 45度到弧顶之间这个区域反而不是太准，这个人投篮就是有点毛病。 他在45度到弧顶之间喜欢持球闷头往里冲，冲进去攻击篮筐，挑篮或者扣篮，打不进就冲前场篮板。 总体而言，德雷克斯勒的进攻技巧是相对粗糙。 虽然他挑篮的花活做的很好，可是基本的突破脚步，运球，时间差的把控，只能说马马虎虎，在高端局和关键回合，甚至等同于没有。 只不过身体素质确实好，速度快，个子高，爆发力强。 而且这个赛季，这小子的前场篮板球是越来越强了。 说白了，超级得分后卫会的高精尖技术，他一点不会。 其它位置杂七杂八的技能，他会的还真不少。 这次德雷克斯勒选择单挡后的急停跳投，球准确命中。 夏天他的投篮确实是有苦练的。 跟着普莱斯还想在高位完成一次进攻。 没想到他被甘国阳给盯上。 在假掩护后，甘国阳先换防普莱斯，逼迫普莱斯传球。 接着球给到内线多尔蒂，甘国阳快速退防。 多尔蒂懵了，人在篮下，球在手里，应该投了。 可是阿甘就在后面，这家伙就是等着盖帽的！ 投还是不投？多尔蒂假动作晃了两下，最后传了。 场边威尔肯斯都无语了，这都切到篮下了你都不投？ 后面有封盖又不是有老虎，你7尺的身高，怕什么，哪有那么容易被盖？ 重新组织进攻，骑士已经没时间，只能仓促出手，不中。 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没有好的反击机会。 交球给波特，阵地战，甘国阳低位接球。 包夹后，忽然一个脑后传球给到汤普森。 汤普森中路切入，接球轻松上篮得手。 甘国阳充分展现了他在攻防两端的统治力。 并且把球队的进攻整理的井井有条。 接着，他在防守端再度大帽普莱斯。 普莱斯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甘国阳了，为什么盯着自己盖帽？ 等到第一节后半段普莱斯下场休息，凯文-约翰逊获得替补登场的机会。 约翰逊整理了一下裤子，深吸一口气登场。 这是自1982年加州高中篮球竞标赛后，他第一次在正式比赛中和甘国阳碰面。 那个曾经在加州赛中为所欲为的魔鬼，如今已经肆虐全美了。 凯文-约翰逊看着甘国阳朝自己走过来，莫名感到紧张。 “hi，凯文，还想在我头上拿40分吗？我给你个机会。” 约翰逊感觉一窒，这个记仇的家伙，竟然还记得高中时的传言。 (本章完) 第十六章 乐趣 凯文-约翰逊当然记得1982年在圣荷西举行的北加州锦标赛半决赛。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他扬言要在甘国阳脑袋上拿下40分。 结果半决赛被甘国阳完全压制，甘国阳轻松拿下40分，掌控了比赛。 从那时候开始，凯文-约翰逊就知道阿甘是更高一个层级的球员。 只是不知道会那么高，高到他刚进nba时，甘国阳已经是联盟两连冠，魔王般的人物。 凯文不是那种脑子发热，好勇斗狠的黑人球员。 相反他很有教养，受过很好的教育，当初背后说“在阿甘头上拿40分”不过是好玩。 哪知道被甘国阳这个记仇的家伙抓到现在。 面对阿甘旧事重提，凯文-约翰逊只是微微笑了笑，道：“都过去了，今晚我争取在你头上能得1分吧。” 面对约翰逊的服软，甘国阳没有穷追猛打，他拍了拍约翰逊，道：“我盯着普莱斯帽，就是想让你早点上场。” 约翰逊道：“你可不要对我手下留情，用不着。” “当然不会，我今晚要不停的封盖你们的投篮。” “那我真要冲入内线，给你多贡献几个盖帽了。” 两人在场边叨叨了一会儿，比赛已经继续进行了。 凯文-约翰逊控球组织骑士队的进攻。 和在高中、大学时不一样，在骑士队约翰逊不是核心球员。 如果不是今晚哈珀因伤缺阵，约翰逊要到第二节才能登场。 他在场上起到一个传统控卫的职责，在弧顶组织进攻，分配球，处理球，打得小心谨慎。 开拓者上半场的防守并不严密，甚至比平时还要稀疏，但一对一的防守强度上来了。 目的很明确，漏出空隙逼你突破，给甘国阳创造封盖的机会。 这样的操作在一般球队是很少出现的。 因为内线是最后一关，需要外围的层层保护。 如果外线动不动漏人，动不动被撕开，内线的防守压力会巨大。 中锋容易在对手反复的冲击下陷入犯规麻烦。 只有当你拥有甘国阳、伊顿、拉塞尔这样的顶级护筐手时，才有胆量故意露破绽，送对手进篮下吃火锅。 马克-普莱斯第一节就吃了三個。 凯文-约翰逊没那么傻，他没有持球冲，而是耐心组织进攻。 哪怕霍纳塞克防守侧身，让出一个身位让他突破，约翰逊也不轻易启动。 他知道里面有老虎，阿甘在等着他。 第一节比赛打完，冷静的凯文-约翰逊贡献了两次个助攻，命中一个中距离。 开拓者31：26，领先骑士队5分，甘国阳单节4个盖帽，还有6分4个篮板球进账。 本赛季，甘国阳得分下滑，但盖帽实现了四年来的首次提升。 新秀赛季后，随着甘国阳进攻端任务越来越重，他的得分、助攻增加，篮板球、封盖在减少。 新秀赛季他的篮板球和封盖是三个赛季的最高。 不过这个赛季，甘国阳的盖帽达到了生涯新高的4.2次。 照现在的趋势下去，这个数据会继续往上涨。 节间休息，甘国阳下场喝水，吉尔摩尔替补登场，替换下阿甘。 经过一个夏天和甘国阳的艰苦训练，吉尔摩尔的身形看起来比上个赛季更加精壮了。 他在开拓者的任务很简单，就是防守，在甘国阳不在，或者甘国阳打四号位的时候，保护好篮筐。 对这位曾经的全明星，篮球奇才而言，每场比赛贡献15分钟左右的高质量防守还是可以的。 不过一上来，凯文-约翰逊就突然加速冲篮下，面对吉尔摩尔一个抛投出手，打板命中得到两分。 甘国阳一看，约翰逊这小子很贼啊，欺负老人家。 自己在场上的时候他一直组织，在外线飘着。 等到老火车登场，约翰逊就利用速度冲击开拓者内线。 多尔蒂也留在场上，还有6尺11寸的威廉姆斯。 骑士队场上的高度很不错，而且和其它球队有些不一样的是，骑士队是双内线进攻球队。 一般以中锋为进攻核心的球队，标准配置是一个可靠的控卫，一个能快攻、攻筐的小前锋，一个投篮准的得分后卫，最后一个干脏活，防守好的大前锋。 但骑士队威廉姆斯和多尔蒂都很有进攻才华，威廉姆斯不是做蓝领大前锋的料。 所以球队的脏活累活，诸如卡位、地板球、补防等，都是交给老将菲尔-哈伯德。 他身高6尺8，标准的小前锋，但在场上要承担大前锋的职责。 身为大前锋的约翰-威廉姆斯进攻全面，低位、勾手、转身投篮、持球突破、半截篮，样样精通。 去年对阵凯尔特人的比赛中，威廉姆斯面对伯德的防守，拿下了24分10个篮板，在媒体上引起小小的震动。 当然，面对伯德拿高分实在不是什么稀奇事。 只是伯德毕竟是东部第一人，凯尔特人也是东部第一，能在波士顿花园球馆表现出色，足以证明他的进攻才干。 在进入联盟之前，他的模板不是别人，正是甘国阳。 从早期打球风格上来看，他和甘国阳的确有相似之处。 全面的进攻技术，身材高大的怪才，如果不是牵涉到假球案，人们原本预计他会是1985年选秀的前三顺位。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甘国阳和那些身高6尺10，号称和自己很像的球员之间，差距拉开的越来越大。 第二节开局几分钟，骑士队打出了漂亮的反击。 吉尔摩尔在内线有些顾此失彼，而凯文-约翰逊利用自己的速度和穿插充分调动起球队进攻。 他的存在让兰尼-威尔肯斯感到烦恼，这家伙和普莱斯一样，都有首发能力。 但风格偏传统的威尔肯斯更加中意白人后卫普莱斯。 凯文虽然打球不错，但能看得出他在压抑自己的进攻欲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传统控卫。 但实际他不是。 骑士将比分追到37：36，只差1分，杰克-拉姆齐叫了暂停。 甘国阳重新登场，替换下米切尔-汤普森，来到了大前锋位置上。 这时，兰尼-威尔肯斯到点换人，把马克-普莱斯换上，换下了凯文-约翰逊。 普莱斯一看甘国阳上自己也上，心里一万头撒旦飘过。 我为什么要和阿甘同上同下？我就不能打衔接段，避开阿甘吗？ 普莱斯是个虔诚的基督徒，他在场上打球非常干净，从不说脏话，更不会有一些小动作——这点和约翰-斯托克顿形成鲜明对比。 冈萨加也是基督教学校，但看得出来，斯托克顿上帝的光辉沐浴的不够多。 普莱斯知道今晚阿甘在针对自己，他努力调整心态。 可是第二节开始后，当甘国阳换到四号位时，普莱斯的日子更难过了。 甘国阳的防守范围扩大，他会经常出来进行干扰。 别小看了一个大个子扩出来防守干扰所产生的影响力。 一个防守习惯出色的内线，每次他扩出去伸手延误一下持球人，就能减慢0.5到1秒钟对手的进攻运转。 只要他能及时补回自己的位置，这样持续不断的外扩骚扰、延阻，持球组织人会非常难受。 普莱斯毕竟才二年级，赛场经验还不够。 甘国阳这种持续不断的骚扰，让他在进攻端迟迟找不到感觉。 而且甘国阳这个坏逼，出来延阻后，故意露空当让普莱斯往里直塞球。 结果约翰-威廉姆斯两次接球后上篮被甘国阳从后面点掉，这家伙是有备而来，故意做陷阱。 就这么吃了两次帽，骑士被打了反击。 同时进攻端，甘国阳用低位搭配掩护，给柯西、波特创造机会，还有跟进的前场篮板，他们连续得分。 开拓者回击了骑士一个8：0，重新拉开分差，将骑士队打停。 在暂停时，甘国阳冲着兰尼-威尔肯斯喊：“为什么不试试凯文呢？说不定他来组织，效果会好一些。” 威尔肯斯不予理会，他认为阿甘这家伙又在搞心态。 这小子消息挺灵通的，知道骑士队内普莱斯和凯文-约翰逊有竞争，这是在挑拨呢。 其实威尔肯斯是想多了，甘国阳打个骑士，哪里用得着挑拨对手内部关系。 他就是想和凯文-约翰逊来一次正面对决。 普莱斯这家伙太面了一些，防守他缺少一些乐趣。 凯文-约翰逊坐在场下，他的内心蠢蠢欲动。 但他的性格和教养，让他无法开口和兰尼-威尔肯斯说，他想早点上场，他想多打一会儿。 上半场，凯文-约翰逊没有再获得登场机会。 兰尼-威尔肯斯似乎有意压制约翰逊的登场时间。 以此来证明，他不会因为甘国阳的干扰而改变球队的轮换策略，以及首发控球后卫人选。 最终，凯文-约翰逊全场只获得了15分钟的上场时间，没有机会给甘国阳的盖帽做贡献。 两个月后，凯文-约翰逊被交易，去了凤凰城太阳，在那里开始他的篮球新生命。 甘国阳全场送出了8个大帽，吉尔摩尔2个盖帽，两人合计10个大帽送给骑士。 骑士队在上半场还能勉强抵挡一下，第三节当开拓者防守全面收紧时，进攻不畅的骑士队崩盘，118：97，主场惨败了给了开拓者。 甘国阳将桶里所有钱都收归己有，顺便用8个封盖提振全队的防守士气。 “这次客场之旅的比赛，谁能奉献一个盖帽，就能从桶里分走10美元，直到桶里的钱分完为止。” 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点小彩头带给大家的乐趣。 (本章完) 第十七章 给点颜色瞧瞧 如何在漫长、枯燥的赛季中找寻乐子，让比赛变得有趣一些，在未来很长时间里都将困扰着甘国阳。 对他本人而言，这本不是问题，打篮球就是很有趣。 哪怕一年打100多场，哪怕一天一赛，哪怕一场比赛打90分钟，他都不会觉得厌烦。 但篮球是团队运动，靠一个人是无法赢球的，再强也不行。 甘国阳可以不懈怠，队友会懈怠，而且是一定会。 他有时候想，如果自己是个拳击运动员就好了，可以不用像篮球比赛一样，去考虑队友的情况。 他只用考虑自己和擂台上的对手。 1987年美国拳坛崛起了一位超人气的巨星，迈克-泰森。 他以凌厉的拳台风格，霸道的重拳，在全美拳击界刮起一股泰森旋风。 不光开拓者球员感到比赛无趣，那些报道开拓者比赛的记者同样需要一些新鲜料子。 甘国阳在克利夫兰29分8个盖帽16个篮板球的数据已经激不起丝毫浪花。 常规赛这种表现对阿甘来说太平常了，29分的得分太少，8個盖帽也就勉强够看。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有记者询问甘国阳，“如果你和泰森打一场拳击赛，到底谁会赢？” 自从泰森87年大火后，这样的问题就不绝于耳。 在nba赛场，甘国阳已经是打遍联盟无敌手。 总决赛上怒摔罗德曼、托马斯，让甘国阳成为了联盟第一打架高手，无人敢质疑。 但nba毕竟是篮球联盟，你在篮球联盟打架最厉害，颇有点相声界歌唱的最好的感觉（虽然甘国阳篮球打得也是最好）。 于是一些好事者就开始关心，甘国阳和迈克-泰森俩如果打一场，结果会是怎么样呢？ 这样无聊的问题甘国阳原本懒得回答，他知道以后自己不仅要和泰森打，还要和阿里打，和福尔曼打，和霍利菲尔德打。 再然后和老虎打，和狮子打，和银背大猩猩打。 甚至有一天说不定要和霸王龙打。 体育明星往往都无法逃脱普通民众的这种好奇心。 在传媒时代，人们还只是口嗨，不会真的让你尝试。 30年代美国短跑明星杰西-欧文斯，老了落魄后，因为没有钱，不得不和马匹赛跑，来满足民众的好奇心，看看最快的人有没有马跑的快。 后来威尔特-张伯伦也被人拿来和拳王对比，能不能打得过阿里。 现在轮到甘国阳被问到这个问题，被问的多了，甘国阳也是烦了，干脆来了个正面回应。 他先反问这位记者：“那我问你，你觉得如果泰森和我比赛篮球，他有机会赢我吗？” 新闻发布厅里一片哄笑声，大家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泰森脑袋大脖子粗，一看就是打拳击的料，哪能打篮球啊。 甘国阳接着道：“很显然，虽然我略懂一些拳法，而且力量很强，但如果和职业拳击手比赛，我依旧没有什么胜算。当然，如果不局限于拳击，可以摔跤，或者用肘子，再让我特训一段时间，我也许能占一些便宜。” 新闻发布厅里又是一阵笑声。 甘国阳很实诚，按照拳击规则去打，他肯定不是泰森的对手。 如果可以用摔跤，那甘国阳算是个业余摔跤爱好者。 凭借摔跤对拳击的优势，依靠体型和力量，说不定真能和泰森较量一番。 就像当年默罕默德-阿里和日本摔跤手猪木之间的战斗，阿里竟没占到便宜，甚至腿被踢坏了。 随着常规赛的深入，这类话题会越来越多。 因为篮球，人们开始关注阿甘，但紧跟着，他们会更关注阿甘篮球之外的东西。 当然有个前提，甘国阳在篮球场上的表现不能变差。 一旦他开始下滑，打得糟糕，人们的注意力会重新回到篮球上，只不过是批评他、讽刺他。 如果持续下滑，一直输球，媒体和球迷就会渐渐将他遗忘。 起码在1987年，人们看不到将阿甘遗忘的可能。 在离开克利夫兰后，开拓者马上前往印第安纳波利斯，迎接一场和步行者的背靠背比赛。 客场背靠背是长途旅行中最折磨人的赛程安排。 刚打完一场，凌晨赶到下一个城市，白天睡觉休息，晚上又要比赛。 这对球员身体、精神都是巨大的考验。 拉姆齐取消了白天的训练，接着在赛前准备会上宣布，吉尔摩尔今天休息不用打，琼斯顶上成为第一内线替补。 “我能不能也休息一下？”甘国阳明知故问。 “你死了以后再休息。”拉姆齐毫不客气。 一旁鲍比-贝尔曼说：“恐怕杰克让你休息，你都不会休息的。今晚打步行者，有雷吉-米勒。” “什么勒？” “米勒。” “哪个米勒。” “雷吉！雷吉米勒！我们高中总决赛的对手伱都忘记了吗？” 甘国阳恍然，道：“记得记得，就是那个被我盖帽绝杀的小瘦子，据说他姐姐打球比他厉害。” “他姐姐是谢丽尔-米勒，美国最强女球手。” “没想到，又遇到老熟人了。看样子我也要送他点见面礼才行，以后遇到的老熟人会越来越多的。” 甘国阳属于进入联盟比较早的，读了两年大学就参加了选秀。 像凯文-约翰逊、雷吉-米勒等，都是读完大学才参选。 27号晚上，开拓者客场挑战步行者。 步行者和骑士队堪称难兄难弟，80年代开始一直萎靡不振。 而且步行者的衰败还和开拓者有一定关联，甘国阳这个榜眼签就是从步行者那儿薅来的。 如今骑士逐渐步入正轨，步行者同样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唐尼-沃尔什在1986年从球队助理教练升任总经理，着手对球队进行重建。 他邀请了迈克-舒勒作为新任主教练，这位作风严谨，一丝不苟的篮球工作狂，很快搭建了球队的基本架构。 在1987年选秀大会上，他跳过了印第安纳明星阿尔福德，挑选了雷吉-米勒，这一争议极大的选择日后被证明是正确的。 如今的步行者以年轻球员为主。 主力成员是维曼-蒂斯代尔，韦恩-弗莱明，查克-佩森，赫伯-威廉姆斯，史蒂夫-斯蒂帕诺维奇和雷吉-米勒。 大部分人认为，佩森、蒂斯代尔会是球队未来的核心，而雷吉-米勒不过是个小配角。 但显然，人不可貌相，一个球员能不能成为核心，能力是一方面，性格其实占到更重要的一部分。 在nba有能力的人很多，能进入nba的都是天才，自己故事里的主角。 而在一群主角中要脱颖而出，成为主角中的主角，竞争意识非常重要。 查克-佩森很有天分，他上个赛季压过罗恩-哈珀，拿到了最佳新秀。 可是在球场上他缺少一些心气，绰号长枪手的他，面对甘国阳就变成了长号手。 不敢和甘国阳正面硬刚，只能拍拍马屁，让自己不要被打得太难看。 这样的球员注定是配角。 还有蒂斯代尔，他和多尔蒂一样，小时候并不爱打篮球。 他真正的兴趣是音乐，打球只是工作而已。 未来他将成为一个出色的吉他贝斯手，了不起的音乐家，而不是以篮球运动员的身份被人铭记。 只有雷吉-米勒，这家伙是个充满竞争意识的篮球手。 在要和开拓者比赛的前一天晚上，米勒兴奋的睡不着觉，他脑海中幻想着，在甘国阳头上命中三分球的快乐。 最好是个绝杀。 雷吉-米勒这么想着，他发誓明天的比赛要给甘国阳点颜色瞧瞧。 (本章完) 第十八章 加州光头 【1995年10月5日，星期四，印第安阿纳波利斯。 什么时候我开始想念和需要阿甘了？ 我想就是在我进入联盟的第九个赛季，也是我在步行者的第九年。 联盟没有阿甘了，没有人可以供你仰望。 多年来，他身上发生一些令人悲伤的事，关于死亡，关于意外，关于离别。 他需要一次离开，我们也需要。 我一直认为他不应该开殡仪馆，那让他离死亡更近，不过他似乎不是很在乎，毕竟他不停的为我们送葬，压的全联盟喘不过气来。 面对他我从没有退缩，但也从未胜利。高中我就输给了他，1987年我进入联盟时，第一次主场对阵开拓者，比赛前一晚我一直想着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是的，颜色，这是中文里的说法，后来阿甘教我的。 是“givesomebodyapieceofmymind”的意思。 后来我给他瞧了，是红色的。】 ————————1996年出版雷吉-米勒传记《ilovebeingtheenemy》，节选。 客场背靠背，主教练对球队的状态不作要求。 杰克-拉姆齐对球员的期望是，尽量不要受伤。 范德维奇、帕克森都伤病缠身，开拓者不能再失去老将。 吉尔摩尔今晚坐板凳，而吉姆-帕克森在波特兰休养，他的腿伤有复发的迹象。 如今不管是开拓者管理层还是教练组，都践行着严格的医疗管理制度，小伤大养。 当然受限于医疗技术，一些伤病还是不可避免。 不过这三个多赛季，除了肯尼-卡尔的腰间盘突出外，其他人都没有受太严重，影响生涯的伤病，球队争冠路上也没有受伤病影响。 正因为如此，开拓者在医疗方面是越来越重视，也支持教练组适当给球员放松，扩大轮换，有些比赛可以放一放。 但开拓者可能是受到甘国阳一个盖帽10美元的鼓舞，今晚比赛中，大伙在防守端都非常卖力。 钱不重要，赛后对着数据表拿钱，听到大伙儿欢呼鼓掌的感觉很重要。 最近这段时间，开拓者更衣室的氛围慢慢好了起来。 德雷克斯勒和波特，范德维奇和柯西的关系有所缓和。 有阿甘这个定海神针在，大家的信心和状态，会在赛季中随着胜利而逐渐凝聚。 背靠背的开拓者在首节打了步行者一個34：15，防的步行者有点找不着北。 甘国阳单节贡献四个盖帽，这家伙自己制定规则，自己再疯狂刷盖帽。 主要队友也配合他，防守端就是一对一单防，贴身，不给你投篮，放你进去挑战阿甘。 甘国阳自己会做出判断，能盖的他就盖，该放的他也会防。 步行者这边没有特别强力的突破手，内外线几个点得分也比较平均，全队以投射进攻为主。 开拓者这种放突不放投，里面养个大老虎的防守策略让他们非常非常难受。 迈克-舒勒在场边急得直转圈，比他更着急的，当然是坐在板凳席上的雷吉-米勒。 步行者急需得分，他们的进攻节奏完全被开拓者压制住，投不中，内线也打不进。 这种时候，就非常需要有个人能站出来打破局面，用个人能力打破开拓者的防守。 从能力上而言，米勒算不得这样的球员。 进入联盟后，和很多顺位比较高，实力比较强的大学球员一样他有过一段时间的优异表现。 在11月客场挑战波士顿凯尔特人的比赛中，米勒在波士顿花园球馆拿下了24分，投篮命中概高达69%，三分球4投2中。 凯尔特人显然忽视了这位瘦小子的能量，虽然输掉了比赛，但米勒引起了联盟的注意。 这不过是他加入nba后的第四场比赛。 受到这场比赛的鼓舞，雷吉-米勒在接下来的四场比赛中单场得分都超过了20分。 其中包括在客场芝加哥，全场12投9中，三分球2中1，拿下了20分，率队击败了公牛队，让乔丹的37分泡汤。 这是米勒职业生涯第一次和乔丹对抗，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这一连串的优异表现，让印第安阿纳质疑管理层选择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大家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瘦弱的加利福尼亚射手。 但在经历了11月的出色表现后，和很多高位新秀一样，他开始撞上了新秀墙。 nba比赛的强度、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对一个射手而言，体能是非常重要的。 过去在大学，球员一个赛季最多也就打30多场比赛。 而且一般一周双赛，甚至一周一赛。 nba不仅赛事密集，而且客场旅途漫长而疲惫，会让新人非常不适应。 日夜颠倒的航班，各种各样的意外，一个晚上接着一个晚上的比赛，很快让没有经验的米勒精疲力竭。 你一旦开始冒头，上了报纸、新闻，引起其它球队的注意，那下次比赛对手的教练和球员就会开始针对你。 除非你能像乔丹、甘国阳、伯德那样，新秀赛季就拉开对手一大截差距，否则在针对性防守和疲劳的双重打压下，赛场表现很容易一落千丈。 进入12月后，雷吉-米勒再没能得分上20，连得分上15都变得很难。 他开始打出一些低命中率的比赛，在遭到针对时他选择放弃一些出手机会，他开始有一些个位数得分比赛，11月份的光环很快褪去。 米勒对自己的表现非常不满意，所以他很期待这场比赛，期待阿甘的到来能激励自己，打出一场漂亮的比赛，重新找回状态。 第一节米勒没有得到上场机会，舒勒注意到了米勒的急切，道：“第二节阿甘不在的时候会是我们追分的机会。” “阿甘在我们也能追分，教练，我不怕阿甘。” 米勒在高中的那场决赛中，也是砍下30多分的。 他距离1982年的加州总冠军只差一个投篮而已。 舒勒赞赏米勒无畏的精神，在篮球场上最怕畏战。 哪怕对手非常强大，也要有敢于挑战对手的决心。 米勒在第二节开始后登场，他错开了甘国阳。 替补的登场的他并没有基于得分来帮助球队，而是先从防守做起。 米勒看似瘦弱，但他的骨架很棒，而且身材高大，在后卫里属于很高的。 他手脚很长，在u经受过良好的防守训练。 他在防守端的走位很精准，而且下手很快，抢断、夺球，争夺篮板，他都能给球队提供帮助。 步行者在稳固住防守后，米勒先是一个篮下的空切，接队友传球轻松上篮得手。 接着阵地战，蒂斯戴尔投篮不中，他抢到了队友拨出来的球。 在三分线外，他运球往里一步，顶着德雷克斯勒出手，命中了一个远距离的两分球。 德雷克斯勒试图强打米勒一个竟然没有成功。 当德雷克斯勒想要上对抗的时候，米勒突然一个后撤，让德雷克斯勒脚下拌蒜，球被米勒断掉。 反击中，米勒接到蒂斯代尔的传球，双手扣篮得手！ 步行者打了开拓者一个6：0，将分差缩小。 拉姆齐见状叫了一个短暂停，印第安阿纳主场的球迷一片掌声，今晚米勒又有上佳的发挥。 步行者的球迷越来越喜欢这个投篮精准，打球聪明的加州光头了。 米勒下场时特意用手指了指开拓者的替补席，指向甘国阳，意思是你该上场了吧。 (本章完) 第十九章 言出必行 对于雷吉-米勒的手指挑衅，甘国阳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也没有和拉姆齐说“早点让我上场，我要去对付雷吉。” 你什么档次，我用得着和你较劲？ 甘国阳并非看不起米勒，只是米勒还没到让他正眼瞧的地步。 他就是正常打，如果两人同时在场，就给他来点新人小礼物。 你现在一个新秀跑来挑衅我，我是不稀罕搭理你的。 面对甘国阳的无视，雷吉-米勒有些尴尬。 短暂停结束后，甘国阳并没有回到赛场，拉姆齐难得让甘国阳多休息。 这个赛季，甘国阳的出场时间也略有下降，比上个赛季低了2分多钟。 在轮换中，拉姆齐增加了霍纳塞克、戴尔-库里的出场时间。 有时候老头还会在场上摆个三后卫，霍纳塞克、德雷克斯勒、特里-波特，或者霍纳塞克换库里，向老尼尔森致敬。 三后卫的缺点当然是防守，优点是进攻更加流畅。 流畅的进攻有助于常规赛打得更加轻松一些。 今晚霍纳塞克和库里在防守端相当卖力，毕竟老大发话了，要好好防守好好盖帽的。 刚刚雷吉-米勒试图挑衅甘国阳，甘国阳不搭理他。 作为小弟的霍纳塞克和库里当然不能忍，两人要上去给米勒一些教训。 防守中，霍纳塞克和库里不停的用肘去顶米勒。 这是当时nba外线防守的习惯动作，因为允许handcheck，虽然在规则里说，“只能将手放在腰部，不能发力”。 可裁判不是火眼金睛，发力还是没发力，是很难判断的。 并且裁判的眼睛大部分时间都盯着持球人。 米勒擅长无球跑位，防守人对他又推又顶的，实属正常操作。 在未来十多年时间里，每個比赛的夜晚，米勒都要面对这样的推挤和肘击。 新秀米勒毫不畏惧，他在侧翼找到机会，跑过来接球中距离出手命中！ 步行者不断迫近比分，不过霍纳塞克也做出了回应，他和低位的琼斯配合，手递手后切入篮下上篮命中。 步行者的篮下防守着实糟糕。 随后霍纳塞克再度和米勒展开了纠缠。 两人在技术风格上很相似，都是无球多，投篮精准，跑位出色。 米勒的身体素质更好，身高臂展优势巨大，能在高强度防守下完成进攻。 而霍纳塞克更加全面，尤其在运球、持球攻击上，他比雷吉-米勒更有优势。 相同的地方是，两人打球都非常强硬。 霍纳塞克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比赛中经常亮肘。 在掩护、防守中敢于和比自己更加高大的球员对抗。 甚至打挡拆的时候，他敢做墙，去拦对方的中锋。 拦的时候手臂架在胸前，去顶对手的胸。 他的这种勇猛和强硬，得到了杰克-拉姆齐的赏识。 本赛季他逐步替代吉姆-帕克森，成为球队后场的一号替补。 两个作风强硬的球员在对抗中难免发生冲突，更何况又都是年轻气盛的新人。 很快霍纳塞克在防守中和雷吉-米勒拉扯了起来，他拽住了米勒的球衣，米勒转身对着霍纳塞克的肩膀就是一肘。 这一下很隐蔽，看似在甩开霍纳塞克的手，实际上给了霍纳塞克一下。 这种技巧在80年代的比赛中司空见惯。 除了少数像马克-普莱斯这种有道德洁癖的打球会非常规矩外，其他多多少少都会一些。 当然，还有甘国阳这种不做小动作的，直接上去就打。 霍纳塞克被米勒这一下惹急了，猛推了米勒一下。 两人在场上发生了冲突，裁判连忙过来制止。 最终吹了霍纳塞克一个防守犯规，步行者的边线球。 这时候，甘国阳登场了，他换下琼斯，在内线和格雷格-安德森搭档。 米勒终于等来了甘国阳的出场，他非常兴奋。 边线球战术，米勒绕圈出来佯装接球，但突然一个卷切到内线，朝着队友招手。 这看起来是个很好的机会，队友一个长传吊到了篮下。 甘国阳看起来反应有些慢，没有马上跟上去，米勒接球，球都不运，马上上篮！ 甘国阳突然启动，左手正面将米勒的球盖掉。 这球如果甘国阳反应及时，应该马上回身到篮下。 然后高举双手，在米勒面前形成一道屏障。 哪怕米勒接球了，想要上篮也会非常困难。 可是甘国阳没有，他故意给米勒接球上篮的空间。 因为他有信心把这个菜鸟的上篮给封掉。 这球盖的很轻，只是点掉，米勒拿到了前场篮板。 不服气还想再上，又被甘国阳给盖掉！ 球飞到了蒂斯代尔的手里，左手的抛投。 甘国阳第三次起跳将球盖掉。 这次他注意了力度，只是轻轻点了一下，然后跳起将球收入囊中。 一个回合三次盖帽，今晚甘国阳在三秒区请步行者球员吃火锅宴。 甘国阳从来都不送排球大帽，他的盖帽看起来总是很勉强，将将点到球。 可这样的盖帽总是能将球权控制在手中。 他不是不能排球大帽，只是他知道如何控制起跳时机和起跳高度。 跳的太猛容易被晃后无法调整，不利于他一防二。 甘国阳把球交给了霍纳塞克，没有发动快攻。 霍纳塞克嘀咕了一句：“钱都被你拿走了。” 甘国阳则对雷吉-米勒说：“欢迎来到nba，米莱。” “米莱？我是米勒！” “好的，米莱。” 甘国阳故意念错米勒的名字，让米勒很是光火。 防守中，米勒试图去包夹甘国阳，结果甘国阳一个漂亮的低位策应给到空切的霍纳塞克。 霍纳塞克接球上篮得手，开拓者重新掌握场上的主动权。 甘国阳登场后，开拓者的防守马上提升两个层次。 霍纳塞克不再和米勒进行纠缠，就放一侧让他走。 里面是阿甘，有本事你进去挑战。 米勒还真进去挑战了，他觉得我不上篮，我急停跳投。 可是甘国阳预判了米勒的想法。 米勒绕掩护，底边接球，走左侧杀篮下。 甘国阳离他三步远，他想直接急停跳投。 结果甘国阳一个大跨步冲过来，高高跃起，在空中点掉了米勒的投篮。 这个预判相当完美，而米勒经验太浅了。 如果他转而往里传球，内线已经空了，有机会让队友直接上篮的。 约翰-威廉姆斯惹不住抱怨，“你应该传球的，菜鸟！” 米勒没有说话，球再度被开拓者控制。 甘国阳长传到前场，杰罗姆-柯西接球，杀过半场，上篮得手。 分差重新被拉开，米勒一连吃了三个帽。 他在经验和细节上实在太过于稚嫩，完全被甘国阳给压制和针对。 之后几个回合队友不再给他传球。 缺少爆破点和低位攻击的步行者，只能靠外线的投射来得分，这样的效率是很低的。 甘国阳在内线罩住了三秒区，让进攻方非常难受。 米勒知道，再这么打下去，教练叫暂停，自己就要下场休息了。 他不想带着三次被帽灰溜溜的下场。 他依旧积极的跑位，抓住一次机会，甩开了霍纳塞克。 从中路卷切入三秒区，接球试图利用速度过掉阿甘。 甘国阳在中路防守和同时期中锋有不少区别。 在没有防守三秒的情况下，其他中锋多会选择在篮下蹲坑，守株待兔，等对手上门。 这样防的好处是以静制动，以逸待劳，缺点是压迫性不够，不够灵活，容易被抛投和急停跳投针对。 甘国阳不一样，他喜欢往外扩，在更靠外的位置就开始给对手施压。 把内线蹲坑的任务交给汤普森、沃顿、琼斯，现在是安德森和吉尔摩尔。 这种高压防守，给持球人的压力相当大。 去年总决赛，无论是托马斯、杜马斯还是约翰逊，面对这种防守，都打得很难受。 米勒如果正常突破，速度和身体都欠缺的他是无法摆脱甘国阳这种猛兽式的跟防的。 所以接球运球的瞬间，雷吉-米勒一肘顶在了甘国阳的肚子上！ 人的胳膊肘是最硬的地方，而肚子是最柔软脆弱的地方。 甘国阳就算核心强大，腹肌发达，被这么顶一下他也吃不消啊。 他一下子弯腰，迟滞了脚步，然后米勒摆脱防守，上篮得手！ 进球后的米勒甚至在甘国阳面前跳了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裁判没有吹米勒犯规，甘国阳揉了揉肚子，对裁判道：“他刚刚用肘子顶我，你没看到吗？” “这是正常的动作，不过如果他故意顶伱，他再这么做我会给他犯规的。” 裁判还是给甘国阳面子的，像这种球在联盟比赛中很多，很难每个都抓住。 甘国阳倒也不和裁判争辩，也不正眼瞧米勒，完全无视他的挑衅。 随后，甘国阳主动拉出来和霍纳塞克做挡拆配合。 步行者这边换防了，米勒在外线一对一，要硬顶甘国阳！ 现场的球迷都站起来，心里都想，这31号的小子真是块硬骨头。 他这身板，敢一对一换防阿甘？ 甘国阳单手抓球，背身靠住米勒。 米勒感觉自己被山压住一般，他努力撑住。 甘国阳运球往里挤了一下，米勒立刻被弹开。 甘国阳马上运球转身，左手运球，右手抬肘，一个旋转飞击，一肘干在了米勒的眉骨上！ 米勒只觉得眼前一黑，当时人就倒了下去。 等到他醒来时，感觉眼球左眼球一片殷红，血浸润到了眼睛上。 他果然给做到甘国阳一点颜色瞧瞧了。 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本章完) 第二十章 一定要去 甘国阳出手一向是有分寸的，往往是效果爆炸，但人却没什么事。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今晚这一下甘国阳就没控制分寸，不仅让米勒见了血，还让他体验了一把一秒入睡，可惜被队医叫醒，看样子睡的不够踏实。 对于米勒的行为，甘国阳表示勇气可嘉。 不过为了让他体验一下职业比赛的残酷性，甘国阳有必要给他上一课。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发生在80年代的职业赛场上。 80年代的比赛没有60、70年代那么暴力，打架都会收着。 不过整体尚武之风犹存，你要做好好先生，那就一辈子好好先生，时间久了别人倒也会尊重你。 像马克-普莱斯这种，你想脏他有时候都不好意思。 或者像迈克尔-乔丹，坚持用球技回击对方，同样值得尊敬。 一旦开了片，就要不断迎接新人的挑战，对方和你上手，你就要及时还回去。 甘国阳在联盟确实打遍天下无敌手，把很多人都打成了和平主义者。 但架不住每年都会都新的愣头青加入进来。 他们一腔热血，满脑子建功立业，就想盯着联盟最强去打。 作为守擂的王者，你必须做出强硬的回应。 否则比赛打完了，后生仔会说，“那个谁谁也不过如此，我给了他一肘子，他也没怎么样。” 那么后面想来试试的年轻人就会越来越多。 甭管米勒是怎么想的，甘国阳必须回敬他一下。 裁判吹了甘国阳犯规，但并没有将甘国阳驱逐出场。 反倒是雷吉-米勒在队医的搀扶下，回更衣室处理伤口。 不过米勒甩开了队医的手，他表示自己可以走，不用别人搀。 米勒确实够硬，是个有球队老大心气的球员。 下半场，雷吉-米勒眉骨上包扎了纱布，重新回到赛场。 对他这种争强好斗的人来说，伤口不仅不让他害怕，反而是一种荣誉。 在步行者队内，雷吉-米勒可以大胆的和队友说，“我是敢和阿甘较劲，互肘的人。” 光凭这一点，他就能压过蒂斯代尔和查克-佩森，成为步行者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 迈克-舒勒出于对米勒的保护，下半场减少了米勒的出场时间，并且把他和甘国阳错开。 挑衅甘国阳不仅让米勒自己挨打，还让整个步行者跟着一起被暴揍。 这场比赛唯一的亮点就是甘国阳给米勒的这一肘。 除此之外，步行者没有打出像样的进攻和防守，无法找到任何击败开拓者的可能性。 查克-佩森的数据不错，全场拿下20分，但他缺少攻击性。 上个赛季还能场均18.8分，拿到最佳新秀的他，本赛季场均得分和命中率都出现了下滑。 绰号“长枪手”的他越来越迷恋远距离投篮，他的三分出手显著增加，而罚球减少，整体命中率下滑。 本赛季目前为止，他平均每场只能拿下17分，篮板球8個掉到6个，失误增加，盖帽、助攻数都在减少。 在新秀赛季，他曾经非常自信的和妻子说，“总有一天，我会取得伟大的成就。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任何明显的弱点。” 妻子则讽刺他，“你不会做饭，不会打扫卫生，不会洗衣服或熨衣服。” 不管妻子说的对不对，佩森在去年展现了蓬勃的自信，并且他确实看起来没什么缺点。 但没有缺点的另一层含义，是没有太突出的优点。 对佩森而言，经历了一年nba他最大的感受就是这里的怪物太多了。 比过去在奥本大学时，面对查尔斯-巴克利和杰克逊还要可怕。 尤其是阿甘和迈克尔-乔丹，他们都强的让人没有信心去追赶。 这或许是佩森最大的弱点，他的斗志在怪物如林的nba被磨灭了。 他满足于做一个长枪手，做一个投射精准的前锋，而不是努力成为下一个拉里-伯德。 步行者本场被开拓者击碎，115：96，19分的差距。 甘国阳全场拿到33分，14个篮板球外加10次封盖的三双数据。 比赛结束时，甘国阳和雷吉-米勒握手拥抱，道：“你的头挺硬的，我胳膊肘被伱撞的有点疼。” 米勒不服气，道：“和你打球要戴头盔才行。” 对于米勒这种硬茬子，甘国阳是尊重的。 至于查克-佩森这个马屁高手，甘国阳道：“查克，听说你的垃圾话联盟一流，下次你来波特兰，应该好好展示一下。” 佩森的垃圾话在联盟人尽皆知，但垃圾话这个东西一定要有实力做衬托。 有实力，垃圾话是锦上添花，更添光彩。 实力不够，说垃圾话就容易被人当作小丑，看起来很滑稽。 “噢不，我可不想见识你一流的摔跤技术和撞人技术。” 佩森有自知之明，在阿甘面前少说垃圾话为妙。 甘国阳笑着摇摇头，心想我哪有那么可怕。 在他看来，佩森是不如米勒的，起码米勒很勇敢。 回到更衣室，甘国阳来了一招肥水不流外人田，从上次赌博的钱里拿了100美元。 好家伙，一场比赛顶一般球员五六场的量。 德雷克斯勒也拿到了20美元，他好奇问道：“阿甘，那个桶呢？” “桶？什么桶，哪有桶。” “我们打赌都会有一个桶装钱。” “现在又不打赌了，没有桶。” “……” —— 离开印第安阿纳，开拓者得到两天的休息时间。 他们抵达了下一个比赛地芝加哥，休整到31号，1987年的最后一天和公牛打比赛。 这无疑是今年最后一场备受关注的大战。 “甘vs乔”的新一季，各大电视台已经做好了准备。 新闻媒体更是齐聚芝加哥，秣马厉兵，为这场注定精彩的比赛打前哨。 avia过去的营销主管，如今的总经理蒂姆-哈尼亲临芝加哥，到酒店会见甘国阳，告诉他avia准备和耐克一道，在芝加哥搞一个商业活动。 因为签下甘国阳，哈尼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公司总经理，他同时兼任客户经理，他负责的客户只有一个人，就是甘国阳。 对于甘国阳来说，让avia一把手总经理做他的专属客户经理，完全是他应得的。 没有他就没有avia今天的成功，他是公司第一大腿。 甘国阳道：“你们现在和耐克的合作真是越来越多了，你们不是竞争对手吗？” “您不是说过嘛，公司和球员一样，要既竞争又合作。我们虽然和耐克竞争，但合作的地方更多，而且效果不错的。” 耐克和avia在战略方向上的确有所不同。 同在运动领域，耐克目标人群主要是黑人，而avia目标人群以白人和亚裔为主。 耐克未来将主打中高端，avia却准备沉下心来做平价。 双方互相竞争，但又互不干扰，加上同在波特兰，所以合作非常多。 “什么商业活动？要我们打篮球嘛？不会是打游戏吧？打游戏我不去啊。” 甘国阳想到上次和伯德做游戏广告，虽然游戏玩的挺有意思，但还是不想有第二次。 哈尼摇了摇头，道：“不是游戏，就是一次双方品牌的宣传会。可能会让你们打打篮球，和球迷互动，做一些讲话。噢对了，迈克尔好像说，想和你比试一下乒乓球。” “什么？乒乓球？” “你要是不喜欢打，或者不会，可以拒绝这一环节。” 哈尼以为甘国阳对乒乓球没兴趣，如果在活动中打乒乓球输给乔丹，那是一件比较丢脸的事。 没想到甘国阳道：“去！这活动我一定去。对了，带我去芝加哥最好的运动器材店，我要买一块好的乒乓球板子和胶皮。”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高手 乔丹早在1984年刚进入nba时，就注意到了乒乓球这项有趣的小球运动。 乔丹是个好胜的人，他会想各种办法，在各种运动、项目上战胜身边的人来取得胜利，以满足自己变态的胜负欲。 打牌、高尔夫、保龄球，然后就是乒乓球。 经常和乔丹进行乒乓球较量的是公牛队的随队记者莱西-班克斯。 一开始乔丹和班克斯打着玩玩，班克斯让着乔丹，输了乔丹几局。 乔丹开始嘲讽班克斯，说“你乒乓球打得不怎么样嘛。” 作为随队记者，班克斯不会和乔丹较真。 可接下来乔丹照例开始拿乒乓球赌博，说玩一局25美元。 这下班克斯认真了，连杀乔丹7局，乔丹输给了班克斯100多美元。 可是乔丹这货不肯付钱，说先记在账上，以后再比赛，可以互相抵消，最后算总账。 结果，这些钱乔丹从来没有给过班克斯。 然后他偷偷买了一张乒乓球桌放在家里天天训练，水平提升后再找机会和班克斯打球，一下子把之前输的钱都赢了回来。 之后只要有时间，他们就会在体育馆里打乒乓球。 有时候就他们两个，有时候会有观众，有观众的时候乔丹好胜心会特别强，一边打一边喋喋不休说垃圾话。 因为乔丹所具备的运动天赋，加上偷偷摸摸搞特训，班克斯很快不是乔丹的对手了。 这次乔丹赢了钱可不记账，而是要现金，害的班克斯没钱付停车费，只能把钱借回来，以后再还给乔丹。 班克斯的乒乓球水平看起来还可以，乔丹通过特训，自认为自己的乒乓球球技在篮球运动员里属于高水平了。 所以这次搞品牌活动，这家伙无论如何想要和甘国阳来几拍，杀杀阿甘的威风。 在80年代，中国的乒乓球水平在世界上属于顶尖，但还没有达到统治级的地步。 尤其是80年代末欧洲球员崛起，中国乒乓球出现了短暂的低潮。 但不管怎么样，中国属于乒乓球国度，全国上下对乒乓球很是热爱。 中国乒乓球的水平就像美国篮球一样，公园、体育场随便拉几个，都是能打两板的，业余高手更是众多。 乔丹显然孤陋寡闻，不知道中国乒乓球是非常有名的。 等他发出挑战后，大卫-法尔克才告诉他，“中国可是乒乓球之国，你觉得阿甘的乒乓球水平会很差吗？” “什么？中国是乒乓球之国？我以为乒乓球最厉害的是欧洲人。” “欧洲也很厉害，但中国几乎人人都会打乒乓球。我看这次乒乓球环节还是取消吧。” 乔丹连连摇头，发出的挑战怎么能取消，这还不被阿甘笑死。 法尔克只能叹了口气，道：“在被阿甘笑死，和被阿甘打死之间，只能做一个选择。” “你太悲观了，阿甘毕竟是篮球运动员，我没怎么看过他打乒乓球。我们认识这么久，他一次乒乓球都没和我打过。” “他可能是觉得你太菜了。” 不管法尔克怎么说，乔丹还是不愿取消乒乓球比赛的环节，他宁愿输也不想怯战。 再说，他认为自己不一定会输，毕竟他打了好多年乒乓球，自认为有一定水平。 然而乔丹不知道，因为心脏问题，乒乓球是当年甘国阳少数能参与一下的体育运动。 同样因为心脏问题，甘国阳在打球时尽量保证动作幅度小，减少拍数，以减小自己的运动量。 所以他用的是直板长胶，外加不退台的打法。 三板之内必分胜负，不会拖到第四板。 中学和大学，甘国阳参加了学校乒乓球队，但因为心脏问题不能参加比赛，平时跟着练练，算是兴趣爱好。 用教练的话说，甘国阳坐個轮椅，也不影响他打乒乓球，就是这么佛系。 来到这个时空，甘国阳的乒乓球技术没丢，只是平时都打篮球，很少打乒乓球。 现在他长手长脚，身材高大，这套轮椅打法更加适合他了。 第二天上午，乔丹在芝加哥青年体育中心和甘国阳见面了，大量记者、球迷来到现场。 乔丹穿着皮衣，戴着墨镜，一副很酷的样子。 甘国阳握着乔丹的手，道：“大冬天的你戴什么墨镜，怕被太阳的光芒灼伤吗？” 乔丹脱掉墨镜，道：“今天要你好看，我向你发起挑战，乒乓球！” 甘国阳在心里偷笑，他装作一副不太会打的样子，道：“迈克尔，你要手下留情，我不是很会打。” 听甘国阳这么一说，乔丹松了口气，道：“伱们中国不是乒乓球国度吗？你竟然不会打乒乓球？” 甘国阳道：“美国是篮球国度，但也不是每个美国人都会打篮球，是不是？” 乔丹认为甘国阳说的很有道理，他暂且放下了心。 活动进行的很顺利，是耐克和avia的新品展销会。 耐克和avia逐渐发现，把阿甘和乔丹捆绑在一起，营销效果往往会超级加倍。 乔丹是超人气巨星，但目前他没有总冠军。 而阿甘已经有两个总冠军，但他是个外国人。 两人在一起时，却能将所有元素集齐。 1984年“甘vs乔”这个概念被提出来后，随着两人在联盟中越来越针锋相对，和其他人迅速拉开差距，他们在一起时受到的关注度成倍增长。 乔丹本赛季的表现比上个赛季更加出色了。 35分5.5篮板6助攻，3.5抢断和1.6盖帽的数据，只能体现他作用的一部分。 随着公牛战绩的提升，乔丹已经被列入常规赛mvp的讨论行列。 甘国阳本赛季受到多方面因素影响，在赛场的表现力没有上个赛季那么炸眼。 当然，和甘国阳比赛过的球员才知道，阿甘更强了，只是他在留力，为季后赛做准备。 活动现场，两人都是典范楷模，兢兢业业向人们展示自家公司的运动装备，在场上跑步，运球，扣篮。 两人的广告效应，让avia和耐克迅速成长为北美体育运动品牌的巨头。 随着球场展示环节告一段落，两人在很多人的簇拥下，涌向了体育馆的乒乓球场地。 在篮球运动员手里，乒乓球拍显得有些迷你。 乔丹找了一块趁手的球拍挥舞了两下，长舒一口气，选了球台的一边。 然而，当他看到甘国阳用一个专用的套子里，掏出自己带的球拍时，他感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嘿！桑尼！你怎么还自带球拍了？” “噢，我怕这里的球拍用不惯，我昨天刚去买的。” “你不是说你不会打乒乓球吗？” “我说我不是很会打，不是不会打。我的水平在我们国家也就不入流，你放心吧，我都没有脚步的。” 乔丹咽了下口水，心想没有脚步？说的好像我有似的。 乔丹虽然在家偷偷进行特训，但也就是多打而已，可没有什么专业教练指导。 怎么听阿甘的语气，他好像挺懂的？ 现在无数双眼睛盯着，乔丹肯定不能退缩说不打了。 幸好耐克这边比较有经验，进乒乓球室之前，把所有记者的照相机、摄像机都收走了，不允许拍照摄像。 耐克方面称，这是两人私下的活动，朋友间的，不算官方活动，所以不能拍照。 “我先发球！我们打着玩玩。”甘国阳拿起一颗球，表示他先发球。 乔丹同意，他站在台前做好了准备。 甘国阳发球了，球速并不快，乔丹伸手去接。 “啪~”球出界。 乔丹一头雾水，怎么出界了？ 我朝台面上打的啊？ “1：0，第二球！” 甘国阳捡起球，发了第二球。 球速还是不快，乔丹再接，“啪~” 这次球打在了网上，没有过。 见鬼了！ 乔丹心想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连球都接不住？ 阿甘给这个球施加了魔法吗？ 第三球已经来了，乔丹试着大力抽打。 结果球“砰”的一下飞到了天花板上，反弹之后落在了地上。 “3：0，换你发球吧，迈克尔？” 乔丹已经有想扔拍子的冲动，我发尼玛呢！ 阿甘这家伙明明就是个高手！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为大场面而生 事实上乔丹的乒乓球水平，连个业余爱好者都算不上。 几年时间下来，他和班克斯之间完全是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 但这也不能怪乔丹，乒乓球这项运动本来就是上手很容易，有点运动天分，自己摸索着打也能打得像模像样。 可是和真正练过的人交起手来就会明白，连个发球都接不住的。 更不用说甘国阳这个老阴比还是用长胶的怪拍选手，乔丹可能连不同的胶皮有哪些特点都搞不清楚，更不用说和长胶怪拍手比赛了。 上一回被甘国阳骗着参加三分大赛，乔丹已经吃了一堑，结果并没有长一智，想用乒乓球找回场子，真是提着灯笼上厕所，找死。 甘国阳眼看着乔丹是一个发球都接不住，所以打了三個球，让乔丹来发球。 乔丹硬着头皮发球，甘国阳一看他这个架势就知道，纯爱好者，一点专业训练没接受过，认真打，每球都不会超过三个回合。 甘国阳手下留情，装模作样的和乔丹打了几个来回，球是一点没加转，有些球还让着乔丹，故意送分。 乔丹心里清楚，阿甘他妈的是个专业的，稍微一发力自己一球都接不住。 现在他陪着自己有来有回，是给自己面子呢。 双方打了十几个球，甘国阳始终领先乔丹1球。 不懂乒乓球的人会感觉两人势均力敌，稍微懂一点的人才知道，这完全是碾压。 碾压到甘国阳有信心，说压你一球就压你一球，不多也不少，我就是玩。 两人打了十几球，乔丹知道自己肯定赢不了，他干脆扔拍不打了，上前和甘国阳握手。 “你球打得不错，迈克尔。”甘国阳还夸乔丹呢。 乔丹一个无奈的眼神，道：“谢谢你桑尼，你怎么不去打乒乓球呢？” “我的乒乓球水平在中国根本不入流，还是打篮球更适合我。” 乔丹长叹一口气，从此以后，他就放弃了乒乓球这项爱好。 什么回家偷偷加练，不存在的，差距确实太大。 找个专业教练来训练一下，或许能达到阿甘的水平。 可乔丹知道，两人之间最重要的竞争战场是篮球。 什么乒乓球，纸牌，不过是生活中的小彩头而已。 这个赛季随着乔丹实力的提升，还有公牛队伍的进一步壮大，乔丹的信心越来越强。 在东部，凯尔特人正不可避免的衰落。 活塞正在崛起，公牛和子弹、骑士一起成为东部新的搅局者。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乔丹偷偷问甘国阳：“桑尼，你那个球拍从哪儿买的？” “听说要和你比赛乒乓球，我专门到埃文斯顿买的这块长胶球拍。” 埃文斯顿是芝加哥的卫星城，富人区，那里的运动器材店品类齐全。 昨天哈尼专门开车和甘国阳一道去买球拍，就为了对付乔丹，结果发现大材小用，杀鸡用牛刀了。 “长胶？什么是长胶。” 甘国阳叹了口气，心想你连长胶都不知道，亏我跑那么远买拍子和胶皮对付伱。 早知道拿块木拍，或者干脆找张公交卡和你打算了，说不定也能赢你。 甘国阳耐心和乔丹解释了不同胶皮的不同打法，以及应对不同旋转时要运用的手法。 乔丹听了是连连摇头，原来打个乒乓球这么复杂，进一步坚定了他放弃乒乓球的决心。 还是篮球对他而言比较简单。 由于非法进攻规则的推出，乔丹今年的场均得分掉到了35分。 乔丹进一步加强了自己的投篮，让自己的投篮出手更加顺畅，不像过去那样犹犹豫豫的。 在这场“乒乓大战”结束后，1987年画上了一个句号。 乔丹邀请甘国阳参加在芝加哥大酒店进行的跨年派对，甘国阳拒绝了，他回到酒店和妻子、父亲打了电话，然后和队友们一起在旅馆开了个小小的跨年晚会。 大家破例喝了点酒，哈尼请了一个爵士乐队给球员们演奏歌曲，大家开心到凌晨，才回房间休息。 休息和放松让开拓者球员从之前客场背靠背的比赛中缓了过来，以比较好的状态投入到了1988年第一天的比赛中。 1988年1月1号，芝加哥下起了雪。 比赛正式开始前，媒体们开始鼓噪起来。 尤其是芝加哥当地的媒体，大量的报纸、电台做出比赛前瞻。 他们不少人认为，今年将是芝加哥开始超越波特兰的一年。 甘国阳从38分的场均得分下滑到31分，他之前就是占了规则的便宜。 一旦联盟不允许全面拉空，作为中锋的甘国阳就威力大减。 而乔丹得分仅仅少了两分多，其它数据还都上涨，公牛在常规赛更是非常强势，开拓者却逐渐有了颓势。 “形势将从今年开始逆转。”——《芝加哥论坛报》 “就像之前魔术师和伯德那样，今年该轮到迈克尔了。”——《芝加哥星报》 “三连冠对开拓者和阿甘而言异常艰难，波特兰人正逐步陷入泥潭，而迈克尔和公牛正在起飞。”——《今日芝加哥》 媒体本质上是为了迎合受众的情绪，特别是报纸、新闻，过了当日，过了读者的情绪点，你就是一张废纸。 所以大大小小的媒体根本不用管赛后会不会被打脸，当下拼命去鼓动芝加哥球迷的情绪就可以了。 况且乔丹确实很强，很少让芝加哥球迷失望。 喜欢读报的甘国阳当然看到了这些言论，他不屑的笑了笑，扔进了垃圾桶，心想不管哪个时代，写小报的都是嘴上不把门的。 赛前，美国国歌在芝加哥体育馆响起，每当这个时候，甘国阳会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看，观察每个球馆天花板的细节。 这座球馆和波士顿花园一样，也是冰球、篮球两用。 除了公牛打比赛之外，nhl的黑鹰队也将这里作为主场。 在1987年之前，黑鹰队已经三次夺得nhl的总冠军奖杯，芝加哥体育馆的上方，挂着黑鹰三次夺魁的冠军旗帜。 可以说，公牛队在芝加哥是成就最低，最没有底蕴的职业球队没错了。 但因为迈克尔-乔丹，芝加哥体育馆每个晚上都上座率爆棚。 今晚加上甘国阳的来访，现场更是嘈杂的不行。 在国歌结束后，球迷的欢呼夹杂着现场管风琴的“噪音”，对人的耳膜简直是一大挑战。 这座20年代建造的老体育馆为了营造良好的比赛氛围，像教堂似的安装了3663管的巴顿管风琴，在需要时提供音乐。 早年间这台巨大的管风琴由著名的管风琴演奏家艾尔-梅尔加德掌控，他为大量黑鹰和公牛的比赛提供现场配音。 这位早年间的dj会用音乐表达主场的情绪，比如认为裁判不公时，演奏曲目“三只瞎老鼠”。 在球迷发生大规模骚乱和打斗时，他试图用宗教曲目来安抚群众情绪。 不起效果的情况下，他放开了800个音阶，踩下音量踏板，按下所有键，用音浪震碎了主场的大灯，也震醒了沉迷斗殴的球迷，大家结束战斗离开了体育馆。 正因为管风琴巨大的声音，混杂着现场两万多名球迷的喧闹，芝加哥体育馆也被人称为“麦迪逊疯人院”。 甘国阳喜欢这里，喜欢在这种极为嘈杂喧闹的客场打球。 他不仅不感到烦躁，反而觉得兴奋，有在这里大展拳脚的冲动。 他是天生为大场面而生的人。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打蒙了 公牛的阵容在经过克劳斯的反复折腾后，本赛季终于稍稍稳定了一些。 查尔斯-奥克利坐稳了球队首发大前锋的位置。 布拉德-塞勒斯成为球队主力中锋，替补大卫-科尔津在芝加哥呆了六个赛季，已经是头号元老。 约翰-帕克森因为上个赛季的出色发挥，在球队得到一个稳定的位置。 替补席上，斯科特-皮蓬和霍瑞斯-格兰特这两个新人，在有限的上场时间里能做出稳定的贡献。 主教练道格-柯林斯的帅位也稳定下来，他的教练组被克劳斯塞进了一個叫菲尔-杰克逊的人。 杰克逊曾经在波多黎各联赛执教，他嬉皮士的风格，和特立独行的理念，让80年代还颇为保守、古旧的nba管理层难以接受。 但也因为如此，在野蛮、残酷、没有规矩的波多黎各联赛，菲尔-杰克逊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锻炼。 在那里他学习到的不是战术，而是如何掌控人心，如何让手下的球员为自己打球。 波多黎各的联赛可不像nba，球员们工资并不稳定，球场环境更是糟糕。 如果说nba是正规军，那波多黎各就是土匪窝。 在正规军做将军，只要你穿着将军军服，士兵们还是听指挥的。 可是在土匪窝，吃了上顿没下顿，想让球员们跟着你干，需要有人格魅力和特殊的手段，不然根本没人听你的话。 在nba管理层的认知里，像菲尔-杰克逊这种年轻时嬉皮士，做了教练，没有在大学任教，跑去波多黎各“打野球”的，是入不了nba大门的。 据说他来公牛面试的时候，戴了顶超大沙滩帽，帽子上插了根鹦鹉羽毛，脚上还穿着拖鞋，管理层都不同意聘请他。 但克劳斯还是力排众议，在1987年将杰克逊安排进了教练组，给柯林斯打下手。 柯林斯是和杰克逊完全不同风格的教练，他对战术有一种强大的执念，喜欢将球员当作棋子，在场边不停喊战术，让大家跑。 而杰克逊总是说一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什么禅，什么佛，喜欢和球员们打交道、做朋友。 柯林斯知道杰克逊是克劳斯安插进来的，克劳斯非常欣赏杰克逊，试图培养杰克逊为正牌的主教练。 两人原本就相性不和，外加这层竞争关系，所以柯林斯对杰克逊心怀戒备，生怕杰克逊有一天会取代自己。 所以有时候在比赛之前的战术会议上，柯林斯不会采取杰克逊的提议，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杰克逊在公牛主要负责防守，杰克逊知道防守不单单是战术活，更考验球员的情绪和意愿，这点他很擅长。 在这场备受瞩目的“甘vs乔”之前，杰克逊提议，从第一节开始就要对甘国阳进行施压，全力施压。 利用车轮战，尤其是要外线球员，主动对甘国阳进行包夹、骚扰。 “迈克尔应该参与到对阿甘的防守中，多包夹，多去抢断，给阿甘制造麻烦。今晚阿甘开局肯定会火力全开的。” 杰克逊做出他的判断，让乔丹参与到对甘国阳的围剿。 本赛季，乔丹的防守能力已经拿到了很高的水平。 他不仅是mvp的有力竞争者，也是最佳防守球员的候选人。 对于杰克逊的建议，柯林斯却置之不理，他认为乔丹在进攻中要承担大量的出手任务，再让他去协防阿甘，对他的消耗太大了。 “而且迈克尔还要负责防守德雷克斯勒，如果我们注意力都在阿甘身上，德雷克斯勒打开了一样是个大麻烦。” 柯林斯找了个理由，杰克逊不能认同，道：“德雷克斯勒不是什么大麻烦，如果开拓者让他得分，让他去养手感，就让他去好了，桑尼是真正危险的人物，全联盟所有人都知道！” “我知道，但我们有迈克尔，迈克尔可以抵消他，而且我更需要迈克尔得分。” 杰克逊很无奈，他不想和柯林斯说“你实在是太依赖迈克尔了。” 毕竟柯林斯才是主教练，杰克逊只是刚来一年的助理教练。 今年公牛状态不错，柯林斯赢得了球员们的支持和信任。 主教练这么说，助理教练只能服从。 杰克逊告诉乔丹，让他一对一去防守德雷克斯勒，把阿甘交给其他人。 “我能去对付阿甘。” “道格要求你把精力都放在进攻上。” “阿甘可不会只把精力放在进攻上。” “阿甘是中锋，你是后卫，听从教练安排。” 乔丹点头同意，乔丹本人还是很喜欢柯林斯的。 原因很简单，柯林斯把乔丹捧在手心，球都要求过乔丹的手，他在球队有无限开火权，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没有哪个球员会不喜欢这样的教练，能随心所欲的打球，而不是被教练耳提面命的，整天吆喝来招呼去。 这是乔丹应得的待遇。 但杰克逊并不认为比赛应该这么打。 他很想和乔丹说：“阿甘在波特兰不是这样的，他虽然得很多分，但他在出手选择和防守上更加理性，且稳定的可怕。” 但杰克逊没有说出口，他不想让乔丹不开心。 在芝加哥公牛，让乔丹不开心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到了晚上七点多，开场仪式结束后，双方的比赛终于要开始了。 杰克逊坐在场边，从头到尾他都注意着甘国阳，唱国歌时他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凝望。 脱掉运动外套站上球场时，他健硕的身材充满了爆发感，他比那个时代所有球员看起来都要强壮，如猛虎一般。 杰克逊是个非常敏锐的人，他对篮球，对世界，对人，有一套属于他自己的独特看法。 他出身于虔诚的基督教家庭，父亲是个传教士，可他却离经叛道，做一切和传统相悖的事。 这种生活时常会带来痛苦，巨大的失衡感让他需要从违禁药品和宗教中获取慰藉。 最终他发现篮球这项运动可以让他在这两者之间获取一种平衡，尤其在塑造一个冠军球队的过程中。 团队球类运动总是这样，无时无刻不被矛盾所充斥。 进攻和防守，内线和外线，年老和年轻，快与慢，高与矮，最激烈的矛盾，塑造最激烈的比赛，也成就最伟大的冠军。 在一支球队中，传统和叛逆的糅合，能塑造一个完美的球队，和一个完美的球员。 杰克逊知道，迈克尔-乔丹有这样的潜质。 但同时他心里清楚，阿甘已经是这样的人了。 双方跳球，比赛开始了。 开拓者迅速拿到球权，甘国阳突然朝前场冲去。 德雷克斯勒一个迅速的甩传到篮下，甘国阳接球轻松扣篮得手！ 芝加哥体育馆的音量被往下调了一格。 开局如此迅速的失分，让柯林斯瞬间焦躁起来。 第一个回合他就从凳子上站起来，到场边督战。 菲尔-杰克逊轻轻摇头，这个主教练太沉不住气了。 公牛在整体实力上本来就不如开拓者，开局还不抢先机。 现在看到阿甘开局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你急了吧？ 早干嘛去了。 杰克逊是了解甘国阳的，这样受人瞩目的大赛，赛前芝加哥媒体还对阿甘冷嘲热讽的，人家能不往死里打？ 你还想照方抓药，正常攻防，开局就等着被阿甘摁着揍吧。 果不其然，甘国阳第一节打得非常勇猛，他就是冲着得分来的。 接球后都是面筐强突，顺畅的西科玛步，接简单实用的脚步动作，挤到篮下后，小勾手，上篮，或者造犯规。 单节一口气拿了14分，开局打了公牛一个18：6。 而乔丹开局手感一般，开拓者严密的包夹让乔丹没有好的出手机会。 这场乔丹是想带动队友，好好打一场，赢下比赛。 哪知道阿甘开局这么猛，暂停后，柯林斯马上对阿甘开启包夹，可也不管用。 手感来了，挡都挡不住。 双人包夹，夹哪边他就走另一边，走不通就来硬的，用力量往里顶。 力量优势在甘国阳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也能看出他开局就狮子搏兔，不和伱玩花里胡哨的，立刻换取球队的开局优势。 首节打完，开拓者33：21，领先公牛12分。 甘国阳拿下17分，3个篮板球和1次助攻，把柯林斯给打蒙了。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死缓 “我开局的状态不是很好。” 第一节和第二节节间休息的时候，甘国阳和贝尔曼说道。 贝尔曼看了眼技术统计，有时候他是挺想给这个得意弟子来一巴掌的。 单节17分，把公牛首发五个人四个打得身背犯规，你说你状态不好？ 甘国阳继续道：“我在中距离丢了两个球，外线三分没投中，还投丢了一個罚球！” 贝尔曼道:“桑尼，篮球比赛里，命中率没有百分百，是非常正常的。你也不是第一天打篮球了。” “我知道，但刚刚几次投篮，我是想调整进攻手段，应对公牛的防守，我状态不好没投进。” “公牛的防守已经逼迫你去跳投了嘛？” “不不不鲍比，不是逼迫，不要用这种不雅的词汇。我是主动调整，当然他们的防守有点意思。” 甘国阳在节间休息的空当，和贝尔曼聊起公牛的防守来。 “1985年我和小牛打季后赛的时候，小牛的防守让我感觉最头疼。萨姆-鲍维和另外一个球员进行夹击。夹击的球员全力去掏我的球，干扰我，然后萨姆-鲍维反而分一部分注意力，在我传球以后进行协防。” “我知道，那轮系列赛我看录像研究过，你用投篮破掉了。” “没错，能把我防的去投篮，已经是一种成功了。” “公牛确实在这么干，是哪个球员来着？” “是那个33号，他替补登场后开始对我包夹，他是全力夹击，同时科尔津只是顶一下，如果我传球他就去协防。” 甘国阳指着还在场上比赛的公牛33号替补小前锋，斯科特-皮蓬。 年轻的，还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皮蓬给甘国阳制造了一些麻烦。 他登场后，包夹非常及时，而且积极性高，下手快、狠、准，竭尽全力。 对任何球员而言，一打二都是不容易的，尤其是防守人中有一个积极，善于抢断的锋线球员。 他们往往兼具了高大和灵活的特点，包夹起来总是让持球人非常难受。 活塞队的萨利，超音速的麦克丹尼尔都是这样的角色。 他们都是甘国阳在进攻中需要特别注意的人。 相反，那些一对一背身顶甘国阳的中锋、大前锋，甘国阳倒是无所谓。 不论你是贾巴尔，奥拉朱旺，或者尤因，又或者别的什么中锋，甘国阳不是特别在乎。 无非是换一个进攻手法，是纯靠力量还是加点技巧，面筐还是背筐，是转身跳投还是勾手，总有一款适合你的。 唯有面对萨利、麦克丹尼尔这类协防包夹的小前锋，甘国阳要动脑子想办法。 第一节，甘国阳尝试用投篮解决问题，但正如他所说，今晚他的投篮状态一般，罚球有丢，外线三分也丢，手感还没有养起来。 85年打小牛是季后赛，甘国阳靠着蹭罚球，硬把自己的手感攒出来，然后孤注一掷投死了小牛队。 常规赛不可能每场都这么打，他需要用更多脑子和技巧。 “桑尼，你不至于遇到一个新秀的包夹，就要费脑子去思考吧？” 鲍比-贝尔曼故意刺激一下甘国阳。 甘国阳不屑道：“当然不是，伱不明白，你不会用动态和长远的眼光看问题。” “谢特，长远的眼光，你不如去做总统算了。” 甘国阳当然不能和贝尔曼解释，说皮蓬以后会成长为一个强有力的防守者。 其实不光是皮蓬，从1987-1988赛季开始往后，优秀的，强壮的锋线在这个联盟会越来越多。 在甘国阳的带动下，锋线、内线都开始拼命健身，让自己变得更强壮。 这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凯尔特人的衰落。 因为拉里-伯德在面对越来越强壮、快速的锋线时，他的统治力是不如80年代早期的。 甘国阳在未来同样要面对这类问题。 他不怕大中锋的顶防，但这些快速、高大，身体强悍的锋线群，一定会给内线造成巨大麻烦。 这点甘国阳可谓未雨绸缪。 他不会沉醉于当下的成就，而是不断展望未来，跟上甚至引领篮球时代的发展。 第二节打了四分钟，双方的分差始终维持在10分。 甘国阳重新披挂上阵，这时皮蓬还留在场上。 柯林斯看他今晚防守端表现不错，就让他多打一会儿。 皮蓬完全不知道，自己两次比较成功的包夹防守已经引起了阿甘的注意。 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件事：老子的背好痛啊。 赛程进入到两个月之后，对新秀球员而言就进入折磨期了。 前30场比赛几乎耗尽了他们积攒的能量，后面每一场都有点像行尸走肉。 除了极少数怪物，哪怕米勒、皮蓬这样优秀的高位秀，一样开始忍受比赛而不是享受比赛。 皮蓬这段时间开始出现背疼的症状，他不知道为什么，路上开着车背部就会痛到无法忍受，必须停下来休息，缓一口气。 队医给他做了检查，说只是肌肉痉挛，按摩一下，或者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皮蓬想骂娘，我他妈倒是能休息啊，不是训练就是比赛的，我上哪儿休息？ 于是他只能自己去看医生，然后吃止疼药，坚持上场比赛。 到了1980年代末期，很多球队对伤病依旧没有那么重视，尤其对新秀。 年轻的新秀嘛，那都是牛马。 吃过大亏的开拓者反而是先驱。 上场之前，菲尔-杰克逊特别嘱咐皮蓬，让他多夹击甘国阳。 “不要害怕，勇猛的包夹，骚扰，给他制造麻烦。” 杰克逊特意加了一句“不要害怕”，毕竟上一场甘国阳刚用肘子让雷吉-米勒见血。 这点上皮蓬倒是不怂，他知道阿甘的凶名。 可是他也研究过阿甘，他和杰克逊说：“你没发现么，只要你不主动挑衅阿甘，阿甘是不会伤人的，他和活塞那些人不一样。我好好防守就行，不会害怕的。” 皮蓬交出了不错的答卷。 不过当比赛进行到第二节的时候，皮蓬的体能下滑，同时背部疼痛让他动作迟缓了一些。 甘国阳重新登场后，开始用更加灵活的走位和接球来应对公牛的包夹。 他开始积极的跑位，和队友做挡拆掩护，在高位策应，然后趁机落到低位要球。 他的要位更加灵活，而不是死板的往里一站。 同时，霍纳塞克、戴尔库里全面拉开，在外线出手三分。 更大的空间，更灵活的走位，让包夹变得困难。 甘国阳连续接球出手命中，同时两次助攻队友三分命中。 年轻的皮蓬却不断犯错，先是在防守中犯规送罚球，接着在进攻中出手随意，被甘国阳拿下篮板球打快速反击。 开拓者一波13：5的进攻冲击波，将比分进一步拉大。 甘国阳完全掌控了比赛节奏，像一个场上指挥官，把球队攻防安排的妥妥贴贴。 这时候乔丹知道不行了，自己必须站出来接管比赛。 三年了，三年时间过去了，两个球队的差距怎么还是那么大呢？ 不光是乔丹要接管比赛，柯林斯自己也无法忍受球队的疲软。 暂停时直接和大伙儿说：“把球给迈克尔，让迈克尔去解决问题！” 柯林斯就是这么直接了当，他对乔丹的依赖越来越深。 菲尔-杰克逊不认同柯林斯的做法，他认为这时候加强防守，控制阿甘这个点，落后17分还是有的打的。 如果一味的把球给乔丹，这场到最后又是乔丹高分，公牛败北。 论刷分，阿甘根本不惧乔丹，两人是同一水平线的得分高手。 两人真正的差距在什么地方，在于对比赛的掌控和理解，以及对队友的支配。 “迈克尔不仅看人不准，对队友的使用和支配也不行啊。” 杰克逊默默地想着，这真是篮球智商上的差距。 乔丹的篮球智商只留给他自己，阿甘却是全方位覆盖的。 上半场比赛还没打完，杰克逊已经给公牛判了个死缓。 今晚这个表现，打不过的。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头号球迷 菲尔-杰克逊的判断是正确的。 乔丹在第二节后半段和下半场，利用超强的个人进攻展开对开拓者的反击。 他一度帮助球队将分差缩小到8分。 可是比赛往往像波浪一样起伏前进。 波峰是不可持续的，对手也不会一直是波谷。 形势总是会犬牙交错，交替到来。 开拓者在撑住公牛最凶猛的反击潮后，甘国阳用大巧不工的低位得分，和越发熟稔的分配球，打压住了公牛的反击。 尤其是霍纳塞克、波特和戴尔-库里的三分球。 杰克-拉姆齐“两减一增”中的增加三分球，正在被越来越好的执行。 三分球已经成为开拓者每天训练的必练项目。 外线波特、库里、霍纳塞克的三分球都投的很果断。 相应的，甘国阳的助攻和前场篮板，还有柯西、德雷克斯勒的前场篮板都在上升。 毕竟三分没有那么准，篮板球该抢还是要抢的。 德雷克斯勒的前场篮板球本赛季已经来到了3.1个。 比联盟中大部分内线球员都要抢的多. 而甘国阳在场均篮板球上也逐步回升，1月份来到场均14.6个篮板球，继续保持他在篮板球上的统治地位。 开拓者慢节奏、少传球的打法，把比赛拖的越来越缓慢。 公牛需要追分，他们要加速，比赛节奏慢的结果就是阵地战他们只能交给乔丹打。 除了乔丹之外，其他人只能零敲碎打，偶尔露一手，无法形成持续性的进攻。 这种零敲碎打，开拓者一对一防就完事了，你爱怎么打怎么打吧，我不怕。 分差逐渐被拉开到15分以上，然后开拓者开始了维持分差。 乔丹能得分，甘国阳同样能得分。 今晚甘国阳的投篮感觉并不好，但他会利用经验和技巧骗罚球，强行往篮下打。 斯科特-皮蓬在第一节取得的两个回合良好防守，在下半场消失无踪。 皮蓬还是太嫩了，缺少经验，并且体能不足。 打到后来他明显情绪低落，包夹得不到任何收益和反馈。 这也是防守阿甘最大的挑战——你可能会持续被暴打，得不到任何正反馈。 科克-兰比斯就是这么被打崩的。 皮蓬还夹杂着背痛，到第四节登场时，他已经不再积极去协防甘国阳了。 于是，只能乔丹自己上。 可这时候乔丹再上还有什么用呢？ 进攻感觉已经打出来了，全场甘国阳砍下了47分。 乔丹拿下51分4次抢断和7次助攻，但也比不上甘国阳高效47分16個篮板5次盖帽和5次助攻的全面。 关键打出这样的数据，甘国阳看起来很轻松。 比赛并没有显得特别激烈，虽然乔丹的发挥很精彩。 他的进球依旧漂亮，他的投篮比过去更加精准。 他的身体也更加强壮了，皮下脂肪明显薄了。 胳膊更粗，体格显得精壮，这让他的突破、爆发非常犀利。 但是没有用，先发制人的甘国阳和开拓者早早那捏住了比赛走势。 公牛和乔丹始终处在奋力挣扎的状态。 芝加哥体育馆的管风琴都被甘国阳和开拓者打得断断续续，演奏不出什么激昂的音乐。 球迷们被闷在水下一整场，最后只能失望的离开。 当比赛结束时，甘国阳和乔丹拥抱致意。 甘国阳直接了当的说：“迈克尔，你和公牛需要变得更强一些，否则和你比赛好像变得有些无趣了。” 这句话深深打击了乔丹。 昨天在乒乓球比赛中，乔丹已经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完全被拿捏。 阿甘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说领先1球就是领先1球，彻底的压制。 今晚的情况和昨天有什么区别？ 从头到尾被压制，阿甘投篮命中率高达67%。 开局就一顿猛冲暴打，取得领先后再没有落后过。 整场比赛就像到目前为止两人的职业生涯。 甘国阳越跑越远，而乔丹在后面越追越累。 乔丹是个天性洒脱乐观的人，再大的困难他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可是眼看着阿甘高自己一头，差距还越来越大，说不难受肯定是假的。 他快难受爆了。 难受到他当场就向甘国阳寻求意见：“那你说我怎么办？换个球队，申请去湖人？” 甘国阳笑了，道：“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样每个赛季我可以痛揍你五次。” “别吹牛了，今年你们被湖人痛揍。” 甘国阳没有反驳，他对乔丹说：“关注一下你们球队的33号，他是个厉害的家伙。今天和他比赛，我感觉遇到了一些麻烦。伱的注意力不能只放在你自己身上，你要多关注队友，多和他们交流，去激励他们。你是个领袖，明白吗？” 说着，甘国阳锤了乔丹胸口一拳。 在公牛没有人能够用这样的口吻教训乔丹。 日常谁这么和他说话乔丹一定会刺回去。 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超级杠精，不管什么话都要反驳，在口头上一定要占便宜。 但甘国阳可以教训乔丹，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并且乔丹对甘国阳是服气的。 他的冠军，他的成就，他的得分王、扣篮王、三分王，每个都让乔丹既想去挑战，同时打心眼里佩服。 其他球员都无法让乔丹这样，包括乔丹一直很喜欢的魔术师约翰逊。 如果说全联盟甘国阳最大的敌人是谁，那肯定是乔丹。 不管是现在，还是甘国阳所知道的未来，乔丹一定会成为阿甘走向巅峰的最大阻碍。 而且在商业上两个品牌的竞争也非常激烈。 但如果说谁是甘国阳最大的粉丝，那一定也是乔丹。 他经常看甘国阳的比赛录像，研究他怎么打球（但很奇怪，他不怎么去做针对，乔丹不去想这类问题），他甚至会很八卦的收集甘国阳在高中、大学的照片、新闻报道、采访以及奇闻异事。 他买了aiva出的每一款skyscraper球鞋收藏起来，有81分纪念款，60分彩虹款，绿色雨伞扣篮款，以及冷门的杰森杀人狂款。 这些球鞋他是不会穿的，他只是觉得很有趣，收藏了起来。 他像个狂热的私生饭，试图去理解这位最大的敌人，以及最好的朋友。 当然，他和甘国阳不是最亲密的朋友，但一定是最特殊的。 在听到甘国阳的嘱咐后，乔丹看了眼坐在替补席和队医聊天的皮蓬，那家伙最近总说自己背疼，在乔丹看来这是很孬种的行为。 乔丹不欣赏皮蓬，原因很简单：他来自岌岌无名的阿肯色大学。 乔丹看球员的标准一向比较简单，他信任名校球员，尤其是北卡的，那一定是最好的。 至于那些野鸡大学的球员，在他看来都差点意思，他们不懂篮球。 “你确定？这家伙能成为我的助力？” “当然，前提是你要重视他，好好调教他。这样以后我和你比赛，才能变得有意思一些，你们球队建设太差了点。” 乔丹将甘国阳的话默默记下，他决定明天训练找皮蓬单挑，试试这小子的深浅。 而皮蓬还在和队医交流自己的背部情况，队医说给他做个背部按摩，但皮蓬说没有用，他需要做个全面的检查。 队医没有理会他的请求，让他回更衣室，帮他放松一下。 这时候乔丹走过来拍了拍皮蓬，道：“明天早上八点，训练馆见。” 皮蓬不解，道：“什么？” “明天八点，训练馆，我们一起训练。” “可是我…” “背疼？快死了吗？” “不，不至于。” “那就好，八点见。” 【1987赛季结束一个月后，我向小熊队的医生迈克尔-谢弗博士寻求意见来诊断我的背部疼痛。 他的诊断是有道理的：椎间盘突出。 而公牛一直认为只是肌肉痉挛，我告诉克劳斯你们搞错了，我说了我的背部有问题。 克劳斯什么都没说，他们能说什么呢？ 那时候我明白，队医关注的是整个球队的情况，而不是某个球员的健康和他长期的未来，他要保证的是当下。 毕竟他也不知道，他悉心治疗的某个球员下个赛季是不是就被交易走了。 由于椎间盘的问题，新秀赛季我大部分时间只处在7成状态，有些晚上我22岁，有些晚上我感觉自己42岁。 那时候联盟对抗很激烈，有时候我不得不服用一些药物（肌肉放松和止痛药的混合物）。 在1988年1月1日和打完和开拓者的比赛后，我背部的疼痛加剧了，我协防了大半场的阿甘，然后被他打爆了。 那场结束后，乔丹突然和我说要找我训练，让我早上八点去训练馆等他。 我背很疼，但我还是答应了，我不想遭受他的蔑视。 早八，我又被打爆了。】 ——2021年出版，斯科特-皮蓬自传《unguarded》，节选。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门牙 开拓者轻松击败了芝加哥公牛，拿到了1988年的开门红。 之后他们前往亚特兰大和密尔沃基，输给了老鹰队，战胜了雄鹿，以4胜1负的战绩结束了东部五连客，回到了波特兰。 东部客场之旅他们打得不错，杰克-拉姆齐的新策略得到了执行。 总的来说这种策略易于施行，它不是某种复杂的战术体系，需要一两个，甚至好几个赛季来培养默契。 球员们只要遵循一些原则，让比赛慢一些，更精细一些，同时在外线的出手更加果断一些，就能起到效果。 根据鲍比-贝尔曼的数据统计，12月份以来，开拓者的进攻效率有了显著的回升。 不过数据统计有一样东西是无法体现的： 那就是人心。 经历了一些挫折后，开拓者队还是凝结在了一起，为了胜利和冠军继续前进。 甘国阳很努力地用各种方法调动队员们的兴趣，让比赛变得更有趣，更有彩头。 但这种有趣是短暂的，桶里的钱很快分光了，类似的手段不可能单个赛季再来一次。 而且甘国阳分走了大部分钱，这是以后他在设立这类游戏时，需要注意的地方——你不能设个游戏，最后自己赢的太多。 德雷克斯勒又有了新的不满，倒不是因为桶和钱的问题。 而是因为霍纳塞克和戴尔-库里的出场时间增加，三分出手增加，德雷克斯勒越来越觉得自己像個蓝领。 抢前场篮板，防守抢断，进攻策应，就是出手少，快攻少，没有得分。 他的场均得分在稳步下滑。 这种不满情绪在1月1日对阵公牛后达到一个顶峰，因为比赛中不论是数据还是赛场表现，德雷克斯勒都被乔丹彻彻底底压过。 乔丹51分，德雷克斯勒只有13分。 哪怕德雷克斯勒拿到了更多篮板球和助攻，但这样更佐证了他是球队的蓝领，是个辅助，负责组织策应和抢篮板。 之后在对阵雄鹿和老鹰的比赛中，他又拿下了16分7个篮板12个助攻，14分11个篮板8次助攻。 霍纳塞克、库里、波特分散了他在外线的出手权，德雷克斯勒越打越像早期魔术师，一场比赛拿个15分8个篮板8个助攻。 这个角色定位其实很适合他，因为在开拓者，你最终打成什么样，都是按照你的能力、特点来分配的，拉姆齐不会让球员强行做自己不适合的工作。 随着赛季深入，大家不断成长、磨合，每个人都会找到自己的定位。 但这不是德雷克斯勒对自己的定位，他有更远大的想法，他一直都希望能达到迈克尔-乔丹的层级。 在内心深处，他不认为自己比迈克尔差。 甘国阳的存在让德雷克斯勒不敢表达自己不满，他可不想再被甘国阳拉着去洗澡。 不过他有自己表达不满的方式，他和随队记者，《俄勒冈人》报的凯尔-艾格斯透露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他说：“我认为开拓者应该是内外双核的球队，但现在我这个核心的作用被稀释了，太被低估了。” 艾格斯问：“你认为阿甘压制了你的光芒和作用？” 德雷克斯勒连忙否认：“不，我从没有这个意思，他是第一核心，我是第二核心，这是明摆的事实。但是，我的作用被稀释，我更像个外线服务员。” 艾格斯明白了德雷克斯勒的意思。 记者们的一大作用就是帮球员说一些自己不能说的话，透露一些球员、教练、管理层不能直说的消息。 艾格斯是《俄勒冈人》资深的记者，长年累月的给开拓者写新闻报道，做宣传工作。 甘国阳来到开拓者后，他对球队的观察更加细致，并深切感受到这三个赛季以来的变化。 本赛季球队是矛盾重重，每个人都在变得更自私。 他本不太愿意拿开拓者内部的矛盾做文章。 但时代不同了，现在是1987年，《俄勒冈人》需要发行量，需要关注度。 几天之后，《俄勒冈人》陆续发表一些关于波特兰开拓者的报道，揭露球队内部的问题、矛盾，还有球员的诉求。 以及一些交易流言，这些都混杂在一起，读者不会知道是谁泄露了内部消息，因为消息源本来就很多。 当然，在报道结尾都会声称，球队的未来一片光明。 这些报道刚一出炉，立刻引发了不少球迷的担心和关切。 大家都在想，本赛季开拓者还能卫冕吗？他们能击败湖人，击败东部的强队吗？ 从记者到编辑，从球员到教练，从老板到工作人员都知道，这个赛季的开拓者再也找不回1985-1986赛季那种蓬勃向上的感觉了。 那时候比尔-沃顿回归，全队上下一心，为了1986年的总冠军，为了波特兰乃至俄勒冈，他们从训练营开始就士气高昂，一直保持到赛季结束，最终夺冠。 如今沃顿退役了，在世界各地游玩，老将换成了吉尔摩尔，他同样是个优秀的内线，但他不可能像沃顿那样，和开拓者有那么深的链接，可以无缝接入到球队中。 他甚至和开拓者有嫌隙，他是为了冠军而来，为了打败贾巴尔而来。 到目前为止，他在场上展现的作用比沃顿小的多，他是个性格很低调甚至沉闷的人，在更衣室也无法成为激励人心的领袖球员。 好在他很友善很温和，起码在更衣室不会成为一个破坏分子，更不可能和甘国阳发生冲突，他们之间早就和解了。 从状态上而言，经过夏天的减重，重新锻炼自己的膝盖肌肉，吉尔摩尔的整体发挥马马虎虎，场均6分7个篮板球1.2次盖帽。 他和沃顿不同，沃顿伤再多也是33岁，而吉尔摩尔已经38岁了，他在1980年膝盖同样受过大伤。 nba只有一个贾巴尔，吉尔摩尔能打到38岁已经不易，不能指望他和贾巴尔那样，38岁还能打出mvp级别的表现。 在《俄勒冈人》报的流言中，有一条就是管理层可能不满吉尔摩尔的表现，希望用他交易来更年轻，更可靠的内线替补。 不过这一消息很快被巴克沃尔特否认，他表示“开拓者信任吉尔摩尔，并且阿甘支持吉尔摩尔的工作。” 于情于理，开拓者都不应该把吉尔摩尔弄走。 你夏天把人从公牛薅过来，打一半觉得表现一般就把人给弄走，这算什么？ 甘国阳也很快主动出面澄清，在训练时接受采访，说吉尔摩尔一定会在开拓者打完1987-1988赛季。 甘国阳还回答了记者其它流言的疑问，队内是否存在一些矛盾。 “任何一个团体内部都是有矛盾的，哪怕是亲密的家庭，夫妻、子女之间也会有矛盾。这种矛盾用我们中国人的理论，叫人民内部矛盾。” “而球队和球队之间，属于敌我矛盾。敌我矛盾高于人民内部矛盾，所以这些不会影响球队赢球，更不会影响我们争取三连冠。” 回到球队内部，甘国阳没有和上次那样找人洗澡，因为你都找不到人。 他知道德雷克斯勒对自己的出手减少有所不满。 可除了德雷克斯勒之外呢？难道只有他一个吗？ 除了球员，还有那些新加入的工作人员，那些新的训练师，新的场馆工作者等等，每个人都可能有自己的不满。 甚至杰克-拉姆齐，他一样有不满意的地方，这老头脾气越来越坏了。 腐朽是不可避免的，甘国阳只能尽量让它慢一些，更慢一些。 流言总算安抚了下来，但这种言论还是会伤害队内的氛围，尤其是让38岁的老将感到有些心寒。 吉尔摩尔知道可能是谁对自己不满，因为吉尔摩尔在场上时，会进一步拖慢进攻节奏。 阿甘在的时候，慢就慢了，没办法。 吉尔摩尔在还要慢，肯定不利于持球人反击增加数据。 好在甘国阳的鼎力支持激发了吉尔摩尔的斗志。 从夏天开始到现在，甘国阳一直非常照顾这位老前辈。 吉尔摩尔在场上兢兢业业，并且深深的敬佩甘国阳。 在回到波特兰后的第一场比赛中，开拓者的对手正是底特律活塞。 这场被外界热炒的总决赛对手复仇战，在纪念体育馆打得热火朝天。 吉尔摩尔替补登场后，先是一肘子顶翻连续突破，嘴里骂骂咧咧的以赛亚-托马斯，吃了一个技术犯规。 接着下半场，在激烈的对抗下，老火车突然暴起给了梅尔文-特评重重一拳，打掉了特平的一颗门牙。 吉尔摩尔被罚下场，而特平则彻底老实了。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阿甘恐惧症 吉尔摩尔打完这一拳，被裁判罚下，光荣退场。 因为这一拳，老火车在开拓者更衣室内的地位得到了提升。 nba有时候野蛮的像个黑社会，你敢打敢拼大家就尊重你。 相反，你像个普通人那样善用规则，文质彬彬，合理合法，球员反而打心眼里瞧不起伱。 竞技体育就是这样充斥着原始感，是文明社会释放野蛮本性的地方。 现场的球迷一片欢呼，为老火车的退场送行。 而被打的梅尔文-特平手里拿着牙齿，很淡定的坐回了替补席。 面对电视台的镜头，特平还咧嘴笑了笑，缺了的牙齿露出黑黑的空洞，看起来滑稽，却又有些可怕。 特平在本赛季已经成长为仅次于比尔-兰比尔的活塞第二号坏小子。 去年总决赛被甘国阳在银顶中心血洗后，活塞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在本赛季更加凶猛的攻击对手。 联盟办公室在总决赛中的警告、处罚、建议，都成了一纸空文。 因为对抗激烈的比赛能够吸引更多观众，一切都是为了收视率。 去年总决赛，在甘国阳和活塞大打出手的那一场，收视率达到了近年来的最高峰。 紧跟着这场比赛之后的第四场，哪怕活塞面临横扫，收视率依旧很高。 所以，联盟怎么可能完全禁绝激烈对抗呢。 再说了，在斯特恩看来，如今的nba已经比60、70年代干净、文明多了。 活塞从野蛮的比赛方式中尝到了甜头，越发肆无忌惮。 当然，有甜就有苦，在nba敢于还手的可不止吉尔摩尔一个。 兰比尔和特平打人最多，被打也最多。 相比于兰比尔的阴险、狡诈，喜欢挑逗人心，特平更加粗野直接，说他是头号打手也不为过。 从这点上来说，特平倒是很光明磊落，明刀明枪的和你干，不玩阴的。 被吉尔摩尔打掉一颗牙他不觉得有什么，这是他应得的。 队医在场边稍微处理了一下，他就回到球场，缺了一颗牙继续比赛。 比赛进行到第三节，双方打得非常激烈，比分犬牙交错。 活塞在输掉总决赛后，夏天没有做太大的动作进行补强。 活塞管理层知道，他们欠缺的是时间和经验，他们需要罗德曼、萨利这样的年轻人成长起来，需要托马斯、兰比尔、杜马斯、特平迈入自己的巅峰期。 他们维持了阵容的稳定性，改进了球队防守，在面对开拓者时，增加一对一盯防的使用频率和强度，以应对开拓者外线精准的投篮。 加上一如既往的野蛮对抗，让开拓者在主场和活塞打得相当艰难。 活塞球员很默契的不去招惹甘国阳，其他人该怎么上手怎么上手，该怎么揍怎么揍。 这时候，吉尔摩尔站出来，一个撞人，一个铁拳，着实压制了活塞队的气焰。 吉尔摩尔下场后，甘国阳重新回到场上，连续的勾手得分，帮助开拓者稍稍拉开了分差，5分的优势。 特平少了一颗牙后，嚣张的气焰被压灭不少。 甘国阳稳定优雅的大勾手，让活塞有些无奈。 查克-戴利马上叫了暂停，换上了詹姆斯-唐纳森，换下特平和兰比尔组成内线双塔，想利用高度去对付甘国阳。 可第三节之王不想再给活塞队机会。 体重升到265磅以后，甘国阳在低位的威力更大了。 詹姆斯-唐纳森7尺2，高大强壮，结果在低位顶不住甘国阳。 暂停回来被打进一个，接着又一个犯规，唐纳森很是懊恼。 和很多大个子，列如多尔蒂、卡罗尔一样，唐纳森也是个接触篮球很晚，早期不喜欢篮球，但因为身材太高，身体素质太好，被带到篮球场上的球员。 这样的情况在篮球场非常常见，毕竟篮球和足球不同，身高对篮球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尤其像唐纳森这种高中6尺8，大学超过7尺的巨人，想不引起篮球教练的注意力都难。 和出生在贫民窟为了钱打球的黑人球员不同，唐纳森是英国人，父亲是一名军人，在美国特拉维斯空军基地服役。 所以他打球风格很磊落，毕竟像兰比尔这种出生富贵之家，却比贫民窟小子还脏的奇行种属于怪胎中的怪胎，nba几十年历史就出了这么一个。 甘国阳罚球时，兰比尔过去“指点”唐纳森：“你应该凶狠一点，特别是犯规，如果确定要犯规了，干脆给他来一下！” 兰比尔不仅和对手拱火，也和队友拱火。 不过唐纳森很冷静，道：“要不你来主防？” 兰比尔拒绝，道：“不，我不行，我会被打的。” “那正好把他罚出去。” “我怕我会赛季报销。” 兰比尔虽然不是个怂人，但三番几次被打，他还真被打出点阴影来了。 莫名其妙挨一拳踢一脚，两次什么都没干被打出血，反正除非总决赛，他是不想和阿甘较劲了。 他现在有点阿甘恐惧症，万一甘国阳手下不留情，自己真要完犊子。 甘国阳在第三节的发力，帮助开拓者建立了优势。 活塞队再度出现了总决赛时的问题：他们的内线进攻有短板。 没有一个有效的内线低位点，导致球队进攻单调。 唐纳森偶尔还能在低位打一个，用蹩脚的左手勾手进几个球——但面对甘国阳的防守，没有任何机会。 兰比尔是完全不背身进攻的，他都是外线投射加篮下吃饼。 唯一的可靠低位点是丹特利，可甘国阳这种协防超快的内线，正是丹特利克星。 加上范德维奇不打，柯西主防丹特利，让单打王打得很不舒服。 进攻的层次很重要，内外结合才能让对方的防守不断做选择，顾此失彼。 一旦某一块瘸腿，在高端局就会被针对。 活塞打别的球队，进攻绰绰有余，防守防的对方心态失衡。 但打开拓者不行，缺失低位进攻让他们在较劲的时候容易陷入被动。 第四节，开拓者开始收紧防守，进攻中开拓者多点开花，外线库里、波特连续命中，牢牢控住优势，将领先保持到了最后。 101：109，开拓者主场8分的优势击败活塞。 甘国阳全场31分16个篮板球，还有9次助攻。 他在第三节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第四节在遭到活塞疯狂包夹合围的情况下，连续的出球，以极好的失误控制，帮助球队赢下了这场焦点大战。 虽然球队内部有矛盾，但正如甘国阳所说，这是人民内部矛盾。 一旦到了比赛中，大家还是能团结一致，枪口朝外。 如果什么时候内部矛盾深到面对外敌时，还不能一致对外，而是继续内斗，甚至利用外部矛盾死道友不死贫道，那这支球队就真是完蛋了。 甘国阳的权威和球队的胜利，压制住了球员们的私心和矛盾。 在88年的1月份上旬，开拓者打出了漂亮的成绩。 截止到1月14日，开拓者25胜8负，继续排名西部第二，只差湖人1个胜场。 正如甘国阳之前所计划的，在全明星赛之前，他们要打好一个底子。 在临近全明星赛的时候，球队会不可避免的迎来一些伤病问题，以及球员心态上的懈怠，从而输掉一些比赛。 有了前面打好的底，球队可以从容的养伤，让球员们放松和休息，直到全明星赛后再开始发力，朝着季后赛进发。 在1月14日客场战胜火箭后，随后在1月15号，开拓者客场背靠背挑战洛杉矶湖人，结果99：103，4分的分差再败给湖人。 这是开拓者本赛季第三次输给湖人，甘国阳在大西部论坛的vip会员仿佛到期了。 老尼尔森来到湖人后，虽然继续将showtime发扬光大，打起了让魔术师约翰逊、詹姆斯-沃西等人如鱼得水的runandgun。 但他编织的严密多层防守，是遏制开拓者进攻的关键。 甘国阳在对阵湖人的比赛中，少见的以传球为主，并鼓励队友大量投三分。 面对湖人的强度，开拓者三分投的并不好。 但甘国阳不是很在乎，他似乎对在常规赛全力拿下湖人不感兴趣。 所以哪怕本赛季三胜开拓者，总经理杰里-韦斯特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笑容。 1月16日，洛杉矶湖人和菲尼克斯太阳完成交易。 湖人送出选秀权和迈克-斯姆瑞克，从太阳得到了詹姆斯-爱德华兹。 湖人终于补强了他们替补中锋的位置。 而太阳杂货铺也正式开张，管理层知道如今的阵容已经无法继续保有竞争力，不如全部换掉，开启重建。 拉里-南斯和迈克-桑德斯被送去了克利夫兰骑士，交易得到凯文-约翰逊和马克-韦斯特。 菲尼克斯太阳的球迷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加州小个子将成为球队未来的基石人物。 各大体育媒体都将湖人和骑士当作是这次交易的赢家，他们从太阳这里打劫走了需要的人才。 尤其是湖人得到詹姆斯-爱德华兹，补上了湖人最后的短板。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对付阿甘，从韦斯特到联盟其他经理人，尤其是西部经理，他们多多少少都患上了阿甘恐惧症。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好大哥 时间进入2月，如人们所料，开拓者的战绩有所下滑。 他们接连输掉了几场不该输的比赛，比如输给烂队快船，输给弱旅国王。 输掉的这几场，开拓者的轮换都非常长，杰克-拉姆齐把板凳上所有人都轮了一遍。 球队战术打得有些激进，大量的外线远射，大量的掩护后弧顶出手。 进攻中强弱侧的转移球越来越频繁，曾经拉姆齐引以为傲的半场小配合却越来越少。 过去拉姆齐的阵地战阵型讲究单侧的堆积，另一侧的拉空。 比如罚球线直线站位，把篮下、底线完全拉空。 再比如单侧的堆积站位，强侧四个人，弱侧一个人，同样是极致的拉空，来最大程度撕扯对手的防线。 这要求球员们能完成很好的小配合，要求内线球员有非常细腻的策应、传球、掩护技术。 甘国阳到来之前，开拓者的阵地进攻很犀利，漂亮的小配合很多，常规赛成绩也很不错。 可是这样的打法到了季后赛往往不管用了。 小配合失误多，想跑出完全的空位更是不容易。 在三分线出现后，球场上的空间变得更加多样化。 从1985赛季开始，拉姆齐就着力研究一些新的战术基底，开始重视战术从线到面，从小区域配合到大区域转移的改变。 本赛季，随着“两减一增”的施行，这种改变越来越显著。 之前的拉空弱侧站位越来越少，改成了更为均匀、全面覆盖整个球场的平均站位。 甘国阳的策应球越来越成熟，他在强侧的转移球能力越来越强。 大范围的横传，大空间的拉开，将逐步取代曾经的半场小配合，成为球队的主要战术策略。 而这些和“两减一增”不同，需要很多比赛的磨合，需要球员之间培养默契。 这种时候，就需要牺牲掉一些不太重要的比赛，用来练兵。 按理说，一个追求三连冠的球队还要练兵，本身就很奇怪。 但开拓者确实很特殊，队内年轻球员很多，甚至他们的核心球员也才第四年，才24岁，还在涨球。 所以这个神奇的球队，可以说是一边腐朽，一边重生。 在缓慢崩塌的同时，一支新的球队也在缓慢诞生中。 拉姆齐没有因为自己要退休，就拼命重用老将和保守的战术，来压榨球队的能量。 他反而像个年轻球队教练那样，保证战绩的同时，兼顾到年轻球员和新战术的发展。 同时他着力培养鲍比-贝尔曼，甚至在比赛中偷懒，让贝尔曼去指挥和布置战术。 在球员们看来，拉姆齐越来越倦怠，对战绩不是特别上心，也没有压榨球员，还让助理教练越俎代庖。 但实际上，拉姆齐有他的计划，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拉姆齐像爱孩子一样爱着波特兰开拓者，爱着阿甘和这些年轻球员。 所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他知道以自己的篮球知识和经验，已经没办法完成彻底的转型。 像隔壁的迪克-莫塔已经被辞退，胡比-布朗做了解说，三个号称nba最懂球的教练，已经来到了更新换代的阶段。 拉姆齐到今天能接受三分球，能按照联盟的风向进行改良，已经是他的极限。 要彻底革自己的命，他做不到，没有人能做到。 他只能将火炬默默的传给下一代，交给鲍比-贝尔曼，让他去围绕甘国阳，打造一个更具统治力的篮球帝国。 这些拉姆齐没有和任何人提到过，包括贝尔曼，包括甘国阳。 但两人好像能猜到杰克博士的用意，他们完全按照拉姆齐的意图去执行。 即便输掉了一些比赛，甘国阳也没有抱怨。 相反，他在努力维持球队更衣室的秩序。 尤其是保护霍纳塞克、库里、安德森这样的年轻球员，在他们发挥失常，大量犯错时给予支持和鼓励。 德雷克斯勒不敢对甘国阳怎么样，但欺负一下新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想当初，杰罗姆-柯西刚到球队的时候，他默默给德雷克斯勒拎了三个月的包。 直到有一天，柯西想帮米切尔-汤普森拎包，汤普森说“开拓者没有让新人拎包的传统，我自己拎。” 而德雷克斯勒从头到尾也没让柯西拎包，是柯西自己从外面听闻新人要拎包，他才那么做的。 德雷克斯勒逗他玩呢，柯西白做了三个月的拎包小弟。 现在甘国阳是更衣室绝对的权威，哪怕大家私下里有矛盾，明面上不会暴露出来，更衣室表面还是很和谐的。 甘国阳不仅对当前队里的队友不错，对过去的队友也很有情义。 在2月份全明星赛即将开始前，甘国阳从柯西那里得到一条消息：史蒂夫-科尔特在亚特兰大陷入了麻烦。 科尔特和甘国阳、柯西一同进入联盟，有段时间他和柯西住在一起，两人关系不错。 在科尔特被交易去犹他爵士后，柯西和科尔特还有联系。 甘国阳在盐湖城曾经拜托过斯托克顿，照顾一下科尔特，让他不要再沾染毒品。 但世事难料，科尔特很快被交易去了芝加哥公牛，接着又去了亚特兰大老鹰。 亚特兰大是美国犯罪率最高，最混乱的城市之一。 这里枪支、毒品泛滥成灾，很容易购买到一些违禁品。 有甘国阳管着的时候，科尔特还能约束自己，好好训练打球。 可离开了甘国阳的影响力，在颠沛流离了几支球队后，科尔特在亚特兰大再度迷失。 他在一次毒品购买活动中和毒贩发生了冲突，结果人被扣了下来，要他家人交一笔赎金。 因为科尔特是nba球员，当前联盟对毒品管制非常严格，太阳的事让联盟下达了严格的禁令。 一旦他购买毒品的消息被泄露，一定会被终生禁赛。 毒贩也看报纸，知道科尔特的身份，也知道科尔特是那种小虾米，比较好拿捏。 所以科尔特的家人不敢报警，但他们又凑不够足够的钱，科尔特毕竟是个替补，一年拿不到太多钱，况且他花销不小，没什么存款。 没办法，科尔特在老鹰没什么朋友，他们只好联系了柯西，柯西再找到甘国阳，问他怎么解决。 甘国阳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让昆汀和冯氏兄弟跑一趟亚特兰大，带足够的现金去毒窝和绑架犯谈判。 昆汀这些年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经验丰富。 而冯氏兄弟亚洲人冷厉的面孔，让毒贩心惊他们的实力。 最终昆汀和冯氏兄弟成功将科尔特带了回来。 没有惊动老鹰队，更没有惊动nba，悄悄的把这件事给平了。 科尔特被救出来，甘国阳给他打了个电话。 接通电话后，甘国阳什么都没说，科尔特拿着听筒就呜呜呜的哭，表示自己很后悔，自己对不起阿甘，他一定会戒掉毒品。 甘国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科尔特：“好好打球，赎金算我借你的，用打球挣来的钱还我，记得有利息。” 从这天起，科尔特彻底和毒品绝缘，他以替补球员的身份，在联盟一直打到1995年才彻底退出，之后开始从事篮球培训工作，开了训练营。 为了保密，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包括杰罗姆-柯西。 柯西本来就是甘国阳的铁杆小弟，保镖预备役。 从这件事后，他对甘国阳更加死心塌地，这位好大哥有事是真的会救你啊。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风雪 甘国阳能称之为好大哥的事不止这一件。 开拓者在1987年的选秀大会上选中了中国球员宋涛，让他成为了登陆nba的中国第二人。 但可惜的是，宋涛在一场热身赛中和孙凤武相撞，从空中跌落摔倒，膝盖重重砸在了地板上，导致膝盖碎成了几瓣，重伤。 得到这一糟糕的消息后，甘国阳马上让宋涛到美国来治疗，他帮忙找了美国最好的骨科专家，当初为比尔-沃顿制定手术方案的瓦格纳博士为宋涛做手术。 手术成功后，宋涛留在了美国进行康复治疗，甘国阳嘱咐他一定要将伤完全养好，费用的事不用担心。 于是，宋涛就留在了波特兰，一边恢复身体，一边缓慢的进行康复训练，同时了解和适应美国的生活，学习先进的篮球知识与理念。 宋涛是个非常聪明的球员，他学东西很快，英语水平在这段时间里突飞猛进。 到1988年2月份，他的伤情已经大有好转，可以参加一些低强度的训练，能正常的走路，跑跳，暂时还不能参加对抗。 由于伤病，宋涛没有签下正式合约，不是12人中的一分子。 但甘国阳还是让他参观球队内部训练，和大家一起吃饭，一起参加教练组会议，一起到主场去比赛。 宋涛可以说收获良多，并深深的为甘国阳的魅力所折服。 宋涛后来就评价说，“阿甘这种，你放到古代打仗，那是一呼百应，能揭竿起义做皇帝的。他放到现在打篮球，那是屈才了。” 宋涛这么说当然有夸张的成分，像甘国阳这样精力旺盛却只找一个老婆的，就注定他不适合做皇帝。 除了训练比赛之外，甘国阳还带着宋涛参加1988年的全明星赛。 这让宋涛很激动，去之前很紧张，一直和甘国阳说：“大哥，我还是不去了吧，我没资格啊。” “什么资格不资格的，你又不上场打球，就是在场边看，有票你就能当观众。” “可是…我怕给伱丢人。” “你又高又帅的，有什么丢人？你怕采访？” “有一点怕。” “别怕，你就对着镜头喊法克鱿兰比尔，芝加哥人会喜欢你的。” 在经历了上个赛季太阳队的毒品案，以及总决赛打斗事件后，nba的形象遭到很大破坏。 虽然打斗带来很高的收视率，官方也默默推动比赛进一步激烈。 但另一方面，联盟形象确实会受到影响，nba，包括甘国阳都在遭受一些批评，认为nba变成过于暴力。 大卫-斯特恩无法向球迷、媒体解释60、70年代的nba更加暴力，现在已经算好的了。 因为60、70年代的电视转播还不发达，很多人并不知道那时候nba是什么样子。 如今电视正深入每一个家庭，很多孩子会成为nba的球迷，暴力确实是nba需要考虑的一个问题。 赛季中期进行的全明星赛是全方位展示nba良好形象的机会，联盟一定要好好把握。 这次全明星赛的地点安排在了芝加哥，主场地是古老的芝加哥体育馆。 虽然更衣室和座位比较古旧，但芝加哥体育馆曾经是爱德华-艾灵顿，本尼-古德曼和弗兰克-辛纳屈施展自己才华的伟大舞台。 那是美国爵士音乐的黄金时代，天才的音乐家辈出，芝加哥体育馆那时候还叫“世界奇迹剧院”，这里每晚灯火通明，一场又一场的上演令时人迷醉的爵士音乐秀。 1988年，同样是篮球的黄金时代，联盟希望篮球明星们能让这座古老的场馆熠熠生辉。 甘国阳，乔丹，魔术师约翰逊，伯德，贾巴尔，摩西-马龙，卡尔-马龙，帕特里克-尤因，以赛亚-托马斯，一批新老球星将在比赛中亮相，贡献经典的表演。 但是，在给全明星赛贴上这些闪闪的金片之前，主持这项工作的联盟首席营销官韦尔茨要先考虑一些很现实的问题。 比如因为场地太过于老旧，根本没有为媒体工作人员提供专门的工作室，也没有专门的餐厅供大家用餐。 没有媒体工作者的宣传，工作做的再好，比赛办得再漂亮也是白费。 韦尔茨原本考虑在体育馆外搭棚子，供记者们工作、写稿、发稿，然后在棚子里用餐。 但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那就是天气。 2月份的芝加哥天气很冷，会下雪，气温能低到零下20多度，这种情况下棚子根本不能使用，会把人冻死。 韦尔茨只能安排拖车，在体育馆外放了一辆又一辆租来的拖车，作为媒体工作者和其他人工作人员的工作室。 因为天气太冷，拖车上都准备了丙烷罐取暖器。 结果还没开始用，芝加哥消防部门就找上门，说集中使用丙烷罐过于危险，一旦发生爆炸会把半个芝加哥体育馆给炸掉。 没办法，消防部门不给用，他们只能改用煤油汀，这玩意儿的取暖效果可比丙烷差多了，记者们要戴着手套打字，因为实在太冷了。 幸好除了扣篮大赛、三分大赛和正赛时间段之外，其它时间工作者们可以回到芝加哥凯悦酒店，在那里舒舒服服的吃饭、休息，准备稿子。 在全明星赛开始前，40多名参加全明星周末的球员们将齐聚于此，记者们可以各显神通，发挥自己的社交能力，和这些篮坛大人物交流，获取一些一手消息。 然而，情况并不如记者们所想那样轻松自然。 有些事情正在发生。 在2月5号这天，芝加哥风雪大作，室外温度降到了零下25度，球员们顶着大雪陆续抵达了酒店。 与甘国阳同行的是德雷克斯勒和宋涛，甘国阳还带着昆汀，四个人三个房间。 在安排好房间后，甘国阳嘱咐宋涛：“你先在房间里呆着，不要到处乱跑。现在有一些情况，我要去和人碰个头，你有什么问题或者困难，直接找昆汀，他会帮你解决。” 宋涛点了点头，他什么都没问。 对于美国这边的豪华酒店，宋涛已经习惯了，不会像第一次来时那么惊诧。 到了酒店以后，他近距离接触到了伯德、约翰逊、贾巴尔等球星，这让他很是兴奋。 但他能看出来，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焦虑，在大厅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着些什么，联盟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明全明星赛大家应该开心才对。 宋涛弄不明白，他也不想知道，听阿甘的话，在房间里呆着就行了。 甘国阳安顿好以后，独自来到一个房间，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拉里-弗莱舍打开了门，让甘国阳进来。 一进门甘国阳就问道：“拉里，你真的要解散工会吗？” 拉里-弗莱舍没有正面回答甘国阳的问题，而是拉开房间的窗帘，望着窗外道：“今天芝加哥的风雪，好大啊。” 快写完删了重写的，所以晚了。 第三十章 职责 每个人在不同的位置上，有不同的职责。 韦尔茨的责任是保证全明星周末没有人在芝加哥的风雪中冻死。 他要负责组织工作，让全明星赛在恶劣的天气和老旧的场馆里正常进行。 这是一个艰巨繁难的任务，各项工作让韦尔茨忙的团团转，他时刻关注着芝加哥地区的天气情况，并不断联系各方的物资供应，以保证食物和取暖用品的充足。 韦尔茨的工作已经够艰巨，但和大卫-斯特恩比起来还是不值一提。 大卫-斯特恩要考虑的是整个nba的生存问题，考虑这个联盟能否在劳资谈判的风雪中存活下来。 在太阳队毒品案爆发前，斯特恩手上的头号工作就是新劳资协议的谈判。 1984年签订的劳资协议将在88年6月份到期，那是劳资双方艰苦谈判的成果，其中工资帽的设立是斯特恩的得意之作。 他通过和拉里-弗莱舍多年的博弈，一手促成了工资帽规则的诞生，成功约束了越发膨胀的球队支出，改善了联盟的收支状况，让很多濒临破产的球队获得喘息，重新活了过来。 如今协议到期，劳资双方再度发生严重分歧。 以斯特恩为代表的资方认为工资帽制度被证明是一个非常好的规则设计。 它既维持了球队收支平衡，也保证了各队实力趋于平等，超级球队会越来越难产生。 以拉里-弗莱舍为代表的劳方同意工资帽制度是个很好的设计，但劳方得出了完全相反的结论。 他们认为正因为工资帽制度很好，所以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挽救了联盟的财务，可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寿终正寝了。 于是，弗莱舍为代表的球员工会在1987年9月份的接触性谈判中，抛出了三大要求： 1、彻底取消工资帽，合同无上限。 2、取消nba选秀制度，由球队自由发掘、培养新人。 3、取消转会限制，球员可以自由加盟心仪球队，不需要和母队绑定。 这三个要求可以说是釜底抽薪一般，要把nba联盟存在的基石给毁掉。 如果真的按照这三条建议施行，nba将会变成类似拳击协会的组织，比如wba、ibf、wbo等等。 这些拳击组织和拳击手之间不存在雇佣、隶属和约束的关系，只是合作。 我组织比赛，你来打比赛，赚的钱我们大家分。 这正是nba球员，尤其是明星球员们想看到的结果。 他们希望像拳击手那样自由，能有自己的品牌，用自己的球技吸引球迷赚钱。 在nba工资虽然很高，可是为联盟打球，一年82场常规赛，十几场季后赛，就像硬性的工作计划一样，逼迫球员不得不完成任务。 没有工资帽，球星还能多拿，有了工资帽，球星是吃亏的。 像乔丹、甘国阳、伯德这样的巨星，球迷就是冲着他们来买票看球，他们的工资顶全队其他所有人的都不过分。 但工资帽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相当于球星用自己的名气，为中下层球员赚钱发工资。 当然，篮球和拳击不同，篮球是集体运动，没有团队，没有中下层球员，顶层球星便是无根之木。 工资帽这一项还算是比较小的争议，毕竟过去nba没有工资帽也活了下来。 斯特恩和弗莱舍在工资帽的争议上比较温和，他们之前已经吵了好几年架了。 但取消选秀和转会限制，就是挖nba资方的根了。 斯特恩和资方是坚决不同意，不肯做任何退让。 nba选秀是它的一大特色，也是美国职业体育区别于其它国家地区体育联赛的重要制度。 实际上从雇佣角度考虑，选秀制度是很流氓的。 一个员工，在达到工作年龄和工作要求时，被一个公司选中，告知他来我这儿工作吧。 员工如果不想去，那么他将失去在这个行业直接参加工作的机会，同行业别的公司他不能去，明年的招工他也不能参加。 而nba和北美其它职业联盟之所以能推行这项有违常理的制度，并且每年选秀都能包装成一场盛会，归根到底还是在于nba的垄断地位，以及职业体育行业高薪的特点，让这种流氓特质被掩盖。 nba选秀制度的流氓性还体现在另外一点，就是全球无差别选人，这几年nba挑选海外球员的情况越来越多。 他们不管被选球员是否有合同在身，是否为别的球队效力，我就直接选你。 你愿意来，我就给伱合同，你不愿意来，我也会想办法勾引你过来。 nba球队愿意支付违约金，这样看似很公平，但对母队而言，哪怕得到了违约金赔偿，从篮球角度而言他们还是损失了。 这点nba就和美国在科技人才引进上一样，利用自身经济、文化上的吸引力，搜罗全世界的人才为自己所用，而不用为此付出培养的代价。 这种吸血的选秀制度，是nba能够发展壮大的重要原因。 因为联盟和球队不用花一分钱在青少年人才的挖掘和培养上，他们可以坐享其成，顺带把nba打造成最好看、最传奇、收入最丰厚的职业联赛，进一步加大对全美乃至全球人才的吸引，形成一个正向循环。 取消选秀制度，取消球员转会限制，就打破了这种循环。 nba球队需要和不同的球员谈合同，自己去挖掘、培养青少年球员，甚至要和欧洲足球、篮球联赛那样，组建青年梯队。 弗莱舍之所以要提出这样“凶狠”的意见，为球员们谋求更好的福利和宽松的劳资协议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弗莱舍有更大的野心。 他期望建立一个全球性的篮球联赛，让全世界优秀的篮球运动员能自由流动，让最强的球队和最强的球队展开竞争，让nba总冠军真正符合“worldchampion”的名号。 这样一个全球范围、高流动性的篮球联赛，显然不是nba这种以美国特色法律为基底，公司制的商业联赛所能承担的角色。 它应该像ncaa一样，是一个赛事的组织者和裁判员，而不是既是组织者和裁判，同时也是参赛者本身（nba官方实际受球队董事会控制）。 像这样的野心，nba资方怎么可能同意，这是要他们自掘坟墓，自己革自己的命。 你弗莱舍要想这么玩，自己另开分号，有本事再搞一个aba出来。 nba在这上面绝对不会妥协。 双方的拉锯从去年全明星赛就开始了。 中途因为太阳队毒品事件爆发，斯特恩和弗莱舍短暂的同仇敌忾。 期间斯特恩意识到，拉里-弗莱舍应该也不想让nba消亡，否则他不会出这么大力。 所以弗莱舍提出的三条要求，不过是威胁资方更大让利给劳方的手段而已。 于是，斯特恩为代表的资方不仅不同意这三个要求，同时在工资帽的额度，分红上丝毫不肯退让，只求维持原状，要来个硬碰硬。 在这种情况下，拉里-弗莱舍使出了一招杀手锏： 他要解散球员工会，让nba球队和球员们单个去谈判，和每个人签订制合同，而不是在一份统一的劳资协议的约束下。 nba276名现役球员在全明星赛前接到了这条通知，工会所有成员将进行投票，决定工会未来的道路。 在工会成员投票之前，要先走第一道程序，球员代表投票，由代表们同意启动解散投票的程序，然后开始全体会员投票，决定结果。 球员代表大多数都是nba球星，甘国阳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这次全明星赛，就是球员代表们聚在一起，共商大事的时刻。 nba历史上多次劳方“起义”抗争，都是借助全明星赛的机会，所以资方对于全明星赛是又爱又怕。 甘国阳得到通知抵达芝加哥凯悦酒店后，第一时间去找了弗莱舍，了解事情的详细情况。 弗莱舍一向信任甘国阳，将前前后后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甘国阳。 “你是球员代表，我需要你的支持。”弗莱舍和甘国阳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说服那些摇摆派，他们或许害怕和资方抗争，因为会满足于现状。” 甘国阳望着窗外漫天的风雪，道：“为球员谋福利的事是工会职责所在，我一定支持你。大不了我们去组建一个新nba，不和这些老板们玩了！” 弗莱舍哈哈大笑，有甘国阳的支持，弗莱舍心定很多。 他知道，阿甘在球员中有着很高的威信，届时谁要反对，有阿甘在恐怕都不容易。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坚钢不可夺其志 2月5日，芝加哥全明星周末正式开启前一天。 在凯悦酒店的宴会大厅里，一场紧张、重大的会议即将召开。 参会者有40多名参加nba全明星赛的球员，其中包括23名球员工会代表。 主持召开会议的是球员工会首席顾问，工会总裁，董事，拉里-弗莱舍。 还有工会执行副总裁查理-格兰瑟姆，工会法律顾问吉姆-奎因，工会劳工法专家顾问乔治-科恩，以及退役的球员，现工会主席尤利塞斯-布里奇曼。 宴会厅的氛围有些压抑，平日里在篮球赛场上潇洒、自信的明星球员，此刻脸上都写着焦虑和不安。 虽然他们是明星，是球迷心目中的英雄，但归根到底，大家都是人，是一个需要工作，需要养家的社会一份子。 篮球是一份工作，是社会分工的一部分，而今晚的这场会议，有可能导致他们失去工作机会，失去篮球英雄的光环和身份。 这个世界没有了篮球，没有了nba照样可以运转。 但球员们没有了篮球，没有了nba，日子就不同了。 魔术师约翰逊和拉里-伯德坐在一起，两人低头悄声嘟囔着什么。 帕里什、麦克海尔坐在角落里，双手抱胸，面无表情。 摩西-马龙和查尔斯-巴克利坐在一块，年轻的巴克利眼神里都是迷茫，年轻的他可能还不能完全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好的要决议解散工会。 贾巴尔坐在工会主席布里奇曼的身边，两人一直在讨论些什么。 贾巴尔在媒体面前一向冷淡，但在关乎权益的事情上，他一向非常积极。 作为球员中年龄最大，资格最老的一个，贾巴尔的意见很重要。 甘国阳和乔丹、德雷克斯勒坐在一块，他的表情最镇定，但也一脸严肃。 乔丹和德雷克斯勒都有些心绪不宁的样子，尤其是德雷克斯勒。 因为本赛季是德雷克斯勒的合同年，如果劳资双方发生矛盾，导致最终大罢工，联赛停摆，德雷克斯勒肯定会受到重大损失，没有球队愿意签合同了。 和德雷克斯勒带有类似心情的球员不少。 明星球员是不用为合同发愁的，所以他们天然希望劳资双方能稳妥一些，在立场上会偏向资方一点，甚至未来他们自己就有可能化身资本家。 解散工会的斗争方式实在太过于激烈，他们很担心一旦资方不妥协，工会真的解散，球员们就没了依靠。 mlb的例子近在眼前，停摆导致劳资双方都损失惨重。 拉里-弗莱舍理解球员们焦躁不安的情绪，会议正式开始时，他清了清嗓子，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弗莱舍先是回顾了一下从1987年6月份开始到现在，球员工会和资方展开的一系列斗争。 这两年随着nba经营越来越好，和1984年斯特恩刚上台时相比，联盟的营业收入增长了三倍。 比赛的上座率和收视率一路飙升，老板们可以说挣的盆满钵满。 但球员们的待遇并没有因此水涨船高，因此在劳资协议到期前，弗莱舍让吉姆-奎因和布鲁斯-迈耶撰写了一份《球员对自由球员问题的立场》，将该文件呈交给了nba办公室。 文件提出了三大要求，自然遭到了联盟和资方的回绝。 艰苦的谈判由此开始。 在谈判过程中，这两年取得辉煌成就的大卫-斯特恩志得意满，对弗莱舍、奎因等人冷嘲热讽。 奎因和斯特恩在谈判桌上差点打起来。 在资方咬死不退让的情况下，弗莱舍招募了劳工法专家乔治-科恩，期望通过劳动诉讼，用法律迫使nba就范。 以布里奇曼为首，弗莱舍召集了状元秀大卫-罗宾逊，老将达雷尔-沃克、菲尔-哈伯德等人，以他们为原告，集体向纽约联邦上诉法庭起诉，控告nba涉嫌垄断。 然而斯特恩律师出身，本身是法律高手，他刚刚在面对菲尼克斯检察院时大获全胜，弗莱舍想靠法律迫使nba就范，实在不是什么好招数。 案子被悬置，宣判遥遥无期，等到开庭，nba早就开赛了，球员们不可能不打球，工会在资金上也耗不过财大气粗的资方。 就在事情进入瓶颈，工会一筹莫展的时候，在一次会议上，奎因突然说：“如果我们不是工会了，如果没有工会，怎么还会有劳工辩护呢？” 经过反复的商议，弗莱舍认为这是可行的一招，直接来个釜底抽薪，解散工会。 我不在你擅长的正面战场和你斗，法院那边我确实斗不过你。 我干脆来個自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资方没有了工会，没有了劳方球员，你拿什么去挣钱？ 我们工会不干，你要想签球员挣钱，自己一个个招募去。 “这是我们一路走来斗争的最后手段，当资本方完全不肯让步时，我们干脆放弃和他们的合作，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打球挣钱。”弗莱舍总结道。 “我知道，你们会担心真的没有球打会怎么办，我告诉你们，只要球迷们热爱篮球的基础在，只要全世界还有人喜欢篮球，球员就不用担心会没有比赛可以打，会没有钱挣。” “真正要担心的是那些老板，球迷买票进场不是为了看这些富得流油的蛀虫，而是为了伱们，为了你们这些篮球英雄，拿出你们的自信来！” 弗莱舍说完后，宴会厅的气氛变得躁动了许多。 球员们窃窃私语，互相交流着意见，咀嚼弗莱舍话里的意思，脑海中盘算着一切。 球星们还是有犹豫的，大部分球员对法律、政治都一窍不通，他们只想着能打球、赚钱就好。 解散工会到底会引发什么，没有人真正知道。 资方会不会另起炉灶，球员的权益能不能得到保障，都是未知。 弗莱舍看出众人的疑惑，但他很难更清晰的解释，告诉大家这是一种博弈手段。 有时候你牺牲的决心越大，最后牺牲的反而越小。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践行这个道理。 弗莱舍需要一个坚定的声音站出来，振臂一呼。 这时候，甘国阳站了起来，道：“拉里主导了那么多次劳资谈判，是他和nba的前辈一点点提高了球员待遇，让球员们获得了更高的报酬和更多自由。我们的收获是站在前辈的付出和牺牲上，那我们一样要为以后nba的球员想一想，想想我们能给他们留下些什么。” “而且工会解散，并不代表球员们的权益就没有保证，我们还是可以和球队谈，甚至我们可以分别向法院诉讼，联盟的压力就更大了。这对大家反而有利。” “不管怎么说，在解散工会这件事上，我铁定投赞成票。谁赞成，谁反对？” 甘国阳的话说的铿锵有力，加上他在赛场上的坚毅果决，赞同解散一下子变得正确起来。 有第一个人站出来赞成，马上有第二个、第三个出来赞成的。 工会主席布里奇曼赞赏甘国阳的态度，他也站在弗莱舍这边，表示愿意解散工会。 “工会解散之后，我将宣布辞职退休，日后工会重组，我就不再担任工会主席了。” 布里奇曼用自己的离开，表明了自己坚定的态度。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犹豫不决的球星们不再摇摆。 接下来的投票中，启动解散工会程序的决议全票通过。 全明星赛后，工会将收集全联盟全部球员的意见，确定工会的命运。 虽然启动了解散程序，但不论资方是否妥协，最终总会有新的工会产生，届时肯定需要一位新的工会主席。 经过球员们推举，之前的工会副主席亚历克斯-英格力什成为下一届工会主席的人选，在新工会诞生后，继续任职。 而甘国阳则被拉里-弗莱舍推荐为新的工会副主席。 成为工会副主席，意味着甘国阳有一天可能继任成为工会主席。 因为是弗莱舍推荐，大家都不会有意见，这位工会领袖的威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然后就在这巅峰时刻，会议的结尾，弗莱舍却宣布：“我将辞去工会首席顾问和负责人、董事等一系列职务，彻底从工会工作上退下来，做一名普通的球员经纪人。” 这一决定让工会其他人和球星们都大吃一惊。 陪伴了nba斗争成长了二十多年的领袖，忽然间就要离开，这一下让众人心里又没了底。 弗莱舍安抚众人道：“在新的新劳资协议出来之前，我会一直在我的职位上，这个时间可能是一年，两年，乃至五年八年，我会一直等到令人满意的结果再离开。” 弗莱舍这么说，大家才稍稍安心，球员们准备投身全明星赛，工会众人准备联络各队球员，做最后决议。 至于工会，弗莱舍道：“你们的才能足够应付大卫-斯特恩，我已经不行了。而且，我给你们挑选了一位新的工会主席继任者，他拥有钢铁般的意志，没有人可以轻易改变他，届时有他在，一切都会没问题的。” 奎因和科恩知道弗莱舍说的是谁，那个钢铁般的男子。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运势 在会议结束之后，奎因和科恩立即着手收集球员们的选票。 科恩起草了一份非常简单的选票表，上书：我特此投票注销全国篮球运动员协会，我不再希望由集体谈判代表我。 随后，奎因和科恩将复印件分发给了球员代表，在全明星赛结束后，代表们将把表格带回球队，给每个现役球员投票签字，最终汇集到拉里-弗莱舍的手中。 可以说，这次全明星赛再度成为了影响劳资关系的重大节点，但和过去不同的是，场外的纷乱并未影响球场上球星们的表演。 弗莱舍和工会的人考虑到，当前nba确实发展的很好，无论球员们如何斗争，最终目的还是希望资方和劳方能共同分享胜利的果实。 罢赛、停摆造成的影响太大，会切实降低联盟收入，损害底层球员的利益。 现在不是60年代，比赛收入全靠门票。 电视转播、广告占据的收入比例越来越大，商业赞助数不胜数，在劳资协议中，这些收入都是要按比例划分给球员的。 而且在舆论上，nba的影响力也是越来越大，一旦罢赛、停摆，对nba的形象无疑又是一次打击。 之前毒品、暴力事件已经雪上加霜了，再来个内部利益斗争，普通民众只会对联盟和球员的观感更差。 所以，面对资方的强硬不妥协，弗莱舍宁愿选择自爆，使用解散工会的方式威胁资方，也没有选择全明星罢赛或者联赛停摆。 他和工会主席在事后一同辞职，相当于牺牲自己，成全了其他球员和nba联盟。 弗莱舍在会后嘱咐球星们，要在全明星赛上好好表现。 不管场下在发生什么，球场上的表现，奉献给球迷的表演是他们的立身之本，永远都不可以懈怠。 会后第二天，2月6号，全明星周末的第一天。 比赛内容是名宿赛、三分大赛和扣篮大赛。 nba为了吸引球迷，十多年来在全明星赛上是花样百出，想了各种各样的招式。 50、60年代，nba就举办过老将名宿赛，来增强历史传承感，到70年代改成了一对一单挑赛，不过一对一单挑赛只维持了一年，就没有继续进行了，观众似乎对单挑不感兴趣。 80年代重启了名宿赛，给那些早年间工资拿的不多的老将们一个赚钱的机会。 今年鲍比-琼斯、戴夫-考恩斯、里克-巴里、康妮-霍金斯、盖尔-古德里奇、厄尔-门罗等名人都参加了比赛。 比赛开始前，现场进行了一次皮特-马拉维奇的纪念活动，他刚刚在1月5号的一次打球训练中心脏病发去世。 这次的名宿赛进行一波三折，东部和西部打得异常激烈，比分一直咬的很紧。 比赛过程中，西部的里克-巴里和东部的鲍比-琼斯冲突不断。 因为琼斯比巴里年轻一些，他老是盯着巴里，往死里防，就是不给巴里得分。 巴里直接怼回去，我来社交个屁，老子来打比赛就是为了赢球的，你们懂个屌，我要是想社交我加入社交俱乐部就行了，我打个鸡毛比赛。 大家都懂巴里的脾气，该说都说了，他就是这样。 在比赛临近结束的时候，代表西部队出战的道格-柯林斯（虽然他一直在费城效力，但西部队缺人）命中了一个绝平三分球！ 这是他生涯投中的第一记三分，这个三分将比赛拖入了加时赛。 但显然西部队的老将们并不兴奋，他妈的都快累死了，竟然还要打加时赛。 还好，加时赛采用的突然死亡规则，谁先进球谁就获胜。 戴夫-考恩斯率先进球，结束了对老将们的折磨。 赛后在更衣室里，老将们一片哀嚎，盖尔-古德里奇回到酒店后躺在浴缸里半天没法动弹，他们的老胳膊老腿，真是顶不住这样高强度比赛了。 但为了挣钱，为了满足球迷的口味，伱是吃这碗饭的，就得这么做，名宿赛还会继续进行下去。 名宿赛之后，引人瞩目的三分大赛和扣篮大赛，伯德和甘国阳都再次参赛，而乔丹是打死他都不肯参加了。 这回，伯德技高一筹，甘国阳因为增重，导致他的三分投射稳定性有所下滑，而伯德运动服都没脱，穿着凯尔特人外套，投中了致胜一球，拿下了三分大赛冠军，报了去年的一箭之仇。 甘国阳没有参加今年的扣篮大赛，他将舞台让给了迈克尔-乔丹和多尼米克-威尔金斯。 两人的对决无疑成就了一次扣篮大赛的经典。 然而，这场历史经典对决并非没有争议，因为乔丹在主场作战受到了一些关照。 当时的比赛评委中包括芝加哥出生的退役nba球员汤姆-霍金斯和芝加哥熊队名人堂跑锋盖尔-赛耶斯。 他们的偏向都很明确，就是照顾乔丹。 比赛中，威尔金斯的前两次扣篮得到了50分的满分，而乔丹的第一个扣篮得到50分，第二个扣篮得到47分。 芝加哥体育馆嘘声四起，电视转播评论员说：“这些裁判需要国民警卫队保护才能离开芝加哥体育馆！” 双方进入最后一次扣篮，威尔金斯送出了一记精彩的双手风车扣篮，但裁判只给了他45分。 这样，乔丹最后一扣只要拿到48分以上，就能摘下扣篮大赛的冠军。 电视台的镜头对准了观众席的j博士欧文。 而乔丹尝试了经典的罚球线起跳扣篮。 这是乔丹职业生涯标志性的扣篮之一，最终他毫无悬念的拿下了50分的满分，战胜威尔金斯拿到了1988年扣篮大赛冠军，同样一雪前耻。 拿下冠军后乔丹当然很高兴，但略有遗憾的是，他击败的不是阿甘。 甘国阳怎么都不肯参加这次扣篮大赛。 在回酒店的路上，甘国阳直言：“这里是芝加哥，你他妈的有主场优势，我可不会自讨没趣，当你的垫脚石。你最后一扣扣了两次才成功，这也能拿满分？而且多米尼克最后一扣凭什么只有45分！黑哨！” 乔丹说：“你连参加都不敢，就闭嘴吧。而且你三分球也输给了拉里，我告诉你桑尼，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今年联盟的运势不在你这里，你想拿冠军可就难了。” 乔丹的话有一定道理，今年对开拓者而言确实是艰难的一年。 所谓风水轮流转，nba就是这样，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三连冠之路注定相当艰难。 到了2月7号全明星正赛，球员们暂时将工会的事抛诸脑后，全情投入到表演中。 东部的主教练是老鹰队的弗拉特洛，西部队则是唐-尼尔森。 比赛开始前，西部队首发卡尔-马龙身穿7号球衣登场，以此来纪念皮特-马拉维奇。 这场比赛打得相当激烈，从最后比赛就能看出来，双方的得分没有超过140分，这在nba全明星赛上是一个比较低的分数。 以赛亚-托马斯少见的不断为乔丹送出助攻。 而魔术师约翰逊拼命给甘国阳传球，双方都想取胜。 最后时刻，在西部队131：136落后5分的情况下，甘国阳突然发力，连续两个三分球命中，帮助西部队一举反超了比分！ 随着最后一球，乔丹面对甘国阳的一对一贴身防守，后仰跳投绝杀不中，西部队137：136成功翻盘！ 甘国阳全场35分11个篮板球，加冕全明星最有价值球员，让乔丹的40分化为泡影，没能在主场捧杯。 这是甘国阳第二次从东部球星手上抢走这一荣誉了。 现场球迷一片嘘声，却又拿甘国阳没有办法。 最后大家其实想放东部赢球，可是两个三分球投中，外加你绝杀不中，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可就没办法了。 拿到这个芝加哥amvp后，甘国阳告诉乔丹：“迈克尔，运势还是在我这里，总决赛见。” 【1988年全明星赛，乔丹在最后时刻绝杀失败，迈克尔一直说，那是他生涯最遗憾的一次绝杀失败，虽然只是一场全明星赛。 “如果那球投进，或许未来历史会被改变，有时候运势就是由那么一球决定的。”】 ————2016年出版，罗兰-拉赞比撰写乔丹传记《michaeljordan:thelife》，节选。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有根 1988年的全明星赛在甘国阳抢走乔丹amvp这个不太完美的结局下，完美的落下了帷幕。 虽然背后暗流涌动，劳方资方剑拔弩张，但球星们还是向球迷奉献了近几年最为精彩的一次全明星赛。 芝加哥寒冷的天气和风雪没有熄灭篮球的热情，反而在冬季让篮球的火焰燃遍了全美。 甘国阳带着工会选票和宋涛一起坐飞机回了波特兰。 一路上，宋涛既为甘国阳拿到全明星mvp而高兴，心里又为这位老大哥担心。 那晚因为甘国阳抢了乔丹的amvp，导致坐在场边观战的宋涛遭到了部分情绪激动球迷的言语攻击，说中国人抢走了他们的荣誉。 在报纸、电视媒体上，对甘国阳的批评渐渐增多。 毕竟甘国阳已经不再是屠龙勇士，而是真正的恶龙。 球迷们喜欢看少年勇士屠龙的剧情，而每一条恶龙，都是上一代的少年。 对此甘国阳倒是很淡定，他告诉宋涛：“当你只拿一个冠军时，球迷们会和你一起高兴，当你拿两个冠军时，开始有部分人厌烦了。当伱拿到第三个冠军，大家开始支持你的对手，希望看到你失败。但如果你能继续拿冠军，拿到球迷们将这当作习惯，大家又都会支持你的。” 所谓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冠军也是一样的道理。 夺一冠为王，夺三冠为王中王，夺六七八冠就是神了。 而且，即便全美舆论界逐渐开始攻击甘国阳，支持乔丹，最起码在波特兰，在俄勒冈，甘国阳依旧是至高无上的篮球英雄。 回到波特兰后，甘国阳将所有选票分发下去，耐心说服每个球员同意解散工会。 他没有利用自己的威望强压大家，而是一个个找他们单独谈话，努力说服，并保证如果未来出现麻烦，大家经济上有困难，他一定会帮助大家，绝不食言。 这使得开拓者的选票最快收集完毕，在全明星赛后一周就邮寄到了纽约拉里-弗莱舍的办公室，成为所有球队中完成最快的。 弗莱舍从甘国辉手中接过甘国阳寄来的选票，夸赞道：“你哥哥是个做政治家的料，头脑清醒，意志坚定，口才很好，执行力强，品行优良没有污点，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肯加入美国国籍，不然以后涉足政坛，绝对大有所为。” 甘国辉道：“如果他肯加入美籍，他就不是意志坚定的阿甘了。” 弗莱舍点头赞同，这也让弗莱舍感到可惜，如果阿甘是美国人，这次他就能推甘国阳做工会主席，未来各种操作更是大有可为。 甘国阳中国人的身份，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在美国大众影响力上的成就。 甘国辉有和宋涛一样的担忧，问道：“拉里，现在媒体好像对阿甘的态度越来越尖锐了，特别是这次他抢了乔丹的mvp以后。我看欧洲，还有中国的政治局势也在不断变化，以后会不会影响到阿甘的发展？” 弗莱舍一边抽着烟斗查看选票，一边说道：“这的确是个问题。但斯特恩虽然是个混蛋，总体来说他是个持包容、开放态度的总裁，nba会越来越国际化。只要把nba做成国际化，全球化的联赛，他的影响力会更大的。” “还有，你作为阿甘的助手，要扩大他的商业版图，将他和尽量多的利益团体纠合起来。他代表的利益越多，为他说话的人就越多。” 甘国辉点点头，随即面露难色，道：“拉里，可是我哥的投资眼光……” 弗莱舍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知道，这小子在做殡仪馆生意，还有建筑，还有西装，听说他还要搞妇产医院！？他妈的，投资眼光真是独到。” “我哥倒是让我多关注硅谷的公司，最近微软的创始人保罗-艾伦有找过我。” “艾伦？他想干什么？” “我暂时不知道，他只是和我认识。但我从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能感觉到，他对开拓者很有兴趣。” 自从微软上市后，创始人保罗-艾伦的资产水平疯涨，迅速成为美国的新贵富豪。 像这样的科技新富豪，未来美国会越来越多。 他们将是美国社会一股不可阻挡的新势力。 拉里-弗莱舍忙道：“你一定要抓紧这条关系线，未来对阿甘会有很大帮助。新兴势力，就要和新兴势力搭配才行。” 弗莱舍已经看到了nba的趋势，首先过去那些组团的小老板们会逐渐被拥有产业的大老板取代，接着，一些old-money会被新兴的富豪阶层取代。 当然，这个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肯定会很漫长。 阿甘作为联盟的新兴势力，如果能和场外新兴势力结合起来，他就能无往不利。 最起码他外国人的身份不会成为他发展的阻碍。 而且甘国阳和一般外国球员不同，他不是直接进入nba，他是打过ncaa的，他在美国篮球界是“有根”的。 作为一个有根的人，和无根的空降外国雇佣兵肯定又不一样。 总之，为了甘国阳的发展，弗莱舍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当年甘国阳选择这个经纪人，实在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在弗莱舍为了甘国阳的未来操心时，甘国阳在搞定选票后，开始将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到比赛中。 全明星赛结束，nba常规赛进入了后半程。 随着交易截止日临近，各队都在做着最后的补强交易。 开拓者最大的对手湖人得到爱德华兹，可以说心满意足，杰里-韦斯特补上了湖人最后一块短板。 太阳除了送走爱德华兹、拉里-南斯之外，还在2月份交易走了杰伊-亨弗里斯，送他去了雄鹿，为凯文-约翰逊的到来腾出位置。 卫冕冠军开拓者也没有闲着，在全明星赛结束后，开拓者管理层和凯尔特人做了一笔交易，他们送走了曾经的全明星后卫吉姆-帕克森，从凯尔特人换来了后卫杰里-西西廷。 这笔交易开拓者有多方面的考虑。 首先，吉姆-帕克森因为反复的伤病，在开拓者已经失去了轮换位置。 现在开拓者后场是年轻人的天下，德雷克斯勒、波特、霍纳塞克、库里，已经满员了。 其次，不管是比赛状态，还是比赛风格，帕克森和现在的开拓者格格不入。 他缺乏持球能力，开拓者目前的战术体系，帕克森得不到太好的发挥。 正好凯尔特人希望得到帕克森，他们快攻、传球体系需要这样的传统后卫，双方一拍即合。 最后，开拓者还有一个考虑，就是希望在工资帽上能减轻一些压力。 因为夏天他们要同时留下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这两个超级巨星。 两人目前都拒绝提前续约，让开拓者的未来处在一种动荡和焦虑状态中。 甘国阳和帕克森关系不错，在得知要分别时，甘国阳给帕克森打了个电话。 “我们尽量能在总决赛见。”帕克森在电话里说。 凯尔特人依旧是有进总决赛实力的。 不过，东部确实不再是凯尔特人的天下了。 2月9号，全明星赛后第一战，开拓者前往客场挑战华盛顿子弹。 此时，子弹队在东部已经牢牢占据了前四的位置。 他们在一个糟糕的新赛季开局后，选择了换帅。 炒掉了劳赫里，选择了功勋球员韦斯-昂塞尔德。 并且在球队教练组中加入了前任功勋教练迪克-莫塔。 昂塞尔德这位绰号碎骨机的强壮男人，正和自己的老师一起，合力将子弹打造成为东部最可怕的绞肉机。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 绞肉机 从甘国阳的新秀赛季开始，迪克-莫塔就不太喜欢阿甘。 在那场甘国阳扣碎篮板的比赛中，莫塔将甘国阳比喻成马戏团的狮子老虎，认为是供球迷取乐的玩物，而不是真正打篮球。 时过境迁，莫塔终于明白，阿甘确实是猛虎，但他不是用来取乐的玩物，而是来统治联盟，教老古董教练怎么打球的猛兽。 莫塔亲眼目睹了杰克-拉姆齐的改变和妥协。 波特兰开拓者如何从一支轻巧、快速的轻骑、步兵组合，变成了如今的重装骑射球队。 比赛开始前，当杰克-拉姆齐试图过来和老朋友打招呼时，莫塔拒绝了，摇手表示不想和你握手。 韦斯-昂塞尔德过来和拉姆齐握手致歉，道：“迪克他认为自己是助理教练，不该和主教练握手。抱歉杰克，今晚好运。” 看得出来，莫塔下了很大的决心，要塑造一支全新的子弹队。 去年小牛季后赛首轮意外输给超音速让莫塔伤透了心。 其实小牛方面并没有要换掉莫塔，他们还是认可莫塔的执教能力，并且小牛核心阵容很年轻，新赛季完全可以再冲击更高的成就。 但莫塔在达拉斯消耗了太多人生，赛季结束后他向记者透露自己可能会离开达拉斯，想要去菲尼克斯、纽约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尝试新的执教经历。 这些话被记者透露给了达拉斯媒体，达拉斯球迷认为莫塔背叛了球队，脱口秀主持人和新闻专栏作家都对他大加鞭笞。 球队老板卡特希望莫塔开个发布会进行澄清，说他不会离开小牛。 但莫塔在卡特的办公室表示自己不会澄清什么，相反他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说自己将退休，离开小牛主教练的岗位。 这个倔强的老头从不受任何威胁，也不喜欢按套路出牌，他到死都没有透露，当时他脑子里到底在打算什么。 离开小牛后他没能去成太阳或者尼克斯，而是半道二进宫回了华盛顿——他对辅佐昂塞尔德，以及指导查尔斯-巴克利很有兴趣。 他心中怀着的最大目标，就是率队重回总决赛舞台，然后能在总决赛干掉开拓者和阿甘，或者湖人也可以。 当一個人，一个球队有切实的目标时，他们做事会更有动力。 并且这个目标一定要是具体的，不是空泛的。 就像一个作家说“我想要成功”，成功这个目标就太空泛了。 如果改成“我今天先想办法挣500块钱”，那他努努力写个几千上万字，就能挣到这笔稿费了。 更进一步，他要挣的更多，就要写的更多，写的更好，那他离成功就更近。 莫塔给巴克利和子弹定下的目标就是阿甘和开拓者。 他没有确立乔丹、公牛，或者伯德、凯尔特人，活塞作为目标。 对于子弹来说，目标必须足够高，足够显眼，才能激发足够的动力。 摩西-马龙站在中圈准备跳球，他看着对面的甘国阳，内心涌起极强的战斗意志。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从1983年夺冠之后，摩西始终无法找回巅峰的感觉。 虽然他的数据还是很不错，赛场表现也过得去，但他再也打不出mvp级的赛季了。 今年他不过32岁，依旧是联盟最受欢迎的中锋之一。 但在阿甘这种新型中锋面前，他就像老旧的拖拉机面对安装了12缸柴油发动机的彼得比尔特379——这家伙像007座驾那样，会从侧翼伸出两枚导弹来给你致命一击。 全明星赛上甘国阳的两枚远程导弹改变了比赛结果，让东部队蒙羞，也让摩西-马龙感到自己和新第一中锋的差距越来越大。 作为拖拉机的他没有那么多功能，他只会在三秒区这块狭小的土地上深耕，不知疲倦的争夺篮板球、造犯规。 赛前迪克-莫塔和昂塞尔德的话鼓舞了他，“你有你的比赛方式，只要最终结果是胜利就可以了。” 马龙在跳球中没有争过甘国阳，开拓者率先发起进攻。 不过双方的第一个进球都来的很晚，前两分钟时间两队都没有得分。 子弹在开局就使用极为强硬的防守，马龙在内线不停绕前阻止甘国阳接球。 由于迪克-莫塔的存在，他们使用了那招最有效的内线防甘国阳策略：中锋半盯，协防者全力骚扰，宁可放空外线，不让甘国阳轻松起手。 甘国阳开局三次分球给外线射手，结果出手都没有命中。 三次出手都是三分。 这是三分球的一个弊端，拉长时间看效率确实高，但在某个时间段，某一场比赛，受手感和防守影响，成功率会特别差。 稳定性是三分球的致命伤。 子弹队牢牢控制住了后场篮板球，接着将比赛节奏拖的非常慢。 华盛顿子弹是本赛季联盟得分最低，回合最少的球队之一，他们对自己的阵地战非常有信心。 这点子弹和开拓者一样，不过开拓者依仗的是以甘国阳为核心的阵地战体系，内外结合的战术策略。 而子弹的依仗，是内线的前场篮板和外线的持球单打。 子弹队的进攻策略可以说非常简单粗暴：外线投，内线抢。 他们有联盟第一的前场篮板，和联盟倒数第一的助攻。 这是迪克-莫塔和昂塞尔德联手为子弹设计的新体系，完全是按照子弹队的人员特点搭配的。 内线两个篮板怪物，锋卫两个能得分不会传球的得分高手，全队没有一个助攻超过5个的球员。 助攻数最高的是替补后卫，小虫博格斯，场均4.9个助攻。 这样的人员搭配，你硬让他们去打快速反击，打战术配合，实在是强人所难。 干脆，磨阵地，拼防守，拼篮板球，拼比赛细节和意志力。 迪克-莫塔制定策略，壮得像狗熊一样的昂塞尔德执行这些策略，全队用军事化的管理，铁一样的纪律重新塑造赢球文化。 迪克-莫塔到来后，子弹最明显的一点变化是，查尔斯-巴克利变瘦了。 这家伙褪去了新秀时期的婴儿肥，还有一些多余脂肪，显得更加精壮勇猛。 本场比赛的第一分来自他的前场篮板球。 甘国阳要对付摩西，顾及不到巴克利，被巴克利补篮得手。 严格意义上来说，子弹队这两个内线并不是双塔。 巴克利很矮，他甚至可以出现在小前锋位置上。 摩西也不是高中锋，同为6尺10的他看起来比甘国阳还稍稍低一些，他可以防的很靠外。 这让甘国阳想一串二变得困难。 子弹曾经有过双内线传统，正是昂塞尔德和海耶斯。 昂塞尔德也是个矮内线，他本质上是个超级蓝领。 和火箭双塔不同，火箭双塔是攻防完全围绕内线，资源完全向双塔倾斜。 甘国阳只要盯着一个往死里干，顺便照顾一下另一个，火箭的资源配置就失衡了。 而子弹的双内线，是一个小前锋身高，可以打外线的内线，加一个前场篮板大王，造犯规高手。 子弹的进攻大部分是外线发起的，金和杰夫-马龙两个单打高手放开了投，投进最好，投不进里面就抢，实在没辙再让摩西和巴克利单打。 这种资源配置，甘国阳没法像打火箭那样一个人拿捏双塔，太分散了。 尤其是加上前场篮板这种不确定性很高的进攻手段。 一个摩西甘国阳可以对付，一个巴克利甘国阳也能搞定。 但两人加起来，还拼了命往里冲，他想顶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双方在第一节就展开了艰苦的内线搏杀。 子弹板凳席上还坐着波尔、马洪和阿拉里，内线资源非常丰富，这配置就是冲着阿甘，还有底特律、波士顿去的。 双方比分那叫一个低，首节开拓者拿下15分，子弹队拿下14分。 甘国阳单节拿下6个后场篮板，但也被巴克利和马龙冲了4个前场篮板。 更要命的是，三分多钟他就被摩西-马龙造了一个防守犯规。 这对甘国阳后面的防守选择影响不小，在高对抗的比赛中他必须小心谨慎，否则太早领到两次犯规就糟糕了。 好在开拓者并不是甘国阳的一人球队。 德雷克斯勒抓住子弹外线的漏洞，连续投篮命中。 波特也利用掩护杀入篮下得分，帮助开拓者首节领先。 子弹对此并不在意，第二节里克-马洪登场。 昂塞尔德下了命令：“继续冲击阿甘，今晚我们的目标，把阿甘的得分控制在30分以下！”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 绞肉机（真） (上一章内容发错了，已经修改，没有看到的刷新一下就可以了。) 从甘国阳的新秀赛季开始，迪克-莫塔就不太喜欢阿甘。 在那场甘国阳扣碎篮板的比赛中，莫塔将甘国阳比喻成马戏团的狮子老虎，认为是供球迷取乐的玩物，而不是真正打篮球。 时过境迁，莫塔终于明白，阿甘确实是猛虎，但他不是用来取乐的玩物，而是来统治联盟，教老古董教练怎么打球的猛兽。 莫塔亲眼目睹了杰克-拉姆齐的改变和妥协。 波特兰开拓者如何从一支轻巧、快速的轻骑、步兵组合，变成了如今的重装骑射球队。 比赛开始前，当杰克-拉姆齐试图过来和老朋友打招呼时，莫塔拒绝了，摇手表示不想和你握手。 韦斯-昂塞尔德过来和拉姆齐握手致歉，道：“迪克他认为自己是助理教练，不该和主教练握手。抱歉杰克，今晚好运。” 看得出来，莫塔下了很大的决心，要塑造一支全新的子弹队。 去年小牛季后赛首轮意外输给超音速让莫塔伤透了心。 其实小牛方面并没有要换掉莫塔，他们还是认可莫塔的执教能力，并且小牛核心阵容很年轻，新赛季完全可以再冲击更高的成就。 但莫塔在达拉斯消耗了太多人生，赛季结束后他向记者透露自己可能会离开达拉斯，想要去菲尼克斯、纽约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尝试新的执教经历。 这些话被记者透露给了达拉斯媒体，达拉斯球迷认为莫塔背叛了球队，脱口秀主持人和新闻专栏作家都对他大加鞭笞。 球队老板卡特希望莫塔开个发布会进行澄清，说他不会离开小牛。 但莫塔在卡特的办公室表示自己不会澄清什么，相反他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说自己将退休，离开小牛主教练的岗位。 这个倔强的老头从不受任何威胁，也不喜欢按套路出牌，他到死都没有透露，当时他脑子里到底在打算什么。 离开小牛后他没能去成太阳或者尼克斯，而是半道二进宫回了华盛顿——他对辅佐昂塞尔德，以及指导查尔斯-巴克利很有兴趣。 他心中怀着的最大目标，就是率队重回总决赛舞台，然后能在总决赛干掉开拓者和阿甘，或者湖人也可以。 当一個人，一个球队有切实的目标时，他们做事会更有动力。 并且这个目标一定要是具体的，不是空泛的。 就像一个作家说“我想要成功”，成功这个目标就太空泛了。 如果改成“我今天先想办法挣500块钱”，那他努努力写个几千上万字，就能挣到这笔稿费了。 更进一步，他要挣的更多，就要写的更多，写的更好，那他离成功就更近。 莫塔给巴克利和子弹定下的目标就是阿甘和开拓者。 他没有确立乔丹、公牛，或者伯德、凯尔特人，活塞作为目标。 对于子弹来说，目标必须足够高，足够显眼，才能激发足够的动力。 摩西-马龙站在中圈准备跳球，他看着对面的甘国阳，内心涌起极强的战斗意志。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从1983年夺冠之后，摩西始终无法找回巅峰的感觉。 虽然他的数据还是很不错，赛场表现也过得去，但他再也打不出mvp级的赛季了。 今年他不过32岁，依旧是联盟最受欢迎的中锋之一。 但在阿甘这种新型中锋面前，他就像老旧的拖拉机面对安装了12缸柴油发动机的彼得比尔特379——这家伙像007座驾那样，会从侧翼伸出两枚导弹来给你致命一击。 全明星赛上甘国阳的两枚远程导弹改变了比赛结果，让东部队蒙羞，也让摩西-马龙感到自己和新第一中锋的差距越来越大。 作为拖拉机的他没有那么多功能，他只会在三秒区这块狭小的土地上深耕，不知疲倦的争夺篮板球、造犯规。 赛前迪克-莫塔和昂塞尔德的话鼓舞了他，“你有你的比赛方式，只要最终结果是胜利就可以了。” 马龙在跳球中没有争过甘国阳，开拓者率先发起进攻。 不过双方的第一个进球都来的很晚，前两分钟时间两队都没有得分。 子弹在开局就使用极为强硬的防守，马龙在内线不停绕前阻止甘国阳接球。 由于迪克-莫塔的存在，他们使用了那招最有效的内线防甘国阳策略：中锋半盯，协防者全力骚扰，宁可放空外线，不让甘国阳轻松起手。 甘国阳开局三次分球给外线射手，结果出手都没有命中。 三次出手都是三分。 这是三分球的一个弊端，拉长时间看效率确实高，但在某个时间段，某一场比赛，受手感和防守影响，成功率会特别差。 稳定性是三分球的致命伤。 子弹队牢牢控制住了后场篮板球，接着将比赛节奏拖的非常慢。 华盛顿子弹是本赛季联盟得分最低，回合最少的球队之一，他们对自己的阵地战非常有信心。 这点子弹和开拓者一样，不过开拓者依仗的是以甘国阳为核心的阵地战体系，内外结合的战术策略。 而子弹的依仗，是内线的前场篮板和外线的持球单打。 子弹队的进攻策略可以说非常简单粗暴：外线投，内线抢。 他们有联盟第一的前场篮板，和联盟倒数第一的助攻。 这是迪克-莫塔和昂塞尔德联手为子弹设计的新体系，完全是按照子弹队的人员特点搭配的。 内线两个篮板怪物，锋卫两个能得分不会传球的得分高手，全队没有一个助攻超过5个的球员。 助攻数最高的是替补后卫，小虫博格斯，场均4.9个助攻。 这样的人员搭配，你硬让他们去打快速反击，打战术配合，实在是强人所难。 干脆，磨阵地，拼防守，拼篮板球，拼比赛细节和意志力。 迪克-莫塔制定策略，壮得像狗熊一样的昂塞尔德执行这些策略，全队用军事化的管理，铁一样的纪律重新塑造赢球文化。 迪克-莫塔到来后，子弹最明显的一点变化是，查尔斯-巴克利变瘦了。 这家伙褪去了新秀时期的婴儿肥，还有一些多余脂肪，显得更加精壮勇猛。 本场比赛的第一分来自他的前场篮板球。 甘国阳要对付摩西，顾及不到巴克利，被巴克利补篮得手。 严格意义上来说，子弹队这两个内线并不是双塔。 巴克利很矮，他甚至可以出现在小前锋位置上。 摩西也不是高中锋，同为6尺10的他看起来比甘国阳还稍稍低一些，他可以防的很靠外。 这让甘国阳想一串二变得困难。 子弹曾经有过双内线传统，正是昂塞尔德和海耶斯。 昂塞尔德也是个矮内线，他本质上是个超级蓝领。 和火箭双塔不同，火箭双塔是攻防完全围绕内线，资源完全向双塔倾斜。 甘国阳只要盯着一个往死里干，顺便照顾一下另一个，火箭的资源配置就失衡了。 而子弹的双内线，是一个小前锋身高，可以打外线的内线，加一个前场篮板大王，造犯规高手。 子弹的进攻大部分是外线发起的，金和杰夫-马龙两个单打高手放开了投，投进最好，投不进里面就抢，实在没辙再让摩西和巴克利单打。 这种资源配置，甘国阳没法像打火箭那样一个人拿捏双塔，太分散了。 尤其是加上前场篮板这种不确定性很高的进攻手段。 一个摩西甘国阳可以对付，一个巴克利甘国阳也能搞定。 但两人加起来，还拼了命往里冲，他想顶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双方在第一节就展开了艰苦的内线搏杀。 子弹板凳席上还坐着波尔、马洪和阿拉里，内线资源非常丰富，这配置就是冲着阿甘，还有底特律、波士顿去的。 双方比分那叫一个低，首节开拓者拿下15分，子弹队拿下14分。 甘国阳单节拿下6个后场篮板，但也被巴克利和马龙冲了4个前场篮板。 更要命的是，三分多钟他就被摩西-马龙造了一个防守犯规。 这对甘国阳后面的防守选择影响不小，在高对抗的比赛中他必须小心谨慎，否则太早领到两次犯规就糟糕了。 好在开拓者并不是甘国阳的一人球队。 德雷克斯勒抓住子弹外线的漏洞，连续投篮命中。 波特也利用掩护杀入篮下得分，帮助开拓者首节领先。 子弹对此并不在意，第二节里克-马洪登场。 昂塞尔德下了命令：“继续冲击阿甘，今晚我们的目标，把阿甘的得分控制在30分以下！”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 不满 能把甘国阳的得分控制在30分以内，对一个球队而言已经是极大的成功。 甘国阳作为一个攻防兼备的中锋，每场在防守端贡献大量篮板球和兼顾护筐的同时，进攻端还能动辄砍下30多分，甚至爆发一场40、50、60分，这是极为恐怖的事。 现在不是50、60年代，那时候联盟有大量兼职球员，他们白天上班，开出租，修水管，装空调，晚上穿上球衣打比赛。 这些球员面对张伯伦这种身体素质超越时代的怪物自然毫无办法，眼睁睁看看他一场四五十分，二三十个篮板球，张伯伦都不用休息，可以打满48分钟。 现在大家都是职业球员，都是各个地方的天才人物，联盟汇聚了全美乃至全世界最有才华的运动员。 每晚和他们较劲，搏杀，甘国阳还能体能充沛，攻防两端数据打满。 尤其是进攻端，得分能和迈克尔-乔丹、威尔金斯等一批外线球员争锋，其火力之旺盛可见一斑。 迪克-莫塔认为，要在攻防两端最大量的消耗阿甘，把比赛节奏拖到最慢，用大量身体接触消磨阿甘的外线投篮手感，压制阿甘的得分，球队才能取得胜利。 这点迪克-莫塔的理论和道格-莫完全相反。 道格-莫是放开了进攻，用大比分稀释甘国阳的高得分。 有些时候这招是有用的，但当阿甘季后赛也能给你干60分的时候，这招就是给他刷数据了。 随着甘国阳的进攻技巧越来越完善，尤其是中远距离投射达到联盟顶尖水准，这种稀释法效果越来越差。 所以联盟各队都开始转变思路，从稀释法朝着消耗法转变。 和消耗乔丹这样的外线不同，消耗乔丹主要靠防守，在防守端设置重重阻碍，让乔丹每进一步都千难万难。 消耗甘国阳主要是在进攻端，要不断给他施加压力，甚至迫使他犯规。 1987-1988赛季，开拓者的内线资源可以说是四年来最差，基本和1984-1985相当。 吉尔摩尔勉强够用，汤普森继续老化，安德森太过于年轻而且攻强守弱。 尤其是汤普森的老化，让甘国阳在首发阵容对抗中，防守压力空前的大。 他的盖帽来到了职业生涯的顶峰，同时犯规数也来到了生涯最高。 除了进攻端消耗，子弹队防守端也不能落下，车轮战是必须的。 第二节甘国阳重新登场时，里克-马洪依旧留在场上，开始主防甘国阳。 马洪这家伙防守小动作极多，而且特别喜欢玩撤凳子。 他在一对一防守时不跳，也不指望自己能封盖甘国阳，他就是顶下盘。 甘国阳要是发力，他就往后撤，你稍不注意就是重心失稳，轻则走步违例，重则一个屁股墩坐地上丢人现眼。 甘国阳一上来还有点不适应马洪的防守方法，被裁判吹了个走步。 首节甘国阳只拿到2分，算得上他少有的低得分了。 当甘国阳尝试用面筐干拔解决问题时，他发现自己今晚手感并不好，因为攻防两端大量的肌肉对碰，导致手有些僵硬。 在这种情况下，甘国阳没有硬着头皮强打，比赛时间还长。 杰克-拉姆齐要求甘国阳将注意力转移到防守和组织上。 全力保护后场篮板球，同时多给队友掩护、策应，咬住比分。 双方在第二节继续着激烈的争夺战。 伯纳德-金在第二节后半段接管了子弹的进攻。 他用灵活的转身和精准的跳投攻击开拓者的篮筐。 甘国阳注意力都在摩西-马龙和巴克利身上，他已经顾不上金了。 子弹一度领先了6分，暂停时，甘国阳不断和柯西交流，教他怎么去防守金。 “第一，你不要去顶金的下盘，永远不要，那不过是给他背身打伱的机会，你要做的就是罩住他，和他保持距离。” “第二，不要去观察金的脚步，那都是迷惑你的，盯着他的手，盯着他的球。也不要管他会不会传球，他不会，去干扰他的出手。” “第三，让他在远离篮筐的地方出手，让他投中距离，三秒区两个底边我会去堵，记住让他中投，不要贴身，放开让他投，然后去干扰。他投篮有前倾的习惯，干扰效果会很好。” 柯西满头大汗，努力听取甘国阳的意见，然后发问：“你也前倾，为什么干扰不到你？” “没有身体接触我是不会前倾的，别他妈瞎问了，你又防不住我，上场吧！再他妈的让金随便得分，我把你头拧下来。” 甘国阳很多进攻技巧是从伯纳德-金那儿学来的，两人属于同一体系，步点精准，转身迅捷，出手迅速，篮下威力大，永不打板。 不过甘国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现在的进攻手段更加丰富多样，而且他的中远距离投射远胜于金。 伯纳德-金在自传里提到过（第一卷第38章），防守他最好的两个人，一个是曾经的队友乔治-约翰逊，一个就是阿甘。 两人的共同特点是身高臂长兼具灵活快速，伯纳德-金不怕那种底盘顶人怪，就怕长臂大蜘蛛。 而且两人都很了解金的进攻细节，能把金吃的死死的。 柯西身体条件同样很不错，而且悟性可以，在甘国阳指点后，他面对金防守有章法多了。 防守箭头人物最怕的就是没有章法，像没头苍蝇，这也想防，那也想防，最后被耍的团团转。 在细致研究过后，秉持一套策略，坚持这样防，哪怕你进球，我下次还这么防，不是为了让你每球都不进，而是让你少进，进的不舒服。 子弹对甘国阳也是这么做的，坚定的全包围夹击，漏空外线的三分给队友投。 你投进算我倒霉，投不进，我可要打反击了。 正好本场开拓者外线是真的不准，霍纳塞克、库里和波特浪费了大量甘国阳传出来的空位机会。 他们显然受到了子弹高对抗、慢节奏比赛的影响，迟迟找不到投篮感觉。 对外线投手来说，节奏是非常重要的。 身体如果无法在一个舒适、习惯的节奏下打球，投篮出手难免偏出。 尤其是远射，偏一点点，结果就完全不同。 依靠这套坚定的消耗、反击、单打、前场篮板策略，子弹在上半场面对开拓者取得了优势。 半场结束，双方打成了41：45，子弹领先4分。 两队半场都没能超过50分，甘国阳半场9分12个篮板球4次助攻。 罕见的半场得分没有上双。 篮板球抢了个痛快，说明两队打铁是真的多，并且有很多二次进攻。 这样的打法，让甘国阳感觉回到了新秀赛季。 伯纳德-金12分1助攻，两队得分最高的球员。 史蒂夫-科尔特不声不响的送出了6次助攻。 德雷克斯勒10分5个篮板5次助攻，开拓者的进攻主要靠他和甘国阳的个人能力支撑。 中场休息的时候，德雷克斯勒提出意见，说：“我们今晚投篮感觉并不好，而且浪费了太多外线出手机会，篮筐都要打歪了。” “我们应该改变策略，我们要打快，要速度，要冲击力，我们要得分，而不是和子弹队打泥潭防守战。这不是我们适合的比赛方式。” 全明星赛后的第一战，决定了后半程球队的战术方向。 比赛还没有打完，德雷克斯勒却提出了反对意见，要求打快，因为那是他擅长的比赛模式。 杰克-拉姆齐给出了答案：“不，我们还是要坚持之前的策略。才半场比赛而已，我们就轻易动摇的话，是不会取得成功的。” “全明星赛前我们已经在输掉一些比赛了。”德雷克斯勒继续道。 但拉姆齐不为所动，他要求继续执行策略，和子弹队拼到底。 德雷克斯勒没有再说什么，但看得出来他很不开心。 上半场他得分难得全队最高，在甘国阳被缠住的情况下，他的几次关键得分都托住了球队。 不仅这一场，之前球队外线状态起伏时，德雷克斯勒都起到了一个托底作用，他自然认为自己的作用越来越大，想要更高的战术地位。 但德雷克斯勒没有想到的是，他在比赛中几乎不会遇到包夹。 而甘国阳现在面临的包夹越来越多，两人，三人，乃至四人。 并且，霍纳塞克、库里、波特等人的全线拉开，给了他最大的活动空间。 甘国阳没有参与到争论中，比赛没结束，还有下半场，他不想更衣室吵起来。 但临上场前他给了德雷克斯勒一个眼神，德雷克斯勒收起了自己的不满，道：“我会好好打的桑尼，别瞪我，我就是提点意见，没有人会威胁你。反正不管什么战术打法，你都是第一核心，你什么样的战术都能打。” 甘国阳道：“我希望你也能一样，什么战术都能打。少废话，上场！”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认怂 和nba大多数球队的头号球星和二当家一样，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的关系一直是不咸不淡，不好不坏的状态。 相较于历史上的很多组合，比如拉里-伯德和麦克海尔这种，他们的关系算是很不错了。 甘国阳是德雷克斯勒女儿的干爹教父，假期甘国阳会到休斯顿度假几天，虽然称不上挚友，关系不错的朋友肯定算得上。 在1988年，德雷克斯勒有了新的未婚妻，名字叫盖内尔，他们准备今年结婚，德雷克斯勒想把在休斯顿的女儿艾丽卡-德雷克斯勒接到身边来住。 但艾丽卡的母亲怎么可能答应女儿离开自己和继母生活在一起。 于是，艾丽卡的母亲决定不再让女儿和德雷克斯勒见面，而德雷克斯勒只能暂时忍耐，并准备付诸法律，在法庭上见。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像这样的事甘国阳夹在中间，他就是再牛逼也没有办法解决问题。 两边都朝他抱怨，他只能两头安慰，结果可能两头都讨不到好。 甚至德雷克斯勒的未婚妻盖内尔会觉得，阿甘是站在孩子妈妈那边的，毕竟他们认识更早。 家庭聚会是不可能了，夏天去休斯顿的计划也被搁浅。 时间来到1988年后，似乎一切都不那么顺利。 就像开拓者和子弹的上半场，进攻深陷泥潭，防守端，开拓者的一对一人盯人防守在面对子弹的单兵作战时，反而显得效果一般。 不过开拓者依旧实力雄厚，不会因为策略和战术上的下风，就轻易放弃比赛。 一场比赛，战术策略，个人发挥还有意志品质都缺一不可，都会影响比赛胜利。 战术占优会让球员们打得更舒服，更顺手，但很多时候战术不是决定性的。 球员的个人能力往往决定篮球比赛的结果。 第三节比赛一开始，甘国阳在侧翼面筐持球单打摩西-马龙，一个20尺距离，三分线内一步的远射命中。 当甘国阳体重达到265磅后，他的中远距离投篮出现了一些波动。 常规赛甘国阳在不断调整手感，期望能达到一个最佳水平。 肌肉量大了之后，发力确实有细微的区别，会影响投篮。 但只要经过矫正，逐渐能恢复到正常状态。 并且随着肌肉量越来越大，投篮手型和重心会越来越稳。 就像自行火炮，底盘越稳定，炮弹的弹着点就越精准。 甘国阳的投篮抗干扰能力会越来越强，越来越稳定。 看到甘国阳下半场很快投中一个中距离，昂塞尔德有些担心，从板凳上站起来指挥比赛。 开拓者第三节的防守专注度提升了一个档次。 子弹在高位进行绕圈进攻，左右以巴克利和马龙为轴。 这是一套非常简单使用的阵地战套路。 外线不断的交叉换位，内线有机会就往里塞球。 内线接球能打则打，不打传出来，金和杰夫-马龙完成单打。 然后马龙和巴克利转身冲前场篮板球，如此循环往复。 杰夫-马龙和伯纳德-金在同一位置——罚球线，绕圈接球后直接拔起来就投。 这两个家伙投篮都喜欢前倾，这是他们的一个特点。 优点是能拉近和篮筐距离，提高命中率，同时还能造犯规。 缺点就是容易被干扰，和后仰跳投形成鲜明对比。 结果两球全都遭到了甘国阳及时的协防干扰——这俩家伙不会传球，出手都短了，没进。 甘国阳拿下篮板球，德雷克斯勒组织了两次反击。 德雷克斯勒先快攻得手，随后汤普森接德雷克斯勒传球，上篮命中。 下半场开局，开拓者打了子弹一个6：0，成功反超了比分。 昂塞尔德叫了暂停，子弹球员明显注意力不集中。 “他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赢球了呢！nba什么时候只打半场了！” 迪克-莫塔在暂停时叫骂。 莫塔一向暴躁喜欢骂人，在他看来球员不骂是不会好好打球的。 暂停结束后，子弹队将球交给了查尔斯-巴克利。 巴克利撅着他的大屁股，一步步往里拱，转身上篮得手。 汤普森尽力去顶，可巴克利这家伙在拱屁股的威力上，全联盟仅次于阿甘。 甘国阳随后再度命中一记中投，他正从肉搏中解脱出来。 上半场还全力纠缠、冲击甘国阳的摩西-马龙有些吃不消了。 他的活力相较于前几年下滑的很厉害。 上半场马龙抢到了好几个前场篮板，但二次进攻在甘国阳的防守下是一个都没进。 只造成了甘国阳一次犯规，有点裁判照顾的意思。 放在年轻时的马龙身上，这简直不可思议。 巅峰时期，哪怕连着刷四五个板，最后也要把球弄进筐里。 但现在不行了，他体重大了，没有了年轻时的弹速和爆发，卡位凭借经验依旧非常好，就是拿到球起不来。 伯纳德-金再度投篮出手不中，马龙抢到前场篮板，强起上篮被甘国阳点掉。 捡到球再上，单手的托举抛篮，又被甘国阳点掉。 甘国阳抓下篮板球，给到波特，这次没有打快速反击。 过了半场，和波特一个挡拆外切，接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再中！ 子弹替补席上，迪克-莫塔捂住了脸，妈的阿甘这家伙又开始连续得分了！ 此时是考验核心球星成色的时候。 候巴克利站出来，低位接球转身，面对协防过来的甘国阳，他同样一个单手托举的抛投，利用强大的腰腹闪躲了封盖，把球送进了篮筐。 首都体育馆一片欢腾，巴克利和摩西-马龙击掌。 这是内线之间的传承，巴克利从摩西-马龙这里学到了很多。 有关于篮球的，也有关于生活的。 巴克利相比于过去成熟了，赛场上他不再和甘国阳嘻嘻哈哈，而是专注于比赛。 他已经逐渐成长为球队的领袖人物。 子弹这个球队在配置上特点很鲜明，都是一些优点突出，同时缺陷很明显的球员。 巴克利就是这种球员，人形小坦克，身高不足，体重超量，速度、力量惊人。 他们的主教练昂塞尔德也是这种球员。 昂塞尔德的想法是，每个人都要尽力发挥自己的优势。 大家是一个团队，用互相之间的优势，弥补队友短板。 巴克利防守端短板比较明显，进攻端他是最全面的一个。 第三节他开始接管子弹队的进攻，而不是一味跟着摩西-马龙抢前场篮板球。 他在低位和弧顶高位之间来回穿插，利用他的中距离和低位背身强打，搅乱开拓者的防守。 开拓者坚持一对一盯防，但汤普森有点吃不消。 当巴克利在篮下打三分得手，帮助子弹重新扳平比分时，巴克利握拳怒吼。 加罚命中后，双方打成了55：55平，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这时，巴克利冲着甘国阳说了句：“桑尼，拉姆齐应该派你来防守我的。” 甘国阳本来去底线发球的，听到巴克利这么一说，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发球之后，甘国阳在掩护后突然一个内切到篮下，接到德雷克斯勒的传球。 转身后右手顶开摩西-马龙，左手轻轻一个小勾手拿下两分。 甘国阳已经拿下17分了。 进球后，他冲汤普森说：“待会儿让我来盯巴克利，你小心摩西。” 甘国阳把摩西-马龙交给汤普森，自己来一对一盯巴克利。 巴克利一看，阿甘伱来真的啊？我就是装逼说说的啊。 尤其像阿奎尔、巴克利、丹特利这种内线迷你小中锋，甘国阳防他们更是手拿把掐。 身体素质上的全包围，让内线型打法的小个找不到任何进攻突破口。 巴克利在尝试了两次——一次面筐，一次背筐后，全都选择了放弃，转移球给了伯纳德-金。 到第三节结束，巴克利后面就没再得分了，面对甘国阳他都出不了手。 子弹小战术本来就不多，快攻也少，纯靠站桩硬打，巴克利是真打不动甘国阳。 “查尔斯，还要我来防你吗？” “哦不，不，别了，你把我屎都打出来了。” 巴克利这人倒是很实诚，马上认怂。 这次屎打出来是个比喻，而不是真的打出来。 巴克利虽然认怂，但子弹并没有，双方依旧在纠缠。 但甘国阳在第三节逐渐找回了自己的进攻感觉，中距离6投5中，单节拿下12分，帮助开拓者65：62，第三节反超了3分。 子弹这边在第三节后半段真正帮助球队顶住的球员时小虫博格斯。 这个160的小个子，身材却非常粗壮，有一手出色的弧顶投篮和传球，并且在场上非常灵活。 他登场后，开拓者球员都要小心裤裆和手里的球。 他的两记中距离，三次助攻，还有两次抢断，让开拓者没能拉大比分。 包括一向很少失误的甘国阳，都在低位被博格斯掏了球。 这家伙个子太矮了，不细心观察你真注意不到，从腰下面就冒出来了。 这两支球队对战，颇有点正规军vs游击队，名门正派vs魔教群鬼的感觉。 不过甘国阳打着打着，又要上30分了。 迪克-莫塔这时又突发奇想，建议第四节，让查尔斯-巴克利单防甘国阳。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截止日 巴克利在听到迪克-莫塔的建议后，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达拉斯，阿奎尔天天和莫塔打架了。 这老头你是想我死啊，我查尔斯-巴克利一对一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面对阿甘都是绝对下风。 只有避开阿甘的时候，利用快速反击和外围的投射，以及前场篮板球，巴克利才能占到一些便宜。 这还是进攻，让巴克利去防甘国阳，偶尔几次协防是可以的，运气好还能偷摸盖一个。 但一对一顶防，或者到中距离位置去单挑，巴克利知道自己就是送分。 两个人身高有明显差距，并且巴克利引以为傲的力量也不占优，肯定没法防。 好在迪克-莫塔是子弹队的助理教练，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 主教练是韦斯-昂塞尔德，他否决了老帅的建议，让巴克利注意协防，同时控制好后场篮板就行，不要做自杀行为。 昂塞尔德问莫塔：“迪克你疯了么，又在想什么馊主意，让查尔斯去防阿甘？那是送分。” 迪克-莫塔道：“防守看的不光是身体和技术，更要看决心和气势！如果因为身材和技术上的缺陷就害怕对方的核心，不去勇敢的对决，这样是赢不下比赛的！你难道忘了伱和贾巴尔？” 1971年，年轻的昂塞尔德带领子弹队杀入总决赛，遇到了密尔沃基雄鹿和贾巴尔——当时他还叫阿尔辛多。 昂塞尔德整个系列赛防守贾巴尔，让贾巴尔以60%的命中率场均干了27分18个板，被剃了个光头。 当时身高臂长的贾巴尔在矮壮的昂塞尔德面前玩天勾，昂塞尔德抬头只能看到贾巴尔的咯吱窝。 昂塞尔德叹了口气，心想您老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他妈的在总决赛防贾巴尔，伸出手都够不着贾巴尔的头，我防，我防个毛线！ 昂塞尔德也算知名的被剃头大师了，生涯四次总决赛，两次被剃光头，一次被绅士横扫，唯一赢的一次是抢七。 妥妥的赢的艰难，输的干脆。 所以昂塞尔德最清楚，很多时候天赋这种东西就是无法逾越的。 贾巴尔7尺2的身高，超群的臂展，还玩勾手，你防不住就是防不住。 你只能从整体，整个球队的角度去考虑如何限制他，击败他所在的球队，而不是防死这个人。 阿甘也一样，虽然身高不出众，但臂展很长，力量超绝。 昂塞尔德怀疑，就算是巅峰期的自己去低位顶都够呛。 巴克利也算一个奇才，但在防守端确实差点意思，硬件太差了。 所以，第四节，昂塞尔德没有听从老帅迪克-莫塔的意见，没有让巴克利去一对一和甘国阳对位。 师徒两人对于篮球比赛有着不一样的理解。 但结果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你不让巴克利防，其他人也是防不住的。 到第四节，甘国阳的手感和进攻感觉逐渐回来了。 什么里克-马洪的撤凳子，摩西-马龙的四分之三绕前，马努特-波尔的绝对身高，博格斯的胯下掏球，甘国阳都经历了一边，还是找回了自己的进攻状态。 他将自己的突破和中距离投篮结合起来，在45度发起进攻，就只用这两招。 贴就直接突，拉开就投，包夹就传，简洁明了。 子弹的防守强度够，但缺少层次，而且外线的干扰太少。 甘国阳在第四节连得11分，率领开拓者打出一波14：4的进攻冲击波，一举将分差拉开。 甘国阳已经砍下了32分，为开拓者奠定了胜势。 当控制甘国阳得分在30分以下的计划失败，看到甘国阳不断进球时，昂塞尔德和子弹球员知道，这场绞杀战也失败了。 查尔斯-巴克利第四节全程面对甘国阳的高强度防守，他只能用传球帮助队友去得分，自己的进攻完全哑火。 而伯纳德-金膝盖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他已经不是纽约那个得分王了，否则他在第四节一定会全力用得分打击开拓者。 至于杰夫-马龙，他的中距离非常精准，可他的防守相当糟糕，并且除了得分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贡献。 德雷克斯勒在他的防守下13中9拿下了22分。 最终开拓者在首都体育馆，91：85，6分的优势击败子弹，拿到了全明星赛后的首场胜利。 甘国阳全场32分18个篮板球6次盖帽，向人们展示了他强劲的赛场统治力。 当然，今晚他的命中率被子弹压制到了51%，对他而言是相当低的命中率了。 赛后，伯纳德-金和查尔斯-巴克利跑到客场更衣室和甘国阳打招呼。 “你们要是赛前来，我比赛中还能手下留情。赛后来还有什么用？我们今年的比赛都打完了，下个赛季再见吧。”甘国阳开玩笑。 “谁说的，我们的目标是总决赛。难道你不准备打总决赛了吗？”巴克利道。 “谢特，现在是个人都说自己要打总决赛，总决赛是妓女么，你想上就能上？” 甘国阳知道子弹很有实力，但他们的防守确实有问题。 他们需要进一步调教，让防守更加坚韧，更加有层次才行。 尤其是查尔斯-巴克利，他作为球队核心，如果没法在防守端做出突出贡献，想进总决赛会很吃力。 哪怕伯德，虽然单防会万人捅，但他在后场篮板保护，还有协防、补防上做的很好。 而且子弹队空有防守的架势，却缺少防守人才和韧劲。 杰夫-马龙、伯纳德-金，史蒂夫-科尔特都不是防守的好料子。 全队真正有防守能力的，只有内线的摩西-马龙和里克-马洪。 外线几个人不做漏勺就不错了，大闸那是别想了。 子弹的防守效果全是靠降节奏，拼强度拼出来的，缺少细节变化。 一旦甘国阳找到感觉，一个简单的中距离突投结合，子弹在第四节防守就抓了瞎，球员们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台绞肉机，绞的肉还不够细致，他们更多调教，或者来一个真正的防守专家才行。 甘国阳没有太把子弹队放在心上，不过又是一场艰苦的肉搏战而已，在80、90年代的nba太常见了。 和巴克利、金他们道别，甘国阳和球队一起回到波特兰继续他们的常规赛征程。 之后几场，甘国阳接连打出了高分，在面对超音速、太阳、快船这些老对手时，分别拿下38分、41分、45分。 在2月18号主场对阵金州勇士的比赛中，甘国阳狂砍55分——每次甘国阳打勇士队，总是能得到高分。 乔-巴里-卡罗尔又遭了罪，成了甘国阳的瞄准镜。 甘国阳不仅拿下高分，比赛中还送出了8个盖帽，打得勇士球员晕头转向。 阿德尔曼在场边直摇头，但也没什么办法，他知道甘国阳状态出来了，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他。 在甘国阳的强势发挥下，开拓者取得了一波五连胜，甘国阳也凭借超群的数据和赛场表现，拿到了联盟周最佳球员。 可即便发挥如此强势，开拓者在战绩上依旧被洛杉矶湖人压了一头。 在2月底交易截止日这天，开拓者前往洛杉矶，客场挑战洛杉矶湖人，这是本赛季双方第四次交手。 前面三场开拓者全败，包括赛季初的一场惨败。 就在临出发前，电台传来一条交易的消息： 交易截止日前，华盛顿子弹和密尔沃基雄鹿完成一次互换。 子弹队送出杰夫-马龙和选秀权，从雄鹿得到了西德尼-蒙克利夫。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 动荡 子弹和雄鹿的交易卡在了交易截止日这一天，再过12个小时，交易的大门将彻底关闭。 这个压哨交易震惊了联盟，看得出华盛顿子弹为了冲击总冠军，已然要不顾一切冲一把了。 杰夫-马龙今年26岁，场均可以得到19.5分，2篮板3助攻，是一个得分能力很强的后场，而且还年轻，尚未到达自己的最巅峰。 蒙克利夫今年已经30岁，1986赛季后受到足底筋膜炎困扰，状态直线下滑。 从场均20+5+5的全明星后卫，一下子滑落为11+3+3的普通后卫，上场时间从37、38分钟掉落到25分钟，从雄鹿队的绝对核心，逐渐让位成为重要的角色球员。 用正在巅峰，并且还在上升期的杰夫-马龙换巅峰已过，快速下滑的蒙克利夫，看起来子弹队脑子是有问题。 但球队是一个整体，并不是将越多的得分手凑在一起，这个球队就越强。 子弹队走慢速，防守路线，得分手本来就过多了。 摩西-马龙、伯纳德-金、巴克利都有很强的得分能力。 这时候杰夫-马龙的得分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子弹这时候更加缺少的是后场防守能力，尤其是那种能撕咬对方箭头人物，同时在协防上能给予帮助的防守后卫。 巅峰期的蒙克利夫，子弹肯定是换不到的。 而下滑期，还留有六七成功力的蒙克利夫，就成了子弹队心仪的对象。 雄鹿上个赛季在东部首轮被华盛顿子弹击溃，巴克利和摩西-马龙这对内线，让雄鹿杰克-希克玛的交易彻底失败。 夏天唐-尼尔森远走去了洛杉矶湖人，德尔-哈里斯出任主帅，雄鹿并没有摆烂，而是以特里-康明斯，普莱西、皮尔斯、希克玛为架构，继续保有竞争力。 曾经的核心蒙克利夫逐渐边缘化，而皮尔斯因为伤病缺席了前半个赛季的所有比赛，在全明星赛后回归。 雄鹿方面希望获得一个强力的，能得分的后卫，来弥补球队火力上的不足。 当初雄鹿就做出过用马奎斯-约翰逊换特里-康明斯的大胆交易，这次他们又大胆了一把，看中了去年季后赛打穿雄鹿外线的杰夫-马龙，提出用蒙克利夫交换。 双方一拍即合，各取所需，顺利达成交易。 马龙和蒙克利夫互换东家，东部的局面变得越加复杂起来。 从80年开始，东部一直要比西部更加残酷，竞争更加激烈，毕竟东部是发达地区。 早年76人、凯尔特人、雄鹿三雄争霸，中间76人逐渐掉队，凯尔特人称霸。 近年来76人彻底歇菜，雄鹿也慢慢衰退，凯尔特人颓势已现，底特律、芝加哥、华盛顿、亚特兰大开始崛起。 可以说，东部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而西部就要简单很多：湖人和他的挑战者们。 这两年，西部开始逐渐变成湖人vs开拓者的双雄争霸。 对于甘国阳和开拓者来说，东部的世界固然精彩纷呈，但最终站在总决赛舞台上的只会有一支球队，你也不知道是哪支。 而在西部，他们只有一个真正的敌人，就是湖人队。 你不能指望再冒出一个休斯顿火箭能提前击败湖人。 火箭双塔在本赛季已经分崩离析，拉尔夫-桑普森受到伤病影响，无法恢复到86赛季之前的状态。 火箭队已经没有了耐心，决定在交易截止日之前将他送走。 当甘国阳坐飞机抵达洛杉矶，从机场出来的时候，贝尔曼过来和甘国阳说：“桑普森被交易走了，送去了金州，换了乔-巴里-卡罗尔和洛伊德。” “什么？火箭把桑普森送走了？” “是的，他们没有耐心了。勇士同样没有耐心了，卡罗尔这是第几次被伱拿50分呢？” 甘国阳事实上促成了这笔交易。 勇士对乔-巴里-卡罗尔一次又一次被甘国阳50分打爆感到失望。 他们和同样失望的火箭一拍即合，完成了一次状元互换。 火箭拥有了一个新的双塔，而勇士甩掉了那个把打球当上班打卡的卡罗尔——还搭了一个洛伊德。 这说明勇士对桑普森还抱有很大的期望，毕竟他才27岁，毕竟他曾经那样的风光无限。 而火箭得到一塔的同时，还得到一个场均20分的后卫，管理层认为血赚。 做交易就是这样，双方各取所需，都认为自己赚了。 但往后看，可能都没赚，甚至可能都亏了。 “今年交易截止日前的动静好像特别大，大家都在换来换去。”甘国阳有些感慨。 这个赛季从开拓者到nba联盟，乃至整个世界都处在动荡之中。 迈克尔-杰克逊在1987年夏末发布的专辑《bad》，仿佛预示着情况在变得糟糕。 从1988年2月开始，中东地区的两伊战争已经进入了残酷的袭城战。 两个国家用高科技的地对地弹道导弹进行互轰，仿佛猴子拿着ak用枪托互砸。 在欧洲，苏联和东欧国家陷入经济上的困顿，腐败滋生，犯罪率高企，苏联想通过改革改变这一局面，但情况并不乐观。 里根的星球大战计划通过军备竞赛，逐步掏空苏联的底子，欧洲正处在动荡的前夜。 大洋彼岸的中国同样有自己的烦恼，改革转型期大量社会问题产生，价格双轨制的取消导致物价飞涨，通货膨胀。 在1988年，国内开始出现物资抢购潮，人们拿手里的钱去买任何能买到的东西，囤积起来，防止货币贬值。 在日本，经济泡沫被吹的越来越大，已经在爆炸的边缘。 广场协议的副作用正在逐步显现，日本经济正进入末日的狂欢。 而在美国，罗纳德-里根进入了他任期的最后一年。 从1980到1988，甘国阳快要走完美国的里根时代。 今年的季后赛也将决定，从1984-1988，能不能算得上是甘国阳时代，日后被写在nba历史上。 2月26号晚上，开拓者在大西部论坛球馆挑战最大的对手湖人。 虽然帕特-莱利离开了湖人，但上午大西部论坛球馆依旧谨守规则，禁止甘国阳中午12点之前到球馆热身。 湖人的教练组换成了尼尔森父子——唐-尼尔森和他的儿子唐尼-尼尔森，也就是小尼尔森。 他们在球队配置上、战术上和过去相比没有太大区别。 尼尔森来到湖人后没有大刀阔斧的改革，因为湖人底子很优秀，没什么可大改的。 他们只是在系列赛打不过开拓者，或者说，他们搞不定阿甘。 尼尔森将炮轰战术和show-time有机结合了起来。 他大大提升了拜伦-斯科特的戏份，增加了三分球出手数，湖人的进攻比上个赛季更快，更加高效。 但一个新教练到来，肯定会给球队带来改变。 尼尔森给湖人带来了两样东西：第一是独特的防守。 尼尔森在雄鹿就依靠后卫编织了狡猾的防守网络。 来到湖人后，湖人的后场资源一点都不必雄鹿差。 尼尔森将雄鹿那套擦边伪联防的策略带了过来，目的只有一个——提前包夹阿甘。 湖人在87年被甘国阳打得太惨了。 两个主场沦陷，导致系列赛陷入彻底被动，节奏全无，一整年的努力全部泡汤。 最终导致莱利辞职远走，约翰逊不仅丢掉常规赛mvp，也丢掉总冠军。 魔术师约翰逊后来在回忆时说，1987年的失利比1984年总决赛输球还要惨痛。 因为那年他们如此优秀，如此心怀冠军和复仇的憧憬，全队上下信心都无比饱满，冠军仿佛囊中之物。 结果越是饱满，在被戳破时爆炸越可怕，就像日本的地产泡沫。 如同断头台一般的戛然而止，突然死亡，让湖人球员度过了最糟糕的夏天。 “那种震荡，在很多年后都让人心神不宁，让人感到无比遗憾。” 而尼尔森带来的第二样东西，是给湖人球员精神上的松绑。 湖人球员被莱利压迫的太久，尤其是输给开拓者后，精神上都趋于崩溃。 莱利已经失去了球员们的信任，他离开是必然的。 尼尔森到来后，他重建了教练和球员们之间的信任关系，他开放式的打法，激情但不粗暴的执教风格，赢得了湖人上下的支持。 这两点，加上湖人原来的底子，让他们再度刮起黄色旋风，横扫联盟，也横扫开拓者。 和很多人预想的不同，尼尔森到来后并没有弃用贾巴尔，或者进一步削减贾巴尔的戏份。 相反，过去从未执教过超级中锋，只使用过晚年兰尼尔和希克玛的尼尔森，终于可以体验一把有超级中锋的感觉——虽然贾巴尔已经老的头发都掉光了。 但贾巴尔就是贾巴尔，不是其他中锋可以相提并论的。 每场比赛，尼尔森依旧会为贾巴尔安排单打战术，并要求约翰逊适当降速，照顾一下老头子。 尼尔森知道，贾巴尔依旧是对付阿甘最好的武器。 赛前，波特兰开拓者的更衣室。 甘国阳罕见的进行了赛前演讲，要求这场必胜，否则常规赛四败于湖人，心理劣势就太大了。 登场前他特意对吉尔摩尔说：“我们说好要干死贾巴尔的，机会不多了，说到做到。” 吉尔摩尔捏紧了拳头，准备好了战斗。 (本章完) 第四十章 阿甘法则的要义 贾巴尔是真的秃了。 1987年他脑袋上还留着一圈毛，坚守着阵地。 到1988年那圈毛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干脆剃光。 贾巴尔因此算得上是光头造型的引领者之一。 随着年龄的增长，贾巴尔不仅脑袋越来越光，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怪。 他和现在刚进联盟的新人之间代沟越来越大。 他进入联盟的时候是1969年，马上1969年出生的新人就要进入nba了，贾巴尔还在打。 退役对贾巴尔而言，是个近在眼前，甚至可能马上就要发生的事。 不过他还是很健康，除了一对护腕，全身上下各个关节部位没有一件护具，护腕也是用来擦汗的，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帕特-莱利在的时候，每个赛季开始前都会给球员测体脂。 然后进行心脏压力测试，给球员贴上电极，然后不停在跑步机上跑，跑到你想死为止。 莱利会进行大量的心肺训练，极度压榨球员们的精力和体能，迫使他们提升到一个很高的水平，尤其在跑跳上，以满足showtime的战术要求。 尼尔森到来后取消了这一切，他认为湖人是一支老将球队了，休息放松和训练一样重要，过度的压榨只会让人崩溃。 从秋天训练营开始，尼尔森就降低了贾巴尔的训练量，其他人的训练依旧很艰苦，但不至于像莱利那么变态。 这么做的好处是让球员得到充分休息，减缓了伤病。 现在打到赛季中后段，湖人依旧有着很好的体能储备。 贾巴尔的上场时间能维持在30分钟左右，平均每场贡献15分，保持55%的高效命中率。 这让他在中圈跳球面对阿甘时，依旧保有信心，他要击败甘国阳，要在退役前再拿一个总冠军。 本赛季的湖人比开拓者有着更加强烈的冠军欲望。 而开拓者这边，真正欲望强烈的只有甘国阳一个人——还要算上吉尔摩尔。 跳球，双方比赛开始，贾巴尔率先碰到皮球。 球没有被拨向任何一方，贾巴尔利用臂展优势，在甘国阳二次起跳前，把球拨给了约翰逊。 湖人队发起第一次进攻。 从跳球就能看出，今晚贾巴尔有很强的战斗欲望。 在他刚刚进入联盟的时候，比赛规则还是每节开始前都要跳球。 在更早的时代，每次进球后，都要重新跳球来决定球权。 那时候年轻的贾巴尔是跳球的霸王，他的臂展身高，面对绝大部分中锋都有优势。 如今他跳不动了，也懒得跳，开场跳球更多是一种象征，反正进攻权总会交换的。 但今晚贾巴尔很有活力，他决心要四杀开拓者。 开局贾巴尔在低位接球，走流程一般，转身，右手勾手出手命中。 贾巴尔的天勾已趋于化境，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甘国阳这样的联盟顶级防守人，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同样无法防御。 贾巴尔在夏天稍稍减轻了体重，维持在260磅左右。 他已经完全不厌恶在三秒区和甘国阳对抗了，甚至开始喜欢对抗。 因为他内心有了欲望，要击败甘国阳和开拓者的欲望。 一个球员到了40岁依旧保有这样的心态是很不容易的。 别说到40，很多球员到35以后如果还不退，就更多是为了热爱或者钱在打球，而不是为了胜利。 贾巴尔依旧想证明自己。 接着在防守中他主动和甘国阳身体接触，阻止甘国阳接球。 甘国阳在篮下卡了半天位置，但贾巴尔抢的很凶，最终德雷克斯勒自己持球中路突破抛投，球没有命中。 后场篮板被ac-格林拿下，湖人的反击来了。 甘国阳没有去争抢前场篮板，而是立刻退防。 开拓者本赛季三次输给湖人，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今年他们控制不住湖人的反击。 尼尔森的跑轰和showtime的一个重要区别在于，得分后卫的作用被进一步增强，并且外线投射被提到很重要的位置。 帕特-莱利的showtime是完全基于魔术师约翰逊天才的推进和传球之上的，脱离了约翰逊，showtime是打不起来的。 约翰逊在推进过程中，沃西、库珀、斯科特、威尔克斯甚至贾巴尔等人会迅速快下，走中路切入三秒区，接约翰逊传球后直接攻击篮筐。 这是showtime最经典的进球，有些球只有魔术师约翰逊能传出来。 而尼尔森的runandgun，一方面保留了这一部分，另一方面增加了两翼的展开。 约翰逊中路推进，库珀、斯科特、韦斯-马修斯会在侧翼拉开空间，接到传球后中距离出手，或者接球底线突破往篮下走。 这是runandgun中，“gun”的部分，在反击中多用投篮，像枪一样射击对手。 过去showtime反击基本都是在篮下终结，而且大家全往篮下挤，打不进冲抢前场篮板二次进攻。 虽然这样效率很高，杀伤力很强，但遇到一个问题：他们处在阿甘的笼罩之下。 去年西部决赛，甘国阳除了得分爆炸之外，篮下的封盖和护筐也是把湖人队给打麻了。 多少次过去必成的反击进攻，在甘国阳的防守下失败。 不仅分数没了，球队进攻信心更是受挫，被盖出心理阴影。 尼尔森针对这一点，发扬了《阿甘法则》中“进攻中尽可能避开阿甘”这条经典规则，在反击中多利用侧翼，多利用投篮，多利用后卫的传球和灵活性，避免在三秒区和阿甘正面对碰。 拜伦-斯科特本赛季成为了湖人的二号得分手，场均能拿下21分，和魔术师约翰逊不相上下。 他和库珀组成双翼，既能在反击中中远距离发炮，也能接球后冲击篮下，还能在侧翼传球到内线，给内切的贾巴尔、沃西和格林攻筐。 侧翼不仅仅是用来投篮的，它更是一个支点，撑开了湖人反击的阵型，丰富了选择，也让防守难度大大增加。 在赛季初双方相遇的常规赛第一场对决中，手感火热的湖人狂轰148分，创造了甘国阳职业生涯的最大失分。 甘国阳有了独虎面对群狼的感觉，你就是能篮下一防二，那一防三你总做不到吧？外线中距离伱总不能每球都扑出来吧？ 之后输掉两场，都是遏制不住湖人的反击，丢掉太多分而输球。 今晚开场湖人第一次反击，约翰逊持球快攻，斯科特左翼拉开，詹姆斯-沃西中路直塞，甘国阳只能往中路。 约翰逊分球到侧翼斯科特手中，斯科特接球假动作晃开立足未稳的德雷克斯勒，走底线往里突破。 面对甘国阳的补防，转手分球给了中路的沃西。 柯西没有盯紧沃西，沃西接球，一个扭身篮下轻巧快速的打板上篮得手，拿下两分。 防沃西本来就难，再被斯科特吸引注意力，就更难防了。 当然，一个中锋反击中能如此快速回到三秒区，已经很不容易。 很多中锋都来不及回防，被湖人直接打空篮。 只有甘国阳能逼迫出最好的湖人快攻。 甘国阳很快在进攻中回敬了一个勾手命中。 面对贾巴尔，甘国阳会使出movehook。 因为贾巴尔脚步比较慢，可以利用移动甩开出手。 不过很快，湖人开始了对甘国阳无尽的包夹、提前包夹。 这同样是唐-尼尔森为甘国阳量身定做的。 到了1987-1988赛季，联盟不仅推出了非法进攻规则，同时关于非法防守的规则进一步增加修改。 越改越让观众、球迷乃至球员看不太懂，比赛打着打着怎么突然停了？ 因为裁判吹了非法防守，比赛要重新开始。 甚至教练和裁判有时候都一头雾水，因为有些规则已经细致到裁判看不过来的地步。 比如新增的规定要求，当防守者的对位人在罚球线上方时，防守者不能低于中间区域；当对位人在圆圈顶端以上时，防守队员必须在上部区域。 中间区域就是罚球线下面那圈虚线，上部区域就是罚球线上面的实线弧线。 但球员不可能永远在罚球线这儿运动，还会去侧翼，去没有线的地方，这时候就要目测。 当然，防守方也可以暂时的离开，改变一下自己的站位，去协防一下，或者动一下阻挡对方跑位等等，但时间不能超过2.9秒。 裁判还得心里数数，或者凭感觉记时。 赛场上瞬息万变，发生的事情很多，裁判是忙不过来的。 所以给了尼尔森等很多教练可趁之机，非法防守、提前包夹普遍存在。 本赛季被吹非法防守最多的是犹他爵士，目前为止已经被吹了11次。 被吹的都是非常明显的，那些不明显的就随便了。 比如德雷克斯勒在侧翼拿球，甘国阳在低位要位，但对位德雷克斯勒的拜伦-斯科特手都快捞到甘国阳的腰了。 他把握住了裁判的底线，很快弹回去假装防德雷克斯勒，马上又弹回来，干扰甘国阳接球。 这不过是尼尔森防守策略的冰山一角。 尼尔森是抓住了防守甘国阳的要义：一对一单防没有任何前途，换谁来都是一样。 真正的关键在于协防，在于那个小个子。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 老火车 “唐-尼尔森对湖人的改造是成功的，上半场湖人再度限制住了阿甘的进攻。事实上，任凭谁在面对三个人包夹时，都不可能打出从容不迫的进攻，哪怕他是阿甘。” “当然，阿甘上半场还是拿到了13分，命中率52%……这个怪物，让他命中率低于55%已经是很大的成功了。” “尼尔森更大的成功来自于进攻，行云流水的快攻。我们本以为莱利不在后，湖人会不会无法再表演showtime。事实证明，showtime的关键是约翰逊，而不是莱利……” “55：62，湖人领先7分，局面对洛杉矶人有利，大家尽请期待下半场的比赛。” 在洛杉矶地区的电台、电视上，奇克-赫恩用他标志性的高亢声调和机关枪一般的快语速，对湖人和开拓者上半场的比赛进行总结。 总之，上半场湖人打得不错，和前面赢下开拓者的比赛一样，湖人在攻防两端对甘国阳做了很好的布置。 在大量包夹面前，甘国阳选择传球给队友，上半场他拿下13分6次助攻，助攻数并不少。 德雷克斯勒、柯西都发挥的不错。 可甘国阳得分少，他的杀伤力就不足。 上半场开拓者只有4次罚球，给湖人的压力太少了。 罚球少不仅意味着杀伤少，还意味着比赛节奏降不下来。 湖人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侧翼展开，默契的小配合搭配中远距离投射，让甘国阳强劲的篮下防守无从发挥。 同时，尼尔森还没有减少贾巴尔的戏份，甘国阳必须分相当一部分精力在单防贾巴尔身上。 开拓者内线资源不足的缺陷再度暴露。 甘国阳确实防守能力极强，问题是他再强也只有一个人。 中场休息时，甘国阳在更衣室少见的发怒，道：“我们又让湖人控制住了局势！我们在被洛杉矶人牵着鼻子走！我们的防守在哪里？我们被戏耍了多少次，集中你们的注意力！” 甘国阳平时很少很少在比赛中发火的，他总是会鼓励队友，或者干脆你不行，我来。 但这个赛季甘国阳发怒的次数在增多，各队对他的针对越来越强，甚至到了我不管其他人，我就死盯阿甘，其他人你爱怎么打怎么打吧。 而开拓者球员防守时，显然没有前两个赛季那么卖力了。 “桑尼，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杰克-拉姆齐安抚甘国阳，让他不要太生气。 甘国阳让自己平静下来，听拉姆齐总结上半场的情况，布置下半场的策略。 在提到内线防守时，吉尔摩尔突然说道：“我觉得我上场的时间可以早一些。” 大家看向老火车，吉尔摩尔接着道：“我不是说汤普森的防守不好，但如果让我去对付贾巴尔，让阿甘分出精力去对付湖人那些讨厌的蚊子，我们的防守效果或许会更好。” 吉尔摩尔上半场第二节登场顶了一段时间，之后他没有获得更多上场时间。 因为拉姆齐担心湖人的快速反击太犀利，吉尔摩尔会跟不上趟。 之前的比赛中确实如此，吉尔摩尔可以一对一对付贾巴尔，问题是贾巴尔已经不是湖人的箭头，并不需要特别针对。 况且吉尔摩尔在场上，进攻也会有问题，他的适用性是不如米切尔-汤普森的。 哪怕汤普森最近状态不是太好，他依旧比吉尔摩尔更加万金油。 但吉尔摩尔当初来开拓者，就是奔着湖人来的，就是为了打贾巴尔，就是为了一口气，一口快二十年的气。 迪克-莫塔有句话说的没错，身体和技术固然重要，但在防守中，意志的作用永远不能被低估。 拉姆齐考虑到季后赛，考虑到后面双方对决时的战术、轮换变化，决定满足老火车的要求。 “ok阿迪斯，那下半场我会在第一次死球或者暂停时把伱替换上场。你要坚守篮下，然后跟上比赛节奏，尤其是防守。放弃前场篮板的冲抢，第一时间回去。” “明白，教练。”吉尔摩尔说道。 前半赛季，吉尔摩尔的发挥只能说马马虎虎，让开拓者球迷觉得夏天的签约白瞎了。 不过夏天和甘国阳一起训练的吉尔摩尔没有懈怠。 赛季中他被甘国阳的刻苦勤奋感染，每天坚持早起训练，控制饮食，控制体重。 他内心一直在告诉自己：这是我的最后一个赛季，我要把最好的状态，留到最关键的比赛中。 随着赛季的逐步深入，吉尔摩尔的状态在变得越来越好。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甘国阳平稳了心态。 第三节是属于甘国阳的一节，但他并没有着急自己强打。 “多利用你的吸引力给队友创造机会。你现在身上肩负着比尔的职责，你有能力让队友变得更好。” 这是本赛季拉姆齐多次和甘国阳说过的话。 常规赛甘国阳的助攻数来到了生涯最高。 第三节开始后，他更多出来策应、掩护，把主攻权交给德雷克斯勒、波特和柯西。 这三个小黑东西，火力爆发后还是很猛的。 柯西和德雷克斯勒连续命中投篮，接着波特在反击中投中了一记三分球，帮助开拓者将分差缩小到了2分。 老尼尔森连忙叫了暂停，他知道开拓者第三节一向凶猛。 暂停中，尼尔森布置了一个贾巴尔单打的战术。 老尼尔森这个赛季最爽的一件事，就是他终于拥有一个贾巴尔这样的超级中锋了。 过去在没有超级中锋的情况下，老尼尔森为了进攻可以说操碎了心。 又是控球前锋，又是错位进攻，又是三后卫，归根到底就是为了把球送进篮筐。 而一个超级中锋的好处就是，当你遇到问题，进攻不畅也好，防守不利也罢，或者节奏不对，局面不稳，士气低落等等一系列问题，你都可以用一个手段来解决：把球给超级中锋，让他打两个。 球进了，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 篮球会因此变得简单，容错率会变高，队友们也能喘口气歇一歇。 超级中锋就是篮球场上的阿司匹林，甭管什么毛病，来一片准没错。 贾巴尔曾经是药效最好的那一个，哪怕40了，在某些时段依旧很管用。 但这次，暂停结束，双方回到球场，尼尔森发现开拓者竟然上了吉尔摩尔。 尼尔森心想：“杰克博士这么早就开始轮换了吗？还是他想让吉尔摩尔打中锋，让阿甘去四号位，来解决防守问题？老火车可跑不动了，他会被跑死的。” 想着，尼尔森嘱咐魔术师约翰逊，让他把速度进一步带起来，争取拉爆吉尔摩尔。 约翰逊点头表示明白。 湖人是联盟少数把篮球比赛打成田径比赛的球队。 在showtime的巅峰时期，很多球队都是被湖人给跑死的。 他们一开始还能跟得上，跑到后来，体能下降，注意力不集中，就根本防不住了。 湖人队一个个还都生龙活虎，好像马拉松运动员一样不知疲倦。 开拓者是少数能跟得上湖人跑的球队，他们的训练一样非常艰苦，而且有个跑不死的中锋。 暂停回来的第一次进攻，防守贾巴尔的人变成吉尔摩尔。 两个老家伙对抗了十几年，吉尔摩尔一直活在天勾的阴影下。 他们身高一样，身材相似，但贾巴尔天赋更高，成就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噢天，吉尔摩尔盖掉了贾巴尔的勾手！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帽！” 奇克赫恩的解说声再度高亢起来。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 擂主 吉尔摩尔登场后，就给贾巴尔来了当头一帽。 这球老火车是算好了提前量，以他多年对抗贾巴尔的经验，把号称最难封盖的天勾给盖了下来。 贾巴尔一来年岁大，反应慢了，二来是被老火车给伏击，自己走流程，结果流程被识破。 盖掉贾巴尔后，甘国阳从一旁窜出来，把球拿下。 这球甘国阳没有停顿，也没有传球，而是自己运球下快攻。 湖人退防速度很快，但必须指出一点，他们的回防没有莱利时期那么好那么硬了。 这是尼尔森给球队松绑所要付出的代价。 甘国阳就这么自己运球过半场，躲开了ac-格林的断球，中路杀入无人可挡，单手自由女神式的扣篮！ 双方比分打平，进球后甘国阳向湖人球员展示了一下自己发达的肱二头肌。 当这台大卡车冲起来的时候，没有人敢上去拦住他。 没办法，各队对他的防守越来越严密，也越来越野蛮。 嘴上一个个都很尊重，一句垃圾话不敢说，手上是没停过，完了还道歉呢。 甘国阳已经不使用摔跤，因为你要摔跤，肯定会被罚出场。 他开始挥舞自己的铁肘，这样可以装作“无意间”的触碰。 但这无意到底有多无意，只有他自己知道，更别说带上速度起来后的冲撞了。 兰比斯的惨剧还萦绕在湖人球员心头呢。 这一帽一扣，开拓者不仅追平比分，而且气势起来了。 阵地战中，甘国阳扩大自己的防守范围，把三秒区和贾巴尔放心交给吉尔摩尔。 湖人一下有些措手不及，外线遭到压迫式的防守，最后约翰逊自己强行出手不中。 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他放慢节奏，给波特组织阵地进攻。 45度接球，贾巴尔防出来了，甘国阳一个直塞球到内线，吉尔摩尔利用身高优势，接球之后转身，双手暴扣得手！ 尼尔森见状不妙，开拓者这是玩双塔了啊。 但刚刚叫过了暂停，尼尔森只能憋住，让球员自己去解决问题。 约翰逊决定自己打一个，他用大屁股顶着德雷克斯勒往里压，甘国阳突然出来协防包夹。 甘国阳包夹的非常早，约翰逊离三分线还有两步，甘国阳就开始上抢了。 约翰逊立刻分球给到ac-格林，格林在弧顶拿球，他没有出手中距离的把握。 持球中路杀入，结果被吉尔摩尔给挡了下来。 柯西抢下了后场篮板，球给到波特，甘国阳大喊：“慢！慢下来！阵地战！” 原本想快攻的波特放慢速度，打阵地战。 甘国阳和湖人打过很多场，也看过很多湖人的录像。 湖人是联盟第一乱战强队，经常能在混乱局面中抓住机会。 他们的全场拦截防守很强，往往对手以为防住了湖人进攻，想趁机打反击。 结果传球被断，反而被湖人打了反击。 这样的球在湖人比赛中数不胜数。 他们的就地反抢，攻转守再守转攻的能力非常之强。 甘国阳清楚，这种决定走势的时刻，一定不能贸然发动反击。 湖人两次输给火箭，一次输给开拓者，就是因为火箭和开拓者内线有超级中锋，不轻易打反击陷入乱战，不给湖人反反击的机会。 阵地战，甘国阳在45度接球，他的接球点很靠外。 这就逼迫湖人只能用ac-格林防甘国阳，并且斯科特很难提前包夹。 甘国阳背身顶了格林一下，在斯科特的包夹上来之前，一个高难度的转身远距离跳投出手！ 当时nba几乎没有球员像甘国阳这么投篮。 在三分线内半步的距离，转身直接出手。 尼尔森再叫一个暂停，他换下了ac-格林和贾巴尔，换上了爱德华兹和达克沃斯。 今年湖人的内线资源可以说充裕到爆炸。 湖人三个七尺以上的巨人，都是杰里-韦斯特为甘国阳准备的。 达克沃斯、爱德华兹两人一新一老，都是身材高大，技术全面，进攻、防守都颇有水平，而且有一定射程的内线。 贾巴尔早早下场休息，避一避甘国阳和吉尔摩尔的锋芒。 爱德华兹有一手不错的中距离投篮，他可以拉出来和斯科特、库珀、约翰逊打配合。 湖人换了内线后，比赛节奏进一步被拖慢。 杰克-拉姆齐担心的吉尔摩尔跟不上湖人速度的情况没有发生。 相反，他和甘国阳在内线组成铜墙铁壁一般的防守，让湖人只能大量用中距离跳投终结进攻。 开拓者逐渐占据了场上优势，最多时将分差拉开到7分。 不过吉尔摩尔很快暴露出他的问题：他已经38岁了，第三节打了大半，他体能开始支撑不住。 在防守端开始漏人、丢后场篮板球，被达克沃斯连续的捡漏。 同时，湖人围绕着外线运转的进攻，逐渐找到了感觉，死死咬住比分。 贾巴尔不在的情况下，约翰逊连续的突破、抛投、投篮命中，还助攻爱德华兹投篮命中。 本赛季约翰逊继续提升自己的攻击能力。 他的目标已经不再是伯德，而是阿甘。 湖人逐渐将比分追了上去，斯科特外线命中的一个三分，帮助湖人追到1分。 拉姆齐知道，老火车已经到极限了，他叫了暂停将吉尔摩尔换下休息，重新换上汤普森。 尼尔森见状，马上重新换上贾巴尔和ac-格林。 双方的较量进入了白热化，两队教练开始斗智斗勇。 如今尼尔森手里的牌确实很多，内线，锋线，后场，都很充裕。 他现在明白，这打富裕仗的感觉是不一样。 第三节节末，尼尔森甚至可以大胆撤下约翰逊，上韦斯-马修斯，让马修斯打最后两个回合冲一把。 然而开拓者不甘示弱，第三节还有最后5秒。 甘国阳后场快速发球，德雷克斯勒接球一路狂奔。 甘国阳在发球后就闷头朝着篮下冲。 湖人的防守注意力都在德雷克斯勒身上。 杀入三秒区附近，一个高抛传球给到内线，甘国阳高高跃起，隔着ac-格林空中接力扣篮得手！ 球扣进的瞬间，第三节比赛结束的灯亮，开拓者重新反超了比分！ 84：83，开拓者带着领先优势进入第四节。 进球得手的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击掌。 今晚甘国阳的表现和之前明显不同。 之前面对有些对手，甘国阳都懒得扣篮。 他都是用简洁的低位单打和中距离解决问题。 而这只是常规赛，唐-尼尔森实际上还留了一手。 他在雄鹿成名的招式，在湖人可以用的更好，是他藏在牌桌上的暗牌。 本场比赛他并没有使出来，而是要留到季后赛，给开拓者和甘国阳致命一击。 而作为卫冕冠军的开拓者，早就对所有对手明牌了。 这也是连冠困难的地方，伱永远在明处被对手针对。 短短三年时间，开拓者已经从那个出招的挑战者，变成接招的擂主了。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死亡射线 第四节比赛即将开始，甘国阳依旧留在球场上。 大西部论坛球馆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熟悉。 他喜欢在这里打球，喜欢这里明黄色的地板，喜欢这里热情、五彩斑斓的球迷。 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在这里的胜利。 每次甘国阳来洛杉矶，华人球迷总是很多。 他们形形色色，来自加州的各个地方，毕竟加州的华人是最多的。 今晚也不例外，场边不停有漂亮姑娘朝甘国阳大喊，就像那个年代追星的香港歌迷那样。 在洛杉矶，有一个庞大的甘国阳后援会，其中大部分都是女球迷。 论相貌，甘国阳不比港台明星差。 论身材和气质，他更是完胜。 他身上充沛的阳刚之气，引领了80、90年代的华人圈审美，大家对偏阴柔的奶油小生都没了兴趣，男明星们一个个都开始健身、晒黑，来跟上阿甘的脚步。 面对疯狂的女球迷，甘国阳礼貌的朝她们微笑。 在波特兰这样的女球迷更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已婚的，真是日了狗。 魔术师约翰逊看到甘国阳受到女孩的热烈欢迎，过来开玩笑道：“给她们一个号码，晚上她们能到你的房间里继续尖叫。” 这种事约翰逊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在做。 对他来说，和女孩上床和打篮球、吃饭一样重要。 而不少女孩就是在比赛时在场边挑选的，互相看对眼就行。 甘国阳当然不会这么做，他说道：“如果今晚我还有力气做别的事，那就是对湖人的不尊重。当然，你也别想有。” 约翰逊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甘国阳说的对，打完今晚的比赛，他是不会有精力再找女孩过夜的。 和开拓者的比赛就是如此激烈，强度惊人，每次打完都累的要命，完全没有心思做别的事。 说实话，看到甘国阳依旧精神饱满、战斗力十足的样子，约翰逊在内心深处是有一丝丝恐惧的。 这是魔术师约翰逊的第九个赛季了。 九个赛季以来，他受过重伤，每个赛季要休息10场左右调整自己。 他是个精力非常充沛的人，但九年时间，每个夜晚在篮球场和另外一块场地上疯狂的驰骋，对他的消耗也是很大的。 他的背部、脚踝、膝盖，每天都在疼痛。 他曾经和媒体表示，以他的比赛风格奔跑频率，他可能撑不过10个赛季。 除了他之外，沃西的膝盖，拜伦-斯科特的髌骨肌腱，迈克尔-库珀的脚踝，都存在伤病问题。 当然，nba每个球队都有伤病问题，在强度如此大，比赛频率如此高的职业联盟，受伤司空见惯。 但湖人极致的跑动风格，的确消耗更大，对身体的损耗更厉害。 约翰逊能感觉到，从1984年开始，这场和开拓者、甘国阳的漫长消耗战中，全队上下都很痛苦。 出走的莱利，变得越发严肃的杰里-韦斯特，以及脾气越来越坏的杰里-巴斯，他们都被波特兰人困扰着。 唐-尼尔森说：“当你们感到痛苦时，敌人和伱们一样痛苦，甚至更痛苦，坚持，要比敌人更晚崩溃。” 尼尔森说的有道理，从各方面的消息看，开拓者今年确实陷入了麻烦。 范德维奇伤病，帕克森被交易，德雷克斯勒看起来对自己地位不满，汤普森疲软，吉尔摩尔老迈，杰克-拉姆齐心不在焉。 湖人几次卫冕冠军失败，他们知道想要连冠多么不容易。 开拓者在这场艰难的卫冕战中一定也很难熬。 这些给了湖人，给了约翰逊动力，前面他们三杀了开拓者，他们要熬下去。 随着季后赛越来越近，两队的较量越来越较真，这决定了季后赛的心理优势。 不过现在，魔术师约翰逊有一点担忧：他看不到阿甘崩溃的迹象，连一丝一毫的征兆都没有。 这是约翰逊内心深处那一丝丝恐惧的来源。 甘国阳依旧那么专注，那么自信，眼睛里闪着奕奕的光彩。 从这点魔术师约翰逊就知道，这样的人你无法从心理和意志上击垮他。 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都会拼杀到底，抓住任何胜利的机会。 你想要顺风推过去，传檄而定，那是不可能的。 过去在西部湖人经常这样，对手打着打着发现天赋差距太大，打不过了，甚至跑都跑不过，心理和生理都崩塌了。 而要赢下阿甘，你必须实力占优，并且从头到尾保持专注和高水平才行。 在这方面，约翰逊认为自己的意志力和决心并不比阿甘差，他有信心和阿甘一直较量下去，较量到季后赛，看谁熬不住。 他渴望从阿甘的眼睛里看到溃散和迷茫，甚至恐惧，那就意味着开拓者完蛋了。 第四节刚开始，约翰逊选择持球背身往里打，在顶住德雷克斯勒后，转身走中路，面对甘国阳的协防，一个勾手出手命中。 湖人重新反超了比分，但这个优势只维持了15秒。 甘国阳在弧顶接德雷克斯勒传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在低位遭到越来越多包夹的情况下，甘国阳开始用中距离解决问题。 湖人乐于看到这样的结果，哪怕甘国阳中投很准，其杀伤力也比在低位要差。 双方核心各自进攻得手，宣告双方在第四节展开了拉锯战。 尼尔森留了一手，没有在第四节换上他赖以成名的得意技，毕竟是常规赛，他只要求约翰逊全力以赴，争取拿下。 另一边，杰克-拉姆齐调兵遣将，在米切尔-汤普森今晚发挥不佳，吉尔摩尔体力受限的情况下，第四节换上了新秀安德森。 安德森需要这样的比赛经历来丰富自己的经验。 当他在场时，甘国阳会不停的指点他，教他如何防守，如何站位，如何在进攻中寻找机会。 安德森表现不错，防守端没有大漏洞，进攻中接德雷克斯勒和甘国阳的传球，两次在篮下得分。 到了第四节中后段，比赛的氛围越来越紧张，球员身上的压力也会越来越大。 每一次出手对球员都是技巧和心理的双重考验。 这种比赛特别锻炼年轻球员，别看开拓者是卫冕球队，队里的年轻人真不少。 这正是杰里-韦斯特最担心的地方：这和当初年轻的波士顿凯尔特人有什么区别？一群20多岁的年轻人，称霸到30多岁退役。 同时代的球星把比尔-拉塞尔熬退役了，才有机会拿总冠军。 纽约尼克斯70、73两冠吹的震天响，但69年拉塞尔不退尼克斯根本打不过凯尔特人。 湖人同样是拉塞尔退役了，才能在1972年终得一冠。 如今巨大的阴影再度降临，韦斯特非常想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坐在场边的韦斯特沉着脸，他的表情几乎很少很少有笑容，他永远耷拉着，目光深沉，思考着一切和篮球有关的严肃话题。 很少有人知道，韦斯特一直被抑郁症深深的困扰。 他来自美国最贫穷的西弗吉尼亚，父亲是煤矿工人，他经常殴打韦斯特。 他哥哥大卫在50年代的朝鲜战场上被杀，那年韦斯特12岁。 哥哥的死亡加重了韦斯特的抑郁，贫穷和家庭暴力让他沉默寡言，他放着一把猎枪在床上，既准备用来对付打他的父亲，也准备用来杀死自己。 篮球拯救了他，他通过这项运动完成了自我的救赎，他用篮球尽力填补悲惨童年留下的巨大空洞。 但如果当初在湖人能多拿几个冠军就好了，不然空洞不至于变得更大。 在80年代几次出色的操作，加上状元秀，让他日子好过了一些，但开拓者和阿甘的突然降临再度让他紧张。 他们红黑的配色都让韦斯特感到愤怒，他总会联想到遥远的东方，和他死在朝鲜高原的哥哥。 甘国阳在第四节没有下场休息，暂停时他拒绝坐回板凳席。 他知道自己哪怕休息两分钟，开拓者都有可能陷入落后的境况中。 他一直留在场上给湖人施加压力，导致约翰逊也不敢下场。 双方每一个回合都在缠斗，两队的失误率在飙升，命中率在下滑。 这不是韦斯特想看到的，这是开拓者熟悉的比赛节奏。 “该死，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有活力。” 韦斯特坐在场边内心焦虑，甘国阳留在场上，关键时刻两次在内线封盖掉了湖人的快速反击。 吉尔摩尔在最后阶段登场，当他全速回防的时候，甘国阳就可以扑出去，把三秒区留给火车，他去追防斯科特、约翰逊等人。 斯科特的一次急停跳投被甘国阳冲出来盖掉。 约翰逊的一次突破分球被拦截。 开拓者凭借这两次关键防守，打成了反击，取得领先。 原本湖人还领先两分，结果一下子变成落后两分。 尼尔森叫了暂停，留给湖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30秒钟，双方各有一次进攻机会。 尼尔森布置了一个边线球战术，约翰逊发球，ac-格林接球后，沃西、斯科特轮番往内切，但真正的后手在约翰逊。 ac-格林手递手掩护后把球给到约翰逊，约翰逊接球在弧顶内一步能直接投篮。 但这球被甘国阳识破，他防了出去，在中路咬住了约翰逊，不给他出手机会。 球飞向篮筐，准确命中！ 球进了，大西部论坛球馆一片欢腾。 106：107，湖人队重新反超，领先1分。 这球命中，只给开拓者留下3秒时间。 杰克-拉姆齐叫了暂停。 比赛就是这样，开拓者防守已经做的非常好了。 但场上的情况有时候不受你控制，运气非常重要。 两次防住了，可球权一直在湖人手上，最后约翰逊抓住了机会。 开拓者球员非常沮丧。 下场时，约翰逊和甘国阳擦肩而过。 约翰逊特意观察了甘国阳的眼神——古井无波，没有任何波澜。 约翰逊心头一紧，回到替补席他立刻说：“一定要防住阿甘，一定要阻止他出手！” 甘国阳绝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关键时刻他的心脏异常巨大。 3秒钟对他而言足够，湖人球员不想被阿甘绝杀。 尼尔森换人，换下贾巴尔，换上了爱德华兹，换下ac-格林，换上达克沃斯，就是为了防住甘国阳。 没有人知道开拓者会用什么战术，但大家都笃定，会是阿甘出手。 3秒钟，时间很短，接球后肯定要发动攻击。 德雷克斯勒发边线球，看样子开拓者不会使用德雷克斯勒持球冲筐，甘国阳跟上补篮的老战术了。 3秒钟也来不及啊。 甘国阳站在45度，达克沃斯紧紧贴着他。 裁判把球给了德雷克斯勒，吹哨。 这时，霍纳塞克从底边过来，和甘国阳完成了一次交叉掩护。 甘国阳转身就往内线走，同时朝着德雷克斯勒招手。 达克沃斯、斯科特都朝着甘国阳追过去，甘国阳一旦在三秒区接到这种吊球，他直接勾手你就完了。 德雷克斯勒传球了，但球没有飞向甘国阳，而是给到了绕出来的霍纳塞克。 霍纳塞克接球，左侧45度直接中距离跳投出手！ 因为没有人防守，他甚至稍稍停顿，瞄准了一下。 球划出一道标准的弧线，然后准确落入篮网中。 命中！灯亮！比赛结束！ 大西部论坛一片沉寂。 而甘国阳朝着霍纳塞克冲去，一把将这家伙扛了起来，开拓者球员们开始狂欢。 108：107，开拓者绝杀湖人取胜！ 霍纳塞克这个不起眼的白人后卫，贡献了职业生涯的第一个绝杀。 赛后在媒体采访中，甘国阳和记者说：“这是我们设计好的战术，在训练中练习过很多次。霍纳塞克用的死亡射线，给了洛杉矶人致命的一击。” 从此之后，“死亡射线”这个绰号，开始跟随霍纳塞克征战nba。 ps，霍纳塞克历史上的绰号是‘horny’和‘thepaperboy’，前者是个顺口的昵称，后者意思是报童，都和犹他爵士有关。死光枪这个绰号，是国内球迷给他起的。 第四十四章 随风而去 这并不是霍纳塞克第一次送出这样精彩的绝杀球。 1986年疯狂三月，在爱荷华州立对阵俄亥俄大学的ncaa全国赛首轮比赛中，霍纳塞克投出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绝杀球。 他在比赛还剩下2秒时，在左侧45度接队友的边线球出手，绝杀，帮助爱荷华州立挺进32强。 这是霍纳塞克成名的一球，是让他得以进入nba球探视野的一球。 否则就算有老爸推荐，他也很难进入nba，毕竟硬件看起来太差劲了，长得还老实。 如今经过一个多赛季的锤炼，每天和阿甘、库里、波特留下来进行投篮训练，霍纳塞克的进步很快。 从最开始坚持不下来一节训练课，到现在成为了开拓者板凳席重要的替补。 正因为他的全面性和潜力，开拓者才有底气送走吉姆-帕克森。 这个绝杀就是明证，霍纳塞克是个大有前途的球员。 一场漂亮的胜利，让开拓者避免了本赛季对湖人的全败。 因为同处太平洋赛区，到赛季末双方还有一场比赛要打。 拿下湖人这场关键战后，开拓者全队的消耗都很大。 随后他们在客场对阵洛杉矶快船的比赛中险胜，差点掉链子。 快船今年已经是彻头彻尾的摆烂队，吉恩-舒在离开子弹后二进宫快船，想重振自己“补锅匠”的威名。 但快船确确实实烂到了骨子里，吉恩-舒手下无人可用，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而且一个主教练的巅峰期大概15到20年左右，超过20年就很难再有突破性进展，会慢慢跟不上时代潮流。 这是自然的规律，和球员的生涯寿命是一样的。 吉恩-舒曾经带领好多只烂队从泥潭中慢慢走出来，一步步爬上顶峰。 虽然他从未触及最高宝座，但并不是拿到总冠军才是成功。 上个赛季和查尔斯-巴克利闹矛盾，最终被踢走，让吉恩-舒受到很大打击。 他原本想带着巴克利和子弹杀入总决赛，可最终闹了个不欢而散。 在他补锅的球队中，快船是他唯一没能补起来的。 所以新赛季他回到快船还想试一试，可惜快船这口锅真的是烂到无以复加。 已经50多岁，来到教练生涯晚期的吉恩-舒没有办法将这支球队重新整合起来。 这一场对阵开拓者，他们能鏖战到最后，主要还是因为开拓者太累了，身体和情绪上放松，给了快船机会。 到比赛最后阶段，开拓者几个关键的攻防回合发力，还是将快船给拿下。 109：107，2分的优势险胜。 比赛结束的时候，吉恩-舒和杰克-拉姆齐握手拥抱。 看到拉姆齐带领开拓者继续朝着冠军前进，吉恩-舒表示羡慕，杰克-拉姆齐却说：“我只是被推着前进，这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了。” 自从去年开拓者靠着甘国阳的“一打四看”拿到总冠军后，拉姆齐已经没资格再说吉恩-舒的战术不管用了。 吉恩-舒是一打四看的鼻祖，靠着这一招把子弹、76人带进总决赛。 但他没能拿到总冠军，结果倒是老对头拉姆齐靠这一招拿到冠军了，真的是讽刺。 拉姆齐的话让吉恩-舒感到感慨，从1966年开始执教到今天，nba变化确实太大了。 老一辈教练在逐渐凋零，这个联盟不再适合他们。 “你还记得1980年在夏威夷的旅行吗？”吉恩-舒问道。 “记得，那次在会上我反对三分球，而你是三分球的支持者。我们不停的争吵，结果差点打起来。是康宁汉姆和威尔肯斯拦下了我们。” “没错，但现在开拓者三分投的比其他球队都要多。” “我说了，我在被推着前进，而不是引领者，我落伍了。” “杰克，你真的变了很多，难以置信。” “没什么难以置信的…那卷录像伱还留着嘛？” “录像？噢，留着当然留着，时不时拿出来看看，找找乐子。” “给我一份拷贝，我想我以后可能用得着，留下做个纪念。” 拉姆齐说的录像是有一年开拓者和子弹队比赛时，场边大家坐的都是金属折叠椅。 拉姆齐在比赛中很激动，动不动从椅子上站起来冲裁判嚷嚷。 裁判杰克-马登警告拉姆齐别再老站起来，不然就吹他技术犯规。 拉姆齐有次没忍住还是站了起来，一起来马上想到裁判的警告，又连忙坐回去。 结果这凳子起身时往后移了点，他没坐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得够呛。 杰克-马登见状不仅不安慰，还给了拉姆齐一个技术犯规。 那场比赛有直播，事后吉恩-舒把这段录像剪辑出来保存，他不仅在更衣室放着看，还cosy拉姆齐摔倒的样子，惹得子弹球员哈哈大笑。 就因为这事儿，加上1980年在夏威夷岛上的争吵，两人弄得有些不愉快。 现在，当两人都意识到他们的教练生命不会太久时，便放下了那点小小的恩怨，让一切随风而去了。 拉姆齐对一切都想开了，他对胜负没有了那么强的执念，相应的他对球员没有那么苛刻了，他更加不会在客场输球后，大半夜在路上闲逛。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打进季后赛，拿到总冠军，完美结束自己的教练生涯。 时间进入了3月份，距离季后赛越来越近。 这时，关于球员工会解散的事进入到了一个新阶段。 弗莱舍的办公室收集齐了23支球队的全部球员选票，所有276名现役球员，有268人投票赞同解散工会，剩下8人弃权没有投票，赞同解散的比率高达99%。 弗莱舍很快将这条消息转告了nba联盟，大卫-斯特恩这下事真的慌了，他知道弗莱舍这家伙是来真的。 如果工会真的解散，联盟和工会之间无法达成劳资协议，那后面球队就要和每个球员进行单独谈判，每个球员都根据自己的需求签订个性合同。 工资帽是别想了，工资开支、医疗，还有伤病保险什么的，都要球队一对一处理，那麻烦可就大了。 消息转达后仅仅几个小时，斯特恩就给弗莱舍打了电话，双方安排会面进行和谈。 这次和谈不再是斯特恩vs弗莱舍，因为联盟方面知道，这两人积怨太深，交手太多次，怕谈着谈着又打起来。 所以这次联盟谈判的主角是子弹队的老板波林。 他和弗莱舍交情不错，而且两人成长经历类似，互相之间有共鸣。 在新的谈判策略和对象下，劳资双方的会谈进展顺利了很多。 几周之后，常规赛还没有结束，双方就达成了初步协议。 之前弗莱舍坚持的三大要求中的工资帽和选秀，劳方知道动不了，所以选择妥协，不再坚持。 但在球员的自由转会上，弗莱舍咬住不放，要求合同到期后，球员可以自由转会，不受任何限制，也不用新球队向母队附赠选秀权、现金赔偿或者别的什么补偿。 见弗莱舍放弃了釜底抽薪nba的做法，加上波林从中调和，斯特恩终于同意，取消自由球员转会的限制。 当然，完全取消是不可能的，双方还是能够进行商讨，或者在合同中进行规定，这就是受限制自由球员和完全自由球员的由来。 同时，斯特恩承诺1988年选秀大会将缩减到两轮，毕竟两轮之外的球员大多数都无法进入联盟，完全是一种浪费，并且弄得nba形象不好，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选。 斯特恩还保证，在未来短时间内，他将把工资帽至少翻一番，来增加球员们的收入。 弗莱舍的斗争终于取得了成果，双方达成了一份为期7年的协议，1994赛季到期。 联盟将有七年时间安心发展，不用考虑劳资关系的问题。 更让斯特恩感到开心的是，拉里-弗莱舍这个最大的对手终于要退休，离开工会了。 过去的一切都将随风而去了。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补丁 劳资谈判的进展相当顺利，在季后赛开始前便有了结果。 双方是不想影响到nba季后赛的正常运转，早点达成协议，让球员们好安心比赛打出好的表现。 不少合同到期的球员都是靠着季后赛的精彩表现，来抬高自己新合同的价位。 如果劳资协议迟迟不确定，球员们的心就会悬着。 现在好了，不仅达成了新的协议，还取消了转会的限制。 合同到期后，球员们可以自由转会，而不用被母队卡住，无法接受其它球队的报价。 这给了很多人巨大的动力在季后赛好好表现。 当然也给了球队强烈的危机感，留下当家球星将变得更加困难。 开拓者管理层在新协议达成后，着急上火的和甘国阳、德雷克斯勒展开续约谈判，希望能在季后赛开始前，提前续约，给波特兰球迷吃一颗定心丸。 然而，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都拒绝了管理层的续约要求，表示打完这个赛季，到休赛期的时候再谈合同事宜。 球队的两个绝对核心都不愿意提前续约，让波特兰球迷心中惴惴不安，难道新的劳资协议签订后，他们会在本赛季结束后失去两大核心吗？ 如果真的这样，那可就太滑稽了，所以3、4月份，不断有球迷给甘国阳写信，希望他能留下，留在波特兰。 德雷克斯勒怎么想的甘国阳并不清楚，德雷克斯勒有了新女友后，他一直在忙着约会和女儿打官司的事，两人私下很少有交流。 甘国阳之所以不提前续约，是因为他在等拉里-弗莱舍正式退休，而不是他不想留在波特兰。 弗莱舍在达成协议后，把自己将功成身退的消息发布在媒体上，他给出的时间表是6月份，1988赛季结束他就退休。 在此之前，弗莱舍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完成继承人的物色工作，安排好工会的各项事宜，然后才能腾出手来，根据新的劳资协议，为甘国阳谋求一份最合适的合同。 弗莱舍决定离开工会工作的消息在全美体育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这位为美国体育职业化做出重大贡献的人物，在如日中天之时就这样放下了手中的权柄，一心一意做经纪人去了，不得不说令人钦佩。 可钦佩归钦佩，他的离开无疑给工会未来发展蒙上了一层未知阴影。 首先在继承者的问题上，弗莱舍和工会方面就陷入了麻烦。 工会1968年之后都是采取双头制，球员中有一个工会主席，在工会董事会中有一个负责人，可以称为顾问或者总裁。 工会主席代表球员们的集体意志，而负责人要把控大方向，解决各种专业问题，做最终决策。 工会主席可以从球员中选举，是民意代表，球员们的门面，实际上不需要做太多的决策。 负责人就不同了，要和资方做直接沟通对话，是真正的头脑。 目前看来，似乎没有人能胜任弗莱舍的工作。 在协议达成后没多久，工会法律顾问吉姆-奎因气冲冲的在办公室找到弗莱舍，道：“拉里，你从今年1月份就开始偷偷面试候选人了对不对？” 弗莱舍正在翻看常规赛的赛事总结，开拓者刚刚战胜了波士顿凯尔特人，取得了一波10连胜，不过报纸上还是指出，阿甘和德雷克斯勒迟迟不续约，让波特兰球迷感到焦虑。 放下报纸，弗莱舍脱下眼镜擦了擦，道：“是的，我从去年就开始准备，准备退休离开工会，专心从事经纪人工作。” “如果你那么早就做了决定，你应该告诉我，而不是在全明星赛会议上搞突然袭击。伱当时还说，可能会持续两年、三年，五年，现在又在媒体上说六月份就退。现在我又知道，你一月份就在考虑退出了！” 奎因和弗莱舍是多年的工作伙伴，并肩作战的好朋友，对于弗莱舍如此重大的决定，早早就开始做准备，却不和自己商量感到很生气。 “放松，我是不想影响你们的工作。再说了，协议已经达成了，我再赖在总裁位置上有什么意义呢？” “协议是达成了，可很多工作才刚刚开始。你从一月份就开始物色继承者，到现在有结果了吗？” 弗莱舍摇了摇头，道：“没有，我面试了不少人，我很想找一个黑人来做下一任的工会负责人，现在nba是黑人球员的天下，有一个黑人负责人，他会更懂得如何和球员沟通，知道球员们的诉求。” “拉里，你太理想化了，你没有办法突然提拔一个黑人上来担任工会的负责人。我告诉你，等你退休以后，工会负责人的位置大概率是格兰瑟姆的！他正好就是黑人。而格兰瑟姆，你觉得他能胜任这个位置吗？” 工会的执行副总裁查理-格兰瑟姆是工会名义上仅次于弗莱舍的二号人物，这次谈判他同样起到了重要作用，他是联络球员的关键人物。 格兰瑟姆曾经在沃顿商学院担任招生主任，70年代末开始在工会兼职工作，后来全职加入工会，担任行政和营销总监。 格兰瑟姆野心勃勃，他很有头脑，而且因为黑人的肤色，让他更容易和黑人球员们打交道。 作为工会的二号人物，他一直想取弗莱舍而代之。 “格兰瑟姆早就想取代你，但你看看他的工作，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讨好球员，和球员们进行交际上。他能言善辩，很会演讲，但对于复杂严肃的法律问题，他一直缺乏深刻的洞见，他没办法做出准确判断，而且他缺乏坚定的意志力，这是最关键的。” 奎因并不信任格兰瑟姆，而他对格兰瑟姆的评价是准确的，一针见血的。 弗莱舍戴上眼镜，道：“你说的没错吉姆，这件事是我大意了，我以为可以物色一个合格的替代者，但我低估了格兰瑟姆的资历，还有他在球员中的威望。就算我选了一个各方面都符合条件的继任者，格兰瑟姆也不会让他坐上工会负责人位置的。” 弗莱舍确实大意了，虽然他和奎因认为格兰瑟姆不太适合工会负责人的位置，可格兰瑟姆自己不这么认为，支持他的球员也不这么想。 他在工会耕耘多年，人脉深厚，和球员们的关系非常好。 弗莱舍退休后，工会负责人要投票选举，格兰瑟姆可以说势在必得，不管弗莱舍推出什么样的候选人，都是争不过格兰瑟姆的。 从这点来说，弗莱舍不如他的老对手大卫-斯特恩。 大卫-斯特恩如果要退，一定会把继任者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早早开始培养，而不是让二号人物靠着威望上位。 弗莱舍从1月份才开始物色面试继承人确实太晚太晚了。 奎因忙道：“既然这样，你干脆不要退休，再缓个两年，等到培养了新的候选人，再退也不迟啊。” 弗莱舍摆了摆手，道：“说出去的话怎么能随便收回呢，那样算什么？栈恋权位？” “如果是格兰瑟姆担任负责人，以后nba一定会遇到大麻烦的。”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嘛，我给你们留下了一个拥有钢铁意志的工会主席继任者，届时如果工会谈判出现问题，你们要把他推上去，让他掌握谈判的主导和话语权，届时负责人是格兰瑟姆也好，或者是你也好，都没那么重要。” 听弗莱舍这么一说，奎因反应过来，原来弗莱舍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早就在打补丁了。 他把甘国阳推到工会副主席的位置上，就是为了有一天阿甘能以工会主席的身份，和联盟展开强硬的对话。 他早就有安排了。 说完这些，弗莱舍伸了个懒腰，道：“我已经迫不及待六月的到来，可以卸任负责人的工作，开始我的全职经纪人生涯。我要到东欧去，到铁幕的另一边，把萨博尼斯、彼德罗维奇这些优秀的球员带到美国来！让nba真正成为一个全球性的联赛！” “还有，格兰瑟姆虽然在谈判问题上缺乏洞见，可他是个优秀的交际人才，你不能只关注谈判和法律问题，要扩大你的视野才行，吉姆。” “好的，我明白了，拉里。”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卫冕之旅 新劳资协议在1988年4月份正式签订。 此时，nba常规赛已经进入了尾声，东西部局势逐渐明朗，残酷的季后赛即将开始。 1987-1988赛季是动荡的一个赛季，东西部的格局都出现了一些变化。 东部凯尔特人的统治已经摇摇欲坠。 不过依靠前场三巨头+安吉、丹尼斯-约翰逊的可靠组合，凯尔特人还是取得了57胜25负的成绩，位居东部第一。 56胜26负的底特律活塞紧随其后，他们的战绩比上个赛季多了一个胜场。 上个赛季折戟总决赛，活塞今年斗志满满，势要再度冲击总冠军。 和上个赛季相比，活塞打得更加凶横野蛮，badboy的名号开始在全联盟流传。 排名东部第三的，是53胜29负的华盛顿子弹。 子弹队在交易得到蒙克利夫后，终于补上了球队最后一块短板。 这支老弱病残、高矮胖瘦的奇葩球队，在后半程展现了强大的战斗力，他们接连挫败强敌，将防守演绎到极致。 他们也是季后赛战场上不可忽视的力量。 从第四到第八，分别是芝加哥公牛、亚特兰大老鹰、克利夫兰骑士、密尔沃基雄鹿和纽约尼克斯。 乔丹率领的公牛队，拿到了50胜32负的战绩。 这是乔丹来到公牛后获得的常规赛最好成绩以及最高名次。 在甘国阳要冲击三连冠时，乔丹还在为了进入分区决赛而努力。 今年他们的对手又是亚特兰大老鹰。 多米尼克-威尔金斯和乔丹之间，又将开始一场扣篮王之间的对决。 在西部，湖人以62胜20负的战绩拿到了联盟第一。 这是湖人连续第四个赛季拿到60胜，创造了nba常规赛历史连续60胜的记录。 从这点能看出，这支湖人的天赋和他们在常规赛的统治力。 不过波特兰开拓者以60胜22负紧随其后，他们也连续三个赛季拿到60胜，是湖人的心头大患。 甘国阳赛季结束，打满了82场，以场均31.8分14.7个篮板球4.4次助攻4.3封盖2.1次抢断完成了他生涯第四个赛季。 其中4.4次助攻和4.3次封盖2.1次抢断都创造了他职业生涯的新高。 14.7个篮板球来到了甘国阳生涯新低，但依旧是联盟排名第一的篮板王。 篮板球减少，一方面因为德雷克斯勒、柯西的崛起，分走了一部分篮板数据。 还有一方面是因为联盟整体攻防节奏变慢，回合数、出手数在减少，篮板球自然也少了。 他的个人表现依旧无可挑剔，全明星赛后，甘国阳频频发力，率队打出一波10连胜和一波8连胜，四年内第三次拿到60胜。 当然，有好多场比赛赢的都非常险，拖到最后时刻，才靠甘国阳的个人能力，用防守和关键球拿下胜利。 开拓者没有了1986年的从容不迫，没有了1987年的单打无敌，球队前进的很艰难，但也很坚定。 因为分区排名的规则，60胜的开拓者再度来到了西部第三的位置。 达拉斯小牛以54胜28负的战绩名列西部第二。 他们在首轮再度迎战西部第七的西雅图超音速。 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上个赛季小牛首轮惨遭超音速黑七，今年他们获得了报仇机会。 排名第四、第五的是丹佛掘金和犹他爵士，两队将在首轮相遇。 而排名西部第六，和开拓者首轮对碰的是休斯顿火箭。 短短两个赛季，曾经西部决赛的对手，已经坠落到下半区。 排名第八的是没有大卫-罗宾逊的圣安东尼奥马刺。 去年还在争夺状元秀，在状元没来的情况下，马刺竟然重返季后赛了。 不过马刺显然不可能满足一个西部第八，因为首轮面对洛杉矶湖人，大概率就是当一回炮灰。 这个夏天，马刺将迎来他们真正需要的掌舵者，以及静静的等候大卫-罗宾逊降临。 值得注意的是，里克-阿德尔曼在勇士执教的第一个赛季不算成功。 他率队只取得了23场胜利，勇士队从上个赛季的季后赛球队，一路滑落到了摆烂区，争夺乐透秀。 阿德尔曼在波特兰学习到的很多东西，在奥克兰并不管用。 而且长时间和阿甘合作，让阿德尔曼潜意识中认为，中锋都应该是这样的。 结果乔-巴里-卡罗尔不管是能力还是态度，都和甘国阳差的太远。 最终卡罗尔被交易，而交易过来的桑普森并没有达到勇士队的期望——伤病给他带来的影响是毁灭性的。 在球队训练的时候，阿德尔曼就意识到，桑普森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比赛了。 更遑论成为阿甘那样的超级中锋，撑起球队内线的一片天。 得到卡罗尔的火箭同样失望，来到休斯顿后这位天赋异禀的内线彻底没了斗志。 他的得分、篮板都来到了职业生涯新低，他从一个20+8的7尺明星中锋，退化成了12+6的蓝领内线。 曾经带给人无比憧憬和希望的火箭双塔正式崩塌。 常规赛靠着之前底子，还能拿到西部第六的火箭，首轮面对开拓者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奥拉朱旺在比赛中拿下了31分14个篮板，3次封盖，可是甘国阳首场40分20个篮板球6次封盖，率队在主场大胜火箭，正式开启了球队的卫冕之旅。 第二场，开拓者在主场没有给火箭任何机会，98：105，7分的优势战胜对手，大比分2：0领先。 这一场奥拉朱旺在纪念体育馆拿到了40分。 他的个人攻击力越发强悍，可是没有用，双方的实力差距不是一个40分可以弥补的。 到了第三场，回到休斯顿，奥拉朱旺和洛伊德一起爆发，两人合力拿下了70分，这才将开拓者掀翻下马，取得一场胜利。 过去几年季后赛，甘国阳在首轮都是横扫对手，不会给一点机会的。 今年开拓者的统治力没有那么恐怖了。 他们在防守端少了曾经的狠劲儿，想紧却紧不起来。 上个赛季绞杀对手的变奏防守，用起来也没那么得心应手了。 一切原因都在于，球队的专注度在下滑。 整个赛季更衣室都充斥着争吵、和解，再争吵，再和解。 开拓者好像一个厌学的学霸，老师、家长在旁边督促一下，就能学得不错，一旦稍有放松，就要垮下去一点。 漫长的六个月时间，就这么反复垮塌反复督促，加上有个超级巨星兜底，磕磕绊绊杀到了季后赛。 这场比赛结束后，甘国阳又一次在更衣室发怒，要求下一场不能让火箭得分破百。 这个赛季，甘国阳发怒的次数超过了前三个赛季的总和。 没有办法，到了这个境地，就是赶鸭子上架，咬着牙往前进，把状态打出来才行。 第四场在休斯顿顶峰球馆，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联手拿下81分，致敬甘国阳自己。 甘国阳将奥拉朱旺的得分限制在了24分，率队121：95，客场狂扫火箭，大比分3：1晋级半决赛。 奥拉朱旺带着满心的失望结束了1987-1988赛季。 1986年他差点将开拓者和阿甘掀翻在地，如今只能在首轮被打得落花流水。 他感觉到自己和阿甘的差距在越来越大。 这轮系列赛后，比尔-费奇被火箭管理层解雇。 这个夏天，奥拉朱旺将自己的时间留给了训练馆和清真寺，他决定皈依伊斯兰，以寻求心灵的宁静。 【1988年，首轮第四场，我们惨败给开拓者，结束了赛季的征程。 我从球馆出来后没有回家，我开着车去了曾经路过的那家清真寺，有一次我喝醉，阿甘和德雷克斯勒带着我路过这里，我很惊讶原来球馆附近竟然有寺庙。 那时候我就认为，它与我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链接，它注定要出现在那里，让我遇见，不早也不晚，就在我最迷茫的时候。 那晚我去了，一直待到早上，然后一整个夏天都会去那里，平复我心灵的波澜。】 ————1996年出版哈基姆-奥拉朱旺自传《livingthedream》，节选。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流言 在首轮五局三胜制的时代，第一轮比赛总是结束的很快。 东部，凯尔特人首轮3：1击败了纽约尼克斯。 帕特里克-尤因职业生涯第一次打进季后赛。 他场均可以拿下18分14个篮板球3.3个盖帽，命中率49%。 表现只能说中规中矩，连续的伤病妨碍了尤因的成长。 而且当初在奥运训练营中鲍勃-奈特的评价没有错，尤因在进攻端缺乏想象力和创造性。 在ncaa他可以纯靠防守拿下ncaa的冠军，但在nba，当年比尔-拉塞尔那套已经不管用了。 况且，尤因也没有拉塞尔出众的传球能力——拉塞尔最好的赛季，场均可以贡献5.3次助攻，他的盖帽和后场篮板一直是球队快攻的发动机。 凯尔特人半决赛的对手是再度战胜老鹰队的芝加哥公牛。 乔丹系列赛前两场砍下了50分和55分，整个系列赛场均拿下45分，用他极为恐怖的季后赛表演，向全联盟展示他强大的得分能力。 以及他在常规赛不过是打着玩，季后赛才是他的舞台。 他超越阿甘的心越来越强烈。 东部另外一组对决，是华盛顿子弹和底特律活塞。 子弹3：1击败了骑士，活塞轻松带走雄鹿，两只慢速，野蛮的球队，将开始一轮残酷的半决赛厮杀。 在西部，湖人队3：0淘汰马刺，半决赛他们的对手是战胜了掘金的犹他爵士队。 本赛季掘金的常规赛表现不错，他们拿下了54胜。 可是常规赛的胜利在季后赛不起作用，爵士队是更优秀的那个。 卡尔-马龙+斯托克顿的组合变得更加强大了。 尤其是卡尔-马龙，本赛季他的场均得分来到27.7分，是联盟最好的内线得分手之一。 而斯托克顿也以场均13.8次助攻的表现，坐稳了球队首发控卫的位置，拿到了联盟助攻王。 84届新秀，斯托克顿的助攻、抢断，乔丹的得分，阿甘的篮板，奥拉朱旺的盖帽，还有巴克利的体重，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统治联盟数据榜。 达拉斯小牛完成了他们的复仇，他们在首轮3：1击败了西雅图超音速，晋级半决赛，报了去年黑七的一箭之仇。 nba就是这样，今年你打我，明天我打你。 球员们往往会被情绪所支配，发挥出超常的水平。 去年戴尔-艾利斯带着仇恨，用投篮击毁了小牛队。 他不仅打败了小牛，让西部第二一整個赛季毁于一旦。 他还间接导致了迪克-莫塔的下课离开，可以说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复仇了。 非要说有什么不完美的话，那就是nba第二年会再来一次。 篮球不是战争，不是谋杀，复仇者无法真正杀死对方。 游戏规则给了所有人东山再起，从头再来的机会。 对戴尔-艾利斯来说，当再次面对小牛时，他澎湃的复仇情绪已经消失了。 相反，他要面对小牛队高涨的怒火，以及达拉斯体育馆震天的叫骂声。 他的表现相较于上个赛季有了不小的滑坡。 在小牛的严防死守下，他场均只能拿到19.7分。 四场比赛没有一场得分破30分，他被小牛的防守锁住了。 而小牛带着高昂的情绪，四场拿下系列赛，顺利晋级半决赛。 继1985年之后，又一次在季后赛和开拓者相遇。 在品尝到复仇的爽快后，达拉斯人想在波特兰再来一次复仇之战。 —— 5月10号，西部半决赛开拓者对阵小牛这一天。 甘国阳一如往常早起，但他没有去跑步，而是在家里的健身房骑单车热身，然后准备到花园的篮球场上练一会儿投篮。 一个小时的热身后，甘国阳自己给自己做了早餐填饱肚子，还给王抚西弄了一份。 王抚西起床后从楼上下来，有些惊讶甘国阳还在家里而没有去训练。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没去训练？” “杰克取消了今天的投篮训练日，让大家在家休息，我待会去自己在家练练。” “因为那些流言嘛？” “是的，因为流言。” 根据nba的规定，季后赛训练是要向记者开放的。 上午的两个小时，会一直有记者围在场边咔咔拍个不停，球员还要接受采访。 拉姆齐将今天的训练取消，是最近媒体上爆出了两条消息流言，球员们必然会受到骚扰。 第一条消息是洛杉矶快船的老板唐纳德-斯特林想在休赛期用大合同挖角德雷克斯勒和甘国阳两人。 如果不行，至少也要挖一个，他愿意用所有球员资产或者选秀权去交换。 快船在经历一个糟糕至极的赛季后，斯特林非常需要一个超级明星来帮助球队重振声威，好让球队卖票挣钱。 斯特林这个人看篮球的眼光不行，赚钱的眼光是很独到的。 当初甘国阳刚进联盟他就盯上了，偷偷摸摸给阿甘递名片，想着把甘国阳勾到洛杉矶来，他知道甘国阳有强大的卖票能力。 可甘国阳通过比尔-沃顿知道斯特林那些糟烂事，对去快船是没有一丝一毫兴趣。 这些年快船都糟蹋多少知名球星了，斯特林可以说是联盟最糟糕的老板。 这条消息传出后，甘国阳被记者问到这个问题，他斩钉截铁的表示：“我永远不可能为唐纳德-斯特林打球，我也不会去洛杉矶快船。” 甘国阳这番表态给波特兰球迷吃了定心丸。 可德雷克斯勒的言论就显得有些暧昧了。 他说：“我现在只考虑总冠军的事，我们的目标就是胜利和冠军，至于夏天的合同，那是夏天的工作，和现在无关，我不想分心。” 这种逃避式的回答让人想入非非，德雷克斯勒在夏天似乎有想法。 斯特林在季后赛期间来这么一下，搞的开拓者两大球星不得不出来澄清，影响队内气氛。 在眼看搞波特兰无望，斯特林又跑去折腾公牛和乔丹。 他向克劳斯给出报价，球队任何球员和选秀权随便挑，只要能得到乔丹。 这个看似荒谬的交易请求，克劳斯竟然考虑了一下。 因为克劳斯认为，只要有乔丹在，好像胜利的荣耀全都归于他，没有人关心管理层。 实际上克劳斯这两个赛季做了非常多的工作，打造了一个很不错的阵容，并且年轻而有潜力。 不过克劳斯这个念头只是闪了一下，随后老板莱茵斯多夫就回绝了斯特林，他可不想被整个芝加哥的人唾骂。 斯特林这个搅屎棍，季后赛期间在背后搞风搞雨，但这只是小风小浪。 对波特兰人而言，真正的大消息是有人透露老板拉里-温伯格正在联系卖掉球队。 这条流言没有见诸报端，但私下里不少人在传，不知道是从哪里泄露出来的。 一夜之间，波特兰上上下下都流传着这条传闻，大家都知道了。 球队一下子人心惶惶，正因为如此，拉姆齐才取消训练，不让媒体采访影响球员们的心态，晚上他们要打比赛。 而且拉里-温伯格没有第一时间出来辟谣，让流言变得越发真切。 “阿甘，温伯格真的要卖球队吗？明明是冠军球队，为什么要卖掉呢？” 王抚西也听到了这些消息，问甘国阳。 甘国阳叹了口气，道：“越是这时候卖，球队越有价值，冠军不是每年都能拿的，现在是高点。” “温伯格先生人不错的，每场比赛他都会来看。” “他人是不错，但是…生意就是生意，如果他真的要卖球队，我们也没有办法。” “会影响季后赛吗？” “会，现在队里就人心惶惶的。其实整个赛季，球队都不安稳，你能感觉到吧？” 王抚西点头，道：“我能感觉到，你没有前两年那么开心了，总是有些烦躁。” “打球还是很开心的，但球队有越来越多糟心的事，很多人都离开了，就好像船快要沉了一样。现在可好，连船长都要把船给弃了。” 王抚西很少看到甘国阳消极叹气，但这个赛季他确实很累。 王抚西握住甘国阳的手，道：“老公，我知道你不是轻易丧气的人，你的目标还是冠军。我觉得，既然流言影响了球队，就要尽力去消除这种影响，而不是坐看影响变坏。” “取消训练固然可以减少噪音的干扰，但也会让疑虑越来越深。之前那个快船说要签下你的流言，伱回应的就很好，很坚决，给大家都吃了定心丸。” “现在也一样，要想办法联系到温伯格先生，不管是卖还是不卖，都要说清楚，给大家一个答案。有了答案，大家心就定了，不管卖不卖，球总是要打的，而且如果拿了冠军，还能卖个更高价不是？” 王抚西的一番话点醒了甘国阳，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解决流言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流言做出回应。 与其等着流言发酵，不如主动去求证，管他卖不卖，冠军总要拿的。 于是，甘国阳起身，准备给拉里-温伯格打个电话，问清楚情况，让他和记者、媒体做个明确的说明。 “谢谢你老婆，你说的对，要直面问题才行。” “当初我俩说好的，不管遇到什么复杂的情况，我都要和你站在一起，帮你解决问题。” “哎等一下，别走！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也是一则流言~” “什么？你也有流言？你想被交易去哪儿？” “不是我要交易去哪儿，而是…而是有一个自由球员要签约我们家了。” “我要有小老婆了？” “我他妈怀孕了，你听不懂人话你！” 第四十八章 鸡血 甘国阳的小老婆之梦一秒碎裂。 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要当爸爸了。 之前两人商量过，拿了冠军就生孩子。 不过经不住王抚西软磨硬泡的，临近季后赛，没有再做避孕措施。 毕竟怀胎还要十个月呢，再晚点就要轮到明年拿冠军了。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中了，这么准的吗？ 想来两个人都年轻，身体健康，基因匹配，怀孕自然是很快的事。 甘国阳心情有些复杂，说高兴也高兴，可还是有些茫然。 男人对自己要做爸爸这件事，总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不长在自己身上。 但总的来说，之前的郁闷和低沉一扫而空。 他马上电话联系了拉里-温伯格，询问他是不是要卖球队。 温伯格约他在湖山公园的高尔夫球场面谈。 温伯格说面谈，甘国阳就猜到这则流言大概率是真的，否则在电话里直接否认就是了。 中午在高尔夫球俱乐部，温伯格和甘国阳说，波特兰开拓者就像他的孩子一样，在孩子诞生之初就呵护着它长大，但孩子长大了，总有离开的一天。 “您真的要把球队给卖了？我们还在争夺冠军呢。” “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我是准备今年夏天再对外公布，让你们打完季后赛。” “难怪今年常规赛后半段和季后赛，您几乎场场不落，原来是要离开，最后看几眼。” “桑尼…我不是…谢谢你，这几年你带给了我篮球上最大的快乐。我还记得我刚买下球队的时候，我工作还很忙，经常要去欧洲出差。到了欧洲之后，没有电视转播，我会用短波收音机收听两个小时的解说，如果赢了我会开心，输了我会沮丧很久，那样的日子让人怀念。现在我们一直在赢球，可是，我已经找不回那时候在欧洲也要听比赛实况的激情了。” 拉里-温伯格诉说着他对开拓者的感情，以及他要卖球队的原因。 他对篮球的激情在褪去，同时他表示，在争夺冠军的过程中，原来的那支开拓者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那您也不该在这个时候透露要卖球队的消息，拿到冠军更有利于您卖個好价钱。” “关于卖球队的消息，我一直都严格保密。不知道是谁泄漏了出去，我猜这是压价的手段。” “是不是压价手段不重要，您要出面澄清这件事，给大家一个交代。” “但我现在不能和球迷们说我要卖掉球队，我…我无法面对大家。” 温伯格说出了他的担心，波特兰和开拓者之间的羁绊很深。 这里没有别的职业球队，所有波特兰人的心都和开拓者紧密连接在一起。 开拓者对这个城市，对这里的球迷非常重要，温伯格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温伯格是个商人，但不是唯利是图那种，如果是斯特林，手里攥着这么个摇钱树，是绝对不会松手的。 他的性格中有感性、柔弱的一面，他有情义，随着年龄渐老世事变化，他要急流勇退，但又不想伤害波特兰球迷的感情。 “因为这条消息导致球队丢掉总冠军，你才无法面对大家。不管怎么样，消息已经泄漏出去了，那就大方的承认。你是卖掉球队，不是解散球队，新的老板接手，开拓者还是开拓者，它不会离开波特兰。这样你能留下一个好名声。拉里，召开新闻发布会，说明情况吧。至于冠军，那是我的事，我会搞定它。” 在仔细思考了十几分钟后，温伯格艰难的点了点头，道：“这个赛季我一直在寻找买家，我的第一条要求就是，新的老板必须热爱篮球，是个真正的球迷。只有这样的老板，才能配得上你这样的球员，才不会辜负你的热情和才华。我已经不行了，我要退休了，我无法再给伱支持。” 温伯格起身和甘国阳拥抱，他眼里沁出了泪珠，他提前和甘国阳道别。 甘国阳对温伯格道：“陪我们走完最后一段路，拿到总冠军，完成三连冠。这会是你送给波特兰人最好的礼物。” 温伯格点点头，随后下午在纪念体育馆，温伯格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证实了流言的真实性。 他表示，自己将在赛季结束后卖出开拓者的所有股权，结束自己的开拓者所有人生涯。 “在我执掌开拓者的最后时间，我希望他们能拿到一座总冠军奖杯，实现三连冠的伟大成就。届时，我将了无遗憾的结束我的开拓者生涯，去做一个最最纯粹的开拓者球迷。我永远爱波特兰开拓者，永远，谢谢你们，谢谢。” 温伯格在发布会上再度流下了眼泪。 这次发布会让开拓者被动化为主动，人心平定了下来。 因为换了老板的开拓者还是开拓者，铁打的营盘流水的老板。 像拿冠军最多的波士顿凯尔特人，从1951年开始到今天，已经换了11任老板。 从1965年到1983年，短短18年时间，凯尔特人就换了10次老板。 有三任老板只坚持了一年，两人老板坚持了两年，说凯尔特人是老板坟墓也不为过。 而这并没有影响凯尔特人拿总冠军，成为nba最知名的标志性球队。 拉里-温伯格在nba老板中属于传统的那一派，就是早年和人合伙买下特许经营权，后面慢慢将股份都收购过来一家独大。 主业虽然是房地产，但他并非财大气粗型，只能说颇有家资，和那些产业巨鳄无法相提并论。 这几年像温伯格一样的传统老板正逐步退出nba，转手将球队卖给那些真正的有钱人。 随着新劳资协议的诞生，未来球员工资会越来越高，投入也会越来越大。 温伯格从开拓者赚到不少钱，可是未来开拓者肯定要建新球馆，要续约甘国阳、德雷克斯勒，要保持竞争力花钱签更好的球员，投入会越来越大。 温伯格感到力不从心，还不如把球队卖给那些超级富商，让他们大笔花钱，帮开拓者继续圆冠军梦。 对温伯格而言，三个冠军已经足够他回味一生了。 下午开完发布会，流言产生的恐慌迅速平息。 晚上，开拓者主场对阵达拉斯小牛。 温伯格来到现场观看比赛，球迷们为他送上了掌声。 去年季后赛他几乎没怎么看比赛，今年却全程陪同。 当他决定要离开时，反而开始珍惜起这支球队来。 就像陪伴亲人，以为日子还长着呢，就洒洒水无所谓。 一旦得知时间不多了，才开始寸步不离，想弥补过往的缺失。 当然，卖掉球队后，温伯格依然能到体育馆看比赛。 只是身份不同，心境肯定也大不一样。 温伯格想以纯粹的球迷身份支持开拓者。 做老板操心的事多，压力大，看比赛反而不纯粹。 这一晚，在解决了流言，并且得知老婆怀孕后的甘国阳像打了鸡血一样。 满心要复仇的达拉斯小牛遇到了满状态的甘国阳，结果可想而知。 甘国阳首节就狂砍21分，在进攻中如入无人之境，将萨姆-鲍维+兰比斯的内线组合打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他们原本信心满满，想要给开拓者来个下马威。 哪知道甘国阳状态好的出奇，不管你几个人夹击，不管你防的多么到位，他就是能把球投进去。 中距离的勾手，转身三分球，篮下不看筐随手一抛打进，这些球根本就不讲道理。 纪念体育馆被这些神奇的进球带入了高潮中，震天的欢呼声让达拉斯小牛逐渐丧失抵抗的斗志。 甘国阳用一场53分的发挥，帮助开拓者首战拿下达拉斯小牛，系列赛大比分1:0领先。 第四十九章 半个核心 随着季后赛的逐步深入，甘国阳在找到自己的状态。 一整个赛季，他都在为季后赛做准备，无论球队内部如何起起伏伏，他内心的目标从未偏移。 不管是斯特林的交易流言，还是某些人泄漏开拓者要被卖的消息——温伯格和甘国阳怀疑可能和斯特林有关，他想借机引发动荡，好从开拓者挖人，不过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反正这些都无法动摇甘国阳继续前进的决心。 对阵小牛的第一场，当他开始命中一些神仙球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感觉来了。 他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不断朝着小牛的篮筐发起进攻，用一次次进球摧毁小牛的防线。 小牛其实打得很好，非常好，尤其是萨姆-鲍维的防守，已经很到位了。 他和兰比斯都是甘国阳的手下败将，尤其是兰比斯被甘国阳打得精神崩溃。 上个赛季来到小牛后，兰比斯从糟糕的状态中逐渐恢复过来，和萨姆-鲍维组成了可靠的内线双人组合。 鲍维没有能够成为超级巨星，他甚至都不是全明星。 上个赛季他遭到了伤病困扰，缺席了季后赛。 他的缺席是小牛首轮输给超音速的重要原因。 这个赛季鲍维健康的打完常规赛，成为联盟最可靠的篮下护筐手之一。 他场均可以贡献14.7分10.1個篮板球和2.4次封盖，是达拉斯人三秒区的守护神。 常规赛几次面对开拓者和甘国阳，鲍维都打得可圈可点，再不像新秀赛季那样，被打得缩头缩脑，一脸茫然了。 nba职业赛场是个熬人的地方，熬过去，就能蜕变，成为一个成熟的，优秀的球员。 哪怕不是球星，依旧会是上场不可忽视的力量。 熬不过去，就会被淘汰，让位给更有能力，更有潜力的年轻人。 首场被甘国阳拿下53分并未让鲍维气馁，相反他在赛后开玩笑，更衣室采访时和记者说：“我们把阿甘的得分控制在了60分以内，这说明我们的防守还是比较成功的。” 大家一片哄笑，他这种心态很不错。 兰比斯在身后拍了拍鲍维的肩膀，心想如果当初自己在湖人有这样的心态，不至于被打得痛哭流涕。 兰比斯之所以会崩溃，除了和他自己的心态有关，也和帕特-莱利的高压控制有关系。 莱利在湖人队内制造了一种紧绷的氛围，让每个人肩上都压着沉重的心理负担。 优点是，能让天赋卓绝的湖人收敛自己的散漫，压榨出更强的能量。 缺点是，球员们缺少放松，一旦失败容易崩的厉害。 迪克-莫塔曾经也和莱利类似，但莫塔辞职了，小牛的教练换成了曾经的太阳主帅麦克劳德。 麦克劳德对球员更加宽松，他鼓励球员们大胆表现，敢于承担责任。 从常规赛和首轮来看，麦克劳德这么做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如果当初麦克劳德早年就执教小牛的话，戴尔-埃利斯大概率不会离开，而是能在达拉斯就发挥出自己的潜能。 只不过，凡事总是有两面性，莱利、莫塔等人的高压虽然会让球员崩溃，但在拔高球员和球队上限上，就是要用一些特殊手段压榨球员，甚至用鞭子去抽打，才能到达至高之峰。 历史上很多取得伟大成就的人，除了少部分天纵奇才之外，有相当多一部分都是被逼出来的。 很多人只有处在高压和绝境中，才能迸发超人的潜能。 所以，莱利和迪克-莫塔是冠军教练，他们拿到过总冠军。 而麦克劳德只是个优秀的教练，甚至他想模仿道格-莫，最后还模仿失败。 在nba，一个获得过总冠军的教练，和一个从未拿过总冠军的教练，他们在能力上的差别可能不是太大，但在治军上，心理上，一定有着微妙的差距。 而这种差距很可能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 5月12号，双方的第二战在纪念体育馆继续进行。 这一场小牛从上到下都进行了状态调整，比赛一开始就利用进攻抢占先机。 马克-阿奎尔，布莱克曼，德里克-哈珀，外线的三杆枪连续发炮，首节打了开拓者一个32:24，领先8分。 在防守端，小牛毫不犹豫的对甘国阳进行三人包夹，阿奎尔、兰比斯、鲍维三个人阻止甘国阳出手。 甘国阳在第一节7中2只拿到6分，没有了甘国阳在进攻端的高效，开拓者的进攻效率立刻坍塌一角。 第二节，开拓者的进攻依旧没有起色，在季后赛的舞台，当你内线打不开时，外线大概率也是投不开的。 这是1988年不是2018年，开拓者作为联盟战术思想最先锋的球队，他们依旧不能脱离时代的禁锢。 他们还是需要内线来带动外线，当内线打开以后，吸引足够多的防守注意力，外线再获得机会开炮。 而外线先投开，然后给内线创造足够多机会的模式，要等20年才会出现。 上半场甘国阳11投5中，命中率低于50%，这对甘国阳和开拓者而言实在太低了。 但德雷克斯勒的命中率更低，10投3中，只得到8分，三分球2投0中，小牛完全把他放空。 德雷克斯勒在常规赛可以作为一个核心，但在季后赛，因为投射能力不合格，德雷克斯勒的作用是下滑的。 小牛在防守端对付德雷克斯勒就一招——放投不放突，然后萨姆-鲍维在篮下还能分心护筐。 德雷克斯勒抱怨自己没有被当做第二核心，然而在队内氛围一向公平的开拓者，如果他有作为绝对第二核心的能力，大家不可能不把他当做第二核心看待。 杰克-拉姆齐的心里非常清楚，德雷克斯勒只能算半个核心球员。 如果开拓者没有德雷克斯勒，在阿甘的带领下，依旧可以打进西决。 如果西部没有湖人这样的超级球队，开拓者能有七成把握打进总决赛。 可如果没有阿甘，让德雷克斯勒带队，如今的阵容他们只能首轮游。 在针尖对麦芒的强硬季后赛对抗中，德雷克斯勒作为外线头号球员，面对高强度防守的阵地战解题能力是不及格的。 不仅仅是投篮水平不够稳定，他的突破也缺少变化。 一些技术细节太过于粗糙，并且非常依赖速度和冲击力。 面对三秒区有萨姆-鲍维这样的大个子，德雷克斯勒就会打得很挣扎。 首轮打火箭，德雷克斯勒就表现平平，火箭内线有奥拉朱旺。 之前两个冠军赛季，德雷克斯勒也是雪中送炭少，锦上添花多。 经常是甘国阳在前面气力哐啷一顿乱揍，把对手打得七零八落了。 这时候德雷克斯勒就会跑出来收拾残局，这家伙残局能力还是很强的。 比如对阵活塞，甘国阳一顿打，把自己和对手主力都打下去，这时候德雷克斯勒发挥的机会就到了。 一旦不是残局，双方都严阵以待，德雷克斯勒钻空子的机会就少了很多，他的价值更多体现在篮板、组织、抢断等辅助工作上。 到了第三节，小牛方面似乎预知到甘国阳在这一节会复苏，他们也是挨打挨出经验了。 这一节干脆，四人包夹！鲍维、兰比斯、哈珀、阿奎尔，四个人围猎一个。 哪怕外线放空了让开拓者投中好几个三分球，小牛依旧不改变防守策略。 他们的思路很明确，就是不让阿甘得分，有能耐其他人你打死我。 第三节开始逐渐追上了比分，可是坚持四人包夹的小牛，在进攻端同样表现出色。 小牛是全联盟三分出手数第二多的球队，仅此于波特兰开拓者。 而且小牛将比赛节奏提的飞快，不让开拓者打出慢节奏的阵地战。 开拓者进攻和防守全都被压制，节奏被牵着鼻子走。 最终他们在主场116:108，8分的差距输掉了比赛。 其实局面比8分要难看，因为开拓者从头到尾没有翻过身来。 小牛将大比分扳平，1:1，形势对开拓者而言，很是严峻。 甘国阳在第一场打出了状态，但他的队友们显然还没有。 第五十章 60分 第二场比赛打完后的第二天早上，甘国阳和妻子道别，要坐飞机去达拉斯打客场。 王抚西原本准备跟着甘国阳一起去达拉斯，但考虑到她刚怀孕，身体有了反应，尚且不稳定，甘国阳坚持让她留在家里，并安排了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临别前王抚西很担心丈夫，第二场比赛失利，对球队的士气打击不小。 第一场还拿下53分的甘国阳在小牛疯狂的围追堵截下，只得到27分15个篮板球。 这个得分对他而言实在是太少了，并且他的投篮命中率只有49%，对他而言也太低了。 更糟糕的是，通过这一场比赛，小牛以及其它球队窥见到了开拓者的软肋：他们事实上比1987年更加依赖阿甘。 虽然1987年甘国阳的无限单打横扫联盟，但除了单打之外，范德维奇的三分，德雷克斯勒的突破，波特的投篮，沃顿、汤普森的低位补充，围绕着甘国阳组成了强劲的前场进攻体系。 今年不同，范德维奇受困于背伤，状态一落千丈。 自从赛季初受伤，首发位置被柯西顶替后，范德维奇全明星赛后归来，再也没有了曾经的好状态。 他被安排在了替补席，数据下滑的厉害。 范德维奇作为一个射手，他不是微波炉型的球员。 他需要第一节较为宽松的防守状态下，打出不错的进攻感觉。 当他坐在替补席时，往往登场就要发挥作用，那不是他习惯的比赛节奏。 同时，背部的疼痛虽然得到了缓解，但并未消失，时不时会折磨着他。 沃顿不在了，吉尔摩尔只有防守能提供贡献，并且要打贾巴尔才能激发全部能量。 汤普森和漂亮的妻子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他的妻子在去年怀孕了，预产期是今年6月份。 现在汤普森相当一部分心思都在怀孕的妻子身上，在球场上能剩下多少可想而知。 所以，如今的开拓者，从之前的“锋线群搭配后卫”变成了“一个超级中锋+后卫群”。 这时候，这一個中锋的作用就更加凸显，同时也更加容易被围剿。 狮王一旦被发现伤口，群狼一定会冲上去疯狂撕咬。 甘国阳对此倒不是很担心，他拥抱了王抚西，安慰道：“你在家安心，在电视上看直播就行。我从没让人失望过，不是吗？” 王抚西点点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要因为输球就和队友们发火。你不要忘了，你的乐观和豁达，才是你最好的武器，不要被太强的情绪左右，明白了吗？” “放心吧，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不会冲其他人发火的，我心里有数。” 因为怀孕的月份还短，甘国阳还没有将消息告诉任何人，包括他老爹。 上午在登上飞机后，甘国阳感觉到机舱里的氛围有些凝重，第二场他们打的够臭。 看到甘国阳进来，大家更是不敢大声说话，谁都不想触霉头。 但甘国阳并没有和大伙儿生气，而是将输球的责任揽在了自己头上。 “我没有拿到自己的平均分数，投篮命中率也只有49%，我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下一场，我会把自己的任务完成，然后你们也做到自己的该做的，我们就能拿下胜利。” 甘国阳的心平气和，让球队的氛围松弛了不少。 甘国阳不是莱利，不是迪克-莫塔，他不需要逼迫球员，压榨他们到极限。 他是少数派，靠着自我激励和理智，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并打出最好的表现。 并且他相信队友，相信自己，一定会触底反弹。 主教练杰克-拉姆齐也没有闲着，他很快做出了阵容上的调整。 5月15号在达拉斯团聚竞技场，双方的第三战，拉姆齐让吉尔摩尔来到了首发，让甘国阳去往四号位。 这是拉姆齐本赛季最常用的一招：遇事不决，阿甘去四号位。 甘国阳在四号位比在五号位更加灵活，攻防两端打得更有张力。 前提是三秒区要有一个人在进攻、防守中能兜住。 汤普森今年在进攻端还能有声有色，防守端是威力大减。 而且他本来就是单防能力强，协防能力一般，体重轻，无法长时间担当护筐重任。 拉姆齐将吉尔摩尔提上首发，是为了把甘国阳从三秒区解放出来。 这一招的确很有用，开拓者吸取第二场的教训，第三场一开始就全力防守。 甘国阳在防守端张开大网，用不知疲倦的补位、协防、伸手捞球破坏小牛的进攻运转。 同时在进攻端，他不断在更靠外的位置接球，吸引包夹后分球到内线，给吉尔摩尔，给内切的德雷克斯勒，给内切的波特，让他们高效率的攻击篮筐。 这是“中锋-后卫”体系常见的攻击模式，开拓者在阵地进攻中稳稳压住了小牛。 比赛进入了开拓者的节奏中，慢速，少传球，多三分。 波特运球过半场，这可能就要花掉5秒钟。 甘国阳出来接应，他再不像过去那样，接球立刻发动进攻。 而是观察为主，大家跑位，消耗一点时间。 过了10秒钟以后，传球，配合，一般三到四次传球，就要出手了。 不会没完没了的在场上倒球，更没有无效传球，稍有机会就可以出手。 小牛因此几乎抓不到什么失误，更没有办法反击，只能和开拓者拼阵地。 阿奎尔这家伙最怕的就是甘国阳的防守，当甘国阳来到四号位，他频繁在错位中遭遇阿甘。 和巴克利一样，他只能传球，小牛就要重新组织进攻，来来回回，丢失了进攻状态。 甘国阳三节就送出了12次助攻，创造了自己季后赛三节助攻数的记录。 他将自己的防守吸引力发挥到极致，到了第四节需要一锤定音时，他又站出来，篮下连续攻筐得手，帮助开拓者105:95，锁定胜局，大比分2:1领先。 甘国阳用一场30分15个篮板13次助攻2盖帽4抢断的全能表现拿下胜利，系列赛的主动权重新回到了开拓者手中。 虽然在第四场，达拉斯小牛通过调整，依靠三分球的爆发和萨姆-鲍维外线突然的神准——这场鲍维中距离8中6，拿下了21分，扳回了一局面，大比分2:2。 这种时候，双方已然知根知底，开拓者其他球员在找到了比赛感觉。 波特、霍纳塞克的投篮越来越准，他们的内切也越来越锐利。 多人合围甘国阳变得没有意义，甚至会伤害到球队的防守。 第五战天王山，回到波特兰，决定系列赛走势的一场比赛。 105:107，开拓者以2分的优势在主场险胜。 甘国阳在最后时刻连续封盖了小牛篮下势在必得的上篮，夺取了关键胜利。 拿到赛点后，开拓者是不会放过拿下系列赛的机会的。 第六场在达拉斯，小牛队进行了极为顽强的抵抗。 双方苦战了3个加时赛，拼到油尽灯枯，双方五名球员被罚下。 在关键的第三个加时赛，马克-阿奎尔因为手指疼痛没有登场。 而甘国阳大发神威，在所有人都没劲儿的时候，连得8分。 开拓者最终135：131，在团聚体育馆苦战三个半小时，战胜小牛4:2拿下系列赛。 甘国阳打满三个加时，疯狂砍下60分21个篮板球，汗水将他的球衣完全湿透。 在加时赛，他包揽了开拓者20分中的18分。 赛后甘国阳面对记者喊话鲍维：“今晚你们的防守不太行，让我拿到60分了。” 甘国阳成为nba历史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季后赛两次砍下60分的球员。 他超群的体能，在这场残酷的比赛中发挥了关键作用，比赛拼到最后，有时候就是拼体力。 达拉斯小牛继丹佛掘金后，成为了第二个受害者。 自此，在季后赛对阵开拓者的比赛中，再也没有人敢提“60分”这个数据，再也没有。 第五十一章 出人意料 【约翰-麦克劳德上任后，达拉斯人在1988赛季半决赛遭遇了波特兰开拓者，他们给开拓者造成了巨大麻烦。 人们只记得第六场阿甘在团聚体育馆的60分，忘记了那场布莱克曼的40分，以及在常规时间他们差点将波特兰人掀翻拖入抢七。 如果不是戴尔-库里全场5中4的三分球，和关键时刻的助攻，开拓者会遇到更大的问题，他们的主场一向不够稳固。 第五战他们距离拿下赛点只差一个篮下的简单上篮，可没有人把握住。 还有那令人心碎的三个加时，戴维斯和阿奎尔都说：“迪克一走，我们就不一样了。” “我不是针对约翰-麦克劳德，”小牛老板卡特说。“麦克劳德是个非常好的人。但在第六场第三个加时赛，阿奎尔的手指撞到球出现了淤肿，当阿奎尔说他不能马上上场时，约翰接受了这個事实，将他放在了板凳上。” “现在，我向你保证，如果迪克-莫塔那天还在的话，莫塔一定会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在木地板上划出一条线，然后他会说：‘把你的手给我，马克，把手指放在这里，我帮你治治。’” “有迪克在，相信我.我们会击败开拓者，再击败湖人，进入总决赛。” 卡特叹了口气，他突然想到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 ————1995年《体育画报》10月刊第三期，约翰-霍华德撰写《迪克-莫塔是nba最年长的教练，出了名的脾气暴躁，要求苛刻。为什么他和年轻的小牛队相处的如此好？》，节选。 开拓者和小牛的第六战打得惊天动地。 拿下这场比赛后，开拓者连续第四年杀入西部决赛。 这是他们打入西部决赛最艰难的一次，比1985年甘国阳新秀赛季打掘金还要难。 巧合的是，那一年甘国阳在比赛中同样打出了60分的表现，说明他真的全力以赴了。 avia在夏天适时的推出了“skyscraper-60分绿色牛仔纪念版”，市场反响还不错，比60分彩虹版要强。 第六战的三个加时将甘国阳压榨的很干净。 比赛中他非常兴奋，回到酒店累的不行开始呼呼大睡。 为了让他好好休息，开拓者取消了第二天上午回波特兰的航班，将时间改到了晚上。 甘国阳一觉睡到中午，人都睡迷糊了，打开电视机看一下昨晚的比赛报道。 昨晚除了开拓者和小牛之外，湖人和爵士队的系列赛第六战也在盐湖城打响。 此前湖人队3:2领先，如果第六战拿下，他们将和开拓者会师西部决赛。 小牛和开拓者比赛结束时，两队比赛已经结束，但甘国阳太累，在车上就快睡着了，不知道比赛结果。 他调到espn收看午间新闻，他拿下60分的消息毫无疑问成为了当天的头条，对此甘国阳已经习惯。 当电视上播报：“犹他爵士在盐湖城28分优势大胜洛杉矶湖人，将系列赛拖入了抢七大战”时，甘国阳很惊讶。 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钟，心想“我是睡太久了还是起猛了”，爵士竟然和湖人杀入了抢七。 甘国阳拿起床头的电话，掏出电话簿打给盐湖城斯托克顿家。 接电话的不是斯托克顿而是娜达。 “噢，约翰不在家吗？” “他早上就坐飞机去洛杉矶了，他要去打抢七。” “真遗憾，我还想和他通个电话呢。” “约翰说你可能第二天打电话过来，他说祝贺你进入西决，拿到60分，我们在西部决赛见。” “我也是这个意思，谢谢你传话娜达，你们最近还好么…” 甘国阳在电话里和娜达聊了一会儿。 斯托克顿1986年夏天结婚后，在1987年3月份，娜达怀孕。 今年1月娜达生下了她和斯托克顿的第一个孩子，取名休斯顿-斯托克顿。 休斯顿是斯托克顿的中间名。 在电话中，甘国阳问了娜达一些育儿的问题。 娜达敏锐的意识到什么，问道：“fosse是不是怀孕了？” “噢，呃…这个，我暂时还不能说。” 娜达在电话那头咯咯直笑，道：“好的我明白了，我会让约翰回电话给你的。” “没问题，我下午回波特兰，祝伱们好运。” 挂掉电话，甘国阳感觉脑子清醒了很多。 他决定再打个电话给乔丹，昨天公牛在半决赛被波士顿凯尔特人淘汰。 他们大比分2:4落败，乔丹生涯第二次被伯德和凯尔特人击败。 甘国阳照例要安慰一下自己的好兄弟。 家里电话，忙音。 乔治的电话，没人接。 打传呼机，也没人回！ “妈的，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输球就拔电话线！” —— 东西部决赛的对手在5月22号这天全部出炉。 波特兰开拓者和波士顿凯尔特人率先进入了东西部决赛。 凯尔特人虽然垂垂老矣，但他们的阵容很克制芝加哥公牛。 公牛的前场太过于薄弱，只有一个年轻的奥克利撑场面。 皮蓬、格兰特这样年轻的锋线球员还没有成长起来。 面对前场三巨头，乔丹的疯狂得分无济于事。 和1986年相比，双方的实力虽然此消彼长，但还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扭转。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洛杉矶湖人和犹他爵士的对抗中。 爵士队出人意料的在半决赛将湖人拖入了抢七大战。 其中第六战爵士在主场狂胜湖人28分，湖人集体在盐湖城高原迷失。 抢七在洛杉矶打得惊心动魄，前三节爵士队一度取得领先。 直到第四节，贾巴尔和魔术师约翰逊发力连续得分。 而爵士这边，前三节砍下27分的卡尔-马龙突然哑火，连续进攻不中。 关键的几个回合，决定了一整个系列赛的走向。 105:109，爵士在洛杉矶输掉了这场抢七大战。 斯托克顿遗憾的失去了在西部决赛和甘国阳会师的机会。 湖人艰难拿下胜利，西部半决赛暴露出他们外强中干的一面。 他们在常规赛打得顺风顺水，几乎是一路平推。 尤其是赛程前半段，尼尔森的新体系让湖人焕发活力。 可是到了季后赛，湖人球员开始有点怀念帕特-莱利的铁血和压榨。 就像小牛球员怀念迪克-莫塔一样。 人总是在遇到困难和挫折时，才会重新审视过去那些严格要求自己的人。 好在湖人终究是赢了，不出意外再度和波特兰开拓者站在了西决的舞台上。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5月22号东部半决赛最后一场，子弹对阵底特律活塞的结果。 一场绞肉机之间的大战，查尔斯-巴克利打满48分钟，用一场29分22个篮板球的表现，在银顶中心摘走了胜利，大比分4:3击败活塞，杀入东部决赛！ 比分是80:79，双方的得分低的可怜，巴克利在关键时刻贡献了关键的罚球。 比赛结束后，查尔斯-巴克利和主教练韦斯-昂塞尔德拥抱，然后他和昂塞尔德一起，将老帅迪克-莫塔举了起来。 迪克-莫塔在第七场强制要求巴克利不准休息，必须一直打，一直留在场上，在每一个回合给活塞施加压力。 活塞因此而崩溃，比尔-兰比尔、梅尔文-特平的组合，被巴克利、马龙、马洪打自闭。 而伊赛亚-托马斯在蒙克利夫的全程单防下，没有打出应有的水准——他生涯面对蒙克利夫的得分一直很低，1985赛季蒙克利夫巅峰期，五场比赛把托马斯防的场均16分。 而且他总是利用自己的身体在进攻端无情的攻击托马斯，给他造成压力。 活塞最后时刻的反扑失败，他们一整个赛季的努力和信心付诸东流。 赢下胜利后，迪克-莫塔一如既往的刻薄，他先夸赞了巴克利，“你打的太棒了！” 紧跟着加了一句，“为什么你不每天晚上都这么打？打48分钟，拿30分20个篮板球？” 巴克利摊手，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阿甘。” 跟着补充道：“他拿的钱比我多！” 华盛顿子弹杀入了东部决赛，向着更高的舞台发起冲击。 第五十二章 避风港 在东西部决赛开始之前，nba公布了今年mvp和最佳防守球员的奖项获得者。 迈克尔-乔丹包揽了这两个重量级的奖项，他在常规赛场均能拿到35分5.5个篮板6次助攻3.2次抢断和1.6次封盖。 作为一个后卫而言，他的抢断、封盖，达到了极高的水平，也因此赢得了评委们的青睐。 乔丹参加了奖项的颁布仪式，接受了主持人的采访。 从乔丹的表情能看出来，他并没有特别兴奋。 虽然拿到了两个至关重要的個人奖项，可半决赛遭到淘汰，球队无法更进一步，让乔丹感到无奈。 更让乔丹无奈的是，不仅阿甘连续第四年杀入了分区决赛，就连查尔斯-巴克利都进入了分区决赛。 圈内几个好朋友里，只有尤因比乔丹更差劲，首轮惨遭淘汰，而阿甘和巴克利甚至有可能会师总决赛。 最近这段时间他干脆和所有人断了联系，一直到联盟公布了重量级的个人奖项，他才缓过来一些。 而且除了赛场上停滞不前外，赛场外，乔丹也在遇到麻烦。 季后赛刚刚被淘汰没多久，女友胡安妮塔就告诉乔丹自己怀孕了。 乔丹马上将这个消息转告给了父母，结果乔丹的父母非常不高兴。 他们认为胡安妮塔是有意让这件事发生，好套牢自己的儿子，挟持乔丹结婚。 和甘有为不同，乔丹的父母不希望乔丹那么早结婚，他还有更多的选择。 与此同时，乔丹和耐克公司合作，开设了几个由乔丹家族持有股份的小型连锁超市，取名“flight23byjordan”。 门店由乔丹的老爹詹姆斯-乔丹负责运营，而耐克之所以这么做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找点事给乔丹的家人做做，好让他们看起来在自食其力，而不是光拿儿子的钱。 店铺开在了夏洛特，除了詹姆斯-乔丹外，乔丹的兄弟姐妹都有股份，并在店里担任一些职务。 乔丹这些年虽然没有拿到总冠军，甚至分区决赛都没有打进，可他的商业影响力确实大的惊人。 在目前的nba球员中，只有甘国阳能和他分庭抗礼，这还是甘国阳有两个总冠军的前提下。 乔丹的打球方式和个人英雄主义的气质，以及他的肤色和国籍，让他具备天然的优势。 但乔丹的声名鹊起带来一个副作用，就是让他的兄弟姐妹在工作中碰壁。 说白了，就是作为乔丹的家人，差劲的工作他们不想做，好的工作他们也做不来。 他们就是靠着乔丹在供养，同时在家里父母还得维持一个假象，让大家觉得不是迈克尔在给大家补贴家用，大家有在做事。 但实际上，一大家子除了罗尼-乔丹之外，就是靠乔丹在养着。 对乔丹而言，这种家庭境况是很可悲的，他明明供养了所有人，其他人却为了可怜的自尊心，要装作在自己养活自己。 人性就是如此，升米恩斗米仇，当你为家人做的太多，多到对方觉得自己根本还不完时，他们会反过来仇恨你，以此减轻自己道德上的负担。 fligh23jordan在夏洛特举行了盛大的开店仪式，乔丹mvp和最佳防守球员的获得，让他的声名在全美达到一个新高峰。 可是因为新店的开张，家里的纷争却更加严重，尤其是詹姆斯-乔丹和母亲德罗瑞思之间。 开店仪式那天，很多媒体来到现场进行报道，结果詹姆斯-乔丹和德罗瑞思在办公室里拳脚相向，因为一些矛盾打了起来。 乔丹夹在父母中间非常痛苦，他一面要调和父母之间的矛盾——对母亲和父亲，他的爱是相同的。 另一面，他要站出来在公众面前维持微笑，掩盖这些矛盾，不让大众知晓。 而且很快乔丹会发现，自己老爹除了是个强奸女儿的人渣之外，在商业经营上也一无是处。 一个小小的零售店他都经营不好，整天就知道喝酒，在外面沾花惹草，甚至拖欠供应商的货款，导致耐克、flight23jordan的名声受到拖累。 早在乔丹上学的时候，詹姆斯-乔丹就因为吃回扣、挪用公款吃过官司，还丢了工作。 这一切让詹姆斯-乔丹和德罗瑞思关系越来越糟糕，冲突愈演愈烈。 乔丹越发感觉到，家庭不再是他的避风港，而是麻烦的源头，让他疲惫不堪。 所以在1987-1988赛季结束后，除了训练之外，乔丹将大量时间花在了高尔夫球，还有赌博上来找寻刺激，以逃避那些令他烦恼的糟心事。 并且，眼看着甘国阳和巴克利在季后赛越走越远，这份郁闷和压力，让他在赌博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深…… —— 甘国阳在电视上观看了mvp颁奖的全过程，此时他正在家中备战西部决赛。 开拓者球迷对结果很不服气，他们认为阿甘更有资格拿mvp和最佳防守球员。 之所以不把mvp给甘国阳，是因为阿甘已经两连mvp，今年开拓者没有突破性的成功，评委就不想再选甘国阳了。 至于最佳防守球员，甘国阳的防守更好，但他实在太过于稳定，同样缺少惊喜。 甘国阳倒是不在意，今年他的目标只有总冠军，个人奖项他都抢了个amvp了，mvp和最佳防守就给乔丹好了。 和乔丹深陷家庭的困扰不同，甘国阳在球场外简单顺心。 他的家庭关系非常简单，就一个老爹，一个老婆，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没有嫡亲的兄弟姐妹，相应的也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avia和耐克一样，想帮甘有为搞个连锁餐饮店，好深度绑定阿甘。 但甘有为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对出现在台前更是连连反对，他说不想给儿子惹麻烦。 甘有为身上有一种传统中国父母的高尚品德，一切都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从不考虑自身得失。 况且甘国阳目前的成就和经济条件，甘有为已经非常满足，对于名利他没有更多的兴趣。 他就是想要个孙子或者孙女。 在西部决赛开始前，甘国阳将妻子怀孕的消息告诉了甘有为。 电话里甘有为非常淡定，只是说了句“让抚西好好养着”。 可是当天晚上，甘有为就打电话过来，说自己想去波特兰看看。 甘国阳说不用，这里有人照顾，他来了也做不了什么。 甘有为觉得有道理，悻悻地挂了电话。 之后，本来很少主动打电话过来的甘有为，几乎一天一个电话。 也没什么事，就是问个好，闲聊两句，甘国阳看得出来父亲很开心。 5月23号，甘国阳和妻子道别，前往洛杉矶开始西决之旅。 飞机落地后，甘国阳的传呼机收到一条消息，一个熟悉的号码打来电话。 到了酒店后，甘国阳在房间回了电话，打给乔丹的。 “嘿迈克尔，你家的电话终于修好了是吗？联盟怎么通知你拿到mvp的？飞鸽传书吗？” “够了够了桑尼，你打住吧，我知道你给我打电话了，你还打给乔治就为了嘲讽一下我。” “我他妈的不是为了嘲讽你，我是为了关心和安慰伱！” “布谢特，好了我和你说正经的，今年夏天我们一起训练怎么样？” “抱歉，我还没开始考虑夏天训练的事呢。” “我只是提议，和你预约一下。” “迈克尔，你心情不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我拿到了mvp和最有价值球员，我为什么要心情不好？公牛还在进步，我才第四个赛季，不是每个人都是你，桑尼。” 乔丹竭力掩饰着，但阿甘能感觉到乔丹奇怪的情绪，他俩太熟悉，打过太多电话了。 “好吧，夏天我们一起训练，让我来教你怎么拿总冠军。” 第五十三章 岌岌可危 甘国阳又来到了久违的洛杉矶。 从1981年开始，甘国阳篮球生涯中的许多重大比赛都在这里进行。 天使之城弥漫着甘国阳熟悉的气味，那是胜利的芬芳。 洛杉矶人厌倦了一次又一次倒在甘国阳脚下，为了这轮系列赛，湖人全队上下都做了充分的准备。 虽然他们在西部半决赛被犹他爵士拖入了抢七，暴露出了外强中干的一面。 但面对开拓者，湖人的心态截然不同，他们的胜利欲望极为强烈，他们渴望再度杀入总决赛。 距离1985年总决赛都过去三年了，这三年时间魔术师约翰逊在球技上取得了长足进步，贾巴尔退位让贤，让约翰逊成为湖人真正的核心。 可成为核心后，他却两手空空，个人荣誉、集体荣誉全部被甘国阳和开拓者抢走，这让他如何能安心做洛杉矶之王？ 5月24日，洛杉矶下起了暴雨，似乎预示着开拓者和湖人之间大战将至。 比赛开始之前，一个特殊的身影出现在球馆，一袭黑衣的迈克尔-杰克逊来到场边观看比赛。 1988年，杰克逊可以说如日中天，新专辑《bad》发行后在全世界掀起了狂潮。 从1987年9月份，也就是从中国回来后没多久，杰克逊开启了《bad》世界巡回演唱会。 这是一场耗时一年半，规模浩大的巡回演唱，演出地点横跨三大洲，15个国家，40多个城市。 从1987年9月至今，演唱会正好开了50场，杰克逊停下来休息调整一下，准备5月底前往欧洲，开启下一阶段的表演。 演唱会取得了空前成功，杰克逊每到一個地方都引发了歌迷们的狂热追捧，流行音乐第一次拥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 现在杰克逊不管到什么地方，排场之大，影响之轰动，都像水滴掉进了滚油锅里。 今晚大西部论坛球馆也不例外，杰克逊出现后，现场的观众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比赛上了。 而杰克逊其实不是来看湖人的，是来看甘国阳比赛的。 赛前热身时，两人在场边聊天，记者们的照相机对着两人咔咔咔拍个不停。 杰克逊告诉甘国阳，自己明天就要离开前往欧洲，开启下一阶段的演唱会。 今晚就是抽空过来看一会儿比赛，他不能呆太久，时间久了吸引太多人会有麻烦。 甘国阳问杰克逊什么时候能去中国开演唱会，杰克逊笑了笑，道：“希望那天很快到来，不过如果那样，我最后的避风港也就失去了。” 成名的代价就是失去隐私和个人的空间。 而像杰克逊出名到这个地步，属于他个人的时间空间可以说少到忽略不计了。 杰克逊在第一节比赛结束后就离开了大西部论坛球馆，他没法继续呆下去了。 节间休息的时候，越来越多的人朝着他的座位靠近，索要签名、合影，甚至有狂热的歌迷冲上来和他拥抱。 为了球馆的秩序，为了比赛顺利进行，杰克逊只能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 杰克逊离开后，观众们的注意力才从场边回到了球场，这场激烈异常的西部决赛首战。 首节开拓者在甘国阳的强势发挥下，一直保持领先。 双方在西部交手多次，阵容没有大的变化，早已知根知底。 所以比赛从一开始就打的非常顺，拼的就是球员临场发挥。 但比赛进入第二节，双方开始阵容轮换时，局势出现了变化。 湖人队使出了一个常规赛很少用的阵容：约翰逊、库珀、斯科特、爱德华兹和达克沃斯。 这是尼尔森在雄鹿最擅长的一套，蒙克利夫+皮尔斯+普莱西三后卫，内线李斯特+莫克斯基的威力加强版。 双中锋加三后卫，大量的高位双掩护和持球突击，同时魔术师约翰逊在这套阵容中，成为了事实上的控球前锋。 这为湖人带来巨大的进攻空间，在尼尔森看来，如果达克沃斯和爱德华兹能像阿甘那样精准投射，他的这套阵容，进攻威力会更大。 因为长期没有执教顶级内线，迫使尼尔森在雄鹿时期不断为了高效率的进攻想办法。 在80年代中期，尼尔森不止一次抱怨过队内没有一个超级内线，为此他交易来过兰尼尔，签下过退役的戴夫-考恩斯，交易得到杰克-希克玛。 兰尼尔发挥过一些作用，但那时他太老了，没能坚持太久。 戴夫-考恩斯同样太老，打了40场比赛再次退役。 希克玛不够优秀，算不上真正的超级内线。 如今到了湖人，他终于有了贾巴尔，可惜也是暮年了。 贾巴尔常规赛和打其他球队够用，关键时刻绝对值得信任。 但面对开拓者，面对阿甘就不太够，尼尔森要想更多办法。 况且尼尔森要考虑以后，考虑下个赛季，随着贾巴尔退役，湖人该怎么打？ 好在常年没有超级中锋的日子，让尼尔森有了丰富的经验和办法。 在低位进攻泛滥的80年代，雄鹿是低位背身单打最少的球队之一。 而之所以那么多球队依赖低位的背身，是因为那时候三秒区太过拥挤。 为了能更加靠近篮筐，背身接球进攻是最好的办法。 尼尔森另辟蹊径，他迷恋控球前锋这个概念，让两个得分后卫登场，搭配有投射能力大个子，让大个子拉出来，让小个子内外穿插，充分利用好两个底角，扩展球场上进攻空间。 控球前锋是场上的自由人，前锋的身高，让他拥有内外结合的能力。 魔术师约翰逊无疑是整个nba最符合尼尔森控球前锋定义的球员，一个完美的全能机器。 一整个赛季，尼尔森都在训练中尝试三后卫，偶尔在比赛中使用，主要是那些没有现场直播的比赛，他不想留下供开拓者研究的比赛录像。 在这套三后卫的体系中，约翰逊拥有绝对的主导权，他不用再给低位的贾巴尔、沃西喂球，他可以完全支配进攻，突破，分球，投篮，其他四个人的存在都是为了他服务。 这让湖人的进攻变得更加顺畅，无比的顺滑，库珀和斯科特提供了投射和切入的支持，爱德华兹和达克沃斯是完美的掩护肉盾和中距离机器。 开拓者一时间无法适应这样的进攻，即便甘国阳重新登场，依旧没能阻止湖人打出一波16:7的进攻冲击波，将双方的分差拉开。 尼尔森这套颇为超前的攻击体系，打了开拓者一个措手不及。 加上湖人全队强烈的求胜欲望，在场上极强的攻击性，使得开拓者攻防两端都遭到了压制。 半场，湖人领先开拓者9分。 第三节开始后，尼尔森抓紧让贾巴尔和詹姆斯-沃西在低位发起攻击，ac-格林则不断冲击篮下拼抢前场篮板球。 湖人今晚的比赛积极性没得说，开拓陷入了被动中。 本赛季开拓者最为球评人诟病的一点是，当他们半场落后时，过去能够逆转乾坤的第三节似乎不灵了。 原因是球队防守强度的下降，以及进攻端缺乏速度。 追分最好用的手段就是高强度防守外加快速反击，几分钟就能抹平分差。 可是本赛季，开拓者变成了一支讲究阵地战效率的慢速球队。 他们擅长以势压人，开局能迅速占据优势，然后一路领先。 比赛节奏一旦被开拓者抓住，对手想翻身几乎不可能。 而今晚，尼尔森用三后卫抢到了主动权。 当开拓者开始被动追分时，比赛就打的相当艰苦。 外线投射的不稳定性，导致球员容易受到比赛局势的影响。 局势顺，外线越投越准，局势不顺，强度大，外线越投越没信心。 而且双方互相之间太过于了解，当比赛进入第三节、第四节时，已经不是在拼战术，完全是在拼比赛状态和意志品质。 两队在第一场就打出了抢七的架势，湖人队全员打鸡血，今晚他们竟然拼下了17个前场篮板球。 开拓者一路苦苦追分，到第四节最后时刻，落后三分的情况下，甘国阳外线的三分出手没有命中。 湖人对他展开了车轮战，一波又一波的上去消耗，破坏甘国阳的投篮手感。 他们不想再像上个赛季那样，前两场被甘国阳打穿。 尼尔森的提前包夹体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即便今晚被吹三次非法防守，湖人也在所不惜。 开拓者104:108，4分的劣势输掉了西部决赛的第一场。 甘国阳全场29分12个篮板球无济于事，三分球3中1的他，带着全队三分投射糟糕。 更加糟糕的是，两天后，5月26号，开拓者在大西部论坛遭遇崩盘。 91:112，他们遭受了季后赛最惨痛的失利，大比分0：2落后。 形势对开拓者而言，岌岌可危。 第五十四章 极点 开拓者乘坐的班机在5月27号的上午降落在了波特兰机场。 这是一趟红眼航班，他们没有在洛杉矶多停留，第二场比赛结束后，立刻前往机场，连夜飞了回来。 球员们看起来都很疲惫，输球让大家的心情都很糟糕，尤其第二战是一场惨败。 这是1984年甘国阳进入联盟以来，开拓者在季后赛最为惨痛的一场失利。 从离开大西部论坛球馆，一直到降落在波特兰机场，甘国阳几乎没有说话。 球队的氛围异常压抑，阿甘不开口，其他人都不敢作声。 大家下了飞机，拿着行李离开大厅，看到机场外上千名球迷在接机等候。 虽然开拓者输掉了前两场比赛，但波特兰的球迷依旧热情，全力支持他们的球队。 在大家要解散时，甘国阳说道：“下午两点，训练馆见，希望大家都不要迟到。” 甘国阳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下午两点钟，所有人都准时出现在了训练馆，没有人迟到。 训练的第一个项目不是投篮，不是战术，也不是体能，而是在录像室一起看第二场比赛的录像。 小斯波尔斯特拉已经将第二场比赛的录像进行了剪辑，去掉多余的部分，只保留双方比赛的内容。 录像室的灯被关掉，众人坐在漆黑的房间里，电视机的荧光映着大伙儿的脸，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这场比赛他们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大麻烦——开局不到30秒，甘国阳就在防守中被吹了犯规。 随后，开拓者陷入了漫长的6分钟得分荒，整整六分二十三秒时间，他们竟然一分未得。 这导致他们首节就15:32落后湖人17分之多，这简直让自己掉入了天坑中。 小斯波尔斯特拉将六分二十三秒一秒不拉的全都剪了进去，包括电视台的慢镜头。 篮筐对开拓者球员而言简直像加了盖一样，怎么打都打不进。 甘国阳在内线始终被两名湖人球员包围，无止境的包夹和提前包夹。 他选择传球给队友，可是队友三分不中就算了，上篮也不中。 球队到后面越打越凉，他们似乎完全不会打逆风球了。 第二节、第三节，球队一泻千里，导致整个第四节都成了垃圾时间。 看着自己在比赛中的糟糕发挥，开拓者仿佛在上刑一般，大家都坐立不安。 一直到6分24秒的时候，甘国阳终于自己强打，面对双人包夹投中了一个中距离，拿下了第一分。 之前甘国阳的两次勾手也没有命中，所以他并不认为都是队友的错。 在花了将近一個小时看完比赛录像后，杰克-拉姆齐打开房间的灯，大家仿佛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在问到大家有什么感想时，甘国阳说道：“坏消息是，我们0:2落后，我们从没有打得这么糟糕过。好消息是，我们再也不会打得比这更糟糕了。” 甘国阳的话让队内的氛围轻松了一些。 能回到波特兰，给了大家一个喘息的机会。 开拓者需要调整，需要找到比赛的状态。 拉姆齐和鲍比-贝尔曼连夜开会商量对策。 鲍比-贝尔曼建议改变先发阵容，再度让阿甘去四号位，让吉尔摩尔首发。 拉姆齐认为这次和打小牛不同，问题出在后场，开拓者要想到对付三后卫的办法。 思来想去，他们只想到一招：让阿甘去单防。 虽然这招简单粗暴，但已经是能想到的最好的策略。 德雷克斯勒对约翰逊的防守只能说一般，尤其是这个赛季约翰逊的投射越来越出色，防守他变得越发困难。 关键约翰逊这家伙你没法包夹他，他的传球太过于犀利。 当湖人采用正常的进攻策略时，约翰逊的直塞篮下威力是比较小的。 因为甘国阳在篮下护筐，给空切反跑的球员压力非常大。 可是三后卫，湖人大量的中距离和底角投篮，导致甘国阳的防守威力被削减。 这点和尼尔森的两翼展开式快攻如出一辙，湖人进攻策略改变只有一个目标：降低甘国阳在防守端的存在感，躲着他打。 既然如此，干脆让阿甘直接去堵湖人最强的点，堵他们进攻的源头。 下午进行训练的时候，鲍比-贝尔曼将教练组的决定告诉的甘国阳。 甘国阳点点头表示没问题，在被问到脚步能不能跟上时，甘国阳道：“我比赛季初轻了5磅。” 赛季刚开始的时候，甘国阳的体重来到了265磅，在内线已经无人可挡。 一整个赛季下来，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消耗，让甘国阳的体重降低了。 并不是甘国阳刻意要减重，而是这个赛季打得太苦，消耗太大。 贝尔曼有些心疼阿甘，他很想和甘国阳说，就算这轮系列赛输了也没什么。 这不过是甘国阳的第四个赛季，他取得的成就已经是很多球员一辈子都达不到的。 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人能常胜不衰一直赢下去。 现在不是60年代，一个联盟只有八只球队，只要赢两轮系列赛就能拿冠军。 赛程如此艰难漫长，对手又如此的强大难缠，球员们疲惫不堪，对手更是全方位360度的研究开拓者，早就研究的透透的。 昨晚贝尔曼和拉姆齐讨论了一晚上，发现手里已经没有暗牌了，全是明牌。 唐-尼尔森这个老鬼还能藏一手牌，留到季后赛打三后卫，搞突然袭击。 而开拓者从第一轮开始，几乎每一场都是被针对，然后全力去破局，去抢主动权。 这样去打比赛，当然会累，会疲惫，而这正是守擂者的宿命，接受一波又一波的挑战，直到被某个挑战者击败。 不过贝尔曼终究没说出口，他了解甘国阳，这是个永不言败的男人。 下午的训练进行的出人意料的长，甘国阳带着大家进行体能练习。 所有人都参加，谁都不准提前离开，在体能训练结束后，甘国阳又开始组织进行对抗训练。 昨天晚上刚打完比赛，又坐了两个小时飞机，大家都累的腿都抬不起来了。 甘国阳却不准任何人离开，6vs6的对抗，不暂停一直打。 对抗赛从天亮打到天黑，终于格雷格-安德森第一个撑不住，跑到场边吐了起来。 贝尔曼见状吹哨暂停了比赛，跑来和甘国阳说：“阿甘，结束吧，明天还要比赛呢。” 这是甘国阳第一次在精神和肉体上折磨他的队友，用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当然他也在折磨着自己。 过去甘国阳总是豁达的，宽容的，将一切扛在肩上前进，给队友以底气和信心。 但这种底气和信心是有限度的，不可能挥霍不尽，当球队要冲击第三个冠军时，人心已经很难凝聚了。 大家的注意力太容易分散，太容易被负面的东西干扰。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和贝尔曼有着一样的想法：今年输掉也没什么，两连冠已经很了不起了，大不了明年再来。 甘国阳不是这么想的，他用训练中的折磨让每个人感受自己对胜利和冠军的渴望。 当人的身体和精神达到极限时，要么崩溃，要么集中起注意力，爆发出更深层次的潜能。 人在长跑时有极点的说法，当人达到极点时是最难受，最容易放弃的时候。 可一旦撑过了极点，身体会进入一个全新的状态。 当开拓者的球员们离开训练馆时，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快要飘起来了。 漫长的赛季打到这个地步，整个球队都达到了极点。 极点之后是崩溃还是爆发，就要看明天的比赛了。 第五十五章 脱离悬崖 分区决赛的赛程安排是两天一赛。 第二场和第三场之间，双方要乘坐飞机飞主客场，留给球员们休息调整的时间很少。 27号下午在经历了一场漫长的体能拉练后，28号比赛日当天，杰克-拉姆齐让大家好好休息了一个上午。 大比分0：2落后，让各种负面评价甚嚣尘上。 尤其是第二战的惨败，让很多人认为，开拓者已经走上了末路，他们的好时光要结束了。 俄勒冈和波特兰的球迷大部分还是支持开拓者，相信他们能绝处逢生。 不过批评和讽刺的声音同样不少，《俄勒冈人》报的体育版有一个栏目，专门刊登球迷来信。 在开拓者第二场惨败后，报社收到了来自俄勒冈各地球迷的信，编辑们挑了些鼓励的话，也放了一些辛辣的讽刺。 “开拓者患上了阿甘依赖症，当阿甘无法进球时，我怀疑剩下的人知不知道己方的篮筐在什么方向。” “德雷克斯勒在场上像无头苍蝇一般，他从第一轮开始就打的云里雾里，他的投篮仿佛退化到了新秀时期，每次出手的姿势都不一样，他每次投篮之前都是现行思考‘投篮的标准姿势：1…2…3’。” “开拓者在依靠一种惯性打球，过去两个赛季形成的惯性。当这种惯性遭到强敌破坏时，他们的方向就改变了，朝着下方坠落，他们已经没有向上的自主动力了。” “最让我失望的其实是教练杰克，他被阿甘给惯坏了，完全失去了一个教练应有的锐气。他在和唐-尼尔森的对抗中落入了下风，我看不到他的任何调整，开拓者从未打得如此死板过。” 这些批评都相当尖锐，开拓者教练组和球员看到了肯定不舒服。 但杰克-拉姆齐将报纸带进更衣室，当着大家的面将这些话读了一遍。 一开始大家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德雷克斯勒，对他的批评最多最难听。 不过当读到最后一条，大家都笑了，这条说“我认为阿甘应该换個发型，他的头发看起来太长了一些，不够精神，缺乏攻击性，太女性化了。” 甘国阳也笑了，骂道：“放他妈的屁，俄勒冈人现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登，老子的发型全联盟最帅！” 甘国阳最近头发是有点长，因为比赛进行的激烈，主客场来回奔波，他都没想起来去理个发。 大家笑的更开心了，甘国阳道：“你们笑什么？你们几个头发都快掉光了，是不是嫉妒我？克莱德，这条是不是你登上去？” 德雷克斯勒耸耸肩，道：“你不要污蔑我阿甘，我对我的发型很满意。” 更衣室的玩笑冲淡了赛前的紧张，让大家心情稍稍放松下来。 甘国阳嘴上反对报纸上的批评，但在比赛开始前，他让昆汀带着理发工具过来，在更衣室里帮他把头发给剪短了。 昆汀的手艺还不错，有时候甘国阳不想去理发店，就让昆汀帮自己剪头发。 剪完头发，冲了个澡，换上球衣，开拓者全队准备登场，关键的第三战。 再输，开拓者就真的毫无希望了，没有人能0:3落后翻盘。 晚上七点，纪念体育馆一如既往满座。 不论球迷们如何表达不满，现场的支持永远不会少。 在季后赛的时候，有些球队主场都会坐不满——比如休斯顿火箭。 1986年西部决赛的时候，火箭主场都会出现大量空座。 毕竟休斯顿职业球队很多，相当一部分休斯顿人对篮球兴趣不大，他们更喜欢看橄榄球和棒球。 甘国阳第一次感觉在主场比赛这么踏实。 过去三个赛季里，甘国阳喜欢客场多过主场。 本赛季不同，开拓者更加依赖他们的主场。 因为队内不稳，打客场容易人心浮动，状态不佳。 这时候主场的价值体现出来，是球员们重新找回状态的理想场所。 没有什么地方比家更温暖，尤其在波特兰，这里有全美最好的球迷。 《俄勒冈人》报上的批评都有道理，但球迷们在发泄情绪时也忽略了两点： 第一，在系列赛中丢掉两个客场确实很糟糕，可并非无可救药。 尤其是第二场失利，不是两队实力的真实体现。 第二，开拓者毕竟是常规赛60胜的球队，联盟第二的战绩。 仅仅依靠惯性是很难取得60胜的，开拓者队内依旧有向上的动力。 甘国阳顶着刚剪的头发，在中圈和贾巴尔跳球。 双方没有多费什么口舌，也没有赛前的舆论攻讦，直接开打——如果湖人教练是莱利，肯定少不得要打嘴仗。 甘国阳跳球得手，开始了开拓者的第一次进攻。 吸取上一场的教训，开局第一球，甘国阳就空切篮下。 接到德雷克斯勒的传球后，顶着三个人的防守上篮。 不中，抢下前场篮板，再上！打进，还造成了ac-格林的犯规！ 格林摇了摇头，他嗅到了不好的气息。 格林是俄勒冈人，每次回到波特兰打球，他的状态都会有所起伏。 和父老乡亲为敌的感觉并不好受。 甘国阳加罚命中，开拓者没有像第二场那样得分荒，早早拿下了分数。 开拓者第一节就把防守强度拉满，德雷克斯勒两次抢断约翰逊快攻得手。 在一次回防中，德雷克斯勒空中大帽詹姆斯-沃西，拿到球的甘国阳没有放慢速度，而是给到德雷克斯勒发动快攻，轰炸湖人的篮筐。 首节，双方23:35，开拓者单节狂轰35分，领先湖人12分，一举奠定了优势。 当第二节比赛，尼尔森故技重施，派出三后卫的时候，拉姆齐换上了吉尔摩尔。 甘国阳来到外线，一对一盯防约翰逊，而且是全场盯防，几乎寸步不离。 甘国阳强壮的身体，出色的臂展，还有出众的速度，一向是中等身材球员的噩梦。 伯纳德-金曾经评价过，阿甘就是力量增强版的乔治-约翰逊。 被他掐死的球员名单中有伯德、巴克利、阿奎尔、丹特利，如今要多一个约翰逊了。 甘国阳放心将自己的身后完全交给队友，三秒区给吉尔摩尔，外线防守交给德雷克斯勒、柯西、波特，篮板球交给汤普森。 他什么都不管了，湖人玩三后卫，他就死盯约翰逊。 当甘国阳开始防守约翰逊时，约翰逊面对大多数防守人的身材优势完全没有了。 他经典的撅屁股背身推进运球变得毫无作用，你能推得动阿甘？ 约翰逊只能依靠他灵巧的运球，速度和爆发力。 但约翰逊本来就不以速度和爆发见长，况且甘国阳的速度一向非常快，防守小一号的锋线从来不是问题。 所以约翰逊只能依靠连续的运球欺骗，以及转换中的加速，分球，配合，来摆脱甘国阳的纠缠。 这就导致湖人三后卫在阵地战中几乎无法运转，只能打转换，约翰逊要利用推进的加速来甩开阿甘。 可是如果打转换，还用什么三后卫呢？手下有沃西和格林不用，你让三后卫拖着两个大中锋去打转换，这不是浪费生命。 尼尔森很快意识到情况不对，不过老头不信邪，第二节后半段坚持三后卫，并嘱咐斯科特和库珀多切内线，达克沃斯和爱德华兹往里打。 因为阿甘去防约翰逊，开拓者内线空虚。 没想到吉尔摩尔迸发出了巨大的能量，坚守住了内线。 单一个第二节就贡献了三次封盖，五个篮板球，帮助开拓者顶住了湖人的反击。 半场结束，开拓者不仅没有被追上，还将领先优势扩大到了15分。 当开拓者掌握比赛节奏取得领先时，对手就很难翻身了。 第三节，开拓者手握15分优势，将比赛拖入慢节奏阵地战。 良好的内外连线，包夹，分球，出手，不包夹，甘国阳单打。 可以说，这套清晰明了的进攻逻辑，目前的开拓者还只是半成品。 拉姆齐的新思路只执行一个赛季，开拓者处在一个半旧半新，不上不下的状态。 所以他们依赖主场，依赖士气，需要手感。 老尼尔森在第三节继续试图用三后卫追回分数，可是一用三后卫，甘国阳就主防约翰逊。 内线吉尔摩尔、汤普森、安德森、琼斯轮番上阵，就一个目标，守住篮下。 开拓者每一个登场的球员都在做出贡献，哪怕一次防守，一个篮板球。 前两场比赛，开拓者的板凳席几乎没有表现，全靠主力硬撑。 回到波特兰，安德森、霍纳塞克，还有在半决赛放光彩的库里，以及重要的吉尔摩尔，都尽力做出了贡献。 熬过了第三节湖人的反扑，第四节湖人势头渐衰，开拓者不犯错，湖人就没了机会。 107:121，开拓者在主场14分的优势大胜湖人，扳回一局，大比分1:2。 拿下这场比赛后，甘国阳在赛后采访时和波特兰的记者们说，“第六场，我们还在这儿见，伙计们。” 显然，甘国阳对拿下第四场有绝对的信心。 5月30号，第四战，开拓者用一场防守大战绞碎了洛杉矶湖人。 85:92，开拓者主场再下一城，大比分2:2平，他们从悬崖边将自己拖了回来。 第五十六章 舒适区 “今天是六月一号，星期六，比赛日，欢迎收看cbs电视台的nba直播节目，我是迪克-斯托克顿，今晚我们将为大家带来季后赛西部决赛，波特兰开拓者在客场挑战洛杉矶湖人的比赛。这是系列赛的第五场比赛，目前双方的大比分是2：2。关键的第五战，将决定系列赛的走势，关系到谁能拿到今年的西部冠军。” “根据数据统计，在2:2打平的情况下，赢下第五场比赛的球队尔后最终晋级的概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三，这一场的胜负毫无疑问具有决定性。开拓者在0：2落后的情况下，回到波特兰扳平了比分，双方回到了同一起跑线。汤姆，你怎么看待这场比赛……” 今晚nba的重头戏，开拓者对阵湖人的天王山之战。 这场比赛的胜负极有可能决定系列赛最终的胜利。 无论谁拿下胜利，都将携无匹的气势，攻下第六战晋级总决赛。 这点两队心里都非常清楚，所以这一战不容有失。 赛前的氛围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中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四年来双方第三次在西部决赛碰头，并且谁拿到西部冠军，谁就是最后的总冠军。 毫不夸张的说，这场比赛的胜负，很有可能决定了今年总冠军的归属。 比赛开始前，双方都出现了一些伤病情况。 杰罗姆-柯西小腿肌肉紧张，德雷克斯勒手肘部分有挫伤，吉尔摩尔膝盖肿胀。 魔术师约翰逊膝盖酸痛，拜伦-斯科特韧带发炎，迈克尔-库珀脚踝疼痛。 不过两队没有人缺席，大家都带伤上阵，队医稍作处理，忍痛登场比赛。 两个球队最健康的人就是甘国阳，四年时间别说大伤了，小伤都很少。 他受过最严重的伤病是流感，以及打兰比尔的时候挫伤了他的拳头。 他这铁打的身体让开拓者的医生感到惊讶，职业比赛的强度和长度，真不是一般人类能够承受的。 在抗伤病上，只有贾巴尔能和甘国阳相媲美，而健康的身体和超群的体能，是在群星中脱颖而出的关键。 此刻，两个铁人站在中圈准备跳球，今晚的主裁判是厄尔-斯特罗姆。 斯特罗姆照例提醒阿甘：“好好打球，别打人，别打架。” “我已经很久没打架了，开球吧厄尔。”甘国阳说道。 斯特罗姆将球抛向半空，比赛开始了。 开拓者的第一分来得出奇的快。 贾巴尔虽然不太跳的起来，可在争球当中他依靠身高臂展的优势率先触到了皮球。 球拨给了拜伦-斯科特，斯科特刚想把球传给魔术师，甘国阳却杀出将球断下，自己运球一路奔向篮筐。 湖人球员都已跑到前场准备发动进攻了，没有人回防，眼睁睁地看着甘国阳轻松扣篮得分。 2：0。 这球让人想起甘国阳职业生涯第一次对阵湖人，他的第一个进球就是这么来的。 一个石破天惊的扣篮，震惊了大西部论坛球馆。 这球展现了他的专注度，侵略性，和强劲的求胜欲望。 唐-尼尔森见状，焦躁的在场边来回踱步。 虽然只是第一球，但这不是好的信号。 在波特兰连输两场，系列赛的势头已经回到了开拓者那边。 回到主场以后，湖人必须迅速抢夺优势高地，拿回主动权。 否则比赛会非常难打，而阿甘这個点从第一场开始，发挥越来越好。 多人包夹对他而言用处已经不大，这家伙进攻异常灵活，和队友的配合越来越有感觉。 第三场、第四场，甘国阳减少了自己的低位攻击，而是抓转换，利用中距离。 一个中锋能打得如此灵活，让唐-尼尔森很是心痒痒，如果自己手里有这样一个中锋，他保证能创造nba常规赛胜场记录。 “post！post！” 场上，魔术师大声指挥队友跑位，让沃西往低位跑动。 沃西在左侧低位要位，约翰逊传球，沃西接球直接发动进攻。 结果沃西的转身投篮被协防过来的甘国阳给盖掉了！ 沃西对自己的速度太自信了，他转身出手的细节并没有做好。 封盖得手并拿到球的甘国阳把球交给波特，让他来组织阵地进攻。 “别想轻易在内线得分了詹姆斯，除非你会在外线投篮。”甘国阳朝着沃西喊道。 沃西的投篮在小前锋中是出奇的差，距离超过15尺他的命中率就会直线下降。 沃西被甘国阳戳到痛处，这两年他的外线投篮水平已经进步不少了，但受限于童子功，提升有限。 本赛季随着唐-尼尔森的入主，沃西的战术地位在下降，今年明明是他状态最好的一年，可是季后赛他的戏份却逐渐下滑。 尤其到了西部决赛，唐-尼尔森非常喜欢上三后卫+双塔，导致沃西只能和ac-格林一道坐板凳。 这对他的赛场表现有着直接影响，登场机会减少，数据下滑，关键是难以找到比赛感觉。 特里-波特随后在进攻中急停跳投命中，开拓者开局4:0取得领先。 不过在篮下，ac-格林和米切尔-汤普森发生了肢体冲突，两人开始脏话对喷。 斯特罗姆连忙过来阻止两人，让比赛继续进行。 原本汤普森今晚是不用参加比赛的，他老婆已经临盆，即将生产。 开拓者方面允许他请假缺席，回去陪伴老婆和孩子，毕竟家庭最重要。 可是汤普森坚持要和球队一起来洛杉矶，他说自己在常规赛已经为家庭分心太多了。 这次季后赛他不想留下遗憾，所以一定要参赛，并且要赢下这场比赛。 带着这种强烈的信念，汤普森打得侵略性极强。 湖人的进攻权再度给到沃西，这次沃西的转身跳投遭到了汤普森的干扰没有命中。 汤普森转身挤开ac-格林，拿下后场篮板，长传到前场，德雷克斯勒直杀篮下。 侧翼，甘国阳跟上，德雷克斯勒一个漂亮的击地传球，甘国阳接球起飞，单手暴扣得手！ 甘国阳再得两分，开场开拓者打了湖人一个6：0。 随后，约翰逊和贾巴尔打了一个简单的掩护配合。 遭到包夹的约翰逊一个击地传球到内线，贾巴尔接球后大跨步，杀入篮下单手扣篮得手。 沉寂的大西部论坛球馆终于有了声响，湖人拿下了第五战的第一个进球。 但波特马上外线再中一个中距离急停，今晚波特打得非常强势，出手极为果断。 拜伦-斯科特外线投篮不中，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球，形势对湖人很不妙。 甘国阳自己运球过半场，分球给到波特，再给德雷克斯勒。 汤普森给甘国阳做了一个掩护，甘国阳卷切进入篮下，然后绕到底边接球。 为了破解唐-尼尔森无休止的提前包夹和多人合围，拉姆齐为甘国阳设计了接球的战术。 在底线一拿球，一对一面对贾巴尔，甘国阳拔起来中距离出手，命中！ 开局10:2，开拓者领先8分，唐-尼尔森叫了暂停。 唐-尼尔森依旧将他的宝押在约翰逊身上，他不希望魔术师再不停的传球。 “magic，我们需要你进攻，德雷克斯勒不是你的对手，放心大胆的进攻，给他们的后卫线压力，内线我们先不去管。我们需要速度，需要的得分，需要找回我们的节奏，这场比赛应该是属于我们的，不要给他们机会，我希望现在的落后，是本场比赛我们最后的落后！” 唐-尼尔森和杰克-拉姆齐一样，信任队中最大的王牌，需要王牌站出来决定比赛走势。 不过唐-尼尔森没有注意到，詹姆斯-沃西脱下他的护目镜，坐在板凳上，脸色很不好看。 眼镜蛇对自己在球队中的定位感到不满，约翰逊也发现了这点，他对尼尔森道：“內利，我觉得应该信任沃西，给他足够多的机会攻击篮下，给阿甘制造麻烦。一直让我进攻，这不是我习惯的比赛节奏。” 内利是尼尔森的昵称，约翰逊的话让他陷入了两难。 正当他们还在争辩着，暂停的时间已经到了，双方重新登场。 尼尔森的表情有些无奈，示意球员们快上，他拍了拍约翰逊，意思是赞同他的决定，让约翰逊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打。 可尼尔森心里认为，如果约翰逊能全力发挥自己进攻的优势，开拓者的后场是撑不住的。 三后卫虽然遇到了问题，但约翰逊应该想办法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击溃阿甘，而不是躲开，回到他舒适的打法习惯中。 没办法，湖人是约翰逊的球队，没有人可以挑战他的地位。 比赛继续进行，但不是按照尼尔森的思路进行。 第五十七章 最激烈的比赛 “magic约翰逊背身强打德雷克斯勒……背后传球！沃西接球，快速上篮得手！沃西打进了湖人的第二球！” 暂停结束回来的第一次进攻，湖人按照约翰逊的思路打进了一球，这是他们最熟悉的配合套路。 约翰逊持球从左侧三分线外背身靠住德雷克斯勒往里面挤，开拓者球员的注意力都在魔术师身上。 贾巴尔拉出来掩护，詹姆斯-沃西突然空切到篮下，人到球到，接球直接上篮得手。 不止这一球，很快，开拓者的防守遭到魔术师大屁股的考验。 一旦开拓者防线出现松动，湖人队友跑位出现机会，魔术师的球总能第一时间传到。 贾巴尔不断移动，沃西、格林、斯科特反复跑位，而他们的一切动向都被约翰逊掌握。 这是约翰逊最为强大的地方，他是少数在季后赛高强度防守下依旧可以“见缝插针”，大量传出easy-ball的控卫。 很多控卫常规赛能传的花里胡哨，到了季后赛就抓瞎。 约翰逊不同，他可以和常规赛一样，利用传球多次击穿对手防线。 湖人的进攻开始越打越顺，而开拓者的外线手感出现起伏，波特和德雷克斯勒连续投篮不中。 双方从10:2，逐渐打到了12:10，湖人只落后2分，这回轮到开拓者叫暂停。 拉姆齐没有换人，他布置了一个边线球战术，期望用战术帮球队找回一些进攻感觉。 同时他嘱咐德雷克斯勒，提高对约翰逊的防守压力，并要求米切尔-汤普森分一部分注意力到约翰逊身上。 “内线交给阿甘，阿甘，你要防止ac-格林的前场篮板和穿插。” 重新分配好任务后，短暂停很快结束。 开拓者打了一个巧妙的战术配合，利用底线的穿插吸引防守注意力。 波特跑到弧顶接球，外线突然发炮，一个三分命中，缓解了开拓者场上的局面。 经过调整的开拓者重新掌握了比赛主动，防守端汤普森开始夹击约翰逊。 ac-格林被放空，开拓者采取放投不放突的策略，格林如果外线接球就让他投。 如果他往里冲，甘国阳就会补防，并在篮下一防二，同时盯住格林和贾巴尔。 这一招起到了不错的效果，开拓者很快打出一波反击，重新扩大了领先优势。 两队就这么见招拆招，不知不觉，打到了第一节的末尾。 “甘和霍纳塞克的挡拆，霍纳塞克击地传球给甘……球没有传好，但甘还是把球控制住了。直接跳投！球进了！woh！一个高难度跳投！27：22，第一节比赛结束，开拓者领先5分！” 甘国阳用一個高难度中距离投篮结束了第一节的比赛。 霍纳塞克和甘国阳的挡拆并不成功，湖人的防守压力越来越大。 在几乎被断球的情况下，甘国阳还是迎着两人的防守，强行投篮出手命中。 其强大的核心稳定性令解说员迪克-斯托克顿都感到惊叹。 5分的领先优势，比赛的局势被开拓者掌握。 湖人进攻打得很不错，是他们熟悉的进攻套路。 可是这个套路，甘国阳和开拓者球员都太熟悉了。 第二节比赛开始，甘国阳下场休息，吉尔摩尔登场。 杰克-拉姆齐有些担心湖人会上三后卫。 即便约翰逊不上，尼尔森也可以上维斯-马修斯。 开拓者只有一个阿甘，而且到底怎么应对三后卫，开拓者还缺乏成熟可靠的策略。 如果湖人坚持三后卫，坚持让约翰逊大量攻击，就算让甘国阳去主防，也有可能会吃亏。 巨星之间对决，你不可能一直占便宜，魔术师一旦找到窍门，尤其在主场得到裁判帮助，甘国阳陷入犯规的困扰，这场比赛麻烦就大了。 但令杰克-拉姆齐感到放心的是，唐-尼尔森今晚似乎没有再使用三后卫的打算。 第二节维斯-马修斯登场，顶替魔术师约翰逊，湖人替补阵容使用的是标准的搭配。 只要使用常规套路，开拓者这边就不用太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 拼比赛状态和意志品质，开拓者不惧湖人，今晚他们的求胜欲望很强烈。 在另外一片场地上，在波士顿花园球馆，昨天华盛顿子弹已经击溃了凯尔特人，大比分3:2领先。 nba正在进入新时代，湖人、凯尔特人这样的老古董，应该落幕，进入历史的垃圾堆了。 维斯-马修斯试图带起进攻，在第二节利用速度追分，但效果并不好。 吉尔摩尔牢牢守住篮下，这个系列赛老火车的状态越来越好。 甚至某些情况下，他的护筐效果比阿甘都要好，这得益于他的高大身材和出色臂展。 他往三秒区一戳，哪怕不跳，对手想要在他脑袋上得分都没那么容易。 开拓者维持住了5分的优势，等到第二节打了三分多钟，甘国阳就重新登场换下了米切尔-汤普森。 约翰逊和贾巴尔也重新登场，尼尔森知道如果你不给阿甘在防守端施加压力，进攻端他会突然发力一波把你打穿掉。 分差一旦拉开到10分以上，湖人就麻烦了。 尼尔森很想用三后卫，很想用灵活多变的进攻迅速追分。 可这就意味着要和约翰逊、沃西作对，要强压队内的不满情绪。 在第四场比赛结束后，这种情绪已经出现了苗头，到了本场比赛变得更加明显。 如果尼尔森从1982年就开始执教湖人，一手将沃西、约翰逊培养成长，他可以这么做。 问题这是他来到湖人的第一年，约翰逊和沃西已经联手拿到过总冠军，他们的配合、经验被认为是行之有效的。 尼尔森如果想证明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他还需要更多时间和更多胜利。 可是，如果不用他的思路，对阵开拓者又如何取得胜利呢？ 他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悖论中，这是教练中途接手一个冠军球队的问题。 你拥有了很好的班底和天赋，但同时也意味着他们有一套固有的习惯和体系。 你想打破这种习惯和体系，会承受巨大的风险，可能会失去球员们的支持甚至引起反抗。 当初帕特-莱利刚接手湖人时，就是萧规曹随，沿用韦斯特海德的思路，幸运的拿下了1982年的总冠军。 接着在83、84年连续失利，到1985年莱利终于为湖人打上了自己的烙印。 如果没有波特兰开拓者，尼尔森也能沿用这一流程，一路平推打到总决赛拿下冠军问题不大。 今年除了波特兰人，没有人是湖人的对手。 当然，如果没有开拓者，没有阿甘，莱利也不会下课，轮不到尼尔森来执教湖人。 尼尔森听说莱利是被阿甘给打崩溃的，现在他终于有所体会，为什么莱利会崩溃。 因为阿甘在比赛能力上确实超过其他人一大截，他无处不在，并且体能惊人。 想要击溃他，非得要使用非常手段才可以。 尼尔森有很多想法，可是在嘈杂的大西部论坛，这些想法都得不到实现。 在观众席上，巴斯和杰里-韦斯特紧紧盯着比赛局势。 湖人有个好老板和好经理，他们很关心球队，投入非常多非常深。 但相应的，教练的想法会受到遏制，尼尔森很多天马行空的策略得不到认可。 此时，场上的局面对湖人相当不利，甘国阳回来后和吉尔摩尔组成内线双塔。 湖人防守注意力有所下降，甘国阳开始在低位接球强吃。 一旦给甘国阳在低位抓到这种一对一强吃的机会，基本就是送分。 连续的低位进攻得手，开拓者将分差拉开到了9分，尼尔森叫了暂停。 两队从高速转换期，逐渐过渡到了兑子阶段。 贾巴尔开始在低位持球进攻，并连续在吉尔摩尔头上打进。 贾巴尔在造成了甘国阳的一次协防犯规，上罚球线两罚命中。 41岁的贾巴尔在进攻端依旧很具威力，在需要得分时能站出来帮助球队，用二十年如一日的勾手稳定军心。 罚球时，杰克-拉姆齐换下了吉尔摩尔，重新换上米切尔-汤普森。 汤普森今晚的状态很不错，偶尔他的心思会飘到远方，担心妻子和孩子的情况。 双方高强度的争夺战持续了整个第二节，开拓者依旧牢牢压住湖人一头。 半场结束，开拓者59:54，领先湖人队5分。 常规打法，开拓者的确不太惧怕湖人。 和同时期的强队相比，开拓者有两点是领先联盟，领先时代的。 一个是他们的三分球，投的数量最多，命中率最高。 一个是他们的失误，全联盟最少，而且远低于平均数。 更多的三分意味着进攻中更高的得分效率。 更少的失误，意味着防守中给对手轻松反击的机会很少。 这两点使得开拓者在效率上始终能压对手一头。 这种隐形的优势，得益于鲍比-贝尔曼精心的数学设计，以及甘国阳痛恨失误的态度感染了全队。 所以，哪怕开拓者防守水平下滑，球员心态不如过去凝聚，他们依旧比其他球队高一个台阶。 他们就好像穿了隐形增高垫一样，偷偷摸摸的就比对手高的一头。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里，汤普森给医院打了电话，得到消息他妻子顺利生产，生了一个儿子。 当汤普森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家时，开拓者更衣室里一片欢腾，大家冲上去拥抱汤普森，恭喜他做了爸爸。 汤普森笑的很开心，他说道：“希望我的孩子能给我们带来好运，我们要拿下这场比赛。” 进入季后赛以来，汤普森的状态越来越好，和吉尔摩尔一道给了甘国阳越来越多帮助。 老将就是老将，常规赛会划水，会拉胯，到了季后赛该站出来的时候就会站出来。 然而，下半场比赛刚开始，场上的局势就风云突变。 甘国阳在第三节刚开始尝试一次中距离出手没有命中。 而魔术师约翰逊率领全队发起了猛烈反击。 “魔术师持球从中路突破，面对阿甘的防守，右手抛投！球进！” “裁判响哨，吹了阿甘的犯规，这是阿甘的第三次犯规了。” “魔术师加罚命中。” “库珀抢断，魔术师反击！nolookpass！ac-格林扣篮得手！” 下半场，尼尔森做出了一个调整，用迈克尔-库珀顶替拜伦-斯科特首发。 这一招起到了效果，库珀抢断波特得手，湖人反击成功。 “德雷克斯勒的投篮不中，贾巴尔拿到了后场篮板，长传给了魔术师，魔术师直接传球给了沃西，沃西扣篮，湖人反超了！！” 短短两分钟的时间，下半场骤然发力的魔术师和湖人，一下子就把比分翻了过来。 一个7:0的冲击波，比分变成了59:60，湖人瞬间反超。 杰克-拉姆齐立刻叫了暂停，局势的变化真的快的令人目不暇接。 约翰逊一波狂风骤雨般的快速进攻，开拓者似乎还没有从上半场的节奏中走出来，湖人已经猛然提速，将开拓者给甩开了。 开拓者球员有些猝不及防，不过他们马上调整回来。 暂停结束，甘国阳在45度接球，在吸引防守后一个内塞传球给到了汤普森。 汤普森接球打进，还造成了ac-格林的犯规！ 做了爸爸的男人就是不同，上篮都充满了力量。 加罚命中，62:60，开拓者重新取得领先。 随后，双方展开了拉锯战，魔术师的传球，贾巴尔的勾手，沃西的低位转身投篮，库珀的三分。 甘国阳的中距离、转身跳投，德雷克斯勒的突破挑篮，波特的急停跳投，柯西的前场篮板球。 双方球员都贡献出自己最得意的技巧，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投入，陷入一场激烈的厮杀中。 比赛的防守强度在第三节达到了顶峰，坐在场边的观众能听到激烈的身体对抗声。 在高速的碰撞下，一个不小心人就要飞出边界。 地板被踩的吱吱作响，雄性荷尔蒙的危险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双方的动作越来越大，厄尔-斯特罗姆的哨音响的越来越频繁。 篮下的推搡、挤压，还有小动作层出不穷。 开拓者是个比较磊落的球队，他们很少使小阴招。 同时阿甘一直都是球队的保护神，保证大家都不使坏，好好比赛。 但到了这种时候，大家都不在乎了，湖人球员也管不了那么多。 挨顿揍就挨顿揍，如果能把阿甘打下去也是值了。 詹姆斯-爱德华兹和甘国阳在篮下几乎要扭打起来。 爱德华兹把手插到甘国阳的胳膊下面，想要阻止甘国阳抬手。 甘国阳干脆夹住爱德华兹的胳膊，一个背摔把爱德华兹给摔出了底线！ 裁判连忙响哨，现场球迷激动起来，大声喊着“罚出去，罚出去！” 但厄尔-斯特罗姆没有那么做，他只是给了甘国阳一个技术犯规。 “别这样做了阿甘，你会被罚出去的。” “我心里有数，他如果再拿胳膊夹我，我会把他手臂拧断。” 爱德华兹在队友的搀扶下起来，不过很快他发觉自己的胳膊扭伤了，不得不回更衣室休息。 现场一片嘘声，唐-尼尔森冲着斯特罗姆大喊，说这球应该把阿甘罚出去。 斯特罗姆摆手，说这是正常的对抗，并不是恶意的殴打，而且是爱德华兹犯规在先。 尼尔森心中很是不忿，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上个赛季季后赛，尼尔森在关键比赛中就是冲着斯特罗姆大吼，结果被驱逐出场。 最终雄鹿输掉了系列赛。 当时尼尔森差点对斯特罗姆动手。 这场比赛不容有失，尼尔森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 比赛逐渐从智慧、战术的较量，转变为体能、意志力的考验。 篮球比赛总是如此，一开始大家拼战术素养，打到后来教练也不知道打得是什么。 于是球员们开始拼临场状态，拼个人技能，拼小聪明，以及看谁的运气更好。 从第三节到第四节，湖人球迷期待的压制性大反扑始终无法到来，他们无法真正翻身。 每次湖人一波不错的进攻后，眼看着可以拉开分差了，总是会被开拓者一段干脆利落的反击压制。 湖人想抓反击，可开拓者失误很少，而且动不动一个三分球，让比分始终保持领先。 漫长激烈的第三节结束，开拓者88:84，领先湖人队4分，牢牢的压制住了对手。 湖人从球员到球迷都感到焦躁，始终翻不过身来，一直闷在水下喘不过气来。 到了第四节，比赛已经不再是激烈了，而是趋于血腥。 ac-格林在进攻中一肘击中了杰罗姆-柯西的眉骨，导致鲜血长流。 格林并非故意，但激烈的对砍下，双方的动作确实越来越大。 两分钟之后，吉尔摩尔一个火车头冲撞，将ac-格林撞飞出了底线。 双方几乎要爆发冲突，裁判现在有经验了，一个裁判控制其他人，一个裁判控制阿甘。 斯特罗姆抱住阿甘，道：“别冲动，好好比赛，不然我会把你罚出去的！” 阿甘道：“我没有要打人，冷静厄尔，冷静！” 当甘国阳都开始让裁判冷静的时候，足以说明比赛火爆到什么程度。 这时候，开拓者在防守中犯了两次错误，波特两次去中路夹击约翰逊。 结果约翰逊两次分球给到侧翼的库珀，库珀两次三分出手，结果全都命中！ 其实这不算什么大错，库珀的三分本就可以放一放，但库珀投进了。 湖人连追6分，再度将比分反超！ 大西部论坛球馆一片欢腾，湖人球迷看到了翻盘的曙光。 90:92，湖人领先两分，开拓者立刻叫了暂停。 球员们坐在板凳上大口喘着粗气，激烈的身体对抗和高速的比赛节奏，以及巨大的心理压力，让球员们的体能消耗巨大。 甘国阳都在不停的喝水。 疲劳让人注意力不集中，教练说10句话，有8句大家可能都听不进去。 拉姆齐清楚这点，所以他没有做复杂的布置，只是要求一对一盯住，不要再随便协防了。 同时进攻只有一个要求，“尽量把球交给阿甘！” 这种时候，甘国阳依旧是最可靠的那一个。 杰克-拉姆齐经过四年时间的熏陶，他已经突破了自我。 他不再犹豫，不再踌躇，不再被篮球思维束缚。 在最激烈比赛的最关键时刻，就是要把球给到最好的那个人！ 第五十八章 最佳关键时刻中锋 在甘国阳和迈克尔-乔丹出现之前，篮球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能搞定的运动。 威尔特-张伯伦、埃尔金-贝勒、大卫-汤普森，这些都是反例，个人篮球被认为永远无法战胜团队篮球。 直到甘国阳和乔丹出现，人们才发现，只要那个人足够强，篮球这项五人运动，在某些时候的确是一人更比五人强。 比如在所有人都油尽灯枯，比赛强度超高，配合越多失误越多，角色球员精疲力尽的季后赛第四节。 如果你有一个能拿球搞定一切的超级球星，那么这個球队就将拥有nba最好的第四节收官。 波特兰开拓者这几个赛季一直都是第四节收官打得最好的球队之一。 当他们无法在第三节利用高强度防守和高效率进攻击溃对手，比赛拖到第四节收官时，他们就会依靠nba最好的持球攻击手终结比赛。 “数据显示，本赛季当波特兰开拓者领先进入第四节时，他们的胜率是…97%。” “输掉了几场？” “输掉了两场，一场是加时赛输给了超音速。还有一场是3月份输给了芝加哥公牛。” cbs的迪克-斯托克顿在开拓者暂停时提供了一项开拓者领先进入第四节的胜负数据。 湖人当然知道这一点，唐-尼尔森在暂停时不停强调加强对阿甘的防守，要不惜一切代价。 甘国阳和乔丹相比，如果说有什么缺点话，就是甘国阳是中锋，他需要喂球。 乔丹可以拿球从后场直接发起攻击，这是他经常做的。 甘国阳也有这个能力，但那样并不能最大化他的威力。 如果对手提前进行双人包夹，甘国阳运球有很大的失误风险。 所以，暂停结束后，杰克-拉姆齐非常果断的换下杰罗姆-柯西，换上霍纳塞克。 开拓者选了这么多后卫，就是为了调度场上局面，给甘国阳传球的。 在西部半决赛对阵小牛时，戴尔-库里的传球和三分，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阿甘+后卫群的打法正在逐步成型，不过目前依旧是半成品。 拉姆齐拿了块毛巾垫在地板上，紧张的跪在场边指挥比赛。 本赛季他已经很少这么做了，年纪大了膝盖受不了。 现在比赛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可能决定了一整个赛季的成败，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老寒腿。 暂停后的第一次进攻，德雷克斯勒发边线球，甘国阳跑出来接球。 这是一个很贼的发球策略，甘国阳作为中锋出来接球，你内线的防守人跟不跟？ 你不跟，甘国阳是有外线攻击能力的，他可以直接外线发炮。 你跟，内线空虚，开拓者的后卫们空切都有一手，霍纳塞克和波特随时会切入三秒区。 湖人这边显然做过预案，不跟，贾巴尔蹲在三秒区坚决不出来，同时迈克尔-库珀去干扰。 霍纳塞克的空切和波特的跑位失败，甘国阳没有找到传球的机会。 一般球员这时候的选择是回球给后卫，重新组织进攻。 但甘国阳不是一般球员，他拒绝在比赛中做出防御性的传球。 这种战术没跑成功，回传给后卫重新组织，纯属浪费时间，给对手落定防守的机会。 所以甘国阳见没有传球机会，直接持球中路强杀篮下，上篮造成了ac-格林的犯规。 拉姆齐稍稍松了口气，这是一个大胆果断的选择，一个球员在场上的作用就是靠这种球区分开来。 这也是甘国阳和大多数内线的区别，他可以持球攻击，并且把握很高。 这让他的进攻线路非常难判断，刚刚这球他也可以直接在弧顶起跳投篮，或者往底线走，用移动勾手终结。 内线球员里像他这样的外围持球攻击能力，直到很多年后，技术大成的卡尔-马龙才接近一些，能达到个七八成。 在80年代，这种能力是非常超前的，没有人可以与之媲美。 站上罚球线，甘国阳两罚全中，双方92：92打平。 湖人在进攻中再度把球给到了他们最为可靠的贾巴尔。 吉尔摩尔在场上对决贾巴尔，这次攻防直接决定了比赛走势。 吉尔摩尔在防守中采用经典的四分之三绕前，逼迫贾巴尔用左手走右路。 沃顿曾经说过，防守贾巴尔是一套系统工程，需要在精神、肉体、技巧上反复施加压力。 吉尔摩尔和贾巴尔之间的争斗、比较已经持续了十几年，事实上在数据和场面上，吉尔摩尔并不逊色于贾巴尔。 在77年、78年，贾巴尔个人实力最巅峰的两年，吉尔摩尔在和贾巴尔的正面对决中都占据了优势。 得分、篮板球、助攻，包括胜负关系上，吉尔摩尔都能压贾巴尔一头。 可获得mvp的是贾巴尔，得到更多宣传的也是贾巴尔。 一直到1983年之前，两人从数据、表现、胜负关系上都是势均力敌。 1983年之后，在湖人的贾巴尔开启了他的第三春，吉尔摩尔却渐渐掉队。 在老火车即将退休的这一年，面对贾巴尔，他爆发出了强大的潜能。 当贾巴尔用不习惯的右转身，搭配翻身跳投终结进攻时，他遭到了吉尔摩尔无情的封盖！ 霍纳塞克冲过来，抢在约翰逊、库珀之前把球控制了下来，球权回到了开拓者手中。 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次防守，拉姆齐忍不住握拳高呼，开拓者替补席都振奋起来。 不过拉姆齐马上大喊“冷静！冷静下来！”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高喊跑跑跑，抓紧机会发动反击拿分。 但现在不同了，湖人的退防很及时，随便发起反击只会浪费机会，甚至给湖人反击的可能。 霍纳塞克快速运球过半场，马上交球给弧顶接应的甘国阳。 这是关键时刻开拓者新的打法，让甘国阳到弧顶接应，而不是去低位享受包夹待遇。 拉姆齐的战术手册上，有一百种中锋高位持球的套路，但甘国阳又不拘泥于这些战术。 他能自己发起攻击，或者立刻转向低位战术，四面拉开单打或者给侧翼投中远距离。 这算得上是新老战术结合，或者说处在过渡期，摸石头过河阶段。 但不管摸不摸石头，能赢下比赛，能把球打进，就是好的战术。 甘国阳拿着球观察队友的跑位，面前防守他的人是迈克尔-库珀。 库珀眼睛朝着侧后方瞄了一下，想要观察队友的站位和对手的跑位。 就这一瞬间的注意力分散，甘国阳突然一个kiki-step，撤到侧面，甩开库珀的防守直接三分发炮！ 出手的一瞬间，拉姆齐，鲍比-贝尔曼，还有开拓者球员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你就这么干了？就这么投了？ 结果球划出一道很高的弧线，精准的落入筐中。 三分命中！ 95:92，开拓者反超三分！ 湖人立刻叫了暂停，这球太致命了。 一突一投，打得湖人防守完全没了主意。 都知道甘国阳会打，可你不知道他会怎么打，什么时候打。 整个大西部论坛球馆一片寂静，他们回想起了被阿甘三分球支配的恐惧。 甘国阳更是展现了自己超大的心脏，这种情况下他敢三分出手。 他毕竟是个中锋啊，那个年代就算后卫，也不敢这样投三分的。 回到替补席后，杰克-拉姆齐忍不住问道：“桑尼，你可真敢投。” 甘国阳道：“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比分打平，投不进回去防一个不就行了。” “那要是落后呢？” “落后我就传！” 大家都笑了，知道阿甘是在开玩笑。 这家伙越是落后越敢打，越是逆境越冷静。 这时候，唐-尼尔森做了一个换人调整。 在关键时刻他换下了ac-格林，换上拜伦-斯科特。 他们也打三后卫，以对抗开拓者的三后卫。 这是一个折中的办法，让沃西去到大前锋，留他在场上。 这样的问题是，球队的篮板球无法得到保证。 如果打活塞这种前场篮板弱队没问题，你打开拓者这么玩，风险是很大的。 但尼尔森没有办法，如果关键时刻让沃西坐板凳，无论输赢他都会受到责难。 进攻中，约翰逊背身往里坐，甘国阳主动过来防守。 约翰逊利用假动作，突然底线转身，靠着甘国阳上篮，造成了甘国阳的犯规。 甘国阳本场的第四次犯规，约翰逊上罚球线两罚全中，95:94，湖人死死咬住。 随后在进攻中，甘国阳的中投没有命中，可是篮下德雷克斯勒抢到了前场篮板。 德雷克斯勒转身突入内线，一个挑篮得手，拿下两分，继续保持三分的领先。 约翰逊运球过半场，沃西从底线绕到篮下，背身接球转身试图小勾手——这是湖人经典的进攻套路。 但防守沃西的是阿甘，沃西根本没有出手空间，只能往外传，库珀接球，往另一侧传到斯科特手中。 这样一个来回，进攻已经被打死了，斯科特无法出手，给到低位的贾巴尔，贾巴尔接球转身快速勾手。 开拓者的防守几乎成功了，但24秒的最后一刻，贾巴尔高难度的勾手出手命中了！ 这就是历史第一中锋的含金量，他是nba历史上目前为止，关键时刻打得最好的中锋。 不过他的这一荣誉称号，注定要被另外一个人超越。 甘国阳高位持球，湖人球员合围了过来，甘国阳直塞篮下的传球。 波特接球上篮，遭到贾巴尔的干扰没有命中，但甘国阳从中路杀入。 高高跃起，在一众湖人球员头上，将球补扣进了篮筐！ 第五十九章 胜利的意义 甘国阳的惊天补扣，让洛杉矶球迷感觉到，那个洛杉矶之王又回来了。 本赛季甘国阳在大西部论坛的胜率并不高，到目前为止竟然只赢了一场。 就是霍纳塞克绝杀那场。 洛杉矶球迷还想，阿甘终于没法继续在洛杉矶伤害我们了。 结果甘国阳越打越顺，越打越有感觉，在进攻端已然无可阻挡。 补扣得手后，压力全都来到了湖人这边。 开拓者的进攻成功率显然高的离谱。 暂停回来以后成功率是百分之一百。 这就导致湖人必须能跟上，也打出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才行。 正常情况下，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已经够高了。 百分之八十算是高的没边儿了。 高强度的对局，关键时刻这么连着进，换谁都撑不住。 刚刚贾巴尔那个高难度的进球已经是带着点运气。 经验丰富的约翰逊试图杀入篮下造犯规，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甘国阳防的很好，他闪躲开约翰逊的贴身，放约翰逊最后杀篮下。 结果约翰逊最后上篮那一下短了，球在篮筐上转了一圈最后掉了出来，没进！ 吉尔摩尔拿下了后场篮板，至关重要的一个篮板球，老火车将球牢牢控制住。 吉尔摩尔没有把球给后卫，而是给了甘国阳，甘国阳见到约翰逊和库珀朝自己扑过来，立刻叫了一個暂停。 99:96，开拓者领先三分，而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两分多钟，不到三分钟。 开拓者掌握了局势，但没有拿下胜利，3分的优势可以说一点都不稳固。 一次攻防失误，就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而且开拓者还面临一个问题，吉尔摩尔累了。 他只能支撑这么多时间，再呆的长一些，就是对球队的伤害。 所以杰克-拉姆齐只能换下吉尔摩尔，换上汤普森。 好在汤普森今晚状态很好，在得知儿子降生后，他更是充满了能量。 “拿下这场胜利，为小汤普森庆祝他的降生！” 暂停时，甘国阳鼓励队友们。 “米切尔，你给你儿子取什么名字？” 汤普森道：“迈切尔，和我的名字差一个字母，我是a（mychal），他是e（mychel）。” “为了迈切尔！” “为了迈切尔！” 球员们互相鼓舞着，重新回到比赛中。 开拓者的边线发球战术和之前的如出一辙。 甘国阳跑到弧顶来接球，让湖人的防守陷入两难。 这次甘国阳拿球的瞬间，吸引了湖人全部的防守注意力。 他突然一个不看人的直塞传球到篮下，反跑的汤普森接球，迎着防守单手暴扣得手！ 这球不仅打进，还造成了詹姆斯-沃西的防守犯规！ 唐-尼尔森为他的妥协付出了代价。 他原本的三后卫，是内线搭配两个7尺长人。 这样在保证外线灵活性的同时，内线高度、护筐是足够的。 现在他为了照顾詹姆斯-沃西的面子，让沃西去大前锋位。 如果打别的球队，哪怕打活塞，打凯尔特人，这套阵容依旧很强，很好用。 打开拓者不行，开拓者有阿甘，你的内线没有一个有活力的支撑点，肯定要吃大亏。 一个前场篮板丢失，一次防守犯规，葬送了湖人本场比赛的胜利。 米切尔-汤普森加罚命中，102:96，开拓者将领先优势扩大到了6分。 这是一个比较稳妥的领先优势了，当然开拓者没有松懈，稳住阵型防守。 甘国阳放弃了对约翰逊的一对一领防，回到三秒区守住篮下。 这是一个比较稳妥的策略，此时领先，一定不能给湖人轻松得分的机会。 约翰逊中路突破，分球到底边，拜伦-斯科特的三分出手没有命中。 但贾巴尔奋力抢下了前场篮板——这是他本场比赛唯一的前场篮板。 拿下篮板球之后，贾巴尔立刻叫了一个暂停，回到替补席他对尼尔森道：“刚刚就应该暂停了，你在发呆教练！” 尼尔森确实分神了，不仅尼尔森分神，约翰逊也是，他忘记了叫暂停，白白浪费了十几秒的时间。 因为刚刚尼尔森心里一直在想，他不应该用出三后卫搭配沃西、贾巴尔的阵容的。 虽然理论上说，这套阵容并没有问题，换成莱利，莱利也会用这个阵容。 因为莱利也会输给阿甘和开拓者。 尼尔森纠结的是，他知道应对开拓者的办法。 他知道三后卫大概率会起效果。 他在大前锋位置上应该用爱德华兹。 在保护住篮下和篮板球的同时，充分、反复的穿插，让后卫主导进攻。 他们一定可以撕开开拓者的防线，就像库珀那两个反超比分的三分球。 但他妥协了，他感到懊恼，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这股情绪。 难不成他要去骂沃西吗？沃西也没有错，除了打开拓者，他的状态其实非常好。 尼尔森无法再保持冷静，他冲着自己发脾气，暂停超时。 当厄尔-斯特罗姆过来催促时，他冲着斯特罗姆大吼大叫。 斯特罗姆道：“内利，不要把你的情绪带到我身上，除非你想被罚出去！” 尼尔森怒吼道：“罚啊！你有种把我罚出去！法克you，法克！” 斯特罗姆今晚的执法没有什么问题，也没有太多争议，他吹的不错。 看到尼尔森如此暴躁，斯特罗姆含在嘴里的哨子犹豫了一下，没有吹。 他说道：“我知道你输球了不开心，伱想早点离场？门儿都没有。” 说着，斯特罗姆催促双方继续比赛，然后不再搭理尼尔森。 在助理教练的安抚下，尼尔森回到了替补席，他确实生气，为自己生气。 回到比赛中，湖人还是先把球给到贾巴尔，斯科特中路切入，接贾巴尔的传球。 结果上篮被协防过来的甘国阳冲上来一巴掌盖掉！ 封盖的球被汤普森拿住，开拓者不论进攻还是防守，已经完全进入状态。 相反，湖人已经乱了，他们士气低落，斯科特这球躲着上篮，还是没逃过被封盖的命运。 这球盖掉，开拓者已经将胜利攥在了手中。 德雷克斯勒运球过半场，依旧给到弧顶的甘国阳。 迈克尔-库珀贴身过来防守，甘国阳分球给到霍纳塞克。 霍纳塞克再给侧翼的波特，波特传球给低位的米切尔-汤普森。 汤普森有机会，在低位单打沃西，转身后的勾手命中！ 有了儿子的男人就是不同，汤普森连得5分！ 上一个有了儿子这么强的男人是戴尔-库里。 他的儿子斯蒂芬-库里三月份降生，从此戴尔-库里的表现一路走高。 半决赛对阵小牛5中4的三分是他今年最高光的表现。 做了爸爸的汤普森在可能是这个赛季最为关键的一场比赛中，一扫常规赛的颓势，发挥了关键的作用。 104:96，分差拉开到了8分，开拓者已经将胜利果实装入了口袋里。 虽然斯科特投进了一个三分，给了现场球迷一点点希望。 可随着德雷克斯勒稳稳的罚球命中，库珀的三分不中，比分定格在了106:99。 当比赛结束的蜂鸣器响起时，开拓者球员们欢呼着跑回了更衣室。 回到更衣室后，大家嘴里大喊着“迈切尔”，“迈切尔”，“迈切尔”！ 接着甘国阳有些不好意思地向队友们宣布，他也要做爸爸了。 更衣室陷入了疯狂，大家过来拥抱亲吻甘国阳，提前恭喜他要做爸爸。 这一刻球队的氛围无比和谐，当球队能获得胜利时，过往的那些糟糕都可以暂时被忘却。 这或许就是胜利的意义。 到6月3号，开拓者回到主场，119:123，开拓者4分的优势再度战胜湖人。 他们大比分4:2战胜本赛季最强大的对手，杀入了总决赛。 波特兰人朝着卫冕迈出了无比坚实的一步。 【柯西说：“1988年是神奇的一年，戴尔-库里做了爸爸，米切尔-汤普森在西部决赛时有了他的第一个儿子，然后阿甘在更衣室说他也要做爸爸了，紧跟着霍纳塞克结婚，然后也要做爸爸了。 西部决赛第五场打完我们都疯了，在更衣室里庆祝，既庆祝胜利，也庆祝新生命的降生。 不过说真的，那时候我还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拥有下一代，以及为什么要结婚。 我的童年经历让我恐惧婚姻，恐惧拥有下一代，所以我直到很久后，才决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2021年出版kerryeggers撰写杰罗姆-柯西传记《jeromekersey—oveingtheodds》，节选。 第六十章 英雄本色 开拓者连续第三年杀入了总决赛，他们有机会建立一个王朝。 在西部决赛又一次战胜湖人后，人们真正开始全面、深刻的审视这支球队。 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强大，仅仅因为阿甘吗？ 好像还真就是因为阿甘。 一个20多岁，进入联盟四年的球员，为什么会给一支季后赛边缘球队带来如此巨大的改变。 这种思考来的似乎有些晚，因为开拓者都在冲击三年内的第三个总冠军了。 相当于人家女方孩子都打酱油了，你还在为了到底要不要给彩礼而纠结。 不过该纠结还是要纠结的，在《体育画报》6月刊的第一期，甘国阳再度登上封面。 头条文章是：“为什么他如此强大？” 撰写该文章的作者是著名的体育撰稿人瑞克-特兰德。 他曾经写过一本和篮球有关的著名书籍《heavenisayground》，他对篮球有着深刻的情感。 不过特兰德并不是以篮球为主的专栏作家，他的主攻方向是橄榄球，平时写的文章也都是橄榄球类的。 他这个时候动笔写一篇篮球类文章的原因只有一個：开拓者出人意料的再度打进总决赛，引起了全美体育界巨大的震动。 赛季开始前大家都不看好开拓者还能再次夺冠，甚至再度进入总决赛都不看好。 联盟在1987年夏天修改规则就是一个信号，不允许一打四看式的孤立单打，迫使开拓者改变战术体系。 赛季过程中，开拓者不断出现负面报道，范德维奇受伤，阿甘数据下滑，阿德尔曼出走。 同时洛杉矶湖人高歌猛进，在常规赛接连击败开拓者，占尽了优势。 到了季后赛，开拓者首轮第一次未能横扫——相应的，洛杉矶湖人连续第六年首轮横扫对手。 半决赛小牛几乎将开拓者逼入绝境，西决湖人更是2:0领先，所有人都认为开拓者完蛋了。 他们能完成两连冠已经是丰功伟业，到此为止吧，可以成为一个时代的注脚了，你们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可开拓者用他们的坚韧和强悍向篮球界证明，他们远没有完蛋，他们在经历了一个动荡、混乱的赛季后，又站在了nba的最高舞台，朝着世界之巅发起最后的冲击。 因为甘国阳中国人的身份，人们从过去的猎奇，到拿到第一冠后的惊讶，再到拿到第二冠后的情绪复杂。 如今，他在朝着第三冠大步迈进，人们必须重新审视这头怪物。 这些年各种文章、采访、评论给他的溢美之词已经足够多了。 球场外，甘国阳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他正和李小龙一样朝着一个符号前进。 可在篮球场上，他似乎更加神秘了，更加深不可测了。 球迷们好奇，他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 瑞克-特兰德在文章中，以历史性的，高屋建瓴的视角重新审视阿甘。 他没有单纯的去分析阿甘在比赛中多么优秀，表现多么出色，他站在更高的地方。 特兰德说：“阿甘的出现和比尔-拉塞尔一样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在比尔-拉塞尔之前，人们没有意识到防守，尤其是一个中锋的防守对比赛有怎样决定性的影响。拉塞尔重新定义了中锋，也重新定义了防守。” “而阿甘再一次定义了中锋，定义了防守和进攻。当我第一次在现场看阿甘的比赛时，我惊讶原来一个中锋可以这样打球。我见证了他四年的改变，从一个偏向传统的中锋，一步步成为超越时代的球员。他的远射三分，他的中距离，他的勾手，还有很多不为人所熟知的细节，深刻改变了篮球比赛。” “令人惊讶的是，其它球队是如此迟钝，这些年来没有人做出真正的回应，也没有人在选材上朝着阿甘靠近。或许他太独特了无法模仿，又或者他太强大，变化太快，对手无法做出针对。总之，如果阿甘能再度率领开拓者夺魁，我们必须承认，80年代的后半段属于阿甘，属于这个神秘的中国人。” 美国号称篮球之国，但如今他们最强的职业联赛被一个中国人所统治。 有人说这是美国篮球的耻辱，但也有人说这正表明了美国篮球的强大。 因为阿甘在中国没有展现出他的篮球才华，反而是到了美国后，一点点被培养发掘了出来。 甘国阳的高中、大学经历，让他获得了很多美国球迷的好感。 美国本来就是个多种族、多民族的移民国家，大家往上数几辈，老家都不是美洲的，所以谁也别说谁。 阿甘虽然不是美籍，可他是正儿八经美国篮球体系培养出来的。 也就是所谓的“有根”，他的篮球之根在美国。 这和在欧洲成长，然后到美国来打球的运动员是不一样的。 总之，在总决赛开始之前，关于开拓者和阿甘的讨论达到了一个高峰。 大家似乎完全不在意开拓者在总决赛要面对的对手——华盛顿子弹。 6月5号，华盛顿子弹在残酷的抢七大战中熬死了波士顿凯尔特人，大比分4:3战胜绿军，历史第五次杀入总决赛。 子弹队半决赛、东部决赛全都抢七胜出，突出体现了他们的篮球哲学：用防守煎熬对手，也煎熬自己，看谁熬的过谁。 这支老弱病残，高矮胖瘦齐全的球队，在迪克-莫塔和韦斯-昂塞尔德的鞭打、压榨下，挖掘出了罕见的能量。 他们不被看好很正常，因为他们这种勉强杀入总决赛的状态看起来太像1979年的子弹了。 当时子弹半决赛和东部决赛就打了两个抢七，比赛打得非常艰苦且丑陋，他们在东决一度1:3落后马刺。 最终油尽灯枯的他们在总决赛被超音速绅士横扫，韦斯-昂塞尔德也达成了四次总决赛，5胜15负的“辉煌”战绩。 如今昂塞尔德加上他的老师迪克-莫塔，用70年代的篮球方式，靠着丑陋的防守，简单粗暴的前场篮板，再度磨进了总决赛。 这样的比赛哲学，和“先进”，“引领时代”的开拓者相比，显然有些不太够看。 连洛杉矶湖人都无法在开拓者手上走完7个回合，更何况拼拼凑凑，强弩之末的子弹队？ 不过在总决赛开始之前，看好子弹的球迷不多，支持子弹的球迷却不少。 因为子弹能走到这一步相当励志，如果他们夺冠，堪称nba版英雄本色。 老帅迪克-莫塔刚刚失业，在达拉斯多年辛苦耕耘毁于一旦，只能二进宫回子弹做助理教练，辅佐曾经的弟子昂塞尔德。 子弹在赛季初的成绩并不好，一度掉到倒数，昂塞尔德临危受命，中途接手子弹。 他第一次做教练，没有任何经验。 查尔斯-巴克利作为84新秀的一员，始终比甘国阳、乔丹、奥拉朱旺低一头。 他肥壮的身材让他像个丑角，他受到的往往不是崇拜，而是球迷的调侃和嘲笑。 摩西-马龙曾经辉煌过，但1983年之后他就跟着76人、j博士一道迅速滑落，失去了冠军竞争力。 他还在中锋的巅峰年龄，遭到了各方的质疑，认为他的打法太依赖身体，身体稍有下滑立刻就不行了。 伯纳德-金大伤，休息了一年半时间，康复后打了四场立刻被纽约尼克斯抛弃。 尼克斯不相信他还能东山再起，帕特里克-尤因不想和过气的老大一起合作。 蒙克利夫在赛季中途交易过来，他已经从场均20+5+5的全明星、最佳防守球员，变成了10+3的角色球员。 他整个职业生涯一直被低估，一直被76人、凯尔特人压制，从未进入过总决赛，从未在最高舞台展现过自己。 还有他们的替补席，被认为阴险狡诈的里克-马洪，个子最高的波尔，个子最矮的博格斯，都是联盟中的奇行种。 总之，子弹能进入总决赛已经是一个奇迹，赛季开始前没有人想到这个球队能闯出名堂来。 无论外界如何不看好，子弹队内充满了信心，走到总决赛舞台，没有人会不想拿总冠军。 尤其对巴克利，对伯纳德-金，对马努特-波尔，没有什么比击败阿甘拿到冠军更美妙的事了。 不过，《英雄本色》本质上还是一部悲剧，关于英雄的悲剧。 第六十一章 整点汉堡吃吃 总决赛开始之前，拉里-弗莱舍离开纽约来到波特兰，以球迷的身份找甘国阳要几张总决赛的球票。 甘国阳找到球队的票务总监约翰-怀特，怀特每次都会给甘国阳预留一批门票，大概二十多张。 到了季后赛门票变得更加紧张，数量会缩减到十几张。 当然这个数量已经远超其他球员，像德雷克斯勒只能拿到三张门票。 甘国阳是社交圈比较窄的人，尤其是没有七大姑八大姨那么多亲戚。 但十几张票还是不够用，除了朋友之外，还要经常给一些商人、政要，维护日常关系。 在俄勒冈地区，波特兰开拓者的比赛门票是硬通货。 不过既然是弗莱舍来，甘国阳无论如何是要挤出票来给他的。 弗莱舍夫妇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马克-弗莱舍和埃里克-弗莱舍一起到甘国阳家中做客。 这是两人建立合作关系以来，弗莱舍第一次拖家带口到甘国阳家里来。 弗莱舍知道甘国阳即将要做爸爸了，从纽约带来很多婴儿用品作为礼物。 弗莱舍本次总决赛结束后将立刻宣布退休，目前他已经把手头工作交接完成，就等着总决赛打完，结束自己的工会负责人履历，开启全职体育经纪人的生涯。 甘国阳将四张门票给了弗莱舍，弗莱舍道：“现在要拿到一张开拓者总决赛的门票可真不容易。” 甘国阳道：“是啊，我手里的票都不够了，我要找霍纳塞克、库里还有安德森借票，不然都不够分的。” 弗莱舍道：“开拓者应该换个更大的场馆，一个冠军球队，场馆只能坐12000多人，真的是资源浪费。” “等有了新的老板，我想他会想办法建一個新场馆吧。” 随着总决赛临近，人们除了关心总冠军归属外，也开始关注开拓者的所有权明年花落谁家。 目前谈判还在秘密进行中，大家都不知道新的买家会是谁，但按照当前的趋势，一定是个大鳄级别的老板。 1988年开拓者的估值已经达到了一亿五千万美元，比1970年开拓者建立时的370万美元升值了40多倍。 不到二十年时间，四十多倍的升值，温伯格赚的盆满钵满。 这个价格注定只有顶级富豪才能拿下。 弗莱舍好奇地道：“难道你也不知道新的买家是谁吗？” 甘国阳道：“我不知道，我暂时没有精力去关心，拿下总冠军才是当务之急。我猜测温伯格应该是有心仪的买家了，他很早就开始了谈判。为了总冠军，为了不影响球队的心态，才进行了保密。不过季后赛还是被泄露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搞的鬼。” 在nba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总是会不经意间泄露。 “一开始我们猜测是斯特林，后来认为这家伙没那个脑子。再后来温伯格摊牌了，是谁泄露的就无所谓了。” 弗莱舍并不关心谁泄露了消息，他更关心下个赛季甘国阳的打算。 “下个赛季？我当然会留在开拓者。之前你很忙，我一直没空和你好好商量一下新合同的问题。等总决赛打完，你正好留在波特兰，和管理层和新老板谈合同。” “留在波特兰是正确的，不过你想签长约，还是稍微短一些？” “短一些，nba发展欣欣向荣，工资帽会越来越高，按照现在的工资帽标准签长约，未来一定会吃亏的。我想我签一份四到五年左右的合同就可以了，最后一年最好有自主决定权，可以选择重新签一份，看那时候的工资帽决定。” 甘国阳的思路很清晰，他知道nba未来工资会越来越高。 长约固然安稳，可容易错过工资帽飙升带来的福利，这些教训甘国阳都知道。 弗莱舍很赞赏甘国阳的眼光，当初新秀时期签合同，甘国阳就坚决选择了四年约。 正好合约到期，赶上新的劳资协议以及新的财大气粗的老板，新合同必然要创造nba历史记录。 弗莱舍叹了口气，道：“阿甘，如果你是个美国人就好了，你的前途会更加不可限量。” 甘国阳笑道：“拉里，你又开始引诱我做叛徒了，我又不是鲍比。” 弗莱舍哈哈一笑，但内心却很是慨叹。 他曾经无意进入篮球圈，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工会的负责人，为了球员们的福利而奋斗。 在这个过程中，身为白人的拉里-弗莱舍结识了很多黑人球员和朋友，像比尔-拉塞尔、兰尼-威尔肯斯，奥斯卡-罗伯特森，保罗-塞拉斯等等。 与他们接触让弗莱舍意识到，在这个国家，有很多底层的，肤色黝黑的人，他们具备智慧、尊严和强烈的性格，如果他们接受良好的教育，并且皮肤换一个颜色，他们会进入国会，会进入参议院。 但这个国家设计了一套精密的体系，让这些人的最高成就，就是在一个体育联盟里挥霍自己的汗水、健康和智慧。 弗莱舍时常想象，如果阿甘是个美国人，或者干脆他就是个白人，那他的影响力会多么巨大。 一个拿到加州篮球冠军，带领基督教大学球队拿到ncaa冠军，再到一个白人城市夺取总冠军的白人球员…… 而且弗莱舍知道，阿甘和拉里-伯德不同，伯德虽然是个白人，并因此具有极高的人气。 但实际上伯德是个白皮黑心，他出生在印第安纳农村贫穷的白人家庭，从没有因为自己的肤色受到过太多恩惠，反而因为出身被人说是乡巴佬。 所以，伯德拒绝成为所谓的白人希望，很少有人知道，伯德是白人中的异类。 当然，弗莱舍也会庆幸阿甘的身份，能大大推动nba国际化的进程。 尤其是亚洲市场，日本、韩国、中国，根据了解，甘国阳的人气已经高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弗莱舍准备在今年夏天为甘国阳安排亚洲行，去东京和汉城收割一波好感度，树立他亚洲体育第一人的地位。 弗莱舍将话题话题从国籍转移到夏天的引援上，他说：“上周里根总统在莫斯科大学发表演讲，这是一个信号。” “里根去莫斯科了？” “是的，双方的关系在缓和。” “是么，那看样子苏联要完蛋了…” “什么？” “没什么，伱有什么计划吗？” “我会尽量把欧洲的那些优秀球员带到联盟来，其中就有你们开拓者的人。” 在1987年的选秀大会上，开拓者选中了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 “他们很强吗？” “都是天才人物。” “和我比呢？” “不要总是拿你来比，你这样有意思么？” 总之，他们开始考虑夏天的事情了。 仿佛总决赛已经打完，华盛顿子弹完全不在甘国阳的考虑范围内一样。 并不是甘国阳轻敌，而是子弹的打法本就是甘国阳和开拓者最不害怕的。 面对子弹，开拓者几乎没有什么可准备的。 如果打底特律活塞，开拓者是要好好准备一番。 虽然去年开拓者4:0横扫活塞，但今年局面不同了。 活塞的锋线更加成熟，并且带着强烈的复仇信念。 他们下手还脏，双方如果再碰，一定是血雨腥风。 但活塞意外失手，输给了子弹。 子弹这个球队东拼西凑，全靠着一股气在打球。 昨天在赛前准备会上，全队观看子弹和活塞、凯尔特人的比赛录像。 得到的印象只有一个：这个球队就是把对手拉到同一水平线，然后用丰富的经验击败对手。 开拓者要做的，就是不要被子弹拉到70年代篮球泥潭中。 即便一不小心被拉入了泥潭，甘国阳依旧有信心在泥潭里闷死对手。 毕竟他可是摔跤的高手。 而6月9号开始的总决赛也证明了甘国阳的判断没有错误。 打完两轮抢七来到波特兰进行总决赛的子弹，首战完全不在状态。 他们在主场一万两千多人的呐喊、欢呼中迷失了自己。 像子弹这种靠防守和气势打球的球队，一旦防守失稳，迎接他们的肯定是惨败。 76:108，开拓者在主场32分的优势狂扫子弹，赢得了总决赛开门红。 开拓者大比分1:0领先，朝着三连冠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甘国阳首战轻松拿下31分13个篮板球，还没用力对手就倒下了。 在赛后接受采访时，甘国阳说：“子弹是个优秀的球队，任何站在总决赛舞台的球队都不会太差，我想他们下一场会打起精神来，我们也一样。” 离开体育馆时，甘国阳正好碰到巴克利等人，甘国阳冲着巴克利道：“查尔斯，你有责任让这次总决赛更有趣一些，不然我可要横扫你们了。” 巴克利攥紧拳头，道：“等着我踢你的屁股吧阿甘，等着吧！” 巴克利难得朝甘国阳放出了狠话，等上了大巴车回酒店，巴克利有些犹疑地问摩西-马龙。 “摩西，我能行吗？” “你要是害怕就把球给我，反正我不怕。” 第一场比赛，巴克利全场只拿到11分。 他在自己的第一次总决赛之旅中失常了。 这让巴克利承受了很大压力，今年他不过24岁，不是每个24岁的球员都和阿甘一样成熟。 刚打进总决赛时，巴克利受到了铺天盖地的赞誉，他终于获得了挑战阿甘的资格，先乔丹一步。 打完凯尔特人回到华盛顿时，迎接他的是英雄般的待遇，但短短几天，他即将遭到口诛笔伐。 这种大起大落，20出头的年轻人没有强韧的心理素质是很难经受的起的。 看到巴克利有些彷徨的眼神，马龙用力拍了拍巴克利的肩膀，道： “晚上一起吃个汉堡。” “吃汉堡？” “是，你想吃几个？” “来二十个吧。” “行，二十个，我知道波特兰有家汉堡不错的。” “哪家？阿甘家吗？” “你在说什么…别想阿甘了，先去整点汉堡吃吃吧。” “好吧……但阿甘做的汉堡真的不错。” 第六十二章 回主场 【东部冠军的帽子在巴克利的脑袋上戴了好几天，查尔斯是时候考虑他第一次出现在总决赛舞台上，该如何面对阿甘了。 1988年，让阿甘在总决赛对阵查尔斯-巴克利，就好比是迈克尔-杰克逊对阵普林斯-尼尔森。 两个好朋友之间的战争，将人们的目光吸引到了nba赛场，他们在分区决赛分别击败了80年代初东西部的统治者湖人和凯尔特人，象征着联盟的新老交替。 比这个更令人期待的对决，应该是阿甘vs乔丹，而同为两人好友的巴克利捷足先登，带着缝缝补补的子弹队，跌跌撞撞来到了总决赛中。 2000年初的espn的一档访谈节目中，查尔斯-巴克利说：“我无法表达我和阿甘之间的情谊有多深，我们在奥运选拔时就认识。他很特别，是那种在人群中你一眼就能辨认出来然后想结识他的人（阿甘：废话，老子是黄种人），有时候我们像亲兄弟一样。他会做饭给我吃，你知道么，过去只有我妈、我外婆会做饭给我吃。他教会了我很多，如果没有他，我不会取得后来的成就。” 90年代两人经常被拍到一起吃饭，一起打保龄球，偶尔和迈克尔-乔丹一起打高尔夫——阿甘对高尔夫没有太大兴趣，但他却是三个人里高尔夫打得最好的，他擅长大力出奇迹。 有一些人曾经猜测，阿甘和巴克利、乔丹关系这么好是为了软化他们，让他们在对抗中落入下风。 查尔斯-巴克利却说：“伙计们，阿甘让我变得更强硬，而不是相反。” 对1988年的开拓者而言，他们在这个赛季遭遇了数不尽的麻烦。 甚至在总决赛期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就要被卖掉，换老板了。 在这种出人意料的动荡中，他们还是走到了最后，朝着连续第三座总冠军奖杯发起冲击。 如果达成这一目标，将是阿甘，克莱德-德雷克斯勒杰克-拉姆齐和开拓者进入伟大的行列。 阿甘将正式超越伯德、约翰逊，超越贾巴尔，成为80年代真正的王者。 同时，这种动荡也为华盛顿子弹提供了在80年代总决赛中击败开拓者的最好机会，让子弹完成湖人、凯尔特人都没有做到的壮举。 而且子弹在总决赛之前赢得了大批的同情和支持，他们是真正的失败者联盟。 老迈的摩西-马龙、蒙克利夫，受伤的伯纳德-金，失败的迪克-莫塔，你几乎再也找不到这样一個仿佛好莱坞篮球电影一样，充满了失败、颓废、破败气息，需要向世界证明自己的球队。 但第一场比赛他们遭到了惨败，彻头彻尾的惨败。 他们不是第一次在纪念体育馆比赛，但却是第一次在纪念体育馆打总决赛。 同样的场馆，同样爆满的观众席，氛围却和常规赛截然不同。 伯纳德-金后来说：“子弹对打总决赛毫无准备，第一场比赛开始前，我们脑子里还回荡着和凯尔特人抢七的紧张和焦虑。平时的比赛，我们习惯了十几个镜头对着你，但到了总决赛，镜头数量增加到一百多。我建议所有认为自己能拿下总冠军的球队，在总决赛开始前好好看看总决赛的录像。” “相比而言，开拓者已经是连续第三年打总决赛了。” 在表现糟糕后，查尔斯-巴克利向摩西-马龙求助。 而马龙只是拍了拍巴克利，和他说去吃点汉堡吧。 摩西是子弹球员中唯一拿过冠军的，他的镇定自如感染了球队。 是的，总决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正常打就可以了。 伯纳德-金甚至去阿甘家做客，给阿甘送去了一些礼物试图腐化一下阿甘。 迪克-莫塔赛前表示，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创造奇迹，只是因为他们不放弃。 第二场子弹队的发挥正常，他们状态回暖，在防守中给开拓者造成了大麻烦。 两队血拼了三个加时赛迪克-莫塔的血肉磨盘在这一场比赛中发挥的淋漓尽致。 在比赛中他一度比维斯-昂塞尔德更像主教练，他甚至和杰克-拉姆齐发生了口角。 杰克-拉姆齐去年总决赛有拳击查克-戴利的前科，被裁判及时拉住，两人没有正面交锋。 在第一个加时赛中，阿甘进攻是一肘击中了巴克利的脸颊——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巴克利的脸肿起来一大块，让他看上去更胖。 在场边进行冰敷后巴克利拒绝下场休息，他要留在场上和阿甘血拼到底。 阿甘超群的体力在第三个加时又发挥了作用，还有他们的主场优势——今年开拓者喜欢在主场作战。 阿甘在第三个加时连得7分，而巴克利的最后一投没有命中。 113:115，开拓者主场2分的优势险胜子弹，大比分2:0领先。 阿甘拿下了42分19个篮板球4次封盖，巴克利拿下41分17个篮板球。 他们的表现同样精彩，并且成为1969年总决赛，杰里-韦斯特和约翰-哈弗里切克之后第二对在总决赛同时砍下40分的球员。 “第二场比赛我尽全力了。”巴克利回忆道，“但阿甘比我强，他太强了。” 巴克利这话说的有点早他很快会发现，阿甘比他想的还要强。】 ————2022年出版，莫泰-贝拉著查尔斯-巴克利传记《巴克利》，节选。 开拓者前两场顺利取得2:0的领先，总冠军似乎要是囊中之物。 波特兰媒体现在开始讨论一件事：如果开拓者在连续三个客场中赢下两场，拿下总冠军，这就意味着他们三个总冠军，没有一个是在主场拿的。 “我们即将拿到三连冠，可是连一次主场夺冠都没经历过。” 的确，86年和87年，开拓者都是客场拿到总冠军，总归让人觉得有些美中不足。 一些人表示，如果开拓者胜券在握，应该将系列赛拖到第六场，好在主场夺冠。 杰克-拉姆齐在离开波特兰之前驳斥了这种说法，他说：“任何松懈都会导致功亏一篑，开拓者还没有到可以随意支配系列赛胜负的地步，我们一定会全力争胜。” 开拓者的确会全力争胜，而子弹一样会全力争胜，尤其是回到华盛顿。 华盛顿人上一次夺冠正好是10年前，首都特区人民对冠军同样狂热。 总决赛第三场，首都体育馆有大量政要到现场观战，子弹队的士气达到了顶峰。 子弹本来就非常依赖士气打球，有了主场加成的他们，将绞肉机防守发挥到极致。 再加上主场哨子照顾，子弹队在首节把开拓者的得分压制在了15分。 甘国阳依旧无可阻挡，但子弹队超慢的节奏，严密甚至野蛮的防守让开拓者外线失去了准心。 今年开拓者的手感经常不稳定，疯狂打铁的夜晚比过去两个赛季都要多。 79:86，子弹队在主场战胜开拓者，扳回一局，大比分来到1:2。 第四场变得异常关键起来，一旦子弹拿下第四场，双方打成2:2，意味着第五场天王山将在华盛顿进行。 1986年波士顿凯尔特人的例子就在眼前，开拓者正是在波特兰拿下天王山，掌握了系列赛的胜势。 第三场比赛结束时，查尔斯-巴克利冲着阿甘大喊：“抱歉桑尼，你们没有机会横扫我们了！” 甘国阳不甘示弱，道：“我们只是想回主场夺冠！” 第六十三章 高原之上 nba季后赛，主场球队2:0领先后，第三场来到对方的第一个客场，堪称每个系列赛最为丑陋的一场。 因为0：2落后，回到主场的球队迫切需要一场胜利扭转局面，第三场一旦输掉，0：3落后就绝无翻盘机会了。 所以，第三场往往会打得非常激烈，主队在防守端会无所不用其极，加上裁判的偏哨和主场观众的氛围加成，对客队会产生极为严峻的考验。 如果是1987年的开拓者，2:0领先的他们，可以在客场继续掀翻对手。 但1988年，他们已经没有这个专注度，他们需要歇一歇，喘口气。 至于这口气要喘多久，要看他们能不能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第三场和第四场比赛之间只相隔一天。 6月17号，首都体育中心，双方迎来了第四战。 拿下了第三战对子弹队而言非常重要。 韦斯-昂塞尔德在赛前采访时说，球队已经找到了比赛感觉，这非常重要。 的确，子弹球员在逐步适应总决赛的气氛，当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击败开拓者时，信心逐渐充盈起来。 一路走来，他们一直没有被看好，从首轮开始，外界就认为他们是上半区最容易被淘汰的球队。 结果他们干掉了骑士，进入半决赛。 半决赛面对强大的底特律活塞，他们依旧不被看好。 尤其是打完第五场，他们大比分2:3落后，站在被淘汰的边缘。 结果第六场、第七场，他们咬着牙挺了过来，硬生生把活塞给耗死。 东部决赛打凯尔特人，又是被看贬的一轮，他们3:2拿下天王山，却没能在第六场终结系列赛。 在波士顿花园球馆进行抢七，对东部球队而言就是噩梦。 闷热、嘈杂的球馆，无所不用其极的波士顿球迷，子弹球员好好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与世界为敌。 在这种情况下，子弹还是熬了过来，用坚硬的防守和不知疲倦的篮板球，彻底冲毁了绿色帝国的根基。 从这个赛季开始，波士顿凯尔特人将告别分区决赛，凯尔特人在东部的统治正式宣告结束。 这一路的经历让华盛顿子弹队有了坚韧的意志力，他们有在逆境中生存的本领，甚至他们喜欢逆境。 晚上，首都体育馆满座，将近两万名球迷让这里氛围火热。 球馆中央巨大的显像管屏幕上，不断播放着子弹队前几场比赛的精彩画面。 查尔斯-巴克利的扣篮摩西-马龙的篮板球，伯纳德-金的跳投，蒙克利夫的抢断，史蒂夫-科尔特的助攻。 还有场边稳如泰山的韦斯-昂塞尔德和智囊迪克-莫塔。 赛前伯纳德-金说：“每一轮系列赛对大家都不看好我们，但我们走到了最后。就像我伤愈归来，没有人看好我还能打出优异的表现。很少有人知道我经历了多少痛苦和艰难才重新站在这块场地上，也很少有人知道这個赛季我们经历了什么。我们会继续走下去，绝不放弃。” 伯纳德-金说出了子弹全队上下的心声，第四场赛前，他们空前的团结，发誓要将比分扳平。 此时，波特兰开拓者已经成为整个马里兰最大的敌人，首都体育馆的眼中钉肉中刺。 比赛开始前，甘国阳站在中圈，站在巨大的显像管显示器下，等待着比赛开始。 如果不是他嘴巴在动，在慢慢嚼着口香糖，人们会觉得这是一尊石雕。 他表情平静，眼神中没有波澜，对赛前各种嘈杂的言论充耳不闻。 他已经做好了今晚在首都体育馆大战一场的准备。 而场边，主教练杰克-拉姆齐却有些紧张。 他知道第四战的关键性，一旦输球被扳平，系列赛的形势又不同了。 华盛顿地区的媒体更是抓住机会对开拓者进行狂轰滥炸，不断放出各种干扰信息。 比如揭露开拓者本赛季更衣室里的矛盾，披露范德维奇被弃用的内幕，以及拉里-温伯格要卖掉球队是因为开拓者虽然拿冠军，可是不赚钱等等。 这些消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是为了干扰开拓者。 《华盛顿邮报》甚至故意发起了一个投票，询问德雷克斯勒和阿甘谁是开拓者真正的核心。 虽然华盛顿地区的球迷还算有良心，大部分票都投给了阿甘，但总有少部分会投给德雷克斯勒。 邮报并不指望大家瞎了心投给德雷克斯勒，而是发起这项投票本身，已经是对甘国阳地位的一种质疑和挑衅。 华盛顿电视台的脱口秀演员拿这个做文章，质疑开拓者究竟是谁的球队，夏天谁会留在波特兰。 拉姆齐本人也遭到了爆料，有人说他在拿到总冠军后会退休，记者也是问个不停。 这让的确打算退休的拉姆齐很困扰，他不能说实话。 现在就说要退和之前打半截说要卖球队有什么差别？ 拉姆齐记得退休的决定只和家里人提过，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 还是说，只是华盛顿记者的猜测？ 加上之前卖球队消息的泄露，拉姆齐怀疑，背后有人针对开拓者。 总之，这些场外的干扰因素防不胜防，电视、报纸，球员们总会接触到，总会听到。 可面对这些纷扰，阿甘看起来很冷漠。 他既没有像过去那样鼓励队友，也没有积极做出回应，嘲讽华盛顿的记者。 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面对记者的采访只是耸耸肩，然后低头去穿鞋带。 一直到登场比赛阿甘看起来都平静的像冰湖一般，仿佛被封冻了起来。 拉姆齐在比赛开始前试图和甘国阳交流一下，被鲍比-贝尔曼拦了下来。 贝尔曼和拉姆齐说：“杰克，阿甘在高原之上他是看不到、听不到杂音的，让他好好比赛吧。” 拉姆齐似乎明白了什么，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坐在板凳上等待比赛开始。 对甘国阳而言，赛季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什么杂音，什么更衣室矛盾，什么卖球队，什么老大争议等等，根本就不重要了。 真正重要的就是眼前的比赛，就是赢下这一场比赛。 他没必要做任何和比赛无关的事，甚至不用再去关心他的队友。 你们只要还在场上，还活着，还为开拓者打球就可以了。 今晚的主裁判杰克-马登将皮球抛向半空，甘国阳和摩西-马龙跳球。 甘国阳率先碰到皮球，波特拿到球，并把球交给了德雷克斯勒，比赛开始了。 开拓者的第一次进攻，甘国阳在高位给德雷克斯勒做了一次掩护，两人的配合吸引了子弹的防守。 蒙克利夫、摩西-马龙还有巴克利都围了过来。 子弹的防守突出两个特点：高强度，高密度。 和底特律活塞稳固的龟壳不同，子弹不搞伪联防。 迪克-莫塔知道手下这批人单防能力其实一般，除了蒙克利夫之外。 所以子弹善于在强侧堆叠防守人，制造多防少人，让有球侧防守密度特别高。 如果对手进行强弱侧转移球，再利用不知疲倦的轮转换位来补上漏洞——蒙克利夫是关键的一环。 这样的防守难免会漏出大空档，子弹这时就赌对手手感不好，以及用强度全场消耗，压低对手的投篮命中率。 七场比赛中，对手难免会有手感爆炸，打的子弹满头包的情况。 但七场比赛熬下来熬到最后，对手可能就熬不住了。 活塞和凯尔特人都是在第七场打得油尽灯枯，空位都投不准，被子弹淘汰。 德雷克斯勒把球传到了另一侧的汤普森手中，汤普森中距离投篮出手没有命中。 子弹拿到篮板球开始反击，通过连续的转移球，摩西-马龙切入篮下。 他接到科尔特的传球，转身强吃甘国阳，试图利用力量挤开空间上篮。 但没能挤开，强行出手，球在篮筐上颠了一下掉了出来，很可惜没进。 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给德雷克斯勒发动反击，德雷克斯勒快速突入。 但在篮下再度遭到子弹的密集防守，德雷克斯勒传球，却被跟上的巴克利抄截。 子弹没有打快速反击，而是慢下来，等到摩西-马龙落位，再度传球给马龙背身强打甘国阳。 马龙还是打不动甘国阳，转移球，到另一侧给到低位的巴克利，反正马龙打不动就巴克利打。 如果开拓者换阿甘去防巴克利，那就让马龙打，反正躲着就是了。 巴克利坐打汤普森，开拓者包夹，巴克利分球给到伯纳德-金。 金持球往里冲一步，正面跳投出手命中，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分。 随后，德雷克斯勒中投不中，巴克利面对汤普森中距离打进。 波特的快速出手也不进，摩西-马龙在进攻中抢到前场篮板打进。 子弹队开局打了开拓者一个6:0，这让首都体育馆的子弹球迷们欣喜若狂。 也让迪克-莫塔和韦斯-昂塞尔德觉得今晚比赛有戏。 对子弹而言，系列赛拖的越长越好，他们喜欢并善于打耐力赛。 他们要像对付活塞和凯尔特人那样，把开拓者拖到油尽灯枯。 开拓者没有叫暂停，阿甘在弧顶拿球，突施冷箭，两分球命中。 拿下了本场比赛开拓者的第一分。 开拓者突然在弧顶包夹科尔特，科尔特出球给到伯纳德-金。 金中路突入，三秒区强行出手，被甘国阳封盖。 金熟悉的出手区域，甘国阳也熟悉。 巴克利抢到球再打，还是被盖。 马龙拿到了球，出手没有被盖，但遭到干扰不中。 开拓者反击，波特侧翼突入，传球给到跟上的甘国阳。 甘国阳中路投篮假动作后杀入篮下，轻松扣篮得手。 之后，开拓者防了子弹一个24秒。 进攻中，开拓者本赛季常规套路：甘国阳假装内切，实际跑到两侧底边接球防止包夹，接球后一对一面对防守人，直接中距离拔起来出手。 这一招效率极高，甘国阳再中！ 连得6分，比分打平，首都体育馆一下子安静很多。 第六十四章 不速之客 每到重大比赛，甘国阳就会很专注。 每当他很专注时，便仿佛来到了纯白的高原。 其实甘国阳从没去过真正的高原，海拔5000米以上的雪域。 美国的科罗拉多高原和犹他高原相较而言，不过是高一点的石坡而已。 小时候甘国阳有一个心愿，到高原去看一看，听说那边的天特别蓝特别高。 高原上很空旷，很安静，整个世界都显得宁静下来，人也会跟着平静。 他还听说人的心灵会得到净化，会得到高原的洗涤。 当然，真实的情况可能并非如此，阿甘后来又听说，高原很臭，到处都是屎。 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阿甘也不知道，毕竟他没去过真正的高原。 好在他没有去过，所以当他专注时，来到他想象中的高原，一切反而更美好。 周围很安静，空气很明亮，时间的流速仿佛都变慢了。 所有的东西都变得细致起来，自己的呼吸、动作，球在手上的感觉。 他还能看清德雷克斯勒的小胡子，摩西-马龙脑袋上的汗珠，查尔斯-巴克利的牙套，伯纳德-金的护膝，韦斯-昂塞尔德的眼镜，杰克-拉姆齐的花衬衣，特里-波特的护肘……一切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中。 至于球场边球迷的呼喊垃圾话，大声的嘲讽，那些乱七八糟的标语，完全不在他的注意力范围内。 他的大脑如此集中，调动所有的感官和能量，只投入到和赛场有关的事上，其余的一概屏蔽。 在连得6分后，他注意到子弹球员的表情有些微的焦躁，查尔斯-巴克利在朝科尔特打手势。 甘国阳和汤普森打了個招呼，示意自己待会儿会过来协防。 子弹的进攻比较单调，以一对一单打为主，他们的单打手很多。 巴克利在45度拿到球持球进攻，甘国阳放掉摩西-马龙过来包夹。 巴克利试图传球，但在突如其来的高压下，他的传球砸在了甘国阳的手上。 球飞上了半空，甘国阳跳起把球拿下，然后长传到前场，杰罗姆-柯西接球快攻扣篮得手。 开拓者在0:6落后的情况下，顺利打出了一波8:0，将比分反超。 昂塞尔德见状，马上叫了暂停进行调整。 暂停后，子弹慢下来，继续在进攻中找巴克利。 子弹的双低位搭配前场篮板球是他们进攻的基石。 巴克利用一个漂亮的转身过掉了汤普森。 可是汤普森从后面将巴克利的上篮给封掉！ 篮下抢做一团，甘国阳将球牢牢控制住。 之后开拓者的进攻也没能打进。 甘国阳在低位遭到包夹分球到外线。 波特三分线外获得大空位的机会，出手没有命中。 开拓者似乎延续了上一场比赛的手感，外线还是投不好。 随后，巴克利中距离也没有进，杰罗姆-柯西拿到后场篮板。 柯西和波特配合反击，侧翼接球后，假动作突破伯纳德-金，到篮下打板的投篮命中。 开拓者10:6领先4分，局势逐渐向着开拓者这边扭转。 根本原因在于，子弹队赖以生存的篮下进攻、前场篮板，在甘国阳面前有些不够看。 在东部，哪怕面对波士顿前场三叉戟，面对活塞的野蛮军团，子弹都打出了很不错的效率。 可是面对阿甘，加上有了儿子的汤普森，子弹除了第三场之外，前两场内线可谓一塌糊涂。 于是，子弹的进攻重心转移到了外线，伯纳德-金在底边接球，转身单吃柯西，造成了柯西的犯规。 金站上罚球线，他右膝的绷带特别显眼，那是他经历过痛苦的痕迹。 金两罚全中子弹队追上两分。 然而，甘国阳马上在低位同样的位置接球，在包夹上来之前，一个极快速的转身甩开马龙，然后轻松的放篮得手。 这转身速度，转身方式，和巅峰期的伯纳德-金如出一辙。 看到阿甘这样动作，伯纳德-金一方面赞叹，一个中锋能做出这样快速的转身进攻。 甘国阳的神经募集能力一定比普通球员强好多好多倍。 另一方面伯纳德-金也想，自己当初怎么什么都教给他呢？ 现在好了，他成了自己夺冠道路上无法逾越的高山。 金心里清楚，对大部分球队和球员而言，夺冠的机会总是转瞬即逝。 他们不是凯尔特人或者湖人，也不是开拓者，有天赋溢出的阵容可以连续进入总决赛冲击总冠军。 这支子弹真正年轻有潜力的人只剩查尔斯-巴克利一个。 摩西-马龙、蒙克利夫都是一年不如一年，已经来到生涯晚期。 伯纳德-金自己也知道，他不可能再回到巅峰，下个赛季什么状态未可知。 今年他们战胜了底特律活塞，明年还能吗？还有芝加哥公牛。 子弹的明天并不明朗，今年或许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想到这里，伯纳德-金在进攻中拼尽了全力，他持球突破杀入篮下。 但杰罗姆-柯西的防守罩住了金，金的近距离投篮没有命中。 内线甘国阳抢下后场篮板，抵挡住了巴克利和摩西-马龙的冲击。 甘国阳传球给杰罗姆-柯西，开拓者发动反击。 蒙克利夫选择提前犯规，不让柯西冲起来。 今晚除了甘国阳之外，救属柯西的发挥最出色。 他在防守上能跟上甘国阳的脚步，进攻中和甘国阳有很好的配合。 反而是德雷克斯勒，蒙克利夫对他的贴身防守效果很好。 防守德雷克斯勒的逻辑很简单，就是放他投，然后防他快攻。 开拓者的快攻并不多，蒙克利夫身高矮脚步快，就是死盯德雷克斯勒，投篮随你投。 德雷克斯勒完全找不到进攻感觉，前三场比赛场均只能拿到16分，完全没有第二核心的样子。 总决赛的强度再度证明，目前的德雷克斯勒在开拓者够不上双核第二核心的地步。 他只能是常规赛的第二核，在季后赛，尤其是防守强度超高的总决赛，开拓者只能单核处理。 回到阵地进攻中，甘国阳侧翼接到柯西的传球，面对摩西-马龙的防守，拔起来中距离跳投，再中！ 本赛季甘国阳的确达到了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境地，他的中投技术已经到了极高的水准。 开拓者的替补席上，鲍比-贝尔曼言语中有些骄傲地说：“桑尼的中投，同年龄的伯德都比不了。” 拉姆齐道：“怎么，难道是你教出来的？” 贝尔曼道：“桑尼第一次参加训练营，就是我指导的他投篮！” 贝尔曼依旧记得当初在旧金山的篮球训练营，甘国阳第一次进行投篮训练，他的投篮只有两球碰到了筐，其余全都是空心入网，只擦到网没碰到筐。 从那时候起贝尔曼就知道，这小子天赋卓绝。 只是没想到他将自己的天赋都挖掘了出来。 看看他现在强壮的身体，出众的上肢力量。 不仅没有影响他的投篮命中率，反而让他的出手更加稳定。 这轻描淡写的中距离，背后是数不尽的汗水和无数次重复动作训练。 拉姆齐看着甘国阳这手投篮，道：“他要是这么打，说不定真能打到50岁。” 在甘国阳攻防两端强势的发挥下，开拓者首节24:17领先了子弹队7分。 第二节，甘国阳休息了三分钟重新登场，他无情的中距离像利剑一般刺穿子弹自认为牢不可破的防线。 子弹的密集防守对付低位和突破有奇效，可是面对甘国阳投石机一样的中远距离，被投的头皮发麻。 第二节，甘国阳越投越顺手，投到后来，摩西-马龙忍不住了，冲上去狠狠一个巴掌打在甘国阳的手上，打手犯规！ 马龙宁可送甘国阳上罚球线，也不想看甘国阳这样投下去了，太伤自尊了。 在慢节奏，强防守的比赛中，甘国阳这种精准的中距离是非常致命的。 第二节他8投7中，罚球4罚4中，单节拿下18分，半场结束帮助开拓者55:43，领先子弹12分。 如果第三节继续让甘国阳这么打下去，或者子弹在进攻中无法做出回应的话，华盛顿人今晚就要交代了。 中场休息给了子弹喘息的机会，他们希望甘国阳的手能冷一冷。 不过让开拓者球员没想到的是，更衣室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扰乱了球队的情绪。 第六十五章 愤怒 甘国阳半场就砍下了28分，这场比赛完全就是冲着50分去的。 当然，如果三节把比赛打花掉，甘国阳也不用拿50分，40多分就能终结比赛。 上半场比赛结束，开拓者已经隐隐有三节搞定比赛的趋势了。 除了甘国阳之外，开拓者这边发挥最好的是杰罗姆-柯西。 他两节拿下8分6个篮板2次封盖2次抢断，攻防两端发挥都很出色。 柯西本赛季顶替范德维奇上位，成为了开拓者外线稳定的大闸。 他的进步和发挥，堵住了过去开拓者一直有漏洞的三号位防守。 今年开拓者的阵容其实比上个赛季更加均衡，就是因为柯西的上位。 只是队内的团结度防守专注度，以及进攻端的稳定性、爆发力不如1987年。 在杰克-拉姆齐看来，季后赛柯西的作用一点不比德雷克斯勒小，甚至某些比赛更加关键。 柯西的一个重要作用是减少了甘国阳要去三号位补漏的次数，让甘国阳能将更多精力放在本职工作上。 上半场的领先让开拓者球员们心情都不错，柯西更是感到兴奋。 他对伯纳德-金的防守很成功，让金上半场只拿到7分，断了子弹的火力。 子弹能只落后12分，全靠摩西的前场篮板球，和蒙克利夫扛着炸药包进篮下冲筐。 就在半场比赛结束要上场的时候，开拓者球员从更衣室出来，突然有个黑人走到杰罗姆-柯西跟前，冲着柯西打招呼，“嘿，柯西，是我。” 杰罗姆-柯西愣了一下，打量着这個身材颇为高大的黑人，从他的眼神能看出，柯西不认识他。 甘国阳注意到这个人，他准备叫安保过来把他支开，但他立刻注意到，这家伙长得和柯西有点像。 不，不是有点像，是非常像。 甘国阳上前问道：“你是什么人，请你离开，我们要比赛了。” 这个黑人对甘国阳道：“你好阿甘，我是…我是杰罗姆的父亲，我是哈格罗夫。” 柯西的老爹竟然在比赛中找过来了，甘国阳望向柯西，柯西的表情非常复杂。 显然这个人确实是柯西的父亲，否则柯西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甘国阳对哈格罗夫道：“如果你真的是柯西的父亲，请你比赛以后再来找他，他现在要专注于比赛。” “我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 “那你就不能再等半场比赛吗？” “抱歉，我…” “卡尔普！把这位先生带走，比赛结束后再让他过来。” 卡尔普过来带着哈格罗夫离开，他还不停回头望向柯西。 之前在更衣室里还兴奋不已，说要在下半场痛揍子弹的柯西，现在的表情看起来要哭出来一样。 在大多数球员都有爹的开拓者，杰罗姆-柯西是特殊的那一个，他父亲很早就抛弃了他和母亲，跑到费城做灰狗巴士司机去了。 直到有一天，哈格罗夫在电台上听到了杰罗姆-柯西的名字，在开拓者的一场比赛中。 他明白自己的儿子打nba了，成名了，变成百万富翁了。 哈格罗夫那时候有个女朋友，他将“杰罗姆-柯西是我儿子”这件事告诉了女友。 女友不知道通过什么样的办法联系到了开拓者，希望能安排见面，但遭到了拒绝。 后来又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得到柯西的通讯地址，给柯西写了信。 在球员通道里，甘国阳问柯西：“你知道他是你父亲吗？” 柯西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已经认不出他了。不过在总决赛之前，他的女朋友写过信给我，说他会来华盛顿看我的比赛。” 柯西的表情很难看，而甘国阳简直要被气炸了。 这家伙简直和查尔斯-巴克利的父亲一模一样。 孩子在成长期不闻不问，一旦儿子长大成名，在体育界出名挣钱了，就想尽办法凑过来认亲。 伱要认就认，休赛期大把的时间搞亲情团聚，非要在比赛日，在更衣室，在一众人面前玩久别重逢那一套。 说白了就是想大庭广众之下道德绑架，好让年轻人无法拒绝，等到认亲成功，自然可以坐享其成。 毕竟nba球员相对于普通人那是真的有钱，从指缝里漏出来一点，就够这些老黑男吃喝玩乐好一阵了。 下半场比赛开始前，柯西看起来糟透了，他的脸色很难看。 杰克-拉姆齐询问发生了什么，刚刚那个来找柯西的是什么人。 甘国阳说：“无关人等。没关系，不会影响比赛。” 但显然，柯西的状态在下半场受到了很大影响。 第三节刚一开始，伯纳德-金就在侧翼接球单打柯西。 柯西防守明显慢了一拍，被伯纳德-金过掉，轻松投中了两分。 接着在进攻中，柯西也变得六神无主不够坚决，球到他手上就停。 开拓者进攻不中被子弹队抓反击，伯纳德-金快下接球，躲开甘国阳的防守，投篮再中！ 金第三节连续得分，双方的分差被追到了个位数。 拉姆齐陷入两难，这时候如果换下柯西，那该用谁呢？ 范德维奇伤愈归来后状态下滑的厉害，季后赛基本被弃用。 如果让霍纳塞克上，那要让德雷克斯勒打小前锋应对伯纳德-金。 这是球队的第二阵容选择啊，这么早就把第二阵容用了，后面怎么办。 柯西如果出场时间不够，阿甘在内线的压力会很大。 左思右想，和贝尔曼讨论了一番，拉姆齐决定相信柯西能调整过来。 可调整需要时间，子弹在第三节抓住这个机会连续得分，并在防守端疯狂上对抗。 上半场连续中投命中的甘国阳，遭到了蒙克利夫的强力夹击。 子弹队很明确，放德雷克斯勒让他投，一定要死守阿甘。 随着第三节进行，子弹队很快发现，放德雷克斯勒不如放柯西。 柯西这家伙在第三节明显不正常，伯纳德-金将他放空任凭他投，三投零中。 第三节暂停的时候，柯西要求拉姆齐将自己换下，坐在一旁的甘国阳直接给了柯西一肘。 “法克，你在说什么？就因为这样你要退缩吗？为了一个抛弃你的人？打起精神来！” 柯西一言不发，表情依旧很难看。 拉姆齐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他还是将柯西先换下，平复一下他的情绪。 此时，场上可谓风云突变，比分来到66:64，子弹只落后2分了。 甘国阳继续留在场上，愤怒打破了他宁静的情绪，但没有夺走他出色的状态。 怒火在甘国阳的胸中燃烧。 他不是为柯西父亲的突然来访而愤怒。 而是他意识到，开拓者背后一定有人在搞鬼。 从卖球队的消息泄漏，到杰克-拉姆齐要退休被曝光。 再到今天总决赛打一半柯西的父亲突然来访，扰乱柯西的情绪，要说没内鬼谁相信啊？ 这个内鬼，或者说这个始作俑者现在说不定就在首都球馆的某个角落里看球，并为自己的计谋沾沾自喜呢。 甘国阳捏紧了拳头来到场上，他嚼口香糖的力度变大了，腮帮子的骨头都凸了出来。 甘国阳来到左侧底边接球，这是他季后赛非常喜欢的一个接球位，因为可以最大程度减少包夹干扰。 接球面对摩西-马龙，甘国阳假动作要投篮，晃开马龙的重心后，左手走底线突破，杀入篮下面对查尔斯-巴克利单手暴扣得手！ 巴克利想来封盖，结果被甘国阳强大的力量震得飞出了底线。 接着，甘国阳防守端协防去了外线，大帽伯纳德-金。 抢下球后自己运球过半场，转身过掉科尔特，冲入篮下上篮得手。 还造成了科尔特的拉人犯规，完全就是送分。 甘国阳的一波暴走，连续得分，帮助开拓者重新拉开了分差。 在罚球时，甘国阳扫向乌压压的观众席，心想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在哪里？ 第六十六章 复仇者 甘国阳很少以愤怒的状态打球。 他愤怒的状态比宁静的状态还要可怕。 此刻他的神经募集能力和肾上腺激素达到一个最高峰。 他简直像一辆坦克在球场上横冲直撞，谁挡谁死。 华盛顿子弹已经算得上是坦克队了，内线两辆坦克，一直在联盟横行无忌。 现在好了，t-34和谢尔曼遇到了55式，不管正面、侧面装甲还是火力，统统碾压你。 加满了油，处在狂暴状态的甘国阳在首都体育馆的篮筐上肆虐。 在内线，甘国阳杀入三秒区后，都是能扣就扣，绝不玩勾手或者上篮。 他将自己的力量、爆发力优势发挥到极致。 一向以力量见长的摩西-马龙和巴克利被甘国阳撞的身上生疼。 其中一球甘国阳更是错位面对巴克利，像推土机一样，硬顶着巴克利到内线把球打进，还造成巴克利的犯规。 这可是巴克利，虽然身高只有6尺6，但这小子体重270多磅，比联盟中绝大多数中锋都要重。 全联盟能这样推着巴克利进三秒区，把球打进还造成犯规的，有且只有阿甘一个。 巴克利都有些受不了，道：“阿甘你发什么疯？你去打橄榄球好了！你还打什么篮球！” 甘国阳根本不理会巴克利狗叫，站上罚球线加罚命中，双方比分来到79:72，开拓者领先7分。 子弹队已经尽全力进攻咬住比分，伯纳德-金和蒙克利夫两人大量的持球单打，内线巴克利和马龙拼了命抢篮板。 迪克-莫塔在场边大吼大叫，他们每球必争，场上的局势已经来到了白热化。 可子弹就是追不上，因为他们防不住甘国阳，在他身上挂三个人都防不住。 在最艰难的第三冠，距离终点只有一步之遥的情况下，甘国阳将一整个赛季的愤懑、无奈、疲惫、焦虑，全都化为怒气，化为在比赛场上无穷的动力，朝着对手发起猛烈的进攻。 他卓越的体能和旺盛的意志力，在这场比赛中展现了淋漓尽致的优势。 当进入状态后，他不断攻击，对手不断调整，不断封堵，他继续攻击。 他利用简单、高效的进攻方式，像攻城锤一般轰击着子弹引以为傲的密集防守。 甘国阳原本是用中投，躲开子弹的密集防守来打的。 现在他不躲了，我就是要正面击溃你们的防线，正面把你们拼凑起来的高矮胖瘦给冲垮。 子弹队调兵遣将，除了马龙和巴克利之外，拉各斯，波尔，里克-马洪轮番上阵，随时在阿甘跟前组成人墙阻挡他。 但没有用，甘国阳也不玩花里胡哨的，就是正面强突。 他也不用速度，不用第一步爆发，就用力量硬往里挤。 这样的球，一般中锋一场比赛打個两三个就差不多了。 甘国阳下半场起码攻了十个这样的球，每次都有收获。 要么挤到篮下勾手，要么对手犯规，送自己上罚球线。 有好几球马洪、巴克利都上手直接抱甘国阳了，还是没用。 他还能打进，你犯规了还要加罚。 这种杀人诛心的打法，击溃的不仅仅是子弹队的物理防线，还在让子弹凝聚了一整个季后赛的精神防线逐渐崩溃。 甘国阳要打散的不仅仅是华盛顿子弹，还要打散一切想在背后搞鬼的人。 第四节当他在快攻中挂着里克-马洪把球打进时，他朝着全场展示他火热的肱二头肌。 他想告诉所有人，想要击败我，从正面球场上来吧，我甘某不惧。 任何背后的小动作，都是没有用的，徒增笑尔。 加罚命中，甘国阳拿下了50分！ 总决赛的50分，开拓者已经95:82，领先子弹队13分之多了。 子弹队终于跟不上了，他们的防线崩溃，他们的进攻乏力。 迪克-莫塔还想激励球员们奋力前进，但话到嘴边，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面对这样的表现，你还能说什么？莫塔知道，败了，系列赛已经败了。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1:3的绝望，1979年他甚至翻盘成功了。 但莫塔知道，这支开拓者不是马刺，阿甘更不是乔治-格文。 女胖歌手确实还没有歌唱，但莫塔已经看到她在候场准备，就等着拉开帷幕了。 103:90，最终开拓者在客场13分的优势击败了华盛顿子弹，拿到了关键的第四场胜利。 大比分3:1领先，距离伟大的三连冠只差一场比赛。 甘国阳全场拿下53分，22个篮板球，还有6次封盖。 他在攻防两端都打出了统治级的表演，让1988年的总决赛成为了他一个人的舞台。 查尔斯-巴克利很优秀但在综合水平上和阿甘相距甚远。 关键的第四战他只拿到18分，完全没有对应上甘国阳的大爆发。 赛后，杰罗姆-柯西还是去见了他的父亲，但他很快回来了。 他和阿甘说：“我感觉他很陌生，而且我很困惑，他为什么现在来？他差点把我的总决赛给毁了。” 甘国阳道：“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现在来。不过能把总决赛毁掉的只有伱自己，而不是别人，不要受到这些事的干扰。” 柯西点点头，他无疑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件事。 甘国阳问柯西：“杰罗姆你爸爸有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联系上球队的，通过谁？” 柯西想了想，道：“他说，是斯波尔斯特拉先生。” “斯波尔斯特拉？” 甘国阳心想，这家伙去了迈阿密，一起的有茵曼，还有…… —— 6月19号，开拓者和子弹迎来第五战。 这场比赛的门票价格大跌，因为今晚不管输赢，子弹都无法扭转系列赛的局势了。 赢下这场，第六场、第七场将去波特兰，大概率要见证开拓者主场夺冠，完成三连冠伟业。 输掉这场更不用说，主场见证开拓者夺魁，没什么可看的，所以要买到这场比赛的门票要容易的多。 而这场比赛不出意外，开拓者没有尽全力，而是拿出了常规赛的专注度和子弹对抗。 甘国阳更是从坦克变成小三轮，一改第四战的凶神恶煞，赛中开始和巴克利、伯纳德-金开起玩笑。 开拓者的心思很明确，这场随便打打，如果赢了就赢了，如果不赢最好，回波特兰打第六场。 三个冠军一个主场夺冠都没有，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而子弹队这边第四战被甘国阳打断了精神脊梁骨。 明知道开拓者放水想回主场夺冠，他们也没有展现出一股“你要敢这么做，我就敢系列赛大翻盘”的勇气。 毕竟想要连赢两个客场，除非有个杀手把阿甘给打死。 一场明显的放水之战，最终开拓者90:100，10分的差距输给了子弹。 就连cbs电视台的解说都看出来了，“开拓者想回主场，让整个波特兰的人来庆祝他们的三连冠。” 比赛结束时，开拓者球员看起来都很轻松，他们对回到主场拿冠军充满了信心。 就在甘国阳跟着队友们一道离开首都体育馆时，在停车场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是斯图-茵曼，斯波尔斯特拉，以及帕特-莱利。 他们在和杰克-拉姆齐、巴克沃尔特说着什么。 莱利似乎注意到甘国阳的目光，朝着大巴车这边看了一眼。 两人目光相遇，莱利朝甘国阳笑了笑，招了招手，伸出三个手指，似乎在恭喜他拿到三连冠。 而甘国阳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他心中的愤怒反而消失了。 “狗日的。不过是个有趣的家伙。” 第六十七章 大时代 【一直到很多年后，莱利也不肯承认，在1988年波特兰开拓者的内部动荡中，他起到推波助澜、煽风点火的作用。 斯图-茵曼和斯波尔斯特拉这两位开拓者老臣站出来表示，他们掌握了一些开拓者的消息，但绝没有出卖信息打击开拓者。 巴克沃尔特和茵曼这对多年好友大吵了一架，差点绝交，巴克沃尔特一年多时间没有理会茵曼。 小斯波也和他的父亲发生了矛盾，以至于多年后他不愿意去迈阿密工作。 杰罗姆-柯西最终和他父亲和好，不过据说他没有给他父亲一分钱，他们只是一起喝酒聊天。 当然，1988年的夏天发生了很多事，球队特许经营权的变动，球员的出走，老帅的辞职，管理层的清洗等等让一切都蒙上了层层迷雾。 最终这些都成为了谜团，和1984年圣诞大战到底谁打了阿甘一拳一起，成为开拓者几大未解之谜。 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令人无比确信的是，阿甘正朝着nba历史上最伟大球员的桂冠不断攀登，并将其他人甩得越来越远。 1988年人们认为他已经抵达了高峰，实际上他正站在自己人生高山的山脚下。】 ————2025年出版，吴志雄撰写甘国阳传记《阿甘正传》，节选。 开拓者乘坐的班机缓缓降落在波特兰机场。 波特兰警察局从凌晨开始就对机场进行封锁管理，防止过多人接机，影响交通，发生意外。 即便如此，依旧有5000多名球迷来到机场附近，欢迎波特兰开拓者归来。 虽然他们没有带回总冠军奖杯，但大家都懂，开拓者是希望在主场完成他们三连冠的伟业。 1977年开拓者在主场夺冠时，全城的大游行令人记忆深刻，现场球迷的疯狂更是在后来被称为开拓者狂热。 十年时间过去了，开拓者将取得更为伟大的成就，如果夺冠，他们将成为继明尼阿波利斯湖人、波士顿凯尔特人后，第三支完成三连冠的球队。 和上一场子弹主场的降价不同，第六场在纪念体育馆的比赛可以说一票难求。 这时候谁能拥有一张第六场总决赛的门票，他将成为波特兰群众里最闪耀的星。 为了尽可能满足球迷们到现场看球的期望，开拓者临时增加了200多个座位。 但200张票不过是杯水车薪，连带着隔壁的派拉蒙剧院门票都加座100个，并放开部分站票。 比赛日当天，波特兰出现了史无前例的大堵车，大量球迷开车前往纪念体育馆。 其实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门票，大家就是想去到离纪念体育馆近一点的地方，感受冠军的气息。 比赛在晚上进行，但很多学校中午就开始放假，商店关门歇业，企业也早早下班。 就是为了方便大家去看球，或者在家中电视机前等待比赛的开始。 甘国阳上午去训练馆和大伙儿训练，下午昆汀开车送他去纪念体育馆，可越靠近体育馆塞车越严重。 波特兰警察局得知消息，派出直升机和警车进行交通疏导，为甘国阳前往体育馆开路。 一路上所有车辆都统统避让，为阿甘清空道路，让他在下午三点顺利抵达纪念体育馆。 体育馆外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很多没有票的人在场馆外安营扎寨，准备庆祝开拓者的夺冠。 这让开拓者球员压力不小，大家心里不由得想，早知道不如在华盛顿拿冠军了。 回到主场要是赢不下来，岂不是要完蛋？ 不过当甘国阳进入更衣室时，这种疑虑就消失了。 他进更衣室就喊道：“每个人把自己打扮的帅气一点，头发整理一下，弄点发胶，晚上领奖的时候精神点儿，别丢份。” 阿甘是所有人的底气，他在场上，每个人都会打得更有信心。 是啊，有阿甘在呢，怕什么呢？一定会赢的。 在比赛开始前，更衣室进行最后动员的时候，杰克-拉姆齐放了一颗催泪弹。 他开诚布公的表示，这将是自己执教的最后一個nba系列赛，如果这场球赢下，就将是他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 他即将退休。 虽然在华盛顿期间，球员们就听到一些关于教练将退休的流言蜚语，但真正听到拉姆齐承认，大家还是非常震惊。 拉姆齐说着说着情绪越发激动，眼泪流了下来，跟着拉姆齐打了10年球，整个生涯都与拉姆齐合作的米切尔-汤普森忍不住哭出声来。 大家的情绪一时间都非常复杂。 拿下冠军，他们将走向极致的辉煌，但也将走向解体。 球队将被卖掉，到现在还不知道新老板是谁。 主教练将退休，杰克-拉姆齐时代正式结束。 他们也将成为罗纳德-里根时代的最后一个总冠军。 每个人心中都涌动着悲戚和喜悦两种情绪，既向往着三连冠的荣光，也在心里为自己的前途做着盘算。 包括甘国阳在内，都体味着其中饱含的最复杂，最激烈的情绪。 “记住，我们是一支伟大的球队，我们真正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我们自己。今晚，是我们超越自我战胜自我的一场战斗。新的天地在等着你们，拿下这个该死的冠军吧，伙计们！” 收起眼泪，杰克-拉姆齐做了最后的比赛动员。 晚上七点，纪念体育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现场13000多名观众，加上派拉蒙剧院的几千人，还有场外上万名球迷，以及电视机来自全球成千上万的观众，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这一片场地上。 纪念体育馆增加的不仅是座位，还有十几个临时的摄像机位，大量的海外的记者、媒体到现场播报比赛，让波特兰的酒店全部满房。 场边，甘国阳能看到很多熟悉的身影。 开拓者77年夺冠的老将们像比尔-沃顿、霍林斯、卢卡斯等人都来了。 nba的一些球星，如魔术师约翰逊，还有找甘国阳要了票的迈克尔-乔丹，来见证三连冠的辉煌。 在贵宾席，有大卫-斯特恩、拉里-弗莱舍，有俄勒冈的政要，有从旧金山来的华裔富商，从洛杉矶来的台湾大佬，还有州长联席会议主席比尔-克林顿。 然而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和拉里-温伯格坐在一起的一位年轻的商人，他里面穿着红色衬衣，外面一件淡蓝色的西装，紧锁着眉头，此时人们终于知道，球队新老板的人选到底是谁。 这一刻，华盛顿子弹队的球员站在球场上，都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查尔斯-巴克利后来回忆说：“比赛开始前更衣室里一片静默，等到上场时我们都在想，待会儿我们该怎么回去，比赛能不能早点结束，我感觉我们在波特兰纯粹是多余的，大家只想早些离开。” 甘国阳很友好的和摩西-马龙、伯纳德-金、巴克利等人握手、拥抱，仿佛在做遗体告别。 看得出来，子弹队球员缺少斗志，他们知道这场赢不了，他们没有做好与世界为敌的准备。 当比赛开始后，开拓者很快就进入了状态，甘国阳第一球便在低位接球转身跳投命中，全场一片欢呼。 他的进球给全队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开拓者今晚的状态来到了本赛季的最佳。 之前所有的矛盾、不满、问题，在这一刻统统消失了，大家的心凝聚在了一起。 开拓者进攻打得行云流水，甘国阳本赛季第一次打得像个吃饼侠，在内线不断接到队友的传球，然后将球轻松送入篮筐。 子弹队的防守很快崩溃，甘国阳首节百发百中，6中6拿下了12分，21:35，开拓者首节就领先了14分。 之后比赛成为了整个开拓者的进攻表演，他们将默契、流畅发挥到了极致。 这是杰克-拉姆齐式的比赛，仿佛所有人都进入了领域中，大家都打得如此从容。 甘国阳在内线予取予求，今晚他很罕见的几乎都是吃助攻的球，大家在用传球和助攻向阿甘进行感谢和致敬。 感谢他一整个赛季拖着大家前进，感谢他将即将支离破碎的球队粘合起来，感谢他坚强的意志和豁达的性情，将开拓者从强大变成伟大。 半场比赛，甘国阳11中11拿下了24分，他只有两次罚球。 说明子弹在防守端已经处在半放弃的状态。 45:60，开拓者领先15分比赛没有太多悬念了。 中场休息，就连迪克-莫塔都丧失了继续战斗的勇气。 在杀入总决赛的道路上，他已经把能说的都说完了。 就像1979年的半决赛和东决耗尽了一切，来到总决赛他们只剩一张皮。 女胖歌手已经登场。 第三节开始后，子弹球员试图发起反击，他们打了开拓者一个7:0，将分差缩小到8分。 但马上波特三分命中，德雷克斯勒三分命中，两个三分球重新拉开分数。 当德雷克斯勒开始命中三分，说明开拓者全队都放松到了极致。 哪怕对手穷追不舍，他们一样信心十足。 甘国阳继续在内线接传球得分，他的勾手和近距离的接球投篮完全无解。 子弹的防守处处慢一拍，他们已经不行了。 今晚开拓者还让甘国阳一对一防守查尔斯-巴克利，巴克利彻底丢失了状态。 当甘国阳20投20中，拿下42分的时候，整个纪念体育馆都沸腾了。 比尔-沃顿站起来高举双臂狂呼，这让人想到了1973年沃顿在ncaa决赛中，22中21拿下44分的神迹。 这时候分差已经来到了20分，78:98，子弹开始换下他们的主力。 甘国阳不再出手，他将机会让给登场的替补球员。 在他被换下场时，掌声和欢呼声变得不可思议，波特兰人朝着他们的国王致敬，玻璃宫殿内外都开始了提前庆祝。 不知道是哪个工作人员，吸取了上个赛季香槟被兰比尔偷走的教训，把香槟带到了球场边上。 当全场比赛结束的蜂鸣器声响起时，开拓者球员打开香槟，将酒精和泡沫喷洒在甘国阳和拉姆齐的身上。 万千白色和红色的彩带从天而降，纪念体育馆，波特兰，俄勒冈，还有大洋彼岸的中国，都成为了欢乐的海洋。 人类的悲欢在此刻是相通的。 大卫-斯特恩在颁奖典礼上将总冠军和fmvp奖杯毫无悬念的交给了甘国阳，并说他完成了一个伟大的成就，成为了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篮球运动员。 狂欢从这一刻开始，子弹球员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开拓者球员朝着更衣室奔去，开始了庆祝。 在一片混乱和狂躁中，拉里-温伯格带着新老板来到更衣室，向球员、员工们介绍开拓者新的主人。 他走到甘国阳跟前，朝甘国阳伸出手，甘国阳正赤着上身，捧着奖杯，满身的香槟。 “阿甘，我认为我们可以在一起开创一个最伟大的nba时代！” 甘国阳用狐疑的眼神望着这位在美国颇有名气，但声名不算太好的纽约商人。 他不明白拉里-温伯格为什么会将球队卖给他，这家伙在1984年已经毁了一个橄榄球小联盟，并且他经常靠接手破产企业发财。 这人一直试图进军体育行业，但遭到nfl老板们的抵制，没想到这次他将手伸到了nba。 面对新老板的示好，甘国阳并没有立刻伸出手，表达了自己的不信任，以及对拉里-温伯格的抗议。 “噢，可能你对我还比较陌生，没关系。对了阿甘，我一直想起一个中文名字，但我中文不太好，你能给我一点建议吗？适合我这个年龄的名字。” 这家伙竟然要求赐名，这是一种极度示好的行为。 甘国阳见他的表情是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道：“你这个年龄，就叫唐建国好了。” “tang-jian-guo？” “是的，唐建国同志。” 唐建国再度朝甘国阳伸出了手。 甘国阳不好再拒绝，也伸出手，和他紧紧握在了一起。 “我们一同开启一个大时代吧，阿甘！” 这一刻，甘国阳既感到心潮澎湃，又觉得有些荒谬。 真正的大时代要来临了吗？靠这支离破碎的开拓者？ 没有人知道，不过别管什么大不大时代，先享受这一刻。 甘国阳紧紧抱住了奥布莱恩杯，感受它冰冷的温度。 （第六卷“dangerous”完。） 第一章 1988-1989 【我喜欢我的姓氏—t-rump。 我用我的姓氏命名了很多东西。 在以我名字命名的t-rump酒店，你可以穿着t-rump拖鞋，抹上t-rump洗发乳，用点t-rump护发素，戴上t-rump浴帽，从冰箱里取出t-rump白兰地，坐在t-rump沙发上，打开t-rump电视，收看espn波特兰开拓者队的比赛。 抱歉，我没办法将开拓者改成波特兰t-rump队，虽然这个主意不错，开头都是字母t。 不仅如此，在1988年收购这支球队时，为了向波特兰的超级大明星示好，我委曲求全，让他赐我一个中国名字。 他给了我一个，接着向我伸出了手以示接纳。 我喜欢这个名字，它昭示了我未来的命运，我非常感激。 我认为这是上帝赐予我的，只是通过他的使者传递给了我。 在1988年波特兰拿到三连冠时，阿甘就是上帝。 我记得他当时半裸着坐在更衣室，手里抱着闪闪的金杯，他的身材像雕刻出来的古希腊神像，金杯在他的怀中熠熠生辉。 我被开拓者的前老板拉里-温伯格带进更衣室，我紧张，我过去朝他伸出手，和他说要开创更大的时代！ 他只是看了看我，很冷漠，我知道一個三连冠的球队突然被卖掉让人费解，他对我有防备。 我也很费解！ 温伯格是个绅士，和我一样从事房地产起家，他热爱篮球，但人的热爱都是有期限的，他累了，他想做个纯粹的球迷。 他希望接手球队的人也是个纯粹的球迷。 当我成为收购的竞选人之一时，我不被信任。 最初温伯格看中的是来自西雅图的保罗-艾伦，他靠微软发了大财，是个暴发户。 但在季后赛期间，球队收购计划被曝光，温伯格取消了和艾伦的交易。 有人说是我曝光了交易计划，破坏艾伦收购开拓者，我完全否认，诚信是我的经营做人的根本，我不需要通过这样的手段达成目的。 泄漏消息的另有其人，证据指向迈阿密热火的主教练帕特-莱利，他手下招募了很多开拓者旧部。 他是联盟最阴险、狡诈的阴谋家，他为了破坏波特兰开拓者使了很多阴谋诡计。 幸好我出现了，我要来接手波特兰开拓者，在三连冠的基础上开拓更伟大的王朝！ 1988年是我进行商业大扩张的时期，我有着充裕的资金，原本我计划在大西洋城购买一座赌场酒店，再组建一支奢侈航空队，将有钱人空运到酒店享受高端服务。 这将消耗我大约6亿美金的资本，这是一笔风险巨大的投资，很多人劝我不要这么做。 但我对自己充满自信，我认为一定没有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我得知了温伯格想要卖掉开拓者的消息。 我的心完全被开拓者勾走了，我是一个狂热的体育迷，我热爱橄榄球、篮球、拳击。 我一直想拥有一支自己的职业球队。 1981年我试图收购nfl的巴尔的摩小马但遭到拒绝，1983年我转而买下了usfl的新泽西将士，我要和nfl进行对抗。 最后usfl解散了，很多人指责说我对nfl的反垄断起诉导致了这一结果，这是一种污蔑，usfl死于nfl的垄断和这个国家在法律上的漏洞，它专为某些阶层而服务。 不过波特兰开拓者能够弥补我所有的遗憾，这支充满传奇色彩的球队，他们正走在伟大三连冠的道路上，谁会不想得到它呢？ 最终我在争夺战中取得了领先，因为我愿意增加5000万美元的金额，让它的价格达到破纪录的2亿美元。 2亿美元，一支nba球队，要知道就在几年前这个联盟面临破产。 我购买新泽西将士时只花了600万美元，但开拓者值这个价，完全值得。 这个价格让保罗-艾伦望而却步，他卖掉微软部分股份手里只有1.75亿美元现金。 拉里-温伯格是个绅士，是个狂热球迷，但他终究是商人，他接受了这个完美的价格。 好了，我很轻松的搞定了2亿美元，这是经营一支nba球队里最简单的事。 然后我见证了开拓者在纪念体育馆完成了三连冠，那场面让我记忆犹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庆祝他们的冠军。 接着我就在更衣室面对阿甘，他是我面对的第一个难题，我要如何和这个球队头牌相处。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nba最了不起的球员，令人惊叹的神迹，华人世界有人将他当做神明供奉。 在真正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确信这是真的，我也产生了向他跪拜的冲动。 于是我和他说，你赐我一个名字吧，一个中文名字。 于是就有了本作的书名——“我叫唐建国”。】 ————2017年出版，t-rump自传《我叫唐建国》，节选。 1988年的夏天，6月份，在开拓者完成三连冠之后，发生了一连串的事。 夺冠的当天，唐建国在更衣室召开发布会，宣布他成为波特兰开拓者的新老板。 唐建国在仪式上说：“我是一个真正的球迷，我会让波特兰开拓者变得更加伟大！” 开拓者已经成为了80年代最成功，最伟大的职业球队，在他们拿到三连冠后。 夏天，关于开拓者的书籍、报道、纪录片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前两冠时也有很多，但都不及三连冠后来的猛烈，如同潮水一般铺满了大街小巷。 开拓者从上到下，从教练到主力球员到板凳到饮水机，乃至球队的保洁都被研究了一遍。 球员们不仅得到代言，还参加访谈，录制节目，接受采访，去电台直播。 人们总是想从成功者身上总结出一些规律，来指导他们的事业和生活。 其中少不了新老板唐建国的推波助澜，他无与伦比的包装和宣传能力，让开拓者原本就辉煌的三连冠看起来更是光彩照人。 他运用一切手段来宣传开拓者，宣扬这支球队的伟大，并在自己的各种产业、酒店、商店中加入波特兰开拓者的元素。 他不停的在纽约-波特兰之间飞来飞去，参加各种商业、社区活动，乐此不疲。 他还没有为这个球队的建设和冠军付出任何努力，却已经美美的享受王朝球队的荣光，这是他和拉里-温伯格的区别之一。 而在唐建国锣鼓喧天营造王朝盛景的同时，波特兰开拓者实际上正走向崩塌。 总决赛后第二天，杰克-拉姆齐正式宣布退休，离开了他呆了十多年的岗位。 许多球员、球迷对他进行了挽留，但杰克-拉姆齐去意已决，他身上的压力太重了。 唐建国这样的老板更坚定了他离开的决心，他们完全尿不到一个壶里。 和唐建国比起来，斯波尔斯特拉的一些营销手段和行为，只能说小巫见大巫。 紧接着，拿到总冠军戒指了无遗憾的火车吉尔摩尔也宣布退役，开拓者夏天又要重新找寻甘国阳的替补。 球队总经理巴克沃尔特倒是留了下来，可是手下的人几乎被唐建国清洗一空。 理由很简单，这些人和莱利、茵曼他们关系太深，热火如今已经是开拓者的敌人了。 1988年6月25号，总决赛结束后仅仅4天时间，1988年的选秀大会开幕。 新赛季联盟即将迎来两支新的球队，迈阿密热火和夏洛特黄蜂，联盟要进行扩张选秀。 每个球队有一个8人保护名单，除了进入名单的8名球员，其他球员将任凭两队进行挑选。 当然，球队私下里可以和热火、黄蜂达成协议，让热火、黄蜂不选某些不在名单里的人，以选秀权或者现金为相应代价。 比如湖人为了保护年轻球员，没有将贾巴尔列入保护名单，韦斯特私下和两队达成协议，让他们不要选贾巴尔。 再比如热火在扩张选秀中拿下了丹尼斯-约翰逊，然后波士顿凯尔特人用一个选秀权将他换了回来。 绝大部分球队都不愿意将自己的优质球员资产给热火和黄蜂，除非有球员想去，那母队只能成全他。 6月25日的选秀中，波特兰开拓者没有把克莱德-德雷克斯勒放入保护名单。 接着拿到扩展选秀第一顺位选择权的热火，毫不犹豫的将德雷克斯勒拿下，震惊了全联盟。 一支三连冠球队的二当家，正处当打之年，就这样在扩张选秀中被拿走了？ 总经理巴克沃尔特在接受采访时声称：“被热火选走是德雷克斯勒的个人选择，我们尊重他的意愿，并祝福他在新的城市开创属于自己的天地。” 可老板唐建国很生气，他在一档脱口秀节目中直言：“这是热火和莱利的阴谋！他们早就在暗中挖开拓者的墙角，他们的管理层有几乎一半都是开拓者过去的！他们试图颠覆开拓者，让开拓者在季后赛失败，他们好抢走阿甘或者克莱德。现在，他们成功了！” 唐建国说的没有错，以帕特-莱利、康宁汉姆、茵曼等人为首的热火团队早就盯上了波特兰的两个到期合同。 莱利的首要目标是甘国阳，虽然机会很小，可一旦热火能拿到阿甘，他们将瞬间完成强队建设。 事实莱利未能如愿，甘国阳在拿下第三座总冠军奖杯后，立刻和开拓者签约。 他签订了一份4年2000万美元的超级合同，年均薪达到了创纪录的500万美元。 不过为了留出空间签约其它球员，甘国阳第一年的薪资是300万，之后逐年递增。 没想到甘国阳给德雷克斯勒预留的空间是无用的，德雷克斯勒在莱利的鼓动下选择离开，去往南海岸创造属于他自己的事业。 甘国阳很大方的送出了祝福，并表示：“比赛中见。” 除了德雷克斯勒，开拓者还在选秀中损失了格雷格-安德森，他被黄蜂队拿走。 开拓者实力进一步被削弱，新赛季他们面临内外线的双重空虚。 开拓者将希望寄托于他们在1987年选秀大会上摘下的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身上。 拉里-弗莱舍亲自前往欧洲和两人的俱乐部母队商谈，可由于经济、政治上的原因，他们在1988-1989赛季依旧无法来到美国为开拓者效力。 在交易市场上，没有球队愿意和开拓者进行交易，大家都害怕一个新的波士顿凯尔特人出现。 巴克沃尔特想从公牛得到查尔斯-奥克利，但杰里-克劳斯把他送去了纽约换来卡特莱特。 开拓者想用选秀权从丹佛掘金交易得到弗农-麦克斯韦尔，可掘金宁愿把他送去马刺，只得到一个二轮选秀权。 开拓者自己的选秀权用来挑选了马克-布莱恩特，而他们的二轮秀之前已经贴给了马刺——为了签下吉尔摩尔。 开拓者接着将他们的目光转投自由市场，汤姆-钱伯斯、沃尔特-戴维斯、奥兰多-伍德里奇是最接近和开拓者签约的大牌球员。 不过钱伯斯最终去了菲尼克斯太阳，他对当年被甘国阳迎头隔扣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不想去波特兰效力。 并且主打前锋的他在开拓者很可能无法找到定位，菲尼克斯能给他更好的发挥空间。 沃尔特-戴维斯作为得分后卫倒是开拓者急需的，可是他的吸毒史让人望而却步。 最终沃尔特-戴维斯被掘金抢走，太阳得到了两个选秀权，然后和凯尔特人、国王完成三方交易，得到了丹尼-安吉。 太阳以极快的速度解决掉了毒品案牵涉的球员，迅速搭建了以钱伯斯、凯文-约翰逊、丹尼-安吉、丹-马尔利、马克-韦斯特为核心的新阵容，在西部重新崛起。 伍德里奇则被洛杉矶湖人摘下，在抢占开拓者资源这件事上，西部群雄都非常积极。 湖人尤其不想看到开拓者继续统治西部。 nba其它球队都上下一心，他们都不想再看到一个统治级的球队降临。 而且唐建国鲁莽、嚣张的作风，进一步为开拓者树敌，让开拓者变得树大招风。 对于波特兰管理层而言，他们还没有做好扮演一个全民公敌的准备。 如何巧妙的在各队之间周旋，如何利用选秀权、压价、欺诈、威胁等一系列手段维持一个邪恶帝国的统治，巴克沃尔特没有经验，也没有这种能力。 他心里清楚明白的晓得，开拓者的三连冠完全建立在1984年的那个榜眼签上，那幸运的一掷，拿到了最好的一签，签下了一个史无前例优秀的球员。 加上之前的班底，以及在后面几次选秀中的精准选择，造就了开拓者的奇迹。 那些访谈、节目、书籍中所叙说的成功经验都是马后炮，都是对成功者的粉饰。 最终，开拓者在休赛期自由市场上几乎一无所获，他们被针对了，只能签下一些小鱼小虾。 主要的新人补充来源是选秀大会，在第三轮他们选中了巴西中锋罗兰多-费雷拉。 开拓者迷上了海外选秀，他们寄希望在海外人才中挖掘出第二个阿甘，哪怕有阿甘的一半也行。 开拓者从休赛季开始，就承受着王朝球队的巨大压力。 满口大话只会宣传但完全不懂篮球也没有nba人脉的新老板。 不温不火精于选秀但不会利用计谋创造优势的单纯管理层。 球队内部分崩离析，主帅退休，二号人物出走，老将退役，新鲜血液得不到补充。 现在人们唯一能够指望的，只有阿甘，他创造了太多奇迹，人们期望奇迹能延续。 虽然球队趋于腐朽，但好在他们的核心部分还在，并且非常健康、有力。 霍纳塞克、库里、柯西、波特得到了保存，这是宝贵的有生力量，他们都还在成长中。 甘国阳度过了人生最为喧闹、复杂多变的夏天。 他在休赛期是一刻不停，数不清的活动邀约，数不清的旅行安排。 其中有不少是和老板唐建国一起，比如出席迈克-泰森和斯平克斯的世纪大战。 一同出席的还有杰克-尼克尔森、保罗-西蒙、唐金等名人。 甘国阳并不抗拒参加这类活动，他清楚的知道，多在媒体上露脸对一个名人而言益处多多。 他知道如何利用好聚光灯，让聚光灯为自己服务。 虽然他情感上并不喜欢唐建国——这家伙嘴太大，并且极度自恋，典型的表演型人格。 可理性上他知道唐建国是个很好的很敏锐的商人，他是狡诈危险的美国商业社会中天生的佼佼者。 唐建国并不十分聪明，但他有在其中如鱼得水的诸多技能，比如满口扯谎，脸皮超厚两面三刀，翻脸不认人等等。 他是非常典型的唯利是图型美国商人，由于童年缺少父母关爱而形成了自恋、表演型的人格。 甘国阳只和他接触了三天就知道这家伙什么样的人，因为缺爱的人甘国阳见得太多了。 反过来，唐建国却始终看不透阿甘，拿捏不稳这个神秘的超级巨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唐建国想尽办法投其所好，包括在7月份的一次冠军纪念集会上宣布，新赛季他将为开拓者建造一个新的球馆，地址就在原纪念体育馆的旁边，这一决定得到了波特兰球迷的高度赞扬，以及波特兰市政府的全力支持。 他还花钱为开拓者添置了一架全新的喷气式飞机，作为往来各个城市的专机。 而阿甘总是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软硬不吃，让唐建国直呼“阿甘是我遇到过最难搞定的人！” 在投资方面，甘国阳投资殡葬和建筑行业的行为，则让唐建国大呼精明独到。 不过对于唐建国的马屁，甘国阳无动于衷，他始终和自己的老板保持合适距离。 这让唐建国很抓狂，好像一个始终得不到认可的孩子，这让他对开拓者更加上心。 到了8月份，甘国阳停止了所有社交活动，专心投入到训练中，为新赛季做准备。 他继续参加纽维尔的bigman训练营，纽维尔说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交给你了，阿甘说我是来技术扶贫的。 9月份，开拓者确定了他们新主教练人选，管理层决定让鲍比-贝尔曼继任主教练一职，延续杰克-拉姆齐的战术思路。 这被外界认为是为了讨好阿甘，市场上明明有更资深的主教练人选，开拓者偏偏用贝尔曼。 贝尔曼之所以能上位，只是因为他是阿甘的高中、大学教练，一路抱大腿抱到了nba。 在媒体看来，开拓者的新赛季显得不容乐观。 1988年9月17日，汉城奥运会开幕。 甘国阳代表avia前往韩国进行宣传活动，顺便到现场看奥运会比赛。 甘国阳的到来在韩国引发巨大轰动，在某体育馆进行活动时，引发了踩踏和球迷晕倒的事件，最终导致三十多人受伤，近百人被紧急送往医院。 这一事件后来多次出现在韩国年代影视剧中。 本届奥运会，中国代表团铩羽而归，只拿到4枚金牌，多个强势项目遭遇滑铁卢。 其中和韩国东道主糟糕的吹罚环境不无关系。 中国男篮在和韩国进行的排名战中，遭到了裁判的黑哨照顾。 中国队实力占优的情况下被裁判各种偏哨，还吹掉了一个关键三分。 最终中国90:93输给了韩国，只能去和埃及争夺第十一名。 这一切气的全程观看比赛的甘国阳表示，以后再也不来韩国参加商业活动。 这届奥运会后，钱澄海教练退休，不再担任主教练一职。 甘国阳和钱指导说如果以后允许职业球员参赛，他一定为国效力。 这并不是本次奥运会唯一的黑哨，在黑哨著称的拳击赛场，韩国拳击手朴熙洪击败了美国拳手罗伊-琼斯拿到冠军，简直就是无耻。 难怪有人说，汉城奥运会最大的正面贡献就是他们的主题曲《handinhand》，确实很好听很经典。 美国男篮在汉城同样遭遇了滑铁卢。 他们在半决赛输给了由萨博尼斯率领的苏联男篮，无缘决赛，丢掉了金牌。 比赛结束时，汤普森教练肩膀上披着白毛巾耷拉着脑袋从疯狂庆祝的苏联男篮球员身旁经过，显得尤其落寞，他的篮球理念已经落伍了，在国际赛场都不灵了。 美国人感受到了奇耻大辱，一场复仇行动逐步拉开帷幕。 而萨博尼斯在这届奥运会中抵达了自己篮球生涯的高峰。 在半决赛后他第一次和甘国阳面对面，据说两人找了个地方来了场一对一。 没有人知道结果，不过萨博尼斯在奥运会后表示，自己非常想去nba和阿甘并肩作战。 奥运会结束后，甘国阳回到了美国，他前往纽约参加了球员工会的新任总裁选举。 经过球员投票，广受黑人球员支持的查理-格兰瑟姆成功当选，继任球员工会总裁、负责人一职。 吉姆-奎因的预测没有错，长期经营球员关系的格兰瑟姆在选举中无人可敌，他成为了北美职业联盟中第一个黑人工会总裁。 10月，开拓者的新人训练营甘国阳照例参加，照例发出了“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新秀”的感慨。 这届真的是很差，比去年还要差，一周时间下来，竟无一个可堪大用的人。 甘国阳迅速投入到新赛季的准备中，同时王抚西的肚子越来越大，他必须分心照顾孕妇。 甘有为暂时放下饭店的活计，专程到波特兰来给儿媳妇做营养餐，他认为美国厨子做的不够营养不够好吃。 与此同时，甘国阳的岳母万玲也来到波特兰，帮助照应女儿的起居，她认为菲佣粗手粗脚不麻利，还是当妈的亲自照顾比较好。 甘国阳在波特兰的大房子同时住进了自己的老爹和丈母娘，一家四口外加肚子里的那个生活在一起，生活环境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还好，两位老人家都是安静，有分寸的个性，各自住在房间里，各司其职，既不过度往来，也不相互打扰，倒是颇为和谐。 大家在静静的等待新成员的降临。 10月31日，开拓者迎来了新赛季的揭幕战。 唐建国将揭幕战搞得声势浩大，特意邀请到迈克尔-杰克逊到纪念体育馆献唱国歌，引发了轰动。 中场休息，唐建国为开拓者球员颁发冠军戒指，甘国阳为波特兰升起了第四面冠军旗帜。 比赛中他们不负众望，在主场轻松击败菲尼克斯太阳，拿下了赛季首胜。 与人们预料中的不同，赛季开始后开拓者的状态出人意料的好。 在失去德雷克斯勒后，开拓者看起来并未伤筋动骨，反而将他们的“中锋-后卫”体系进一步完善。 在贝尔曼的带领下，他们完全围绕甘国阳展开进攻和防守，以四平八稳的态势开始了他们的常规赛。 开拓者的三分球创造了联盟的新高，甘国阳在低位的效率继续引领全联盟，他每场能稳定贡献30分15个篮板球。 他每个夜晚依旧贡献精彩的表演，开拓者的收视率、门票收入达到了新高。 尤其本赛季的“甘vs乔”，由于球队实力的此消彼长，比赛打得极为激烈好看。 常规赛收视率创造了历史新高，两人更是用超神级的表现，表明他们是高过其他人一个档次的球员。 开拓者和公牛的红黑色，正在取代绿色和黄色，成为了nba的主色调。 唐建国在原来的球队宣传基础上加大营销力度，他发誓要将开拓者打造成篮球界的纽约洋基。 在西部，开拓者最大的竞争对手依旧是湖人，贾巴尔宣布这将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个赛季。 联盟为贾巴尔准备了退役巡演，贾巴尔每到一个客场，都会收到球队为他准备的礼物。 这些礼物中包括尼克斯送的蒂芙尼银苹果，活塞的贾巴尔肖像画，雄鹿的哈雷摩托车，凯尔特人的波士顿花园破地板，开拓者的水晶勾手雕塑等等。 湖人队直接送了他一台劳斯莱斯，并在一把舒服的摇椅上向他道别。 贾巴尔享受着最后的nba时光，而杰里-韦斯特在焦虑中度过一整个赛季。 他和唐-尼尔森、杰里-巴斯之间的矛盾越发深重，因为湖人连续三年倒在西部，让球队内部动荡不安。 尼尔森认为自己的想法没有得到完全尊重，韦斯特则表示后悔与尼尔森合作。 杰里-巴斯居中调停，但他心中正在做出选择，今年如果再不夺冠，尼尔森和韦斯特两人必有一个要离开。 巴斯开始抱怨，说1986年选秀大会，他应该完成和小牛的交易，把沃西送去小牛换来阿奎尔。 阿奎尔在88年季后赛对阵开拓者的比赛中，发挥明显比沃西更加出色。 而韦斯特声称，沃西和阿奎尔面对阿甘都是一个效果，真正失策的是教练的策略。 尼尔森却觉得管理层的过多干预扰乱了他的战术轮换，如果坚持打三后卫，湖人不一定会输。 即便内部纷争不断，湖人在魔术师约翰逊的带领下，还是拿到了59胜23负的优异成绩，再度名列西部第一，连续三个赛季拿到西部常规赛冠军。 约翰逊也以场均22.5分7.9个篮板12.8次助攻的表现拿到了常规赛mvp。 开拓者以56胜26负成绩紧随其后，继续位列西部第二，给湖人以巨大压力。 甘国阳赛季打出了31.7分15.5个篮板4.5次助攻3.5次盖帽的表现。 由于内线缺少替补，外线少了德雷克斯勒，甘国阳将大量精力投入防守。 同时贝尔曼严格控制甘国阳的上场时间，常规赛限制在40分钟，来到生涯最低。 在最佳防守球员的评选中，甘国阳力压马克-伊顿，生涯第二次获得最佳防守球员。 不过甘国阳在本赛季最大的收获是他在3月份有了自己的孩子。 王抚西在波特兰医院顺利生产，他们有一个儿子，按照甘家族谱“宽炳有国文，定心无士群”的字辈，他被取名甘文山。 山字是为了纪念甘国阳曾经的名字，党磊。 德雷克斯勒在迈阿密开始了属于他的老大生涯，第一个赛季热火被分在了西部。 位于南海岸的热火不得不乘坐飞机不停往遥远的西部去打比赛。 在波特兰，嘘声和欢呼声共存，德雷克斯勒从甘国阳手里接过了第三枚冠军戒指。 两人微笑着握手、拥抱，然后在比赛中开拓者将热火彻底打爆，赛季4:0横扫了热火。 德雷克斯勒各项数据都来到了生涯巅峰，他场均能拿下28分7个篮板7次助攻。 热火在莱利和德雷克斯勒的率领下，拿到了37胜45负战绩，作为一个全新的球队而言，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 德雷克斯勒一定程度上证明了自己，他认为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而常规赛最大的赢家是底特律活塞，他们赛季开始后从小牛交易来了马克-阿奎尔，用詹姆斯-唐纳森从子弹交易得到里克-马洪，坏小子完全体达成。 兵强马壮的活塞在常规赛拿下65胜17负的队史最佳战绩，他们在常规赛摧枯拉朽无可匹敌。 季后赛中，活塞首轮横扫老对手波士顿凯尔特人，次轮横扫密尔沃基雄鹿，东部决赛4:2击溃乔丹的芝加哥公牛——这是他们在东部遇到的最为激烈的抵抗。 乔丹羽翼渐丰，虽然休赛期他对克劳斯交易走奥克利极为不满，几乎要和克劳斯决裂。 但到了季后赛，乔丹率领的公牛却击败了常规赛战绩很好，拥有了奥克利的纽约尼克斯。 比尔-卡特莱特在对付尤因时还是有不小用处的，而霍瑞斯-格兰特的发挥比奥克利更加出众。 只是到了分区决赛，野蛮的底特律活塞把乔丹的场均得分压制到了29分，命中率打到了46%。 最终略显稚嫩的乔丹和公牛还是败在了活塞脚下，没能打入总决赛。 活塞时隔一年，重回总决赛，等待西部冠军的诞生，他们渴望在总决赛和开拓者重逢，以报仇雪恨。 然而开拓者在首轮轻松淘汰掘金后，却在第二轮面对太阳时发生了意外。 西部半决赛开始前一天，纽约传来噩耗，拉里-弗莱舍在和甘国辉一起打壁球时，心脏病突发，被送到医院抢救后不治身亡。 甘国阳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甘国辉打电话过来告诉他，拉里不行了。 短短二十分钟后，他就得到了弗莱舍去世的信息，然而为了比赛，他无法立刻前往纽约。 弗莱舍的死让甘国阳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时间他几乎没有办法参加第二天要进行的比赛。 不过他努力调整了过来，参加了比赛，并在主场帮助开拓者赢下了太阳。 第一场、第二场全都拿下，而在第三场和第四场的间隙，甘国阳前往纽约吊唁。 大卫-斯特恩等一众nba高管，罗伯特森等退役的球星全都到场，葬礼结束后甘国阳连夜飞往菲尼克斯比赛。 路途的奔波和心理上的创痛，导致甘国阳发挥平平，太阳在主场连扳两场，双方2:2打平。 系列赛被太阳一路拖到了抢七，最终甘国阳是咬碎一嘴的牙，抢七加时赛大战搞定了太阳。 而湖人已经在西部决赛虚席以待，他们早早4:0淘汰爵士，在西部决赛等着开拓者。 开拓者在半决赛不仅消耗极大，而且霍纳塞克、汤普森都受了伤。 甘国阳更是备受打击，密集的赛程导致他根本没有时间调节自己的心理状态。 湖人队为了击败开拓者，又准备了一个赛季，这次真的是趁你病要你命。 湖人在前两场迅速取得2:0领先，开拓者回到主场艰难将比分扳平。 到第五场关键的天王山，和1988年同样的剧情，湖人没有再犯错。 他们疯狂咬住甘国阳不放，并使出了三后卫，魔术师约翰逊打出了季后赛最强一战，40分21次助攻10个篮板球的超级三双。 112:120，湖人终于在主场拿下了开拓者，也拿到了赛点。 第六场，纪念体育馆，支撑了开拓者四年的甘国阳再度滑倒。 110:109，开拓者一分的劣势惜败湖人，大比分2:4遭到淘汰。 湖人涉险过关，时隔三年时间重回总决赛，魔术师约翰逊和贾巴尔拥抱在一起抱头痛哭。 这一刻他们仿佛回到了1979年，魔术师约翰逊职业生涯的第一场比赛。 贾巴尔勾手绝杀快船，约翰逊抱着贾巴尔开心的像个孩子。 整整10年时间过去了，胜利带来的不再是欢笑，而是翻越高山后的泪水。 可惜的是，这并不是贾巴尔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他们庆祝的泪水来的早了一些。 总决赛面对强大的底特律活塞，双方大战七场，魔术师约翰逊和伊赛亚-托马斯这对好朋友从赛前的亲吻脸颊，打到最后反目成仇。 最终拥有主场优势的活塞队4:3击败了湖人，拿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总冠军。 nba1988-1989赛季在这一系列戏剧化的比赛中，落下了帷幕。 甘国阳经历了有喜有悲，有失去，也有收获的一个赛季。 弗莱舍的去世非常突然，没有留下任何遗言，也没来得及说一句道别。 不过他留给了甘国阳在篮球上的最后一笔遗产：他成功将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带到了nba，带到了波特兰开拓者。 在那个春夏之交甘国阳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中国，开启了他在国内的各种活动。 虽然输掉了西部决赛，可他依旧是中国的篮球英雄，在社会风起云涌的80年代最后一年，他的到来让人们的情绪突然找到了发泄口，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一个篮球运动员身上。 和美国一样，在中国，政治也会被娱乐所消解，甘国阳加速了这一进程。 他的失败不仅没有让国人质疑他，反而引来了大众的同情——这当然都离不开记者唐一舟的专题报道。 在他的长篇报告文学中，详尽描述了甘国阳这些年在美国的篮球经历，将他的成功与失败写的可歌可泣。 甘国阳从南走到北，坐硬座火车，坐公交汽车，坐拖拉机，骑自行车，和普通的民众打成一片。 他去学校，去医院，去工厂，去农村，去那些没有电视的地方，感受这片土地的每一分每一寸。 所谓的活动大部分都没什么收益，甚至是往外撒钱、送鞋，但他不在乎，他喜欢在国内呆着。 如果不是妻子和不满周岁的孩子需要他回去陪伴，他真想一直待下去，待到新赛季开始。 有那么一瞬间他终于理解迈克尔-杰克逊为什么和他说这里真好，因为这里有家的感觉。 他从5月份一直待到6月中下旬，nba总决赛尘埃落定。 到了7月的第一天，甘国阳接到了唐建国打来的跨洋电话，他说：“桑尼！我需要你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怎么，伱想卖球队了？” “哦不，不！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卖掉开拓者！没有人比我更懂开拓者。但现在我们需要一个懂篮球的总经理。杰里-韦斯特被湖人炒鱿鱼了，我想把他抢过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甘国阳一听到这个消息，忙道：“没问题，我明天就回！” 甘国阳哐的一下挂掉电话，他知道，是时候从失败中走出来，继续前进了。 第二章 智者 甘国阳坐最近的一班飞机回了洛杉矶。 因为他知道，在总决赛结束后，很快就要进行选秀大会。 如果真如唐建国在电话里所说，杰里-韦斯特从湖人辞职那么开拓者能必须快速拿下这位经验丰富、资历深厚的总经理，让他参与到选秀和交易工作中去。 开拓者在89赛季季后赛的失败，固然有弗莱舍去世造成负面影响的原因，但这只是直接原因。 试想，如果开拓者兵强马壮，和86、87年一样一往无前，那弗莱舍的去世只会让甘国阳化悲痛为力量，用冠军告慰这位老友的在天之灵。 现实情况是，88-89赛季的开拓者有太多缺漏，他们原本容错率就被压缩到很小。 如果球队目标是顺利打完常规赛，季后赛成为冠军有力竞争者，那他们做的不错。 可他们的目标是四连冠，是要在三连冠的基础上再奋力爬上一个台阶。 他们做的显然远远不够。 就算弗莱舍不发生意外，进入西部决赛他们和湖人也只能四六开。 哪怕甘国阳爆发，杀入了总决赛，面对阵容鼎盛的底特律活塞，又能有几分胜算。 巴克沃尔特是个优秀的经理，尤其在低顺位新秀的挖掘和海外球员挖宝上，在联盟可以说首屈一指。 特里-波特，杰罗姆-柯西，霍纳塞克，马克-布莱恩特，萨博尼斯，彼得洛维奇，以及今年选秀大会开拓者紧盯着的新人克里夫-罗宾逊，都能体现出巴克沃尔特狠辣的眼光。 但选秀只是经理工作的一部分，对那些重建中，崛起中的球队，选秀特别重要。 一旦阵容成型，需要修补阵容，需要更上一层楼，需要建立王朝时，巴克沃尔特略显不足。 开拓者的三连冠离不开斯图-茵曼的贡献，他献祭自己迎回了比尔-沃顿，提前得到消息帮助送来了吉尔摩尔。 可如今他开始为迈阿密热火工作，两队可谓势同水火，茵曼再心向老东家，再是永远的开拓者，他也要先考虑新东家。 在1988年热火夺走德雷克斯勒的行动中，要说茵曼没有出力，谁都不会相信。 除了阵容打造之外，总经理还要总览全局，负责球队的后勤保障，处理球员之间的矛盾，维护与其他球队管理层的关系，和nba官方办公室打交道等等一系列工作。 唐建国买下开拓者后，施行扩张战略，对开拓者进行大肆营销宣传。 开拓者在全美的粉丝量激增，球队员工人数急速膨胀，球队增设了许多新部门、新岗位。 过去小而美的开拓者变得大而乱，这对总经理的沟通、管理能力是一大考验。 比尔-肖恩利曾经和甘国阳抱怨说，开拓者刚建立时，管理层就七八个人。 一个总裁，一個文案秘书，一个经理，两个训练师兼任前台服务，一个财务兼管票务手下还有两个销售助手。 加上肖恩利负责宣传播报，差不多就这么几个人，已经撑起了一支nba球队。 而现在，“我们的部门和员工多到快要可以去管理一个小国家了，”肖恩利说。 这么说当然太夸张，但人员的膨胀是必然的，不止开拓者一个球队，毕竟球队市值已经达到上亿美元。 一个上亿美元的公司不可能让几个人来管理，所以巴克沃尔特这个球探出身的总经理在管理时就有些捉襟见肘。 而且他上面有个喜欢突发奇想，动不动就要搞社区活动、商业作秀的老板，巴克沃尔特经常要处理一些非篮球类的工作，这让他精力被分散压力很大。 赛季中期，巴克沃尔特有机会交易掉奇奇-范德维奇，来补充球队阵容。 可唐建国不同意他喜欢范德维奇的打球风格，表示清洗冠军功勋不是他的作风，他欣赏忠诚。 他说不能光要求球员对球队忠诚，球队也该对球员忠诚，否则那是不公平的，是对球员的剥削和精神霸凌。 唐建国这种讨好球迷和球队，作秀塑造自己好老板形象的行为，导致巴克沃尔特最终没能完成交易。 对于这样一个老板，当他打电话过来说，他想聘请杰里-韦斯特做总经理的时候，甘国阳敢肯定，他并不完全理解让韦斯特来做管理者的意义。 韦斯特这种敢于和老板对着干的经理，可不会像巴克沃尔特那么好说话，也不一定会配合他的商业推广。 唐建国只是觉得韦斯特名头很响亮，曾经的洛杉矶超级巨星，装点门面肯定不错。 赛季中期他一度想过邀请威尔特-张伯伦来开拓者做主教练，以提升舆论效果。 所以，甘国阳必须尽快赶回去，在老唐醒悟之前，尝试能否帮助球队找来一位经验丰富，人脉广阔，并且有着独到眼光的铁腕掌门人。 都说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你最强的对手。 甘国阳和湖人打了五年，他知道韦斯特在背后做了多少工作。 湖人一直都是开拓者在西部最大的敌人，韦斯特绝对功不可没。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夜晚降落在洛杉矶肯尼迪国际机场。 甘国阳和他的随行人员下了飞机，唐建国带着手下在vip贵宾室专程等候他们。 当然，贵宾室外面还有一群记者、摄影师们在伺机而动，他们是唐建国请来的。 “桑尼！欢迎回到你第二故乡的怀抱中！” 看到甘国阳的身影，唐建国张开双臂，表示热烈的欢迎。 甘国阳上前和唐建国紧紧抱在一起，却耳语道：“消息确切吗？不然我马上给你来个抱摔。” 唐建国身子一紧，小声道：“千真万确，杰克-尼克尔森告诉我的！总决赛第二天，他就辞职了。” 说完，两人分开，面向记者们的照相机，在咔咔咔的闪光灯中甘国阳面露微笑，而唐建国一如既往微微皱着眉头。 这是唐建国最喜欢做的事，和体育界、文艺界的明星们合影，登上报纸、杂志的头条封面。 看似是出风头，实际是一种商业策略，唐建国让自己长期处在高曝光中，无形中为他增加了很多信誉。 就像那些洗脑广告，虽然内容简单重复，可一遍又一遍的在你眼前、耳边萦绕，他渐渐就变得熟悉，进而赢得信任。 这让唐建国总是可以从银行借到很多钱，一方面因为他有庞大的地产抵押，另一方面就是靠他这张知名度很高的脸。 这种手段，古今中外很多人都在用。 甘国阳简单接受了一下记者采访。 在被问了几个问题后，唐建国以一种保护甘国阳免受骚扰的姿态，带着他离开了去往了停车场。 坐上唐建国的加长豪华凯迪拉克，两人终于可以谈正事。 “你又请了一堆记者过来，你离开了媒体镜头是不是会死？” “是的，会死。”唐建国很笃定地回道。 “谈谈杰里的事，他愿意来波特兰吗？我们可是打了四轮系列赛。” “我不知道，但总归要试一试不是么？” “试一试？你意思伱在赌？” “不然呢？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桑尼。” “怎么赌，告诉我怎么做。”甘国阳不想和唐建国多废话。 “明天中午，我和杰克-尼尔科尔森，邀请韦斯特在乡村俱乐部打高尔夫，你跟着一起去就行了。” “尼克尔森？他可是铁杆湖人球迷，他会帮着说服韦斯特吗？” “噢桑尼，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叫说服韦斯特？了不起的人物做决定从来都不是被说服，而是被吸引。就像我让你回国，我说服你了吗？只有德雷克斯勒这种二流球星，会被巧言令色说动，真正的智者都是看清形势，自己做判断。我们要做的就是帮他看清楚。而你是全世界最了不起的球员，他需要了解一下你。” 甘国阳琢磨着唐建国的话，他时不时会让人觉得，他还是很有头脑的。 “明天你会请媒体去吗？”甘国阳突然问道。 “噢~呃，这个，这个，我有几个记者朋友说想跟着见识一下，他们是你的球迷…” “这是私人会面唐纳德！少拍几张照片真的不会死，别让他们来。” “ok。” 第三章 狮虎 甘国阳不是很喜欢高尔夫这项运动。 相较于篮球、足球这类充满对抗，刺激肾上腺素的项目，高尔夫有些过于文质彬彬了。 而且打高尔夫与其说在和对手比赛，更多是在和自己较劲，在挥杆时只有杆、球和风。 高尔夫球手们永远在琢磨力度、角度、风速，一次又一次和自我竞争，这点和投篮很像。 很多nba球员都喜欢打高尔夫，这是步入精英阶层的重要标志，也是在闲暇时刺激自己躲避压力的一种手段。 甘国阳从不和自己较劲，所以他不爱参加这项精英气浓厚的运动，虽然有时候为了社交不得已。 像他的好朋友乔丹、巴克利，都是高尔夫的狂热爱好者，甘国阳闲暇时会和他们玩几局。 令人想不到的是，三个人中甘国阳的高尔夫水平是最高的，这让乔丹非常抓狂。 这家伙总是信奉大力出奇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大力挥杆走你，然后落点总是不错。 可能因为长期练习投篮的缘故，甘国阳对距离、角度的判断相当好，出球感觉一流。 杰里-韦斯特同样是个高尔夫爱好者，在1974年退役后赋闲的那段时间里，他花费许多精力在洛杉矶的贝莱乡村俱乐部高尔夫球场上，和杰克-尼克尔森、肖恩-康纳利、瑞安-马丁，乃至大名鼎鼎的巴伦-希尔顿一起打球，消磨时光。 在成为湖人总经理后，他依旧会抽时间去打打高尔夫，释放自己的压力。 所以哪怕不喜欢，甘国阳还是要去一趟高尔夫球场，见见杰里-韦斯特。 在私下会见韦斯特前，甘国阳心里并没有想着“我要招募他来做开拓者的总经理。” 韦斯特确实不错，可自从1985年之后，他再没有成功过，并且就是被甘国阳挡在冠军门外。 甘国阳欣赏韦斯特的声望和工作能力，并期望他能和唐建国中和一下，让开拓者有一个比较稳定的打球环境。 毕竟老唐太能闹腾，要给他装个刹车、控温器，一向冷面的韦斯特很合适。 并且随着明尼苏达森林狼和奥兰多魔术的加入，nba环境变得越发复杂，选秀更是麻烦多多。 开拓者需要一個经验丰富的舵手来掌控局面。 但如果他不愿意来，或者不能来，甘国阳不觉得有什么，自己一样可以带领开拓者夺冠。 教练工作我都分担过，大不了加钱兼职做点经理工作，反正也不难。 相较于招募，甘国阳更想看看球场之外杰里-韦斯特是什么样的人。 毕竟是曾经的球场传奇，如果可以从他身上学到点什么也是很不错的。 nba的大牌球星都是非常有个性的人，并且多多少少精神有点问题。 年代越早，精神问题越多，年代越往后，脑子性格越正常。 对于这类问题儿童，作为孤儿院院长的甘国阳一向很有兴趣。 上午，甘国阳和唐建国坐车抵达了目的地——贝莱乡村俱乐部。 乡村俱乐部位于u大学里面，是学校内部的社交俱乐部，也是u大学男女高尔夫球队的主场。 前年杰里-巴斯向甘国阳示好，送了甘国阳一个贝莱俱乐部的会员。 没想到现在，他要和唐建国一起把湖人的功勋经理人给挖走。 不过说起来，是巴斯先和韦斯特发生矛盾，在教练和经理人之间站边了唐-尼尔森。 从感情上来说，巴斯是偏向韦斯特的，但问题是从1985年开始湖人始终拿不到总冠军。 在1989年季后赛中，湖人终于跨过了甘国阳这道天险，他们靠的正是唐-尼尔森的三后卫策略。 这导致尼尔森赢得了巴斯的信任，同时1986年韦斯特阻止巴斯交易沃西的事成了一道过不去的心坎。 因为在总决赛中他们输给了底特律活塞，而阿奎尔就在活塞阵中。 在1988-1989赛季开始前，韦斯特立下誓愿，如果无法夺冠他就辞职。 为了冠军，他三年前就开始阻止贾巴尔退役，做出了许多承诺，耗费了大量人情。 他换帅，亲自解雇了帕特-莱利，这让他相当痛苦。 他不停寻求交易，花费大量时间考察新人，期望有人能来阻挡一下阿甘。 他甚至跑去海外考察南斯拉夫的中锋迪瓦茨，以期能继承贾巴尔的衣钵。 结果还是没拿到冠军，他自己都不允许自己继续留下来。 杰里-巴斯本可以劝说韦斯特不要离开，随着比尔-沙曼快要退休，韦斯特可以担任球队总裁。 可是考虑到唐-尼尔森有兼任球队经理的意愿，杰里-巴斯没有第一时间出面劝说韦斯特。 韦斯特因此在总决赛结束后就愤然辞职，而杰里-巴斯很快后悔，想劝说，结果韦斯特闭门不见。 于是，唐建国抓住了这个机会。 —— 甘国阳见到高尔夫球场上的韦斯特，今年已经51岁他的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好。 他的表情依旧冷酷，和甘国阳握手时没有一丝笑容，嘴里则说道：“你们西部决赛输了。” 甘国阳手上发力，韦斯特面无表情，冷汗却直往下淌。 握了一会儿，甘国阳终于松手，韦斯特脸色发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命差点丢了。”韦斯特心里暗暗道。 随后几人一起上高尔夫球车前往第一个击球点，四个人坐一辆车。 唐建国、甘国阳、韦斯特还有杰克-尼克尔森，唐建国亲自开车。 杰克-尼克尔森是知名的铁杆湖人球迷，也是杰里-韦斯特的朋友。 对于韦斯特的辞职，尼克尔森表示愤怒以及同情，他不喜欢唐-尼尔森的执教风格。 他认为唐-尼尔森没有把握show-time的精髓，并且过于散漫，不像莱利那样严苛。 对于唐-尼尔森鸠占鹊巢，把招募自己的韦斯特暗戳戳挤走的事，尼克尔森很是不忿。 而他之所以将韦斯特辞职的事告诉唐建国，并期望唐建国招募韦斯特，一方面是希望朋友有个新工作，不至于赋闲在家发霉发臭，又在高尔夫球场消磨人生。 另一方面，杰克-尼克尔森非常希望韦斯特能多和甘国阳接触，最好去开拓者任职一段时间。 混熟了以后，想办法把甘国阳带到湖人来，就像当初贾巴尔来湖人一样。 尼克尔森这个想法可谓脑洞大开，但并非没有实现的可能。 作为nba球迷，没有哪个球队不想得到甘国阳。 88年夏天甘国阳只签了一份4年的合同，意味着他很快会成为自由球员。 那时候甘国阳只有28岁，正值一个球员的最巅峰。 如果韦斯特能通过这层关系将阿甘撬到湖人，湖人将重新实现复兴。 别人家的超级中锋就是好用。 要不怎么说是好莱坞的知名演员，尼尔森这套想法颇有谍中谍的味道。 韦斯特在听了好朋友不靠谱的计划后嗤之以鼻，说自己根本没打算去别的球队，更别说去老对手开拓者那儿了。 “去开拓者？那我干脆去凯尔特人，辅佐奥尔巴赫算了。” 嘴上这么说，可韦斯特没有拒绝这次和唐建国、甘国阳的会面。 他的想法其实和甘国阳一样，想私下会一会这个曾令他感到恐惧的年轻人。 从1986赛季开始，杰里-韦斯特一直在担心一件事，就是波特兰开拓者会变成第二个60年代的凯尔特人，以及阿甘会是第二个比尔-拉塞尔。 三连冠已经证明他的恐惧是真实的，1989年的失败则夹杂了很多非篮球因素。 而且正因为杰里-韦斯特见证了开拓者和甘国阳卫冕失败的悲壮，他才由衷感受到这个球员澎湃的力量。 5月份韦斯特出席了拉里-弗莱舍的追悼会，他知道甘国阳和弗莱舍之间深厚的情谊。 经历过至亲去世的他明白那种感受，那时候韦斯特以为开拓者要完蛋了，半决赛会输给太阳。 没想到甘国阳硬生生挺到了西部决赛，并且0:2落后的情况下再度将比分追平。 那时候韦斯特和整个湖人是真的慌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如果这种情况再输，韦斯特这辈子都不想再接触篮球。 西决天王山那天，韦斯特没有去现场，他躲在家里睡觉。 一直到深夜他儿子回家告诉了他比赛结果，韦斯特才大大松了口气。 随即他问道阿甘怎么了，儿子告诉他“他小腿拉伤但坚持打完比赛拿了33分，差点翻盘。” 短短一句话，蕴含了多少惊心动魄和惨烈的竞争，韦斯特完全能想象出来。 和开拓者的西决耗尽了湖人的心力，韦斯特认为活塞本不是湖人的对手，那是1980年以来最好的湖人。 在击败开拓者的那一刻，湖人球员以为拿到冠军了，以为路走完了，他们松懈了。 现在两个人并排坐在高尔夫球车的后座上，两人都非常高大后座有些挤。 他们开始讨论一些话题，但好像和篮球一点关系都没有。 “狮子和老虎，谁打架更厉害？” “很显然，是老虎，老虎是中国的。” “不，根据罗马斗兽场的记载，狮子赢的更多。” “错！罗马斗兽场决斗的是巴巴里狮和里海虎，巴巴里狮大20%胜之不武。后来换成凶猛的孟加拉虎，狮子就不是对手了。更何况现在雄壮的巴巴里狮已经灭绝了，只剩下相貌丑陋，身形更小的非洲狮，狮子就更加不是对手了。” “孟加拉虎又不是中国的。” “但中国有更大的东北虎。” “那叫西伯利亚虎，西伯利亚虎因为生活环境…” 坐在前排的唐建国和尼克尔森面面相觑，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他们是中学生吗？怎么在讨论这种东西？ 你们可是篮球巨擘，为什么在争论狮虎斗？ 尼克尔森问唐建国：“唐纳德，你觉得呢？” 唐建国道：“没人比我更懂斗兽…我来结束这个争论。” 第四章 喜欢这样的人生 【即使在今天，当我看电视的时候，我在探索频道和国家地理频道上花费的时间和我看篮球比赛的时间一样多。 为什么？为什么在我这个年纪，我仍然对动物充满了好奇？ 为什么我坐在这里，会想知道郊狼和比特犬之间的战斗，或者想知道老虎和狮子谁更厉害。 我喜欢动物园，喜欢看着动物们虽然被关在笼子里，身上却依旧散发着自然界的野性。 这让我想起了在更衣室里的感受，像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汗水不停从我身上滴下来，偶尔我还会呕吐。 可是只要笼子的门一打开，我就会冲出去战斗，准备好比赛。 可能直到1967年湖人搬到大西部论坛球馆的那天，我才真正把自己当做一个角斗士，因为球馆古罗马角斗场失的外形，以及老板库克坚持要求女招待们穿罗马式长袍。 但也有可能更早，要追溯到我参加罗马奥运会，甚至在那之前，我在山民体育馆打球的时候。 我一直对这样一个事实很感兴趣：篮球运动员们最早是在大铁笼子里打球的。 1989年我从湖人总经理的职位上辞职，赋闲在家的我拒绝了很多友人的拜访和劝说，我只想一個人呆着静静的想清楚一些问题。 我经常想如果我没有离开西佛吉尼亚的群山，而是留在那里继续攀登，我的生活会多么有意义？ 我还想到另外一件事，如果我的家庭生活是诺曼-罗克韦尔画的那样，也许就不会那么有趣了。 如果我在大城市长大，我会错过很多我之前描述的东西。 又或者，如果我没有为湖人打球，而是为尼克斯，为子弹或者别的球队，我的生活肯定又会不同。 我安静的想着这一切肆意的妄想，孤独的一个人。 一直到今天，我始终有孤独的一面，那是人们看不到的。 但我认为，只有孤独时，才是一个人的本质，是他真正的样子。 我攀登的山峰不仅仅是山峰，而是我的避难所，就像篮球那样。 它们是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的避难所，而我不知道暴风雨什么时候会来。 根据坎贝尔的说法，英雄的世界由痛苦、无聊和神经质构成，对我而言，痛苦和愤怒是我成长中最为真切的感受，是藏在我情绪深渊下的基石。 我总是试图弄清楚父亲什么时候会爆发，小心翼翼的绕着走，希望不会遇到糟糕的状况。 这导致我很难直接表达我的感情，无论是好或者坏，我是一个令人抓狂的间接表达大师。 在我成长的家庭里，你听不到“我爱你”这句话，这很大程度解释了为什么我很难说出同样的话，或完全理解这三个词的含义。 这三个该死的单词，我拼命的和它们斗争。 至于神经质，我认为这并不适合于我。 是的，我很迷信，有点古怪，经历过痛苦和磨难。 但神经质？不，我不这么认为，我不是伍迪-艾伦。 不过我非常容易兴奋，我尽量隐藏这一点，冷着面孔，让人看不出来。 实际当我站上球场时，我就像走上斗兽场的孟加拉虎，一种猎杀的本能迅速被激发。 早在高中时我就感觉我可能有些特别，因为我可以在比赛开始之前就预测到比赛的发展趋势。 在球场上我能读懂球员的眼神和身体动作，知道球员们想做什么，会朝着哪个方向前进，喜欢往哪儿走，不喜欢往哪儿去。 我能预见到一切，这让我能够轻易盖帽和抢断。 在进入nba后我很快意识到有些人能和我一样，比如比尔-拉塞尔、威尔特-张伯伦和奥斯卡-罗伯特森。 有次我被拉塞尔盖帽的尴尬场面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因为任何人，包括我的孩子，都可以在油管上看到这一幕。 正是这种预见性和直觉的结合，在经营湖人队时给了我巨大的帮助。 在情况变得明朗之前，我就能预见球队的需求。知道某个球员这一年状态可以，但下个赛季不太可能延续相同的表现。知道谁可以帮助我们谁是缺少的拼图。预料到外界的批评和否定，但能坚持自己的信念。 我唯一无法预见的人就是阿甘，或者说我当时有预感，但我无力做出改变。 我孤独的窝在洞穴中思考这些问题，直到尼克尔森把我从洞穴中拉了出来。 他和我说了一个疯狂的计划：让我去波特兰做总经理，三年后把阿甘带回洛杉矶。 自从他出演《飞越疯人院》大获成功后，我就认为他多多少少真的疯了，更疯狂的是我竟然觉得这个计划还不错，虽然我嘴上并不承认。 其中一个原因在于，1989年湖人在西部决赛击败了开拓者，如果我们再输，我是不可能考虑去波特兰的。 尼克尔森安排了我、唐建国还有阿甘在贝莱乡村俱乐部打高尔夫，这是我第一次私下和阿甘会面。 关于他的报道很多，但我从来都不看，我认为那会干扰我对他的判断，所以我只看他在球场上的表现。 篮球场上的巨人场下多少是有些问题，威尔特、卡里姆都是怪脾气，阿甘则天赋卓绝、肆无忌惮，他摔跤、肘击、暴打一切敢于挑衅他的人，一己之力改变了nba的生态。 他将兰比斯打到精神崩溃，将帕特-莱利打到神情恍惚辞职走人，也将我打离了湖人总经理的位置。 我认为他是第二个比尔-拉塞尔，傲慢，冷酷，善于操控对手，对胜利极致追求却又不屑一顾，因为对他而言太容易。 事实证明我的预测没有错，他真的很像比尔，但仅限于球场上，他在球场下更像威尔特。 当他在高尔夫球车上和我争论老虎和狮子谁更厉害时我就明白了这点。 我们几乎一直在讨论和动物有关的话题，他的知识储备量相当惊人，我怀疑他在1988年就开始用互联网了，因为很多知识我后来在网上见过。 他不喜欢打高尔夫，可他玩的很尽兴，我花了很多年努力去学习如何挥杆、调整角度、计算风速，力图精准的打进每一个球。 而他哐当一下就会把球打得老远，并且最后他总有办法把球整进洞里，我非常笃定他有潜力进军职业高尔夫界。 他不是那种人来疯，故意在人群中搅风搅雨的显眼包，他和威尔特一样，往那儿一站就注定是中心人物，但同时他也不会刻意抢走别人的风头，又或者装作主人的模样在那里颐指气使。 他很自然，让我想起宽广的太平洋，我知道中国的古籍里有一句话叫“拥有至高品德的人就如同水一样。” 我害怕水，我小时候溺水过，我至今都不敢游泳，在靠近水时我会害怕。 阿甘曾经让我害怕，但我想，如果他是我的球员，我还用得着害怕吗？ 这种可能疯狂轰击我的大脑，1974年退役时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我和奥斯卡-罗伯特森一样去到另一个球队，会是什么样的人生经历。 如今另外一种可能摆在我面前。 打完球后我们去吃了中餐，阿甘从头到尾都没有劝说我去波特兰，他只是很好奇的问这问那，谈天说地，他知识丰富见识深远，他兼具埃尔文的乐天快活和卡里姆的深沉思虑，而我在不断幻想围绕他组建冠军队伍的方案。 他们在那个赛季将迎来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会有非常大的操作空间。 阿甘说：“我的目标不仅仅冠军，而是要建立真正的王朝。” 我问他是为了享受胜利的喜悦，还是避免失败的痛苦，他说：“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人生。” 那一刻，我决定去波特兰。】 ————2011年出版，杰里-韦斯特自传《westbywest》，摘录。 第五章 狐蝠 许多年后，杰里-韦斯特在他的自传中称，他被阿甘强大的个人魅力所吸引，决定去波特兰开创一番事业。 他还声称，阿甘在波特兰，他就在波特兰，阿甘如果离开，他也不想在波特兰呆了。 但是唐建国表示，杰里-韦斯特之所以去波特兰，主要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经济原因，韦斯特在和他第一任妻子珍离婚时，将大部分财产都给了前妻，同时三个儿子和他一起生活，由他抚养。 这让韦斯特的经济压力很大，86-89年湖人一直未能获得冠军，韦斯特也没能得到巴斯承诺的奖金和分红。 唐建国愿意给韦斯特一份非常高的薪水，他认为韦斯特带来的收益会远超这份工资。 另一個是舆论问题，杰里-巴斯在对待韦斯特上展现了他反复无常的一面。 他先是站队唐-尼尔森，随后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想要劝说韦斯特留下。 但当他得知韦斯特在考虑去波特兰时，他在《体育画报》的一篇专访栏目中声称，“总经理工作不过如此，没有什么神秘的，很多人都能胜任。” 巴斯在这篇专访中暗戳戳指出，在他来接手之前，70年代的湖人在韦斯特的带领下一无所获。 是他的到来改变了湖人，成就了湖人的showtime传奇，但86年之后韦斯特已经成为湖人前进的阻碍。 比如他阻止了沃西和阿奎尔的交易，没有签下比尔-沃顿，而是让他回了波特兰，在88年西部决赛中影响唐-尼尔森的决策等等。 这篇专访让韦斯特非常生气，加上开拓者的高价薪资，杰里-韦斯特立刻打电话给唐建国，称自己将前往波特兰。 此时，距离选秀大会开始还有五天时间。 唐建国接到这个电话后非常开心，马上就要安排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韦斯特担任他们新的总经理。 但韦斯特却要求唐建国秘而不宣，在选秀大会结束之前，韦斯特不会公开上任。 接着韦斯特坐飞机前往西雅图，参加在西雅图举行的一个篮球训练营活动开幕式，紧跟着坐车前往波特兰，与开拓者方面汇合。 为了不引起记者注意，开拓者副总裁哈里-格里克曼亲自开车接的他，将他送到奥斯威戈湖山公园甘国阳家的联排别墅。 自从甘国阳搬到更大的房子以后，那里一直空着，每隔一段时间会请人打扫。 当晚，唐建国、甘国阳、巴克沃尔特、贝尔曼、格里克曼等开拓者核心人物齐聚别墅，私下举办了一个小型欢迎仪式，唐建国亲自为韦斯特奉上了一份四年合同。 唐建国本来想签更久的，但韦斯特只想签四年，对他而言来波特兰是一种挑战。 成功了，留下或者回洛杉矶，或去别的地方都行。 一旦失败，背负的骂名和压力不会小。 对此韦斯特很兴奋，他像被放出笼子的野兽，准备好好干一场。 签完字后没有休息没有欢庆，连夜开会，韦斯特先全面了解开拓者的选秀策略和建队方针，重新制定这次选秀大会的方案。 韦斯特在脑子里已经构建了一套计划，他的目标主要有四个。 第一点：为甘国阳找一个合适的内线替补。 米切尔-汤普森又老了一岁，今年琼斯也退役了，之前选中的巴西中锋难堪大用。 一个能进入轮换的替补中锋很重要。 这项工作韦斯特在湖人每年都做，他很熟悉。 萨博尼斯固然值得期待，但他来到nba后能发挥出什么样的水平还是个未知数。 尤其是他经历了跟腱断裂的伤，在波特兰接受了修复手术后，没有彻底养好就参加了汉城奥运会。 韦斯特看了苏联和美国的比赛，萨博尼斯在速度、爆发力上，比1986年差了很多。 在对位罗宾逊时，明显被压制，不过他用自己的方式帮助苏联拿走了胜利，他的球商绝对没问题。 这也是韦斯特工作目标的第二点：让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更好的适应nba环境，尽可能挖掘他们的潜力。 在美国本土篮球资源有限，规则日趋完善，强队越来越难拿到高位签的情况下（比如总冠军湖人拿状元签），用海外球员堆积天赋是个非常好的战略，说不定能起到奇效。 现在彼得洛维奇加入开拓者已经板上钉钉，就差签合同。 而萨博尼斯到底能不能来，依旧有疑问，需要韦斯特跟进。 虽然他在汉城奥运会上见过阿甘后表示愿意合作，但又有了一些波折。 和彼得洛维奇性格不同，萨博尼斯似乎很担心自己能否在nba生存——尤其和阿甘较量过后。 目前有别的球队在和开拓者争夺萨博尼斯。 第三点：为开拓者的后卫线找一个可靠的蓝领。 德雷克斯勒的离开对开拓者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毕竟是一个巨星级的后卫。 他的篮板、抢断、防守上有着不可替代性，是霍纳塞克和特里-波特无法提供的。 韦斯特很清楚，如果88年夏天德雷克斯勒没有离开，89年西部决赛他来单防魔术师约翰逊，湖人很可能还是过不了开拓者这一关。 从这点来说，帕特-莱利确实完成了他对开拓者的复仇，只不过便宜了湖人。 彼得洛维奇也是个天才后卫，但根据韦斯特得到的信息，彼得洛维奇也有伤病问题。 绰号“篮球莫扎特”的他攻强守弱，开拓者的火力早已溢出，他们更需要防守、篮板球和抢断，需要有人干脏活累活。 第四点：充实开拓者的教练组，在阿德尔曼离开，杰克-拉姆齐退休后，开拓者的教练组就只剩贝尔曼一人支撑。 他试着找过助理教练，但合作下来并不是很满意，贝尔曼有他自己的想法，其他人颇难理解。 加上他年轻，所以他像60、70年代的教练一样，自己一个人干所有的事。 在当下nba这肯定是不行的，他需要助理教练的辅佐。 韦斯特当年出任湖人主教练，立刻就招了两个助手协助。 韦斯特已经决定，如果找不到合适人选，自己可以担任助理教练顶一阵子。 对鲍比-贝尔曼这个后起之秀，韦斯特同样很感兴趣。 如果能顺利完成这四个工作目标，韦斯特确信，新赛季的波特兰开拓者会再度起航，无人可以阻挡。 这次选秀大会，韦斯特准备毕其功于一役，秘密的打一个漂亮仗，达成战略目标。 所以他才会要求封锁自己来波特兰的消息，连夜开会制订策略，防止消息泄露其他球队有所防备。 在韦斯特来了以后，原总经理巴克沃尔特将回到首席球探的工作岗位上，并升任副总裁以及球员事务总监。 对此巴克沃尔特很满意，上个赛季总经理一职他已经做得够够的。 手下的人被清的七七八八，上面还有什么都懂的老板，夹在中间可以说寸步难行。 上个赛季开拓者甚至没有完成一笔像样的交易，也没有一笔成功的签约。 现在来个名气大的韦斯特顶锅，自己升职加薪，做回熟悉的工作，简直求之不得。 当然，巴克沃尔特在挑选新人上的功夫还是非常了得的。 开拓者第一王朝能够建立，巴克沃尔特的低位淘宝能力绝对功不可没，他是开拓者在没有什么大交易，吸引不到大牌自由球员，也没有太多高位秀的情况下，能迅速崛起的关键。 这次选秀大会，开拓者拥有首轮的24号签和次轮的35号签，又是巴克沃尔特熟悉的低顺位和二轮签。 巴克沃尔特说：“24号签的头号目标是杨百翰大学的迈克尔-史密斯，身高6尺10，全美第二阵容的白人内线。” 韦斯特看了一眼迈克尔-史密斯的资料，摇了摇头道：“他不可能掉到24位的，杨百翰的白人前锋，波士顿人肯定会要他，而且我不看好他的能力，开拓者不需要他的进攻。” 巴克沃尔特说：“史密斯可能性确实很小，所以我们没有联系他…第二目标是亚利桑那的安东尼-库克，身高6尺9，篮板和盖帽能力不俗。第三目标，是加里-雷纳德，密苏里大学，身高7尺1…” 韦斯特将这些人的资料都看了一遍，从他的表情能看出来，他对这些选择都不太满意。 至于要在第二轮选择的克里夫-罗宾逊，韦斯特说道：“这家伙有用药方面的风险，你们应该考虑到了这点。” 巴克沃尔特说：“确实，这是个问题，但如果他没有这方面的风险，我想我们也没办法在第二轮得到他，我们需要一个有才华的锋线来弥补奇奇衰退带来的缺漏。” 说这句话时，巴克沃尔特瞄了一眼老板唐建国。 唐建国皱着眉双手抱胸坐在一旁，表情严肃，仿佛在仔细聆听。 但巴克沃尔特确信，他一句话都没听，他对这些球员一个都不熟悉。 当初把开拓者卖给唐建国时，拉里-温伯格要确认买家是个真正的球迷，而不是纯粹拿球队赚钱的商人。 唐建国确实是个球迷他经常出现在nba比赛现场，在直播镜头前曝光自己。 但他感兴趣的只有那些超级明星，比如阿甘，比如乔丹，比如魔术师。 对于细枝末节的东西，还有那些角色球员，唐建国一向不多过问。 这让他看起来不想真正的资深球迷，但一定程度上也有利于管理层选人。 一个喜欢微操的老板，可不一定是好老板。 韦斯特问甘国阳：“阿甘，你对克里夫-罗宾逊怎么看？” 甘国阳道：“我看过他的比赛录像，身高6尺10，能里能外，非常全面。感觉有点像我，但各方面都比我要差不少。” 韦斯特给了甘国阳一个白眼，问道：“这家伙一直这样么，喜欢拿自己去作对比，你有意思吗？” 大家都耸了耸肩，表示韦斯特说的对，这家伙就是这样。 “但从长远的角度看，克里夫-罗宾逊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我们只是想拿一个冠军，这样的球员不是急需的，但如果我们想建立王朝，这样的万金油在漫长的征程中会非常有用——前提是，他能成长起来，并离该死的药品远一些。” 甘国阳补充道，在漫长的征途中伤病、状态起伏等各种因素不可避免，开拓者确实需要一个锋线上的万金油。 克里夫-罗宾逊效力于康涅狄格大学，1988年率队拿到了nit的冠军，入选了锦标赛最佳阵容。 88-89赛季场均能拿下20分7.4个篮板球1.5助攻1.4盖帽1.8抢断的全面数据。 但他在大学期间有药物违禁的经历，现在联盟对药物的控制越来越严格，这段不光彩的历史让他的选秀行情一路向下。 还有一点就是克里夫-罗宾逊的优秀表现都是在nit中打出来的，康涅狄格这几年一直没能打入ncaa全国赛，这让他的数据和表现含金量受到质疑。 对于甘国阳的话韦斯特没有正面表示赞同，不过他在克里夫-罗宾逊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紧接着在一众参加选秀的年轻球员资料中，他圈出了一个名字：弗拉德-迪瓦茨。 众人看到这个名字，有些疑惑，巴克沃尔特说：“我们今年会签下萨博尼斯。迪瓦茨和他的位置、功能都重复了，我们也考察过他，是个厉害的中锋，但…我们有更好的。” 韦斯特说道：“这是洛杉矶湖人想要的。”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唐建国打破沉寂，道：“选他！我们的选秀权在湖人前面！拿下他！” 甘国阳道：“为什么？我们已经有萨博尼斯了。” 唐建国道：“没有为什么，因为湖人想选他，不能让湖人如愿。尤其是《体育画报》发了那种侮辱杰里的文章，我们要做出行动，打击湖人，为杰里出口气！” 之前对选秀始终一言不发的唐建国，在谈到打击报复给韦斯特出气时，瞬间积极了起来。 这是他的领域。 杰里-韦斯特来波特兰确实有报复湖人的意图在，但这并不是重点。 甘国阳说道：“杰里，你是不是有计划了。” 韦斯特点头，道：“我要确保接下来说的内容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别人知道。在选秀大会结束前，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如果泄露，说明我们之中有内鬼，那样我会拒绝为开拓者工作，哪怕要付违约金。” 唐建国道：“放心，开拓者经过我的重新建设，绝对忠诚。今晚参会的人都会守口如瓶，如果消息泄露，他就不用在开拓者干了。” 韦斯特得到承诺后道：“我很早就开始考察迪瓦茨，虽然湖人其他球探都认为他不适合球队，但唐-尼尔森少见的在这点上和我意见相合，而且他比我还想要迪瓦茨这样的欧洲中锋。贾巴尔退役了，他需要一个有才华，会传球的内线构建他的体系。” “迪瓦茨在这方面是仅次于萨博尼斯的天才，而且他有着比萨博尼斯更好的低位背身技术。当然，这就决定迪瓦茨并不是适合我们，我们已经有最好的低位球员了。” 甘国阳举手，韦斯特补充：“你高位也很强，投篮也好，但低位最适合你。” 甘国阳把手放下。 韦斯特接着说：“所以，我们要在24顺位挑中迪瓦茨，湖人一定会想方设法进行交易，届时我们可以搭上部分现金或者球员，换来我们需要的球员。” “换谁？” “我们应该要求他们出凯文-达克沃斯。” “达克沃斯？恐怕湖人不会愿意，他很年轻，而且表现越来越好。” “湖人确实不会出凯文，巴斯和尼尔森都喜欢他。我们的真正目标是爱德华兹，他是个老将，更加适合我们。不过我们不能一开始就显露出意图。” “如果湖人就是不换呢？” “唐-尼尔森一定会要的，而且他本来就想送走爱德华兹，他们觉得他太慢了。如果他们真的不愿意换，那留下迪瓦茨，未尝不见得是坏事。万一萨博尼斯不愿意来，或者他受伤，那迪瓦茨会是最好的替代品。” 韦斯特的这招截胡确实狠辣，作为前湖人经理，他知道湖人的计划，自然要利用起来。 nba选秀如同商战，尔虞我诈是很正常的行为，就像热火针对开拓者，信息很重要。 开拓者想要成就王朝，需要这种火中取栗的操作。 韦斯特知道，以开拓者目前的阵容，即便不做太多操作，他们依旧是冠军有力争夺者。 但韦斯特来到开拓者不仅仅为了拿个冠军，开拓者不缺冠军，韦斯特也不缺冠军。 他的目标是奥尔巴赫，像凯尔特人那样能统治一个时代，正如阿甘所说，他也喜欢这样的人生。 除了截胡迪瓦茨交易爱德华兹之外，韦斯特还准备送走奇奇-范德维奇，用他交换一个踏实、可靠的后卫。 唐建国说：“我喜欢奇奇，我们不应该随便交易他。” 韦斯特说：“那你交易我好了，我也算个传奇后卫，说不定有人愿意要。” 唐建国没有再说什么，韦斯特不需要和老板讲道理，交易的权力在我手上。 这是韦斯特比巴克沃尔特强势的地方，他的传奇球星身份让他自带权威。 并且是你唐建国找我来的，一个很正常的交易伱都不支持，你找我来干嘛。 随后，韦斯特和众人认真研究了交易的规则，推敲考虑各种可能，最终制订了abc三套方案。 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将在选秀大会上按照a计划完成选秀和交易，达成自己的战略目标。 一旦成功，韦斯特将宣布上任，着手处理萨博尼斯、彼得洛维奇和教练的问题。 如果出现差错，还有b计划，b计划还无法达成，还有c计划，总之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在会议结束时，韦斯特说：“我们都是拿过冠军的人，大家应该知道，阵容只是胜利的基础，在漫长的赛季里要达成目标，有太多细节工作要做，经历太多的艰难险阻，选秀、交易只是工作的一小部分，我们还要考察球员，锻炼新秀做好后勤工作。希望在新的赛季，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能通力合作，像阿甘说的，要建立一个王朝。” 韦斯特冷静、细致的工作风格，很快就树立了自己的权威，得到大家的认可。 唐建国举手：“我还没拿过冠军！” 甘国阳道：“很快会有的，不要着急。” 会议结束后，唐建国、甘国阳等人先行离开，巴克沃尔特留下和韦斯特再深入聊一些问题。 在韦斯特正式上任前，巴克沃尔特依旧是开拓者的总经理，一切操作将由他操盘完成。 两人交换意见到很晚，巴克沃尔特很佩服韦斯特作为一个经理的直觉和果断，这是巴克沃尔特这样的非巨星经理所缺乏的。 巴克沃尔特做决定依赖很多考察、数据和意见的汇总，这让他善于挖掘那些不知名的球员。 韦斯特不同，他直觉非常敏锐，很多问题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很快下判断。 一个球员行不行，合不合适，他总能很快给出结论，天赋越好的球员判断越准。 从这点来说，两人倒是非常互补。 在聊完工作后，两人坐在略显空旷的书房，点一根烟聊一聊别的事。 巴克沃尔特比韦斯特大几岁，同样是球员出身，犹他大学毕业。 他在西雅图超音速短暂当过教练，第一份球探工作是在犹他星星队。 他的成名作是在选秀大会上挑中了摩西-马龙，让马龙成为职业篮球历史上第一个高中生球员。 从这点能看出，巴克沃尔特很善于做出人意料的选择，选那些别人不敢选的球员。 这点韦斯特很敬佩，韦斯特说自己就是少了一些这样的眼光，不然湖人会更成功。 两人聊的很开心，能和巴克沃尔特合作，韦斯特觉得自己在开拓者的路会顺畅一些。 他们不可避免的聊到了阿甘，杰里-韦斯特说他在球场上像拉塞尔，场下却像张伯伦。 巴克沃尔特哈哈大笑，说的确如此，他最像拉塞尔的地方就是他对比赛的掌控力。 巴克沃尔特在犹他大学打球时，1956年的ncaa全国赛十六强赛，就是被拉塞尔的旧金山大学给淘汰的。 聊着聊着，巴克沃尔特突然和韦斯特说：“杰里，刚刚在会议结束时，你说的那些话，很令人鼓舞。我们都拿过冠军，你知道这其中的道路多艰难，要做多少球场之外的工作。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想说…” 巴克沃尔特停顿了一下，韦斯特道：“你有什么但说无妨，如果你觉得我说的不对的话。” “不不不，你说的很对，但是我怕你以后有所误会，所以要和你澄清一些事。” 韦斯特坐直了身子，仔细倾听。 巴克沃尔特说：“杰里，你知道苏联有一款飞机叫米格-25吗？” “噢，我知道，狐蝠，一款速度非常非常快的高空战斗机。” “那你肯定也知道别连科的叛逃，他将一架狐蝠带到了日本北海道机场，送给我们进行研究。在别连科叛逃之前，狐蝠非常神秘，他可以飞到3马赫，简直是外星人科技才能做到，军方害怕极了，认为它使用了钛合金材料，用了特殊雷达，用了一些黑科技。在别连科叛逃后，军方的研究人员拆解了这架飞机，结果大失所望。这架飞机没有任何神秘之处，他们用了不锈钢制作机身，然后依靠两台推力超强的发动机，将它带到3马赫，就这么简单。” 1976年苏联飞行员别连科的叛逃震惊世界，同时向人们揭开了神秘的狐蝠战机的面纱。 结果面纱之下的容貌让人大失所望，原来它能飞3马赫靠的根本不是什么黑科技，而是力大砖飞，大力出奇迹。 韦斯特知道这个典故，同时他是个非常聪明，能听懂弯弯绕说话的人，因为他自己就喜欢弯弯绕。 “你的意思是…波特兰开拓者，其实就和狐蝠战机一样…” 巴克沃尔特点点头，道：“我们能三连冠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阿甘这个发动机，大力出奇迹。其它因素也起到了作用，但都不是决定性的。” 韦斯特道：“这点我知道，球星本来就是决定性的，任何冠军球队都离不开。” “不不不，阿甘不一样，他的决定性非常非常具有决定性。等你真正成为经理你就会明白，他是多么全面和重要，他甚至重新塑造了开拓者。届时你会很依赖他，但千万不要上瘾，否则你会离不开波特兰的。” 巴克沃尔特的话似乎意有所指，杰里-韦斯特尴尬的笑了笑。 等到巴克沃尔特离开，杰里-韦斯特一个人呆在甘国阳曾经住过的屋子里。 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大学时的舍友，好朋友威利-阿尔克斯。 威利在性格上和韦斯特截然不同，他快乐、活泼、随和，身边总是围着很多女人。 韦斯特最后悔的事，就是结婚太早，没有带着威利去洛杉矶，如果他单身一定会带着威利一起到洛杉矶闯荡，让他在湖人谋个职位。 韦斯特只有在威利面前是最放松，最自然的，他可以放下自己沉重的外壳。 如果威利在的话，他的职业生涯肯定会有些不同吧，韦斯特又在脑子里想着。 韦斯特决定明天给威利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第六章 社会主义篮球 杰里-韦斯特没有在波特兰久留，他不可能一直呆在甘国阳的联排别墅里不出门，洛杉矶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比如说服家人和他一起前往波特兰，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敲定了选秀的所有细节，帮助巴克沃尔特拟定了交易方案后，选秀前三天，韦斯特又秘密回了洛杉矶。 到目前为止，知道他将签约开拓者的除了开拓者管理层核心人员外，就只有他的好朋友威利。 威利不是nba圈子的人，毕业后他留在西弗吉尼亚的洛根市做高中篮球教练，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在当地很受人们的尊敬。 在得知韦斯特的决定后，威利非常支持韦斯特，他说：“朋友，你是该离开湖人那个马戏团出去闯荡闯荡，在那里你的委屈和痛苦太多了不是吗？那里的气质并不符合你，波特兰倒是更适合你，不过那里的阳光太少了一些。” 韦斯特说道：“没关系，开拓者队里有个大太阳呢。” 朋友的支持让韦斯特的心更加坚定，他并不痛恨湖人，湖人依旧是他的家，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 但有时候男人应该离家去闯一闯，尤其是这个家已经容不下他的时候。 回到洛杉矶后，湖人方面一直有人试图联系韦斯特，巴斯这个优柔寡断的家伙还在试图和韦斯特重建关系，但韦斯特已经不想搭理他了，他静静的等候1989年选秀大会开始。 6月27日，新一届的选秀将在纽约麦迪逊费拉特剧院进行。 这里位于麦迪逊花园广场球馆的正下方，是一個可以容纳5000人的多功能厅，可以举办各类活动。 nba的选秀大会大多在这里进行。 按照之前的抽签，萨克拉门托国王、迈阿密热火和圣安东尼奥马刺拿到了前三顺位的签。 第三顺位往后，从第四名开始按照球队的常规赛战绩进行排名，最差的洛杉矶快船排名第四，夏洛特黄蜂排名第五。 芝加哥公牛拥有从新泽西篮网交易来的六号签。 第七到第九分别是印第安纳步行者、达拉斯小牛以及波士顿凯尔特人。 凯尔特人坠落的速度极快，88年他们还能杀入东部决赛和子弹大战七场。 到了89年他们彻底衰落，无法适应nba的新形势，加上伯德严重的背伤，导致他们被挡在了季后赛门外。 今年联盟新加入了明尼苏达森林狼、奥兰多魔术两个新球队，首轮选秀的个数来到了27个。 又一次的扩张选秀，让此次选秀的复杂程度进一步上升，各队都在选前进行大量的准备工作。 巴克沃尔特提前一天来到纽约，他通过电话与远在洛杉矶的杰里-韦斯特进行沟通联络，互相交流情况和意见。 杰里-韦斯特很紧张，他总是冷着脸一副冷静的模样，实际上内心火热的他非常容易紧张和兴奋。 巴克沃尔特同样紧张，因为在选秀大会上截杀他人的目标，在当时是比较少见的。 奥尔巴赫过去多次完成这种操作，比尔-拉塞尔和帕里什、麦克海尔就是他的经典手笔。 可这么做是会遭人记恨的，过去凯尔特人有多辉煌，现在和以后的凯尔特人就多落寞。 从斯特恩到各队经理都防范着凯尔特人，奥尔巴赫原本还想借助弗莱舍平衡与斯特恩的关系，和球员工会建立良好的联络。 结果弗莱舍一死，奥尔巴赫的努力泡了汤，现在整个凯尔特人都有被联盟针对和边缘化的倾向。 巴克沃尔特第一次这么干，紧张是难免的，他在电话里再一次问韦斯特：“如果湖人不答应交易怎么办？” 韦斯特则告诉巴克沃尔特：“不交易就不交易，我们就把迪瓦茨留下来自己用，这是个天才球员。” “可是我们已经有萨博尼斯和阿甘了，再说迪瓦茨在奥运会和萨博尼斯是对手，彼得洛维奇也是南斯拉夫人，但他们一个克族一个塞族，这样我们的更衣室关系是不是太复杂了？” 韦斯特道：“你不是说开拓者是力大砖飞吗？有阿甘在，怕什么更衣室问题？” 巴克沃尔特哑口无言，自己说出去的话，总不能咽回去吧。 而且韦斯特说的没错，如果迪瓦茨真的水平高超，抢就抢，留就留吧。 巴克沃尔特想到了茵曼，他为了沃顿直接牺牲了自己，从总经理岗位上离职。 现在巴克沃尔特也一样，将做一项注定引发舆论争议的操作，波特兰少不得要和洛杉矶发生骂战了。 苦一苦湖人，骂名我来背。 除了迪瓦茨的选秀之外，巴克沃尔特还在张罗联络另外一笔交易。 开拓者期望用奇奇-范德维奇，交易得到克利夫兰骑士队的得分后卫迈克-桑德斯。 迈克-桑德斯夏天将成为自由球员，但开拓者已经没有薪金空间直接签约，范德维奇占据了100万美元的空间。 而且范德维奇之前签订的合同里，有着关于交易的复杂规定，其中包括如果他被交易到他非指定球队，开拓者要支付他50万美元的补偿——这或许是唐建国不想交易掉他的关键原因，而不是什么对球员忠诚。 韦斯特来了以后，他认为可以设计一笔较为复杂，涉及到多方的组合交易，来解决范德维奇的合同问题，同时拿下骑士队的后卫桑德斯。 桑德斯在今年夏天成为完全自由球员，他符合球龄7年且和两支或以上球员签约的规定，可以不受任何限制的离开骑士队。 但如果拉骑士加入交易，那他们还能得到一些回报，而不至于完全丢掉一个球员。 巴克沃尔特来到纽约后不停的奔走、打电话沟通，希望在选秀大会上解决掉后卫线的防守问题。 27号晚上，选秀大会在麦迪逊的费拉特剧院正式进行，巴克沃尔特和同行的助手在后台静静等待，他不停的跺着脚缓解自己的焦虑。 他想起了自己在1974年签下摩西-马龙的那一刻，那份合同同样非常复杂，涵盖了很多条款，包括给他老妈零花钱等等。 在合同签约完成和宣布之前，巴克沃尔特很是焦虑，因为摩西-马龙将成为第一个被职业球队签下的高中生球员，事后必然要引发大量的争议。 好在摩西-马龙证明了自己，成为了联盟巨星，虽然后来开拓者错过了他非常可惜且愚蠢，但1974年的那笔签约终究是对的，会铭记在美国职业篮球历史上。 15年过去了巴克沃尔特意识到，今晚的选择一样会史书留名。 选秀流程已经开始了，各队按照次序将写有心仪球员的信封交给大卫-斯特恩，斯特恩上台宣布结果。 对于选秀顺位靠后的球队而言，这种等待是煎熬的。 你不知道轮到自己时，心仪的球员是不是被挑走了。 现在巴克沃尔特就是要干截胡的事，让湖人难受一把。 而且巴克沃尔特在想，会不会前面也有球队把迪瓦茨抢走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就要启动d计划了。 萨克拉门托国王在第一顺位拿下了路易斯维尔大学的帕维斯-埃里森。 埃里森绰号“永不紧张的埃里森”，他在球场上总是非常淡定，他有着出色的臂展和肩宽，在大学最后一年他场均可以拿到17分8个篮板3.2次盖帽。 他的防守能力让国王看中了他，而且他身高、臂展，以及淡定的心理素质，让他看起来有些像阿甘。 所以，坐拥状元签的国王选中了他，他们渴望一个阿甘来拯救国王稀烂的球市。 比尔-拉塞尔在经历了一个非常不成功的赛季后被迫离开，而换帅后的国王没有什么起色，不然也不会拿到状元签。 而坐拥第二顺位的迈阿密热火在帕特-莱利的经营下，第一个赛季就抢来了德雷克斯勒，打得有声有色。 他们的运气还很好，以并不很烂的成绩拿到了榜眼签。 按照当时的抽签规则，没有进入季后赛的球队有着相等的前三顺位几率。 9张写了9个非季后赛球队的信封放在透明圆球里摇啊摇，斯特恩会从里面抽出三个，按顺序成为探花、榜眼和状元。 1987年联盟修改了抽签规则，出于公平起见，只抽前三顺位，后面就按照战绩进行排名。 到1989年，随着联盟进一步扩张，这种非季后赛球队均等机会拿前三的机制不太公平。 像波士顿凯尔特人这种在季后赛边缘的球队完全有机会拿到状元签，而且和联盟倒数第一机会一样。 所以下个赛季开始，联盟将修改乐透抽签规则，引入加权机制，让成绩越差的球队，拿到高位秀的几率越高，成绩比较好的球队，拿到高位秀的几率会变低。 热火在第二顺位选择了密歇根大学的前锋格伦-莱斯，和德雷克斯勒组成锋卫搭档。 在1989年的ncaa全国赛中，格伦-莱斯带领球队拿到了全国冠军，并荣获最佳球员称号。 国王没有在第一顺位拿下他，让莱利很是开心，摘下莱斯后，热火已经有了他们的核心架构，只要再想办法弄来一个出色的内线，热火将很快具备冲击季后赛的能力。 在莱利、茵曼、斯波尔斯特拉、康宁汉姆等一批优秀人才的运作下，热火崛起的相当快。 第三顺位的马刺队摘下了来自亚利桑那大学的前锋肖恩-艾利奥特。 他是约翰-伍登奖的获得者，大四这年场均可以拿下22分7个篮板4次助攻，是个非常全面的锋线。 1989年的选秀总体而言天赋一般，没法像1984年那样各个惊才绝艳，进联盟就是顶级球星。 也不像1985年、1987年那样，有尤因、罗宾逊这种铁定拿状元的超级热门。 像这样的选秀小年就非常考验管理层的眼光了。 第四顺位的快船拿下了丹尼-费里，第五顺位的黄蜂挑选了北卡大学的jr-里德。 黄蜂的选择让第六顺位的公牛无法遂乔丹的愿，拿不到北卡球员，只能选了俄克拉荷马大学的史黛西-金。 拥有第九顺位的波士顿凯尔特人果然摘下了迈克尔-史密斯。 这届选秀真正的亮点在非乐透区，金州勇士队在第十五顺位摘下了蒂姆-哈达威，西雅图超音速在第十七顺位拿下了肖恩-坎普，接着芝加哥公牛在第十八顺位摘下了bj-阿姆斯特朗。 一般到偏后的顺位，球员都是一些特点鲜明，同时缺陷也比较明显的球员。 蒂姆-哈达威和bj-阿姆斯特朗都是矮后卫，而肖恩-坎普是个各方面发育都不太完全的高中生。 这样的球员往往得不到前面球队的重视，这时候就考验管理层挖掘、培养年轻人的能力，以及耐心和胆气了。 克里夫-罗宾逊也是同类，巴克沃尔特预计他会掉到第二轮。 而比这类有缺陷球员更不受重视的，就是海外球员，很多球探根本不会去欧洲观察、挖掘球员——阿甘这种算美国体系培养的，不算海外球员。 随着斯特恩一个接着一个的上台报名字，很快即将轮到24顺位的开拓者。 巴克沃尔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紧张了，他感觉自己像个做坏事的小孩。 可他想到唐-尼尔森暴跳如雷的样子，心里又有些暗爽，就在上个赛季西部决赛，尼尔森没少给开拓者制造麻烦。 到23顺位，亚特兰大老鹰选中了罗伊-马布尔，巴克沃尔特松了口气，知道没有人抢迪瓦茨。 他马上将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递给了斯特恩的助手，然后带着紧张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两分钟后，斯特恩走上前台，打开信封，面带微笑的宣布： “在第24顺位，波特兰开拓者选择了，来自南斯拉夫的弗拉德-迪瓦茨！” 斯特恩一宣布这个结果和名字，湖人那边一下就陷入了混乱。 巴克沃尔特都能想象，唐-尼尔森肯定开始骂街了，并且要和开拓者这边通话。 果不其然，30秒后，电话打到了巴克沃尔特这里，听筒里传来了唐-尼尔森的咆哮。 “巴克！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已经有阿甘和萨博尼斯了，为什么还要拿迪瓦茨！伱们要组建社会主义军团吗？这里是美国，是美国！” 唐-尼尔森都不说截胡的事，直接攻击开拓者的意识形态。 巴克沃尔特的紧张已经消失，反正选都选了，接下来就是谈条件。 “正因为我们有萨博尼斯、阿甘还有彼得洛维奇，所以我们直到这些球员的优秀。挑选优秀球员是每个经理的职责。内利，如果你想要迪瓦茨，不妨我们做个交易，拿凯文-达克沃斯换，怎么样？”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尼尔森已经冷静下来，他知道开拓者这是故意截胡的。 “不，我们是不会动凯文的，你想都别想。你们还想要詹姆斯-爱德华兹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儿！你们想给阿甘找替补，爱德华兹是完美的阿甘替补。但你们别想得到他，别想！就算拿不到迪瓦茨，我也不会把他们俩给你们，你们自己去组建社会主义军团吧！” 说完，唐-尼尔森啪的一下把电话给挂掉了，巴克沃尔特都没来得及补充呢。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巴克沃尔特直摇头，道：“疯子，内利真是个疯子，这…谢特，难道真的要组社会主义军团了？” 如果迪瓦茨来开拓者，他们将拥有四名来自东欧、中国社会主义国家的球员，这在nba历史上是史无前例的，甚至很难有后来者。 一时间，巴克沃尔特有些慌了，他不知道唐-尼尔森的真正意图。 这到底是湖人队和开拓者之间的博弈，还是说湖人就铁了心不要迪瓦茨了，就让迪瓦茨烂你手里。 巴克沃尔特准备打电话给杰里-韦斯特，他需要韦斯特提供的建议。 而拥有27顺位签的湖人也做出了他们的选择：他们在首轮第27顺位挑选了同样来自南斯拉夫的球员迪诺-拉贾。 巴克沃尔特有些懵他原本担心湖人会拿克里夫-罗宾逊来和开拓者进行交易。 但显然，开拓者保密工作做的不错，他们没有试训过罗宾逊，湖人不知道开拓者的意图。 结果，他们选择了迪瓦茨在南斯拉夫国家队的队友，中锋拉贾。 而拉贾本来是凯尔特人的目标。 远在波士顿，凯尔特人的选秀指挥办公室里。 奥尔巴赫从1986年之后就不再负责球队的选秀工作。 不过他还是会关心一下球队的选择，看看别的队又选了哪些人。 对于拉贾这名球员，奥尔巴赫是知道的，南斯拉夫的球员都充满了天赋。 这家伙是个白人，有着非常出色的低位进攻技术。 1988年休赛期的时候，凯尔特人到欧洲访问，和西班牙、南斯拉夫、意大利打了一轮麦当劳公开赛。 南斯拉夫第一轮就碰上了凯尔特人，85：113输的没什么悬念。 不过比赛中有两名球员给凯尔特人队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个是德拉岑-彼得洛维奇，他的急停三分让丹尼斯-约翰逊的防守如同纸糊。 另一个就是拉贾，他在低位的进攻脚步和凯文-麦克海尔有的一拼。 彼得洛维奇已经被开拓者选走，凯尔特人拿不到了。 于是拉贾进入了凯尔特人管理层视野，他们想挑选一个能在低位顶替麦克海尔的攻击手。 本来奥尔巴赫想着，这些南斯拉夫的球员，其他球队都不熟悉，根本不用担心会被人抢走。 他们用一支二轮签就能把拉贾摘下。 可是当开拓者在24顺位拿下迪瓦茨时，奥尔巴赫就有不好的预感。 他们明明有阿甘、萨博尼斯了，为什么还要摘下迪瓦茨？ 短短几分钟后，丢失了迪瓦茨的湖人就来抢凯尔特人的拉贾了。 奥尔巴赫得到消息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给唐-尼尔森这个小杂种。 这家伙好歹是绿军的功勋球员，吃里扒外去了湖人，还抢我们的人！ “内利！你想干什么！你选拉贾干什么！这是我们想要的人！我们已经试训过他了，他不会去洛杉矶打球的！” 奥尔巴赫直接威胁唐-尼尔森，尼尔森面对奥尔巴赫倒是很冷静，道：“开拓者也抢走了我们的人。” “开拓者…开拓者关我什么事？开拓者抢你，你就抢我吗？” “冷静一些阿诺德，选秀大会就是这样，不是你抢我就是我抢你，你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不是吗？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迪瓦茨也不会去波特兰报道的。如果他来了洛杉矶，我就把拉贾送去波士顿。” 奥尔巴赫肺都要气炸了。 时代果然是变了，不是他的天下了。 这群小比崽子，你抢我我抢你，最后抢到老子头上了。 果然是以前作孽太多，所以现在是躺着也中枪吗？ 而巴克沃尔特那边，立刻联系了杰里-韦斯特。 韦斯特在知道湖人那边不肯付出达克沃斯和詹姆斯-爱德华兹中的任何一个后，倒是没有惊慌。 他说道：“湖人和迪瓦茨做了选秀承诺，如果不是湖人选，就不来nba报道。到时候湖人会以此威胁，强制我们进行交易，以拿到更多的筹码。” “那我们怎么办？” “那就执行b计划，留下迪瓦茨。” “可是他不来报道呢？” “不，如果我出面，他一定会来报道的。而且我们有彼得洛维奇，他肯定乐意来波特兰打球。” 迪瓦茨和彼得洛维奇是南斯拉夫国家队的队友，感情非常好，亲如兄弟。 所以韦斯特抢迪瓦茨这步棋属于两头堵，你湖人换不换，开拓者都胜券在握。 爱德华兹是老将，即插即用，进攻出众，防守强硬，经验丰富，是完美替补。 能换来是最好的。 换不来就留下迪瓦茨，迪瓦茨是杰里-韦斯特看中，力排众议想选的人。 他比唐-尼尔森更清楚这个南斯拉夫中锋有多大的潜力。 在唐-尼尔森看来，或许留下达克沃斯和爱德华兹也够用了，这一老一少两人确实不错。 毕竟他们也是韦斯特操作来的，有几斤几两，韦斯特心里清楚。 “我们现在就等着湖人那边的消息吧，我们不要主动联系湖人。现在把精力都放到桑德斯的交易上，尼克斯想要范德维奇，你现在在纽约，尽早促成这笔交易，免得夜长梦多。” “明白…但杰里，如果迪瓦茨来，我们可就要有四个…东方国家的球员了。你能接受吗？” 电话那头韦斯特沉默了一小会儿，道：“篮球就是篮球，和别的无关。” 韦斯特嘴上这么说，可是巴克沃尔特知道，他心里一定不是这么想的。 这家伙总是口是心非，他在罗马奥运会上可是竭尽全力的攻击苏联队，带着点私人恩怨。 但不管如何，选秀已经完成，后面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且巴克沃尔特相信阿甘，相信他能镇压一切。 第七章 大丈夫当如是 甘国阳现在正在被他儿子镇压。 虽然家里只是添了一口人，但偌大的别墅很快从清静、温馨的二人世界变成了兵荒马乱的人世间。 甘国阳窝在中国不肯回波特兰，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自己在外面清静清静。 虽然小生命的降临带来了奇妙的感受和体验，可是闹腾起来是真的一刻不得闲，生活中多了一个你必须围着转的小太阳。 家里请过带孩子的家政，不过试用过之后王抚西都不太满意，最后她决定自己来带孩子。 甘有为在孩子出生后已经帮不上太多忙，加上旧金山那边催他催的紧，没他饭店后厨要塌，所以出了月子甘有为就回了旧金山。 甘国阳本想让父亲留在波特兰，在波特兰开个酒店，甘有为却说自己习惯了旧金山的生活，不想离开。 对他而言，波特兰的雨水太多了一些，而且秋冬季节太冷，待着不舒服。 加州温暖、干燥的气候更适合他，况且他放不下唐人街的饭店生意，他和那边很多人都成了朋友。 岳母万玲留了下来，护士出身的她有护理经验，一个偌大的别墅倒是被她打理的干干净净，就是总是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 甘国阳打球很忙，训练、比赛、外出，大部分时间不在家。 只要回家他都要好好抱一抱孩子，感觉很奇妙，他力气那么大的人，第一次觉得有劲儿没处使。 带孩子是非常辛苦的，黄疸、喷射性呕吐，发烧，这些问题接连发生，让一家子忙里忙外，睡不了一個整觉。 身为母亲的王抚西展现出了惊人的冷静和韧劲，她承担了大部分照顾孩子的责任，在甘国阳在外打球、比赛的夜晚，她照料好了孩子，同时帮着处理了很多家事。 拉里-弗莱舍意外去世时，甘国阳正在打季后赛，孩子刚出生没多久，她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帮着协调处理了一些经纪方面的事务，同时还要安慰丈夫，帮他规划和处理很多问题。 打完季后赛，当甘国阳说想去中国待一段时间时，王抚西同意了，并让他不要担心家里。 她知道弗莱舍的死和赛季失败对丈夫的打击非常大，他需要一个人呆一段时间，而不是让繁琐的家庭事务压垮他。 现在他回来了，两人重逢时，王抚西知道甘国阳不仅人回来了，精神也重新振作回来了。 6月27号选秀大会这天，甘国阳抱着儿子甘文山在电视机前看直播。 甘文山因为很久没有被爸爸抱，陌生感让他很不习惯，两条腿拼了命的蹬，蹬在甘国阳的脸上，把甘国阳的脸都蹬变形了，想回到妈妈的怀抱。 甘国阳也是不松手，心想你老子我连nba那些壮汉都顶不开，你这个小东西，蹬我脸就想把我蹬开？ 两个倔脾气父子就这么在客厅互相对抗，此时电视机上正播放着选秀大会的情况。 电视台的镜头不断给到那些被选中的年轻人，他们都很青涩，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 对甘国阳来说，没有到现场参加1984年选秀大会，是他篮球生涯一个小小的遗憾。 当然，很多年后，这就不再是他的遗憾，而是nba的遗憾，没有留下甘国阳和斯特恩握手的画面。 轮到第24顺位，开拓者的选择，甘国阳的注意力从儿子的脚转移到电视机上。 甘文山似乎觉察到爸爸注意力的改变，脚上的力气变小了，也别过脑袋望向电视机。 开拓者果然在第24顺位选择了来自南斯拉夫的迪瓦茨，迪瓦茨来到了现场，和家人拥抱准备上台。 他面带微笑，身上穿着借来的不合身西服，眼神中有些迷茫，因为开拓者之前并没有联系过他，联系过他的是洛杉矶湖人。 迪瓦茨还是上台，戴上了波特兰开拓者红白黑三色的鸭舌帽，和大卫-斯特恩握手合影。 在握手合影结束后，巴克沃尔特却迟迟没有过来和迪瓦茨进行沟通，因为开拓者在和湖人进行交易谈判。 直到巴克沃尔特和杰里韦斯特进行了汇报，确认先把迪瓦茨拿下再说，他才找到迪瓦茨，和他实话实说：“我们原本准备拿下你，然后和湖人进行交易，但湖人似乎对交易不感兴趣。你愿意来波特兰打球吗？” 迪瓦茨陷入犹豫中，如果他不愿意，理论上是可以不和开拓者签约的。 拖的时间久了，开拓者顶不住，就会低价甩给湖人，这是唐-尼尔森打的如意算盘。 迪瓦茨没有请经纪人，他和父母、妻子一起来到美国，他都不怎么会说英语，他需要翻译。 他告诉翻译自己或许要考虑一下才行，因为这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巴克沃尔特告诉他说：“这也和我们预想的不太一样，不过你可以和你的队友彼得洛维奇一起打球。” 翻译将巴克沃尔特的话告诉了迪瓦茨，迪瓦茨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是啊，彼得洛维奇也将来到波特兰，他比自己更早被开拓者选中。 不仅有彼得洛维奇，还有萨博尼斯，甚至还有那个男人，那个在nba呼风唤雨的人。 思考了一会儿，迪瓦茨就给出了答案，说：“如果你们确定不会再把我交易，我就愿意为波特兰打球。” 巴克沃尔特想了一会儿，事已至此，湖人既然不愿意交易，那干脆就留下迪瓦茨算了。 于是，两人握手，达成了口头协定，巴克沃尔特通知迪瓦茨，过段时间来波特兰报道。 另一边在电视机前，甘国阳等待着交易的消息，其实对于谁来做替补，甘国阳不是特别在意。 他认为自己经过一个休赛期的休息、训练和康复，下个赛季自己的体能、精力会达到最佳。 88-89赛季确实太折磨了，精神上的打击，还有季后赛中的小腿拉伤，都让他不在状态。 爱德华兹能来自然最好，这个老将甘国阳和他交手过很多次，是个非常难缠，且在关键时刻能打出关键发挥的坚韧球员。 这种球员是典型的篮坛老油子，仅靠自己的天赋和几手绝活儿，就能在nba生存的很好，能打很长时间。 在季后赛，他肯定能发挥作用，尤其是面对底特律、洛杉矶的内线群，能缓解甘国阳的压力。 萨博尼斯、迪瓦茨是另外一套体系出来的球员，他们来nba能打成什么样还是未知数。 1988年奥运会的时候，甘国阳找萨博尼斯一对一单挑过，萨博尼斯完全不是甘国阳的对手。 当然，单挑不能代表一个球员的篮球实力，甚至单挑强到了比赛中可能很差。 看比赛，萨博尼斯的球商、技巧是完全没问题的，但健康情况，以及能否跟上nba的节奏，都要打个问号。 迪瓦茨的情况和萨博尼斯差不多，有着欧洲中锋共同的优点和缺点。 两人不仅功能、位置存在重复，所在的国家也互相不是很对付，再加一个彼得洛维奇，加一个甘国阳，真是复杂的很。 在第二轮，开拓者顺利的摘下了克里夫-罗宾逊，开拓者的保密措施做的相当不错。 如果让热火那边探到消息，说不定也要来个截胡，热火拥有第二轮第一顺位的签。 在选秀大会临近结束时，现场记者播报道： “我们从波特兰开拓者那里得到消息，他们将送走奇奇-范德维奇。这是一次三方交易，第三方是克利夫兰骑士。尼克斯将他们的一个选秀权送给骑士，骑士则将迈克-桑德斯送到波特兰，同时接手纽约尼克斯的中锋格雷格-巴特勒。而尼克斯将得到奇奇-范德维奇。” 迈克-桑德斯的交易倒是顺利成型了。 桑德斯毕业于名校u，是一个声名不显的工兵型锋卫球员。 他是典型学院派教练喜欢的球员，安静、谦逊，射术精良，防守在线，在场上会做很多防守、掩护、追击的工作，不显山不露水，但每个强队都想要这样的球员坐镇。 甘国阳对桑德斯印象颇深，这家伙之前在太阳效力，每个赛季开始开拓者都要很早碰太阳。 在沃尔特-戴维斯受困于伤病、毒品的情况下，迈克-桑德斯总能站出来支撑起球队的后场攻防。 后来太阳队因为毒品事件几乎团灭，迈克-桑德斯并没有参与其中，但最后还是免不了被交易。 他跟随拉里-南斯一道被送去了骑士，以交易得到凯文-约翰逊。 事实证明，骑士走了一步臭棋，马克-普莱斯固然优秀，但凯文-约翰逊的天赋显然更出众，潜力更大。 而迈克-桑德斯这样的工兵球员，今年夏天合同到期后，他可以选择自由加盟别的球队。 步行者对迈克-桑德斯很感兴趣，不过步行者正在重建中，在拿钱差不多的情况下，桑德斯想尝一尝冠军的滋味。 巴克沃尔特联系了桑德斯和骑士，骑士本来白白失去桑德斯，现在可以拿到一个选秀权，还是非常乐意的。 通过一系列的沟通操作，开拓者、尼克斯还有骑士将交易方案上交给了联盟办公室，批准之后桑德斯就能来波特兰报道了。 桑德斯的交易还是令人满意的，只是甘国阳不清楚，球队是否要留迪瓦茨。 甘国阳一直等到儿子都拉屎在身上，一股子臭味直冲天灵盖，也没等到迪瓦茨交易的消息。 去给甘文山换了尿布洗了屁股，哄睡着了放进房间里，甘国阳接到了巴克沃尔特打来的电话。 “交易取消了，湖人那边不想送出达克沃斯或者爱德华兹，韦斯特失算了，唐-尼尔森让我们组社会主义军团。”巴克沃尔特在电话里说道。 甘国阳笑了，道：“这样也挺好，迪瓦茨是个有潜力的球员。” “潜力！老天，我们更需要的是即战力，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 “我的经验已经很丰富了巴克，这是一支好签，我觉得没太大问题。” 甘国阳对迪瓦茨还是有印象的，防守端的老油条，进攻端的传球高手。 他的定位的确和萨博尼斯有些重复，像这种重型中锋，一个球队里有一个已经足够了。 甘国阳的定位要灵活很多，他增重后可以在低位搏杀，是联盟最具威力的五号位。 也可以减重挪到四号位去，他的投射和面筐攻击极具杀伤力，全联盟无人可比。 单从攻击杀伤力来说，甘国阳的面筐比背筐更强，毕竟甘国阳6尺10的身高摆在那儿，背筐时的视野和选择难免受到限制。 只不过甘国阳力量优势太大，并且背筐的战术作用比面筐更强。 从1985年到1989年的五个赛季，甘国阳面筐进攻的比例在增加，中远距离投射的比例在增加。 前场篮板减少，纯粹的篮下搏杀减少，甘国阳的进攻越来越立体化，进攻手段越来越简洁明了。 在88-89赛季，他的面筐中距离逐渐成为他的主要得分手段，而不再是补充。 他的中距离精准到无视防守，在14-20尺的距离进不进主要看他的状态，和伱怎么防关系不大。 甘国阳正进一步提升这个距离范围，他希望自己在23尺的距离，也就是三分线也能有这样的精准度。 所以这个休赛期，甘国阳不再追求大重量训练，而是着力雕琢自己的肌肉细节，尤其是和投篮发力有关的部分。 三分训练不仅仅追求量，更加追求质，力求每一次出手都能发现问题，摸索出经验和细节。 既然甘国阳说“没问题”，那巴克沃尔特就放心了。 阿甘说没问题，绝对不是安慰，而是他做好了准备，胸有成竹。 巴克沃尔特心里清楚，阿甘就是这么让人放心。 —— 6月27号的选秀大会就这么结束了，休赛期才刚刚开始。 杰里-韦斯特的计划没有完全实现，但摘下迪瓦茨、罗宾逊，送走范德维奇，交易得到桑德斯，战略目的已经达到，开拓者为新赛季开了一个好头。 萨博尼斯和迪瓦茨两个人只要有一个打出来，开拓者就是赚的，内线问题解决。 就算两个都打不出来，韦斯特也有计划去换取一个合适的内线来帮助阿甘。 至于外线，彼得洛维奇、桑德斯，彼得洛维奇代表希望和上限，而桑德斯代表稳定和下限。 彼得洛维奇如果能像在欧洲赛场那样大杀四方，开拓者的外线可以更上一层楼，弥补德雷克斯勒离开留下的空缺。 如果不能，靠特里-波特、霍纳塞克，加上桑德斯、库里也是一个强队的班底，搭配甘国阳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能不能建立王朝，就很难说了。 虽然很多人总是说nba是巨人游戏，所有球队在选秀大会上都想找大个子。 但外线和内线的作用从来都是同等的，在巨人冠军者的身旁，永远都会有一个或多个优秀的外线。 而且这几年随着三分球的开发和普及，外线的作用越发凸显，开拓者建设后卫群的思路是正确的。 在选秀大会结束后第二天，杰里-韦斯特飞抵波特兰，唐建国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韦斯特将成为波特兰开拓者的新任总经理。 这一消息传出，整个联盟都非常吃惊，杰里-韦斯特竟然去了死对头开拓者那边？ 洛杉矶那边的反应相当激烈，《洛杉矶论坛报》立刻发文称这是一场阴谋叛变。 洛杉矶媒体嗅到了韦斯特和这次选秀大会的关系，表示开拓者在24顺位抢走迪瓦茨极有可能是刻意为之。 唐-尼尔森更是暴跳如雷，在一档专访中直指韦斯特是背叛，他伤害了湖人，并且他去了湖人最大的敌人开拓者，帮助开拓者补强阵容。 反倒是湖人老板杰里-巴斯没有在公开场合做出任何负面评价，反而私下里和杰里-韦斯特通了电话。 在电话里，巴斯向韦斯特表示歉意，说自己不该在《体育画报》上声称总经理什么人都能做，他知道那样肯定伤害了韦斯特，他希望韦斯特在波特兰一切都好。 巴斯就是这么一个复杂奇怪的人，他和很多老板不一样，他很感性，有时候优柔寡断，有时候又决绝冷酷。 他身上充满了矛盾，这点和韦斯特一样，反而和唐-尼尔森这个单细胞生物大不相同。 巴斯这样，韦斯特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他还是坚定的告诉巴斯，自己将为波特兰效力，为开拓者带来总冠军。 波特兰这边《俄勒冈人》毫不犹豫的发起反击，维护韦斯特，说是洛杉矶先不要韦斯特的，而不是波特兰抢走了这位优秀的总经理。 而且韦斯特打造的湖人在1989季后赛击败了开拓者，他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来到波特兰，绝非叛徒。 可以预见，新赛季开拓者和湖人之间的恩怨远没有结束，并且会越缠越深。 韦斯特正式加盟开拓者后，做的第一项工作就是去机场迎接迪瓦茨和直接从克罗地亚飞过来的彼得洛维奇。 这两位南斯拉夫国家队的好朋友在得知将同时为开拓者效力时，兴奋的打了一晚上的电话，然后约好一同抵达波特兰，然后一起去报道。 杰里-韦斯特在两人约定好这一天坐车抵达了波特兰机场，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有大量的开拓者球迷到来，一同迎接。 很明显又是比尔-肖恩利这个大嘴巴泄漏了球员行程，让球迷来接机。 这是开拓者的老传统，这座城市只有篮球，只有开拓者，人们只关注篮球明星。 两人乘坐的航班分别在上午九点半和十点半降落，韦斯特见到了这两位克罗地亚的天才球员。 他们的着装、行李都非常简单，一人一个包，身后带个翻译，没了。 迪瓦茨的家人回了南斯拉夫，他新婚的妻子没有留下，他们在迪瓦茨决定来美国之前结了婚。 韦斯特热情的和两人拥抱，说道：“我也是波特兰的新人，只比你们早了一点点。” 迪瓦茨通过翻译明白了韦斯特的话，说：“难怪湖人没有选我，原来您到波特兰来了。” 翻译略显尴尬，心想这是可以翻的吗？ 迪瓦茨这小子太没心眼了，你这意思是韦斯特背后截胡呗？ 韦斯特看到翻译的表情，大概明白了迪瓦茨的意思。 他没有介意，反而哈哈大笑，说：“没关系，我在湖人，迪瓦茨去湖人，我在波特兰，他就来波特兰。” 迪瓦茨听后也笑了笑，心想您让我来波特兰，是为了交易我的啊，巴克沃尔特都和我说了。 不过迪瓦茨生性开朗乐观，他并不在意交易这种事，他知道在nba这是非常常见的。 虽然不会说英文可是迪瓦茨很健谈，不停的通过翻译和韦斯特进行交流。 相较而言，彼得洛维奇英语说的不错，可是他的话很少，他问的最多的话是：“什么时候能见到阿甘？” 韦斯特道：“很快，参加新人训练营的时候，阿甘会跟着你们一起训练，据说这是波特兰的传统，阿甘会鞭策每一个新秀球员。” 听到韦斯特这么说，彼得洛维奇的眼神里散发出了熠熠的光彩。 他渴望挑战，渴望成功，渴望打球。 离开机场时，迪瓦茨和彼得洛维奇受到了球迷的热烈欢迎。 其中彼得洛维奇的人气明显更高，因为他很早就被开拓者选中，并且论相貌，不在甘国阳之下，自然受到很多女性球迷的喜爱。 在外貌、气质上，他和甘国阳是两个极端，甘国阳充满了阳刚之气，而彼得洛维奇如同月光少年。 格里克曼见到彼得洛维奇都说：“看样子阿甘在人气上有对手了，正好能缓解一下他的压力。” 在入城的途中，彼得洛维奇和迪瓦茨看到高架路的广告牌上，有大量甘国阳的超大海报，都是avia摩天大楼的宣传广告。 这些广告牌让两人清楚，这是属于阿甘的球队和城市，在这里到处都有他的痕迹。 彼得洛维奇望着巨幅海报上帝王一般的甘国阳，心中生出“大丈夫当如是”的感慨。 他用南斯拉夫语和迪瓦茨说：“我想有一天，我能取代他，登上这些广告牌。” 迪瓦茨惊讶道：“你在说什么？” 彼得洛维奇笑了笑，道：“我在说梦话，弗拉德。” 第八章 最后的拼图 【1989年6月 奥克兰，加利福尼亚州。 我在奥克兰度过了两个糟糕的赛季，在1989年4月常规赛结束后，我能预感到我在这里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我在主教练岗位上付出了很多，我的家人做了很大的牺牲，金州勇士是一支充满天赋和才华的球队，我和穆林、里奇蒙德等球员都很合得来，他们喜欢我的执教风格，那种轻快、速度型的打法，我们达成了共识。 可是勇士的战绩不尽如人意，在1989赛季我们没能进入季后赛，我们的防守始终是个问题，我们缺少内线支撑，仅仅依靠外线的攻击活力能打出漂亮的比赛，但无法赢下比赛。 勇士的新老板似乎缺乏一些耐心，在1987年夏天他们在谈判不顺畅的情况下，终止了和乔治-卡尔的合作。 其实卡尔在1987赛季带的不错，他们杀入了季后赛并且和开拓者打了一个很激烈的系列赛。 可能和开拓者的系列赛触动了吉姆-菲茨杰拉德，刚从雄鹿过来执掌勇士的他迫切想要打出漂亮的成绩。 紧跟着他们找到了我，我很犹豫，但拉姆齐和鲍比-贝尔曼都鼓励我做出尝试。 nba虽然竞争非常激烈，但在场下教练们会互相帮助，像迪克-莫塔、菲尔-约翰逊、罗兰-托德、斯科特-罗伯特森、阿历克斯-汉纳姆等，都在我成为教练的道路上给予了知识和支持，我始终感谢他们。 在和家人商议后，我接受了勇士队的邀请，我期望在主教练的位置上迎接一些挑战。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有些草率，在勇士我没有达成自己的执教目标，我们缺少一個足够有影响力的大个子，这让我们在比赛中时常举步维艰。 尤其是当你适应了球队里有阿甘这种球员时，你再执教一个没有他的球队你会非常抓狂。 我在波特兰的三个赛季，见证了阿甘对整个球队的影响和改变，当我离开时少了他才意识到他是个多么优秀、多么重要的球员。 他的影响是全方位的，从球场内到球场外，在波特兰有些比赛你甚至不用指挥，他会搞定大部分问题。 到了勇士不同，很多问题要反复的提，然后问题依旧会反复出现。 乔-巴里-卡罗尔很有天赋，在有些比赛中他能打出令人惊叹的表现，但次数越来越少，他需要激励。 而拉尔夫-桑普森来到勇士时，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全美最佳球员了，膝盖伤病毁掉了他，他能站在场上已经很了不起。 我的战术思路也出现了一些问题，球员们努力去执行，我们总能打出漂亮的进攻，可是无法拿下胜利，因为缺少防守。 常规赛结束后，我和勇士进行了新一轮的合同谈判，之前我们只签订了三年合约，第三年勇士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决定是否终止合约。 菲茨杰拉德把我叫到办公室，表示球队决定不执行最后一年合同，他感谢我两个赛季在勇士的付出。 乔治-卡尔的命运在我身上再现，我想他知道这一结果时，肯定在西班牙皇家马德里偷笑。 不过我和他的区别在于，乔治-卡尔在丢掉工作后只能暂时去cba（大陆篮球协会），去西班牙联赛执教。 而我知道，波特兰还是我的家，我可以回家。】 ————1991年出版阿德尔曼撰写《thelonghotwinter》，节选。 杰里-韦斯特在助理教练的选择上考虑了不少人选，他在联盟人脉很广，一起合作过的球员、教练很多。 但要找一个和鲍比-贝尔曼合拍的教练并不容易。 来到波特兰后，彼得洛维奇和迪瓦茨被安顿在了新秀的独栋公寓。 韦斯特则住在奥斯威戈湖山公园的社区中——那里曾经是奇奇-范德维奇和德雷克斯勒住过的地方。 鲍比-贝尔曼也住在那里，他买了一套房子，一个人独居，离韦斯特住的地方不远。 每天清晨起床，鲍比-贝尔曼会开始铁人三项的锻炼，游泳、自行车、跑步，一直到中午。 这是贝尔曼和杰克-拉姆齐教练一起时养成的习惯，韦斯特对此相当钦佩，他知道一个nba主教练必须有着钢铁般的体魄，才能承受巨大的工作压力。 在1988-1989赛季，鲍比-贝尔曼几乎一个人承担了教练组的全部工作。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已经将一切奉献给了篮球，和篮球结了婚，生活中不再有其他事。 韦斯特到下午会和贝尔曼一起聊天，看看比赛录像，交流一下篮球方面的想法。 顺便贝尔曼带着韦斯特熟悉一下波特兰的方方面面，有时候他们会带着彼得洛维奇和迪瓦茨一起。 韦斯特从一次次的接触交流中发现，贝尔曼是个非常独特的教练，他执教的思路和大部分nba教练截然不同。 贝尔曼非常看重数据，看重效率，看重长期数据统计带来的结果。 他对具体的战术套路兴趣不是特别大，他认为这是在大学时，一个职业球员应该掌握的。 到了职业联赛，教练应该站在更高的高度去建设一支球队，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套路打磨上。 “但套路和赛前的细节准备是必不可少的，这点你在杰克博士身上应该学到不少吧。”韦斯特说。 杰克-拉姆齐一直都是联盟中战术准备最充分，最详尽的教练之一。 贝尔曼点点头，道：“是的，我没有杰克博士的渊博和临场指挥能力，不然西决我们不会输的。” 上个赛季在没有了德雷克斯勒的情况下，开拓者下滑并不厉害，依旧保持了很强的竞争力。 贝尔曼的整体规划绝对功不可没，不过他看重数据的风格，导致很多教练无法理解他的思路，自然没办法和他打配合。 韦斯特原本有想过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助理教练人选，他就亲自出马，像1982年辅助莱利那样，扶贝尔曼一把。 可是在交流沟通一段时间后，韦斯特发现自己做不到，他第一次接触贝尔曼这样的风格。 韦斯特问贝尔曼，他明明是传统大学出身，蒂格-菲尔普斯教练的高足，为什么走上了一条“邪路”。 贝尔曼笑了笑，说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通过赌博认识到数据的威力，只要样本够多，高概率事件最终会给你回报。 一个就是因为阿甘。 “你执教过阿甘就知道，他可以帮你解决大部分细枝末节的问题，让伱可以去思考更高的东西。或者说，他在迫使你去做一个大脑应该做的事，去做战略的规划，因为他把下面的问题都解决了。当然你可以什么都不做，他也可以带着球队赢球。” 这不是韦斯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了，之前在巴克沃尔特、格里克曼那里都有类似说法。 韦斯特好奇心越发炽烈，阿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球员，难道说四年来自己对他反复研究，看到的只是露出海面的冰山，在海面之下，其实隐藏着冰山更大的部分。 韦斯特对此并不是很相信，因为他自己是球员出身，而且是实力非常强的历史级巨星。 他知道教练对球员的重要性，比赛内外，再优秀的球员也离不开教练的指导，这是个人的局限性。 你总会有一些东西自己看不到，需要其他人指点。 并且球员的状态不是恒定的，在漫长的赛季中会随着很多因素起起伏伏。 如果没有一个外力去监督、指导球员，那他可能会像蒙着眼睛往前走的人，以为自己在走直线，拿下蒙眼布会发现，早就不知道歪到哪儿去了，走回原点都有可能。 看着韦斯特不相信的样子，贝尔曼只是笑笑说：“桑尼自己都经常说，球队欠他一份助理教练的工资。还有很多活儿加钱他就能干，包括主教练和总经理。联盟在这点上唯一能和他媲美的，应该只有拉里-伯德。但伯德的身体，远没有阿甘那么皮实扛造，这是阿甘最大的优势。” 交流来交流去，韦斯特发现确实很难找到适合贝尔曼的助理教练，而贝尔曼自己也没有培养一个助理教练的想法，很多事他自己做已经习惯了，反正他是工作狂。 韦斯特有想过，要不把杰克博士找回来做顾问，他在战术准备和细节上的工作无人能比。 但可惜的是，拉姆齐已经被南佛罗里达阳光体育网络电视平台请走去做体育比赛解说了，主要解说迈阿密热火和费城76人的比赛。 热火这是要把开拓者挖空的节奏，挖了经理挖运营，挖了二当家又挖教练。 莱利这是一幅势要把开拓者复制到佛罗里达，然后找机会复仇开拓者的架势。 杰克-拉姆齐不行，韦斯特将目光投向了大学，但还是很难找到与球队相匹配的助理教练。 直到韦斯特得知里克-阿德尔曼和金州勇士队解约，韦斯特立刻想到，或许可以让阿德尔曼回来担任贝尔曼的助理教练。 可是当韦斯特将这个说法告诉贝尔曼时，贝尔曼却犯了难。 当初在开拓者，阿德尔曼是第一助理教练，贝尔曼是第二助理教练。 如今，要阿德尔曼从主教练的位置下来，给贝尔曼做辅助，恐怕阿德尔曼不会同意。 所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阿德尔曼已经尝过主教练的权柄，又怎么肯再做助理教练，而且是自己曾经小弟的助理。 韦斯特表示这不妨，前几天菲尔-约翰逊重新签约犹他爵士了。 他早年在爵士做助理教练，后来在国王当了几年主教练，现在又回了爵士，还是做助教。 而且爵士的主教练不再是德高望重的弗兰克-莱登，而是变成了新手教练杰里-斯隆。 菲尔-约翰逊照样放得下架子，愿意做斯隆的辅助。 在韦斯特的劝说下，贝尔曼表示，只要阿德尔曼愿意，他可以和阿德尔曼重新开始合作。 韦斯特立刻给阿德尔曼打去电话，问他有没有兴趣回波特兰执教。 电话里阿德尔曼有些犹疑，他知道贝尔曼在开拓者的地位很稳固。 他还是希望能得到一份主教练的工作来证明自己。 不过回到波特兰的诱惑确实很大，他的家人现在还留在波特兰，那里是他的家。 之后，韦斯特又找来巴克沃尔特和格里克曼一同说服阿德尔曼。 最后贝尔曼打电话给阿德尔曼，说：“波特兰需要你，我们有很多新球员加入，他们都很有才华，需要你的调教和带领。里克，我们是好搭档，不是吗？” 贝尔曼的电话最终说动了阿德尔曼，在电话里他也说：“我想念波特兰，想念纪念体育馆，想念阿甘。” 于是，阿德尔曼决定回归波特兰，为开拓者的重新崛起，贡献自己的力量。 —— 7月6号，开拓者官方宣布，里克-阿德尔曼回归波特兰开拓者，担任球队助理教练。 唐建国特意为阿德尔曼举办了一个签约发布欢迎会，同时彼得洛维奇、迪瓦茨、克里夫-罗宾逊、迈克-桑德斯的签约仪式也在发布会上进行。 记者们好奇地问总经理韦斯特：“为什么萨博尼斯还没有到美国来签约报道？是不是因为他喜欢的11号球衣被阿甘穿了，所以他不想来。” 现场的记者一片哄笑，但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拉里-弗莱舍在去世前搞定了萨博尼斯在合同、手续上的各种问题。 现在唯一的困难不在他的母队，也不在美苏的冷战壁垒，而在于萨博尼斯的个人意愿上。 他参加了1988年的奥运会拿到了金牌，但那是在带伤的情况下，如今他的伤病可能更严重了。 韦斯特和萨博尼斯取得了联系，萨博尼斯的英语不是很好，在电话中和他沟通有些困难。 韦斯特尽力表达了开拓者对他的期望，希望他今年可以到美国来打球，和阿甘一起合作。 不过萨博尼斯提到：“你们有迪瓦茨了。” 显然，开拓者选中迪瓦茨让萨博尼斯有了一些误会。 他当然知道迪瓦茨，他们在欧洲多次交手，在奥运会上争夺金牌。 开拓者不仅摘下了迪瓦茨，队中还有他南斯拉夫的队友彼得洛维奇。 这让萨博尼斯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去波特兰，球队的环境是否还适合他。 他已经得到了西班牙巴利亚多德俱乐部的合同邀约，让他去西班牙联赛打球。 韦斯特很想和萨博尼斯说，当初摘下迪瓦茨是想交易的，哪成想没交易成功啊。 可是这种事说不清楚，迪瓦茨已经签约留在波特兰，这是一个无法更改的事实。 韦斯特心想，如果自己早点成为开拓者总经理，应该先去搞定萨博尼斯的合同。 当时通讯不够发达，你要跨洋联系到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仅受通讯工具限制，还受到语言的限制。 韦斯特在电话里好说歹说，希望萨博尼斯先好好考虑，不要和别的俱乐部签约，开拓者方面会亲自派人去立陶宛，当面和萨博尼斯说明情况。 萨博尼斯答应下来，他将巴利亚多德的合同先搁置，等待开拓者方面的消息。 其实萨博尼斯很担心自己的跟腱，很担心自己能否在nba打出一片天，如果不能他不想去美国受辱。 在1988年汉城奥运会与甘国阳的相遇，对萨博尼斯而言既有积极的一面，也有消极的作用。 积极的一面是，能和这样优秀、有趣的球员成为队友一起打球，一定是件很美妙的事。 萨博尼斯看过甘国阳的比赛录像，也到现场看过甘国阳打球。 他震撼的打球风格令萨博尼斯感到惊艳，同时两人非常互补。 高低位，双低位，双高位，任何一种战术组合两人都能胜任，并且谁在高位、低位都可以。 如此完美的搭配，怎么能让萨博尼斯不心动呢，而且阿甘作为一个中国人，他的传奇经历让每一个想到nba圆梦的海外球员都感到振奋，提供了源源不绝的动力。 消极的一面就是，在真正一对一单挑后他发现，自己打不过阿甘。 不仅打不过，而且在细节上有着巨大的差距，那是光看比赛看不出来的。 他的力量，技巧，手感，萨博尼斯明白，这个人要高自己两到三个档次。 这对从接触篮球开始就是天之骄子的萨博尼斯而言是难以想象的。 即便在1988年奥运会决赛中，他被大卫-罗宾逊压制，但他知道罗宾逊只是身体素质比自己好。 在篮球智商上，对比赛的掌控上，萨博尼斯自信压罗宾逊一头，最终他们也是战胜了不可一世的美国队。 可是在面对阿甘时，萨博尼斯没有这个自信了。 这家伙明明只有6尺10，一个偏矮小的中锋。 可是他力量大的惊人，技巧多的可怕，攻防细节更是拉满。 虽然只进行了一些一对一对抗，但结合那些比赛录像，萨博尼斯知道，和他的差距很大。 正因为如此，在奥运会结束后的赛季中，随着萨博尼斯的伤病越发严重，身体难以恢复到跟腱断裂前的巅峰状态。 萨博尼斯开始犹豫起来。 他的犹豫可能让他错过去美国打球的机会，而这不是他第一次错过了。 1985年老鹰在选秀中拿下了萨博尼斯，但却因为萨博尼斯年龄的原因被取消。 到了1986年，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的疯狂教练戴尔-布朗专门写信给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他想让这位领导人来美国进行篮球访问，这样他一定会把萨博尼斯带过来。 然后就想办法让萨博尼斯留在美国为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打球，以弥补球队突然损失了他们的大二内线约翰-威廉姆斯。 当时大学大部分球员都是打到大四的，而约翰-威廉姆斯的突然参选导致学校错过了招募新生的机会，戴尔-布朗只能另辟蹊径，想办法把萨博尼斯招揽过来。 他不仅给戈尔巴乔夫写信，也给里根写信最后他找到一位长期在苏联做生意的美国富商哈默，希望他出面游说，让苏方同意放萨博尼斯到美国打球。 结果在计划执行前，88岁的哈默生病了无法前往，只能取消。 但布朗是个倔强的教练，他又想办法联系到了一个立陶宛裔美国人的新闻记者，她在82年在一场慈善赛上见过萨博尼斯。 她被布朗说服，去西班牙找到了苏联国家队，想办法接触到萨博尼斯，问他愿不愿意去美国打球。 因为消息的闭塞，萨博尼斯压根不知道自己在美国被人选中，又被取消，然后有个教练正想方设法让他去打球。 萨博尼斯说自己想，可是他无法就这么离开，他是国家培养的球员。 这位记者甚至建议萨博尼斯叛逃，萨博尼斯当然拒绝了，他绝不会叛逃。 如果要去美国打球，他必须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的留在美国打篮球。 之后这位记者和布朗与萨博尼斯失去了联系。 在这种情况下，布朗还不气馁，想尽办法为里根政府组织一次青少年国际篮球交流活动，借此可以会晤苏联官员，然后向他们提出帮助请求，希望会见萨博尼斯，邀请他来美国打球。 这是布朗的最后一次努力，最终苏联男篮表示，萨博尼斯要为88年汉城奥运会做准备，他不会离开国家队去美国打球。 80年和84年两届不完整的奥运会，让世界篮球最高舞台上一次缺了美国，一次缺了苏联。 88年美国和苏联将同时出战，这届奥运会篮球比赛的含金量可想而知，苏联方面是绝对不肯放人的。 加上萨博尼斯跟腱受伤，更加不会让他去美国比赛，防止伤情加重。 最后，在两国政府的干涉下，要求戴尔-布朗停止无休止的招募活动。 疯狂的布朗收手了，但他没想到，开拓者轻描淡写的在选秀大会上将萨博尼斯摘下。 接着开拓者就可以利用nba在全球巨大的影响力，吸引萨博尼斯自己想到美国来打球。 这就是nba选秀的威力，他不劝你来我这儿打球，而是吸引，是你自己想来这里打球。 不管怎么犹豫，萨博尼斯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来波特兰的，尤其是1988年奥运会和甘国阳的会面，像一根刺牢牢扎在他的心底，让他辗转反侧。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去一趟波特兰，不和阿甘好好合作打一个赛季，自己这辈子都会觉得遗憾。 而开拓者方面并没有闲着，真就守株待兔等着萨博尼斯自己想清楚打电话过来说想来波特兰。 正如唐建国所说，有些人你不用去劝，他们自己会选但你要帮着他们看清楚环境和形势。 唐建国知道萨博尼斯来美国打球的意义，什么社会主义军团他不在乎，他要的是眼球，是舆论。 而且巧合的是，唐建国和苏联之间渊源很深，当初布朗就不该去找哈默，而应该找唐建国帮忙。 在1986年，唐建国在以他自己名字命名的大厦里和苏联驻美大使亲切会晤，一起吃早饭。 在1987年，莫斯科方面特意邀请唐建国访问苏联，他在7月份前往好好考察了一番，要在莫斯科建设酒店。 这一公开的行程联络，也导致很多年后唐建国被怀疑是克格勃的间谍。 凭着对苏联的熟悉，在韦斯特的建议下，唐建国特意组建了一个游说团。 由唐建国亲自带队，领着巴克沃尔特、比尔-沃顿、贝尔曼、阿德尔曼一起，前往苏联进行青少年篮球指导活动。 他们开设了为期一周的训练营，一边开课传授美式篮球的训练方法，一边抽时间和萨博尼斯见面。 和萨博尼斯会面的任务交给了比尔-沃顿。 沃顿早在80年代初就见过萨博尼斯，在欧锦赛上，惊为天人。 沃顿后来回忆说，上半场萨博尼斯就拿到了四双的数据，下半场教练干脆不让他首发了，在板凳上歇着。 那年萨博尼斯才19岁，甘国阳正在冈萨加大学坐球监。 沃顿顺利见到了萨博尼斯，两人在寒暄过后，沃顿并没有滔滔不绝的去劝说萨博尼斯。 他拿出了一卷录像带，找了一台录像机，招呼萨博尼斯坐下一起收看。 录像带里竟是甘国阳录制的一段训练视频。 在视频中，甘国阳在沃顿的配合下，详细讲解了开拓者阵地进攻的策略和特点。 他们俩重现了1986赛季那些精妙的高低位配合，而这些都是萨博尼斯擅长的。 在录像的最后，甘国阳对着镜头说道：“我们有可能在组建nba历史上最伟大，最特殊的球队，你不想参与进来吗，阿维达斯？” 比尔-沃顿的到来，以及甘国阳的录像让萨博尼斯感受到了诚意。 这一刻他知道不能再犹豫了，他必须像个斗士一样接受这份挑战。 1989年7月15号，萨博尼斯来到波特兰，正式与开拓者队签约。 由于开拓者11号球衣已经被甘国阳穿了，所以萨博尼斯选择了15号球衣。 在签约仪式结束后，杰里-韦斯特大大松了口气，他终于以最快的速度将开拓者新赛季阵容打造完成了，最后一块拼图终于拼接上了。 唐建国满面红光，对于接连加入强援的开拓者军团，他非常之满意，新赛季他充满信心。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大喊“开拓者总冠军”了。 然而，队医在对萨博尼斯、彼得洛维奇等人进行身体检查后，递交的健康报告却显示，海外军团想要真正发挥，要先把身体健康问题给解决好。 杰里-韦斯特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第九章 三人组 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的健康状况都有些问题，而且是不小的问题。 萨博尼斯在1986年在西班牙备战世锦赛时遭遇了严重的脚踝伤，休养一段时间后他在俱乐部的比赛中拉伤了右脚跟腱。 接着在国内联赛的决赛中他在没有完全康复的情况下强行复出，帮助球队拿到冠军，这导致的跟腱伤势恶化。 很多伤病都是疲劳累积的，1987年在苏联队备战欧锦赛期间，萨博尼斯的跟腱完全撕裂，这是非常严重的伤病。 接着在康复期间，他又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导致了跟腱的二次撕裂，这让他的伤病雪上加霜。 之后他进入了漫长的恢复期，期间他曾来到波特兰进行手术治疗，接受美国最先进的医疗服务。 原本开拓者的队医要求他休息一年半的时间，这让他会错过1988年的汉城奥运会。 结果，奥运会之前，萨博尼斯宣布自己将参加奥运会，不过是以观众的身份在场边看球。 可是等他真正归队后，在可以上场对抗的情况下，国家队还是毫不犹豫的将他派上了场，在他蹒跚脚步的帮助下，苏联最终拿到了至高荣誉。 为此美国教练约翰-汤普森大骂波特兰开拓者，说他们帮助萨博尼斯手术治疗的行为属于资敌。 你们已经有一个中国来的超级中锋了，又搞个苏联超级中锋，还帮着他击败美国队，你们还是不是美国球队？ 因为美国队在1988年汉城的失败，到1989年，美国推动国际篮联允许职业球员参加奥运会、世锦赛。 这一举措客观上推动了萨博尼斯、迪瓦茨等一大批欧洲球员来nba淘金，因为他们不用再担心加入nba球队就无法为国效力了。 但萨博尼斯因为一系列的伤病、强行复出，导致他的健康状况很不乐观。 在1988-1989赛季中，他在联赛里再度受伤，不仅仅是跟腱，他还患上了慢性膝痛，脚踝习惯性扭伤以及腹股沟的问题，这让他的双腿变得脆弱，弹跳、移动都受到影响。 他的膝盖绑上了两个特制的护膝，他很少能再像1986年之前那样飞天扣篮了。 来到波特兰后，医生例行对他进行了健康检查，发现他的腿伤痕累累，也就比当年的比尔-沃顿要好一些，和甘国阳这种从没大伤过的人是没法比。 所以萨博尼斯对自己的忧虑并非单纯的不自信，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很了解，他对nba的密集赛程非常担忧。 好在开拓者目前已经建立了一个相当完善、谨慎的球员健康评估机制，一個球员是否适合登场，他们会给出最为稳妥的建议，把球员健康放在第一位。 nba赛季确实漫长，但开拓者充裕的人员配置，能给球员休养生息的时间。 再说了，开拓者还有nba第一老黄牛，场均登场40分算少的铁人阿甘，他们的内线完全不用担心无人可用。 和萨博尼斯相比，迪瓦茨的健康状况是很好的，他是萨博尼斯的平替，迪瓦茨的问题是：他还没有服南斯拉夫的一年兵役，这会给他打球带来一些麻烦。 而彼得洛维奇已经服过兵役，但他的身体在夏天出现了一些状况。 彼得洛维奇和萨博尼斯不同，同岁的他之前很健康，没有大的伤病。 在来波特兰之后，他根本闲不下来，他对游山玩水没兴趣只想找个地方打球。 结果在波特兰社区大学体育馆训练时，突然感到背部疼痛，是那种无法活动的疼。 一同训练的训练师将他送回公寓，接着通知队医，对他进行全面检查，了解疼痛的来源。 一开始医疗团队认为彼得洛维奇是坐骨神经痛，只要进行微创手术就能好起来。 但是经过更为细致、全面的检查后，波特兰地区著名的日裔神经外科医生卡尔文-田边认为，彼得洛维奇的椎间盘出现了问题，里面的一些碎片压迫神经，导致背部和腿部的疼痛。 韦斯特在得到相关信息后，要求立刻对彼得洛维奇进行手术治疗，确保他在休赛期能够好好养伤，早日恢复。 于是，卡尔文-田边操刀了彼得洛维奇的手术，清理他椎间盘的一些骨头碎片。 在手术过程中，田边医生发现他的椎间盘上有一个囊肿，这个囊肿压迫了彼得洛维奇背部的一根神经，是导致他背部持续疼痛的元凶。 在处理掉碎片和囊肿后，彼得洛维奇背部的疼痛和腿部的不适都消失了。 和萨博尼斯一样，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休养生息，为新赛季做准备。 因为手术的原因，他错过了开拓者7月份的夏季联赛训练营，只能在场边看着队友们训练比赛。 萨博尼斯受到了同样的待遇，他们都只能在场边看着，医生给他们的建议都是休养。 只有迪瓦茨可以参加比赛，和新人们一起适应nba的对抗环境。 这种场面很奇怪，在欧洲，南斯拉夫和苏联男篮可以说是死对头。 1988年汉城奥运会上，苏联和南斯拉夫是最为强劲的对手。 彼得洛维奇是南斯拉夫的得分王，而萨博尼斯是整个奥运会的篮板王。 双方在小组赛中首场相遇，当时苏联队大比分落败，76:92，输了16分。 这个分差在40分钟上下半场的fiba比赛中还是比较夸张的，尤其是双方实力这么接近。 这场比赛萨博尼斯只拿到11分，他还没有从跟腱伤势中恢复，开拓者医生建议他不要上场。 为了金牌和胜利他还是登场了，结果首战表现挣扎，输给了宿敌南斯拉夫，萨博尼斯非常沮丧。 但后面萨博尼斯和苏联队越打越好，在关键的半决赛他们干掉了美国队，萨博尼斯13分13个篮板球，他在三秒区的防守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美国外线球员很难杀入内线得分，超级新星丹尼-曼宁全场一分未得。 接着，苏联队在决赛再遇南斯拉夫，这次萨博尼斯没有留情，他摧毁了迪瓦茨，摧毁了南斯拉夫的内线，他拿到了20分15个篮板球，一雪前耻，率队拿到冠军。 这场比赛彼得洛维奇拿到了全场最高的24分，但无济于事，他的突破屡屡被萨博尼斯破坏。 迪瓦茨在萨博尼斯面前更是颇为狼狈，被萨博尼斯在头上扣篮，在进攻中被萨博尼斯大帽。 这场失利让两人非常失望，更是牢牢记住了萨博尼斯这个苏联巨人。 没想到，现在三个人成为了队友，一个在场上比赛、训练，两个坐在场下发呆。 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略显尴尬，他们语言不通，而且都是沉默寡言的性格。 偶尔想说两句，往往一方开了个头，另一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接着又是沉默。 两人和周围的美国球员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大部分签了短合同的新人在球队的时间都不会长。 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两人的关系不差，在88年奥运会的时候，他们作为对手在场下碰过头。 奥运会决赛后组委会安排药检，两人被分配在了同一个房间，巴克沃尔特和甘国阳一起去看的比赛。 巴克沃尔特非常担心刚刚打完比赛的他们在里面会发生冲突，进而影响日后在开拓者的合作。 但药检结束后他们并肩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很正常很轻松，萨博尼斯还请彼得洛维奇喝了一扎啤酒。 三人组里，年龄最小的迪瓦茨是沉默寡言二人组之间的最佳粘合剂，性格开朗、活泼的他是三个人里英语最差劲的，可是他话最多，最喜欢开玩笑。 面对老对手萨博尼斯，迪瓦茨并不抵触，相反两个巨人相处的很好。 萨博尼斯能参加一些简单的对抗性训练，里克-阿德尔曼允许他参加战术训练。 两个斯拉夫巨人会在训练馆里一对一斗牛，互相交流经验。 因为迪瓦茨的加入彼得洛维奇话也会多起来，他们有共同的话题：篮球。 之后就形成这样的情况，只要迪瓦茨在，三个人就能说说笑笑，很不错。 迪瓦茨不在，剩下两个就成了闷葫芦，而迪瓦茨和任意一个在一起都感觉良好。 开拓者参加的夏季联赛在盐湖城进行，爵士队的运营，弗兰克-莱登的儿子斯科特-莱登邀请开拓者、国王、太阳前来参赛，与爵士队一同争夺落基山冠军。 开拓者最终拿到了这次夏季联赛的冠军，迪瓦茨的表现还算不错。 不过他在比赛中暴露出了对抗不足的弱点，身材高大的他总是被美国球员撞开。 显然，美国的篮球环境中，身体对抗和竞争更加激烈，欧洲球员赴美第一关就是对抗关。 在球队离开盐湖城时，里克-阿德尔曼在训练营总结会上提醒三人：“在10月初会有新人训练营，届时…你们会受到一些考验。你们要着力提高自己的对抗能力，尤其是迪瓦茨，你不能再被撞的东倒西歪。彼得洛维奇你也要变得更强壮一些，你太瘦了，会被撞死的。至于阿维达斯……你好好养伤。” 阿德尔曼显然对萨博尼斯的力量和对抗是信任的，但萨博尼斯自己却不太相信自己。 私下里他和迪瓦茨、彼得洛维奇说：“听说开拓者有个传统，阿甘会参加每年的新秀训练营，亲自调教新人。” 彼得洛维奇说：“韦斯特经理说过，我非常非常期待。” 迪瓦茨拍了拍彼得洛维奇，说：“这个人有病，他一直想挑战阿甘。” 萨博尼斯摇了摇头，道：“我和阿甘对抗过，一对一。” 两人都瞪大了眼睛，显然对此非常好奇，要萨博尼斯接着往下说。 萨博尼斯咳嗽了一下，道：“就是在汉城奥运会的时候，伱们知道阿甘来现场看比赛的，赛后他有找到我，我们找了个场子偷偷较量了一下，然后…” “然后什么？你快说萨博！”彼得洛维奇少见的激动，他很想知道萨博尼斯和阿甘真实对抗后是什么感受。 他们三个人在欧洲都属于场上的佼佼者，基本上到顶了，尤其是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 今年要进军nba，他们有着共同的担忧：能否适应这里的比赛规则、强度，以及漫长的赛程。 彼得洛维奇因为突如其来的伤病只能作壁上观，这让他内心越发焦虑，这段时间他一直没见到阿甘。 因为甘国阳不在波特兰，前段时间甘国阳回了斯波坎，去参加当地举行的“甘国阳日”。 从1982年开始，这一传统延续至今，并将继续延续下去。 接着甘国阳就留在了冈萨加，和斯托克顿一起训练，顺便交流一下育儿经。 接下里甘国阳准备在洛杉矶度过，他可以一边参加纽维尔的大个子训练营，一边可以陪伴在洛杉矶娘家呆着的妻子和孩子。 要等到10月份赛季开始前，甘国阳才会回波特兰，正式开启新赛季的队内训练。 甘国阳现在是nba的第一人，彼得洛维奇迫切的想弄清楚自己和第一人有多大的差距。 萨博尼斯想了想，继续说道：“他像一头怪兽，力量大的惊人，足以轻松将我撞倒。” “斯夺普！萨博，你不要乱说，有人能把你轻松撞倒？我不信。” 迪瓦茨和萨博尼斯打过不少比赛，他知道这个身高7尺3的巨汉力量多么可怖。 他在三秒区简直和巨神兵一般，他上肢宽厚结实的好像一头熊，很多苏联摔跤队、田径队的运动员在力量上都比不过萨博尼斯。 迪瓦茨看过阿甘的一些比赛录像，知道阿甘力量惊人，但6尺10的身高，以及黄皮肤，多多少少会让没和他对抗过的人有几分轻视。 哪怕从荣誉和表现上来说，他就是当前的nba第一人。 萨博尼斯道：“我从来不是乱说话的人，反正这段时间你好好增强自己的对抗吧弗拉德，里克说的没错，你会被撞死的。” “那我呢？”彼得洛维奇问道。 “阿甘应该不会欺负小孩。” 说完，萨博尼斯和迪瓦茨都哈哈大笑起来。 彼得洛维奇给了萨博尼斯一个白眼，三人之间在变得越来越熟络。 —— 8月份，萨博尼斯和迪瓦茨留在波特兰进行特训，养伤兼提升自己的对抗力量。 而彼得洛维奇回了一趟西班牙，处理他与皇家马德里的合同问题——他和皇家马德里还有三年合同。 原本拉里-弗莱舍在4月份已经处理好了这些问题，通过协商，达成了协议，促成了合同买断，让彼得洛维奇成为自由身，可以来波特兰。 可是弗莱舍的突然去世让事情出现一些变数，皇家马德里提起了诉讼，认为之前的买断协议无效。 彼得洛维奇不得不回去重新进行沟通，杰里-韦斯特也参与到这场争端中。 好消息是，关于这份协议的法院判决要在美国波特兰进行，由波特兰地区巡回法庭给出判定。 之所以管辖权给到波特兰，是因为彼得洛维奇的律师想尽办法找到皇家马德里在美国的一位代表，趁这位代表来波特兰出差协商时，在波特兰机场向他递送了诉讼函。 这一举动导致双方的诉讼要在波特兰进行，这对开拓者而言是大利好。 坏消息是，彼得洛维奇在西班牙遭到了巨大的舆论压力，曾经是马德里王子的他，变成了当地球迷憎恶的对象。 当时乔治-卡尔已经在马德里主持新赛季的训练营，之前每年训练营，彼得洛维奇都会出现，然后受到媒体的热烈欢迎。 而这一次他没有出现，反而出现在了马德里报纸的漫画版块：相貌英俊的他被刻画得非常丑陋，耳朵凸出，张着嘴巴，一嘴的龅牙。 这些表达了马德里地区篮球迷对他的恨意，这让他承受了很大压力。 回到马德里这段时间，彼得洛维奇几乎不出门，因为一旦遇到皇马球迷他肯定会被拦下来质问，为什么要背叛皇马。 在这种焦虑的等待中，彼得洛维奇接到了阿甘从洛杉矶打来的电话。 电话是打给开拓者人事经理格林波特的，他被安排陪同彼得洛维奇，缓解他的压力。 甘国阳先和格林波特聊了几句，格林波特说明了马德里的情况。 他说彼得洛维奇在这里非常受欢迎，是真正的篮球明星，人人都认识他。 但正因为如此，彼得洛维奇承受的压力也非常巨大，因为他要离开。 “就像如果你要离开波特兰一样，我们也会…也会阻止你的。” “我不会离开波特兰的，除非这个世界上有更强的篮球联赛存在，估计要去火星了。把电话给德拉岑，我和他说几句。” 彼得洛维奇和甘国阳同龄，甘国阳大一个月不过彼得洛维奇接到甘国阳的电话时，竟然紧张的心怦怦跳。 在电话里他们简单做了一些交流，甘国阳希望彼得洛维奇能好好养伤，他很期待10月份的新人训练营。 甘国阳还说：“听说你的三分球投的不错，我可是nba的三分王，我们可以来较量较量。” 彼得洛维奇连声答应，说一定要和阿甘较量一番。 和甘国阳的这通电话给了彼得洛维奇很大的鼓舞，他有信心在这场纠纷中取得胜利。 因为他去更高联赛挑战更强球员的心无比坚定，他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名气，他就是想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篮球运动员。 到了8月中旬，彼得洛维奇的腰椎伤病缓解了很多，同时他回到波特兰出庭。 波特兰的法官认定彼得洛维奇和皇马的买断协议有效，皇马的诉讼请求被驳回。 经过这一波折彼得洛维奇终于正式成为了波特兰开拓者队的一员，开启他的nba之梦。 当然，这个梦并不完全是美梦，10月初，他满心期待地迎来自己nba之旅的第一个噩梦。 波特兰开拓者的新人训练营：社会主义三人组即将成为波特兰历史上目前为止最差的一届新秀。 第十章 差距 时间转眼来到了1989年的10月，俄勒冈州塞勒姆市，这里距离波特兰有45分钟左右的车程。 开拓者将他们的训练营从之前的波特兰社区大学机库一样的体育馆，搬到了风景优美的威拉米特大学。 这里离市中心更远，基础设施完善，景色宜人，教练组认为新的赛季应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所以将训练地点安排在了这里。 新人训练营在季前赛训练营之前进行，这时候夏天已经过去，秋天的风已经将树叶染红。 秋高气爽，这个时间段进行训练实在是非常合时宜。 训练营的第一天，天气很不错，没有下雨，气温、湿度都很不错。 彼得洛维奇很早就起床，推开窗呼吸着窗外新鲜的空气，心情颇为激动。 波特兰的气候和他老家克罗地亚颇为相似，秋天有些冷冽，但很舒服。 在与皇家马德里的纠纷尘埃落定后，彼得洛维奇一直留在波特兰养伤。 他的伤情一天天的好转，慢慢的队医允许他进行体能训练，投篮训练。 在波特兰的新秀公寓里，他给自己购置的第一个设备是健身自行车，每天早上起来蹬自行车热身，之后去健身房训练，跑步，总之绝不让自己闲下来。 到了9月底，他已经可以上场打球，他立刻将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体育馆里。 他训练如此刻苦，从天亮一直训练到天黑，非要将自己的精力全部耗尽才肯休息。 相较而言，迪瓦茨和萨博尼斯这两位巨人更懂得享受生活，他们会在波特兰的餐厅和酒吧品尝美食和美酒。 萨博尼斯的酒量非常惊人，据迪瓦茨说，他们在酒吧里喝啤酒，萨博尼斯从进门喝到离开，数不清喝了多少杯，但从没有醉过。 甚至连醉的迹象都没有。 彼得洛维奇的生活相对简单，养伤，训练，吃饭，睡觉，看看电视，偶尔和迪瓦茨出去吃点好吃的，或者和女友雷塔纳-卡伊奇出门逛街。 不过这些只占他生活的一小部分，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奉献给篮球，他焦急又耐心的等待着，等待在更高舞台绽放自己的才华。 相较于nba比赛，目前他心里更期待传说中的开拓者新人训练营，期待和阿甘一起训练、对抗。 彼得洛维奇偶尔能在电视上看到关于甘国阳的新闻报道，他在洛杉矶参加球星训练营，在u大学主持比赛，还有电视上经常出现的甘国阳代言的avia广告，可口可乐广告，福特汽车广告，他还出现在迈克尔-杰克逊的演唱活动中，作为特邀嘉宾出现。 在马德里，在南斯拉夫，在莫斯科，彼得洛维奇、迪瓦茨、萨博尼斯是大明星。 但到了美国，阿甘是真正的天皇巨星，尤其在唐建国的宣传加持和迈克尔-杰克逊的叠加效应下，他正在成为一个文化偶像。 不过彼得洛维奇只对篮球场上的甘国阳感兴趣，时间就是今天了。 彼得洛维奇深吸一口气，关上窗，看了看床上还在熟睡的女友，他洗漱穿戴好准备出发。 出门后他先去隔壁敲了迪瓦茨和萨博尼斯房间的门，萨博尼斯和迪瓦茨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到彼得洛维奇已经穿戴齐全准备出发。 迪瓦茨抱怨道：“德拉岑，你为什么起那么早？现在才四点多！” 彼得洛维奇道：“我觉得第一天训练应该早一些，听说阿甘总是第一個到，我想比他更早。” 迪瓦茨扶着门摇头，道：“你都带了女朋友一起来，怎么能起这么早呢？不知道多陪陪女朋友吗？” 萨博尼斯道：“还没结婚的小伙子就是起得早，算了，我们准备准备也出发吧。以后我如果在波特兰买房子，肯定要离德拉岑家远一些，以免影响睡眠…” 和迪瓦茨一样，萨博尼斯在决定来波特兰开拓者后，也先把婚礼给办了，和女友结了婚。 可能女方都担心万恶的资本主义美国会腐蚀她们的巨人男友，毕竟篮球运动员在美国是非常受女人欢迎的，只要他们愿意，每天换女友不是不可以。 萨博尼斯的妻子英格里达是美丽的立陶宛小姐，她有自己的工作，准备等萨博尼斯在开拓者安定下来，买了房子再考虑搬到波特兰来。 从这点来说，欧洲的球员和美国黑人球员真是大不相同。 萨博尼斯和迪瓦茨的婚礼在本国本地区都产生了很大影响力，被电视台实况直播，堪比甘国阳当初在唐人街大婚。 对于这些知名球员而言，盛大的婚礼是一种道德上的约束——当然，如果没有道德，就不存在约束。 三人收拾完毕，坐上了迪瓦茨的奔驰车，萨博尼斯一个人坐后面，彼得洛维奇坐在副驾驶。 “德拉岑，把安全带系上。” “不，系安全带不舒服。” “但是安全！” “开车吧，我相信你的车技。” 彼得洛维奇坐车不喜欢系安全带，就像他在球场上自由奔放的球风那样。 从公寓出发沿着45号州际公路一路往南，45分钟后他们抵达了威拉米特大学。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他们把车停在体育馆停车场，正好碰到了里克-阿德尔曼。 阿德尔曼在回到波特兰后，从主教练变成了助理教练，干回了之前的老本行——主持新人训练营工作。 作为教练，阿德尔曼是相当严厉的，在夏季联赛他指导球队训练，对迪瓦茨、萨博尼斯都非常严格，毫不留情的指出他们的诸多问题。 所以，萨博尼斯和迪瓦茨都有些畏惧阿德尔曼，反而主教练鲍比-贝尔曼，让两人感觉亲切、温和。 彼得洛维奇在身体康复后同样接受了阿德尔曼的指点，在欧洲是超级大明星的彼得洛维奇，在阿德尔曼眼中却太过于瘦弱、缓慢，并说“你这样是很难在nba生存的”。 彼得洛维奇很不服气，他认为自己身体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 今天他感觉还不错，看到阿德尔曼，主动上去打招呼：“教练，您竟然来的这么早。” 阿德尔曼用他沙哑的嗓音回道：“今天是第一天，我要早点来做点准备工作，你们都做好准备了吗？” 彼得洛维奇用力点头，他问道：“阿甘来了吗？” 阿德尔曼道：“阿甘应该已经训练至少一个小时了。” 说着阿德尔曼指了指停车场角落里的一辆轿车，那是甘国阳的车。 彼得洛维奇很惊讶，他们三个已经够早的了，阿甘怎么会更早？ 四个人一起进了体育馆，里面果然传来“砰砰”拍球的声音。 进到球场上，偌大的体育馆里只有一个人，他背对着四人，赤着上身，肌肉如雕刻一般完美。 他的背部肌肉有着大理石雕塑一般的纹理，远远望去，仿佛一件艺术品。 他没有大卫-罗宾逊那么高，但比大卫-罗宾逊更加厚实，且下盘如岩石般坚固。 此刻，他正在练习三分远射，一筐球放在跟前，他拿起一个，在下肢没有任何动作的情况下，完全依靠上肢手臂、手腕的强劲力量，把球很轻松的投了出去。 他整个上半身核心非常稳定，没有任何摆动，只有手臂和手有动作，将球投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球稳稳入筐。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一连进了十个，全都是这种机器一般精准、稳定的出手。 直到筐里的球全都被投完，甘国阳只投丢了一个，剩下的不仅命中，甚至都没有沾筐。 这种精准、稳定，只靠上肢发力的投篮，真的是赏心悦目，令人震撼，四个人就这么站在场边静静的盯着看。 甘国阳投完了才注意到，阿德尔曼还有东欧的三只小猪已经到了训练馆，站在门口看自己的投篮呢。 甘国阳冲着阿德尔曼招了招手，道：“里克！帮个忙，把球都给我捡回筐里，谢谢！” 阿德尔曼摊了摊手，道：“我是教练。” “我知道，这是你叛变的代价，给你的一点小小惩罚。去干活吧，中午的饭我请了。” 在彼得洛维奇三人面前无比严厉的阿德尔曼，此刻只能摊摊手，无奈叹了口气，竟然真的跑去捡球了。 这在彼得洛维奇等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要知道在欧洲，篮球教练有着至高的权威，在队里说一不二，就和美国大学篮球那样。 可是在nba，尤其在开拓者，球星才是至高的。 阿德尔曼跑去把地上的球一个个捡进筐里，似乎不觉得这是很丢脸的事。 甘国阳过来和东欧三人组打招呼，近距离接触，彼得洛维奇才感受到这个nba第一人的气场和压迫感有多么强大。 虽然他比萨博尼斯和迪瓦茨都要矮，可是站在跟前完全不觉得他小，反而比两个巨人看起来更加巨大。 这和他完美、强壮的肌肉有关，也和他无匹的自信和气质有关，他的眼神充满了坦荡与信心。 从他指挥阿德尔曼给自己捡球就能看出来，他是这里的国王，可以支配这里的一切。 彼得洛维奇曾经想过自己第一次见到阿甘会说什么，他想和阿甘一对一，或者像电话里说的那样，和阿甘比试三分球。 可是看到刚才甘国阳在三分线外，仅仅依靠上肢力量就投的那么准，彼得洛维奇迟疑了。 nba的三分线可是比fiba的要远很多，他到现在还没适应nba的三分距离，别说向这位中锋三分王挑战了。 甘国阳询问了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的伤势，关心了一下迪瓦茨的英语学习状况。 他提醒道：“新人训练营的目的是为了挑选最后能留在开拓者的球员，虽然你们都签了合同，但那些短合同的球员会非常努力的争取留下来，他们会很拼命。开拓者一向是个公平的球队，打得好伱就能留下来，打得不好，即便留下来，也不会得到足够的上场时间。所以新人训练营一向很艰苦，非常艰苦，好好加油同志们。” 甘国阳没有说“伙计们”，而是用了“同志”的称呼。 他们四个人，如果再加上回国了的宋涛，足以在开拓者建立一个党支部了。 宋涛在波特兰养了一个赛季的伤，上个赛季作为球队第十二人坐板凳，偶尔能获得一些上场机会。 不过他在对抗水平上确实难以达到nba级别，虽然已经取得了不小的进步，但频繁的伤病让他难以立足。 本赛季合同结束后，他回到中国，在需要他的地方继续发光发热。 三人换好了球衣，做了基本的拉伸后，在甘国阳的带领下开始热身。 甘国阳的热身方式很简单——半小时全场投篮法。 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两个篮筐来回奔跑，完成上篮、近距离投篮、接球投篮、中距离、三分、变向投篮等各种你会的进攻技术动作，由内到外，由慢到快。 开始之前甘国阳提醒三个人，“如果感觉体力跟不上，就停下来休息，不要勉强。” 随后，甘国阳带头，彼得洛维奇紧随其后，萨博尼斯、迪瓦茨也跟着，开始在球场两端奔跑起来。 阿德尔曼在一旁进行辅助，传球，指导动作，脸上则带着笑意，心想阿甘这是要给这三个欧洲球员练死。 开拓者这边没有哪个球员在训练前能轻松跟着甘国阳跑完这个半小时全场投篮热身。 别看一开始速度不快，慢悠悠的上篮，投篮，可是时间长着呢，整整半个小时。 越往后甘国阳速度越快，强度越来越高，并且不停进行加速、变速，体能消耗极大。 这哪是热身啊，对一些体能不好的球员而言，这都算一天的训练量了。 像霍纳塞克、柯西这些小伙子，撑个20分钟很不错了。 15分钟左右，迪瓦茨第一个坚持不住了，他朝阿德尔曼举手示意，下场休息。 倒不是他体能太差，而是甘国阳在前面带，速度带的忽快忽慢，他吃不消。 汗水沿着迪瓦茨的额头不停往下滴，他坐在场边气喘吁吁，这他妈是热身？ 萨博尼斯是第二个撑不住的，他不是体能问题而是脚踝和膝盖吃不消，已经开始发热。 对于他这种大重量球员而言，跑、跳训练本来就应该适量的少一些，关节需要保护。 19、20岁的时候，萨博尼斯也是个能跑能跳，体能充沛，7尺3寸的怪物。 他和迪瓦茨一样，下了场之后感觉双腿有些发虚，显然消耗不小。 迪瓦茨还和萨博尼斯开玩笑：“你是不是看我举手停止，你才停止的？你不好意思做第一个停下的对不对？你要谢谢我。” “我教你一句英语，是谢谢你的意思。法克you。” 两人在场边喘着气大笑，而阿德尔曼道：“这才是开始，nba的赛季很漫长，你们要有良好的体能储备为比赛做好准备。” 此时场上只剩下甘国阳和彼得洛维奇，而球馆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来报道了。 去年开拓者的新秀只留下一个马克-布莱恩特，其他人都没有续约，离开了开拓者。 今年选秀大会取消了后面的轮次，只留下前两轮，所以很多球员都落选。 落选的球员就只能打夏季联赛，签十天短合同，然后参加新人训练营、季前赛训练营，争取能留下来，抢到一个工作的名额。 不过在所有球队的新人训练营中，开拓者的名声最响，因为阿甘会参加。 很多带着nba梦想的边缘球员都想到波特兰来试试，近距离感受一下nba第一人是怎么训练的。 不过他们在训练营结束后往往只有一个念头：我想好好休息休息，并且再也不想留在波特兰打球。 跟着甘国阳训练太苦了。 此时，彼得洛维奇还在坚持坚持跟上甘国阳的脚步。 前20分钟，彼得洛维奇觉得没问题，甚至想超过甘国阳。 进入20分钟以后，体能消耗就变得非常大，动作开始变形。 一些简单的上篮都有可能出现不中，更别说外线远投了。 可是甘国阳20分钟后开始加速，他的折返速度，出手速度都在变快。 甘国阳开始“套圈”了，他直接用扣篮进行篮下终结，跑到另一侧三分出手命中。 折返跑到另一边，再度扣篮，然后再跑回来中距离出手——此时，彼得洛维奇还在投三分，刚刚他没投进。 两个人的球在空中相撞弹开，甘国阳飞奔过去拿住球，在拿球的地方转身快速出手，一个略带后仰的中距离，准确命中。 拿到球，继续折返，另一边再度扣篮终结。 而彼得洛维奇在尝试了两次三分后终于投进了。 甘国阳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在两个篮筐之前来回奔袭。 到25分钟以后，迪瓦茨和萨博尼斯能看出来，彼得洛维奇已经非常疲惫了。 速度变慢，投篮不稳，脚下有些踉跄——他还没有从伤病中完全康复。 并且就算完全健康的状态，这样的热身同样消耗太大了。 职业球员也是人，会累，肌肉会酸，关节会痛。 从这个赛季开始，开拓者不仅要更换训练场地，也要更换他们的训练时间方案。 过去他们都是一天两练，上午两个小时，下午两个小时，一共四个小时。 你想加练是你自己的事，教练和训练师会到点下班。 这个赛季开始，阿德尔曼和贝尔曼商议，决定一天一练。 从上午九点开始，训练三个小时左右，十二点结束，下午球员们想加练，也是自己的事。 之所以减少频次增加单次时间，一是考虑到效率，单次三个小时训练球员注意力会更加集中。 二就是考虑到健康，减少一个小时的训练量，效率更高，对球员的磨损消耗会更少。 上个赛季季后赛中，开拓者不少球员都出现了伤病问题，包括甘国阳都小腿拉伤。 所以必须将健康管理放到很重要的位置上。 当然，让甘国阳减少训练时间那是不可能的。 这家伙练起来只有一种时间规划：一直练。 彼得洛维奇终于撑不住了，在半个小时即将到点的时候，他跑到场边呕吐了起来。 而甘国阳依旧生龙活虎的完成了一次扣篮。 看到彼得洛维奇呕吐他才停止了热身，朝着阿德尔曼挥挥手：“里克，打扫一下。” 阿德尔曼翻了个白眼，合着我叛变一次，直接就变勤杂工了是吧？ 贝尔曼都叛变多少次了！ 彼得洛维奇在吐完之后，竟然还站起来，拿着球回到场上，要将剩下的热身训练完成。 迪瓦茨和萨博尼斯劝说彼得洛维奇，但彼得洛维奇不听，甘国阳倒是不劝阻，跟着一起跑完最后一分钟。 半个小时的折磨，这还只是热身训练，真是难以想象。 阿德尔曼处理掉了呕吐物，和彼得洛维奇说：“这只是阿甘的热身，他每天训练前会进行两到三个小时的加练，训练结束后再进行三到四个小时的训练，总之…这不是我们球队的训练量。” 彼得洛维奇喝了点水，他的脸色很苍白。 “他是我的目标，我会和他一样。”彼得洛维奇说道。 “休息和训练一样重要。” “难道阿甘不需要休息？” “阿甘异于常人，他和一般人根本不一样，不要和他学。” 此时，甘国阳面色如常，在场边和萨博尼斯等人谈笑风生。 不得不说，甘国阳的体能就是个bug，这得益于他的身体模型。 有些运动员就是体能超群，比如短跑名将迈克尔-约翰逊。 他是400米的大神，400米这个项目从来都是跑者的噩梦，介于耐力跑和速度跑之间的距离。 哪怕是世界级名将，每次400米全力奔跑都是对体能极限的挑战，很多冠军选手在跑完后都会被担架抬出体育场。 可是迈克尔-约翰逊跑完400米拿下冠军都不带大喘气的，神色如常，和跑前一样，甚至都没出汗。 甘国阳就是这种体能怪物，30分钟的折返跑加投篮、上篮对他而言只是热身，让身体进入最佳状态中。 接下来的训练，对彼得洛维奇而言就很痛苦了，他硬撑着要参加。 可是甘国阳就像沙丁鱼罐头里的那条鲶鱼，把训练节奏和强度带的非常快非常大。 其实彼得洛维奇如果自己一个人跑半个小时投篮热身，不至于会吐。 可前面有个跑不死的家伙带着，把节奏带的飞快，他就不行了。 三个小时的训练，一个小时技巧，一个小时战术，一个小时对抗。 阿德尔曼完全跟着甘国阳的节奏走，其他人哪能受得了，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克里夫-罗宾逊训到一半直接撂挑子，说自己不行了要休息一会儿。 不过萨博尼斯三人凭借顽强的意志力还是硬撑了下来。 到中午十二点训练结束时，全队每个人都累的说不出话来。 训练前还能开玩笑的迪瓦茨背驼了，眼皮子直往下耷拉。 还好改成了一天一练，如果是一天两练，中午休息一下下午接着练，这批新人肯定会吃不消的。 在更衣室，甘国阳又发出了慨叹：“你们这届，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新秀。” 当然，甘国阳嘴上这么说，他对彼得洛维奇顽强的意志力很满意，他知道彼得洛维奇身体还在康复中，状态不好。 他全是凭着一股气在硬撑着，不允许自己倒下，不允许服软。 相较而言，克里夫-罗宾逊就很实诚，不行就不行，练不动就不练了。 这种球员注定在大场面舞台上无法发挥关键作用。 中午甘国阳请所有人一起吃饭，然后下午回到训练馆继续训练。 下午甘国阳要在健身房雕琢自己的肌肉，彼得洛维奇竟然也跟了过来。 甘国阳道：“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不要勉强自己。” 彼得洛维奇说：“不让我训练才是勉强我自己。” 甘国阳笑了笑，没多说什么，训练狂人都是热爱篮球的人。 联盟在训练量上可以和甘国阳媲美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迈克尔-乔丹，一个克里斯-穆林。 其中克里斯-穆林最近两个赛季染上了酗酒的恶习，他的训练量肯定会打折扣。 另外一个可以接近甘国阳和乔丹的人，是卡尔-马龙，听斯托克顿说这小子天天泡在健身房。 甘国阳并不介意自己队中再多一个训练狂，这样他在训练时不至于太寂寞。 在健身房，甘国阳指导彼得洛维奇进行力量训练。 告诉他哪些肌肉对篮球运动员很重要，哪些肌肉没那么重要，哪些训练方式能快速提高对抗能力。 那个年代欧洲，包括中国篮球，力量训练都不是很科学，很多时候只追求大重量，高次数，缺乏理论指导和科学规划。 甘国阳夏天会请不同的训练师进行系统的指导，集百家之所长，摸索一套专属篮球运动员的健身方法。 彼得洛维奇跟着甘国阳练了一会儿，发现这家伙简直和超人一样。 而且他训练花样还特别多，除了器械之外，还会用徒手动作增强灵活性。 甘国阳有一整套丰富多彩的训练方法，来塑造自己各方面的能力，以适应nba的变化。 “在nba打球，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两人一边训练一边聊天，和杰里-韦斯特不同，甘国阳和彼得洛维奇之间只有一个话题：篮球。 甘国阳从下午一点开始，一直训练到晚上六点，五个小时时间，临近结束他还加练了300个中距离。 彼得洛维奇到后面是真的支撑不住了，只能坐在场边观摩，他的胳膊和腿都在发抖，太累了。 而甘国阳在投篮训练中终于略显一丝疲态，他的命中率没有之前那么高了，投篮间需要停顿一小会儿。 这种达到疲劳极限的状态正是甘国阳需要的，这种时候才能提高自己关键时刻的投篮命中率——哪怕1%。 彼得洛维奇看着甘国阳坚毅的眼神，依旧标准的动作不知疲倦的出手，都不用上场比试，他就感受到了两人的巨大差距。 从威拉米特大学离开时，天已经黑了。 甘国阳是天黑来，天黑走，白昼都奉献给了篮球。 在回去的路上，彼得洛维奇忍不住问阿甘：“阿甘，我和你之间，还有多少差距？” 甘国阳开着车，想了想，道：“你和我之间，大概差了个乔丹吧。” “喂，你把安全带系上啊，这样很危险的。” 第十一章 第13人 时间过的很快，开拓者为期一周的新人训练营眨眼间就要结束了。 对参加训练营的新人而言，这一周是相当的折磨。 每天三个小时训练时间并不长，可是强度拉满。 凡是能进入到训练营，被各队挑选阶段的球员，在青少年时期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最起码在中学都是打遍社区无敌手的天才，然后被选入大学，在大学纵然不是顶尖天才，也是全美数得上号的高手。 三个欧洲球员，迪瓦茨、彼得洛维奇、萨博尼斯在自己的国家是篮球英雄，家喻户晓的超级明星。 可是一众人结束新人训练营都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之前打的是篮球吗？自己能在nba生存吗？ 彼得洛维奇每天回到公寓都是倒头就睡，之前他每天还能和女友卿卿我我，这周是一点心思都没有。 萨博尼斯回到公寓后，好几次打电话给老婆，和老婆说“我可能呆一年就呆不下去了，我有点撑不住。” 迪瓦茨倒是很乐观，他认为自己比较年轻，可以撑两年。 剩下一些十天合同的球员，有些十天都没撑住，五天就不干了。 回家，换一份工作吧，别的地方打球赚钱，这里打球要命的。 到后来里克-阿德尔曼也和甘国阳说，“阿甘，你把强度往下降一降，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体能。” 甘国阳却说：“如果一个新人能撑过这样的折磨，那以后赛季中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他都能挺过来。再说了，我也没有强迫他们跟着练，吃不消可以停下，我不会说什么的。” 阿德尔曼知道甘国阳说的有道理，打nba是非常艰苦的，外在虽然光鲜亮丽，大额的合同，飞机飞来飞去，在聚光灯下成为万众瞩目的对象。 但背后不仅要付出汗水，还要付出健康的代价。 伤痛，疲劳，压力，日复一日的训练、比赛、旅途，对人的身心是一种极大的压榨与折磨。 如果一周高强度训练都支撑不住，那一個赛季82场比赛会将这个球员折磨的不成人形，早早淘汰。 一周时间下来，只有彼得洛维奇一个人跟上了甘国阳的训练节奏。 虽然他跟的非常吃力，非常疲惫，但他硬着头皮每天从天黑练到天黑。 等到训练营结束时，他已经慢慢适应了这样的强度，起码不会呕吐了。 萨博尼斯和迪瓦茨也坚持了下来，像苏联、南斯拉夫球员在国家队训练还是非常艰苦的。 萨博尼斯的意志力更是没话说，多次带伤上阵。 不过队医建议他不要跟着阿甘练，身体吃不消。 在训练营的最后一天，队内打了一次训练对抗赛。 甘国阳在场边没上，里克-阿德尔曼做裁判，一边吹罚比赛，一边观察球员们的表现。 主教练鲍比-贝尔曼，总经理杰里-韦斯特，还有几个球队高管都到现场来观摩。 彼得洛维奇和队友迪瓦茨一队，萨博尼斯和克里夫-罗宾逊、马克-布莱恩特一队。 加上其他一些边角料，比赛打得有声有色，双方对抗很激烈。 从本赛季开始，nba给每个球队的常规赛大名单名额增加了一位，从12增加到13。 相当于给全美的职业球员增加20多个稳定就业岗位。 目前，开拓者板上钉钉签下合同的球员正好有12人，还剩下一个第13人的饮水机看守名额。 今天这场对抗赛，将决定谁能留在开拓者，得到一个暂时稳定的工作岗位，一份还不错的薪水。 这些球员如果不能留在美国打球，那就只有去欧洲联赛寻找出路。 虽然在欧洲打球各方面也不错，但终究不如留在美国，尤其对那些有理想有追求的球员而言。 甘国阳和贝尔曼、韦斯特、巴克沃尔特一起坐在看台上观察这些新人，毫无疑问今年的新人对抗很有看头，非常精彩。 彼得洛维奇、萨博尼斯都是有nba首发实力的新人，迪瓦茨也是潜力很大并且和彼得洛维奇配合非常默契。 他们在欧洲本来就是对手，打过奥运会决赛，互相之间很熟悉，竞争意愿很强。 克里夫-罗宾逊虽然懒了点，意志力薄弱了些，但天赋没问题。 他每天跟着甘国阳练一个半小时就叫苦不迭，说吃不消了要休息会儿。 甘国阳也不苛求他，允许他到场边歇会儿，因为他在训练过程中表现不错。 内线的身高，长胳膊长腿，技术全面，能内能外，和活塞队的约翰-萨利很像。 两队打得难解难分，迪瓦茨这边打得更快，萨博尼斯这边阵地进攻更多，打得更稳当。 “这届新人训练营的质量可以说相当不错，刨去三个欧洲球员和克里夫-罗宾逊、马克-布莱恩特，剩下的球员质量也不错，要挑一个留下来真是不容易。” 巴克沃尔特评价这些新人。 韦斯特来了以后，在人员选拔上可以说下了大功夫。 开拓者的人员配备，绝不是只冲着一个总冠军去的。 “欧洲球员是个很好的突破口。他们有天赋，而且意志坚定，即战力也不错，就是需要好好调教，否则会很难适应nba比赛。”韦斯特说道。 韦斯特观看了大部分的训练内容，他对萨博尼斯、迪瓦茨和彼得洛维奇还是比较满意的。 当然，更让韦斯特震撼的还是甘国阳强度超高的训练，以及在训练中展现出的强大战斗力、竞争力和竞争欲望。 韦斯特开始理解巴克沃尔特说的那番话，做的那个“狐蝠”比喻。 阿甘确实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而且是非常有决定性的决定性。 在其他方面，波特兰开拓者和洛杉矶湖人相比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虽然他们的球队氛围很好，在俄勒冈地区一枝独秀很受欢迎，但这一定程度让开拓者的管理层过于保守，缺乏进取精神。 他们在这一亩三分地上经营的很舒服，缺乏狡诈的谋略和战略性眼光。 他们在全美的宣传、营销更是平庸。 开拓者即便拿到了彪炳史册的三连冠，可在唐建国买下开拓者之前，他们始终没有建立真正的全美影响力——他们的影响力主要依赖于阿甘。 如果没有阿甘，韦斯特相信，开拓者有可能迅速被遗忘。 唐建国到来后哪怕在1988-1989赛季开拓者折戟西决，可球队肉眼可见的拥有了更大影响力。 球队的营销、宣传水平更上一层楼，大量的访谈、书籍、纪录片、广告，还有非常扎实的社区交流活动，让开拓者逐渐成为在全美具有巨大影响力的职业球队。 唐建国说要把开拓者打造成nba的纽约洋基真不是嘴上说说。 不过除了营销宣传外，开拓者在阵容建设上就是a-的水平。 如果没有阿甘，他们能摸到总决赛，总冠军有可能但很难。 有了阿甘，直接将球队带成了王朝，并且在朝着下一个王朝进发。 杰里-韦斯特的到来，给了开拓者从a-到a甚至a+的可能。 他尤其欣赏彼得洛维奇，这名有“篮球莫扎特”之称的欧洲后卫，球风颇有点韦斯特年轻时的风采。 投篮精准，进攻凌厉，在球场上有一种主宰者的气势，他是唯一能跟上阿甘脚步的人。 他的问题主要在防守，这是白人外线一贯的缺点，横移速度慢，力量对抗能力不足。 在欧洲依靠联防可以通过队友的帮助弥补这些缺陷。 在以单防为主禁止联防的nba，难免要遭受那些超级黑人外线的针对。 韦斯特时代，联盟黑人外线还没那么多，而且对走步的吹罚很严格。 现在以乔丹为代表的爆发力超群的黑人外线越来越多，运球的尺度也越来越松，彼得洛维奇想打出名堂，防守必须要加强。 好在韦斯特早就考虑到这点，所以打了迈克-桑德斯这个补丁。 至于内线迪瓦茨和萨博尼斯，杰里-韦斯特更想听听贝尔曼和甘国阳的意见。 他问贝尔曼：“迪瓦茨怎么样没有用他换来爱德华兹是不是可惜了？” 贝尔曼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道：“从新赛季来看，爱德华兹无疑更好用，如果他能来，下赛季的战术和轮换能更稳定一些，确定性更高。弗拉德有潜力，不过太年轻了，他还没有经历过季后赛的考验，不知道他能打出什么样的水平。” 韦斯特又道：“他在功能上是不是和萨博尼斯冲突了？” 贝尔曼却道：“不，不是的，这是一个误解，很多人都误解了。包括我，包括阿甘，还有不少评论家都误解了，因为我们都没有好好看过迪瓦茨和萨博尼斯比赛，只是单纯以为他们都是身材高大，全面，会传球的欧洲中锋。但实际上他们有很大差别，这种差别甚至和摩西与卡里姆的一样大。” 韦斯特的表情一如既往平静，但他的身体不自觉倾斜靠过来。 贝尔曼是韦斯特在开拓者发现的第二个宝藏，这个教练的确与众不同。 用杰克-拉姆齐的话说，在当时绝大部分篮球工作者还停留在印象流、经验流的农业社会时，鲍比-贝尔曼已经开始用数据指导篮球工业革命了。 当然，1988-1989赛季的失败让贝尔曼受到了很多指责。 在杰克-拉姆齐取得辉煌的三连冠后，接手开拓者的贝尔曼让冠军倒在了西决。 很多人认为贝尔曼临场指挥比拉姆齐差太远了，在战术水平上远不如拉姆齐，就是个抱甘国阳大腿的货色。 可是作为对手的韦斯特清楚，鲍比-贝尔曼能在内忧外患之下，让上个赛季的开拓者平稳打完常规赛，在季后赛杀入西决，他对手上资源的调配绝对是一流的。 换一个教练，可能常规赛就要抓瞎，不会那么顺利。 最后他们也是输在一连串的意外事件，以及阵容缺陷上。 毕竟实打实损失了一个全明星后卫，且没有任何的补充。 就像1983年湖人季后赛少了詹姆斯-沃西，虽然进了总决赛，还是无悬念被横扫。 德雷克斯勒在开拓者的作用，可比1983年的新秀沃西要大多了。 贝尔曼已经做到了最好，这个局面换拉姆齐来，不会更好，只会更糟糕。 贝尔曼分析迪瓦茨和萨博尼斯，道：“他们两个有很多欧洲中锋的共同点，身手全面，技术细腻，有外线投篮能力，传球不错。但迪瓦茨在技战术风格上会更接近沃顿，他的传球视野，战术敏感性很高。在进攻和防守端他走的是曲线，他很会用脑子打球，虽然偶尔有点用脑过度了……” 正说着，阿德尔曼在场边吹响哨子，克里夫-罗宾逊在进攻中带球撞人，撞倒的正是迪瓦茨。 罗宾逊一脸蒙圈的看着阿德尔曼，同时朝着迪瓦茨摊摊手，心想兄弟，我就轻轻碰了你一下，你怎么就倒了呢？ 迪瓦茨在防守中喜欢假摔，这是他的一门绝技。 在对抗训练中他经常用这招来对付高大无匹的萨博尼斯。 迪瓦茨的跑跳能力不是很出色，但他技术细腻，球场感觉很好，而且打球很贼。 年纪轻轻就有一股子老油条的味道，毕竟他15岁的时候就开始打成人俱乐部比赛了。 所以别看他现在才21岁，实际上他已经在欧洲赛场混迹了6年，赛场经验很丰富。 在1987年19岁时，他和球队一起拿到南斯拉夫联赛的冠军，在整个欧洲只有一个中锋比他更受欢迎：那就是萨博尼斯。 “至于萨博尼斯…他其实更像阿甘，他是走直线的。一开始我们以为他会是沃顿一样的内线，大量出现在高位，是个出色的进攻中轴，但根据这一周的仔细观察，还有数据上的分析比对我认为他不是，他是个大号的阿甘。” 杰里-韦斯特看着在场上跑得略显蹒跚的巨大萨博尼斯，很难将他和身高6尺10，精壮紧凑的甘国阳联系在一起。 韦斯特开始也认为萨博尼斯会是沃顿那样的高位进攻发起者，可以让他和甘国阳配合，重现1986年三高的盛况。 沃顿甚至和甘国阳一起拍了录像给萨博尼斯看，以吸引萨博尼斯。 难道他们都看走眼了？ 贝尔曼接着说道：“萨博尼斯是有不错的传球，他的手非常大，传球举重若轻，经常能送出一些漂亮的助攻。但…但我认为他不具备成为一个绝对轴心的战术观察力和视野能力，他最大的威慑力还是在篮下，在防守中，高位只是一种补充，不是他赖以生存的武器。他可以作为一个战术终结点，或者终结点前的那个助攻者，但他很难做一个一传手，他的传球很有灵性，也很有穿透力，但没有全局性，他传不出那种改变攻防局面的传球。” “你认为他缺乏战术想象力？” “嗯…他篮球智商很高，但苏联对他的培养显然不是让他做个一传手。他是个很好的终结点，和吸引防守后的助攻者，但是…你看他的数据就知道了，他在欧洲比赛的场均助攻也就是2个左右，虽然那里助攻更难。我看了很多他的比赛录像，还有和他进行了交流，他如果在nba打球，场均助攻很难超过三个，他的打法和能力决定的。” 比尔-沃顿作为传球型中锋的代表人物，在巅峰期场均助攻都在4个左右，最好的赛季可以达到5个。 而且助攻只是展现球员组织能力的一个参考数据，很多传球并不形成助攻，但对球队战术发起至关重要。 萨博尼斯不管在苏联队还是立陶宛的扎尔吉里斯，教练都没有将他当做一个进攻中轴去培养，因为这是暴殄天物。 一个身高7尺3，身体强壮无比，手感出众，能运球，篮下勾手能力一流的超级中锋，你让他大量时间去高位持球、组织发牌，不去篮下得分造杀伤，球迷都会把你赶下台的。 所以这点上，贝尔曼的判断没有错，萨博尼斯定位和功能就是和当初的甘国阳一样。 至于外线的投射，传球能力，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不是萨博尼斯制霸欧洲的保障。 韦斯特细细咀嚼贝尔曼的话，他相信贝尔曼的判断，韦斯特自己也观察过萨博尼斯打球，单从某些回合看，他的传球真的很出众，手法独到，让人拍案叫绝。 可是从整体，从全场比赛来看，萨博尼斯更偏向传统中锋。 在新人训练营结束后，大家会休息一周，紧跟着就是季前赛训练营了。 届时贝尔曼要在训练营上为新赛季的开拓者定下战术基调。 原本韦斯特还想着甘国阳和萨博尼斯的高低位搭配，重现沃顿-阿甘连线呢。 现在照贝尔曼的说法，肯定要有变化。 而且萨博尼斯能不能首发还是个问题。 汤普森虽然年纪大了，但他和甘国阳配合多年，是甘国阳身边最得力，最受信任，也最忠心的干将。 甘国阳曾经说过，有他在，米切尔-汤普森就是不可交易之人，谁都别想动这个老状元。 去年西部决赛打到一半，米切尔-汤普森受伤，当时韦斯特就觉得系列赛稳了，终于靠一堆debuff把阿甘和开拓者干掉了。 “那伱准备怎么安排萨博尼斯呢？”韦斯特问道。 “反正，先从替补打起，用常规赛慢慢适应状态和角色吧。” “我看以萨博尼斯的传球手感，把他培养成一个传球中锋不是不可以。”韦斯特道。 “这样其实是舍近求远，不如让阿甘多去高位，反正他现在很喜欢投中距离。” “可是这样…要让阿甘适应新角色吗？” “那有什么关系，他是老大嘛，总要做最难的事。” 两人不约而同望向坐在前排的甘国阳，他正全神贯注的观看场上比赛。 这时，比赛进入了中场休息，萨博尼斯队以46:42，领先了彼得洛维奇队4分。 下场休息时，彼得洛维奇朝着甘国阳招招手，问道：“你为什么不来打？是害怕落选嘛？” 一周时间相处下来，彼得洛维奇已经可以和甘国阳开玩笑了。 阿德尔曼过来道：“阿甘连正队的对抗赛都不打，他参赛会打破平衡，你们甚至可能得不了分。” 彼得洛维奇不信：“让他去阿维达斯那边儿，我保证可以得分。” 迪瓦茨用眼神示意，大哥你少说两句吧。 甘国阳终究没有下场，他不管去哪边都是极大的失衡。 教练组平时也不怎么让甘国阳打队内对抗赛，因为这家伙一打起来就没完没了。 他的队伍赢了还好说，要是一不小心输了，那就一直打一直打吧，他拖也把你们拖死。 到了下半场，彼得洛维奇的三分手感突然来了，外线连续命中三分球，帮助反超了比分。 他和迪瓦茨之间配合非常默契，挡拆后的手递手传球，还有内传外的配合都很灵动。 同时有一个球员在防守端异军突起，开始在低位硬扛萨博尼斯。 在上半场萨博尼斯在内线屡屡轻松得分的情况下，下半场竟然被遏制住了，连着好几个没进。 这一来一回，彼得洛维奇队就占据了优势，将局面扭转了过来。 最终，彼得洛维奇队后发制人，在下半场完成了翻盘，以5分的优势赢下了这场队内对抗赛。 在韦斯特、贝尔曼等人注意力都放在彼得洛维奇、迪瓦茨和萨博尼斯身上的时候，甘国阳的注意力却大多都在那个身穿34号球衣的黑人矮个内线身上。 比赛结束后，甘国阳直接和韦斯特说，“第13人就那个34号了。” 韦斯特看了一眼34号，是来自田纳西州立大学的安东尼-梅森。 1988年他在第三轮被开拓者选中，但没能通过新人训练营被裁，去欧洲打了一年。 今年再度回来和开拓者签了一份10天的短合同，有经验的他熬过严酷的训练，坚持到了最后。 他在下半场的防守表现打动了甘国阳，同样也被韦斯特看在眼里，他同意甘国阳的意见。 开拓者虽然有了三个欧洲天才，但不能掉以轻心，他们需要在防守和硬度上进行准备。 外线一个桑德斯，内线一个梅森，都是这种思路的体现。 虽然不一定能起到决定性作用，毕竟两人天赋、能力都有限。 但韦斯特知道，在争冠过程中，每一个名额，每一个球员都是能起到作用的。 任何小看板凳末端的球队，在漫长的赛季争夺中，往往会因为一个不起眼的角色而吃大亏。 甚至导致一个赛季的努力功亏一篑。 第十二章 新赛季开始了 随着夏日的暑气褪去，1989年进入第四季度，意味着20世纪80年代步入了尾声。 冷战的阴影在这10年中依旧笼罩着世界，两大阵营的对抗是世界政治的主旋律，不过在80年代的后期，铁幕在松动，坚冰在被打破。 在大国保持和平稳定发展的同时，战乱在中小国家不断发生，背后都是美苏两个超级大国的身影。 经济上，保守主义和自由市场经济占据主导地位，第三次科技革命的成果集中爆发，社会开始步入电子信息时代。 大众文化上，电视成为了社会生活中最重要的媒体，流行音乐，游戏机，个人电脑，体育直播，电影电视，综艺节目，人们的生活内容像人们的穿着打扮一样开始变得五颜六色，多姿多彩。 随着传媒技术的发展，很多电影、电视、影星、歌星、体育明星，都开始具有全球影响力。 尤其是美国的流行文化，依靠强大的传播力和丰富多彩的表现力，在全世界各地都收获了大量爱好者。 在两大阵营政治互相对抗，经济格格不入，军事剑拔弩张的态势下，人类天性中对音乐、运动、故事的美好向往，成为了普通人链接彼此的桥梁。 nba乘上了80年代经济复苏、传媒技术爆发，以及美国文化输出力强大的东风，加上一大批优秀球员的涌现，他们逐渐从北美四大职业联赛中垫底的存在摆脱出来，开始向mlb、nfl发起挑战。 和橄榄球、棒球、冰球相比，nba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是篮球运动的普及程度比这三个运动要强的多。 美式橄榄球只有美国人喜欢玩，棒球只有美国、日本等少数几個国家玩，冰球更是局限在冰雪运动普及的国家。 只有篮球，在欧洲、非洲、亚洲都有大量爱好者，在全球的普及性仅次于足球，可偏偏美国人不太喜欢踢足球，于是篮球在四大联盟里就有了最强的全球传播能力。 早在大卫-斯特恩上台之前，nba就开始着力开发、耕耘海外市场。 60年代的凯尔特人，70年代贾巴尔、朱利叶斯-欧文，都到欧洲、中国等地方做过宣传活动。 80年代大卫-斯特恩上台后，更是将全球化作为nba发展的核心战略之一，着力开发欧洲、亚洲和非洲市场，挖掘这些地区的天才球员。 拉里-弗莱舍在去世前为nba的全球化做出很大贡献，现在他两个儿子在欧洲有着很丰富的球员人脉关系。 nba想要提升影响力，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派球队去海外和当地球队比赛，让当地球迷感受一下美国球队的实力。 你要是打得还不如当地球队，那自然没有人想看你比赛，就像美国派乒乓球队来中国，那不是来宣传，那是来取经来了。 1978年，nba总冠军华盛顿子弹开始承担这项任务，他们海外的第一站就是以色列特拉维夫，1分的优势战胜了马卡比队。 1979年，子弹又去了中国的首都和上海，以及菲律宾奎松市和国家队进行表演赛。 1982年，j博士欧文和费城76人到中国访问，和国家队进行比赛。 1984年大卫斯特恩上台，海外比赛的规模变得更大，篮网、太阳和超音速，在德国、瑞士、以色列意大利等地，与当地俱乐部进行了一系列表演赛。 1985年，开拓者、凯尔特人、公牛、湖人前往中国多个城市进行表演赛，盛况空前。 连续两年，nba依靠这些巡回表演赛打开和巩固了除北美外最大的两个海外市场，这是nfl、mlb很难做到的。 1987年，麦当劳和nba合作，推出了麦当劳锦标赛。 虽然第一届赛事在密尔沃基举行，但1988年选择在欧洲进行。 这次不再是简单的夏季表演赛，而是比较正规的锦标赛，当季前赛打。 波士顿凯尔特人在马德里战胜南斯拉夫国家队和皇家马德里队拿到冠军。 1989年，比赛继续举办，地点定在了意大利罗马，美国这边派出的参赛队伍正是波特兰开拓者。 （两次比赛的纪念徽章） 开拓者在10月18号提前抵达了意大利罗马，在此之前他们在波特兰进行了为期三天的队内磨合训练。 这次麦当劳锦标赛之旅是他们季前赛训练营的一部分。 锦标赛要打三天，四支球队，两轮比赛，除了开拓者外还有89赛季意大利篮球联赛的冠军米兰奥林匹亚队、89赛季西班牙联赛的冠军巴塞罗那，以及89赛季篮球欧洲杯的冠军，欧洲俱乐部中的王者，来自南斯拉夫的kk斯普利特。 比赛10月20号开始，在罗马的帕拉洛托马蒂卡体育馆进行，首战是波特兰开拓者对阵巴塞罗那。 比赛当天现场是座无虚席，对于意大利的球迷来说这次锦标赛的吸引力可是太大太大了。 巴塞罗那、米兰、斯普利特都是欧洲顶级强队，斯普利特是这两年欧洲的霸主，而米兰87、88两年欧冠两连冠，巴塞罗那同样是欧冠冠军的有力争夺者，这两年他们将和斯普利特进行争雄。 可以说，近几年欧洲篮球俱乐部最强的三支球队都到齐了。 nba这边本来不打算派很强的球队出战，他们出一个掘金这样的球队大概率就能摆平欧洲顶尖强队。 可是考虑到人气和宣传效果，斯特恩临时改变主意，派出了国际大队波特兰开拓者前往欧洲进行讨伐，必要将欧洲球队打得心服口服。 开拓者这边，萨博尼斯、彼得洛维奇、迪瓦茨，都是80年代中后期在欧洲人气非常高的篮球巨星。 相当于克罗地亚乔丹、塞尔维亚贾巴尔和苏联张伯伦，加上之前在欧洲就人气巨高的阿甘，欧洲顶级球队来也不管用了，开拓者来到罗马后，这里迅速成为了他们的主场。 19号开拓者全队在体育场进行训练，记者把更衣室走廊挤了个水泄不通。 球员们在场上热身、投篮，场边的长枪短炮对着咔咔咔拍个不停，眼睛都要闪花了。 在离开球场回酒店的时候，等在停车场的球迷涌上来要签名，甘国阳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他会尽量满足球迷们的意愿，好好给他们签名。 有甘国阳在，彼得洛维奇、萨博尼斯等人就显得星光暗淡不少，他们坐在大巴车上看着甘国阳以极大的耐心，微笑着给每个凑上来的球迷签名、留影，不仅感慨超级巨星是不好当啊。 和甘国阳相处的这段时间，开拓者的新人们都从各自的角度看到甘国阳的不同面。 彼得洛维奇看到的是勤奋，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勤奋了，但在甘国阳面前还是有点不够看。 萨博尼斯看到的是勇气和决心，萨博尼斯的父母都是普通人，父亲是有名的裁缝，老妈是个家庭妇女，标准的幸福大家庭，杰里-韦斯特在自传里所说的“诺曼-罗克韦尔画的那样”，萨博尼斯属于基因变异，才能长到如此高大强壮。 这让萨博尼斯的性格里有许多普通人的弱点，长期在苏联效力，他对胜利的追求更多来自于对集体荣誉的爱护，少有那种发自内心的野性和欲望。 甘国阳的成功，以及在开拓者队内的说一不二，给了萨博尼斯不小的震撼。 迪瓦茨看到的是豁达和乐观，场上甘国阳异常严酷，而场下却温和友善，帮助队友们解决各种问题，请客吃饭出去玩花钱，和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好。 克里夫-罗宾逊看到的是球星的权力，甘国阳在开拓者，在整个波特兰，影响力之大超乎想象。 晚上他们一起去吃宵夜的时候，有些店明明都关门了，看到阿甘来都要重新开张，并且不收钱。 在更衣室，在球场上，阿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人会提出异议。 实力带来权力，权力带来自由，克里夫-罗宾逊感觉自己悟了。 安东尼-梅森看到的是肌肉，阿甘那一身漂亮的肌肉真是让人羡慕，难怪他的力量那么惊人。 到了20号，第一个比赛日，开拓者的对手是巴塞罗那。 彼得洛维奇在西班牙打球时，最大的对手就是巴塞罗那，他对这个球队很了解。 开拓者以137:105，32分的巨大优势轻松战胜对手拿到了比赛胜利。 甘国阳只上场了20分钟，都没怎么出汗，轻松拿下24分10个篮板球。 彼时，欧洲篮球和美国篮球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从身体素质到技战术尤其是球员的个人能力有代差。 在nba球员看来，欧洲这些球员就和大学生球员差不多。 实际上欧洲球员也都是职业球员，都是领工资打职业联赛。 所以奥运会不允许nba球员参加奥运会是很不公平的，毕竟不光nba是职业联赛，欧洲的也是。 欧洲的这些成年职业球员都能参加奥运会，美国却只能让大学生参赛，因此放开nba球员参加奥运会势在必行。 战胜巴塞罗那，开拓者轻松杀入决赛，决赛的对手是南斯拉夫的斯普利特队。 斯普利特队有彼得洛维奇和迪瓦茨在南斯拉夫国家队的队友，好朋友托尼-库科奇。 以及在今年选秀大会上被洛杉矶湖人截胡的内线迪诺-拉贾。 拉贾没有彼得洛维奇那么幸运，他和母队一样有合同纠纷。 但洛杉矶湖人没有开拓者准备那么充分，也没有拉里-弗莱舍父子做准备工作。 最后法院判决拉贾要继续执行他在母队的合同，不能到洛杉矶湖人打球。 这就导致湖人在1989年选秀大会上白白浪费了一个首轮签，拉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nba打球。 现在唐-尼尔森有一丝后悔，早知道不应该和开拓者置气，拿爱德华兹换迪瓦茨就好了。 后面等到尼尔森想换，开拓者为了队内的团结稳定，已经不同意交易了。 毕竟球队内线资源充沛，不一定非要詹姆斯-爱德华兹。 赛前热身时，库科奇、拉贾和迪瓦茨、彼得洛维奇聚在一起聊天，询问他们在美国打球的感受。 库科奇捏了捏彼得洛维奇的肩膀，说他好像强壮了一些，至于迪瓦茨好像瘦了。 彼得洛维奇说：“托尼，从今天开始，我们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的。” 库科奇忍不住笑了，道：“看把你牛的，你还没在nba打正式比赛呢，你说我们差距能有多大？” 彼得洛维奇说：“我们之间差了一个迪瓦茨。” 迪瓦茨：“……” 晚上比赛正式开始，霍纳塞克由于肌肉紧张将缺席本场比赛，彼得洛维奇获得了首发机会。 彼得洛维奇穿着开拓者44号球衣登场，这是他在季前赛中第一次以首发身份参加比赛。 kk斯普利特队不愧是1989年的欧洲冠军，并且有拉贾和库科奇两个nba级别的球员。 在比赛中他们和开拓者展开了缠斗，比分交替上升，双方进球很多，比赛打得相当激烈精彩。 开拓者这边给了彼得洛维奇很大的发挥空间，在面对熟悉的欧洲球队，还有库科奇时，他迸发出了极大的力量，他迫不及待的要在比赛中展现自己高超多样的进攻技巧。 他做到了，他的投射，他持球后多样的突破，抛投，中距离，他主导了比赛，赢得了现场球迷一次又一次的欢呼。 双方一直打到最后8分钟，开拓者和斯普利特打成了109:106，开拓者只领先3分。 贝尔曼叫了一个短暂停，然后对甘国阳说：“让比赛提前结束。” 甘国阳说：“不再等等吗？最后五分钟。” “八分钟吧，保险一点。” 贝尔曼还是有压力的，怕玩的过火输掉比赛就丢人了。 甘国阳点点头，此前他在比赛中始终是放水散步状态。 暂停结束重新回到比赛中，甘国阳指示大家提升防守强度。 “常规赛。”甘国阳这么说，要求常规赛的强度。 之前还打得颇有灵性的斯普利特，忽然之间不会打球了。 开拓者用高强度的一对一防守摧毁了他们的进攻。 甘国阳从三秒区往外出击，连续抢断得手。 自己持球从后场发动快攻，两次扣篮，一次上篮造犯规。 同时助攻特里-波特三分出手命中，一波9:0的进攻冲击波，将斯普利特打停。 在这高强度的攻防中，就连彼得洛维奇都有些跟不上趟，太快，强度太高了。 甚至彼得洛维奇成为了防守中的突破口，托尼-库科奇暂停回来后想单打彼得洛维奇，却被补防过来的甘国阳再度抢断成功。 库科奇意识到，这个nba第一中锋速度太快了，他悄无声息的过来夹击，准确下手，断掉了手里的球。 又是反击，甘国阳没有加速，而是慢慢运球过半场，然后在弧顶很随意的出手了一个三分球。 命中。 斯普利特阵地进攻不中，萨博尼斯篮板球。 甘国阳弧顶接到萨博尼斯传球，三分出手。 再中。 甘国阳内线封盖掉对手的上篮，慢悠悠的反击。 45度躲开防，三分出手，还中！ 甘国阳连着三个三分球，又一波9:0，轻描淡写。 fiba的三分线实在是太短了，这个距离正是他在nba中投的高命中区。 他钢铁一般的身躯，机器一样的投篮执行指令，对手根本无力阻挡。 原本3分的差距，转瞬间就来到了21分，双方实力差距确实太大了。 前面势均力敌打得花团锦簇，根本就是开拓者这边在放水，陪你玩呢。 最终，开拓者136:110，26分的优势轻松战胜了斯普利特队，拿到了这次麦当劳锦标赛的冠军。 结束了在欧洲的季前赛，开拓者23号飞回波特兰，打完剩下的两场季前赛，1989-1990年常规赛就要开始了。 这次开拓者的季前赛训练营比往年要长一些，因为球队来的新人比较多，鲍比-贝尔曼要进行大量的战术训练和搭配实验。 贝尔曼身上的压力还是很大的，做主教练和做助理教练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清楚的知道，10月份的季前赛训练营和明年6月份的总决赛虽然相隔快8个月时间，但一个扎实、准备充分的训练营，决定了你能不能坚持到明年6月份，能不能在6月份的比赛中走到最后。 所以，萨博尼斯等人很快就意识到，原来他们的主教练鲍比-贝尔曼一丁点都不温和，甚至和温和一点关系都没有。 基本上训练进行到第二个小时，整个球馆就要开始充斥着《全金属外壳》的气息了。 成为主教练的鲍比-贝尔曼火力倍增，无愧于他“人类脏话精华”的绰号。 季前赛训练营中，迪瓦茨的英文脏话水平进步幅度比他的球技进步幅度要大。 即便是甘国阳也不能免于火力覆盖，在战术训练中出现失误，还是会被骂“你连伱高中时代都不如，那时候你起码还有点进步的空间！” 贝尔曼用严酷的训练压榨球员们的潜力，他并不打算让自己变成一个受球员们爱戴的球员型教练。 他知道，有阿甘在，更衣室问题交给他就可以了，作为教练他就是要鞭打球员们促使他们夺取胜利。 他适当扮演反派，反而有利于进一步树立甘国阳在更衣室的权威，让球队上下更加团结。 阿甘是一个成熟的领袖，他不需要一个人生导师来指导他如何使用权力，这点甘国阳和乔丹，贝尔曼和杰克逊，开拓者和公牛，是不一样的。 在经历了炼狱一般的季前赛训练营后，从欧洲回来，贝尔曼扔掉了手里的鞭子，给大家松一松绑。 常规赛开始的前两天，鲍比-贝尔曼给大家放假，带着大伙儿前往俄勒冈森林边缘远足，在湖边露营，大家可以带着妻子、女友甚至孩子一起过来好好放松一下。 甘国阳孩子还太小只能待在家里，他把戴尔-库里一岁半的儿子斯蒂芬-库里高高举起来，就像狮子王里被举起的辛巴，斯蒂芬一点都不害怕，还开心的直乐呵。 汤普森的妻子怀了第二胎，预产期在明年2月份，汤普森说如果是男孩，将取名克莱。 萨博尼斯打电话回去给老婆说，认为自己或许能留在开拓者，他想要把房子买在奥斯威戈湖。 经过几天的放松和调整，球员们的身体和精神状态恢复到了一个很不错的水平。 进入11月，11月3号，揭幕战，开拓者在主场迎战萨克拉门托国王队。 纪念体育馆的票一如既往的售卖一空，大家对新赛季的开拓者非常期待。 全队上下也是颇有压力，像彼得洛维奇、萨博尼斯等人都有可能在首场比赛亮相，迎来他们的nba首秀。 第一场比赛，鲍比-贝尔曼不可能让东欧三兄弟首发，他用的依旧是上个赛季的首发阵容——甘国阳、汤普森、柯西、波特加霍纳塞克。 单从首发来说，开拓者和上个赛季相比没有进步，甚至略有退步。 因为米切尔-汤普森又老了一岁，今年他已经35岁，进入生涯晚期，最多再打两个赛季就要退役了。 目前从84-85赛季开始一直陪着甘国阳打到现在的球员，就只剩下汤普森和柯西了。 不过汤普森状态保持的还可以，有了孩子的缘故，家庭生活稳定下来，他反而比1988赛季更加专注了。 而波特、霍纳塞克、柯西都在步入自己的巅峰期，这三个低顺位新秀在天赋不显的情况下，靠着毅力、努力和球队培养，一步步走到了很高的位置。 只是外界依旧担心，他们的天赋决定了他们的上限，无法达到德雷克斯勒的高度，也就无法填补滑翔机离开产生的漏洞。 甘国阳是最让人放心，但也最容易被人忽略的。 像这样的超级巨星，普通球迷都认为他们在巅峰期会保持在一个水准上。 实际上每个赛季他们都有可能发生较大的变化，他们的技战术侧重点会不断进行调整。 在赛季真正开打前，没有人知道这个赛季他们会打出什么样的表演，就连主教练都不清楚。 临近比赛开始时，开拓者更衣室的氛围略微有些紧张，大家都不怎么说话。 贝尔曼低着头，在战术卡片上做着笔记。 杰里-韦斯特和里克-阿德尔曼在说着什么。 霍纳塞克和库里在穿鞋带。 柯西、波特在听歌，萨博尼斯和迪瓦茨在轻声聊天。 彼得洛维奇手里拿着纸和笔，在写着什么。 这时门哐当一声被踹开，甘国阳从外面大步走进来。 他刚刚结束完采访，一直被记者纠缠，让他有些烦躁。 其实不是烦躁，而是兴奋，因为新赛季又要开始了。 甘国阳一进来，空气仿佛都流通了不少，并立刻多了一些活跃因子。 甘国阳扫了一眼更衣室，道：“今天新赛季第一场，球队新人比较多。今晚我会拿50分，三节把比赛打花，第四节让大家都能登场亮亮相，大家做好心理准备！都精神点，好好照照镜子，电视直播会有特写的！” 大家都笑了，更衣室里一下又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新赛季真的要开始了。 第十三章 日出 揭幕战在太平洋时间晚上七点半准时进行，对手是萨克拉门托国王。 在比赛正式开打之前，现场球迷、双方球员对今年8月份自杀的国王球员里克-贝利进行了一分钟的默哀。 贝利是1988年第一轮第十八顺位的新秀，毕业于圣荷西州立大学。 他身高6尺8，新秀赛季场均可以拿下11分，并且有40.6%的三分球命中率。 不论是身高，体型，还是打法，贝利都是80、90年代之交的新型前锋，他本可以在nba大放异彩。 可是因为家庭问题，和父母关系不和，和妻子争吵，以及房贷压力等等诸多原因，最终导致他走向不归路，放弃自己的生命，在家中用枪自杀。 对于原本就动荡不安，迟迟出不来成绩，在nba底层徘徊的国王而言，贝利的自杀无疑是雪上加霜的。 1988赛季国王试图让指环王比尔-拉塞尔给球队注入冠军基因，但仅仅合作大半个赛季，就证明拉塞尔的执教和管理方式不适合当前的nba了。 他是一个斗士，一个赢家，但不是一个好的教练和管理人员。 人们常常理所当然的认为在某個领域的赢家到了另一个领域也能获得成功，尤其是这两个领域非常相近或者相似。 比如在场上打球和在场边执教，在场边执教和在场下管理。 虽然这些都围绕着篮球展开，但实际上是不同领域的工作内容，对人有不同的要求。 很少有三个领域都能精通的，国王队在这方面吃了个大亏，在这方面吃亏的球队着实不少。 和拉塞尔结束合作后，国王队的助理教练杰里-雷诺兹成为了球队主教练。 杰里-雷诺兹是国王队的老资格，国王还在堪萨斯时他就在球队充当球探，后来成为助理教练。 和联盟中的名帅相比，杰里-雷诺兹在执教能力上是不足的，他之所以能做国王教练，一是因为他在国王队内很受尊敬，二是国王实在找不到人来接手。 拉塞尔走了，菲尔-约翰逊走了，老板想找唐-布斯，但唐-布斯在家养马养的很开心，公牛找他做助理教练都不去，对国王就更不感兴趣了。 最后只能赶鸭子上架，让一个适合做后勤，做场下工作的小老头来当主教练，球队战绩自然好不起来。 贝利的自杀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效应，导致整个球队蒙在阴影中，球队人心一下子散了。 9月份，国王队送走中锋吉姆-皮特森，换来了拉尔夫-桑普森。 皮特森原本是国王在88年送奥迪斯-索普去火箭交易得到的，现在又被送去勇士，换来了火箭老队友桑普森。 火箭曾经双塔+皮特森的年轻阵容，随着桑普森的伤病就这样分崩离析，颠沛流离。 到了10月份，对新赛季至关重要的训练营开始，国王89选秀大会的状元帕维斯-埃里森，从步行者交易得到的韦曼-蒂斯代尔，以及刚交易来的拉尔夫-桑普森都拒绝到训练营报道。 有的是因为伤病，有的是因为贝利自杀产生心理阴影，有的是不想到国王队打球。 除此之外，球队的新人内格罗在训练营的时候受伤，主力后卫肯尼-史密斯因为伤病缺席了所有季前赛。 国王把训练营放在夏威夷岛上，希望美丽的海岛风景和宜人的气候能让球员们获得最好的训练效果，结果却是一团糟。 一个糟糕的季前赛训练营，预示着一个糟糕的赛季，这是必然的。 当他们首场比赛要面对强大的波特兰开拓者时，双方站在球场上的精气神就完全不同。 在默哀仪式结束后，球场立刻恢复了活力，现场开始进行球员的出场仪式介绍。 客队球员总是简单的，国王的首发是拉尔夫-桑普森、韦曼-蒂斯代尔、罗德尼-麦格雷、肯尼-史密斯以及内格罗。 鲍比-贝尔曼看了眼国王的首发，马上知道这个球队实在是没人了。 内格罗上首发，替补席上国王能用的后卫就只有史蒂夫-科尔。 史蒂夫-科尔在88赛季涉及到安吉、艾迪-约翰逊的一次三方大交易中，从太阳被送到了国王。 国王拿下的状元秀帕维斯-埃里森一场比赛都没打，膝盖就出现了伤病问题只能作壁上观。 这对埃里森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他上场，第一战就要面对nba最强中锋，对他的信心肯定是个巨大打击。 当国王的首发出场仪式结束后，现场的灯光一下暗了下来。 纪念体育馆里一片漆黑，只有少量月光和城市的灯光透过玻璃幕墙照射进来，让现场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幽暗神秘。 大伙儿都吓了一跳，心想这是停电了吗？ 就在这时，球馆里的音响开始播放音乐。 顶棚新加装的镭射激光将波特兰开拓者的队标打在了球场地板的中心。 现场的dj换了高亢的声音，用拖长的音调开始介绍开拓者的首发球员。 大家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开拓者在新赛季采用的全新主队球员出场仪式。 这是球队老板唐建国的主意，他认为之前的出场仪式太过于平淡，一点戏剧效果都没有。 主队客队都一样，没意思，一定要让主队球员出场充满了神秘感和仪式感。 于是，关灯，放音乐，激光乱闪成为了开拓者新赛季的登场标配。 背景音乐采用了理查德-斯特劳斯的交响名曲《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引子曲目，日出。 沉闷的鼓点声，搭配高亢的号声和提琴声，将现场氛围拉到了高潮。 “来自冈萨加大学的中锋，身高6尺10的，sunny~~~gump！！” 当dj介绍到最后一个出场球员时，音乐正好达到了最高潮，仿佛火红的太阳从地平线喷薄而出。 现场许多第一次感受这种全新出场仪式的球迷热泪盈眶，球场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潮，开拓者的士气更是达到了顶峰。 国王队这下是更没精神了，比赛还没开始呢，感觉就落后10分了。 甘国阳和拉尔夫-桑普森站在中圈跳球，两个83、84的天才球员，短短几年时间，命运已大不相同。 桑普森肉眼可见的胖了一些，两腿的膝盖上绑了厚厚的蓝色护膝。 单从静态情况看他依旧是超级中锋的料子。 巨大的身高，超长的臂展，而且看起来更强壮了。 可是看过他比赛的人才知道，他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这点里克-阿德尔曼心里最清楚，在nba打球尤其是内线，身体素质是决定性的。 速度变慢，爆发力变差，会让你在对抗中失去竞争力，进而从一个明星变成普通球员，甚至无人问津的边缘球员，最终被淘汰。 膝盖的伤病对桑普森而言是致命的，他没办法像过去那样高来高去的打球了。 在和甘国阳跳球时，桑普森明明身高占那么多优势，但爆发力更强的甘国阳还是率先拨到皮球，开拓者开始了他们的进攻。 赛季的第一次进攻，甘国阳在低位要球，立刻吸引了国王三名球员防守。 霍纳塞克从底线绕出，利用掩护在弧顶右侧找到机会，甘国阳一个很自然的出球给到霍纳塞克。 霍纳塞克接球出手跳投出手命中，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分。 在88-89赛季，由于德雷克斯勒的离开，给了霍纳塞克、库里更大的成长空间。 两人的无球空切，接球投射的能力得到了很大提升，贝尔曼围绕甘国阳的持球吸引力，为霍纳塞克、库里设计了很多无球跑动战术。 这些跑动战术是开拓者常规时间的基本得分手段，也是开拓者上个赛季能稳住战绩的关键。 在缺少了一个第二得分点的情况下，贝尔曼将得分重担分散到了这些能力出色的后卫球员身上。 球队在整体战略上延续了88赛季以来的“两减一增”，没有了德雷克斯勒后他们更加依赖阵地进攻。 开拓者有全联盟顶尖的阵地战进攻效率，最多的三分出手，较慢的比赛节奏。 要说缺陷，在没有了德雷克斯勒后，开拓者的外线高度、身体素质、防守强度、抢断能力都下滑了一个档次，反击能力也下滑很多。 开拓者丢掉的不仅是德雷克斯勒，也没有了范德维奇，没有了吉姆-帕克森、肯尼-卡尔等一批身高体壮的锋卫球员。 他们1986、1987年那种波浪式，突然提升防守强度的能力基本消失了。 球队的抢断数从86、87年的联盟第一，滑落到了联盟中游。 球队的前场篮板数也从联盟前列，逐步来到了联盟的中部。 球队的三分出手数和命中数则是牢牢占据了联盟第一的位置。 开拓者从一支锋锐、凶猛的骑兵型球队，逐步转型成为了稳扎稳打，效率第一的步兵型球队。 所以开拓者的比赛场面看起来更加不温不火，少了突击和勇猛的扣篮，多了外线的传切和中远投。 国王开局进攻打得没有头脑，球队没有一个真正的强点，一开始他们试图让桑普森去单打甘国阳。 可是桑普森在巅峰期就打不动甘国阳，现在的他又怎么能是甘国阳的对手？ 甘国阳从背后一顶，一上手一发力，就知道桑普森退化的太厉害了，他完全丢掉了速度和爆发。 甘国阳伸手猛的一切，桑普森手里的球被打掉，甘国阳抢断得手，开拓者反击。 没有德雷克斯勒后，开拓者反击没那么迅猛了，不过波特还是很果决。 他持球急停三分出手命中，他和霍纳塞克这两个外线射手，是开拓者的二号、三号得分手。 看起来开拓者的后卫是不想给甘国阳面子，你说要拿50分？我们半场把比赛打花，不给你这个机会。 随后内格罗的外线投篮不中，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开拓者要打一个阵地。 甘国阳来到低位接球，背身单吃桑普森，当他持球往里推的时候，桑普森就好像穿了旱冰轮滑一样，一下子就被顶开失去了位置。 甘国阳轻松抹到篮下，右手一个轻松的单手劈扣得手，拿下了自己新赛季的第一分。 开场的一攻一防，甘国阳感受到了桑普森的虚弱，伤病已经彻底摧毁了这个天才球员。 他受伤的是膝盖，所以明明体重更大，身体更壮，对抗能力反而下降，因为腿部发不了力。 比赛进行了五分钟，比分很快来到了6:16，开拓者领先10分，国王队请求暂停。 桑普森坐在替补席上气喘吁吁，汗水不停往下流，五分钟时间，他一分未得，只拿下一个篮板球。 他防守甘国阳，让甘国阳轻松拿下8分2次助攻，他阻止甘国阳的唯一方法就是犯规，送他上罚球线。 夏天桑普森因为个人意愿，不是很想到国王队报道，导致他错过了国王的季前训练营。 直到赛季要开始，他才和全队汇合，只进行了一次合练，接着就跑到波特兰来打比赛，还首发登场。 但凡打个别的什么对手还能刷几分，捡几个篮板，靠着曾经的余威有所表现。 遇上阿甘那真的是抓瞎了。 好消息是，甘国阳的打法没有86、87年那会儿那么暴力了。 转身跳投和中距离成为了甘国阳的主要进攻手段，不会再像过去打火箭那样，在三秒区搏杀，几乎要打起来。 如果那么打，阿甘会把桑普森打得很丢脸。 国王队防甘国阳实在是没什么好办法，第一节多次送甘国阳上罚球线。 甘国阳靠罚球首节拿下11分，并把自己的投篮手感给养了起来。 开拓者在首节领先12分的情况下，在第二节换上了彼得洛维奇和萨博尼斯。 两位欧洲明星首次在nba赛场登场亮相，现场爆发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虽然是新人，但两人和甘国阳是同龄，都已经25岁，打了多年欧洲职业比赛，是很有比赛经验的。 加上国王队不强，他们很快拿下了自己在nba赛场的第一分——彼得洛维奇持球变向急停命中中投。 而萨博尼斯是在篮下抢到前场篮板，补篮得手。 这比赛对国王而言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因为当拉尔夫-桑普森下场休息时，他们的替补中锋是谁？ 是兰迪-阿伦，一个身高6尺8，原本打小前锋的球员，现在却要顶到中锋位置上去面对7尺3的萨博尼斯。 除了阿伦之外，国王替补席上是真的找不到一个能正经上场打球的内线球员了，状元秀一场没打就伤了。 有一球阿伦背身防守萨博尼斯，萨博尼斯接到库里的传球低位单打，站在场边的国王主教练杰里-雷诺兹一看，怎么没有人防守萨博尼斯？ 他大喊：“谁在防萨博尼斯！防守他的人呢！” 等到萨博尼斯背转身往篮下勾手，雷诺兹才发现，原来阿伦在萨博尼斯背后…… 和萨博尼斯比他太矮太瘦了，身体完全被挡住，根本就看不见他人。 萨博尼斯轻松勾手命中率，阿伦连伸手阻拦一下都做不到。 萨博尼斯完成了他nba赛场的第一次单打得分，差点被国王主教练当成无人防守的吃饼。 像萨博尼斯这种熊一样的东欧内线，开拓者板凳上还坐着一个。 杰里-雷诺兹长叹一口气如果单论首发的话，国王虽然不怎么样，但好歹能凑一个合格的五人组，每个位置都有能打的。 可是除了首发之外，国王的替补真让人绝望。 除了内格罗和科尔有点潜力之外，其他都是一些离了国王队根本找不到nba工作的臭鱼烂虾。 国王实在是签不到人，自己选秀也不行，才给了这些球员机会。 靠五人首发打一个系列赛，或者一个短期锦标赛，打打鸡血能把成绩冲上去。 打82场，跨度半年的常规赛，还有那么多长途旅行，伤病、疲劳在所难免，替补是一定要足够的。 不过即便如此，国王的斗志还不错，并没有半场就放弃比赛。 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得了一些分，可他们在防守端的弊病也出现了。 在fiba比赛中，联防是主旋律，防守是集体活儿，大家都会互相帮助。 在nba里讲究一对一单防，像伪联防这种东西，也是关键比赛、季后赛常用。 普通的常规赛，大部分时间还是人盯人为主，教练没那么多闲工夫天天造防守陷阱。 霍纳塞克的外线一对一单防已经算比较差的了，彼得洛维奇比霍纳塞克还要差点。 第二节，国王的得分开始往上涨，内格罗、麦格雷、肯尼-史密斯都想办法盯着彼得洛维奇打。 彼得洛维奇夏天经过手术，季前赛训练营中他又过于逞强，一定要跟上甘国阳的训练节奏，导致他身体状态没有恢复到最佳。 第二节打了几分钟，虽然有进球，但防守端不断被对手撕开突破口。 萨博尼斯在内线倒是一柱擎天，他的韧带和膝盖得到了比较好的修养和治疗。 萨博尼斯的问题是犯规，他还没有掌控好nba哨子的尺度，在第二节他就早早两次犯规。 鲍比-贝尔曼将他替换下场，甘国阳重新登场，他和萨博尼斯击掌，示意他打得不错。 4分4个篮板1次盖帽，萨博尼斯展现了他在内线的威慑力。 而彼得洛维奇也拿下4分，但他防守端的虚弱会是个大问题。 甘国阳重新上场后，贝尔曼又尝试了迈克-桑德斯搭配。 桑德斯这种外线防守工兵型的后卫，马上堵住了外线的防守漏洞。 甘国阳中距离连续命中三个干拔中投，出手干脆利落，高弧线进球，连筐都不沾，只听“唰”的一声，稳如老松。 半场甘国阳轻松拿下21分，双方比分39:58，开拓者领先19分。 打到第三节，比赛没有了什么悬念，分差很快朝着30分去了。 甘国阳赛前扬言要拿50分，但国王实在不够给力，早早就没了抵抗下去的精气神。 甘国阳在拿到30分后，没有了继续刷分的动力。 他拿高分，一般都是比赛激烈，队友又状态不行，他才会站出来疯狂得分拿下比赛。 像这种对手早早投降，状态完全不行的比赛，甘国阳不会占着出手权自己拿数据。 他更愿意让队友拿数据，让新人多上场锻炼锻炼。 迪瓦茨在第三节后半段得到了出场机会，顶替甘国阳登场。 克里夫-罗宾逊也上场转了一圈，两人发挥都不错，很快在场上得分。 只能说国王队是个很好的陪练，他们要成为强队，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到了第四节，领先优势扩大到30分的开拓者上了全替补阵容，正如甘国阳所说，大名单12人都捞到了出场时间。 梅森因为没有被激活，所以没有得到上场机会。 最终比分定格在了90:121，开拓者首战31分的优势大胜，全队10人得分，6人得分上双，12人出场为新赛季开了一个好头。 甘国阳的数据平平无奇，30分11个篮板5次助攻2次封盖，一副没怎么出汗的样子。 在比赛结束时，甘国阳上场和拉尔夫-桑普森拥抱，今晚桑普森只拿到5分，4个篮板球。 不论是面对甘国阳还是萨博尼斯，曾经的天之骄子看上去都那样的无力，他已正式退出nba内线球星行列。 甚至能在这个联盟生存多久都是个问题，才29岁的他已经进入了职业生涯倒计时。 nba就是如此的残酷，日出日落，人来人去，再辉煌的太阳也有下山的一天。 不过甘国阳这轮太阳，还在上升途中，尚未烈日当空。 第十四章 定位 1989-1990赛季，nba联盟经过连续两年的扩张，球队数量从维持多年的23支一下子增加到了27支。 热火、黄蜂、森林狼、魔术，这四支球队所在的四个城市从地理位置上来看，都偏东部。 尤其是黄蜂、热火和魔术，就在东海岸，森林狼还好些，在中部地区。 一下子将这些球队按照地理位置都分到东部显然不太合适。 于是联盟决定，让四支球队在东西部四个小分区之间轮换。 88-89赛季位于美国东南角的热火就被分到了西部的中西部赛区 一个赛季和开拓者打了四场，一场没赢，场场被暴打。 德雷克斯勒虽然回主场收到了掌声和戒指，但一个赛季被老东家干了四场，心态实在有点爆炸。 本赛季热火终于回了东部，轮到黄蜂到中西部赛区来受苦了。 一同被分到西部的还有明尼苏达森林狼，魔术暂时在东部，等到下個赛季再分到西部来。 大卫-斯特恩解释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新加盟球队城市的球迷能在两三个赛季的时间里，能到主场比较全面的欣赏联盟各大球星的风采。 比如热火如果一开始就在东部，那迈阿密球迷第一个赛季只能在主场看一场甘国阳的比赛。 把热火放到西部，热火球迷上个赛季在主场看了两场甘国阳，两场湖人，本赛季又能在主场看两场乔丹，两场凯尔特人，这对开发本地市场是有好处的。 坏处当然是球员一个赛季一大半比赛要坐很远的飞机跑到西海岸去比赛，对球员的精力是很大考验。 热火在莱利和德雷克斯勒的带领下能拿到30多胜的成绩，应该说是相当了不起。 莱利的组队和执教能力，在热火得到了肯定——当然，这背后离不开开拓者帮的协助。 其它三支新加盟的球队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在球队建设上缺少莱利的狡诈和深谋远虑，也缺少开拓者帮在背后的鼎力支持。 黄蜂第一个赛季只拿到20胜62负，今年的森林狼和魔术显然不会好到哪儿去，阵容太差了。 11月5号，新军森林狼将迎来他们建队历史的第二场比赛，来到波特兰挑战开拓者队。 对于开拓者而言这是一场不用操心胜负的比赛，鲍比-贝尔曼在赛前主要考虑的是如何搭配轮换阵容，如何协调好球员的出场时间，并做好新人的定位工作。 说实话贝尔曼过去是没打过这样的富裕仗。 早年不管是在北侨中学还是在冈萨加大学，他带领的球队都是人员短缺。 手里一张王，外加一堆3、4、5、6、7，他要想尽办法，在利用好这张王的情况下，把手里的小牌给理理顺，争取用一张王的牌权，把牌打好取得胜利。 上个赛季也是少了二当家，没了老将替补补充的人一个都用不了。 现在他手里多了好多新牌，目前这些牌的牌力究竟如何，贝尔曼还不能完全确定。 东欧三人组里，萨博尼斯是即战力最强，最有可能进首发，对阵容补充作用最好的球员。 1989年的萨博尼斯虽然跟腱反复受伤，膝盖出现问题但他毕竟才25岁，正是一个球员年富力强的阶段。 经过一个夏天的疗养，合理训练，他的身体得到了比较好的恢复。 开拓者用最新的电子器械帮助萨博尼斯治疗膝盖和跟腱的，这些设备伯纳德-金、德雷克斯勒等球星都使用过。 美国在80年代就开始使用各种电子科技设备来帮助运动员进行康复治疗。 到80年代末，此类设备越来越先进，功能越来越多，这是萨博尼斯在欧洲很难享受到的。 贝尔曼通过第一场比赛和日常训练能感觉到，萨博尼斯的身体状态很不错。 他在三秒区可以帮助甘国阳分担防守、进攻的任务。 他比之前甘国阳合作过的任何一个中锋都要高大、年轻。 像沃顿、吉尔摩尔都太老了，熬一两个赛季就不行了。 米切尔-汤普森也在变老，而萨博尼斯能让甘国阳在常规赛不用打得那么累。 开拓者两次在季后赛折戟，甘国阳最后都是承担太多责任累倒下的。 迪瓦茨比萨博尼斯更年轻更油滑，按照贝尔曼的设想，在汤普森退役或者退居二线后，迪瓦茨可以作为一个内线万能粘合剂。 不过他具体能打成什么样，还要看他后面的发展，毕竟迪瓦茨才21岁，有很大可塑性。 最让贝尔曼摸不清的是彼得洛维奇。 在贝尔曼看来彼得洛维奇太欧洲了。 他的强项在美国不够强，身体素质限制了他的持球攻击水平。 常规赛得分或许可以，但季后赛硬碰硬，关键时刻的持球击杀，他现在远远不够。 而他防守端的弱项在美国又容易被放大，欧洲的防守习惯、技巧，在美国都不管用。 并且他的横向移动很糟糕。 从他的身材就能看出来，在二号位球员里算比较瘦的。 他身高可以，但臂展一般，手也不是很大，技巧很棒，但在nba没有身体就是不行。 德雷克斯勒、乔丹、里奇蒙德等新生代的得分后卫一个赛一个强壮，比一般小前锋都要健壮。 开拓者在没有了滑翔机后，后卫已经偏小偏矮了。 霍纳塞克也是个白人后卫，他足够强硬，敢于对抗联盟任何一个顶级后卫，但防守端依旧会有漏洞。 这是身体素质决定的，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 所以在后卫当中，贝尔曼更加看重的是迈克-桑德斯。 这位29岁的外线干将能为开拓者带来后场的硬度和强度。 不过让贝尔曼感到担心的是，桑德斯在骑士效力时，防守乔丹的效果并不好。 当然，联盟外线防守乔丹效果好的，暂时好像还没有。 不管怎么样，桑德斯这样的老将可以即插即用，反正他没有什么潜力了。 保持好状态，在外线打出应有的防守，做好辅助工作，就能让教练满意了。 类似于戴尔-库里，他的定位是最清晰的——一个外线刺客，有微波炉属性。 在关键时刻关键回合，上他和甘国阳搭档会有奇效，三分能连着进。 除此之外他各方面就略显平庸了，不过作为一个冠军级球队的板凳补充是很好用的，教练没有更多要求。 因为性格原因，戴尔-库里竞争心不是特别强，他满足目前的角色，和妻子、儿子一起感到很舒服。 但彼得洛维奇不同，贝尔曼能觉察到他的野心和欲望，他和甘国阳、乔丹这种是一类人，有强烈的成功渴望，并极度热爱篮球。 所以，他未来究竟怎么发展和培养，贝尔曼还需要更多时间去考察。 这样的球员开发的好会成为一块瑰宝，弄不好，也可能成为更衣室炸弹。 在和森林狼的比赛开始前，贝尔曼与阿德尔曼就这些问题进行了一番讨论。 阿德尔曼的想法比较保守，他认为彼得洛维奇应该转型，从欧洲的外线持球手，转向外线无球手。 “我们的持球手已经够多了，波特，阿甘，霍纳塞克，包括柯西，都能持球攻击。我看了一些彼得洛维奇的比赛录像，他的持球技巧很不错，可在nba没有用，不够快。他会吃亏的，他要开发接球出手的技术，多围绕阿甘、萨博尼斯去跑战术。” 阿德尔曼的想法没有错，彼得洛维奇这么转型，确实会很快出一些成绩。 每场贝尔曼给他15-20分钟的出场时间，他场均拿个10分左右是没问题的。 “但这么培养岂不是太浪费了，这家伙在欧洲，可是能一场拿到62分的家伙。” “阿甘季后赛还拿60分呢，他能怎么样，难不成去月球打比赛吗？” 贝尔曼给了阿德尔曼一个白眼，心想要你有什么用，出不了主意还和老子抬杠。 好在阿德尔曼也不总是和贝尔曼抬杠，在如何培养迪瓦茨上，两人就达成了一致。 “让阿甘做陪练，好好练练他！” 第十五章 花儿都谢了 “让我们介绍客场出战的球员，森林狼队的后卫，6尺2，来自北卡州立大学的西德尼-洛；前锋，6尺7，来自俄亥俄州立大学的托尼-坎贝尔；后卫，6尺6，来自德保罗大学的泰隆-科尔宾……” 森林狼和开拓者的比赛开始前，dj进行双方出场球员的介绍。 在介绍客队森林狼的首发阵容时，现场球迷是比较懵逼的。 这都是谁啊？怎么好像一个都不认识呢？这是nba的球队嘛？ 在nba扩军之前，23支球队，再弱的球队一般都会有个大家耳熟的当家球星。 像沃德-b-弗林、雷吉-瑟斯、艾迪-约翰逊、伯纳德-金等，都是比较知名的弱队球星，得分能手。 战绩不咋地，好歹个人能力很强，常规赛能得分，会给大家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 可是88、89两年扩军，一下多了四支球队，这些新球队想拿到明星球员是千难万难。 别说明星球员了，想拿到一个主力也是很困难的。 只有迈阿密热火通过大量准备工作挖墙脚，拿到德雷克斯勒，一朝崛起。 森林狼、黄蜂、魔术只能从各队选一些边角料凑一支球队出来。 现在这支森林狼里，开拓者球迷最熟悉的应该就是他们的核心锋线托尼-坎贝尔了。 他1984年和甘国阳同年进入联盟，首轮第20顺位被选中，在底特律活塞效力，不过一直因为防守和投篮选择问题没有得到戴利的重用。 在1987年总决赛中，他是活塞队的一员，但没有获得什么上场机会，活塞也是0:4干脆利落的被开拓者干掉。 88、89两個赛季他来到了湖人，是杰里-韦斯特招募的他，作为板凳末尾的补充。 1988年坎贝尔没发挥什么作用，他只打了13场表现平平，湖人西决被开拓者淘汰。 但到了1989年坎贝尔起到了间谍的作用，总决赛湖人面对活塞，坎贝尔将他了解到的大量活塞信息泄露给湖人队，双方因此缠斗到了第七场。 最终湖人还是因为消耗大，以及多方面的因素输掉了系列赛。 总的来说，坎贝尔还是起到了作用，不然应该打不到抢七。 89年的扩张选秀中，坎贝尔被森林狼挑中。 来到森林狼后这位曾经的强队板凳末端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是球队里实力最强的一个？ 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新的球队就是没有老虎的新地盘，给了这些有一定实力但没有得到重用的球员一个发挥机会。 当双方球员都登上球场时，甘国阳扫了一眼森林狼的阵容，心想新球队是不容易，从各队不要的老弱病残里挑挑拣拣，好容易拼凑出一支球队，然后就要开始征战82场常规赛了。 当然，想到这里，又不得不佩服帕特-莱利和迈阿密热火，步步为营，挖角波特兰。 加上今年选秀大会拿下格伦-莱斯，热火已然颇具实力。 对开拓者来说，主场打森林狼，肯定还是练兵为主。 尝试不同的战术和不同的阵容，找到属于自己的比赛节奏和风格。 贝尔曼设定了一套轮换时间表，在固定时间掐表换人，而不管场上的局势。 目的很明确就是练兵，在赛前他已经和球员们通了气，给大家机会，让大家都把握住。 开拓者队内很快弥漫出一股竞争之气，后场，锋线，内线，每个位置都充满竞争性。 目前整个球队除了甘国阳之外，没有哪个球员可以说自己是不可替代，能雷打不动必打主力的。 波特、霍纳塞克要迎接彼得洛维奇、迈克-桑德斯的挑战，柯西要面对克里夫-罗宾逊的威胁，内线米切尔-汤普森的位置更是被虎视眈眈。 对于这种竞争，大家还是很乐意并保持斗志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1988-1989赛季输了。 他们丢掉了王冠，丢掉王冠的人就要面对挑战。 如果现在是1987年，彼得洛维奇、萨博尼斯等人要是加入开拓者，想要挑战首发位置会非常困难。 大家都是功勋老臣，刚刚拿到总冠军，你刚来个新人就想挑战我，想都别想。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有些冠军球队即便丢了冠军，功勋球员还是能吃个三五年老本，打压新人球员。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他们的领袖，甘国阳是个铁腕老大，当年老二德雷克斯勒闹脾气，洗个澡也就乖乖闭嘴好好打球了，直到休赛期合同到期了才敢单飞。 德雷克斯勒一走除了米切尔-汤普森已经没有哪个球员比甘国阳资历更老。 米切尔-汤普森又是甘国阳最密切的内线伙伴，铁杆支持者，影子武士，所以在开拓者，甘国阳是说一不二的。 同时大家又都知道，鲍比-贝尔曼是甘国阳高中、大学的教练，是全队唯一敢在篮球场上骂甘国阳的人，他们的关系铁到不能再铁。 再加上老板唐建国是阿甘死忠粉，所以开拓者的球场权力结构非常稳固，只要不想另立门户，大家都是安心打球，不会有别的想法。 你想另立门户也可以，德雷克斯勒就是例子，甘国阳并不会拦着，反而会祝福你给你方便放你走，然后在比赛中打爆你。 对阵森林狼的比赛开始后，开拓者很快取得了领先。 森林狼在阵地进攻中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守防止开拓者的渗透式进攻。 他们面临和国王一样的困境，一整套阵容，找不出一个正儿八经能防守的内线。 毕竟没有球队会把防守出色的内线大个子漏给扩张选秀。 防守甘国阳的是身高6尺11寸的白人中锋布拉德-洛豪斯，曾经在凯尔特人效力，被狼队选了过来。 甘国阳从大学开始最不害怕的就是这种大白中锋。 从他进入nba开始也正是这类大白中锋衰落的日子。 在对抗越发激烈的nba，他们的身高和那点技巧，根本就不够看。 甘国阳开局先低位连打三球，给洛豪斯打了个两次犯规，只能下场休息。 森林狼教练比尔-穆塞尔曼在换洛豪斯下场时都忍不住问洛豪斯：“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这么早就犯规？” 教练认为洛豪斯这是不想被阿甘蹂躏，早点领犯规下场休息。 洛豪斯摊摊手，道：“我也不想，防不住啊。” 穆塞尔曼没话说，看了看替补席，甚至一个6尺9身高的球员都没有了。 在这种情况下，穆塞尔曼没有上一个锋线去顶甘国阳，反而上了一个小后卫普-理查德森。 这样，森林狼就打了一个三后卫的小阵容，内线就一个托德-墨菲一个6尺9的大前锋。 穆塞尔曼这是实在没办法了，但是穆塞尔曼并不是一个没办法就乱想办法的教练。 他在大学、aba、wba、cba有着丰富的执教履历，都获得过成功，是个想法很多，野路子也很多的教练。 他知道现在不管换哪个内线上去，面对甘国阳都是白瞎，那干脆我就上个后卫增强火力。 在战术安排上，穆塞尔曼充分遵循“阿甘法则”，利用快速、机动性和转移球，避开开拓者强悍的内线，主攻开拓者较为薄弱的后场。 和夏天训练营准备不足的国王相比，森林狼的战术准备明显更充分，他们的传球非常多，并且很流畅。 这对一个刚刚组建，只打了一场常规赛的球队而言还是很不容易的。 森林狼第一场打西雅图超音速，半场甚至处在领先。 直到最后一节超音速发力，他们才输掉比赛，因为确实没有人。 这场打开拓者，情况差不多，他们第一节、第二节能在低强度的对抗中咬住比分。 开拓者这边走马灯一般给球员们上场比赛的机会，迪瓦茨、萨博尼斯、罗宾逊、彼得洛维奇，都能得到5分钟以上的登场时间。 甘国阳在面对包夹时，大量出球，给队友进攻机会。 和前几个赛季相比，甘国阳的传球、策应水平有了长足的进步。 他的高低位传球，大范围转移球，挡拆后的手递手等等，相比新秀赛季可以说天差地别。 如果杰克-拉姆齐执教现在的甘国阳，估计不会那么容易红温了。 半场，比分41:51，开拓者领先10分，森林狼算打得不错。 到了第三节，开拓者开始发力，加快了进攻节奏和防守强度。 穆塞尔曼野路子再野也不管用了，甘国阳也不再和伱客气。 低位连续强攻，率领开拓者打出一波11:0的冲击波，奠定了胜势。 最终，83:103，开拓者在主场20分的优势轻松击败森林狼拿到了两连胜。 甘国阳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场，只拿到26分11个篮板7次助攻。 随着波特、霍纳塞克、柯西等人的成熟，甘国阳在常规赛开始下放自己的进攻权。 在第一个三连冠时期，这些人都是20出头的愣头青，发挥不稳定，把球给阿甘是最稳妥的。 时间即将进入90年代，他们一个个都要步入巅峰了，能承担的东西越来越多。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随着新球队的加入，工资帽的施行，劳资协议、选秀规则的完善，联盟的球星浓度在被稀释。 森林狼这边，坎贝尔拿到了21分，全队得分最高。 这样的球员在80年代湖人、底特律，就是板凳末尾。 如今已经可以成为某个球队的头号得分手，这些顶级球队的强度可见一斑。 以后湖人、凯尔特人、76人、活塞这样的超级银河战舰会越来越少。 国王、森林狼、黄蜂这种弱队越来越多。 之前开拓者每年要打5场湖人，这个赛季开始缩减到4场。 在短时间内，nba常规赛的竞争烈度是下降的，甘国阳可以保存更多体能和精力留到关键比赛和季后赛。 当然，在东部，甘国阳的好朋友迈克尔-乔丹没有停下他疯狂得分的脚步。 新赛季第一场打骑士，也是新教练菲尔-杰克逊上任的第一场，乔丹又给新教练送上好礼，单场54分拿下比赛。 打完这场比赛后，乔丹主动打电话给甘国阳说：“我一场的得分，和你两场一样多！” 甘国阳道：“你进一次总决赛再来和我打电话吧，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迈克尔。” “这个赛季，就是这个赛季了桑尼，等着吧。”乔丹很自信的说道。 “我已经等你很多年了等的花儿都要谢了。” 第十六章 超越阿甘 开拓者拿下了两连胜，不过含金量并不高，对手确实太弱了。 国王和森林狼连一个像样的内线都拿不出来，甘国阳还没发力，对手就倒下了。 这样的比赛着实给开拓者新人们足够的锻炼时间，连续两场12人都有登场机会。 目前唯一没有获得上场时间的人只有安东尼-梅森，他需要等到有人受伤不在大名单中，才有出场机会。 不过梅森并不是无事可做，甘国阳看中了他强壮的肉体，让他在训练中担任低位防守人的角色。 两人每天都会花时间在健身房里一起训练，相对于球技，梅森对健身好像更感兴趣。 从中学起，梅森就对肌肉、骨骼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并热衷于健美运动。 大学四年时间，他增加了40磅的肌肉，在实力不是很强的田纳西州立大学担任一名多面手。 他可以打场上任何一个位置，包括控球后卫，他场均可以拿到28分，在大三那年引起了nba球探的注意——巴克沃尔特去现场看过他的比赛。 不过开拓者兵强马壮梅森除了身体强壮外，各方面的技术都太过于粗糙。 所以1988-1989赛季他没能进入球队大名单，跑去了土耳其打了一年职业比赛。 杰里-韦斯特在看了他的比赛内容和数据后，认为可以让他入营尝试，最终他被甘国阳挑中成为第13人。 甘国阳很欣赏他的训练态度和一身漂亮的肌肉，他身高一般，但骨架很大，尤其是他硕大的臀部，能和查尔斯-巴克利相媲美，甘国阳很喜欢。 这让梅森在对抗赛中甚至能稍微抵御一下萨博尼斯的低位冲击。 要知道，梅森不过两米出头，两人身高差了有20厘米，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梅森完全靠他的肌肉，坚实的下盘去阻挡进攻者，纯粹的力量选手。 联盟中这样的选手正越来越多，基本上都是为了对付阿甘的。 所以甘国阳需要这样一个陪练，否则那些顶下盘的防守者真的挺讨厌。 除了梅森之外，甘国阳另外一個陪练就是迪瓦茨了。 梅森用来练进攻，迪瓦茨用来练防守，顺便帮迪瓦茨提升一下对抗能力。 和森林狼的比赛结束后，第二天上午的训练中，迪瓦茨和甘国阳一对一。 面筐攻了10个球，只进了一个，靠大勾手蒙的，因为根本顶部进去。 迪瓦茨身高7尺1，刚进联盟身上的肌肉量不算大，但身高骨架在那儿摆着，有240磅的体重。 而甘国阳体重维持在了265磅，甚至在不断的健身加持下，朝着270磅进发，一个超重型的四五号位摇摆人。 迪瓦茨唯一的优势是身高，甘国阳虽然身高矮一些，可他臂展不差，体重力量都碾压，这你怎么打？ 甘国阳的防守小技巧也很丰富，下手切球的速度越来越快，迪瓦茨稍不注意手里的球就要被切掉。 在训练中甘国阳不断提醒迪瓦茨各种细节要点，比如做动作一定要快要简洁，不要轻易下球要护住球，眼睛不要盯着一个地方，要掩藏自己的意图等等。 让甘国阳感到不错的是，迪瓦茨的天赋很好，学东西很快，一个细节要点提醒他一次，他很快就能记得。 不得不承认巴尔干半岛这块地方真的是能出玩大球的人才，不管是足球还是篮球，天才球员一茬接一茬，要不是这地方民族问题复杂，政局动荡，他们国家队的实力会非常强大。 像迪瓦茨就是典型的篮球天才，7尺1的身高，运球、传球、投篮样样精通，身手非常全面。 而且他性格很好，在东欧三人组里英语最差但话最多，喜欢和队友开玩笑，和每个人相处的都不错。 相较而言，萨博尼斯比较温和平静，打完比赛训练结束就回家休息，不过也会和大家说说笑笑，就是不太喜欢接受记者采访，和媒体关系疏远。 而彼得洛维奇比萨博尼斯还要冷淡，他和迪瓦茨关系最好，每天除了比赛、训练之外，基本没有别的生活内容。 萨博尼斯偶尔还和队友们一起出去喝点酒，彼得洛维奇真的是完全专注于篮球，新赛季开始后更是如此。 他甚至为此冷落了女友，他把大量时间花在训练上。 11月6号晚上，开拓者全队乘坐飞机前往德州，开始他们新赛季的第一次客场之旅。 由于马克-布莱恩特遭遇了感冒留在家中休息，梅森幸运的进入大名单和球队一起打客场。 从上个赛季开始，开拓者不用再乘坐商业航班，一大早就起来等飞机，或者坐红眼航班了。 老板唐建国为球队购买了一架大型的私人客机，取名“开拓者一号”，专门为开拓者队服务。 这架红黑配色的波音客机随时待命，可以出发飞往美国任何一个比赛城市。 开拓者成为了继底特律活塞后第二个拥有私人飞机的球队，这会让球队的客场之旅更加舒适。 上飞机时，鲍比-贝尔曼看到彼得洛维奇神情呆滞，目光不聚焦，精神不是太好。 “皮特！你在发什么呆，上午的训练让你累着了？” 彼得洛维奇愣了一下，发现是教练和自己说话。 他摇摇头，道：“没有…我…我就是…呃，对自己有点失望。” 彼得洛维奇在前两场比赛中获得了15分钟左右的登场时间。 第一场拿了7分，第二场拿了4分，表现都很一般。 和他在西班牙、南斯拉夫的叱咤风云相比，差的有些远。 “赛季才刚刚开始呢，后面会有你发挥的机会。而且你需要好好休息，过度训练只会让你没有好的状态和体能去比赛。技术和体能不会一步到位的，你是成熟的球员，我想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贝尔曼安慰彼得洛维奇，他理解彼得洛维奇的心情，他对自己的要求非常高，期望也非常大。 但他身上的很多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必须用一到两年的艰苦训练和比赛打磨才能出结果。 彼得洛维奇叹了口气，道：“阿甘第一次打nba也是这样吗？” 贝尔曼摇摇头，道：“不，阿甘刚进联盟就开始大杀四方了，从高中开始就是。但阿甘是阿甘，伱不能用他的标准去要求自己。” 彼得洛维奇却说：“不，我会用他的标准要求自己的。” 他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两人不约而同望向坐在靠前位置的甘国阳，他有单独的座位，他正闭着眼盘腿打座。 “阿甘正在冥想，你知道么，他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进行可视化训练了。visualization，这个词还是他教给我的，他无时无刻不在提升自己。” “可视化训练？” “对，通过想象去提升自己的技术。听起来很可笑，但确实有作用。” “你有没有做过奥格尔维博士的心理测试？刚加入球队的时候。” “那个留白色八字胡的博士吗？有过，我的测试结果还不错……阿甘拿了多少分？” “阿甘是满分，唯一的一个。” 贝尔曼越是这么说，彼得洛维奇内心想要超越甘国阳的欲望就越炽烈。 他原本呆滞涣散的眼神，一下都变得有神采起来。 贝尔曼见他这样，道：“你如果想超越阿甘，你最起码先达到霍纳塞克的水平。” 彼得洛维奇说：“阿甘和我说，‘你想超越我，先达到乔丹的水平吧’，他说我和他差了个乔丹。” 贝尔曼差点喷出来，自己这个学生说话从都是不把门，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有道理。 “那你先试着，好好研究一下乔丹吧。” 贝尔曼在反复思考后还是不想彼得洛维奇走无球、接球投的路线。 开拓者的外线需要一个持球手，需要一个在最关键时刻帮阿甘分担压力的人。 彼得洛维奇或许有这个可能，谁知道呢，起码他的意志和欲望足够。 第十七章 忠诚只会害了你 甘国阳在飞机上好好睡了一觉。 一开始他真的是想来个可视化训练的，可是练着练着太他么困了，盘着腿坐那儿就睡着了。 都是带孩子带的。 因为甘国阳即将要去打客场，所以昨晚他主动负责带小孩，给妻子一点喘息和休息的机会。 结果他儿子和他熬鹰呢，你不睡我睡，你睡我不睡，时不时嚎两嗓子要喝奶，一晚上根本睡不了一个整觉。 即便如此，甘国阳上午还睡不着，到点起床训练，下午被唐建国拉着参加了一个宣传活动，晚上坐上去休斯顿的飞机，终于清净自由了。 专机确实有专机的好处，一个人一排座位，宽敞，安静，戴上眼罩耳罩，就能好好休息一会儿。 甘国阳真是希望这趟飞机飞得更久一些，这样他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抵达目的地后，开拓者全队立刻前往酒店，此时大约是晚上九点多。 鲍比-贝尔曼允许球员们晚上出去找找乐子，但在12点之前必须回酒店，他会查房。 在职业球队很少很少有教练会这么做，教练和球员之间说穿了是同事，哪有管同事私生活的。 可球队又是個集体，集体需要管理，需要纪律，需要教练对球员施加一定的管教和压力。 贝尔曼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新人教练而一味讨好球员，从上个赛季开始他就很强硬，和杰克-拉姆齐一样强硬。 在客场之旅中他会适当干涉球员的私生活，赛前不允许嫖妓，不可以喝酒，不可以赌博最多在飞机或者房间里打打牌玩玩。 比赛结束后，或者客场之旅打完的时候，允许球员们适当放松一下，干点自己爱干的事。 在阿德尔曼刚回波特兰的时候，媒体和球迷中有声音希望阿德尔曼能成为主教练，让贝尔曼做回助理教练的职位。 唐建国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被韦斯特否决，巴克沃尔特也认为贝尔曼更适合做主教练。 因为贝尔曼比阿德尔曼更强硬更有原则，他敢于和球员们发生冲突，并且分寸拿捏的比较好。 在一支nba球队里，没有冲突和矛盾是不可能的，一个教练如果总是委曲求全，向球员妥协，平时或许会比较和谐，但到了关键要劲的时刻，人心会像散沙般凝聚不起来。 贝尔曼定下规矩后，今晚果然没有人出去瞎搞，大家都在房间里睡觉、休息。 第二天中午到体育馆进行投篮热身训练时，贝尔曼能看得出，大家状态都不错。 下午四点多，开拓者抵达顶峰体育馆，准备客场对阵火箭的比赛。 1986年的西部决赛之后，休斯顿火箭和波特兰开拓者走向了两条不同的道路。 火箭毁于伤病和毒品，曾经围绕双塔建设的高人军团已经崩塌，只留下一些遗迹。 最大的遗迹当然是奥拉朱旺，这位1984年的状元这两年历经磨难，皈依伊斯兰后的他看起来戾气少了一些，但人似乎更加封闭沉默了。 曾经因为毒品问题被终身禁赛的洛伊德和维金斯在经历了两个赛季的无球可打后，联盟终于网开一面，解除了禁赛，让他们回归到了赛场。 但此时，已经物是人非，火箭不是曾经的火箭了。 上个赛季，一手缔造双塔的比尔-费奇教练离开了休斯顿。 顶替他的是曾经刘易斯教练的高徒，休斯顿大学的明星球员唐-钱尼。 钱尼在快船实在混不下去了，来到自己的故地，希望能给自己和火箭带来一些生机。 火箭队还送走了麦格雷，从国王交易得到奥迪斯-索普来辅佐奥拉朱旺，填补桑普森的空缺。 今年夏天的休赛期，火箭又召回了曾经被比尔-费奇开除出队的约翰-卢卡斯。 因为卢卡斯滥用药物，吸食毒品，费奇不想留着这个害群之马。 可惜的是，毒根已经深种，就算赶走了卢卡斯，也没能阻止维金斯和洛伊德的堕落。 卢卡斯、洛伊德、维金斯又都回来了，加上奥拉朱旺和索普，火箭似乎可以重回1986年的辉煌。 但他们已经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比尔-费奇。 费奇因为对待球员太过于严厉，加上一张举世罕见的臭嘴，导致他和球员们关系紧张，和管理层的关系也不好。 所以他在一个球队呆的时间总是不长，走的时候经常和队内球员关系不好，甚至被政变下台。 这点他比迪克-莫塔还要糟糕，因为迪克-莫塔嘴巴没他那么臭。 然后接替他的总是一个和球员关系不错，善于搞人际的教练。 kc-琼斯、唐-钱尼都是这样的角色。 然而许多年后，当球员回忆起比尔-费奇时，都会承认，费奇是个好教练，他是最适合冠军球队的，只不过大家太年轻意识不到这一点。 拉里-伯德这么说，奥拉朱旺也是这么认为。 在经历了1988-1989又一个首轮游赛季后，奥拉朱旺对火箭，对教练感到失望。 在他看来，唐-钱尼试图讨好取悦每一个球员，但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 费奇在的时候和每个人都关系紧张，但相应的大家训练、打球时都会专注，生怕被费奇点到大骂一通。 钱尼不会这么做，他没有那么严肃，总是和球员保持松弛的关系。 这样当然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到了比赛中，火箭变得缺少对抗。 甘国阳在上个赛季和火箭比赛时就明显感觉到，火箭没有了过去的对抗性。 在85、86赛季，开拓者每次和火箭比赛都是火星撞地球般的三秒区大战。 甘国阳每次打火箭双塔，都要送出五六个盖帽，然后再吃五六个盖帽，在篮下和对手玩碰碰车激烈对抗，到第二天肌肉骨头都酸痛。 现在可好，就连奥拉朱旺在面对甘国阳时都有些意兴阑珊，没有了太强的斗志。 因为打不过啊，一对一打不过，球队也赢不了。 今晚的比赛也是如此，开拓者在首节早早就确立了领先优势。 奥拉朱旺今晚完全不在状态，持球面对甘国阳接连失误。 反倒是火箭的前锋巴克-约翰逊发挥出色，撑起了火箭的进攻。 唐-钱尼在战术策略上并没有完全围绕奥拉朱旺，他试图走一个团队攻防的路线。 火箭的阵容其实不错，巴克-约翰逊，索普，弗洛伊德，维金斯，替补席上好用的球员也很多，有约翰-卢卡斯、迈克-伍德森、拉里-史密斯，都是很有实力的球员。 球队完全有能力打进季后赛，成为西部一个比较有实力的竞争者。 只不过没有绝对核心，导致火箭的比赛打得有些散，大家按照自己的想法各自为战。 球员状态好的时候，人人如龙，能赢下很多比赛，尤其是主场比赛。 一旦状态不好，核心不突出，教练管的也不严，就会一盘散沙。 上个赛季火箭45胜37负，这个成绩还是不错的。 但他们主场31胜10负，客场14胜27负，主客场战绩差距很大。 无法客场赢球，说明球队缺少纪律性和战斗意志，打不了硬仗。 今晚火箭上半场落后开拓者11分，到了第三节，外线抛开奥拉朱旺放开手脚，利用投射和突破发起进攻，一举扭转了劣势，将分差缩小到了2分。 关键时刻，开拓者放慢节奏，甘国阳在低位连续命中。 而火箭外线的手感无法延续，突然哑火被开拓者再度拉开比分。 到了第四节，火箭试图包夹，甘国阳接连助攻霍纳塞克和彼得洛维奇命中三分，一举奠定了胜势。 最终，开拓者客场116:107，9分的优势击败火箭，拿到了三连胜。 甘国阳拿下34分14个篮板3次封盖8次助攻。 奥拉朱旺只拿到12分，不过他抢下了18个篮板球。 今晚火箭是把奥拉朱旺当蓝领中锋用了。 比赛结束时，奥拉朱旺和甘国阳拥抱。 奥拉朱旺明显很沮丧，宗教无法抚平失败的伤痛。 甘国阳知道他在火箭这两年都不开心，在浪费天赋。 火箭这个球队历任老板既不像温伯格那样情绪稳定，也不像唐建国高调爱撒钱，从奥拉朱旺刚来火箭，在新秀合同上和奥拉朱旺耍心眼子压价就能看出来，还有加上之前在摩西-马龙的问题上拉拉扯扯，主打一个精神不太正常且运气不好又有点抠门。 也难怪奥拉朱旺要重新发掘自己的信仰，不然日子过不下去。 甘国阳拍了拍奥拉朱旺的肩膀，道：“阿基姆，实在不行，你就去南海岸找克莱德吧，我觉得你们搭档应该不错的。” 奥拉朱旺白了甘国阳一眼，道：“我是不会离开休斯顿的，我忠于这里。” 甘国阳道：“忠诚只会害了你阿基姆，好自为之。” 【1996年当阿甘决定重回nba时，所有球队都对其发起了招募，但他还是决定回开拓者。 记者问他，这是不是因为你忠于波特兰，阿甘说，不，是因为波特兰忠于我。 于是，阿甘回到了他忠诚的波特兰。】 ——————2025年出版，吴志雄著《阿甘正传》，节选。 第十八章 肘着瞧 “忠诚”这一品格并不适用于每一个球员。 大部分球员和球队之间只是雇佣关系，大家签合同，今天在这儿打球，明天去那儿打球，就和换工作一样，不存在忠不忠诚不诚的。 只有超级球星才会和球队之间有高于雇佣的情感连接，这种连接本质上来说不是和球队，而是和当地球迷以及这座城市。 这是竞技体育运动区别于一般工作的特征，它承载了很多人的希望和情感，否则你凭什么代表这座城市呢？ 对于70、80年代的球星来说，除非万不得已，或者球队决定不再合作，他们轻易不会离开母队。 奥拉朱旺从尼日利亚来到美国，到的第一个城市就是休斯顿，进入nba后他又在休斯顿打球，至今快十年了，对这座城市他的感情是很深的。 所以哪怕局势艰难，哪怕火箭管理层经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奥拉朱旺也没想过要离开或者请求交易。 不过甘国阳在比赛结束后的话像一颗小小的种子，掉进了奥拉朱旺内心的裂缝里，而这道裂缝是德雷克斯勒打开的。 也许这颗种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腐烂，但也有可能在合适的温度和湿度中生根发芽。 当然，甘国阳是很欣赏忠诚这项品质的，年龄越大，越能感受到忠诚的可贵。 忠于感情忠于家庭，忠于国家，忠于民族，忠于自己的信念，都能让一个人拥有巨大的力量。 只不过在nba“忠诚”一向不够纯粹，尤其是球队经常双标，一会儿忠诚，一会儿businessisbusiness，根据实际情况灵活掌握忠诚标准。 所以，伤害球员的不是忠诚，而是不守信誉、昏聩无能的球队管理层，和翻脸不认人的球迷。 随着nba商业化越来越深入，未来球星和球队之间的纠纷一定会越来越多，球员自己要掌握好感情和金钱的尺度，在忠诚和自己的前途间做好平衡。 有实力，鱼与熊掌可以兼得，实力不够，甘蔗没有两头甜，总要挑一头。 当然，实力不够脸皮厚，直接修改忠诚标准，也不是不可以。 拿到三连胜，开拓者连夜坐飞机离开休斯顿，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圣安东尼奥。 这次客场之旅是走一遍德州三角，休斯顿、圣安东尼奥、达拉斯。 第二站圣安东尼奥受到的比赛关注度就非常非常高了，因为圣安东尼奥马刺队今年终于迎来了他们的状元秀，苦苦等候两年之久的海军上将，大卫-罗宾逊。 这场比赛不仅仅是罗宾逊第一次和联盟第一中锋甘国阳较量，同时也是他第二次在赛场上面对阿维达斯-萨博尼斯。 这两個人对罗宾逊而言都是巨大的挑战。 1988年奥运会上输给苏联，是美国篮球历史上的耻辱一刻。 大卫-罗宾逊虽然在比赛中表现得比萨博尼斯更好，可没有人会在意过程，大家只认结果。 篮球霸主美国队输了，你大卫-罗宾逊是美国队的核心人物，你就是输给了萨博尼斯。 至于阿甘，任何一个刚进联盟的中锋，都要迎接阿甘的考验，就像当年他们都要迎接贾巴尔的考验一样。 因为赛程安排的原因，开拓者打第四场了，马刺这才是第二场。 两场比赛之间，马刺有充足的准备时间，让他们的主教练拉里-布朗可以好好研究，如何应对开拓者。 上个赛季马刺队只拿到21胜61负的糟糕战绩，联盟倒数。 拉里-布朗来马刺的第一个赛季很不成功，不过这不是他们的责任。 因为球队的阵容太糟糕，罗宾逊在服役，队内无人可用。 为了等罗宾逊，这两年马刺一直没有引进优秀的中锋，他们首发连个超过6尺9的正经内线都没有。 在80、90年代的nba内线没有中锋是完全打不下去的，所以21胜的战绩可以理解。 新赛季马刺成了一支完全不同的球队，大卫-罗宾逊前来报到选秀大会选中了探花秀艾利奥特。 休赛期，马刺以阿尔文-罗伯特森为主体，从雄鹿交易得到特里-康明斯，充实球队内线。 到8月份，马刺又送出约翰尼-道金斯和杰伊-文森特，从费城76人交易得到了老将莫里斯-奇克斯。 马刺可以说在一夜之间改头换面，把首发阵容几乎换了个遍，而这一切就是为了大卫-罗宾逊。 两年前，马刺在知道罗宾逊要服役两年的情况下，不仅用宝贵的状元签将他摘下，还邀请罗宾逊和他的家人到圣安东尼奥来访问。 因为罗宾逊对是否要进入nba打球持犹疑的态度，他可以一直在海军当兵。 马刺花16000美元包了一架私人飞机接送他和他的家人，大量的球迷到机场迎接罗宾逊。 一家人被带到城市里最好的酒店，住带壁炉的总统套房，享用最精美的晚餐。 第二天圣城市长和马刺老板带着他们坐直升机俯瞰整个圣安东尼奥，去最有名的乡村俱乐部吃午饭打高尔夫，还乘船游览了著名的圣安东尼奥河，可以说诚意满满。 最后，罗宾逊为这种诚意感动，同意签约。 马刺为签约大卫-罗宾逊在主场组织了一次盛大的签约仪式。 这份合同的金额是8年2600万美元，并且有200万美元的签约金，创造了当时nba的记录。 签完合同，罗宾逊就回佛罗里达杰克逊维尔去服役了，马刺球迷开始等待。 像这样的球队，球员无疑值得为其付出感情。 四天前，在马刺队的赛季揭幕战中，马刺主场战胜了洛杉矶湖人。 大卫-罗宾逊用一场23分17个篮板3次盖帽的表现向圣东尼奥的球迷证明，他们两年的等待是值得的，球队做出的各种付出都是能得到回报的。 今晚面对开拓者，圣安东尼奥的球迷们都万分期待，渴望大卫-罗宾逊能推翻阿甘在西部的恐怖统治。 晚上七点，圣安东尼奥会议中心竞技场，双方已经整装待发。 在进行赛前热身时，甘国阳却是和大卫-罗宾逊有说有笑。 两人很早就认识，契机是1987-1988赛季的劳资谈判。 当时球员工会为了迫使资方让步，让部分球员向法院提起nba反垄断诉讼。 大卫-罗宾逊作为1987年的状元秀，虽然还在海军服役没有为马刺打过一场比赛，但他站了出来，成为球员代表之一，向法院递交了起诉函。 甘国阳后来作为球员工会副主席，和大卫-罗宾逊多有联系，交流诉讼和工会事宜。 在1988年奥运会上他们一起吃饭，在半决赛后甘国阳安慰罗宾逊，说自己会找萨博尼斯单挑，给你报仇。 后来拉里-弗莱舍去世时，大卫-罗宾逊一同到场悼唁，给了甘国阳很大支持。 1989年，罗宾逊终于进入联盟，对于两人即将到来的对决，罗宾逊有些紧张。 他知道甘国阳的实力，看过很多甘国阳的比赛录像，甘国阳的勇猛和狡诈人尽皆知。 罗宾逊已经做好了在第一场比赛中被甘国阳蹂躏的心理准备。 而甘国阳倒是没有太想和罗宾逊较劲，罗宾逊在性格上和奥拉朱旺截然不同。 奥拉朱旺凶猛狠厉，对篮球有着强烈的执着信念，他和甘国阳第一次在nba对抗，打得火星四溅。 罗宾逊就不同了，他的人生履历不像黑人，而是更像白人精英。 从小成绩优秀，非常聪明，以很高的考试分数进入海军学院学习。 大二那年他有机会转到其他篮球名校，可以躲避海军的服役要求，早点进nba打球。 但他在经过挣扎后，向公众宣布，自己不会离开海军学院，而是留下来，哪怕毕业后要服五年兵役。 他的这一决定得到了美国社会广泛的赞誉，他不计名利，忠诚于自己的信念，并且愿意为国家服务。 他优良的品格是他做出这一决定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卫-罗宾逊没有那么喜欢篮球。 罗宾逊爱好广泛，篮球只是诸多爱好之一，只不过他超群的身高和运动能力，让他走上了职业篮球道路。 高中、大学的时候，他不喜欢训练，觉得太辛苦，他宁愿去弹钢琴。 在做出留在海军学院的选择时，他说了：“我的生活就算没有篮球也很不错。” 所以甘国阳私下和罗宾逊接触，两人从不聊篮球话题，他们更多聊音乐和历史。 对于这样的对手，甘国阳没有太强的征服欲望，他无法激发甘国阳内心最深处的神性。 两人在热身时有说有笑，甘国阳作为前辈，传授罗宾逊一些在联盟中生存的经验。 这时，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大卫！大卫！过来！” 两人转头一看，是马刺的主教练拉里-布朗，他冷着脸冲罗宾逊招手。 罗宾逊一路小跑过去问主教练怎么了，布朗说道：“快比赛了，不要和阿甘说话，这家伙最擅长蛊惑人心。” “但我们只是…” “你是球队的核心，你要有杀死对手的斗志，而不是和阿甘说说笑笑！” 布朗厉声说道，罗宾逊不再说什么，朝着甘国阳使了个眼色，跑去自家篮筐了。 甘国阳猜到发生了什么，心想：“你这家伙管的还挺宽，待会儿比赛我们肘着瞧。” 第十九章 消音器 大卫-罗宾逊仅仅用一场比赛就征服了圣安东尼奥，征服了马刺的球迷，让众人意识到一切都值得。 魔术师约翰逊在比赛结束后接受采访，说道：“有些新秀并不是真正的新秀，罗宾逊就是其中之一。” 魔术师约翰逊自己就是。 但罗宾逊的表现并没有征服马刺的主教练拉里-布朗，这位严苛的主教练对圣城的这位超级新星有诸多不满。 比如在训练的时候，罗宾逊按时按点完成任务就不练了，拉里-布朗却认为你作为超级明星必须加练。 罗宾逊则认为，我已经尽我的义务完成我的工作了，加练不加练是我自己的事，不应该被他人左右。 这样的矛盾从季前赛训练营的第一天就开始了，而这不过是两人诸多分歧中很小的一点。 罗宾逊是个尽职尽责，但相对比较散漫的人，他对篮球的热情依旧普通，比一般球员要高，但又比不上甘国阳、乔丹这种篮球狂人。 而拉里-布朗性格就那样，他在堪萨斯大学时就和手下球员相处不好，总是和球员关系紧张。 这点他和比尔-费奇、迪克-莫塔又有所不同，费奇是嘴巴毒要求严，迪克-莫塔是原则性强要面子但对球员很赤诚，而拉里-布朗最大的问题是，他喜欢冲着球员大喊大叫，并且不尊重球员，会和球员耍心眼打压球员，以达到让球员为自己所用，随意拿捏的目的。 拉里-布朗和费奇、迪克-莫塔相比，骨子里少了一种温情的严厉，他严厉不是为了你好，而是为了他自己好，他需要战绩，需要成功，需要业绩。 所以在很多年后，不少球员回忆起拉里-布朗时，能说的好话实在不多——费奇和莫塔可不一样。 在执教风格上，拉里-布朗是典型的：我有一套战术策略，手下的球员都要融入我的计划中，按照我的指示去打比赛。 他不会看人下菜碟，有什么样的菜做什么样的宴，根据球员特点来安排战术打法。 这也是布朗和球员搞不好关系的原因之一，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他的体系。 他对自己的体系非常坚持非常固执，任何不服从指挥的球员都会得到他的怒吼和尖叫。 在大卫-罗宾逊到来之前，马刺的核心是阿尔文-罗伯特森。 88-89赛季，拉里-布朗的执教日常就是辱骂罗伯特森，顺便咒骂马刺队，说马刺没有前途，是一艘下沉中的船。 罗伯森说他感觉不到被爱、被欣赏或被需要，最终这导致了罗伯特森在夏天被交易。 面对糟糕的战绩，布朗却不认为是自己的责任，他觉得是手下的球员没有发挥好，他一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球员，他不停和媒体抱怨说，马刺的配置不符合他的体系要求。 他甚至直接了当的说：“我认为我和罗伯特森关系不好，这很明显，我也不认为有他这样的球员就能赢球。” 按理说罗伯特森在打法、风格上是符合布朗体系要求的。 顶尖的外线防守，联盟最好的抢断能力，压迫力十足的比赛状态。 明明是一流的防守大闸，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俩就是没办法产生化学反应。 到后来罗伯特森已经心灰意冷，赛季打到一半就知道，自己不想在圣安东尼奥打球了。 当时不少媒体报道了马刺队内的乱相，拉里-布朗还时不时在报纸、电视上的公开抱怨。 甘国阳看到这些觉得很厌烦，88-89赛季和马刺比赛时他能感觉到马刺全队上下一股子怨气。 这样的球队怎么能打出漂亮的比赛，球员在场上就好像行尸走肉，拉里-布朗像个泼妇在场边不停尖叫。 上个赛季在圣安东尼奥的一场比赛中，甘国阳实在受不了布朗的吼叫，他走到场边和布朗说：“你要是再大吼大叫，我就把篮球塞进你的喉咙里，我不想再看到你的扁桃体！” 虽然甘国阳因此吃了一個技术犯规，但拉里-布朗确实安静了不少。 今年马刺的阵容终于符合了拉里-布朗的期望。 首场比赛面对强队湖人，马刺用坚硬的防守，将湖人得分压制在了98分，没有过100。 湖人全场的投篮命中率被压制在了38%，这是一个相当低的命中率了。 从这点来说，上个赛季布朗的抱怨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当他拥有一个内线的大中锋，一个防守出色的大前锋时，他的体系的确可以打出漂亮的防守，战胜强队拿下胜利。 布朗虽然有各种性格上的问题，但他执教能力还是在线的。 今晚马刺队的首发是大卫-罗宾逊、莫里斯-奇克斯、特里-康明斯、威利-安德森以及艾利奥特。 开拓者依旧是阿甘、汤普森、霍纳塞克、波特加上柯西，标准的首发五虎。 中圈跳球，罗宾逊率先碰到了皮球，马刺开始他们的第一次进攻。 罗宾逊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出色，7尺1的身高宛如古希腊雕塑般的肌肉，非常匀称协调的身体。 面对面争球，罗宾逊还真就不逊于甘国阳。 开局，马刺的进攻没有主打罗宾逊，康明斯试图在低位要球。 开拓者收缩防守没有给康明斯低位进攻的机会，奇克斯把球传给弧顶接应的艾利奥特。 艾利奥特接球投篮假动作后突破，开拓者收缩防守，艾利奥特分球到底角的威利-安德森手中。 威利-安德森直接底角三分出手，不过这球偏出没有命中，篮下甘国阳挤开罗宾逊，将篮板球收入囊中。 像这样的进攻模式，在80年代中期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哪有开局就让后卫蹲底角，接球直接投三分的。 但战术发展到90年代到来，场上局面已经出现了变化。 球员中路突破压缩防线，底角空出机会后，接球远距离三分出手，已经是各队较为常用的套路，平均一场比赛会有两到三次这样的出手。 虽然不多，但足以说明教练们都在重视利用空间和三分球。 罗宾逊这球想拿前场篮板，结果完全没机会，甘国阳篮板球控制的很好。 接着在进攻中，甘国阳在低位卡住罗宾逊，接球后艾利奥特立刻过来夹击。 甘国阳分球给到柯西，结果柯西接球不稳，运球突破被夹击上来的奇克斯抢断。 马刺队发动反击，球刚过中场，威廉姆斯手里的球又被波特断掉，球出了边线。 仅仅一个回合，开拓者球员就感知到马刺的防守强度和国王、森林狼，以及火箭是截然不同的。 马刺的球员除了防守自己对位的球员外，也在积极协防、补防他们的防守围绕着球的转移而展开。 今晚无疑会是一场硬仗，开拓者球员要做好第四节分胜负的准备。 马刺的防守在第一节就体现了威力，他们积极的包夹，对开拓者后场进行全场压迫，着力破坏开拓者的一传。 在低位，一旦甘国阳拿到球，包夹马上过来，甘国阳分球后，马刺的防守又会立刻展开。 这就非常考验甘国阳的出球和开拓者后场球员的处理球能力了。 甘国阳沉着冷静，先是在低位转身前倾跳投压着罗宾逊强吃了一个。 接着在低位接球，分球给霍纳塞克中距离出手命中，开拓者取得了领先。 很快，大卫-罗宾逊利用灵活的走位，反切入篮下，接到外线传球空中接力上篮得手。 赛前拉里-布朗无疑做了充分准备，他不会让大卫-罗宾逊低位强吃甘国阳的。 罗宾逊高中本来就不是打内线，而是打小前锋。 有一次他在训练时发生了骨折，检查后发现是骨缝过大导致的。 这意味着他还没有发育结束，还会继续长高，结果从6尺5一下子窜到了6尺10，接着又长到了惊人的7尺1。 所以罗宾逊在进攻中打得更像一个小前锋而不是中锋。 他也不想和甘国阳硬碰硬，之前无数中锋已经证明，硬碰硬没有好下场。 利用灵活的走位，还有接球后的快速中距离出手，罗宾逊连续得分。 而甘国阳依旧打得很稳健，在马刺不断骚扰防守，压迫外线的情况下，他不断出来帮助后卫解压疏导球。 他还突然放冷箭，外线直接三分出手命中，投得马刺猝不及防。 开拓者11:6领先，这让拉里-布朗逐渐暴躁，又开始大吼大叫起来。 布朗一尖叫，马刺的防守强度的确上了一个层级，开始了全场紧逼。 开拓者后场没有了德雷克斯勒后一直有个问题——偏矮。 波特和霍纳塞克都是190出头的身高，一旦遇到对手锋线压迫包夹，传球视野会受影响。 这时候就很需要甘国阳、柯西过来进行接应，甘国阳的接应是最多的，他有枢纽作用。 波特在后场跳起传球躲避夹击，甘国阳在中线接球，结果大卫-罗宾逊身手敏捷，把球断掉！ 但甘国阳身体强壮没有让罗宾逊直接断球快下，他挡住了罗宾逊，把球拨向了场边。 这球眼看要出界，罗宾逊也不追了，甘国阳却追着球朝着场边冲去，好像一台大卡车。 目标正是在场边晃来晃去的拉里-布朗。 布朗吓得脸色发白，甘国阳拿到球，抬着大肘子就冲了过来！ 幸好在最后时刻，甘国阳停了下来，铁肘距离布朗大概二十公分。 马刺替补席已经清空了，大家都跑了，怕被殃及。 而布朗直勾勾瞪着甘国阳，一滴汗从额头顺着脸颊滴了下来。 “还好我刹住车了。以后少摁喇叭拉里，那样不礼貌。” 甘国阳把球扔回给裁判，马刺球权，但布朗高兴不起来。 之后的比赛，他的尖叫和怒吼倒是消失了。 第二十章 势均力敌 甘国阳用他的野蛮冲撞和铁血大肘子威胁场边人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弄得大家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意外，反正只要挨一下，被担架抬下场是不可避免的。 从球员到老板到教练再到裁判全都有遭殃的，目前除了球迷，甘国阳基本把各个位置都打遍了，堪称联盟最全面的球员。 当然有人提出了意见，表示甘国阳的一些动作太过于危险，而且有故意伤害的嫌疑。 但因为证据不足，外加甘国阳每次都有分寸，不会造成大伤害，所以都不了了之。 其实大卫-斯特恩心里明镜似的，正因为你每次都不会造成大伤害，才能确定这小子就是故意。 只不过甘国阳人气巨高，外加和打架一样，每次遇到这种事，媒体都要大肆报道一番。 反正没伤人也没死人的，大家乐呵乐呵怎么了，就当给nba增加关注度和流量了。 就是靠这种默契和潜规则，甘国阳游走在道德、法律和规则的边缘，让联盟的球员、教练胆战心惊。 今晚这一冲，场边的记者及时按下快门，照片里甘国阳和拉里-布朗近距离对峙，甘国阳巨灵神一样冲着布朗，而布朗脸色煞白，身子微微向后躲，后面的替补席一片逃窜。 就这张照片，能保证各大报纸一周的销量，并大概率成为新赛季《体育画报》的封面图。 马刺的进攻权，罗宾逊在三秒区边缘做掩护，拦住甘国阳，让艾利奥特持球杀入篮下上篮得手。 随后，霍纳塞克中路持球突破传球切入篮下的柯西，柯西上篮被犯规，上罚球线。 双方开局打了5分多钟，低位进攻的数量并不多，反而有大量的突破、顺下、切入、分球、掩护、挡人。 这也是nba即将进入90年代时，和80年代中前期在打法上的重大区别。 在80年代中前期，各队开局进攻起手基本都是找自家的低位球员。 低位进攻打开，外线球员再通过传导球寻找机会。 而且很多外线球员都有很强的低位背身能力。 尤其是一些小前锋，沃西、阿奎尔、丹特利等人，背身水平不亚于很多内线。 现在，联盟新的小前锋像艾利奥特、柯西，都不再像老前辈那样打球了。 他们更加高大、强壮，速度更快，更加迅猛，都采用突击型打法。 首节双方的速度越打越快，马刺原本很想靠强硬的防守遏制开拓者的进攻，给比赛打下基调。 但开拓者的半场进攻非常油滑，出球快，掩护频繁，而且每个球员都有自主进攻能力。 随着比赛深入，马刺的防守注意力逐渐下滑，强度逐渐下降，球员们不自觉的开始和开拓者拼起对攻来。 球员们在场上自己是有感觉的，打阵地确实困难，开拓者防线收缩的厉害。 甘国阳在被罗宾逊挡了一次后，吸取教训，很注意自己的走位，在三秒区构筑坚硬的防空网。 底角的机会漏给马刺，但马刺不管是底角三分还是中距离命中率都不高，前场篮板球更是别想了。 上一场大卫-罗宾逊在湖人脑袋上摘了17个篮板球，其中有7个前场篮板。 他抢到前场篮板，湖人队就只能犯规，送罗宾逊14個罚球，内线被打崩。 本场比赛面对甘国阳，罗宾逊发现抢前场篮板太困难了，只能靠运气。 打到第一节中后段比赛局面越打越乱，开拓者将分差拉开到8分。 马刺加快进攻速度试图浑水摸鱼，他们迫切的需要得分。 失分后，威利-安德森突然一个超远距离长传到前场，奇克斯接球躲开防守，上篮得手。 接着甘国阳中距离不中，大卫-罗宾逊马上快下，奇克斯、艾利奥特三传两导，球来到篮下，罗宾逊接球双手扣篮得手！ 20:16，马刺队将比分又追到了4分。 鲍比-贝尔曼叫了一个暂停，倒不是开拓者打得有问题，而是要换人了。 双方对抗虽然非常激烈，场上时不时有人倒地，但裁判的哨子比较松。 贝尔曼用萨博尼斯换下了汤普森，用迈克-桑德斯换下了霍纳塞克。 这是一套更加高大、坚硬的阵容，并且能将甘国阳从中锋位置上解放出来。 这两年甘国阳在中锋位置上任务越来越重，尤其是上个赛季，几乎到了所有工作内容都要一把抓的地步。 明面上的进攻、防守内容肯定是一样少不了，那些背后的掩护、策应、接应球，也要甘国阳站出来。 像今晚马刺数次对开拓者后场进行全场紧逼压迫防守，甘国阳都要跑到中线附近接应，疏导球队进攻。 在季后赛部分极端情况下，甘国阳甚至要自己运球过半场，指挥球队进攻。 这是球队少了德雷克斯勒要付出的代价，甘国阳做的很好，可是球队不能看着这么霍霍核心。 萨博尼斯和桑德斯能在那些杂活，碎活上帮甘国阳分担很多，让甘国阳好钢用在刀刃上。 萨博尼斯一上场，电视台的镜头开始不停给这位苏联巨人特写，现场响起了少量的嘘声。 美国球迷对1988年丢掉奥运冠军还是耿耿于怀的。 马刺这边，拉里-布朗换上了弗农-麦克斯韦尔，以提升球队外线火力。 至于防守甘国阳的任务，就交到了前锋特里-康明斯的手上。 康明斯的防守相当出色，从雄鹿被交易到马刺后，拉里-布朗对他很是满意。 揭幕战他就拿到了22分13个篮板球，是大卫-罗宾逊在内线的好搭档。 他足以对付联盟绝大多数四号位。 但甘国阳显然不是一般的四号位，他太强壮了。 暂停结束后，甘国阳跑到左侧底边接球。 这是他喜欢的位置，因为靠着边线，可以防包夹。 理论上来说，底边对持球进攻者而言属于死地。 因为边线的存在，导致你的活动空间很小。 边线就是天然的防守者，所以很多球队防守喜欢把进攻者往边线压，逼迫出球。 可边线是很公平的，他是天然的防守者，也是天然的强力掩护者，没有人可以从这一侧过来包夹——在篮下三秒区或许有人可以绕过来，在三秒区和三分线之间，这里只有裁判和摄影师。 甘国阳接球面对康明斯试探步一下，立刻拔起来中距离出手命中。 稳定的两分。 随后萨博尼斯在篮下封盖了麦克斯韦尔的上篮。 开拓者没有反击，甘国阳依旧绕到底边接球。 还是试探步，这次康明斯动了一下，甘国阳从底边的缝隙中挤过。 杀入篮下，面对协防的大卫-罗宾逊，起跳，压住罗宾逊左手暴扣得手！ 裁判响哨吹了大卫-罗宾逊的防守犯规，得分算还要加罚。 罗宾逊一脸无奈，甘国阳拍了拍罗宾逊，道：“以后这种球别防，搭上犯规还要送分。” 罗宾逊不知道这句经验之谈该不该听，他要真不防，拉里-布朗赛后肯定要开骂了吧。 加罚命中，甘国阳连得5分，将分差重新拉开到9分，保持对马刺的压制。 这回轮到拉里-布朗叫暂停了，甘国阳在第一节已经拿下了10分，他是无可阻挡的。 拉里-布朗知道，还是要在整体上下功夫，抓住开拓者外线的漏洞才行。 他用大卫-温盖特换下了奇克斯，用一个后场高阵容来继续压迫开拓者后场。 温盖特身高6尺5，可以打后卫和小前锋两个位置。 暂停结束后，温盖特在侧翼持球攻击桑德斯，利用速度切入篮下。 萨博尼斯过来协防，温盖特一个很巧妙的分球给到罗宾逊。 罗宾逊一个垫步，左手大力扣篮得手！ 和开拓者一样，马刺的进攻简单直接，没有过于复杂的传球。 突，撕开防守，传，直接攻击篮筐。 传球都极具攻击性，没有来来回回的倒球，和一些无意义传球。 从这点来说，拉里-布朗的执教水平是在线的，马刺不再是上个赛季的软柿子。 第一节战罢，开拓者33:27，领先马刺队6分。 节间休息时，鲍比-贝尔曼拍了拍彼得洛维奇，示意他准备登场。 彼得洛维奇立刻从板凳上窜起来，看了一整节比赛，看着萨博尼斯在场上拼杀，他早就急不可耐要登场表现了。 然而现实很残酷，第二节甘国阳、萨博尼斯下场休息，马刺这边，大卫-罗宾逊第一节后段下去，第二节已经重新登场。 彼得洛维奇上场后持球的第一次进攻，试图中路突破后急停跳投，被大卫-罗宾逊迎面一个大帽！ 这球盖的结结实实，盖的彼得洛维奇七晕八素，球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第二十一章 第三节之王 彼得洛维奇回过神来，发现球已经飞出了边线。 球权依旧在开拓者，但进攻时间所剩无几。 发边线球，迪瓦茨过来和彼得洛维奇打了一个很漂亮的空切配合。 高位接球策应，彼得洛维奇空切篮下，迪瓦茨一个不看人的击地内传球。 彼得洛维奇接球上篮。 但他没想到，大卫-罗宾逊竟然能从外线迪瓦茨那里飞奔过来，从后面又给了彼得洛维奇一个封盖！ 连续两个封盖，开拓者的进攻遭到了破坏。 拉里-布朗看着罗宾逊的防守，心中很是畅快。 内线有这样一個擎天柱就是好啊。 这种球换别的球员，大概率就是目送了。 只有罗宾逊，7尺1的身高，极快的移动速度，可以依靠个人能力将这种成功战术阻拦下来。 彼得洛维奇有些懵，在欧洲根本不可能有这样强度的防守。 开拓者倒是有个人能有这个水平，但平时训练，甘国阳不和大家打对抗赛。 这是新秀赛季立下的规矩，彼得洛维奇一直觉得没必要，今天感受了一下大卫-罗宾逊，他有点明白是为什么了。 一次失败的进攻，马刺队控制住球权，发动反击。 麦克斯韦尔运球，找到了在低位要球的罗宾逊。 阿甘不在，罗宾逊可以错峰打低位了。 他接球背身强吃迪瓦茨，利用爆发转身走中路，造成了迪瓦茨的犯规。 罗宾逊要上罚球线。 南斯拉夫的两个天才球员一攻一防，被大卫-罗宾逊打得没脾气。 今晚打马刺，两人算是第一次真正体验一下nba的高强度。 季前赛和前面三场都不作数的，对手实力不够，这场才是硬碰硬。 罗宾逊两罚都中，马刺队在缩小分差。 鲍比-贝尔曼在场边微微摇头，阿德尔曼说：“他们的身体素质需要加强。” 贝尔曼道：“是的，不过这需要时间。” 眼看着南斯拉夫二人组发挥不佳，贝尔曼并没有换人。 年轻球员接受挫折和锻炼是难免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阿甘。 很快，彼得洛维奇在进攻中分球给底角的柯西。 柯西突破吸引防守再分球，彼得洛维奇45度接球，往里走了一步，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拿下了他本场比赛的第一分。 贝尔曼朝他喊了一句：“或许你可以试试三分！” 这球彼得洛维奇有机会投三分的，求稳的他还是选择了两分。 马刺这边策略很明确，阿甘不在我就让罗宾逊打低位。 迪瓦茨面对罗宾逊确实没什么好办法，侧翼的柯西过来包夹。 罗宾逊还是利用身体素质挤到篮下，上篮再一次造成了迪瓦茨犯规。 贝尔曼知道迪瓦茨该下去休息休息了，他示意甘国阳重新登场。 甘国阳脱掉外套，罗宾逊罚球时他重新回到球场，拍了拍罗宾逊：“我回来了，你没机会再低位得分了小子。”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甘国阳语言的干扰，罗宾逊第二罚没有命中，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球。 彼得洛维奇还留在场上，他和戴尔-库里搭档后场，他来主控。 甘国阳把球交给彼得洛维奇，结果马刺这边马上进行全场包夹。 彼得洛维奇护住球，甘国阳中场接应，拿球后一个大胆的直线塞球到篮下。 柯西接球上篮命中，拿下2分。 这球传的非常精彩，胆大心细，手法也很好。 甘国阳和柯西之间非常默契，抓住了马刺这边全场紧逼防守导致的篮下空虚漏洞。 这球一传，马刺马上不敢进行全场包夹了，恢复到了正常的紧逼防守。 罗宾逊面对甘国阳的防守投了一个三不沾，开拓者拿球反击。 彼得洛维奇控球，遭到了温盖特的一对一全场压迫。 温盖特防守很贼，在彼得洛维奇运球的时候，用身体对抗有意识的引导，把他往边线赶。 当彼得洛维奇刚运球过了半场，温盖特马上上强度，把彼得洛维奇堵在了半场的角落。 这时候要是控制不好球，要么出界，要么回线。 甘国阳过来接应，但康明斯紧紧盯住甘国阳。 彼得洛维奇只能双手抱球，转身跳起传球给到柯西。 这种情况下，球队的战术一传已经完全被破坏了。 只能球员自己拿球干，柯西往里突，三秒区有罗宾逊。 康明斯一直绕前甘国阳，柯西分球给到侧翼的库里。 库里接球跳投出手没有命中，罗宾逊拿到篮板球。 马刺这次防守相当成功，破坏了开拓者的战术节奏。 反击中，艾利奥特在侧翼造成了彼得洛维奇的防守犯规，要罚球。 彼得洛维奇很是懊恼，这球他已经在躲艾利奥特了，但裁判还是吹了犯规。 他想和裁判抱怨，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这里不是西班牙，nba裁判不会叼他的。 他只能无奈摇摇头锤了下手，接着被贝尔曼换下，霍纳塞克重新登场。 彼得洛维奇刚刚登场时有多兴奋，现在下场时就有多沮丧。 除了一个中投之外，他在攻防两端都是灾难级的发挥。 尤其是他作为一个后卫，运球过半场组织进攻都做不好。 没有好的一传，战术就无法顺利展开，开拓者的半场进攻打得磕磕绊绊。 坐回到板凳上，贝尔曼给彼得洛维奇递了根毛巾，道：“你打的很差，像一坨臭狗屎，你到美国来是为了学马戏的吗？我几球我都看笑了，你马戏天赋不错。” 贝尔曼递毛巾的举动很暖心，但嘴里说出的话却冷冰冰，直刺彼得洛维奇的自尊心。 他还是接过毛巾擦了擦汗，道：“我搞砸了，抱歉教练。” “我不要听到你的道歉，上半场你不会有机会了。下半场，最起码你把球给我顺当的运过半场，伱自己好好想想办法。” 彼得洛维奇点了点头，他心情糟透了，但还是要平静下来，想想问题在哪里。 他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太好，季前赛训练营他练的太凶，他的腰椎本来就做了手术的。 一味逞强非要跟上阿甘的节奏，结果证明，那是只属于阿甘的训练强度，别人都不行。 你看现在，在场上比赛的克里夫-罗宾逊，抢到前场篮板球，在篮下打进一球。 这小子在训练营里量力而行，练到差不多就停下，然后坐在场边多听多看多学，以良好状态进入常规赛。 本来功能就很万金油的他，前场后场都能打教练用起来就很趁手。 不过克里夫-罗宾逊很快也在防守端犯了错误，一个新人经常犯的错：无谓的犯规。 又是艾利奥特，持球中路冲筐急停跳投的时候，裁判吹了罗宾逊犯规，马刺又要罚球。 今晚毕竟是马刺的主场，裁判哨子还是比较偏向圣安东尼奥人的。 艾利奥特再度两罚命中，马刺紧咬比分。 比赛不断深入，对抗越发激烈，两队都调兵遣将，争取在上半场结束前占得优势。 甘国阳第二节登场后，依旧是保护好篮板球和三秒区，进攻中多给队友创造机会。 一般来说，第二节是替补轮换球员发挥的阶段，甘国阳会尽量给队友做球。 克里夫-罗宾逊比彼得洛维奇、迪瓦茨要更适应nba比赛环境，他在场上打得游刃有余。 当然，现在赛季刚刚开始，这小子体能正当好，等过了30场比赛，进入1月份、2月份，才是对新人真正的考验。 第二节还有最后的2分钟，开拓者54:49，只领先马刺队5分。 马刺从第二节中段开始罚球显著增多，尤其是大卫-罗宾逊，只要不是甘国阳防他，他在低位找到机会往里杀就是一个犯规加罚球。 迪瓦茨、萨博尼斯都无法很好的应对，迪瓦茨忍不住抱怨：“他那身肌肉装了传感器和裁判的哨子连一起了吗？” 萨博尼斯也感觉，防罗宾逊，在nba和在fiba比赛好像不太一样。 甘国阳提醒他们：“这就是nba，你们要习惯规则，利用好规则。” 最后两分钟，甘国阳来防罗宾逊。 可能是打high了，罗宾逊在低位要单打甘国阳。 结果一转身，手里的球就被切掉了，抢断得手。 甘国阳自己运球发动反击，左侧运球，左手杀入篮下。 在预判了对手的防守后，突然一个同手同脚的起跳，快速左手上篮把球放进了篮筐中。 这是甘国阳高中的时候，跟着伯纳德-金练习的上篮技巧，能有效搅乱对手的步点预判。 甘国阳这一套连招下来，看的圣安东尼奥的球迷都愣了好一会儿，防守、进攻一气呵成。 自己运球反击异常丝滑，完全没有内线球员的笨重，最后上篮那一下更是出人意料，成功躲过了防守干扰，很轻巧的将球放进了篮筐。 看到这球彼得洛维奇真是自愧不如，一个中锋竟然将技术练的如此纯熟，很多后场球员都做不到这么连贯。 更不用说他还轻松守住了罗宾逊的进攻——罗宾逊的背身实在太缺乏力量了，他屁股太小，背身接球根本不卡位的，只是背对篮筐而已。 所以罗宾逊的背身进攻是假背身，背筐只是为了方便接球，后续的进攻动作都是面筐技术，甘国阳能很好的做出预判。 拉里-布朗在赛前做出的布置是正确的，不要背身单打甘国阳。 让罗宾逊用自己的身高、跑跳素质牵制甘国阳，挡住他，给队友创造机会。 或者在篮下执行终结的任务，这点罗宾逊做的很不错，确实能起到牵制作用。 甘国阳要是不小心一些，迎头被扣一个不是不可能，这家伙是7尺小前锋。 马刺马上转变进攻思路，罗宾逊牵制甘国阳，球转移到另一侧，特里-康明斯低位强吃克里夫-罗宾逊。 克里夫-罗宾逊是扛不住康明斯的，康明斯一个扎实的背转身进入篮下，打板上篮得手，还造成了克里夫-罗宾逊的犯规。 克里夫-罗宾逊也两次犯规了，康明斯要加罚。 贝尔曼让老将米切尔-汤普森登场，打完最后两个回合。 随着霍纳塞克在第二节最后时刻命中了压哨的接球跳投，开拓者半场58:52，领先6分结束上半场。 半场打完，开拓者的新人们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nba的对抗和比赛节奏。 前面三场都打着玩呢，三节打花让你们上去遛遛，热热身适应一下氛围。 马刺的防守硬度和专注度绝对是一流的，半场打完只有甘国阳能游刃有余。 他拿下了18分5次助攻和11个篮板球，守住了开拓者的三秒区，同时做了很多辅助工作。 新人中发挥最好的是萨博尼斯，虽然他只拿到2分3个篮板球，但他在场时，开拓者节奏没乱。 甘国阳打得更加轻松自如了，如果萨博尼斯能控制住犯规，那贝尔曼将他升上首发是迟早的事。 米切尔-汤普森常规赛顶一顶没问题，季后赛大概率要顶不住，贝尔曼必须拔擢新人才可以。 35岁的老将，关键时刻有关键发挥就可以，常规时间可不能再消耗，要省着用。 至于彼得洛维奇和迪瓦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中场休息，贝尔曼将大家的数据统计投贴在白板上，后面还有贝尔曼计算出来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数据值。 贝尔曼会根据这些数据给大家一个综合评分，从a一直排到f，来表示球员们半场的表现状态。 他以此来提醒和激励球员，等到全场打完还会有一个评分，看看评分是上升了，还是下降了。 这种评分不是主观随意的，而是有统计学基础，是有公式的，不是贝尔曼凭着感觉给大家打分。 因此在球员看来这种评分还是很客观的，能比较准确的反应他们在半场的表现情况，大家会很在意。 甘国阳当然毫无疑问的得到了a级，而彼得洛维奇只拿到一个d。 甘国阳安慰彼得洛维奇：“没事，还有下降的空间。而我已经没有上升空间了。” 彼得洛维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旁的霍纳塞克说道：“放松，等你习惯了阿甘，你就能免疫nba所有的垃圾话了。” 第三节比赛开始，开拓者第一次进攻，甘国阳面对罗宾逊的背身勾手没有命中。 罗宾逊的防守是很出色的，他的干扰能力很强，爆发力出色，臂展好，上半场已经送出了三次盖帽。 任何人在进攻中面对大卫-罗宾逊都要打起12分的精神，否则就是迎头一帽。 他比奥拉朱旺更高、更宽、更大，在篮下的覆盖和威慑力更强，不过技巧一般。 马刺第三节坚持上半场的打法，在进攻中不让罗宾逊低位强吃，而是利用空切和渗透，扰乱开拓者的防守阵型，然后抓开拓者外线的弱点。 奇克斯运球到底边，抓住机会一个吊传给到篮下，罗宾逊接到球强起就要扣篮，但被甘国阳摁了下来！ 裁判吹了争球。 开拓者的反击，甘国阳高位策应，击地给到底线反跑的柯西。 柯西接球走底线杀入篮下想扣篮，结果被罗宾逊防，扣篮脱手。 马刺的防守布置很明确，甘国阳去外线就让康明斯防，罗宾逊一定坚守三秒区。 双方的防守强度比上半场又抬高了一个层次，彼得洛维奇很怀疑自己这时候上场能正常运球过半场吗？ 马刺进攻，老将奇克斯再度试图渗透，突破后往里传球，但开拓者密集防守，篮下都是人，汤普森伸手将球破坏出了底线。 最终马刺选择了外线的中距离出手终结进攻，艾利奥特的投篮没有进，汤普森保护住篮板球。 随后霍纳塞克的三分也没有中，甘国阳抢到了前场篮板，分给同一位置的霍纳塞克再投，还是没中。 这球换成别的球队，大概率会出手一个中距离，抢到篮板也会自己攻，不会再尝试三分。 开拓者不同，他们比别的球队都重视三分，有机会是一定会出手的。 虽然两次出手没进，但场边贝尔曼却鼓掌，鼓励霍纳塞克没关系，不要犹豫。 射手就是这样，有不稳定的时候，此时一定要鼓励他继续出手。 如果马刺也有精准的三分，开拓者就很难密集防守了。 像奇克斯这类70年代进入联盟的老将后卫，没有三分技能，也练不出三分了。 一个赛季三分命中数是个位数，都是迫不得已的出手。 没办法，他们年轻接受篮球教育的时候，三分线还没出现呢。 所以波特在防守奇克斯时可以放三步，阵地战奇克斯除了接球出手，突击作用很少，只能打转换的时候展现自己的速度和突破。 马刺这时候能依靠的最稳定得分手段就是：罚球。 艾利奥特在一片乱战中杀入篮下，在吃了甘国阳一个帽后，拿到球再起，裁判响哨吹了犯规。 甘国阳冲上去和裁判理论：“你今天刚学会吹哨么，为什么一直吹个不停？” 吹哨的裁判是边线裁判乔-福特，上个赛季刚刚进入联盟的菜鸟裁判。 甘国阳这么一吼，让福特有些不知所措——今晚三个裁判都是上个赛季刚进入联盟的新裁判。 因为从上个赛季开始，联盟正式将所有比赛裁判数量全部增加到三个，一下子多了很多工作岗位，来了许多新人。 在如何应对这类状况时，新人裁判显得没太多经验。 福特可能是紧张，也可能是想自我保护，他又响哨，吹了甘国阳一个技术犯规。 结果，艾利奥特罚球后，马刺还要加罚一球，马刺连追了3分。 58:55，分差缩小到只有3分了。 甘国阳被裁判的技术犯规给激怒了。 但他也不能打裁判，只能把怒火发泄到对手身上。 到了进攻端，甘国阳立刻低位要球，波特知道甘国阳肯定要打一个。 马刺包夹也没有，接球后甘国阳一个迅猛的背转身，用力量完全卡住罗宾逊，侵入篮下双手扣篮得手！ 奇克斯侧翼利用康明斯的牵制，突袭篮下，上反篮被汤普森封下，裁判又吹了犯规。 不过这球确实犯规了，汤普森都快把奇克斯的腰撞断了，奇克斯两罚命中。 甘国阳依旧低位接球，内转身，顶着马刺四人的合围，一个前倾的快速投篮把球打进，还造成了罗宾逊犯规。 看得出来，甘国阳是真的来火了，你主场哨不能太过分啊，都多少个罚球了。 甘国阳加罚命中，他不再像上半场那样慢慢悠悠，也不会一遇到包夹就出球，他要开始发力。 马刺的防守确实很好，强度高，防守习惯也很棒，内线更是有两个防守很好的内线。 但他们有致命的缺陷——他们的最强点大卫-罗宾逊，实际上也是他们的弱点。 因为罗宾逊毕竟只是个新秀，他缺乏经验，在技巧上更是不足，面对甘国阳绝对会吃亏。 而他们的体系又如此依赖大卫-罗宾逊，不管拉里-布朗怎么去藏怎么去躲，两人的正面对话是不可避免的。 甘国阳开始有意识的主动攻击大卫-罗宾逊这个点，他通过挡拆切入、面筐持球，直接强攻罗宾逊。 罗宾逊顶不住甘国阳的力量，要么放甘国阳得分，要么就犯规，打着打着，罗宾逊开始泄气和沮丧。 第三节进行到关键的时刻，甘国阳篮下迎着罗宾逊抢下前场篮板，假动作晃起罗宾逊，然后靠上去上篮打进，还造成罗宾逊的犯规。 这次犯规后，罗宾逊已经四次犯规，他不得不下场休息。 而甘国阳在加罚命中后，比分来到82:72，开拓者领先10分了。 甘国阳在第三节7投6中拿下13分，三节已经轰下了31分。 第三节之王的名头，不是白给的。 罗宾逊下场时，站在场边的拉里-布朗板着脸，冲着罗宾逊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犯规，除了犯规你还有别的防守方式吗？我该和联盟申请一下，给你10个犯规的额度！” 面对教练的指责罗宾逊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是个脾气比较温和的人，但此刻他也想骂人。 甚至想给布朗来一拳。 回到板凳席，助理教练凑过来，安慰道：“大卫，那是阿甘，你已经防的很好了，换谁来都不可能做的更好。奥拉朱旺上一场表现还不如你，不要沮丧，比赛还没结束呢。” 罗宾逊看了看助理教练，道：“谢谢你，格雷格，我会加油的。” 相较于布朗，罗宾逊更喜欢这个塞尔维亚的助理教练，格雷格-波波维奇。 第二十二章 安全感 开拓者以85:75，10分的优势进入第四节。 10分的优势并不是绝对保险，不过马刺在罗宾逊因为犯规不得不坐在场下时，他们想要翻盘变得非常困难。 罗宾逊坐在场下休息，拉里-布朗换上了替补内线弗兰克-布利科夫斯基。 上个赛季在没有一个靠谱内线的情况下，布利科夫斯基是马刺内线为数不多的选择，他场均可以拿下13.7分6.3个篮板球。 正是在马刺，他的表现和早先比有了长足进步，因为内线实在没人了。 87年布利科夫斯基在湖人打过一个赛季，韦斯特当时想将他作为科克-兰比斯的替代品。 当然，最后结果是一样的，都是被甘国阳撞飞。 作为白人内线，布利科夫斯基打球很贼。 第四节上来后他就造了甘国阳在内线的一次进攻犯规。 甘国阳在低位往里一顶，他就往后一倒，裁判哨子一响。 今晚裁判是真的照顾马刺，这是甘国阳的第三次犯规。 球权转换，麦克斯韦尔外线命中，接着裁判又吹了波特两次运球违例。 这三個愣头青裁判看样子是和开拓者较上劲了。 借助开拓者接连的犯规、失误，马刺打出一波6:0，将分差缩小到只差4分。 贝尔曼想要叫暂停，甘国阳示意等一等。 他跑到右侧底边接球，在夹击上来之前拔起来就投。 中距离命中，开拓者缓了一口气。 甘国阳也不和裁判争辩，到了关键要劲的时刻，要保持专注。 接着在防守端，甘国阳突然出击，和迈克-桑德斯一起包夹艾利奥特。 艾利奥特出球不及时，想造犯规，却被双人夹击拦截，裁判没有响哨。 桑德斯将球断了下来，开拓者的锋线防守能力还是很强的。 反击中，甘国阳中路突入，接桑德斯传球，快速起跳，左手单手扣篮得手！ 大卫-罗宾逊想追，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甘国阳打进。 分差重新回到了8分叫暂停的不是贝尔曼，而是拉里-布朗。 距离第四节比赛结束还有8分钟，贝尔曼换下了表现不错的桑德斯，又换上了彼得洛维奇。 这是一个冒险的换人，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把上半场运球过半场都有些困难的彼得洛维奇换上场。 一旦后场犯错，8分的领先优势转瞬即逝。 阿德尔曼提醒贝尔曼：“这么做很冒险，今晚已经11人轮换了。” 常规赛前几场，贝尔曼都是11人大轮换，本场到目前为止，只有板凳末尾的梅森没上过场了。 贝尔曼道：“我知道，这种比赛让球员们打才有锻炼价值，总是垃圾时间上，除了混时间没有意义。” “那要是输球了怎么办。” “输球？输了怪阿甘，他是球队老大，输了不怪他怪谁。” 贝尔曼理直气壮，反正有甘国阳在，输了就怪他。 阿德尔曼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也就不再发表意见。 确实，有甘国阳兜底，能给其他球员更多锻炼机会。 否则还是依靠上个赛季那套首发，新赛季又能走多远呢。 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在关键时刻都登场了。 开拓者使用萨博尼斯、彼得洛维奇、甘国阳、柯西和霍纳塞克的这套阵容。 波特和桑德斯被换下稍作休息，控球的重任又来到了彼得洛维奇肩上。 上半场他被温盖特防的一传失灵，不可能说到了下半场他的对抗立刻变好。 不过彼得洛维奇有脑子，他知道自己有队友，可以借助队友的力量。 马刺暂停回来后，大卫-罗宾逊回到了比赛中。 通过外线的传导球，奇克斯在左侧底角获得中距离机会，出手命中。 89:83，分差追到了6分。 彼得洛维奇运球推进，他招呼萨博尼斯过来给自己掩护，利用萨博尼斯庞大的身躯挡开防守人。 接着加速通过半场快速从中路切入，然后再度和甘国阳完成一个挡拆配合，切入篮下带走罗宾逊防守，一个击地传球给到跟上的甘国阳，甘国阳轻松扣篮得手。 马刺试图利用全场紧逼防守打乱开拓者的进攻，没想到彼得洛维奇连续利用掩护，一条龙戳破了马刺的防线，最后轻松得分。 91:83，依旧是8分分差。 这球处理的相当漂亮，拉里-布朗气的在场边又开始大吼，指责球员防守注意力不集中。 在布朗看来，奇克斯的防守远不如他巅峰期在费城76人的水平了，作为防守一阵的后卫，已经33岁的他，达不到曾经的强度了。 双方在随后的几个回合中都没有命中进球，两边的防守强度很大，甘国阳两次三分尝试不中。 不过彼得洛维奇和萨博尼斯在防守端撑住了，甘国阳在身后不断指挥和引导他们，告诉他们怎么跑位，往哪里盯人。 开拓者双白后场，对外线的防守强度不够高，但萨博尼斯顶在篮下照顾罗宾逊，甘国阳可以拉出去协助防守。 有甘国阳在，彼得洛维奇和霍纳塞克可以贴近防，失位也没关系，上强度，后面有人兜着。 顺便甘国阳还能看住特里-康明斯，在防守中背后给了康明斯一个大帽。 康明斯只能选择中距离投篮终结进攻，但这个时候他的中投显然不太灵光了。 比赛进入搏命的4分钟，贝尔曼叫暂停，换下了彼得洛维奇和萨博尼斯，换上波特和汤普森。 最后时刻，还是要用主力阵容来终结比赛。 暂停结束，一直没有得分的开拓者将球给到了甘国阳。 大卫-罗宾逊从背后顶住甘国阳，康明斯过来包夹。 甘国阳运球往外撤，一个直塞球到篮下。 这个传球很险马刺防守是有轮转的，差点断掉。 但凭着汤普森和甘国阳多年的合作默契，汤普森还是率先抢到了球，转身上篮命中两分。 分差重新来到了10分。 而马刺这边，罗宾逊不敢单打甘国阳。 在高位接球后分球给了麦克斯韦尔。 麦克斯韦尔突破，再给到顺下的罗宾逊，罗宾逊突入篮下，甘国阳闪开，放罗宾逊得分。 他知道按照今晚的尺度，你要是拦，裁判就是吹犯规。 结果罗宾逊这球打板投篮还没进，康明斯抢到前场篮板，补篮得手。 罗宾逊的终结能力有待提高，他经常冲到篮下了，如果不能扣篮，就左手僵硬的往篮板一砸，缺少更细腻的终结手段。 马刺打得很拼，又防下了开拓者的一次进攻，反击中奇克斯强突，再给罗宾逊。 罗宾逊接球冲筐，但被甘国阳给帽了下来，抢到球再冲，打板命中。 这小子的冲击力是真的强，冲击型打法也适合他，让甘国阳想起自己刚进联盟时的样子，就是中路突击。 如今甘国阳中路突击少了，他打得更加沉静，更有大将之风。 防守中甘国阳轻易不再下手，防止被裁判吹哨让自己下场。 牛角位接球策应，开拓者通过反跑扰乱马刺的防守。 结果，甘国阳突然干拔中距离出手，命中拿下两分。 罗宾逊都没有反应过来，球已经飞出去，然后准确落入篮筐中。 甘国阳已经拿到39分了，他效率相当高，而且每到关键时刻都能站出来得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分差始终压在8分左右，马刺打得越来越急躁。 这时候裁判轻易不再吹哨，开拓者稳固的收缩防线，给马刺外线出手机会，但他们打不中。 全场比赛的高强度防守，让球员的进攻体能受到影响，外线准心是下降的。 而开拓者这边因为11人轮换，主力的体能很充裕，所以在场上打得游刃有余。 马刺不进，开拓者这边拖拖时间，最后扔一个，不进也没关系。 马刺打进，甘国阳接球，大范围转移球到弱侧，柯西接球中距离命中。 还是8分的优势。 越到后面，时间似乎越走越快，马刺胜利的希望越来越小。 艾利奥特的突击投篮，连篮筐都没沾，打在了篮板上反弹回来。 裁判还吹了他一个进攻犯规，撞到柯西了。 接着，甘国阳挡拆后接球，面筐突击篮下，一个体前变向过掉了罗宾逊，然后双手扣篮大力扣篮得手！ 41分，开拓者101:93，领先8分，还有最后40多秒时间，大局已定。 最后奇克斯投中了一个中距离，对局势已经没有影响力。 开拓者101:95拿下一场硬碰硬的高质量胜利。 开拓者的新人们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超级巨星，球队老大。 能带你赢球，要是输了他还能背锅，跟着他打球突出一个有安全感。 第二十三章 友情岁月 赛后在更衣室进行总结，贝尔曼给每个球员进行评分。 彼得洛维奇下半场就那么一次助攻，不过他登场后开拓者没有输分，在防守端咬住了比分。 经过一通计算，评分还是d，但贝尔曼特意和彼得洛维奇说：“你下半场的表现明显比上半场要好，数据虽然无法显示，但我看在眼里。” 彼得洛维奇受到了一些鼓励，不过他内心完全不能满足。 他还想着超越甘国阳呢，结果甘国阳全场41分，表现堪称完美。 赛后他还不忘鼓励彼得洛维奇：“我说了吧，我还是a，都没有进步空间了。你充满了希望啊，皮特。” 彼得洛维奇气的晚上觉都睡不好，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想着要如何提升自己。 通过这一场对阵马刺的比赛，彼得洛维奇真正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身体对抗欠佳投篮出手速度太慢，反应速度不够快，对抗不够强硬等等。 不过现在是赛季进行中，打完这场，开拓者马上既要移师达拉斯。 整个赛季有很多时间花在路途中，根本没有整块的时间静下来提升身体素质。 更不用说长肌肉了，比赛训练消耗都很大，有些球员一个赛季打下来都要轻好几公斤，不掉肌肉就不错了。 彼得洛维奇有些迷茫，他认识到自己和阿甘之间的巨大差距，之前自己满心想着要超越阿甘，其实是意气用事，一点都不现实。 第二天在球队飞往达拉斯的途中，彼得洛维奇找到贝尔曼，说想听听教练的意见，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调整。 贝尔曼很欣赏彼得洛维奇这种一心投入到篮球上，只想着提高自己的态度。 很多nba球员只是将打球当做工作，趁着年轻在联盟赚点钱，如果哪天在联盟混不下去了，还能去欧洲，或者小联盟打比赛。 他们没有迫切要提升挖掘自己的动力，凭借天赋和一些勤奋，保持良好的职业态度，一直打下去就可以了。 彼得洛维奇显然不同，他是真正钻进篮球里的人，贝尔曼能看出来，因为他自己也是。 “你的背伤怎么样了？”贝尔曼先关心彼得洛维奇的伤势。 “恢复的不错，回波特兰后医生要再给我做一次检查。” “嗯，你一定先把身体养好，这是一切的基础。还有，以后你别跟着阿甘训练了，他的强度太大，并不适合你。休息和训练一样重要，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一般。” 彼得洛维奇点点头之前他和甘国阳较劲，总想跟上甘国阳的节奏。 现在他明白，两个人不是一個世界的，硬是要跟，反而伤害自己。 “你要加强力量和对抗性，不过赛季中想要增肌是很困难的，等到休赛期再说吧。伱现在第一要务是熟悉球队的体系，找到你自己的定位一旦上场一定要发挥作用。越往后，轮换会越短，登场时间要靠自己的表现争取。你不能只是沉迷于技术和身体的训练，你还要多动脑，多观察，多学习，每场比赛要能打出亮点。” 贝尔曼知道，彼得洛维奇在欧洲是核心球员，拿球就是干。 在进攻中其他人都是围绕着他转，他手里拿着指挥棒，有最多的出手权。 到了开拓者，甘国阳才是唯一的核心，彼得洛维奇必须去适应和配合阿甘。 说着，贝尔曼从公文包里拿出厚厚一沓册子，递给彼得洛维奇，道：“这里有三百多套战术，你抽时间将它们牢牢记住，有空我会抽查。” 彼得洛维奇吓一跳，三百多套战术，都要记住？ 见彼得洛维奇很惊讶，贝尔曼道：“你们在欧洲打球不背战术吗？” 彼得洛维奇道：“会训练战术，但…但没有这么多。” “你觉得多？阿甘在大学的时候，就把这些战术全都记下来了，滚瓜烂熟。” 一说到阿甘，彼得洛维奇眼神中的惊讶消失了，他点点头道：“我也可以。” 贝尔曼倒是没胡说，在冈萨加的时候，甘国阳和斯托克顿一起，把篮球场上一些常用的，比较先进的战术套路都背了下来，就是贝尔曼给的。 当然，后来贝尔曼又让他们都忘掉，实际上是让他们融会贯通，不要拘泥于套路。 彼得洛维奇从小在欧洲的篮球环境长大，虽说篮球这个运动万变不离其宗，但nba和fiba在规则、战术上确实有不小的区别。 欧洲的篮球战术都是针对联防开发的，而nba的进攻战术都是针对人盯人防守。 贝尔曼如果只想让彼得洛维奇做一个接球攻击手，外线的投手，那他只要简单调整，应该很快能适应。 但如果想把彼得洛维奇培养成一个优秀的持球攻击手，一个ymaker，这几百套战术他必须熟练。 球场上的每一次传球，每一个跑位，都必须要精准。 身体素质不能急于一时，先从练脑子开始。 彼得洛维奇不光自己一个人看，他还分了一半给迪瓦茨。 两个人像练秘籍一样，你看一半我看一半，然后互相考对方。 等到差不多熟练了，再交换看另一半，再互相考验对方。 就像当初甘国阳和斯托克顿那样，如同学生一般，如饥似渴的学习。 不仅如此，彼得洛维奇也将心中的很多苦恼和迪瓦茨诉说。 两人一起互相鼓励，互相支持，走过这段对新人而言注定难熬的岁月。 —— 拿下马刺后，开拓者取得了4连胜，这是一个好的开局。 客场之旅的第三站全队来到达拉斯。 小牛队在经历了1988年和开拓者半决赛大战的辉煌后，就迅速衰落。 1988-1989赛季，小牛队的核心马克-阿奎尔被交易去了底特律活塞。 这笔交易在上个赛季震惊了联盟，这种互换在nba历史上是比较少见的。 活塞是一个成熟的球队，1987年他们杀入了总决赛，1988年虽然输给了子弹，但他们的实力依旧是总决赛级别的。 到了1989赛季，随着萨利、罗德曼等锋线球员成熟，托马斯、杜马斯、兰比尔正值巅峰，凯尔特人进一步衰落，子弹队迅速凋零，公牛还没有成熟，开拓者被抽掉了小王实力大损，活塞已经看不到对手了。 随着常规赛开始，活塞一路高歌猛进，早早就在战绩上领先联盟，奔着60胜去了。 就是这种欣欣向荣的态势下，活塞内部却隐藏着矛盾。 曾经给活塞队带来急需的低位进攻和罚球的阿德里安-丹特利逐渐成为了球队快速前进的绊脚石。 在罗德曼、萨利不断进步成熟的情况下，丹特利却不愿意缩减自己的上场时间。 一场对阵凯尔特人的比赛，教练要换他下场，他却不肯下来，就要赖在场上，不让罗德曼上。 结果戴利和丹特利在场上发生了争执，最后变成了互相辱骂，让波士顿花园广场的球迷看了通热闹。 这场比赛，活塞惨败给了凯尔特人，事后丹特利说是一时冲动，但戴利已经动了交易的心思。 场下查克-戴利和托马斯也是越看丹特利越不顺眼了。 他公开说“我打球就是为了钱冠军对我而言没那么重要。” 所以，哪怕丹特利曾经是活塞急需的球员，哪怕丹特利的到来曾经改变了活塞的面貌，让他们一跃杀入了总决赛。 可是当他从助力变成阻力的时候，球队该送走还是会总走。 好巧不巧，在位置，打球风格上和丹特利非常相似的阿奎尔在达拉斯也是水深火热中。 按理说1988年他们打得很不错，1989赛季应该更进一步，尤其是开拓者实力大减，湖人又老了一岁，今年本该是他们一飞冲天的机会。 可是迪克-莫塔离开的负面效应在逐渐显现，没有人可以约束阿奎尔了。 他和队友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脾气越来越糟糕，和主教练麦克劳德之间的关系迅速崩盘。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很奇妙，在过去八年的时间里，马克-阿奎尔和迪克-莫塔吵闹了七年，互相之间的糟糕关系闹到人尽皆知，上了当地电视台脱口秀，成为了大家调侃的对象。 可阿奎尔没想过要离开达拉斯，哪怕有时候他口头说自己想离开，莫塔也说干脆把你交易走算了，到头来，阿奎尔依旧留在了小牛。 但莫塔意外离开小牛后，阿奎尔和宽松、友善的麦克劳德只冲突了一两次，他就不想呆着了。 小牛在赛季初的战绩其实不错，但到了1月份他们越打越差，阿奎尔的脾气越来越坏，他和所有人的关系都变得很差。 于是，活塞和小牛之间属于郎情妾意，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交易了。 两人都是小前锋，都是单打型毒瘤，送走他们时，己方球队都捂着嘴偷笑“终于把这个毒瘤扔给别人了。” 交易的时间也很巧，就在1989年的情人节，2月14日。 只不过交易后的效果却有天壤之别。 丹特利并不想离开活塞，他知道今年活塞冲击冠军的可能性非常高。 现在走意味着6月份的总决赛甚至总冠军将和丹特利无关。 所以丹特利离开时非常气愤，他认为是托马斯看自己不顺眼，在背后推动的交易。 托马斯当然否认。 托马斯这个家伙，总是被卷入一些背后使坏的阴谋论里。 一次两次可能是误会，数量多了真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很阴险。 来到达拉斯后，丹特利已经33岁，他已经没有心力再支撑一直中游球队攀上巅峰了。 小牛队在后面的日子里一路滑落，最终掉到了季后赛之外，要知道赛季初他们曾占据西部第一的排名。 活塞的情况相反，阿奎尔对来到底特律非常兴奋。 活塞有冲冠的希望，而且托马斯和阿奎尔是至交好友，两人小学的时候就在一起打球了。 托马斯，阿奎尔，还有魔术师约翰逊，属于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都是1979、1980这两年进的nba，俩状元一榜眼。 类似于1984年的甘国阳、巴克利和乔丹。 84年魔术师约翰逊总决赛输掉抢七，由于航班问题被迫留在波士顿，经历凯尔特人的夺冠大游行。 当时阿奎尔和托马斯跑到波士顿酒店陪着约翰逊一起安慰他。 到了1989年，阿奎尔和托马斯到了同一个球队。 在小牛队脾气暴躁，作威作福的阿奎尔，到了活塞立刻换了个样子。 把自己当成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儿搬，绝对服从教练安排。 他的上场时间从小牛时期的34分钟，降到了29分钟。 场均得分从21.7分降到了15.5分，可以说完全将自己当做集体一份子，丢掉了自私和对数据的执着。 并且，阿奎尔才29岁，比丹特利更加年轻，这笔交易对活塞而言无论如何都是赚的。 只是丹特利毕竟是当初给球队带来巨大帮助的球员，这个时间点将他交易走，多少有点卸磨杀驴的味道。 1989年总决赛，魔术师、阿奎尔和托马斯三个好朋友在最高舞台会师。 一开始他们还相亲相爱，每场比赛开打前托马斯、阿奎尔都和魔术师互相亲吻面颊。 但随着系列赛深入，双方打得越来越激烈，情绪、火药味越来越浓。 两队对冠军的执念都非常非常深，他们期待夺冠太久。 结果到最后，托马斯和约翰逊之间决裂，亲吻礼也让两人觉得恶心。 拉里-伯德作为观战者，直言“我看到他俩这么装模作样真是想吐。” 最终活塞技高一筹拿到了总冠军，赛后三人也是重归于好。 但是，这次总决赛的竞争，已经为托马斯和魔术师约翰逊之间彻底决裂埋下了种子。 不管怎么说，对活塞而言这笔交易是成功的，阿奎尔更加年轻，更加听话，活塞变得更加强大。 而小牛队除了丹特利之外，还得到了活塞的两个选秀权，短时间内肯定是用不上了。 随着阿奎尔、迪克-莫塔的离开，达拉斯小牛的精气神和灵魂也被带走了。 虽然阿奎尔算不上什么超级巨星，但他是达拉斯小牛建队后的第一个明星，核心球员。 到目前为止，小牛队史的所有记录，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和阿奎尔有关。 阿奎尔离开，意味着小牛的第一个时代终结，就像一个人的初恋结束了一样。 在1989年的情人节这天。 小牛要等待他们下一个正牌情人的到来，却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11月10号晚上这场比赛，开拓者比较轻松的拿下了胜利。 小牛前三场1胜2负，球队打得松松垮垮，没什么精气神。 而开拓者状态正佳，客场之旅没有影响到他们的体能。 鲍比-贝尔曼再度用出了11人轮换，安东尼-梅森获得上场机会，砍下三个犯规。 甘国阳又是平平无奇的一个夜晚，28分20个篮板和10次助攻的三双数据。 不用说，新赛季的第一个周最佳没跑了。 开拓者以三战全胜的战绩拿下了德州三角。 新赛季开始后他们五战全胜，而且每场比赛都是大轮换。 大轮换的代价是，甘国阳的上场时间比上个赛季多了2分钟，来到了42分钟。 你要带替补席的小弟玩，大哥就一定要在场上看着，不然容易出事。 完美的一周，开拓者打道回府，坐着唐建国的开拓者一号回到了老巢。 回到波特兰后，甘国阳接到了朋友打来的一通电话，是查尔斯-巴克利。 子弹明天要到波特兰来打比赛，电话里他问了甘国阳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桑尼，你儿子吃的什么奶粉？为什么我家孩子吃了奶粉会拉肚子？” “你没喂你家孩子吃汉堡吧？” “法克，当然没有！我在请教你，别和我开玩笑。” “你明天到我家来，给你带点回去，试试我买的奶粉。” 1989年5月，查尔斯-巴克利也做爸爸了，并且努力抚养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有孩子的黑人成年男性。 在1988年总决赛之后，他和甘国阳之间的友情反而变得更加深厚了。 第二十四章 挚友 1988年的总决赛，甘国阳率领开拓者轻松击溃华盛顿子弹，攫取了三连冠的桂冠。 那次系列赛查尔斯-巴克利发挥糟糕，除了第三场打得不错之外，剩下几场都是灾难级发挥。 可以说，巴克利托着甘国阳登上了篮球生涯的第一个巅峰。 对于甘国阳的三连冠，巴克利是服气的，实实在在的被打服了。 子弹这辆拼拼凑凑的破烂老爷车在高速公路上狂飙到120迈，在即将越过终点线时实在是撑不住了。 紧跟着下个赛季，子弹队就不复88年的辉煌，开始解体。 虽然伯纳德-金的状态更好了，查尔斯-巴克利步入巅峰，摩西-马龙和蒙克利夫油箱里还有油，可是马龙和子弹队关系变得紧张，他想要一份更大的合同，子弹却不想给。 进入总决赛的荣誉让子弹队上上下下都变得更有野心，哪怕输掉了总决赛，很多人依旧获得了更大的名气。 一整个赛季，摩西-马龙都和子弹处在僵持状态，查尔斯-巴克利在马龙和球队之间摇摆不定。 迪克-莫塔对球员要求更加严格，可是球员们开始不服管，上个赛季都拼了命，这個赛季还不能享受享受？ 常规赛子弹队依旧杀入了季后赛，但他们的成绩只有东部第七，首轮遇到了纽约尼克斯。 结果1:3被尤因+奥克利的年轻尼克斯淘汰，他们在1988年的总决赛看起来只是昙花一现。 巴克利不仅遭遇了球场上的失败，在球场下更是麻烦不断。 在进入总决赛后的那个夏天，查尔斯-巴克利在大西洋城高速公路上被新泽西的州警逼停，警察怀疑他的保时捷车上藏有枪支和毒品。 之前他刚刚参加完一个儿童篮球训练营，正在回家的路上。 警察对他的车辆进行了搜查，结果发现了一支装有子弹的9毫米黑色科勒科赫半自动手枪，而巴克利是没有新泽西州持枪许可证的。 巴克利因此被捕，罪名是持有危险管制武器——这一指控最高可判处五年监禁。 而这不过是巴克利被捕生涯的开始。 之后巴克利解释自己是出于对种族主义的恐惧，担心作为一名黑人运动员，会有糟糕的事情发生，他是为了保护自己。 他得到了保释，跟着一名法官裁定该警察的搜查是非法的，巴克利的指控被撤销——而查尔斯-巴克利保释的一大笔钱是甘国阳帮他交的。 巴克利之所以自己不交钱，是因为虽然他当时有上千万美元的资产，却拿不出一笔大额现金。 他的财务遇到了问题，并且是大问题。 虽然听从摩西-马龙的建议，他不再大肆挥霍自己的工资去买一些无意义的东西，可是在理财上他依旧是一塌糊涂，从小过惯了贫穷生活的他对金钱很不敏感。 他过分信任自己的经纪人兰斯-卢奇尼克，他当初和卢奇尼克签约时，签订了一项协议，授予卢奇尼克存款、取款和借款的权力。 他将自己的工资直接交给卢奇尼克，卢奇尼克从中抽走10%，并且可以支配剩余的部分。 卢奇尼克拿巴克利的钱去投资，投入到了酒店、汽车经销和一家银行中，结果血本无归。 他还拿90万美元投入了一笔土地交易中——这块位于德州，用来养牛和种山核桃的地，充其量只值30万美元，巴克利买到手就已经亏了几十万。 在88年的夏天，《新闻日报》爆料出卢奇尼克涉嫌向高中、大学教练行贿，以夺取明星球员的签约权，报道中还曝光了卢奇尼克过去窃取客户资金的不良记录，以及他在报税方面的种种问题。 当巴克利被捕后发现自己连一笔保释金都拿不出来时，他知道麻烦大了。 甘国阳好人做到底伸出援手，让甘国辉带着人，免费帮巴克利进行财务审计。 不审不知道，一审吓一跳，卢奇尼克不仅没有帮巴克利投资赚钱，还让巴克利欠了很多外债。 欠债就算了，卢奇尼克还没有及时帮巴克利报税，导致巴克利欠了四年的税款和罚款，并且账户上又有一大笔亏空。 最后巴克利起诉了自己的经纪人，解除了合约，法院判决卢奇尼克要赔偿巴克利500万美元。 可是卢奇尼克已经没有钱了，他的客户都和他解除了合作提起诉讼，卢奇尼克申请破产，成了清洁溜溜的穷光蛋。 巴克利只能吞下海量的财务损失，钱没了再挣吧，好在他还有球队大合同，好在他和avia的合约足够丰厚。 88年糟糕的夏天就这么折磨着巴克利，导致他没有用一个好的夏天来提升自己，89赛季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 到了89年，巴克利的日子依旧不太如意。 摩西-马龙和子弹队谈崩，马龙离开去了亚特兰大老鹰。 之前巴克利的好兄弟里克-马洪也被交易去活塞换来唐纳森。 季后赛期间，巴克利再度遇到麻烦——这次是他的弟弟，达里尔-巴克利。 达里尔出于嫉妒，对哥哥的成功越来越不满，他甚至不愿意在电视上看哥哥的比赛。 他和记者说，自己生下来先天心脏肥大，所以无法拥有和查尔斯一样的运动能力，否则他也会是个篮球明星。 达里尔高中辍学，在职业中学读了一年，然后四处碰壁找不到工作，他开始用毒品麻痹自己。 89年的5月份，达里尔-巴克利因为贩卖可卡因被警方逮捕。 巴克利的母亲和祖母要求达里尔去做测试，如果他被测试出使用过违禁品，就要把他赶出家门。 结果是显然的，达里尔从1988年就开始使用可卡因了，那时候正好查尔斯-巴克利打入总决赛，全美都在讨论查尔斯-巴克利的名字。 这次达里尔被捕的时候，华盛顿子弹正好被纽约尼克斯淘汰，但大家的注意力不在比赛上，全都在巴克利弟弟被捕这件事上。 直升机在巴克利家附近徘徊，大量电视转播车埋伏在附近，全美的电视台都在报道这件事。 更糟糕的事还在后面，达里尔-巴克利在戒毒所里呆了五个月，快要出来的时候却中风了。 医生发现他的大脑右侧有血块，他中风的原因正是先天心脏肥大，无法将血液快速泵到大脑里。 89-90赛季开始前，查尔斯-巴克利离开离开训练营去伯明翰的医院看望自己的兄弟。 才22岁的达里尔-巴克利因为中风瘫痪，不能动不能说话，处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中。 巴克利心中充满了愧疚，他感到痛苦、迷茫，可这回他和过去不一样，他知道自己必须坚强起来，因为就在达里尔被捕的时候，他的女儿克里斯蒂安娜-巴克利降生了。 这是近两年除了杀入总决赛之外，最让巴克利感到高兴的事。 他和妻子莫琳1987年在一间酒吧相识，之后巴克利对这位模特展开了追求。 在度过稳定的恋爱期后他们结婚、生女，组建了一个让巴克利感到很陌生的幸福三口之家。 之所以感到陌生，是因为巴克利在童年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他是被老妈和外婆带大的，他成长在一个不完整，缺少父亲角色的家庭中。 现在他自己要做父亲了，他非常紧张，对这个角色异常陌生。 这时候早他几个月当爹的甘国阳成了巴克利最好的倾诉对象。 有时候大半夜起来给孩子喂奶，喂到精神崩溃，他就会打电话给阿甘。 结果甘国阳他娘的也在喂奶，巴克利心情就会好很多，两人在电话里交流经验。 遇到问题巴克利会请教甘国阳，甘国阳如果不知道，就会打电话给斯托克顿，斯托克顿的经验更丰富。 在甘国阳的帮助和陪伴下，巴克利度过了他生命中最跌宕起伏的两年，他从甘国阳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巴克利的心态变得更加沉稳，他意识到生活不仅仅是篮球，他渴望美好的婚姻，想拥有一个大家庭，建立一些永恒的东西，而不是转瞬即逝的快乐。 在这个过程中，巴克利和甘国阳的友情自然越来越牢固。 1989-1990赛季开始后，华盛顿子弹的战绩相当出色。 子弹和开拓者是目前为止仅有的两支全胜球队。 而且子弹的全胜含金量很足，11月4日，他们在主场2分的优势险胜卫冕冠军底特律活塞。 查尔斯-巴克利拿下33分17个篮板球，是球队获胜的关键人物。 在比赛结束后，查尔斯-巴克利让球童给比尔-兰比尔递去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一首诗： “亲爱的比尔， 法克you。 爱你。 查尔斯-巴克利。” 这是巴克利流传下来最伟大的诗篇。 接着在7号、8号的主客场背靠背中，子弹又连续击败了亚特兰大老鹰和波士顿凯尔特人，巴克利依旧有着出色的发挥。 10号，子弹队将主场迁移到了曾经的主城巴尔的摩，在巴尔的摩体育馆和克利夫兰骑士打了一场比赛。 巴克利又拿下了31分，率队击败骑士获得了5连胜。 12号，两支五连胜的球队要波特兰会面。 比赛开始前甘国阳在投票中击败了查尔斯-巴克利，拿到了新赛季首个周最佳。 巴克利感到很不满，作为报偿，他从甘国阳家顺了两箱奶粉带回华盛顿。 89-90赛季的华盛顿子弹和88年相比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 迪克-莫塔离开了助理教练的岗位，他不甘于只做一个助手，他还想在主教练的位置上发光发热。 韦斯-昂塞尔德继续担任球队主教练。 摩西-马龙换成了詹姆斯-唐纳森，巴克利成为了球队绝对核心。 子弹在打法上不再是88年的人肉磨盘，那种打法对球员消耗太大，大家不愿意一直那么打球。 篮球本质上是个进攻游戏，防守固然重要，但球员还是更容易在进攻中投入精力。 大部分人打球，都是为了想办法把球送进篮筐，进的比对手多就行。 很少有人打球的乐趣是纯粹防守，不让对方进球的。 某一个两个球员也许会这样，但一整支球队很难。 在某个系列赛，或者整个季后赛里，球队可以全心力投入防守。 但时间长了，还是需要进攻，进球才能带来正向激励。 而且职业球员需要得分数据来为自己争取大合同，没有人会甘心一直做苦力。 所以子弹从防守型球队向攻守兼备型球队转型，球队完全以查尔斯-巴克利为核心，搭配伯纳德-金、蒙克利夫、约翰-威廉姆斯、唐纳森等一批精兵强将，球队整体实力比1988年更加均衡。 今晚的比赛，米切尔-汤普森因为膝盖酸痛缺席，没有进入大名单。 萨博尼斯第一次进入开拓者的首发阵容。 短短五场比赛，萨博尼斯已经赢得了鲍比-贝尔曼的信任。 他的确是个天才内线，而且硬件条件非常好，无论是身高、力量、臂展、灵活性，在nba都是首屈一指，是一个非常可靠的三秒区巨人。 比赛开始前，巴克利站在萨博尼斯跟前抬头仰望，道：“法克，这么高…嘿！上面的空气怎么样？会不会太稀薄了，有没有呼吸困难？” 甘国阳在一旁说道：“你最好说俄语。” 巴克利大喊：“乌拉！” 甘国阳笑道：“查尔斯，你知道萨博尼斯首发意味着什么吗？” 巴克利道：“意味着你们的首发平均身高要联盟第一了。” “错，意味着我要全场和你一对一。” 巴克利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道：“我根本就不怕你桑尼，我不怕你的。” 巴克利嘴上这么说，身体却转过去背对着甘国阳，深吸一口气又长呼一口气。 对于巴克利来说在比赛中如何一对一面对甘国阳始终是一大难题。 他的优势被甘国阳全覆盖，弱点在甘国阳面前被放大。 夏天两个人一起训练时，巴克利请教过甘国阳，自己应该怎么办。 甘国阳给出的建议是：“回炉，重新投胎，我有殡仪馆，给你打六折。” 巴克利送给甘国阳的法克可以编成一本牛津字典。 当然，开过玩笑，甘国阳还是给出了巴克利建议：增强自己的外线投射能力。 尤其是三分球。 所以夏天巴克利疯狂练习自己的远投。 上个赛季巴克利的三分场均出手数已经来到了2.1次。 命中率惨不忍睹，只有28%。 本赛季前五场，巴克利的三分出手数来到2.6次。 出手了13个三分，进了5球，命中率有很大提升。 当然，赛季还很长，很多球员都是赛季开始命中率惊人，到了后面随着赛季深入会越来越糟糕，起伏不定。 萨博尼斯首发后，确实将甘国阳从中锋的繁重任务中解放了出来。 85-87年，甘国阳打中锋还是比较轻松的，任务没有那么多。 因为开拓者锋线资源丰富，汤普森正值盛年，德雷克斯勒也是半个锋线，甚至比联盟大部分锋线都好使，范德维奇也是火力旺盛。 如今开拓者锋线凋零，柯西刚好够用，球队转型成中锋-后卫型球队。 锋线球员的大量职责都要甘国阳承担，然后中锋的重担他也要挑。 萨博尼斯首发，甘国阳完全转移到四号位，三秒区的事有时候可以不用管，萨博尼斯还是非常值得信赖的。 不过今晚的比赛，甘国阳的状态比较一般，开局之后面对巴克利，一对一防守，连续几次单打都没有投中。 反而是巴克利，首节就命中两个三分球，帮助子弹队31:26，领先5分结束第一节。 巴克利很是得意，甘国阳在首节发挥不佳，5中2只拿到4分，并且一次罚球都没有。 甘国阳倒是没有和巴克利计较，他知道自己今晚正好手感不佳而已，常规赛这样的情况每个赛季都会有的。 第二节，贝尔曼和甘国阳说，伱状态不好，就在板凳上多休息一会儿。 于是，第二节开始，贝尔曼上了迪瓦茨，彼得洛维奇，让迪瓦茨和克里夫-罗宾逊、马克-布莱恩特进行搭档。 迪瓦茨打出了他来到nba后最精彩的一节。 他展现了南斯拉夫中锋全面、油滑的特点。 防守中他连续送出盖帽，然后帮助队友发动反击。 进攻中他可以背身，同时又不拘泥于篮下。 他的站位经常飘到三分线外，让开拓者的进攻空间不受影响。 同时他能接到后卫的传球，自己运球直接突入篮下攻击篮筐。 这点萨博尼斯也能做到，甘国阳更是做的完美。 可以说，开拓者的三个内线都是灵活性拉满，和后卫能进行非常多样的配合。 在比赛进行到第二节中段的时候，巴克利篮下打进一球后，迪瓦茨在后场直接超远距离长传发球，给到前场，彼得洛维奇接球上篮得手，拿下两分。 整个纪念体育馆一片欢腾，比尔-肖恩利大喊“rip-city！” 坐在板凳上的甘国阳也站起来为迪瓦茨欢呼，这球传的太精彩漂亮了。 这种球几乎是欧洲中锋的标配，迪瓦茨、萨博尼斯都可以这么玩。 华盛顿子弹叫了暂停，贝尔曼这才将迪瓦茨和克里夫-罗宾逊换下，换上了甘国阳和萨博尼斯。 “打得很漂亮，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场比赛，下半场你会有更多机会。” 贝尔曼鼓励迪瓦茨。 半节时间，迪瓦茨贡献了2分2次封盖2次助攻和3个篮板球，在场上表现全面。 不仅没有拖球队后腿，还一定程度上主导了球队的攻防，他的表现无疑令人感到惊喜。 有了迪瓦茨的发挥，甘国阳难得能在替补席上坐五分钟时间好好休息，好好调整。 有年轻人做后备，感觉就是非常好。 依靠迪瓦茨的出色发挥，开拓者逐渐追上了比分。 不过在上半场结束时，华盛顿子弹还是取得了领先。 除了巴克利的三分之外，子弹队的小前锋约翰-威廉姆斯发挥非常出色。 半场6投5中拿下了12分，还送出了4次助攻。 杰罗姆-柯西难以阻拦这个身躯庞大的小前锋。 约翰-威廉姆斯身高6尺8，体重达到了245磅，标准的中锋体重。 他和之前骑士队被禁赛的天才前锋“hotrod”威廉姆斯同名，两人的打球风格完全不同。 从他们的绰号就能看出来，骑士队那个叫“热棒”，子弹队威廉姆斯的绰号是“hotte”——热板。 虽然他有控制不好体重的毛病，这点和巴克利一模一样，但他不光是体重上和巴克利相似，球风上也非常相似，两人大学的球衣号码都一样，都是34号。 约翰-威廉姆斯来的晚，只能穿33号了。 他是小前锋的身高，打法全面，某种程度上他是巴克利的平替，而且他的助攻出人意料的出色。 上个赛季他场均可以送出4.3次助攻，一跃成为了子弹队重要的外线组织点。 这也是为什么子弹队放走摩西-马龙，同时用马洪交易詹姆斯-唐纳森的原因。 子弹看到了约翰-威廉姆斯身上的潜力，他和巴克利的“双胖组合”，比“双臀”在进攻上更有威力，而且他和巴克利可以位置互换，让子弹在进攻中更加灵活。 子弹只要在中锋位置补上唐纳森这种7尺防守大中锋，他们在进攻采用巴克利、威廉姆斯、伯纳德-金的三前锋，火力就能相当出众，防守端的漏洞交给唐纳森和后场的蒙克利夫去补，不需要摩西-马龙这种进攻型老中锋了。 子弹这种新锐，有想象力的打法，使得他们在赛季初极具攻击性。 哪怕开拓者都有些承受不住。 中场休息的时候，甘国阳主动请缨要找机会对付约翰-威廉姆斯。 贝尔曼说：“那巴克利怎么办？” 甘国阳道：“我可以一防二。” “别开玩笑，约翰交给柯西和桑德斯，你们务必将他掐住。” 甘国阳说道：“威廉姆斯是子弹全队进攻运转的关键，他是子弹少数有组织能力的球员，堵住约翰，子弹的进攻就会陷入停顿，他们会遇到大麻烦。防守他比防守巴克利，或许更重要一些。” 贝尔曼赞同甘国阳的判断。 子弹现在最重要的进攻组织点就是巴克利和约翰-威廉姆斯这两个胖子。 伯纳德-金、蒙克利夫和唐纳森等人都是单一功能球员。 虽然贝尔曼赞同甘国阳的判断，可他还是将防守任务交给了柯西。 “这是柯西的工作，如果在常规赛他连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好，到了季后赛，以后面对更强的锋线怎么办？” 教练这么说，甘国阳只好作罢，贝尔曼说的确实有道理。 而柯西也松了口气，心想虽然防约翰-威廉姆斯不容易，可是如果阿甘去防威廉姆斯，那老子就要去防巴克利了！ 第三节比赛，柯西果然加强了对约翰-威廉姆斯的防守。 在威廉姆斯替补等场时，柯西依旧留在场上，一对一死盯热板。 约翰-威廉姆斯出球不顺，子弹的进攻流畅度立刻大大下滑。 他们开始依赖伯纳德-金的单打。 金在上个赛季82场常规赛打了81场，场均得分重回20分。 本赛季他的状态进一步回暖，在对阵凯尔特人的比赛中拿下了30分。 不过仅依靠金的单打，子弹在进攻效率上逐渐落后于开拓者。 开拓者半场阵地进攻开始越打越顺，流畅的内外传球，迅速的强弱侧转移，还是明确的切入，搭配上甘国阳回暖的中距离手感，开拓者在第三节逐渐追平比分，并一举反超了子弹。 子弹只能靠金和巴克利的单打，巴克利在甘国阳的严防死守下也开始打铁。 上半场还嚣张得意的他慢慢没了声音。 柯西和甘国阳面对约翰-威廉姆斯和巴克利都有身材上的优势。 开拓者的前场已经非常高大了，萨博尼斯和迪瓦茨两人在场上擎天柱、霸天虎一般。 开拓者全队将篮板球控制的相当好。 子弹队进攻越发乏力，约翰-威廉姆斯上半场6中5，下半场变成了6中1，只有1次助攻。 甘国阳说的非常准确，约翰-威廉姆斯的策应传球，对子弹队的进攻非常重要。 到12月份，当约翰-威廉姆斯因伤赛季报销后，子弹队遭受沉重打击，战绩一路下滑。 本场比赛，开拓者依靠下半场坚韧的一对一防守以及身高带来的篮板优势，最终104:109，主场5分的优势还是击败了子弹，终结了对手的连胜，而自己则拿到6连胜延续着他们的不败纪录。 比赛结束后，巴克利很不服气，和甘国阳拥抱时说：“你就是靠队友，你队友都太好了。” 甘国阳说：“你也可以靠队友，你可以去实力更强的球队，比如去湖人，或者你干脆去芝加哥找迈克尔算了。” 巴克利沉思了一下，道：“我能来波特兰吗？” “抱歉，波特兰没有女子职业篮球队。” 巴克利朝甘国阳双手竖起了大拇指，表白道：“我爱你！阿甘！” 甘国阳笑了笑，和好友道别，他们没有时间坐下来喝一杯聊聊天。 当晚巴克利要立刻坐飞机去往下一个目的地盐湖城，他们明天要客场背靠背打犹他爵士。 巴克利打完甘国阳，又要和卡尔-马龙去硬碰硬了。 nba进入90年代，内线的争夺变得越来越激烈。 第二十五章 变革 1989年11月，柏林墙被推倒。 这座冷战时期代表隔离和对立的标志性建筑倒塌了，二战之后东西方之间落下的铁幕正在被摧毁和瓦解。 东欧的各个国家都开始进行改革，欧洲，乃至整个世界正在发生一场剧变。 在nba，变化同样在发生。 1989-1990赛季开赛一周时间，各支球队的场均得分跌破了108分。 nba自1976-1977赛季球队场均超过108分以来，球队的场均得分就一直稳定在108分-110分之间。 甘国阳进入联盟的第一年，1984-1985赛季达到80年代最高的110.8分，之后逐年下降。 nba正在逐步进入慢节奏时代。 湖人、凯尔特人、掘金等球队在80年代中前期掀起的快速进攻浪潮，被开拓者、活塞、子弹队的慢节奏、防守型策略逐渐压过。 在甘国阳等内线巨人的带动下，nba球员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好，肌肉棒子一年赛一年的多。 70年代那种穿着长筒袜，梳着爆炸头，瘦瘦高高的球员形象一去不复返。 认为力量训练会影响投篮手感的想法也被纠正，各支球队都开始进行系统的力量练习。 阿甘，卡尔-马龙，大卫-罗宾逊，查尔斯-巴克利，里克-马洪、帕特里克-尤因等人，正在将nba带入肌肉的时代。 11月13号，华盛顿子弹在客场挑战犹他爵士，打客场背靠背的子弹队状态不佳，又在魔鬼主场遭遇爵士队。 斯托克顿破天荒的砍下30分，送出16次助攻和5次抢断，卡尔-马龙33分16个篮板球3次抢断。 爵士队的双人组合正在显现出威力。 查尔斯-巴克利则发挥不佳，只拿到17分。 客场背靠背对他的消耗还是很大。 子弹队西德尼-蒙克利夫已经遏制不住斯托克顿这样的新生控球后卫了。 时代正进入快速变化的阶段。 开拓者获得了两天的休息时间，鲍比-贝尔曼给球员们放假休息。 米切尔-汤普森的肌肉酸痛属于年纪大了的累积伤，小病大养。 反正现在开拓者内线资源丰富，年轻人都要登场表现，不愁没人打球。 这对萨博尼斯和迪瓦茨而言，都是表现自己，锻炼自己的好机会。 尤其是萨博尼斯，在对阵子弹的比赛中他发挥不错，全场拿下10分8个篮板球和2次封盖。 不过正如贝尔曼在训练营时对萨博尼斯的判断，他和阿甘之间很难产生当初和比尔-沃顿那样的进攻化学反应，萨博尼斯不是一個进攻组织大师。 他的某些灵机一动，和抢下后场篮板后的一传可以给进攻以帮助，进入阵地后，他的作用偏传统中锋，只是他的远距离投篮有很大威胁，并且他的出球非常好，包夹对他作用不大。 反倒是迪瓦茨，有时候能和甘国阳有一些巧妙的高低位配合，某些传球显露出他的组织才华，不过两人同时在场的时间太少了。 在nba，萨博尼斯最突出的作用还是他的防守，7尺3的身高，不错的移动和弹跳能力，使得开拓者的内线有两道铁闸。 这应该是甘国阳进入nba以来，开拓者内线防守最具威力的组合。 这两个家伙都有着扣碎篮板的巨力，在对抗越发激烈的90年代，他们注定会大放异彩。 只要萨博尼斯解决好犯规问题，再花时间好好适应nba的防守，并保持健康，这对内线组合绝对威力无穷。 相较于已经赢得教练信任的萨博尼斯，和被甘国阳开小灶的迪瓦茨，彼得洛维奇的表现已经落在了东欧三人组的末尾。 最近两场比赛他都获得了出场机会，但赛场表现只能说是平平无奇。 偶有亮点但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波特、霍纳塞克的位置无可动摇。 在第三后卫的争夺中，他落后于库里。 而库里的职责很明确，就是投三分球。 彼得洛维奇想做到更多，他想成为后场具有决定性作用的后卫。 但这个目标离他很远很远。 在休息的日子里，他没有花时间陪伴女友或者在家睡觉。 而是去波特兰市滨水区的一家健身房去锻炼身体。 这地方是甘国阳介绍给彼得洛维奇的。 虽然贝尔曼说过，全面的增肌提升身体素质要等到休赛期，但赛季中彼得洛维奇也不想放过让自己强壮的机会。 令他意外的是，在这里他遇到了萨博尼斯，这位巨灵神休息日竟然也在这里健身。 不用说，肯定也是阿甘介绍的，彼得洛维奇怀疑这里是不是有阿甘的股份。 由于迪瓦茨不在，两人的交流就略显生涩，不过当他们谈到欧洲当前的局势时，话都多了起来。 他们的家乡都处在动荡之中。 随着东欧国家都开始进行变革，苏联在这里的统治正逐步瓦解。 不同的政治派别，不同的民族矛盾，曾经的历史遗留问题，在时代洪流的席卷下朝着人们汹涌而来。 在立陶宛，要求离开苏联，实现独立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在不远的将来，立陶宛将寻求民族独立。 在南斯拉夫随着米洛舍维奇的上台，克族和塞族之间的矛盾正逐渐暴露，国内政治氛围剑拔弩张。 彼得洛维奇是克族人，他对克罗地亚有着深沉的爱，而迪瓦茨是塞族人。 作为南斯拉夫这个大国家概念下的队友，他们的关系非常好，很亲密。 可是如果具体到民族…… “如果和克族和塞族发生战争，你和迪瓦茨之间怎么办？”萨博尼斯向彼得洛维奇抛出了一个难题。 彼得洛维奇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一定会站在我的民族这一边，就像你心系立陶宛，阿甘心系中国一样。” “但我们也是队友，是好朋友。” “有些事是没办法的阿维达斯…还是希望能和平，让我们能在一个统一的南斯拉夫下，团结在一起。” 萨博尼斯点点头，可是想到自己的国家立陶宛，他们愿意在一个苏联下生活、团结吗？ 立陶宛国内早已风起云涌，在1987年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签订48周年之际，立陶宛自由联盟发动集会，公开抗议48年前也就是1939年，苏联和德国签订条约，将立陶宛划分入苏联势力范围。 接着苏联出兵立陶宛，将这个小国纳入了自己的国土范围内。 1989年8月，波罗的海地区的国家发动了名为“波罗的海之链”的活动，人们手牵手组成一个长达675公里的人链，穿越了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波罗的海三国，希望世界关心三个国家的历史遭遇。 萨博尼斯心里清楚立陶宛离开苏联只是时间问题。 但他的内心也很迷茫，虽然他热爱自己的家乡国家立陶宛，可是在苏联这个大家庭，他们取得了很多很多辉煌的成就，包括男子篮球的至高荣誉，奥运冠军。 这个拥有三亿人口，2200万平方公里土地的超级大国，曾经让每一份子都感到骄傲。 在每一次国家队的比赛中，萨博尼斯都渴望看到苏联的国旗冉冉升起，曾经有记者让他叛国他坚决不同意，为了1988年的奥运会他不顾伤病强行登场。 可是现在，这个大国已经摇摇欲坠，风雨飘摇。 他们的情况和南斯拉夫一样，复杂的民族问题正在爆发出来，一切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狂奔。 两个人在健身房一边锻炼一边聊着这些沉重的话题，到最后都说不出话来。 在球场上他们是英雄，是球星，可以呼风唤雨。 可是在现实世界，触及到关乎民族、国家命运的问题，他们只是渺小的个体。 在时代变革的洪流面前，他们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看着，静静等待着。 唯有篮球是他们摆脱精神困扰的最佳工具。 —— 11月15号，开拓者坐镇主场，迎来了本赛季的第七个对手，纽约尼克斯队。 米切尔-汤普森继续因伤缺席，萨博尼斯今晚将出任首发，对决尼克斯的中锋，帕特里克-尤因。 比赛开始前在更衣室中，甘国阳做着按摩理疗，和一旁的萨博尼斯道：“萨博，今晚你要一对一防尤因，你有信心吗？” 萨博尼斯首发对付尤因的工作就要交给他了。 过去这项工作都是甘国阳来干，甘国阳可以把尤因防的找不着北。 从大学到nba，他分分钟都能搞定尤因。 尤因的打球风格，比奥拉朱旺和罗宾逊都要好应付。 对萨博尼斯而言就不一定了。 “我肯定没问题。”萨博尼斯笃定道。 “那可就说好了，比赛的时候我不会帮你的，你自己搞定他。防不住也要你自己防。”甘国阳说道。 如果萨博尼斯是个老将，甘国阳一定会帮萨博尼斯，甚至在比赛中主动去防尤因。 但萨博尼斯是新人，他需要一对一锻炼的机会，1989年的尤因，正逐步进入巅峰期。 尤因刚进联盟的前两年，85-86和86-87两个赛季打得都不怎么样。 因为伤病问题，他缺席了大量比赛，而且在常规赛的表现过于鲁莽。 他在ncaa时的身体优势，在nba变得没那么明显。 在面对其他超级中锋时，尤因显得颇为笨重，打法更是缺乏想象力和美观。 新秀赛季和尼克斯之间的合同谈判在纽约闹的沸沸扬扬，加上他沉默、冷淡外加有些孤傲的性格，导致他和纽约媒体的关系很不好。 所以前两个赛季，尤因承受了很大压力，遭到了不少攻击。 汤普森教练为他塑造的铁汉形象不仅没有在nba帮助他获得成功，反而让他遭遇很多非议和误解。 这两年对尤因而言非常艰难。 转折点出现在1987-1988赛季，里克-皮蒂诺教练入主尼克斯，取代了之前的胡比-布朗。 83-85年，皮蒂诺在尼克斯做过助理教练，后来去了普罗维登斯大学执教，87年重回纽约。 这一年尼克斯选中了控球后卫马克-杰克逊，皮蒂诺开始打造一种轻灵的风格，改变之前尼克斯和尤因笨重的形象。 尤因开发出了出色的跳投能力，他的中距离，转身投篮，还有双脚蹦后的勾手，开始展现出威力。 他的膝盖得到了比较好的治疗，步伐变得轻盈，速度、力量、爆发力都得到提升。 尤因打了职业生涯第一个完整赛季，82场比赛满勤，入选nba第二阵容，防守第二阵容，并首次在全明星赛亮相。 到了88-89赛季，尤因和尼克斯迎来一个高峰。 他们在休赛季用比尔-卡特莱特从公牛交易得到了查尔斯-奥克利。 早先尼克斯尤因+卡特莱特双塔的超笨重打法一去不复返。 奥克利无疑是更加适合尤因的内线搭档。 得到了奥克利这样的好帮手，尼克斯一举拿下了大西洋分区的常规赛冠军。 尤因再度入选nba第二阵容、防守第二阵容，并在mvp排行榜上杀入前五。 这位曾经声名显赫的ncaa中锋，终于在生涯第四年显现出了超级巨星的光辉。 当然，这一年甘国阳已经完成三连冠，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辉煌境地。 尤因并不羡慕自己的朋友，他只是闷头默默努力，在自己的领域求做到最好。 在89年季后赛他率领尼克斯击败了华盛顿子弹，在第二轮输给了乔丹的芝加哥公牛。 这是他进入nba后，第一次在季后赛输给乔丹，生涯第二次在重大赛事中输给乔丹。 虽然输球，但纽约人在尤因身上看到了复兴的希望，他才26岁，一切都在变得越来越好。 汤普森教练在他身上盖下的钢印越来越浅，他在适应纽约的生活，他变得热情、大方、松弛，穿着拖鞋在训练营踱步，和年轻球员们交谈，和记者开开玩笑。 虽然每次记者一提到阿甘，尤因就会板着脸，扬起下巴，恢复到那副高傲的样子，道：“我是我，阿甘是阿甘，我有我的打球方式和职业生涯。” 他不喜欢被拿来和甘国阳比较，虽然这是联盟所有年轻中锋的宿命。 本赛季开始后，尤因的状态来到了生涯最佳，在前五场比赛中，他场均可以拿下27分。 在对阵迈阿密热火的比赛中，尤因砍下了41分，本赛季比甘国阳更早拿下40分。 虽然里克-皮蒂诺在夏天离开了尼克斯，但接替皮蒂诺的斯图-杰克逊继承了前任教练的战略方针——快速轻灵的进攻，以及大量的三分出手。 皮蒂诺是nba最早一批认识到三分球重要性的教练。 88-89赛季，尼克斯的三分出手数在联盟名列前茅，当然命中率不怎么样。 皮蒂诺的这套策略和开拓者有些相似，但因为诸多原因，效果远没有开拓者好。 开拓者走的是慢节奏+三分，皮蒂诺是想快节奏+三分，到了季后赛发挥不出优势。 最终，皮蒂诺带了两个赛季后，没能继续留在纽约。 他的变革一半成功，一半失败。 对萨博尼斯而言，如何防守尤因绝对是个不小的难题。 甘国阳说不会帮萨博尼斯，比赛中就绝对不会出手相助。 所以当双方球员登场，临近比赛开始时，萨博尼斯有些紧张。 甘国阳虽然说了不出手相助，但他方法还是要告诉萨博的。 “尤因喜欢走中路，掐他的中路。” “他的左手不怎么样，放他的左手。” “尽量伸手干扰他的投篮，他的抗干扰能力一般。” “我不会协防，但在比赛里我会提醒你，遇到问题不要气馁，要想办法打回来。” 萨博尼斯不断点头，甘国阳的每句话他都听进心里，细细琢磨。 在出场仪式结束后，双方球员登上球场。 尼克斯的首发阵容：尤因、奥克利、马克-杰克逊、杰拉德-威尔金斯和约翰尼-纽曼。 开拓者的首发阵容：甘国阳、萨博尼斯、柯西、霍纳塞克和波特。 纪念体育馆依旧是座无虚席，和上个赛季相比，这里地板进行了改进。 三秒区刷成了白色和红色，大色块让球场看上去更加明艳、亮眼。 今晚球队老板唐建国从纽约赶来，亲自到现场观看开拓者和尼克斯的比赛。 作为土生土长的纽约人，唐建国从小支持尼克斯，但现在他是开拓者铁杆。 开拓者在赛季初期的高歌猛进让唐建国很满意，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在生意场上的失意。 这两年除了买下开拓者这笔投资很划算之外，他的其它投资几乎都失败，亏损了不少钱。 如今他就是靠开拓者来撑面子，出现在nba场边，让电视台的镜头扫过，为自己增加曝光度。 杰里-韦斯特坐在唐建国身旁，在球员出场仪式结束后，唐建国颇为得意的和韦斯特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宏伟？只有交响乐，才能配得上阿甘的出场，像一轮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 韦斯特面无表情，只是道：“天才的想法。” 得到韦斯特的认同，唐建国很开心，手指头绕来绕去。 “杰里，伱说我们建一个能够容纳三万多人的超大体育馆，开拓者的比赛会不会依旧场场爆满？这样我们就能多收两倍多的门票钱了。” 韦斯特转头看着唐建国，心想他是不是疯了。 容纳三万人的体育馆，现在nba可不流行橄榄球场改篮球场了。 专用篮球馆的话，两万人是一个最合适的座位数。 上个赛季唐建国就承诺要建新球馆，但投资迟迟不到位。 因为唐建国其它项目都亏钱了，他已经拿不出钱选址、立项。 他能维持目前开拓者球员的工资投入，不要卖球员就不错了。 竟然还异想天开，要建一个三万人的超大体育馆。 唐建国继续说：“我要用我自己的姓氏，来命名这个球馆，把开拓者的冠军旗帜全都挂过去！” 韦斯特说道：“老板，如果我的消息无误，您现在很多项目都黄了，你还欠着债务，你想怎么建三万人的球馆？” 唐建国道：“那有什么关系，我可以融资、发债，用票房收入做抵押——只要我们能拿到总冠军，钱根本不是问题。如果不是上个赛季没拿到总冠军，不然这个赛季就能破土动工了。” 韦斯特知道资本家的手段，一个高明的商人用的永远不是自己的钱，而是银行和大众的钱。 “赛季才刚刚开始，你要有耐心唐纳德，也要相信阿甘，我们势头很好。” “当然，我无比相信阿甘，也相信你。但最好，最好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唐建国笑了笑，示意看比赛，比赛要开始了。 唐建国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波特兰，而是留在纽约。 他每两周会到波特兰来看比赛，处理一下公务。 偶尔显露一下自己的獠牙，表明他不是一个好糊弄的老板。 韦斯特感受到一丝压力，幸好开拓者目前一切良好，状态稳定。 不过对于开拓者略显薄弱的后场，韦斯特还是动起了心思。 他望向坐在板凳上的彼得洛维奇，如果这家伙达不到要求，或许会是交易的筹码。 对于是否要变革球队，韦斯特心中尚且摇摆不定，今年联盟的格局究竟如何，尚且是未知数。 等赛季再深入一些，再做决断吧。 此时，双方中锋站在中圈。 萨博尼斯和尤因跳球，比赛开始。 第二十六章 出息了 尤因率先拨到了皮球。 1989年的尤因更加强壮了，他的体重来到255磅，对抗能力更强了。 他的膝盖依旧绑着厚厚的护膝，以保护他那被伤病摧残的波棱盖。 尼克斯开局第一次进攻通过跑动拉开空间，在45度给尤因一对一低位单打的机会。 尤因接球后运球顶了一下萨博尼斯，快速转身中距离的跳投出手——球在篮筐上弹了几下，没有命中。 甘国阳抓下篮板球，道：“我不防你你都不进，你的射术有待提高帕特！” 尤因微微摇了摇头，每次打开拓者之前他都会失眠，一想到要和阿甘在篮下对抗他就头疼。 今天的比赛，好消息是开拓者用萨博尼斯来对位尤因。 坏消息是，阿甘还在场上，而且没有哑。 开拓者一次迅猛的反击，甘国阳把球传给波特后迅速快下。 波特心领神会，一个击地给到甘国阳，甘国阳运球直冲篮下，单手暴扣得手！ 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分。 当萨博尼斯在场上做中锋时，甘国阳可以打得像个跑锋。 他可以冲的更靠前，更凶猛，不用担心回防和体能的问题。 尼克斯随后在低位让奥克利背打甘国阳——这当然是虚晃一枪。 奥克利假装运球往里走了一下，然后分球给到中路切入的尤因。 尤因接球，在罚球线内一步跳投出手命中，也拿下了两分。 和很多人想的不同，身材高大，外貌孔武的尤因，在进攻端是个中投靓仔。 甘国阳这两个赛季逐渐增加中距离的比例，给队友更多篮下攻击的空间。 他的中距离-油漆区出手比率，也就是五五开的水平。 作为中锋，甘国阳还是会保持自己在篮下的侵略性。 而尤因新秀赛季开始，中距离的出手比例就来到57%。 之后几個赛季中投比率有所下滑，因为皮蒂诺让尤因参与到大量快速反击中，直接冲击篮筐。 这个赛季斯图-杰克逊接手，阵地战中尤因再度化身中投靓仔。 从这个赛季开始，尤因的中距离出手比率基本没有低于55%。 有些时候甚至会高到60%以上。 要知道，上个赛季迈克尔-乔丹的中投出手比例不过53%。 查尔斯-巴克利的中距离出手一直控制在20以下，油漆区出手在65%乃至70%。 奥拉朱旺的中距离出手比例则在40%左右，这个赛季开始逐渐来到50%，和甘国阳差不多。 离篮筐越远，进攻的稳定性会越差，中距离想要大力杀伤对手，命中率必须达到很高的程度才可以。 尤因在进攻端杀伤力的不足，在他新秀赛季已经定下了基调，他对中距离的依赖太大了，同时他的命中率又不算特别高。 当然，在某些比赛中，尤其是常规赛，尤因的威力还是很强的。 甘国阳在阵地战中遭到奥克利和尤因的合围，甘国阳出球给到萨博尼斯。 萨博尼斯运球冲入篮下，单手扣篮得手！ 开局双方的防守都有些松散，尼克斯在防守强度上显然不如马刺。 尼克斯第三次进攻依旧交给尤因，左侧低位背身靠着萨博尼斯。 接球后一个丝滑的底线转身，前倾压住萨博尼斯，跳投出手命中。 4:4。 前倾投篮尤因这招好像是跟甘国阳学的。 “帕特，你偷学我的技术？”甘国阳发完球冲他喊道。 “谁学你了，这招很多人都会，我学的伯纳德-金。” “伯纳德也是和我学的，那时候我还在上高中。” “……” 对这种不要脸的人，尤因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开拓者今晚打得很放松，波特运球到前场，直接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4:6。 两边开局节奏打得很轻快。 尼克斯这边，尤因在内线伸手要球。 但马克-杰克逊接到球在弧顶之间射了一个三分。 在80年代早中期，这是不可思议的选择。 到了89、90年，常规赛这种情况已经很普遍了。 里克-皮蒂诺在任时，允许后卫这么快速出手三分。 甭管进不进，投了再说，进了最好，不进抢篮板。 奥克利还真抢到了前场篮板，重新组织进攻。 还是给到尤因，尤因内转身走中路，过掉了萨博尼斯。 柯西过来协防，尤因分球到了外线，约翰尼-纽曼接球三分出手命中！ 7:6。 尼克斯打成了一次漂亮的阵地战inside-out配合，两次三分出手都非常坚决。 甘国阳对萨博尼斯道：“你应该一个人搞定尤因，协防就会出现漏洞。” “是的，我慢了一步。” “中路，记住堵中路，切他中路！” 甘国阳反复提醒萨博尼斯，对付尤因一定要注意他的中路。 第一节，开拓者攻防两端有些松垮，连续的胜利后，出现一定程度的放松是很正常的。 波特的传球出现失误，他们想打一个大范围转移，但萨博尼斯的掩护导致波特没看清人，传过了。 “他太大了，把霍纳塞克给挡住了！”波特大喊道。 这球萨博尼斯本来是给霍纳塞克掩护，霍纳塞克到左侧45度接球。 这个掩护很成功成功到把霍纳塞克都挡住了，右侧的波特看不清霍纳塞克的位置。 结果波特传球就传大了，传到了替补席观众的手中。 对于萨博尼斯首发，开拓者的后卫们也要好好适应。 “抱歉。”萨博尼斯和队友道歉，为自己过于庞大的身躯。 “你抱歉个屁啊，波特这傻子自己传失误了！” 甘国阳提醒萨博尼斯，别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揽身上。 接着甘国阳提醒波特不要太松弛，紧张一些。 尼克斯这边，再度把球给到尤因，在左侧低位单打萨博尼斯。 尼克斯开局完全围绕尤因展开进攻。 这两个赛季尤因的确有很大进步。 他的投射不仅更加精准了，关键他的出球变得很果断。 上赛季尤因的助攻数来到了2.4次，失误数量降到了生涯最低的3.3次。 甘国阳心想，马克-杰克逊这家伙够贼的，看到是萨博尼斯单防尤因，就死命的往尤因手里送球。 马克-杰克逊可能是nba历史上身体素质最差的球员之一。 他能在nba生存，靠的就是他灵活的脑子，出色的传球，对局势精准的把控。 开局三个回合，杰克逊就看出来了，阿甘是不会包夹协防尤因的，就是让萨博尼斯单防。 既然如此就成全你们，不停给尤因喂球。 尤因开局的第四次单打。 这次萨博尼斯吸取了教训，果断下手切中路。 尤因刚一转身，手里的球被打掉，出界。 一次漂亮的防守，不过不完全成功，球权还是尼克斯的。 萨博尼斯找到了一些感觉。 甘国阳过来鼓励萨博尼斯：“防的很不错，伱不要把自己当做7尺3去防守尤因，而是把自己当做7尺，和尤因一样高，甚至比尤因矮去防守他。” 萨博尼斯点头。 在防守中，身高是个好东西。 但过于依赖身高，会让球员忽视移动、对抗和截杀。 这些东西往往比身高更加重要。 随后尼克斯的中距离投篮出手没有命中。 开拓者的反击，霍纳塞克外围出手也不进。 尤因拿到篮板，尼克斯反击，纽曼的上篮被甘国阳盖下来。 奥克利拿到前场篮板，再投，又被萨博尼斯从后面封盖。 双方来回快速进攻，把比赛节奏推到了最高，但打得乱糟糟，谁都不进球。 7:6的比分维持了好一会儿。 甘国阳眼看着队友打得有些乱，他要站出来梳理一下。 侧翼拿球，尼克斯没有包夹他的意图。 甘国阳直接持球从底线冲篮下，在三秒区顶开尤因上篮得手。 尤因被撞翻在地，被队友拉起来，他心里清楚，只要阿甘想，没有人可以阻挡他得分。 同时尤因心里也明白，除了阿甘，开拓者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得分，萨博尼斯也不行。 随后在进攻中，尤因再度接球走中路，面对合围，他一个巧妙的分球给到空切的马克-杰克逊。 杰克逊接球上篮得手。 随后，尤因在防守中抢断萨博尼斯。 尼克斯反击，尤因参与到快攻反击中。 中路冲篮下，在柯西、甘国阳的合围下，接球猛冲，造成了柯西的犯规。 尤因再度倒地，然后被队友拉起来，站上罚球线。 两罚全中，尼克斯11:8重新取得领先。 尤因看着甘国阳仿佛在说，还是你来防吧，不然没有人可以搞定我的。 这话尤因当然不敢说出口，说出来就麻烦了，用眼神意思表达到就可以了。 甘国阳当然能感受到，尤因开局完全控制了局面，攻防两端发挥非常出色。 萨博尼斯只能偶尔占点小便宜，其他时间都落入了下风。 甘国阳心想，帕特里克这家伙，真的是出息了。 不过甘国阳还是鼓励萨博尼斯：“实在不行给他一拳，让他下去歇着。” 第二十七章 变化的想法 【1988年6月27日，nba总决赛结束一周后，迈克尔-斯平克斯和迈克-泰森在大西洋城展开一场大战，争夺重量级拳王的金腰带。 这场对决之前，两位拳手都未尝败绩，拳击推广人将这场比赛称为“一劳永逸”的对决。 我喜欢看拳击比赛，当我年轻的时候，没有什么比一场激烈的拳击赛更吸引人的了。 穆罕默德-阿里、乔-弗雷泽、乔治-福尔曼、马文-哈格勒、托马斯-西恩斯、伊万德-霍利菲尔德，包括迈克-泰森都是你想看的人。 今天综合格斗夺走了拳击的一些注意力，但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泰森的拳击赛才是你想看的。 比赛之前我见过几次泰森，我们算不上很好的朋友，但我认识他的经纪人唐-金。 迈克一直和我有联系，在斯平克斯比赛几年后，我还去监狱里看过他。 1992年他被判强奸罪，被送去普莱恩菲尔德教养所，离印第安纳波利斯市中心大约20公里。 我到印第安纳打比赛时会去探访他，对泰森来说，有访客来就像度假一样。 在全盛时期，泰森就像一头吃生肉的狮子一样打拳。 他从不浪费时间去击打对手，他的拳速很快，能用最快的速度结果对手。 所以如果你买了票，你要做的就是尽快在第一回合开始前赶到座位上，否则你会错过比赛，错过击倒。 泰森可不会和你闹着玩。 1988年，我不会错过在大西洋会议中心举行的这场比赛。 我和迈克尔-乔丹，芝加哥熊队的防守端锋理查德-丹特一起来到现场。 那天晚上有很多名流到场，包括刚刚拿到总冠军的阿甘和开拓者的新老板唐纳德，还有很多好莱坞的明星。 我在其中显得平平无奇，迈克尔在看到阿甘时，眼神中的情绪很复杂，阿甘已经三连冠了。 除了名流之外，小偷、妓女、骗子也充斥在这里，就好像美国这个社会一样什么人都有。 比赛开始前，理查德-丹特的钱包被人偷走了。 我们按时抵达比赛现场，事实证明这非常非常正确。 因为泰森只用91秒钟就结束了斯平克斯的职业生涯。 一个回合，几个漂亮的拳头，一次击倒，比赛结束。 不过那天晚上我也挨了一拳——不是阿甘打的。 在比赛结束后的当天晚上，我得知自己被交易，从芝加哥被送去了纽约尼克斯。 当时消息在大西洋城传开，我不记得是谁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了迈克尔。 同行的迈克尔情绪很糟糕，当时就要打电话给克劳斯，要克劳斯解释清楚。 阿甘在一旁招募我，让我去波特兰打球，我知道他在和我开玩笑。 我也和阿甘开玩笑，问他什么时候和泰森打一场，争夺拳王金腰带。 阿甘很认真的和我说，“如果我打职业拳击，我第一個对手就挑你。” 谢特，在nba我不怕任何人，但论打架，阿甘这家伙真的让人畏惧。 我怀疑如果允许摔跤，阿甘不一定打不过泰森。 反正我不想和阿甘打架，除非迫不得已。】 ————2022年出版，查尔斯-奥克利自传《最后一个执法者》，节选。 甘国阳给出的建议一向是有效的，实用的，一针见血的。 以萨博尼斯那沙包大的拳头，如果给尤因一拳，尤因今晚的比赛肯定是打不了了。 尼克斯没有尤因，他们的攻防就塌了一大半，本场比赛别想赢。 而开拓者没有萨博尼斯？ 好像影响不是太大，甘国阳顶到中锋，赢下比赛更容易。 对于甘国阳的建议，萨博尼斯考虑了两秒钟，道：“这样不太好吧？” 面对萨博尼斯的实诚，甘国阳笑了，拍了拍他道：“认真防守吧。” 首节双方杀的难解难分，尤因发挥的很不错，单节8分3助攻1盖帽1抢断。 尼克斯队28:26领先开拓者2分。 斯图-杰克逊对之前里克-皮蒂诺的战略是批判继承。 他保留了外线的三分，和整体轻灵的进攻风格。 同时杰克逊明显加重了尤因在尼克斯进攻体系中的重要性。 首节比赛阵地战中，尼克斯超过百分之九十的进攻回合球要经过尤因的手。 这仿佛是1986-1987赛季的开拓者，阵地进攻每球都要给到阿甘单打。 只不过尤因在进攻效率上差了甘国阳两个档次，开拓者大部分时间都坚持让萨博尼斯单防。 可以预见，尤因很难有甘国阳那样的体能，整场比赛都能在低位硬凿萨博尼斯，凿到开拓者不得不改变防守策略。 当然，如果开拓者一直坚持这么防，把尤因的状态打出来，那这场比赛对他们而言一样会很艰难。 第二节，甘国阳坐在替补席休息。 现在他在第二节会休息比较长时间，以便给年轻球员更多锻炼机会。 他和萨博尼斯坐在一起，分析讲解第一节萨博尼斯在防守尤因时犯的一些错误。 萨博尼斯听的很认真，这是他提升自己的必经之路，每场比赛都有很多东西要学习。 指导萨博尼斯，也让甘国阳自己能梳理一下防守上的思路。 没有人防守是完美的，甘国阳能搞定尤因，不代表每次对位尤因都能占便宜。 他也会犯错，也会吃瘪，也会成为背景板。 关键是要能取最优解，最大程度让对手难受。 两个人讲解、交流的过程，也是互相磨合的过程。 球场上突然传来裁判尖锐的哨声，开拓者球员和尼克斯球员之间发生了一些冲突。 甘国阳连忙从替补席站起来，一个裁判冲到场边拦住甘国阳：“冷静阿甘，冷静，没事，没发生什么。” 原来是彼得洛维奇在突破时，被查尔斯-奥克利推了一把飞出底线。 彼得洛维奇很生气，爬起来就朝着奥克利撞去，结果奥克利双臂一顶，就把彼得洛维奇给顶开了。 裁判阻止了两人的冲突，查尔斯-奥克利都没正眼瞧彼得洛维奇，反而瞥了眼开拓者替补席。 看到裁判拦住阿甘，他心里稍稍放下心来。 奥克利是个硬汉，但他不是没有脑子。 还好，甘国阳看起来很冷静，只是在场边和裁判交流着什么。 等到甘国阳重新登场和奥克利对位时，他只是和奥克利说：“对我们的新人客气一些，认真打球，不要欺负人。” 奥克利辩解：“我只是正常的防守，正常的对抗。” “是么，那我也给你来点正常的防守和对抗怎么样？” 奥克利不说话了，他避免和甘国阳发生正面冲突。 甘国阳没有上手，如果换成两年前，他会找机会给奥克利一肘，帮彼得洛维奇出气。 随着年龄增长，在联盟的地位越来越高，甘国阳会克制自己，用别的方法去应对冲突。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随便使用暴力。 最关键的原因是，拉里-弗莱舍不止一次劝过他，不要动手打人。 如今弗莱舍去世了，每每想起弗莱舍的劝导，甘国阳心里都很难过。 所以每次要上头时，他心里都会想起弗莱舍的话，让自己冷静下来。 球场外奥克利和甘国阳的关系还不错，所以甘国阳只是口头警告。 原本火药味渐浓的比赛，经过这次冲突后反而平息了下来。 而奥克利之所以撞击彼得洛维奇是有原因的。 彼得洛维奇第二节登场后连续突破篮下跳投、上篮命中，一口气连拿了6分。 不仅如此，他还助攻克里夫-罗宾逊上篮得手，开拓者打了尼克斯一波8:3的攻击波，拉开了分差。 尼克斯内线在尤因不在的情况下，有些防不住彼得洛维奇，奥克利才出此下策，用对抗攻击彼得洛维奇。 今晚彼得洛维奇打得很聪明，替补登场后，他利用和迪瓦茨之间的挡拆配合，切入三秒区攻击篮筐。 他和彼得洛维奇之间在国家队合作多年，两人很默契。 彼得洛维奇听进了贝尔曼的建议，在他短时间无法提升对抗能力的情况下，他必须学会用脑子打球。 他要抓住机会，抓住有限的上场时间，尽可能多的表现自己。 贝尔曼没有纠正他的打法，而是让他继续在皇家马德里时那样，持球，对篮筐发起攻击。 贝尔曼显然想将彼得洛维奇朝第六人的方向培养。 半场比赛结束，双方打成51:58，靠着彼得洛维奇登场后打出了一波攻击，开拓者领先尼克斯7分。 尤因是上半场发挥最出色的球员，他拿下了17分5个篮板2次封盖3次助攻。 而萨博尼斯遭到了尤因的压制，他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一对一单防尤因身上。 只拿2分4个篮板球1次封盖1次助攻，尤因这家伙好像比大卫-罗宾逊要更难对付。 萨博尼斯的身高、体重、技术风格，决定他面对罗宾逊这种冲击型内线时，还是能扛住的。 尤因走的是技术流，中距离优秀，背身技术不错，能出球，能切篮下，导致萨博尼斯的身高、体重优势得不到发挥。 今晚是萨博尼斯来到nba后，经受到的最大考验。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上半场打了16分钟的萨博尼斯膝盖微微有些发胀。 他脑海中回忆着上半场和尤因的对抗，内心都是沮丧的情绪。 他防尤因防的并不好，犯了很多错误，阿甘给了他很多提醒。 可在球场上做任何一个判断，大多靠的不是理性判断，而是瞬间的肌肉记忆。 他打得比赛不够，训练不够，肌肉记忆也不够。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或许阿甘的建议是对的，我就该一拳把尤因干下去。” 人的想法总是随着时间和形势，不断发生变化的。 第二十八章 暴躁的萨博尼斯 虽然萨博尼斯在场下很低调，在甘国阳旁边看起来也挺忠厚老实的。 但在篮球赛场上，没有真正的老实人，都是相对而言。 和普通人比nba篮球运动员就是一群暴躁和更暴躁的人，以及部分超雄的人。 像甘国阳这种下手是有分寸，但上头也是真上头，不然怎么一言不合就上手，而且是真打不是虚张声势。 萨博尼斯同样有暴躁时刻，在1986年的篮球欧冠决赛中，他还没有大伤的时候，萨拉基利斯（立陶宛）对阵希伯纳（克罗地亚）的比赛中，希伯纳的一名球员在快攻反击中和萨拉基利斯的球员发生了肢体冲突，希伯纳球员给了萨拉基利斯球员一肘。 就在这时，萨博尼斯像卡车一样冲向希伯纳球员，一拳将他打飞（4号）。 巧合的是，当时彼得洛维奇就在冲突双方的旁边，他原本想调解阻止两人打架的。 哪知道萨博尼斯冲过来一拳头把人给干翻，彼得洛维奇都懵圈了，他也不敢上去和萨博尼斯打。 萨博尼斯熊一样的身躯，谁敢上去？自己的队友挨了一拳倒在地上起不来呢。 所以最后的判罚结果是萨博尼斯一人被罚出场，其他人都好好的，因为没打起来，没人敢上。 1986年萨博尼斯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他为自己这一拳付出了代价。 当时他已经拿到了27分，萨拉基利斯队处于优势，赢下比赛他们就是欧洲冠军。 他被罚出场后，萨拉基利斯队没有了核心，不是拥有彼得洛维奇的希伯纳队的对手。 最终萨拉基利斯输掉比赛，将欧洲冠军拱手让给了彼得洛维奇和希伯纳，成就了希伯纳欧洲两连冠的霸业。 所以，萨博尼斯绝对不是什么球场老实人，在对抗激烈的内线混日子，哪有老老实实打球的。 少数像普莱斯这类外线球员，性格确实是好，打球就是打球不会动手。 1986年那个情况，如果彼得洛维奇换成伊赛亚-托马斯那样的人，别说你是熊，你就是大象他也要冲上去来一拳解恨——除非你是阿甘。 上半场萨博尼斯被尤因打得有些心态紊乱，加上甘国阳不停给出意见，让萨博尼斯心态更加暴躁。 萨博尼斯知道阿甘是善意的，说的意见也非常正确，说切中路有用，那是真的有用。 可萨博尼斯毕竟不是真正的新秀，他在欧洲早已成名，打了多年，是欧洲第一巨星。 和彼得洛维奇一样他是有心气的，只不过彼得洛维奇更加外露一些，萨博尼斯比较内敛。 他的好斗心和野性没有彼得洛维奇、阿甘那么强，但在今晚也被激发了出来。 被对手中锋完爆，被队内老大像教小学生一样教育，萨博尼斯意识到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甘国阳没太注意到萨博尼斯的情绪变化，在更衣室里只是拍了拍萨博尼斯的肩膀，没多说什么。 nba是漫长的征程，哪怕是明星球员，刚进入联盟都会吃瘪。 就拿今天发挥出色的尤因来讲，他顶着那么大的光环，万众瞩目进入nba。 结果第一年、第二年都受了大伤，球队大西洋区垫底，战绩一塌糊涂，尤因的表现也是不尽如人意。 熬了三年多时间，尤因才慢慢熬出头，打磨自己的技术，球队搞好建设，他开始发光发热。 像甘国阳、魔术师、贾巴尔、乔丹这种刚进联盟就大杀四方的终究是少数中的少数。 萨博尼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今晚他并不准备就这么彻底吃瘪。 第三节比赛开始，萨博尼斯继续首发登场。 尤因的状态依旧非常好难得他打拓者他有这么好的状态。 杰罗姆-柯西下半场的第一次进攻，低位转身杀入内线后的抛投被补防过来的尤因一巴掌给盖出了界外。 发底线球，霍纳塞克接球借助甘国阳掩护中距离跳投出手不中。 甘国阳切入篮下抓下前场篮板，上篮造成奥克利的犯规，上罚球线。 尤因的盖帽确实不错，但他的后场篮板保护一直是个问题。 作为一个顶级大中锋，进入联盟之后他的场均篮板数竟然一直没有过10。 这实在是太不合格了。 他在大学靠着自己的身高、臂展可以随便抓篮板。 因此他没有养成良好的篮下卡位习惯，导致容易被偷鸡。 尼克斯没办法，所以才交易来奥克利，让奥克利辅佐尤因，弥补尤因后场篮板的缺陷。 这球奥克利是真没办法，三秒区卡位卡不过阿甘，只能送他去罚球。 两罚全中，开拓者继续扩大领先优势。 尤因刚刚的那个盖帽算是白费了。 来到进攻端，尼克斯还是从尤因打起。 马克-杰克逊的传球给到尤因，尤因接球一個迅捷的内转身走中路。 沉肩顶开萨博尼斯拱进篮下左手上篮，萨博尼斯不想放尤因轻松得分，全力冲顶尤因。 结果裁判响哨，吹了萨博尼斯的阻挡犯规，尤因也要罚球。 这球两人挤在三秒区有一些肢体的冲撞，尤因甩了甩胳膊想推开萨博尼斯。 萨博尼斯纹丝不动，顶了回去，尤因见状扬起他的下巴，蔑视的看着萨博尼斯。 裁判连忙响哨将两人分开，示意尤因去罚球。 甘国阳在一旁拍了拍手，道：“给帕特里克上上对抗！你早就该这么做了。” 之后特里-波特三分不中，奥克利中距离跳投得手。 萨博尼斯在低位主动要球，甘国阳在高位直塞给萨博尼斯。 萨博尼斯低位单打尤因，用力量顶开尤因后，右手的勾手出手命中！ 这是今晚萨博尼斯单打尤因成功的第一球。 尤因很快回敬一球，他在中路罚球线内一步，接球转身高手的投篮出手，再中！ 尤因今晚的进攻状态好的出奇，上半场连续的进球，已经把他的状态养出来了。 这时候就算阿甘亲自防，也不一定能立刻摁住尤因。 甘国阳觉得没什么，他认为这是锻炼萨博尼斯的好机会。 而萨博尼斯已经来火了他再度在低位卡位要球。 甘国阳很乐意在高位给萨博尼斯喂球，萨博尼斯接球也走中路，顶开尤因后右手的勾手出手，也中！ 两个中锋开始在内线骑士对决，现场观众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 尤因再度接球，这次他分球给了中路卷切的马克-杰克逊，杰克逊接球抛投命中两分。 转身，甘国阳在低位接球吸引防守，传球给到高位的萨博尼斯。 萨博尼斯假动作要投篮结果突然一个直塞向内传球给到空切的波特。 波特接球上篮命中！ “漂亮的进攻！漂亮的传球！ripcity！” 比尔-肖恩利又喊出了撕裂之城，萨博尼斯展现了他灵光一现时，精彩的传球手活儿。 甘国阳在这段时间完全成为场上的中枢，给队友们创造良好的进攻机会。 萨博尼斯在进攻中打得越来越自如，他在适应开拓者的攻防体系。 不过他现在最在意的还是和尤因的对决，他能不能防守住尤因。 最起码要遏制一下这个家伙。 萨博尼斯开始在内线反复推搡尤因，把尤因从中路推开。 阿甘说的很对，尤因的大部分攻击都来自中路，他擅长在中路做文章。 这点和巴克利很不一样，巴克利喜欢两个底边，甘国阳也喜欢两个底边。 对于身材较矮的内线来说，底边更好把握，因为不容易面对密集防守。 甘国阳如果打中路，都是强冲，利用冲击力而不是技巧。 像尤因这种高中锋，中路是他的最爱，一旦被压迫到边线，他容易失误。 果不其然，尤因被推到左侧底边后，接球转身运球运到了脚上，出界，开拓者的球。 萨博尼斯用力鼓掌，他贡献了一个好防守。 尤因的怒气值也在上升。 他对萨博尼斯绝对是有仇怨的。 在1988奥运会，萨博尼斯率领苏联击败了美国队，而美国队的教练正是尤因的恩师约翰-汤普森。 88年奥运会失利对约翰-汤普森的名望造成了重大打击，他陷入了舆论的风暴和旋涡中难以自拔。 80年代是美苏体育争霸最激烈的时代，80、84两年因为政治原因，美国和苏联各自缺席了一次奥运会，导致这两次奥运篮球冠军名不副实。 1988年奥运会在亚洲进行，大家没有理由再抵制，都是全员参赛。 当时美国奥运队全体成员都穿着“一个汉城，一个目标”的t恤来到韩国，他们的目标就是比苏联拿更多金牌。 而奥运男篮金牌无疑是分量非常非常重的一项荣誉。 在奥运选拔的时候，汤普森和鲍勃-奈特一样，因为人选而出现争议。 鲍勃-奈特的争议在于，他不要马龙、巴克利、斯托克顿，留下了自己的弟子，而且球队里有五个白人。 汤普森相反，他踢走了史蒂夫-科尔等白人球员，导致球队里大部分都是黑人。 鲍勃-奈特最后赢了，而且赢的摧枯拉朽，酣畅淋漓，所以那些争议变成了饭前餐后的八卦，说出来玩玩没人在意了。 汤普森不同，他输了，并且就是输在缺乏射手，1988奥运会有三分球，他们却没有利用好。 失败导致奥运会后汤普森遭到了口诛笔伐，并且肉眼可见在未来几十年都会被拿出来反复鞭尸。 萨博尼斯正是将汤普森推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于情于理，尤因都要针对萨博尼斯。 所以随后当萨博尼斯在内线接到甘国阳传球，有机会切篮下扣篮时，尤因从后面非常凶狠的一掌将球打了下来。 球砸在了萨博尼斯的脑袋上，人落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站稳脚跟后，萨博尼斯冲上来就要和尤因算账。 甘国阳连忙过来拦住萨博尼斯，道：“冷静冷静，打人是不对的。” 萨博尼斯怒视着尤因，而尤因依旧抬起下巴，一副蔑视所有人的模样。 可能受到犯规影响，脑袋还有些懵圈，萨博尼斯两罚一中。 双方的分差一直维持在5分左右，贝尔曼换人，换下了发挥一般的柯西，换上了迈克-桑德斯。 柯西身材高大，追尼克斯的外线有些吃力，用桑德斯效果会更好一些。 到了尼克斯的进攻回合，尤因再度卡位要球，冲着马克-杰克逊大喊：“给我球！” 尤因这是要打萨博尼斯一个，这球尤因要靠近中路的位置，开拓者这边也不包夹也不阻挠，就是放两人单挑。 尤因顺利接球，转身投篮假动作后运球中路突破，左手扣篮得手！ 尤因这球突的相当漂亮，萨博尼斯脚步没跟上，跟腱和膝盖受伤后，他移动和86年不能比了。 进球后尤因在篮下和萨博尼斯碰到一起，两人都不肯让路，尤因用力推了萨博尼斯一把。 这时萨博尼斯怒向胆边生，低头看着尤因的黑脑袋和他嚣张的下巴，直接一个头槌上去！ “哐当”一声，萨博尼斯这一下正好撞在尤因的下巴颏上。 没有准备的尤因感觉自己重重挨了一拳，脑子一懵，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第二十九章 外强中干 萨博尼斯平时在开拓者队里都是很低调，总是咧着嘴笑，对每个人都很和善。 他不喜欢镜头，不喜欢记者，不喜欢接受采访，总是默默的比赛、训练、下班回家。 包括甘国阳在内，大家都没料到，萨博尼斯会给尤因来这么一下。 这是当初甘国阳对付麦克丹尼尔的招数，1986-1987赛季常规赛第一场，他一头槌把x-man给干晕过去了。 随着尤因的倒地，尼克斯球员迅速围了上来。 查尔斯-奥克利首当其冲就要去揪萨博尼斯的衣领。 甘国阳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不是他不讲义气，而是他怕被打黑拳。 新秀赛季打火箭劝架的时候莫名其妙挨了一拳，到现在都弄不清到底是谁打的。 这一拳导致后面甘国阳劝架都会很谨慎，尽量不往人多的地方去。 甘国阳过去把尤因扶起来，两人毕竟是好朋友，尤因这一下明显挨的不轻。 而萨博尼斯一把甩开奥克利的手，萨博尼斯的力量相当惊人，奥克利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打赢。 现在nba比赛有三名裁判，对赛场的控制力更强了，当值主裁杰斯-柯西过来将奥克利和萨博尼斯分开，阻止他们进一步冲突。 尤因已经被甘国阳拉了起来，一头槌着实不轻，他脑袋晕晕乎乎，脚下都有些踉跄。 他想找萨博尼斯算账可阿甘拦着他，想想还是算了，真打起来阿甘肯定会帮自己队友的。 最终，萨博尼斯在第三节中段，因为头槌尤因，被裁判驱逐出场，和1986年的情况一模一样。 其他人都没动手，就你一个人动手，可不得罚下去么。 萨博尼斯下场时，现场球迷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在篮球场上敢于英勇出手的人，总是会得到尊敬——虽然打人是不对的。 萨博尼斯这一下头槌力度也是刚刚好，撞在尤因下巴上，懵逼不伤脑。 稍微调整一下，尤因就继续留在场上比赛了。 此时，尼克斯67:72落后开拓者5分，还有的打。 萨博尼斯被驱逐出场后，贝尔曼换上了迪瓦茨。 尤因算是看出来了，贝尔曼这狗东西拿自己练手来了。 两个东欧中锋轮番和自己对位，就是不让阿甘来。 尤因自然不客气，先是在防守端封盖了迪瓦茨的跳投。 接着在进攻端底边转身跳投命中，将比分追到69:72只差3分。 刚刚萨博尼斯和尤因的冲突，让双方的对抗烈度提升一个层次。 角色球员的命中率在下降，到了球星决定比赛局势的时候。 甘国阳在低位拿球，尼克斯迅速三人包夹，甘国阳分球到外线。 特里-波特持球突入篮下，尤因大力干扰，抛投不中，甘国阳抢下前场篮板补篮得手。 依旧是5分的分差。 尼克斯试图将比赛节奏带快，用锋利的进攻追上比分。 而开拓者压住节奏，开始球球都过甘国阳的手。 萨博尼斯不在，甘国阳回到低位，奥克利一对一是根本防不住阿甘的。 甘国阳底线转身杀篮下，尤因过来补防封盖，甘国阳突然一個左手的大勾手出手命中拿下两分。 现在甘国阳在比赛中大勾手用的很少了，随着nba比赛节奏的变化，大勾手有些跟不上形势。 在一些关键回合甘国阳还是会使出这项绝技，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大部分中锋这样转身切篮下，要么直接投篮，要么进去上篮，这样都会遭到尤因的封堵。 但甘国阳直接勾手，尤因就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球落入网中。 从这球尤因就知道，阿甘这家伙游刃有余，收着力呢。 比赛从开始到现在，甘国阳也没过来协防、包夹一下。 每年夏天，甘国阳都会抽时间去纽约训练一段时间，吃住总是尤因负责。 尤因会和阿甘一起训练几天，不长，就几天，他知道阿甘的训练强度，时间久了吃不消。 阿甘有没有尽全力，尤因心里最清楚，他知道自己不是阿甘的对手，不过他就是不服。 回到进攻端，尤因再度单吃迪瓦茨，转身走中路，中距离跳投出手，再中。 进球后尤因依旧望向甘国阳，仿佛在说，你什么时候来防我，阿甘。 甘国阳没有搭理尤因，依旧把防守尤因的任务交给迪瓦茨。 论硬碰硬，迪瓦茨是比不过萨博尼斯的，可是迪瓦茨自有他的防守法门。 那就是假摔。 第三节末端，当尤因再度试图单吃迪瓦茨时，转身一撞，迪瓦茨顺势就倒。 裁判响哨，吹了尤因一个进攻犯规。 尤因还来不及和裁判辩解，迪瓦茨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马上长传发球。 甘国阳心领神会，早就冲到前场，高高跃起接下这球，落地后转身过掉对手，中路切入篮下轻松扣篮得手。 开拓者攻防打得很漂亮，而尼克斯打得很顽强。 替补登场的肯尼-沃克，利用尤因的内线防守吸引力，中距离接球投篮出手，连中3球，紧紧咬住比分。 第三节结束时，双方打成了77:81，开拓者保持着4分的领先优势，双方进入第四节决战。 节间休息的时候，开拓者现场有啦啦队表演，这是唐建国成为开拓者老板后给球队的又一大改造。 唐建国要求啦啦队员要穿得漂亮、有吸引力，能让现场球迷和电视机前观众过眼瘾饱眼福。 今晚波特兰的啦啦队女郎穿着黑色的运动抹胸和红色的运动七分裤在球场上跃动，让球场气氛更加活跃，很多球迷眼睛都离不开她们。 那时候啦啦队的审美还很正常，女孩身材高挑苗条，不像很多年后一个个壮的像短跑运动员。 啦啦队退场，第四节开始，甘国阳脱掉运动衣登场。 尤因也继续留在场上，决定胜负的时刻。 尼克斯率先发起进攻，还是把球给到尤因。 此刻，尤因面对的不再是萨博尼斯，也不再是迪瓦茨，就是阿甘。 前三节，尤因已经砍下了33分，表现可以说相当出色。 甘国阳只拿下18分，还有11个篮板球和8次助攻。 尤因一接球，刚要下球做动作，甘国阳马上下手掏，把尤因手里的球破坏。 尤因眼疾手快，把球捞了回来，但进攻已经遭到破坏，只能把球分出去。 外线马克-杰克逊投篮出手不中，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 开拓者没有着急反击，波特慢慢运球过半场。 甘国阳迅速落位左侧底边，波特喂球。 甘国阳接球投篮假动作，马上底线突破，面对奥克利的协防，左手暴扣得手！ 奥克利已经尽力了，这种球让阿甘杀到篮下，除了犯规是阻止不了他的。 随后，马克-杰克逊和尤因在高位挡拆配合，杰克逊挡拆后直接三分出手，命中！ 漂亮而大胆的三分投射，尼克斯进一步迫近分数。 波特想要还以颜色，同样的挡拆急停出手没有命中。 甘国阳摘下前场篮板，尼克斯篮下密集防守，甘国阳分到侧翼。 彼得洛维奇接球，中距离接球跳投命中。 第四节决战时刻，贝尔曼将彼得洛维奇先放在场上。 他今晚的表现还不错。 随后马克-杰克逊转身的抛投出手命中。 他似乎知道再让尤因单打已经不现实了。 阿甘来单防的话，尤因是很难打动的。 尤因不信邪，回防的时候示意杰克逊给自己传球。 彼得洛维奇突破后的急停跳投投了个三不沾，球出了底线。 甘国阳和彼得洛维奇说：“你要是手感不好，你往篮板上扔也行，我能抢下来，可你投三不沾我就没办法了！” 彼得洛维奇很不好意思连声抱歉。 第四节的比赛强度让彼得洛维奇有些不适应。 又进行了几个回合，贝尔曼暂停将彼得洛维奇换下，上了霍纳塞克。 此时比分来到88:92，开拓者领先4分。 暂停回来，甘国阳的突破上篮没有打进，尼克斯篮下防守很密集。 尼克斯反击，尤因切入篮下张手要球，结果上篮遭到甘国阳封盖。 开拓者的进攻，外围的跑动，克里夫-罗宾逊接球跳投出手命中中距离。 随后尤因咬着牙，面对甘国阳命中一个转身投篮，比分依旧是90:94，4分分差。 这是尤因第四节面对甘国阳打进的第一个球，他的得分来到了35分。 贝尔曼又叫了一个短暂停，换下了克里夫-罗宾逊，上了杰罗姆-柯西。 同时贝尔曼提醒甘国阳：“阿甘，拿下比赛，时间差不多了。” 甘国阳抬头看了看计时器，最后四分钟。 “鲍比，你当打游戏呢，到时间一按按钮，启动超人模式，我们就赢了？” 贝尔曼道：“我了解你桑尼，别的比赛我不知道，今晚这场你绝对可以的，伱歇的够多了。” 贝尔曼认识甘国阳快10年了，他什么状态，能发挥什么样的水准，贝尔曼心里是很清楚的。 甘国阳笑了笑，知道还是教练了解自己。 尼克斯的防守突出一个外强中干，单防不错，轮转、协防很糟糕。 对付甘国阳最好的办法一直都是强协防，多人合围。 今晚尼克斯这点做的根本就不好，之所以比分这么焦灼，一是尤因状态好，二是甘国阳收着打，完全没发力。 暂停回来，甘国阳先打了尤因一个2+1，加罚命中，拉开比分。 虽然奥克利回敬了一个2+1，中投命中造成迪瓦茨的犯规，可是回过来，甘国阳弧顶三分命中！ 接着开拓者收缩防守，放马克-杰克逊远投，不中，甘国阳拿下篮板球反击。 自己运球一条龙杀入三秒区，吸引防守后高抛给到迪瓦茨，迪瓦茨接球暴扣得手！ 这还没完，甘国阳随后在防守中和波特合力夹击马克-杰克逊，断球成功后快下，甘国阳再度轻松上篮得分。 三分钟时间，甘国阳8分1助攻1抢断，率领开拓者打出一波10：2的进攻冲击波，一举将分差拉开到10分以上，奠定了胜势。 斯图-杰克逊只能暂停，但尼克斯已经无力回天。 尤因打了三节好球，可是当第四节面对阿甘时，就只能拿下2分。 然后被阿甘在第四节拿下12分，全场30分14个篮板10次助攻，三双的表现带走胜利。 比赛结束时，甘国阳还不忘感谢尤因：“谢谢你帕特里克，帮我们锻炼新人，今年你的状态不错，赶上新秀赛季的我了。” 尤因知道阿甘是个好人，两人场下关系很不错的。 可惜了，好好一个人，长了张嘴。 第三十章 独裁者 开拓者的连胜还在继续，而萨博尼斯因为他的头槌，在赛后遭到了禁赛和罚款。 联盟给出的处罚颇重，禁赛两场加罚款一万美元，比当初甘国阳打架的处罚要重多了。 大卫-斯特恩亲自宣布了这一消息，并在事后打电话给杰里-韦斯特，叱责开拓者比赛中暴力行为太多。 甘国阳当初有拉里-弗莱舍亲自去找大卫-斯特恩说情，可如今弗莱舍去世在nba这个圈子里，已经没有人能在威望、权柄上压过大卫-斯特恩。 1988-1989赛季结束后，大卫-斯特恩的合同到期，当时传出消息nfl想要挖斯特恩去做总裁。 联盟老板们立刻和大卫-斯特恩续约，送上了一份为期5年，价值2750万美元的合同，其中包含1000万美元的签约金。 这份合同比当时nba所有超级球星的年薪都要高，足以说明大卫-斯特恩的地位，以及这几年他给联盟带来的重大贡献。 相应的，斯特恩也越发跋扈，一旦他对某支球队不满，他会打电话过去进行训斥，甚至威胁。 比如爵士之前的主教练，现在的总经理弗兰克-莱登经常在媒体渠道公开抱怨裁判问题，这让斯特恩非常恼火。 于是他直接打电话给爵士老板，让他警告弗莱克-莱登，通过合适的渠道表达不满，而不是公开抱怨。 “如果你不能管好你的球员和教练，让他们明白我们是怎么在这个联盟做生意的，我就要罚的你底裤朝天，把你们赚的钱全部罚回来！” 斯特恩刚上任的时候，一心想解决球场暴力问题，只不过当时其他问题更加严重，尤其是违禁药品的问题，弄得斯特恩和联盟官员焦头烂额。 经过几年时间的大力整治，杀鸡儆猴终身禁赛了几个球员，以及和fbi的合作，球员使用违禁药品的问题已经得到了很大缓解。 违禁药品问题的解决还得益于球员收入的不断上升，使得打篮球这项工作变得越来越有吸引力，牵扯的利益方越来越多，球员们在说话、做事时，会更加谨慎。 本赛季火箭队两个被终身禁赛的球员得到了提前解禁，意味着联盟对毒品的战争取得阶段性胜利。 过去那种一個球队一大半人吸食可卡因，甚至在更衣室里吞云吐雾的场面，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斯特恩可以抽出手来解决球场暴力问题了。 东西部有两支球队暴力的代表性球队，一个底特律活塞，一个就是波特兰开拓者。 偏偏这两队是近几年最为成功的球队，所以斯特恩非常头疼，他要在收视率、球场规则、媒体舆论方面达成一个平衡。 此次萨博尼斯头槌帕特里克-尤因，斯特恩是肯定要敲打一下这位苏联巨人的。 “开拓者是个出色的球队你也是个了不起的运营者，你们的收视率在整个联盟都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我不希望在转播中总是看到这类暴力事件，nba不是nhl，也不是自由搏击，我们要吸引更多的中产家庭观众，我们要培养很多儿童、青少年球迷，暴力是不被允许的！杰里请你明白这一点，你是个理智的人，我相信伱会控制好这个问题！否则，我想你会后悔从湖人跳槽到开拓者的。” 在打给杰里-韦斯特的电话中，大卫-斯特恩明刀明枪的对韦斯特进行威胁，韦斯特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答应。 挂掉电话后韦斯特骂了几句“犹太矮子”、“熟食佬”，对大卫-斯特恩的淫威表示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联盟就是这么个情况，曾经和蔼可亲的小胡子大卫，已经蜕变成为了铁腕独裁者。 下午，韦斯特抽时间找到萨博尼斯人，让他来办公室和他谈话。 萨博尼斯知道了联盟的处罚决定，他很沮丧，并且向杰里-韦斯特道歉，说自己太冲动。 韦斯特摆摆手，说：“这没什么，球场上动手打人是很正常的，没有人能忍得住。没打过架的人，肯定也没怎么好好打过篮球。” 安慰了萨博尼斯后，韦斯特又话锋一转：“以后你要克制自己，如果你有情绪，你要更加聪明一些用合理的方法去发泄，而不是伤害对手，甚至伤害了自己。” 萨博尼斯点点头，他欲言又止。 韦斯特知道萨博尼斯想说什么，道：“你想说阿甘？你应该听过一句话，中锋是中锋，阿甘是阿甘。阿甘和任何人都不一样，不要和他去比，你有你自己的赛道。从某些方面来说，阿甘不是一个好榜样，别和他学。” 萨博尼斯又点点头，他明白韦斯特的意思。 甘国阳确实不一样，他在美国篮球界，乃至在整个美国社会都有特殊的地位。 虽然国籍上他是个中国人，但从篮球血缘上来说，他是个地道的美国球员。 他有辉煌的高中、大学篮球经历，他的篮球成功史和美国篮球发展紧密连接在一起。 美国的球星在写自传时，都会提到自己的大学篮球经历，或者成长过程中重大的篮球事件。 论地位，大学篮球是超过职业篮球的，而且每个时代都有代表性的人物对决。 50年代韦斯特vs奥斯卡-罗伯特森，60年代贾巴尔vs海耶斯，70年代魔术师约翰逊vs拉里-伯德，80年代阿甘vs奥拉朱旺等等。 甘国阳是美国大学篮球历史浓墨重彩的一页，未来体育专栏作家在整理美国篮球历史时，一定会大书特书的章节。 而萨博尼斯呢？他是美国敌对国家的天才球员，他很厉害，会成为波特兰的篮球偶像，一个重要角色。 但他不可能像阿甘那样成为美国篮球的标志性人物，自然也不可能有诸多特权。 阿甘打架是收视率的保障，是收视率的催化剂，其他人打架只能是收视率毒药。 这就是最直接的区别，更不用说阿甘背后绑定了多少广告代言厂商，以及不小体量的政治、经济团体。 在萨博尼斯挨罚后，甘国阳还很为他鸣不平。 他认为是自己在比赛中鼓动萨博尼斯动手的，很过意不去。 所以他主动帮萨博尼斯交了罚款，接着打电话给大卫-斯特恩，问他为什么处罚那么重。 大卫-斯特恩好声好气解释了半天，才算给了甘国阳一个比较满意的解释。 在电话里斯特恩承诺，会一视同仁，打压底特律活塞的球场暴力行为。 斯特恩的确不是嘴上说说，从这个时候开始，关于“恶意犯规”的讨论，被联盟办公室正式提上了日程。 斯特恩对甘国阳的态度当然是不一样的，阿甘现在是nba的标志性人物，是nba走向全球化的超级广告牌，收视率保障。 乔治-布什在俄勒冈进行总统大选讲演时，都要说自己是阿甘的球迷来获取好感度。 甘国阳继承了一部分拉里-弗莱舍的政治遗产，是联盟球员工会副主席，能量不小。 萨博尼斯这次小小的头槌风波，最终没有掀起太大风浪，反而给了萨博尼斯一些休息保养的时间，好养护一下他脆弱的脚踝和膝盖。 而开拓者在接下来的比赛中继续保持全胜，他们主客场双杀菲尼克斯太阳，大胜西雅图超音速，轻松挑落新泽西篮网，连砍金州勇士、洛杉矶快船，一举拿下了12连胜的开局，创造了波特兰开拓者的历史最佳开局，和队史最长开局连胜记录。 这一方面因为开拓者磨合的好，在原来的首发基础上，替补有了重大加强。 另一方面和赛程也有关系，球队前15场比赛11个主场，球员们打得很舒服。 整个11月份，就一次德州三连客和跑了趟熟悉的菲尼克斯，之后就一直窝在波特兰等候对手挑战。 开拓者以逸待劳，加上对手都不强，这样轻松的赛程，自然让球队在战绩上一骑绝尘。 直到11月26号，开拓者的连胜遭到终结，104:100，开拓者4分的差距惜败给了来访的底特律活塞。 本场比赛，大卫-斯特恩亲自到现场观战，就是为了防止暴力事件的发生。 活塞队状态更加出色，而开拓者连战连胜后终于感到了精神上的疲惫，全队发挥不佳。 加上活塞实力确实强大，最终结束了连胜，而双方也没有发生暴力冲突，斯特恩对此感到很满意。 但这只是常规赛，两队明显都收着打，尤其是开拓者这边，如果到了总决赛，可就不好说了。 这两支球队，无疑是本赛季最有希望进入总决赛的球队。 斯特恩悬着的心，还不能完全放下来。 第三十一章 传射之辩 11月份的最后两场比赛，开拓者在主场又拿到了两场胜利。 整个11月份，他们打出了14胜1负的超强战绩，牢牢占据了联盟第一的位置。 甘国阳以场均29.4分，13.7个篮板，6.2次助攻和2.8次盖帽的数据，拿下了联盟11月最佳球员的荣誉。 和甘国阳竞争的正是尤因，尤因在11月场均28分10个篮板2.1次封盖，尼克斯9胜5负，已经是很漂亮的战绩了。 可是和阿甘、开拓者比起来，还是相形见绌，只能在评选中屈居第二。 本赛季开拓者拥有了一个相当完美的开局和相当完美的11月。 时间进入12月，也是80年代的最后一個12月，过去每到12月份，开拓者的战绩都会出现一定起伏。 12月份，球员们的身体状态往往都还可以，不过在精神状态上，由于圣诞节一步步靠近，会逐渐出现松懈的状况。 开拓者结束了他们11月甜蜜的主场赛程，踏上了本赛季的第一次东部客场之旅。 这次客场计划中，他们会去往遥远的南海岸，去往佛罗里达，在阳光热辣的加勒比海开启征程。 开拓者一号专机12月1号凌晨起飞，开拓者球员们刚刚打完和火箭队的比赛，紧跟着2号晚上就要出现在科罗拉多高原的丹佛。 和掘金的比赛是他们东部之旅开始前的一个垫场，这种客场旅途的背靠背对球员们来说是消耗最大，最疲惫的。 平时坐飞机，大家会抽空打打牌，聊聊天，讨论最近有趣的新闻和事件。 今晚大家只想睡觉，抓紧时间休息，为即将到来的客场旅途做好体能储备。 彼得洛维奇没有睡，他用毯子裹住身体半躺在座位上，开着读书灯，手里捧着贝尔曼给他的三百套战术手册，看的非常入神。 他和迪瓦茨两人各分了一半看，自己的一半他已经背完了，现在开始看另外的半册。 篮球战术这个东西万变不离其宗，五个人在场上，传、切、跑、掩护、投篮，基本的招式都是一样的。 不同战术，主要是侧重点不同，背后贯彻不一样的战略思路。 开拓者半场进攻的核心思路，依旧是当初的两减一增少快攻，少传球，多三分。 少快攻不是不快攻，只是开拓者对快攻的发动比较谨慎，机会不是极好，还是落阵地。 少传球不是要求单打，而是要求传球必须快准狠，能够撕开对手防线，起到调动作用。 不要在外线没完没了倒来倒去，如果这样，不如自己直接持球发动攻击，不要浪费时间倒手。 多三分很好理解，现在各支球队三分都投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果断。 结合这些思路，还有比赛当中的经验，彼得洛维奇能感觉到自己对nba的适应力越来越强。 在今晚对阵火箭的比赛中，彼得洛维奇替补登场19分钟，拿下了nba生涯最高的14分3篮板4助攻，是他进入nba以来发挥最好的一场。 这样的数据放在彼得洛维奇打欧洲联赛，属于拉了大胯，要被当地媒体批判的。 可是在nba，却成为了彼得洛维奇异国征途的一个小小里程碑，他兴奋的有些睡不着，一边看着战术手册，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坐在一旁的迪瓦茨睡得迷迷糊糊被彼得洛维奇给念醒了，抱怨道：“皮特，你怎么不睡一会儿，还在这里背战术吗？我的天，我看你小学上课都没这么认真。” 彼得洛维奇道：“嘿，考考我弗拉德，说一个战术暗号，我来描述跑位。” 迪瓦茨晃了晃脑袋，道：“噢，你真的不需要休息吗？休息和学习一样重要……水钟三号。” “水钟三号，中锋在45度持球，连续的假掩护后，中锋持球中路突破，直接攻击篮筐或者分球给两个卷切的侧翼。” “回答正确。好了，不要让我再考你了。” “那我来考你。” “……” 迪瓦茨被整得无语了，可是他拗不过彼得洛维奇，只能被拉起来背战术。 考着考着，两人在谈到关于球队战术策略核心问题时，发生了一些分歧。 迪瓦茨认为，开拓者的体系核心是传球，“手术刀一样的传导球是我们区别于其它球队的关键。我们训练的时候，贝尔曼教练非常重视传球的准度和力度，不允许软绵绵的传球，不允许防御性倒球，这是我们和其它球队最大的区别，教练逼迫我们做出最优选，做最有想象力的选择。” 彼得洛维奇却有不同的想法，他认为体系的核心是投篮，“不不不弗拉德，贝尔曼教练体系的真正核心是投篮。你看我们背的这些战术，大多有一个选择，就是持球人可以直接用投篮发动攻击。而且你看，我们的阵容，所有人都有中远投能力，从中锋到后卫，我们的替补席也是。我们是联盟最注重投篮的球队，我们还有专门的投篮教练！” 两人站在各自角度说的都有道理。 每个篮球队都注重投篮和传球，但开拓者的确在这两项基本技能上特别特别重视。 至于哪个最重视，彼得洛维奇和迪瓦茨因为视角不同，理解自然不同。 彼得洛维奇是持球攻击手，他当然认为投篮更加重要。 而迪瓦茨是传球型中锋，自然认为传球更加重要。 迪瓦茨本来要睡觉的，因为和彼得洛维奇争论，一路都没睡。 等到下飞机时，两人请教队中资历最老，打球时间最长的米切尔-汤普森，问他贝尔曼教练战术体系的核心是什么。 汤普森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俩南斯拉夫憨憨，道：“贝尔曼教练体系的核心，当然是阿甘。” 彼得洛维奇道：“我们不是说球员核心我们是说，投篮更重要，还是传球更重要。” 汤普森哼了一声，道：“阿甘最重要。” 见两人不解，汤普森偷偷道：“你们应该去看看贝尔曼教练的履历，看看他是怎么获得成功，拿到冠军的。” “还有我要告诉伱们，在篮球赛场上，起决定性作用的永远是球员，不是战术。战术是为了组合球员衬托球员，最终成就球员的。在nba你们一定要明白这个道理。” 对于欧洲球员而言，想要完全理解这点，还需要一些时间。 不过2号对阵掘金的比赛，彼得洛维奇和迪瓦茨很快对这点多了一份理解。 由于长途旅行打背靠背，开拓者全队状态低迷，面对火力旺盛的掘金队，开拓者半场落后18分之多。 结果第三节甘国阳一己之力，单节22分，将18分的分差抹平，双方进入第四节。 每次打掘金，甘国阳都无可阻挡，因为掘金也不怎么阻挡他，导致甘国阳高分频频。 甘国阳在第四节又砍下20分，半场42分，全场57分，帮助开拓者在客场142:138，4分的优势击败掘金，拿下三连胜，为客场之旅开了一个好头。 掘金主教练道格-莫在场边是直摇头，毫无办法。 好在阿甘手下留情，最后一攻三分不投了，不然好赖弄个60分。 想当初道格-莫就因为一句“你拿60分能赢”，导致季后赛被新秀阿甘爆砍60分成为执教生涯最大笑话。 这下彼得洛维奇和迪瓦茨对汤普森的话有更深刻理解了。 不过彼得洛维奇还是说：“你看，还是投篮重要吧，不然阿甘怎么拿这么多分呢？” 迪瓦茨：“……” 第三十二章 小瑕疵 在开拓者打完和掘金的比赛后，迪瓦茨和彼得洛维奇的争论并没有因此结束。 他们承认阿甘的实力，但依旧认为贝尔曼教练的体系策略是有侧重点的。 他们没有直接去问贝尔曼，因为以教练的性子，肯定会说“两个都很重要”。 在从丹佛去往佛罗里达的飞行途中，两人跑到甘国阳面前争论，希望有一个答案。 甘国阳倒是没有和稀泥，也没有臭不要脸的说，“老子就是核心”。 他静下来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回想当初在大学和约翰-斯托克顿一起背战术手册的时光。 那时候两人就像这样，一边背战术，一边训练，一边讨论，还时常发生一些争执。 后来贝尔曼让两人把所有战术套路都忘掉，只要专注于比赛他们之间也没有了争论。 这并不意味着贝尔曼的体系是没有侧重点的。 大学时期，贝尔曼体系的核心是防守和篮板球。 在他精细的防守布置下，即便没有阿甘，球队也能打进全国赛。 到了nba因为不允许联防，防守受到的制约比较多。 而且nba是一个商业联盟，将太多精力投入到防守中固然可以出成绩，但上限不会太高。 正如篮球的发明人奈史密斯博士所说，“终极比赛就是无论球在哪里，都要发起进攻，从你拿到球的那個地方开始。” 自从成为开拓者的助理教练后，贝尔曼就致力于继承、改良和发扬杰克-拉姆齐的战术体系，不断加入自己的理解和思考，将拉姆齐的执教成果不断丰富、升华。 比如对空间的利用，对强弱侧的重视，对三分球的开发，对快攻的新理解等等。 这些甘国阳都看在眼里，他知道贝尔曼为篮球付出了多少，他在努力构建属于他的篮球哲学世界。 思考了好一会儿，甘国阳和彼得洛维奇和迪瓦茨说：“传球和投篮只是手段，他们都不是贝尔曼先生体系最核心的东西。贝尔曼从大学开始，真正在球场上追求的是一样东西，那就是效率。不管是防守，或者进攻，这就是为什么贝尔曼先生那么重视数据，他希望用数据体现你们的效率，体现你们在球场上，单位时间能做多少贡献，明白了吗？” 彼得洛维奇和迪瓦茨若有所思，迪瓦茨说道：“那贝尔曼先生真是篮球场上的资本家，他在压榨我们，让我们高效率干活儿。” 甘国阳耸耸肩，道：“这么说其实没错每个教练都是这么做的，只不过贝尔曼先生抓住了最核心。以前杰克博士说过，过去的教练是农业社会的艺术家，鲍比是工业社会的工厂主。” “我们应该打倒资本家。” “没错，实现社会主义。” “但市场也是非常重要的。” 三个社会主义国家出来的球员，聊着聊着开始跑偏了。 贝尔曼路过他们三个，听到他们在聊什么“资本”、“社会”、“剥削”，心想这几个家伙在干什么。 好好的篮球不学习，在这里搞政治活动吗？ 经过长途飞行，开拓者球员在12月3号凌晨抵达了佛罗里达州的奥兰多。 从寒冷的波特兰、丹佛来到了南海岸，下了飞机在夜晚里球员们却依旧能感到一丝暖意。 12月的波特兰大雪纷飞，外面冷的要命，而南方的佛罗里达平均气温依旧在20摄氏度左右，大部分时间可以穿单衣。 对于怕冷的人来说，佛罗里达气候真的是相当宜人，难怪人愿意往这里跑，居住环境是舒服。 所以，佛罗里达是美国著名的养老圣地，老年人退休后，凡是有点钱的都会到这里来颐养天年，据统计有差不多五分之一65岁以上老年人在佛罗里达生活。 不仅老人，小朋友也喜欢来佛罗里达，尤其是奥兰多，原因自然是奥兰多著名的迪士尼乐园。 奥兰多的迪士尼乐园1955年开园，1959年赫鲁晓夫访美时，提出的一个要求就是来迪士尼乐园玩玩，不过最后因为安全问题被取消，弄得赫鲁晓夫非常生气。 之后世界上好些城市都建设了迪士尼乐园，但没有哪个能和奥兰多这个“迪士尼世界”相提并论，其他所有迪士尼乐园面积加起来都比不上奥兰多迪士尼世界的四分之一。 当奥兰多迎来一个nba球队时，意味着nba的球员们可以在客场旅途的过程中，到迪士尼乐园来体验一下，找找童年的乐趣。 3号上午，开拓者全队借打客场的机会，包车前往迪士尼世界好好玩了半天。 迪士尼乐园在1982年开放了“幻想世界”主题乐园1989年开发了“米高梅-迪士尼”影城，所以这里不仅适合小孩，也适合大人来玩。 开拓者球员到来很快引发了大量游客的围观，很多人找甘国阳要签名。 迪士尼乐园官方为开拓者开通了vip通道，让他们能快速体验项目，好给乐园打广告。 受到身材限制，球员们有些项目不能玩，但过山车还是没问题的。 奥兰多迪士尼里比较著名的过山车项目是1975年开放的“space-mountain”了。 这个外部建筑看起来像太空飞船，内部结构像钢铁厂或者煤矿等重工厂的过山车项目，充满了冷战时期的审美风格。 和很多著名的惊险过山车（尤其木架过山车）相比，迪士尼毕竟面向青少年儿童，所以space-mountain还是很平缓温和的，小孩子玩的嘛。 即便如此，队员中还是有人不敢，这个人就是甘国阳。 甘国阳不敢坐过山车的原因很简单，过去他有心脏病，肯定不能玩这种刺激项目。 现在虽然心脏没问题了，但一些行为习惯留下了，看到过山车心还是怦怦跳。 一开始甘国阳当然硬着头皮和大家一起进到了里面，等被安排要上车时，他开始有些抗拒了。 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脑袋冒冷汗。 这时候有人发现了端倪，杰罗姆-柯西在甘国阳身边。 他大喊：“woh！桑尼，你是不是在发抖？你害怕坐过山车！” “你放屁我只是有点累了。” 甘国阳说他累？这谁信啊。 就今天这运动量，一节比赛都不到呢。 柯西仿佛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他的大喇叭一喊，大家全都知道了。 甘国阳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在开拓者队中，他从来都是完美的存在。 这回大家突然发现，神像上竟然有一个小瑕疵，这小子怕坐过山车！ 像汤普森、波特、霍纳塞克这些家伙都非常兴奋，像发现了新大陆。 “你们都给我闭嘴！我根本就不怕！”甘国阳还要嘴硬。 问题是他让大家闭嘴，而他自己坐在车上已经闭眼了，这还没开动呢。 等到机器真正开动时，space-mountain里就回荡着甘国阳惨烈的呼喊声了。 后来这件事被写进了《奥兰多哨兵报》的新闻里，甘国阳被乔丹笑了半个月。 很多专家也开玩笑，说下次想赢开拓者，应该把主场建在过山车场馆上面。 【……89-90赛季最好笑的新闻就是阿甘怕坐过山车，运行过程中叫的像踩了猫尾巴一样。 迪士尼的space-mountain可是小朋友坐的玩意儿，我能在上面坐睡着。 后来我建议阿甘和我一起体验战斗机，他果断拒绝，理都没理我。】 ———2012年出版约翰-斯托克顿自传《assisted》，节选。 第三十三章 大后锋 有些人天生就是恐高，或者身体、神经无法承受太大的过载。 甘国阳身体没问题，是心理有点问题，他总感觉黑暗中这种快速、失重还有翻转的感觉，好像要把他带去另一个时空，再也回不来。 他过去明明没有这样的体验，可是坐在过山车上他感觉自己好像经历过，而且他不想再经历了。 离开迪士尼的时候，甘国阳发誓，明天要爆打奥兰多魔术以泄愤。 12月4号，在奥兰多体育馆开拓者客场对阵奥兰多魔术。 这是历史上两队第一次交手，主场的门票销售一空，奥兰多体育馆（未来的安利球场）座无虚席，15077个座位全部卖空。 魔术队在奥兰多落户的计划早在1985年就提出了，当时奥兰多的商人吉姆-休伊特认为，佛罗里达应该拥有一支职业篮球队。 在美国众多州中，最南方的佛罗里达开发较晚，这里曾经沼泽丛生，鳄鱼遍地。 随着经济不断发展，城市不断开发，佛罗里达成为了旅游、养老、移民的圣地。 1966年迈阿密迎来了橄榄球球队迈阿密海豚，海豚队在1971-1973年连续杀入超级碗，并于1972年创造了全胜夺冠的记录，在nfl历史上蝎子的粑粑独一份。 海豚队为迈阿密创造了巨大的经济价值，并成为城市的重要象征。 而70年代正是nba最黑暗低潮的阶段，吞并aba已经耗尽了nba的心力，无力再做更大的扩张。 直到斯特恩上台，nba的各种问题缓和，联盟开始考虑扩大版图。 休伊特的建议得到了地方和nba的多重响应，不过一开始人们都认为新球队肯定在迈阿密或者坦帕，因为奥兰多这个城市有点小，80年代这里连个大型机场都没有，更别说符合nba标准的场馆了。 不过休伊特是奥兰多人，他当然希望球队能在奥兰多，所以他联合本地地产商、水果商以及其它投资人，在奥兰多市政的支持下，建设了新的场馆，并扩建基础设施。 在多方努力下，nba的扩军计划从三支变成四支，最终迈阿密和奥兰多都拥有了nba球队。 nba篮球的版图加入了佛罗里达的身影。 自然，在nba赛场也要加入佛罗里达的球迷观众们了。 每個地区的球迷都是有其独特风格的。 之前甘国阳打西部决赛和总决赛，能深切感受到洛杉矶湖人球迷和底特律活塞球迷的区别。 湖人球迷很多都是衣冠楚楚，穿着西装、衬衣、polo衫，有些特别讲究的还会打领带。 而87年总决赛的时候，银顶中心一水的蓝领工人打扮球迷，t恤、短裤，穿的花花绿绿，五颜六色，非常随意。 到了88年总决赛打华盛顿子弹时又不一样，子弹队在首都，会有不少政要到现场看比赛。 所以首都体育馆的观众席黑压压的一片，观众穿着打扮上都比较正统、保守。 到了奥兰多场面又不一样了，这里的球迷穿着随意，很多人穿着条纹衫、花衬衣，颜色鲜艳的t恤，有着浓浓的佛罗里达海滩风格。 这里的啦啦队也非常热辣，笑容甜美灿烂，在球场上非常活跃。 这种热烈、活泼的氛围，让比赛气氛比较轻松。 魔术球迷和球员都知道，他们大概率是打不过开拓者的。 反正魔术是新军，对战绩没有要求，与其想赢怕输的不如放手一搏。 魔术队11月份的战绩倒是很不错，7胜8负，接近百分之五十的胜率。 虽然他们输掉了首场揭幕战，但在第二场对阵尼克斯的比赛中拿下了胜利。 最近六场比赛他们更是5胜1负，其中包括客场大胜犹他爵士，主场击败同州的迈阿密热火，都是很提振士气的胜利。 魔术队的主教练是马特-古卡斯，曾经在1966-1967赛季的费城76人效力，和张伯伦、康宁汉姆等人是队友，拿到了1967年的总冠军。 魔术和热火这两个球队，和费城76人、波特兰开拓者这两支球队渊源很深。 两队在建队时，很多人手都是曾经的76人、开拓者旧臣。 因为魔术老板最早是找费城76人老板帮忙争取特许经营权的，而比利-坎宁安成为了热火的小老板，跟着茵曼、斯波尔斯特拉等人组团来投。 相对来说热火的势力更完整更强大，而魔术略显单薄，古卡斯可没有莱利那样挖墙脚的能力。 魔术队中最大牌的球星是雷吉-瑟斯，自从乔丹去了芝加哥公牛后，他就开始他在弱队当头牌的生涯。 在国王队打了几年，上个赛季被交易去了老鹰，呆了一年被魔术在扩张选秀中拿下。 球队的二号球员是特里-卡特利奇，1986年在费城76人和华盛顿子弹涉及到摩西-马龙的交易中被送到了子弹队。 1988年跟随子弹杀入总决赛，一直是查尔斯-巴克利的内线替补，场均9分6篮板。 结果到了奥兰多魔术，又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戏码，一跃成为球队头号得分手。 出这两个比较出众的球员外，魔术的首发还有杰里-雷诺兹（和国王教练同名），控卫萨姆-文森特以及中锋马克-阿克雷斯。 总体来说是一个有点经验和实力，但不多的阵容，比森林狼好一些但好的有限。 而且作为一个没有战绩压力的新球队，老油子太多不见得是好事，到最后没有了年轻人的拼劲，战绩反而会越来越差。 甘国阳打这样的球队和打森林狼一样，是没有压力的。 因为魔术这边也找不到一个黑又硬的内线，马克-阿克雷斯是典型的白软中锋。 在内线硬度越发重要的时代，新球队想搞一个好用的黑人首发高中锋可是太难了。 更别说开拓者还有萨博尼斯、迪瓦茨、米切尔-汤普森，虽然老的老小的小，可都是天赋卓绝的内线。 所以魔术从球员到球迷，大家心态都很好，不为赢，就为了好好表演，奉献一个精彩的夜晚。 受到迪士尼过山车伤害的甘国阳也不客气，赛前他就放话了，“今晚我要好好打！” 大家以为这家伙又要刷分，再拿一个50分，甚至60分，只要手感好还是有机会的。 哪知道甘国阳开始打起了组织中锋，在吸引魔术防守后，不断给内线的萨博尼斯和外线的波特、霍纳塞克做球。 魔术松松垮垮的防守给了甘国阳发挥空间。 曾经助攻一两个的他，如今本赛季已经场均6个助攻。 他的组织能力越来越强，之前贝尔曼还想让萨博尼斯做组织中锋，现在看来还是阿甘好用，还得是他。 甘国阳干脆不进内线了，他的大部分时间都站在三分线附近，作为高塔给队友传球，或者直接远射出手。 今晚他的三分命中率也很不错，6中4的三分球，让魔术本就羸弱的防守更加顾此失彼。 萨博尼斯在内线确实好用，高举高打，甘国阳只要把球往里一扔，萨博尼斯接球转身就能攻击篮筐。 甘国阳就这么化身“组织型大后锋”，全场贡献了17次助攻，创造了自己职业生涯的助攻记录。 nba历史上，中锋的常规赛助攻记录是21次，拥有者是威尔特-张伯伦。 在他转型做组织中锋的1968赛季，专心传球的他创造了这项记录。 甘国阳距离这项记录还差四次，传球这项技能对他而言是越来也熟练了。 虽然传到最后，有些传球、助攻略显刻意，但假以时日，张伯伦的记录不是梦。 当然，传球的磨练比别的技能都要难都要慢，手法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脑子。 甘国阳11月能场均6个助攻，一靠体系的纯熟运转，二就是长久以来看录像，练战术的成功。 一旦甘国阳将传球彻底磨练出来，达到举重若轻的地步他“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成就，便彻底达成了。 迪瓦茨看着甘国阳送出一次又一次的漂亮传球，捅了捅彼得洛维奇，道：“你看，还是传球重要吧，虽然核心是效率，但传球是达成效率的关键，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第三十四章 恒星 【1987-1988赛季，我们为了冲击三连冠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那是艰难的一年，伤病、争吵、矛盾充斥了一整个赛季，从更衣室渗透到篮球场。 对我个人来说，我正走在自己技艺和状态的巅峰，我对自己充满了自信，相信自己可以在球场上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 但是波特兰开拓者依旧是阿甘的球队，这点是毫无疑义的，没有人可以否认，连我自己都告诉自己，你没有办法和阿甘一较高低。 同队的球员之间也会存在竞争，这显而易见，谁都希望自己成为球场上的主角。 特别当你20出头，年轻气盛，正处在生涯的上升期，可以一蹦三尺高飞到篮筐之上打球的情况下。 在1987年的夏天，开拓者队内举办过高筐扣篮大赛，我拿到了第一，我可以扣3米60的筐，这可能是阿甘唯一不如我的地方。 赛季进行的过程中，茵曼和莱利就联系过我，私下询问我对离开波特兰去别的地方打球有没有兴趣，他们正考虑在佛罗里达建设一支新球队。 那时候我的心思都在三连冠上，我拒绝了，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不过莱利和我说了一句话，他说“这是阿甘的三连冠，不是你的三连冠。” 我承认当时我动摇了一下，事实上莱利这么说很荒谬，冠军属于每一个为团队做贡献的人（这是他后来和我说的，当我成为他的队员以后）。 不过那时候我的心态的确出现了变化，年轻人很难拒绝头号功勋的荣耀，也很难停止成为一個球队绝对领袖的梦想。 我是一个比较随性的人，但我很骄傲，我想创立自己的功业。 1988年我们历尽千辛打进了总决赛，然后在总决赛战胜了华盛顿子弹夺取了三连冠。 夺冠的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身心都被释放，那是我经历过的伟大时刻，我们特意将系列赛拖回主场，那晚来了很多名流，我们站在世界的中心。 不过阿甘站在中心的中心，我承认他无与伦比在他的带领下开拓者战无不胜。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我以为自己是波特兰的月亮，在太阳落山时，借着太阳的光辉能照亮黑暗的大地，在很多比赛中我认为自己是这样的。 但三连冠那一刻我明白，自己是波特兰的星星，白天绝见不到我的光辉和身影，深夜才有资格闪烁我的点点光芒。 可是你要知道，天上的星星和太阳一样也是恒星，在它们自己的星系里，他们可能比太阳还要光芒四射。 于是在1988年的夏天，我决定将自己的天赋带去南海岸，去属于我自己的星系做一颗恒星。】 ————2004年出版克莱德-德雷克斯勒自传《clydetheglide》，节选。 12月4号上午，德雷克斯勒睡过了头，一直到九点半才从睡梦中醒来。 他赶忙穿好衣服，和妻子、女儿道别，开着他的奔驰前往拉萨尔高中。 迈阿密热火租用高中的球馆进行日常训练，那是一个濒临墨西哥湾，建筑物都涂成绿色和奶白色的好地方。 路上德雷克斯勒开的不紧不慢，训练十点钟开始，按理说他应该九点起床收拾、打理，然后去参加训练。 但昨晚他参加了迈阿密当地举办的一个派对，派对不是他发起的，但主办方借用他的名头吸引人们来参加，他到场了，玩的很开心。 考虑到妻子和女儿，他不在外过夜，很晚回到家，独自在客房里睡了一觉怕吵醒她们。 德雷克斯勒88年夏天和女友盖内尔结婚，婚礼在休斯顿举行，然后他们搬到了迈阿密。 今年他和前女友之间的官司告一段落，他和热火新签约了一份大合同，能拿出足够的补偿金让女儿来迈阿密和自己一起生活。 迈阿密是个好地方，不像波特兰那么寒冷、潮湿，也不像休斯顿那样有种族歧视问题，这里有大量的有色人种移民，是真正的大熔炉，只要你有钱，这里就是快乐的热带天堂。 像昨晚那样的派对每天都可以参加，任何一个到迈阿密来打客场的球队，球员们都很难安安心心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电视——在波特兰如果遇到大雪就不得不好好呆着。 所有人都会出门，去感受温暖咸湿的海风，偶遇漂亮性感的比基尼女郎，去音乐俱乐部感受热辣的南海岸氛围，或者去墨西哥餐厅好好吃一顿，再去电影院看一场《第一滴血》，这个系列已经拍到第三部了。 大家都没有时间去思考篮球，篮球是什么？篮球只是带你到这里来的原因，以及一份工作，仅此而已。 这里有太多能让人沉迷、享受的东西。 德雷克斯勒开车经过贝克利中心，这是1982年迈阿密市政耗资3500万美元建立的一个商业综合体，这里集餐饮、零售、办公、娱乐等诸多功能于一体，想要发展成为迈阿密的时代广场。 1986年这里正式建成，然而从开业那天开始，这个地方就注定要失败。 受到地理位置，以及迈阿密当地消费文化的影响，迈阿密人对这种大型商业集合体不感兴趣。 这里不是密尔沃基，不是波特兰，那里天气寒冷，人们喜欢呆在一个能连通各个区域的巨型建筑里。 在迈阿密，这种巨型综合体被当地人吐槽为“粉红色大象”，它虽然装作可爱、亲近的模样，但无法更改其巨兽本质，消费者不喜欢在这样的地方消费、购物，毕竟迈阿密有更美好的海滩、棕榈树。 到1989年时，随着迈阿密地方不允许建高层建筑，贝克利中心的高层办公楼也建不起来了，这里变得更加萧条，一副渺无人烟的样子，设计的巨大停车场空空荡荡。 德雷克斯勒透过车窗看着贝克利中心孤零零的高塔，不知为什么，他有些想念波特兰，想念练的上气不接下气，从日出练到日落的日子，想念那里的雨雪和冰霜。 那段日子成就了他，赋予他技艺，让他成名，获得荣誉，给予了他今天在迈阿密的地位。 以及，让他更加真实。 9点59分，德雷克斯勒抵达了拉萨尔高中篮球馆，下车拎起包朝着馆里跑去。 他在门口迎头遇上了帕特-莱利，莱利穿着白色训练t恤，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双手抱胸，瞪着德雷克斯勒。 “上午好，教练。” “为什么又迟到，克莱德。” “迟到？没有，还有一分钟才十点。” “一分钟就要过去了。” “如果您不拦着，我刚好到更衣室。” “所以是我让你迟到的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我还没迟到。” 莱利脸色很难看，他还是侧身让过，德雷克斯勒进了球馆去更衣室换好了训练衣。 理论上来说德雷克斯勒确实没有迟到，训练10点钟开始，可是在莱利的观念中，10点训练，球员起码9点就要到。 如果是队内的头牌球星，以身作则，8点之前就要到。 上个赛季德雷克斯勒刚到迈阿密时，训练日一般8点半就到球馆了。 他坚持了一个赛季，训练表现，赛场表现都有长足进步，正在成为联盟顶级球星。 可是这个赛季，德雷克斯勒开始犯懒，每次训练都是踩点到。 莱利对手下球员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并且来到热火后他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 上个赛季算是比较成功这个赛季他希望球队能更进一步，能在东部打进季后赛。 11月，热火的战绩是6胜8负，莱利很不满意。 上一场比赛他们输给了公牛，乔丹拿了36分，德雷克斯勒只得到22分。 而明天球队要打开拓者，作为球队老大的德雷克斯勒依旧如此散漫，莱利更加不满。 到了训练的时候，莱利开始给全队上强度，不停歇的高强度奔跑和对抗。 任何人稍有松懈，都会遭到莱利的训斥，尖利的哨声和骂声在训练馆内此起彼伏。 上午两个小时的训练结束后，莱利让大家去吃饭，然后下午继续训练。 德雷克斯勒表示不满，说：“明天要比赛了，我们需要一些时间休息和调整。” 莱利道：“你早上休息的还不够吗？” “比赛日是不一样的，为什么要在训练中累死？我知道我能在比赛中做什么，打开拓者而已，我有信心。” “伱确定你有信心击败阿甘，终结他们的连胜嘛！” 莱利的问话让德雷克斯勒哑口无言，他真的有信心吗？ 不知怎么，德雷克斯勒脑海中浮现出阿甘的身影，他想如果是阿甘，这家伙会说什么呢？ 沉默了一会儿，德雷克斯勒叫住要离开的莱利，道：“我有信心，明晚我会拿50分，把比赛拿下。” 德雷克斯勒职业生涯还没拿过50分。 莱利听到德雷克斯勒的话，愣了一下深深看了德雷克斯勒一眼，道：“下午休息。” 他一心想把德雷克斯勒打造成迈阿密的魔术师，可他在心气上比最顶级的超级巨星总是差了一口气，总是缺少了点什么。 莱利试图激发他，一次又一次，而克莱德像天上的月亮时圆时缺。 现在他想，或许只有开拓者和阿甘能激发出克莱德的斗志和求胜欲望。 像太阳照亮了月亮。 第三十五章 吹牛 12月5号，迈阿密球馆，波特兰开拓者客场挑战迈阿密热火。 为了迎接热火队的到来，迈阿密市政在海边投建了这座综合体育馆，在1988年正式落成，成为了热火队的主场。 球场能容纳15000名球迷从人数上来说，这个新球馆的容量并不大。 和贝克利中心一样，这座球馆在它建成之日起，就已经显露出了衰败的迹象。 作为新球馆它太小了，在设计和建造上过于保守，缺乏前瞻性，和赶工期要快速投入使用有关。 上个赛季唐建国随队来到迈阿密打客场时就表示，如果开拓者建新球馆，绝对不能和迈阿密体育馆一样，太小，太落后了，和纪念体育馆没啥区别。 比赛开始前热身时，甘国阳见到了不少老熟人。 斯图-茵曼，斯波尔斯特拉，还有今晚要在场边解说比赛的杰克-拉姆齐。 拉姆齐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好，头发更少了，但满面红光。 原本有些阴鸷的面容，因为工作压力的减缓而变得笑容可掬。 整个人的面部从之前的狭长成了圆润，显然从主教练位置退下来后，日子舒服了很多。 “桑尼！” 拉姆齐看到甘国阳依旧很激动，上前和他拥抱。 甘国阳抱着拉姆齐直接将他提了起来，两人又有半年时间不见了。 看着杰克博士健康欢实的样子，甘国阳道：“杰克，你应该找个球队继续执教，或者进入球队管理层的，做解说真是太浪费了。” 像拉姆齐这样四個冠军在手，一个三连冠的顶级教头，无论如何都不该只是个解说。 他如果想的话完全可以继续担任教练，或者在开拓者或别的球队担任重要职务。 这两年找拉姆齐出山的球队不少，像印第安那步行者，萨克拉门托国王等等。 但拉姆齐并不愿意，一来他年纪大了，精力吃不消，二来开拓者的三连冠耗尽了他的心力，他无法再执教了。 最重要的是，拉姆齐知道自己再也遇不到阿甘这样的球员了，别的庸才他指教不下去的。 至于管理层，对于现在商业化越来越浓厚的nba拉姆齐无法适应，他向往纯粹的篮球，只是他知道大势不可更改，干脆急流勇退。 面对甘国阳的调侃，拉姆齐道：“佛罗里达很温暖，适合养老，我可不想再在场边大喊大叫了，饶了我吧。” 迈阿密确实更适合老年人生活，波特兰太湿太冷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拉姆齐突然问道：“嘿，埃里克现在在波特兰怎么样？” “埃里克？他在学校很好，在篮球队干的不错，他很聪明，是个不错的控卫。” “乔恩很担心他，想让他到佛罗里达来。” 埃里克是小斯波尔斯特拉，自从乔恩-斯波尔斯特拉“背叛”开拓者来到热火后，父子之间的关系就颇为紧张。 乔恩来到迈阿密后一直希望小斯波尔斯特拉能到佛罗里达来上学，但小斯波还是坚持申请了波特兰大学，他不愿意和父亲一样叛变去迈阿密。 “小孩子嘛，对感情看的很重。而且他一直是波特的球迷，对克莱德不是很看得上，克莱德到迈阿密后他就更讨厌迈阿密了。等到他大学毕业需要找工作，乔恩肯定能帮得上忙的，如果他还是不肯来迈阿密，那就让他留在波特兰好了，我会照顾他。” 杰克-拉姆齐点点头，他会将甘国阳的意思传达给乔恩。 在开拓者的时候，拉姆齐和乔恩不是很对付，他看不上乔恩过度营销的手段。 当然，从教练位置上退下来以后，拉姆齐和周围人的关系都变好了，不会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 他现在对甘国阳更是满眼的欣赏，只要解说开拓者比赛，都把甘国阳吹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今晚的比赛怎么样，你们准备的充分吗？” “怎么样？肯定是要把克莱德打得屁股冒烟的，上一场他输给乔丹了吧。” “是的，最近克莱德的状态不是很好，迈阿密这个地方，如果自控力不强的话，很容易迷失自己，这里太舒服了。” “那我就让他好好清醒清醒，做老大不是那么简单。我看他的投篮有点进步，投篮姿势变少了。” “还行，两只手能数的过来了。” 两个人都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时候热火球员姗姗来迟，到场地热身。 德雷克斯勒看到老帅杰克博士和甘国阳在场边聊的开心，自然要过去打个招呼。 德雷克斯勒问他们在聊什么，甘国阳直截了当的说：“杰克博士在夸你投篮姿势丰富多彩。” 拉姆齐很尴尬，给了甘国阳一拳。 而德雷克斯勒更加尴尬，有点脸黑。 你俩老熟人见面别的不聊，就在背后黑我是吧。 过去在一个队，你是老大我是老二，你黑我就算了。 现在我们都是各自球队的老大，戒指数量也一样，你们还黑我！ 不仅黑，开拓者每次打热火都是往死里打啊。 上个赛季两队四场比赛，开拓者最少一场赢了13分，最多一场赢了41分，可以说是场场暴打。 新赛季，热火回到了东部，和开拓者只有两场比赛。 在波特兰想赢开拓者是很难很难的了，只有在迈阿密凭借主场优势尚有一战之力。 所以今晚这场比赛，是热火本赛季打破被开拓者羞辱的最好机会。 想到这里，再想到这两个家伙当初没少压制自己，德雷克斯勒胆气横生，对甘国阳道：“桑尼，我告诉你，今晚我们赢定了，伱们要做背景板了。” 甘国阳和杰克-拉姆齐都愣了一下，没想到德雷克斯勒敢说这样的话。 甘国阳望向德雷克斯勒的眼神炯炯有神，道：“说的好克莱德，有志气。你今晚想拿多少分？” 听甘国阳这么一问，德雷克斯勒想说“50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50分，真的难啊，尤其是阿甘镇守的内线，投射不行只靠突破太难了。 至于打快攻？德雷克斯勒了解开拓者打他们快攻可太难了。 咽了下口水，德雷克斯勒道：“40分！” “ok，40分，我看你的表现克莱德你现在确实像个老大了。” 说着个，甘国阳拍了拍德雷克斯勒的肩膀，到场上热身去了。 说完这些，德雷克斯勒心里觉得很畅快，走路都有点轻飘飘的。 昨天50分，今天40分，虽然改了口，可没别人知道啊。 看看莱利和阿甘那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肯定不会互相通气。 他心想难怪阿甘喜欢吹牛皮啊，这吹起牛皮来真的是痛快，过瘾。 但待会儿能不能实现，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可没过一会儿，甘国阳跑到热火替补席，冲着莱利大喊：“帕特！克莱德说他要拿40分，还要赢下这场比赛，你怎么看？” 莱利正在思考今晚的布局呢，他一听，好像不对。 转头看看在场上热身的德雷克斯勒。 德雷克斯勒冷汗都下来了。 莱利倒也不客气，冲甘国阳道：“不！他今晚要拿50分！” 德雷克斯勒扔了一个三分球，连筐都没沾着。 第三十六章 死定了 比赛在东部时间晚上七点半准时开始。 这场开拓者和热火的比赛虽然双方实力有些悬殊，但因为看点十足，所以cbs电视台进行了全国直播，是一场受到广泛瞩目的对决。 在甘国阳刚进入nba的1984-1985赛季，nba的全美直播比赛除去全明星赛，只有8场比赛。 到了1989-1990赛季这个数字翻了将近一倍，增加到了15场比赛。 89年一共三场全美直播，一场芝加哥公牛对阵金州勇士，一场迈阿密热火对阵波特兰开拓者，还有一场是圣诞大战。 这种全国性比赛的转播数量相对于nba的快速发展而言，还是太少了。 整个89年除去圣诞大战，其实就是一个月一场。 因为11月、12月，cbs的转播重点要放在nfl上。 到了1990年，nba的转播场数增加，也不过每个月3场左右。 cbs电视台做不到在周末转两场或者三场比赛，他们要将时间空给ncaa和mlb常规赛。 cbs最近刚刚和mlb签订了转播协议，还和冬奥会主办方签订了节目制作和转播的合同，导致台里能分给nba的资源就更少了。 大卫-斯特恩深知电视转播对扩大联盟影响力，提升联盟收入的重要性，既然cbs不愿意在nba身上下注，nba自然要和cbs终止合作。 因此1989-1990赛季是cbs电视台和nba合作转播的最后一個赛季，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合作了整整17年时间。 作为替代，在1989年的11月，nba方面和曾经的老伙伴nbc电视台签订了一份时长4年，价值6亿美元的大合同，金额是之前cbs电视台合同的三倍多。 在新的合同中，nbc电视台转播的全国性nba比赛数量从16场（包括全明星赛）增加到20场至26场，并且必须在黄金时段播出，像当初cbs那种深夜录播是想都别想了。 季后赛的转播数量更是要增加到30多场，激烈的季后赛是制造狂热球迷的最好手段。 今晚cbs电视台的现场ybyy解说是传奇的迪克-斯托克顿，他就坐在离杰克-拉姆齐不远的地方。 nba和cbs的分手已成定局，这将是他解说nba的最后一个赛季。 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斯托克顿和杰克-拉姆齐交流了一下，德雷克斯勒和甘国阳都是拉姆齐的得意弟子，他对两人非常了解，斯托克顿想知道老帅怎么看今晚这场比赛。 而杰克-拉姆齐的表述很简单，他冲迪克-斯托克顿笑了笑，道：“克莱德今晚死定了。” 斯托克顿很惊讶心想开拓者这么记仇的吗？ 当初可是好聚好散，德雷克斯勒回到波特兰的时候，球迷还起立鼓掌，送了他冠军戒指呢。 此时，在开拓者替补席，大家脱掉外套准备登场。 米切尔-汤普森已经伤愈复出，重新回到了首发位置。 开拓者依旧是他们的经典老阵容：阿甘，汤普森、柯西、霍纳塞克以及波特。 临上场，甘国阳和大伙道：“克莱德说，他今晚要拿60分，波特，杰夫，你们俩今晚谁去主防他？别让他拿到60分。” 波特和霍纳塞克互看了一眼，心想克莱德这么狂的吗？ 虽然我俩防守没那么给力，但你想拿60分？你以为你是乔丹啊。 甘国阳接着道：“刚才热身的时候克莱德和我说的，杰克也听到了，他说今晚这场胜利他拿下了！” 这下开拓者这群老人们有点热血沸腾了。 霍纳塞克道：“我来防，盯克莱德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波特道：“我会注意协防的。” 柯西道：“我会盯着克莱德不让他轻易快攻的。” 汤普森道：“我会盯着他，补防交给我了。” 热火真正有威胁的点也就德雷克斯勒一个，其他人不能说虾兵蟹将，但水平确实都不高。 “很好，今晚拿下比赛，给克莱德送点见面礼！” —— 首节比赛很快打响，甘国阳在和罗尼-塞卡利的跳球中拔得头筹，开拓者率先发起进攻。 塞卡利是黎巴嫩球员，1988年选秀大会被热火选中，是一个身高6尺11寸的中锋。 莱利知道，新球队建立，内线是很难挑到的，其它球队都不会放人优质内线进名单。 所以1988年的时候，莱利的头号目标是阿甘，如果能挖到阿甘，热火瞬间完成强队建设。 可惜阿甘拿到冠军不肯来，退而求其次挖来了德雷克斯勒，中锋则从海外挑，88年实在没有什么优质的内线。 塞卡利水平还是不错的虽然是白人球员，但从人种上看属于南欧那一片的，不是北方的大白软，身体爆发力不错。 在莱利严苛的训练下，他的攻防水平进步很快。 可面对阿甘还是不够看，第一球甘国阳就在低位强吃塞卡利。 利用力量往里顶，内转身后攻击篮筐造成了塞卡利的犯规。 除了塞卡利之外，热火另外一个内线也是新秀，格兰特-隆。 隆是一个技术扎实，很实用的蓝领内线，和塞卡利一样，假以时日会是个优质前锋。 可问题也相同，天赋不高，并且88年进入联盟，经验还很薄弱，协防速度太慢了。 平日里如果开局就这么犯规被打一个，莱利肯定要骂人。 今晚他倒是没有，他知道面对阿甘没办法的。 甘国阳两罚全中，首开记录。 德雷克斯勒接球，运球过半场发起进攻。 德雷克斯勒来到热火后成为了队中无可争议的头牌。 其他球员无论资历还是能力，和德雷克斯勒比都差的太远了。 他在热火的战术体系中拥有绝对的支配地位，而他正好是个相当全能的球员。 作为支配者，好处是球在手上自己玩，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坏处也是球在手里自己玩，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人能给予帮助的太少。 德雷克斯勒将球传给了低位的比利-汤普森，尝试让汤普森去打柯西。 汤普森1986年进入nba在湖人打球，是莱利手下的一个饮水机管理员。 88年扩张选秀，湖人将他放进非保护名单，莱利见状将他提了过来。 正所谓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比利-汤普森就是典型。 莱利知道，比利的技术相当不错，是典型的古典小前锋。 和沃西、阿奎尔、丹特利他们是一个流派的，有背身能力，投射水平一般。 他的弱点在于身体太过于瘦弱，不像阿奎尔、丹特利那么强壮，也不像沃西那样长手长脚爆发力惊人。 职业篮球终究是要拼身体素质的。 汤普森打一般的小前锋，成功率颇高。 他的两分球命中率是热火队最高的，51.6%。 可是面对柯西这种重型前锋，他的背身就不好使了。 转身的投篮被柯西盖掉，甘国阳顶开塞卡利，控制住球权。 开拓者的反击，波特拿球后观察了一下，没有启速。 还是给到快速落位的甘国阳，甘国阳接球转身再切篮下。 塞卡利不敢犯规了，目送甘国阳轻松上篮得手。 双方球员在个人能力上有显著差距，这比赛一看就非常难打。 这时候，德雷克斯勒作为老大必须站出来得分。 塞卡利的挡拆，德雷克斯勒中路突破，甘国阳往里推。 德雷克斯勒在弧顶一个急停跳投出手，双腿微屈，向前发力！ 投了个三不沾…… 球落到了甘国阳手里。 甘国阳愣了一秒钟德雷克斯勒也愣了一秒钟。 最后，甘国阳把球给了波特，又是开拓者的反击。 过半场时甘国阳忍不住问德雷克斯勒：“克莱德，莱利不给你饭吃吗？” 德雷克斯勒没好意思回答，只是默默往前跑，投入到防守中。 吹牛一时爽，可吹的牛要实现才行啊，不然真是脸丢大了。 第三十七章 不要被看扁 德雷克斯勒在第一节的状态相当不好。 上个赛季他凭着一口气，打出了职业生涯最佳表现，成为迈阿密无可争议的头牌老大。 但新赛季开始后，缺少约束和激励的德雷克斯勒，在南海岸温暖的气候和多姿多彩的生活影响下，明显懈怠了。 爱睡懒觉的习惯在波特兰几乎被甘国阳治好，这个赛季又再度复发每天训练踩点到。 昨天和莱利吵了一架，靠着请甘上身，吹牛皮躲过一劫，下午没训练，又回去睡觉去了。 从新赛季的数据就能看出，目前为止他的场均得分从上个赛季的27分跌落到23分，投篮命中率从49%掉到了44%，下滑还是相当厉害的。 虽然篮板和助攻进一步提升，可是在热火这样的弱队，老大是一定要能得分的，产量必须跟上。 当初甘国阳带着一群有实力有潜力，年纪轻经验浅的队友拿冠军，托底的基础就是甘国阳在得分上的高产，给了队友巨大的容错、成长空间。 现在像波特、霍纳塞克、柯西这批球员都成长起来，甘国阳的得分压力就小了很多，场均得分下降也无所谓了。 乔丹同样如此，当你的队友不够好时，作为球队老大，得分就是第一重任，因为篮球归根结底比的只有得分。 迈阿密媒体原本期望德雷克斯勒这个赛季能将自己的场均得分抬到30分，拖着热火进季后赛。 结果场均27分已经是他的极限，不仅上不去，反而往下掉。 首节比赛打完，在开拓者严密的防守和慢节奏打压下，德雷克斯勒5投1中，罚球2罚1中，只拿到3分。 没有快攻得分，没有带起火热的反击浪潮，双方比分27:21，热火单节落后6分。 当德雷克斯勒第一节被换下的时候，现场球迷都发出一丝丝嘘声，滑翔机今晚的表现太糟糕了。 坐在板凳席上，德雷克斯勒喝着佳得乐，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汗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落，身体内部有一种疲惫感泛上来。 归根到底还是训练的问题。 因为89赛季取得小小成功，德雷克斯勒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已经手握三枚戒指的他，对总冠军的渴求没有那么强烈。 在迈阿密这個新球队，没有任何一个球员能威胁到德雷克斯勒的地位。 他是热火老大，全队连个老二都找不出来，因为其他人资历、实力都太浅了，没资格。 这种“独尊”的地位，让德雷克斯勒丧失了拼命的动力。 反正短时间内肯定拿不到冠军，自己安心做热火老大，也不缺冠军戒指，小富即安的心态占据了他的大脑和身体。 所以89年夏天他没有和过去那样，回休斯顿训练，他把很多精力消耗在了打官司、参加派对，和妻子、女儿去旅行上。 这么做并不算错拿了三个冠军了还不能享受享受？ 但职业体育相当残酷，哪怕你天赋异禀，实力超群，只要你不练，水平就会下降。 别说不练了，少练、练的不到位、练的不科学，在赛场上也会很快体现出来。 许多球员拼命训练，保持自律，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寻求进步，而是为了保持住状态。 现实世界不是打游戏，游戏里你千辛万苦升到100级，你就留在100级，经验值不会往下掉，数值也停留在100级的水平，技能学会了就不会丢。 现实里球员因为各种原因，只要你不练水平就会往下掉，越不练掉的越快。 德雷克斯勒正常训练还是参加的，可是在训练时长，训练强度上，已经不如在波特兰时期。 莱利没少因为这些和德雷克斯勒发生争执，可德雷克斯勒不听，他认为自己没问题。 结果上一场输乔丹，这一场眼首节3分，处处遭针对，别说50分了，20分都有点危险。 第二节比赛开始后，两队换上替补阵容，开拓者用彼得洛维奇和萨博尼斯进行搭档。 两人不断利用挡拆和弧顶的空切反跑配合，打出了欧洲篮球的流畅度。 彼得洛维奇打出了状态，第二节连投连中，帮助开拓者将分差拉开到了11分。 33:22，热火仅仅依靠谢尔曼-道格拉斯的罚球拿下1分，莱利叫了暂停。 热火管理层的选秀眼光相当不错，在新加入联盟的四支球队里可以说是最好的。 88、89两年的新人质量一般，扩军球队没有赶上选秀大年，否则拿到超级新人，很快能完成球队重建。 在新人质量一般，选秀顺位也不算很高的情况下，热火队沙里淘金，不管是首轮还是次轮，挑中的球员实力、潜力都很不错。 首发的塞卡利、格兰特-隆，凯文-爱德华兹，替补登场的道格拉斯，以及89年首轮乐透的格伦-莱斯，都是能在联盟工作生存十多年的实力球员。 nba球员的平均职业寿命也就三四年，很多新秀打完第一个合同，就无人问津，在nba消失了。 一个球员能在nba打十年，从职业球员角度来说他就是成功的，在这个竞争极其激烈、残酷的地方站稳了脚跟，成为了圈内人。 这样一批有潜力的年轻人，在莱利的捏合带领下，如果搭配一个给力的，有经验的老大，是可以打出一番名堂的。 总冠军自然不可能，却也能成为东部一个搅局者。 然而老大太过于散漫的性格，导致热火缺乏一股精气神。 暂停时，莱利看都没看德雷克斯勒一眼，只顾着和替补球员布置战术。 他将进攻的重任压到道格拉斯和格伦-莱斯的肩上，希望道格拉斯利用速度撕开开拓者的防线，同时格伦-莱斯要在外线提供火力支持。 莱斯是一个射术优秀的前锋，虽然他还没有开发出三分球，因为不习惯nba的三分线。 但他的远射功底一看就很好，出手姿势标准，动作丝滑，有持球强投的能力。 莱利选中他，就是为了和德雷克斯勒进行搭配，弥补德雷克斯勒在远射上的短板。 暂停结束后，热火打出了一波反击高潮，莱斯命中远投。 随后道格拉斯在反击中提速，甩开萨博尼斯杀入内线抛篮得手！ 道格拉斯身高只有6尺，理论上是183，实际上也就180。 因为身高问题，在大学时期表现很出色的他只能选秀落到了第二轮。 场上他绰号“将军”，打球风格迅猛、凌厉，好似小钢炮，冲劲十足，同时投射能力很不错，还有很好的传球能力。 在1989年离开ncaa时，道格拉斯是整个ncaa的历史助攻王，累积助攻数960个。 这是一个被低估的球员。 开拓者的后场暴露出了他们的问题：他们缺乏速度，也缺乏高度。 作为应对，开拓者以攻对攻，彼得洛维奇开始连续发炮。 今晚他的手感出乎意料的好。 挡拆，直接发炮，命中。 持球，一步突击，急停跳投，再中。 反击中，直接急停三分出手，还是命中！ 彼得洛维奇第二节7投6中，连砍13分！ 这次客场之旅，彼得洛维奇越打越好。 替补登场持球时，他非常自信，出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手感好了就一直投，手感不好就放弃进攻，给队友处理不犹犹豫豫。 道格拉斯和彼得洛维奇两个攻击型后卫展开了对决，比赛打得你来我往，虽然有菜鸡互啄的嫌疑，可是场面很好看。 德雷克斯勒坐在替补席上，从第一节后半段开始一直坐，坐到第二节中段，开拓者的主力逐渐回归，莱利却还是没有将德雷克斯勒替换上场的意思。 甘国阳都冲莱利喊道：“帕特，你再不换克莱德上场，他还怎么拿70分！” 德雷克斯勒真是日了狗，怎么到伱嘴里又变成70分了！ 70分，你怎么不说81分呢！ 德雷克斯勒忍不住了，对莱利道：“教练，我该上场了。” 莱利道：“你不要再睡会儿吗？我怕你没睡够。” “……” “教练，我会早点来训练的。” “你现在上，今晚也拿不到50分了，你干脆伤退算了。” “不…拿不到50分，我也要赢下比赛才行。” 一直背对着德雷克斯勒的莱利转过身，道：“如果你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在实力上达到十拿九稳，必胜的地步，你就不要随便吹牛！这是对你自己，也是对球队不负责任！” 德雷克斯勒沉默了，没有说话，他知道莱利说的对。 吹牛一时爽，实现不了不光打自己脸，也会让队友，让支持自己的人失望，更会成为对手嘲笑的笑话。 这一刻德雷克斯勒更加理解阿甘，明白他为什么他吹牛总是能实现。 因为每一次自信表达背后，都蕴藏着无数汗水和艰辛，少一分都不行。 这时，莱利叫了一个短暂停，双方比分47:38，热火落后9分。 莱利重新换上了德雷克斯勒，道：“打出点属于你的东西来，输了没关系，拿不到50分没关系，但你要像个老大，像个斗士一样。不要被阿甘看扁了。” 德雷克斯勒点点头，深呼一口气，他已经休息的够久了。 第三十八章 50分先生 莱利给了德雷克斯勒足够的鼓舞。 德雷克斯勒重新振作起来，不管如何在主场，他总要打得像样一些，不能太丢份。 但他重新登场后情况并没有好转，他也没有像漫画里一样，在受到挫折后立刻爆发，一雪前耻。 开拓者的球员对他实在太了解了，尤其是甘国阳，和德雷克斯勒在一起合作这么多年，对他的打球习惯了如指掌。 甘国阳本来就是打球非常精细的人，德雷克斯勒在进攻端有哪些甜点位，哪里是他投篮最舒服的地方，他心里一清二楚。 德雷克斯勒只要到了自己的甜点位，甘国阳就会上去协防干扰，你传球就传球，我不在乎。 反正热火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第二个y-maker，其他人都只具备零敲碎打的能力。 锁住德雷克斯勒，热火的进攻就被锁死一大半，剩下的球员除非大爆发，否则很难掀翻开拓者。 他们能打出一些高潮迫近比分，可开拓者只要稍作调整，比如甘国阳在低位打几个，在防守端提升一下强度，热火的涨分势头就被遏制，像爬山一样喘着气爬不动了。 开拓者这套88-89赛季没有德雷克斯勒的首发阵容，被很多专家媒体低估。 虽然少了德雷克斯勒后，他们在爆发力、反击能力、篮板保护、防守等方面下滑一大块。 但霍纳塞克顶上首发后，这套阵容有一点是胜过德雷克斯勒阵容的，那就是阵地战的进攻效率。 贝尔曼不断打磨这套阵容的阵地战默契度，以甘国阳为核心，合理加入传切、inside-out、强弱侧转移等进攻思路，大力打磨他们的阵地战默契度。 将杰克-拉姆齐时代的线性进攻，扩展到了立体空间进攻的模式，阵地战效率达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 如果不是89年开拓者替补实在乏力，外加甘国阳遇到意外，湖人真不一定是开拓者的对手。 贝尔曼的这套阵地体系，已经从80年代主流的快速进攻体系中走了出来，他们可以不依靠快速反击，不用打追身，仅靠阵地战，就能浇灭对手。 这种打法导致开拓者在常规赛不太稳定，可到了防守越来越强的季后赛战斗力十足。 也就是从这个赛季开始，80年代nba球队一半进攻是快速反击的场景将一去不复返。 硬碰硬的阵地战，丰富多彩的防守策略将登上90年代的舞台，呈现不一样的比赛风貌。 开拓者走在了很多球队的前面。 上半场德雷克斯勒努力想要突破开拓者的防守封锁。 可是没有办法，无处不在的夹击和防守陷阱让德雷克斯勒打得很难受。 投射上的缺点让他的进攻受到很大限制，一旦被对手摸清了甜点位和进攻习惯，他的下一步就很好预判。 开拓者球员对他太熟悉了，导致他第二节只拿到5分其中3分来自于罚球。 半场8分，热火落后倒是不多，60:49，落后11分，可是没有任何追回来的希望。 中场休息时在热火更衣室，莱利没有发火，也没有批评、嘲讽德雷克斯勒。 德雷克斯勒心中还有下半场重振神威的希望，莱利想让开拓者彻底打醒他。 第三节比赛开始后，德雷克斯勒打得更加浑浑噩噩了。 搞笑的一幕出现在第三节刚开始的时候，德雷克斯勒运球过半场组织进攻。 甘国阳绕前防了一下塞卡利，结果德雷克斯勒手一滑，把球传给了甘国阳…… 德雷克斯勒愣了一秒，甘国阳接到球也愣了一秒，差点就习惯性背转身单打了。 在要做动作的时候发现不对，把球传给柯西，柯西也有点懵，这是…我算哪头的？朝哪儿攻啊？ 还是霍纳塞克脑子清醒，大喊：“快攻，快攻！” 柯西才反应过来把球给到霍纳塞克，开拓者反击。 霍纳塞克传球给波特，波特再回传给霍纳塞克，霍纳塞克接球中距离跳投命中！ 双后卫流畅的反击配合，虽然没有冲击力，但成功率并不低。 现场解说的杰克-拉姆齐看到这一场面都笑了，道：“克莱德，你给阿甘传了多少球，这次你传错了，不是助攻，而是失误。” 德雷克斯勒对自己糟糕的状态非常无奈，低着头苦笑。 甘国阳见状过来拍了拍德雷克斯勒，道：“手法不错下次传对人就行了。” 比赛继续进行，开拓者始终保持稳定的阵地战模式。 分差越拉越大，贝尔曼开始掐表调兵遣将。 萨博尼斯、迪瓦茨、彼得洛维奇、马克-布莱恩特，新人们轮番上阵。 和上個赛季相比，开拓者替补的进攻延续性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当然，这种提高能否在季后赛经受考验，还尚未可知。 好消息是，像萨博尼斯、彼得洛维奇都不是完全的新兵蛋子。 他们年龄和甘国阳一样，当打之年，他们需要的是适应。 起码这场比赛，彼得洛维奇适应的很不错。 第三节、第四节，彼得洛维奇保持了上半场的火热手感。 他的持球突击+急停跳投一旦热起来，确实无可阻挡。 1985年，彼得洛维奇在对阵奥林匹亚青年队的比赛中，单场砍下了112分。 那年彼得洛维奇21岁。 虽然对手是u18的青年队，比赛也只是非正规的友谊赛。 但112分依旧展现了彼得洛维奇极强的得分延续性和爆发力。 他全场60投40中，这种出手需要强大的体能和进攻欲望支撑。 今晚打热火，热火的外线防守不能说差，莱利的防守调教还是可以的。 上个月打活塞，他们把活塞防到只拿了84分，拿下了胜利。 只是这种表现属于昙花一现，不稳定，道格拉斯替补进攻不错，防守180确实太矮了，给了彼得洛维奇发挥空间。 彼得洛维奇憋新赛季开始后憋了一个月，今天手感和机会终于来了。 贝尔曼下半场鼓励彼得洛维奇多打，放他在场上发挥，给他球权自己掌控。 彼得洛维奇下半场再度飙下11分，得分来到了24分创造了自己nba生涯的新高。 而德雷克斯勒完全丢失了进攻节奏，当他尝试快攻取分时，上篮被甘国阳追身大帽！ 德雷克斯勒直接被撞出底线，飞进了观众席。 可这球裁判没响哨，甘国阳没有犯规。 甘国阳向倒在观众席里的德雷克斯勒伸出手。 德雷克斯勒本想拒绝可是没有队友来拉他。 他只能拽住甘国阳的手，甘国阳轻轻一拉，将他拽了起来。 甘国阳拍了拍德雷克斯勒，道：“克莱德，你连扣篮怎么扣都忘了吗？” “我没忘，我只是…我状态不太好。” “你要打起精神来克莱德，我还想看你打进季后赛，击败迈克尔呢。” “我会的！我会的……” 德雷克斯勒嚼着口香糖，气呼呼的回道。 德雷克斯勒觉得受够了，此时开拓者领先15分，热火完全找不到翻盘点。 阵地进攻太稳了，而且有甘国阳这个定海神针，搞不定把球往内线一扔，他总能想办法把球搞进篮筐。 甘国阳的这点能力，德雷克斯勒再清楚不过。 正因为清楚，所以绝望，因为绝望，他感到愤怒。 对自己愤怒，为什么仅仅一个赛季，他就忘记了努力，忘记了早起。 你想做恒星，可是哪有九点半才升起的太阳呢。 随着比赛逐渐失去悬念，第四节后半段成为了垃圾时间。 热火今晚其实打得不错，奈何双方实力差距太大。 加上核心德雷克斯勒遭到针对，状态不佳，全场只拿到16分8个篮板4次助攻。 开拓者这边，甘国阳轻轻松松27分18个篮板6次助攻，彼得洛维奇24分。 开拓者101:89，12分的优势轻松击溃了热火，继续他们的连胜，赛季到目前为止只输了一场，打出了一个非常非常强势的开局。 磨合出色的首发，即插即用、打球聪明的替补，稳定强大的核心球员，这支开拓者有一种卷土重来的气势。 跟随开拓者来到迈阿密的杰里-韦斯特在看到今晚彼得洛维奇的表现后，暂时打消了将他交易走的念头。 贝尔曼对他的培养和开发，值得再好好观察，甚至好好期待。 比赛结束后第二天，热火依旧留在迈阿密，等待下一场比赛的开始。 早上七点半，帕特-莱利开着他的敞篷轿车，吹着迈阿密清晨的海风来到拉萨尔高中体育馆。 停好车，走进体育馆，他听到了球馆里砰砰砰的拍球声，已经有人在训练了。 莱利走进体育馆，看到德雷克斯勒正在场上训练投篮，他满身是汗，看样子已经练了很久了。 德雷克斯勒注意到了莱利，停下投篮，道：“早上好，教练。” 莱利嚼着口香糖，道：“早上好，50分先生，继续加油吧。” 第三十九章 Now Your Time 开拓者在12月10号这天结束了他们本赛季的第一次东部之旅，不过因为大雪的缘故，航班延迟，他们被困在了密尔沃基米切尔将军国际机场的vip包厢内，等待着天气好转。 几天前，开拓者全队还在温暖舒适的南方比赛，奥兰多，迈阿密，夏洛特，亚特兰大。 四场比赛他们赢下了三场，唯一输掉的一场是对阵亚特兰大。 在被甘国阳在主场拿到81分后，老鹰再度面对开拓者和甘国阳就会打得非常凶，誓要全力以赴击败开拓者。 81分固然是光照nba史册的荣誉，可是老鹰成为了背景板，意味着要被反复鞭尸。 今年夏天，avia邀请多米尼克-威尔金斯来和甘国阳一起拍一个广告。 威尔金斯死都不肯，但最后还是来了，因为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广告中甘国阳在餐厅和威尔金斯偶遇，威尔金斯一脸无奈知道甘国阳要说那个数字了。 果不其然，点菜时甘国阳脱口而出“81个汉堡”，威尔金斯面无表情凝固五秒钟，问“81个你吃的完吗？” 甘国阳道：“我只吃一个，剩下80个是巴克利的。” 原来甘国阳是请巴克利吃饭，巴克利出现，和服务员说“再来81个三明治！” 这则广告是为了1989年新款avia-skyscraper造势，随着第一个三连冠的终结，skyscraper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在拍摄完这个广告后，avia准备换一个新的广告语，之前的“centeriscenter，gumpisgump”太过于冗长。 并且现在大家都知道阿甘不同于一般的中锋，没必要再反复强调了。 一开始avia想用的“it''smytime”（这是我的时代）作为新的标语。 甘国阳在审核过后，认为这样的标语虽然霸气，但会让消费者有距离感。 借用唐建国的话说，消费者不应该被说服，而是让他们看清形势，自己做选择。 所以他建议修改成“nowyourtime”（轮到你了），以此表示阿甘对青少年球迷，以及后来者们的鼓舞。 于是，avia在结尾加上了nowyourtime的新标语，甘国阳亲自配音，成为了avia新的口号，并一直沿用下去。 每个大的运动品牌都有自己的独有特色广告标语。 像阿迪达斯，在1974年启用了他们的广告标语，“impossibleisnothing”（没有什么不可能），这句话是默罕默德-阿里的一句名言，以激励体育运动者突破极限。 耐克则在1987年推出了他们的经典广告标语“justdoit”，以此告诉体育运动者，当你想运动时，去实践即可不要想太多。 不过对于这个标语，甘国阳嘲讽过，说“别想太多，那也别穿耐克，穿avia好了，justdoit嘛”。 也就是从1989年换标语开始，耐克和avia之间的竞争逐渐激烈，矛盾开始越来越深。 前几年双方还是合作多过竞争，avia需要耐克的营销经验和海外渠道，耐克需要炒作阿甘和乔丹之间的竞争，两个品牌主攻的消费人群有区分，所以各取所需，倒是相安无事。 然而随着公司越来越壮大，在业务上必然出现竞争，就像乔丹和甘国阳在球场上的竞争一样。 商场上，耐克压过avia，逐步清扫了匡威余孽，但avia有阿甘，逐步羽翼渐丰，开始挑战耐克的地位。 球场上，甘国阳压过乔丹，将伯德、魔术师约翰逊时代逐步扫入垃圾堆，但乔丹同样羽翼渐丰，芝加哥公牛正在成为开拓者东部最大的冠军威胁。 在飞机场vip包间里，电视上正在播放着avia的广告，在广告结尾，依旧是甘国阳的“nowyourtime”。 紧跟着的午夜体育新闻，播报今晚的比赛结果，开拓者在客场险胜密尔沃基雄鹿，甘国阳拿下了31分11个篮板4次助攻。 同时在芝加哥，乔丹率领公牛在主场大胜费城76人，乔丹再度拿下50分，本赛季第二次砍下50分。 规则、队友、教练的改变，都无法改变乔丹在比赛中砍下高分，他一如既往的稳定、强大，并且打得越来越团队，越来越聪明。 开拓者在回到波特兰后，即将迎来芝加哥公牛的到防，他和乔丹之间即将展开又一次的甘乔大战。 甘国阳盯着电视，看着比赛镜头的回放，脑子里回想着过去和乔丹一次又一次的比赛，今年他终于能感受到乔丹的威胁，如芒在背，仿佛一头猛虎在背后恶狠狠的盯着你，虽然你看不到他，却能感受到那种汗毛倒数后背发凉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兴奋。 从1984年到今天甘国阳是看着乔丹一步步崛起的。 他自己早早跑到山峰上，看着乔丹费力的往上爬，如今他终于近了。 没有什么比击败这样的对手更让人开心的事。 冠军固然美好，可如果对手太差劲，总归少了点滋味。 在avia的广告结尾，每次甘国阳说“nowyourtime”的时候，都好像是在对乔丹所说。 他仿佛在告诉乔丹，你的时间到了，快些来吧，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甘国阳想的入神，突然一个脚下一个纸团滚了过来，撞在了甘国阳的鞋子上。 甘国阳低头看了一眼，又抬头，发现是彼得洛维奇踢过来的，他看着甘国阳。 甘国阳脚下一踢，把纸团踢给了萨博尼斯，萨博尼斯笑了笑，踢给了隔壁的霍纳塞克。 霍纳塞克又踢给波特，波特踢给了杰罗姆-柯西，柯西踢给了克里夫-罗宾逊…… 全队所有人都踢了一遍，最后纸团回到了彼得洛维奇的脚下，彼得洛维奇对准垃圾桶，用脚尖一挑，把纸团挑进了垃圾桶里。 vip室内发出一阵欢呼，贝尔曼正在补觉呢，一下被吵醒了。 “****，*****，****！” vip室一下安静了。 —— 在密尔沃基滞留了大约五个小时，风雪停息，机场清扫了积雪，球员们终于坐上飞机，回了波特兰。 一周的客场之旅，开拓者取得了5胜1负的优异成绩，以19胜2负的战绩名列联盟第一。 他们这个成绩放眼整个nba历史，都是数得上号的优秀开局。 回到波特兰后，贝尔曼给球员们放了一天假，到12月12号，开拓者主场迎战洛杉矶快船。 快船这支老烂队在经历了1987-1988耻辱性的17胜65负的超烂赛季后，拿到了1988年选秀大会的状元签，他们选择了天才前锋丹尼-曼宁。 曼宁成名很早，高中时代就是誉满全美的天才球员。 他高中时就被邀请加入了1984年奥运选拔训练营中，和甘国阳、乔丹等一批大学明星们一起训练。 不过在1988年入选美国奥运队后，曼宁的表现不尽如人意。 在半决赛对阵苏联的关键战役中，曼宁更是一分未得，交了白卷。 作为队内的二号得分手，在如此重要的比赛中不得分，说明了他硬实力和心理素质的不足。 即便如此快船在选秀大会上还是挑中了他，但曼宁新秀赛季很快因为前十字韧带撕裂而赛季报销。 这一系列的挫折和困难，似乎预示着曼宁篮球职业生涯的坎坷、艰辛。 在经过一个赛季的休息康复后，本赛季曼宁重新回到快船阵中。 吉恩-舒在不成功的一个半赛季后，彻底离开了主教练的岗位。 他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补锅匠，他关于篮球的理念在当下已经落伍。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的篮球思想会重新绽放光芒，不过现在不是他的时代，不是他的time。 接替吉恩-舒的是助理教练唐-凯西，他曾经在ncaa和意大利篮球联赛执教。 快船管理层实在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教练人选，好的教练也不愿意来快船。 比赛前球员热身时，随队来到波特兰的快船总经理埃尔金-贝勒坐在场边和好友杰里-韦斯特聊天。 贝勒1986-1987赛季成为快船的总经理，和好友韦斯特一个在湖人，一个在快船。 没想到韦斯特竟然“叛逃”波特兰，离开了洛杉矶，好在这没有影响两人亲密的关系。 贝勒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理解韦斯特的人，他知道韦斯特很多时候不是想赢，只是不想承受输球的痛苦。 两者对结果的追求一样，但初衷截然不同。 逃离洛杉矶，就是逃离痛苦，他在那里受到的磨难太多了。 至于贝勒，虽然因为史上最多的亚军没有冠军，时常被人拿出来调侃。 但贝勒本人并不是特别在意，对于没有冠军这件事，他看的比较开。 反倒是韦斯特本人对1972年夺冠时没有埃尔金-贝勒在耿耿于怀，以至于夺冠时他脸上没有太多笑容，他满脑子在想，为什么贝勒不在。 “你干脆到波特兰来算了，我这里缺个好帮手，你何必为唐纳德-斯特林那种人做事呢。”韦斯特和贝勒说道。 “哈哈哈，你不也为你的唐纳德做事吗？”贝勒回道。 在社会名声上，唐建国不见得比唐纳德-斯特林好太多，两个人都是争议人物。 “我不是为唐纳德做事我是为阿甘做事，今年我们的状态好极了，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你想让他做第二个拉塞尔。” “嗯…但我不会是第二个瑞德，他让我恶心。” “哈哈哈，我在洛杉矶挺好的，我喜欢快船，虽然他很糟糕。篮球比赛总要有亚军的，如果那个亚军非要是我……我觉得也没什么。” 贝勒耸了耸肩，韦斯特看着心态超好的埃尔金，道：“要是迈克尔也有你这样的心态就好了。” 贝勒看着韦斯特，两人大笑了起来。 【有一次我在飞机上遇到了杰里，杰里和我聊了一会儿。 他伸手去拿座椅后背口袋的杂志，卷了起来，说：“我们那只球队不错，埃尔，对吗？” “是的。” “我们接近夺冠，几次，7次？” 我点头：“我们无法与拉塞尔抗衡。” 杰里停顿了一下手落在我手臂上，出乎我意料的低语道：“你该有座雕像。” “什么？” “在洛杉矶，该有你的雕像，相信我，我和湖人联系过…”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会继续向他们申请的……” 我什么也没说，在心里描绘着斯台普斯中心的星光广场，7位真人大小的洛杉矶体育界传奇铜像组队迎接游客。 韦恩-格雷茨基，德拉-霍亚，魔术师约翰逊，奇克赫恩，卢克-罗比泰勒，贾巴尔和杰里-韦斯特。 全都值得，全是洛杉矶英雄，真有趣，我来的比他们所有人都早。 明尼阿波利斯湖人队挣扎求存时，老板鲍勃-肖特用状元签选了我，他后来说我救了整只球队免于破产，也是我使他有可能把球队搬到洛杉矶。 我自嘲，我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湖人。 明尼苏达州，万湖之乡，洛杉矶有许多特色，但湖泊不在其中。 杰里，没关系，我心想，我不需要雕像。 当时我什么都没说，后来有一刻我想象我回到飞机上，和杰里韦斯特交谈： “杰里，我没有要求任何东西。我从来没有，我对我所得到的很满意。哦，我和所有人一样经历了一些事情，但我是幸存者，我觉得我很幸运，不，我认为我是有福的。” 但我猜我不会介意那个雕像。】 ————2018年出版，埃尔金-贝勒自传《hangtime:mylifeinbasketball》，节选。 第四十章 威胁 快船和开拓者的比赛打得出乎意料的激烈。 连战连胜让开拓者对胜利的渴望有些下降，并且六连客让球员们略感疲惫。 加上快船实力较弱，11月份双方的比赛开拓者轻松战胜对手，所以球队上下都没有太重视，导致他们在第一节就处于落后状态。 而快船战绩一般，但nba没有绝对的弱队，常规赛谁输谁赢都有可能。 11月的时候，快船就在主场24分的优势大胜了芝加哥公牛，让人大跌眼镜。 除了丹尼-曼宁之外，快船在11月16号通过和克利夫兰骑士的交易，用丹尼-费里和雷吉-威廉姆斯换到了罗恩-哈珀。 交易的主要原因不是为了补强阵容，而是因为丹尼-费里不想为快船效力了。 在1989年首轮第四位被快船选中后，费里就拒绝到快船队报道。 夏天他接受了意大利联赛球队的邀请，跑亚平宁半岛打球去了。 由于费里宁可去欧洲打球也不愿意来快船，快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四号签浪费，只好将费里的签约权，打包雷吉-威廉姆斯，送去克利夫兰换来了哈珀。 费里之所以不想去快船，一个是因为快船名声不好，号称球星坟墓。 球队曾经签下不少知名球星，像沃顿，马奎斯-约翰逊，麦克斯韦尔，贾马尔-威尔克斯，诺姆-尼克松等等。 结果这些曾经在自己球队叱咤风云的球星来到快船后一个个都废了，没有一个能带领快船打出名堂的。 到1989-1990赛季，快船重回一片白地，从头开始。 按理说这样的环境适合费里发挥，可是费里认为快船年轻锋线太多了。 他们有状元秀丹尼-曼宁，还有迈克尔-杨，克里斯-史密斯，肯-诺曼，雷吉-威廉姆斯。 选秀前杜克大学毕业的费里从没想过会被快船选中，他压根没去快船试训。 意外被拿下后，经过反复思虑，他决定不签约，转而去意大利打一年球。 从费里的事可以看出，快船在nba的名声是多么不好，大家都不想为它效力。 不过对快船而言，无奈交易走费里换来哈珀其实是好事一件。 因为像费里这样的白人锋线，在ncaa，在意大利联赛很好用。 可是到了nba，随着如今锋线球员越来越强壮，速度越来越快，费里可就吃亏了。 杜克出品技术不错，篮球智商可以，战术素养高，可是身体素质差，没太大潜力。 毕竟拉里-伯德只有一个，自伯德之后，白人锋线球员就再难打出他那样的成就，基本都沦为角色球员，甚至角色球员都不如，因为防守不行。 所以快船难得做了一笔大赚的生意——因为交易对手是骑士。 骑士队送走罗恩-哈珀的决定匪夷所思，上个赛季骑士队打出了一个57胜的成功赛季。 57胜这个战绩在很多nba赛季是可以争夺总冠军的，是骑士队史的最佳战绩。 虽然他们首轮遭到了乔丹theshot的绝杀，遗憾输掉了第一轮，遭到下克上，没能进入下一轮。 但57胜足以说明他们的战术、阵容、打法是成功的，新赛季他们可以更进一步。 哈珀是骑士队后场非常关键的人物，他场均可以贡献18分5个篮板5.3次助攻，攻守兼备，功能全面。 结果，骑士队突然将他交易，不仅送走哈珀换来费里，还搭进去4个选秀权。 在nba的交易中，能让快船占到便宜的，真的就只有骑士了。 骑士之所以交易走哈珀，可能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哈珀虽然实力出色，作用突出可是在和乔丹的对决中他被打的很惨。 去年季后赛公牛vs骑士，系列赛乔丹场均拿下39.8分，包括一场50分和最后的系列赛绝杀，可以说杀得骑士队血流成河。 本赛季揭幕战打骑士，又是一场54分打穿骑士队的后场，导致骑士管理层对哈珀感到失望。 另外一个原因是，哈珀的好友卷入了毒品案件被警方逮捕，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哈珀有使用毒品，可是骑士管理层非常担心哈珀会牵涉到其中。 球员一旦涉毒，将遭到终身禁赛，对球队而言就是直接减员，损失重大。 综合这两方面的考虑，骑士队的大聪明管理层在新赛季刚开始两个礼拜，便草草将哈珀送走。 送走哈珀后，因为费里已经和意大利球队签约，所以他要先打意大利联赛，下个赛季再来骑士队。 骑士表示他们有耐心，对费里有信心，愿意等他履行完意大利的合同再来骑士队打球。 在新闻稿中他们表示：“波士顿等了一年等到拉里-伯德，圣安东尼奥等了两年才等到大卫-罗宾逊，我们相信，丹尼-费里值得等待。” 他们认为丹尼-费里会是下一个拉里-伯德，能给骑士带来质变的白人之星。 结果1990-1991赛季等骑士迎来丹尼-费里时，打了没几场管理层就开始后悔了。 丹尼-费里别说场均20分了，他代表骑士队出战，每场比赛得分上双都困难。 骑士队少了哈珀这个非常重要的后场全能手，原本化学反应良好的阵容遭到破坏，球队战绩陷入了不稳定中，再没有上赛季57胜的迅猛势头。 反倒是快船在得到哈珀后，原本只赢了两场球的他们，先是挑翻了芝加哥公牛。 接着在12月7号主场17分的优势大胜克利夫兰骑士，罗恩-哈珀全场砍下29分9个篮板，手刃抛弃自己的旧主。 骑士队主教练兰尼-威尔肯斯对管理层的决定感到很痛苦，之前他们已经失去了凯文-约翰逊，如今又丢掉了罗恩-哈珀。 送走凯文好歹换回了拉里-南斯，这是一个不错的回报。 送走哈珀得到什么？89-90赛季是雷吉-威廉姆斯，后面会来一个白人前锋…… 骑士队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而捡了便宜的快船今晚打得相当不错。 他们不仅第一节领先，第二节同样保持强劲的势头，用严密的防守破坏开拓者的进攻。 首节开拓者只拿到18分，快船拿到20分，到了第二节上了第二阵容后，开拓者依旧邦邦打铁。 鲍比-贝尔曼在板凳席上调兵遣将，他不断试验不同的阵容组合，用不同的搭配，来寻找阵容上的最优解。 当然，不管什么解甘国阳都是这些阵容的核心人物。 作为球队老大，甘国阳真的与众不同，他可以去适应每一种队友组合。 萨博尼斯、迪瓦茨在场，他就是优秀的四号位，防守靠外，截杀出色。 偶尔贝尔曼会用一个三高阵容，试试萨博尼斯、迪瓦茨，或者汤普森同时在场，让甘国阳去三号位。 这时候甘国阳会提高自己的三分出手频率，尽可能给大个子拉开空间。 当然这套三高贝尔曼用的很少，阵容太过于笨重了。 锋线多时，甘国阳多策应、多持球接应，他的助攻有不少来自和柯西、罗宾逊的反击配合。 后卫多时他会打站桩中锋，和霍纳塞克、波特、桑德斯等人会有很好的中锋-后卫配合。 不同的后卫，他的配合方法也不一样，和霍纳塞克多打空切手递手，和波特多单挡掩护，顺下，和彼得洛维奇打高位的策应配合，总之侧重点、细节各有不同。 哪怕桑德斯这种蓝领后卫，甘国阳一样能和他打一些小配合，他能根据桑德斯的个人习惯去调整自己。 有时候与其说贝尔曼在实验阵容，不如说是在实验阿甘，看他身上还有多少可能性。 贝尔曼知道，阿甘从来不需要为他搭建体系，他就是体系，他可以补助其他人的缺陷，而不是让别人来补他的短板。 今晚开拓者球员的进攻感觉很不好，外线手感很差。 半场比赛结束，快船队44:40领先开拓者4分，开拓者半场只拿到40分。 整个上半场，甘国阳大部分时间都在传球、策应、挡拆，给队友创造机会。 可惜，队友都不中用，大家的状态都不好。 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这两天都出现了肠胃问题，身体状态不好。 米切尔-汤普森的伤病反反复复，回到波特兰后又出现了一些炎症。 霍纳塞克前天在密尔沃基机场吃了风，有一些感冒症状，不过他还是坚持参加比赛。 nba赛季就是这样，球员都是人，不是游戏数据比赛状态会受很多因素影响。 稳定如甘国阳，赛季中也会有波折和低谷，不过今晚甘国阳状态很不错。 到了第三节，大家都以为甘国阳会接管比赛。 可是他没有，还是继续传球、策应、挡拆，只有绝对的好机会他才会出手。 双方打得犬牙交错，比分交替领先，场面相当激烈。 比赛暂停时，后排的杰里-韦斯特凑过来问甘国阳：“桑尼，为什么不出手多得分，你可以干掉他们的。” 韦斯特能看出来，甘国阳明显在留力。 甘国阳喝了口水，道：“下场打迈克尔，我想攒攒劲儿，给他们个惊喜。” 韦斯特道：“不管对手是谁，你都应该全力以赴，赢下比赛，我相信以你的体能，不需要攒劲。” 甘国阳觉得韦斯特说的很有道理，这场要输了，乔丹说不定会嘲笑自己。 于是在第三节后半段，甘国阳突然发力，率领开拓者打出一波10:2的冲击波，奠定了领先优势。 甘国阳一打开，开拓者其他球员肩上的压力卸掉一半，手感竟都慢慢恢复了过来。 本就实力占优的开拓者终于在第四节压过了快船，91:98，开拓者在主场7分的优势战胜了快船队。 比赛结束时，贝勒问老朋友：“你和桑尼说了什么，怎么你一说他就带队一波流了，我以为我们可以赢的。” 韦斯特说道：“我说，这场要是输了，贝尔曼就吊死在他家门口。他照顾鲍比，就把比赛拿下了。” “什么？杰里，这…这是什么…威胁吗？” “呵呵，是鲍比的把戏，他过去就是这么威胁阿甘的。” 贝尔曼要是听到一定会觉得自己很冤枉，因为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干了。 第四十一章 干死你 【1989年，对乔丹而言，他心态上最大的转变是：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接近阿甘了。】 ————2016年出版，罗兰-拉赞比撰写乔丹传记《michaeljordan:thelife》，节选。 在开拓者和快船比赛结束前一个小时，在达拉斯，芝加哥公牛刚刚击败了小牛队。 迈克尔-乔丹在比赛中拿下了41分，他们轻松击溃了对手，然后匆匆离开球馆，前往机场等候飞往波特兰的航班。 整个联盟除了底特律活塞和波特兰开拓者外，其他球队都没有配备专机。 候机是一件麻烦事，消磨人的耐性，球员们比赛完很需要休息和放松，而等待很难让人放松下来。 乔丹选择和队友打牌，玩乔丹最喜欢的badugi，并且用现金进行下注。 大学时乔丹就开始玩badugi，在奥运训练营他能赢甘国阳的钱，但从前两年开始，他已经玩不过甘国阳了。 甘国阳这家伙下注规划的能力很强，后来乔丹知道开拓者的主教练鲍比-贝尔曼曾经是个资深老赌棍，最擅长玩德州扑克，甘国阳跟着他学自然打牌水平与日俱增，自己怎么能玩得过呢？ 想到阿甘，自己玩牌玩不过，打乒乓球打不过打保龄球打不过，甚至非常喜欢的高尔夫，都不一定玩得过阿甘。 阿甘这货，主打一个大力出奇迹，每次打高尔夫一杆轰出去和全垒打似的。 他运气还出奇的好，在技术水平不怎么样的情况下，靠蒙能蒙得很准。 至于两人的老本行篮球，乔丹是不服气的，他认为自己不比阿甘差。 可是冠军戒指0:3，实在是没法比，阿甘还是三连冠。 不过乔丹心态不错，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专注于自己，不会因为处于劣势而心态失衡。 他坚信自己的篮球生涯会有属于自己的命运轨迹，他也坚信会有在总决赛击败阿甘的那一天…… “嘿，迈克尔，你已经没钱了！” 坐在乔丹对面的皮蓬打断了乔丹的思绪。 他提醒乔丹的赌资已经输光了，乔丹今晚的牌运明显没有投篮手感那么好。 在对阵小牛的比赛中，乔丹投出了62%的命中率，三分球2中2，百分之百命中。 乔丹看了眼桌子，道：“先欠着到了波特兰我会有钱的。” “你到波特兰哪里来的钱，找阿甘借吗？” “别打听…继续吧，欠着。” 两人说话的当间，主教练菲尔-杰克逊打断了他们的牌局。 他说：“伙计们，打牌不利于你们的精神放松，不如我们来冥想一会儿。” “噢~菲尔，虽然我很想睡觉，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会错过航班的。” “冥想，是冥想，不是让你睡觉。之前我们试过，对你们集中精神有好处。下一场可是打波特兰，阿甘刚刚一波把比赛带走，他们赢下快船了。” 杰克逊的话让乔丹放下手里的牌，皮蓬叹了口气，也不得不放下牌。 大家盘腿坐在地上，在杰克逊的带领下，开始在候机室内进行冥想。 冥想是杰克逊本赛季成为公牛主教练后，经常带球员们进行的一项精神放松活动。 除此之外，他还会在更衣室燃烧鼠尾草，这是印第安人拉科塔苏族的巫术仪式，这么做可以净化掉人身上的负能量。 菲尔-杰克逊对这些原住民，还有东方文化的东西很感兴趣，将它们运用到自己的执教过程中。 乔丹对杰克逊的很多手段半信半疑，不管是冥想、鼠尾草，或者从这个赛季开始施行的所谓“三角进攻”。 不过作为球队当之无愧的核心，即便心怀疑虑，乔丹依旧照着杰克逊的要求去做。 这是乔丹的一个优点，不管对克劳斯还是对杰克逊，他从不让自己的不满情绪完全左右球队的操作和决策，在必要的时候他会做出让步，他知道自己的权力界限在哪儿，他不会任性的滥用它。 所以这两个赛季，芝加哥公牛有了很大起色，他们正在组建成为东部劲旅。 不过皮蓬对杰克逊的诸多特殊手段无动于衷，他闭着眼睛完全没有听杰克逊的指挥放空大脑，而是在胡思乱想着，自己到底赢了迈克尔多少钱，还能赢多少。 以及，后天的比赛该如何对付阿甘。 飞机晚点，接近午夜才真正起飞，抵达波特兰时已经是凌晨。 在波特兰机场的行李等候处，球员们都哈欠连天，行李转运的等待同样让人不耐烦。 乔丹突然找到皮蓬，说：“嘿斯科特，我们打个赌怎么样，赌我和你的行李箱哪个先出来？” 两个赛季的时间相处下来，皮蓬已经了解乔丹的秉性，这家伙就是喜欢赌，拿生活中一切可以赌的东西去赌。 如果你不答应，他会一直缠着你，所以皮蓬只好说：“可以，赌多少钱？” 乔丹说：“如果我赢了，刚刚打牌欠你的钱一笔勾销。如果我输了刚刚输的钱，翻一番。” 皮蓬觉得这个金额可以，便点头答应，两人站在行李回转架上等待。 这时候等待变得不再漫长，而是紧张刺激起来。 当皮蓬看到乔丹的行李箱先出现在回转架上时，哀叹了一声，身体似乎都垮塌了。 乔丹笑着拍了拍皮蓬的肩膀，从回转架上拿过自己的行李，道：“我们两清了！” 皮蓬认为自己运气不好，却不知道在下飞机后，乔丹用自己的亲笔签名贿赂工作人员，让他把自己的行李放在最前面，第一个投进行李回转架。 这是一个必赢的赌局。 乔丹得意于自己的小伎俩，这是他释放压力的好方法。 自从1987-1988赛季甘国阳拿到三连冠后，乔丹在赌博的路上就越陷越深。 那个赛季乔丹拿到了常规赛mvp，但季后赛在半决赛被淘汰。 甘国阳当时打电话给乔丹，一边嘲讽一边说休赛期一起训练，教他拿冠军。 那年夏天他们在纽约一起训练了将近一个月，乔丹认为自己的球技进步巨大。 然后他们89年都倒在了分区决赛，没能在总决赛会师…… 这个夏天他们又在一起训练，乔丹着重进行对抗练习，增加了不少肌肉。 在东部能阻拦他和公牛的只有一个——底特律活塞。 甘国阳已经证明了，对付活塞的最好办法就是以暴制暴。 第二天上午醒来以后，乔丹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如今他和甘国阳一样，已经结婚生子做爸爸了。 当然，他的顺序和甘国阳不同，他是先有了孩子再结的婚，他的儿子杰弗里-乔丹生于1988年11月，比甘国阳儿子生的还要早。 那时候他还没和胡安妮塔结婚，在外界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两人偷偷诞下一子。 1989年夏天，他儿子已经半岁，他才和胡安妮塔前往拉斯维加斯，在著名的小白教堂举行了婚礼。 小白教堂以精美的汽车婚礼隧道和快速的婚礼筹备而著称，就像汽车店麦当劳和汽车电影院一样，是美式速食文化的经典代表。 所以乔丹的婚礼进行的非常简单，别说队友、朋友了，连父母都没有到场，因为他父母不同意儿子和胡安妮塔结婚，认为两人谈恋爱即可。 他们害怕儿子被另外一个女人所掌控。 好在到目前为止一切平稳，胡安妮塔是个很不错的女人，她能处理和解决复杂的家庭矛盾和关系。 当然，对于先生孩子后结婚，结婚简单粗陋，以及得不到父母祝福，胡安妮塔还是有微词的。 尤其和阿甘作对比时，她和乔丹参加了甘国阳在唐人街的婚礼，场面之盛大堪比夺冠大游行。 而且旧金山一场，洛杉矶一场，两场都轰动全美，东方文化喧闹、热烈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令人心醉，哪个女人不想经历一次这样的婚礼，更何况还是两场。 现在乔丹到处打球，胡安妮塔一个人在家带孩子——现在他们又在计划生第二个孩子。 在电话里乔丹能感受到妻子的烦躁、易怒，他尽力去安抚，让她心情舒畅一些。 “我保证，明天的比赛我会干死阿甘。” “你干死阿甘是为了让你心情好，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羡慕他的婚礼。” “那你应该给我好的婚礼而不是在球场上干死他！” “好吧好吧…我们不聊这个…杰弗里怎么样？” 眼看着几句话又要把妻子的怒气撩起来，乔丹只能转移话题。 挂掉电话后，乔丹松了口气，他本想给甘国阳打个电话，可是看看时间，这个点阿甘肯定在训练，给他bp机留个言吧。 没一会儿，乔丹房间的电话就响了，肯定是阿甘带来的。 “哈喽，桑尼？” “迈克尔！有人要干死你！” “什么？” “我说有人在明天的比赛中要干死你！” “法克，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不不，我早就干死你好几次了，我没那个兴趣。是我们队的新人。” 第四十二章 心魔 甘国阳挂掉电话，回到威拉米特大学的训练馆中。 上午三个小时的训练已经结束，不过对甘国阳而言，训练才刚刚开始而已。 因为明天要对阵公牛，甘国阳想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吃午饭的时候，甘国阳收到了乔丹发来的传呼信息，马上找电话给他回了一个。 甘国阳一直在考虑买一个手机——那个时代，就是所谓的大哥大。 最早的手机在1973年就出现了，是摩托罗拉一个重达两公斤的移动蜂窝电话。 到83年有了第一台商用手机，主要是那些做生意，尤其是金融行业的人使用。 这类所谓手机充电时间长，通话时间短，而且非常笨重，携带很不方便，价格更是昂贵，普及率不高。 nba球员常年在飞机上飞来飞去，不用谈生意，没必要带个笨重的移动电话到处跑，有传呼机就够了。 不过到1990年代，手机正在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方便。 像诺基亚、摩托罗拉都在努力推陈出新，相信要不了多久，实用的便携电话即将问世。 那时候甘国阳一定要买四个，自己一个，老婆一个，老爹一个，再给乔丹送一个。 训练馆里，年轻的开拓者球员们还在训练，萨博尼斯、迪瓦茨、彼得洛维奇都在。 甘国阳朝彼得洛维奇挥挥手，道：“皮特！我刚刚去和乔丹打了个电话，你知道他是我朋友。他刚在电话里说，明天晚上的比赛，他会在你头上拿40分，他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霍纳塞克之前在密尔沃基吃了风感冒，坚持参加和快船的比赛，打完比赛之后就发烧了。 所以他将缺席明晚对阵公牛的比赛，贝尔曼准备将彼得洛维奇提上首发。 最近彼得洛维奇的表现相当出色，对阵热火拿下了职业生涯最高分。 后面打雄鹿，打老鹰，都有两位数得分而且效率相当高。 他三分出手非常果断，敢投，能进，每次替补登场都能快速上分。 彼得洛维奇正在适应nba的比赛，根据规律，他在12月份将迎来一个状态的高峰期。 然后到1月份、2月份，会像大部分新秀一样，进入一个疲劳期，因为他们都没经历过nba常规赛漫长的考验。 届时，开拓者丰富的后卫线就能顶上来发挥作用。 现在正当是彼得洛维奇好好涨球，尤其是涨信心的阶段。 彼得洛维奇听到甘国阳的话，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继续进行投篮训练去了。 彼得洛维奇没有吹牛说自己会拿40分，他知道自己和乔丹之间肯定有很大差距。 来到美国之后，每天看篮球类的新闻、杂志，报道最多的除了甘国阳就是乔丹。 本赛季乔丹一如既往在得分上保持统治力，他在实力和人气上，和阿甘不相伯仲。 最重要的是，他是得分后卫，和彼得洛维奇打同一个位置。 早在这场比赛之前彼得洛维奇心里就将乔丹当做要超越的目标和对手，暗暗做着准备。 明晚的首发对他而言既是挑战，也是机会，当他听到甘国阳的话时，内心既紧张又兴奋。 迈克尔-乔丹，美国最强的后卫，甚至可能是世界最强后卫。 很多同位置的球员都惧怕乔丹，就像中锋都惧怕阿甘一样。 但彼得洛维奇不怕，他是欧洲最好的后卫，世界最佳是他的目标。 训练结束后，在更衣室里，彼得洛维奇对甘国阳说：“桑尼，明晚的比赛，你多给我传球。” 甘国阳一听笑了，道：“没问题，如果你打铁，我就帮你抢篮板。”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记住，如果你想超越我，你就先超越乔丹。等你超越了他，也就接近我了。毕竟我和你说过，你我之间，差不多就差了个乔丹。” 对于甘国阳这个说法，彼得洛维奇竟认为很有道理。 和甘国阳在一起打球、训练的时间越多，彼得洛维奇越能意识到他和甘国阳之间的差距。 简单想象一下就知道了，如果开拓者没有他彼得洛维奇，和现在不会有太大区别。 可开拓者如果没有阿甘，就完全是另外一副样子了。 等到彼得洛维奇离开，迪瓦茨凑过来问甘国阳：“桑尼，为什么乔丹要在皮特头上拿40分呢？他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吧？” 甘国阳看了眼迪瓦茨，什么都没说。 迪瓦茨立刻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什么。 随即他和阿甘道：“桑尼，你以后不会也用这样的法子对我吧？让你的朋友来…” 甘国阳道：“不用，你是中锋，我来照顾你就可以了。你的力量要加强啊，待会儿陪我举会儿铁。” “……” —— 12月14号的晚上，纪念体育馆，波特兰开拓者对阵芝加哥公牛。 圣诞节之前备受瞩目的一场大战，甘vs乔的第11次对决。 之前双方的对决战绩，甘国阳8胜2负，占据了绝对优势。 赛前大量媒体记者堵塞了球馆的球员通道和更衣室通道。 和1985年那时候不同，那会儿更衣室附近还能有球迷出入。 比赛前和比赛后，球员可以步行离开球场，和球迷们同行。 现在不一样，随着nba不断发展，球员工资越来越高，球星影响力越来越大，他们和球迷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只有持记者证的人能靠近球员，安保团队要负责保护球员的安全。 记者们一半一半，在赛前围着甘国阳和乔丹进行采访，大家都喜欢采访他们。 不仅因为他们之间的对决关注度高，还因为两人是好朋友，所以赛前采访从不说客套话。 不管记者问什么看似刁钻的问题，两人都会直来直去的回答，而不会绕圈圈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 比如记者问乔丹，“这个赛季公牛能进入总决赛，对阵开拓者吗？” 乔丹回道：“公牛能进入总决赛但开拓者能不能进还不知道，我认为阿甘已经过气了。” 而记者问甘国阳，“你认为你和乔丹，谁会获得这个赛季的mvp？” 甘国阳回道：“肯定是我，我说不定还能拿最快进步球员呢，迈克尔适合全明星mvp。” 记者问乔丹：“之前公牛在对阵开拓者的比赛中处于劣势，形势会发生变化吗？” 乔丹道：“形势已经在发生变化了，就从上个赛季开始，他们在走下坡路，我们相反。” 记者问甘国阳：“这个夏天你有和迈克尔一起训练吗？你觉得他的水平有没有进步。” 甘国阳道：“有，我觉得他有进步，他快要能看到我的背影了。” 两人这种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采访对话，给记者、媒体提供了无尽的素材。 本赛季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乔丹和甘国阳能在总决赛会面。 而常规赛不过是两人终结对决的小小预演。 等到采访结束，到场上进行热身时，两人又变成很好的朋友，在中场一边运球一边聊天。 和巴克利不同，两人在生活中的交集不算特别多，乔丹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私密小圈子。 他们的友情是一种篮球场上的知己，互相欣赏，互为对手，天下英雄唯我二人的感觉。 就像拉塞尔和张伯伦。 这一切，菲尔-杰克逊看在眼里。 自从成为公牛主教练后，他一直在担心一件事。 那就是乔丹和阿甘的关系太好，导致乔丹无法打出最佳表现。 每次面对甘国阳和开拓者，乔丹已经发挥的非常出色了。 但杰克逊认为，那依旧不是最好的乔丹。 因为他缺少恨，缺少杀气，他不恨阿甘。 相反，在面对伊赛亚-托马斯时，乔丹有恨意。 那种恨意可以笼罩球场，可以杀死对手。 偏偏对阿甘，乔丹太柔和，他的杀手本能没有被彻底激发出来。 这是杰克逊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如何让迈克尔去恨阿甘。 杰克逊不是拉里-布朗他不会把乔丹拉过来说“你别和阿甘说话做朋友了。” 那样只会适得其反，所以杰克逊需要别的办法。 否则杰克逊笃定，阿甘会成为乔丹职业生涯永远的心魔。 永远。 第四十三章 阳谋 比赛准点开始。 比尔-肖恩利一如既往坐在场边介绍双方的首发阵容。 霍纳塞克因为感冒发烧缺席了本场比赛，贝尔曼大胆启用最近发挥不错的彼得洛维奇上首发。 这是彼得洛维奇nba生涯第一次以首发身份站在球场上，和他对位的不是别人，正是迈克尔-乔丹。 除了彼得洛维奇之外，开拓者依旧是阿甘、汤普森、波特和柯西。 开拓者这几个赛季整体的健康状况还是很好的，球员们经久耐打。 这和球队良好的伤病管理，新的训练计划，以及客场专机的使用分不开。 公牛队的首发阵容则是迈克尔-乔丹，约翰-帕克森，斯科特-皮蓬，比尔-卡特莱特以及霍瑞斯-格兰特。 和几年前换来换去的烂阵容相比，从上个赛季开始，公牛的首发逐步稳定下来，他们构建起一个坚强、稳定，很有天赋的架构。 上个赛季的交手中，甘国阳就感受到了公牛这套阵容的威力——他们极具灵活性和侵略性。 皮蓬-格兰特-乔丹这三个球员是核心，他们具备着极为强硬和富有技巧性的防守，多面的进攻手段，以及非常强的运动天赋。 这点公牛很像三连冠的波特兰开拓者，当时开拓者有阿甘、德雷克斯勒和柯西。 他们三个同样兼有灵活和侵略性，能覆盖球场上很多位置，能让比赛的强度和烈度抬升到对手难以适应的地步。 当时开拓者打出的一些比赛，80年代的nba球队根本接不住。 不过当德雷克斯勒出走后，开拓者的这种灵活和侵略性就大打折扣。 至于他们究竟是走了回头路，还是比其他球队又抢先一步，就要看最终结果了。 甘国阳跳球之前拍了拍彼得洛维奇，这家伙看起来有些紧张。 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乔丹，心里或许在盘算着今晚怎么和乔丹一较高下。 “我会争到球权，把球打到你手上，然后给你做掩护，你就直接攻击篮筐，不要多想。”甘国阳和彼得洛维奇说道。 彼得洛维奇点点头，他相信阿甘。 今晚这场比赛很受瞩目，这是彼得洛维奇进一步扩大自己名气的机会。 说完这些甘国阳走到中圈，和不远处的乔丹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玩笑已经开完了，该聊的也聊完了，该好好打一场了。 比尔-卡特莱特和甘国阳跳球，这位32岁的老中锋如何争的过阿甘。 球果然被拨到了彼得洛维奇的手里，这小子拿球就开始往前冲。 乔丹很快跟上，不过甘国阳过来帮彼得洛维奇做了一个掩护。 甘国阳的掩护一向非常瓷实，彼得洛维奇借助掩护找到机会，在弧顶三分线就直接出手了！ 一个非常大胆和意外的选择，公牛球员还没有反应过来，球已经飞行篮筐，然后准确命中！ 彼得洛维奇开局投中了一个三分，开拓者率先开张取得领先。 这种迅猛的开局直接甩三分，目前联盟只有开拓者会这么打。 除了彼得洛维奇之外，霍纳塞克、特里-波特都会抓机会直接扔。 进球后，彼得洛维奇和甘国阳击掌，同时他看了一眼乔丹。 乔丹嚼着口香糖面无表情，他知道阿甘电话里说要干死自己的“新人”，就是这个44号克罗地亚人，号称“欧洲篮球莫扎特”。 当然，乔丹和彼得洛维奇不同，他太了解阿甘了，他知道阿甘这个狗东西大概率又在挖坑设陷阱。 这小子两头骗，这边说“他要干死你”，那边说“你要干死他”，挑唆双方的矛盾。 反正乔丹和彼得洛维奇不熟，又是场上的对手，不会互相问问“你是不是要干死我啊？” 如果彼得洛维奇这么问了，乔丹能怎么说呢？他肯定会说，“老子就是要干死你。” 彼得洛维奇也差不多，不会有别的答案。 所以，甘国阳这就是一个无解阳谋，堪比王猛金刀计。 非要说有解，对乔丹而言很简单，就是拿下比赛胜利。 乔丹没有自己猛攻，他亲自控球过半场，开始组织起公牛的第一次进攻。 本赛季，公牛在菲尔-杰克逊和助理教练温特的推广、倡导下，开始全面施行三角进攻策略。 和过去篮球场上的各种战术套路不同，三角进攻没有固定的套路，也没有固定的走位、传球线路。 三角进攻是一种模糊的进攻思路，他的核心理念是让球员们充分利用场上的空间，球员和球员之间保持一个恰当的距离。 这个距离恰当到，对手想包夹你，有些远，同时又不至于太远，导致你和队友之间无法形成传球配合。 在持球的强侧，公牛的球员就会形成一个较为稳定的三角形，接着进攻会从低位发起，其他人会围绕持球人跑动起来，通过跑位来寻找机会。 持球人要自己决定如何分配球，跑位的球员除了要牢记距离、三角的原则外，也要自己通过经验和阅读防守找寻机会。 总的来说，这是一种机会均等，要发挥球员进攻自主性的进攻思路。 菲尔-杰克逊相当迷恋这一看似离经叛道，与众不同的战术策略。 杰里-克劳斯赞同杰克逊的战略，所以交易走了奥克利，换来了拥有低位攻击力的比尔-卡特莱特。 为的就是让内线拥有一个低位进攻支点，成为三角进攻的战术发起。 本赛季开始后，杰克逊和温特便一直在推行这套策略。 说实话，乔丹一开始并不适应，因为三角进攻讲究机会平均。 在常规赛战术中，乔丹也只是其中的一环而不是绝对核心。 过去几个赛季中，乔丹都拥有至高无上的出手权，他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而现在，比赛的开始阶段，乔丹运球过半场后第一件事是观察队友的站位，然后交球。 他先用手指了一下底角，因为约翰-帕克森的站位不对，他离肋部太近了，会把防守人带过来。 即便磨合了一个多月，大家在跑位的时候还是会略显生涩，乔丹这时候会指正。 等到帕克森去了底角卡特莱特在肋部顶住甘国阳，做好了接球低位单吃的准备。 其实这球如果换成以前，面前防守自己的是彼得洛维奇，连霍纳塞克都不是，乔丹肯定自己冲了。 但现在乔丹没有，在强侧指挥完跑位后，他突然分球给到了弱侧出来接应的皮蓬。 他知道，卡特莱特打阿甘，等于失误。 相反，把球给到弱侧，皮蓬把球给到顶出来的格兰特。 格兰特和皮蓬做了一个手递手的掩护配合，皮蓬接球后急停中距离跳投命中。 双方在开局都打进了很具有自己球队特色的进攻。 说明两队赛前的准备都很充分，不会胡打乱打。 杰克逊对开局战术表示满意。 赛季刚开始的时候，局面相当困难。 球队的战绩并不好，胜率在50%左右徘徊。 有好几场比赛，到最后都回到了老样子——乔丹一个人拿球干，才能赢下比赛。 当时队中出现了声音，希望不要再打这奇奇怪怪的三角进攻，恢复到普通的熟悉的套路中去也挺不错的。 但杰克逊非常固执，坚持己见，并且得到了乔丹的支持。 因为杰克逊告诉乔丹，只有三角进攻能帮助他赶上阿甘。 其实从思路上来说，三角进攻和开拓者之前的强弱侧转移，空间拉开策略，有异曲同工之妙。 都是属于新时代的战术思想，好比《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形不同，而神相似。 接下来彼得洛维奇再想持球攻就没那么容易了，乔丹和帕克森毫不犹豫的对彼得洛维奇进行了底角夹击——这球乔丹有意把彼得洛维奇往底角引。 彼得洛维奇分球给到弧顶的柯西，柯西转移球到弱侧，甘国阳到低位要位。 波特把球传给了甘国阳。 球给到甘国阳以后，乔丹从底边过来想抢断，甘国阳眼疾手快躲开了，然后一个脑后传球分到篮下。 彼得洛维奇接球，空切上篮得手，再得一分！ 彼得洛维奇开局连得5分，纪念体育馆为他响起了欢呼声。 比尔-肖恩利为这个传球大喊“ripcity”。 甘国阳提醒乔丹：“嘿迈克尔你今晚不会真被皮特干了吧？” 乔丹不屑道：“比赛才刚开始呢，你别想刺激我，没用的。” 说完，乔丹在进攻中突然加速摆脱彼得洛维奇的纠缠，绕切到右侧45度。 接到约翰-帕克森的传球，catchandshoot，接球投篮出手，命中。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无比，等到球进，彼得洛维奇都没摸到乔丹人。 乔丹的投篮比过去更加顺滑、精准了，而且他也不再“犹犹豫豫”。 甘国阳马上在高位用一个精准的中距离命中还以颜色。 两人在打法上都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沉静，不像过去几年那么喧嚣剧烈。 但他们的竞争其实变得更激烈了，无比的激烈。 第四十四章 最引人瞩目的对决 第一节前几分钟，双方看似风平浪静，乔丹和甘国阳打得都很克制。 和过去一样，乔丹会越过帕克森，自己直接控球过半场。 但和过去不一样的是，乔丹不是为了控球直接打，而是组织进攻。 杰克逊乐于让乔丹持球去组织进攻，因为当球在乔丹手里时威胁是非常大的。 对手的防守注意力会集中在乔丹身上，这样公牛其他球员会有更加宽松的跑位空间。 乔丹在第一节大部分时间都在充当组织后卫的职责，约翰-帕克森的主要作用就是在外线奔跑，在底角蹲点找寻出手机会。 乔丹的组织和他的持球进攻一样，简洁明了，他能很快的做出判断，对球进行简洁的处理。 这让他的一些助攻、传球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实际上公牛首节进攻被他梳理的很好。 甘国阳同样如此，除非是很好的机会，他不会单打，而是不停给队友创造机会。 利用掩护，挡拆，传球，还有前场篮板来支援队友的进攻。 双方的阵地战磨的很细，传球谨慎，因为防守陷阱很多。 两队还没有真正上强度在一种不温不火的状态下，逐渐加高水温。 双方的比分交替上升，从2:3，逐渐打到13:14，开拓者维持着1分的领先优势。 在进行到第一节中段的时候，乔丹率先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他在弧顶持球，突然一个巧妙的背后运球轻松过掉彼得洛维奇。 从左中路切入篮下，面对甘国阳和汤普森的双鬼拍门，他从人缝中钻了过去。 空中一个换手后的左手上篮，球在篮板上弹了一下，又在篮筐上弹了一下，落入了网中！ 15:14，公牛队成功反超了比分！ 开拓者后场快速发球，波特控球到前场。 彼得洛维奇在右侧有机会，接到波特传球后直接三分出手！ 但这球出手的太过于仓促，没有命中，篮板球被卡特莱特拿下。 反击中，乔丹气定神闲，三分线外一个高抛长传到内线，皮蓬切入篮下跃起空中接力扣篮得分。 17:14，公牛将分差拉开到了3分。 彼得洛维奇想回敬乔丹一个，结果失败了。 他太过于着急了，他已经拿下了7分，想趁着手热更进一步。 再度发球，波特没有再传给彼得洛维奇，甘国阳在高位接球。 “防他的三分！”乔丹大喊一声。 他知道甘国阳在弧顶这个位置非常危险。 你以为他在策应，但他冷不丁会来一个三分球。 格兰特出去盯防甘国阳，甘国阳突然低头加速。 从中路像推土机一样强推篮下，造成了格兰特的防守犯规。 乔丹说的没错，如果这球格兰特不出来防一下，甘国阳真的就直接三分出手了。 格兰特补出来，甘国阳没办法再投三分，他可以选择分球给空出来的汤普森中距离，但汤普森今晚的投篮感觉一般。 有很大可能这球会投不中，届时篮下开拓者没有一个人抢篮板，后场篮板还是公牛的。 公牛如果再打出反击，分差将拉开，开拓者肯定要叫暂停了。 所以，在电光石火之间，甘国阳做出判断，选择持球突破造犯规。 双方就像棋手一样，每次的阵地进攻都在预判对方的选择，然后尽量让对手做出不利选择。 甘国阳两罚全中，他的罚球命中率高达90%，在内线中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这得益于他超强的投篮稳定性，乔丹看到甘国阳罚球，都不想去抢篮板，没意义。 后场发球，乔丹把球交给了帕克森，这意味着他要卡位强吃单打了。 果然，他在左侧低位要球，帕克森给到乔丹。 汤普森过来协防，乔丹分球给到中路切入的格兰特。 格兰特接球想要上篮，被甘国阳协防一个大帽摁下！ 卡特莱特拿到球转身跳投，球还没举起来，又被甘国阳打掉。 控制住球，甘国阳自己运球过半场，乔丹想过来抢断。 甘国阳立刻分球给到空切的彼得洛维奇，结果他的上篮也被格兰特盖掉！ “妈的，你倒是扣篮啊！”甘国阳暗骂一声。 篮下抢作一团，柯西抢到了前场篮板，补篮被批皮蓬干扰。 然后甘国阳像坦克一样挤到篮下把球摘了下来，顶开皮蓬把球扣进了篮筐！ 皮蓬能盖柯西，但盖不了甘国阳，力量差距太大，根本就没有起跳空间。 双方的强度变得越来越大，这时候彼得洛维奇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开局他能利用掩护和战术传球，以及良好的手感连续得分。 一旦强度上来面对公牛队非常严密的防守，彼得洛维奇手足无措。 随后，鲍比-贝尔曼用桑德斯换下了彼得洛维奇，是时候让他休息了。 彼得洛维奇坐在场下，大口喝着水，明明第一节开始感觉挺不错的，打着打着就跟不上了。 不仅跟不上乔丹，更跟不上阿甘，他们仿佛在另外一个境界打球。 甘国阳赛前和乔丹、彼得洛维奇说那些话，是想让乔丹针对一下彼得洛维奇，让彼得洛维奇感受一下差距，看看自己和最强后卫差在哪儿。 事实证明，甘国阳有点多虑了，乔丹压根就不用针对彼得洛维奇。 乔丹只要正常打，就和跑步一样，正常匀速跑一段时间，他的配速彼得洛维奇就会跟不上。 球技抛开一边不谈，身体素质就差了太多。 彼得洛维奇在防乔丹时，面对面单防起不到任何作用。 乔丹加速突破的时候就当面前没有这个人，一步过。 换上桑德斯后，情况稍微好一些，但好不到哪儿去。 桑德斯在骑士的时候就控不住乔丹。 乔丹第一节手感很好，高位接到卡特莱特的传球，中距离出手再中。 首节乔丹放出自己的火力，他知道不早点养出进攻感觉，后面会没法打的。 甘国阳也不再托大，彼得洛维奇下去后，他持球强攻卡特莱特这个点。 再度造犯规成功，上罚球线，公牛今晚的协防没起到好的效果，因为前面甘国阳一直在传球和策应，导致皮蓬的协防不够坚决。 依旧是两罚全中，双方比分累积到21:20，公牛还是领先1分。 公牛换上了bj-阿姆斯特朗，开拓者换下汤普森，换上了庞大的萨博尼斯。 看到萨博尼斯登场，菲尔-杰克逊感觉不好，一个阿甘已经够烦人了，又来一个7尺3的家伙。 甘国阳罚球时，杰克逊朝着场上吹了声口哨，让乔丹和皮蓬过来，道：“争取把那个大个子打下去。” 乔丹和皮蓬点点头，如果能早点让萨博尼斯陷入犯规麻烦，对公牛绝对是有利的。 bj-阿姆斯特朗控球，过半场给到乔丹，乔丹左手单手抓球，面对桑德斯，一个加速过掉。 中路开拓者收缩防守，甘国阳和柯西围了上来，乔丹跳起在夹缝中分球给到了切入篮下的皮蓬。 皮蓬接球朝着庞大的萨博尼斯冲去，然而他的扣篮被甘国阳从后面给盖掉了！ 刚刚阿甘还在协防乔丹可他反应奇快，转身把皮蓬的扣篮封掉，还避免了萨博尼斯的犯规。 “在篮下不要随便犯规，反击！” 甘国阳提醒完萨博尼斯，立刻长传到前场。 萨博尼斯在之前的比赛中，根本没看到过甘国阳这样的防守。 这是一防二，还成功了啊。 杰罗姆-柯西持球反击冲击篮筐，被格兰特追上成功干扰。 桑德斯奋力倒地将球保护住，回球给到波特。 公牛的防守像钳子一样变得越来越紧，他们对篮下的保护做的非常好。 面对bj-阿姆斯特朗充满对抗的防守，波特兰冲到篮下的强行出手没有进。 但篮下甘国阳抢到了前场篮板，他连续两个投篮假动作后，突然一个高抛传球。 萨博尼斯跟上，单手空接暴扣得手！ 21:22，开拓者反超。 距离第一节比赛结束还有三分钟时间。 双方已经进入了状态，战的不可开交。 鲍比-贝尔曼坐在彼得洛维奇身旁，道：“这就是nba最引人瞩目的对决，你要努力跟上才行。” 彼得洛维奇用力点点头，用力跟上才行，他们真的好强，好快。 第四十五章 真正决定胜负的人 彼得洛维奇真切感受到了这个地球上篮球场最强对话的速度与强度。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甘国阳在比赛中如此投入和认真。 之前的比赛甘国阳总有一种信手拈来之感，打得非常从容。 尤其在防守端，甘国阳有些时候面对对手的进攻，会稍微放一放，以控制犯规、节省体能。 贝尔曼的体系，并不要求在防守端搏命绞杀，现在开拓者的阵容没有了过去绞杀对手的防守资源。 他的要求是保持韧度，破而不乱，保证全场压低对手的进攻效率。 所以开拓者在盖帽、抢断、制造对手失误等数据上，相较于三连冠时期全面下滑。 但在控制对手命中率，防守效率上依旧维持在比较高的水平，靠的就是稳定与韧性。 可是今晚甘国阳明显不同，他在内线接连大帽，不论单防还是协防，一个人把三秒区围成了铁桶。 比尔-卡特莱特第一节一分未得，2投0中，被帽一次，被抢断一次，这个低位点算是废了。 其他人，皮蓬、格兰特，冲入三秒区面对阿甘全都落入下风，皮蓬想造萨博尼斯犯规还吃了一帽。 整个公牛队，只有乔丹可以冲破甘国阳的篮下防线，用他无比犀利的速度和滞空能力，艰难将球打进。 彼得洛维奇对自己在防守端的表现感到沮丧，他在外线甚至不能给乔丹制造哪怕一点麻烦。 一步过，都是一步过，太快了，完全跟不上。 就算跟上了也没用，乔丹只要用身体一撞，彼得洛维奇就会被弹开。 现在的乔丹已经不是刚进联盟时偏瘦的身形了，他是联盟最强壮的后卫之一。 和阿甘一样，每天训练结束，每场比赛结束，乔丹都会拉上皮蓬一起到健身房举铁。 力量的提升需要日积月累，乔丹知道阿甘从高中开始就进行力量训练了，他要赶上进度才行。 彼得洛维奇也有相同的想法，他只恨在欧洲自己太重视技巧，而忽略力量的练习。 首节比赛结束，双方打成了26:25，公牛队领先开拓者1分。 双方打得是势均力敌，同时暗流涌动。 菲尔-杰克逊和鲍比-贝尔曼在第一节都没有叫暂停，而是一直让球员们自己在场上决定怎么打。 赛前两人都做了充分的准备，常规赛到目前为止，贝尔曼都在进行各种阵容、战术的试验。 少叫暂停，让球员自己磨合，遇到问题自己想办法。 菲尔-杰克逊的想法和贝尔曼一样，尽量让球员自己去面对困境，学习如何处理球。 他不喜欢叫暂停给球员布置两个战术套路，然后暂停后打了两个回合好球，接下来打着打着又开始乱打。 这点他和前任道格-柯林斯截然不同，柯林斯是个“套路狂人”，他在很多基本战术基础上，设计了非常非常多，非常复杂的套路。 除了乔丹之外，他会要求其他人严格按照套路去跑，如果不照他的话说，他就会在场边大声呵斥。 菲尔-杰克逊成为主教练后完全废弃了柯林斯的那一套，把复杂的套路统统剔除，只保留最基本的东西。 然后在基本的东西基础上，球员们能打出什么漂亮的配合，都要看他们自己的默契和想象力。 所以双方比赛打得异常流畅，第二节开始，乔丹和甘国阳都在场下休息。 贝尔曼换上了迪瓦茨，让他和萨博尼斯搭配打双塔，来压制公牛比较薄弱的内线。 迪瓦茨上来就在低位强吃格兰特打进一球。 不过马上，皮蓬自己持球杀篮下，抛投命中。 这是皮蓬今晚打进的第一个三秒区进球。 篮下没有阿甘，打进去就轻松多了。 防守中，史黛西-金盖掉了克里夫-罗宾逊的上篮。 但萨博尼斯抢到前场篮板，补扣得手！ 公牛这边也是上了双塔，6尺11的史黛西-金和7尺的威尔-普度。 普度在低位尝试要位，和队友形成三角。 结果球刚到手上，就被萨博尼斯给捅掉，失误。 开拓者反击，戴尔-库里运球过半场，长传给切入到篮下的罗宾逊。 但传球线路选择不好，罗宾逊没有接到，球出了底线，开拓者也失误。 公牛退防时阵型保持的非常好，干扰也很到位，给传球人造成了很大麻烦。 随后，bj-阿姆斯特朗持球中路突破，分球给侧翼的普度，普度接球中距离出手命中。 简单，流畅，但很有效的配合。 开拓者稳下来打阵地，戴尔-库里组织进攻，萨博尼斯在左侧要位。 库里传球给萨博尼斯，萨博尼斯吸引包夹后甩传到弱侧，迪瓦茨接球一个远距离的投篮出手命中。 史黛西-金在低位单打迪瓦茨，运球转身，左手的勾手打进。 开拓者和公牛的比赛到目前为止，攻防质量都相当高。 不管首发还是替补，都尽自己的力，打得井井有条，攻守有序。 尤其是芝加哥公牛，和早几年相比焕然一新。 当初甘乔大战，公牛离了乔丹根本就没法打。 而且80年代早中期比赛，快速进攻是主流，教练鼓励球员不顾一切发动反击。 比赛经常是两拨人在场上跑来跑去，然后两坨人密集的挤在三秒区附近。 到了80年代末90年代，观众在电视上看比赛的观感已经有了很大改变。 比赛速度变慢了，阵地战增多，球队阵地进攻越来越有章法，内外结合，强弱侧转移球，让比赛看起来更有整齐有序，而不是乱七八糟。 当然，电视转播画质的提升也是重要助力。 随着bj-阿姆斯特朗在外线命中一个三分球，比分来到了38:36，公牛依旧保持2分的领先。 戴尔-库里想在进攻端回敬阿姆斯特朗一个三分，但球没有命中。 篮下争抢篮板中，迪瓦茨奋力将球拨了出来，球回到库里手里。 但皮蓬却突然截杀，将球从库里手下断掉，然后自己持球反击，杀入篮下双手扣篮得手！ 菲尔-杰克逊第二节开始阶段，将皮蓬留在场上，就是要他掌控局势。 接着皮蓬又在防守中制造了克里夫-罗宾逊的进攻犯规，球权回到了公牛队手中。 即便现场的球迷一片嘘声，但裁判的判罚不会更改，开拓者的第二阵容在掰手腕的过程中，逐渐落入下风了。 这和霍纳塞克缺席有一定关系，如果他不缺席，第二节贝尔曼会让他带。 同时，萨博尼斯和迪瓦茨还没有成长到可以掌控比赛局面的程度，他们还需要历练。 贝尔曼叫了一个暂停，分差4分，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有可能被公牛拉开分差的。 公牛的气势已经起来了。 甘国阳稳坐在替补席上，他知道没到自己上场的时候。 这个赛季，贝尔曼会让甘国阳在第二节多休息两分钟，培养其他人解决问题的能力。 贝尔曼换上了彼得洛维奇，嘱咐他：“用投射得分，利用好内线的优势，明白吗？” 彼得洛维奇点了点头，他已经休息了很久，内心的激动和波澜已经消停下来。 乔丹是不是要在他头上拿40分，他已经不在意，重要的是要为球队胜利做出贡献。 暂停回来后，彼得洛维奇立刻和迪瓦茨完成配合，在左侧三分线外迎着霍奇斯出手命中！ 史黛西-金试图在左侧低位单打迪瓦茨，但被防得无法转身，只能传球。 普度出来接球，牛角位出手中距离，遭到萨博尼斯的干扰，投出了一个三不沾。 暂停后开拓者防守变得更加积极，萨博尼斯提到更高的位置干扰对手。 篮下克里夫-罗宾逊捡到了球，彼得洛维奇持球反击，中路突进，分球给到侧翼的戴尔-库里。 库里右侧底角接球，三分出手，再中！ 短短一分多钟时间，连续两个三分球，比分马上变成了40:42，开拓者反超2分。 这回轮到菲尔-杰克逊叫暂停了，此时迈克尔-乔丹要重新登场。 甘国阳也脱掉了他的运动外套，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这两个家伙。 第四十六章 祝你好运 【学习三角进攻就像学习外语一样，当我们以为自己已经掌握的时候，麻烦又来了。 我们中的一些人希望菲尔能改变主意，放弃整个计划。 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道格从未改变主意——主教练都一样固执。 “这就是我们要做的，”菲尔告诉我们，“你们得自己想办法。” 通过不断的重复，我们做到了这一点。 球员们对自己在防守中发现的漏洞更有信心，不再自责。 1989-1990赛季，我们从十一月底到一月初取得了14胜3负的成绩。 也许相信这个体系让我们成为赢家。谁知道呢？谁在乎呢？ 不管怎样，我都爱上了三角进攻。 球场上的每个队员几乎在每一次控球时都会触球，他们都觉得自己是进攻的一部分，无论他们是否投篮。 通过共同努力，我们学会了相互尊重和信任，去相信彼此。 菲尔以一种建设性的方式提出批评，他没有在球迷和队友面前让我们难堪，而是把我们拉到一边，或者让助理教练解释我们做错了什么。 作为一名球员，我感受到了尊重，更重要的，是作为一个人，我受到了尊重。 我不同意他向球队介绍的一些禅宗的东西，还有燃烧鼠尾草，让我们闭上眼睛冥想等等。 抱歉，菲尔，我知道你是好意，但那对我来说太超前了。 我也没有读过他每年作为礼物分发的书。 另一方面，我完全同意他的观点，即一支篮球队是一群人，而不是一些各自独立的人。 他让我们团结一心。 在客场比赛时，菲尔不一定直接从酒店去球馆训练。 他偶尔带我们参观华盛顿的地标性建筑，或者去参观自由女神像，他会控制好时间和频率。 球场内和球场外之间有一条细微的分界线，菲尔当了多年的球员，他知道这条分界线在哪里。 我们的训练通常比正式比赛更激烈。 大部分时候我和迈克尔在第一组，每隔一段时间，菲尔就会让我和第二组一起对抗迈克尔、霍瑞斯和其他首发球员。 我喜欢挑战，在第二组时我会主防迈克尔。 我防守迈克尔的策略并不神秘： 迫使他远离篮筐，进入所谓的“协防”区域，让队友可以及时过来帮忙包夹他。 迈克尔这时候不会选择传球，他会在两个甚至三个人的防守下发起攻击。 同时在防守端他也会来主防我，我们在一次次攻防对抗中不断进步。 菲尔没有逼我们太紧，尤其是到了三十岁以后，他把我们的精力和腿脚留到关键时刻。 我们的训练是有结构的，每个动作，每个训练都有目的。 他告诉我们：“努力训练，缩短工作时间，提高工作效率。” 尽管他相信三角关系，但菲尔更相信另一件事：胜利。 翻译一下：把球传给迈克尔。你们其他人，让开。 通常情况下，这会给对手带来毁灭性打击，因为他们一直专注于防守三角进攻。 现在他们不得不突然改变整个战略，专注于阻止一名球员。 而这个球员叫迈克尔-乔丹。 祝你好运。 当然，这个你中不包括阿甘。 懂的都懂。】 ————2021年出版，斯科特-皮蓬自传《unguarded》，节选。 乔丹和甘国阳上场后，双方的攻防立刻围绕两人展开。 乔丹没有着急上火自己打，而是继续利用自己的防守吸引力去给队友创造机会。 反击中，乔丹眼观六路，一个准确的击地分球给到右侧，霍奇斯接球跳投出手得分。 公牛打进这球后，甘国阳都忍不住对乔丹道：“迈克尔，你打球越来越像我了，知道传球了。” 乔丹很无语，我他妈分享球就是像你？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像你，而是你得分越来越不行了。”乔丹说道。 这两年甘国阳得分确实一直走低，巅峰的38分赛季后，甘国阳就不再追求高得分了。 场均得分降到了30分左右，得分榜成为了乔丹一个人的天下，没有人可以和他争锋。 甘国阳没有说话，马上在进攻端连打了史黛西-金两球，其中第二球打三分，造成了金的打手犯规。 金摇了摇头，心想你们两个老大互喷垃圾话可以，别波及到我这个小弟啊，我还是个新秀啊！ 菲尔-杰克逊在防守甘国阳上并没有投入重兵，也没有制订什么特殊战术，以单防为主，偶尔协防。 他知道皮蓬协防阿甘的效果很不错，但从过往的经验来看，让皮蓬投入大量精力去协防阿甘往往得不偿失。 皮蓬会陷入犯规麻烦，或者一旦阿甘爆发，会把皮蓬打得精神恍惚，在进攻和其他工作上发挥不佳。 杰克逊需要皮蓬去做更多事，去组织，去得分，去防守对手的外线，去抢篮板，去补防内线漏洞。 把他羁绊在阿甘身上是一件没有前途，浪费才华的事，内线球员，派多个肉盾全场盯着就行了。 所以，绕了一圈，菲尔-杰克逊在对阿甘的防守上，又回到了早期很多教练执行的原始车轮战上。 过去那些教练都失败了，阿甘的得分能力远超一般人想象，车轮战根本消耗不了他。 但杰克逊还是要这么做，因为第一如果皮蓬废掉，同时阿甘利用传球组织起整个开拓者，开拓者的威力会更强大，公牛更加没法打。 第二就是，其他教练没有乔丹，他杰克逊有。 用乔丹和阿甘做兑子，是公牛，杰克逊和开拓者竞争的最大底气。 普度在45度接到乔丹传球，转身跳投没有命中。 但乔丹早就从中路杀入篮下，补扣得手！ 这球乔丹传球给普度，就知道他面对阿甘肯定投不中。 所以他早就从准备好杀到篮下补篮了，而迪瓦茨对此准备不足，没有提前卡好位。 但马上进攻中，迪瓦茨在高位拿球，一个巧妙的策应传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竟然没有人防守，切到篮下接球轻松扣篮得手。 公牛的防守也出现了问题，在单防车轮战的情况下，他们对甘国阳的防守注意力不够集中。 这让甘国阳很生气。 他跑到场边冲杰克逊道：“菲尔，你看不起我？让我空篮进球？你们的防守呢？包夹呢？你们在做什么？” 杰克逊摊了摊手，道：“我们这是尊重你桑尼！反正多来两个人也拿你没办法！” 甘国阳笑了笑，道：“你比帕特那家伙说话好听多了，但你不多派人防我，我就不客气了。” 自从拉里-伯德后，几乎没有球员再像甘国阳这样嚣张、自信了，连乔丹都差点意思。 毕竟乔丹还没拿到冠军，阿甘已经是真正的王朝缔造者。 甘国阳说完这些话，菲尔-杰克逊也是一身冷汗。 他看了眼技术统计，阿甘目前为止拿到12分，显然没使劲呢。 乔丹情况差不多，上半场只拿了10分。 距离第二节比赛结束还剩5分钟，阿甘要发力了吗？ 双方的首发都渐次回到了场上，贝尔曼换下迪瓦茨，换上了汤普森，换下罗宾逊，换上了柯西。 杰克逊重新换上了卡特莱特，换下了普度，换上了约翰-帕克森，换下霍奇斯。 帕克森运球，乔丹弧顶接球，给到中路的卡特莱特。 卡特莱特知道打不动阿甘，选择传球到空切篮下的格兰特。 格兰特的上篮被汤普森封盖，甘国阳拿下球，自己直接运球策动反击。 甘国阳现在的运球水平根本就不怕小个子过来截杀，敢靠近的一律撞开。 而且他一旦冲起来，谁敢拦？谁敢造进攻犯规？后面的比赛还打不打了？ 于是，甘国阳就这么一路冲到拦下，单手重扣得手！ 在空中滑翔时，他还不忘撑一把后脑勺，这是他的经典扣篮动作。 纪念体育馆被推向了今晚比赛的第一个高潮。 乔丹见状知道阿甘开始启速了，他必须跟上才行。 否则上半场最后阶段，公牛会被开拓者一波流拉开比分的。 “发球，快！” 乔丹提醒皮蓬，拿球后乔丹快速过半场。 面对彼得洛维奇，一个轻松变向过掉。 急停中距离跳投，命中！ 彼得洛维奇不再和乔丹较劲，而是乖乖把球给甘国阳。 经典的底边接球，面对卡特莱特，中距离跳投得分。 乔丹背身运球，顶着彼得洛维奇往里走。 中路特里-波特过来包夹，迅速转身，45度切入，面对阿甘急停跳投，打板命中。 “你的防守水平下降了桑尼！” “不，是你的运气变好了！” 甘国阳同样背身往里打，迅速转身前倾投篮，空心命中。 比赛在第二节末段变成了两个人的对轰，其他人都成了看客。 如果球场有聚光灯的话，现在灯就打在他们两人身上，其他地方是一片漆黑。 这时候，皮蓬突然冒出来，在乔丹遭到包夹后，接传球中路切入，想要完成一个扣篮。 结果被甘国阳一个大帽直接帽得人都飞了出去，失去重心和平衡，重重倒在了地上。 这球是个好帽，完全没有犯规，开拓者发动反击，多打少，彼得洛维奇一马当先。 当他杀入篮下时，却把球往后一漏，躲开乔丹的封盖，甘国阳接球，轻松扣篮得手！ 此时，皮蓬才刚刚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背被摔到了，隐隐作痛。 皮蓬隔扣过奥拉朱旺，隔扣过尤因，而且不止一次。 但他无法隔扣阿甘，阿甘不如那两个家伙高，但反应速度、爆发还有力量更强。 更重要的是，这会儿他不该抢戏，他以为自己可以进入聚光灯，结果却被狠狠踢了出来。 第四十七章 敌人 “上半场比赛结束，公牛队57:59，落后开拓者2分。” “阿甘上半场拿下了23分，他在第二节最后五分钟时间连续拿到11分。” “乔丹半场拿下19分，还有6次助攻，迈克尔和阿甘一直跑在所有人的前面。” “彼得洛维奇发挥不错，上半场拿下了10分，还有3次助攻，他的两个三分球起到了关键作用。” 中场休息的时候，比尔-肖恩利在对上半场比赛进行总结，他特别提到了彼得洛维奇。 肖恩利是开拓者活化石级的人物，是开拓者之声，从建队开始就为球队进行现场解说。 不过肖恩利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不是每个开拓者球员都能和他相处友好。 毕竟这么多年来来去去的球员实在是太多了，一个开拓者球员如果想被肖恩利看重，在解说时着重强调，必须在赛场表现上得到他的认可。 而且肖恩利是个相当公正、客观的人，他从不吝啬赞美，不吝啬“ripcity”，但在球队表现不好时，也会直截了当的批评，说“他们今晚表现的糟透了。” 肖恩利从来不说“我们表现的不错，我们今晚很棒，我们感觉不太好”，他从来都用“他们”，“他”，而不是“我们。” 虽然他是开拓者最最资深的人士，但他坚持认为是球员们在场上有着出色发挥，决定了比赛结果。 自己只是一个记者，一个解说员，仅此而已，他不会把自己过度代入到球队中，认为可以从胜利的荣耀中分一杯羹。 当然，开拓者的球员愿意这么做，愿意分享荣耀给肖恩利。 半场结束球员们下场的时候，肖恩利叫住了彼得洛维奇，问他比赛结束后，有没有时间，他想请彼得洛维奇喝一杯，吃点东西。 彼得洛维奇来到波特兰后一直深居简出，社交活动很少，他把注意力集中在篮球上。 面对肖恩利这位球队图腾的邀请，彼得洛维奇有些惊讶，因为他知道肖恩利一向性情严厉，尤其对年轻球员，他不会轻易给新人好脸色，除非你有优秀的发挥。 最近彼得洛维奇发挥不错，尤其今晚上半场，他的三分球。 虽然防不住乔丹，但他没有落入彻底的下风，没有表现的很难看。 “好的，我没问题，谢谢你。”彼得洛维奇说道，然后回了更衣室。 在更衣室，他把这件事告诉了甘国阳，甘国阳在喝水补充水分。 听到肖恩利说要请彼得洛维奇吃饭，甘国阳从更衣柜里拿出100美元交给彼得洛维奇，道：“晚上记得买单，别让比尔付钱，他是不会付的，这个老抠门…除此之外，和他吃饭多接触有好处。有时候你应该参加一些社交活动，融入到球队和这个城市里。如果你好好打，会在这里呆很久的。” 彼得洛维奇却没有收甘国阳的钱，道：“我请就我请，我不缺100美元的，也不会让肖恩利付钱。” 彼得洛维奇虽然是新人，可是论工资他并不低，一年有100多万美元，和上个赛季的德雷克斯勒一样。 现在的nba虽然出了工资帽，但在合同的金额、年限上没有做规定，没有标准的制式合同，都是球员们私下和球队在劳资协议的大框架下谈。 所以各个球队经常会出现角色球员拿的钱比主力球员多的情况，像彼得洛维奇虽然是新秀，可是考虑他在欧洲联赛的地位，加上经纪人从中运作，开拓者还是给了他100多万美元的合约。 公牛的斯科特-皮蓬一年的工资也不过70多万美元。 甘国阳忘了彼得洛维奇不是之前库里、柯西那种拿很少工资，还有家有口的新秀，他们是很缺钱的，便笑了笑把钱收了回去。 彼得洛维奇好奇道：“比尔很抠门吗？” 甘国阳道：“比尔…抠门的程度和我在篮球场上的统治力差不多。” 彼得洛维奇心想，你装逼的统治力更是无人可比。 肖恩利的抠门，开拓者的老球员们都知道，以前米切尔-汤普森就说，肖恩利是那种每次带着200美元出门玩，最后能带回198美元的人。 他最喜欢的就是免费的东西，免费食品，免费门票，免费的小酒等等。 当年开拓者队人还比较少，大家关系都很亲密的时候，肖恩利经常比赛结束后和拉姆齐、卡尔普等人一起出去吃宵夜。 大家都是aa制，平摊费用，每个人十几到二十美元左右。 可是每次到付钱时，肖恩利就说“我只吃了汤和沙拉，我只付四块五。” 拉姆齐会说你不能这样，肖恩利就拿五美元出来放在桌子上，就是不肯多花一分钱。 除此之外，大家打车的费用他也不肯分摊，每次总是第一个跑到飞机上吃免费午餐。 后来大家见他如此抠门，就捉弄他，夏天在纽约的一次nba播音员大会上，正好当时德雷克斯勒等开拓者球员在纽约训练，他们在同一家意大利餐厅吃饭。 德雷克斯勒看到了肖恩利，就让大家把账单全都传挂到了肖恩利的名字上，吃完立刻走人。 等到肖恩利要结账时发现一顿竟然吃了500美元！ 最后这笔钱是甘国阳出的，他不是很在乎这点钱。 但他很在乎肖恩利的小命，他怕这五百美元会让比尔自杀。 所以肖恩利虽然对球员很严厉，但阿甘是个例外，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 下半场比赛开始时，肖恩利继续用他高亢的声音介绍着比赛的进展。 从肖恩利的声音能听出来，和上半场相比，比赛一下子就变得非常激烈。 乔丹在第三节刚开始就对开拓者的篮筐发起了攻击，他借助比尔-卡特莱特的掩护，在投篮假动作晃开防守后，从中路单手持球切入篮下，扣篮得手！ 他的速度比上半场更快了，更是骗过了甘国阳。 甘国阳中距离的出手不中，乔丹拿到篮板球策动反击。 分球给到右侧底角的约翰-帕克森，帕克森三分出手命中！ 62:59，公牛一下子反超了比分，领先开拓者3分。 随后，皮蓬、格兰特、乔丹三人夹击甘国阳。 甘国阳分球给到空切的波特，波特上篮遭到卡特莱特干扰不中。 反击中，乔丹在高位跳投，在甘国阳防守上来后，突然一个传球给到篮下的格兰特。 格兰特轻松上篮得手，公牛第三节打了开拓者一个7:0，分差拉开到了5分。 贝尔曼从替补席上站了起来，不过他没有叫暂停，他知道甘国阳会解决问题。 显然，公牛中场休息重新做了针对性布置，开拓者有些猝不及防。 开拓者拉开，甘国阳低位单打，防守甘国阳的变成了格兰特。 乔丹、皮蓬再度过来夹击，这次甘国阳分球给到汤普森。 汤普森在罚球线内一步跳投出手命中，找回了两分。 接着在防守中，甘国阳领防乔丹，把内线交给汤普森。 他在中路和彼得洛维奇一起夹击乔丹，迫使乔丹传球给皮蓬。 结果柯西抢断得手，反击一条龙扣篮得分！ 64:63，开拓者迅速将比分追到只差1分。 乔丹再度杀入篮下，左路，左手的上篮，但这球被甘国阳给封盖掉了！ 可是，乔丹在落地后，依旧把球控制在手里，并在人出底线之前扔给了格兰特。 格兰特接球后，迎着汤普森一个抛投打板命中，公牛继续保持3分的优势。 这球甘国阳已经防到极致了，都把人给帽下来了，可是乔丹还是把球控制住传给了队友。 乔丹自己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起身后冲着甘国阳笑，还摇了摇头，表示你拿我没办法。 但乔丹很快笑不出来了，彼得洛维奇在左侧利用甘国阳的掩护突破篮下，乔丹绕开甘国阳贴防彼得洛维奇。 他要给彼得洛维奇上强度了，结果两人在篮下撞在一起，倒在了地上。 这球乔丹明显阻挡犯规了，不过起身后他推了彼得洛维奇一把。 结果彼得洛维奇怒发冲冠，扭身朝着乔丹胸口就是一拳！ 乔丹没想到这个44号的欧洲新人竟然敢打自己？ 上去要推搡，而皮蓬一把搂住乔丹，让他不要冲动，后面有阿甘。 但格兰特不懂啊，他朝着彼得洛维奇冲了过去，要给老大报仇呢。 两人在地上扭打在一起，现场一片混乱，双方球员都围了上来。 就在这时，格兰特突然感觉自己被提了起来，一下子被拖了出来。 然后整个人贴着地被甩了出去，直接甩进了界外的观众席里，和那里的记者们撞成一团。 格兰特有些懵逼，他抬头看到在一群红色公牛球员中间，穿着白色球衣的阿甘正在对着所有人喷垃圾话。 “你们他妈的以为这是哪儿？银顶中心吗？狗娘养的都给我滚开！” “想从这儿打完比赛走出去，他妈的劝你们老老实实比赛！” “裁判，给我个技术犯规！” 一场冲突消弭于无形，没有人敢上去和阿甘顶针。 公平吗？不公平，虽然乔丹推了彼得洛维奇一下，可彼得洛维奇先动手打了乔丹一下。 双标吗？就是双标，因为这是竞技体育，就是要站在自己队友这一边，分辨对错是比赛后的事。 裁判给了甘国阳、格兰特和彼得洛维奇各一个技术犯规，公牛这边要罚球。 这时，菲尔-杰克逊把乔丹拉到一边，说道：“迈克尔，阿甘永远不会站在你这边的。如果有天你和他的队友发生冲突，他会毫不犹豫的给你一拳。” 杰克逊不想放过这个挑拨两人关系的机会。 乔丹没有说话，默默跑到球场上去罚球。 杰克逊心想，这场比赛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要让乔丹明白，阿甘是他的敌人，最大的敌人。 第四十八章 你不了解他 菲尔-杰克逊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在乔丹这里，阿甘是个例外。 乔丹是个很会利用情绪的人，有时候他甚至会没有困难制造困难，只为激励自己。 比如当年全明星赛伊赛亚-托马斯的“冻结事件”，回过头来看，托马斯似乎没有必要联合其他人孤立乔丹。 而且从录像回放看，乔丹的出手数并不少，东部的明星们并没有刻意不给乔丹传球，乔丹只是手感不好而已。 但乔丹还是怀着对托马斯的恨意，在那年全明星赛结束后，对着活塞和托马斯大开杀戒，频频砍下高分。 等到杰克逊做了公牛的助理教练，他发现乔丹是个极端好胜的人，他需要一个目标去追逐，需要一个对象去发泄情绪。 大到篮球比赛，小到生活中的一件小事，乔丹都很善于没事找事，给自己一个发奋努力的理由。 比如和对手甚至队友说垃圾话，刺激对方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来挑衅自己，他就有理由在接下来的比赛或者训练中蹂躏他们。 比如在日常和人打个赌，反正打赌的双方一定会在对立面，然后乔丹就会利用这种对立，鼓舞自己一定要击败对手，一定要赢。 但这一切在阿甘面前都失效，所有人都知道阿甘是乔丹最大的对手，并且阿甘已经远远走在了乔丹的前面。 可是杰克逊从没在乔丹身上感受到他对阿甘的恨意，那种为了战胜对手可以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毒辣。 乔丹对托马斯就相当的狠。 今年夏天，魔术师约翰逊曾经建议球星们举行一次单挑赛。 让阿甘和乔丹，或者约翰逊自己和乔丹进行一对一，来吸引球迷收看。 乔丹和甘国阳对此都不是很感兴趣，而约翰逊之所以这么提议，主要是希望赚取足额的付费收入——单挑赛肯定要给球员分成。 约翰逊曾经签下25年2500万的超级大长约，在他签下的那个年代可谓天价合同。 可是到现在，他一年的薪水都比不上彼得洛维奇这样的新人，当然要想办法赚钱了。 然而，就在两人都表示不感兴趣时，伊赛亚-托马斯非要跑出来插一脚。 他以球员工会主席的身份发表声明，说：“我认为这样的球星比赛，不符合普通球员们的最佳利益，这是在利用整个联盟球员营造的声誉，为少部分人赚钱。” 这时候乔丹突然来劲了，他主动联系阿甘，说要不要来一场单挑赛。 他还说，球员工会应该为球员服务，球星也是球员，托马斯这么说不是出于公心，而是嫉妒。 托马斯嫉妒自己没有得到邀请，如果举办单挑赛，根本就没有球迷观众想看他的比赛回合。 这些话乔丹都在公开场合说过，最后单挑赛不了了之，但乔丹对托马斯的记恨可见一斑。 新赛季，11月7号对阵卫冕冠军活塞的赛季第一战，乔丹轰下了40分。 那场比赛他可不管什么三角进攻，就是要干掉活塞和托马斯。 杰克逊不止一次和乔丹说，“你能把对托马斯的情绪，转移到阿甘身上吗？或者同等对待也行！” 乔丹总是耸耸肩不说话，然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休赛期一起训练，平时经常打电话。 就算杰克逊在训练时经常拿阿甘出来举例子，乔丹都不为所动。 事实上，公牛其他球员都被说的有些憎恶阿甘了，乔丹还是无所谓。 当然，在比赛中，乔丹的表现无可指摘，双方在第三节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没有哪次甘乔大战不是这样的。 彼得洛维奇和乔丹之间的冲突没有影响比赛的进程。 乔丹在罚球命中后，再度拉开了分差，接着他在防守中断掉了彼得洛维奇手里的球。 开拓者球员拉都拉不住乔丹，只能看着乔丹快攻反击，轻松扣篮得手。 当乔丹开始发力时，彼得洛维奇在乔丹面前正常控运都困难，别说发起进攻了。 彼得洛维奇没有逞强，把球交给特里-波特去处理，甘国阳再度来到熟悉的底角位。 通过连续传导球给到甘国阳手中，面对卡特莱特，投篮假动作点起后，底线突破，单手扣篮得手！ 格兰特和皮蓬有机会过来协防，但都没有动，因为知道大概率送2+1赔犯规，顺便要被撞个半死不活。 甘国阳知道背身容易遭到包夹，所以下半场他的单打都是底线的面筐冲击，就是为了不给公牛包夹机会。 公牛这边，乔丹吸引了足够多的防守注意力。 格兰特在低位靠住汤普森，接到乔丹传球后，再分球给皮蓬。 皮蓬接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格兰特并没有因为被甘国阳甩出去而丧失斗志。 他继续留在场上，在攻防两端贡献高质量的发挥。 正是因为格兰特的存在，公牛才送走奥克利，换来卡特莱特。 坚韧的意志力和稳定的心态，是一个职业球员能持续战斗下去的根本。 双方在第三节陷入了鏖战中，公牛无法遏制甘国阳，开拓者也无法控制住乔丹。 两队的比分交错上升，而且两队的教练很默契的就是不叫暂停，让球员自己去决定胜负。 所以第三节比赛打得极为激烈精彩，电视机前的球迷都舍不得离开，生怕错过哪个精彩的镜头。 防守乔丹的任务交给了特里-波特，外线全部拉开给乔丹一对一单打。 波特拉开两步的距离，同时微微侧身，要让乔丹从左路走。 可是乔丹才不走左路，你一个波特还想再外线拦我？ 加速，一个简单的变向直接过掉，像热刀子捅黄油一样，从中路直插了进去！ 开拓者外线没有人可以阻挡乔丹，但三秒区有，甘国阳在空中和乔丹发生对抗。 乔丹试图利用速度和爆发先阿甘一步，他迅速弹起，单手劈扣！ 可这球还是遭到了甘国阳身体对抗的干扰没有扣进，球飞了出去。 外线约翰-帕克森抢到球，给到皮蓬，皮蓬运球跳步往里走，结果抛投又吃了阿甘一帽——这是甘国阳今晚的第五个盖帽了。 格兰特把球拿到，面对甘国阳连续假动作，可是甘国阳就是不吃晃，最后只好传出来。 精彩的防守，甘国阳一个人将铁三角全都控了下来。 可是甘国阳对防守很不满意，因为球权还是在公牛手上。 过去他封盖对手后总是能控下球权，公牛不同，皮蓬、格兰特争球能力都非常强，总是能把握住球权。 篮球场上，球权就是一切，有了球权才有主动，失去球权就是被动防守。 这时候甘国阳会有些怀念德雷克斯勒，如果他在刚刚崩出去拿球，他说不定可以抢下来。 公牛的进攻时间不多了，最后乔丹面对双人包夹强行出手命中！ 甘国阳前面的防守相当于白费。 “谢特！” 甘国阳开始上头，狠狠拍了一下皮球。 波特知道阿甘的脾气，在高位和甘国阳打了一个挡拆配合。 吊到内线，甘国阳接球，一个漂亮的转陀螺过掉卡特莱特。 左手大力扣篮得手，继续咬住比分。 第三节最后时刻，乔丹外线三分出手没有进，时间到。 双方比分打成85:84，公牛依旧保持着1分的领先优势。 乔丹第三节拿下16分，甘国阳拿下了15分，两人依旧势均力敌。 “阿甘三节比赛已经拿下了38分，乔丹则是拿到了35分，当他们想得分时，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 节间休息的时候，乔丹突然和菲尔-杰克逊说：“菲尔，你知道为什么我和阿甘拒绝今年夏天的一对一单挑赛吗？” 杰克逊一愣，道：“为什么？” 乔丹说道：“因为我们是篮球运动员，不是马戏团小丑。我们会给球迷表演单挑，我们会私下单挑，但我们不会用它来卖票赚钱。” “菲尔，你不了解他。我是不会恨他的，但我会打败他。” 杰克逊沉默了一小会儿，道：“小丑也是为了养家糊口，他们值得尊敬。” 乔丹道：“任何努力工作的人都值得尊敬，托马斯除外。” 第四十九章 急不可耐 当所有人都认为，第四节甘国阳将和乔丹和过去那样，将迎来大决战的时候，剧情的发展却出人意料。 公牛维持了一整场的全场紧逼防守，在开拓者的连贯的阵地战进攻配合下突然崩溃。 第四节开始，开拓者用一波10:2反超了比分，这10分全部来自于甘国阳的助攻。 波特命中三分，桑德斯攻击篮下得手，杰罗姆-柯西空切篮下得分，然后彼得洛维奇接甘国阳助攻命中弧顶三分——这是今晚彼得洛维奇投中的第三个三分球。 公牛的三角进攻却陷入了停滞，卡特莱特全场到目前为止一分未得，被甘国阳防的七晕八素。 开拓者反手夹击乔丹，过半场就开始夹击，皮蓬、格兰特、bj-阿姆斯特朗的投篮全都不进。 因为阿甘像个大蜘蛛一样在三分线和三秒区之间来回扫荡，篮下完全交给萨博尼斯。 而比尔-卡特莱特这个点已经被防废掉了，完全没有进攻感觉，也打不动萨博尼斯。 相比开拓者磨炼了三个赛季的阵地进攻，公牛的三角进攻依旧不够纯熟，关键时刻卡壳。 当暂停回来，乔丹试图接管比赛时，已经来不及了，每一球甘国阳都能做出回应。 而且开拓者在篮板球上展现了绝对优势，甘国阳、萨博尼斯、柯西连续抢下前场篮板二次进攻。 第四节开拓者的进攻成功率高的惊人，他们连续十个回合都有得分，压的公牛喘不过气来。 公牛在一次进攻中，乔丹在边线接约翰-帕克森的传球，结果球一不小心一滑，正好滑到了场边单膝跪着的鲍比-贝尔曼的脑袋上。 贝尔曼、阿德尔曼都继承了杰克-拉姆齐曾经的习惯，喜欢跪在场边看比赛。 这次贝尔曼好死不死的，下意识伸手把这球给接住拿在了手里。 开拓者替补席都站起来，认为这球出界了，可裁判却吹了贝尔曼的干扰球，还是公牛球权。 贝尔曼觉得自己冤枉啊，这球明明就出界了，我是帮裁判把球拿住，不然就飞到技术台上去了。 可是没办法，作为场外人员，主动伸手触球违反了条例，裁判还要给贝尔曼一个技术犯规。 眼看着贝尔曼要爆粗口了，甘国阳忙冲过来捂住了贝尔曼的嘴巴，拉他到一旁：“可不兴骂人啊，再骂人要罚出去了。” 贝尔曼一脸愤懑，不过看着领先的比分，压抑住了自己骂人的冲动。 公牛边线球，球如果不到乔丹手里，开拓者防守端就坚持人盯人。 利用人盯人的强度、专注度，破坏公牛进攻的流畅性，让他们陷入到孤立、停滞的进攻状态中。 公牛连续的篮下进攻都没有命中，甘国阳+萨博尼斯的内线搭配，防守水平是相当强。 波特持球反击，左手突破篮下，假动作上篮，换手将球给到跟上的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后又把球往后一送，萨博尼斯接球单手泰山压顶，劈扣得手！ 开拓者将领先优势扩大到了10分，这是全场最大的分差。 乔丹马上用旋风一般的速度反击杀入篮下，甩开阿甘和萨博尼斯，上篮命中。 追到8分分差。 公牛开始进行全场紧逼防守，bj-阿姆斯特朗全场领防波特。 波特还没过半场，甘国阳就过来进行掩护，然后在弧顶接到波特的传球，张手一个超远的三分出手。 球进！ 甘国阳在第四节投中的第一个球，几乎就是给公牛盖上棺材板的一球。 这种不讲道理的远射，在当今nba只有阿甘和伯德会这么做，对手防不胜防。 乔丹想要还一个三分球，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投，突破冲篮下，造成了萨博尼斯的犯规。 乔丹两罚全中，他的得分已经来到了41分，可公牛落后9分，他们需要一波强势的攻防来扭转局面。 可是开拓者进攻像热到最佳状态的发动机，非常润滑，非常流畅，已经阻挡不了。 甘国阳在低位一个漂亮的分球给到空切的柯西，皮蓬没有办法，只能犯规。 随后，萨博尼斯一个跨越球场的横传到底角，波特在那个位置完全空了。 接球三分出手命中！开拓者半场比赛的第六个三分球，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菲尔-杰克逊再叫暂停，但已经无法阻止开拓者丝滑流畅的进攻。 乔丹确实很强，可是防下开拓者需要全队的努力。 开拓者这种团队进攻正是菲尔-杰克逊所渴望的。 如果乔丹能和阿甘一样，将自己的进攻和团队完美融合起来，他们将是真正冠军级别的球队。 现在，他们似乎还有不小的距离。 比赛进入到最后两分钟时，比分是109:118，公牛还是落后开拓者9分。 因为是常规赛，双方打到这个份上，确实是打不过，杰克逊也不再挣扎。 开拓者稳稳的守住了优势，比分定格在115:122，开拓者7分的优势战胜了公牛。 从比分就能看出，双方进攻都打得不错，一场对攻战，只是到最后公牛挺不住了。 乔丹全场砍下了45分，可是被甘国阳的42分给兑掉，剩下就是看角色球员发挥。 贝尔曼和杰克逊全场比赛暂停叫的很少，把球场主动权都交给了球员。 皮蓬、格兰特太过于稚嫩了一些，尤其是他们很多情况下要在内线和阿甘正面对抗。 上半场他们发挥尚可，可是到了第三节、第四节，阿甘攻防两端一旦发力他们压力巨大。 这对两人来说是相当大的挑战，在一些关键回合中，他们总是被阿甘摁下来。 这对球场好兄弟必须要快速成长形成屏障，能有效对抗阿甘才行。 还有老卡特莱特全场0分3篮板，实在是太过于糟糕，彻底被阿甘玩弄。 开拓者的后卫群在少了霍纳塞克的情况下，今晚有着精彩的表现。 特里-波特拿下10分送出11次助攻，桑德斯7分7个篮板，库里6分3次助攻。 而彼得洛维奇确实被乔丹干了40分，可是他三分球4投3中，全场高效拿下15分。 他的三分球在关键时刻起到了重要作用，从这点来说，他的发挥并不孬。 在比赛结束后，彼得洛维奇如约和比尔-肖恩利一道去街上酒吧喝了一杯。 令人意外的是，在酒吧里认识彼得洛维奇人比他想象的要多。 最后这顿酒两人都没花钱，而是酒吧老板买了单。 事后甘国阳告诉彼得洛维奇：“比尔知道今晚你发挥不错，老板肯定会请客，所以才带你去的！” 拿下这一场，甘国阳面对乔丹的胜绩又多了一场，11次交手，9胜2负，优势明显。 不过即便输掉比赛，乔丹在赛后看起来并不沮丧，两人在球员通道相遇，互相拥抱。 乔丹道：“桑尼，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今晚你们赢的并不容易，我们只是没有把控好节奏，打得也没有针对性，下次不会让你打得这么轻松了。” 面对败军之将的乔丹，甘国阳罕见的没有冷嘲热讽，反而同意乔丹的说法。 他点了点头，道：“我很期待我们真正的相遇，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 今晚的常规赛，甘国阳已经清晰感受到芝加哥公牛蕴含的潜力。 他们的三角进攻章法有度，皮蓬和格兰特身手全面非常难搞，并且在快速成长中。 最关键的是，乔丹找到了属于他的比赛节奏比赛风格，他不再是孤身探索出路，而是凝聚起了一批能和他一道出生入死，在篮球场上战斗的人。 篮球归根结底是团队运动，个人和团队密不可分。 如今乔丹站在阿甘面前，他背后不再空空荡荡孤立无援，而是有一个团队在支撑着他。 想到这里，兴奋的感觉再度充斥着阿甘的内心，他有些急不可耐。 他甚至想，干脆下一次打底特律，一肘把托马斯打死，帮公牛扫清季后赛障碍算了。 第五十章 最简洁明了的办法 又一次在甘vs乔的大战中胜出，甘国阳已经不再满足于常规赛的对决。 乔丹也是。 他们无比渴望在最高舞台上相遇。 球迷们有着同样的想法。 在开拓者和公牛的这场比赛结束后，体育画报新的一期以乔丹和甘国阳面对面的照片为封面。 并提出一个问题：什么时候会轮到23vs11？ 公牛看起来还有些稚嫩，底特律活塞像大山一般拦在乔丹和公牛面前。 菲尔-杰克逊毕竟才上任第一个赛季，三角进攻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 但球迷已经迫不及待了。 每次甘国阳和乔丹的比赛都不会让球迷失望。 两人次次都是高分，回回都能打出名场面。 随着时间推移，那种激烈、热血的场景少了。 取而代之的是暗流涌动的争斗，在细节上的高强度对抗。 以及英雄和英雄之间的高其他人一头的攻防对决。 常规赛的舞台已经不够两人发挥了，他们在比赛中明显没有尽全力。 否则怎么可能只拿40多分呢。 面对开拓者和公牛越来越高的人气，其他球队和球员当然不乐意。 毕竟赛季才刚刚开始呢，1990年都尚未到来，怎么就开始畅想6月份的总决赛了？ 你们问过其他强队吗？你们公牛和开拓者就这么强，天下英雄唯你二人了吗？ 在西部，湖人队在战绩上紧随开拓者之后，唐-尼尔森将湖人打造成为完全围绕魔术师约翰逊的球队，以后卫进攻为核心，打着全联盟最犀利、流畅的反击。 在东部，卫冕冠军底特律活塞依旧保持着强大竞争力，不过他们在阵容上有所损失。 1989年的扩张选秀中，因为只能留8个人，在最后一个名额上，活塞纠结于里克-马洪和维尼-约翰逊。 最终，活塞队考虑到可能在总决赛遭遇开拓者，还是将里克-马洪留在阵中，牺牲了维尼-约翰逊，被黄蜂队挑走。 活塞的后场三叉戟只剩下双枪，然后在前场堆积了一群锋线，就是为阿甘准备的。 只是没有了维尼-约翰逊，靠托马斯和杜马斯能否顶住乔丹的火力，可就难说了。 拿下关键胜利的开拓者却很快在下一场背靠背比赛中翻车，他们在主场输给了来访的金州勇士队。 勇士出人意料的用进攻和三分球击溃了开拓者，他们全场轰下了127分，全场三分球11投6中，命中率非常高。 可以说开拓者被他们自己引领的打法给击败了。 阿德尔曼从勇士离职后，勇士队请来了曾经的雄鹿队助教迈克-邓利维。 邓利维曾经在唐-尼尔森的手下打球、执教，所以他捡起了尼尔森的后卫体系，以克里斯-穆林、蒂姆-哈达威、里奇蒙德后场tmc为核心，构建了一套快速进攻的打法。 在勇士犀利的进攻面前，开拓者后场防守的薄弱问题暴露出来——霍纳塞克继续缺席比赛。 同时甘国阳、萨博尼斯发挥都一般，反倒是迪瓦茨替补登场拿下了生涯新高的17分。 输球对开拓者而言并不可怕，贝尔曼在赛后甚至夸奖了迪瓦茨，鼓励他迈出了生涯的重要一步。 之后开拓者又经历了一些战绩上的起伏和波折，他们一如既往在12月份中下旬迎来状态的疲软。 球员们进入第一个疲劳期，尤其是这个疲劳期叠加伤病和客场之旅。 当霍纳塞克回归时，特里-波特又遭遇了一些小的伤病问题，他的手肘在训练中挫伤，缺席两场比赛。 圣诞节前的四个客场，开拓者输掉了两场，他们的战绩来到了20胜5负，依旧高居联盟第一。 这次圣诞大战，由于各支球队抗议，不想在圣诞节打比赛，所以今年圣诞大战联盟赛程组只安排了一场：骑士打老鹰。 这他妈谁看啊，收视率不用说，创造了近几年圣诞大战的收视率低谷。 斯特恩也是没办法，一来大家都不想打圣诞大战，要回家过节。 二来他必须照顾中小球队，给那些人气不够高的球队一些舞台灯光，维持联盟生态平衡。 况且骑士和老鹰上个赛季都算强队，骑士更是东部第二。 排赛程的时候没想到骑士能那么脑残，开局就送走核心后卫，导致球队实力、人气一落千丈。 老鹰情况和骑士队差不多，上个赛季还是52胜的东部劲旅，本赛季已经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签下摩西-马龙并没有让老鹰冲到争冠位置，相反马龙年龄增长，在篮下的威力大不如前。 摩西-马龙是个除了进攻、一对一防守之外，其他各方面相当平庸的超级中锋。 他的场均助攻常年在2个以下，生涯最高只有1.8个，说明他在策应方面没有任何作用。 马龙过去在联盟称霸靠的是他的爆发力，充满活力的打法，一整场冲击对手三秒区，搅得对手内线天翻地覆。 如今他已经没有过去那种冲击力了，可是打法无法改变，他依旧是篮下冲击、二次进攻那一套。 结果在新的超级中锋，年轻的内线面前屡屡碰壁。 比赛中经常能看到他篮下连续不中，或者上篮被封盖后无奈的模样。 老鹰的战绩和骑士队一样，一落千丈，东部将成为活塞、公牛、尼克斯的天下。 还有迅速崛起的步行者，在12月26日圣诞节后对阵开拓者的比赛中，步行者主场4分的优势击败开拓者，送给了开拓者赛季第6场失利。 这是1985赛季以来，印第安纳步行者第一次战胜开拓者。 之前整整五个赛季，因为阿甘的到来，步行者就没打赢过开拓者。 如今步行者找寻到了他们新的领袖，雷吉-米勒，经过两年半的磨练，他成为一个坚韧不拔的外线射手。 替补席上，他们签下了德国人施拉姆夫来提供外线火力，中锋位置则得到了荷兰巨人里克-斯密茨。 一支东部新星球队正冉冉升起，他们的架构逐步清晰起来。 对开拓者而言，输球依旧不是问题，开拓者这些年的老传统。 他们会在赛季初尽量打出好一些的成绩，给球队打个底。 12月份开始，在中期多试验，输一些球发现问题。 如果需要交易就交易，如果不交易，就调整改变打法、轮换。 到了2月份过了全明星赛，进入后期就要全力冲刺，固定轮换，为季后赛做准备了。 这一套流程，贝尔曼从杰克-拉姆齐那儿学的七七八八，现在他们确实发现了一些问题。 他们的后场防守缺乏强度和高度，最近输的几场，打步行者，打勇士，都是让对手外线开了花。 在临近新年之际，杰里-韦斯特找到巴克沃尔特谈话，问他关于球队后场防守的问题。 之前韦斯特曾经考虑过交易彼得洛维奇，毕竟他100多万的合同，进攻不错但防守太糟糕。 开拓者的后场库里、霍纳塞克、波特等人都偏矮偏瘦，而杰罗姆-柯西又偏大。 如果能用彼得洛维奇换一个身材适中，6尺7左右，防守很强的锋卫，对开拓者绝对是很大的加强。 毕竟开拓者后场火力是够的，缺的是防守，桑德斯不错，但他一个人还不够。 巴克沃尔特却摇了摇头，道：“现在球队氛围很好，交易恐怕不是好的选择。” “但我们应该力求完美。”韦斯特肩膀上的压力不比任何人小。 作为洛城“叛徒”，他很需要开拓者在本赛季取得成功。 1990年即将到来，他们新年的第一个对手就是洛杉矶湖人。 巴克沃尔特又道：“你忘了吗杰里，我曾经说过，开拓者就是狐蝠，有时候靠的不是精密操作，而是发动机力量大。你不如去问问阿甘，他的意见很重要，而且他说不定有解决外线防守问题的办法。” 韦斯特心想，确实应该问一问阿甘的意见。 现在的nba不比从前，从前球队经理、老板只手遮天，想怎么换都行。 毕竟球员是资产，我把资产交易来交易去，只要合规，还不是随心所欲，你作为资产拿钱就行，管我把你送到哪里去。 如今形势变了，球星意义非凡，做任何交易最好问问老大，老大不开心，事情会很麻烦。 像公牛克劳斯将乔丹的好友奥克利换走，虽然乔丹最终选择服从，但也为克劳斯和乔丹关系崩坏埋下隐患。 韦斯特不想和阿甘闹僵，况且现在球队战绩很好，他有必要和阿甘交流一下。 结果韦斯特还没问呢，鲍比-贝尔曼从巴克沃尔特那里得到消息，他赶来找韦斯特谈话。 他直言要保下彼得洛维奇，因为“这是我外线唯一一个有想象力的进攻点，不能让他走。” 至于外线防守问题，贝尔曼道：“没关系的，我让阿甘去四号位，让他多协助外线防守就行了。新年开始，我要增加他的上场时间了！” 韦斯特想了想，这好像是解决问题最简洁明了的办法，交易什么的，可太麻烦了。 于是，他又打消了交易的念头，让自己因为输球而焦虑起来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第五十一章 黑国家·黑球队 时间一步步向前，1989年逐渐走向完结，20世纪80年代步入了尾声。 在1989年12月的马耳他海岸会议上，美国总统乔治-布什和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发表声明，表明他们两国之间的冷战可能即将结束。 世界似乎看到了和平的希望。 然而就在12月底，美国军队发动代号为“正义事业行动”的军事计划，出兵巴拿马，旨在推翻独裁者曼努埃尔-诺列加的统治。 2.7万名美国海军陆战队在不到10天的时间里，以阵亡25人的代价，轻松击溃了巴拿马国防军，活捉了诺列加，并将诺列加押送美国，要通过美国法律对他进行审判。 不过有趣的是，诺列加能从一个贫穷家庭出生的穷小子，一步步成为国家的独裁者，离不开美国人在背后的支持。 他二十岁就加入了cia，为美国人窃取情报，以帮助美国控制巴拿马运河。 他曾被送往秘鲁军事学院进行学习，后因为嫖妓不给钱被控告强奸，还是美国大使馆出面上下打点，将他营救了出来。 在加入巴拿马国民警卫队后，他跟随托里霍斯政变成功，走上了巴拿马政坛的中心舞台。 之后在cia的帮助下，他通过各种手段一步步扩大自己的势力，大肆攫取利益，其中就包括贩毒。 当时中南美正成为美国最大的毒品供应基地，哥伦比亚大毒枭巴勃罗依靠毒品生意构建了一个庞大的毒品帝国。 美国禁毒工作人员想尽办法摧毁了一个又一个毒品中转站，结果巴勃罗找到诺列加合作，将巴拿马变成了稳定的毒品分销基地。 当时cia的局长正是乔治-布什，他为了诺列加这个线人，为了美国后花园地区的情报线，为了对抗古巴和苏联，亲自出手帮助诺列加掩盖贩毒证据，让中南美的毒品交易越发泛滥。 因此在70、80年代出现了奇怪的光景，fbi和美国缉毒警拼了老命在禁毒第一线和凶残的毒贩周旋斗争，而cia就不停在后面拆台、掩盖证据、豢养毒贩。 结果导致80年代美国药物违禁问题越发严重，毒品渗透到社会的方方面面，nba就是直接受害者。 1981年，托里霍斯飞机失事意外身亡，诺列加经过多年的积累、清洗，成为了巴拿马国防军总司令，国家的实际掌控者。 这时候诺列加摇身一变，从一个出卖国家情报的cia特工，变成了想要收回巴拿马运河控制权的爱国者。 美国人自己养的狗开始要咬主人了。 里根在任的8年时间里，想通过扶植亲美总统来制衡诺列加，但都被诺列加通过各种手段搞了下去。 到了1988年乔治-布什竞选成功，这位诺列加曾经的cia大老板上台，诺列加的好日子算到头了。 随着美苏关系缓和，苏联退出美国后花园，美国不再需要在中美洲那么庞大的情报线，诺列加的独裁统治进入倒计时。 国防军溃败，诺列加跑到了罗马教廷驻巴拿马大使馆进行避难。 根据条款美军不能进入大使馆内抓捕诺列加，他们就将大使馆层层包围，向一切靠近大使馆的车辆开火，并且用大喇叭朝着使馆播放范海伦的重金属摇滚乐。 1990年1月3日，90年代的第三天，诺列加宣布投降。 这位曾经的cia特工，被美国缉毒局dea特工押送上了美国空军的飞机，送到迈阿密进行审判。 当苏联在全球的影响力全面退潮时，美国人开始挥舞他们的大棒，暴露出他们黑手党般的邪恶一面。 同样在1月3号这一天，晚上七点，波特兰开拓者来到洛杉矶挑战湖人队。 这是他们1990年代的第一场比赛，也是本赛季第一次对阵湖人，同时是韦斯特“叛逃”波特兰后第一次回洛杉矶。 因为开拓者和湖人同属太平洋赛区，过去他们在常规赛总是很早就碰到，一般11月必有一战，甚至可能打两场。 但今年赛程安排很奇怪，开拓者整个1989年都没排到洛杉矶湖人，直到90年1月迎来第一战。 从1985年开始，两队就垄断了西部冠军，湖人两次西部冠军，一次总冠军，开拓者三次西部冠军，三次总冠军。 这两支实实在在统治了西部，并且今年从局势上看，大概率还是他们的天下。 后面不管是太阳还是超音速，距离西部双雄还是有不小的距离。 除非两队出现意外，否则其他西部球队很难挑战他们的统治。 而且目前看起来，两个球队对西部的统治还要持续很长时间。 开拓者就不说了，阿甘才26岁，主力球员都在30岁以下。 80、90年代医疗还不算特别发达，球员的巅峰状态一般可以维持到32岁左右。 开拓者少说还有6年的核心竞争力，而且阿甘生涯目前为止无任何大伤，身体好的像生化人。 很难说他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贾巴尔。 湖人这边，魔术师约翰逊今年刚30岁，正是一个控球后卫最好的年纪。 33岁的拉里-伯德已经半残废了，而约翰逊身体状态保持的很好。 在帕特-莱利手下打球时，约翰逊曾以为自己只能打到30岁，因为莱利的训练和比赛方式对身体的消耗非常大。 唐-尼尔森接手后，为约翰逊减负，虽然尼尔森也打快速进攻，但他对球员的压迫没有那么狠。 湖人完全围绕约翰逊建队，以控球后卫为核心，打造了一套运转流畅的阵容。 开赛至今，湖人在战绩上仅次于开拓者，在后面紧追不舍。 晚上比赛开始前，当杰里-韦斯特出现在大西部论坛球馆时，现场还是响起了掌声。 湖人球迷对韦斯特的贡献还是承认的，并且他离开洛杉矶更多要怪杰里-巴斯，而不是韦斯特自己要离开。 韦斯特一向严肃的面孔上还是微微有些动容，他朝着球迷们招了招手，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在这场比赛之前，韦斯特一直犹豫要不要跟随球队到洛杉矶来打客场，作为球队经理他可以不来的。 在一番犹豫挣扎后，他还是回到了大西部论坛球馆，和球队老板唐建国坐在一起观看这场比赛。 唐建国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波特兰，将事务全权交给杰里-韦斯特去处理。 但如果比赛地点在纽约、洛杉矶这样的大城市，唐建国一定会出现，争取上镜，在电视直播在赛后报道中出现。 最近他的生意越来越糟糕，房地产和赌场生意很差劲，开拓者是他手中最欣欣向荣的资产。 他要借助开拓者的曝光度来维持自己的名望，这样银行、财团才愿意将钱源源不断的借给他。 对于很多名人而言，曝光度就是生命，有曝光度就有声誉，有关注，有流量，有资金。 名人不怕被骂，不怕被黑，不怕争议，就怕无人问津。 新年开拓者和湖人的西部王者大战，唐建国又怎么会错过这个蹭热度的机会。 比赛开始前，他拉着阿甘和魔术师约翰逊一道在球员通道内握手、拍照。 甘国阳当然要给自己老板面子，而魔术师约翰逊看起来不情不愿，脸上的微笑有些勉强。 自从开拓者成为湖人夺冠的最大威胁后，魔术师和甘国阳的关系就一直不咸不淡。 约翰逊确实很强，但他在场内外的很多做派，甘国阳不是很理解，两人不是一路人。 和甘国阳关系好的都是一些性格、作风比较老派的人。 比如斯托克顿，查尔斯-巴克利，还有迈克尔-乔丹，尤因等。 魔术师约翰逊这个人球场作风过硬，但性格中有很多黑人的癫婆感。 和他关系最好的伊赛亚-托马斯也是这样，性情上反复无常，行为颠三倒四，你搞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到底要做什么。 或许他们这样的人，心里压根什么都不多想，跟着感觉走。 1989年总决赛后，魔术师约翰逊和托马斯的关系濒临破裂。 到了新赛季，两人又和好，不过到底有没有和好如初，就没人知道了。 合影完，两人简单寒暄两句，就各自回了更衣室。 到了比赛前热身的时候，甘国阳和ac-格林聊的很热切。 甘国阳和格林的关系更好。 格林这家伙真是意志坚如钢，进入联盟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守身如玉。 不仅没有破处，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找。 格林的妹妹都结婚了，当哥哥的还是个雏。 甘国阳问格林：“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再不结婚，你的枪都要生锈了。” “那要看上帝的指引了，我希望再拿一个总冠军。” “你要一直留在湖人，我怕你是没机会了，不如回波特兰吧。” 对于甘国阳的“引诱”，ac-格林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 他确实是个意志非常坚定的人，他不仅自己坚守准则，在结婚前绝不开戒，他去年还创立了“ac-格林绿色青年基金会”。 这个基金会的宗旨是举办绿色、健康的青年营活动，以宣传、促进婚前的禁欲。 可以说，ac-格林做到了知行合一，将自己的信仰带入现实生活，坚持自我，并努力影响他人。 晚上比赛准点开始，开拓者的首发和去年相比有了显著变化：萨博尼斯成为了球队的首发中锋。 在12月开拓者遭遇了几场失败，问题都是外线防守压迫力不够，导致对手后卫火力全开，最后压不住。 鲍比-贝尔曼否决了杰里-韦斯特要交易走彼得洛维奇，换一个防守型锋线的想法，他有更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让阿甘去四号位。 米切尔-汤普森做了两个月的首发后，对于打替补他没有什么意见。 作为开拓者最老的老臣，汤普森在新秀时期就以散漫、没有太强好胜心而被苛责。 但当他成为一名35岁的老将时，他的这种性格反而成了优点。 他不会蹲着茅坑不拉屎，非要占在首发位置上不挪窝。 贝尔曼在找汤普森谈话时说的很有技巧，他说：“你不是把首发让给萨博尼斯，而是把首发让给阿甘，阿甘把中锋给萨博尼斯去打了。” 既然是让给阿甘，汤普森就更加没意见，开开心心坐到板凳席上，在必要的时刻登场，作为阿甘的第一替补。 湖人的首发是凯文-达克沃斯、ac-格林、詹姆斯-沃西、拜伦-斯科特加上魔术师约翰逊。 湖人依旧有着强大的竞争力，在没有贾巴尔后，湖人的内线偏向蓝领化、功能化。 但他们的后场在老尼尔森的调教下变得异常强大。 除了约翰逊、斯科特、库珀这三位老臣外，夏天湖人签下了拉里-德鲁和曾经的天才后卫昆汀-戴利。 这两名后卫都在洛杉矶快船效力过，都是进攻能力很强的小个子球员。 其中昆汀-戴利和甘国阳还颇有渊源，因为如果不是昆汀-戴利的话，甘国阳高中毕业后大概率会留在旧金山，为旧金山大学打球。 原本昆汀是旧金山大学的天才后卫，当家明星，入选全美阵容的得分后卫。 但他在1982年因为强奸一名宿舍助理而遭到警方调查，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将旧金山大学篮球部门的黑历史全给挖了出来，导致旧金山大学不得不暂停篮球队招生和比赛，甘国阳便无缘加盟旧金山大学，否则他将是旧金山大学的第二个比尔-拉塞尔。（第一卷第四十三章） 旧金山大学的丑闻还导致卡普老师的儿子史蒂夫-拉文转学到了查普曼大学，1988年他已经毕业，无法进入职业篮球圈，但在父亲卡普的人脉帮助下，成为了普渡大学篮球队的助理教练。 而甘国阳因为无法加盟旧金山，所以去了冈萨加，和斯托克顿成为队友，成就了一段ncaa传奇。 可以说，如果不是昆汀-戴利那晚做出侵犯舍管的犯罪举动，甘国阳很可能走上另外一条篮球之路。 虽然昆汀劣迹斑斑，但他的确天赋卓绝，1982年他在选秀大会上第七顺位被芝加哥公牛选中。 但当他加盟公牛准备比赛时，却遭到了妇女团体的抗议。 她们在芝加哥体育馆外进行了集会活动，要求球迷们抵制公牛队。 戴利的队友都认为“戴利有可能再犯错，对女性进行侵害”。 不过后来真正让戴利堕落的不是女人，而是毒品。 从中南美巴拿马源源不断运过来的可卡因，让戴利成为了nba堕落分子的一员。 当迈克尔-乔丹来到公牛，他在更衣室见到一群人公然吸食可卡因，其中就有戴利。 而这一切其实和cia，和美国国家脱不开关系，真是令人感到讽刺。 即便如此，戴利依旧能场均拿到16分，他是个天才得分手，一个无与伦比的接球投篮射手，是乔丹的头号替补。 88-89赛季，他在快船上场25分钟，还是能场均16分，2.2助攻，1.3个抢断。 湖人签下了他，他们的后场需要天赋，老尼尔森在夏天逼迫戴利戒毒，并帮助他将体重控制在190磅以下——他最重曾达到200多磅，他的身高可只有6尺3。 老尼尔森别的不说，调教后卫是真的有一手。 今晚，甘国阳将面临湖人后卫群的火力挑战。 鲍比-贝尔曼比赛开始前提醒阿甘，控制好自己的犯规。 “今晚你会留在场上很久，注意犯规。” 听贝尔曼这么说，甘国阳知道，1990年伊始，自己又要开启在黑球队打黑工的牛马生涯了。 第五十二章 帝国之壁 从1984年进入联盟开始，甘国阳的上场时间一直都是联盟之最。 在他单打最多的1986-1987赛季，他平均每场的上场时间是42.6分钟。 比排名第二的拉里-伯德多了2分钟。 总上场时间3493分钟，比排名第二的迈克尔-乔丹多212分钟。 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nba第一铁人，第一萨其马。 87年之后，甘国阳的上场时间逐渐减少，88赛季41分钟，89赛季40分钟。 本赛季开始后，因为贝尔曼要给萨博尼斯、迪瓦茨等人更多锻炼时间，甘国阳的上场时间缩减到了38分钟，生涯历史最低。 但很显然，贝尔曼不可能就这么放过阿甘。 随着赛季逐渐深入，阵容、轮换趋于稳定，甘国阳的上场时间肯定要增加的。 来到四号位后，甘国阳在防守端有着不可替代性，他的首要任务就是在防守端协助后场，控制对手后场箭头的进攻。 像雷吉-米勒、里奇蒙德、穆林等新一代nba后卫正在快速成长起来。 和过去传统的古典后卫相比，他们身材更加高大，打法更加先进，持球攻击能力比前辈们更强。 缺少后场大闸的开拓者屡屡吃亏，在不改变阵容的情况下，自然要拉头号牛马出来补漏洞。 跳球后比赛开始，达克沃斯在争球中抢到了球权，约翰逊组织湖人的第一次进攻。 约翰逊的双腿绑着厚厚的蓝色护膝，论比赛次数，甘国阳和魔术师约翰逊的对抗其实更多。 就像当初人们都热炒拉里-伯德vs魔术师约翰逊，实际上伯德在联盟的头号对手是东部的j博士欧文。 开拓者和湖人同处太平洋赛区，每年都要打五场，到了季后赛更是捉对厮杀，甘国阳三个总冠军有两个是踩着湖人和约翰逊的尸体拿到的，同时也两次在约翰逊手上折戟。 所以他们场下关系很淡薄，但在球场上他们互相重视对方，不断研究对方，见证了对手的进步。 30岁的约翰逊如今已是一个技术相当成熟，经验极为丰富的控球后卫，对比赛局面的掌控能力非常强。 本赛季他的场均失误进一步下降，来到了生涯最低的3.6次。 而他的得分稳定在了22分左右，场均能送出11次助攻。 他的抢断少了，篮板球少了，他将更多精力放到了进攻组织上。 过去有德雷克斯勒在时，都是德雷克斯勒一对一防守约翰逊。 德雷克斯勒离开，开拓者首发后卫没有哪个人在身高、力量上能匹配得上魔术师。 湖人的第一次进攻，约翰逊轻巧的运球过半场，观察队友跑位。 特里-波特对位防守约翰逊，几乎无法对魔术师施加什么压力。 拜伦-斯科特通过掩护来到中路弧顶位置，约翰逊一个很简单的直传球，斯科特接球正面中投出手，两分命中。 这球约翰逊球出的非常轻松，他站在左侧45度的位置，斯科特跑位到弧顶，两人距离很近。 约翰逊侧身用屁股顶住波特，然后轻轻一送，球就给到了斯科特，波特想上抢都做不到。 随后波特遭到了湖人的包夹防守，他运球刚过半场，斯科特就把波特往左侧边线压，然后达克沃斯和斯科特一道合围波特，把波特朝着球场角落逼迫。 波特想把球传给阿甘，但被达克沃斯双手拦网一般破坏，球飞出了边线，开拓者球权。 唐尼尔森赛前显然做过精心的布置和准备，知道开拓者的相对弱点在后场。 阿甘作为内线，他再厉害还是少不了后场的喂球支持，与其无意义的包夹掐阿甘，不如把兵力集中对付他的球权补给线。 菲尔-杰克逊的想法和唐-尼尔森类似，现在联盟大部分球队都遵从这个策略。 当然，如果阿甘持球到了篮下，该包夹合围还是要包夹的。 柯西发球，给到了弧顶的萨博尼斯，让萨博尼斯来进行球权接应。 甘国阳在低位要位，卡住了ac-格林，萨博尼斯分球给侧翼的波特，波特再吊球给阿甘。 湖人果断夹击，拜伦-斯科特上手，甘国阳往里挤了一步，给外线的波特拉开空间，再传球给波特，波特接球三分出手。 可惜没有投中，但萨博尼斯冲入篮下抢到前场篮板，转身单手扣篮得手！ 来自立陶宛巨人的重扣，大西部论坛球馆的篮筐被拉得往下一沉，要断掉一般。 湖人进攻，约翰逊继续用他的身体优势在外线压制波特，他一边运球一边观察湖人的走位。 甘国阳来到四号位后站位明显靠外，约翰逊突然一个直塞球，从三分线外直接传到篮下。 达克沃斯接到传球，反手一个重扣！还了萨博尼斯一个！ 像这样的机会，只有魔术师约翰逊能看到并传出来。 其他球员要么根本发现不了这稍纵即逝的缝隙，要么看到了不敢传或者传不出来。 开局两个回合，约翰逊已经轻松送出了两次助攻，而且都是阵地战。 魔术师早已不是过去那个只会发动快攻，阵地战不停给贾巴尔喂球的“花架子”了。 他的阵地战组织能力和找寻机会的能力炉火纯青，放眼联盟无人可比。 甘国阳马上在低位接球转身快速投篮出手拿下两分，比分4:4平手。 甘国阳在投篮得分上同样达到了举重若轻的地步，距离随心所欲尚有距离，但正在努力朝这个境界进发。 开局双方打得都比较放松，甘国阳并没有马上对湖人外线施加压力。 过早的发力容易暴露战术意图，也容易陷入犯规的麻烦。 对于一个内线球员而言，如何控制犯规是必修课。 萨博尼斯在11月的比赛中，经常上场十几分钟，就4犯、5犯。 这样频繁的犯规，是没有办法打主力中锋的。 到了12月，萨博尼斯对nba的规则越来越适应，犯规控制越来越好，贝尔曼才将他升到了首发位置。 第一节、第二节比赛，多以相持为主，到第三节、第四节，才是亮杀招的时候。 尤其是实力占优的球队，在开局的打法上会更加保守，以不变应万变。 如果你实力差对手很多，相持不过，早点出杀招发力，未尝不是以小博大的办法。 湖人和开拓者的球员打了这么多年，互相之间都很了解，所以开局打得比较中规中矩。 詹姆斯-沃西试图在低位背打柯西，不过转身后的投篮没有命中——柯西现在不是那么好打的了。 开拓者拿下篮板球，萨博尼斯接到甘国阳传球冲入篮下，面对湖人众将合围，大手一抖，球分到了跟上的柯西手里。 柯西接球轻松上篮得手，开拓者取得了领先。 约翰逊再度交球给沃西，柯西冒险想抢断，但被沃西躲过。 沃西接球直冲篮下，可是三秒区里萨博尼斯像一座山拦在了沃西跟前。 侧面还有阿甘像个鬼一样贴过来，沃西只能跳起传球，传大了，出界。 湖人这两个回合的进攻有些乱，开拓者的防守一如既往的稳定收缩。 刚刚篮下那种漏洞被堵的死死的，约翰逊再找不到缝隙。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低位硬敲，可是沃西面对柯西没有了低位优势。 往里走又有萨博尼斯这个大山，至于阿甘这个幽灵——湖人球员知道，这家伙到了四号位，恶心你的时候还没到呢。 霍纳塞克借助一个简单的单挡掩护，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开拓者已经8:4领先，湖人必须调整他们的进攻策略了。 约翰逊站了出来，先交球给出来接应的达克沃斯，然后自己到低位背身要球。 接到传球，背身往里顶，转身顶开波特后假动作出手，把波特重心晃起来后，再起跳投篮。 球没进，但裁判吹了波特的防守犯规，约翰逊要上罚球线。 约翰逊一个显著的进步技能是他的造犯规能力。 作为一个控球老油子，蹭犯规罚球属于必备技能。 本赛季约翰逊的场均罚球数来到了职业生涯最高的8.1次。 在刻苦的训练下，他的罚球命中率高达91%，是联盟最强的罚球手。 从罚球命中率能看出，约翰逊这个不以投篮天赋见长的球员，能练到这个地步，一定是投入了大量精力和汗水的。 场外他风流快活，女人一个接一个，但球场上，他的训练是真的没落下。 约翰逊两罚全中，他蹭犯规骗罚球的时间、手段都拿捏的刚刚好，体现了他对比赛的阅读和掌控力。 随后，约翰逊在防守中夹击甘国阳，甘国阳分球给弧顶的萨博尼斯，萨博尼斯接球尝试突破，遭到了达克沃斯的干扰，脚步乱了，被裁判吹了一个走步。 约翰逊第三次将球给到在低位要球的詹姆斯-沃西，这次沃西没有浪费机会，内转身后的左手小抛投出手，命中。 双方打平，8:8。 两队打得你来我往，这是老对手之间的默契。 霍纳塞克又一次借助阿甘的掩护，在左侧45度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每当甘国阳挡拆顺下，总是能吸引对手的防守注意力，从而给霍纳塞克或者波特创造投篮机会。 这是开拓者最基础的得分手法，熟的不能再熟了。 达克沃斯低位转身的单打不中，开拓者拿到后场篮板反击，波特直塞篮下萨博尼斯接球，上篮遭到ac-格林干扰也没有命中。 ac-格林拿到篮板球，给到约翰逊，约翰逊躲过波特的上抢，直接发动反击。 詹姆斯-沃西一马当先，接到约翰逊经典的超长距离击地传球，滑翔起飞，单手扣篮得手！ 魔术师和眼镜蛇之间的快攻连线，是show-time时代留存下来不多的遗迹。 开拓者这边以快制快，甘国阳后场快速发球，然后他像推土机一样中路强力推进。 接到波特的高吊传球，中路一路推进三秒区，吸引湖人防守后，甘国阳根本就不传球。 一路撞进三秒区，起跳单手劈扣得手！ 体重265磅的凯文-达克沃斯被甘国阳撞的直接飞出了底线，来了个人仰马翻。 “阿甘的冲击力真是令人吃惊…这和卡车有什么区别？” 齐克-赫恩不是第一次看到甘国阳这种野蛮冲撞了，联盟无人可挡。 双方在第一节进入暂停时，比分打成了14:14平手，可以说平分秋色。 看起来甘国阳来到四号位，让萨博尼斯打五号位，除了让他防守覆盖面积更大一些外，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魔术师约翰逊知道，阿甘根本没发力，不论进攻端还是防守端，这家伙都在藏。 打了五年交道，约翰逊心里清楚阿甘实力的可怖，同为巨星，约翰逊明白阿甘一直在进步。 只是在数据上表现的不明显，尤其是这两年阿甘的得分还在下滑，让人感觉他的实力到了一个瓶颈期。 在球场上正面对抗才能知道，阿甘深不可测，这两年他常规赛始终有所保留，偶尔露峥嵘。 到了季后赛全力以赴，打到要劲的时候就会明白，这家伙多么让人绝望。 魔术师还知道，相比较于进攻，阿甘最让人绝望的是他的防守，这是很多专家、记者、球迷忽略的。 开拓者能成就王朝，能打破湖人、凯尔特人的垄断，能冲破连冠魔咒，能等着手下一批年轻球员成长、发育，能靠天赋不算特别超绝的阵容拿下如今的成就，阿甘的防守是绝对的基石。 开拓者如果没有了阿甘的进攻、得分，靠其他人的火力弥补，依旧有可能拿冠军。 但如果没有了阿甘超越时代的防守能力，他们一个冠军都拿不到，铁定打不过湖人或者凯尔特人。 只不过相较于得分的耀眼，球场上的防守属于无声处听惊雷，时常被人所忽略。 魔术师约翰逊是进攻大师，可能是nba历史上最强的进攻组织者，阿甘的防守是什么水平他心里最清楚。 一句话——无人可比的帝国之壁。 别的不说，甘国阳在篮下一防二的水平天下第一，有时候三打一，都不一定能冲下来他。 这家伙防守不光是靠爆发、技术和反应速度，他还有高超的心理战技巧，经常弄得进攻方心理崩溃。 兰比斯血淋淋的教训，魔术师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我们的进攻要打开，投篮更果断一些，不要犹豫，敢于出手，一定要敢于出手。” 约翰逊在替补席提醒队友，出手一定要果断，球给到手上就要果断进攻。 他们要相信魔术师的判断，他既然把球给到你，就说明他认为你可以攻，没问题。 “但是，如果阿甘在你附近，你们最好考虑一下，把球转移一下。” 约翰逊判断，到了第二节、第三节，阿甘一定会开始对外线进行压迫的。 约翰逊的判断是正确的，萨博尼斯在第一节剩4分钟时下场休息，米切尔-汤普森登场。 甘国阳在第一节还剩下1分54秒时下场休息，换上了迪瓦茨——这是和过去不一样的轮换策略。 打完第一节，第二节开始后，甘国阳直接登场换下米切尔-汤普森，和迪瓦茨搭档，带着克里夫-罗宾逊、彼得洛维奇等替补开始打第二节。 第一节双方28:28打平。 结果第二节开始后，甘国阳突然凶光毕露。 在防守端压着拉里-德鲁和迈克尔-库珀，不断外扩出来压迫。 抢断德鲁，快攻反击，推土机冲击篮下上篮得手。 接着追帽库珀，控制住球权后，长传助攻彼得洛维奇上篮得手——两人的快攻配合越来越默契。 此时约翰逊在场下休息，湖人后场在阵地战中根本无法突破阿甘的蜘蛛网。 现在开拓者篮下有迪瓦茨或者萨博尼斯这样的东欧大中锋，阿甘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队友。 唐-尼尔森没想到贝尔曼这家伙赖皮，大家都放第二阵容在场上打，你怎么还把大哥放场上呢？ 贝尔曼可不管，我家大哥超长待机，我就让他待在场上，上等牛马打你的中等、下等马，看你怎么办。 唐-尼尔森能怎么办，在开拓者打了湖人一个7:0将分差拉开后，迅速叫了暂停，重新换上了魔术师约翰逊。 约翰逊并不畏惧阿甘，他也是超级巨星，他有直面阿甘的勇气。 而且他两次在季后赛击败阿甘，心理上是有优势的。 他敢和阿甘挑衅：“桑尼，你也就欺负欺负别人，你可以来防我试试。” 约翰逊这是在激将法，如果甘国阳真的全力来防约翰逊，那其他人必然会有很多机会。 届时约翰逊就能送出更多助攻，约翰逊有信心找到每一个跑出机会的队友。 这是一个球队老大应该做的，吸引最强的防守，给队友创造机会。 甘国阳看了眼约翰逊，道：“magic，你以为你的进攻技巧，比拉里都强了吗？” 甘国阳曾经在一对一的防守中锁死了伯德，将他的投篮命中率压到了很低的地步。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约翰逊也不示弱，这是本赛季双方的第一次交锋。 他力求在双方的对抗中占据上风，尤其是心理上的上风。 只有这样，到了季后赛，才能有把握再干掉开拓者一次。 只是约翰逊心里没那么有底，毕竟今年他身边没有贾巴尔了。 暂停回来第一次进攻，湖人边线球，魔术师约翰逊拿球。 甘国阳竟然真的一对一单防魔术师，把内线完全交给了迪瓦茨。 甘国阳像一堵墙横在了约翰逊跟前，当约翰逊试图像平常一样，背身压着对手往里拱时，他发现拱不动的，根本拱不动，如铁壁一般难以撼动。 魔术师的内心闪过一丝丝的后悔，自己怎么忘记了阿甘法则，好好的要去招惹这家伙呢？ 第五十三章 令人暖心 6尺10的中等内线身高，让甘国阳在防守端有着天然的万金油属性。 而且这家伙腿比较短，重心低，面对一些小后卫时转身、移动速率很快，大部分情况下都能跟上。 整个联盟除了乔丹、托马斯、蒂姆-哈达威这种速度、爆发拉满的后卫之外，其他的后场球员甘国阳一对一都能防。 而且因为不失位，小个子球员在失去速度优势后，面对大体型的内线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况且那个年代对走步、翻腕的吹罚还是比较严格的。 虽然不像60、70年代那样，运球、拍球必须直上直下，但明显的偷步、运球持球，裁判抓的依旧很紧。 80、90年代这批球员青少年时期成长于60、70年代，学校里对运球的基本功抓的很严，街头的一些运球技术动作和学院派有着明确的分野。 像蒂姆-哈达威的crossover技术，在使用时非常的扎实，步法交代很清楚，使用难度大，其他小后卫会用的很少。 这些都大大降低了甘国阳防守这些小后卫时的难度，很多时候他不防出来，只是因为他要保护三秒区和篮板球，不可能把精力都放在锁对手一个后卫身上。 魔术师约翰逊是后卫中的异类，他身材高大6尺9，面对一般防守者最大的倚仗就是他的身高和力量。 这么多年下来，约翰逊在运球技术上始终是不换手运球，遇到正面防守大多侧身或者背身顶开防守人，依靠身高、臂展、力量和他的大屁股来保护持球空间。 正式比赛中，魔术师约翰逊很少使用体前换手运球变向的技术，他的主要过人技术是背转身和连续胯下运球变向。 一般在高速运动战中，约翰逊会体前变向，阵地战慢下来打，变向就少得多。 一来他重心高，绝大部分防守他的球员都是小个子后卫，正面运球突破很容易被抢断。 早年间他一场失误四五个，有不少都是正面被对手后卫抢断，后来约翰逊运球都会下意识侧身、背身，来保护手里的球。 二来，约翰逊的爆发力在黑人球员中一般，面筐持球的情况下，很难利用运球启动爆发直接生吃防守人（除非靠走步）。 他更多情况下还是依靠身高、臂展的优势，加上后期开发的面筐投篮能力，每场比赛稳定取分。 持球单打的时候，约翰逊表现的更像一个大前锋甚至中锋，而不是后卫。 所以对魔术师约翰逊而言，错位是他的精髓，一旦错位优势没了，面对一个速度、力量、身高、移动能力等和他差不多的防守人，他的威力就会大打折扣。 这点上魔术师是不如的拉里-伯德的，伯德经常要面对身体素质比他更好的人来防守他。 此时伯德可以依靠无与伦比的技巧来解决问题，虽然受限于身体素质，硬解能力会有所不足，可约翰逊比伯德还要再差上一些。 所以，当约翰逊面对甘国阳这个身体素质全方位强一档的防守者时，他的境况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背身往里挤是根本挤不动的，甘国阳很小心的控制自己的步伐和力度，不让裁判抓阻挡犯规。 接着就是全程贴住，长臂不停干扰，几乎将约翰逊完全罩住。 这惊人的防守，逼迫魔术师只能传球，给到低位的詹姆斯-沃西硬打。 詹姆斯-沃西今晚面对柯西打得并不好，转身投篮没有节奏，不中。 萨博尼斯抢到后场篮板，开拓者打反击。 波特外线的投篮没有中，格林拿到后场篮板，还是湖人球权。 约翰逊想发动反击，甘国阳却像牛皮糖缠住了他。 约翰逊试图利用速度摆脱，他经验丰富，沿着边线单手运球加速往前冲。 这种情况下，防守人很容易因为追防外加推挤，被裁判吹阻挡犯规。 甘国阳很聪明，他追着约翰逊，然后呼叫波特过来进行包夹延阻。 波特提前卡好位置，在右侧三分线外等着，堵住了约翰逊继续前进的道路。 约翰逊减速，胯下运球换左手，但约翰逊这下换手变向没有爆发力，甘国阳根本不怕。 甘国阳摆正位置，张开双手侧身拦住，将约翰逊逼停下来进入阵地战。 又是铁壁一般的正面防守，甘国阳的身高臂展导致约翰逊的视野大大受限。 约翰逊习惯性的撅屁股往里顶，还是顶不动，贾巴尔都顶不动，你还想顶动？ 今年没有了贾巴尔，约翰逊没办法再把球往三秒区一扔，交给天勾去解决问题了。 湖人完全围绕约翰逊展开进攻，他一旦受限，其他人跑都不知道怎么跑。 这也是甘国阳为什么敢放心大胆出来锁约翰逊的原因，过去你们好歹还有个贾巴尔牵制我，现在你们还有什么？ 沃西今晚连柯西都搞不定，况且我内线有萨博尼斯，三秒区防守不管也无所谓。 魔术师约翰逊不死心，一对一单挑阿甘，屁股挪过来挪过去，球在手里换过来换过去，不管怎么变向、转陀螺，或者用胳膊去推，去挡，他就是摆脱不掉牛皮糖一样的阿甘。 最后当约翰逊把球传给拜伦-斯科特的时候，时间已经来不及，24秒要到了。 斯科特接球后还往里冲呢，刚要起跳出手，蜂鸣器响起，24秒违例。 甘国阳见状都笑了，道：“magic，你在玩《一对一篮球》，没有传球键？还是我长得太高，遮蔽了你的视线？” 甘国阳说的《一对一篮球》是雅达利2600平台上很古早的一款篮球游戏，比甘国阳代言的《阿甘vs伯德》还要古早，1977年就问世了，甘国阳曾经在甘国辉的游戏机上玩过，简陋到无以复加。 这种早期篮球游戏的特点是只支持一对一对战，无法模拟出真正篮球比赛的多vs多情景。 约翰逊没有搭茬，他知道这是阿甘的心理战，他必须冷静下来，并想办法在阿甘脑袋上打进一球。 这样才是最好的回应。 但甘国阳接下来完全不给约翰逊持球攻击篮筐的机会。 魔术师的问题在于他不是得分后卫，如果乔丹遇到这种情况，可以利用无球来找寻机会。 无球状态下，大个想要盯住会非常困难，只要埋伏在一侧伺机而动，再借助队友的掩护，反跑、空切，总能找到接球攻击篮筐的机会。 可约翰逊是绝对的控球核心，在唐-尼尔森的精心打造下，约翰逊在湖人体系中无可替代。 如果约翰逊交球给拜伦-斯科特或者库珀去组织，体系的威力会大打折扣。 即便是无球状态，甘国阳也不准备放过魔术师，就是死盯着不放，约翰逊的无球跑位相当一般。 哪怕防线上出现漏洞，约翰逊依靠传球给队友创造了很好的得分机会，甘国阳还是盯住约翰逊，不让他持球得分。 湖人的进攻开始乱了。 约翰逊的心态也开始乱了。 有一瞬间，约翰逊特别想念贾巴尔。 此刻贾巴尔正坐在替补席后方的观众席上观看比赛。 如果贾巴尔在，甘国阳是不敢如此放手出来防外线的。 约翰逊会源源不断向贾巴尔提供炮弹，然后贾巴尔会用勾手惩罚甘国阳的防守选择。 可现在呢？湖人内线是达克沃斯，是爱德华兹，他们也有攻击能力，但无法对开拓者形成致命打击。 开拓者内线有萨博尼斯和迪瓦茨这两个东欧巨人，他们窝在三秒区，哪怕往那儿一杵不动弹，都是巨大的防守屏障。 更不必说萨博尼斯的防守能力相当强，强到甘国阳开始放心将三秒区交给他。 双方的分差一度拉开到了11分，当唐-尼尔森叫暂停时，约翰逊在场上整整五分钟时间一分未得，甚至连一次正儿八经的出手都没有。 下场时，约翰逊找到裁判理论，认为阿甘的有些防守动作犯规了。 今晚的主裁判是阿甘的好兄弟斯特罗姆，他给了约翰逊一个白眼，道：“相信我的判断，犯规我一定会吹的。” 约翰逊很无奈，抱怨道：“在你眼里，阿甘不打人就算没犯规！” 裁判的尺度对攻防双方的影响确实很大。 一旦裁判哨子紧，肯定对攻方有利。 尤其是这种人盯人纠缠防守，裁判给两次哨子，防守方就不敢上动作了。 但这个年代，裁判的哨子一向比较松，联盟方面希望激烈的对抗能吸引更多球迷。 等到暂停回来后，甘国阳不再一对一主防约翰逊，因为球队已经取得了领先。 为了保护阿甘，同时节约体能，贝尔曼要求甘国阳不要再去主盯魔术师，适当协防、夹击一下就行了。 甘国阳道：“夹击协防魔术师，就是给他送助攻。我要防，就面对面直接掐死他，不然我就不理他，放他单打也无所谓，他打不死人的。” 暂停回来后，约翰逊得到松绑，马上在弧顶中距离出手命中，拿下两分。 随后反击中助攻昆汀-戴利底边跳投命中，连追了四分。 甘国阳的低位强攻没有命中，湖人反击，沃西在低位接球，转身后分球给到外线的买库珀三分出手不中。 但沃西抢到前场篮板，补篮得手，连追了六分。 开拓者需要得分，波特借助掩护冲入篮下左手的抛投没有命中。 甘国阳抢到前场篮板，补篮不中，再抢，再起，顶着爱德华兹将球放进了篮筐里。 甘国阳这种霸道的抢分能力，是每个球队的噩梦。 关键时刻他铁了心要在一个回合中取分时，想要拦住他太难了。 得到松绑的约翰逊拼了命的加快节奏，詹姆斯-沃西都在反击中出手三分球了。 詹姆斯-沃西过去是个连中距离都很少出手的前锋，他的大部分出手都在三秒区附近。 一旦距离变远，他的命中率就会断崖式的下滑。 但在唐-尼尔森的要求下，詹姆斯-沃西努力提升自己的中远投能力。 唐-尼尔森一直有交易走沃西，换一个射手过来的打算。 莱利对沃西表示颇有兴趣，有意用格伦-莱斯进行交易。 不过多方考虑，外加征求约翰逊意见后，唐-尼尔森还是没有发动这笔交易。 毕竟杰里-韦斯特已经离开了湖人，尼尔森在管理层没有对手，他没必要交易走老臣破坏更衣室氛围。 可惜沃西没有什么投篮天赋，这个三分球投的很正，可力道不够，明显短了。 甘国阳做出了精准判断，挤到篮下，小手一张，球蹭在篮筐前沿，正好反弹到他手里。 甘国阳没有交球给后卫，而是自己运球过半场，然后在45度张手一个三分球，稳稳命中。 这种三分线外突施冷箭的能力，在当时nba属于稀缺技术，打得对手措手不及。 “好好看，好好学。”甘国阳不忘提醒沃西学习自己的三分技术。 刚刚追到5分的分差，一下子又变成了10分。 半场比赛结束，开拓者61:52，领先了湖人9分。 甘国阳上半场打得自在又舒服，回更衣室时他不仅感慨：“我喜欢在大西部论坛打球！” 而魔术师约翰逊上半场只得到7分6次助攻，还有3次失误——其中两次是第二节被甘国阳防出来的。 仅仅半场比赛，整个湖人上下就陷入了巨大的危机感。 两队本赛季的第一次交手，从教练到核心到角色球员，他们发现今年他们大概率打不过开拓者。 88-89赛季，湖人在常规赛是压着开拓者打的，4胜1负。 到了季后赛虽然阿甘爆发，进入季后赛状态，但湖人还是咬牙挺了过去。 今年开拓者的主力架构还在，一下引入了三个欧洲明星，情况变得截然不同。 尤其是萨博尼斯这个欧洲第一中锋，在防守端完全解决了阿甘的后顾之忧。 最了解阿甘的控球后卫约翰-斯托克顿曾经在比赛时说过，面对阿甘这样的防守人，必须让他不断做选择，必须让他脑子一刻不停去做判断，在他犹豫的瞬间，就是你的机会。 一旦阿甘没有后顾之忧，专心去盯一个人，那这个球员大概率就是废了——除非你是贾巴尔、乔丹或者奥拉朱旺这样的史诗级攻击手。 就算是他们都要脱两层皮，何况魔术师约翰逊在进攻技术上有那么多的缺陷。 约翰逊试图利用一对一来建立心理优势的想法破产，起码在上半场是破产了。 唐-尼尔森和约翰逊在中场休息时不断讨论应对办法，最后得出一致结论：要进一步提速。 千万不能落入阵地和阿甘硬碰硬，同时提速可以调动萨博尼斯，让萨博尼斯无法在三秒区安心落位。 到了第三节，湖人的进攻推进速度变得更快了，约翰逊运球一过半场就迅速发动进攻。 沃西、库珀、拜伦-斯科特，不停的通过绕切，接传球后冲击篮筐，或者中距离跳投出手。 开拓者一开始有些乱了阵脚，被湖人追着屁股打了几个，分差一度缩小到4分。 甘国阳又站出来，先是助攻萨博尼斯三分命中，接着抢下前场篮板球，助攻柯西上篮得分。 今晚甘国阳的助攻数已经达到了7次，快要和约翰逊平分秋色了。 主打一个我不打，我靠我小弟打死你们。 分差一直维持在10分左右。 湖人没有放弃，约翰逊利用巧妙的传球，还有在细节上的把控，咬住比分，然后一点点往回追。 篮球比赛，需要兼具耐力和爆发力，耐力是为了在均势甚至劣势时不落后太多，爆发力是为了在看到扭转局面的希望时，一举翻转局势。 约翰逊有足够的耐力，不过他的爆发力不是太强，因为他是控球后卫。 第三节后半段，当甘国阳再度站出来，一对一防守中挡在约翰逊面前时，约翰逊又一次想念起了贾巴尔。 如果贾巴尔在，他就不用面对这个巨人。 甘国阳在防守端正面强断约翰逊手里的球。 然后运球突击篮下，单手滑翔扣篮。 从约翰逊的眼神中，甘国阳看到了一丝丝泄气和绝望。 他安慰约翰逊：“只是常规赛而已，输了也没什么的。” 阿甘就是这么一个喜欢鼓励他人，让人感到暖心的超级巨星。 第五十四章 我不太懂 甘国阳对魔术师的坚挺防守，导致湖人的进攻在第三节后半段、第四节陷入了进攻难题。 唐-尼尔森在第四节做出了调整，他开始使用季后赛的搏命阵容——两大三后卫。 内线爱德华兹和达克沃斯同时登场，外线换下詹姆斯-沃西，使用库珀、斯科特加上约翰逊的三后卫组合。 虽然是三后卫，但约翰逊事实上属于控球前锋，他6尺9的身高，是完美的控球前锋身材。 约翰逊从中路转移到了侧翼，在侧翼利用定点投篮和持球组织帮助球队，中路留给斯科特和两个大个内线冲击三秒区。 在1988年季后赛中，湖人的三后卫曾经给开拓者造成不小的麻烦。 湖人有贾巴尔的情况下，甘国阳如果去单防约翰逊，会受到惩罚。 只是那时候唐-尼尔森对湖人的控制力不够，关键时刻无法弃用詹姆斯-沃西，导致1988年他们输掉了和开拓者的系列赛。 到了1989年，唐-尼尔森加强了对球队的控制，开拓者和湖人之间此消彼长。 开拓者丢掉了德雷克斯勒，替补更是一塌糊涂，约翰逊面对的防守压力大大减轻。 当季后赛湖人使出三后卫时，开拓者就顶不住了，甘国阳在防守端被迫不断做选择。 守三秒区还是守外围？控约翰逊的传球还是控约翰逊的投篮？要不要盯贾巴尔？因为哪怕贾巴尔41岁，季后赛依旧有单场50%命中率拿20分的能力。 在一系列令人困惑和左右为难的选择中，开拓者输掉了系列赛，第六场约翰逊抱着贾巴尔开心的像个孩子。 可到了本赛季，形势再度逆转，攻守再度易形了。 贾巴尔退役了，并且湖人短时间内再也不可能有一个这样的中锋。 湖人在选秀大会上错误的放弃了和开拓者的交易。 为了不让开拓者如意，湖人拒绝用爱德华兹换迪瓦茨。 这是一个错误，本来是一个双赢的交易，但湖人不想和开拓者各取所需。 结果开拓者不仅得到了迪瓦茨，还有防守出色的巨人萨博尼斯，以及欧洲最好的后卫彼得洛维奇。 萨博尼斯和迪瓦茨的到来，让开拓者的三秒区资源变得异常充裕，甘国阳在防守端不用再做选择了。 他可以单防锁死约翰逊，而不用担心内线被爆。 也可以积极出去协防，不用担心篮下没有人协助做最后的防线。 当唐-尼尔森使出三后卫，并打出一波反击高潮时，贝尔曼叫了暂停。 湖人将分差追到了只差6分。 贝尔曼换下了杰罗姆-柯西，换上了迈克-桑德斯，同样用了一个两大三后卫。 贝尔曼要求桑德斯主防约翰逊，萨博尼斯蹲守篮下，阿甘扫荡中距离，并放湖人三后卫外线出手，坚决不给篮下进攻的机会，不给中距离轻松出手的机会。 到了第四节关键时刻，篮下依旧是最重要，最需要保护的。 在进攻端，甘国阳连续低位强吃达克沃斯和爱德华兹，牢牢的将分差控住。 开拓者保持领先的情况下，用这种手段逼迫湖人拼进攻效率。 开拓者有绝对可靠的得分点，然后在防守端放你投，我不信你的外线投篮效率能高过阿甘的单打。 斯科特和库珀连续命中了三分球，一度将分差缩小到5分。 但马上甘国阳在篮下造成达克沃斯的犯规，上罚球线两罚全中。 接着魔术师约翰逊在外线三分不中，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 快攻反击中，霍纳塞克顶住库珀的防守上篮得手，还造成了库珀的犯规。 这两个回合对湖人而言非常致命，当霍纳塞克加罚命中时，分差一下变成了10分。 对于前面吃亏，最后阶段要追分的球队而言，容错率是非常非常小的。 三分球固然可以快速追分，但三分球不稳定。 一旦一次没有命中，被对手抓住机会打反击，形势就会突然变得很糟糕。 迫近比分的努力，会有一种前功尽弃的泄气感。 时间一点点流逝，开拓者在防守端越来越有信心。 就是龟缩，就是死守篮下和中距离，让你远距离的出手。 哪怕裁判吹了一次非法防守，认为开拓者在搞区域联防，他们还是坚持龟缩防守法。 这符合开拓者长久以来外松内紧的防守战略，同时由于萨博尼斯的存在，阿甘移到四号位，使得这个龟壳变得更加坚硬。 对付龟壳防守最好的办法，一是外线乱箭射死，二就是有一个低位大锤。 湖人已经没有低位大锤了，有外线乱箭的能力，但最后时刻扔三分就是赌博。 拜伦-斯科特底角的三分出手不中，萨博尼斯抓下后场篮板，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两分钟。 按理说问题应该不大了，但甘国阳分球给霍纳塞克，霍纳塞克的外线出手不中——他的出手有些太着急了。 约翰逊抓下篮板球后快速反击上篮得手，接着他又抢断特里-波特，传球给库珀，直接三分出手命中，分差一下又变成了5分！ 篮球赛场就是这样瞬息万变，优势、劣势，可能转瞬间就会发生逆转。 战术上的优势，不代表一定会化为胜势，因为决定比赛的因素太多了。 而首要因素是人。 超级巨星就是能逆天改命，化不可能为可能。 又到了考验甘国阳关键能力的时刻，贝尔曼咬住牙没有叫暂停，他相信阿甘能解决问题。 湖人必然要进行全场紧逼，全场观众都站起来，用噪音干扰开拓者的进攻。 开拓者这次进攻一旦不中，或者出现失误，迎接他们的必然是湖人雷霆般的反击。 一旦湖人再打进一球，分差追到3分或者2分，比赛就又有悬念了。 甘国阳没有去低位，他知道容易被包夹，而是直接来到三分线外接球。 达克沃斯拉出来防守甘国阳，开拓者的阵线全面拉开，给甘国阳足够空间。 甘国阳持球面筐，他有三分威胁，也有传球威胁，达克沃斯不得不靠近一些。 甘国阳持球下腰，左手运球走中，速度并不快，随后用强壮的身体靠住达克沃斯，将达克沃斯挤开一些，判断好重心和角度后，紧跟着一个背转身过掉了达克沃斯！ 底边的迈克尔-库珀伸手过来捞甘国阳手里的球，但甘国阳护住球，一个有变化节奏的大两步冲入篮下。 篮下萨博尼斯将爱德华兹牢牢挡在了身后，清出了一条通往篮下的路，甘国阳轻松扣篮得手！ 至关重要的一次单打，比分来到了108：101，开拓者将分差拉开到了7分。 这一球为开拓者彻底奠定了胜局，等到唐-尼尔森叫了暂停重新布置战术，已经来不及了。 哪怕约翰逊投中了一个三分，爱德华兹也投中一个中距离，最后比分还是110:106，开拓者4分的优势，在大西部论坛压住湖人，拿下了本赛季双方第一次对决的胜利。 甘国阳全场拿下37分14个篮板球9次助攻6次封盖，按照他这种全面的发挥，第一个四双指日可待。 魔术师约翰逊全场17分13次助攻，发挥中规中矩。 看比赛流程知道，他在比赛中某些时段被甘国阳完全锁住，导致湖人在进攻端始终处于被动。 对于尼尔森来说，为湖人寻找第二个稳定持球点，战术上的第二ymaker迫在眉睫。 詹姆斯-沃西只是一个终结点，注定做球队老三的命，打一般球队绰绰有余，打开拓者这种史诗级强队显然不够。 剩下的像拜伦-斯科特、达克沃斯等人，都是球队老三、老四的水平。 如果保持这样的阵容水平，季后赛遇到开拓者几乎必死无疑，除非开拓者自爆或者有重大伤病。 比如阿甘生个病退役什么的。 不然唐-尼尔森能预感到，面对开拓者是没有希望的。 就像80年代早中期其他球队面对湖人时一样。 今晚开拓者还不是他们的完全体，阿甘也只是发挥了季后赛百分之七八十的能量而已。 东欧三人组也还都没有发挥出他们全部的潜力，如果他们都能打出在欧洲时的表现，那开拓者将在未来好多年维持统治力。 比赛结束时，魔术师约翰逊还是过来和甘国阳拥抱，两人互相说了些吹捧的话。 nba是个名利场，当你是个小卡拉米的时候，没有人在乎你。 等到你有崛起的势头时，有些人会捧你，有些人看不惯你会打压你。 等到你冲破那些打压，取得了真正的成就，大部分人就会来亲近你，和你搞好关系，小部分人会默默盯着你，等到你失势时，踩着你往上爬。 任何人都逃不开这样的宿命。 1989年甘国阳跌倒了，不过他很快爬了起来。 对他而言，人生还在山脚，他有巨大的动力继续向上攀登。 —— 赢下湖人对开拓者全队信心的提升非常重要。 在离开洛杉矶时，一向严肃的杰里-韦斯特脸上明显多了不少笑容。 赛后杰里-韦斯特拒绝了洛杉矶媒体的采访，也没有接受杰里-巴斯的邀请参加当天的晚宴。 他跟随开拓者全队连夜离开洛杉矶回了波特兰，投入到了对后面赛季的规划中。 到目前为止，开拓者牢牢占据着联盟第一的位置，领先底特律活塞和洛杉矶湖人。 球队健康状况良好，年龄合理，队内氛围非常和谐——全队嗓门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老板唐建国。 1989和1990这两年，唐建国在他的多项生意上全面溃败。 唐建国发家靠的是房地产开发，在1980年代他投资、建设、收购了很多房地产项目。 包括收购广场酒店，在大西洋赌城开设赌场，收购佛罗里达州棕榈海滩的马阿拉歌庄园。 本来1988年他还准备收购第三座赌场，著名的大西洋城泰姬陵。 不过当时正好开拓者也要出售，唐建国立刻调转目标，选择拿下开拓者。 短短两年时间，现实证明他这个选择转变非常重要。 因为除了波特兰开拓者之外，他的其他资产已经到了亏损变卖的边缘。 更糟糕的是，他收购这些资产的钱绝大多数都是从银行借来的。 整个1980年代，他从银行借款、融资了超过40亿美元，来扩张他的商业帝国。 现在这些地产项目因为经营不善，或者受到经济冲击影响，都处在亏损状态。 唐建国的贷款肯定是还不上了，他的财务状况从“富翁”变成了“负翁”，从福布斯排行榜除名不说，各大银行纷纷表示，不会再向他授信贷款。 在这种情况下，唐建国没有像其他生意失败者那样低调处事默默还钱，或者变卖手中唯一有价值的资产——波特兰开拓者。 相反，唐建国将开拓者当成了手中的宝贝，他在公开场合提到开拓者的次数越来越多，出现在场边看比赛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唐建国还积极参与到社会事件中，在各种公共问题上发表自己的观点，引发大众争议。 1989年4月，纽约发生了震惊全美的中央公园五人案，一位白人女性夜跑时在中央公园遭到暴力袭击和侵犯，受到了严重伤害。 纽约警方随即逮捕了六名有犯罪嫌疑的黑人青少年，他们当天晚上参加了30多人的骚乱活动，后被指控与这件袭击案有关，其中一人很快被释放，另外五人被指控与袭击、侵犯有关。 当时的美国虽然经济发展迅速，摆脱了70年代末期经济疲软、发展混乱的泥潭，并且在冷战中越来越占优势。 但在高速发展中另一个问题越发凸显：贫富差距越来越大。 尤其在纽约这个金融城市，富人区和贫民区之间的分隔越来越明显。 富人区享受着安全、干净、温馨的生活，而贫民区却被混乱和犯罪包围。 号称宇宙中心的纽约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狱，纽约的贫民区平均一天会发生9起侵害案、5起谋杀案、255起抢劫案，以及194起的袭击案。 犯罪的主体无疑是黑人，尤其是荷尔蒙无处安放，也没有受过良好教育的黑人青少年。 所以案件发生后，舆论一致猛烈的批评这五名犯罪嫌疑人，在警方还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美国媒体纷纷发文给他们定罪，批评他们是恶狼，是畜生。 唐建国作为纽约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表明自己立场的机会，他干脆买在报纸上买了版面，在上面刊登标语，针对这起案件，他要求恢复死刑。 （bringbackthedeathpenalty，bringbackourpolice！） 但案件凶手到底是不是这五个青少年还存在疑问，一直到1990年，案件还在调查中，没有宣判。 不过在舆论的重压下，以及五个黑人穷小子肯定找不到好律师，他们的命运几乎确定：牢狱之灾是躲不掉的。 其实在纽约每天都有类似案件发生，被杀掉、侵犯的黑人受害者更多。 而中央公园五人案的受害者是一个白人年轻女性，且受伤严重，所以引发的关注明显超过其他案件。 种族歧视连带着贫富分化，导致对立问题在美国社会正在变得越来越严重，越来越明显。 唐建国这种大嘴巴自然给开拓者带来了一些麻烦，nba作为一个商业联盟，一向讨厌牵扯到这些涉及种族、政治、法律的案件中。 而且联盟中黑人球员很多，并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多，种族议题是个敏感话题。 唐建国为了曝光度，为了维持自己的知名度，到处放炮的行为，说不定哪天就让nba或者开拓者引火烧身。 1月5号，开拓者主场对阵犹他爵士队，大卫-斯特恩亲自来到波特兰，到现场观看双方的比赛。 这是斯特恩本赛季第二次到波特兰来看比赛，上一次是开拓者打活塞。 唐建国邀请斯特恩在前排观战，遭到了斯特恩的拒绝，他不想和老唐坐一排。 到时候被媒体拍了同框，发到报纸上，搞个大新闻把他批判一番，斯特恩就麻烦了。 斯特恩坐在了唐建国对面的观众席，耐心看完了比赛——开拓者在主场轻松击溃了爵士，拿下了胜利，甘国阳在比赛中一肘把卡尔-马龙的眉骨给打破，鲜血长流。 当然，这种小事已经无法引起斯特恩内心的波澜，反正又没打死人。 赛后，斯特恩和唐建国进行了秘密的会面，没有任何记者抓到只鳞片爪。 斯特恩一向非常注重私密性，这点他和唐建国这个大嘴巴截然不同，nba发展过程中很多隐秘的部分都被斯特恩烂在了肚子里。 在两人密会后不久，1990年全明星赛开始前，联盟办公室宣布，1992年的全明星赛将在波特兰进行。 之前出于对新市场开发的考虑，1990年全明星赛在迈阿密进行，1991年在夏洛特，那么1992年应该在奥兰多。 但91年依旧确定在夏洛特进行，92年却变了卦，提前宣布要交给波特兰举办。 斯特恩对此的解释是：“考虑到波特兰人对篮球的热情，已经最近十多年来，他们对nba所作出的巨大贡献，我认为有必要在这里举行一次全明星赛，让人们感受一下波特兰狂热。” 就在联盟作出决定后没多久，唐建国宣布正式开启开拓者新球馆的建设项目，他专门在波特兰成立了一家“建国体育设施建设有限公司”，全权承办新场馆的集资和工程建造业务。 虽然之前各大银行已经决定不再向唐建国发放贷款，可是一看到有nba全明星赛以及波特兰开拓者进行背书，就一个个都撅着屁股过来，要给唐建国放贷了。 与此同时，媒体上很快也听不到唐建国刺耳的声音了，他表示：对于法律问题，我不是太懂，这些应该交给警察和法院去处理，请耐心等待结果。 第五十五章 厄运诅咒 1月份是nba的一个短暂低谷期，这个时间段属于nfl。 nfl季后赛在1月底进入了最高潮，1月28日，超级碗在新奥尔良路易斯安那体育馆进行。 旧金山49人队以55:10轻松击败了丹佛野马，连续第二年捧起了文斯-隆巴迪杯，49人也拿到了球队历史上第四座超级碗，成为80年代最成功的橄榄球队，并无悬念的登上了2月份的《体育画报》封面。 到了2月9号，北美职业体育界又迎来大新闻：mlb因为劳资纠纷开始了停摆。 这是mlb自1972年以来的第七次罢工，从这点来看，棒球运动员的斗争性还是很强的。 而劳资双方出现矛盾的原因和nba类似，也和自由球员转会、签约有关。 由于有nba的示范在先，所以棒球球员工会同样希望得到自由身，换球队不再受到限制。 在谈判没有达成一致的情况下，球员工会决定罢工，直到双方能达成协议。 mlb的罢工客观上使得职业体育的聚光灯都来到了nba身上，2月11号，nba全明星赛在迈阿密拉开了序幕。 今年是nba进入90年代后的第一个全明星，出现了一些新面孔，同时曾经的全明星钉子户也随着时间流逝，消失在了球迷的视野中。 贾巴尔退役了，摩西-马龙状态大不如前，退出了全明星行列。 东部全明星首发中锋变成了状态正佳的帕特里克-尤因，西部全明星首发中锋依旧被甘国阳牢牢占据。 在替补名单中，湖人队的ac-格林，开拓者队的特里-波特，步行者队的雷吉-米勒，公牛队的斯科特-皮蓬，活塞队的丹尼斯-罗德曼，都第一次出现在了大众球迷的视野中。 卡尔-马龙因为受伤（不是被阿甘打的）无法参加这次全明星正赛，他的首发位置被ac-格林顶替。 格林这个不是很起眼，但在nba联盟中独一无二的家伙，遇到了可能是职业生涯唯一一次全明星赛首发的机会。 大卫-罗宾逊原本进全明星的呼声很高，可西部只能有两个中锋入选。 阿甘和奥拉朱旺已经占据了两个名额，导致罗宾逊没能成为全明星，不得不说是一大遗憾。 中锋位置的竞争太激烈了。 在大卫-斯特恩的大力改革，以及整个联盟的精心准备运作下，全明星周末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此次迈阿密全明星贡献了不少nba经典时刻。 在最激动人心的扣篮大赛中，斯科特-皮蓬展现了他超强的弹跳能力，上演了罚球线起跳扣篮。 这个扣篮难度很高，但空中身体不够舒展，略显僵硬，没有什么美感。 就好像他的性格一样，始终放不开。 参赛的肖恩-坎普却完全相反，在扣篮动作里充分展现了自己张扬的个性。 不过坎普张扬归张扬，动作创意还是不够，倒在了半决赛。 最终还是传奇扣将多米尼克-威尔金斯击败肯尼-史密斯，再一次拿到了扣篮王称号。 不过当对手不再是迈克尔-乔丹，以及阿甘不愿再参加扣篮大赛后，这项赛事的含金量已经不如80年代那么高了。 慢慢的，当多米尼克-威尔金斯也不愿再参加扣篮大赛，这项赛事将逐渐和巨星无缘，成为小辈们争夺曝光度的舞台。 相较于扣篮大赛，另一项赛事三分大赛要更加欢乐一些——因为德雷克斯勒的缘故。 今年全明星在迈阿密进行，是德雷克斯勒的主场，按理说他应该参加一个扣篮大赛振振声威。 可是之前连续多次参加扣篮大赛没有成绩，导致德雷克斯勒心灰意冷，不想再参加了。 乔丹和阿甘拼了命的撺掇德雷克斯勒参加三分大赛，尤其是乔丹，平时和德雷克斯勒关系一般的他，甚至主动发短信给克莱德，说很想看到他在三分大赛的身影。 德雷克斯勒又不是傻子，他能不知道这俩垃圾兄弟打的是什么主意？想看老子在主场出丑！ 所以德雷克斯勒坚决不答应，不管阿甘怎么引诱他都不听，万一去了打破乔丹5分的记录就完蛋了。 可后来大卫-斯特恩亲自出面，希望德雷克斯勒能参加扣篮大赛或者三分大赛。 作为迈阿密唯一的头牌，你如果不上去表演些什么整点活，联盟会觉得全明星赛缺少噱头。 大卫-斯特恩对各项事务的干预程度可以说前所未有，他刚做总裁时，对餐桌的餐巾摆放都要过问，更何况像扣篮大赛、三分大赛这样的重点节目。 嗅觉敏锐的他已经觉察到，球星们正在对这两项赛事意兴阑珊。 像乔丹和阿甘这两个超人气球星，不管怎么劝说，都不肯再参加这两项赛事了。 作为迈阿密主人的德雷克斯勒自然要肩负起重担，扣篮和三分你挑一个吧。 没办法，不想再参加扣篮大赛的德雷克斯勒就挑了三分大赛。 然后毫无悬念的倒在了首轮，拿了6分，比乔丹高一分。 对于这个结果，乔丹不是很开心，甘国阳在场边差点笑死。 在比赛结束时，甘国阳夸赞德雷克斯勒：“克莱德，你终于有一项比乔丹强的了。” 德雷克斯勒倒是不太在意，反正娱乐嘛，他和甘国阳说，下个赛季他还要参加。 反过来甘国阳又安慰乔丹：“三分大赛的记录依旧被你保持着，再过50年人们肯定会忘了三分大赛的冠军，但一定会有人记得你的5分。” 这次三分大赛的冠军是乔丹的队友，来自公牛的控球后卫霍奇斯。 霍奇斯算得上是三分大赛钉子户，从1985-1986赛季第一次三分大赛开始他就报名参赛，每次成绩都不错。 这是他第五次参加，终于拿到了第一名。 曾经的王者拉里-伯德这次发挥平平，只拿到13分，早早被淘汰。 最后的决战在霍奇斯和雷吉-米勒之间展开，最终钉子户霍奇斯以19:18击败米勒，摘得了三分王称号。 虽然德雷克斯勒在三分大赛中除了丑，但在全明星正赛上，众人还是很给德雷克斯勒面子。 东部队最终121:119，2分的优势击败了西部队，德雷克斯勒以23分7个助攻的表现拿下了全明星赛mvp。 在捧起amvp奖杯的那一刻，德雷克斯勒体会到了万众瞩目，做球队老大的荣耀感。 自从惨败给开拓者后，德雷克斯勒便重新回到了正确的飞翔轨迹中，每天早起训练，并且在防守中投入了大量精力。 虽然迈阿密热火的战绩依旧没有太大起色，但德雷克斯勒个人表现越来越出色，越来越全面。 即便他无法和迈克尔-乔丹比肩，但他开始认同莱利的训练方法和执教方式，听从帕特-莱利的教导，努力提升自己，等待着弯道超车的机会。 德雷克斯勒开始攀登属于他自己的高山。 有人爬山，就有人下山。 拉里-伯德在这次全明星赛中显得有些疲惫。 在三分大赛中，他已经没有了当年“你们都是来争第二”的霸气。 常规赛中，33岁的伯德依旧是巨星级表现，深受背伤困扰的他，平均每场还是要打39分钟，然后拿下24分9.5个篮板7.5次助攻和1.4次抢断。 在全明星赛结束后，甘国阳就跟随开拓者前往波士顿，客场挑战波士顿凯尔特人队。 波士顿花园球馆一如既往的破旧、闷热，客场更衣室的糟糕环境没有丝毫变化，现场球迷的噪杂和无礼，与80年代相比几乎没有差别。 甘国阳从一开始的厌恶到这里打球，慢慢的有些喜欢上这里。 因为这儿能满足他的怀旧情怀，相比那些正变得更加现代化的球馆，波士顿花园能让甘国阳想起刚进nba时的感觉，以及1986年第一次夺冠时的心情。 没有什么比第一次夺冠来的更记忆深刻，难以忘怀了。 客场更衣室里的香槟味道，4年之后依旧可以闻到。 波士顿花园球馆的上座率依旧很好，尤其对手是开拓者的话。 和1986年相比，波士顿凯尔特人的核心阵容依旧没有太大变化。 拉里-伯德、罗伯特-帕里什加上凯文-麦克海尔的前场三巨头老而弥坚。 后场丹尼斯-约翰逊留守波士顿，在1988年的扩张选秀中，为了留下约翰逊，奥尔巴赫付出了一个选秀权。 曾经稳定的首发五人中唯一离开的是丹尼-安吉，这家伙是个聪明人，眼看着大厦将倾，提前跳船请求交易，跑到菲尼克斯太阳去拿更大的合同，争取更高成就去了。 安吉离开后，凯尔特人补充的新鲜血液是雷吉-刘易斯。 这位1987年的22号秀，正逐渐绽放他的光彩，成为凯尔特人未来的希望和生力军。 当甘国阳站在场上准备开始比赛时，他和拉里-伯德调侃道：“你们首发加起来该有两百岁了吧，买保险了吗？我怕出事了我赔不起。” 伯德没有和阿甘多啰嗦，直接了当的送了他一条法克鱿。 阿甘是伯德难以搞定的人，后来伯德在自己出的很多本书都承认，通过阿甘，自己得到了深刻的反省，原来过去自己做人是那么的失败，那么的让人讨厌。 对赛前双方的剑拔弩张，两队球员早就习惯了。 甘国阳也早已习惯波士顿花园球馆球迷数年如一日对他嘘声不断。 因为你是凯尔特人的对手，凯尔特人球迷就要反对你甚至侮辱你，这就是这个城市的篮球逻辑。 尊重、互相欣赏这样的词是很少在这里出现的，甘国阳也觉得没必要，认为那是胆怯者为自己失败找寻的退路，输了可以争一个“虽败犹荣”。 那玩意儿甘国阳不稀罕，在他看来胜利者欣赏的目光，不啻于路人对乞丐的施舍。 他喜欢看到将对手击败后，原本嚣张球迷的痛苦和哀嚎，那是滋养他不断前进的动力和养料。 虽然凯尔特人阵容全面老化，帕里什都已经36岁了，不过今年凯尔特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1988赛季结束后，kc-琼斯离开了教练岗位，助理教练吉米-罗杰斯上位。 罗杰斯上任后，采取了“萧规曹随”的策略，作为kc-琼斯助理教练的他，在球队核心阵容没有大变化的情况下，肯定是沿用之前琼斯的大方针，只是做一些细微调整而已，不会有太大变化。 凯尔特人这套核心阵容拿过冠军，已经磨合了很多年，默契度极高。 上个赛季因为伯德受伤缺席，凯尔特人只拿到42胜的成绩。 本赛季伯德伤愈复出，状态好了许多，凯尔特人在进攻端回到了当年行云流水的畅快中。 在全联盟都减速、打阵地战，打英雄主义篮球的大潮下，凯尔特人继续坚持他们的篮球哲学。 依靠快速进攻，依靠流畅默契的团队配合，他们的场均助攻数是全联盟最高，有29.5次，足以说明他们的配合默契度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可以说，nba的篮球潮流会随着时代变迁不断发生变化，凯尔特人作为一只球队肯定也会因时而变，不过他们的篮球内核从奥尔巴赫经营这支球队开始，就一直没有发生过改变，是永远的团队至上，到目前为止一个得分王都没有，并在未来很长的时间内都不会有。 不过本场比赛，甘国阳再度向波士顿花园球馆的球迷展示了，什么叫历史潮流不以一小撮人的意志而转移。 任凭凯尔特人进攻多么流畅，传球多么默契，快速进攻多么犀利，开拓者就默默用他们的阵地进攻消耗着凯尔特人。 第一节、第二节，凯尔特人还能跟上节奏，甚至打出一些小高潮，在局面上获得短暂的优势。 但到了第三节，开拓者进攻越打越顺，甘国阳火力全开，手感一下子投开了，连中5个中距离。 在中距离打开后，甘国阳又连续杀篮下，左右开弓，连续勾手得分，帕里什在他面前老态尽显。 甘国阳单节12中11，罚球5中5，疯狂杀下27分，将他的得分爆发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在这种进攻效率面前，凯尔特人已经无法抵挡，哪怕伯德拿下31分，麦克海尔砍下22分，都无法阻止分差逐渐拉开。 甘国阳全场杀下了65分，拿到了本赛季的首个60+，在凯尔特人下山的道路上多踹了一脚。 在之前11月、12月和1月表现得温和平淡的甘国阳，全明星赛结束后，终于显露出了他锋利、狰狞的一面，这场65分也预示着开拓者正式进入赛季后半段，为季后赛积极做准备。 【“凯尔特人之所以一直没有得分王，是因为他们没有幸运的选中我或者迈克尔，不然这个记录早就被打碎了。” “所以这是一个厄运诅咒。”】 ————2025年出版，吴志雄撰写甘国阳传记《阿甘正传》，节选。 第五十六章 长河 【传奇是经过加工的素材，而不是被记录下来的事实。】 ————哈维-阿伦，《卡莱罗纳香颂》 许多年后当痴肥的肖恩-坎普回忆起新秀赛季那场和阿甘的正面对抗时，他早已失去锋芒的面孔泛起一层久违的光泽，眼神望向遥远的虚空，仿佛穿越回了风华正茂、青春年少的1989-1990，自己的新秀赛季。 “那是超音速和开拓者的赛季的第二次交手，第一次我没有得到上场机会，只能在场边看着，开拓者非常强大，阿甘更是令人生畏，但我跃跃欲试。” “第二次是在全明星赛后，我对自己有了更多信心，因为麦克丹尼尔受伤，所以我首发登场，在场上直接面对阿甘。哇哦，他身体强壮的像一辆蒸汽火车，是卡尔-马龙的放大版。” “一整场他都在和我说垃圾话，应该是开局时我的一个扣篮惹恼了他，他的垃圾话一向厉害，他和我说‘我才是扣篮王’，‘你的扣篮像猴子摘香蕉’。” “那时候只有阿甘敢在比赛中称呼黑人球员猴子，放到现在，简直不可想象。” “中场休息的时候，阿甘和我说‘和你对位太无聊了，下半场我要一直用左手，你注意点，好好防’。” “然后下半场他用左手在我头上拿了30分。扣篮，挑篮，勾手，抛投，上篮，都是左手……我完全无法阻挡他，他像钢铁一般无法撼动，无法阻挡。” “他在第三节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左手超远距离的勾手，我们的防守不错，把开拓者逼到了24秒的最后一秒，球最后给到阿甘手里，已经没有时间了。阿甘就在三分线内一步，转身，抬腿，用一个古典的大勾手完成了这次不成功的进攻。” “大家都想冲到篮下抢篮板，可是球空心落入了球网中，你能想象所有人的眼神里都是惊讶。我站在离阿甘一步远的地方，我当时很想和阿甘说，你能不能再表演一次，这个球怎么投进的？” “我私下里这么试着出手过，连篮板都碰不到。” “我的屁股在波特兰被爆开了花。” 已经退役的肖恩-坎普回忆了自己新秀赛季和甘国阳的一场比赛对抗，在他的叙述中，阿甘一如既往的用戏剧性的手段摧毁了对手，这是他职业生涯大部分时间都在做的事。 伯德、乔丹也都喜欢这样做，教训那些刚进联盟的新人，让他们感受一下nba的强度。 不过很遗憾的是，坎普的回忆并不准确，事实上很多球员对过去比赛的记忆都是错误的。 在数据上，出场时间，或者场次上，总是会有夸张、遗漏、错乱、张冠李戴的情况出现。 尤其是漫长的常规赛，球员和观众像一起吃了一顿麦当劳大餐，他们会对某个汉堡的味道留有印象，但到底吃了多少根薯条，没有人会知道。 关于坎普叙述中的这场比赛： 首先，全明星赛后开拓者和超音速的比赛是双方在1989-1990赛季的第三次交手，而不是第二次。 其次，麦克丹尼尔并没有受伤，他首发登场，而肖恩-坎普作为替补内线打了21分钟，在小部分时间里对位阿甘。 第三，阿甘在这场比赛中没怎么和坎普说垃圾话，事实上阿甘和乔丹、伯德不太一样，他没有教训新秀的恶趣味，除非这个新人主动找死，他会给对手一个痛快。 坎普是个有潜力的新人，但他并未引起阿甘的重视，他更不会全场盯着坎普说垃圾话。 坎普在回忆的时候显然将自己整个职业生涯遭遇阿甘时的痛苦，浓缩到了这一场比赛中。 坎普有一点记的没错，阿甘在下半场全部用左手完成终结，并且命中了一个压哨超远距离左手勾手，这个记忆是正确的。 甘国阳这么做是因为觉得和超音速的比赛有些无聊，同时泽维尔-麦克丹尼尔整场都很亢奋，试图挑衅阿甘。 阿甘便在下半场冲着麦克丹尼尔说：“下半场我会一直用左手，下一场我们要去芝加哥，我右手要留着打乔丹，打你左手就够了。” 在一旁的肖恩-坎普听到了这句话，记忆经过几十年的发酵，便成为了阿甘和他说的。 甘国阳在下半场靠左手拿下了27分，不是30分，全场拿下了45分，率领开拓者在主场轻松战胜了超音速，取得了全明星赛后的首场胜利。 虽然坎普的记忆出现了很多瑕疵，很多错乱，这或许和他长期使用大麻有关，他的脑子坏掉了。 但坏掉的脑子打乱了记忆的片段，却留下了正确的印象——阿甘在1989-1990赛季，正用他的巅峰状态统治联盟，统治赛场。 当然，现实往往不会像回忆那样迷人，人们总是记下激动人心的进球，选择性忽略一次次的打铁和糟糕的失误，除非这打铁和失误多到你无法忽略。 阿甘是个效率非常高，失误非常少的球员，他在赛场上的高效超过对手两个档次。 他不是百发百中的篮球手，世界上没有这样的球员，总要有投不进的时刻。 但每当比赛进行到一个重要的节点，所有球迷都意识到“这球必须要打进，打不进就要完蛋”的时刻，甘国阳总能站出来把球送进篮筐。 从1985年到1990年，他一次又一次的满足球迷的期待，他极少让喜欢他的人失望。 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因为对普通人而言，习惯失望是必须要养成的一种能力。 在不如意十之八九的人生中，如果有一个总是满足你期待的运动员，他产生的心灵能量是巨大的。 “他不只是一名篮球运动员，”混迹nba多年，后来成为espn资深篮球记者、总编辑、体育传记作家的吴志雄总结说：“在他之前，没有哪个运动员能像他这样，他打破了很多商业规律，冲破了很多歧视和种族偏见，成为了流行文化的一个标志，一个精神图腾式的运动员。” “这不仅仅来自于胜利和冠军，很多人只看到了表面，胜利和冠军当然是必要的，但更重要的是他的做派，他的亲密感，他的可靠性，他的忠诚度……嗯……他的成就很高，但他本人并不高高在上，相反他就在球迷的身边。你敢相信么，在一个种族隔阂严重的国家，在一个亚裔普遍受忽视的国家，几乎每个少年的家中都会有阿甘的海报贴在书房、卧室里，这是阿里、贝比-鲁斯都无法做到的。” “他塑造了一代美国人关于篮球，关于胜利的记忆，大家都亲切的喊他阿甘，或者桑尼，而不是他的大名。” 吴志雄在做这一总结时，将时间拉回到了1990年，2月15日，芝加哥体育馆。 在球员通道里，吴志雄在想办法挤进开拓者的更衣室，对甘国阳进行一次赛前采访。 开拓者在全明星赛后刚打完超音速，休息一天后，马上前往芝加哥，即将和公牛进行本赛季的第二场大战。 又一次甘vs乔，关注度一如既往的火热，客场更衣室被挤的水泄不通，吴志雄根本就进不去。 早在1985年第一次甘乔大战时，当时还是《洛杉矶时报》记者的吴志雄就对甘国阳进行了专访。 当时他收了avia和耐克的钱，帮助两家公司对两人的对决进行大肆炒作。 如今五年时间过去了，不需要媒体炒作，两支球队的对抗热度已经高到不可思议。 一个赛季两次的甘-乔大战，其中又以芝加哥战场的对决最引人瞩目。 因为在波特兰，实力本就占优的开拓者打客场作战的公牛，经常泰山压顶，不给公牛机会。 公牛只有回到芝加哥老巢，以逸待劳，方有和开拓者鏖战之力。 所以甘-乔大战，在芝加哥的比赛往往最为经典，总是能打出精彩名局。 赛前赛后，想要从两个巨星身上获得只鳞片爪的媒体记者数不胜数，这可是收视率和报纸杂志销量的保障。 早几年，吴志雄靠阿甘高中队友的身份在《洛杉矶时报》找到了一份记者工作，但受限于专业和肤色，这几年他的事业一直难有大的进展。 从阿甘身上捞得新闻行业“第一桶金”的吴志雄，不想止步于阿甘，不想总是挂着“阿甘前队友”的名号，靠写一些“阿甘秘闻”来糊口度日。 他有雄心壮志，想要做一个全面的，有深度的体育记者，要全面把握北美职业体育的脉络。 然而几年时间的辗转、碰壁让他发现，除了阿甘这根大腿，他没有任何可以倚靠的东西。 同时随着阿甘成就越来越大，吴志雄意识到，如果能深度挖掘阿甘的篮球人生，事实上就把握住了nba发展的脉络。 所以本赛季开始，供职于espn的吴志雄重新从一个小记者开始做起，继续跟踪挖掘甘国阳的篮球生活。 不过现在阿甘前队友的招牌可没那么好用了，因为甘国阳的前队友可太多了，围在他身边的人也太多了。 在吴志雄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看到了贝尔曼教练，他忙上去打招呼：“教练！鲍比！是我！” 贝尔曼看了眼吴志雄，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想起来是过去北侨中学篮球队的前锋吴志雄。 “大雄，你在球员通道干嘛？杰里-韦斯特给了你一份短合同么？” “别开玩笑了教练，我想赛前采访阿甘，可是我来晚了，都挤不进去了。” “你应该提前打电话约他，我现在进更衣室布置战术都需要进行预约，不然白板不供我使用。”贝尔曼自嘲道。 “预约的人太多，就等于没有预约。给我带个信吧鲍比，不如我约个赛后采访。” “算了，你跟我进来吧。”贝尔曼说着拉吴志雄挤进更衣室，他大吼着：“你们这群蝗虫都给我滚出去！一支球队只有12个人，我现在是改执教橄榄球队了吗？让一条路出来，让一条路！” 鲍比-贝尔曼一来，记者们开始让路，吴志雄跟在后面终于挤进了狭小客场更衣室的中心。 甘国阳穿着开拓者黑红相间的运动服，背靠着更衣柜，用一个很放松很自然的姿势站着，和每一个试图和他说话的记者聊天、谈心。 他几乎认识每一个媒体工作者，如果看到陌生的面孔，他会主动询问你是谁，哪个报纸或者电视台的，接着他会问之前的记者去哪儿了，怎么样了，或者谁谁谁的情况如何，仿佛一个熟人在和你聊家常，能很快让对方进入采访的状态。 他对记者们的控场能力和他在球场上一样，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幽默感，同时又具备威严的气度，让聊天的气氛控制在恰到好处的状态下。 在看到吴志雄时，甘国阳冲他招了招手，向众人介绍道：“这是我高中的队友，一个伟大的前锋，我不可或缺的四号位帮手。不过在进入nba后他似乎抛弃了我，这导致我们的四号位总是有问题，现在我不得不去四号位补缺了。” 记者们大笑起来，而吴志雄有些脸红，这两年他和阿甘的联络确实不够多。 现在他又找上门来，显然希望和甘国阳建立足够牢固，足够紧密的关系。 甘国阳找了个凳子坐下，让吴志雄也坐下，然后大家在赛前专注又舒服的聊了会儿天。 聊天的内容不是关于甘国阳和开拓者，而是关于迈克尔-乔丹和芝加哥公牛。 甘国阳很多时候会通过赛前、赛后的采访来了解一些其他球队的情报消息，为和对手比赛做准备。 吴志雄这几年没有做出什么大成就，但作为一个记者他跑了很多城市和球队，了解了很多球队管理层、教练和球员的内幕。 其中芝加哥、洛杉矶、纽约，都是吴志雄致力于打入的圈子——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他终究只能是个旁观者。 但正因为是旁观者，他能看到一些当局者无法看到的东西，这些都能给甘国阳带来一些启发和帮助。 “菲尔-杰克逊是个奇怪的教练，他喜欢在赛前敲手鼓，让球员们注意力集中。” “还有烧鼠尾草进行祈祷，这好像是一种印第安部落的魔法仪式，来清除不洁之物。” “公牛队内等级分明，乔丹处在金字塔的最顶层，而且杰克逊从不避讳这点，他会直截了当的告诉其他球员，乔丹就是球队老大，无可争议，无可置疑。” 1989-1990赛季，芝加哥公牛最大的变化来自于菲尔-杰克逊。 这个奇特的教练，为公牛，为乔丹注入了许多与众不同的东西。 在大多数篮球队，很多教练试图树立一种“在我这里一切都是平等的”观念，但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在体育界，在篮球界，在nba，平等是一种谎言。 菲尔-杰克逊直面这种谎言，并戳破了他，他告诉球员芝加哥公牛追求的不是平等，而是胜利。 要胜利，就要确立绝对的核心，就要有球场上下的老大，那个人就是乔丹，其他人按照序列各司其职。 甘国阳听到吴志雄和其他记者说的这些话，点了点头，他认可菲尔-杰克逊的这种真实。 同时他看向更衣室另一侧正在和彼得洛维奇说话的鲍比-贝尔曼，喊道：“鲍比！我们球队的老大是谁？” 贝尔曼瞥了一眼甘国阳，道：“我的球队，老大一定是你，阿甘！别他妈再问这种操蛋的问题，让一群人把你围在中间你很有快感吗？以后你去选总统好了！或者做个马戏团的小丑。” 甘国阳道：“我要是选总统，一定请你当我的演讲稿审核员，保证干净无比。”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紧跟着采访告一段落，球员马上要进入球场进行热身准备。 在离开更衣室时，吴志雄问阿甘：“阿甘，我想以后给你写一本书，把你的故事告诉所有人，告诉那些没办法经历你全部篮球生涯的人，有这样一个了不起的篮球运动员。” 甘国阳耸了耸肩，道：“那你应该要等很久很久才能写完这本书了，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吴志雄笑了笑，道：“我也这么觉得，我会诚实的记录下每一个瞬间，我有耐心一直跟随着你。” 吴志雄这是在朝甘国阳表忠心，而甘国阳拍了拍吴志雄的肩膀，表示接纳了他。 于是，吴志雄开始慢慢成为甘国阳身边核心圈层的一员，他致力于写一本甘国阳的篮球传记。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三十多年。 这条河太长。 第五十七章 高山 在芝加哥体育馆的主场更衣室内，情况和客场更衣室大同小异。 大量的媒体记者将更为宽敞的公牛队更衣间挤的水泄不通，包围在中央的是比赛前的迈克尔-乔丹。 在某些方面，乔丹和阿甘如此相似，他们都善于处理和媒体间的关系，用一种亲密的态度，利用这条中介桥梁，和球迷保持紧密的联系。 对于任何商业化运动而言，媒体的宣传都必不可少，他们是球迷的耳目，有些时候甚至是球迷的大脑，能代替球迷进行思考，引导舆论去赞美或者贬低一个球员。 乔丹和阿甘都是被赞美的对象，虽然他们身上不乏争议，但人们对他俩的喜爱溢于言表。 目前为止甘国阳取得的成就更高，三连冠已然震古烁今，各项记录更是光芒四射。 不过从今年《体育画报》等权威杂志的调查报告来看，支持和喜欢迈克尔-乔丹的人数更胜一筹。 原因是多方面的，国籍差别，打球风格，商业宣传等等，据推测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大家都希望看到乔丹能赢一次。 阿甘已经赢的太多了，如果总是一方赢，另一方输，那就不是势均力敌的对抗，就不好看了。 像魔术师约翰逊和拉里-伯德在总决赛两次相遇，各有胜负，他们在常规赛也是互有输赢，没有谁能够取得压倒性优势。 阿甘和乔丹在个人表现上各有千秋，是毫无疑问当下联盟内外线的领军人物。 但两人所在球队的战绩相差很大，去年两队第11次交手，甘国阳率领开拓者赢下了第9次胜利。 今晚是双方职业生涯的第12次对决，如果公牛和乔丹再输球，甘国阳将以10:2的战绩取得压倒性优势，胜场达到两位数。 乔丹在采访中已经不止一次被问，如何看待两队的战绩关系，如何看待公牛输多胜少的战绩。 早年间乔丹会很自信的说，“我们会在联盟打很久，总有一天我会赢回来。” 现在乔丹面对这个问题，会微微有些恼怒，但依旧坚定的回答：“留给我的时间还很多，而且我会在更重要的比赛中战胜他。” 甘国阳经常从记者口中得知乔丹的回答，他的回应总是一如既往的温暖人心：“未来是迈克尔的。” 以至于好多年后，avia专门拍了一则广告，结尾的广告语就是“未来是你的”，后被指讽刺迈克尔-乔丹。 乔丹和阿甘一样，喜欢坐在更衣柜前和许许多多的媒体朋友们聊天，然后通过他们的叙述了解开拓者当前的情况。 “波特兰人有着最多的社会主义国家球员，他们打得比赛模式和其它球队都不太一样，鲍比-贝尔曼特别看重数据的作用。” “萨博尼斯和阿甘是开拓者攻防的基石人物，但他们的后卫群在最近的比赛中发挥非常亮眼。霍纳塞克、波特、彼得洛维奇、库里、桑德斯，他们火力非常旺盛。” “萨博尼斯会受到犯规问题的困扰，而且他的防守经验还是不够丰富。而迪瓦茨在进攻中更具才华，但他缺乏速度和爆发。” “开拓者的锋线是最大的软肋，杰罗姆-柯西今晚的状态不会太好，他的手指受伤了。除了柯西之外，开拓者没有一个可靠、全能的锋线球员了。” “不，他们有。”乔丹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接着道：“如果阿甘去三号位的话。” 记者们都笑了笑，但随即笑声又消失了，因为乔丹没有在开玩笑。 甘国阳很少很少去三号位，但不代表他没有那个能力。 曾经的开拓者三高，甘国阳就是那个小前锋，他们的进攻纵横联盟无人可敌。 而且6尺10打小前锋并非不可接受，约翰-萨利6尺11在三号位一样可以风生水起。 “不过如果阿甘去外线，我会去对付他，桑尼总是能激发我防守端最好的一面。” 乔丹一边说着，记者们一边低着头在笔记本上猛记，这句话无疑将成为明天头条文章的重要内容。 就在乔丹和记者们侃侃而谈的时候，公牛的队友们在一旁冷眼旁观，斯科特-皮蓬偶尔会露出一些古怪的表情，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轻蔑，但又不敢直白的表露出来。 他在心里嘀咕，“我才是防守阿甘的关键，你能有什么用。” 这话皮蓬当然不会说出口，不过这并没有错，皮蓬是公牛对付甘国阳的关键人物。 在上一场比赛中，菲尔-杰克逊没有让皮蓬承担起协防甘国阳的重任，因为赛季刚刚开始，大家都在互相试探的状态。 随着赛季深入，公牛的三角进攻和团队建设确实取得了成功，他们在常规赛打得越来越好。 杰克逊有着不同于柯林斯的执教手段，他不是战术天才，不喜欢没完没了的设计各种套路。 他用他独特的价值理念捏合努力捏合这支充满天赋的球队，并且越来越受到球员们的尊重和爱戴——乔丹除外。 乔丹对杰克逊还是充满疑虑的，在公牛真正能和波特兰开拓者分庭抗礼之前。 球员们即将上场热身，记者们被要求离开更衣室，菲尔-杰克逊开始在更衣室内燃烧鼠尾草，并敲打起手鼓让球员们集中过来，召开赛前的作战会议。 这场比赛菲尔-杰克逊的策略和上一场甘-乔大战截然不同。 他在白板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名字：“gump”。 接着在这个名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霍瑞斯-格兰特问：“我们要杀死阿甘么。” 杰克逊摇头，道：“那你们不如杀了我。” 大家都笑了，和开拓者比赛，和平是很重要的。 杰克逊接着道：“我们要在防守中围剿阿甘，压制他的效率。” “鲍比-贝尔曼最喜欢效率，阿甘也是这个联盟最高效的得分手。” “我们不能让他在甜点区出手，我们要将他带入不舒适的进攻区域，逼迫他传球，不让他找到进攻感觉。还有，要祈祷他今晚手感不佳。” “我们要赢下比赛，我们要忘掉过去的失败，用一场胜利扭转我们面对波特兰人的劣势。” “他们过去比我们更好，但世界总是在变，我们在变得更好。” 杰克逊很诚实，他并不避讳阿甘的强大，以及防守他需要很多运气，这是他作为主教练受到球员们拥戴的重要原因。 他是球员出身，他知道球员们在想什么，滔滔不绝的雄辩家固然可以短时间激励大家赋予所有人能量，但一个真诚实在的教练，一个真心实意点出问题，解决问题的教练，才能让球员真心为他效力。 接着，杰克逊点名要求斯科特-皮蓬和霍瑞斯-格兰特两人协助比尔-卡特莱特防守阿甘。 卡特莱特是个经验丰富，作风强硬的中锋，但在上一场对阵开拓者的比赛中，被甘国阳完爆，攻防两端全部挂零。 如今阿甘去到四号位，按理说卡特莱特应该对位萨博尼斯，哪知道杰克逊并不准备放过卡特莱特。 他要求卡特莱特主防阿甘，可以分散一部分注意力给萨博尼斯，然后皮蓬、格兰特会全力应对阿甘。 这是迪克-莫塔开发的对付阿甘最有效的策略，一定要依靠灵活有力的锋线球员，对甘国阳进行最及时、最无情，最不顾一切的包夹，才能勉强压住阿甘恐怖的火力，降低他的效率。 斯科特-皮蓬在新秀时期就展现了他出色的内线协防能力。 超群的身体素质，出色的意识，赋予了他防守端的全面性。 而霍瑞斯-格兰特同样是个防守潜力出色的四号位，虽然在尺寸上略微吃亏（号称6尺10实际6尺9左右），但也带来了灵活性上的优势，让他可以兼顾内外线。 相较而言，查尔斯-奥克利是个更纯正的内线，杰里-克劳斯正是看重格兰特的潜力，将奥克利交易去了尼克斯，留下悉心培养格兰特。 由此带来的问题是：乔丹总是看格兰特不顺眼。 当杰克逊要求格兰特盯阿甘时，乔丹不屑道：“他会被阿甘撕碎，然后一口口吃掉。” 格兰特面对乔丹的否定，很直接的回应道：“我不会，我会遏制他。” 乔丹用锋利的眼神望着格兰特，道：“那你最好让自己活下来，我会提醒阿甘给你点压力。” 格兰特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去，避开乔丹的目光，这是服软的表现。 在公牛队内没有人可以挑战乔丹，心里不服很正常，但明面上乔丹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菲尔-杰克逊没有阻止乔丹对队友的教训，因为这正是他想看到的。 他告诉所有球员，乔丹是绝对的老大，不是为了讨好乔丹——这是杰克逊和道格-柯林斯的区别，柯林斯总是想讨好乔丹。 杰克逊这么做是为了告诉乔丹：“你是老大，所以你要做表率，你要做最多的事，承担最大的责任。很多普通球员不需要承担的事，你必须承担，包括激励队友的成长。” 当年乔丹在84年美国奥运代表队时，鲍比-奈特就是这么给乔丹定位的。 你是球队的核心，出了事我只骂你，因为你作为领袖没有把队伍带好。 所以在芝加哥公牛，“老大”不仅仅是一个荣誉，不仅仅意味着特权，还意味着无限制的责任和最沉重的负担。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句“阿甘的名言”，将一直伴随着乔丹的篮球生涯，督促他不断前进。 本场比赛杰克逊让皮蓬和格兰特对付甘国阳，其中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敦促两人的成长。 菲尔-杰克逊用一种发展的眼光看待公牛队的建设，常规赛对他而言不仅仅为了刷战绩，年轻球员的成长进步同样重要，甚至比战绩更加重要。 一个只看中当下战绩，不看重球员成长和未来发展的教练，注定只能是一个过客型教练。 菲尔-杰克逊对自己的定位可不是过客，他有着很大的野心，他要用自己的篮球哲学在联盟达到成功。 和道格-柯林斯相比，杰克逊更加重视防守，虽然他带来了三角进攻，但本赛季公牛越打越好的关键原因在于他们的防守。 菲尔-杰克逊的全场紧逼和半场包夹防守，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对手巨大压力，造成对方失误。 在造失误的能力上，芝加哥公牛从上个赛季的场均造成对手15次失误，增加到了本赛季的17次。 他们对外线的压迫力仅次于底特律活塞，而且活塞靠的是野蛮，公牛并不，他们靠天赋、纪律和战术。 乔丹-皮蓬-格兰特的防守铁三角在凸显巨大的威力。 乔丹已经不需要磨砺，皮蓬和格兰特的防守还需要在比赛中得到考验。 阿甘无疑是全联盟最好也是最危险的磨刀石，应对得当，他能让你的球员快速进步。 使用不当，他会让你毁灭。 在临近上场时，菲尔-杰克逊告诉皮蓬和格兰特：“在你们面前的是一座高山，攀登上去，翻过他，你们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皮蓬和格兰特看着站在中圈附近和乔丹聊天的甘国阳，心中带着犹疑，又满怀着期待。 今晚他们能不能遏制住阿甘呢？ 如果可以，两人的信心将得到极大提升。 如果不行，好像也没什么，那可是阿甘。 —— 迈克尔-乔丹和甘国阳照例在赛前聊天打屁。 上一次甘国阳把乔丹当磨刀石，去磨彼得洛维奇。 一场比赛下来让彼得洛维奇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从那场比赛以后，彼得洛维奇踏实了很多，现在这位篮球莫扎特正在接受和适应自己的角色。 这场比赛乔丹和甘国阳一样，也想来个“金刀计”，把球队的防守计划告诉甘国阳，让他去磨一磨皮蓬和格兰特。 “今晚你会面对三人包夹，皮蓬和格兰特会全力对付你，你有麻烦了。”乔丹说道。 “为什么不让你来包夹我？杰克逊看不起你的协防能力吗？”甘国阳反问。 “不…不是的，因为…对付你，用不着我出手。” “这是年度最佳笑话迈克尔。我知道你想利用我，放心吧，我会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你上次也利用了我。” “我以为以你的脑子没办法意识到这点。” “去你妈的。对了，今晚我还是会打爆彼得洛维奇，让他做好准备。” “我替他谢谢你。” —— 比赛一如人们所料，比在波特兰的那场打得激烈的多。 公牛从第一节开始就展现了极强的防守侵略性，利用全场紧逼和半场包夹，不断破坏开拓者外线的传导球，切断甘国阳和外线的联系。 这是菲尔-杰克逊防守策略的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让皮蓬和格兰特对甘国阳进行全方位的包夹。 这两个年轻的家伙可能是全联盟最好的协防型锋线。 从一开始他们还略显犹豫，不够默契，到第二节轻车熟路，越防越有信心。 私下里，皮蓬和格兰特的关系极好，他们同一年进入联盟，在迷茫的新秀赛季他们同吃同住，互相扶持，携手度过了最难熬的第一年。 他们都钦佩乔丹，但又都厌恶乔丹，为了辅佐乔丹，他们牺牲了很多自己的光芒。 他们紧密的配合，在防守端给甘国阳造成了巨大的麻烦，整个上半场甘国阳几乎没有得到好的出手机会。 大量的三人包夹将他围困起来，公牛在将他往外线逼，朝远离篮筐的地方推挤。 甘国阳的中远距离投篮确实很出色，但再出色也不可能有三秒区那样的效率。 公牛不计代价的包夹迫使甘国阳不断传球给队友，而队友今晚的状态并不好。 芝加哥人高强度的紧逼防守和体育馆火热的氛围，让波特兰开拓者看起来孤立无援。 半场比赛，开拓者47:59，落后了芝加哥公牛队12分，甘国阳半场5投2中，只拿到6分。 乔丹却12中9，高效砍下21分，帮助芝加哥公牛建立了绝对优势。 中场休息时，乔丹冲着甘国阳大喊：“你让我感到失望桑尼！”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甘国阳回应道。 不过回到更衣室，甘国阳少见的给了更衣柜一拳，把柜子打凹了进去。 上半场他确实遇到了麻烦，皮蓬和格兰特非常快，补防非常及时。 甘国阳的传球也很及时，但问题是开拓者今晚的进攻感觉不好。 公牛一开始就上强度，导致开拓者外线手感投不开，屡屡不中。 而且菲尔-杰克逊非常大胆的选择放空外线，给开拓者三分出手的机会。 他就是在赌，赌开拓者的三分投不中，然后把防守资源都堆到甘国阳身上。 因为菲尔-杰克逊知道，对付阿甘你必须赌，想要面面俱到是不可能的。 霍纳塞克、波特和彼得洛维奇都浪费了不少空位机会，让甘国阳的传球、转移球化作无用功。 当鲍比-贝尔曼试图用战术和轮换调整，希翼在下半场扭转局面时，甘国阳打断了贝尔曼的布置。 他点破了本场比赛公牛的战略目的，其中包含着杰克逊的心理博弈手段。 他说：“这场比赛不是战术和轮换的较量，而是意志和心态的对抗，菲尔想用这场比赛扭转公牛对开拓者心理上的劣势，为以后在总决赛相遇做好铺垫和准备。” “未来几年，波特兰和芝加哥在总决赛必有一战，每个人都要有这样的觉悟。” 甘国阳的眼睛扫过整个更衣室，贝尔曼一言不发，将指挥棒交给了甘国阳。 “我是球队老大，输赢我要承担最大的责任。下半场，我会做出改变，你们要做的是把该死的球投进篮筐，做好你们该做的工作，剩下的交给我，ok？” 甘国阳语气很平淡，没有慷慨激昂，大家也都是轻轻点头，然后纷纷把手伸过来累在一起。 “芝加哥人还太嫩了，我会让他们知道，山到底有多高。”甘国阳说道。 —— 15分钟休息时间已过，下半场比赛继续进行。 开拓者在首发阵容上做了一个调整——米切尔-汤普森顶替手指受伤的杰罗姆-柯西首发，来到了四号位。 这样，开拓者在下半场采用了一个三高的阵型，让甘国阳去到了三号位。 菲尔-杰克逊没想到开拓者竟然真的会让阿甘去三号位，他们的前场高度突然难以企及。 甘国阳从中锋打到大前锋，现在还能打小前锋，让防守他的难度进一步增加。 第三节一上来，乔丹在中路接格兰特的传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公牛将分差拉大到了14分，全场最大的差距。 开拓者进攻，甘国阳在左侧接球，公牛的防守注意力全都被他吸引住。 他一个简单的分球给到米切尔-汤普森，汤普森左侧零度角中距离出手命中。 在芝加哥公牛队，乔丹最信任和中意的球员不是皮蓬，不是格兰特，更不是比尔-卡特莱特（因为奥克利的关系，乔丹一度很讨厌他），而是控球后卫约翰-帕克森。 帕克森在球场上和乔丹搭档时，最让乔丹觉得舒服，因为他不仅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更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这是最重要的。 米切尔-汤普森在开拓者扮演着和约翰-帕克森同样的角色。 他最受甘国阳的信赖，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以及不该做什么。 本赛季汤普森的地位在逐渐被萨博尼斯取代，可到了危急时刻，还是要这位老状元出面救场。 米切尔-汤普森就在防守中成功干扰了乔丹的投篮，甘国阳拿下篮板球，开拓者反击。 开拓者不再管萨博尼斯能不能跟上，他们需要抢分，所以汤普森迈开双腿快下。 在接到传球后，却又迅速分给了侧翼的甘国阳，甘国阳接球快速三分出手，命中！ 比分追到了51:61，只差10分了。 杰克逊没有叫暂停，他期望球员自己能解决问题。 尤其是格兰特和皮蓬，他们该怎么去防守阿甘呢？ 乔丹外线连续胯下运球过掉了霍纳塞克，切入中路跳起分球给到内切的格兰特。 结果格兰特的上篮遭到了萨博尼斯封盖不中，汤普森拿下后场篮板，波特接球快速推动反击。 甘国阳像nfl跑锋一般冲在前面，接球后中路直杀篮下，轻松扣篮得手——这时候的他是无可阻挡的。 甘国阳在利用快速反击和外线的投篮重新找回进攻感觉。 这是他区别于传统中锋的最大优势，他不会陷入三秒区的包夹泥潭。 他有方法挣脱出来，让对手的防守陷入困惑。 找到进攻感觉后的甘国阳开始火力全开。 关键是他的三分手感来了，这是最要命的。 萨博尼斯低位接球，分球给到弧顶的甘国阳。 汤普森为他做了挡人掩护，甘国阳三分快速出手命中。 乔丹利用灵活的步伐转身杀入内线，在遭到包夹前分球给到了弧顶的帕克森。 帕克森接球中距离出手，却被飞奔过来的甘国阳将球盖掉——来到三号位的阿甘，让公牛外线的出手压力骤然增加。 反击中甘国阳距离三分线一步的位置，接到霍纳塞克的传球再度出手。 球像炮弹一般飞出一道高高的弧线，然后精准落入了网中，声音清脆的像莱克星顿的枪声。 枪枪毙命，开拓者短短五分钟时间，将比分追成了65:65，打平！ 皮蓬和格兰特在第三节变得一头雾水，不去内线和低位的阿甘，他们应该怎么防？ 一个三分如此精准，拿下联盟三分王的中锋，他们应该怎么防？ 一个进攻手段可能比迈克尔-乔丹还要多，身体又是联盟最强壮之人的球员，他们应该怎么防？ 上半场结束，他们以为自己看到了峰顶，再努努力就能攀上高山。 第三节打了五分钟，才发现不过是在半山腰，峰顶依旧在云山雾罩之中，高不可攀。 一向喜欢让球员解决问题的菲尔-杰克逊也不得不叫了暂停。 再这么打下去，说好给皮蓬和格兰特磨刀的，可别把刀给磨断了。 暂停时，皮蓬突然对乔丹道：“迈克尔，该你去防守阿甘了，不是么？” 【在选秀前一天，我和霍瑞斯在酒店第一次见面。 我们两个有很多共同点，都来自南方的小镇——霍瑞斯在佐治亚州的米歇尔长大。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和我一样的渴望，同样的职业道德，上帝给了我们天赋，我们必须做自己该做的。 在生涯早期，刚进入联盟时，我们的友谊是至关重要的，我们俩一起进入了一个一无所知的新世界： 更激烈的比赛风格，更强大和更富经验的对手。 背靠背的比赛，漫长的飞机旅行。 记者随时准备抓住你最微小的错误来批评你等等。 在nba有太多东西需要适应，而我们俩的关系也在这种磨砺中变得越来越亲近。 我和霍瑞斯经常用“1987、1987”来互相问候，提醒自己我们的生活从那一年开始改变。 后来我们将问候语改成了“阿甘，阿甘”。 因为他也改变了我们很多，很多。】 ————2021年出版，斯科特-皮蓬自传《unguarded》，节选。 第五十八章 队友 皮蓬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迈克尔-乔丹时的情景。 那是在1987年夏天，在芝加哥卫星城迪尔菲尔德郊区的multiplex训练中心，皮蓬跟着当时的公牛主教练道格-柯林斯一起走进了训练场。 道格-柯林斯向正在训练的公牛球员们介绍皮蓬，说这是球队的新秀，想和大家打个招呼。 当时健身房里有三个人，一个是乔丹，还有两个是皮特-迈尔斯和赛达莱-特雷特，皮蓬认识皮特-迈尔斯，他来自阿肯色州的小石城大学。 皮蓬和他一起参加过小石城的夏季联赛。 正当皮蓬想和迈尔斯打个招呼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乔丹的声音。 他说：“哦谢特，我们又多了一个从阿肯色州来的男孩。” 言语中充满了讽刺和不屑，让皮蓬感觉到很尴尬，那时候他是个内向、沉默的南方男孩。 他久闻乔丹的大名，知道这位北卡天才在全美是多么的耀眼，在nba所向披靡。 那一刻皮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愣在那里手足无措，最后道格-柯林斯过来拍了拍他，示意他去更衣室换衣服，算为他解了围。 从那之后，乔丹就成为了皮蓬的一道阴影，乔丹的声音时常出现在皮蓬的梦里，像他们第一次说话时那样，搅得皮蓬不得安宁。 后来皮蓬用自己赛场上的表现赢得了乔丹的认可，他们经常在训练中对抗，在场上的配合越来越默契。 皮蓬从乔丹那里得到了很多帮助，球技突飞猛进，乔丹也开始尊重这个从阿肯色州来的乡巴佬，认定他是自己的好帮手。 但有一点从最开始就确立了下来，无法改变：皮蓬不喜欢乔丹。 在nba打球说穿了是一份工作，有很多人都不喜欢和自己一起工作的同事。 哪怕他们在工作中配合无间，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但离开了工作场合回到生活中，可能没有任何交集，甚至讨厌对方。 皮蓬和乔丹没有到互相厌恶的地步，但他们场下关系很一般。 乔丹是中产家庭出生，皮蓬是个乡巴佬，从两人第一次见面隔阂就产生了，并且永远无法真正弥合。 乔丹在公牛是唯一的核心，所有人都要围着他转的太阳，皮蓬知道自己只能做月亮，但他有一颗不甘的心。 尤其是看到德雷克斯勒在1988年夏天出走迈阿密做了热火老大，皮蓬内心深处一直留存着一份躁动。 只不过德雷克斯勒在波特兰已经功德圆满，三个总冠军在手，去迈阿密做老大拿大合同，人生无憾。 皮蓬不同，他还两手空空，需要冠军和优异的表现为自己争取一份长合同。 因此他只能将对乔丹的不服气深深埋藏在心底，场上场下都紧跟乔丹的指挥棒。 只有在某些特殊时刻，他心底的反意才会泛起，在平静的水面上冒出一些泡泡来。 比如，在公牛对阵波特兰开拓者，乔丹面对阿甘的时候。 皮蓬心里清楚，当下联盟能让乔丹破防的，也就那么三四个人。 伯德、托马斯、魔术师约翰逊。 其中伯德年纪大了，状态越来越不稳定。 魔术师约翰逊在西部，他和乔丹关系一直很好。 伊赛亚-托马斯让乔丹憎恨，活塞也比公牛强大，但论个人能力，乔丹每次打活塞都会爆种，他是压过托马斯一头的。 只有阿甘，能方方面面都稳压乔丹一头，只有他在面对乔丹时能用俯视的姿态对乔丹指指点点。 皮蓬当然知道乔丹和阿甘的私下关系极好，可是在球场上两人水火不容，并且每次甘国阳都能打压乔丹，可谓全联盟乔丹头号克星。 有这么一个克星“撑腰”，皮蓬内心自然躁动起来。 眼看着下半场甘国阳真的来到三号位，像高炮台一般连连命中，将比分扳平。 皮蓬心想迈克尔你赛前吹的牛皮呢？说好了阿甘去了外线，你会负责防守的呢？ 牛皮你要吹，事情我来干？你就这么当老大？ 所以暂停时，皮蓬脱口而出，迈克尔，该你去防阿甘了。 替补席上，公牛的球员都愣了一下，乔丹也是。 大家都望向皮蓬，皮蓬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老大赛前吹的牛皮，你作为小弟怎么能挂在嘴边呢？ 老大吹牛皮，成功了才能挂在嘴边夸。 一旦没成功，或者没有成功的希望，你就应该忘却。 皮蓬一下子没忍住，让乔丹陷入了尴尬中。 乔丹防守高大、力量型外线的效果一直一般。 他本来就是后卫，6尺6的身高可以打小前锋，但没有优势。 乔丹的动态素质非常强，可以说是nba历史第一档的存在。 静态也非常好，但相对于动态就要稍微次一些，起码比不过皮蓬。 所以皮蓬更适合去错位防守一些内线大个，而乔丹更多起到补防、协防、背后突袭抢断的作用。 如果让乔丹一对一硬碰硬去盯高大型球员，效果不会太好，也是对乔丹动态天赋的浪费。 乔丹不是没有防过阿甘，他总是想利用自己的动态优势冒险出击，希望能抢断得手。 但阿甘的护球相当出色，失误率更是联盟最低一档，乔丹很难抢断得手。 一对一的技巧，阿甘同样是联盟最佳，武器库之丰富，冠绝nba历史。 很多时候他只是不用，而不是不会，曾经有一次甘乔大战，甘国阳几乎用上了各种进攻技巧，打得公牛和乔丹都直摇头。 所以，一旦进入一对一单挑状态，乔丹是打不过阿甘的，这点多年前中国行时就证明了。 这是大个对小个的天然优势。 这些东西乔丹都知道，所以防守端乔丹会避免和阿甘正面冲突。 他喜欢在进攻端攻击阿甘，制造阿甘犯规，对开拓者内线进行杀伤。 这是战胜阿甘和开拓者的最好的策略了，坐在替补席的阿甘是最没有威胁的阿甘。 可是皮蓬一说“该你去防阿甘”了，乔丹脸上有点挂不住。 怎么办？自己赛前确实吹牛皮了，说如果阿甘去三号位，他会处理。 只是没想到阿甘真的跑去三号位投三分球，赛场局面已经扭转了。 本来大家都不会提这茬，乔丹会用自己的方式，用进攻，用杀伤来帮助球队走出困境。 可皮蓬这么一嘴，导致乔丹有点骑虎难下了。 如果公牛教练是道格-柯林斯，那他一定会叱责皮蓬，或者忽略皮蓬的鬼话，照顾乔丹的面子。 因为柯林斯是乔丹的头号舔狗，他在公牛执教的后期，每天工作的主要内容就是讨好乔丹，让乔丹舒服的打球，然后依赖乔丹拿下比赛。 菲尔-杰克逊同样依赖乔丹，但他不是柯林斯，他不是无条件呵护乔丹的保姆。 杰克逊一直在努力让乔丹学会分享，我承认你老大的核心地位，但老大也要分享，也要做和其他球员一样的工作，甚至要做的更多，承担更多。 在杰克逊看来，乔丹很多时候太过于傲慢，总是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 比如比尔-卡特莱特，这位强硬的中锋在联盟受到尊敬，可因为克劳斯用奥克利换他，导致乔丹一直对卡特莱特不够尊重。 乔丹讨厌这个看起来面面的大个子，并要求后卫在第四节关键时刻不要给卡特莱特传球。 而杰克逊却看到了卡特莱特的重要意义，他是公牛这么多年来第一比较稳定的低位得分点，一个可靠的7尺中锋，一个经验丰富，作风强硬的三秒区守护者。 所以有时候，杰克逊需要用一些手段来压制一下乔丹，让他低下头俯下身子，和自己的队友们站在一起。 “迈克尔，待会儿如果阿甘在外线拿球的话，你去防阿甘，阻止他，这是你的工作。” 杰克逊指着乔丹，要求他去防阿甘。 杰克逊不仅想让甘国阳磨皮蓬和格兰特，也想让阿甘继续磨一磨乔丹。 这叫物尽其用。 乔丹当然不会拒绝，防就防，又不是没被打爆过。 今晚乔丹特别特别想击败甘国阳，击败开拓者。 他不仅想赢球，还想在多方位的表现上压过阿甘。 防守上，策应上，尤其是作为领袖的气质上，他渴望超越。 没有什么比在球场上正面对决，更能实现超越的了。 临上场时，乔丹脑海中回想着过去和甘国阳单挑的画面。 阿甘的外线技术动作，进攻习惯，他了若指掌，只是实在太多，确实不好防。 “他喜欢走左侧，左突右投，他的三分出手很突然，出手时脚步上有一个习惯，不过他也有可能欺诈，假动作后接突破……总之，我会盯住他。” 乔丹在脑子里想的很多。 乔丹在外线主防阿甘，皮蓬和格兰特会协助防守。 理论上来说，这反而让公牛的防守更有目的性，不会像下半场前五分钟那样没头苍蝇乱转，被阿甘一波打懵圈了。 但理论是理论，实践往往是另外一回事。 暂停结束，乔丹先是在进攻中再度命中中距离，今晚乔丹的进攻感觉其实很好，投篮命中率极高。 开拓者偏矮、偏瘦的外线，导致他们对乔丹的防守压力不够。 而甘国阳在右侧45度要球，然后发现防守自己的竟然是乔丹？ “迈克尔，你疯了还是菲尔-杰克逊疯了，为什么会让你来防我？” “少废话，我说过，你在外线拿球我就会来防你。” “是吗？那我就去内线好了。” 说着，甘国阳接到球，迅速将球回给了波特，然后往篮下切。 公牛的轮转根本来不及，开拓者的传导球速度非常快。 甘国阳已经在肋部靠住乔丹，在皮蓬协防上来之前，接汤普森的传球，接球转身轻松勾手出手命中。 乔丹在静态上和甘国阳差距太大了，身高、力量、臂展，完全是不同位置的球员，这怎么防？ 进球后甘国阳嘲讽乔丹：“你们是弱智吗？我在外线你来防守我，可是我长腿了，我可以往内线跑的！” 乔丹摇了摇头，心想确实很弱智，怎么能被开拓者的战术牵着鼻子走呢？ 场边菲尔-杰克逊也很快意识到，让乔丹去防甘国阳是一件多么傻缺的事。 甘国阳不是傻子，面对乔丹的防守，他根本不会像人们想的那样，展现他的外线技巧，陷入和乔丹的缠斗中——以前上头的时候他会，现在他要赢球，不会这么干。 开拓者有着联盟最好的外线传导球体系，最好的外传内战术配合，球员间极佳的喂球默契。 简单的三传两导，甘国阳就能完成角色转换，迅速从三号位转移到低位，那时候乔丹将毫无抵抗能力。 双方依旧是平分。 乔丹在罚球线背身强吃霍纳塞克。 娴熟的背身技术配合假动作，转身后走中路，最后一个左手的上篮终结。 乔丹的腿像装了弹簧一样，一个看似普通的上篮，结果上篮出手点比篮筐还高。 他这就不叫上篮，而应该叫“下篮”，从上往下，篮球掉进了篮筐里。 他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躲避甘国阳的封盖。 甘国阳再度在外线持球，乔丹还是防了出来。 当甘国阳分球给霍纳塞克后，乔丹立刻和皮蓬进行了互换。 可是互换的瞬间，甘国阳又切入了篮下，霍纳塞克吊球到篮下。 甘国阳跳起接球，上篮，被皮蓬干扰不中，抢下篮板球，再上，被格兰特干扰。 球还是被甘国阳抓下，乔丹伸手拍掉了甘国阳手上的皮球，一片混乱中甘国阳依旧控制住了球。 最后第三次上篮，把球放进了篮筐，同时造成了比尔-卡特莱特的犯规，要加罚。 摩西-马龙式的野蛮打法，一个人打四个，将球送进篮筐，并杀伤了对手。 乔丹对这球很不满，他怒斥了比尔-卡特莱特，卡特莱特很是不爽。 两人发生了一些口头上的争执，杰克逊见状换下了卡特莱特，换上了威尔-普度。 鲍比-贝尔曼也进行了人员调整，用迪瓦茨换下萨博尼斯，继续保持三高的压制。 甘国阳加罚命中，继续得分，帮助开拓者反超1分。 接着，连续几个回合，公牛进攻端依旧不中。 而开拓者这边，甘国阳利用吸引力和自己的传导球，再度打出了漂亮的阵地进攻。 在面对乔丹投进一个中距离后，甘国阳和乔丹说：“迈克尔，你们下半场他妈的在干什么？你们的干劲和激情呢？为什么你会来防守我？你们的轮转呢？你们的反击呢？你们的快攻呢？等着被我逆转吗？” 杰克逊在场边吹了声口哨，示意改变策略，乔丹不要再防阿甘了。 对于这场比赛，杰克逊想得到的太多，他太贪婪了。 他想拿下胜利，想磨练球员，想积攒心理优势，想磨砺乔丹。 他想用鼠尾草驱散不洁，想用禅宗思想让球员们宁静，想用基督的狂热让球员们团结，又想用嬉皮士的不羁和球员们打成一片…… 总之，他的执教理念和他的人生一样，杂糅了许许多多互相矛盾，又有着内在统一的东西。 但这一切在绝对的篮球实力面前，都显得有些虚妄，阿甘像锋利的刀，能斩断一切。 乔丹不再傻兮兮的去主防阿甘，甘国阳的话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意识到，他和阿甘的斗争，从1985年开始就从没有发生过变化。 一直都是那样的简单，纯粹，像两个手无寸铁的拳手，一拳又一拳的互相攻击对手，直到其中一个倒下。 面对阿甘，除了勇往直前，别无他途。 明白这点后，乔丹抛下了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第12次全身心投入到和阿甘的大战之中。 两人的状态在第三节末端、第四节开始进入白热化。 杰克逊和鲍比-贝尔曼都放弃了战术上的布置，而是放手让两人去攻。 乔丹今晚的中距离精准无比，他的无球跑动接球出手，霍纳塞克根本无法防守。 而甘国阳充分利用自己三号位-四号位摇摆的迷惑性，不断在内外线之间来回，以此迷惑和摆脱公牛可恶的三人包夹。 比赛又一次成为两人表演的舞台，芝加哥体育馆的气氛随着比赛深入越发焦灼。 乔丹每一次命中投篮，现场都会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但很快，欢呼声就会被阿甘命中的投篮所盖过。 比赛进行到第四节关键时刻，乔丹在左侧三分线外单手持球面对彼得洛维奇。 在一连串细微但逼真的假动作后，乔丹一个漂亮的背转身从底线持球切入篮下。 在甘国阳的大手封上来之前，乔丹拔地而起，单手劈扣得手！ 这一球甘国阳最后让了，不然就是送乔丹一次2+1。 比分来到了94:95，公牛队反超了1分。 彼得洛维奇试图用三分球挽回颜面，但出手没有命中。 甘国阳在篮下抢到前场篮板，运球转身后，双手一个背扣得手！ 96:95，开拓者重新取得领先。 开拓者坚持一对一单防乔丹，不过最后阶段单防乔丹的不是别人，正是阿甘。 乔丹没有办法单防阿甘，但阿甘可以拉出来到外线单防乔丹——虽然效果也不见得特别好。 因为乔丹的爆发力非常强，他不是伯德，不是魔术师约翰逊，速度和爆发是他巨大的优势。 可是没办法，除了阿甘之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两人展开了骑士对决。 整个芝加哥体育馆都鼓噪了起来，乔丹运球，看着时间，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不到1分钟。 甘国阳压低中心，要防乔丹的突破，但乔丹在运了两秒钟球后，突然直接中距离跳投出手——今晚乔丹的中距离非常非常准。 球空心入网，准确命中，96:97，公牛重新取得领先。 芝加哥体育馆像爆炸一般，一个简单的中投，却让球迷们欢欣鼓舞。 这球命中公牛不仅取得了领先，乔丹也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50分。 在阿甘头上拿下的50分，这对乔丹而言意义重大。 此刻，哪怕是内心不服气的皮蓬，望向乔丹的眼神都充满了钦佩。 真的厉害，很多球员面对阿甘，出手压力是非常大的。 反正皮蓬自己面对阿甘，是不敢这样单打的，大概率吃帽。 开拓者没有叫暂停，贝尔曼同样将比赛交给球员。 彼得洛维奇还留在场上，此时控球的他利用速度突破了乔丹的封锁。 一路切入到篮下，吸引防守后给到中路切入的萨博尼斯。 萨博尼斯像排球里的二传球，手轻轻触了下球，拨给了侧面跟上的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拔起，迎着霍瑞斯-格兰特单手劈扣得手！98:97！ 萨博尼斯一如既往，可以灵性一传，给出非常漂亮的助攻。 甘国阳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40分。 在上半场只得到5分的情况下，他下半场已经爆砍35分。 菲尔-杰克逊也不叫暂停，球完全交给球员去处理。 开拓者球员都知道这球乔丹会打，但没有人可以阻挡他！ 左路突破，生突，迎着四名开拓者球员的防守，乔丹在空中一个后仰外加闪躲，避开阿甘的封盖，跳投出手，命中！ 进球后乔丹异常激动，奋力挥臂，98:99，公牛重新取得1分的领先。 但他没有得意忘形，而是立刻回防，此刻还留给开拓者最后8秒钟时间。 乔丹知道，阿甘有杀死比赛的能力，他不希望在芝加哥体育馆遭到绝杀。 贝尔曼手里还有两个暂停，依旧不叫，依旧交给球员，不给公牛布置最后一次防守的机会。 一向稳坐钓鱼台的菲尔-杰克逊终于坐不住了，站在场边大声指挥防守。 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底线发球，公牛全场领防。 波特快速过半场，利用萨博尼斯的掩护甩开盯防。 但一过半场，公牛开始压迫，开始包夹。 绝对不能失误！ 波特将球给到萨博尼斯进行过度。 此刻，萨博尼斯那双吸盘一般的大手，以及塔一般的身高，让他能控制住球，不会出现失误。 萨博尼斯转动着他的脑袋，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找寻阿甘，公牛球员的注意力都在阿甘的身上。 甘国阳就站在三分线附近，接到球就能发起攻击，乔丹、皮蓬、格兰特，眼睛都盯着他。 然而这时，萨博尼斯突然一个直塞球给到了篮下，给到了空切的彼得洛维奇的手中！ 彼得洛维奇躲过了乔丹的盯防，找到了公牛篮下的空隙，成功接到萨博尼斯的传球，上篮得手！ 进球的瞬间，比赛结束的蜂鸣器声响起，比分定格在了100:99，开拓者1分的优势绝杀公牛！ 芝加哥公牛突然死亡，被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的连线杀死，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进球后，开拓者球员欢呼着，拥抱着离开了球场，留下公牛球员和乔丹一起品尝失利的苦果。 又输了，又输给了开拓者，又输给了阿甘。 乔丹叉着腰站在场上，糟糕的情绪笼罩着他。 突然，一个人从后面搂住了乔丹的肩膀，随着他一道离开了即将散场的球场。 是皮蓬，他对乔丹说：“我们总会赢的，他们只是运气好。” 乔丹看了眼皮蓬，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并肩回了更衣室。 第五十九章 收棺 赛后开拓者的更衣室一片欢腾。 当记者们涌入房间，又要将阿甘围住时，甘国阳指了指坐在角落里的彼得洛维奇，说：“他今晚贡献了绝杀，生涯的第一个绝杀，你们应该去采访他。” 甘国阳很乐意将聚光灯让给自己的队友，虽然今晚他才是球队逆转获胜的关键，但致命封喉的一球毕竟是彼得洛维奇贡献的。 彼得洛维奇最近的状态和表现越来越好，越来越稳定。 本场比赛在关键时刻，贝尔曼没有上霍纳塞克，而是使用彼得洛维奇，正是对他作用的肯定。 虽然他在防守端、对抗能力上依旧有许多缺陷，他的进攻、传球都不够稳定，但他有一颗足够大的心脏，以及一击必杀的本能。 本场比赛他不仅贡献了绝杀上篮，全场10投6中，高效拿下14分，其中包括两个重要的三分球。 他是联盟中少数面对乔丹时毫不胆怯，明知不是对手却勇往直前，就是不服的后卫。 他值得上一次头条，获得一次专访。 面对围上来的记者，彼得洛维奇表情镇定，丝毫没有窘迫和慌乱，能有条不紊的回答记者们的提问。 在欧洲他是星中之星，对这样的阵仗早已习惯，他甚至觉得这一刻来的太晚了。 在被记者问到，为什么他的表现越来越好时，彼得洛维奇说：“感谢教练的信任，以及感谢阿甘的耐心和帮助。他是我遇到过最了不起的球员和领袖，他真的无与伦比。曾经我进入联盟的目标是超越他，现在我只想，接近他就好。” 彼得洛维奇度过了在nba的艰难时光，他正在找寻到属于他的赛道。 随着赛季的深入，开拓者东欧三人组发挥越发稳定，他们都是斯拉夫的天才球员，对篮球有着独到的理解和天赋。 彼得洛维奇是球队重要的替补，他的综合能力比波特、霍纳塞克要差，但得分爆发力强，攻击性十足，并且很有领袖气质，经常能打对手一个出其不意。 萨博尼斯没有成为人们理想中的第二个比尔-沃顿，但他高大、强壮的身材，灵巧的双手和机敏的篮球智商，使得他成为了阿甘身边优秀的攻防辅助手。 他和阿甘并不是互补关系，而是可以互相替代。 萨博尼斯可以说是一个除了身高体重之外，各方面都弱化版的阿甘。 反倒是迪瓦茨，才是和阿甘互补，两人风格截然不同，技战术侧重点也很不一样。 但不管和迪瓦茨还是和萨博尼斯，甘国阳都能搭配的很好，他们在球场上越来越默契。 在击败芝加哥公牛后，波特兰开拓者进入了一个快车道。 2月17号，开拓者前往底特律，客场大战东部第一的底特律活塞。 活塞队本赛季更换了新的球馆，离开承载了冠军回忆的银顶中心，搬到了全新的奥本山宫殿球馆。 活塞队的老板比尔-戴维森在球队取得成功后，给球队的投入是越来越大。 联盟第一架专机，豪华的阵容，还有这个能容纳22000多名球迷的现代化综合体育馆。 为了这座球馆，戴维森自掏腰包，赞助了9000万美元。 要知道，像这类综合体育馆，一般都是市政公共财政支出，老板们往往牵个头，从银行等金融机构借钱，或者向民间进行集资，自己出的钱并不多。 比如唐建国要为开拓者兴建新的球馆，他出镜率最高，新闻上哪哪儿都是他，可他其实快要破产，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全是市政、银行出钱，他再卖掉开拓者未来5年的季票，从球迷那儿筹集一笔资金，最终凑出了球馆建设费用。 从这点上能看得出来，比尔-戴维森要慷慨的多，自从1974年买下底特律活塞后，戴维森就倾注了很多心血在这支球队上。 最早活塞的主场科博竞技场只能容纳10000名球迷，戴维森不满意，将主场搬去了巨大的银顶中心。 戴维森还为活塞球员提供最好的训练设施，最先进的后勤管理体系，并带来了最早的球员专机，以及先进的，现代化的奥本山宫殿。 甘国阳和开拓者球员一进奥本山宫殿球馆，明显能感觉到这里和很多老旧的nba体育馆截然不同。 这里不仅新，而且装修设施都有一种现代化的感觉，球馆里还提供180套豪华套间，位于观众席的顶端。 这些豪华套间一经推出，它们的季票立刻销售一空，一些有钱的球迷甚至花钱长包，一年租金在35万美元以上。 价格的确不菲，但架不住有钱人多，而且有钱人看球确实非常需要一些豪华包间来保持私密性。 从奥本山宫殿开始，这种豪华套间立刻成为北美职业体育场馆的标配，90年代新建的各类综合体育馆都会配备豪华包间，而且在结构、设计上，和奥本山宫殿的大差不大。 从这点上来说，奥本山宫殿球馆，活塞老板比尔-戴维森是推动nba走向现代化、奢侈消费化的重要动力，为nba的扩张和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 当然，这并不影响活塞队在联盟的声名狼藉。 在1989年夺得总冠军后，活塞的声势达到了顶峰。 球队正式被冠上badboy的名号，在奥本山宫殿的每个夜晚，黑色骷髅旗都会在场上飘扬，警告客场球队，他们是凶恶的球场海盗。 底特律活塞靠着粗野的防守，凭一己之力扭转了联盟的打球风气。 正是从底特律活塞开始，nba从一个进攻型联盟，向着防守型联盟转型。 和湖人、凯尔特人相比，活塞并不是天赋最高的球队。 他们到目前为止没有展现出像湖人、凯尔特人那样的赛场统治力。 但正因为活塞天赋不是最高，球市也不是很大，球队也没有什么底蕴，所以他们向很多资质普通的球队展现了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打球打不过，你可以打人啊。 过去60、70年代，nba打人顺便打个球属于常态，一直到现在，哪怕在斯特恩的主导下暴力事件越来越少，球场越来越平和，基本上每个比赛日，还是会有小的球场冲突发生。 只是过去球场冲突不是为了赢球，单纯因为球场环境恶劣，球员素质低，联盟大环境不好。 底特律活塞不一样，他们是第一支将球场暴力作为赢球手段，并系统塑造了一种暴力赢球文化的球队。 所以查克-戴利和比尔-戴维森一样，是开创性的人物，将防守和非篮球手段完美融入到比赛中，以弥补天赋上的不足。 今年常规赛底特律活塞继续保持迅猛的势头，因为在扩张选秀中损失了维尼-约翰逊，导致活塞后场火力略有不足，战绩相较于上个赛季略有下滑。 而活塞之所以在扩张选秀二选一中，留下了里克-马洪，让维尼-约翰逊被挑走，就是因为他们要保留足够的前场力量，来对付阿甘。 这场东西部榜首大战，自然万众瞩目，联盟总裁大卫-斯特恩再度来到现场督战。 他来底特律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防止暴力事件发生，开拓者和活塞之间的“战斗”实在太多了。 但另一方面，球迷们非常期待两队相遇，然后大打出手，并能看到阿甘大开杀戒。 大部分球迷就是想看热闹，常规赛的胜负对很多人而言并不重要，激烈的场面才是群众们追求的。 随着活塞离开银顶中心，阿甘“银顶杀手”的绰号也将成为历史。 奥本山宫殿对他而言将是新的战场，也是未曾开垦的处女地。 不过这场双方打得还算中规中矩，活塞震慑于阿甘恐怖的战斗力，整场比赛在动作上都比较收敛。 活塞采用车轮战，派出兰比尔、特平、马洪、萨利、罗德曼等人轮番上阵骚扰对位甘国阳，并不停进行包夹。 如今的活塞队有着全联盟最傲人的前场资源，从高大肮脏的站桩中锋，到灵活多变的前锋，从强壮全面的大前，到长腿长臂的蜘蛛人，活塞队可以说应有尽有。 这一切都是为了对付阿甘，顺便也能伺候一下乔丹。 活塞的包夹比公牛更加凶猛，手上动作大，身体对抗激烈，很多球员都会吃不消，被扰乱进攻节奏。 今晚甘国阳的进攻感觉一般，外线投篮的手感好像在对阵公牛时都用掉了。 加上活塞对他进行严防死守，所以甘国阳改变策略，不停给队友传球、跑战术。 萨博尼斯在内线连连命中勾手，霍纳塞克一改上一场的颓势，不断利用阿甘的掩护中距离出手命中。 双方的比分犬牙交错，一直打到第四节决定胜负的时刻，特里-波特和彼得洛维奇各命中一个关键三分，一举奠定了优势。 随着阿甘在最后阶段连续盖掉伊赛亚-托马斯的跳投和梅尔文-特平的上篮，开拓者锁定胜局。 95:91，开拓者赢了活塞4分，两队常规赛战成了1:1平手。 比赛结束时，双方没有握手拥抱，而是直接从球场回了更衣室。 活塞队从上到下都清楚，波特兰人今年将再度成为西部冠军的热门候选。 在活塞队的卫冕道路上，乔丹和阿甘已经成为了最大的阻碍。 连克活塞和公牛这东部两大强敌，开拓者继续在客场高歌猛进。 2月19日，他们在客场轻松击溃新泽西篮网。 2月20号，客场背靠背，他们加时赛战胜克利夫兰骑士，取得了客场的四连胜。 虽然在克利夫兰开拓者出现了一些疲劳的苗头，整场比赛他们的外线命中率都很糟糕。 但依靠坚韧的防守，以及萨博尼斯、甘国阳在关键时刻连续的前场篮板球，开拓者还是涉险过关。 nba的旅途是疲惫的，再强大的球队也会被连续的客场赛程折磨的状态全无，输掉一些不该输的比赛。 上个赛季开拓者在客场吃尽了疲劳和伤病的苦头，因为他们替补席实在是缺人。 一旦某个球员陷入伤病、体能危机，或者今晚阿甘的状态不是特别好，他们就会在客场轻易输掉比赛。 今年不一样，弗莱舍的努力，杰里-韦斯特的操作，让开拓者的替补瞬间膨胀。 在没有损失89赛季核心球员的情况下，他们一跃成为了全联盟阵容最为深厚的球队。 经过大半个赛季的磨合，开拓者拥有一套稳定的10人轮换阵容。 像克里夫-罗宾逊这样充满天赋的三四号位摇摆人，在开拓者都捞不到太多上场时间。 开拓者的进攻天赋相当充沛，在三号位上他们更需要防守和辅助，所以桑德斯登场时间更多。 如此长的板凳席，如此深厚的阵容轮换，让开拓者在常规赛有了极大的容错能力。 在结束了东部四连客后，回到波特兰进行休整的开拓者继续他们连胜的势头。 从2月17日一直到3月10日，开拓者连战连捷，一鼓作气取得了15连胜的超强冲击波。 在这波连胜中，开拓者连克雄鹿、马刺、爵士、小牛、湖人、太阳、子弹等强队。 一直到3月12号，开拓者才在客场加时赛惜败给了丹佛掘金，结束了他们全明星赛后的连胜脚步。 在这场对阵掘金的比赛之前，来到丹佛的甘国阳去往卡尔文-奈特开的殡仪馆，参加了一场葬礼。 奈特本赛季被印第安纳步行者队签下，但饱受伤病困扰的他只打了14场比赛，在确定自己无法继续参加高强度的比赛后，决定退役，离开了nba赛场。 退役后，奈特正式开启了他的第二人生，回到丹佛生活，成为了一名牧师，并在阿甘的支持下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殡仪馆。 这场葬礼很悲伤，一个孩子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发作，在未成年时便夭折，离开了这个世界。 奈特用熟练的仪式，和深沉的劝慰，尽力安抚了悲痛欲绝的父母，帮助这个孩子走完了凡世的最后一程，他在墓地旁的树上挂了孩子生前最喜欢的玩具，当它们在风中飘荡时，仿佛受到了灵魂的抚触。 甘国阳穿着黑色的西服，带了一朵白色玫瑰送给孩子和他的父母，之后又捐了一笔钱给当地的先天性心脏病治疗基金。 孩子的父母认出了阿甘，他们感到很意外，甘国阳安慰他们说：“你们的孩子一定会去一个更美好的地方，没有病痛。他会生活的很好，有新的，快乐的人生。” 葬礼结束后，甘国阳避开媒体的侵扰，坐着奈特的林肯灵车回酒店。 “谢谢你桑尼，没想到你会来，你抚慰了他们，稍稍减轻了他们的痛苦。” “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毕竟殡仪馆也有我一份。你的仪式做的很不错，稳重肃穆，你的送葬天赋比篮球天赋要更好。” “我认为，在这方面，你的天赋比我更强，你很会安抚人的心灵，我期待有一天你也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入殓师，我想你一定会是最好的，和你在球场上一样。” 甘国阳笑了笑，道：“送葬这项工作，我已经在做了。这个赛季，我会将所有球队都埋葬，早早和他们说晚安，我会尽量干的漂亮。” 奈特咽了下口水，他知道甘国阳不是开玩笑。 赛季到目前为止，确实没有球队能阻挡开拓者。 他们的阵容太好，实力太强劲了，简直所向披靡。 虽然当天晚上，开拓者就输给了掘金终结了连胜。 但接下来开拓者又取得了8连胜，并以9胜1负的4月战绩完成了常规赛的收官。 最终他们取得了69胜13负傲人成绩，追平了1972赛季洛杉矶湖人创造的联盟历史最佳战绩记录。 他们几乎摸到了70胜的门槛，但最终为了保证核心阵容的健康，放弃了对记录的追求。 因为季后赛和总冠军才是波特兰开拓者唯一的目标，否则常规赛的努力都是泡影。 带着所有系列赛的主场优势，4月下旬，开拓者正式开启了他们1990赛季的季后赛征程。 为了这一刻，甘国阳已经等了一年时间。 而开拓者的新人们也将迎来季后赛的考验。 开拓者的首轮对手，正是实力不俗的丹佛掘金。 第六十章 Joker 4月22号，开拓者在纪念体育馆打完了本赛季常规赛的最后一场比赛。 他们在主场131:85，46分的超大优势狂扫来访的洛杉矶湖人队，以一个惊叹号结束了1989-1990赛季常规赛的征程。 湖人这边因为战绩早已追不上开拓者，所以最后一战选择放弃。 魔术师约翰逊、詹姆斯-沃西、拜伦-斯科特三大主力全都轮休缺席。 开拓者因为是最后一个主场收官，有机会追平湖人69胜的常规赛战绩记录，所以没有轮休。 而且甘国阳承诺过，只要没有伤病或者禁赛，自己绝对不会轮休，否则那些想尽办法买票来看他打球的球迷怎么办？ 纪念体育馆的主场门票可不好买，很多球迷哪怕有钱，一个赛季都抢不到一张门票。 所以对每个来到主场的球迷，甘国阳都要倾力奉献，拿出最好的状态投入到比赛中去。 轮休的湖人对上阵容完备的开拓者，结果自然是很惨烈。 开拓者12人全部登场，8人得分上双，其中克里夫-罗宾逊拿到了全队最高的21分。 一个相当完美的常规赛结束了，阵容齐整的开拓者，加上甘国阳强烈的复仇意志，让他们打出了nba历史最佳战绩。 湖人在常规赛的表现同样出色，在约翰逊和唐-尼尔森的带领下，他们拿下61胜21负的战绩。 这个成绩放在任何一年都是冠军级别的，但在开拓者的69胜面前有些不够看。 本赛季双方五次交手，开拓者4胜1负，是1985年来，开拓者面对湖人战绩最好的一次。 攻守已经彻底易形了。 同时，因为开拓者和湖人同处太平洋赛区，因此开拓者排第一，湖人就只能排在第三位。 排在西部第二的是圣安东尼奥马刺，大卫-罗宾逊的到来让马刺一跃成为西部强队，他们拿下了56胜的优异战绩，同样创造了马刺历史的最佳战绩。 犹他爵士、菲尼克斯太阳、达拉斯小牛、休斯顿火箭和丹佛掘金分列第四到第八位。 西部依旧笼罩在开拓者和湖人这两个巨人的阴影之下，其他球队能稍微露头，但总体感觉是暗无天日的。 在东部，底特律活塞以60胜22负的战绩结束常规赛，再一次拿到东部第一。 随着维尼-约翰逊被夺走，活塞的进攻有所削弱，常规赛的统治力略有下滑。 作为补充，底特律活塞在休赛期签下了爵士老将里奇-格林和曾经的凯尔特人夺冠功臣杰拉德-亨德森，来尽力弥补微波炉缺失后的进攻漏洞。 芝加哥公牛赢下了球队历史最佳的55胜27负，芝加哥公牛已经有了冲击总决赛甚至总冠军的实力和底气。 迈克尔-乔丹以场均33.6分的表现蝉联了得分王，而甘国阳继续他对篮板榜的统治——他以场均14.2个篮板的数据，超越第二名奥拉朱旺0.2个，连续第六年成为nba篮板王。 同样由于分区规则的原因，芝加哥公牛只能排在东部第三。 排名第二的是50胜的华盛顿子弹，查尔斯-巴克利成为子弹唯一绝对的核心。 外线的伯纳德-金在89-90赛季打出了伤愈复出后的最佳表现，场均22.4分，让他重新回到联盟优秀得分手行列。 凯尔特人、纽约尼克斯、密尔沃基雄鹿、克利夫兰骑士、印第安纳步行者分列第四到第八位。 随着老一代球星退役的退役，老去的老去，东部的格局正悄然间发生着变化。 以为得到摩西-马龙可以实力大增的亚特兰大老鹰今年季后赛都没有进。 波士顿凯尔特人依旧保留着前场三叉戟和丹尼斯-约翰逊，但伤病和老化摧残着他们的战斗力。 首轮他们将遇到年轻的帕特里克-尤因和纽约尼克斯。 雄鹿、骑士、步行者大概率都是首轮炮灰。 区别在于，雄鹿原来的架构已经破碎，正在重建边缘苦苦挣扎，进季后赛属于回光返照。 而骑士队交易走哈珀属于自毁长城，一个凯文-约翰逊一个哈珀，让骑士丢失了崛起的好机会。 不过骑士阵容底子还在，核心球员年轻稳定，未来几年依旧大有可为。 步行者则是另一番景象，这是他们队史第三次打入季后赛。 在经历了1989赛季的混乱后，步行者确立了雷吉-米勒为核心的年轻阵容，他们散发着蓬勃的朝气。 虽然首轮对阵底特律活塞注定没有胜算，但季后赛经历对年轻球员而言无疑意义重大，会成为他们成长道路上的重要一课。 不是每个球员都是魔术师约翰逊、阿甘、伯德，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站上最高舞台冲击冠军。 绝大多数球员都是跟随球队一起一步一个脚印的成长，迈克尔-乔丹如此，雷吉-米勒如此，很多很多天才球员都要如此。 杀入季后赛，在季后赛感受真正的nba强度，体会最强的篮球竞争，是很多年轻球员的必修课。 一个没有经历过季后赛考验的nba球员，算不上是真的有实力的球员，他的数据、荣誉，都不会得到真正的认可。 对开拓者而言，虽然他们取得了69胜的战绩，却依旧有一批年轻人要迎接第一次季后赛的洗礼。 东欧三人组，克里夫-罗宾逊，安东尼-梅森等人，在季后赛开始前，都悉心进行着准备。 彼得洛维奇抓住这两天时间泡在健身房里，希望能提升一点自己的对抗能力。 听说季后赛的对抗水平和常规赛截然不同，一旦适应不了强度，表现会很惨。 和彼得洛维奇一起训练的是安东尼-梅森，梅森对健身的热爱，给人感觉超过篮球。 萨博尼斯选择待在公寓里看录像，将之前常规赛、季后赛的比赛录像反反复复观看。 他看开拓者的比赛录像，也看掘金的比赛录像，还看之前赛季的比赛录像。 通过这些录像，他在脑海中不断构建球队的战术模式，找寻自己和对手的问题。 对职业球员而言，赛场经验需要不断刷新，因为篮球赛是不断变化的，没有一个定式。 迪瓦茨没有去健身房，也没有窝在家里看录像，而是跑去甘国阳家中做客。 由于开拓者内线充实，所以迪瓦茨本赛季得到的上场机会并不多。 然而迪瓦茨的实力却有明显进步，原因就是和甘国阳练的太多了。 迪瓦茨现在是甘国阳指定的头号陪练，之所以不练萨博尼斯，因为萨博尼斯25岁趋近成熟，各方面都定型了，他更需要的是篮球思维方面的指导和细节打磨。 而迪瓦茨才21岁，很多地方尚未定型，是一块值得雕琢的毛坯璞玉。 所以贝尔曼吩咐甘国阳花很多时间和精力给迪瓦茨开小灶，塑造他的技术和打法。 当迪瓦茨逐渐适应阿甘的折磨时，他会发现面对联盟任何一个内线都会很轻松。 如今两人的关系相当好，迪瓦茨会带着自己的妻子上门拜访。 迪瓦茨很健谈，不像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那样沉默、专心篮球。 当开拓者到客场去打球时，迪瓦茨的妻子斯内扎娜会经常到甘国阳家探望王抚西。 王抚西自从有了孩子后，可供自己支配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虽然家中有保姆、家政，有保镖，带孩子的事不用太操心。 但当了母亲感觉还是不同，心中时时刻刻都牵挂着孩子，神经无法彻底放松下来。 有段时间，甘国阳一直在外打客场，王抚西因为失眠和惊醒，导致神经衰弱。 斯内扎娜得知后，就经常上门陪着王抚西，帮着她照看孩子，提前学习一些育儿的知识。 迪瓦茨和斯内扎娜已经在备孕，准备明年也要一个孩子。 友人的陪伴让王抚西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不过随着季后赛的临近，她又焦虑起来。 她和斯内扎娜吐槽说：“每次一到季后赛，他就像进入了穆斯林的斋戒，不会再和你同房，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比赛中。赛前要准备，赛中要全力以赴，赛后要总结，一切都围着比赛转。常规赛的时候他还会抽时间陪陪我和孩子，我们一起参加很多活动。到了季后赛……这是他的圣战，除了队友，都是敌人。” 斯内扎娜悄悄问：“那你会不会希望，他打不进季后赛？” 王抚西说：“我们高中时就认识，他总是能拿冠军，打到决赛。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能恋爱吗？因为大一他坐了一年球监，没有参加正式比赛，我们能互相通信、约会、恋爱，所以才在一起了。后来当他开始比赛…那是1983年，一直到今天，他几乎将能打的比赛都打满，能拿的冠军就拿下。不过好在，每年有一个夏天可以休息。就怕哪天他要为国家队效力，连一个夏天都要被夺去。” “不过…我还是希望他赢，能一直赢下去，那时候我们说好了，我会永远支持他。” 斯内扎娜看着王抚西，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光辉。 这种光辉并不是她自身发出的，而是有人照耀着她。 季后赛休息这几天，甘国阳抽出有限的时间陪伴家人，给家里人做菜做饭。 在家中的阿甘和球场上截然不同，他温和、细致又耐心，能看到很多甘有为的影子。 作为有钱有名的球星，很多事都能用钱解决，身边可以有一大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可用。 但甘国阳还是尽力做一个普通丈夫应该做的事，尽量参与到家庭生活中，在客场比赛时他每天都会打电话回家，有了儿子以后每次回来他都会花时间抱抱孩子，给他冲奶粉，换尿布，哄他睡觉。 身材魁梧，力量联盟第一的甘国阳，第一次抱甘文山时，手足无措的像个小丑，生怕巨大的力量伤到孩子。 现在他已经非常熟练，可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哑铃锻炼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 迪瓦茨这两天跑到甘国阳家里，蹭吃蹭喝陪聊天，并在后院的篮球场上切磋一番球技。 面对即将到来的季后赛，迪瓦茨还是有些紧张的，所以他问甘国阳，应该怎么打季后赛。 甘国阳给了他两条宝贵的建议，“第一，新人在季后赛最重要的是不犯错，哪怕你无法发挥正向作用，也绝不要做负面作用。常规赛你可以打得有想象力一些，那是表演，是为了提升磨炼，季后赛是战争。” “第二，季后赛的赛场会很紧张，如果你拿到球，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你就把球给我。” 迪瓦茨牢牢记住了甘国阳的教诲，导致三天后在对阵丹佛掘金的首场比赛中，迪瓦茨替补登场，把球传给了坐在板凳席上的阿甘，贡献了一个目瞪口呆的失误…… 这成为了迪瓦茨职业生涯最小丑的一次传球。 不过这并不影响开拓者和掘金的战局，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 大到在系列赛开始前，掘金主帅道格-莫在新闻发布会上直言：“这轮系列赛我们没有机会击败开拓者，我们的赛季已经结束了。” 道格-莫已经在丹佛呆了整整10个赛季，成为目前nba在同一支球队执教时间最长的教练。 没有人想到，这个“疯子”能在一支球队呆这么久，并且他在掘金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10个赛季中，道格-莫率领掘金9次打入季后赛，唯一没进季后赛是他执教的第一个赛季，1980-1981赛季，那时他中途接手掘金，球队已然大势已去，怪不到他头上。 剩下的赛季，道格-莫用他独树一帜的执教风格，让掘金成为了季后赛常客。 道格-莫不仅率领掘金取得了出色的成绩，他更是用自己的执教方式塑造了掘金这个球队的风格气质。 未来几十年里，掘金将一直都是一支疯狂、坚韧，血管中流淌着进攻血液的球队。 在1985赛季，道格-莫曾经因为他的“60分”言论遭到甘国阳的屠戮。 本赛季明知赢不了系列赛的情况下，道格-莫“投降输一半”，早早表明没有赢的可能。 希望阿甘和开拓者能手下留情，下手不要太黑太狠，互相留点面子。 作为老对手，也是老朋友，甘国阳倒是真的手下留情，首战开拓者主场拿下，只赢了掘金10分。 第二场109:121，赢了掘金队12分，到了第三场来到科罗拉多高原，双方三节打得有来有回。 到了第四节，甘国阳单节15分，一波发力战胜掘金拿下比赛，同时系列赛3:0轻松击败掘金队，毫无悬念的晋级西部半决赛。 而这场比赛结束后，道格-莫结束了他在掘金的执教生涯，离开了工作十年的城市和岗位。 在宣布自己被解雇后，道格-莫和他的妻子“大简”享用了香槟，庆祝人生某个重要阶段告一段落。 多年后，丹佛掘金为道格-莫颁发了一件号码为“432”的特殊球衣，代表他在掘金取得了胜场数，并将其退役，以表彰他为球队做出的重大贡献。 作为丹佛的第一代“joker”，他的小丑灵魂与掘金永在。 【1961年，当道格-莫伊在北卡打球时，焦油踵队发现他们和理查德-尼克松乘坐同一班飞机。 尼克松当时是美国副总统，世界上最知名的人物之一，尚未因水门事件身败名裂。 北卡教练弗兰克-麦奎尔向尼克松介绍了自己，并带着他走过过道，边走边介绍焦油踵队的球员们。 道格-莫有飞行恐惧症，当尼克松和麦奎尔走到他面前时，他正在看书分散注意力。 这可能是道格-莫在那个学期打开的唯一一本书，但对尼克松来说，这显然是聊天的话头。 他对道格-莫说：“这么爱看书，你一定是球队里的小学究。” 道格-莫打量了一会儿站在面前的这个人——他微微向前驼着肩膀，面容有些憔悴。 好像不认识。 莫又把脸埋进书里，并用轻蔑的语气对尼克松说：“你算老几，智者贤人么？”】 ————1988年《体育画报》11月刊第一期，布鲁斯-纽曼撰写《thejokeriswild（狂野小丑）》，节选。 第六十一章 帮你教训他 实力不俗的丹佛掘金在波特兰开拓者面前没有走过三招，0:3被横扫，开拓者轻松晋级。 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鲍比-贝尔曼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喜色，首轮对开拓者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他们的目标也绝不是过首轮。 对阵掘金的系列赛，甘国阳的表现当然是无可指摘，他都没有出全力，对手已经倒下了。 他永远都不用教练组操心，他是球队最稳定的基石。 贝尔曼的考察目标主要放在几个新人球员身上。 首先是萨博尼斯，他在季后赛中展现了非常强的取分能力。 常规赛萨博尼斯场均11.3分，6.7个篮板球，还有1.9次封盖、1.5次助攻。 首轮面对掘金，三场比赛萨博尼斯的场均得分抬升到了15分，其中第二场拿下了21分。 他高大的身材和优秀的手上技术，让他在篮下的终结能力非常强。 甘国阳给他喂的一些内传内、高位策应传球，他大部分都能放进篮筐。 当然，这和掘金内线薄弱有一定关系。 在苏联队打球时，萨博尼斯就是一个非常好的篮下终结点，是苏联传球进攻体系中重要的一环。 很多人会小看了那些吃饼的内线，认为饭喂到嘴边，张嘴就能吃下去，换个人喂也能吃到吐。 但作为体系中临门一脚的那一下，篮下终结是很重要的，因为一旦终结失败，前面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 相反，终结能力强，哪怕前面的战术运转不是很顺畅，导致机会不算太好，但还是有办法将球送进篮筐，这就是事半功倍，提升了战术容错率。 甘国阳就有着到了篮下，几乎百分百把球送进篮筐的能力。 这也是他得分如此高的原因，战术球成功率特别高。 不是战术的机会，硬给你打成了机会。 像这样优秀的终结点，当然是越多越好。 此类内线双塔一旦成型，威力是非常恐怖的，容错率会非常高。 所以从这个系列赛开始，鲍比-贝尔曼和杰里-韦斯特有了提升萨博尼斯战术地位，将他和阿甘并列，打双塔+后卫群体系的想法。 让他成为球队的二号人物。 当然，89-90赛季，萨博尼斯依旧是配角。 同时，萨博尼斯暴露出了防守端的一些弱点。 在更高强度和速度的季后赛，他的速度会跟不上。 本身萨博尼斯的速度、爆发和弹跳，在他这个身高、体重，已经是顶尖了。 可惜之前连续的大伤，导致他的步履变得缓慢许多，爆发力更是不如20岁。 在nba到处都是顶尖球员，略微的迟缓都会导致防守失败。 掘金这种快速进攻型球队，让萨博尼斯在某些回合打得颇为狼狈。 而且萨博尼斯大防小明显吃力，法特-利夫一旦错位打萨博尼斯，会让他顾此失彼。 好在开拓者有阿甘，他能扫荡外围，萨博尼斯在三秒区的护筐、后场篮板保护，依旧是联盟一流。 在阵地战中，掘金几乎找不到什么办法能接近篮下，阿甘和萨博尼斯联手的三秒区防线相当坚固。 贝尔曼坚信，假以时日，萨博尼斯和阿甘的篮下组合，会是nba最恐怖的防守组合。 相较于萨博尼斯，迪瓦茨的表现就不尽如人意。 那个传给板凳席甘国阳的传球，让迪瓦茨被队友们嘲笑了一个礼拜。 并且在未来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了nba知名的笑料，加入各种搞笑集锦中。 倒不是迪瓦茨实力不行，而是硬碰硬的季后赛，迪瓦茨有些没跟上节奏，没有适应。 并且甘国阳和萨博尼斯发挥稳定，老将汤普森是内线第一替补，留给迪瓦茨的上场时间比常规赛要少很多，他没有发挥的机会。 但贝尔曼和韦斯特很是看好这位南斯拉夫中锋的未来，他有着更强的可塑性。 他的风格和阿甘、萨博尼斯都不一样，那两个家伙球风刚猛，大开大合。 迪瓦茨却是粗中有细，慢中有快，球风油滑、灵性。 杰里-韦斯特相当欣赏迪瓦茨，他现在很庆幸当初湖人没有同意爱德华兹的那笔交易。 萨博尼斯+阿甘+汤普森，这个内线当下完全够用，迪瓦茨代表着开拓者的未来。 相较于韦斯特欣赏迪瓦茨，鲍比-贝尔曼更加欣赏彼得洛维奇。 常规赛贝尔曼给了彼得洛维奇不少上场时间和机会。 场下彼得洛维奇是除了阿甘之外，训练最刻苦的球员。 在一个赛季高强度的疲劳常规赛后，彼得洛维奇的身材相较于赛季开始时，反而强壮了一些。 说明他在赛季中训练量很大，吃的很多，为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对抗能力。 但在季后赛对阵掘金的比赛里，他的表现只能说中规中矩。 波特和霍纳塞克的稳定表现，让彼得洛维奇没有太大的发挥空间。 甘国阳传授给迪瓦茨的经验是很有道理的，在季后赛最重要的是稳定，在没有亮眼发挥的情况下，最起码不能成为漏洞，不能有太大的副作用，不能成为球队阵容上的短板。 因为季后赛针对性非常强，你成为短板，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都会成为对手针对的对象。 你进攻不行，对手就死命的放你，造成其他球员防守压力大增。 你防守不行，对手就一对一单吃你，把你打成防线上的漏勺。 彼得洛维奇在进攻中天赋颇高，而且激情四射，敢于出手。 问题是他的防守着实不怎么样，一旦上场很容易成为对手的突破口。 其中首场比赛，彼得洛维奇在面对丹佛掘金新秀托德-利希蒂时，被拿下了22分，防守端被打的颇为难看。 利希蒂是89年的新秀，他身材不高，但结实、强壮，右侧底角的投篮非常精准。 在反击中他敢于冲杀篮下，挑战阿甘和萨博尼斯的防守，虽然挨了帽，但也能打进并造成犯规，给开拓者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利希蒂的发挥虽然无法扭转战局，却也给开拓者敲响警钟——他们的后场防守问题在季后赛会被放大。 后场身高一般，对抗一般，篮板、封盖都很普通，没有真正的大闸，意味着开拓者的内线要面临更大的防守压力。 杰里-韦斯特签下迈克-桑德斯，已经是尽力在弥补这个短板。 而桑德斯的表现只能说中规中矩，任劳任怨，但确实缺乏锁住对手外线火力点的能力——他要有那个能力，开拓者也不可能签下他。 有阿甘在四号位扫荡、辅助，后场压力会好很多，可一旦甘国阳受困于犯规，或者他要在进攻端承担更多压力，后场防守的漏洞和问题就会越发明显。 当然，任何一个球队都有弱点，没有六边形的球队，就看你如何在季后赛中扬长避短。 开拓者的后卫群虽然防守问题多多，可他们的进攻火力也是联盟顶尖，远射能力非常恐怖。 只要他们能够在进攻端发挥出色，防守端漏掉一些分数是可以接受的。 季后赛首轮很快都有了结果，今年季后赛没有爆冷，强队纷纷晋级。 西部马刺队3:1淘汰了休斯顿火箭，大卫-罗宾逊在和奥拉朱旺的对抗中占据了上风。 奥拉朱旺赢得了数据，大卫-罗宾逊带走了胜利，正如阿甘所说，休斯顿火箭在浪费奥拉朱旺的好状态。 洛杉矶湖人3:1击败了达拉斯小牛，詹姆斯-沃西在系列赛中场均29分，再度展现了他的大赛风采。 两队将在西部半决赛交手，抢夺西决的名额。 西部唯一的下克上来自于实力接近的4、5名之争。 菲尼克斯太阳队3:2的大比分击败了排名第四的犹他爵士。 这是爵士继1987赛季、1989赛季后，第三次遭遇下克上。 87年他们输给了勇士，89年他们输给了小牛，今年他们又输给了太阳。 卡尔-马龙和斯托克顿的组合暴露出了他们的不稳定性和一些天赋上的硬伤。 双方打到了决胜的第五场，比赛在盐湖城进行，第四节开始的时候爵士还领先太阳10分。 看起来爵士队将赢下比赛，斯托克顿将在半决赛和阿甘会师，一较高下。 但太阳队在第四节逆转了10分的分差，比赛剩下30秒时，卡尔-马龙45度要球被抢断。 艾迪-约翰逊在反击中投中了一个高难度的2+1，成功反超了比分。 卡尔-马龙随后接斯托克顿助攻命中中距离，将比分扳平。 但凯文-约翰逊在距离比赛结束还有0.8秒的时候命中了一个准绝杀球。 最后斯托克顿超远三分出手三不沾，爵士队四年内第三次倒在了季后赛首轮，而且都是被下克上。 斯托克顿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虽然他的数据很好看，系列赛他场均能送出15次助攻，但却没能阻止凯文-约翰逊的绝杀，也没能投中绝杀球。 在最后一次关键防守中，斯托克顿原本紧盯约翰逊，却在约翰逊传球后错误的选择去包夹内线的迈克-麦基。 凯文-约翰逊空了出来，麦基把球回传给约翰逊，虽然汉森冲过来补防，但凯文-约翰逊还是命中了绝杀球。 这就是他这种传统型控卫的限制，整场比赛来看发挥很不错，但在决定胜负的时刻影响力不够，难以用防守和进攻一锤定音。 因为这一球，斯托克顿难过了一整个夏天，他非常自责自己的错误选择。 有一句话他一直藏在心里没有和别人说，那就是这球防守迈克-麦基的是卡尔-马龙，他才选择去包夹。 如果蹲在三秒区的是阿甘，斯托克顿绝对不会放空凯文-约翰逊的，绝不。 赛后甘国阳打电话给斯托克顿，说：“我会帮你教训凯文-约翰逊的，我高中时就能搞定他，现在也一样。” 第六十二章 一点点打 在犹他爵士队被菲尼克斯太阳绝杀淘汰后，89-90季后赛的首轮比赛全部结束，半决赛对阵出炉。 东部和西部的情况一样，强队纷纷晋级，但第五名完成了对第四名的下克上。 年轻的纽约尼克斯击败了垂垂老矣的波士顿凯尔特人，将在次轮遭遇卫冕冠军底特律活塞。 帕特里克-尤因系列赛场均31.6分，11个篮板球4助攻1.8封盖，展现了超级中锋的能力。 在波士顿花园球馆的第五场决胜战中，尤因26投14中拿下31分8个篮板10次助攻4次盖帽。 除了篮板球一如既往不卡位拉胯（奥克利拿下了17个篮板），尤因在其他方面都堪称完美。 用espn报道的话说，“尤因今年首轮的表现，已经接近阿甘新秀赛季的季后赛发挥了。” 这篇报道的作者不是别人，正是吴志雄，他现在报道的核心都是围绕阿甘。 此番言论自然引发了纽约媒体极大的不满，认为这是侮辱人。 可是，当espn将甘国阳1985赛季的数据和对阵掘金的单场60分拿出来时，一向嘴硬的纽约方面沉默了。 像甘国阳和乔丹这样的球员，他们新秀赛季常规赛、季后赛的表现，就是很多球星整个职业生涯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乔丹的公牛在首轮轻松击败了雄鹿队，半决赛的对手将是华盛顿子弹。 乔丹和巴克利在东部半决赛相遇，这对好朋友将展开一场大战。 自此，东西部基本完成了更新换代，叱咤80年代的那批球星老的老退的退输的输，残党已然不多了。 nba正式进入了多彩而激烈的90年代。 晋级半决赛的太阳队主教练菲茨西蒙茨率队在半决赛前抵达了波特兰。 在赛前训练接受记者采访时，菲茨西蒙斯直言：“开拓者是非常强大的对手，在过去几个赛季中，他们一直极具竞争力。上个赛季我们打到了第七场抢七，遗憾败北，希望这个赛季，我们依旧可以奉献精彩的比赛。” 菲茨西蒙斯不是道格-莫，他不会口出狂言，优势的时候“你赢我需要拿60分”，劣势的时候“我们没有机会的”，他的发言中正平和。 早在1970年，年轻的菲茨西蒙斯就成为了太阳队主教练，他取代了当时的太阳主教练杰里-科兰杰洛。 那时候科兰杰洛兼任太阳队的主教练、总经理、营销主管和球探，1968年年仅29岁的他就成为了太阳总经理，是nba历史上最年轻的高管。 菲茨西蒙斯在太阳度过了三年时光，之后辗转老鹰、马刺等球队，但他的家一直在菲尼克斯，他和科兰杰洛的关系非常好。 一直到1986年，科兰杰洛再度招募菲茨西蒙斯回太阳队，成为球队的助理教练。 1987年太阳队遭遇毒品事件的重创，球队的特许经营权被变卖，科兰杰洛召集了一批新的投资者买下了太阳队，科兰杰洛继续担任球队总经理。 这位太阳队的红衣主教通过一系列的交易、选秀、签约，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打造了新的阵容。 其中选秀拿下丹-马尔利，交易得到凯文-约翰逊、丹尼-安吉、马克-韦斯特、艾迪-约翰逊，自由市场签约汤姆-钱伯斯都是非常优秀的操作。 之前以沃尔特-戴维斯、爱德华兹、拉里-南斯为核心的菲尼克斯太阳队被清扫一空，一支全新的太阳队诞生了。 菲茨西蒙斯成为了这支新太阳队的主教练，并受到了凤凰城球迷和球评家的欢迎。 经历了1988赛季的混乱后，1989赛季太阳就重回季后赛，并在西部半决赛和开拓者大战，将开拓者逼到了抢七。 今年双方再度在西部半决赛相遇，双方的实力相较于上个赛季都有提升。 开拓者自不必说，太阳这边，凯文-约翰逊正步入自己的巅峰期，本赛季他入选了全明星赛。 与约翰逊后场搭配的丹尼-安吉30岁，正当是老奸巨猾，状态最好的阶段。 锋线上太阳队的首发很特别，采用了一个小三高的，没有中锋，采用三个前锋。 6尺10的马克-韦斯特，6尺10的汤姆-钱伯斯，还有6尺8的科特-兰比斯。 这让太阳队的阵容快速、灵活，外线投射能力非常强。 替补席上，太阳队还有丹-马尔利和艾迪-约翰逊两个锋线生力军。 可以说，太阳队就是两个优秀后卫+锋线群的阵容。 他们灵活强大的锋线，给犹他爵士造成了巨大困扰。 首轮比赛中，爵士队的内线巨兽，猛犸象马克-伊顿上场时间被缩减到25分钟，是他新秀赛季以来季后赛登场时间最短的一次。 各项数据缩水，场上表现更是平庸，在第五场生死战第四节最后时刻，马克-伊顿在防守端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眼睁睁看着艾迪-约翰逊投中了一个反超比分的关键三分，和一个致命的2+1投篮，这神奇的6分完全扭转了比赛局势，为凯文-约翰逊的最后绝杀做了铺垫。 所以，虽然主教练菲茨西蒙斯在赛前很谦虚，但太阳队上下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在他们看来，波特兰开拓者就是犹他爵士的加强版。 一个巨大的中锋，一个全面的大前锋，会使用三高组合，小前锋位置薄弱，后卫线拥挤矮小。 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员配置，对太阳而言，他们都不用改打法，照着爵士去打就行了。 虽然大家知道阿甘很可怕，但1989赛季他们还不是把开拓者逼到了抢七，距离系列赛取胜，只差一步而已。 这给了太阳队底气和信心，他们势必要在西部半决赛，全联盟一点惊喜和震撼。 就在太阳全队在波特兰整装待发，准备给开拓者一点颜色看看，力求拿下首胜的时候，甘国阳却离开了波特兰，坐老板唐建国的专机去了一趟纽约。 因为这天是拉里-弗莱舍一周年的祭日。 甘国阳和弗莱舍的家人，还有吉姆-奎因等弗莱舍的好友一道去了墓地，为他送上了鲜花。 距离弗莱舍意外去世整整一年时间过去了，甘国阳重新投入到了生活和比赛中，继续他在nba的统治，弗莱舍的儿子子承父业做了篮球经纪人，他的目标客户主要在欧洲，吉姆-奎因继续他的法务工作，随着nba劳资协议的稳定，他的工作重心转向nfl，为nfl的球员争取自由身。 大家都前途远大，有着光明的未来，但拉里-弗莱舍永远停留在了一年前的那一刻。 众人内心久久难以释怀，墓地的气氛沉重而悲痛，每个人都在想，如果拉里还活着该多好。 马克-弗莱舍会得到父亲的言传身教，以及庞大的篮球资源。 奎因可以从弗莱舍那里得到专业、毒辣的意见，有助于斗争的展开。 甘国阳会继续得到弗莱舍的庇护与指引，在竞争越发激烈，水越来越深的nba稳步前行。 除此之外，弗莱舍还是阿甘很好的朋友，篮球之外他们也有很多很多东西可以谈，可以交流。 弗莱舍远大的理想里，阿甘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他要把优质的篮球比赛推广到全世界…… 但一切随着生命的凋零而结束，就如同中外历史上那些壮志难酬的英雄人物一样，每个人都会带着巨大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吉姆-奎因私下里问甘国阳：“你准备什么时候争取工会主席？拉里非常希望你在这个位置上，只要你参选，一定会很多人支持你。” 在1988年劳资双方达成协议后，时任工会主席的阿历克斯-英格利什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选择辞去主席职务。 当时弗莱舍虽然想推阿甘上工会主席的位置，但因为国籍和资历问题，还是选择放弃。 副总裁查理-格兰瑟姆成功当选新一任的工会负责人，他支持伊赛亚-托马斯，最终他当选为新一任球员工会主席。 甘国阳说道：“托马斯虽然不招人喜欢，但他在工会干的还不错。而且你知道，工会主席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劳资协议要到1994年才到期，到期之前我会争取成为主席，帮助球员们争取最优的协议。在此之前，我要先建立我的王朝才行，拉里肯定更想看到这个吧。” 奎因点点头，弗莱舍更希望甘国阳在篮球场有伟大的成就，成为第二个比尔-拉塞尔。 在结束祭奠后，甘国阳坐飞机离开纽约回了波特兰，准备半决赛。 王朝是要一点一点打下来的。 第六十三章 毒蛇 5月5号的晚上，纪念体育馆，波特兰开拓者对阵菲尼克斯太阳半决赛的第一场。 比赛开始前，开拓者老板唐建国正式宣布，新球馆的建设资金已经筹集完成，工程即将破土动工，预计在1992年1月份建成，正式投入使用。 届时，新球馆将启用，来举办1992年的全明星赛——为了赶上全明星，工期从两年被缩短到一年半。 为了这项工程，濒临破产的唐建国发挥自己全部能量，左腾右挪，拉了很多投资人入伙，卖季票，发基金，拉贷款，发债券——球馆停车场的收费权都被卖出了500多万美元，凑够了最后一笔费用。 通过这一系列的操作，唐建国自己几乎没有掏一分钱，同时还通过转让获得了一部分土地所有权。 同时他又通过对球员工资，球队资产的操作，为自己省下一大笔税费，要不说美国是资本家有钱人的天堂。 众所周知，美国的税收是很严格的，不交税是非常严重的事，毒贩卖粉收了钱都要上税。 收税严格，相应的避税的办法也很多，而且越是有钱人越懂得如何避税，职业球队就是老板们避税的一个好办法。 早在1948年，mlb克利夫兰印第安人的老板比尔-维克就税收问题向税务局irs提出了意见。 他认为，运动员的工作性质跟农场牲口、办公室打印机或者汽车没区别，属于一种可折旧资产。 给球员们发工资，就像给牛马喂饲料一样被消耗掉了，球队老板要弥补这些损耗、贬值，就应该将球员合同视为亏损，用来抵消未来的应纳税收入。 令人惊讶的是，一向斤斤计较的irs认同了比尔-维克的意见，允许老板通过球队避税。 当时避税的主要手段是卖球队，把球员合同当做另外的资产处理而不是当做劳动合同处理。 这部分资产可以折旧，折旧的费用可以抵消五年的税费，然后买到球队的新老板也能用手里的合同资产进行折旧处理，以抵扣税费。 后来nba波士顿凯尔特人等球队在多个老板手上倒过来转过去，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可以通过转卖球队抵扣税费，把球员合同当折旧资产而不是人力资源。 很快irs发现了这个漏洞，试图将其推翻，但比尔-维克上诉到了法庭，胜诉。 不过irs也取得了一些进步，在1976年球员合同资产折旧的分配上限被定在50%，老板们没办法肆无忌惮的将所有税费全部抵扣掉了。 即便如此，50%的比例依旧给足了老板们操作空间，他们可以用各种名目设立无形资产，如媒体版权、设施冠名权、球场租赁协议、特许协议等等，来充实资产折旧，以达到免税的目的。 唐建国这种精明的商人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这些规则漏洞，他在其他项目上的许多亏损、税费，都通过波特兰开拓者的资产折旧实现了减免、规避，让他摆脱了破产厄运。 两个赛季开拓者实现了82场满座，票房收入联盟第一，在门票价格上涨的情况下，阿甘的票房号召力让开拓者的球票依旧一票难求。 唐建国在宣布完新球馆计划后，紧紧握住了身边阿甘的手，在球迷的话呼声中高高举起。 他心里想，这阿甘那是什么折旧资产啊，简直就是放狗屁，明明每年都在升值，还折旧呢。 甘国阳配合老唐完成露脸的演出，在下场时他警告老唐：“场外随便你怎么折腾，球场的事，你要交给我、贝尔曼和韦斯特，ok？” 唐建国连忙表示没问题，道：“没有人比你和杰里更懂篮球，把球队交给你们我完全完全的放心！我等待着6月份收获丰硕的果实，我已经等不及了。” 对于球队建设，本赛季韦斯特来后，唐建国确实不再多过问，篮球方面的事都交给专业人士去打理。 他本人在其他诸多项目失败后，并没有沉沦，反而频频在媒体上露脸，继续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之前在公共事件上大放厥词，导致大卫-斯特恩对他发出警告，在完成了私下交易后，唐建国学乖了，他不再参与到公共事件的讨论中，而是聊私生活、风花雪月。 比如在接受《名利场》的采访时，唐建国说：“当一个男人离开了一个女人，特别是他因为另一个女人离开的时候，太好了，因为他有50%的几率，也是个接盘侠。” 接受《纽约时报》的采访时他又说：“对于女人，你绝对不能对她们太好。” 接受《绅士》采访时他又说：“跟你说，只要你怀里有美人儿，别人怎么写你那都是无所谓的。” 他当然不忘夸赞一下波特兰开拓者的球员，在被问到成功和赚钱的秘诀时他说：“你去问阿甘，他是怎么打得这么好的，他一句两句跟你说不清楚。我也是，我凭直觉做事！” 其实甘国阳可以说清，但老板吹的牛皮，他也不好戳破，毕竟老唐凭借直觉做事都快做破产了。 甘国阳并不是凭直觉打球，虽然直觉很有用，但那只在某些关键时刻，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需要用直觉做判断。 其他大部分时间都要理性的规划，用脑子去打球。 在送走唐老板后，甘国阳和队友们一起做赛前的最后动员。 上个赛季他们和太阳在季后赛交过手，太阳拿下了三场胜利，足以说明他们是强有力的对手。 今年他们在阵容、经验上更加强大，开拓者必须打起精神来，季后赛不容有失。 “我们会用进攻撕碎他们的防线，用防守给他们制造无尽的麻烦。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实力占优，但优势究竟在哪里？我们要展现出来。更好的传球，更准的投篮，更强硬的防守，更优秀的篮板保护。我们要用最好的状态摧毁对手，从生理到心理的双重层面，不然他们还真以为，上个赛季能和我们打到抢七，是实力和我们差不多，我们只是运气好呢。” 89年半决赛甘国阳是忍着悲痛参加的，状态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加上球队整体实力不足，才拖了七场。 对此甘国阳一直耿耿于怀，打一个太阳竟然要七场，今年无论如何，争取五场内解决。 开拓者首发：萨博尼斯、甘国阳、杰罗姆-柯西、霍纳塞克、特里-波特。 太阳队首发：马克-韦斯特、科特-兰比斯、汤姆-钱伯斯、丹尼-安吉、凯文-约翰逊。 双方站上球场，球员之间互相致意，比赛要开始了。 太阳的首发前锋科特-兰比斯深吸一口气，他没想到时隔多年，自己又要在季后赛面对阿甘了。 随着时间流逝，阿甘在他身上留下的恐惧烙印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像疤痕一般愈发的清晰和可怖。 他透过自己的黑框眼镜望了一眼站在中圈外的阿甘，面无表情，嘴巴里嚼着口香糖，眼神像毒蛇一样冷酷。 兰比斯的手心开始冒汗，比赛还没开打呢，他的呼吸已经急促起来。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大口的喘息，深吸几口气，让眼睛不要再看阿甘。 但不知道为什么，兰比斯低着头，却始终觉得阿甘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就像毒蛇盯住了猎物。 第六十四章 你该活了 双方跳球，比赛要开始了。 太阳队其实是没有中锋的。 马克-韦斯特号称6尺10，其实也就6尺9的样子。 他站在场上，明显比标准6尺10的甘国阳要稍微矮一点点。 他身材相当强壮，可是和对面的萨博尼斯比，有些不值一提。 不过跳球不光是看身高和体型的，弹跳、弹速以及技巧很重要。 马克-韦斯特有速度上的优势，在球到达高点的瞬间他立刻起跳，率先触球，把球拨向了丹尼-安吉。 他在跳球中争过了高大的萨博尼斯，在首轮，他同样不输给猛犸象马克-伊顿。 可阿甘却突然窜出来，从后面把安吉要到手的球给打掉，球飞向前场。 甘国阳挤开安吉和汤姆-钱伯斯，率先拿到球，冲到篮下左手一个快速上篮得手！ “桑尼拿下了半决赛的第一分！woh！漂亮的断球，澎湃的活力，看得出来，今晚阿甘的状态非常好。” 比尔-肖恩利的声音一如既往，和甘国阳在球场上的表现一样激情澎湃，仿佛永远都不会泄气。 甘国阳开局率先抢分，给太阳队施加压力。 压力不仅来自于进攻，还来自于防守。 开拓者开局没有使用常规的半场人盯人，而是让甘国阳拉到很高的位置，对太阳的两个后卫进行施压。 太阳开局采用的是3-2站位，安吉、凯文-约翰逊在左右两个侧翼，汤姆-钱伯斯在中路掩护、策应。 韦斯特和兰比斯两个没有什么自主进攻能力的球员在三秒区附近伺机而动，这是一个开放、空间很足的站位。 作为应对，开拓者选择放弃弱侧，让甘国阳到上线，到三秒区附近联合夹击约翰逊和安吉，顺便看管一下汤姆-钱伯斯。 凯文-约翰逊的优势是速度，身高是他的劣势，在阵地战中，凯文-约翰逊很容易在高大球员的夹击下丧失视野。 更不用说，包夹他的这个人是阿甘。 在高中时期，阿甘就已经像个噩梦般出现在篮球赛场上。 约翰逊被波特和阿甘逼到了半场角落，甘国阳没有夹的很近。 他用一个巧妙的站位，同时堵住了凯文-约翰逊的突破和传球路线。 配合上波特的步步紧逼，凯文-约翰逊只能选择把球砸在波特身上出界，来制造一个界外球。 甘国阳还和裁判投诉：“凯文用球砸人，这是技术犯规！” 裁判没有理会阿甘的胡言乱语，太阳队发边线球。 菲茨西蒙斯在场边大喊，指挥球员们跑位。 第一次进攻太阳队就感受到了巨大压力。 时间所剩不多，太阳选择了一个安吉绕圈外切后的战术跑位。 在右侧45度接到凯文-约翰逊的发球，直接三分出手。 遭到阿甘的干扰，球打在了篮筐前沿没有命中。 篮下萨博尼斯抓到后场篮板，有萨博尼斯在，甘国阳可以比较放心的投入到外线协防中。 波特持球反击，分球给到弧顶的甘国阳，甘国阳接球中距离出手，再中！ 开局连得4分，甘国阳的状态很好，这让菲茨西蒙斯感到忧虑。 双方开局节奏打得还是相当快的，两支球队都是进攻型球队。 太阳自不必说，双后卫+三前锋，摆明了进攻为主。 而开拓者在德雷克斯勒离开，范德维奇等一批锋线球员退的退，走的走后，也从当年的防守型球队转为进攻型。 他们可快可慢，可阵地可快攻，进攻端相当全能。 凯文-约翰逊知道落入阵地会很艰难，所以他选择快速突击，在弧顶急停跳投。 球没有进，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示意波特慢下来打一球。 萨博尼斯来到弧顶策应，接到波特传球，阿甘在低位卡位。 萨博尼斯用他灵活的手腕一抖，球精准传到甘国阳手中。 兰比斯在和阿甘身体接触的一瞬间，整个人就有些呆滞，不敢发力。 甘国阳接球一个内转身过掉兰比斯切入篮下，轻松的挑篮得手。 菲茨西蒙斯在场下连连摇头，让兰比斯防阿甘实在是无奈之举。 就算让马克-韦斯特去防又能怎么样，能防得住吗？ 比赛开始前，菲茨西蒙斯还专门问了兰比斯，让他去对位阿甘有没有问题。 大家都知道，阿甘曾经将兰比斯打得精神崩溃，差点从联盟退役。 后来离开湖人，兰比斯才逐渐恢复过来，其实他是个很受教练喜欢的角色球员。 在球场上他从来不抢戏，一直兢兢业业完成教练布置的工作。 在球场下，在更衣室里，兰比斯更是用曾经的冠军经验领导着球队。 太阳在常规赛初期的发挥并不稳定，来到1990年时，他们的胜率还在50%以下。 在对阵纽约尼克斯之前，菲茨西蒙斯让兰比斯在更衣室里以老将的身份讲话，鼓舞全队的士气。 当时兰比斯说：“如果我们能做好防守，做好那些脏活、累活，那我们没有理由不去赢得总冠军。这些事我整个职业生涯都在做，这并不难。每个人都要有把自己扔在地板上，冲出去抢球的觉悟，那时总冠军就会离我们越来越近。如果你们只想站着打球，抱歉，我们没法赢下拿下高大的球队。我们必须要进入地面，去拼搏，去争取每一个球。” 兰比斯慷慨激昂的讲话扭转了太阳的常规赛局势。 当晚他们战胜了纽约尼克斯，并在接下来的11场比赛中拿下了9场比赛的胜利。 太阳队从此开始朝着季后赛大踏步前进，接着首轮下克上爵士，站在了王者面前。 对兰比斯而言，阿甘不仅仅是王者，还是个魔鬼。 在轻松连拿6分后，这条毒蛇开始朝着兰比斯吐信。 “科特，我在纽约时报上看过你的新闻，你的演讲棒极了。要把自己扔到地板上打球，看来你很喜欢躺在地板上是吗？” 甘国阳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和兰比斯说。 兰比斯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闷头往前场跑，他脖子微微有些发红。 太阳落入阵地战依旧没有任何机会，凯文-约翰逊只能提前出球给汤姆-钱伯斯。 钱伯斯一接到球，阿甘马上过来一对一防守，钱伯斯没有单挑挑战阿甘的勇气。 只能再分球给安吉，安吉传球给低位的马克-韦斯特，韦斯特转身单打萨博尼斯。 结果吃了一帽，杰罗姆-柯西拿下球，开拓者的反击。 球给到霍纳塞克，他没有着急推快攻，他知道阿甘手感火热。 霍纳塞克虽然是得分后卫，但他同样有组织进攻的能力。 他和波特首发登场，两人是不分得分、控球的，他们都可以控球组织，也都能接球出手。 霍纳塞克压住节奏，甘国阳再度在低位要球，可怜的兰比斯在背后勉力去顶。 汤姆-钱伯斯过来包夹，但甘国阳接球直接底线转身，压住兰比斯后标志性的前倾投篮出手。 两分命中，兰比斯被压得差点摔倒，如果他往前顶一下，这球就是犯规，送阿甘上罚球线。 甘国阳一个人打了太阳一个8:0，菲茨西蒙斯知道不能这么下去，会被打崩的，立刻叫了暂停。 “科特，刚刚你为什么不倒下，你可是‘地板先生’。”甘国阳还是没放过兰比斯。 而兰比斯在某一瞬间，感觉自己脑子里的一根线断了。 上次断掉是在湖人的时候，他忍不住冲上去要打阿甘。 结果被阿甘摔得昏倒在了地上，那场比赛之后他动了退役的念头。 后来他以为自己走出来了，可还是不行，比赛才刚刚开始，兰比斯想到要这样面对阿甘一整个系列赛，他一定会崩溃。 所以他没有跟着队友回替补席，而是转身冲到阿甘跟前，怒道：“桑尼！为什么你要一直这么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针对我！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要杀掉我！我哪里错了！” 裁判、双方球员都围了过来，以为两人要干架。 但兰比斯只是冲阿甘怒吼，他看起来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以来，阿甘总是要针对他，折磨他。 两人在球场外没有什么交集，兰比斯也自认不是什么恶人，为什么呢？ 甘国阳看到兰比斯这样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就是个游戏，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呢？” 兰比斯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甘国阳拍了拍兰比斯，又道：“投降输一半，输球并不会真的死，你该活过来了，科特。” 第六十五章 我们都死了 太阳队暂停时，菲茨西蒙斯的话，兰比斯几乎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阿甘说的“你该活了”，以及很久以前说过的那句“你已经死了”。 那句魔咒一般的“你已经死了”困扰了兰比斯很久。 他去看过心理医生，找过催眠师，找过印第安的巫师，希望能平复自己的内心。 说出来很难让人相信，他时常真的认为自己死了，尤其在打开拓者时，他的发挥总是糟糕透顶，像个死人。 他本来认为自己是害怕，但仔细想想这没有道理，他并不害怕阿甘，而且阿甘场下是个好人。 相反他还挺欣赏阿甘的，两人在球场外遇到时，也都非常正常，只有到了球场，兰比斯明显觉得自己不正常。 他变得易怒，惊恐，神经质，无法专注，难以思考，在1988年小牛对阵开拓者时，他就有这样的症状。 今年情况变得更加严重了。 印第安的巫师告诉他，你需要找到给你下咒的人，让他给你解咒才行。 当时兰比斯觉得很可笑，什么咒不咒的，难道阿甘是东方巫师吗？ 他说自己死了，就真的死了吗？ 可是知道阿甘说了这句“你该活了”，兰比斯突然有一种从水底浮上来，可以开始呼吸的感觉。 他被闷在水里整整五年了，没有人知道他这五年是怎么过的。 现在他浮上水面可以大口的呼吸，兰比斯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菲茨西蒙斯布置了战术，看到兰比斯脸色不对，摘下眼镜在擦拭。 “科特，你怎么了？” “没事，我…我感觉很好，我…我能比赛…” “我知道你能比赛，你现在就在比赛。比赛才刚刚开始呢。” 菲茨西蒙斯看着兰比斯魂不守舍，语无伦次的样子，焦虑又增加了几分。 谁都知道开拓者很强，太阳在波特兰大概率凶多吉少。 但这才第一节开始几分钟，已经8:0了，差距有那么大吗？ 而且菲茨西蒙斯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防守阿甘，他们连个正经中锋都没有，对手可是两个大中锋，替补席上还有一个。 菲茨西蒙斯秉持的策略就是速度，必须用速度拖垮开拓者，锋线群和两个后卫在进攻端都要火力全开才行。 还有就是锋线，太阳替补席上还有马尔利和艾迪-约翰逊这两个强力攻击手。 开拓者的锋线是弱项，只有柯西一个足额身高，战斗力强的小前锋。 当然，前提是阿甘不去三号位…… 菲茨西蒙斯管不了那么多了，暂停时他不断强调速度和反击，并在内心祈祷阿甘的进攻不要那么准了。 暂停结束回到球场，凯文-约翰逊的突破上篮还是没中，阿甘像幽灵一样缠着太阳的后卫线。 不过内线马克-韦斯特把球拍了出来，外线丹尼-安吉接球，假动作后突破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安吉这个老鬼，手还是非常稳的，太阳队有凯文-约翰逊和安吉搭配，两个人一个年轻有冲劲，一个成熟经验丰富，应该说是相当不错的组合。 要说有什么缺陷，就是两个人个子都矮小，防守端无法给对手太多压力。 要是遇到乔丹、德雷克斯勒这类强力后卫，他们就会很吃力。 好在开拓者后场和他们半斤八两。 随后在防守中，太阳队改变了策略，开始积极进行绕前、包夹。 兰比斯不再去防守阿甘，由马克-韦斯特对甘国阳进行绕前防守，不让甘国阳接球。 同时兰比斯被安排去三号位对位杰罗姆-柯西，汤姆-钱伯斯来防守萨博尼斯。 开拓者想往内线吊球，但太阳的防守强度很大，开拓者吊球不成功反而失了先机。 最后霍纳塞克外线强投出手不中，钱伯斯拿到后场篮板，太阳策动反击——他们能不落阵地就不落阵地。 安吉一个击地传球给到快如闪电的凯文-约翰逊，约翰逊甩开特里-波特，右手的上篮。 阿甘却像猛禽一般从后方出现，一个左手钉板大帽送给凯文-约翰逊！ 球被杰罗姆-柯西拿下，开拓者反击，甘国阳再度冲在前面，冲到篮下时一个击地给到霍纳塞克。 霍纳塞克一个稳健的双手上篮命中，开拓者打了太阳一个10:2，继续牢牢控制住局面。 这球原本是太阳的必进球，凯文-约翰逊完全没想到，阿甘会回来的这么快，直接一个大帽扇掉了必进球。 这才是第一节啊，何必呢大哥？ 但这是季后赛，甘国阳在季后赛从来都是全力以赴。 他的体能允许他第一节和第四节打得一样精力充沛。 太阳队阵地战实在是没太好的办法了，球在外面导来传去。 汤姆-钱伯斯拿球，防守他的是柯西，钱伯斯直接一个三分出手。 球飞出一道很高的弧线，结果竟然进了。 这球有运气成分，不过也是钱伯斯个人能力的体现。 当球队在战术、配置上全面下风时，就需要球星用个人能力解决问题。 钱伯斯在太阳就是一个得分手定位。 分差一下来到了5分。 太阳继续保持他们的绕前防守，以杜绝阿甘的低位强攻。 不过这次开拓者选择绕过阿甘，萨博尼斯拉出来做掩护，波特绕圈后接霍纳塞克的传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开拓者双后卫一样相当可怕，只要不遇到乔丹-里奇蒙德这种，他们全面的能力是很多球队的后场噩梦。 双方进入一个平稳的涨分期，凯文-约翰逊利用后撤步，命中了本场比赛的第一个中距离跳投。 他终于进球了。 马上，霍纳塞克也命中了跳投。 太阳快速发球进攻，凯文-约翰逊拼命要将速度带起来。 但阿甘像个路障，在侧翼边线阻碍约翰逊的运球突破。 一旦过了中线，后马上后撤到弧顶附近，一个人干扰一大片。 至于三秒区，萨博尼斯如今长期驻守，太阳不得不从外围找寻机会。 比如尝试三分球。 凯文-约翰逊分球给钱伯斯，钱伯斯再传球给侧翼的安吉，安吉接球三分出手。 命中！ 今晚太阳的外线手感倒是非常出色。 90年代nba季后赛已经和80年代有很大区别。 转移球范围更广，低位不再是头号进攻解，三分球使用越来越频繁。 太阳正是靠他们的三分球，在第一节咬住了比分，没有让分差变得太大。 不过凯文-约翰逊这个后场发动机，第一节只拿到2分，没有助攻，阿甘像个幽灵一直在他附近徘徊。 不管是持球进攻，还是分球组织，有时候阿甘宁可放弃自己要防守的钱伯斯，也要去堵截约翰逊。 而且甘国阳很了解凯文-约翰逊，赛前做了不少研究，对他的球路、习惯很熟悉，防守做的很有针对性。 在菲茨西蒙斯看来，阿甘的这种防守非常让人头疼，他好像看破了太阳队进攻的关键就是凯文-约翰逊的突击。 凯文-约翰逊在对阵爵士的系列赛中不仅贡献了最重要的绝杀，系列赛还场均9.2次助攻，全队最高。 虽然他不是得分第一，命中率也不是最高，但他出手最多，因为他要消化球队大量的出手权。 在打爵士的第一场比赛中，凯文-约翰逊仅仅登场9分钟就因为受伤提前离场，结果导致太阳队17分惨败给爵士。 在少打一场的情况下，系列赛凯文的出手依旧冠绝全队，说明没有其他人能消化约翰逊的这部分球权。 现在，约翰逊第一节被甘国阳防的投篮都投不出去，更别说投中，或者给队友助攻了。 菲茨西蒙斯只能先将凯文-约翰逊换下，让替补艾迪-约翰逊顶上，同时让凯文好好休息调整一下，想想怎么应对阿甘这种恼人的防守。 兰比斯此刻坐在凯文-约翰逊的身边，一同在场下休息，太阳队19:29，落后开拓者10分。 兰比斯突然问凯文-约翰逊：“凯文，你知道阿甘为什么要这么卖力的防你吗？” 凯文-约翰逊回道：“教练说了，我是进攻的关键，阿甘肯定会针对我的。” 兰比斯却摇了摇头，道：“和是否是关键没有关系，他就是想针对你，想击垮你。这是他打球的乐趣，这是他的游戏，你明白吗？” 凯文-约翰逊转头看了兰比斯两眼，这家伙依旧戴着黑框眼镜，眼睛直勾勾盯着球场，有些神神叨叨的。 纪念体育馆里很嘈杂，凯文-约翰逊大声问：“你刚刚说什么，科特？” “我说…我们可能都已经死了…” 第六十六章 天生杀人狂 凯文-约翰逊不知道科特-兰比斯在说什么鬼话。 有时候这家伙就是神神叨叨，疯疯癫癫的，是个怪胎。 这两个人是如此的不同，一个黑，一个白，一个天赋卓绝的后卫，一个平平无奇的前锋。 兰比斯的篮球经历和凯文-约翰逊不一样，约翰逊是天纵奇才，早早就成为了球场明星。 而兰比斯一直被忽略，第三轮被nba球队选中后球队没有和他签约，他只能去希腊打了一年球。 在希腊，兰比斯和两个餐厅女服务员同租一套房，度过了一段幸福的时光，在那里他是名人。 回到美国后他又成了无名氏，并且因为他那文绉绉的黑框眼镜，而一直遭到球员、球迷的奇怪目光。 他在湖人打出了名堂，而在离开湖人后，他依旧戴着这副眼镜，保持着很多奇怪的习惯——比如每次去打客场，都把酒店里的牙刷、浴帽、牙膏、肥皂带走，留到更衣室里去用。 来到太阳后，兰比斯是这支年轻球队最年长的球员，他今年31岁，其余球员都比他小。 但他并没有成为意料中的更衣室领袖，虽然在1月份他发表了振奋人心的讲话，扭转了球队的颓势。 在其他年轻球员看来他太奇怪了，即便他在湖人的经历足够励志，却缺少一种让所有人服众的气魄。 凯文-约翰逊知道兰比斯曾经被阿甘数次击溃，对于兰比斯这种丧士气的话感到不满，回道：“好好打球吧科特，你之前的那份勇气呢？系列赛才开始，你就被阿甘打得没信心了吗？” 兰比斯摇摇头，道：“你高中时应该和阿甘打过比赛吧？你对他没有点深刻的了解吗？” 凯文-约翰逊想起在萨克拉门托高中时和阿甘的比赛，确实那是一段不好的回忆，但已经有些久远了。 兰比斯接着说道：“你不了解他也很正常，你是个真正的好人凯文，而他…他其实是个很恶劣的人，虽然只停留在球场上。他像猫玩弄老鼠一样，迫害他的每一个对手，你难道没感觉到么？我直到今天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将自己的恶劣隐藏的很深。” 正如兰比斯所说，凯文-约翰逊确实是个好人，而且是那种传统意义上，很好的人。 虽然是黑人球员，可是他品学兼优，从高中到大学成绩都非常好，在大学时他会泡图书馆直到闭馆。 他被交易到菲尼克斯太阳后，在离训练中心很近的地方租了一间公寓。 每天回到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亲自打扫卫生，手里拿着海绵抹布和水桶，里里外外都清扫一遍。 公寓里摆着钢琴、棋盘、书桌，书桌上放着他给球迷的回信，以及马丁-路德-金、埃里希-弗洛姆、马尔科姆、柏拉图的著作——他家连个电视机都没有，更别说黄色录像了。 他和大部分声色犬马的nba球员如此不同，这点他比较像约翰-斯托克顿。 但在球场上他比斯托克顿更加实诚和磊落，斯托克顿可是小动作不断，阴谋诡计无数。 而凯文-约翰逊实诚到裁判都相信他，当球出界，裁判没看清，又没有录像回放时，会问凯文-约翰逊，是谁最后碰到了球。 凯文-约翰逊很诚实的表示，是自己把球碰出了界外。 在一场和老鹰的比赛中，凯文-约翰逊和摩西-马龙抢球，被裁判吹了犯规。 凯文-约翰逊抱怨了一句，说：我以为我抢断成功了，结果裁判表示，那应该是我误判了，对不起。 凯文-约翰逊就是这样一个球场的好人，当然他也是让很多对手感到难缠和恐惧的对手——除了阿甘。 听到兰比斯的话，凯文-约翰逊似乎有些回过味来，和阿甘打球确实不仅仅像比赛，更是一场可怕的博弈。 输掉的代价是被他蹂躏、践踏，并且不是一场两场，而是整个职业生涯。 兰比斯接着说道：“其实伟大的运动员都有非常恶劣的一面，他们好胜成狂，为了赢球不择手段。阿甘是手段最干净的一个，他从不玩阴谋诡计。但另一方面，他也是最残忍的，因为他要的不仅仅是赢球，而是彻底摧毁你。这是他打球的乐趣。他比贾巴尔、麻吉、迈克尔那种好胜狂更恐怖，就好像…天生杀人狂一样。” 听着兰比斯的话，凯文-约翰逊觉得这家伙在危言耸听，打个篮球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老哥你被阿甘打出的阴影也太大了吧，已经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了吗？ 其实兰比斯的话有一定道理，职业体育史上但凡取得伟大成就的运动员，没有一个是性情平和的老好人。 身体里超量的荷尔蒙以及精神上的好胜心就决定了他们不会是老实人，有些人更是品性恶劣，本质很差。 如果不是体育荣誉的光环笼罩着他们，球迷们别说崇拜他们了，可能讨厌都来不及。 只是凯文-约翰逊还很年轻，他还不能深刻理解科特-兰比斯的话，对于未来，对于成功，他依旧抱着光明的看法。 他相信自己只要努力，勤奋，总有一天可以达到胜利的彼岸，可以战胜像阿甘这样的对手。 两人说话的时间，太阳队依靠连续的反击，逐渐迫近了比分——艾迪-约翰逊的三分球功不可没。 替补登场的艾迪-约翰逊第二节连续命中两个三分球，本场太阳的三分投的相当出色。 在首轮对阵爵士的比赛中，艾迪-约翰逊三分球19投12中，命中率高达63%，三分球可以说准到没话说，是太阳逆风翻盘的关键人物。 比分来到27:33，开拓者领先6分，鲍比-贝尔曼叫了一个暂停。 和常规赛不同，第二节甘国阳不会休息太久，歇了三分多钟时间就立即登场。 开拓者在锋线上的防守问题一览无余，他们在三号位缺少身高和速度，贝尔曼需要甘国阳用他的协防能力对抗联盟里越来越多的锋线射手。 像阿奎尔、丹特利那样的低位锋线单打手，在未来只会越来越少。 凯文-约翰逊和科特-兰比斯也重新披挂上阵，季后赛的轮换都非常紧凑。 科特-兰比斯对菲茨-西蒙斯说：“我能防守阿甘，我没问题。” 菲茨西蒙斯打量了几眼兰比斯，道：“你能搞定阿甘？” 兰比斯摇头：“我不能，但我不怕，我会给他制造一点麻烦。” 菲茨西蒙斯赞赏兰比斯的态度，决定继续让兰比斯对位甘国阳。 结果，甘国阳第二节少见的狂砍20分，半场拿下33分，率领开拓者一举拉开了分差。 45:63，开拓者半场领先太阳18分，几乎让比赛失去悬念。 半场结束回更衣室时，凯文-约翰逊问兰比斯：“你怎么有信心防阿甘的？” 兰比斯说：“我说了，我不能，我只是不怕。” “你还说你会给他制造一点麻烦。” “是的，我制造了‘一点’麻烦，他起码没拿30分。” “……” 凯文-约翰逊确定，兰比斯这家伙大抵是疯了。 第六十七章 耍你呢 兰比斯说的没错，他确实不怕阿甘了。 在想通甘国阳的“恶劣”后，他明白这就是一场弱肉强食的游戏。 与其纠结、挣扎，不如好好去享受，正如阿甘所说，“反正输球又不会死”。 所以，兰比斯防不住阿甘，纯粹就是能力不行，以及甘国阳今晚手感好的爆炸。 菲茨西蒙斯眼见兰比斯被阿甘打爆，却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手下实在是没人。 况且他也不能弃用兰比斯，兰比斯在防守端还是有作用的，他的后场篮板保护是太阳队最好的。 在某些回合他确实给阿甘造成了“一点”麻烦，比如抢篮板时造成阿甘犯规，以及上半场摘下7个后场篮板。 可惜的是，兰比斯的这些后场篮板大部分都没能成为太阳队反击的弹药。 阵地战没有办法，只能打快的太阳队，在第二节遇到了开拓者阿甘+汤普森的内线组合。 开拓者一旦没有萨博尼斯的速度拖后腿，退防速度极快，阿甘迅速第一时间占据三秒区，太阳只能用外线投射终结进攻。 艾迪-约翰逊在命中两个三分球后再无进账——不光是这场比赛，而是整个系列赛，艾迪-约翰逊都没有再命中三分。 甘国阳在第二节用他迅捷，毫不拖泥带水的单打击溃了太阳队的防守。 他抢位、接球出手的速度非常快，每次进攻时间都不超过三秒，翻身跳投，接球直接强投，都干脆利落，打的太阳队没有任何办法。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菲茨西蒙斯也不知道该怎么布置防守。 本赛季的阿甘和上个赛季截然不同。 89年甘国阳的状态远没有这么火热，而且有不少失误。 七场比赛都打得很激烈，本赛季的阿甘像换了个人，专注度大大加强。 而且开拓者的阵容比上个赛季要好很多，萨博尼斯这个点，太阳完全无法解决。 系列赛开始后才明白，这家伙可不是下滑中的马克-伊顿，只能防守，没有自主进攻能力。 萨博尼斯在内线进攻威胁非常大，只要在篮下拿到球，太阳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把球放进篮筐。 这种情况下，导致太阳本就薄弱的内线防守兵力，更加腾不出人手来对付阿甘。 结果就是第二节大部分时间，太阳不得不让兰比斯去单防阿甘——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凯文-约翰逊这时候才有些理解，为什么兰比斯在替补席上说“我们都已经死了。” 凯文-约翰逊当然不甘心失败，上半场他发挥非常差，在阿甘的骚扰防守下只拿到5分。 投篮手感被破坏的一塌糊涂，8投2中，命中率非常低，而且快攻反击被盯的很死。 相应的，汤姆-钱伯斯半场拿下17分，是太阳得分最高的。 可是钱伯斯就是纯粹的得分手，是一个终结点，他没法像凯文-约翰逊那样串联起全队进攻。 这种情况下，17分对太阳而言是杯水车薪，太阳下半场想要翻盘，还是要看凯文-约翰逊的表现。 第三节比赛开始时，整个纪念体育馆的噪音达到顶峰，球迷们全都挥舞着手里的红白色手帕，制造恐怖的主场氛围。 对于凯文-约翰逊而言，这些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对面身穿11号的“杀人狂”。 甘国阳在上半场对凯文-约翰逊的防守是教科书级别的大防小，从强度到策略，把凯文-约翰逊的球路摸的透透的。 和高中时代不同，如今凯文-约翰逊已经不是那个只会靠速度突破，没有投篮的小个子了。 凯文的中距离非常精准，他出手速度很快，喜欢在正面偏右的位置出手，这里他的命中率高于联盟平均水平。 而正面偏左的位置，尤其是左侧底边，凯文-约翰逊的命中率要低很多，那里是他不习惯的出手点。 所以，甘国阳在防守中不断配合特里-波特，把约翰逊往左侧赶，右侧他想出手就合围夹击，上来罩住他。 虽然这样防守给了凯文-约翰逊传球助攻的空间，尤其是中路，给了汤姆-钱伯斯很多活动的机会。 可是钱伯斯出手投篮得分之外，没有别的方法来帮助球队，三秒区萨博尼斯蹲在里面不出来，不给太阳冲击篮下的机会。 钱伯斯仅仅依靠投篮，无法摧毁开拓者的防守。 菲茨西蒙斯要求约翰逊想办法把自己的活动区域固定在熟悉的右侧。 “不要掉进阿甘的陷阱，打球要以我们自己为主，而不是被牵着鼻子走。” 菲茨西蒙斯的话没有错，可是要做起来着实不易。 阿甘是个欺诈高手，特别善于在对抗中占据主动，扰乱进攻方的心态。 凯文-约翰逊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受阿甘防守的影响，要“以我为主”。 我怎么打，对手怎么防，而不是反过来，对手怎么防，我去怎么打。 所以第三节一开始，凯文-约翰逊继续提速，坚决的走自己熟悉的右路。 甘国阳包夹上来时，直塞球给到内线，汤姆-钱伯斯接球迎着萨博尼斯的防守上篮命中。 凯文-约翰逊在第三节慢慢找到了进攻端的感觉，他坚持走右路，同时和钱伯斯、韦斯特建立联系。 通过传球让钱伯斯、韦斯特冲击三秒区，挑战萨博尼斯，改变了上半场一味在外线投射境况。 然而，第三节打了五分多钟，分差依旧是18分，甚至在一次反击后，波特反击投篮命中，分差拉开到了20分。 凯文-约翰逊是能连投连中，可是开拓者一样在进球。 上半场18分的分差，不是光进球就能抹平差距的。 当波特迎着凯文-约翰逊投中这个分差拉开到20分的球时，甘国阳过来和凯文-约翰逊道：“凯文，第三节是不是觉得打得轻松多了？知道为什么吗？” 凯文-约翰逊没有回答，他确信阿甘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因为已经20分了，没必要那么拼命防了，现在是匀速跑时间。” 一向为人实诚，打球磊落的凯文-约翰逊，此刻有一种拿着球砸甘国阳的冲动。 兰比斯说的没错，这家伙就是天生杀人狂，他就是以蹂躏对手为乐，而不是为了赢球才这样。 憋着一口气的凯文-约翰逊在接下来的一次进攻中，挡拆掩护后强突内线，闪电一般从甘国阳身侧切入了篮下。 摆脱了！ 本能告诉凯文-约翰逊，这个速度和距离，足够他完成一次上篮。 阿甘甚至脚下有些踉跄，篮下萨博尼斯的距离很远，是难得的直接攻击篮筐的好机会！ 凯文-约翰逊加速，直接右手上篮，但背后一个巨大的阴影冲了上来，长臂将约翰逊手里的球轻轻点掉。 球落到了萨博尼斯的手中，萨博尼斯转身就是一个超远距离的长传到前场，杰罗姆-柯西接球直接攻击篮筐，扣篮得手！ 分差来到了22分。 凯文-约翰逊摔倒在了地上。 但这球没有犯规，是重心不稳摔倒的。 还是被阿甘盖掉了，他用戏谑的眼神看了看倒地的凯文-约翰逊，仿佛是猫看着老鼠。 好像在说：“真以为你逃走了？我耍你呢。” 第六十八章 山顶 甘国阳用无情的防守陷阱和心理游戏，耍弄着凯文-约翰逊。 分差拉开到22分后，菲茨西蒙斯叫了一个绝望的暂停，实际上已经没有什么效果了。 本场比赛，开拓者的准备比太阳更加充分，他们有更多的休息时间来好好研究录像，做赛前的准备工作。 而太阳刚刚结束和爵士的抢五大战，仅仅休息了两天时间就投入到新的系列赛中。 他们在比赛中还延续着和爵士对抗时的一些习惯，以为开拓者不过是高配版的爵士。 真正开打才意识到，开拓者和爵士是截然不同的球队，阿甘和马龙也是截然不同的球员。 准备充分的甘国阳在攻防两端肆意搓揉着太阳队和凯文-约翰逊。 科特-兰比斯说对了一半，阿甘确实有恶劣的一面，他喜欢看到对手在比赛中痛苦，多过胜利后的喜悦。 但之所以在面对太阳时，甘国阳下手如此重，还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复杂的情绪。 首先他要为好朋友约翰-斯托克顿报仇，他希望能让约翰的心情好一些。 两人在季后赛相遇的年份，又不得不往后推一推了。 其次，一年前弗莱舍的去世，在他内心依旧有余波，祭日后一天举行半决赛，说他没有负面情绪那是不可能的。 第三点，开拓者去年和太阳打到抢七，让甘国阳内心很不爽，他要证明开拓者和太阳不是一个水平线的球队，来堵住那些专家评论员们的嘴。 最后一点，就是今年甘国阳带着强烈的复仇心态来打这次季后赛。 89赛季的失利既是痛苦也是动力，他要重新证明自己，重新闪耀在nba最高舞台。 王者一旦登上过高峰，就无法接受自己在谷底徘徊，一定会想尽办法重回峰顶。 攀登道路上的所有阻碍，在阿甘看来都是草木，都要被锋利的镰刀割掉。 所以本赛季的阿甘心无旁骛，常规赛他场均拿下31.6分，14.2个篮板球，5.2次助攻，3.1次盖帽（联盟第五），率队轻描淡写的拿下69胜。 全明星赛后他们横扫联盟，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甘国阳更接连拿下2月份和3月份的联盟月最佳，常规赛mvp可以说已经铁定被他收入囊中。 这么多强烈的情绪集合在一起，甘国阳没有在比赛中大打出手，没有把兰比斯干躺在地板上，已经是他控制的好了。 凯文-约翰逊没有被阿甘的玩弄击垮，可是他的心态确实受到了很大影响。 从这个球往后，凯文-约翰逊不敢再持球往里冲，全都是外线的中距离投篮。 甘国阳也不再对凯文-约翰逊进行包夹协防，就放他投，你能把22分的差距给投回来？ 节奏被开拓者牢牢掌控在了手里，整个下半场，分差没有缩小到过15分以内。 终场的比分是100:117，开拓者17分的优势在主场轻松战胜了太阳，系列赛大比分1:0领先。 甘国阳全场47分16个篮板球6次封盖4次助攻，这6个封盖里有4个是送给凯文-约翰逊的。 当比赛结束离开球场时，凯文-约翰逊带着17分5助攻1次抢断的平庸数据。 如果他是个角色球员，这个数据已经足够出色。 可他是太阳队的进攻发动机，是球队消化球权的关键。 当他被限制时，太阳队就失去了进攻端的活力。 在回到更衣室后，丹尼-安吉跳出来批评凯文-约翰逊，认为他打得太过于怯懦。 凯文-约翰逊没有反驳，但兰比斯站出来，认为安吉说的不对，凯文已经做了他能做的。 这两个曾经在湖凯互为死敌的球员，如今在太阳成为队友，但互相之间还是会看不顺眼。 兰比斯做不成太阳队的更衣室领袖，有一半原因就是安吉这家伙不服，总是捣乱。 安吉年龄不比兰比斯小多少，而且在凯尔特人时他就不服伯德，到了太阳能服你兰比斯？ 你兰比斯是什么东西，发表了一次激情演讲，就想做精神老大，简直想太多。 现在看到球队名义上的老大凯文-约翰逊发挥不佳，安吉又有“抢班夺权”的想法。 反正这小子抢戏的事没少干，往好听了说叫有竞争意识，往难听了说，这家伙就是个搅屎棍。 “凯文更擅长的是进攻，下一场把进攻的组织权给我，凯文放手去进攻，我根本不怕阿甘，那个婊子养的吓唬谁呢？” 安吉意思是自己控球组织，让凯文-约翰逊做得分后卫。 这个想法其实不错。 不过兰比斯说：“你比赛的时候怎么不冲阿甘喊婊子养的？” “我下一场就敢，而且今晚是谁防的阿甘？” “这场为什么不？我这场就敢，我打不过阿甘，但我就是敢防守他！” 菲茨西蒙斯眼看更衣室有些失控，提醒大家才输了一场，不要乱了阵脚。 “不管输17分，还是输1分，我们都是大比分0:1落后。就像首轮打爵士那样，第一场我们也惨败，但最后我们还是赢了，不是吗？冷静下来，也要相信我们的队友，相信每一个人。” 菲茨西蒙斯在太阳队还是有威望的，他的话平息了争端。 不过菲茨西蒙斯也需要凯文-约翰逊振作起来。 他对凯文说：“我相信你，这不过是常见的发挥失常，你可以打出属于你的比赛，凯文。” 凯文-约翰逊点点头，他说：“我知道，我知道阿甘很厉害，他在山顶。但我的也会在山顶，我不会轻言失败的。” 凯文-约翰逊的外祖父叫乔治-约翰逊，是个萨克拉门托的普通白人工人。 年轻时乔治-约翰逊爱上了一个叫乔治娅的白人女孩，她经营一家小酒馆。 但乔治娅被一个黑人搞大肚子，生下了一个黑人混血女孩，乔治-约翰逊接纳了母女俩，娶了她，并给这个黑人女孩也取名乔治娅。 小乔治娅在16岁时生下了凯文-约翰逊，而他的父亲没有和小乔治娅结婚，并在他三岁时死于溺水事故。 所以凯文-约翰逊和母亲、外祖父姓，他生活在一个不平常的家庭。 乔治-约翰逊是个善良的人，当电视上报道有人在圣诞节被抢劫时，他会开着车带着凯文找到受害者，给他一些钱，让他好度过圣诞。 每当有流浪汉敲他家门时，乔治-约翰逊都会给他们一些钱，这让他在萨克拉门托深受爱戴，并影响了凯文-约翰逊。 在加州大学读书时，他把时间都消磨在图书馆和篮球场。 他会和一个叫穆罕默德-穆克塔尔的朋友跑到训练馆，关上灯在黑暗中进行运球训练。 有一次球馆的工作人员听到响动过来查看，发现这两个偷跑进来的家伙，问他：“今天是周六，你俩为什么不去参加派对呢？” 凯文-约翰逊说：“派对不是我想去的地方。” “那你想去哪儿？” “山顶，那里可以俯瞰世界。” 现在，他离山顶还有距离，可是山顶上的人就在他面前。 那个先他一步登上高峰的人，那个曾经的加州之王，他还在那里。 一天之后，在纪念体育馆，太阳和开拓者的二番战。 凯文-约翰逊终于找回了状态，面对波特的防守全场20投14中，砍下了30分，送出16次助攻，还有3次抢断。 太阳在第四节开始前甚至还领先开拓者6分。 不过太阳队还是以106:110，4分的劣势输掉了第二战，大比分0:2落后。 因为山顶上的阿甘用29分20个篮板球11次助攻的三双表现，以及关键时刻的连续得分，摧毁了太阳队扳平比分的希望。 凯文-约翰逊距离山顶还是很遥远。 第六十九章 直拳 第二场太阳队在波特兰已经打出了他们最好的状态，可第四节还是被开拓者翻盘。 双方在硬实力上有档次的差距，尤其是内线，太阳队的篮板球被开拓者打爆掉。 其实在首轮打爵士时，太阳队篮板并不吃亏，他们比身材高大的爵士抢了更多篮板球。 马克-韦斯特、科特-兰比斯虽然身材不足，但篮板球拼抢很积极。 但在半决赛面对内线联盟最高最强悍的开拓者，太阳就顶不住了。 第二场甘国阳抢了20个篮板球，其中8个前场篮板，给队友创造了不少机会。 萨博尼斯21分11个篮板球，得分主要来自二次进攻，还有接阿甘的助攻。 开拓者在第二场整体命中率一般的情况下，依靠篮板球和内线进攻，将太阳射落。 凯文-约翰逊的发挥已经很出色，丹尼-安吉、艾迪-约翰逊也打得很好，他们外线找回了准心。 在满分发挥的情况下，打不过80分的开拓者，这就是没办法。 第三场移师菲尼克斯亚利桑那老兵纪念体育馆，大部分评论家、球迷认为，太阳队会在第三场扳回一场。 这也是季后赛的常见情况了，0:2落后回到主场的球队，在第三场往往会迎来一个爆发。 在主场球迷的支持，和裁判的优待下，主队往往会打得很强硬甚至很肮脏，以期扭转系列赛的局势。 而大比分领先的客队往往会不适应客场氛围，或者心理上的放松，导致漏掉一场比赛。 第三战开始前，菲尼克斯球迷疯狂的呐喊和欢呼，并不停朝着甘国阳发出嘘声。 现场来支持甘国阳和开拓者的球迷并不少，不仅是华人，也有很多美国的青少年。 如今很多美国青少年球迷都穿着avia的球鞋，嘴里嚼着口香糖，穿着加长的开拓者运动裤，还要在里面搭一条紧身短裤——这是90年代最流行的打球装扮，阿甘和迈克尔-乔丹都是这样。 avia推出了各种打球的装备，护腕，护肘，护膝，发带，甘国阳在比赛中基本都使用过，是最好的广告。 在所有篮球装备中，甘国阳唯一不愿意使用的就是发带，因为戴脑袋上实在是太丑了。 反而是脑门子大，头发少的黑人球员非常适合发带，开拓者队内克里夫-罗宾逊就很喜欢戴发带。 今晚，戴着发带的克里夫-罗宾逊在比赛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首轮和次轮前两场，克里夫-罗宾逊只是小配角，没有得到太多发挥机会。 第三场太阳和开拓者主力打得相当激烈，两队的比分交替上升，难解难分。 第一节两队一路打到20平，局势在开拓者换上替补阵容后发生了倾斜。 鲍比-贝尔曼使用了克里夫-罗宾逊+彼得洛维奇+迪瓦茨为核心的第二阵容。 在第一节末端和第二节开始阶段，打出了一波14:2的进攻冲击波，一举建立12分的优势。 贝尔曼没有让彼得洛维奇控球，也没有让克里夫-罗宾逊单打，而是交球给到迪瓦茨，让他在低位、高位进行持球的策应，打开进攻端的局面。 首轮发挥平庸的迪瓦茨，本场比赛终于体现出了自己的价值。 他适应了季后赛的速度和强度，用扎实的掩护和巧妙的传球，将开拓者第二阵容的进攻带动了起来。 虽然直接助攻并不多，但迪瓦茨在高位和低位顺畅的传球，还有狡猾的走位，都让太阳头疼——太阳没有能对位的人。 这个整个系列赛太阳最头疼的地方，开拓者三个内线大个子，他们都对不上。 整个太阳队就没有一个身高7尺的内线，全队身材最高的是6尺11寸的安德鲁-朗。 他才二年级，在队中属于板凳末端的球员，每场捞个7、8分钟时间上去顶一下内线，是比较典型的肉盾型蓝领中锋。 菲茨西蒙斯尝试将安德鲁-朗替换上场，但效果并不好。 因为朗在内线虽然可以撑起屏障，可是他会拖慢太阳的快速进攻。 进攻才是太阳队的生命线，他们第二阵容进攻衔接不上才是落后的主因。 开拓者替补三人组的一套组合拳，打乱了太阳的比赛节奏。 主场作战的他们急躁起来，菲茨西蒙斯早早将主力替换上场追分。 这一来就进入了鲍比-贝尔曼的节奏陷阱，贝尔曼先用阿甘换下汤普森，顶住太阳的追分势头。 接着继续让状态火热的克里夫-罗宾逊和彼得洛维奇推动球队进攻，再加上特里-波特外线致命的急停三分球，开拓者在第二节进一步拉开比分。 波特和彼得洛维奇像带着瞄准镜一样，在反击中拿球就敢出手，篮下甘国阳在三秒区不断拿下篮板球，提供弹药。 到1990赛季，nba常规赛中，各队三分球场均出手数增加到了7次，三支球队三分出手超过两位数，相较于1981年的2次，已经有了长足进步。 季后赛这个数字进一步增加到8次，像开拓者、掘金、小牛这样的球队，三分场均出手数都在10次以上。 开拓者不论常规赛还是季后赛，三分出手数、命中数都是联盟第一。 这一切都是甘国阳带起来的，当一个球队中锋老大每天狂练三分球，把曾经的老帅杰克-拉姆齐都拧过来赞同三分球了，其他人会不练三分吗？ 开拓者四个后卫，三分投的最好的是特里-波特，命中率不是最高，但投的量大。 而且季后赛投的比常规赛更多、更准，是一个大心脏球员。 排第二的是彼得洛维奇，数据上他命中率最高，能到45%。 他出手比特里-波特还要大胆，某些手感好的比赛，什么样的情况都敢出手，不管甘国阳在不在场。 季后赛命中率有所下滑，但他的持球三分威胁对开拓者战术非常重要。 第三准的是库里，命中率、产量都不错，不过库里的持球攻击能力一般，比较依赖助攻，需要战术设计，是功能型球员。 杰夫-霍纳塞克是四个人里三分投的最不好的，因为他大学时根本不投三分。 1986年进入联盟，他被甘国阳拉着狂练，练到本赛季终于有了40%的命中率。 只是霍纳塞克的出手量少，而且到了季后赛命中率狂降到20%，目前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三分手。 当然，开拓者最好的三分手是他们的中锋甘国阳，投的最准，产量也最多——他常规赛82场比赛出手了241次三分，排在迈克尔-乔丹和特伦特-塔克之后，位列联盟第十，平均每场出手2.93次。 一共命中113个三分球，位列联盟第四，仅次于迈克尔-亚当斯、马克-普莱斯和雷吉-米勒三个射手。 三分命中率高达47%，在出手数比乔丹少4次的情况下，比乔丹多命中了20个三分球。 太阳队面对开拓者炮弹一样的三分，防线被打的越来越散乱。 今晚甘国阳没有跟着一起发炮，而是在内线牵制对手，拼抢前场篮板球。 半场开拓者又领先了太阳队15分，打得太阳队翻不过身。 第二场、第三场，开拓者的策略和首轮明显不同，和常规赛也不太一样。 贝尔曼用一种简单粗暴的“投-抢”战术，来应对身高不足的太阳队。 开拓者仿佛回到了1985年，那时候甘国阳一场能抢五六个前场篮板，把对手内线搅的天翻地覆。 贝尔曼之所以这么做，因为这是季后赛，季后赛就是抓住你最明显的弱点，往死里打。 就像大个子和小个子单挑，就算大个子技术精湛，可如果是必须要赢的局，他一定会利用身高优势不断打小个子，而不会放弃简单粗暴的优势，和你玩运球玩投篮。 开拓者的确有精巧的阵地进攻，有高效的进攻体系，贝尔曼就是不用，我就用直拳。 太阳对这种硬实力碾压实在没办法，第三节、第四节，他们全力反扑，却寻不到任何翻盘点。 篮板球被开拓者双塔+杰罗姆-柯西牢牢控制，哪怕开拓者外线三分命中率下滑，胜利还是被他们收入囊中。 出乎所有人意料，本以为太阳可以扳回一局，却在主场遭遇了大败。 最终比分是121:100，开拓者客场21分大胜太阳，比第一场赢的还多。 全场他们三分球17投8中，命中率接近50%，其中波特投中4球。 克里夫-罗宾逊拿下14分，彼得洛维奇15分，迪瓦茨3分5篮板5助攻。 甘国阳平平无奇的贡献了22分17个篮板球，率队3:0领先，横扫在即。 第七十章 丰收的季节 波特兰人没有给太阳队留下什么幻想空间。 5月13日，双方的第四战，开拓者又是一记直拳。 甘国阳31分24个篮板球抢爆了太阳孱弱的内线，率队115:107，8分优势轻松战胜太阳，大比分4:0横扫对手。 上个赛季双方战至抢七，今年甘国阳用实力证明，我们其实并不在同一层次上。 之所以能打到抢七，只是去年我心情不好，外加你们运气不错。 在比赛结束时，甘国阳拥抱了凯文-约翰逊和科特-兰比斯，他对约翰逊的实力表示认可。 这轮系列赛太阳队败得如此干脆，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凯文-约翰逊完全被锁死。 甘国阳+特里-波特+迈克-桑德斯，开拓者用了内外线防守最好的三个人来轮流包夹、封锁约翰逊。 约翰逊只在第二场有一个爆发，之后在第三场、第四场的表现，都是普普通通，撑不起太阳的球权消化。 对于这样的失败，凯文-约翰逊除了心服口服，来年再战，也没有别的想法了。 不过因为凯文-约翰逊在这个系列赛中略显“软弱”的表现，导致安吉和凯文-约翰逊之间发生了争执和矛盾。 安吉在半决赛的发挥还不错，是太阳外线最稳定的点，但主要原因是开拓者没有对他进行针对防守。 用阿甘的话说，“防不防他也就那样了，你以为他季后赛能爆40分吗？” 安吉确实不能，而凯文-约翰逊真的可以。 当然，安吉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可以在球队取得更高的领导地位。 他在比赛结束后试图和甘国阳套近乎，但甘国阳没有搭理这家伙。 安吉本身是俄勒冈人，在俄勒冈体育史上有一定地位，他有加入开拓者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在俄勒冈是很受欢迎的。 但开拓者对这个性情鲁莽，野心很大的家伙不是很感兴趣，老大不喜欢这样的小弟。 至于兰比斯，经过这轮系列赛，他对阿甘的恐惧消失了，能坦然的面对两人的差距和失败。 对兰比斯而言，31岁的他对冠军、胜利不再那么执着，在湖人的冠军经历足够他回味一生。 现如今拿一份不错的合同，继续在联盟生存下去，才是他要考虑的事。 面对兰比斯，赢下系列赛胜利的甘国阳也变得慈眉善目起来，不再是阴冷的毒蛇。 整个半决赛，甘国阳场均32分19个篮板球，如此夸张的数据，球迷们在看完比赛后却认为，阿甘根本没发力。 确实，除了第一场甘国阳全力以赴，在进攻和防守两端着力压制太阳，攻防全都围着他转之外，后面三场甘国阳都扮演了一个超级辅助的角色。 大量的篮板球，优秀的扫荡防守，进攻端受助攻率增加，一对一单打减少，把外线出手机会让给后卫和替补。 甘国阳是用第一场比赛给系列赛立威定调，顺便探探太阳的底子，发现你们也就这样，那我派小弟上就够了。 后三场，特里-波特成为球队第二得分手，后场的进攻发动机，球队三分王，外线急停跳投先锋，快速进攻爱好者。 这得益于阿甘对他的庇护，以及两人合作多年来的默契。 从战术定位上来说，特里-波特就是目前这支开拓者的二号人物。 只不过开拓者头号人物实力太强，光辉太盛，导致所谓二号人物并不显眼。 波特不管是球风还是性格都是那种低调行事，不显山不露水的类型，很难让人联想到队内的二当家，明星球员。 虽然如此，波特的战斗力不可小觑，他已经不是当年德雷克斯勒身边的辅助小跟班了，而是联盟最好的控球后卫之一。 有一点很可贵，波特的季后赛表现比常规赛要好。 常规赛他场均17分8助攻，到了季后赛场均得分涨到了21分，助攻增加到9个。 相较而言，今年霍纳塞克有点拉胯，季后赛表现不如常规赛。 尤其是对阵太阳，霍纳塞克在和丹尼-安吉的对抗中落入了下风。 所以鲍比-贝尔曼在半决赛给了彼得洛维奇不少机会，让他在第六人的位置发光发热。 总之，开拓者的后卫线在半决赛得到了充分历练，展现了强劲的攻击力，并避开了他们防守端的弱点。 球队顺利进入西部决赛，这是开拓者1985年来连续第六次杀入西部决赛，甘国阳自从进入联盟后，还没有缺席过西决。 在回波特兰的飞机上，众人一边打牌消遣、放松，一边谈论着下一轮比赛的对手。 西部半决赛另一组对手是洛杉矶湖人对阵圣安东尼奥马刺。 从常规赛战绩和阵容实力而言，湖人占据优势，而马刺也不是弱旅。 湖人在西部纵横多年，实力和经验非常强大。 马刺则是一朝崛起，大卫-罗宾逊初出茅庐，看起来很难是湖人对手。 开拓者球员都希望湖人能拿下胜利，原因很简单，他们要复仇。 去年西决输给了湖人，今年无论如何要在西决报一箭之仇。 而且今年开拓者打湖人4:1，不论是配置还是战术，已经摸的非常透彻。 打湖人，开拓者的备案最多，把握也最大，阿甘已经准备好了九种方法弄死洛杉矶人。 湖人和开拓者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持续多年，现在看来可能要一直持续下去。 目前湖人和马刺在前四场打成了2:2平手，双方各自保卫了主场。 明天，湖人和马刺将在洛杉矶进行关键的第五战，这场比赛的胜负将决定系列赛最终走势。 赢球后的开拓者没有放松休息，在14号这天，全队还是进行了三个小时的合练，来保持状态。 湖人和马刺的系列赛，最快也要16号才能出结果，如果打抢七则更晚。 贝尔曼不希望球员们休息过了头，整个季后赛期间他都希望球队保持紧绷。 想休息，等到了休赛期，会有时间好好休息的。 训练安排在了下午，到四点钟训练结束，甘国阳请全队到附近的一家墨西哥餐厅吃饭。 用餐结束，大伙儿又回到训练中心的录像室，打开电视机等待湖人和马刺比赛开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两个小时后，圣安东尼奥马刺竟然在大西部论坛球馆带走了一场胜利。 大卫-罗宾逊用29分15个篮板6次封盖的表现，摧毁了凯文-达克沃斯和詹姆斯-爱德华兹。 虽然魔术师约翰逊拿下了41分，可是当湖人需要魔术师去拿高分时，说明他们已经走投无路。 两天之后，在圣安东尼奥，马刺队没有给湖人机会，最后时刻拜伦-斯科特绝杀遭到大卫-罗宾逊干扰不中，马刺在主场1分险胜湖人，以大比分4:2淘汰洛杉矶湖人，时隔7年重新杀入西部决赛，对阵波特兰开拓者。 大卫-罗宾逊系列赛22.7分13.2个篮板4.3次封盖，成为阿甘之后，季后赛表现最出色的新秀中锋。 圣安东尼奥人感受到了复兴的希望，同时他们将再度在季后赛挑战波特兰开拓者。 在西部两轮半决赛都结束后，nba官方发布消息：甘国阳荣获1989-1990赛季nba常规赛mvp和最佳防守球员两项大奖。 在西部决赛期间，将由大卫-斯特恩向他颁发这两项重量级的奖杯。 这是阿甘丰收的季节。 第七十一章 在上帝那里 【1989-90赛季，马刺队比上一年多赢了35场比赛——这是nba历史上最大的单赛季逆转。 在nba季后赛中，大卫-罗宾逊带领球队击败了强大的洛杉矶湖人，杀入了西部决赛。 大卫作为职业球员的第二年，据nba报道，罗宾逊的周边产品销量超过了除迈克尔-乔丹和阿甘之外的所有球员。 一年之内，他成为了拥有全国粉丝的超级巨星。 大卫是唯一一位在四个统计类别中都进入前十名的nba球员。 在1990年的最有价值球员的投票中他名列第三，仅次于阿甘和魔术师约翰逊。 大卫比他梦想的更有钱，更有名，更成功。 他年轻，聪明，高大，而且非常富有。 他有五辆豪华汽车和两套漂亮的房子。 他和漂亮的女人约会，人们总是说他的好。 他遇到的每个人都似乎想为他做点什么——在成功时你会发现你的身边都是好人。 当他的哥哥查克来看望大卫时，他简直不敢相信弟弟的生活方式。 “这太令人惊讶了，”他告诉大卫，“你真有一套，但你该想想，以后呢？” 当时大卫-罗宾逊认为哥哥有些嫉妒自己，但很多年后回想起来，他认为哥哥的提醒是善意的。 “进入nba的第一年，一切都很顺利。我打得很好，我是nba全明星队的一员。我有很多代言，你能想到的一切。我拥有房子、金钱、球迷，但我并不快乐。” 尽管他拥有一切，但他的生活似乎并不令自己满意。 大卫忍不住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不明白是什么。 大卫说：“成功就像棉花糖，刚放进嘴里时味道很好，但很快就溶化了。我很快获得了很多成功，赚了很多钱，得到了所有我想要的好东西，但这并没有让我感到幸福。它没有实质内容。它看起来不错，但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早上醒来时，你仍然需要照镜子看看自己，不知道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事实是，名声和财富已经开始改变大卫。 其他人仍然认为他是一个伟大的人和一个极好的榜样。 但是他说，“当我看着我自己的时候，我不喜欢我正在变成的人。我觉得我太重要了，我开始自私和傲慢。如果我迟到半个小时，我会想，没关系，因为他们不能在缺了我的情况下开始。我是那个重要的人，我越是意识到这点，我越会利用这点。” “我感到不安——有时开心，有时难过。如果媒体写了一篇批评我的文章，我会情绪低落。如果所有人都支持我，我会感觉很好。” 他根据其他人对他的看法来调整自己的情绪，而这些看法总是在变。 他知道他需要一些其他的东西来作为自己情绪和生活的依据。 一开始他认为这个依据是成功，是冠军。 在1990年季后赛的半决赛，他们击败了洛杉矶湖人，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在此之前，80年代只有火箭和开拓者两支球队能在西部击败湖人队，马刺是第三支。 系列赛期间，大卫-斯特恩在会议中心竞技场为大卫-罗宾逊颁发了最佳新秀奖。 杀入西部决赛让大卫-罗宾逊在圣安东尼奥的声望达到了顶峰。 这不过是他的第一个赛季，未来他们还有多少可能？ 罗宾逊自己认为有机会获得他生命中的依据，那座金光闪闪的奖杯。 马刺在西部决赛的对手是强大的波特兰开拓者，他们前两轮一路横扫。 开拓者在常规赛获得了平历史记录的69胜，阿甘拿到了分量最重的常规赛mvp和最佳防守球员奖项。 颁奖典礼在西决的第一场比赛开场前进行，波特兰纪念体育馆，大卫-斯特恩将两座沉甸甸的奖杯交给了中锋的统治者阿甘。 大卫-罗宾逊坐在场下看着这一切发生，他低着头，闭着眼睛，在脑海中想象着击败阿甘和开拓者后的情形。 他们会杀入总决赛，拿到总冠军，届时他将达到人生的最高峰，像比尔-拉塞尔那样。 十几分钟后幻想被打破，阿甘在球场上摧毁了罗宾逊和马刺，他和萨博尼斯组成的双塔无坚不摧。 阿甘的西决强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哪怕大卫-罗宾逊也不行，首战他们在波特兰惨败。 罗宾逊在比赛中面对阿甘时手足无措的样子，在电视台一遍又一遍的重播。 罗宾逊被耍了，他被阿甘的迷幻的脚步和柔软的勾手耍的团团转，他迷失了方向。 同样的事在第二场比赛再度发生，阿甘在一次进攻中用潇洒的360度转陀螺将罗宾逊过了个干干净净，当罗宾逊试图从后面封盖阿甘时，又被故意放慢速度的阿甘造了一次犯规，2+1。 电视镜头对准了罗宾逊，对准了在场边大吼大叫的布朗，对准了进球后紧握拳头的阿甘，对准了高大的萨博尼斯。 电视台甚至开始播放1988年奥运会的比赛画面，萨博尼斯击败了罗宾逊，击败了美国。 媒体上到处是对罗宾逊质疑的声音。 大卫承受巨大的压力，他意识到和阿甘的巨大差距，以及之前的幻想多么不切实际。 不过他还有机会。 在回到圣安东尼奥后他悉心备战，但一个叫格雷格-鲍尔的牧师找到了他，告诉罗宾逊自己一直在为他祈祷。 罗宾逊不想搭理他，只是说“抱歉，我要训练准备比赛。” 当第三战，信心满满的罗宾逊在充满噪音的会议中心体育馆想扳回一城时，和半决赛时一样的事发生了。 阿甘率领开拓者的后卫们在客场用三分球血洗圣安东尼奥，他们大胜马刺，大比分来到了3:0。 系列赛失去了悬念，大卫-罗宾逊崩溃了。 这场比赛后，他又见到了格雷格-鲍尔，格雷格问他：“大卫，你爱上帝吗？” “我当然爱。”大卫惊讶地回答。 “你花多少时间祈祷？”格雷格问。 “隔段时间机会，在我吃饭前，有时在我睡觉前。” “你花多少时间读圣经？”格雷格问。 “我这里好像有一本，”大卫回答道，他感到不安，“我不太明白。” 鲍尔追问道：“当你爱一个人时，难道你不花时间去了解他吗？上帝无处不在，他在看着你，大卫。” “就在那时，上帝抓住了我。”大卫回忆道，“他给了我一切，我却没有想着回报他。” 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感到如此不安了。 当他听到格雷格-鲍尔的问题时，大卫心想，我从来没有给过上帝一天的时间来祷告和感谢他。 我表现得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一切都是关于我，我，我。 我能赚多少钱？我打篮球是为了听到大家为我欢呼，为我鼓掌。 我从来没有停下来过，去荣耀上帝，或者想想他所给我的。 大卫突然感到非常羞愧，他开始哭泣，无法停止。 他哭了整个下午，上帝派格雷格-鲍尔来传达这个信息。 他所拥有的一切物质财富就像棉花糖一样——它们什么都不是。 它们无法填满他空虚的灵魂。 两天后，马刺在主场再度面对开拓者。 大卫-罗宾逊拼尽了全力，他打出了系列赛最好的一场比赛。 他们和开拓者战到最后一刻，但阿甘在最后时刻用一个0.8秒的超凡绝杀击败了马刺。 那一刻，大卫-罗宾逊平静的接受了失败，他确信这也是上帝赐予他的。 他回忆说：“我一直在关注阿甘，我看着他拿到胜利和奖杯，我想，哇！我一直想成为像阿甘那样的球员，对吧？赢得冠军，成为比赛中最好的球员，我想要他拥有的一切。可是看到他赢下系列赛，拿下西部冠军，我想随后你会想拿总冠军。那个奖杯你已经有了三个，可你还想要，一直想要。过去的总会被遗忘，人们只想着下一个，永无止境。” “这个想法再次击中了我，追求成功就像追逐自己的尾巴，你永远赢不了。向别人证明自己就像试图抓住风。无论你做什么，总有人会提高标准。或者他们开始诋毁你。我意识到，如果这是我要走的路，我会遇到很多麻烦，这是一条没有出路的路。就像追逐彩虹。世界对成功的看法永远不会满足我，真的必须有另一种方法。” 大卫确信他终于找到了，在上帝那里。】 ————2003年出版，格雷格和黛博拉-肖-刘易斯著，《海军上将：大卫-罗宾逊的故事》，节选 第七十二章 承诺 在波特兰开拓者以摧枯拉朽之势拿下西部冠军，杀入总决赛的时候，在东部，芝加哥公牛正在和底特律活塞陷入苦战。 这是两队继1987赛季、1989赛季后，第三次在季后赛相遇。 迈克尔-乔丹和伊赛亚-托马斯之间的恩怨矛盾，在今年达到了一个高峰。 乔丹和公牛一年比一年强大，而托马斯和活塞已经取代波士顿凯尔特人，成为东部新的统治者。 nba就如同非洲大草原上的狮群，统治者和挑战者之间的争斗永不停歇。 公牛以55胜的战绩结束常规赛，在首轮轻松击溃了老朽的密尔沃基雄鹿。 半决赛，乔丹遇到了好朋友查尔斯-巴克利率领的华盛顿子弹，只用五场便解决了战斗。 子弹队在失去了摩西-马龙和迪克-莫塔后，也丢掉了他们在季后赛中的强韧。 才32岁的蒙克利夫完全老化，已经不再是能够单防迈克尔-乔丹的外线铁锁。 在这个赛季结束后，蒙克利夫宣布退役，又一个低调、传奇的后卫离开了nba赛场。 子弹队的实力进一步削弱，在1988年总决赛的辉煌后，查尔斯-巴克利将陷入困顿之中。 底特律活塞的晋级之路同样轻松，3:0带走年轻的印第安纳步行者，4:1战胜气势汹汹的纽约尼克斯。 尼克斯虽然干掉了老迈了波士顿凯尔特人，但面对日益老辣强大的活塞是毫无办法。 上一轮比赛还打出超级中锋表现的尤因，面对活塞命中率掉到了46%。 虽然场均可以贡献27分，但双方实力差距过大。 尼克斯输掉的4场都输的毫无悬念，第一场就大败35分。 他们今年的季后赛之旅戛然而止，尤因、奥拉朱旺、大卫-罗宾逊三大中锋已去其二。 部分媒体将这三人和阿甘一道并列为“四大中锋”，但很快有人提出反对，表示这三个人完全没办法和阿甘相提比论。 虽然他们都很优秀，是新时代了不起的内线，可无论是成绩还是战力，都差了阿甘两个档次。 别说总冠军了，三个人打分区决赛的次数，加起来都没阿甘一个人多。 espn记者吴志雄在他的系列赛评论中表示，“我认为有朝一日，开拓者的中锋萨博尼斯可以和尤因、奥拉朱旺、罗宾逊并列，成为四大中锋之一。至于阿甘，他不应该参与到任何并列称号的提名中。” 这番言论自然引起了一些争议，不过随着西部决赛落下帷幕，大卫-罗宾逊0:4淘汰出局，打道回府，反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三大中锋在季后赛舞台全部消失。 开拓者在总决赛虚席以待，而公牛和活塞战况焦灼。 在东部决赛进行期间，联盟又公布了一系列荣誉称号。 乔丹除了拿到得分王之外，还入选了最佳阵容，最佳防守阵容，并以场均2.8次抢断成为本赛季的联盟抢断王。 他的个人实力已经无可挑剔，在后卫当中是空前绝后的，过去从没有哪个得分后卫能像他这样攻防全面，有如此大的比赛影响力。 在半决赛对阵子弹的系列赛中，乔丹场均43分，7.8助攻，6.6篮板球，简直势不可挡。 单从数据来看，他比阿甘的表现更加生猛，其中第四场斯科特-皮蓬的父亲去世，不得不缺席。 此时双方大比分是2:1，公牛领先，但第四战在华盛顿进行，如果皮蓬缺席导致公牛输球，双方大比分将平手，两队就要打第五场赛点争夺战。 结果乔丹用45分11个助攻8篮板2盖帽3抢断的数据拿下胜利，也拿下了赛点局，避免球队陷入天王山苦战。 他期望将全部精力用来对付底特律活塞，然后他就可以和阿甘在总决赛会师。 那是他们从新秀赛季开始就互相承诺过的。 而活塞一样有强烈的求胜欲望，他们也想杀入总决赛。 他们不仅想卫冕，更想踩着波特兰开拓者的脑袋摘下奥布莱恩杯。 于是，和1989赛季一样，两队又展开了极为激烈的厮杀。 多有激烈？看看比尔-兰比尔的动作就知道。 在1989年的季后赛中，兰比尔就对着皮蓬的脑袋来了一下，导致皮蓬提前退场。 那是关键的第六战，因为皮蓬的离开，芝加哥公牛输掉了比赛，遭到活塞淘汰。 这几年兰比尔在内线越发肆无忌惮，尤其是1989年当他和球队一起拿到总冠军后，进一步加强了他的信心，证明他的篮球哲学是正确的，有效的，可以夺冠的。 反倒是活塞另一员猛将梅尔文-特平在1989年之后，仿佛达成了自己的人生目标，从一个内线黑手突然变回了好好先生。 整个1989-1990赛季，梅尔文-特平没有一次技术犯规，也没有和对手发生肢体冲突，甚至在球场上他会主动扶对手起来，保护对手不受伤，球场风格转变之大令人惊讶。 不过他在进攻端进化成底特律活塞唯一可靠的低位进攻点，球队进攻中无比重要的一环。 这让梅尔文-特平和乔-杜马斯一起，成为了活塞队内外线仅有的两个“好人”。 杜马斯在私下里和乔丹的关系很好，早在1984年他们于奥林匹克训练营相识，后来一直有着不错的私交。 在1990年的全明星周末，乔丹打电话邀请杜马斯和他的妻子共进晚餐，两对夫妻一见如故，友谊进一步加深。 只是友谊归友谊，球场上乔-杜马斯依旧是底特律活塞防守迈克尔-乔丹的利器，也是活塞“乔丹法则”的重要执行者。 在底特律的两个主场，乔丹被防到只得到34分和20分，命中率只有44%和31%，乔-杜马斯的防守功不可没，底特律锋线更是贡献颇多。 乔丹在第二场比赛结束后怒斥队友，这场比赛他腿部和臀部旧伤复发，他认为没有人站出来帮助他。 赛后他没有按照惯例接受记者采访，而是直接离开更衣室，一言未发，这让所有人都感到迷惑。 乔丹的队友们倒是很自觉，戴夫-科尔津就说：“和迈克尔一起打球很难，因为你总是输球的原因。” 确实，如果你拿到50分还是输球，可以说队友拖了后腿，可你只拿到20分…… 相反，在活塞的更衣室里，记者们全都聚在了乔-杜马斯身边，问他是如何防守乔丹的。 一向低调诚实的乔-杜马斯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道：“乔丹是无法防守的，我只是尽力而为。” 杜马斯认为自己尽力而为，而乔丹认为皮蓬和格兰特没有尽力，他们没有严肃的对待比赛。 尤其是在训练中，皮蓬朝乔丹扔了一条橡胶蛇，把乔丹吓了一跳——乔丹非常害怕蛇。 每次看到乔丹惊恐的表情，皮蓬会很满意，终于在迈克尔的脸上见到恐惧了。 不过这次乔丹很生气，他怒不可遏，严厉批评了皮蓬，说他怎么有心情闹着玩！ 皮蓬却向乔丹解释，说自己只是想让大家放松一下，太过于紧张不见得能赢下比赛。 两人对比赛有不一样的理解，乔丹总是压迫每一个人达到自己的目标，而皮蓬期望和每个人搞好关系其乐融融。 在回到芝加哥后，公牛上下都承受很大的压力，比赛训练结束后，球员们甚至不敢从训练馆前门离开，因为有太多记者等着他们。 于是，球员们都偷偷从后门溜走，以此来躲避媒体的诘问。 但菲尔-杰克逊告诉乔丹，你必须要从前门出去，必须直面记者，不能逃避。 “你可以不和记者们说一句话，什么都不说，但你必须从前门出去。” 于是，在周四的训练结束后，乔丹从前门离开，面对围上来的记者们一言不发，上车一溜烟走了。 记者们一头雾水，但起码他们知道乔丹没有逃避，他只是不开心，没有人在0:2落后的时候会开心。 第三场，在芝加哥体育馆，乔丹砍下了47分，这场比赛对公牛而言非常危险。 他们在半场最多落后14分，中场休息时乔丹怒气冲冲的冲着所有人说：“如果我们要输，也要按自己的打球方式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在第三节，乔丹迎来了自己的表演时刻，下半场他拿下了31分，命中了一个压哨的三分球，率队逆转取胜，从0:3落后的极度危险境地逃脱了出来。 这场比赛结束以后，乔丹被问到第二场比赛结束后对队友的指责，乔丹否认。 他说：“我是说‘我们’，而不会说‘他们’，我的批评针对所有人，包括我自己，而不只针对队友。” 乔丹的这一说法并不令队友们信服，反正皮蓬、格兰特和卡特莱特不信。 不过信不信并不重要，公牛开启了他们的反击。 第四场，公牛队用他们令人窒息的防守，让活塞半场只得到35分。 但是在下半场，梅尔文-特平几乎一己之力摧毁了公牛的内线。 他在篮下不断攻击卡特莱特和格兰特，下半场拿到了20分。 第四节关键时刻，伊赛亚-托马斯和乔-杜马斯接连出现失误。 公牛利用反击拉开分差，最终以4分的优势击败活塞，扳平了大比分。 这是底特律活塞两年来首次在季后赛中连续输球——在1989年的总决赛中，他们和湖人打到第七场，却也没有连续输球，而是你赢一场，我赢一场，活塞一直赢到了抢七。 现在公牛队需要完成下一步：在活塞的主场赢球。 这是之前两队季后赛的对抗中，公牛一直无法做到的，他们没法攻破底特律的主场。 如果你无法在客场获胜，系列赛的胜利就和你无关。 第五战回到底特律的活塞队发挥了全部能量。 梅尔文-特平延续着他的火热状态，在低位进攻中无可阻挡。 他肥硕的臀部成为攻击公牛三秒区的利器，无论是卡特莱特或是格兰特，都无法阻止他在三秒区肆虐。 在底特律，特平释放了自己的天赋，他强劲的力量，柔和的进攻手感，并且活塞不需要他做其他的，攻击篮筐即可。 活塞大比分获胜，拿下了赛点。 而就在这场比赛结束后，波特兰开拓者和圣安东尼奥马刺之间已经分出胜负（因为马刺半决赛打了六场，所以西决开始的比东决更晚。） 甘国阳在第四场用一个奇迹般的0.8秒绝杀击败了马刺，在客场带走胜利，也带走了西部冠军和总决赛入场券。 这对乔丹而言是一个巨大的刺激，阿甘又在总决赛等着他了。 公牛全队在第六场都打出了疯狂的表现，霍奇斯全场三分球4投4中，百分百的命中率拿下19分。 终于有队友站出来帮助乔丹了。 公牛队大胜活塞队，将系列赛拖入了抢七大战。 这是乔丹和阿甘在总决赛相遇的绝佳机会。 赛后，乔丹依旧没有在更衣室接受采访，他去了媒体室，和菲尔-杰克逊坐在一起。 他回答了记者们的提问，在被问道：“你怎么看待阿甘已经进入总决赛了。” 乔丹直言不讳，道：“我知道他在等我，我也在等他，我会来的兄弟。” 乔丹的父亲詹姆斯对他说：“儿子，我们的机会到了，抓住他，要抓住他！” “好的，爸爸。”乔丹表示同意，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真的太久。 在公牛去往底特律的飞机上，乔丹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幽默、乐观。 好像之前他和队友之间的矛盾不存在一样，他一如既往取笑皮蓬的鞋子和格兰特的剃须膏，说闻起来像刚浇粪的草坪。 而大家都问乔丹，“迈克尔，你的梳子放哪儿了？” 1990年，乔丹的发型从之前薄薄一层的寸头，变成了彻底的光头。 因为遗传自父亲的秃顶基因已经掩盖不住，与其在场上留德雷克斯勒那样可笑的地中海，不如剃光了拉倒。 这似乎意味着球队的氛围回到了最佳状态，他们准备好在第七场击败活塞，然后在总决赛和波特兰人汇合，这是近年来所有球迷都期待的，最想看到的对决。 甘vs乔，在总决赛上演。 但来到底特律，情况马上变得不同。 在乔丹看来，自己的队友又消失了。 首先帕克森因为脚踝扭伤无法登场，他要在夏天接受手术。 皮蓬在赛前偏头痛发作，他吃了阿司匹林但没有用，比赛中不停的眨眼，用冰袋敷自己的脑袋。 全场比赛皮蓬10投2中，和去年淘汰战一样，他消失了，上一次是被兰比尔打的，这一次是自己疼了起来。 卡特莱特膝盖酸痛，精疲力竭，霍奇斯三分失准，bj-阿姆斯特朗只是个新秀，他8中1…… 公牛队在第七场崩溃了，乔丹的31分看起来那样的无力，杯水车薪，毫无作用。 他们在奥本山宫殿20分的差距惨败，全场公牛只得到74分，在活塞的野蛮防守下显得如此可怜。 中场休息，他们就早早落后，乔丹在更衣室再度狂骂不止，比赛开始前在飞机上的幽默、温馨、和谐，全都变成一场幻梦。 在离开奥本山宫殿的大巴上，乔丹躲在后排痛哭，他失去了进入总决赛的机会，并且再一次输给了恶心的伊赛亚-托马斯。 更重要的是，他再一次违背了和阿甘的诺言，没能在总决赛和阿甘对决。 所以回到芝加哥家中后，乔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默默拔掉了电话线，然后把家里的几部电话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不过两天后，他还是收到了一封来自波特兰的邮件，里面只有一张简单的卡片，上面写着： “亲爱的迈克尔： 我们明年六月见。 今年，我会为你报仇。 爱你的好友，伟大的四冠王，三届mvp、三次最佳防守球员获得者，扣篮、三分双料冠军，兰比尔克星，未来名人堂成员，阿甘。 ————1990.06.05” 乔丹看到这封信，又好气又好笑。 想将它撕个粉碎，想想还是留下。 小心的收起来放进抽屉，然后换了身衣服，去球馆训练。 此时距离总决赛开始，还有一天。 第七十三章 加力燃烧 【1990年的波特兰开拓者如同谜一般，理论上来说这不应该是最好的开拓者。 1989年球队经历了失败，失去了队中重要的二号球员，夏天补充了新援，但都是未经证明的欧洲球员。 球队的整体架构和之前比没有质的变化。 球队更换了老板和管理层，包括我这个从洛杉矶只身到来的“叛徒”——一直到很久以后，洛杉矶人都时不时这样称呼我。 赛季中我一直试图交易，希望为球队带来一个更好的锋线，或者解决我们在后卫线的防守问题。 我对球队内线替补始终不太满意，汤普森太老了，而迪瓦茨又太年轻，我始终有机会以迪瓦茨或者彼得洛维奇为筹码做一笔漂亮的交易，进一步完善和补强球队。 萨博尼斯的伤病问题令人担心，这个赛季他各种小伤病不断，缺席了15场比赛。 伤病限制了他的速度和爆发，他有些笨拙，不是人们想象中的组织大师。 迪瓦茨在面对一些冲击力强的内线时，会打得颇为狼狈，他的防守始终有问题。 而且他太年轻，缺乏经验，一整个赛季他都在适应nba的比赛环境和生活，这点萨博尼斯做的更好一些。 我们的锋线缺乏天赋，这很危险，我能感觉到联盟的锋线天才在变得越来越多，三号位变得越来越重要。 柯西很出色，但他太高太重，对付速度型的球员会有困难。 克里夫-罗宾逊和迪瓦茨一样，有天赋但太年轻，而且我认为他的技术风格，很可能打不了硬仗。 迈克-桑德斯中规中矩，你不能指望他做的更多，他的表现符合他的薪水，仅此而已。 波特和霍纳塞克非常优秀，他们非常低调，媒体称他们为‘哑巴组合’，他们太平淡了。 有时候这是好事，但有时候是坏事，天赋上的缺乏让他们在关键时刻攻击性不足，后卫线缺少这种能力，往往比没有顶级内线还要让人头疼，因为球更多时候都在小个子手里。 彼得洛维奇可能是联盟防守最差的后卫之一，他的对抗、防守效率都令人头疼，我觉得1974年的我也能打爆他。 我承认他很有潜力，但在1990年，他也就是个马修斯式的角色，在关键比赛很难起到决定性作用。 戴尔-库里除了投篮，其他方面都乏善可陈，他更适合那种联盟中下游的弱队。 总之，在赛季开始的时候，也一如既往的焦虑，我给自己打了预防针，做好经历一个不算太成功赛季的心理准备。 但随着赛季的深入，他们用战绩打消了很多人的疑虑，胜利，不断的胜利，各种胜利。 全明星赛后他们让我想到了1972年的湖人，理论上那支湖人也不该是最好的湖人。 威尔特35岁，我33岁，我的场均得分降到了新秀赛季以来的最低，威尔特则是生涯第一次场均得分掉到了20分以下。 最糟糕的是，埃尔金-贝勒在赛季开始九场后宣布退役，37岁的他打不动了，他不想再干了，他决定离开。 一整个1972赛季，我们球队都只有11个人，少了贝勒没有人来填空，顶替他首发位置的是23岁，刚进联盟一年的吉姆-麦克米兰。 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完了，少了一个贝勒，我和威尔特肉眼可见的下滑，阿尔辛多和他的雄鹿正在统治这个联盟。 但那年我们拿了69胜，在常规赛创造了33连胜的记录，并击败雄鹿和尼克斯拿下了总冠军。 原因在于我们打得更快，更团结，更专注，没有球队能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 当开拓者在常规赛结束后也拿下69胜时，我知道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了。 他们看起来不应该是最好的，但他们就是最好。 萨博尼斯提供了出色的三秒区防守，他的身高和防守嗅觉，让联盟每个攻击篮筐的得分手都感到头疼。 而且他的防守范围被大大低估了，很多时候他可以防到三分线外，给对方每一个持球人施加压力，然后顺利回到自己的内线阵地上。 他不是组织大师，但他的策应太棒了，他很快成球队阵地进攻不可或缺的掩护墙和瞭望塔。 他的基本功非常扎实，很多年后，蒂姆-邓肯被认为是美国黑人版的萨博尼斯。 迪瓦茨和萨博尼斯很不一样，他油滑、灵敏、聪明，在防守端他喜欢造对手的犯规。 这弥补了他身体素质上的薄弱部分，当然也招致了一些对手的愤怒。 他承受住了，因为在训练中他每天都在承受蹂躏，他成长的很快。 柯西在某些比赛能成为球队的得分王，他和克里夫-罗宾逊都多才多艺，是球队的x因素。 他们是狂野的黑人球员，为开拓者注入了激情，在那些艰苦、焦灼的比赛中，他们的表现时常能提振士气。 不过和彼得洛维奇相比，他们又都显得有些平淡了，德拉岑身上澎湃的篮球激情令人震惊。 鲍比-贝尔曼坚持给彼得洛维奇足够的时间成长、历练，我认为他在彼得洛维奇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一个疯狂的篮球赌徒，一个能逆天改命的球员。 他还在成长，问题多多，但在某些比赛他已经有了巨星的影子。 他给球队带来了内部竞争性。 至于戴尔-库里，他生了一个了不起的儿子。 当然，这一切都不足以让1990年的开拓者那样强大和优秀。 西部季后赛三轮我们全部横扫对手，创造了nba历史的新纪录。 在1990年总决赛开始前，我找到巴克沃尔特，和他说：“巴奇，我终于理解你的意思了，波特兰开拓者就是狐蝠，把马力开到最大，就能飞到3马赫的不锈钢块。” 巴克沃尔特和我说：“我们的发动机，还没开加力燃烧呢。”】 ————2011年出版，杰里-韦斯特自传《westbywest》，节选。 由于活塞和公牛打到抢七，所以对他们而言，总决赛来的很快。 东部决赛结束仅仅两天时间，6月6号，底特律活塞和波特兰开拓者的总决赛就在纪念体育馆开始了。 属于波特兰的又一个不眠之夜。 在结束了西部决赛后，波特兰球迷已经等了一个礼拜时间。 纪念体育馆和隔壁的派拉蒙剧院都一票难求。 80年代搭帐篷排队买票的盛况在波特兰重现。 在纪念体育馆的隔壁，新的体育场正连夜加班，如火如荼的建设着。 这座新体育馆将能容纳20000多名球迷，以满足波特兰人火热的观赛热情。 虽然世界都期待芝加哥公牛和波特兰开拓者的《红与黑》，但底特律活塞和开拓者的《哈姆雷特》同样吸引人——即便这是一个黑暗王子。 自1987年总决赛后，两队时隔三年再度重逢。 1987年，底特律活塞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他们低位缺少攻击手，他们的锋线太过于稚嫩。 到1990年，他们已经经历了冠军洗礼，有完整的冠军经验。 为了对付阿甘，活塞打造出了豪华的前场阵容。 兰比尔、阿奎尔、特平、马洪、萨利、罗德曼…… 查克-戴利培育了一支攻防兼备的锋线骑士团来围剿阿甘。 兰比尔还是那个兰比尔，萨利和罗德曼已经成长为联盟最好的侧翼防守者。 而马洪、阿奎尔这样的老油条，和阿甘打了多年交道，都是一身滚刀肉。 特平是活塞低位最好的攻击手，东决有几场打穿了公牛的三秒区。 后场乔-杜马斯不再是那个二年级新秀，而是全明星后卫，被誉为乔丹终结者。 伊赛亚-托马斯看似混迹联盟多年老油条，其实他才28岁，正是一个后卫能力、经验最巅峰的时候。 活塞最大的问题就是在扩张选秀中丢掉了维尼-约翰逊，导致他们后场火力不足。 虽然他们补充了里奇-格林、杰拉德-亨德森这样有经验的老将，但他们已经是生涯末期，而且一向不以火力见长，只能作为辅助补充。 特里-波特+霍纳塞克vs托马斯+杜马斯，同样令人瞩目。 当然，最令人瞩目的，还是阿甘这次在总决赛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还会有惨案发生吗？如果有，这次活塞队挨揍的人会是谁呢？ 第七十四章 狭路相逢 一个有趣的事实，甘国阳大部分打架都是在客场。 反而在自己的主场纪念体育馆，甘国阳很少动手。 因为在nba大多数球员都是仗势欺人，仗着主场优势咋咋呼呼，动手动脚。 甘国阳打得就是这些人，他在底特律就大打三次，小打多次，打得底特律小儿不敢夜啼。 到了纪念体育馆，波特兰的主场，对手反而都文明了、和平了。 想想也是，你在自己老家都打不过阿甘，你跑阿甘老巢来打架？ 从中也能窥见甘国阳的悍勇。 不过这次总决赛，底特律人准备好要在波特兰大干一场。 1987年的仇像一根刺牢牢钉在这批活塞球员的心上。 0:4被横扫，在银顶中心被暴打——教练都挨了打。 在甘国阳被禁赛一场的情况下，还是输掉比赛。 每一桩每一件，都被活塞球员视为耻辱，他们日思夜想在总决赛舞台上报仇。 夜幕降临，底特律球员抵达纪念体育馆，每个人都表情严肃，神情肃穆。 仿佛他们参加的不是一场篮球比赛，而是一场生死决斗。 对活塞球员而言，这是一轮不需要动员的总决赛。 在cbs电视台赛前对丹尼斯-罗德曼的采访中，罗德曼直言： “老爹什么都不用说，我们什么都知道，我们知道应该做什么。1987年的时候我还是新秀，很多东西我都不太懂，我当时被阿甘扔上了技术台。那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应，我完全懵了，现在不一样，我会反击，会还手，会打到我们俩都没法登场比赛。” 比赛开始前，不嫌事大的cbs电视台将这段采访画面放了出来。 罗德曼身体不是最强壮的，打架水平不是最高的，但他是真的勇。 对活塞而言，好消息是，这段采访内容在比赛开始前播放，球员们已经登场热身，阿甘不会知道。 坏消息是，中场休息时，他大概率会知道。 而实际上，甘国阳在热身时就已经知道罗德曼的采访了。 前排记者席上，espn特派记者吴志雄将丹尼斯-罗德曼的挑衅告诉了甘国阳。 甘国阳听了以后，只是点点头，没有其他什么表示。 吴志雄看到甘国阳面无表情，道：“老大，这家伙太嚣张了，要不要干他！” 甘国阳瞥了眼吴志雄，道：“你以为我是天生杀人狂啊，还是打架爱好者？动不动就要干这个干那个？我是来打篮球的，是来赢比赛的，不是打人的。” “当然，如果实在是没办法，我也只好用老办法了——这句别写到报道里。”甘国阳补充道。 对于这次总决赛，甘国阳一方面踌躇满志，势要拿下第四冠。 另一方面，他也知道活塞实力的强劲，绝对不容轻敌。 在战略上他藐视底特律活塞，但在战术上必须要重视他们，活塞和1987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核心球员都有长足的进步和成长，丹尼斯-罗德曼看似嚣张，可是他的比赛内容真的很多很丰富。 在等待总决赛的这段时间，甘国阳看了公牛和活塞的比赛直播，也将活塞之前季后赛的比赛录像反复观看。 活塞的防守已经不是1987年单纯的龟壳阵了，而是龟壳阵+绞肉机，堪称87活塞+88子弹的合体。 乔丹、皮蓬等人在东部决赛被折磨的脱了几层皮。 常规赛交手时，甘国阳就能感觉到，活塞绝对是留了后手来对付自己的。 他们在扩张选秀中宁愿丢掉重要的后场轮换维尼-约翰逊，也要留下里克-马洪，不就是为了针对自己？ 单一个马洪，甘国阳并不怕，但活塞还有成熟的萨利、罗德曼、特平，以及狡猾的兰比尔。 即便甘国阳无比自信，他也不会自大到认为洒洒水，就能轻易从活塞脑袋上碾过去。 在西部，没有哪个球队的前场能像活塞这样丰满、立体、攻防兼备。 开拓者之所以能一路碾压，横扫进入总决赛，一个原因就是西部遇到的每个对手在阵容上都被开拓者克制。 掘金、太阳不用说了，一个正经的强力内线都没有，拿什么和开拓者双塔打。 而马刺看似有大卫-罗宾逊+特里-康明斯，但你的双塔，打不过开拓者双塔，同时你的后场比开拓者差一截。 更重要的是，马刺队的头号得分手不是后卫，而是和阿甘对位的特里-康明斯。 当你的头号得分手每场比赛要正面对位阿甘时，他的作用就要大打折扣，阿甘一个人就能搞定他。 像之前湖人能赢开拓者，靠的都是强大的后场火力，避开阿甘的防守，攻击开拓者薄弱的后场。 89年太阳能和开拓者打到抢七，靠的也是后场凯文-约翰逊、丹尼-安吉的火力充沛，今年一旦凯文-约翰逊被阿甘掐住，他们立刻被横扫。 现在底特律活塞就是理论上阵容克制开拓者的球队，有着以防守为主，轮换充足的前场，搭配攻击力强大的后卫组合。 至于丢失了维尼-约翰逊的缺憾，活塞尽量用里奇-格林和杰拉德-亨德森去弥补——里奇-格林是曾经的全明星球员，他的速度和视野威胁很大，斯托克顿给他做了两年的替补。 在季后赛里奇-格林打得很不错，场均能得到7.4分4.8次助攻——这是在托马斯、杜马斯身边拿下的数据。 对于开拓者的后场来说，面对活塞会是巨大的挑战。 阿甘定然不可能和打太阳那样，能放心把三秒区都交给萨博尼斯，去外线围剿杜马斯或者托马斯。 特平、萨利、兰比尔、马洪、阿奎尔都是麻烦，都要他一手去平定，不可能有精力再去照顾外围。 甘国阳可以预见，今年与活塞的总决赛一定是恶战，是避无可避，没有办法投机取巧的硬仗。 在比赛开始前，在更衣室里，甘国阳少见的收起了轻松自信的面孔，用严肃的语气向队友们发起了动员。 “中国有句古话，叫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冠军之路，这条路只能允许一支球队走到最后，是最窄的窄路。在西部的比赛我们很顺利，我们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但底特律人不同，我常年和他们打交道，知道这些家伙是什么样的人。” “队里很多球员参加过1987年的总决赛，也有一些新人，第一次参加总决赛。我想说，摆在我们面前的是没有退路的战斗，看看底特律人这几年的所作所为，我敢打赌，他们等着复仇的这一刻等了很久。这轮系列赛必然要见血，必然会有伤痛。” “我亲爱的队友们，我想和你们说，我不要伤亡数字，我只要冠军。” 第七十五章 你就是虫子 紧张的氛围在球场上下蔓延。 所有人都清楚这次对决的意义，所以大家都明白，这次总决赛的烈度。 在纪念体育馆的看台上，大卫-斯特恩面色凝重，坐在他一旁的唐建国则轻松自如，甚至带着微笑。 斯特恩当然知道，这两个球队进入总决赛，几乎铁定会发生暴力事件。 所以首场比赛他特意安排了厄尔-斯特罗姆主吹，希望能控制住局面。 开拓者主场邀请到了歌坛新星玛丽亚-凯丽到现场献唱国歌，希望能为这场比赛增添一些和平氛围。 演唱很精彩，但两队球员都无心欣赏，他们眼里只有比赛。 活塞队刚刚结束抢七，虽然身体疲劳，但另一方面他们都在比赛状态中。 而开拓者休息了一周，容易懈怠，所以赛前甘国阳才对大家进行动员。 阿甘在宏伟的开场仪式中登场，一旁底特律球员的眼中仿佛都冒着血。 伊赛亚-托马斯在东部决赛其实发挥不佳，公牛的后场防守真的很强。 好在他们赢了，托马斯准备将能量全部倾斜在开拓者身上，还有阿甘。 双方正式登场后，没有人握手，直接站定位置准备开打。 开拓者的首发：萨博尼斯、甘国阳、柯西、霍纳塞克、波特。 活塞队的首发：兰比尔、特平、罗德曼、杜马斯和托马斯。 曾经的小喽喽罗德曼，如今已经是活塞队的首发前锋。 戴利让阿奎尔去到替补，来弥补替补攻击力的不足。 和三年前相比，罗德曼成熟了很多，跳球前他就站在阿甘身旁，毫不畏惧。 1987年新秀的罗德曼初生牛犊不怕虎，如今趋于成熟，成功入选全明星、最佳防守阵容的他，对阿甘更是不服。 在今年最佳防守球员的评选上，罗德曼仅次于阿甘排名第二，小虫正在进化为大虫。 “听说，你能把我打得上不了场？”甘国阳问。 “是的，我说了，如果你再敢动我和我的队友。” “那看来今晚我们必有一战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做好准备了。” “不你没有，你没有做好准备。我来告诉你怎么做好准备，今晚我一定会将你击晕，你要做好心理建设，顺便在暂停时给自己买一份保险。” 说话时，甘国阳始终没有看罗德曼，直到最后他才转头瞥了罗德曼一眼，两人四目相对。 甘国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在我眼里，你就是虫子。” 罗德曼终于没有回应，一方面因为跳球，比赛开始了。 另一方面，他内心终于滋生出一丝丝恐惧。 今晚的阿甘好像是认真的，非常非常认真。 90年整个系列赛甘国阳都非常认真、专注，每一场都是。 甚至在某些比赛，他表现的过于恶劣和残酷，不断摧残他的对手。 这是第一个三连冠时，甘国阳很少展现的特性。 王者在初登大宝时常施以仁政，但时间一久为了维持统治，往往会酷烈起来。 因为挑战他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壮大，源源不绝。 特平和萨博尼斯的跳球，高大的萨博尼斯率先拨到皮球，开拓者第一次进攻，比赛开始。 第一球，甘国阳立刻落到低位，他要试一试活塞队今晚的低位防守策略。 一对一盯防甘国阳的是特平，作为被甘国阳抱摔开过光的人，特平这两年越打越好，球风却越打越平和。 少了小动作脏动作，特平着实好好打磨了自己的防守技巧，低位站位站的很扎实。 不过很快被阿甘强劲的力量冲破，侧翼的杜马斯立刻朝甘国阳靠近，擦着非法防守的边，做好包夹准备。 霍纳塞克假动作传球，见杜马斯收，便直接三分出手，球砸在篮筐前沿没有命中。 丹尼斯-罗德曼窜出来抢下后场篮板，而特平就牢牢纠缠着甘国阳，不给他冲前场篮板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甘国阳是完全没办法冲前场篮板的，而罗德曼作为小前锋，却有非常强的篮板能力。 再加上后场篮板能力出众的比尔-兰比尔，开拓者在西部碾压群雄的前场篮板、二次进攻这一项，肯定要打个叉了。 轮到活塞进攻，兰比尔完全拉到了外线，给队友作掩护。 特平佯装在低位要球，实际是牵扯甘国阳的防守注意力。 活塞外线传导球很快，在一次挡拆配合后，兰比尔错位对到了特里-波特。 他接球直接外线三分出手，但没有命中。 篮下甘国阳转身抓下后场篮板，活塞极速退防。 甘国阳一转身，活塞所有人都已经回到半场了。 活塞的防守的确是联盟第一，细节方面无可挑剔。 他们比1987年要精细的多，自然要难打的多。 柯西弧顶借助萨博尼斯的掩护突破，结果在三秒区被兰比尔撞倒。 兰比尔举着双手一脸无辜的看着裁判，现场开始响起球迷的嘘声。 慢镜头回防，一个结结实实的犯规，而且撞在柯西的肋部。 这下是很疼，柯西应该是被撞闭气了，他弯着腰调整了好一会儿，才站上罚球线。 兰比尔是毫不客气，早早就开始给开拓者球员上手段了。 好在大家都是老熟人，不会因为这点“小”动作就动气。 柯西两罚一中，开拓者率先得分。 第二球没有罚进，兰比尔拿下篮板后，托马斯推动快速反击。 在中路，托马斯没有遭到开拓者球员严密的压迫，他有机会直接跳投。 甘国阳出来封阻，托马斯一个巧妙的分球给到顺下的特平，特平接球双手暴扣得手！ 反击中，波特绕圈掩护，接甘国阳传球急停跳投出手不进。 兰比尔再抓下后场篮板，萨博尼斯连续两次试图争抢前场篮板，结果都被兰比尔卡住了位置。 “放弃前场篮板，快些回防阿维达斯！” 甘国阳提醒萨博尼斯，不要执着于前场篮板。 活塞不是太阳，也不是马刺，兰比尔看似远逊于大卫-罗宾逊，但实际交手就知道，这家伙比罗宾逊难缠。 他对于后场篮板的保护，在联盟首屈一指。 他不像罗宾逊，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到处去封盖，去补防。 有时候会被钻了空子，丢失篮板球，导致防守功亏一篑。 兰比尔不会，他知道自己速度慢，跳不高，他对后场篮板更加专注。 活塞再度反击，托马斯的中距离投篮不中。 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但这次丹尼斯-罗德曼像个牛皮糖一样缠着甘国阳，进行就地反抢。 面对甘国阳的铁肘，罗德曼毫不畏惧，他知道抢不到，就是为了拖延一下开拓者的反击，给他们的进攻制造一些麻烦。 不过这次，杰罗姆-柯西接到波特的传球，底角的中距离出手命中。 第一个运动战进球。 开拓者在开局没有执着于打甘国阳这个点。 鲍比-贝尔曼说，阿甘这个点肯定会开，让其他人找到感觉更重要。 随后，托马斯传了一个非常具有穿透力的球，从弧顶直接塞到了篮下。 接球的杜马斯面对阿甘的长臂，选择放弃上篮，运球出去重新组织。 阿甘没有跟，而是继续留在三秒区，和萨博尼斯协同作战。 查克-戴利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他看得出来，开拓者同样打得很细致，很理性。 阿甘不会像打太阳那样轻易从三秒区出来扩张防守了，不是因为活塞前场进攻强，而是活塞队内外联系非常默契，战术多，打法无私。 一旦放弃三秒区追外线，内线很可能千疮百孔。 不过出来重新组织进攻的杜马斯出现了传球失误。 特里-波特的抢断，开拓者发动了反击。 波特传球给中路快下的柯西，柯西的上篮遭到干扰，最后抛投出手没有命中。 跟上的甘国阳抢下前场篮板，要直接扣篮，结果丹尼斯-罗德曼从后面撞得甘国阳失去重心，并凶横的打在甘国阳胳膊上，犯规。 甘国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但平衡性极佳的他还是控制住了。 他转身就朝着罗德曼冲去，罗德曼却笑着连连后退。 现场一片嘘声，裁判连忙过来阻止冲突，活塞球员也都围了过来——兰比尔除外。 “我只是先下手为强！我等着你击晕我！”罗德曼冲甘国阳喊话。 哪怕内心感到恐惧，罗德曼还是鼓起勇气，做他应该做的事。 甘国阳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站上罚球线。 稳稳的两罚全中，开拓者继续保持开局压制。 甘国阳心里在想，活塞球员真的是一点教训都没有吸取。 查克-戴利也在继续推行他的野蛮篮球哲学。 没办法，谁让他们靠这种方法拿到了一个总冠军呢？ 过去甘国阳不管怎么打，手上都是很有分寸的。 哪怕把对手撞的、摔得七晕八素，最后人都没事。 一，他是为了打球赢球，不是为了打人。 二，在客场终究要收敛一些，而且抱摔、肘击确实很危险。 但今晚，甘国阳觉得，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一些代价了。 趁着系列赛刚刚开始，趁着比赛还没有关键到非赢不可的时候。 第七十六章 Smooth Criminal 【我不是不会肮脏的打法，而是我用脏手段，下手太重，拳脚收不住。】——甘国阳 这次总决赛，开拓者和活塞属于新仇旧恨一起算，所以第一场第一节打得就极为激烈。 厄尔-斯特罗姆的哨子频频响起，双方在首节就开始不断犯规，第一节结束时，场上10个人，有9个人都身背犯规。 活塞队的犯规粗野、凶猛，他们决定要用非常规赛动作阻止你，就绝不会遮遮掩掩，犹犹豫豫。 一定是猛力出击，要干就把你彻底干倒，绝对不会让你打成2+1。 开拓者球员同样非常强硬，像波特、霍纳塞克、柯西都是和活塞对抗的老手了。 他们在心理上毫不畏惧，他们抵挡住了活塞的粗野，并进行一定的回击。 不过开拓者终究是个很干净的球队，而且他们是个节奏型进攻球队，激烈野蛮的对抗对他们不利。 和1987年相比，活塞更加成熟，更加精明，更加狡诈。 比尔-兰比尔坚决不和阿甘发生正面冲突，他把自己的武器统统用在了萨博尼斯的身上。 萨博尼斯在第一节完全陷入了困境，进攻、防守都没有收获，还早早两次犯规，被米切尔-汤普森替换下场。 当甘国阳回到中锋位置时，兰比尔没脸没皮的环绕在甘国阳身边，一直在试图造阿甘的进攻犯规。 他脸上始终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表情，这种表情在丹尼斯-罗德曼的脸上也能看到，就是告诉对手：我们是混不吝，我们是臭流氓。 一副中国天津混混的做派，你有本事打死我，你打不死我，我就恶心死你。 兰比尔甚至希望阿甘给自己一拳，这样阿甘会被罚下，没有了阿甘，开拓者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双方在第一节打成了21:21平，开拓者第一节中段一度领先到7分。 但萨博尼斯下场后，伊赛亚-托马斯突然爆发，连突带投，拿下8分，帮助活塞在第一节和开拓者打平。 东部决赛对阵公牛，活塞赢下了比赛，但托马斯在个人表现上和乔丹不是一个量级。 他场均只拿到18分，命中率不到百分之四十，可以说是灾难级的发挥。 总决赛面对开拓者，开拓者的后卫线防守显然不如芝加哥公牛，托马斯得到了松解放。 当阿甘不得不停留在三秒区时，开拓者的外线防守是缺少压迫力的。 托马斯找到了进攻感觉。 节间休息时，鲍比-贝尔曼在仔细思考着轮换的使用。 甘国阳被换下场休息，迪瓦茨登场，贝尔曼提醒迪瓦茨，要小心活塞的防守动作，还有在篮下务必谨慎不要犯规。 后卫线他换下了霍纳塞克，换上了彼得洛维奇。 贝尔曼并不放心彼得洛维奇的防守，但系列赛第一场，他要尽量给球员们机会，看他们的具体的表现来决定后续对他们的使用。 锋线柯西休息，桑德斯替补登场，球队的进攻压力集中到了彼得洛维奇和迪瓦茨身上。 这看起来不是一个很好的决定，虽然在前面的比赛中，这对南斯拉夫双子星能打出很惊艳的配合和表现。 但有个前提，他们在优势局的放松状态下能有好的配合，却没有表现出逆境中雪中送炭的能力。 总决赛是对他们巨大的考验。 目前两队均势，替补一旦落入下风，后面开拓者就要打劣势局，主力的压力会很大。 贝尔曼在用人上还是非常大胆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鲍比-贝尔曼这个人脏话连篇，但他在执教哲学上一直很超前。 作为一个德州扑克高手，他相信规划、数据还有时间的力量，他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从全面长远的眼光看一整场比赛和一个系列赛。 贝尔曼相信，开拓者的进攻效率在系列赛终究会到达一个底特律活塞无法抵抗的点，然后活塞就会崩溃。 他从来不会安排球员去故意犯规，也不会像60、70年代那批老教练那样，在球队里豢养打手型球员。 他一直坚持用篮球的方法去赢得篮球比赛，他是赌徒，不是狂徒。 赛前贝尔曼做了很精心的准备，他知道活塞是一个非常团结的球队。 野蛮是他们的手段，在野蛮背后，球员们都乐于奉献，乐于牺牲。 像马克-阿奎尔，原本是小牛队的当家球星，来到活塞后当牛做马。 上个赛季得分骤降，兢兢业业防守，这个赛季干脆做起了第六人，给丹尼斯-罗德曼当替补。 查克-戴利是更加老派的教练，信奉意志力、团队合作还有制造精神恐怖。 查克-戴利一直盘算着如何像剿灭乔丹一样剿灭阿甘，他从未丢失复仇的信念，他一直想如果开拓者的教练是杰克-拉姆齐就好了，他会想办法在总决赛给杰克一巴掌。 第二节比赛开始，马克-阿奎尔在底角命中了一个三分球，帮助活塞队反超比分，24:21。 迪瓦茨在右侧45度做了一次中距离尝试没有命中，这不是一个好的进攻选择，但活塞的防守确实无懈可击。 他们使用那套龟壳阵，假联防，逼迫对手在外面传来导去，最后只能拼手感。 阿甘是开拓者唯一的破壳大铁锤，贝尔曼期望彼得洛维奇能成为辅佐阿甘的尖刀。 彼得洛维奇还需要时间成长，本赛季他做的不错，但还远远不够。 活塞队反击，里奇-格林用速度强吃彼得洛维奇，然后中路一个强投出手命中。 开拓者继续用投篮解决问题，彼得洛维奇中距离急停出手不中，特平拿下后场篮板。 开拓者进攻端有些陷入困境，他们在西部没有遇到过活塞这样的龟壳阵。 活塞的反击，阿奎尔再次三分出手，没有进，约翰-萨利抢到前场篮板，重新组织进攻。 里奇-格林连续运球后，迪瓦茨过来封堵，格林分球给到梅尔文-特平，特平中距离出手命中。 26:21，活塞反过来领先5分了。 贝尔曼见势不妙，要起身叫暂停。 甘国阳却一把抓住贝尔曼的手，摁住了他。 “桑尼？” “别急鲍比，给他们一些时间。” “可是…” “没关系，有我在。在西部他们打得太顺了，没有经历任何逆境。今天才第一场，应该给他们上一上强度，否则他们不会成长的。” 鲍比-贝尔曼微微点头，坐回板凳。 换任何一个球队，都不会想着在总决赛练兵。 开拓者有这个底气，长久以来他们都很重视对新人的磨练。 他们拿第一个三连冠时，就一边腐朽一边成长，旧的逝去，新的很快长了出来。 因为他们有阿甘这个定海神针在。 首节比赛甘国阳表现的不显山不露水。 他只出手2次，罚球2次，拿下4分，贡献5个篮板球还有2次盖帽。 最主要的是，第一节甘国阳没有犯规，他在忍耐。 “鲍比，你还记不记得，1984年ncaa全国赛的时候，我们对阵杜克的比赛。”甘国阳问贝尔曼。 “当然记得，大家都说杜克很脏，我们都很担心会被杜克影响，然后你提议，干脆先下手为强。那场我们打得比杜克更脏……桑尼，你什么意思？” “待会儿换我上场，我和阿维达斯搭档，进攻交给他们，防守交给我。” “桑尼，你想干什么？你要冷静，这是总决赛。正常的打，我们可以击败活塞，我们不用走他们那条路。” “放心鲍比，我心里有数。” 每次甘国阳说出“我心里有数”时，贝尔曼都会非常安心。 因为阿甘真的非常值得信任，从高中到现在快10年了，甘国阳从未让贝尔曼失望过。 但今晚，看着甘国阳沉静如水的面容，贝尔曼的心突突突的跳，他竟感到有些害怕。 阿甘这家伙，他想干什么？ 贝尔曼隐约猜到，阿甘这家伙要大开杀戒了。 活塞这个蟑螂一样的球队，在联盟恶心了所有球队好几年。 偏偏他们还成功了，拿到了1989年的总冠军，未来定然要在nba历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没有人不想将他们踩死，可他们确实很强大，非常强，这种感觉让人很是无奈。 开拓者今年这个阵容，常规赛和西部季后赛确实顺风顺水无人可敌，但贝尔曼心里清楚，他们是有点虚胖的。 常规赛不必说，西部湖人意外被淘汰，然后掘金、太阳、马刺三个对手都被开拓者球风克制。 加上阿甘在西部状态好到爆炸，无人可以阻挡，年轻球员在他羽翼的庇护下，打得轻松自在。 而活塞为阿甘布置了天罗地网，这时候其他人能为阿甘提供足够的支持吗？ 迈克-桑德斯的投篮还是没有命中，彼得洛维奇有机会抢到前场篮板。 然而在和杜马斯的对抗中，他的身体完全落于下风，在位置有利的情况下反而被杜马斯造了一个失误，球出界。 依旧是活塞的球权，里奇-格林在外线接到杜马斯传球，中距离跳投再中！ 28:21，开拓者已经落后7分了，纪念体育馆的球迷都开始焦急起来。 比尔-肖恩利也在疑惑，“开拓者第二阵容的效果并不好，鲍比为什么还不叫暂停？阿甘应该回来了。” 但贝尔曼被甘国阳摁住，还是没叫暂停，继续让替补球员在场上自己解决问题。 贝尔曼现在更加关心阿甘下一步的动作：“你不要冲动阿甘，系列赛还早，你不要走到犯罪的道路上。” 甘国阳道：“就是因为系列赛还早，我才需要给这个系列赛打一个基调，给底特律人一点教训。我知道他们是不会悔改的，但我更加不能让他们气焰嚣张，让他们靠无耻的手段一直打压我们。这关乎系列赛的士气，我不是迈克尔，我不会任凭他们放肆的，这里是波特兰。” “那你准备…干掉谁？” “我还有六次犯规的机会，正好六个。” “这…这不太好吧…裁判！暂停，我要换人！” —— 在甘国阳和贝尔曼说话的时候，开拓者终于得分了。 彼得洛维奇持球突破杀入篮下，利用瘦弱的身躯，强冲活塞的内线。 他被萨利撞飞出了底线，裁判吹了萨利的犯规——这是萨利本场第一次犯规。 活塞球员在利用他们的第一次犯规，全力打击开拓者球员。 彼得洛维奇没有退缩，他从地上爬起来，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 接着迪瓦茨防下了特平的低位攻击，反击中桑德斯冲击篮下上篮得手。 马上，特平就面筐冲篮下上篮命中，他的进攻手段相当全面，据说他从阿奎尔那里学了不少东西。 30:25，开拓者了落后5分，贝尔曼叫了暂停，甘国阳脱掉运动衣重新登场，换下米切尔-汤普森。 霍纳塞克换下特里-波特，桑德斯还是留在场上，给柯西更多的休息时间。 暂停时，甘国阳和大家说：“待会儿给底特律人一点颜色看看。你们要做的，就是该把球给我时给我，该自己攻时不要犹豫，我随时可能回更衣室歇着。” 开拓者的队友们面面相觑，他们知道，有好戏要看了。 活塞也进行了换人，比尔-兰比尔重新登场，特平下场休息。 托马斯也重回场上，杜马斯稍作休息，阿奎尔留下继续做主攻手。 大屁股里克-马洪换下了萨利，戴利看到阿甘回来，知道马洪该上了。 比赛进行到第二节，双方的状态都慢慢出来了，球场上汗气蒸腾。 嘈杂的体育馆，一浪又一浪的欢呼和嘘声，刺激着球员们的每一根神经。 大家都在变得好斗、勇猛，底特律人一直以此为傲，因为他们是联盟战斗力最强的。 他们各个都是脏活儿大师，能巧妙的利用一些动作，悄无声息的攻击对手，又不至于被驱逐出场。 马洪、兰比尔、罗德曼、特平、托马斯，都是小动作方面的研究生乃至博士。 马洪的绝学在他的屁股上，这个能和巴克利媲美的大臀，经常在对抗中发挥妙用。 比如“轻轻”一顶，就把对手搞的东倒西歪，或者在你跳起来上篮时，无意的一挺胯，能让你来个空中翻跟头，顺便给你来个胯下之辱。 就算裁判抓住给个犯规，马洪也会一脸无辜，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我天生屁股大，是他撞的我。 在对付比自己高大的球员时，马洪特别喜欢玩撤凳子游戏，尤因没少在马洪身上吃亏。 性子耿直的尤因每次憨憨的撅着屁股往里顶，马洪会突然来个撤凳子伺候，弄得尤因猝不及防。 脚下踉跄被吹个走步还好说，要是不小心摔个大跟头，把膝盖给弄坏了，就麻烦了。 暂停回来，马洪一对一盯着阿甘，他不敢对阿甘挥拳打手的，但各种小动作一直不停。 手拽着阿甘的衣服，然后用膝盖不停往前顶，一副要把甘国阳推离三秒区的架势。 甘国阳知道，马洪看似往前顶，实际上他很可能在琢磨着撤凳子，让你摔个大马趴。 甘国阳到左侧低位要球，霍纳塞克将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没有招牌的迅速转身，反而观察了一下，然后运球慢慢往里拱。 马洪往后退了两步，在找准阿甘的发力节奏后，顺势一个撤凳子！ 甘国阳重心一歪，转身要倒，同时却一肘顶在了马洪的肋骨上。 在摔倒前，甘国阳把球扔向了篮筐，结果球在篮筐上弹了两下，竟然还进了。 两分有效。 而马洪却捂着肋下弯下了腰，阿甘这一暗肘，顶的马洪钻心的痛，最硬的胳膊肘顶到肋骨能不疼么？ 这球斯特罗姆没有吹犯规，现场也没有录像回放，在马洪朝斯特罗姆送去无辜眼神时，斯特罗姆摇了摇头。 活塞球员的无辜眼神，在裁判看来都是演戏。 马洪只能吃了一个哑巴亏，咬着牙往前场跑继续比赛。 兰比尔看出了点端倪，朝着裁判抱怨。 斯特罗姆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道：“你说阿甘用暗肘？你确定？” “我确定，我也是…我…我亲眼看到的！” 斯特罗姆摇摇头，示意比赛继续。 作为被阿甘打得最多的人，兰比尔的嗅觉是非常灵敏的。 他知道阿甘打球一向非常磊落，绝不用小动作。 他要打就是光明正大的打，那种把双方都干下场的牺牲式打法。 暗肘这种脏东西，阿甘竟然也会用？而且用的可真好。 利用失去重心转身那一下踉跄，支起双臂假装保持平衡，给马洪来了一下。 动作丝滑，毫不做作，难道他不是故意的？ 兰比尔很快就要知道阿甘是不是故意的了。 犯罪高手已经盯上了他。 同时在开拓者的替补席，贝尔曼点了点坐在板凳末端的安东尼-梅森。 “安东尼，你做好登场的准备，球队会需要你的。” 梅森很惊讶，整个季后赛他都没有获得太多上场机会，总决赛这么激烈的时刻要他登场？ 不过当看到兰比尔在防守中，又暗中掐了萨博尼斯一下，导致两人发生冲突时，梅森有些明白过来。 “我知道了，我会完成任务。” 贝尔曼点点头，既然阿甘决定硬碰硬，作为教练他一定会支持阿甘的。 第七十七章 雨夜屠夫 当梅森得知自己即将获得出场机会时，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整个1990赛季，梅森的上场时间都屈指可数，全都是在垃圾时间登场。 开拓者的阵容太完整了，内线三个巨人，加一个经验老道的汤普森，壮硕但偏矮的梅森，完全没有出场机会。 更何况在出场顺序上，还有一个马克-布莱恩特排在梅森前面。 不过在确定季后赛12人大名单时，因为马克-布莱恩特踝部受伤，梅森很幸运的随队进入季后赛。 像梅森这样的第12人，在激烈的季后赛里大概率是不会有上场时间的。 除非分差非常非常大，完全的垃圾时间，这样的情况在季后赛很少出现。 比如分差大到58分那种，梅森肯定会获得上场机会。 开拓者虽然在西部季后赛一路横扫，但早早打到垃圾时间的比赛也很少，有些还是险胜。 所以梅森一直坐板凳，他自己心里清楚，如果开拓者夺冠，自己大概率跟着捡一个总冠军。 如果球队输了，好像也不用太伤心。 赛季中他无法得到上场机会的他，将大部分时间消耗在了健身房。 他花很多时间和阿甘在一起健身，学习技巧，因为比赛打得少消耗的也少，所以一个赛季下来梅森肌肉长的很快，变得非常强壮。 他对肌肉和强壮有一种痴迷，他尤其痴迷于阿甘完美的肉体，在他看来阿甘的身形和肌肉比大卫-罗宾逊还要完美。 虽然罗宾逊更高，肌肉线条更出色，但罗宾逊体型过于颀长，腰太细，他适合做健美先生而不是大力士。 阿甘是真正的大力士，雄壮但不臃肿，他是nba真正的力王，安东尼-梅森心中的赫拉克里斯。 梅森心里清楚，鲍比-贝尔曼让自己上场，就是为了帮助和保护阿甘的。 活塞那些野蛮的动作在梅森看来正合他的口味，打球我不太行，但打人？小动作？脏动作？梅森可是高手。 而且梅森心里清楚，要论这些下三滥的玩意儿，阿甘是非常厉害的，阿甘只是不屑于在正式比赛中用罢了。 当阿甘开始用下作手段时，活塞那些臭流氓们就完了！ 想到这里，梅森兴奋的难以自己，他的大屁股在板凳上已经坐不住了。 活塞第一个遭殃的是里克-马洪，马洪在防守阿甘时先遭到肘击，左侧肋间疼痛难忍。 接着在抢篮板时，被阿甘用一个下身的小动作顶翻，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甘国阳吃到了本场比赛的第一个犯规，他立刻举手，将犯规领下。 马洪这下摔的不轻，脑子都迷糊了，不停的在想“法克，我就说我怎么卡位能卡得过阿甘呢，他在等我起跳，法克……” 活塞球员都围了过来，赛场的氛围进一步紧张起来。 伊赛亚-托马斯过来说：“桑尼，你的动作有些过分了。” 从托马斯的嘴里听到这句话，真是让人感到讽刺。 甘国阳笑了笑，轻声道：“待会儿你会知道，这一点都不过分。” 托马斯感到有些后背发毛，阿甘这家伙要来真的？ 不过在经历过银顶大屠杀后，托马斯已经无所畏惧，他不怕阿甘。 有本事打死我，打不死我，我就会一直攻击你的——或者指挥队友攻击你。 马洪在队友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活塞队的球权。 甘国阳说的没错，他对马洪是手下留情了。 当初马洪在华盛顿时和巴克利是好朋友，和甘国阳有交情。 马洪对阿甘总体还是很尊重的，所以阿甘就是拿马洪当开胃菜，练练手而已。 甘国阳最早是从哪里成长起来的？是勇猛强硬的旧金山街头。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个街头出身的球员，这点很容易被人忽略。 毕竟在人们的印象里，只有黑人球员时街头出身。 华人？可能是图书馆出身的吧，哪怕他是阿甘。 所有的小动作，甘国阳都很精通，他不用，但他要防。 比赛继续进行，活塞没有降低他们的动作幅度，作为报复，兰比尔在篮下对抗时绊倒了萨博尼斯。 这个动作不算大，裁判没有吹犯规，但斯特罗姆警告了兰比尔，稍微收敛一些。 斯特罗姆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才第二节呢，比赛氛围变得越来越紧张了。 托马斯组织进攻，给到阿奎尔低位单打，开拓者上包夹，阿奎尔分球给到侧翼。 球给到篮下，马洪接球有机会出手，但他面对阿甘有些怕了，躲着投篮，被阿甘大帽给扇了出去。 “你怕了里克！这样是不行的。” 开拓者反击，活塞退防非常快。 波特放慢速度，在三分线外运球等着队友。 这时，萨博尼斯在外线给阿甘做了一个掩护。 波特击地传球给到中路切入的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冲了起来，兰比尔在篮下！ 两人今晚的第一次正面对抗，兰比尔想要造甘国阳一个进攻犯规。 这需要巨大的勇气。 甘国阳冲起来了，他根本没有要躲兰比尔的意思。 两个250磅以上的巨汉撞在一起，甘国阳暗中一膝盖顶在了兰比尔的胃上。 兰比尔不仅被撞翻，胃部更是狠狠挨了一下，剧烈的疼痛导致他在地上翻滚。 这一下真是够狠，当兰比尔被扶起来的时候，他面色通红，弯着腰有些干呕。 甘国阳嘲讽道：“比尔，孕妇还是不要打篮球的比较好，回去保胎去吧。” 活塞的球员非常气愤，都冲了上来，但甘国阳丝毫不退，怒目对着众人，结果没一个真敢上的。 兰比尔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斯特罗姆吹了甘国阳一个进攻犯规，第二个犯规。 “嘿桑尼，收敛一些，你这样不好。” “这有什么，这不过是他们经常干的事，怎么到我就不行了吗？” “总裁在场边看着。” “那你把他罚出去。” 斯特罗姆摇摇头，他有风雨欲来的预感。 阿甘今晚一定会干票大的，会死人都说不定。 甘国阳这一膝盖着实有些狠，兰比尔支撑不住。 查克-戴利要将兰比尔替换下场，但兰比尔不肯。 “没到时间！” “这是教练的命令，交给我吧。”换下他的特平劝兰比尔。 兰比尔没办法，只能捂着肚子下场，他的内心同时涌起了愤怒和恐惧。 兰比尔不是孬种，不管挨多少打，他从来没怂过。 另一方面他知道，阿甘今晚和过去不一样，这家伙动真格了。 同时罗德曼登场，换下了马克-阿奎尔，活塞场上有一个低位点就够了。 后场，乔-杜马斯回来，换下了里奇-格林，格林的任务已经完成，打架的事他帮不上忙。 鲍比-贝尔曼见状，指了指梅森道，“安东尼，上场！” 梅森像弹簧一样从板凳席上跳起来，他换下了杰罗姆-柯西。 开拓者用了一个三内线的阵容，而且用了个第12人，其目的昭然若揭。 活塞你想上强度？我们奉陪，大家来较量较量。 赛场的气愤越来越凝重，现场球迷都能闻到球场上弥散的硝烟味。 观众的荷尔蒙和兽性都被激发了起来，欢呼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 开拓者的助理教练阿德尔曼有些担心，对贝尔曼说：“鲍比，这样没问题吗？” 贝尔曼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也有些担心，但…没办法了，这是战争。” 贝尔曼确实非常冒险，哪有总决赛第二节上第12人的？这摆明了就是要上对抗。 当然，梅森不是傻子，不是一上去就打人，那样开拓者就更难追分了。 甘国阳看到梅森登场，对梅森说：“安东尼，盯住那个虫子。其他人交给我来解决，你的任务就是和他对抗，抢篮板，死死盯住他。” 甘国阳给梅森分配任务，让他去对付罗德曼。 从来都是罗德曼盯别人的箭头，罗德曼今晚第一次有了被人盯的待遇。 看到比自己还年轻，一个赛季没打过几场，突然冒上来的梅森，罗德曼又露出不屑的笑容。 进攻时，罗德曼就叉着腰站在三分线外，梅森就盯着罗德曼，啥也不干，其他人四打四。 结果特平的篮下强打遭到阿甘大帽！甘国阳的肾上腺素已经飙到顶峰，爆发力惊人。 甘国阳罕见的排球大帽，球正是朝着梅森这边来的。 这下罗德曼不叉腰了，推开梅森就去抢球，梅森怎么可能放他走。 梅森也不上手，纯靠自己宽厚的肩膀和硕大的屁股卡住了罗德曼。 罗德曼几乎要和梅森扭打起来，但梅森竟岿然不动，还是把球揽入怀中。 当梅森转身准备运球往前推进时，罗德曼从后面一把抓住了梅森，阻止开拓者发动快攻。 梅森强壮的像头野猪，明明是罗德曼拽他，结果罗德曼被拖得在空中转了一圈。 裁判响哨吹了罗德曼的犯规，但梅森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转身就拿胸口顶罗德曼。 “法克you，你这个虫子！”梅森直截了当，开口就骂。 “你是谁？谁特么认识你？”罗德曼笑着回应道。 两个人就要上手，裁判连忙过来将两人分开。 神奇的是，双方队友没有一个人过来劝架的，全都在一旁看着。 甚至大家注意力都在梅森和罗德曼身上时，梅尔文-特平和阿甘在篮下互喷上了。 特平今年确实有“改邪归正”的感觉，但这不意味着他变得软弱。 曾经脑子转不过弯的他，体型瘦了，球技进步了，话少了，也变得强大了。 阿甘是他的目标和榜样，是他追赶的目标，在岁月的磨砺下，他成为了联盟优秀的低位攻击手。 他曾经被阿甘抱摔的七晕八素，那一摔他永生难忘，1960年出生的他今年已经30岁。 青少年时的自卑和脆弱，随着1989年的冠军和这几年的经历早已被遗忘。 在大学时的暴饮暴食、沾花惹草都变成了往事（他曾经因为鬼混被女朋友在屁股上捅了一刀），去年他结婚成家，成为了真正的男人。 特平已经脱胎换骨，成为底特律铁血军团重要的一环，一个真正的斗士。 和队友萨姆-鲍维一样，他知道自己不如阿甘，但他不会畏惧和害怕。 两人的垃圾话互喷让裁判应接不暇，斯特罗姆解决完罗德曼和梅森，马上又跑去阿甘那里灭火。 可以说，战火在球场的每一处点燃，看起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蔓延到替补席了。 因为鲍比-贝尔曼快要管不住嘴了。 混乱的场面暂时得到了平息，由于总是打断，所以比赛进展变得很慢。 开拓者的进攻方式越来越简单，就是把球给阿甘，他会搞定。 而活塞开始了对甘国阳的围剿——特平、萨利、兰比尔轮番上阵包夹，并且手段越发狠辣。 罗德曼试图加入到战团中，但他始终被梅森缠住，不论进攻防守，梅森就是纠缠着罗德曼。 萨博尼斯逐渐回过味来，这位立陶宛巨汉本来就不是好惹的，在篮下和萨利争抢篮板时，他一巴掌把萨利的鼻子打出了血。 兰比尔想过来讨说法，又吃了甘国阳一个暗肘，篮下几个大汉聚在一起，剑拔弩张。 这还是篮球比赛吗？几乎每个回合都要发生肢体冲突。 厄尔-斯特罗姆大吼道：“你们还想不想打下半场了！如果你们再这样，我上半场就把你们全都罚出去！” 随后几分钟，裁判的吹罚尺度变得很严格，双方的动作才小了下来，比赛流畅了一会儿。 开拓者逐渐将分差追平，在这种泥潭缠斗中，甘国阳依旧保持着很高的得分效率。 两队都陷入了单打中，配合什么的，不存在的，哪有心思配合，注意力都放在了对抗上。 梅森在场上呆了好一会儿，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发挥的很不错。 虽然没有得分，可是在篮板球、防守上，梅森做的很不错，他很拼。 而且对抗上他完全不吃亏，把灵活、会搅局的丹尼斯-罗德曼看管的死死的。 导致罗德曼的乱战、搅局以及篮板能力完全发挥不出来。 梅森防守中最大的问题还是脚步慢，跟不上对手的突破速度。 不过他反正上场时间就那么点，一旦没跟上，他就凶狠的犯规。 距离第二节结束还有一分多钟时，戴利派上了阿奎尔，罗德曼这段时间竟然被梅森给卡住了。 推推不动，打好像有点打不过，贝尔曼这招上梅森竟然是个奇招。 不过阿奎尔梅森就防不住了，波特外线三分不中，活塞打快速反击。 伊赛亚-托马斯给到了从侧翼切入的阿奎尔，阿奎尔接球加速过掉了梅森。 梅森见防不住，直接从后面狠狠推了阿奎尔一把，阿奎尔失去重心时还想把球扔向篮筐打个2+1。 然而，一辆卡车从后面冲了过来，阿甘像橄榄球运动员一样，抱着双臂猛力一击，把失去重心的阿奎尔直接撞飞出了底线，一个跟头栽进了观众席里！ 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可是比尔-兰比尔的绝技。 他就是喜欢在防守中把小个子球员这样撞飞。 这下活塞的替补席忍不住了，全都冲了起来。 开拓者这边早有准备，萨博尼斯像一道墙挡在了阿甘跟前。 双方剑拔弩张，爆发冲突就在一念间，一向礼貌的波特兰球迷也都变得疯狂。 就在这时，马克-阿奎尔从观众席中爬起来，像野猪一样朝着阿甘冲去。 梅森见状，立刻从侧面迎上去，一把抱住阿奎尔，两人扭打在一起，一同摔倒在地。 梅森等这一刻等很久了！他就是上来给阿甘挡子弹的！ 两个壮汉扭打在了一起，场面一片混乱。 不过好歹还在控制中，双方球员和工作人员一起上，终于把他们分开。 第二节原本12分钟，因为各种冲突，时间拖了有半个多小时。 场边，大卫-斯特恩脸色铁青，这就是1990年的总决赛？ 你们场上一个球员工会主席，一个副主席，把我当什么了？ 吉祥物吗？大理石雕吗？ 最终，梅森被驱逐出场，马克-阿奎尔被吹了一个普通犯规。 梅森在下场时，全场都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短短半节时间，梅森用表现证明了自己，他是个值得雕琢的璞玉。 贝尔曼原本是把他当敢死队，上去打两下就下来的。 没想到他打得不错，就一直留在场上，直到最后“光荣牺牲”。 甘国阳也领了自己的第三次犯规，依旧是个普通犯规。 活塞全队抗议，查克-戴利朝着斯特罗姆大吐苦水。 斯特罗姆轻飘飘一句：“你们以前做这样的动作，也都是普通犯规啊。” 戴利一下子没话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半场结束，双方比分45:46，开拓者反超了1分。 双方比赛之激烈可见一斑，今晚别的不说，收视率又要爆了。 这或许是能让大卫-斯特恩忍耐下去的唯一原因，球迷就爱看这个啊。 今晚波特兰球迷也是非常疯狂，把纪念体育馆变成了古罗马斗兽场。 除了场馆内，在场馆外也有大量球迷聚集，波特兰警局正在抽调警力，到现场维持秩序。 不过在中场休息时，波特兰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水冲散了场馆外的球迷，倒是减轻了警察的治安负担。 波特兰常见的雨水对球迷的热情和球场的硝烟没有丝毫的冷却作用。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甘国阳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大家都不敢去打扰他。 他身上有着浓重的杀气，虽然大伙儿都支持他，可这种不同寻常的杀气令人生畏。 只有从高中起就执教甘国阳的贝尔曼敢上前，蹲在阿甘跟前，道：“还是要控制好自己。” 甘国阳点点头，道：“我明白。” 另一边，在活塞更衣室，查克-戴利暴跳如雷。 真是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活塞上半场竟然被开拓者的身体对抗给钳制了。 球员们在进攻和防守中畏首畏尾，丹尼斯-罗德曼在第二节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你们他妈的打得是什么？遇到开拓者，遇到阿甘，又都变成小猫咪了？” “我们一直处在被动，一直在挨打，1987年挨的打还不够吗？” 想到1987总决赛，戴利就想到自己遭了杰克-拉姆齐一老拳。 现在拉姆齐跑到佛罗里达养老去了，真是便宜了这个秃头。 “打起精神来！这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向很注意外在形象的戴利，只有在更衣室内才会显露出他残暴的一面。 这是常年穷困失意生活带来的兽性，他掩饰的很好，但为了成功他会不择手段。 不过戴利还是低估了甘国阳的决心，低估了“战争”这个词真正的含义，以及背后要付出的代价。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比尔-兰比尔一言不发，伊赛亚-托马斯像1989年时一样，叫嚣着“没有人想进我们的三秒区！让我们干掉他们！” 去年随着开拓者在西决被淘汰，托马斯放言，活塞预定总冠军，因为没人想冒着职业生涯报废的风险进活塞的禁区。 托马斯就是这么明目张胆，就是这么嚣张，在拿到89年冠军后，他更是自信爆棚。 他依旧敬畏阿甘，不过在他看来，就算打不过阿甘又如何，活塞会赢球的。 这是nba，不是拳击赛。 兰比尔显然更加了解阿甘，他有更丰富的挨打经验。 在第三节比赛开始前，兰比尔提醒托马斯：“伊赛亚，今晚阿甘动真格的，你要小心，别刺激他。” 托马斯却嘲笑兰比尔：“上帝啊比尔，你竟然会说这样的话？这还是你吗？难道你真的怀孕了？” “去你妈的，我说的是真的，听不听由你。” 托马斯今晚状态极好，上半场他已经拿下16分，得分快要追平和公牛系列赛的平均分了。 开拓者外线的防守缺乏侵略性，托马斯用他灵活的运球，精准的跳投，不断在波特脑袋上得分。 波特防不住托马斯。 cbs电视台在中场休息时，评价今晚的总决赛的上半场简直就是格斗场。 “我们对这样的情况有所预料，但比赛的激烈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预料。” 迪克-斯托克顿说道，这应该是他在cbs解说的最后一个系列赛，最后一次总决赛了。 这个赛季结束，cbs将结束和nba的合作，迪克也将去往nfl或者mlb的解说演播厅。 第三节比赛开始后，经过15分钟的冷静，双方的激烈氛围稍稍减缓。 波特外线投篮不中，甘国阳把球拨到外线，霍纳塞克接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托马斯在左侧和特平反复做挡拆掩护，喂球到内线，特平上篮造成了萨博尼斯的犯规。 两次罚球全都命中。 甘国阳在底边接传球，单打特平，直接中距离出手命中。 托马斯一个单挡掩护后，在中路找到空档，中距离出手也中。 两边看起来平和了很多，好像上半场的死斗已经过去了。 可是，平静之下往往蕴含着爆发的巨大力量。 活塞还是率先动手了，波特在反击突破中，被兰比尔从后面狠狠拽了下来。 兰比尔虽然知道山雨欲来，可他想了想，又有什么好怕的？ 这家伙是个混不吝，他今晚的发挥其实很出色，在篮下给开拓者造成了不小麻烦。 在犯规后，兰比尔看着阿甘，预防这家伙过来使暗招。 不过甘国阳好像对兰比尔兴趣不大，波特上罚球线，两罚一中。 第二球没有进，甘国阳抓下前场篮板，强起上篮，却被伊赛亚-托马斯从后面狠狠打了下来！ 托马斯凶狠的犯规，打在了甘国阳的胳膊和头上，犯规后托马斯立刻走开，不和阿甘正面冲突。 甘国阳瞪了托马斯一眼，没有说什么也没做什么，上罚球线两罚全中。 第三节比赛进行到一半，61:63，开拓者领先2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托马斯已经拿下了22分，他状态火热。 波特在节奏上跟不上托马斯，往往一个变速或者变向，波特就会露出破绽。 在阿甘被特平缠住的情况下，这时候需要一个协防能力很强的锋线来罩住托马斯。 而这恰恰是开拓者的弱点，柯西太笨重了，他不是皮蓬。 1987年开拓者高大的后场、锋线有很多，如今他们已经是新的球队。 托马斯再度摆脱波特，急停跳投出手命中，63:63，打平。 进球后，托马斯朝着阿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他在挑衅。 作为回应，甘国阳和波特完成挡拆，外切接球中距离跳投，同样命中。 活塞后场快速发球，托马斯快速推进，在高位兰比尔挡拆，又是一个加速，过掉波特直冲篮下。 萨博尼斯被调动到了外线，甘国阳也没有在三秒区，特平跑到侧翼拉开了内线空间。 托马斯加速朝着篮筐冲去，甘国阳猛地冲过来，起跳封盖。 他钢铁一般的肘子，“咚”的一下打在了托马斯的脸上，正中面门！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碎裂的声音，清脆的像拗断苏打饼干。 托马斯像断了线的风筝向下倒去，整个人一动不动，瘫软在地上。 场上的球员都呆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托马斯的好友马克-阿奎尔，他知道完了，托马斯可能要死了！ 作为好友的他，不顾一切的朝着甘国阳冲去，这次没有梅森拦着，而甘国阳没有退没有躲，迎上去，同样朝着阿奎尔的面门就是一拳！ 甘国阳的拳头又准又狠，巨大的冲击下，阿奎尔也倒了。 活塞连倒两个人，情况才彻底炸了锅，查克-戴利像疯了一样，激动地冲上球场，朝着裁判，朝着阿甘大吼！ 助理教练在后面紧紧拉住，没想到甘国阳径直朝着戴利跑去，开拓者球员把想要冲上前的活塞球员统统拦住。 斯特罗姆在查看托马斯的情况，另外两个裁判在安抚其他人，甘国阳就这么直愣愣冲到戴利跟前。 戴利愣了一下，甘国阳看着戴利，伸手一个巴掌打在戴利脸上，把戴利打得七晕八素。 丹尼斯-罗德曼看到老爹被打，怒发冲冠，冲破了阻碍朝着阿甘挥拳。 甘国阳冷静的像个杀戮机器，脑袋一歪就躲开了罗德曼粗糙的挥拳。 这次他不再搞什么摔跤保护，冲着罗德曼面门又是一拳！送他安睡！ 甘国阳的拳击水平同样是一流的，力量大，拳速快，准度惊人。 为了提高对抗能力，拳击是他夏天必练的项目，唐金甚至想签阿甘去打职业拳击赛。 场面完全乱了，只有阿甘冷酷的像个屠夫，在击晕三个活塞球员后，他知道自己要被罚下。 混乱的人群中，他又锁定了兰比尔，兰比尔这时候也上头了，他知道自己躲不过。 所以早就冲过来，大吼着“法克you，桑尼！” 又是一拳，正中下巴，又快又准，同样入睡。 这时候，活塞球员都冷静下来，再冲上去送死吗？ 而且这里是波特兰，上万名球迷，全都冲上来他们走得掉吗？ 阿甘可是这里的神。 特平大喊：“看看伊赛亚！别再打了！他可能要死了！医生！医生！” 托马斯眉心一道血痕，血汨汨的往外流，他人已经彻底昏迷过去。 大家的心都开始颤抖，突破底线的阿甘，恐怖的像个杀人狂。 活塞终于为他们一直以来的滥用暴力付出了代价。 大卫-斯特恩不合规矩的跑上了球场，查看托马斯的情况。 还好，还有气，没有死，但情况不妙，伤口很大。 医疗工作者快速进场，把托马斯抬上担架，送去了医院。 兰比尔、罗德曼、阿奎尔都睡得很香，活塞瞬间减员一半。 斯特恩又跑到阿甘跟前，道：“桑尼，你闯祸了！你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 电视台肯定捕捉到了斯特恩和阿甘的镜头，所以斯特恩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甘国阳却道：“这是活塞要付出的代价，也是你们纵容暴力的代价。” “没错，纵容暴力，我纵容的最大暴力就是你！” “我只是反击大卫！我和波特兰从来没有主动去攻击对手，我们都是篮球手！但联盟允许底特律这样的球队存在，让大家人人自危！只要对手好好打球，我们是联盟最干净的球队！我们的技术犯规都是最少的！” 大卫-斯特恩无话可说，这两年联盟确实有纵容活塞的嫌疑，目的就是为了收视率、话题度。 甘国阳也受到了纵容，但在对手好好打球的情况下，开拓者确实是很干净的球队。 除了一些难以避免的冲突，他们从不用阴招，盘外招，技术犯规数量一直联盟垫底。 最后，大卫-斯特恩只好说：“祈祷托马斯不要有什么大问题，不然…你就完蛋了。” 甘国阳却道：“不，我不会完蛋，我完蛋，nba也会完蛋。至于托马斯，上帝保佑他吧。” 说完，甘国阳离开了混乱的球场，球迷们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送上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大卫-斯特恩听着这些掌声和欢呼，环顾四周，陷入了一阵迷茫中。 第七十八章 和世界说晚安 波特兰的雨越下越大，乌压压的天空亮起惨白的闪电，沉闷的雷声紧随其后。 灯火通明的纪念体育馆矗立在雨幕中，玻璃幕墙透出的光刺破黑暗，像一盏煤油汽灯闪耀在威拉米特河畔。 一连串尖利的警笛声划破雨夜，在协调自然的雷声、雨声中破开一道口子。 救护车冲破雨幕，从球馆的停车场出发，朝着背面的莱加西伊曼纽尔医疗中心驶去。 车上载着的正是被甘国阳一肘干昏过去血流不止的伊赛亚-托马斯。 医护人员临时处理了他面部的伤口，除了一道口子外，能看出他的面骨有塌陷，骨折是肯定的了。 当救护车快到医院时，托马斯在疼痛刺激之下苏醒过来，他开口第一句话是：“我要罚球…” 除了托马斯外，另外几个被一拳干晕的活塞球员要么被拖回更衣室，要么在场边迷迷顿顿地睁开眼睛。 兰比尔身强力壮，一拳被打在下巴上，很快在替补席转醒，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满目皆是刺目的白光。 “法克you，桑尼…” 兰比尔喃喃道，他算脑子还比较清醒，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而马克-阿奎尔被迎面一拳直接干回更衣室，能不能回归球场还另说。 至于丹尼斯-罗德曼，他身体素质好的惊人，也很快恢复。 不过他嘴巴里传来阵阵疼痛，他吐出一口血沫，嘴里的一颗牙被打掉了。 查克-戴利用梳子重新整理自己的头发，阿甘对他手下留情，没用拳头用的巴掌。 他左脸火辣辣的疼，腮帮子肿了起来，甚至牙齿都有些松动。 戴利感到心有余悸，甘国阳冲到他面前时，戴利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阿甘如果全力一击，戴利一把年纪真的会被打死。 球场陷入了完全的混乱。 技术台的官员和裁判一直在商讨，要不要提前终止比赛。 大卫-斯特恩出面阻止了这个想法，比赛还是要继续进行下去。 这不是常规赛，是本赛季最后的系列赛，总决赛。 全美瞩目，不管怎么样，只要没死人，就要继续打下去。 斯特恩已经从迷茫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作为联盟总裁的他亲自出面协调，平息两队的怒火。 他打开麦克风，向全场球迷发表讲话，呼吁大家保持冷静，以平和的心态看完后面的比赛。 不过斯特恩还没说几句话，球迷们就响起了嘘声，接着全场开始大喊“我们需要阿甘，我们需要阿甘，我们需要阿甘……” 一些靠近场边座位的球迷冲着斯特恩大喊：“是你纵容了底特律的暴力罪犯！” “你是罪魁祸首！” “阿甘是正当的回击！” 大卫-斯特恩很是尴尬，直到老板唐建国出来解围。 唐建国经常接受采访，参加电视台节目，口才很好。 他很快将球迷们安抚下来，说道：“我保证，会让阿甘尽快回到赛场，绝不会让他缺席总决赛，因为阿甘代表的是正义，代表了美国的牛仔精神！他会受到一些惩罚，但绝对不会是离开总决赛舞台！” 现场球迷响起了欢呼声，掌声一波接着一波——比赛已经被拖延了20分钟。 这时，底特律活塞的球员不干了，查克-戴利想带领活塞队回更衣室罢赛。 大卫-斯特恩拦住了戴利，他严厉警告戴利：“如果你们罢赛，你们输掉的将不仅是这场比赛！你们没有了托马斯，但他们也没有了阿甘，把比赛打完，你们还有赢的机会！” 戴利捂着肿胀的左脸，道：“我们不应该在这样一个危险的环境下打球，这对我的球员不公平。” 斯特恩凑上去，用尽量平静的声音道：“你心里清楚为什么环境会变得这么危险！我会和戴维森商量这件事，保证你们的权益，给你们一些补偿。但现在，你们，必须，留下，把比赛打完！” 斯特恩的声音近乎于咬牙切齿，但他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他不想在全美乃至全球直播的镜头前面露狰狞。 活塞老板威廉-戴维森和斯特恩私下是很好的朋友，两人都是犹太人，和以色列方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查克-戴利看着大卫-斯特恩的笑容和眼镜后面冷酷的眼神，他明白球队已经被一头猛虎伤害了，不能也不该再去挑战一条更大的恶龙。 戴利退让了，他让球员们回到球场，继续进行比赛。 一切仿佛都恢复如初，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当甘国阳从球员通道离开球场回更衣室时，他走过那条穿越过无数次的甬道，听着身后的喧嚣声越来越小，一切仿佛都被淹没在了黑暗中。 某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与现实世界的联系就此切断，他彻底放松下来，篮球、冠军、荣誉、道德、品质、忠诚，这一切为他所珍视看重的东西，如同阳光下的浮尘被砸落的大雨冲碎，在一道道闪光雷电中大量新鲜的氧气诞生，涤荡着胸中紊乱的浊气。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泛起微笑。 他觉得有些后悔，应该把剩下几个也都干掉，反正打一个是打，打五个是打，打十个也是打。 甘国阳欣赏对抗，喜欢对抗，他有时会看nhl比赛，两人看对方不爽就扔掉曲棍，堂堂正正打一场，打完了发泄完愤怒，继续好好比赛。 曾经开拓者的执法者卢卡斯也是如此，有冲突了，我们俩打一架，打完要么被罚出场要么继续比赛。 底特律人不同，他们化身“武术队”，在一种不对等的情况下伤害对方，恐吓对手，破坏了比赛的公正氛围。 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和你们算总账了。 治疗师卡尔普和总经理杰里-韦斯特跟在甘国阳身侧，卡尔普嘴里一直在说些什么，但阿甘听不见，他不想听。 而杰里-韦斯特沉着脸，紧绷的面孔像挂在阳台上晒了太久被遗忘的干毛巾，他一言不发，只是紧紧追着阿甘的脚步。 回到更衣室后，甘国阳喝了一大口水，呼了口气，忽然感觉右手有些疼。 一看，右手指关节上镶嵌着一颗牙齿，不知道是谁嘴里的。 甘国阳嫌弃的将牙齿拔掉，扔进了垃圾桶。 卡尔普帮他处理伤口，而杰里-韦斯特在更衣室来回踱步，他想的是怎么处理这件事。 nba总决赛上次发生这么大的斗殴事件……好像也不是太远，1987年总决赛，依旧是阿甘暴打活塞队。 三年过去了，活塞一点没吸取教训，挨了顿更狠的毒打。 比赛还在进行中，但记者们早就不关心比赛结果，全都朝开拓者更衣室涌来，要采访阿甘。 杰里-韦斯特想要阻止，甘国阳却说没必要，让他们问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和过去一样被围在更衣柜前，记者们想听听阿甘是怎么看待这场“世纪乱斗”的。 甘国阳道：“告诉底特律人，和世界说晚安吧。” 第七十九章 得道者多助 阿甘让底特律人对这个世界说晚安，但事实上因为总决赛第一场的事件，整个美国体育传媒行业彻夜未眠，都在加急报道这个大新闻。 球场暴力事件不算什么稀奇事，可这次是总决赛，而且又是开拓者和活塞，两队积怨已深。 活塞这两年在全美臭名昭著，爱他们的人疯狂支持，嚣张无比，恨他们的人恨不得他们被打出赛场，永远别来参加nba比赛。 现在好了，有个人出头帮大家实现愿望，伊赛亚-托马斯真的被干进医院了。 在医院的记者发来诊断结果，托马斯面骨塌陷，破裂的地方要缝58针。 虽然这一下没有当年科米特-华盛顿打汤姆贾诺维奇那么严重，但也足够恐怖。 汤姆贾诺维奇当初是无妄之灾，好心去劝架，遭到了华盛顿袭击，脑浆子都被打出来。 托马斯可不一样，这几年他仗着活塞老大的地位胡作非为，在采访中明目张胆搞人身威胁。 比赛中他个子小小但手段多多，打人，插眼，踢裆，垫脚，各种阴招、损招层出不穷，就是要在心理上彻底扰乱对手。 联盟纵容，裁判宽松，外加活塞上下团结一致，托马斯、兰比尔这群人在联盟可以说横行霸道。 1989年开拓者遭遇一系列意外西决出局，活塞在总决赛取得成功，更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1990年总决赛遇到阿甘就是他们的报应。 随着托马斯被送进医院，兰比尔、阿奎尔等人被打的七晕八素，活塞在第一场剩下的比赛中再无斗志，只想早早结束比赛，回去进行修整。 而开拓者上下团结一心，鲍比-贝尔曼大喊“如果我们不能拿下比赛，我们将无颜面对阿甘。他用拳头为我们争取到一个公正、干净的比赛环境，我们能做的就是拿下胜利。” 在第三节后半段和第四节比赛里，只少了阿甘的开拓者依旧拥有完整的攻防体系。 萨博尼斯本来就是阿甘的低配平替（身高体重还算高配），这点和第一个三连冠时期的开拓者不同。 第一个三连冠时期的开拓者如果没有阿甘，过首轮都很困难，别说拿冠军了。 而现在的开拓者对阿甘的依赖小了一些，体系更加成熟，球员功能更加丰富。 活塞队损失惨重，不仅没有了核心托马斯，兰比尔、罗德曼、阿奎尔等人都战力大减。 活塞只有特平和乔-杜马斯苦苦支撑，双方还是缠斗到了第四节的后半段。 终于，波特和霍纳塞克连续命中三分，接着开拓者利用反击打出一波11:1的进攻高潮，一举拖垮了疲惫，如同惊弓之鸟的活塞队。 最后一节比赛进行的异常流畅，没有什么中断，没有凶猛的犯规，没有小动作，大家都规规矩矩打球。 这种情况下，进攻型的开拓者当然占优，他们越打越顺，一波击溃活塞后，将比分定格在了95:107，残阵开拓者以12分的优势击败了残阵活塞，拿下了总决赛第一场比赛的胜利。 大比分1:0。 可是大家都不太关心总决赛的比赛结果，他们想知道对于这种史无前例的球场殴打事件，联盟会怎么处理？ 阿甘肯定会被禁赛，但禁一场？还是整个总决赛都被禁？ 托马斯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总决赛会不会再登场？ 这件事会不会超出nba的范畴，以故意伤害案闹到联邦法庭？ 未来nba会不会修改规则，来应对暴力到极致的赛场局面。 总之，各种各样的疑问，充斥着众人的脑海。 比赛刚一结束，记者们忙碌的像花园里的蜜蜂，到处汲取花粉养料。 在新闻发布会大厅，查克-戴利的左脸肿得更厉害了。 比赛结束了，输了，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怒气，道：“这是我经历过最野蛮的一场比赛，唯一可以和这场相媲美的，就是1987年总决赛第三场，同样是阿甘的作品。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屠夫一般的选手，还能活跃在nba赛场？他还是联盟的常规赛mvp，头面人物！我不敢相信，完全不敢相信！” “现在我们的核心球员还在医院里躺着，生死未知，我认为，总决赛后面的比赛里，不应该再出现阿甘的身影。他是个了不起的运动员，我尊敬他，钦佩他，他的球技如此惊人，可他的暴力同样惊人，这不该是暴力的联盟。” 这样的话换成别的教练说出来，称得上有份量，可是从查克-戴利嘴里讲出来，下面有些记者都忍不住冷笑。 《俄勒冈人报》的记者马上就反唇相讥，道：“活塞队的暴力也和你们的成绩一样惊人，你们是不是也该消失在nba联盟？” 戴利怒视这个记者，没有做回应，又简单回答了两个问题后，匆匆结束了新闻发布会，和球员们一道前往医院探望托马斯。 不管外界如何厌恶底特律活塞，活塞本身确实是个非常团结的球队，上下一心，集体作恶。 可惜遇到了阿甘。 在开拓者更衣室，甘国阳在说了一句“底特律人和世界说晚安”后，就不再发表任何与本次单方面殴打有关的言论，只是和记者们聊聊天，直到比赛结束。 开拓者球员们带着胜利回到了更衣室，杰里-韦斯特关上了更衣室的大门。 队友们一个个上前和甘国阳拥抱，彼得洛维奇和迪瓦茨低头亲吻了阿甘绑了绷带的手。 更衣室里有种肃穆的氛围，大家都等着甘国阳说话，此刻他只需一言，大家皆可赴汤蹈火。 甘国阳没有说什么慷慨激昂的话，反而道：“真是很抱歉，我太冲动了，抛下你们在球场上比赛，我却只能躲在更衣室里为球队祈祷，对我而言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谢谢你们拿下了胜利，谢谢你们帮助了我，包容了我，支持了我，谢谢。” 说着，甘国阳眼里流出了泪水。 他不是为殴打活塞球员懊悔，而是想到如果自己因此被禁赛，便无法和队友们并肩作战，这让他很难过。 老将米切尔-汤普森第一个说话，道：“不管你上不上场阿甘，我们都一定会将总冠军奖杯留在波特兰，我向上帝起誓。” 杰罗姆-柯西跳出来说：“我就是把命留在球场上，也要拿下总冠军，绝不给活塞再夺冠的机会！” 波特、霍纳塞克都是不善言辞的人，他们上前默默拥抱住阿甘，用有力的臂膀给阿甘力量。 这时杰里-韦斯特说话了，道：“我绝不会让阿甘缺席全部总决赛的，最多两场，最多禁赛两场。我一定会尽全力向联盟抗议，我用所有的关系。唐纳德也向观众们保证了，放心吧桑尼。如果今晚你打的是马克-普莱斯，那我只能送你上法庭。但伊赛亚-托马斯？如果他没死，就说明上帝原谅你了，毕竟撒旦都不想收留他。” 更衣室的氛围轻松了一些。 正说着，卡尔普从侧面的小门推门而入，道：“桑尼，你的电话。” “谁？” “呃…很多，你的妻子，爸爸，克林顿部长，俄勒冈州长，加州议会众议院院长、avia的董事长，还有…还有迈克尔，两个迈克尔…电话被打爆了，太多了。” “好的，我就来，马上就来。” 第八十章 勿谓言之不预 对大卫-斯特恩而言，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他之所以到波特兰来看总决赛，就是怕开拓者和活塞发生冲突。 他要亲自在场边督阵，压住双方的火气。 结果，真是一点面子不给，一下子来了个大的。 在医院探望伊赛亚-托马斯的时候，斯特恩非常希望躺在病床上脑袋缠着纱布的是自己。 “阿甘要是在比赛中给我一肘就好了，老子直接送他回中国。”斯特恩这么想着，如果这样一切都好办了。 现在情况却很难办，活塞和托马斯臭名昭著，可以预见这次会有很多人支持阿甘。 法理不外乎人情，舆论和民意左右事件性质与结果的事，在美国历史上太多了。 再说了，这种赛场冲突大概率是上不了法庭的，斯特恩也不想闹到法庭上去。 在医院，活塞队教练组、经理向斯特恩发表严正抗议，要求一定要将阿甘禁赛，整个总决赛都不能再让他上场。 威廉-戴维斯打来电话，电话中他相当愤怒，大骂阿甘是刽子手，没有人性的屠夫，要严肃处理。 斯特恩表示一定会给活塞队一个合理的结果，但暂时他不能给任何承诺，需要办公室研究决定。 托马斯躺在床上脑袋包的像个火柴棍，疼痛折磨着他的面孔，但更折磨他的是活塞输掉了第一场比赛。 他和查克-戴利说，自己要尽快复出，他受伤的是脑袋不是手和脚，戴面具就可以了。 戴利看着托马斯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弟子的痛惜与钦佩，也有对阿甘的痛恨和愤怒。 但在内心的最深处他也在诘问自己，我是不是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活塞变成今天这样，查克-戴利是第一责任人，托马斯一直是个硬汉，但硬汉不是下手脏。 他初次执教托马斯时，托马斯才23岁，他脸上泛着孩童般的微笑，是联盟最有才华的控卫，那时候他并不脏。 时过境迁，成长的烙印像纹身一样难以去除。 戴利很想回到普苏塔尼小镇，去问一问土拨鼠普苏塔尼-菲尔，这么多年来自己到底对不对。 阿甘的拳头敲打的不仅仅是活塞球员和教练的肉体，更敲击了他们的灵魂。 在体育比赛中，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最终很可能遭到反噬。 如果没有，大概率是因为有人保护着你，或者你的运气好。 不光是体育比赛，社会中很多事都是如此，当你用下作手段不断去欺负、压榨老实人时，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出事，因为运气好，因为有人庇护，但也有可能把一辈子搭进去。 人的运气不总是那么好的。 你有人庇护，可想庇护对方的人可能更多。 深夜，大卫-斯特恩回到了下榻的波特兰凯悦酒店。 他原本准备这场比赛结束后连夜回纽约，去处理选秀大会的工作。 现在看来不行了，他要直接在酒店办公，让酒店准备好新闻发布厅，明天肯定要用。 接着让秘书联系纽约联盟办公室，连夜召开电话会议，商量如何处理该事件。 大卫-斯特恩突然想起去世的拉里-弗莱舍，如果他还活着，自己可就麻烦了。 弗莱舍一定会冲到凯悦酒店的房间里，当面和斯特恩讨价还价，要求减轻对阿甘的处理。 早在1984-1985赛季，弗莱舍就是这么干的，阿甘在东部客场之旅第一次面对活塞，就抱摔兰比尔，震惊联盟。 那时候活塞和兰比尔已经恶名远扬，阿甘的“义举”引得各队纷纷称赞。 最后在弗莱舍的一番游说下，刚上台的斯特恩只做出了禁赛一场的处罚。 1987年总决赛同样如此。 但这回确实严重了，禁赛一场能平息舆论吗？ 斯特恩不知道，所以他又想念起弗莱舍来，如果他在或许挺好。 虽然两人是对手，但在维护nba利益这点上他们有着共同的立场。 所以当初遇到太阳队毒品案，两人通力合作，将这件事成功解决。 阿甘是弗莱舍的心头肉，弗莱舍活着，一定会出主意，完美解决这件事。 斯特恩房间的电话不断响起，不少是记者打来的，想提前知道处罚结果。 斯特恩给出的答案都是“无可奉告”。 很快，斯特恩接到了一个重量级的电话。 来自华盛顿，民主党最高委员会的主席，比尔-克林顿。 克林顿在电话里和斯特恩说：“阿甘是我的朋友，也是nba一个了不起的象征，你们应该保护他。” 斯特恩唯唯诺诺，他知道克林顿是当前美国政坛的红人，未来大概率将代表民主党参加总统竞选。 他是美国最有权势的大人物之一。 接着，斯特恩又接到了加州议会众议院议长，著名黑人政治领袖，威利-布朗的电话。 威利-布朗说：“伊赛亚-托马斯是黑人运动员，不过他的所作所为令人不齿。阿甘是加州旧金山的孩子，他是旧金山的篮球荣耀，代表着忠诚、正直和坚韧。希望联盟认真考虑考虑，我们都热爱和支持nba的发展。” 威利-布朗在旧金山非常受民众的欢迎和爱戴，也是全美最有权势的立法者之一。 他一向以支持少数族裔而著称，华人商会对他的资助非常多，阿甘很早就认识他了。 面对这类政治人物冠冕堂皇的说情，大卫-斯特恩勉强应付，他压力变得越来越大。 不光是政治人物，联盟几个资深的老板、经理也都打来电话，无一例外是为阿甘说情的。 爵士队老板拉里-米勒说：“约翰连夜打电话给我，要我一定要和你说情，我也觉得，阿甘是个正直的好人。他的暴力行为不是为了伤害别人，而是为了制止暴力。而且他对联盟的影响力无与伦比，你要多想想大卫。” 斯托克顿在电话里请求米勒一定要给斯特恩打电话，为此他愿意在自由球员签约时降低自己的薪水，可以帮米勒省一大笔钱。 公牛老板莱茵斯多夫也致电斯特恩：“你的电话是真难打通，我拨了有一百次！大卫，如果要开股东会，我一定支持阿甘！看看底特律人对我们做了什么？说真的，如果可以，我愿意派迈克尔替阿甘坐牢，反正他们是铁哥们。” 斯特恩已经应接不暇，甚至奥尔巴赫都打电话过来说，阿甘干的不错，“这他妈是我看过的最好的拳击比赛！大卫，以我有限的人生经验来看，这次世界会站在阿甘这一边。你可以惩罚他，但要掌握好尺度，否则这会是你最大的败笔。” 斯特恩一直忙到凌晨，根本睡不着，一直有电话打进来。 这时候斯特恩才意识到，这个在场上纵横联盟的怪物，在场下究竟积攒了多少人脉和朋友。 和那些只知道场上打球、场下惹祸的黑人球员相比，阿甘做的事要多的多。 球场上他富有魅力，球技和赛场表现让很多球队老板、经理、球迷折服，除了偶尔的暴力，他的球品非常好。 场下，他参加了很多活动，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帮助了许多人，有企业，有团体，有个人。 他让avia签约了不少普通球星，出了很多平价球鞋，让穷人也买得起，推广nba和篮球的影响力。 他结识了许多政治人物，却不在政治上牵扯太深，政客们知道，和阿甘做朋友，就是对自己的一种宣传。 阿甘有这样的社会影响力。 为了充分商议这件事的处理，大卫-斯特恩将新闻发布会安排到第二天下午。 结果在上午，斯特恩看到、听到了更多声音，来自球场上下，来自社会各界，甚至来自于大洋彼岸。 在家训练的迈克尔-乔丹第一时间站了出来，他说：“我坚定不移的支持阿甘，或许他确实应该被禁赛一两场，但绝对不应该被禁整个总决赛。我知道底特律的媒体从昨晚就开始煽风点火，要禁赛阿甘整个总决赛。我想说，如果阿甘要被禁整个总决赛，那某个球队就应该退出nba，永远的退出。” 乔丹第一次在媒体上如此肆无忌惮发泄自己的怒火，同时力挺好友。 虽然经纪人大卫-法尔克和耐克方面都希望他沉默噤声，但一向听劝的乔丹拒绝了。 乔丹坚信，阿甘攻击伊赛亚-托马斯，有帮自己报仇的意思。 这种时候，他不能辜负阿甘。 一同发声的还有查尔斯-巴克利、尤因等一批甘国阳的nba好朋友。 文体界最重要的发声则来自迈克尔-杰克逊，他为此亲自赶到了波特兰。 杰克逊在90年6月正遭到胸部病痛的袭击，他在跳舞时因胸部剧痛而不得不入院治疗。 出院后他回了自己搭建的梦幻庄园疗养，在总决赛当晚收看了开拓者和活塞的比赛。 在直播中目睹整个事件后，杰克逊立刻打电话给阿甘，了解了全部情况。 当晚他就离开梦幻庄园，乘坐私人飞机连夜飞到了波特兰，去了甘国阳家中。 迈克尔-杰克逊的到来让新闻的关注度提高了两个档次。 第二天中午，杰克逊接受了记者采访，他说：“我和阿甘聊过，他反对暴力，但暴力始终围绕着球场。这一击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对暴力纵容的联盟有力的回击。阿甘会得到他应得的惩处，但我认为，任何多一分的责难也不该加到他的身上，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杰克逊的发声让民众对甘国阳的支持达到一个顶峰。 信件、电话、电报，雪花一样飞向nba纽约办公室和斯特恩下榻的酒店。 联盟工作人员都要崩溃了，我们压根没对阿甘做任何处罚啊！什么都没做呢！ 甘国阳也很无奈，他没想到自己打了几拳而已，会牵动这么多人，卷入那么多的人情。 他很想和所有人说，自己能承担一切后果，既然敢做，就要敢当。 出手时他已做好所有准备，哪怕禁赛他也不怕，大不了明年再来。 但事情发酵至此，已经由不得他了，一场大型的“拯救大兵阿甘”情景剧在全社会上演。 美国这个商业社会，骨子里是表演型人格社会，人人都可以是演员，人人都可以参与表演。 好死不死的，太平洋对岸的祖国也插了一脚，新华社发表了一篇社论，开头就写： “球场如战场，某些球队要明白，勿谓言之不预……” 第八十一章 万里长城永不倒 甘国阳完全没想到新华社会发文章对事件进行评论。 文章的中心思想很明确，说底特律活塞这个球队屡教不改，在反复被警告的情况下依旧不断使用暴力骚扰手段，阿甘终于忍无可忍，对活塞队进行了自卫反击。 和美国幽默辛辣的体育评论文章不同，新华社的文章有着浓厚的政治色彩。 这种有政治色彩的言辞用到体育评论中，还真有种别样的感觉。 从1989年开始，国内之前的nba比赛录播，正式转为直播，包括部分常规赛、季后赛以及全部总决赛。 nba联盟向中央电视台提供免费的直播信号，向全国电视进行实时放送。 1990年，甘国阳率队重新杀入总决赛，在90年代的第一个夏天，掀起了国内观赛高潮。 结果篮球赛变成了拳击赛，央视导播没有掐信号，让全国观众看到了甘国阳拳头的厉害。 一时间国内不仅不批评反对球场暴力，反而认为阿甘拳打洋人，是当代霍元甲。 1983年，中国内地引进了香港电视剧《大侠霍元甲》，引发了收视狂潮。 电视剧的主题曲《万里长城永不倒》传唱一时，阿甘也成为了中国球迷眼中的不倒长城。 总之这件事一下子上升到了它不该有的高度，也让甘国阳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他的压力恰恰来自于各方的支持，因为他知道，任何命运馈赠的礼物，暗中都标好了价格。 所有的人情、支持声都是要偿还的。 像克林顿、威利-布朗这样的政治人物，他们为你说话就意味着形象上的绑定。 克林顿未来肯定会参加总统大选，威利-布朗也将在旧金山、加州政坛翻云覆雨。 哪天他们需要拉你出来站台，参加某个活动，为某个公共事件发声，你起码要表个态吧。 还有球队的老板、经理们，阿甘作为收视率保障，票房利器，为全联盟都带来了超额收益，后面你要打客场，更加不会轮休了，该上一定要上。 至于和品牌方的广告、合作，更不用说，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还有在大洋彼岸，新华社背后是亿万同胞的期待与支持，现在奥运会篮球赛已经解除了对nba球员的限制。 甘国阳只要身体允许，是铁定要参加国家队，代表中国打奥运会的，这个责任义不容辞。 能力越大，牵涉的范围越广，涉世越深，责任就越大，这点甘国阳终于有了深刻的体会。 好在除了这些必要的代价外，甘国阳身边还有许多无条件支持他的人。 妻子、父亲、岳父岳母，家人都毫不犹豫站在甘国阳这边。 王抚西第一时间联络熟悉的媒体，做好了危机公关的准备。 只是她没想到，不需要做公关，有那么多人主动站出来支持阿甘。 还有乔丹、杰克逊、斯托克顿、巴克利，他们都是甘国阳的好朋友，他们不求回报的支持阿甘。 整个开拓者队，老板、教练、球员、员工，还有波特兰的球迷们，都认为阿甘打得好。 活塞这些人该打，阿甘应该受到处罚，但不能太重，禁个两场就可以了。 并非没有反对和敌视甘国阳的人，比如底特律球迷和当地媒体，从早上开始就不断声明，要求必须严惩阿甘，不仅要将甘国阳禁赛，还要让他承担法律责任，送他进监狱。 在美国，歧视亚裔的人不在少数，甘国阳作为黄色皮肤的代表、象征，肯定有人想借机将其打倒。 不过和支持阿甘的声音相比，这些声音要小很多，avia在背后的强力公关也功不可没。 下午，大卫-斯特恩在凯悦酒店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对此次总决赛斗殴事件的处理结果。 记者们将新闻发布会大厅挤的水泄不通，在酒店外面，大量的开拓者球迷，波特兰市民聚集。 波特兰警局取消了所有警员的休假，所有人回到岗位，随时待命，防止暴力事件的发生。 而这一切就取决于联盟对阿甘的处罚，仅仅给了斯特恩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的时间思考。 不过已经足够，足够斯特恩做出一个理性的决定。 面对记者们的照相机、摄像头，斯特恩少见的表现出一丝紧张。 斯特恩首先谴责了球场暴力事件的发生，表示这是“nba总决赛历史的一次悲剧，篮球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 接着斯特恩表示，从下个赛季开始，联盟将大力整治球场暴力事件，严格吹罚非篮球动作的犯规，会追加对球员暴力行为的处罚。 最后，在众人最关心的处罚结果上，斯特恩轻轻的一笔带过，称将对阿甘执行总决赛禁赛两场，罚款25万美元，并承担伊赛亚-托马斯所有治疗费用的处罚。 25万美元创下了nba历史最大球员罚单记录，而禁赛两场的决定，也让开拓者不会失去他们最高战力太久。 处罚结果一出，传到了凯悦酒店外面，球迷们一片欢呼。 禁赛两场确实是最好的结果了，开拓者1:0领先，哪怕连输两场，1:2落后也有的打。 更何况活塞队也损失了伊赛亚-托马斯，两队孰强孰弱还不一定呢。 吴志雄得到一手消息后，立刻打电话到甘国阳家告知结果。 王抚西接完电话，将消息告诉了甘国阳，甘国阳正在给孩子喂奶。 “迈克尔，他撒尿了，把尿布递给我……尿布尿布！那是餐巾纸！” 迈克尔-杰克逊这两天待在甘国阳家里，等待处罚的结果，顺便在波特兰休养一下，逃离洛杉矶记者们无孔不入的追踪。 流行天王在音乐和舞蹈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和造诣，但怎么带孩子他是一点经验没有。 他现在给甘国阳打下手，冲奶粉、递尿布，中午他试了一下抱孩子，整个人僵硬的像个木乃伊。 在得知甘国阳被禁赛两场的消息后，杰克逊大大松了口气，结果刚换下尿布的甘文山又尿了一泡… “谢特，我这辈子都不会想生孩子的…” 在经历了一天的带娃生活后，迈克尔-杰克逊表示自己恐婚恐育。 杰克逊今年32岁，作为超级巨星的他身边自然不缺女人，不过一直没有结婚的想法。 这两年他和猫王的女儿丽莎-普雷斯利走的很近，不过丽萨已经结婚并且有了一个孩子。 甘国阳说：“我以前的想法和你一样，但在某个瞬间，你感觉到，这个世界有那样一个人值得你留恋和活下去时，或许会有一点点改变…” 对于禁赛两场的决定，甘国阳内心还是很平静的，他早做好了接受一切结果的可能。 不过对开拓者球员而言，阿甘只缺席两场，对他们是巨大的鼓舞。 6月8号，双方的第二战在纪念体育馆进行，阿甘缺席本场比赛。 活塞这边，伊赛亚-托马斯已经提前回底特律进行康复治疗，据说他在争取第三场比赛上场。 双方都失去了核心球员，不过开拓者这边依旧保留了完整的攻防体系。 萨博尼斯在本场比赛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不愧是甘国阳的低配平替。 虽然在进攻端没有甘国阳那样旺盛的火力，但在防守端，萨博尼斯的防守范围比人们想象中要大很多。 萨博尼斯展现了他在进攻端数据之外的影响力，他的挡拆掩护无比瓷实，他的灵性传球带来巨大威胁。 萨博尼斯本场比赛打出了自己季后赛最精彩一战，全场22分13个篮板球7次助攻，还有3次盖帽。 甘国阳坐在场边不断指点萨博尼斯如何对付兰比尔，如何在篮下回应这个不要脸的老油条。 开拓者老帅杰克-拉姆齐本场出现在了场边，就坐在离活塞替补席不远的地方，在查克-戴利的身后。 一整场比赛，老杰克就这么盯着戴利，让戴利全场都如芒在背，没办法好好指挥。 开拓者全场压制缺少了托马斯的活塞，在关键时刻需要掀起反击时，没有了托马斯的活塞攻无力。 最终比分98:104，开拓者6分的优势击败对手，两个主场全部拿下，大比分2:0领先！ 形势对开拓者一片大好，不过开拓者真正的挑战是接下来在底特律的三个客场，他们必然遭到底特律球迷的疯狂攻击，尤其是甘国阳。 6月9号，甘国阳离开波特兰，跟随全队一起乘坐专机飞往底特律。 在机场球队大巴遭遇了大量球迷的围攻，当地的警力安排严重不足。 部分极端球迷冲击了开拓者队的大巴车，朝着大巴扔石块和砖头。 甘国阳和底特律人本来就不对付，当初底特律汽车工人因为日本进口汽车失业，迁怒到华人头上，把华人认成了日本人，还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华人，最后两个白人只被判几年的监禁。 这个仇是解不开的，只会越来越深。 来到酒店后，按理说nba球队的住宿都是秘密安排，不会透露给媒体。 但这次开拓者的住址不出意外的意外泄漏，结果又有大量好事者来到酒店附近制造各种噪音，影响开拓者球员休息。 开拓者队上下都不敢吃酒店提供的食物，而是专门派人出去，到一家华人餐厅订了饭菜带过来。 球队坐大巴去训练，再度遭到了围攻，底特律当地的媒体、报纸，纷纷指责开拓者是一支屠夫球队。 “阿甘是联盟头号屠夫！” “这个开殡仪馆的男人，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我们有理由猜测，阿甘为了自家殡仪馆的生意，背后有偷偷在杀人。” 底特律简直就是另外的世界，这也是美国的常态，不同的州有不同的法律和文化生态，差异很大，国家都管不了。 第三场比赛开始前，开拓者球员根本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6月11号的凌晨，酒店外吵闹到天亮。 这导致11号晚上的比赛，开拓者球员身心疲惫，加上甘国阳作壁上观，球队的战斗力被严重削弱。 反观活塞队，已经从首场比赛的毒打阴影中逐渐走了出来。 更令他们振奋的是，脸上被缝了58针，面骨凹陷的伊赛亚-托马斯在进行了手术后，在第三场比赛复出。 他戴了一个特制的面具，以保护脸上的伤口。 托马斯虽然球品堪忧，人品也值得怀疑，但他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球场硬汉。 托马斯出场时，整个奥本山宫殿球馆爆发了巨大的欢呼声，掌声经久不息。 在其它城市，托马斯和他的队友人人喊打，但在底特律，他们是这里的英雄。 继续遭到禁赛的甘国阳只能坐在场下，这对他来说相当痛苦，明明没有受伤却无法和队友并肩作战。 回到底特律，迎来主将回归的活塞队士气旺盛，他们从一开始就占据了场上主动。 托马斯忍着疼痛，冒着风险，持球在场上来回穿梭，利用投篮和突破攻击开拓者的篮筐。 开拓者终究是个光明磊落的球队，托马斯受了严重的伤，大家都没有想着去攻击他的面部。 但凡开拓者下作一点，再去撞击托马斯的脸，托马斯这个系列赛绝对完蛋。 可开拓者不是活塞，他们会强硬的反击对手的侵害，却不会去故意侵害对手。 没有阿甘，休息不好，客场作战，对手主将回归，多重不利因素下，开拓者依旧进行了顽强抵抗。 他们在第一节甚至一度取得了领先，杰罗姆-柯西、霍纳塞克外线准的出奇，开拓者首节领先7分。 第二节开始后，戴着面具的托马斯率领活塞展开了反击，他们倒是不敢再玩脏动作，而是利用默契的配合和强硬的防守绞杀开拓者。 缺少最强得分点的开拓者进攻在要劲儿的时刻续不上了，活塞在第二节中段迅速追上比分。 这时候，彼得洛维奇站了出来，在无人可以得分的情况下，他敢于出手，敢于强突，持球连续得分。 上半场，开拓者保持对活塞的领先。 不过到了第三节，开拓者终于支撑不住，在活塞强大的整体攻防面前败下阵来。 在强度极高的总决赛，没有阿甘的开拓者过于依赖外线投射，导致他们下半场陷入得分荒。 上半场拿下57的他们，下半场只得到可怜的34分。 最终他们以91:101，10分的差距输掉了比赛，91分也创造了开拓者总决赛最少得分。 整场比赛，奥本山宫殿内对开拓者和阿甘的嘘声、谩骂就没有停止过。 场边活塞球迷举起了很多横幅，大骂甘国阳是“屠夫”、“杀人犯”、“战争狂”、“谋杀凶手”等等。 赛后，开拓者方面向联盟提出抗议，要求更换酒店。 结果底特律多家酒店都表示客房满了，住不下这么多人。 “你们可以去芝加哥问问，那里应该还有空房，就是离得稍微远了一些。” 在其他酒店都不肯提供服务的情况下，开拓者只能留在原酒店，夜晚继续忍受活塞球迷无止境的骚扰。 对开拓者而言，好消息是甘国阳将在第四场比赛复出，双方将以完整的阵容进行对抗。 而不好的消息除了要继续忍受活塞球迷无止境的骚扰外，还有就是第四场的执法主裁是杰克-奥唐纳。 活塞队在第一场比赛结束后做出的一大抗议，就是要求不要让厄尔-斯特罗姆再担任本次系列赛的主裁判。 因为每次斯特罗姆执法开拓者和活塞的比赛，双方都要大打特打，并且每次挨打的都是活塞。 银顶大屠杀，87年总决赛第三场，还有本次总决赛的第一场，执法的主裁判都是厄尔-斯特罗姆。 虽然在银顶大屠杀中斯特罗姆有抱腿阿甘阻止他继续行凶的业绩，可次次我们挨打都有你，就有些过分了吧？ 而且斯特罗姆和阿甘关系好大家都知道，裁判们有自己的好恶也是圈子内公开的秘密。 大卫-斯特恩同意了活塞队的这个请求，斯特罗姆原本将执法至少两场总决赛，现在全都被取消。 毕竟第一场出了那么大的事，作为主裁判的厄尔-斯特罗姆难辞其咎，无论如何是逃脱不了这个责任的。 第四场原本是厄尔-斯特罗姆的活儿，结果主裁判换成了和开拓者一直有矛盾的杰克-奥唐纳。 奥唐纳早在1986年就和开拓者发生了矛盾，当时主要是和德雷克斯勒不睦，在比赛结束之后，德雷克斯勒拒绝和奥唐纳握手，两人就此结下梁子。 后来在多场比赛中，杰克-奥唐纳都会针对德雷克斯勒和开拓者，导致双方关系进一步恶化。 如今德雷克斯勒已经去了迈阿密热火，可是奥唐纳和开拓者之间的矛盾并未因此化解。 奥唐纳连带着对阿甘也不是很友好——因为奥唐纳和斯特罗姆关系很差，两人几乎不会一起执法同一场比赛。 第四场让奥唐纳来吹罚，开拓者又是客场作战，局面对开拓者而言非常不利。 果不其然，第一节比赛开始没多久，萨博尼斯就两次犯规下场休息，甘国阳不得不顶到中锋位置上。 不过甘国阳到了中锋位依旧拥有无匹的威力，想要遏制他只有一个办法：让他坐在板凳上。 奥唐纳本场对身体对抗的吹罚极为严格，对开拓者内线的吹罚到了苛刻的地步。 上半场甘国阳就被吹了三次犯规，到了第三节刚开始没多久，甘国阳就被吹了第四次犯规——托马斯突破造成了甘国阳的阻挡。 这球甘国阳很不理解，跑去和奥唐纳理论，奥唐纳警告甘国阳：“控制你的动作和脾气，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总决赛。” 鲍比-贝尔曼对奥唐纳大声抗议，并亲切问候了他全家，吃了一个技术犯规。 甘国阳不得不被提前换下场，活塞队士气大振，奥本山宫殿球馆呼声震天，场边嘲讽甘国阳的旗帜更是不断飘扬。 活塞借助这个机会，一举拉开了分差，当甘国阳重新登场时，开拓者已经落后11分了。 第四节，甘国阳率队发起了绝地反击，本场比赛成为总决赛目前为止篮球场面最激烈的一场。 双方打得都很干净，完全凭借实力进攻，戴着面具的托马斯完全不顾面部的伤口，扛着球就往里冲。 在关键回合造成了甘国阳的防守犯规——甘国阳的第五次犯规，托马斯两罚全中，领先2分。 奥唐纳的这次犯规吹罚完全在可吹可不吹之间，吹了，甘国阳确实没话说，这是nba裁判的基本素养。 不过随后的一次吹罚才是最致命的，甘国阳在低位拿球遭到了活塞队三人包夹，杜马斯、兰比尔和罗德曼冲上来合围。 他们下手精准、狠辣，手上、脚上都有动作，甘国阳被兰比尔绊倒，球被罗德曼抢走。 可是，奥唐纳没有响哨，认为这是一个好抢断，活塞队发动快攻反击命中，领先优势来到了4分！ 奥本山宫殿像地狱沸腾的火焰，像撒旦准备的滚烫油锅。 甘国阳没有生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给奥唐纳吹技术犯规的机会，那样自己就要被罚下去了。 但鲍比-贝尔曼没有忍住，再一次冲上前亲切问候了奥唐纳的家人，结果吃到第二个技术犯规被罚下场。 最后，不得不由阿德尔曼来布置开拓者的关键战术，在巨大的压力下，甘国阳投中了一个正面的三分球，将比分追到97:98，只差1分。 但是这1分成为了开拓者难以逾越的天堑——前面球队暂停用的太多，已经没有暂停了。 开拓者不得不使用犯规战术，托马斯两罚都中，开拓者后场发球，甘国阳扔了一个超远三分刷筐而出，让奥本山宫殿所有人惊出一身冷汗。 97:100，活塞队拿下第四场，总决赛大比分被扳成了2:2平。 比赛结束后，伊赛亚-托马斯脱掉面具，对着记者骄傲的说：“我们从困难中走了出来，而且我们将在底特律继续进行总决赛，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总决赛232的赛制曾经在1986年帮助过开拓者，如今却要来帮助底特律活塞了。 甘国阳第四场复出拿下30分17个篮板7次助攻2次盖帽，5次犯规无疑影响了他的发挥。 鲍比-贝尔曼更是因为不冷静被驱逐出场，导致最后时刻球队没有主教练在场指挥。 回到更衣室后，贝尔曼向大伙儿道歉，说自己太过冲动，毁掉了这场胜利。 甘国阳却说：“你在场，也布置不出比里克更好的战术了，不是你的问题鲍比。” “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第五场我们还要在奥本山宫殿比赛，今年季后赛，活塞还没有在奥本山宫殿输过球。” “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第六场、第七场，都要在波特兰进行，我们在波特兰一样没输过球，所以我们还是占优。” 甘国阳这么说，让大家心情都放松了一些。 但他心里清楚，所谓的不败纪录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第五场很有可能是决定系列赛胜负的关键战役，必须要赢下才行。 虽然因为奥唐纳的原因，第四场开拓者遗憾败北，但第五场的主裁判肯定不会是奥唐纳了。 现在真正的问题不是裁判，而是开拓者上下必须好好休息，恢复到最佳状态。 这几天底特律球迷像疯了一样在酒店附近骚扰开拓者球员，报警当地警局根本不管。 正当开拓者众将愁眉不展时，甘国阳回到酒店后接到了一个电话，竟是岳父王正民打来。 他从女儿那里了解情况，说正在出手解决这个问题。 “爸，您怎么解决？可别乱来的。” “你晃心啦好女婿！我噶里刚，从昨天开始，我们几个大城市的华人帮…兄弟萌，都在往底特律赶啦！到时候帮你们清场，保证酒店周围，安安静静，踏踏实实，好好睡觉！” 果然如王正民所说，接下来两天时间里，开拓者酒店周围晚上开始出现大量身穿黑色夹克的亚裔面孔。 他们成群结队，对在酒店附近骚扰开拓者球员的活塞球迷进行殴打、下黑棍、泼粪水，驱赶这些底特律白人。 警察一来，他们立刻作鸟兽散，上专门的车子逃跑。 哪怕一两个人被抓住，大不了去警察局蹲两天，根本是无所谓的小事。 这些驱赶行为很有效，开拓者球员终于能好好的睡上两天，为第五场关键的天王山之战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这一次，甘国阳要用手里的篮球而不是拳头，好好教训一下活塞队。 波特兰的长城，永不倒下。 第八十二章 饿虎 开拓者度过了来到底特律后最安静的两个夜晚。 不过睡眠对球员们而言依旧不是容易的事，影响他们的不是外面的吵闹，而是内心的焦虑。 2:0领先，到2:2打平，第五场依旧在底特律进行，不少人都失眠了。 贝尔曼在休息的日子里只安排了简单的投篮训练，剩余时间大家留在酒店里休整。 甘国阳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跑步机上用马拉松长度的长跑熬榨自己的身体。 阿德尔曼不理解，鲍比-贝尔曼告诉他，“阿甘在把自己逼迫到极限，他的体能太充沛了，他又休息了两场没打，他需要一些濒临枯竭的感受，才能爆发出最强大的力量，进入最佳状态。” 贝尔曼是了解甘国阳的，甘国阳在跑步机上越跑越快，越跑越专注。 第五场比赛的前一晚，甘国阳睡的很沉，什么梦都没有做。 第二天他醒的很早，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微微觉得有些疲惫。 不过他没有贪睡，而是起床呼吸新鲜空气。 早餐和午餐是卡尔普去可靠的中餐厅带来的，甘国阳稍微吃了一些，他没什么胃口，心思都在晚上的比赛上。 这次贝尔曼都有些担心，甘国阳笑了笑，让贝尔曼放心，他说现在饿一些，晚上吃的更多。 东部时间6月15日晚上7点，总决赛第第五场的较量在奥本山宫殿球馆继续进行。 据统计这次总决赛的收视率达到了百分之十六，创造了有统计以来新的历史记录，今晚如此重要的比赛，收视率肯定会再创新高。 开拓者球员下午三点半抵达客场，热身完毕后回到更衣室进行准备，并关门拒绝了所有记者的采访。 杰里-韦斯特代表球队在更衣室外回答记者们的提问，球员们关在密室中为比赛做最后准备。 甘国阳阻隔了外界的各种声音，除了妻子的电话，不和任何人做多余的沟通。 杰里-韦斯特说：“现在阿甘的眼里只有篮球，这次总决赛杂糅了太多不属于篮球的东西，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一切应该回归到本质，回归到比赛当中去。” 临上场时，甘国阳喝了一些运动饮料补充糖分和电解质，又吃了两根香蕉，肚子里微微有些饥饿感。 热身时他嚼着口香糖，以松快的步伐在奥本山宫殿的球场上游荡，时不时和场边的底特律小球迷们打招呼。 虽然甘国阳是底特律全民公敌，可打到第五场，很多活塞球迷还是无法抵挡阿甘强大的个人魅力。 他潇洒而迷人，他比迈克尔更有男子汉气概，底特律人都称呼迈克尔是爱哭鬼，而阿甘是屠夫、送葬者、刽子手。 小球迷一边跟着父母、兄弟姐妹在场边大喊“法克you甘”，一边送上自己的球衣、笔记本，让甘国阳签上名字，开心的手舞足蹈。 真正的篮球就是这样，既有恨也有爱，永远不是单色调。 出场仪式，客场首发球员登场，甘国阳出场时，现场的嘘声几乎将奥本山宫殿球馆的穹顶掀翻。 接着，badboys的黑色骷髅旗绕场一周，在全场球迷疯狂的欢呼声中，活塞球员的出场极具压迫感。 甘国阳表情淡漠，看得出他脸上有些倦容，有黑眼圈，双颊微微往下耷拉，一向挺拔的身体都略显佝偻。 等到要开始跳球时，比尔-兰比尔上下打量甘国阳，阴阳怪气道：“噢桑尼，你这两天是害怕的没睡好觉吗？我看你怎么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是不是害怕了？只要你们输掉这场，总冠军就和你们说再见了！我们会在波特兰夺冠！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好，很疲惫……” 甘国阳确实看起来精神状态一般，不过他的眼睛很亮，他的瞪了一眼兰比尔，从牙缝里龇出一句话：“你们都是猪狗。” 兰比尔看到阿甘的眼睛，心里有些发毛，他心想你这小子又想打人是吗？ “你有种打死我。”兰比尔被打多了，已经皮掉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会吃掉你们。”甘国阳道，但语气平淡，像饿了很久的样子。 场边，杰里-韦斯特坐在替补席，和阿德尔曼、鲍比-贝尔曼坐在一起。 他一直牢牢盯着甘国阳，他为甘国阳表现出来的疲倦感到担忧。 可是在看到甘国阳的眼睛时，又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没有时间给杰里-韦斯特思考，比赛很快开始了。 萨博尼斯争到了皮球，开拓者的第一次进攻由甘国阳在低位发起。 转身后的投篮没有命中，短了，兰比尔拿下后场篮板，托马斯发动反击。 不过托马斯在进攻中推倒了特里-波特，被今晚的主裁判休-埃文斯吹了进攻犯规。 休-埃文斯同样是和甘国阳关系不错的裁判，总之今晚犯规问题应该不会困扰开拓者。 他们只需要一个比较公正的吹罚环境即可。 随后波特的投篮，特平在低位的进攻都没有得手，双方还都没有开张。 系列赛打到第五场，在经历了首战的大战，后面的舆论风暴，残局对抗后，系列赛已经从战术对抗进展到了个人能力和意志力的较量。 霍纳塞克运球到前场，甘国阳到罚球线附近给霍纳塞克挡拆，顺下，接霍纳塞克的传球，左手运球顶入篮下，撞开特平，左脚快速起跳后，接一个左手上篮得手，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分。 而活塞依旧没有得分，特平切入到篮下很深的位置，接球转身想强吃阿甘，但被阿甘顶了出去，转身投篮变成了单手高难度的抛投，没有命中。 萨博尼斯抓下后场篮板，依旧给到霍纳塞克，弧顶的挡拆，这次他选择外切，接到霍纳塞克的传球，无视特平的防守，直接三分出手命中！ 甘国阳开局打了活塞一个5:0，查克-戴利立刻叫了暂停，他觉察到情况不太妙，这么打形势不对。 20秒短暂停，戴利提醒加强对阿甘的防守，防止开拓者的快攻，并嘱咐托马斯尽快打开局面。 托马斯戴着厚厚的面具看不太清他的表情，这两场他风头很盛，硬汉形象深入人心。 但阿甘那一肘的痛依旧刻骨铭心，这几乎要了他的命。 医生说这肘如果再凶狠一些，把鼻梁骨砸进脑子里，托马斯非死即残。 正因为如此，托马斯深切感受到了阿甘凶残的一面，复出的这两场他打得都非常规矩，一点脏动作不敢有。 暂停很快结束，但好像没有什么效果，得到充分休息的开拓者今晚状态很好，防守滴水不漏。 伊赛亚-托马斯只能外线强投出手还是没进，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没有着急快速反击。 他把球交给波特，看得出来，他很有信心和底特律人打阵地，而不需要依赖快速反击的成功率。 特里-波特和甘国阳合作那么多年，和阿甘的默契极好，他知道今晚阿甘肯定要发力了。 落阵地，甘国阳在一个靠外、很浅的位置接球，防止活塞队的凶猛的包夹。 特平放低重心扛甘国阳，甘国阳利用力量往里碾，在活塞包夹上来的瞬间，甘国阳一个快速的内转身切入篮下！ 如饿虎扑食，甘国阳在包围圈形成之前切到了篮筐正下方，左手轻松的劈扣得手，甚至不给活塞球员犯规的机会。 7:0，活塞队急需得分，急需制止阿甘得分。 查克-戴利的额头微微有些冒汗。 前四场比赛，甘国阳缺席两场，第一场没打完，第四场受困于犯规。 以阿甘的实力，他肯定会爆一场的，戴利早就做了心理准备。 可是当如此局面真正来临，戴利还是感到异常焦虑，他在场边大喊。 他提醒罗德曼，要及时包夹阿甘，不要犹豫，宁可让他传给空位的队友得分。 但罗德曼很快在进攻中被吹了掩护犯规，他在三秒区边缘为杜马斯做掩护时推倒了霍纳塞克。 霍纳塞克当然没那么容易推倒，但罗德曼拦住追防路线上，霍纳塞克顺势一倒，送罗德曼一个犯规。 现场球迷发出了阵阵嘘声，罗德曼和杜马斯上前和裁判理论，结果当然是徒劳的。 柯西连续的转身冲入篮下，面对活塞密集防守，在人缝中把球给到了阿甘。 甘国阳暴起，双手扣篮得手！ 他已经连得9分，单人打了活塞一个9:0。 不光是查克-戴利，活塞球员也开始焦躁起来。 托马斯和罗德曼在强侧连续的配合，开拓者果断包夹托马斯，放空罗德曼。 罗德曼内切，托马斯传球给到罗德曼，罗德曼面前空无一人，开拓者没人管他。 罗德曼犹豫了一下，选择近距离的投篮出手，结果球砸在了篮脖子上没有命中。 甘国阳的手像八爪鱼吸盘一样牢牢将篮板球控制住，开拓者依旧不打快攻。 波特放慢节奏，等着甘国阳落位，今晚甘国阳看起来有些慢慢的，懒懒的。 那种松弛感，让他显得不那么精神，不像平时那样精力充沛，活力四射。 可是一旦接到球，甘国阳立刻像见到食物的老虎，眼睛里放着精光。 他不用任何思考，仅凭下意识就发起攻击，导致活塞根本来不及包夹。 又是一个快速的转身，直接大勾手出手，特平毫无防备，球再度入网，两分。 11:0，甘国阳在三分多钟的时间里，一个人打了活塞一个11:0。 活塞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篮筐像加了盖，球员们腿好像灌了铅，不知道该怎么打球了。 cbs电视台的解说迪克-斯托克顿看了甘国阳在第一节的表现，道：“阿甘今晚看起来有些奇怪，他脚步慢，一直在打阵地，身体好像有些疲惫，可是当他拿到球，又能很快的将球放进篮筐。真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状态，我们看看活塞队要做出什么样的调整，戴利要不要叫暂停？” 戴利决定不叫暂停，他相信球员们的调整能力。 再说他也不信邪，难道就是不得分吗？ 结果，托马斯给篮下兰比尔的传球被甘国阳识破。 一个捞球抢断得手，然后直接发动反击！ 甘国阳一改之前的慢吞吞，像充满了电，突然朝着活塞前场发起冲击。 一个转身过掉了妄图阻拦他的托马斯，接着用速度甩开特平，罗德曼试图犯规干倒阿甘。 但他真的想多了，冲起来的甘国阳身上可以挂两个罗德曼，他猛地起跳，巨大的冲击力不仅将球砸进篮筐，也将贴近的罗德曼弹飞，一屁股滑到了底线之外。 裁判响哨，吹了罗德曼的防守犯规，第一节罗德曼已经两次犯规了，戴利只能换下罗德曼，换上了阿奎尔。 罗德曼摇着头离开了球场，坐回到场边，对戴利道：“老爹，我们有麻烦了。” 甘国阳站上罚球线，罚球命中，已经14:0了！ “上帝啊，戴利你还不叫暂停吗？你们什么时候能得分，活塞的小子们？”迪克-斯托克顿发问。 依旧没有暂停。 活塞把球给到了低位的阿奎尔，阿奎尔转身强打杰罗姆-柯西，利用假动作晃起柯西。 结果投篮遭到协防的阿甘的干扰，还是没有命中，活塞今晚就是得不了分。 萨博尼斯拿下后场篮板，活塞在得分荒的情况下，抢不到关键的前场篮板，这很要命。 在进攻感觉不好时，前场篮板经常会是救命的稻草，可今晚萨博尼斯和甘国阳把三秒区守的滴水不漏。 萨博尼斯直接把球给到了阿甘，甘国阳自己运球过半场，路过活塞替补席时，甘国阳冲戴利说：“该叫暂停了，老爹！” 说着，甘国阳一路运球到左侧三分线外，直接三分出手，命中！ 17:0！ 这下戴利终于憋不住了，朝着裁判叫了暂停。 从比赛开始后到现在，活塞一分未得，整个奥本山宫殿球馆安静的像墓地。 暂停回替补席时，甘国阳朝着活塞的球迷鞠躬示意。 回到替补席后，甘国阳和队友解释：“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看起来有些疲惫和悲伤，因为我今晚是来给底特律人送葬，我务必将这个葬礼办的干净、漂亮，不要给他们留下遗憾。” 说完，队友们都笑了起来，赛前的紧张、焦虑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甘国阳又喝了点运动饮料，肚中的饥饿感在减少，底特律的猪狗们在逐渐喂饱这头饿虎。 当暂停结束后，活塞调整了阵容，约翰-萨利换下了兰比尔，他们要使用一个更加灵活、快速的阵容。 开拓者没有做调整，伊赛亚-托马斯在暂停回来后利用挡拆直接突入篮下，萨博尼斯很知趣的让开一条路给托马斯。 甘国阳从此另一侧冲过来，在篮板上一巴掌将托马斯的上篮给扇飞！ 柯西抢到球，自己持球发动快攻。 降速，给到后面跟上的甘国阳。 接球起跳，活塞没有人敢拦，没有人敢来个恶意犯规。 甘国阳怒吼一声，单臂大力将球扣进了篮筐中！ 哪怕是经过加固的篮筐，也在甘国阳全力的一扣下，摇摇晃晃。 结果，放在篮板上方的计时器被震掉了下来，落在地板上摔坏了。 比赛因此又暂停了几分钟，甘国阳叉腰站在场边，刚刚扣篮的凶猛气势又消失不见。 他依旧耷拉着脸，肩膀微微往下，看起来一副没有吃饱的样子，只有一双眼睛油亮亮的。 杰里-韦斯特这时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哪儿看到这样的眼睛了，那是在动物纪录片里，森林中饿虎捕猎时的眼睛。 19:0的开局，创造了nba总决赛历史上分差最大的开局记录。 甘国阳开局的连得19分，同样创造了新的历史记录，他一个人打碎了活塞的防守。 而活塞终于得分了，乔-杜马斯在右侧接到托马斯传球，终于命中了一个中距离。 沉闷了将近十分钟的奥本山宫殿终于有了一丝丝活人的气息，但现场球迷的眼睛里更多还是迷茫。 开局分差就被拉开到15分以上，后面的比赛还怎么打？ 所有人都知道，今晚阿甘肯定会爆发，但爆发成这样，一个人打活塞一个19:0，是谁都没想到的。 在芝加哥，乔丹坐在家里看比赛，看到第一节阿甘单臂暴扣活塞，他都忍不住站起来，在电视机前不断踱步。 嘴里则一遍又一遍的说“谢特、谢特、谢特！” 在奥本山宫殿球场边，魔术师约翰逊看得直摇头。 约翰逊从第三场比赛开始，一直在场边看活塞和开拓者的比赛。 在一众支持甘国阳和开拓者的球星中，魔术师约翰逊是少数支持托马斯的人。 毕竟他不仅和托马斯是好朋友，和阿奎尔也是好兄弟。 托马斯在被肘得面骨骨折后，约翰逊立刻赶到了底特律，探望自己的好友。 在第三场、第四场，他为托马斯、阿奎尔出谋划策，如何对付开拓者。 今晚比赛前约翰逊提醒托马斯，阿甘很大概率会爆发，一定要遏制他。 可是没用，看到阿甘今晚的表现，约翰逊知道，活塞和托马斯凶多吉少。 活塞当然没有放弃，虽然大比分落后，但毕竟还是第一节，还有足够时间。 重新开始得分的活塞队慢慢缓过劲来，第一节后半段，乔-杜马斯引领了一波反击。 霍纳塞克给杜马斯施加的防守压力不够大，杜马斯频频杀入到靠近篮筐的位置投篮出手。 甘国阳为了不再落入防守陷阱，略有收敛，活塞慢慢找回了进攻感觉。 第一节比赛结束，开拓者27:12，领先了活塞队15分。 12分的得分也创造了nba总决赛首节历史最低得分。 之前历史最低得分的创造者是1974年总决赛的密尔沃基雄鹿。 雄鹿在总决赛面对波士顿凯尔特人的第三场比赛中，单节只拿到13分。 而这次活塞在开拓者严密、专注的防守，和甘国阳饿虎般的侵略性下，打得一塌糊涂，创造了新低。 甘国阳首节拿下21分，以摧枯拉朽之势，打得活塞队没有任何办法。 底特律人这时候发现，当没有裁判加成，没有了那些脏动作后，他们的防线在阿甘面前如此脆弱。 的确，阿甘是拿下过81分的男人，是一个进攻技巧比迈克尔-乔丹还要丰富几分的人。 没有了下三滥的手段，堂堂正正和这个男人较量，他们的胜算少之又少。 第二节比赛开始，甘国阳在场下休息，这是活塞追分的最好机会。 阿奎尔、萨利、马洪没有了内线的压迫，频繁冲击前场篮板，发动二次进攻。 活塞一度将比分追到只差10分，贝尔曼叫了暂停，甘国阳重新登场。 后来很多底特律球迷回忆，“当阿甘重新登场时我们都想，完蛋了，分差又要拉开了。” “除了让他禁赛，把他打下去，或者罚下去，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限制他。” 第二节开始，活塞试图用罗德曼全程主防甘国阳，主打一个“缠”字诀，搭配其他人的包夹。 面对这只虫子，饿虎完全不放在眼里，直接勾手伺候，只要在低位接到球，转身就是一个勾手。 罗德曼试图用制造进攻犯规和下肢的挤压来干扰甘国阳，但没有用，没有身高优势的罗德曼，在大勾手面前脆弱的像拔光刺的毛毛虫。 甘国阳的天勾比贾巴尔的更快，准备动作更少，抗包夹干扰力更强。 常规赛甘国阳这招用的越来越少，但到了关键比赛，他依旧会用这个古老的招式杀死对手。 它省力，简洁，优美，可靠，像弯刀一般割开对手的喉咙，在绝望和仇恨中，放尽对手的鲜血。 “阿甘在低位接球，运球，转身的勾手命中！” “阿甘的前场篮板，转身，运球后接一个勾手。” “罗德曼试图把阿甘往外推，阿甘转身，再转身，woh！一个巧妙的脚步到篮下，上反篮得手！漂亮的进攻，漂亮的脚步！” 最后一次解说总决赛的迪克-斯托克顿也在释放着他的解说激情，尽可能去描述甘国阳每一次精彩的进球。 这头饿虎吃的越来越饱，打得越来越从容，越来越随心所欲。 罗德曼尽力了，这位最佳防守球员排名第二的球员，努力去阻止排在第一位的那个天才。 甘国阳除了在进攻端凌辱着罗德曼和活塞队内线，防守端一如既往贡献着高质量的护筐。 上半场比赛结束，甘国阳轰下了29分14个篮板球4次盖帽，比很多球员全场的数据还要强。 更可怕的是，甘国阳在上半场仅有3次罚球，其他得分都来自于运动战进球，他的效率高的可怕。 迪克-斯托克顿评价，“从阿甘的得分你能感觉到，他就是比其他人要强两个档次，真的要强很多，很多。” 开拓者半场51:34，领先活塞17分，结束了上半场的比赛。 中场休息，甘国阳又吃了一根香蕉，贝尔曼问他：“你是不是饿了？” 甘国阳道：“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但饥饿使我清醒，使我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 总决赛的消耗是很大的，甘国阳今天能量摄入不是太够，但这反而激发了他潜在的能量。 中场休息时，阿甘总决赛半场29分14个篮板球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收看本场比赛的行列中。 包括各地的酒吧、影院、健身房、歌舞厅，旧金山唐人街的妓院，北侨中学的阶梯教室，冈萨加大学的大礼堂。 波特兰纪念体育馆和派拉蒙剧院早就人声鼎沸，阿甘每进一球，球迷们就欢呼一次，大家都知道，胜利在离开拓者越来越近。 阿甘从不让人失望。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甘国阳的注意力越发集中。 活塞依旧让罗德曼去防甘国阳，这已经是戴利的最优解了。 用罗德曼防，好歹可以缠住甘国阳，不让他接球。 让特平或者兰比尔去防，只会死的更惨。 这种防接球的策略，在第三节开始起到了一些效果。 罗德曼不停的绕前，不停的用小动作去骚扰甘国阳接球。 上半场裁判的哨子略微偏开拓者，下半场又稍稍平衡了一下，放松了对抗的尺度。 两队的对抗变得非常激烈，进球变得相当困难，冲撞、推搡不断出现。 不过激烈归激烈，球员们的动作都很干净，是纯粹的篮球对抗。 活塞和开拓者的外线都屡屡不中，篮板球抢做一团，比赛陷入了乱战中。 活塞队抓住机会，利用罚球和反击打出一波冲击，将分差缩小到了只有9分。 今晚，霍纳塞克和波特两个外线点的投篮都不太准，他们将精力都放到了防守中。 甘国阳在罚球线附近的中距离跳投不中，他冲入篮下抢到了前场篮板，分球给到外线。 霍纳塞克的突破遭到堵截，再分球给到外线，柯西假动作后左侧攻筐，上篮遭到干扰还是不中。 萨博尼斯抢到前场篮板，上篮时，球却被特平打飞，出界，还是开拓者球权。 得分异常艰难，活塞的防守非常顽强，开拓者的进攻同样顽强。 贝尔曼能感觉到，因为外线不准，活塞的防守越收越紧，这对开拓者的进攻不利。 于是，贝尔曼在第三节中段做了一个大胆的换人，用戴尔-库里替换下霍纳塞克。 这是库里本次总决赛第一次登场，在人才济济的开拓者，他在季后赛中闪光机会不多。 他上一次大放异彩，是1988年季后赛打小牛，他三分球5中4，并在关键时刻送出助攻，帮助开拓者击败小牛。 “开拓者换上了戴尔-库里，看起来贝尔曼对球队的外线投射不是很满意。” 库里登场后，他立刻和阿甘、萨博尼斯做了一个战术配合，利用两个巨人的掩护，在右侧底角获得机会。 萨博尼斯精准的传球给到库里手里，库里三分出手命中！ 戴尔-库里投篮的最大特点就是均衡，从弧顶到45度到底角，戴尔-库里的远射是没有盲区的，所有点都是他的甜点位。 这是戴尔-库里作为一个替补射手，最为万金油的地方，尤其是他左侧底角和右侧底角的命中率一样出色，这点非常难得。 很多射手在不同区域的命中率会有显著不同，导致在战术设计上要特殊关照，对方的防守也会更有针对性。 戴尔-库里不存在这个问题，他是个天生的优秀射手。 库里的三分重新拉开了双方的分差，让活塞非常难受。 梅尔文-特平随后命中一个中距离，继续咬住比分。 开拓者给到杰罗姆-柯西，低位强打特平，转身遭到封盖。 但萨博尼斯抢到前场篮板，大手一抖，分到外线，阿甘在中路接球。 甘国阳假动作投篮，突破，再给到侧翼45度的库里，库里起手三分出手。 再度命中！ 连续两个三分，微波炉一样的手感，库里稳住了开拓者的阵脚。 这时候，活塞队的收缩防守破产，必须对库里进行严加看管。 当库里在三分线外持球，活塞必须有人站在靠近他的地方。 这给甘国阳接球拉开了空间，同时，纠缠了甘国阳半场的罗德曼有些撑不住了。 不是体能撑不住，而是注意力撑不住。 任何防守人的注意力集中时间都是有限的。 没有人可以全场比赛百分百注意力集中盯一个人，开小差，注意力分散是必然。 甘国阳开始接球单打，一旦在低位拿到球，运球往里挤两下，转身就是一个勾手。 罗德曼毫无办法，被甘国阳连着拿了7分——包括一个2+1，犯规之后依旧目送甘国阳抛投命中。 罗德曼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被一波打穿，好容易追到9分的分差，又被拉开到了18分！ 在被休-埃文斯吹犯规后，罗德曼一脚将皮球踢向了观众席，然后吃了一个技术犯规。 甘国阳朝罗德曼喊：“脚法不怎么样，不如我们中国足球！” 加罚命中后，第三节的甘国阳再度难以阻挡，在第三节的最后两分钟，他利用反击和罚球连续得分。 三节结束，开拓者77:60，以17分的巨大优势进入第四节。 甘国阳三节40分，21个篮板球，6次封盖，4次助攻。 他的数据能不能进一步提升，纯粹看活塞还想不想抵抗。 活塞没有失去斗志，他们不想丢掉这个主场。 17分的劣势虽然希望渺茫，但在nba赛场，一切皆有可能。 查克-戴利在节间休息时，依旧不断去鼓励球员们支撑下去。 “这是本赛季我们的最后一个主场，我们不能这样丢掉他！绝不！” 的确，无论输赢，这将是本赛季奥本山宫殿进行的最后一场比赛，活塞不想就这样输掉。 戴利依旧要求丹尼斯-罗德曼去防守甘国阳，但罗德曼心态爆炸，他捂着脸坐在板凳上半天不动弹。 比尔-兰比尔上前用力拍了拍罗德曼的脸，道：“振作起来！哪怕是死，我们也会站着死掉！站起来！” 罗德曼终究还是垮着脸回到了球场，兰比尔提议，第四节他来对付阿甘，罗德曼不行了，特平要进攻。 戴利只好同意，兰比尔的意志力确实没的说，他是目前活塞场上唯一一个还敢和阿甘正面叫板的人。 但活塞让兰比尔防守阿甘无疑是一个灾难，甘国阳根本就不怕这种大白中锋，尤其兰比尔不能用损招了。 第四节开始后，甘国阳见兰比尔来主防自己，没有罗德曼纠缠了，他连续在底角接球，一对一单打兰比尔。 中距离跳投命中。 中距离跳投再中。 假动作后底线突破篮下扣篮得手！ 包夹上来，分球给到篮下，萨博尼斯扣篮得手！ 活塞不仅没有追上分数，分差反而变得越来越大。 没有了野蛮、粗野的防守动作，没有了报废对手职业生涯的威胁，活塞的防守威慑力降低了一个档次。 戴利叫了一个绝望的暂停，罗德曼如梦初醒，道：“还是让我来防阿甘吧！” 戴利摇了摇头，兰比尔朝着罗德曼的背来了一巴掌，道：“晚了小子！下一场再说吧！你们孬种是赢不了球的！” 兰比尔骂的除了罗德曼外，还有里克-马洪，他们俩都被阿甘打得害怕了，不敢做动作了，不知道怎么防守了。 活塞的士气越发低落，现场球迷有些开始陆陆续续退场，这一刻有人开始意识到，属于底特律的野蛮时代要结束了。 在比赛的最后时刻，丹尼斯-罗德曼坐在凳子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此时，阿甘已经拿下了50分，这头饿虎终于吃饱了。 【德克萨斯州的博览会在达拉斯举行，离我生长的奥克利夫贫民区大约5英里路。 和我关系好的几个孩子都没有足够的钱进入博览会，但每年我们都能进去。 有一条下水道能把人带到博览会场，我们从贫民区的入口处爬进去便开始了我们的旅程。 这条管道像都市传说一样流传在奥克利夫的孩童们中间，在那儿长大的孩子每个人都通过这条通道去过博览会。 我十三四岁时就开始和我的朋友们一起走这条路线了。 下水道的大多数地方很宽，但其臭无比。污水有1尺来深，因此我们不得不绕着走，里面黑乎乎的非常吓人。 我们会带上手电筒，这样我们就能绕开污水，也能够认清楚数年前有些人做好的路标。 回想起这些往事，我真是直摇头。 在下水道里走上5英里去博览会？一定是发疯了。 其他的孩子坐在父母亲的车子里去，他们还有充足的钱骑马或买棉花糖。 而我们得捂住鼻子，绕开臭狗屎，努力借着手电筒的光线找寻箭标。 达拉斯此时正是夏天，比地狱还热，下水道有些地方特别窄，我们就不得不爬过去，污水没过鼻子。 管道里漆黑如夜，如果没有手电筒，就无法看清头和脸。 我们顺着下水管道来到博览会场的中央，有个阴井盖堵在出口上。 我真惊讶第一位钻下水道的家伙是怎样找到出口的，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你应该能想象我们顺着梯子爬上来，推开阴井盖时人们脸上的表情。 我们像土拨鼠一样探出脑袋，在阳光下斜眯着眼，没有人找我们的麻烦，也许他们认为既然有人能从那个地方顺利到来，也值得让我们玩上一通。 这就是为求好玩的我们不得不去做的事。 每当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倍觉今日生活的轻松舒服。 我喜欢把自己的生活描述为散发着一丝光亮的黑洞，我正努力往光亮处走，就像当初我们必须靠着那点亮光才能到达博览会一样。 那点亮光不断向前，给我们带来了新的挑战。 每个人都不得不找到适合自己的下水管道，我的则十分艰难。 在我到达合适的目的地之前，我走过了许许多多的下水管道，经历了一次次的挫折。 其中最可怕的一次，就是1990年总决赛，我丢了一颗牙，被阿甘拿了50分。 当时我感觉，我从下水道的窨井盖里出来，到达的不是博览会，而是屠宰场。 阿甘拿着屠刀，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脸上还带着该死的微笑。 该死。】 ————1999年出版，丹尼斯-罗德曼自传《我行我素》，节选。 第八十三章 黄金时代 在离开底特律回波特兰的飞机上，甘国阳坐在自己的专座大吃特吃，吞了十二个汉堡，三碗面条和一整只烤鸡。 总决赛单场拿50分的消耗是巨大的，虽然他的效率已经很高，但依旧要大量出手，并且在防守端拼尽全力。 在精神上他杀戮并吃掉了底特律活塞，在肉体上，他确实饿得不行，需要好好补充一下能量。 鲍比-贝尔曼一直坐在甘国阳身旁，欣赏着自己得意弟子狼吞虎咽的模样，眼里满是关怀。 “吃慢点桑尼，别噎着了。” 甘国阳稍稍放慢了速度，喝了一大杯水，长舒一口气。 “放心吧鲍比，就算我吃坏了，也会帮你拿到第一个主教练总冠军。” “你想哪儿去了桑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关心你。” “不，你更关心你第一个主教练nba总冠军。” “噢，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吗？” “当然，不然你为什么总是叛变？” “放屁，我从没有叛变，我一直忠于你。” 甘国阳笑了笑，又拿起一个汉堡，他还是觉得饿。 贝尔曼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心就像漂浮在云端，觉得不可思议。 他从没想过，自己以主教练的身份，距离nba总冠军那么近，只差一场胜利了。 剩下两场比赛都在波特兰进行，活塞想要翻盘的几率微乎其微，开拓者大概率将在主场夺魁。 1981年他是一个失意落魄的篮球工作者，因为赌博问题被学校开除，不得不去旧金山一个青少年篮球训练营担任助理教练。 那时他婚姻失败，事业受阻，前途一片灰暗，他已经能想象自己将在篮球基层辛苦的工作一辈子，教孩子们运球、传球、投篮等基本功。 干个三年五年的，或许有机会到当地某个小学、中学担任篮球体育老师，介于他过去的履历黑点，很可能做不了篮球队教练。 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在训练营中有幸执教、培养一两个未来的nba球员，等到他们长大成名，会抽空回来看看自己这个寂寂无名的基层教练，上个地方新闻，稍微露把脸，为自己创业开的青少年篮球训练营打个广告。 他已经设想好了这一切，单调无趣的篮球人生，直到那个电话打过来。 那个鲁莽、咄咄逼人的15岁少年，打听excel训练营的消息。 从此贝尔曼的命运被改变，到如今过去短短九年时间，他已经成为了加州篮球冠军教练，ncaa冠军教头，nba冠军助理教练，以及即将到来的nba冠军教头头衔。 本赛季他凭借69胜的成绩拿到了最佳教练的头衔，成为nba历史上拿到这一荣誉最年轻，速度最快的教练之一。 他必定要在美国篮球教练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而且是重重的一笔，十年前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贝尔曼知道，这其中有自己努力的作用，为了篮球他付出了全部，他的生活完全围绕着篮球展开。 家庭、婚姻、爱情、娱乐，基本都被他抛弃，篮球是他生活的最中心。 但贝尔曼明白，他个人的努力自然重要，但阿甘的出现才是改变一切的关键。 他像太阳一样照耀了自己，照亮了他的篮球之路。 甘国阳好像看穿了贝尔曼的心事，拍了拍教练的肩膀，道：“放轻松鲍比，又不是没拿过冠军，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知道跟着我会拿冠军的，应该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 贝尔曼轻轻摇了摇头，道：“桑尼，像你这样万中无一的天才，根本不能理解一个普通人走到今天的心路历程。” 甘国阳却道：“不鲍比，我能理解，没有人比我更能理解，所以我比任何人都珍惜每一次机会，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 1990年6月17日，总决赛第六场比赛日，清晨，甘国阳从睡梦中醒来。 他看了看时钟，早上八点，比他平时起床晚了好几个小时，昨晚他睡的太沉了。 餐厅的桌子上准备好了早餐，甘有为从厨房出来，指了指桌子，“吃点，要凉了，说你会早起，今儿怎么这么晚。” “睡过了，之前在底特律一直没睡好。” “吃吧，热了好几回了。” 开拓者和活塞首战发生斗殴事件后，甘有为便赶到波特兰来支持儿子。 这段时间他一直留在这里照顾儿媳和孙子。 “爸，抚西呢？” “抚西开车去超市了，中午我给你弄点吃的，我给他列了单子。” “让冯他们去就行了，孩子呢？” “一起去了，她出去转转也好，一直窝家里谁都受不了的。” 王抚西很快回来了，甘国阳正准备离开，要去训练馆练练投篮保持一下状态。 “阿甘，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王抚西提醒阿甘。 甘国阳愣了一下，马上想起来，今天是六月的第三个星期天，父亲节。 甘国阳看着坚持自己洗碗不让家政插手的甘有为，慢慢走过去，想着要不要给自己爸爸一个拥抱。 可是对中国父子来说，不管是“爱你”还是拥抱，都太困难了。 甘有为感觉到甘国阳在身后，转头问道：“怎么了？” 甘国阳抓了抓脑袋，道：“呃…您多休息，别自己洗碗了。” 甘有为甩了甩手，道：“干点活累不死，不干我才难受，干自己的正事儿去吧。” “哎，晚上记得去看比赛。” “不会忘的，这回别打架了，孩子长大看到了不好。” “我知道了。” 上午的投篮训练，甘国阳难得迟到了，众人纷纷起哄，表示要惩罚一下甘国阳。 甘国阳想了想，说“就罚我倒立折返跑一个来回吧。” 大家同意，于是甘国阳倒立在球场上折返了一个来回，展示了他惊人的上肢力量和核心平衡能力。 上午的训练结束的很快，贝尔曼组织了一小会儿对抗练习，便宣布解散。 中午回到家，甘有为烧好了一桌好菜，吃完休息了两个小时，给孩子喂了奶，昆汀开车送甘国阳去纪念体育馆。 体育馆周围早已经挤满等候的球迷，波特兰一半的交通警察被安排到了纪念体育馆附近维持秩序，今晚是所有人期待的夺冠之夜。 当甘国阳的车在纪念体育馆附近出现时，球迷们都陷入了疯狂，很多人涌了上来，敲打着车窗，让甘国阳体验了一把丧尸围城。 在警察的帮助下，甘国阳艰难地来到了地下停车场，进入了体育馆中，他是第一个到达更衣室的，他早早换好了训练服，到体育馆里做一些简单的热身。 所有球馆工作人员都在朝甘国阳微笑问好，甘国阳一个个的点头回礼，他是这里的国王。 球场上空无一人，甘国阳拿着球站在场地最中央，他一边运球一边回忆过去的一切。 这里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听到冠军的欢呼，1988年的盛景犹在眼前，1989年的失败刻骨铭心。 短短一个赛季的时间，他卷土重来，要将1989年的“僭主”活塞拉下马，在他的玻璃宫殿重回nba铁王座。 他在内心问自己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费那么多的功夫，那么多的努力，去争取一个联赛的总冠军？” 这个问题会困扰很多人，不过阿甘心中早就有答案，他和韦斯特说过，“我就是想过这样的人生。” —— 太平洋时间晚上六点半，总决赛第六战开幕在即，全场座无虚席，三个小时前还空荡安静的球馆，此时已经人声鼎沸。 在座位前排，人们捕捉到了流行天王迈克尔-杰克逊的身影，他戴着墨镜和黑色帽子，脸上有着厚厚的妆容。 自从1984年因为拍摄广告而意外烧伤后，杰克逊就一直在接受皮肤、外貌上的整容治疗，火烧给他留下了疤痕，他不得不用假发、帽子和化妆来进行遮挡。 正因为如此，杰克逊看起来越来越像个怪人，更让人奇怪的是，原本皮肤黝黑的他，脸在变得越来越白。 关于他将自己皮肤漂白，要从一个黑人变成白人的传言甚嚣尘上，所以他极少像今晚这样，和普通观众近距离接触，出现在公众场合。 最近几年杰克逊更是深居简出，像个孤独的君主住在自己的梦幻城堡里，人们认为他风光无限，其实他非常孤独。 他很喜欢孩子，可是他又不愿意结婚，有自己的孩子，他不知道怎么给自己孩子完整美好的童年。 甘国阳心里清楚，杰克逊是因为白癜风，为了维护自己的演艺形象，不得不化妆、穿有遮挡的衣服，戴假发，戴墨镜，这对他而言是件痛苦的事。 比赛开始前，甘国阳到场边和迈克尔-杰克逊拥抱，道：“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不合适，可以早点离开，这里人太多了。” 杰克逊道：“没问题的，我可以看完一整场比赛，我好久没有这样看比赛了，我很激动。” 杰克逊周围一圈坐着他的保镖，旁边还坐着老板唐建国。 今晚他是除了阿甘外，最为耀眼的明星。 “我不会抢你风头的桑尼。” “我不介意，我只是担心你。” “我没问题，我想吃你爸爸做的汉堡和炸鸡。” “今晚如果夺冠，我会让他做的。” 在甘国阳家中，甘有为用他自己琢磨的美式汉堡、炸鸡招待了杰克逊。 杰克逊本就非常喜欢吃炸鸡，肯德基、麦当劳都是他的最爱。 没想到作为中餐大师的甘有为，竟然与时俱进，入乡随俗，琢磨了汉堡炸鸡的做法。 他加入了中餐中很多处理食材的方法、理念，做出来的美式快餐别有一番风味。 杰克逊也很喜欢甘有为，甘有为对流行明星没有任何概念，在他看来杰克逊就是阿甘的一个怪朋友。 他把杰克逊当邻居家孩子那样对待，用最质朴的情感照顾他，关心他，让童年缺少爱的杰克逊很感动。 坐在杰克逊身旁的唐建国朝着甘国阳挥拳，道：“桑尼！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我们正在让开拓者重新伟大！” 甘国阳道：“也没多久，就一年而已，如果今晚颁奖典礼，你记得来捧奖杯。” “yes，没问题！我一定！” 唐建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但他内心已波涛汹涌。 对他而言，今年是艰难的一年，正是靠着开拓者他屡度难关。 本赛季如果夺冠，他相信所有的困难将一笔带过，他将和开拓者一起，正式跨入90年代。 对于开拓者而言，只有临门一脚了，大卫-斯特恩带着奥布莱恩杯来到了比赛现场。 在经历了第五场的大胜后，开拓者全队都充满了信心，他们渴望这个总冠军。 底特律活塞当然不想将总冠军拱手让人，赛前伊赛亚-托马斯咬牙切齿，说一定要将比赛拖入第七局。 场边，查克-戴利的头发还是那样一丝不苟，西装笔挺，看起来安如泰山。 活塞还有机会，他们是一支坚韧的球队，戴利在更衣室里说，如果开拓者提前开香槟，一定会让对手付出代价。 比赛在晚上七点半准时开始，可能是1990赛季nba的最后一场比赛。 顽强的活塞队全力和开拓者进行抗衡，双方对抗极其激烈。 活塞吸取了第五场的教训，从第一节开始就对甘国阳进行严防死守。 罗德曼主防，乔-杜马斯协防，活塞锋卫线最好的两个防守人全都用在了甘国阳身上。 戴利要不惜一切代价锁死阿甘，至于开拓者其他人，他赌他们会在巨大的压力下崩溃。 活塞的策略还真取得了效果，在第一节、第二节，甘国阳随时面对至少两个，最多四个人的防守。 低位拿球，乔-杜马斯和托马斯是完全不管外线持球人，坚决包夹，哪怕给外线大空位让他们投。 开拓者今晚外线恰恰没有开，波特、霍纳塞克和柯西的中远距离投篮命中率很一般。 波特兰球迷看的是焦急万分，上半场双方打成55:49，开拓者落后活塞队6分。 开拓者暴露出了他们进攻上的一个大问题：他们缺少外线爆破手，阿甘作为内线承担的功能太多。 到了第三节，鲍比-贝尔曼做出大胆决策，继上一场启用库里发挥奇效后，这一场他决定使用彼得洛维奇。 在这种关键战役中，一般球员心态肯定受影响，会发挥失常。 而真正的大心脏，却能在这样的比赛中打出精彩表现。 在活塞放空他的情况下，彼得洛维奇用一个三分和两个中距离命中，帮助开拓者反超了比分！ 第三节局势开始逐渐逆转。 彼得洛维奇进攻的打开，让活塞的防守策略趋于瓦解。 更重要的是，开拓者在第三节的防守越来越好，活塞得分越来越困难。 此消彼长，开拓者逐渐取得领先，并慢慢拉开分差。 换成别的对手，活塞这时候就要上腿、上手、上野蛮冲撞了。 但他们面对的是开拓者，面对的是阿甘，这里是波特兰纪念体育馆，注定要埋葬他们的地方。 彼得洛维奇只在第三节拿到10分，但这10分成为炸开大坝的缺口。 不过底特律人始终咬牙没有崩溃，在第四节分差一度拉开到11分的情况下，他们还是稳住阵脚，一点点往回追，把分差逼近到3分。 到了最需要一锤定音的时刻，甘国阳在45度接球，面对三人包夹，内转身挤开防守，move-hook出手，拿下两分！ 伊赛亚-托马斯连续胯下运球过掉波特，急停跳投命中。 甘国阳左侧低位接球，依旧是三人包夹，分球到外线，转身往里切。 波特的远投不中，但甘国阳抓下前场篮板补篮得手！ 至关重要的一次补篮！ 比赛到了最最关键的时候，拯救你性命的往往是那些最原始，最熟练的东西。 托马斯的投篮没有命中，反击中，彼得洛维奇脑子一热，投了一个三分。 没有进，但甘国阳再度抢到前场篮板，从特平、罗德曼和兰比尔的手上夺下这个关键球。 拿到篮板球后他不着急，比赛结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甘国阳运球到外线压时间。 全场观众起立鼓掌，欢呼声震天。 活塞放罗德曼去一对一防守甘国阳。 在24秒即将到的时候，甘国阳把球交给了彼得洛维奇，自己冲入内线。 彼得洛维奇中路接球突破，一个似抛似传的球，甘国阳高高跃起，双手接球在灯亮前把球重重扣进了篮筐！ 整个纪念体育馆都爆炸了，场边一直坚持看到最后的迈克尔-杰克逊高兴的差点来一段太空漫步。 双方的比分是89:96，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11秒，活塞已经没有机会了。 托马斯不甘心的持球冲过半场，投出了最后一个三分球，命中，但对结果已经没有影响。 比赛结束，92:96，开拓者在第六战击败底特律活塞，大比分4:2获得了1990赛季的nba总冠军。 “gameover！gameover！theporndtrailzerswintheworldchampionshipin1990！” 比尔-肖恩利的声音伴随着比赛结束的蜂鸣器声，传遍了整个波特兰，整个俄勒冈。 观众冲入了球场，红白色的彩屑从天空落下，1989-1990赛季圆满落下了帷幕。 这个赛季结束，意味着nba的1980年代彻底成为历史，而1990年代的历史刚刚开始。 属于阿甘的黄金时代，终于要到来。 （第七卷“smoothcriminal”完。） 第一章 阴影 厕所里一股子尿骚味。 在没有专用更衣室的美国驻德国军事基地体育馆，简陋的厕所充当起临时更衣室。 里面摆放了一条长椅，在长椅不远处是老式的金属槽小便池，里面残留着大兵们小解留下了尿碱。 尿骚味就是从这些尿碱散发出来的，氨味刺激着鼻腔，让人多呆一会儿都觉得呼吸困难，眼睛要流泪。 但迈克尔-乔丹静静的坐在长椅上，他脱下外套，露出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肌肉，他浑身上下一丝赘肉都没有。 他的手其实在拍球，篮球在他的双腿下来来回回，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但他的上身没有丝毫晃动，他仅靠那双大手和有力的手指拨动着皮球，让它作着规律、重复的钟摆运动。 厕所里还有一个人，是耐克的体育营销主管桑尼-瓦卡罗，正是他把乔丹带到了这个鬼地方。 现在，乔丹正在进行赛前准备，待会儿他将和驻德美军打一场表演赛，这是他今年夏天欧洲行活动的一部分。 瓦卡罗在臭味熏天的厕所里来回踱步，他抓了抓脸，表情看起来局促而焦躁，相较而言，乔丹平静的像失去了嗅觉。 说服乔丹参加这次夏日欧洲行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战争的阴云笼罩在了中东地区。 1988年8月，长达八年的两伊战争结束，伊拉克和伊朗两败俱伤，两国经济都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伊拉克曾经是美国的伙伴国家，在自认为美国不会干预的前提下，经济情况糟糕的伊拉克将目光对准了邻居小国科威特。 7月，伊拉克陈兵科伊边境，与科威特展开谈判，要求科威特减少油气产量，稳定国际原油价格，以保证伊拉克经济的恢复。 8月1日，双方谈判破裂，8月2日凌晨，伊拉克共和国卫队越过科伊边境，向科威特发起进攻，到下午7点，伊拉克军队已占领科威特首都。 8月8日，伊拉克总统萨达姆宣布吞并科威特，将它划为伊拉克第19个省，成为伊拉克共和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伊拉克错误估计了美国的反应，布什总统放弃了之前对伊拉克不予制裁的策略，美军航母进驻波斯湾，绰号“沙漠盾牌”的行动将大量美国陆军运往沙特阿拉伯，大战一触即发。 在经过联合国安理会投票后，决定对伊拉克进行制裁，美国和苏联两个超级大国达成共识，发表《联合声明》，要求伊拉克撤军，同时停止对伊拉克的武器供应和支援。 1990年代，苏联在军事上已经无力和美国抗衡，装备了大量苏式武器的伊拉克不愿放弃科威特这块肥肉，准备依靠所谓“世界第三”的军备，和美国人抗争到底，要把伊拉克打成第二个越南。 战争让欧洲、中东地区不平静，也导致前往这里进行商业活动充满了风险，乔丹一开始并不愿意参加这次欧洲行。 他想和阿甘一道去南美洲，去阿根廷，巴西，去波多黎各，但瓦卡罗认为不能再和阿甘一起稀释影响力。 瓦卡罗列出了详细的商业计划，每一站的对手，活动方案，行程安全保障等等，当然在他的描述中，可没说过体育馆连更衣室都没有，只能在厕所里换衣服。 乔丹同意了瓦卡罗的计划，他信任瓦卡罗，当年正是他用500万美元的合同为耐克拿下了迈克尔-乔丹，如今耐克需要乔丹的这次活动。 在瓦卡罗看来，乔丹也需要这次欧洲行，尤其是到驻德军事基地来慰问这些可能被派往战场的大兵，对塑造乔丹的公众形象有很多好处。 1990年对乔丹而言是转折的一年，他们在东部决赛又输给了底特律活塞，然后阿甘拿到了生涯的第四个总冠军——乔丹和阿甘的差距在越来越大。 除了冠军差距之外，在舆论上，乔丹也面临着不小的危机，他在黑人的身份认同上正遭受质疑。 夏天，耐克陷入了一个麻烦，一个叫“拯救人性联合组织”的ngo执行总监狄龙-克莱德对耐克发起攻击。 他指责耐克很少与黑人打交道，虽然他们的消费群体以黑人为主，可是他们的董事会成员里没有黑人，副总裁里没有黑人，部门领导中也鲜有黑人。 克莱德认为耐克是打着黑人运动品牌的旗号，实际上是白人对黑人群体的文化剥削，接着他在黑人群体中发起了抵制耐克的运动。 目前这桩口水仗已经打到了法院，但不论法庭判决结果如何，对耐克而言都是一次负面的形象破坏。 乔丹在这次口水仗中发表了声明，表示“美国所有公司都应该为黑人提供工作机会，但仅仅因为耐克处于行业顶尖位置就这样责备耐克，显然是不公平的。” 乔丹的发言并不高明，一些黑人权益团体表示，乔丹的说法是站在大资本家的立场，他并没有真正为黑人权益考虑。 而另外一件事，让乔丹在这方面受到的指责达到了一个高峰。 在北卡州议员选举中，民主党黑人竞选者哈维-甘特邀请乔丹为自己的竞选活动代言。 甘特的竞争对手是共和党保守派代表杰西-赫尔姆斯，他是知名的种族主义者，双方因为种族政策上的分歧而剑拔弩张。 甘特希望在黑人、白人中都拥有巨大影响力的乔丹能为自己站台，争取中间选民。 可是乔丹却回应说：“我不能参加这样的政治代言活动，因为共和党的人也会买鞋。” 乔丹对政治不感兴趣，对他而言篮球和生意更加重要，最终甘特败选。 乔丹作为黑人运动员，他的回应激怒了很多人，像莱西-班克斯（和乔丹打乒乓球的那个记者）就说，如果是穆罕默德-阿里，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 前nfl的球星吉姆-布朗则说：“比起帮助自己种族的同胞，他更在意自己的球鞋生意和个人形象！这点他比阿甘要差的远了！” 人的地位越高，名声越响亮，他所要承担的责任就越多，也越容易被放在放大镜下观察、攻击、指责。 每当人们在攻击乔丹时，总会提到阿甘，而乔丹的经纪人则反复表示：“阿甘不是美国人，他和迈克尔不一样，他不是美国人！” 乔丹是美国人，这是他在舆论上的优势，但也容易成为他的劣势，因为他会面临更多的要求，更多的批评。 所以1990年成为了一个转折点，一个分水岭，不仅仅因为时代进入90年代，还因为人们对乔丹的看法开始出现分野。 支持他的人一如既往，而对他不满的人也越来越多，认为乔丹和阿甘的差距不仅仅在冠军，更在于社会责任心和所站的高度。 阿甘会坚定的站出来维护本族群和国家的利益，而乔丹更在意的是个人利益，这让一些过去喜爱乔丹的人不再支持和尊重他。 为了应对这样的局面，瓦卡罗促成了这次特殊的欧洲行，并将其中一站定在了美军驻德国的军事基地——这里是阿甘永远不会来的地方。 在德国的军营里，乔丹依旧是美国的篮球英雄，大兵对美国社会正在发生的舆论消息一无所知，他们关注的是海湾局势。 在这群大兵中，有乔丹的哥哥拉里-乔丹，他正在军事基地中服役。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瓦卡罗就带着乔丹进了更衣室——这个一股子尿骚味的厕所。 见乔丹施施然的在那里运球，瓦卡罗有些沉不住气，他担心乔丹是不是在耍脾气，这更衣室的条件确实太差了。 “迈克尔，我们上场吧，比赛就要开始了。”瓦卡罗催促道。 “不，再等等，一分钟，我想安静一分钟。”乔丹淡淡地说着，继续拍着球，嘴里还嚼着口香糖。 瓦卡罗盯着乔丹看了一会儿，逐渐意识到，乔丹不是因为更衣室的臭不可闻而生气，他没有在耍脾气。 他只是在调整自己的状态，让身体、心理、球感，达到一个最佳的平衡点，哪怕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和大兵们进行的表演赛，他也务求完美，要展现最好的自己。 瓦卡罗放松下来，这间厕所似乎也没有那么骚臭了，迈克尔-乔丹的心态影响到了他。 一分钟很快过去，乔丹准时登场，他穿着蓝色上衣白色短裤，上半场他代表蓝色的a队打了20分钟，下半场则代表白色的b队打20分钟。 他在和自己战斗。 上下半场乔丹都尽全力发挥，不过下半场他的发挥更出色一下，帮助b队战胜a队赢下了比赛。 瓦卡罗说：“他自己战胜了自己。” 除了德国之外，乔丹还去了法国巴黎，西班牙巴塞罗那。 在巴塞罗那期间，乔丹访问了奥组委，1992年奥运会将在巴塞罗那举行。 由于篮协解除了nba球员参加奥运会的限制，所以1992年的美国男篮将由nba的超级巨星们组成。 奥组委无疑希望乔丹能加入其中，这对巴塞罗那奥运会的宣传将是巨大的利好。 乔丹对奥运会展现出了浓厚兴趣，1984年的奥运会和选拔赛仿佛就在昨天。 乔丹参加了一系列的商业、公益活动，包括为耐克青少年扣篮赛担任裁判，为奥运会体育馆奠基礼铲土，和西班牙职业球员们一起打表演赛等等。 每一项活动乔丹都准时到达，全情投入的参加，在赛场内外展现完美的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看到乔丹悉心经营着自己的形象，瓦卡罗感到很欣慰，他终于不再是那个任性的愣头青了，而是一个成熟、耐心，用理性去思考，去处理问题的篮球偶像。 从商业上来说，乔丹将不再是耐克的一个旗下运动员，而是和耐克平起平坐的合伙人——即便他没有总冠军，他的影响力依旧无与伦比。 乔丹的欧洲行圆满完成，此时海湾地区战云密布，美国在不断朝沙特地区增兵，一架又一架的运输机将大兵运送到沙漠地带。 不过乔丹并不认为这是自己应该关心的事，这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他更关心回华盛顿打高尔夫，依旧阿甘在南美洲的活动怎么样。 他想办法给远在阿根廷的甘国阳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美国，他计划和阿甘一起训练两个礼拜，继续提升自己。 越洋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桑尼，我是迈克尔。” “去你妈的迈克尔，现在是凌晨两点半！” “噢，抱歉，我忘了欧洲和南美有时差。” “法克you……有什么屁话快说，我要睡觉。” “你在南美洲怎么样？” “能怎么样，比赛，参加活动，拍照，做裁判，自己和自己打，上半场代表a，下半场代表b，自己赢自己，或者自己输自己。这就是工作，必须要做好，要完成的工作。” 甘国阳比乔丹更早开始这样兢兢业业的工作，做一个优质的篮球偶像。 年轻一些时，乔丹更多的兴趣在开派对，结交不同的女人，赌博，打高尔夫，和朋友四处胡闹。 而甘国阳没有，英年早婚，很早就开始约束自己的言行，做该做的事，说该说的话，去该去的地方。 如今，乔丹感觉自己和阿甘越来越像了。 “有什么有趣的事吗？世界锦标赛进行的怎么样？” “波特兰开拓者vs波特兰开拓者，决赛的两支球队核心都是我们的球员，美国人又被淘汰了哈哈！” 1990年在阿根廷举办了世界男篮锦标赛，在半决赛中，南斯拉夫以99:91淘汰了美国男篮，让美国篮球再一次蒙羞。 这支美国队依旧由大学生球员组成，球员实力并不弱，核心有阿隆佐-莫宁，肯尼-安德森，莱特纳等在ncaa表现出色的球员。 可是南斯拉夫实在太强大了，他们有迪瓦茨、彼得洛维奇、托尼-库科奇等一批天才球员，堪称欧洲篮球梦之队，是一群真正的天才球员。 仅仅靠大学生组建的美国队已经无法抵挡欧洲篮球的兵锋，苏联和南斯拉夫在决赛中相遇，彼得洛维奇和迪瓦茨遇到了他们的队友，也是1988年奥运会决赛的老对手萨博尼斯。 变得更加成熟的迪瓦茨和彼得洛维奇，联手库科奇，以92:75，大比分的优势击败了曾经的王者苏联男篮，捧得了世锦赛冠军奖杯。 南斯拉夫篮球黄金一代攀登到了他们的最高峰。 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将是南斯拉夫和苏联在国际大赛上最后一次碰面，最后一次出现。 “你知道的，我们根本没有派出最好的球员，1992年奥运会才是见分晓的时候。桑尼，到时候你会参加奥运会的吧？” “当然，我一定会代表中国参加奥运会。” “哇，那真是有好戏看了，我想大家都会很想和中国队较量的。” 1984年奥运会，因为甘国阳的关系，中国男篮遭到美国男篮莫名暴打。 1992年，甘国阳要亲自代表中国队出战，可以想象届时美国男篮会是怎样一副义愤填膺，踊跃杀敌的样子…… 两个人在电话里又聊了一会儿，约好了回美国后的安排，甘国阳实在太困，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话后，甘国阳一时半会儿却又睡不着了，他想起了这次男篮世锦赛，中国队三战全负，净胜分-103分，可以说一塌糊涂。 到1992年参加奥运会，哪怕加一个阿甘都够呛，美国是肯定打不过了，届时那群狗东西不知道要怎么跳呢。 不过能为国出战，甘国阳已经很满足了，尽力即可。 他更加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在这次世锦赛决赛上发生的不和谐一幕。 南斯拉夫拿到冠军后，迪瓦茨、彼得洛维奇等人疯狂的庆祝，这时一个举着克罗地亚国旗的球迷冲进了场内。 迪瓦茨见到后，上前将这位球迷手中的克罗地亚旗帜扯掉，并将他推开，他告诉那个球迷，“比赛是南斯拉夫的胜利，而不单是克罗地亚的！” 这一举动被摄像机捕捉了下来，很快在南斯拉夫国内引起轩然大波。 南斯拉夫和苏联一样有许多加盟国，也有很多民族，其中克罗地亚人和塞尔维亚人是最大的两个民族，两个民族之间矛盾非常尖锐。 1990年，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南斯拉夫国内克族和塞族之间开始发生摩擦，5月份在一场贝尔格莱德红星对阵萨格勒布迪纳摩的比赛中，萨格勒布的球迷和警察发生了激烈冲突，在南斯拉夫，警察代表着塞尔维亚对克罗地亚的压迫。 而这次迪瓦茨扯掉克罗地亚国旗的行为，更是通过体育赛事，将克塞两族的矛盾进一步放大。 人们忽略了这次冠军是两族天才球员共同努力的结果，而是抓住国旗事件互相攻击，在塞尔维亚迪瓦茨是维护国家统一的英雄，而在克罗地亚迪瓦茨遭到所有克族人的唾弃。 迪瓦茨的队友兼好友彼得洛维奇是坚定的民族主义者，他为自己是克罗地亚人而骄傲，迪瓦茨的行为让彼得洛维奇陷入了两难境地。 当时甘国阳在现场看了比赛，赛后他进入南斯拉夫国家队的更衣室后，就感觉气氛明显不对，一向亲密无间的迪瓦茨和彼得洛维奇，在拿到冠军后却没有坐在一起，反而互不理睬。 尤其是彼得洛维奇，他始终保持沉默，不看迪瓦茨一眼。 作为两人共同队友的甘国阳，此时却做不了任何事，民族矛盾不是任何人能轻易调解的。 论天赋，两人都是波特兰开拓者未来的希望之星，是开拓者王朝道路上的重要角色。 但战争、民族矛盾的阴影笼罩着他们，也将笼罩开拓者的更衣室和开拓者卫冕的道路。 开拓者的1990年代就这样开始了。 第二章 心思 甘国阳在8月底离开阿根廷，回了美国，在波特兰和家人呆了几天后，按照和乔丹的约定前往华盛顿。 在那儿，两个人的好朋友查尔斯-巴克利办了一个训练营，邀请了乔丹、阿甘、尤因等巨星好友，还有一些今年的新人过来训练。 作为“奖励”，华盛顿子弹的老板波林搞了一次高尔夫慈善赛，让这些喜欢打高尔夫的球星们在草地上过一过瘾。 乔丹在欧洲转了一大圈，在不同的国家和城市间飞来飞去，高强度的参加商业活动，他早已身心疲惫，迫不及待的想要回美国玩牌、打高尔夫了。 因为妻子胡安妮塔怀有身孕，所以他回芝加哥呆了两天，但很快就坐不住，接到邀请立刻赶往华盛顿，和阿甘、巴克利一起训练、打高尔夫球。 甘国阳对高尔夫球兴致寥寥，偏偏在这群朋友里他高尔夫打得最好，巴克利都不得不摇头感叹：“我自认为运动天赋超群，但桑尼才是真正的天才，他如果去打高尔夫，必然也会有一番成就。” 不论是技巧类的运动，还是需要优越身体素质的运动，甘国阳都能玩得转。 这个身体的运动天赋是真的厉害。 乔丹和甘国阳同时出现，让这场高尔夫慈善赛的曝光度大大增加。 几个人拿着高尔夫球杆，穿着polo衫，从一个球洞赶往另一个，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大群人。 这些记者手里拿着长枪短炮，对着篮球界最耀眼的两颗巨星拍个不停。 甘国阳和乔丹走在最前面，甘国阳歪过脑袋对乔丹道：“迈克尔，他们怎么会把你和我相提并论的，你连一个冠军都没有。” 乔丹拿下嘴里的雪茄，道：“因为他们预感到，我很快就会有的，而且是击败你拿到的。” “这是我今天听到过的第二好笑的笑话。” 甘国阳今天听到的第一好笑的笑话，是查尔斯-巴克利说他下个赛季要包揽得分王和篮板王。 乔丹并不认为这是笑话，他说：“公牛变得越来越强，你们不会是我们的对手，你们的后场有缺陷，你们防不住我的。” 说着，乔丹吐了一口烟，在阳光下他耳朵上的钻石耳钉闪闪发光。 这是乔丹1990年的新造型，他的脑袋比上个赛季更光了，好像打了蜡。 耳钉、手表成为他的标配，这是成熟男人的标志，他已经27岁了。 所有人都认为，乔丹是时候拿一个总冠军了。 正如乔丹所说，波特兰开拓者队的后场确实有缺陷，他们的四后卫都是进攻型人才，没有人可以在防守中对位乔丹。 不过甘国阳并不担心阵容问题，开拓者后场是防不住乔丹，可公牛的前场一样无法遏制甘国阳。 篮球比赛到最后不是简单的对位，要考虑很多问题，只要开拓者团结一致，在甘国阳看来，公牛就没有机会。 可问题就出在团结一致上，这是甘国阳从阿根廷回来后最担心的事。 迪瓦茨和彼得洛维奇因为国旗事件近乎绝交，在南斯拉夫内部，这个事件成为了克族和塞族对立的标志。 到如今9月份，克罗地亚独立的声音越来越大，南斯拉夫已经处在了内战边缘。 新赛季他们如何做队友，如何和谐相处，将是波特兰开拓者队内一个致命问题。 萨博尼斯的日子一样不好过。 1990年3月11日，立陶宛单方面宣布从苏联独立。 作为立陶宛人的萨博尼斯在苏联国家队内地位尴尬。 最终他坚持参加了1990年世锦赛，并帮助苏联队进入决赛。 结果苏联在决赛输给了南斯拉夫，这导致萨博尼斯在苏联和立陶宛两头不讨好。 苏联方面，他没有拿到冠军，而在立陶宛，一些人认为他是叛徒，还继续为苏联国家队效力。 萨博尼斯从出生时起就是苏联公民，他青少年时代一直为苏联效力，在1988年他成为了国家的篮球英雄。 可是短短几年时间，一个红色的强大国家已经摇摇欲坠，他不由得陷入了迷茫中，自己究竟是什么人？ 世界锦标赛决赛结束后，萨博尼斯问阿甘：“我到底是红色，还是绿色？我还算不算苏联人？” 甘国阳没有办法回答他，只能陪着萨博尼斯游荡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夜晚的街头。 如果是别的问题，不管是经济问题，法律问题或者心理问题，甘国阳都能出手相助。 偏偏家国命运，民族的抉择，浩浩汤汤如浪潮洪流，不是个人能够抵抗的。 甘国阳心里清楚，随后将是南斯拉夫内战，苏联解体，迪瓦茨和彼得洛维奇之间将绝无和好的可能。 想到这里，甘国阳心中很是无奈，他们三人之前曾经是多么亲密的朋友。 1989-1990赛季，东欧三人组形影不离，他们共同进步，熬过了艰难的新人赛季。 三个人都肉眼可见的充满天赋，他们都热爱篮球，场下生活干净、简单，好好保持状态，一起合作个五年甚至十年不成问题。 只要他们跟着阿甘一起好好成长，杰里-韦斯特操作补强，90年代一定是波特兰开拓者的天下。 但开拓者利用选秀享受了海外球员的福利，相应的就要承担文化、政治上的风险。 在这场慈善高尔夫球赛上，甘国阳的大力没有出现奇迹，他用了最多的杆数，而乔丹杆数最少，拿到了第一名。 阿甘有些心不在焉。 夺冠的乔丹很开心，在阿甘面前炫耀了一下冠军奖杯，仿佛在说，明年的nba总冠军也会是我的。 在球星的篮球训练营中，乔丹和阿甘的对抗达到了非常激烈的地步。 大家关起门来一起训练，巴克利、尤因等人很快因为强度太高而吃不消。 场上最后只留下阿甘和乔丹，其他人都坐在场边看这两个疯子进行无尽的一对一单挑。 乔丹比上个赛季更加强壮，他坚持力量训练是有成果的，虽然依旧不是阿甘的对手，可他觉得没那么无力了。 而甘国阳的力量已经到了身体的顶峰，后面他不管怎么练，只能保持，而无法让力量更进一步——除非进一步增重。 可是增重会影响灵活性，目前他在力量和灵敏上达到一个完美平衡，破坏这个平衡得不偿失。 这也是困扰甘国阳的一个问题，他终究是人不是神，身体底子再好也是有极限的，当到达极限无法取得突破时，就必须要另辟蹊径了。 所以甘国阳开始更重视技术上的进展，在训练营中他和乔丹互相学习，他学乔丹的运球、持球突破，乔丹学他的卡位、低位背身。 甘国阳的运球在内线球员中是超一流的，不过距离乔丹这种顶级后卫自然有差距，有差距他就有进步的动力，他对自己的未来有更高的要求。 为期两周的训练营，巴克利等人被练到精疲力竭，到训练营最后三天的时候，巴克利甚至不想练了。 “什么篮板王，什么得分王？我不知道，我没说过！” “桑尼，我想吃汉堡！” “我要去旧金山，我要去找你爸爸！” 查尔斯-巴克利看起来没心没肺，满口胡言。 乔丹算得上牙尖嘴利了，可是面对巴克利他是一点招没有。 这个大嘴从来不按套路出牌，什么都敢说，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然而，查尔斯-巴克利并不是真的没心没肺，这两年他结婚、生子，走出了财务危机，成为联盟当红的球星之一。 大嘴是他的人设，是他的标签，他很聪明，也很有想法。 他和阿甘、乔丹等人做朋友，因为他知道，你混什么样的圈子，往往决定了你能成为什么样的人。 巴克利同样渴望冠军，渴望再度杀入总决赛，1988年的总决赛像一场梦。 他还没有梦到最好的结局就醒了，之后再也难以入睡，因为华盛顿子弹在日益衰败。 虽然伯纳德-金奇迹般的恢复到全明星状态，可金是上个时代的球员，他属于70年代。 那个年代小前锋不需要防守，不需要远投，只要在内线得分，得分，再得分即可。 如今是1990年代了，小前锋这个位置开始出现越来越多身手全面的怪物型球员。 一个单纯的得分手无法成为冠军级球队的助力，可华盛顿子弹不管选秀还是交易，都看不到什么光明前途。 如今整个联盟都在热炒“甘vs乔”，大家都在期待着公牛和开拓者在总决赛火星撞地球。 可是巴克利想，明明我更早进总决赛，更早和阿甘在总决赛对碰，为什么大家都将我遗忘？ 1988年是被遗忘的总决赛，因为子弹一路走来太过于艰难，同时他们在总决赛输的太过干脆。 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做波特兰开拓者三连冠的垫脚石，成为波特兰第一个帝国的背景板。 巴克利在表现上更是无法和阿甘相提并论，他表现的像个愣头青，总决赛完全被甘国阳掌控。 查尔斯-巴克利不甘心，他不希望当90年代来临时，他的命运是在总决赛的大门外徘徊。 在1988总决赛之后，巴克利和子弹队签订了一份四年1200万美元的合同，他听取阿甘的建议，不要把合同签的太长。 如今合约还剩下两年，但巴克利有些等不及。 在这次波林举办的高尔夫慈善赛上，巴克利和波林沟通，希望他能交易来更强有力的球员。 中锋也好，后场也罢，如今的华盛顿子弹前后场都千疮百孔，早已不复1988赛季的神勇。 1990赛季，巴克利进入自己的巅峰，可是在东部半决赛他们遭到了迈克尔-乔丹的杀戮。 乔丹用43分的系列赛彻底击溃子弹和巴克利，这让巴克利深感无力，他被阿甘和乔丹这两个禽兽打的够呛。 在巴克利看来，阿甘曾经有德雷克斯勒，如今身边是好手如云。 乔丹身边有斯科特-皮蓬，其他球员都实力不俗，偏偏自己这里只有老去的伯纳德-金。 他精神上的父亲摩西-马龙走了，这对巴克利的影响非常大。 今年夏天蒙克利夫也退役了，史蒂夫-科尔特离开，博格斯被交易走，波尔离开，曾经的东部冠军彻底分崩离析。 但波林似乎不是很着急，在慈善赛上他的注意力都在乔丹和阿甘身上，反而忽略了自家的超级明星。 这让巴克利内心很不爽，但波林就是这样的性格，子弹是他的球队，在他看来巴克利不过是自己的员工而已。 训练营的最后一天，这些明星将打一场公开赛，对媒体开放。 巴克利在比赛前找到阿甘，突然袒露心声，道：“桑尼，我打算离开华盛顿，你怎么看？” 甘国阳一开始没明白巴克利的意思，道：“离开，可以啊，和我一起回波特兰，在我那儿玩两天？” 巴克利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永远的离开华盛顿，离开子弹，去别的地方打球。” 甘国阳转头看着巴克利，发现一向嘻嘻哈哈的巴克利表情严肃，他是认真的。 “你准备让波林交易你？” “是的，我从季后赛结束后就希望球队在夏天能有所作为。但已经四个月时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而且我不喜欢华盛顿这种死气沉沉的样子，你应该记得88年总决赛的时候，首都体育馆像在举办一场葬礼！” 这点甘国阳同意，这两年华盛顿子弹无论是选秀还是交易，操作都不怎么样。 如今看来，1988年他们能凑出一套阵容闯入总决赛实属运气，而运气这个东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子弹队后续的一系列操作都不怎么样，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子弹老板波林对打造冠军阵容没有太强的兴趣。 1978年他们已经拿到了总冠军，他们已经品尝过冠军滋味，作为普通的商人，没有太强的动力非要夺冠不可。 巴克利不同，他有野心，他不甘心一直被甘国阳和乔丹踩在脚下。 “那你可以直接向管理层提出交易申请，那接下来两周，这会成为全美最劲爆的体育新闻，‘巴克利去哪儿’。你要做好准备，被华盛顿特区的媒体咒骂，被这里的球迷烧球衣，然后回华盛顿打球时，遭到所有球迷一整场的嘘声。一些小球迷会心碎，会撕掉贴在书房墙上的海报，甚至在你的眼睛上扎两个窟窿。总之，如果你做好了不顾一切的准备，那你可以离开，完全没问题，你是自由的，可以换个地方工作。” “哦对了，还有一点，你要成为罗宾-菲克尔的攻击对象了，他将不再是你的球迷和支持者，而是要成为你的头号敌人。这也是代价之一，你有这个觉悟吗？” 罗宾-菲克尔是华盛顿的政治活动家，房产经纪人，律师，也是一个狂热的子弹队球迷。 他在首都体育中心客队替补席后面有一张专座，每次子弹队的比赛，他都会坐在后面和客队球员进行“深入的交流”。 菲克尔是全联盟最被球员们厌恶的球迷之一，这家伙牙尖嘴利，能言善辩，能一整场火力全开嘲讽客队的球员。 1988年总决赛期间，他针对杰克-拉姆齐的秃头，至少编了20个段子在身后开嘲，杰克差点没忍住把他给打了。 查尔斯-巴克利低下头陷入了沉思，十秒钟后，他抬起头，道：“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要胜利，和冠军。” 甘国阳道：“那你想来波特兰吗？” “噢，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想捡现成的。除非开拓者拿你来交易我，否则我不会去的。” “开拓者如果拿我来交易你，波林会立刻把你打晕装进麻袋，然后空运到波特兰扔在杰里-韦斯特的办公室门口。做你自己的决定吧，我支持你。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你来西部，你这辈子都别想摸到总决赛的门槛了。” 巴克利一脸不屑，他起身，道：“走着瞧桑尼，你不会总赢的。” 第三章 你很勇 华盛顿的训练营结束后，阿甘、乔丹、巴克利等一帮朋友们将分道扬镳，回到各自的球队去。 随着夏天悄悄过去，秋天到来，各队的训练营将依次开启，1990-1991赛季的脚步渐渐近了。 甘国阳没有将查尔斯-巴克利想离开华盛顿子弹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包括乔丹。 临别时他提醒巴克利，不管去哪个城市打球，保持良好的状态，用球场表现说话，是应对质疑和攻击的最好办法。 而且有时候他应该管管自己那张嘴，为自己的妻子、孩子多考虑考虑，别老是说胡话（大概率不听）。 巴克利点点头，他知道阿甘说的对，现在的他不再是贪吃爱玩的男孩了，而是肩负责任的男人。 之所以想离开华盛顿，巴克利也考虑了家庭，他希望去一个氛围更加宽松，环境更加优越的城市。 华盛顿虽然是美国首都，然而这里的治安状况并不好，1989年单年发生谋杀案400起，成为全美谋杀案件最多的城市，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谋杀之都”，而且这一数字还在不断攀升。 整个城市的毒品、暴力犯罪层出不穷，黑帮遍地，和华盛顿毗邻的巴尔的摩更是犯罪之都，是全美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之一。 虽然巴克利有能力入住富人小区，接受警察们的保护，但他还是不希望孩子成长在这样的环境。 波特兰确实是个好地方，但巴克利不允许自己去抱阿甘的大腿，他要堂堂正正在季后赛中击败阿甘和乔丹。 甘国阳回到波特兰后，照例参加了1990年的开拓者新人训练营。 因为拿到了联盟第一的战绩，所以开拓者在90年选秀大会上只有首轮最后一个顺位签，二轮签则在范德维奇的交易中给了尼克斯。 仅有这个倒数第一签的杰里-韦斯特，经过一番精挑细选，拿下了来自德克萨斯大学埃尔帕索分校（简称utep）的大前锋安东尼奥-戴维斯。 utep的主教练是ncaa著名教头唐-哈金斯，1966年他率领首发全部为黑人的utep在ncaa决赛中战胜了约翰-鲁普带领的全白人肯塔基大学，成为ncaa历史上第一支全黑人首发取胜的冠军，后来他和球队的事迹被拍成了电影《光荣之路》。 戴维斯在utep打了四年，和现在的勇士球星蒂姆-哈达威合作，是球队内线的主力球员。 但在1990年选秀大会上，戴维斯并未受到各支球队的关注，因为他的身高、打法注定是个蓝领球员。 大部分专家、球探预测，戴维斯会掉到第二轮，甚至有可能落选。 杰里-韦斯特倒不是认为他有什么特别的天赋，而是看中他强壮的身体和健美的肌肉。 原本杰里-韦斯特想选的是克莱姆森大学的坎贝尔，不过坎贝尔在前面的顺位被湖人拿下。 韦斯特退而求其次，挑中了戴维斯，以填补安东尼-梅森离开后的缺漏。 梅森在六月份的总决赛上一鸣惊人，展现了他强悍的身体素质和坚硬的意志品质。 作为一个第十二人，梅森在防守、进攻中没有犯任何低级错误，在场上打了大半节，圆满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如果梅森在常规赛打出这样的表现，是不会有人关心的，可这是总决赛，是nba历史截至目前收视率最高的一场总决赛。 梅森的身价因为这一场比赛水涨船高，而作为二轮秀的他，只和开拓者签了一份一年的短约。 开拓者想留梅森，却给不出太长太高的合同，毕竟他发挥再出色，也只是第十二人，不可能让他占据太大薪资空间。 这时候“波特兰拾荒者”帕特-莱利又站了出来，联系了梅森，给他拍了一份四年的合约，让他把肌肉带到南海岸。 在新的劳资协议下，开拓者无法匹配热火开出的合约，只能眼睁睁看着梅森被挖走。 梅森原本不想离开波特兰，在这里他拿到了总冠军，并且在阿甘身边打球、训练，他觉得很快乐。 在收到热火的报价后，梅森打电话给甘国阳询问意见，甘国阳却支持梅森去迈阿密。 “一个球员职业生涯是很短暂的，为了家庭和生活，要珍惜每一份大合同。波特兰无论如何都给不了你这样的长约合同，而且去了迈阿密你会有更多上场机会。帕特-莱利是个好教练，你在他身边打球收获会很多，你能创造属于你自己的辉煌。” 听到甘国阳这么说，梅森这才放下执念，给莱利回电，表示自己会去迈阿密。 于是，这次新人训练营甘国阳再看不到梅森黑黢黢的身影，健身房里也少了一个一直陪着他的好伙伴。 杰里-韦斯特挑了安东尼奥-戴维斯充当梅森的平替，这家伙同样身高6尺9，体格健壮，也是个健身的好料子。 韦斯特的目的很明确，球队的第12人就是阿甘的保镖、打手，一旦比赛中出现火药味，第12人就要能上去平事。 平不了事，就要把对方人给平了。 和活塞的总决赛，甘国阳被禁赛两场。 好在开拓者两个主场都赢了，好在伊赛亚-托马斯第二场打不了。 以后可能还有类似的事发生，板凳席上必须有个背锅恶汉在才行。 除了戴维斯之外，开拓者又在自由市场挑了几个球员签下短合同，支撑训练营的进行。 萨博尼斯因为膝盖的伤势缺席了新人训练营，医生嘱咐他要好好休息。 在男篮世锦赛上，萨博尼斯的消耗很大，膝盖有积水，这是他最后一次为苏联效力了。 而彼得洛维奇和迪瓦茨准时回到波特兰参加新人训练营，但他们已经从之前的亲密无间，变得形同陌路。 之前他们的更衣柜是紧挨在一起的，这回他们的更衣柜却各置一边，离得很远。 过去他们每次训练都有说有笑，训练结束后一起回家，第二天再一起坐车到训练馆。 现在他们练完各回各家，迪瓦茨总是先走，彼得洛维奇会多练一会儿再走，训练时更是互不理睬。 鲍比-贝尔曼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呵斥两人，让他们不要像小朋友一样闹脾气。 后来贝尔曼才知道前因后果，迪瓦茨已经变成克罗地亚的全民公敌，彼得洛维奇在回国后承受了巨大压力。 在克罗地亚国内，不少球迷希望彼得洛维奇离开波特兰，认为他不能再和迪瓦茨一起打球。 但彼得洛维奇并不想离开波特兰，他在联盟刚有一些起色，况且他还拿到了总冠军，他的篮球生涯刚刚起步。 这里有重视他的贝尔曼教练，有一个值得他终身学习、终身追赶的老大阿甘，还有狂热可爱的球迷，以及良好的更衣室氛围。 彼得洛维奇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要离开，可他同样不知道该如何与迪瓦茨相处。 过去他们的关系有多亲密，现在他们相处起来就有多尴尬。 这些贝尔曼看在眼里，甘国阳看在眼里，杰里-韦斯特也看在眼里。 在某天训练结束后，球员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最后球馆里只剩下甘国阳和彼得洛维奇。 他们两个总是练的最刻苦，时间最久。 和上个赛季相比，彼得洛维奇在外形上有了不小的变化。 之前他留着一头蓬蓬的长卷发，看起来像个没长大的翩翩少年。 这个夏天，彼得洛维奇将头发剪短，蓬蓬的长卷发变成了普通长度。 这让很多喜欢他英俊外貌的女球迷感到失望。 还有一点，彼得洛维奇的身体明显比上个赛季强壮了很多。 休赛期他专门请了体能教练来磨炼自己，增加自己的肌肉和体重。 上个赛季他已经打下了不错的底子，只不过赛程密集，体能消耗大，导致身体不挂肉。 在打完世锦赛后，他有了整块的训练和休息时间，体重和肌肉量迅速增长。 去年彼得洛维奇身材明显偏瘦，而且因为背部肌肉不够厚实，微微有些驼背。 经过夏天系统的训练，他的身体变得又宽又厚，驼背已经消失，他的身材变得更加挺拔。 用阿甘的话说，“你看起来更像一个男人了。” 每天训练结束后，他都会抽时间和甘国阳打一会儿一对一。 他依旧不是甘国阳的对手，但和上个赛季相比，他明显懂得如何去利用身体，利用对抗。 而不是试图单纯依靠速度和技巧来摆脱甘国阳的防守，这让他有时候也能获得成功，命中一些漂亮的进球。 “我为你的进步感到骄傲德拉岑，现在你和我之间的距离，只差0.9个迈克尔-乔丹了。”甘国阳夸奖彼得洛维奇。 不过彼得洛维奇没有因此太高兴，事实上整个训练营期间他都闷闷不乐，因为迪瓦茨的关系，因为南斯拉夫国内的紧张局势。 甘国阳看着彼得洛维奇眉间的忧愁，道：“嘿，德拉岑，听说你想寻求交易，离开波特兰。” 彼得洛维奇听甘国阳这么说，连忙否认，道：“不！没有，我没有…我很喜欢留在波特兰，这里很好，非常好。”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闷闷不乐呢？这个赛季是我们要卫冕冠军的赛季。” “阿甘，你知道原因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弗拉德相处，没办法。你能帮帮我么？” 甘国阳陷入了沉默，在开拓者他一向无所不能，偏偏在萨博尼斯、彼得洛维奇、迪瓦茨的事上无能为力。 甘国阳投出了一个三分，准确命中，道：“有些事是无法妥协和缓和的，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听阿甘也这么说，彼得洛维奇的眼神黯淡下去，道：“或许我真的应该离开…总好过现在这样尴尬的情况，反而会让你们难做。” 甘国阳道：“不要着急做决定，也不要想太多。你要记住，世界总在变化，耐心一些。情况会变糟，自然也会变好。我相信你和弗拉德之间的友谊是真挚的，只是人无法挣脱自己的立场，无法扭转大环境和潮流。我们唯一能掌控的，就是手里的这个篮球。” 说着，甘国阳将皮球扔给了彼得洛维奇，两人继续在训练馆练习。 甘国阳并不准备缓和迪瓦茨和彼得洛维奇之间的矛盾。 他们的矛盾不是个人矛盾，是民族矛盾，旁人是无法左右的。 对此甘国阳自己深有感触，他不会做无用功。 他想，与其想着让彼得洛维奇和迪瓦茨重归于好，不如让他们互不干涉，专心打球。 场下保持冷淡，场上正常配合，这在体育行业不是不可能，甚至是常见的事。 比如伯德和麦克海尔这两个凯尔特人核心就互相不爽，场外从不说话，更不是朋友。 但球场上他们配合无间，是默契的队友。 还有乔丹和皮蓬关系也不怎么样，反正每次阿甘和乔丹一起活动，从来都见不到皮蓬的影子。 nba球队里，球员性格不合，做不了朋友的情况实在太多了，但很多时候都不妨碍好好打球。 迪瓦茨和彼得洛维奇都是热爱篮球的人，甘国阳相信他们可以让场外不影响场内。 所以在和彼得洛维奇聊完后，甘国阳准备找个时间和迪瓦茨好好谈谈。 可是，第二天上午，甘国阳第一个抵达训练馆，却发现有个人比他来的还早——是杰里-韦斯特。 “嘿！杰里！你为什么来这么早？被老婆赶出家门没有地方睡觉？还是说，我们的总经理正在热身，准备复出比赛。”甘国阳和韦斯特开玩笑。 韦斯特脸上没有任何笑容，而是开门见山道：“桑尼，我准备做一笔交易。” “交易？怎么，你要把我送去湖人？” “……” “那样波特兰球迷会杀了我。是关于迪瓦茨的交易。” 提到迪瓦茨，甘国阳心往下一沉，道：“你准备交易弗拉德？” 韦斯特点点头，道：“训练营的情况你看到了，迪瓦茨和彼得洛维奇之间的矛盾难以调和。这不是两个人拥抱一下，互相说说心里话就能解决的，这是民族矛盾。” 甘国阳道：“但这不意味着他们无法在球场上好好合作，场下冷淡，场上好好打球，完全是可行的。” “的确可行，可是我们完美的更衣室氛围会被破坏，而且他们的关系会是一个定时炸弹。我有在欧洲那边的朋友传来消息，说南斯拉夫内战是迟早的事，塞尔维亚和克罗地亚很可能爆发民族战争。这可不是普通的关系不好，或者性格不合，你能明白吗，阿甘？” 甘国阳沉默了，韦斯特说的没错。 现在南斯拉夫国内剑拔弩张，克族和塞族互相仇视。 后面一旦发展成为内战，两人的关系就不是“不合”那么简单了。 “现在南斯拉夫那边的情况还不算严重，国际上的关注并不多，趁矛盾还没有彻底爆发，交易掉他们中的一个，就是最优解。如果等到矛盾爆发再解决，一是球队氛围被彻底破坏，二是球员的交易价值会大大降低。所以，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那…为什么是弗拉德？” “桑尼，你应该知道原因的，因为我们有你，有阿维达斯！弗拉德非常优秀，但他在波特兰，很可能无法达到他的上限。去别的球队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就像梅森那样。” 杰里-韦斯特的话很有道理，这个道理甘国阳其实明白。 可他是个重感情的人，迪瓦茨是东欧三人组里最年轻，最活泼的那个。 他幽默、风趣，在英语最差的情况下，话却最多，是球队的开心果。 没有人不喜欢他，有他在，训练营总是充满乐趣，如果他离开，每个人都会失望和难过。 可以想见，最难过的人一定是彼得洛维奇，他知道是因为自己，迪瓦茨才不得不离开的。 韦斯特看出阿甘的犹豫，他知道阿甘重感情，他拍了拍甘国阳，道：“桑尼，你知道的，nba就是这样。不光是弗拉德，没有人会永远在一个地方待下去，甚至包括你，也许你也有想远走高飞的那一天。” 甘国阳知道韦斯特说的对，其实管理层做决定，本不必和球员通气。 但韦斯特尊重甘国阳，知道他是球队老大，所以必须通知到位。 “我相信你的专业性，杰里。” “嗯，我会争取在季前赛训练营开始前完成这笔交易，减轻弗拉德离开对大家的影响。” 甘国阳知道，杰里-韦斯特既然通知自己，交易的准备工作肯定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只差临门一脚。 所以，弗拉德-迪瓦茨离开波特兰，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不过就在当天的下午，训练结束后，传来一个震动联盟的交易大新闻： 查尔斯-巴克利主动提出交易申请，他被华盛顿子弹送去菲尼克斯太阳，交易得到汤姆-钱伯斯、安德鲁-朗和蒂姆-佩里。 甘国阳得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联系了查尔斯-巴克利，夸奖他：“查尔斯，你真的很勇，竟然敢到西部来？” 巴克利则在电话里叫嚣：“桑尼，你在西部的统治要结束了！” 第四章 各取所需的好交易 1990年的夏秋之际，波士顿凯尔特人队的总经理简-沃尔克正深陷泥潭之中。 距离他们1986年打入nba总决赛已经过去四个赛季，短短四年时间，绿色帝国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在1986赛季结束时，他们明明拥有着联盟最豪华的五全明星阵容，并且各个都在当打之年。 可接下来四个赛季，凯尔特人颗粒未收，连一次东部冠军都没拿到，别说总冠军了。 消耗他们86年榜眼签而交易得到的马奎斯-约翰逊因为儿子溺亡，彻底淡出了职业篮坛，他在凯尔特人只留下了一个半赛季的痕迹。 拉里-伯德饱受背伤困扰，再也没办法打出mvp级的赛季表现——虽然他依旧是这个联盟最好的小前锋之一。 凯文-麦克海尔断腿坚持上场比赛的行为的确英勇，却也让他的巅峰期缩短，87赛季后他的状态就慢慢下滑。 罗伯特-帕里什来到凯尔特人时已经27岁，1990赛季他已经是36岁高龄，即便他依旧有着全明星级别的表现，但他注定不是能扭转乾坤的人物。 丹尼斯-约翰逊打完了1989-1990赛季，简-沃尔克并不准备为他提供一份新合同，于是丹尼斯-约翰逊决定退役。 这让凯尔特人管理层遭受了一些非议，因为上个赛季丹尼斯-约翰逊的发挥依旧稳定，已经35岁的他主动将自己的首发位置让给了新人约翰-巴格利。 在巴格利因为肩膀脱臼而缺席时，丹尼斯-约翰逊又以很高的水准回到赛场首发，起到了老将的粘合作用。 虽然凯尔特人首轮遭到了纽约尼克斯的淘汰，导致全队上下备受打击，但这并不是丹尼斯-约翰逊的问题。 绿军在常规赛依旧拿下了52胜30负的不错成绩——这比某些赛季的冠军球队战绩还要出色。 这也是凯尔特人管理层当下最痛苦和困扰的问题：如果他们维持老将为核心的阵容，在常规赛他们依旧具备很强的竞争力，50胜不在话下。 可是到了季后赛，在东部他们已然不是底特律活塞、芝加哥公牛，乃至纽约尼克斯的对手，冠军变成了一种奢望。 究竟是维持这种老旧但尚且稳固的骨架，继续这样腐烂下去直到皮肉全都消亡，还是抛去过去的辉煌历史，全部推倒重建，这道选择难题摆在凯尔特人管理层面前。 在决定球队命运道路的选择题上，1985年成为凯尔特人总经理，参与了马奎斯-约翰逊交易的简-沃尔克，没有太多的犹豫，选择了第一条路。 这几乎是一种必然，虽然第二条路远远看去宽阔、明朗，有许许多多未知的风景，但沃尔克知道，那条路的路口竖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此路不通”，旁边有一道深深的雪茄烫痕。 那是红衣主教里德-奥尔巴赫留下的。 只要里德-奥尔巴赫在，凯尔特人的建队、处事风格不会轻易变动。 奥尔巴赫不喜欢交易，尤其不喜欢交易得到其它城市已经成名的球星。 在60年代执教比尔-拉塞尔的辉煌时期，奥尔巴赫只做了一笔较大的交易：用梅尔-库恩斯换来贝利-豪威尔。 他喜欢选秀，喜欢签下寂寂无名的自由球员，然后从头开始培养，像一张白纸一般给他们涂抹上绿色，不至于被别的颜色污染。 不光是球员，凯尔特人队内的教练、助理教练、球探、顾问等等一系列职务，奥尔巴赫都喜欢内部培养，从退役的凯尔特人球员或者相关人士中挑选，一步步拔擢。 他不喜欢在别的球队干出名堂的职业经理人，不喜欢高价聘请专业人士——凯尔特人没钱是一个重要原因。 另一个原因是，“忠诚”是奥尔巴赫最看重的品质，他努力将波士顿凯尔特人经营成一个大家庭，让球员、工作者们成为家人。 家人之间是最值得互相信赖的，他们是一个牢不可破的团体。 简-沃尔克是这种培养体制下的产物，他在马萨诸塞州长大，父亲在马什菲尔德夏令营（奥尔巴赫的童子军）工作，为训练营提供各种设备，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早在1971年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简-沃尔克接受奥尔巴赫的建议，在凯尔特人的门票营销部门工作，一步步走到今天，在奥尔巴赫退休后，成为了凯尔特人的台前经理。 简-沃尔克精明强干，做事条分缕析，多年的工作经验让他熟悉凯尔特人队内各个部门和工作人员，对球队的运作流程非常了解。 同时，简-沃尔克在球队经营上缺乏想象力和创造性，没有太多自己的想法，所以他是奥尔巴赫完美的“白手套”，做事从不会逾越红衣主教定下的规矩界限。 这几个赛季，简-沃尔克都执行奥尔巴赫制定的绿军策略，没有认真考虑过拆散奥尔巴赫一手缔造的前场铁三角，并一直试图利用选秀培养出新的接班人。 凯尔特人的选秀取得了一定的成果，雷吉-刘易斯、布莱恩-肖，都算得上凯尔特人在选秀顺位不高情况下，做出的良好选择。 然而，在如何培养他们，如何为他们注入绿色血液上，凯尔特人陈旧的理念，却和新时代球员的想法，和全新的nba薪资环境发生了剧烈的冲突。 在波士顿人看来，一个球员“成为一名凯尔特人”是一种特殊的荣耀。 绿色的凯尔特人和其他球队是不一样的，穿上这身球衣，在波士顿花园球馆打球，便背负了这个球队过去辉煌的历史，这是责任，是传统，是光荣。 所以凯尔特人管理层从来没想过，一个球员在被凯尔特人选中后，他会选择跑路，会不和凯尔特人签约。 在1979年，拉里-伯德这样名动全美的超级天才，在被凯尔特人选中后，一样因为新秀合同谈判问题遭到奥尔巴赫的压榨和波士顿媒体连篇累牍的攻讦，承受着全波士顿球迷的精神压力，最终不得不在合同上签字，成为光荣绿军的一员。 在1983年，当凯文-麦克海尔成为自由球员时，尼克斯给麦克海尔开出了3年360万美元的报价，奥尔巴赫用一份4年400万的合同留下了凯文-麦克海尔——这份合同的年薪还不如尼克斯。 而实际上，尼克斯愿意给麦克海尔一份5年期，价值700万美元的超级大合同，可麦克海尔拒绝了。 作为老派球员，他想留在凯尔特人，想在这里拿冠军，而不是去更大的城市纽约当老大，拿超级合同。 可到1990年，时代不一样了，在球员工会不断的努力下，在大卫-斯特恩对规则的不断完善下，在社会风气、价值观念的不断变动下，波士顿凯尔特人在年轻球员心中的光环在不断减退，用历史传承和荣耀精神压迫球员拿廉价合同的那一套不管用了。 简-沃尔克连续在几笔关于新人球员的选秀、签约问题上陷入了麻烦，因为他继续着波士顿凯尔特人的傲慢，以为年轻人被挑中就会乖乖就范，屁颠屁颠的穿上沉甸甸的绿色球衣，到破旧的波士顿花园球馆打球卖艺，贡献自己的青春年华。 不，年轻人开始学会说不，尤其在新一代经纪人的帮助下，他们开始有新的想法。 第一个让简-沃尔克和凯尔特人管理层头疼不已的是布莱恩-肖，这位来自奥克兰的天才后卫，1988年首轮第24顺位被凯尔特人选中。 1988-1989赛季他在波士顿效力一个赛季，场均8.6分5.6次助攻1次抢断，是个相当不错的控球后卫，被凯尔特人视为未来一号位主力人选，值得好好培养。 但作为一个首轮秀，他第一年的工资只有7.5万美元，并且只签了一年合约。 作为对比，比他低一顺位，在第25位被洛杉矶湖人选中的后卫大卫-里弗斯，场均2.9分2.3助攻，第一年的工资是20万美元。 在凯尔特人管理层看来，你能在凯尔特人打球本身就代表很高的价值，钱少一点是很正常的。 1989年的休赛期，简-沃尔克给布莱恩-肖提供了一份55万美元的合同，期限同样是一年，要他打完1989-1990赛季。 结果，布莱恩-肖在经纪人伦纳德-阿尔马托的建议下，拒绝了凯尔特人这份侮辱性质的报价，转而选择去意大利打球。 根据劳资协议，凯尔特人有布莱恩-肖的优先签约权，在报价差不多的情况下，其他球队很难从凯尔特人手里抢走肖。 但这个协议只针对nba球队，对海外球队没有效力，成为自由身的布莱恩-肖完全可以去欧洲打球。 意大利的信使报俱乐部为布莱恩-肖开了一份价值200万美元，为期两年的合约，这两份合约金额差距太大了。 而且在欧洲打的比赛更少，旅途时间更短，比赛更加轻松，要缴纳的税款也少，所以布莱恩-肖没有太多犹豫，选择了去意大利。 布莱恩-肖的这一选择让奥尔巴赫暴跳如雷，他无法容忍有人这样“背叛”凯尔特人。 同时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布莱恩-肖会放弃成为一名光荣绿军的荣耀，放弃成为这个温暖大家庭成员的机会。 然而时代就是不同了，在这次丢掉布莱恩-肖的签约中，简-沃尔克暴露出了他的迟缓和轻慢，在得知意大利俱乐部给出更高报价后，他放弃了争取布莱恩-肖的努力，导致凯尔特人白白丢失一个潜力新人。 到了1990年，简-沃尔克迎来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布莱恩-肖在意大利度过美好的一年，但他有些想家，想念美国，想回nba打球。 凯尔特人依旧拥有布莱恩-肖的优先签约权，同时布莱恩-肖和信使报签订的合约中，有第二年可以不执行的条款。 得知这一消息的简-沃尔克与布莱恩-肖进行了详细的商谈，他决定给布莱恩-肖一份为期4年的百万美元长约。 第一年合同为120万美元，之后每年递增10万美元，还有40万美元的签约奖金，外加免除布莱恩-肖新秀时期在凯尔特人5万美元的借款。 合同金额应该说相当丰厚，在布莱恩-肖口头同意后，简-沃尔克立刻飞往罗马，在律师和公证人员的见证下，布莱恩-肖在合同上签字，他将代表凯尔特人参加1990-1991赛季的比赛。 就在简-沃尔克为此松了口气，认为自己亡羊补牢犹未为晚的时候——虽然合同的代价很大，变故又发生了。 在新赛季即将开始时，布莱恩-肖却再度动摇了，这次鼓动他的是一位野心勃勃的，来自洛杉矶的非裔篮球经纪人，杰罗姆-斯坦利。 斯坦利之前是伦纳德-阿尔马托的助手，他对布莱恩-肖有着很强的影响力。 在布莱恩-肖与凯尔特人签订回归合约后，斯坦利告诉肖，如果他再多等一个赛季，凯尔特人队将不再拥有签下肖的优先权。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实力强劲的后卫，布莱恩-肖将有机会试水自由市场，聆听整个联盟的报价，来实现利益最大化。 在斯坦利的鼓动下，布莱恩-肖通过律师通知凯尔特人，他将不会取消和信使报队第二年的合同，留在意大利不回凯尔特人打球。 简-沃尔克和里德-奥尔巴赫被布莱恩-肖的出尔反尔气的七窍生烟，火冒三丈，合同你都签字了，签字奖金你也拿了，竟然还想反悔？ 而布莱恩-肖表示自己可以全额退还签约奖金，并且声称在签约时，现场没有自己的律师在场，他受到了不利于自己的胁迫和话术影响，才在合同上签字。 布莱恩-肖希望将此事捅上法庭，美国法律流程一向漫长，一旦要法庭庭审，凯尔特人1990-1991赛季的计划肯定要泡汤。 而这个杰罗姆-斯坦利给凯尔特人带来的麻烦还远不止于此，这个夏天凯尔特人还有两个非常重要的工作，一个是提前续约球队的潜力核心后卫雷吉-刘易斯，另一个是签约1990年选秀大会上挑中的后卫迪-布朗。 不幸的是，雷吉-刘易斯和迪-布朗的经纪人正是杰罗姆-斯坦利。 受到杰罗姆-斯坦利的影响，雷吉-刘易斯，这位凯尔特人悉心培养的锋卫明星，明确表示明年合同到期后，如果凯尔特人不能给出一份令他满意的合同，他将离开波士顿，去别的球队寻求一份恰当的合同。 所以，他拒绝在1990年的夏天和凯尔特人提前续约，保留了1991年成为自由球员的权力。 这让整个凯尔特人管理层震惊，斯坦利因此成为了凯尔特人今夏的噩梦。 之前斯坦利作为阿尔马托的助手，在来到波士顿和凯尔特人高层谈判时，他从来不会得到应有的尊重。 凯尔特人的白人高管很少和他握手，眼睛几乎不在他身上停留，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个西海岸的黑鬼，给人打下手的跟班。 如今，斯坦利以凯尔特人最宝贵的未来资产的代言人身份，坐在傲慢的奥尔巴赫、简-沃尔克等人面前，像赫鲁晓夫那样用皮鞋拍打着桌子，对他们说：“我的球员不会再接受你们那打发叫花子一样的低廉报价，想要留下他们，就用足够的钱，足够长的合同。波士顿的美元和洛杉矶、克利夫兰、迈阿密、休斯顿的是一样的，价值并不会更高一些！” 斯坦利的出现让习惯趁火打劫，擅长低买高卖，善用廉价合同绑定优秀球员的凯尔特人陷入泥潭，他们的重建计划变得困难重重。 就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跳出来踩一脚，让凯尔特人的情况雪上加霜。 这个人就是拉里-弗莱舍的儿子，马克-弗莱舍。 1989年，波特兰开拓者在选秀大会上挑中了弗拉德-迪瓦茨，导致湖人的选秀计划落空。 作为弥补，唐-尼尔森挑选了同样来自南斯拉夫的内线迪诺-拉贾，同时导致凯尔特人的选秀计划落空。 奥尔巴赫当时气个半死，迪诺-拉贾是凯尔特人重建计划的重要部分，被认为可以取代凯文-麦克海尔，成为新的低位怪兽。 开拓者的截胡引发了连锁反应，凯尔特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湖人同样没落得好，因为拉贾在欧洲还有合同在身，双方谈判破裂，拉贾留在了南斯拉夫。 这种情况下，唐-尼尔森做了个顺水人情，把拉贾的签约权交易去了凯尔特人。 毕竟尼尔森是曾经的凯尔特人功勋，和奥尔巴赫还是有点交情的。 在得到拉贾的签约权后，凯尔特人想办法和拉贾在南斯拉夫的母队kk-split进行谈判，通过一系列条款，将拉贾的合同买断，然后重新和拉贾签订了合约。 简-沃尔克完成了这一操作，他认为自己搞定了拉贾，将精力投入到了布莱恩-肖和雷吉-刘易斯的签约工作中。 然而，凯尔特人犯了一个错误，他们在刚交易到拉贾的签约权时，拉贾身上有湖人和他的签约合同。 之后和kk-split进行谈判后，他们修改了合同，将合同第一年的金额改为37万美元，之后两年为45万美元。 这一致命的错误被马克-弗莱舍抓住，弗莱舍在1990年4月份从加斯-里奇的手中接过了拉贾的经纪人职位，开始研究拉贾和凯尔特人之间的签约问题。 根据1988年的劳资协议，当一名新秀球员和球队签约后，他的合同条款既固定下来，在合同结束前，无法进行修改。 这么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防止某些新人坐地起价，签了合同后不认账，要增加金额或者年限，以保护球队利益。 可没想到，凯尔特人犯错了，他们忽略了拉贾和湖人签订的那份合约是被一起交易到凯尔特人的。 当他们去和kk-split谈判时，又签了新的合同，增加条款，修改金额，违反了劳资协议的规定。 马克-弗莱舍决定抓住这一漏洞，起诉凯尔特人，要求法院宣判凯尔特人和拉贾的合同无效。 马克的父亲拉里-弗莱舍和奥尔巴赫的关系一直不好，虽然后来奥尔巴赫试图缓和与弗莱舍的关系，但效果并不怎么样。 红衣主教一直想请阿甘在波士顿吃一顿中餐，可是这顿饭直到拉里-弗莱舍去世也没有成行，马克-弗莱舍对凯尔特人的感官自然也不好。 当然，私人关系不睦并非问题的关键所在，问题的关键在于，意大利的信使报队希望得到拉贾，这是他们对凯尔特人的一个报复。 在和凯尔特人关于布莱恩-肖的谈判中，信使报队管理层非常不喜欢傲慢的凯尔特人管理层，他们对这支传奇的绿色军团一点都不感冒。 而凯尔特人过去在美国的体育环境中无往不利，奥尔巴赫手段多多，可是在国际篮球环境中，在欧洲，他的那套东西不管用。 拉里-弗莱舍耕耘海外多年，他将自己的人脉、经验都传授给了自己的儿子，马克-弗莱舍代表信使报队给了绿军重重一击。 现如今，简-沃尔克面临多重困境，布莱恩-肖不想回来，雷吉-刘易斯不想续约，迪诺-拉贾合同作废，迪-布朗要价高昂（斯坦利要求给迪-布朗一份至少50万年薪的合约）。 除此之外，凯尔特人的教练还没有定下来，简-沃尔克想邀请杜克大学的主教练迈克-沙舍夫斯基执教，遭到了拒绝。 球员球员没有，教练教练不来，凯尔特人的新赛季可以说一地鸡毛。 里德-奥尔巴赫曾经那套东西彻底不管用了，凯尔特人这艘旧船，在新时代的海洋举步维艰。 如果不解决这些问题，凯尔特人训练营怎么开都成问题，如果没有一个扎实的训练营，新赛季会是什么状况可想而知。 就在简-沃尔克焦头烂额之时，波特兰的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是杰里-韦斯特。 “噢，杰里？是你，真是让人意外，你会打电话到这儿来。” “我也觉得很意外，竟然会打电话到你那儿去。” 韦斯特确实没想到，自己会打电话给凯尔特人的总经理办公室，商讨一笔大交易。 如果是过去，简-沃尔克接到韦斯特的电话，会嘲讽一通，然后挂掉。 现在不同，简-沃尔克需要任何可能的救命稻草，来拯救当下的危局。 “希望你不是来嘲笑我的，大家都知道我们陷入了麻烦。” “我没有那个闲工夫，我想提出一点可行性的方案，给你一些建议。” “不妨，说一说…” —— 1990年9月，查尔斯-巴克利交易去太阳的大新闻震撼了联盟。 一位巨星级的锋线去往西部，让西部的势力变得更加强大，波特兰开拓者有了一个强力的挑战者。 但很快，开拓者的一笔交易同样让联盟各队震惊，《纽约时报》声称，“杰里-韦斯特在为开拓者王朝打下坚实的基础。” 波特兰开拓者送出了他们的南斯拉夫中锋弗拉德-迪瓦茨，得分后卫杰夫-霍纳塞克，从波士顿凯尔特人换来了得分后卫雷吉-刘易斯、前锋艾德-平克尼，以及中锋迪诺-拉贾的优先签约权。 在这笔交易完成后，凯尔特人遵从杰里-韦斯特的建议，将布莱恩-肖的合同纠纷从法院撤销，改交给联盟进行仲裁。 联盟仲裁的速度可比法院要快的多，这是1988新劳资协议设定的程序，可以快速解决球员和球队之间的矛盾。 联盟安排了丹尼尔-柯林斯教授进行听证，负责处理这起纠纷，在经过反复的申诉和仲裁听证后，判定布莱恩-肖和凯尔特人的签约有效，布莱恩-肖必须为凯尔特人打球。 紧跟着，杰里-韦斯特通过阿甘的关系联系了马克-弗莱舍，和弗莱舍商量后，决定将拉贾交易到开拓者（迪瓦茨去波士顿，他必然也无法和迪瓦茨相处），开拓者保留拉贾的签约权，但放拉贾去意大利的信使报队打球。 信使报队有了拉贾后，对布莱恩-肖的需求就没有那么大了，他们告知布莱恩-肖，不要再执着执行第二年的合同，留在波士顿好好打球吧。 布莱恩-肖收到联盟的仲裁，以及信使报队的消息，绝了留在意大利打球的心，万般无奈之下，去凯尔特人的新赛季训练营报道了。 雷吉-刘易斯还有一年40万美元的合同，他去了财大气粗的波特兰开拓者，凯尔特人就不用操心1991赛季的续约问题。 作为替代品，杰夫-霍纳塞克正是凯尔特人喜欢的低调白人后卫，霍纳塞克绝对有进全明星的潜力。 至于迪瓦茨这种综合性全能中锋，为凯尔特人带来了久违的前场活力，凯尔特人管理层求之不得。 开拓者除了提前解决更衣室危机外，身高6尺7的雷吉-刘易斯终于为开拓者缺乏防守和运动天赋的锋卫线补上了缺漏。 可以说，这是一笔各取所需的好交易，让资源得到了更好的分配。 而且所有人都清楚，雷吉-刘易斯，就是专门为迈克尔-乔丹所准备的。 据说公牛队总经理杰里-克劳斯在看到刘易斯被交易去开拓者后，气得在办公室破口大骂，手里拿起什么就摔掉什么。 发泄完之后，肥胖的他坐在办公室里发呆，然后拿起电话打给老板莱茵斯多夫，问道：“老板，我们能不能想想办法，把阿基姆-奥拉朱旺给交易过来！” 第五章 再见了 莱茵斯多夫接到杰里-克劳斯的电话，回道：“杰里，你是不是喝酒了？还是嗑药了？你先去洗把脸，把脑子理理清楚再给我打电话！” 说完，莱茵斯多夫挂掉了移动电话，他正在高尔夫球场和美国运通的高管们打球，商量地产招标和开发的工作。 1982年他将自己的地产公司卖给了美国运通，获得大笔现金后收购了芝加哥白袜队，接着在1986年收购了芝加哥公牛。 他保留了地产公司总裁的职位，继续领工资，从事地产行业的工作，只是不再是大老板，白袜和公牛才是他的产业。 白袜和公牛这几年在他的经营下蒸蒸日上，白袜在1983年获得了美国联盟常规赛分区冠军，芝加哥公牛连续两年杀入东部决赛。 莱茵斯多夫有预感，自己的球队距离最高舞台只剩一步之遥，芝加哥公牛历史性的闯入nba总决赛，可能就在1990-1991赛季。 但是，能不能拿到总冠军？莱茵斯多夫没有把握。 波特兰开拓者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整个联盟，阿甘的魔爪再度降临。 从1986年开始，五个赛季里他拿了四个总冠军，上个赛季波特兰是具有统治性的。 不过休赛期，杰里-克劳斯认为，开拓者虽然很强，但他们在后场有致命的缺陷。 开拓者没有一个后场球员能哪怕稍微控制一下迈克尔-乔丹。 即便是阿甘，在面对乔丹时优势也越来越小，而且外线对内线有球权上的天然优势，对新赛季他有信心。 莱茵斯多夫姑且相信克劳斯的判断，但还是要求管理层在夏天务必补强，为新赛季做好准备。 尤其是对球队内线的补强，比尔-卡特莱特在面对联盟其他内线时尚且能起到不错的效果，可是面对阿甘他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更不用说现在开拓者还有一个立陶宛巨人萨博尼斯，开拓者内线优势巨大。 休赛期开始后，公牛已经损失了一名球员，艾德-尼利。 尼利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悍将，身高只有6尺7打白人前锋，常规赛每场也就2分3篮板的数据，是个联盟较为边缘的球员。 这样一个球员却在联盟打了7年，他天赋相当平庸，以至于联盟的人看到他都会想“如果尼利能打七年，那我应该能打到40岁。” 但事实并非如此，尼利非常努力，非常自律，他晚上不会出现在脱衣舞俱乐部或者赌场酒吧，而是在家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他总是第一个参加训练或者在健身房锻炼的人，很多时候比乔丹还要早。 当他没有机会登场时，他不会抱怨，当他登场时他很少投篮，而是完成那些边角料的工作，安安心心做好自己的配角。 在芝加哥，尼利受到球迷们的喜欢，受到队友的尊重，也受到管理层的欢迎，每个球队都需要一两个这样的球员，他们像不起眼的压舱石，能作为榜样稳定一个团队。 季后赛对阵华盛顿子弹的比赛中，当皮蓬因为父亲去世不得不缺席时，尼利登场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掩护、挡拆、卡位、抢篮板球。 他从查尔斯-巴克利手中摘下篮板，为球队的胜利提供帮助，并当选了cbs当晚比赛直播的最佳球员。 休赛季，尼利向芝加哥公牛索要一份年薪70万美元的合同。 菲尔-杰克逊认为公牛应该留住尼利，但70万美元确实太高了。 莱茵斯多夫为此特地咨询了太阳队总经理科兰杰洛，问尼利一年的薪水值多少。 早年尼利一直在国王打球，公牛在88年签下尼利，后来将他交易去太阳换取霍奇斯，89年尼利又回了公牛。 科兰杰洛熟悉尼利，但他摇了摇头，表示这个很难说。 莱茵斯多夫又问：“那有人会给艾德-尼利一年70万美元吗？杰瑞，谁会干这么蠢的事呢？” 科兰杰洛含糊其辞说不知道。 几天之后，太阳给了尼利一份三年的合同。 公牛就这么丢掉了一个说重要不算重要，但说不重要，又有不少潜在作用的球员，让莱茵斯多夫非常不爽。 更不爽的是，9月份，查尔斯-巴克利申请交易，公牛有尝试报价，打包霍瑞斯-格兰特和比尔-卡特莱特，外加选秀权。 如果公牛能得到巴克利，那乔丹-皮蓬-巴克利的组合将无往不利。 但一方面巴克利指明不想来公牛做乔丹的小弟，另一方面华盛顿子弹对公牛的筹码不是太感兴趣。 结果，又是菲尼克斯太阳出手，用全明星球员汤姆-钱伯斯交易得到了巴克利，太阳一夜之间实力大增。 这该死的太阳和科兰杰洛，莱茵斯多夫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 更糟糕的是，乔丹对公牛没有在巴克利的交易中积极主动感到不满。 他不认为巴克利不想来芝加哥打球，而是觉得杰里-克劳斯不想交易比尔-卡特莱特和霍瑞斯-格兰特。 毕竟这两人是克劳斯带到公牛的，他们是克劳斯的人，乔丹和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尤其是比尔-卡特莱特，他的到来送走了乔丹的好友查尔斯-奥克利，导致有段时间乔丹要求其他人在第四节不要给卡特莱特传球。 比尔-卡特莱特强硬、老派，能得到公牛其他球员的尊重，偏偏乔丹不想尊重他。 乔丹也不尊重杰里-克劳斯，每当克劳斯进入公牛更衣室，乔丹会用鼻子发出奶牛哞哞叫的声音，以嘲讽克劳斯肥胖。 在公牛接连丢掉尼利，在巴克利交易中一无所获后，乔丹表达了对管理层的不满。 乔丹认为缺乏老将的球队很难赢得总冠军，尤其是无法击败阵容强大的波特兰开拓者。 公牛需要引进一些在季后赛关键时刻发挥作用的，经验丰富的球员，而不是bj-阿姆斯特朗这样的新兵蛋子，或者威尔-普度这种一辈子的替补白人中锋，注定的阿甘玩具。 乔丹的不满，就是老板的不满。 莱茵斯多夫催促杰里-克劳斯做点什么，在日渐干涸的自由市场上捞点有用的东西，或者做一笔有力的交易。 除了巴克利之外，乔丹还看中了曾经的太阳球星，因为毒品堕落的沃尔特-戴维斯。 作为曾经的全明星球员，乔丹很中意戴维斯的持球得分能力，认为如果能得到戴维斯，自己的持球进攻压力会大大减轻。 还有小牛队的丹特利，在与小牛的合同到期后，这位曾经的单打王同样有机会来公牛发挥余热。 但是，杰里-克劳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乔丹想要的球员都是胡闹，都是想当然。 戴维斯、丹特利这样的成名老将，他们需要球权，需要慢下来打战术。 他们跟不上公牛的快速反击和灵活自由的三角进攻，尤其是他们的防守都不行。 克劳斯认为球队的阵容不错，他们在选秀大会上挑中了彼得洛维奇的队友兼好友托尼-库科奇，虽然他暂时没办法到芝加哥打球。 在丢掉尼利后，克劳斯看中了亚特兰大老鹰的球员，克里夫-莱文斯顿。 一个身高6尺8，身材强壮，身手全面的锋线球员，他表现最好的赛季场均可以拿到10分6个篮板球1次封盖。 因为一直在多米尼克-威尔金斯身边，所以得不到真正闪光的机会。 克劳斯想给皮蓬找个有力的替补，同时也是备胎——因为皮蓬即将面临续约问题，皮蓬想要一份长约。 总之，克劳斯有他自己的想法和节奏，他不受乔丹的干扰。 可是，开拓者和凯尔特人之间的交易打乱了克劳斯的节奏。 雷吉-刘易斯前往波特兰，让开拓者的锋卫线防守得到质的加强。 在1990赛季，开拓者在季后赛中，锋卫线的单防能力一直不在线。 无论是首轮打掘金让英格利什连砍高分，或是在总决赛让伊赛亚-托马斯戴着面具的情况下，打出了比东部决赛更好的表现，都显露出开拓者侧翼、后场防线的疲软。 只是开拓者内线过于强大，并且阿甘在防守中兼顾侧翼的扫荡和上线的协防，让后场和侧翼的漏洞不那么明显。 同时开拓者四后卫远程火力旺盛，用进攻覆盖了防守的缺失。 可如果开拓者遇上公牛呢？公牛的后场和侧翼防守，是全联盟最好的。 同时公牛有nba历史上最锋利的得分后卫迈克尔-乔丹。 霍纳赛克、波特、库里或者彼得洛维奇，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哪怕稍微限制一下乔丹。 至于阿甘？ 如果真打到总决赛，阿甘直接暴露在乔丹的进攻火力下，一旦犯规过多，开拓者的攻防就塌了一半。 常规赛的较量是不做数的，杰里-克劳斯在休赛期做着本赛季能击溃阿甘和开拓者的美梦。 雷吉-刘易斯的到来让克劳斯梦碎，这个身高6尺7的球员，身高、臂展、爆发力都非常出色，尺寸、身体素质面对乔丹毫不吃亏，甚至有些地方略微占优。 在和凯尔特人的多次较量中，刘易斯都是单防乔丹，效果可以说不错。 一想到这样的球员成为开拓者的一员，并将融入开拓者的防守体系，成为阿甘的带刀侍卫，杰里-克劳斯就相当崩溃。 所以他才会打电话和莱茵斯多夫说“我想交易来阿基姆-奥拉朱旺”这种胡话。 公牛想要奥拉朱旺，要么用乔丹单换，要么以皮蓬为核心筹码，而火箭几乎肯定不会同意。 用乔丹单换更是疯了，莱茵斯多夫听到克劳斯的疯言疯语，让他去洗把脸冷静一下，待会儿再说。 杰里-克劳斯挂掉电话后，冷静了一会儿，知道换奥拉朱旺是不切实际的。 原本自由市场上还有费城76人的前锋萨姆-帕金斯，合同到期后他没有和76人续约。 乔丹渴望和这位曾经的北卡队友合作，但公牛没有足够的薪资空间。 最终萨姆-帕金斯被洛杉矶湖人拿下，第一年薪水达到197万美元，公牛确实给不起。 而且帕金斯攻强守弱，球风比较懒散，位置和格兰特重叠，不是一个好的补强选择，湖人确实更适合他。 杰里-克劳斯又想了想，想到了篮网队的大前锋巴克-威廉姆斯。 1989年休赛期篮网就传出了要交易走巴克-威廉姆斯的流言，当时乔丹就希望杰里-克劳斯想办法争取威廉姆斯，不惜以霍瑞斯-格兰特为代价。 最终因为杰里-克劳斯更看重格兰特的潜力，以及他不愿意付出首轮选秀权而告吹。 而威廉姆斯没有被交易走，篮网在市场上没有收到满意的报价，巴克在新泽西又打了一年。 不过威廉姆斯去意已决，已经30岁的他希望去一个有夺冠希望的球队争夺总冠军，而不是留在篮网消耗他已经为时不多的职业生涯。 当开拓者拥有了雷吉-刘易斯的时候，杰里-克劳斯不可能不想加强他们的前场和内线，否则谁来阻挡阿甘？ 重新整理好思路，让脑子清醒一些后，杰里-克劳斯再度拨通了老板莱茵斯多夫的电话，说道：“老板，我有个交易的想法，我们需要巴克-威廉姆斯。” “嗯，说说你的计划，我会全力支持你。” —— 开拓者的交易震动联盟，像鲶鱼一样让有心争冠的球队都心动行动了起来。 恐怖的波特兰开拓者新赛季可能要变得更加均衡，更加强大了。 开拓者的球迷为此欢欣鼓舞，俄勒冈的媒体认为杰里-韦斯特是最了不起的职业经理人。 但是在波特兰开拓者的内部，却因为交易弥漫着伤感的氛围。 甘国阳没想到要走的不仅仅是迪瓦茨，还有杰夫-霍纳赛克。 霍纳赛克1986年来到波特兰，已经跟随甘国阳拿到三个总冠军。 他在这里工作、扎根，结婚，生孩子，他从一个不起眼的二轮秀，成为联盟优秀的得分后卫之一。 霍纳赛克低调、强硬，射术精湛，身手全面，和波特组成的后场双枪，在进攻端可以说毫无死角。 他和波特可以轮流控球组织进攻，依次和阿甘、萨博尼斯进行挡拆掩护配合，两人轮番持球和内线搭配发起攻击，可以说是其他球队的防守噩梦，得分延续能力非常强，变化非常多。 霍纳赛克离开，变化少了一半，那个喜爱在罚球时摸脸的平凡大叔，球队除阿甘外最可靠的中距离投手，下个赛季就不再是开拓者的一员了。 杰里-韦斯特亲自电话通知了霍纳赛克交易的消息，霍纳赛克倒是很淡定，平静的接受了这一结果，然后打电话给队友们道别。 一旦交易发生，对球迷而言，不过是球员换了件球衣，换了个队伍打球。 对球员而言，却意味着换一个环境工作，换一个城市生活。 尤其对霍纳赛克这种结了婚有孩子的球员，搬家不是件简单的事。 迪瓦茨就相对简单很多，他在波特兰只待了一个赛季，没有置业，刚准备要孩子，他可以和妻子一起去波士顿。 但迪瓦茨同样伤感，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他和彼得洛维奇两人必须有人要走。 开拓者选择了彼得洛维奇，迪瓦茨只能被牺牲掉。 交易发生后，甘国阳请霍纳赛克、迪瓦茨还有几个队友一起吃饭送别，吃完这顿，霍纳赛克和迪瓦茨将坐上去往波士顿的飞机，凯尔特人的新赛季训练营就快开始了。 但彼得洛维奇却没有来，他没法来，他难以面对迪瓦茨。 阿甘祝福了霍纳赛克和迪瓦茨，并嘱咐霍纳赛克不要忘记苦练三分球，以及提醒迪瓦茨，在波士顿要打得强硬，否则会被那里的球迷看不起。 “拉里要是在训练中和你说垃圾话，你要狠狠的回击他！你就说，‘桑尼都不会这么说我，你算老几’！” 迪瓦茨听甘国阳这么说，认真点了点头，但心里却直摇头，心想大哥，你到底想不想我在新球队好好混啊？ 最后甘国阳说：“祝两位在波士顿一帆风顺，干杯，两位凯尔特人~” 迪瓦茨和霍纳塞克都是心中一沉，心想下个赛季要和阿甘做对手了，头疼啊。 幸好凯尔特人和开拓者每个赛季只有两场球要打，如果在同一分区才麻烦呢。 一直到上飞机，迪瓦茨都在寻找彼得洛维奇的身影，希望能在人群中看到这位朋友。 不过彼得洛维奇始终没有出现，当飞机飞上高空，飞向波士顿时，彼得洛维奇在机场附近的马路旁，靠着自己的车抬头望着天上越变越小的飞机，默默在心里说了句：“再见了，弗拉德。” 第六章 体系 鲍比-贝尔曼和里克-阿德尔曼在听闻迪瓦茨被交易的消息时，正在洛杉矶参加一个教练培训营，和全国各地的大学、职业球队教练一起开会，讨论和学习篮球新的技战术。 这个培训营由约翰-伍登教练主持，甘国阳当年作为特约嘉宾参加过一次，每年休赛期篮球界的精英们都会聚在一起分享执教经验和篮球理念。 训练营中，贝尔曼第一次有机会，以冠军教练的身份向众位同行、前辈，介绍自己的执教理念，既他对高阶数据的运用，以及他对空间、节奏、效率的看法。 贝尔曼的想法给了知名教练们以启发，尤其是他熟练利用数学工具来描述球员的表现和球场上的发挥，给了大家不少思路。 不过他一些执教理念在传统教练来看还是有些离经叛道，比如他不是很注重球的分享，对节奏的控制过于严苛，而且相当依赖单打。 他对三分球的执着追求，当时很多教练表示不是很能理解，虽然三分球的数据期望确实比两分球好，但三分的不稳定性是显而易见的。 霍纳塞克被交易走的原因之一就在于，因为三分球的不稳定性，导致他在西部决赛和总决赛的发挥并不是很好，甚至有些场次很灾难。 由于开拓者整体的强大和阿甘超强的兜底能力，让开拓者在1990年以摧枯拉朽之势拿下了总冠军。 实际上在总决赛，开拓者后场双枪在面对托马斯+杜马斯时全面落于下风，波特和霍纳塞克在攻防两端都无法压住对手。 只是开拓者前场优势巨大，阿甘一个人拳打所有，把马洪、特平、萨利、罗德曼、兰比尔通通打爆，并用一场50分夺得赛点，才拿下了总冠军。 所以难怪在培训营上，有教练尖锐的指出：“鲍比，虽然你的想法很有开创性，但目前看来并不具有普适性，因为不是每个教练手下都有阿甘，阿甘只有一个。” 确实，在没有阿甘的情况下，贝尔曼没有真正证明过自己。 在冈萨加，他赖以成名的是精密的防守，对防守细节的把控。 贝尔曼并不介意自己的成功建立在拥有甘国阳这个基础上。 同样参会的杰克-拉姆齐为贝尔曼辩解：“当你拥有阿甘这样的球员，作为教练不会最大化他的能力，你的执教就是失败的。” 在训练营的间隙，贝尔曼、阿德尔曼还有杰克-拉姆齐一起讨论，如何进一步开发阿甘，阿甘身上还有哪些可以“压榨”的地方。 随后，他们就得悉了开拓者和凯尔特人交易的消息，霍纳塞克和迪瓦茨被送去了波士顿凯尔特人，开拓者得到了雷吉-刘易斯和平克尼。 杰克-拉姆齐说：“杰里-韦斯特为开拓者找到了德雷克斯勒的替代者。” 鲍比-贝尔曼心想，如果雷吉-刘易斯和平克尼来开拓者，下个赛季球队的防守肯定会加强，或许他们应该重回波浪防守时代了。 开拓者先后两任主教练都对这笔交易表示乐观，只有阿德尔曼连连摇头，道：“把弗拉德和杰夫换走会是一个错误！我们完美的进攻不再完美了。” 阿德尔曼是开拓者队中最看重迪瓦茨的人，平时训练两人的交流很多，阿德尔曼认为迪瓦茨有巨大的潜力，他或许比萨博尼斯更加适合搭配阿甘。 当然，这是阿德尔曼个人的想法，从上个赛季季后赛的表现来看，萨博尼斯的防守是迪瓦茨无法企及的，他大大解放了阿甘的三秒区护筐压力，并在进攻端作为阿甘的平替，与其他人在战术上完美契合。 贝尔曼说：“我们会是一支攻防更加均衡的球队，我们又可以打出1987年那种波浪式的半场压迫防守了。” 阿德尔曼叹了口气，道：“篮球终究是进攻的游戏，我觉得弗拉德更适合阿甘，他们如果在一起搭档，没有人可以阻挡开拓者的进攻。” 对于阿德尔曼的想法，贝尔曼持保留意见，不过他还是很尊重阿德尔曼，认为阿德尔曼这么说一定有值得考量的地方。 虽然贝尔曼是开拓者主教练，而阿德尔曼有过“叛变”的经历，但在他回到开拓者后，阿德尔曼在教练组依旧有很大的话语权。 今年休赛期，开拓者又签约了两名新的助理教练，让教练组的人数扩充到了4人，以帮助球队进一步完善建设工作，他们是杰克-沙洛夫和约翰-韦策尔。 两人是球队的第二、第三助理教练，是阿德尔曼的助手——他们主要对阿德尔曼负责，而阿德尔曼直接对贝尔曼负责。 之所以建立这样的工作架构，是因为贝尔曼不想在统筹教练组的工作上消耗太多精力，他要把控方向性的东西。 同时贝尔曼不愿和同事有过于密切的关系，这样会妨碍他发号施令，或者做一些冷酷的决策，以及影响他脏话的发挥。 在这点上，阿德尔曼更加老好人，他待人宽和、平等，没有架子，这也导致阿德尔曼身上缺少作为顶级主帅的杀伐之气。 这次开拓者的新人训练营主要就是沙洛夫和韦策尔来主持，贝尔曼和阿德尔曼得空来洛杉矶开会，为新赛季训练营做最后的准备。 没想到开会期间，重大的交易发生了，这个培训营都开始讨论，新赛季波特兰开拓者会采取什么样的新策略来争取卫冕。 这对贝尔曼而言是个学习的机会，不过信息太多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每个教练都有自己独到的想法，并且都挺有道理。 对贝尔曼而言，他面临的头号问题还是如何将自己的理念有效传达给每一位球员，他对数据、效率的理解，有时候过于抽象，甚至反直觉。 1988年定下的“两减一增”战略这几个赛季得到了很好的执行，不过随着时代不断向前，仅靠这一句话，远不足以概括开拓者战术的核心内容。 在会议的最后一天，又一个重大的交易消息让教练们感到兴奋：芝加哥公牛送出一年级的大前锋史黛西-金和未来的一个首轮选秀权，从新泽西篮网得到巴克-威廉姆斯。 篮网在上个赛季经历了摆烂的一季，巴克-威廉姆斯等待着被交易，但始终没有好的交易对手。 90年选秀大会上，篮网得到状元签，拿下了天才前锋德里克-科尔曼。 篮网不再需要巴克-威廉姆斯，他们已经有了新的建队基石。 如今他终于得偿所愿，去往了一个能够争夺总冠军的强力球队，和迈克尔-乔丹联手合作。 1990-1991赛季还没有开始，开拓者和公牛的军备竞赛已经让全联盟硝烟弥漫。 得到巴克-威廉姆斯以后，公牛91年夺冠的赔率从第四升到了第二，仅次于波特兰开拓者。 熟悉开拓者的杰克-拉姆齐提醒贝尔曼，道：“鲍比，或许你需要有一个更加清晰，明确的体系，来帮助球员们理解你的攻防策略。体系不是万能的，但一个好的体系，会让球队的战斗力更持久，让球员得以度过漫长的常规赛，在年复一年的冠军争夺中保持战力和热情。” “公牛是强大的挑战者，大家都在期待你们和芝加哥的对决。可你不能忘记，洛杉矶湖人也是巨大的威胁，他们有了萨姆-帕金斯，他们的核心阵容依旧很有竞争力。” “现在的联盟竞争环境真的可怕，大家都在利用体系，更好的和球员沟通、训练、战斗，凝集成一个稳固的团体。” 鲍比-贝尔曼同意拉姆齐的说法，时间进入90年代后，越来越多的教练开始总结出属于自己的独特战术体系，用逻辑自洽的篮球哲学搭配经典战术套路，组合成一个完整的“封包”。 封包的好处就在于，理论完备，逻辑清晰，有实践积累，可以拿来就用，教练可以照本宣科，球员能系统的学习和理解。 比如约翰-伍登的“u体系”，这套体系庞大、复杂，包罗万象，理论上来说不是很适合nba球队，因为需要磨合的地方太多。 而且nba的比赛风格和大学篮球相比，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个人英雄主义在nba非常重要，尤其是季后赛。 杰里-斯隆在接手犹他爵士后，开始使用u的战术体系建设球队，但从最近两个赛季爵士的季后赛表现看，确实有点水土不服。 每每到季后赛关键要劲的时刻，战术体系在高强度防守下容易失灵，而球员个人表现掉链子，导致爵士屡屡首轮惨遭淘汰。 还有西雅图超音速助理教练鲍勃-克洛彭堡提出的“sos压力防守体系”，在80年代末期发挥过作用，但持续时间不长。 季后赛遇到阿甘和开拓者，起到了一定效果，但最终还是在阿甘旺盛的攻击火力和灵活的选择下被打穿。 注重防守的战术体系永远要面对持久力的问题，因为球员很难长时间保持防守热情，不论是一场比赛还是一整个赛季。 今年夏天西雅图超音速放走了泽维尔-麦克丹尼尔，主教练比克斯塔夫辞职，戴尔-埃利斯被摆上货架，意味着杰克-希克玛离开后，西雅图围绕钱伯斯-麦克丹尼尔-埃利斯进行的重建宣告失败，他们在1990年选秀大会上挑选了来自奥克兰的控球后卫加里-佩顿，开始了新一轮的球队重建。 不过鲍勃-克洛彭堡留任，继续担任球队的防守助理教练，将sos压力防守体系继续传承下去，成为超音速的招牌战术。 还有就是芝加哥公牛的“三角进攻”了，这种没有战术套路，都是篮球哲学的体系，非常为菲尔-杰克逊所推崇，被认为是捏合乔丹和队友的最好方式。 当然，1990年季后赛的失败，为这套尚未得到证明的篮球哲学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是鲍比-贝尔曼成为开拓者主教练的第三个赛季，他要开始为开拓者的卫冕之路费尽心力。 正如杰克-拉姆齐所说，贝尔曼已经接过拉姆齐手中的“金枝”，成为了新的森林之王。 这个夏天，贝尔曼除了在夺冠大游行时，带着女儿度过了放松快乐的一天，接下来的日子他又恢复到了篮球工作狂的状态，开始为新赛季做准备。 韦斯特的交易固然是好，但也一定程度上打乱了贝尔曼的准备。 霍纳塞克和迪瓦茨在开拓者队伍中的作用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霍纳塞克。 作为球队后场第二组织点，围绕霍纳塞克进行的战术相当多。 雷吉-刘易斯是和霍纳塞克截然不同的球员，刘易斯上赛季场均17分2.8助攻4.4篮板1抢断0.8盖帽。 典型的黑人锋卫，身高臂长，身体素质很好，防守横移快，中距离不错，没有三分球。 开拓者在二三号位上的防守漏洞确实被补上了，但进攻端的变化，灵活性，持续性，肯定受到影响。 贝尔曼和阿德尔曼反复讨论，球队在下个赛季要不要因此改回1987、1988的那种战术讨论，从一个联盟进攻第一的球队，恢复到联盟防守第一的球队。 然后进攻端再度依赖阿甘的单打，发挥球员的个人能力，用绞杀战来撕碎对手。 两人讨论了好半天，阿德尔曼坚持认为，不应该放弃球队流畅的阵地进攻，要让刘易斯和平克尼融入到开拓者的阵地战当中。 贝尔曼深思熟路后，认为阿德尔曼的想法有道理，1987年那样的环境、配置已经无法复现，刻舟求剑不可取。 但是，霍纳塞克和迪瓦茨走后，球队在阵地战组织上的缺漏，该由谁来弥补呢？开发刘易斯吗？ 讨论了好一会儿，阿德尔曼灵机一动，道：“为什么我们不继续增加阿甘的组织功能呢？他从一个场均1个多助攻的球员，发展到现在场均能送出4个助攻的优秀组织者，我认为，他还有潜力能继续挖掘！” 鲍比-贝尔曼点头，又和杰克-拉姆齐一起商量了一下，拉姆齐也点头，表示这个方法好啊。 不用增加球员，不用考虑磨合问题，不用担心薪资，都不用和管理层商量，就能把问题解决了。 不过如何让阿甘更好的成为一个组织者，光靠压榨阿甘肯定是不够的，传球助攻必须至少两个人才行。 这时候就应该有一个坚实的进攻体系，来帮助这个中锋引领全队进攻，也让开拓者有一个更长远的建队基石。 这时候，里克-阿德尔曼向贝尔曼介绍了一位他的朋友，在这次训练营上认识的，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教练，皮特-卡瑞尔。 —— 菲尔-杰克逊在初秋终于接到了迈克尔-乔丹给自己的回电，休赛期他给乔丹打了无数次电话，希望能为新赛季做一些沟通。 但乔丹给自己彻底放了个假，拔掉电话线，或者就是不接，就是不回，去参加训练营、打高尔夫，去大西洋城赌博，参加电视节目，给《人物》杂志拍摄广告，反正不想理会杰克逊。 这时候乔丹的妻子已经怀孕六个月，他们的大儿子两岁，乔丹就待在岳母家里，陪着妻子、孩子，关注着交易市场上的动向。 当开拓者的交易发生时，他和老板、经理做了沟通，表达不满，再到杰里-克劳斯终于“挥出一记漂亮的上勾拳”，拿下巴克-威廉姆斯，乔丹知道他新赛季和阿甘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我以为你代替你哥哥去海湾打仗，去为国效力去了！”杰克逊对乔丹的消失表达不满。 “球场上的战争一样重要，我要为美国人赢下一次nba总冠军。”乔丹道。 随着甘国阳五年四夺总冠军，支持喜欢阿甘的人越多，反对他的人也会越多。 毕竟他是中国人，美国人还是很希望有一个美国人夺魁，而不是四年被中国人霸占篮球最强者的荣誉。 在电话中，菲尔-杰克逊和乔丹不可避免的又谈到了体系，谈到了公牛队的三角进攻。 乔丹本以为在经历了上个赛季的失败后，菲尔-杰克逊会改变策略，放弃三角进攻，回到以乔丹为绝对战术核心的体系中去。 在乔丹看来，所谓的三角进攻，一定程度就是“去乔丹化”，这让乔丹很不满，因为在波特兰，一切都围绕着阿甘，他们很成功。 可事与愿违，菲尔-杰克逊表示新赛季他们将更加坚定的贯彻三角进攻这一体系，并且杰克逊还说“如果你不再专注于拿一个得分王，那对球队而言肯定是好事。” 乔丹对杰克逊的这种说法不屑一顾，他说：“1987年阿甘拿到了得分王，活生生从我手里抢的，然后那一年他们还是拿到了总冠军！” 杰克逊则告诉乔丹，阿甘是阿甘，你是你，内线本身就有防守端影响力的优势，并且开拓者的阵容基础更好。 乔丹还向杰克逊询问，杰里-克劳斯是不是说，“如果我们拥有的是奥拉朱旺而不是乔丹，公牛早就进入总决赛，甚至拿到总冠军了。” 杰克逊含糊其辞，说在开拓者交易得到刘易斯后，克劳斯有想过得到奥拉朱旺，但那是不可能的。 退而求其次，公牛交易得到了巴克-威廉姆斯，这是克劳斯这些年来为数不多让乔丹觉得满意的交易。 除了“公鹿”之外，克劳斯还签下了斯科特-威廉姆斯，一个落选秀。 斯科特-威廉姆斯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他曾经是北卡焦油踵的一员。 多年来，乔丹一直希望能有北卡的小弟能在身边打球，克劳斯终于满足了他。 这些都让乔丹很满意，所以他很快投入到了1990-1991赛季公牛的新赛季训练营中，并投入了百分百的注意力。 训练营中，杰克逊依旧坚持他的三角进攻——泰克斯-温特在三十年前提出了这种篮球体系，他依赖于快速传球和很少的战术安排，让球员们进入一种自由、多样的进攻状态中。 温特最早设计这种战术的目的是为了让身材矮小，球员天赋平庸的堪萨斯州立大学，能对抗拥有超级巨人威尔特-张伯伦的堪萨斯大学。 所以，三角进攻其实是一种平民战术，这也是乔丹怀疑这种体系的原因，他认为杰克逊想要在公牛搞平均主义。 但杰克逊并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自己的体系在帮助迈克尔，帮助乔丹在一个更加舒适的团队打球，能得到更多帮助。 训练营的间隙，当菲尔-杰克逊接受记者采访时，他说：“坦白说，我不喜欢公牛之前所做的一切，我不想在迈克尔和团队之间制造冲突，但我知道，他本可以做的更好，和团队更好的结合。过去公牛的很多比赛都是，把球给迈克尔，然后抛开，他以一敌五，解决问题。绝大部分防守都无法阻止他，可你要知道他要摔倒多少次，要受多少伤害？为什么他要承担这样的风险？” “我不希望他在40分钟的时间里让自己累垮，我希望有人能在比分接近时站出来帮助他。如果我们拥有一个体系，将迈克尔至于这个体系中，让他和队友产生某种默契的联系，然后迈克尔在关键时刻能找到他们，他们也能挺身而出，那我想，这就是迈克尔真正走向成功的一刻。” 当记者问道，为什么阿甘可以那么成功，是不是证明了阿甘比乔丹更强。 杰克逊摇了摇头，道：“如果阿甘也有一套完美契合他的体系，我想他们会更强大。” 第七章 慷慨 菲尔-杰克逊在面对记者时说的这些话，有相当一部分作用是为了刺激迈克尔-乔丹。 杰克逊意识到，让乔丹去恨阿甘是不太可能的了，因为乔丹特有的骄傲，不允许他面对阿甘时做一个下位的憎恨者。 他们是公平竞争的对手，互相尊重，互相欣赏，享受与对方的战斗，并渴望在最高舞台一决生死。 不能让乔丹去憎恨阿甘，而是要让乔丹意识到，有哪些是阿甘可以做到，那你乔丹也必须能做。 明眼人都知道，阿甘在各方面都高过乔丹一头，哪怕是乔丹最得意的得分能力，当阿甘想的时候，他也能将得分王的桂冠抢过来。 阿甘是挂在迈克尔-乔丹面前最好的那根胡萝卜，是催促乔丹自我变革的最大动力。 当然，乔丹不是傻瓜，从媒体上得知菲尔-杰克逊对阿甘的评价后，他就料到这是杰克逊“挑拨离间”的小伎俩。 对此乔丹并不介意，他知道很多人不理解自己和阿甘之间的竞争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们无法体会。 乔丹很早就表示过，他是阿甘的头号球迷，在刚进入nba的时候，乔丹从来没想过要获得多么伟大的成就。 总冠军？mvp？fmvp？最佳防守球员？这些都不在乔丹的生涯计划中，他只是想好好打球，在这个联盟生存下来。 而阿甘像个标杆，从1984年的奥林匹克选拔训练营开始，他就一直指引着大家，指引着这批年轻人。 如今他四个总冠军在手，乔丹一个都没有，但乔丹从不感到失落，更加不会嫉妒。 他只是越发感到兴奋，没有什么比击败这样的阿甘更快乐美妙的事了。 至于被阿甘击败？ 噢，那又怎么样，日子还长着呢。 乔丹坚信自己会赢，他就是那么自信。 不过当乔丹带着满满的信心开启新赛季的训练营后，他很快发现一个问题： 皮蓬这家伙没来。 一开始皮蓬说自己背部疼痛，需要休息两天再到训练营报道。 乔丹不以为意，他欢迎了新队友巴克-威廉姆斯，这是一个受人尊敬，实力强悍，打球兢兢业业的优秀内线。 威廉姆斯今年刚30岁，处在生涯最佳阶段，他的到来让芝加哥公牛的内线大大加强，尤其是篮板球和单防能力。 先不说阿甘，底特律活塞傲人的前场将受到公牛最为强劲的挑战，巴克-威廉姆斯顺理成章成为公牛的首发大前锋。 虽然霍瑞斯-格兰特不太服气，但不论能力、资历还是经验，巴克-威廉姆斯都是更优秀的那个。 公鹿唯一的问题是，他要通过训练营来了解、适应菲尔-杰克逊的三角进攻。 三天高质量的训练后，巴克-威廉姆斯融入的不错，可训练营依旧没有斯科特-皮蓬的身影。 乔丹询问杰克逊和克劳斯，斯科特去哪儿了？ “难道我们交易得到巴克的筹码不是史黛西，而是斯科特？你把他送新泽西去了？” 杰里-克劳斯连忙否认，此刻他也非常着急，他联系不上斯科特-皮蓬。 皮蓬身体确实有一些伤病，但这并非他缺席球队新赛季训练营的原因，真正的原因还是为了钱，为了合同。 新秀赛季，皮蓬和公牛签订了一份为期四年，总价283万美元的合同，对一个首轮秀而言，这个合同年限、价格还是很良心的。 1990赛季结束后，皮蓬希望拿一份更高、更长的合同，来给自己的生活一个稳定保障。 皮蓬的家庭条件不好，他来自小地方，家里有11个兄弟姐妹，他是老二，是家中唯一一个上大学的。 因为家里太穷，父母只能供得起皮蓬上学，所以皮蓬身上肩负着这个大家庭的生活和未来，他需要保障。 在合同还剩一年的情况下，皮蓬希望和公牛进行续约谈判，他不想1991年赛季到期后成为自由球员，要去找新的工作。 和乔丹不同，皮蓬对自己缺乏足够的信心。 但是，公牛老板莱茵斯多夫并不是一个慷慨的人。 虽然他比波士顿凯尔特人那种利用荣誉精神压榨球员的行为要稍微好一些，但总体而言好不到哪儿去。 乔丹如此优秀的球员，堪称芝加哥公牛的救世主，去年的薪水也不过250万美元，只有阿甘的一半，尤因的三分之二。 当然，乔丹的球场外收入非常多，而且他对自己很自信，不是特别在乎打球的收入。 皮蓬不一样，他很在乎，莱茵斯多夫想留下皮蓬，却不愿意大大方方的续约，而是反复压价。 这是莱茵斯多夫惯常的手段，他通常和总经理杰里-克劳斯合作唱双簧，克劳斯唱白脸，莱茵斯多夫唱红脸。 当球员要签合同或者续约时，杰里-克劳斯就会拼命压价，把价格压到一个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比如一个球员在自由市场上能拿到大概年薪100万美元的合约，杰里-克劳斯会直接出价年薪20万，让这个球员发狂，感到不可理喻。 当双方闹的不可开交时，莱茵斯多夫会以好人的姿态站出来，表示20万美元太少了，我给你加价到80万美元，你就接受吧。 那个时代很多球员不喜欢到处搬家，留在一个城市打球是他们普遍的愿望，通过这样一番压价再抬价，原本价值100万美元的他，最后就80万美元留在了公牛。 在没有制式合同，劳资协议不完善的年代，很多球队老板和总经理会这么做，伯德、奥拉朱旺都经历过。 只是唱白脸的杰里-克劳斯压价太狠，导致公牛球员都非常厌恶他，乔丹如此，皮蓬当然也不例外。 皮蓬的好朋友霍瑞斯-格兰特在今年夏天刚刚和公牛完成续约，杰里-克劳斯一如既往的压价，说格兰特只值80万美元一年。 格兰特当然不同意，在反复的拉锯谈判后，莱茵斯多夫适时出现，给了格兰特一份3年560万美元的合约，年薪抬到了186万美元，每年增加一百万，将格兰特留在了芝加哥。 现在，杰里-克劳斯将同样的伎俩施展在皮蓬身上，皮蓬直接不和克劳斯谈，他玩消失，在训练营开启后，大家都找不到他人。 这下克劳斯急了，面对乔丹的诘问，面对媒体的问询，克劳斯坐立不安，含糊其辞，只说皮蓬有伤病，还在休养。 最后，皮蓬的经纪人吉米-塞克斯顿找到了他，这小子跑到孟菲斯去了，找了个旅馆躲了起来，通过体育新闻了解公牛队的动向。 塞克斯顿跑到孟菲斯说服皮蓬，他告诉皮蓬，1990-1991赛季对公牛，对皮蓬个人而言都非常重要，他必须要参加训练营，让新赛季有一个好的开始。 他希望皮蓬新赛季能入选全明星，这对提升他的合同价值和年限有巨大的好处。 “合同不仅仅是谈出来的，更是打出来的，你要去赛场表现，去训练，这可能是属于你们的赛季。” 皮蓬最终听从了塞克斯顿的劝说，回到芝加哥参加了球队训练营，接着跟着公牛一道去了温哥华、西雅图、爱荷华等地打季前赛。 虽然还没有拿到总冠军，但芝加哥公牛在全美各地都受到了疯狂的欢迎，小球迷们扒拉着公牛队的大巴不肯松手，他们都试图一睹迈克尔-乔丹的风采。 季前赛大部分都是走走过场，为新赛季进行预热，往往一场比赛就稀稀拉拉上千人到场观赛。 然而芝加哥公牛的季前赛在各地引发热潮，成千上万的观众到现场观看比赛，目的就是为了一览迈克尔-乔丹的风采。 乔丹的魅力与冠军无关，而和乔丹的打球方式有关，球迷们都喜欢乔丹这种酷炫的，在天上飞翔的赛场风格。 自1984年进入联盟开始，他的球场人气就无与伦比，很多球迷到现场看球并不是为了看冠军和胜利，而是为了欣赏篮球本身，欣赏篮球场上的空中飞人。 在季前赛的最后阶段，芝加哥公牛来到佛罗里达的圣彼得斯堡，在新建的能容纳2万5100人的佛罗里达阳光海岸穹顶球场，迎战西雅图超音速队。 这座巨大的体育馆本来是坦帕湾海盗队的主场，如今2万5000多球迷来到这里不是为了看橄榄球，而是为了看篮球，更准确的说，是为了看迈克尔-乔丹。 不过这场比赛公牛输给了超音速，乔丹在上半场7投0中，导致现场来看比赛的球迷很不耐烦，甚至嘘声连连，他们对乔丹的表现不够满意。 于是下半场乔丹没有按照三角进攻的要求去执行比赛战术，而是更多自己拿球单打，不断攻击超音速的篮筐。 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赢下比赛，而是让现场球迷满意，这场普通的季前赛，乔丹打了35分钟，出手了18次。 在这场比赛结束后，比尔-卡特莱特表达了他的忧虑：“我很担心一件事，就是我在联盟中打了那么久，距离冠军如此近，但最终会一无所获。我想赢。迈克尔很有天赋，能为球队做很多很多事，但我一直在想，除非他能改变，否则他会让我们所有人都离冠军很远。尤其是，他会无法击败阿甘。” —— 波特兰开拓者1990-1991赛季的季前赛被安排在了夏威夷檀香山，他们要和湖人进行两场表演赛。 开拓者的阵容很齐整，他们依旧保留了13名球员，以备不时之需。 雷吉-刘易斯和艾德-平克尼在檀香山的训练营中首度亮相，吸引了大量媒体记者的关注。 艾德-平克尼毕业于维拉诺瓦大学，1985年他们杀入了n总决赛，惜败于乔治城大学。 而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在一众星光熠熠的球员光环下，有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混在巨人群中。 普林斯顿大学老虎队的主教练皮特-卡瑞尔，他被开拓者邀请，以特别顾问的身份参加了这次训练营。 在洛杉矶的教练会议上，卡瑞尔同意了这项邀请，但他的目的是为了近距离参观nba最好球队的训练，以及观摩最好的球员阿甘。 至于里克-阿德尔曼说，希望皮特-卡瑞尔来指导开拓者的进攻，小老头认为这是天方夜谭，我们普林斯顿大学是以防守而著称的好吗？ 自从1985-1986赛季ncaa开始启用投篮时间限制规则后，卡瑞尔的普林斯顿大学是极少数还能将对手得分压制在50分左右的球队。 在刚刚结束的1989-1990ncaa赛季，普林斯顿大学场均得分65分，将对手的场均得分压制在了51分，这是一个极低的分数。 而且未来普林斯顿大学还将继续把对手得分压低，压到50分以下。 作为对比，曾经全美最强的防守球队乔治城大学，在夺冠的1985赛季，场均让对手拿下57分。 到了1989-1990赛季，场均让对手拿下64分，单从控制对手得分而言，乔治城远不是普林斯顿的对手。 在1989年ncaa全国锦标赛上，普林斯顿大学遭遇一号种子乔治城，半场领先8分，将乔治城逼入绝境。 乔治城拥有阿隆佐-莫宁，迪肯贝-穆托姆博，查尔斯-史密斯，而普林斯顿大学的中锋身高6尺8，全队没有一个人能进nba。 最终，普林斯顿也只输给了乔治城大学1分，50:49，差点完成16号种子对1号种子的大爆冷。 这一战让皮特-卡瑞尔和普林斯顿大学再度扬名，不过大家关注的都是普林斯顿的团队精神和惊人的防守控分能力。 是啊，一支平民球队，靠团队打法，你防守不行，怎么可能和乔治城这种星光熠熠的超级学校抗衡呢。 当时里克-阿德尔曼在金州勇士队做主教练，在一次作客新泽西的客场旅途中结识了皮特-卡瑞尔，两人有很多篮球思想方面的交流。 不过卡瑞尔怎么都不会想到，阿德尔曼会邀请自己来为波特兰开拓者设计进攻战术，毕竟普林斯顿体系被认为是“平民体系”。 他们之所以防守能力强，并不是因为强度高，细节好，而是节奏缓慢，非常缓慢，把比赛拖入阵地战泥潭，用精妙的传球和高效的阵地进攻来击败对手，让对手无法加快节奏快攻取分。 从这点上来说，开拓者的战术思想和普林斯顿体系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善于慢节奏，为了不让对手快攻，宁可自己也不反击。 但开拓者战术本质上是围绕阿甘这个超级巨星而展开的，卡瑞尔在接受邀请后，开玩笑道：“我要是有阿甘，我才不用什么普林斯顿战术呢！” 玩笑归玩笑，来到檀香山后，卡瑞尔还是投入到了教练组的工作中。 和鲍比-贝尔曼、阿德尔曼等nba年轻教练合作，同样让卡瑞尔有很多收获。 在反复交流、开会的过程中，卡瑞尔逐渐明白和理解了波特兰开拓者队的需求。 他们期望拥有一个体系，并不是为了让阿甘成为“体系平庸者”的一员，而是希望利用这个体系，让那些“平庸者”尽量接近阿甘。 战术思路和开拓者相似的普林斯顿体系，确实是很不错的选择，它能提供一套完整的配套设施，快速灌输给每一个球员。 普林斯顿体系的进攻核心是中锋，中锋是球队的组织者，是枢纽，是核心。 恰好，波特兰人有联盟最好的两个传球中锋，如果迪瓦茨没有被交易走，那就是三个。 在训练中，皮特-卡瑞尔见识了甘国阳惊人的训练量，和极其敬业、自律的职业态度。 和三角进攻一样，普林斯顿同样要求每个球员都成为场上的“y-maker”，每个人在拿球时，都能成为进攻发起者、组织者。 但和迈克尔-乔丹不同，阿甘对普林斯顿体系并不排斥，他没有质疑，很快在会议上接受并支持卡瑞尔的战术讲解，并在实践中付诸行动，这让卡瑞尔颇为感动。 甘国阳之所以接受这么快，一是因为他“久闻”普林斯顿大名，二是因为，他发现传球这玩意确实好玩。 得分、盖帽、篮板球对甘国阳的刺激度已经不高了，反倒是传球，越来越能激发甘国阳在球场上的乐趣。 季前赛第一场对阵湖人的比赛中，甘国阳屡屡在高位组织进攻，半场送出8次助攻，和魔术师约翰逊一时瑜亮。 虽然最终开拓者114:119输掉了这场季前赛，不过全场比赛，开拓者开始展现出一些别样的风貌。 之前开拓者执行的“两减一增”战略，其中一项是减少传球，目的是为了减少失误，多利用球员个人能力单打。 不过到1990赛季时，两减一增中减少传球已经是名存实亡，毕竟传球在阵地进攻中必不可少，外线高大的锋线单打手们也不在了。 减少快攻和增加三分倒是执行的很彻底。 一旦开拓者套用普林斯顿体系，“减少传球”的策略将成为历史，甘国阳和萨博尼斯这两个手活出色的内线，将主导开拓者的阵地进攻。 萨博尼斯从之前的配角，正式晋升为球队的一大核心——不过还需要正式比赛的磨砺和考验。 两天后，在开拓者和湖人的第二战中，甘国阳轻轻松松送出13次助攻，帮助开拓者107:87，20分的优势大胜湖人。 一胜一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开拓者在训练营中逐步找到了一些新东西，大家都觉得很有趣。 新加入球队的雷吉-刘易斯和艾德-平克尼被开拓者这种纯粹、和睦的氛围感染，很快全心投入到比赛中。 雷吉-刘易斯为开拓者带来了久违的外线运动能力，自从德雷克斯勒离开后，开拓者外线就没有了飞天遁地之人。 训练之余，雷吉-刘易斯同样关心自己的续约问题，他的经纪人一直在和杰里-韦斯特谈论，希望早一些续约，让雷吉安心在波特兰打球。 韦斯特和克劳斯不同，唐建国和莱茵斯多夫也不太一样。 唐建国同样是商人，他也非常注重利益，但他更注重面子。 因为唐建国的利益，有相当一部分来自于他的面子，这是他和莱茵斯多夫的不同之处。 随着其它项目深陷破产泥潭，波特兰开拓者已然是唐建国最坚实的地基，救命的稻草。 而且唐建国虽然在传统的地产、赌博领域节节败退，可他在全美的知名度正在上升，他个人的品牌价值也在抬升。 开拓者拿到1990年的总冠军，让唐建国又好好露了把脸，挣了不少钱，他现在对球队是全力支持，有钱都往开拓者身上砸。 所以，季前赛训练营期间，开拓者很快和雷吉-刘易斯谈好了续约合同，为他奉上一份为期4年，价值1300万美元的合约。 这意味着从1991-1992赛季开始，雷吉-刘易斯的年薪将比迈克尔-乔丹还要高，成为开拓者的第二高薪。 开拓者的薪资总额届时将冲到联盟最前列，1991新发布的工资帽1187万美元，比1990赛季的723万美元提高了464万美元之多。 也难怪这个休赛期，皮蓬、刘易斯这样的球员都希望提前续约，他们都嗅到了工资帽大涨，能拿大合同的气息。 开拓者的慷慨让人们质疑，雷吉-刘易斯值得这么大的合同吗？他真的能应对迈克尔-乔丹吗？ 在刘易斯的合同签订后，甘国阳赛后在更衣室内被记者询问，如何看待刘易斯的合同将比乔丹还要大。 甘国阳耸耸肩，道：“那又怎么了，反正都没有我的大。” 记者们又问，都说雷吉-刘易斯是为乔丹准备的，他能遏制乔丹吗？ 甘国阳又道：“遏制迈克尔是我该做的事，雷吉做好他该做的就行了。当然，在某些时候，我会帮助他的，让他更好的去对付迈克尔。” 这场比赛是开拓者的最后一场季前赛，打完这场，1990-1991赛季的常规赛就要拉开帷幕。 第九章 朝圣 开拓者的教练组都觉得季前赛训练营的时间有些太短了，他们根本来不及消化“普林斯顿”战术体系的精华和细节。 以及，鲍比-贝尔曼在经历了1989-1990赛季的成功后，在新赛季又要面对新的后场人员搭配问题。 霍纳塞克作为重要的战术支点，他的离开导致不少阵容搭配、战术配合都要出现变化。 一般而言，上赛季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功，常规赛69胜，季后赛创纪录的15胜2负拿到总冠军，新赛季的开拓者保留上赛季的成果即可，他们依旧是历史级的。 但对于引入新战术体系的开拓者而言，他们反而要面对很多问题和挑战。 当然，几个教练关起门来商量几句，找一个大学老头教练来指导两个星期，然后要给一个4冠的球队注入新的战术基因，这事怎么看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事实上，在季前赛训练营时，球员们都有些不适应，波特兰的媒体也不理解，我们明明是69胜的冠军之师，为什么好好的要学一个常青藤大学的战术体系？ 我们开拓者5冠，你们普林斯顿几个冠军啊？ 芝加哥公牛之所以用什么“三角进攻”，那是因为他们拿不到冠军啊。 别说冠军了，总决赛都进不去，可不就病急乱投医，什么都拿来试试么？ 所以，一开始大家都不理解，包括推动者鲍比-贝尔曼和阿德尔曼，他们不止一次私下商量，要不干脆还是别整这玩意儿了。 继续维持1990赛季的良好战术风格，在细节上修修补补，不好吗？正常的教练都会这么做，哪有卫冕冠军开发新战术的。 在季前赛的某些比赛中，波特兰的球迷在看到阿甘总是拉到高位去传球时，他们都表示想看到阿甘杀入篮下，扣翻防守人的场面。 不过，开拓者关于普林斯顿体系的运用方针，却得到了阿甘大力的支持。 作为球队的绝对核心，如果阿甘明确说“我不想打这个战术”，那卡瑞尔将很快从开拓者的训练营消失。 带着他在夏威夷玩几天，算是对他精神上的补偿了，大家交个朋友。 在波特兰，阿甘不是芝加哥的乔丹，手里握有4枚总冠军戒指的他有着战术上的绝对话语权。 如果他想让自己的数据好看，多占球权，多拿分，再拿一个得分王，绝对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且这么打，1991年鹿死谁手仍不好说，开拓者依旧把握极大。 毕竟1987年的例子活生生摆在那儿，即便联盟禁止孤立单打，只要你想，还是能有办法。 可甘国阳没这么做，在季前赛结束，卡瑞尔不得不回普林斯顿继续他的主教练工作后，甘国阳留下了卡瑞尔的电话，表示会经常电话请教他一些普林斯顿战术方面的问题。 他是开拓者球员中最支持，最理解运用普林斯顿体系的。 日常训练，他经常参与讨论，对战术的细节要领进行琢磨，理解这套体系运作的内在逻辑。 这导致鲍比-贝尔曼怀疑：“桑尼，你是不是想做主教练？” 甘国阳：“为了防止你叛变，我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教练的工作内容。” “我不会叛变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 甘国阳对外的解释是，“我认为这套体系很有趣，这么打球会很有意思。” 但显然甘国阳有更为长远的想法，他支持教练组的决定。 在1987、1988年的时候，开拓者也是这么做的，他们拥有冠军经验，却没有墨守成规，而是求新求变。 新的战术打法不断被开发，新的思想注入到球队中，年轻球员被挖掘、重用。 那时候开拓者一边腐朽一边重生，所以他们能那么快的从1989年的挫折中走出来，迅速拉起一个新的冠军阵容，取得更高的成就。 自我的革新，一刻也不能停止，这是要保住森林之王称号的代价。 时间到了1990年11月2号，开拓者1990-1991赛季拉开帷幕，他们首战在主场迎战休斯顿火箭。 比赛开始前，甘国阳参加了球队的战术会议——在拥有四个教练后，开拓者教练组每场比赛都会进行战术会议。 在提到是否要在比赛中使用普林斯顿体系，使用多久时，作为助理教练的约翰-韦策尔说：“上半场我们可以尝试这套体系，这可能会导致球员们不习惯，我们也许会落后。下半场，我们可以恢复到上个赛季熟悉的战术节奏中，扭转局面。” 约翰-韦策尔长期在联盟担任助理教练，经验丰富，对各支球队的情况都很了解。 他曾经短时间执教过菲尼克斯太阳，不过那时候太阳正深陷毒品危机，韦策尔不过是一个过渡品，很快他就在清洗中离开了主教练岗位。 来到开拓者后，他的主要工作内容是赛前准备，对每场比赛的对手进行细致研究，给主教练和球员们以要点提示。 相对的，另一名助理教练杰克-沙洛夫主要工作是赛后总结，沙洛夫曾经在西雅图大学做过主教练，他对球队工作有更为全局性的了解，知道如何做出批评和激励球员。 韦策尔的建议颇有道理，新体系新战术，需要时间慢慢适应。 半场时间已经足够，为了保证胜利，应该留半场给熟悉的打法。 但阿甘却有不同的看法，他说：“约翰的想法很不错，但我认为我们可以打三节半的普林斯顿体系，这样我们可以更快的消化它。” 韦策尔道：“如果我们落后，要输掉比赛呢？” 甘国阳道：“所以我留了半节时间。打休斯顿，翻盘半节就够了。” 更衣室里凡是熟悉阿甘的人都笑了，这家伙就是这么自信，这么爱装逼。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装逼归装逼，最后他总是能成功。 韦策尔还不够了解阿甘，所以他有些担心的说：“今年休斯顿不太一样，他们补强了阵容，状态不错，他们……” 这时候，阿德尔曼过来拍了拍韦策尔的肩膀，道：“放心吧约翰，交给阿甘。要是最后输了，他承担全部责任。沙洛夫，到时候别忘了在赛后总结的时候，点评一下阿甘的决定。” 阿德尔曼是很了解甘国阳的，1990-1991赛季，甘国阳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最巅峰。 在体能上，他依旧保持着年轻时旺盛的精力，无与伦比的力量和极强的爆发力，并且他的体重控制在了很好的位置。 在技巧上，甘国阳已趋大成，没有他不会的技术动作，各种进攻武器熟练拿捏，同时又大成若缺，常规状态下总是最简洁的几招，关键时刻对手又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招数。 这家伙已然进入了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境界，不再是1988年左右的接近，是真正的达到。 在比赛经验上，甘国阳打了硬仗、恶仗无数，常年征战高端局，关键时刻多次挽救危局，失误控制大师，脑子聪明灵活，学习心旺盛，是球队场上大脑。 他绝对值得信赖，这是波特兰开拓者团结一致的根源，队内的沟通成本很低，大家有主心骨，不会四分五裂，各种小团体明争暗斗。 矛盾当然存在，但胜利会破除一切不稳定因素。 在阿德尔曼的安抚下，约翰-韦策尔点点头。 过去作为对手，韦策尔知道阿甘的恐怖，如今身处同一队，他还没有习惯阿甘带给人的安全感。 晚上7点半，开拓者和火箭队亮相纪念体育馆。 又是一年的揭幕战，球队历史第五面总冠军旗帜在赛前升上了球馆天花板，波特兰球迷的欢呼又将持续一整个赛季，并很可能持续到6月。 冠军揭幕战的好处是，球迷们的热情会达到顶峰，球队士气也会非常旺盛。 坏处是，球员们的注意力容易被比赛之外的东西分散，不够专注。 在1989-1990赛季，整个开拓者上下一心，要一雪1989赛季的前耻，重回联盟之巅。 如今目的已经达成，球员们的心态发生部分松懈是很正常的。 而且随着霍纳赛克、迪瓦茨被交易走，新成员加盟，球员之间的默契度不如上个赛季。 这也是甘国阳坚持打三节半的普林斯顿的原因，他希望用这种“平民体系”激发新团队的战术默契，让球队早点进入状态。 相较而言，坐在替补席被迫见证开拓者冠军戒指颁发仪式的休斯顿火箭，可就充满了怨气，誓要在纪念体育馆搅一搅局。 约翰-韦策尔的赛前预判没有错，今年休斯顿火箭经过休整、补强，正慢慢从双塔陨落、毒品危机的阴影中走出来。 9月份，当开拓者和公牛接连迎来雷吉-刘易斯和巴克-威廉姆斯，开启军备竞赛的时候，休斯顿火箭也做了一笔重要的交易。 他们将老将约翰-卢卡斯、蒂姆-麦考密克送去亚特兰大老鹰，得到了罗伊-马布尔和肯尼-史密斯。 当时这笔交易并不起眼，肯尼-史密斯上个赛季从国王被交易至老鹰，结果在老鹰水土不服，场均7分4助攻，很快被老鹰抛弃，来到了火箭。 实际上，肯尼-史密斯是个很有天赋的球员，他的到来补助了火箭一号位的缺失。 加上之前火箭从马刺交易得到弗农-麦克斯韦尔，火箭后场已经得到了重生。 这两个小个子年轻、有冲击力，尤其是他们有射程，远射能力突出，打法很现代，符合nba当前的发展潮流。 在内线，送走桑普森后，火箭找来了奥迪斯-索普，镇守四号位。 今年在自由市场他们签下了马特-布拉德和戴夫-菲尔特，都是中锋。 曾经双子塔倒塌后留下的窟窿也在一点点补上。 最重要的是，奥拉朱旺依旧留在火箭，只要他在，火箭依旧怀有希望。 他始终是甘国阳在西部最强劲的挑战者，甘国阳在不断进步的同时，奥拉朱旺也在完成自我的提升和净化。 正逐步皈依伊斯兰的他，站在球场时，目光中少了很多凶戾之气，多了宁静与平和。 不过在面对阿甘时，他的内心依旧难以平静，无法彻底静下心来和这家伙对抗。 因为每次看到阿甘那张脸，他都有冲上去和他打一架的冲动——虽然他知道，自己是打不过的，但就是想打。 而如何遏制这股冲动，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到篮球而非个人情绪中去，促使奥拉朱旺未来去麦加朝圣，去寻找内心的答案。 第九章 心里有数 随着霍纳塞克的离开，雷吉-刘易斯成功进入了开拓者的首发阵容，出任先发得分后卫的位置。 雷吉-刘易斯身高6尺7，和德雷克斯勒一样，开拓者的锋卫高度骤然增加，他们一跃成为了联盟首发身高最高的球队之一。 萨博尼斯7尺4，甘国阳来到大前锋位置，6尺10，柯西是典型的重型小前锋（他体重已经直逼240磅），外加刘易斯和波特，开拓者再度拥有了超群的首发高度。 所以新赛季开始前，很多媒体都揣测，波特兰开拓者的防守水平会更上一层楼，他们或许会回到1987、1988年的打法，用波浪式的高强度防守和连续的一对一单打击溃对手。 但是今晚对阵火箭的揭幕战开始后，开拓者却展现了很特别的起手式。 争球中，萨博尼斯将球拨给波特，波特过半场就交球给了站在弧顶高位的萨博尼斯。 开拓者开局落位了一个经典的普林斯顿站位：221站位。 理论上来说，普林斯顿体系没有明确的位置之分，每个球员都能扮演五个位置的角色。 这是因为普林斯顿大学在招收球员时，往往得不到天赋顶级高中生的青睐，尤其是那些身材高大的顶级内线。 一来普林斯顿不是篮球名校，吸引不了篮球天才，二来普林斯顿是常青藤高校，对成绩要求很高，那些只会打球的黑人天赋哥，根本达不到普林斯顿的入学要求，也拿不到奖学金（普林斯顿不提供体育奖学金）。 因此，皮特-卡瑞尔手里能用的都是一些天赋平庸的普通球员，打完大学比赛进不了职业联赛。 这些球员身高、体型、速度都不突出，很难找到某个方面的专才，很多时候一个高大中锋都找不到。 干脆就模糊他们的位置，让他们在场上执行相同的任务，运球、传球、投篮，反而让对手难以防守。 不过套用到波特兰开拓者身上，情况不一样了，开拓者拥有一群篮球天才，他们可以胜任很多位置和功能，不是出于无奈，而是他们真的可以。 像萨博尼斯身高7尺4，妥妥的超级中锋身高，但他在外线同样有威胁，他可以打四号位，可以远投，可以传球，可以从三分线外运球朝里发动进攻。 甘国阳更不用说，这个回合他出现在5号位，作为球队阵地战的中轴点，下个回合他也能去高位，再下个回合他还能去侧翼担任定点投手。 在ncaa，普林斯顿体系的位置模糊化是不得已，在nba，普林斯顿体系的位置模糊化，反而可以增强球队的战术变化，将球员的全能性充分发挥出来。 里克-阿德尔曼之所以想到皮特-卡瑞尔的普林斯顿，就是因为他想到，开拓者的三个内线都是非常全能的中锋。 他们多才多艺，能里能外，尤其是有一手很好的外线投射，很不错的传球天赋，能将普林斯顿体系的无奈，转化成优势。 可惜的是，迪瓦茨已经离开去了波士顿凯尔特人，阿德尔曼对此很是痛惜，在他心里迪瓦茨比萨博尼斯更适合这套体系。 位置模糊化能拔高球员和球队的上限，相应的，战术必然更加复杂，球员要思考的东西更多。 位置固定、战术套路固定的战术体系，球员们一旦知道自己的定位，在球场上走流程就可以了。 像早些年开拓者走“两减一增”策略，战术的发起就是靠控球后卫，侧翼球员绕切、卷切即可。 更早一些，像1987年最简单，起手就是给阿甘低位拉开单打，有人包夹就传球，没人包夹就站在外面看。 换个没上过大学的高中生过来练一个上午，到下午他就能知道比赛怎么打了。 普林斯顿体系就不同，他和三角进攻很像，强调球员的自主性，要根据防守形势，自己做判断，决定怎么打。 这就非常考验球员的篮球智商，场上的比赛经验，个人技艺，还有球员之间的默契度。 在221的站位后进行进攻起手，皮特-卡瑞尔留给开拓者的战术手册里，有几百种后续变化。 一个训练营想把这些变化完全吃透，并灵活运用到比赛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也难怪开拓者队内有质疑的声音，过去简单高效的战术策略都拿4个冠军了，怎么还要学新东西？ 鲍比-贝尔曼和阿德尔曼一起对这些战术进行了筛选和精简，某些不适合nba规则和节奏的，过于复杂，传球跑位要求太多的变化被取消。 只留下一些经典的，战术迷惑性强，适合nba情况的战术，加入到日常训练中。 即便经过筛选，这些套路也能分成三大系列，十几个基本方案，上百种后续变化。 依旧颇为复杂，所以，开拓者开局第一次进攻打得并不成功。 甘国阳在低位，和波特进行沟通，想打一个高位串联的战术。 甘国阳到牛角位给波特做掩护，波特传球给萨博尼斯，自己借助掩护空切到篮下。 萨博尼斯有三个选择，自己投，直塞给空切篮下的波特，或者给阿甘。 结果这球波特传球、空切的速度不够快，而萨博尼斯在做选择时犹豫了。 火箭的防守已经跟上，波特在篮下没有机会去了底角，萨博尼斯最后不得不把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牛角位接球面对奥拉朱旺——一个高位串联战术，结果变成了甘国阳在牛角位持球和奥拉朱旺单挑。 面对奥拉朱旺，甘国阳在试探步后跳投出手，奥拉朱旺防的很到位，及时干扰，球在篮筐上转了一圈掉了出来。 这时，普林斯顿体系的另一个问题出现了：因为四五号位站位都靠外，所以他们很难冲抢前场篮板。 普林斯顿体系并不重视前场篮板，因为他们用的都是身体素质平庸，个子不高的球员，能及时退防就不错了，还抢什么前场篮板？ 但开拓者不同啊，雷吉-刘易斯补上首发后，开拓者的平均身高是联盟翘楚，还有阿甘和萨博尼斯两个前场篮板能力很强的内线。 不抢前场篮板无疑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这也是开拓者需要整合、解决的问题。 这球不中，场边鲍比-贝尔曼就冲甘国阳喊：“你应该突破桑尼！篮下拉空，这也是一个机会！” 贝尔曼说的没错，面筐冲击确实是个机会，不过甘国阳也有自己的想法，奥拉朱旺这球防的很到位。 站位精确，左右都没留缝隙，拉开两步，就是放甘国阳投，如果突，不一定能过，同时侧翼刘易斯和阿甘显然缺乏默契，离的太近，没有拉开足够的空间。 没办法，刘易斯中距离精准，但三分球不是他的强项。 在训练营，刘易斯已经着力开发训练自己的三分。 但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至少要一个赛季磨练。 开拓者的普林斯顿第一攻，在球员不够默契的跑位和配合中，草草了事。 这是意料之中的情况，而火箭队的战术非常简单明确，低位给到奥拉朱旺单打萨博尼斯。 萨博尼斯在体型上大了奥拉朱旺一大圈，不过奥拉朱旺依旧利用速度和脚步，内转身后，右手的高勾手出手命中，拿下比赛第一分。 进球后，奥拉朱旺回防，对甘国阳道：“桑尼，球队都不敢让你来防守我了吗？” 甘国阳笑了笑，道：“萨博尼斯对付你已经足够了。” 奥拉朱旺又说：“你们打得是什么狗屁战术，你这么没种在外面投的吗？” 甘国阳没有回答，这次轮到他到外围来接球策应，甘国阳选择直塞牛角位，给到萨博尼斯。 萨博尼斯接球后，观察了一下，突然一个脑后传球，给到侧翼利用甘国阳掩护空切篮下的柯西。 柯西双手扣篮得手！ 一个漂亮的走后门战术，利用了普林斯顿体系中的“切离”，拉空三秒区给三号位制造了绝对的空挡。 进球后，阿甘和萨博尼斯、柯西击掌，这种跑出完全空位，然后成功打进的战术，带来的兴奋感，真是截然不同。 场下，阿德尔曼和鲍比-贝尔曼也很兴奋，虽然他们面无表情，但从这球能看出，开拓者的球员真的很有打这套体系的天分。 萨博尼斯虽然不是一个组织型中锋，但他小配合的传球真的非常出色，手大，出球快，动作隐蔽，塞球精准，最适合打这种空切套路球。 不过像这种成功的后门战术并不容易打成，开拓者首发五个人战术默契度还是不够。 尤其是雷吉-刘易斯，他在这套体系中参与感不强，他本来就是新人，刚来到开拓者，新接触普林斯顿。 跟着来回跑了好几个回合，球都没怎么摸到，摸到球他也犹犹豫豫，不知道下一步怎么打。 是传，还是投，还是突？很多时候他选择回传给甘国阳或者波特，导致了无效传球，让球队进行陷入滞涩。 而火箭队借助机会连续打反击，肯尼-史密斯拿球就冲，冲篮下被甘国阳跟上钉板大帽。 奥拉朱旺跟上拿下前场篮板，暴起单手扣篮得手。 阵地进攻中，火箭队也是全力往篮下吊球，让奥拉朱旺单打。 奥拉朱旺打不进，索普会冲上来补，或者往外传给麦克斯韦尔或者肯尼-史密斯突击。 总之，火箭的打法简单粗暴，这就是当初开拓者用过的比赛风格。 而现在开拓者有点张飞绣花的感觉，绣了大半节，确实绣了几朵花，可一看比分，落后火箭4分。 约翰-韦策尔的担心是对的，采用新体系的开拓者没有适应，他们在比赛中用脑太多了。 不是说打比赛不要动脑子，而是高速的nba对抗中，本能和默契占大多数。 当你开始大量思考，意味着你要犹豫，你一旦犹豫，对手的防守就做好了准备。 第一节普林斯顿不仅没有给开拓者带来流畅的进攻，反而像生了锈的水管子，断断续续，滴滴答答。 首节打完，双方战成了27:23，开拓者落后火箭4分。 23分的得分，不是开拓者进攻应有的水平。 节间休息时，鲍比-贝尔曼提醒所有人，“我们的体系并不是犹豫不决，我给了你们每个人做选择的权力，你们要用好这个权力。当然，我们还需要时间，我相信你们，相信你们会用脑子去解决问题。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我也有足够的耐心！” 贝尔曼给球员们打气，不过说实话，他心里没什么底。 私下里他已经和里克-阿德尔曼商量好了，实验两个礼拜。 如果情况不妙，战绩不佳，就要考虑回归原来更简单的策略。 作为卫冕冠军，压力是非常大的。 不过甘国阳看起来很放松，他询问沙洛夫，自己第一节拿了几个助攻。 “应该是三次助攻。” “三次？不可能，应该有四次，我传给彼得洛维奇那球不算助攻吗？” “他从底线运球切入篮下，假动作晃起对手才上篮，应该不算。” “是吗？我看动作连贯，以为算是助攻呢。三次…马马虎虎。” 甘国阳在心态上显然比教练更稳定，打球这玩意儿就好像开车。 开快车的时候，往往司机不害怕，坐在副驾的人紧张的要命。 贝尔曼和阿德尔曼就好比坐在副驾的领航员，虽然他们规划着路线，但方向盘和油门，在甘国阳的手里和脚下，他心里有数。 第十章 雷吉 一两场比赛是不可能让球员们熟悉一套体系的。 如果是复杂的体系，甚至可能一整个赛季都无法磨合成功。 像1989-1990赛季的芝加哥公牛，他们用了大半个赛季去适应三角进攻。 直到一整个赛季打完，公牛队都不敢说，他们已经将三角进攻融会贯通。 并且公牛队内始终存在着反对三角进攻的势力：这个人就是迈克尔-乔丹。 乔丹和角色球员之间的矛盾，乔丹和教练理念之间的差异，还有角色球员对三角进攻的执行，都造成这个体系在公牛想要彻底推行没有那么容易。 开拓者不存在前两个问题，阿甘欣赏普林斯顿体系，并且在理念上，他和鲍比-贝尔曼非常契合——他俩都合作十年了，彼此之间非常了解。 开拓者面临的主要还是第三个问题，其他球员能不能理解、执行好这套体系的战术。 在公牛，三角进攻的创始人泰克斯-温特作为球队助理教练，手把手的帮助球员们学习运用三角进攻。 而在开拓者，皮特-卡瑞尔有普林斯顿大学的工作要做，他不可能来波特兰做助理教练。 所以，开拓者从上到下都要边学边摸索，自己去理解普林斯顿体系的精髓。 好在开拓者球员的战术素养都不错，他们原来的打球风格和普林斯顿体系有相合之处，要理解普林斯顿不是特别困难。 和火箭队的比赛进行到第二节，当甘国阳和萨博尼斯下场休息时，鲍比-贝尔曼换上了彼得洛维奇、克里夫-罗宾逊，同时雷吉-刘易斯继续留在场上。 对于刘易斯这位新人，鲍比-贝尔曼想多给他一些时间，让他适应开拓者的比赛风格。 第一节刘易斯打得很拘谨，说实话来波特兰他完全没想到，他以为自己会一直留在波士顿。 阿甘和波士顿之间的故事可以写一整版的新闻轶事，两度扣碎篮筐，和伯德打口水仗，波士顿花园球馆夺冠，绝杀凯尔特人等等。 两队算得上恩怨颇多，只不过1986年之后，凯尔特人迅速衰落，逐渐失去了和开拓者扳手腕的资格。 从87年到90年，每次阿甘去波士顿都能打得凯尔特人满地找牙，开始还是新秀的刘易斯，坐在板凳席都能感知到阿甘的凶猛。 到刘易斯逐渐成长起来，阿甘已经横扫联盟，而凯尔特人三巨头一年老过一年，人们普遍认为刘易斯会是拉里-伯德的接班者。 没想到因为续约问题，刘易斯和凯尔特人管理层发生了矛盾，其实刘易斯还是想留在波士顿的，但波特兰人给出的筹码很吸引奥尔巴赫，于是他一夜间换上了开拓者的球衣，成为了阿甘身边的助手。 对于和甘国阳合作，刘易斯既兴奋，又担心，既憧憬，又觉得困惑。 在波士顿，刘易斯知道自己即将成为继伯德之后的下一任老大。 在1988-1989赛季，伯德因为骨刺问题，只打了六场比赛便赛季报销。 在老大缺席的情况下，只有二年级的雷吉-刘易斯挑起了三号位大梁。 他的场均得分从新秀赛季的4.5分飙升到18分，成为波士顿最大的惊喜。 1988年12月6日，凯尔特人对阵公牛的比赛中，雷吉-刘易斯拿下33分6篮板4助攻，帮助凯尔特人击败了公牛。 雷吉-刘易斯一战成名，在和迈克尔-乔丹的对战中不落下风。 赛季末的几周比赛，他的场均得分更是抬升到了23.5分，已经是个优秀的锋线得分手。 上个赛季，拉里-伯德回归后，雷吉-刘易斯不得不让出首发小前锋的位置，去二号位执行更多的防守和蹲点任务。 当时就有波士顿球迷表示，刘易斯应该打首发小前锋而不是为伯德让位，现在的他比伯德更强。 刘易斯隐约能感觉到，自己将取代伯德，成为凯尔特人下一代的当家球星。 可是来到波特兰，刘易斯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取代阿甘，他最多最多成为球队老二。 从波士顿太子变成波特兰丞相，心态上的转变，需要雷吉-刘易斯自己去调整。 现在阿甘下场休息，贝尔曼留刘易斯在场上，刘易斯知道这是表现自己的机会。 刘易斯很快展现出上个赛季开拓者所缺少的一些东西：外线持球手对篮筐的冲击力。 他启动速度非常快，而且臂展长，弹跳出色，虽然运球技术略显单一，但冲击篮下已经足够。 在开拓者比分落后的情况下，雷吉-刘易斯连续持球冲篮筐，3次进攻2次命中。 同时他还在防守中抢断得手，助攻克里夫-罗宾逊上篮得手，引领开拓者打出一波6:0的小冲击，将比分翻转了过来。 火箭主帅唐-钱尼见势不妙，马上叫了一个暂停，将奥拉朱旺重新替换上场。 开拓者的轮换池子很深，鲍比-贝尔曼不着急，继续让米切尔-汤普森留在场上。 四号位采用克里夫-罗宾逊，三号位雷吉-刘易斯，双后卫使用彼得洛维奇和戴尔-库里。 这是一个身高偏矮，依靠速度发动攻击的阵容，老将汤普森依旧能提供较为稳定的篮下防守和护筐。 球队的进攻发动机从内线转移到外线，彼得洛维奇、雷吉-刘易斯、罗宾逊都有持球攻击的能力。 外线戴尔-库里作为拉开空间的射手点，随时埋伏着，向对手篮筐发动远程攻击。 奥拉朱旺重新登场后，背身强攻汤普森，挤入篮下上篮得手，比分打平。 开拓者迅速发动反击，彼得洛维奇快冲过半场，分球给雷吉-刘易斯。 刘易斯冲篮下上篮不中，但克里夫-罗宾逊跟上拿下前场篮板，补篮又遭到奥拉朱旺的干扰没进。 罗宾逊控制住球权，回传到外线，彼得洛维奇接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比分的节奏一下子明快、激烈起来。 其实开拓者就这么打，实力同样非常强悍。 不用太多的阵地战套路，持球人攻，然后冲前场篮板二次进攻，全联盟也每个球队能顶得住。 身体变得强壮、厚实的彼得洛维奇在场上显得更有活力，不再是去年一股弱不禁风的感觉。 随后，麦克斯韦尔在外线投中了一个三分球，火箭重新取得了领先。 接着两队进入了得分荒，连续多个回合进攻不中，场上的防守强度在变得越来越强。 进入90年代后，裁判对犯规的尺度吹罚有了一些显著变化。 在正常对抗的情况下，裁判哨子是越来越松，鼓励球员进行对抗。 但当对抗激烈到一定程度，要像底特律活塞那样冲着打人、伤人去的时候，裁判的哨子会变得非常严格。 今年夏天，在总决赛又经历了一次严重斗殴后，nba联盟经研究决定，推出了“恶意犯规”的制度。 过去联盟对大尺度的犯规动作，在吹罚上依旧是普通犯规，比如凯文-麦克海尔对兰比斯做的晾衣架，最后也就是吹了个普通犯规。 所以像活塞这样的球队，可以通过一些大动作伤害对手，只要不打架，最后结果也就是一个普通犯规。 现在联盟设立了两级恶意犯规规则，当球员对对方实施不必要的接触时，会被吹一级恶意犯规，累积两次恶意犯规，会被驱逐出场。 当球员对对方实施不必要和过度的接触时，会被吹二级恶意犯规，一旦被吹二级恶意犯规，会被立刻驱逐出场。 这项规则制定后，给各队球员都上了个紧箍咒，防守时的动作要注意，可以冲着球，不要冲着人去。 当然，尺度还是掌握在裁判的手中，如果裁判认为你不算恶意，那就不是恶意。 总的来说，裁判对比赛的控制力更强了，球员的防守动作肯定要更收敛一些。 像奥拉朱旺作为1984年的新秀打架王，如果放到1990-1991赛季，他估计每隔几场就要被罚下去。 现在奥拉朱旺已经不打架了，他是nba内线仅次于阿甘的防守者，护筐大神。 当他登场后，开拓者攻击篮筐的难度显著上升。 在双方连续多个回合不中后，奥拉朱旺缓过劲来，在低位强攻米切尔-汤普森。 一次背转身的投篮命中，一次假动作后接上下步上篮得手，火箭再度确立了5分的领先优势。 鲍比-贝尔曼抱着胸站在场边，他没有叫暂停，而是鼓励球员们进攻，自己去解决问题。 这是常规赛，贝尔曼一向着重培养球员解决问题，自己走出困境的能力。 雷吉-刘易斯站了出来，外线接球，左侧利用米切尔-汤普森的掩护，突然启动直突篮下。 面对奥拉朱旺的协防，雷吉-刘易斯暴起发难，隔着奥拉朱旺一个单手的劈扣！ 纪念体育馆被雷吉-刘易斯的隔人扣篮引爆。 比尔-肖恩利的“ripcity”再度响起，开拓者的替补席也都起立为刘易斯欢呼。 球队的士气瞬间猛涨。 自从德雷克斯勒走后，波特兰球迷已经两个赛季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外线隔扣好戏了！ 按奥拉朱旺过去的脾气，这么隔扣自己，少说要给刘易斯来一拳。 但现在奥拉朱旺更成熟了，在三秒区混，难免要挨扣。 发球吧，等阿甘登场了，在他头上找回来。 第十一章 肌肉时代 本赛季开始前，鲍比-贝尔曼告知阿甘，今年会进一步降低他的登场时间。 1986-1987赛季，甘国阳的登场时间来到巅峰的43分钟，之后每个赛季都稳步下降。 无论是杰克-拉姆齐还是鲍比-贝尔曼，都知道阿甘的健康代表着开拓者的一切。 88赛季，甘国阳的出场时间降到了41分钟，89赛季40分钟，90赛季初期38分钟，后面逐渐回升到39分钟。 即便逐年下降，甘国阳的出场时间始终是联盟第一，只不过从最开始的断层领先，逐渐到和某些铁人相差无几。 今年贝尔曼希望将阿甘的出场时间控制在38分钟，一方面给阿甘更多休息时间，把最好的状态留到关键时刻和季后赛。 另一方面，给队里的年轻球员、角色球员更多登场锻炼的机会。 雷吉-刘易斯的暴扣让甘国阳热血沸腾，他站起身为新队友欢呼鼓掌。 同时他捅了捅抱着双臂站在场边装逼的鲍比-贝尔曼，道：“鲍比，该我上场了！你还不换人？” 贝尔曼看了看时间，第二节打了四分多五分钟不到，道：“再等等，过了六分钟你再上场。” “还要等？我手都要凉了。” “下半场我会让你多打，不用担心。” 甘国阳现在的登场时间，是第一节打10分钟，第二节6分钟，第三节12分钟打满，第四节打满10分钟。 总的时间在38分钟左右。 其中，第二节为了给替补、第二阵容球员足够的时间，贝尔曼只给甘国阳五到六分钟的上场时间。 而到了决定胜负的关键第三节，甘国阳会打满，以保证球队胜利。 第四节稍微休息一下，做最后的冲刺。 这个上场时间安排比较合理，符合甘国阳的打球习惯。 甘国阳只能耐着性子，等到第二节过半，在一次死球后，比赛进入了官方暂停。 自从nba进行电视直播而不是录播，便有了官方暂停的概念，即一节比赛进行了6分59秒后，如果双方都不叫暂停，则出现死球情况，自动进入官方暂停。 官方暂停既能让球员得到喘息，到替补席休息一下，也方便电视转播商在比赛中插播广告。 甘国阳在第二节休息了7分钟的时间，这给了雷吉-刘易斯、彼得洛维奇、克里夫-罗宾逊等年轻球员充足的时间表现。 这三个人在进攻端都展现了很强的攻击性，搭配上外线的库里和内线老将汤普森，能组成一个很均衡的战术阵容。 只不过攻击强，防守就比较差了，开拓者和火箭在第二节打得难解难分。 开拓者火力全开，却也防不住奥拉朱旺在内线肆虐，不得不频繁包夹，给了火箭外线机会。 今晚火箭的反击打得相当不错，新赛季第一场比赛，球员们的双腿都很有劲儿。 甘国阳冷了7分钟时间，重新回到比赛中，第二节还剩最后5分钟，他需要尽快找到进攻状态。 他没有自己持球强攻，他知道奥拉朱旺今晚攻防状态很好，所以他在外线游弋，把内线留给萨博尼斯和柯西。 在普林斯顿体系中，柯西将承担很多内线攻击的任务，反正这家伙外线投篮一般，身体又壮的像头牛，让他攻击篮下是很不错的选择。 甘国阳在往里塞球后，马上跟上，钻到三秒区争抢前场篮板球，柯西的上篮遭到索普干扰没有命中，但甘国阳力压奥拉朱旺，单手补篮得手。 在一对一防守中，不再是萨博尼斯盯着奥拉朱旺，而是甘国阳亲自出马，贴防奥拉朱旺。 奥拉朱旺持球攻击压力骤然增加，被抢断一次，转身勾手被封盖一次，立马没了声音。 得到充分休息的甘国阳打得很聪明，把精力放在争、抢、跑、跳上，而不是赌自己的手感。 现在开拓者能得分的点很多，萨博尼斯、柯西、波特、彼得洛维奇，给他们充足球权，都是能场均20+的球员。 奥拉朱旺不怕萨博尼斯这样的高塔，他速度快，爆发力强，脚步灵活，投篮手感出色。 唯独甘国阳这种，身高和他差不多还略矮一些，重心低底盘稳，脚步同样快速，爆发力强，最最重要的，是力量比他好的球员，奥拉朱旺真的非常难打。 连着四五个回合，火箭试图让奥拉朱旺持球攻击都没有成功，全都被甘国阳破坏。 不过开拓者这边进攻成功率也不高，火箭自己打不进，在防守中全力上对抗，收缩包夹，破坏开拓者的传球。 甘国阳和萨博尼斯试图用传球建立起进攻通道，但显然默契值不太够，火箭在第二节后半段的防守很牢固。 比赛场面变得很窒息，两队进球艰难，高强度，慢速度的半场对抗，内线巨人在三秒区不停的搏杀。 前场篮板球和二次进攻成为了得分的最好手段，一攻基本很难穿透密集防守。 90年代的篮球比赛风格正逐渐成型，80年代轻骑快马，互相对攻的年代已经过去。 双方内线球员都高大、强壮，火箭除了奥拉朱旺和索普之外，还有从勇士转会来的拉里-史密斯。 甘国阳第一次见拉里-史密斯是10年前，那时候他还是勇士队的新秀，一场能抢5个前场篮板，高中的甘国阳在奥克兰中心和他一对一时，已经不落下风。 10年时间过去了，拉里-史密斯从一个潜力新秀，变成了33岁的内线老将。 他在勇士打了9年，上个赛季离开了湾区，去了休斯顿火箭，成为火箭队的第六人。 双方激烈的内线拼抢和争夺，让赛场的争斗气息越来越浓厚。 不过双方手脚都很干净，对抗都是篮球对抗，没有多余的动作。 在第二节最后一次进攻中，甘国阳在篮下连续起跳，抢到前场篮板，上篮，被奥拉朱旺点掉。 再拿到篮板，再起，又被后面索普打掉，可他还是能控制住球，挤到篮筐另一侧，反身一个单手扣篮终结了进攻！ 上半场比赛打完，双方打成了45:44，火箭队领先开拓者1分。 今晚双方的得分都很低，各队都从活塞、开拓者、公牛那里学习到了关于防守的秘诀。 虽然活塞是主打脏动作，但除了脏动作之外，他们有很多其它东西。 比如伪联防，提前包夹，对持球人的压迫、干扰。 还有从开拓者学到了内线球员对持球人的扫荡、合围，有序轮转带来的防守韧性。 芝加哥公牛则提供另外一种防守思路，依靠外线的夹击、协防，还有全场的领防、逼迫持球人，来延阻对手的进攻，打乱进攻节奏。 总之，nba在慢慢进入一个防守时代，各队的防守水平在变得越来越强，防守策略越来越高明。 不仅中锋、大前锋在增加他们胳膊上的肌肉，外线的小个子也在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壮，更加勇猛。 一个充满着荷尔蒙的肌肉时代正拉开帷幕。 不出约翰-韦策尔所料，开拓者的普林斯顿进攻打得不顺畅，他们半场落后。 但第三节，甘国阳依旧坚持带着队友们进行普林斯顿的尝试。 他们没有拘泥于战术本上的套路，而是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变通。 比如他们在执行“下巴”系列的战术时，甘国阳会大量出现在4号位侧翼，这是过去他比较少的一个站位。 这个战术的核心就在于，4号位球员在侧翼持球，篮下清空后，3号位反跑篮下，寻找后门机会。 不过在防守强度高的nba赛场，想找到后门没那么容易，在打了两次这个战术，柯西在找寻不到机会后，甘国阳索性在侧翼发起攻击，或者传球给内切的2号位雷吉-刘易斯，让刘易斯接球直接对篮筐发起冲击。 这是普林斯顿体系中没有的内容，因为普林斯顿体系假定球员们都很平庸，不具备持球单吃对手的能力，所以需要不断的跑动、传球、空切，来找寻最好的空位机会。 开拓者不同，他们可以变通，可以在没有空位时，强行发起攻击。 这个“下巴”系列，给了雷吉-刘易斯发挥的空间，他和阿甘在强侧形成了单打互动，让火箭的防守无法兵合一处。 奥拉朱旺更是被牵扯住，篮下缺人护筐，刘易斯在第三节连续攻击篮筐得手，小抛投、上篮、扣篮。 第一节还局促的他，在下半场逐渐找到了比赛感觉，同时他也明白，在阿甘身边打球有多舒服。 在凯尔特人他要给拉里-伯德擦屁股，在波特兰，阿甘可以给所有人兜底。 开拓者在第三节打了火箭队一个11:3的进攻攻击波，取得了比分上的领先。 甘国阳半节送出5次助攻，用传球主导了比赛。 不过到了第三节后半段，开拓者又出现了进攻哑火。 在跑战术时还接连出现几次失误，或者球员跑位撞到一起，这种低级的错误。 火箭队趁机发起一波反攻，将分差缩小到3分，第三节结束时，双方62:65，开拓者领先。 火箭的新援肯尼-史密斯打得非常漂亮，在奥拉朱旺遭到限制时，他主导了火箭的反击。 比尔-肖恩利对开拓者的比赛进程有些困惑，有些进攻回合他表示看不懂。 “失误，失误，又是一次跑位的错误，哦~开拓者看起来打得有些犹豫。” “他们有了一个能跑能跳，堪比克莱德的球员，但他们似乎打得更慢，更温吞了。” “第三节他们没有发起爆裂的进攻直接撕毁对手，而是露出破绽给了火箭追分的机会。” “不过，我们还是对这个球队充满了信心，因为我们有阿甘，这个星球上最好的篮球运动员。” 第十二章 借你吉言 比尔-肖恩利的感觉没有错。 新赛季的第一场，开拓者打得确实比较别扭。 新战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球员的注意力也不够集中。 对于争取连冠的球队而言，好胜心、注意力、伤病、对手的针对等等，都是要面对的挑战。 其中大部分挑战都来自于自身，如何和自己做斗争，是顶级冠军球队必须研究的课题。 新的战术确实带来一些混乱，不过也给开拓者球员带来了新的目标。 在第三节和第四节间隙，鲍比-贝尔曼不停在战术板上涂画着普林斯顿战术的套路。 大家都要认真听，就像在大学里上新课那样，你不听，战术打错了，教练就会把你换下来，还要承受贝尔曼的脏话攻击。 作为主教练，鲍比-贝尔曼更偏向于老派教练，不注重和球员们搞好关系，而是用苛刻的态度，冷酷而严厉的要求每个人。 他刻意和大部分球员保持距离，树立主教练的威严，同时让里克-阿德尔曼唱红脸，做球员们的教练，建立良好关系。 这样的组合搭配，既团结了球员，也让球员们心有畏惧，除了阿甘，大部分球员都害怕贝尔曼。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干杂活儿的第二助理教练，ncaa“叛徒”，而是人类脏话精华，绰号“陆战队”的鲍比-贝尔曼。 训练营期间，贝尔曼花了很多时间学习、整理皮特-卡瑞尔的战术笔记，还有少量的普林斯顿比赛录像。 他认真研究了普林斯顿体系的起源和发展，它并非是卡瑞尔教练凭空创造出来的，而是继承了1930年代普林斯顿篮球队主教练富兰克林-卡彭的战术思想，并结合了叶史瓦大学篮球队教练伯纳德-萨拉切克的战术体系，融合成为如今的普林斯顿体系。 这些篮球发展历史中做出过贡献的教练，在编制战术时都有一个共同的强调点：移动。 球员在场上不断的移动，才能创造出机会，这是教练们的共识。 不过这些教练没有想到，有一天nba赛场会被一群身材高大、快速、肌肉发达，且个人能力极强的球员统治。 移动有时候不仅不能带来机会，反而会扰乱单打球员的比赛节奏。 鲍比-贝尔曼心里清楚这一点，他没有执迷于普林斯顿的移动体系，在必要的时刻，他会让阿甘解决问题。 第四节比赛开始，甘国阳坐在板凳上继续休息，第三节他拿下4分6个助攻，他的传球在变得越发致命。 他和波特、柯西这些老队友们有着良好的默契，大家合作多年，真是太熟悉了。 火箭的唐-钱尼教练觉察到开拓者在使用一种新的战术策略，他们注重移动，并且屡屡打出开后门的战术。 不过新战术漏洞很多，开拓者今晚的失误比火箭多七个，都是战术跑位不熟练，错误的传球和犹豫导致的。 钱尼在节间休息时，要求球员们积极上抢，破坏开拓者的传球，发动快攻反击，取得场上优势。 这招起到了效果，拉里-史密斯和弗洛伊德帮助外线队友积极上抢破坏开拓者的传球。 萨博尼斯试图在高位往篮下传球被肯尼-史密斯识破，空中拦截抢断得手。 反击中史密斯直接跃起，双手扣篮得手！ 肯尼-史密斯的弹跳相当出色，这个看起来有些瘦，貌不惊人的家伙，是参加过扣篮大赛的。 开拓者改变策略，让萨博尼斯在低位单打，但拉里-史密斯成功的绕前抢断，火箭再度反击。 史密斯又造成了彼得洛维奇的防守犯规，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火箭重新反超了比分。 之后，两队又进入了互相打铁的阶段，对球员而言，得分变得越发困难。 差不多三个回合才能取得一次进球，而且进球经常磕磕绊绊，让球迷感觉不顺畅。 因为从86年开始到90年，这几年联盟教练都在着力开发防守战术和策略，进攻却鲜有进步。 就好像坦克，装甲的研究在快速进步，而火炮、弹药的发展落后了，于是坦克互相之间就打不穿对方。 当然，有一天火炮、弹药的发展突飞猛进，装甲的进步陷入停滞，形势就会逆转。 如今nba就进入了装甲大发展的阶段，而火炮、弹药的研究相对落后。 开拓者和公牛是少数在着力进行进攻研究的球队，即便如此，两队还是把防守提到更高的位置上。 开拓者的防守一向韧性十足，同时贝尔曼继承自己圣母大学老师的衣钵，半场压迫防守水平很高。 第四节两队展开了艰苦的防守绞杀战，打了三分多钟，比分依旧停留在66:65，火箭领先1分。 这时，彼得洛维奇在进攻中强突篮下，最后抛投那一下稍稍偏出，拉里-史密斯拿下后场篮板。 反击中，肯尼-史密斯分球给到侧翼弗洛伊德，弗洛伊德跳投出手命中，火箭68:65领先开拓者3分了。 鲍比-贝尔曼叫了暂停，示意甘国阳登场，换下了萨博尼斯，和米切尔-汤普森进行搭档。 “桑尼，我们现在落后了，交给你了。”贝尔曼拍了拍甘国阳。 甘国阳点头，第四节的冲刺阶段，他回到了最最熟悉的中锋位。 阿基姆-奥拉朱旺也回到了赛场，唐-钱尼知道，比赛的决胜时刻到了。 打了三节多普林斯顿战术的开拓者，在暂停后回到了他最熟悉的模式。 甘国阳在左侧低位顶住奥拉朱旺，接球转身，把奥拉朱旺晃起来后，垫步往里，上篮造成了奥拉朱旺的犯规。 面对奥拉朱旺，甘国阳打得更加聪明，简单粗暴的投篮或者勾手会翻车，罚球可以养一养手感。 今晚甘国阳到目前为止只拿了15分，比他平时的得分要少的多，难怪开拓者比分上和火箭这么接近。 两次罚球全部命中，68:67，分差再度来到1分。 奥拉朱旺在相同的位置背身接球，和甘国阳一对一的骑士对决。 奥拉朱旺打甘国阳最头疼的一点就是力量不占优，卡位要不到最好的位置，背身往里顶又顶不动。 所以奥拉朱旺只能选择转身后往外走，在一个更远的位置高难度的勾手出手。 球在篮筐上弹了两下，最后还是掉了出来，汤普森拿下后场篮板。 开拓者发动快速反击，甘国阳已经冲在了最前面。 彼得洛维奇加速过猛，在中线附近一个趔趄摔倒。 但在摔倒前，他把球塞给了冲到篮下的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双手扣篮得手！开拓者反超比分。 奥拉朱旺在弧顶接球，假动作虚晃后，中路持球强冲。 汤普森过来协防，两人包夹合围奥拉朱旺，奥拉朱旺分球给切底线的拉里-史密斯。 结果史密斯的上篮被甘国阳从后面出手封盖掉，开拓者再度控制住球权。 甘国阳没有着急发动反击，彼得洛维奇慢慢运球过半场，甘国阳顶着奥拉朱旺往篮下挤。 彼得洛维奇交球给汤普森，汤普森在弧顶直塞篮下，甘国阳已经完全压住了奥拉朱旺。 接球转身一个上篮轻松命中！ 甘国阳打了火箭一个6:0，开拓者轻松将比分反超。 唐-钱尼叫了暂停，现场球迷欢呼四起，早这么打不就完了？ 这才是他们熟悉的开拓者和阿甘，无与伦比的低位进攻成功率，关键时刻超高的得分率和坚韧的半场防守，短时间就能扭转场上局势。 鲍比-贝尔曼看了这一套组合拳，自己心里都在动摇，有这种打法，何必再搞什么普林斯顿？ 暂停结束后，火箭队重新回到场上，他们能依赖的依旧是奥拉朱旺。 但打到第四节关键时刻，奥拉朱旺已经乱了。 他一次转身跳投不中，一次西格玛步面筐后的投篮不中。 篮板球都被开拓者收下。 前三节，奥拉朱旺已经承担了大量的出手任务。 他的腿部有伤，左大腿绑着厚厚的绷带。 到第四节要劲儿的时候，他已经使不上劲了。 而前三节保留了大量体力的甘国阳状态极好。 他在弧顶接波特传球，中距离跳投命中。 接着在反击中，一个精彩的脑后传球给到跟上的雷吉-刘易斯。 刘易斯扣篮得手，开拓者用犀利的进攻，在第四节后半段击穿了火箭的防守。 不过火箭没有放弃抵抗，肯尼-史密斯三分命中，接着奥拉朱旺终于防住了甘国阳一次进攻。 依旧是低位的攻击，连续转身找不到机会，分球到外线，弗洛伊德的三分不中。 奥拉朱旺奋力抢下前场篮板，面对包夹给到切入篮下的迈克-伍德森，伍德森上篮得手。 分差一直维持在5分左右，火箭打得顽强而坚韧，利用防守和积极的拼抢创造机会。 比赛的最后两分钟，火箭开始对甘国阳进行双人包夹，甘国阳在分球时少见的出现了失误。 肯尼-史密斯再度反击，但这次他的上篮被雷吉-刘易斯从后面一个大帽盖掉！ 不过跟上的拉里-史密斯抢到前场篮板，火箭依旧拥有进攻权。 球分到外线，迈克-伍德森投中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三分球！ 三分球，在nba赛场上的使用越来越频繁，变得越来越重要。 现在nba外线球员在关键时刻都敢于出手三分，一旦命中，在防守严密、得分低的比赛里，确实会有奇效。 比分来到了82:84，火箭又只落后2分了。 就在现场球迷以为甘国阳会站出来一锤定音时，甘国阳在高位持球，突然一个极为突然的传球给到篮下。 刘易斯接球没有上篮，避开防守，分球给到了底角，波特接球，假动作晃一下突破，再分球给到45度的彼得洛维奇。 三次拉扯，彼得洛维奇面前已经完全空了，他接球后非常坚决的三分出手，球穿网命中！也是一个三分！ 纪念体育馆一片欢腾，精彩的团队进攻，流畅的传球，还有炮弹一般的三分球。 这支开拓者，确实有新的东西，作为王者的他们，依旧没有停止自我革新。 这个三分命中不仅重新确立了5分的优势，同时也极大的打击了火箭队追分的气势。 奥拉朱旺依旧没有放弃，在阿甘几乎要封到眼睛的情况下，用一个高难度后仰跳投打进两分。 到了最为关键的一次进攻，开拓者依旧选择相信他们的王牌。 甘国阳在低位接球后，火箭的防守有些犹豫了，该不该包夹？ 稍一犹豫，甘国阳假动作虚晃，快速转身后顶住奥拉朱旺，前倾的跳投出手。 命中，还造成了奥拉朱旺防守犯规，加罚！ 纪念体育馆达到了揭幕战的最高潮，进球后甘国阳紧握拳头。 甘国阳这种独特的脚后跟快速转身接前倾投篮，往往让防守人防不胜防。 被投进不说，还要搭一个犯规，送上罚球线。 除了伯纳德-金和阿甘之外，现在联盟已没有人大量使用前倾投篮，而多是用后仰跳投。 前倾投篮要求出手速度快，容易被干扰，有时候蹭不到犯规，反而被对手盖掉。 其中的技术细节，很多球员都不再研究和掌握，毕竟后仰跳投更帅一些。 奥拉朱旺已经5次犯规了，随着甘国阳加罚命中，84:90，开拓者领先6分。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30秒钟，这球防住，火箭还有希望，被打三分，宣告大势已去。 唐-钱尼最后叫了一个象征性的暂停，随着肯尼-史密斯强投三分不中，甘国阳控制住篮板球，比赛结束。 84:90，开拓者拿下了揭幕战的胜利，这也是他们1990-1991赛季的首场胜利。 比赛过程算得上一波三折，开拓者使用了他们的普林斯顿战术，有好有坏。 打出了很多漂亮的战术配合，但也出现了很多失误，以及运转不灵的情况下，浪费了不少进攻机会。 最后还是靠着甘国阳的强力兜底拿下胜利。 甘国阳全场拿下28分17个篮板球8次助攻3次封盖。 奥拉朱旺22分12个篮板球5次盖帽2次助攻。 甘国阳依旧稳稳压制住了奥拉朱旺，对奥拉朱旺而言，阿甘始终像大山一般横在他面前。 首秀的雷吉-刘易斯发挥不错，拿下18分，开拓者得分第二高，彼得洛维奇得到12分。 在赛后接受记者采访时，甘国阳被问到开拓者在采用新的战术体系，这对他的发挥有没有什么影响。 甘国阳坦言：“新的体系加强了我和队友之间的联系，在比赛重要的时刻，我有了更多选择。虽然我自己打也能把球打进，但分享并成为整体的一部分，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我坚信，我们在变得更强，道路或许会有些曲折，但前途一定是光明的。” 道路曲折，前途光明。 甘国阳的话很好的总结了开拓者新赛季开始后的情况。 在第一场拿下火箭后，开拓者紧跟着前往萨克拉门托打一场背靠背。 看似没有悬念的比赛，没想到主场作战的国王队打得非常非常顽强。 而开拓者受到连续作战以及客场旅途的影响，整体状态很一般。 这又是一场低比分的慢节奏防守大战，两队的比分始终犬牙交错，并一直打到了加时赛。 开拓者的普林斯顿进攻依旧有效，但在赛后总结中，贝尔曼通过数据发现，这些战术配合，从效率上而言不见得比单打+外围三分更加高效。 有时候甚至更加低效，尤其是球员们配合不够默契时。 到了加时赛，甘国阳再度统治了比赛，体能充沛的他连得7分，帮助开拓者赢下比赛，两连胜。 不过这场到最后，开拓者也只是赢了三分而已。 第三场，本赛季开拓者早早遇到了老对手洛杉矶湖人。 湖人在夏天补强了萨姆-帕金斯，实力大增。 对开拓者而言又是一场恶战，又一次打到了加时赛。 双方在加时赛依旧难解难分，最后阶段，彼得洛维奇接到阿甘的传球，再度命中一个关键三分球。 这个三分改变了场上局势，接着波特又抢断得手，开拓者反击，雷吉-刘易斯上篮得分。 开拓者127:124，三分优势拿下胜利。 三场比赛都赢了，但赢的都很惊险，很艰苦。 而且这一场开拓者还损失了一员大将。 杰罗姆-柯西在比赛中，上篮撞到队友，翻身脑袋朝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柯西真是摔得不轻，幸好他身体强壮，尤其是脖子粗壮，没有伤到脊椎，否则人就瘫痪了。 柯西当时就被抬下场，后面的比赛再也没有回来，赛后被诊断脑震荡，外加肩部拉伤，至少缺席三周。 伤病很早就袭击了开拓者，好在现在开拓者的锋线人员非常充裕。 雷吉-刘易斯可以打三号位，替补席上还有克里夫-罗宾逊和迈克-桑德斯。 只是但凡进入nba的球员，没有谁身上不带点伤的。 像萨博尼斯赛季开始后，膝盖出现了一些积水，缺席了11月9号对阵底特律活塞的这场焦点大战。 两队在经历了1990年总决赛的殊死搏斗后，互相之间的仇恨已然越结越深。 因为萨博尼斯缺席，甘国阳首发中锋登场，前三节依旧是以传球为主的打法。 赛前鲍比-贝尔曼还有些担心，担心面对活塞，他们生疏的普林斯顿体系能行得通吗？ 没想到比赛中，开拓者却试探出了活塞队的虚弱：他们的防守不如前几个赛季那么凶猛了。 恶意犯规新规的出台是一方面，另一方，活塞球员整体状态在下滑。 比尔-兰比尔已经33岁，从1988年开始，他的篮板球就没法上双了。 盖帽、得分等数据更是逐年下滑，这个奸诈狡猾的白人中锋正在老去。 虽然萨利、罗德曼、特平等人成长了起来，但兰比尔才是活塞防守的灵魂。 灵魂一旦衰老，躯体的腐朽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兰比尔比赛中完全被甘国阳拿捏，甘国阳得到了本赛季的第一个三双，33分18个篮板11次助攻，附带3个大火锅。 101:119，开拓者主场18分的优势大胜底特律活塞。 总决赛对手相遇的一场，反而赢得最轻松自在。 nba常规赛就是这样，往往充满了不确定性。 拿下活塞，让开拓者进入了一个良好状态期，他们从开局的不适症中逐步走了出来。 赛季初期对普林斯顿的一些质疑声渐渐少了点，但球员们还是表示，“有些太慢了。” 特别是彼得洛维奇和雷吉-刘易斯，刘易斯直言，“我感觉回到了ncaa，部分情况我们明明可以快攻的。” 刘易斯对贝尔曼质疑的结果是训练中遭到了贝尔曼的脏弹攻击，有人声称，在训练结束时，刘易斯的眼中含有泪水。 不过，第五场比赛开始，鲍比-贝尔曼切实进行一个调整，在杰罗姆-柯西缺席的情况下，他将雷吉-刘易斯抬到了三号位，让彼得洛维奇打首发得分后卫，和特里-波特组成双攻击后卫。 同时，他进一步更改了普林斯顿体系的一些要求。 比如普林斯顿战术要求慢速，不打快攻，用慢节奏消磨对手。 当初卡彭教练甚至一度禁止球员快攻，要求必须完成5次以上传球才能出手。 贝尔曼认为，nba情况不一样，开拓者坐拥良好的进攻资源，过慢的节奏是一种天赋浪费。 过去完全以阿甘为核心，节奏慢一些是合理的，阿甘毕竟是中锋。 而且那时候联盟普遍快，慢下来，压节奏，反而打得对手不知所措。 现在走更团队的进攻，球员们才华横溢，再慢容易抑制球员的进攻才华。 并且全联盟都在减速，贝尔曼非要反其道而行之，你们减速，我就适当提速。 于是，11月11日对阵洛杉矶快船，开拓者结合普林斯顿的阵地战和快速反击，在快船头上轰下了138分。 最终27分的优势大胜对手。 11月13日，对阵不防守的丹佛掘金，开拓者上下毫不客气，159:125，34分的优势狂扫对手。 在没有打加时赛的情况下，159分创造了波特兰开拓者队史的得分记录。 彼得洛维奇本场比赛拿下了生涯新高的22分，甘国阳则轻松拿下40分。 本赛季的第一个40分，来的稍微晚了一些。 11月15号，11月17号，开拓者又分别拿下144分和145分。 连续三场比赛得分过140分，一时间，开拓者的进攻火力扫遍联盟。 其中145分这一场对手是纽约尼克斯，开拓者5分得分上双，雷吉-刘易斯得31分。 少见的压过了甘国阳的30分，成为了开拓者本场比赛头号得分手。 本场比赛后，雷吉-刘易斯称鲍比-贝尔曼是他遇到过最伟大的教练。 不出意外又被贝尔曼骂了一顿，声称他不喜欢任何一个对自己拍马屁的球员。 不过当阿甘在新闻发布会上说，“鲍比没有依赖体系，而是不断测试体系和我们的契合度，他的调整非常完美”，贝尔曼笑了笑，显得很高兴。 连续的高得分，让人们看到了开拓者出众的进攻天赋，以及普林斯顿体系带来的真正重要的东西： 不是战术套路，不是走后门的轻松得分，而是分享球的精神，以及对外线球员进攻才华的释放。 开拓者迎来了一轮8连胜，很快牢牢占据了联盟第一的位置。 11月18号，焦点之战来袭，开拓者主场迎战芝加哥公牛，1990-1991赛季的第一次甘vs乔。 17号这天，公牛全队飞抵波特兰，和开拓者的高歌猛进、连战连胜相比，公牛队在赛季开始后反而连连遇挫。 他们赛季开局遭遇了三连败，乔丹在得分上不尽如人意，前8场比赛他们4胜4负，只有50%的胜率。 在对阵波特兰开拓者前，他们输给了菲尼克斯太阳——查尔斯-巴克利在比赛中力压乔丹，拿下37分。 而乔丹只拿到34分，这导致乔丹在比赛中、比赛后，一直和巴克利喋喋不休，互相喷垃圾话。 这让乔丹的自尊心很受刺激，他很在乎自己的数据，在比赛中他会和数据官确认自己拿了多少分。 当他觉得不对时，会进行纠正，他的记忆力非常好，轻易不会出错。 这个赛季开始，乔丹明显能感受到，向他挑衅的人越来越多。 因为他很强，可是却无法赢得冠军，这是一种心理上的落差，他讨厌这种感觉。 季前赛对阵西雅图超音速的时候，加里-佩顿这个毛头小子在夜总会和乔丹相遇，他竟敢和乔丹说“我身价百万，可以买法拉利和兰博基尼了！” 而乔丹耸耸肩，说：“我也有，但我的都是赞助商免费送的。” 这话自然让佩顿大失面子，但乔丹心里还是很生气，一个新秀竟然敢这样拿话噎我？ 乔丹迫切的想要在比赛中用胜利和得分来树立自己的威势。 但问题在于，菲尔-杰克逊希望他不再做一个得分王，而是和球员分享球。 关于如何融合三角进攻和乔丹，公牛队内依旧充满了争议。 莱茵斯多夫向克劳斯抱怨，三角进攻是否束缚了乔丹？ 而卡特莱特这样的低位球员，已经厌倦了乔丹一次又一次用单打解决问题。 至于乔丹自己，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应该怎么做，他的篮球哲学很简单，但现在有人想把事情搞复杂。 在训练中他直言，“如果我一开始就为菲尔打球，我不会是现在的我。而且我不懂，为什么要在温特的体系里打球，泰克斯-温特到底赢得过什么？” 这种无礼的话让克劳斯抓狂，他是温特的忠实支持者，他坚持打三角进攻。 现在，克劳斯很担心，菲尔-杰克逊能否控制住更衣室，能否控制住乔丹。 杰克逊倒是很有信心，他认为常规赛根本不算什么，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在对阵开拓者的比赛之前，杰克逊在途中给球员们发书，这是他在客场之旅时的习惯。 他希望通过书本让球员们安静下来，思考自己所处的状态，从中得到指引的力量。 他给斯科特-皮蓬一本《浮华世界》，给新秀斯科特-威廉姆斯一本《塔尔萨的婴儿》，给普度一本《伟大的桑提尼》，给比尔-卡特莱特一本《崩溃》，给乔丹的则是《所罗门之歌》。 除了发书外，杰克逊还会给球员们做心理测试，能坐大巴就不坐飞机，让球员们欣赏沿途风景。 当然，结果是球员们压根不想欣赏风景，坐大巴他们就睡觉，坐飞机他们就打牌。 至于心理测试，他们拿着铅笔感觉在学校做考题，于是就乱写一通，测试结果是整个公牛队精神都有问题。 杰克逊一度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和60后这一代人沟通，而球员们则觉得杰克逊太装模作样，太喜欢说教大道理。 不过杰克逊很快发现一个可以迅速团结公牛球员的人——阿甘。 来到波特兰后，坐在大巴上，一路上到处都是和阿甘有关的广告牌。 波特兰这座城市没有别的什么明星，不管是体育、流行乐或者电影，阿甘是他们的唯一。 杰克逊了解开拓者最近的表现，他说：“开拓者和阿甘的表现，是我心里的理想状态，我们需要追赶他们。” 大家都知道这是激将法，可公牛上上下下都因此怒火中烧，波特兰开拓者像幽灵一样笼罩着他们。 乔丹听了出言嘲讽杰克逊：“鲍比-贝尔曼旁边或许会给你留个位子。” 公牛的队友们少见的站在了乔丹这边，赞同乔丹的话，而杰克逊没有生气，他知道18号晚上，公牛队会全力打出理想表现的。 杰克逊望着窗外，巨幅的avia广告，阿甘巨大的双眼盯着路过的每一个人，下面写着“nowyourtime”。 杰克逊心想：“借你吉言，阿甘。” 第十三章 铁五 开拓者在经历了连续几场的超级得分风暴后，在对阵公牛的比赛中却陷入了泥潭。 芝加哥公牛队显然有备而来，不论是战术准备还是心理建设，都做的很充分。 而开拓者这段时间赛程轻松，和上个赛季一样，开季他们的主场比赛特别多。 连续的主场作战，连续的高得分，连续的大比分战胜对手，球员们多多少少出现了松懈。 这几场150分以上的比赛让开拓者球员数据暴涨，在普林斯顿体系下，得分一下变得很容易。 过去甘国阳和萨博尼斯都会在低位占据空间，如今他们把空间让出来，还利用自己的吸引力创造机会。 一个反跑，一个溜底线，一个转身切篮下，都可以得到一次非常简单的得分机会。 当他们的配合越来越熟练时，大家的手感都能被养出来，进攻越打越顺，流畅的阵地战+犀利的快速反击，让开拓者球员们有了一种“联盟比赛强度不过如此”的感觉。 但芝加哥公牛的来访给开拓者上下一个教训：或许有些球队不过如此，但他们的假想敌芝加哥公牛绝对不是。 公牛和其它球队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的防守，尤其是他们对外线球员的防守。 乔丹+皮蓬+巴克-威廉姆斯的组合，对外线球员的压迫力之强，令开拓者球员完全没想到，他们比上个赛季还要上一个强度。 第一节，开拓者就被公牛打了一个24:18，单节仅仅得到可怜的18分，和之前场场轰150分的球队判若两队。 公牛赛季开始后虽然不顺，但他们的问题主要出在进攻，乔丹和三角进攻之间究竟怎么融合，始终是个难题。 在这种情况下，公牛依旧能拿下一些硬骨头比赛，关键就在于他们的防守。 菲尔-杰克逊将公牛的防守调教的极为坚硬，并将乔丹+皮蓬这对天赋顶级的锋卫防守功能发挥到极致。 一对一单防，不论是开拓者还是联盟其他球队，没有哪队外线组合可以硬吃23和33号。 协防上，两人都移动速度极快，爆发力很强，普通的战术跑位根本无法摆脱他们的纠缠。 特里-波特、雷吉-刘易斯、彼得洛维奇都陷入了困境。 虽然不论巴克-威廉姆斯还是比尔-卡特莱特都无法防住阿甘，进攻端更是翻不过阿甘和萨博尼斯的五指山。 可是公牛队打得很聪明，就是避开阿甘，卡特莱特放弃了低位进攻，巴克-威廉姆斯只出手一些中距离和吃饼球。 他们只干脏活累活，把精力全都投入到防守和辅助中，把得分的重任交给乔丹、皮蓬还有外线射手，以避开阿甘和萨博尼斯的防线。 到了防守端，公牛全力阻止外线给阿甘传球，切断内外联系。 当开拓者想要打普林斯顿时，正中公牛的下怀。 让阿甘在弧顶接球策应，威胁可比在低位背打要小的多。 双方的对抗很快体现出以外线为核心，对以内线为核心球队的优势。 外线核心球员在进攻选择上有更强的主动性，不需要喂球，可以直接发动进攻。 像公牛这种攻防俱佳的外线，对很多球队的外线都有毁灭性的威力。 虽然长时间以来人们都宣传篮球是巨人的游戏，中锋这个位置更是传奇辈出，永远是聚光灯的焦点。 一旦拥有一个超级中锋，球队就能瞬间完成重建，步入强队行列。 但细心研究nba历史会发现，nba的冠军球队，拥有强有力的外线核心是必须的。 而内线有超级中锋自然最好，没有超级中锋，一样可以夺冠，只要配备防守能力不错的内线就足够。 像1969年的凯尔特人、1972年的湖人（那时候拉塞尔和张伯伦已经退化成为超级蓝领，专注防守），1975年的金州勇士，1979年的超音速，1989年的活塞，都是以外线为主导的球队。 上个赛季的波特兰开拓者是最接近，只有超级中锋，没有真正外线核心的冠军球队。 但开拓者很特别，首先他们后卫群非常强大，轮换充沛，专注于进攻。 虽然没有一个绝对的外线核心，但外线解题能力非常强，霍纳塞克+波特是联盟少有的双能卫组合。 在攻击力上仅次于托马斯+杜马斯。 其次，甘国阳作为一个中锋，却有打多个位置的能力，外线投射精准，能里能外，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即便如此，开拓者归根到底还是个内线球队，需要外线主动联络内线，一旦后场的通道被切断，内线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 菲尔-杰克逊正是抓住了这点，赛前早就做了布置，对开拓者后场进行全场围抢紧逼。 比赛进行到第二节，波特遭到了公牛外线强有力的对抗防守，过半场都要全神贯注。 这导致他出球速度变慢，传球质量下降，球给到甘国阳手里，基本无法直接发动攻击。 甘国阳或者萨博尼斯自己还要再调整，再重新寻找节奏，同时思考怎么给三秒区传球打普林斯顿。 原本流畅的阵地战配合被打乱，完全不在节奏点上。 至于快速反击更不要想了，公牛退防和对持球人的盯防非常严密。 巴克-威廉姆斯和霍瑞斯-格兰特几乎每次退防都要阻拦一下持球人推进。 这个良好的习惯让开拓者后场无法推起速度，反击更是打得糟糕。 巴克-威廉姆斯的到来，在公牛队内形成了鲶鱼效应。 他的存在让霍瑞斯-格兰特打得更加努力，最近他训练几乎比乔丹还要刻苦。 巴克-威廉姆斯为公牛的年轻内线提供了标杆，他不为数据，不为出彩，只为团队和胜利。 他是防不住阿甘，但他在其他方面给予公牛帮助，让甘国阳不得不耗费更多精力在内线，尤其是保护篮板球上。 巴克的前场篮板功夫，是当年仅次于摩西-马龙的存在，必须要严肃对待才可以。 而且杰罗姆-柯西不在，导致开拓者锋线的顶人、抢篮板能力下滑，没有人对得上巴克，必须阿甘来。 整个上半场开拓者打得异常艰难，比揭幕战对阵火箭还要艰难。 到后面，开拓者不得不再度回到依赖阿甘来单打的局面。 劣势的情况下，鲍比-贝尔曼在第三节改变了思路，全线加强防守，和公牛开始对耗。 甘国阳完全接管进攻，但他很难去低位接球，便直接在外线接球发动进攻，来避免遭到公牛的包夹。 第三节，甘国阳连续投中两个三分球，并利用灵活的脚步和强有力的突破，杀入篮下连续取分。 还造成了巴克-威廉姆斯的犯规。 开拓者一波11:2的攻击波，一下子反超了比分。 但公牛队很快调整了过来，乔丹在进攻中连续单打雷吉-刘易斯得手。 他似乎在告诉杰里-韦斯特，你找来雷吉-刘易斯，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雷吉-刘易斯在某些回合可以控制一下乔丹，但当乔丹完全找到状态时，刘易斯也没办法。 第四节，乔丹在进攻中找到了传球的感觉，当阿甘主动换防到乔丹时，乔丹会传球了。 三角进攻为公牛的阵地战提供了良好的传球空间和进攻视野，皮蓬、帕克森接连接到乔丹传球攻筐得手。 公牛重新反超比分，乔丹惊喜的发现，这场比赛，他过去面对阿甘和开拓者时的无力感在渐渐消失。 三角进攻真的在发挥作用，他没有让乔丹变得更强，但给了他一种多的选择：他可以相信队友，而不是去挑战阿甘。 bj-阿姆斯特朗和霍奇斯连续命中三分球，帮助公牛重新取得领先优势。 篮球是团队运动，乔丹第一次如此深刻的理解这一点。 而甘国阳却陷入了左右为难的泥潭中。 传球？今晚开拓者外线的状态被公牛防守搞的一塌糊涂。 自己持球攻？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但胜算只有三四成。 在防守端，甘国阳被牵扯了很多精力。 萨博尼斯被针对的很厉害，原本应该在公牛内线建立的优势，并不明显。 防守端，在面对公牛的三角进攻时，让萨博尼斯留在三秒区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总之，这场比赛打到最后，情况并不乐观。 夏天经过针对性补强的开拓者，进行了战术升级后，好像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乔丹不仅通过进攻和防守压迫刘易斯，还用大量的垃圾话攻击刘易斯，要从心理层面击垮刘易斯。 当然，占据优势的公牛队丝毫不敢大意，他们知道阿甘有逆天改命，瞬间改变场上局势的能力。 最后阶段，甘国阳面对公牛多人的包夹防守，依旧能将球打进篮筐中。 但乔丹能给出回应，同样在开拓者密集强悍的防守面前把球打进。 这时候，前面占优的公牛就占便宜了，他们始终保持着4分左右的优势。 甘国阳在距离比赛结束还剩下不到一分钟时，不得不冒险尝试三分球。 没有打进的情况下，他冲入三秒区抢到前场篮板，分球给到侧翼的彼得洛维奇。 彼得洛维奇三分出手命中！ 篮球莫扎特命中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三分球。 92:91，开拓者只落后1分，公牛队叫了暂停。 菲尔-杰克逊少见的在场边来回踱步。 下次进攻一旦不中，事情绝对麻烦了。 暂停下场时，甘国阳冲乔丹道：“如果你投不中，我会绝杀你们！” 乔丹知道，阿甘绝对是说到做到，投不进，他就要绝杀带走比赛。 但乔丹顶住了压力，暂停回来后他利用娴熟的运球，加上超绝的爆发力撕开了开拓者的防线。 篮下面对阿甘遮天蔽日的防守，乔丹传球给了侧翼的约翰-帕克森。 刚刚贡献重要三分的彼得洛维奇此刻犯错了，他注意力被乔丹吸引，把帕克森漏掉了。 帕克森接球，空位三分出手命中！ 球像弯刀一般命中了开拓者的心脏。 这球甘国阳真的是鞭长莫及，迈克尔这小子，关键时刻会信任队友了。 这让乔丹变得更加难以防守。 助攻成功的乔丹冲着阿甘摇了摇头，难得装了一回，道：“我没有投中，但我的队友投中了，来自我的助攻。” 甘国阳只能无奈说一句：“你越来越没种了，迈克尔。” 对于这种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攻击，乔丹根本不在意。 留给开拓者的时间已经不够，最后一攻开拓者投篮不中。 95:91，芝加哥公牛在波特兰带走了一场宝贵的胜利。 迈克尔-乔丹在第13次甘乔大战中成为赢家，这是他第三次取胜。 在比赛结束后，他豪言：“这样的胜利会越来越多的，桑尼。” 甘国阳倒是很有风度，道：“你确实变得更好了迈克尔。” 得到甘国阳赞赏，让乔丹非常开心，回到更衣室后面对记者们的采访，他脸上的笑容几乎无法抑制。 而甘国阳在回更衣室的路上，搂住彼得洛维奇道：“皮特，下次不要只盯着乔丹，我对付他足够，你要相信我明白吗？” 彼得洛维奇耷拉着脑袋，抿着嘴点了点头。 今晚他是开拓者外线表现最出色的球员。 在公牛严密的防守下，波特、库里、刘易斯都失准了。 只有彼得洛维奇，在面对迈克尔-乔丹时毫无畏惧，砍下了17分，三分球3投2中。 不过他在防守端的缺陷，让开拓者在最后阶段付出了代价。 输掉甘乔大战固然令人沮丧，他们结束了8连胜，但也给了开拓者一次调整、改进的机会。 在结束采访后，鲍比-贝尔曼带着教练组和训练师，以及杰里-韦斯特一起召开了总结会。 大家畅所欲言，提一提这场比赛暴露出来的问题，贝尔曼表示自己一定会虚心接受。 这是贝尔曼的一个优点，作为主教练，他会接受助手和球员的各种意见，可谓从善如流， 但另一方面，他又固执的拒绝和同事、队友们建立紧密的私人关系，他把自己打造成一台冷酷的篮球机器。 他真正亲近的只有阿甘，还有里克-阿德尔曼算得上他半个朋友。 沙洛夫和韦策尔积极提出自己的意见，他们的意见点都在外线球员身上。 波特、彼得洛维奇、刘易斯，他们今晚在进攻运转上的失灵，是球队失利的主要原因。 如果要面对公牛，这个问题必须解决。 但这时候，阿德尔曼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认为我们本来就是内线型球队。 “如果我们输掉了比赛，一定是因为我们的内线没有发挥足够的作用。” 阿德尔曼看问题确实比过去更加精准独到，他提出了两个重要的改进点： 第一，必须提升萨博尼斯在策应，半场球运转上的作用，来缓解后场的持球压力。 萨博尼斯的掩护，挡人，分配球是相当优秀的，开拓者着力开发他的传球，利用他的防守，但在其他方面开发不够。 所以，阿德尔曼大胆的提出，应该将萨博尼斯安排到四号位，给他更大的活动空间，阿甘回到熟悉的五号位。 至于防守端对持球人的压迫，阿德尔曼认为有些比赛已经不需要，因为他们有雷吉-刘易斯了。 柯西下场比赛将回归，搭配雷吉-刘易斯，侧翼的防守已经很强，阿甘再加入进入反而是重叠和浪费。 会让雷吉-刘易斯不知所措，他不是霍纳塞克，他是优秀的防守者，他应该自己搞定问题。 并且，萨博尼斯的防守外扩能力一直被低估，他的移动和防守意识不差的。 阿德尔曼的这番理论得到了大家的认同，贝尔曼也认为，对萨博尼斯的使用要更加灵活多样才行。 至于第二点，阿德尔曼说道：“我认为，让阿甘打38分钟实在是太少了。他如果打40分钟，这场比赛就赢了！40分钟，对他而言小菜一碟。他可以打45分钟。鲍比，你不能太惯着桑尼。普林斯顿的一个原则是，铁五！” 第十四章 天赋缩水 “ironfive“。 铁五，是富兰克林-卡彭教练在普林斯顿大学执教时的标志性策略之一。 每场比赛开始前，他会从球队中挑选五名他认为各方面状态最佳，最适合本场对决的球员担当首发球员。 接着在比赛里，他将不再进行任何换人，让五个人从头打到尾，每个人都打满全场不休息。 这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了普林斯顿大学的传统，在皮特-卡瑞尔上任后，有时候也会五人包打天下。 卡彭教练对此的解释是，“如果你让五人首发，他们应该是你最好的人，如果他们身体健康，打出他们应有的比赛方式，就没有必要换人。” 当然，卡彭教练后来还补充，“还有一点，因为我的替补席上实在他妈的没有能用的家伙了！” 普林斯顿大学体育部门一直面临着人才匮乏的窘境，毕竟他们是学术名校，在体育尤其是篮球上的投入有限。 他们能凑出一个五人首发阵已属不易，再想弄一个可靠的第六人都不是容易的事，“铁五”实在是不得已。 而波特兰开拓者不同，在工资帽制度还不够严格的情况下，他们的阵容厚度在联盟称得上第一位。 所以，对于阿德尔曼的第一条建议，鲍比-贝尔曼表示赞同，要增加萨博尼斯的戏份，让他更多参与到阵地战进攻的运转中，真正能成为球队的第二核心。 至于第二条建议，贝尔曼予以了否定，他知道阿甘别说打45分钟，48分钟打满都是可以的，他有着极为惊人的体能。 但从长远看，还是要控制时间，一来保证阿甘的健康，二来给开拓者其他球员更多发挥机会，常规赛还有大把时间磨练他们。 贝尔曼和阿德尔曼说：“和阿甘合作久了，很容易患上阿甘依赖症，有时候不得不控制一下。” 阿德尔曼嘟囔：“依赖阿甘有什么不好的，你就是一路依赖阿甘打到今天的。难道你忘了杰克博士吗？” 教练组里只有阿德尔曼能这么和贝尔曼说话，毫无顾忌，换成别人怕不是要红眼了。 贝尔曼没有生气，道：“我当然知道，但你别忘了，杰克博士希望阿甘打到50岁。我也是，我也希望他打的很久很久。” 最终，阿德尔曼还是认同了贝尔曼的想法，阿甘的上场时间还是控制在38分钟这个水平。 在教练组的会议结束后，贝尔曼在第二天的训练中和甘国阳进行了交流，交换了一下意见。 得知阿德尔曼这家伙还想增加自己的上场时间时，甘国阳开玩笑道：“他退休了应该去买块棉花地来经营，肯定会是优秀的农场主。” 不开玩笑的说，甘国阳表示自己理解阿德尔曼的想法，他说：“里克不是担心我上场时间太少发挥作用少，而是担心我在太少的上场时间里没办法找到最佳状态。我认为里克的想法还是有道理的，或许我要更改一下我的比赛节奏。” 贝尔曼也意识到这点，当出场时间减少到38分钟后，甘国阳确实面临找状态的问题。 任何球员上场比赛都需要热身找状态，少数有微波炉性质的球员只适合做替补，打衔接段。 高水平的对决，如果一个球员上场时间不够，或者被切的太碎，或者受困于犯规不敢打，都会导致状态不佳。 前九场比赛，甘国阳场均得分只有28分，第一节给队友创造机会，第二节大量的休息，导致他上半场出手比过去少很多。 这种情况下，要让他第三节雄起，有些强人所难。 对阵公牛的比赛中，甘国阳在第三节已经算打得很好了。 但依旧没能力挽狂澜，比赛还是陷入了公牛的掌控中。 这一场，迈克尔-乔丹拿下了35分，首节就发力，早早找到了状态。 “你说的没错桑尼，我认为确实应该改变一下比赛节奏和轮换的次序，来让你有更好的发挥。” 从高中开始，贝尔曼就一直很注意听取阿甘的意见，阿甘对比赛有超乎寻常的敏锐度。 听阿甘的总没错，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于是，在输给公牛以后，贝尔曼重新调整了战术策略。 他们开局依旧会打普林斯顿体系，但普林斯顿不再是只让甘国阳做传球轴心。 而是给甘国阳更多的进攻自主性，让他在吸引防守策应传球的同时，增加自主进攻。 他可以从侧翼、底线、弧顶、低位多个位置接球，既执行普林斯顿战术，也可以自己单打。 并且贝尔曼鼓励甘国阳单打为主，先把自己的进攻感觉打开，这样就不会出现对阵公牛，单节18分开局给自己挖坑的情况了。 身高7尺4的萨博尼斯去到4号位，当阿甘在场时，他成为最重要的策应点，负责给甘国阳传球，和外线搭配做掩护、策应，缓解外线防守压力，并且承担外线三分出手的功能——这是甘国阳80年代和克莱德搭档时常做的工作。 萨博尼斯一直有三分能力，不过上个赛季他的三分都是随手之笔，在没时间的情况下强行出手，开拓者没有专门为他设计战术。 这次，贝尔曼认为有必要开发萨博尼斯的三分，来进一步拉开空间，和阿甘形成高低位的配合。 在轮换上，甘国阳从之前的第二节休息6分钟，改成平均每节休息3分钟左右，将休息时间平摊，让阿甘尽量保持手热的状态。 到了第二节，甘国阳就开始增加传球，多给队友创造机会，并让彼得洛维奇、雷吉-刘易斯这样的外线持球手多持球发动进攻，保持进攻的多样性。 第三节就是甘国阳决定胜负的时刻，是他最为擅长的一节，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击垮对手。 传球还是进攻，由他自己进行判断。 贝尔曼相信甘国阳对比赛的掌控能力。 这家伙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控制着所有人，从对手到队友，再到教练。 打完公牛之后，从11月18号开始，开拓者正好有4天的长假可以休息。 这四天时间，开拓者进行了有效的调整，到23号这天，他们主场对阵金州勇士。 在纪念体育馆，开拓者又打出了摧枯拉朽的进攻，甘国阳首节狂轰19分，帮助开拓者早早取得领先。 金州勇士队是个进攻非常强的球队，克里斯-穆林、米奇-里奇蒙德、蒂姆-哈达威组成的后场三头怪在迈克-邓利维的调教下，正逐步成型，成为西部一支重要力量。 邓利维一直希望勇士能有一个可靠的内线护筐手。 但当下nba好的防守型内线越来越稀缺，越来越贵。 之前他们想办法引进了拉尔夫-桑普森，用了一个赛季后发现，桑普森是真的不行了。 放走桑普森后，勇士在上个赛季得到了马努特-波尔，波尔能贡献盖帽，但他的体能和篮板球是个问题，他不是合格的首发。 至于从超音速得到的李斯特，在1990赛季因为伤病问题赛季报销，这个赛季重回赛场，成为了勇士队的首发。 李斯特身材高大，体格健壮，但在nba这不过是成为一个中锋的门槛而已。 在对付当前联盟这些巨兽时，李斯特只能说勉强能用，远远算不上优秀。 为此，勇士队在休赛期又补充了曾经的雄鹿中锋保罗-莫克斯基，进一步充实内线。 所以别看勇士队走进攻路线，外线三把枪投起来又疯又准，实际上勇士非常渴望一个优秀的内线。 内外均衡方是王道，剑走偏锋都是没办法的事，优秀内线是当下的稀缺资源，谁都想要。 但阿甘只有一个，不可能一个队配一个。 在输掉和乔丹的第13次对决后，甘国阳将心中的愤懑之气全都发泄在了勇士头上。 勇士知道全力防守也没用，不如甩开膀子对攻，还有取胜的一线生机。 于是双方在纪念体育馆展开了对攻大战，首节开拓者就轰下了40分，勇士拿下33分。 之后开拓者又进入了越打越顺的阶段，阵地战各种漂亮的配合，搭配上犀利的快速反击，上分非常快。 而勇士队也把节奏带的飞快，穆林、哈达威和里奇蒙德都有很强的外线得分能力。 不过开拓者有阿甘和萨博尼斯在内线兜底，得分效率更高，全场再度轰下145分的高分。 开拓者得分之高令人咋舌，这是他们六场比赛以来，第五场拿下如此高的得分。 而且开拓者全队9人得分上双，甘国阳三节高效砍下37分，第四节打卡下班，再也没上过场。 这场胜利让开拓者一扫输给公牛的阴霾，重新进入了正确的赢球轨道中。 之后几场比赛，开拓者又接连战胜了来访的森林狼、黄蜂、国王等弱旅。 每场比赛比分都能轰到120分以上，球队的普林斯顿体系在低强度的常规赛中，确实展现了不俗的威力。 胜利和不俗的数据，让开拓者的球队氛围一如既往的出色。 开拓者以12胜1负的优秀战绩结束了赛季第一个月的比赛。 进入12月，开拓者的“不应期”到来，每年这个阶段，开拓者在战绩和状态上都要经历起伏和打熬。 整个11月份又是打得很舒服的赛程，13场比赛里10场主场，而且对手大多比较弱。 除了芝加哥公牛和洛杉矶湖人，没有一个真正的强队挑战波特兰。 刚进入12月份，开拓者就开启了一波东部之旅，前往东部地区，打四个客场。 时间进入冬季，风雪开始影响东北方向的很多城市，路途又将变得艰难。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次开拓者路上依旧不顺，在飞往密尔沃基的途中又受困于大雪，在机场呆了一天一夜，抵达时已疲惫不堪。 可是他们的比赛却非常顺利，四个客场，对阵雄鹿、骑士、黄蜂、魔术通通拿下，而且赢的都比较轻松。 都是“我还没怎么用力，你怎么就倒下了”，到第四节基本都失去了胜负悬念，只有打骑士那场出了点汗。 原本开拓者上下都绷紧了神经，没想到轻松就闯过了本赛季第一个12月东部客场旅途。 但是在进行赛后总结时，沙洛夫给球队表现进行评分，在更衣室他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们的发挥并不好，失误比11月高，命中率比11月低，助攻、篮板等数据都下滑明显。场均得分、命中率更是掉的很厉害，场面打得也不算好看。” 约翰-韦策尔说：“但我们都赢了，而且赢得很轻松。” 沙洛夫道：“没错，赢得很轻松，那是因为我们的对手太菜了。我们的表现如果是中等的话，那他们的表现只能用糟糕来形容，太…太糟了，怎么能打nba的呢？” 沙洛夫总结的没错，开拓者的四连客能轻松拿下，不是因为开拓者打得好，而是对手确实很差劲。 本赛季，联盟的球队数量已经从80年代的23支增加到了27支。 联盟除了一下子增加了4支鱼腩新球队之外，这些新球队还稀释了其他球队的战斗力。 像底特律活塞，被迫在维尼-约翰逊和里克-马洪之间做选择。 如果他们留下维尼，去年总决赛，活塞会给开拓者造成更大的麻烦。 联盟其他球队也都受到了扩张选秀的影响，被迫被调走一些有即战力，或者有潜力的球员。 虽然当前看来对球队战力影响不算大，毕竟每个队8人核心战力都在。 可是长远看，两个赛季，三个赛季以后，这些球队的重建计划，后续战力补充都会受影响。 同时，四个鱼腩队进入联盟后，这几年获得了不少高顺位新秀，导致一些球队得不到天赋新人战力的补充。 一轮、二轮的被选人数增加了，可是天才球员还是那么点，27支球队已经有点不够分了。 如果像格伦-莱斯、安德森、肯达尔-吉尔等有实力的新秀能被中等水平的球队选中，肯定是不小的补强。 更不用说，在未来肯定会有更多有天分的天才球员，被这些常年战绩差的鱼腩队挑走，稀释全联盟的天赋。 像迈阿密热火这种抢走德雷克斯勒的操作，同样是对天赋的一种稀释和平均。 外加自由球员流动越来越频繁正常，工资帽、选秀制度越来越完善，优秀球员扎堆的情况会越来越少。 80年代湖人多个状元，冠军拿状元秀，费城76人、凯尔特人四名人堂首发的盛况将成为历史。 开拓者、公牛都阵容强大，但细细分析，实打实的全明星级别，开拓者就一个，公牛就两个。 主要是甘国阳和乔丹非常强，一个顶两个。 其他球队，有些甚至一个全明星都没有，导致联盟平均实力缩水严重。 本赛季随着老一批球员又退了一批，新的又没补充上来，这种青黄不接的情况特别明显。 导致实力普通的球队面对开拓者毫无还手之力。 想要改变这种局面，需要时间，需要那些弱队慢慢成长建设起来。 当然，如果某一天球星们突然开窍，决定抱团，也会改变联盟的格局。 不过目前看来，他们还都没有这样的心思。 开拓者结束客场之旅回到波特兰，迎战来访的菲尼克斯太阳。 查尔斯-巴克利就是想要堂堂正正击败乔丹和甘国阳的那个人。 第十五章 西部最强对手 【马吉-肖特（mlb辛辛那提红人队的女老板）可以说是‘唯利是图的犹太人’，因为这就是我们所生活的社会。 人们说我们有言论自由，不，这里没有言论自由。 更糟糕的是，她会去讨好他的球员（黑人），在红人队拿到世界大赛冠军时，和她的‘黑人兄弟’们一起喝香槟，然后背地里称这些黑人球员是‘百万美元黑鬼’。 我更加尊重3k党，因为当他们称你为黑鬼时，他们不会坐在那里和你一起喝酒。 噢，我知道你们有人会提到唐建国，还有阿甘。 我告诉你，阿甘不一样，他不是黑鬼，也不是亚洲人，更不是印第安人。 他是个图腾，一尊石像，一个让人忽视肤色，甚至性别的家伙。 阿甘之于美国，就相当于加斯-布鲁克斯之于菲尼克斯——在菲尼克斯，布鲁克斯比迈克尔-杰克逊更受欢迎。】 ————《亚利桑那共和报》，1990年11月22日，对查尔斯-巴克利的采访。 1990年夏天，当查尔斯-巴克利提出交易申请，要离开华盛顿时，他遭到了首都媒体铺天盖地的口诛笔伐。 一直到1990-1991赛季开始，华盛顿特区那些辞锋尖锐的评论家们依旧没有放过对巴克利的嘲讽，其中不乏有种族歧视的声音。 对此，大嘴巴的查尔斯-巴克利奋起反击，不断在媒体、报纸上发表他尖锐的言论，来对抗四面八方的批评声。 子弹队的老板波林和巴克利打了一个夏天的口水仗，成为了休赛期又臭又长的肥皂剧，在新赛季开始后也没有停止的迹象。 巴克利和子弹队之间因为转会而产生的矛盾，不禁让人想起十多年前，子弹队、波林和“黑珍珠”厄尔-门罗之间的恩怨。 那时候子弹队的主场还在巴尔的摩，球风独特的门罗很受球迷的喜爱，但门罗对自己的工资合同感到不满。 当时1971年，正是nba和aba展开激烈竞争的时间段，aba给很多天才球员开出了大合同，吸引他们到aba打球。 1971年子弹队杀入总决赛输给了雄鹿，球员的身价都水涨船高。 厄尔-门罗球风华丽，打球方式奔放、自由，非常适合aba，所以门罗以去aba为要挟，让波林给自己一份更大的合同。 但波林不愿意，他认为门罗太过于自私，不愿意给门罗大合同，门罗一怒之下，要求球队将他交易。 当时aba的印第安纳步行者听到消息主动找上门，门罗便去印第安纳参观感受了一下。 他去了印第安纳波利斯的体育馆，观看了步行者的比赛，步行者赢球了，门罗对步行者的阵容感到满意。 他们很强，有乔治-麦金尼斯，有罗杰-布朗，有弗雷迪-刘易斯等等。 可是当他赛后去到步行者的更衣室进行参观时，却看到球员们洗完澡穿好衣服，所有黑人球员都把手伸到柜子上，把枪取下来别在腰上。 门罗很震惊，询问原因，步行者的球员告诉他，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到处都是3k党，黑人球员必须用枪来保护自己。 门罗不想在一个满是3k党的城市打球，于是他拒绝了步行者的邀请。 之后，门罗和自己的经纪人拉里-弗莱舍商量，希望能去洛杉矶湖人。 他向往加州的阳光和沙滩，也希望能和杰里-韦斯特、威尔特-张伯伦这样的巨星合作。 或者去费城76人也行，他的家乡就在费城，夏天他刚刚在费城买了一辆劳斯莱斯。 但在经过几周的拉扯后，巴尔的摩子弹却将厄尔-门罗交易去了子弹队的死敌——纽约尼克斯。 原因有两个，一是只有尼克斯愿意在这笔交易中给子弹队合同补偿，二是波林故意要恶心厄尔-门罗。 60、70年代，子弹和尼克斯之间仇怨很深，1969-1971年，两队连续三年在季后赛相遇，子弹一胜两负。 门罗被送去尼克斯，在球迷看来就是妥妥的叛逃，门罗在巴尔的摩地区成了众人唾弃的叛徒。 可实际上，门罗在这笔交易中是没有什么主导权的，老板想将他送去哪儿，他只能去哪儿。 事后，波林继续和门罗打口水仗，声称门罗自私自利，不为球队着想，拆散了冠军级别的球队。 他还拿杰里-韦斯特作为对比，说杰里-韦斯特在湖人，就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而门罗说韦斯特是白人，他不用为了退休后的生存而烦恼，自己是黑人，必须赚足够的钱养老。 门罗来到尼克斯后，1972年到1974年，双方再度三次在季后赛相遇，这回没有了门罗的子弹三战皆负，且次次死在门罗刀下。 手刃旧主还拿到一座总冠军奖杯，门罗算是报了巴尔的摩子弹恶心自己的一箭之仇。 时过境迁，门罗的情况在查尔斯-巴克利身上再度发生。 同样是带队杀入过总决赛，同样是功亏一篑，同样是逼宫交易。 不同的是，门罗希望拿到更多钱，如果子弹愿意给他大合同，门罗是很愿意留下的。 而巴克利不缺钱，时代不同了，像巴克利这样的nba明星可以靠代言、广告、球鞋合同挣钱。 avia给他的合同金额不比他的球员合同小多少，当代nba顶流球星不再那么依赖球员合同。 巴克利想要的是总冠军，他想重新品尝总决赛的滋味，重返总决赛舞台，以及想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环境。 这次波林吸取了门罗的教训，他将查尔斯-巴克利送去了西部，而不是留在东部恶心自己。 可即便巴克利去了西部的菲尼克斯，他和子弹队之间的嘴仗始终不停。 巴克利不断吐槽华盛顿的篮球氛围多么糟糕，球队在引援、建设上一无是处，球衣审美一塌糊涂等等。 而波林指责巴克利狂妄自大，对教练、队友不尊重，以及饭量巨大，吃的多拉的多。 这种嘴仗随着菲尼克斯太阳新赛季战绩的一路走高而渐渐减弱。 甘国阳说的没错，在nba赛场，胜利可以掩盖绝大部分问题。 太阳队在经历了毒品事件后，球队得到了很好的重建。 管理层很快发现，在西部想要跨过湖人或者开拓者，没有一个超级明星是肯定不行的。 凯文-约翰逊、汤姆-钱伯斯都差了口气，他们需要真正的巨星，能够改变东西部格局的那种。 查尔斯-巴克利是他们的答案。 在本场造访波特兰之前，菲尼克斯太阳取得了10胜3负的战绩，位列西部第二，胜利的徽章中包括击败芝加哥公牛。 今晚挑战波特兰开拓者，是查尔斯-巴克利和阿甘争夺王座的第一步，是两队第一次遭遇战。 来到阳光灿烂的菲尼克斯后，巴克利的大嘴巴就没有闭上过，他赞美菲尼克斯的阳光，说“如果你想挨揍，就在阳光下挨揍，这样你输了，也能在好天气打一场高尔夫，至少情绪能得到发泄。” 他讽刺华盛顿地区高企的犯罪率，说：“噢，我已经24小时没有听到枪声以及警笛鸣叫了，真是有点不习惯。” 被问到如何评价纽约、华盛顿、费城这些东北部城市，巴克利赞叹道：“我爱纽约，我爱华盛顿，我爱东海岸！因为我有枪。” 巴克利的这些言论一方面惹怒了东北部地区的球迷和媒体写手，另一方面也让他赢得了很多球迷的喜爱——这个社会敢于大胆直言的明星人物越来越少。 大部分有权有钱有名望的人，都很爱惜羽毛，生怕说错话给自己招来负面影响，而巴克利完全不怕。 上一场对阵迈克尔-乔丹时，巴克利赛前放言：“今年的得分王是我的了！” 结果他在得分上真的超过乔丹，并且赢下了比赛。 这场对阵甘国阳，巴克利在赛前接受采访时又放出豪言：“今年的篮板王也是我的，只要我专心抢篮板，没有人是我的对手，阿甘也不行！” 巴克利真的是膨胀了。 今年他确实有膨胀的资本。 11月他的场均得分来到了生涯最高的29.7分，接近30分，仅次于乔丹。 场均篮板球数也来到了生涯第二高的13.3次，距离阿甘的14.3个篮板球只有1个篮板的差距。 如果巴克利专注于数据，这两项有一项超过乔丹或者阿甘，还真不是没可能。 当然，想又拿得分王，又拿篮板王，巴克利就有点异想天开了。 他没有阿甘那样的耐久度，在投篮命中率上，和甘国阳比更有档次差距。 甘国阳当然从记者那里得知了巴克利的嚣张表态，他知道巴克利的胡说八道的性格，没有和他计较。 只是说：“如果查尔斯需要的话，我可以多打一些铁，给他提供篮板资源。” 两人多年的好朋友，阿甘从来都很给巴克利面子，这个胖子一向好面子。 不过真到了比赛里，甘国阳从来不会对巴克利客气，这是对好对手的尊重。 晚上七点半，巴克利第一次穿着太阳队的球衣站在纪念体育馆的地板上，直面阿甘。 说实话，巴克利在球场上面对阿甘还是很心虚的。 他可以面对面的和乔丹叫嚣，但遇到阿甘就很难。 因为阿甘是个同位置全方位包围巴克利的球员。 巴克利除了饭量之外，没有哪项能超越甘国阳，这导致巴克利很没有底气。 而且他手里还被甘国阳掌握着“球场拉屎”的黑料，虽然他相信阿甘的人品，可这玩意儿像个定时炸弹，让他心中惴惴。 这次比赛前对着媒体叫嚣“篮板球超阿甘”，已经是巴克利自信心最足的一次了。 “桑尼，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受死吧，查尔斯。” “……” 这是比赛开始前，两人最后的对话。 太阳队的首发：查尔斯-巴克利、马克-韦斯特、凯文-约翰逊、艾迪-约翰逊和丹尼-安吉。 开拓者依旧是萨博尼斯、甘国阳、柯西、雷吉-刘易斯和特里-波特。 和之前不同的是，甘国阳站在中圈进行跳球，这意味着甘国阳回到了中锋位置。 这个变化让查尔斯-巴克利眼前一亮，心想，阿甘回五号位了？这样是不是萨博尼斯来防我？ 巴克利猜想的没错，防守巴克利的任务确实给到了萨博尼斯，甘国阳回到五号位，主要任务是镇守三秒区。 这是开拓者在防守端的一个重大变化，鲍比-贝尔曼不再让甘国阳承担繁重的中路扫荡任务。 比赛刚开始，甘国阳接球转身强攻马克-韦斯特，轻松挤到篮下勾手命中。 这可不是什么普林斯顿战术，而是标准的你们拉开，我来单打。 巴克利则利用脚步和射程，拉到侧翼，利用中距离投篮攻击萨博尼斯。 可萨博尼斯虽然个子高，脚步并不慢，他能勉强跟上巴克利，然后利用身高臂展进行干扰。 巴克利开局的尝试没有成功，接着甘国阳又在底线接萨博尼斯的传球，转身跳投命中。 巴克利试图强突篮下，被萨博尼斯让开一个身位，巴克利的上篮被甘国阳拒绝。 仅仅两个回合，体现出巴克利和阿甘的差距：在单打的把握上，巴克利依旧不如这个联盟最顶级的球员。 nba这项运动（不是篮球这项运动），尤其是大卫-斯特恩掌权以来，归结到最后，往往就是看球星的单打能力。 联盟在规则的制定上，就是鼓励单打，鼓励球员用个人能力解决问题，这是商业化的趋势。 谁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单打球星，谁获得总冠军的概率就越大。 阿甘已经用四个冠军证明了这一点。 普林斯顿是一个很好的体系，但和三角进攻一样，它的目的不是为了消除单打，而是为了让关键时刻阿甘单打时，更加的轻松，有更多的体能和更多的选择。 第三个回合，甘国阳再度牛角位接球，突然一个投篮假动作接迅猛的转身，甩开马克-韦斯特一点距离。 侧翼艾迪-约翰逊以为甘国阳要直接投，过来进行干扰，但甘国阳只是虚晃一枪，突然下球切入篮下。 面对查尔斯-巴克利的补防，甘国阳高高跃起，隔着巴克利将球扣进了篮筐里！ 巴克利被阿甘巨大的冲击撞倒，然后裁判响哨，还要吹巴克利的阻挡犯规。 巴克利爬起来冲着裁判抱怨，甘国阳拉住巴克利，道：“别挣扎了查尔斯，这里是波特兰。而且你的造犯规，真的不怎么样，好好打球吧。”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无情桑尼！” “历史就是无情对无脑的胜利，查尔斯。” 甘国阳加罚命中，一个人打了太阳一个7:0。 太阳主教练菲茨西蒙斯摇了摇头，阿甘依旧是无法控制的点。 让他开局就打出这么好的手感，这比赛可怎么打啊。 太阳队叫了暂停，他们迅速调整了防守策略。 艾迪-约翰逊全力协防阿甘，放掉柯西这个点。 接着……没有接着，太阳队的防守调整很简单，谁单打防不住了，就包夹一下。 剩下来都是进攻的问题，比对手进更多的球，是太阳这种进攻型球队的胜利宗旨。 暂停回来，巴克利倒是不信邪，继续进攻，这次他选择和凯文-约翰逊打挡拆配合。 这是一个好的选择，巴克利掩护后外撤，直接撤退到三分线外，接到凯文-约翰逊的传球三分出手命中！ 进球后巴克利朝着甘国阳秀了一下肌肉，道：“这是你教我的！” 很早的时候，甘国阳就指导巴克利，要他提升自己的三分投射水平。 对于巴克利这样身高的内线，如果没有一手精准的外线投射，将来会很吃亏。 巴克利听了，也练了，也投了，就是命中率一直保持在30%左右，实在不咋地。 本赛季目前为止，巴克利的三分球命中率达到了生涯新高：33%，投三个进一个，已经是他的最佳水平了。 接着，萨博尼斯传篮下柯西的上篮，被补防过来的巴克利给盖掉！ 巴克利心想，我欺负不了阿甘，我还欺负不了你？ 凯文-约翰逊拿球发起反攻，巴克利接球中路切入，分球给到侧翼，艾迪-约翰逊底角接球三分出手，命中! 两个三分球，分差瞬间追到了只差1分，三分球的威力令人着迷。 自从阿甘和开拓者开始投三分，并取得了一系列成就，现在各队投三分都是常态了。 这球展现出了查尔斯-巴克利和汤姆-钱伯斯不一样的地方。 巴克利有更强的传球、策应能力，他的功能更加全面，是真正的战术核心，而不是单纯的得分手或者篮板手。 可以预见，今年巴克利和太阳队，绝对是甘国阳和开拓者卫冕道路上，西部最强的对手。 第十六章 我开玩笑的 【我不怎么为菲尼克斯太阳队防守，我是靠得分和篮板来帮助球队赢球帮老板赚钱的，要让我防守，再给我100万。 而且，只要拉里（伯德）还在，我只会成为联盟防守第二差的球员！ ……让拉里来防我，将是我最大的梦想。】 ————《纽约时报》，1991年3月12日，巴克利采访片段。 和华盛顿子弹不同，菲尼克斯太阳是一支活力旺盛的进攻型球队。 在巴克利来之前，他们的进攻发动机是凯文-约翰逊。 1990年的季后赛中，甘国阳联合队友围猎约翰逊，导致太阳进攻失去了核心。 虽然汤姆-钱伯斯每场可以稳定贡献20多分，但对球队的胜利于事无补，他无法带动其他球员。 整个太阳的进攻活性被灭杀，最终他们0:4被开拓者轻易淘汰出局，只是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 随着查尔斯-巴克利的到来，太阳队一下子多了一个进攻真核，他和凯文-约翰逊内外搭配，太阳在进攻中达成了双核驱动。 这让防守他们的难度几何倍的增加。 首先，甘国阳肯定不能再像上个季后赛那样分散精力去围堵凯文-约翰逊了。 他必须留相当多的防守力量给巴胖子，和1988年相比，巴克利的进步是很大的。 第一节比赛，开拓者始终保持领先，甘国阳开局手感就打了出来。 但太阳队在巴克利和约翰逊的带领下，比分咬的非常死。 他们进攻点很多，除了内外双核心外，安吉、艾迪-约翰逊都有很强的持球进攻能力。 马克-韦斯特是唯一进攻薄弱点，不过他首节对位阿甘，下等马对上等马，不亏。 因为你换个有低位攻击力的球员来单打阿甘，基本也是白给，最多浪费阿甘一点防守精力。 巴克利也知道，今晚在低位不管面对阿甘还是萨博尼斯都讨不到便宜，所以他大量在外线出手，寻找手感。 巴克利的策略非常正确，他不断和凯文-约翰逊进行挡拆配合，在进攻中避开阿甘这个防守强点，攻击萨博尼斯、特里-波特。 萨博尼斯防守很好，但他巨大的体型在面对巴克利这种钢炮时反而成为一种累赘，他速度有点跟不上。 巴克利和1988年相比，进步最大的就是他的进攻技术。 他开发了不少外线持球进攻的技巧，变向，后撤步，转身投篮，三威胁后的突破，急停跳投等等。 他摆脱了当年只会撅着屁股往里顶的刻板印象，成为一个非常独特，游走在三四号位的攻击型胖子。 为了避开阿甘，晃开萨博尼斯，巴克利大量使用后撤步投篮，侧翼、中路，甚至三分线，用投篮来攻击开拓者的篮筐。 首节比赛，巴克利的进攻感觉相当好，他三分球2中1，拿下13分，帮助太阳在第一节最后阶段追平了比分。 33:33，双方首节的得分都不少。 除了得分之外，巴克利还贡献了3次助攻。 这是直接传球得分的，巴克利还有组织疏导球队阵地进攻的功能。 而甘国阳第一节拿下了11分，在开局进攻找到手感后，甘国阳就开始传球给队友创造机会。 柯西拿下9分，今晚他的投篮感觉不错，屡屡中投命中。 第二节比赛开始，首节中段下场休息的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支撑起开拓者的进攻。 本赛季，开拓者的第二阵容非常强势，这得益于开拓者深厚的阵容，以及彼得洛维奇的崛起。 作为球队第六人的彼得洛维奇，拥有不输一般球队首发得分后卫的实力。 在经历了波折的新秀赛季后，彼得洛维奇进步明显，在球场上更加大胆。 之前开拓者之所以能连续疯砍150多分，靠的就是第一、第二阵容在进攻上的衔接、延续性。 普通球队根本无法抵挡开拓者这种一波接着一波，两波都非常强势的进攻阵容。 不过太阳队替补同样不差，丹-马尔利、塞德里克-塞巴洛斯，以及科特-兰比斯，在丹尼-安吉这样的老将率领下，和开拓者第二阵容打得有来有回。 其中，塞巴洛斯是今年太阳队的新秀，在11月10号太阳对阵丹佛掘金的比赛中，他拿下了32分。 这是他职业生涯的第四场比赛，在得分方面的潜能已经显露无疑。 同时塞巴洛斯还有一个二表弟，名字叫科比-布莱恩特，此时他还随父亲在意大利生活——不过距他回美国已经没有多久了。 而三年级的丹-马尔利正在成为一个攻防俱佳的锋线球员，他在替补席的作用正在超过一些首发球员。 这样两个年轻，有得分冲击力的年轻锋线球员，在老油条丹尼-安吉的带领下，在第二节打得相当不错。 太阳队知道和开拓者拼内线没有任何胜算，开拓者这边，阿甘和萨博尼斯必有一个留在场上，撑起内线的高度。 老辣的丹尼-安吉控制住场上的节奏，并用垃圾话刺激彼得洛维奇，想要诱使彼得洛维奇更多持球，更多单打进攻，来加快比赛节奏。 “你快要过掉我了，加油！克罗地亚人？我还是应该叫你南斯拉夫人？”安吉在防守和进攻中都不断挑衅彼得洛维奇。 彼时，南斯拉夫国内已经是战争阴云密布，充满了种族对抗和分裂主义的情绪。 随着米洛舍维奇这样的大塞尔维亚主义者在国内掌权，南斯拉夫国内的分裂势力已经蠢蠢欲动。 1990年7月，科索沃宣布独立，南斯拉夫的内战已经一触即发。 安吉这个家伙一样以嘴巴刻薄甚至恶毒而著称，当初丹尼斯-约翰逊刚交易到凯尔特人时，安吉就给dj起绰号，叫“化疗”。 因为丹尼斯-约翰逊在超音速一直和教练不和，被称为“癌症”，安吉叫他化疗，意思是不想让这个“癌症”在凯尔特人扩散。 本意是好的，但这么起绰号真的有些损。 还好来到凯尔特人后，丹尼斯-约翰逊性情大变，在波士顿融洽的氛围和光荣的历史下拜倒，没有和安吉计较这个绰号。 dj反而觉得这个绰号不错，寓意很好，最终也会是靠这个“绰号”治好了“癌症”，不再是球队毒瘤。 但这是队友之间，大家本意还是友好的，能并肩作战，开开玩笑就开开玩笑了。 可是对手之间就不同了，安吉这小子拿民族问题戳彼得洛维奇的痛点，让彼得洛维奇非常生气。 一开始他还控制自己的脾气，在进攻中利用速度和投篮单吃安吉。 但彼得洛维奇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安吉这根老油条，防守很有一套。 他利用脚步和身体接触牢牢黏住彼得洛维奇。 如果彼得洛维奇似攻似传，让防守人陷入两难选择，他单打起来反而会比较顺畅。 可是当他下定决心要单打，安吉也知道他要单打，不再做别的选择，只是强盯彼得洛维奇，彼得洛维奇就很难了。 连续两个回合，彼得洛维奇在外线和安吉单挑，一球没有命中，一球被安吉抢断得手。 太阳队反击，丹-马尔利一马当先，冲在前面，接到安吉的传球，双手大力扣篮得手！ 虽然是白人球员，但丹-马尔利的弹跳出色，爆发力强劲，扣篮能力在白人球员中数一数二。 每次扣篮，都有雷霆万钧之势，所以球迷给马尔利起了个绰号，叫“雷霆丹”。 太阳队在第二节取得了领先，这是本场比赛太阳队第一次反超。 这下彼得洛维奇更加着急且愤怒，尤其是当他后场接球，安吉又凑上来进行全场紧逼的时候。 彼得洛维奇没有忍住怒火，运球往前冲，抬手撞翻了丹尼-安吉，吃了一次进攻犯规。 死球，鲍比-贝尔曼叫了一个暂停，他发现彼得洛维奇今晚的状态不正常。 刚刚几个回合，彼得洛维奇都有机会和萨博尼斯进行配合，然后组织进攻。 结果他没有做这样的选择，而是自己拿球和安吉较劲，这小子今晚怎么回事？ 暂停时鲍比-贝尔曼询问彼得洛维奇情况，彼得洛维奇没有直说，只说：“个人恩怨，我自己会解决的。” 甘国阳和安吉对抗多年，从1986年总决赛就开始了，知道这家伙嘴巴贱，肯定是在场上挑衅彼得洛维奇，将皮特惹怒了。 甘国阳马上要登场，他和彼得洛维奇说：“安吉那个臭小子，是不是说了什么过分的吧？我帮你去治治他的嘴。” “哦不，不桑尼，不……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会冷静下来，不会自己乱打了，我会冷静。” 彼得洛维奇不希望球队老大介入，如果阿甘介入，搞不好又是一肘子，这样阿甘就要回更衣室了。 “我可以不介入，但你要自己搞定丹尼，用正确的方式。”甘国阳拍了拍彼得洛维奇的肩膀。 短暂停结束，甘国阳重新披挂上阵，查尔斯-巴克利也重新回到了球场。 球权依旧在太阳这边，巴克利在接球后，对位上了阿甘。 这是本场两人第一次正面对抗，巴克利略微有些虚。 “来啊查尔斯，你只敢在外面投了吗？你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射手？”甘国阳也用语言刺激巴克利。 巴克利持球在三分线外试探外加思考，巴克利很冷静的选择了传球，给到内切到的凯文-约翰逊。 不过约翰逊的上篮遭到了萨博尼斯的干扰没有命中，萨博尼斯拿下后场篮板，然后瞄准前场。 甘国阳像火箭一样向前猛冲，萨博尼斯一个超远距离的橄榄球长传，给到甘国阳。 纪念体育馆的球迷们已经起立，准备欢呼和致敬。 罚球线内一步的滑翔扣篮！ 比尔-肖恩利的ripcity虽迟但到。 双方打成了40:40平手，战况依旧非常激烈。 “你胆怯了查尔斯。”甘国阳扣篮得手后，对跟上来的巴克利说道。 “我没有，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桑尼。”巴克利回应道。 他做出的传球选择的确没错，凯文-约翰逊有更好的机会。 只不过萨博尼斯展现了他出色的防守能力，防住了太阳这次巧妙的配合。 接下来，巴克利再度面对甘国阳的防守，阿甘依旧全神贯注防巴克利的单打。 巴克利再度选择传球，这次给到了丹-马尔利，但马尔利接球后的突破被雷吉-刘易斯给轻轻一碰断了下来！ 连续两球，体现的是开拓者球员极强的个人防守能力。 雷吉-刘易斯控制住球，给到彼得洛维奇，彼得洛维奇加速通过半场，顶开纠缠他的丹尼-安吉。 高位，萨博尼斯出来接应，甘国阳深入低位，巴克利在篮下拼命绕前，萨博尼斯没有好的传球机会。 甘国阳立刻撤出，到罚球线附近做墙，萨博尼斯马上分球给到侧翼绕桩的彼得洛维奇，彼得洛维奇接球利用阿甘的掩护，直接一个加速，过掉安吉后冲入篮下，直接上篮得手！ 进球后，彼得洛维奇冲着丹尼-安吉大吼了一声，喊道：“别再拿我的国家说事，不然我立刻打你，禁赛我也在所不惜。” 安吉总算有些怂了，他知道阿甘也在场，真打起来，再吃阿甘一拳，自己吃不消。 开拓者打出了普林斯顿高位串联战术的一个变种，在低位强吃失败的情况下，内线立刻出来和队友做掩护、切入的配合。 看得出，开拓者球员对普林斯顿战术的运用在变得越来越熟练。 他们慢慢不再完全拘泥于套路，而是从套路中发现有效的部分，和球星单打进行有机的结合。 萨博尼斯在其中居中指挥的作用功不可没，贝尔曼加强他的战术角色是正确的。 虽然萨博尼斯不是真正的内线组织大师，但以他的天资和球商，扮演好普林斯顿体系里的中轴，已然绰绰有余。 开拓者的组织工作重心，慢慢来到了阿甘和萨博尼斯的身上，彼得洛维奇、波特将逐渐成为攻击为主的后卫。 几个回合的攻防，让人看到太阳和开拓者之间真正的差距在哪里——主要还是天赋的差距。 凯文-约翰逊和查尔斯-巴克利的矮，丹-马尔利、丹尼-安吉的慢，马克-韦斯特的贫攻，都需要用技战术去拼命弥补。 明明打了一个好战术，但因为矮一头，慢一拍，最终打不出效果，分差就这么一点点被累积出来。 巴克利第三次在进攻中面对阿甘的防守，他没有再选择传球，他知道自己必须直面阿甘。 这是超级巨星和超级巨星之间的对抗，他必须要进球。 巴克利试探步，然后启动加速从中路突破，甘国阳紧跟。 巴克利没有突破空间，他选择收球后撤一步，紧跟着一个高难度的后仰跳投出手！ 罚球线位置的后仰跳投，甘国阳的手几乎要封到球上了，巴克利勉强将球投了出去。 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不算美妙的弧线，有些太平直了，但球依旧准确落入了网中！ 漂亮的后仰跳投，漂亮的进球，查尔斯-巴克利面对阿甘，打进了一球。 “投的漂亮查尔斯，你小子和迈克尔学投篮了。” “你那套我可学不来，也不想学！受死吧，桑尼！” 打进一球的巴克利一下子嚣张起来。 然后甘国阳在低位连拱三球，进三球，造犯规一次。 又打了太阳一个7：0。 巴克利在犯规后叉着腰看了看计分板，心想法克鱿，我开玩笑的啊，阿甘。 第十七章 出了点汗 巴克利和甘国阳认识这么多年，从奥运会选拔训练营开始到今天，他非常了解甘国阳的球技水平，就是比其他球星要高一到两个层级。 在巴克利看来，联盟唯一能接近阿甘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迈克尔-乔丹，半个是阿基姆-奥拉朱旺，还有半个就是他自己。 一个完整的，加两个半人，正好两个人，他们都是1984年选秀的精英。 在被甘国阳又打了一个7:0之后，太阳队请求暂停，在第二节后半段进行调整。 主力球员都回到场上，凯文-约翰逊开始利用他的速度和跳投攻击开拓者的后卫线。 因为是常规赛，双方的防守针对性都不强，以正常的一对一单防为主，偶尔进行一些夹击。 鲍比-贝尔曼一直是人盯人防守的推崇者，他不喜欢搞太多的假联防或者区域防守，尤其当你内线拥有阿甘这样的最佳防守球员，萨博尼斯这样的高塔，外线有雷吉-刘易斯、波特这样水准线以上防守者的时候。 当初在北侨中学和冈萨加大学，搞联防实属无奈，除了阿甘之外其他人的天分确实太差了些。 必须要用阿甘溢出的防守填补其他人的缺陷。 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很好的防守资源，人盯人防守可以最大程度的发挥球员的单防能力，削弱对手战术的作用。 理论上来说，如果你拥有五个单防非常好的球员，能始终紧盯自己要防守的人，并在挡拆、掩护后换防依旧不吃亏，这样的防守可以让任何战术都失效。 对手在阵地战中跑不出任何空档来。 这是理想化的人盯人防守，实践中因为各种原因，肯定会出现漏洞。 开拓者目前这套首发采用人盯人防守，漏洞是很少的。 第一节和第二节前半段还感觉到得分比较轻松的太阳队，在第二节后半段感受到了开拓者防守的强度。 开拓者顽强、密切的盯人，让太阳队不论怎么跑，都很难找到合适的出手机会。 摆在太阳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单打，另一个就是打快速反击。 比赛的节奏逐渐被开拓者越带越慢，普林斯顿体系就是有这种能力。 查尔斯-巴克利试图加速，在拿下篮板球后直接推快攻，却总是被雷吉-刘易斯冲过来阻拦和破坏。 优秀的防守球队，骚扰能力都很强，永远不会让对手的组织者舒服的出球。 当你在运球推进时，注意力不得不放在保护球上，这样观察队友和空位的机会就会变少。 来回打了几个回合，开拓者在扩大分差，波特和雷吉-刘易斯在进攻中连续命中跳投。 而太阳队阵地战反复配合，找不到好机会强行出手不中，篮板球被甘国阳在三秒区牢牢控制住。 分差开始朝两位数迈进，太阳队真正能站出来的还是查尔斯-巴克利。 他在侧翼继续持球单打，一次干拔中距离跳投得手，一次利用速度突破，到中路后，高难度后仰跳投出手。 球在篮筐上颠了两下，落入了网中。 萨博尼斯防巴克利这样速度快，个子矮的前锋真不好防。 巴克利今晚的后仰跳投不逊于迈克尔-乔丹，夏天的苦练没有白费。 不过这次他不敢再嚣张了，怕阿甘发力又是一波7:0，好歹把上半场熬过去吧。 萨博尼斯外线的三分出手没有命中，巴克利拿到长篮板，直接运球反击。 终于抓住一次快速反击机会，甩开防守人，一条龙杀篮下暴扣得手！ 巴克利在第二节末端帮助太阳追回一些分数，半场结束，太阳队61:67，落后开拓者6分。 巴克利半场拿下21分，7个篮板，5次助攻，表现相当出色。 甘国阳拿下19分，8个篮板，3次助攻，比巴克利还稍稍逊色一些。 不过很明显，甘国阳打得游刃有余，而巴克利已经拼尽全力了，否则太阳上半场会输的更多。 凯文-约翰逊的表现依旧一般，半场11投4中，只拿下10分4次助攻。 每次面对开拓者，约翰逊的速度优势都得不到发挥。 开拓者的外线高、壮，内线有阿甘和萨博尼斯镇守，非常难以攻陷。 没有办法，篮球场上，个子矮真的要吃很多很多亏。 如果凯文-约翰逊能有190以上的身高并保持现在的速度，他的绝对会成为前三顺位选秀。 伊赛亚-托马斯这样的小个子，必须靠强硬粗野，以及搭配一群强力锋线、前场，才能组成冠军级球队。 目前看来，太阳在阵容上差了点意思，他们在前场缺少一个足够高大、强硬的内线，来给予巴克利和凯文-约翰逊帮助。 马克-韦斯特是个优秀的内线，护筐、防守水平很高，在20多分钟的上场时间里，他场均可以贡献2个盖帽。 他对突击内线的后场、锋线球员的阻截能力非常强，是太阳三秒区的防守支柱。 可从身高、体型上看，他更适合4号位，让他顶到5号为实属无奈，太阳实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常规赛和季后赛面对其它球队，马克-韦斯特都够用，偏偏面对开拓者，马克-韦斯特独木难支。 不管是阿甘还是萨博尼斯，在低位要强吃太阳内线时，马克-韦斯特的背身防守都不够看。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甘国阳在第三节开局和萨博尼斯一起开启了低位强打模式。 两人轮流在牛角位和肋部，对太阳强硬但矮小的内线发起攻击。 当查尔斯-巴克利不得不在低位用力顶住萨博尼斯，然后被萨博尼斯一个转身勾手投的跳都跳不起来时，这个胖子脸上都是无奈。 马克-韦斯特更是无法抵挡阿甘的低位重锤，重归五号位后，甘国阳增加了自己低位攻击的比例，不再像上个赛季那样，大量的出手中距离。 每个赛季都有每个赛季的变化，在使用普林斯顿体系后，中距离投篮的比例在整个开拓者队内都在下降。 高效的三分球和篮下进攻是更好的选择，中距离只在关键时刻现身。 所以，开拓者本赛季高分会那么高，他们的进攻效率正逐渐攀上历史顶峰。 当然，三分球增加也带来了不稳定性，加上普林斯顿体系的不熟练，开拓者进攻端断电的情况比上个赛季更多了一些。 第三节，在依靠低位进攻重新取得12分的领先优势后，开拓者却马上陷入了3分钟的得分荒——几次外线出手都不进。 太阳队再度抓住机会猛追分，艾迪-约翰逊和丹尼-安吉连续投篮命中。 在进入到第二阵容轮换后，开拓者防守的强度进一步下滑，和太阳打起了对攻。 双方的比分交替上升，鲍比-贝尔曼本赛季第一次换上了内线安东尼奥-戴维斯。 年轻的戴维斯上场之后就送了两次犯规，给了太阳队罚球机会。 第三节打到一半，太阳慢慢的又将比分追了上来——他们相当顽强。 贝尔曼倒是很有耐心，给了安东尼奥-戴维斯5分钟的上场时间。 哪怕他上场后连续犯错，防守漏人，犯规送罚球，进攻端跑位错误。 导致太阳队一度将分差追到只差3分。 贝尔曼这才叫了一个暂停，让安东尼奥-戴维斯下场休息。 下场后戴维斯不停的喝水，并和贝尔曼说抱歉，自己发挥的太差了。 贝尔曼没有责怪戴维斯，说：“你训练中表现不错，但你要将训练中的表现，努力带到比赛中来，你要随时准备好！” 安东尼奥-戴维斯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派上场。 在安东尼-梅森被热火挖走后，安东尼奥-戴维斯成为了球队新的肌肉佬。 从天赋上来说，安东尼奥-戴维斯比梅森更加出色，更高、更能跳，有很好的蓝领潜能。 相较于从凯尔特人交易来的艾德-平克尼，平克尼偏向于进攻，而戴维斯更偏向于防守。 他有不错的篮板球意识，身体强壮，年轻，有活力。 在80年代，开拓者每年休赛期最大的困扰，就是给阿甘找一个合适的替补。 90年代随着萨博尼斯到来，内线有了双塔，替补问题没那么急迫了。 如今管理层和贝尔曼最上心的，是培养一个第三内线，来取代随时可能退役的老状元米切尔-汤普森。 汤普森今年已经36岁，夏天他和管理层交流过，打完这个赛季他很大概率将选择退役。 本赛季除了前面几场比赛，汤普森的表现还算可以，随着赛季深入，疲劳和伤病逐步累积，汤普森的状态正变得越来越糟糕。 上个赛季他还能场均稳定贡献10分6个篮板球，到本赛季他上场后，得分已经很难上双，篮板球争夺能力更是下滑的厉害。 五枚总冠军戒指在手，米切尔-汤普森职业生涯已经没有遗憾，他的生活更是美满，娶了美丽的妻子，在今年2月份，他们的第二个儿子降生，取名克莱-汤普森。 和太阳这种强队进行对抗，让年轻球员上去打5分钟，比垃圾时间打10分钟效果更好，更有意义。 正如贝尔曼所说，角色球员必须时刻做好准备，这样机会来临时你才能抓住。 虽然比分一度被迫近，不过开拓者依旧掌握着场上的主动权，暂停结束萨博尼斯重新回到球场后，立刻接甘国阳的传球，三分出手命中。 5分的分差，稳住了局面。 本赛季，萨博尼斯和甘国阳的配合越来越多。 上个赛季，萨博尼斯更像是甘国阳身边的辅助蓝领。 本赛季，随着普林斯顿战术的推行，萨博尼斯越来越像一个战术核心。 太阳依旧在苦苦追赶，他们打得非常强韧，咬住比分，并寻找着翻盘和一击制胜的机会。 面对这样的对手，开拓者有任何的松懈或者闪失，都会被太阳队抓住，进而丢掉胜利。 比赛进入第四节，安吉和艾迪-约翰逊连续投中三分球——三分球是太阳现在对付开拓者的利器。 比分一下子被追到只差1分了，本来7分的优势，你一个回合没守住三分，自己一个回合没打进，对手再扔进一个三分，短短1分多钟时间，7分优势就变1分。 目前为止，开拓者和太阳是联盟出手三分最多的两个球队。 本场比赛双方打得是波澜起伏，开拓者领先，太阳紧追不舍。 开拓者拉开，太阳迫近，开拓者再拉开，太阳再迫近。 当进行到第四节，太阳队只追到1分时，压力全都来到了开拓者这边。 太阳这边知道，肯定会让阿甘持球单打，所以巴克利有意无意朝着甘国阳这边靠。 当萨博尼斯把球给到牛角位的甘国阳时，巴克利突然猛冲过去，把球从阿甘手里断了下来！ 这是本场比赛甘国阳的第一个失误，却也是非常致命的失误，断球得手的巴克利自己运球反击。 他像一头会运球的野猪，低下脑袋一顿猛冲，一个漂亮的转身过掉骚扰他的雷吉-刘易斯。 进入三秒区后高高跃起双手扣篮！ 但阿甘像幽灵一般从身后出现，在空中挥臂，将巴克利手里的球打飞了出去！ 巴克利在没有球的情况下，空挂在了篮筐上，扣篮失败。 球飞出底线，还是太阳队的球权。 被抢断的甘国阳疯了一样往回追，终于赶上了。 盖帽得手后，他嚼着口香糖，冲巴克利道：“漂亮的抢断查尔斯，但我的盖帽也不错。” 巴克利推了一下阿甘，道：“你真特么的小气，给我扣一个怎么了！” 虽然这球没有打进，但本场赛前说要干掉开拓者和阿甘的巴克利是真没吹牛。 他的实力相较于80年代有了非常大的进步，体现在攻防的每一个细节上。 真正的巨星，不仅仅体现在数据上，更体现在对比赛的掌控和影响力上。 数据只是表象，打比赛归根结底是为了胜利。 专注于数据，可以赢得数据，却往往会输掉比赛。 篮球不是棒球，棒球可以仅仅依靠数据，就在脑海中推演出一场比赛是怎么进行的。 哪怕过去一百年，拿出一份19世纪的棒球比赛数据表，球迷依旧可以想象比赛如何进行，谁有出色的发挥，谁决定了胜负。 篮球不行，数据可以体现一部分作用，但很多情况下，一个数据出色的球员，看过比赛就会知道，他的发挥可能不怎么样。 而一个数据不怎么样的球员，却可能为赢下比赛立下了汗马功劳，做出了很多隐形贡献。 巴克利的数据能力和过去比有提升，但提升不多，篮板球的抓取甚至下降了。 可巴克利对比赛的隐形贡献变得更多了，哪怕他依旧不喜欢防守，哪怕他嘴巴还是那么臭。 底线球，巴克利接到传球，在底边和阿甘一对一，他左手强行突破，又一个高难度的后撤步加后仰跳投出手。 命中！ 进球后的巴克利振臂高喊，太阳队反超了比分。 太阳的顽强让纪念体育馆的球迷们都有些心寒：今年我们能跨过太阳吗？ 压力全部来到了开拓者球员身上，阿甘依旧非常冷静，他兜出来在高位接球。 和萨博尼斯又打了一个高位串联，这次雷吉-刘易斯借助萨博尼斯的掩护溜到底线，甘国阳直塞篮下，刘易斯接球上篮得手。 甘国阳知道这时自己的“仇恨值”非常高，很容易吸引防守，所以队友的机会也会更多。 他必须做到虚虚实实，能传能打，让太阳的防守摸不着头脑才行。 随后，当巴克利再想单打阿甘时，甘国阳没有再给他机会。 起球的时候直接把巴克利手里的球打掉，抢断得手。 接着迅速到篮下，低位卡住巴克利，错位单打，接球转身，轻松勾手命中。 攻防失败的巴克利拿着皮球狠狠砸了一下，明明已经反超了，结果两个回合又被翻了过来。 太阳相对薄弱的内线防守在关键时刻成为了软肋。 除了马克-韦斯特和科特-兰比斯，太阳已经没有可靠的防守内线了。 在巴克利的交易中，他们送走了安德鲁-朗，丢掉了唯一一个6尺11寸的中锋。 而开拓者内线优势巨大，虽有巴克利在面对阿甘的单防时再度失手。 他的外线强投三分没有命中，而甘国阳再度低位接球，用力量拱进篮下，轻松勾手命中。 巴克利生气了，低位背身往里拱这招，本来也是他的绝招。 有时候进入关键时刻，巴克利可以持球撅着屁股，从三分线外一直拱到篮下，把球打进。 这种近乎于赖皮的低位进攻手段，偏偏对开拓者一点用都没有。 因为巴克利拱不动阿甘啊。 比赛进行到关键时刻，巴克利终于忍不住了，三分线内接球，开始背身顶着阿甘往里走。 结果一下，两下，三下，巴克利顶得自己都开始七歪八扭了，甘国阳还是没怎么动。 “查尔斯，你没吃饭吗？”甘国阳还不忘关心巴克利的饮食问题。 最后，实在顶不动的巴克利只能传球给凯文-约翰逊，约翰逊突破，分球，安吉再突分，最后艾迪-约翰逊跳投出手，但没进。 甘国阳抓下篮板球，他本场比赛的第14个篮板，然后自己运球反击，一条龙，他甚至没有加速，而是纯依靠力量挤开一条路，顶着马克-韦斯特冲到篮下来了个骑马射箭，把球打进，还造成了韦斯特犯规。 太阳队的内线只能叉腰表示无奈，看着阿甘加罚命中。 太阳队叫了暂停，但已经于事无补，开拓者领先8分，比赛时间所剩无几。 随着暂停回来后巴克利三分出手不中，比分定格在了114:122，开拓者8分优势拿下胜利。 太阳队已经打得足够优秀，但内线的致命弱点让他们在关键时刻无力和强大的开拓者抗衡。 巴克利全场36分11个篮板球，表现并不比阿甘的34分14个篮板球差。 在某些回合，他几乎要压过阿甘，帮助太阳摸到胜利的边缘。 但天赋上的那点差距，导致甘国阳依旧摘下了胜利。 比赛结束时，甘国阳夸赞了巴克利，“今年你进步真的很大查尔斯，我都出汗了。” 巴克利给了甘国阳一拳，道：“你就是队友好桑尼，你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晚上能不能去你家吃夜宵？我想吃汉堡。” 巴克利现在学聪明的，打完比赛再去甘国阳那里吃饭，而不是赛前，防止吃坏肚子。 “随时欢迎。” 输掉比赛的太阳队意识到了他们的缺点。 他们很快做出了调整，在12月5号，他们进行了交易。 将艾迪-约翰逊和一个选秀权送去了达拉斯小牛，交易得到了中锋萨姆-鲍维。 1984年的4号秀和6号秀联合到一起，紧跟着，太阳又在自由市场签下了乔-巴里-卡罗尔，进一步充实内线，试图推翻开拓者对西部的统治。 第十八章 遥遥领先 因为阿甘和开拓者而引发的联盟前场军备竞赛还在继续中。 菲尼克斯太阳送走艾迪-约翰逊，换来萨姆-鲍维，算得上是忍痛割爱了。 艾迪-约翰逊在太阳队的表现一直非常出色，是个优秀的射手，得分爆发力很强。 在1988年对阵快船的比赛中，他曾经半场疯狂砍下43分，帮助球队加时赛取胜。 约翰逊很受菲尼克斯球迷的喜爱，他是联盟最早一批大量出手三分的球员，而且有相当的准度。 不过查尔斯-巴克利到来后，挤占了艾迪-约翰逊的持球出手空间，本赛季他得分进一步下滑。 1989年他场均可以拿下21分，到1990年下滑到17分，本赛季开季后他只有场均13分的贡献，三分命中率从41%掉落到了28%。 替补席上，随着丹-马尔利的快速成长，艾迪-约翰逊的发挥空间越来越少。 现在球队缺少一个高大的内线在镇守三秒区，用他交易来萨姆-鲍维成了最好的选择。 鲍维和阿甘一同进入nba，在达拉斯小牛度过了六个赛季，他大学时期的伤病在达拉斯得到了比较好的控制。 去往气候干燥、阳光温热的菲尼克斯，对他的膝盖、脚踝保持稳定更加有好处。 对于高负荷运动的球员而言，地区气候对身体健康有着显著影响。 波特兰最不好的一点就是这里相当一部分时间不仅冷，而且潮湿。 湿冷的环境对球员的关节、肌肉、韧带、心血管都会产生不利影响。 别说运动员了，就算是普通人，上了年纪都会选择去阳光灿烂的亚利桑那、佛罗里达去养老生活，否则一到冬季，很多人都会死于心脑血管疾病、肺炎、感冒，或者饱受风湿性关节炎的折磨。 对于萨博尼斯来说，来波特兰有好的一面，他很快取得了队内战术核心的地位，并且跟随阿甘拿到了很多球员梦寐以求的总冠军戒指。 不好的一点是波特兰的气候对他脆弱的身体很不友好。 新赛季开始后，萨博尼斯的表现一路走高，在败给公牛，开拓者教练组进行战术轮换调整后，萨博尼斯越发被贝尔曼重视。 在击败菲尼克斯太阳的比赛中，萨博尼斯拿下17分9个篮板4次助攻3次封盖还有1次抢断，以及为队友做了无数次挡拆、掩护、中场接应、手递手传球以及漂亮的一传。 随着米切尔-汤普森本赛季老化严重，萨博尼斯的重要性会越来越凸显，上场时间也一步步增加。 但是在击败太阳之后，萨博尼斯就感觉到了膝盖不适，队医为他进行了检查，在他的膝盖发现了积水。 在26岁的年级，萨博尼斯已经是一个受过多次重大伤病的“老将”了，跟腱多次撕裂，慢性膝盖疼痛，脚踝骨刺等等，一直在折磨着这位立陶宛巨人。 之前萨博尼斯不想来nba，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无法支撑打完整个nba赛季，以及无法适应nba的强度。 萨博尼斯的这种担心是有道理的，上个赛季萨博尼斯打了一个较为完整的赛季，只缺席了12场常规赛和2场季后赛。 这样一算，比赛量就达到了80场，而他在欧洲俱乐部打球，一个赛季只要打30多场比赛，一半都不到。 萨博尼斯还有很重的国家队任务，如果1988年他不是伤病没好透就参加奥运会，他的跟腱和膝盖情况不会恶化，他的爆发力不会降的这么明显，在场上跑得也有些蹒跚。 这个夏天萨博尼斯又带伤代表苏联参加世界男篮锦标赛，加重了自己膝盖和脚踝的伤势，导致他缺席了新人训练营。 随着本赛季球队加重他的队内戏份，萨博尼斯的上场时间显著增加，紧跟着身体开始出现一些不好的信号。 自从甘国阳来到波特兰后，开拓者一向对球员的健康非常重视，有着一套完整、高效的医疗响应制度。 萨博尼斯一说自己膝盖有不适，教练组和管理层立刻为他安排检查。 检查出积水后，队医给出了休战的建议，教练组决定采纳医生的建议，让萨博尼斯休息至少两周进行观察。 现在开拓者正当势头猛烈，而且萨博尼斯的表现越来越好，他当然不想休息，和贝尔曼说：“我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积水而已，抽掉就行了，我可以继续打。” 以萨博尼斯在苏联国家队的经验，像膝盖积水这种“小毛病”根本不值一提，抽水，绑上绷带，继续打完全没问题。 贝尔曼摇摇头，道：“不行阿维达斯，在开拓者，像你这样的情况必须要休息，直到膝盖的炎症有好转。休息没有办法根除你腿部的伤势，但可以大大减缓他们发作以及加重的概率。” “但我想帮助球队，我们现在势头很好。” “我们势头一直很好，11月份我们已经打下了非常好的基础，12月份输掉一些比赛对我们来说是可以接受的。赛季还很长，如果你在季后赛无法登场，对我们而言才是最大的损失。” 贝尔曼早已熟悉开拓者的常规赛节奏。 11月赛季开始的时候趁着精力好冲一波，12月份开始客场之旅，稍微懈怠一些，输掉点比赛无所谓。 来年一直到全明星赛前，都有机会慢慢调整、磨合，处理球员的伤病问题。 然后全明星赛后结束阵容试验，全员健康，3月份开始朝着季后赛发力。 4月份季后赛开始，朝着总冠军的目标全力迈进。 听贝尔曼这么一说，萨博尼斯知道有道理，季后赛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可惜了他当下良好的比赛状态和越来越强的比赛信心，以及和阿甘越来越默契的配合。 上个赛季萨博尼斯只能说是阿甘身边的跟班辅助，这个赛季开始他正朝着阿甘好搭档的方向进化。 想到阿甘，萨博尼斯不无担心地问道：“如果我休息，阿甘的上场时间是不是又要增加了？” 贝尔曼道：“这个你不用担心，阿甘是核动力，他从不会受伤。” “真羡慕他，他的身体真的健康又强壮，我做不到他那样自律。今天晚上回去，我想喝杯酒，教练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没问题，喝一杯就喝一杯，精神的放松同样重要。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阿甘那样，他不是好榜样，难以学习。” 晚上，鲍比-贝尔曼去萨博尼斯家中一起喝酒。 确定在波特兰定居后，萨博尼斯也在奥斯威戈湖山公园买了一套房子，和妻子安顿下来。 贝尔曼见识到了萨博尼斯惊人的酒量，他喝伏特加好像喝水一样，一瓶1.5升装的伏特加很快就没了一半。 拥有庞大身躯的萨博尼斯也必然有着强大的肝肾功能，他的身体可以承受大量酒精。 萨博尼斯喝着酒说：“作为运动员，抽烟喝酒不是太好，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作为一个运动员，如果你不喝酒，几乎没有办法坚持下去。实在是…太痛苦了。” 在球队的大部分时间，萨博尼斯都是沉默寡言的。 他不喜欢在媒体面前曝光，拿到总冠军后有不少电视访谈节目邀请他参加，萨博尼斯都拒绝了。 赛后的采访他的话也不多，他总是以英语不好为理由，简单说几句就匆匆离开。 实际上当初英语最差的迪瓦茨，总是能说上很多，而萨博尼斯的英语比迪瓦茨要好。 萨博尼斯会四种语言，他就是不太想在公众面前表露他的情绪。 萨博尼斯13岁开始打篮球，15岁就进入了苏联男篮国家青年队，16岁成为职业球员。 国家队的生活是枯燥的，训练非常非常艰苦，而且集体主义至上，个人享受是不要想有的了。 大部分欧美青少年15岁在学校逃课、谈恋爱、睡懒觉的时候，萨博尼斯已经开始进行高强度、大重量、长时间的训练。 每天天还没亮就要起床，在寒风中晨跑，接着开始一整天无休止的，汗如雨下的练习，体能、力量训练早早被拉满。 其实这种训练方式对年轻球员的身体发育并不是很好，这也为萨博尼斯这样大体重高个子球员未来的伤病埋下隐患。 最开始萨博尼斯并不是最耀眼的那个，在青年队他展现了天赋，但远没有到名震欧洲的地步。 他后来的成就，有相当一部分原因就是苏联国家队早早给他上力量训练，让他迅速拥有了超越普通人的强壮身体。 这点他和阿甘有点像，但阿甘是真的天生神力，稍加科学训练就打遍加州无敌手，乃至后面横扫全美。 萨博尼斯则带着点拔苗助长的意思，而这种生活持续了10年，导致萨博尼斯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伤痛。 当伤病来袭时，能够陪伴和拯救他的，只有香烟和伏特加，否则他只能与孤独、疼痛以及恐惧为伍。 常年封闭训练的运动员生活塑造了萨博尼斯沉默寡言的性格，其实他内心并不冷漠，相反他有一颗热情的心，但他不会表达自己。 只有在抽了烟后，他会放松下来，在喝了几瓶酒后，能袒露自己的一些心声。 贝尔曼也喝了一些，不过他的酒量远不及萨博尼斯，面对伏特加这种烈酒，喝了两杯就有点晕乎了。 “敬你一杯教练……教练，教练！你应该看着我的眼睛教练，对，对~”萨博尼斯向贝尔曼敬酒，提醒他和自己对视。 对斯拉夫人而言，敬酒时必须看着对方的眼睛，否则就是不尊重。 贝尔曼抬头，看着萨博尼斯的眼睛，平日里老实、平和的目光，在酒精的催发下，多了一丝狡黠和狂放。 “谢谢，不过我…这是我最后一杯了，我真的喝不动了，明天还要训练呢。” “也许你也应该休息一下教练，不是每个人都拥有核动力。” “看样子你对休息感到很满意，之前你还说自己要继续比赛。” “我只是习惯了，下意识的……我习惯了一直带伤作战。现在能稍微休息一下，我感觉很好。” 说这些话时，萨博尼斯又喝了一杯伏特加，那瓶1.5升的大酒瓶快要见底了。 从正式加入苏联国家队开始，萨博尼斯只要身体健康，几乎不会缺席国家队的任何一场比赛——不管是重要的，还是不重要的。 按理说像他这样的绝对核心，身体又有伤病隐患，好钢应该用在刀刃上，一些小比赛能不打就别打。 但国家队还是让他应打尽打，导致他伤病频繁，并在大伤未愈的情况下强行登场，从而留下无法愈合的创伤。 据说主要原因在于，萨博尼斯不是俄罗斯人，而是立陶宛人。 苏联国家队的主教练亚历山大-戈梅利斯基同时也是莫斯科中央陆军的主教练。 中央陆军长期在苏联职业男篮联赛中称霸，可是萨博尼斯的出现，帮助立陶宛的球队扎尔吉里斯推翻了中央陆军的统治。 于是亚历山大-戈梅利斯基便让萨博尼斯大量参加国家队的比赛，以消耗他的能量，让他无法在俱乐部发挥全部作用。 即便如此，萨博尼斯还是对戈梅利斯基充满崇敬，并以自己是苏联国家队的一员而感到骄傲——直到今年为止。 在结束了1990年世锦赛后，萨博尼斯便不愿意再为苏联国家队效力，因为立陶宛正在争取独立，而萨博尼斯认为自己是立陶宛人。 身份的冲突从夏天开始就一直困扰着萨博尼斯，在看到迪瓦茨因为南斯拉夫冲突被交易后，他的心情变得更加低落。 努力打球是他摆脱迷茫和身体痛苦的唯一方式，如果不能打球，那就只剩下尼古丁和酒精。 喝完一瓶1.5升的伏特加，贝尔曼和萨博尼斯一起坐在院子里抽烟，聊天。 萨博尼斯对贝尔曼高中、大学时期的经历很好奇，并问他：“鲍比，听说你拿冠军，全靠抱阿甘的大腿，是不是？” 喝了酒以后的萨博尼斯有点口无遮拦，直戳鲍比-贝尔曼的“伤疤”。 贝尔曼吐了口烟圈，淡定地说道：“篮球本来就是互相成就，不存在谁抱谁的大腿。当然，桑尼的大腿确实够粗，他是为篮球而生的人。” 萨博尼斯也点了点头，道：“他像个篮球机器，在遇到他之前我没有羡慕过任何人，我认为自己很完美。直到遇到他，他让我感到自卑。” “这么完美的人，应该给他增加一点上场时间，磨练磨练他，你说对不对？” “哈哈，如果真能这样，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好好休息一会儿……让我休息到圣诞节怎么样？”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圣诞节可以让阿甘给我们做菜，他做饭有一手的，一个人可以做很多菜。你知道的，他体力很好。” “他真是很万能，教练。难怪你愿意一直执教他，完美的球员。” “是的，是的…” —— 萨博尼斯的缺席导致开拓者内线出现了空缺。 不过贝尔曼并没有真的增加甘国阳的上场时间来填补萨博尼斯的缺失，而是给新人上场锻炼的机会。 安东尼奥-戴维斯、克里夫-罗宾逊、马克-布莱恩特分食了萨博尼斯的登场机会。 甘国阳的登场时间依旧被贝尔曼严格控制在38分钟以内，有时候甚至会缩短到37分钟。 这导致甘国阳必须用更快的时间寻找比赛状态，更早的确立比赛优势，否则留给对手的空档会很多。 萨博尼斯的缺席还是给开拓者造成了不小的战力损失，加上球员们进入第一个胜利疲劳期，随着12月圣诞节临近，开拓者接连输掉了几场比赛。 包括在奥克兰客场输给了金州勇士，双方全场飙分，最终勇士靠着火热的外线手感击退开拓者，拿到一场宝贵的胜利。 12月11日，他们在主场输给了印第安纳步行者，这场比赛开拓者遭遇了手冷，全队包括甘国阳在内都不在状态，被雷吉-米勒率领的步行者110:108，偷走了一场比赛。 12月13号，开拓者做客萨克拉门托，本以为是一场轻松的胜利，没想到国王队替补大爆发。 安东尼-卡尔替补登场拿下20分16个篮板，安东尼-邦纳得到16分，国王替补拿下52分，比首发得分还要高。 而开拓者这边，鲍比-贝尔曼给了替补第二阵容大量上场时间，结果最后主力要上场扭转局势追分，已经来不及了。 101:105，开拓者在客场4分劣势输球，遭遇了本赛季第一次连败。 一直到圣诞节，开拓者的战绩从遥遥领先的12胜1负，变成了22胜5负。 在西部依旧排名领先，但在全联盟竟然有一个球队在战绩上超越了开拓者。 不是芝加哥公牛，不是底特律活塞，也不是洛杉矶湖人。 而是波士顿凯尔特人。 截止12月23号，他们的战绩是惊人的23胜3负。 真正的遥遥领先，仿佛回到了他们最辉煌的80年代。 开拓者即将在圣诞节后，前往波士顿，客场挑战凯尔特人。 萨博尼斯即将伤愈付出，和阿甘一起重新组成双塔，面对迪瓦茨和凯文-麦克海尔-伯德搭档的凯尔特人前场“白色三角”。 第十九章 就是想打球 1991赛季的圣诞大战在芝加哥公牛和底特律活塞这对东部宿敌之间展开。 虽然球迷和联盟都非常希望今年安排甘vs乔的圣诞大战第二季，但波特兰方面并不同意。 1988年那次开拓者和公牛的圣诞大战虽然效果极好，但球员来回奔波没少受罪，错过了圣诞节。 而且联盟在1987年以后答应暂时不再给开拓者安排圣诞大战（之前连续安排了十多年），1988年就食言，弄得开拓者方面很不满。 在唐建国成为开拓者老板后，他声称“要保护我们球员过圣诞的权力，我建议取消圣诞大战！” 所以，联盟更加不可能给开拓者安排圣诞大战了。 今年和去年一样，也只安排了一场比赛，联盟给出的解释是“让球迷们的视线更加集中在一场比赛中”。 反正nba联盟话术相当厉害，当初直播少，说“lessismore（少就是多）”，贵精不贵多。 这两年营收和联盟形象上来了，和nbc签订了新的转播合同，全美直播场次翻倍，“lessismore”的口号再也不提。 能多直播就多直播，转播费、广告费都是钱啊。 过去圣诞大战好歹有两场，有时候会有三场甚至四场。 因为球队不配合不想打，就解释说“视线集中”，充分体现了大卫-斯特恩的语言艺术。 在圣诞大战之前，芝加哥公牛经历了11月的起起伏伏后，靠着防守在战绩上紧紧咬住，并在11月末回到了东部前列。 进入12月份，和波特兰开拓者不同，芝加哥公牛迎来了一段轻松赛程，14场比赛只有3个客场，剩下都是主场。 并且公牛队全员健康，他们的对手反而陷入了伤病困扰中。 在对阵同区强敌克利夫兰骑士的比赛中，马克-普莱斯因伤赛季报销。 骑士尝到了当年交易走凯文-约翰逊的苦果，没有普莱斯他们只能让约翰-莫顿和杰拉尔德-帕迪奥这种cba球员担任首发。 原本骑士队就年年在乔丹的手下吃亏，乔丹很多高分比赛都是打骑士打出来的，现在同区竞争对手大将报销，更加不是公牛的对手。 芝加哥公牛打得顺风顺水，完全没有了11月份的磕磕绊绊，他们取得了一波9胜2负的战绩，排名回到了东部第二，仅次于波士顿凯尔特人。 并且到目前为止，公牛队还没有在他们的主场输过比赛。 他们在主场以40分的优势击败了烂队洛杉矶快船——快船队缺少了本杰明和查尔斯-史密斯。 他们再一次大比分击溃克利夫兰骑士，普莱斯依旧作壁上观，公牛首节打了骑士一个36:5。 联盟天赋的缺失，让公牛打某些比赛变得非常轻松，比分也拉开的非常大。 公牛的战绩逐渐回暖，但球队内部关于三角进攻的争议还在继续。 圣诞节前，芝加哥公牛造访了迈阿密，客场迎战热火，热火的主力中锋塞卡利因伤缺席。 但德雷克斯勒+泽维尔-麦克丹尼尔+安东尼-梅森的锋线组合，让热火在后场有和公牛争雄的资本。 这是公牛12月份打得最艰难的一个客场，在帕特-莱利的经营下，热火队崛起的速度非常惊人。 本赛季，莱利做了两个非常重要的操作，一是夏天从开拓者抢来了安东尼-梅森，来充实他们的内线。 另一个就是用格伦-莱斯从西雅图超音速交易得到泽维尔-麦克丹尼尔，x-man在超音速已经待不下去了。 在训练中，麦克丹尼尔和自己的队友戴尔-埃利斯发生了冲突。 麦克丹尼尔认为戴尔-埃利斯在训练中没有尽力，两人从口角演变成斗殴。 埃利斯被打的头破血流，打架他不是麦克丹尼尔的对手，据说埃利斯唯一的反击是用携带的手机砸了麦克丹尼尔。 1990年，手机慢慢开始普及，不过当时手机都和砖头一样，既能打电话，也能用来防身打架。 球员之间发生打斗，尤其是核心球员，意味着球队无法再按照现有阵容继续运转下去了。 其实超音速更想交易戴尔-埃利斯，奈何这两个赛季埃利斯的表现走低，场外麻烦不断。 1987年季后赛战胜小牛的系列赛中，他参与了一次酒吧斗殴，最终和队友一起被逮捕。 1988年因为车辆事故而被起诉两次。 1989年他陷入了家暴丑闻，再度遭到指控。 1990年1月份，他因为酒后驾车发生车祸，导致肋骨骨折和肺部塌陷。 戴尔-埃利斯1987赛季刚离开小牛来到超音速时，满怀愤懑，在达拉斯的郁郁不得志让他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他从场均7分一跃成为场均25分的超级得分手，并在季后赛手刃旧主达拉斯小牛，算得上快意恩仇。 在1988-1989赛季，他入选了全明星，达到了球员生涯的巅峰。 结果这两个赛季陷入了各种麻烦，对一个职业运动员而言，遭遇车祸骨折和肺部塌陷是非常致命的意外。 加上各种场外不安定因素，戴尔-埃利斯的交易价值已经降到了谷底，超音速便只能先送走麦克丹尼尔。 帕特-莱利见状，立刻出手，用队中年轻的潜力射手格伦-莱斯交易得到x-man。 这笔交易很有争议，因为格伦-莱斯还在上升期，有机会成为全明星级别的射手。 他在德雷克斯勒身边搭配，两人合作的不错，突然的交易让迈阿密的球迷很震惊。 而麦克丹尼尔虽然实力不俗，但今年27岁的他已经没有潜力可挖，并且他性格乖张，脾气暴躁。 来到热火他会不会和德雷克斯勒发生矛盾冲突，是个未知数。 好在新赛季开始后，麦克丹尼尔对有三枚戒指的德雷克斯勒还是服气的。 两人在1987年季后赛有过交手，波特兰开拓者轻松干掉了超音速。 那时候德雷克斯勒还是阿甘身边的副手，如今德雷克斯勒正成为热火真正的领袖。 他训练再没有迟到过——虽然到的也不算太早。 他的训练量在热火队首屈一指，他的投篮水平有了长足进步。 最起码他的投篮姿势稳定了下来，不再是人类投篮姿势精华。 90-91赛季开启后，热火因为伤病问题一直缺兵少将。 但热火正在形成一套强硬的防守体系，依靠锋线的强对抗侵扰、压缩对手的进攻空间。 在控球后卫的位置上，莱利签下了被纽约裁掉的cba后卫约翰-斯塔克斯。 这位cba全明星球员在纽约有不俗的表现，但纽约后卫线人才太多了，最终他没能留在大苹果城的训练营。 莱利捡到了这把纽约不要的锋利匕首，如获至宝，因为热火队后卫线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斯塔克斯很快成为了热火队的先发控球后卫，他和德雷克斯勒搭档，名一实二。 从身高上看，他打一号位，实际上他是二号位，负责持球突击，是个好的突击爆破手。 而德雷克斯勒看似是二三号位，但他更善于控球、组织、推进进攻。 本赛季他的场均助攻达到了7.7次，超过很多专职控球后卫。 不过在得分、防守上，德雷克斯勒都没有落下，他场均可以拿下26分，并且他的防守在不断进步。 德雷克斯勒在努力赶超迈克尔-乔丹，因此对和公牛的这一战，德雷克斯勒准备的非常充分。 双方的防守都打到了极致，半场比赛结束，热火40:39领先公牛队1分。 麦克丹尼尔在比赛中一肘击中了斯科特-皮蓬的脑袋，双方从球场一路纠缠到技术台。 x-man吃了一个一级恶意犯规。 巴克-威廉姆斯和安东尼-梅森在三秒区几乎是摔跤比赛。 乔丹今晚的进攻感觉并不好，德雷克斯勒对乔丹进行了成功的一对一防守。 上半场他将乔丹的命中率压在了40%，这是一个相当低下的命中率。 第三节，菲尔-杰克逊要求多把球给内线的比尔-卡特莱特，用内线优势击溃缺少中锋的热火。 但乔丹没有照做，上半场被德雷克斯勒压制让他心里很不痛快，不光进攻被德雷克斯勒防住几次，防守中还被德雷克斯勒突破扣了一个。 乔丹非常不爽，在第三节他陷入了更多的一对一单打中，试图用投篮和突破挽回比赛。 但今晚热火给了顺风一段时间的公牛一点教训，在德雷克斯勒的防守下，乔丹没有打出应有的水准。 公牛在第三节被热火拉开了分差，其中一球约翰-斯塔克斯疯狂突破冲入篮下，跳起在比尔-卡特莱特脑袋上扣篮得手。 这球引爆了整个迈阿密球馆，热火队的士气达到了顶峰，而乔丹却和菲尔-杰克逊在替补席上发生了争执。 杰克逊强制要求乔丹必须传球，泰克斯-温特则说，乔丹和皮蓬两人一同冲入篮下，这根本不是三角进攻。 在杰克逊画战术板时，乔丹用手在上面敲了一下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过在第四节，乔丹还是听从杰克逊的意见，传球，突破，传球，调动队友们的进攻。 这取得了效果，公牛队一点点的挽回劣势，并在最后阶段将比分追到只差1分。 87:88，公牛只落后1分，这时候该轮到乔丹一锤定音的时候。 但乔丹可以绝杀带走比赛的投篮遭到了德雷克斯勒的干扰没有命中。 安东尼-梅森抢下篮板后长传到前场，德雷克斯勒接球，低头，飞奔，起跳，开始滑翔。 乔丹在身后拼命的追赶，可是真正起飞的滑翔机，没有人可以追上。 德雷克斯勒完成了一个致胜的扣篮，帮助热火队锁定胜局。 87:90，热火在主场战胜公牛，拿下一场重要胜利，送给公牛12月份的第三场失利。 这场失利让乔丹相当恼火，虽然他还是砍下了32分，但对面德雷克斯勒拿下了28分11个助攻还有6个篮板球。 热火拿下了胜利，现在有人认为德雷克斯勒可能是更好的那一个。 乔丹得分更强，但德雷克斯勒更加全面，并且他手上有三枚总冠军戒指。 即便那三枚戒指是跟着阿甘一起拿到的，德雷克斯勒也在过程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这种论调让乔丹非常不爽，他从没有把德雷克斯勒看在眼里，在他看来滑翔机不过是阿甘身边的助手。 如今，阿甘的一个小助手跑到南海岸来组建球队，把自己给打沉了，这比输给阿甘还要让乔丹难受。 菲尔-杰克逊在赛后解释说，“迈阿密的地板有些太滑了，我们有些不适应这里的场地。” 今晚公牛球员无数次的摔倒，一半因为地板滑，另一半原因是热火打得相当粗野和有对抗性。 但乔丹或许没有听懂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又或者，他认为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输球的借口。 所以在听到杰克逊的话后，他站在更衣室里朝外面大喊：“不要找任何借口，我们输了！” 这场输球对公牛的影响是积极的，乔丹很恼火，但这往往意味着他下决心做更多改变，而不是不停的抱怨。 他接受了菲尔-杰克逊将他的上场时间缩减到37分钟甚至更少的决定，同时他要求自己在第一节获得更多开火权。 因为他需要早早养出好的进攻状态，他和杰克逊说：“你不能指望我前面的比赛一直在传球，然后到了关键时刻拿球就能打进，我需要出手，需要找到状态。” 这点乔丹和阿甘一样，他们可以打更久，但为了更好的团队，他们在做出调整。 接着，乔丹表示愿意在其它时间打得更加团队，他会像一个传统得分后卫那样去打球，把自己完全奉献给团队。 “我打无球，比联盟其他得分后卫都要强。”乔丹在回芝加哥的飞机上和杰克逊说。 杰克逊知道乔丹没有夸下海口，他看过乔丹在北卡的比赛，在迪恩-史密斯手下，乔丹是一个彻首彻尾的团队球员。 大学三年培养了他良好的打球习惯，他精熟各种战术，球场意识非常好，跑位能力一流，基本功极其扎实。 来到公牛成为独狼式打法实属无奈，因为公牛太差，因为nba鼓励单打，因为没有人引导他成为一个团队-个人兼顾的球员。 菲尔-杰克逊相信，这是迈克尔-乔丹实现蜕变的一年。 12月25号，公牛在主场迎战老对手底特律活塞，今年唯一的一场圣诞大战。 芝加哥公牛带着仇恨和底特律活塞大战，如果没有他们，去年站在总决赛舞台上的会是公牛。 本赛季，活塞队体现出了老态，11月他们输给了开拓者，12月上旬他们在奥本山大败于公牛。 在联盟针对性的新规出台后，运势看起来已经不在底特律人这边了。 伊赛亚-托马斯在比赛开始前戴上了面具，阿甘的那一肘造成的不仅是身体伤害，更有心理阴影。 在面颊骨已经痊愈的情况下，他还是决定继续戴着面具比赛，什么时候心里放松下来再摘掉。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在恶意犯规的新规下，两队还是打得相当粗野。 霍瑞斯-格兰特在比赛中因为撞翻乔-杜马斯吃到一个二级恶意犯规，直接被驱逐出场。 但这没有影响公牛比分保持领先，他们在第三节只让活塞拿到14分，超强的防守让底特律人窒息。 乔丹全场23中14，以百分之六十的命中率砍下了37分，帮助公牛以15分的优势轻松战胜活塞。 但是赢下活塞队，并没有让公牛的球员很兴奋，霍奇斯在赛后接受采访时说：“在主场理应赢下，而且上个赛季我们赢了活塞三次，这并不代表什么。” 公牛上下都很冷静，他们知道赛季刚刚开始，常规赛和季后赛完全是两码事。 公牛队的营销人员也对这场唯一的圣诞大战感到不满，因为他们本来希望在圣诞节主场让公牛球员身穿红色球衣，而不是规定的白色。 可是联盟拒绝了这一请求，他们不想为芝加哥公牛破例。 作为报复，当联盟希望公牛在圣帕特里克节身着绿色节日球衣时，公牛也拒绝了。 好好的红色公牛不做，做什么绿牛。 菲尔-杰克逊对联盟这些稀奇古怪的商业手段很排斥。 包括主场的啦啦队、吉祥物，开场进行跳舞的布鲁斯舞者等等。 杰克逊抱怨说，为什么不能像波士顿凯尔特人那样，在花园球馆只有篮球作为娱乐呢？ 杰克逊得到的答复是，这就是现在的nba，这就是生意。 同时有人告诉杰克逊，“波特兰人的营销做的最好，不影响他们拿冠军。” 这话让杰克逊和公牛上下相当愤怒，却又无话可说，波特兰开拓者依旧像刺一样扎在公牛球员心里。 圣诞大战结束后，天还没有黑，乔丹邀请自己的小老弟，北卡的学弟斯科特-威廉姆斯到家中吃饭，一起过圣诞。 乔丹一直对斯科特-威廉姆斯照顾有加，不仅因为他是北卡的学生，还因为威廉姆斯是个失去双亲的可怜家伙。 威廉姆斯毕业于加州格伦-威尔逊高中，是全美麦当劳最佳球员。 他身高6尺10，身体强壮，臂展出色，在加州时，他一直被拿来和多年前的阿甘相提并论。 u想要签下他，自从他们错过阿甘后，就不想再错过任何有潜力的内线。 贾巴尔、约翰-伍登都给他打了电话，希望他到u来。 但最终，乔丹、詹姆斯-沃西、萨姆-帕金斯等北卡人力邀他加入了北卡。 在北卡度过一个还算不错的赛季，刚刚升入大二，1987年的10月，他的父亲和母亲因为情感疏远而发生了纠纷。 最终，他的父亲阿尔-威廉姆斯在车里枪杀了妻子丽塔，接着吞枪自杀，斯科特-威廉姆斯一下子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这件事对他造成了永远无法弥补的创伤，他从一个天赋卓绝的篮球天才，逐渐变得平庸，身上再也无法散发光芒。 克劳斯选中他让他来到公牛，是乔丹最满意的一个选择，乔丹把他当做自己的小弟。 今晚圣诞大战最后时刻，公牛大比分领先，菲尔-杰克逊本想派斯科特-威廉姆斯登场。 可是最后两分钟，裁判始终没有吹犯规，球也没有出界，没有出现死球。 斯科特-威廉姆斯在地板上坐了两分钟，没有等到登场机会。 在更衣室里，脆弱的威廉姆斯流下了眼泪。 如果是霍瑞斯-格兰特或者斯科特-皮蓬在更衣室里哭，乔丹一定会大加嘲讽，顺便给他们拍个照合影留念。 但对威廉姆斯乔丹不会这么做，而是邀请他到家里一起过圣诞节，吃完饭后打打牌，抽一根雪茄喝一杯啤酒放松放松。 他们会聊一聊北卡的趣事，说一说迪恩-史密斯教练，乔丹是个很念旧的人，非常非常念旧。 乔丹承诺斯科特-威廉姆斯，“只要我在公牛，你就能一直在公牛，不用担心工作的问题，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打球。” 威廉姆斯点了点头，他相信乔丹说的是真的，乔丹是很重感情的人，对身边的朋友都很好。 不过威廉姆斯知道，谁留谁走，很多时候不是乔丹说了算，而是杰里-克劳斯。 如果乔丹说了算，奥克利不会离开，霍瑞斯-格兰特不会留下。 但他还是感激乔丹，没有乔丹的安抚和鼓励，他很难在竞争激烈的nba坚持下来。 不过除了斯科特-威廉姆斯这样有旧情的新秀之外，乔丹对其他新秀都漠不关心。 他决定态度的唯一标准就是你上场能不能打好球，打得好，我就好好和你打。 打得不好，我就不乐意搭理你，自生自灭，或者哪天被交易走吧。 bj-阿姆斯特朗就是这样的情况。 作为二年级新秀的他，本赛季开始感觉到不适。 新秀时期他能安安心心打替补，因为他是新人。 到了第二年，他认为自己进步很大，并且在训练中比约翰-帕克森表现更加出色。 他应该能取代帕克森成为首发，而不是一直做帕克森的替补。 在沟通无效的情况下，他在12月底，1991年到来之前，向杰里-克劳斯提出了交易申请。 他说：“如果不想让我首发，如果不喜欢我的打球方式，你们可以把我送走，而不是一直把我摁在板凳上。” 杰里-克劳斯找来了菲尔-杰克逊，杰克逊毫不留情的叱责了bj-阿姆斯特朗。 他告诉阿姆斯特朗，之所以不让他当首发，不是因为他不够好，而是他不会好好打球。 “你的个人能力更强，但你在场上不是在为球队打球，而是在为自己打球，你只是在为自己的得分寻找机会，而不是为团队做贡献！你的任务是成为第二阵容的领袖，可你总是想获得更多球权，你以为你可以顶替迈克尔吗？” “约翰不同，他知道成为团队的一份子，做他该做的事，所以迈克尔和皮蓬喜欢和他打球，而不是和你！” 乔丹在得知阿姆斯特朗想要离开时，表示无所谓，或许他们能换个更好的过来。 过去乔丹并不是这样，他努力想让球队里每一个人都全力以赴，希望82场比赛全都胜利，每个夜晚都付出自己百分百的能量。 现在，乔丹知道这不可能，他只能这么要求自己，以及一两个志同道合的人。 事实上，他对篮球偶尔也会生出一丝丝厌倦了。 进入12月份，全明星投票已经开始了，乔丹和甘国阳名列前茅。 当记者想询问乔丹是否参加今年全明星扣篮大赛时，却完全联系不上。 他甚至不想告诉记者，“我不想再参加了，”而是直接拒绝这个问题。 他有些累，有些倦怠，偶尔会有些迷茫，他获得了金钱、荣誉、名声，但在身后也拖了满满一车怀疑和怨恨。 乔丹想，如果本赛季拿到nba总冠军，应该会好一些吧？会不会好一些呢？ 在1990年12月31号跨年的这个夜晚，公牛休息没有比赛。 乔丹在一次狂欢聚会的间隙，来到无人的角落，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外面依旧喧闹，电话的嘟嘟声显得有些微弱。 响了好多下，终于接通了。 “桑尼，我是迈克尔。” “我知道是你，有什么屁快放！” “你在忙？” “是的，我在进行三分训练。” “你要参加今年的三分大赛？” “哦不，我没兴趣，有一座三分王已经足够了。没别的，我就是想打球，你找我什么事？” “没，没什么，我也有点想打球，正准备去训练。期待你来芝加哥，我们六月份总决赛见。” “总决赛见！我可是等你好久了，每次都是你食言。不说了，手要凉了，新年快乐迈克尔！恭喜你，今年你就要做世界第二了！” “法克you桑尼，新年快乐。” 第二十章 熬老头 【你打了10年球，比赛越来越多，旅行，失败，胜利，一切的一切都在纠缠你，消耗你。 我想说的是，在我打了8年球之后，篮球开始对我产生一些负面影响，尤其是你打了很多很多比赛以后，他会感觉到这一点。 你会继续打球，但你会意识到，对于篮球你不再有激情和欲望，与此同时你又对周围的一切更加挑剔。 对你的队友、教练、管理层、媒体，你可能无法再像年轻时那样，整个赛季对篮球全神贯注。 你的精神时好时坏，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会让你分心。 那一年我休息了，没有看任何篮球比赛。 我打网球和高尔夫，10年来第一次按照自己的时间表行事。 我的膝盖有问题，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无法统治比赛。 不得不说，离开后，我会怀念每场比赛打35、40分钟，得20分、25分的日子。 在离开一年后，我对一切都感觉完全不同了。 我开始意识到在nba打球是一种多么大的荣幸，它有多好。我想我现在还会再打三、四年。】 ————1988-1989赛季退役后，在1990-1991赛季重新复出的西德尼-蒙克利夫接着记者采访，节选。 1990年的最后一个夜晚，甘国阳在自家花园的篮球馆，命中一个又一个的三分，完成了从1990年到1991年的跨越。 这座球馆是今年夏天他刚刚在家门口开辟的，用特殊的玻璃幕墙在空地上搭建了这个属于他自己的空间，按照约定，除了妻子和儿子，其他人未经允许不能随便进入这里。 白天从外面看，这是一个闪着蓝色光芒，有点像金字塔或者玻璃帐篷一样的建筑，阳光可以照射进去，但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在里面则可以观察到外面的一切。 夜晚，他会隐藏在黑暗中，里面的灯光也不会透射出来，仿佛一座神秘的后现代主义建筑，一般人甚至找不到它的门在哪里。 事实上它没有门，它通过一条密道和甘国阳家别墅的地下室连通，当甘国阳觉得心烦意乱，手上的球瘾上来时，他就会进入地下室换号衣服，通过密道来到这片球场，享受一个人的篮球时刻。 就像很多年很多年以后那样。 这样的时光对甘国阳而言是宝贵的，随着他冠军越来越多，名气越来越大，属于他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 人的一天都只有24小时，他要分给球队，分给赞助商，分给球迷，分给家人，分给训练馆，分给媒体，分给很多很多人。 唯独留给他自己的时间很少。除了闭上眼睛睡觉，只要睁开眼睛，他的生活就会充斥各种各样的人和各种各样的事。 和迈克尔-乔丹一样，偶尔他也会对自己的角色感到一丝丝厌倦。 他是波特兰的篮球之神，是胜利的保障，是不败的象征。 在镜头前他永远保持健康、良好、精力充沛的形象。 他是开拓者的保姆、大家长，队内所有矛盾他都能够处理。 队友们对上场时间的不满，对所扮演角色的不满，阿甘都会努力化解。 开拓者能打球的人实在太多，大家在年轻时期都是明星球员，接受角色球员的身份并不容易。 事实上整个联盟，有相当一部分球员认为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认为自己能进全明星，而之所以没有，是因为上场时间不够。 鲍比-贝尔曼尽全力平衡球员们的上场时间，有时甚至不得不牺牲一些甘国阳的上场时间，或者因为轮换、磨炼球员的原因，导致球队输掉比赛。 这时候，甘国阳就是压舱石，是稳定器，保证球队氛围的良好，有他在更衣室没有人敢造次。 不过相应的，当阿甘自己有不满时，他也只能咽回肚子里，他能冲谁发泄呢？ 没有，输掉比赛他总是第一个扛责任，而不会把输球的问题推给队友。 哪怕确实是队友的问题，防守不利，绝杀不中，致命失误等等。 甘国阳依旧会承担第一责任，而不是赢了算我的，输球队友差。 其他人可以依靠他，而他只能只依靠自己，这就是成为第一人的代价。 站在群山之巅，放眼望去没有比你更高的山，身后没有可以靠着的石头。 今晚是跨年夜，人们当然不会放过甘国阳，让他一个人在家里寂寞的度过1990年。 唐建国邀请了西海岸的名流们，在甘国阳家中举行跨年晚会，大家觥筹交错，互通有无，妥妥一副上流社会的浮世绘。 甘国阳不是很喜欢这样。 他和唐建国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他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美国佬，他的高调、浮夸、工于心计都令人厌倦。 可他很精明，对体育，对波特兰开拓者有狂热的挚爱（当然也可以说是对胜利和金钱），在球队建设上他对韦斯特言听计从，并且为了打造冠军球队舍得下本钱。 他和那些看营收利润表的球队老板不同，他将自己的生意和冠军绑定，球队能赚钱自然是最好的，但冠军带来的名气、流量更加重要。 即便其他产业出现危机，唐建国依旧花大钱维持波特兰开拓者的阵容，给萨博尼斯、彼得洛维奇、雷吉-刘易斯等球员开大合同。 换成别的老板，很难维持这样富有潜力，高工资，但明星数量实际上不足的阵容，这是一个s+球员，带着一群a级、b+级球员的阵容。 大多数老板更愿意给s级、a+级的球员大合同，确定性更高一些，而开拓者自从流失了德雷克斯勒后，就没有哪个球员能接近阿甘了。 如果这个年代有奢侈税，开拓者一定交税交到爆炸。 唐建国没有因为这些合同而亏损，相反他的财务状况在不断转好。 他将自己部分在东部的生意逐步转移到西海岸，他在俄勒冈地区建立了新的政商关系圈。 随着开拓者新球馆破土动工，银行们又愿意贷款给他了，他又能动用几个亿美元的资金去扩大自己的商业版图。 甘国阳知道，他在被唐建国利用，他还被很多人利用，那些政客、商人，大家都是冲着他的冠军和实力来的。 很正常，不管在哪个国家哪个社会，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更何况在美国这样一个极致的商业社会里。 甘国阳内心时常有一个声音，就是“我只想打篮球”，可是没有办法，nba不仅仅是篮球。 当他在投三分时，放在场边的手机一直在嘟嘟嘟的响，他不愿意接，他知道肯定是晚会的人在找他。 其实就算他不在，晚会也一样进行，他只要开始的时候讲话，结束的时候在就可以了。 直到有一通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他才放下手里的球去接，他预感到可能是妻子或者重要的朋友打来的。 果然是迈克尔，他们在电话里互相调侃，又互相承诺在6月份的总决赛见。 他们没有多说什么，互相祝福新年快乐后就挂掉了电话。 甘国阳能感觉到，乔丹一定也对现在的情况不满，他听到了背景里嘈杂的声音，他一定在芝加哥参加什么新年活动。 他们互相能理解对方的一些感受，热爱篮球的同时，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痛恨它，因为它给予了太多，也占据了太多。 1984年，乔丹和甘国阳一同进入联盟，那时候他们在合同里都有“热爱比赛条款”。 这项条款允许球员在不经过球队允许的情况下，随时参加任何他们想参加的比赛。 包括一些慈善赛，热身赛，甚至街头的比赛，如果受伤，球队要负责治疗，并正常给工资。 这项条款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满足这两个篮球狂人打篮球的欲望，高强度的nba比赛都无法满足他们，任何有趣的篮球比赛都会吸引他们去挑战。 不过在1988年新的劳资协议中，这项条款被取消，球员和球队签订的合同不能再有相关内容。 从那时候开始，甘国阳和乔丹很多比赛都不能打了，凡是他们参加的比赛，全都是联盟或者avia、nike公司安排好的。 他们打球不光是为了乐趣，更多还是为了吸引粉丝，为品牌制造热度，最后卖鞋，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他们而言，篮球变得不再那么纯粹，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私下里，甘国阳和乔丹认真商量过一起退役的事，乔丹说他还想再打五年。 乔丹认为自己最多再忍受五年这样的生活，他不是不爱篮球，而是不爱这样的生活。 甘国阳则表示，自己应该可以一直打到50岁，他感慨，自己要是不拿那么多冠军就好了。 “冠军少一点，烦恼也能少一点。” 听到甘国阳说这种话，乔丹很想掐死这个东西。 虽然甘国阳说的是真心话。 事实上，乔丹在今年12月份的时候，已经在和自己的经纪人大卫-法尔克商量，他想在1990-1991赛季结束后选择退役。 不是完全的退役，而是休息一年，虽然他才27岁，快28岁，虽然他还没有拿到总冠军，但乔丹已经觉得有些疲惫了。 当然，这样的想法很快被否决，那些赞助商不会同意，芝加哥公牛不会同意，球迷也不会同意。 公牛甚至有可能起诉乔丹，让他必须执行合同回来打球。 后来乔丹也很快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因为他担心自己一旦真的退役，有可能就不想再回来了。 更何况，他还没有拿到总冠军，没有在总决赛击败阿甘，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局面。 甘国阳认为自己退役还早，以他的状态和开拓者的阵容，未来很多年他们都会是冠军的最有力争夺者。 况且不论阵容如何，他都会全力以赴，烦恼总是会有的，但生活总要继续，篮球也要继续。 甘国阳站在球场上，又命中了一个三分球。 这时，透过玻璃幕墙，他看到了天空中绽放出美丽的烟花。 波特兰市政今晚进行了跨年的烟花表演，时间迈入了1991年。 最后，还是王抚西知道自己丈夫去了哪里，钻进篮球场把他拉回了家里。 在地下室，她用毛巾快速帮甘国阳擦去汗水，给他换了一套新的衬衣和西装——从凯文-威利斯那里订做的。 打上领带，稍微整理一下发型，拉着他从地下室出来，进入了热闹的客厅。 虽然错过了零点，但甘国阳的回归让派对的氛围进入了最高潮，大家再一次举杯欢庆。 甘国阳和妻子拥抱，问她：“儿子呢？” “放心吧，哄睡了，他很好。” “谢谢你，你是我的依靠。” “下次去打球和我说一声，别让大家到处找。”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 1991年1月3号，开拓者很快迎来了他们第一个对手，太平洋同区的老对手，洛杉矶湖人。 开拓者依旧面对一些伤病的问题，萨博尼斯已经从膝盖积水的问题中走出来，彼得洛维奇又因为手肘的伤势暂时作壁上观。 这是欧洲球员都要面对的一项挑战，在nba比赛的强度和赛程密度，都远高于欧洲联赛，同时他们还有国家队的任务。 第一个赛季他们需要适应，到第二个赛季，随着疲劳的累积，大大小小的身体问题会接踵而至。 这时候考验的是球队的医疗保护能力，以及球员身体的皮实程度。 和普通人相比，凡是能站上职业篮球比赛舞台的，在身体素质上都是超人。 甘国阳依旧保持着他的超高出勤率，他仿佛对伤病免疫一般，能持续活跃在球场上。 本场比赛，双方打得相当激烈，湖人队在经历了赛季初的一些意外波动与伤病后，到1991年，逐渐步入了正轨。 1990年的夏天，湖人队重要的后卫迈克尔-库珀离开了球队。 在此之前，这位性格敏感的后卫无数次以为自己要被交易，而让自己陷入焦虑的情绪中。 如今这一天真的到来了，湖人没有和库珀续约，因为他已经无法再提供球队需要的高质量防守和进攻。 库珀去了意大利，和信使报队签下了一份三年期合同——信使报队刚刚放弃了布莱恩-肖，得到了迪诺-拉贾。 除此之外，湖人队还甩掉了奥兰多-乌尔里奇和马克-麦克纳马拉，这为湖人腾出空间签下萨姆-帕金斯。 显然，唐-尼尔森的后卫化运动失败了，在西部他们已经不是波特兰开拓者，甚至不是圣安东尼奥马刺的对手。 甘国阳，大卫-罗宾逊，以及刚刚来到太阳的查尔斯-巴克利，都让西部的内线环境越发严峻，湖人需要优秀的前场。 至于后场，魔术师约翰逊可以做很多事，他依旧在自己的巅峰状态，湖人还是很明智的相信他们32岁的超级巨星。 虽然约翰逊和伯德的光芒正在被乔丹和阿甘掩盖，但这不意味着他们会轻易退出竞争行列。 在去年12月26号开拓者客场挑战波士顿凯尔特人的比赛中，开拓者客场120:116，两个加时赛4分的优势艰难战胜绿军。 凯尔特人在比赛中展现了极强的战斗力，迪瓦茨和麦克海尔、伯德巧妙的前场配合让甘国阳和萨博尼斯都感到头疼。 最后，他们也是靠着熬老头的方式，在加时赛把凯尔特人的老将熬的没体力了，抓住凯尔特人失误拿下了比赛。 如今，32岁的魔术师约翰逊打球变得越来越像拉里-伯德，他更重、更壮、更慢了，打球方式越来越狡诈油滑。 除了阿甘进行错位防守，开拓者其他人，包括雷吉-刘易斯，都很难对付约翰逊。 并且约翰逊和甘国阳一样，打球基本不需要教练指挥，拿到球就知道怎么打，知道怎么掌控比赛。 约翰逊的好搭档，乔丹的老大哥詹姆斯-沃西在去年11月份客场对阵休斯顿火箭的比赛前，因为嫖娼被逮捕。 休斯顿有大量的脱衣舞俱乐部，詹姆斯-沃西被德克萨斯的警察钓鱼执法了。 当时沃西可能受到指控，一旦罪名成立，他将受到180天监禁的处罚以及大额罚款，他的1991赛季就泡汤了。 好在湖人队对他进行了保释，他在下半场出现在了和火箭的比赛中，不过他的生活已经完蛋了。 大学时代就和沃西在一起直到结婚的妻子与沃西离婚，湖人队赛季开局一败再败，一度掉落到季后赛行列之外。 不过他们终究有着非常好的阵容，有着很好的天赋，一个出色的教练以及历史级的核心后卫。 湖人慢慢找回状态，在11月底12月初打出了一波9连胜，并在之后的比赛中始终保持强大的竞争力。 本赛季唐-尼尔森更加重视防守，他手里有着在雄鹿时不曾有过的优秀内线，他不是一个只会炮轰的教练。 双方又一次打到了加时赛，和对阵凯尔特人一样，开拓者保持优势，但他们的防守似乎有些懒散，给了对手太多机会。 导致比分总是交替上升，无法在常规时间分出胜负，第一个加时打完，101:101平手，进入第二个加时。 第二个加时，湖人有些撑不住了，进攻的成功率开始下滑，而甘国阳又一次熬老头成功——他在第二个加时连得10分，帮助开拓者锁定胜局。 在艰难赢下这场比赛后，鲍比-贝尔曼相信，阿甘说不定真能打到50岁。 50岁，那时候就是2014年了，真是太遥远了。 第二十一章 沙漠风暴 伤病总是像带着传染病菌一般，一旦有一个倒下，接下来就一个接一个倒下。 在nba经常有这样的情况，越健康就越健康，一旦有伤病，伤病就一个跟着一个来。 因为在nba这样高强度的联赛中，伤病真的有传染性。 当一个球员倒下，尤其当他是核心轮换时，意味着其他核心轮换的上场时间要增加。 上场时间增加，身体负荷增大，健康球员受伤的风险也会增加。 一旦有第二个球员倒下，剩下球员的负荷会进一步增加，受伤风险进一步增大。 如果控制不好，就会开启恶性循环，前面的还没好，后面的又倒下，最后无人可用。 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以及吸取了当年比尔-沃顿的教训，加上甘国阳到来后对开拓者医疗体系的强力干预，这些年开拓者在伤病管理上一直做的很不错。 从1984-1985赛季开始，开拓者没有哪个赛季遭遇过大规模伤病侵袭，这为开拓者的胜利和连冠提供了最基本的保障。 当然，其中多多少少有运气的因素，他们的核心球员这几年都没有遭遇过毁灭性的大伤，都是一些小伤病，通过正确的治疗、及时的休养，都很快恢复健康，投入到比赛中。 到了关键季后赛，更是没有重要球员有过缺席情况，这保证了开拓者的稳定。 而开拓者最为稳定的还是他们的压舱石，曾经的东方生化人，如今的核动力战舰甘国阳。 在80年代，甘国阳超长的登场时间，给了球队很强的阵容容错度，当时杰克-拉姆齐也是那种执教过张伯伦的老派教练。 既然你能上，我就一直让你上，给了甘国阳大量登场时间，冲高了球队战绩，拿下了很多艰苦比赛，给了队友休整的机会。 进入90年代，鲍比-贝尔曼在用人策略上更加现代，他对轮换、上场时间、比赛细节等，都提升到了一个全新高度。 比如在进行客场之旅时，贝尔曼总是会带一个测量篮球气压的小型气压表，来判断今晚的球到底适合什么样的比赛节奏。 那时候nba球队还留存着60、70年代的一些小伎俩，比如底特律活塞会把某一边篮筐和篮板连接处的缓冲垫给取掉，这样篮筐会变硬，球打在篮筐上会弹的更远，活塞球员会根据上下半场篮筐的不同，制定不同的篮板策略。 这一招奥尔巴赫早年间在波士顿花园球馆经常这么做。 改变球的气压有着类似的作用。 当球气压特别足时，球在地板上弹起特别轻巧，同时容易产生长篮板，有利于发动快攻。 所以湖人在主场作战时，总是把篮球的气打得特别足，方便魔术师发动快速反击。 而一些喜欢打慢节奏比赛的球队，就会把球的气放掉一些，让球回弹偏软偏慢，比赛节奏就会变慢。 贝尔曼这种细心的教练，会很在意这种小细节，虽然开拓者快慢都能打，虽然这种小伎俩对比赛的影响力很有限，但贝尔曼还是会在赛前细心测量，然后告知球员，今晚应该怎么打。 这样一个细致的教练，在球员轮换上自然追求精准、高效，而不是传统教练的随心所欲，临场发挥。 他非常注重对甘国阳上场时间的精确控制，来保证甘国阳的健康，他知道就算是核动力，也需要加燃料，需要悉心维护。 在12月份，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接连遭遇了伤病，到了1月份，当彼得洛维奇还因为手肘伤势缺席比赛时，雷吉-刘易斯又因为背部伤势被队医要求休息一周时间，大约要缺席三场比赛。 雷吉-刘易斯从上个赛季开始就受背伤的困扰，每场比赛结束后，他都要在背上打冰袋，对背部肌肉进行冷却。 由于彼得洛维奇的缺席，刘易斯登场时间略有增加，在与金州勇士的比赛中他的背伤加重，贝尔曼决定让他休息三场。 同时在内线，老将米切尔-汤普森膝盖出现了酸痛，到他这个年龄，nba球员几乎没有谁的膝盖是完好的，教练组再度让汤普森休息两周，这位老将需要在季后赛发光发热。 在内外线都缺兵少将的情况下，贝尔曼不愿意增加甘国阳的上场时间，虽然这么做可以保证战绩。 他大胆的锻炼新人，充分利用好杰里-韦斯特为开拓者打造的深厚板凳，让克里夫-罗宾逊、迈克-桑德斯、安东尼奥-戴维斯进入主力轮换，打很长的时间。 当然，这样做的代价是让开拓者在1月的第二个礼拜输掉了两场比赛，他们正好经历了一轮艰苦的五连客。 其中一场是客场输给了达拉斯小牛，小牛队在用萨姆-鲍维交易得到艾迪-约翰逊后，球队彻底成为一个外线型射手球队。 比赛前，贝尔曼测了皮球的气压，气被打的很足，小牛想打快速进攻的比赛。 除了艾迪-约翰逊外，小牛后场还有布莱克曼，德里克-哈珀，以及夏天从自由市场签下的“大牌”，阿历克斯-英格利什。 英格利什在掘金度过了他生涯最辉煌的阶段，因为湖人和开拓者的阻拦，他们没能更进一步，但已经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1989-1990赛季结束后，道格-莫离开了掘金主教练岗位，夏天掘金管理层决定不和成为自由球员的英格利什续约，掘金的一个时代结束，球队进入重建期。 成为自由身的英格利什还没有退役的打算，在90赛季，36岁的他依旧可以场均贡献17分，他认为自己的油箱里还有油。 不过签约达拉斯小牛看起来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小牛不是争冠球队，反而也是一支处在重建期的球队。 状态保持的不错的英格利什还是打出了一些漂亮的比赛，比如这场对阵老对手波特兰开拓者。 在开拓者外线缺兵少将的情况下，首发登场的英格利什全场22投13中，拿下了本赛季最高的28分。 这是他本赛季为小牛效力，贡献的为数不多的几场20分表演之一。 他和布莱克曼、艾迪-约翰逊、哈珀几杆枪一起，利用精准的乱射，主场111:104，7分的优势击杀了开拓者。 除了伤病因素外，开拓者输掉这场比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今晚的主裁判是杰克-奥唐纳。 奥唐纳和开拓者球员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在比赛中他拒绝和开拓者球员交流，不和开拓者球员说话。 虽然他的判罚总体还算公正，但每到关键时刻，他的判罚总是对开拓者不利，这让开拓者上下都非常恼火。 去年总决赛，奥唐纳执法的比赛开拓者就很窝囊的输给了活塞，现在整个联盟都知道奥唐纳和开拓者不对付。 而这一切还是德雷克斯勒留下的“后遗症”，当初和奥唐纳发生冲突的是德雷克斯勒，但奥唐纳恨屋及乌，和整个开拓者关系都很差。 本赛季开拓者输掉的比赛中，已经有两场是奥唐纳吹罚的了。 甘国阳已经在想，这小子要是再偏哨，要送他去vip病房享受享受了。 当初巴维塔被甘国阳送了个波特兰医院vip套餐，后来吹开拓者比赛就正常多了。 另外一场输掉的比赛，开拓者在客场加时赛鏖战输给了底特律活塞。 外线火力不足的开拓者比赛一开始就给自己挖坑，普林斯顿体系在活塞强对抗的防守下出现了变形。 第一节开拓者就落后了活塞11分，比赛从第二节开始变成甘国阳在低位的攻坚战，他大量持球发起攻击，一点点追回比分。 不过因为鲍比-贝尔曼对甘国阳上场时间的控制，所以每当甘国阳下场休息时，开拓者就开始输分，他们进攻火力续不上。 即便如此，甘国阳依旧在第三节、第四节率领球队掀起反击，并在第四节最后时刻命中了追平比分的绝杀球，将比赛拖入了加时赛。 常规时间结束，甘国阳已经拿下了48分，而开拓者全队才拿到91分，甘国阳的得分超过了全队的一半。 在其他人都低迷的情况下，活塞在加时赛果断进行了三人包夹，合力围剿甘国阳。 波特和桑德斯两个关键的空位三分出手没有命中，最终导致开拓者97:99，在奥本山宫殿输掉了比赛。 甘国阳全场拿下了51分，加时赛他只获得两次出手机会，并且在罚球时少见的罚丢了一球。 这让他在比赛结束后有些沮丧，在更衣室他和贝尔曼进行了沟通，直言：“教练，我觉得我可以打更长时间，在其他人受伤的时候我完全可以顶上去。第三节和第四节我应该打满，而不是让我在场下休息。” 贝尔曼说：“我知道你体能惊人，你可以打满全场48分钟，你希望整个赛季都赢球，但这是不可能的桑尼。有时候你也很累，放松一些，未来还很长，把能量继续到最需要你的时候。比如六月份。” 贝尔曼尽量抚慰着甘国阳，他们一起合作了那么多年，他清楚甘国阳的好胜心，也清楚作为一个球队老大，联盟第一人，他身上背负了多少东西。 一场比赛的失利固然让人难以忍受，现在开拓者每输一场球，新闻媒体都要大肆报道。 尤其是甘国阳砍下51分，球队还是输掉比赛，这样的输球方式是媒体最喜欢的，非常适合将阿甘批判一番。 早些年乔丹就经常面对这样的批评，自己拿到高分，但输掉比赛，专家们都说这样是无法取得成功的。 后来1987年甘国阳打了所有人的脸，他就靠着一个人高得分，外加强悍的防守，把开拓者轻松带到了总冠军位置。 现在甘国阳拿高分输比赛，又给批评他的人提供了炮弹。 不过常规赛的失利很快会被遗忘，一般在下一场比赛开始前，就将失去新闻效力。 真正大威力的还是季后赛，乃至总决赛的失利，尤其是今年人们都期待他和乔丹汇合。 想到这里，甘国阳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决定还是听从贝尔曼教练的策略，在常规赛保持匀速前进。 当然，两连败的愤懑是肯定要找个对象发泄的，这时候下一个对手就要倒霉了。 和活塞的比赛结束后，当晚，开拓者全队乘坐飞机前往下一站新泽西，他们将在后天对阵篮网队。 1月16号下午，球队结束了在训练馆的战术练习，坐上大巴，准备前往东卢瑟福的布伦达-拜瑞球馆。 大巴车上，驾驶员打开收音机，播放着今年1月份刚发行的当红歌曲，来自女子三重唱组合威尔森-菲利普的《you''reinlove》。 歌曲旋律优美，歌词则主要讲述男女的情情爱爱，爱情的背叛，失去的痛苦等等。 进入90年代，美国流行歌曲摆脱了60、70年代摇滚乐的影响，开始生产出越来越多的糖水情歌。 这首曲子因为是三重奏演唱，所以和声很优美，后来也被香港歌手翻唱。 美国的这种糖水情歌风潮，将很快影响到日本歌坛，紧跟着影响香港，台湾，进而侵染到内地。 90、00年代的青少年，就是在这类糖水情歌的熏陶下长大的，追根溯源还是老美吹来的流行曲风。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靡靡之音，球员们有的聊天，有的玩牌，甘国阳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脑子里进行着“可视化”训练。 最近几场比赛他的罚球命中率有所下滑，已经掉落到90%以下了，在训练量没有变的情况下，就要从可视化入手了。 这时，收音机里的歌曲结束，主持人转播了一条当前的最新消息：美国已经开始轰炸伊拉克，海湾战争正式爆发了。 当球员们抵达球馆的更衣室，原本要播放的比赛录像被换下，大家都围在电视机跟前收看关于战争的新闻报道。 去年夏天，迈克尔-乔丹在欧洲进行巡回比赛时，美军就已经在波斯湾地区集结，战争阴云笼罩。 经过将近半年时间的拉锯，伊拉克方面始终不愿意撤出科威特，不想把到嘴的肥肉给吐出来。 终于，集结准备完毕的美军开始了代号为“沙漠风暴”的军事行动，对伊拉克进行大规模的空袭。 对于战争的爆发，开拓者队内不同人有着不同的反应，美国籍的球员都相当振奋，认为这是一次正义的战争。 甘国阳、萨博尼斯这样的外籍球员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反正打得不是他们国家，要是苏联或中国和美国打起来，那就麻烦了。 开拓者队内没有伊斯兰信徒，所以对待这场战争，大家没有什么矛盾冲突，总体还算平静。 晚上，开拓者客场对阵新泽西篮网，和甘国阳对位的是今年的状元秀，天才前锋德里克-科尔曼。 科尔曼毕业于雪城大学，身高6尺10，是一位优秀的低位攻击手，在选秀前他不可避免的被人拿到和阿甘相提并论。 他是左撇子，有着出色的身体素质，天才的进攻技巧，和阿甘一样的身高，被篮网队看作未来希望。 不过比赛开始前，当两人站在球场上对比时，任何人都能看出，甘国阳雕塑一般的身躯比科尔曼要强壮的多，大了一圈。 两人的比赛经验更是完全不在一个层次，科尔曼更像一个大学生，他很有天赋，但在比赛中细节做的很糟，打得很粗糙。 在面对甘国阳联盟顶级的强硬防守时，他几乎无所作为，并且从第一节开始，甘国阳就像美国轰炸伊拉克一样，用得分和语言摧残这位状元秀——任何一个状元秀在新秀赛季，都要经受各方的折磨。 如果你能挺过去，得到老球员的认可，你就算站住脚了。 否则你受到的尊重会越来越少，这就是状元秀要承担的重量。 在低位持球单吃科尔曼时，出手前甘国阳都会提前告知他会怎么打。 “待会儿我要用勾手。” “转身投篮，准备好。” “我要低位一路碾进去。” “面筐的跳投，记得干扰我。” 即便如此，科尔曼依旧无法阻挡甘国阳一丁点。 篮网队的防守没什么章法，他们的主教练是老帅比尔-费奇。 不是费奇不会调教防守，而是他要求科尔曼一对一单防，不允许队友协助。 第一节，甘国阳在科尔曼头上6投5中，轻松拿下了11分，造成科尔曼两次犯规。 节间休息的时候，费奇讽刺科尔曼，说：“如果伊拉克的防御力量和你一样，那这次战争我们就赢定了。” 科尔曼坐在板凳上，看都不看这位声名赫赫的老帅，并将擦汗毛巾摔在地上表达不满——资深老帅和年轻天才球员之间的矛盾，一直在这个联盟上演。 到第二节、第三节，当甘国阳继续用各种招式一对一暴打科尔曼，命中率高的惊人，并在防守端完全锁住这位状元秀时，科尔曼终于忍不住爆发，在一次暂停时冲着费奇大喊：“为什么一直让我单防！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是第一人，第一人！” 费奇反唇相讥，道：“你也是第一人，1990年选秀的第一人，为什么你不能防？你是缺根胳膊少根腿吗？你的任务就是对抗阿甘！” “我还很年轻，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你准备投降吗？噢，萨达姆要是有你这个觉悟，这场战争打不起来。” 不论在凯尔特人，在火箭，还是在新泽西篮网，费奇一如既往的毒舌，喜欢嘲讽队中他认为不够努力的年轻球员，尤其是内线，以期能激发他们的斗志。 从凯文-麦克海尔到拉尔夫-桑普森，再到如今的科尔曼。 但年轻球员越来越不喜欢被批评，尤其是费奇这样的冷嘲热讽。 这已经为两人糟糕的关系埋下了隐患。 整场比赛，科尔曼一直没有得到队友的帮助，甘国阳在他头上轻松砍下了43分。 而且命中率高的出奇，出战31分钟，全场22投19中，和美国人的炸弹一样精准——美国人在打一场过去人从没见过的高科技战争。 而阿甘在新泽西刮起了一场属于他的沙漠风暴，率领开拓者轻松战胜篮网，结束两连败。 第二十二章 差了一个阿甘 开拓者对阵篮网的同一天，芝加哥公牛正在奥兰多打客场。 公牛球员同样在更衣室收看了美军空袭伊拉克的新闻，更衣室内情绪高涨。 乔丹是美国人，他不会像阿甘、萨博尼斯那样对战争无感，尤其是他的哥哥在德国的军事基地，有可能会参与到这场战争中。 “我们会狠狠教训他们的！让他们知道，美国不是好惹的！”乔丹在更衣室大声说道。 乔丹一向不太关心政治，不过当战争爆发时，作为美国人无法将情绪置身事外。 他的情绪感染了整个公牛队，并冲散了大家对今晚比赛的注意力。 当然，不是每一个公牛球员都能这样“同仇敌忾”，克莱格-霍奇斯的内心就非常矛盾。 虽然他是美国人，可他是信奉伊斯兰教，是个穆斯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宗教信仰者是没有国籍的。 他对同样信仰伊斯兰的伊拉克抱有同情，可是在美国为了保护家人，保护自己，他必须保持沉默。 在公牛，他一直很受队友的欢迎，经常和帕克森、格兰特探讨宗教、国家、政治的问题。 可是当战争爆发时，这些都成为了禁忌，此时只有立场，不会给你辩论的机会。 晚上公牛和魔术的比赛打得并不精彩，公牛实力远强于魔术，但前三节注意力不集中的他们打得松松垮垮，主场作战的魔术一直保持着比分领先。 到第三节结束时，魔术领先公牛队7分进入第四节。 然后到了第四节，公牛猛然发力，短短5分钟时间内打了魔术队一个15:2的攻击波，一举扭转了场上局面。 乔丹主导了这波进攻，第四节他的持球进攻无人能挡，魔术的防守在他面前和空气没什么区别。 而前三节进攻打得不错的魔术，在第四节突然断电。 不仅因为公牛突然加强了防守强度，还因为魔术主控萨姆-文森特脑子突然抽抽。 他连续7个回合不给队友传球，自己拿球硬干，结果在公牛的防守下连续4次失误被公牛抓反击。 萨姆-文森特曾经在公牛效力，面对旧主他似乎很想证明自己。 结果在老东家面前吃了瘪，他低估了乔丹、皮蓬构筑的后场防线有多么坚固。 这场比赛之后，萨姆-文森特失去了魔术主教练和管理层的信任，将首发位置丢给了斯科特-斯凯尔斯。 公牛最终100:88，12分的优势有惊无险的拿下了胜利。 比赛在最后关键时刻出现了奇怪的一幕：菲尔-杰克逊在叫暂停时，霍奇斯、格兰特等公牛球员很明显在和乔丹保持距离。 背后的原因让人哭笑不得，因为萨达姆曾经威胁过，如果美国发动进攻，他将派出特工小分队刺杀美国的重要人物。 霍奇斯在比赛中和霍瑞斯-格兰特等人说：“我认为迈克尔是美国的篮球国宝，如果萨达姆要刺杀有影响力的人，迈克尔-乔丹一定是其中之一。” 格兰特竟然认同霍奇斯的话，到了第四节公牛不少球员都觉得霍奇斯的话就算可能性很低，但万一呢？ 万一是真的，在比赛中迈克尔被暗杀，那靠他太近，要么被波及，要么被溅一身血。 所以安全起见，场上场下离乔丹远一些才是正道，反正是假的也没什么损失。 菲尔-杰克逊很快知晓了这一切，他觉得很可笑，觉得很愤怒，但又觉得无奈。 因为杰克逊知道萨达姆确实这么说过，所以仔细想了想，他觉得和迈克尔保持距离是一种理性的选择。 反正平时乔丹和队友就不亲密，自从公牛交易走查尔斯-奥克利和罗德-希金斯后，乔丹在公牛队已经没有了朋友。 斯科特-威廉姆斯是他的小弟，乔丹很照顾威廉姆斯，但两人不是对等的朋友。 皮蓬和乔丹在球场上的关系越来越紧密，是乔丹最好的助手，可场下两人关系依旧普通。 霍瑞斯-格兰特和乔丹的关系从第一年开始便不好，这个赛季巴克-威廉姆斯到来后，格兰特的首发地位被剥夺，两人的矛盾变得更深。 卡特莱特、霍奇斯、阿姆斯特朗，和乔丹多多少少都有龃龉，他们在球场上钦佩乔丹的球技，球场下对乔丹敬而远之。 普通球员很难真正理解乔丹，没有时间沉淀，或者得到乔丹认可，很难和乔丹建立深厚的友情。 在商业资本、媒体、管理层的众星捧月下，迈克尔-乔丹变得越来越异于常人，他和普通球员之间的距离在越拉越大。 虽然乔丹还没有获得一个总冠军，甚至没有进总决赛，但在职业生涯的第七年，他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天皇巨星。 因为他的商业吸引力实在是太强了，巴克-威廉姆斯来到公牛后就指出“阿甘在拿了四个冠军后，才能在商业价值上和迈克尔并驾齐驱。” 拿冠军，甘国阳更强，论吸粉，不得不承认乔丹更胜一筹。 后卫还是比中锋更能卖鞋，这是毋庸置疑的。 本赛季，乔丹在赛场外通过的代言、广告赚取了1000万美元的收入，是他合同收入的四倍。 他和阿甘一起，超越了阿诺德-帕尔默、杰克-尼克劳斯等人，成为了全美最炙手可热、有利可图的商业代言人。 他的商业代言活动是如此之多，一些小的邀请他直接无视。 比如价值两万美元的商场开业活动，价值两万五千美元的商业会议出席，都是只要人去一趟就能收钱的简单项目，一次收入超过底层球员半个赛季。 这些乔丹都不愿意去，他宁愿去打高尔夫，或者和好朋友去打牌。 可公牛除了乔丹之外，其他人都没办法获得高价值的代言费。 约翰-帕克森拍过一个剃须刀广告，因为他本身形象还不错。 比尔-卡特莱特受邀拍摄公益广告，一分钱都拿不到。 作为二当家的皮蓬，收到了一份价值20万美元的球鞋合同，已经是除乔丹之外代言收入最高的球员。 这是乔丹和阿甘之间最大的不同，两人都很能赚钱，可阿甘率队拿了四个冠军，他的队友都跟着身价水涨船高。 像柯西、波特、汤普森等人在俄勒冈地区都拿了不少代言，收入比一般nba球员高很多。 而公牛拿不到冠军，真正有价值的只有乔丹一个，队友们不能沾光。 所以，乔丹和队友之间变得越来越疏远是理所当然的。 在海湾战争爆发后，这点变得越发突出和明显，外部的重大事件让球队内部遭遇了思想上的震荡。 霍奇斯像一颗内部定时炸弹，虽然他隐藏自己的信仰和观点，但他一直在偷偷表达自己的异见。 结束了在奥兰多的客场比赛后，芝加哥公牛飞往亚特兰大，准备对阵老鹰队。 美国著名的黑人民权运动领袖马丁-路德-金出生在亚特兰大，这里有著名的马丁-路德-金中心。 根据美国法律规定，每年1月的第三个星期一是马丁-路德-金日，1991年这天是1月15号，海湾战争爆发的前一天，也是美军设定的伊拉克撤军最后期限。 1月18号这天，公牛的几个球员，比尔-卡特莱特、霍奇斯、格兰特等人受特纳电视台的邀请，和马丁-路德-金的遗孀克丽塔夫人一道参观了中心。 参观过程中，霍奇斯和克丽塔夫人谈到了这次战争的问题，他们指出，战争爆发后，超过百分之五十的一线作战部队军人都是黑人，他们是战争中最容易受到伤害的那些。 好在特纳电视台没有对参观过程进行直播，也没有将他们的谈话放上新闻头条，否则又将引起一场舆论风波。 当然，不是每个公牛球员都热衷于参加这类严肃的社会活动，大部分nba球员对此类事件都漠不关心。 到亚特兰大来，很多球员会非常开心，因为这里有很多夜总会，特别是一些限制级的成人夜总会。 像莱文斯顿这样的球员来到亚特兰大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让公关经理安排一下去vip夜总会享受享受，否则这漫长的客场旅途实在太过于无趣。 最后他去了黄金俱乐部，享受大胸贴脸的服务。 到了19号晚上，公牛队客战老鹰。 公牛在前三节始终保持领先，进入第四节时他们领先对手10分。 但第四节老鹰队掀起了反击潮，他们抓住了公牛进攻端的突然手冷，依靠快速反击将分差一下缩小到1分。 本赛季老鹰队更换了主教练，迈克-弗拉洛特离开了教练岗位，离开前他告诉球队管理层，多米尼克-威尔金斯是个自私透顶的球员，有他在老鹰永远无法赢得足够多的胜利和总冠军。 接替弗拉洛特的是鲍勃-维斯，球员时期他曾在芝加哥公牛效力，退役后在多队担任助理教练。 维斯上任后，对老鹰球员的角色进行调整。 他要求威尔金斯更多参与防守和篮板球的争夺，将老迈的摩西-马龙改造成角色球员——他再也不是那个曾经的mvp了，并让斯帕蒂-韦伯发挥更多的作用。 这颗小土豆本赛季的场均得分来到了14分，作为联盟第二矮小的球员，他已经成为老鹰后场重要的一员。 鲍勃-维斯对球队的控制力变得更强，据说如果球员不按照他的想法去打，他就不让这个球员上场，以此来改造过于散漫、自私的球队。 第四节，老鹰队扭转了局势，尽管乔丹还是拿下了30分，可是公牛的替补席打得一塌糊涂。 公牛板凳全场只拿下21分，而老鹰队的板凳席拿下了47分。 格兰特全场11分10个篮板球，得分占到了替补得分的一半。 但他的上场时间受到限制，因为巴克-威廉姆斯牢牢占据了首发位置。 乔丹今晚还受到了主裁判达雷尔-加勒森（机器人裁判）的照顾，全场比赛只得到2次罚球机会。 本赛季乔丹的场均罚球次数是8.2次，比之前几个赛季下滑不少，因为他持球进攻的次数少了。 可2次罚球实在是太少，说明乔丹对老鹰内线的杀伤力度严重不足。 菲尔-杰克逊对此感到很不满，认为加勒森对乔丹有偏见，他不喜欢乔丹这样的明星球员，在场上享受一些特殊待遇。 达雷尔-加勒森之于芝加哥公牛和迈克尔乔丹，就像杰克-奥唐纳之于波特兰开拓者和甘国阳一样。 本赛季，公牛输掉为数不多的比赛中，已经有两场是达雷尔-加勒森执法的。 其中一场对阵密尔沃基雄鹿，达雷尔-加勒森带着自己的儿子罗恩-加勒森一起出现在比赛中，实现了裁判界的父子同台。 然后这场比赛，达雷尔一半时间在吹哨控制比赛，一半时间在教育自己的菜鸟儿子该怎么站位，怎么控场，这让菲尔-杰克逊非常不满。 比赛的间隙，菲尔-杰克逊嘲讽加勒森：“这里是篮球场，不是你家的书房，多盯着比赛吧，况且你儿子已经成年了！” 公牛和加勒森之间的矛盾或许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输掉这场比赛后，公牛结束了他们七连胜。 看起来这不过是漫长常规赛旅途中一次小小的波折而已。 但菲尔-杰克逊却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认为公牛内部在分化，球员之间在孤立。 尤其是乔丹，他显得越来越孤独，队友们因为各种原因，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离开亚特兰大，公牛队飞到了迈阿密。 抵达酒店后，乔丹却失眠了，他和甘国阳一样，有住单人间的特权。 12月份乔丹感冒时，和球队请假不能参加训练，球队派了训练师谢弗去乔丹家送药。 一周后约翰-帕克森也感冒了，球队却要求帕克森来训练，由教练评估你能不能请假。 每次出来打客场，坐大巴时乔丹总是最后一个上车，上车后立马出发，因为他不喜欢等别人。 结果有一次乔丹上车后，罗里-斯帕罗卡还在酒店大厅没上车，大巴就径直开走了。 这些都是超级明星的特权，乔丹和管理层都认为理所当然，但队友难免会有些不满。 不过乔丹不在乎，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争取来的，nba球队就是这样，等级分明。 所以，他完全没有想要和队友们更加亲近的意思，而他失眠的原因也不是失利，或者和队友关系不好。 天快要亮了，乔丹还是睡不着，他离开去了隔壁阿道夫-西弗的房间，敲了敲门。 这是乔丹的又一项特权：他可以带着自己的狐朋狗友和公牛队一道去客场打比赛。 除了阿道夫-西弗外，还有司机兼保镖乔治-凯勒，弗雷德三兄弟（不是真的兄弟而是三个同名的人），格特-莱斯等。 当乔丹在旅途中睡不着，觉得无聊时，就会和这些朋友一起打牌、赌博，或者开着车到外面闲逛打发时间。 这次乔丹叫上了西弗和凯勒，让他们开车带自己到迈阿密一处大型停车场，他想在那儿玩车。 西弗和凯勒知道乔丹要玩什么把戏，不无担心的说：“晚上要比赛，你应该好好休息。” 乔丹摇头，道：“这对我而言就是休息，我需要一些放松，我有些紧绷。” 说着，凯勒把驾驶位让给乔丹，乔丹握住方向盘，开始轰油门。 凌晨的郊外大型停车场空空荡荡，几乎没有人过来，乔丹瞬间将车加速到110公里/小时，朝着停车场的墙壁冲去！ 凯勒和西弗紧张地握住把手，如果这么一直加速撞上去，他们三个就要死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大型停车场了。 乔丹踩下了刹车，汽车发出尖锐的制动声，车速迅速降低，最后在距离墙壁仅仅几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西弗和凯勒都惊出一身冷汗，不过从他们的表情能看出，乔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而乔丹显得很兴奋，他调转车头，朝着另外一面墙壁又来了一次冲刺、急刹。 这是乔丹在无聊时喜欢玩的刺激游戏，以此来挑战自己的反应速度。 他对自己的反应速度非常自信。 他喜欢这个游戏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阿甘害怕这么玩。 夏天甘国阳和乔丹一块时，乔丹飙车穿越芝加哥大街小巷，把甘国阳吓够呛。 甘国阳因为前世记忆，本来就很害怕过山车、飙车这种活动，而乔丹这种更是作死。 而这让乔丹觉得很有趣，非常有趣，结果后来甘国阳再也不肯坐乔丹开的车了。 在停车场这么来来回回几次后，乔丹终于腻了，觉得有些困，便把驾驶位让给了凯勒，回酒店睡觉去了。 当天晚上，芝加哥公牛客场挑战迈阿密热火，乔丹本赛季第二次面对德雷克斯勒。 这回乔丹没有手下留情，全力以赴，28投20中，在德雷克斯勒头上狂砍44分。 他用自己会的各种进攻技巧，三节半的时间打爆了滑翔机，率领公牛121：105，16分的优势狂扫迈阿密热火，避免了连败。 比赛结束时，乔丹没有放过德雷克斯勒，嚼着口香糖冲他说：“克莱德，你和我之间，差了一个阿甘。” 德雷克斯勒一愣，心想，这话我怎么这么熟悉？ 还有，我就那么差劲么？被你们踩来踩去的！ 第二十三章 反对的权力 开拓者以3胜2负的成绩结束了他们的客场之旅。 由于伤病的原因，米切尔-汤普森、彼得洛维奇和雷吉-刘易斯都没有随队参加这次旅途。 三场胜利对当下的开拓者来说，算是一个及格的分数。 开拓者依旧保持着西部第一的成绩，洛杉矶湖人和菲尼克斯太阳正在身后紧追不舍，球队对此并不很担心。 常规赛战绩对他们而言已经不是最重要的指标，球员的健康和状态才是最重要的。 在明尼苏达对阵森林狼的比赛中，贝尔曼只让甘国阳打了30分钟，他非常担心甘国阳身体会出状况。 这场比赛，开拓者还是129:110，轻松战胜了森林狼，圆满结束旅途。 曾经专注于服务比尔-沃顿的卡尔普，现在把他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甘国阳身上。 这位在开拓者工作二十年的资深康复师，每天花很多时间帮甘国阳进行肌肉的放松，按摩，来保证他身体的状态。 回到波特兰后，球队有了三天的假期可以好好休整，不过甘国阳还是坚持到球馆训练。 卡尔普告诉他，他应该休息一下，让疲劳的身体好好恢复，防止伤病的发生。 甘国阳则说：“最近我在比赛里休息的够多了，我需要保持运动强度，这样我的身体才不容易受伤。” 甘国阳的话也有他的道理，他像一台不停运转的机器，正常跑着不会有毛病，停下来慢下来反而会出问题。 出于责任心，卡尔普主动放弃自己的假期，去球馆陪甘国阳训练，防止意外的发生。 他们一同坐车去威拉米特大学，结果在学校门口遇到了示威游行，有人举着横幅反对海湾战争。 在美国各种游行非常普遍，人们一旦有什么意见，就会想办法上街示威，波特兰这样的情况更是常见。 甘国阳示意昆汀-史蒂芬森开车绕过人群，结果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比尔-沃顿！ 他让昆汀停车，拉下车窗冲着沃顿喊道：“嘿比尔，比尔！” 沃顿那红色的头发和高大的身躯在人群中实在是太显眼了，想不看到他都难。 1987赛季退役后，沃顿成为了一名篮球评论员，1990年他被cbs聘请。 随着cbs和nba的合作结束，他又和nbc签约，目前主要解说ncaa和nba开拓者的比赛。 这家伙大学时就因为参加反战游行而闻名，还被抓去了警察局，让约翰-伍登教练去保释他。 现在他“重操旧业”，又混在了反战人群中，他是毫无疑问的核心人物。 沃顿听到甘国阳的声音，转头朝着车子小跑过来，趴在车窗前道：“桑尼！你来的正好，我们需要你去参加一个集会。” 甘国阳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美国人，我对这场战争没有什么看法。我是来这里训练的，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打会儿篮球呢？” 沃顿道：“篮球？我现在已经打不动篮球了抱歉……你真的不来参加集会吗？我觉得你可以说两句。当然，考虑到你的国籍，还有商业方面的问题，你回避也是正常的。” “我不是在回避比尔，我…你们这个集会是要声明什么？反对战争，支持萨达姆吗？” “哦不，当然不是，我们不支持萨达姆，我们只是争取保留反对意见的权力，现在的情况你知道的，和60、70年代不一样了，大家都很热爱国家，支持这场战争。别说反对了，哪怕只是不支持都成为了一种罪过。大家一下子都成为里奇-蒙蒂了，却忘记了，我们都应该有反对的权力，应该有接受不同观点的容忍度。” 沃顿有些无奈地说道，在60、70年代，大学生是反战主力。 短短十多年时间过去，随着美国经济向好，苏联落寞，美国人在90年代的爱国热情空前高涨。 70年代，里奇-蒙蒂是芝加哥小熊队的一名中野手，在一场mlb的比赛中，两名抗议者冲入球场，在场地上用打火机点燃了美国国旗。 这时里奇-蒙蒂朝着燃烧的国旗冲去，从两人手中抢走了国旗，并将上面的火扑灭。 因为这一举动，蒙蒂成为国家英雄，同时也引起了很大争议，从这一事件开始，国旗成为不同阵营表达立场的象征。 海湾战争爆发后，美国各所大学篮球队要求球员们在运动外套上佩戴国旗胸章，大部分人都照做，但也有不服从的。 西顿霍尔大学篮球队的意大利裔球员马克-卢卡便拒绝穿缝有美国国旗的外套，他表示支持战争有违他的基督教信仰。 卢卡在意大利打过两年职业联赛，之后来到美国西霍尔顿大学打ncaa，直接进入nba对他而言有难度，就像先在ncaa锻炼一番，看看有没有机会得到nba球队的青睐。 不过卢卡身高只有187，天赋在人才济济的美国显得很一般，加上这件拒绝国旗的事件，导致他在球迷中的口碑迅速下跌。 部分球迷不分青红皂白对他展开攻击，甚至攻击他怀有身孕的妻子，完全不顾卢卡都不是美国人，他是意大利国籍，父亲是斯洛文尼亚人，和伊拉克、海湾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卢卡承受不住这样的舆论暴力，提前终止了他在西霍尔顿大学的篮球之旅，回意大利联赛去了。 正因为这件事，各地发生了抗议事件，不过人并不多，只有零零星星的人参与，无法形成规模。 甘国阳知道，如果自己参加这个集会，被媒体曝光出来，一定会引起风波。 哪怕他是个和战争无关的中国人，看马克-卢卡这个架势，也一定会被美国大众攻击。 说实话，美国普通民众的常识匮乏的可怕，很多人支持海湾战争，但可能连海湾、伊拉克在哪儿都不知道。 至于萨达姆到底是怎么崛起的，和美国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以及如何看待美国发动战争的真正目的等问题，他们更是不会懂，也不想懂。 和越战不同，这次美国是经过联合国批准，和多国部队一起发动了一场“正义”的战争。 美国国内狂热的爱国氛围已经无法遏制，不是一次两次反对集会可以影响的。 “我认为你说的对比尔，但战争一旦开始便失去了理性生存的空间。” “桑尼，你后面也要面对同样的问题，你会穿印制美国国旗的热身夹克吗？” “不，我不会，我是中国人。” “但有些人会觉得你反对战争，他们才不管。” 就在两人聊天时，集会的人群遭到了波特兰警察的驱赶，他们在学校门口发生了冲突。 甘国阳先让比尔-沃顿上车，接着他自己下车和双方沟通，让两边都保持冷静。 甘国阳出现的瞬间，局面一下子平和下来，不管是学生还是警察，他们的注意力都从集会转移到了阿甘身上。 过了一小会儿，威拉米特大学门口就变成了一次临时的粉丝见面会，大家都上前来要和甘国阳签名、合影留念。 负责驱赶行动的警长更是拉着甘国阳喝了杯咖啡，甘国阳问道：“如果我在比赛前不愿穿缝了美国国旗的热身衣，我会被警局逮捕吗？” 警长忙道：“哦不，起码在波特兰地区你不会，绝对不会，美国是一个自由的国家。而且你是中国人，你可以选择自己的夹克。” “希望如此，我支持正义的战争，不过人们也有选择不支持的权力，只要不去破坏，对不对？” “嗯…嗯…有一定的道理。” 最终，这场冲突被化解，甘国阳邀请警察和学生一起到训练馆参观他训练。 这个活动可比反战集会要有趣的多，学生们没多想，就都跑去了训练馆。 沃顿坐在车上目睹了全过程，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年轻人，越来越没有斗争精神了，一个个都成了追星族。迈克尔-杰克逊和阿甘就是现代青少年的精神毒品……” 嘴上这么说，但在nbc做比赛解说时，沃顿可是铁杆甘国阳球迷，铁杆的不能再铁杆。 沃顿有一点说的没错，随着战争不断升温，美国国内的气氛越来越狂热，正在蔓延到nba赛场。 开拓者休息了三天后，1月22号这天，他们在主场迎战来访的波士顿凯尔特人。 比赛开始前，工作人员在篮板的右下角贴上了美国国旗，开拓者的热身夹克的右胸口也被缝上了国旗。 当然，开拓者队内像甘国阳、彼得洛维奇、萨博尼斯这样的外籍球员都没有缝上，他们有自己的自由。 除了nba，nfl也开始在球员头盔上贴星条旗，以契合当前美国的爱国氛围，支持战争。 美国是一个相当崇尚武力的国度，不折不扣的战争机器，只是自由繁荣的表皮遮盖住了它。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彼得洛维奇和雷吉-刘易斯都回到了轮换序列中。 今晚彼得洛维奇将对阵他曾经的好朋友迪瓦茨，雷吉-刘易斯则将迎战旧主凯尔特人。 凯尔特人在经历了夏天的交易、签约、选帅，度过了人才危机后，本赛季他们重新焕发了生机。 本场比赛之前，凯尔特人依旧以30胜8负的战绩牢牢占据了联盟第一的位置，人们都惊呼绿色军团又回来了。 原本刘易斯、迪瓦茨、霍纳塞克的交易被认为助力了开拓者，让他们的卫冕道路更加轻松。 没想到目前看来，凯尔特人才是大赢家。 迪瓦茨和霍纳塞克都非常契合凯尔特人的体系。 他们都有着无私的比赛风格，并且一内一外，充实了凯尔特人老化的前后场。 凯尔特人的新教练克里斯-福特重新梳理了球队的攻防体系，他采用了迪瓦茨+帕里什的双塔体系，将凯文-麦克海尔放到替补席充当第六人。 麦克海尔刚进入联盟时，就是球队的第六人，如今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位置。 福特此举主要是解决长久以来困扰凯尔特人的替补问题，在80年代中后期，凯尔特人几乎成为一个五人首发球队，板凳火力异常薄弱。 随着kc-琼斯离开，新教练福特和凯尔特人管理层都在着力解决这个问题，除了麦克海尔之外，凯尔特人还挖掘了凯文-甘布尔、迪-布朗这样的替补球员，让凯尔特人的第二阵容实力大增。 善于传球，团队进攻流畅的首发，个人攻击力突出，内外皆有的替补，这样均衡，分工明确的阵容，凯尔特人战绩自然不会差。 绿色军团再度燃起了重回总决赛，甚至重新拿下总冠军的希望之火。 现在凯尔特人上下最为忧虑的，就是他们的老核心，已经34岁的拉里-伯德，身体能支撑多久。 比赛开始前，其他球员都在热身，只有伯德趴在场边进行背部理疗，他的背伤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除了背伤之外，从1987年开始伯德全身上下基本都是伤病，从脚趾到眼睛，甚至他的头发都变得稀疏了。 1988年他在比赛中被拉斯姆森打断了鼻子，同时眼睛肿胀，不得不戴着护目镜打了四场比赛。 因为罚球命中率下滑，伯德很快放弃了这种保护。 这是一直以来他对篮球的态度，为了赢，他可以放弃很多，包括自己的健康。 过去每次和凯尔特人比赛前，甘国阳都少不得要和伯德打嘴仗。 在凯尔特人最巅峰的时期，1985-1987年，双方总是剑拔弩张。 甘国阳从心理层面开始就要压过绿军，以此来提高开拓者取胜的概率。 在甘国阳的打击下，凯尔特人嚣张气焰收敛了很多，1986年的失败更是加速了他们的腐朽。 如今，甘国阳不会再这么做了，他放松了许多，现在球队实力不需要他这么做了。 他只是在热身时跑到凯尔特人这边和伯德开开玩笑，“嘿拉里，该起床了，马上要比赛了。” “你这个姿势真销魂，你应该小心一下你的后背。” “桑尼，保护好你的艾斯豪，今晚我准备享用一下！” “woh，你的意思是你准备单防我的单打吗？我可以考虑送你50分，只要你们不包夹。” 甘国阳这么一说，把伯德给干沉默了。 他单防阿甘，怕不是要把自己的老背给干废。 这个赛季，伯德已经成为一个综合性的组织前锋。 他的场均得分衰退到20分以下，助攻则来到了7.3次。 本赛季，凯尔特人的场均助攻数来到了联盟第二的位置。 迪瓦茨和霍纳塞克的到来，为凯尔特人的阵地战提供了无限可能。 排名第一的是波特兰开拓者。 临近比赛开始，伯德才从地板上起身，稍微投几个三分活动活动。 他问甘国阳会不会参加这次三分大赛，甘国阳摇头，说：“一个三分冠军已经足够了，怎么，联盟还想让你打？” “是的，他们需要收视率，但我真的没那个兴趣和精力了。不过，如果你参加，我会考虑。”面对高手，伯德依旧好胜心强烈。 甘国阳耸耸肩，道：“你要是参加扣篮大赛，我就参加，我觉得这比你参加三分大赛更有看头。” 伯德参加扣篮大赛，堪比乔丹参加三分大赛，效果一定相当炸裂。 不过伯德有自知之明，有乔丹的前车之鉴，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相比于甘国阳和伯德的久敌为友，迪瓦茨和彼得洛维奇之间的结难以解开。 热身时，两人冷着脸一句话都没说，直到比赛快要开始，才在中场轻轻碰了下拳，仅此而已。 在海湾战争爆发的同时，南斯拉夫国内局势越发动荡，民族矛盾越发尖锐，已经成为一个高压锅，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塞尔维亚和克罗地亚人已经处在水火不容的状态中，两人哪怕是这样碰拳，都要承担舆论风险。 甘国阳看着彼得洛维奇忧郁的神情，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赛前他搂着彼得洛维奇说：“好好打球吧皮特，篮球会让你忘记所有烦恼。” 彼得洛维奇点点头，他知道甘国阳说的对。 最近养伤这段时间，他完全没有落下训练。 手肘受伤的他不停进行腿部练习，他的下盘越来越扎实。 彼得洛维奇正在成为波特兰板凳匪徒的头号悍匪。 第二十四章 秘密武器 比赛在甘国阳和迪瓦茨的跳球后开始了。 迪瓦茨穿着凯尔特人绿色的12号球衣，和上个赛季相比他又强壮了一些。 只是在争球中，他的爆发力远不及阿甘，开拓者率先开始了进攻。 凯尔特人在防守对位上让年轻的迪瓦茨盯甘国阳，帕里什对付萨博尼斯。 甘国阳来到低位，和迪瓦茨说：“他们让你来防我？这是欺负新人吗？” “你要是有点同情心，就手下留情桑尼。”迪瓦茨果断认怂。 他在波特兰打了一年，被甘国阳在低位虐了一年，深知甘国阳在低位是一个怎样的怪兽。 在常规赛，他几乎没有在任何一场比赛展现过自己的全部低位能量，因为不需要。 为了节省体能，同时给队友足够的让篮下空间，他甘愿在外围充当策应，或者用中距离作为武器。 反正他的中距离投篮一样致命，三分更是他的秘密武器，时常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只有经常和甘国阳训练的迪瓦茨才知道，甘国阳的核心才华都集中在他的低位进攻上。 这是他在nba屡登巅峰的关键竞争力，其他所有技术都是围绕低位展开的配套技能。 甘国阳是中锋出道，身高在联盟并不占优的他，横扫全美一靠力量，二靠技巧。 两者的完美结合，让他在低位拥有无与伦比的取分能力，防守他极为困难。 1991赛季时甘国阳在联盟的第七个年头，他的低位进攻技巧已然炉火纯青。 他将力量，低位脚步，大勾手，转身投篮，上篮技巧，天衣无缝的融合在一起，埋藏进他的肌肉记忆里。 别说防守人不知道甘国阳在低位接球后下一步要怎么打，有时候甘国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打。 他完全根据对手的防守来调整自己的下一步动作，双人包夹往往没有作用，三人包夹才能起一些效果。 常规赛开局往往没有什么针对性防守，大家都是一对一，甘国阳低位卡住迪瓦茨，背身连着打了三个，全部命中！ 一个转身的前倾投篮，一个高难度的内转身左手勾手，还有一球是朴实无华的背身推土机，到篮下轻松转身舔篮得分。 不过凯尔特人并没有落入下风，他们开局同样三次进攻全部得手，双方打成了6:6。 第四球，甘国阳左侧接球，转身冲篮下，遭到了帕里什和伯德的合围，分球到了中路，刘易斯接球中距离出手不中。 迪瓦茨拿下后场篮板，靠着三人合围，凯尔特人终于防下了甘国阳的一次进攻。 反击中，凯尔特人打了一个非常漂亮的配合，布莱恩-肖分球到底角给伯德。 伯德假动作晃开柯西，往篮下突破，吸引了甘国阳的防守注意力。 突然一个不看人传球给到中路空切的布莱恩-肖，布莱恩-肖面对补防过来的萨博尼斯，一个高弧线的抛投出手，两分命中！ 传球，跑位，再传球，这支凯尔特人在比赛风格上和80年代相比是一脉相承。 时代的车轮虽然滚滚向前，但总是有不愿意跟随时代潮流的坚定守旧者留在原地。 90年代的nba比赛节奏，和80年代相比已经有了很大变化。 速度变慢，阵地战变多，防守对抗加强，球星单打作用越来越突出。 曾经的凯尔特人阵容强大，众星云集，不过他们打的是真正的团队篮球。 全联盟最多的助攻，最多的传球，最多的跑动距离，最少的失误。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们都是相当出色的篮球团队，无可指摘的纯粹篮球。 可是从1986年开始，nba总冠军的大门就朝他们关闭了。 规则改变，人才凋零，处处受针对，波士顿的衰落有迹可循。 即便如此，凯尔特人还是保留他们的传统，继续推行他们的团队篮球，奋力在联盟争夺一席之地。 甘国阳在开局打出手感后，知道凯尔特人要开始包夹了，便改变策略，和队友一起跑普林斯顿战术。 杰罗姆-柯西在篮下跑出机会，接到甘国阳传球反身的扣篮得手。 而伯德再度传球给空切篮下的队友，这次是霍纳塞克。 甘国阳过来协防，干扰了霍纳塞克的上篮，球没有进。 帕里什拿下前场篮板，就要补扣，却被反应过来的甘国阳转身又盖了下去！ 这种球，换成其他球员防守，铁定目送补扣了，只有甘国阳这种反应奇快的防守人，能一防二，把必进的球给封掉。 正是这种超人的防守能力，让开拓者的三秒区固若金汤，想要攻破非得要费大力气不可。 “真是个畜生。”伯德暗骂一声，这种球怎么能被防下来的。 霍纳塞克随后在防守中成功抢断波特，再度为凯尔特人夺下进攻权。 他们试图发动反击，开拓者回防极快，伯德拿到球在三秒区溜了一圈，还是跑出来传给霍纳塞克重新组织阵地战。 伯德终究年纪大了，他不敢拿自己的背开玩笑，这要是强冲篮下上篮被阿甘从后面撞一下，生涯说不定就完蛋了。 落入阵地战后，伯德想用自己极具穿透力的传球帮助队友在篮下得分，他现在完全是控球前锋的风格打法。 但甘国阳在篮下像生了根，不断用他的长臂干扰凯尔特人球员的投篮和上篮。 同时，萨博尼斯会游荡在三秒区附近协助防守，这个超级大个子的外围防守能力被低估。 在苏联国家队打球时，萨博尼斯经常从三秒区防到三分线，他的移动能力并不差。 所以，鲍比-贝尔曼让甘国阳重回五号位，让萨博尼斯去四号位，是一个很不错的调整。 开拓者的防守因此更加稳固，别看甘国阳身形比萨博尼斯小，他在三秒区的防守威慑力比萨博尼斯要大的多。 很多球员看到萨博尼斯，都想着冲击一下这座高峰，乔丹甚至多次在萨博尼斯头上扣篮。 但看到阿甘，任何人都要掂量掂量，正面能不能冲得动，除非机会绝好，否则还是投篮吧。 凯尔特人开局还能和开拓者势均力敌，随着比赛逐渐深入，凯尔特人无法在篮下获得机会，他们的进攻效率开始下滑。 开拓者渐渐占据了上风，他们的进攻更加凶猛、强悍，篮下冲击力强，二次进攻多，迪瓦茨和帕里什防的很辛苦。 这时候凯尔特人的教练克里斯-福特有些想念雷吉-刘易斯，如果刘易斯在，凯尔特人在锋线能更具运动能力。 如今这支凯尔特人最缺乏的就是运动能力，首发三个白人球员，替补席上还坐着一个白人第六人。 伯德背部已废，霍纳塞克和迪瓦茨都是靠脑子打球的球员，帕里什今年已经37岁，而布莱恩-肖不以身体素质强劲而著称。 整个凯尔特人都是依靠战术、经验、默契去比赛，在面对一些弱旅时，凯尔特人能打的行云流水，在赛季初期取得联盟第一的成绩。 可是随着赛季深入，一旦遇到波特兰开拓者这种战术纪律强，同时身体素质出色的球队，攻防两端打得非常吃力。 尤其是防守端，有些球明明防下来了，但总是被对手摘前场篮板打二次进攻，非常伤士气。 凯尔特人想要赢球，一是进攻上要打出超高的命中率，尤其是外围投篮，不能让开拓者打反击。 二就是第二阵容必须站出来延续进攻，在乱战中占便宜。 第一节中段，双方打成14:18，开拓者领先凯尔特人4分。 克里斯-福特暂停选择换人，用凯文-甘布尔换下霍纳塞克，来增强后场的运动能力。 霍纳塞克打别的球队可以，打开拓者这群老队友，他的特点被摸的一清二楚，打得很挣扎。 今晚开拓者后场防守很有针对性，让特里-波特去主防霍纳塞克，让雷吉-刘易斯去防布莱恩-肖。 波特和霍纳塞克是一同成长起来的，互相之间太了解，两人今晚对位打得都不好。 而雷吉-刘易斯在尺寸上远超布莱恩-肖，他的防守让肖非常难受。 伯德成为唯一可靠的外线组织点，这样进攻肯定是不行的。 柯西在防守中攻击性很强，福特需要甘布尔上场缓解球队后场压力。 开拓者没有进行人员调整，暂停结束后，迪瓦茨在高位接球，策应传球给到空切的伯德。 伯德面对阿甘，一个高抛投出手，球越过甘国阳的指尖，打在篮板正面反弹入筐。 从技巧上而言，伯德依旧是顶级，只有他才能面对阿甘的防守，闲庭信步的出手。 “差一点，差一点就帽到我了。” 进球后，伯德还不忘招摇一番。 对他这种人而言，打得好如果不装逼，就等于没打好。 之后，替补登场的凯文-甘布尔接球跳投命中，又在弧顶三分出手得分。 甘布尔不是那种身体特别劲爆的后场球员，不过他比霍纳塞克更高，出手速度更快一些。 他来到场上就是投篮，得分，打开后场火力，给伯德减轻压力。 有时候篮球很简单，能进球就是硬道理，甘布尔连得5分，说明这个换人换的好。 第一节末段，双方打成了24:26，开拓者只领先凯尔特人2分了。 贝尔曼叫了一个暂停，双方在开始进入第一次人员轮换。 彼得洛维奇脱掉外套，换下了波特，内线甘国阳也休息，戴维斯上场。 这套阵容，开拓者的攻防重心立刻从内线转移到了外线。 而凯尔特人恰恰相反，凯文-麦克海尔登场，伯德下场休息。 下场后，伯德找了块毛巾放在场边地板上，然后趴下来，用胳膊肘撑住毛巾趴在地上，这样他的背能好受一些。 第一节和第二节的衔接段，双方打得越发激烈，节奏越来越快。 福特和贝尔曼都调兵遣将，不断换上生力军，力图在乱战中争得优势。 球场如战场，很多时候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计谋，就是生力军不断往战线上填。 谁的兵员质量高，火力越旺盛，谁就能取得战场胜利，用计往往是不得已而为之。 显然，全员齐整的开拓者有着更高的球员质量，不过经验丰富的凯文-麦克海尔带着替补球员牢牢咬住比分。 彼得洛维奇把比赛节奏带的非常快，今年的他可比去年要强壮许多，面对防守自己的迪-布朗，彼得洛维奇屡屡强行用身体挤开对手，然后中距离急停跳投出手得分，或者压到篮下，造成防守方的犯规。 似乎是为了忘记球场外的烦恼，今年彼得洛维奇在篮球上更加专注了。 专注到除了比赛和训练，他的生活几乎没有了其他内容。 他和女友之间已经出现了情感的裂痕，年轻的女友无法接受如此单调的生活。 短短一个赛季，彼得洛维奇已经赢下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总冠军戒指，开拓者还给了彼得洛维奇一份丰厚的合同。 为什么他们的生活反而变得越来越枯燥，越来越封闭。 波特兰虽然不是纽约、洛杉矶那样的大都市，但也有非常丰富的社交活动。 彼得洛维奇受到的邀请并不少，他却一一拒绝，只把自己封闭在篮球的世界中。 所拥有的名望，财富，还有英俊的容颜，他好像完全不在乎，他只想打球。 这点他比萨博尼斯还要过分，萨博尼斯还经常参加一些社区活动、商业活动，在波特兰很受欢迎。 彼得洛维奇却像个深居简出的隐士，他在新买的房子里搞了一整套健身设备，每天花很多时间在健身房。 过去女友每个主场比赛夜晚都会到场边来给彼得洛维奇加油，但最近她时常不来，要么去和朋友聚会，要么参加一些派对活动。 总之，两人渐行渐远，而彼得洛维奇对此毫不在意，他一心扑在篮球上，力求取得真正的成就。 虽然有了一枚总冠军戒指，可彼得洛维奇清楚，上面属于他的黄金含量少的可怜。 就上个赛季开拓者在季后赛一路摧枯拉朽，就算没有彼得洛维奇，总冠军依旧属于波特兰。 在罚球命中后，彼得洛维奇单人拿下6分，还送出一次助攻，连线刘易斯拿下两分。 开拓者在第二节扩大了领先优势。 不过在内线，年轻的安东尼奥-戴维斯被老奸巨猾的凯文-麦克海尔当成了玩具。 低位一对一防守，身高、臂展、经验全面落于下风的戴维斯根本防不住麦克海尔。 是啊，麦克海尔的进攻，就算是阿甘一对一防，都要全力投入，何况新兵蛋子戴维斯。 防守麦克海尔效果最好的米切尔-汤普森还在伤病名单中，本场他只能坐在场边观战。 暂停时，汤普森指点安东尼奥-戴维斯该如何去防守。 安东尼奥-戴维斯身体素质很好，但太敏感了，一点就跳。 年轻人就是没经验，稍微撩拨一下就高潮迭起的，哪里会是老油子的对手。 靠着凯文-麦克海尔丰富的经验和低位进攻，凯尔特人的第二阵容顶住了开拓者的冲击。 并且凯文-麦克海尔越打手越顺，他在低位有点无可阻挡的意思。 贝尔曼见状不妙，暂停换下了戴维斯，甘国阳重新登场，他来对付麦克海尔。 甘国阳一上，马上止住了麦克海尔在低位予取予求的势头。 凯尔特人还试图给麦克海尔打，结果球都没送到，被甘国阳抢前，把球给捅掉。 断球得手，甘国阳长传给前场的刘易斯，刘易斯甩开防守，双手扣篮得分！ 比尔-肖恩利将rip-city送给刘易斯，同时批评“开拓者内线替补的质量和首发相比，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这段时间，安东尼奥-戴维斯登场的机会真的不少，表现起起伏伏，有好有坏，贝尔曼给了他相当多的时间和信任。 以他的顺位和大学水平，他在开拓者的表现还算不错，很积极，打法强势，基本功不错，敢于对抗。 如果在一个弱队，比如在魔术、黄蜂这种天赋急缺的球队，安东尼奥-戴维森这种好好培养，能当个首发。 可这里是开拓者，内线有阿甘，有萨博尼斯，曾经的替补是吉尔摩尔，比尔-沃顿，戴维斯简直是不够看。 当他上场后，开拓者内线的攻防质量急剧下降，和阿甘之间的对比实在是太强烈，太明显了。 这让戴维斯承受巨大的压力，从解说到媒体，对戴维森多是批评和质疑，认为不值得在他身上投入太多。 “你能想象，芝加哥公牛还要去培养一个年轻的得分后卫吗？”《俄勒冈人》的记者不留情面的批评开拓者教练组的用人策略。 他们认为开拓者应该把戴维斯、平克尼、马克-布莱恩特这些年轻但没什么天赋的内线都交易走，去换一个有即战力的老将，帮助开拓者夺冠。 每年nba都有这样的老将资源，像对面凯尔特人的罗伯特-帕里什，湖人的詹姆斯-爱德华兹，还有大树罗林斯，开拓者旧将韦恩-库珀等等，都是不错的选择。 但杰里-韦斯特和鲍比-贝尔曼都认为，开拓者内线需要年轻的力量，安东尼奥-戴维斯是几个人里潜力最高的。 当然，两个人的考虑有所不同，鲍比-贝尔曼是想着给阿甘培养一个优质的替补兼打手，在梅森被挖走后，开拓者需要这样的生力军。 而杰里-韦斯特的眼光更加长远，他认为球队需要培养一些优质的潜力球员，来保证手里始终有足够的筹码，以期在未来交易更优质的潜力股。 甘国阳重新登场后，萨博尼斯在场下休息，贝尔曼用出了一个攻击力很强，带有实验性质的小阵容。 甘国阳，克里夫-罗宾逊，刘易斯，彼得洛维奇外加特里-波特。 五个人全都有中远投能力，其中波特、彼得洛维奇、甘国阳的三分能力非常强。 这样的攻击性阵容，让凯尔特人的防守顾此失彼，无论是阵地进攻还是快速反击，凯尔特人像慢了一拍，被开拓者追着屁股打。 不过这套阵容外线防守比较脆弱，同时内线只有阿甘一个，压力巨大。 开拓者迅速拉开比分后，经验丰富的伯德压住了节奏。 他先传球给麦克海尔低位强吃，造成了甘国阳一次犯规，两罚全中。 接着伯德自己背身运球往里走，靠着克里夫-罗宾逊，转身假动作骗起来。 投篮出手命中，还造成了罗宾逊犯规，要加罚，凯尔特人连追了5分。 但开拓者在进攻端真的相当凶猛，这套阵容根本不玩什么慢悠悠的普林斯顿。 阵地战甘国阳低位站住就开始攻，你包夹我就分，其他四个人全都是能突能投，独当一面的攻击手。 你不包夹？那就等着送分吧，甘国阳低位大锤，总有办法把球送进篮筐里。 这种简单粗暴的天赋流打法，进攻效率高的出奇，10个回合9个回合有收获。 但仅仅持续了五分钟，在领先凯尔特人7分后，贝尔曼就做出换人调整。 彼得洛维奇和刘易斯下场休息，柯西、萨博尼斯登场，球队恢复到正常的阵地攻防中。 板凳席上，阿德尔曼有些疑惑，问贝尔曼：“刚刚打得挺好的，我们快要把凯尔特人给冲死了。” 贝尔曼道：“我知道，但这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偶尔用一用就行了，不能让对手研究清楚。” 贝尔曼不断试验阵容，秘密使用一些搭配和打法，为的就是在季后赛，乃至总决赛用出来，给对手致命一击。 第二十五章 英雄迟暮 双方半场打成了60:66，开拓者在主场领先凯尔特人6分。 开拓者总体压制住了凯尔特人，老迈的绿军在上半场有些气喘吁吁。 靠着拉里-伯德的全能组织以及凯文-麦克海尔的低位老油条，凯尔特人咬住了比分。 第三节对他们而言无疑会更加困难，下半场比赛强度会进一步提升。 甘国阳能明显感觉到，本赛季的凯尔特人属于“虚胖”。 常规赛时间，普通强度下，他们的战斗力相当强。 以一群在一起合作了10年的老将为骨架，搭配两块新鲜有力的肌肉，附着一些合适的角色球员皮毛，凯尔特人隐隐约约有秽土重生的架势。 但皮毛终究是皮毛，两块肌肉灵活有余强壮不足，最重要的是几根骨架是真的老了，实实在在的老骨头，支撑不住高强度的赛季和系列赛了。 凯尔特人的主教练克里斯-福特明白这一点，本赛季，伯德的上场时间被缩减到了38分钟，让他保留更多体力到关键时刻。 上个赛季33岁的伯德依旧每场打39.3分钟，他的体能和意志力在球员中真的是顶级。 第三节比赛开始，开拓者在攻防两端进一步发力，场上的对抗水平提升了一个层次。 杰罗姆-柯西像一头野猪，在攻防两端肆无忌惮的冲击着伯德。 伯德和柯西之间一直存在着竞争，虽然两人不在一个层次。 但柯西每次遇到伯德都会打出非常出色的表现，进攻和防守都变得侵略性十足。 伯德受困于背伤，面对柯西的冲击很吃力，尤其是防守，内线帕里什和迪瓦茨屡屡出来协助。 这就给了开拓者内线更多机会，甘国阳和萨博尼斯在高位像装了导引头，不断给空切的柯西、刘易斯传球，攻击凯尔特人的三秒区。 小半个赛季的磨合，开拓者的普林斯顿战术体系运用越来越熟练。 第三节开始，开拓者大量使用“下巴系列”的战术套路。 这一套路的特点就是五个球员完全在三分线外，把篮下彻底拉空，给锋线球员去空切、跑后门。 即便内线没有机会，也能通过外线转移球获得外围出手的空间，大范围的调动是“下巴系列”的精髓。 之所以叫“下巴系列”，是因为当初普林斯顿大学球员在使用这套战术时，暗语是不断的摸下巴。 鲍比-贝尔曼在第三节运用这套战术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欺负凯尔特人老将多，防守端移动能力差。 利用大范围的调动，消耗凯尔特人球员的体能，尤其是把伯德当做突破点，攻击他的防守，来压制他的进攻。 伯德是个经验丰富的球员，被人当做防守漏洞攻击是他整个职业生涯都在面对的问题，所以小菜一碟。 很快，伯德在防守上造了柯西一次进攻犯规，然后再低位背身单吃柯西，转身跳投出手轻松命中。 接着又巧妙的断球，导致了柯西突破失误，凯尔特人反击，伯德传球给到霍纳塞克。 霍纳塞克急停跳投出手得分，这是霍纳塞克今晚的第一个运动战进球。 凯尔特人再度稳住了局面，将分差始终维持在8分左右，没有扩大到10分。 为了保证老将的体能，克里斯-福特在第三节中段就开启了轮换。 甘布尔和凯文-麦克海尔登场换下了伯德和帕里什，两个老头要好好休息一下，为第四节蓄力。 贝尔曼见克里斯-福特出招，也进行了人员更替，换下了已经三次犯规的杰罗姆-柯西，换上了克里夫-罗宾逊。 罗宾逊本赛季出场时间也在增加，这个多面手同样受到贝尔曼的青睐。 贝尔曼和凯尔特人教练克里斯-福特是高中同学，两人都毕业于新泽西阿布西肯圣灵高中，是学校篮球队的一员。 贝尔曼在球队里担任控球后卫，而克里斯-福特则担任得分后卫，他是一个得分爆发力相当强的白人球员，后来获得了绰号“疯狂炸弹人”。 高中毕业后，贝尔曼去了圣母大学，克里斯-福特天赋更好，被维拉诺瓦大学招收，并在1972年通过选秀进入nba。 早年他在底特律活塞打球，1978年来到凯尔特人，一直打到1982年退役，留在凯尔特人成为助理教练。 在给kc-琼斯、吉姆-罗杰斯当了几年的助手后，1990年他正式上任，成为了凯尔特人的主教练。 这符合凯尔特人一贯的用人策略，用球员时期开始就在球队工作的自己人，一步步培养上来，不信任空降兵。 福特在球员时期中规中矩，1979年达到职业生涯巅峰，场均可以拿下15分，1981年随队拿到总冠军。 福特的一项成就是，他是nba历史上第一个命中三分球的球员。 作为同学，贝尔曼对福特颇为了解，福特是个充满激情，很有能量的教练，而且在凯尔特人任职多年，是伯德、麦克海尔等老球员的队友、前辈，所以他对凯尔特人的掌控力很强，对球队的改造也颇为成功。 而福特在看到贝尔曼成为nba主教练后感到很惊讶，对于他能迅速拿下最佳教练和nba总冠军更加惊讶。 双方在换人后，局面出现了改变。 伯德下场后，凯尔特人进攻端更偏内。 迪瓦茨和凯文-麦克海尔展开了一系列的低位配合。 迪瓦茨今年同样进步了，他的低位进攻能力大大增强。 他还有一个优点，篮下的位置感非常好，总是能出现在正确的地方。 他和萨博尼斯在高低位展开了全方位的对抗，因为他的防守，开拓者的普林斯顿体系运转出现了一些瑕疵。 两次阵地战都以外线的强行出手而终结，这不是正确的进攻方式。 到了进攻端，迪瓦茨一次漂亮的背后不看人传球，助攻甘布尔空切上篮得手。 跟着，迪瓦茨又和凯文-麦克海尔打高低位配合，麦克海尔接球直接转身跳投，躲开阿甘的封盖两分命中。 比分一度迫近到74:76，开拓者只领先2分。 这时，霍纳塞克又在防守中抢断成功，这是今晚他第二次抢断波特。 反击中霍纳塞克没有再犹豫，运球加速，再度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凯尔特人在第三节中段一波将比分打平。 不过这个平分仅仅维持了一个回合。 回过身来，甘国阳就在低位强吃了麦克海尔。 他依靠纯粹的力量压到篮下，转身一个单手重扣得手！ 麦克海尔身高、臂展不输甘国阳，但力量差距太大。 甘国阳也不和你玩虚的，就是力量碾压，单臂扣篮送你出底线。 麦克海尔试图再还一个，但这次甘国阳在篮下卡位非常凶猛，不给麦克海尔接球机会。 最后给到迪瓦茨，迪瓦茨接球一个近距离的投篮出手不进，甘国阳单手抓下后场篮板。 拿球后甘国阳自己运球一条龙过半场，到了三分线，还是没有防守人能威胁到他。 加速，中路直冲三秒区。 这样的大中锋一旦冲起来，拦是肯定拦不住了。 霍纳塞克伸手断球，甘国阳护球躲开，起跳又是一个单手重扣！ 连续两个扣篮，似乎在告诉凯尔特人，你们能追平，只是我没发力。 我发力了，随时能将局面扭转过来。 打进这两球后，甘国阳又稳下来，给队友创造机会。 波特面对霍纳塞克强行突破上篮遭到干扰不中。 凯尔特人反击，霍纳塞克接到布莱恩-肖的传球，三分出手命中！ 凯尔特人再度追到1分，死光枪的威力令人胆寒。 下半场霍纳塞克的发挥比上半场要好的多。 在来到凯尔特人后，霍纳塞克的表现更出色了。 克里斯-福特很喜欢这个投篮精准，打球低调强硬的白人后卫。 相较于迪瓦茨的稚嫩，霍纳塞克已经是个相当成熟的准全明星球员。 来到凯尔特人后他的出手权显著增加，所以得分数据从开拓者时期的13分左右，飙升到了18分。 他很受波士顿球迷的喜欢，和伯德、麦克海尔等老将的相处、配合都非常不错，并且一如既往的低调。 这次回到波特兰，现场有球迷打出标语，“我们想念你杰夫”，他在波特兰的人气同样很高。 中场休息的时候，开拓者给霍纳塞克和迪瓦茨举行了一次小小的冠军戒指颁奖仪式。 迪瓦茨毕竟只呆了一年，他属于顺带参加一下，不请他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主角其实是霍纳塞克，从1986年以二轮秀的身份来到开拓者，当时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再nba生存。 结果他通过了甘国阳新手训练营的魔鬼训练，一点点提升自己，在外线能人众多的开拓者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四个赛季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拿到了3枚总冠军戒指，常规赛到季后赛，乃至总决赛屡屡有高光表现。 霍纳塞克以为自己会终老波特兰，以为会在这里拿下更多总冠军戒指，和特里-波特一起辅佐阿甘直到退役…… 但nba非常现实非常残酷，在1990年总决赛霍纳塞克的表现低于预期，并且杰里-韦斯特料定他无法对位迈克尔-乔丹，加上彼得洛维奇和迪瓦茨的民族问题，他被加入了交易名单中。 不过球迷和球员之间还是有温情的，波兰特球迷感念霍纳塞克这四个赛季的付出，为他送上了最为热烈的掌声。 霍纳塞克热泪横流，和球迷们挥手致意。 然而温情归温情，到了下半场，霍纳塞克表现复苏。 三分命中追到1分，波特马上还以颜色，接到萨博尼斯的传球，高位掩护直接三分出手，同样命中！ 双方展开了对攻。 第三节末端，开拓者进入轮换。 这时，克里斯-福特将伯德重新替换上场，打个时间差。 贝尔曼还是掐表换人，彼得洛维奇、戴维斯登场。 开拓者从之前的压制凯尔特人，来到了势均力敌。 开拓者的防守其实没问题，没有明显的漏洞。 但凯尔特人下半场手感复苏，霍纳塞克等人外线连续命中。 开拓者这边，彼得洛维奇和雷吉-刘易斯再度主导了球队进攻。 双方进入了乱战中，两队气力哐啷一通乱跑乱射，攻防转换速度飞快。 这种情况下，伯德这种老油条最擅长浑水摸鱼。 第三节最后时刻，伯德接到霍纳塞克的传球，外线一个骑马射箭的三分出手，压哨命中！ 这球将两队比分定格在91:92，开拓者只领先凯尔特人1分。 双方今晚明显是对攻大战，三节结束就拿到了90多分。 如今有些比赛，全场都拿不到90分，这场真的是高分战了。 第四节开始，伯德又在场下休息，克里斯-福特是要将老鸟的能量全部留到最后。 甘国阳同样在场下坐着，开拓者的进攻重担压在彼得洛维奇和雷吉-刘易斯身上。 雷吉-刘易斯来后，加上彼得洛维奇越来越受重用，两人的组合搭配开始越来越常见。 特里-波特从之前的“攻击性控球后卫”，逐渐回归到传统控球后卫的角色。 当初和德雷克斯勒搭档时，波特经常要承担尖刀得分后卫的角色，练就了一手精准的外线急停跳投。 现在搭配投射能力出色，攻击力强悍的刘易斯和彼得洛维奇，波特开始更多慢下来组织。 进攻中，波特在中路指挥，彼得洛维奇利用掩护摆脱防守，往里切入，接到波特的传球向篮下突破。 凯尔特人收缩防守，彼得洛维奇再回传给波特，波特接球没有任何犹豫，不看人直接分给了底边的刘易斯。 刘易斯接球跳投出手，轻松命中。 一套进攻下来行云流水，迅猛无匹。 波特就是开拓者外线的中枢，球队的第三大脑。 今晚的比赛起起伏伏，开拓者占据优势，凯尔特人努力追分，开拓者再慢慢占据优势，凯尔特人再后来居上。 这么来来回回几波，终于到了关键的决战时刻。 96:99，开拓者领先3分。 伯德从场边艰难起身，脱掉运动外套，重新登场。 很多人都不知道，伯德的背伤已经严重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疼痛几乎是无休无止的，无论他怎么样站着，坐着，躺着或者前倾，他都会感到疼痛。 只有在更衣室和场边趴着时，伯德才会觉得稍微好一些。 有些时候，如果不经过充分的热身，他甚至无法弯腰去捡球。 问题出现在脊椎骨上，他的l4椎骨扭曲地压迫在l5椎骨上，中间夹着一根神经。 理疗师要每天给他进行治疗，暂时把骨头从神经上移开，稍微舒服一些。 但时间一长，只要站起来，训练、打球，重力就会让情况重新变得糟糕。 不过，伯德是个意志力非常坚强的球员，虽然弯腰这种简单动作都变得困难，可是只要站在球场上开始奔跑，伯德就能忘记病痛，打出让对手无法忽视的精彩表现。 今晚伯德手感很热，刚回到球场，伯德就在外线接迪瓦茨的传球，面对刘易斯直接三分出手命中！ 打平！99:99，双方再度平手了。 凯尔特人的联盟第一终究不是捡来的，虚胖也是胖，也能压倒炕。 甘国阳同样重新回到了赛场，外线彼得洛维奇加速突破，急停跳投不中。 甘国阳奋力拿下前场篮板，转身传给萨博尼斯，萨博尼斯运球突了一下，再分给彼得洛维奇。 彼得洛维奇这次没有浪费机会，中距离出手命中！ 两个内线吸引了最多的防守注意力，给了外线足够机会。 然而，伯德弧顶接传球，再度三分出手，没有任何犹豫。 又中！ 整个纪念体育馆都有些沉默了。 凯尔特人反超了！ 102:101，这是本场比赛凯尔特人第一次领先。 伯德现在已经不是联盟三分产量最高的球员，他三分一直投的不多。 可没有人能忽略他的准度，尤其是关键时刻的准度。 甘国阳知道自己必须要站出来了，这是核心球员拼硬实力的时候，不是拼传球的时候。 甘国阳低位要球，凯尔特人虎视眈眈，一旦他接球肯定要包夹。 彼得洛维奇交球给萨博尼斯，萨博尼斯高位塞球给甘国阳。 凯尔特人的防守像饿狼一样向甘国阳围过来。 外线空出了机会，甘国阳可以传球给队友。 但他没这么做，他知道这是凯尔特人的策略。 宁可让角色球员投空位，不让阿甘直接得分。 外线或许有更好的机会，但这时候出手压力是很大的。 哪怕是空位同样有风险，甘国阳要把球留在自己手上。 他转身用爆发和力量顶开防守，隔着帕里什一个高难度的左手勾手出手！ 球飞的很平直，甘国阳在多人夹击下出手姿势有些扭曲，有些勉强。 但球还是稳稳飞入了篮网中，命中！102:103，开拓者重新反超。 现场球迷都松了口气，但球给到伯德时，所有人的心还是吊了起来。 这时候甘国阳不会再让刘易斯或者柯西去防伯德了，他要亲自来！ 两人再度面对面的对话，时间仿佛回到了1986年，那是伯德最巅峰的岁月。 即便巅峰的他，依旧很难在一对一单挑中战胜年轻的阿甘，两人在风格上克制。 如今背部大伤，已经荣光不再的伯德，面对巅峰期的阿甘没有丝毫惧色。 伯德接球，侧对着阿甘，慢慢运球往里顶，然后加速，转身试图利用时间差甩开甘国阳。 甘国阳贴的很紧，伯德最后选择在罚球线附近一个高难度的金鸡独立后仰跳投终结进攻！ 球飞出一道高高的弧线，然后早早的下落，掉进了三秒区——这球出手被甘国阳的手指蹭到了。 萨博尼斯抢到了这个球，大手一抖传了出去，甘国阳已经向猛虎一般朝着前场冲去。 背部疼痛的伯德紧追不舍，但他真的追不上了，甘国阳接到球，轻松扣篮得手！ 伯德跑到底线，快速发球，他丝毫没有沉浸在单吃失败和被打快攻的沮丧中，而是抓紧时间打下一球。 这次伯德利用走位，跑到左侧底角，接到迪瓦茨的传球，中距离跳投。 经典的迫击炮出手，速度不算快，弧线很高。 但甘国阳像牛皮糖一样贴上来，伯德只能收球，放弃投篮，走底边强行突破。 年轻的伯德可以来个溜底线上反篮，34岁的伯德还想玩这一招，被甘国阳从后面跟上，轻轻一点把球给打了下来。 球权再度回到开拓者手上，快速反击，彼得洛维奇持球突击，分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猛地起跳，隔着麦克海尔再度把球扣进篮筐！ 麦克海尔根本不敢拦，侧身躲了，拦就是犯规，拦就是被卡车撞，拦就是等着飞出底线。 102:107，两次单防，两次反击，甘国阳一发力，将比赛的悬念一点点打消掉。 伯德没有丧失斗志，他依旧试图进攻，试图帮助队友得分，试图防守。 但他真的不行了，伤病折磨着他的身体，他气喘吁吁，身体零部件不那么听使唤。 当麦克海尔中距离不中，反击中雷吉-刘易斯轻松突破得手，比赛宣告提前结束了。 福特叫了一个暂停，伯德下场时显得有些落寞，今晚他打得很出色，但还不够出色。 廉颇老矣，英雄迟暮，时光终究还是带走了属于他的所有荣耀和骄傲。 比赛结束时，比分定格在了104:112，开拓者和凯尔特人纠缠了大半场，在最后时刻发力将胜利带走。 甘国阳和伯德在场上拥抱，这大概率是本赛季两人最后一次交手——不算全明星赛。 两人没多说什么，甘国阳只是讲：“下个赛季见，拉里。” 伯德则说：“再见了，拉里。” 甘国阳愣愣地看着伯德，目送他从通道离开。 心想，他这句话应该是对自己说的吧。 第二十六章 Bird out 【1991年8月18日，我宣布从波士顿凯尔特人队退役。 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之一。 必须理解当时我的背部状况有多糟糕。 将近10年来，背部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再也受不了了。 疼痛无休无止，无论我做什么——站着、坐着、躺着、前倾——都无法摆脱它，它完全占据了我的生活。 有些日子，我甚至弯不下腰去捡球，更别提投篮了。 有些晚上，我不得不趴在地板上吃饭。 甚至连抱起我儿子康纳都让我疼痛难忍。 伤痛让我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打球，那时我会厌恶我自己。 我不知道妻子是如何陪伴着我忍受这么多年的，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当我走到讲台前，最终大声宣布一切结束时，我感到肩上卸下了千斤重担。 当我不必再强迫自己忍受所有这些痛苦时，我感到如释重负。 老实说，当时我讨厌篮球。 新闻发布会一结束，我和一些好朋友，包括我的理疗师丹-德雷克就出去庆祝了。 没有什么可悲伤或感伤的，是我该结束的时候了。 在新闻发布会前几个月，我就知道自己已经离退役不远。 1990-1991赛季刚结束时，我的背部开始出现不适，我知道自己不行了。 但直到1991年7月，我才真正承认，自己真的不能再打球了。 我并不害怕离开篮球后的生活，篮球曾经是我的全部，但疼痛会让人精疲力尽。 我得了神经压迫症，我的l4椎骨扭曲地压在l5椎骨上，中间夹着一根神经。 这使得我的脊柱非常不稳定，骨头不断压迫我背部的神经，这感觉糟透了。 丹-德莱克会帮我治疗，他可以暂时把骨头从神经上移开，但没过多久，灼烧般的疼痛便从腿向下蔓延，我又会陷入麻烦中。 丹已经为我治疗了近10年，他非常担心这种压迫会对我造成的永久性伤害。 我们有过很多次关于退役的严肃讨论，从1989年那次大伤报销后开始，我觉得每一场比赛都像我职业生涯的最后一战。 1990年夏天球队进行了大交易，我们送走了充满潜力的雷吉-刘易斯，迎来了非常适合我们的迪瓦茨和霍纳塞克。 1991赛季的前半程我们打得非常出色，一度占据了联盟第一的位置，大家都觉得那支凯尔特人回来了。 只有我清楚，我们事实上相当虚弱，从精神到肉体，我们很优秀，但很难夺得总冠军。 1991年的夏天，我进行了背部手术，以期彻底消除脊椎骨压迫神经给我带来的痛苦。 在那年的季后赛，我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腿上灼烧感非常严重，我都感觉不到我的脚趾了。 我坐不下去也站不起来，我真的被吓到了。 我设法在花园球馆打完了第五场比赛，和步行者进行的抢五战。 在比赛开始前我感觉非常糟糕，可是丹对我进行了一番处理后，我的肾上腺素开始激增，我可以完全忘却糟糕的感觉 我知道以后会为此付出代价，但那是以后的事了。 我们在第五场比赛中击败了步行者，赢得了系列赛。 比赛中我在追逐一个漏球时撞到了镶木地板上，撞得头昏眼花。 老实说，我不太记得当时的情景了，当他们把我带进更衣室时，我有点神志不清。 队医阿尼-谢勒坐在更衣室密切关注着我的情况。 在我头脑开始清醒一点后，我对他说：“我能投篮吗？我能回到场上吗？” 他说：“嘿，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就这样吧，休息吧。” 可是我不断听到观众们的呼喊声，他们在高呼，“拉里！拉里！拉里！” 我看着阿尼，说：“该死！” 于是我站起来，跑过那个通道，回到球场，全场都疯狂了。 后来，当我被步行者队雇用时，唐尼-沃尔什说他知道我会打，知道我会回来，全场都会疯狂，然后我们会赢得比赛，这正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即便如此，我们无法保持这种势头，我们最终在接下来的半决赛中输给了底特律队。 然后，我做了第一次背部手术，开始考虑退役的事。 手术过程包括切除椎间盘，拓宽通往脊髓神经所在的管道。 手术当天，我在外面步行了10英里。 我的外科医生非常乐观，他说：“你应该在1月份回来，我会再检查一下，但我认为你会没事的。” 但我却和医生说：“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不管恢复的好不好。” 我和球队的新运营戴夫-加维特认真商讨退役的事。 戴夫在1990年加入凯尔特人队，他劝我不要退役。 我们一见如故，戴夫有很多如何帮助球队的创新想法，我喜欢和他谈论篮球。 他在70年代带领普罗维登斯大学取得了一些非常好的成绩，他了解球员如何看待比赛，也明白什么样的球队可以取得成功。 当加维特成为球队ceo时，我非常兴奋，我确信他会成为赢得我们下一个冠军的人——1990年我们的操作确实很棒。 但在91年赛季刚刚结束，手术前两个月，我走进戴夫的办公室，告诉他：“戴夫，我不能这样继续下去。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不能再随心所欲地打球了，我想我应该退役。” 戴夫是个很有说服力的人，他能让你热血沸腾。 他说了很多令人激动的话，回顾了凯尔特人辉煌的历史，并期望在下一年再拿一个总冠军。 说实话我有些心动，我们的阵容确实不错，帕里什和麦克海尔油箱里还有油，霍纳塞克和迪瓦茨还在成长进步，我们的替补很棒。 如果我还是1984-1986年的我，一定会率队拿下60胜，继续冲击总冠军。 只要我们还有一点机会，我就不会放弃，绝不，我太久没有品尝冠军的滋味，我太渴望了。 我距离第三个冠军最近的是在1986年，我们打了一个几乎完美的赛季，但在总决赛功亏一篑。 在波士顿花园球馆，我们亲眼见证阿甘踏上神坛，当时我心里就清楚，整个联盟都有可能被这个11号统治。 事实证明我没猜错，但我没想到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能回到总决赛，我们总是差一点，再差一点。 1991年我精疲力竭，我内心最深处已不再相信我们还能创造奇迹，尤其那个赛季常规赛我们屡屡输给开拓者和公牛。 面对这些顶级球队时，关键时刻我无法决定比赛胜负了，伤痛和年龄制约了我。 我和戴夫说：“我恐怕自己已经不行了，我没办法在一对一单挑的时候，在阿甘头上得分了。” 戴夫说：“联盟几乎没有人能在和阿甘一对一单挑时得分，难道大家都要退役吗？” “但如果是要赢下总冠军，就必须有这个能力……抱歉戴夫。” 在这次谈话结束后，我下定决心离开心爱的nba赛场。 我没有通知我的队友，没有和大多数朋友说，然后径直召开了发布会，宣布这一消息。 当时妻子黛娜回了印第安纳州，家里有点事，所以我没有和她一起参加发布会，我想她真的不想亲眼看到一切结束。 我记得新闻发布会后的那个晚上她给我打电话说，她说自己正在美容院做头发，电台里就播出了这个消息。 她说她泪流满面，这对我们俩而言是一个巨大的变化，我们经历了所有的痛苦和汗水，现在突然间一切都结束了。 新闻发布会上有很多记者，尽管我们没有提前通知他们。 他们想知道我是如何度过前一天晚上准备宣布退役的。 我告诉他们，我独自坐在布鲁克莱恩的家里，看着过去的比赛录像，看着自己曾经的身影哭的不能自己。 好吧，这纯粹是胡说八道，我骗他们的，我根本没哭。 我确实坐在家里，没有看录像，而是对自己说：“天哪，这一切真的结束了。我真的要离开这里了！” 然后我开始回想起我刚到这里的时候，我非常喜欢的这栋房子，我在这里愉快的度过了很多年。 然后我在脑海中回顾过去十几年里发生的一切，我很感激自己整个职业生涯都在同一个地方打球。 我曾经告诉人们，如果你没有为波士顿凯尔特人队效力，你就没有打过职业篮球。 当然我知道这是吹牛皮，凯尔特人和别的球队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但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穿上另外一件球衣，如果这样，我会先退役。 我的一些朋友认为，很遗憾球迷们不知道哪一场是我的最后一场比赛，因为他们没有机会说再见，但他们说了再见。 凯尔特人队为我举办了一个退役之夜，这是我经历过的最棒的事情之一。 这是戴夫·加维特的主意，起初我不想参加，凯尔特人队通常在半场休息时退役球衣。 但戴夫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仪式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会打乱比赛。 他的想法是出售拉里-伯德之夜的门票，并将所有收入捐给慈善机构。 他设想的是，让我身穿制服站在台上，在我整个职业生涯中对我很重要的各种人走上前来与我交谈。 他想从洛杉矶请魔术师约翰逊来，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因为在我们整个职业生涯中，我们俩的关系非常密切——密切到我没想到在我退役后短短两个月，他也退役了。 一旦我答应了举办“拉里-伯德之夜”，我就开始担心了，谁会来呢？没有比赛可看啊。 但消息一公布，门票在几分钟内就被抢购一空，每个人都对此感到非常兴奋。 波士顿市场部的马克-莱夫想出了一个点子：出售1033份由内曼和我签名的限量版莱罗伊-内曼画作，每份售价1033美元，所得款项也将捐给慈善机构（33这个数字是我的球衣号码）。 那晚的情景我永远不会忘记，有那么多人专程前来为我加油。 我真的很感激他们的掌声。 鲍勃-科斯塔同意免费飞来波士顿担任主持人，魔术师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 令我惊讶的是阿甘也在场边，他的出现在意料之外，他没有上台抢风头而是默默在台下鼓掌。 我母亲难得地现身波士顿观赛，我的儿子康纳当时还是个婴儿，他帮我把球衣举到了篮架上。 我们为33个不同的慈善机构筹集了超过100万美元的善款。 我们把钱捐给了很多机构，我们很难选择把钱捐给哪些机构，因为很多机构都值得捐助。 我记得当时，康纳很喜欢巴尼的节目，于是我提议把钱捐给播放这个节目的公共电视台。 我想给“丹尼尔-马尔上校男孩女孩俱乐部”捐款，因为我看到了他们所做的一切善事。 我想给镇上一个名为“罗西之家”的无家可归者收容所捐一辆新的面包车。 我还想给“新英格兰浸礼会医院”捐款，多年来，这家医院的员工一直在照顾我，等等。 人们总是问我，是否后悔经历所有这些痛苦，如果让我重新选择，知道我要经历的一切，我是否还会做一样的选择。 当我列举身体出现问题的所有事情时，听起来我在抱怨自己的伤痛，其实我不喜欢这样。 这就是为什么你在我打球的时候没有听到我谈论这些，这是我最不想谈论的事情。 我想说的是：我们队的精神是克服一切困难去比赛，不惜一切代价去比赛，我们大多数人都做到了这一点。 比如凯文脚骨折的时候，我们知道伤势很严重，如果凯文决定不能继续比赛，我们也会尊重他的决定，也会理解他。 但事实是，凯文不会坐视不管，因为他知道那一年我们很有希望夺得总冠军，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我相信麦克海尔肯定有些遗憾，1987年，我们在东部决赛输给了底特律活塞。 据我所知，这么多年过去了，凯文的脚伤依然困扰着他，他走路有些一瘸一拐。 但你问他后悔吗？他一定不会。 我认为联盟现在存在的一个问题是，如果球员受伤了，他们就会选择休战，因为他们不想毁掉自己作为优秀球员的名声。 还有一种情况是，球员的合同快到期了，他们觉得自己能赚一大笔钱，所以如果可以不比赛，他们为什么要比赛呢？ 还有就是经纪人，这些年轻人让别人替他们做决定，这样并不好。 像马库斯-坎比这样的孩子，他很有天赋，但是他受过太多伤，这限制了他。 我很想告诉他，如果他能克服一些恼人的伤病，他可能会感觉更好。 我有一些发挥非常出色的比赛，但我的身体情况并不好，我的肌肉拉伤了，或者我生病了。 那天晚上上场的时候，觉得自己不可能更糟了，可是当我最终上场跑了一会儿，就会将这些统统忘记，投入到比赛中。 不过，后来当了教练，我试图理解的一件事是，每个人处理疼痛的方式都不一样。 有些人知道如何克服疼痛，有些人就不行，还有些人根本不会受伤。 我喜欢看到球员们忍着脚踝扭伤之类的伤痛比赛，不过，当伤势更加严重时，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你想把自己逼到什么程度。 我的原则是，如果你觉得自己不能打，那就不打。如果你能打，那就上场打，但不要花太多时间去谈论它。除了你自己，没人知道你的疼痛阈值。 有时我会私下里对丹-德雷克抱怨说，“为什么这家伙今晚不打？我们正需要他。” 但丹总会告诉我，“拉里，你的疼痛阈值高得令人难以置信。你不能指望其他人也有同样的疼痛阈值，因为他们没有。质疑人们愿意或能够把自己逼到什么程度是不公平的。” 在处理执教的球员时，我试着记住这一点。 所以，这些痛苦都是值得的吗？当你环顾波士顿花园球场，看到那里有15000人，那么每一分钟都是值得的。 我喜欢环顾四周，看到每个座位都坐满了，这是一种我永远不会忘记的特殊回忆。 但有些事我宁愿忘记，永不记起。 退休几年后，我和一个有背痛问题的朋友在波士顿，我打电话给丹-德雷克，问他是否可以看看。 丹的办公室搬到了一个新地方，但即使如此，我一走进那里，所有的痛苦回忆开始攻击我，我觉得恶心。 丹看着我说：“拉里，你脸色不太好看，你还好吗？” 我环顾四周，说：“只要我再也不用来这里，我就没事了。”】 ————1999年出版，拉里-伯德、jackiemacmun合作编写《birdwatching》，摘录。 第二十七章 皇帝 在击败凯尔特人后，阵容齐整的开拓者又接连取得了两场胜利。 他们在主场声威很盛，并且很重要的一点，普林斯顿体系正变得越来越熟练。 鲍比-贝尔曼原本预计至少需要一个甚至两个赛季时间才能消化这套战术，没想到短短半个赛季时间，球员们已经领会的很好。 一方面这离不开皮特-卡瑞尔的悉心帮助，对开拓者教练组和球员他倾囊相授，时不时抽空来指点一下球队训练。 开拓者教练组花了很多心思，对体系进行简化，去掉过于复杂的部分，提炼出一些精髓套路反复打磨。 就像考试前三个月突击学习一样，偏题、难题、怪题一概不做，专攻能拿大分的真题、大纲题。 这大大降低了球员们的学习使用成本，让他们在全明赛前，已经能打出别样的比赛风格。 现在所有球队都知道，波特兰开拓者正在使用一种很特别的战术体系，让所有人都非常头疼。 各队教练都开始研究普林斯顿，研究开拓者的跑位、套路。 第二个方面原因，是开拓者的球员确实很适合普林斯顿战术，他们都非常聪明，有着很好的战术基础。 尤其是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对他们而言普林斯顿体系里的很多方法、原则，简直是为他们连身定做的。 他们在欧洲俱乐部、国家队打球，核心精神和普林斯顿一脉相承，而不是nba的明星+单打。 所以，今年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不论是赛场表现还是球场数据，相较于去年都有很大进步。 和1990赛季相比，两人不再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而是球队攻防两端的重要力量。 别看大家都是nba球员，球商、篮球智力水平确实有很大的区别。 开拓者这批球员都是“高材生”，基础知识扎实，学习能力很强。 有些智商水平不算高的，比如犹他爵士，整个球队从上到下属于中人之姿。 所以在学习、使用杰里-斯隆带来的u体系时，整个球队都比较吃力。 从1988-1989赛季后半段上任开始，杰里-斯隆一直试图用u体系改造整个爵士。 奈何爵士队上上下下确实不是什么奇才球队，以及原版u体系非常庞杂，想融会贯通本就很困难。 所以到这个赛季目前为止，将近两个赛季时间，爵士队上下终于有点u体系的架子，能让对手感知到他们的与众不同——他们会习惯性的使用1-4落位的阵型来执行阵地战战术。 但在面对强敌，进行高强度对抗时，爵士的这套体系用处不是那么明显。 从季后赛屡屡被弱于自己的球队翻盘就能看出，球员、教练对战术的执行、理解还有待深入。 开拓者球员对体系的掌握不见得比爵士球员更熟练，但他们对比赛的理解无疑更加深入。 “我们的体系就是常规时间，谁有机会传给谁，关键时刻，把球给阿甘解决问题。” 雷吉-刘易斯最近接受俄勒冈一家媒体采访，被问到他对开拓者战术体系的理解时，这样诚实地说道。 这种简单粗暴的说法当然不算详尽，但细细一琢磨，其实不算错。 所谓的体系，就是阿甘多分出些球权给大家玩，然后最后时刻还是他来收走比赛。 开拓者大部分比赛都遵循这一流程，有些甚至不用到最后时刻，常规时间就将对手摧毁了。 还有少部分比赛则是玩火自焚，体系运转过了头，被对手抓住机会和弱点，最后想收已经收不回来。 所以从战绩上来看，全明星赛前波特兰开拓者的成绩不如上个赛季同时期，原因是多方面的，士气、伤病、赛程等等。 但新体系的运用绝对是原因之一，这不禁让人怀疑，球队加入和执行普林斯顿战术体系，到底是不是画蛇添足。 甘国阳在比赛前的采访中力挺教练组和球队新的战术体系，表示“这让我一直处在最佳状态，常规赛战绩不是一切”。 “上个赛季是上个赛季，上个赛季有它的特殊性，新赛季有新的问题，新的目标。而且体系是面向长远的，面向这个还有下个赛季，我们早早开始了准备，这是开拓者一直以来的传统，我们未雨绸缪。” 在更衣室关起来门以后，甘国阳提醒雷吉-刘易斯，“有些话不能乱说雷吉，你这么说我也不会高兴，这不全面。” 雷吉-刘易斯表示很无辜，耸耸肩道：“可我说的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到处乱说！” 雷吉-刘易斯只能答应下来，他有些无奈，在他看来阿甘是个奇怪的，特殊的领袖。 他不像一般的美式体育老大，而更像一个东方式的君主，球队的和谐、平衡，是他非常在意的东西。 在公牛内部，公牛的球员都称呼迈克尔-乔丹为“将军”（thegeneral），因为乔丹在场内外像将军一样暴躁、霸道、粗鲁。 而在开拓者内部，开拓者的球员私下里会称甘国阳为“皇帝”（theemperor），因为阿甘更加严肃、隐忍，以及隐隐地控制着整个球队。 阿甘对开拓者的控制，比乔丹对公牛的控制要强的多。 可是在大多数人看来，乔丹比阿甘更暴躁，更像控制狂。 开拓者的球员大部分没有觉察，像波特、柯西、克里夫-罗宾逊、萨博尼斯等一批球员，进入联盟起就在开拓者和阿甘一起打球，他们习惯了，缺少对比。 雷吉-刘易斯不同，他在凯尔特人度过成长的岁月，给伯德打过替补，在伯德伤退时顶了上去，在伯德回来后不得不去到不熟悉的二号位挣扎。 为了战术地位和工资，他做了很多斗争，和球队老大，和管理层，和球迷之间的斗争，他了解凯尔特人和伯德是怎么掌控和管理球队的，也了解怎么去摆脱控制，为自己争取权益。 到了开拓者以后，半个赛季的时间，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对比。 在这里你没有挣扎的余地，阿甘控制着一切，他是这里的神。 从球迷到球员，从媒体到管理层，上上下下都是他的狂热信徒。 阿甘并不喜欢别人赞颂他，明里暗里的都不喜欢，他喜欢你兢兢业业打球，做好自己的工作。 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调节整个球队的氛围，保持一种不过于狂热，又不会倾颓的稳定态势。 “胜利是最好的祭品。” 阿甘有时候会这么说，尤其是在拿下一些艰苦的比赛后。 在击败了旧主波士顿凯尔特人后，雷吉-刘易斯的状态变得越来越好。 从球场到生活，他都变得越来越顺利。 夏天被交易到开拓者后，迅速签下了一份大合同。 这让他不用再租住在公寓里，可以花钱在波特兰购买一栋舒适、高级的房子。 他和女友唐娜结束了多年的恋爱同居生活，10月份新赛季开始前他们去拉斯维加斯举办了简短的婚礼，正式结为夫妻。 来到西海岸的缺点是远离了曾经的亲戚、朋友圈，他出生在巴尔的摩，在波士顿东北大学读书，他的社交人脉都在东海岸。 不过优点也是远离，一个黑人球员在有钱了以后麻烦事可不少，尤其是穷时的亲戚、朋友，很多球员要养活不止一个人，而是一大帮子。 来到波特兰拿到大合同后，这样的麻烦事对雷吉-刘易斯而言少了一些，不过来自父母的“纠缠”终究是无法摆脱的。 在举办婚礼时，雷吉-刘易斯没有邀请自己的母亲佩吉，夫妻俩只是在婚后给母亲打了个电话，通知她结婚了。 没有收到儿子的婚礼邀请让佩吉非常不开心，雷吉-刘易斯是她生下的第三个孩子，按照惯例，这些孩子没有一个稳定的父亲。 佩吉身体不是很好，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无法承担繁重的工作，在1968年她生下的第四个孩子乔恩时，这个孩子心脏上有一个小洞，后通过外科手术进行了修复。 佩吉后来染上了可卡因，这导致她的心脏问题越来越严重，1990年12月份圣诞节之前，她发作了一次心脏病。 刘易斯在1月底球队前往东海岸打客场时，和妻子一起去探望了佩吉，发现她情况糟糕，体重下降，情绪不稳定，并且欠下不少债。 雷吉帮母亲把债务还完，接着劝说母亲应该去戒毒，开始新的生活，她最好离开巴尔的摩，跟他一起到波特兰去。 但佩吉不愿意离开东海岸，刘易斯便和妻子唐娜为她安排了纽约的戒毒中心，费用由刘易斯承担。 当天晚上，开拓者在客场迎战纽约尼克斯，阿甘在麦迪逊花园球馆大战帕特里克-尤因。 这场比赛开拓者打得相当艰苦，原因在于，今晚开拓者外线的手感一塌糊涂，只能靠内线甘国阳和萨博尼斯续命。 另一个重要因素是，开拓者的旧将奇奇-范德维奇爆发，面对柯西和刘易斯两个防守悍将，范德维奇外线屡屡命中，打击旧主。 范德维奇1990赛季被交易到了纽约，那个赛季范德维奇饱受伤病困扰，只出场了22场比赛，场均拿到11分。 本赛季，范德维奇从伤病中走了出来，目前为止他的出勤率相当高，并且进攻、投篮恢复到了很高的水平，成为了尼克斯外线的头号火力点。 3个冠军带来的信心加成不可估量，本场面对旧主范德维奇杀疯了，反正他也不会去挑战阿甘，就是在外线不断一对一单挑出手。 柯西作为重型前锋，本来缠绕式防守就不行，所以鲍比-贝尔曼改让雷吉-刘易斯去防守范德维奇，按理说效果应该很好。 可今晚刘易斯被母亲的事干扰，注意力不够集中，导致他的防守没有什么效果，总是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失误。 主场作战的尼克斯一直保持对开拓者的压制，关键时刻鲍比-贝尔曼放手一搏，上了一个小个子阵容——但刘易斯不在其中。 他使用了阿甘、克里夫-罗宾逊、迈克-桑德斯、特里-波特外加彼得洛维奇。 在第四节的中段，开拓者打出了旋风一般的进攻，一波9:0的冲击波，将尼克斯大半场比赛积累的领先优势清零。 重新夺回优势后，贝尔曼像生怕用太多被人发现破绽，马上将罗宾逊和桑德斯换下，换上了柯西和萨博尼斯，打常规阵容和战术。 最终，开拓者还是凭借过硬的实力，客场108:104战胜了纽约尼克斯，拿下了一场艰难的胜利。 范德维奇本场比赛面对旧主砍下了赛季最高的31分，这是本赛季范德维奇得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过30分。 因为伤病的缘故，他终究不是过去那个得分如喝水的超级小前锋了，他把自己最好的年华奉献给了波特兰。 比赛结束时，甘国阳和范德维奇拥抱，两人商量着比赛后找个地方喝一杯。 而雷吉-刘易斯全场只拿下10分，并且防守范德维奇失败，关键时刻遭到弃用。 更让他沮丧的是，在回到波特兰后，他接到了母亲从纽约打来的电话，告诉他“他们审查了我的病历，拒绝我入住，他们认为我的心脏不够好，会承受太大压力。但是，我已经辞掉了我的工作，准备专心戒毒……” 佩吉希望得到儿子和儿媳妇的安慰，但更多的却是指责，尤其是唐娜，她很生气。 “为什么你在没有得到中心明确答复之前就辞掉了工作？这很不理智，很不冷静，现在你进退两难！” 更加进退两难的是雷吉-刘易斯，妻子和母亲的争吵让他难过，还有最近全明星投票结果已经出来，刘易斯没有机会，进一步打击了他的信心。 他想如果自己在凯尔特人，大概率能进入全明星，他的数据在增长，球队战绩在进步，他在成为球队老大，他在波士顿地区很受欢迎。 可是来到波特兰，他注定是配角，球队里的三号甚至四号角色，要为了成为二号角色而努力，但绝不可能是头号明星。 他的场均得分从上个赛季的17分下滑到了16分，他原本计划本赛季把场均得分提升到20分的，在波特兰这很难，球队的进攻高手太多了，大家的出手都很平均。 佩吉和刘易斯大吵了一架，刘易斯试图安抚母亲，而佩吉觉得儿媳妇唐娜不尊重自己，唐娜则认为老太太任性，会毁掉儿子步入正轨的生活。 争吵不会有任何结果，而问题需要得到解决，刘易斯的状态一定程度受到了影响。 甘国阳很快发现了刘易斯不对劲，他如此敏锐，对王国里的每一个“臣民”都非常关注。 训练结束后他找时间和刘易斯聊了聊，刘易斯很快将烦恼和盘托出，问阿甘有没有什么办法。 甘国阳挠了挠脸，思考了十秒钟，让昆汀递来自己的大哥大，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甘国阳曾经帮助过史蒂夫-科尔特进行戒毒，他认识相关领域的人士，然后辗转打电话给波特兰一个戒毒中心了解情况。 在阿甘的介绍下，佩吉顺利入住了这家戒毒中心，同时为她在附近安排了一份仓库管理的工作，收入可以覆盖她的戒毒费用。 不仅如此，甘国阳还为老太太安排了在附近社区大学进修学习的机会，让她能拿到一份学历证书，以后能找更好的工作。 “虽然您儿子是个明星球员，但任何人都希望自食其力，过有尊严的生活。”甘国阳这么和刘易斯以及佩吉说。 佩吉和刘易斯非常感激阿甘的帮助，刘易斯也明白了，阿甘在队内为什么被称为“皇帝”。 他拥有的不仅仅是皇帝的特权，还有皇帝的责任，那些本不该属于他的责任。 从这之后，雷吉-刘易斯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球场上，尤其是防守端。 他努力朝着全明星级别球员迈进，以及争取拿下自己的第一个总冠军。 第二十八章 将军 1月的最后一天，晚上，距离芝加哥公牛对阵圣安东尼奥马刺的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 迈克尔-乔丹坐在狭小的客队更衣室里，坐在自己的储物柜前，他的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 他戴着耳机，耳机连接着最新款的索尼cd播放器，他看起来好像在睡觉，不过很难说，因为他戴着深色太阳镜。 往常这个时候，乔 樊於期心想，如此蛮力之人不能恋战。于是，趁他不备，打出暗器，将他的一只右眼“啪嚓”打成了一只血窟窿。 詹先生却笑了，张开手臂动了动，几个侍从走上前来挡住了秦然。 “好了。”忽然，叶清的声音在耳边如惊雷炸响，唤醒了沉浸自己思绪里的陆默。 过了五分钟，墨林已经大致将寒影沧龙的身体修复完全，但是寒影沧龙依旧虚得很，体力还需要恢复些才能正常活动。 而让他更吃惊的是，原本空荡的城，突然凭空多出了无数亡魂，就像是一个个影子，从虚到实，显现了出来，带着生前的死状。 这可有些让人大跌眼镜，苏鸿信也本来是想诓他一下，看看能不能使其分心，逼出对方的后手，但这结果却大大出人意料。 三人只在一条条胡同巷道里左拐右转，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像是做贼一样，提心吊胆的听着黑夜里的枪炮声，还有惨叫声，朝着城墙底下赶去。 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周琳揉了揉头痛的额头，整理好心情后，无奈的接起了电话。 即使是千仞雪这种高贵且高傲的人也没能逃过这种定律，差点陷了进去。 到死，她都还凄婉神情的看着苏鸿信，双眼死不瞑目，连苏鸿信也跟着心颤，确实死了，气息已无，眼中神华已散，死的很简单，也很平静，妖气溃散，连人身也难维持，双腿已成蛇尾。 早就准备多时，静静停在机场跑道上的两架运20，也就是业内人常常戏称为胖妞运输机，伴随着一声令下，缓缓发动引擎。 这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把我嫁给唐少雄，他们既可以名正言顺得到了遗产，又可以跟唐氏财团成为了亲家，这简直就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韩梦涵叹了一口气，然后说的。 回到家后，对于陈澈买来的衣服，阮太后是相当欣喜的，同时没过十分钟，陈澈就在微信上看到了她的朋友圈。 说干就干，陈澈拿出手机，登入了一个流传度较广的租房网站，开始录入房产信息。 徐桥大脑一片混乱，她回想着周棠在节目上和席野那避嫌的样子，又觉得席母看了应该也不会迁怒周棠。 而且既然能给他们吃这么好，证明这个新主人是挺富有的，以后说不定还能吃到。 谢燕来知道各类物资很多，但是并没有仔细的清点过，这件事情谢燕来派人过去了，马奎手下也有这方面的能人。 这几日未来科技集团的高调，以及阿卜阿勒的出现，终于引起了来自m国情报部门的注意。 就算是天天和机甲打交道的余水，这一会儿也不免得有些呆住，同时在跑道的两边，各自架起了摄像机记录下整个过程。 “不用三哥五哥出手，我一人便可收拾你！”七长老说完，顿时间朝着李尘冲了过来。 那种实质性的威压，只有功力到了一定程度的人才能施展的出来。 第二十九章 手套 时间进入到1991年2月份，全明星赛越来越近了。 拉里-伯德在1月底对阵纽约尼克斯时背伤复发，要缺席两周的比赛。 凯尔特人接连输掉了好几场比赛，而开拓者保持着稳定的成绩。 他们没有像上个赛季那样打出一波又一波的超长连胜，而是三步一回头，赢下四五场，就会输掉一场。 伤病是主要的 “傅毓，你不要这样。”温舒舒拉着他的手，暗暗向顾泰霖送秋波。 好在还有我……安吉尔轻叹一声，伸出右手，看向自己皮肤隐藏着那枚剑盾天平印记的位置。 众人的视觉再度变得奇怪，一种奇怪的圆弧，似是绕过千万里，又似是直达终点，那种诡异的空间错觉能让人胸口发闷、脑子发僵，理解都理解不了这种神秘玄奥的圆。 “那是当然，可是想死我了。”郝平川一把抱着郑朝阳，一脸的激动。 下一瞬，融合态的盒子突然爆出强烈能量，再次开启一道传送门。 这是她在假意完成“心理炼金会”委派的任务，偷偷收集身为新党的父兄和那些经常来到自家的贵族、议员的对话时了解到的内容，稍作整理后，就在塔罗会上进行了公开。 董卓掌权后，他敏锐的发觉朝中会动荡，就急匆匆离开洛阳，率领整个颍川荀氏去河北避难。 阿九愤愤地说，“那家伙欠教训，竟然敢不问青红皂白，不由人分说，想伤害我家珍姨，就这样放过他，我还真是不甘心。”眼珠子转了一转，忽然有一个想法冒上心头。 见何思安故意将话题转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何思安已然发话，又不能强行打断，只得悻悻然的坐下，不过眼底深处却仍有光芒继续闪动。 下课后，霍普一个闪身离开教室，他坐的角落比较偏远，而且离门很近。先溜走就不怕下课后被人认出来了。 而玄无邪，却是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心惊胆颤的目送宫守玉离开。 否则就算是被引诱沦落为污染者，记忆之门的颜色，也不可能在一两年时间内就形成这种色泽。 乌鲁娜一把扯下还连带在头发上的新娘盖头，连带黄金发饰也一起被扯了下来，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跋陀雒被弹飞也情有可原，他失去了所有力量，还被金色法力压制着，自然一点点攻击都承受不起，此刻，由于薄翼拓的攻击，跋陀雒看到了蓝玄，恶毒的计划立刻产生了。 “杀！”此时，锦州城的方向也传来一阵喊杀声，随着一阵火炮过后便是一阵的枪响声，紧接着便是兵器交接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声响以便是在隆隆的火炮声中也显得异常的刺耳。 不过即便是这样，先存也感到无比满意，他将那五头身受重伤的远古海兽收进宠兽空间之中以后，立即安排麾下的那头远古海兽巫奴为之疗伤，并想方设法与这五头远古海兽打好关系，并未将之灭杀用来化生巫奴。 虽然孟彩霞这些年一直跟玉帝作对，但是玉帝没有真正的生气，还是希望改善两人之间的关系。 惊慌怪叫飞出的侥莲，满腔的惊惧在舍弃了肉身的瞬间，竟然变成了无比的愤怒和憎恨，魔丹之内，侥莲的上元神魂双目似要喷火一般，死死地盯着苏望。 这种发现原型舰舰娘的概率和未知手段，换了谁都不可能不会引起各种脑洞大开的猜想吧？同时罗德尼大姐姐也是一道信息通过灵魂网络就送到了戚姐姐那边。 第三十章 爱国主义 时间眨眼来到了2月中旬，全明星赛近在咫尺，球员们将获得一次休整放松的机会。 波特兰开拓者经历了12月和1月份的一番起伏后，在2月初迎来一波连胜。 他们接连击败了超音速、爵士、湖人、热火等一批强队，展现了球队雄厚的实力。 这几场比赛，开拓者赢的都结结实实，不是大胜，但也没有给对手任何 当时没有放在心上，看着现在这热度。啧，翻不翻红已经没所谓了。黑成这样也挺赚钱的。 陆夫人则是笑眯眯道：“这是我家的宝贝。”至于身份，她没有过多的解释，也完全没必要解释。 要是强撑着盯着这张脸看超过三秒，内心便会没来由的涌起一股恐惧。 自从陆北沉来二楼之后，夏汐颜就没说过话，也没干过什么事，全程就看着陆北沉对何一彬进行陆氏惩罚。 起初听的时候，他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给一般的食客做料理，齐皓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墨浅总觉得任平生这张床有一股特别的气味，让人异乎寻常的安心。 毕竟就算这么说，别人也找不到李白，还是会将这首诗算在他的头上。 枯木与皓月老师的交谈直接让雪织产生一种向往之情，这种不卑不亢即使没有加入其中也能感到无比和谐的氛围。 就是手段有点下作了，说好的斗剑，单打独斗的，最后搞了一个围攻，把混元祖师给搞死了。 史蒂芬运用阿戈摩托之眼控制了眼前的空间，改变了空间的时间。一切食物随着空间里时间的改变而改变，它们在恢复，在复原。 一方面是有很大的不确定性，那只酒虫行踪不定，碰运气还需要大量的时间。 这就很考验他们的精炼能力了，不能长篇大论的描述，就要精简内容，让有限的内容，迅速被考官们抓住疾病的关键点，不能漏，更不能错，这才是考核的加分项。 话落，墨空毫不犹豫地将王昭仪抹了脖子，剑还在空中之时，墨空看见了匆匆而来的道海，道海看着倒下的王昭仪，眸中满是痛苦。 武云没有回答她，此刻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不过他还是以言语做出了答复：向前一步，踏入进了那闪耀的白光，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不然的话，手术中间，要是因为局麻药不够，疼痛刺激蹦起来，那也麻烦的很。 他忙打电话给她，这关系户太难搞了，明明昨天交代好班主任适宜的。 所以一旦让患者家属进入手术室，这些就都是可能要承担的风险成本，所以，非必要，绝对不能让患者家属旁观手术。 经过芋学家的统计，幼崽每一次露面，从来没有穿过重复的衣服。 “就因为我要怀孩子就该不工作嘛？那我不怀了行吧！”姜念赌气地打开车门，掏出自己刚买的手机，就要打车回学校。 果然，在这之后她的脑海里突然多了一段记忆，是一个名为【神殿传送术】的新神术。 一声闷响，这一人多高的神皇钟直接硬生生的拍在了男子的后背之上。 只见这片大地，特别是深处那一块几乎是夷为平地。在大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疤，与周围青翠茂盛的树木截然不同。 虽然同学们都说饿了，但保不齐有人不爱喝粥，自己便是其中一个，所以只有绝对的美味才能打破不爱。 第三十一章 和解 【我们把孩子的教育给搞砸了，我们教育他们想要成功，唯一的办法就是赚大钱。 可现在我们又抱怨他们为了珠宝、毒品和金钱而互相残杀，于是我们试图亡羊补牢，早干什么去了？】 ————查尔斯-巴克利，《查理-罗斯访谈录》，1992年1月15日。 【我希望每个孩子都能成为我，但他们不能，他们需 她施的是日常简礼，加之神态落落大方，反倒不见一点身份上的差距。 有时候不需要太轰轰烈烈的的形式，一个男人能够细水长流的相伴左右就已经足够。 秦水苏觉得这话有道理，可是既然秦家人都不愿意他们在一起，刘润卿又有什么办法将她留在宫里？ 今日最为凌乱的人就林子玉了，他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陛下与夫人的关系。 端皓灵也要跟她一起，玥淼拒绝了，她让他在这里等待，并准备好其他的东西。 哪像是眼下，就是娶个姑娘，也得要放下身段，放下面子，而且还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明德大帝抬手按在玥淼眉心的花印上，玥淼觉得头疼欲裂，正当她虚脱的倒地之时，一个铁笼将她圈禁起来，玥淼抬手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开始变得透明。 却见是木郡王的王妃肖氏，在厉声呵斥着什么。仔细听了方知，乃是与太师府的丫鬟起了口角。 秦水苏就知道，那时鬼厉藏在兰献叶身上的时候，与白雪的互动就有些怪异。 顾墨琛觉得打斗中，有些磕碰在所难免。更何况傅辰绝的实力跟他不相上下。 宋子阳第二天自然又跑去了学校，刺虎吴豪那边，自然是忙碌了起来。王庸的人也开始铺散开，暗中收集着关于猛虎帮和振东会的情报。 “喂，天哥，你在想什么呢！”看到李天不搭理自己了，这下把李画儿弄得有些郁闷，不禁伸手在李天眼前晃了起来，就连李画儿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大了很多，李画儿就差贴到李天的耳边，对着李天吼了。 原本是迫于无奈跟着马健尧，虽然表现得大方坦然，但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可看到马健尧如此体贴细心的一面之后，江秋怡突然觉得，即便以后真的和马健尧结合在一起，为他生孩子，似乎也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李天的嘴角高高扬起，他就知道这帮人对吃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力。 正在用功的几人，急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声不响的散到了两边。 “嘿，我一个落难的公子，那值得你扶回来？”虽然这么说，叶天放心中还是有些暖意，没想到以往那些朋友当中，竟然还有此时此刻不嫌弃他的。 那是直接的最强硬撼，张夜是紧追在六阳之火的后面发动十步一杀的。 张夜也不奇怪，这是正常的，木昭君自身是个一丝不苟的人，所以她也会见不惯这个宅子里有混乱的。 兰馨会意，知道王子豪他们有事儿要谈，自己和梦琪在这边只能给他们添麻烦，所以带了梦琪出去。 这下年纪轻一些的訇达也忍不住了，终于发出了击落战舰的指令。 “上辈子我一定欠你钱！来吧，我扶你上马”说着拦腰把赵淑僮抱起来，让她一只脚搭在马镫上。 但秦予深就做不到了，他有自己的认知，没办法对织星绝对的信任。 第三十二章 自己做自己的依靠 查尔斯-巴克利在“口水事件”之后，接受了nbc电视台的采访。 在采访中他承认自己是一时冲动，他真诚的向女孩儿道歉。 不过他强调自己绝非故意，这是一次意外，令人难堪的意外。 “我认为，是时候做出改变了。这个赛季本就是充满变化的一年，我更换了球队，来到新的城市，打出了一些成绩。同时我有 以俄国人的性格，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在察觉到美方人员退避以后，他们必然会寻找突破的机会。 “你们怎么会认为我们是杨大将军的后人？”杨彦盛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问道。 帝江与玄冥尚且虎视眈眈，陆压在玄黄榜中完全垫底，如何能在这帮凶神恶煞眼前成功逃离？ 摸了摸裤子口袋，摸了把钥匙，陆离尝试性插入钥匙孔，居然开了。 因此，所谓海龙军团，虽然只有五千之数，但是，其中无数的子弟，都是海龙的武魂，不光忠诚度极高，而且看起来也是极为的整齐。 “没事，楚楚姐，实在不行，我可以探测一下他在哪里，我的探测范围又扩大了，能达到方圆四十公里了。”杜丽丽有些得意的一笑。 “哎？什么声音？”怪人少年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感觉有些不太对！是自己太敏感了吗？ 俗话说，有一句警惕世人的歇后语，叫做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董卓进京不怀好意、刘备摔孩子收买人心、野猪头做贡品虚情假意，这句歇后语说明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是那句话，他没钱。 虽然这支骑兵来得突然，但宋军步兵却处变不惊，一声号令下，宋军步兵齐声呼喝，树起坚盾，将巨大的长矛树起，朝向了元军骑兵来袭的方向。 气功自然是假的，他本人也不信什么气功，他只是大力出奇迹罢了。 他不禁有些后怕，幸亏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否则县令一怒，老泰山恐怕都会把自己剁碎了喂狗。 鬼使神差，傅羿安却想起她被他压在身下肆意掠夺时，那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 “这里哪有什么先人财宝，分明是那任昊骗你的。”徐雅婷摇头失笑。 他们三，本身就是前耀世公会会长、战神公会会长，与无极公会副会长，除了实力强硬之外，也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领导力，担任天命殿长老，绰绰有余。 “今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一定会卖力的伺候好二位娘子，让二位娘子原谅我。”任昊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点了点头。 “老爷若是要找马夫的话，我正好有一位好友兴许能够上任，他也许不是京中最好的马夫，但绝对是个尽职的马夫。”陈非向着任昊举荐道。 “要不要买头驴用？”任昊摸了摸下巴，只靠走路的话，一来一回耗费体力不说，搬东西还搬不了多少。 只是单纯的走流程，等他发言结束，下一位，自然就是宁风致，宁风致的下一位，则是白金主教萨拉斯。 陆斯年和傅羿安原本因为苏灵音的关系闹得水火不容，后来苏灵音成了晋王的侧妃，还爆出毒害陆太后的丑闻。 苏铭摇头一下，看向了旁边的尹冬香，发现长相水灵，而且身材似乎不错。 “他们来了！”林无双突然开口，这个时候，包厢的门别人推开了。 “雪山巨狼，这只雪山巨狼，应该已经是被你们所控制了的类灵兽！”陆丰冷笑一声，一脸不屑的看着对面的江晗和郭芸洁等人。 第三十三章 Sirius 开拓者全力以赴，用一场惊险的胜利客场拿下太阳，稳固了他们西部第一的位置。 在开拓者身后，太阳、湖人、马刺紧追不舍，三支球队的胜场差都在2个左右，差距很小。 一旦赛程上掉链子，排名就会发生变更，影响球队在季后赛的对手。 在东部，凯尔特人因为伯德遭遇伤病，遭遇了连续的失利，逐渐从第一的 “我。。我没带钱！”戴老板心里一阵委屈，什么痘痘男，他和雷婷婷可是上头条新闻演对手戏的猪脚呀，所以一听就急了。 之前两人一番疯狂，那真是江山如画，风光旖旎，美人娇啼阵阵，那别样的刺激，让柳冬儿既感觉羞耻又从未有过的满足。 看到两人上去，赵前也转身开车离开，现在是时候该去找陈勇了。 车后厢刚打开，王奋就傻了眼，里面塞满了两个大大的编织袋，可事已至此王奋也不便改口，只能傻乎乎地领着两个编织袋下了车。 “怎么样最省时最省力，而又最有效果？这就是一个主教练该思考的问题。也是我在想的问题。”拉里布朗说完看着两个年轻人。 却都是好像是所谓的海市蜃楼一般，虽然美好让人满怀期待。但是却有显得那么的遥远遥不可及。 当所有球员踏上篮球场开始，他们的脚步开始用同一个节奏，也就是说。所有球队的战术都是随着比赛开始而开始，而时光之轮的战术却才从登场开始。 一道金色的人影居然，在红鸣说没有发现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潜入到了他的身侧。在其喷射出了死亡吐息过后，毫无犹豫的一手一个，螺旋丸手里剑，便拍打在了死亡魔龙的龙腹之上。 所以皇马说因为损失了6亿所以要求3亿5的转会费就是耍流氓，帐就没有这么算的。 这场比赛过后，落后矿工3分的切尔西已经事实出局了，最后一轮主场在新帅贝尼特斯率领下6:1杀掉丹麦北西兰也于事无补。 等到切开轮回帮会内部的矛盾后，其他帮会自然会如同饿狼一般扑上去。 “嘎~”在方才秦冰逗留的路边停下车，叶开推门，冲入前面带秦冰进去的巷子，见四周无人，他从魔光戒取出黑影套装，迅速换穿身上。 忠臣相，你这开头可不是个好开头，你这样一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么一通说下来，殿下会不会认为我们这些人就光吃饭不干事了？ 看得出这场灾难降临得非常突然，人虽然都逃走了，但却把所有的东西都留了下来，在台风之中变得一片狼藉，成为了前进的阻碍。 卡罗尔家族的包厢位于大拍卖场的十五层，这一层只有十一个包厢，每个包厢都超过三百坪，难以想象的奢华。 侍卫的目光一低，就这三层如铁通般的维护，别说遇到任何的暗杀，就算是碰到军队，也是可是瞬间变成一只军队，征战四方的。 看着娘俩出门了，叶风这才松了口气，虽然把这俩宝贝都给得罪了，但是叶风也知道，这是凝凝大宝贝妥协了。 怎么说呢，此时屋内的气氛非常的怪异，充满了一种旖旎的香艳感觉。 只是桃花酿的时节却不对，需要新鲜的桃花瓣，如今已经仲夏，岑昔寻遍了整个地图，只有山顶还有盛开的桃花。 绿妖死命张痛惨叫，带着绿血的双眼球凸出了眼眶，身子严重向上弯成v状，在他身下的地面，一下严重坍塌下去。 第三十四章 真的想赢 甘国阳和乔丹对这场比赛都相当重视。 在双方本赛季的第一次较量中，公牛攻陷了波特兰的主场。 乔丹非常想拿下这一场，本赛季双杀开拓者。 如果做到，这将是他职业生涯第一次在常规赛双杀阿甘。 之前大多是甘国阳双杀乔丹，有些球更是赢的毫无悬念。 今时不同往日，轮到甘国阳不想被公牛 “那你不是想要看看圣普斯身体的状态吗？那看看圣普斯的灵魂不就好了？还那么麻烦？”蓝晶儿很疑惑地问。 亏的自己在当初自己达到十级的时候自己就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了新手村了呢，这是坑爹了吧。 专门留心看了看剪辑师制作出来的节目效果，觉得很不错，加上一些配音后，有种紧张刺激的感觉。 “没错，希望不要真的变成行尸，光想想我就觉得不寒而栗。”西瓜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脸色不太好。 名扬城西墙角处，一个比较隐蔽的房子内，此时站着三人，这三人均是一席火红的长袍，背后均有各种奇特的法器，不一而足。 电脑也没你公司的好，现在我只想退学，然后全心全意编好这个软件。 森林中树木浓郁的绿色正上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半透明淡黄色屏障，渐渐地这个屏障不再是单纯的一堵墙，而是变成了一个牢笼，四周开始不断地弥合，银毛被困在其中无法抽身。 “喂，讨论什么呢？”蓝晶儿看见自己被忽视了，不满意地嚷嚷起来。 所有人走后，北辰也带着他的战队离开了，战舰调成了自动驾驶模式，向着山海星飞去。 五色神光无物不刷，道行法力在十二仙之上的燃灯，陆压面对神光，也只有逃跑的份，非得教主亲来降伏才行。 所以杨渥例行公事的对其进行一番嘉奖之后，没有立即打发其下去，反而和他闲聊了几句。 上车后的高远很沉默，坐在车里的白雪问了他几个问题，男人都没有做很好的解释，只是说等会别墅以后在详细谈！白雪和林娇也就不再问了。 此时鬼君庞大的身躯之上，已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透明窟窿，看起来很是惨烈。 其实这到是说事实，一开始的时候龙尊地踏与张青云两人便受了重伤，而之后受了韩不立的攻击，他们两人的伤势更重，现在压根挡不了返虚境五重，六重修魔者的攻击。 身后的雷克紧咬牙关，怒视王辰的背影几秒后，他还是没能压制内心的怒火，朝着王辰狂扑了过去。 前面让他们试对方深浅，他只想到对方实力将马上显露，却根本没想到，他们会被对方直接秒杀。 赵倩涨红着脸，愤怒地说道：“不允许你侮辱我，所有的便宜都被你占了，还嘲笑我。 “火太子是炎火魔教的太子，你父亲是魔道四大巨头之一，果然不愧是家学渊源，这都可以认出来。”燕真感慨了一句。 “茶叶？碧螺春吗？”许菲对茶叶并不怎么嗜好！她所知道的也就是龙井、碧螺春、铁观音等几个非常著名的品种。 “中！”两手掰着杀神，调动混元力，右肩膀一个晃身打在对方胸口。 “通灵宝玉……”那四个镀金大字，接受到了吕光所传达的信息，顿而发出一声长叹，语气中隐约透露出一片扼腕神伤之意，对于吕光所述的一切全然没有半分惊讶之情，好像种种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第三十五章 表现配得上薪水 甘国阳当然不想被乔丹双杀，对现在的他而言，整个联盟除了乔丹之外无一人入他法眼。 上一代70年代的球员老的老，退的退，伤的伤，除了魔术师约翰逊有威胁之外，其他正在逐步退出90年代的竞争舞台。 而约翰逊所在的湖人本赛季目前为止三次和开拓者交手，开拓者全部取得胜利，显然两队对抗太多年了，互相知根知底。 在没有了贾巴尔以后，湖人和约翰逊就很难和开拓者阿甘相抗衡，去年他们甚至打不过大卫-罗宾逊和马刺。 80年代这批球员，1984届可谓群英荟萃，如今他们都正步入高峰期，巴克利、奥拉朱旺、斯托克顿等人都在率队朝着联盟顶端冲刺。 而阿甘早早就坐在顶峰等着他们，目前为止只有乔丹接近了，甘国阳已经能看到乔丹卤蛋般的光头正奋力往上攀爬。 常规赛的任何一次交手都是经验和教训的积累，是战术和意志的教练，是心理层面、舆论层面的交锋。 所以，今晚他绝对不会让球队输球。 第二节比赛开始，乔丹和甘国阳坐在场下休息。 乔丹一边喝着水，一边呵斥着队友，让他们都打起精神来。 “我不想等我上场的时候，分差已经被拉开到了两位数！如果是那样我就把你们的屁股踢烂。” 乔丹已经厌倦了替补登场后将主力拉开的优势消耗殆尽，厌倦了不停上场给队友擦屁股。 本赛季公牛的替补不差，在巴克-威廉姆斯到来后，霍瑞斯-格兰特成为了球队的第六人。 格兰特是联盟速度最快的内线之一，6尺9的身高让他在三秒区不会太吃亏，同时保证了他极高的灵活性和反应速度。 不管进攻还是防守他都很平均，投篮、低位、传球、封盖、抢断都有一手，并且他的一对一单防能力和协防能力被很多人低估。 本赛季格兰特训练极为刻苦，在和妻子一道皈依基督教后，他的生活作息更加规律健康，有更多时间和精力用于篮球，而不是到处瞎玩。 他就是憋着一口气要向管理层和迈克尔-乔丹证明，自己是个优秀的球员，绝不比查尔斯-奥克利和巴克-威廉姆斯差。 赛季初格兰特对自己的第六人角色还不适应，感到不满，随着赛季深入，他发现做第六人也有不少好处。 比如他不用和乔丹同场竞技了，两人的上场时间有相当一部分是错开的，那样就不用再比赛时听乔丹的颐指气使。 更不用进攻时总是把眼镜瞄着乔丹，因为他才是第二阵容的核心，大家会围绕他去展开战术，这让格兰特很满意。 全明星赛后，格兰特的表现一路走高，在多场比赛中有着全面出色的发挥，好几次用优秀的表现让乔丹闭嘴。 今晚格兰特率领公牛替补第二阵容面对开拓者的第二阵容，整个开拓者，格兰特只怕一个人——那就是阿甘。 其他人，包括萨博尼斯、米切尔-汤普森，格兰特都可以打出优势。 萨博尼斯高但是不够快，格兰特有速度优势，米切尔-汤普森已经太老了。 剩下的马克-布莱恩特、安东尼奥-戴维斯、平克尼等人和格兰特不是一个级别。 至于杰罗姆-柯西，身高又处于劣势，所以格兰特成为了开拓者很难解决的一个点。 只要阿甘不在场，格兰特颇有点为所欲为，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在篮下屡屡依靠机动性优势偷到前场篮板二次进攻得手，防守端也是万金油，每个位置都能防一下，可以说是相当好用。 按照公牛管理层克劳斯的设想，等到他们将托尼-库科奇带到公牛来，两个全能的球员引领替补席，公牛的第二阵容全联盟将无人能出其右——当然，乔丹对这两个人都不屑一顾，尤其是库科奇，乔丹根本不信这个克罗地亚人能打出来，还和管理层抱怨浪费了选秀权和精力，不如签沃尔特-戴维斯。 不过乔丹显然错误估计了格兰特，格兰特不是老派的传统内线，像巴克-威廉姆斯那样硬桥硬马。 他打法更加灵活多变，攻防两端很聪明，很会取巧，他的挡拆掩护后的篮下内切吃饼能力相当强。 甚至可以说，整个联盟除了阿甘，其他内线，格兰特都可以硬着头皮碰一碰，包括奥拉朱旺、大卫-罗宾逊这样的顶级中锋，格兰特依旧有着速度、投射范围上的优势。 并且他性格相当强硬，在公牛队内属于少数敢于不服乔丹的球员，能和乔丹在训练、比赛中对着干。 菲尔-杰克逊面对格兰特的这种性格，不仅没有去打压他，反而着力培养他，让他成为第二阵容的领袖，可以说是个高妙的招数。 当然，开拓者也有类似的操作，那就是鲍比-贝尔曼对彼得洛维奇的培养。 彼得洛维奇是开拓者第二阵容的核心人物，他替补登场后会主打控球后卫，和戴尔-库里搭档。 内线即便有萨博尼斯，当他和彼得洛维奇配合时，一样会处于辅助地位。 彼得洛维奇这种欧洲成长起来的天才后卫，必须要给他足够的空间成长和发挥才行。 让他去跑位、空切，去做一个定点射手，无疑是一种浪费。 不过今晚彼得洛维奇在面对公牛外线强有力的包围防守时，打得不够坚决。 阿姆斯特朗、格兰特等人都会从中线附近便开始压迫防守，破坏对手的持球推进，进一步破坏对手的一传。 一传不好，进攻的架子就搭不起来，战术成功率会大大下滑，最后不得不依靠球员的个人能力。 公牛在第二节很快掀起了一次反击高潮，利用开拓者屡次进攻不中发动反击。 格兰特靠着犀利的内切，不断接球攻击开拓者三秒区。 第二节开局，格兰特连得了7分，帮助公牛反超比分。 不过彼得洛维奇马上在进攻中用一个强投三分还以颜色，帮助开拓者重新领先。 双方陷入了短时间的拉锯作战，公牛在主场优势的加成下，隐隐占据了优势。 而开拓者的进攻陷入了单打独斗中，还好彼得洛维奇今晚手感不错。 他发现自己很难组织好进攻，干脆就拿球自己来，连续突击跳投命中，咬住比分。 替补第六人就是要有这种拿球就干的能力和决心。 等到进入阵容轮换，甘国阳登场换下了萨博尼斯，让立陶宛巨人下场休息一会儿。 格兰特还继续留在场上，甘国阳一登场，格兰特明显有一种“矮了一头”的退缩感。 没办法，阿甘对格兰特同样是全包围，比你高一点，比你壮很多，和你一样快甚至更快，爆发力比你强，胳膊还比你长。 这种全方位的优势，让格兰特这种万金油再没有发挥余地，格兰特已经琢磨着待会儿要下场休息了。 今晚的比赛中，鲍比-贝尔曼没有再让稚嫩的安东尼奥-戴维斯上场和甘国阳一起打第二节，而是选择了经验更加丰富的平克尼。 平克尼维拉诺瓦大学毕业，率领球队一路打进ncaa总决赛，可以说是平民王子，他的很多特点与格兰特很像，只是天赋不如格兰特。 他和阿甘搭档内线，属于偏进攻的蓝领辅助，可以和甘国阳打一些高低位的配合，在甘国阳吸引防守后抢前场篮板打二次进攻。 说白了，就是在阿甘的庇护下进行偷鸡，这点他比布莱恩特和戴维斯都要强，篮下的嗅觉很灵敏。 公牛这边乔丹也重新登场了，带着替补阵容，两人都着力给队友做球、助攻，而不是像年轻时那样激情对轰。 甘国阳在高位，利用他的观察力，指挥运转普林斯顿体系。 正如阿德尔曼所说，开发阿甘的组织传球能力，是维持开拓者整体水平的好方法。 在迪瓦茨、霍纳塞克两个组织中转好手离开后，遗留下来的组织任务只能压到甘国阳肩上了。 本赛季，甘国阳的场均助攻数已经来到了6.1次，在内线球员中是排名最高的，比乔丹还要多一点。 乔丹和甘国阳不同，他的助攻主要来自撕扯开对手防守后，抓住对方的防守漏洞，直接塞球给队友创造得分机会。 即便开拓者比较坚决的执行一对一防守策略，但当乔丹持球突破时，该协防还是要协防，该漏人也是会漏人的。 乔丹虽然和格兰特在场下不对付，但两人在场上合作时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乔丹很多助攻都是送给格兰特的。 每当乔丹突破，格兰特都会非常默契的从弱侧切入篮下，要么有机会接球直接攻击篮筐，要么争抢前场篮板。 这一招效果非常好，作为后手进攻，经常能捡漏成功，让对方精心布置的防守无功而返。 可是甘国阳今晚一防二，乔丹一旦分球到内线，甘国阳总有办法快速转身再防一个。 这搞得乔丹很火大，干脆不传了，还不如自己直接攻击篮筐，球在手里最踏实。 所以第二节，乔丹和格兰特一次配合都没有打成，前场篮板更不用想了。 甘国阳在三秒区，后场篮板保护针插不入，水泼不进，他争抢篮板时气势煊赫，双肘挥舞，对抗凶猛，在空中偶尔还会来个踢腿，告诉对手别想从我手里拿下篮板球。 他这属于典型的“目中无人式”篮板抢法，凭借力量优势，他判定的站位自己一定能抢到，对手根本没辙。 所以对手想要前场篮板只能靠运气去捡，弹得太远，超过阿甘的控制范围才行，没有这个运气就没办法了。 阿甘从1984-1985赛季开始，连续七年霸榜篮板榜第一名，篮板水平真的不是盖的，也是很容易被球迷、专家忽略的一点。 只有作为他场上的对手才能感受到，永远偷鸡不到前场篮板和二次进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总的来说，第二节公牛靠一个窗口期，利用格兰特的优势追上了比分。 之后双方开始拉锯，乔丹在第二节火力全开，在格兰特遭到阿甘封杀，同时没有二次进攻的情况下，凭借超高的单打成功率，维持住了比分，在半场结束时，帮助公牛领先开拓者1分进入中场休息。 乔丹在第二节轰下了15分，和阿甘一样，半场都拿下了22分，结束了上半场的争斗。 显然，真正的决战要在下半场打响。 上半场，公牛有一个球员发挥不佳，那就是皮蓬。 皮蓬除了开局命中一个中距离投进球队第一分后，后面的表现就不尽如人意。 他的外线手感一般，冲击篮下也屡屡失败——尤其是接乔丹传球空切篮下的上篮遭到阿甘封盖，对他的打击有点大。 杰罗姆-柯西整个上半场都对皮蓬进行自废武功式的防守，这点和雷吉-刘易斯一样，这同样是鲍比-贝尔曼的策略。 今晚，贝尔曼决定将进攻的担子压到中锋和后卫的身上，至于刘易斯、柯西、迈克-桑德斯等锋线，都进行不要命的纠缠防守，去限制乔丹和皮蓬。 目前看来，乔丹很难限制，刘易斯已经尽全力了，可乔丹面对阿甘一定会超水平发挥，一对一单打刘易斯是没办法的。 但他们对皮蓬的防守做的很不错，这导致公牛的进攻瘸了条腿，皮蓬打不开，公牛不得不进一步依赖乔丹。 论进攻资源，开拓者手里的牌是比公牛要多一点的，贝尔曼正是看中了这一点，着力去消耗皮蓬的状态。 果不其然，到了第三节，皮蓬的表现依旧疲软，每当面对柯西和阿甘的夹击时，皮蓬的处理球都不尽如人意。 失误，无效的防御性传球，强行出手，导致公牛第三节的进攻变得混乱不堪，被开拓者一下子拉开了差距。 菲尔-杰克逊立刻暂停进行调整，他知道贝尔曼发现了公牛问题的关键——公牛在进攻中相当依赖皮蓬的疏导和组织。 与其在乔丹身上投入太多兵力，导致其他人开花，不如咬住他们的第二核心，让乔丹陷入孤军奋战中。 杰克逊心里明白，这是乔丹和阿甘的最大差距：阿甘不存在孤军奋战，他早就证明，他孤军能打死对手。 好在阿甘是内线，他需要外线球员的支持和炮弹输送，所以还是有一定软肋的，可以遏制他的队友支援。 杰克逊难以想象，如果阿甘是个彻头彻尾的外线，可以自己大量持球从后场直接发动进攻，他会是多么可怕。 此时，杰克逊没有办法再调整阵容了，公牛的阵容深度不如开拓者，他们在小前锋位置上除了皮蓬，只剩下丹尼斯-霍普森，一个身高6尺5的家伙，场均只有4分，他是无法替代皮蓬的。 所以，皮蓬必须迎难而上，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找回状态，打出好的表现来。 可皮蓬拉着长脸，对杰克逊的激励充耳不闻，重新回到场上后，皮蓬将进攻主导权给了乔丹与卡特莱特。 乔丹再度扛起了球队的进攻大旗，一次又一次杀入篮下，或者强攻篮筐，或者分球给外线，让帕克森、阿姆斯特朗、霍奇斯命中外线投篮。 对公牛而言，好消息是，今晚他们的射手感觉都非常好，帕克森、阿姆斯特朗连续命中远距离投篮，包括三分球，公牛队扭转了颓势。 而开拓者的普林斯顿体系在公牛高压的外线防守下显得磕磕绊绊，在连续出现两次失误被公牛打反击后，鲍比-贝尔曼也叫了暂停，调整战术，让阿甘来强打。 “把球给队里最厉害的那个人”，这是菲尔-杰克逊和鲍比-贝尔曼这两位优秀统帅在面对问题时，不约而同的选择。 甘国阳在低位依旧效率极高，只要公牛敢给他一对一单打的空间，甘国阳的进攻成功率就在80%左右。 面对双人包夹，依旧可以达到50%的成功率，三人包夹才能将他遏制住，并且要速度非常快才行。 比赛不出所料，逐步成为了乔丹和阿甘的激情对碰，随着比赛的深入，汗水不停流淌，两人开始越来越上头。 甘国阳第三节轰下了14分，乔丹拿下12分4次助攻，两人得分铁定要上40分了。 第三节两人一分钟都没有休息，当第四节比赛开始，菲尔-杰克逊要求乔丹坐板凳时，乔丹拒绝了。 他指了指对面，甘国阳已经登场，看起来他是要打满下半场的，乔丹说：“想输就把我摁在板凳上，我想赢。” 杰克逊没办法，一整个赛季他都控制乔丹的登场时间，但这场比赛看样子是不行了。 而甘国阳直接告诉贝尔曼，“你要把我换下去，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这是当初贝尔曼威胁阿甘的话，现在轮到甘国阳威胁贝尔曼了。 贝尔曼摇了摇头，只能继续把甘国阳留在场上。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能阻止这对双骄在第四节展开狂轰大战了。 队友们都知道，胜负手就在老大手里，所以源源不断给两人输送弹药。 nbc电视台的解说嘴巴都要忙不过来： “迈克尔，迈克尔冲进了三秒区，一个闪躲，上篮得手！” “开拓者快速反击，阿甘冲在了前面，接球冲篮下扣篮！撞飞了巴克-威廉姆斯，造成了犯规要加罚！” “迈克尔接球，直接中距离跳投命中！” “阿甘还了一个跳投，woh！漂亮的中距离。” “迈克尔-乔丹，变向突破，挑战阿甘，挑篮得分！” “阿甘和波特的挡拆，阿甘外切，假动作，没有三分，冲入篮下滑翔的上篮！没有人敢阻挡他！” 如果光凭听的话，听众可能会以为这是一场拳击比赛，不然怎么只有两个人的名字呢？ 而这正是甘乔大战吸引人的地方，别的人都无法让他们两个如此全力以赴，打出最精彩的对轰。 芝加哥联合中心的球迷心提到了嗓子眼，两人的对轰进入了白热化，几乎是你一球我一球，交替领先。 到了比赛最为关键的时刻，甘国阳分球给到彼得洛维奇，彼得洛维奇命中了一个三分球！ 这个关键的三分，帮助开拓者110:108，反超了公牛队2分！ 菲尔-杰克逊叫了暂停，他没想到，全场已经砍下52分的甘国阳，会传球给彼得洛维奇投三分。 乔丹这球大意了，他漏掉了彼得洛维奇，他一心要去协防，双方对轰了整个第四节几乎不传球，结果最后时刻阿甘叛变了。 乔丹嚼着口香糖，摇着头下场，嘴里念叨着“这个懦夫，狗娘养的……” 但这就是篮球，虚虚实实，尔虞我诈，乔丹失策了，他总是被阿甘坑。 不过公牛队还有机会，比赛时间还剩下7秒，足够他们打一次成功的进攻。 菲尔-杰克逊布置了一个战术，而贝尔曼也布置好了防守。 暂停结束，所有人的心都怦怦直跳，决定胜负的关键一球。 开拓者这边，雷吉-刘易斯放迈克尔-乔丹外围轻松接球。 乔丹一接球，刘易斯立刻上抢，同时杰罗姆-柯西冲了上来包夹乔丹。 两名高大的锋线球员合围乔丹，乔丹没有硬闯，分球给到了弧顶的皮蓬。 皮蓬面前荒无人烟，他可以投三分，但他犹豫了一下，今晚他状态很差。 开拓者就是故意要放他赌一把。 甘国阳已经冲了上来，皮蓬畏惧他的封盖能力，选择了假动作后持球往里冲。 急停跳投出手！皮蓬选择了突破急停跳投，而甘国阳跟上跳起封盖。 这球被盖了下来！皮蓬做了一次糟糕的选择，他不投三分也不突破，为什么要往里冲一下急停跳投呢？ 这不是找帽呢吗？ 就在公牛球迷感到绝望时，裁判的哨子响了。 裁判将手指向了阿甘，示意他打手犯规了。 今晚的主裁判是著名的冷面机器人达雷尔-加勒森。 他一向和公牛不和，但这球他偏向了主场球队，似乎是想证明，他并没有针对公牛。 甘国阳和贝尔曼都朝加勒森发起抗议，不过裁判的判罚无法更改，皮蓬获得两次罚球机会。 只要两罚全中，公牛就能将比分扳平，将比赛拖入加时赛。 巨大的压力来到了皮蓬身上，调整了一下呼吸，皮蓬罚进了第一球。 球迷们一阵欢呼，但紧跟着收声，要罚第二球了。 这时，甘国阳跑到皮蓬身前遛了一圈，道：“斯科蒂，你的工资都没我们皮特多，这球你罚不进的，表现应该配得上薪水才对。” 皮蓬明显一愣神，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再出手时，明显不自在，心道：“糟了，这球…” 果然，球砸在了篮脖子上没有命中，乔丹想要冲入篮下补篮，但阿甘展开双臂拦住了所有人，占据了最好的点位。 乔丹想要强行起飞压着阿甘补扣，但甘国阳起跳，在空中硬生生把乔丹给挡住了，把他给弹了出去，单手摘下了这个至关重要的篮板球。 拿下篮板球，走表，比赛结束，最终开拓者客场110:109，1分的优势险胜公牛，赢下了第十二次甘乔大战。 甘国阳全场拿下52分20个篮板球，乔丹全场54分，乔丹赢了得分，但又输掉了比赛。 这是本赛季两人首次拿下50分。 芝加哥联合中心像断掉了一根弦，一下子变得无比失落，乔丹气呼呼的回了更衣室。 皮蓬更是耷拉着脑袋离开球场，今晚他只拿下7分，还有3次助攻，表现实在不合格。 他知道，迎接他的定然是乔丹的怒火，还有一直折磨他的合同问题。 第三十六章 廉价合同 【阿甘一直像噩梦一般萦绕在很多球员心头，我承认我好几次心态崩溃都和阿甘有关。 他很针对我，当然后来我知道，他针对是因为他重视，这实际上是一种肯定。 不过年轻时的我对此非常沮丧，我认为接下来我的很多选择都和那个罚球有关。 很多年后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命中了那次罚球，是不是一切都会改变。 当时我不该那么着急的。】 ————2021年出版，斯科特-皮蓬自传《unguarded》，节选。 回到更衣室后，皮蓬看到乔丹坐在位子上，身上冒着热气，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皮蓬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他想道歉，可又觉得输掉比赛不该是他一个人的错。 如果开拓者最后一次进攻，乔丹不去包夹阿甘，彼得洛维奇不会有出手的机会。 皮蓬道歉的话，就意味着承认了比赛是因为他的罚球而输掉的。 他一言不发的走向自己的更衣室，这时乔丹突然对皮蓬伸出拳头，示意碰一下。 皮蓬愣了一下，也伸出拳头，两人碰了碰拳，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 跟着乔丹就到外面去接受记者采访了。 乔丹和阿甘再度双双砍下50分，这可是一个大新闻。 有时候胜负反而不重要了，聚光灯都打在这两个超级巨星的身上。 皮蓬默默的脱下球衣，拒绝了记者的采访，进淋浴间洗澡去了。 温热的水打在他身上，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心里还是很难过。 刚刚乔丹善意的举动让他好受了一些，最近两人的关系比过去更加亲近了。 除了因为皮蓬和格兰特渐行渐远之外，主要还是皮蓬在球场上的表现越来越出色。 两人每次训练都要进行一对一的单挑，皮蓬的球技在乔丹的逼迫下变得越来越强。 而且皮蓬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一点：他正越来越像乔丹。 打法上，风格上，皮蓬在模仿乔丹，乔丹在影响着皮蓬。 在某些比赛中，皮蓬甚至打得很像过去的乔丹，自己拿球闷头干，不给队友传球。 原因很简单，皮蓬需要数据，渴望数据，他需要用数据证明自己好拿一份大合同。 合同问题从1990年夏天开始就一直困扰着皮蓬，他一直在和公牛管理层谈判，希望提前和球队续约，拿一份足额的大合同。 尤其是看到周围越来越多不如自己的人拿到诱人的合约，再看看自己，1990-1991赛季，皮蓬的薪水是76万美元一年，在公牛队排名第六位。 皮蓬的替补，场均4分，基本得不到太多上场时间的丹尼斯-霍普森，今年的薪水是90万美元。 被交易去篮网的内线史黛西-金能拿100万美元的合约，夏天公牛签下的利文斯顿是75万美元一年。 这是在公牛，再看看其他球队，什么萨博尼斯、彼得洛维奇，这些外来户各个是百万美元年薪，皮蓬心想开拓者这个球队真是有钱。 更不用说阿甘、尤因、奥拉朱旺、刘易斯这些一年大几百万，而且合同长度足够，根本不用担心钱，安心打球即可。 皮蓬有一大家子要供养，并且因为离婚他要支付赡养费，还有许许多多额外的生活开支，他相当缺钱。 可正因为他缺钱，他需要新合同，所以芝加哥公牛越是不着急。 最为致命的问题在于，皮蓬的合同还没有到期，他手上没有和公牛进行谈判的筹码。 1987年新秀赛季他和公牛签订了一份为期6年，均薪70万美元的合约。 如果甘国阳是皮蓬的朋友，他绝对不会建议皮蓬签一份为期6年的合约。 但皮蓬对自己太不自信了，并且他的家庭条件确实不好，11口人要靠他养，老爹还是个残疾人。 对一个从小穷到大的人而言，一年70万美元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在nba生存多久，到底能打几年，会不会被淘汰，毕竟nba平均生存时间是很短的。 于是，皮蓬错误估计了自己的潜力，被杰里-克劳斯用一份6年廉价长约给约束了。 等到皮蓬发现了自己的价值，发现整个nba都在稳步抬升，球员工资越来越高，这份6年均薪70万的合同不再是天价，而是白菜价。 每打一场比赛，皮蓬都有一种自己在义务劳动的感觉，尤其是他在某些场次能打出全明星级的表演，却拿着板凳球员都不如的薪水时。 合同白纸黑字的签着，皮蓬没有办法违约，他只希望公牛能提前和他续约，却没有任何反制手段。 狡猾的杰里-克劳斯休赛期拒绝和皮蓬提前续约，他表示皮蓬应该用自己的表现为自己争取到合同金额和年限。 皮蓬非常的焦虑，整个赛季他都被一种恐惧缠绕和笼罩，他必须打得好，才能有机会拿到大合同。 可他又不敢不管不顾全力以赴，因为一旦受伤、报销，他的生涯可能面临灭顶之灾——因为他和公牛的六年合同最后两年是没有保障的，是球队选项。 为此，皮蓬在休赛期给自己买了价值300万美元的伤残保险，以防自己赛季中受重伤没了保障。 即便如此，依旧无法消除皮蓬的焦虑感，他经常在训练和比赛当中穿上保暖背心，一方面保护自己疼痛的背部，一方面向公牛示意，老子受伤了，你们不给我合同，我就不好好打养伤。 为了安抚皮蓬的情绪，赛季刚开始的时候，克劳斯承诺，将在圣诞节之前和皮蓬签下新的合约。 于是，皮蓬兢兢业业打到圣诞节，全明星赛前他已经是个场均18分、7.9个篮板5.9次助攻准明星球员。 结果圣诞节都过去两个月了，全明星赛结束了，现在海湾战争都打完了，克劳斯还是没有提续约的事。 被放鸽子让皮蓬非常气愤却又没有办法，因为主动权完全不在他手上，他想到要进行交易，经纪人吉米-塞克斯顿劝住了皮蓬。 休赛期的时候，就是塞克斯顿出面，在孟菲斯找到了皮蓬，劝说他参加训练营，告诉他公牛是最适合他的平台，并且如果这个赛季能入选全明星，有利于他的续约谈判。 塞克斯顿的话说对了一半，公牛确实是适合皮蓬的平台，不过很遗憾皮蓬没能入选全明星，这让他的交易价值和续约价值都打了折扣。 这次塞克斯顿希望皮蓬更加耐心一些，还是要用自己的表现证明自己，提升自己的内在价值是唯一的正途。 当然，塞克斯顿非常理解皮蓬的困境，他第一次去皮蓬老家的时候，也被他家糟糕的情况震惊了，那是真正的贫穷。 像塞克斯顿这样成长在城市家庭的人，很难想象在20世纪的美国，还有如此贫穷的地方，十几个人挤在一个木制小棚屋里。 所以，塞克斯顿一边安抚皮蓬，一边继续向公牛方面施加压力，希望克劳斯好歹将续约事宜提上日程，而不是不停消耗皮蓬。 当然，塞克斯顿也知道，提醒和希望如果有用，皮蓬早就续约成功了，所以必须要上一些手段才可以。 于是，全明星赛前后这段时间，在塞克斯顿的授意和安排下，皮蓬增加了和媒体的接触，开始时不时向媒体吐苦水。 这招无疑有一定效果，公牛管理层还是非常注重球队形象管理的，这事关球队的卖票，球迷总是会站在球员这一边。 面对这种情况，杰里-克劳斯有些惊慌失措，他向老板莱茵斯多夫请示，而莱茵斯多夫告诉克劳斯，冷静，什么都不要做，不要回应，晾着他就行。 那时候不管是乔丹还是皮蓬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真正的对手不是杰里-克劳斯，是背后的大老板莱茵斯多夫。 皮蓬一面通过媒体继续吐苦水，另一面他在球场上的表现越来越出色。 全明星赛后，在第12次甘乔大战之前，公牛客场对阵萨克拉门托国王，皮蓬只差一个助攻拿到三双。 接下来对阵夏洛特黄蜂，在主场，皮蓬迎来了职业生涯的高光之夜，拿下了生涯最高的43分。 那一晚整个芝加哥联合中心都为他喝彩，过去这里的球迷几乎只会为乔丹欢呼，这一晚皮蓬成为了主角。 他也成为了乔丹进入nba后，第一个在比赛中拿下40分的搭档。 在对阵开拓者之前，芝加哥公牛迎战势头很猛的波士顿凯尔特人，争夺东部第一的席位。结果三节比赛，乔丹和皮蓬两人全都拿下33分，帮助公牛三节领先凯尔特人36分，狂胜凯尔特人，稳住了东部第一的宝座。 皮蓬这一连串强势的表现，是在告诉莱茵斯多夫和杰里-克劳斯，我皮蓬的价值不是一年70万美元，我值的更多。 在这几场表现后，塞克斯顿打电话通知了杰里-克劳斯，如果他们不尽快展开续约谈判，那今年夏天皮蓬将申请交易。 克劳斯和莱茵斯多夫都松动了，其实他们知道，用长约锁住皮蓬是绝对合算的。 只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资本家，一定力求将成本压到极限，这样才能赚取最大利润。 现在他们认为时间应该到了，如果把皮蓬逼急了，夏天铁了心要走，公牛的损失就大了。 不过就在他们准备开启和皮蓬的续约谈判时，莱茵斯多夫看了眼赛程表，又让杰里-克劳斯冷静下来。 “下一场要迎战开拓者，对手是阿甘，或许可以让阿甘帮我们压一压价。” “但如果赢了……” “赢了大概率也是迈克尔的功劳。而且阿甘，我相信他。” 作为公牛老板，莱茵斯多夫却相信甘国阳的毁灭性。 皮蓬在公牛的战术体系中，经常要正面和阿甘对抗，承压很大。 所以，莱茵斯多夫想要极限施压，看看这场比赛皮蓬的表现，能不能再压一压。 没想到，这场比赛一下子把皮蓬给压爆了。 事实上，最后时刻皮蓬有机会拯救世界。 前面表现糟不要紧，只要投中一个三分绝杀，他就是今晚甘乔大战的绝对主角。 公牛常规赛双杀开拓者，皮蓬会上新闻头条，这个三分球会成为他职业生涯的经典镜头被反复回放。 没有投三分也没关系，突破到篮下打中，一样是经典的绝平球，加时赛主场作战的公牛赢面更高。 不敢突破，也不要紧，裁判给机会了，两次罚球，同样算是关键球，赢下比赛皮蓬同样功劳一件。 偏偏他罚球没有进，偏偏最后一个篮板球被阿甘抢到了，并且据说阿甘用垃圾话刺激了皮蓬。 完蛋了，一切都完蛋，皮蓬的续约大计崩塌了。 水一遍又一遍冲刷着皮蓬的身体，他感觉自己的背部有些疼痛。 休赛期他做过了腰椎手术，事实证明队医的判断完全错误，他根本不是背部肌肉的问题。 本赛季他的背部感觉不错，但他时不时穿上保暖背心，让自己看起来在养伤或者不舒服。 不过现在他真的感觉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心理作用？还是自己真的旧伤复发了？ 糟糕，糟糕透了。 皮蓬从浴室出来，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 这次他拒绝了记者的采访，匆忙离开了联合中心回到了家中。 第二天，当公牛队在训练馆进行训练时，菲尔-杰克逊发现皮蓬没有来。 他打电话到皮蓬家里，皮蓬说自己生病了，躺在家中休息。 杰克逊觉得皮蓬简直在胡说八道，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他，今天就生病了？ 他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菲尔-杰克逊将情况汇报给了总经理杰里-克劳斯。 克劳斯没有急着和皮蓬沟通，他又等了一天，结果第二天球队训练皮蓬还是没来。 于是，克劳斯先把情况汇报给了莱茵斯多夫，接着打电话给皮蓬询问情况。 “我病了，我的背很痛，我甚至无法站起来，要等好起来才能参加比赛。” “如果你真的病了，应该到球队进行检查，让队医确定你的情况到底能不能打比赛。” “别开玩笑了杰里，队医根本无法确诊我的病痛，我新秀赛季就说自己背痛但他们根本不在意，我是自己找医生看的病！我在这个球队没有任何安全感，没人在乎我。” 克劳斯听出了皮蓬话里话外的埋怨，他先安抚了皮蓬，接着和莱茵斯多夫进行沟通。 莱茵斯多夫告诉克劳斯，皮蓬就是想要续约，他不是背痛，是心痛。 “和库科奇的谈判怎么样了？” “呃…没有进展，托尼不想这么早来nba。” “为什么？他不想和自己的朋友彼得洛维奇一较高下吗？” “他很犹豫，因为他觉得公牛没有开拓者那样的宽松环境，我们已经有乔丹和皮蓬了。” “法克，如果是这样，和皮蓬的谈判确实可以开启了。” “他面对开拓者打得很糟糕。” “所以我们也可以给他一个比较糟糕的合同。” 公牛之所以不和皮蓬续约，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们想给托尼-库科奇留薪资空间——这个空间是160万美元。 皮蓬如果知道肯定又要背痛了，这个年薪是他的两倍多，这不过是一个克罗地亚新秀。 克劳斯和莱茵斯多夫又细细商量和研究了一下，现在公牛一共还剩下160万美元的工资空间。 等到下个赛季开始后，公牛就没有这个空间了，因为下个赛季好几个球员的薪水会涨，届时空间会被填满，他们续约皮蓬需要帽上操作，难度会增加。 于是，克劳斯火速拟定了一份新的合同。 这个赛季和皮蓬续约，把这160万美元的空间用掉。 也就是这个赛季皮蓬的工资是之前合同的75万美元+160万美元。 接着后面两个赛季，皮蓬还是执行新秀赛季签下的合约，每年拿70多万美元。 等到1992-1993赛季后，皮蓬开始执行新合同，合同期限5年，总金额1800万美元。 也就是说，皮蓬要为芝加哥公牛效力到1997-1998赛季，这7年时间，平均薪资在300万美元左右。 拟定合同后，克劳斯将合同发给了在家“养伤”的皮蓬，皮蓬一看到合同，背伤马上好了。 随后皮蓬马上打电话给塞克斯顿，将公牛的报价告诉了他，塞克斯顿听完后，说：“别签斯科特！这个合同太长了，现在看起来是很合算，但你要着眼长远！” 甚至莱茵斯多夫都亲自打电话给皮蓬，可能是出于愧疚，或者良心发现，主动告诉皮蓬：“这份合同年限很长，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回到球队参加训练后，皮蓬找乔丹商量，乔丹同样告诉他，不要签太长的合约，未来机会很多，尤其是将进入巅峰期。 可是皮蓬说道：“巅峰期……但阿甘也在巅峰期…” 这话一说，乔丹无话可说，道：“你想签就签吧，但我告诉你，不是每场比赛都会打阿甘，你也不会总是那么糟糕！” 最终，皮蓬还是接受了这份合同，因为他的家庭需要这笔钱，而且他也不愿意承受因为受伤而失去这份相对丰厚的合同的风险。 他想好好打球，朝着自己和公牛的第一座总冠军迈进，要跨过开拓者和阿甘这座大山。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李鬼 随着海湾战争结束，1991年的时钟步入了3月份。 3月初，在加州洛杉矶的i-210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个名叫罗德尼-金的黑人因为醉酒驾驶被警察拦下，要对他进行处罚。 酒驾这种事，在美国这个汽车轮子上的国家而言，是每天都要发生的，现在又不是禁酒时期。 一般而言，警察将驾驶员逮捕，拉到警察局拘留几天，进行处罚教育，没收驾照也就完了，标准流程而已。 但在种族歧视回潮严重的洛杉矶地区，白人警察对黑人罗德尼-金进行了殴打，将他打的鼻青脸肿。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虽然经历了60、70、80年代将近30年的黑人民权运动后，美国的种族环境表面看已经平等、温和了很多，但暗地里的区别对待始终存在，并且随着经济发展，贫富差距加大，在90年代有愈演愈烈之势。 别说白人警察殴打黑人醉驾驾驶员，每年被白人警察用枪打死的黑人驾驶员都不计其数。 哪怕是查尔斯-巴克利这种nba球星，都和警察发生过冲突，他的车上带着枪，以防不测。 所以，罗德尼-金被警察打一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能连新闻都不会上。 可是，问题出在一个叫乔治-霍利迪的普通市民身上，他在家里的阳台上正好目睹了这起群殴事件，并用一台家用摄像机将过程拍摄了下来。 之后，这位普通市民将录影带交给了当地电视台，经过电视台报道，再被各大媒体转载，事情开始发酵。 不过在1991年3月初，事情刚刚发生并被曝光时，人们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未来会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引发那么大的骚动。 甘国阳在盐湖城万豪顶峰滑雪度假村的房间里看到了这则新闻，他并未放在心上，因为他正一边看电视一边拿着电话和约翰-斯托克顿聊天。 开拓者最近开启了一波客场之旅，其中一站是对阵犹他爵士。 两人原本约好了今晚一起吃饭，但开拓者的专机因为天气原因不得不在盐湖城上空多盘旋了两个小时，导致两人错过了一次相聚的机会。 赛季已经步入尾声，对开拓者而言，赛程在结尾部分变得越来越困难，客场变多，而且对手实力都很强。 所以开拓者今年想保住西部第一乃至联盟第一的位置，要比去年要稍微困难一些。 球队最近又发生了一些伤病问题，雷吉-刘易斯的背痛加重，队医怀疑可能和心脏有关。 所以刘易斯今晚没有进入大名单，在盐湖城这样的高原城市比赛，会加重他的心脏负担。 和刘易斯相比，约翰-斯托克顿有一颗健康、活跃的大心脏，这是斯托克顿生涯第七个赛季，和阿甘一样。 到目前为止，斯托克顿只缺席了四场比赛，全都是在1989-1990赛季，他遭遇了一些小的伤病。 七个赛季里，五个赛季全勤，本赛季到目前为止，一场不落，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又将是一个全勤赛季。 从这点上来说，斯托克顿和甘国阳一样，都是想受伤都难的主。 两人在电话里聊着冈萨加大学的事，今年冈萨加大学的情况不是很好。 自从鲍比-贝尔曼“叛变”后，丹-菲茨杰拉德重新回到了教练岗位，今年他们例行赛只有14胜14负的战绩。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招收不到好的、合适的球员，冈萨加对全美优秀球员的吸引力还是太小了。 “我觉得有必要再给学校捐赠一笔大的篮球基金，让学校有足够的资金来招募优秀的学生。” 甘国阳在电话里和斯托克顿商量，之前甘国阳每年都给学校捐钱，学校也用这笔钱支援球队建设，给球员发篮球奖学金。 但目前看来效果不是很好，甘国阳觉得应该加钱，现在ncaa篮球天才们的要价是越来越高了。 “和钱没关系桑尼，和学校的招生政策有关，我们对成绩、信仰、品行，还有…肤色，卡的太严格了。” 斯托克顿是在斯波坎长大的，所以他对冈萨加大学更加了解，清楚学校的问题在哪里。 作为一个天主教背景的学校，冈萨加天然对很多街头出身的球员不友好，这里白人球员占大多数。 而现在美国篮球圈的现状是，黑人球员包打天下，像拉里-伯德这样具有统治力的白人天才在ncaa和nba已经消失了。 如今充满天赋的白人球员都是东欧地区的，美国本土白人出产的明星球员正变得越来越少。 至于像甘国阳这样的亚洲天才更是万中无一，根本找不到第二个。 这种情况下，冈萨加大学不仅卡肤色，还要卡学习成绩，成绩太差的不愿意要——那些黑人篮球手有几个是成绩好的？ 他们错过了加里-佩顿，眼睁睁看着这位天才后卫在俄勒冈州立大学大放异彩，其实他有打算到冈萨加追随阿甘脚步的。 “这我就没有办法了，学校有学校的考虑…不过我想情况会好起来的，你儿子最近怎么样…” 两人聊了会儿学校、篮球，又互相拉了拉家常，才互道晚安，挂掉了电话。 甘国阳心里很是感慨，斯托克顿终究在盐湖城这座清冷的城市扎根了，说实话这里非常适合他。 斯托克顿喜欢过简单、节约、低调的生活，甘国阳到现在还记得，在斯波坎斯托克顿老爹开的酒吧里，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斯托克顿的海报画像——因为斯托克顿不允许老爹杰克拿他的名气宣传酒吧，他不喜欢那样。 所以杰克老爹干脆挂甘国阳的海报，反而影响力更大，生意变得更好了。 第二天晚上，开拓者在客场迎战爵士队，斯托克顿穿着它的白色小短裤出场。 时间进入90年代，球员们的球衣正在发生改变，80年代的迷你小短裤正逐渐成为历史。 像甘国阳、乔丹，都不喜欢穿传统的小短裤，他们会要求把短裤裤腿加长，靠近膝盖，然后在里面加一条紧身裤。 这种穿法甘国阳在新秀赛季就用了，并随着时间推移，在联盟中影响力越来越大，很多年轻球员都模仿他的穿着打扮。 在里面穿紧身裤，短裤加长，胳膊上、腿上绑上没啥用但好看的护臂、护腿，嘴里大口嚼着口香糖，给人一看就是打球很厉害的样子。 而乔丹则在引领黑人球员的发型，随着乔丹把脑袋剃得锃光瓦亮，黑人球员发现剃光头是个不错的选择。 黑人的头发本来就很难打理，如果年龄增大再遇上脱发的问题，还不如剃光了拉倒。 可是，斯托克顿是个坚定的守旧者，1991赛季他的短裤和1984年刚进入nba时一模一样，长度没有任何变化。 “嘿约翰，你什么时候把你短裤的长度改一改？非要露着你这大白腿么，给谁看，这么多毛。” 赛前，甘国阳和斯托克顿开玩笑。 斯托克顿表情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不，绝对不改。” 斯托克顿就是这么的保守而坚定，他坚信自己所相信的东西，并坚决而执着的进行下去。????类似的还有杰里-斯隆在犹他爵士执行的战术，他们的u体系。 说实话，这套体系之所以在犹他爵士使用，关键原因还是在于这里缺少一些天赋。 如今的爵士队，斯托克顿和马龙成为了球队核心，但两人都有一些比较致命的缺陷。 斯托克顿的问题在于他的动态身体素质，还有在关键时刻持球得分的能力。 而马龙的问题在于他的静态身体素质，以及在高强度、高压力比赛中保持稳定的能力。 这两点都决定了他们在季后赛中的高度。 令人遗憾的是，两人的缺陷导致爵士一到季后赛就掉链子。 他们已经多次在首轮意外被淘汰，而且总是在关键比赛的重要时刻被对手翻盘。 爵士是个小球会，他们地处偏避，能留在盐湖城拥有一批球迷已经很不容易，前几年差点被搬去拉斯维加斯。 想依靠薪资吸引大牌球星，基本上是不用想的，不会有大牌自由球员想不开跑到这个地方来打球。 利用交易闪躲腾挪，得到理想中的超级巨星同样可能性很低，还是那个理由，人家不愿意来。 因此，手里有这三瓜俩枣的就好好利用，既然他们能力有缺陷，就慢慢等他们弥补缺陷，同时搭配一个合适的体系，来维持球队的竞争力。 斯隆所谓的“u体系”，其实和开拓者使用普林斯顿体系一样，都是在原来大学战术体系的基础上，进行了nba化的修改，否则直接生搬硬套，是无法在nba合理运作的。 爵士队体系的核心，是一种基本的进攻战术思路，叫flexoffense（灵活进攻）。 和很多人想的不同，flexoffense并不是u教练约翰-伍登发明的，发明人反而是u的对手，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教练雷内-埃雷里亚斯。 雷内-埃雷里亚斯发明这种战术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对付当时u的无敌巨人卢-阿尔辛多，也就是后来的贾巴尔。 当时贾巴尔在篮下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2米18的身高往三秒区里一站，任何低位进攻和往篮下的突破都会特别无力。 在没有高中锋可以制裁贾巴尔的情况下，埃雷里亚斯就发明了灵活进攻，这种进攻套路非常简单，就是不停的挡拆加切入。 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套路，所以在被发明后，有些教练对此不屑一顾，认为太容易预测，一点智慧都没有，根本不想研究这种东西。 有些教练却如获至宝，他们从灵活进攻中看到了无数的可能性——因为越是简单的内核，越能衍生出各种各样复杂的内容。 所以杰里-斯隆将“灵活进攻”的内核拿了过来，套上了u体系复杂、多样的皮肤，来保证这套体系在人盯人为主，球星能力起决定性作用的nba，不会对球员产生太强的束缚。 这是相当高明的一招，事实上后来nba许许多多成功运用体系的教练，都采用了这种“简单内核套复杂外皮”的操作，来保证体系在nba运作的兼容性。 当然，内核简单，你想要产生各种各样的变化，就需要日常的磨练和长年累月的积累了。 卡尔-马龙和斯托克顿在经历了多年磨合后，已经褪去了身上的青涩，变得越来越成熟。 尤其是马龙，新秀赛季他是一个罚球命中率不到五成，整天在比赛中跌跌撞撞，赛后哭哭啼啼的乡下男孩。 如今他已经是联盟令人闻风丧胆的得分手之一，他的场均得分来到了30分，是联盟除阿甘外唯一得分破30的内线球员。 他的罚球命中率从新秀赛季的48%提升到了77%，进步可以说非常之大。 每年夏天他都在健身房挥汗如雨，磨练他的身体素质，以期有一天能在比赛中和阿甘抗衡。 1991年，卡尔-马龙的肱二头肌已经可以和阿甘较量一番了。 当然，在身体的厚度、宽度，以及整体的强壮度上，马龙和阿甘相比依旧稍逊一筹。 比赛开始前两人站在一起，马龙明显比阿甘要小一圈，所以每次和开拓者比赛，马龙内心都要质疑一下自己：我是不是不够努力，否则为什么还是追不上阿甘的脚步？ 等到比赛开始后马龙就会发现，两人的差距不仅仅在身体上，还在技术的细腻程度上。 马龙的各项进攻技术几乎就是穷人版的阿甘，中投，面筐冲击，底线的投篮，挡拆后的顺下。 之所以是穷人版，首先马龙的中距离没有阿甘那么稳定，马龙很依赖节奏，一旦节奏被破坏，出手就会不稳。 而阿甘不依赖节奏，他可以随时随地发炮，让对手掌握不了防守的时机。 其次，马龙的面筐缺少变化，直来直去，脚步上很简单，纯粹依靠爆发力冲击。 而阿甘会加变化，当内线防守密集时，他会变速，变向，改抛投或者急停跳投。 至于勾手、转身跳投上的差距，那就是两个世界了，马龙的勾手属于偶尔为之，勾的不错，但不是杀人武器。 转身跳投上，马龙速度比较慢，而且因为身高问题必须要加后仰，他经常要面对比自己高大的防守人。 阿甘的快速转身加前倾投篮在联盟快要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了，造犯规能力更是一流无人可比。 还有三分球，马龙是没有，阿甘是联盟最好的几个三分手之一——甚至快没有之一了。 所以这场比赛，是李鬼碰上了李逵，马龙和阿甘一对一对话，完全占不到便宜。 肘击？他也不敢肘啊，还想不想健健康康的打球了。 而斯托克顿今晚表现也不佳，被特里-波特彻底压制。 这完全是硬件上的问题，爵士的两个核心在硬件上差开拓者球员一截。 杰里-斯隆的体系还没有完善到可以弥补这样的差距，爵士队在主场13分的劣势大败。 比赛结束时，甘国阳拉住斯托克顿，道：“今年我们能在季后赛相遇么？” 斯托克顿的表情有些犹疑，说实话他没有信心，就算相遇了能怎么样？还是送人头啊。 现在爵士队西部排名第五，如果开拓者保持第一，他们很可能在半决赛遭遇。 可是前面的湖人、太阳、马刺，爵士能击败哪个晋级下一轮呢？ “我不知道桑尼，我会尽力的。”斯托克顿说道。 甘国阳拍了拍斯托克顿的肩膀，道：“我有足够的耐心，希望你也是。” 对于爵士而言，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战火燃起 在离开盐湖城时，斯托克顿问了甘国阳一个问题：“桑尼，你会不会参加1992年的奥运会？” 甘国阳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当然，我一定会参加的，代表国家参加奥运会，比拿到nba总冠军还重要。” 斯托克顿道：“反正你已经有总冠军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参加…” 说这话时，斯托克顿看起来有些忧虑，1984年奥运会选拔训练营没能中选，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结。 一直到今天，这么多年过去了，斯托克顿早已在nba证明自己比阿尔福德更加优秀。 他进入了全明星，从1987-1988赛季开始成为nba的助攻王——他将垄断这一荣誉9个赛季之久。 而当初顶替他的阿尔福德呢？他1988年进入nba，被达拉斯小牛选中，始终在联盟边缘挣扎。 在去了一趟勇士后被裁，又回到了达拉斯小牛，目前他在球队快要无球可打，距他离开这个竞争激励的联赛已经不远了。 可即便如此，阿尔福德还是参加了1984年的奥运会，你可以说鲍勃-奈特偏心，不要更好的，而要合适的，自己熟悉的学生。 问题是这支美国男篮奥运队拿到了冠军，而且是毫无悬念的拿到了冠军，这就证明奈特的选人是没有问题的，无可指摘。 所以斯托克顿始终耿耿于怀，如今国际篮联放开了对nba职业球员的参赛限制，斯托克顿当然想着弥补曾经的遗憾。 虽然现在是1991年，不过根据各方透露出来的消息，今年夏天美国篮协将着手组建1992年的奥运男篮代表队，斯托克顿很紧张的打听着消息，却又没有什么办法推荐自己。 毕竟他在联盟一众球星中属于低调、没什么牌面的。 如果奥运队只带两个控球后卫的话，那一定是伊赛亚-托马斯和魔术师约翰逊，轮不到他斯托克顿。 现在他向阿甘问起这件事，也是想听个主意，毕竟阿甘这家伙神通广大，消息众多，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甘国阳拍了拍斯托克顿的肩膀，道：“放心吧，如果我没记错，你在1992年美国男篮代表队的大名单里。” “什么？你没记错？你看到大名单了？” “哦不，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呃，我猜测，你有很大的可能性在大名单里。” “可伊赛亚-托马斯…” “放心吧，伊赛亚不招人喜欢，他不会入选的。到时候我想办法帮帮你，把你抬进去。” “这不太好吧…” “那你别去。要不你加入中国国籍怎么样？你和我一起代表中国队打奥运会，有你在，我有信心打进决赛。” 甘国阳果断对斯托克顿展开了招募行动，斯托克顿笑了笑，道：“别开玩笑了桑尼，我还想在奥运会上胖揍你呢。” 甘国阳脸上的笑容消失，指了指斯托克顿，道：“约翰，你这样是不对的，我们是好朋友…” 斯托克顿笑而不语，显然不认可甘国阳的话：他们是好朋友，但到了比赛里，绝不留情。 甘国阳的好朋友可不止斯托克顿一个，乔丹今晚在客场打完了和印第安纳步行者的比赛，赛后他给甘国阳打了个电话。 甘国阳以为乔丹赢球了，结果一问，公牛输了，而且输的不少，在印第安纳大败给了步行者——步行者现在的实力真的不容小觑。 乔丹当然不是来炫耀球队失败的，而是想和甘国阳聊聊鲍勃-奈特以及奥运会的事情。 最近美国篮球圈的人都在关注1992年奥运会，因为篮协的选拔考察工作已经开始了。 乔丹说，到了印第安纳，赛前更衣室里大家都在谈论奈特和1984年的奥运会，像皮蓬、阿姆斯特朗、格兰特等人，都没有这个经历。 这时候乔丹猛然发现，自己在公牛已经算一个老将了，参加过1984年奥运会，当时自己这些队友都还在读大一或者上高中呢。 在更衣室里，乔丹像个讲故事的老人那样，队友们围坐在篝火旁，听他讲述1984年奥运会的事。 乔丹说到了自己在奥运代表队面对鲍比-奈特时的艰难，很多年后乔丹才意识到，奈特把自己当做了榜样去敲打。 “为了权威，无论我犯了任何错误，他都会苛责我，因为这样能告诉其他人，既然乔丹都会被批评，何况是你们呢？” “我不知道如果我预见在国家队的情况，我还会不会参加奥运会。我在北卡的时候就听说过奈特教练，我问了史密斯教练，他让我去，所有教练都建议我去，他们都说在他手下打球，未来你一定会感激他。” “那时候我们打了很多比赛，大部分比赛我们中场休息时能领先20分、30分，可是回到更衣室里，奈特教练就会把我们臭骂一顿，甚至大发雷霆，好像我们落后了30分一样，他禁止我们骄傲，并不断指出我们的问题。” 已经七年时间过去了，可是奥运会的事还历历在目，让乔丹无法忘怀。 皮蓬突然问道，听说阿甘也参加了训练营，作为球队的陪练是吗？ 乔丹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挠了挠下巴，接着突然笑出声来。 在大家都大惑不解时，乔丹道：“桑尼是整个训练营里唯一能治住奈特的人，可惜了，他不是美国人，不然我在奥运会的时候能好受一些。” 就在大家非常好奇甘国阳的故事时，乔丹却摇了摇头不肯说了，表示“我不愿意长他人的志气，以后有机会你们问他好了。” 之后乔丹就上场去热身了，留下队友们面面相觑，心想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要这么藏着掖着的？ 其实乔丹有一肚子的话，关于阿甘，关于那次令人印象深刻的训练营，他很想和老朋友聊聊，叙叙旧。 所以他给甘国阳打去了电话，接电话时，甘国阳已经回到了波特兰。 “你想参加1992年的奥运会吗？”甘国阳问乔丹。 “哦不，我不想再参加什么奥运会了，1992年的夏天……我的天，离现在还有一年多。我们要打完这个赛季，然后再打一个赛季，然后跑去西班牙打一个月的比赛，这是什么惨无人道的酷刑。我不会有这个精力的，我只想休息，好好休息，打高尔夫。” 乔丹在电话里一通抱怨，甘国阳听出来了，这家伙想参加，就是需要自己怂恿他一下。 “是吗？那你不参加奥运会，我可要参加的，你们美国队如果遇到中国，可就输定了。” “不不不，没有可能的桑尼，中国队就算加了你也不可能战胜美国队。” “难说，如果你不在的话，我不相信剩下那些家伙有谁能阻挡我，帕特里克吗？” “算了吧，帕特里克……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帕特里克想家那件事？” “噢，记得，我记得，打明星赛的时候。” 两人说着说着话题转到尤因身上去了。 当初在训练营一起打明星对抗赛，因为长时间在外地到处跑，尤因竟然说他想家了。 然后助理教练乔治-拉弗林就带着尤因跑去见他大学的教练约翰-汤普森，见见老教练，就像回家了一样。 没想到这件事让奈特知道了，因为那天晚上尤因回酒店晚了，被奈特逮住了，问他去了哪儿，尤因很老实的说了实话。 接着第二天奥运队和明星队比赛，尤因首发，结果被甘国阳打爆炸。????奈特气的在比赛中冲着拉弗林大喊大叫，说尤因之所以表现不佳，就是因为你昨晚带着他去见什么约翰-汤普森，晚归导致他没有状态。 拉弗林都无语了，尤因是去见大学教练，又不是去招妓，晚回来一会儿能有什么影响？ 再说了，他就是早点睡他还是打不过阿甘啊，被阿甘打爆炸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乔治-拉弗林是美国大学历史上第一位黑人教练，大学时期他是一个强壮优秀的篮板手。 1963年当马丁-路德-金在林肯纪念堂发表著名演说“我有一个梦想”时，乔治-拉弗林就站在马丁-路德-金的旁边，自愿为他提供安全保卫服务。 （右下角白衣） 所以拉弗林可不是任凭鲍比-奈特随意拿捏，想怎么骂就怎么骂的。 他立刻予以还击，大骂“去你妈的鲍勃，他投不进球不是我的错！他打不过阿甘也不是我的错，他本来就打不过！去你妈的！” 其实这场比赛奥运队赢了，甘国阳上场时间有限，而且奥运队已经找到了比赛节奏，可奈特和拉弗林在板凳上对骂了一整场。 “我告诉你桑尼，一直到比赛结束了，他们俩还在对骂，然后整整三天时间他们都没说话。” “法克，帕特里克打不过我还需要晚归这个理由吗？我就是一夜没睡，顶着红眼一样干掉他。” “谁说不是呢，但是奈特就是这样，你懂的，他总是要找个靶子去打，不然就不知道怎么指挥比赛。” 两人还聊到鲍勃-奈特的旧鞋子，当时他穿着一双老旧的运动鞋来到训练馆，甘国阳开玩笑：“你怎么穿着你爷爷的鞋过来了？” 就这句话，让大家都笑趴下了，然后奈特一整个训练营都在和甘国阳斗嘴，两人互相攻击，甘国阳毫不相让，有本事你别让我做陪练。 “最后的结果是，奈特把查尔斯给裁掉了，他说是查尔斯教你这么说的。” 奈特和甘国阳斗嘴，最后拿巴克利出了气，把巴克利淘汰出了训练营。 “噢，还有约翰-斯托克顿，我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裁的。”乔丹补充道。 “谢特，史蒂夫-阿尔福德连约翰的一根毛都比不上，奈特这个假公济私的老混蛋。迈克尔，这次你要参加奥运会，然后告诉选拔的人，如果你要参加，就一定不要伊赛亚-托马斯，让他们带斯托克顿！” “什么？为什么？我可没说我要参加奥运会。” “你得了吧迈克尔，你一定会参加的，我也会参加。记住，别让托马斯去，让约翰去。” 乔丹在电话里犹疑了一会儿，说道：“好吧，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不想和托马斯同队参加奥运会。不过约翰-斯托克顿能不能去，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要看组委会的决定。” “如果托马斯不能去，组委会就一定会让约翰去，大家的眼睛都不瞎的。” “说真的桑尼，真的期待在奥运会上和你相遇。” “你还是期待一下在总决赛和我相遇吧。” “不不不，我更期待奥运会，大家都很期待，真的桑尼。” 乔丹的话意味深长，让甘国阳有些后背发凉。 —— 1991年谈论奥运会稍微早了一些，大家的精力很快回到了常规赛中。 进入三月份后，赛程有一种突然加快的感觉，各支球队都开始缩短轮换，固定战术，为季后赛做准备。 开拓者也不例外，在结束了一轮客场之旅后，他们回到波特兰进行了一番休整。 队医对雷吉-刘易斯的心脏进行了检查，几个专家都表示，有一些问题，但问题不大。 这个检查结果和他在波士顿进行的检查没什么区别，所以刘易斯很快回到了球队，继续进行训练参加比赛。 对于开拓者而言，刘易斯是非常重要的，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球队外线防守显著下滑，甘国阳在内线压力剧增。 刘易斯的归队，大大缓和了球队的轮换压力，让开拓者的比赛重新回归到正轨当中。 内线的轮换上，休息了半个赛季的米切尔-汤普森上场时间逐渐增加。 这位老将在为季后赛热身，到了季后赛，他依旧是开拓者重要的内线轮换。 戴维斯是为未来准备的，马克-布莱恩特、平克尼只能常规赛用一用。 开拓者的主力轮换阵容基本成型，甘国阳、萨博尼斯、汤普森、杰罗姆-柯西、刘易斯、波特、彼得洛维奇、克里夫-罗宾逊、戴尔-库里以及迈克-桑德斯。 充裕的十人轮换，对鲍比-贝尔曼而言既是资源，也是挑战。 就像将军带兵打仗，不是每个将军都是韩信，可以多多益善。 有些教练就只会短轮换，死草主力，再加一个第六人，六个人打满全场。 贝尔曼不同，整个常规赛他试验了各种各样的阵容和轮换方式，了解每个球员的特点。 他力求做到每个球员登场时，都能发挥独特的作用——实在没辙了，把球给阿甘。 作为一个将一切都奉献给篮球的人，鲍比-贝尔曼的敬业精神不容质疑。 到三月中旬，东西部的局势逐渐明朗，开拓者西部第一，公牛东部第一，两队开始争夺联盟第一。 赛季初期公牛战绩落后，但进入2月份、3月份后，公牛开始连战连捷。 2月份他们取得了一波11连胜，在输给了印第安纳步行者后，公牛在三月份又接上了一波14连胜！ 这样的连胜，让开拓者联盟第一的位置岌岌可危，公牛和开拓者的胜场差越来越少。 在经历了伤病、状态不稳后，开拓者在3月下旬也逐渐找到了状态。 阵容齐整的他们一路赢球到4月份，用一波15胜1负的战绩稳住了联盟第一的宝座。 4月1号这天，整个nba停赛一天，以迎接1991年ncaa总决赛。 杀入决赛的两支球队分别是杜克大学和堪萨斯大学，两支老牌的强队。 杜克的阵容星光熠熠，实力强大，他们拥有全美阵容内线克里斯蒂安-莱特纳，以及超级小前锋格兰特-希尔。 最终杜克大学以72:65战胜了堪萨斯大学，拿到了1991年ncaa总冠军。 杜克这个曾经被阿甘蹂躏的学校，一步一个脚印，终于拿到了学校历史上第一座ncaa冠军奖杯。 当大学篮球落下帷幕时，意味着nba争夺总冠军的战火即将燃起。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 深水炸弹 【我的父亲弗兰克-贝尔曼已经83岁了，我热爱篮球，他更喜欢棒球。 他个子不高，只有5尺10寸，体格健壮，身高或许是他不喜欢篮球的原因之一。 我11岁时，他和我母亲离婚，从新泽西搬走去了迈阿密，他说他喜欢那里的阳光和大海。 离婚的原因是他赌博。 而赌博的原因，据他说，他无法摆脱深水炸弹的阴影。 他在二战时是一个潜艇兵，1940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前他加入了海军。 经过一段时间训练后，他通过层层选拔，登上了自己的第一艘潜艇：美国海军s-21号。 这是一艘一战时期服役的老式潜艇，那段时间他跟随潜艇在珍珠港服役，直到日本人偷袭了那里。 太平洋战争爆发，他和这艘古董潜艇投入了战争，目标是击沉见到的每一艘日本舰船。 弗兰克告诉我，潜艇作战是团队合作的巅峰，所有人融为一体，不是为了赢下比赛，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活下去。 在战争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决定了战斗的成败和全艇人员的生死存亡。 当一架零式战机呼啸而过时，如果你没有快速关闭舰桥，迎接全体船员的可能就是死亡。 很多人都幻想成为潜艇兵，他们觉得很酷，却忽略了这是一项多么危险，压力巨大的工作。 二战时美国的潜艇兵们都很年轻，船长们大约三十多岁，船员的平均年龄只有二十一二岁。 这个年龄结构和一支普通的篮球队差不多，就像我在圣母大学，或者冈萨加大学时那样。 潜艇兵的挑选异常严格，从身高到体能，从知识水平到性格特点，要经过层层筛选。 因为潜艇兵的压力比一般的兵种要大的多，在狭小、闷热的铁罐头里，承受着巨大的水压和可能突然而来的毁灭，神经脆弱的人一定会很快崩溃。 “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压力。”弗兰克回忆道：“我们远离夏威夷美丽的热带岛屿，航行在阳光灿烂波光粼粼的太平洋上，和风煦煦，视野出奇的好，有时候会遇到鱼群，会见到天空中飞翔的海鸟……十分钟后，会遇到深水炸弹，几乎要将一切震碎。这迫使我们必须保持敏锐。” “我不会忘记在日本附近的一次任务，当时我是艇上的水下声呐操作员，我们通过潜望镜发现了一艘敌船。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击沉了一艘运送高爆炸药的运输船，爆炸声非常巨大，引起了日本海军巡逻艇的注意，我们成为了他们的猎物。之后的几天里，我们开始和这些巡逻船周旋，我们没有只想着逃跑，而是想抓住机会反击，击沉他们。” “几天的时间里，我们汗流浃背，高度紧张，经常趁着夜色上浮开动柴油机为蓄电池充电。终于在某一天的清晨，我们和敌船遭遇了，他们有两艘巡逻船。我们向其中一艘发射了鱼雷，击沉了它，然而我们的潜望镜高出水面太久了，我们被发现了。当我们下潜逃跑时，被另一艘巡逻船盯上，一枚深水炸弹在我们潜艇的尾部上方爆炸了！” “我感觉我们像被一个巨大的铁锤击中，这种冲击使得潜艇的前部冲上了天，水银从陀螺仪中漏了出来，我们失去了方位。船长决定下潜，几乎到了极限深度。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通风设备都被关闭，一种诡异的寂静笼罩着所有人，偶尔能听到上方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我们一直等待，等待巡逻船的离开，我们在潜艇里脱的只剩下短裤和凉鞋，皮带都能拧出水来，实在是太热了。” “最终我们逃出生天，船长给每人发了一口白兰地，深水炸弹的阴影一直笼罩着我们，每一个人。但我想说，没有什么能比深水炸弹更能让一个团队紧密团结在一起的了。” 在我因为涉赌事件被圣母大学辞去教练职位时，弗兰克找到我，和我说了他当潜艇兵时的故事，并告诉我如何应对压力。 说实话，那时候我没有很明白，我觉得他在说一些大话，所以我回应他：“如果你们被击沉，你们会更加紧密的团结在一起。” 因为那样海水的压力会把他们全都挤成肉饼，实现真正的“团结”——我的嘴巴真是太臭了。 弗兰克很生气，为此他之后几年都没有搭理我，而我却逐渐理解了他说的压力，以及压力下的团结。 1989赛季当我成为开拓者主教练时，季后赛的失败仿佛一颗深水炸弹，震荡了我的身心。 虽然有很多理由为失败开脱，但失败就是失败，在此之前我们是一支三连冠的球队，我执教的第一个赛季却倒在了西部决赛，还是输给了洛杉矶湖人。 1990赛季我们成功回来了，全队上下都带着强烈的复仇信念，用摧枯拉朽的常规赛和季后赛胜利夺回了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我还记得夺冠后我们在更衣室进行了疯狂的庆祝，香槟从我的头发、肩膀上滴下来，弄湿了我的衣服，接着是鞋子、袜子，房间里的情绪高涨，像潮水一般汹涌。 一大群记者挤了进来，把话筒塞给了阿甘，阿甘又塞给了我，他冲我大喊：“教练，明年能不能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阿甘有时候自信的让你觉得他是一个傻子，当然他会证明质疑他的人才是傻子，在1986年的冠军庆典上，阿甘就和波特兰球迷说过，他会率领球队再一次夺冠。 后来他真的做到了，但我不是阿甘，我一向谨慎，哪怕在赌桌上，我也属于理智型选手。 如果不是在当时那种狂热的氛围下，我肯定会三思而后言，说“我们当然想再拿一次冠军，不过我们要考虑到健康、运气等诸多问题，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有很大可能再拿一次总冠军，希望上帝能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不，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说这样的废话，我脑子里冒出一句谚语“幸运眷顾勇者”。 我接过阿甘递过来的话筒，坚定的说：“我们一定会再次夺冠！这就是我执教开拓者的意义，我们为冠军而生！” 接着，阿甘将更多的香槟浇在了我的脑袋上，我直到大游行结束后才清醒了过来。 再来一次？天呐，在经历了两个nba主教练赛季后，我才知道完整打完一个赛季直到冠军是多么艰难。 虽然1990年的季后赛我们顺风顺水，可总决赛依旧发生了很多事，疲惫是肯定的，事实上在拿到冠军后我有考虑过立刻退休的事。 高中、大学ncaa、nba，所有的冠军我都拿过了，我已经没有遗憾，我还留下来干什么？我真的太累太累了。 某一刻我也非常理解杰克-拉姆齐为什么在拿到第一个三连冠后执意要退休。 在这里我想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执教阿甘远比看起来要辛苦的多的多。 我从1981年开始执教阿甘，他是个无与伦比的瑰宝，但你想要执教他，意味着你要跟上他的节奏，跟上他的思路。 很多人说，执教阿甘很简单，把球给他就行。 可这样的教练不会得到阿甘的认同，他会逼迫你适应他的节奏。 他的打法是多种多样的，他的风格可以配合你的战术，但作为教练你必须紧跟他的脚步：他一定要赢。 我敢打赌，1990年夺冠后在更衣室里他把话筒递给我，绝对是他的一个阴谋，他的一次心理操纵。 他用这种方式鞭打我，迫使我在1991赛季疯狂工作，为了引入新的体系，适应新的球员殚精竭虑。????在“必须夺冠”的压力下，1991赛季我几乎把自己累垮，但同时却减少了阿甘的上场时间，让他打了一个轻松的常规赛。 他只在3月份最后的冲刺阶段开始发力，因为我们要保证对其他所有球队都拿到主场优势，我们在三月份和四月份打出了赛季最长的12连胜，并赢下了赛季末的最后五场比赛，将战绩定格在了64胜18负，比芝加哥公牛多一个胜场，这对我们非常重要。 在结束了常规赛后，我长舒一口气，但想到季后赛即将开始，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每一个汗毛孔都树立了起来。 我知道，深水炸弹开始投下，我们要紧绷神经，直到击沉每一个敌人。】 ————2005年出版，鲍比-贝尔曼自传《月光》，节选。 随着4月21日常规赛最后一个比赛日结束，1990-1991赛季的nba常规赛告一段落。 作为进入完整90年代后的第一个nba赛季，这一年的nba发生了很多改变，为球迷奉献了很多精彩比赛和名场面。 nba结束了和cbs多年的合作，今年第一次尝试和nbc签订合约，为期4年，价值6亿美元。 印第安纳步行者、萨克拉门托国王、纽约尼克斯都对球队的球衣、标志进行了微调。 步行者从纯粹的黄白色，加入了海军蓝，萨克拉门托使用了更深的蓝色，而尼克斯给裤腿多加了一个ny的标志。 犹他爵士队最后一个赛季在盐宫体育馆比赛，下个赛季他们将搬进全新的三角中心。 波特兰开拓者在纪念体育馆的使用也进入了倒计时，下个赛季全明星赛后他们将启用新建的玫瑰花园球馆——别称，建国体育中心。 明尼苏达森林狼本赛季已经用上了最新的标靶中心，这座现代化的场馆能够容纳18798名球迷到场观看比赛，当然本赛季这里基本没有坐满过。 迈克尔-乔丹以场均31.5分的表现，再度拿下得分王称号。 而甘国阳职业生涯第一次场均得分没有上30分，只得到29.4分，位列第二。 不过他在篮板榜上继续保持着统治力，以场均15.5个篮板球，连续第七年拿下篮板王称号。 他的场均篮板球数重新回到了15个以上，比排在第二名的大卫-罗宾逊多2个。 约翰-斯托克顿以场均14.2个助攻拿下了助攻王，阿尔文-罗伯特森以3.0个抢断拿到抢断王。 而奥拉朱旺以场均3.9个盖帽拿下了盖帽王——只不过他缺席比赛比较多，总盖帽数不如阿甘。 奥拉朱旺、罗宾逊、甘国阳三人的盖帽平均数都在3.9，甘国阳和大卫-罗宾逊在盖帽总数上相差毫厘。 总之在数据榜单上，1991赛季，1984黄金一代包揽了全部重要数据的第一名——包括查尔斯-巴克利，拿下了1991赛季最多的技术犯规，当之无愧的技术犯规之王。 在单场比赛中，魔术队的后卫斯科特-斯基尔斯在对阵丹佛掘金队的比赛中送出30次助攻，创造了新的nba助攻纪录。 1991年的3月9号，从伤愈中归队的奥拉朱旺对外发表了一篇声明，正式决定将自己的名字从阿基姆改成哈基姆，以此来表明他的伊斯兰信仰。 从此，哈基姆-奥拉朱旺成为了他正式的名称，出现在nba的赛场上。 记者们纷纷猜测，奥拉朱旺这是被阿甘压制的没办法了，不得不寻求神明的帮助。 《克利夫兰老实人报》出言讽刺，说：“与其祈求神明庇佑，不如直接加入神明。” 甘国阳率领波特兰开拓者常规赛拿下64胜18负的战绩，这是他职业生涯七年里，第六次常规赛拿下60胜的战绩。 他的常规赛带队、兜底能力毋庸置疑，超群的体能，健康的体魄，旺盛的求胜欲，以及对篮球几乎永不停歇的热爱，让他在追求胜利的道路上一往无前，根本不想停下来。 迈克尔-乔丹和他的芝加哥公牛紧随其后，以63胜19负的战绩，拿下了公牛队史的第一个60胜，也是第一次以东部第一的成绩杀入季后赛。 这一次，乔丹有足够的信心对阿甘说，“我们六月见”。 西部，排名第二的是因为赛区规则原因，位列太阳和湖人之前的圣安东尼奥马刺，排名第三的是拿到59胜23负的菲尼克斯太阳，第四的是57胜25负的洛杉矶湖人，第五的则是54胜28负的爵士，第六为52胜30负的火箭。 本赛季西部有六只球队胜场在50胜以上，联盟整体的“贫富分化”可见一斑，强队和弱队的差距在拉大，同时意味着季后赛竞争变得更加激烈。 西部第七的金州勇士，以及西部第八的西雅图超音速，都不是轻易能战胜的对手。 东部，凯尔特人拿下了58胜24负的战绩位列第二，这是他们近三年最好的常规赛成绩。 迪瓦茨和霍纳塞克的到来大大增强的球队实力，但伯德的伤病问题依旧桎梏着他们的上限。 东部卫冕冠军底特律活塞今年只拿到54胜，伊赛亚-托马斯的伤病拖累了球队节奏。 不过在赛季末他们在主场大胜芝加哥公牛，给了活塞在季后赛继续阻挡乔丹的信心。 岁月流转，80年代初期nba是东部强队林立，西部湖人一枝独秀。 如今，东部逐渐一家独大，西部倒是好手如云。 活塞往下，东部再没有拿得出手的强队。 迈阿密热火成功挤掉了纽约尼克斯，搭上了季后赛的末班车。 首轮乔丹vs德雷克斯勒令人期待，开拓者和超音速的城市之战同样颇有看点。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不过是正餐前的开胃小菜而已。 球迷们无比期待着六月的到来。 (本章完) 本月最后一次请假外加聊个天 季后赛要开打，准备整理一下资料，把大纲线捋一捋。 还有就是这两天大宝的眼睛出了点毛病，一直带着跑医院，根本静不下心码字。 所以干脆请个假，随便聊两句。 本书整体走向、冠军、交易、选秀等等，我已经一直安排到2012年了。 不过随着剧情发展，一边写一边思考，会有很多改动。 因为笔下的人物和球队都有自己的性格，世界线的变动会带来很大变化，我会顺着人物性格和联盟的发展进行推演，所有很多既定的安排会被推翻。 比如莱利去热火挖掘德雷克斯勒就是后期改动的，因为湖人一直拿不到冠军，莱利已经不可能继续执教湖人。 同样，德雷克斯勒是个有些懒惰，又非常骄傲，给人感觉“志大才疏”的球员，所以在三连冠后被诱惑去热火当老大，就显得顺理成章。 包括唐建国入主开拓者，杰里-韦斯特离开湖人等，都是开拓者在西部毁灭湖人王朝后，帝国崩塌所带来的多米诺效应。 后面一些剧情安排，我经过反复推敲，首先还是保证戏剧性，并符合阿甘无可匹敌的统治地位。 小说嘛，总是比较夸张的，而且对80、90年代nba有过深入了解后，会有一个祛魅的过程，了解到那个年代的篮球水平和现在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阿甘毕竟是一个用2011年篮球水平进行建模的运动员，他在某些方面超时代的强是理所当然的。 从90年代开始，nba发展变化很快，和现在相比已经是两种规则，比赛看的多的人都知道，规则、尺度对打法、胜负的影响有多大。 如果非要关公战秦琼，将很难进行客观评判，大家玩的根本是两种游戏。 而且，我一直认为，体育运动虽然在不断发展进步，但并不是总是直线向前，发展到最后会有一个边际效应。 nba50、60、70、80属于大踏步向前，每十年都会有质的提升，到90年进入一个巅峰，再往后依旧在提升，但你很难说有质的提升了，甚至有些人认为在倒退，这并非毫无道理。 我对nba古早球员、球队的理解，基本上遵循一个“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的过程。 早期只知道皮毛，看部分国内写手、媒体一顿乱吹，一场比赛没看过，光凭天花乱坠的文字和传说，秉持着“越老武功越高”的传统武侠价值观，觉得以前的球星老厉害了，厚古薄今。 后来懂了一些，看了真实的比赛录像，查了数据，了解那时候的比赛环境，感觉自己上当了，祛魅了，不过如此，都是老古董。 真正深入了解，理解篮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游戏，nba联盟究竟怎么筚路蓝缕杀出一条血路发展起来，那个年代的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明白，什么是体育精神，什么是商业精神，以及篮球这个游戏魅力何在。 这时，已经不再在意厚古薄今还是厚今薄古的问题了。 扯的有点远，其实我就是想说，阿甘作为当代模版下的超级球员，去往80、90年代具有统治力是很正常的。 回到剧情，戏剧性和统治力得到了保证，其次我肯定会保证合理性。 在人员调配，战术上，结合当时真实发生的新闻，做一个相对合理的规划。 其实nba历史上有很多流产的交易、签约、选秀，能让人遐想连篇。 阿甘的出现和开拓者的崛起，正好给了这些遐想发挥的余地。 90年代那些大家比较熟悉的球员，会给他们安排一些不同的组合，在符合历史大致走向的情况下，尝试不一样的世界线，我觉得是件很有趣的事。 阿甘的篮球风格，比赛信念，也会迎来一次大转折，让他再一次得到成长和升华。 所以，其实这本书真正精彩的部分，或许还没有开始。 当然，最近更新很慢，不是没有激情，实在是被幼崽给支配了。 不过被支配，也给了我不少时间思考这些后续情节，阅读更多的资料，更深入的了解联盟到底怎么来的，是怎么运作的。 今天有一个新闻，姚明辞去了篮协主席的职位（徐说是谣言），可以说一个理想主义者关于篮球的理想之路告一段落。 在读者群里的读者应该有印象，这几年我一直不看好姚明作为篮协主席能带领中国篮球走出泥潭，虽然我是铁杆姚明球迷，因为姚明才喜欢看nba，但正因为我是他的球迷，才不想看他走这条注定荆棘密布的路，也是他注定走不通的路。 姚明成长于旧体制，名扬世界于nba，我很能理解他希望将nba先进的篮球理念和体制带回中国，影响中国，改造中国的想法。 比如他寄希望于校园篮球，因为美国校园篮球发达，理所当然的认为，发展好校园篮球，能解决篮球人才的造血问题。 又比如想搞cba的商业化，搞商业化的运营，向nba看齐（cba学nba也不是一天两天，姚明走的更远，但也走的更偏。） 但这些措施，基本上都是橘生淮南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我个人认为，根本上还是因为完全不了解nba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的，美国的校园篮球又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细讲的话太多了，我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读三本书，一本是奈史密斯的传记，《themanwhoinventedbasketball》。 通过这本，不仅可以了解篮球是怎么发明的，还能了解奈史密斯如何推广篮球，以及早在19世纪，美国大学对体育是何等的重视，整个社会对体育运动的推崇、热爱，是如何奠定如今美国体育消费大国基础的。 第二本书是讲述nba创始故事的，《thefirsttipofftheincrediblestoryofthebirthofthenba》。 这本书时间到了1940年代末，篮球已经发明了五十年时间，nba这时候才出现，它刚诞生时是如此弱小，就是一个东北地区的小联盟，同时期美国有很多其它职业联赛，以及更加普及和受欢迎的大学篮球联赛。 所以nba并不是一般球迷想的天选之子，国家集中力量搞一个“国家级联赛”，搜罗全国人才组建球队打比赛。 他们只是一个缺少资本的小联赛，成立初衷是让闲置的冰球馆能卖点票，参与比赛的球员也不是全美最好的，你说他是当时美国东北地区的村ba也没问题，了解了这些，再看现在nba的煊赫，就会知道所谓的困难，根本不是困难，而是必经之路。 第三本书讲述nba发展历程中的一次重大转折，《thecap》。 这本书时间到了1980年代，nba已经成长为北美四大职业联赛之一，但他们在这个阶段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危机，已经到了必须做出改变，否则将衰落甚至湮灭的地步。 本书围绕拉里-弗莱舍和大卫-斯特恩展开，核心事件是1980年代的劳资谈判，以及由此引申出当时nba的一系列问题。 弗莱舍在黄金时代里有很多戏份，基本上还原了他在历史上的真实面貌，他作为劳方代表和资方代表大卫-斯特恩进行了漫长而艰苦的谈判，定下了一个一直影响到今天nba的工资帽框架。 从这个过程中，能窥见的不仅是体育，更多是商业，法律，他们是如何将经营nba当做一个事关重大、严肃异常的事件去对待，反复利用法律法条、政治策略、舆论手段、谈判技巧进行博弈，最终得到一个相对合理，多方满意，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劳资协定。（对比一下某些政策，开个会拍个脑袋就出来，只一味迎合情绪和舆论，完全不讲究科学决策。） 这三本书，没有一本讲现在的nba，但看完它们，大致能理解，现在的nba到底是怎么来的。 有兴趣的读者可以想办法找一找，看一看，虽然是英文，但有翻译软件的帮助，问题应该不大。 或许我的读者中，真的有从事篮球工作的，我不指望有人冒出来力挽狂澜，而是希望某些认知上的改变，能潜移默化，最终能影响到下一代，再下一代，让我们拥有更好的体育土壤，才能结出丰硕的果实。 洋洋洒洒说了一堆，反正也不收费，请个假，明天季后赛开打。 第四十章 被偷走的信心 季后赛开始前，各支球队都获得了一个短暂的休息、调整时间。 拿下联盟第一战绩的波特兰开拓者获得了每个系列赛的主场优势。 这意味着每次系列赛开始前他们都能在老家以逸待劳，调整好状态后，迎接对手上门挑战。 对开拓者而言，这算得上一个不大不小的优势，在疲惫的常规赛结束后，他们可以得到最大程 覃雨轩听到宗师的口气变了，知道宗师生气了。不过，看大家都是同门，覃雨轩还是提醒道。 “林叔叔，是您呀！”喉咙虽然还沙哑，但是刺痛少了许多，只是她依旧提不起任何力气，身体依旧还是木木的感觉。 “就她吧，还烦母亲操劳，前去提亲。”唐俊同心中一动指着王淑婉说道。 黑红的水瞬间淹没赵天琴，她浮在水面上，而她的上空满是黑色的雷霆和白色的火焰。 成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只是打心眼里不希望欧阳雅诺误会自己怠慢了她。 看着是裴安后，她才从那种惊恐中稍稍的松了口气，刚才她是真的吓到了，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脸，她以为又是谁迫不及待的要杀自己。 一连几日张延冲都将自己关在房内，饭菜送到房门口一次也没动，张母气恼他的倔强，又对夏侯霜恼怒起来，若不是因为她，自己好好的孩子也不会成这样。 纸上画的东西十分简单，只是看着像是一个石头，而那块实物的石头就有点意思了，陈天的法力输入进去，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就按我刚才的解释去说吧，到时候顺便拉他们帮你免费试验不是很好么，而且我觉得他们一旦知道这张卡牌的效果肯定会高价收购的，这样不是正和你的心意么？”李牧有些奇怪，这些事情林墨应该知道才对的。 当“东”字刚落下“西”字还没有吐出的时候，心猿的肩膀上就已插着一柄飞刀。 “客气。”绫清竹闻言浅笑，袖手一挥，那片沉浮于天空之上的灵海再度化作了几缕灵光，没入她的体内。 赵云、公子舒、江雨辰也是满脸骇然地望着萧阳，眼神里全是震撼！以前给大家一直武功不入流的萧阳，竟然可以将雷电劈成两半，难道之前萧阳一直深藏不露吗？ 林睿冷眼看着那条蛇撕碎了纸人，就在它摇晃着脑袋，洋洋得意的时候，一张净邪符凌空爆燃起来。 对于这高考，叶闲并没有丝毫的压力，他相信妹妹和金一剑都会取得优异的成绩，不用担心。 “联盟么？大千世界中的人还真无聊呢，明明之前就还在互相的明争暗斗，如今却是要显出自己很团结。”匿妖皇身旁不远处，发出了一道嘲讽般的声音，那是一位周身皆是被阴影笼罩的男子，自是影邪侍。 大量的土木工程在建设，蒸汽机的使用让各种行业的效率得到了急速的提升。 在清脆的剑吟声中，一道道的剑光有如狂风暴雨般在白金的太阳表面闪烁而过，以超越音速的极速，一一掠过白金的太阳。 那数人周身的气息都极为隐晦，显然有所隐藏，只不过自周遭天地的那种颤动来看，自然都是有着天至尊的实力。 突然萧阳看到远处有一道亮光，萧阳心中疑惑，拼命向那道亮光跑去。 然而，下一刻他们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因为他们见到，那五个魔族的攻击，根本撼动不了阵法丝毫。 第四十一章 又要报仇了 轻松结束了首轮，甘国阳在离开西雅图前，又和佩顿吃了顿饭。 佩顿看起来非常沮丧，虽然他知道首轮面对开拓者不会有赢下系列赛的希望，但他还是期待自己在首次季后赛之旅中能有优异的表现。 1990年当佩顿决定参加选秀时，《体育画报》为他写了专栏文章，并让他成为了那一期的封面人物。 文章充满了 行礼过后，刘枫好奇的打量着端坐在龙台上的玉帝，毕竟在自己少年的时候，就听说了关于他的种种传说，不管是人还是什么生物，总是有好奇心的，忽然见到传说中的人物，自然要多打量几眼了。 王石那么好的人，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可是他的父母怎么不会接受她的，孙红心里太苦了。 随后，高震率领大军进入兴庆府城中。这时铁木真也率领蒙古军回到兴庆府，得知金国内部正在生内战，铁木真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立刻向高震告辞，要转回蒙古对金军用兵。 一颗子弹准确的钻进陈青的心脏，鲜血激射而出，射出半米多远，洒在地上。 “哗”陈志明话音一出，顿时让河坝中的大水有了冲击口，所有的人迅速大声喧哗起来，用着他们独有的声音，大声呼叫，希望自己的声音能让陈志明听到。 “知道了，对了，你这次来天庭所谓何事？”太白金星好奇的扫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四处观望的刘枫，然后问天机子道。 “如果我是王子，那你一定就是我追寻已久的灰姑娘。”陈志明双手托住安娜的腰，大战再次爆发。 “无尘他要和青颖丫头订婚了，我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七天后就举行订婚典礼。”天星子兴奋的满脸潮红，似乎订婚的不是刘枫，而是他一样。 “既是如此，那咱们就得改道而行了。”言铮的面上此时风轻云淡，让人看不出他说这话究竟何意。 秦昊一开始看到的司空剑殇，只有后天八阶，那时候头发白了，胡子也是白的。 给沈乾的信息都很简单，接头地点，逃跑路线，接头人，说明白了就好。 一旁看着的曹勿用三人，更是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取出手机，沈乾调到了自己早就想好要修的功法的图片上，开始逐字看了起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夜不举是被我弄残的，你们有什么怨气，冲我来！”苏青柠大声地喊道。 周劼看着吴佩芝又看了一眼苏青，很不舒服的点点头，看样子他接受不了吴佩芝和苏青交往。 更加强大的是，铸神之躯的拥有者可以修炼近乎所有种族的炼体法门，不必担心会与自己本身的存在形式相互冲突。 “好。”张楚岚也没有犹豫，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留下来也是拖后腿的。 随着系统的提示声结束，南风脚下亮起了银白色的传送阵，将他传送回9号世界527区。 苏天明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他只是说觉得自己和秦昊有点误会，想让贾崇和从中调和一下。 目前只知道，这种毒会引起幻觉和识别障碍，因为毒素微量的缘故，无法在短时间内起效，像太后现在的程度，毒素在她体内起码待了十几年。 听到叶轩的警告之后，团团忽然脸色一红，嘟囔了一句，叶轩也没听清。 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个家长还是拦在所有人面前，等着老师答应老师先给那个孩子请过来的医生付钱，不然就不让老师去找医生过来。 第四十二章 无所不能 【1990-1991赛季的湖人是一支优秀的球队。 他们以57胜25负的战绩结束了常规赛，因为赛区规则原因不得不排在了开拓者、马刺、太阳之后，落到了西部第四的位置。 这是一个尴尬的排名，这意味着湖人在半决赛大概率要面对波特兰开拓者。 唐-尼尔森迎来他在湖人执教的第四个赛季，这个疯狂的 玄珠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朱天降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即便有朝一日朱天降谋朝篡位失败，玄珠也会放他一马。 “大妹子~我亲爱的耶律大妹子，不要激动，都不要激动~！退下，全部都退下！”朱大官人一进后院，赶紧高声喊道。 玄乐毕竟只是皇储，成武皇决定的事情他也无法改变。既然不能碰触郭天信，玄乐把目标紧紧的锁在了朱天降的身上。在玄乐看来，如果能击杀此贼，郭天信身在京中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其身后，是数百名骑着带翅青马的弟子，个个英武非凡!气势相当壮阔。 即使充满了敌意的发狠瞪着他，却也掩不住刚刚眸底的惊慌失措。 比如八阶和九阶之间，就拥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即使十个八阶高手，也打不过一个九阶高手。 云惠迫不及待地起身，第一件事就向西厢走去，在榻榻衣柜等地方寻找着什么。 黑绝拧身看去，却是看到一个银面白衣的男子，月色下，男子的身上似乎也被涂上了一层月华，但是此时此刻男子的眼底里却是一片的冰冷还有杀机。 “叶采城，星暗不是恨我害死了他跟柳嫣然的孩子吗？他为什么那么维护我……”见到星暗这个样子，萱月的眼眶有些酸酸的。 凤北烈说完嘴角带笑，慢慢悠悠地上了凤南司的马车，回头看一脸呆愣的玄离霜，露出得意的样子。 结界如同一道无形的气墙，被两个著名的魔兽冲击的一阵阵波动，但是在福曼顽强的支撑下，愣是没有冲过来，而当杨毅准备好了魔鬼三根金发其中一根的时候，对面突然响起一阵沙沙……的怪响。 “我听你的话！”苏菲公主回答道，杨毅立刻凝神聚气，想象着朝乐队的方向移动，他想的很认真，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抱着苏菲公主还在跳舞，似乎这支舞没有尽头，要无休无止的跳下去。 这事虽然不人道，可总比逐一杀了的好。没有的脚拇指，俘虏不能奔跑和长途行军，自然也不能再上阵作战，但是却不影响下地干活，这也是王慎想出的唯一的可行的办法。 正在这时，天际突然传来一道声响，“丞相莫慌，哪吒来也！”随着话音，只见哪吒脚踏风火轮而来。 猪八戒喜上眉梢，一对大耳朵摇动，他太高兴了，蟠桃不长肉，可以狠狠吃，想着口水又流了出来。 陈玄武这几日一直都未曾联系萨利赫，但是却让穆念雪监听着萨利赫的一举一动，为的就是确保萨利赫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 至于中心位置的霸刀与剑皇，那就不用说了，任他们千般神通也是无可奈何，根本不是拥有强大计算能力的系统能媲美，一身都是飞翔，臭气哄哄。 今夜的月亮又圆又大，月光挥洒在树林里映照的所有事物都披上了一层纱，陈玄武看着穆念雪明亮的眸子里映着点点亮光，漂亮的不可思议。 第四十三章 梦幻破碎 在帮助彼得洛维奇家人的问题上，甘国阳迟疑和思考了好一会儿：我到底应该找谁来帮忙呢？ 一开始他想直接打电话给比尔-克林顿，以克林顿目前在美国政府的影响力，他一定能找到路子。 可是妻子王抚西提醒甘国阳，像帮助一家人来美国这种小事，如果动用比尔-克林顿的人情实在太不值得。 “就像打牌，对 不过袁术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事实却不一定是这样了，但起码袁术心中有了一个美好的蓝图。毕竟，现在终于有希望打败这个一直名声比自己好的庶出的哥哥了。 周世仁见之眼神一亮，当即再点脚尖，金蛟低首吐出一道金色剑气，斩在闪烁不停的黄色护罩上，护罩灵光一闪，又变做白色。 行驶在魔兽森林中，受到魔兽的攻击干扰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不过，为了能让行程顺畅一些，陆奇便在融动车顶上洒上一些自己配制的药物粉末，对魔兽具有强烈的刺激性，同时也能干扰人体散发出来的融力气息。 魔族的建筑高耸挺拔突兀陡峭，在欲望之扉至少有上万座塔楼和钟楼，数十万座石桥和石门，除了这些奇异的建筑便是茫茫的白海灰天，以及天海之间数不尽的黑舟。 也许对于埃尔曼来讲，他绝对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当接到整个地面队伍全部被来自于太空要塞的攻击消灭的消息后，他是完全无法接受了。 薛仁贵的部队是在黄巾军的后方杀过来的，王伯当立刻调转马头，到了队伍的前面，带领黄巾军杀向赵云部的骑兵队。 出于对他的信任，蝶梦妖语立刻施展了「律言敕令」，下一刻，花音的身上亮起了一团咒术光环，本身的魔抗被临时提升了。 修炼大厅中，除了第一个区域中还混杂着一些红色融力，其他区域的学生使用的都是白色融力。 三军将士很早就起床了，简单吃过早饭，便陆续的开拔到骁果军在龙首原上最大的演练场，按照三军的建制，组成了严格的方阵。 季明东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上有着某种东西束缚着自己的身体，他奋力挣扎着，身上的肌肉鼓胀着，但却是依旧无法行动，他的额头瞬间出现了一片冷汗。 在这栋庞然巨物最中间，可以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目测最少也得由上百层。 “多谢前辈！”向罡天抱拳而笑，闪身进入其中。等那门户消失，木牌重新落在老者的面前，他才是睁开眼，眸子中有雷霆闪动。 本来那只手是搂着罗梦瑶的香肩的，而现在那只手落在罗梦瑶腰间，钻入她的衣服内，尽情地享受着罗梦瑶腰间细嫩的肌肤。 “六！”阿豹巨吼了一声，他已经攀在了窗户上，只能一咬牙要往下跳。 司徒钟在说到有人要将罗昊父亲交出之时，脸上露出一抹愤恨之se。 谁都没有想到，整个巅峰之中的八成公国此时都集中在此地，其场面已经是不亚于国战了。 “帝国？纵是陛下在此，也得礼让云氏三分。”这名云氏弟子是真的放肆了。 她天生拥有的好命，让她变得非常威严，也让她给我一种不可抗拒的错觉，一种天生高高在上的感觉。 雷灵仙王心口插着一支骨箭，金色的箭簇贯穿了雷灵仙王，将他的五行秘境都钉穿了一个。 第四十四章 缪斯 【多年来，人们一直指责我们慢节奏的打法，说我们很难追上一支已经大比分领先我们的球队。 他们说我们的得分速度不够快，无法短时间内缩小分差。 我不同意这种说法，我们打过很多很多比赛，最多曾经落后20分。 有时候这是没办法的事，你不可能总是开局状态优异，对手可能比你更早进入比赛，或者他们 「回宫。」不管是不是巫术，宫里有龙气镇压，诛邪不侵，他们必须回去。 叶凡暗骂一声，立刻下车，也不与火龙打招呼，身体化为一道残影，向着山顶直奔而去。 白宇这都已经明示他上班不能摸鱼，大野木自然也要给出明确的答复。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当然，就是再远，战报也总是会送来的。第一位登上报的战斗英雄名叫陆游。 轻羽手掌抬在嘴边，吹吹呼气，一颗颗火星飞出，化成百鸟迎上了袭来的白影。火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林刻他们终于看清了对方是什么东西。 甚至万晴空还做了一个叫口罩的东西，但这也不能保证他们一家的安全。 团藏毁掉原主父亲的万花筒，多半机遇报复性心理，他得不到就当着白宇的面摧毁的扭曲心理。 正坐在地上休息的司机们看到郑经这个外国人从车上下来，都好奇的看向他。 他说着话，还故意抖了抖身上的衣料，不过是藏在里头的中衣，面料也是极尽奢华，细腻的丝帛软如流光，映出日光的色泽，投在他皮肤上，将下颌至喉结勾勒出倨傲陡峭的轮廓。 简易的真元势如破竹一般涌入褚由轩的全身经脉，霎时便把他牢牢控制住。 将来如果有一天，他的实力足以一眼扫尽荒古神界，那时他说不定才会找上一遍。 萧问和崔静俱是一怔，萧问惊的是对方在外窃听他竟然丝毫未觉，而崔静想的却是，这位石先生天天来这里吃饭也没跟她说过几句话，没想到竟然如此关心她，心下甚是感动。 霎时间，无数星辰之力从元神中喷涌而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扫过了全身每一处。 直死魔眼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她想要斩断你的死线，你根本无法防御，因为你根本看不见自己的死线。 取决于省里这边？听到林鸿飞这话，领导们都愣住了：这话是怎么说的？ 只是和正在互相算计的羯人与离石相比，一支很不起眼的队伍却正上演着沾满血腥的草原上的另一面。 五年前，由于玄阴鬼王的需要，月之领主潜伏在人间时，就是以林枫的妻子身份担当一角，自从五年前的噩梦开始之后，月之领主就必须离开他了。 见有老师介入，围观的学生纷纷摇了摇头，没戏看了，虽然他们很想看到陈浩再被蹂躏一番，但他们知道，有老师在，李夸父是不敢再做出什么过激行为的。 就连华雄也在随后没了踪影，让方悦是站在那里也觉得不合适，坐在那里更觉得不合适。 王天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一个退出的，相反，全都一副期待的眼神。 “空手夺白刃！”萧明看准时机，在甩棍落下来的一瞬间，一拳闪电般挥出，正中黑衣人持棍的右手手腕，“嘎巴”一声，这名黑衣人吃痛，脸色一变，萧明顺势接过他掉落的甩棍，顶住了他的脖子。 第四十五章 期末考试 【在我的生命中，我发现自己擅长两点： 克服困难和鼓励优秀的人尽力做到最好。 这点在波特兰开拓者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1988年我在开拓者达到顶峰时收购了这支球队，但紧跟着在1989年他们就陷入了困境。 一同陷入困境的还有我的生意，赌场、酒店、航空公司，都遭到了非常致命的打击。 他们是大一新生，课程安排当然十分宽松，但若是那些高年级的学长学姐就不一样了，他们的课业任务应该会更多，一部分人可能还会想着去考研究生，自然是不会来这里宿营了。 苏语然被他看得不自在，以前两人没怎么吵过架，昨天见面还是第一次，现在是不是有什么事，至少看宋凛深的反应好像不太妙。 以及一些从斗气大陆飞升上去的斗帝事迹。着实让人感觉唏嘘不已。 她听着阎墨的嘴中传来一阵一阵呼呼噜噜的沉睡声之后，便蹑手蹑脚地绕过阎墨，打开寝殿的门，溜了出去。 幼儿园老师在一旁想要开口帮忙辩解被一通喊骂弄的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修炼了这么多年，其实早就可以达到辟谷的状态了，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吃东西，方才一上午的运动量对于她来说也不算什么。不过夏崇明亲自提出要下厨，那她当然要吃了。 可惜的是，在这十多个古墓中，我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或者值得注意的地方，先前我指望那个神灵会突然冒出来给予我什么指使的，也始终没有发生，无奈之下，我们只好继续往南，继续寻找。 “丫头，你爹的画册确实不错，题材新颖，是少见，所以姑娘回家问问你爹，看我提出的意见成还是不成。”掌柜的说完，就将画册有重新还给了燕子，继续盘算着自己的账本。 星斗大森林距离史莱克学院只有五百公里，在巴拉克王国东南方，而且还有一部份与巴拉克王国接壤。 顾仁浑然没顾多米诺想要杀人的目光，将手上的信封递给了艾德。 “好呀，你们干的好事。让你们放羊，你们居然学着绵羊那样，来个公母配呀。阿拉真主是这样教导你们的吗？”吴用摆出一副非常严肃的样子道。 而在空中的孙悟空，身上金光正在以肉眼的速度消失，孙悟空身上的金甲也消失了，灵魂体再次跌落到地上。 “没事，反正我也要跟着你找我弟弟的。”百里守约收起了神枪，看向远方，弟弟，你到底在哪？ “校长是不是程序设定出现了意外？有的机甲技能并没有被取消？”关静云紧接着说道。 是你说教训他。哼，早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不守信用家伙！钟思欣很有些恼怒地道。 “各人有各人之命，就以当年毅那个模样哪个姑娘又不怕我？希望为夫的失态不会失礼就行了。”肖毅说着话却是揽着爱妻靠向自己怀中。 “肖大哥想的真周到，既然写好那便去吧，今天有好多人等着了。”见肖毅写完将墨迹吹干，甄宓赞了一句便带着他往集市去了。 黄玄灵极度郁闷，只得将手中的长枪往后一刺，将体内的雷属性法力注入其中，在身后形成了一张电网。 自此，凡是见到这个树林的人，都是远远地逃开，不敢接近那片树林。 而龙族幼年期为玄级，成长期为地级，到了成年期就是天级了，在修炼修炼就到了圣级，因此年龄越大实力越强，也不知道这头幼龙为什么会出现在无尽森林的外围。 第四十六章 源泉 马克-阿奎尔在东部决赛的第一场第三节命中了一个三分球。 这是一个底角三分，在过去的三分钟时间里，阿奎尔连得了8分，帮助活塞反超了比分。 59:58，公牛和活塞的首战打得极为激烈，他们之间的系列赛先开拓者和太阳一步开始。 “派个人来防守我！你们应该加派一个人来防守我！” 投进三 蓉姐虽然不知道吴邪到底是真的听出了骰子还是瞎猜对的，但她竟然还是慢慢地打开了倒扣着的骰子罐儿，“开！”。 “肯定是亏心事做多了才这么害怕。”显然杨柳儿吓到了，景言很意。 “夫人说得好，说得好，为夫我甚是喜欢！”仇千剑爱死了现在的感觉。 “这只是鸡，怎么会跟高贵的凤凰是一族的？”紫凤混不在乎的继续啃着，同时眼睛瞥向冥晶，知道这家伙是看自己等人吃的不亦乐乎而郁闷呢。 此时宋轻音将脸尽量前凑，也只能看到一点点浴缸，是不是有一两只手臂或者一两条‘腿’搭在浴缸之边缘，被她看到，这些手臂和‘腿’，一会儿是宋引章的，一会儿又是徐青墨的。 “杨总裁，这还有几家国外的公司，在里面坐享其成。要不要把他们也干掉。现在咱们绝对有这个实力的。”在开会的时候楚方厚拿出了一份资料说道。 他已经有万全之策杀死千劫的办法，为什么还要去拼死拼活，如果拼命相搏可以杀死对方，泽法愿意，可是他没自信，所以不想在这里跟千劫战斗。 残影剑花在铁墙上掠过，随手一扔，剑锋cha入数米外的剑鞘中。转身离开地下室。 老爷子点点头。他心里清楚阿喵肯定是想多跟王强再一起一会，毕竟王强是阿喵的第一个男人，或许也只能有这一个男人吧。 “晴姐！”我忙去阻挡，但是，晴姐已轻哼了一声，沉重地倒了下去。 回想着与先生初识及后来拜师相处的种种，不知不觉间，李星云手中的刻刀已在石块上雕刻起来。 在所有能力者当中是比较稀有的，不过由于缺乏战斗力，所以也是最容易被人攻克的成员！有利也有弊。 看着前方的身影，南无忧轻叹一声，知道她心意已决。她说的也没错，东梁那边沐景焱已经动手了，也不知道沐景祈那边是否能够抵挡住。若他挡不住，事情可就没意思了。 斗笠男子在紧闭的院门前，依着朱红墙柱，靠了下来。人都说梁上君子，他如今是花前月下雪落门前君子。摘掉斗笠，闭上双眼，心满意足。偷听着院落里的欢声笑语，男子思念如潮，露出久违的笑容。 “还在说！既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怎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轩辕天越低喝一声，那眉头虽是紧蹙，可是眼底的柔情却丝毫遮掩不住，最近他是越来越不敢对她说重话了。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为了莫梓涵的安全，易无尘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问道。 对于这名魔导士的伤势张天心中非常的震惊，这要多么坚韧的意志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战斗。 柳霸天和雷鹰同时看向江峰，雷鹰双眸闪过恨意，柳霸天脸色肃穆，“江峰，雷鹰跟你无缘”。 但是，这烈火涧主在当日为了保宗门不灭，与林建硬拼，修为已经是大有损伤，而且深入禁区，恐怕他如今的伤势只会更严重。 第四十七章 继续睡 5月时间临近夏天，波特兰终于要迎来一段干燥的时节。 春夏之交，天气变得出奇的好，人们不用被连绵的阴雨困在室内，到了晚上是个外出喝酒、泡妞、玩耍的好时间。 查尔斯-巴克利和菲尼克斯太阳的队友在结束了和金州勇士的系列赛后，提前两天飞到了波特兰进行训练，为1991赛季的西部决赛做好准备。 过去来波特兰打球，巴克利总要找阿甘喝一杯，吃点东西，聊天叙叙旧，一起找点乐子，或者去看看他的家人。 但这回没有，因为巴克利知道，西决将是本赛季他和阿甘的决战，在决战分出胜负前，他不想双方的友谊干扰比赛的进行。 下午，在训练馆结束练习后，巴克利到市中心的一家酒吧喝一杯放松放松，收看芝加哥公牛和底特律活塞的东部决赛。 明天晚上太阳将在纪念体育馆开始与开拓者的战斗，巴克利渴望击败阿甘，然后在总决赛和乔丹汇合。 不管在美国哪个城市，巴克利都是个名人，很多人认出了他，和他打招呼，开两句玩笑。 巴克利都会有回应，不过如果有人拿阿甘来说道他，巴克利不一定买账，他会翻个白眼或者用话呛回去。 很快一個漂亮姑娘过来和巴克利搭讪，一开始巴克利有些警惕，但很快他放松了下来，与这个姑娘调笑起来。 气氛越来越暧昧，巴克利能感觉到这个女孩对自己有意思，今晚或许是一夜风流的机会。 和阿甘不同，即便结了婚，有了孩子，对家人负起了责任，巴克利还是少不得在外面沾花惹草。 对他这种荷尔蒙旺盛的黑人球员而言，管住下半身和管住他的大嘴巴一样困难而不可能。 巴克利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一个名叫詹姆斯-卡特的男人正时刻关注这里的动向。 这个男人非常郁闷，因为搭讪巴克利的女孩正是他喜欢的人，他今年25岁，是一名退伍军人，毕业于波特兰大学，刚刚从中东地区回来。 他和自己的朋友鲍勃-特雷尼特在一起，本来打算退伍回来后和女孩表白，却在酒吧看到女孩和篮球运动员勾三搭四。 到了凌晨时分，巴克利和女孩一起离开了酒吧，他们要去下一个地方单独进行约会。 詹姆斯-卡特点了好几瓶啤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脑海里都是女孩和巴克利在床上的场景。 终于他忍不住了，喝完最后一杯，和朋友鲍勃-特雷尼特说，我们去找他算账，你放心我不会和他打架，但我不能眼睁睁这么看着。 那个女孩名字叫李-安妮，是个带有亚裔血统的女孩，她跟着巴克利一起又去了几家酒吧，喝酒，聊天，开玩笑。 当他们从一家酒吧出来时，正好遇到了已经喝的醉醺醺，心里不开心的詹姆斯-卡特和他的朋友。 卡特拦住了巴克利和李-安妮，开始冲着他们大喊大叫，说一些带有攻击性和种族侮辱的话。 他还大声问李-安妮，你是不是要和巴克利发生关系，并拿两人的身高差开玩笑。 看得出，詹姆斯-卡特既醉了，同时情绪出现了问题，巴克利并不知道他刚从中东回来。 原本他想克制自己带着李-安妮离开，可是当詹姆斯-卡特说“去你妈的查尔斯-巴克利，你是nba最糟糕的球员！” 接着，继续说着一些侮辱性的话语时，巴克利终于无法忍耐，他同样喝了不少酒，浑身上下感到燥热难当。 在大街上，巴克利脱掉了自己的外套，他还脱掉了裤子，浑身上下就剩一条短裤和袜子，接着摆出了李小龙在电影《龙争虎斗》里的姿势。 因为对面有三个人，所以巴克利顺手从路边拿了一块三角停车牌当武器，准备给三个人一人来一下。 三人中另外两人退后了几步，他们并不想和巴克利这样的壮汉发生肢体冲突，只有詹姆斯-卡特架起了拳头，要和巴克利一较高下。 他嘴里喊着“来吧，该死的伊拉克人，来啊！” 结果巴克利真的冲了上去，一记漂亮的左勾拳，一拳打在了詹姆斯-卡特的鼻梁上。 醉酒的詹姆斯-卡特反应迟钝，被击倒后他鲜血直流躺倒在地，他嘴里喃喃道：“他妈的，你竟然打我……” 巴克利怒道：“废话，我他妈的当然要打你！你想继续的话，我会继续打你！” 很快，鲍勃-特雷尼特等人报了警，并将詹姆斯-卡特送去了附近的医院救治。 他的鼻梁骨骨折，面部受伤，查尔斯-巴克利将受到故意伤害的指控。 警察很快来到事发现场，将巴克利带回了警察局，对他进行了拘留。 巴克利又一次拍了监狱定妆照，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 上次他刚刚在吐口水的事件中面向全国道歉，可能很快他又要道歉了。 在此之前他必须想办法出去，明天他还要打西部决赛呢。 警局里酒醒了的他非常后悔，立刻打电话给律师咨询，如果对方上诉的话，巴克利最多可能被判九个月的监禁。 “九个月，西决早就打完了，都要下个赛季了！” 律师没办法立刻到波特兰来，巴克利思来想去还是打电话给阿甘，让阿甘到警局来捞自己。 甘国阳在睡梦中被电话吵醒，这段时间因为妻子怀孕，他都一个人睡，忍着怒气他接了电话，在听到是巴克利犯事后，他在电话里就把巴克利臭骂了一通，跟着起床穿衣服，叫醒昆汀，开车送他去波特兰警察局捞人。 甘国阳为巴克利交了500美元的保释金，和波特兰警察局局长打了招呼，原本上午才能放人，因为阿甘的到来，立刻被放了出来。 在车上，甘国阳从巴克利口中了解了事情经过，巴克利说的很详细，绘声绘色的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打人，以及那几个人说了什么。 甘国阳皱着眉头，问道：“查尔斯，伱已经有家庭，有孩子了，为什么还要出来和别的女人喝酒？” 巴克利道：“我和她只是喝酒而已！那几个混蛋以为我要和她上床，我的天，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甘国阳根本不信巴克利的鬼话，道：“马上就要西决了，你就那么自信，不好好休息，你以为能击败我？我就应该把你扔在警察局，这样你就打不了比赛，就不会被我打的太难看!” 巴克利摊了摊手，道：“我就是想略微放松一下，这两天我都在拼命训练，这不会影响我在比赛中的表现的。” “还有我问你，你打架就打架，把衣服脱光了干嘛？你有病？” “我不想让血溅脏了我的衣服，事实证明我做的对，我把他鼻子打爆了。” 甘国阳摇了摇头，对这样的朋友他实在是没什么办法，昆汀开车把巴克利送到了酒店。 离开时，巴克利向阿甘表示感谢，说幸亏有他，不然明天比赛真的就麻烦了。 “你以为你回来了，明天的比赛就不麻烦吗？回去洗洗早点睡，完全准备挨揍吧。” 到了白天，巴克利打人外加被抓进警局的事立刻在媒体上被曝光，尤其是巴克利打得还是一个从中东回来的退伍军人。 巴克利对此并不知情，不过舆论上没有掀起太大风波，一是大家对巴克利干这种浑事已经习惯了，二是詹姆斯-卡特等人挑衅在先，说了很多种族歧视和侮辱人的话，被打着实是有点活该。 据说詹姆斯-卡特当时说了一句“李-安妮，你和巴克利在一块，是不是想知道和大黑鸡上床是什么感觉？” 然后巴克利痛打这个家伙时，嘴里喊着“这就是和一只大黑鸡上床的感觉！” 当然，巴克利没有承认这点，只是人们的传说而已。 临近夜晚，完全酒醒的巴克利和队友们一起来到了纪念体育馆。 赛前发生的插曲反而让太阳队上下斗志昂扬，巴克利不仅没有沮丧，反而斗志满满。 “今晚我要痛击阿甘！”巴克利在更衣室里叫嚣。 说完，他又补充，“不要外传，不要外传。” 太平洋时间晚上七点，两队站在了球场上，雄伟的《日出》音乐中，甘国阳和开拓者球员登场。 从上个赛季的季后赛开始到现在，开拓者季后赛主场到目前为止保持不败，没有人能攻陷纪念体育馆。 疯狂的波特兰球迷将这里打造成了整个nba氛围最好的主场，今晚他们全都身穿红色的t恤，让整个主场变成了一片红色。 球队老板唐建国打着红色领带坐在一个显眼、醒目的位置，摄像机镜头时不时给到他，他高昂着下巴，眼神里满是骄傲。 甘国阳的眼神里反倒是有一丝丝疲倦，昨晚为了巴克利的事觉没睡好，这或许会略微影响他比赛中的状态。 这次季后赛，甘国阳在得分上的强度显著不如上个赛季，不是他退步了，而是其他人的发挥更加出色了。 很多时候，甘国阳都愿意给队友传球，打团队配合，让波特、刘易斯、彼得洛维奇、萨博尼斯等人都有发挥机会。 开拓者可以说人才济济，从首发到替补，各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精英级球员。 曾经的开拓者老帅杰克-拉姆齐在评论解说开拓者的比赛时曾经说：“这支开拓者即便没有阿甘，依旧是总决赛级别的球队，他们完全有机会打入总决赛。” “但是，有了阿甘，他们才是真正的冠军级球队，甚至是王朝级别的，他是完美的关键。” 和乔丹不同，甘国阳和队友的关系非常紧密。 波特、柯西、汤普森、库里等人是一同战斗了许多年的队友，大家是非常好的朋友。 彼得洛维奇、萨博尼斯、刘易斯等人都受到甘国阳的照顾，唯他马首是瞻。 其他像戴维斯、罗宾逊、马克-布莱恩特等角色球员都是小弟级的，对他们而言阿甘最大的好，就是从不对他们挑三拣四，在合同问题上总是站在他们这边为他们出谋划策，帮助他们拿下一份稳定的薪水，这比什么都重要。 当然，亲密归亲密，大家也很畏惧阿甘，他在球场上要求一向非常高，任何人不好好打球都会遭到训斥。 但同时，甘国阳对自己的要求最高，以身作则是他的基本行为标准，并且践行了许多年，球队上下没有不佩服的。 像巴克利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在甘国阳身上发生，如果发生，那詹姆斯-卡特已经被一拳打死了。 比赛开始前，甘国阳已经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带着大家喊“菩萨保佑”了，他变得更加严肃，会提醒每个人开赛后的注意事项。 “柯西，搞定查尔斯。今晚他的体能会出现一些问题，他没睡好，纠缠他，这是你的任务，不要光想着得分。” “阿维达斯，你要串联起球队的进攻，跟上速度，太阳打得很快，你也要提速不要拖后腿，在内线进攻一定要坚决，多打萨姆-鲍维这个点。” “波特开局你来主攻，攻击凯文-约翰逊，不要让他进入舒服的比赛节奏中，我会帮你防守他。” “雷吉，你多协助柯西防守查尔斯，不要管安吉那个老鬼，他要是冲你叨叨，我会教训他，别和他纠缠。” “皮特，你替补登场一定要记住做好防守，跟上速度，进攻打得更灵活多变一些，不要闷头攻击。” 比赛开始前，甘国阳根据队友们的特点和任务，以他对太阳的了解，进行了嘱咐和分配。 说完，甘国阳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教练贝尔曼，道：“鲍比，少说点脏话，暂停别叫的太频繁，会打乱节奏。” 贝尔曼把拿在手里的战术板递给甘国阳，道：“来，教练给你做，给你做！” 甘国阳笑了笑道：“你要是想休息，可以在板凳上坐着睡觉。一觉醒来，比赛就赢啦。” 贝尔曼给了甘国阳一个白眼，心想这家伙真是自信过了头。 然而甘国阳没有骗贝尔曼，今晚太阳队完全不是休息多天，士气鼎盛的开拓者的对手。 赛前叫嚣要痛击阿甘的巴克利，比赛中在柯西和刘易斯的包夹防守下彻底迷失。 显然，西决这样重要的比赛，不容许他在场外整那些幺蛾子，尤其是你的对手是这个联盟最强的球队。 甘国阳今晚的表现反而平平，只得到22分16个篮板和7次助攻，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给队友打辅助。 太阳的防守在面对普林斯顿体系进攻时有些无力，结果就是遭到了开拓者的屠杀。 最终比分是101:139，开拓者首战用一场38分的大胜痛击太阳，拿下了西决首胜，大比分1:0领先。 当比赛进入垃圾时间时，甘国阳被替换下场，他对贝尔曼说：“你可以继续睡了鲍比，还没结束，已经赢了。” 第四十八章 干掉查尔斯 太阳队在第一场几乎没有太多抵抗，就被开拓者斩杀。 赛后在进行比赛分析时，主教练菲茨西蒙斯批评查尔斯-巴克利在三号位上打得缺乏活力，他被雷吉-刘易斯和杰罗姆-柯西困住了。 虽然丹尼-安吉因此得到很多进攻机会，外线命中了三个三分球，但他的优异数据于事无补，开拓者根本不惧怕安吉的火力。 赛前信心满满的巴克利遭到了打击，他的兴奋之情到了比赛中很快宣泄的一干二净，因为熬夜、喝酒以及在警察局折腾的缘故，他的精力受到了影响。 最重要的是他的心思没有完全放在比赛上，他总是想着怎么和阿甘一较高下，却忘记了巨星也只是比赛的一部分。 如何赢球才是关键。 巴克利对教练说：“也许应该让我回到四号位去，我想和阿甘直接对抗。” 菲茨西蒙斯道：“比赛不是你和阿甘的对抗，你要站在全队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巴克利道：“我正是站在全队的角度去思考，我应该去牵制他，不管进攻还是防守。然后带动全队，阿甘今晚打得太轻松了，他一点压力都没有。” 自从萨姆-鲍维交易到太阳后，巴克利就来到了三号位，内线鲍维、韦斯特搭档。 三号位的巴克利在面对绝大多数球队的锋线时都有力量上的优势，他打得如鱼得水。 这次对阵开拓者，菲茨西蒙斯依旧让巴克利在三号位，一来维持球队的内线高度对抗波特兰双塔，二来可以让巴克利避开和阿甘直接对位。 可是这种逃避不仅没有让巴克利发挥出应有的水平，反而导致太阳打得很没有侵略性，并且如巴克利所说，甘国阳在第一场打得太放松，太没有压力了。 整个开拓者全都打开了，太阳毫无还手之力。 菲茨西蒙斯陷入了沉思，巴克利补充道：“你让我打三号位，我在外线就会投很多三分。” 巴克利这么一说，菲茨西蒙斯立刻道：“好吧，下一场你回到四号位，和鲍维搭档。马尔利，你上首发，韦斯特打替补。” 本赛季巴克利的三分命中率一直稳定在30%以下，偏偏这家伙还很喜欢扔三分。 菲茨西蒙斯为了让巴克利打得开心，从来不阻止巴克利远投，偶尔进一个还是颇有威力的。 但巴克利真正的威胁还是在篮下，在三秒区，三分投太多对球队伤害太大。 当然，菲茨西蒙斯心里清楚，太阳整体实力和开拓者差距不小，想拿下系列赛难上加难。 开拓者队内精兵强将众多，在阿甘的率领下团结一致，各司其职，实在很难找到他们的破绽。 这次系列赛，太阳队的目标是能拿下一场胜利，不要让开拓者再度横扫，连续两年无伤进总决赛。 太阳和开拓者的首战结束后，5月22号这天，联盟宣布了1991赛季常规赛mvp的人选。 在媒体投票中，乔丹力压甘国阳，拿到了最多的选票，成功当选本赛季的最有价值球员。 这一结果出来后，开拓者老板唐建国大怒，立刻召开新闻媒体发布会，痛斥媒体乱选一通。 “这群媒体完全不懂球，他们选人完全凭感觉，或者心里的同情分。如果一个人足够优秀，他们会投票给他，可如果这個人太优秀，他们就会想‘他已经这么优秀了，不能再投票了，应该给另外一个相对优秀的家伙平衡一下’，这就是他们的逻辑！他们完全不去考虑，什么是最有价值球员，什么是most！全联盟只有一个most，就是开拓者的阿甘！” 自从上次联盟同意将1992年全明星赛改到波特兰举行，促成了开拓者新球馆的建设后，唐建国已经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在媒体上大放厥词了。 这给nba少惹了很多麻烦，不过随着时间推移，他和大卫-斯特恩之间的“和平协议”也变得越来越脆弱，尤其是季后赛、总决赛临近。 在这样的大流量场合，唐建国是不可能闭嘴的。 有这样一个大嘴巴老板的好处是，如果联盟想要在某些方面针对开拓者，必须得掂量掂量唐建国的破坏力。 事实上除了唐建国之外，有不少媒体也都站在甘国阳这边，认为甘国阳应该获得今年的mvp。 首先，开拓者64胜18负的战绩联盟第一，这是无可置疑，硬邦邦的成绩。 其次，在数据上甘国阳场均29.5分，15.5个篮板球，6次助攻，连续七年拿下篮板王。 乔丹只是在得分上胜过一筹，作为一个后卫，在助攻上甚至还不如阿甘。 最后很多专家表示，今年开拓者战绩虽然不如去年，但阿甘比去年更加团队，更加优秀。 他能让身边的球员变得更好，而乔丹暂时还没看出有这个能力。 媒体上争论不休，不过无法改变投票结果。 22号晚上，芝加哥公牛和底特律活塞的第二战，中场休息的时候，大卫-斯特恩向迈克尔-乔丹颁发了mvp奖杯。 这回乔丹很谦虚的说：“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荣誉，而是整个芝加哥公牛的，如果没有公牛，没有我的队友，我将无法获得这项荣誉，感谢他们，感谢他们每一个人。” 不过据说在赛前的采访中，乔丹可不是这么讲的，他认为“我每年都有资格获得这个奖。” 在被问到他不像阿甘一样，可以让队友变得更好时，乔丹很生气，道：“我不是保姆，我也是球队的一份子。如果队友想要变得更好，那他应该自己站出来，把球打进，赢得尊重，他们要自己打的好才行，而不是指望别人。” 乔丹的这种锋锐，是他和队友始终无法真正亲密的重要原因，他的刺太锋利了，作为一直成功的天才，他很难理解和共情那些普通的球员——虽然这些球员曾经也都不普通。 甘国阳不一样，他比乔丹更成功，但恰恰是因为他有过一段非常不成功，和体育完全无缘的人生，使得他能理解身边每一个人。 这种独特的双重人生经历，这个世界应该没有第二个人有，乔丹比不上阿甘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不过到了正式场合，乔丹还是要客气客气，在拿到奖杯后，他和队友们一起合影留念，接受队友们的掌声和欢呼。 菲尔-杰克逊对这样的场景很满意，这是他一直以来追求的——起码在表面上，乔丹应该和队友们团结一致。 这是菲尔-杰克逊一个成功的地方，他不是完美主义者，他从没有想过要彻底改变乔丹，让乔丹成为一个团队球员。 他只希望乔丹能适当融入这个团队，在不失掉他个性的同时，能最大程度和队友们保持融洽，寻求一种平衡与和谐。 这是菲尔-杰克逊所谓的“东方哲学”，是他从禅宗、道家、佛家的理念中总结出来的，不求理性上的完美无缺，而力争达到感性上的圆融和平衡。 当然，杰克逊看到这和谐的场面时，心中还是会划过阿甘的阴影。 在杰克逊看来，阿甘是个贯彻东方哲学更加完美的人，毕竟这家伙就是中国人。 杰克逊从各种渠道打听过开拓者队内的情况，清楚的了解，阿甘是个比乔丹更加出色的领袖。 所以杰克逊心中既担忧即将到来的总决赛，同时又非常期待和阿甘正面进行交手。 常规赛每一次对决都惊心动魄，总决赛是唯一的舞台，受到的关注和压力不可同日而语。 光是想象，杰克逊都感觉有些手心冒汗了。 如此一来，今晚对阵底特律活塞，反倒有些平平无奇了。 在上半场，公牛队便取得领先，虽然底特律活塞故技重施，使用一些凶狠的动作妄图干扰公牛的进攻。 比如杜马斯在第二节放倒了阿姆斯特朗，皮蓬在突破时被马洪和特平联手撞倒，里克-马洪在防守中用屁股撞飞了约翰-帕克森。 但活塞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得到了三次恶意犯规，公牛得到罚球以及球权，导致公牛在上半场领先活塞队10分。 到了第三节，领过mvp奖杯的乔丹开始发威，他单节轰下了13分，帮助公牛进一步扩大比分优势。 活塞队强硬的防守开始失去效力，他们不仅无法阻挡乔丹得分，更大的麻烦在于无法阻止皮蓬。 菲尔-杰克逊本场对皮蓬的角色进行了修正，让他更多进行持球，参与到进攻组织中去。 这么做的原因在于，当约翰-帕克森和阿姆斯特朗等后卫持球时，遭到的防守压迫太过于厉害。 活塞队的后卫和锋线非常善于攻击对手的后卫线，尤其是控球后卫，这让公牛的进攻组织受阻，他们的一传都得不到保证。 于是，杰克逊干脆让约翰-帕克森、阿姆斯特朗、霍奇斯等人担任得分后卫，在场上跑空位，接球投篮出手。 控球组织的工作交给身材高大，不容易遭到包夹和攻击的皮蓬，结合球队的三角进攻，进行一传的分配球。 这一招让活塞队的压迫防守失去效果，反而被帕克森、阿姆斯特朗等人找到了很多出手机会，弄得顾此失彼。 到了第三节，有了领先优势，乔丹接管了比赛，奠定了更大的优势。 第四节，公牛队亮出了他们的防守法宝，开始让皮蓬、乔丹、巴克-威廉姆斯疯狂夹击活塞的内线。 梅尔文-特平这个活塞重要的低位进攻点遭遇了公牛最为严酷的防守，只要他在低位拿球，皮蓬一定第一时间过来包夹。 本赛季特平已经成长为活塞非常重要的低位进攻点，也是活塞唯一有低位战术价值的内线，是球队重要的战术支点。 本场比赛，活塞的进攻很多时候都依靠特平的中转苦苦支撑，如果少了他这个点，外线托马斯和杜马斯的压力就太大了。 到了第四节，公牛不装了，盯着活塞这个重要的点发起了攻击。 如果特平妄图继续进攻，乔丹也会过来，而巴克-威廉姆斯会提供坚实的低位挡人，他绝不起跳封盖，而是死死卡住位置，随时下手夺球。 公牛的板凳上还坐着霍瑞斯-格兰特，在医生的建议下他戴上了护目镜，如果需要他随时能登场顶替巴克-威廉姆斯，延续公牛在四号位令人窒息的防守。 前三节拿下18分4次助攻的特平在第四节彻底哑火。 这个防守阵容配置和待遇实在是太高了，特平真的撑不住。 不仅打不进，往外传球还很容易出现失误，乔丹、皮蓬和威廉姆斯的手都太快了。 几个回合下来，活塞这边就不敢再把球交给特平在低位单打。 于是，活塞队只能让托马斯和杜马斯持球强攻，冲击公牛的篮筐。 公牛的三秒区蹲着比尔-卡特莱特，威廉姆斯、皮蓬的协防能力也非常强。 查克-戴利惊讶的发现，如果单论防守，公牛这个配置已经比巅峰期的活塞还要强了。 公牛唯一的弱点在他们的控球后卫，但皮蓬、乔丹的轮转能力很好的弥补了这点。 况且约翰-帕克森也不是完全的漏勺，可以予取予求。 同时，活塞在丢掉了维尼-约翰逊后，后场轮转严重不足。 里克-马洪、丹尼斯-罗德曼都是防守型球员，进攻能力不足。 活塞在进攻端更加依赖双后卫+梅尔文-特平，以及替补席马克-阿奎尔的单打。 这套对付其他球队好用，对付公牛已经不够劲了，他们没有能爆破的点了。 伊赛亚-托马斯前两场比赛的表现堪称灾难，其实他每次面对公牛表现都不够好。 公牛的外线防守压迫性太强，高度很高，而托马斯的身高和外围投射是弱项。 面对公牛他打不进去，外线出手命中率不高，效率很低，强打他没有那个身体素质。 双方的比分越拉越大，最终比分定格在了93:109，公牛主场大胜活塞16分。 公牛队大比分2:0领先，距离总决赛越来越近。 赛后，菲尔-杰克逊对球队在第四节的防守非常满意。 尤其是对梅尔文-特平的夹击，这是破坏活塞整体进攻的关键。 特平这个点一废，活塞的进攻就陷入了外线单打独斗和零敲碎打，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阵地进攻，自然也无力反击。 杰克逊确信，即便到了第三场、第四场，回到底特律，活塞还是找不到应对办法。 现在杰克逊更加关心的是，如果到了总决赛，这套防守策略能对付阿甘吗？ 常规赛的两次交手，杰克逊并没有真正上强度进行防守，况且两队交手时，公牛的防守还没有成型。 所以杰克逊还是有把握的。 不过他也清楚，常规赛的交手，阿甘也没有真正上强度进行进攻。 那时候开拓者的进攻同样没有成型。 随着东西部决赛一步步推进，媒体、球迷，以及两队的球员，都开始期待总决赛的相遇了。 毕竟不管是太阳或者活塞，应该都没有阻挡两队的能力。 5月23号，开拓者和太阳的二番战，调整了首发的太阳队继续冲击着开拓者在西部的统治。 这一战双方打得出人意料的激烈，巴克利打出了本赛季季后赛最强一战。 他正面和阿甘进行对抗，利用他极佳的手感和多样的进攻，砍下了36分17个篮板球。 太阳和开拓者一路打进加时赛，最后时刻，甘国阳完成了对巴克利的一次关键且致命的防守。 在低位的一对一中直接抢断成功，然后自己运球杀到前场，迎着凯文-约翰逊飞起扣篮成功！ 凯文-约翰逊只能呆呆望着甘国阳像大鹏一般展翅，没有任何阻拦的想法。 他知道，阻拦的后果不过是多送一次罚球，以及增加自己受伤的风险。 这次防守加进攻，导致原本落后2分的太阳一下子落后了4分。 随着丹-马尔利的三分不中，甘国阳卡住位置，抓下后场篮板，胜利被开拓者收入囊中。 同样2:0领先，开拓者距离总决赛也近了。 当然，今晚巴克利发挥非常好，让甘国阳感受到了巨大威胁。 更重要的是，太阳上下找到了和开拓者较量的感觉。 他们和活塞不同，他们不仅不老迈，反而正冉冉升起。 巴克利敢于和甘国阳正面对抗，并有出色发挥，是今晚太阳战斗到最后的关键。 所以，虽然赢下了第二场，赛后甘国阳心里完全没有想着总决赛和乔丹比赛的事。 “要先干掉查尔斯才行。”他心里一直这么琢磨着。 第四十九章 软垫 巴克利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打发的对手。 虽然甘国阳在身体素质和技术上全方位包围巴克利，但篮球从来都是一项支持以弱胜强的运动。 在体育运动中，当身体、技术达到一定高度时，临场发挥和意志力往往会起到决定性作用。 而意志力的可塑性很高，弱与强只在一念之间，一个球员一旦鼓起斗志和勇气，往往能发挥出巨大的能量。 和1988年总决赛相比，查尔斯-巴克利成长最多的不是技术，而是他的好胜心和意志力。 在和甘国阳一次次的劣势对抗中，巴克利磨练了自己的心志，他在一次次的失败、输球后重新奋起，决心要击败阿甘。 所以他才选择交易来到西部，来到和波特兰开拓者同属太平洋赛区的菲尼克斯，他不畏惧和开拓者、湖人这样的顶级球队竞争。 今年的mvp排行榜上，查尔斯-巴克利仅次于乔丹和甘国阳排名第三，他距离前面两个怪物只有一步之遥。 当然，他在赛场外的放浪不羁拖了后腿，导致他无法像阿甘那样全身心投入到篮球中。 这影响了巴克利的高度，看看他不到30%的三分球命中率，甘国阳不止一次提醒他，你要疯狂练习三分才行，而不是差不多就行。 其实巴克利已经尽力了，从他的体型就能看出来，子弹队时期他有些婴儿肥，圆头圆脑的，身上的肌肉线条被脂肪覆盖。 来到太阳以后，巴克利的体脂率显著下降，肌肉线条更加明显，他的肩膀像铁锤一般坚硬结实，能参与到内线最激烈的对抗中。 身高是他的劣势，但有时也是他的优势，让他身手更加灵活，能更快的转向、运球，像后卫一样持球发起攻击。 第二场对阵开拓者的比赛中，巴克利使劲浑身解数，用精准的中距离投篮和多变的突破路线，和甘国阳在攻防两端展开较量。 这场巴克利最大的贡献不仅仅是砍下了全队最高分，还在于他纠缠住了阿甘，两人打得难解难分，让甘国阳没有更多精力去协助队友。 太阳队已经捕捉到了胜机，开拓者的阵容虽然厚实，但他们存在一个看似很小，但可能会致命的问题：他们没有真正的二当家。 萨博尼斯是理论上的第二战术核心，但他并不是球队第二人，波特、柯西，哪怕库里资历都比他深。 而且萨博尼斯不是那种喜欢出风头的性格，他只是默默打球，做好自己的贡献，没有要做二把手的想法。 他和阿甘是事实上的双塔，但在外界看来，开拓者从来都是阿甘的一人球队，而不是所谓的双塔核心。 特里-波特在资历、能力上都够得上二当家，但他星味太淡，性格上同样低调，不显山不露水，不是强势的二号人物。 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跟在阿甘身前辅佐，当初和德雷克斯勒有矛盾，但也从没想过要成为球队第二人。 雷吉-刘易斯有成为球队第二人的资格，他的薪水全队仅次于甘国阳，并且是曾经凯尔特人要着力培养的头号球员。 但他资历太浅，今年来到开拓者的第一個赛季，之前从未入选过全明星，来到波特兰后一直从事辅助工作，防守占据了他大部分精力。 剩下的像彼得洛维奇、柯西，都是能独当一面，但不是二当家的料子，没有做二当家的野心。 可以说，自从德雷克斯勒离开后，开拓者的第二把交椅其实一直空着，没有人坐，也没有人想坐。 阿甘精力旺盛，魅力超群，全队上下都围绕他设计战术，开展活动，其他人平起平坐，似乎没必要搞一个二号人物出来。 然而，有二号人物的好处时，当头号人物遇到一些麻烦时，球队已然有主心骨，可以利用一号人物的牵制打出稳定的攻防。 第一个三连冠时期，德雷克斯勒多次承担起这样的责任，在甘国阳因各种原因离场，或者被针对时站出来锁定胜局。 从这点来说，德雷克斯勒的贡献是被低估的，他的存在给了开拓者一个二号大脑，一个重要的备份。 芝加哥公牛、菲尼克斯太阳都有这样的备份，斯科蒂-皮蓬，凯文-约翰逊，都是优秀的y-maker。 而开拓者二号大脑的功能却分散在其他人身上，每个人都沾一点，但沾的又不多。 这为开拓者的体系运作埋下了一个小小的隐患。 大部分情况下，这个隐患不会发作，因为甘国阳非常稳定。 而且其他球员也不傻，如果阿甘遭到针对，他们自然会执行另外一套战术发起攻击。 可是，季后赛和常规赛不同，季后赛是强博弈，赛场压力非常大，防守强度非常高。 一旦场上陷入困顿，没有一个稳定的第二点作过度，和阿甘打交替配合，开拓者会陷入麻烦。 在1990年季后赛，和今年季后赛的前两轮，开拓者完全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他们整体实力太强，阿甘的威慑力也太强，一路上始终没有遇到过什么挑战。 90年甘国阳唯一遇到一个有威胁的内线球员是大卫-罗宾逊。 可是罗宾逊斗志过于薄弱，在对抗中被彻底压制，今年干脆遭到黑七。 在残酷的季后赛战斗中，他是无法和阿甘抗衡搏杀的。 巴克利不同，赤贫家庭出身的他有一股龙蛇草莽之气。 场内外固然混不吝浪费了很多时间和天赋，可是他意图问鼎联盟，成为最强的心是坚定的。 带着0：2落后的比分回到菲尼克斯，巴克利没有再惹祸，为了不和妻子发生争吵，他干脆没回家住在了外面酒店，找了个地方把自己关了起来。 他让助理教练给自己带来了比赛录像回放，一遍又一遍回看，一遍又一遍琢磨和阿甘对抗时的各种细节。 越看，巴克利越感觉到阿甘是个对抗时的细节大师，无论进攻还是防守，每一次选择都力图做到最优。 积小优为大优，最终将优势转化为胜势。 其实这些东西，夏天和阿甘一起训练时，都是大大方方的教给巴克利。 阿甘从来都不藏私，只是巴克利脑子没开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当回事。 这次季后赛，巴克利真正沉下心来，尤其在波特兰警察局被关了一段时间让阿甘捞了出来，然后首战大败。 第二场他竭尽全力，虽然还是输了，可是巴克利意识到，太阳和自己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如果一开始就认为输定了，又何必参加这轮系列赛呢？ 巴克利就这么在酒店里看了一天的录像，接着在5月24号这天，在主场迎接开拓者的来访。 公牛和活塞的第三战被安排在了5月25号，和第二场之间相隔了4天之间之久，原因是联盟赛程要适配nbc电视台的直播时间表，为了收视率，只能做这样不够合理的赛程安排。 所以，太阳和开拓者的西部决赛第三场就提前开打，他们的进度比公牛和活塞反而快了一步。 这是太阳和开拓者连续三年在季后赛相遇，89年太阳3:4落败，去年被开拓者剃光头。 今晚，巴克利发誓要赢下一场，否则他不是白来了？ 没有你被剃光头，你来了还是被剃光头，毫无意义嘛。 不过和第一场不同，斗志强烈的巴克利赛前却什么都没说。 在更衣室里他保持安静，接受记者采访时他很谦虚，只是说：“我会尽力而为。” 巴克利从甘国阳身上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践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这样你会越来越有力量。 比如“我会尽力而为”，太多太多的人说过，好像这世上就没有不尽力的人。 实际上，太少太少的人真的尽力了，大部分人，大多数球员都没有拼尽全力。 巴克利好吹牛皮，可他知道，如果阿甘说“我一定尽力而为”，那他就一定会尽力，完完全全的奉献自己，燃烧自己。 这个大嘴巴终于开始慢慢体会到什么是语言的分量，什么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一个强大信守诺言的人，轻飘飘的一句话，也无比强大，所谓一诺千金，分量十足。 而一个不守诺言，总是信口开河的人，哪怕他用强大武装了自己，在很多人看来也是小丑一个。 今天要终老于此，明天要拿五六七个冠军，最后却总是权衡利弊，临时起意，终究会为人所耻笑。 巴克利不想做这样的人，他不希望自己虚弱而虚伪，你想和阿甘对抗，首先要真诚，要尽力，要全力以赴。 菲茨西蒙斯感受到了巴克利坚定的力量，他继续执行第二场的轮换策略，让巴克利出任首发大前锋，全程和阿甘对抗。 比赛开始前，巴克利和菲茨西蒙斯说：“不要让我和阿甘错开上场时间，他在我就在，他下场休息我就下场休息，我一分钟也不想让他舒服。” 今晚巴克利说到做到，他知道让阿甘不舒服，阿甘也绝对不会让自己舒服，但他做好了心理准备。 晚上七点半，双方正式开打，太阳队在巴克利的带领下气势如虹，他们决心要在开拓者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赛前还比较放松的开拓者很快发现，今晚太阳是来拼命的，从防守就能看出，太阳全队防守积极性非常高。 不过开拓者历经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摆开阵势，利用普林斯顿进攻，奉行“慢就是快”的原则，和太阳稳扎稳打互耗。 但很快，开拓者陷入困境——今晚他们的外线命中率不行，甘国阳发现太阳队好像把篮筐后面的软垫给取掉了，这会导致篮筐弹性变差，球更容易弹出去。 太阳这是摆明了要和开拓者多打篮下，打反击，不让开拓者精准的远射发挥作用。 比赛已经开始，裁判不会去检查篮筐，于是甘国阳多在低位持球强攻，往内线打，攻击太阳的三秒区。 查尔斯-巴克利和萨姆-鲍维联合起来防守甘国阳，巴克利全力顶防，鲍维在后面协防，配合相当默契。 不过甘国阳在上半场开始砍下了21分，帮助开拓者领先3分进入第三节。 但有一点不好的是，甘国阳上半场只有1次助攻，他和队友没有串联起来。 对此甘国阳并不担心，他知道今晚将是一场硬仗，与其强行组织队友，不如我一力降十会！ 这是甘国阳一向异于常人的地方，他总是不按常规套路出牌，并且比赛风格相当悍勇。 大部分球星如果被防守包夹陷入单打独斗的境地，教练肯定会提醒他，多串联队友，让球流动起来，对手就会顾此失彼，不攻自破。 甘国阳很少这样，这时候他会调动自己全部肾上腺素，集中力量进行强攻，一定要攻破对手的密集防守。 第三节成为了双方对抗最最激烈的时刻，巴克利、韦斯特、鲍维三个人包夹甘国阳。 甘国阳却依旧可以利用自己快速的反应，在挣脱包围后，利用中距离发动进攻，并且保持很高的效率。 杀红了眼的甘国阳调动出自己所有的武器，包括movehook这种早期自创的招式，全方位无死角的发动进攻。 第三节，太阳的防守已经足够出色，同时进攻端查尔斯-巴克利大量牵扯了甘国阳的精力。 即便如此，甘国阳还是11投5中，罚球4罚4中，单节拿下14分，不到50%的命中率，说明太阳做的足够好了。 这是本赛季开拓者，或者说甘国阳打得最为激烈，也最为过瘾的一场比赛。 第四节开始前，甘国阳汗如雨下，汗水完全浸透了球衣和头发，但他整个人却非常兴奋。 “第四节不要让我休息，等到我打趴他们为止。”甘国阳对贝尔曼说道。 贝尔曼知道阿甘这家伙上头了，不过这种时刻，只能交给他去决定比赛。 此时，开拓者确实没有第二个核心点站出来接管比赛，球队一定要围绕着阿甘运转才行。 核心不倒，波特兰不倒。 巴克利看到甘国阳第四节依旧出现在场上，也毫不犹豫的起身回到赛场。 菲茨西蒙斯原本计划让他休息三分钟再打，但巴克利知道不能休息。 一旦给阿甘放松的机会，三分钟时间，足够他掀起攻击波将太阳打穿。 此时，双方74:73，开拓者领先太阳队1分，甘国阳已经拿下了36分，接近全队得分一半。 “查尔斯，你还打得动吗？”甘国阳看到巴克利也不休息，问道。 “我还能接着再打四节，我根本不会累的。” 目前为止，巴克利也拿下了22分，抢下11个篮板球，还有2次封盖。 这是他本赛季防守做的最好的一场比赛，菲茨西蒙斯说了，今晚不让阿甘拿50分，就是防守成功。 第四节，双方的比赛进入了白热化，太阳主场球迷都觉得赛场温度在升高。 强攻了三节的甘国阳，在第四节突然开始传球，打了太阳一个措手不及。 外线彼得洛维奇和特里-波特接球，连续命中两记三分——致命的三分。 虽然他们不是第二核心，可在阿甘的带领下，他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分差一下子从1分变成了7分，太阳几乎瞬间被打趴下。 甘国阳的这种变奏展现了他冷静的一面。 前三节独来独往的强攻，都是在为第四节这绝命的两个三分球做铺垫。 大部分情况下，节奏激烈的比赛，1分差距一下变7分，对手已经崩了。 可这次太阳没有，菲茨西蒙斯叫了暂停后，巴克利在替补席鼓励所有人，“第四节才刚刚开始，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 暂停回来后，巴克利就在弧顶接凯文-约翰逊的传球，命中了一个三分！回应了开拓者的进球。 分差回到了4分，太阳全队的心态都稳了下来，继续和开拓者进行缠斗。 这时候，开拓者第二核心匮乏的小裂缝终于扩大了——阿甘依旧可以进球，但他们的进攻效率开始低于太阳了。 没有第二核心，导致其他人都可以打，但打得没有重点，无法形成持续的，一波接着一波的进攻。 反而是太阳，查尔斯-巴克利和凯文-约翰逊交替接管比赛，你打一个，我打一个，打得简单粗暴，但目标明确，效率渐高。 而甘国阳在防守端的确被巴克利消耗了很多精力，巴克利全程的对抗、骚扰，乃至垃圾话互喷，都让甘国阳打得没有那么游刃有余。 虽然他的数据依旧耀眼，第四节没打完，已经拿下40分，可是他心里清楚，今晚他对比赛的掌控力度不如第一场和第二场。 优势逐渐来到了太阳这一边，当双方打成93:93平分，查尔斯-巴克利在外线又命中一个三分时，局势彻底倒向了太阳！ 巴克利全场就投出了两次三分，全都命中！ 伱说他运气也好，实力也罢，篮球比赛就是如此，进了就是厉害。 开拓者在落后3分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两分球战术抢一下。 甘国阳接球杀入篮下扣篮，打进2分，追到只差1分。 随后在防守中，查尔斯-巴克利杀入篮下造成了萨博尼斯的犯规。 一个有争议的判罚，鲍比-贝尔曼气急败坏，冲着裁判骂了一堆美国三字经，被罚出场。 巴克利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95:98，又是3分的差距。 开拓者没有足够的时间了，而太阳非常聪明的提前犯规——还没到罚球时间。 又浪费了一些时间，最后甘国阳不得不来了个超远距离的三分。 球划出一道高弧线，巴克利看着球的轨迹心提到了嗓子眼。 “法克，这球不会进吧？”巴克利都要绝望了。 如果这都进，自己可真的没辙，真的撑不住了。 幸好，这个看似要进的球最终还是打在篮脖子上弹出。 高高弹起后，落在篮筐上又弹了一下，最终滚了出来。 巴克利长长松了口气，终于，终于赢了一场，太不容易。 而甘国阳心想，如果不是太阳把两边篮筐的软垫去掉，这球应该进了吧。 他们真是狗屎运呢。 第五十章 提前结束 【1991年，乔-布莱恩特准备在意大利至少再打一个赛季，他喜欢这里。 而科比的注意力完全被1991年nba季后赛的战火所吸引，父亲为了不让他一早打开电视收看直播，选择用录像机将比赛录下来。 后来被问到哪场比赛最让科比感到震撼时，科比说是西部决赛的第三场，那场开拓者和阿甘输球了，阿甘最后的超远三分没有命中。 科比说：“那场比赛我看到一个篮球英雄，无论面对多少人包围，他都敢于出手，把球投向篮筐。” “更重要的是，大部分都进了。” “虽然最后那个不中，增添了悲剧的色彩让我印象深刻。” “我为了那个球哭了，所以我一直记得，一直。”】 ————2017年出版，罗兰-拉赞比著科比传记《真实科比》，节选。 看着阿甘最后绝平的超远三分没有命中，乔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关掉了电视机。 此刻他正在底特律的酒店里，躺在床上一边休息一边收看太阳和开拓者的西决第三战。 巴克利和阿甘的大战让人心潮澎湃，甘国阳在这场比赛砍下了46分，却输掉了比赛。 乔丹很想打电话过去和甘国阳说：“阿甘，你也有今天，你也有单打独斗赢不了的时候。” 不过乔丹忍住了，自从季后赛开始后，两人就没有通过电话。 他们很默契的专注于自己的系列赛，然后等待，等待六月的到来。 东部决赛，第二场和第三场之间隔了四天时间，直到5月25日，周六，阵亡将士纪念日开打。 奥本山宫殿球馆不是公牛喜欢比赛的地方，自从这里启用以来，公牛在这里2胜13负。 相当糟糕的战绩，公牛很难再这里赢球，底特律人信心满满，他们期待着在主场重新找回系列赛的感觉。 不过这回，乔丹感到很自信，他自信可以在这里赢球，甚至可以在这里将底特律活塞淘汰出局。 公牛的阵容相当强大，不论是前场还是后场都不逊色于活塞。 活塞的锋线群一如既往的凶残、出色，但巴克-威廉姆斯的到来，让公牛前场可以正面和活塞抗衡。 这次打入东西部决赛的四支球队，除了开拓者之外，太阳、公牛、活塞的前场都堆积了厚厚的天赋。 大家心里清楚，这都是为阿甘准备的。 晚上，公牛全队抵达宫殿球馆。 和其他nba场馆不同，奥本山宫殿的客队更衣室被分成两個房间。 乔丹在第二个房间的一个小隔间里，独自享用比赛前少有的静谧时间。 随着公牛距离总决赛越来越近，关于乔丹和阿甘的话题在变得越来越多。 最近乔丹接受的每一个采访几乎都会提到阿甘，提到波特兰开拓者。 两人从1984年开始的恩怨，似乎终于要做一个了结了。 此时此刻，乔丹没有控制自己的思维，让自己不去想总决赛的事。 恰恰相反，他不停的想着，想着和阿甘在总决赛相遇的情形。 说实话，通过前两场比赛，乔丹已经感受到了活塞队的虚弱。 他们老迈，仿佛被拔掉了爪牙的野狼，除了龇牙咧嘴的吓唬人，已经没有了真正的战斗力。 不仅乔丹，整个公牛上下都不再畏惧活塞。 从比赛进程就能看出，公牛球员不怕和活塞对抗，不会在关键时刻总是找乔丹。 他们自己敢解决问题，敢和活塞队对抗、竞争，所以前两场乔丹的表现并不特别出色，但公牛还是赢下了比赛。 乔丹乐于看到这样的情况，虽然他和队友的相处依旧不融洽，他们在场下总是磕磕绊绊，有一层隔膜。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在场上配合无间，不影响他们朝着更高的目标迈进。 “最好的球队并不总是相处融洽，如果每个人都喜欢对方，并不意味着你会赢。比赛就是比赛。” 这是乔丹在接受关系很好的记者采访时说的心里话。 菲尔-杰克逊认同乔丹的看法，他说：“上帝才能做到完美，我们只期待卓越。” 对付现在的底特律活塞，卓越已经足够了。 公牛队已经没有了心理障碍，更没有身体上的障碍。 第三场比赛一开始，公牛队就火力全开，首节迅速取得了24:8的领先。 活塞队的贫攻问题在面对公牛防守时越发凸显，尤其是他们没有了维尼-约翰逊后，后场少一个持球攻击点，让托马斯和杜马斯在面对公牛防守时异常吃力。 他们不得不更依赖内线梅尔文-特平的低位强攻和外线比尔-兰比尔的远射——没错，活塞都开始需要兰比尔远射上分了。 足以说明活塞队的进攻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时刻，他们没有可靠的进攻点来打乱公牛的防守布置，公牛的防线简直固若金汤。 到了第二节，替补阵容登场，马克-阿奎尔率领第二阵容奋起反击，他们利用主场的气势和强硬防守，一度将比分追平。 如果换成上个赛季，公牛的士气可能就崩了，领先那么多被追平，心态会出现问题。 但这次他没有，霍瑞斯-格兰特和皮蓬一道利用防守连续造成活塞失误，公牛依靠反击打了活塞一个6:0，再度拉开分差。 上半场结束时，公牛队领先活塞10分，这在过去两队在底特律的比赛中是非常少见的。 公牛成功遏制住了活塞的反扑，并且公牛打出了自己的节奏，从活塞的防守泥潭中挣脱了出来。 菲尔-杰克逊看着球队流畅的转换进攻和默契的配合，他知道这支球队已经完成了进化和升华。 活塞已经完全不是公牛的对手，他们气喘吁吁，老迈不堪，不管防守还是进攻都慢一拍。 尤其是他们曾经用作武器的粗野打法被裁判控制，活塞显得束手无策，郁闷非常。 这让乔丹非常开心，中场休息时他在更衣室鼓励全队，下半场一举击垮活塞队！ 这次乔丹的喊话得到了队友们的回应，大家确实都憋屈太久了。 从1987年开始，三次被底特律活塞淘汰，每一次都吃尽苦头。 他们遭到的不仅是失败的痛苦，还有肉体上的冲撞、打击，这次终于可以算总账了。 下半场比赛开始，活塞队依旧没有任何办法，他们已经找不到击败公牛的办法。 老办法不管用，新办法临时抱佛脚根本想不到，只能按照惯性继续拼下去。 活塞又开始习惯性的利用身体去攻击公牛队，这里是奥本山，裁判会更加宽容。 比尔-兰比尔在防守中一下子撞翻了霍瑞斯-格兰特，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 这时乔丹上前抱住了格兰特，和他说：“不要和他计较，不要生气，不要被他激怒，去比赛，回去比赛。” 这是乔丹和阿甘的区别，阿甘会去给队友出头，甚至打兰比尔一顿，而乔丹会让队友专注比赛不要让对手得逞。 很难说谁对谁错，这是两人性格上的区别——他们有很多相同点，但也有很多区别。 随着总决赛越来越近，人们开始越发觉察到阿甘和乔丹的不同。 乔丹更疏离，更专注于自己想专注的事，所以场内他不参与冲突，场外他不参与政治。 阿甘更热心，他专注篮球的同时也关注身边的人，场内他会为每一个队友出头，场外他积极为自己的族群发声。 这和两人的成长经历与环境有关，所以他们是不同类型的球队领袖。 此刻，乔丹让格兰特专注比赛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个系列赛，霍瑞斯-格兰特的表现比老将巴克-威廉姆斯更加出色。 巴克有些老了，在身体硬件上不如格兰特，他的补防、篮板，以及在快攻上的贡献都不如年轻力壮的格兰特。 威廉姆斯更多的作用体现在经验和一些数据无法体现的地方，但总体而言，格兰特正表现的越来越优秀。 所以到了东部决赛，格兰特的上场时间越来越多，上场的时间节点也越来越早。 稳定了心态后，格兰特重新参与到进攻中，他和皮蓬、乔丹的配合相当默契，他能终结，也能传球，还有很好的前场篮板二次进攻。 在格兰特的发挥下，公牛队继续扩大他们的领先优势，最大时分差达到18分，这同样是公牛和活塞在奥本山宫殿不曾有过的场景。 底特律的球迷逐渐崩溃，他们能感觉到今年的芝加哥公牛已经无法战胜，活塞已然老去，过去和常规赛的表现只能参考而无法决定最后的胜负。 伊赛亚-托马斯不肯放弃，他利用连续的三分球和补篮得手，一度帮助活塞将分差缩小到7分，让活塞全队又看到了希望。 但篮球比赛中，进攻、防守是波动前进的，双方你来我往，你打出一波进攻，随后想要持续下去会非常困难，因为对手会进行针对和反制。 公牛加强了他们的防守，同时进攻中，公牛的三角进攻让全队多点开花，乔丹、皮蓬、格兰特、卡特莱特都能轻松得分，活塞的防线正变得千疮百孔。 比尔-兰比尔真的老了，他再没办法像过去那样，用他的肮脏和激情点燃全队，扰乱对手。 这个系列赛兰比尔打得糟糕至极，得分、篮板、盖帽、助攻，都非常非常平庸。 曾经拿手的挑衅、小动作不再有效，公牛队根本就不搭理他，随他一个人像小丑一样去表演。 而且兰比尔在防守端缓慢的步伐，不够强的护筐能力，在面对公牛年轻有活力的锋线时，成为了致命的弱点。 所以第四节兰比尔干脆被查克-戴利摁在了板凳上，如今活塞真正的内线核心是特平，攻防俱佳的他撑住了底特律残破的三秒区。 但特平不是能扭转乾坤的人物，第四节开始，公牛始终保持着10分以上的领先，活塞找不到翻盘点，找不到爆发点。 活塞队进行了殊死挣扎，罗德曼、特平、马洪在场上奋力拼抢前场篮板球，这是他们唯一的优势点了。 可是拿到篮板球是不能得分的，必须把球投进才行。 外线杜马斯、托马斯不断投丢，直到比赛最后几分钟，阿奎尔才投中一个三分。 接着特平在进攻中再度拿下前场篮板，他不传了，自己强攻扣篮得手，还造成了格兰特的犯规，加罚。 活塞连得六分，将分差缩小到6分，比赛结束还剩下最后的2分钟，活塞还有一丝希望。 活塞士气大振，在接下来的防守中又防住了公牛一次进攻，这应该是他们逆转比赛的最后机会。 乔丹开始主防托马斯，而皮蓬对上了杜马斯，这是身材不对等的对位。 托马斯试图突破乔丹，但乔丹完全罩住了托马斯，当托马斯选择分球给到杜马斯后，乔丹落地，却迅速和皮蓬一道去包夹杜马斯！ 乔丹速度如此之快，而杜马斯只能选择投篮，已经没有时间了——他投出了一个三不沾，球权给到了公牛。 这球没进，现场球迷的心凉了半截，他们大概率是没有希望了。 随后，乔丹助攻皮蓬命中了跳投，稳住了局面，而活塞找不到攻破公牛防线的办法。 他们只能用一些小动作来发泄内心的愤懑，罗德曼推倒了乔丹，然后暂停时把球往乔丹怀里塞。 可乔丹已经不受干扰，他只是冲罗德曼笑笑，像看一个傻子。 最终，比分定格在了117:107，公牛队在奥本山以10分的优势拿下第三战，大比分3:0领先。 活塞队的季后赛之旅已经岌岌可危，因为没有任何球队可以在0:3落后的情况下拿下系列赛。 甚至可以说，底特律活塞的1991赛季已经提前结束了。 赛后，乔丹丝毫没有掩盖自己对活塞的厌恶，以及他们即将跨过活塞，进入总决赛的喜悦。 这不是得意忘形，因为在底特律，他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他经历了很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有资格说一些话。 “人们很高兴能回归干净的比赛，远离坏小子的影响。人们不想要那种篮球，肮脏的打球方式，恶意犯规，不符合体育道德的行为，这对篮球不利。阿甘用暴力应对暴力，阻止了活塞，但我想说，我们，芝加哥公牛，用篮球的方式，会真正干掉活塞，让他们这种风格在nba赛场消失。” 乔丹直言不讳，甚至暗戳戳批评甘国阳的以暴制暴没有真正解决问题，属于治标不治本。 这家伙确实有点飘了。 在最后被问到怎么看待下一场比赛时，乔丹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已经在考虑总决赛的对手了。” 第五十一章 太久了 “迈克尔一定是疯了，竟然说这样的话。” “不，迈克尔没有疯，这是自信。” “自信过头一向不是什么好事。” “没错，但正常的自信是可以理解的。就像我自信这场比赛我会赢你，查尔斯。” 在西部决赛第四战开始前，查尔斯-巴克利和甘国阳在场上聊天，就昨天乔丹说的“考虑总决赛的对手”发表评论。 两人都是乔丹的好友，他们都渴望在总决赛和乔丹相遇，这将是一场怎样的盛况，84年天才的碰撞，属于超巨星一代的对决。 虽然大家期待的都是乔丹vs阿甘，但查尔斯-巴克利非常想夺走这个名额，他已经在总决赛和阿甘碰撞过一次，这次该轮到乔丹了。 第三战在主场击败开拓者，给了巴克利和太阳全队很大的信心，也给了菲尼克斯球迷很大信心。 今年常规赛他们和开拓者打了5场，只赢了一场，波特兰人实在是太难击败了，他们像磐石一样坚固、稳定。 现在，他们似乎在这块石头上找到了一点裂缝，他们相信只要沿着这条裂缝坚定的敲击下去，一定可以将这块石头敲碎。 巴克利听到甘国阳“大言不惭”的话，道：“桑尼，篮球不是一个人的，也许你可以击败我，但太阳可以打败你们！” 巴克利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确实成熟了，真正将自己放到了球队中，一切为了全队胜利，而不是自己要赢。 “查尔斯，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你还是打不过我们的，我保证。我说了，上一场能赢，是因为你们在篮筐上做了手脚，这一场你们不会有机会的。” 甘国阳坚持认为太阳队主场篮筐有问题，赛前他联系技术部门做了投诉，技术部门检查了篮筐后，发现固定篮筐的缓冲垫确实消失了。 于是比赛开始前，技术部门要求太阳主场为篮筐加装了缓冲垫，保证篮筐的弹性。 虽然如此，太阳方面坚决不承认是故意为之，他们说两边篮筐都没加，所以对两队是公平的。 甘国阳反驳，说开拓者投篮更多更好，而太阳喜欢快攻和篮下，缓冲垫没有那么重要。 “如果篮筐不是那么硬，我的最后一个超远三分绝杀会进的，加时赛我会击溃你们。” 甘国阳坚持对巴克利这么说，而巴克利笑了笑，道：“桑尼，我才发现，原来伱也输不起~都过去了，比分都定格了，你怎么还在计较呢？” 这话还真把甘国阳给噎住了，好像自己真的输不起似的。 于是，甘国阳不再和巴克利争辩，场上见吧。 介于上一场第二核心的问题，鲍比-贝尔曼在赛后进行了强调。 他找萨博尼斯谈话，要求他在阿甘遭到夹击时，必须能站出来成为战术轴心。 萨博尼斯、波特、刘易斯、柯西、彼得洛维奇，他们几个人都是可以打出漂亮战术的好手。 “有些时候你们要当阿甘不存在，就当他死了！没这個人了！然后，你们还是要将比赛赢下来！明白了吗？你们这群xx、xx、xx……” 对于第三场的失利，贝尔曼很生气，说着说着开始飙脏话，又是一段堪比《全金属弹壳》里教官的脏话贯口表演，让大家不敢作声。 甘国阳心想，你们要好好打就好好打，为什么要当我死了？ 开拓者上下确实有压力，如果输掉这场，就要回波特兰打天王山。 这不是开拓者想看到的，尤其是芝加哥公牛进入总决赛已经板上钉钉，开拓者只想尽快结束西部决赛，早早开始为总决赛做准备。 波特兰地区的媒体已经开始为开拓者vs公牛，甘vs乔的第一次大战做舆论铺垫了。 真正冷静的人，依旧是阿甘，在新闻上看到乔丹大放厥词，甘国阳并未放在心上。 他知道乔丹需要宣泄，单纯的胜利已经无法平息乔丹曾经的愤怒，他必须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活塞以及伊赛亚-托马斯。 两队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场上对手，场下更是仇敌，互相攻击，互相憎恨。 公牛输了那么多次，而且每次都被活塞重点针对，身体和心理遭受双重打击。 现在胜利近在眼前，如果不将活塞践踏一番，他真的是难平心头之恨。 系列赛一旦结束，尘埃落定，很多话说出来也就没意思了。 只有系列赛还在进行中，这些话才能最大程度的刺激对手。 甘国阳理解乔丹，换成他，他也会这么做的。 可惜的是，过去从没有哪个球队能这样阻止开拓者。 一个都没有，甘国阳自然不需要恨任何人。 在全队上下都被另外一组系列赛影响，心态起了波澜的情况下，甘国阳依旧专注西决赛场，专注太阳。 全队登场前，甘国阳提醒所有人：“东部的事和我们无关，迈克尔-乔丹和我们无关，我们的任务就是击败太阳，我会负责搞定查尔斯-巴克利，顺便再搞定萨姆-鲍维和马克-韦斯特。你们要做的，就是按照鲍比说的，在没有我的情况下一样能打出合理、漂亮的进攻。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菲尼克斯太阳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我们专注，耐心，胜利在朝我们招手！” 做了最后的动员，开拓者全队略微浮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甘国阳说的没错，开拓者全队身经百战，一整个赛季磨炼普林斯顿体系，球员之间非常默契。 他们的进攻效率比上个赛季更高，防守强度比上个赛季更强，他们是联盟最好的球队，没有之一。 当然，信心不仅仅来自于语言，更来自于行动。 首节比赛开始，甘国阳就在弧顶连续命中中距离投篮。 面对查尔斯-巴克利身高上的不足，甘国阳就是欺负人，接球拔起来就投。 在巴克利头上连投4个全部命中，巴克利都急了，越贴越紧，结果第五个甘国阳选择突破，杀入篮下面对鲍维，一个潇洒的move-hook出手，两分命中！ 第一节刚打了几分钟，甘国阳就5中5连砍10分，压得太阳抬不起头，菲茨西蒙斯立刻叫了暂停。 这一场甘国阳开开局很明确，我不进你的包围圈，我用中距离和勾手攻击篮筐，用我良好的手感趁其不备，将对手击溃。 菲茨西蒙斯知道，一旦让甘国阳养出手感，这场肯定就交代了。 上一场太阳之所以能赢，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防守端将甘国阳命中率压在了50%以下。 这说明太阳的防守策略确实相当成功，萨姆-鲍维、韦斯特和巴克利的三人包夹真的有用。 一旦今晚阿甘的进攻效率上去，三人包夹顶不住，然后其他点再被打开，迎接太阳的将是一场大溃败。 菲茨西蒙斯已经嗅到了屠杀的血腥味，所以他在暂停中果断进行了防守对位调整，要求巴克利去防萨博尼斯，将阿甘交给鲍维。 “萨姆，你去搞定阿甘，不要让他继续这么投了，太危险了。” 萨姆-鲍维点点头，他从新秀赛季开始就被要求去搞定阿甘，一直到今天他知道自己根本搞不定。 他只能尽力而为，尽可能压低阿甘的投篮命中率，在防守他时不要犯错，不要掉给他前场篮板球。 巴克利有些不乐意，道：“教练，我可以的，上一场…” “上一场是上一场，这一场是这一场，你的责任更多是进攻。还有，萨博尼斯也不好对付，要绕前，不要给他接球机会。” 对于太阳来说，面对开拓者，如何安排内线的对位一直是个大问题。 巴克利的身高为球迷津津乐道，6尺6的人能打内线，篮板球还那么高。 对于教练而言往往是个大麻烦，身高带来的防守漏洞往往难以弥补。 在他们的防守被彻底打穿前，菲茨西蒙斯不想太早上马克-韦斯特。 让巴克利去三号位不是个好主意，太阳的进攻效率会大打折扣。 总之，两杯毒酒必须要喝一杯，第三场证明，其中一杯挣扎一下还是有救的。 开拓者不需要做任何调整，他们只要按照原计划正常进行轮换发挥就行。 暂停结束后，当鲍维主防甘国阳后，甘国阳果断放弃了中距离，来到低位开始硬凿。 今晚开拓者的进攻主线围绕着甘国阳-萨博尼斯这根中轴展开。 甘国阳在高位，萨博尼斯就在低位，甘国阳去了低位，萨博尼斯就去弧顶持球策应和掩护。 他们减少了普林斯顿体系中的跑后门，大量使用普林斯顿体系中变化最多的低位系列。 低位系列的优点在于，它既可以发动普林斯顿战术套路，利用高低位两根轴，为其它球员创造得分机会。 同时，当战况焦灼时，低位系列可以直接转变为单打体系，让4号位的高塔为5号位喂球，直接强攻三秒区。 季后赛的防守强度，很多时候普林斯顿战术是跑不出空位和后门的，这时候还是要靠球员的强攻。 甘国阳在首节手感出色，面对萨姆-鲍维，甘国阳又连续的勾手命中，单节砍下17分，帮助开拓者37:25领先太阳12分。 开拓者展现了他们的强度，而太阳展现了他们的韧性。 在首节大比分落后的情况下，太阳队没有举手投降，而是一点点往回追。 巴克利没有放弃对甘国阳的夹击，他和鲍维、韦斯特一起，继续围追堵截。 今晚甘国阳改变策略，更多和萨博尼斯进行配合，两人在高低位不断转换。 萨博尼斯在篮下压过巴克利连续得分，而巴克利在进攻端用中距离和三分还以颜色。 这两场比赛，巴克利的三分命中率高的不正常，这让太阳队顶住了压力。 太阳在第二节抓住甘国阳下场，开拓者防守松懈的一段时间，利用快攻反击一度将分差缩小到了5分。 凯文-约翰逊和丹-马尔利策动了这次反击，约翰逊在这轮系列赛的表现一如既往的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开拓者和阿甘，凯文-约翰逊的功力就像打了七折，总是发挥不出来。 他的身高劣势在开拓者高大的锋卫线，以及快速轮转的防守面前被放大，他唯一能依托的只有速度了。 在太阳迫近比分时，开拓者这边萨博尼斯站了出来，利用他的策应，帮助彼得洛维奇和刘易斯攻击篮下得分。 接着，在第二节中段，萨博尼斯左侧45度和库里配合，挡拆后外切接球，三分出手命中！ 上半场开拓者最为关键的一个三分球，将他们和太阳的分差重新拉开到10分以上，稳住了局面。 这个三分打进后，太阳再叫暂停，甘国阳重新回到赛场替下了发挥出色的萨博尼斯。 萨博尼斯面色沉静，坐回板凳席默默喝水，密切关注着场上的动向。 萨博尼斯是个低调的球员，但他是经历过大场面的。 奥运会、世锦赛的比赛水平可能没有nba高，但氛围和强度绝对一等一。 每每到这样的比赛，萨博尼斯无法像甘国阳那样利用超群的得分力挽狂澜，可他在场上能顶住压力做到一个中锋能做的一切。 篮板，防守，策应，传球，还有一些关键的得分，苏联队的成功离不开萨博尼斯在内线擎天柱一样的攻防保证。 在开拓者，因为阿甘的存在，萨博尼斯总显得有些星光暗淡，很多时候他高光表现不如刘易斯和彼得洛维奇，毕竟他的得分爆发力不强，而且经常做很多数据不能体现的辅助工作。 其实本赛季，萨博尼斯在开拓者中的作用是排第二的，鲍比-贝尔曼心里非常清楚这点。 尤其是当米切尔-汤普森垂垂老矣，迪瓦茨被交易走，戴维斯、布莱恩特、平克尼暂时难堪大任的时候，萨博尼斯的作用尤为凸显。 当萨博尼斯下场后，少了一根轴和策应点的开拓者，攻防风格为之转变，他们打得更快，更依赖快速反击，不轻易陷入和太阳的阵地战中。 波特、刘易斯和彼得洛维奇三人将节奏推的飞快，内线甘国阳、克里夫-罗宾逊搭档，能投善射，双方开始打起了快速对攻。 太阳乐于看到这样的局面，巴克利、约翰逊和马尔利等人都奔跑了起来，和开拓者大打对攻，双方上分速度非常快。 半场结束，开拓者66:58领先太阳队8分，这个分数和东部决赛的相对低分截然不同，西海岸球队还是更喜欢进攻。 决定胜负的第三节，主场作战的太阳队掀起了反击狂潮，巴克利率众朝着开拓者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巴克利和凯文-约翰逊不断持球杀入篮下，接连造成了甘国阳和萨博尼斯的防守犯规，导致局面朝着太阳倾斜。 关键时刻造犯规造杀伤，一向是很有效的扭转局势的方法。 太阳一度将分差缩小到4分，太阳看到了扳平比分的希望。 这时候，当太阳注意力全都放在阿甘身上时，甘国阳虚虚实实，先是三分命中稳住军心。 接着在防守中，单防巴克利时他假装被巴克利的假动作骗过，接着转身就是个大帽，封盖掉了巴克利的抛投。 开拓者打反击，甘国阳45度接球看似要出手三分，结果一个一个直塞篮下给雷吉-刘易斯，刘易斯左手扣篮得手！ 4分的分差一下子回到了9分，太阳燃烧的火焰被冷却，不得不重新鼓劲儿。 之后，太阳每次缩小分差，甘国阳都能立刻做出回应，给一个answerball。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追到4分那一下没过去，后面再想翻过去就困难了。 而且因为太阳和开拓者打对攻，导致开拓者球员的手感都养起来了。 波特、彼得洛维奇、库里、萨博尼斯、罗宾逊，还有阿甘，外线都投开了，怎么投都有。 太阳第三场集中兵力围剿阿甘，让其他球员陷入混乱的招数显然不好用了，萨博尼斯和波特将进攻梳理的很不错。 第四节，太阳开始崩塌，开拓者开局一波7:0把太阳队打停，他们有点支撑不住了。 巴克利今晚几乎没有休息，因为阿甘也没有休息，他就一直在场上打。 连续两场和甘国阳高强度的对决，巴克利有点透支，甘国阳的防守方式令人窒息，你必须全神贯注全力以赴。 第三场能撑住赢一场已经是奇迹，这一场，绝望的心态开始蔓延。 而且除了巴克利之外，太阳其他球员都跟不上强度和节奏。 凯文-约翰逊、马尔利，替补席上的球员都还年轻。 只有安吉这一个老帮菜，这种时候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在防守彼得洛维奇时，安吉被他的急停跳投打得毫无办法。 菲茨西蒙斯要求球员们不要放弃，巴克利也强打精神，鼓励队友们战斗到底。 菲茨西蒙斯想让他休息，可是巴克利不同意，因为阿甘还在场上。 “阿甘的体能根本不是人类所有的，你不该和他继续纠缠。”教练提醒巴克利。 但巴克利不管，暂停一回来，巴克利在篮下强攻，甘国阳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让巴克利切入篮下。 跟着从后面一个大帽把巴克利的扣篮给摁了下来，巴克利重重摔倒在地——体能的透支导致他反应速度变慢，脚下更是无力。 裁判没有吹甘国阳犯规，拿到球的甘国阳长传到前场，杰罗姆-柯西和刘易斯打撞墙配合，扣篮得手！太阳队的防守崩溃了。 甘国阳留在后场，他伸手去拉倒地的巴克利，巴克利却不肯接，而是等队友把他拉起来。 甘国阳笑着拍了拍巴克利的屁股，道：“放松查尔斯，就快结束了，你马上就能休息了。” “去你妈的桑尼，法克you！”巴克利气急败坏，他真的很想赢，不想输。 甘国阳能感觉到，巴克利的眼睛里有泪水沁出，这场一败，太阳去到波特兰，十死无生。 但nba就是这么残酷，只能有一个胜利者，哪怕他们是很好的朋友，甘国阳也必须干掉巴克利和太阳。 第四节后半段打完，开拓者133:118，15分的优势大胜太阳，系列赛3:1领先，距离总决赛还差一场。 和公牛一样，两队都只要再赢一场，将在总决赛相聚。 人们等待这一刻太久太久，真的太久了。 第五十二章 面对阿甘 公牛和活塞第四场比赛开始前，斯科蒂-皮蓬坐在更衣室，他按照菲尔-杰克逊的嘱咐，在比赛开始前集中注意力，多想和比赛有关的事。 距离总决赛还有一步之遥，系列赛前饱受质疑的皮蓬在对阵活塞时打出了非常优异的表现，成为了决定胜负的关键人物。 乔丹的表现一如既往的强势、稳定，不论活塞如何针对他，他依旧能每场高效贡献30分，完全不需要担心。 而皮蓬的超水平发挥是今年公牛和去年公牛相比的最大差别，公牛队上下都能觉察到，皮蓬正在飞速崛起。 赢下第四场，公牛就能晋级梦寐以求的总决赛，所以杰克逊让皮蓬多去思考比赛本身，不要被其它事情干扰。 在杰克逊眼里，皮蓬依旧是不稳定因素，系列赛中他不停遭到丹尼斯-罗德曼和萨利的针对。 三场比赛中，罗德曼不停对着皮蓬冷嘲热讽、挑衅、指手画脚、喋喋不休，完了还要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互相拍拍屁股以示友好。 老将巴克-威廉姆斯将一切看在眼里，和菲尔-杰克逊说：“罗德曼这家伙一定是疯了，我怀疑他被人打坏了脑子，神经出现了问题。” 皮蓬笑了笑，道：“他确实病了，他需要帮助，像他这样的人被允许在街上自由走动是不对的，他应该被送进医院绑起来，切除他的前额叶。” 杰克逊很满意皮蓬的心态，尤其是他脸上轻松自然的笑容，这在去年的系列赛是绝对看不见的。 去年的第七场就是灾难，如今皮蓬从活塞暴力和压力的阴影中解脱了出来，他对自己和球队都充满了信心。 乔丹和皮蓬一样，也充满了信心，赛前他说的那句“我们已经在考虑总决赛的对手”在底特律引起了轩然大波。 活塞上下都赌咒发誓要在第四战给迈克尔-乔丹一个教训，底特律的球迷们在比赛开始前疯狂叫嚣呼喊，意图恐吓公牛球员。 然而，如果这一套东西有用的话，活塞就不会大比分0：3落后了。 夜晚，奥本山宫殿球馆，公牛和活塞的第四战如期而至。 查克-戴利的武器库里再也找不到一个有用的东西，替补席也不可能再出一个奇兵。 事实上，1990年总决赛的失利，阿甘的那一肘，已经将底特律活塞的精气神彻底打没了。 他们能撑到现在，一是基于惯性，像刚刚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肌肉还记得一切动作，但已无神。 二是活塞的主体阵容还是比较年轻的，罗德曼、萨利、特平都在成长和巅峰，本赛季是他们支撑住了活塞。 但属于底特律活塞的时代已经彻底过去了，联盟的恶意犯规规定，舆论的风向，还有伊赛亚-托马斯在风评上的败坏。 被肘得面目全非的明明是他，可是事后没有人为托马斯打抱不平，反而都在为阿甘求情，这是让托马斯最感到受伤的地方。 在第四场比赛开始前，托马斯已经有强烈的预感，属于他们的时代正在终结，新的时代要开启了。 正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作为“反动派”的活塞，在濒临死亡时，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们从一开始就朝芝加哥公牛上对抗，即便有恶意犯规的规则存在，活塞还是加大他们的动作幅度。 反正这场输了就赛季结束了，恶意犯规就恶意犯规吧，别藏着掖着了。 查克-戴利实在是没有别的招数了，只能拼死一搏。 可是公牛教练组现在根本不怕活塞的暴力对抗了，恰恰相反，公牛队喜欢活塞这么打。 不是因为公牛是受虐狂，而是菲尔-杰克逊知道，当活塞继续进行暴力篮球时，意味着他们已经黔驴技穷。 活塞的暴力从来不是为了伤害对手，而是干扰和影响对手的心理状态，这是一种心理战。 过去这招很有效，可是现在情况完全相反，活塞越这么做，公牛上下越是冷静、无所谓。 倒是活塞会陷入暴躁和情绪激动中难以自控，进而影响到他们在场上的发挥。 比尔-兰比尔前三场比赛打得非常憋屈，他已然老迈，无法再提供高质量的进攻和防守。 恶意犯规束缚了他，今晚他彻底不装了，首节在防守时，一把将想上篮的约翰-帕克森推出界外。 帕克森重重倒在了地上，但他很快爬起来，对兰比尔报以轻蔑的眼神，道：“随你便吧比尔，我不怕你。” 说完也不搭理兰比尔，任凭他说什么垃圾话，帕克森只是来到罚球线罚球命中。 紧跟着，帕克森又在进攻中接到乔丹的传球，三分出手命中，然后他继续接乔丹传球切入篮下，造成特平的犯规，又一次站上罚球线。 兰比尔发现，他的恶意动作已经无法阻止公牛球员往三秒区冲击了，别说乔丹，连约翰-帕克森这种小角色都敢连续突破造犯规。 首节，约翰逊-帕克森拿下了8分，他的关键发挥帮助公牛领先活塞6分。 活塞的那套威慑恐吓战术已经彻底破产，当然丹尼斯-罗德曼还不肯放弃。 第二节进行到一半时，罗德曼将皮蓬重重地推出了界外，皮蓬撞到了观众席，下巴磕在了地板上被划破，血流了一地。 公牛替补席一片哗然，他们朝着罗德曼冲去，但被助理教练巴赫拦住，而罗德曼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走开。 皮蓬没有暴起去攻击罗德曼，而是坐在地板上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下，此刻他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 队医过来帮他止血，简单处理了伤口，事后这个伤口被缝了六针。 皮蓬没有下场休息，而是重新投入到比赛中，格兰特过来提醒皮蓬：“别和他打架，我们打球，击溃他们，送他们回家。” 皮蓬点点头，道：“今晚就是他们本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 嘴上这么说，皮蓬心里却想，如果阿甘是我的队友，肯定一拳头把罗德曼的脑袋给打爆了。 皮蓬看了1987年和1990年的总决赛，阿甘对着活塞大打出手的时候，任谁看的都大呼过瘾。 罗德曼这个多动症，全联盟只有阿甘能治住他，把他吃的死死的。 因为罗德曼知道，阿甘是真的会打人，你挑衅他会付出沉重代价。 当然，除了阿甘之外，罗德曼面对任何人都无法无天。 之后的比赛中他不停对着皮蓬说垃圾话，他什么都说，像陷入了癫狂状态，磕了药的瘾君子。 “你以为就这么算了吗？我会再来一次，把你的下巴再打出一条裂缝，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 “你他妈的就是个同性恋，这里不想让同性恋出现在这里，我会让你摔的更惨的，然后你就回更衣室搞基去吧你！” 罗德曼不停攻击皮蓬，皮蓬只是一笑而过，当他是个病人。 罗德曼实在说的多了，皮蓬就回击一句：“你怎么不去骂阿甘？” 这样的话会让罗德曼更疯狂，他想证明自己不怕阿甘，可是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能气急败坏的喷脏话。 罗德曼越是这样，皮蓬越是轻松，从容，今晚他拿下了23分10次助攻6个篮板3次抢断2次盖帽的全面数据。 菲尔-杰克逊评价皮蓬，说他今晚完全掌控了比赛，最最重要的是，他顶住了压力，将活塞的暴力和垃圾话当做了空气。 这是皮蓬走向成熟的标志，虽然属于他的真正考验还没有到来，但起码他趟过了活塞这道鬼门关。 【公牛115:94，在第四场大比分击败了底特律活塞。 我们终于打败了坏小子军团，而且是最令人满意的方式——横扫。 当然，在奥本山的那个周一下午，人们记得最多的不是比赛本身，而是比赛结束后发生的事。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7.9秒时，胜负已定，活塞队的球员们纷纷离开替补席，径直从我们身边走过，走向更衣室，没有等到终场哨响，没有与我们握手，没有夸赞我们打得出色，也没有祝我们总决赛好运。 没有尊重，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伊赛亚-托马斯和比尔-兰比尔们无法接受我们技高一筹，无法接受过去几年时间里被他们压在身上的年轻球队成长了起来，轻易顶翻了他们，无法接受他们对东部的统治结束。 每一个曾经辉煌但又迟暮的英雄最后都会走到这一步，某一天我们也会，但不会像他们这样难看。 后来伊赛亚-托马斯声称活塞队所做的一切在nba并不罕见，他说他们击败波士顿凯尔特人时，凯尔特人也是这么对待他们的。 对此我不敢苟同，因为活塞击败凯尔特人时，场面很混乱，球迷朝着球场抛杂物，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我们的比赛不一样，底特律球迷没有过激举动，虽然在比赛过程中他们一直朝着我们叫骂，但比赛结束后他们愿赌服输。 之前我们三次输给活塞时，每次比赛结束我们都会和活塞球员握手，并祝他们在下一轮比赛中好运。 活塞队没有，这有违体育精神。 不过无所谓了，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了。 总之，在我的的职业生涯结束后，我和伊赛亚托马斯没有任何联系，以后也不会有。 几年前我在佛罗里达州的一次活动中遇到了他，我什么都没和他说。 迈克尔一样看不惯他，这也是为什么1992年奥运梦之队没有选他，而是选择了斯托克顿的原因——虽然迈克尔不承认是他施加了压力和影响。 回到比赛本身，第四战依旧是一场肮脏的比赛，我的下巴缝了六针，但我没有做任何报复行动。 我只是坐在地板上，稳住心神，然后平静的回到球场，我的队友们也和我一样，没有挑起任何事端。 假如我们进行了报复，这正是活塞所希望的，比赛会因此变得更加激烈，那是他们喜欢的比赛风格，在泥坑里打滚。 可当我们没有报复时，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们完蛋了。 对我而言，这场比赛非常重要，不仅仅是拿到东部冠军这么简单。 就在这块场地上，1年之前，抢七大战，我只得到2分。 不管有没有偏头痛，这都是我篮球生涯无法抹去的一个污点。 我对那次导致我昏迷的脑震荡也无能为力，我们可以懊悔，但不能改变过去的任何东西。 我必须带着这两次令我失望的表现一直生活下去，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 至少在1991年赢下底特律活塞后，我的内心得到了一些慰藉。 我拿下了23分，10次助攻，6个篮板和3次抢断。 比赛结束离开奥本山宫殿球馆，在大巴车上大家的庆祝活动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除了杰里-克劳斯跳舞的画面，我希望我能忘掉。 说实话，击败底特律活塞就像拿到总冠军一样。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对我而言，整个常规赛我们瞄准的是底特律。 芝加哥的球迷非常兴奋，当我们周一晚上在机场降落时，人们排着队为我们欢呼呐喊。 他们很激动，但我知道，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我们只是踏上最高舞台而已。 这时，菲尔-杰克逊站出来不停提醒我们，我们的旅程还远没有结束，直到我们拿下总冠军为止。 他时不时给我们看他在1973年为纽约尼克斯赢得的总冠军戒指，说‘伙计们，你们想要一个吗？那就去赢下总决赛。’ 我们充满了信心，同时也非常忐忑，要知道，1991年6月的公牛，不是后来那支很多次杀入总决赛的常胜之师。 我们只是一支渴望梦想，渴望成功，年轻有冲劲的球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只想抓住当下。 当下的对手是谁？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尤其是迈克尔。 我们已经等了很久，是芝加哥公牛宿命般的对手——波特兰开拓者。 回到芝加哥后的第二天，西部决赛第五战有了结果，全队在训练馆的电视机上收看了比赛。 莱茵斯多夫和杰里-克劳斯跟我们一起，比赛打得非常激烈，我们都希望尽快出结果，不要再继续拖下去。 太阳队上半场还领先，当时我想，系列赛说不定要回到菲尼克斯。 迈克尔说：‘不会，阿甘第三节会搞定太阳和巴克利。’ 果不其然，阿甘在第三节单节15分6个盖帽，把太阳扇的七晕八素。 开拓者反超比分，接着在第四节击溃了太阳，4:1拿下系列赛。 这是他们7年时间里的第五个西部冠军，他们正在建立当年波士顿凯尔特人那样的统治力。 比赛结束时，迈克尔关掉了电视，说别看了，大家去训练吧。 拜托，当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还训什么练？ 但我们竟然都同意了，打开训练场的灯，合练了一个多小时。 大家埋头练习，氛围安静又沉闷，所有人都有些紧张。 因为我们要去波特兰了，要在总决赛面对阿甘了。】 ————2021年出版，斯科特-皮蓬自传《unguarded》，摘录。 请个假 构思一下总决赛 毕竟甘vs乔第一次总决赛，想想怎么写，脑子里乱哄哄的没有思路，不可能一笔带过来个回忆录什么的。 也不想写的太冗长，这才是两人第一次总决赛相遇，后面还会有，但肯定也要写足够多的细节，见证两人在比赛中不断的交锋和成长。 这一卷的名字叫maninmirror，镜中人的意思，就是乔丹和阿甘两人仿佛照镜子一般。 所以这一卷的主线就是开拓者和公牛的故事交替进行，公牛在混乱中逐渐走向清晰，而开拓者在保持稳定的同时又暗藏危机。 不过再怎么照镜子，最终还是要分出胜负，到底谁胜谁负，其实在动笔前我没有绝对定论。 在写的过程中我会自己脑补，所以要把前面章节翻一翻，梳理一下，做一个比较好的推演。 争取这几天把总决赛一口气顺畅的更完，开启1991-1992。 有了二宝后，脑子被很多别的事占用，总是要等到晚上七八点才能坐下来写作。 特别希望有一长段安静、独处的时间，静静的看书和写小说，不过目前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生活里事情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多，这二胎真不是一般人能生的，没生娃的或者只有一个的慎重，慎重。（想减肥的可以考虑，我最近已经瘦了14斤了。） 见谅，明天更個大章。 《篮球之黄金时代》请个假 构思一下总决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五十三章 欢迎来到总决赛 开拓者和太阳的比赛结束后，在更衣室里，埃德-平克尼靠着更衣柜不停的流泪。 比赛进行到第四节后半段，太阳队被开拓者潮水般的进攻击溃，分差一度被拉开到20分。 垃圾时间，鲍比-贝尔曼尽遣替补登场，坐在板凳席末端的平克尼替补登场，打完了开拓者西部决赛的最后三分钟。 这是平克尼在系列赛第一次登场，他是全队上场时间最短的球员——比新秀安东尼奥-戴维斯还要短。 因为平克尼偏进攻的风格，还有体型上的不足，导致他在鲍比-贝尔曼的轮换顺序中，排在了汤普森、戴维斯和布莱恩特的后面，是事实上的球队第12人。 而且和汤普森他们不同，汤普森、戴维斯和布莱恩特都是开拓者在选秀大会上被选中的，平克尼只是雷吉-刘易斯交易的添头。 来到波特兰后，平克尼从来没有受到过重视，媒体、球迷，包括老板眼中，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随时可能在下一笔交易中卷铺盖走人。 阿德尔曼过来询问他怎么了，他说：“我觉得球队并不需要我，赢球了我很开心，但我觉得…我觉得没有为胜利做任何贡献。” 说完，平克尼哭的更伤心了，他无法控制自己，波特、萨博尼斯还有汤普森都过来安慰他，向他保证他是球队的一员，而不是可有可无的人。 但平克尼无法停止，他既开心又伤心，开心的是自己终于打进了nba总决赛，伤心的是他再也不是球队的国王了，而是一个不起眼的士兵。 平克尼最辉煌的时代是大学时期，在维拉诺瓦大学，他是球队的核心，率队一路打进1985年ncaa全国赛。 可惜在全国赛他们输给了尤因的乔治城，这成为了平克尼篮球生涯最大的遗憾。 1985年他选秀进入nba，在维拉诺瓦是核心的他，来到nba后只能是个天赋平平的角色球员。 他只比阿甘晚一年进入nba，但阿甘已经四个总冠军戒指，平克尼才打过两次季后赛——在波士顿凯尔特人。 算上今晚这一场，他出场的季后赛场数只有9场，甚至没有上双，数据和贡献更是少的可怜。 大部分时间他只是个饮水机管理员外加啦啦队队长，他正在试着适应这个角色和工作。 但是当开拓者又一次杀入总决赛，冲击他们历史上第六个总冠军时，平克尼感到巨大的虚无。 在辉煌的光环下，他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他回忆起1985年输给乔治城后的痛苦。 那场失利像一个黑洞一直藏在他的内心深处汨汨流血，永远都不会好起来，所以他情绪崩溃了。 在众人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时，甘国阳结束采访回到了更衣室。 看到平克尼在哭泣，知晓情况后，甘国阳从更衣柜里拿出自己的移动电话，递到平克尼跟前。 “埃德，打个电话。” “打给谁？”平克尼抬头问。 “你想打给谁都行，不过一般人哭泣的时候，都会想找自己的妈妈。” 平克尼接过电话，他停止了哭泣，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电话里妈妈的声音。 “恭喜你埃德，我看到你在决赛的表现了，很棒，你登场了，很棒，恭喜你，我为你感到骄傲~” 平克尼捂着嘴啜泣了一小会儿，平复了情绪后，在电话里感谢了妈妈，并问候了家里人。 平克尼家有七个孩子，他是唯一的男孩，剩下六个都是姐姐，所以有时候他难免有些脆弱。 挂掉电话后，平克尼将电话还给了甘国阳，道：“抱歉，我不该这样…” “没什么的，等你拿到总冠军戒指，还要再哭一次，现在就当演练了。到时候别哭的太伤心。” 甘国阳几句话就扭转了更衣室里有些沉闷的氛围，他的自信总是能感染每一个人，让人相信他一定可以拿到总冠军。 在回波特兰的飞机上，气氛已经完全欢快起来，不过他们没有像芝加哥公牛那样疯狂庆祝、跳舞，毕竟大家都习惯了。 7年时间5次打进总决赛，波特兰正在建立属于他们的王朝。 回到波特兰机场后，照例有很多开拓者球迷前来欢迎，不过人并不算很多。 甘国阳下飞机时对贝尔曼说：“我真怀念1986年，第一次打进总决赛，回来的时候可是人山人海。现在大家都有些习惯了，打进总决赛没什么了不起的，总冠军才行。” 贝尔曼道：“这是成为冠军的诅咒，当你成为冠军，后面拿不到冠军就是失败。冠军就是顶峰了，后面没有继续前进的地方，除了一次又一次夺冠。” “这正是这个游戏有趣的地方，不是么鲍比？” 贝尔曼看着甘国阳平静的脸上露出微笑，说实话他执教阿甘这么多年，至今依旧惊讶于他对篮球和胜利的热情。 很多人别说四个总冠军，哪怕一个，就觉得人生圆满了，毕竟拿一个nba总冠军真的很不容易。 想想曾经的开拓者，想想比尔-沃顿，想想76人的摩西-马龙、朱利叶斯-欧文，能像流星一般闪耀一次，已殊为不易。 像甘国阳这样一次又一次不断拿下至高荣誉，他最大的敌人不是篮球场上的对手，而是他自己，如何克服种种诱惑，内心的倦怠，还有抵达顶峰后的失落，永远是运动员要面对的重大课题。 就连鲍比-贝尔曼，在以非常出色的成绩和顺利的过程拿下1990年的总冠军后，都感觉有些泄劲。 上个赛季他全程紧绷，咬着劲儿鞭打着整个开拓者和他自己，最终顺利夺魁。 这个赛季呢？他依旧运筹帷幄，但心态明显松懈很多。 最显著的一点：这家伙竟然开始谈恋爱了。 这个曾经赌咒发誓，要和篮球过一辈子的人，忍不住诱惑，和一位波特兰的女律师开始约会。 “嘿鲍比，用不用送你一程？”在拿了行李准备散伙时，甘国阳问贝尔曼，他知道贝尔曼没有开车。 “噢，不用，有人来接我。” “吼吼，是那个女律师是吗？你真是不吸取教训，就不怕再结一次婚，让自己再破产一次？”甘国阳开玩笑道。 “不，我不会结婚的桑尼，我已经和篮球结婚了。” “所以现在算什么？婚外情？” “我们…只是普通的恋爱关系而已！你问的太多了桑尼。” “别玩过头忘了训练，后天的早上！我会第一个到的。” 随着总决赛的球队确定，总决赛已经排上了日程。 除了休息、训练和进行赛前准备之外，甘国阳还有很多事要做。 比如：安排门票。 今年开拓者总决赛还是在纪念体育馆进行，这里座位太少是个大问题。 回家后，甘国阳立刻打电话给票务经理约翰-怀特，让他准备一下门票。 “20张，至少给我20张。” “桑尼，今年…今年可能不太行，只能给你15张左右，太紧张了。其他人最多只有3张！” “15张就15张吧，你们应该卖挂票，玻璃幕墙上那么多空位呢。” “我正有这个想法，可以在玻璃幕墙外面建阳台卖卡座，我已经快要被总决赛的门票问题逼疯了。” 从1970年代开始，约翰-怀特就一直负责开拓者的公关和票务工作，这两年随着nba关注度越来越高，开拓者又总是打进总决赛，他的工作是越来越难做。 纪念体育馆就那么点座位，开拓者的地位又如此重要，剔除季票球迷，每场剩下能售卖的票数就那么点。 老板唐建国要拿走一批，送给政要、明星、朋友，队里的球员要拿走一批，让家人过来看比赛。 像甘国阳每次都要拿走20张票，送给高中、大学的同学、朋友，家里人，还有一些要做人情。 这次开拓者vs芝加哥公牛，关注度可谓空前绝后，纪念体育馆的票价已经被炒上了天，真正的一票难求。 事实上甘国阳刚给约翰-怀特打完电话，王抚西就过来和甘国阳说：“刚刚胡安妮塔给我打电话了。” “胡安妮塔？乔丹的老婆？她打电话过来干嘛？给迈克尔求情吗？” “不是，她是找我来要门票的，她需要一些票，可以用第三场、第四场芝加哥的票交换。” “我手里暂时只能弄到15张票，自家人都不一定够分，不过我也确实想要一些芝加哥的票…我再想想办法好了。对了，乔丹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过来给我？” “我不知道，大概是你们要在总决赛比赛了，他不想和你交流，受你的影响吧。” 甘国阳很快又接到了鲍比-贝尔曼的电话，电话里贝尔曼说：“桑尼，我想要三张票。” “法克，你是教练，你不用票也能坐在场边看比赛。” “谢特，我是给朋友要的，我的票不够了，你想想办法吧。” “朋友？是你的律师女朋友吧？你可以晋升她做助理教练。” “别开玩笑了桑尼，你肯定有票。” “我是开拓者的主力中锋，不是卖票的！我…我尽量想想办法吧…” 最后甘国阳想尽办法，软磨硬泡，从约翰-怀特那里多拿了3张票，接着从市场上高价买了一些票，外加王抚西之前囤的四套季票，勉勉强强够分。 甘国阳很无奈，这次总决赛开始前，最困扰他的竟不是比赛本身，而是门票。 去年对阵底特律活塞可没有这样的情况，今年真的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甘国阳对这场对决期待已久，刚进联盟时，甘国阳已经在等待着和乔丹在最高舞台的对决。 他内心深处一直清楚，只有杀掉这个时代原本的王，他才能做这个时代真正的王。 再后来，总决赛相遇变成了两人的承诺，一句“六月见”，成为两个朋友之间不离嘴的口头禅。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一次次拿下总冠军，但对手不是乔丹，心中这个念头越来越淡。 他正在创造属于自己的时代，他已经成为了这个时代真正的王，现在是乔丹想杀掉他这个王。 如今，承诺终于实现，甘国阳期待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不管乔丹过去如何，现在如何，未来又如何，现在他只是自己总决赛的对手。 是对手，就要击溃他们，一次又一次。 时间到了六月，2号，总决赛第一战将在今天进行。 和80年代不同，甘国阳还记得那时候打总决赛前，有好多好多人跑到他家附近安营扎寨，在他家门口堆好多好多礼物。 现在是90年代，波特兰的治安在变坏，甘国阳家搬到了更加郊区的地方，这里安静、安全，却也少了很多人情味道。 波特兰人依旧爱他们的篮球英雄，但他们很难在场外近距离接触到超级球星了，不光是阿甘，乔丹、魔术师等人都是如此。 出行时，甘国阳总要带上保镖，过去是昆汀一个，现在还要多加一个司机，配一个助手，警察对车辆的检查、控制越来越严格。 甘国阳每次都会在车里放几个签名篮球，如果遇到警察临检，他总会送一个签名篮球给对方——虽然不这么做，警察往往也不会为难。 中午吃了饭就出发，一路上没有堵车，顺利抵达了纪念体育馆。 纪念体育馆旁边，是正在抓紧修建的新体育馆，到明年2月份便能投入使用。 在新体育馆的衬托下，玻璃宫殿看起来有些矮小、老旧，尤其是他四方形的设计过于落伍了。 不过甘国阳依旧爱这里，它布置简洁，结构简单，离观众很近，虽然只有一万多名球迷，现场却总是热闹非凡。 在换完衣服到场上热身时，甘国阳发现一个问题：唐建国在搞一些幺蛾子。 老唐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宣传机会，为了让现场看起来更热闹，他请来一个空中飞人篮球表演队，在篮筐下面放了蹦床，进行空中三百六十度转体扣篮表演。 现在他们正在场上热身。 贝尔曼在看到这样的场景后有些凌乱，道：“法克，今晚是马戏之夜吗？” 唐建国看到甘国阳后，大喊：“桑尼！我的大明星！又到总决赛了！来看看我的空中飞人队。” 甘国阳长吁一口气，道：“唐纳德，我们能不能让总决赛变得纯粹一些，不要搞这些花头？” 唐建国摇头，道：“当然不行，这看起来很热闹，不是吗？他们飞的多高啊，比迈克尔-乔丹都高。” “那你让他们上场去对付迈克尔-乔丹好了。” “哦不不不，你才是今晚的主角，我知道，我相信你。” 一边说着，唐建国一边拉着摄影师对着两人咔咔一顿拍。 唐建国告诉甘国阳，自己已经等不及启用新球馆了，他们不能在这样的小球馆浪费总决赛的热度。 卖出的门票实在是太少，远远匹配不上开拓者的冠军实力，也让开拓者球迷得不到满足。 这两年借助开拓者的成功，唐建国正慢慢从破产的泥潭中走出来，这次总决赛会将他继续带上舆论的巅峰。 甘国阳摇了摇头，心想开拓者的管理层真的是绝配，一个冷漠，远离媒体的杰里-韦斯特，配上一个喧闹，到处找聚光灯的唐建国。 一个负责冷静的处理篮球事务，交易、签约、选秀，一个负责在篮球场外摇旗呐喊，造舆论平是非，竟达成了一个很美妙的平衡。 只希望他们这种平衡能维持下去，这样开拓者会良好运作很久。 另一边，迈克尔-乔丹和芝加哥公牛在下午三点多也抵达了纪念体育馆。 他们的到来同样受到了巨大关注，媒体跟了一大堆，一点不比开拓者这边少。 和轻车熟路的开拓者相比，公牛作为总决赛初哥，明显显得紧张、生涩很多。 斯科特-威廉姆斯在庆祝夺得东部冠军时，因为挥手太用力，结果肩膀脱臼了，将缺席第一场比赛。 当然，威廉姆斯属于板凳边缘的球员，他能不能登场对比赛影响不是很大。 乔丹、皮蓬赛前接受采访时，明显没有甘国阳那样轻松自如，他们带着明显的紧张。 这种紧张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因为要在总决赛面对阿甘，乔丹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眼睛一闭都是阿甘。 他非常想给阿甘打个电话，但想到两人是总决赛对手，他又忍住了。 他很希望阿甘能打个电话给自己，结果一直到总决赛即将开始，那个号码都没有出现。 乔丹明白，他们两个已经是敌人了，暂时不能像朋友那样经常交流了。 乔丹能理解，但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同时又有些担忧。 他担忧的是，阿甘比自己更早意识到这点，内心早就准备好杀戮。 而自己还在这里纠结朋友情谊，简直就是可笑。 所以在赛前采访时，乔丹一直绷着脸，闭口不提阿甘，以表示自己不在乎。 实际上他做不到，整个公牛都在关注阿甘的一举一动，他的言论，说了什么，赛前热身等等。 但甘国阳和开拓者方面都很平静，他们毕竟是7年内第5次进总决赛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临近比赛开始，纪念体育馆里人越来越多，现场的记者更是挤满了场边。 开拓者更衣室内，球员们平静而放松，大家有说有笑，总决赛对他们而言已经很熟悉了。 这时，甘国阳敲了敲更衣柜，道：“别太放松了伙计们，公牛很强，他们绝对不好对付。当然，我们更强，但要想办法把我们的优势发挥出来。我可不想第一场就被他们搞定，这可太丢人了。对了，我总决赛第一场还没输过球呢，我今晚不想体验，每个人都盯着点。” 更衣室的氛围立刻紧张起来。 甘国阳就是这样，大家紧张，他会调节让所有人放松。 一旦放松过了头，他就会给大家上上劲，要紧绷起来。 鲍比-贝尔曼没有做太多特别的布置，一切按照季后赛的常规去打。 第一场比赛往往是双方互相试探的过程，大家见招拆招，随着比赛深入会越来越了解，越来越激烈。 季后赛和常规赛是不一样的，而总决赛又和一般的季后赛不同，过去的交手几乎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今年的开拓者和公牛，一个是进攻最强，一个是防守第一，可以说是最强的矛，对决最强的盾。 理论上来说，双方必然有一个拉锯、试探的过程，来找寻比赛节奏。 当然，甘国阳有别的想法，他不想给公牛任何机会，这是他的风格。 而在公牛的更衣室，菲尔-杰克逊还在和乔丹确定一个问题：球队开局由谁来主攻？ 菲尔-杰克逊认为，开局要让内线打出感觉，所以最好让卡特莱特持球攻击，从内线打开。 或者让巴克-威廉姆斯通过二次篮板或者低位进攻来攻击内线。 如果对手是别人，乔丹会同意这种安排，可今晚不同，对手是开拓者。 “不，如果这样安排，我们开局肯定会落后的。内线是他们的强项，难道你想让比尔去强攻阿甘吗？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乔丹直言不讳，哪怕比尔-卡特莱特就在不远处，能清清楚楚听到两人的对话。 比尔-卡特莱特嘀咕：“我没你说的那么糟糕。” 杰克逊反复强调，不管对手是谁，我们都要以自己为主，以此掌握比赛主动权。 在带队杀入总决赛后，杰克逊的说服力已经强了很多，他说的很多东西都是对的。 所以，乔丹勉强同意了杰克逊的意见，但他心里对自己说，一旦情况不妙他会接管比赛。 乔丹很想赢，太想赢，他知道阿甘是怎么打球的，他一定会抓住所有弱点攻击你，从心理到技术到战术，把你击垮为止。 慢慢打，慢慢磨，慢慢试探？ 不存在的，总决赛这种级别，阿甘经验这么丰富，一定会全力击杀。 所以一想到菲尔-杰克逊开局要用比尔-卡特莱特试攻，让巴克-威廉姆斯攻击三秒区打开局面，他认为这非常危险。 但乔丹在公牛没有转断独行到那种地步，杰克逊的话语权很重，所以他们还是按照常规对局布置了。 到了太平洋时间晚上七点，双方球员登场，甘国阳再度在壮烈的交响曲中出现在纪念体育馆。 那些暖场的空中飞人已经离开，赛场终于进入状态，上万名球迷，还有电视机前百万、千万的观众翘首以盼。 nbc电视台的解说道：“这可能是自1985年总决赛以来，最受瞩目的一次总决赛，甚至超过1985年！” “今夜除非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否则没有什么事的关注度能超过这场比赛！” “下一次有这样关注度的比赛……将在下一次，也就是两天后，6月5号，锁定nbc频道晚间nba直播！” 这是nbc电视台签约nba后第一次解说总决赛，就碰到甘vs乔的大战，可以说是一种幸运。 这场比赛的收视率必然要创造记录，毕竟一个是人气天王，一个是收视率记录制造机器。 球场前排座位，出现了很多名流的身影，还有球员们的亲人、朋友，今晚但凡来现场看比赛的，都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虽然万众瞩目，但终究是一场篮球比赛，双方按照流程登上球场。 甘国阳和乔丹对立而站，对视了一眼。 整个季后赛期间两人没有任何联系，包括这场比赛前，也互相回避。 说好的“六月见”，终于实现，两人看着对方，没有说话，但情绪很复杂。 短短一秒多钟，两人的视线又都移开，此刻无需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本场比赛的裁判是杰克-马登、休-埃文斯、休-霍林斯，都是老面孔了。 甘国阳的老朋友，底特律唢呐手，银顶抱腿者，厄尔-斯特罗姆正式退休，成为了一名电视评论员。 休-埃文斯开球前对甘国阳说：“桑尼，厄尔已经退休了，你就别打人了。” 甘国阳笑了笑，道：“底特律已经被淘汰了，我应该用不着打人了。” 说着，甘国阳用锐利的眼神扫过比尔-卡特莱特、巴克-威廉姆斯等人。 卡特莱特心里一个突突，他知道自己肘击声名在外，可是他敢肘阿甘吗？ 而且很糟糕的是，站在中圈和卡特莱特跳球的不是萨博尼斯，而是阿甘。 显然，今晚甘国阳会打中锋位置，他很大可能主防卡特莱特，那公牛开局的进攻就麻烦了。 跳球，期待已久的总决赛终于开始了。 甘国阳的弹速和力量不是卡特莱特可比的，他轻松把球拨给了波特。 触球的瞬间，整个纪念体育馆鼓噪了起来，开拓者发起了第一次进攻。 甘国阳以最快的速度杀到三秒区附近，防守他的是巴克-威廉姆斯。 右侧低位的卡位，凶猛强悍，巴克已经是低位卡位高手了，但依旧被死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波特传球，公牛开局竟然单防，甘国阳只运了一下球，立刻内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前倾投篮出手。 巴克威廉姆斯做不了任何个干扰，只能期待球投不中——但甘国阳极少错过这样的单打机会，球稳稳命中！ 今年总决赛的第一个进球到手，纪念体育馆的欢呼声一片。 乔丹跑到底线发球，他心中有些郁闷，因为待会儿他不是第一进攻点。 事实上，乔丹认同菲尔-杰克逊的绝大部分执教理念和策略。 唯独在如何对付阿甘上，乔丹认为杰克逊太小看阿甘了。 虽然杰克逊理所当然非常非常重视甘国阳，但他依旧没有彻底、完全的想明白要如何针对。 正如乔丹曾经所说的，“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杰克逊依旧用一种整体观，棋手的角度去理解和开拓者的比赛。 但乔丹知道，甘国阳对比赛的掌控是全方位的，深入到每一个细节。 比如一个简单的跳球，他一定会对抗，给对手压力，拿到球权。 开局他一定会在战术和心理上尽快打击对手，从速从猛，从始至终保持精神和肉体双重高压，直到比赛结束，乃至系列赛结束。 所以菲尔-杰克逊所谓的试探然后调整的传统思路，其实是很危险的。 可惜，这些东西，乔丹也只是朦朦胧胧有所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他没办法斩钉截铁的告诉杰克逊，“你这么打不行，你应该这么打才可以。” 毕竟，乔丹在教练、管理方面的天赋为0，他是个超敏锐的猎手，可缺少大局观。 公牛的进攻按照原计划，给到了低位的卡特莱特，试图单吃甘国阳。 结果卡特莱特根本顶不动甘国阳，在内转身失败后，卡特莱特只能把球回传给帕克森。 帕克森再给到中路的乔丹，乔丹迅速转移球给到皮蓬，皮蓬再从右侧持球突破。 皮蓬的突破遭到了柯西的侵犯，裁判吹了犯规，皮蓬两次罚球只中一个。 开拓者这边依旧是低位，还是给到阿甘，就是盯住了这个点去打——这和他们的普林斯顿体系可一点都不符。 因为这是总决赛，什么体系不体系，进球是硬道理。 这次公牛过来进行包夹，但甘国阳用一个漂亮的底线转身压过了巴克-威廉姆斯。 卡特莱特过来协防根本来不及，甘国阳单臂扣篮得手，再拿2分！ 乔丹心里嘀咕，阿甘这是开局就火力全开的节奏。 理论上来说，这不利于后面的发挥，会影响体能。 可是阿甘的体能根本是个无底洞，如果开局就让他打出手感，后面怎么打？ 心里蠢蠢欲动，但到了进攻中，乔丹还是在反复试探后把球给到卡特莱特。 结果卡特莱特的转身后仰投篮被甘国阳轻轻点了一下，给帽了下来。 拿下球权后，甘国阳立刻长传到前场，雷吉-刘易斯接球朝着篮下狂冲。 乔丹及时回防，在刘易斯上篮时把球给打掉，球出了底线，开拓者球权。 甘国阳再度低位接球，这时公牛三人合围了，甘国阳立刻分球给到外线。 萨博尼斯接球策应，一个直塞给到另一侧的柯西，柯西切入篮下轻松上篮得手！ 开拓者开局6：1迅速取得领先，此时公牛队非常需要进球。 可是卡特莱特依旧无法攻破阿甘的五指关，在被帽了一个后，卡特莱特有些缩手缩脚。 乔丹呵斥道：“坚决一些，坚决比尔！” 卡特莱特坚决出手了，没有命中，巴克-威廉姆斯抢到了前场篮板。 分球出来，公牛再度反复转移球，但开拓者的人盯人防守滴水不漏。 约翰-帕克森持球突破，再分球给到皮蓬，皮蓬中距离出手——不中。 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他没有再策动反击，他知道公牛回防很快很厉害，快攻是浪费机会。 慢下来，阵地战，低位还是给到阿甘，接球一个漂亮的背转身快速过掉巴克-威廉姆斯，篮下撞开卡特莱特暴扣得手，还造成了犯规！ “ripcity！”肖恩利的声音伴随着现场球迷的欢呼响彻天空。 甘国阳和队友击掌，然后站上罚球线加罚命中，开局9:1，开拓者领先8分。 杰克逊没有叫暂停，随后乔丹在高位接球命中一个朴实的中距离，解了公牛的燃眉之急。 但甘国阳没有打算放过公牛的内线，他在45度接球，转面筐后快速启动，在公牛密集的防守下，正面切入篮下，用一个美妙的左手勾手将公牛队打停。 11:3，甘国阳一个人贡献了9分，另外两分也和他有关。 当公牛球员准备下场时，甘国阳和擦肩而过的乔丹说：“迈克尔，看起来，你还没有做好准备，你以为这是什么，表演赛吗？” “菲尔-杰克逊不会以为，让卡特莱特在我脑袋上打几个，然后三角进攻转移来转移去，你一球我一球，最后你连着进几球，就能战胜我吧？” “好好想想吧，迈克尔，欢迎来到总决赛。” 第五十四章 勇者的游戏 乔丹不可避免的陷入急躁情绪中。 “狗娘养的。” 在听到阿甘的话后，乔丹心中不断暗骂。 因为时间太紧，他甚至没来得及回嘴，甘国阳就走了。 乔丹只能回到替补席后，坐在板凳上生闷气。 这是季后赛以来，阿甘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欢迎来到总决赛，法克you，把我当什么了？ 虽然乔丹心里清楚，阿甘在对自己进行心理战，这是他一贯的伎俩。 但仔细一想，阿甘说的确实有道理，菲尔-杰克逊的策略可能真的有问题。 在东部决赛对阵活塞，还有对阵其它球队时，杰克逊都是要求乔丹先做团队球员，融入到集体的三角进攻中，让队友先发挥。 第一节或者上半场，乔丹一般就试试手，拿个10分左右，保持手感热度。 到了更为关键的第三节、第四节，乔丹会更多持球攻击，来决定比赛走势。 到这时候，乔丹手感热了，同时队友们的状态也不错，就能形成一种良好的共振状态。 靠这种共振和谐，杰克逊成功缓和了乔丹和队友之间的矛盾，让公牛打得更有节奏，叠加他们一以贯之的超强防守，在东部自然无往不利。 可是开拓者不是底特律活塞，阿甘也不是任何其他球星。 回想过去公牛和开拓者的常规赛，每次都是极为激烈的搏杀。 杀到最后其他人都不行了，就是甘乔大战，两人总是能打出高分。 杰克逊上任后，公牛的策略有了变化，乔丹和阿甘打得更加团队，不再那么“独”。 “但菲尔好像忘记了，那是常规赛，阿甘是在季后赛里，能一己之力击沉对手的超级得分手，这小子的体能比我还要夸张，手感热了以后得分爆发力比我还要强。” “我最大的优势就是我是外线，我有更强的进攻自主权，现在菲尔却把我的这种自主权剥夺了，认为前面可以慢悠悠的让卡特莱特、帕克森他们找状态，他妈的阿甘都火力全开了！” “谢特！” 乔丹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能让他保持耐心的唯一因素，就是队友们优秀的表现，能领先，能赢球。 否则乔丹会立刻陷入暴躁中，他见不得人犯错，见不得队友一些愚蠢的失误——虽然很多时候这是不可避免的。 他尤其对比尔-卡特莱特和霍瑞斯-格兰特没有耐性，这两人和他关系不佳，同时他们的比赛风格乔丹不喜。 卡特莱特的低位进攻出手总是那么别扭，而格兰特在乔丹心里一直不如巴克-威廉姆斯。 实际从季后赛的表现看，格兰特正在超越巴克，尤其是他的多功能性，是巴克这种老派球员无法比拟的，只是乔丹没有正确认识到这点。 “迈克尔，迈克尔！你要更积极的参与到进攻中，明白了吗？” 乔丹被杰克逊的声音从思绪中拉出来，刚刚杰克逊在说什么，乔丹完全没听见，他光顾着在脑子里和阿甘对骂了。 “什么？积极参与到进攻？终于轮到我发动进攻了吗？” “不是，你没听，我意思是你要参与团队进攻，更积极的跑位，传球，给阿甘施加压力！” “施加压力？难道让我去单防阿甘吗？这可不是我的职责！” 球馆里非常吵闹，球员和教练交流必须大声嚷嚷，好像每个人都在吵架。 杰克逊从乔丹的语气中听出了不满，但他还是劝乔丹更耐心一些，比赛还很长。 乔丹躲开杰克逊的眼神，抿着嘴没说话，他已经做了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跟上阿甘和开拓者的步伐。 另一边，在开拓者的替补席上，情况要和谐一些。 甘国阳反复提醒萨博尼斯，一定要做好内线的辅助工作和防守工作。 “挡拆，掩护，挡人，一传出球，防守里的补位工作就交给你了，我要把更多精力放在单打进攻上。” “我们要掌控比赛和整个系列赛的节奏！现在我们做的不错，但后面我们一定会遇到麻烦，做好心理准备伙计们。” “迈克尔大概率会开始进攻，雷吉你要注意，控制犯规，不要激怒迈克尔，保持稳定，遇到大麻烦我会来帮你。记住一定要稳住，稳住你自己，保持好韧性，比赛很长。” 进入总决赛，甘国阳不再是单纯的球员，而是一个真正的指挥官。 他已经预料到，经过自己的一番攻击，乔丹肯定会变换节奏，进而打乱公牛的战术布置。 公牛队的攻防会逐渐陷入混乱之中，开拓者会打得更有优势。 鲍比-贝尔曼蹲在一旁，拿着画笔在战术板上涂涂画画一言不发，他知道这不是他的时间。 贝尔曼和甘国阳合作那么多年，心里清楚阿甘是个不折不扣的控制狂。 控制球场，控制队友，控制教练，控制裁判，从方方面面影响比赛进程。 只不过他性格上的温和，行为上的检点，忠诚的品质，以身作则的做派，以及亚洲人的面孔，很容易让人低估他变态的一面。 贝尔曼跟着阿甘一路走来，心里很清楚阿甘魔鬼的一面。 作为主教练，他要做的是在魔鬼要伤害到队友和他自己时，站出来把控局面。 贝尔曼一直担心一点，就是阿甘这个人太强，胜利太多，终有一天会被傲慢所累。 傲慢可能会成为阿甘最大的死穴，所以贝尔曼一直在一旁小心提醒。 暂停结束，临近上场，贝尔曼拉住甘国阳，道：“桑尼，我知道你在给乔丹施压，你比他强。但你也要明白，强和弱的转换往往一瞬之间，你要稳住。” “还有，你一定清楚，比赛打到最后，拼的是硬实力和意志力，不要沉迷于博弈。” 甘国阳明白贝尔曼在说什么，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鲍比。” 在甘国阳所有交手过的对手中，乔丹确实是最难控制，最有可能击溃阿甘的人。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家伙真的很强，非常强，球技远高于联盟其他人。 好消息是，这家伙某些方面有点笨，不是伯德那种无死角人精。 所以甘国阳很多时候能牵着他的鼻子走。 坏消息是，这个世界笨蛋很多时候能获得最终胜利，因为勇气比智慧更可贵。 回到比赛，乔丹果然对队友失去了耐心，他开始更多直接持球进攻。 他先是直接持球中路杀入，在空中躲开甘国阳和刘易斯的防守，一个换手上篮得手。 随后防守中他积极夹击甘国阳，甘国阳在传球后，他又立刻去中路堵人，抢断成功。 反击，乔丹分球给到皮蓬，前场二打一的机会，乔丹不可能放过，杀入篮下接球扣篮成功。 连续快速的得分，公牛的局面逐渐稳住了。 乔丹明显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和节奏，同时逼迫队友更快的处理球——更快处理球的意思是，尽可能传球给乔丹，因为没有时间自己拿球犹豫。 反倒是开拓者这边，甘国阳略微放慢节奏，增加自己的传球，连续助攻萨博尼斯和杰罗姆-柯西攻击三秒区得手。 比尔-卡特莱特+巴克-威廉姆斯放眼联盟都是非常优秀的防守组合，但在面对阿甘+萨博尼斯时有些不够用，这两个家伙在打法上太灵活了。 巴克-威廉姆斯6尺8的身高限制了他的作用，所以第一节进行到一半，菲尔-杰克逊用霍瑞斯-格兰特替换下了巴克-威廉姆斯。 可是格兰特登场后第一次进攻就传球失误，他给皮蓬的传球过于随意，被杰罗姆-柯西看准抢断得手。 刘易斯快下，这次他顶着乔丹的防守快攻扣篮得分！ 开拓者重新建立了5分以上的优势。 公牛在乔丹的带领下虽然慢慢找回了进攻的感觉，但整体局面依旧被开拓者牢牢压制。 格兰特这次传球失误让乔丹非常恼火，他直接训斥格兰特：“你要是没做好准备，就不要站上球场！” 格兰特想回嘴，被一旁的皮蓬拦住了，让他好好比赛，专注球场，迈克尔就是这么个人，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 乔丹暴躁，此时甘国阳也并不平静，杰罗姆-柯西在防守中接连犯错，一次补防不及时，一次漏了皮蓬，导致防线出现了漏洞。 “集中注意力小子，集中！看着我的眼睛！从第一节开始就要投入全部，这么才能赢，明白么！” 柯西看了一眼甘国阳的眼睛，立刻低下头，阿甘眼神中的求胜欲望灼得他刺痛。 乔丹和甘国阳两个加热器，让比赛的温度快速上升。 “迈克尔和阿甘对决最精彩的地方就在于，他们会很快将比赛提升到一个灼热、激烈的高度，迫使所有人全情投入到对抗中，由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分心和懈怠。他们在总决赛相遇，我敢肯定，队友们的压力会非常大，非常大。” nbc的解说马文-阿尔伯特看着总决赛第一节已经在进入火热状态，道出了阿甘和乔丹的比赛总是那么吸引人的原因。 他们会迫使对手和队友快速进入百分之一百，甚至百分之一百五十的状态，比赛不激烈才怪了。 乔丹果然改变了公牛的攻防计划，他在第一节取下了15分，帮助公牛在第一节最后阶段连续追分。 其中包括一次包夹甘国阳得手，从甘国阳手里生断下球，反击中乔丹一往无前，吐着舌头把球扣进篮筐中！ 在他打进这次漂亮的反击后，公牛和开拓者打成了29:30，只落后1分了，乔丹的得分超过了全队得分的一半。 可是菲尔-杰克逊并不满意乔丹的表现，他在第一节出手过多，打乱了球队的进攻计划。 不过节间休息时，杰克逊没有批评乔丹，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乔丹缺乏耐心情有可原。 阿甘在首节拿下12分4次助攻，他开局的爆发力着实让人担心，会不会一节把比赛打得无可挽回。 杰克逊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阿甘在给乔丹挖坑，可是以阿甘的得分能力，又确实有那种可能。 总之，杰克逊在权衡一番后，放过了乔丹，而是要求其他人提升防守的积极性和强度。 “不要让他们的球流动，破坏他们的每一次传球！斯科蒂，你要坚决包夹阿甘，一直一直去骚扰他，不要停止。” 杰克逊强调了防守，接着他悉心安排了第二阵容的战术选择，替补的表现同样是胜负关键。 活塞0:4脆败给公牛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他们替补薄弱，在首发精疲力竭的情况下，太少人能站出来续命。 开拓者不同，他们的精兵强将很多，公牛必须注意，杰克逊想看看开拓者在第二阵容会使用什么样的招数。 开拓者第二阵容一向是萨博尼斯和雷吉-刘易斯带队，但真正的灵魂人物是彼得洛维奇，他迅猛的持球进攻能让开拓者快速涨分。 今晚，彼得洛维奇的父母、兄妹都来到了比赛现场观看他的比赛，彼得洛维奇登场时眺望了一下看台，能看到家人让他安心。 现在克罗地亚的局势越发动荡，据国内的朋友说，克罗地亚很可能在6月份宣布独立，届时内战将要爆发。 如果那时家人还在国内，彼得洛维奇肯定要飞回克罗地亚和他们在一起。 阿甘通过大使馆关系，将彼得洛维奇的家人接过来，安了他的心。 不过彼得洛维奇依旧为克罗地亚担心，他很期望自己能在总决赛打出优异表现，来鼓舞国内民众。 他知道克罗地亚很多人都在关注这次总决赛，在克罗地亚，他就是球迷心目中的乔丹。 第二节开始后，彼得洛维奇果然掌控了比赛，他不断利用萨博尼斯和米切尔-汤普森的掩护，在外线持球发炮。 面对公牛高强度的外线包围防守，彼得洛维奇出手果断，绝不拖泥带水，展现了他绝对的自信。 在鲍比-贝尔曼的悉心调教下，他已经成为开拓者最好的第六人，赛场微波炉，登场就能得分。 公牛队类似的角色是霍瑞斯-格兰特，当阿甘不在场时，格兰特总能打得如鱼得水。 他在篮下多次空切，利用速度甩脱萨博尼斯和汤普森，攻击篮筐得手。 他还能在外线命中中距离跳投，助攻阿姆斯特朗和霍奇斯命中远距离投篮。 1991赛季，三分球投的最多，命中率最高的球队是波特兰开拓者。 命中率第二高的球队就是芝加哥公牛——这还是在乔丹拖后腿的情况下。 阿姆斯特朗、霍奇斯、帕克森都是相当优秀的射手，这点克劳斯的眼光没错，这个时代你必须有好的后卫射手拉开空间。 像乔丹中意的什么沃尔特-戴维斯，因为年代打法的原因，已经很难在高端局贡献应有的价值了。 比赛没有因为乔丹和甘国阳下场而变得平淡，相反，双方你来我往，打得极为激烈。 一向稳坐钓鱼台的菲尔-杰克逊少见的坐不住，一直站在场边指挥，提醒阿姆斯特朗稍微放慢节奏。 “谢特，节奏打得太快了，这不是我们喜欢的。” 菲尔-杰克逊看着蹭蹭往上涨的比分，心中却感到隐忧。 虽然比分接近，可是比赛完全在开拓者的掌控中。 贝尔曼治下的开拓者不是一个快攻型球队，但他们是进攻型球队，善于对攻，喜欢流畅的比赛节奏。 公牛同样不是贫攻的防守型球队，可他们总体而言偏防守，更喜欢用强硬的防守打乱对手，利用反击和外线突击拖垮敌人。 这是双方的阵容结构决定的，开拓者有更为优质的内线，他们可以围绕内线稳扎稳打，双方对攻的话，开拓者有利，他们阵地基本盘很稳。 公牛是以外线为主的球队，防守是他们的法宝，如果单纯拼阵地战进攻效率的话，他们很优秀，是联盟第二——但可惜第一是开拓者。 杰克逊非常希望将比赛拖入乱战，迫使阿甘没办法更好的进入阵地战，最好让开拓者的进攻主导权给到外线，接着公牛会用外围压迫防守让他们陷入困境。 可是乔丹在首节的“自作主张”打乱了节奏，杰克逊感到自己对比赛正失去控制。 况且到了下半场，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芝加哥公牛。 彼得洛维奇连续拿了7分，开拓者的替补阵容压住了公牛。 这迫使乔丹更加一意孤行，第二节重新回到比赛后，乔丹的攻击欲望更强了。 而甘国阳不断在进攻和防守中给予回应，在一对一单打的情况下，两人都是不可防守的。 开拓者使用刘易斯、柯西和波特的三人包夹，不断把乔丹往边线赶，往阿甘的方向赶。 公牛则是皮蓬、乔丹、格兰特、巴克-威廉姆斯、比尔-卡特莱特，五个里面永远有三个人围着阿甘转。 阿甘并不会总是传球，有时候面对三人包夹，他还是会强行出手，并命中一些投篮。 乔丹开始还传球，打着打着他也不传了，三个人就三个人，有什么好怕的？ 乔丹的状态完全打出来了，在第二节，在面对三人包夹时，他持球后退躲避，一个简洁的变向运球再度杀入，利用速度一步冲入三秒区，顶开阿甘，单臂扣篮得手！ 一个直升机一样的超级劈扣！ 速度太快，爆发太强了，甘国阳只能躲开。 进球后，乔丹冲着甘国阳摇了摇头，道：“我是这么欢迎你的，桑尼！” 乔丹这家伙还挺记仇。 而甘国阳一定会当场把仇报了。 他故意在右侧低位接球慢吞吞的等乔丹过来协防。 乔丹一来，他立刻运球往后撤，乔丹和巴克-威廉姆斯错开，这时内线刘易斯在空切。 巴克-威廉姆斯只能过去防守刘易斯，右侧清空变成了阿甘和乔丹的一对一。 甘国阳护着球，乔丹像黑豹一般死死盯住阿甘，一旦甘国阳露出缝隙，他一定会下手断球。 甘国阳简短的调整了一下，左手运球，突然强行往篮下突破！ 这球没有变向，没有转身，没有假动作，就是正面推土机硬往里推！ 乔丹的身形和力量可以抵挡住很多内线，但他不可能顶得住阿甘。 甘国阳就这么从45度顶着乔丹一直冲到了篮下，强起，身上拖着一个乔丹，把球打进了篮筐！ 裁判响哨，吹了乔丹的防守犯规，两分有效，还要加罚一球。 纪念体育馆一片欢呼，阿甘像赫拉克里斯一般，一边抬着乔丹，一边还能进球。 乔丹叉着腰站在篮下，嚼着口香糖，表情有些无奈。 阿甘这个畜生，力气还是这么大。 这球但凡换个狡猾一点的球员，就倒地造进攻犯规了。 但乔丹不会这么做，他就是要和阿甘硬刚，结果自然刚不过。 甘国阳加罚命中，两人的对抗在上半场就进入了白热化。 这时，菲尔-杰克逊却叫了一个暂停，乔丹坐在场下大口喝着水。 杰克逊终于忍不住对乔丹说：“迈克尔，你消耗太多了！这样绝对不利，下半场我们会有麻烦的。” 乔丹喘了口气，他意识到杰克逊可能是对的，自己的消耗真的有点大，攻防两端的高强度参与，让他有不妙的感觉。 他的体能没有问题，问题在于这是总决赛，体能的略微不足，导致后期命中率下降，防守下滑，都会很致命。 这时乔丹只能说：“波特兰人的消耗也不少……这里太他妈的热了。” 杰克逊摇了摇头，他清楚，阿甘的体能槽远超其他人，乔丹已经是体能怪兽了，阿甘是怪兽中的怪兽。 “迈克尔，你必须意识到，仅凭你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击败阿甘和他的开拓者的，你必须凭借队友，凭借整体的力量。” 这话杰克逊放在肚子里没有和乔丹说，他认为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一切尚未有定数，比赛中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但局势确实越来越不妙，开拓者体能充沛，阿甘状态极佳，开拓者的替补没有明显短板，甚至胜过公牛。 在开拓者替补席，阿甘和贝尔曼尚且乐观，但他们也有问题——犯规危机，柯西、刘易斯、萨博尼斯都身背两次犯规了。 乔丹的杀伤力很强，作为外线，他的灵活性让开拓者非常头疼。 除了雷吉-刘易斯，开拓者其他外线都对不上乔丹，完全是送人头。 公牛这边，巴克、格兰特、卡特莱特好歹是能和阿甘对抗一下的。 况且，包夹内线比包夹外线要容易一些，内线的活动范围有限。 甘国阳今晚还没有命中三分，也没有什么中距离进账，因为公牛对弧顶、三分，45度等甘国阳投篮甜点区的封锁非常厉害。 这会导致甘国阳进攻单一不够立体，对公牛的防守打击力度不够。 贝尔曼试图让萨博尼斯去低位进攻几次，给甘国阳在外线拉开一些空间。 可萨博尼斯在公牛凶猛的包夹下，出现了两次失误，只能暂时取消这一策略。 赛场瞬息万变，几乎不给双方任何思考的空隙，此刻考验的就是球员的肌肉记忆和反应能力。 任何不那么熟悉的技术动作，不那么默契的打法，都会被对手抓住失误穷追猛打。 第二节后半段，开拓者和公牛已经打出了第四节的味道，并且带着一丝丝火药味。 皮蓬和杰罗姆-柯西发生了一些肢体上的冲突，皮蓬依旧笑了笑，轻松面对。 但皮蓬随后在篮下连吃甘国阳两个大帽，他可就笑不出来了。 甘国阳少见的排球大帽，直接把球扇出了界外，说明他是冲着皮蓬来的。 依旧是公牛的球权，乔丹假动作后，选择从底线强冲篮下，想隔着阿甘把球扣进去。 柯西从侧面过来，把乔丹撞出了底线，裁判吹了犯规，乔丹稳稳落地，怒视着柯西。 甘国阳拦在了两人之间，和乔丹对视，两人的眼睛里都喷着火一般。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朋友，而是彻头彻尾的敌人。 他们不会像魔术师约翰逊和伊赛亚-托马斯那样，前两场装模作样互相亲吻脸颊，后面打得不可开交就不再理睬。 两人很快都进入了敌对状态，因为他们为这一战准备太久了。 上半场比赛结束，公牛54:58落后开拓者4分。 乔丹半场拿下26分，几乎是全队得分的一半。 甘国阳半场18分，11个篮板，6次封盖，还有4次助攻。 球员们都很累，甚至现场的球迷都觉得累，精神高度集中，一刻不停的呼喊，很多球迷趁着中场休息赶快出去透透气，不然要晕过去了。 比尔-肖恩利都要喝口水出去透个气，他和助手说：“这才是第一场的上半场，我打赌，这次总决赛会缩短我嗓子的寿命。” 比赛不仅激烈，精彩的进球、抢断、扣篮、盖帽更是层出不穷。 甘国阳半场贡献了4次扣篮，乔丹贡献了5次扣篮，皮蓬3次扣篮，萨博尼斯2次扣篮，柯西、刘易斯、格兰特都有扣篮。 大家都是能扣篮就不上篮，除了保证命中之外，还能提振士气，打压对手的气焰，很少有比赛会扣成这样。 甘国阳在篮下构建的禁飞区，6个盖帽，还有多次成功的护筐，想要在开拓者篮下进球，你没点花活是根本不行的。 乔丹、皮蓬，都扭曲着身体，在空中换手上篮，甚至约翰-帕克森都努力用假动作躲开防守。 开拓者球员为了成功运球过半场，把自己的运球技艺发挥到巅峰，否则就等着被乔丹、皮蓬锁死抢断吧。 中场休息时，菲尔-杰克逊都承认，或许乔丹是对的，这样的强度和烈度，自己的计划或许太过于想当然了。 这样的比赛，只有勇者能活到最后。 第五十五章 必杀 紧张会让人的体能提前消耗殆尽。 这种紧张包括精神上紧绷，由此带来了疲惫，以及身体紧张，由此带来了肌肉疲劳。 中场休息是补充体能和放松精神、身体的好机会，十五分钟的时间，足够让情况发生重大变化。 不过在纪念体育馆老旧的客场更衣室里，菲尔-杰克逊能觉察到空气中紧张的氛围。 这种紧张并未因为比赛过半而消散，反而有越来越浓厚的态势。 昨晚霍瑞斯-格兰特在酒店里一晚上没睡好，杰克逊看到他很早就起床去健身房跑步，在过去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莱文斯顿据说早上吐了三次，睡前他说自己感觉不错的。 比尔-卡特莱特吃早饭时和杰克逊说：“这就是一场普通的比赛。” 杰克逊立刻就知道，卡特莱特很紧张，如果真的是普通比赛，他不会这么说。 最让杰克逊担心的斯科蒂-皮蓬反而是真正放松的那一个，上半场他的表现很不错。 进攻、防守端给了球队足够的支持，而卡特莱特和格兰特都患有“恐甘症”，一旦面对阿甘他们就状态全无。 老将巴克-威廉姆斯很稳定，他经验丰富，意志坚韧，做到了一切能做的，在常规赛和东部的季后赛，威廉姆斯一度成为球队内线领袖级的人物。 某些情况下，他可以替代乔丹成为场上的精神核心，他的防守贡献，真正让公牛成为了铜墙铁壁。 在东区决赛，他的数据逊色于格兰特，但威廉姆斯成功缠住了杀伤力强大的梅尔文-特平，在防守端遏制住了活塞的恐怖前场。 巴克-威廉姆斯最大的问题是他的size，他只有6尺8，是个偏小的四号位，不管对位阿甘还是萨博尼斯，身材上都吃大亏。 整个上半场，阿甘几乎盯着巴克-威廉姆斯单打，把这个优秀的大前锋打得处于半崩溃状态，完全防守不住，力量身高差距太大了。 不过这点杰克逊早有预料，不管巴克还是卡特莱特，单防阿甘肯定会被打爆，这是意料之中的计提损失。 真正让杰克逊感到忧虑的，是威廉姆斯在进攻端无法给予球队足够贡献，这点在东部决赛已经有端倪。 只是活塞整体打不过公牛，威廉姆斯在进攻上的缺失自然可以忽略，而且威廉姆斯的前场篮板球给活塞造成不小困扰。 可是面对开拓者，威廉姆斯的前场篮板功能也失效了，阿甘坐镇三秒区，后场篮板几乎全包，上半场威廉姆斯只抢到一个前场篮板。 对公牛这种低位进攻相对乏力，内切战术运用较多的球队，前场篮板，二次进攻是非常重要的得分手段。 既能轻松得分，还能扰乱对方防守，进一步打击对手的防守计划和防守士气，可谓一举两得。 但阿甘在篮下将这种机会大部分都断绝了，这也是甘国阳回到中锋位置后的重大意义。 萨博尼斯是个非常优秀的内线防守球员，但阿甘在篮下的防守是统治级的。 菲尔-杰克逊想到了比尔-拉塞尔，球员时代杰克逊在尼克斯效力，当时已经是拉塞尔生涯最晚期。 67-68和68-69赛季，当时尼克斯已经凑出了后来70、73年夺冠的班底，但他们在季后赛依旧打不过垂垂老矣的波士顿凯尔特人。 1969年季后赛，尼克斯在东部决赛拥有主场优势的情况下被凯尔特人2:4淘汰，那是拉塞尔的最后一个赛季，他已经34岁。 但他在防守端的影响力依旧是统治级的，杰克逊那年季后赛没有获得上场机会，他一直在场边坐着看队友比赛。 他明显观察到，拉塞尔在三秒区时，队友攻击篮筐的技术动作都会变形，弗雷泽、布拉德利、德布斯切尔，在面对拉塞尔时都会下意识躲闪，甚至使出自己根本就不擅长的换手上篮——结果当然是不中。 而拉塞尔在防守时会故意空出一个位子给那些小个子，放你进来，然后一巴掌扇飞你的上篮。 等到拉塞尔拿下最后一个冠军功成身退，1970年尼克斯立刻原地起飞，一路杀入总决赛夺得总冠军。 现在，阿甘在篮下的防守就是拉塞尔级别的，甚至比拉塞尔更强，因为如今联盟的外线攻击力也更强了。 60年代可没有乔丹这种飞天遁地，直杀篮下把球扣进篮筐的超级外线，阿甘却可以和这样的外线抗衡。 杰克逊知道，威廉姆斯已经做到了极限，很难要求他做的更多，还是要从外线打开缺口。 与此同时，在开拓者的更衣室里，鲍比-贝尔曼对外线的强度不够满意，上半场除了彼得洛维奇，其他外线球员的进攻亮点太少了。 波特、刘易斯的投篮命中率被压制的很低，空间无法拉开，导致内线越来越拥挤，到第二节后半段，肉眼可见甘国阳持球进攻越来越艰难。 好消息是比赛的节奏依旧掌控在开拓者手中，他们有主动权。 微弱的领先优势带来的心理压制，会让球员们打得更放松和自信。 当然，贝尔曼心里很清楚，强弱的转换就在一瞬间。 一旦对手起势，在两个回合快速将比分反超翻身，局面对开拓者而言将迅速崩塌。 “防守，我们必须提升防守，乔丹在上半场得分太容易了，我们的防线已经出现了松动。强度要继续提升，还有注意你们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 进攻不利的情况下，贝尔曼没有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而是强调防守，因为他清楚，防守是压舱石。 如果打别的球队，开拓者会一攻到底，把对手彻底摧垮。 对公牛不行，防守必须跟上，否则一旦进攻状态波动，防守再咬不住，局面就要翻。 贝尔曼和杰克逊有一点很像，两个人都是大势把控型的教练，他们不喜欢在具体的战术细节上纠缠。 杰克逊对局势的把控来自于他的赛场嗅觉，他在球员时期坐板凳，跟在霍尔兹曼身边耳濡目染，练就了敏锐的感知力。 而贝尔曼更多依赖数据，助理教练交给他上半场的数据，贝尔曼发现开拓者上半场的进攻效率不高，主要靠阿甘在撑。 公牛的防守的确非常严密，尤其是对外围的干扰和封锁，乔丹、皮蓬、巴克-威廉姆斯对外线球员极尽所能去骚扰，导致开拓者战术组织、转移球和处理球大受影响。 好的进攻从来都是迫使防守方做选择，进而首鼠两端，反之亦然，好的防守同样迫使进攻方不断做选择，以至于贻误良机。 “进攻端继续围绕阿甘，低位是我们的优势，我们要把这个优势扩大，再扩大，直到他们伤口的血流干！” 在这点上，贝尔曼比杰克逊更加坚决，他不玩什么平衡，什么和谐共振，波特兰只有一个太阳。 至于普林斯顿体系？都这个时候，总决赛打芝加哥公牛，还普林斯顿个屁，卡瑞尔来了也会想着把球给阿甘打。 常规赛用普林斯顿，是为了提升默契度，顺便给阿甘更多时间休息，储备更多体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用他的时候。 高端局的体育比赛就是战争，是行军打仗，拼到最后就是拼谁敢打，谁勇于牺牲。 著名军事家101同志曾经说过，一切战术中最重要的就是死打，打光就打光，完蛋就完蛋。 没有这样的觉悟，任何精妙的布置都不会起到效果。 这一点老爸是潜艇兵的贝尔曼，比父母是基督徒的菲尔-杰克逊更有感触。 甘国阳也完全理解贝尔曼的意图，他的体能还很充沛。 中场休息结束，比赛继续进行，球迷们也休息好了，回到座位继续释放噪音。 在球场外，直升机不断从球馆上空飞过，电视台的空中摄像将玻璃宫殿的外景和波特兰的夜晚通过卫星电视信号传递到全球。 大半个地球的国家和地区正在关注这场比赛，包括处在战争边缘的南斯拉夫，曾经和美国敌对的苏联，正冬日飘雪的南美洲。 大洋彼岸的中国，很多家庭没有电视机，中午时间，不少人跑去有电视的人家里一边蹭饭一边看直播。 实在没有条件的打开收音机，中央广播电台破例向全国直播这次总决赛，中央电视台宋世雄清脆的声音通过广播信号在田间地头回荡，就连抽旱烟的老农都要坐下听一听，在遥远的美国正在发生些什么。 舞台中央，乔丹下半场一开始就朝着开拓者三秒区发起进攻。 他意图杀伤甘国阳，争取在开拓者的固若金汤的防线打开一个缺口。 甘国阳没有上当，他在空中闪躲开来，放乔丹上篮得手。 随后，甘国阳就在低位接球，当公牛三人包夹时，立刻分球给到中路切入篮下的萨博尼斯。 萨博尼斯用泰山压顶之势，双手大力扣篮得分！ 萨博尼斯自从伤病缠身后，在比赛中很少扣篮，以保护他的膝盖。 今晚，萨博尼斯狮子搏兔，能扣绝不会上篮。 以两次突击为开端，公牛和开拓者在第三节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大卫-斯特恩在比赛现场观看比赛，对这次对决他期待已久，并且肯定，这一定会是90年代nba进入高峰的一个标志。 即便如此，斯特恩也没有预料到双方首战就打得如此激烈，强度如此高，好像这一场就定下总冠军归属一样。 整整三分钟时间里，双方再没有运动战进球，比赛早早进入到了白热化，身体对抗远超常规赛和季后赛。 在高对抗和高体能消耗下，大部分球员的技术动作开始变形，别说投篮了，运球都变得磕磕绊绊。 菲尔-杰克逊见状心道不妙，他意识到今晚公牛打得太猛太凶了，球队的轮换和战术节奏全都乱掉了。 而开拓者更加游刃有余，他们早有准备，不停围绕阿甘开展战术，甘国阳成了低位钉子户，几乎每个回合球都要过他的手。 虽然开拓者不跑普林斯顿战术，但一个赛季磨练出来的默契是真的。 在经历了三分钟的得分荒后，甘国阳在低位遭到包夹后，一个漂亮的脑后传球给到空切的刘易斯。 刘易斯接球双手扣篮得分！纪念体育馆的氛围被引爆，波特兰人向总决赛处男公牛展示什么叫总决赛强度。 公牛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投入到攻防中，此时他们的防守强度已经有所下降，毕竟高强度无法持久。 乔丹再度用他无匹的爆发力和速度杀入篮下，可这次甘国阳从后面一个大帽将乔丹的球拍掉！ 刘易斯拿到球，开拓者快速反击，结果到了篮下，杰罗姆-柯西的上篮被皮蓬封盖，刘易斯抢到球再上，又被巴克-威廉姆斯盖掉。 篮下抢做一团，特里-波特抢到球，朝着篮筐扔去，球打在篮板上反弹，没有进，阿甘突然神兵天降，双手补扣得分！ 第三节打了快一半了，开拓者只得了8分，大量打铁和失误，效率很低。 可是公牛得分更少，只凭借开局乔丹的突破和罚球拿下4分，其他人更是没有得分。 焦灼的比赛氛围令人窒息，别说球迷吃不消，球员自己都有点吃不消了。 这么打下去，第四节就别打了，纯替补出战吧。 杰克逊叫了一个暂停进行了换人，换上格兰特、阿姆斯特朗，接着双方颇为默契的放松了强度。 nba比赛就像长跑，前面跟随，后面冲刺，中途谁都不会轻易发力，以防后面体力不支。 但今晚两队都想在中途将对手拉爆，结果开拓者没能彻底拉爆公牛，而公牛跟随的非常吃力。 松弛的比赛节奏持续了五分多钟，双方开始得分，不过公牛的得分大多数来自于一对一单打。 这是开拓者希望看到的，当公牛无法解决问题时，就会把球交给乔丹，让乔丹来处理问题。 第三节的乔丹依旧是战神级别的，他除了自己得分外，更是一次次突入内线为外围制造机会。 阿姆斯特朗命中了一个极为关键的三分球，吹响了公牛反击的号角。 此时乔丹打得像个控球后卫，如猛虎般用他的爆发和速度撕扯开拓者防线，给队友制造出机会后立刻分球。 乔丹想的没错，后卫核心确实自主性、灵活性比内线更强，他不需要队友喂球，不需要跑位、卡位，拿球就能攻击。 公牛开始慢慢将分数追上，他们在防守端全力切断给阿甘的传球线路，巴克-威廉姆斯、格兰特和比尔-卡特莱特不惜体力对甘国阳进行绕前防守，皮蓬更是蹲在阿甘身边不走，哪怕被吹了一次非法防守也不改。 比分来到66:69，公牛只差3分了，鲍比-贝尔曼叫了暂停。 他进行了换人，先用米切尔-汤普森换下萨博尼斯，接着提前换上彼得洛维奇，换下杰罗姆-柯西。 彼得洛维奇一上，局面立刻有了改观，今晚他状态极好，马上和甘国阳挡拆配合，迎着乔丹的防守命中一个中投！ 彼得洛维奇一进球，贝尔曼立刻松了口气，这个克罗地亚小子，当初真是没看错他，悉心培养终有收获。 不过彼得洛维奇在防守端有所不足，外线马上被乔丹撕开口子，甘国阳过来补防，乔丹急停跳投被干扰不中。 老汤普森保住了后场篮板，马上长传到前场，彼得洛维奇风一样持球推进，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一个冒险、大胆的击地直塞给到雷吉-刘易斯，刘易斯接球马上起飞，单手扣篮得手！ 又是一个扣篮，今晚大家都是应扣尽扣，绝不留手。 比赛速度和强度在第三节末尾又被拉了起来，这时双方即将进入第二阵容的轮换。 进入了官方暂停，电视机前的球迷都抓紧时间去撒尿，现场球迷稍微休息休息。 比分来到71:76，开拓者依旧保持着5分的领先优势，牢牢压制住了公牛。 形势对公牛而言很不利，杰克逊能感觉到，球员们打得很吃力。 他们一直在后面苦苦追赶，比赛节奏完全在开拓者的掌控下。 当然，开拓者同样很累，这才是总决赛第一场，大家都感到一开头是不是冲的太猛了？ 比赛已经进入了谁熬不住就要掉队的阶段，这个阶段比平时比赛来得要更早一些。 这时在替补席上，乔丹和菲尔-杰克逊说：“菲尔，我需要休息一下。” 杰克逊和公牛其他教练惊呆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比赛中听乔丹说要休息。 杰克逊心不断往下沉，如果迈克尔-乔丹都撑不住的话，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你确定不打完第三节吗？” “是的，我需要休息，第四节再让我上。” 对阵活塞，还有常规赛打开拓者的时候，乔丹下半场可是一分钟都不想歇。 今晚真的不行，客场比赛，首次总决赛，紧张过度，神经高度紧绷，上半场体能大量消耗，还有攻防一把抓导致乔丹没有好好规划自己的体能储备。 他被阿甘带乱，在第三节末端坐到替补席上后，他感觉到自己不想起来，他必须休息一会儿才行。 杰克逊犹豫了一下，他说道：“阿甘很可能不会休息。” 乔丹喝了口水，道：“我知道，但我需要，我被他带乱了，我要重整旗鼓。” 乔丹没有陷入执念，非要和阿甘对位打一样长的时间。 要休息就是要休息，他对自己的身体有很准确的判断。 更何况还有一整个第四节来扭转局面。 杰克逊同意了，乔丹下场休息，霍奇斯登场。 算上节间空隙，死球、停球，乔丹大概有五分多钟的喘息时间。 开拓者这边，甘国阳照常回到球场，他的体能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因为一切在他的规划和控制中，他看似打得凶猛，实际上有条不紊。 看到乔丹不打第三节最后两分钟，甘国阳知道自己的做法奏效了。 “迈克尔，你根本不知道两分钟时间能发生什么。” 甘国阳敏锐的抓住了这个战机，在队友们登场后，把大家召集起来，更改刚刚暂停时贝尔曼布置的战术。 贝尔曼还是求稳，要求进一步加强防守，他用防守出色的迈克-桑德斯换下波特，准备让桑德斯扛两分钟，耗完第三节。 但甘国阳看到了公牛乔丹不在后的破绽，对手没有了主心骨，“我们务必在这两分钟时间里，把分差拉开到10分以上！” 甘国阳给队友下了指令，他们要打快。 这么做当然很冒险，可是机会来了，就绝不能错过。 开拓者边线球，彼得洛维奇传球给甘国阳，甘国阳在高位接球，开拓者跑了一个普林斯顿空切战术。 彼得洛维奇往篮下跑，同时桑德斯绕着甘国阳跑，带走防守注意力，两人一内一外，把公牛的防线暂时扯开。 甘国阳在中路找到了机会，他运球往前一步，直接三分出手！ 一个果断的远投，也是今晚甘国阳出手的第一个三分球。 球弧线很高，攀升到最高点后快速下落，穿网而过！ 三分命中！ “谢特。” 骂出声的不是杰克逊，不是乔丹，而是贝尔曼。 “这不是我布置的战术…阿甘又自作主张了…投的好，投的好。” 甭管是不是自作主张，能投进就是好球。 之前比赛，公牛一直对甘国阳的远投多加防范，宁可在高位放甘国阳持球突破，也要贴身防他投篮。 这下他们松懈了，给了甘国阳一个非常好的机会，甘国阳把握住了。 如果乔丹在，他会立刻想办法给出回应，可是乔丹不在，只有皮蓬在场。 公牛依旧是不紧不慢打阵地三角进攻，他们没意识到，开拓者准备提速。 皮蓬侧翼的接球中距离出手不中，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开拓者球员全部往前场狂奔。 甘国阳又一个冒险的纵贯全场的长传，雷吉-刘易斯接球，转身起跳双手把球扣进了篮筐！ 这球刘易斯跑的过猛，扣篮后身体控制不住，落地后一屁股摔倒在地。 不过他立马起身，开拓者就地进行全场紧逼防守，迫使公牛连续传球。 霍瑞斯-格兰特遭到纠缠，在传球给皮蓬时慢了一拍，被甘国阳冲上前抢断得手！ 又是一次失误，甘国阳马上持球推进，格兰特冲上来抱住了阿甘，犯规。 崩了，公牛队心态崩了，犯规就要罚球了。 甘国阳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开拓者短短一分多钟时间，打了公牛一个7：0的小高潮，一举将分差拉开到了12分。 全场最大的分差，甘国阳的“军事冒险”取得了成功，利用乔丹下场休息的两分钟，组织替补球员打出了一波致命的反击。 公牛犯错了，事实上从比赛没开始他们就在犯错，舆论压力，体能储备，赛前准备，他们的应对都远不如老油条开拓者。 到了比赛中，公牛上下都低估了比赛烈度，乔丹更是完全没做好和阿甘进行全方位博弈的准备。 毕竟之前的对手，只要百分百的发挥，甚至百分之八九十的发挥，就能拿下了，但面对阿甘和开拓者不行。 他们是6年4冠的超级强队，太阳王率领下的篮球战争机器。 虽然霍奇斯在第三节末尾命中了一个三分球，帮助公牛把分差缩小到9分，为第四节保留了一丝翻盘希望。 可是9分的分差让公牛在末节变得异常艰难，尤其是当第四节开始，公牛球员登场，看到阿甘还站在场上时，他们的心情是崩溃的。 甘国阳只在上半场休息了3分钟左右，下半场他打满了第三节，现在看他是要打满第四节，或者第四节中段稍微下去休息一会儿。 这对公牛的信心有不小的打击，阿甘镇守的三秒区没有人想去。 今晚甘国阳已经贡献了7个盖帽，并且只有2次犯规在身。 他非常聪明，会有意的放掉一些球，防止自己陷入犯规困扰。 同时萨博尼斯作为备份，帮甘国阳顶掉了至少两次犯规，让阿甘能始终屹立在球场。 第三节休息了一段时间的乔丹，率队发起了最后的反扑，乔丹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 他利用中距离跳投，连拿6分，帮助公牛把分差缩小到了5分——乔丹已经砍下37分了。 但甘国阳马上用中投和翻身跳投还以颜色，并在篮下连续造成霍瑞斯-格兰特和威尔-普度的犯规。 站上罚球线，甘国阳稳稳命中，今晚他罚球一个没丢，他不允许自己犯罚球不中这种错误。 更加可怕的是，随着第四节比赛越发深入，公牛队都能感受到，阿甘的能量越来越充沛。 在一次关键的防守中，甘国阳和刘易斯配合，一个顶一个帽，封掉了乔丹的抛投。 格兰特捡到球转身再投又被帽！甘国阳本场的第九个盖帽！ 这一封盖数据创造了有盖帽数据统计以来，总决赛单场盖帽数的记录。 贝尔曼在场边感叹，常规赛阿甘封盖果然是收着了，不然盖帽王也是他的。 甘国阳盖帽强并不单纯凭借他的身高、臂展和爆发，更多依靠他的预判，以及他给对手造成的心理恐惧。 据说甘国阳封盖时，既不看进攻者的眼睛，也不看球，而是处在双目无神的状态。 这会让进攻者以为可以出手，结果一出手，就会遭到无情的阻击。 因为阿甘完全凭余光和感觉，而不是聚焦眼神去判断，那样永远落人一步。 这种封盖方式进一步加重了对手的精神压力，出手更犹豫，更容易被帽。 两次封盖将开拓者的气势提到了一个高点，拿下球权的开拓者进行反击。 甘国阳快速沉到低位，波特一个果断的吊传，虽然甘国阳马上遭到了乔丹、皮蓬、格兰特的三人包夹，但甘国阳迅速将球分给波特，波特接球手起刀落，三分出手命中！ 这是奠定开拓者本场胜局的一球，分差重新拉开到10分，留给公牛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公牛上下已经疲惫不堪，他们心理和肉体并没有做好总决赛的准备。 皮蓬到第三节、第四节近乎于隐身，其他人都成了给乔丹打下手的。 其实开拓者差不多，问题是开拓者一直都是这么打，大家打得很舒适。 乔丹依旧没放弃，最后时刻他投中了一个三分球，并抢断波特反击上篮得手，连得5分，让现场球迷惊出一身冷汗。 乔丹拿下了42分，此刻他自信，如果再给他两分钟时间，他能翻盘，可是时间不够了。 阿甘又在篮下造犯规成功，两罚全中，拿下38分20个篮板球9次盖帽8次助攻，比分来到93:99。 开拓者领先6分，公牛队拼死一搏，帕克森和阿姆斯特朗的三分都没有进，萨博尼斯保护住后场篮板，一把扔到前场。 波特拿球甩开防守，他也不攻了，等着时间慢慢消耗完，纪念体育馆的球迷终于可以放心起立鼓掌欢呼。 欢呼声由小到大，当比赛结束的蜂鸣器声响起时，全场的声浪达到了高潮。 比分定格在了93:99，开拓者总决赛首战在主场力斩芝加哥公牛，大比分1:0领先。 双方第一次试探性的交手，就打得火星四溅，激烈无比。 虽然比分很接近，但实际上从头到尾公牛都被开拓者压着打，始终在水下没起来过。 这一场，公牛输的非常憋屈，可是又心服口服，开拓者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更出色的那个。 尤其是阿甘，全程掌控比赛，将乔丹，乃至整个公牛玩弄于股掌之间。 在具备优势的情况下，利用公牛的一个小失误，直刺他们的软肋，完成必杀。 比赛结束时，乔丹过来和阿甘握手，拥抱，他可不会像底特律活塞那样没礼貌。 “桑尼，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总决赛，谢谢，我铭记一生。不过下一场，我一定会赢。” 甘国阳拍了拍乔丹，道：“迈克尔，虽然美国的华裔都叫我‘甘祖’，但你向我许愿是没用的。回去好好休息，你首先要有足够的体力。” 此刻，乔丹对阿甘的情感复杂到了极致，最终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笑笑，便离开了。 第五十六章 必死的信念 输球很难过，但乔丹的心情却出奇的平静。 赛后在更衣室接受采访，乔丹表情看上去很轻松。 在被问到比赛中公牛的问题时，乔丹很实诚的说：“我们被开拓者带乱了节奏，没有打出自己的比赛。还有，总决赛我们确实不太适应，这需要一些时间。” 乔丹没有责怪任何队友，虽然按理来说，公牛其他人的发挥都不怎么样。 皮蓬在下半场几乎隐身，全场拿下的17分中，上半场就拿了12，他进攻端找不到感觉，同时防守端消耗巨大。 比尔-卡特莱特继续被贴上恐甘症的标签，全场4分5篮板5犯规，在内线被压制的抬不起头。 卡特莱特不仅低位单打无法撼动阿甘，同时由于萨博尼斯的存在，以及阿甘超群的反应速度，导致他饼都吃不成。 吃不了饼，无法进球，低位打不进，导致卡特莱特完全找不到进攻感觉，他在篮下挨了两个大帽。 其余的格兰特、威廉姆斯、帕克森、阿姆斯特等人，都没有发挥应有的水平。 但乔丹什么都没说，没有公开对记者抱怨，也没有在更衣室里指责众人。 在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纪念体育馆时，有一个记者问乔丹：“迈克尔，如果你输掉这次总决赛，没能拿到总冠军，你会不会觉得很遗憾？” 乔丹看了这个记者一眼，思考了一会儿，很严肃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会很难过，但不遗憾。哪怕整个生涯都拿不到总冠军，我也不会遗憾。我会因为没有获得胜利而感到失望，但我的职业生涯不会令人失望，因为我获得了成功，我遇到了很多朋友，经历了很多事。即使我拿不到冠军，篮球依旧非常有趣。当然，我会全力争胜，但如果我赢不了，当我回顾我的职业生涯时，我不会觉得它是有污点的，它很成功，很棒，非常棒。” 说完，乔丹离开了球场，坐上大巴车，回酒店休整去了。 公牛队有两天时间好好休息进行调整，为第二场比赛做好准备。 总决赛首战后的第二天，开拓者上午照常进行训练，帮助球员们保持状态。 训练馆外照例围了很多记者，今天是媒体开放日，球员们需要接受采访，部分训练内容要公开。 甘国阳当然是受采访的重点，拿下首胜后，外界对开拓者一片看好，甘国阳惊人的发挥更是令人赞叹。 不过这样的情形甘国阳经历的太多了，他很平静的接受舆论的夸赞，然后继续默默训练，调试自己身体。 说实话，甘国阳第一场消耗也不小，第三节、第四节完全没有休息，打满了下半场，将体能压榨到了极限。 好在常规赛，甘国阳进行了比较多的体能储备，足够他高强度消耗一个总决赛。 不过这总决赛的强度真的有点太高了，否则不会把乔丹都耗的第三节要求休息。 在采访结束后，espn的记者，甘国阳的老同学吴志雄来到场边，把昨晚采访乔丹的内容告诉了阿甘。 昨晚比赛结束后，临走采访乔丹的记者正是他，原本吴志雄是想刁难刺激一下乔丹，结果却被乔丹的回答震慑了。 在听了乔丹的话后，甘国阳笑了笑，道：“迈克尔的确是这样的，真正好胜的人，永远会给自己设一条底线，这条底线保证他们赢得漂亮也输得起。没有底线的人，是输不起的人，这样的人会忘记胜利的真谛，只会不断去追求虚伪的力量。” “那阿甘，这次你要是输给乔丹和公牛，你会怎么想？” 甘国阳瞥了眼吴志雄，道：“我当然不遗憾，我已经有四个戒指了。” “但你想拿到更多。” “想拿到更多，不代表我就应该拿到更多。拿冠军是一个过程，而不是结果。你有这个实力自然会拿到，拿不到，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够强，状态不好，准备不充分。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冠军更加不是。如果你理所当然认为这个冠军就属于自己，这是自欺欺人，所以我要是输了，那我就是输了，我技不如人，有什么可遗憾的。” 吴志雄低下头，将甘国阳的话都记录在本子上。 甘国阳道：“喂，你采访乔丹再采访我，两头吃，感觉怎么样？” 吴志雄笑道：“吃的可太饱了~不过阿甘，我真的很佩服你们两个，你们的对抗，比当初拉塞尔对阵张伯伦还要精彩。” 甘国阳道：“别着急，这才第一场，后面还有呢。” 胜利让开拓者队内的氛围相对轻松，不过贝尔曼还是神经紧绷。 第二场比赛继续在波特兰进行，这对开拓者而言好也不好。 公牛第二战一定会全力反扑，适应了总决赛节奏的他们，一定会强势反弹。 一旦开拓者丢掉第二个主场，他们将丢掉主场优势，随后将在芝加哥度过一整个星期。 这会让赛程变得更加复杂和艰难，所以第二战，开拓者依旧要全力争胜才行。 所以晚上，贝尔曼推掉了和女友的约会，把自己关在录像室内反复回看首战和公牛的比赛回放，希望多发现一些球队在细节上的问题。 甘国阳倒是和萨博尼斯一道去了彼得洛维奇家，晚上彼得洛维奇请两个朋友和家人一起用餐。 彼得洛维奇的父母和兄弟热烈欢迎了阿甘和萨博尼斯，并感谢阿甘帮助他们一家人来到美国暂避国内的乱局。 不过在谈到克罗地亚的情况时，彼得洛维奇一家表示，如果国内真的爆发战争，他们反而要想办法回去。 “越是危险的时刻，越要和国家站在一起，而且我们的家在那里。”彼得洛维奇的母亲言辞很坚定。 彼得洛维奇也表示，总决赛结束后，克罗地亚如果独立，他们会回国支持。 甘国阳点点头，明白他们的这份心意，表示如果需要，他会尽力帮助保证一家人的安全。 萨博尼斯有着同样的困扰，立陶宛在1990年已经宣布独立，但苏联并不承认。 而甘国阳知道，等到总决赛结束，苏联这个超级大国的寿命也快到头了。 吃饭时他们理所当然的谈到了总决赛，谈到了和乔丹、公牛的对抗。 彼得洛维奇和萨博尼斯都坦言，第一战的强度真的太高了，如果这么打七场，真的会吃不消。 “我的膝盖到现在还感到酸痛，一回去我就睡着了，早上起来我身子有些发飘。” “我身上被撞青了好几块，打完比赛我精神有些恍惚，强度太大了，我几乎虚脱了。” 但谈到第二场比赛，甘国阳毫不犹豫地说：“我们还是要维持这样的强度，我们吃不消，公牛一样吃不消，就是拼最后谁熬不住。我们已经抢到了先手，绝对不能放弃，第二场一败，我们的主场优势就没了。” 首战后的第二天，开拓者白天组织了一次战术训练。 贝尔曼在看过首战的比赛录像后，要求更改对乔丹的防守策略。 虽然首场比赛开拓者取得了胜利，但乔丹依旧拿下全场最高分，并送出大量助攻。 理论上来说，胜利一方最好的做法是延续上一场的策略不要进行变化，直到不管用了再调整。 但贝尔曼认为不能机械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是要积极主动，发挥主观能动性，应对可能的变化。 换成别的对手，贝尔曼是不会这么做的，但芝加哥公牛确实不同，比赛录像越看越是心惊。 这支球队的潜力相当大，大的惊人。 一旦第二场公牛其他人调整了状态，乔丹适应了节奏，开拓者一定会遇到大麻烦。 开拓者需要根据局面主动进行变化，不能沉迷于上一场胜利，否则必陷入困境中。 于是贝尔曼进行了一波提前预判，他通过图像分析，搭配数据分析，认为三人包夹乔丹收益不高。 相较于双人包夹，三人包夹不仅没有显著降低乔丹的进攻效率，反而导致自己的防守阵容错位，给了公牛其他人更多机会。 如果不是开局公牛节奏被打乱，乔丹自己攻的多传的少，内线打不开，外线找不到手感，开拓者会遇到大的多的麻烦。 “如果三人包夹让乔丹拿40分，双人包夹也不过让他拿45分，多出来的5分，可以减少其他人拿10分，我们的收益依旧是够的。” 贝尔曼善于进行收益分析，这是他多年来赌博玩德扑养成的习惯。 在和教练组反复讨论论证后，贝尔曼认为这是可行的。 当然，乔丹有拿50分的实力，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双人包夹的防守力度同样不能小。 上一场，进行三人包夹的是刘易斯、柯西加波特，有时候阿甘会参与其中。 这次，贝尔曼进行了一个大胆的调整，将包夹乔丹的任务交给了雷吉-刘易斯和萨博尼斯。 萨博尼斯下半赛季和季后赛一直打四号位，身材巨大的他在四号位却如鱼得水。 他的外围掩护，手递手传球，还有中远距离的跳投，都让他适合高位作业。 看似笨拙的立陶宛巨人，防守范围很广，防到三分线外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 本赛季为了保持他膝盖的健康，教练组让他减轻了自身重量，降低了15磅，这让他更加灵活。 因为三秒区有阿甘镇守，开拓者不需要再来一个重型中锋了。 看完第一场，贝尔曼意识到，让萨博尼斯去单盯比尔-卡特莱特或者巴克-威廉姆斯，是一种资源浪费。 不如让他用巨大的身躯去对付乔丹——当然，其中肯定有风险，尤其是犯规风险。 一旦萨博尼斯早早背上2次犯规，开拓者将内线告急，阿甘的压力会剧增。 只是有主场加成，外加第一场胜利打底，贝尔曼认为可以冒这个险做一次尝试。 阿德尔曼为首的助理教练组一开始表示反对，他们认为萨博尼斯根本不适合去协防乔丹。 萨博尼斯虽然灵活，但乔丹实在太快了，萨博尼斯很容易被过掉。 同时萨博尼斯要和阿甘一起镇守三秒区，内线是开拓者最大的优势，不能丢。 但当天进行防守训练实验之后，大家都表示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因为萨博尼斯去协防乔丹，双人包夹后，整体的阵型更加稳固了。 同时，萨博尼斯在速度上虽然吃亏，但他的站位和预判很不错。 贝尔曼不要求萨博尼斯贴身，而是适当保持距离，不让乔丹突破，多让乔丹中距离投篮。 这就相当于给乔丹专门安排了一个沉退大肉盾，时刻在三秒区边缘等着你。 至于其他人突破？有阿甘。 比尔-卡特莱特、巴克-威廉姆斯和格兰特？有阿甘。 后场篮板？有阿甘。 篮下的护筐，补位？有阿甘。 总之，贝尔曼是进一步剥离萨博尼斯内线的职责，都交给阿甘。 因为根据他的数据统计计算，从收益来看，阿甘一个人搞定三秒区防守，和加一个萨博尼斯的区别不大。 如果阿甘一个人能做到80分，再加一个萨博尼斯也就90分。 再说，给阿甘加一加担子，苦一苦他，说不定能一个人就冲100分了。 对于贝尔曼这种神奇的思路，甘国阳除了鼓掌表示“我服了”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这样，开拓者在赛前制订了新的应对乔丹的防守计划，决意不让乔丹在第二战再拿那么多分，也不给他带动全队的机会。 另一边，菲尔-杰克逊的情况却和鲍比-贝尔曼相反。 助理教练巴赫反复观看了总决赛首战，以及西部决赛第三场的比赛录像。 巴赫注意到，太阳第三场胜利的关键在于，查尔斯-巴克利全场都像斗牛犬一样纠缠阿甘。 巴克利的压力不仅来自于防守，更多来自于进攻，让阿甘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单防上，导致他协防、补防精力不够。 所以巴赫提出一个大胆的策略，就是让皮蓬多去对位阿甘，不仅防守，在进攻中也多让皮蓬在45度挑战阿甘，消耗阿甘。 杰克逊和其他教练认为巴赫肯定是疯了，让皮蓬多去单挑阿甘？伯德都做不到的事，皮蓬怎么做？ 常规赛早就证明，皮蓬的协防是防御阿甘最好的办法，巴克或者卡特莱特在后面顶就行了。 巴赫坚持认为，皮蓬虽然综合进攻能力不如伯德，但皮蓬有伯德没有的身体素质。 “伯德、约翰逊那种技巧经验流面对阿甘是没用的，必须上身体，必须和他来硬的，我觉得斯科蒂可以！我们的目的不是击溃阿甘，而是尽可能分散他的注意力，给其他人创造机会。我们必须有人站出来冲击阿甘，但这个人不能是迈克尔，那就是斯科蒂。” 菲尔-杰克逊被巴赫说动了，可是在训练时，皮蓬听到教练的策略，直接摇了摇头。 “阿甘是个中锋，难道你让我打中锋吗？也不是不可以，得加钱，合同多加一百万。” 皮蓬当然是开玩笑，但也委婉表达了不满，让他错位去打中锋，还是阿甘？会死人的。 杰克逊只能暂时搁置了这项计划，还是按照原来的布置，主要调整方向是进攻节奏。 而巴赫长叹一口气，心想如果没有必死的信念，怎么去击败开拓者呢？ 第五十七章 噩梦 皮蓬并不是一个打球不拼命的人，前提是公牛得给他新合同。 常规赛，当皮蓬罢工时，杰里-克劳斯火速拟定了一份新合同摆到了皮蓬跟前。 在经过一番挣扎和思考后，皮蓬接受了公牛的条件，决定在这份长约上签字，以保证自己的经济安全。 不过一直到总决赛开始，合同的签约事宜依旧没有落地，杰里-克劳斯以税务方面的原因，延缓了合同签订的时间。 克劳斯之所以这么做，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他依旧对托尼-库科奇抱有希望，下个赛季非常想把库科奇带到公牛来。 克劳斯在赌，赌开拓者打进总决赛，库科奇的克罗地亚同胞彼得洛维奇能刺激到库科奇，让库科奇愿意来nba实现梦想。 届时，公牛将在替补席拥有一个全能的克罗地亚天才球员，作为公牛锋线的第六人——皮蓬一直没有一个好替补。 如果库科奇来公牛的话，他的工资将比皮蓬要高，那时候不知道皮蓬还有没有心思在公牛好好打球。 克劳斯就这么一直拖延时间，一直拖到总决赛，按照劳资协议的规则，到他做决定的时候了。 因为总决赛一旦结束，本赛季的工资帽将失效，下个赛季球员们的合同生效，新的工资帽公布，届时公牛肯定余额不足。 克劳斯再一次向克罗地亚方面求证，托尼-库科奇到底来不来美国，库科奇犹豫再三，答案依旧是不，他还想再等等。 彼得洛维奇的成功没有刺激到库科奇，相反，眼看着曾经的克罗地亚天才在美国也只能打个第六人，库科奇认为自己去公牛也只是个配角，所以他暂时不想来。 杰里-克劳斯这才彻底死心，知道下个赛季库科奇肯定不会来公牛了，便在总决赛第二场比赛开始前通知斯科蒂-皮蓬的经纪人吉米-塞克斯顿，说准备好和皮蓬签约了。 吉米-塞克斯顿问克劳斯，合同的内容还是没变吗？还是那个金额，那个年限？ 克劳斯说当然，没有变化，可以签约了，但必须秘密进行。 这是克劳斯一贯的行事风格，搞的神神秘秘，像在弄什么地下工作。 克劳斯约塞克斯顿和皮蓬在下榻酒店某个单开的房间谈论合同事宜，并且在合同上签字。 但塞克斯顿坚持将签约的事留到第三场比赛开始前，也就是回到芝加哥以后，在公牛队的总部进行。 “我们是签一份球员合同，不是什么不平等条约，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应该公之于众，还能提升球队士气。” 克劳斯却不同意塞克斯顿的说法，他坚持秘密签约，他不想让记者询问过多关于皮蓬合同的事。 “细节公开不利于我们的引援还有合同签订，这是我的做事风格，我们互相尊重一下吧。”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各退一步，克劳斯同意回芝加哥再签约。 而皮蓬和塞克斯顿同意不召开新闻发布会，而是找个隐秘的角落，私下把合同签了算完事。 在开拓者和公牛搏命的关键时刻，杰里-克劳斯却还在琢磨工资帽、合同那点事，导致手下大将皮蓬不能专心投入比赛，这是公牛管理层的重大失误。 如果对手不是开拓者，以公牛的实力，不管打谁都绰绰有余。 皮蓬今年在季后赛的表现非常出色，关键比赛很稳定，面对活塞没有掉链子。 他值得一份好合同，但公牛还是在算计，一直算计到总决赛开始，实在等不到库科奇了，才不情不愿，偷偷摸摸要和皮蓬续约。 皮蓬心里当然老大不舒服，所以对教练组让他去对抗阿甘的安排有些抗拒。 老子钱拿的不到位，合同都没签，凭什么去卖命？ 要是阿甘一肘把我打成脑震荡，公牛方面不和我签新合同了，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皮蓬是个优秀敬业的球员，能力出众，赛场表现没的说。 但人都是自私的，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合同问题不解决，皮蓬心里就一直有个疙瘩。 以他的职业态度，他能打出100%状态的比赛，但要他发挥出120%乃至150%，恐怕很难。 于是，第二战开始之前，胜利的开拓者决定对他们的战术安排进行一些调整。 而输掉比赛的公牛却继续他们第一场的防守布置，只是在进攻上要求乔丹做更多的转变。 同时，菲尔-杰克逊赛前要求，巴克-威廉姆斯、比尔-卡特莱特必须能在开场进行得分，对阿甘进行杀伤。 内线必须给开拓者足够压力，造成阿甘犯规也好，直接得分也好，总之不能再无所作为，被阿甘一个人压着打。 “我知道这很难，可是总决赛就是很难，击败开拓者就是很难，必须要做到！” 比赛当天晚上，公牛队的更衣室里，菲尔-杰克逊敲击着战术白板，给公牛的内线下了死命令。 卡特莱特、威廉姆斯和格兰特等人压力很大，说实话，在他们的职业生涯，确实再没有碰到过比阿甘防守压制力更强的内线。 像奥拉朱旺、帕里什、吉尔摩尔、贾巴尔等优秀的防守中锋，相较于阿甘都差上许多。 阿甘的防守攻击性很强，给对手的心理压力更是巨大——这来自于常规赛的日积月累。 一个防守球员，如果在常规赛不好好防守，放松警惕，让对手某些比赛打出代表作，卸掉心理压力，那以后防他会困难很多。 甘国阳不会，他对全联盟内线都保持压制，用他旺盛的求胜欲，强壮爆发力强的身体，惊人的技巧和高超的心理手段，让和他对位的内线或多或少都有“恐甘症”。 卡特莱特是个“恐甘症”相当严重的球员，回回面对阿甘数据表现都惨不忍睹，凭什么相信今晚会是例外？ 但不管信不信，卡特莱特都是公牛非常重要的内线攻击点，他不上也得上，不发挥也得发挥。 杰克逊带着忐忑的心情，率领球员再一次登上纪念体育馆的舞台——这里和两天前一样，相对狭小的场馆里欢呼声震天。 唐建国今晚安排了漂亮的啦啦队员在场上跳舞，还请来一支小矮子篮球队进行现场表演，让气氛异常活跃。 说实话，杰克逊对今晚的比赛心里没底，虽然他生性乐观，输掉第一战后，还安慰妻子，说“我们只输了一场，下一场赢球优势就在我们了。” 但杰克逊清楚，要击败开拓者就必须击败阿甘，在攻防两端都要给阿甘造成大麻烦。 杰克逊隐约觉察到了开拓者的弱点——那就是阿甘。 没错，阿甘是开拓者的最强点，强的可怕。 但正因为他是最强点，往往也意味着他是突破点。 过去帕特-莱利在编纂《阿甘法则》时提到一个重要原则，就是回避原则。 回避原则要求不要去挑战和激怒阿甘，进攻时躲着他，防守时不让他参与进攻是最好的。 这些规则被全联盟的教练广泛运用，一开始确实能起到一些效果，可到了季后赛证明，根本就不行。 回避永远不是解决根本问题的办法。 各队又想到去切断阿甘和队友的联系，或者用一些特殊的包夹策略对付阿甘，但都没用。 杰克逊苦思冥想，通过回看太阳和开拓者的比赛，他觉察到了些什么。 巴赫的建议是有道理的，或许真的应该让皮蓬去攻击阿甘。 开拓者很强，但他们对阿甘的依赖也很强，他们太围绕阿甘去运作一切了。 杰克逊想起在东方哲学中，强和弱都是相对而言，你的最强点，也许会成为你的最弱点，最致命的死穴。 开拓者除了阿甘之外，其他人和他差距都太大了，包括萨博尼斯，他们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第二核心。 这就是开拓者的问题所在。 不过比赛即将开始，杰克逊已经无法再更改比赛策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就是缺乏经验带来的问题，这点开拓者比公牛老油条的多。 当阿甘再度站在中圈，和比尔-卡特莱特跳球，他对卡特莱特笑了笑：“今晚开局，菲尔-杰克逊还是让你先打吧？我等着你，比尔。” 看比尔-卡特莱特的表情，甘国阳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公牛开局让内线先进攻，打开局面后内外结合，让乔丹逐渐发挥，已经是公牛的“路径依赖”了。 第一场公牛虽然输球，但输在节奏而不是战术，他们细节做的也很好，所以甘国阳赌杰克逊不会更改开局策略。 而卡特莱特压力巨大，以至于在跳球时，因为抢先而被吹了违例，球权给到了开拓者。 “你太紧张了，这样会无法命中投篮的。”甘国阳说道。 随后，甘国阳第一次进攻，就在高位持球面对巴克-威廉姆斯，命中一个强拔中距离。 展示了他良好的投篮手感，这又给公牛上下带来压力感。 果不其然，公牛开局是卡特莱特和巴克威廉姆斯的内线配合。 但卡特莱特在进攻中遭到甘国阳一个撤凳子袭击，背身往后顶时一卸力，坐了个屁股敦，被吹了走步。 甘国阳的防守就喜欢搞的虚虚实实，多角度拿捏，搞得对手心态爆炸。 随后波特急停跳投命中，巴克-威廉姆斯挡拆后的切入接球上篮被阿甘封盖。 反击中，波特再度命中一个急停跳投，开拓者进攻打得如旋风一般。 杰克逊没有叫暂停，意图让公牛球员自己去解决问题。 这次乔丹比上一场更加耐心，公牛通过三角阵型反复传导球，反复渗透，分球，渗透，分球。 但乔丹很快发现，萨博尼斯像个幽灵一般，一直徘徊在自己附近，一旦接球，他就堵住自己攻击篮下的线路。 乔丹试图分球给巴克-威廉姆斯，威廉姆斯也确实有不少进攻机会，但仅限于两翼的中距离跳投。 一旦他试图冲击篮下，就会遭到阿甘的封盖，传球给卡特莱特也不行，阿甘可以一防二，转身再给卡特莱特一个封盖——第一节阿甘又贡献4个封盖，盖的公牛不敢往里冲了。 于是，公牛得分最多的战术成了巴克-威廉姆斯在两翼接球中投。 他的确投进了好几球，可这并非长久之计，威廉姆斯不可能靠中距离投死开拓者的。 杰克逊终于意识到他们遇到了大麻烦，首节公牛24:33，落后了开拓者9分之多！ 公牛的进攻变得毫无层次，被开拓者的防守搞的全都是两翼的中距离，没有远投，没有篮下进攻。 帕克森和替补登场的阿姆斯特朗三分球手感全无，首节公牛的3次三分出手全都没有命中。 乔丹忍耐了一节，到了第二节终于无法忍耐，他知道这么打下去必输无疑。 于是，和第一场一样的情形发生了，乔丹开始自己持球进攻——当然他没有独狼式的自己打，而是进攻组织一把抓，球权大量集中在他的手中。 即便杰克逊在暂停时强调，依旧要相信队友，相信团队的合作，可是乔丹心意已决。 在他看来，首场比赛的教训很深刻，而公牛球员压根没有吸取教训，皮蓬甚至不同意去攻击阿甘这个碉堡。 菲尔-杰克逊也没有弄明白，到底该怎么对付阿甘，以一种什么样的信念和开拓者比赛。 为了赢球，他必须用自己的个人能量将全队带动起来，用得分把局面稳住，后面才有翻盘的机会。 比赛迅速进入白热化，节奏在第二节猛然加强，球员们像疯了一般在场上奔跑——因为乔丹在疯狂的奔跑。 甘国阳也开始奔跑起来，今晚他依旧统治着攻防两端，当他首节送出4个大帽后，公牛除了乔丹外，已经没有人敢挑战三秒区了。 比赛再度成为两人最激烈的对撞，他们你来我往，不断在进攻端撕碎防线。 但今晚，乔丹发现攻击篮下变得更加困难，他面前有刘易斯，中线位置有萨博尼斯，内线有阿甘，三道防线。 于是乔丹开始大量中距离出手，今晚他的中投非常精准，一对一单挑刘易斯，连续变向后突然急停，刘易斯难以防御。 但中投效率是很低的，并且无法对内线造成足够杀伤，甘国阳在整个上半场竟然只有一次犯规。 杰克逊看到这样的结果无比沮丧，球队的计划完全没有实现，他们依旧跟在开拓者屁股后面追赶。 这样是很难拿到比赛主动权，很难获得胜利的。 下半场，杰克逊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公牛的整个进攻体系崩溃了。 因为内线找不到出手机会，外线今晚远投状态全无，只剩乔丹在不断中投。 这是最糟糕的进攻态势，比乔丹一个人持杀篮下还要糟糕，公牛进攻崩溃了。 此时，最正确的做法是重拾防守，把局面稳住以后，从头开始慢慢梳理进攻。 这样，第三节稳定下来，第四节公牛还有翻身的机会。 可公牛毕竟总决赛经验不足，杰克逊更是恼火于无法说服乔丹。 暂停时，乔丹和杰克逊发生了一些争执，而皮蓬就在一旁看戏。 恼怒的菲尔-杰克逊说：“迈克尔你说了，就算你拿不到总冠军你也不会感到遗憾。是的没错，你就这样死而无憾的去进攻吧！” 吴志雄首战后对乔丹的采访在赛后占据了各大媒体的版面，即便输球，乔丹还是大大出了把风头，他的豁达和心胸让人钦佩。 但此刻，这成为了杰克逊攻击乔丹的由头，杰克逊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这样去刺激乔丹。 乔丹怒视着杰克逊，说道：“你是断章取义，我是不遗憾，不意味着我想输掉比赛！作为教练你要想办法，而不是在这里责怪发挥最好的球员！” 乔丹和杰克逊很少争吵，杰克逊球员出身，很会处理和球星的关系。 整个公牛，从乔丹到皮蓬，再到阿姆斯特朗、帕克森这种小角色，都被杰克逊弄的服服帖帖。 但今晚他是真的急眼了，眼看着局面要崩盘，这是公牛本赛季从未遇到过的情况。 此时，公牛无力用防守稳住阵脚，并且开拓者再度使出了“阿甘错峰法”（阿甘一直打），在第三节后半段狂攻，打了一波11:1，把分差拉开到了16分之多。 乔丹第四节回到比赛依旧苦苦坚持，可是当开拓者开始打出普林斯顿进攻，开始开了后门上空篮时，说明公牛引以为傲的防守也开始崩盘。 这种崩盘不是技术上的，也不是体能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他们完全没有做好调整，被开拓者打崩溃了。 在这场比赛结束以后，菲尔-杰克逊接受采访时说，“这场比赛对我而言就像一场噩梦，可怕的噩梦。” 然而，菲尔-杰克逊没有意识到，这次总决赛，他们真正的噩梦还没有到来。 第五十八章 不要打脸 皮蓬新合同的签约地点最终还是定在芝加哥公牛队的办公室。 大比分0:2落后的现状，让杰里-克劳斯不得不给队中的二当家打一剂强心针，希望他能在第三场比赛中有所发挥。 在回芝加哥的飞机上，公牛队本赛季前所未有的沉闷，他们在一周前击败底特律活塞时有多开心，此刻就有多沮丧。 和第一场比赛结束后不同，乔丹没有再收敛他的脾气，赛后他大发雷霆，在更衣室将所有人都骂了一通。 当然，他也批评了自己，说自己打得像一坨狗屎，他是球队输球的罪魁祸首。 乔丹在第二场只拿到31分，开拓者多层次的防守，还有萨博尼斯及时的封阻突破路线，让乔丹没有打出最佳表现。 同时，乔丹在比赛中一直处在摇摆和困顿之中，究竟是自己进攻，还是应该传球？整场比赛乔丹都在犹豫。 犹豫只会败北。 乔丹绝大部分比赛不会这样，但开拓者动摇了他的信念。 尤其是阿甘，这个巨人站在三秒区，让每个人都感到恐惧。 他坚若磐石，最有勇气的球员都会在心里打鼓：我该不该去挑战他？ 东部决赛后再大巴车和飞机上跳舞的克劳斯停止了扭动屁股，陷入沉思中。 在了解到皮蓬不愿意去爆破阿甘这个点时，克劳斯决定给皮蓬一个正式的签约仪式。 总部办公室，皮蓬终于在那份心心念念的7年合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这意味着未来很多年他的收入将得到保障，平均每年能拿到300万美元的薪水。 扣除税收，再剔除保险金，到手应该有一百大几十万美元，这对从小生活在穷困中的皮蓬而言，是一份足够丰厚，足够踏实的收入。 在正式签字后，皮蓬去本尼根餐厅点了两个芝士汉堡，小小庆祝一下自己的未来得到了保障。 不过接下来，公牛队必须重整旗鼓，0:2落后确实很糟糕，但还不是真正的绝境。 历史上有球队可以在0:2落后的情况下最终翻盘，那支球队正是波特兰开拓者。 翻盘的关键就是回到主场，他们必须调整，必须打出新气象，扭转系列赛的局势。 这次菲尔-杰克逊听从了巴赫的建议，调整对阿甘的策略——不能一味的包夹，而是必须在攻防两端全面消耗和吸引他的注意力。 新签合同的皮蓬成为了冲锋陷阵的排头兵。 皮蓬在新秀时期，第一次对阵阿甘时，就展现了自己在防守端的威胁。 他长手长脚，身高臂长，虽是外线，但内线防守功夫很好，补防、协防、骚扰的能力一流。 之后每次对阵公牛，皮蓬都是应对阿甘的先锋部队，虽然有时候被揍的很惨，可他的防守效果是最好的。 现在杰克逊不仅要求皮蓬防守，还要求皮蓬更多在低位、高位、45度错位进攻阿甘，只要阿甘换防，皮蓬要坚决持球攻击。 “突破也好，低位背身也罢，或者直接中距离。斯科蒂，你必须表现出足够的攻击性，让阿甘无暇顾及别人，专心对付你。” 赛前训练时，公牛队内的氛围非常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压抑。 但皮蓬在听到杰克逊的话以后还是笑了，苦笑，“如果我值得阿甘专心对付…我应该一年拿1000万。” 皮蓬意识到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晚了，他觉得自己只值300万，有一天他会发现1000万都嫌少。 当然，公牛不会傻到让皮蓬就自杀式进攻去打阿甘，乔丹是一定会在后面跟上提供帮助。 同时，巴克-威廉姆斯和比尔-卡特莱特被要求放弃自主进攻，以顺下吃饼和冲抢篮板二次进攻为主。 简单说，就是增加皮蓬的持球进攻权，通过错位多打阿甘，分散阿甘的防守注意力，给公牛内线创造捡分机会。 至于乔丹，前两场比赛他攻击阿甘的次数可不少，但甘国阳会有意识的控制接触，保证不犯规。 尤其是第二场，当萨博尼斯的注意力放到乔丹身上后，甘国阳成为最后一道防线，乔丹很难盯着阿甘打。 所谓王不见王，大家都不希望自己的王牌在场上互耗，而是期望用二号人物，甚至三号、四号去对付头号，以打出更高的性价比和收益。 第三场比赛开始前，公牛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战术训练，专门模拟各种错位战术。 皮蓬还被要求增加对阿甘的一对一单防，车轮战是必然的，皮蓬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如果被阿甘打昏过去了怎么办？”训练结束后，皮蓬问菲尔-杰克逊。 “噢，那真是太好了，那意味着阿甘要下场了。” 杰克逊的话让皮蓬很伤心，看样子这回自己这个耗材是当定了。 芝加哥迎这座城市迎来了他们历史上第一次nba总决赛。 即便0:2落后，形势岌岌可危，球迷们依旧迸发出了巨大的热情。 和阿甘一样，乔丹在第三场比赛开始前最头疼的不是大比分落后的糟糕现实，而是怎么弄门票。 芝加哥体育馆比波特兰纪念体育馆要大不少，有一万八千多个座位，但第三战的门票依旧是一票难求。 “甘vs乔”，这梦幻般的超级对决让整个芝加哥疯狂，他们期望看到公牛在主场完成大逆转。 乔丹提前准备了20多张门票招待自己的亲朋好友，但根本就不够，不停有人打电话给他要一张票。 “我不该打篮球，而应该做个票贩子，肯定比打球赚钱，而且还轻松。” 在接到一个又一个电话后，乔丹自嘲道。 其中一部分票还要给阿甘，这家伙怀了孕的老婆、老爹、岳父岳母，都要到芝加哥来看比赛。 唐建国专门包了一架飞机，把阿甘等开拓者球员一众家人全都接到芝加哥来，开了酒店，集中住在一起。 但飞机和酒店好搞定，问题出在门票上，他们需要自己解决。 所以，胡安妮塔和王抚西不断电话交流，大家尽量弄到门票，互通互换，保障家人们都能来现场。 像皮蓬，老爹还有兄弟姐妹11个都要来，十几张门票成了他的巨大负担，他还要不停的开车去机场接这些兄弟姐妹，分好几拨。 总之，整个城市都为nba总决赛和芝加哥公牛而疯狂，公牛的球迷相信，他们在主场会改头换面，会击败开拓者。 比赛正式开始前，菲尔-杰克逊在更衣室里播放着前两场比赛的录像，他将电影《神秘武士》的一些镜头剪辑进去，希望以此来鼓舞和提醒球员，像原始部落那样纯粹、团结，去猎杀他们的敌人和猎物，不要被场外，场内的一些因素干扰到。 杰克逊喜欢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噱头，不过有时候确实有点用。 最关键的是，公牛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形势迫使他们不得不团结一致。 乔丹连续两场比赛都进行了自我批评，足以说明这家伙有多想赢，面对阿甘他变得有多不一样。 在第三场比赛开始前，乔丹竟然在更衣室里，对菲尔-杰克逊说：“菲尔，我知道我不如阿甘，但我希望球队可以赢。” 杰克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乔丹如此骄傲，如此好胜的一个人，竟然会说出“我不如阿甘”这种话。 当然，杰克逊知道，乔丹不是放弃，也不是害怕，他是学会了谦卑，是认清了现实，在勇于承认真相的同时，努力去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 杰克逊对乔丹说：“你说的没错，最强的球员不代表就是最强的球队。五个实力平平的球员，也可以拿到冠军，更何况我们这么出色？这里是芝加哥，这里是你的地盘迈克尔，我相信你。” 乔丹确实认清了现实，他和阿甘依旧有差距，不仅仅来自于技术，更在于经验、意志、智慧以及大无畏的勇气。 乔丹已经足够优秀，足够去赢得一个总冠军，但在他面前有高山，他必须去攀登。 1991年6月7号的晚上，nba总决赛第三战在芝加哥体育馆开打，又是一个疯狂的夜晚。 比纪念体育馆更大也更老旧的芝加哥体育馆迎来了篮球界的终极之战，噪音让这座老年期的球馆颤颤巍巍，超巨大的管风琴在赛前发出宏伟的声音，打造最热烈的总决赛氛围。 这是总决赛最大的魅力，也是最大的压力，在这种环境下打球，对任何人都是巨大考验。 站上球场那一刻，乔丹对阿甘突然心生钦佩，心想这家伙究竟是如何在这样的赛场上赢下了四个冠军的？ 真是太困难，太不可思议了，直到乔丹自己走上这个舞台，才明白其中的含金量。 “我也可以。”乔丹在内心默默鼓励自己。 和公牛相比，这一场开拓者只进行了微调。 因为第二场打得太成功了，贝尔曼没有再进行大调整。 就继续按照第二场的策略执行，见招拆招，看公牛会有什么应对。 不过决定比赛走向的，策略只是一方面，球员的状态和临场发挥往往是决定性的。 在前往芝加哥前，开拓者球员们已经在畅想两连冠，一些媒体甚至说，可以在芝加哥登基。 今年媒体的杂音明显比上个赛季要多的多，队内那种咬牙复仇的氛围也不复存在。 大家都知道不能大意，可脑子就是控制不住去想赢下冠军后的美好和庆祝，人性就是如此。 晚上到了比赛中，公牛明显打了一个不一样的开局，乔丹上来就持球往里杀，第一球便造成了萨博尼斯的防守犯规。 本场比赛对开拓者而言有个不好的消息，就是执法的主裁判是杰克-奥唐纳，这家伙常年和开拓者不对付。 萨博尼斯开场就犯规，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而乔丹两罚全中，率先得分，芝加哥体育馆一片沸腾。 开拓者很快感受到公牛的改变，他们的防守变得更加积极主动，所有球员在防守时都迅速屈膝，放低重心，并尽力干扰每一个传球。 波特遭到了皮蓬的突然夹击，传球出现失误，皮蓬拿到球传给了乔丹，乔丹一条龙轻松扣篮得手！ 形势果然和前两场完全不一样了，这时甘国阳发现，过来在低位和自己纠缠的不是巴克-威廉姆斯，而是皮蓬。 皮蓬、威廉姆斯，还有替补的霍瑞斯-格兰特，威尔-普度开始轮番绕前甘国阳。 公牛就是坚决进行绕前，哪怕被萨博尼斯的内调穿透，还是不惜体力的绕前。 因为他们不想让阿甘持球造杀伤，你要能空切进入上篮就随你，反正不给你更多持球机会。 这样的防守虽然没能限制甘国阳得分，但的确打乱了开拓者的进攻节奏，他们没有前两场那么顺畅了。 客场的噪音和裁判偏向公牛的判罚，很快让开拓者陷入了劣势中，发怒的公牛越打越顺，他们在首节建立了8分的领先优势。 当处于领先地位时，公牛球员身上的压力被卸掉了，乔丹在一次接球上篮时，以为阿甘要过来封盖，来个了空中超级大换手。 他原本是要右手上篮的，为了躲避，换到了左手，然后将球送进了篮筐中。 这无与伦比，乾坤大挪移般的上篮，连甘国阳都目瞪口呆，道：“迈克尔，我愿意付钱再看一次。” 乔丹得意地耸耸肩，道：“没有机会了，只此一次！” 赛后乔丹说，这球完全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如果不是他预感到阿甘要来封盖，根本做不出这样的动作。 回到芝加哥的乔丹熠熠生辉，而皮蓬完成了他的任务——一整场比赛他都在挨打，被阿甘摁着暴打。 不管进行还是防守，他完全不是阿甘的对手，可他确实拖住了阿甘，甘国阳必须全心对付这家伙。 虽然两人一个是中锋，一个是小前锋，但甘国阳属于中锋里个子偏矮的，而皮蓬是小前锋中内线能力最强之一。 甘国阳不得不用力量压制皮蓬，同时在防守中不断应对皮蓬多种多样的进攻——皮蓬的目的不是进球，而是为了牵制。 开拓者的防守在皮蓬和乔丹联手的穿针引线、乾坤挪移下，变得漏洞多多，即便甘国阳坚定咬住比分，但分差始终在10分左右。 在下半场，杰克逊知道阿甘会打满，所以乔丹第三节、第四节同样一分钟没有休息。 回到芝加哥养足精神的他，今晚做好了和阿甘死斗的准备，终于开拓者没能翻盘，在客场101:109，输给了芝加哥公牛。 公牛终于长舒一口气，乔丹在赛后说，“这是本赛季目前为止他们打得最漂亮的一场比赛。” “当然，更漂亮的是下一场。”乔丹补充道。 公牛将大比分扳成了1:2，他们避免了被横扫的厄运。 更重要的是，他们找到了应对开拓者的办法：要迎难而上，用生力军全力牵制阿甘。 而开拓者也遇到了他们本赛季最大的麻烦，除阿甘之外，其他球员每个人发挥都很平均，很不错。 可是没有一个能耀眼发光，在阿甘有些疲倦和被针对时，能率队力挽狂澜，成为球队的第二领袖人物。 过去这个人是德雷克斯勒，如今他正在休斯顿的家中收看比赛，内心想着如果不离开波特兰，现在他将在总决赛和乔丹对决。 彼得洛维奇、萨博尼斯、刘易斯、波特都很优秀，但没有一个是皮蓬那种巨星级的大将，能用个人能力彻底扭转局面。 第三场比赛结束后，杰里-韦斯特和鲍比-贝尔曼谈到这个问题，韦斯特说：“刘易斯、彼得洛维奇、萨博尼斯都有这个潜力，但他们还需要成长。皮蓬确实很好，第三场他打得太好了，我们没有人能针对他，他给阿甘造成了麻烦。” 贝尔曼说道：“相信阿甘，坚定不移的信任他，他不会让人失望的。” 嘴上这么说，贝尔曼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如果第四场再输，形势就真的被逆转了。 关键的第五场会在芝加哥举行，天王山之战一旦在客场丢掉，回到波特兰将退伍可退。 届时，前两场的欢呼和喜悦，都会转化成决战的压力。 这正是贝尔曼所担忧的，总决赛七场比赛，弱与强，往往会瞬间逆转。 曾经的胜利会成为包袱和压力，而绝境和失败，反过来会成为动力和胜利。 nba系列赛虽然没有ncaa单场决胜制那么刺激，但更需要智慧，耐力和意志力，更考验球员和团队集体的力量。 贝尔曼花了一整天时间努力去调整，制订新的战术计划，期望能在第四场带来改观。 但6月9号，仅仅休息了一天，第四场开打，局面和第三场相比却没有改观。 因为公牛学聪明了，他们主动求变，在第四场开局让乔丹打起了控球后卫，开局就不断突破分球，给外线制造机会。 约翰-帕克森、皮蓬都手感爆发，首节公牛三分球5投4中，其中帕克森三分球3中3，把整个芝加哥体育馆的气氛完全点燃。 乐观的情绪和良好的手感都会传染，尤其是在主场，公牛首节疯狂拿下35分，乔丹在第二节也开始命中三分。 芝加哥人在老家越打越顺，而开拓者却延续了他们第三场的糟糕状态，除了甘国阳之外，其他人都陷入了犹豫和困顿。 甘国阳第三场面对皮蓬杀下了40分，但球队还是输球。 这一场，甘国阳上半场再度轰下22分，又是朝40分去的。 可公牛全队大爆发，甘国阳是真的没有办法。 半场结束，打得顺风顺水的公牛，竟拿下了惊人的66分，领先只得到47分的开拓者19分之多！ 领先优势最大时，分差达到21分，公牛的球迷都疯狂了，公牛球员脸上都露出轻松愉悦的表情。 他们知道，这场比赛大概率拿下，两队将回到同一起跑线，最重要的是，第五场将继续在芝加哥进行。 中场休息，开拓者队回到了更衣室，这里如墓地一般肃静，沮丧的气氛笼罩着全队，今晚他们打得很不在状态。 甘国阳擦了擦汗，他知道局面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上半场他已经尽力在挽救，但形势确实一边倒。 这也是甘国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在某些情况下，技术、战术都不是影响比赛最大的东西，影响最大的成了情绪。 这次总决赛是个超级情绪放大器，空前的关注度，将球员、球迷的每一个情绪都无限放大。 媒体无处不在，消息无处不在，评论无处不在，期望无处不在，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变得敏感。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全球瞩目之下，任何一点变动带来的天平轻微倾斜，在巨大重力的帮助下都会偏到离谱。 他知道，如果输掉这一场，形势会逆转，队友们会怀疑，前两场到底是怎么赢的？难道是运气？或者是靠主场优势。 人一旦开始自我怀疑，麻烦就来了，负面的情绪会将人吞噬，2:2看似同一起跑线，但先赢后输和先输后赢，感觉截然不同。 更何况，第五场还要在芝加哥进行。 此时贝尔曼还在滔滔不绝，用激情和脏话试图唤醒队员。 甘国阳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贝尔曼跟前，道：“鲍比，打我一拳。” “什么？”贝尔曼一愣。 “打我一拳，用力打。” “你…” “打！我！” 贝尔曼犹豫了一会儿，扔掉手里的战术板，朝着甘国阳的胸口狠狠打了一拳。 甘国阳纹丝不动，有些疼，但没有任何影响，他的肌肉很厚实。 “用全力鲍比，全力，把你全身的力量。不要打脸。” 贝尔曼不明白甘国阳想干什么，但此刻他内心确实有一股难以发泄的负面情绪，焦躁，害怕，恐慌，他想发泄出来，想哭，但他不可以。 此刻，正好有一个出口，于是他卯足了劲，朝着甘国阳的胸口打去！ 贝尔曼觉得自己脱力了，手臂都有些酸，手很疼，手腕好像扭到了。 甘国阳被打得退后了一步，疼，但还是没影响。 跟着，甘国阳又走到萨博尼斯、刘易斯、彼得洛维奇、波特、柯西等人跟前，要求他们全力打自己一拳。 每个人都犹豫了，但在甘国阳的威逼下，都用尽全力，朝着非要害的部位打了一拳。 他们一开始都害怕，不敢用力，但在甘国阳反复要求下，最后都用尽全力挥出拳头。 他们借此将内心的愤懑情绪挥击出去——上半场表现糟糕，4投0中，没能对上皮蓬的柯西，在打了阿甘一拳后，自己却抱着头哭了。 甘国阳安慰他：“我只是有点疼，但没事。我们只是落后，并不是输了。” 甘国阳每年夏天都会进行一些格斗训练，其中包括抗击打训练。 这些拳头很重，很疼，但伤不了他。 即便如此，一圈打下来，他的身体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 而且真的很痛。 甘国阳穿上球衣，道：“在这个联盟，没有人可以打我，除了我的队友。我很疼，但我们还有半场时间。走吧伙计们，该抓紧时间了。” 第五十九章 拯救 【吴志雄：“1991年总决赛第四场，半场大比分落后，你在更衣室让队友打自己来发泄负面情绪，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解压，还是临时起意的行为？” 甘国阳：“临时起意的，因为当时我很想打人，那是我们整个赛季打得最差的上半场，它延续了第三场的糟糕态势，也就是说，我们连着打了一场半，48+24，72分钟的坏球，我们渐渐失控了，我不能忍。” “当时更衣室的气氛非常糟糕，很压抑，没有人说话，好像我们已经输定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打球。你知道的，人一旦陷入负面情绪，在场上的实力发挥可能会削弱一半，人脑子一片混沌，没办法做正确选择。” “我捏紧拳头，想给每个人来一拳，把他们打醒，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去比赛，落后不是结束，如果提前放弃，比赛就真的结束了。但是…我不能那么做，当时的情况，我打人会把他们打死的。你知道，人在情绪要爆炸的时候，会想释放，打人，摔东西，骂人，可我不能，必须控制，所以我干脆，就让他们打我。” “一开始我让贝尔曼打我，他很吃惊，但鲍比很了解我，他马上反应过来，他那时候也压抑极了，在说一些没用的话。他给了我一拳，我觉得太轻，让他重一点，他就又给了我一拳，很重，他都脱力了。” “然后，每个人都来了，我强制他们这么做。说真的，我不是受虐狂，但当时那种情况，挨打让我心里好受很多，毕竟如果输球，我一定是第一责任人。” 吴志雄：“所以后来大家称呼你为‘耶稣’，一个为了拯救其他人，牺牲自己的受难者。” 甘国阳（笑）：“不，那场比赛，拯救我们的是我们自己，是每一个人，不是我。”】 ————2025年出版，吴志雄撰写甘国阳传记《阿甘正传》，节选。 下半场比赛开始，老芝加哥体育馆的情绪达到一个高峰，球迷们疯狂呼喊着，他们已经在期待着本场比赛结束，大比分打成2:2平，回到同一起跑线。 电视台的镜头不停给到双方球员，公牛球员看起来很轻松，刚刚回更衣室时，大家路上有说有笑，皮蓬和格兰特互相击拳，两人在上半场表现很好。 尤其是皮蓬，这两场他“自杀式”的攻防，用他的灵活、多功能性，不断对阿甘进行干扰，配合乔丹、格兰特、威廉姆斯等人的围剿，打乱了开拓者进攻和防守的节奏，是上一场获胜，和本场领先的关键。 节奏，还是节奏，篮球比赛就像乐队演奏，谁掌握了节奏起伏，掌握了强弱转换，谁就掌握了主动权。 技术，战术，临场状态，都隐含在整体节奏的大前提下，皮蓬不是最强的，论数据、表现，都还不够好。 但皮蓬是节奏扭转的一个关键，更关键的或许是那份7年期的合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皮蓬的“加钱战法”起到了效果。 所以，当第三节皮蓬重新站上赛场，面对阿甘时，他的眼神中多了很多自信。 他仿佛在说，没错，我打不过你，数据、赛场表现都不如你，会让你拿30、40分，甚至50分。 但没关系，我可以尽力牵制你，全方位的牵制，到处都有我的影子，让你无暇他顾，然后我们会赢得比赛。 这点皮蓬的心态确实没问题，他是二当家，根本不用去和阿甘争数据争赛场表现，赢球是最重要的。 菲尔-杰克逊对球员的表现很满意，他能感受到自信、从容重新回到了公牛球员脸上。 中场休息时他告诉队员们，放平心态，拿下比赛，总决赛胜利的天平在朝着他们倾斜。 19分的分差足够巨大，给了公牛充裕的容错度。 而支持波特兰的球迷，很多已经关掉电视不敢再看。 第三节开局是公牛的球权，乔丹接球，在外线一对一单打刘易斯。 在突破后遭到刘易斯和萨博尼斯的合围——开拓者的防守策略没有改变。 乔丹没有传球，选择了急停后仰出手，球在篮筐上转了一圈没有进。 甘国阳拿下篮板球，开拓者没有推快攻，而是慢下来，打阵地战。 甘国阳出来接球，皮蓬纠缠着他，甘国阳迅速分球给到侧翼的杰罗姆-柯西。 皮蓬防阿甘，巴克-威廉姆斯对位柯西，柯西接球假动作一点，突破冲入篮下。 上篮造成了比尔-卡特莱特的犯规，柯西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 49:66，开拓者还落后17分，依旧大的不可逾越的差距。 甘国阳过来拍了拍柯西和他击掌，这是今晚柯西第一次得分。 整个系列赛，柯西的发挥都很平庸。 两队都有很优秀的锋线球员，而柯西在其中显得不上不下。 因为他缺少足够出色的远射能力，论个人能力他不如刘易斯，论内线能力他远不如阿甘。 这两年在贝尔曼的体系中，柯西是一个伪首发，每到关键时刻，贝尔更喜欢用刘易斯、波特和彼得洛维奇的阵容。 如果他无法在比赛开始和中段抢分，他的作用会被大大削弱，不过柯西不在乎自己地位低。 他热爱波特兰，热爱开拓者，热爱阿甘，是阿甘头号小弟，他不能容忍自己表现那么糟糕。 公牛打得不紧不慢，利用三角进攻的跑位创造机会，乔丹把球塞给了巴克-威廉姆斯，威廉姆斯再给到卡特莱特。 卡特莱特中路卡住了位置，顶着萨博尼斯往里转身试图上篮，但遭到了萨博尼斯的封盖。 萨博尼斯的低位防守是一流的，公牛的这次进攻选择并不好，乔丹没有调动开萨博尼斯就强行发动了进攻。 开拓者的反击，依旧是不紧不慢，打得非常谨慎。 刘易斯有机会突破篮下，但他没有选择上篮，绕了一圈分球出来。 波特居中调度，分球给到三分线外的柯西。 柯西有出手机会，但没有投，而是和萨博尼斯做了一个高位的挡拆。 柯西佯装要突破，往里一步后分球给到了外切的萨博尼斯。 萨博尼斯接球三分出手，命中！ 52:66，分差来到14分，芝加哥体育馆的球迷嗅到了一丝丝危险的味道。 萨博尼斯的多才多艺因为阿甘的存在被忽略，实际上他非常非常出色。 公牛终于找到了乔丹，右侧45度接球，面对刘易斯接球直接跳投出手命中！ 公牛得分了，球迷们松了口气，他们有迈克尔，开拓者不会有机会的。 52:68，分差回到16分。 不过开拓者马上还以颜色，波特和阿甘高位挡拆，持球突破篮下抛投命中！ 54:68，这球让乔丹非常不满，公牛的中路防守像没有一样，一捅就穿。 “集中注意力，我们让他们得分太轻松了！”乔丹生气道。 公牛球员确实有那么一点松懈，谁能在领先19分的情况下不松懈呢？ 乔丹再度站了出来，低位接球，萨博尼斯及时过来包夹，乔丹选择分球。 中路切入的比尔-卡特莱特，持球就要扣篮，结果半道就被柯西截杀。 柯西断球了！开拓者快速反击，刘易斯风一样狂奔，接球上篮不中。 但萨博尼斯从后面冲上来，双手补扣得手！ 这球本来皮蓬可以去抢，但他为了卡住阿甘慢了一步。 结果庞大的萨博尼斯竟然跟上，把球扣进了篮筐里。 56:68，分差来到12分，正朝着10分迈进。 第三节只打了不到2分钟，甘国阳都没怎么碰球。 公牛的注意力还都在甘国阳身上，没想到其他人正在发起反击。 菲尔-杰克逊明显觉察到，公牛的攻防有问题，同时开拓者和上半场不一样了。 他们每个人都在发挥，他们打得既紧张又放松，像换了一个球队。 和第一场、第二场又不同，他们眼里没有阿甘，不再围绕着阿甘转，可一样打得很好。 是因为阿甘不重要吗？不，阿甘无处不在，这才是最可怕的。 杰克逊没有叫暂停，他相信球员可以解决问题。 比赛继续，刘易斯在防守中对乔丹犯规。 乔丹站上罚球线，两罚都中，公牛下半场的得分都来自于乔丹。 56:70，14分的分差更让人安心一些。 随后，公牛成功守住了开拓者的进攻，接着在反击中，乔丹再度接球扣篮得手！ 56:72，分差再度来到16分，公牛似乎度过了危机。 接着甘国阳在高位接球跳投不中，罕见的失手，篮板球被威廉姆斯拿到。 中场休息挨了那么多拳，甘国阳身上隐隐作痛，这对他的投篮有些影响。 随后，乔丹面对刘易斯，一个简洁的变向突破，急停跳投出手，再中！ 乔丹在下半场连得了8分，56:74，分差回到了18分！ 悬在公牛球迷心上的大石头落地了，他们不会输的，这么大的分差，开拓者没戏了。 杰克逊也松了口气，他想自己不叫暂停是正确的，球员们自己会解决问题。 对开拓者来说更糟糕的是，他们下一次进攻中，波特出现了失误。 裁判吹了他走步违例，球权回到了公牛手中。 接着，约翰-帕克森接到乔丹传球，命中了下半场公牛的第一个“非乔丹进球”。 56：76，分差来到了可怕的20分，公牛球迷彻底放心了。 第三节开始就站在场边的菲尔-杰克逊坐回了板凳。 鲍比-贝尔曼叫了一个20秒的短暂停，他只是问球员：“你们有信心拿下比赛吗，女士们？” 大家擦着汗，点点头，都说：“没问题鲍比。” 贝尔曼没有多说什么，比赛重新开始，开拓者球员们没有被这种反复起伏扰乱心态。 他们依旧稳扎稳打，好好防守，好好进攻。 甘国阳在低位接球，迅速翻身跳投得手，拿下了第三节自己的第一分。 58:76，18分，好像一切回到了开始。 公牛进攻不中，开拓者的防守非常严密，并开始不断提升强度。 开拓者反击，外线波特的三分不中，公牛反击，皮蓬杀入篮下造成了犯规。 两罚全中，58:78，20分稳定的让人焦急。 随后，柯西和阿甘在高位配合，空切篮下接球上篮得手，60:78。 公牛的防守看起来有些松懈，开拓者的防守却越来越紧。 皮蓬试图攻击阿甘，但这次被直接抢断。 开拓者反击，甘国阳切入篮下，接球但又分给了弧顶的波特。 波特再度出手三分，非常果断，没有任何犹豫，命中。 63：78，15分，三分球追分是很快的。 乔丹知道又到自己发挥的时候了，持球攻击刘易斯。 但这次他的转身投篮被刘易斯预判了，刘易斯竟直接盖掉了乔丹的投篮！ 这样的场面很少见，开拓者持球反击，柯西接球冲击篮下造成犯规。 两罚全中，平日里柯西罚球不算太稳，命中率一直在60%到70%之间。 重要比赛里两罚一中是常事，但下半场他的罚球都进了。 他知道阿甘最讨厌两罚一中，罚球线都无法战胜，怎么去战胜对手。 比分来到65：78，13分了，20分的分差一眨眼又朝着10分去了。 贝尔曼和杰克逊都进行了换人，杰克逊换上阿姆斯特朗和格兰特，换下了帕克森和威廉姆斯。 贝尔曼则用老将汤普森暂时换下萨博尼斯，同时彼得洛维奇登场，替下了特里-波特。 乔丹突破，利用假动作和转身成功杀入篮下，一个换手上篮，再度拿下两分！ 65:80，重新回到15分分差，乔丹在第三节杀疯了。 然而，让杰克逊担心的是，除了乔丹之外，其他人又不得分了。 开拓者的防守越来越严密，最重要的是，他们几乎不犯错。 甘国阳同样开始发力，挡拆后切入篮下接球，面对包夹直接暴起单手隔扣格兰特！ 67:80，之后公牛反复进攻，分配球，始终找不到好机会。 阿姆斯特朗强行三分出手不中，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下半场，公牛的前场篮板是零。 开拓者的反击还是不紧不慢，分球，传球，掩护，调动着公牛的防守阵型。 公牛的外围压迫没有减慢开拓者的转移球速度，这对公牛来说就很糟糕了。 因为外围压迫往往以牺牲内线防守密度为代价，他们必须延缓转移球，甚至让对手死球。 可是开拓者没有了上半场的迟缓，他们很快，一个赛季普林斯顿体系的磨练让他们非常默契，且善于传球。 三传两导，老将汤普森在篮下竟然空了，接到阿甘的分球，轻松扣篮得手。 69:80，11分，只有11分。 此时，距离第三节比赛结束还剩不到4分钟。 霍瑞斯-格兰特的篮下强攻不中，阿甘的阴影开始重新笼罩。 甘国阳再度拿下后场篮板，又是他们不紧不慢要人命的反击。 皮特-卡瑞尔看到一定会很满意，这正是普林斯顿的精髓。 快就是慢，慢就是快。 彼得洛维奇和阿甘做了一个掩护配合，溜到篮下。 接到波特传球，上反篮得手！71:80，分差来到10分以内了！ 第三节快要打完，公牛才得了14分。 没有快攻，没有低位，没有配合，没有三分，没有二次进攻。 只有乔丹的强攻，只有罚球，只有单打。 19分的领先让公牛，甚至菲尔-杰克逊都麻痹了。 他们完全没意识到，他们在第三节打得有多糟糕。 他们只盯着比分，看着还领先，就觉得没问题，还有容错空间。 等到分差一下子缩小到9分时，才知道局面正在扭转。 杰克逊立刻叫了暂停，距离中场休息不过10多分钟，笑容在公牛球员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乔丹的眼睛里要喷出火一样，他再度责怪队友，指责他们在防守端不够卖力，在进攻端选择草率。 回来了，好像一切都回来了，急躁的情绪在偌大的芝加哥体育馆里蔓延。 明明领先的是公牛，而且还领先9分，这是一个相当大的优势。 但从领先19分被追到9分，和平分情况下领先9分，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相反，开拓者这边平静、团结、坚韧，他们也回来了，那个四冠的王者之师，找回了比赛状态。 并且，他们比过往更加优秀，芝加哥公牛激发了全队的士气，每一个人在攻防两端都做到了接近完美。 这一刻，甘国阳感到无比舒畅，仿佛一个洁癖将一个乱七八糟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重新回到比赛，甘国阳没有休息，他知道轮到他表演了。 斯科蒂-皮蓬，让他得意忘形了一场半，应该让他付出一些代价。 暂停回来，皮蓬再度试图去攻击阿甘，甘国阳再度面对面抢断！ 连续两次进攻，皮蓬没有造成任何杀伤，也没有干扰到甘国阳。 一对一，直接被抢断，被一个中锋——皮蓬很尴尬。 反击，甘国阳这台战车启动了，分球给到彼得洛维奇。 彼得洛维奇快速推进，最后分球给到跟上的甘国阳。 甘国阳猛兽一样，前面是乔丹，后面追赶的是皮蓬。 他迎着乔丹的阻拦暴起，顶着乔丹挂着皮蓬，把球送进了篮筐里！ 造成了乔丹的犯规，加罚！ 进球后的甘国阳罕见的怒吼一声，双拳紧握，胳膊的肌肉仿佛要爆炸一般。 加罚命中，74:80，分差来到6分，一节比赛，开拓者要将分差给抹平了。 而公牛越是着急越找不到进攻感觉，乔丹急于找回来，强冲篮下。 结果米切尔-汤普森很好的封住了乔丹的进攻线路，使他不得不传球。 普度接球上篮，被阿甘一个大帽扇出来，柯西拿到了球。 彼得洛维奇和阿甘挡拆，分球给到阿甘，甘国阳试探步后，直接中距离出手，命中！ 76:80，只差4分了，此刻芝加哥体育馆越发沉寂，他们真的希望第三节快点结束。 这噩梦一般的第三节，公牛到底在打什么？上半场的他们去哪里了？被外星人抓走换了一批吗？ 而开拓者的防守越来越严密，甘国阳随后又盖掉了皮蓬的扣篮！ 在空中的力量对抗中，皮蓬像断了线的风筝，被轻松放倒。 第三节的最后一分钟，彼得洛维奇再度和阿甘挡拆，持球突破。 吸引防守后回球给阿甘，甘国阳高位接球可以出手，但他没有投。 而是给了埋伏在底角的戴尔-库里——他暂停后顶替特里-波特登场。 空位的三分出手，命中！ 79:80，1分，分差只有1分！ 19分的分差，在第三节还剩1分钟的时候，快要被开拓者抹平。 公牛像突然陷入了泥潭，迷失在了开拓者严密的防守森林中。 【第三节我们突然不会打球了，而开拓者每个人都在发挥，每个人都在进球。 他们不犯错，不失误，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跑动，进攻，防守，把球打进，干扰我们。 好像…好像阿甘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把自己的灵魂给每个人分了一点，他们看起来每个都和阿甘一样。 完美主义，冷静，绝不犯错，然后我们撞在了一块铁板上，找不到缝隙，找不到出路。 上半场我们情绪有多高涨，下半场的情绪跌落的就有多糟糕。 或许这就是爬的越高，摔的越疼，那场比赛是我终身的噩梦，噩梦。】 ——2021年出版，斯科特-皮蓬自传《unguarded》，节选。 第六十章 冠军的早晨 双方的第四场比赛还剩下一整节时间，开拓者落后公牛1分。 1分的领先也是领先，但公牛的心理防线已经被彻底击穿。 第三节和第四节节间休息时，死亡一般的沉默让公牛的替补席在嘈杂的芝加哥体育馆如墓地一般静悄悄。 此时，菲尔-杰克逊即便再奋力的嘶吼，他的声音也好似棺材里的骨头嘎吱嘎吱作响，除了吓唬人，没有一点生机。 甚至一向在队友打得不好时会愤怒，会厉声呵斥他们的乔丹都不说话了，此时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乔丹能明显觉察到糟糕的情绪在队中蔓延，就像去年东部决赛第七场，大家都被锁住了手脚，冻住了脑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打球了。 现在的公牛就像是上半场的开拓者，到了下半场，双方的状态完全掉了个头。 此刻，乔丹很想知道中场休息时，开拓者是怎么做到找回状态的。 是阿甘发表了激动人心的演讲，又或者他把自己的队友都给揍了一段？ 不知道，乔丹完全没有头绪，比赛也不会留时间给他去思考如何提振士气。 短短两分钟的节间休息，只够大家喘口气，然后继续回到比赛中，守着那1分的优势，努力争取守到比赛结束。 和公牛队相反，开拓者的替补席像压抑已久终于爆发的火山，每个人都情绪高昂，全都站在场边看比赛。 甘国阳下场时，每个人都过来和他击掌，他从安东尼奥-戴维斯手里接过毛巾，给自己擦了擦汗。 鲍比-贝尔曼说：“桑尼，第四节开始你休息，至少四分钟再重新登场。” “为什么？我可以打满。” “不，你要休息，相信你的队友。把你的能量积蓄到最后时刻。” 贝尔曼的语气很坚定，前面三场比赛，甘国阳都是打满下半场。 但今晚，在落后1分，即将反超的重要时刻，贝尔曼却把甘国阳摁在板凳上。 这看似是一个冒险的决定，但贝尔曼有足够的把握，他相信手上的每一个球员，而不光是阿甘。 他相信球员们已经找到了状态，不管阿甘在不在场，他们都能翻转，他们都能守住，等待阿甘休息够。 甘国阳迟疑了一会儿，点头同意。 于是，第四节比赛开始时，乔丹依旧留在场上，开拓者这边，甘国阳却坐在板凳上休息了。 顶替甘国阳出场的依旧是老将米切尔-汤普森，这将是他职业生涯最后一个系列赛。 蛰伏了一个赛季的汤普森，在季后赛发挥了应有的作用，虽然他数据不显，可是他丰富的经验让他成为仅次于阿甘的场上定海神针。 他在篮下，不管面对卡特莱特，格兰特或者威廉姆斯，都能不吃亏，做好护筐和保护篮板球的任务，让萨博尼斯把更多精力放到防守乔丹和策应进攻上。 外线彼得洛维奇、刘易斯、戴尔-库里组成三后场，彼得洛维奇像锋利的刀，不断切割着公牛坚固的外线防守。 第四节上来第一次进攻，彼得洛维奇就一对一强打阿姆斯特朗急停跳投命中，拿下至关重要的两分——开拓者反超了！ 虽然乔丹马上突破换手上篮命中，将领先优势重新夺回来，可开拓者的第一次领先，已经打破了他们一整场的水下沉闷。 公牛在靠着乔丹苦苦支撑，其他球员从职业球员退化成了大学生、高中生，在高压之下他们的动作都在变形。 霍瑞斯-格兰特在篮下轻易被老将汤普森晃起来，汤普森顺势上篮造成了格兰特的犯规，汤普森两罚全中，重新夺回优势。 之后，格兰特在进攻中发生了一次持球走步，他太着急了，一次失误，让公牛的局面变得更糟糕。 这不是球技问题，不是战术问题，不是能力问题，纯粹是心态问题。 一个第一次打入总决赛的年轻球员，半场领先19分，结果一节时间，被对手的大逆转给打蒙了。 彼得洛维奇再度持球杀入篮下，吸引防守后分球给到外线的库里，库里三分出手没有进。 萨博尼斯把球打出来，前场球回到刘易斯手中，刘易斯再度突破杀入篮下，单手劈扣得分！ 开拓者领先3分，芝加哥体育馆越来越安静，公牛球迷心急如焚。 3分的劣势并不大，公牛有充足的时间。 可3分的劣势看起来又那么大，毕竟他们曾经领先19分。 阿姆斯特朗外线出手三分，也没进，格兰特抢到了前场篮板。 连续晃动后强投出手，球在篮筐上转了一圈，幸好进了。 所有人的心态，肌肉都紧张到了极点，投篮动作都小心翼翼。 乔丹差点抢断彼得洛维奇，但没有成功，这给了彼得洛维奇再度冲杀篮下的机会。 他一个半投半传，给到转身入篮下的萨博尼斯，萨博尼斯高高跃起，空接双手扣篮！ 菲尔-杰克逊坐不住了，在场下大喊：“你们的防守在哪里？防守！注意力集中，比赛还没完呢！” 公牛防守开始出现一些低级错误，注意力不集中，漏人，盯球不盯人，包夹不坚决等等。 这些都和心理有关，公牛球员的斗志开始涣散，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扛过了底特律活塞，扛过了奥本山宫殿的残酷，但第一次感受到波特兰开拓者的全民皆兵，第一次感受到开拓者的不动如山。 乔丹继续试图把球队扛在肩上前进，此刻他心头也有一尊沉重的山：阿甘还在场下坐着没上场呢。 杀入篮下，迎着防守的上篮——乔丹的突破天下无双，但也不会每次都成功。 这次萨博尼斯、刘易斯两人合力阻拦，导致球越过篮脖子没进，篮下汤普森将球牢牢控制。 球再度给到彼得洛维奇手里，此时此刻，在芝加哥体育馆公牛球迷眼里，彼得洛维奇拿球比阿甘拿球还要可怕。 彼得洛维奇已经完全进入状态，阿甘不在，他更加能发挥自己的天才和想象。 这一刻他等待的太久，久到他已经忘了自己在等待这一刻，忘了自己每天刻苦训练，增肌、投篮、磨练技术是为了什么。 他的女友离开了，爱慕他的女人很多，可曾经风流的彼得洛维奇把自己的心思都放在篮球场，没日没夜的训练。 祖国一片动荡和混乱，他想回去，又不能回去，每天打n看新闻，然后带着满腔忧虑再去篮球场，继续训练。 就这样，彼得洛维奇打得越来越好，当然他早已不再做超越阿甘的梦，也不想着去超越乔丹，他只想突破自己。 机会。 公牛的防守此时在彼得洛维奇眼里全都是破绽和漏洞。 萨博尼斯在低位要球，格兰特、阿姆斯特朗的注意力都放在立陶宛人身上。 空切的路线和空间完全被放出来，没有人去关心，他们的注意的都是球，都是人。 这说明球员的防守嗅觉堵塞了，他们只能看到能看到的，而预见不到那些即将到来的。 萨博尼斯接球后，格兰特和阿姆斯特朗都过来夹击，结果篮下一空，彼得洛维奇借助掩护溜进篮下，接萨博尼斯的传球轻松上篮得手。 一个简单巧妙的后门战术，把公牛的防守洞穿，菲尔-杰克逊无法忍受球队的防守变成这般模样，只能叫暂停。 开拓者取得了5分的优势，甘国阳和彼得洛维奇、萨博尼斯等人击掌，他情不自禁道：“我有着了不起的队友，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 这句话再度鼓舞了全队，此刻甘国阳披挂上阵，不论体能还是心理，他都充满了电，达到一个非常亢奋的状态。 一回球场，甘国阳就送了皮蓬一个大帽，皮蓬假动作晃来晃去，最后还是逃脱不了被封的命运。 这一帽，宣告公牛用斯科蒂-敢死队-皮蓬去干扰阿甘的战略行动失败。 实际上，公牛能用这套策略拼下一场胜利，差点拿下第二场，已经非常成功了。 纠缠住阿甘的不是皮蓬，而是皮蓬身后的乔丹、格兰特、威廉姆斯加上卡特莱特等一批人，是公牛的体系。 皮蓬是最适合出头的那个，因为他全面，他身体素质好，他有足够的动力和技巧。 可一旦公牛的体系崩塌，皮蓬孤零零的面对阿甘，要他用单打去对付阿甘，就是刻舟求剑了。 控制住球权的甘国阳不着急，把球给到彼得洛维奇，两人在高位挡拆，彼得洛维奇再度往篮下冲刺。 公牛此刻竟无人可以拦住彼得洛维奇的冲击，不是不能，而是懵了，大家都犹疑了，腿像灌了铅。 公牛收缩防守，彼得洛维奇回球给到阿甘，甘国阳在弧顶接球，侧翼的乔丹过来协防，甘国阳马上分球给到底角的库里。 库里接球，没有犹豫，没有因为上一次三分出手不中而退缩，再度三分出手——命中！ 一个致命的三分球，戴尔-库里总是能在比赛中投中致命的三分，这是开拓者一直留着他的原因，也是教练愿意关键时刻放他在场上的原因。 进球后，开拓者的士气达到了高点，公牛沮丧到了极点。 即便乔丹快速急停跳投出手命中，也无法抵消队内的消极情绪。 开拓者完全掌控了比赛局势，甘国阳很轻松的在低位接球，内转身切入篮下，单手扣篮命中！还造成了格兰特的犯规。 格兰特摊了摊手，他不是向裁判抱怨自己犯规了，而是朝队友抱怨，怎么是我在单防阿甘？包夹在哪里？协防在哪里？ 丢了，全都丢了。 乱了，全都乱了。 甘国阳加罚命中，开拓者已经领先9分。 从落后19分到领先9分，28分的差距，开拓者做到了。 最后几分钟，公牛的挣扎已经没有意义，现场球迷恨不得比赛快点结束。 菲尔-杰克逊罕见的坐在场边，低头用双手捂住脸不去看比赛，噩梦，简直是噩梦。 第四节最后几分钟，公牛队场上表现形同梦游，打得完全不像一个总决赛球队。 防守漏人，进攻失误，传球失误，走步，这简直比去年东决第七场还要可怕。 崩塌来的如此突然，泡泡在一瞬间破灭，飞的多高，摔的就多惨。 甚至意志坚决，在去年遭受重大打击后重新站起来的迈克尔-乔丹，眼神里都透着绝望和无奈。 当分差来到11分，菲尔-杰克逊叫暂停，做最后的挣扎时，乔丹坐在板凳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甚至曾经的愤怒都不见了，一种深刻的失落，让原本身体火热的他感到全身都凉冰冰，透心凉。 败了，他们就这么败了，无力回天，一整个赛季的努力付诸东流，在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刻，被黑暗吞没。 此前，乔丹已经经历过许许多多失败，每一次失败都很痛苦，每一次失败都让他百爪挠心。 去年第七战输给活塞可谓锥心之痛，当时乔丹内心暗暗发誓，绝不会再经历这样的失败。 但短短一年过去，他们跨过了活塞，报复了活塞，结果在波特兰开拓者这里遭遇了最惨痛的输球。 乔丹期待和阿甘的对决，心里也早已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他心里清楚阿甘的实力，清楚开拓者的能量。 可以这样的形式，这样的局面，在主场输球，应该没有比这更糟的了吧？ 杰克逊的暂停后，乔丹、皮蓬、卡特莱特都命中了投篮，但为时已晚。 比赛已经没有了悬念，开拓者仅靠拖时间，就把胜利拖到了手中。 他们很稳，没有犯错，没有给公牛创造奇迹的机会，公牛也没有了创造奇迹的心气。 今晚奇迹已经发生，所以不会再发生一次了。 最终比分定格在了108:102，开拓者在半场落后19分的情况下，最终以6分的优势击败公牛，拿下了第四场比赛的胜利。 系列赛大比分从芝加哥人期待的2:2变成了3:1，这简直是天壤之别，公牛想翻盘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们要赢下后面全部三场比赛才可以，其中有连续两个在波特兰的客场。 用脚趾头想想都会知道，开拓者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主场，甚至他们在下一场就会努力在芝加哥捧杯。 芝加哥球迷失望的离场，只有少数忠诚的球迷等到最后一刻，和公牛球员一起退场。 乔丹紧紧抿着双唇，今晚他拿下了34分，10次助攻，9个篮板球，依旧是无可挑剔的表现。 可是公牛队垮了，同时开拓者下半场的表现堪称完美，这是他们目前为止历次总决赛中，最精彩的团队表现。 危急时刻不犯错，不放弃，全神贯注，激发了全部潜能，没有依赖某个球星，而是靠团队力量力挽狂澜。 相较于去年面对底特律活塞时的碾压，今年的开拓者事实上打出了更好的表现，也打出了更精彩的比赛。 比赛结束时，甘国阳和乔丹在中场握手，他们没有拥抱，乔丹忍不住问道：“桑尼，中场休息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去鼓舞你的队友？” 甘国阳很诚实，说：“我让每个人把我打了一顿。” 乔丹皱眉，道：“什么？把你打一顿？不是你把他们打一顿吗？” “当然不，作为一个领袖，当球队发挥不好时，你要允许你的队友踢你的屁股，而不是总在指责他们，这样大家才能团结一致。” 乔丹半信半疑，甘国阳特意将衣服拉开一点给乔丹看，果然有淤青，不像是比赛对抗产生的。 “你真是疯狂，桑尼，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 “为了胜利，值得去疯狂。” 乔丹摇头，他确实很难做到阿甘那样。 去年总决赛暴打伊赛亚-托马斯，这次总决赛反而让队友暴打自己。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球员？ 乔丹曾经自认为很了解阿甘，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他们相处的很愉快。 直到总决赛相遇，乔丹才开始真正意识到自己和阿甘的差距，和阿甘的区别。 果然只有在强烈的竞争中，你才能看清对手，同时看清自己。 开拓者落后19分大逆转的消息马上传遍了全美，进而传遍了全球体育界。 《纽约时报》的一片评论文这样写道： “上帝第一天创造了白天和黑夜； 第二天创造空气和天； 第三天创造了地、海，山川平原……； 第四天上帝…… 第五天上帝…… 第六天上帝创造了人； 第七天上帝休息了。 第八天上帝看了开拓者逆转公牛的比赛，激动的从床上跳起来睡不着了。 因为开拓者创造了一个令上帝都惊讶的奇迹。” 这篇文章引发了争议，因为它调侃上帝的言辞，遭到了宗教保守主义者的抗议。 不过开拓者和公牛的这场比赛正好发生在总决赛周期的第八天，因此被称为“第八天奇迹”，在nba历史上又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场胜利完全奠定了开拓者在系列赛中的优势，他们手握三个冠军点，两连冠，阿甘的第五个总冠军，队史的第六个总冠军正在朝他们招手。 记者挤满了开拓者的更衣室，一向喜欢在比赛结束后脱掉球衣，穿一件背心接受采访的甘国阳一反常态，套着运动外套在闷热狭小破旧的客队更衣室里回答记者们的问题。 他可不想被记者们看到身上被打出来的伤痕，到时候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去编排呢，还是遮盖起来最好。 记者们不断询问中场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第三节球队能力挽狂澜，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甘国阳没有谈论细节，他说：“它就是这样发生了，很多人低估了我们对冠军的渴望，即便我们已经拿了好几个冠军。但我们从未松懈，当我们专注于比赛本身，一切就会顺其自然的到来。一旦你分心去考虑别的东西，情况就会变糟，越来越糟。幸好我们走出来了，很幸运。” 在被问到如何评价乔丹时，甘国阳说：“等到总决赛结束再说吧，现在并不是评价的好时机。” 回到旅馆后，开拓者球员们的电话都被打爆了，来自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祝福、问候。 虽然他们还没有拿到总冠军，但这场伟大的逆转无疑比夺冠还要激动人心，精彩的过程往往比结果更触动人心。 甘国阳甚至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不肯到芝加哥来看比赛，坚持回旧金山烧饭，说看了两场就够了，看太多没意思。 可是这么晚，甘有为显然熬夜在家看直播了，他怎么会真的不看儿子的比赛呢？ 他只是不想来来回回跑太远，到别的城市给儿子添麻烦。 “听说你让人给打了。”甘有为不关心胜利和逆转，只关心儿子被人打。 “谁和你说的，我一直在打比赛，怎么会被人打了。” “国辉说的，说你们中场在更衣室打起来了，怎么有人会打你。” 甘国辉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手的小道消息，传回家就成这样了。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要变成第四战开拓者更衣室中场休息大乱斗？ “没有的事，我们要真是打起来，下半场怎么还会赢呢？你放心吧爸，没人敢打我。” “你也别打人，去年你把人打的都破了相了，那样不好，太可怜了。” “我知道我知道，今年我不是不打人了么？您别老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除了甘有为之外，同学、朋友们也纷纷电话祝贺，大家度过了一个忙碌的夜晚。 胜利让所有人肩上的压力都被释放，不用在客场打天王山了，开拓者全队的氛围都松快明朗起来。 虽然鲍比-贝尔曼提醒大伙，争取第五战就击溃公牛拿下总冠军，以免夜长梦多。 但大家心里还是希望能回波特兰夺冠，去年主场夺冠的欢庆场面犹在眼前。 最重要的是，这将是纪念体育馆的最后一次总决赛，明年他将被新的体育馆取代。 如果能在纪念体育馆再欢庆一次总冠军，这个赛季将是无与伦比的完美。 两队在休息了两天后，6月12日，第五战在芝加哥体育馆打响。 因为公牛1:3落后，导致第五战的门票价格大滑坡，因为本场比赛，很有可能见证开拓者拿冠军。 芝加哥球迷可不想在家门口看另外一支红黑军团登基，就算拿下，公牛也不过2:3，还是要去波特兰。 比赛开始前，奥布莱恩杯被送到了场边，一旦开拓者拿下，这座奖杯将归属于开拓者。 乔丹在登场时，从冠军奖杯前路过，看了一眼奖杯，擦肩而过。 他度过了人生中最煎熬的两天，在自我怀疑中痛苦的挣扎。 最终他还是重新振作起来，不管输赢，生活和比赛都要继续。 乔丹依旧有信心，只要没有彻底输掉，公牛便有机会创造奇迹。 1:3落后大逆转，历史上并不是没有，1970年的洛杉矶湖人，1981年的凯尔特人在分区决赛都做到了。 总决赛还没有球队能做到，不过历史就是拿来创造的。 在经历了噩梦般的第四场后，公牛全队都受到了伤害，同时他们也获得了成长。 只有经历过至暗时刻并走出来，一个人，一个球员，一个球队，心灵才能得到重塑。 体育竞技比赛的美妙之处就在于，它会给你重新来过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抓住，还是选择放弃。 第五战，在巨大的压力和纠错动力下，公牛再度打出了漂亮的上半场。 他们的防守、进攻，重新找回了强度，同时菲尔-杰克逊开始重用克里夫-莱文斯顿，让他进入常规轮换中。 相应减少阿姆斯特朗和霍奇斯的登场时间。 莱文斯顿身高6尺8，是个很有活力和经验的前锋。 杰克逊已经发现，在和阿甘的对抗中，堆积前锋很重要。 尤其是多功能的小前锋，他们的活力，篮板，外线投射，会增加阿甘的防守成本。 如果是后卫，阿甘可以不管，完全交给外线防守人。 如果是内线，大中锋，大前锋，在内线拼力量、高度、技巧什么的，阿甘都不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本来就是他干的活。 只有小前锋，这些能里能外的家伙，会让阿甘感受到一些苦恼和麻烦。 公牛没有强内线，杰克逊很喜欢让皮蓬、莱文斯顿等小前锋填补内线的空缺，做一些内线的活。 当然，莱文斯顿还有一个显著优势：他的体能非常充沛。 常规赛作为替补的他，平均每场就打13分钟，季后赛上场机会更少。 到了总决赛，大家都非常疲惫，尤其是前面四场双方强度极高。 除了阿甘、乔丹这样的禽兽，大家都是拖着沉重的脚步在坚持。 这时候替补席如果有生力军，对球队战力会是很好的补充。 莱文斯顿在第二节过度阶段发挥了重要作用，他贡献了宝贵的前场篮板和二次进攻，在第二节结束时命中一个中距离，帮助公牛确立了9分的领先优势。 第三节，上一场吃过亏的乔丹像愤怒的公牛一般，紧绷着，一刻不放松，谨慎而勇猛的持球发动进攻。 这一场乔丹可谓火力全开，上半场拿下17分，第三节单节拿下15分，公牛一度将领先优势扩大到14分。 而开拓者似乎习惯了这种落后，他们丝毫不慌，在第三节后半段掀起了绝地反击。 彼得洛维奇联手阿甘打出了一波13:3的进攻冲击波，帮助开拓者将分差缩小到了4分。 彼得洛维奇这个点，公牛竟然遏制不住，他的大胆、果断，以及欧式打法，让公牛很不习惯。 最重要的是，彼得洛维奇的信心打出来了，很多远距离的投篮公牛已经防的很好，但他就是能投进，你能有什么办法。 第四节，开拓者越战越勇，他们不断迫近比分，压力重新回到公牛那边，他们又变得不会打球了。 显然第四场的阴影不是通过两天休息就能消除了。 就在这最危急的时刻，还是乔丹站了出来，利用造犯规和中距离投篮稳住了局面。 而今晚甘国阳的表现一般，在重要的节点两次中投出手没有命中，没能做出回应。 公牛反反复复的骚扰防守起到了一定效果，同时球员状态确实无法始终如一，机器人也有失常的时候。 乔丹终于在第五场真正面对面阿甘赢下了比赛，97:101，乔丹全场杀下37分，五场比赛他每场都能拿到30分以上。 甘国阳本场只得到25分，投篮命中率也只有46%，对他而言都是不及格的表现。 不过这场输球没有让开拓者球员沮丧，相反大家充满了期待和干劲。 因为接下来他们将回到波特兰，回到纪念体育馆，回到属于他们的玻璃宫殿。 况且这场比赛虽然输球，可公牛明明一股要在主场大胜的势头，没想到到了比赛后半段再度出现慌乱，被开拓者一路追上。 这其实已经意味着公牛的势弱，他们是凭借主场之力，裁判的一些小优待，乔丹的一口气，以及开拓者的一点点松懈才拿下。 开拓者摆明了是能赢就赢，如果希望不大，干脆就不拼命了，留着精力回波特兰。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所以在比赛结束后，立刻坐上大巴前往机场，乘坐专机飞回俄勒冈。 一天前，唐建国已经让专机载着球员们的家属回了波特兰，很明显，老板也在期待着在自己的城市夺冠。 第六战的时间定在了6月14号，当阿甘睁开眼时，是6月14号的早晨，五点半，天刚微微亮。 他打开窗户，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回想着过去每一个拿到冠军时，当天的清晨。 他有一种感觉，这又是一个冠军的早晨。 “美好的一天又要到来了。”他这么想着。 第六十一章 Man in Mirror 一整个上午，甘国阳都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 王抚西怀孕两个月了，孕期反应越来越重。 去芝加哥的一周，王抚西只看了第三场和第四场，第五场身体撑不住了。 回到波特兰后呕吐不止，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家里的一切都是丈母娘操持。 儿子甘文山已经会说话，不过他对篮球似乎没有任何兴趣，反而对足球情有独钟。 会走路没多久，就能把球在家踢来踢去，乐此不疲。 甘国阳倒是不强求孩子一定喜欢篮球，如果他以后能为中国足球做些贡献，也算是行善积德，光宗耀祖了。 中午饭甘国阳吃了很多，他的食量一直非常惊人，他浑身用不完的体能可不是凭空产生的。 能吃，能消耗，说明他的身体是一台高效的能量转化、储存外加释放的机器。 吃过午饭小憩一会儿，一点多的时候出门，路上甘国阳突然让昆汀加快车速，开到允许的最高速度。 “桑尼，你不喜欢我开快车。” “我知道，我现在想让你开快点，能开多快就开多快。” 说着，甘国阳伸手抓住了车门上的把手，示意他做好的准备。 于是昆汀油门一踩，车速瞬间提升，强大的推背感让甘国阳呼吸加快心跳加速，手紧紧握住了把手。 昆汀一边猛踩油门，一边看着后视镜问道：“桑尼，这个速度可以吗？” 甘国阳紧咬嘴唇，半天憋了一句：“没问题。” 于是，昆汀继续加速，在波特兰的高架公路上狂奔。 昆汀跟着甘国阳好几年了，他很珍惜和重视这份工作。 甘国阳也把他当做家人一样，作为一个司机兼保镖，昆汀的车技和枪法都是一流的。 昆汀也非常熟悉波特兰的道路交通和警察值班规律，他在不被警察逮住的情况下，用最快的速度朝着纪念体育馆飞驰。 一路上的车并不少，但昆汀高超的车技让他在车流中穿行，反复的减速、加速更是让后面的甘国阳头晕目眩。 直到下高速进入市区，车速终于慢了下来，这时昆汀听到后面“嘣”的一声，甘国阳竟将把手给拽下来了。 “桑尼，你没事吧？” “你应该问问车有没有事。我没事，就是…有点晕，开慢点。” “你这又是何苦呢，老大…” 昆汀摇了摇头，他知道甘国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加速度。 过山车，快车，对甘国阳而言都是噩梦，但今天他偏偏就要来这么一下。 等到了纪念体育馆下了车，甘国阳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大大松了口气。 “昆汀，我只是想挑战一下自己的恐惧，让我的脑子更清醒一些。不过我告诉你，下次如果我再向你提这样的要求，你一定严词拒绝，不管我怎么命令你，ok？” 昆汀耸了耸肩，嘀咕道：“我就知道…” 甘国阳是最早来到纪念体育馆的球员，在球员通道外，早就有大量记者埋伏等候。 他们朝着甘国阳一顿拍照，闪光灯和话筒簇拥着这位又将加冕的超级巨星向前移动。 阿甘的第五冠不说百分百，也已经是十拿九稳了，总决赛的势已经完全在开拓者这边。 公牛隐隐有王者之气，但在经验更加丰富的波特兰开拓者面前，他们还是显得稚嫩了许多。 一直进到更衣室，关上门，甘国阳才有了一份自己的私人空间，换上运动衣，做一下放松，看看比赛录像，为今晚的大战做准备。 “我以为早点过来可以清净一下，但我错了，现在不是1986年了。”甘国阳和同样早到的里克-阿德尔曼说。 如今的nba，媒体无孔不入。 过去哪怕一些重大比赛，甘国阳如果早点到，球馆里都会空空荡荡。 那时候甘国阳会选择一个人在场上跑跑步，投投篮，提前感受一下比赛氛围。 安静时，他会在脑子里用视觉训练想象一下比赛的情形，做一些心理和技战术上的准备。 现在不行了，人，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相机，到处都是闪光灯。 除了小小的更衣室和小小的车内，出了家门就不再有私密空间，全都要暴露在大众舆论的监视下。 阿德尔曼说：“是不一样了，但一样的是，我们会拿下总冠军。”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一股自信之气洋溢在开拓者的更衣室内。 阿德尔曼知道这种自信是哪里来的，是阿甘带来的。 当他来到开拓者后，就将这种蓬勃的朝气和自信带了过来。 至今他都记得1986年总决赛第五场，系列赛最为关键的一场比赛。 逆势之下，甘国阳用一场超级个人秀拿下了胜利，为系列赛奠定胜局。 从那时候开始，阿甘从不让波特兰人失望。 他们会输球，没有人会一直赢，但他不让人失望。 失败和失望是两码事。 乔丹同样没有让人失望，五场比赛里不管输赢，乔丹都发挥的非常好。 场均得分、助攻数据他都超越了阿甘，是全场最佳。 没有哪一场比赛，公牛输球是因为乔丹拉胯，而是公牛整体打不过开拓者。 乔丹想要单骑救主，可是阿甘在攻防两端的作用足够将他抵消。 公牛最让人失望的是他们的内线，卡特莱特、格兰特、威廉姆斯，如此豪华的内线配置，被阿甘一个人撕碎。 相较而言，开拓者的外线维持了强度，并且彼得洛维奇在关键比赛中打出了足以决定比赛胜负的表现。 公牛除了皮蓬之外，其他球员没有人有这种决定局势的关键表现，只能说中规中矩。 内线遭到压制无疑是致命的，公牛的攻防只能一条腿走路。 除非乔丹场场50分，否则这个系列赛，他们没有机会。 就算乔丹50分，对面阿甘一样有能力用50分做出回应。 系列赛进行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简单的战术、状态、阵容较量。 更多是心理上的，士气上的，还有意志、欲望的交锋。 公牛依旧有机会，如果他们拿出必死的信念，在波特兰拿下两场胜利并非天方夜谭。 团结一致，就有创造奇迹的可能。 可惜的是，比赛开始前，公牛队的更衣室一片死寂。 没有人站出来动员，没有人站出来说“我们要奋力拼搏拿下胜利。” 第四场失败给球队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就连菲尔-杰克逊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让球员们奋起。 让他们看书？给他们施加咒语？或者……不知道，杰克逊完全不知道。 乔丹说，第四场阿甘让队友打了他一顿，然后他们的士气就重新起来了。 杰克逊说：“要不你也让皮蓬、格兰特他们打你一顿？” 乔丹摇了摇头，他不敢冒险，因为队友和他关系怎么样，他自己心里有数。 别到时候成了大家泄私愤的机会，对着他一顿猛打，把他打残了就糟糕了。 这也是乔丹和阿甘的差别，乔丹的队友更多是敬畏他，尊重他的球技，但对他这个人…不算太认可。 目前这批队友，和乔丹合作时间最长的也就皮蓬和格兰特，他们1987年进入联盟，和乔丹一起打了四个赛季不到。 偏偏这两个“原始股东”和乔丹关系还不好，一个明里暗里作对，一个干脆场下互不来往，公开互相看不顺眼。 甘国阳不一样，柯西是阿甘的同年新秀，波特紧随其后，汤普森一直在开拓者没挪过窝，库里也是。 他们是阿甘最亲密的战友，他们敬佩阿甘，同时也爱阿甘，他们有着牢不可破的情谊。 在第六战比赛开始前，甘国阳少见的在更衣室发表演讲，道：“七年来，我们又一次来到这里，到了即将登顶的时刻。过去四次，我们从未失手。但我想说，忘记它们，忘掉过去的成就，忘掉曾经的成功。不是因为过去不够美好，而是因为，我们有更美好的现在和未来！波特兰开拓者绝不失手！上帝，真主，佛祖，妈祖，长生天，都站在我们这边！拿下冠军，为纪念体育馆，画上一个最圆满的句号！” 说完，整个开拓者士气鼎盛，波特兰人已经赢了七成。 美国人都喜欢搞更衣室演讲，以此来激励球员，拿下胜利。 但鸡汤演讲并非万能药，不是逆境的时候，教练、球员说一段话，大家就能一扫颓势，力挽狂澜。 演讲本质上是一种情绪放大器，他并不产生情绪，而是为了将已经存在的情绪引导、释放出来。 如果一个团队，每个人心里都有一股气，都有一颗逆天改命的心，这时有人站出来振臂一呼，把大家想说的话，想表达的情感表达出来，就能得到众人的响应，进而一呼百应，拧成一股绳。 如果一个团队心气已经散了，强行说一些激励的话，只会适得其反，没有人响应，情绪变得更加糟糕。 一个优秀的演说家，重要的不是修辞，不是巧舌如簧，不是学识惊人，而是会感知听众的情绪，将众人的情绪引导甚至煽动起来。 甘国阳无疑有这样的天赋，大部分时间他都不喜欢唠唠叨叨，更多用场上行动扭转局面。 可一旦他觉察到士气和情绪来到临界点，他将果断站出来，用语言激发出更强大的精神力量。 一如他在球场上捕捉战机，这个嗅觉灵敏的男人，永远会抓住机会，给对手致命一击。 今晚，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一如去年，纪念体育馆沸反盈天，场边则星光熠熠。 流行乐天王迈克尔-杰克逊再次来到现场观看比赛。 一起的还有球队老板唐建国，和重量级拳王迈克-泰森。 可以说，不是自己领域的最顶流，都难以成为甘国阳的朋友和对手。 站上球场时，乔丹的心情是复杂的。 他非常非常想赢，想要逆天改命。 但此刻他无法沉下心，他没办法让自己进入领域状态中。 心中越是焦躁，越是不能沉静下来，心突突的乱跳。 他望向阿甘，甘国阳一如既往的面如平湖，却心有惊雷。 乔丹很想知道甘国阳在想什么，心情到底如何。 是紧张，还是开心，还是骄傲，可完全看不出来。 事实上，当你开始揣摩对手时，往往意味着你已经陷入了被动。 甘国阳完全不去想乔丹是什么心情，他反而过来和乔丹聊天。 “迈克尔，我今天中午是飙车过来的，我不怕坐快车了。” “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反正我不怕了，你别想再吓唬我。” “下次试试。” “不。” 这是两人比赛开始前最后的交流。 之后，开拓者和公牛的第六战和第一战一样，激烈无比。 不管公牛球员多么沮丧，当站上球场的那一刻，没有人不想赢。 就像两支搏斗到奄奄一息的狮子，其中一只已经快要死了。 可如果另外一只露出破绽，把要害部位露出来，濒死的狮子还是会给出致命一击，逆转局势。 这样的情况，在大自然界几乎每天都在发生，赌上性命的搏斗，怎能容得一丝松懈？ 从第一节开始，甘国阳便展开了强攻，乔丹不甘示弱，双方几乎是肉搏一般的战斗。 首节，双方打成了25:25平手，比赛依旧有悬念。 第二节，甘国阳和乔丹都下场休息了三分钟，第二阵容还是难解难分。 半场结束，公牛和开拓者打成了47:47平，两队势均力敌。 至关重要的第三节，甘国阳在篮下的两次进攻都遭到了封阻。 公牛利用反击反超了比分，将领先优势扩大到了5分——这是公牛本场最大的领先。 现场球迷都屏住呼吸，所有人不禁担心起来，难道公牛要拖入抢七吗？ 鲍比-贝尔曼叫了一个暂停，重新布置了战术。 暂停结束重新回到球场，甘国阳站在外线接到波特的传球。 他观察了一下队友的跑位，突然出手，命中了一个三分。 一个大胆的，不在鲍比-贝尔曼计划内的冷箭。 射中了公牛，也射中了贝尔曼的心脏，差点被厥过去。 两个回合后，甘国阳弧顶接球策应，突然再度出手三分，又进。 第二个三分，贝尔曼在甘国阳出手时已经抱头，球进后忙说“好球好球”。 他不像禅师可以稳坐钓鱼台，此刻他站在场边来回徘徊，心中暗叫阿甘祖宗。 这家伙真是祖宗，到了关键比赛的关键时刻，真是敢不听话，真是敢于出手。 又一个回合，甘国阳和波特挡拆，外切回球，接球弧顶第三个三分出手，又进！ 这时，贝尔曼已经和现场球迷一样，高举双臂，振臂欢呼了。 公牛完全不知道怎么去防守甘国阳的三分。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公牛的防守溃散了。 第一场比赛，甘国阳一个三分都没进，他就没有出手。 因为公牛对三分线外的保护非常到位，阵型弹性很足，对阿甘的外围干扰也很好。 可是达到第六场，公牛的防守已经被开拓者默契的传球给冲散了，球员们也没有了第一场那种劲头。 就连乔丹脸上都是无奈，他已经尽力去补防了，奈何阿甘还是能命中。 开拓者重新反超了比分，而这还没完。 公牛外线跳投不中，开拓者反击。 雷吉-刘易斯中路推进，分球给到侧翼的甘国阳。 甘国阳没有保守的停下来组织进攻，而是接球再度三分出手！ 手感一旦起来的甘国阳，三分大炮是非常可怕的。 再度命中！第四个三分球！纪念体育馆陷入了疯狂。 公牛全队都懵了，这怎么打？这怎么防？ 中锋扔三分，前面几场明明没有的，怎么这时冒出来了？ 菲尔-杰克逊叫了暂停，可这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布置应对。 完全是计划外的。 可超级巨星就是能提供计划外的惊喜。 当甘国阳在第三节末段，接到波特传球面对公牛包夹，三分线外一步强行出手再度命中时，整个纪念体育馆已经疯狂。 甘国阳又做出了那个像打蛋器一样挥舞双臂的动作，以此致敬球队历史上伟大的中锋比尔-沃顿——沃顿今晚正在解说这场比赛。 “我们正在见证奇迹，见证盛宴，又是一个属于波特兰，属于阿甘的夜晚！我宣布，阿甘就是篮球之神！真正的篮球之神！” “属于阿甘的黄金时代到来了！” 甘国阳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非常规武器，在第三节击溃了芝加哥公牛。 总决赛进行到这种时候，一些意外、临场发挥，总会成为决定性的因素。 上半场还拼死抵抗，第三节一度扭转局面的公牛，在一连串的三分打击下终于泄气了。 他们防守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崩溃中，集中力量防守阿甘？ 外线这样一个会传球的高跑台，几个人去包夹他，就是给内线提供空切机会。 没有了章法的防守体系，在这种情况下最容易崩塌，公牛也不例外。 开拓者越打越顺，胜利和冠军就在眼前，拥有经验的他们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分差从5分，到10分，再到15分……比赛在失去悬念，球迷和开拓者球员开始提前庆祝。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1分钟时，开拓者领先公牛12分，贝尔曼叫了一个暂停，换下了甘国阳。 全场球迷起立欢呼，而甘国阳只是微笑着朝众人挥了挥手，很平静的回到替补席坐下。 坐在甘国阳身边的是杰里-韦斯特，他看起来也很平静，但手却紧紧抓住甘国阳的衣袖。 “我在做梦吗？”韦斯特大声问道。 “不，这比梦还美好。” “没错，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想体验。” “是啊，真是让人上瘾呢。” 最后一分钟，既快又漫长。 当全场比赛结束的蜂鸣器声响时，红色的塑料片倾斜而下。 身穿红色球衣的迈克尔-乔丹低着头，在红色的雨中离开球场，回了更衣室。 公牛球员都离开了，他们不是不礼貌，而是波特兰球迷已经涌入球场，这里没有他们的空间了。 回到更衣室，乔丹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其他人都不说话，只是机械的做着脱衣服、换衣服的动作。 全场比赛，乔丹拿下29分7个篮板7次助攻，是系列赛打得最平庸的一场。 而阿甘全场三分球7投6中，创造了nba总决赛三分球记录，拿下41分，当之无愧的总决赛mvp。 失败的情绪折磨着乔丹，他找寻不到出口。 皮蓬进来，乔丹突然拉住他，道：“斯科蒂，打我一拳。” 皮蓬愣住了，道：“什么？” “我说，打我一拳，打我。” 皮蓬在乔丹肩膀上打了一拳。 “不是这样，是用力打，打我！” 乔丹像愤怒的公牛，震慑和感染了皮蓬。 想到这些年来的种种，皮蓬捏紧了拳头，朝着乔丹一拳打去！ 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乔丹脸上，导致他左眼肿成了鸡蛋。 最终乔丹没有参加赛后的新闻发布会，匆匆离开球场回了酒店。 甘国阳忘了告诉迈克尔，不能打脸啊。 （第八卷“maninmirror”完。） 第一章 反甘联盟 【1991年，在季后赛中输给洛杉矶湖人后，我和妻子、孩子回到了斯波坎，享受夏天的时光。 我们度过了一个不错的赛季，在季后赛中也表现不错，但还是无法跨过洛杉矶湖人这座高峰。 魔术师约翰逊是最伟大的控球后卫，我和他的差距不仅来自于身高。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进入休赛期，因为只要过了湖人，我就能在半决赛和阿甘相遇。 很可惜，我又食言了，这让我很难过，我感到自己的篮球生涯距离圆满还很远很远。。 但最终我还是接受了早早出局的现实，并决定在休赛期中调整训练计划，对自己的身体和技术做出一些调整，让自己从这场失利中恢复过来。 斯隆教练让我明白，职业生涯到了这个阶段，恢复比每天训练更重要。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阿甘，他的训练量十数年如一日，像一台机器，越用越润滑。 1991赛季再度属于他和波特兰开拓者，我观看了所有比赛，并在波特兰见证了他们第五次夺魁。 7月，阿甘和我一起回到斯波坎，参加了在当地举行的一年一度的‘甘国阳日’庆祝活动。 市民为他树立了一个新的雕像，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太像，但阿甘还是微笑着接受并参加了揭幕仪式。 我最后一次和阿甘参加斯波坎的篮球夏季联赛，在当地引起轰动，阿甘现在是不折不扣的篮球超级英雄。 不过这次联赛结束后，斯隆就打电话给我，让我以后夏天别再打这种业余比赛，以防受伤。 我还结束了自己的垒球生涯，从杰克和丹的垒球队退役，全身心投入到篮球训练和身体康复中。 阿甘是个大忙人，夏联结束后他匆匆离开，要去参加数不清的商业和社会活动。 我羡慕阿甘球场上的成就，和他惊人的球技，不过我不羡慕他的生活。 夏天大部分空闲时间，我都和娜达、孩子们一起在湖边度过。 我不是一个喜欢晒太阳的人，我喜欢将空余时间花在各种体力活上——砍柴、劈柴、堆柴。 如果天气允许，我会去滑水，起风时就去骑山地自行车、跑步，或者尝试风帆冲浪。 孩子们跟着我很快学会了这些运动，他们都有不错的运动天赋。 同时为了保持基本的篮球状态，我会举重，对着松塔和垃圾桶投篮。 没有什么花哨的器械或者设备，就是一些很简单的活动，来保持我的感觉。 探索，游戏，创造性的活动，在森林中追寻野兽踪迹，在营火前讲睡前恐怖故事等等。 这些无忧无虑的时光创造了我们美好的家庭生活回忆，孩子最喜欢听的除了狼人和大脚怪之外，就是阿甘在大学时的传奇。 大儿子休斯顿的房间里贴满了阿甘的海报，每一张上面都有阿甘的亲笔签名。 他后来说，自己对阿甘的喜爱，就源自于那些令人神往的传奇故事，那家伙确实是个传奇。 孩子们睡着以后，我和娜达会坐在营火旁，一边聊天，一边看着繁星和北极光吞没白昼。 当我们不在湖边时，就会待在家里或父母家，那时候我还在一点点装修我的房子，我不想一次花太多钱，我会慢慢看有哪些便宜又合适的家具、材料，将它们带到家里来。 在一个平淡无奇的日子里，我正在考虑去二手市场买一些质地不错的沙发垫和桌垫，电话响了。 一连响了好多下，我没有要接的意思，我不喜欢有人打电话找我，每次有电话总意味着麻烦。 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似乎不打算放过我，于是我只好接听了。 “约翰，这里是nba办公室的罗德-索恩。” 天，索恩，这可不好，每次他打电话过来都是来告知我罚款问题的。 几年前，我给他的办公室打过一次电话，讨论我的第一次技术犯规。 我告诉他，“是的，我确实对裁判说脏话了，但我只是把它当作副词。” 他笑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他要是早点认识阿甘，那他早就听说了。 阿甘每次说粗口，都说这是感叹词和副词，只表达情绪不代表侮辱。 好消息是，索恩认同了我的解释，免除了我的罚款。 这简直救了我的命，我可不想被罚款。 之后我都小心翼翼，不再随便用副词了。 这一次，索恩不是来罚款的，而是带来了一条好消息。 “恭喜你约翰，你已被选为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美国国家队的代表队员。” 我激动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停顿了一会儿，我听到“你感兴趣吗？” 我只好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是认真的吗？” “不然我打这通电话是为了和你开玩笑嘛？” 我根本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入选奥运代表队。 常规赛的时候阿甘和我说过，说我在奥运代表队名单里，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我参加奥运会。 我没有当回事，我想你再神通广大，能有什么办法让我参加奥运会呢？ 有约翰逊和伊赛亚-托马斯在，我实在找不到我能入选的理由。 但这通电话是真实的，我真的入选了，我立刻告诉了娜达，告诉了孩子，大家都开心极了。 1984年当我被奥运代表队剔除的时候，我以为我的奥运之梦就此破灭再也不可能实现，我要进入nba了。 没想到奥运会向nba开放，我获得了这个机会，在反复确认这是真的后，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和拉里、斯隆教练通了电话，征求了他们的同意，他们同样非常开心，支持我参加奥运会。 我几乎可以透过电话线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 接着我告诉了家人，还有朋友，说真的，我对自己的反应感到震惊。 我竟然如此的不淡定，虽然我表面看起来平静极了，就像一只鸭子，表明平静，水下在疯狂的划水。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入选奥运代表队的重大意义，曾经破灭的梦想得以重新实现，我的肩上将再负重任。 这时，我想到了阿甘，我马上跳起来给他打电话，我必须好好和他聊聊。 我打通了他的移动电话，他说自己在迈阿密，和贝尔曼教练在沙滩上晒太阳。 “我早就知道了约翰！恭喜你，还有恭喜鲍比！他成为1992年奥运代表队的主教练了！” “感谢我，赞美我吧！尤其是鲍比，我把他带到了他不该有的高度！” 我听到了电话里传来鲍比骂人的脏话声，看样子他确实在旁边。 简直完美，贝尔曼先生又要成为我的教练了。 但更完美的是，阿甘也要参加1992年的奥运会。 他还是我们的对手，后来集训的时候，每个人都对此激动不已。 不过在此之前，1991-1992赛季，阿甘依旧是所有人的超级大麻烦。】 ———2012年出版约翰-斯托克顿自传《assisted》，节选。 1991年10月，波特兰开拓者的季前赛训练营又在威拉米特大学的体育馆拉开了帷幕。 甘国阳照例参加了球队的新人训练营，并将其评价为“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这次和1988年一样，没有乱说，作为卫冕冠军的开拓者，在选秀大会上实在捞不到什么好用的新秀了。 本次选秀，开拓者没有首轮签，只有一个相当于没有的54号二轮签，杰里-韦斯特瞪大眼睛海内外都扫了一遍，也找不到一个被埋没的潜力股。 杰里-韦斯特更重要的工作不是选秀培养新人，而是从甘国阳进入联盟后开拓者一直面临的休赛期头号问题：给阿甘找个合适的替补。 在1991年夺冠后，老将米切尔-汤普森正式退役，带着五枚戒指功成身退，回家带儿子去了。 汤普森一走，开拓者内线原本就越发脆弱的替补席，一下子就空了一块，暂时没有人可以顶上来。 安东尼奥-戴维斯、平克尼、布莱恩特都是标准的四号位，开拓者需要一个替补中锋作为阿甘和萨博尼斯的备份。 韦斯特原本盯上了摩西-马龙，但这位曾经的超级巨星不愿到开拓者来给阿甘打下手，他不缺冠军。 7月份，他离开老鹰，签约了雄鹿，继续在联盟流浪。 韦斯特又联系了曾经的巨星拉尔夫-桑普森，但在考察一番后确信，这位大个已经无法在nba生存了。 这位曾经不断给洛杉矶湖人提供优质内线的出色经理人，此时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难题：优质的内线，不管是年轻的或是老将，都成为了各队的香饽饽，随着工资帽制度的完善，想低价签优质内线变得越发困难。 而之所以如此，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阿甘的存在，导致各队都开始囤积内线，好内线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一整个休赛期，韦斯特都没有找寻到一个合适的替补，这让训练营开始前，韦斯特非常的焦虑。 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不应该交易走迪瓦茨，如果迪瓦茨在，他们根本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得到雷吉-刘易斯固然应对了乔丹，可如果没有刘易斯，开拓者就打不过公牛吗？ 总决赛，乔丹依旧是系列赛得分最高的球员，刘易斯做出了贡献，但似乎不是特别明显。 等到训练营真正开启，甘国阳觉察到韦斯特在为了内线替补的事焦虑，他安慰韦斯特：“没问题的杰里，戴维斯、平克尼他们都很优秀，其实内线有我和萨博尼斯就足够了，你应该把精力更多放在外线。” 韦斯特看着甘国阳，一个夏天过去，他除了肤色变深了一些外，没有什么变化。 还是那么强壮，那么精气十足，像钢铁一般坚硬、自信。 第五个冠军以及击败乔丹，让他成为这个夏天全美最炙手可热的体育人物。 无数的代言，无数的商业活动，数不清的社交，排山倒海一般朝他扑过去。 韦斯特很担心在训练营见到阿甘时，他身上会有一些颓唐之气。 幸运的是没有，甚至因为肤色变深，他看起来更加勇猛强悍了。 “桑尼你知道么，我听说nba正有一个‘反甘联盟’在兴起。” “什么？反甘联盟？没有，从没听说过，谁起的头？迈克尔？我们这个夏天确实没有说过话。” “是一群球星，他们好像结成了一个训练俱乐部，一起训练，一起研究你，然后要击败你。” 这个休赛期，甘国阳大部分时间都是单独行动。 除了回斯波坎和斯托克顿呆了几天之外，他实在抽不出时间和其他球星一起训练或者玩上几天了。 太忙了，忙的团团转，连轴转，比打球还要忙碌，光是演讲，从7月到10月，就参加了少说80场。 和nba常规赛差不多了，美国佬是真的喜欢演讲，也喜欢听人演讲。 甘国阳并不热衷于演说，但受人所托，以及一些学校、组织热情邀请，实在难以推脱。 甘国阳自嘲，再练练演讲他马上可以去参加美国大选了。 在这种忙碌中，甘国阳还是抽了足够多的时间进行训练、恢复。 其中训练的时间大多在迈阿密度过，在杰克-拉姆齐这位老帅的指导下进行。 他的体重进一步增加，来到了生涯巅峰的270磅，目的是进一步提升低位威力。 在联盟内线对抗越来越激烈的大背景下，不增加体重肯定是不行的了。 他的训练过程都是秘密的，不对外公开，自然今年他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训练的。 “据我所知，其中有乔丹，尤因，巴克利，德雷克斯勒，皮蓬……” “等等等等！你说的这个‘反甘联盟’，不会就是美国奥运国家队吧？” 韦斯特摊了摊手，道：“你可以去问问鲍比，他知道的最清楚。” 甘国阳便在训练结束后找到了贝尔曼，问他知不知道一个叫“反甘联盟”的事。 贝尔曼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不过那为了奥运会准备的。” “鲍比你这个叛徒，你是不是把有关我的情报全都告诉了其他人？” “拜托桑尼，现在各个球队之间，球员之间，哪里还有秘密可言？全联盟研究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会害怕吗？” 贝尔曼说的有道理，甘国阳道：“一起研究训练确实没什么，只要他们不抱团在一个球队打球，成不了什么气候。” “桑尼，你真的要参加1992年的奥运会吗？” “当然了，这个夏天我已经联系中国国家队了，我一定要参加。” 贝尔曼点点头，道：“那就祝你好运了，桑尼。” 第一次反甘联盟，在1991年的夏天已经集结完毕。 好消息是，不是在nba常规赛。 坏消息是，他们强的可怕。 第二章 Magic out 虽然波特兰开拓者在1991年夺冠，nba进入了波特兰第二王朝时期。 在全美各地的体育设施附近，都能看到印着阿甘肖像的大小海报。 电视台转播体育比赛时，插播着和阿甘有关的各种广告，在佳得乐广告中，广告商配上了朗朗上口的歌曲：“我想成为阿甘。” 甘国阳成为了冠军和成功的象征，从1981年开始到1991年，整整10年时间，他拿到了7个冠军，每个都是重量级的。 美国篮球界能获得的荣誉他都拿了一遍，他在中锋位置上的表现，让这个古老的位置焕发出了别样的光彩。 和80年代相比，90年代的篮球更加激烈，更加强壮，更加酷炫，更加五彩斑斓。 阿甘的黄色皮肤在黑与白构建的联盟中，无疑是最特别，最夺目的颜色。 很多评论家都认为，如果阿甘现在退役，他也将是当之无愧的“美国篮球第一人。” 在美国人眼中，阿甘是美国篮球的产物，是美国高中、大学篮球培养体系下的精品。 人们当然不希望甘国阳退役，今年他刚28岁，正在自己的最巅峰。 随着他和乔丹在总决赛上演了一轮惊世骇俗的大战，宣告nba正式进入了属于1984届天才们的黄金时代。 而上一个时代，70年代球员伟大的光辉，白色大鸟拉里-伯德在7月份正式宣告退役。 曾经的黑白双雄争霸正式落幕，白色离开了，因为伤病和失败，他无法接受那样的自己在球场上奔跑。 作为对手兼好友的魔术师约翰逊在收到消息后非常震惊，立刻打电话给伯德，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快退役。 伯德反问了他一句：“在你不断输给阿甘时，就没有动过退役的念头吗？” 这句直接而伤人的话让约翰逊沉默，随后伯德又加了一句：“如果不退，可能还要输给他好几次。” “哈哈，不一定，今年我们会赢的。”约翰逊很自信，并告诉伯德会去参加他的退役仪式。 对于约翰逊而言，这个夏天他头等重要的事是和女友凯丽结婚——在风流快活那么多年后，他决定给自己一个真正的归宿。 当然，这个过程并不简单，凯丽多次拒绝了约翰逊的求婚，她离不开约翰逊，但也知道这些年来他是多么的荒唐和不忠。 对于任何一个女人而言，这都很难忍受，哪怕约翰逊是名人，篮球英雄，超级富豪。 直到约翰逊在1991年季后赛对阵开拓者的系列赛中带着凯丽一起前往波特兰打客场，将她介绍给队友们，凯丽才意识到，约翰逊真的在下定决心，走向一段稳定的关系。 这是约翰逊第一次这么做，过去他绝不会这样，因为带女友会影响他在别的城市猎艳。 这回约翰逊不仅带着女友，还把自己的父母叫上一起，这是一个花花公子收心的征兆。 虽然输掉了和开拓者的系列赛，但凯丽终于接受了约翰逊的求婚，两人预订在今年夏天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当然，在婚礼举办之前，约翰逊又跑去巴哈马群岛举办了一次单身派对，在那里玩的非常尽兴。 然后他才给女友打电话，说“我确信我们可以结婚了，百分之一百。” 一切终于定了下来，约翰逊计划开启人生新的篇章，自己生活的下半场。 拉里-伯德退役了，黑白双雄不复存在，关于80年代的篮球记忆将逐渐远去。 约翰逊今年才32岁，作为一个控球后卫，正当是身体、经验和技艺的巅峰期。 他将代表美国队参加1992年的奥运会，还要在nba打至少5个赛季——虽然在1989年他说自己最多再打两年。 五个赛季，跟着洛杉矶湖人重整旗鼓，只要波特兰开拓者陷入衰退，他们就能像1989年时一样，再度掀翻他们，重新杀入总决赛，再拿一个总冠军。 约翰逊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他相信五年时间，肯定会找到机会的，阿甘和开拓者不可能一直统治下去。 这个夏天，他首先要面对的重大课题就是结婚，他发誓要给凯丽一场印象深刻，终身难忘的盛宴。 当然，此时魔术师约翰逊还不知道，他一生中最大的噩梦才刚刚拉开序幕。 因为10月份要去欧洲参加麦当劳大赛，11月季前赛训练营将开始，所以婚礼必须在9月份完成。 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去准备，而凯丽和约翰逊断断续续在一起那么多年，这位风流成性的明星男友早就让她内心变得破碎不堪，所以在临近婚礼时，巨大的压力和曾经不好的回忆将她的精神撕成了碎片。 凯丽不断失眠，吃不下，这导致她体重不断下降，并不断质疑自己该不该嫁给约翰逊。 然而，当婚期临近时，凯丽还是答应了约翰逊，他们先领了结婚证，举办了一个简单的仪式。 凯丽和约翰逊签订了一份婚前协议，一旦两人离婚，凯丽什么都不会得到——约翰逊当时的财产估计有1亿美元。 这或许就是魔术师约翰逊选择和她结婚的原因：她是个默默付出的传统女人，能包容约翰逊的一切。 约翰逊曾经说过，有时候他很羡慕阿甘，羡慕阿甘稳定、忠诚的婚姻。 风流成性的他甚至想，湖人之所以总输给开拓者，自己不如阿甘，是不是就因为缺少一个贤内助。 婚礼时间定在9月14日，婚礼前四天，两人去了约翰逊的私人医生汤姆-杰米森那里，进行婚前的咨询。 杰米森问他们是否想做血液化学测验，对一些传染性疾病进行检查，约翰逊表现的无所谓，最终他们没有做。 约翰逊对自己的身体健康表示很自信，他非常强壮，精力极端旺盛，在球场外他从未真正感觉过疲劳。 婚礼如期进行，凯丽在教堂等候着约翰逊，她内心非常忐忑和焦虑，因为她很担心约翰逊会突然决定不结婚，然后将她一个人丢在那里不管，那样她将成为史上最大的大傻瓜。 毕竟在1990年3月份，约翰逊曾经说过“我不可能结婚，不要再谈这件事了。” 好消息是，1991年，约翰逊改变主意了，他在现场，一直没有离开，两人完成了婚礼。 约翰逊的好朋友阿奎尔、伊赛亚-托马斯都来了，不过托马斯的脸色有些不好，因为他没有在美国奥运代表队的大名单里。 人们一直在传，是迈克尔-乔丹和奥运选拔委员会说，如果托马斯去，他就不去，所以选拔委员会只能选了斯托克顿，而不是荣誉、实力、地位更高的托马斯。 还有人说，真正在背后操纵的人是阿甘，他想让好朋友斯托克顿去奥运会，完成梦想。 总之，托马斯在遭遇了1991年季后赛的失败后，又遭到了一次重大打击。 约翰逊看起来春风得意，在婚礼结束后他立刻回了洛杉矶去探望朋友，随后就飞往欧洲参加麦当劳比赛。 在联盟他依旧炙手可热，他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魔术师，在欧洲他受到了球迷的热烈欢迎，丝毫不比乔丹和阿甘差。 无论走到哪里，人们都大喊着“麻吉克，麻吉克！” 然而，约翰逊却被一种焦虑所困扰，他预感到自己将面临巨大的麻烦。 因为在婚礼举办之前，约翰逊收到一个老情人给自己寄来的信。 信里这个老情人告诉约翰逊，自己感染了艾滋病，并且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她只和约翰逊发生了关系。 这封信像一颗地雷埋在了约翰逊的心里，但这家伙真的是个“大心脏”，他竟将它压了下来没有回应没有检查。 或许他是害怕，又或者他不想再让凯丽失望，取消婚礼对她的打击会是毁灭性的，所以约翰逊选择忽略这封信。 他认为自己很健康，绝对不会沾染艾滋病——到1990年代，艾滋病已经开始大量出现，并成为人们谈之色变的绝症。 总之，约翰逊没有当回事，他继续在法国巴黎享受球迷们的欢呼，接着他还收到一条好消息：妻子凯丽确认怀孕了。 混杂着喜悦和焦虑的情绪包围了约翰逊，他决定给孩子取名ej—约翰逊三世，在他之前，约翰逊早就有了一个孩子。 不过ej不同，他是一个真正的婚生子，所以约翰逊用自己的名字给他命名，代表了特殊的含义。 从巴黎回到美国，约翰逊继续他熟悉的nba生活，训练，坐飞机，参加季前赛，接受媒体采访。 不知道为什么，约翰逊对这样的生活突然有一丝厌倦，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婚前老情人给他写的那封信。 他在内心怀疑自己，会不会真的得了艾滋病？可在比赛中他依旧所向披靡，看看那些得病的瘾君子、妓女，哪有一个像他这样生龙活虎的。 距离常规赛还有两周时间，约翰逊又跟着全队前往盐湖城打一场比赛。 他们刚到目的地，到了下榻的酒店，拿了钥匙准备去房间休整，前台突然告诉约翰逊，有一个他的紧急电话。 约翰逊回到房间接了电话，然后出来告诉队友，告诉随队的播音齐克-赫恩，说他必须要赶回洛杉矶。 齐克-赫恩当时正拿着钥匙准备打开房门，看到约翰逊从身边路过，问他要去哪儿，约翰逊木木然地说“我要回家。” 回家，约翰逊突然要回家，齐克-赫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结束了。 后来齐克-赫恩回忆起这个时刻，他才知道，是一个时代结束了。 湖人的魔术师约翰逊时代就此结束，“showtime”彻底落幕。 回到洛杉矶后，约翰逊被告知了更为详细的情况：他在体检中被查出血液里有hiv病毒——也就是艾滋病毒。 之所以要体检，是因为约翰逊的合同还是一年250万美元，而联盟其他超级球星已经在朝着千万美元迈进了。 约翰逊当初签的超长超大合同，在通货膨胀的稀释下，正在成为一份廉价合同。 为了补偿约翰逊，巴斯决定为约翰逊提供一份价值360万美元的低息贷款——直接给钱是违规的，而贷款被允许，以后可以用大合同里的金额抵扣掉。 要获得贷款，约翰逊需要有一份人寿保险，而要获得人寿保险，必须接受严格的体检，包括血液检查。 结果出来了，约翰逊最担心的事发生了，他真的是个艾滋病毒携带者。 得知结果时，约翰逊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被重锤击中，麻得说不出话来。 但他还是忍着恐惧和不安，给妻子打了电话，在电话里和妻子说有些事必须告诉她，但不能在电话里说，等他回家。 凯丽那时正怀有身孕，而她对一切似乎早有所觉，所以等约翰逊回来后，凯丽就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是不是得艾滋病了？” 约翰逊用沉默作了肯定的回答，凯丽开始哭泣，她不仅担心自己，更加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约翰逊后来回忆说，“有人认为我最艰难的时刻是在比赛中面对拉里-伯德或者阿甘，但实际上那都不算什么，最艰难的是回去告诉妻子，我得了艾滋病。” 面对哭泣的凯丽，约翰逊说你可以离开，凯丽甩了他一个巴掌，她不会离开，而是决定陪伴着约翰逊。 从这个角度来说，约翰逊的结婚对象没有选错人，跟错了人的是凯丽——不过约翰逊已经比很多黑人要强了。 在告知了妻子后，约翰逊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开始打电话，打给那些曾经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 他的电话簿上记满了这些人的名字和号码，有些人约翰逊都想不起来是谁，什么时候约会的了，他只能凭记忆一个个打过去，告诉她们自己得艾滋病了，你们最好去检查一下。 这些电话一个接一个，迎接约翰逊的必然是愤怒、恐惧和痛苦，以及未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约翰逊会吃官司。 之后，约翰逊又给兰辛的父亲打了电话，告知了父亲情况，他选在了周六，因为母亲会去教堂做礼拜不在家。 父亲倒是很镇静，告诉约翰逊“这不是世界末日，你可以处理它。” 至于母亲，在得知消息后，立刻去洛杉矶陪着儿子，虽然她内心非常痛苦和愤怒，但她还是对儿子说：“这是上帝的旨意，我们所有人都会死于某种疾病。你不会死，直到你该死的时候。” 处理完家人、朋友的情绪后，约翰逊知道，这一切都要公之于众。 他已经缺席了两周的训练，而常规赛已经进行了一周，约翰逊的个人情况成了大众关心的话题。 终于，在11月7日这一天，约翰逊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在发布会上亲自说明，他感染了艾滋病毒，并将因此退役。 全美震惊，大家都没有想到，魔术师约翰逊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退役，和拉里-伯德一起离开篮坛。 此时，甘国阳和波特兰开拓者正好到洛杉矶打客场，在电视上得知了这个消息，大家都非常惊讶。 只有甘国阳看起来很平静，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在旧金山的那个朋友，雷蒙，他因为艾滋病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不过艾滋病对雷蒙那样的穷人是绝症，对约翰逊这样的有钱人却不见得，现在是1991年，对艾滋病的研究已经有了长足进步。 只要有钱，虽然不能说包治百病，但很多病症确实可以控制，尤其是在美国。 甘国阳知道，自己在西部又少了一个对手，没有了约翰逊，洛杉矶湖人的时代就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虽然和约翰逊关系一般，两人常年作对手，互相看不顺眼，但甘国阳心里还是为这样一个优秀球员突然的退役感到感伤。 他突然会想，自己的时代什么时候结束呢？会到50岁吗？ 第三章 欠条 甘国阳当然不会真的想打到五十岁，那不过是杰克-拉姆齐经常和他开的玩笑。 虽然他有一个神奇强大的身体，但甘国阳知道自己并非不会衰老，不会伤痛。 他只是不受大伤，而小伤从未停止，从他第一次踏上篮球场开始。 他的手上都是老茧，缠满了胶布，他的脚趾因为常年奔跑急停已经变形。 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几乎都酸痛过——除了脸上的，他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轻微的拉伤、磕碰伤，还有打人以后肘部和拳头的疼痛，一直常伴他身。 在球场上他是钢铁一般的机器人，但偶尔他也会觉得疲倦，觉得很累。 尤其在有了儿子以后，他时常会觉得日子过的很快，儿子会抬头了，儿子能翻身了，儿子会说话了，儿子会走路了…… 孩子每成长一点，甘国阳都觉得自己在变老一些，时间的脚步很慢，但很坚定，比任何东西都要坚决，无可阻挡。 到1991年，甘国阳来到这个时空已经整整10年。 从17岁到27岁，他几乎没有哪一天离开篮球，他满足了吗？ 他既满足，也不满足，他满足于自己所获的成就，不满足自己球还没有打够。 有没有打够的那一天？也许会有，也许没有。 如果有，那时候应该是他退役的时候。 如果没有，甘国阳会打到无力再战为止。 可什么时候会无力再战？35岁，还是40岁？ 甘国阳自己都不清楚，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最起码打到21世纪。 还有10年时间，至于那时候会怎么样，甘国阳知道，但知道的不多。 这个世界大体还是按照曾经的记忆滚滚向前。 在总决赛结束后没多久，南斯拉夫内战爆发。 6月25日，克罗地亚宣布独立，战争从零星的冲突开始，逐渐演变成了激烈的战斗，直到全面战争爆发。 彼得洛维奇和家人在甘国阳的劝说下留在了美国，几个月的时间里，彼得洛维奇寝食难安，一直通过电视了解战况。 到9月22日，南斯拉夫联邦军开始袭击克罗地亚首都札格雷布。 战争最激烈的地区是多数塞尔维亚人群居且靠近塞尔维亚的斯拉弗尼亚地区。 这个地区的居民因为民族的不同而从邻居一瞬间反目变成仇家，居民拿起武器互相攻击。 其中和斯拉弗尼亚的武科瓦尔和沿着多瑙河一河相隔的伏伊伏丁那之间有长达87天的巷战，称为武科瓦尔战役，双方有近3000人的死亡。 由于长期的民族对立，导致战争打得非常惨烈，部分地区演变成为了民族屠杀。 直到新赛季开始，战火依旧在克罗地亚地区蔓延，并愈演愈烈，这导致这个夏天彼得洛维奇没有进行系统训练。 8月份他跑去纽约时代广场和一群克罗地亚族裔的体育明星为自己的国家民族发声，希望国际上能注意到这场民族战争。 不过战争的问题，终究要在战场上解决。 彼得洛维奇在11月初的几场比赛中表现不佳，他的情绪受到了影响。 在6月份的总决赛中，彼得洛维奇是除了阿甘外，开拓者最为闪亮的星。 但到了11月，他手感冰冷，完全没有微波炉的样子，被贝尔曼批评“你去南半球过的休赛期，所以手被冻住了吗？” 开拓者的战绩也出现了一些起伏，对于志在三连冠的球队而言，第三年总是很难。 和1988年不同的是，开拓者队内关系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毕竟德雷克斯勒已经离开了。 更衣室内没有刺头，即便有，也早被甘国阳给摆平了。 问题还是出在伤病上，萨博尼斯打了两个比较健康的赛季，第三个赛季身体终于有些吃不消了。 因为膝盖积水和韧带的挫伤，萨博尼斯缺席11月和12月的比赛，单挑内线大梁的重任又回到了甘国阳肩上。 而鲍比-贝尔曼不可能让甘国阳继续像1987年那样，内线无限单打，一场干40多分钟。 他继续将甘国阳的上场时间控制在40分钟以内，并开始重用安东尼奥-戴维斯和克里夫-罗宾逊。 尤其是克里夫-罗宾逊，他的多功能被贝尔曼所重视，能里能外，身手全面，是个很好的万金油。 外线，在彼得洛维奇状态不佳的情况下，雷吉-刘易斯成为开拓者外线的头号人物。 经过一个冠军赛季的适应，刘易斯在习惯开拓者的体系和氛围。 里克-阿德尔曼认为不该再压制刘易斯的才华，只让他做个防守乔丹的尖兵。 刘易斯在进攻端戏份越来越足，隐隐有成为球队二号人物的锋芒——他本来就有这个能力。 和80年代相比，开拓者从一个“前锋球队”，已经成功转型为“后卫+中锋”为基本架构的90年代队伍。 甘国阳从一个冲锋陷阵的勇猛骑兵，逐渐转型成为坐镇中军指挥的中枢大将。 不过，球队的在新赛季开始后的表现并不尽如人意。 赛季初他们遭遇了三连败，接连输给了太阳、马刺和火箭，随后输输赢赢，状态很不稳定。 在11月29号对阵芝加哥公牛之前，开拓者的战绩只有8胜7负，将将过百分之五十的成绩。 人们一度认为开拓者已经不行了，卫冕冠军显露出了疲态，第二个三连冠对阿甘来说难以完成。 媒体和球迷就是如此善变，上个赛季总决赛还在高呼“篮球之神”，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开始期待着神像坍塌。 这正是nba的乐趣所在，造神，膜拜，然后推翻它，再造一个新的，乐此不疲。 甘国阳当然知道，自己还远没有到被推翻的时候，开拓者只是惯常的慢热而已。 球队需要处理伤病和老化的问题，将更多精力留存到下半赛季和季后赛。 除了萨博尼斯之外，波特、柯西，都遇到了一些伤病问题。 这些年他们每个赛季几乎都要打满全程，82场常规赛，十几场季后赛，没有人出现过重大伤病，已经是个奇迹。 到了1991-1992赛季，大家身体上都有些支撑不住。 当然，更加难以支撑的是精神，谁不想在成功后松口气呢？ 整个开拓者已经成为全美最传奇，最出名的球队。 哪怕球员们都比较低调，他们依旧被全美熟知，休赛期参加的活动，纪念同样不少。 全城的游行大庆典更是醉生梦死，直到赛季开始，魔术师约翰逊宣布自己得了艾滋，联盟的风流少年们才意识到应该收敛一下了。 在这种氛围下，主教练贝尔曼也很难拿鞭子去抽打球员们奋发前进，毕竟他自己都沐浴在爱河中，和新女友感情正好，正是出双入对，如胶似漆的时候。 就这样，开拓者在11月29日，带着不是很好的状态，以及残缺的阵容名单，在主场遭遇了一心上门复仇的芝加哥公牛队。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乔丹曾经和甘国阳是最好的朋友。 如今他们依旧是最好的朋友，但又多了一层关系：最大的对手。 1991年总决赛的失利，让公牛上下都非常痛，痛彻心扉。 乔丹一度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进而在赌博的深渊中越陷越深。 早在1987-1988赛季乔丹拿下mvp而甘国阳夺得总冠军时，乔丹便用赌博去消解内心的自我怀疑。 赌博是一个泥潭，一旦陷入其中，就很难自拔。 很多人即便走出来，也只是暂时的。 当你感到失意，对生活失望，怀疑自己是否有价值时，这个魔鬼就会向你招手，邀请你去解闷消愁。 人们常认为赌博是一种赚快钱的方式，其实赌博是一种生活哲学，一种扭曲的，为了对抗无趣人生的错误武器。 大部分时间，乔丹用赌博为自己找点乐子，不过有些时候，他会深陷其中，宣泄内心无处安放的火焰。 在篮球输给阿甘后，乔丹把所有的胜负欲放在了高尔夫上。 他和圣迭戈体育中心的股东理查德-埃斯基纳斯打了许多赌注很高的高尔夫比赛。 一开始乔丹赢了理查德9.8万美元，但乔丹并不准备收手，他答应理查德再来一把。 如果理查德赢了，9.8万美元的债务全消，如果输了，他会再给乔丹9.8万美元。 乔丹缺9.8万美元吗？不缺，但他还是答应下来，他就是想赌，就是想赢。 结果，两人在阿维拉亚高尔夫俱乐部进行了持续十天的豪赌，乔丹不仅输掉了那9.8万美元，还搭上了62.8万美元。 这时，乔丹也说自己想再来一把，赢了，所有债务全消，如果输了，62.8万美元加倍。 赌博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刺激之处也在于此，输赢胜负一瞬间，之前全赢，后面可能加倍输出去。 理查德已经不想再玩了，但乔丹执意要玩，并说自己付得起120万美元，让他不用担心。 于是，两人又玩了一把，乔丹的债务增加到了120万美元。 120万美元，乔丹确实付得起，但这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 要知道，当时乔丹一年的薪水是325万美元，可是扣完税后，到手也就一百多万美元。 几局高尔夫就要乔丹120万美元，他一下子还真的很难拿出这么多现金，要知道乔丹挣的多，开销也是非常巨大的。 后面，乔丹就离开圣迭戈去参加各种活动了，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当新赛季开始前，理查德找乔丹要钱时，乔丹开玩笑说：“要我给你120万美元的支票，我可能同时会给你一枪。” 这话是开玩笑，可是从乔丹嘴里说出来，让理查德-埃斯基纳斯陷入了恐惧，他害怕被乔丹当做一个威胁。 因为乔丹是名人，他需要声望，害怕黑料的曝光，而跟着乔丹吃饭的人很多很多。 乔丹或许不会拿他怎么样，可身边那些人呢？体育商，广告商，球队老板等等。 之后，理查德又试探了几次，乔丹明确说他不会付这笔钱，他要赖账。 理查德-埃斯基纳斯出于各方面的考虑，不敢将这件事公之于众，也不敢去要挟乔丹。 为了自保，也为了能拿到这些钱，思前想后，理查德想了一个主意，他要把这件事告诉了阿甘。 他开车去了旧金山，在甘家菜馆等了好几天，当时甘国阳正好回旧金山参加北侨中学的活动。 甘国阳在听到这件事后，问理查德为什么要告诉自己，是想让他劝乔丹还钱吗？ 理查德说：“我相信你的品行桑尼，我知道你和乔丹是对手，也是朋友。我不指望乔丹还钱，但我期望，有一个有足够份量的人知晓事情的真相。如果有一天我遭遇不测，或者遭受莫名的诽谤，您可以站出来为我说话。” 接着，理查德将乔丹写给自己的欠条复印件交给甘国阳保管。 甘国阳犹豫了一下，他甚至动了帮乔丹把这笔债还清，把欠条拿回来的心思。 不过转念一想，120万美元太多了，会被老婆打。 而且乔丹这个狗东西，钱没少赚，老子凭什么帮他还。 最终，甘国阳收下了欠条的复印件，表示会帮理查德保守秘密。 “您就是nba的维多-柯里昂，感谢您的庇护。” 虽然理查德这么说，甘国阳却警告他，不要轻易将这件事捅出去。 “我会想办法让迈克尔将这笔钱还上，如果是真的话。还有我告诉你，其实你得罪迈克尔，不会有人敢动你的，迈克尔只是个嘴炮。但你如果骗我，或者想耍我，事情就很难说了。毕竟我是维多-柯里昂嘛。” 听到甘国阳说这些，不知道理查德-埃斯基纳斯会不会后悔找甘国阳解决这件事。 所以，当公牛来波特兰打客场时，乔丹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张120万美元欠条正握在甘国阳手里。 新赛季开始后，公牛在赛场上开始了狂飙，全队上下一致，要在新赛季复仇开拓者。 首先他们要拿到所有的主场优势，他们不想再在波特兰开始系列赛了。 其次，他们要能够在波特兰赢球，总决赛他们在波特兰三场皆败。 无法在客场赢球，就不要奢谈什么冠军。 今晚这一站，公牛队带着强烈的复仇意志而来。 开拓者则是残阵应对，公牛满以为可以战胜开拓者。 没想到，270磅的甘国阳打出了生涯之夜，狂砍51分32个篮板球。 再度一己之力打爆了公牛队的内线，率队奋战两个加时赛，帮助球队1分的优势险胜公牛。 当比分定格在118:119时，公牛队上下无比失望，他们竟然还是输了。 虽然只是一场常规赛，但这场常规赛，对双方的心理优劣是决定性的。 甘国阳决不允许自己最大的对手，在纪念体育馆打出气势，消除心理压力。 他51分32个篮板球的超级表现，也向公牛球员昭示：上个总决赛的阿甘，可能还没尽全力。 这给公牛球员带来的暗示和压力是巨大的。 而甘国阳在比赛结束时对乔丹说：“迈克尔，停止赌博吧，好好训练好好打球，别再赌了。” 乔丹看着甘国阳，心想这家伙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带着疑虑和恐慌，乔丹离开了波特兰，他曾经和菲尔-杰克逊说，“你不了解阿甘。” 然而现在，他却觉得自己也越来越不了解阿甘了，他们似乎有越来越多的不同点。 甘国阳虽然出于友谊，在提醒乔丹，但也因为提醒，两人之间开始出现隔膜。 当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他们在总决赛相遇，成为了最大的对手。 对手就是对手，立场问题是无法改变的。 甘国阳看着乔丹离开时，突然意识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打电话给对方。 他们无法再像很年轻时那样亲密无间了。 章节被屏蔽了 等一等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爱太满太满，一般的人，压根受不了他病态的占有欲。 沈思思噼里啪啦地对自己一顿推销，总之一句话，她骨格精奇，是个学武奇才，收她为徒，何止能光耀师门，简直能流芳百世，造福天下，拯救地球。 已经这个点了。淮真将整张脸转向窗外，寻找可能尚未打烊的商铺以作补救。八点半点钟的旧金山是最安静的时候，因为正经家庭的人们已经结束工作，归家准备洗漱睡觉；而夜里寻欢作乐的人们尚未出发。 果然，什么温柔的哥哥都是别人家的，才装了两天贴心大哥就原形毕露了。 众人对于陈若寒要么表示鄙夷，要么就是同情，但就是没有人会相信，陈若寒还能再次进入聚魂塔。 见粉丝们有些激动，殷晓茹和其他后援会的成员开始开始维护现场秩序。 苏无双跟朱莉娅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那一刻二人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今年贺岁档烂片不少，好几部电影首日票房一亿多甚至两亿多，但评分和评价都很低。 中午上听着电话，没有任何机会能够插上一句，眼睁睁的听着对方，说完之后直接挂掉了电话，全程没有说一句话，随后收起手机翻盖一下，看着满脸期待的赵丽?，旋既变成了失落的神采。 里面有三颗，他一吸吞了一颗，然后将瓷瓶也整个吞进了身体留着之后服用。 被洪飞激怒，洪福寿灵气爆发，身体就如同脱膛的炮弹一般猛地射了上去。 “好了好了，我们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不过，你如果真的喜欢那家伙的话我可以去跟你说说。 而且宁溪一行人别看修为不怎么样，可实力却非常强，特别是在术术方面的造诣都很高，合作利大于弊。 烟璃心里暗笑：孟青游倒不笨，知道自己的身份名声不好，怕连累亲友。 大渊皇宫在凉金城正中央，城中偏南是一座山，名叫白鹅山，山上有观星台、有灵泉，山下湖水一直连到护城河。 再者，今晚这个宴会很重要，他们作为江云市的三四名，也有幸参加，不得不说是极大的荣耀，而容雪媚作为这次的高考全省第二名，自然名列其中。 他在空中极速舞动，对着那片怪物造成多段伤害，而在这个过程当中，那些怪物都处于极高的硬直当中，居然打出了类似控制的效果。 冷雪笙没有猜错，城中虽然也有普通的老百姓，但是大部分人都是修炼者，这也是修炼者的城。 执法殿阵营的玩家皆是面目阴沉。因为出来的几个黑影，放眼过去都是巨骸王势力npc。骨将军、骨公主、基德，巨骸王排名前三的恐怖存在皆在此列。 源生宗从没把自己当魔道，只是正道修士把源生宗强行归入魔道门派，魔道中的门派又为了给自己一方增加实力，才承认源生宗在魔道中的地位，又以魔道第一门派的虚名企图把源生宗和魔道绑在一起。 我知道他是故意逗我，于是也十分配合地扯了几下他的头发，他笑得像个孩子一般，最后一把抓着我的手，亲吻了一下我的手，空气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既然不是来看病的，按你来我们杏林春医药堂干什么来了？”林大夫咄咄逼人的追问。 可是他无能为力，面对倪永安身后十来口黑洞洞枪口，更不敢反抗。 可是，迄今为止，却没有人知道这支军队所属哪国，归何人统领，他们像是某个国家派出潜伏在各个国家的暗影谍者，又像是一个穿着军队马甲的江湖暗杀组织，亦正亦邪，令人防不胜防。 林家和薛涛就是到现在陈桂云都恨不得喝了他们的血，吃了他们的肉。 就凭姬仇那种执着性子，要是一直可以，估计整个遗迹里的野兽都要遭殃。 姬仇不太担心上古时期武者的强弱，也看不惯器成功臭屁的样子。 药奉管事外表瞧着还不到三十，现在听他被骂成老骚货，药奉管事丰神俊秀的形象荡然无存。 入门试炼的时候，阿桃和连城逸大闹了一场，白袖真人都能面不改色，现在却激动起来，阿桃怀疑她若输了，真会被白袖真人暗杀在台上。 当真是年少轻狂，这……这家伙，怼完自己还不够？还要教育我爹我爷爷？ 嫣然这些年日子太平顺，防人之心也不那么强烈，事情出来，她都乱了，根本没有意识到，宏亲王府来了多少人，走的时候，又是几个。 “对，还有大美人，大美人也是家里头的。”红桃才想扭动两下，牵扯到了伤口，又痛得龇牙咧嘴的。 不过，段震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明面上，可不敢表现出来。 “噢，呵呵，不要紧，我到时候找玉洁郡主罗嗦去。”郑夫人似乎胸有成竹。 “至于卫生局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也不要再去卫生局了，我让他们主动上门服务，来招待所给我们办证。”赵子龙的话语里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我当时听到一言堂三个字都发怵，没敢多听。”那人畏缩着给自己倒一杯酒，喝酒壮胆，面前这人已经几次照面，他都没敢多瞧一眼，那可是当今大理寺的少卿大人，皇上的左膀右臂，一句话左右生死大权的人。 陈飞瞧见身后一干大臣包括李世民脸色都不太好，暗道要出事，急中生智，脱口而出。 “担子谁挑但听孙总政安排，张先生你正值年富力强之际，想休养只怕还没到时候吧。”方韬冷笑道。 王田无奈的扶着额头，表情痛苦又无奈，似乎是回想起了当时那种绝望的心情。 第四章 撞一撞墙 11月底这次击败芝加哥公牛是波特兰开拓者本赛季的一个小转折点。 进入12月，他们的状态好了很多，最重要的是，年轻球员逐渐找到了比赛感觉。 安东尼奥-戴维斯、克里夫-罗宾逊开始适应他们的角色，屡屡在比赛中发挥重要作用。 戴维斯跟在阿甘身边进步很快，当初杰里-韦斯特选中这个年轻人，是希望他能顶替安东尼-梅森，做球队的打手。 不过鲍比-贝尔曼很快发现，戴维斯身体条件比梅森更出色，他有更大的球场潜能可以被挖掘。 所以上个赛季常规赛，戴维斯获得了很多上场时间，得到了不少锻炼。 本赛季随着萨博尼斯受伤缺席，戴维斯在某些比赛中获得了首发的资格。 他知道这是自己出头的机会，所以格外珍惜，防守端非常卖力。 和萨博尼斯相比，戴维斯小了很多号，但也赋予了他更多灵活性。 不过在进攻端，戴维斯和萨博尼斯比就差远了，完全无法替代萨博尼斯的作用。 这就导致开拓者在11月份进攻端受到巨大影响，他们的普林斯顿体系少了重要一环，运转明显不那么顺畅了。 戴维斯尝试融入到普林斯顿体系中，试着去掩护，去传球，效果当然不好，他还是专心防守、抢篮板比较适合。 贝尔曼慢慢转变思路，作为主教练的他觉察到联盟风向的变化，他统计了11月各队的进攻数据，发现得分普遍在下滑。 防守正变得越来越重要，越来越主流，开拓者虽然是进攻型球队，但防守绝对不能落下。 于是，贝尔曼从11月下旬开始，越发强调防守的重要性，暂停时他越来越多的提防守而不是进攻。 进攻这种东西，交给场上经验丰富的老队员去跑就行了，实在不行把球扔给阿甘，他会解决。 防守不一样，需要教练时时刻刻强调，不断给球员们上发条才行，尤其是年轻球员。 贝尔曼再度拿出他当年调教冈萨加大学防守的那股精细劲头，一点点修正球队的防守细节。 终于到11月底，开拓者在主场依靠甘国阳的50+30拿下了芝加哥公牛。 甘国阳的表现当然是毋庸置疑的强大，不过开拓者并非只靠阿甘一个人。 公牛本场的发挥是非常出色的，即便如此，开拓者还是靠强硬的防守硬生生压住了急于复仇的公牛。 加时赛最后时刻，乔丹传球给到内线的格兰特，格兰特有机会绝杀比赛。 是甘国阳、安东尼奥-戴维斯、刘易斯三人联手将格兰特的三次上篮全部封杀。 这种防守胜利带来的士气鼓舞是强大的，开拓者上下都意识到，不管缺了谁，他们都是王者之师。 当进入12月时，开拓者开启了一连串的客场之旅，赛程变得艰难。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反而越战越勇，在东部五连客中，他们斩获了4连胜。 再一次面对太阳、马刺、火箭这样的西部强敌，开拓者都在客场取得了胜利。 甘国阳更是在这段连胜中打出了mvp级别的表现，向球迷们证明，当他火力全开时有多么可怕。 12月3日对阵迈阿密热火，甘国阳44分18个篮板球，一己之力打爆了热火精心构建的前场阵容。 12月7日对着奥兰多魔术，39分22个篮板球——这是他打了三节半的数据，又摧毁了魔术的三秒区。 12月10日对阵休斯顿火箭，41分24个篮板球5次封盖，正面击溃了伤愈复出的哈基姆-奥拉朱旺。 奥拉朱旺在赛后坦言，“我明显感觉到，今年的阿甘难以阻挡，虽然过去他也是，但今年…困难，很困难。” 12月11日，客场背靠背对阵菲尼克斯太阳，甘国阳在又凤凰城拿下33分32个篮板球——本赛季第二次单场30个篮板。 他对篮板的控制欲和贪婪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同时他在篮下的威力让所有对手惊讶，这家伙好像更难对付了。 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在于甘国阳增重，270磅的体重让他的力量优势更加明显。 在身高只是普通的情况下，甘国阳依靠体重和臂展，在三秒区已经有予取予求的倾向。 他的前场篮板数达到了新秀赛季以来的新高，大量二次进攻摧毁对手的防守信心。 在节奏越来越慢，得分越来越低的nba，前场篮板得分对对手的打击是很大的。 费了很大的心思好不容易守下来，结果篮板一丢，被对手轻松打进，要多沮丧有多沮丧。 甘国阳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配合贝尔曼加强防守的战术策略，让进攻变得更加简单，队友能把更多精力倾斜到防守上。 之后一直到圣诞节之前，甘国阳都保持着这种神挡杀神的状态，他连续两周获得了联盟周最佳，并提前预定了12月的月最佳。 圣诞节，联盟实在是不能忍最好的球员不愿意打圣诞大战了，这次斯特恩不顾开拓者上下的反对，强硬要求赛程安排必须打圣诞大战。 胳膊拧不过大腿，开拓者终于又被安排上了圣诞大战，对手是可怜的丹佛掘金，而另外一场则是芝加哥公牛对阵波士顿凯尔特人。 圣诞节的前一天，开拓者全队回到了波特兰，甘国阳邀请彼得洛维、萨博尼斯两个外国球员和他们家人一起过个平安夜，贝尔曼和他的律师女友也在受邀名单中。 过去还没结婚的时候，开拓者的年轻球员们总是聚在一起，去德雷克斯勒家吃甘国阳做的饭。 后来大家都长大、成家了，平安夜都要在家中陪伴家人和孩子，没法和过去单身的日子一样了。 因为有圣诞大战，甘国阳也没法和过去那样，到旧金山找内特-瑟蒙德一起吃烤肉。 瑟蒙德去年在旧金山用他妈妈给的祖传秘方开了一家烤肉店，叫“大内特烧烤”，生意非常好。 甘国阳从他那里要来了酱汁秘方，可以在家自己做。 今晚，波特兰正好下起了雪，窗外寒冷的风雪让屋子里显得更加温暖，甘国阳亲自下厨，做了美味的烤鸡。 甘国阳对火鸡肉实在没什么兴趣，他还是更喜欢普通的烤鸡，肉又香又嫩，比肉柴的火鸡肉要好吃多了。 王抚西肚子越来越大，已经是第二胎的她，有了足够的经验去应对孕期的各种麻烦，她还能帮着招待一下客人。 甘国阳住的房子很大，不过平时只有一家三口，丈母娘，还有三个保镖，四个家政，四个临时安保（不住家），人其实不算多。 甘国阳喜欢安静，毕竟每天在球馆打球，已经热闹的要命了，回家还不得清净一下，只是在家久了，偶尔也会觉得冷清。 这次圣诞节大家都来，一下子热闹很多，大家吃喝玩乐很尽兴，只有萨博尼斯脸上一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 哪怕每次微笑时，他都微微皱着眉头，而不是放声大笑，这和平时的他有些不一样。 甘国阳端着酒杯过去和他聊几句，问道：“阿维达斯，你一直在担心着什么，下个月你就能恢复健康回到球场了，开心一些。” 萨博尼斯不在的两个月，甘国阳还是很想念他的，虽然甘国阳打出了惊世骇俗的超级数据，但这么打确实很累，消耗很大。 他不可能一直这样高耗能的打下去，不然到了季后赛，打别的队还好说，如果总决赛再遇公牛和乔丹，他是一定要有储备的。 本赛季的公牛，本赛季的乔丹，都会比上个赛季更加强大，更加难对付。 萨博尼斯淡淡地笑了笑，接着无奈道：“我恨不得马上能上场打球，包括下一场圣诞大战，我渴望回到球场。不过我更忧心的是…你知道的，苏联要完蛋了。” 甘国阳一愣，原来萨博尼斯在为苏联的事闹心。 的确，当美国沉浸在圣诞节氛围中时，他们曾经的对手，庞大的苏联已经走到了崩溃边缘。 12月23日，戈氏被剥夺了各项权力，从克里姆林宫离开，而他签署最后一道命令宣布解体的日子就在明天，圣诞节。 萨博尼斯目睹了苏联这个大厦的崩塌，作为立陶宛人，他支持立陶宛的独立，可同时他对苏联有着非常特别的感情。 他出生时，苏联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一极，他代表的国家队都是苏联，在欧洲，在世界各种各样的荣誉，都是以苏联人身份获得的。 所以，这一刻他感到很迷茫，曾经的精神家园，那个强大的联合体，就这样草草退出历史舞台，灰飞烟灭了。 甘国阳明白萨博尼斯的心情，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道：“苏联没有了，但他会永远留在人类历史书上。没有永恒不灭的东西，一切终将毁灭，但我们还是要往前看，不是么？” 乐观的情绪和火热的圣诞节氛围感染了萨博尼斯，他心情好了很多。 12月25号下午，纪念体育馆，这里的比赛看一场少一场，2月份这里将被隔壁的玫瑰花园取代。 今天将是纪念体育馆最后一次举行圣诞大战，现场的圣诞氛围非常浓厚，拉拉队员都穿上了红色带毛球边的短裙。 开拓者本场的对手是丹佛掘金，进入90年代，掘金的道格-莫时代正式结束，教练变成了保罗-韦斯特海德。 从一个疯子，换成了另一个疯子。 韦斯特海德自从1980年拿到冠军，随后和约翰逊闹矛盾，离开湖人，在公牛尝试了一个不成功的赛季后，就重回大学篮球界，成为了洛约拉马利蒙特大学的教练。 虽然洛约拉马利蒙特是一所规模较小的学校，也不是传统的ncaa篮球强队，可韦斯特海德的到来，为他们注入了新鲜能量。 韦斯特海德的风格很明确，就是进攻，不顾一切代价的进攻，这种风格和早年间的道格-莫如出一辙。 1988年他率队重返ncaa全国赛，并打入了第二轮。 1990年，洛约拉马利蒙一路杀入了全国八强，引起了全美的关注。 当时球队的头号核心汉克-加瑟斯在3月4号的一场比赛中心脏病发，倒地送医，但不治身亡。 汉克-加瑟斯的死震动了全美篮球圈，同时让保罗-韦斯特海德和球队大受打击。 可在少了核心球员的情况下，韦斯特海德带着球队在ncaa全国赛打出了旋风一般的进攻表现。 当时ncaa已经引进了进攻时间限制，不过不是24秒而是45秒，所以节奏还是非常慢。 加上上下半场40分钟的比赛时间，ncaa比赛的单场得分经常是60分、70分左右。 结果，洛约拉马利蒙特首轮对阵新墨西哥州立，轰下了111分，拿下胜利。 次轮对阵密歇根大学，拿下了恐怖的149分，这个分数哪怕在nba都是非常可怕的高分了，而这可是ncaa全国赛。 洛约拉马利蒙特大学一战成名，保罗-韦斯特海德不顾一切的进攻战略，让他重新进入了大众视野。 接着他们战胜了阿拉巴马大学，历史性的进入了八强，最终他们输给了拥有拉里-约翰逊的unlv——unlv拿到了本次比赛冠军，虽然也是一个充满争议的冠军。 韦斯特海德在取得了如此成就后，他将目光重新放在了nba，他离开大学，加盟了丹佛掘金，这个过去10年以疯狂进攻而著称的球队，他认为他们一定非常合适。 上个赛季，在韦斯特海德的带领下，掘金场均拿下127分，全联盟排名第一，场均失分130分，也是全联盟第一。 这导致掘金战绩不佳，所以在今年的选秀大会上，管理层希望球队能有一些防守，而不是光有进攻。 于是他们挑选了来自乔治城大学的刚果中锋，有着出色防守素养的黑色巨人，非洲大山迪肯贝-穆托姆博。 穆托姆博生涯首战对阵勇士，就拿下了18分16个篮板3次盖帽的统治级数据。 接着第二场对阵休斯顿火箭，更是砍下27分17个篮板5次盖帽，这已经是巨星级表现了。 这位身高7尺2，臂展惊人的非洲中锋，帕特里克-尤因的师弟，向联盟展现了他强悍的防守天赋。 之后穆托姆博的表现一直很稳定，场均盖帽达到3个，得分更是经常破20分甚至25分。 当然，这和韦斯特海德的执教风格有关，在他手下，球员的得分数据都会膨胀。 穆托姆博的信心也跟着膨胀，11月29号对阵西雅图超音速的比赛中，穆托姆博单场18分17个篮板7次盖帽，率队击败了超音速。 他的表现让他赢得了月最佳新秀的荣誉，并在接下来的12月中，他继续生猛，连续稳定的高分、高篮板、高盖帽。 最佳新秀正在朝他招手，如果他能保持这种状态的话。 而现在，圣诞大战，阿甘拦在了他跟前，决定让这位新秀撞一撞墙。 第五章 乔治城蠢蛋 跳球前，甘国阳站在中圈，看着面前这尊相当高大的非洲中锋，心里感到有一丝不爽。 甘国阳不是没有和比自己高的对手对抗，事实上在整个职业生涯，甘国阳一直在和更高的中锋纠缠。 贾巴尔、桑普森、帕里什、波尔，在nba这个联盟永远不会缺少巨人，不会缺少那些光站在那里就让人胆寒的家伙。 穆托姆博是其中之一，从他两个月的新秀表现就能看出，这是一个非常强大、恐怖的巨人。 在高度、身材和臂展上，他让人想到吉尔摩尔，在视觉上他甚至比吉尔摩尔看起来更长。 他像一尊枝杈茂盛的树木，矗立在三秒区里，不断干扰封盖对手的投篮。 在大学，他和另外一位内线阿隆佐-莫宁组成了篮下禁飞区，是鼎鼎大名的乔治城双塔。 然而，这个高大的家伙站在你面前时，他总是微微昂着头颅，跟着用鼻孔“注视着”你。 现在，他就用鼻孔看着甘国阳，黑洞洞的鼻孔像冷酷无神的双眼，蔑视着面前这个联盟第一中锋。 其实穆托姆博不是一个嚣张跋扈的人，相反在场下他谦和低调，很好相处。 但因为身高问题，他免不了俯视他人，早在学生时代就有老师投诉过他，认为穆托姆博太不尊重人了。 实际上，穆托姆博无法控制自己，他意识不到他正在用鼻孔看人，更意识不到他在“不尊重”第一中锋。 比赛开始前，穆托姆博有些紧张，他知道这场比赛意义重大，不仅仅是圣诞大战，更是挑战联盟第一人的机会。 在乔治城大学读书打球时，穆托姆博根本没想过自己能进入nba打职业篮球，他认为自己无法在nba生存。 他原本的计划是来到美国乔治城一边打球一边读书，用打球的奖学金供应自己的生活，更多精力放在学业上。 他的目标是读医学院，毕业后成为一名医生，最好能回老家金沙萨行医，非洲一向缺少优秀的医生。 不过事与愿违，穆托姆博在球场上的表现非常出色，同时因为能掌握多门外语而成为了外交学院的学生。 到了大三时，穆托姆博对自己能否去打nba还犹豫不决，他场均可以贡献相当优秀的篮板和盖帽，但得分比较低。 穆托姆博认为自己难以提高，进入联盟后不能和优秀的中锋竞争。 这时，朋友和前辈纷纷来劝慰他，鼓励他进联盟试一试，他绝对可以在nba立足。 学长帕特里克-尤因一直和乔治城有着很深的羁绊，他经常回乔治城训练、看比赛。 他和穆托姆博、阿隆佐-莫宁成为了很好的朋友，私下里他就告诉穆托姆博，nba没什么可怕的。 “大部分中锋都不如你，你可以轻松对付他们。你可以获得比在ncaa更多的篮板、盖帽，还有得分。只要每个夜晚努力打球，全力以赴，你可以成为最好的球员之一。” “当然，你要注意点阿甘，和他对抗，挺过去，你就是一个合格的内线。” 尤因特别提到了甘国阳，那时候甘国阳已经拿下了第一个三连冠，正声威赫赫。 穆托姆博当然知道甘国阳，知道这家伙是外籍球员的标杆，中锋里的异类，也是中锋里的王者。 曾经凯尔特人的超级巨星比尔-拉塞尔和约翰-汤普森一直保持良好关系，他同样经常来乔治城指导中锋们训练。 穆托姆博不止一次受到比尔-拉塞尔的教诲，拉塞尔告诉穆托姆博，他可以在nba取得成功，只要保持目前的防守，不用去管进攻如何。 “我就是用防守拿下了11个总冠军，实际上我的进攻很多时候也不怎么样。”拉塞尔拿自己举例。 穆托姆博被说服，在他决定参加选秀时，他问拉塞尔，“如果我遇到阿甘，什么样的表现算出色。” 拉塞尔想了想，说，“你能盖他一个帽，就算出色了，一对一，这是很困难的。我观察过，他极少在一对一时被封盖，少数顶级的盖帽手才有这个能力阻止他。奥拉朱旺，大卫-罗宾逊，贾巴尔，我认为你也可以。” 带着这样的鼓舞和提醒，穆托姆博进入了nba并被掘金队选中。 目前为止，穆托姆博的表现是直奔最佳新秀去的。 他的数据，表现，比大学更加出色，在联盟已然是全明星级别。 穆托姆博当然很兴奋，他对自己更有信心了，他能在联盟生存，甚至成为明星。 不过穆托姆博也感到担忧，因为最近他越来越觉察到身体的疲惫和精神上的倦怠。 大学一个赛季也就二三十场比赛，每周打一场到两场，而且不用到处跑，可以得到充分休息。 到了nba两个月时间不到，已经打了二十多场比赛，并且伴随着无止境的坐飞机、坐大巴，在遥远的城市之间来回奔波。 这对体能、精神的消耗是巨大的，尤其在圣诞节这样的日子，跑到寒冷的波特兰面对卫冕冠军，现场一万三千多名观众都是他们的敌人，还要和第一人对战，其压力和挑战可想而知。 赛前主教练保罗-韦斯特海德提醒所有人，全力拿出自己的表现，尽力而为，今晚必定是一场艰难的比赛。 现在，甘国阳站在穆托姆博跟前，活灵活现。 正如学长前辈们说的，他个子不算很高，和莫宁差不多。 但看起来比莫宁要更强壮——莫宁已经是非常强壮的家伙了。 莫宁很紧凑，很结实，但阿甘看起来是雄伟。 长长的臂展和宽厚的肩膀使他看起来如巨兽一般。 他的肌肉块大，不像黑人球员那么有爆炸力，可充满了力量感。 这是甘国阳天生的骨架优势，他比很多黑人球员的骨架还要大，骨骼还要粗壮。 正如早年间人们对他的评价，这家伙的肌肉好像都长在骨头里，身体硬的惊人。 而很多黑人壮汉的肉看起来圆润饱满，像巧克力面包一样，好看，但绝对力量却没有黄种人和白人强。 两人互相打量了对方一眼，甘国阳嚼着口香糖，问道：“帕特里克好像提到过你，说你的盖帽很厉害，是吗？” 比赛马上要开始，穆托姆博没想到甘国阳会和自己说话，他迟疑了一下，用破锣一般的嗓子回道：“哦，帕特里克…呃，我的盖帽还可以，我觉得我可以盖你一个。” 穆托姆博不知怎么的，和甘国阳这么说了，搭配上他鼻孔看人的姿态，显得嚣张极了。 甘国阳本来只想和这位尤因的小老弟简单聊聊，心想这小子鼻孔看人应该不是故意的吧。 没想到，竟然说可以盖自己一个？ 穆托姆博说完，自己都笑了，不是嚣张，而是很无语。 他本来想说，拉塞尔说“能盖你一个就很优秀了”，但一想阿甘问的是尤因，于是嘴秃噜了，说了句“我能盖你一个。” 穆托姆博的笑是尴尬的笑，想掩饰一下自己失言，可在甘国阳看来，这家伙咧着大嘴说要盖自己一个，还用鼻孔盯着我，果然很嚣张。 甘国阳很喜欢，他喜欢这种有劲儿的新秀，喜欢和他们硬碰硬，让他们撞墙，同时也让自己练练手。 “很棒，棒极了，好好加油，尽力盖我一个。” 穆托姆博知道阿甘可能误会了，可是比赛要开始了来不及解释。 再说了，如果能盖阿甘一个，难道不对吗？他们可是对手。 穆托姆博立刻收敛心神，站在中圈准备跳球。 裁判听两人叨叨完，对甘国阳说：“桑尼，你教育小朋友教育完没有，可以开始了吗？” 甘国阳道：“什么小朋友，他看起来比我老多了，开始吧！你才是裁判。” 今晚的主裁是老朋友杰克-马登，自从厄尔-斯特罗姆退役后，马登算的上和甘国阳关系最好的裁判了。 两人经常在比赛中闲聊，马登和斯特罗姆一样，是个无所畏惧的老派裁判，属于那种“裁判看不过去，和球迷打了起来”的硬汉。 随着年龄增长一个个退休，这样的裁判在联盟中会越来越少。 马登把球抛向半空，这场圣诞大战开始了。 跳球中，穆托姆博依靠自己超长的臂展和身高，还是率先碰到皮球。 掘金赢得了第一次进攻机会，这家伙确实非常高大，轻轻一跳就拨到了球。 不过甘国阳也不准备在跳球上和穆托姆博争，现在开场跳球更多是一种仪式。 掘金的首发阵容是穆托姆博，大前锋格雷格-安德森，小前锋雷吉-威廉姆斯，控球后卫温斯顿-加兰以及得分后卫马克-麦考恩。 总体而言，这是一个没有太多天赋的阵容，也不怪保罗-韦斯特海德无法带领掘金打出太好的成绩。 球队的头号得分手雷吉-威廉姆斯，1987年首轮被快船选中，后来在丹尼-费里的交易中被送去了克利夫兰骑士。 之后又在马刺打过两年，上个赛季成为掘金的一员，并成为了掘金的头号得分手——场均18分的得分王。 这也是为什么穆托姆博这个在大学并不是很擅长得分的中锋，来到掘金后经常打出20分的比赛。 除了保罗-韦斯特海德不要命的进攻风格外，球队实在是没有一个可靠得分点是最重要的原因。 不得不让有一定进攻能力，身材高大的穆托姆博承担得分任务，倒是让穆托姆博建立了在联盟打球的信心。 今晚掘金进攻的第一球，他们就尝试让穆托姆博在低位接球，挑战阿甘的低位防守。 穆托姆博像个大树杈子一样横在三秒区，张开胳膊接球，开拓者这边当然不可能协防包夹，你想打阿甘你打好了。 于是，穆托姆博顺利接到球，然后试图往里顶一下接着转身内切，接一个大勾手，这是他最基本的得分方式。 顶一下，没问题，阿甘往后退了，穆托姆博从尤因那里听说，阿甘下盘力量非常恐怖，低位几乎不可能顶的动他。 今日一试，好像没那么夸张，不是顶开了吗？ 穆托姆博接着用一个僵硬的转身，像大树成精一样，运球走正面，准备来个大勾手。 结果，动作完成的很漂亮，很完整，但是被阿甘正面压下来，一个大帽将球摁了出去。 被封盖的一瞬间，穆托姆博就明白了，阿甘这是等着他，故意放他进来勾手的。 难怪，穆托姆博觉得自己对抗没有到位，没有真正压住阿甘，出手的太容易。 原来是陷阱。 穆托姆博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迅速学会好几门外语。 被盖后，他奋力去强球，但球控制权已经到了开拓者球员手里。 他们早就做好准备了，知道这球穆托姆博打不进，快速反击。 掘金的防守如同纸糊，一打就穿孔，雷吉-刘易斯轻松快攻扣篮得手。 封盖穆托姆博后，甘国阳轻轻摇了摇头，道：“太僵硬太慢了，帕特里克和约翰-汤普森还是不教你们进攻的技巧吗？继续让你们在学校像斯巴达战士一样闷头苦练，然后靠肌肉和对抗赢球？” 甘国阳从穆托姆博这个转身勾手动作就能看出来，妥妥的乔治城出品，又一个乔治城蠢蛋。 僵硬的转身和勾手，程式化的步伐，约翰-汤普森培养出来的中锋总是厚重有余，灵性不足。 像尤因明明有着出色柔和的手感，优秀的移动能力，结果进攻手段那么单一没有想象力。 穆托姆博这种更不用说了，还有另外一个莫宁，估计好不到哪儿去。 面对甘国阳的批评，穆托姆博没说什么，继续专注于比赛。 他很聪明，吃了一帽，知道不能和阿甘硬碰硬了，开始和队友配合。 格雷格-安德森曾经也在开拓者打过一段时间，后来扩张选秀被选走。 他接到传球攻入篮下，面对阿甘的协防不敢出手，分球给到了内线的穆托姆博。 穆托姆博接球，下球，起跳就要扣篮，结果甘国阳一防二，转身迎面一个大帽，又把穆托姆博给盖了下来。 穆托姆博依旧控制着球，他想继续攻击篮筐，结果再起，又被帽，这一次连人带球被摁在了地上。 整个纪念体育馆沸腾了，阿甘开局就送了非洲大山三个大帽，告诉他谁才是真正的大山。 开拓者再度拿到球权，这次他们没有快速反击，而是等到甘国阳跑到低位落位。 穆托姆博在身后弯腰顶住甘国阳，他知道这是一个考验，攻不进，总该防一个吧。 甘国阳接球，运球往里，穆托姆博感觉到一股绝大的力量传来，根本抵挡不住。 转身，压住，穆托姆博想要起跳，但根本跳不起来，被压制了，然后眼睁睁抬头，看着甘国阳单手将球扣进了篮筐！ 势大力沉的重扣，穆托姆博终于不再用鼻孔俯视，必须要仰望了。 落地后，甘国阳对穆托姆博说：“接球攻击篮筐不要下球，这是很不好的习惯，要改。” 穆托姆博一愣，这是指导他上一个被连盖两个的球，因为他接球攻击篮筐时有一个习惯性的下压蓄力动作。 结果这个动作拖慢了节奏，被甘国阳反应过来连送了两个帽，阿甘的反应速度实在是惊人，不论防守还是进攻，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穆托姆博没有气馁，积极投入到比赛中，然后他一点一点体验到，为什么拉塞尔都说“你能盖他一个帽，就算出色了。” 他太快，太强壮，太迅猛，并且太聪明了，你在任何一方面跟不上，结果就是被戏耍，被碾压。 在第一节仅仅几个回合，穆托姆博就受到了被碾压的感觉，在他对抗奥拉朱旺时都没这么觉得过。 原来这就是第一人，第一中锋，难以翻越的亚洲高峰。 穆托姆博没有丧失信心，他反而有了更多动力去学习，去提升自己。 这是一个优秀球员必备的素质，当然还有一个可能，他被打击的还不够多。 只要他在西部，有的是机会和甘国阳切磋。 第六章 说谢谢 比赛开局五分钟的时间，穆托姆博就感受到了阿甘的强度，以及尤因为什么说“能和阿甘对抗，你就是个合格的nba中锋了。” 穆托姆博猛然发现，自己过去和对位者对抗的各种招数、经验都不管用了，过去伸手就能封盖到的球，今晚永远都差一点。 就是那一点，穆托姆博知道，是巨大的差距。 等打到第二节的时候，甘国阳在低位一拿球，穆托姆博心里就发慌。 他不知道阿甘下一步要怎么打，直接投，还是低位背身往里碾，或者传球给队友攻击篮下。 对一个防守者而言，对手的行动难以预测永远是最难受的，就像守门员扑点球，有时候坚定的朝着一个方向扑，让射门者做选择，反而会有很好的效果。 面对阿甘不行，他反应奇快，并且从他的眼神里你观察不到任何东西，你不知道他下一步要怎么打。 其实阿甘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多年的艰苦训练和大赛磨炼，早就让他形成了无与伦比的肌肉记忆和神经反应。 大部分进攻他无需动用大脑的思维层面，而是利用潜意识，利用和队友多年配合的默契去打球，一切都非常顺滑。 恰好掘金的主教练保罗-韦斯特海德是个对防守有独特理解的教练，他不喜欢包夹，不喜欢对内线布置重兵，因为这不利于球队快速反击。 他们喜欢紧逼防守，控制传球而不是控制持球人，然后保护好后场篮板，后场球员立刻前突发动快速反击，不要有任何的停留。 和道格-莫一样，韦斯特海德也不喜欢盯着某几个回合去精打细算，他看的是整场比赛节奏，他喜欢将节奏带的飞快。 对手或许会拿下很多分，但自己球队拿下更多分就可以了，这样就能赢下比赛，这是韦斯特海德的篮球哲学。 有些比赛因为节奏太快，导致裁判体力都有些吃不消，来回跑得太累了，最后不得不站在原地不动吹哨子。 1990赛季的时候，韦斯特海德率领球队对阵路易斯安纳州立大学，对手的阵中有个超级强壮高大的中锋，名叫沙奎尔-奥尼尔。 那场比赛，奥尼尔开局就送出了五个大火锅，让洛约拉马利蒙特大学早早落后，不过洛约拉马利蒙特就用疯狂的进攻节奏让高大强壮的路易斯安纳州立疲于奔命。 打到最后，路易斯安纳大学的球员累的不行，为了叫个暂停，主动把球扔到界外，死球叫暂停。 双方打了加时赛，比分是惊人的134:134，虽然最后洛约拉马利蒙特大学输掉了比赛，但现场的球迷都说，那是他们在马拉维奇体育中心看过的最精彩的比赛。 那个赛季，洛约拉马利蒙特大学在韦斯特海德的带领下进行着疯狂的进攻表演，他们属于联盟，和冈萨加大学在同一赛区。 在对阵冈萨加时，他们取下了128分，在对阵俄勒冈州立时，佩顿拿下了48分，但洛约拉马利蒙特的博-金布尔得到了53分。 这些数据在ncaa都是很罕见的，只有在洛约拉马利蒙特大学的比赛里可以出现，因为他们的节奏确实太快太快了。 韦斯特海德希望靠这套篮球哲学在nba东山再起，延续他1980年在洛杉矶断掉的冠军王朝梦。 不过来到掘金后，他们的进攻的确疯狂，可防守也很疯狂，疯狂的丢分。 韦斯特海德执教的首战，掘金对阵勇士，比分就是158:163，掘金输掉了比赛。 80年代末90年代初，整个联盟风向已经偏防守的时候，这种疯狂得分大战实在罕见。 之后在对阵马刺的比赛中，面对拉里-布朗执教的球队，他们也打出了153:161的比分。 能让布朗的球队拿161分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韦斯特海德的策略在nba似乎有些不管用。 在ncaa，有很多球队的球员本身素质不算顶级，面对超快的进攻节奏，体能会被拖垮。 可nba球员各个都是精英，优中选优的高手，老将们都身经百战，体能充沛，更有一些球员是知名的体能怪兽。 当初洛杉矶湖人拖垮对手的可不仅仅是速度和耐力，还有他们超群的天赋，这是掘金所没有的。 在1990年11月10号掘金对阵太阳的比赛中，韦斯特海德的执教哲学遭到了最大的质疑和挑战。 这场比赛，半场结束时，双方的比分是110:85。 不是全场结束的比分，而是半场比分，太阳已经拿下了110分。 在更衣室里，韦斯特海德遭到了球员的质疑，太阳队要创纪录的拿下200分了。 韦斯特海德摇头，说太阳会疲惫，他们不可能拿下200分。 最终，太阳全场拿下了173分，已经是个不可思议的高分了。 距离200分只有27分，如果韦斯特海德继续这么下去，给人感觉丢200分是迟早的事。 穆托姆博的到来，是掘金管理层希望球队不要再如此丢分的一次尝试。 同时，穆托姆博在进攻端也给了人们很多惊喜。 虽然他的低位进攻技巧不值一提，可是年轻力壮的他积极融入到韦斯特海德的进攻体系中。 在防守时他是五号位，到了进攻中他有时候更像4号位，他会参与快攻，并且积极冲抢前场篮板以获得进攻机会。 目前为止，穆托姆博依靠他傲人的身高臂展，和积极的拼抢，场均可以拿下5个前场篮板，这是穆托姆博进攻表现不错的重要原因。 不过今晚面对开拓者，穆托姆博的前场篮板冲抢策略失效了，后场篮板霸王甘国阳将开拓者的后场篮板保护的相当好。 冲是不可能冲的动的，270磅的体重，联盟第一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穆托姆博试图用身高臂展在甘国阳脑袋上硬摘篮板球，依旧是无用功。 在没有位置优势的情况下，除非身高差距太大，否则是不可能抢下前场篮板的。 整个上半场，穆托姆博在低位打不进的情况下，只能不停来回奔跑，试图在反击中找寻一些机会。 但甘国阳提前预判，将大部分机会都锁住，不给穆托姆博轻松在篮下接球攻筐的机会。 有两次切入篮下接球都被甘国阳断掉，他持球、起球的速度太慢了，甘国阳下手极快。 结果，整个上半场，穆托姆博竟然没有得分，数据统计表上只有5个篮板球和2次封盖。 半场结束时，穆托姆博感觉到异常的疲惫，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倦，他打得毫无存在感。 甘国阳半场很轻松的拿下了21分12个篮板球以及3次封盖，帮助开拓者领先掘金17分之多。 掘金的防守已经比上个赛季好了很多，不会动辄半场丢掉七八十分，全场130、140甚至150。 可是这样的掘金也丢掉了韦斯特海德篮球哲学的神韵，他们不再是疯狂进攻的机器，而逐渐成为一个看起来很有特点，但实力不强的普通球队。 因为联盟的大势就是趋向防守，尤其是这个赛季，联盟平均得分进一步下滑。 哪怕是开拓者这种进攻型强队，也在通过防守提高自己的赛场稳定性，以期获得更好的成绩。 中场休息时，穆托姆博感到沮丧，他的信心遭到了重大打击，过去两个月积累的优越感，被阿甘打的支离破碎。 甘国阳今晚下手确实有点重，以季后赛级别的对抗和专注度来对付穆托姆博。 更重要的是，掘金队没有一个体系去支撑穆托姆博的防守，大部分时间他都在三秒区孤军奋战。 两人在经验、实力上差距确实大，而且穆托姆博这种高瘦型中锋，甘国阳一向不怕。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甘国阳又换了一种方式去对付穆托姆博，他开始大量拉出来策应，在高位、45度持球。 穆托姆博不得不拉出来应对，可是他又要兼顾篮下，结果就是两头不靠，要么目送甘国阳中远距离出手命中，要么防的太靠外，内线门洞大开，被开拓者的普林斯顿体系跑的漏洞百出，各种后门上篮。 韦斯特海德无力的进行着一些调整，但没有什么效果，他手里实在是没什么牌。 在nba，阵容天赋是排在第一位的，没有天赋球员，没有顶级球星，就是无法取得成功。 甘国阳在第三节放松了攻防两端的强度，给了穆托姆博一些得分机会。 当穆托姆博抓住机会，在篮下接球双手扣篮之后，甘国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你要说谢谢，迪肯贝。” 穆托姆博愣了一下，心想我扣篮为什么要和你说谢谢？ 但随即想到，这球如果阿甘全力来防，搞不好又是一个抢断，甚至一个盖帽。 穆托姆博在篮下还是太慢了，以及正如甘国阳所说，他的习惯不好，总要下蹲收球再起。 这个坏习惯，乔治城的几个中锋都有，尤因、穆托姆博、莫宁，似乎不收球下蹲就无法发力。 他们永远做不到像阿甘那样，接球立刻做出进攻动作，高举高打，不给对手反应机会。 犹豫了一下，穆托姆博还是和甘国阳说道：“谢谢，谢谢你。” 甘国阳点点头，接下来第四节，他没有再下死手，而是正常打。 穆托姆博终于有了一些喘息机会，可以在攻防两端有所表现。 不过对比赛胜负已经没有影响，大比分领先的开拓者在热烈的圣诞氛围中，以后18分的优势轻松拿下了比赛胜利。 比赛结束时，穆托姆博和甘国阳握手，这一刻穆托姆博低下了他惯常高昂的头颅，收起了俯视的鼻孔，道：“我会努力，争取在你头上盖一帽的。” 甘国阳倒是欣赏穆托姆博的这种自信，他知道这个非洲中锋将来会在nba大放异彩的。 甘国阳给出他一些建议，“防守时多用一些小聪明和计谋，你太耿直了，这样会吃亏的。” 穆托姆博不管性格还是打法，确实非常耿直，他的身体条件摆在那儿，一等一的防守好苗子。 所以他不屑于什么造犯规，小动作，或者心理战术，一向是正面硬刚，能盖你下来，绝对不搞别的幺蛾子。 反而罗德曼这种自身条件不太好的防守球员，硬件不够软件来凑，用各种外门邪路来提高防守力，尽可能的干扰对手。 至于甘国阳、比尔-拉塞尔这种历史级的防守大拿，一己之力改变防守态势的球员，从来都是内外兼修，软硬兼施。 穆托姆博如果要从优秀迈向伟大，就必须明白这个道理，防守不仅仅是技术活儿，更是心理战，是破除选择困境的博弈。 当然，现在的穆托姆博还是太年轻，他只是似是而非的点点头，并不能完全理解甘国阳所说的话。 甘国阳心想，这乔治城出来的，一个个都是死脑筋，勇猛有余，谋略不足，在大学可以靠着天赋混，到了nba可是远远不够的。 开拓者度过了一个完美的圣诞之夜，给了波特兰球迷意料之内的快乐。 另外一边，芝加哥公牛同样轻松击败了没有伯德的波士顿凯尔特人。 这个赛季到目前为止，芝加哥公牛在常规赛可谓一骑绝尘，11月、12月，他们一共就输掉4场比赛。 无论进攻还是防守，公牛都展现了对其他球队的统治力——除了开拓者。 11月底输给开拓者的比赛是公牛的隐痛，但也给了他们巨大的动力，继续朝着目标前进。 东部，底特律活塞正在衰落，而且是快速衰落，其实活塞的球员并没有很老化。 杜马斯28岁，托马斯30岁，罗德曼30岁，萨利27岁，阿奎尔32岁，特平31岁，他们都还在自己的黄金年龄。 但1991-1992年已经不再是活塞的黄金年代了，他们的那套打法已经失效，他们对联盟各队已经失去了威慑力。 没有人再害怕他们，没有人畏惧他们，大家都敢于挑战他们，尤其在托马斯失掉奥运会资格后，他在联盟的地位岌岌可危。 11月15号，活塞主场对阵犹他爵士，托马斯要向人们证明，他比约翰-斯托克顿要强的多，斯托克顿入选奥运会绝对有黑幕。 他用疯狂的进攻，在斯托克顿头上拿下了44分，以此来羞辱斯托克顿。 结果到12月14号，活塞到访盐湖城，比赛打了一节不到，托马斯在一次进攻中被卡尔-马龙一肘击中了太阳穴，当场晕了过去。 这是托马斯的头部第二次遭受重创，上一次是在1990年总决赛，被阿甘肘的面部破相。 马龙的肘击无疑带着报复心态，查克-戴利和马克-阿奎尔当场暴走，阿奎尔冲上去就要和马龙拼命被工作人员抱住。 之后，托马斯被抬走送进了医院，经过检查和治疗，没有什么大碍，但脑袋受创，休息了好几天才回到赛场。 虽然马龙的黑肘臭名昭著，可是托马斯挨肘，媒体上却没有人为他发声，甚至联盟也只是禁赛马龙一场作为惩罚，根本不痛不痒。 从这点就能看出，托马斯在nba人缘有多差，当初阿甘肘他的时候，可以说全联盟甚至全美都在为阿甘求情，托马斯一个挨打的，收到的同情还不如施暴者。 一连串的打击，联盟的边缘化，对手伯德、好友约翰逊的退役等，都让托马斯心灰意冷。 本来30岁正当是一个后卫的最巅峰，托马斯却已经开始了下滑，并一发不可收拾。 整个东部，芝加哥公牛看起来没有对手了，尼克斯不成气候，凯尔特人、活塞都已衰落，热火看起来还差点意思，骑士一直被公牛死死克制。 他们的目标只有总决赛，只有波特兰开拓者。 第七章 挑战者 时间即将进入1992年，在1991年的末尾，一个超级大国消亡了。 具有强烈象征意义的红色旗帜从克里姆林宫缓缓落下，一场社会实验在进行了69年后宣告结束。 对于苏联的快速崩溃，连他最大的对手美国都始料未及。 nba的圣诞大战在这种超重大的国际事件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布什总统很快进行了全国电视直播讲话，向全美人民解读他们刚刚在新闻上看到的大消息。 他将这一事件视为美国40多年来对抗另一阵营的胜利，他宣布冷战正式结束，庆祝美国人的价值观、理念走到了最后。 几个星期后，布什在国情咨文中宣称，“受到上帝的眷顾，我们才赢得了胜利。” 他同时还宣告，一个新的世界秩序将要诞生，美国将成为唯一的超级大国。 至于分裂的苏联，这座庞大无比的尸体，将成为多方势力分食的大餐盛宴。 就像一支nba超级球队突然崩溃一样，其他强队多多少少会从中受益，甚至因此一夜崛起。 比如波特兰开拓者如果突然内部分裂，甘国阳决定出走，开拓者进行全面重建，那联盟的格局一定会大大改变。 任何球队得到阿甘，都将一夜间晋升为联盟顶级强队，进而组建阵容，冲击总冠军。 其他诸如萨博尼斯、刘易斯、波特等干将也会分散到别的强队，提升强队的实力。 至于开拓者，分崩离析，一切从头开始，可能永远也等不到下一个阿甘。 好在开拓者内部很团结，甘国阳也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打算。 虽然队内伤病不断，但最近一切都在好转，甘国阳迎来了自1987年以来，进攻表现最好的一个赛季。 他的场均得分重新回到了30分以上，12月结束时，他可以拿下33.5分，17.9个篮板球和3.7次封盖。 他的两分球命中率达到了历史新高，来到惊人的66%，对于一个中锋而言，这个数据都相当恐怖了。 不过，12月的最佳球员评选，最后给到了凯尔特人的后卫杰夫-霍纳塞克。 在拉里-伯德退役后，霍纳塞克承担了更多的进攻和组织重任，这位其貌不扬的白人后卫，12月份场均21.5分5.7个篮板6.1次助攻，用全能的表现帮助凯尔特人稳住了季后赛席位。 霍纳塞克的全能表现让波士顿媒体感到惊喜，他们越发觉得当初用雷吉-刘易斯去交易得到霍纳塞克和迪瓦茨是一个正确选择。 这两个聪明的白人球员在功能上比较完美的填补了伯德离开带来的空缺，本赛季两人的数据都水涨船高，凯尔特人的战绩没有下滑的很厉害。 而雷吉-刘易斯在开拓者更像一个功能型球员，阿甘的光芒太过耀眼，导致刘易斯在进攻端存在感不高。 并且刘易斯不擅长三分，导致他在开拓者的进攻体系中略显游离，他更多的任务在防守，还有执行一些外线的单打任务，快攻任务，仅此而已。 毕竟开拓者能人众多，外线能持球进攻的球员很多，刘易斯显得不是那么突出。 不过交易的主导者杰里-韦斯特始终认为这是一笔好交易，双方是各取所需。 凯尔特人的需求是完成新老交替，而开拓者的需要是找一个能在外线一对一乔丹、皮蓬的天赋外线。 当时间进入1992年时，雷吉-刘易斯在比赛中的表现稳步前进，并且开始屡有惊人表现。 萨博尼斯伤愈复出，鲍比-贝尔曼并不急于让萨博尼斯进入首发，以防破坏当下良好的化学反应。 萨博尼斯从替补开始逐渐恢复上场时间，而刘易斯借助11月12月的机会，将自己的得分打成了全队第二，冲到了场均20分。 刘易斯本来就有这个实力，一旦有了机会，绝对不会手软。 尤其在11月29号对阵公牛的比赛，刘易斯只拿下11分后，他在更衣室里和队友说“下一场我一定会拿下30分。” 果不其然，在下一场对阵马刺的比赛中，刘易斯得到了31分，帮助开拓者击溃对手，为12月开了一个好头。 此时，雷吉的母亲已经成功从毒品的深渊中爬了出来，她开始信仰基督教，并将家搬到了波特兰，她希望离儿子更近一些。 在家庭上，雷吉-刘易斯的妻子怀了孩子，就是在11月底12月初的时候，预计将在8月出生。 新生命的到来给了刘易斯巨大的力量，让他在场上的表现越来越出色，已然有超越萨博尼斯，成为开拓者二号人物的势头。 当然，在开拓者内部，没有人在乎所谓的“二号人物”这个头衔。 谁都可以是二号人物，只要你今晚的表现足够出色。 像波特、柯西这样的老将都能站出来成为阿甘身边最好的辅助。 他们在尽力吸取上个赛季的教训，以防甘国阳被全面针对后，其他人会不知道该怎么打。 贝尔曼要求每个人都能站出来，每个人都能成为场上暂时的核心焦点，他们都有这样的能力。 彼得洛维奇的状态随着克罗地亚地区战事的逐渐明朗而慢慢恢复，他的精神状态稳定了下来。 到12月下半旬的时候，克罗地亚军队取得了进展，夺回了大约1140平方公里的土地，代价是一万多人死亡，十多万人流离失所，数以万计的房屋被毁。 之后，冰岛成为了第一个承认克罗地亚独立地位的国家，随后越来越多的国家承认克罗地亚。 随着苏联解体，南斯拉夫开始独木难支，南斯拉夫的军队逐步撤出克罗地亚，彼得洛维奇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1月17号，开拓者对阵底特律活塞的比赛中，彼得洛维奇替补登场31分钟，拿下了赛季最高的40分。 这一晚他大杀特杀，开拓者的队友全力为他提供弹药，活塞曾经不可一世的野蛮防守如纸般破碎。 伊赛亚-托马斯已经从卡尔-马龙的肘击伤害中恢复了过来，但他的整体表现和精神状态已不复当年。 如今整个活塞表现最好，最活跃的球员是丹尼斯-罗德曼，本赛季他的场均篮板球数来到了惊人的17.6个，占据了篮板榜第二的位置，只落后甘国阳0.3个篮板。 甘国阳篮板之王的位置遭到了严峻挑战。 甘国阳的场均17.9个篮板球已经非常惊人，超越了甘国阳新秀赛季17.6个篮板球的记录。 可是甘国阳在进攻端、防守端还要承担大量别的任务，而丹尼斯-罗德曼可以专注防守，专注抓篮板球。 并且随着赛季的深入，萨博尼斯伤愈付出，甘国阳的篮板球数是在下降的。 11月他屡屡单场20个篮板球，还有一场惊人的31个篮板，让他场均篮板数一度逼近20个。 12月份，甘国阳的篮板球数开始下滑，到1月份，队友们纷纷复苏，甘国阳的数据进一步下跌。 罗德曼则相反，11月份他的篮板表现很出色，到12月份从出色变成了惊人。 他连续三场比赛拿下20个篮板球，在12月13号客场挑战波特兰的比赛中，他拿下了25个篮板。 其中20个后场篮板，5个前场篮板，这是对甘国阳正面的挑战，证明了他的篮板实力。 在12月连续11场比赛中，他8场比赛篮板过20个，这让他的场均篮板数朝着甘国阳步步紧逼。 在1月17号，开拓者客场挑战底特律活塞的比赛中，彼得洛维奇得分爆发，拿下40分。 而甘国阳就专心和罗德曼抢篮板，他想告诉罗德曼，如果我专心和你争夺篮板球，会是什么样的境况。 结局是显而易见的，罗德曼在甘国阳的全力对抗下，全场只拿下11个篮板球，3个前场篮板，8个后场篮板。 而甘国阳抓下了11个前场篮板，17个后场篮板，合计28个篮板球，他的所有前场篮板全都传出去成为了彼得洛维奇的弹药，自己没有二次进攻。 摆明了告诉罗德曼，我今晚就是为了展示一下自己的篮板球能力，不是为了得分的。 这种竞争不仅没有让比赛变得儿戏，反而让比赛无比的激烈，充满了看点。 罗德曼一如既往的不服气阿甘，在比赛中不断推搡、挑衅，积极的身体对抗——虽然没什么用。 甘国阳竭尽所能，展现了他在防守端的伟大——21分28个篮板8次封盖外加4次抢断。 当队友能得分时，他并不介意将出手权让出来一部分，而防守端是永远不能松懈和让出的地方，他可以永远全力以赴。 开拓者取得了胜利，活塞是真的老了，他们失去了锋芒，只是在靠着过去的惯性继续前进，不管他们选择什么方向，总体的轨迹就是下落，不断下落，已经无法再往上了。 比尔-兰比尔在比赛中乖的像个大学生，里克-马洪离开了活塞，特平暗黑的一面越来越少，他在活塞转了一圈又转回去了，他眼神中的智慧看起来在变多。 托马斯一整场都铁青着脸，面对甘国阳没有笑容，没有问候，甚至没有垃圾话。 他恨斯托克顿，恨马龙，恨乔丹，当然会更加恨阿甘，正如《体育画报》的文章所说，1990年总决赛的那一肘，将托马斯身上的光环击碎，从此这位微笑刺客脸上的笑容再没有真诚、灿烂起来。 其实从职业生涯来说，托马斯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三次总决赛，一次总冠军，足够他在老去时慢慢回忆。 强如j博士欧文，摩西-马龙，杰里-韦斯特，里克-巴里等人，也不过就一枚总冠军戒指。 他和底特律活塞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这段表现，注定要铭记史册。 可偏偏1992年奥运会代表队的选拔上，托马斯输给了斯托克顿，这给了他重重一击。 坊间的传言早就进了他的耳朵，是阿甘、乔丹、斯托克顿联手逼宫，让组委会不带他去巴塞罗那。 本来托马斯还指望着好朋友魔术师约翰逊能拉兄弟一把，没想到约翰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直接来了个艾滋病，退出篮坛，他自己能不能参加奥运会都要打个问号，别说帮托马斯了。 托马斯越想越是恨，在17号这场比赛大比分输给开拓者后，他径直一声不吭，径直离开了球场。 在回到更衣室接受采访时，丹尼斯-罗德曼突然将枪口对准了甘国阳，说：“阿甘是这个联盟的异类，很多人出于他肤色的原因，对他报以同情和好奇。新秀赛季他刚进联盟时，大家都说，一个亚洲人能打nba，太了不起了。其实所有人都让着他，他在生涯第一次打活塞时，就抱摔了兰比尔，我认为这种行为非常糟糕。” “在之后的这么多年里，他伤害了多少人？在底特律打了多少次架？结果他竟然成为了人气最高的家伙，仅仅因为他拿了冠军，有了很好的数据。这是我们社会价值的扭曲，真正善良，努力的人得不到尊重。一个少数族裔，靠着肤色的光环，总是有人保驾护航，这是我们社会堕落的开始。” 丹尼斯-罗德曼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而伊赛亚-托马斯在被问到怎么看到罗德曼的这番言论时，托马斯的反应是“我们是个言论自由的国家。” 很快有人怀疑，托马斯是背后指使罗德曼这么说的真凶，因为罗德曼一般不会说这么多，这么有针对性的话。 甘国阳在看到罗德曼的这番言论时已经离开了底特律，他轻蔑的笑了笑，将报纸翻到了下一页。 当然，这不意味着甘国阳放过了罗德曼和托马斯，事实上在1月份，舆论界发起了对活塞、罗德曼和托马斯的一次大讨伐，彻底清算他们在80年代野蛮篮球带来的负面影响。 甘国阳在媒体、政界的巨大影响力和丰厚资源，让托马斯和罗德曼不得不登报道歉，收回他们的种族言论。 底特律活塞自此彻底衰落，90年代冠军争夺的舞台上，再也没有了他们的身影。 【1992年3月4日，我打破了活塞队单场篮板球记录。 当时我们对印第安纳步行者队，我奋勇夺得34个篮板球。 在别人反应过来之前，我已判断清楚了每个球的走向。 那时我正在和阿甘争夺赛季篮板王的称号，我打破了鲍勃-兰尼尔的篮板记录。 我为自己能打破他的纪录而自豪，我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哭。 赛后，有记者问打破纪录是否是我有生以来最伟大的成就，我回答说:“不，这不是我最伟大的成就。我最伟大的成就是我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这句话当时是正确的，现在仍然没错。 每当有类似的重大事件发生在我身上时，我总是回想起我的出生地，对自己没有沦落为罪犯感到不可思议。 每当此时，往事就一齐涌上心头，这也是为何我爱动感情的原因之一。 在底特律我明白，篮球比赛是神圣的，严肃的，球员们都想着尽心打好球，人人都有自己的角色。 我们是“坏小子”，打球粗蛮，硬碰硬，但对懂得篮球的人而言，那里面蕴涵着美，每个夜晚大家都全力以赴，当做生死决斗去战斗。 时下的nba就像全明星赛的扩版，球员们都想扣篮和炫耀，想在每晚espn的体育专访上看到自己。 球队也在助长了这种情绪，你到nba的任何一家体育馆看看，就会知道篮球场外都在进行着什么。 篮球好像已被放到了第二位，音乐声、舞蹈队，特技表演让人心惊肉跳。暂停时，有人踩着蹦床扣篮，有人扮着猩猩跳舞，总之五花八门。这些事都贬低了比赛的价值。 1992年我遇到了很多麻烦，我努力冲击篮板王，但有个讨厌的家伙一直拦在我面前，30个篮板也难以超越他。 对，阿甘，一直到今天我都痛恨他，底特律的每一个人都痛恨他。 但我也必须要说，他是真正的篮球手，无比严肃，认真，伟大的篮球手。 我是认真的，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1999年出版，丹尼斯-罗德曼自传《我行我素》，节选。 第八章 丑闻 1992年，美国总统乔治-布什进入任期的最后一年。 随着在1991年海湾战争中大败伊拉克，打了漂亮一仗，以及1991年底苏联解体，美国成为唯一超级大国，布什在任内可谓“战功赫赫”，他对自己的连任充满了信心。 1月份，布什访问了盟国日本，在上午和日本天皇打了网球，晚上参加日本首相宫泽喜一为 因为他知道只要吕布一直在战场中，那么便没有人能够制裁吕布，吕布便能率领夏军走向胜利，只要自己杀死吕布，那么一切都会发生逆转。 “新娘子踹花轿了。”跟着轿子的喜娘扬了一下手帕，然后高声喊了一句。 由此可见，白石龙泽不是一个差钱的人，身份肯定是富二代无疑。 李思琦之前一直坐着皇后的凤辇的，可发现压根来不及，所以直接和花木兰直接老远跑了过来。 对于鬼斯通等一众跟随他多年的手下，耿鬼还是很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明知道很有可能打不过艾伦他们也要拼一把，但如今确认自己打不过艾伦他们后，他也只能够另寻他法了。 眼见如此，周途并没有气馁，严格意义上讲，今天才是他修炼的第一天，能够在第一天感应到灵气的天才，毕竟只是少数，他对自己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有灵根，能够踏入长生大道就行。 眼前金丹傀儡共有六十只，全都睁着蓝色之光幽幽的盯着明梨两人，似乎在怒瞪着踏入它们地盘的修士。 于是，就刚才天草五郎慢吞吞走上对战平台的这一段功夫，图图犬身上的心情不定特性又连续发动了三次，分别是特攻提升2级，速度降低1级，速度提升2级，物攻降低1级，特防提升2级，物攻降低1级。 “赶紧好好的跟欣姐说……”郝胖子过去一人踹了一脚，结果因为自己太胖还差点自个摔了。 而克拉米作为自己的第一个学徒，泽米拉自然是要尽心的培养，但也不能让她认为自己是好通融的，因此只能靠旁边的人来帮她降压了。 第一批人当然就是炮灰，真正的大佬还在后面，几个真正的悬空山高手终于露面了。这四个高手浑身缠绕着神光，看起来朦朦胧胧，看不清他们本来的面目，但是看手段绝对非比寻常。 “噗嗤！”安瑾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而后，正了正神色，招招手，将连笑笑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三人几乎是同时从暗道中落下来的，他们落地的位置，距离暗道底部的口大约有不足三米的距离。 唐宋没有说话，即便知道，安安只是劳累所致的虚弱，但是，他仍旧害怕。 想到这，巴基看向雷蒙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起来，像是看疯子一样。 好在有烤鸡肉给混混肚子，吃了这才算舒服些。猛叔跟二子都是正常饭量，几个窝头外加几块鸡肉，就能吃饱。 月晖的神情，又起初的不可思议，变为了震撼，最后，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转移到唐宋的身上。 老实说虽然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这种恐怖的冲击力所带来的震撼感还是太强了，即便到现在为止，安德因还是感觉自己胸腔在痛苦地颤抖着。 不是他的战果多么强大，在历史的那个时候，连岳飞都被金人折磨得生死两难，还时不时的被后方的人拖了后腿。 主人公逍遥皇在经历了命运的转折之后，在经历了落难之后，在经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他终于真正的成长起来，更加的爱护一切生命。 秦萱心中惊讶，萧凡居然直接从半神初期提升到了半神后期，难怪慕容蝶她们起飞。 我的背后方向传来了声音，我回头张望，竟然什么都没有，是我出现幻觉了吧! 像她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完全无法接受。 如果能在天龙帝国普及古代华国的字，在这遥远的异国他乡，他会感觉亲切不少。 核污染标志轰然爆炸，三个鬼子玩家一声惨叫被微型核爆炸成了肉沫，化作白光挂掉回村，痛苦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海昏本就是大县，只是之前彭氏宗族俨然一副国中之国的作派，连历任海昏令都得仰其鼻息。 这个叫做霍霆的男人，有着天生的一种威慑感，和霍凌峰不同，他身上的正气和阳刚让人不忍忽视。不知不觉地愿意听他使唤起来。 说真的，在那么安逸的坏境之下，徐天祈的声音清脆的就好像清脆的风铃声，看着他那么真诚的眼睛，苏瑾几乎是莫名其妙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徐天祈聊了起来。 在两手出拉之时，常乐两肩里根均往回扭劲，进步之时，两胯里根亦均往回抽劲，此式名黑虎出洞，与行军出右翼同理。 “可是我们自己却只能选择前进的道路，却无法选择这个时代……是这样的吗？榭菈领主，”迪恩笑着问道。 “既然如此，那就护送到虎卫要塞外五十里处！这总可以了吧。”孙云霄退而求次道。 一千米的起点在操场他们班级位置的斜对面，所以想要过去，就必须要穿过操场。 “都不相信。”看了一眼徐天祈，楚临御一边没好气的说着，一边朝着外面走去。 要知道，在农村这样的一个班级里，中上游的成绩跟下游是没有区别的，都属于老师放养的对象。 至于直接接收郁林郡和交趾郡，孙云霄经过赵云和安钰的分析，也不打算全盘接收了。 而与足少阳胆经相互交融的足少阴肾经则更为重要，足少阴肾经在人身体主肾脏，肾脏是人先天之祖气的所藏之地，后天生精之所。 四肢渐渐恢复感觉了之后，苏瑾连忙从沙发上直起了身子，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你敢！”顾念兮因为探得了某人的心意，因为恃宠而骄，所以更加的蛮横。 夏沫寻思着，这一次夏红芒吃够了教训，总该会学乖一点的，只要她不再来招惹自己，她是万万不会再跟她斗下去的，这样子的争斗实在太费脑子，有这时间，她宁可到户外去游山玩水。 第九章 朋友 【过去排在乔丹前面的偶像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了。 伊赛亚-托马斯和他的活塞队衰落了下去，然后像春日到来的积雪，消失的无影无踪。 拉里-伯德在1991年7月退役，年龄、伤病、失准的投篮让他不允许自己再在球场上蹉跎下去。 不过最让乔丹震惊的还是魔术师约翰逊的退役。 1991年11 自上而下的火雨开始降落在地表。这个空间的寿命也到达了尽头。 夏院长话音一出，下面的众人便开始掏出自己的编号牌认真的确认了起来。 后者没想到，自己现在就会被推举，他本以为是在处理掉山下元军后才会进行。 海量的能量在墓的体内不断转化，一股股灵力自体表逸散，也不及能量摄入的万分之一。 只是，就在这团黑雾，即将碰触到宗万里的时候，从其身后的地底洞窟中飞掠出来一人，挡在了宗万里身前，并与黑雾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掌。 张幕落在入口前，念头微动，门被打开，一阵热风吹出，不少红色光芒弥漫。 剩余两名半仙，被云秋子和冰霞仙子纠缠住，冰霞仙子开口道：“嫂子，我和云大哥缠住这二人，你速去解决其余人等，必须速战速决”。 王儒说：“人家走的是中腹枷吃白棋一子棋筋，价值也非常大，而且极其厚实。”言外之意，黑棋的选择并未亏损。 假如在极北出现的憎恶，都有那么强力的话，部落在战场上根本没有胜算。 看到眼前将视野完全遮挡住的巨大岩浆柱，洛澈被吓了一跳，有些惊讶的说到。 方才进到这个房间时，沈卿一瞬间还以为她回到了十年前，就像她一直待在这里，从没有离开过一般。 万历十五年，杨镐又升为山东参议，负责防守辽海道。在辽海道期间，他发动民众，开垦荒田一百三十多顷，每年储藏粮食一万八千多石，朝廷念其功劳，将他提拔为山东参政。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原本黄符上的那片荧光已经消失殆尽了，符纸效力已然消失。 李长生走出上清宫，来到后山，捡了一些铁矿、石英之类的石头。 这回听清楚了，两人转眼一看，差点儿没把眼珠子给凸出来！这这这……这是他在说话？ 平时这样的一句话对于弗里克教练来说，根本不会有任何的触动。 救援车里打开投影，六辆车都能看到接下来的场面，宣布一些人无罪的每一句话出来，都会引起阵阵欢呼。 “现在的是假公主，卓尔求没有任何动静，等到真正的公主嫁过来，卓家就不会这么安静了”龙隐邪说出心里的忧虑。 有些人从睡眠舱里出来，懵懂着不知道发生什么，需要有人详细讲解，让他们慢慢理解处境的改变。 章远和施涵宇的恩恩怨怨可以写成百万著作了，七天七夜都说不完。 武松空中无法躲避，双手在林冲脚上一按，借力打个空翻，落在窗前。 怎么又想起她来了，蓝恋夏懊恼的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头！自己已经离开那个时代多久了？ 谢莫斯就这样带着魔神的躯体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季思雨不住啧啧称奇，大叹奉天变化很大，六年没来，这里就大不一样了。 本来童秋梅可以叫王二妮给她做，可童秋梅又是个疑心重的，她怕王二妮会背着她在厨房偷吃，同时也怕他们夫妻晚上的房事，对于生孙子这件事，童秋梅要孙子的执念可是一点不比王老五要儿子执念少。 第十章 希望 全明星赛后的两天时间里，甘国阳召集巴克利、德雷克斯勒、杰罗姆-柯西等几个球员，拉上理查德-埃斯基纳斯和乔丹一起，在奥斯威戈湖高尔夫公园一起打球。 这次高尔夫赛是私人、秘密的，禁止任何外人在场，原因也很简单，他们要赌一把大的，每个洞都是几千至上万美元。 理查德原本不是很想来，因为他知道这是 要在以往，他们求着康国的官员，天朝上国的官员鼻孔朝天，根本不把他们这些番商当人看，更没耐心听介绍他们的家乡。 上车后，没驶出多远，就来到了白沙瓦斯达拉市场的深处。老大爷将李灼光介绍给了这市场的管理员。李灼光又掏出一摞卢比作为见面礼。 修炼阴阳混沌诀之后，他在同等级的战斗中似乎拥有了绝对碾压的优势。 有关「神之手」的资料是绝对保密的，容钦能被神圣几何赋予和神之手同队聊天的权限，就代表他已经被看上了。 秦大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肢体语言还是看得懂的，当下也是抱拳回礼。 “顾宴礼你觉得会是谁把我的消息卖给他们？”林圆声音带着颤抖问。 虽然她不希望这样，但世上的事情如何又能全部按照她的意愿来呢？ “而且体型非常大，十米到几十米的都有，咱们刚才看到那个算矮的。”兔子煞有介事地点头。 他见过段红翎的容貌，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用来勾引一个男人，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二十一岁了还被叫宝宝，蒋安耳尖微红，虽然不好意思，却没说不让这么叫自己。 不仅是朝日新闻，几乎可以说所有与之相关的棒球媒体杂志，新闻报社都在追进报道着这个夏季，整个日本高中生最为瞩目的这一场赛事的。 王岳是在宫中多年的老人了，自然明白杨鹏带来的威胁巨大，他如何能够安心。要知道太监的权势直接来自于天子，一旦失宠那下场定会十分凄惨。 舞如是轻轻飘到琼花上，纯白的花色慢慢染上了鲜红，眨眼间变成了火红的月季。 半日后徐府外墙上的状纸便被全部揭掉送到了吴主事府上，再经由吴主事一番协调分送到大兴、宛平两县县衙。 作为八大世家之一的家族，大房的正院绝对不是旁边招待客人用的客房那样简单，而是极尽奢华，光看雕梁画栋的外表就能看出端倪。 缓过来的肖娅二话不说，立马穿过人道，带着白袍士兵往山下赶。 两千里的距离，在地球上面的话，也许很远，可是在神州大陆上面真不算远。 接下来，周围的人是有样学样，各自施展手段，制造出强劲的风力抗拒那些罡气刃。 现在大量五角星出现在凯歌城上空十分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他们必须在凯歌人民，对这些五角星起疑的时候找到暮府并将其救走。 声音一冷，万千血丝从四面八方飞来，在身后带出道道血色残影，直奔诸葛晴儿的身躯而去。 但积少成多，所以看相也不是随时随便给人相的，所以他们不会轻易去替人看相，除非是有人付出极大代价相邀，又或者偶见一人面相清奇生出好奇之心。 蛇王注视着人类的背影。其实它是近视眼，根本看不见，全凭舌尖探测气味来确定周边的环境。蛇王正在消化腹中的王锦蛇，那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面对中国游蛇王，它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战斗才成为最后的赢家。 第十一章 祭品 2月18号这天，甘国阳迎来了自己第二个孩子的降生。 那天开拓者正好在主场迎战菲尼克斯太阳，王抚西下午开始在医院等待生产。 甘国阳担心妻子和孩子，一直到比赛开始前都心神不宁。 贝尔曼敦促甘国阳早点去医院等着，允许他缺席这场比赛。 但甘国阳还是决定参赛，此时开拓者很需要一场胜利来 安琪穿着粉色的碎花裙，一头褐色的短发被风吹得飘逸，露出洋娃娃般的脸。 叶风恍然大悟，难怪斯巴达会那么忠贞老实，敢情身边的贴身侍卫全是内奸，有一点儿风吹草动，立马就可以传到她的耳中。 在c市下飞机后，几人一起去了伊莎贝拉，张妈正在做饭，一进门就闻到香味。穆天城打滚卖萌，想在这里住下来。 “坤和有什么事情吗？”徐峰斜眼看向他，脸上挂着一幅灿烂的笑容。 “当然了，你现在这不是又和宇姐碰一起看电影了么”杨洋笑着说道。 正当商人们昏昏欲睡的时候，下面的话让他们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郭江挂了电话，冷笑了一下，看着自己手里刚才捡的半截烟头，他把烟头狠狠地扔了出去，然后坐上了旁边的一辆丰田，驶走了。 当然，这是叶风的设想而己，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还不适合将自己这些详细的计划说出来。 他不由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一转身从桌子后面绕了出來，在万众瞩目当中，慢慢地踱到了场地中央。 “杜总你好，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恭喜。”穆天阳决定先发制人，免得太被动。 如此一想，武越心下稍安，只盼着来人无视自己两人，从旁绕过去。 ＂我和你不一样艾力克，我现在只剩下烂命一条，而且我始终坚持我自己的决定！＂林辰淡淡一笑。 “左右不过两个被碾死的蝼蚁，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区别？”冷淡的话音在破庙里寂寂回荡，听在黑白二仆耳里，郁闷的直欲吐血。 段伟祺又是一阵笑，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然后他按铃叫服务员上菜。 为了拿到身份，一场为期两年的“假结婚”，她嫁给了城中最显赫的男人。 他一定要与民同乐,做下属的也劝不动，只得吩咐人去后厨拿几个干净攒盒，连同江师爷和他们带来的差役的份，让厨子送来。 而先前因为顾锦汐拿出那么多逼供符，对她有所警惕的人，也因为那些影像而消除了那原本的警惕。 “我要去碧水境！我一定要去碧水境！”秦楚楚“啪”的一声拍掉她的手，将药丸拍落在地上，她仰躺在地上，看着屋顶，不间断的重复着。 叶妙无语，一看他这个动作，她就知道，肯定是又在看那个不可说。 ＂你？你行吗？＂楚瑶瑶一脸怀疑地看着洛天幻，如果洛天幻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至于在超市打工吗？ 墨珩看了三人一眼，“去给你长姐问安。”他也回后院，把官服换了。 因为这个消息对于现在的腾讯可算是甘霖了，这不得不让平时稳住的老杜欣喜若狂，作为腾讯的老人，他是一步一步前言见证腾讯走到巅峰，在国内没有人看好即时通讯市场，而qq就是国内即时通讯市场的霸主。 中年男人倒在血泊中，他的身上有很多的伤口，但是致命伤是在心脏的部位。 第十二章 破风者 商量一番后，甘国阳给女儿起名甘文饴，取甘之如饴的意思，希望女儿未来的生活能像在蜜糖中一样甜。 在有甘文山时，甘国阳当爸爸后那种对孩子悉心疼爱的感觉还不算特别浓厚，毕竟甘文山是儿子，他对儿子抱有期待，希望他未来能有一番成就。 甘文山会爬的时候，甘国阳就有意观察儿子的大运动能力，看看他有没有 秦旭不耐烦了，转身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之时，只见到林川咧着嘴巴，笑嘻嘻的看着他。 男人微微挑眉，俊脸没什么表情，但也颇有自己想法的站在那，没动一下。 辛无尘脱下隐神衣，跳入暗河，经过好一阵的摸索，才找到那块堵住入口的巨石，这是一块倒扣在密道口的石头，若无巨大的力量，即便是找到入口，拉不开巨石，进不了密道。 真神境修为的他，当然知道如何规避风险，声音响起的同时，他就朝着声音来源处拍出一掌，然后然后身体朝着另一个方向飘去。 “不过这样看的话，他作为你对手，威胁似乎更大了。”龙说道。 说罢，南宫御月毫不犹豫地提刀扑向了焉陀邑，其他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百里轻鸿拓跋胤还有冥狱的几个高手同时扑向了南宫御月。另一边，傅冷也立刻朝着南宫御月的方向掠去，想要替他挡住几个敌人。 “别高兴的太早了，李攀前段时间把人家给打残了，现在对面要五十万的赔偿，要是你们拿不出来，一个星期以后李攀也得残。”我一想到当时陈毅说的话，就觉得脑袋疼。 对比于他亲手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而顾月音一直以来都在骗他，更加让他难以接受。 “这…不太好吧，要是被发现…”崔北有点迟疑，毕竟五石散的危害太大，加上价钱也不低。 夏轩大有深意地看了看张玄凌，然后走到许幻的身后，双手分别放在许幻的双肩上，贴近许幻的耳垂，嘿嘿一笑。 “我说过了，我不姓李，我叫苏锦，公主认错人了。”锦华终于还是咬牙回了一句。 “没事，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当初韩乐万的过河拆桥李平早就不介怀了，而且如果没有当初的事或许就没有现在的李平了。因果循环，是好是坏是说不定的。 兴勇伯夫人本就是缡纭夫人的追崇者，一概和缡纭夫人有关的东西，她都急欲收藏。严恺之虽觉得头疼，但还是默默帮着母亲搜寻，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会发现这么一个珍宝。 柳侬不免为雪依打抱不平，雪依愣了愣，其实她早有心理准备，自古帝王红粉三千佳人无数，自古哪里见哪一朝有专情的帝王？ 萧绰沒有反应，只是闭着眼，通常乌朵娅都将此视为默认，于是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大奎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这一定是平阳知府孙东海的主意。拍马屁捧臭脚也算的是官场一大风景，大奎并不以为意。抬起头来看了看酒楼的招牌“醉君楼”。光看招牌就知道这酒楼的酒一定是好的。 话罢，易翔身体之外那些魂炎也是疯狂的燃烧了起来，顿时处身在这片空间之中的空拉、空气以及那在易翔时间星界之中苦苦支撑的界天强者皆是主魂一痛，其上隐隐传来了极为炙热的温度。 “嘭嘭嘭……”逃跑的众学员突然像撞到了玻璃墙一样撞得鼻青脸肿的，全部给弹回来了！塔妖后面的妖异男子收回手，一脸的冷笑。 第十三章 历史记录 甘国阳面对公牛再度打出惊人的数据，赢下第十四次甘乔大战，整个nba都在惊呼：谁还能阻止阿甘。 本赛季大家都对芝加哥公牛和迈克尔-乔丹寄予厚望，认为乔丹很可能率领公牛复仇开拓者，推翻波特兰的统治。 可常规赛两场对抗，公牛似乎完全找不到对付阿甘的办法。 相反，开拓者对乔丹的限制做的很不 他听人说是张瑞金所为，忿忿不平的说：“这个狗日的，怎么这么狠毒！他是没有吃得亏的窍！”尤素芬用手拭了拭，兑好了热水，端到房里去。 羽微知道，这夜叉鬼既然能够自爆，便充分说明了他身后之人已经知晓了他的任务失败，这样下去，他们保不齐还会派别人过来寻找。这样的话，自己便少不得先下手为强将资料找到了。 把我们那栋贫民窟一同改造了。我忙招呼声：刘姐。又淡淡笑说，我在自己的位子上开发都有人生非若事，哪敢有其他非份之念。 其他毒虫失去了还无所谓，可以在培养，可冰儿却是千辛万苦培养的毒虫之王，这失去事情就大条了。 天星将天英的裤子慢慢褪下后，精神力便随之引出，看到天英臀部雪白的皮肤，立刻感觉体内的血液有些沸腾的感觉，深吸后一口稳住心神。 看到这两名字，就知道是帝焱跟火凰在纪念自己下界的最后一世而起的。 在滴水成冰的冰原上，老七的血还没来得及撒出来就已经凝固住。 “不用多想，有一天，你想他们一个不留就一个不留，想灭国除根就灭国除根，这里，轮不到别人插话。”北冥长风看着子鱼纠结的脸，突然满是严肃的道。 可姜逸心中却觉得十分不舒服。眼前的这个姑娘乍一眼看上去的确温柔似水，宜室宜家，不过她眉宇间细微的变化却显示出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不甘，埋怨，以及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厌恶。 姜逸和羽微相互对视一眼，自然也都清楚这瘦男人是去做些什么的了，不过好在他们两个还留有后手，如今倒也不怕有人去跟踪老三他们。 管事的匆忙进来，在苏云鹤耳边耳语几句便匆忙离开，苏云鹤眉宇微微皱起，这普通的容貌上看不出什么波折。 冷紫冰笑笑，不说话，要是不行的话她当然是不会勉强自己的，她可没有自虐的倾向。 “皇上。求求您了。我回去看燕王一眼。好不好。”被拦在门外的淑妃依旧喊着。 那些混混也是笑着吹着口哨，一些路人看着欧阳的眼神变得鄙夷起来。 “不是的，公子，以前我听人说坎贝城乃是一个集罪恶与混乱与一体的城池，城内到处可见杀人的场景，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秦朗急忙解释道，心中却更加疑惑。 “到家了，到家了！”林功微微地有些激动，口中不住地呢喃道。 啪的一声。稍后的丫鬟被惊诧后退的刘氏撞了一下。手中的托盘直接掉到地上。托盘上边的药汤也随着碗碎开洒了一地。 “你不是不相信么？那就去亲眼证实吧。”赫连不弃平静地说道，稍稍移动手中的伞柄，将大部分伞面挡在朝露头顶。 元圣阙不动声色将李暧暧上下扫视了一下，她的身上只有脖子上被刀子画出了一条浅浅的伤口，流下了一丝丝鲜红的血液，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第十四章 对极了 甘国阳对篮板的贪婪，以及对篮板王的执念，在对阵魔术时达到了顶峰。 没有人是没有执念的，甘国阳也不例外，大多数时候他不在乎数据，但并不是所有时候。 重要数据的争夺，甘国阳从不手软，从不退却。 1987赛季和乔丹旷世的得分王大战，催生了甘国阳的81分，留下了一系列得分记录。 那时 元雨飞展露笑颜的样子，愈发显得明媚动人，赵绍林看得呆了呆，元雨飞的笑容，真的是清新典雅。 而且，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对于刘冥来说，回元丹的价格虽然不高，但是买回元丹所用的元石，刘冥炼化后能恢复的元气是回元丹本身的三到四倍。 贺川点了下头，说：“也行，那就煮碗面。”贺川又捏了捏她鼻子，她鼻子红彤彤的，不过这会视线黑，看不是很清晰。 到了公司以后，因为时间太早，很多人都还没有来。他想了想，决定先去蔺远舟的办公室看看，如果蔺远舟在的话，那就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如果他不在，那就再等等，自己也可以再多一些时间好好想想。 与此同时，罗利依旧是紧闭双眼，面容苍白，神色之间还带有许多迷茫和疑惑，仍旧无法脱离那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 楼花低下头皱紧眉，张了张嘴。她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把权杖还在自己手里的事儿告诉五阴卜阳王，这种矛盾在于，握着权杖或许对自己报仇有利，但这权杖揣在自己手里，又可能带来麻烦。 “所以你会更关心我么？”贺川在她面前是很坦然的，就连博取她的关心，也是要坦荡荡的。 虚灵、怪鸟、甲虫……体型越大创造起来难度越高，才刚刚掌握了这项能力的凯恩还不足以创造出他以前吞噬过的那些大家伙。 “没什么问题，你不要问了。”贺川实在不愿意说，他真懒得说了。 这日当晚，玄河魔谷的魔界传出噩耗，老魔王西博格鲁，老化了。 猴子的笑话更是让人笑的前仰后合，但是猪还是不笑，猴子也只得去喂鱼。 深吸了口气，收起手机，洗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再次感到迷茫，就算她今天摆脱了肖晨风的纠缠，她要怎么摆脱洛尘扬？ 傅承爵和秦欢走过去坐下，傅嘉义把纸上选好的单子递给傅承爵和秦欢。 同样是说“去坐坐”，对李陆飞说和对苗苗绝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意思。 程佩佩毫不客气的以更大的白眼球瞪了回去，用口型告诉李陆飞：就要你洗，怎么了？ 目虽紧闭，却能将她举动看得清晰，她倚在床角，双腿缩并，一手不安地攥住身旁的帐帷，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神惊惧，瑟瑟颤抖。 回头一看，竟是武廊桓从担架中跌将出来，撑着最后一口余气上下嘶吼隳突，东奔西窜，他身受重伤，再无法抗拒八阳荼毒，便是众人中最早失去常性的一个。 被雷电术辟到的沙漠血蝎子，恼羞成怒的挥舞着它的两个大钳子，后面的尾巴翘得老高，做出进攻的样子的看着这位陌生的侵略。 上一次来的时候，又是酒又是菜的摆了一大桌子，才花了一千多。这才点了几个菜呀？怎么就三千二了？ 虽然他们这边有上百人，可无论武艺还是搏杀经验，都绝不是敌人的对手。 第十五章 新的天地 【我们对1991-1992赛季寄予厚望，但是球队的表现一直不温不火。 在经历了52场平庸的、胜率百分之五十的赛季后，唐-钱尼被鲁迪-汤姆贾诺维奇取代了。 鲁迪-汤姆贾诺维奇以前是火箭队的队员，他知道球员们的感受和行为。 他既不是比尔-费奇那种“我不在乎你是否喜欢我”的教练，也不是唐 我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那日徐云华对着淑妃提出此意的时候，淑妃并未表态，没想到她此时为了讨好朱元璋，当堂提出。 若是不放，赢开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为人天子者总不好心‘胸’如此狭隘。 看着习军师钻进了轿子里，容溪勾了勾嘴唇，唇边的笑意……森凉。 “寡人可是已经忍了一周了！”姬宫湦说道，吻着褒姒的脖颈，一手解开她身上的衣服，似乎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她要做的就是将叶凡胸口的绿血吸出来，这样对于叶凡的伤害是最少的，不过就是要委屈她自己了。 可是毕竟虢石父毕竟当权，在朝中的影响力不浅，手中握有一批的京城新贵。长此以往，是福是祸，谁也预料不来。 不过叶凡相信，经过之前的事情后，对方短时间内不会再采取什么极端措施，而如果对方真有下一次，那他绝不会手软。 红云冷冷地说，他身上的红火怒吼着，一种极端的火属性顿时爆发出来，向三人身上压上了金子。 她已然寄出去一封信，看来一切都于事无补，只有立刻将这件事告诉朱棣的部队，他们才能重新制定行军计划，避开元军的埋伏。 朱棣的语气非常谦卑，朱权听了，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毕竟朱棣并没有提出大军进城，若是再不商量这些人的处置，总是在城外呆着，传到朝廷，对自己也是不好。 王子君的话，像道道利剑，剑剑击中林江伦的要害，让林江伦直觉无处藏躲。 她懒洋洋的趴着，眯着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就这么看着林木。 汤维虽然年纪不大，经验不算足，不过她始终是要自己闯出来一片天的，也得锻炼锻炼，再者，林木也得写剧本了，周公子还在一边虎视眈眈呢。 詹天佑有一肚子的道理，可是在方剑雄一番话面前，找不到一条道理来反驳。 刘镒华笑笑道：“希望如此。呵呵。继续挖掘吧，看看到底有多少宝贝。”现在刘镒华已经在开始想如何保护这些珍宝以及如何利用这座古墓了。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杵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两手插在裤袋里，墨镜后的目光越过大厅，诡异地落在每一个客人的脸上。 冯妈妈感叹完毕，开口第一件事情就提到了张若风与林茜被偷拍的事情。 所有的承诺都已经没有了作用，一切的往事都已随风，林巧儿和刘得桦的故事就此结束了吗？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惊疑不定道：“老天，难道这一切都是梦？难道昨天晚上的上帝、天使、还有那场大战……这一切都是做梦？ “哈哈哈，好，林江伦倒也是个好苗子，就让他上。”尽管林江伦不是自己的人，但是权衡利弊之后，赵连生还是同意了李秋娜的提议。 季红正要回答，却发现东方冷羽去而复返，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主人简直就是神人，把猎犬魔兽驯服之后，居然还改了名字，都当成宠物养了，这这，还是以前那个让他们闻风丧胆的猎犬魔兽吗？ 一片茂密的丛林中，一只身长二十多米的六腿巨虎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震动了方圆十几里的生物，方圆十几里的生物莫不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十大魔兽拼死杀出了一条血路，各自分散逃遁，想不到的是，魔族早已经在各处布下了阵法，墨清滢他们就是误闯了阵法，才被拦截于此。 当时的时候赵静因为觉得房东误会了他们的意思，所以，没有好意思说，毕竟，有的时候你要是越解释的话，好像就越是让人家觉得其实就是人家想的那样只是你人不好意思了而已。 直到这个时候，罗平对于空间世界的等级才终于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意识到宇宙之中的世界，并不是像他之前认为的那么简单。 其实，还有好几辆车和楚风一样，在寻找着可以停车的地方，而他们之所以没有过来和他抢这个车位也是因为想要把车给听进去实在是太有难度了。 “大少爷，这种东西我留着他干什么？”福伯不知道高宠说是什么意思，一块石头又没什么用。 顿时，萧岳感到了非常的热，就算是有元力构成的防护罩，热气依旧能够传到萧岳的身上。 霍晟之走进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一眼看到站在窗边的身影，他的眸光动了动，掩上房门走了过去。 此刻大获全胜，身心激荡无处发泄，正是需要这等雄壮的诗词寄托心情。 话中讽刺意味十足，仿佛从来都没有把百里雨筱当公主一般，是发自内心的鄙视。 茉莉其实有些饿了，因为早上想到楚云霄要去家里的事，她有些没胃口。 冷敛不在权都许久，旁人不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跟一个什么都不清楚的人说有什么用。 会不会也像是她这样，明明已经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却仍然是难以入睡，失眠到天明。 袁谭四处寻找，就看到北面天空出现金色的降落伞，忽忽悠悠进了山。 “父皇，淑妃娘娘说的是。”百里雨筱垂在两边的手缓缓身上来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有些伤心地说：“对不起，虽然我很不想辜负您的期望，可事实上还是辜负了。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她的眼睛恢复了，脑子里的血块也被取出来了，那她必须得离开这里才行。 股东们听完，脸上忧色不减，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试探着问。 不过随后，却又感觉自己这话有点太暧昧了，饶是她一向风风火火的性子，却也是闹了个大红脸。 第十六章 偶像 开拓者在休斯顿击败了火箭后，乘坐飞机转而向东南方向飞去，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南方，夏洛特、迈阿密和奥兰多。 对于开拓者而言，每次去东南地区比赛，与其说是客场之旅，不如说是阳光旅途，去温暖的南方和这些新军比赛，是一种很好的调整和放松。 四个新球队的加入让90年代nba整体的赛程难度降低了， 待一众领导，愤愤离去，秦山岭斜瞟李大标一眼，冷哼一声，不屑离去。 “妈妈咪呀，这人好厉害。”穿山甲突然眼毛星光，一脸崇拜的凝望着陈青帝。 “汉皇，我这渡云梯承受不住这里的空间规则，这样坚持不了多久。还要汉皇给予一些龙气，不然我们在这里寸步难行。”柳黥道。 果不其然，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大手陡然袭来，然后他这头足有三百斤的大胖子，直接被拎出了坐席，悬停在半空。 黄金祭司只感到眼前一花，接着他的胸口就被一个巨大的拳头重击。 卡莱星丁那笼罩在黑袍下的身体，猛烈抖动起来。他的声音，也微微有些颤动。 “你那两个老婆真漂亮。”陈青帝这边才坐下，李未央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他满脸尴尬的同时，又隐现一抹男人骄傲。 既然黑暗魔法师选择发起这样的战斗，那么这名黑暗魔法师必然对自己的精神力很有信心，索罗应该不会是这名黑暗魔法师的对手。 异界有不少家族，自恃血统高贵，张嘴闭嘴以什么王族甚至皇族自居，其实本质上并未抵达那个恐怖的人王，人皇境界。 “好了，我的问题都问完了，你表现得还算不错。”唐饶冲着翁雷豹说道。 这里有着具有艺术感的雕像花园和灯光闪烁的热闹舞池，这里的xing感绅士和高级名媛真是一把一把的，让人流连忘返。 可是……好像也是自己把他给逼走的吧，看着叶云落跑的模样，张雅妍除了蹙眉叹息，貌似也找不到其他的途径来发泄自己心里的怨气。 碧彤急忙奔到门口，手还未及触到门边，就见细竹帘子“唰”的飞到了上面，一个堪称彪形大汉的男子黑煞神般杵在门口。 被卷入水中的人已陆陆续续的或自己上岸，或被人救出，皆惊魂未定，或躺或靠的喘息着。 铁四角的主要控股企业，就是全球赫赫有名的淡水河谷，这家企业同时也是美洲最大的铁矿石开采公司，其铁矿石产量占巴西总产量的85%以上，是一个超级庞然大物，叶云自然不会贸贸然的选择跟这样的对手交锋。 遥远的地方再次传来枪声。这声音殷钢很熟悉，那是大口径狙击步枪。 没有客套也没有恭维，反而是在字里行间透露出真实的恳切，侧面也可以看出这位导演巨匠的积极态度。 古堡四周都有监控器，唐龙都有种不详的预感，难道现场又是密室现场。 “那是不是意味着，’速度与激/情5’的选角事情，再接下来几天之内都不会有结果？“明白了安迪的计划之后，蓝礼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现在的张雅妍，不管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天真灵动的味道，叶云真的是无法将她与后世的形象在脑海中重叠起来，会不会只是长得太相似的人？ 在甘比诺家待了三天，柳如溪也与甘比诺谈好了一桩生意，甘比诺是商人，柳如溪也是商人，商人与商人之间，谈的当然是生意。 第十七章 月亮 开拓者和黄蜂的比赛没有太多悬念，实力强劲且状态出色的波特兰人，始终保持着对黄蜂队的压制。 黄蜂打得很努力，但天赋和硬实力上的差距，靠努力和主场气势难以弥补，他们始终找不到破局点。 尤其是拉里-约翰逊一直被甘国阳牢牢控制，当开拓者收紧防守，加强节奏时，黄蜂难以做出回应。 他们只能在开 幻境和阵法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都有一个眼，只要能破了那个眼，无论什么样的局，都会自然破解。 让冷少辰不安宁的靳思瑗，这几天为了躲避外界的压力，一直闭门不出，那些记者等的时间长了，总不能将时间一直耗在这上面，他们还有别的新闻要跟，便暂时撤了出去。 他有野心，有抱负，他为了他的野心和抱负做了许多在别人看来分不出对与错的事情，他连她也算计在内，可是在他的算计中，却始终从来，都没有伤过她。 明晚让人来接自己，舒池冷冷一笑，这么奇巧的事情怎么让自己给碰上了。 对面的大殿，依旧是一片黑暗，不燃一丝灯火，凌司夜心知肚明那不是唐梦的手，却至始至终都牵着，这大殿里人很多，他寻不出哪一个是宁洛，只知道他们都是点到为止，没有敌意，似乎在试探他什么。 沐云的问题，不免惹得桑离侧目，桑离不知道沐云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的这个说法，也让他开始怀疑起来了？ 听到傲天说的坚决，姜梦璃还有姜莉母亲顿时愣住了，难道傲天还有什么想法吗？ “要么一五一十地回答我的问题，要么把你买到妓院去。”白素说到。 这声音，听起来是多么的销魂，有定力差的早已经感觉裤裆湿了一片。 对于马贼boss：柳布吟的不相信，傲天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别人不相信你，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别人一样不会相信你，要想别人相信你，事实是最好的说明。 厉大遒的喉际，发出了一下可怕的声音来，颤抖的瘦得只剩骨头的大手，一下子抓住了原振侠的手腕，手是冰冷的，在那一刹那间，原振侠在感觉上就像是被什么鬼怪抓住了一样。 他不知道这样品茶的方法是否正确，也不知道这些茶叶是否就是早年父母念念不忘的极品龙井之类的东西，反正，他喝着舒服，顺心，就足够了。 留下一句话，梨斗落荒而逃。再在这里待下去，梨斗感觉自己就要化身为狼了。 老旺听到陈俊良的询问，就高兴的回答道：“陈处长！人我不当带回来了，而且还有一件更大的意外收获。”接着他就立刻把抓捕王有年的过程跟陈俊良做了个仔细的描述。 山村的清贫、闭塞仿佛隔在天际，那份宁静被锁在重重的大山里。 原天台寺横卧于天台、『玉』屏峰间的凹地上，坐北朝南，东面以峰脊为屏障，南面以『玉』屏台为墙身，西面和北面以突兀的巨岩为连接点。 最重要的就是，霓虹的学校午餐都是在学校解决的，龙天没带便当表示没办法，虽然可以买，但显然还有另外一个方式不是。 所以，当海棠吻了一下，头略向后仰，接触到了原振侠的眼神之际，她陡然震动了一下。然后，伸手指在他的额上轻轻地碰了一下，有点嗔怪的意思，样子娇美动人。 第十八章 暴乱 开拓者在赛季末期越打越顺，他们在东部的客场之旅中取得了全胜战绩，并且每一场都赢得颇为轻松。 一方面，甘国阳的状态出奇的好，临近突破边缘的他，对篮球比赛的感悟呈爆发式的增长，他几乎每场比赛都可以进入“心流”状态。 这让他的效率大大增加，接连多场以极高的效率拿下高分，拿下很多篮板，送出很多助 即便是付了钱，也会派人去悄悄取回来，明智的人只会提供消息，不会索要钱财。 “大胆！”听到对方竟然称呼自己老大谭四为谭老鬼，七八个烈火帮众大怒，掏出手枪对准了刘虎就扣下扳机。 不会，如果照片给沈林风看，林妙妙下场可能会很惨，她给谁看都不敢给沈林风看。 沉闷的碰撞声音不断的响起，面前那些黑衣人的实力也是不错，进入战斗之后，直接就好像进入了无人之境。 换算成金币的话，同天的身上大概也就是三万金币左右，这个数字也就是比一般的玩家稍微的富有一点点而已。 多难，我都愿意尝试，因为我有了沈林风，有了沈林风，我就愿意去尝试、洗白、付出，我还有回转的余地，我不想，过不愿意去过的日子。 点开短信的那一瞬间，心中，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开始慢慢的蔓延开来。 我的话音落下，不要说那老虎了，就连那倩姐的脸上也变得难看了下来。 他拿过一块更大的棉布一下下给她擦着发，“谁动的手？”他问。 这里相对于我曾经住过的那些简陋的地方，真的很大，所有现代化设施都一应俱全，浴室里面有超大的浅蓝色浴池，水迹还没有彻底干透，带着沈林风未消散的余温。 这木屋不大，却干净利落，且分成了内外二室。在外室，有一张颇精美的桌子，配套的凳子。 但是净土宗允许他观摩示拿柱的机会极为难得，而示拿柱又是他们所有图谋中的重中之重，乌恩奇咬着牙坚持着想要破解示拿柱的秘密，时间一连过去三天，除了囫囵吞枣地记下了几千幅源流径图以外，乌恩奇却毫无感悟。 随行部将，罗成，尉迟恭，张飞，高顺，周青，还有管亥，周仓等人。徐茂公作为随军军师。薛仁贵为了让周瑜学习一下，也让他随军跟行。周瑜虽然没有什么官职，但大家都知道这是自己主公要培养的人才，都也不敢懈怠。 斗兴怒骂一声，然后他全力出手，一连数十拳挥出，都击打向了空间通道，希望藉此将李玉芸从空间通道中给震出来。 “难道不是吗？你身为附体珍兽，不配合宿主，是不忠，大陆即将爆发大战，你不理，是为不义，亏你是一方神兽，却装模作样，无所作为，要你何用？”陆奇并不畏惧，反倒和青龙争辩起来。 没有人具体测量过鲲鹏秘境有多大，只知道其核心区域纵横十九万里。超过这个范围，就是海天一色，蓝茫茫的难辨东西南北，且灵气也开始稀薄，不再有生长灵药的条件。而在其核心区域内，则有一座座海岛罗布其间。 暮夜认不得这些人的面孔，只是敌军的服饰风格相像，就连于战，他也都认不出来，毕竟他也是九十多岁的高龄，浓密的白胡子几乎将嘴唇盖住。 给绫濑捅几刀然后倒在血泊中再也没起来，或者几个巡警叔叔推门而入把他带到人才好多的看守所了度余生，再或者干脆艾米莉亚手持圣剑冲进来把他分尸，以上，……他都超怕的! 第十九章 干票大的 【1988年赛季结束后我再次被解雇，没有人支持我，整个联盟看起来都是我的陌生人。 我感到震惊和空虚，我明明率队进入了季后赛，踌躇满志准备更进一步，却被宣布不再是球队教练。 取代我的是开拓者的助理教练阿德尔曼，事实上他在勇士的教练岗位上也没能待太久，就灰溜溜的回了波特兰。 总之，我意 同时，对这个首领的演习能力和狠劲暗暗点赞，这是一个有骨气的首领。 “不要脸，就你这样的也就底下的那个混蛋能看的上，整天露个腿，你是不是靠这个生活的？”说着，柔将话题完美的切换到了赵信这边。 以正一道派为首的正派，反应却慢了许多，不但没有反抗，反而龟缩了起来，正一道派所有外出历练的弟子都回归山门，天地之间，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域主说的不无道理，但我问域主一件事。”郭嘉看了看天边，淡淡的说道。 叶起同时心有所感应，是自己的虚假分身被点爆了，而根源就在那张天魔血符。 霍无华、燕无照、水无双听闻。瞧着李公子的眼神也不由又露出敬服的意味。只唯有叶无心仍是冷冰冰地面无表情。 十六道闪光突然从前庭四周的建筑中闪烁，瞬间整个前庭的地面都爆发出了不亚于宋成杰手中光球所散发出的蓝光，十六条蓝色的光芒汇聚于宋成杰的脚下，整个前庭的重力场瞬间发生了变化。 炸裂的血光，犹如一颗颗爆开的星辰，形成万千滚荡的冲击，碾碎穹宇，沸煮八方，造成恐怖滔天波动，似都被打成一片混沌。 与高达数百米的宏伟城墙相比，这道城门简直微不足道，甚至于在此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它，但此时令他们感到恐惧的是，就在这道城门打开的那一刻，却是从中施施然涌出了近千名骷髅和亡灵骑兵。 不过对此王海燕却仿佛显的很有耐心，在看到她们的表情之后，除了在房间内走动了几步看了一看，包括继而还喝了一口水之外，却是并没有再行催促一句。 而且你退出来，再想进入北美市场，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灯塔政府如果直接施压，沃尔玛恐怕都会放弃他们……这事那位【推特总统】可不是没干过的。 仓促一剑，显然无法挡下牛三通的攻势，火花四溅间，长剑被拳头硬生生轰开，然后，只听嘭的一声，这一拳实实在在轰在了沈浪胸口上。 现在他们奥达虽侥幸逃过一截，可灯塔方面却已经开始进一步施压了。 她不干净？她不干净为了谁？这些年来，享受这一切的，又是谁？ “以前我只知道出任务，今天算是学到了。”黑熊挠头嘿嘿笑道。 这片区域的所有人，皆都心惊不已，双眼瞪大直勾勾盯着陆尘，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闻言，我不禁噗嗤一笑，如果没有我的插手的话，说不定今天他还真的达成了目的，一旦今天让赵天豪上位，那他就能毫无阻碍的收购鼎鑫集团的股权了。 “我进去看看我爸他好些了没有，不会耽误多长时间的，一会就出来。”陆不凡说道。 我不认为他们是调查了血迹总部的事情过来抓我们的，那里在当天晚上就被血迹教主启动血迹总部的爆炸装置，将整个总部都炸成了废墟，就算血迹总部里面有监控，也早就被炸毁了，怎么可能知道是我们干的？ ‘砰的一声脆响。’红色的‘蔷薇花’瞬间爆开，纷飞的红色花瓣像极速飞出的‘子弹’似的，击碎了餐桌上所有装牛奶的杯子。轻蔑的笑了笑，凤舞一抬手，一团红色的光晕闪过，餐桌上变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了。 老爷子的话不轻不重，可当他爆出自己名字时，刘子涛自己其他家长都纷纷抬头这才认识的看了过来。 然而，当她历尽艰辛找到亲戚的住址时，却发现亲戚早已搬走，不知去向。 还在某本仙门古籍里，薅到一根古老的羊毛，那是一门博闻强记的秘法，能大大增强了记忆力。 她要是在这里待的太久，天君那里就要多想，就会让人来询问了。 听着东野秀一那无比笃定的回答，志波空鹤的内心五味杂陈，究竟要做到怎么样，才能获得东野秀一如此这般的信任？ 宁晨找到了操作的方法，注视输入栏，心中默念回复的话，信息就自动呈现，还可根据是否满意，一个念头就可点击发送。 吴膑原本觉得夜莺她们全副武装就已经很离谱了，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九所竟然会直接用导弹来打蛮龙。 心念一动，他甚至能感受到远处双方修士大战的元力痕迹以及招数走向。 像这种修行宝地，就算是一头猪，只要给它时间，它也能炼成一头刀枪不入的炼体神猪。 因为他看这位体修相对比较顺眼，生怕那一把万钧毁了人家的道心。 只是她不明白，大晚上的派人来处理他的尸身干什么？难道母亲有事瞒着她？ 第二十章 雨人 到5月份，洛杉矶的暴乱在政府、警察和国民警卫队的高效镇压，断水断电等行动下，逐渐趋于平静。 除了洛杉矶之外，连带着芝加哥、凤凰城、纽约、西雅图、旧金山等城市也出现了小规模的暴动。 为了停止这场愈演愈烈的暴乱，美国方面甚至出动了海军陆战队，大量的群众遭到逮捕，据统计一共有53人在此次暴乱中 整个加起来，这艘e级巅峰的机械族飞船，价值一两千混元单位的宇宙晶。 嫌疑人帕克全名叫帕克·盖尔森，并不是通过网银，而是在某个atm机上操作转账。 如今听完朱霄的话，他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从他决定入京到真正进入京城，这背后似乎一直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操控着他。 它认定陆九章是怕了自己，并打定主意明日清晨一定要让陆九章好看。 逐渐有呼呼的风声响了起来，愈来愈急愈来愈急，但磅礴的黑雾已经完全遮住了苏廷的视线。 待到用过午膳，苏乐急哄哄的便去昭德殿寻找唐赫，林清容和碧云被唐赫折腾的连午膳都没力气起来吃，可是唐赫却不见踪影，苏乐红着脸从昭德殿退出去。 澹台澜看到唐赫居然如此轻薄自己，心中气急，但是脑海却异常清醒，能轻易躲开自己一击的人，实力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从李彝殷这里看去，归义军中军数千人为重步军，皆身穿河西特产的布面铁甲。 大世界界门就有些吃力了，一座就需100亿本源值，林昊如今也只能布置二三十座。 为了走出这里，他们走出自己第一命运画出来圆圈，走向命运的第二种，这大概就是他们自己存在这世界的理由吧。 两人沉入到了水潭内部去，下潜了一百多丈深后，一条如同蛮龙般蜿蜒崎岖的地下暗河，礁石满布，光线稀薄的出现在了前方。 看着他这副扭扭捏捏的模样，混混有一些不屑的说道，随后他转过了身，就开始麻利的褪去了身上的衣服。 如此谦虚有礼的话，在哪个场合都会受到听众喜爱和敬佩，和当门镜说是应自己的要求而为时，蓝兰的表情终于有些挂不住，她慌忙举杯，向图图敬酒，才掩饰住脸上的震惊和厌恶。 黑渊则淡然一笑，他其实没有告诉阿勒克图，自己还在狄布龙上时就已经猜出有狼自刀的戏码，祭坛前冯渊被杀一幕他就有所怀疑，那人不管是死的地方，时机和方式都有问题。 似乎是因为有黑渊在暗中做帮手，常索底气大了不少，死鸭子嘴硬，依然没开口。 “且慢！我隐魔宗同你凌家并无恩怨，只要你们罢手，我等将速速离开，以后绝不踏进盘龙城半步！”邪武还在做着努力，不知道一向嚣张的邪魔，什么时候这般退让了，这也让十分了解他们的黑老很是疑惑。 左天行还有一个很厉害的孙子——左左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对方也是冲着龙图腾来的，张远有必要好好了解她们一番，以及她们所在的教派。 一双重瞳开阖之间，还有着开天辟地，日月陨落，仙灵喋血，万界崩灭的大恐怖景象。 这一次他来这里，也只是谈一些交易上面的事情，否则，这蜀州的聚会，他们丁家，没人来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当年林天涯与父亲关系莫逆，或许知道一些事情，能让我找到父母失踪的蛛丝马迹。”楚风沉吟片刻，抱起林雅苑动身前往林家所在。 第二十一章 另一条路 甘国阳在西雅图全明星赛靠着一记“飞天雨伞”扣篮拿到了扣篮王称号，同时获得了雨人绰号一个。 西雅图和波特兰这两座城市常年被连绵的阴雨笼罩，它们都有雨水之城的称呼。 只不过甘国阳最响亮的绰号还是“太阳王”，这个和rainman实在是格格不入。 所以新闻媒体、杂志报刊对甘国阳很少很少用雨人这个绰号，几乎被人们遗忘。 出身西雅图的坎普也有自己的绰号，因为他爆裂打法，大家叫他“reignman”（统治者）。 而reign的读音和rain一样，西雅图本来就多雨，加上甘国阳这句“雨人属于你了”，于是坎普就从一个统治者变成了痴呆症…… 无论如何，今晚超音速的表现惊艳了众人。 一群年轻人用活力四射的防守和狼群一样的积极性，终结了开拓者主场的不败金身。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甘国阳直言不讳，这场比赛他们大意了，没有打出应有的表现。 “我们赛前甚至没有好好看超音速首轮的比赛录像，我们轻视了对手，然后付出了代价。” 采访结束以后，甘国阳惩罚自己进行了两个小时的三分球训练，以期下一场找回状态。 其实开拓者输掉第一战，不仅因为超音速发挥出色，开拓者轻敌大意，外界压力重重等因素，还有一个原因是甘国阳在比赛中犹豫了。 他犹豫不是想赢怕输，而是他感觉到自己处在突破的边缘，一种即将破茧而出的痛苦，仿佛黎明前的黑暗。 这种感受他无法和其他人言说，不能和任何人表达，那是一种奇妙的境界。 说实话，甘国阳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像一下子不太会打球了一般。 甘国阳和乔丹很相似的一点是，他们都不是那种把篮球想的很复杂的人。 两人都有很强的动物直觉，一种超群的杀戮本能，这让他们的临场非常强，越到关键时刻越出色。 可是最近，甘国阳觉得自己杀戮性在一点点流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东西。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女儿的出生改变了自己，又或者常年的胜利让他的杀心变轻，他厌倦了。 在否定了这两种可能后，甘国阳意识到，他已经到突破的边缘了，这是他进入联盟的第八年。 28岁，量变的积累已经到了质变的爆发点，就在半决赛。 但一切看起来没有什么征兆，赛后认错后，甘国阳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 也没有在更衣室冲着队友们发脾气，或者跟着鲍比-贝尔曼一起看录像。 他只是回到家，断掉一切外界通讯，陪了陪儿子和女儿，跟着去到自己的独立篮球场。 自己和自己打了会儿球，投篮，运球，勾手，一切都太熟练了，行云流水，细节上没有任何瑕疵。 他躺在了场地中央，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脑海里将第一场比赛发生的一切都过了一遍。 所有的东西都很清晰，细节都在他的脑子里，正确的，错误的，本能都会给出一个答案。 甘国阳摇了摇头，从地上爬起来，对自己说：“以前我打球不会想这么多的，干死他们就完了，真烦人。” 甘国阳不喜欢想太多，就像1986年总决赛对阵凯尔特人，当杰克-拉姆齐为了排兵布阵殚精竭虑时，甘国阳告诉他你把球给我，我拿50分就能赢。 他做到了，成功了，赢球了。 他想起自己对拉里-约翰逊说的话，还有许勋对自己说过的话，不要思考，要去感受。 还有他每次封盖对手时，从来不用眼睛去看对方的球，而是凭感觉，他的眼睛会盯着其他地方。 这是他能一防二的秘诀。 可为什么自己思绪越来越多，越来越乱？ 甘国阳坐在地上问自己，最后得出一个答案： “也许我应该当教练，让鲍比滚回冈萨加去。” 可惜这不是甘国阳想要的答案。 最终，他停止思考，决定把一切交给比赛，交给篮球。 篮球不会欺骗他，最后会给他答案。 —— 和甘国阳的谦虚不同，乔治-卡尔在赢下一场比赛后，很快就露出了狂傲的嘴脸，这家伙最多也就装一场。 “桑尼说他们轻视了我们，我不认可这种说法，这是一种借口。他的意思是，当他们重视起来，就一定可以赢？布谢特，输了就是输了，我没想到阿甘这样的球员也会找‘大意、轻视’这样拙劣的借口，这不像他，这还是我记忆中的阿甘吗？” “阿甘在变得傲慢，这是理所当然的，而傲慢会让他们输掉比赛。” 在赛后第二天的训练开放日上，乔治-卡尔就甘国阳前一天的采访做出了评论。 虽然卡尔没有明面上攻击甘国阳，可是批评他“傲慢”无疑是很强的诋毁。 另一方面，他也在暗戳戳的说甘国阳虚伪。 对于卡尔的蹬鼻子上脸，甘国阳当然不会惯着他。 双方第二战开始前，甘国阳直接到玫瑰花园球馆的客队更衣室门口去堵卡尔。 卡尔一看到甘国阳站在那里，腿立马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坎普看到阿甘找麻烦想上去，佩顿连忙拉住坎普，轻声道：“兄弟别上，别上。” 佩顿和甘国阳相识多年，他了解阿甘，知道甘国阳战力惊人，但同时不会随便乱来。 你不上还好，你要是上去让矛盾激化，后面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甘国阳叉腰低头看着卡尔，道：“乔治，当初你回nba的时候，惠特西特给全联盟的教练、管理层打电话，询问对你的评价，你猜是谁给了你好评？” 乔治-卡尔抓了抓秃秃的前额，道：“呃…我知道，时鲍比，鲍比-贝尔曼。” “那你知不知道，鲍比的意思一向都是我的意思。他当时找我商量，说乔治-卡尔那家伙想回nba，你怎么看。你猜我是怎么说的？” “这个…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我和他说，乔治会是一个了不起的教练，在联盟呆很久。他把原话告诉了惠特西特。” 甘国阳说的是实情，这让乔治-卡尔汗流浃背，一时间不知道只能回应。 他倒是希望甘国阳骂他，冲他叫嚣或者威胁，这样待会儿他就有能量和激情去攻击开拓者。 现在，他尴尬的站在更衣室门口，只能耸耸肩说：“我…你知道的，有些话只是赛前的一种…呃，手段，这很正常。” “没错，这很正常，所以你不会得到任何惩罚的，除了输掉比赛。祝你好运，乔治。” 说着甘国阳离开了，整个超音速更衣室的气氛都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乔治-卡尔进到更衣室后，整理了一下领带，道：“为什么没人站出来挡一挡这家伙？” 佩顿嚼着口香糖，回道：“因为我们的脑子都正常。” 对于超音速的年轻人而言，能抢下开拓者一个主场已经算是完成了任务。 卡尔本来想借这个机会点燃球员们的求胜欲，继续前进创造奇迹。 可刚刚的事像一盆冷水，浇了他个透心凉。 因为他发现，他自己都畏惧阿甘，又怎么让队员去跨过他？ “当时我给他一拳就好了，或者叫安保过来，或者上报联盟办公室处罚他！或者…最少我应该骂他才是…” 乔治-卡尔满脑子后悔，认为自己刚刚的表现太怂了，如果刚一点，说不定今晚能赢的。 其实乔治-卡尔自己内心深处也知道，今晚他们大概率会输，想在波特兰连赢两场完全不可能。 事实的确如此，第二战，开拓者只做了一个简单的调整，开局就打得超音速无所适从。 贝尔曼将首节的战术设计为波特和甘国阳的挡拆，甘国阳在弧顶和45度位置连续中远距离投篮出手命中。 本场他的手感极佳，坎普体验了一把“我已经尽力但真的防不住”感受。 乔治-卡尔延续上一场放甘国阳中远投的策略，并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 95:115，开拓者在主场20分的优势轻松击败了超音速，大比分扳成了1:1平。 甘国阳全场三分球6投4中，中距离11投7中，高效拿下35分外加18个篮板球。 今晚他完全主导了开拓者的攻防，而开拓者除了开场主打挡拆之外，并没有做更多调整。 如果他们打一个超音速输掉一场就要大幅度调整的话，证明他们对自己的实力太没有信心了。 赢下第二场后，甘国阳的内心还是很平静，回到更衣室的他少见的拒绝了记者采访，接着让杰克-沙洛夫将本场比赛的录像放给自己看。 沙洛夫说：“还没有剪辑好呢桑尼。” “没关系，我自己会挑重点的看，放吧。” 甘国阳在更衣室里看起了比赛录像。 他手里捏着遥控器时而快进，时而暂停。 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将全场比赛都回看了一遍。 此时大家都离开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要坐飞机去西雅图。 贝尔曼见甘国阳还在看录像，问道：“桑尼，对这场比赛不满意吗？” 甘国阳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道：“不太满意，我可以打得更好的。” “35分18个篮板球4个盖帽，赢20分，还要怎么更好？非要拿50分吗？” “不是的鲍比，不是…鲍比，你觉得我还能更好吗？” 贝尔曼正在收拾自己的柜子，把之前女朋友送给她的东西统统整理出来处理掉。 听到甘国阳这么说，贝尔曼愣了一下，他本想说“桑尼，你已经够好了，还想要怎么好？” 可话到嘴边，贝尔曼将这句无意义的废话咽了回去，他有种预感，阿甘正在寻求突破。 贝尔曼当了甘国阳十几年的主教练，对他比对自己女儿还要了解，甘国阳极少极少问这种软弱无力的问题。 于是他转而道：“当然，你还可以做的更好。打起精神来狗娘养的，干得更漂亮一些，下一场开始我要让你上场45分钟，把西雅图那群臭玻璃的狗屎顺畅的打出来，特别是乔治-卡尔那家伙，xxxxx…” 在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后，师徒两人在更衣室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甘国阳穿好衣服，贝尔曼将一盒子过去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两人离开了玫瑰花园球馆。 —— 在另外一片场地上，东部，芝加哥，公牛队和热火竟然也战成了1:1平手。 这个大比分同样出人意料，迈阿密热火在季后赛中展现出了相当惊人的战斗力。 首场比赛，公牛没有悬念的在主场战胜了热火取得开门红，而且是大比分击溃了这支新军。 乔丹在和德雷克斯勒的对抗中占尽优势，不论进攻还是防守都稳稳压过了滑翔机一头。 就在人们认为公牛可以轻松取得2:0领先去往迈阿密时，第二场，热火队打出了极为强硬的防守。 其中表现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热火的中锋罗尼-塞卡利，这个身材强壮相貌英俊的黎巴嫩中锋，在内线用灵活的步伐和强硬的篮板球压制住了公牛的前场。 全场拿下了19分21个篮板球3次封盖，让公牛内线吃了大亏。 塞卡利生涯最高曾在一场比赛中抓下34个篮板球，是90年代联盟中少数几个能单场30个篮板球的怪物。 虽然常规赛末尾，塞卡利被卷入了关于奥拉朱旺的交易流言，不过到了季后赛他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 而公牛在面对强力中锋时的困窘一览无遗，媒体对公牛本赛季的前途再度产生质疑。 罗尼-塞卡利不过是全面削弱版的阿甘，你们就被打成这个样子，遇到真正的阿甘该怎么办？ 当然，真正让公牛头疼的不是塞卡利，也不是拿下三双的德雷克斯勒，或者和皮蓬打架的麦克丹尼尔，而是热火的主帅帕特-莱利。 菲尔-杰克逊意识到，帕特-莱利正在迈阿密建设一种严格的，如同军队一般的球队风格，用严酷的防守挑战芝加哥公牛。 一旦交易流言实现，热火得到奥拉朱旺或者尤因那样的超级中锋，热火必然给公牛带来巨大的麻烦。 比尔-卡特莱特和巴克-威廉姆斯的老化不可避免，两人都已经过了三十岁，状态正肉眼可见的下滑。 而且比尔-卡特莱特瘦，巴克-威廉姆斯矮，对付联盟其他内线绰绰有余，对付强壮型的中锋却很容易吃亏。 阿甘是nba有史以来力量最出色的内线，比张伯伦都要强悍，芝加哥的媒体有理由为公牛感到忧心。 但芝加哥媒体和公牛不知道的是，阿甘正朝着另外一条路蜕变。 第二十二章 一种终极 5月份，西雅图，连绵的阴雨。 对开拓者的球员而言，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天气。 波特兰的雨水一点都不比西雅图少。 和超音速1:1战平的局势没有让开拓者全队太过紧张。 第二战他们重新找回了应对狼群的办法。 慢一些，传球更细致一些，减少不必要的失误，提升中远距离的准头。 开拓者正常发挥，超音速就没有击败开拓者的可能，他们的核心阵容还是太年轻了。 超音速的中锋更是有重大缺陷，贝诺特-本杰明空有天赋，但性情懒散，在季后赛级别的对抗中无法护住球队三秒区。 不管是对位萨博尼斯或是甘国阳，他只能勉勉强强完成基本任务，想超常发挥带走开拓者双塔，想都不要想。 在后场，波特第一场被佩顿咬住后，第二战用一场28分11次助攻给出了回应。 佩顿毕竟二年级，他有天赋和斗志，经验上欠缺太多，第二场被波特和甘国阳的挡拆玩的晕头转向。 第三战的赛前训练，甘国阳和波特、戴尔-库里在训练馆进行circle-knockout的训练。 circle-knockout就是三名球员围成一圈，每个人手里一个球，一只手运球，一只手去抢对方的球。 每个人在运球的同时，都要面对另外两个人的抢断威胁，所以要一边保护自己的球，一边尝试去断掉其他人的球。 波特在大学时就进行着这样的训练，并且是学校里的佼佼者，经常能断球得手，并护住了自己的球。 后来1984年在奥运训练营，他和全美众多高手进行此种训练都能不落下风。 波特记得那时候甘国阳作为中锋也会参加这类训练，他的运球很好。 虽然甘国阳往往不是赢家，可他总是能坚持很久，和那些后卫玩的不亦乐乎。 戴尔-库里稍差一些，不过作为射手的他，对运球的要求没有那么高。 不知不觉七八年时间过去了，这三个奥运训练营的年轻人都成熟了。 波特的运球还是那么出色，库里的运球同样非常纯熟。 不过最让人惊讶的还是甘国阳，他已经能赢库里和波特两个人了。 这次他不仅护住了自己的球，还把库里和波特的球都给断了下来。 一个人手里三个球轮流拍，像杂耍一样在胯下流转，顺滑无比。 “怎么样，我的运球水平还不错，你们俩要好好加油了！” 说完，甘国阳把球扔回给库里和波特，自己跑去场地另一边练投篮去了。 波特问库里：“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俩连circle-knockout都玩不过阿甘了？” 库里道：“我记得刚开始，还是可以赢他的，87年的时候？后来就难了。再后来，也就是最近，我们开始输了。” 波特道：“他一个中锋，把运球练的这么好干什么？顶替我打控球后卫吗？” “谁说不可以，阿甘一直在进步啊，我觉得他扫地都扫的比保洁阿姨好。”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开拓者队内一直有个笑话，就是说阿甘这个人有多勤奋多好学好胜心有多强。 有一天老板唐建国到球馆观摩训练，对阿甘的球技表示赞叹的同时，夸赞了一下球馆打扫的很干净。 结果第二天一早，大家就发现阿甘拿着拖把在训练馆里拖地，他说自己通过刻苦训练已经掌握了最好的扫地技能。 而拖把还是从黑人保洁大妈的盥洗室偷来的，那个点大妈还没上班呢。 这当然是个笑话，这个笑话之所以会流传开来，和德雷克斯勒这家伙脱不开干系。 德雷克斯勒在离开波特兰后，对外接受采访时讲过一些和开拓者、甘国阳有关的趣闻。 其中一件事就是当初他们拿着桶装钱，挑战谁能在马克-伊顿头上扣篮，结果这个桶是从保洁阿姨那里偷的，比赛后被没收了。 围绕这个故事，德雷克斯勒编了一系列和阿甘有关的小趣闻，这件“扫地笑话”就是结合了甘国阳日常勤学苦练，和偷阿姨的桶的事。 甘国阳对此没有任何办法，你能在球场上教训滑翔机，奈何你管不住这货的嘴，这家伙靠给甘国阳编段子，都赚取了不少新闻流量。 笑话归笑话，任何一个开拓者队友都认同，甘国阳是他们见过训练最刻苦，同时最为聪慧，学东西最快的球员。 各种技巧，方法，他几乎是一学就会，并且稍加打磨，在一些普通强度的比赛中就能用上。 甚至有时候还能现学现卖，当场学了当场用，能极大的打击对手的自尊心。 开拓者队内的训练氛围轻松愉悦，球队整体状况良好，没有伤病困扰。 和超音速的第三战在钥匙球馆打响。 回到主场的超音速还是想奋力挣扎一下的。 如果第三场能像第一场那样，从开拓者身上咬下一块肉来，那么超音速将在系列赛中占据优势。 比赛开始前，乔治-卡尔心里这样幻想着，今晚的赛前发言他是彻底不狂了，他不想被阿甘找上门。 而甘国阳站在中圈跳球前，脑子里摒除杂念，他告诉自己，不要多想，按照平常的打法去打，超音速不是开拓者的对手。 一切果然在预料之中，甘国阳在篮下稳定的完成自己的防守和篮板任务，稳稳护住三秒区，不给超音速锋卫突击篮下的机会。 波特和雷吉-刘易斯则牢牢控制住比赛节奏，控制好失误，不给超音速打快，不给他们冲起来打情绪球的机会。 波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从第一节就开始对加里-佩顿进行压迫式紧逼防守。 波特毕竟是多年的老将，防守能力一点不弱，弄得佩顿相当难受，不得不将进攻主导权交给皮尔斯。 老将皮尔斯一旦接球主导进攻，开拓者外线便开始对他进行迅速的夹击——这是他们1991年总决赛对付乔丹的防守方法。 甘国阳是不会出来协防的，而是一个人护一个三秒区，外线扩出去，萨博尼斯也扩出去，压迫对手的外线。 一旦对手尝试用穿透传球和内切终结进攻，甘国阳就会用他的盖帽和稳定的后场篮板，极大的压制对手的进攻效率。 打到最后，超音速会发现，他们打不了快，也打不了突破，甚至扔三分都很难，只剩下一条路：急停中投。 关键时刻中投可以杀人，但纵观全场，如果你大部分进攻都用这种迫不得已的中投终结，得分效率一定低的可怜。 除非你有乔丹、甘国阳或者卡尔-马龙这样的中距离大师，他们的命中率和产量，可以撑起足够高的得分效率。 像超音速这样的球队，必须用快攻、二次篮板和篮下突破来抢分，一旦内线被锁住，他们的进攻就成了没头苍蝇。 狼群防守也在开拓者细腻的阵地进攻面前逐步瓦解——sos体系足够成熟，可他们的球员不够成熟。 更何况面对的是普林斯顿体系深入骨髓的开拓者。 比分从第一节开始就被拉开，开拓者攻防两端完全压制。 第二节，第二阵容的开拓者在彼得洛维奇的带领下狂飙。 开拓者用一波11:0的冲击波告诉超音速，打快你们一样打不过我们。 场边，乔治-卡尔只能无能狂怒，冲着球员们大喊大叫，却拿不出更好的办法。 他手里的牌就那么点，第一场一口气全出光了，爽了一把，就没有然后了。 本场比赛唯一的亮点是格伦-莱斯，他在第三节、连续命中三分球，一度让超音速看到了追赶的希望。 但随着开拓者加强对他这个点的盯防，莱斯没能再三分命中，开拓者领先保持全场。 109:94，15分的优势在西雅图轻松拿下胜利，系列赛已经被开拓者捏在了手心里。 第四场、第五场同样没有悬念，开拓者已经适应了超音速的打法和风格，知道该怎么调教这年轻的狼群了。 狼调教的好，很快就会变成狗，进而丧失抵抗力，变得乖乖听话。 甘国阳在后三场比赛中，打得中规中矩，明显没太发力，系列赛场均25.4分。 他最突出的数据是篮板球，五场比赛，场均19.4个篮板，创造了自己的季后赛篮板记录。 而他疯狂篮板球的原因很简单：他要让自己专注，不要乱想。 同时，开拓者其他人的火力足够旺盛，不需要他得太多分也能拿下胜利。 在另外一片场地上，迈克尔-乔丹面对强势的迈阿密热火，第三场狂砍56分，率队拿下胜利取得优势。 热火虽然防守出色，但本赛季他们无法撼动强大的芝加哥公牛。 不过甘国阳暂时不关心东部，他更关注西部另外一轮系列赛：太阳vs爵士。 前四场，爵士和太阳打成了2:2平手，关键的天王山之战在盐湖城进行。 这一战，斯托克顿斩下了他本赛季最高的28分，送出13次助攻，帮助爵士在主场拿下了天王山赛点战。 赢球后的斯托克顿少见的兴奋，他和队友热烈拥抱，并朝着观众席握拳，回应球迷们的掌声。 他的兴奋不仅来源于胜利，更来源于，他距离在季后赛和阿甘相遇，只差一场胜利，只差一场。 这一刻他已经等待了很久，对他而言，这比杀入总决赛还要令他渴望，无比的渴望。 【许多人都畏惧阿甘，害怕在季后赛和开拓者相遇。 我不，我一直渴望在季后赛和阿甘碰面，那是我们的约定。 对我而言，击败阿甘就像战胜自己，是一种终极。】 ——1997年西部决赛，约翰-斯托克顿接受nbc采访，节选。 第二十三章 更高更远的地方 犹他爵士和菲尼克斯太阳第六战开始前，甘国阳给斯托克顿打了个电话。 两人没有聊西部决赛，而是说了说奥运会的事。 斯托克顿收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奥运会训练营将在南加利福尼亚的拉霍亚进行。 训练营的时间是总决赛结束后，时间非常紧，因为他们随后要参加1992年的美洲锦标赛。 锦标赛结束，7月份，奥运会就要开始了。 甘国阳这两年一直和中国国家队保持联络。 中国男篮在经历了1988年汉城奥运会的失败后，进行了大换血。 从主教练到核心球员都换了个遍，钱澄海指导离开了教练岗位。 接替钱澄海的孙邦教练也因为伤病原因退出，年轻的蒋兴权成为了1992年奥运会中国国家队的带队教练。 蒋兴权是个践行三从一大标准，“从严、从难，从实战出发，大运动量”训练的教练，他的训练方法很多年龄比较大的球员都吃不消。 借此机会，国家队正好淘汰了一批处在下滑期的老球员，补充了年轻的新鲜血液。 他们中有孙凤武、胡卫东、孙军、巩晓彬、吴庆龙、单涛、马健、阿的江、李春江等初出茅庐的青年才俊。 这批年轻的中国球员未来10年，乃至未来几十年时间里，将成为中国篮球发展中至关重要的人物。 甘国阳很想在奥运会前，把这批球员拉到波特兰来训练一段时间。 让他们接触全世界最先进，最科学的篮球训练方式。这次美锦赛正好在波特兰进行，让中国球员现场感受一下美国队的强度也是不错的。 年轻人正当是能接受新鲜事物的时候，早点接收更高更好的训练水平，见识到世界上最好的篮球群体，能在他们心中种下一颗种子，留下一个标杆。 当然，即便不来美国训练，甘国阳这个标杆也早在中国篮球人的心中种下了，他们每个人都很期待甘国阳的到来。 第二个消息，是昨天美国组委会确定了男篮奥运会参赛选手的最后一个人选：他们挑中了德雷克斯勒。 德雷克斯勒入选，意味着伊赛亚-托马斯彻底没有了机会。 克莱德能去参加奥运会甘国阳还是很开心的，又多了一个自己的熟人。 对于奥运会，斯托克顿还是有些担心，他问阿甘：“我不会在训练营后被淘汰吧？” “不要这么焦虑约翰，你会参加奥运会的，我也是。” 打完电话没多久，斯托克顿收拾好东西离开盐湖城，前往菲尼克斯进行决定能否进入西决的关键一战。 爵士队这几年经历了太多磨砺和起伏，小城市，没有大牌自由球员加盟，整个赛季都很难混到一场全美直播。 杰里-斯隆上任后，球队总是常规赛发挥不错，一到季后赛就掉链子，被对手下克上，首轮遭到淘汰。 但因为城市小，舆论关注度少，全队上下反而不急不躁，今年输了，明年再来，明年不行，还有后年。 而且和开拓者一样，爵士在整个犹他州也是独苗苗，不管打得好坏，永远不会缺少支持。 拉里-米勒是个好老板，从不急功近利，给球员、教练还有管理层充裕的时间和足够的支持。 斯隆执教爵士的第四个赛季，他为爵士制定的flex-offense进攻内核，搭配u体系外皮的进攻系统运转越来越纯熟。 1990-1991赛季，杰夫-马龙的到来，为爵士提供了他们一直以来缺乏的锋卫不讲理火力。 内线马克-伊顿退化严重，已经步入了职业生涯晚期，不过他每场还是能提供2.5次封盖。 替补内线迈克-布朗打出了生涯最佳表现，身材不高但力量出众，身形灵活的布朗，是联盟最好的低位防守者之一。 斯托克顿和马龙两人一如既往的稳如泰山，他们已经是这个联盟最稳定，最默契的进攻双人组合。 太阳队这边，查尔斯-巴克利当然不想将系列赛胜利拱手让给爵士队，他一心要进西决对阿甘进行复仇。 不过本赛季，太阳队状态不如去年，萨姆-鲍维受到伤病困扰，打打停停，没有了他坚实的篮下保护，太阳的内线防守问题被放大。 巴克利自己在生活上遭遇了很多麻烦：这家伙成名后麻烦从来没有停止过。 他和妻子莫琳因为参加电视节目接受采访而卷入了离婚分手的流言当中。 季后赛开始前媒体大肆报道，说这对夫妻目前已经分居，查尔斯被老婆从家里赶了出来，住在菲尼克斯大饭店的套房里。 90年代的新闻媒体，对名人的私事绯闻越来越关注，不遗余力的跟踪、挖掘，甚至于编造、诽谤，一切都是为了收视率。 太阳更大的问题在于，和上个赛季相比他们的阵容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提升，同时主教练菲茨西蒙斯正逐渐失去管理层的信任和球员们的支持。 菲茨西蒙斯预感到，这很可能是自己在太阳队的最后一个赛季，整个球队上下都等待着这个赛季的结束，希望到下个赛季球队有新的、大的变化。 5月16号，犹他爵士队在客场108:100，8分的优势击败了菲尼克斯太阳队，顺利挺进了西部决赛，和波特兰开拓者会师。 和第五战相比，今晚客场赢下比赛后，斯托克顿反而看起来颇为平静。 和队友们简单庆祝后，他一路小跑回了更衣室，坐在更衣柜前大大松了口气。 此刻，他很想给阿甘打个电话，他确信阿甘正在电视机前收看这场比赛直播。 记者们挤进了客场更衣室，对爵士球员进行采访，在镜头面前斯托克顿一如既往的含蓄，说着一些客套话。 其实他的内心早就兴奋的难以自抑，他们终于进入了西部决赛，终于可以和阿甘一较高下。 更衣柜里的移动电话响了，斯托克顿打断了记者的采访，从行李包里拿出电话，他确信是阿甘打来的。 “我是桑尼。” “我知道是你，比赛结束了。” “恭喜你约翰，告诉卡尔，洗干净屁股等着我。” “哈哈哈…你没那么容易赢的桑尼。” “你也知道我会赢约翰，我不会手下留情…后天到波特兰，来我家吃饭，把娜达和你儿子带上。” “我还是不去了，我们是对手，我怕影响比赛。” “不会有影响的，结果不会因为一顿饭而发生改变。” 斯托克顿并没有说甘国阳臭屁，两人相识那么多年，阿甘是什么实力，斯托克顿心里最清楚。 整个西部没有哪个球队能挑战开拓者，就像80年代中早期，没有球队能挑战湖人一样，实力差距是断层的。 进入90年代，联盟天赋被新球队稀释后，这种情况就越发明显。 开拓者利用阿甘这个好签，以及欧洲选秀的红利，建立了绝对统治。 看看开拓者主力的年龄结构就知道了，首发加上核心替补，没有一个球员年龄超过30岁。 全都是27、28左右，正是运动员状态最巅峰的年纪，像刘易斯、彼得洛维奇都还在上升期。 爵士队是个坚韧、顽强的球队，但双方硬实力上有着档次差距，这点斯托克顿心里很清楚。 犹豫了一番，在妻子娜达的劝说下，还是答应西部决赛前到阿甘家里做客。 甘国阳和王抚西热情招待了斯托克顿一家，他们的友谊从大学时代开始持续到今天，是很不容易的事。 一同来吃饭的还有鲍比-贝尔曼，冈萨加大学篮球队的教练组——菲茨杰拉德教练，德隆教练等人依旧在学校任教。 相较于职业球员工作人员流动频繁，大学教练的工作确实要稳定很多，尤其是非名校教练，工作干的大差不差就行了。 哪天运气爆棚捡到一个宝，度过一个惊艳的赛季，靠这点资历能吃一辈子到退休。 自从甘国阳和斯托克顿率队拿下ncaa冠军创造奇迹一年，已经过去快10年了，冈萨加大学除了打进过两次ncaa全国赛，再没有新的成就。 这几年他们一直在联盟处在一个中上游的位置，每个赛季打得都不错，但距离全国赛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和多年前招募甘国阳时相比，菲茨看上去老了一些，瘦了，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狂野，喜欢和大家开玩笑，并且脾气暴躁。 4月份ncaa赛季结束，冈萨加依旧没有进入全国赛，据说菲茨杰拉德在某场关键比赛中场休息的时候，把披萨盒子朝着空中扔了出去，上半场球队的表现太差了。 盒子里的披萨飘了出来，落到了某个大一新生的脑袋上，大家想笑又不敢笑，接着下半场全队奋力追赶，赢下了这场比赛。 饭桌上，大家谈到这件事都哈哈大笑，众人的感情依旧很好，没有因为身份上的改变而产生隔阂，他们都是比较纯粹的人。 餐后甜点时间，甘国阳拉着斯托克顿到自己的秘密篮球基地，两人一起打了会儿球，像在大学时那样进行双人配合。 甘国阳为斯托克顿挡拆，顺下后接斯托克顿的击地传球切入内线轻松扣篮得手。 和大学时相比，斯托克顿的传球手法更纯熟，甘国阳的顺下更自然，扣篮随手可得。 除了甘国阳为斯托克顿挡拆之外，斯托克顿也可以为甘国阳挡拆，在外线顶一下，斯托克顿站在前面“挡人”，甘国阳切出来直接三分出手。 两人不需要做太多沟通，只要简单交流一下，就知道下一步怎么做，怎么走。 场上没有防守球员，但阵型就在他们的脑海里，每一步都走的很精准，仿佛真的在打比赛。 斯托克顿明显能感觉到，甘国阳走位之精准，接球之顺滑，是卡尔-马龙无法相比的。 马龙的走线相对单一，有几个专门的甜点位，他擅长在球场左侧发起进攻，两人大部分挡拆都从左翼发起。 甘国阳左右非常均衡，可以在场上任何一个地点进行挡拆配合，包括可以进行三分线外的挡拆，他的三分很准。 马龙的终结基本就是突入扣篮、上篮，以及外切的中距离，基本没有更多选择，简单粗暴。 甘国阳不同，他的进攻潇洒、漂亮、随心所欲，突入篮下可以抛投，可以挑篮，可以扣篮，可以勾手。 在他的篮球动作字典里，永远都不存在僵硬这个词，他像大海一样广博，一切的一切都有信手拈来的自然。 如果说马龙和斯托克顿的挡拆是千锤百炼、常年累积苦练的工整字帖，甘国阳和斯托克顿之间的配合就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艺术佳作。 在大学时两人的配合还颇为稚嫩和匠气，经过nba多年的磨炼，两人都是各自领域的大师。 虽然他们没有在赛场上合作过，私下训练也很少，可是那种浑然天成的默契，随着时间的推移像酒一样越来越陈。 两人稍微出了出汗，甘国阳问斯托克顿：“约翰，你觉得我还能进步吗？” 斯托克顿停步，放下手里的球，道：“你还想怎么进步，把你的命中率提升到70%吗？” 甘国阳笑了笑，道：“不，命中率不该是我追求的东西。一味追求某一项数据，会让一个人的打法越来越狭隘。比如为了提高命中率，你会放弃一些艰难的出手，会放弃一些以小博大的机会，打球不该这样的。说实话我也不清楚约翰，我总觉得…有更高更远的东西在等着我。” 听甘国阳这么说，斯托克顿知道阿甘没有在装逼，他是真的有了困惑。 斯托克顿了解甘国阳，这家伙在篮球上从来都不是那种想太多的人。 他依赖感觉，喜欢实践，用超群的天赋，独一无二的赛场感觉统治了时代。 如果这家伙开始困惑，那就说明他真的困惑了，不是无病呻吟，是真的有了新想法。 斯托克顿很实诚地和甘国阳说：“桑尼，在你的高度上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了。所以没有人能回答你的问题，那更高、更远的地方，只有你能感觉到。其他人永远都觉察不到，永远。” 第二十四章 漫长的等待 在东部，乔丹和公牛一样晋级了东部决赛。 不过他们的半决赛旅途并不轻松愉快，中间发生了很多糟心的事情。 他们输掉了一个主场，随后在第三场，乔丹用56分帮助公牛取胜，大比分2:1领先。 但在第四场比赛中，皮蓬在x-man麦克丹尼尔的凶暴攻击下扭伤了脚踝，导致第四场他发挥失常。 公牛输掉了第四战，大比分被热火扳平，他们要在芝加哥打赛点战。 菲尔-杰克逊第四场比赛后对裁判的吹罚非常不满，他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猛烈抨击了裁判和联盟。 他认为联盟是在制造第二个底特律活塞，粗野的犯规，高强度的对抗，过于松垮的判罚，让比赛变得丑陋。 杰克逊的批评自然遭到了联盟的罚款，而帕特-莱利表示：“杰克逊的这种论调，是对两队球员努力的侮辱，不要输了球就拿裁判说事。” 这两位教练在球员时期就是对头，杰克逊效力尼克斯，莱利效力于湖人，他们是70年代的争冠对手，三次在总决赛相遇。 球员时期他们名不见经传，只是球场上的配角。 教练时期，他们都是精于算计和心理战的大师。 赛前赛后的口水仗绝对是少不了的。 对于热火的崛起，杰克逊内心非常警觉。 杰克逊认为莱利在底特律活塞身上看到了击败公牛的方式。 莱利很明智，没有模仿开拓者，因为莱利意识到，在没有阿甘的情况下，走开拓者的路是一条死路，在东部是不可能战胜公牛的。 只有仿造活塞，建设一支加强版的底特律坏小子，才能对公牛造成最大的威胁，进而能冲出东部。 莱利老谋深算，他在南海岸已经经营了多年，怀着一颗强烈的复仇之心，经营着他的大计，公牛并非他的终极目标。 关键的第五战，乔丹没有给热火机会，一场41分5抢断的比赛，打爆了德雷克斯勒，并拿下了赛点。 这场比赛一输，系列赛胜利的天平倒向了公牛，第六场回到迈阿密，已经取得优势，并且找到系列赛感觉的乔丹没有再给热火和莱利任何机会。 107:91，公牛16分的优势在南海岸击沉了对手，大比分4:2淘汰热火，进军东部决赛。 公牛在东部决赛的对手是战胜了波士顿凯尔特人的克利夫兰骑士队。 半决赛，乔丹场均砍下37分，比常规赛场均得分多了7分。 而斯科蒂-皮蓬从常规赛的场均21分降到了16分，少拿5分。 热火队外线编制的强力防守，以及麦克丹尼尔、梅森等人极具倾略性的对抗，让皮蓬再度陷入困顿。 常规赛皮蓬在紧紧追赶乔丹，甚至被人认为差一步就可以和乔丹平起平坐。 真正到了季后赛人们才发现，皮蓬和乔丹之间差的可不止是一步。 常规赛乔丹因为三角进攻和上场时间的原因，场均只得到30分，丢掉了得分王。 进入季后赛，乔丹首轮打篮网场均41分，半决赛打热火37分，火力之旺盛，无人能及。 这还是在联盟整体防守变强，季后赛防守强上加强，回合减少，对抗增加的情况下打出来的表现。 乔丹用这种表现向世人证明，谁才是公牛的头号球星，谁才是这个联盟断档的存在。 单从得分来说，这次季后赛，乔丹的表现比阿甘还要出色。 不过在常规赛mvp评选上，1992赛季的甘国阳赢得了更多评委的心。 甘国阳得分王、篮板王双杀，在球队伤病较多的情况下，又一次带队杀到了60胜。 最最关键的是，1991年的mvp给了战绩稍逊一筹的乔丹，评委们心想，这个赛季应该给阿甘了吧。 1992年5月16日，联盟官方公布了本赛季媒体评选结果，甘国阳荣获1992年常规赛mvp，这是他生涯第四次拿到这一荣誉。 当晚，开拓者在玫瑰花园球馆迎战犹他爵士，比赛开始之前，大卫-斯特恩向甘国阳颁发了mvp奖杯，和他亲切握手。 “大卫，你支不支持我拿三连冠？”面对面，甘国阳非常直白地问斯特恩。 斯特恩面带微笑，不想在镜头面前表现出不高兴。 “冠军不是我支持出来的，是打出来的。” “联盟的支持也很重要嘛。” “镜头都对着，你不要想搞个大新闻。” “我开玩笑的大卫，感谢你的到来，我会尽力而为。两个三连冠，会让nba走向巅峰的。” 大卫-斯特恩依旧保持微笑，他知道阿甘说的对，nba的影响力正变得越来越大。 同时由于甘国阳的存在，nba在海外的影响力变得无比巨大，超过了美国任何一个职业联盟。 尤其在东亚地区，nba有着超高的人气度，在韩国、日本，篮球的影响力甚至直逼足球了。 或许打篮球的人数还是没有踢足球的人多，但看篮球比赛的人越来越多，阿甘的形象和传奇故事是最好的招牌。 nba夏季的海外赛，亚洲已经成为了重点区域，尤其是中国，庞大的市场潜力正逐步被释放，背后的利润是相当惊人的。 所以，斯特恩虽然不至于力保甘国阳夺冠，毕竟这家伙不是美国人，但也不至于从中作梗，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尤其是斯特恩这样天生的商人，他热爱篮球，但更热爱推销，将nba推广到全世界是他的几大核心战略之一，也是他区别于其它大联盟的重要手段。 用魔术队总经理帕特-威廉姆斯的话说，“大卫-斯特恩能把铁砧卖给溺水者。” 如今，nba比赛已经在全世界80多个国家进行转播，联盟收到的转播费超过2000万美元，比五年期增长了百分之四百，并且还在以每年30%-50%的速度急速增长。 斯特恩还设想，到1994年，将麦当劳公开赛变成世界俱乐部锦标赛，比赛将在秋季进行，也就是季前赛阶段，让nba总冠军和世界上其它联赛的冠军一起一决高下。 这是斯特恩的理想，让nba成为真正拥有世界影响力的比赛，让nba总冠军的“世界冠军”名号实至名归。 阿甘在这一过程中功不可没，联盟中除了乔丹，没有哪个球员能有他那么大的知名度，很多人刚接触篮球和nba都是通过阿甘，他们无条件支持阿甘拿冠军——路人球迷就是这样，他们崇拜强者，期待传奇和奇迹，喜欢一往无前的英雄故事。 乔丹很强，人气很高，但他没有冠军，他打不过阿甘，公牛无法战胜开拓者，这是最大的硬伤。 颁奖仪式结束，甘国阳将自己的第四座mvp奖杯带回更衣室，放在更衣柜里面。 雷吉-刘易斯投来艳羡的目光，一直盯着mvp奖杯，眼睛一眨不眨。 甘国阳问：“怎么，你想要啊？” 刘易斯点点头，道：“想要，但不是你的这座，想要我自己的。” 甘国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机会你可以争取，只要你表现足够出色，我会支持你。” 刘易斯眼睛发亮，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波特兰的mvp永远是你。” 甘国阳摆手，道：“mvp永远属于最优秀的那个人，我是最优秀的就属于我，我不是，你是，就属于你。加油小子。” 刘易斯本赛季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进攻上他已经成为球队第二得分手，防守上他是锋线头号大锁，开拓者对付乔丹的急先锋。 常规赛他生涯首次入选了全明星。 季后赛，甘国阳之所以在得分上可以松口气，就是因为雷吉-刘易斯可以消化相当一部分的球权，高效转化为得分。 刘易斯的季后赛进攻表现，比常规赛更加出色，在全能性上他不如德雷克斯勒，但从功能性来说，他比德雷克斯勒更适配阿甘。 以及今年他才26岁，在阿甘的鞭策下，他还有足够的上升空间，或许有一天能拿到mvp也说不定。 得到甘国阳的鼓舞，雷吉-刘易斯跟着他一起离开更衣室回到球场。 开拓者和爵士队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爵士球员坐在板凳席上等候多时。 卡尔-马龙目不转睛的看了整个颁奖过程。 1985年进入联盟以来，卡尔-马龙一直将阿甘当做前进和超越的目标。 他还是新秀时，阿甘已经是世界冠军，相当于阿甘的起点，就是他毕生追求的终点。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别人的起点往往是你的终点，但这并不代表你所走过的路是无意义的。 因为通往终点的风景，只有你自己能体味。 哪怕你无法到达终点，一路的足迹都是存在的意义。 马龙和斯托克顿一样入选了1992年美国奥运男篮国家队。 这是对他多年来勤练不缀的认可，他再不是那个罚球糟糕，场上摔倒，场下哭鼻子的路易斯安纳男孩了。 双方站上球场，甘国阳在中圈和马克-伊顿跳球，马龙站在一旁，平静自己的心情。 他走上这个舞台，为的就是能够和甘国阳平视，如果能击败他，那就更好了。 马龙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我走这么远这么久，跑到这里来，不是只为了看你一眼，更要留下点什么，或者干脆把你留在波特兰。 比赛开始前，总是有万千的雄心。 比赛真正开打，现实总是让人伤心。 伊顿利用自己的身高臂展争得了球权。 爵士队开始他们的进攻，场边杰里-斯隆紧张的嚼着口香糖。 斯托克顿控球，来到马龙喜欢的左侧位，马龙在靠外的地方背身要球。 萨博尼斯开局对位马龙，为了将甘国阳更多留在三秒区护筐，盯防马龙的任务交给了萨博尼斯。 马龙接球转身面筐，正常情况他可以直接干拔中距离出手。 但萨博尼斯迅速贴上，用正面的压迫防守逼迫马龙做别的选择。 马龙可以突破，萨博尼斯已经把右路空出来给了马龙，但三秒区有甘国阳等着他。 马龙犹豫了一瞬，下球，走左路突篮下，正面挑战甘国阳的护筐！ 不出所料，被一个大帽摁了下来，波特抢到球权，开拓者发动反击。 雷吉-刘易斯一马当先，接球冲锋，左手扣篮得手，开拓者取得领先。 “你为什么要躲卡尔，你怕我吗？”甘国阳问马龙。 马龙刚刚冲击篮筐，在与甘国阳对抗时有个明显的闪躲。 他想在撞击后闪开，用抛投把球送进篮筐，但甘国阳的长臂还是将球拍掉。 “我不怕你，少废话。”马龙无力的回击。 马龙面对联盟其他任何内线，包括萨博尼斯这样的重型巨人，他都可以无所畏惧的迎面冲上去。 虽然他只有6尺9，可面对联盟所有7尺以上的内线，马龙的对抗都不落下风甚至能占优。 只有阿甘不行，冲不动，根本冲不动，他在篮下像一座山一般。 他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身体这么硬、这么重，力量出奇的大，简直就不科学。 这个人的存在确确实实不科学，一点都不科学。 开拓者的防守策略很明确，萨博尼斯盯马龙，大防小，尽可能干扰你。 三秒区放开了让你冲，你能冲下来算你牛皮，冲不下来，你就想办法一直投中距离吧。 萨博尼斯像一堵墙一样拦在你面前，就是考验马龙的中投准度。 第二次进攻，同样的位置马龙接球，这次他没有任何停顿，接球转身后马上中距离出手。 萨博尼斯没来得及封盖，球精准命中，爵士队拿下两分。 双方开局用各自具有代表性的得分方式取得分数，随后甘国阳和波特挡拆，左侧45度外切接球中距离跳投也中。 两队第一节打得颇为放松，投篮命中率都还不错，处于试探的阶段。 开拓者防守端出现了一些漏洞，斯托克顿的传球像手术刀一样切了进去。 但一到篮下，甘国阳就牢牢守住篮筐，所有的切入都变得低效。 并且没有前场篮板二次进攻的机会，这对爵士这种切入型球队而言非常痛苦。 杰里-斯隆为此苦恼，阿甘的防守永远是最令人头疼的，是开拓者强大的基础。 再加上还有个萨博尼斯，双塔固若金汤的篮下防线，在90年代是致命的。 为了击败开拓者，超音速的路线是防守和快节奏，用sos超强的包夹防守体系搭配上快速进攻，不落阵地，不让开拓者发挥阵地优势，以期击败他们。 而爵士队走的是另外一条路，进攻，用更好，更默契，更熟练的阵地进攻，面对面破解开拓者稳固的内线防守。 双方从2:2一直战到20:20，两队的进攻效率都不错，打得四平八稳，阵地战为主，开拓者快攻更多一些。 变局点出现在第一节后半段，斯托克顿在一次反击中试图中路突破，雷吉-刘易斯突然过来包夹抢断得手。 开拓者反击，甘国阳中路切入，接波特传球双手暴扣得手！ 随后，马龙低位拿球，甘国阳突然出来包夹，再度断球。 开拓者又是一次反击，这次雷吉-刘易斯一条龙杀入篮下，上篮没有命中。 但甘国阳再度跟上拿到前场篮板，补篮得手，连得4分。 开拓者在第一节后半段突然对持球人的夹击+快速反击，打了爵士一个措手不及。 原本平衡的局面被打破，分差被拉开，杰里-斯隆叫暂停。 爵士在速度和强度上的劣势一览无遗，主动权完全在开拓者手中。 他们能做的就是忍耐，等待，被动的等候开拓者犯错的时候。 而这场等待，比斯隆、斯托克顿和马龙想象的都要长，很长。 第二十五章 龟兔赛跑 爵士的优点是稳定，缺点也是稳定。 自从拉里-米勒接手球队，以斯托克顿-马龙为核心打造小城市球会后，爵士就一直是联盟不可忽视的力量。 他们的稳定主要体现在，整个球队的重心是真正放在篮球上，杰夫-马龙在来到爵士队后就表示“这里的氛围和大学时一样，一点都不像职业球队。” 很多职业球队像公司，大家聚在一起上班，上午训练，晚上打球，打完球下班，出去喝个酒，吃点东西，找点乐子。 篮球是工作，是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是一小部分。 爵士队不一样，盐湖城是小城市，没有太多娱乐活动，篮球本身就是最大的娱乐。 在这里，边缘球员都是名人，球员们除了打球之外，很少去看电影或者吃饭。 不是他们不喜欢，而是在盐湖城他们都很出名，到了任何地方都会被人要签名，这是一种困扰。 还有，球队老大往往决定一个球队的气质，爵士队的两个核心斯托克顿、马龙都是不喜欢夜生活的家伙。 斯托克顿打球之余是个家庭好好先生，而卡尔-马龙的爱好是钓鱼、打猎、伐木、开卡车，总之和城市的灯红酒绿关系不大。 并且这两个家伙的出勤率高的可怕，从84-85赛季到现在，两个人缺席的场数加起来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他们和这座城市一起塑造了爵士队低调、团结，专注于篮球的稳定球队文化，这让爵士始终无法小觑。 不过另一方面，过于稳定往往意味着缺少惊喜，缺少惊世的爆发力和在一个系列赛中逆天改命的能力。 所以爵士这几年在季后赛，面对硬实力不如自己的对手，不稳，会被勇士、太阳这样的神经刀球队打得灰头土脸，下克上。 面对硬实力明显强于自己的球队，没戏，80年代的湖人，现在的开拓者，他们都看不到太多赢球希望，只能说死的不难看。 第一节，斯托克顿和马龙在面对开拓者后卫、锋线明显强过一头的天赋时，打得颇为吃力。 尤其是斯托克顿，第一节没打完，他已经出现了3次失误，这对一个控球后卫而言是相当致命的。 波特、刘易斯等人对斯托克顿的严防死守，合理包夹，让个人攻击能力不佳的斯托克顿打得很难受。 斯隆在暂停后进行了人员更换，换下了在进攻端拖后腿，防守端也已老迈的马克-伊顿，换上了替补内线迈克-布朗。 布朗身材不算高，但他有着强壮的身体，以及令人印象深刻的宽厚后背，从背面看好似一只大棕熊，所以被球迷亲切的称呼为“大熊”。 布朗登场后，爵士队在进攻端更加灵活，布朗也有着比马克-伊顿更好的自主得分能力，能一定程度上分担马龙的内线进攻压力。 在和阿甘的对抗中，布朗是联盟中少数在低位可以一对一稍微顶一下甘国阳的狠角色，他是联盟最好的低位防御者之一。 随着大卫-班诺特在进攻中沉入低位，迅速要位接球转身上篮打进两分，爵士队稍稍缓了口气。 甘国阳看到爵士队这次进攻，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冲回防的斯托克顿道：“打得太磨叽了约翰…太…” 斯托克顿看了甘国阳一眼，甘国阳意识到双方在比赛，没必要交流这些，没有继续说下去。 刚刚这次进攻，爵士先是利用斯托克顿突破拉扯防线，接着假突真传给到在高位接应的马龙。 马龙往里走一步，手递手掩护给到绕出来的斯托克顿，此时，迈克-布朗拉到右侧翼带走甘国阳的防守，大卫-班诺特沉到了篮下，接球完成进攻。 配合的很漂亮，从传球到掩护到策应再到拉开防守，最终完成进攻，爵士五个人打得很默契，少一步这个战术都打不成。 但在甘国阳看来，有些太磨叽了，明明可以更简单的。 这时，波特在侧翼做了一个和斯托克顿一样的突破，拉扯爵士的防守。 甘国阳拉出来给波特腾出空间，同时去高位策应，波特反身就分球给甘国阳。 甘国阳在几乎和马龙一样的位置接球，面对迈克-布朗的防守，正面弧顶直接三分出手！ 一个高高的，漂亮的弧线，球穿心而过！三分命中！ 进球后，甘国阳指了指斯托克顿，示意他刚刚那球应该这么打，简单，还能多拿1分。 斯托克顿微微摇了摇头，不想搭理甘国阳，除了你还有谁能打出这样的球？ 刚刚马龙面前确实有个不错的空位，接球调整一下直接扔，但杰里-斯隆一定会认为马龙疯了，然后把他换下场臭骂一顿。 首节比赛结束，爵士24:31，落后了开拓者7分，这7分，就是本场比赛爵士队难以越过的天堑。 进入西部决赛，开拓者打得极具侵略性，尤其是后场防守，对斯托克顿展开了大量的夹击。 斯托克顿面对开拓者厚实的后场，显得势单力薄。 杰夫-马龙是个出色的得分手，但他除了得分，其他方面都乏善可陈。 组织、防守都平平无奇，能不拖后腿已是万幸。 开拓者的策略很明确，杰夫-马龙就一对一单防，他火力有限。 对斯托克顿这个爵士发动机严防死守，不断进行有球的干扰。 首节3个失误，到了第二节，斯托克顿再度在夹击下连续失误。 波特、刘易斯、柯西锋卫三马车轮番用速度冲击爵士，短时间内将分差拉开到10分以上。 而爵士打不出快速进攻，他们只能依靠阵地进攻慢慢磨。 马龙在度过第一节的内心恐惧后，慢慢找到了进攻感觉。 他开始不断用中距离，突破后的抛投取下分数，稳住爵士局面。 只是每每到他们看到一点希望时，甘国阳就会用简单、简约的进攻让你的希望轻易破碎。 无论爵士怎么包夹，或者让迈克-布朗、马龙去包夹、强对抗，对甘国阳的进攻都没有太大影响。 他出球很快，并且在进攻中占的球权比重也不大，今晚开拓者的球权主要集中在后卫的手上。 这是贝尔曼赛前制订的策略，他知道爵士一个很大的弱点就是后场太矮，防守太差。 斯托克顿防守技术和意识好，但硬件差，波特可以用身体硬吃斯托克顿。 杰夫-马龙更不必说，可能是联盟防守最差的几个二号位之一，个子还只有6尺4。 6尺7的雷吉-刘易斯一对一单挑杰夫-马龙，几乎不会有任何阻碍。 这导致爵士从头到尾被开拓者牢牢压制住，越打越吃力。 但爵士有一个优点，他们韧性很强，面对开拓者巨大的优势，他们挺得住。 不论各方面的劣势有多大，爵士队都认真执行教练的战术，不乱打，不瞎打。 抓住任何机会，抓住开拓者的大意、失误，尽可能提高成功率，咬住比分一点点往回追。 场上的局面就变成了开拓者几次强度防守，一轮冲击波拉开分差，爵士队慢慢往回追。 眼看着要追上了，开拓者又打起精神，上强度，一轮冲击波再拉开分差，爵士队不崩，再慢慢追。 就好像龟兔赛跑，爵士这支乌龟就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你跑你的，我朝着终点坚定的前进。 但凡你中间打盹的时间有点长，我这只坚韧的乌龟就有可能超过你，翻你的盘。 不仅仅这一场比赛，从长远来看，从几个赛季，十几个赛季的角度看，爵士也是采用这样的战略。 这考验开拓者球员的耐性，不能浮躁，不能因为占优就胡打浪投，否则爵士一定会抓住机会反咬一口。 好在有甘国阳在，他是球队的压舱石，定海神针，只要有他在，开拓者这艘大船就不怕浪。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会浪。 第三节进行到一半，甘国阳在防守中再度大帽了卡尔-马龙。 这球原本是爵士一个绝好的得分机会，斯托克顿在中场反断波特得手。 马龙还没有回防，斯托克顿一个绝妙的击地传球给到马龙。 马龙转身，运球直冲篮下，甘国阳正在篮下等着他。 这球马龙如果无所畏惧的冲上去，或许能造个犯规。 甘国阳也有可能直接躲开，放他两分，送犯规不值得。 但马龙没有强冲，而是两步之后选择一个挑篮！ 挑篮甘国阳就不和你客气了，一个封盖点下来。 球权还被甘国阳拿到，得球后甘国阳自己运球过半场。 面对防过来的斯托克顿，甘国阳竟然玩了一个胯下变向，把斯托克顿给晃开了！ 接着面对散乱的爵士防线，冲入篮下单臂扣篮得手！ 一次攻防戏耍犹他双煞，引得现场球迷一阵疯狂。 就连在场下观战的大卫-斯特恩都忍不住鼓掌，不过他可能不想表现的偏袒开拓者，很快收敛了笑容不再拍手。 这球打进，开拓者依旧保持着10分的领先，但对爵士队的士气打击很大。 斯托克顿接过球重新组织进攻，他大喊着提醒队友：“没什么，都一样是两分而已，没什么！” 说着，斯托克顿借助双人挡拆，自己杀入中路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斯托克顿有一个优势，就是不管甘国阳打得多么出色，多么令人震撼，他的心态都不会崩溃。 他俩太熟悉了，斯托克顿知道甘国阳是多么优秀，多么不可思议，所以见怪不怪，他能稳住心态。 真正心态不稳的是马龙，他陷入了“刚刚那球我为什么不扣”的懊悔中。 今晚他的发挥其实不错，中距离很有准头，几次杀入篮下面对阿甘，造成一次犯规，一次抛投得手，一次勾手命中。 但一向勇猛的他，就是不敢冲到篮下正面对阿甘扣一个，他为自己的胆怯感到羞耻和懊悔。 可激烈的季后赛不会给球员任何懊悔的时间，一秒钟的懊悔，不会让事情挽回，相反会让下一次攻防更糟糕。 甘国阳在第四节中端开始发力了，低位接球的连续单打，简洁有力的步伐，接球后三秒必出杀招，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思考。 勾手、转身前倾跳投，西格玛步后面筐强冲篮下上篮得手，连得6分，进一步拉开比分。 这时候爵士需要马龙站出来给出回应，否则分差越拉越大，眼看着比赛就要交代了。 这时候，马龙开始疲软，连续两次中距离跳投不中——这时候一对一防守他的人已经变成阿甘了。 第三次，马龙想要突破，被甘国阳一巴掌将球从手里断掉，地板球，双方抢成一片。 甘国阳钳子一般的大手牢牢将球控制在了手中，一个超远的长传给到前场。 杰罗姆-柯西快攻扣篮得手！这一球宣判了爵士队的死刑，分差已经从10分，扩大到了18分。 爵士队再无翻盘的可能，此时数据统计员看看甘国阳的数据，他只拿下26分，但命中率是11投9中，高的惊人。 同时抓下17个篮板球，送出7次盖帽，一种随心所欲就掌控了比赛的感觉。 眼看着翻盘无望，爵士放弃了抵抗，杰里-斯隆将主力球员换下，为下一场做准备。 斯托克顿下场前问甘国阳：“桑尼，别告诉我，你还有进步空间。” 甘国阳不客气地说道：“你知道的，我根本没出汗。” 斯托克顿长叹一口气，今晚他被整的够呛，全场6次失误，上半场就5次。 进攻端6中1，只拿到6分，刚刚双人挡拆后的中距离跳投是他唯一的运动战得分。 爵士队不出意外，在第一场顽强抵抗后，第四节崩盘，大比分输给了开拓者。 系列赛0:1落后。 然而，斯托克顿系列赛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一天之后，双方在玫瑰花园进行第二战。 一天的休息，还是在波特兰，爵士队根本没有进行有效的调整。 这一场，特里-波特没有再给甘国阳的老队友、好朋友斯托克顿任何面子。 在一对一的攻防中，波特完全打爆了斯托克顿，得到完全开火权的他，全场狂砍41分。 其中三分球5投4中，罚球14罚13中，率领开拓者主场再度大胜爵士，系列赛大比分2:0领先。 他们距离总决赛又近了一步。 而爵士只能将赢球的希望寄托在盐湖城了。 第二十六章 更高 盐湖城对爵士队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 80年代，他们差点失去爵士，当时爵士已经决定要搬走去拉斯维加斯。 如果这笔搬迁成型的话，爵士队或许将成为一支风格截然不同的球队。 毕竟盐湖城和拉斯维加斯之间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nba的球迷也很难想象，卡尔-马龙和约翰-斯托克顿如何在拉斯维加斯爵士一直效力下去。 或许斯托克顿在爵士首轮输给勇士后，就被交易去换来蒂姆-哈达威，而马龙会在球队首轮败给太阳后，被送去东部某个球队换取选秀权，以求能在1991年选秀中拿到内华达大学拉斯维加斯分校的拉里-约翰逊。 拉里-米勒拯救了盐湖城对爵士的所有权，不过真正拯救他们的是球迷对爵士队和篮球狂热的爱。 盐湖城地区商会的主席弗雷德-鲍尔就说过，“我们永远不会成为nfl城市，永远不会拥有职业棒球大联盟的球队，我们只会选择篮球，只喜爱篮球。爵士是我们的球队，如果有一天爵士队能一路过关斩将杀到总决赛，拿到总冠军，城市一定会为他们疯狂。当然，保持现在的水平，我们一样很满足。” 对于盐湖城的球迷而言，能打入西部决赛已经足够让他们展示疯狂的一面。 甘国阳对盐湖城同样有特别的情感，他的第一次ncaa全国赛之旅就是从盐湖城盐宫球馆开启的。 这个鬼城市到了晚上连个吃饭喝酒的地方都没有，当时大伙儿不得不去电影院找一部电影看看，顺便弄些吃的。 斯托克顿是当时抱怨的人之一，他没想到自己的职业生涯与这里结缘，如今已经过去了7年，他还会在这里一直待下去。 比赛之前，斯托克顿邀请甘国阳一家到家里吃饭，斯托克顿的父母、兄弟、朋友都来到盐湖城，观看这两场比赛。 斯托克顿的儿子大卫-斯托克顿天真地对甘国阳说：“桑尼叔叔，能不能对我爸爸好一些，别把他打得太惨了。” 大卫的话弄得斯托克顿有些尴尬，甘国阳哈哈笑道：“没问题，我一直都对约翰很好。不过我想，你爸爸自己会打出出色的表现，他不需要任何人帮助他，你要相信他好么？” “抱歉桑尼，孩子童言无忌，他们还不明白什么是体育比赛。” “不是我说你约翰，你确实被打的有点惨。41分，卡尔是死人么，这时候不知道帮你出头了？” 之前伊赛亚-托马斯对着斯托克顿疯狂砍分的时候，马龙一肘将托马斯击晕。 如今轮到特里-波特，马龙却怂了，不敢有任何表示。 “别开玩笑了这是季后赛，而且有你在，他不敢的。” 这两个赛季，开拓者的比赛都非常和平，没有任何斗殴、球场冲突。 无疑，这种和平都是甘国阳一拳一脚一肘打出来的。 全联盟的人都知道，阿甘下手是真的狠，到时候挨了他的打不仅肉体受创，还要在全美人民面前丢脸。 而且伊赛亚-托马斯被肘成那样，大家反而给他求情，球员们早就看清了，别和阿甘打架是最好的选择。 马龙的铁肘在联盟臭名昭著，除了托马斯之外，像大卫-罗宾逊这样的猛汉差点死在马龙的肘下。 爵士主场对阵马刺的比赛中，马龙就一肘将大卫-罗宾逊打晕了过去，抬上了担架。 可以说，如果不是罗宾逊天赋异禀，身体强壮，非常人可比，这一肘足以致命。 马龙因为这一肘，在联盟变得更加臭名昭著，他大学时和未成年生孩子的事更让他背上恶人之名。 不过甘国阳从来都不怕马龙，先不说马龙打不过他，还有从性格上来讲，马龙明显欺软怕硬。 这家伙大多数时候都只敢在盐湖城逞凶，一旦去了客场，到了别人地盘，面对上万名客场球迷，马龙就规矩很多。 从这点来看，甘国阳就不太看得上马龙，和里克-马洪那家伙差不多，总是盯着后卫下黑手，对内线壮汉不敢多动手。 不过说实话，很久没有在比赛中打架，甘国阳还觉得有些手痒。 而且，这两场开拓者虽然赢了，但甘国阳总感觉比赛赢的不够过瘾。 第二场他之所以愿意不停给波特做球，把出手权让给外线，原因就是他感到自己在突破的瓶颈处，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心里很别扭。 简单说，就是打得不够痛快，他依旧坚如磐石，进攻端和防守端影响力无人可比，可是他看不到更高更远的地方。 他站在高峰，拔剑四顾心茫然。 所以，干脆第二场全力助攻加防守，让波特、彼得洛维奇和刘易斯主攻爆发。 除了波特的41分之外，刘易斯拿下25分，彼得洛维奇拿下18分，开拓者后场火力惊人。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开拓者已经完成了从当80年代的前场型球队，向后场型球队的转变。 这也符合篮球发展的大趋势，内线防守外线攻，各自实现自己的最大价值，这一趋势将会一直持续下去。 第二场甘国阳24分22个篮板球12次助攻，超级三双，赛场影响力依旧无人可比，效率更是高的惊人。 俄勒冈媒体夸赞甘国阳，“他已经成为一个个人主义和团队主义完美结合的超级巨星，一个前所未有的内线巨兽。” 甘国阳看着一如既往的吹捧，心中想，这难道就是更高的突破吗？做一个团队和个人完美结合的球星？ 会传球，能单打，能防守，在场上无所不能，大包大揽，数据、胜利、冠军全都要，这就是终极吗？这就是更高更远的风景吗？ 甘国阳不确定，但直觉告诉他，不对，这不是，“全能”只是一种能力，一个标签，表示你会做很多事，能做的不错。 联盟里全能的球员很多，即便甘国阳能做到全能的极致，场均三双，这也只是能力而不是境界。 全能不是境界，可以就可以，不可以别强求，最终都是为了胜利。 这不是一个值得追求的东西，除非你非要一个全能的虚名掩盖自己的弱点。 在斯托克顿家吃过饭，甘国阳带着妻子和孩子离开回酒店。 临别时，甘国阳对斯托克顿说：“约翰，明天比赛告诉卡尔，让他打得有种一点，别畏畏缩缩的。” 斯托克顿面露难色，道：“桑尼，这样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让他有种肘我，看他有没有胆色。” “这不太好吧…” 斯托克顿嘴上说不太好，第二天上午爵士队训练，斯托克顿就和马龙说：“阿甘让你肘他。” “什么？” “我昨天和阿甘吃饭，他说你有本事肘他。” “……” 马龙沉默了一会儿，道：“他是不是有病？” “有，所以请你肘他，像对罗宾逊那样。” “……” 马龙又沉默了，心想约翰也有病。 马龙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回绝，他在犹豫。 或许他真的应该做点什么，用一些强硬的手段来破除对阿甘的恐惧。 联盟几乎所有内线对和阿甘对砍都有恐惧感，或多或少而已。 他是一块笼罩在所有人脑袋上的乌云，你若想看看蓝天和阳光的样子，就需要破开这片乌云。 马龙一直坚持做自己的事，他知道自己的天赋不够，知道他不是阿甘那样的天纵奇才。 他只是默默努力，一点点进步，慢慢接近。 首战和第二战，马龙的表现还算可以，两场都拿下了20多分。 只不过他的存在感有点低，他仿佛成了一个中距离定点投手。 对内线的杀伤，关键时刻的关键球，关键节点的高难度球，都没有。 所以这场均20多分的含金量不高，含水量十足。 媒体对马龙的批评从未停止过，他不是很在乎，他的心思都在篮球和卡车上。 这两年他组建了一个卡车队搞运输生意，自己考了卡车驾照，这一直都是他的梦想。 还有打猎、钓鱼、哈雷摩托车等等彰显男性荷尔蒙的东西他都喜欢。 一部分原因是他真的喜欢，另一部分原因，或许是因为他想彰显自己的男性气质。 父亲的自杀一直留给马龙很大阴影。 对外，马龙宣称父亲在自己三岁时死于癌症，他不愿意别人知道他父亲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他看来那是一种软弱，一种无法直面生活困难和命运艰苦的软弱。 但马龙越是隐瞒和抗拒这种软弱，它就越是盯着它，时不时的冒出来，如同跗骨之蛆。 少年时他用种种出格的举动试图摆脱它，有了篮球后，他用艰苦的训练，还有日复一日的力量练习武装自己。 如今他是全美的篮球明星，知名的篮球圈最强壮的男人之一，拥有火热的肱二头肌，根据电视台调查统计，卡尔-马龙对女性球迷的吸引力仅次于阿甘和乔丹。 可就是这样，马龙内心那个软弱的小男孩依旧没有消失，当他面对阿甘时，总会跑出来控制他。 电视台不停播放着马龙被甘国阳封盖的镜头，他本可以迎面隔扣一个一扫颓唐，却用抛投和挑篮，被阿甘封阻。 脱口秀节目嘲讽马龙，“你那身肌肉是装饰用的吗？” “是不是面对阿甘时，你就忘了自己会扣篮这件事？” 美国媒体人的嘴巴一向毒辣，马龙承受着很大压力。 今天斯托克顿和他说的话，更让马龙压力倍增。 两人是很好的朋友，很好的搭档，场上、场下都配合无间。 但马龙知道，斯托克顿真正的好友，一辈子的兄弟只能是阿甘。 大学时一起拿下ncaa总冠军的经历没有人可以替代。 进入联盟后他们一直互相照应，家人经常聚会，这份情谊别人都比不上。 而且马龙心里清楚，在自己刚进联盟，在爵士队进行训练时，斯托克顿有点看不上自己。 虽然大部分时候斯托克顿不会表露出来，可是偶尔在训练、比赛时，斯托克顿会微微摇头。 他仿佛在说“你这样打不对，如果是阿甘来打，他不会这么打，他能那样打，他会打得更好”等等。 后来马龙变得越来越好，他和斯托克顿之间完成过多少次配合，他自己都记不清了，总之很多。 斯托克顿终于不再有那样的眼神和表情。 一直到晚上七点，开拓者和爵士的第三战，马龙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他预感到今晚可能会发生点什么，会有冲突，会有战斗，甚至会见血。 他内心躁动不安，爵士的主场从早年的盐宫球馆换成了三角中心。 这座构型简单，透着冰冷气质的现代化球馆，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建成，比玫瑰花园球馆还要快。 狂热的爵士球迷将这里打造成全联盟噪音最大的场地之一，任何客场球队到这里打球，对耳朵都是考验。 开拓者球员早已习惯这样的嘈杂，他们一向擅长客场作战，吵闹的氛围往往会让他们更加集中注意力。 所以比赛开始没多久，开拓者就发起了致命的进攻——甘国阳开局连续在低位单打得手。 他无视爵士队异常凶猛的包夹防守，无视裁判在尺度上的放松，用勾手和前场篮板攻击爵士的三秒区并屡屡得手。 而卡尔-马龙开局发挥一般，他的中距离连续不中，爵士得分靠的是斯托克顿的三分、突破上篮，以及杰夫-马龙的单打。 “打起精神来，你在干什么卡尔！”杰里-斯隆在场边吼叫，他发觉马龙今晚状态不是很好。 这很不妙，如果马龙今晚状态不佳，再被开拓者抢了先，这场一输，整个系列赛就完蛋了。 斯隆叫了暂停，重新布置了球队的进攻，并要求球员们在防守端更加凶狠一些。 “今晚是我们的主场，我们可以打得更加凶猛一些！” 主场确实有不小的加成，暂停回来后，爵士球员找到了外线投篮的感觉，连连命中。 而开拓者除了甘国阳这个点外，其他球员屡投不中，分数被爵士稍稍拉开，爵士开始领先。 疯狂的盐湖城球迷不停为爵士呐喊，纪律严明的爵士队进攻比前两场流畅、高效很多。 尤其是斯托克顿，他改变了自己的组织策略，不再轻易深入开拓者的后场包围圈。 他更改行进路线，减少停球，加速过半场，加快出球速度，不给开拓者包夹他的机会。 爵士逐渐压过了开拓者，但就在他们领先6分时，甘国阳弧顶和波特挡拆，外切后接球直接三分出手命中。 这球不仅打进，还造成了迈克-布朗的防守犯规，要加罚，打四分！ 甘国阳站上罚球线，轻松加罚命中，分数一下就追到了2分。 爵士又到了一个关键的进攻球，如果不进，开拓者就有反超的机会。 斯托克顿快速推进，他想打个快，马龙心领神会切到篮下。 人到球到，马龙接球就要上篮，却被预判出爵士进攻套路的甘国阳从侧面过来封盖掉了！ 又是一个点帽，马龙手里的球被打掉，球权还被甘国阳控制。 拿下球的甘国阳转身就要自己运球发动反击，很可能又是一个一条龙。 这时候，马龙突然恶向胆边生，从背后朝着甘国阳冲了过去，支起胳膊来了个野蛮冲撞。 这一下撞在甘国阳的后背上，把他撞了个趔趄，手里的球也滚了出去。 甘国阳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马龙正木木然的瞪着，两人对视。 裁判已经意识到问题，但他来不及反应了，甘国阳一个沉底抱，直接冲上去将马龙给抱住举了起来！ 那一刻，马龙感觉自己高了，有多高？终于超过阿甘了，他来到了更高的地方。 跟着，就是时空的颠倒，他看到了三角中心天花板上闪亮无比的射灯，悬挂着的旗帜，以及，一片黑。 第二十七章 前进 甘国阳最悍勇的一点就是，他总是敢于在客场大打出手。 可能死过一次的人对待事情的态度就是不一样，想到就做，绝不犹豫。 甭管现场上万名球迷多么气势喧嚣，多么喊杀声震天，当地的媒体又是多么毒舌，甘国阳从来不怕。 该出手时就出手，这些年他的摔跤、拳击功课从来没有落下过，甚至随着时间推移在不断精进。 比如今晚摔卡尔-马龙的这一下，就是古典摔跤里的招数，全凭上肢力量将人举起摔下。 马龙就算反应的过来，也无法挣脱甘国阳铁钳一样的双臂，在享受了0.2秒钟高于阿甘的俯视后，紧随其后的就是和木地板的亲密接触，以及短暂丧失意识。 木地板的弹性让撞击不那么致命，重要的部位依旧得到了合理保护，但在主场被这么摔到昏迷，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轻易倒下，依旧是很丢人的事。 全美观众再度有幸目睹了这一幕，事后统计，电视台在那个时间段收视率再度飙升，nbc电视台更是反反复复播放这个画面，多角度，慢镜头，向观众们展示阿甘超凡的摔跤技巧。 这家伙真的很久没有展现这一高超技艺了，毕竟打遍联盟无敌手，加上活塞这样的球队被打散，已经没有哪个不开眼敢再去招惹阿甘，大家好好打球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总有例外，今天就遇上了，而且是在西部决赛，挨打的是恶汉卡尔-马龙，这下真的有好戏看了。 令人意外的是，当马龙倒在地上翻白眼时，现场的爵士球迷都很平静，除了少数球迷抱头惊呼外，剩下不少球迷竟都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有一些则脑袋一直仰着，盯着顶棚的大屏幕看回放，看过的还想再看一次，没看过的可要好好欣赏一下，不能错过本场最精彩的画面。 就连爵士的队友都很平静，大家叉着腰站在原地，等候裁判的处理。 斯托克顿过来和阿甘交涉：“你好好的，干嘛打他呢？” 甘国阳道：“他从背后偷袭我，那是个危险动作。” “你赛前让他肘你的，现在打了，你又不高兴。” “我让他正面肘我，谁让他从背后偷袭我了？” “那…他应该没事吧。” “没事，正好睡一会儿。” 唯一爆炸的人是杰里-斯隆，在马龙被摔倒后，他愤怒地冲上场，朝甘国阳冲过来。 可是冲到一半发现，球员、球迷都很淡定，斯托克顿站在那里和阿甘聊天，最重要的是，没有人拦着他…… 这就很尴尬了，没人拦，难不成他冲到阿甘跟前和阿甘打一架？这不是送阿甘双杀么。 所以，等斯隆快冲到阿甘跟前，气就消了，这时裁判恰到好处的将他拦住，斯隆立刻激动地朝阿甘指指点点叫骂了两句。 斯隆是个暴脾气，但他更是个聪明人，他知道阿甘一向快狠准，查克-戴利的教训历历在目，斯隆不想再挨一拳头。 况且球员之间的冲突，你教练瞎参合什么呢？喊两嗓子，意思一下就行了。 甘国阳听到斯隆的骂声，瞥了他一眼算是给了回应，完全不搭理，只是和斯托克顿说：“今晚我应该打不了了，但别觉得能赢，你们也会少了马龙。好好表现约翰，人们总是低估你。” 说着，甘国阳还拍了拍斯托克顿的胳膊，随后他自己下场，从球员通道离开了球场。 马龙从另外一条通道，被担架抬了出去。 一个走，一个躺，一个醒着，一个睡着了。 等到甘国阳从通道离开时，现场球迷才想起来给阿甘一些不痛不痒的嘘声。 连朝着他砸饮料、杂物的人都没有，都不敢。 事实上，甘国阳前天抵达盐湖城后，不管是在训练馆、球场、酒店、餐厅还是便利店，永远都有球迷主动过来要求签名、合影留念。 他像一个奇观一般被人崇敬着，他高超的摔跤手法正是奇观的一部分，见到了简直是一种幸运，有什么可愤怒的呢？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甘国阳怒摔马龙这一画面在之后一段时间里在电视上被反复播放，成为1992年北美职业体育影响力最大的镜头之一，被称为“雪崩”，进而影响到了美国格斗界，正是从这时候开始，几个格斗界人士意识到人们对格斗、摔跤的热爱，决定举办一个无限制格斗联盟，最好能找阿甘来做代言人。 这就是后来的ufc大赛，在1993年正式开启它的历史。 甘国阳回到更衣室后冷静了两分钟，他始终想不明白，马龙为什么要从背后偷袭呢？ 你正面干我，我和你对干，大家打一架，那叫一个痛快，这段时间淤积在内心的莫名愤懑正好发泄一下。 可你偷袭我，我摔你你也不反抗，就这么睡着了，一点都不痛快，反而觉得更加郁闷了。 甘国阳不喜欢在篮球场上打架，打架从来不是目的，只是手段，是为了更好的打球。 总之，这次之后，甘国阳再没有在球场上展示过他惊人的摔跤技术，这是他生涯最后一次，是为绝响。 甘国阳被驱逐出场，马龙被抬下场，双方各自少了一个核心，比赛继续进行。 没有了阿甘，开拓者依旧是个阵容完整，实力强劲的球队，不过少了精气神。 而爵士这边没有了马龙，进攻就塌了一大块，不过靠着主场之力，爵士撑过了上半场。 双方打平，回更衣室休息。 马龙没有被送去医院，他在更衣室躺了一会儿，休息了一下，从昏迷中恢复过来。 记忆出现了短暂的缺失，望着更衣室的天花板和明晃晃的日光灯，他觉得有些恍惚。 他耳边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声音，嗡嗡嗡的耳鸣，紧跟着是一串又一串的电话铃声。 “接电话，接电话！”马龙小声道，医护人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并没有电话响。 过了一会儿，电话铃声停止了，马龙感觉心脏一紧，他吼了一声，把更衣室的人吓了一跳。 马龙的父亲是自杀，在他三岁那年，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后，用猎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马龙对父亲的记忆已经很浅很浅了，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通电话，他生命的最后一通电话。 那铃铃铃的声音，仿佛是父亲最后的道别。 这时，爵士的队友们都回来了，他们听到了马龙的吼声，斯托克顿过来问：“怎么了卡尔，你没事吧？” 马龙清醒了过来，道：“没事，我没事，比赛怎么样了？” “打平，我们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下半场我可以上。” “你确定吗？最好做个检查。” “不需要，我可以上场。” 说着，马龙从躺椅上下来，平衡了一下身体，蹦了蹦，确实没什么大碍。 常年坚持不懈的锻炼，马龙的身体还是非常强壮的，肌肉形成了非常好的保护，没那么容易被摔坏。 在确定下半场可以登场后，马龙问队友：“你们有没有冲上去把阿甘揍一顿？” 更衣室一片沉默，马龙讪笑，道：“好吧，能揍他的人已经倒下了，没办法。” 斯托克顿叹了口气，心想这小子嘴巴挺硬，你也知道你倒下了，那你怎么不一肘把他干晕呢？ 不痛不痒的推了他一下，反过来被摔晕，等比赛后你看到自己被摔的狼狈画面，肯定会后悔的。 下半场比赛，卡尔-马龙在现场球迷的欢呼声中重新回到了赛场，盐湖城球迷给了他最大的鼓励。 因为中场休息的时候，现场大屏幕还在放他被摔的画面，等他重新回来，就不放了。 马龙的回归，让爵士阵容完整，没有了阿甘在三秒区，马龙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 腰不酸腿不疼，冲击更有力，投篮更精准，挡拆内切如风，快攻反击似雷电。 不光是马龙，爵士球员都能感觉到，当对面没有阿甘时，在球场上明显轻松很多。 不管是身体对抗上，技战术难度上，还是精神上，都好像卸掉了负重包，变得身轻如燕。 开拓者依旧打得不错，彼得洛维奇、刘易斯和波特主导球队进攻，萨博尼斯进到三秒区，构建球队防守。 他们还是能和爵士打得有来有回，但也只是有来有回，他们从之前的领先者，变成了追随者。 到了关键时刻，爵士队发力，斯托克顿连续助攻马龙得分，马龙在第四节中段连得7分，帮助爵士奠定了优势。 随后，马龙又在防守中撞飞了上篮的彼得洛维奇，差点引发双方的冲突。 这一次冲突可热闹了，两边人都围了上来，马龙叉着腰站在那里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模样。 主场球迷更是疯狂叫骂，和上半场形成鲜明对比，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一场比赛呢。 今晚的主裁判马登也很无语，好家伙欺软怕硬是毫不掩饰，马龙你上半场是故意装睡，让阿甘被罚下去的吧？ 在制止了冲突后，比赛继续，开拓者球员没有阿甘压阵，明显少了胆气，没有人敢上去给马龙一拳。 当然，萨博尼斯和安东尼奥-戴维斯顶在了前面，分毫不让，这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极限。 老大不在，在别人的场子，先忍忍吧。 这一忍，比赛忍输了，开拓者98:104，6分的劣势客场败给了爵士。 卡尔-马龙本场砍下36分，其中下半场拿下25分，是爵士获胜的头号功臣。 更让爵士队开心的是，赛后，联盟对甘国阳进行了处罚，认为他这一行为违反体育道德，将他禁赛一场。 这对爵士而言实在是天大的好消息，有阿甘和没有阿甘，完全是两种比赛体验，差别可太大了。 而卡尔-马龙只要不打阿甘，他就是联盟四号位最好的得分手。 第四战，马龙再接再厉，单场37分11个篮板3次助攻2次抢断，帮助爵士再下一城。 双方打成了2:2平手，爵士队将回到波特兰，和开拓者进行天王山，争夺赛点。 不过这一场，爵士队上下心里都清楚，凶多吉少。 据说阿甘在收到第四场禁赛的处罚后，马上坐飞机回了波特兰，备战第五战。 第五场，阿甘和开拓者是肯定要报仇雪恨的。 天王山之战开始前，更衣室里，马龙因为紧张出现胃痉挛，在厕所里呕吐了起来。 当他上场的时候，玫瑰花园的大屏幕反复播放他被阿甘放倒的画面，现场的嘘声更是一阵接着一阵。 更重要的是，甘国阳身穿11号球，随着《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日出》的音乐出现在球场，震慑力无与伦比。 本场比赛，爵士队没有任何机会，从第一节开始就被开拓者摁住在地上锤，并早早大比分落后，无抵抗之力。 而且今晚他们的进攻感觉差到极点，最终竟只得到64分，而开拓者拿下了103分。 64:103，开拓者39分的优势，主场狂扫爵士队，轻而易举就拿到了系列赛的赛点。 这场比赛打完，爵士队上下都非常沮丧，他们在争夺赛点的比赛中，没有拿出哪怕一丁点竞争力。 马龙和第三、第四场的表现相比更是判若两人，全场12投4中，只拿下12分7个篮板球。 哪里有第三、第四场，50%命中率，35+得分的擎天柱形象，完全成了软脚虾。 比赛过程中，甘国阳都懒得嘲讽马龙，他只是正常发挥，开拓者就将爵士打趴下。 在有阿甘的情况下，第六场回到盐湖城一战，其实没有太大的悬念，开拓者的士气，凝聚力，冲击三连冠的心已经起来了。 在第六战比赛开始前，甘国阳和队友们说：“这场我们必胜，不管有没有我，开拓者都将赢下这一战，进入总决赛！” 每当甘国阳这样自信发言时，开拓者是无可阻挡的，不是甘国阳能言出法随，而是他感知到了球队的必胜信念，将他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这一战依旧没有悬念，开拓者从首节就开始保持领先，依靠强大的进攻和防守爆发力，冻结了爵士的战术体系。 105:89，开拓者在盐湖城轻松击溃爵士，在三角中心的更衣室捧起了西部冠军的奖杯，八年里第六次杀入了总决赛。 甘国阳全场拿下了31分19个篮板球和7次封盖，而马龙依旧只有15分，全场15投5中， 赛后，爵士队的老板拉里-米勒对卡尔-马龙的后两场的表现非常不满，他在第六战赛后少见的公开批评马龙，说他“过于软弱。” 的确，有阿甘在的比赛，我唯唯诺诺，中投靓仔，靠倒头就睡把阿甘ban了，就重拳出击，四号位得分第一人，连轰高分。 马龙对此非常伤心，他召开了一次发布会，第一次向外界透露自己的父亲死于自杀而非癌症，谈到自己母亲抚养那么多孩子时付出的艰辛，以及自己常年的沮丧和被抛弃感。 这给了马龙性格中矛盾、敏感、弱势的一面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对于比赛的胜负，于事无补。 令人意外的是，发布会后，马龙接到一通电话，竟是甘国阳爸爸甘有为打来的，他从斯托克顿那里要到的号码。 甘有为用不太熟练，有明显中国口音的英文和马龙说：“我很抱歉，听到这样的消息，我为我儿子的行为，向你道歉。他永远不会道歉，但我会，对不起。请好好生活，你很棒，也很成功，祝你好运，孩子。” 马龙拿着电话泣不成声。 马龙依旧不原谅自己的父亲，他不接受他离开的决定。 他学着做一个真正的，自己能认可的男人，虽然有些慢。 但他会一直前进，一直。 第二十八章 脚下 【有一个拿破仑-波拿巴挑选将军的故事，我很喜欢拿来和别人分享。 据说在他最好的将军去世后，拿破仑派出了自己的一个侍从官去寻找能接替将军职位的人。 几周后，这名侍从官回来了，他描述了一个能接替去世将军的完美人选，这个人有着丰富的军事知识，而且善于管理。 侍从官说完后，拿破仑看着他说：“听起来很不错，但他的运气好吗？” 在我取得真正的成功之前，泰克斯-温特时常会安慰我说，“你缺少的只是一点运气。” 这听起来有些伤人，有时候我自己也会这样安慰我自己，我缺少一些运气。 篮球比赛里有很多情况是你无法控制的，这也是为什么要把大部分精力集中在自己能控制的事情上。 你没法避免球员受伤或者其他坏事降临到球队身上，但事实上，在公牛的经历中，我们没有遇到这样的坏事。 我想我们真正的坏运气就在于，有人总是先我们一步，爬的更高，走的更远。 我一直认为，还有另一种信仰比运气更为重要——我们所有人在思想的同一个层面相互理解，互通有无，从而超越了感性的那种信仰。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让球员们安静地坐在一起。安静地坐在一起，不受外界干扰，让人之间产生更深刻的联系。 如弗里德里希-尼采说的：“那些看不见的细线，才是最结实的纽带。” 在我的职业生涯里，曾几次见证过这种纽带的诞生。 这些细线像蜘蛛网一样，密布在球员之间，将他们联合在一起，产生强烈的兄弟情，能够产生一股巨大的力量，扫清一切对于失败的恐惧。 不过有个球队是个例外，波特兰开拓者。 他们也有细线，但不是蜘蛛网，而是提线木偶。 一个巨大的身影站在所有人背后，用细线链接着每一个人。 这是一个令人恐惧的画面，这是我为什么一直厌恶鲍比-贝尔曼的原因之一。 然而我必须承认，他的运气比我好的多。】 ——2014年出版，菲尔-杰克逊自传《基督、嬉皮士、印第安、禅宗与篮球》，节选。 时间进入了1992年的6月份，美国官方公布了一项经济报告，全美失业率在1992年达到了7.8%，这是近10年来的一个高峰。 上一次美国达到如此高的失业率，要追溯到1984年3月份，那时候里根正在争取第二个总统任期，甘国阳正在争夺他的ncaa总冠军。 经济周期像波浪一样起伏，美国在经历了80年代里根时代的腾飞后，在90年代初迎来了衰退，这个社会需要新的增长点。 经济环境的糟糕，让乔治-布什的民调数据并不理想，虽然在他的任期内发生了很多改变世界格局的大事，但民众在选择总统时，还是更关注自己的切身利益，而不是遥远的伊拉克，和一直被树立为敌人的苏联。 而在大洋彼岸，中国，市场经济在艰难起步中，领导人前往南方进行巡视，在各地发表重要讲话。 巡视的时间选的很巧妙，正好在波特兰开拓者在季后赛高歌猛进的时候，领导人在讲话中时常引用这位篮球英雄的例子。 甘国阳带着开拓者很给面子，一路杀入了总决赛，第二次连续三年站在了最高舞台，冲击他的第二次三连冠。 在西部决赛结束后，甘国阳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开表示，自己将代表中国男篮参加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为国争光。 同一天，领导人在深圳发表讲话，“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经济发展快一点，必须依靠科技和教育。篮球就是一个好的例子，一位了不起的运动员用自己的成绩证明，在科学的，合理的培养下，中国人可以取得非凡的成就。我们还是各方面落后了一点，要抓紧追上。” “发展的目的是解放生产力，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带动后富，达到共同富裕。就像先进的篮球技术，带动后进的篮球水平，最终达到一个高水平。” 在这重要的讲话中，再度两次将甘国阳作为例子融入话题中，甘国阳在中国体育界的地位可想而知，他已经是一个难以企及的标杆，注定要被写进历史书的人物。 另一边，东部，芝加哥公牛以大比分4:2击败了克利夫兰骑士，连续第二年杀入总决赛，再度和波特兰开拓者会师。 骑士队又一次成为了公牛和乔丹的背景板。 全美球迷期待了一整个赛季的总决赛如期而至，虽然过程中略有一些波折，但总体而言没有悬念，公牛和开拓者在各自的分区无人能敌。 赛前，关于甘vs乔的话题被热炒上天，几乎每个电视台节目都在讨论这一话题，比1991年还要热闹。 其中还加持了美国奥运男篮国家队和中国男篮之间可能相遇的话题，以及美国和中国之间的对抗——1992年苏联解体后，中美关系开始发生变化。 相当一部分的美国球迷依旧支持阿甘，从1982到1992，10年时间，这家伙是许许多多人的篮球青春记忆。 如果不刻意强调的话，有些人都不认为阿甘是个外国人，直到他在西决后明确表态要代表中国参加奥运会，大伙儿才恍然大悟：阿甘是中国人，不是美国人。 这让乔丹开始获得更多支持，他是美国人，将代表美国参加奥运会，更重要的是，大家希望乔丹能拿一个总冠军。 “桑尼已经有5个总冠军了，让乔丹获得一个，我认为会更加平衡一些，这才是两人实力的真实对比。我们希望乔丹vs阿甘，是魔术师vs伯德，哪怕是拉塞尔vs张伯伦，张伯伦也在1967年淘汰拉塞尔拿到了总冠军。总之，我认为是时候了，迈克尔理应获得一次总冠军。” 类似的言论大量出现在《体育画报》、《体育新闻》、《场边》等知名杂志媒体上。 《内幕消息》、《体育中心》等电视节目对开拓者、公牛进行了许多采访，为1992年总决赛造势。 nbc电视台在赛前采访了甘国阳夫妻两人。 甘国阳一如既往被问到很多问题，而今年的问题比过去听起来更加尖锐。 “你在总决赛还会出手打人吗？” 甘国阳在总决赛的武斗记录无人可比，不过这个问题明显不怀好意。 “我是否动手，永远取决于我的对手怎么打球。你应该问问公牛的球员。去年的总决赛已经证明，我们之间的比赛竞争激烈，但非常干净，我没有必要动手。” 甘国阳做出了很好的回应，并强调自己动手是因为对手犯浑，事实上他两次大打出手，面对的都是活塞队，对阵凯尔特人、子弹、公牛，都没有发生冲突。 “为什么你一直不加入美国国籍？你完全可以做一个美国人，这会为你带来更多方便。” 这个问题同样尖锐且无礼，考验甘国阳回答问题的水平。 “美国已经有许多像我一样高水平的篮球运动员，多一个我，美国的篮球水平不会有本质提高，美国国家队还是世界第一。但我在中国，可以让中国篮球水平，以及整个世界的篮球水平提升一些。所以我将国籍留在中国，代表中国参加奥运会，对篮球的发展更有意义。” 甘国阳巧妙避开了种族、文化、政治话题的陷阱，将焦点牢牢集中在篮球上，化解了这一难题。 除了甘国阳之外，王抚西也接受了采访，和甘国阳相比，她更加温婉，并且自信、风趣，给观众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但在采访结束后，王抚西发了脾气，和节目制作组的人吵了一架，因为她感觉到采访方有在刻意刁难阿甘，问了好些尖锐无礼的问题。 “幸好我丈夫应对合理，如果他说错一句话，你们知道会是什么后果，这就是你们想看到的？！” 之后，王抚西决定通过avia等广告赞助商对nbc电视台，以及nba施加压力，让他们不要如此尖刻。 甘国阳反过来安慰王抚西，让她稍安勿躁，“我的回答无懈可击，他们甭想通过一两次采访影响到我。” “再说了，现在这些媒体就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择手段。你还记得迈克尔上周六的现场吗？那是我见过的最糟糕的现场脱口秀表演，那个傻子，还不习惯那样的场合。” 甘国阳在安慰妻子的同时，不忘嘲讽一下乔丹，年轻的乔丹在节目上的表现是个灾难。 当然，乔丹在篮球场上的表现绝不是灾难，今年他在季后赛的总体表现是超越阿甘的。 对阵骑士，乔丹再度稳定的场均拿下31分，6篮板6助攻外加2.5次抢断，攻防无可挑剔。 也难怪今年大家都希望公牛能拿下总冠军，乔丹奋斗了8年，表演了8年，观众从情感上来说，真的希望他能圆梦了。 就像1990年，大家都期待甘国阳和波特兰开拓者王者归来一样，球迷们的情绪每个赛季都会发生变化。 媒体敏锐的嗅到了观众群体的情绪变化，进而期望通过采访、通稿、电视节目，将甘国阳塑造成大反派。 屠龙的勇士已经成为了恶龙，新的勇士即将对恶龙发起又一次挑战，多么完美的剧本。 6月3日，1992赛季总决赛在芝加哥体育馆开幕，拥有了主场优势的公牛，期待一个好的总决赛开局。 这一晚，芝加哥体育馆人声鼎沸，盛大的决斗开幕，当甘国阳走上球场时，现场发出了震天的嘘声。 甘国阳没有做任何糟糕的事，但他是所有人都想击败的人，就会有数不尽的嘘声，这是通往终极道路必须经历的。 他面无表情，任何外界的东西都没办法干扰他分毫，唯一能影响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内心。 对面，乔丹和芝加哥公牛秣马厉兵，他们等了整整一个赛季，就是为了这复仇时刻。 常规赛，开拓者两次击溃公牛，按理说心理上占据优势。 可到了总决赛，情况已经和常规赛截然不同了，公牛队士气如虹。 乔丹吸取了1991年总决赛的经验教训，没有和甘国阳互拼，而是完全按照公牛熟悉的节奏去打。 面对雷吉-刘易斯的防守，乔丹的手感如有神助，在第二节他无可阻挡，不断命中中远距离投篮。 三分，两分，三分，三分，两分，一个接着一个的进球，到后来逼得甘国阳不得不亲自对他进行防守。 但已经晚了，当甘国阳来防守乔丹时，乔丹开始用传球调动全队，三角进攻的均衡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半场公牛就领先了开拓者13分，到了第三节，公牛全队小心翼翼，防止第三节之王阿甘的爆发。 甘国阳的确爆发了，连续得分，但公牛跟上了，不断做出回应，将分差一直维持在10分以上。 甘国阳拿下了41分，15个篮板球4次盖帽5次助攻，却于事无补。 107:119，公牛队12分的优势击败开拓者，拿到了系列赛的第一战胜利，大比分1:0领先。 第一战结束后，开拓者更衣室内很是沉闷，这是他们六次参加总决赛以来，第一次首战失利。 开拓者打得不好吗？其实打得不错，这种发挥，够虐全联盟除公牛外的任何一支球队。 但公牛打得更好，今晚乔丹杀下了44分，而且命中率惊人的高，三分球更是8投6中，史无前例。 甘国阳发挥虽然很出色，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不是别人这么认为，是他自己这么想的。 这个问题从季后赛以来就困扰着他，他一直在思考，寻求精神上的突破，可到底差什么呢？ 6月5号，第二战，开拓者重整旗鼓，和公牛队杀到了加时赛，第一个加时赛打平，杀到第二个加时赛。 最后时刻，开拓者落后2分，贝尔曼请求暂停，最后一攻，只剩下1.4秒，甘国阳三分线外接球出手命中！ 本以为是个精彩绝伦的三分绝杀，但裁判判定，甘国阳脚踩到了三分线，是个两分，双方进入第三个加时赛。 nbc电视台反复播放甘国阳三分出手的画面， 第三个加时，双方都油尽灯枯，更糟糕的是，甘国阳身背5次犯规。 加时赛一开始，裁判就吹了甘国阳一次防守犯规，甘国阳被罚下场。 这个体能怪是开拓者最大的倚仗，他一下，开拓者从战术到体能都接近崩溃。 饶是如此，彼得洛维奇和雷吉-刘易斯都做出了最顽强的抵抗，连续命中跳投，一度领先公牛4分。 但乔丹站出来，突破，突破，再突破，造犯规，连得了7分，公牛彻底扭转局势。 当灯亮时，比分定格在了110:114，公牛队4分的优势，三加时击败开拓者，取得了2:0的绝对优势！ 第一座总冠军奖杯在朝迈克尔-乔丹和芝加哥公牛招手，他们带着胜利的欢呼离开芝加哥体育馆，准备前往波特兰。 公牛上下已经做好了在波特兰捧杯的准备，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复仇。 而开拓者突然之间就面临着六次总决赛中，最险恶，最危急的局面。 在离开芝加哥回波特兰的飞机上，整个球队都陷入了沉默。 作为主教练鲍比-贝尔曼想说点什么，可是看着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阿甘，贝尔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甘国阳两场比赛的发挥都没有问题，高得分，高篮板，高助攻，依旧是无与伦比的效率，可总觉得少了什么。 事实上整个季后赛，鲍比-贝尔曼都觉得，甘国阳身上好像少了些什么，是斗志？求胜欲望？好像都不是。 难道是少了点运气？第二个加时那个踩线的三分球确实少了运气，但阿甘从来不把胜负寄托在运气上。 到底是什么，只有阿甘自己知道，他眼神里偶尔透露出来的空洞，让贝尔曼都觉得有些陌生。 他试图和甘国阳聊一聊，但此时贝尔曼发现，在过去的很多年中，都是阿甘在安慰和帮助自己。 当阿甘遇到问题时，贝尔曼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这小子能遇到什么问题呢？ 他那么强，那么完美，像永动机一样在球场上，永不停歇，不可战胜。 一路上没有人安慰阿甘，不是大家不爱他，而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甘同样什么都没说，凌晨抵达波特兰时，有很多球迷来接机，打出标语支持甘国阳和开拓者。 甘国阳抬头看了看黑黢黢的天空，又是一个阴天，月亮被云层笼罩，见不到一点光辉。 第二场和第三场比赛之间有两天休息时间，这两天对甘国阳而言相当煎熬。 媒体上铺天盖地都是开拓者将卫冕失败，新王终于要登基的报道。 即便是最客观的评论员，也不得不说一句“留给阿甘和开拓者的机会不多了。” 一个人在不断创造辉煌的过程中，会引得越来越多的瞩目。 这些瞩目，一部分是钦佩和喜爱，还有一部分就是等着看你摔下来。 所谓爬的有多高，摔下来就会有多痛。 当然，俄勒冈和波特兰的球迷依旧相信甘国阳，相信开拓者。 在1977年他们遇到同样的状况，0:2落后，最终成功逆转。 不过奇迹总是发生，那就不是奇迹了，人们心头都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总决赛第三场开始前一天，甘有为来到了波特兰，是甘国辉开着车带他来的。 他带了好多东西过来，新鲜的鸡、鱼、蛋、肉，蔬菜，还有自己腌制的咸菜、皮蛋、牛肉等等。 到了家，甘有为就进厨房做菜，还让甘国阳给他打下手，说很久没来了，给儿子、儿媳妇还有孙子弄点好吃的。 “爸，您不累吗？这么远跑过来，你休息休息吧。” “做菜做饭是我的老本行，我累什么，你打球会累吗？” 这话说的甘国阳没脾气，只能在厨房给老爹打下手。 甘有为问甘国阳想吃什么，甘国阳说：“想吃中餐，也想吃西餐，还想吃意大利菜，墨西哥菜也不错，您行吗？” 甘国阳这是故意刁难他老爹呢，没想到甘有为说：“都行，我都略懂一二，给你做。” 这10年，不是只有甘国阳在球技上进步，甘有为作为厨师没有固步自封，而是不断融合各国菜式，精进厨艺。 在旧金山田德隆区，甘家菜馆已经不是普通的中餐馆，也不是依赖甘国阳名声的名人餐厅，而是正儿八经，最受当地人欢迎的高级餐厅。 甘有为高超、精湛的厨艺功不可没，他做的菜，能符合不同国家、文化、民族人的口味，其中付出的汗水，大量的学习，可想而知。 “切肉。” “配料。” “剥蒜。” “香料打碎。” 甘国阳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在厨房给老爹打下手了，他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厨房的烟火事和他越来越远。 “爸，你这是要做多少菜啊？够多少人吃了？” 甘国阳看甘有为这阵势，甘国阳能做两桌大席。 这让甘国阳想起当初自己结婚时，甘有为在社区给大伙烧流水席。 “你甭管，让你干点活儿你就干。我看你刀功退步了。” “没有，这刀不趁手。” “我看你是太久没下厨了。” “我又不是厨子。” “打球和做菜一样，众口难调也要调，各种食料要发挥各自的功效……切快点。” 甘有为少有的严厉，甘国阳不知道老爹葫芦里卖什么药，加快了速度。 对甘有为这样的大厨来说，一个人做两桌大菜完全不是问题，稍微费点功夫。 令甘国阳惊奇的是，甘有为竟然真的会搞几个别国的菜，牛排，塔可，意面酱，都手到擒来。 “爸，您是不是在追别的国家老太太啊，学做菜讨人欢心呢。” “别放屁，我这辈子只有你妈。在美国，不得什么都学点么，活到老学到老。” 菜做到一半，甘国阳家突然热闹起来，开拓者的队友们，萨博尼斯、彼得洛维奇、刘易斯、罗宾逊、波特、柯西，以及退役的桑普森、沃顿等人，竟纷沓至来。 一问，说是甘国阳邀请大家来家里吃饭。 甘国阳很懵，他没邀请大家吃饭啊。 “是我请他们来的。”甘有为一边在鸭子身上刷酱，一边说道。 “你请的？” “我昨天打电话，让抚西发的邀请。” “您…您这是想干嘛，不会觉得我要丢冠军，把大家请过来吃吃饭，把明天的比赛赢下来吧。吃饭能赢球，我就天天请客了。” 甘有为放下手里的鸭子，用严肃的目光看着甘国阳。 说实话，这一世甘国阳没有怕过任何人，但他内心对甘有为是敬畏的。 他很少在甘有为脸上看到这样严肃的神情，马上也收起了笑容。 “前段时间我和约翰通了个电话，我问了他点事，顺便聊了聊你的事。他说，你最近很苦恼，觉得自己水平到顶了，还要更进一步，但上不去，有没有这么回事？” 甘国阳没想到，甘有为会和斯托克顿通电话，还聊了自己的事，心想约翰这家伙真多嘴，怎么什么都说呢。 “有这回事。但您也知道，就是技术水平到了一定程度，想要有所突破，所以…” “所以，你就眼高于顶，眼睛一直盯着天上，想去更高的地方，对不对？” “我…我…” 甘国阳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在学校犯了错，回家被父亲教训的孩子。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知道一个人为什么能爬那么高，走那么远吗？因为这个人，最注意的不是高处，也不是远处，而是脚下。把脚下的每一步走好了，走长久了，你就高了，远了。我知道，你的成就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赶不上。有些人说你是篮球之神，把你当观音菩萨拜，那是别人的事。别人可以这么想，可以把你当神像，你自己不能。你要永远看着脚下，脚踏实地的走，才能好好的走下去。” “我今天请你的这些队友，同事们一起吃饭，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看看你的脚下，你的周围，和你并肩作战的人。抓住了他们，和他们一起，才能继续打下去。你的前两场比赛我看了，打得不咋地，你的眼睛里没有你的队友。虽然你传球，看起来打得挺好，但你眼睛是死的！我不懂篮球，但我能看出来，毕竟我看你打球也看了好多好多年了。” 甘有为少见的在儿子面前长篇大论，说完后他严肃的表情消失，眼神又变得闪烁起来，仿佛对自己说这么多话很不好意思。 他继续给鸭子涂酱，准备放进烤炉里烤一烤。 甘国阳没有说什么，埋头切菜，顺手也做了几个拿手菜。 晚上甘国阳家里很热闹，库里的儿子，汤普森的儿子们都来了。 他们和甘文山一起在家里跑上跑下，顽皮打闹，玩的不亦乐乎。 饭桌上，大伙将前两场比赛输球的怨气、闷气，全都发泄了出来。 每个人都提出自己的意见和想法，哪里打得不好，哪里有问题，谁要怎么对付等等。 开拓者是个了不起的团队，但任何一个团队，如果长时间不交流，不沟通，都会停滞、淤塞。 这两年开拓者走的太顺了，大家稍微努努力，对手就会应声倒下，球员之间的交流在变少。 直到今晚，大家互相吐露了很多心声，萨博尼斯说，其实他偶尔也想去五号位，和阿甘互换一下。 彼得洛维奇说，其实他偶尔也能打首发，而不必总是做第六人，首发出状态更快。 雷吉-刘易斯说，他在小前锋的位置会更舒服一些，当然得分后卫也没问题，只是他三分不好，总担心影响战术进行。 波特说，他打二号位一样可以，对阵公牛打控卫真是折磨，今年他们对控卫的围剿更加凶残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总之每个人都有很多想法，这些想法在过去因为胜利被压制，被掩盖了。 说到最后甘国阳一拍桌子，道：“行了，你们又想这个，又想那个的，不都乱套了吗？你们这不打，那不打的，谁来完成这些职责！” 大家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甘国阳，甘国阳明白了，到最后他妈的还练我一人！ 当然，全队多多少少是在开玩笑，鲍比-贝尔曼代表大伙儿和甘国阳说话，道：“桑尼，很多时候，我们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们都无条件的信任你。只要你有信心，我们依旧有信心拿下冠军，完成我们的三连冠。” 全队都目光灼灼的看着甘国阳，甘国阳站起身，道：“人生中最重要的两天，一是你出生的那天，二是你知道自己为何而生的那天。我，你们，整个波特兰开拓者，就是为了冠军而生的。” 夜凉如水，甘国阳久久不能入睡，今晚他依旧一个人睡，他想思考一些问题。 虽然今天甘有为做的一切激励人心，甘国阳也明白，自己不能总盯着高处，要多看看脚下，多看看队友。 可是心中那种即将突破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他明白，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有什么想法束缚住了他。 有人敲门，甘国阳起身，发现竟是甘有为站在门口。 “爸，你怎么还不睡？” “我…今天有些事，有些话，我做的不过分吧？你不会怪我吧？” “您说什么呢，我谢谢您还来不及，是您点醒了我，我把头抬的太高，忘记了脚下。” “其实你也没错，你是该盯着高处看了，那个什么康德不也说过，什么星空，什么道德的，该仰望要仰望的。” 甘国阳笑了，道：“爸，我真是小瞧您了，您都开始看康德了。” “哎，活到老学到老，你爸也不是文盲啊。我就随便和你聊聊，爸怕你想不开，输球了心里难受，那么多人盼着你输球呢，我心里气不过。” “爸，我没想到，您还挺懂篮球的，你以前可不喜欢篮球。” “我儿子都是大明星了，我能不喜欢篮球吗？不喜欢也要看啊。前段时间，我还看了一个什么日本的漫画，篮球的。我本来想买给孙子看的，哪知道我一看，挺有意思的，画的不错，就是幼稚了点，夸张了点，挺适合孩子看的。” “漫画？您还看漫画？什么漫画。” “就…什么，mdunk，主角是个红头发的小子。” 甘国阳立马明白了，是《灌篮高手》，1990年井上雄彦刚刚开始连载的人气篮球漫画，影响了一代人青春的作品。 听到这部漫画，甘国阳忽然有一种错乱感，这部影响过自己的作品，现在正在连载。 甘有为接着说：“我知道这部漫画，是听人说那个作者，是你的粉丝，看了你的比赛才开始画的。我想看看这故事和你有没有关系。结果我一瞅，高中生的故事，主角还不懂篮球，为了女孩子去打球的，和你比差远了……” 后面甘有为说的什么，甘国阳听不清，记不得了。 他只觉得自己突然间想通了什么，那些束缚他的东西统统消失了。 “突破，什么突破？我就是最强，没有人比我更懂怎么打篮球，没有人！” 这一瞬，甘国阳一个大跨步，跨越了时空的高山，站在了更高，更高的地方。 第二十九章 图层 【当我开始写《mdunk》时，我有两个愿望，一是以取材的名义去美国看nba总决赛，二是到巴塞罗那观看奥运会的篮球比赛。 非常感激，这两个愿望我都实现了，而且在波特兰我幸运的拿到了阿甘的签名，令人惊奇的是，他竟然有在看我的漫画，并写下‘这是一部好作品，好好更新’的评语，我觉得自己在做梦。 现在我只剩下一个愿望，我想看到日本篮球队能参加奥运会，那些看着mdunk长大并开始打球的孩子长大后会怎么样……我几乎要哭了。】 ————1992年《灌篮高手》第9卷封面作者评论，井上雄彦，摘录。 6月8日，开拓者和公牛的第三战，玫瑰花园球馆。 赛前，甘国阳在更衣室进行准备，其他人要么在听歌，要么在聊天，要么在看录像。 甘国阳在看漫画，他捧着老爹给孙子买的《灌篮高手》看的津津有味。 熟悉的情节揪出了甘国阳很多潜藏在记忆深处的片段，那些和篮球、青春有关的回忆。 昨天从甘有为手里拿到这本漫画时，甘国阳突然想通了，他知道一直以来束缚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了。 从1981年到1992年，他来到这个时空已经整整11年，他成为了一个60年代生，成长在80、90年代的人。 他打了11年的篮球，接受这个时代的训练，打这个时代的比赛，他一直走在前端，是时代的破风者。 做破风者很累，后面一直有人跟着，他感到焦虑，他想突破，他不知道前面的路有多长有多远。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吗？不，其实他知道，只是漫长的时间里他在遗忘，不是记忆在遗忘，而是身体。 他的肌肉记忆是属于1980-1990年代的，因为他的训练、比赛始终在80、90年代。 人们都说他不像这个时代的中锋，可最终，他还是成为了这个时代的代表。 其实，他大脑中很多想法不属于这个时代，是超越时代的，他能看到未来。 没有人可以知道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在一些领域，他孤军奋战，奋战到最后，他自己都把自己给忘记了。 他引领了时代的潮流，他会投三分，会外线的技术动作，但他只领先一步，可他真的只能领先一步吗？ 他领先的是技术，可真正拉开差距的，是思想。 贝尔曼的效率思想已经领先其他球队一步，但在甘国阳看来还不够。 效率是冰冷的大数据，在季后赛，在关键的决战中，执着于效率会输掉比赛。 未来篮球的真正理念是什么？ 其实甘国阳心里早就知道了，就是篮球创始人詹姆斯-奈史密斯博士说的“终极的篮球比赛，就是无论球在哪里，都要发起进攻，从你拿到球的那个地方开始”。 奈史密斯博士拥有着高屋建瓴的远见，在篮球还是一项不成熟的运动时，在刚刚被他发明时，就窥见了这项运动的本质： 它属于进攻，属于得分，其它的一切都围绕着这件事展开，包括防守。 篮球在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被分为进攻和防守两派，极端进攻派像道格-莫、韦斯特海德等人，把进攻强调到极致，自由，提速，疯狂得分，甚至一定程度放弃防守。 而极端的防守派，像拉里-布朗，以及目前nba开始掌控局势的防守教练们，把防守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编织重重陷阱，让对手寸步难行，每一分都拿的很艰难。 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防守派一直占据主流，进攻派赢得观众，而防守派赢得胜利和冠军。 甘国阳在知名篮球专家、评论家那里，他最强大，最令人惊异的，也是他的防守。 现在联盟的场均得分在逐年减少，并将在21世纪初萎缩到90分左右，防守会越来越重要。 可那只是暂时的，进攻和防守阴阳相调，月亏则盈，月满则缺，最终达到一种平衡状态。 到2011年，篮球世界已经到了发生变革的临界点，在那个夏天，甘国阳嗅到了新世界的味道。 而且就算防守再极端，最终赢下比赛还是要得分的，进攻是永远的主旋律。 所以，一个终极球员，在拿到球的瞬间，就要开始思考你的进攻。 在球越过半场的瞬间，进攻模式就将开启，而不是让对手在三秒区附近等着。 你敢等着，我就要让你付出代价，远射，传球，突破，每一种选择都是为了更好将球送进篮筐。 甚至，当你在防守时，也要想着进攻，什么样的盖帽可以让反击更迅速，什么样的后场篮板可以让反击更顺畅，我在这个位置进行防守，是不是有利于我打反击？ 两者浑然一体，球场应该被视为一个整体去思考，每一步，每一传，每一攻，都要融合关于进攻的思考，让压力像大堤上的孔洞一点点渗透进对方的防守中，最终当溃坝到来时，排山倒海的洪水，会让任何坚固的防守瓦解。 甘国阳过去并不是没有这样做到过，他打出过许多漂亮的令人惊讶的比赛。 他用三分球绞杀过湖人、公牛，用精彩的外线技术拿下过81分，惊艳过众人。 只是他自己没能意识到，他没有让潜意识进入他的理智中，这是让他苦恼的事。 多么小的一件事，或许一个傻瓜都能很快明白这样的道理而不至于禁锢了自己，但人有时候就是会被自己的想法困得左右徘徊。 这时候，人总是希望通过技术、汗水，以求达到量变引起质变，可质变的那一瞬间，依旧需要思想上的一个转身。 转一个身，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啪”的一声，甘国阳合上了手里的漫画书。 时间到了，该登场了。 —— “大家晚上好，我是比尔-肖恩利，很高兴为大家带来1992年总决赛，波特兰开拓者对阵芝加哥公牛……” 比尔-肖恩利的声音再度传遍了俄勒冈州千家万户，开拓者的球迷们怀着紧张的心情，在电视机和收音机前等待着总决赛第三战的开始。 大比分0:2落后，开拓者面临着8年来总决赛历史最危急的一次，也足以说明，第二个三连冠会有多么艰难。 在玫瑰花园球馆，球迷们一如既往的疯狂，今晚唐建国花钱，给全场球迷每人发了一件红色t恤。 等到比赛开始前，看台上连片的红色，让球场显得压抑和疯狂，大面积的红色仿佛鲜血，也好像是斗牛士的披风。 芝加哥公牛队上下已经做好了被开拓者疯狂反击的准备，乔丹心里清楚，阿甘是不可能这么轻易0：3落后的。 第三战一定非常艰苦，但公牛绝不会轻易将胜利拱手让出，就像去年的总决赛，公牛的目标是三个客场至少拿下一个。 如果能在波特兰夺冠自然最好，回芝加哥夺冠，同样是非常好的选择，2:0的领先分数给了全队信心和底气。 “今晚，不管我们遇到什么样的防守，什么样粗野的竞争，我们都要坚持住，给予他们有力的回击！” 菲尔-杰克逊在球员出场仪式后，大声提醒每一个球员。 他们吸取了上个赛季的教训，本赛季绝不让体能和精神被开拓者压制。 来波特兰，杰克逊要求任何球员都不允许带家属和朋友，只能自己来。 他不想球员们受到任何干扰，拿下冠军，回家再陪父母、朋友庆祝去。 公牛上下确实众志成城，乔丹搓着沾满镁粉的手，他内心有些忐忑。 这次季后赛，他和阿甘再度断了联系，现在他很想知道，阿甘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会放弃吗？还是咬碎牙，决心逆转，又或者今晚他要拿60分？ 没门，乔丹心中暗道，如果阿甘想拿60分，他一定也会回敬60分。 但甘国阳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一个事实是，这个赛季，乔丹和甘国阳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无法理解对方。 哪怕因为赌博的事甘国阳帮了乔丹一把，两人也回不到20出头时的状态了，隔膜不会一夜消失，更何况他们还是最大的对手。 甘国阳在摄人心魄的音乐和万众欢呼中出场，他依旧神情淡漠，让对手和队友都看不透他内心究竟在想什么。 同样让人想不透的还有今晚开拓者的首发：杰罗姆-柯西没有出现在首发五人名单中，取而代之的是彼得洛维奇。 这意味着雷吉-刘易斯被提到了小前锋的位置，而甘国阳则来到了四号位，所以在中圈跳球时，站在卡特莱特面前的变成了萨博尼斯。 甘国阳打了大半个赛季和整个西部系列赛的五号位，总决赛第三场，他把中锋位置让给了萨博尼斯，又回到了大前锋的位置。 菲尔-杰克逊觉察到了这点变化，他在脑海中思考着，鲍比-贝尔曼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可能是要加强阿甘对外线的防守控制力，或者他在四号位能更大激发进攻潜能，用高得分爆发击溃公牛。 不管是哪种情况，杰克逊都有应对方案，这次公牛教练组做了非常非常充分的准备，包括常规赛两场被阿甘打崩，都给了公牛经验教训。 但杰克逊不知道，并不是鲍比-贝尔曼做出了这样的调整，而是阿甘在比赛开始前要求的，贝尔曼和柯西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在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中，双方跳球，决定系列赛走势的第三战开始了。 萨博尼斯将球拨给了波特，开拓者获得了进攻权。 按照流程，双方将落入阵地，摆开阵势进行激烈的阵地战。 前两场，激烈程度和1991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第二场。 激烈程度，戏剧性全部拉满，创造了总决赛的收视率记录。 波特撅着屁股慢慢运球过半场，公牛前两场对波特的防守相当成功。 公牛全联盟最好的外围夹击，让波特打得非常难受，再没办法像西决打斯托克顿那样一场干40多分了。 此时萨博尼斯在低位，按照常规战术，甘国阳会来高位接球策应，开拓者跑一个普林斯顿。 巴克-威廉姆斯或者皮蓬一定会紧贴甘国阳，不给他突施冷箭的机会，甘国阳在弧顶的三分很致命。 威廉姆斯就这么盯着甘国阳，甘国阳果然绕到了弧顶接球，威廉姆斯果断贴上。 这时，甘国阳转了个身，一个巧妙的运球撤步，接着突然运球加速，从中路直接杀入了三秒区！ 非常突然的持球突破，速度很快，步子极大，球比人快，人在球后追，两步就突入了篮下。 卡特莱特都来不及补防，甘国阳已经冲天而起，单手暴扣得手！ 公牛的防守收的很紧，但为了防御甘国阳的三分，顶部有漏洞。 就这么一个漏洞，被甘国阳像刀子一样抹了进去，突破成功。 快，非常快，爆发，步伐，猝不及防的快。 场上唯一比甘国阳这下还快的，只有迈克尔-乔丹。 但乔丹清楚，自己不会如此大开大合，他是后卫，他要躲避高中锋的封盖。 甘国阳不需要，他是长矛，直接捅进了公牛的心窝。 菲尔-杰克逊站了起来，这才是第一次进攻，可他有不好的预感。 公牛依旧打着平稳的三角进攻，乔丹在左侧45度接球，依旧是雷吉-刘易斯的防守。 左手的突破，中路，开拓者收缩，乔丹选择急停跳投没有命中。 萨博尼斯拿下了后场篮板，传给甘国阳，甘国阳在中线附近接球。 拿球瞬间开始加速，又是大跨步的推进，他的运球和后卫一样协调、迅猛。 直接冲到篮下，顶着皮蓬的防守上篮得手，还造成了皮蓬的犯规！加罚！ 玫瑰花园球馆一片欢腾，比尔-肖恩利早早开始rip-city，可实际上波特兰球迷也有点懵。 这是阿甘？虽然过去比赛他偶尔会表演这样的后卫式进攻，但今晚连续两球，未免有些夸张了吧？ 加罚命中，菲尔-杰克逊朝场上吹了口哨，提醒球员们紧张起来，刚刚的进攻未免有些太松垮了。 卡特莱特在低位持球打萨博尼斯，拱了半天，最后还是给了底角的乔丹，乔丹突破到篮下一个打板的抛投命中。 开拓者后场快速发球，过了半场又给到了甘国阳手里，甘国阳用娴熟的运球避开了巴克-威廉姆斯的干扰，他甚至用背后运球戏耍了巴克。 在甩开巴克后，公牛的防守又乱了，必须有人来补啊，皮蓬过来补，甘国阳一个击地给到内切的刘易斯，刘易斯冲入篮下双手暴扣成功！ 公牛有点懵，怎么回事，阿甘不是打四号位，他是打控卫的？ 可马上，甘国阳在篮下表演了一个一防二。 皮蓬底线突破，甘国阳补防。 皮蓬给到篮下的巴克-威廉姆斯。 巴克-威廉姆斯接球要起，甘国阳一个手刀将球打掉。 断球得手，没有磨蹭，没有传球，甘国阳自己再度持球反击。 乔丹、皮蓬两个人过来阻拦，被甘国阳直接用身体撞开。 裁判响哨，吹了皮蓬的阻挡犯规，皮蓬的第二次犯规了。 完蛋，杰克逊不得不换下皮蓬，仅仅打了三分钟时间，公牛的节奏全乱了。 阿甘这家伙，打得是什么星球的篮球？他魔术师附体了吗？ 魔术师也没有他这么果决。 他的进攻发起位置如此高，往往一过半场，甚至没过半场就开始发力，让公牛球员猝不及防。 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这不符合当前版本的比赛节奏。 80年代篮球也不是这么打的，80年代可不用防三分，中锋也不会运球这么好。 “桑尼，你在搞什么。”开拓者边线球，乔丹问甘国阳。 “我在打篮球啊，迈克尔。”甘国阳回道。 “你之前不这么打球，你要一直坚持这么冲吗？你会累死。” “迈克尔，你真是越来越不了解我了。” 说着，甘国阳接到波特的界外传球，在中圈位置。 这个位置往往不会有人发起攻击，尤其内线，都是接球过度一下。 甘国阳拿到球，却加速往前冲，巴克-威廉姆斯做好了后退防守的准备。 甘国阳突然急停，一个漂亮的胯下，往后拉，威廉姆斯一个踉跄，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甘国阳迅速瞄准了一下篮筐，跳投出手，两分命中！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异常顺滑，威廉姆斯成为了背景板。 进球后，甘国阳冲着乔丹摊了摊手，道：“我说了迈克尔，你越来越不了解我了。” 乔丹大力嚼着口香糖，心想他妈的，阿甘你偷我的技能包？ 但随着第一节进行，比赛慢慢深入，乔丹很快意识到，甘国阳并不是偷了他的后卫进攻技能包。 他在用一种与众不同，和当下比赛节奏、模式很不一样的方式在打球。 他和其它9个人，仿佛不在一个图层。 乔丹记得，当初10个人比赛，他们俩是一个图层的。 看录像回放时，他们俩不论是速率还是动作，和其他人区分很明显。 现在，阿甘好像去了另外一个图层，一个谁都去不了的地方。 连他迈克尔-乔丹都去不成。 在那里，阿甘无处不在。 第三十章 非人类 在甘国阳的带动下，比赛的节奏变得出人意料的快。 第一节双方很快度过了试探阶段，球员们全都投入到高强度的攻防对抗中。 公牛队尤其如此，斯科蒂-皮蓬两次犯规提前下场，打乱了公牛的攻防布置。 菲尔-杰克逊换上了霍瑞斯-格兰特，和巴克-威廉姆斯一道打起了双大前锋。 这招在对付骑士、热火的时候很好用，让球队的防守固若金汤。 杰克逊想着，有格兰特和巴克在，应该能最大限度遏制一下阿甘。 不过这家伙的比赛，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其实不光菲尔-杰克逊，鲍比-贝尔曼也看不懂阿甘是怎么想、怎么打的。 走位完全不按日常训练和比赛的常规战术路线，传球、出手，无迹可寻，每一步都那么出人意料。 可是又那么的合情合理，因为这家伙能把球弄进篮筐啊。 甘国阳突然间的大开大合，刚过半场，甚至没过半场就开始策动进攻的方式，让其他9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呆，包括乔丹。 开拓者这边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是彼得洛维奇，他开始积极跑位，在幽灵位寻找机会。 甘国阳快速、开阔的攻击模式，导致公牛防线开始出现漏洞。 皮蓬的下场让漏洞变得更加明显，虽然内线有卡特莱特和格兰特在镇守，但彼得洛维奇还是抓住两次机会，接到甘国阳的传球攻击篮筐得手。 开拓者在扩大领先优势。 乔丹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人，他知道不能等，不能妄图让阿甘降速，再死拼防守，那样的结果一定是一场惨败。 失分后，乔丹立刻持球加速，从后场一条龙冲击篮下，马上遭到了开拓者三人合围，乔丹在空中将球传给中路跟上的格兰特，但被刘易斯将球断掉。 开拓者反击，甘国阳一马当先，接到波特的传球中路切入，罚球线起步，大跨步入篮下，单手扣篮得手！ 上篮？不存在的，必须扣篮，上篮就是拿命中率开玩笑。 公牛回防很快，同时干扰也很充分，换成其他人，不是被断球，就是上篮不中。 在季后赛中，公牛回防阻止快攻的能力非常强，很多势在必进的反击，都被公牛扼杀。 这正是他们防守的可怕之处，也是他们的一种策略，逼迫对手打阵地，阵地战好歹稳妥一些。 只有甘国阳，凭借强壮的身体，一往无前的气势，以及他出众的运球技术，护住球完成了终结。 “谢特。” 菲尔-杰克逊心里暗骂，在场边来回踱步。 公牛的防反击一直是联盟最强，也是菲尔-杰克逊心中的底气。 半决赛对阵迈阿密热火，德雷克斯勒的快攻反击成功率被公牛压制到一个很低的水平。 总决赛前两场，雷吉-刘易斯的快攻反击同样被压制，这让开拓者的进攻少了一个重要的取分点。 杰克逊本想着，压制住了开拓者的反击，阵地战只要阿甘不天神下凡，公牛胜算就会很大。 没想到，阿甘根本没有从阵地战、低位入手，而是作为终结点，亲自快下，像卡车一样横冲直撞。 皮蓬被提前撞下去，总不能再把乔丹也搭进去，可这种反击失分，丢分丢士气，让人头疼。 更头疼的还在后面，比赛仿佛回到了1991年总决赛，公牛和乔丹被阿甘带入混乱中。 乔丹控球组织进攻，格兰特中路接球，尝试跳投，没有机会，突破，手里的球被打掉。 开拓者又是反击，公牛几乎没有任何抢前场篮板的念头，快速回防。 格兰特丢球后就地反抢，想要阻止甘国阳反击，乔丹也围了过来。 甘国阳还是控住了球，紧跟着一个极为大胆的超级长传。 球越过中线，飞到了刘易斯的手中，刘易斯再分球给到彼得洛维奇。 彼得洛维奇接球在侧翼急停跳投出手，他没有杀入三秒区去挑战巴克-威廉姆斯和比尔-卡特莱特。 球打在篮板上，反弹入筐，一个打板中投命中！ 聪明的选择，彼得洛维奇的果决，帮助开拓者将分差拉开到了10分以上。 菲尔-杰克逊叫了暂停，他意识到局面在朝着一个令他困惑的未知方向发展。 开拓者是这么打球的吗？阿甘是这么打球的吗？两天的时间发生了什么？ 杰克逊原本预计开拓者和阿甘会像去年总决赛那样，把比赛提升到一个火热的、地狱一样的状态中。 公牛已经做好了在地狱中经受煎熬的准备，却没想到阿甘将比赛带入了云端和迷雾。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不对劲，这不是我们的计划！我们不能让一个中锋，从中线就开始发动进攻，在篮下终结，又跑到三分线外组织…每一个人，把你们的眼睛盯住阿甘，盯住他，比过去更加严密，盯住他的一举一动，不管他在哪儿，他在做什么。给他压力，一定要给他压力！” 杰克逊来不及研究阿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必须遏制阿甘，必须让他这种随心所欲，随时随地发动进攻的态势被控制。 暂停回来后，公牛的调整收到了效果，乔丹先是侧翼接球中距离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接着从约翰-帕克森到乔丹，再到巴克-威廉姆斯、霍瑞斯-格兰特，每个人都把眼睛盯着甘国阳。 甘国阳暂时停下了进攻脚步，把球交给雷吉-刘易斯和萨博尼斯，他的任务是站在外围吸引公牛的防守注意力。 如果按照之前的策略，甘国阳会尽可能往篮下，通过争抢前场篮板给公牛制造麻烦，这是他的经典打法。 可今晚甘国阳没有这么做，前场篮板固然很香，但在非关键时刻执着于前场篮板，容易导致退防不够迅速。 公牛的后场篮板保护很不错，乔丹的反击又如此锋利，所以甘国阳在不主攻时，选择靠外站位，一来能及时退防，二来可以把三秒区让给萨博尼斯。 萨博尼斯在篮下的强攻没有命中，乔丹高高跃起，摘下后场篮板，迈着矫健的步伐，运球过半场，观察着进攻机会。 乔丹的脑子飞速运转，皮蓬不在场，他需要承担更多的进攻责任。 公牛阵地战在侧翼做文章，乔丹和卡特莱特反复的挡拆、掩护，回敲。 最终乔丹持球内切吸引防守，再回传给卡特莱特，卡特莱特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很漂亮的双人配合，公牛打得很耐心，分差回到了6分。 乔丹嚼着口香糖，一边回防一边思考，阿甘这家伙在打什么鬼。 公牛制订的防守策略失效了，曾经的甜点位阿甘完全不去了。 又是中线附近接球，中锋在这个位置接球，理论上是没有任何进攻威胁的。 可现在公牛球员都在考虑，要不要过去包夹，要不要提前上抢？ 短暂的犹豫，甘国阳已经发起了冲击，又是一次大跨步的运球突进。 中路直接杀入了三秒区，公牛球员全都围了过来，甘国阳一个抛传。 萨博尼斯在篮下轻松空中接力，双手大力扣篮得手！ “啪”的一声，菲尔-杰克逊气的砸掉了手里的战术板。 杰克逊一向以气定神闲而著称，不管发生什么糟糕情况都很淡定。 然而第一节还没打完，这样的失球让他气急败坏。 他不介意球队失分，失分在所难免，他介意的是球队防守完全被肢解。 可一个中锋中路突进，你还没法将他手里球断掉，你怎么办？ 让卡特莱特出来防阿甘？还是让帕克森阻挡他？ 中路收缩是唯一的方式，这时候如果防守沟通不畅，篮下漏空是必然的。 如果是一个后卫中路突进，合围可以阻拦他的线路和传球视野。 又或者一个中锋在三秒区接球往里传，接球的是后卫，像巴克、格兰特都能返身来一次漂亮的协防。 可现在的情况是，一个6尺10力量无敌的卡车正面冲进三秒区，然后传球给了一个7尺4，抬手就能扣篮的巨塔。 前两场开拓者双塔连线还是正常的甘国阳在低位，萨博尼斯高位塞球，公牛可以一定程度放萨博尼斯投。 这场情况不同了，随后，同样的套路甘国阳又来了一次。 他在篮下盖掉了格兰特的上篮，反击中自己持球一路冲篮下。 萨博尼斯拼了命的跟在侧翼冲，在甘国阳吸引防守后，转身给到萨博尼斯。 萨博尼斯接球躲过乔丹的手刀切球，单手大力暴扣！ 篮筐几乎被扣断掉，两台大卡车连线的快速反击，让人没有阻拦的想法和勇气。 乔丹试图从后面断掉甘国阳手里的球，又试图切萨博尼斯，均失败，这小子的控球水平真的不比很多后卫差。 当初在奥运会训练营时，他的运球就很好了，现在像彻底被激活一样，根本拦不住了。 第一节比赛结束，双方打成了25:36，开拓者领先公牛11分。 公牛拿下25分已经是进攻端打得不错了，在没有皮蓬的情况下，乔丹将公牛的进攻梳理组织的有条不紊。 他绝对不是一个只会进攻，不会传球和组织的独狼。 可对面的阿甘已经化身一条疯狼王，带着群狼在玫瑰花园的地板上驰骋。 北美的荒野和雪地上，狼群会长距离追击落单的野牛，用不知疲倦的奔跑和撕咬，消耗攻击高大健壮的公牛。 现在的问题是，这狼比牛还大。 节间休息，杰克逊一时间语塞，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布置防守。 他脑子乱哄哄的，心想到底什么情况，波特兰人在这一刻完成进化了吗？ 不知道，比赛还在继续，杰克逊只能故技重施，要求皮蓬去单盯阿甘。 就像去年总决赛时那样，早早开始全场领防，攻防两端都要去针对。 皮蓬都气笑了，心想去年老子就防不住，今年还来？ 总决赛开始前，公牛制订的策略明明就是集体防守。 控节奏，从超音速那里学习经验，切断开拓者后场和阿甘之间的联系。 尤其着重压制波特和彼得洛维奇，积极的合围包夹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同时，不要让阿甘带动全队的士气，对付阿甘的进攻只能靠乔丹去对冲。 前两场皮蓬打得很好，得分、篮板、助攻都有很好的表现，非常全面。 现在好了，又要让他去做炮灰，第一节在板凳上他坐的屁股都疼了。 第二节开始，甘国阳在场下休息，柯西、克里夫-罗宾逊和库里主导球队的第二阵容。 随着米切尔-汤普森退役，迈克-桑德斯离开，安东尼奥-戴维斯依旧稚嫩，总决赛开拓者维持在八人轮换。 公牛抓住这个机会追分，甘国阳在场下大口喝着水，完事对贝尔曼说：“下个死球就让我上场，我不能休息太久。” 贝尔曼道：“桑尼，你在打什么？谁教你这么打的？” “我自己发明的。” 贝尔曼点点头，好好好，你会自己发明打法了，你厉害，你牛皮。 不过早就习惯了，当初高中、大学，阿甘就经常自己发明各种打法和策略。 贝尔曼的指导，有时候听，有时候不听，教练在场边很多时候就是图个吉利。 现在贝尔曼知道，阿甘这家伙肯定在篮球技艺和思维上取得了重大进步。 今晚才打得如此狂放不羁，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让对方和己方都摸不着头脑。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摸不摸得到头脑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必须要赢。 甘国阳第二节仅仅休息了三分钟，在一次界外球后，他重新登场，换下了萨博尼斯。 开拓者场上是一个快速阵容，甘国阳，罗宾逊，库里，柯西外加彼得洛维奇。 甘国阳把大伙儿聚拢到一起，道：“皮特和戴尔在侧翼埋伏，有机会就投三分，不要犹豫，我会给你们创造机会。杰罗姆，克里夫，你们俩多给我挡拆掩护。” 罗宾逊和柯西一脸蒙圈，我们俩给你挡拆掩护？ 平时不都是你挡拆掩护，外切接球的吗？ “你们一样可以掩护，我会持球，放心我的护球很好，你们也都看到了。” 他们的确看到了，第一节甘国阳的运球简直比波特还要好。 波特面对公牛的外线防守都会磕磕绊绊出现失误。 甘国阳愣是一个失误没有，当然，他的控球时间短而快，一旦拿球迅速发起攻击，不给公牛合围他的机会。 第二节，公牛一定会增加对他的盯防，比如派个人一直盯着他，这时候甘国阳就需要掩护了。 果不其然，甘国阳一上场，皮蓬就贴了上来，他的任务就是紧紧盯住阿甘。 “菲尔又派你来送死了。”甘国阳对皮蓬道。 这个“again”就很精髓，皮蓬的马脸拉的老长。 无球状态下，皮蓬开始了对甘国阳的纠缠。 甘国阳进攻中开始在半场进行游走。 他在任何地方都能进攻。 过了中线，他接球可以发动冲击，你要盯着。 三分线外，他可以突破，可以投三分，要盯着。 侧翼，低位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是他最强的区域。 1984-1986年，甘国阳的甜点区域在中路一条线。 1986年到1988年，甘国阳开始往两翼展开。 1988-1992，低位、两翼加上弧顶，一个很粗的工字型属于阿甘。 1992年的总决赛，甘国阳尝试把区域扩展到整个半场。 几个回合下来，皮蓬趋于崩溃。 倒不是跟着跑让他累崩溃，累其实没什么，打总决赛哪有不累的。 让他崩溃的是，跑也跑了，累也累了，可你还是防不住啊。 中线到三分线，柯西和罗宾逊会过来掩护。 皮蓬很无语，你中锋不给别人掩护，你叫别人给你掩护？ 但篮球比赛中，除了不能走步不能用脚踢球，没什么不可以的。 一旦掩护，中路有空档，阿甘就开始野蛮冲击。 收缩，就分球给侧翼，库里和彼得洛维奇投三分，或者假动作后持球攻击篮下。 不收缩，大跨步冲击篮下，不是进球就是造犯规。 阿甘还能投三分，第二节上来他连中两个三分，迫使公牛不得不往外扑。 往外扑，柯西和罗宾逊开始内切，总之一定有后招等着你。 反而是预想中皮蓬会害怕的低位背身单吃，或者罚球线、底边的中距离强投没有出现。 原因很简单，这两种进攻对甘国阳而言效率很高，可是对开拓者整体来说，不够高。 打别的球队绰绰有余，打今年的公牛有些吃力，甘国阳必须将全队带动起来。 此时，公牛在防守端变得极为被动，阵型和策略开始失效，只能靠个人防守能力和运气。 分差很快拉开到了15分，太快了，因为开拓者中了三个三分球，分数涨的很快。 菲尔-杰克逊换乔丹上场，不巧的是，今晚乔丹的投篮手感并不好。 连续的中距离不中，甘国阳持球推反击，乔丹和皮蓬没过半场就开始夹击阿甘。 这才勉强将开拓者的反击速度降下来，后果是皮蓬和乔丹在防守端消耗太大。 而开拓者抓着15分的领先放松下来，好好利用自己的内线优势和公牛耗。 “萨博尼斯转身的勾手命中！” “克里夫-罗宾逊低位转身没进，前场篮板补篮，造成犯规，罚球。” “库里的三分没有进，长篮板，阿甘抢到篮板球，给到彼得洛维奇，突破上篮还是不中，但萨博尼斯将球点进了篮筐！” “乔丹的突破，换手上篮没有中，今晚迈克尔的进攻感觉真的糟糕，开拓者反击了。” “波特，直接三分出手，命中！woh！这是今晚开拓者的第五个三分球！” 波特在第二节末端的一个反击中，接到甘国阳传球，快速出手了一个三分球。 命中，将领先的分数扩大到了21分，49:70，一场惨案已经初见雏形。 玫瑰花园球馆一片欢腾，唐建国站起身在座位上跳起了恰恰舞。 面对公牛，半场能打到70分，火力之强令人咋舌。 甘国阳的表现更是光华灿烂，用匪夷所思的表现，把公牛打得昏头转向。 直到中场休息回到更衣室，乔丹都还满脸问号，他不停地说：“瓦特法克…” 过去每一次甘乔大战，乔丹虽然输多赢少，但他一直认为，自己表现不输阿甘。 事实确实如此，两人从来是火星撞地球，前两战他甚至压住了阿甘。 所以面对失败，面对可怕的对手，乔丹从来都很坦然。 胜固足喜，败亦欣然。 这场就算输球，他们依旧大比分领先，优势在我。 况且，这场失利原本就在计划内，想3：0开拓者几乎不可能。 可是今晚，只打了半场，乔丹心底却暗生一丝恐惧。 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追不上阿甘。 整个上半场，阿甘没有一次低位背身进球。 可是他拿下了22分，8次助攻，7个篮板球，4次盖帽还有2次抢断。 并且，数据只展现了他所做的一小部分，他在改变球场上的攻防结构。 这是一个人类，在一个系列赛中能完成的事情吗？ 没有人会在最重要的比赛，用自己不熟悉的比赛方式去打球。 “这个家伙，难道一直在隐藏和伪装自己？现在，他终于不装了？” 乔丹不得不这么合理怀疑，阿甘一直在压制自己的实力。 因为乔丹自己就是这么做的，常规赛和某些季后赛，他都是压着打。 但他也不至于像阿甘这样，那家伙压自己压那么恐怖的吗？ “迈克尔，迈克尔！” 杰克逊的声音打断了乔丹的思考。 “集中注意力迈克尔，桑尼在上半场打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东西，但我们依旧掌握系列赛的主动。下半场，我们必须打出一些反制措施来，要起到效果！” 杰克逊说了很多，可乔丹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满脑子都是上半场甘国阳和他说的那句话，“迈克尔，你越来越不了解我了。” 是的，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了，我们明明一同起步的，我在一步步追赶你。 眼看着快要追上了，突然发现，原来我追上的只是你的影子，你还在更远的地方。 乔丹很想拉着甘国阳问个明白，但休息时间结束，下半场比赛要开始了。 算了，到比赛中去感受吧，感受这个非人类的比赛，没有比这更好的交流了。 第三十一章 大麻烦 感到疑惑和茫然的不仅是公牛上下，电视台的评论员，场边的记者，到玫瑰花园看比赛的篮球专家、球星，还有电视机前的球迷也都惊讶于甘国阳难以描摹的表现。 “桑尼在上半场的表现堪称神奇，他没有一次背身进攻，没有低位的单打，没有他习惯的底角中距离投篮，他打得像个后卫，像个小前锋，一次又一次冲击篮下，他仿佛魔术师约翰逊附体，整个波特兰开拓者打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格。阿甘总是能给我们带来惊喜，但我说实话，今晚这个惊喜多多少少有点惊吓了，我真的被吓到了！” “过去这样的表现只是个例，我们能在比赛里零星见到阿甘这种表演，但今晚他似乎…正如比尔所说，大伙多多少少都被吓到了。” 电视台解说，比尔-沃顿这个铁杆甘吹都有点言辞匮乏了，甘国阳在上半场的表现确实惊世骇俗。 如果他半场拿下30、40分，沃顿会高举双臂，对着麦克风大声欢呼，喊着“篮球之神”。 可现在，比尔-沃顿不是在无脑的膜拜吹捧，而是皱着眉头努力思考，脑子都要转冒烟了，试图理解上半场阿甘究竟在用什么样的逻辑和风格在打球。 沃顿可以说是nba最早，也是最成功实现中锋外线化的球员之一。 那是60、70年代，篮球思维的一次大转变，像鲍勃-奈特、纽维尔、约翰-伍登等优秀的大学教练，为了寻找新的战术突破口，丰富球场角色的功能，打破了内外线的死板界限，让外线球员可以切内线接球攻击篮筐，让内线球员拉出来空出空间，给其他球员做支援。 从那以后，中锋的策应功能被开发、完善，一直影响着篮球战术的发展。 沃顿无疑是翘楚，是策应型中锋的代表人物，被誉为最会传球的中锋之一。 退役后，沃顿看着甘国阳一点点进步，会策应，会传球，终于在1990年代，甘国阳作为中锋，场均助攻数超越了沃顿。 但他也没想到，在总决赛阿甘会实现这样的突破，这已经不是一个中锋能打出来的表现了，他彻底模糊了球场上的位置。 “比尔，你觉得阿甘这场的表现，是不是像1980年总决赛，魔术师约翰逊取代贾巴尔打中锋那样，打破了位置的界限。” “不不不，我不这样的认为，魔术师约翰逊只是开场担任了跳球的任务，实际上在比赛中他依旧是控球后卫。很多人说麻吉可以打五个位置，实际上，在早期，以麻吉的投射能力，他打二号位和三号位是不合格的。但今晚阿甘真的超乎了我的想象，真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沃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场边的通讯记者们也在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在稿纸上奋笔疾书。 写了一段，感觉不太对，涂掉重写，甚至有人探头探脑和旁边的人交流，问今晚通讯稿怎么写。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比赛一定具有重大意义，值得大书特书，它带来的冲击力绝对是强大的。 电视机前的球迷有类似的感觉，他们不像专业人士那样懂篮球战术和历史，他们只是主观上感受到，今晚的比赛很不一样。 阿甘打得和过去的比赛不一样，场上的比赛节奏，转播的画面风格都出现了变化，阿甘像条突然从侏罗纪穿越而来的迅猛龙，在非洲草原上展开猎杀，狮子、野牛、斑马都很疑惑，这是什么凶残的猎手，没见过这么捕猎的。 玫瑰花园球馆的主场更衣室内，开拓者球员们也在用惊异、不解、崇拜的眼神看着阿甘。 就好像小学的学生，看到某个高年级大哥在球场上耍了个胯下运球，就羡慕的流下口水表示想学。 当然，甘国阳这套是没人学的来了，大家只想知道，阿甘怎么转变这么大，难道过去他一直在装死？ “我没有装，只是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必须换一种方式去比赛，去对付公牛。” “公牛的防守很好，联盟在今年又更改了几项规则，让比赛更利于防守，而今年我们的进攻表现并不是很出色。” 今年不论常规赛还是季后赛，开拓者的进攻表现是逊色于90年和91年的。 从晋级过程就能看出来，打超音速马失前蹄，被他们的sos防守遏制住了一场。 打爵士队输掉两场是因为甘国阳缺席，但他不在的时候，开拓者的阵容并不差。 结果输掉的两场都是脆败，没有给爵士造成足够麻烦，这说明了他们整体实力的下滑。 原因是多方面的，规则，伤病，心态，球员状态，阵容完整度等等。 于是总决赛遇到准备充分，阵容齐整，士气高昂的公牛队，开拓者明显打得很吃力。 尤其是进攻，甘国阳用传统的打法，已经无法带动整个球队压过公牛了。 穷则思变，甘国阳用自我的突破，寻求变局，寻求整个球队的提升。 比赛开始前，甘国阳已经提醒队友要怎么打，要做好某些心理准备。 现在上半场证明他的打法是有效的，内在逻辑可以支撑球队的进攻。 “……我们必须要更好的利用底角，这是过去战术中一直被忽略的点。我知道，戴尔，刘易斯你们底角的训练一直没有落下，一定要重视底角，下半场我会更多注意左右的两个角落……” “阿维达斯，你回到五号位，一定要增加前场篮板的拼抢，尤其是长篮板，我们的长篮板会增多，不要给公牛反击的机会，我也会增加长篮板的抢夺。” “集中你们的注意力，我知道比赛很累，过半场就要开始思考你的下一步，要如何进攻，不要磨蹭。还记得我们的传球原则吗？不要传那些没有什么意义的防御球、安全球，进攻，再进攻。任何人都可以在任何地点发动进攻，突破，远投，空切，大胆一些。” “减少失误，但也不要害怕失误，当空间足够宽阔时，失误将会减少。三角进攻将三分线内的空间均分，而我们要做到将半场的空间均分，每个人控制的区域要更大，我们有这个能力。” 抓紧中场休息的15分钟，甘国阳拿着笔在白板上不停的写写画画，将他对体系的理解活囵吞枣，填鸭式的塞给队友们。 训练是不可能有时间训练了，全凭大家的多年合作的默契，和极高的战术素养，来适应甘国阳的新体系。 幸好，普林斯顿体系的传切、跑位，已经给开拓者打下了极好的基础，甘国阳这种拉开了跑、传、投的套路，万变不离其宗。 贝尔曼、阿德尔曼、沙洛夫等人站在一旁，认真看和聆听甘国阳的讲解，他们也在努力理解甘国阳所说的内容。 贝尔曼记得有一个夏天，在加州进行赛季前的教练准备会议，阿甘就在其中。 阿甘说，詹姆斯-奈史密斯教授认为，终极的篮球比赛就是从任何地方都要能发起进攻。 当时贝尔曼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觉得这不过又是阿甘从哪儿刨出来，用来装逼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阿甘一直将这句话记在心上，并不断内化，不断思考。 终于有一天，这颗可能在篮球被发明时就诞生的关于篮球的金色种子，在阿甘这里开花、结果了。 贝尔曼确信，这一定是颠覆性的改变，虽然短时间内不可能有球员像阿甘那样打球。 可是希望在未来，那些现在还在电视机前看比赛的孩子们，基层教练，大学教练，会将新的成果继承，慢慢发扬下去。 就像贝尔曼确信，自己关于效率，关于数据的运用，总有一天也会成为篮球执教的金科玉律，影响赛场的每一个人。 时间到了，甘国阳没办法说更多，最后告诉队友：“相信我，相信我们自己，这个总冠军，一定会属于我们。” 信心重新被注入了球队，很多时候体系、战术，到了系列赛深处就没那么重要了。 个人能力，意志，求胜欲望，才是决定性的。 公牛今年的精神能量原本比开拓者要更强，可是甘国阳就是有扭转乾坤的能力。 回到球场，比赛继续，红色的观众席像沸腾的岩浆，整个球馆如同烈火一般。 乔丹开局用突破后的底边分球，助攻约翰-帕克森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开启了公牛下半场的攻势。 这是一个好球，但在甘国阳看来，底角空出一大片的情况下，约翰-帕克森选择往前一步中距离出手，是一个很糟糕的选择。 如果是开拓者这边，库里或者彼得洛维奇应该退一步赌三分球，底角的三分是扩张球场空间的关键。 过去这个位置经常被忽略，是球场上的死角，但在未来，底角会越来越重。 公牛对甘国阳的防守做出了调整，皮蓬继续盯防，同时巴克-威廉姆斯开始有意识的积极协防。 这当然是非法防守，第三节开局打了两分钟，公牛被吹了防守违例，但他们没有办法，必须这么盯才行。 相较于上半场，甘国阳略微放慢了速度和节奏，因为开拓者已经领先20多分，这时候应该求稳。 上半场是打了公牛一个措手不及，如果继续用这种先进但还不成熟的打法，容易被抓失误打反击。 到时候一通乱跑，被公牛乱战连续追分，局面就糟糕了。 所以，甘国阳很聪明的选择持球，拉开，然后背身压着皮蓬往里拱。 甘国阳的推土机背身，从三分线就开始往里压，皮蓬怎么可能顶得住。 结果一球转身杀篮下，撞开比尔-卡特莱特，扣篮得手。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一球遭遇包夹，给到侧翼彼得洛维奇，彼得洛维奇持球突破，上篮遭到干扰不中。 萨博尼斯跟上补篮成功——一环套一环，包夹、协防，导致了公牛后场篮板保护不利。 当甘国阳第三次要持球背身三分线往里挤的时候，乔丹过来包夹。 甘国阳没有传球，而是运球往外走，乔丹和皮蓬把甘国阳往半场的角落里逼。 就这样极端的防守下，甘国阳竟然还能靠强壮的身体护住球，用一个灵活的背转身沿着边线杀出包围圈。 此时，公牛的防守阵型已经完全扁平，重心全部来到了右侧，他们要阻挡甘国阳从侧翼切入。 甘国阳没有再拖延，一个大角斜传球，给到了左侧底角的彼得洛维奇。 彼得洛维奇接球，瞄准，三分出手命中！ 本赛季，彼得洛维奇的三分命中率是44%，和他的球衣号码一样。 这种球就完全超出了公牛球员的防守常识。 正常情况，别说中锋，一个后卫遭到皮蓬、乔丹的合围，逼迫到半场死角，能传出去算不错了。 这种传球必然是防御性的安全球，不会有任何进攻威胁，反而拖延了时间，导致战术跑不出来。 后面基本就是看球员个人能力，来个强投，强行突破，进不进看天，这样的进攻多了，命中率肯定直线下滑。 结果，阿甘竟然能先甩脱，再强行护住球，接着用力量突破包围，逼迫公牛防线重心移动，左侧漏出大空位。 接着，甘国阳能凭借身高优势，发现空位，一个大斜角传球准确给到人，完美的出手节奏，助攻三分命中。 “这家伙是他妈的什么怪物。”就连乔丹都忍不住咒骂。 他自问也可以摆脱这样的包夹，但后面他肯定会选择直接冲篮下或者中投。 后卫传这样的远距离斜角传球，有视野上的阻碍，失误的风险很大。 这种神仙一样的进攻，第三节在开拓者这边总是灵光一现。 其他时间，甘国阳回归老鳖状态，很谨慎，稳稳的和公牛磨阵地。 公牛逐渐意识到，这是一个死局，21分的分差根本抹不平。 他们连怎么有效应对阿甘都没想好，防守沟通有问题，被在上线活动的阿甘耍的团团转。 同时你也不敢放弃对阿甘的低位防御，他偶尔钻到肋部，接球背身迅速打两个，公牛根本没有什么办法。 杰克逊依旧在场下踱步，喧闹的玫瑰花园球馆，以及场上的局面，让他脑子乱成一锅粥。 随着比赛深入，他能感觉到，球员们越来越不知道怎么打，最后又变成了乔丹一个人持球攻。 这简直和1991年总决赛一样，防守上的溃散，引发了整体状态和士气的低落，进而影响全队状态。 不过好消息是，这才是第三场，公牛有时间进行调整，他们大比分还是领先的。 或许这一场是时候放弃了，让球员们早点休息，为第四场、第五场做好准备。 终于，第四节打了没几分钟，菲尔-杰克逊主动换下了乔丹、皮蓬等主力，意味着公牛投降。 双方的分差相较于上半场没有任何改观，开拓者领先公牛23分之多，根本追不上的。 两队本来实力就是伯仲之间，被阿甘这么一搞落后二十多分，想追上来难上加难。 乔丹气馁的坐回了板凳席，大口喝着水，同时朝杰克逊抱怨：“我他妈就没见过这么打球的人！” 杰克逊带着几分无奈道：“现在你见到了。” “我们必须做出调整，不然我们会有大麻烦。”乔丹又道。 “我知道，大麻烦，真的是大麻烦。” 第四节被拖完，比分定格在了97:121，开拓者24分的巨大优势，拿下了第三战，大比分扳成了1:2。 甘国阳全场拿下了38分16个篮板和12次助攻的三双数据，全队六人得分上双，彻底打穿了公牛牢不可破的防线。 隔了一天，双方进行了第四战，公牛没有找到应对的办法，斯科蒂-皮蓬继续被推到前线顶包，被阿甘打的六犯离场。 这一战，公牛又是大比分落败，101:119，18分的差距，被开拓者连下两城，乔丹的44分在开拓者的全面开花面前变得没有意义。 2:2，双方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第四场比赛结束，要离开球馆时，有个漫画家说想找甘国阳要签名。 甘国阳从更衣室出来，见到了那位光着脑袋，穿着白色t恤，脚踏skyscraper彩虹款的《灌篮高手》作者。 甘国阳与他合影留念，并在漫画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写了“这是一部好作品，好好更新”的鼓励话语。 临别他还嘱咐：“记得把我的鞋子画进去，给它一点剧情。” 井上把有了签名的画册抱在怀里连连点头，他已经想好剧情了，让樱木去强买一双skyscraper。 第三十二章 神之一手 总决赛第四战结束后，2:2的大比分在很多人的意料中。 因为公牛想3:0开拓者，甚至3:1开拓者，都是很困难的事。 双方大概率要回到同一起跑线，在第五战争夺冠军点。 但意料之外的是比赛的过程，第三场、第四场，开拓者赢的过于轻松了。 不是公牛状态差，不是开拓者天神下凡，而是开拓者对公牛产生了战术压制。 一旦双方在战术体系上出现“代差”，公牛找不到应对办法，比赛就呈现了一边倒态势。 加上开拓者主场作战，球馆、裁判、球迷都向着主队，球员们投篮感觉很好，于是打出了两场大胜，一举扭转了系列赛颓势。 赛后，全美的体育杂志、体育节目，都在热烈讨论阿甘的“进化”，大家没想到，阿甘会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偏外、面筐、突击型的球员。 体育评论员们都表示，这可能代表了未来球员的方向，但目前来看，好像除了阿甘，没有人可以做到这些事。 一个最基本的运球关卡，就让所有身材高大的内线球员望而却步，没有天赋和苦练，是根本做不到的。 媒体是看热闹，nba其他球队还有大学的教练们是看门道，有些人已经嗅到了一些变革的气息。 私下里，鲍勃-奈特、纽维尔、塔卡尼恩、k教练等人赛后给鲍比-贝尔曼打电话，询问这套战术体系的细节。 贝尔曼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这不是我设计的，我也在学习。” “我根本不懂里面的细节，我就听阿甘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的主要功能是叫暂停。” 贝尔曼很无奈，大家都不信，以为他在藏私。 其实真没有，他真的不知道，这几天他学的比谁都认真。 第三场比赛结束后，第二天一早，球队就组织了训练。 大家在训练中跟着阿甘进行交流、梳理了体系的基本要点，慢慢完善细节。 贝尔曼指挥过不少比赛，ncaa总决赛、nba总决赛都充分参与，按理说经验是很丰富的。 但像这次总决赛这种现学现卖，临阵磨枪，他是真没遇到过，战术本上的东西都现学的。 而且还是跟着队里的球员学的，说出去谁信啊。 可现实就是如此，开拓者这个磨合多年的冠军团队，在短时间内硬生生搬出了一套新的策略。 第四战，在公牛依旧没有找到合理应对方法的情况下，他们再度轻松击穿了公牛防线。 在过去公牛的防御体系中，如果一个四号位球员在左侧45度拿球，大部分情况是不用管的，在三分线里面缩着维持阵型就可以了。 现在的情况是，如果阿甘在这个位置获得这样的空位，基本等于送分，而且是三分。 公牛当然不会放阿甘，去年总决赛他们一直在防阿甘的三分球，盯的很紧。 可今年，开拓者采用新的首发后，五个人都有中远投，空间被拉的更开了。 拉开空间，公牛的一对一防守可以跟上，可这样中路就空了，甘国阳开始强力突击，而不是较为缓慢、需要倒手传球的低位单打。 这下，公牛的轮转跟不上了，他们的中线密集防守，以及外线精准、强有力的协防，被冲的七零八落，这是最让公牛难受的。 防守体系一崩，公牛的倚仗只剩下乔丹的单打，指望乔丹拿40、50分，才能撑起球队的攻防。 但你面对的是开拓者，开拓者也有拿40、50分能力的阿甘，互相对冲，公牛就落了下风。 第四战结束后，公牛队内的情绪相当低落。 输球不要紧，大比分被追平也很正常，真正令人担忧的是找不到应对办法。 没有方向，这是最可怕的。 第五战还要在玫瑰花园进行。 开拓者一定还会继续第三场、第四场的策略。 公牛如果找不到破局方式，还是继续之前的防御阵型，被打穿是大概率的结果。 小概率的情况是，开拓者外线手感失灵，球员发挥糟糕，公牛能触底反弹抢回一场关键胜利。 问题是，菲尔-杰克逊绝不能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对手发挥失常上。 这是一种消极比赛的情绪，就好像战争中指望对手的指挥官突然病死一样，历史上有这样的事发生，可如果胜利的指望就在于这种事，那说明你离失败已经很近很近了。 第五战前前夕，公牛全队在波特兰大学的体育馆进行训练，三个小时的时间全部在练防守。 杰克逊和他的防守教练组昨晚看了通宵的录像，反反复复研究阿甘新打法的细节。 最终做出决定，公牛队要殊死一搏，进行全场防守。 其中，领防甘国阳的人从皮蓬改换成乔丹，格兰特负责协防。 这是杰克逊和教练组能想到的最有效的防守策略了。 乔丹领防，能最大程度骚扰甘国阳的运球，他重心更低，对大个球员的抢断威胁更大。 格兰特的作用是肉盾，他比皮蓬、巴克都更重、更高，这对中路阻止阿甘大跨步中路突击有重要作用。 训练中，杰克逊让皮蓬模拟阿甘持球从后场纵贯全场运球推进。 结果，乔丹和格兰特总是能在中线附近就掐住皮蓬，迫使他传球甚至失误。 “不行，斯科蒂的运球水平不行，他护不住球，阿甘是不会轻易死球或者传球的。” 乔丹在数次成功的防守后抱怨，如果比赛时能有这样的效果，他们第三、第四场根本不会输。 “那你干脆把阿甘请过来做陪练好了。”皮蓬也抱怨。 在如何对付阿甘上，皮蓬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第三场、第四场他又被打成了猪头，还没什么效果。 乔丹这么说，让他觉得有些不爽。 “重要的不是断球成功，而是这项策略能有效拖延阿甘。如果一场能多造成他几次失误，这样的防守就是可行的。” 菲尔-杰克逊及时阻止了两人有可能发生的口角。 同时他低声嘟囔：“上帝啊，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在训练阻止一个中锋运球过半场呢？” 合围甘国阳控制开拓者的一传只是防守的一环。 低位如何应对萨博尼斯硬凿和传球，外线彼得洛维奇和雷吉-刘易斯的防守又怎么解决，以及波特这个家伙，如果没有乔丹去协防，他会投出什么样的表现？ 一个点的战术变化，带来的是整个球队的变化。 在训练中越是推演，杰克逊内心越是焦躁，第五战的前夜，他失眠了。 因为他意识到，和波特兰开拓者的这组对弈，他们已经落入了绝对下风。 杰克逊对东方的文化很喜爱，他知道围棋，往往一个妙手，能彻底改变场上局面。 原本在2:0领先后，杰克逊认为公牛已经占据了上风。 哪怕2:2扳平，第五战通过调整，公牛依旧可以拿下一个客场，然后回芝加哥夺冠。 他觉察到了开拓者的疲态，从常规赛到季后赛，他们不再那么完美。 普林斯顿进攻在大部分情况下不能奏效，进攻端越来越依赖阿甘的单打。 1987年、1988年，开拓者能通过阿甘的单打拿下冠军，因为他们的对手是底特律活塞和华盛顿子弹。 这两个总决赛对手的综合实力，和1992年公牛相比差了一大截。 开拓者再想靠着阿甘的霸王硬上弓全身而退，实现三连霸伟业，怕是难了。 杰克逊自己都推演过，如果自己是开拓者主帅该如何破局。 说实话，他想不到，他认为三连冠的第三冠太难了，已经不仅仅是鼓舞球员，做几个调整就能产生效果的了。 更何况是第二个三连冠，中间只缺了一个赛季。 漫长的旅途令人疲惫不堪，夺冠的喜悦和激情已经消耗殆尽。 此时，胜利只是一种惯性，一种机械的肌肉记忆，失败似乎也成为一种奖赏，意味着你终于可以从神坛跌落，回到美好的人间歇一歇。 他们还要面对复仇之心满满，全心全意要夺冠的芝加哥公牛。 今年的公牛在杰克逊心中趋近于完美，比1970年、1973年的纽约尼克斯更加完美。 更加成熟的皮蓬、乔丹、格兰特铁三角。 内线卡特莱特、巴克-威廉姆斯经验状态来到一个最佳值。 外线的射手群打出了生涯最佳表现。 替补席末端也都能贡献自己的力量。 杰克逊确信，如果愿意，常规赛他们可以轻松拿下70胜。 阿甘在常规赛留下的阴影，在总决赛前两场消失殆尽。 杰克逊真的想不到，开拓者要怎么翻身。 但开拓者，或者说阿甘，下了神之一手。 位置和打法的一次改变，完全扭转了局面。 第三战打完，杰克逊还有点懵。 第四战打完，杰克逊开始感到有些害怕。 第五战开始前，想清楚，想透一些问题，杰克逊睡不着觉了。 他打了一个电话，通过一些手段弄来了一些叶子，一个人躲在厕所里打开排风扇，开始不停的抽来缓和自己的情绪。 等到第五战在玫瑰花园球馆正式开打，杰克逊都感觉自己在云上飘。 他颇为亢奋，不断给球员们打气，鼓劲，比赛开始前在更衣室里让大家一起做冥想，燃烧了鼠尾草除恶灵，消除坏运气。 他尝试了各种手段，试图让球员们集中精神，拿下这一场比赛。 公牛上下确实集中了精神，他们依旧充满了斗志，拥有很强的战斗力。 对开拓者而言，第五战想赢下绝不轻松，到了这个时候，体系、战术的作用会下降。 况且，开拓者也是临时抱佛脚，打了公牛一个措手不及。 到这个时候，公牛肯定研究出一些方法来应对了。 公牛更换了他们的首发，年轻、高大的霍瑞斯-格兰特取代巴克-威廉姆斯成为首发大前锋。 他开始和乔丹合力应对变身外线突击怪兽的甘国阳。 并且，真的有效果。 前面一个强壮的，抢断能力强的小个顶，不断下手威胁。 身后一个移动能力和体重都出色的小肉盾做二次缓冲，在第一节成功阻拦了甘国阳一往无前的突击上篮。 开拓者终于慢了下来，公牛可以摆开阵势，在自己更加熟悉的节奏下和开拓者对拼。 公牛一度在攻防两端压制了开拓者，在第一节取得24:21的领先。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公牛上下都被鼓舞，他们终于可以遏制开拓者新的攻击策略了。 杰克逊昏昏沉沉，在场边飘飘然，看到球队取得领先，少见的手舞足蹈，非常兴奋。 第二节过渡阶段，双方都打得不温不火，连连打铁，进攻效率都不高，只能零敲碎打。 公牛这边，乔丹进攻发挥一般，他的注意力全在防守上。 开拓者这边，甘国阳坐在场下不停喝水，不停和贝尔曼进行交流，说着些什么。 两队的比分很低，防守越来越严酷，比赛场面逐渐丑陋。 系列赛到了这个地步，谁都不愿意犯错，宁可放弃一些进攻机会，也不能失误，给对手轻松得分的可能。 半场比赛结束前，11秒，比分是44:42，公牛依旧领先2分。 鲍比-贝尔曼叫了一个暂停，布置一下上半场的最后一攻。 双方得分相当低，两队都非常谨慎，开拓者大开大合的策略似乎在失效。 阿甘这个点一旦受到压制，其他人很难站出来形成有效的，连续的进攻摧垮公牛。 当然，公牛的进攻也不算好，乔丹半场11投3中，命中率很低。 他的精力全被防守甘国阳给拖住了，半场在甘国阳身上已经贡献了两次犯规，到第二节后半段他小心翼翼，进攻防守都不敢做动作。 甘国阳的表现不见得比乔丹好太多。 乔丹+格兰特的防守组合，外加公牛其他人严防死守，他的全场进攻打法受到了限制。 当然，他没有改变策略，回到正常的中锋位和公牛对撼。 因为他知道，现在两边都是在用不熟悉的策略互相熬。 这就是一场鏖战，谁能把对手熬死，谁就是本场比赛，甚至整个系列赛的赢家。 中场休息时他的数据，9投3中，10分，7个篮板球4次封盖，但还有4次失误。 半场四次失误，创造了他自己的季后赛失误记录。 但这四次失误，只让公牛打成了一次反击得分。 剩下三次，他都通过拼命的回防追赶，给捞了回来。 和乔丹一样，他也在拼命防守。 越到生死关头的比赛，往往越是难看。 整个上半场，甘国阳和乔丹没有互喷垃圾话。 没时间，没精力，没心情。 暂停结束，上半场开拓者的最后一攻。 11秒的时间。 边线发球，彼得洛维奇把球传给了到高位接应的萨博尼斯。 这时，甘国阳站在一个比萨博尼斯还要靠外的位置，吸引了乔丹和格兰特。 结果，萨博尼斯佯装要给阿甘做手递手掩护，接着转身持球突破从中路杀了进去。 一个阿甘会这样就算了，你7尺4的萨博尼斯也来！ 但萨博尼斯本来就有这样的能力，公牛中路已经空了。 侧翼皮蓬只能来协防，萨博尼斯传给了底边的波特。 皮蓬再回防，波特给到45度的雷吉-刘易斯，乔丹补防了过来。 刘易斯传给了正面的阿甘，格兰特正要去篮下卡位抢篮板。 甘国阳空了，接球，正面三分出手！ 菲尔-杰克逊抱住了脑袋，他看到这个球一直飞，一直飞，冲破了玫瑰花园球馆的天花板，飞到了很高很高的地方。 然后像流星一样落下来，从篮网的正中心穿过。 命中！ 灯亮，上半场比赛结束。 44:45，开拓者成功反超比分。 第三十三章 Black OR Yellow 上半场结束时，甘国阳投中的这个三分球，给了开拓者全队巨大的士气提升。 今晚注定是一场烂仗，泥潭里的搏斗，最后的分差可能就1到2分的样子，每一个进球都将弥足珍贵。 这球的意义不仅仅是三分，不仅仅是反超让开拓者出水获得心理优势，更大的鼓舞来自于，球队新的体系正在迅速内化至每个球员的骨子里。 萨博尼斯的运球突破，底角、45度的大范围快速转移，对公牛密集防线的调动，最终给阿甘创造了一个绝佳的出手机会。 过去，总是甘国阳利用自己的防守吸引力给队友创造机会，现在，队友一样可以通过空间和转移球，为甘国阳创造机会。 所以这是很有意义的一次进球配合，它将被收入开拓者的经典进球集锦当中，成为甘国阳生涯经典进球之一。 当然，芝加哥公牛不会因为一个三分就放弃抵抗，双方依旧有势均力敌的态势。 整个上半场，公牛对甘国阳的遏制做的很不错。 在未来很多年里，强壮、抢断能力强的外线锋卫防守者+体重足够、移动灵活的内线肉盾，成为了应对甘国阳外线攻击的标准配置。 没有这样的配置，想降低甘国阳的进攻效率，遏制他的突击进攻，基本就是天方夜谭，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外线投不准上。 乔丹今晚的防守确实非常棒，他的骚扰能力比皮蓬更强，甘国阳必须小心翼翼，导致他在运球时没法更多思考进攻的事，而是要集中注意力护球。 控球者一旦大部分精力用来护球，进攻组织基本就废了。 比赛虽然得分低，打铁连连，有些丑陋，可精彩程度一点不差。 中场休息，乔丹在更衣室和所有队友说：“下半场我会继续盯着阿甘，你们要搞定其他人！我做好我的工作，你们做好你们的工作，所有人各司其职，不要去想冠军，不要去想明天会怎么样，我们只剩下今天，唯有今天，把我们的一切都奉献给这一战，不论结果，这就是我，还有我们能做的！” 乔丹在更衣室少见的雄辩式发言，公牛上下都得到了鼓舞。 不管迈克尔在场下是什么样的混蛋，多么令人讨厌，但在球场上他无可挑剔。 阿甘确实很强大，是令人恐惧和憎恶的巨人，可迈克尔从没有退缩过。 哪怕输球，乔丹都是站着阵亡，绝不容许自己害怕、崩溃、最终倒下。 “我们一路走来，真的是漫长，太漫长了，多么神奇，多么振奋的旅途，我们已经要到终点了，所以就要倒在这里吗？一个客场都没有办法拿下？不，这不是我们想要的，每个人都知道这不是。” “不管波特兰人打得是什么体系，不管阿甘取得了什么样的突破，他终究是人，他会失误，会投篮不中，会输球。我们玩的是同一种游戏，这个游戏叫篮球，这个联盟没有人比我们更懂如何赢下篮球比赛！来次够，伙计们！来次够！” 乔丹越说越激动，他不想在这里倒下，不想又一次输给阿甘。 赢下这一场，回到芝加哥，总冠军将是公牛的囊中之物。 公牛带着旺盛的士气回到了喧闹的玫瑰花园球馆，双方开始了第三节的决战。 菲尔-杰克逊相比开场时清醒了很多，他知道这个时候再去布置什么狗屁战术已经不管用了。 防守，除了阿甘之外，一对一盯防，全力以赴。 进攻，把球给乔丹吧，哪怕他上半场11中3，还是要将球给乔丹。 今年芝加哥公牛在季后赛中，乔丹大部分时间打得不显山不露水。 进攻中像个普通的得分后卫那样跑位，接球，跳投出手。 偶尔露峥嵘，杀入篮下得分，或者在反击中秀一下自己的扣篮。 所以很多比赛，乔丹看起来打得平平无奇，一看数据统计，还是拿了30分。 这样的比赛公牛总是轻轻松松就能击溃对手，从头到尾的压制，稍一发力就能拉开分差。 一旦某场比赛，乔丹打出了很多精彩进球，大量的冲击篮下，很多罚球，很多激烈对抗后的换手、扣篮、空中停顿投篮等等，那就说明这场比赛公牛打得很艰苦。 这样的比赛，一看数据，乔丹总是出手很多，命中率不算很高，砍下40甚至50分，公牛赢的比较艰难。 说明公牛队其他人已经不行了，必须乔丹站出来，用个人进攻解决问题。 杰克逊意识到，现在就是让迈克尔-乔丹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英雄所见略同的是，鲍比-贝尔曼也是这么想的。 波特兰开拓者也到了让甘国阳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第三节一开始，乔丹就背身在右侧45度卡位雷吉-刘易斯。 皮蓬将球传给乔丹，乔丹接球，转身一个顺滑的后仰跳投出手。 命中！ 公牛反超了比分！ 而甘国阳没有再在外线持球吃包夹。 他沉到了低位，接到波特的传球后，脚后跟快速外转身，零度角的前倾投篮出手。 霍瑞斯-格兰特甚至反应不过来出手干扰，甘国阳两分已经稳稳命中，开拓者重新领先。 两团烈火迅速燃烧起来，他们用最简洁，最可靠的得分方式支撑球队，展开了绝命厮杀。 两个人都没有一成不变的拿球强攻，而是充分利用队友的跑位、掩护，发挥自己在战术体系中的优势。 乔丹会利用速度和力量摆脱雷吉-刘易斯的盯防，空切到篮下接队友的传球攻击篮筐。 甘国阳则会给队友提供挡拆掩护后，用内切、外撤，以及冲击篮下冲抢前场篮板获得得分机会。 两个人的攻击欲望和身体状态都提升到了最佳，球场上，另外八个人全都围绕着他们进行比赛。 他们像两个风暴眼，在球场上卷起了两个十二级台风，互相激烈的对抗。 台风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要卷走一切。 比分从第三节开始阶段的44:45，一路攀升到了64:65，所有得分都和这两人有关。 任何一个回合，球不可能不经过这两人的手，否则进攻就维持不下去。 在超巨大的压力下，已经没有人敢站出来逞英雄，都老老实实把球交给最强的那个人处理。 因为一旦某个回合没打进，某个回合防守不利，分差就可能被拉开。 两队在死死的咬住，玫瑰花园球馆的气息令人窒息。 比赛进行到第三节末端，当乔丹在反击中命中一个三分后，甘国阳立刻在接下来的进攻中回敬一个三分球！ 67:68，开拓者依旧保持1分的领先优势，这激动人心，同时让人提心吊胆的answer-ball让现场一名球迷心脏病发倒了下去。 现场的医务人员立刻对他进行了急救，比赛暂停了十分钟，这位球迷在及时的救治下很快脱离生命危险。 在被送去医院的途中，他握拳举起右手，示意波特兰开拓者加油。 小小的插曲后，比赛继续进行，十分钟，正好给了球员们一个喘息机会。 汗水将所有人的衣衫浸透，玫瑰花园的空调系统没有坏，但两队体能消耗都很大。 甘国阳一直留在场上，第三节一分钟都不休息。 用人一向大胆的菲尔-杰克逊也不敢将乔丹替换下场。 去年总决赛他们就吃了亏，被甘国阳抓住机会，第三节末端一波流打穿。 两人互相熬着，在一种白热化的状态中，争夺每一分每一寸。 他们的竞争已经超越了位置，和后卫、中锋没有关系。 乔丹会领防阿甘，甘国阳也会补防乔丹，他们是正面的交锋。 今晚的主裁判休-霍林斯，整个第三节他一直盯着乔丹和甘国阳两个人。 他没有吹两个人犯规，一次都没有，不是故意放松，而是他找不到瑕疵。 两人的动作控制如此完美，游走在犯规的边缘，尽可能给对手施压，但当裁判要吹响哨子时，他们总能适时的回收。 妙到巅毫的细节掌控，不论进攻还是防守，每个细节都那么完美。 乔丹的背身后仰跳投，甘国阳的转身前倾投篮，都可以截下来作为体育画报的封面。 甘国阳在防守端的覆盖和封盖，乔丹在防守端的勇猛和抢断，都干干净净，不掺杂任何阴谋诡计。 休-霍林斯在第三节、第四节节间休息的时候，忍不住和同事杰斯-柯西说：“你多盯着点杰斯，我怕我看的太入迷，成为了观众。” 柯西说：“噢，我已经变成观众了，别指望我了。” 身经百战的裁判都被两人的表演征服了。 观众、球迷、评论员更不必说。 今晚这场比赛的收视率又将创造nba历史记录。 更可怕的是，今晚不论谁输谁赢，第六战一定会将这个记录破掉。 短短两分钟的休息时间，甘国阳不停喝着水，他口渴。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剧烈呼喊，他疲惫又兴奋。 还有一节比赛时间，决战的时刻，从板凳起身。 “不要让我休息，你让我休息，我就让你休息。”甘国阳对贝尔曼说。 贝尔曼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什么都没说，比赛打到这个时候，没什么可说的了。 公牛的情况一样，乔丹要求杰克逊不要换自己下场休息，否则这个夏天就让他走人。 两人在第三节一个砍下19分，一个杀下了20分，第四节这个分数无疑会继续攀升。 双方都不想给对手任何一丁点的喘息机会。 公牛vs开拓者，谁想着松口气，谁就要完蛋。 波特将球给到了弧顶的甘国阳，甘国阳立刻启动，左手突破！ 乔丹和霍瑞斯-格兰特没料到甘国阳会走左路，甘国阳一路切近篮下，左手一个挑篮得手。 乔丹左侧45度接球，背打雷吉-刘易斯，连续转身后潇洒的后仰跳投出手，偏出。 甘国阳拿下后场篮板，自己运球推进，但遭到乔丹和格兰特的夹击，分球给到波特。 波特突破，被皮蓬盖掉了上篮，篮下抢作一团，公牛保护住了后场篮板。 公牛反击，乔丹匕首一般切入中路，接到皮蓬传球一个空中转体270度的陀螺上篮，躲开阿甘和萨博尼斯的防守，球带着强烈的旋转打板入筐，球进！ 这球堪称本场比赛，甚至整个系列赛目前为止最精彩的进球。 甘国阳都一愣，这球进的太漂亮了，甚至想让乔丹再来一次。 不过无瑕去想这些，甘国阳马上在低位接球，转身强吃篮下造犯规。 罕见的两罚中一，甘国阳很少丢罚球，这次罚球不中让他非常懊恼。 这样的比赛，每1分都非常宝贵。 乔丹在一旁说道：“桑尼，可能你们就会输在这一分上。” 他尽力刺激着甘国阳的心理，接着马上一个左手突破，飘逸状态下的侧身投篮命中！ 公牛已经将比分反超了，开拓者叫了一个暂停，贝尔曼换下了波特，换上了彼得洛维奇。 随着第四节时间一点点流逝，公牛凭借乔丹的连续进球，重新取得了领先优势。 现场的氛围变得越来越紧张，74:72的比分维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两边都不得分。 公牛队领先开拓者2分，贝尔曼的换人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公牛对甘国阳的夹击越来越凶猛。 但开拓者其他人无法得分。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手感是守恒的。 当你在第三场、第四场连续投中很多中远投时，第五场很可能会失准。 好在，开拓者的防守没有崩盘，他们竭尽全力，防的相当出色。 “我觉得我要不能呼吸了，现在谁在玫瑰花园球馆卖氧气瓶，一定能大赚一笔。” 在现场解说的比尔-沃顿紧张到心脏跳个不停，他解说都变得迟缓下来。 注意力完全在比赛上，脑子无法思考。 不光是他，那些久经战阵的解说都有一样的情况。 这时，乔丹在弧顶一个随意的急停跳投，命中2分打破了僵局！ 76:72，这是今晚公牛领先开拓者的最大分差了。 乔丹已经轰下了39分，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4分钟时间。 整个玫瑰花园球馆安静了很多，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开拓者能找回状态。 甘国阳弧顶接球，乔丹和格兰特再度合围了上来，甘国阳分球给到彼得洛维奇。 彼得洛维奇突破直杀篮下，抛投出手！ 在卡特莱特的干扰下球没有命中。 但甘国阳从中路挤开了公牛球员，抢下前场篮板。 点起，快速转身，左手大力的扣篮得手！ 76:74，玫瑰花园像进了水滴的油锅，再度爆炸起来。 此刻，乔丹的手感像岩浆一样火热，他兜出来，右侧45度，接皮蓬传球，再度中距离跳投出手。 雷吉-刘易斯已经封到了脸上，可乔丹还是能投进！ 78:74，4分的领先让开拓者感到如芒在背。 甘国阳外线接球，依旧是坚决的包夹，甘国阳再度分球给到出来接应的萨博尼斯。 出球后，甘国阳马上往侧翼切，萨博尼斯心领神会传给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立刻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78:76，两人的连续中投命中，随后揭开了nba总决赛历史上最波澜起伏的对飙大战。 乔丹马上在弧顶连续变向，面对刘易斯和甘国阳和合力防守，强投出手命中。 而甘国阳背身靠住乔丹往里压，在罚球线单脚独立强投，同样空心入网！ 乔丹的反击风驰电掣，突破，急停，再度中投出手，打板命中！ 甘国阳球给到波特，自己绕了一圈到自己熟悉的右侧底边位置。 接到波特的传球，面对格兰特的防守，轻松出手命中！ 天王山大战的气氛逐渐被推向了高潮，比分一点点被推高。 两人已经进入了忘我的进攻境界中，只要拿到球，投篮出手，就能命中。 玫瑰花园球馆此起彼伏，所有人，包括现场解说都站着看球，没有人坐着。 哪怕来现场看比赛的残疾人，都让旁边的家人朋友把自己架起来看比赛。 这是决定谁是上帝的一场对决。 一路杀到了86:84，开拓者还是落后公牛2分，公牛的球权。 距离比赛结束不到30秒钟了，乔丹在外线拿球，盯着计时器的时间一点点流逝。 决定性的进攻回合，公牛如果这球能打进，这场比赛他们将拿下。 总冠军也将被收入囊中。 乔丹调整自己的呼吸，他觉得自己的肺快要炸掉了。 不停歇的进攻，让他胳膊和腿都很累，膝盖像在灼烧。 意志力支撑着他继续前进，他必须将球打进。 乔丹已经拿下了49分，甘国阳则拿下了47分。 整个下半场，除了他们俩之外，其他人几乎没办法得分。 格兰特过来想给乔丹做个掩护，但这不是个好选择。 因为甘国阳直接跟出来进行换防，甘国阳来主防乔丹！ 乔丹收紧了全身的肌肉，如黑豹一样，紧紧盯着甘国阳。 甘国阳放低重心，弓着背，如同金色的狮子，死死看守住乔丹。 主将之间的绝命搏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时间在那一刻缓慢了下来，多年来的对抗凝结在了这关键的一次攻防上。 他们对视的那一瞬间，时空在某个节点扭曲，他们像回到了1984年，他们第一次在nba赛场相遇。 常规赛，破旧的芝加哥体育馆，精疲力竭的开拓者和孤军奋战的公牛，杀到最后就是得分，得分，再得分。 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手里的皮球，和背后的篮筐，其他一切都是多余的。 最强的矛，最坚固的盾，碰撞在了一起。 在进攻时间还剩下最后5秒时，乔丹启动了。 左侧，朴实无华的爆发突破，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 纯粹的速度和爆发力的过人，从甘国阳密不透风的防线上撕开了一条口子。 无与伦比的爆发力，如果是别的人防守，乔丹再运一步球就能拔起来暴扣。 但防守他的是甘国阳，身体相碰的一瞬间，如巨石一般坚固的侧面撞击，堵住了乔丹上升和前进的路。 时间不够了，乔丹必须起跳发起攻击，如果再做假动作，转身，有超时的可能性。 但在起跳瞬间，乔丹能感觉到自己腿部一丝无力，起跳高度不够！ 两人在空中依旧纠缠，甘国阳双臂伸直，完全封锁住了乔丹的出手空间。 起跳高度不够的乔丹在空中停滞，他身体往后，他有极短的时间可以做选择。 自己高难度的停顿中投，或者…… “迈克尔-乔丹，突然，传球给到了中路切入的斯科蒂-皮蓬！” “皮蓬扣篮！” “woh，这球扣飞了！球飞了出去！” “抢球，抢到球，萨博尼斯冲了出去，把球抢了回来！” “雷吉-刘易斯推进，给到波特，波特在给到阿甘！” 短短几秒钟时间，形势出现了巨大的逆转。 乔丹传出了一个好球，但皮蓬将球扣飞。 一个势在必进的扣篮，却打在篮脖子上反弹了出去。 萨博尼斯不顾一切的捡球抢下，最终三传两导给到了飞奔到前场的甘国阳。 时间已经不够了，再叫暂停，公牛布置好防守，开拓者将难以施展进攻。 甘国阳在右侧三分线外接球，往前一步停住，这次他站在了三分线外。 余光瞄了一眼，没有踩线！ 乔丹猛地扑了过来，甘国阳已经来不及做假动作再起了。 两人同时起跳，在空中，甘国阳一个侧身闪躲，微微滞空，躲开乔丹的封盖，将球扔向了篮筐。 球飞到半空，灯亮，比赛结束。 而球依旧在飞行，飞行，到最高点下落。 高高的，美妙的弧线，最后重重落入网中。 “唰”的一声，清脆如同仙乐。 玫瑰花园球馆沸腾，比赛结束。 86:87，开拓者在最后时刻，神奇的绝杀了公牛。 进球后的甘国阳没有振臂欢呼，没有疯狂蹦跳。 他和乔丹一道因为失去重心摔倒在了地上。 他看着乔丹，乔丹也看着他。 “迈克尔，我们还是朋友？” 甘国阳大声问，球迷和队友涌了过来。 乔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身，此时甘国阳已经被队友和球迷包围，举了起来。 乔丹看着被围在人群中庆祝的甘国阳，自言自语道：“当然，但我还是会杀了你，桑尼。” 说完，他低着脑袋从通道离开了球馆，只留下一个红色的23号背影。 甘国阳穿越人群，远远看着乔丹，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对抗还没有结束。 （第九卷，“ckoryellow”，完。） 第一章 星 1992年6月27日，俄勒冈州波特兰市。 nba总决赛已经结束两周了，挂在道路两旁给开拓者加油的旗帜依旧保留着，人们仿佛不愿意从第二个三连冠的美妙梦幻中醒过来。 神奇的第五战，甘国阳三分绝杀公牛，总决赛拿下50分，这注定载入史册的一场伟大的战斗，创造了nba总决赛的历史收视记录。 当然，这个记录没有保持太久，两天之后，开拓者和公牛的第六战在芝加哥进行，立刻打破了第五场的记录。 甘国阳在美国篮球运动电视收视史上又留下重重一笔，收视率之王的名号当之无愧。 不过第六战的精彩激烈程度不及第五战，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乔丹由于第五战消耗太大，导致第六战状态很一般。 第五战乔丹的消耗比甘国阳还要大，攻防一把抓，进攻砍下49分，防守全场领防比自己高10公分，重几十磅的阿甘。 他能全场坚持下来，差点完成绝命一传，没有受伤，已经是个奇迹了。 指望他第六战满血复活，继续打出神级表现扭转乾坤，实在是太难太难。 随着第五战失利，整个公牛的心气已经丢掉，尤其皮蓬的扣篮失误，让芝加哥媒体展开了口诛笔伐。 皮蓬在第六战不仅没有救赎，反而再度偏头痛发作，在下半场直接离场回了更衣室，只剩乔丹在场上苦苦支撑。 开拓者这边，第五战彻底压榨自己的甘国阳同样发挥一般，但阵容深厚，士气旺盛的开拓者打出了漂亮的全队进攻。 彼得洛维奇、雷吉-刘易斯、杰罗姆-柯西、特里-波特用一次次精准的跳投为球队的第二个三连冠添砖加瓦。 最终双方的比分定格在了100:94，开拓者在芝加哥体育馆击败公牛，完成了0:2落后下的超级大逆转。 这是他们历史上第二次做到这样的逆转，球队成功拿下七年内的第六个总冠军，球队第二个三连冠。 夺冠后，甘国阳站在替补席前，高举双手，一只手五指张开，一只手伸出食指，代表着六个总冠军。 也就是这一刻，甘国阳登上了属于他的高峰，他篮球之神的铁王座变得更加牢固，坚不可摧。 在客场更衣室内，甘国阳从大卫-斯特恩手里接过了总冠军奖杯和fmvp奖杯，戴上了象征总冠军的黑色鸭舌帽。 香槟朝着他一波又一波的喷射而来，他带领球队创造了奇迹，真正的奇迹。 吴志雄在更衣室内举着话筒询问甘国阳夺冠的感受，甘国阳说，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吴志雄问，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了吗？ 甘国阳回答他，有，下一次夺冠的时候。 回到波特兰后，城市立刻举行了史无前例的盛大庆祝活动，开拓者得胜归来。 唐建国将六座总冠军奖杯全部拿出来，租了六辆大花车，将奖杯放在花车上参与了庆典。 庆祝活动延续了三天时间，直到两周后，波特兰的空气里还弥漫着香槟、冠军和狂欢的味道。 这可能是nba历史上最疯狂的冠军狂欢，因为人太多，发生了踩踏事件，导致11人死亡，23人受伤的悲剧。 过程中，还发生了十数起盗窃、抢劫、打砸事件，让整个波特兰的警察系统焦头烂额，也凸显出到90年代，大城市的治安在变得越发糟糕。 即便如此，在6月份，炎热的夏天到来时，凉爽的波特兰依旧是非常适合打球、举办比赛的地方。 1992年的美洲篮球锦标赛今天在波特兰开幕，参赛的一共有10支球队，分别是美国、加拿大、波多黎各、委内瑞拉、巴西、阿根廷、古巴、巴拿马、墨西哥和乌拉圭。 锦标赛的前四名将获得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的篮球参赛资格。 盛大的开幕式在开拓者曾经的主场波特兰纪念体育馆进行，虽然他的主场功能已经被玫瑰花园球馆取代，但它依旧能在别的比赛中发挥作用。 这次美国队的阵容可以说史无前例的豪华，他们集齐了nba最强的一批球星，乔丹、尤因、罗宾逊、斯托克顿、马龙等人，还有已经退役，但又复出参加奥运会的拉里-伯德和魔术师约翰逊，以及唯一的大学生球员莱特纳。 主教练正是刚刚帮助开拓者拿到三连冠的鲍比-贝尔曼。 他们先在加州进行了为期一周的集训，为这次美洲锦标赛资格赛做准备。 别的国家队都是从青年队时期就开始选拔、训练、合作打比赛，互相之间配合了很多年。 但对实力强大的美国队而言，一周的集训已经足够了。 为了让这些超级明星训练出成果，美国篮协还专门找来一批优秀的大学球员和美国队进行训练赛。 他们之中有格兰特-希尔、阿兰-休斯顿、鲍比-赫尔利、克里斯-韦伯等nba未来之星。 这些年轻人刚来时，美国队的老大哥们自信满满，据说乔丹还向他们发出警告“欢迎来到nba，孩子们。” 结果双方第一次练习赛，轻敌大意的美国队被大学生队一阵暴打，他们输掉了对抗赛。 吸取了教训的美国队在第二天的练习赛中，用真正的强度和对抗，狠狠教训了这帮年轻人。 在结束了训练营后，他们就来到了波特兰，这个刚刚让乔丹感到伤心、失落的地方。 抵达这里以后，整个球队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了，有一些凝重。 开幕式的时候，魔术师约翰逊站在了队伍的最前端，手里举着美国国旗，脸上是标志性的微笑。 约翰逊已经从艾滋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要不说在美国，的确是有钱人的天堂。 但凡换个国家，像约翰逊这样的名人因为滥交得了艾滋病，而且刚刚结婚，妻子刚怀孕生下孩子，他别说参加奥运会了，能不能继续在公众面前露脸都是问题。 结果，约翰逊可以上节目诉说心路历程，作为抗击艾滋病的大使参加各种活动，并且成功入选美国奥运代表队参加奥运会。 他请了最专业的艾滋病治疗专家团队，给他制订了详细、专业的治疗方案，让他能够和正常人一样生存、生活。 约翰逊多年来积蓄的财产，拥有的代言、球队股份，保证了他可以为自己的健康投入源源不断的财富。 美国是艾滋病泛滥的地方，自然也是艾滋病治疗最好的地方。 像摇滚巨星，皇后乐队的主唱弗莱迪-摩科瑞，他得病时人们对艾滋的研究还处在起步阶段，他没有得到及时、专业的治疗，在1991年11月死于艾滋病引发的肺炎。 人们很担心约翰逊也会像弗莱迪一样早早死于艾滋，约翰逊当然也担忧，但他依旧很乐观，在美国艾滋病的研究和治疗已经有了很大进展。 跟在约翰逊后面的是拉里-伯德，为了这次奥运会他特地复出，拖着他疼痛的背部坚持参加训练，为的就是能踏上奥运会的木地板。 伯德没有参加过奥运会，这是他篮球生涯最后的遗憾，作为80年代美国篮球的标志性人物，他无论如何是要参赛的。 当美国队出场时，现场的观众们尖叫起来，音响系统开始播放美国国歌。 每个球员的名字、照片，都出现在了球馆顶部的大屏幕上，这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强大阵容。 揭幕战没有美国队的比赛，进行两场比赛是阿根廷对阵巴拿马，古巴对阵加拿大。 下午，球员们到纪念体育馆进行场馆适应训练，同时接受记者们的采访，这算是官方安排的一次媒体见面会。 大量记者蜂拥而至，他们有太多的问题想问，比如很多人关心的：伯德和约翰逊一起打球是什么感觉。 随着时间流逝，人们都快要忘记，就在几年前，nba还是.bird的时代，转眼已经变成甘vs乔了。 “我不知道，他还没把球传给我呢。”伯德用轻松的口吻开玩笑道。 约翰逊就坐在伯德旁边，抱怨自己刚进联盟时，伯德根本不和自己说话。 伯德道：“我说过的，有一句，inyourface。” 两人都大笑了起来，伯德看起来心情很好，不停的和记者们开玩笑。 看得出来，退役后的生活很惬意，同时参加奥运会是个轻松愉快的工作。 球队太强大了，根本不用担心输赢问题，重要的是体验，是参与，是乐趣。 早年间刚进nba时，伯德对记者总是很冷淡，有时候甚至粗鲁。 现在，随着年纪增长，以及退出职业比赛竞争，他温和有趣多了。 但在另一侧，卡尔-马龙在接受采访时充满了攻击性，当然不是针对记者的。 在被问到如何看待这次奥运会时，马龙首先将俄罗斯当做了最大的敌人——苏联已经不存在了。 “我们一直在努力训练，为的就是在奥运会上证明自己，为四年前的失败讨个说法。那时候俄国人打败了我们球队，我在电视上看了，他们把教练举了起来，好像他们打败了美国最好的球员。荒谬，简直荒谬。” 一旁的大卫-罗宾逊同意卡尔-马龙的说法，他是真正经历了1988年失败的人，只不过他的语气要轻柔很多。 “输掉奥运会让我恼火，现在机会来了。在这个球队，你不能手软，大家竞争很激烈，尤其是你不能犯错，不然大家会杀了你。其实压力很大很大，迈克尔很快，卡尔很强壮，你一个不小心就要倒在地上。” 在谈到1988年的失利时，罗宾逊说这是他篮球生涯最最糟糕的失利之一。 和这两位的苦大仇深相比，查尔斯-巴克利是最快乐，最口无遮拦的人。 “我参加奥运会有两个愿望，第一，我希望吃到最多的西班牙美食，听说那里的火腿和奶酪非常棒，希望不要让我失望。第二个愿望，就是我要和中国队比赛，我要打爆阿甘！我要打爆他的球队，打爆他！” 巴克利就这么大喊出来，周围的人全都听到，紧跟着一片哄笑。 正在接受采访的乔丹、尤因等人都乐不可支，你这小子怎么把心里话给暴露出来了？ 原本还有些严肃的采访场合，一下子轻松活泼起来，到处是快活的空气。 乔丹没有因为第二次输掉总决赛而丧失斗志，他积极投入到奥运会备战中。 他甚至没有给自己太多时间去沮丧，总决赛结束后立刻开始新的提升计划。 在他看来，之所以输球，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不够强。 如果第五战最后一攻他能自己上篮，而不是传球的话，冠军已经是他的了。 在被记者问到关于阿甘的问题时，乔丹耸了耸肩，道：“我知道桑尼和他的队友在波特兰进行秘密训练，前天我打电话给他了，他在带着他的国家队和本地的大学生一起打对抗赛、训练。查尔斯说的没错，我们都希望在奥运会上能碰到中国队，尤其是有阿甘的中国队，我们想和他好好切磋、交流一下，友好的。” 说到“友好的”时，乔丹自己都笑了。 不过，有一个人肯定是笑不出来的，那就是皮蓬。 皮蓬正在经历他人生中最为难熬的夏天，比1990年输给底特律活塞还要难熬。 那一个扣篮不中成为了他此生的噩梦，在总决赛结束后，他在同样的位置起跳，扣了几十个球，都没有失败。 偏偏那一扣失败了，扣飞了，让公牛输掉最最关键的比赛，和总冠军失之交臂。 所有人都知道，当时的情况，谁赢下第五场，谁就是总冠军，不会拖到抢七了。 这一球摧毁了公牛一个赛季的努力，也几乎摧毁了皮蓬，他一度去看心理医生。 面对记者的采访，他看起来郁郁寡欢，始终提不起什么兴致，包括能在奥运会上痛揍阿甘。 不知道这片阴影，到底什么时候能除去。 晚上，耐克邀请了将近一半的奥运代表队参加开赛晚会派对。 宴会的举办地点位于耐克办公园区，这里被布置成精美的自助餐区。 有大量的海鲜、上等肋排、草莓奶油蛋糕提供，随处可见篮球界的名人。 园区中心有一片湖，到了晚上七点多，“砰”的一声巨响，美丽的烟火在湖面上空绽放。 耐克为了显示自己的财力，准备了极为奢华的烟火表演，十几发烟火同时升空爆炸，天空中充满色彩和噪音。 当烟火表演结束后，大家的注意力收回，重新回到了食物和身边的人身上。 然而，就在五分钟后，天空中再度传来一阵巨响，一个红色的光点飞上天空。 紧跟着，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一朵超大超绚烂的巨型烟火在天空中绽放开来。 大家都目瞪口呆，是刚才的烟花表演秀没有结束吗？ 不对，这个烟火不是园区的，它不是从湖面升起。 这个巨大的烟火只是个信号，随后，更为绚烂的烟火表演在黑暗的天空中开始。 估计整个波特兰都能观赏到这壮观的表演，美国队的人更是看呆了。 乔丹问耐克的总裁菲尔-奈特：“这是你们安排的烟火秀吗？第二场？” 奈特脸色不太好看，摇了摇头，道：“不是，从方向上看…应该是avia安排的。” 今晚，avia也在他们的园区举办了开幕式晚宴，另外一半人就是去了那里。 美国队中，斯托克顿、巴克利、德雷克斯勒都去了那边，因为他们是avia旗下的球员。 “我猜是阿甘安排的，”奈特接着说：“没有人比中国人更会玩烟花了。” 正说着，天空中又一声巨响，一颗闪亮的光点再度飞到了半空中，所有人都抬头望着。 爆炸声后，一个巨大的黄色五角星在天空中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出现，盖过了天上所有的星星。 乔丹看着这颗五角星从亮到灭，嘀咕道：“是阿甘这个狗东西没错了。” 第二章 憧憬 巨大的黄色五星在天空中绽放时，avia的办公园区里一片惊叹声。 一场盛大的烟花秀落幕，人们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食物、音乐和聊天上。 avia的老板杰瑞-斯塔布菲尔德亲切的搂着甘国阳，说这是他看过最美妙、最盛大的烟花秀。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烟火比耐克那边的要更奢华，更漂亮，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了。” avia的园区和耐克的园区相距不远。 在80年代，avia只有一栋普通的办公楼。 到90年代，不到10年时间，他们已经和耐克分庭抗礼。 虽然在北美地区的产品营销上他们依旧不是耐克的对手，可是没办法，他们有阿甘。 在甘国阳拿到第二个三连冠的同时，avia在体育用品界的声威也达到了一个巅峰。 他们适时的推出了skyscraper-六星纪念款，并且开创性的加入了cantilever悬臂式避震技术，成为了1992年销量最大，卖的最火爆的一款鞋。 耐克今年同样推出了新款的air-jordan，采用了huarache技术，能让鞋子更加贴合使用者的脚面，更加舒适，同样是一款非常优秀的球鞋。 但因为乔丹和公牛在总决赛的直接对话中输给了阿甘和开拓者，导致aj7代无论是销量还是影响力，都落在了skyscraper六星款的后面。 avia已经从一个地区性的，依靠某些独特技术搞冷门鞋款的小公司，一步步发展成为了北美体育用品的巨无霸，和耐克、阿迪达斯分庭抗礼，将匡威、锐步等品牌甩在了身后。 做技术出身的斯塔布菲尔德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能做到今天的规模，宴会上他一直牢牢跟着阿甘，像个小弟一样半步不离，生怕这次招待宴有什么让阿甘不满意的地方。 这次奥运会，avia抓住机会，与多支奥运国家队签订了球衣、球鞋、运动外套的代言协议，其中就包括中国队。 avia原本有机会拿下美国梦之队的装备代言，但在关键时刻，斯塔布菲尔德选择了放弃，将机会让给了耐克。 原因很简单，斯塔布菲尔德认为他们已经有阿甘了，应该全力支持中国队，着力开拓亚洲新市场，而不是继续在北美市场和耐克进行无休止的争斗。 这是avia长久以来的重要战略，他们和耐克一直进行着有限度的竞争，适当的合作，将更多精力放在全球市场，布局亚洲、南美洲、澳洲等蓝海地区。 两家公司都在波特兰，内里明争暗斗，表面上还是相安无事的，甚至经常进行合作开发，搞一些联名活动。 将梦之队的代言让给了耐克后，拿下中国队的装备代言，基本上意味着avia将成为未来中国体育市场的头号巨无霸。 原本布局更早，领着avia进中国的耐克，眼见因为阿甘的原因，已经不可能在中国市场和avia抗衡，也是选择退一步，继续和avia在亚洲搞合作。 今晚的宴会，中国国家男篮全队出席，不过这种美式的自助晚宴，他们看起来有些拘谨，不习惯，大家伙都待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大天幕里，这里摆放了许多肋排、海鲜、水果、奶油蛋糕，还有一些中餐食物，包子、花卷、肉夹馍等等，都是为中国队球员专门准备的。 甘国阳带着斯塔布菲尔德、球队总经理杰里-韦斯特，一起到天幕里，和大伙儿喝一杯。 斯塔布菲尔德对中国球员充满了热情，他认定其中能有个未来之星，能帮助他成为avia在中国国内的头号代言人。 而杰里-韦斯特最近观摩了中国国家队的训练，一方面他要关注阿甘的状态，小心他不要受伤，另一方面他想看看有没有哪个中国球员有进入nba的资格。 唐建国给韦斯特下了任务，希望他再搞一名中国球员到开拓者来，好进一步绑定阿甘和开拓者的合作。 和美国人满满的心眼子不同，1992年国家队的小伙子们质地都很纯粹。 他们来到美国集训已经两周了，和1985年的前辈一样，真的是大开眼界。 发达的城市建设，美丽的湖山公园，先进的体育场馆设施，都让他们感受到什么叫“资本主义的确有值得学习的地方”，为什么国家要搞开放，搞市场经济。 当然，感慨归感慨，这群年轻人的心思主要放在篮球上，能到美国来训练，尤其是和甘国阳一起训练，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学习好机会。 甘国阳给予了充足的资源，让中国男篮接受最好的训练模式，先进的医疗恢复，还有篮球界前沿的录像、数据分析，帮助国家队进行奥运前的最后冲刺。 这次男篮到美国训练，钱澄海指导受邀一起前来参观、陪练，甘国阳第一个过来和他干了一杯。 钱澄海满面笑容，紧紧抓住甘国阳的手，道：“今晚真的是破费了，你让大伙吃的这么好，以后回去训练吃食堂大锅饭，大家怎么吃的习惯啊？” 甘国阳笑道：“都是avia公司花钱，我一年不知道给他们挣多少钱呢，这一顿饭，九牛一毛而已。对了，这段时间大家吃的比较单调，今晚正好开开胃，敞开了吃。” 这次赴美训练，首要目标就是提升中国球员的对抗能力，虽然时间比较短，可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能提升一分是一分。 合练的这段时间里，甘国阳感受到中国球员和世界先进水平的主要差距不是在技术，也不是在战术，主要还是身体素质。 男篮这批小伙子已经是全国万里挑一的优秀球员，天赋在中国人当中都是顶尖的，身高、臂展、灵活性，都很不错。 而且，球队的新帅蒋兴权制定了“三从一大”的严苛训练标准，球队长时间集训，训练量非常大，球员们的体能很不错。 但受制于60、70年代的国家条件，这批球员在青少年成长期营养摄入一般，底子就没有肉蛋奶丰富的欧美球员这么好。 成为运动员后，吃的多，练的多，但吃的算不上特别好，毕竟在当时，运动饮食专业在中国还是很冷门的学科，没有太多人真正关注。 实际上高水平运动员要提升身体素质，吃和练一样重要，合理的营养结构，优质大量的蛋白、能量摄入，才能保证球员拥有充沛的体能和力量。 甘国阳一直有一套符合亚洲人体质的训练饮食计划，这次毫无保留的用在了国家队球员们的训练中，以帮助球员们较快恢复体能，长足够的肌肉。 这样的饮食当然比较单调，味道不算好，每天大量的吃加训练，相当辛苦，所以今晚的自助餐正好给大伙儿开开胃。 胡卫东已经连吃了七八根帝王蟹的蟹脚，鲜嫩多汁的蟹肉蘸上特别调制的料汁，实在是让人停不下来。 所以当杰里-韦斯特过来给他敬酒时，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擦嘴、擦手，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从阿拉斯加捕来的帝王蟹，肉质非常好，我年轻时，一顿可以吃个两三只，不过吃太多了可不好。”韦斯特和胡卫东攀谈起来。 胡卫东听的半懂不懂，来到美国这段时间，他的英语有一些进步，但要正常交流还是有很多困难。 “喂，老宋，老宋！过来，给我翻译翻译！”胡卫东招呼不远处的宋涛过来给他当翻译。 宋涛正儿八经在开拓者打了一个赛季，虽然没打出什么名堂，因为伤病最终退出了篮坛。 但还是混了一个总冠军戒指，开拓了眼界，还练就了一口流利的英语。 这次他是作为国家队的翻译一起来到美国，帮助球员在这里交流、生活。 国家队12个人里，韦斯特最感兴趣的就是胡卫东。 这个来自江苏徐州的青年今年才21岁，是国家队里年龄最小的球员。 年轻代表着天赋，代表着潜力。 韦斯特看过中国国家队的训练，真正称得上天赋卓绝，能够得上美国球员门槛的，只有这个8号青年。 其他中国队球员，要么是年龄偏大，没有了太多可塑性。 要么是身体素质和美国球员相比差距较大，无法承受高水平比赛的对抗。 胡卫东算得上是翘楚，也难怪刚21岁就入选了国家队，他的才华难以掩盖。 通过一番交流，韦斯特发现胡卫东和他接触过的其他中国球员差不多，质地很单纯。 心里没有什么复杂的想法，加入国家队，好好打球，走一步看一步，对未来没有很明确的规划。 因为当时中国体育依旧是举国体制，没有市场化，球员们一层层被选拔上来，国家怎么指挥，你就怎么走，掺杂不了太多个人意志。 胡卫东这类饱含爱国热情的年轻球员更是如此，虽然大洋彼岸有一颗火红的巨星闪耀，但说实话，甘国阳和他们的距离太过于遥远。 这次集训前，胡卫东等年轻人还抱着试试自己实力的想法，要在训练和阿甘一较高下。 等真正开始训练，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们就意识到差距太大了，大到难以想象。 用胡卫东很多年后接受采访时的话说，“练到后来，他往那儿一站，你就完全没有想冲进去进攻的想法，一点都没有，进去就是送帽呢。然后进攻里，他打得很轻松，三四个人围着他，他一样可以把球弄进去。那时候我们就想，打什么nba啊，别想了，老宋打不成，我们也打不成。” 所以，胡卫东开始没意识到，杰里-韦斯特对他有兴趣，话里话外都在试探他，想不想来波特兰打球。 等到韦斯特走开和别人去聊天，宋涛才和胡卫东说：“小胡，你没听出来，人想让你来开拓者打球么？” 胡卫东道：“听什么，我又听不懂，不都你翻译的么，你翻译出来了吗？” 宋涛道：“我翻译了你都没听出来啊，人家问你在波特兰感觉怎么样，喜不喜欢这里，对未来有没有打算…这不就是试探你，来美国打球的么。” 胡卫东又拿了一根帝王蟹腿，满不在乎道：“你自己说说在美国打球感觉怎么样，咱这身板，能撑得住吗？” “我是不行，但你就不一定了。你看老甘。” “打住打住啊，老甘那是人的身体吗？十亿中国人就出了这么一个，我可不行。” “那要有机会呢，你真不来？” 宋涛这么一问，胡卫东没有正面回答。 说不想肯定是假的，胡卫东还记得1985年他刚加入江苏男篮青年队，他已经打遍江苏无敌手，大他好几岁，19、20多的成年队员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正好那年夏天，nba中国行，开拓者和另外几支球队来中国进行表演赛，其中一场在上海进行，是开拓者和凯尔特人。 胡卫东跟随江苏队一起来到上海现场看了比赛，第一次近距离感受世界篮球最高水平的对抗，内心大为震撼。 更让他震撼的是在场上飞天遁地，和所有人相比不落下风，打得极其出色的11号甘国阳。 那一年，胡卫东才15岁，甘国阳21岁，胡卫东明白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后来，nba和中国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每年夏天的中国行，还有比赛的录播、直播，已经成为了大众生活的一部分，也成为了当时中国人了解世界的一个窗口。 在中国这批年轻球员的心中，甘国阳是神一般的存在，来波特兰的第一天，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紧张不已。 两周时间相处下来，甘国阳从神变成了人，但在年轻球员心中他的形象反而更加真实、高大，大家都亲切的称呼他“老甘”。 胡卫东说：“老甘要是想我帮他拿冠军，我就来。” 宋涛笑了：“你别逗我了，老甘拿冠军还用得着你？你和我一样，蹭个冠军，感受感受就不错了。” 宋涛的笑容中带着一点苦涩，他是想给予甘国阳和开拓者帮助的，更想给国家做贡献。 但伤病猛于虎，实际上以他的身体情况，如果一直在nba打球，估计也很难坚持不受伤打下去。 体会过一个完整nba赛季才能深切体会到，为什么能在nba生存的篮球运动员都是非人类。 那个强度和疲劳度，天赋稍微差一点的球员，打一个赛季大概率要报废。 像乔丹、甘国阳、贾巴尔、约翰逊这种常年站在顶端的球员，先不说球技，光是耐草的身体素质，就远超一般运动员。 胡卫东对此的体会还不深刻，经宋涛这一说，他内心已经有些憧憬未来在nba比赛的场景了。 第三章 输更多 6月28日，在纪念体育馆，美国国家男篮即将迎来他们的第一次正式比赛。 他们的对手是古巴男篮。 没有人认为古巴队可以赢，包括古巴队自己。 古巴球员都带着一种学习体验，甚至是膜拜的心态对待本场比赛。 玻璃宫殿内，海量的球迷等待比赛的开始。 观众席的某个角落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比梦之队球员更加耀眼的人物出现了：甘国阳带着中国国家队球员来到了前排座位观看本场比赛。 在波特兰，甘国阳弄几张门票是轻而易举的事。 周围的波特兰球迷纷纷向甘国阳问好。 其中有两个小球迷伸出手，甘国阳和他们击掌。 他也没有拒绝给球迷签名，凡是递过来的签名本、篮球、t恤，他来者不拒。 有个小女孩过来找甘国阳要签名时问：“桑尼，你会带领中国队打败美国队吗？” 甘国阳笑了笑，道：“我会尽力的，虽然这很难。” 小女孩道：“你能不能手下留情，不要打败美国队。” “为什么？你不希望我赢吗？” “你已经赢的够多了，应该分一些给他们。” 小女孩口中的他们，就是正在场上热身的美国众星。 伯德、约翰逊、乔丹、皮蓬、马龙、罗宾逊……梦之队12人大名单，唯一没被甘国阳干掉过的，只有莱特纳——因为这家伙还没进nba。 只要进了nba，被阿甘暴打就是时间问题，完全看赛程表怎么安排。 而且莱特纳这家伙是杜克出品，甘国阳对杜克球员一直没好印象。 当初在ncaa晋级道路上，冈萨加和杜克可是好一顿骂战，这两年杜克的名声更是越来越臭。 偏偏杜克这两年开始在ncaa称王称霸，在k教练的带领下，他们连续拿下了1991和1992年两座ncaa总冠军，风头一时无两。 否则莱特纳一个大学生，又凭什么能进入众星云集的梦之队，一个倚仗就是杜克大学的优异战绩。 这次梦之队组队，k教练就是教练的热门人选之一，不过最后出于名望、战绩等多方面考虑，还是挑选了鲍比-贝尔曼。 挑选贝尔曼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这家伙了解阿甘，大家都很想知道阿甘这家伙到底怎么训练、打球的。 以及如果奥运会碰到中国队，有贝尔曼在肯定可以好好制订一下对付阿甘的方法。 美国球员当然也注意到了看台上的阿甘和中国队。 查尔斯-巴克利说的对，大家最想干的就是中国队。 古巴之流，完全不在美国队的眼里。 今晚美国队的首发是大卫-罗宾逊、伯德、约翰逊、乔丹加上巴克利。 当大卫-罗宾逊站在中圈准备跳球时，他自己都感到震惊。 这他妈的就是我的队友，这样的阵容，比赛到底应该怎么输？ 对面的古巴球员在美国球员面前看起来像营养不良的样子。 罗宾逊轻松跳球得手，约翰逊将球传给了伯德。 伯德开始了梦之队的第一次进攻。 伯德已经退役了一年之久，没有人知道这家伙还剩下多少状态。 结果，伯德先一个变向突破过掉了冲上来防守的人，他没有冲篮筐，而是等着防守人回过神重新贴上来，他再利用身体护住球，挤开防守人，单脚着地后，一个后仰跳投出手。 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飞向篮筐，在球还没进的时候，伯德就朝着后场跑去。 “唰！” 两分命中，伯德拿下了梦之队的第一分。 无比流畅的一次进攻，现场观众一阵欢呼。 大家知道，伯德的油箱里还有油，大鸟又回来了。 现场有球迷举起了标语牌，上面写着：“我们想念你，拉里。” 人们的确想念拉里-伯德，虽然1986年之后，他因为伤病原因，和凯尔特人一起逐渐远离了总冠军争夺。 但是对球迷而言，并非只有争夺总冠军的球队才值得他们欣赏和留恋，冠军每年都会有一个，但伯德历史上只有一个。 他潇洒、聪明，独一无二的打球风格，场上场下非凡的魅力，都吸引着大批球迷，是许多人的美好记忆。 没有了伯德，nba赛场少了一道靓丽的白色风景线，连带着魔术师约翰逊也离开，对球迷而言是损失惨重的。 古巴队的进攻和出手在梦之队面前显得战战兢兢，最后他们的内线接球后，面对巴克利，转身一个仓促的中距离出手不中。 篮下，罗宾逊和巴克利两人合力将篮板拿下，看起来古巴人没有任何争夺前场篮板的机会，两个壮汉卡位太严密了。 在fiba的比赛中，因为梯形三秒区比长方形更大，所以前场篮板的拼抢会更加困难——当然，这是对其他球队而言。 随后乔丹接球中距离出手短了，篮下查尔斯-巴克利像小卡车一样顶开古巴球员拿下前场篮板，两分打进。 巴克利壮的像一头野猪，在他面前身高差不多，甚至比他高一些的古巴球员，看起来比他小一圈。 看台上，甘国阳向中国队球员介绍和分析这些美国球员打球的特点，以及怎么去对付他们。 “伯德，他速度比较慢，但力量和球性很好，打球又贼又滑，防他永远不要跳，剩下看运气，这家伙体能应该不如以前了。” “刚刚那个像野猪的巴克利，力量很大，放他投篮，然后放他走侧面，堵他中路，别让他走中路，留边路给他走，只能这样了。” “5号大卫-罗宾逊，注意力不够集中，打球有点软，要有耐心和他缠，不要和他拼弹跳，顶他下盘效果最好。” “9号迈克尔……算了，这个人我来搞定他。” 说到乔丹，甘国阳想了一圈，实在没什么好的应对办法。 如果在开拓者，自然有人可以围猎乔丹，但在中国队…… 此时，古巴队外线命中一个三分，追近了比分。 但魔术师约翰逊马上持球突破造成犯规，罚球。 古巴队很努力的想打成一次阵地进攻，他们在左侧低位做文章。 接球的是他们的11号，防守他的是巴克利，11号试图转身跳投。 巴克利用出色的力量将他顶开，接着跳起干扰，11号投了个三不沾。 “你以为你穿了个11号就是桑尼了！”巴克利喊道。 伯德把球拿下，给到约翰逊，约翰逊中线推快攻，无人可挡。 在靠近篮下时，他一个不看人的向后传球，罗宾逊接球起跳双手暴扣得手！ 贝尔曼之所以让大卫-罗宾逊首发，看中的就是他快下的能力，可以和伯德、约翰逊打出漂亮的反击配合。 让罗宾逊一个人独挑大梁，他在性格和打法上有些缺陷，但让他打打下手，做一做防守、快攻、捡漏等工作，他的风格特点简直太合适了。 这球明显能看出来，罗宾逊跟进快下，接到约翰逊的球是有些懵圈的，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起身扣篮。 甘国阳嚼着口香糖，心想如果他防守，停顿这一下，他就能把球给切掉，或者正面盖掉。 可是切掉以后呢？巴克利、乔丹也都跟上，大概率还是防不住的。 这支梦之队确实太强了，人员配置顶级，球员在能力、经验、球商上都是巅峰。 甘国阳心里清楚，这批人可不仅仅是当下nba的顶级球员，更是整个nba历史上数得上号的天才。 这样的天才，甘国阳一次干掉一个两个可以，十几个？ 除非是打架而不是打球，否则没可能的。 尤其今天稍微看了比赛开头，结合在中国队的训练情况，他知道没戏。 所以，在和队友们解说了一会儿后，他也乖乖闭嘴了。 解说，解说个屁，没什么用。 他现在就想一件事，抽签的时候不要和美国人同组。 这样就能晚点遇到美国队，甚至遇不到美国队最好。 不然这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指不定要怎么折腾中国队。 他知道昨天开幕式的时候，巴克利叫嚣着要“暴打阿甘！” 这死胖子真是嚣张，仗着在梦之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 其他人虽然没说，肯定存着类似的想法，到时候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本来甘国阳还想着，在波特兰让中国队和美国队私下里切磋切磋。 现在想想还是算了，这群狗日的肯定要下死手，到时候队友们经验没积累，得到的全是教训，影响信心就不好了。 有甘国阳在，对付其他欧洲、南美洲的强队，中国队还是有一战之力的，他们需要保持信心。 随着比赛深入，梦之队越打越放松，他们几乎不需要任何策略，就是让球员放开了打。 防守的时候，一对一单防，对手打不进就推反击，古巴队根本难以阻挡梦之队的铁骑。 这是贝尔曼执教过最轻松的比赛，他在梦之队主要有两项工作：一、叫暂停换人，二、训练和比赛的时候拿阿甘开玩笑。 前一项工作，保证队员们的正常轮换。 后一项工作，给梦之队球员提供精神动力。 “跑跑跑！跑起来女士们！那个沙滩男孩的在上面看着，给他一点小小的心灵震撼，让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美国篮球！” 贝尔曼根本不用布置什么战术，让球员们跑起来是唯一重要的事，然后就是要告诉球员们：阿甘在看着。 巴克利接到约翰逊的传球，双手暴扣得手。 巴克利再接乔丹的传球，中路突入双手暴扣得手。 胖子今晚和大卫-罗宾逊一起，要把纪念体育馆的篮筐给扣歪了。 比分慢慢拉开，古巴队各方面和梦之队的差距太大了，完全没有希望。 这比练习赛还要让人绝望，古巴球员唯一的进攻方式，就是在外线随便投一个。 进不进完全凭运气，而且一旦不进，美国队就是一个强力反击。 接着你继续阵地战勉强投，美国队继续强力反击，循环往复。 一看比分，分差已经朝着20分、30分去了。 甘国阳长叹一口气，对身边的蒋兴权指导说：“蒋指导，您觉得咱们和美国队打，输几分算不错。” 蒋兴权表情严肃，来美国这段时间，他对自己，对球员们的水平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他初出茅庐，在国内篮球界并不是很有名气。 做国家队主教练让他争议不小，因为训练过于繁重、严苛，导致很多有家有口的老球员不满，最终离队。 但这正是篮协要的效果，他们需要新鲜血液，需要能拼命训练、拼命打球的年轻人。 这次来美国，蒋兴权心里是很忐忑的，别的老队员他可以裁掉不用，但甘国阳这样的大明星，蒋兴权是绝对拿捏不动的。 一旦两人关系处不好，自己肯定帅位不保，不过蒋兴权是个很有性格和脾气的人，他认定如果两人有冲突，大不了自己走人就是。 但真正接触到甘国阳，一起训练过一段时间，蒋兴权对他从过去模模糊糊的崇拜，变成了真真切切的仰望。 甘国阳很尊重作为主教练的蒋兴权，在提出意见和建议的同时，听从教练组的安排，凡事都愿意和主教练商量。 这让蒋兴权的主教练之位得到了巩固，同时蒋兴权也发现，在某些方面甘国阳比自己懂的更多更深。 “我觉得…有你在，咱就输个30、40分吧。” 听到蒋兴权这么说，甘国阳叹了口气，道：“我怕是不止30、40分，说不定要朝50分往上走。” 蒋兴权不可置信，道：“可是有你在…” “就是因为有我在，所以才会朝50分往上，甚至更高。” 蒋兴权一下子没转过弯来，为什么有阿甘在，反而要输更多呢？ 不给蒋兴权思考的机会，甘国阳接着道：“我们的目标还是要明确一点，能进八强，争取进四强。当然，我觉得更重要的还是给球员们锻炼机会，像胡卫东、孙军、巩晓彬，底子都很好，但国外比赛打得少，吃的不算好，还是有很大进步空间的。” 蒋兴权点点头，心里则想，您老人家之前看了中国队的集训口号，觉得“横下一条心，争取进八强”不够顺口霸气，改成了“横下一条心，争取拿冠军”，现在又改成四强了？ 对于甘国阳的“现实”，蒋兴权对甘国阳的印象又丰富了一分。 在拥有自信的同时，也能踏踏实实看清现实，不好高骛远乱放卫星。 而且看得出来，甘国阳很看重国家队未来的发展，而不仅仅着眼于一时。 有这么一个超级大佬在海外做培训基地外加超级助力，蒋兴权对中国篮球的未来充满信心。 不过有个问题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了阿甘，反而会输给美国队更多呢？ 第四章 间谍 梦之队和古巴队的比赛没有任何悬念，双方的分差越来越大，到后面已经完全变成了美国队的表演。 正如贝尔曼所说，他的头号任务就是到点换人，和全明星主教练没有区别，不需要布置什么战术，让手下的球员都能登场即可。 古巴队从比赛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抵抗意志，他们巴不得比赛早点结束，然后可以和梦之队的明星们合影。 能和这样的球队交手，已经足够这些球员吹一辈子牛皮，在未来的10年、20年里，和后辈们谈起这段传奇经历。 分差已经朝着50分以上去了，美国队这边并没有松懈，虽然不至于下死手，但凡是上场的球员打得都很认真。 这是对对手和现场球迷的尊重，大家都使出浑身解数，用出自己的得意技术攻击篮筐。 这不是表演赛，但比表演赛更加精彩，双方没有压力，现场的观众也不紧张，他们要做的就是欣赏。 欣赏应该是历史上最强大的男子篮球队，当之无愧的梦之队。 最后比分定格在了136:57，美国队在纪念体育馆赢了古巴队79分之多。 79分的分差并不能展现出两队之间的差距，美国队还是收手了的。 如果往死里打，一场比赛分差过一百不是不可能。 古巴在a组是最弱的一支，古巴篮球曾经辉煌过，1972年他们拿到过奥运会铜牌，1980年奥运会第六，可以说祖上阔过。 如果古巴打没有甘国阳的中国队，中国队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双方是伯仲之间的水平。 这点甘国阳心里清楚，所以坐在场边看完全场的他心里有点冒汗。 奥运会要是真遇上了美国，这群家伙搞不好来个百分惨案，那他妈的就糗大了。 赛后，记者的闪光灯主要对准了拉里-伯德，退役后复出的他今晚表现很出色。 8投7中，只丢了一球，拿下17分6个篮板3次抢断，fiba很短的三分线让他三分球百发百中。 整场比赛下来他打得轻松自如，几乎没有出汗，这让记者们很关心他有没有复出的计划。 “复出？除非凯尔特人能凑齐梦之队一半的阵容，否则我不会考虑复出的。”伯德笑道。 伯德心里很清楚，他能打得那么轻松，是因为队友实在太强了。 只有在这支梦之队，他才能如此自如，在十几分钟、二十分多分钟的上场时间里享受比赛。 一旦回到nba，队友不可能这么强，同时nba漫长的主客场赛程，可比在一个地方集中比赛的锦标赛要痛苦的多。 第一战结束后的当天晚上，甘国阳邀请梦之队在波特兰的海鲜餐厅吃饭——这里是杰克-拉姆齐、贝尔曼常来的地方。 甘国阳本来只打算请几个朋友，斯托克顿、巴克利、尤因、乔丹、伯德、德雷克斯勒。 可斯托克顿想拉着马龙一起，乔丹带上了皮蓬，伯德说magic最好能去，然后甘国阳想自己和穆林的关系也不错，大卫-罗宾逊同样是个好家伙…… 思来想去，干脆，都请算了，大家开个派对，吃吃饭，聊聊天，甘国阳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除了球员之外，美国队的教练组同样阵容豪华。 贝尔曼领衔，助理教练是查克-戴利、兰尼-威尔肯斯和杜克大学的小k教练。 所有人里面，牌面最小的就是莱特纳了，还是大学生的他在派对上显得很不自在。 在ncaa，莱特纳是头号明星，杜克的暴君，一个脾气暴躁、性格恶劣，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白人中锋——看起来很像兰比尔。 但如果兰比尔在梦之队，他一定会如鱼得水，乔丹、伯德、约翰逊这些人他才不怕，其他人怕他才对。 莱特纳不行，他还没进nba，资历为0，在这群大佬面前毫无地位，头顶着梦之队唯一大学生的光环，实际上只是个花瓶。 在ncaa作威作福的他，到了梦之队成了人人可欺的对象，换谁心里都受不了。 原本莱特纳不想来，但架不住大家都去，现在全队要统一行动，在k教练的劝说下，莱特林不情不愿的过来了。 伯德和乔丹找到莱特纳，说：“克里斯汀，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说话的是伯德，他是队中年龄最大，资历最老的家伙，而且和莱特纳一样是白人。 “交易？什么交易。” “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你找到阿甘，和他说，我要在奥运会上把你打爆。后面的比赛，我们会多给你传球，给你表现机会，如何？” 莱特纳一听，这是要我死啊。 虽然没打过nba，但阿甘是什么名声，莱特纳不可能不知道。 nba第一送葬者，头号暴君，打架天王，摔跤达人，向他挑衅？ 莱特纳在ncaa那点小手段，在阿甘面前根本不够看。 他心里清楚，这俩大佬是拿自己闹着玩，逗闷子取乐呢。 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心一横，便答应了下来。 晚上的派对，甘国阳夫妻二人一同出席，还有开拓者的球员，avia、耐克的管理层，波特兰的官员等等。 这让甘国阳很郁闷，原本他只想搞个小范围私人聚会，几个朋友聊聊天，交流交流情报。 甘国阳想从贝尔曼、斯托克顿那里套点话，顺便进一步深化大家的感情，后面打起来能稍微顾及一下情面。 结果请着请着，就变成了大型宴会，毕竟这个时间段，波特兰聚集了全美大量篮球精英和媒体记者，想自己私下里聚会有些困难。 大家都像闻到味道的鲨鱼聚集过来，希望能在聚会上挖掘一些新闻、小料，在休赛期，阿甘和梦之队，是绝对焦点。 “查尔斯！查尔斯！” 甘国阳拉住了一直在到处吃东西的巴克利。 他似乎在有意躲开甘国阳，但终究被抓住了。 “查尔斯！这里的菜感觉怎么样？” “噢，桑尼。这里…不错，比你的手艺差一些。今晚你看起来很英俊桑尼！” “你也很英俊查尔斯，听说你要暴打我。” “谁在造谣？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暴打你。” 巴克利装疯卖傻，这小子看起来憨，实际上精的很。 甘国阳不戳穿他，不在这种事上纠缠，反而关心巴克利的感情问题。 “你老婆怎么没来，你的婚姻真的出问题了？” “噢~有一点点吧…不过问题不大，我不会做草率的决定。我会越来越将自己的精力放在篮球上，我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巴克利突然谦虚了起来。 他不是假谦虚，而是和梦之队这些巨星们一起训练后，巴克利真真切切感知到了差距。 他和乔丹、伯德、约翰逊都存在着距离，更不用说和阿甘了。 过去，巴克利多多少少有点不服，总觉得自己只是差点运气。 和真正的顶级高手接触多了，才越来越多发现自己的弱点。 两人又聊起了孩子，这时莱特纳突然端着酒杯来到两人跟前。 巴克利打量了一下莱特纳，他听到伯德、乔丹和莱特纳打的赌。 巴克利退后几步，到一旁去和别人聊天，他准备看好戏。 甘国阳以为莱特纳来敬酒，已经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没想到莱特纳直愣愣走到甘国阳跟前，道：“桑尼，我会在比赛中一对一打爆你，踢烂你的屁股。” 莱特纳的声音并不大，餐厅人很多，大家闹哄哄的各自说话，其他人都没听到莱特纳的话。 甘国阳一愣，原来不是过来敬酒，而是来者不善。 不过甘国阳反应很快，他四下瞄了一眼，发现巴克利，还有不远处乔丹、伯德在朝这边看。 他清楚，以莱特纳的咖位，没道理莫名其妙过来挑衅自己，老子请你吃饭，接触圈内大佬，你跑来和我叫板？ 甘国阳凑上前，他身材比莱特纳稍微矮一点，但整体气势完全压过莱特纳，莱特纳立刻感到一股强劲的压迫力。 莱特纳往后小退了半步，甘国阳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退，手上力道大的惊人，莱特纳差点没忍住喊疼。 “拉里，还是迈克尔？”甘国阳小声问。 “什么？”莱特纳没反应过来。 “拉里，还是迈克尔？”甘国阳又问了一遍。 莱特纳反应过来了，阿甘竟然猜到，是伯德和乔丹在背后使坏。 他鼓起的勇气防线很快被击破，点头道：“拉里，和迈克尔…” 甘国阳松了松手上的劲，笑了笑，道：“所以你就傻傻的跑过来挑衅我，觉得很酷？像你在ncaa那样，让对手难受，你好得利。” 莱特纳看起来是个英俊潇洒的白人球员，实际上他臭名昭著，在ncaa他是全美最不受其他学校欢迎的球员。 莱特纳很想说“我就想这么干”，可面对阿甘凌厉的眼神，他说不出口，只能讷讷的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在梦之队感觉很难受吧？那些家伙全都是混蛋，有一个算一个，我最了解他们。我和他们都是朋友，但我是阿甘，才能和他们成为朋友。如果我是个普通人，或者一个没什么天分的球员，是绝不想和他们成为朋友的。你同意吗？” 甘国阳的话像有魔力一般，莱特纳觉得说到了心坎里，又点了点头。 这次他的点头坚定了很多。 “你想融入其中，但你没有那个资格，他们都瞧不上你。除非你能踢他们的屁股。但这不可能，你没有那个能力，他们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所以让你来招惹我，许诺给你个资格通行证，是不是。” 莱特纳又点头。 两人来到一个角落攀谈起来。 “我来教你，怎么和这群傻x相处。你可以不信，但你应该听着，哪天你想通了，可以来找我聊聊。” “首先和鲍比搞好关系，鲍比是个很纯粹的人，我很了解他，他有些焦虑，有些自卑，他和你一样担心资历问题。所以你一定要听他的话，他说什么，第一个去做去支持他，给他一些支撑，他会感激你，会给你机会。不要搭理查克，那家伙是势利眼。k教练你也多去请求支援，他是你的老师。” “其次，球员里面，和德雷克斯勒、斯托克顿搞好关系，他们性格比较好，尤其是约翰。克莱德比较清高，你多拍拍他的马屁，尤其说他能比肩迈克尔-乔丹，他会很开心，反正他就是个很好哄的傻x。” “大卫-罗宾逊，多和他谈谈耶稣、上帝、基督，相信我，他会成为你的支持者。” “帕特里克面冷心热，他不善言辞，和记者关系不好，你也是这样对不对？所以，帮他挡挡枪，为他说说话，他会对你不错的。” “然后是迈克尔，这家伙很恶劣，但也比较单纯，你和他赌博、打牌就行了，找个机会输钱给他，他会很开心的，不会为难你。” “麻吉是个温和友好的人，当然我说的是部分，你要找准那个点，迎合他微笑的一面，这有点难把握。对了，听说一直传你是同性恋，真的假的？” 莱特纳连忙否认。 “ok，我猜肯定有记者会询问这个问题，你不要直接否认，你可以发表一些关于艾滋的看法，吹捧一下magic，相信我他会给你面子。” “穆林不用担心，和他喝喝酒吧。斯科蒂这个乡巴佬自顾不暇，不会找你麻烦的。卡尔-马龙是个例外，如果你有胆量可以和他打一架，保证打完他会对你很恭敬，然后大家都会尊重你，前提你有勇气。” “最后，查尔斯-巴克利和拉里-伯德，查尔斯人还不错，请他吃汉堡吧，波特兰有一家汉堡店我推荐你，他喜欢。至于拉里……你要是能想办法学一点背部按摩，或者背部理疗的方法，他会对你感激不尽。我认识一个推拿师。” 甘国阳像老师上课一样，把梦之队其他人成员的脾性、喜好全都给莱特纳解析了一遍。 莱特纳目瞪口呆，他根本不知道，原来队里这批大佬性格各异，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软肋。 甘国阳对此了若指掌，难怪这家伙能统治nba，看样子不止是球场上的功夫。 “为什么？”莱特纳听完后，说出了自己疑惑。“为什么要指点我。” 甘国阳道：“没有为什么，就是想交个朋友，然后…我想更加了解梦之队。万一碰到你们，我想输少一些。” 莱特纳明白了，阿甘这是要自己做间谍啊。 虽然心里清楚，现在的梦之队强到可怕，输球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所以，就算透露些消息给阿甘，就如阿甘所说，少输点而已。 可想到要“背叛”梦之队，莱特纳心里还是有障碍的。 他没有答应甘国阳，只是说保持联络，并且为自己刚刚的鲁莽道歉，感谢阿甘的指点。 通过这件事，莱特纳深深感受到阿甘的恐怖。 果然如人们所说，阿甘最强的是他的控制力。 莱特纳感觉自己已经被牢牢控制，无法挣脱那张心灵的蜘蛛网了。 或许“叛变”只是时间问题。 29号、30号，梦之队又连打两场比赛。 其中对阵加拿大的比赛，美国队赢了44分。 加拿大队拼死抵抗，才终于输得稍微体面一些。 比赛中，斯托克顿和乔丹相撞，受伤下场。 他的奥运之旅蒙上了一层阴影。 到了第三场对阵巴拿马，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在介绍美国球员出场时，轮到莱特纳。 他从板凳上起身，结果运动长裤一下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白色短裤。 莱纳特连忙慌慌张张的将裤子提起来，重新系好。 这一尴尬画面被电视直播信号捕捉到，传递到了千家万户。 美国队替补席上，球员们笑翻一片，巴克利、乔丹等人捂着脸笑得浑身颤抖。 不用说，肯定是有人恶作剧，解开了莱特纳运动裤的系带，让他在登场时出糗。 莱特纳脸色极为难看，身后登场的大卫-罗伯逊在大笑后，过去拍了拍他。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也不会有人说。 赛后，记者根本不关心美国队和巴拿马队的比赛——巴拿马队来美国参赛的机票都是借钱买的。 只有一个记者来采访莱特纳，直言不讳地说：“谈谈裤子的问题。” 莱特纳说：“我不知道是谁弄的。” 记者又尖锐地问：“有人说布莱恩-戴维斯是你的男朋友，是吗？” 莱特纳握紧了拳头，他想起了阿甘说的话，便转移了话题，跟着吹捧了一下魔术师约翰逊。 采访最终在尴尬和冷场中结束，莱特纳独自回到更衣室，他决定晚上给阿甘打个电话。 第五章 梦开始 梦之队内部对年轻球员的“霸凌”，让甘国阳成功收获间谍一枚。 当然，莱特纳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他只是打电话和阿甘聊聊天，说说心里话而已。 他确实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怨气要发泄，以及对未来充满了恐慌和不确定。 一周之前，6月24日，nba的1992年选秀大会在波特兰进行，选秀大会少见的离开纽约，移师俄勒冈玫瑰花园球馆。 这次选秀大会可以说印象深远，几个很有天赋的超级新人进入了联盟，其中就包括莱特纳。 前三顺位全部被新球队拿走，奥兰多魔术、夏洛特黄蜂以及明尼苏达森林狼获得了宝贵的高顺位签。 这其中很难说有没有联盟的小动作，看起来nba联盟很希望这些新球市能获得多一些天赋，增加战绩，扩张市场。 而这么做的副作用就是让天赋继续被稀释，传统优势球队想拿到超级新秀的难度大大增加了。 假如没有扩军的话，前三顺位有可能落到达拉斯小牛，丹佛掘金这样的球队身上，一旦有了超级新秀，他们将立刻成为季后赛的有力竞争者。 而魔术、黄蜂这样的鱼腩，能不能好好利用手里的优质签位，还需要时间的检验。 魔术队在第一顺位拿下了路易斯安纳州立的大学的怪兽中锋，天赋卓绝的超级新人，肆虐篮下的巨兽，沙奎尔-奥尼尔。 奥尼尔的状元秀没有任何争议，魔术管理层哪怕都是瞎子，也知道该选择这条表现惊人的鲨鱼。 夏洛特黄蜂则在第二顺位摘取了乔治城大学的中锋阿隆佐-莫宁，莱特纳则在第三顺位被森林狼选中。 前三顺位都是内线，其中前两人更是天赋卓绝，早早在大学赛场上闻名，是注定要成为超级巨星的球员。 而莱特纳争议颇多，虽然他带队成绩很好，但nba选秀很少看球员的战绩、冠军等荣誉，而是看球员未来潜力。 莱特纳作为一个白人内线，本身就不被看好，尤其是阿甘进入联盟后，已经快把速度慢、爆发力差的大白内线打灭绝了。 虽然莱特纳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白内线，他一直想像黑人球员那样打球，但他的天赋并不支持他这么做。 在ncaa，在杜克，他可以凭借身体优势和体系为所欲为，但在nba，这里是怪物们的天下。 选秀大会结束后，莱特纳被征召入了梦之队，这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此时他还没有正式进入nba职业圈，没有从大学毕业（春季学期结束时他还差1个学分够毕业），理论上属于大学生球员。 当然，争议点不在于他的大学生身份，而是为什么去的是他，而不是沙奎尔-奥尼尔？或者阿隆佐-莫宁？ 委员会给出的解释很明确：因为莱特纳是更好的大学球员。 的确，莱特纳在杜克的几年拿遍了所有能拿到的球员荣誉。 率领杜克两夺冠军，并在比赛中正面击败了莫宁和奥尼尔所在的球队。 可以说，在ncaa莱特纳称得上统治者，但他的天赋确实肉眼可见不如奥尼尔和莫宁。 来到梦之队后，莱特纳更是压力巨大，他发现自己确实跟不上这里的训练节奏。 约翰逊、伯德、乔丹等人都是球场老油条，他们可没有耐心指导新人。 要么你能跟上我们，和我们玩的有来有回。 要是跟不上，传球接不住，总是出现失误，就等着挨骂吧。 这只是一方面，更让他觉得难受的是，自己在这里没有任何话语权。 外界都把他当做一个花瓶，认为之所以让他入选，就是为了让球队里有个大学生球员。 当时对允许nba球员参加奥运会依旧存在争议，搞这么一个花瓶好让部分人闭嘴。 作为大学篮球界理论上的当世最佳，这样的待遇让心高气傲的莱特纳难以接受却又毫无办法。 因此，对乔丹、伯德、约翰逊等大牌球星而言，是旅游，是玩耍，是篮球梦之旅的奥运会流程，对莱特纳而言，仿佛一场噩梦。 前后的巨大落差，好像一个原本在地方作威作福的土皇帝、小富豪，一下子进了顶级富豪圈，处处被排挤，处处被打压，简直一无是处。 小富豪可以不玩了，回老家继续做自己的土皇帝，莱特纳不行，ncaa的大门已经朝他关闭，未来他就要在nba继续自己的篮球生涯。 退出梦之队更是不可能，被选中是一大荣誉，半途退出，会被人笑话一辈子，所以他只能忍了。 第三场打巴拿马他真是有点忍不住了，被这群大佬霸凌、欺负，在全美人民面前脱裤子，真是丢尽了脸。 晚上，莱特纳找到酒店一个公用电话，打通甘国阳留给他的电话号码，在电话里对着梦之队所有人一通疯狂吐槽。 他也不管阿甘是不是乔丹、巴克利等人的好朋友了，现在他就需要找个人发泄心里的愤懑。 而甘国阳本来就是个煽风点火的大师，听到莱特纳这么激动的控诉，心里乐开了花。 他一边顺着莱特纳的话头，和他一起吐槽，反正这些倒霉朋友他平时没少骂。 一边尽量从莱特纳嘴里套一些有用的消息，其中主要就是梦之队的训练，还有战术安排。 甘国阳确定，如果美国队和中国队打，防守甘国阳是肯定会出针对性策略的。 届时莱特纳会是一张重要的牌，能预先做个准备，对甘国阳而言可太重要了。 还有，实时了解梦之队内部动向，有助于甘国阳做一些准备，尤其是和中国队一起训练一些秘密战术。 来到美国后，中国队一直保持“神秘之师”的状态，所有训练完全封闭，不对外开放，更不会有什么媒体日。 仅和两支大学球队进行了训练赛，据说比赛中阿甘没有登场，所以没有人知道拥有阿甘的中国队到底怎么打的。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甘国阳清楚，有自己的中国队一定会被各方研究。 锦标赛和联赛不同，联赛没有秘密，而锦标赛都是遭遇战，两支球队可能一辈子就碰这么一次。 所以情报会非常重要，一旦输了球，可不会有下一战，或者回主场给你补救的机会。 中国队保持神秘，有助于他们在巴塞罗那取得不错的成绩。 甘国阳对打败美国队不抱希望，至少不能输太多。 而其他球队，包括欧洲那些强队，有了甘国阳，中国队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当下这支中国队，缺点是年轻，优点也是年轻，有冲劲，体能好，接受新东西的能力强。 或许这次真能一鸣惊人也说不定。 甘国阳和莱特纳聊了很久，已经有把握将这个小弟捏在手里。 后面两人保持联系，甘国阳会一边帮助莱特纳在梦之队立足，一边套取情报做准备。 除了梦之队的训练动向外，甘国阳还知晓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斯托克顿的伤比预想中要严重。 对阵加拿大的比赛中，他和乔丹撞到了一起，受伤下场。 原本以为只是轻微的抽筋，或者肌肉受伤。 但是下场进行x光检查后，胶片显示，斯托克顿右腓骨骨折。 医生表示，骨折不算严重，不需要石膏固定，因为是非承重骨。 可即便如此，也需要六到八周时间才能恢复。 距离奥运会只有不到七周时间了，斯托克顿的奥运之旅蒙上了一层阴影。 甘国阳从莱特纳这里得到这个消息后，第二天立刻联系了波特兰最好的骨科医生，然后去梦之队下榻的酒店探望约翰。 斯托克顿看起来很镇定，见到甘国阳时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右腿直直的伸着。 “桑尼，我想起1984年在布卢明顿，我差点想从楼上跳下去……你说，我是不是注定和奥运会无缘？” 看起来镇定的斯托克顿，内心实际非常沮丧。 就像1984年被淘汰时那样，看起来最温和的他反而是反应最激烈的那个，直言要拉个淘汰队和奥运队打一场。 “你不会跳下去的约翰，你会入选，然后和大家一起去巴塞罗那，相信我。你还记得当初我和你说过，你一定能入选美国国家队，记得吗？后来怎么样？” 有了甘国阳的安慰，斯托克顿心情好了很多。 鲍比-贝尔曼也过来安慰斯托克顿，说一定会带他去巴塞罗那——哪怕做个啦啦队。 1984年，斯托克顿被淘汰，因为阿尔福德是奈特的弟子。 如今斯托克顿是贝尔曼的弟子，贝尔曼肯定要力保自己的学生。 当然，光有安慰是不够的，要帮助斯托克顿康复起来才行。 甘国阳请来了波特兰最好的康复师，帮助斯托克顿进行骨骼生长恢复。 斯托克顿的家人跟着一起到了波特兰，他两个儿子时刻陪伴在左右。 其中一个名字叫迈克尔，甘国阳想约翰这小子够损的，让儿子和乔丹同名。 斯托克顿原本想给儿子取名桑尼的，被甘国阳拒绝了。 在美国，很多人会用儿子的名字纪念朋友、父亲、长辈。 不过中国人不兴这一套，甘国阳可不想当斯托克顿儿子。 腓骨骨折不算严重，但也绝不是小伤，毕竟骨头真的断了。 这时候，老美的高科技装备又要登场了。 甘国阳从开拓者队搞来了一个有助于腓骨愈合的骨刺激器。 这是一种电子设备，装在屁股上，然后有一个金属圈绑在受伤部位。 每天使用七个小时，利用电磁和电流，增强受伤部位的血液循环，促进骨头愈合。 这种设备，80、90年代很多，当初伯纳德-金受伤，用的就是类似设备，德雷克斯勒也用过。 为了快点恢复，斯托克顿就每天戴着这玩意儿，在场边训练和看比赛时也戴着。 之后的比赛，斯托克顿自然无法再登场，而他打不打，对结果没有任何影响。 没有哪个球队是梦之队的对手，可以说梦之队手下没有一合之将。 其他球队参赛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赢球，而是为了和梦之队合影、交换礼物。 每场比赛赛前，其他国家球员都会和梦之队交换礼物，通常是一面国旗和纪念品。 原本是简单、严肃的交换仪式，很快会因为球员们上前索要签名、合影，而变得一团乱。 更乱的是，球员们还会趁机跑向场边，找在场边看比赛的甘国阳合影，要签名。 美国队的每一场比赛，甘国阳都会拉着中国队全队到现场观看，让他们熟悉美国球员的技术特点和打法。 现场看和录像相比，能看的更加真切，观察到更多小细节，在甘国阳的解说下，这些神秘、强大的球星，似乎都变得稀松平常起来。 当然，只有真正上场对抗起来，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强。 正如人们所预期的，梦之队轻而易举拿到了美洲锦标赛的冠军，获得了奥运会资格。 梦之队给球员们放假，稍微休息一段时间。 但中国队可不会放假，在美国的长期集训继续。 这一路的花销着实不小，二十多个人的吃喝住行。 好在avia公司全程赞助，所有费用全包。 在梦之队解散后，甘国阳带着中国队前往他的另一个老巢斯波坎。 7月份，在斯波坎正好有一年一度的“甘国阳日”，从甘国阳加盟冈萨加开始，这个节日持续到今天。 每年夏天，甘国阳都会抽时间参加这个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活动，和那里的居民朋友们保持联系。 斯托克顿也回到了斯波坎，跟着甘国阳、中国队一道，在冈萨加大学球馆、健身房进行康复训练。 不过，中国队的战术训练内容，对斯托克顿严格保密，不允许这小子到现场参观。 了解甘国阳的斯托克顿心里清楚，这家伙心里憋着坏呢，嘴上说“我们肯定打不过你们，”“少输当赢，输低于50分我就满足了”。 可是等真的到了奥运会，如果相遇，阿甘这家伙一定会全力争胜，保不齐来个爆冷，到时候梦之队就丢人丢大发了。 对于阿甘的实力，怎么高估都合适，千万不可低估。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奥运会越来越近，中国队在美国将近一个月的集训结束。 斯托克顿这家伙差点错过飞往新泽西和美国队汇合的航班，幸好航班工作人员延迟了起飞时间，斯托克顿一家才将将赶上。 梦之队并不直接去巴塞罗那，而是先到摩纳哥的蒙特卡洛，在那里集训一周时间，再前往巴塞罗那。 而甘国阳则和队友们坐上了飞往洛杉矶的航班，他们要先飞回bj，和中国奥运代表队汇合，一同飞往西班牙。 原本甘国阳可以自己坐私人飞机直接去西班牙，带上妻子、孩子一起，但作为团队一员，他还是决定跟随集体。 随着奥运会越来越近，他的内心越发激动，求胜的欲望越来越炽烈，他渴望为国家拿到荣誉。 这种感觉，随着大赛临近会越来越强，队内的氛围都被甘国阳带得不一样了。 蒋兴权能觉察到这种可喜的变化，这正是他想要的，狼一样的竞争心态。 年轻球员，就是需要这样的榜样带着，否则这些地方捧着长大的小年轻，只会越来越骄傲，没有了目标。 但对于球队能走多远，蒋兴权心里没底，因为他发现，日常训练，这位大佬的思路自己真的跟不上啊。 不管如何，属于中国男篮的巴塞罗那之梦，要开始了。 第六章 迥异 7月16号，甘国阳和国家队一行人一起，乘坐飞机回到了首都。 1992年的首都，在城市风貌上和80年代相比已经有了很大变化。 伴随着国家整体开放的脚步，市场经济的发展，越来越多新东西出现在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中。 当年的4月23号，bj的第一家麦当劳在王府井大街开业，这里有700多个座位、29个收银台，开业第一天吸引了4万多名顾客，是亚洲第一大麦当劳餐厅。 当时的中国民众还不了解，麦当劳在美国不过是快餐而已，相当于中国的盒饭。 美国人做快餐盒饭是大资本运作，洋快餐很快成为了中国城市居民生活中的新鲜事物，吃麦当劳成了一件时髦的事情。 麦当劳曾经邀请甘国阳做中国地区的代言人，如果有阿甘在，麦当劳在中国的影响力会更加大。 在美国，不少篮球明星是麦当劳的形象代言，麦当劳投资冠名的各色篮球比赛可是不少。 但甘国阳还是婉拒了这份丰厚的大合同，原因是他不想做“小丑”，以及在中国他不需要靠洋快餐扩充自己的知名度。 在国内的品牌代言选择上，甘国阳是非常谨慎和挑剔的，他知道自己的形象意味着什么。 这次回到中国，即将代表男篮参加奥运会，甘国阳受到了领导层很高的重视。 1988年中国队在韩国遭遇了一定挫折，只拿到5枚金牌，相较于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有显著退步。 在当时“金牌战略”的指导下，这种退步是战略上的失败，到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整个体育界都期望打一个翻身仗。 男子篮球运动自然没有拿奖牌的希望，即便拿，也只有一块奖牌，但团队运动的分量是非常非常重的。 甘国阳巨大的声望，让他成为整个中国奥运代表团的核心人物。 7月17号这天，以甘国阳为代表的一批奥运健儿，受到了最高规格的接见。 在大会堂，甘国阳和身材不高的设计师亲切握手，设计师用浓厚的川音对甘国阳说道：“你勒个拳头，比阿里还要大嘛，考虑一哈拳击比赛，我看拿一枚金牌，大有希望！” 十多年前，1979年，在国家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作为知名拳王的穆罕默德-阿里到bj访问。 他的到来，标志着中美关系朝着新的方向发展，也是中国体育运动发展、开放的一个标志事件。 到1985年，在甘国阳和nba球队中国行之前，阿里再度来到中国参加拳击推广活动，那时候中国不遗余力的搞开放。 上午结束了会面，下午甘国阳在bj工人体育馆参加活动，在数万名群众面前打了一场表演赛，赛后和球迷签名、合影，一直折腾到晚上。 终于，夜色中，甘国阳和奥运代表队成员乘坐飞机，离开首都，飞往万里之外的西班牙巴塞罗那，开始了这次奥运之旅。 代表团是分批抵达的巴塞罗那，男篮属于第一批，18号就来到了目的地，他们要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住宿。 运动员们都有安排奥运村，每个人在奥委会那里领取证件，在脖子上挂好身份识别牌，便可以自由进出奥运村的各个场所。 甘国阳原本打算和队友们一起住宿舍，他不想搞特殊，希望能成为团队的一份子。 可是刚从大巴车上下来，甘国阳就知道这个愿望基本不可能实现了。 在甘国阳和男篮抵达奥运村之前，美国男篮已经先一步到达，正在组委会进行登记。 现场，奥委会的官员、工作人员、安保人员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争相上前，要先睹为快。 “迈克尔！” “拉里！拉里！” “magic！看这里！” 人们为伯德、约翰逊、乔丹三位超级巨星欢呼。 他们三个人在这里像是披头士乐队一样受欢迎。 不过当甘国阳随队抵达时，相当于约翰-列侬来了，披头士乐队终于集齐。 现场的情况变得混乱，登记工作无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甚至有一些运动员挤过来，找甘国阳要签名。 没办法，甘国阳和代表团领队张一沛商量了一下，他决定不住奥运村了。 张一沛说：“你还是住酒店吧，你要是住在奥运村，估计一个好觉都别想睡。” 甘国阳说：“我一个人住酒店不合适，要不让男篮都跟着我住酒店。” 张一沛摇摇头，道：“酒店不可能有这么多空房间的，你的房间，也要和美国组委会借。而且要考虑交通问题，你去，人家能保护你，带着你来回，我们男篮球员去，可没有这个待遇。” 美国篮协早已决定让梦之队在远离奥运村的酒店里下榻，早早就订好了房间。 nba方面更是派出了专业的安保团队，来保证nba球员们的安全和出行问题。 因为对nba联盟而言，这些球员都是宝贵的资产，一旦在奥运会期间发生什么意外，对联盟而言属于重大损失。 要是发生什么恐怖袭击，像1972年的慕尼黑惨案，这些nba巨星们被一锅端了，nba下个赛季绝对要完蛋的。 所以，甘国阳都用不着自己申请，nba的安保主管霍瑞斯-鲍尔默主动找上来，表示给阿甘一家留了房间，希望他能和梦之队一起住。 甘国阳开玩笑说：“那我能参加你们的训练吗？” 鲍尔默道：“如果你愿意代表美国队出战的话，应该没问题。” 考虑到自己和家人的安全问题，甘国阳只能暂时和中国代表队分离，和梦之队一起坐上了前往酒店的大巴车。 有了这次经验，下一次参加奥运会，甘国阳会提前准备好酒店房间，让男篮小伙子们跟自己住在一起。 当然，这次和老熟人、老朋友们住一个酒店，感觉也是很不错的。 甘国阳刚上大巴，梦之队这群人就开始起哄了。 “噢！看看谁来了！一个中国队的球员！” “你穿的什么衣服？为什么不换我们的星条队服！” “桑尼，加入我们吧，加入我们！” “我们的厨师长来了！我等候多时！” 不管在联盟中竞争多激烈，这么多年下来，大家互相之间真的很熟。 伯德、约翰逊和乔丹在多年后回忆说，“当桑尼上了我们的车时，大家都很开心，兴奋极了，有一种我们终于完整了的感觉。” “桑尼虽然不是美国人，但他是nba的一部分，非常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他来真的让我们很高兴。” “1984年奥运会我们就在一起训练、比赛了很久，1992年我们又住到一起，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甘国阳也有一种回归老朋友圈的放松感。 在中国男篮和代表队，他必须一直绷着。 没办法，他是焦点，核心人物，老大哥级别的。 一言一行都意义非凡，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到了梦之队这边，和这群手下败将相处完全没有包袱。 甘国阳坐在斯托克顿身旁，询问他腿骨的恢复情况。 “已经没问题了，我可以上场。” 斯托克顿很开心，自己没有错过这次奥运会。 梦之队大巴车前往酒店的路上，可以说全程武装保卫。 全副武装的车队开路，空中有直升机进行全程跟踪护卫，在街道两旁的人群中有特勤局的特工混在其中，防止突发事件。 从警卫的规模和级别一方面能看出nba球星的商业价值和影响力有多大，另一方面也能看出，美国人在世界上树敌太多。 梦之队下榻于巴塞罗那大使酒店，一家四星级的酒店，98间房，美国人占了其中的80间。 在梦之队进入抵达酒店后，普通球迷和一般旅客就被禁止进入其中，这里被霸道的美国佬给包了。 甘国阳带着王抚西、两个孩子，岳父岳母，甘有为，还有保镖一起，住在四个房间中。 不得不说，nba方面是早有准备，把方方面面安排的很妥帖，给球员、家人做好了前期工作。 这次奥运会，众球星都是拖家带口的，像斯托克顿就把老婆孩子，父母、岳父母，弟弟妹妹都带上了。 德雷克斯勒、约翰逊、伯德等人都是一大家子出动，唯一的孤家寡人就是查尔斯-巴克利。 因为和老婆闹矛盾，所以他一个人来到了巴塞罗那，没有带家人，没有领着母亲、外婆过来。 正因为如此，巴克利是整个梦之队中最放荡不羁、我行我素的人物，没人可以管束他。 之前在蒙特卡洛进行训练时，巴克利就大赌特赌，胡吃海喝，并时不时在媒体上大放厥词。 他对记者说，“我打完奥运会就要退休了，我们今天在泳池边玩，到处都是没穿衣服的女孩！我要成为马克-施皮茨，只要有没穿衣服的女孩，我就要待在泳池里！” 除了巴克利之外，美国田径队的卡尔-刘易斯和巴克利一样，喜欢在媒体上大放厥词，对这个、那个点评来点评去。 他们的言行遭到了美国奥委会公共关系主管迈克-莫兰的批评，他警告两人别再瞎哔哔了。 巴克利强烈反对，说奥委会的人是嫉妒，见不得梦之队受到这么多关注。 训练中，巴克利压制住了卡尔-马龙，充分展现自己的天赋和才华。 巴克利嘲讽这位南方男孩，“你以为你穿上11号球衣，就能取代桑尼了吗？约翰可不会同意。” 马龙这次在梦之队穿的球衣号码正是11号，和甘国阳一样。 巴克利真是好一手挑拨离间，让斯托克顿和马龙很难受。 抵达大使酒店后，有家有口的肯定要待在酒店里陪伴家人。 他们不方便随便出去，因为很麻烦，外面密密麻麻全是球迷，和丧尸一样。 而巴克利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他表示自己不可能一直留在酒店，他要出门。 酒店房间不大，设施也不是很豪华，比美国的豪华酒店差不少。 欧洲就是这样，不像美国和后来的中国，土地空间巨大，建筑物都造的很大很宽敞。 这里寸土寸金，房间很小，放了加长床后就更小了，可以说除了床没别的东西。 楼层高度也不高，隔音一般，大家在自己房间里能听到楼上楼下的声音。 把家人安顿好以后，大家伙儿都折腾一整天了，该休息的都要休息了。 要玩的话，还有将近一周时间可以好好游玩、放松。 这时，甘国阳听到楼下一阵骚动，他猜肯定是巴克利这家伙出门了。 从窗户往下看，果不其然，巴克利带着一群人离开酒店，不知道到哪玩去了。 甘国阳就和乔丹、尤因、约翰逊等人在房间里打打牌，赌赌钱，聊聊天。 这样的场景让甘国阳想起1984年在奥运代表队做陪练的经历，至今已经过去8年了。 他们已经从大学刚毕业的毛头小子，成为有家有口，独当一面的篮坛巨星。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骚动，紧跟着一片嘈杂混乱的声音。 甘国阳和王抚西都惊醒过来，甘国阳听到了警卫的声音，他们脚步很重，还有枪械的摩擦声。 甘国阳让王抚西照看好孩子，让隔壁的昆汀和冯培玉出来守在门口，他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说实话，美国、以色列的运动员出来比赛，多多少少提心吊胆。 甘国阳都有些后悔跟美国佬住一起，真出点什么事，可别溅一身血。 等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甘国阳简直就是哭笑不得。 原来斯托克顿夫妇到了房间后，把这段时间的换洗衣服拿出来在水槽里漂洗了一下。 斯托克顿这个老抠门，不愿意把衣服送去酒店后勤洗涤烘干，因为这个费用不报销要自己出。 正好他老婆娜达专门带了一根晾衣绳，她从窗户爬出去，爬到了楼间的一个小平台上，把晾衣绳挂好，在上面晾衣服。 结果，住在隔壁的德雷克斯勒一家听到平台上淅淅索索有人在爬，立刻报告了警卫，他们担心有小偷甚至不法分子入侵。 于是，一批全副武装的特警们举着枪将正在晾衣服的娜达包围，等搞清楚情况，才知道是误会，虚惊一场。 甘国阳对斯托克顿彻底无语，对娜达也是，这两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出来住豪华酒店你还洗衣服晾衣服？ “约翰，你就不能把衣服送去后勤洗了烘干吗？你们…你们竟然还带了晾衣绳！” 斯托克顿讪笑，道：“娜达要带的，我觉得…我觉得这样比较节省。明天太阳出来一晒，衣服就干了，还能消毒…” “这是消毒的问题吗？你…算了，你洗衣服的费用我出怎么样？” “哦不，不，桑尼，还是让我们晾衣服吧，不然这绳子就浪费了。” 甘国阳知道，斯托克顿根本不是缺钱，他就是享受抠门的感觉。 和梦之队住在一起，还真是乱七八糟的事一大堆，每个人都有截然不同的脾气和个性。 第七章 立陶宛 【巴塞罗那是一座拥有数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像所有大城市一样，交通拥堵是普遍存在的问题。 到了奥运会，这个问题更加严重了。 因为我们没有住在奥运村，从酒店到场馆往往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但我们的大巴车不同，由于有当地警车的护送，所以每次去场馆，我们只需要20分钟。 路上，警笛声此起彼伏，街道上空空荡荡，就像电影《至尊神探》里的场景一样——我们的车呼啸而过，道路两旁是等待的车辆。 有天晚上比赛，对手是波多黎各，我们再度坐着大巴，在警车的护送下驶往场地。 我看到路边停满了等候的小汽车和公共汽车，为我们让路。 结果，其中一辆就载着波多黎各队，我正好看到了车上坐着的朋友何塞-奥尔蒂斯。 我朝着他招手，他也看到我了，冲我招手，可随即我们俩都意识到这是多么奇怪的场景。 我们都是奥运代表队，去同一个场馆比赛，结果我在路上，他在给我让路。 意识到这种讽刺意味时，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而我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我们梦之队被护送人员宠坏了都是轻的，有一次我看完田径比赛回酒店，但是被巴塞罗那的车龙困住了。 我看到一个地铁入口，决定下车坐地铁，我确信，以我的知名度、肤色和打扮，大概率不会有人认出我。 于是，我的家人们——包括我70岁的岳母，跟着我一起钻进了地铁站，然后还有几个队友效仿了我。 这次绕行让我们少在路上浪费40分钟，却让nba安保主管鲍尔默少活了4年。 当空无一人的大巴车回到酒店时，你难以想象霍瑞斯-鲍尔默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必须承认，鲍尔默为我们做了很大贡献，我们睡的很好，因为他和他的团队几乎没有睡。 必须指出的是，当我不和自己的队友们在一起时，我几乎不需要什么安保工作。 这就是为什么我知道我可以安全的乘坐地铁，不用担心被人团团围住要签名。 当我在巴塞罗那参加活动或者走在街上时，从未被人认出来，我穿上t恤、牛仔裤，和一个普通游人没有任何区别。 nba方面在得知这一情况后，给我提供了一台便携式摄像机，让我记录自己在街头的默默无闻。 我接受了这一建议，沿着兰布拉达到一路走过，拍摄迎面而来的游客，妻子和孩子陪伴着我，隐蔽式摄像机拍下所有情况。 不出所料，没有人认出我，我像一个普通美国游客，直到我和一位身穿梦之队t恤的女士打招呼，t恤上印了12名梦之队球员的面孔。 这位女士是美国人，可她依旧没认出我，我向她询问了有关梦之队的问题，比如“你最喜欢哪个球员，”“你见过他们中的哪位？” 这位女士回答说：“我最喜欢阿甘。” 我很遗憾地告诉她：“阿甘不是梦之队的，他是中国人。” 她见过阿甘，还见过查尔斯-巴克利，她指了指衣服上印着的巴克利照片。 这时候我两个儿子终于忍不住了，指着她衣服上我的头像，大喊“这是我们的爸爸！” 这时这位女士才反应过来，紧跟着摄制组跟了上来，更多粉丝聚集过来要求我合照签名——其实他们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我是谁，他们只是在随大流。 不过也有人认识，说“你是阿甘的大学队友。” 我在大学是阿甘队友这一身份，比我的梦之队一份子要更著名。 很多人会关心，阿甘每天是怎么去球馆的，奥运会期间他和我们住在一起，接受nba的安全保卫服务。 他并不和我们同车，而是乘坐直升机，越过所有道路和车辆，直抵球馆。】 ———2012年出版约翰-斯托克顿自传《assisted》，节选。 1992年奥运会于7月25日在巴塞罗那蒙特惠奇奥林匹克体育场开幕。 开幕式非常盛大，各国代表队依次入场，这是冷战结束后的第一次奥运会，世界局势已经出现了重大变化。 各个国家都派出了最大、最完整的代表团，两德统一，派出了联合代表队，而不用再分东西德国。 南斯拉夫分裂，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塞黑等国家都成立了各自的国家奥委会。 同样命运的还有苏联，这个曾经的奥运会霸主，体育大国将从奥运奖牌榜上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小国，如立陶宛、爱沙尼亚，以及特殊的“独立联合体”。 中国这次派出了118名男运动员，133名女运动员，参加超过20个项目的比赛。 男运动员身穿全白色的西装、西裤，女运动员穿白色筒裙和红色外套，可以说非常亮眼。 中国代表团旗手的重任毫无疑问的落到了甘国阳的身上，这是中国奥运代表团一直以来的传统，由高大的篮球队员担当旗手。 身高6尺10，体型健壮的他走在队伍前排高举五星红旗，心中的激荡之情难以言表，这样的机会让他拿一个总冠军来换他都乐意，反正他冠军多着呢。 奥运会四年一次，而且代表国家出战，手举着五星红旗，这种记忆是无可取代的。 甘国阳的特写镜头出现在电视直播画面上，成为了中国奥运历史一个重要的画面。 开幕式上，著名歌手莎拉-布莱曼与高音演唱家何塞-卡雷拉斯现场演唱了安德鲁-韦伯和唐-布莱克创作的歌曲《永远的朋友》。 奥运会原定的歌曲是《巴塞罗那》，演唱者是皇后乐队的主唱佛莱迪-摩克瑞，但摩克瑞去年因艾滋病去世，所以这首歌在现场播放了录音版。 在最为激动人心的圣火点燃仪式上，残疾人射手雷柏洛用射箭的方式点燃了主火炬，成为了奥运会历史上最为经典的点燃方式。 中国男篮的首场比赛预定在7月26号，也就是开幕式后第二天进行。 他们的对手是刚刚独立没多久，第一次参加奥运会的立陶宛队。 对甘国阳而言，这次奥运男篮分组还是很幸运的，他们分在了b组，没有和美国队在一起。 这让甘国阳很开心，让梦之队的成员非常不满，这意味着他们没机会在小组赛暴打中国队和阿甘了。 如果两队要相遇，非要到淘汰赛不可。 比赛时间定在中午11点半，地点为巴达洛纳体育中心。 这是今天的第二场比赛，第一战委内瑞拉对阵独联体，由俄罗斯为首的曾经的苏联加盟共和国依旧保有非常强大的实力，他们轻松战胜了委内瑞拉，赢了对手12分。 到11点钟，比赛快要开始，双方球员上场热身。 此时，甘国阳正在场边和萨博尼斯聊天。 萨博尼斯穿着一件看起来很奇怪，非常独特的运动t恤。 主色调是绿色，布料是扎染的，花花绿绿，还印了一个骷髅头。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国家队的运动服。 “这就是感恩至死给你们设计的运动服？上帝…这是我见过最酷的球衣，棒极了阿维达斯…就是这个骷髅…” 甘国阳看到萨博尼斯穿的运动服，表示了欣赏，不过让他穿他不会穿，太花里胡哨了。 “这是感恩至死的风格。谢谢你的帮助桑尼，不过到了赛场上，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萨博尼斯说道。 甘国阳心想，他妈的到了国家队，一个个的都牛皮起来了！ 归根到底，还是中国队太弱小了，就算加了一个阿甘，还是会被看不上。 萨博尼斯之所以感谢甘国阳，是因为立陶宛男篮这次参加奥运会，有甘国阳的帮助在其中。 过去立陶宛球员都代表苏联参加大赛，1988年奥运会苏联队首发5人，4个是立陶宛球员。 立陶宛独立后，虽然这个国家的人民获得了自由，但整个社会一片混乱，政府财政破产，体育部门更是没有钱足够组建一支奥运代表队参加奥运会。 这种情况下，在nba打球拿高薪的萨博尼斯拿出自己一部分钱支持立陶宛男篮来巴塞罗那比赛。 但他的薪水不够，于是甘国阳，以及开拓者名宿比尔-沃顿，还有沃顿的老朋友，热爱篮球的感恩至死乐队都伸出了援手。 他们出了一大笔钱，支持立陶宛男篮的训练、比赛、旅途等日常开支费用，以及到巴塞罗那比赛的所有开销。 感恩至死乐队特地为立陶宛男篮设计了这款极具摇滚风格的狂野运动t恤，让立陶宛队一在巴塞罗那亮相，就吸引了球迷们的眼球。 西班牙的球迷都很喜欢这样的风格，不过中国主教练蒋兴权就有点不能理解了，他是个相当古板的人。 比赛开始前，他和甘国阳吐槽：“这个立陶宛人怎么穿个骷髅头的t恤衫啊，这玩意儿不吉利，意思是他们已经死了？” 甘国阳忙道：“哎，蒋指导，这可是您说的啊，立陶宛人已经死了！这场我们赢定了！” 蒋兴权连忙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不是，你别胡说啊。” 整个中国男篮，所有队员，尤其年轻球员都很畏惧蒋兴权。 平日里训练、生活，一丁点玩笑不敢和蒋指导开。 他们了解蒋兴权的性格，极为保守、严苛的人。 你和他开玩笑惹恼了他，他真能跟你急。 只有甘国阳这样的顶级大咖，才敢拿蒋指导开玩笑。 随便怎么说都行，这是国家队老将都没有的待遇。 “您放心，立陶宛今晚大概率死不了，赛前咱都说好了，这场大家练练兵，能赢最好，输了不丢人。” 甘国阳拍了拍老蒋的肩膀，蒋兴权心里叹了口气，对于阿甘这样爱和人开玩笑的性格，他是真的不习惯。 但是，甘国阳的球技当真没话说，战术思想也非常敏锐、先进，不客气的说，蒋兴权觉得自己很多方面不如他。 在这次战略布置上，蒋兴权和甘国阳进行了深入的意见交流，根据b组的实力水平，制定了战略计划。 b组6支球队，分别是独联体，立陶宛、澳大利亚、委内瑞拉、波多黎各和中国队。 其中，账面实力最强的是独联体和立陶宛，这俩属于苏联的分家后的两大遗产继承者。 第二梯队的是澳大利亚和波多黎各，第三梯队的就是委内瑞拉和没有阿甘的中国队。 中国队在有了甘国阳后，就是实力未知，到目前为止，甘国阳没有参加任何一场中国队的热身赛、友谊赛。 他一直在秘密进行训练，打一些不对外公开结果的内部赛，以保持神秘之师的态势。 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期望能在奥运会打出突破性的成绩。 锦标赛的赛制决定了，你必须有所取舍，同时有针对性的战术战略制订。 蒋兴权和甘国阳都认为，独联体和立陶宛实力太强，和他们硬拼收益不高。 拼赢了还好说，如果输了，再有人伤了，体能损耗大，得不偿失。 不如把体力、战术留到对阵第二、第三梯队的球队。 只要能赢下三场或者两场，中国队就能进入八强。 甘国阳当然没有体能问题，也不怕受伤，但他的队友不行。 最近一个月的强化训练，中国球员已经有了较大提升。 但时间还是太短了，他们的对抗能力不可能有质的提高。 而中国球员最大的问题就是对抗，没有对抗，在篮球比赛中就是不对等作战，不会是对手的。 第一战对阵立陶宛，中国队以试验阵容，找比赛感觉，磨合战术为主。 让球员们都热热身，尤其让甘国阳找找在fiba打正式比赛的状态。 时间临近11点30分，甘国阳脱掉运动外套，身穿11号球衣站上球场。 现场大量球迷今天来都是为了看甘国阳比赛的，场边记者更是云集。 中国队今晚身穿白色球衣，立陶宛队则是绿色。 甘国阳站在中圈，中国队细肩带的球衣，让他看起来更为健壮。 虽然他比萨博尼斯矮不少，可是面对面站着，气势一点都不虚。 反倒是萨博尼斯稍微有些紧张，因为阿甘到底有多强，他心里最清楚。 赛前在更衣室，萨博尼斯不停的和队友说：“不要惹怒阿甘，不要去挑战他，不要和他起冲突，躲开他，盯着其他人进攻就可以了。我来搞定阿甘。” 萨博尼斯嘴上说“搞定阿甘”，心里想的是，牺牲他自己，让阿甘别再去搞别的人了。 中国队派出了一套很传统的首发阵容：甘国阳中锋，大前锋宋立刚，小前锋孙军，得分后卫张勇军，组织后卫孙凤武。 这是一套老将组合，基本上每个位置年纪最大的球员上场，一是求稳，二是隐藏他们的核心意图。 场边，b组其他球队的球员、教练在紧紧盯着中国队，希望了解有了甘国阳后，中国队的打法。 比赛开始了，甘国阳在跳球中先拔头筹，将球拨给了孙凤武，开始了本次奥运会的第一次进攻。 来到中国队之后，甘国阳似乎回归了传统中锋的打法，立刻下到低位去要球。 立陶宛用的是传统的联防策略，2-3联防，萨博尼斯蹲守一整个三秒区广阔的地盘。 甘国阳没有去很深的位置，而是在肋部简单要位，萨博尼斯没有拼命绕前。 孙凤武比较轻松的将球给到了甘国阳手里，甘国阳接球转身一个假动作晃起了萨博尼斯。 萨博尼斯只是踮了下脚，甘国阳立刻矮身溜底线，运球到另一侧，反手一个扣篮拿下了第一分！ 立陶宛锋线尝试补防，根本就补不住，速度、力量都跟不上。 甘国阳冲萨博尼斯道：“阿维达斯，你说好不会对我手下留情的呢！” 萨博尼斯摇了摇头，心想完蛋了，要面对这家伙一整场，该怎么办？ 回到进攻端，萨博尼斯试图在中路打甘国阳一个，转身的勾手没有命中。 甘国阳转身拿下篮板球，给到孙凤武，接着又是低位要球。 这次立陶宛学乖了，立刻提前双人包夹，不给甘国阳接球机会。 孙凤武立刻传球给中路，再给到底边的孙军，孙军接球立刻三分出手。 球进！ 中国开局打了立陶宛一个5:0。 蒋兴权惊讶的发现，有了一个内线超巨，这比赛打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同时，中国球员很快也会发现，原来篮球这项运动，真的挺简单的。 你把球给最厉害的那个人，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第八章 我有多勇敢 立陶宛在建队过程中面临着重重困难，在国家破产的情况下，不得不依靠个人出资参加这次奥运会。 正因为如此，立陶宛队上下有着非常强烈的求胜心，立陶宛除了篮球，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项目，篮球队承载着这个新独立国家的体育梦想。 尤其是萨博尼斯，他在立陶宛的地位就像甘国阳在中国的地位一样。 1990年他最后一次代表苏联参加了世锦赛，被立陶宛人广泛批评。 现在他终于可以代表立陶宛，他自然非常积极，想要为国家争得荣誉。 开局立陶宛0:5落后，紧接着，甘国阳又在篮下大帽乔米奇乌斯的抛投。 甘国阳控制住球，长传到前场，给到孙军，孙军反击中双手一个上篮命中，再拿2分。 中国队开局打了立陶宛一个7:0，令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包括中国队主教练蒋兴权，他双手抱胸站在场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管赢还是输，领先还是落后，蒋指导永远一脸严肃，让人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速度真快，差距真的大，像大学生带着中学生在打…不对，说带着小学生都不过分。” 之前球队训练时，蒋兴权就清楚，中国球员和甘国阳之间的差距很大。 到了一些内部赛，会感觉差距更大，各方面都不是一个层次的。 等到了正式的奥运比赛，仅仅打几个回合，蒋兴权就知道，之前训练和内部赛，甘国阳还是收着打了。 甘国阳的速度、强度、力量，还有攻防中的细节处理，不是场上任何一个球员能比的，包括对面立陶宛的中锋萨博尼斯。 在中国球员和教练眼里，过去苏联的萨博尼斯已经是巨灵神一般的人物，可攻防两端直面阿甘，萨博尼斯一下就矮弱了几分。 不过立陶宛绝不是几个回合就能击垮的，他们的整体底蕴非常深厚。 场上五名首发，四个人是1988年奥运冠军苏联的首发，并且这四个人的得分排名前四。 四年时间过去，他们几个人更加成熟，都处在自己的篮球生涯巅峰，所以立陶宛的实力是非常强大的。 开局不利落后的情况下，立陶宛没有叫暂停，球员们自己在场上快速调整状态。 阵地进攻中，他们通过巧妙熟练的外线配合，在侧翼找到了空档，外线射手库尔蒂奈蒂斯三分出手命中！ 库尔蒂奈蒂斯是曾经苏联国家队外线头号射手，三分出手又快又准，只要抓到一点机会，就能迅速出手投篮命中。 在防守端，立陶宛也做了改变，萨博尼斯指挥队友改变了联防的态势，转为人盯人，进行半场的一对一防御。 简单点说，就是开始给中国队外线上对抗了。 对抗是中国球员的缺点，经过一个月的培训，有了一定提高。 但是在面对强壮的立陶宛球员时，还是有些磕磕绊绊。 体育竞技，对抗强度是根本，不能承受一定的强度，你的技术、战术都是空的。 立陶宛竭力用盯人、压迫防守切断中国队外线和甘国阳之间的联系。 孙凤武在中场被迫出球，孙军过来接球，结果被立陶宛队断球。 他们成功反击，上篮拿下2分，比分迅速被迫近为7:5，中国队只领先两分。 面对立陶宛的高强度盯人防守，甘国阳并没有主动上前给队友作掩护、解围。 他依旧游走在三秒区附近，这次他走得更靠外一些，在双人包夹围上来之前，跳起接住了孙凤武的传球。 中路，孙军切入，甘国阳一个顺畅的传球给到孙军，但孙军的上篮被补防过去的萨博尼斯给盖掉了。 “要么快，要么对抗！又慢又躲是没用的！” 甘国阳大声呵斥孙军，孙军这球稍微慢了一点。 在面对萨博尼斯的防守时想往边儿躲，结果越躲越容易吃帽。 立陶宛迅速反击，萨博尼斯一个低手长传到前场，立陶宛后卫萨鲁纳斯-马修利奥尼斯接球反击上篮得手。 7:7，双方打平。 中国队顶不住立陶宛的快速反击，在防守上，中国球员不仅对抗不太够，更不够的是他们的纪律性。 这是现在中国队要面临的一个大问题，他们在防守执行力上，细节的打磨上有很多课程要补。 这和中国长久以来的篮球教育、发展方针有关。 因为一直以来中国球员身高、体重不如欧美球员，所以中国队长时间坚持小快灵的进攻型路线。 即便有段时间中国有穆铁柱这样的高大中锋，但中国篮球的整体调性是轻量化的，速度、灵巧为先，很少去打厚重、有强度的比赛。 毕竟那个年代，你厚重、高强度，是搞不过欧洲球队的，中国不得不另辟蹊径，走出一条适合当时球员特点的道路。 在没有甘国阳的情况下，中国队在国际赛场，打得相当奔放，善于反击，速度快，球员出手、进攻都很果决，阵地战办法不是很多，同时防守端缺少层次，基本靠个人能力硬拼硬抢，靠拼劲和作风维持防线。 在打亚洲球队时，凭借个人能力和身材上的优势，能轻松压住对手。 并且经常靠全场紧逼加防守反击，短时间内进攻冲击波冲垮敌方。 可面对速度、力量都更强，战术素养也很高的欧洲球队，就是全面下风了。 毕竟现在不是50、60年代，欧洲篮球已经有了重大发展。 你走“小快灵”，想打人家的“大慢笨”，结果90年代欧洲已经不是“大慢笨”了，而是“大快灵”。 像立陶宛这几个外线，都有在nba生存的水平，身材高大、强壮，同时速度很快。 中国传统的小个子球员面对他们时没有任何优势，只有劣势。 别说全场紧逼了，你外线两个人包夹，对手都能不惧。 全场紧逼+快速反击，对欧洲球队根本没用，人家不怕。 从1988奥运会后，中国篮协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所以钱澄海才主动退位，引入蒋兴权这样强硬的年轻教练，重新改组整个中国国家队。 从挑选的新年轻球员就能看出，中国队也在走大型化路线，年轻的孙军、胡卫东、巩晓彬等人，都是身高2米左右，技术全面，身段灵活的锋卫球员。 中国队要跟上世界潮流，就必须放弃小快灵，走大快灵。 只不过，1992年这些球员还太年轻，缺少经验，技术、身体和世界主流差距还比较大。 然而，这届中国队有个最大的bug，就是一个处在巅峰期，并且刚刚实现了自我突破，达到新境界的甘国阳。 萨博尼斯知道，新境界的甘国阳有多厉害，他可以一个人包办攻防，他是篮球界的马拉多纳，和其他人不在一个次元。 但打平的情况下，甘国阳并没有站出来接管比赛，而是继续在三秒区执行自己中锋的任务。 外线孙凤武扛住了立陶宛的紧逼防守，传球给到了张勇军，甘国阳过来给张勇军做了掩护。 立陶宛的防守注意力就被甘国阳吸引去了，张勇军外线强突后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中国这批球员，基本功还是非常扎实的，三从一大可能有不科学的地方，可但凡能坚持下来，篮球水平肯定有很大提升。 别的不提，在大运动量、高对抗的情况下，中国这批球员在罚球线上相当稳当，外线大多能达到80%以上的命中率。 像孙军更是能达到90%的命中率，这不光是天赋问题，更是后天极为刻苦训练的结果。 可以说，正是1992年的这批基础扎实的年轻人，为中国未来10-15年的篮球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正因为如此，甘国阳从来没有小看自己的队友，想着自己大包大揽，带队冲关。 一个月的训练、相处，他了解每个队友的技术特点，比赛风格，还有性格脾气。 张勇军、孙凤武这两名后场是队内的老将，张勇军绰号“歪把子机枪”，投篮出手时人有点歪，但命中率非常高。 在1986年的世锦赛上，他代表中国队出战，命中了35个三分球。 那届比赛能和张勇军媲美的，只有两个球员：一个是韩国队的许载，另一个就是彼得洛维奇。 张勇军这样的射手，和甘国阳打好了配合会非常舒服，能够有很好的出手空间和机会。 但他也有他的问题，就是身材尺寸一般（1米88），身体偏瘦，防守不行，不符合蒋兴权未来建队思路。 所以，在甘国阳入队前，蒋兴权并不准备重用张勇军，两人也有篮球理念上的分歧。 但在训练、配合后，甘国阳认为张勇军的风格很适合自己，加上他经验丰富，就将他提上了首发。 立陶宛这边，攻防的强度越来越大，不过立陶宛球员很快发现，三秒区是真的不好进。 侧翼马修利奥尼斯接球一步突过了张勇军，走底线冲篮下。 这球甘国阳如果过来补，他就传给切篮下是萨博尼斯。 补过来补，自然是直接攻击篮筐，几乎势在必得。 然而甘国阳补防速度极快，并且完全罩住了马修利奥尼斯。 马修利奥尼斯跳起要把球传给内线的萨博尼斯，结果被甘国阳空中拦截。 甘国阳继续将球给到孙凤武组织。 孙凤武和张勇军不同，他的优点就是身材壮硕，对抗能力强。 控卫位置上能比孙凤武吨位还要高的，只有吴胖子吴庆龙了。 孙凤武是个老将，参加过1984年奥运会，经验、对抗都很过硬。 在没有人接应的情况下，扛住了立陶宛外线的紧逼防守，顺利过半场组织进攻。 孙军出来接应，甘国阳再度来到低位卡住位置，三传两导，球又来到甘国阳手里。 甘国阳接球瞬间，就纯依靠力量，转身走中路，顶开萨博尼斯，强行挤篮下，左手上篮得手，还造成了萨博尼斯的犯规。 加罚命中，中国队重新取得了5分的领先。 这时候，蒋兴权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场比赛说好战略放弃的，不会能拿下吧？ 照开场这个势头，如果开局7:0有那么点运气和冲劲的原因在里面，那现在12:7领先5分，说明真的有点东西的。 不过随着比赛的深入，中国队其他球员很快暴露出他们在对抗、防守上的缺陷。 甘国阳可以依靠自己超强的单防、协防能力，一防二帮张勇军擦一次屁股。 可是全场40分钟，那么多回合，他不可能回回都成功一防二，不可能每球都护筐成功。 面对立陶宛精准的外线投射，中国队没办法守联防，联防大概率要送对手三分雨。 而一对一盯防最大的问题就是外线会被过掉，一旦外部防线被过，甘国阳很快暴露在立陶宛的锋线的火力下。 有些球他不得不放弃，要么看着对手上篮得手，要么放任萨博尼斯在三秒区接球扣篮或者抢前场篮板补篮。 作为二中锋的宋力刚身高2米06，跑跳素质很好，能冲能抢，有一定强打能力。 可当甘国阳换防外线时，宋力刚根本拦不住萨博尼斯，两人的身材、力量差距太大了。 只有甘国阳能顶住立陶宛巨人，可中国队只有一个甘国阳，这么防，后面肯定盯不住的。 在被立陶宛回敬了一个11:4的进攻冲击波，从领先5分，到落后2分时，蒋兴权叫了一个暂停。 他进行了登场球员的大换血，四上四下，除了甘国阳之外，其他人都下场休息。 胡卫东、单涛、巩晓彬、吴庆龙登场，甘国阳在场上来到了大前锋的位置。 当然，当时fiba没有大前锋这个说法，而是叫二中锋。 也没有什么小前锋、得分后卫，后卫就是后卫，后卫、中锋之外的，就是前锋，或者边锋。 来自bj，身材高大的单涛弥补了宋力刚在内线高度、体重不足的缺陷。 甘国阳去了更靠外的位置，帮助后卫线查漏补缺，在细节上弥补中国锋卫防线的薄弱。 甘国阳可不光是卖力防守，更是边防边骂，中国球员防守端的细节确实比欧美球员差很多。 一个月的集训，完全不足以改掉他们青少年时期训练留下的一些坏习惯。 比如脚步跟不上就喜欢伸手，动手先于动脚，总想着靠上半身去堵对手，不懂得提前站位、预判，用脚步去防守。 还有在篮下防护，不知道合理利用身体对抗，造犯规不够熟练，包夹、轮转更是乱糟糟，次数一多就乱。 立陶宛阵地战纪律极好，配合默契、流畅，随着比赛不断深入，中国队越打越乱，越打越吃力。 尤其是防守端，立陶宛的三分球极为犀利，立陶宛也知道三秒区冲不进去， 不过，有甘国阳在，中国队竟然还是能咬住比分，有些球完全靠他的个人能力在支撑。 在胡卫东这批球员登场后，中国队外线进攻更有活力了，他们连续反击得手，冲了立陶宛一波8:2。 上半场比赛结束前，蒋兴权终于将甘国阳替换下场，甘国阳连续打了17分钟时间，拿下了14分10个篮板球以及6次助攻4个盖帽。 这个数据可以说相当恐怖，这可是fiba比赛，上下半场共40分钟，在奥运会这种级别的对抗强度下，一场拿20分已经很高了。 甘国阳这才半场，有他在，中国队虽然落后，但还是死死咬住了比分，36:42，落后立陶宛6分。 不过甘国阳一下场，中国队立刻有崩溃迹象，马上被立陶宛反打一个6:0，连着三个回合丢分加不得分。 好在比赛时间即将耗尽，中国队勉强挺住了，半场结束38:49，落后立陶宛11分，中场休息。 就这两分多钟，蒋兴权出了一身冷汗，让他意识到，如果他们没有阿甘，面对立陶宛会有多惨。 中场休息，在立陶宛队的更衣室，萨博尼斯反复提醒队友：“阿甘根本就没发力，我们要小心一些，小心他的下半场。” “我敢肯定，这场中国队有可能放弃，可我们一定不能让阿甘发觉，‘我这么打也能赢’，那我们就会输掉比赛。” 萨博尼斯跟甘国阳打了三个赛季球，拿了三个冠军，心里清楚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 光看上半场，他知道甘国阳肯定放水了，尤其是进攻端，很多球他都在给队友创造机会。 他明明可以自己干，自己干比队友打要效率高很多，但他没有，说明他并不急切的想要赢球。 按照过去大赛的惯例，中国队经常会执行战略放弃，集中精力打有把握的比赛。 照上半场这个架势，即便阿甘收着打，一旦立陶宛这边露出破绽，让阿甘觉得可以咬死你，那他一定不会留情。 这家伙的得分爆发力相当恐怖，体能更是惊人，一个人半场干你30分、40分，他相信阿甘不是干不出来这种事。 尤其是经历过1992年总决赛之后，进攻端可以自己发起攻击的阿甘，绝对有这个能力。 立陶宛其他人对此缺乏足够的认识，在个人能力上，他们和阿甘差太远，正因为差的太远，反而意识不到差距有多大。 萨博尼斯的队友们纷纷表示，萨博尼斯有些太慎重了。 他们一直坚信，篮球是集体运动，阿甘确实非常强，可中国队其他人不太行。 一个人的球队，是很难战胜集体篮球的，尤其是这次立陶宛上下信念非常强烈。 但萨博尼斯很坚持，他和主教练说：“下半场如果阿甘不下场的话，不要让我下场休息，我要一直盯着他才行。” 教练弗拉达斯-加拉斯塔斯说：“我相信你的判断阿维达斯，但你要有信心对抗他，我感觉你有些恐惧和胆怯。” 上半场，萨博尼斯发挥平平，只拿到6分，5个篮板球，其中只有1个前场篮板，他无疑被压制了。 萨博尼斯却摇了摇头，说：“教练，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勇敢。” 第九章 大海 萨博尼斯心里最是清楚，甘国阳在这种单场赛中，有多么巨大的能量。 阿甘最恐怖的地方不是他的得分技巧，也不是力量，不是垃圾话或者心理控制——虽然这些也很恐怖就是了。 他最令防守人崩溃的还是他的体能，几乎无限的体能，从第一节比赛开始活跃到最后一节，乃至加时赛的充沛体能。 萨博尼斯自认体力超群，但他依旧受制于伤病，本赛季打打停停，目前他的膝盖上依旧绑着厚厚的护膝。 nba的赛季枯燥、漫长、疲惫，在很多个夜晚，萨博尼斯都能感觉到，今天自己状态糟糕，尤其在客场。 这样的夜晚，萨博尼斯知道怎么去应对，他可以躲在队友的身后，用自己的脑子而非体能去和对手纠缠，去给开拓者队做贡献。 但有一个人不知疲倦，每个夜晚都能贡献高质量的比赛，进攻、防守、组织，无所不能，是球队的基石，是给所有人遮风挡雨的雨伞。 很多时候，萨博尼斯就是躲在这把雨伞后面稍事休息，缓一缓，让自己在漫长疲劳的赛程中能喘口气。 现在，这把雨伞就在对面，萨博尼斯在三秒区和他对抗了半场比赛，已然处处被压制。 教练和队友还觉得萨博尼斯有些退却，有些害怕，却根本不知道，能单抗阿甘半场是什么样的成就。 另一边，在中国队的更衣室里，甘国阳正在对中国队的半场表现做出批评。 今天这场比赛，理论上战略放弃，但大家在场上打得很拼，并不是随随便便。 进攻端，孙军、胡卫东两个年轻边锋的表现很亮眼，他们出手果断，命中率很高。 宋力刚、马建、单涛这样的内线，在甘国阳的牵制下，也在篮下获得了一些机会，都把握住了。 后卫方面，张勇军命中三球，展现了很好的投篮竞技状态。 总的来说，中国队进攻端是可圈可点，打得轻快、灵敏，很有自己的特色。 球员对抗一般，但体能很好，基本功扎实，在高速的奔跑、对抗、转换中，还是能准确命中投篮。 蒋兴权指导的三从一大，体现了应有的作用，他们起码不会罚球不进，空位总是偏出。 不过在防守端问题就大了，对抗不行，脚步不行，手上习惯差，防守意识差，配合意识糟糕。 看得出来，中国国家队在防守端主要还是靠个人的战斗意识，没有形成一套完整的防守体系。 在波特兰集训时，甘国阳想过解决这个问题，但一个月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搭建架子。 而且中国球员很多习惯从小就养成，一时半会儿是真的改不掉的。 还有一个甘国阳在防守时无法忍受的点，就是中国队球员太过于文明。 “你们一个个都是哑巴啊？都是大姑娘，大闺女，到了场上害羞不肯开口？防守他妈的不知道吼起来！大家互相吼起来，提醒队友，提醒补位啊！一个个的都用眼神交流，你们都心有灵犀是不是啊？说话那么小声，怕被人听到了识破你们呐！对手听得懂嘛！一个个的，把你们的声带给我放开来啊！” 防守比进攻更需要激情，但那时候中国球员性格都很含蓄。 防守时看不到他们怒吼，大喊，或者冲着对手发狠，都是平平淡淡打球。 这和时代有关，那个年代中国人普遍是内敛的，即便比赛有冲突，也不会那么外放，都是暗地里默默使劲。 可这是奥运会，对手立陶宛激情澎湃，为了新成立的国家，为了胜利愿意付出一切，可谓士气高昂。 “是不是觉得这场战略放弃了，就随便打打，打完这场拉倒，下场再赢？我告诉你们，战略放弃只是我们轮换策略上会节省体能，不死磕硬磕，不代表上了场就能随便打，蔫儿着打。如果有机会，该赢球我们还是要赢球！这是奥运会，四年一次的机会，一旦能胜利，绝对不能放弃！” 甘国阳下了最后通牒，要所有人都提起精神努力比赛，输掉不要紧，但要打出风采。 “只要立陶宛人露出破绽，我会出手咬死他们。”甘国阳目光坚定地说。 蒋兴权本来还想补充点什么，结果甘国阳说完，他发觉自己说什么都是多此一举。 该骂的都骂了，下半场就做好轮换，保证体能，剩下的交给阿甘和场上球员就行了。 蒋指导突然发现，做教练还挺轻松的，压力也不是很大嘛，心里有底，蛮踏实的。 刚上任那会儿，蒋兴权压力巨大，尤其是改组国家队，为了去旧迎新，安排布置了大量高强度训练任务，很多老将都是被他逼走的。 这让蒋兴权在讲究人际关系的国内篮球圈很是得罪了一些人，性格刚直的他为此背上了很重的包袱。 如果这次巴塞罗那奥运会成绩不佳，自己少不得要遭一番风雨。 好在甘国阳决定参加国家队，有阿甘的这一个月来，蒋兴权感觉自己睡觉都安稳很多。 上半场中国队能和立陶宛打得有来有回，蒋兴权是绝对想不到的，双方实力差距摆在那儿。 临近下半场开始，蒋兴权拉着甘国阳，道：“老甘，下半场你悠着点，别消耗太大，后面还有比赛呢。” 蒋兴权还是担心甘国阳激情过了头，为了赢球不顾一切，别到时候比赛没赢，把体能给耗费干净了。 甘国阳道：“您放心，我会分配好体能的。不过您也做好准备，立陶宛这边要是有了破绽，您可别犹豫。该赢，咱们要赢。” 蒋兴权点点头，他是没想过，战略放弃的比赛，还能有赢下来的机会，11分的分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看下半场刚开始的情况怎么样吧。 下半场开始，立陶宛队的球权。 中国队开局守了一个联防，挑战立陶宛的外线手感。 在一对一对抗落下风的情况下，联防是个防守选择。 不过，立陶宛外线很精准，中国队也就是下半场开局用一下，换个节奏，看看能不能让立陶宛难受一两个回合。 如果立陶宛很快命中外线投篮，中国队会立刻恢复一对一人盯人，不会让立陶宛在外线不停发炮的。 结果，萨博尼斯组织分球到45度，马修利奥尼斯接球三分出手不中。 篮下，萨博尼斯试图拿下前场篮板，可是三秒区被甘国阳给统御了。 如果没有甘国阳，中国队这个内线，篮板球要被萨博尼斯这尊铁塔给抢爆。 可是有甘国阳，萨博尼斯前场篮板只能靠运气捡，抢是抢不到的，其他人一起也抢不到。 甘国阳牢牢控制住后场篮板，这次拿下篮板球后，他没有再传球给队友发动快攻。 而是自己运球，靠着令人震惊的娴熟技巧，从中路一路杀入三分线内，立陶宛防线大乱。 外线试图去抢断，被甘国阳巧妙的转身过掉，然后一路杀入篮下，单手扣篮得手！ 场馆内，西班牙的球迷们终于看到了在6月份总决赛上，阿甘超群的突击表演，仿佛一个超级外线。 他们大声呼喊、鼓掌，为甘国阳的表现喝彩，巴塞罗那阿甘的球迷着实不少，现场很多很多穿开拓者11号球迷的青少年。 萨博尼斯知道不妙，冲着队友们大喊，要加强防守，及时的包夹合围，不要让阿甘冲起来。 但立陶宛的外线防守强度再高，也搞不过芝加哥公牛，高不过乔丹、皮蓬和格兰特的围杀。 萨博尼斯连忙在内线要位，他要单打阿甘，他要消耗甘国阳的体能和注意力，不能让他攻防两端过于轻松了。 转身的大勾手，还是不中！这球机会出来了，但最后一下受到影响。 甘国阳转身拿下篮板，立陶宛球员马上围过来，甘国阳这次却长传给了张勇军。 张勇军跳起接球，运球到前场，过三分线后，假装跳投吸引防守，再传球给中路切入的孙军。 这次孙军没有犹豫，接球突入篮下，双手扣篮得手！ 中国队连追了4分，分差迫近到了7分，局势一下子紧张起来。 “阿维达斯，你有些太紧了，放松一些。”甘国阳不忘提醒自己的好兄弟。 萨博尼斯心想，有你在，我能放松的下来嘛！ 中国队依旧是联防，继续挑战立陶宛的外线手感。 上半场立陶宛的三分投的很不错，现在，中国队就是在赌。 反正这场战略放弃，如果立陶宛能正常发挥，连续三分命中，中国队输就输了。 万一立陶宛下半场手感糟糕，越投越差，中国队说不定真有机会。 又一次三分出手，结果还是不中，甘国阳再度抓下篮板球。 立陶宛是防守犹豫了，甘国阳立刻自己运球反击推进。 一个背后运球躲开对手的下手抢断，运球直冲篮下。 又是无可阻挡的推土机，萨博尼斯试图跟上封盖，但被甘国阳顶开。 左手上篮打进，还要加罚。 本赛季萨博尼斯选择减重，他的膝盖负担轻了，但这种正面对抗能力也弱了。 “不要下手抢断，不要下手抢断！”萨博尼斯再度提醒队友。 而他的队友则说：“阿维达斯，你太紧张了，你看起来很焦躁。” “我没有焦躁，不要下手，不要因为他是中锋就下手，这是陷阱，陷阱！” 当甘国阳持球推进时，防守人往往认为大个子持球，自己可以下手抢断。 哪知道一旦你下手冒险抢断，甘国阳就能过掉你，然后直接发动攻击。 所以萨博尼斯说的没错，这就是一个陷阱，可惜立陶宛其他人不知道情况。 他们很少看到萨博尼斯比赛中如此焦躁，这下半场刚开始呢。 不过抬头看看比分，当甘国阳加罚命中时，分差已经缩小到只有4分了。 中国队利用联防和反击，打了立陶宛一个7:0，立陶宛是应该紧起来才行。 随后，立陶宛队终于命中了一个中距离投篮。 但紧跟着，甘国阳就在低位接球，利用脚步切篮下，上篮得手，还造成了犯规。 又一个打三分，这下子立陶宛这边心态隐隐有崩溃的迹象。 fiba比赛，五次犯规就要下场，萨博尼斯已经三次犯规了。 下半场才刚刚开始呢，萨博尼斯必须下场休息，形势突然变得极其不妙。 立陶宛叫了一个暂停，萨博尼斯依旧很焦躁，他不停提醒队友，自己下场这段时间，一定要做好防守，一定要慢下来，一定要注意力集中。 “阿甘会抓住任何破绽和机会，给你一击必杀，一定要小心！小心！” 队友们听的都有些烦了，阿维达斯你就在场下好好坐着吧，用得着这么焦虑吗？ 萨博尼斯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可今天他像个嘴碎的老婆婆，一直叨叨个不停。 见队友们的眼神里更多是茫然，萨博尼斯知道自己算是白费口舌，可还是要说。 待会儿他们就会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苦口婆心了。 而在中国队这边，随着萨博尼斯三犯下场休息，甘国阳闻到了血腥味。 他对蒋兴权说：“教练，这是机会，让小胡上场，涛子也上！记住，把球给我，我搞定他们！” 蒋兴权明白甘国阳的意思，萨博尼斯一下，立陶宛内线防守大打折扣，确实是机会。 说实话，在中国队内，历来没有球员敢说“把球给我，我搞定他们”，中国队从来都是团队至上，听从教练安排。 但甘国阳不一样，蒋兴权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这个教练职位的不负责任。 虽然他性格古板，但他并不愚蠢，也不会认为阿甘抢了自己主教练的风头。 有机会赢，绝对不能错过。 蒋兴权立刻用胡卫东换下了张勇军，用单涛替下了宋力刚。 这相当于给阵容多配了一把冲锋枪，同时甘国阳把中锋位置让出来，自己来到四号位，要切换到重机枪模式了。 暂停结束回到场上，中国队依旧是联防，立陶宛外线命中了一个三分球！ 关键的三分，迫使中国队要改变防守策略了。 但进攻端，甘国阳中路接应，马上三分出手，也中！ 这个三分一打进，场下萨博尼斯心头一紧。 他站起身，冲着队友大喊防守，加强防守。 萨博尼斯清楚，阿甘要开火了。 立陶宛放慢速度，试图和中国队打阵地战。 但篮下和三秒区附近，甘国阳守的很死。 就是放立陶宛外线投，投进了你厉害，内线别想轻易进来。 立陶宛手感明显出现了波动，没有萨博尼斯的策应，他们的阵地战打得有些凝滞。 投篮不中，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再度自己运球过半场。 立陶宛退防很快，甘国阳却背身顶住防守人，从三分线开始往里压。 除了萨博尼斯谁能顶得住，甘国阳一个转身过掉切篮下，挂着一个防守人上篮得手，又造成犯规。 立陶宛球员气的拿球砸地板，人都挂身上了，还是防不住，丢球还要送罚球，以及赔犯规。 因为5次犯规罚下，所以被吹犯规是很伤的，眼睁睁看着甘国阳再度加罚命中打三分得手。 比分已经迫近到只差1分了，比赛悬念迭起，压力来到了立陶宛球员这边。 今天是第一战，立陶宛球员还没有完全起状态，强烈的胜利意志，在此刻转化为了巨大心理包袱。 他们知道整个国家的人都在注视着他们，他们要赢球，打出一番成绩，可是眼前这个篮球第一人像一座山，难以逾越。 外线又是一次仓促的出手，立陶宛进攻明显乱了，甘国阳同样的套路，拿起，推进，背身往里挤，强冲篮下。 没办法，又是一次犯规，这次立陶宛的犯规更加凶狠，没有让甘国阳打三分成功，送他上了罚球线。 萨博尼斯更加紧张了，大喊“不要这么凶狠，轻点儿，轻点儿！” 萨博尼斯真的是为自己的队友捏把汗，你犯规这么猛，冲着人去，待会儿你可能会死的。 不过甘国阳表情很淡定，两罚命中，中国队反超了！ 他冲着萨博尼斯喊道：“放松阿维达斯，我不会打你的队友的！” 另一边，中国队替补席完全沸腾了，大家都站起来欢呼。 整个中国队的士气、氛围，都被带动了起来，大家知道，这场比赛可以赢！ 如果拿下立陶宛，说明今年的中国队很强，说不定真的可以打出一番成绩来。 同时他们也意识到，nba第一人，和当时fiba的水平，有着多么巨大的鸿沟。 立陶宛的首发已经是fiba超强的存在，可一旦少了萨博尼斯，甘国阳是真的能一打五。 现在，立陶宛队友们也明白了，萨博尼斯为什么说自己勇敢，他一个人扛阿甘，他不勇谁勇。 下半场比赛打了将近8分钟，甘国阳一个人连续2+1，2+1，背着防守人往里冲，率队打出一波22:9的攻击波。 他自己一个人拿下了17分，8分钟17分，这个得分爆发力在fiba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同时，立陶宛糟糕的投篮手感，给了中国队大量反击机会，他们还没有做好完全准备。 中国队反超了比分，打停了对手，迫使立陶宛将萨博尼斯重新替换上场。 但进攻端已经找到感觉的甘国阳，不会因为萨博尼斯上场就停止自己攻伐的脚步。 面对立陶宛的三人包夹，甘国阳用一个转身的超高难度跳投命中，将双方分差拉开到6分！ 他已经很难被阻挡，因为篮筐开始变得像大海。 第十章 丑陋的美国人 fiba比赛和nba比赛在节奏上有显著的区别。 nba比赛有四节，每节12分钟，一共48分钟，采用精确计时。 每次死球，后场发球，现场都会停表，确保每一分每一秒，球员都在场上比赛。 而fiba上下半场各20分钟，一共40分钟，采用毛计时。 除了罚球、暂停、犯规之外，一般后场发球，计时器都不停表。 同时，nba比赛有大量的暂停，休息，更多次数的犯规，以及裁判的仲裁、商量环节等等。 这些拖延比赛时间和节奏的部分，fiba比赛都是没有的。 所以，fiba比赛的节奏比nba要快的多，一场40分钟的比赛，即便打得很激烈，一个小时出头多半就打完了。 再怎么拖延，都很难拖到一个半小时。 而nba比赛自从商业赞助、广告越来越多后，比赛时间越拖越长。 一个半小时打完算很快的，拖到两个小时算是正常，有时候激烈的比赛能打上两个半小时。 这就导致了nba比赛起伏更多，可能每节都有不同的局面和剧情。 第一节不相上下，第二节拉开差距，第三节反超，第四节关键时刻又绝杀、反绝杀。 可以说是一场大戏，一波三折，如果裁判再控一下节奏和局面，就更加精彩了。 而fiba比赛节奏快，打得激烈紧凑，起伏没有nba那么大，不过打到最后阶段，一样会精彩纷呈。 nba像曲折起伏的3小时大片，fiba更像主题鲜明，节奏明快的90分钟电影。 今天的比赛对立陶宛而言，留给他们的时间和机会不多了，比赛走表速度是很快的。 在落后6分的情况下，萨博尼斯在弧顶命中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三分球。 分差被缩小到了3分。 随后，甘国阳在弧顶面对双人包夹，分球给孙军。 孙军佯装突破，再回球给甘国阳，甘国阳顶着萨博尼斯的防守中距离跳投命中。 在手感不确定时，甘国阳用大量的突破、反击、造犯规来维持分数线，紧紧咬住对手。 一旦取得领先，同时自己的手感通过罚球、上篮慢慢养出来，他开始出手一些高难度的投篮，来击破立陶宛稳固的防线。 在fiba的规则下，拥有萨博尼斯，外线身高马大的立陶宛阵地战防守很坚硬，尤其是内线，相当坚固。 甘国阳如果一直低位凿，在fiba可以提前包夹的情况下，肯定会不断遭到立陶宛的围剿。 于是，打出手感的甘国阳，开始了他的投篮表演。 萨博尼斯进攻中送出妙传，击地给到库尔蒂奈蒂斯，库尔蒂奈蒂斯反手上篮，躲开了甘国阳的封盖，成功得分。 甘国阳已经没有时间去批评中国队防守的漏人了，后场快速发球，自己运球推进，立陶宛这边已经不敢上抢。 萨博尼斯现在很尴尬，到底跟还是不跟？ 跟，内线空虚，会被中国队的空切、走后门给刺穿。 不跟？甘国阳在外线直接持球发起进攻，其他人很难防住。 当然，萨博尼斯自己也很难，但他的身高在这儿，并且很熟悉甘国阳的球路。 甘国阳一对一单吃萨博尼斯还是要费点劲的。 萨博尼斯还是决定跟，扩到三分线附近压低重心一对一防守。 甘国阳转背身运球，领先的情况下他不慌不忙，观察着立陶宛的防守。 此时，胡卫东、孙军两个锋线都在场，两个年轻人不知疲倦的奔跑着。 立陶宛后卫乔米奇乌斯突然从后面摸上来，想从后面抄截。 甘国阳反应很快，立刻持球避开乔米奇乌斯的抢断，然后立刻把球给到了胡卫东。 胡卫东接球，侧翼突破，立陶宛内线补防，胡卫东分球给到中路切入的孙军。 孙军接球，双手灌篮得手！ 孙军吸取了上半场的教训，扣篮扣的毫不迟疑。 23岁的他还有足够的体能、弹跳轰炸篮筐。 甘国阳一个人吸引两个人的防守，立陶宛防线不可避免的出现漏洞。 哪怕轮转再快，还是跟不上传球的速度，并且最重要的内线屏障萨博尼斯还不在。 分差继续维持在6分，中国队快速回防，并且再度用起了联防。 甘国阳大声指挥着联防阵型，到了这个阶段，再用一对一盯人容易被打乱。 中国队对抗、习惯都落于下风，干脆再用联防，赌立陶宛队的心态。 立陶宛的确很焦急，外线连续的传导球，最后给到马修利奥尼斯，侧翼的三分强投出手！ 命中！立陶宛球员的手真是相当硬。 分差回到3分，立陶宛依旧有翻盘机会。 但甘国阳马上在底角接球，直接中距离出手命中。 萨博尼斯回敬了一个勾手，甘国阳则在推进中突然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萨博尼斯再助攻队友跳投得分，甘国阳接孙凤武传球侧翼三分出手命中！ 每当立陶宛得分，甘国阳马上能还以颜色，维持住领先优势。 这让立陶宛球员内心越发焦躁，这时候马修利奥尼斯再度投中一个三分！ 他是下半场立陶宛手最硬的，今天比赛已经命中了三个三分球。 又到考验甘国阳手感的时候了。 胡卫东运球过半场，给到孙军，再给孙凤武。 甘国阳在低位和萨博尼斯纠缠在一起。 论身高体型，萨博尼斯高甘国阳一大块。 但论力量，甘国阳比萨博尼斯还要强。 孙凤武将球吊给了甘国阳，大家全部拉开。 立陶宛球员还是试图收缩去夹击甘国阳。 犯规，马修利奥尼斯的防守犯规，他也第三次犯规了。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两分钟，时间，双方对抗越发激烈。 为了保持体力，蒋兴权选择换人，换下了老将孙凤武，换上了阿的江。 阿的江没有什么自主攻击能力，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控球，能把球牢牢控制住。 此时，中国队就是需要这样的球员，你能控制住球权不失误，然后把球给到甘国阳，你就是个好后卫。 重新发球，阿的江拿到球开始在外线不断利用自己灵活、娴熟的控球躲避立陶宛的紧逼防守。 中路突入吸引防守，给到跟上的甘国阳，甘国阳双手牢牢捏住皮球，顶开立陶宛合围的防守，强行上篮造成了犯规。 甘国阳和阿的江击掌，这次进攻消耗了时间，还造犯规得手，可谓一举两得。 阿的江心想，这种球换成宋力刚或者单涛，要么丢球，要么打不进被盖，只有阿甘能护住球，造成对手犯规。 这力量真是强的没话说。 甘国阳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 中国队突然防了一个全场紧逼。 立陶宛猝不及防，往前场仓促传球。 结果甘国阳压住萨博尼斯抢前一步断球得手！ 断球成功的甘国阳，马上把球给到阿的江。 矮小、结实的阿的江像个地鼠，在球场上来回穿梭。 他就是不丢球，就是能控住球。 运了10秒钟，把球传给了过来接应的甘国阳。 甘国阳利用灵活的脚步和运球避开立陶宛的强对抗抄截。 立陶宛球员发现，他们想上对抗，想断球，结果碰到甘国阳的身体就被弹开。 这个人太强壮了，你无法用高强度对抗干扰他，然后眼睁睁看着甘国阳又运球杀入篮下。 萨博尼斯和甘国阳这两位队友的正面对决！ 在萨博尼斯准备好和甘国阳来个硬碰硬时，甘国阳突然往底线走。 一个经典的漂亮的moonhook，在萨博尼斯的头上命中了一个勾手！ 比赛只剩下最后的30秒钟，这是一个非常致命的进球。 分差从5分变成了7分，立陶宛队已经没有机会了。 主教练叫了一个暂停，这时中国队替补席已经激动万分。 他们都没想到，第一场他们即将能赢下欧洲劲旅立陶宛男篮！ 87:80，下半场到目前为止，立陶宛只拿到31分，而中国队拿下了49分，反超了立陶宛18分之多。 这49分中，有31分是甘国阳一个人拿下的，剩下的18分也都和他直接相关。 比赛没结束，已经拿下了45分，22个篮板球和7次助攻。 防守中，他更是贡献了8个盖帽，把立陶宛打得只敢在外线投篮。 下半场立陶宛在心理和防守的双重压力下，投出了糟糕的外线命中率。 这是他们领先11分被反超的最主要原因，可以说中国队有一定运气成分。 但锦标赛赛制，运气本就非常重要，谁让你立陶宛自己投不中那些球呢？ 蒋兴权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奔腾，一场说好战略放弃的比赛，结果就要赢了？ 原以为中国队是小组倒数的存在，现在看看，欧洲篮球之国立陶宛也不过如此嘛！ 暂停回来，萨博尼斯中路接球，投中了一个超远的三分球！ 87:83，不愧是在nba熬打了三年的球员，萨博尼斯个人能力比过去要强很多。 但时间已经不站在立陶宛这边，阿的江再度矮身运球，在立陶宛球员之间窜来窜去，消耗了六秒钟，立陶宛才犯规成功。 阿的江两罚一中，这时候立陶宛已经没有足够的暂停了，在萨博尼斯又扔出一个三分不中后，甘国阳抓下了本场第23个篮板球。 立陶宛放弃，中国队88:83，5分的优势，在第一战击败了强敌立陶宛，拿下了小组赛首场胜利。 赢球后，中国球员表现的都很含蓄，或者说大家也都有些懵，竟然就这么赢了？ 好像没怎么费劲啊，比较轻松的感觉。 有一种虽然我打不过你，可抬头一看，你死了。 怎么死的？被我家大哥一个人打死的。 45分23个篮板7助攻8盖帽外加2次抢断，这个数据放在nba也是非常炸裂的存在。 更不用说在时间短节奏快的fiba奥运会，简直是神一般的表现。 而且甘国阳效率极高，投篮命中率高达75%，罚球全中。 这时候，立陶宛的球员才明白，为什么萨博尼斯会那么忌惮阿甘。 当之无愧的篮坛第一人，立陶宛对他的防守太过于松懈了。 可是没办法，甘国阳首次亮相fiba赛场，立陶宛没办法做准备。 萨博尼斯已经做的足够好，但下半场的第三次犯规是个致命的转折点。 比赛结束后，两个队友在场地中拥抱握手，顺便聊了聊比赛的心得。 “你很勇啊阿维达斯，大部分时间都在一对一单防我，你今晚进攻打得更聪明点就好了，我们实力比不过你们的。” 甘国阳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立陶宛的问题，防守端没有对甘国阳进行针对性布置，进攻端对萨博尼斯的使用太死板。 萨博尼斯已经不是1988年的萨博尼斯，经历了nba三年洗礼，他的个人攻击力还有比赛掌控力比过去更强。 从比赛关键时段能看出来，如果他打开了，在队友的支持下，甘国阳想拦住他也不容易的。 如果时间再拖个两分钟，萨博尼斯进攻打出感觉，勾手、三分早点出状态，胜负未可知。 但立陶宛还是fiba老一套的打法，没有充分发挥萨博尼斯的实力。 萨博尼斯挠了挠头，道：“你还没有用全力吧桑尼？我以为你们要战略放弃。” 甘国阳道：“确实准备战略放弃，但眼看要赢当然要拿下来。我确实没全力，我要留给美国人。祝你好运，希望决赛见。” 甘国阳拍了拍萨博尼斯，论球员质量，立陶宛是有机会打到决赛的，只要不提前碰美国。 而拿下立陶宛，也给甘国阳和中国队树立了很坚实的信心。 曾经的冠军苏联队主力阵容都能拿下，剩下的球队，除了美国，中国队都有机会。 这就是当时世界篮球的水平，和nba差距相当大，欧洲顶级强队打不过nba最菜的球队。 在身体素质、战术素养、技术水平上，和美国最高水平有着非常大的距离。 这种情况下，甘国阳当真可以一打五，带着菜，但又不是特别菜的中国队拿下强敌。 比赛结束正好是中午时间，甘国阳和中国男篮的小伙子们在巴塞罗那一家中餐厅好好庆祝了一下胜利。 胜利果然是催人奋进的良药，大家都踌躇满志，胃口大开。 到了下午两点半，同组的澳大利亚和波多黎各进行了小组的第三场比赛。 拥有nba中锋卢克-朗利的澳大利亚队大比分击败了波多黎各，取得胜利。 b组三场比赛打完，中国队因为净胜分的原因排名第三，这是个不错的排名。 因为a组美国队铁定排第一，b组的第一、第三，可以避开美国队的半区。 b组第一对中国队而言很有难度，中国队也不需要拿第一。 因为拿第一，必然意味着甘国阳消耗大，这个核心必须省点用。 今天为了击败立陶宛，甘国阳下半场打满20分钟。 fiba比赛节奏快，中断少，满场飞奔，高强度防守，体能消耗是非常大的。 只能甘国阳这样的核动力体能才能撑得住打完全场。 吃饭的时候，蒋兴权都和甘国阳道歉：“下半场该让你歇歇的，你这么打真容易吃不消啊。” 蒋兴权未来执教俱乐部，属于那种五个首发打满全场，几乎不做任何轮换的狠人。 这种狠人，遇到甘国阳这种更狠的，心里都觉得过意不去。 奥运会这种强度，一个中锋，跑了37分钟，下半场一分钟没歇，什么概念啊。 所以蒋兴权一边说抱歉，一边给甘国阳夹菜、敬酒，一个字是真的“服”。 nba第一人真不是盖的，天上神仙不过如此。 到了下午四点，吃饱喝足的甘国阳和队友们一道回到球馆，准备观看今天最受瞩目的一场比赛，美国梦之队对阵a组的安哥拉。 这是a组的首战，比赛胜负不会有任何悬念，大家只是想观赏梦之队的表演，近距离感受可能是历史上最强大篮球队的威力。 甘国阳找了个靠近梦之队替补席的地方带着队友、家人们坐下，这场比赛的门票可谓一票难求，甘国阳当然有办法弄到票。 梦之队球员正在场上热身。 最强之队，身后有最强之人。 说实话，梦之队成员多多少少有点如芒在背的感觉。 巴克利和甘国阳打招呼：“桑尼！晚上出来喝一杯？” “管住你的嘴查尔斯！” 甘国阳意有所指。 来到西班牙后，巴克利的嘴巴就没停过。 要么吃，要么说。 在媒体上他口无遮拦，不断展现着特有的美国式傲慢。 梦之队享受着其他运动员都不曾有的特权，酒店，护卫，可以到处游玩，可以出入赌场、妓院。 总之，他们就像1992年美国在世界上的地位一样，无法无天，天下第一，大家还都追着捧着。 任何对手美国队都不放在眼里，苏联已经解体变成了立陶宛和独联体，而南斯拉夫因为政治原因被禁止参赛，况且他们最有天赋的一批人变成了克罗地亚国家队。 欧洲最有才华的两个国家球队，全都分崩离析，况且他们哪怕完整，也不会是梦之队的对手。 美国人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阿甘是个中国人，而不是克罗地亚或者立陶宛人。 中国队除去阿甘，在所有参赛队中最弱，这使得阿甘的威胁变得小了很多。 即便如此，上午甘国阳45分的表现还是在梦之队引起了波澜和小小的恐慌。 大家在联盟是真的苦阿甘久矣，难不成到了奥运会还要挨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旦淘汰赛遇到，绝对下死手！ 安哥拉应该是除无甘中国队外倒数第二的球队。 面对美国，他们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比赛开始后，两队在观感上完全是大人打小孩。 梦之队开局打了安哥拉一个恐怖的36:7，其中包括一波31：0的恐怖冲击波。 美国队最强的不是进攻，而是他们的紧逼防守，搭配上快攻反击，根本就是降维打击。 巴克利在一次快攻上篮得手后，莫名其妙给了安哥拉8号球员一肘。 这个球员名叫科英布拉，在巴克利面前瘦的像个非洲难民，莫名其妙的吃了一肘。 可能他刚刚跟防巴克利的动作惹恼了胖子，他打得太兴奋，顺手来了这么一下。 可怜的科英布拉被肘的不轻，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裁判响哨吹了巴克利技术犯规。 安哥拉获得罚球机会，他们终于又得分了。 这一肘并没有得到美国球员的赞赏，巴克利确实有些过分了。 乔丹把巴克利拉到一旁，斥责他没必要这么做，“如果你再这样为所欲为，我们会让你在板凳上坐着。” 这种时候，乔丹还是很公正的，同时说明美国队上下对奥运会很重视，实力超群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 在一场定胜负的锦标赛，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一旦翻船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 甘国阳也冲着巴克利大喊：“查尔斯，难道你是个欺负弱小者的孬种？有本事你来肘我！” 巴克利很是郁闷，被乔丹和阿甘两个人轮番教训，只能忍气吞声，谁让自己打不过他俩？ 在科英布拉罚球得分后，梦之队又是一波冲击，上半场的比分是16:64，差距大到难以言说。 中国队看着美国队这个防守强度，都冷汗直冒，他们比美洲杯的时候攻击性要强多了。 看样子，美洲杯还是收着打的了，幸好没有在美国找梦之队打练习赛，否则自信心不知道要被蹂躏成什么样子。 全场比分定格在了48:116，美国队狂胜安哥拉68分，也就比58分多了10分而已。 赛后，相对于这夸张的分数和美国队神乎其技的表演，人们更多将舆论聚焦在了巴克利那一肘上。 这段录像被各大电视台反复播放，报纸也刊登照片，批评巴克利，或者说批评“丑陋的美国人”。 巴克利当然不在乎，他倒打一耙说：“他先打我的，我才打了他，这是黑人之间的事，以牙还牙。” 实际上，科英布拉根本没打到巴克利，巴克利是在狡辩，他拒绝在媒体上公开道歉。 但私下里，科英布拉是巴克利的粉丝，他找到巴克利说想和巴克利合影，留下一个签名。 巴克利欣然同意，然后科英布拉又提出一个请求：“我是阿甘的忠实粉丝，请问您能帮我弄到他的签名，或者合影吗？” 巴克利顿感自己肘他肘轻了，但还是忍住了怒气，说没问题，他能把阿甘给摇过来。 第十一章 少说两句 巴克利没有食言，他真的把甘国阳给摇来了，和科英布拉握手、合影，甘国阳还送给瘦弱的科英布拉一个大大的个人签名。 甘国阳的签名在众多nba球星里是最珍贵最特殊的，不仅因为阿甘是篮球之神，还因为他的名字是汉字，和别的字母名字相比，辨识度特别特别高。 每到一个地方，甘国阳都会引来大量球迷的“围追堵截”，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和队友们分开住，坐直升机往返酒店和场馆的原因。 不然他在巴塞罗那会寸步难行。 紧随其后的一场比赛是德国对阵东道主西班牙。 德国的实力明显更加强大，他们有nba的实力球员施拉姆夫。 而西班牙在80、90年代篮球联赛发展的如火如荼，联赛球队在欧洲赛场上斩获颇丰，但依靠的主要是外籍球员。 西班牙本土球员还声名不显，1986年他们有一位名叫费尔南多-马丁的内线球员被篮网选中，进入了nba。 后来他还在波特兰开拓者打过一段时间，签的短合同，作为阿甘的替补，只打了很短一段时间，就回了西班牙。 1989年，马丁死于一场车祸，西班牙篮球因此失去了一位天才内线，如果他在，肯定可以为西班牙出战奥运会。 1992年的奥运会篮球比赛，比的就是哪只球队的含n量高，谁家有nba球员，实力强数量多，谁的竞争力就高。 毕竟当下，nba和国际篮球有着显著差距，能在nba得到过锻炼的球员，水平要比fiba的球员高一截。 面对主场作战的西班牙男篮，施拉姆夫展现了他明显高人一等的篮球水平，拿下了26分4次助攻，帮助首次统一参加奥运会的德国队，以83:74，战胜了东道主西班牙。 当晚的最后一战是克罗地亚对阵巴西。 中国国家队的球员看完美国队比赛后就离开回了奥运村。 上午的比赛打得很辛苦，他们要早点回去休息休息，为下一场做准备。 甘国阳留到了最后一战，因为克罗地亚有自己的队友彼得洛维奇。 “嘿皮特！你的头发长长了！” 克罗地亚队热身时，彼得洛维奇来到场边，甘国阳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说他头发变长了。 在克罗地亚，彼得洛维奇是万众瞩目的王子，是绝对的核心。 但在波特兰，他就是甘国阳眼里头发长了该剪剪的毛头小子。 “今晚有没有信心，拿个50分！听说对面的奥斯卡-施密特非常厉害，你应该和他挑战一下。” “桑尼我没有信心，我可拿不到那么多出手权…不过我会压过施密特，这是肯定的。” “明天对阵美国才是重头戏，我等着看你的表演，皮特。” “我会给他们个教训的。你对萨博下手真重，中午我遇到他了，他说他恨你。” “随便，让他恨吧，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他们自己不争气，我们原本计划放弃的，谁让他们给了我机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注意力已经放到了明天克罗地亚对阵美国梦之队身上。 这一场比赛可以说很受瞩目，不仅因为克罗地亚有彼得洛维奇，还因为他们有托尼-库科奇。 公牛因为库科奇的事，没少和皮蓬发生矛盾，为了签库科奇，克劳斯差点就不愿意给皮蓬大合同。 如果不是库科奇决定暂时不去nba，皮蓬的长约真不一定能签下来，所以皮蓬心里一直有疙瘩。 他倒是要在奥运会赛场上看看，库科奇到底有什么样的水平，让克劳斯那么着迷。 克罗地亚的实力的确很强，不过对面的巴西同样水平不俗。 巴西队的奥斯卡-施密特，被称为nba之外最强的篮球运动员。 1991年，他被国际篮联评选为最伟大的50位篮球运动员之一。 施密特以他超强的得分能力而著称，进攻快速、干净利落，经常在比赛中打出超高得分。 1988年汉城奥运会，对阵西班牙拿下了奥运会篮球比赛历史最高的55分，那次奥运会他场均42.3分，展现了爆炸性的得分能力。 1984年，也就是甘国阳、乔丹等人被选中的那一年，施密特在第六轮选秀被新泽西篮网选中。 可施密特拒绝了篮网提供的全额合同，虽然在nba挣的钱比在欧洲、巴西要多很多。 但当时只要打了nba，就不能代表巴西国家队参加世锦赛和奥运会，所以施密特没有去美国。 后来当国际篮联放开对职业球员的限制时，施密特已经31岁，在世界各地的篮球赛场上名满天下，他不再需要去nba证明自己。 彼得洛维奇vs施密特，两个人都是fiba得分爆发力很强的选手，这场比赛虽然落在最后一场，晚上10点半才开始，依旧吸引了很多观众观看。 不过克罗地亚和立陶宛一样，他们的核心成员都是当初南斯拉夫男篮的主力。 除了彼得洛维奇、托尼-库科奇之外，还有拉贾，斯托伊科-弗兰科维奇，维利米尔-佩拉索维奇，都是实力非常强的球员。 而巴西队除了施密特之外，其他球员实力明显差一截，否则也不用施密特一个人拿那么多分了。 巴西队的情况和中国队很像，但施密特没有甘国阳那样恐怖的实力，半场比赛克罗地亚就领先了巴西队15分之多，让比赛失去了太多悬念。 下半场巴西队没有回天之力，克罗地亚只是和巴西队相持，最终轻松拿下胜利。 彼得洛维奇拿下了全队最高的22分，施密特拿下了全场最高的26分。 巴塞罗那奥运会男篮的第一个比赛日就这样结束了，每个小组三场比赛。 上午三场，下午三场，赛程可以说相当的密集。 第二天7月27号，没有给球员们太多调整休息的时间，小组赛第二战就继续在巴达洛纳体育中心进行。 中国队今天的对手波多黎各，比赛被安排在晚上八点半。 球员们没有太多调整、训练的时间，昨天晚上大睡一觉，上午稍微热热身，下午就要开始准备比赛了。 蒋兴权有些担心地问甘国阳：“老甘，你昨天睡的怎么样？身体累不累？” 甘国阳点头：“睡的还行，我恢复起来很快的，就是中午我要多吃点。” “今天的比赛，我们计划还是要拼一拼的，波多黎各算是小组里相对弱的。” 和立陶宛不同，波多黎各相对弱一些，所以蒋兴权希望这场能拼下来。 他现在担心的是甘国阳的体能，昨天刚高强度打了37分钟，下半场一分钟没歇。 如果甘国阳说不行，今天可以让他休息一下，不要太拼，受伤了可就不划算了。 “我没问题，今天能拼还是拼吧，要休息，等确定能小组出线再休息。” 在美洲杯上，甘国阳和队友们一起看了波多黎各的比赛。 他们是相对比较好打的一支，但实力绝对不弱，和立陶宛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波多黎各是典型的美洲篮球，球员打法奔放，速度快，花活多，球员个人能力很强。 1980年和1989年，波多黎各曾经在美洲杯上击败美国队拿到冠军，球队底蕴是很强的。 波多黎各的篮球联赛也做的相当好，很有自己的特色，竞争激烈，野性十足。 菲尔-杰克逊很多主教练的经验和技能，都是在波多黎各磨练出来的。 打这种风格的球队，中国队一向不太占优，他们不知道怎么应对美洲风格的球队。 甘国阳却知道，上午在训练馆训练，他们演练了一下基本套路，为晚上做准备。 今天最受人关注的，是下午两点半进行的美国队和克罗地亚的比赛。 梦之队的大巴再度在前呼后拥之下来到了体育馆，在门口的人群比昨天更多了。 一些球迷冲破了警戒线，将美国队的大巴团团围住，最后在警察的全力疏导下，大巴车才勉强进入了停车场。 比赛开始前，电视台的镜头不断给到克罗地亚的年轻锋线托尼-库科奇。 库科奇今年23岁，穿着白色球衣，身材颀长，风度翩翩，论相貌一点不逊色于彼得洛维奇。 如今的他在欧洲算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年薪达到了300万美元，还有差不多同等数额的代言、广告费用。 他身高有6尺11寸，比甘国阳还稍微高那么一丢丢，但他确实个实打实的外线球员。 左手将，运球、投篮出色，有着超越这个身高的协调性和灵活性。 人们称他为“欧洲的魔术师”，被认为可以在nba打出一片天。 在1992年甘国阳在总决赛打出内外结合的表现后，人们又说库科奇是“欧洲的阿甘”。 不过当有记者询问彼得洛维奇，库科奇和阿甘能否相提并论时，彼得洛维奇想都没想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我爱托尼，我爱他，但他没办法和阿甘相比，想都别想。你们也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捧杀托尼，这样对他没好处。” 在nba打了三年拿到三个总冠军后，彼得洛维奇已经变得相当成熟，他深知阿甘是什么样的实力。 库科奇是典型的外线天才，和阿甘是完全不同的类型，没办法进行比较。 况且，现在克罗地亚的头号敌人不是中国，而是美国。 美国队同样将克罗地亚当做一个强劲的对手，乔丹、皮蓬今晚的战斗意志非常强烈。 赛前在美国队的更衣室，氛围比对阵安哥拉时要紧张很多，因为鲍比-贝尔曼不停地说：“如果你们不认真对待这场比赛，我们很有可能输掉！” 然后他对着乔丹讲彼得洛维奇有多优秀，在91和92年总决赛中，彼得洛维奇都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 尤其是在芝加哥的比赛中，彼得洛维奇在关键回合的进球，扎得公牛球员和球迷心头流血。 对此，记仇的乔丹是绝对放在心上的。 至于托尼-库科奇，皮蓬早就将他记在了小本本上。 他和乔丹不知道多少次听杰里-克劳斯说起库科奇，要将他带到公牛来。 最让乔丹和皮蓬无法忍受的，就是他们输掉了1992年总决赛，克劳斯这个胖子一直唠叨“如果我们有库科奇，就能对付阿甘了！不会让他那样轻松杀到篮下……” 反正92年输球的主要原因，就是公牛没有签下库科奇，而是把合同给了皮蓬。 皮蓬想反驳，可是他在总决赛那个致命的扣篮失误，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如鲠在喉都无法形容，简直是如球在肛（篮球）。 加上贝尔曼不停的煽风点火，贝尔曼希望用这场比赛提振全队的精气神和凝聚力。 上一场非常轻松的赢下了安哥拉，过程过于简单，同时赛后舆论对梦之队并不友好。 他们需要一场坚实、有力的胜利，典型球队一往无前的士气，为后面的比赛做准备。 贝尔曼作为教练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他很擅长打锦标赛，nba那种漫长的联赛反而不是他的强项。 球员们的好胜心被激发了起来，乔丹和皮蓬摩拳擦掌，要给彼得洛维奇和库科奇一点教训。 等到了比赛中，情况的确如此，库科奇被皮蓬一对一单防，皮蓬紧紧盯住7号，不留任何缝隙。 开局，大卫-罗宾逊争到皮球，给到巴克利，巴克利接球直接莽冲篮下，顶开防守人轻松上篮得手，拿下了第一分。 得分非常之快，这是梦之队这次奥运会的基本策略，一定要发挥球员个人实力，多打快攻，用快攻摧毁对手。 这是1984年开始，鲍勃-奈特教练制订了“紧逼+快速反击”这个基本战术方针后，美国国家队一直延用的策略。 克罗地亚的得分也非常快，外线连续传导后，球给到彼得洛维奇，彼得洛维奇面对乔丹的贴身防守，持球中路往里杀。 在经过对抗后，包夹上来时，给到了内线，助攻队友双手扣篮得手！ 这一球明显能看出，彼得洛维奇的实力高出别的国家后卫一截。 其他后卫面对乔丹这种强度的防守别说突破了，你能正常运球算不错了。 彼得洛维奇能抗住乔丹的防守对抗，还能及时助攻队友，nba三年磨练真是没白费。 双方开局竟真的势均力敌，拉贾在低位强攻巴克利造犯规罚球，两罚全中后，克罗地亚还领先美国队。 彼得洛维奇还成功抢断乔丹，反击虽然不中，但库科奇抢到篮板球，巧妙助攻拉贾，拉贾假动作躲开巴克利的封盖，上篮命中。 克罗地亚队的才华在几次攻防转换中显露无疑，他们真的给到了美国队压力。 美国队开始上头，罗宾逊防守时差点把彼得洛维奇压倒，被裁判吹了犯规。 皮蓬进攻中杀入篮下，隔着克罗地亚的中锋就要重扣，被冒下来，裁判吹犯规。 美国人将防守强度拉到了最满，克罗地亚队的传球开始出现问题，明显不流畅，准度下降了。 一旦美国队抢断，紧跟着的就是乔丹、皮蓬、约翰逊无情的反击，克罗地亚只能犯规。 这时候，彼得洛维奇站出来，要用个人能力解决问题，但球被乔丹打出了界外。 库科奇发边线球给彼得洛维奇，但他的意图太明显了，被乔丹抢断得手。 一条龙反击，乔丹飞身扣篮命中！ 彼得洛维奇全速跟在身后，却根本追不上。 扣篮得手的乔丹冲着彼得洛维奇大喊垃圾话。 “在波特兰你才能发挥一点作用，小卷毛！” 场边，离球场很近的地方，甘国阳听到了乔丹的垃圾话。 他冲着场上大喊：“去你妈的迈克尔！皮特，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干死他们！” 彼得洛维奇后场发球，长叹一口气，心想老大你少说两句吧，挨打的是我啊。 第十二章 才华横溢 和萨博尼斯一样，彼得洛维奇在开拓者的三年真不是白呆的。 三个总冠军，他们都不是坐在板凳上鼓掌鼓来的，而是实实在在有重大贡献。 彼得洛维奇从1990年那个瘦弱，有些驼背，防守差劲，对抗糟糕的欧洲白人后卫，变成了如今能独当一面的超级第六人。 他的身板变得厚实，大腿粗壮了很多，微微驼背的身形变得直挺起来，甚至有些过于直挺，导致他运球时看起来有点僵硬。 如今他是克罗地亚当之无愧的第一核心，本场比赛克罗地亚这边唯一能和梦之队正面硬刚，场面不至于太难看的球员。 面对乔丹一对一的强硬防守，彼得洛维奇可以从容运球，正常持球突破，和乔丹在三分线附近纠缠，同时乔丹丝毫不敢大意，任何一点松懈和失误，都会给彼得洛维奇机会。 和彼得洛维奇相比，克罗地亚队其他人明显在对抗、专注度等方面差一截。 面对别的球队时，他们可以从容的传球、跑位，施展自己的进攻才华。 可在美国队面前，他们适应不了越来越恐怖的防守强度，开始大量出现失误。 不过，美国队想要在克罗地亚队头上得分，也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克罗地亚球员身材都非常高大，除了彼得洛维奇，各个都在2米以上，甚至206以上。 他们的中锋11号斯托伊科-弗兰科维奇身高2米18，臂展出众，在内线接连送给乔丹、皮蓬和大卫-罗宾逊大火锅。 能正面把这仨的投篮、上篮给帽下来的，真不是光靠身高臂展就行，预判和对抗绝对有水平。 看得出来，克罗地亚这批球员真的是天赋卓绝，只是缺乏优质训练和高水平比赛的打磨。 像库科奇、弗兰科维奇都是璞玉，看看他们偏瘦的身形和肌肉不明显的胳膊就知道，力量训练太少了。 这是当时欧洲球员普遍存在的问题，现在欧洲的训练水平和理念，和nba70年代末80年代初差不多，相差了10年。 这时候，魔术师约翰逊开始在进攻端发力了，他先是造彼得洛维奇的犯规，接着在反击中经典的一条龙突击篮下，不看人传球给皮蓬上篮得手。 看得出来，美国队攻防两端都开始动真格，防是真的防，进攻端也开始认真打，利用战术、配合，而不是光靠个人能力。 而克罗地亚在进攻端除了彼得洛维奇能控住球发起进攻，其他人根本就拿不住球，基本上一倒手，一运球，马上就要丢球。 又是一次失误，美国队拿球推反击，克罗地亚只能犯规，死球，克罗地亚教练叫了一个暂停。 照这么打下去，上半场比赛，美国队的抢断要上双了，克罗地亚的失误也要上双。 坐在场边看比赛的甘国阳气的直骂人，骂克罗地亚的教练是个傻缺。 “皮特是唯一能和美国队对抗的球员，还是个控球后卫，为什么不把球都交给皮特去控制去打，还要死搬教条打什么配合，你们连传球都传不好，球都拿不住，你配合个鸡毛啊！” “蒋指导，你说克罗地亚这个教练是不是死脑筋？你看他们的配合，传球，都连着失误三四次了，还搁哪儿慢悠悠、软绵绵的传呢，这不是找挨打呢吗？” “刚刚彼得洛维奇单打乔丹然后分球助攻队友的球打的多漂亮啊，一个人把进攻盘活了，后面他都接不着球，打什么团队进攻！我们波特兰出来的球员，是不会累死的。” “我要是他们教练，我从第一次进攻开始，就让彼得洛维奇拿球攻，能打就自己打，不能打突破分球，反正他永远要是第一选择，球一定过他手，这样才不容易失误，才能次次给美国队造成威胁。您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蒋指导？” 克罗地亚队的主教练是泽维科沃-勒久博捷维奇，曾经的南斯拉夫家喻户晓的球星，欧洲赛场上的得分王，知名主帅。 蒋兴权听着甘国阳的吐槽，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总感觉阿甘话里有话的样子。 按照蒋兴权接受的传统篮球教育，没有任何球员可以凌驾于球队和教练之上，团队篮球是中国、欧洲绝大部分教练的共识。 可是蒋兴权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尤其是经历了立陶宛一战，甘国阳完全就是战神级别的。 而且要说面对美国，除了把球给实力最强的那个人，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克罗地亚已经非常强了，可是看看他们所谓的团队进攻，基本上传球一多，马上就失误。 一失误，不是犯规，就是要送对手快速反击，美国队的反击能力，根本就是送分给他们。 要是轮到中国队，也打什么团队进攻，半场传来传去，每个人都过手，肯定比克罗地亚还要惨。 蒋兴权脑子还是清醒了，转了个圈明白过来，冲着甘国阳点头，道：“有道理，还是很有道理的。” 暂停结束比赛继续进行，美国队的球权。 其实打阵地战，在fiba规则下，美国队的办法也不多。 无非是内线的低位单打，和外线持球一对一，没有什么花样。 毕竟梦之队组队时间短，教练组不可能给球队安排太多复杂阵地战术。 根本不需要，光是靠防守反击，这个地球上就没有能撑得住一整场的球队。 不过阵地战的乏力确实算梦之队一个小小的缺陷，大卫-罗宾逊低位接球强打弗兰科维奇。 结果被裁判吹了一个撞人进攻犯规，罗宾逊根本不会背身，只能转身面筐往里冲。 而fiba的三秒区是梯形，面积比nba大很多，尤其在底边，这就导致内线接球的位置离篮筐远。 nba内线多少不太习惯，大卫-罗宾逊在比赛中只能大量面筐干拔投篮或者内切吃饼攻筐。 他持球单打的效率并不高，反而是查尔斯-巴克利，是梦之队更为稳定的低位得分点。 看了十几分钟比赛，甘国阳知道，克罗地亚打美国还是没戏，进攻完全没有持续性。 暂停后，克罗地亚的确改变了策略，主打彼得洛维奇这个点，而彼得洛维奇也成功造犯规上了罚球线。 但随后，彼得洛维奇一次反击中的三分不中，反而被美国队打了反击。 美国队进一步加强对彼得洛维奇的防守，包夹、合围、干扰。 彼得洛维奇可以不丢球，但他想要打进，想要给队友创造机会也是千难万难。 贝尔曼别的不说，打造防守是真的有一套，美国队的防线可以说固若金汤。 内外线全都又高又快又灵活，各个下手都狠，抢断一个赛一个强。 抢到就能反击，就能快攻，导致进攻方心理压力非常巨大。 不过克罗地亚上半场前半段一直没有崩，他们的防守一样不孬。 面对梦之队潮水一样的反击，他们没有让对手轻松得分。 有些防守虽然犯规，但也有一些能成功顶下美国队不算太默契的前场快攻配合。 通过和克罗地亚这样高水平球队对抗，美国队也暴露出了他们的一些问题。 比如阵地战进攻手段单一，非常依赖快速反击，同时快速反击中配合不算好。 很多球，球员都是自己拿球直接冲，毕竟在nba他们各个都是身手不凡的全明星。 甘国阳看的很认真，今晚这场绝对有很重要的参考价值，他要把美国队的问题一一记在脑海中。 同时，莱特纳这个小间谍还会给他提供情报，结合这些情报，甘国阳要想办法凑一套应对梦之队的最佳预案。 甭管后面能不能碰上，做好准备总是没错的，不然到时候输太惨，要被巴克利、乔丹这些狗东西叼一辈子，想想都很难受。 上半场进行到一半，美国队出现了意外，魔术师约翰逊腿部扭伤被队友抬下了场。 他是上半场目前为止梦之队发挥最出色的球员，真正的进攻发动机，反击最犀利的控卫，也是克罗地亚对位不上的人。 约翰逊下场后，梦之队进攻陷入了停止，他们连续四五个回合没有得分。 替补轮换登场的德雷克斯勒三分不中，尤因中距离不中，马龙中距离不中。 而克罗地亚这边依旧很难有运动战进球，可是彼得洛维奇连续造犯规得手。 他数次站上罚球线，利用罚球帮助克罗地亚涨分，慢慢迫近了比分。 同时，弗兰科维奇又成功防住了伯德，并送给卡尔-马龙一个大帽！ 这个身穿11号球衣的中锋，10分钟时间已经送出4个大帽，这一刻他仿佛阿甘附体了。 这时候球迷们意识到，克罗地亚很强，而美国队不是那么无敌。 不过，在美国队进攻表现不佳的情况下，克罗地亚始终无法解决没有运动战进球的问题。 得不了分，根本得不了分，而且每次打铁，都会给美国队反击机会。 当克罗地亚球员体能慢慢下降，美国球员依旧动力十足，进攻感觉越来越好时，比分的差距越拉越大。 美国队涨分并不快，可问题是克罗地亚是压根不动了，13分的得分维持了很长时间。 同时美国队开始越打越放松，伯德登场后，虽然他进攻表现不佳，但有他在，美国队打慢更有信心了。 皮蓬成为了场上真正的指挥官，连续助攻德雷克斯勒、马龙上篮得分，美国队开始找到阵地战进攻感觉。 而彼得洛维奇一个中距离命中，终于打破了运动战进球荒，可一看记分牌，已经落后美国队快20分了。 此刻，彼得洛维奇异常想念波特兰老大阿甘，他想如果克罗地亚有一个阿甘在，美国队现在已经落后了。 甘国阳的打法风格和技术特点，在fiba的威力比在nba更强更大。 而且，阿甘在场的话，一定可以遏制住皮蓬这家伙。 约翰逊下场后，皮蓬打得非常出色，他的组织盘活了梦之队的阵地进攻。 连续的突破分球，漂亮的斜传球，和马龙、德雷克斯勒之间的配合，让弗兰科维奇没有了盖帽的机会。 看着皮蓬的组织才华，甘国阳捅了捅坐在一旁的孙军，道：“看到那个大马脸了没有，他组织真不错，你多和他学学。” “哪个大马脸？” “那个8号，皮蓬。” 这场比赛从头到尾，甘国阳都一边看一边点评。 这和一般球评人点评可不一样，阿甘是真的和他们正面打过，而且各个都是手下败将。 在美洲杯的时候，甘国阳就点评过一番，但那时候比赛强度低，对手相对差一些，梦之队很多东西没打出来。 今天克罗地亚一战，梦之队是真的逼出了一些真功夫，这场的参考意义很重大。 比赛越往后，双方的对抗烈度越低，因为梦之队慢慢打开了，克罗地亚有些溃不成军。 乔丹篮下拉杆，皮蓬反击中空中换手再上篮，动作潇洒、漂亮，将防守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过在上半场结束前，彼得洛维奇还是助攻托尼-库科奇，一个漂亮的上反篮得手，完成一次压哨得分，相当漂亮。 即便大比分落后，克罗地亚年轻人的才华和天赋依旧流光溢彩，库科奇上半场被皮蓬针对的几乎没有声音，这压哨的最后一攻成了他全场亮眼的表现之一。 同时也证明，克罗地亚并不准备轻易放弃。 上半场克罗地亚队落后美国队17分，这已经是个很仁慈的分差了。 下半场开始后，彼得洛维奇又造了乔丹一次防守犯规，不过乔丹马上反造了彼得洛维奇一个进攻犯规。 两人算是杠上了。 接着，美国队又开始出现失误，进攻不中的情况。 库科奇在反击中接球扣篮得手，将分差拉近。 克罗地亚也开始打出一些漂亮的阵地进攻。 除了彼得洛维奇之外，也有球员可以持球得分。 分差一度被缩小到只有13分，这是一个令梦之队紧张，让克罗地亚球员兴奋的差距。 这时候有两个人站了出来，一个是查尔斯-巴克利，一个是迈克尔-乔丹。 巴克利在内线两次接球后强攻得手，一次扣篮，一次将对手震倒在地。 每当巴克利接球时，场边就有球迷对着他狂骂，有个球迷大喊：“我x你x的奶！” 或者大骂“我要往你妈这个xx的牛奶里拉屎！” 总之，外国球迷的素质是低到难以形容。 巴克利冲着观众席回骂，吃了一个技术犯规。 这时贝尔曼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巴克利把情况告知了教练。 于是，接下来贝尔曼故意站到靠近底线，离那几个骂人球迷更近的地方，开启了对骂模式。 贝尔曼骂人的功力一直被低估，事实上他在脏话界的统治力，和甘国阳在nba球场上的统治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绝的是，这家伙会一点西班牙语，西班牙脏话一样很溜，反正球场不需要他指挥，他就专心和球迷对骂，骂到后来别的球迷受不了了，指责那几个骂人的球迷别再骂了，你们骂球员，害的我们全都挨骂，最后球迷只能闭嘴。 而乔丹先是命中了一个三分球，接着在下半场后半段，他开始接管梦之队的进攻。 突破，跳投，他并非百发百中，但克罗地亚的防守明显无法阻挡他发起攻击。 克罗地亚队的防线逐渐无法承受这样反复的捶打，以及，克罗地亚进攻再度哑火，运动战无法得分。 渐渐的，分差从13分重新回到了20分，并朝着更大的分数差距一路滑落下去。 克罗地亚小小的希望之火闪烁了一下，马上熄灭，比赛彻底失去悬念。 后面比赛就进行的快多了，最终美国队103:70，33分的优势击溃了克罗地亚。 不过克罗地亚打得真的很不错，比赛中很多回合都让梦之队有些狼狈。 尤其他们的阵地战防守相当出色，让乔丹、巴克利、罗宾逊、马龙都吃了瘪。 但梦之队的整体实力还是太强，球员个人能力领先太多，整场比赛贝尔曼一个暂停都没叫，光在底线和球迷对骂了。 克罗地亚令人刮目相看，不过乔丹在赛后接受采访时说：“我更关心今天中国队的比赛，我想看看阿甘的表现到底如何。” 甘国阳密切关注梦之队，梦之队一样密切关注阿甘，他们渴望中国队进入淘汰赛，早点在比赛中遇到他们。 到了下午中国队的场次，对阵波多黎各，是一场令人意想不到的慢节奏打铁大战。 上一场对阵立陶宛还主打快速的中国队，本场却竭力拉低节奏，减少进攻回合和波多黎各打阵地战。 甘国阳成为了中锋角色，不停在低位硬凿，造杀伤，攻伐波多黎各队的三秒区。 这一战打得极为激烈，中国队在比分上始终落后，一直到比赛最后两分钟还落后7分之多。 就在人们认为中国队要输一场的时候，甘国阳外线冷箭突施，连续两个三分命中，分差追到了1分。 随后在防守中，甘国阳完成一次致命的抢断，接着助攻孙军上篮得手，成功反超！ 波多黎各被中国队熬了一整场，已经没有了什么进攻感觉，最后一攻外线投篮不中。 中国队最终78:77，1分的优势险胜波多黎各，拿下了小组赛第二胜。 甘国阳几乎打满全场，又是一场40分16个篮板球10次盖帽的超级三双数据。 蒋兴权在赛后抓着甘国阳的胳膊，说：“下一场歇歇吧，真得歇歇了，不然上面领导要让我歇歇了。” 第十三章 八强 中国队能在前两场均取得胜利，而且是战胜了立陶宛和波多黎各，可以说表现大大出乎了蒋兴权的预料。 当然，这也让蒋兴权感到困惑，有甘国阳和没有甘国阳的中国队，实力差距到底有多大？没有甘国阳的中国队，打立陶宛和波多黎各，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呢？ 蒋兴权并不乐观，因为有甘国阳的情况下，打波多黎各仅仅赢了1分，还是最后时刻的绝杀球。 没有甘国阳，局面如何可想而知。 第三场，蒋兴权很想让甘国阳休一场。 他想看看无甘中国队到底几斤几两，之前他们的组队、训练，放在奥运会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前两场甘国阳场场打35分钟以上，每半场的连续上场时间都超过15分钟，就算是铁人也会累。 如果甘国阳受伤，那不仅仅本次奥运会中国男篮的成绩会受影响，蒋兴权说不定还会被全国球迷，篮协领导人，甚至更高的领导人怪罪。 你一个教练就没别的战术和方法了？就知道一直用甘国阳，一直用甘国阳？要你这种教练有什么用，换我们村口老大爷去都行。 蒋兴权都能预想到如果甘国阳受伤，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责难。 所以，赛后蒋兴权找甘国阳商量，希望他第三场别打了，或者就开局打一会儿，后面就下场休息。 甘国阳略作思考，友好地谢绝了蒋指导的好意，他说：“第三场我可以少打一点，但不能不打，也不能打一会儿就下。” 说到理由，甘国阳说：“我是代表国家队出战，电视机前肯定不少球迷等着看我比赛，我要是不打，很多人会失望的。现场也会有很多中国球迷，有些可能花了很多钱，费了不少功夫到巴塞罗那来，就为了看我的一场比赛。我要是不打，他们可能这辈子都很难再在现场看我比赛了，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您说对吧？” 蒋兴权这时候明白，甘国阳不仅仅是个球员，更是个偶像，是明星。 他身上背负着很多期望，很多球迷的期待，他的立场和普通球员是不一样的。 “还有您放心，我的身体好的很，没那么容易受伤。奥运会这个强度对我来说，只是小儿科而已。” 甘国阳对自己的健康很自信，不仅因为他天赋底子好，后天的训练也很重要。 强壮的肌肉对骨骼、韧带都有很好的保护作用，适度、科学的多练，反而对健康有好处。 不可取的是过度的，不科学的训练，以及在训练不足的情况下打太多、太高强度比赛。 蒋兴权知道拗不过甘国阳，只好答应他，下一场继续让他打30分钟左右。 正好下一战中国队的对手是实力强劲的独联体，硬拼真不一定拼的过。 甘国阳两场实力超群的发挥后，各队已经开始注意起这个nba第一人。 28号这天，各支篮球队获得了休息的机会，球员们可以休息休息，在巴塞罗那游玩，或者去别的场馆看其他比赛。 甘国阳带着家人选择去射击馆看射击比赛，射击一直都是中国人夺牌的大项目，第一金往往都诞生在射击领域。 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甘国阳在洛杉矶和王抚西一起见证了中国奥运会历史第一块金牌的诞生，许海峰成为了中国奥运金牌第一人。 时隔八年，许海峰再度站在奥运舞台上，不过因为视网膜问题，许海峰的状态已经大不如前，金牌对他而言非常困难。 那时候中国开放时间不长，在体育运动上落后发达国家很多。 金牌不光是运动员的个人荣誉，更代表了国家、民族，运动员身上背负了很大压力。 1988年的汉城奥运会，射击队遭遇了滑铁卢，一块金牌都没有拿到。 在从bj出发前，射击队向体育局承诺，这次奥运会必拿金牌。 今天，背负压力的人是王义夫，他是中国25米气手枪项目的夺金主力。 但王义夫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上午预赛的时候，王义夫就感到晕乎乎的。 因为赛前几个月，他大病了一场，一个月前才刚出院，身体非常虚弱，脸都还浮肿着。 射击看似站着不动，好像不是什么运动，但实际上非常消耗运动员的心神。 中午休息的时候，王义夫闭目养神，尽量让自己体能、精力得到一定恢复。 上午预赛他排名第二，落在了罗马尼亚名将巴比后面。 射击队的教练突然拍醒了他，说：“义夫，有人来探望你，给你加个油。” 王义夫心想谁啊，给我加油，老子要休息，加油有什么用？不会是哪个领导吧？ 结果一睁眼，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形站在自己跟前，抬头一看，竟然是阿甘。 甘国阳的名字和面孔在中国家喻户晓，在中国代表队也是妥妥的头号名人。 但除了搭飞机和开幕式那天，其他运动员都见不到甘国阳，因为他住在星级酒店，直升机来回，给人一种高高在上，触不可及的感觉。 但现在，甘国阳就站在王义夫面前，两人握手，拥抱，并且互相鼓励。 甘国阳告诉王义夫：“其实拿不拿金牌，能参加奥运会都是成功的。但是我相信，这金牌你一定能拿到。我的金牌…恐怕是没希望咯~” 王义夫看起来精神好多了，笑道：“射击和篮球是不一样的，我们革命分工不同，不能用同样的标准对待，前两场已经打出中国篮球的风采了！” 互相对着一顿猛夸，王义夫感觉精神压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因为在巨大的压力下，一个有分量的人过来鼓励一下，心态会有不小的变化。 教练也为王义夫制订了战术，不追求10环，而是力求9.5、9.6，不要出现太低的环数。 这样的战术帮助王义夫减轻了压力，在下午的比赛中，王义夫坚定了信念，重新调整好了状态。 在一枪又一枪的比拼中，王义夫一点点缩小差距，他没有打出9.8、9.9个高分数，但也不会打出9.0、8.9的低分。 他的环数一直稳定在9.5左右，使得他稳步前行，寻找超越的机会。 直到最后一枪，金牌的竞争对手只打出了8.9环，王义夫知道机会来了。 结果，王义夫稳住心神，打出了9.7环，成功拿到了冠军！ 这一刻，现场所有中国观众，包括甘国阳都站起来为王义夫欢呼。 而王义夫终于松了口气，朝着台上的甘国阳挥了挥手，感谢他的鼓励。 中国射击队拿到了一枚宝贵的金牌，卸掉了1988年汉城奥运会以来的沉重包袱。 看完射击比赛，晚上甘国阳带着家人一道，和斯托克顿一家约好在巴塞罗那夜游。 白天甘国阳这个目标太大太明显，他一旦出门上街，那就是寸步难行，要警察、安保开路才行。 晚上有了夜色掩护，情况要稍微好一些，然后斯托克顿又是个小透明，梦之队中比莱特纳还要没存在感。 莱特纳好歹有2米10的身高呢，斯托克顿连身高都是普通人，加上他的长相，和甘国阳走一起像他经纪人似的。 即便如此，甘国阳还是带了三个保镖跟随，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巴塞罗那是个非常适合闲逛、散步的城市，欧洲的城市和美国不同，这里的老城区留下了很多历史痕迹。 这里的建筑更是有着浓厚的毕加索气息，随处可见各种奇怪的尖顶、镶嵌的壁画、圆形的拱门等等抽象风格。 作为一个重视艺术教育和氛围的城市，巴塞罗那的夜晚往往比白天更加热闹。 1990年代，西班牙大城市人的经济已经相当发达。 在中国，很多城市居民还在为了吃上饱饭整日忙碌，一家子住在小房子里，辛苦度日时，巴塞罗那人过的像罗马那样。 在没有运动会的时候，他们每天的日程安排是晚上10点钟吃晚饭，喝个酩酊大醉，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吃上三个小时的午餐，说说笑笑，玩玩乐乐，又准备要吃晚饭了。 甘国阳感受着这里的繁华、热情和一丝丝荒诞，奥运会让这里变得更加灯红酒绿，他听说在奥运村，奥委会发放了五万多只安全套，供运动员们使用。 上次汉城奥运会只供应了8000多个，明显不够用。 这次奥委会加大了供应，以保证红男绿女们在这难得的盛会中能来个巅峰对抗。 要知道，运动员各个都精力旺盛，某方面的需求更是比普通人强的多。 大部分运动员训练非常艰苦，长期封闭没有正常的社交生活，为了保存体能往往要禁欲。 奥运会是一个极好的释放机会，只要自己的比赛打完，剩下时间就可以寻欢作乐。 大家都是年轻人，很多运动员都身材高大、相貌俊美，看对了眼找个地方就能来一次激情碰撞。 所以五万个安全套够不够用都是个问题。 当然，像梦之队，还有甘国阳这种受到密切关注的，反而没什么机会。 尤其是大部分都带了老婆、孩子，只能当好好先生了。 孩子们早早就累了，甘国阳一手抱一个，他们在爸爸的怀抱里沉沉入睡。 回到酒店后，和斯托克顿道别，甘国阳偷偷约莱特纳出来喝一杯。 前两场比赛，莱特纳没有获得什么出场机会，都是彻底的垃圾时间才能登场玩一会儿。 莱特纳对此早有准备，不过跟着梦之队却始终被冷落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在这里，聚光灯永远对着乔丹、约翰逊、巴克利，就连妓女们都更愿意为他们服务，而不是寂寂无名的莱特纳。 斯托克顿或许更无名，可他带了老婆、孩子，他本来就不需要名气，莱特纳不一样，他感到困顿，需要和阿甘诉诉苦。 甘国阳继续恰到好处的拿捏着谈话氛围，一边认同莱纳特的话，一边套一些话出来，比如魔术师的伤势怎么样。 约翰逊在对阵克罗地亚的上半场受伤，下半场他重新回到了球场，不过他的伤势并未痊愈。 莱特纳告诉甘国阳，约翰逊目前还不能参加训练，他的腿肯定是受到影响的。 至于斯托克顿，他可以训练，进行对抗，但高强度对抗恐怕不适合他。 如果真的如此，梦之队的控卫问题会被放大，因为他们就这两个正儿八经的控卫。 所以对阵克罗地亚的时候，下半场大部分时间都是皮蓬在组织。 这或许会是梦之队又一个隐藏的问题，可以被利用起来。 魔术师约翰逊这家伙确实很难缠，他如果状态max，中国队打起来会不知道怎么防守。 而斯托克顿虽然实力不足，可他很了解甘国阳，非常了解。 如果让他串联梦之队，甘国阳一样会有大麻烦。 反倒是皮蓬、巴克利、罗宾逊、马龙、尤因这批人，都是手下败将或者被克的家伙。 真打起来，会好处理一些。 为了和梦之队比赛时少输一点，甘国阳也是费尽心机。 说实话，拿nba总冠军他都没这么费劲，真是拼了。 到7月29号，中国队迎来了小组赛的第三场比赛，对手是独联体。 独联体代表队其实就是曾经的苏联，但又不是完整的苏联。 他们连个正经的国旗都没有，曾经鲜艳的红旗只能改成奥运五环旗。 独联体保留了当年苏联篮球的一部分力量，实力还是非常强劲。 前两场比赛他们都获得了胜利，面对拥有甘国阳的中国队，独联体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 不过中国队信心也上来了，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击倒的。 哪怕甘国阳早早下场休息，中国队还是能打出自己的东西，不至于溃不成军。 孙军的发挥尤其出色，进攻、组织完成的都很好，全场拿下了23分和4次助攻。 甘国阳没有表现出特别强的进攻欲望，全场只打了30分钟，拿下26分11个篮板球。 中国队以87:94，7分的差距惜败于独联体，小组赛2胜1负。 三场比赛下来，中国队赢2输1，但净胜分还是负的。 最后两场，31号打澳大利亚，8月2号打委内瑞拉。 甘国阳没有再手下留情，他和队友们的默契变得越来越好。 对阵澳大利亚，甘国阳又是一场44分21个篮板的超级表现。 89:80，9分的优势击溃了澳洲人，小组赛3胜1负，确保小组晋级进入八强。 到了8月2号，对阵小组最弱的委内瑞拉，中国队全面开花。 甘国阳31分13个篮板球11次助攻，打出了一场三双表现，帮助球队100:81，19分的优势大胜对手！ 最终，中国队以4胜1负的成绩，和立陶宛、独联体在胜率上并列第一位，但因为净胜分的缘故，排在了小组第三位，成功进入了八强淘汰赛！ a组同样分出了排名，淘汰赛首轮和中国队对阵的，将是彼得洛维奇的球队，克罗地亚。 第十四章 点燃 时间进入8月份，甘国阳带着家人在巴塞罗那度过了一周多的生活。 初来的新鲜感渐渐褪去，一些生活上的问题和麻烦显现出来。 其中最让人头疼的就是酒店旁边的拉斯兰布拉大道，这里几乎每天都有大量游客、市民聚集进行狂欢。 说实话，不管是中国人还是美国人，都很难理解西班牙人的精神状态。 许许多多的男女赤膊在街道上聚集涌动，吞噬路上出现的一切。 如果你一不小心卷入其中，就会成为狂欢队伍的一份子，不管你愿意不愿意。 队伍中会有人提供酒水，让你边狂欢边喝个酩酊大醉，最后不知南北东西，跟着队伍到处游行。 疯狂的西班牙人让开放热情的美国佬都不知所措，这几天巴克利都很少再出门了。 他经常跑到甘国阳家的房间里，和甘国阳的儿子，斯托克顿的儿子一起打电动游戏。 1992年4月份，超级任天堂游戏机在欧洲地区发售，这款经典的游戏机可以玩《超级玛丽》、《勇者斗恶龙》。 才三岁多的甘文山还不知道怎么玩，坐在不远处呆呆的看着，斯托克顿的儿子已经可以和巴克利玩的不亦乐乎了。 魔术师约翰逊试图带儿子出去逛逛，可是他们的婴儿车差点被热情的西班牙市民给踩扁，约翰逊不得不护着儿子回了酒店。 于是，这座并不宽敞的四星酒店成为了球星们的豪华监狱，唯一出门的人是大卫-罗宾逊，他去教堂参加了一场音乐会并演奏了萨克斯，展现自己优秀的音乐才华。 甘国阳很想找个地方训练，但外面的情况让他打消了念头，他不想麻烦保镖们费心费力护卫，也对坐直升机失去了兴趣。 和对音乐充满兴趣，会弹钢琴、会吹萨克斯的罗宾逊不同，甘国阳的天赋和精力都集中在篮球上。 在不能出门等待淘汰赛的时间里，他选择在酒店的健身房、游泳池度过，来保持自己的身体状态。 对于这种枯燥、重复的日子，甘国阳反而更加习惯，他喜欢和自己的灵魂相处，在沉默中等待爆发。 到了8月4号这天，下午两点半，淘汰赛第一场即将进行，对阵双方正是克罗地亚和中国。 甘国阳中午吃了饭乘坐直升机抵达球馆，和队友们进行了半个小时的合练来热热身，找找感觉。 8强赛是中国男篮在奥运会上的最好成绩，在成功闯入淘汰赛后，中国队上下既增长了信心，也多了一分迷茫。 一场定胜负，赢了继续，输了掉进5-8名的争夺战，淘汰赛的残酷程度和小组赛是不同的，这里不存在战略放弃，也不会有任何水分。 奥运会，为了国家，为了四年一次的机会，每个队员都会拼尽全力。 就像足球里普通的俱乐部比赛和世界杯，俱乐部比赛的技战术水平可能更高更好看，但世界杯绝对是战争级别。 尤其到了淘汰赛，每个球员背负着民族和国家的期望，在球场上不再是比赛，而是战斗，直到倒下为止。 篮球的影响力自然不如足球，不过奥运会的篮球比赛，就相当于足球中的世界杯，是国家篮球的最高荣誉。 小组赛的时候，甘国阳还会和队友嘻嘻哈哈，和萨博尼斯，和彼得洛维奇聊天、说话，开玩笑。 淘汰赛，他完全换了一副面孔，严肃，沉静，在喧闹的体育馆里，像一座石像般，淡漠又充满威严的力量。 对面热身的彼得洛维奇也是一样的表情，不过他的内心要忐忑的多。 和阿甘一起打球三年，做了三年队友，拿了三个冠军，彼得洛维奇知道这个男人的可怕。 小组赛萨博尼斯已经品尝过一次了，到了淘汰赛，刀刀见血，彼得洛维奇也要经历一次。 他将此当做自己前进道路上必须要经历的磨难。 波特兰的三年，彼得洛维奇过的真不轻松。 他痴迷于篮球，为此他和女友分手，放弃了英俊潇洒的长卷发，剪了利落的短发。 他把原来瘦长、优美的躯干，练的粗壮、笔挺，就是为了提升对抗能力。 过去他是欧洲篮球莫扎特，是人们心中的克罗地亚篮球王子。 现在，他更像一个将军，一个勇猛、有力的篮球大将。 只是，今天他要面对自己效忠的皇帝。 克罗地亚在阵容实力上当然是占据优势。 除了阿甘这位位置，克罗地亚每个位置都强过中国队。 而且不是强一点半点，强了一个档次。 尤其在天赋、才华上，中国这批年轻人放在国内可以说是青年才俊，甚至有希望成为黄金一代。 但克罗地亚这批天才球员，论天赋，是可以和nba明星们比肩的。 如果他们早早接触美式篮球教育，在美国篮球环境下成长，绝对都是nba的中流砥柱球员。 这点上，中国的年轻人就要差的远，蒋兴权心里清楚的很。 所以在热身结束后的赛前动员上，蒋指导明确和队员们说：“这一场，不要和克罗地亚打快。他们快，任他们快，我们就是要稳。慢下来，静下心，多打我们的优势点，好好防守，坚持防守。要消耗他们，坚决的消耗，把精力都放在防守上！” 蒋兴权没有说进攻具体怎么打，其实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把球给甘国阳。 fiba的赛场更为狭窄，三分线更短，对甘国阳而言，更能发挥他射程上的优势。 今天早上起来以后，甘国阳就尽量让自己的手不碰篮球以外的东西，保证肌肉的感觉。 对于所谓的“团队胜利”，甘国阳不抱任何幻想，就是靠他个人能力的时候。 而且恰恰相反，当你抱定“老子就要一个人打爆对手”的想法时，你的队友反而能超水平发挥。 因为你把压力都扛住了，队友才能在缝隙中做出贡献，毕竟中国这批球员也不是吃干饭的。 一旦想着，“我要带领队友，策动队友”，那本场比赛肯定没戏了。 毕竟抛除甘国阳这个bug，中国队和克罗地亚的差距太大了。 看过小组赛美国对阵克罗地亚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幸好，在需要意志坚决的勇猛冲杀时，甘国阳从不犹豫，从不掉链子。 奥运会的比赛不像nba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在球员出场介绍完成后，双方就准备比赛了。 甘国阳人气依旧是居高不下，现场穿开拓者黑色、红色、白色11号球衣的球迷不胜枚举。 在距离替补席不远的地方，还能看到中国女篮姑娘的身影，她们到现场来支持男篮。 其中有女篮的巨无霸，绝对的老大郑海霞。 中国篮球有甘和郑这两个内线，可以说在本次奥运会纵横无忌。 这场中国队的首发和小组赛已经有了不同。 首发控球后卫从孙凤武变成了阿的江。 显然，看中的就是阿的江稳健的控运能力。 至于进攻，不需要了，能把球稳定给到甘国阳手里就可以。 首发的得分后卫用张勇军变成了胡卫东，胡卫东在几场比赛里展现了他超越一般中国球员的身体素质和得分天赋。 跑跳能力非常强，射术精湛，而且非常敢于出手，敢于承担责任，重大比赛中就需要他这样的球员。 小前锋依旧是孙军，孙军是这次奥运会中国男篮外线最稳定的得分手，同时有不错的组织能力。 他和甘国阳的配合最为默契，是个脑子极为灵光的运动员，甘国阳点名要孙军这场一定首发。 至于大前锋这个位置，蒋兴权，或者说甘国阳点名的选择比较出人意料，是在前几场没怎么打的前锋马健。 马健身高只有2米出头，在体型、风格上，很不像亚洲球员，而更像美国黑人球员。 身体很强壮，打法刚猛，堪称中国小巴克利，当然比巴克利力量、体型上要差很多。 1989年被选调入国家队，在1989年的亚锦赛和1990年的使世锦赛上表现都非常抢眼。 不过他的球风不是很受蒋兴权的喜爱，在蒋兴权成为国家队主帅后，马健的上场机会就少了很多。 但甘国阳加入国家队后，倒是对这个美式风格的前锋很感兴趣，私下里两人交流不少。 马健有很强的赴美打球的意愿，和胡卫东颇为懒散，有些无所谓不同，马健很求上进。 甘国阳已经在考虑将他介绍给母校冈萨加，菲茨手下需要这么一个有经验，有身体的内线。 相较于中国队首发大换血，克罗地亚的首发很稳定，没有变化。 彼得洛维奇作为首发控球后卫登场，这对阿的江、胡卫东而言都是巨大挑战。 和萨博尼斯不一样，彼得洛维奇赛前话不多。 他甚至不愿意提醒队友，“阿甘很危险。” 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大家场上硬碰硬拼尽全力，有什么可提醒的？ 比赛的时候，他会全力以赴和阿甘对决，队友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他的性情就是如此，带着一丝丝的孤傲，在篮球方面有着绝对的自信。 即便面对他的皇帝，他依旧带着必胜的信念。 比赛准点开始，甘国阳在争球中力压弗兰科维奇。 弗兰科维奇在对阵梦之队的比赛中，防守端大放异彩。 罗宾逊、乔丹、马龙这些高手都吃了他的亏，挨了大帽。 身高2米18的他比甘国阳高了10厘米，但甘国阳完全无视这点差距。 依靠臂展和力量拿到球权，然后立刻快下朝着前场猛冲。 克罗地亚队赛前做过准备，知道甘国阳的威力，马上跟着甘国阳朝三秒区奔去。 然而，阿的江却分球给到侧翼的孙军，孙军接球直接三分出手命中！ 虽然蒋指导要求，球能过甘国阳手，一定要过。 可孙军依旧保持了冷静和自主性，在对手大部分被吸引的情况下，勇于出手。 甘国阳当然不会责怪孙军，反而和他击掌鼓励，开局能进这样一个球，可是太重要了。 不过很快，中国队的领先优势就没有了，彼得洛维奇单吃阿的江，急停跳投三分出手命中。 对于习惯了nba三分线的彼得洛维奇而言，fiba的三分线距离太短了。 跟着连续三个回合，甘国阳都没有找到好的进攻机会，克罗地亚采用三人包夹的极端方式对付他。 并且，弗兰科维奇在防守甘国阳的同时，还能分出一部分精力去协防篮下——这是当初达拉斯小牛对付甘国阳最优的防守方法。 除了孙军的一个三分，中国队其他人都没有把握住得分机会，大家无疑有些紧张。 在防守端，中国队开局选择了联防。 这是没有办法的选择，明知道克罗地亚的外线投篮很精准，可如果一对一单防，中国球员防守单防能力弱的缺陷就会被放大。 只有联防，有甘国阳在内线三秒区站稳脚跟，让克罗地亚球员难以在内线得分，才不至于被各个击破，让克罗地亚不能内外开花。 当然，如果克罗地亚外线手感爆棚，一通三分球打穿中国队，中国队就没办法了，这种情况，甘国阳也是无力回天的。 赌，只能赌，中国队来到奥运会的每一场比赛，其实都有赌的成分。 不走运的是，克罗地亚上半场的三分手感很不错，彼得洛维奇先中一球。 紧跟着助攻队友再中一球，接着彼得洛维奇外线连续运球，突然急停干拔，命中了球队第三个三分！ 克罗地亚9:3的开局，一下子将分差拉开到了6分。 蒋兴权急的差点喊暂停，要调整防守策略。 但甘国阳制止了蒋兴权，他提醒队友，“不要改，坚持，他们不会一直这么准。” 紧跟着，甘国阳绕出来接球，弧顶突然加速杀入篮下，顶开弗兰科维奇后，一个勾手出手命中！ 这种情况下，中国队继续这种强硬的得分解燃眉之急。 弗兰科维奇从对抗中感受到了澎湃的力量，比大卫-罗宾逊、尤因、巴克利都要澎湃。 不过局面对中国队依旧不利，克罗地亚的进攻像轻薄、锋利的刀，面对联防他们总能找到机会从容出手。 克罗地亚球员在个人能力还有身材上，高过中国队一截，尤其是彼得洛维奇这个点，没有人能应对上。 比赛进行了6分钟，比分来到18:9，中国队落后9分，中国队的9分3分来自孙军，后面6分都是甘国阳打进。 蒋兴权叫了一个暂停，阿的江首发，在进攻端效果不错，可是到了防守端，身材矮小的他只有挨打的份。 蒋兴权进行了换人，用孙凤武换下了阿的江，同时内线上了巩晓彬，暂时替下马健。 马健开局防守很卖力，不过效果看起来一般，现在中国队更需要得分。 巩晓彬英俊帅气，论长相在中国队也就仅次于阿甘，他在进攻端很有才华。 登场后，中国队阵地战打了个战术，甘国阳低位接球，一个背传给到巩晓彬。 巩晓彬接球假动作晃开补防者，上反篮得手，分差追到了7分。 中国队的目标是上半场争取把分差控制在10分左右，最好不要超过15分。 到了下半场，才是中国队出杀招的时候，那时候甘国阳会站出来竭尽全力。 但情况并不妙，克罗地亚外线再度命中三分球，这次是托尼-库科奇。 在对阵美国队的比赛里，库科奇被皮蓬、乔丹等人整的够呛。 中国队可没有乔丹、皮蓬这样的防守水平。 甘国阳有自信锁住库科奇，但他不能，因为三秒区更加重要。 此时此时，甘国阳心头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忍。 他和队友必须忍，必须坚持联防，必须耐心的等待。 被打进三分后，甘国阳主动运球过半场，然后交球给孙凤武。 他示意慢下来好好打一个，跟着沉到低位，克罗地亚的包夹又上来了。 三人包夹，这时孙凤武将球突然传给了中路接应的胡卫东。 胡卫东接球就从上线杀入了篮下，这时甘国阳一个人张开双臂，拦住了弗兰科维奇和其他想补防的克罗地亚球员，给胡卫东清空了前路。 胡卫东在罚球线往里一步，单脚起跳，直接飞向篮筐，单手大力扣篮得手！ 整个篮球馆都沸腾了，电视台的解说都为胡卫东的扣篮欢呼，现场观众都是起立鼓掌。 而扣篮得手的胡卫东，没有任何表情，甚至皱了皱眉。 扣篮太用力了，手有点疼啊。 这个扣篮，也就是两分，并未能改变落后局面。 但却点燃了中国队的士气，他们一定会坚持下去，坚持。 第十五章 三分比赛 胡卫东展现了出色的身体素质。 他的弹跳、速率、爆发，不比一些黑人球员差。 要说差，差的还是对抗，以及进攻中的稳定性。 杰里-韦斯特在看到胡卫东这个扣篮后，下定了将他带到波特兰的决心。 他认为胡卫东是个可塑之才，21岁的年龄，还有进步的空间和改变的可能。 中国队其他年轻球员，比如孙军，本次奥运会发挥同样非常出色。 他的球性，组织能力，投篮稳定性，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平。 但孙军在身体素质上还是差了胡卫东一些，在nba打球，身体永远是第一位的。 打进这球，中国队士气大振，在接下来的防守中，所有人都更加卖力，不给克罗地亚轻易出手的机会。 甘国阳坚决的守住三秒区，不出门，对任何妄图攻击篮筐的克罗地亚球员进行干扰，并保护下每一个后场篮板。 多年后，鲍比-贝尔曼在很多访谈、讲话中都提到过，“阿甘的防守是他和其他超级中锋真正拉开差距的地方，而不是进攻，虽然进攻的差距也非常大。” “1989-1994年，是阿甘防守最具统治力的时期，他的心理战搭配敏锐的防守嗅觉，还有无与伦比的技巧和经验，以及超群的身体素质，让任何一个妄图在三秒区挑战他的人都压力巨大。” “防守三秒的规则可以说，某种程度就是为了限制阿甘的防守，他一直蹲在三秒区，对对手的进攻伤害太大了。” 在奥运会赛场上，甘国阳再度向克罗地亚球员展现了什么叫“nolookdefense”。 眼睛不盯着持球人，也不盯着球，仿佛神游物外，在看着别的什么地方。 你以为他注意力不集中，冲入篮下想上篮或者扣篮，他却快速迎上来送你一个大帽。 低位防守更是坚若磐石，弗兰科维奇妄图用背身顶甘国阳，完全顶不动。 稍一运球，就有被下手断球的风险，出手迅捷如同拔刀术一般。 这种防守强度，导致克罗地亚上半场的篮下得分寥寥无几，大部分得分都是靠外线投射完成的。 当然，克罗地亚的投射非常精准，这让他们始终保持比分上的领先。 尤其是彼得洛维奇的三分球，进入淘汰赛后他同样神准，上半场三分球5投4中。 不管是阿的江、孙凤武或者胡卫东，都无法阻止彼得洛维奇出手命中。 半场比赛，彼得洛维奇拿下18分，帮助克罗地亚49:36，领先了中国队13分。 中国队上半场除了胡卫东、孙军偶有亮眼发挥之外，其他人在克罗地亚队技高一筹的防守和天赋面前，显得那样平庸。 大量的打铁，传球畏畏缩缩，推进速度慢慢吞吞，压时间，场面打得颇为难看。 而克罗地亚一直尝试提速，并且在阵地进攻中传球传出了花，突破，分球，背传，长传，大量默契又充满想象力的配合。 可是，克罗地亚的配合真正转化成得分的并不多，因为他们缺少篮下得分机会，最后只能在外线出手。 他们确实很准，中国队防不住，可这么打他们也很难受。 中国队相反，打得难看，可他们充分发挥甘国阳在篮下的威力。 弗兰科维奇在慢速的阵地战对抗中，完全顶不住甘国阳的背身和前场篮板。 身材高瘦，反应速度快的弗兰科维奇，对阵美国队反而更加习惯。 因为美国队一直在打快，打速度，球员拿球往里冲，弗兰科维奇可以利用他的身高臂展，以及反应速度封盖对手。 甘国阳不同，他用力量型打法不断冲击篮下，用凶猛的前场篮板，进行二次进攻，既能得分，还能阻止克罗地亚快攻。 半场比赛，甘国阳轰下17分，抓下11个篮板球，其中有5个前场篮板，抢的克罗地亚内线叫苦不迭。 中场休息时，克罗地亚主帅泽维科沃-勒久博捷维奇不停提醒球员，要保护好后场篮板，保护好后场篮板。 除了训斥之外，勒久博捷维奇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还要不要打快，要不要执行快速进攻的战略。 在欧洲篮球赛场，团队进攻，快速反击一直都是主流策略，传球、速度、集体第一，是融进欧洲球员血液和基因里的东西。 像中国队这种，一个内线超巨和其他人差距如此巨大，以至于不得不攻防完全围绕这一个人的畸形打法，在勒久博捷维奇看来就是个怪胎。 中国队的确是个怪胎，在开拓者，甘国阳很多时候还是打团队球的，毕竟他的队友都是nba级别的精英。 但在中国队没办法，他自己干是最好的方法。 中国球员们也领悟了这个道理，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定点投篮和防守上。 当然，甘国阳不会想到，在未来几十年后，中国本土的职业联赛引入外援，很多球队竟然也是这么打的。 克罗地亚队如果要打快，锋线、后卫站位就要靠外，能第一时间快下，这样对篮板球的保护会变弱。 如果要全队保护后场篮板，锋线、后卫要靠里站，和内线一起去拼抢篮板球，这样就很难第一时间反击。 思考了一会儿，勒久博捷维奇决定还是以我为主，克罗地亚毕竟领先13分，不能轻易改变基本策略和打法。 不过，他还是嘱咐球员们，要增强篮板球保护，尤其是弗兰科维奇。 此时，弗兰科维奇的球衣已经被汗水湿透，整个上半场他都在和甘国阳搏杀。 在激烈的身体对抗中，他完全落在了下风，他从未经历过如此高强度的内线争夺。 勒久博捷维奇拍了拍弗兰科维奇的脸，问道：“没问题吧？” 弗兰科维奇点点头，嘴上说没问题，心里却想，这上半场，好像比打梦之队还要累还要难。 梦之队大卫-罗宾逊很强壮，但他不喜欢对抗，喜欢利用速度和弹跳，弗兰科维奇喜欢这样的对手。 尤因上场时间不多，巴克利个子矮，而马龙强壮，可他动作很机械，做好预判的情况下，容易去干扰。 甘国阳却是个完全不同的内线，强壮到你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力的身体，同时走位、选择像幽灵一般难以预判。 下半场上场前，弗兰科维奇问彼得洛维奇，“怎么去防守阿甘？怎么对付他？” 彼得洛维奇朝着天上指了指，道：“让上帝保佑你。” 下半场战火重启，13分的差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中国队上下压力依旧巨大，但大家又都莫名的有信心。 在更衣室，蒋兴权少见的充满激情，鼓励球员们“一鼓作气，打进四强！” 看得出来，一向保守，原本想着此刻奥运会已经完成任务的蒋指导，对胜利也开始有了渴望。 落后13分，放在平时，输球是大概率了，但现在不同，中国队有甘国阳。 上半场他小试牛刀，进攻端主要是低位单打和二次进攻，让身体逐渐热了起来。 克罗地亚下半场的第一次进攻，彼得洛维奇杀入篮下挑战甘国阳的防守。 他的运球很娴熟，不过在突破的变化上，彼得洛维奇并不多。 急停，抛投，被补防过来的甘国阳盖掉。 拿下球权的甘国阳直接朝前场冲击，彼得洛维奇马上伸手犯规。 他知道阿甘要开始后像92年总决赛那样野蛮冲锋了。 不阻拦他就是送分。 被犯规的甘国阳笑了笑，拍了拍彼得洛维奇。 阵地战，中国队边线球，甘国阳出来接球。 弗兰科维奇和托尼-库科奇两个人追了出来。 结果甘国阳还是接到球，跟着突然加速运球，过掉两个人。 从中路一路杀入篮下，单手暴扣得手！ 1992年总决赛的全能甘又出现了！ 超越时代的打法，不管在nba还是fiba，都是那样惊世骇俗。 其实克罗地亚队也有类似球员，就是托尼-库科奇。 他个子比甘国阳还高一些，同样有着娴熟的运球技巧，各种外线技术。 但他的冲击力比起甘国阳就要差远了，他更像一个放大版的灵巧后卫。 在此奥运会，库科奇更多起到一个辅助作用，在进攻上辅佐彼得洛维奇，进行组织、策应、分配球，以及定点投篮。 对阵梦之队时，他遭到了乔丹、皮蓬的严加看管，可以说是严厉的打压，这让他整个信心都受到了打击。 而且库科奇作为高个外线，有着一个很难避免的缺陷：失误多。 在小组赛的五场比赛中，库科奇的场均失误数高居全队第一，比控球，大量遭包夹的彼得洛维奇还要多。 而作为中锋的甘国阳，5场小组赛，场均失误0.8个，一用四个失误，失误控制能力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这种细节，是甘国阳如此强大的原因之一。 接下来的防守中，甘国阳一改上半场保守、蹲坑的模式，突然上抢，和孙军包夹库科奇。 库科奇出现失误，球被甘国阳断掉，甘国阳控制住球，抛给孙军，孙军快攻上篮得手。 下半场开局两个回合，中国队将分差缩小到了9分，到了10分以内，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随后，中国队再度开始了龟缩联防，放克罗地亚在外线投篮，就让他们投三分。 克罗地亚的小伙子们投篮精准，三分、长两分，在娴熟的转移球下，一个个洞穿中国队的篮筐。 而中国队进攻更加依赖甘国阳，因为克罗地亚的防守更加严密了，甘国阳开始遭到三人、四人的包夹。 他几乎没办法在低位靠近篮筐的地方接球，那里太容易被合围，他改为在更靠外的地方拿球，用三分球做威胁，之后利用突破、背身往里挤等攻击手段撕开克罗地亚的防线。 双方的对抗斗争进入了白热化，甘国阳的胳膊上全都是一条条血痕。 而克罗地亚内线球员身上的犯规越来越多，克罗地亚主教练开始着急。 再这么犯规下去，马上犯规就要罚球了，而且板凳上会没人用的。 双方的分差一直在10分到15分之间纠缠。 中国队很顽强，但克罗地亚总是可以命中投篮，拉开分差。 中国队一直在坚持，咬牙坚持，就是不改变防守策略，让你投。 就是不让克罗地亚打篮下、打快速反击，被投死只能被投死了。 比赛进行到最后阶段，还剩下五分钟，中国队依旧落后克罗地亚10分。 10分，五分钟时间，足够，但防守和进攻都要跟上才行。 甘国阳也觉得疲惫，因为这场比赛他一分钟都没有休息。 蒋兴权特意叫了一个暂停，让甘国阳坐下喝口水，喘口气。 此时，甘国阳已经拿下了37分20个篮板球5次盖帽，帮助中国队吊着一口气。 60:70。 暂停结束重新回到赛场，这时在场下休息了一段时间的彼得洛维奇也回来了。 发球前，甘国阳突然冲彼得洛维奇说：“皮特！要不要来三分比赛。” 彼得洛维奇听了心头一紧，瞄了甘国阳一眼，没有言语。 汗不停的往下流。 三分比赛，这是开拓者每天训练结束后，球员们加练进行的项目。 作为全队加练最凶的两个人，甘国阳和彼得洛维奇经常留在训练馆进行三分比赛。 谁先投中100球，谁就赢下这场较量。 没有人捡球，位置不固定，没有人计数。 训练场里常常只有他们两个在球场两端来来回回，不断出手，捡球，跑动，再出手。 训练半天下来，身体已经非常疲惫，这样的练习，对提升三分能力有很大帮助，但也非常痛苦。 三年时间里，两人进行了近百次这样的比赛，彼得洛维奇的战绩是：1胜n负。 而且彼得洛维奇心里清楚，他赢的那一场，自己作弊了。 因为没有裁判，都是靠自己数，谁先到一百，谁就结束投篮，谁胜利，全靠两人自己的诚实。 彼得洛维奇在一直输一直输后，终于忍受不住，在某次对决中，自己还没投进100个，就结束投篮，宣布胜利。 当时甘国阳还很开心的请彼得洛维奇吃晚饭，但彼得洛维奇心里很过意不去，这样虚假的胜利并不真的让他开心。 后来他再也没有虚报命中数，老老实实投，结果依旧不是甘国阳的对手。 他输的不仅是准度，更主要还是体能，阿甘的体能稳定性太变态了。 所以，当他听过甘国阳说“三分比赛”的时候，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他立刻提醒弗兰科维奇，“盯住阿甘，他三分球很准，盯紧了他！” 弗兰科维奇还没反应过来，甘国阳已经接到孙军的边线球，在弧顶要出手三分。 弗兰科维奇立刻去扑，结果甘国阳是假动作，撞在弗兰科维奇身上，造了一个三分犯规。 彼得洛维奇暗骂一声“老硬币”，阿甘这家伙虚虚实实，就喜欢搞这种东西。 站上罚球线，甘国阳特意靠后站了站，颇有当年威尔特-张伯伦的风范。 张伯伦是因为站的远比站的近准，而甘国阳是为了调试一下手感，他不会贸然乱投三分的。 调整好呼吸，三个罚球全都稳稳命中，分差缩小到了7分。 中国队的联防更加紧密了，彼得洛维奇尝试突破，分球，队友接球再突。 “哔哔！” 裁判哨子又响了。 马健倒在地上，他在底线造了对手一个进攻犯规！ 漂亮的造犯规，这可能是今晚马健最重要的一次发挥。 中国队后场快速发球，一改之前的慢吞吞，甘国阳接到胡卫东的传球自己运球过了半场。 这时，克罗地亚队没有人盯着他，弗兰科维奇已经累的能跑回去防守站定就不错了。 只有彼得洛维奇反应过来，跑来贴甘国阳，结果甘国阳轻松顶开彼得洛维奇，在左侧用了一个kiki-step，撤步三分出手！ 这个距离，在nba就是个中投。 异常丝滑的脚步动作和出手，球唰的的一声钻进了篮网中！ 进球后甘国阳冲着彼德洛维奇喊道：“比赛开始了皮特，来吧！” 第十六章 犹豫就会败北 彼得洛维奇到现在都记得，1989年自己刚到波特兰时，心中发下的宏愿。 那时他乘车穿梭在波特兰市区边缘的高架，随处可见巨大的广告牌，上面有甘国阳的巨幅画像。 那是波特兰的帝王，nba历史上最成功的外籍球员，年纪轻轻拿下三连冠的他当时已经是不可逾越的高峰。 彼得洛维奇心中就兴起了“大丈夫当如是”的念头，并发誓有一天要和阿甘一样，登上广告牌，甚至超越阿甘。 后来他明白，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超越阿甘，不过他还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进步，成为了冠军队的重要成员。 他的大幅画像同样挂在了波特兰市区显眼的地方——那是avia为他拍摄的球鞋广告。 离开开拓者回到国家队，彼得洛维奇面对的环境彻底改变了，曾经的南斯拉夫不存在了。 他和迪瓦茨的友情也深深埋入了记忆中，无法显露出来一点，双方之间已经是血仇。 迪瓦茨代表的南斯拉夫队直接被禁止参加此次奥运会，克罗地亚篮球队和立陶宛队一样，背负着一个新独立民族的期望。 队友们都发现，彼得洛维奇和过去相比有了很大变化。 不仅仅是在头发的长短和体型上，还有他的行事风格，甚至性格上的某些部分，都和过去不同了。 他一如既往的热爱篮球，小时候老爹让他学吉他，他就偷偷把吉他的弦调松了，让老师花半个小时的时间调琴，自己好捧着脑袋想篮球的事。 场下他成熟、温和、谦逊，到了球场上却变得攻击性十足，好胜心强的令人感到陌生，他时常会训斥打球不努力不认真的队友，仿佛他身体里住了两个人。 在美国，彼得洛维奇取得了成功，三个总冠军让他成为克罗地亚最伟大、最受欢迎的篮球运动员，在克罗地亚独立的这段时期，他是民族的精神偶像。 备战巴塞罗那奥运会时，队友们，还有年轻球员们看着彼得洛维奇，都带着敬畏，甚至崇拜的目光，训练中他们小心翼翼，生怕遭到彼得洛维奇的训斥。 可是，彼得洛维奇竟不像过去那样在球场上那么具有攻击性了，场上、场下的他仿佛合二为一，不再那么分裂。 场下的他一如既往的温和谦逊，带着一丝少年的青涩，场上的他沉稳、静默，对待队友宽容很多。 当球队出现失误、犯错时，他不会训斥队友，而是第一时间主动担下责任，表示自己要做的更好。 主教练惊讶于彼得洛维奇的变化，原本他还担心取得了巨大成就，和队友们拉开差距的他会变得更加乖戾，成为一个球场暴君。 结果并没有，他像一个真正的领袖，能承担起队长的重任，能负起带领年轻球员成长的责任。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彼得洛维奇心中有一个真正的标杆，一个真正的领袖，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影响着球队每一个人。 以至于不知不觉中，你就成为了他的形状。 在小组赛对阵梦之队的比赛中，彼得洛维奇面对强大的美国众星打得不落下风。 尤其在和迈克尔-乔丹的一对一对抗里，虽然有被抢断、被防下，但他同样给出了回应。 虽然最终输掉了比赛，但彼得洛维奇绝对是直着腰，站着输掉的，他内心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畏惧。 因为不管乔丹还是皮蓬，罗宾逊或是巴克利，在nba他们都被开拓者击溃过。 这个心理优势将一直伴随彼得洛维奇，它是一笔难以估量的财富。 可是对阵中国队，比赛的最后五分钟，面对阿甘，彼得洛维奇的内心动摇了。 他有了一丝犹疑和畏惧。 甘国阳投中了一个三分球，用一个不属于中锋的动作，后撤步滑到三分线外，命中了三分。 他挑衅起了彼得洛维奇，彼得洛维奇心里清楚，这是老大一贯的心理战伎俩。 你要是上当，跑去和阿甘对拼三分球，说不定就要被翻盘。 现在克罗地亚就是要求稳，稳稳的守住优势，把时间耗完。 可是，真的应该就这样慢吞吞把比赛耗完吗？ 彼得洛维奇想起在开拓者和阿甘一起征战的岁月。 每当他们的王发起冲锋的号角，对手一旦退却、保守、拖延，等待对手的大概率就是死亡。 唯有那些勇于抗击，奋力一搏的对手，还有胜利的希望。 彼得洛维奇手里控制着球，他的大脑飞速运转。 要不要自己站出来做英雄？ 还是坚持拖时间，发挥集体的力量？ 这一刻他犹豫了，在延宕，在挣扎。 好容易合二为一的内心，再度撕裂成两个部分。 一个部分成熟、稳重，像个真正的领袖。 另外一个部分，他依旧是那个疯狂热爱篮球，渴望胜利，渴望成为英雄的少年。 在他内心深处，从未真正忘记，想要超越阿甘，击败阿甘的宏伟愿望。 这会不会是他的机会？ 所有的想法在电光石火之间汇聚，仅仅0.1秒的时间，彼得洛维奇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弗兰科维奇受到召唤，出来给彼得洛维奇做挡拆，甘国阳换防到彼得洛维奇。 弗兰科维奇往里走，彼得洛维奇可以传球，但他没有，而是突然加速试图冲破甘国阳的防守。 紧跟着，一个急停，中距离跳投出手！ 甘国阳跟、封的很完美，但球还是打板，反弹进了篮筐！ 命中！ 彼得洛维奇投中了一个回击球！ 两分，双方的差距重新回到9分。 “投的不错皮特！但不是三分。” 甘国阳冲彼得洛维奇喊道。 彼得洛维奇留在后场没有回防，他知道阿甘要持球自己攻了。 彼得洛维奇开始对甘国阳进行一对一的盯防，他熟悉甘国阳的运球。 甘国阳背身顶着彼得洛维奇前进，他的速度的确被拖慢了。 马健出来接应，接球，再给胡卫东，胡卫东突破差点被断。 重新回球给甘国阳，甘国阳接球，在距离三分线一步的距离，没有做任何调整，直接就投！ 一个非常冒险的高难度出手，球飞的很高，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猛然下落，再中！ 66:72，分差来到6分了，整个体育馆的氛围令人感到窒息。 汗水沿着彼得洛维奇的额头不断往下流淌。 他知道甘国阳的状态来了，没有人可以拦住的。 这时候要的不是防守，而是进攻，一定要给出回应。 胡卫东主防彼得洛维奇，彼得洛维奇一个加速过掉。 胡卫东紧跟，彼得洛维奇拉回来，再变向冲入篮下！ 他没有贸然投三分，而是冲击篮下，结果抛投被甘国阳干扰，没有命中。 弗兰科维奇抢到前场篮板，但马健下手很快，把他手里的球给打掉了！ 马健的两次防守可以说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篮下抢作一团，最后裁判吹了孙军和托尼-库科奇争球。 罚球线位置的争球，拥有身高优势的库科奇拨到了皮球。 彼得洛维奇拿到球，正好在三分线外，后撤一步调整，三分出手！ 命中！66：75，分差重新回到9分。 彼得洛维奇振臂怒吼，这一球可能是致胜的一击！ 非常要命的三分球，留给中国队的时间不多了。 蒋兴权没有叫暂停，甘国阳示意快速发球，他持球从后场一路突击到前场。 加速杀到篮下，撞开弗兰科维奇上篮得手！ 裁判响哨，吹了弗兰科维奇的犯规，加罚！ 这次进攻，仅仅花去了不到10秒钟的时间。 中国队依旧保留有胜利的希望。 甘国阳加罚命中，69:75，还是6分。 比赛还剩下最后的两分钟，克罗地亚叫了一个暂停。 勒久博捷维奇在暂停时，要求一定要紧盯阿甘，同时在进攻中要打得更加聪明。 “不要随意出手，压住时间！两分，我们要稳稳的两分，给最有把握的人！” 教练的策略没有错，2分钟时间，领先6分，还有球权，稳稳的两分或者造犯规，这比赛就拿下了。 任凭阿甘本事通天，他个人能力的强悍，还是难以弥补双方整体实力和天赋上的差距。 然而此时，彼得洛维奇内心却有不同的想法，拖时间，打成功率，真的有用吗？ 大家都很疲惫了，一整场都被中国队拖着，一直在外面投篮，根本没有内线轻松得分的机会。 但彼得洛维奇不会和教练顶嘴，他还是按照教练的布置去比赛。 边线球，彼得洛维奇接球，抬头一看，甘国阳依旧蹲在篮下像一头老虎。 克罗地亚放慢速度，不断的运球、跑位、切入、掩护、传球，但中国队的联防不为所动。 球给到了侧翼的阿里扬-科马泽茨，他跑出了一个机会，侧翼的三分出手！ 外线的孙军拼命去追补，来不及，如果这球投进，克罗地亚这场就拿下了。 阿里扬-科马泽茨是克罗地亚队除彼得洛维奇之外，三分投的最准的球员。 今天的比赛他投中了两个三分球，是一个很致命的射手。 然而到了最最关键的时刻，在投篮一整场的外线后，在能一击必杀的时刻，他的心态出现了一丝波动。 球一出手他就知道，短了，马上大喊“篮板！” 克罗地亚球员都围上去要拼抢前场篮板。 但甘国阳怎么可能放掉这个篮板球，他一个人拦住了两个克罗地亚球员。 三个人纠缠在一起，结果马健捡了个漏，把篮板球抓下！ 克罗地亚球员又去合围马健，蒋兴权立刻叫了暂停。 一分多钟时间，6分的差距，氛围令人窒息，中国队必须快速打一个。 蒋兴权布置了一个战术，依旧是围绕着甘国阳打，其他人务必给甘国阳创造机会。 “能三分就三分，不能三分就快速两分！不要犹豫，千万不要犹豫！我们的时间很宝贵，一定要快速出手，不要有心理负担！一定要快！” 这时候蒋兴权给的建议很中肯，一定要快，最怕机会不好就一直磨叽，中国队没有磨叽的资本了。 甘国阳心里清楚这点，暂停结束回到场上，他立刻出来接球，吸引了三个克罗地亚球员的防守注意力。 发球的孙军把球给到了胡卫东，胡卫东拿球毫不犹豫的往内线突破，上篮造成了弗兰科维奇的犯规！ 弗兰科维奇5次犯规被罚下场，胡卫东站上罚球线，在没有做任何调整的情况下，快速出手，两罚全中。 就连甘国阳心跳都漏了一拍，这小子都不瞄一下的吗？ 但胡卫东就是不瞄，因为他高度近视眼，瞄也没用。 至于什么罚球前动作，拍球，摸球，磨磨蹭蹭，不存在的。 拿到球稍微运一下就扔，扔了就进，就是这样的自信。 追到4分的中国队终于冒险守了一个全场紧逼，他们必须要抢机会。 时间只剩下1分钟了，克罗地亚但凡能进一球，哪怕一个罚球，中国队都将非常危险。 其实这时候克罗地亚拿下比赛的希望是非常大的，他们只要不犯错，甘国阳就算再厉害，没有球权和时间他也无力回天。 但一整场几乎都面对中国队联防的克罗地亚，面对中国并不是很好的全场紧逼防守竟然出现了慌乱，他们有些不习惯。 底线的发球出现了失误，被阿的江给打掉，球断了下来！ 控住球的阿的江没有拖延，立刻把球给到了甘国阳。 甘国阳在罚球线附近拿到球，运球一步往篮下冲。 这下没有人能拦得住，彼得洛维奇大喊一声：“不要犯规！” 他知道，你去拦，不仅防不下来，还会送2+1，多给阿甘拿1分。 甘国阳单手暴扣得分，想要过来阻拦的克罗地亚球员都把手缩了回去。 73:75，分差只有2分了。 两队还各自有一次进攻机会。 中国队要防下来，就有机会绝杀克罗地亚。 而克罗地亚这球只要打进，中国队将希望极为渺茫。 中国队重新回到了联防的态势，双方阵地战的硬碰硬。 没有了弗兰科维奇的克罗地亚内线高度骤降。 双方主教练都紧张到在场边坐立不安，来回踱步。 蒋兴权感觉心脏要吃不消了，他紧紧抓住了旁边助理教练宫鲁鸣的胳膊，结果宫鲁鸣也紧张的发抖。 四强，一步之遥，就在这最后的几十秒。 而彼得洛维奇控球过半场，此刻他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犹豫： 自己直接进攻，成为英雄。 还是组织传球，给队友创造机会，拿下胜利？ 彼得洛维奇此刻还没有领悟一个道理，那就是。 犹豫，就会败北！ 第十七章 取得胜利 在总决赛结束后，甘国阳就投入到了奥运会的准备中。 6月中旬到7月底，一个月的时间，甘国阳进行了针对性的训练。 他不光在和队友进行磨合，对自己奥运会，以及新赛季都提出了新的要求。 其中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减重。 1992赛季，甘国阳的体重达到了巅峰的270磅。 赛季末期，一度接近275磅，不过打完总决赛就掉到了265磅，消耗实在太大了。 为了奥运会和新赛季，甘国阳研究了一番，决定将体重重新降到260磅左右。 这么做的目的，一是为了健康和体能，大体重虽然威力强劲，但对膝盖、脚踝的伤害确实很大。 甘国阳离30岁越来越近，为了一直保持健康，他需要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体重。 二就是打法问题了，在总决赛解锁了更为先进的打法后，甘国阳需要更加灵活的身体。 如果他经常使用后场运球，快速突进，变向过人等外线技术的话，高体重带来的巨大惯性和冲击，在冲开对手的同时，也会伤害他的关节。 所以，他仅仅在1992年总决赛，拼了命的使用了这种打法，等到第六战打完拿下冠军，甘国阳能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在燃烧。 为了新赛季，也为了奥运会，他必须要减轻体重。 体重下来之后，甘国阳的对抗能力有所下降，但在当时的篮坛，依旧是无敌的存在。 6尺10，260磅的体重在fiba已经是超重量的存在，2米18的弗兰科维奇比甘国阳高10厘米，体重也不过才255磅。 1990年的时候，弗兰科维奇在选秀大会被凯尔特人选中，在nba打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迪瓦茨的到来，弗兰科维奇选择离队，回欧洲打球了。 比赛来到最后的时刻，弗兰科维奇只能坐在场下观战。 但克罗地亚在内线依旧有大将，那就是拉贾。 拉贾和弗兰科维奇两人，一个主攻，一个主守。 拉贾原本也是凯尔特人要的球员，但被湖人劫走。 后来凯尔特人得到了迪瓦茨，拉贾自然不会再去波士顿。 下个赛季，拉贾将得到机会前往开拓者，在波特兰开始他的nba生涯。 拉贾低位脚步非常漂亮，很有进攻天赋，可是今晚他的天赋得不到发挥。 在一对一的攻防对抗中，不论是马健单抗，甘国阳过来补防，或者一对一面对阿甘，拉贾的表现都不尽如人意。 不得不说，甘国阳防守的三秒区，当真固若金汤，今晚克罗地亚的内线得分只有10分。 后面他就绝了在低位进攻的心思，只能在二次进攻和吃饼中偷得一些分数。 克罗地亚队的关键一次进攻，彼得洛维奇陷入了犹疑中，自己攻还是团队路线，给队友创造机会？ 这种迟疑让彼得洛维奇在做选择时不够坚决，控球的他注意到，拉贾在低位有一个背身接球攻击篮筐的机会。 防守拉贾的不是阿甘，而是马健，彼得洛维奇思考了0.1秒钟，决定求稳，把球传给拉贾在低位单吃马健。 在球脱离彼得洛维奇的手飞向拉贾的瞬间，一种后悔的感觉涌了上来，彼得洛维奇心想，这球我应该自己投的。 如果是阿甘，他会传球吗？ 他会的吧，关键时刻队友有机会，阿甘是会传的。 但直觉告诉彼得洛维奇，这样的时刻，阿甘一定会自己投。 可已经来不及了，球顺利飞到了拉贾的手里，拉贾利用身高和脚步强吃马健。 马健只有2米出头，拉贾有2米10，但拉贾体重只有225磅，也就100公斤出头。 在体重上，马健吃亏不是特别多。 之前马健走的是灵活型内线这条路，在亚洲相当好用。 他和巩晓彬两2米出头的二中锋，对付韩国、菲律宾这种体型偏小的亚洲球队，进攻效果非常好。 可一旦面对身材高大，灵活性也不输于你的欧洲球队，他们就没这么好用了。 在波特兰，甘国阳就指点马健，你想要来美国打球，要么走外线路子，打三号位。 但三号位需要外线天赋，要有运球，有投篮，马健一直按内线培养，底子不够。 第二就是走矮敦子内线这条路，类似梅森，提高自己的力量、防守和篮板能力。 甘国阳一直都是马健的偶像，马健心中的公认的历史第一球员，他当然听偶像的指点。 所以这一个月，他大力提升自己的力量和防守意识，没想到他在这方面悟性真的不错。 今晚对阵克罗地亚，马健在防守端起到了奇兵了作用。 拉贾顶着马健往里走，相当的艰难。 当拉贾要转身勾手的时候，甘国阳的补防已经过来了。 球在半空，马健只是高举双臂，不起跳，不犯规。 甘国阳补过来，高高跃起，用手指在球上轻轻一碰。 甘国阳经典的点帽，绝不在盖帽后，给对手抢到球，轻松二次进攻的机会。 球被甘国阳控制在了手里，这一切发生不过几秒钟时间。 克罗地亚球员都朝着甘国阳围过去，球被打出了边线。 依旧是中国队的球权，蒋兴权马上叫了暂停。 蒋兴权用掉了本场比赛的最后一个暂停，决定胜负的时刻。 中国队球员们都很累，但内心也很兴奋，他们有绝杀克罗地亚的机会！ 大家想听听蒋兴权指导怎么布置这最后一攻的战术。 蒋兴权刚刚把手从宫鲁鸣的胳膊上拿了下来，面对回到场下的中国球员，他板着脸没说话。 大家都用好奇的眼神盯着蒋兴权，仿佛在说，蒋指导你说话啊，最后一攻了，就听你的了。 蒋兴权又沉默了两秒钟，说出了暂停后的第一句话：“我就是想让你们休息一下。” 队员们都崩溃了，老蒋你在搞什么？关键时刻的暂停，就为了让我们休息一下？ 没办法，蒋兴权第一次带队打奥运会打到这样的时刻，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叫暂停时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想好要布置什么战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超越了他的能力范围。 这种时候，他能记得手里还捏着一个暂停，没有暂停违例送罚球，已经是很不错了。 甘国阳大口喝着水，对大伙儿道：“没关系，我来布置一个战术。” 说着，甘国阳从宫鲁鸣手里接过战术板，这种时候，甘国阳有着足够丰富的经验。 他经历的关键时刻，大场面实在是太多了，多不胜数。 “我一定会是克罗地亚的重点防御对象，这时候我们一定记住，不要打得太复杂，绝对不能复杂。我会在外面拿球吸引防守注意力，拿到球，能往里走一定往里走。我会跟上冲二次篮板进攻，不要远投，也不要中投，离篮筐越近越好！边线球我来发，孙军你来接应，一定要稳住，切记稳住……” 甘国阳决定亲自来发边线球，在场地狭窄的fiba赛场，关键时刻边线球更是个难题。 甘国阳没有布置什么太复杂的战术，他知道这种时刻，越复杂越容易出问题。 很快暂停结束，双方回到球场，中国队发后场球。 甘国阳发边线球，手里有球，丝毫不慌，他先假装一个往前场扔的假动作。 在吸引注意力后，马上往靠外的位置扔给了阿的江，阿的江接球，甘国阳马上过来接应。 两人做了一个手递手的掩护，甘国阳拿到球朝着前场猛冲，克罗地亚球员包夹不敢夹，放更是不敢放。 过了半场，甘国阳再交球给阿的江，阿的江给到孙军，此时克罗地亚的防守注意力都在弧顶的甘国阳身上。 孙军一个虚晃持球往里冲杀！ 面对托尼-库科奇的防守，孙军只能勉强抛投出手。 这一球就不是冲着进球去的，而是为了给甘国阳一个前场篮板。 球砸在篮板上，反弹到篮筐再崩出来，甘国阳推土机一样挤到篮下！ 克罗地亚球员根本顶不住甘国阳，三个人抢不过一个，被甘国阳拿下篮板。 强起上篮，给大了，再起，再补，球进！ “好球！” 远在万里之外，中央电视台的解说员用激昂的声音喊出了好球。 进球后甘国阳高举右手，打平，中国队忍耐了一整场比赛，终于追平比分了！ 这时候，裁判还吹响了哨子，给了拉贾一个打手犯规，甘国阳要站上罚球线！ 中国队的替补席沸腾了，中国队有可能反超比分，如果那样，胜利将握在中国队手上。 蒋兴权和宫鲁鸣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互相抱住对方的胳膊，两人紧张到都在发抖。 甘国阳倒是最平静的那个，他站上罚球线，从裁判手里接过球，略微调整了一下。 略微调整了一下，加罚命中！反超！ 76：75，中国队终于领先了。 但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比赛还没结束，球权还在克罗地亚手上。 克罗地亚没有叫暂停，后场快速发球，彼得洛维奇不再犹豫，拿球直接往前冲！ 胡卫东紧紧跟住了彼得洛维奇，甘国阳快速回防，已经冲到了篮下。 这球彼得洛维奇如果强冲篮筐，一定会遭到甘国阳的协防。 彼得洛维奇用更为强壮的身体顶开了胡卫东，急停，同样一个kiki-step的后撤步，在三分线外强投出手！ 球像炮弹一样飞向篮筐，然后直接落入正中心，命中了！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剧情连续翻转，让现场球迷大呼吃不消。 彼得洛维奇竟然命中了一个反击中的三分球，重新反超了比分！ 76：78，克罗地亚领先两分，这回轮到克罗地亚的替补席沸腾了。 但比赛依旧没有结束，还有最后的几秒钟时间。 克罗地亚全队进行了全场紧逼防守，中国队必须要快速发球。 克罗地亚球员都冲着甘国阳围了过来，发底线球的是孙军。 这样的时刻，孙军异常冷静，准确的把球发到甘国阳手里。 甘国阳躲过抢断，这时候克罗地亚球员不敢犯规，犯规就是罚球。 他们“护送”着甘国阳冲向前场，彼得洛维奇也在其中。 甘国阳沿着左侧边线一路运球往前，此时，边线就是他的保护墙。 克罗地亚球员不敢挤，一旦挤，被吹阻挡犯规就糟糕了。 甘国阳像坦克一般冲过了中场，两个跨步来到三分线前一步，时间快要到了。 甘国阳强行起跳，高高跃起，在空中凭借强劲的臂力，把球投向了篮筐！ 彼得洛维奇奋力去封盖，但他够不着，他内心惶恐，他有不好的预感。 过去，每当这种时刻，球在阿甘手里他都是安心的，他知道老大会把球弄进去的。 现在，他只有恐惧，忧虑，他甚至不敢往篮筐的方向看，他只是盯着不远处中国队的替补席。 两秒钟后，他看到中国队替补席上所有人都跳了起来，包括他们那个看起来很古板的教练。 中国人朝着场内冲去，现场全是惊叹的欢呼声，彼得洛维奇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头也不回，站在原地，任凭眼泪涌出，和汗水混杂在了一起。 如果他早点投进这个三分球，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他们一定可以赢下比赛，更进一步的吧？ 但一切都完了，今天属于中国队，属于阿甘这个混球，彼得洛维奇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手都那么畏惧阿甘了。 真是绝望啊，明明除了阿甘之外，克罗地亚其他人对中国队的优势那么大，结果压根没发挥出来。 如果打七场系列赛，克罗地亚有把握连下四城，但这是奥运会，一场定胜负。 此刻，甘国阳身上挂满了中国队的队友，大家少见的疯狂庆祝。 之前中国队也赢球，大家也很开心，但总是很含蓄，很内敛。 这一次，不必再压抑，不必再收敛，尽情的快乐，尽情的狂欢。 中国男篮历史性的打进了四强赛，甘国阳单场41分，下半场独得24分。 其中包括一个致命的三分压哨绝杀，这可能是本次奥运会篮球比赛最经典的进球。 在未来很长时间里，和甘国阳的其他经典进球一起，在电视上反复播放。 现场，央视的记者将话筒和镜头给到甘国阳，甘国阳对着摄像机呐喊：“今天，中国是胜利者！我们中国是胜利者！我相信，我们的事业，我们的一切事业，都将会取得胜利！” 1992年8月4日，这一画面连同甘国阳的绝杀一起，成为了永恒的经典，成为共和国不灭的精彩回忆。 第十八章 51 就在中国男篮绝杀克罗地亚，历史性的杀入奥运会男篮四强后第二天，8月5号，中国女篮在四强赛中击败了古巴女篮，历史性的进入了奥运会女篮决赛。 和男篮不同，中国女篮球员实力很均衡，郑海霞是绝对核心但她无法像阿甘这样大包大揽。 中国队四人得分上双，出场的10名球员全部有得分进账，最终是109:7 但就算残次品，那也是长生术中的残次品。就算做不到不老不死吧，保我不吃不喝活个一年半载总归还能成的。 云飞扬的这一拳，在玄天霸体禁诀与一念龙拳的加成下，力量至少达到了两千龙力。 他不知道，父亲孟长河，是否会比那条鲤鱼幸运，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你喝醉的那个晚上，嘴里叫的都是她的名字。”那天，是他送高浩天回去的。 笼罩天地的一掌，朝着云飞扬飞出，那股毁灭的力量，仿佛已将片空间的生机都抽干来。 “到哪儿都跟着，搞得和特务盯梢似的，我都这样了，还能跑了不成？”向云晴有些恨恨地说。 童恩心疼地擦着宇豪脸上的泪水，为难地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他。 直到再摸了一圈，突然脚下踩到什么东西，硬硬的，冰冰的，但并不硌脚。蹲下身子一摸，像是一条儿臂粗细的铁链。 白二爷的手下以为城管局的只是做做样子，依然像往时一样把八仙桌摆在门前的人行道上。 胡茬大叔来的时候就只看到现场的大坑，倒是没有看见张子陵和赵浩战斗的场景。 “奇怪了，除了之前遇到广良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其他我人族的修者，怎么说也来了一万多人，都跑哪里去了？”关翼四下打量，接着说道。 在时满月以看着神经病的目光下，陌上公子用时满月的指纹开了她手机锁、随后将来微信添加到时满月微信好友内。 我一连串的问题让他很意外，他渐渐远离我的身体靠在沙发的另一侧。 楼煜城反而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林婉婉这是怎么了，难道她连自己也不认识了吗？不可能吧，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见阶梯上陆凌云的身影，他坚强的外表下有着那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悲伤。 钱掌柜吃惊的看着叶修，如此精明有能耐的叶家二少爷，难不成过去他是装疯卖傻？ 说是担心她的身体，可为何落地窗外还安置了护栏？如果记得没错，其他的套房都是敞开的，先前她在其他房间早有注意。 要知道他已经困在武师境九重有一年之久了，都还没看到进一步的希望。 丞墨眼光流转，注意到了火融道人脸上的表情的变化，知道赵天影是可以震得住火融道人了。 他，就是石窠村的大风水先生——梁大先生。死人做道场，堪舆风水，占卜相命，都是这位梁大先生的专长。 一路前行，终于，叶玄的脚步在一处残破不堪，却是无比宏伟的宫殿前停了下来。 自信地张晃，把自己的通讯号码，留下后，就拽拽地头都不回地离开了报名处。 狄云那呆笨的样子，杨伊上次来荆州就已经看过，此时怎么还认不出来？ “不要忘了，那些要是守护者是谁变化而来的……”梁凡反问道。 “华山派倒是听说过，威名远扬，江湖中的名门正道。”老者继续以沙哑的声音说道，不过声音逐渐低沉，像是有了一些脾气。 李安澜将谢振飞一反常态，心中也是有些奇怪，原本她还以为要费些口舌，可没想到谢振飞居然同意了。 “王昊，你该不会是想要带着露茜去a她的星球吧？”雷冰惊声说道。 这些圣焰是为了压制林玄的帝袍，林玄的帝袍散发的帝气在消散，轮回之门被重新轰碎，林玄带来的唯一神则，统统都被斩灭。 要知道在大多数时候，先天根本不可能成为灵植师，这个职业的最低门槛是进阶到散修后再仙师的帮助下成为一个最低级的灵植师。 林浩自然能够听出，张万忠的言语中其实并没有恶意，只是不希望自己死在这里罢了，所以他也没往心里。 那些轮回者全都低下头，有的还退后一步，根本没人敢和左丘茂荣对视。 海蓝想咆哮呀，连傲天的连黑的打雷呀，一个二个都来质问他害怕叶海篮的欺骗，又没人问过他，他真的害怕吗？ “老婆！我想你了！”君耀听夏依琪说了自己电话被卓君拿走了，所以知道来电的是谁。 记者招待会都结束了，可一直以来都会出现的纳兰逸，今天去没有出现，到底为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斯坦大喊道，他用尽全身力气挺起身子，却发现眼前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刚才的黯主和人影全都不见了。随即而来的头疼仿佛要撕裂他的脑袋，再次将他击倒。 雨韵脑里有一瞬间空白，“毁容”让她想到了“硫酸”一词，可是听到袁紫沁的声音，她突然又镇定下来，因为她已经明确自己被泼到的不是硫酸。 君耀也就是趁着他们中飞蝗石的那一瞬间出手先废了他们的双手。 这里是h市，叶海篮在这里有着很多美好的童年回忆，大爷的心忽然有点不好了，叶海篮不会跟他讲故事吧？ 张楠这么整又是把钱算到了官家的身上，在大唐除过贵族阶级之外，百姓们有马的那是少得可怜是，所以这个钱也收不到百姓的头上来，这么一算的话，就成功的把普通的百姓派出在外，还能够让百姓们真正的得到实惠。 第十九章 金牌 奥运会逐步接近尾声，贯穿整个奥运会的团体赛也纷纷迎来最终战。 8月7号，女篮的铜牌战率先展开，美国队88:74击败了古巴，拿到了一块食之无味的铜牌。 这次美国队明显实力不足，她们在上半场甚至和古巴队打成了平手，下半场才发力赢下比赛。 和1988奥运会的男篮一样，美国女篮也遭遇了滑铁卢，下次奥运会他们该派出更强的阵容了。 7号晚上，中国女篮在决赛和独联体争夺金牌，中国男篮全队来到现场为女篮加油。 男女篮一起进入奥运会决赛，这在中国大球运动史上可谓史无前例，中国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和男篮的绝对核心不同，中国女篮代表了历史上的最高水准，每个球员都发挥了最大作用。 核心中锋郑海霞，长得高大、粗壮，却有着极为细腻的手感，和甘国阳一男一女，成为中国篮球的内线擎天柱。 女篮外线有身高只有一米六六，却有着优秀组织、进攻能力的丛学娣，在对着古巴的比赛中，丛学娣三分球8投5中，拿下20分2次助攻3次抢断，是中国队杀入决赛的头号功臣。 除了一内一外，一高一矮两个核心之外，中国队还有突破速度奇快的李昕，以及柳青、李冬梅、展淑萍、王芳等多名实力不俗的干将，球队球风强硬，比赛打得顽强，可以说是中国女篮的黄金一代。 只不过相较于对手独联体，也就是曾经的苏联女篮，中国队和他们的实力还是有差距的。 决赛时间安排在了晚上六点钟，四点多的时候，赛前甘国阳专门到更衣室为中国女篮加油鼓劲。 他握住郑海霞宽大的手，道：“我把我的手感和能量传递给你，到了比赛你别怕，就是打！千万千万不要退缩。你知道的，奥运会的机会，错过一次，可能就是一辈子，一定要抓住才行。” 中国队和独联体之间有实力差距，但不像男篮和梦之队那样不可逾越。 女篮一样受到甘国阳不少帮助，在训练、伤病调养方面，甘国阳都动用了开拓者的资源支持女篮。 对郑海霞而言，身体是她的优势，也是她的劣势，巨大的身躯对她而言负荷太大了。 还要参加高强度的对抗性比赛，她可不是甘国阳那样的钢筋铁骨，所以膝盖上早就邦了厚厚的绷带。 她的双腿也有变形，比赛中基本上跳不起来，彻底的地板流，完全依靠手感和技术打球。 甘国阳的这番话，激励了郑海霞，不过也给中国女篮的教练李亚光造成了一定困扰。 李亚光今年才34岁，是个非常年轻的教练，但年轻的他治军却非常非常严格，和蒋兴权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他对待队内核心中锋的态度和蒋兴权截然不同，在刚接手女篮的时候，李亚光就向队内的绝对核心郑海霞开刀。 他和郑海霞说，我们要打团队篮球，而不是以你为绝对核心，你也要成为战术的一部分，而不是每球都给到你手上。 郑海霞当然不服气，她1983年就进入国家队，1984年帮助中国女篮在洛杉矶奥运会上拿到了铜牌，可以说功勋卓著，实力超群。 李亚光一个年轻教练，刚来就要卸掉她球队老大的光环，郑海霞当然不干，两人发生矛盾，李亚光直接让郑海霞离开了女篮国家队。 后来在郑海霞伯乐，曾经的国家队主帅杨伯镛的协调下，郑海霞重新回到了女篮国家队，并听从李亚光的指挥，融入球队成为团队篮球一份子。 事实证明，李亚光的改革是有效的，在巴塞罗那奥运会的比赛中，郑海霞的个人数据显著下滑，场均只有十多分，但女篮却一路杀入了决赛。 尤其对阵古巴一战，中国队准备充分，没有死打内线，而是利用了外线的灵活、快速，让丛学娣和李昕这两把快刀肢解了古巴队，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现在进决赛，比赛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开始了，突然有个人冒出来，和郑海霞说你要多打？ 如果这人是个普通人，李亚光要么笑笑就算了，要么干脆把人赶出去，动摇军心你来干什么？ 可这个人是甘国阳，中国篮球至高无上的偶像，上一场他51分率队打进男篮决赛，女篮全程观看，所有人都激动的不能自己。 男篮进决赛时什么概念，李亚光心里清楚，不是女篮可以比的。 李亚光比甘国阳大不了几岁，当他还在国家队征战时，甘国阳已经在nba拿下总冠军，成就不朽的传奇了。 这次奥运会打到现在，篮球场上已经被称为是“阿甘和梦之队的奥运”，他展现的惊人实力，无人能望其项背。 现在这个偶像级的人物出来鼓励郑海霞做决赛英雄，这和李亚光的赛前准备相左。 按照李亚光的安排，他认为要出其不意，让郑海霞做诱饵，发挥其他人的作用。 他寄希望于替补席能出奇兵，这样的想法不能说错，毕竟在半决赛，李亚光的策略出其不意，起到了作用。 然而，甘国阳有着更为丰富的决赛经验，他知道，决赛和半决赛、八强赛什么都是不一样的。 到了决赛，已经退无可退，已经到了终点线前，这时候双方的正确心态都应该是一鼓作气，不成功便成仁。 决心、意志力在决赛中起到的作用比其它比赛都要大，而奇招越是到紧要关头，越容易失灵。 在离开女篮更衣室回看台的路上，蒋兴权对甘国阳说：“老甘，女篮有他们自己的策略，你这样让郑海霞多打，是不是会给她们的排兵布阵造成困扰？” 甘国阳道：“我大概知道一点女篮的策略，她们还想出奇兵。但以我的经验，重大比赛想兵行险着，大概率要吃亏的。重要的战役，打到最后就是死打，拿你最擅长的点，最好的点拼命攻对方薄弱的点，互相在对方身上捅刀子，谁能站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就这么简单。投机取巧，往往不会有好的结果。奥运会决赛不容易，该拼还是拼一把吧。” 在甘国阳的记忆中，中国的女子三大球都有过辉煌的成绩。 其中女排是最为显赫的，女排精神更是激励了一代人。 而女篮和女足就较为可惜，在篮球和足球的最高舞台上，都是差一点，功亏一篑。 实力差距是主要原因，以及在决赛中，中国队还少了一些运气。 不过在策略和准备上，试图以小博大、取巧，没有正面硬碰硬强吃的心态和气魄，或许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毕竟篮球、足球，我们当时和世界强队的确有一些差距，越是有差距，越是到了决赛，越想以奇致胜。 可是到了这种比赛，死打才是取胜的基础，打光就打光，没有这个信念，可能从一开始就丢了先机。 甘国阳从1981年开始，高中、大学、nba，各种决赛一路打下来，每每到了决赛，无论账面实力对比如何，从来不求出奇制胜。 狭路相逢勇者胜，发挥自己的优势，正面硬碰硬，死扛到底，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不光篮球比赛如此，看看更加重要、盛大的足球比赛，决赛大部分情况下都比半决赛要难看一些。 双方都会拼死力，熬个0:0，熬到加时，熬到点球大战，熬到最后的就是胜利者，过程怎么样才不重要。 女篮姑娘和教练对此的领悟还不够深刻，甘国阳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们。 说不定她们真的能改变历史呢。 蒋兴权知道甘国阳说的有道理，只是他有些奇怪，甘国阳是怎么知道女篮的战术安排的。 甘国阳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我有密探，有间谍。” 蒋兴权怎么都想不到，甘国阳这家伙怎么在女篮也有间谍的。 不过想想以他的知名度，想讨要来一些消息恐怕不是什么难事。 而甘国阳在梦之队有间谍这件事，蒋兴权心里清楚，这家伙真是神通广大的很。 到了晚上六点钟，比赛正式开始，中国女篮和独联体的决赛打响。 独联体队经验丰富，赛前显然做了充分准备，中国队开局就落入了下风。 整个上半场比赛，中国队在攻防两端都遭到了独联体的压制，始终落后。 丛学娣和李昕这两把快刀在独联体严密的防守下，没有发挥半决赛对阵古巴时那样的奇效。 替补登场的王芳更是一球不中，始终开不了张，让中国队进攻陷入困顿。 半场，中国队落后了独联体8分，在低得分的奥运赛场，这个差距很大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郑海霞站出来，和李亚光说自己下半场要多打。 上半场郑海霞1投1中，仅仅一次出手。 李亚光瞪着郑海霞，在女篮队中，李亚光是暴君一般的人物。 他御下极严，对球员的方方面面都要管到，包括郑海霞这个老大姐在内。 之前，郑海霞都会妥协，毕竟是为了团队，为了胜利。 但这次，郑海霞毫不退缩，她粗声粗气地说：“这可能是我们拿冠军唯一的机会，下次奥运会我能不能打还是个问题，咱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下半场我来打！” 换做平时，郑海霞不敢这么说，说了女篮队友也不会支持她。 但今晚不同，今晚是决赛，而且赛前有阿甘的口头支持。 甘国阳的表现给所有人树立了一个标杆：靠个人也是能拿下比赛胜利的。 个人英雄主义在中国的篮球赛场上，绝不是没有土壤的。 面对队员的“逼宫”，一向倔强、强硬的李亚光也退却了。 他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也知道榜样的力量是多么强大。 那个神一样的男人，在每个中国篮球人心中都种下了一颗英雄的种子。 加上改革开放的大潮，国家、社会都越来越提倡个人主义。 个人英雄主义不再是毒瘤，不再是和集体主义相悖逆的异端。 在体育赛场上，天才也是集体的一部分，重视天才，发挥天才的作用，反而更有益于集体进步。 “好，下半场，我们围绕郑海霞打，我们要拿下这个冠军！”李亚光下达了命令。 于是，下半场比赛中国女篮的战术风格为之一边，开始主打郑海霞，提升成功率。 上半场只出手一次的郑海霞开始发威，在内线连续得分，还造成对手的犯规。 经过美国方面的康复治疗，郑海霞的腿部伤病有很大缓解，加上这次奥运会她一直走团队路线，体能储备非常好。 于是，郑海霞开始了她的个人表演，她在三秒区内无可阻挡，帮助中国队一点点的追回比分。 在比赛的中后段，郑海霞在进攻中接丛学娣的传球，一个轻巧的勾手出手命中两分，还造成了对手犯规！ 独联体的核心中锋，今晚得分最多的娜塔莉亚-萨苏斯卡娅5次犯规被罚下场！ 郑海霞罚球命中，中国队反超了比分！ 这一刻，场边的中国男篮球员都起立鼓掌、欢呼。 女篮姑娘们知道，她们创造历史，创造奇迹的机会来了。 最后的几分钟，没有虚招，没有投机取巧，就是攻防两端硬碰硬。 随着最后时刻，独联体队外线的远投没有命中，砸筐而出，中国女篮竟然以71:70，1分的优势险胜独联体，拿到了1992年女篮的奥运会冠军！ 甘国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面五星红旗，然后跑到体育馆保洁那里偷来一根拖把，一用力把拖把头子给撅折了，绑上红旗在场地边挥舞了起来。 那时候，中国、东欧的运动员，尤其是女运动员还是很含蓄的，拿到奥运冠军都没有疯狂庆祝，只是微笑着简单拥抱而已。 男篮球员们也只是鼓掌，把手都拍疼了，却也很难有更热情的表达。 甘国阳受过资本主义熏陶，挥舞着红旗大喊大叫，成为了场边最亮眼的风景。 不过后面，当女篮姑娘们真正要站上领奖台领取金牌时，现场奏起国歌，潮水般的情绪才袭来。 汹涌的泪水模糊了每个人的眼睛，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 看台上，甘国阳拍了拍一旁的巩晓彬，道：“喂，到时候拿你女朋友的金牌来玩玩。” 巩晓彬有些不好意思，道：“什么…什么女朋友，老甘你别瞎说…” 甘国阳暧昧的笑了笑，巩晓彬和女篮主力李昕之间的恋爱人尽皆知。 但碍于国家队纪律问题，两人一直没法正式在一起，甚至因此和教练发生了严重矛盾。 甘国阳倒是很支持两人恋爱，他们在一起，说不定未来能给中国篮球贡献一个天赋卓绝的好苗子呢。 “对了，老蒋，今天晚上奥运村给我空张床出来，我晚上睡奥运村，明儿我们一起做个早训，然后准备晚上的决赛。” 蒋兴权一听，甘国阳要住奥运村，迟疑了两秒，道：“是不是该和领导打个申请，报备一下，还有安保…” “我已经报备过了，和领导做了沟通，同意了。安保问题不用担心，我就睡一晚，没事的。明天要决赛了，我想一直和大伙儿在一起。打完这一场，大家恐怕要分道扬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一起比赛了。” 甘国阳这么一说，男篮队中的氛围略微多了些感伤。 明天的比赛，基本上十死无生，就是为了荣誉而战。 回奥运村的路上，甘国阳说：“今天女篮能拿到金牌，真的很开心，非常开心了。明天我们打梦之队，我承认不会有机会的，除非今天晚上来一帮恐怖分子，把梦之队都给绑架然后突突了。这也是我想住奥运村的原因之一，突突不到我。” 大家都笑了，但随即知道，如果阿甘都这么说，说明决赛确实没机会赢的。 “虽然明知道要输，但比赛还是要认真对待。人一辈子最困难的，就是承认失败，输也要输的漂亮。如果你不知道怎么漂亮的输，你就不会漂亮的赢。世界上的事总是这个样子，当你想要生存下来的时候，就要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生，那样生的概率最大。有一天，你必须要去死的时候，就要抱着最大的生的希望去死，那样，死也死的有价值，有震撼力。” “不管怎么样，明天，我们的目标依旧是冠军，依旧是金牌！打倒美帝国主义！” 甘国阳喊出了一个有些古老的口号，大家都跟着响应上了，一时间氛围很快乐，又有一些伤怀。 而另一边，在梦之队下榻的酒店，当乔丹、巴克利等人想找甘国阳聊天，赛前嘲讽外加试探的时候，他们得知阿甘搬去奥运村住了。 “谢特！这个狡猾的家伙！我要给他打电话！”巴克利急不可耐，这大赛前不加点佐料，他真的会睡不着的。 乔丹摇了摇头，道：“算了，这家伙不会接的。今晚他一定在密谋着什么，我们该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绝对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要回房间看比赛录像，和拉里他们一起研究一下。你去不去？” 之前乔丹每个夜晚基本都在打牌，只有今晚不同，明天的对手是阿甘。 巴克利摇了摇头，他说：“我准备去一趟教堂，和上帝说说话，让他对我们仁慈一点儿。” 第二十章 最后一战 8月8号，巴塞罗那奥运会进入了最后一个比赛日。 今天的比赛结束，8月9号闭幕式，这场盛大的体育宴会将宣告结束。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对所有参与比赛的运动员而言，不论结果如何，这段记忆都值得珍藏。 而对中国男篮的球员而言，属于他们的美好记忆，属于他们的巴塞罗那之梦还没有真正结束。 中国女篮拿下金牌的事，给了男篮球员巨大的鼓舞，从小组赛一路走到现在，他们的心气已经不同了。 7号晚上，甘国阳第一次住在奥运村，大家聚在一起聊到很晚，他们问了甘国阳很多问题。 “在美国打球是不是总要飞来飞去的。” “nba拿到总冠军，是什么感觉？” “乔丹怎么那么快，他吃什么长大的？” “巴克利那么矮，篮板球怎么能抢那么多…” “这回咱要是拿金牌，队里会不会给我们加工资？” “要是去了nba打球，赚一年钱是不是顶一辈子？我看老宋都买车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有的没的，讨论的热火朝天。 蒋兴权少见的没有进行管制，随这群小伙子展开想象力和好奇心。 在美国中国男篮虽然跟着甘国阳集训了将近一个月，但球场下大家的交集并不多。 没办法，甘国阳事情太多，周围聚集的人、记者、球迷太多，他和其他中国球员不是一个世界的。 每天训练结束，中国男篮住在大学提供的宿舍里，甘国阳则回自己的豪宅。 到了巴塞罗那，小伙子们住奥运村，甘国阳和nba的巨星们一起住酒店。 大家只是场上的队友，场下甘国阳光芒太盛，男篮球员们都不敢轻易直视。 但今晚不同，大家像朋友一样聚在一起，度过大战前的最后一个夜晚。 甘国阳展现了他平时很少展现的一面，平实，有趣，喜欢和人聊些有的没的。 他一边讲述自己在nba打球那些不为人知的细节，一边鼓励年轻球员应该趁着年轻多出来尝试。 不管是到美国，还是到欧洲，作为国家最顶尖的篮球体育人才，一定要敢于走出去，学习体验国外的经验，去集百家之长。 像中国乒乓球，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陷入了低谷，这时候站出来力挽狂澜，帮助中国乒乓走出困境的蔡振华，就是在意大利执教、学习了三年时间。 “任何先进的东西都离不开交流，一个人的智慧和力量是有限的，一个国家的创造力和制度也是有局限的，只有不断交流、学习，才能迸发出灵感和智慧。当然，作为个人而言，追求稳定、平淡的生活也没有错，很多人拼搏也是为了有个安稳的环境，全看你自己的人生追求。未来只要你们想，有能力来美国或者欧洲打球，我都会提供帮助的。” 甘国阳做出了承诺，他希望这次奥运会能成为中国这批篮球天才们走向新道路，产生蜕变的一个契机。 讲完了一些大道理，甘国阳又和大伙儿聊起了八卦，有美国球星的，也有中国运动员的。 谁和谁恋爱，谁和谁有矛盾，谁家里出问题，谁脑子有毛病等等，和一群在宿舍里夜聊的大学生没啥区别。 大家闹闹哄哄一直到很晚，在一片鼾声中大家慢慢入睡，隔壁能时不时听到隆隆的炮声。 奥运会即将结束了，那些已经完赛的运动员们都在抓紧最后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甘国阳和队员们一起起床，出门跑了跑，吃过早饭在篮球馆进行了投篮训练。 训练结束后，甘国阳和教练组一起开了最后的战术会议，蒋兴权这次将指挥权完全交给甘国阳，让他来进行最后的布置。 甘国阳结合从莱特纳那里搜集到的情报，制订了一整套应对梦之队的最佳方案——说是最佳，实际上也就是希望尽可能的少输一些。 在布置完毕后，甘国阳让大家放轻松，说：“不要有压力，能走到今天已经是最大的胜利，真正有压力的反而是梦之队。我知道他们都想痛扁我，因为过去我扁他们扁的太凶了。但同时，他们又害怕输球，害怕输给我们，这是他们最大的心理弱点。总之，享受今晚的比赛，中午大家好好休息休息，下午三点半我们出发！” 美国队和中国队的最终决战被安排在晚上六点，上午10点钟，先进行了铜牌争夺战，立陶宛和独联体的比赛。 对于立陶宛球员而言，这场比赛意义重大，他们不仅肩负着为立陶宛拿一枚奖牌的重任，更关键的是他们的对手是独联体。 也就是曾经的苏联，立陶宛曾经是它的一部分，如今分离了出来。 所以这场比赛被赋予了更高的意义，也给了球员们巨大的压力。 早上，在热身球馆门口，甘国阳遇到了正准备离开的萨博尼斯。 甘国阳祝萨博尼斯好运，一定要拿下比赛的胜利。 萨博尼斯紧紧握了握甘国阳手，说：“从你这里获取一些力量，你一定要给美国队点颜色看看。” “期待你带着铜牌回来。” 两人互相祝福和拥抱，接着萨博尼斯前往场馆参加铜牌战。 巨大的压力没有压垮萨博尼斯，反而让他表现的更加出色。 面对独联体，萨博尼斯单场拿下了这次奥运会的最高得分29分，摘下16个篮板球，送出3次封盖。 帮助立陶宛力克独联体，拿到了这次奥运会男篮的铜牌！ 铜牌，在很多人眼中微不足道，除了金牌都不入法眼。 但真正参与到顶级运动竞争的人会知道，一块铜牌，世界第三，同样是非常了不起的荣誉。 尤其对自己凑钱组队，国家还处在动乱、破产中的立陶宛男篮而言，一枚铜牌的意义和金牌是一样的。 赛后，在立陶宛的更衣室里，萨博尼斯和队友们疯狂庆祝，香槟酒喷洒的到处都是。 在立陶宛，人们同样疯狂庆祝，燃放烟花，举着立陶宛的国旗在广场上欢呼。 对很多小国而言，足球、篮球，是他们支撑尊严和骄傲的最好方式。 在铜牌争夺战结束后，距离金牌战开始还有六个多小时时间，中国男篮还在奥运村里休息，做最后的准备。 立陶宛的球员们不想一直在体育馆里干等到金牌赛结束参加颁奖仪式，于是他们回到了奥运村，在自己的宿舍里进行庆祝。 甘国阳正留在宿舍里闭目养神，在脑海中运用可视化训练，来模拟和梦之队对抗的情形。 他已经不在乎输赢，光是和梦之队比赛，就让他感到异常兴奋，真是有意思极了。 马健突然闯了进来，喊道：“老甘！听说立陶宛那边庆祝夺得铜牌，萨博尼斯在那儿摆擂台掰手腕呢！没人赢得了他！” “什么！萨博回来了！在掰手腕？我也去！” 甘国阳一听还有这样好玩的事，他当然要参加了。 于是他跟着马健一起，朝着立陶宛他们的宿舍跑去。 果不其然，立陶宛宿舍那里聚满了人，都是各国的举重、田径、摔跤运动员。 场面热闹非凡，空气里弥散着荷尔蒙的味道，让人血脉喷张。 房间里，萨博尼斯端了一张大桌摆在中间，上面叠了一张小桌。 他袒露着右臂，正在和一个体型健壮的白人大汉掰手腕。 萨博尼斯头上青筋暴露，突然大喝一声，猛地发力将大汉的胳膊给摆平了。 现场爆发出一阵欢呼，萨博尼斯已经连胜八人了！这家伙简直天神一般。 甘国阳拨开人群来到萨博尼斯跟前，道：“萨博！恭喜你拿到铜牌，我们来较量一下！” 原本还笑容满面的萨博尼斯一看到甘国阳，面容立刻凝固，道：“桑尼，你怎么…你怎么还在这儿，晚上要比赛了！” 甘国阳道：“还有五六个小时比赛才开始呢，不着急，正好我们来比试比试，庆贺一下。” 萨博尼斯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论力量根本不是阿甘的对手。 你没办法，这样的氛围，这样的局面，不上也要上了。 反正输赢不重要，让大家看个乐子，展示一下吧。 于是，两个人巨人站在房间中央，把胳膊架在了桌子上。 还在上高中时，甘国阳扳手腕就能赢下张伯伦。 他的力量是全身性的，每一寸肌肉，还有韧带、骨架、神经募集能力，都是历史级。 虽然没有进行专项的掰手腕训练，可萨博尼斯一样不是专业的掰手腕选手。 “用力，萨博，用力！” 当比赛开始时，萨博尼斯全力以赴，而甘国阳却纹丝不动，还让萨博尼斯用力。 甘国阳钢铁一般的手腕牢牢锁住了萨博尼斯毛茸茸的大手，真是令人震撼的场面。 两人胳膊下面的桌子都在震颤，仿佛武侠中进行对掌，比拼内力的两个高手。 两人僵持了半分钟，甘国阳微微摇了摇头，道：“萨博，你已经到此为止了吗？我可要发力了！” 说完，两人的均衡被打破了，甘国阳的胳膊像装了液压系统一样，一点一点，但无可挽回的往下压了下去。 终于，萨博尼斯放弃了，他不是阿甘的对手，他脱力了，但他很快乐，两人用力抱了抱。 “老大，你该去比赛了，我知道很难赢，但你一定要痛揍美国人才行。” 甘国阳带着运动员们的崇拜和欢呼离开了立陶宛宿舍，他甚至喝了几杯香槟酒，身上环绕着一些酒的香气。 等和其他人汇合抵达体育馆做赛前准备，蒋兴权闻到了一些酒味，皱着眉头道：“老甘，你喝酒了？” 甘国阳诚实地回答：“喝了一点，立陶宛人在庆祝拿到铜牌，我过去被拉着喝了两杯。” 换别人，蒋兴权肯定要大发雷霆了，但甘国阳有这个特权，喝点就喝点吧。 “不会影响发挥吧？” “不会，喝了点酒反而更兴奋了，我会打得更好的。” 甘国阳看起来确实很兴奋，距离和梦之队交锋越来越近。 晚上五点多，双方球员登场，梦之队和中国队的男篮金牌争夺战。 这将是奥运会最后的决战，说是万众瞩目绝不为过。 全球上百家电视台对这场比赛进行现场直播，大量记者、专家、解说员都盯着这场比赛。 赛前，中国方面的记者唐一舟对甘国阳和中国男篮球员进行了专访。 想当初唐一舟是个外派到美国学习，对未来前途感到茫然不知所措的外交记者。 无意中得知了在美国有甘国阳这个人物，从此开始对他进行关注，并疑惑能不能靠体育新闻混口饭吃。 他没想到甘国阳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没想到自己将靠对甘国阳的长篇专题报道一战成名。 如今他已经是资深的篮球记者、专栏作家，这次央视的特派篮球记者，全程报道了男女篮的赛况。 “想拿金牌吗？” “废话，当然想拿。” “哎，你不能这么直白，委婉一些。” “这玩意儿怎么委婉，你把‘废话’两个字删掉。” “有信心吗？” “没信心。” “……” 唐一舟和甘国阳认识多年，互相之间采访谈话和朋友之间扯闲篇一样，一点官话都没有。 “你想想，我们中国队要是有五个我，你再去问问美国队，他们有没有信心。” 唐一舟笑了，道：“要有五个你，也不能光让你打篮球，领导肯定会安排你参加别的项目，多拿几个金牌。” 以甘国阳的身体天赋，经过专业训练，参加别的项目，还真有可能多拿几块金牌。 两人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似是采访，实际是老朋友之间的闲聊。 唐一舟不去问一些刁钻的问题，而是说说家常，谈谈感受，意图让中国队都放松下来。 记者不应该总是像条狗一样去刨食、挖掘猛料、胡编乱造，做一个二手贩子、编造工具。 好的记者应该成为球员的朋友，去观察、了解、接近他们，这样才能写出真正有温度、有深度的报道。 唐一舟是这样的记者，在临近比赛开始时，他在笔记本上写了一句，“最重要的是，我们拥有希望。” 这是甘国阳和他说的。 —— 晚上六点，比赛正式开始了。 现场坐满了球迷，其中有许许多多各国的运动员。 他们都要来见证这场火星撞地球的大战。 今晚美国队身穿白色球衣，而中国队则穿着红色的队服。 比赛开始前，在梦之队的更衣室，鲍比-贝尔曼一直在用录像机循环播放甘国阳在nba比赛中的精彩集锦。 这些集锦的背景板有尤因、罗宾逊、乔丹、巴克利、约翰逊、皮蓬、马龙等等，梦之队的成员中除了还没进nba的莱特纳，无一例外都当过垫脚石。 这是很老套的一招，但真的很管用。 一直到比赛开始前，球员们在场上热身，梦之队球员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阴云。 那是从1984年开始，长达8年时间，这个联盟统治者给所有人留下的阴影。 美国队的首发是魔术师约翰逊、乔丹、尤因、马龙和皮蓬。 在首发大前锋的位置上，贝尔曼没有再使用巴克利，因为巴克利被甘国阳压制的太厉害。 中锋位置上也没有用偏软的罗宾逊，相较而言，尤因是更加坚韧和难对付的角色。 看得出来，梦之队很认真，他们不容有失。 中国队的首发同样很特别。 中锋单涛，大前锋甘国阳，小前锋马健，得分后卫孙军，控球后卫胡卫东。 中国队排出了一个高个阵容，不再使用小个子控卫，这是面对魔术师约翰逊的无奈之举。 不过甘国阳从莱特纳那里得到消息，约翰逊的腿伤没有痊愈，状态肯定受影响。 双方中锋站在中圈准备跳球。 甘国阳嚼着口香糖，看着梦之队的首发五虎。 真是可怕的阵容，每个点都是nba强队核心，还有约翰逊和乔丹这两个大神。 中国队其他人都紧张到不停深呼吸，而甘国阳只是兴奋，这一刻他等候多时。 梦之队成员的心态同样不轻松，其实他们更想在小组赛遇到中国队而不是决赛。 小组赛没那么重要，大家可以开开心心把阿甘摁在地上摩擦，以报仇雪恨。 决赛就不一样了，他们输不得，更重要的是，到了决赛，阿甘已经会全力以赴，甚至超水平发挥。 那真是太可怕了。 乔丹紧紧盯着甘国阳，两人眼神相触，随即分开。 大家都没有说话，没有斗嘴，只是沉默，等待着开始。 皮蓬一直攥着裤管，他觉得太阳穴有些突突，真是该死啊。 你这个死头，可千万不能疼啊。 马龙叉着腰，当贝尔曼安排他今晚去主防阿甘时，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十字架手势。 巴克利昨晚的祈祷起到了作用，他没有首发，可以暂时在场下休息观战。 尤因在跳球中率先触到皮球，梦之队进攻，比赛开始了！ 约翰逊接球，中国队和之前的比赛一样，依旧是采用联防。 区别在于，甘国阳来到四号位，防守更加靠外了。 约翰逊很自如的持球组织进攻，他的腿伤未愈，速度、爆发受到影响。 此时他完全是个传球手，把球给到了跑位兜出来的乔丹。 乔丹接球，面对孙军，直接跳投出手。 孙军知道乔丹很快，但真正面对时才明白，到底是多快。 快到你眼睛已经反应过来，他要投篮出手了，我要去封盖。 等你人跳起来封盖，球已经飞出去了，然后稳稳命中！ 乔丹率先命中两分。 梦之队的防守注意力并没有全集中在甘国阳一个人身上。 贝尔曼了解甘国阳，开局你包夹合围他，他一样会用传球撕裂你。 既然实力占优，就不要整幺蛾子，正面一对一防守就可以了。 胡卫东持球勉强过了半场，立刻交球给甘国阳，甘国阳组织进攻。 梦之队的防守非常严密，在侧翼、中路，都进行了布置。 底角有所放松，因为甘国阳不可能持球溜到底角再突破。 这是贝尔曼为了防甘国阳突破进行了安排，看得出来，贝尔曼是很了解甘国阳的。 甘国阳传球，但孙军拿球尝试下球往里走，被皮蓬抢断。 梦之队的反击，皮蓬自己运球，降速，在吸引甘国阳注意后，直塞给到另一边的马龙。 马龙一接球，冲击篮下暴扣得手！ 开局进攻良好，但梦之队丝毫不敢大意。 贝尔曼设置了很好的中路、侧翼防守，来防止甘国阳的持球冲击。 而如果甘国阳把球交给胡卫东或者孙军等其他球队，自己去内线要球，梦之队就会立刻展开包夹、合围。 当时中国队其他人的身体素质，充其量和安哥拉一个水平，可能还有所不如。 安哥拉可是在第一战被美国队打出过46-1的冲击波，美国队靠的就是紧逼防守加反击。 这种情况下，中国队的进攻很快陷入了困境，甘国阳尝试了一个外线的强行三分出手，但没有命中。 美国队则靠着包夹和反击，打了中国队一个10:0，让蒋兴权不得不叫了一个暂停。 单涛在对抗中还赔上了一次犯规，让尤因罚球两次命中，以及一次勾手命中。 双方的差距确实太大了。 蒋兴权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眼巴巴看着甘国阳。 这种局面，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赛前的那些计划、安排、布置，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似乎一点用都没有。 你连球都运不稳，你还谈什么战术？ 甘国阳却依旧很冷静，道：“我们现在必须进一个，不能一直被压着。单涛，待会儿你到低位打一个，我会冲到篮下接应，你随机应变。” 单涛点点头，这位上海出生，南京长大，在bj打球的高中锋，已经是除甘国阳外中国最拿得出手的内线，号称亚洲第一中锋。 和梦之队对抗，他实力不够，但胆气是有的。 暂停结束后，他接下了在低位单打尤因的任务。 结果转身的勾手没有命中，但甘国阳切入篮下挤开马龙，高高跃起拿下篮板就要补扣！ 没想到，球竟然被从身后补防过来的乔丹给打了下来。 梦之队再度发起反击，乔丹拿球推快攻，他等着甘国阳追防回来。 然后突然加速冲篮下，一个换手上篮得手！ 甘国阳不敢冲太猛，怕被吹犯规，只能看着乔丹越过自己完成高难度上篮。 12:0！ 梦之队完成了梦幻开局。 看得出来，他们毫不留情，攻防两端真的是下了死手了。 乔丹冲甘国阳摇了摇头，道：“桑尼，你喝酒了？有酒味。” 甘国阳没有理会，他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垃圾话，他要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才行。 汗水在不停往下流淌，中国队后场发球。 梦之队稍稍放松了一下防守强度，胡卫东控球。 甘国阳终于能拉到低位接球了，但包夹立刻上来。 甘国阳反应非常迅速，朝底线转身，一个中距离的后仰跳投出手！ 球稳稳的飞向篮筐，命中！ “谢特！”乔丹大骂一声。 阿甘你不是一直用转身后的前倾投篮的吗？ 怎么今天也用后仰跳投了？ 前倾投篮，对付一个人可以，对付双人包夹勉强可以。 但面对三人合围，前倾跳投真的是太难取得空间了。 “你怎么用后仰投篮桑尼！你这个没种的家伙。”乔丹骂道。 然而，甘国阳根本就不理睬，而是趁着梦之队发球的时候，突然下手。 从约翰逊手里抢过了皮球，转身上篮，假动作骗起尤因，再起，上篮命中还造成了犯规！ 加罚！ 甘国阳在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连追了5分。 12:5。 乔丹立刻意识到，今晚阿甘从第一秒开始就是动真格的了。 乔丹也闭嘴了，不再言语，而是出来承担约翰逊的一部分组织重任。 乔丹把球给到了皮蓬，皮蓬再给到低位的尤因，尤因面对单涛转身跳投命中！ 比赛速度有加快的趋势。 甘国阳知道这是机会，后场快速发球，自己运球过半场。 乔丹和皮蓬双人过来阻拦，梦之队的整体防御阵型都前压。 甘国阳一个长传球给到内线，单涛接球上篮命中！ 除了甘国阳之外，其他人也能得分了。 不过在防守端，中国队真的难以阻挡美国人。 面对克罗地亚还能靠联防堵三秒区，放三分线。 面对美国，甘国阳一个人是完全堵不住的。 又是给到挡拆切入的尤因，单涛抵挡不住，被尤因攻入篮下暴扣得手！ 约翰逊觉察到甘国阳在着力帮助队友防御外线，防守乔丹、皮蓬，还要照应马龙。 他不可能在顾及到尤因了，如果顾及到，那乔丹、马龙那里肯定会出空子。 不过，甘国阳也觉察到了约翰逊的脚伤，他运球突进明显不是很利索。 甘国阳背身运球，过半场后开始顶着约翰逊往里走，利用力量顶到中路。 你们封锁突破路线？那我就靠我的背身硬挤出一条路来。 转身从中路挤入篮下，顶着尤因、马龙和约翰逊三个人的合围，一个勾手出手命中！ 16:9，中国队并没有被拉开比分。 接着约翰逊在组织进攻中出现了失误，他的腿脚是真的不够利索。 胡卫东抢断得手，但中国队没有发起快攻反击，而是慢，继续慢。 中国队恨不得每次进攻都把进攻时间给拖完，这对他们是最有利的。 甘国阳在外面运着球，像个后卫那样找寻机会。 他突然一个急停三分出手，球精准命中！ 在进攻时间快到的时候，他投中了一个三分球！ 16:12！中国队在开局，竟然只落后美国队4分！ 场下，主教练贝尔曼，助理教练戴利、威尔肯斯都有些焦躁。 “要不要叫个暂停？”戴利问贝尔曼。 自从梦之队组建成功后，他们在正式比赛中一次主动暂停都没叫过。 因为根本不需要，球员们自己在场上就能解决问题。 对这批球员而言，叫暂停可能是一种侮辱。 但对面可是阿甘，他的这个状态一如既往的火热且恐怖。 “这小子，今晚不会拿个80分吧？”想到这个，贝尔曼心在颤抖。 但暂停已经来不及叫了，美国队发起了进攻。 依旧是约翰逊和尤因的双人配合，约翰逊自己没有了突破能力——他的腿太疼了，只能不断喂球给队友。 马龙被阿甘对位，乔丹目前看来没有接管比赛的意图，目前最好的得分者就是尤因了。 高位的挡拆，切入，中国队包夹了，约翰逊一个背后传球给到弧顶的尤因。 尤因空位的中距离出手，但没有命中！ 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开始不急不躁的组织进攻。 马健这时候绕出来给甘国阳做了一个掩护。 甘国阳利用马健的掩护，一路杀到底线，然后从底线突破，迎着尤因的防守，左手扣篮得手！ 既然你们封锁中路和侧翼，那我还真能绕一圈到底线去突破，办法总是有的。 甘国阳那大跨步，威武雄伟的持球突进，至今让nba这些球员感到困惑、无解。 这样的情况，你到底怎么防？低位防不住就算了，这家伙还会突破？ 16:14，中国队只差2分了！上半场比赛已经过去了9分钟。 在一波10:0之后，中国队奋起直追，而美国队在紧逼防守失效后，似乎就失去了进攻端的锋利度。 乔丹决定站出来，他冲着约翰逊说，让他下一个回合把球给自己。 然而，裁判却吹响了暂停的哨子，鲍比-贝尔曼叫了本次奥运会的第一个暂停。 乔丹对此很不满，在暂停时回到替补席，说：“我们可以解决问题！为什么要叫暂停，鲍比？” 贝尔曼只说了一句话，“因为对面是阿甘。” 大家都不说话了，贝尔曼补充了一句，“你们希望他这场拿80分吗？” 所有人都摇头，没有人想看到这一幕，这绝对是个灾难。 可看开局这个情形，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会的。 贝尔曼的暂停叫的很及时，他用斯托克顿换下了腿部不适的魔术师约翰逊。 接着在三号位换下了皮蓬，反而换上了查尔斯-巴克利来加强活力。 贝尔曼很明白，这种时候就别搞什么大家轮番上场均分时间了。 火力怎么猛怎么来，一定要压制住阿甘。 “记住，今晚我们的目的是赢下比赛，而不是压制阿甘。如果我们的注意力完全被防住阿甘而吸引，情况一定会很糟糕。我们要聚焦在比赛本身，聚焦在整个中国队，要用更好的进攻击败他们。我们要跑的更快，而不是想着让阿甘跑得慢！” “有时候，这就是为什么你们总是打不过阿甘和开拓者的原因！”贝尔曼忍不住补充一句。 大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贝尔曼，贝尔曼怒斥道：“上场比赛吧失败者们！今晚他妈的一定要给我赢下来xx！xxxxxxx！” 在贝尔曼一连串凶猛的脏话攻击下，梦之队做好调整，继续进行比赛。 而另一边，甘国阳在暂停时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喝了点水。 此时他一点都不在乎比分，他完全不看记分牌，他只在意比赛本身。 他自己的状态，队友的状态，对手的状态，还有篮球。 “别看比分，不要有任何压力和波动，我们静下来，好好打，打出自己的最好状态。” 甘国阳和队友们围聚在一起，待会儿巩晓彬、阿的江要登场，他又关照了一些细节。 暂停结束，比赛继续，甘国阳长长吁了一口气，重新投入到战斗中。 第二十一章 希望 这支梦之队成员，除了约翰逊和伯德，都是甘国阳同时代的球星，他们都很了解阿甘。 但要说谁最了解，那不是最强对手乔丹，也不是好朋友查尔斯-巴克利或者尤因，而是斯托克顿。 唯一比斯托克顿还要了解甘国阳的，就是主教练贝尔曼。 贝尔曼在上半场中段叫暂停，派斯托克顿登场，就是要他帮助梦之队重新建立优势，同时在攻防两端给甘国阳制造麻烦。 论实力，论知名度，斯托克顿在这支梦之队排倒数第二，仅仅比莱特纳强一些。 在前面的比赛中，斯托克顿受到腿部伤势的影响，登场时间很少，基本和莱特纳持平。 他的表现机会更是寥寥无几，虽然贝尔曼是斯托克顿的大学教练，两人关系亲密，但在大牌云集的梦之队，贝尔曼必须做好平衡。 这不是1984年的大学生奥运队，鲍勃-奈特有着绝对的权威，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在队中安插自己的学生。 贝尔曼不行，他必须调节好平衡，约翰逊、伯德、乔丹这样的大牌要多上，巴克利这样的暴脾气也要多打。 所以，咖位低，脾气好，外加腿部有伤的斯托克顿正好多坐板凳，看管好饮水机，给大家递递毛巾鼓鼓掌。 但今晚不同，魔术师腿部的伤势明显影响到了发挥，梦之队在防守反击不畅的情况下，有被中国队迎头赶上的趋势。 这时候，斯托克顿带着重大任务登场，按照贝尔曼的指示，他要重新梳理好梦之队的进攻，让梦之队的天赋都能迸发出来。 临近登场时，贝尔曼搂住斯托克顿，道：“约翰，我知道你了解阿甘，但这时候要忘记他，不要被他吸引全部注意力。组织好进攻，打好我们自己的东西，比赛我们就能拿下。” 斯托克顿用力点点头，他明白贝尔曼的意思。 梦之队一定要以我为主，摒除报复阿甘的念头，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发挥上。 比赛继续进行，双方都进行了阵容的调换，开局10分钟的激烈超乎人们想象。 同样也超乎中国球员的想象，下场休息的球员坐在板凳上喘个不停。 美国队的攻防强度相当大，中国球员那么好的体能都有跟不上的感觉。 当然，紧张也是原因之一，大家身体都很紧绷，加剧了体能消耗。 美国队的情况稍好一些，但大家的状态同样紧张，比赛打了四分之一，只领先2分。 如果是克罗地亚、立陶宛或者独联体，美国队会深吸一口气，随后发力加速，一下子将比分拉开。 可对面是阿甘，那个在nba赛场给他们留下无数阴影的男人，他到底有多强，梦之队的人心里都清楚。 正如贝尔曼所说，难道真要被他一把八十分打穿，输掉金牌战？ 所以第一个十分钟，梦之队打得有些乱，进攻各自为战的多，防守想抓重点，又抓不住重点。 现在，斯托克顿登场了，个人实力他最弱，但他心态最好，在场上看的最清楚最明白。 他很快梳理了球队的阵地进攻，先和卡尔-马龙做了一个挡拆，接着切入篮下，吸引防守注意力后，分球到弱侧，巴克利接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接着，斯托克顿用强硬的防守直接从阿的江手里断球！ 他根本不去管阿甘在什么地方，他的注意力不放在甘国阳身上。 反击中，斯托克顿没有着急，而是略作观察后，运球到外线，一个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斯托克顿知道中国队就是联防，必须在投篮上给中国队以打击。 18:12，分差重新来到较为安全的6分。 接着，斯托克顿在防守中主咬中国的后卫。 他不去包夹甘国阳，他相信队友的合力防守。 和魔术师约翰逊的华丽不同，斯托克顿的组织平实、稳健。 这正是当前梦之队最最需要的，他们需要稳定的阵地进攻和对敌心态。 甘国阳在篮下再度抢到前场篮板，转身后的勾手命中。 而斯托克顿不紧不慢的运球组织进攻。 一个不快不慢的变向突破，从45度斜切入三秒区。 斯托克顿在观察，他要让甘国阳在防守中陷入选择难题。 甘国阳过来补，斯托克顿就传。 往里收缩，斯托克顿就中距离投篮。 结果，甘国阳选择了收缩，这是今晚中国队的策略。 斯托克顿急停跳投，再度命中！ “该死。”甘国阳暗骂一句。 斯托克顿的中距离投篮比腿部受伤的约翰逊更准。 约翰逊毕竟荒废了一个赛季，腿发力也受影响，适当放他有效果。 可斯托克顿是典型的投篮精准的小后卫，你放他他真能一直进。 在fiba规则下，斯托克顿无疑更加如鱼得水，梦之队的局面稳定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来回的攻防争夺战，梦之队并没有刻意多人合围甘国阳，完全放空其他人。 尤因、罗宾逊轮流单防，乔丹、皮蓬、穆林等人会连续进行骚扰。 甘国阳的进攻成功率相当高，篮下命中率达到百分之六十。 可是梦之队的进攻成功率更高，在暂停后，他们连续十个回合进攻全部打中！ 甘国阳就算有四只手，他在场上也不可能管的过来每一面。 没有了萨博尼斯、柯西、刘易斯的帮助，他只能将自己的防守覆盖面控制在一个较小的范围内。 而斯托克顿非常理智和聪明的调动着防守，不断做出最佳的传球选择，给队友更为轻松的进攻机会。 梦之队球员原本实力就高出中国其他球员一大截，但凡有个一对一机会，一打一个准。 哪怕中国队坚持联防，但如果甘国阳不在后面做辅助，很多时候两个人都夹不住一个。 乔丹在弧顶接球，一个加速就突破了联防的桎梏，中路直杀篮下，甘国阳只能过来协防。 乔丹在空中一个换手，从甘国阳背后分球给到大卫-罗宾逊，罗宾逊接球双手暴扣得手！ 这种球就是毫无办法，外线轻而易举被撕开，甘国三头六臂才能不转身把罗宾逊的扣篮给盖掉。 分差从两分一点点拉开，梦之队用他们超高的进攻效率，在半场还有2分钟结束时，将比分改写成42：30，领先中国队12分。 42分的得分对梦之队而言已经足够低了，中国队虽然在阵地战防不住美国队的进攻，但他们确实成功拖慢了进攻节奏。 在之前的比赛中，梦之队场均能够狂轰120分之多，这在fiba40分钟的比赛当中是个极为恐怖的分数。 要知道在nba，每场48分钟，不允许联防，掘金这种只进攻不防守的球队也就场均轰下110分。 梦之队能拿到这么多分数，靠的不是狂扔三分球，而是无止境的快攻反击。 他们的防守太强，对方动辄被压的失误，紧跟着就是美国队源源不断，潮水般的反击。 一场比赛可能超过一半的分数是快攻来的，轻松得分这么多，分数想不高都难。 但中国队成功控制住了自己的失误，因为中国队的进攻非常简单，就是把球交给甘国阳。 甚至大部分时候，其他人都不控球，甘国阳亲自运球过半场组织进攻。 如果场上没有好的机会，他就不随便进攻，拿着球一直拖，拖到24秒强行出手。 因为他强行出手的成功率，都比传球给其他人打来的高，更不会失误。 一旦进攻不中，立刻退防，不给美国队打反击的机会，所以美国队才拿了42分。 暂停时，蒋兴权问甘国阳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甘国阳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他正奔跑在属于他自己的跑道上。 队友虽然也在跑，但只能远远望着他，完全都跟不上。 对面的梦之队虽然比分领先，可他们同样落在后面。 上半场比赛结束时，比分是46:34，中国队落后12分。 甘国阳在上半场拿下了22分8个篮板2次封盖和3次助攻。 除了甘国阳之外，中国队其他人只拿到12分，这已经是很不错的表现。 甘国阳打满了半场，他没有百发百中，在高强度的合围下，也出现了一些失误。 但总体而言他的表现是完美的，他制订的战略也是完美的，中国队已经做到了最好。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甘国阳重新强调了策略，并要求所有人坚持到底。 “即便到了最后一刻也要全力以赴，不然比赛就是提前结束。” “这样有趣的比赛，多打一分钟都是一种收获。” 另一边，在梦之队的更衣室，大家早就没有了奥运会开始前那种“我要痛扁阿甘”的傲慢。 阿甘永远都不能低估，永远值得去认真对待，这家伙就是最好的篮球运动员。 乔丹坐在更衣柜前一言不发，他回想着甘国阳上半场的表现，试想如果是自己能做的比阿甘更好吗？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的。 带着这样一批队友，乔丹觉得自己会先发疯。 那个运球的秃子，自己一点进攻能力都没有，就会钻来钻去。 外线两个锋线那么瘦，一个跑跳不错但运球技术差劲，一个驼背速度太慢。 内线更是矮的矮，慢的慢，一个个在nba连第12人都做不了，甚至他们的水平不如大学生。 他们的中锋、前锋看似有一定体格，但在对抗中弱不禁风，乔丹认为自己打中锋完全没问题。 这批人论身体素质，应该连安哥拉的非洲难民都不如，真不知道当初在波特兰他们集训了个什么东西。 可是半场下来，中国队是美国打到现在最能称得上对手的球队，大家终于不再是玩闹的态度，而是真的在比赛。 贝尔曼叫了奥运会以来的第一个暂停，斯托克顿开始认真组织，乔丹像个团队后卫那样做最优解，伯德趴在场边不停出谋划策。 查尔斯-巴克利避开阿甘的锋芒，不断用中距离调动中国队稳固的联防——中国队的联防稳的像金字塔底座的岩石一般，分毫不动。 这需要极好的纪律性，以及坚强的心态。 联防是很容易被冲散的一种防守，尤其是被连续打进时。 只要某一个环节松懈了，联防的体系就会崩塌，进而一塌糊涂。 所以教练经常会联防、人盯人轮着来，保证球员不要因为时刻处在紧绷状态而崩盘。 但中国队一旦人盯人一定是一场防守灾难，所以整个上半场他们靠惊人的纪律性和意志力，紧紧团结在一起，进行着无畏的抗争。 与此同时，阿甘在进攻端一个人进行着孤独的奔跑，像个行走在荒原上的跑者，他尽力做着最优解，打进一个又一个高难度的进球。 乔丹想起自己早年在公牛的岁月，那样的日子，那样的比赛并不好受，他因此遭到了许多非议，但阿甘做的那么好，以至于对手都开始欣赏他的一切。 他的后仰跳投真漂亮，他的低位脚步真扎实，为了吸引防守注意力他用起了不看人传球，不是为了耍酷，而是给队友创造机会。 少数的快攻机会他绝不放过，他的三分球投的比谁都好，乔丹甚至认为他比在总决赛上打得都好。 92年总决赛第五战输掉，乔丹心里是不服气的，皮蓬的那个扣篮不中是他内心永远的痛。 但今晚，阿甘的表现比第五战还要完美，不因为数据，也不因为命中率，更不因为技术。 是阿甘在面对落后，面对强大无比对手，面对必输的比赛时的那份冷静、自信和优雅，还有为了胜利愿意付出一切的智慧和勇气。 乔丹敢肯定，阿甘绝对做了很多研究和准备，中国队除了整体实力不足，其他各方面都做的相当好。 难怪他们能一路走到决赛，绝不仅仅只是把球给阿甘这么简单。 贝尔曼同样意识到这点，中场休息时他反复强调，“一定要认真起来。” “桑尼绝对是篮球场上最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这个冠军，分量会很重。” 下半场比赛开始，梦之队也前所未有的团结了起来。 每个人都不再有玩耍、装酷的心，胜利，只有胜利是唯一的目标。 贝尔曼在下半场调整了阵容，罗宾逊顶替尤因首发，伯德代替马龙来到大前锋位置。 约翰逊主动把下半场的首发控卫位置让给了状态更好，更合适打中国队的斯托克顿。 伯德作用是拉开空间，贝尔曼知道中国队一定是联防到底了，远射绝对必要的。 下半场一开始，伯德就和斯托克顿完成一个挡拆掩护配合，接着弧顶接球三分出手命中！ 伯德每场只能打个十几分钟，他的背只允许他发挥这么长时间，对美国队而言已经足够。 另一个发挥出色的球员是克里斯-穆林，中国队没有办法应对他的远射。 穆林是梦之队的三分王，场均命中1.8个三分，命中率高达53.8%，比某些球员的篮下命中率都要高。 下半场，贝尔曼将得分后卫的位置给了穆林而不是乔丹，乔丹没有生气，下半场他甘愿打替补。 这次奥运会，乔丹的状态只能说一般，毕竟常规赛、季后赛、总决赛对他的消耗非常大。 他也没想过要在奥运会百分百发力，能发挥给60%-70%已经足够了。 今晚看到阿甘的表现，他真的很想全力以赴，和阿甘来一次惊天大战。 但他知道不行，在巴塞罗那他太放松，赌博、喝酒、游玩，他的状态远没有达到顶峰。 如果强行进入公牛模式，糟糕的投篮感觉会将球队进攻带崩——本次奥运会乔丹的投篮命中率只比莱特纳高一点点，45%和45.1%。 于是，乔丹放下个人的好胜心，全心投入到团队比赛中，听从指挥，一切为了击败中国队。 以投射为主的下半场阵容拉开后，依靠联防的中国队在防守端真的难受了。 克里斯-穆林和伯德连续命中中远距离投篮，穆林更是连中两个三分球。 分差一下子从12分拉开到了快20分，两队实力上的差距越发明显。 梦之队在防守端也改变了策略，不再一味的紧逼，追求抢断、快攻。 你慢我也慢，利用罗宾逊强大的移动能力，考验中国队其他球员的传球能力。 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要传球给阿甘，了解了球路，进行合适的封堵、夹击，中国队的基本进攻路线很快被堵死。 甘国阳只能继续自己运球组织进攻，这对他而言是巨大的体能消耗，整个上半场他都没有休息。 在没有攻防转换加持的情况下，就这么硬着头皮自己运球攻，体能消耗是很大的。 但他没有别的办法，在落后20分的情况下，利用凌厉的脚步搭配变幻莫测的节奏，半背身，半面筐突击，从中路抹进三秒区。 面对夹击，他还没起跳，就直接抛投出手，球打在篮板上反弹入筐，还造成了穆林的防守犯规——穆林拉手了。 加罚命中，甘国阳立刻投入到防守中。 他先是在中路延阻了斯托克顿的推进。 接着回到三秒区盯防大卫-罗宾逊。 最后，他盖掉了查尔斯-巴克利接球后溜底线的上反篮。 控制住球后，给到快攻反击的胡卫东，胡卫东轻骑兵一般冲击篮下，扣篮得手！ 梦之队这套阵容，回防能力是不够的，甘国阳很好的抓住了这点，打了个反击。 一下子又追回了5分，中国队在甘国阳的带领下打得极为顽强，甘国阳也一直不紧不慢。 每当梦之队以为拉开足够的分差，他总是能马上回敬一个反击，一连追回好几分。 比赛的节奏被他完美的掌控在手中，无论贝尔曼做什么样的阵容调换，他都能立刻做出应对。 以至于蒋兴权下半场的暂停，主要作用真的就是让甘国阳休息一会儿喘口气，他做不了任何指点。 这是属于甘国阳的比赛，他知道怎么打，知道对手的情况，也了解队友的状态。 比赛时间一点点缩短，距离结束还有五分钟时，比分是82:66，中国队落后16分。 蒋兴权又叫了一个暂停，进行了人员轮换，同时让甘国阳喝点水，喘息一下。 甘国阳看起来很疲惫了，打了35分钟时间，一分钟都没有歇。 脑力、体力，都运转、压榨到了极限，他做了能做的一切，中国队还是落后。 不过他的眼睛里没有失落，而是一直燃着战斗的火焰，在喝完水准备登场时，他依旧鼓励队友：“好了，最后五分钟，该冲刺，最后一博了！” 还能冲刺，还能最后一博呢！ 他已经拿下了40分，19个篮板球还有5次盖帽。 在一种无与伦比的完美的状态下，将中国队带到了极限。 然而，还能爆发吗？还能冲刺吗？这么不可思议的吗？ 此时，中国队的小伙子们每个都迸发出了全部的战斗意志。 打到这个份上，哪怕让他们扛着炸药包去炸碉堡，他们都不带犹豫的。 体能早就到极限了，蒋兴权把能用的人都用了一遍，反正都差不多。 上场只有两个要求，一不要轻易犯错，二能把球安全交到阿甘手里。 在一整场和梦之队的对抗中，中国球员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差距。 但同时他们也感受到，在巨大的差距下该如何去打球，什么才是正确的比赛方式。 要用脑子，要有纪律，要懂策略，要会判断，更要有勇气和韧劲，这些都是缩小差距的方法。 最最重要的，是要带着对胜利的希望，此刻他们甚至相信，有一天他们真的能击败梦之队。 中国队后场发球，甘国阳从单涛手里接过球，运球朝前场奔去。 梦之队五名球员做好防守的姿态，乔丹、马龙、皮蓬、尤因、斯托克顿，这是贝尔曼给出的最后阵容。 一个攻防都超强的五人组，可能是梦之队真正硬实力最强、最均衡的一个阵容。 他们像一个高大无比，强健可怖的巨人，拦在篮筐的面前，无人可以逾越。 而甘国阳，是那骑着瘦马，举着长矛的堂吉诃德，带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希望，策马朝着前方猛冲过去。 【“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对胜利的梦想和希望，如果放弃，你的人生也就提前结束了。”——甘国阳】 ————2025年出版，吴志雄撰写甘国阳传记《阿甘正传》，节选。 （奥运特别卷“巴塞罗那之梦”完。） 第一章 更强的对手 1992年的夏天随着奥运会的结束而步入了尾声。 8月9号这天，在体育馆举行了盛大的闭幕式，燃烧了两周的奥运圣火慢慢熄灭。 四年一次的体育盛会暂告一段落，对很多运动员而言，这是一段此生难忘的回忆。 此次奥运会被誉为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一次奥运，它是冷战结束后的第一次奥运会，自1972年以来第一次不受政治抵制的影响。 大量高水平、精彩的比赛奉献给了全世界体育迷，运动员代表各个国家，以及全人类朝着更高、更快、更强的目标又一次发起冲击。 许多新的世界纪录被创造，许多体坛巨星或冉冉升起，或在高空闪耀，随着电视直播的普及作用，他们的影响力辐射到了全世界。 奥运会也向人们展示了西班牙这个国家和巴塞罗那这座城市，展现了斗牛士丰沛的热情和火热的民族文化。 甘国阳站在酒店的窗前，看着窗外燃放的烟花和欢呼游行的人群，心中都感叹西班牙人是真能闹腾，能没日没夜的喝酒、狂欢、玩乐。 这次巴塞罗那之旅对甘国阳而言像梦幻一般，为国征战的感觉真的是完全不一样，尤其在赛场上看到国旗升起，那一刻觉得一切付出都值得。 在球场和训练场上甘国阳精力无限，到了球场外，相对的他常常意兴阑珊，对吃喝玩乐等事情兴趣不大，尤其随着年岁增长，有了妻子、孩子，玩乐的心思就更少了。 他就像丛林里的老虎而不是猴子，除了捕猎的时候龙精虎猛，其余时间大多眯着眼，就想着找个地方躺着乘凉、睡觉。 篮球带给他的起伏、快乐和刺激已经足够多了，剩下的时间就是休息和准备，以及陪伴自己的家人。 所以这次闭幕式甘国阳没有参加，而是留在酒店陪伴家人，以及梦之队那些狗屁朋友们。 “老公，巴克利已经打了四个电话过来让你去打牌了，真的就不去吗？”王抚西过来询问甘国阳。 “不去！我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之前巴克利、乔丹在房间找过他，甘国阳正在外面和记者朋友吃饭。 回房间后，巴克利这小子电话就没停。 王抚西笑了笑，道：“明天大家都要离开了，你就别和他们较劲了。你都赢他们那么多次了，输一次没什么的。谁不知道，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甘国阳叹了口气，奥运会决赛终究还是输了。 没办法，实力差距太大，甘国阳就算完美发挥依旧无力回天。 这正是篮球的魅力之一，这是一项团队和个人紧密结合的运动。 个人可以成为英雄，但团队同样是决定性的，两者之间的平衡和矛盾，是篮球运动永恒的魅力之一。 虽然输掉比赛，但过程依旧荡气回肠，令人永远回味。 在甘国阳的行李箱的最上层，就放着这块来之不易的银牌。 家里的fmvp奖杯，儿子甘文山可以随便玩，这块银牌是万万不敢给儿子玩的。 隔壁斯托克顿家，他儿子迈克尔就把金牌拿在手里玩，转圈圈，结果金牌飞向柜子，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痕。 虽然斯托克顿嘴上说“这个凹痕代表了我对奥运会最美好的回忆，以后看到它我都会想起巴塞罗那”，但事后斯托克顿心疼的把金牌包裹好藏了起来，再也不让小孩碰了。 甘国阳当然也不会让甘文山弄坏这块银牌，他冠军有的是，从高中到大学到nba，都是金杯、金牌，这块银牌着实太宝贵了。 想到这里，甘国阳对于冠军的最后那点执念烟消云散，他决定去巴克利的房间打牌，明天大伙儿就要乘飞机离开西班牙回美国，为1992-1993赛季做准备了。 结果甘国阳敲门进了巴克利的房间，发现乔丹、约翰逊、尤因几个家伙都在——他们每个人都在脖子上挂了一块金牌。 “欢迎来到金牌之家，桑尼。”巴克利大笑着对甘国阳说道。 “法克鱿，查尔斯。” 对于梦之队来说，最后的决赛虽然不像前面比赛赢的那么轻松，被孱弱的中国队逼出了最佳阵容和状态。 但终究是赢了，赢的堂堂正正，将最巅峰的阿甘击败，拿到了梦寐以求的金牌，或者说，是必须拿到的金牌。 来巴塞罗那之前，鲍比-贝尔曼就说了，“西班牙有一个梅诺卡的岛，那里是世界上自杀率最高的地方，如果我们这次拿不到奥运会金牌，请到那里找我的尸体。” 贝尔曼终究凝聚住了这个超级球队，并且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甘国阳的教练，他成功击败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这将是他教练生涯最得意的事。 贝尔曼和美国代表队一起去参加了闭幕式，而剩下的球星们大多不愿去惹麻烦，宁可留在酒店和阿甘在一起。 此时此刻，正是众星梦寐以求的场景。 不过嚣张跋扈的巴克利晚上在牌局上被甘国阳赢走了一万美元。 因为带的现金不够，最后不得不给甘国阳打欠条。 离别之夜，第二天8月10号，奥运会正式散场，运动员们早已分批次离开巴塞罗那。 甘国阳和中国代表队告别，领导着力挽留他，想让他一起回bj参加庆功宴，被甘国阳婉拒。 他已不想再在社交活动上消耗更多时间，何况老人、孩子、妻子都已非常疲惫，急需回家休整。 甘国阳自己也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调整，为1992-1993赛季做准备，新赛季形势一定非常严峻。 离开之前，甘国阳一直想找到萨博尼斯，这家伙在8号的颁奖典礼上竟没有出现。 立陶宛队领取铜牌的时候，队员中竟没有这个巨人的身影，不禁让人为他担心。 这家伙是不是在宿舍里庆祝过了头了？ 几天之后，巴塞罗那传来消息，萨博尼斯在奥运村女子宿舍被人发现。 不知道这两天时间，这位英俊、高大的立陶宛巨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关于奥运会的一切都慢慢平息下来，1992年的夏天就要结束了。 回到波特兰后，甘国阳继续自己忙碌的生活。 甘国阳商业活动更加频繁了，avia为他设计发布的中国红奥运款球鞋成为这个夏日的体育用品的亮点。 这款红黄配色的球鞋在北美地区卖的不怎么样，但在大洋彼岸的中国火的一塌糊涂，后来被称为92国旗款，炒到了很高的价格。 俄勒冈地区的各种和篮球有关的社会活动，都以请甘国阳到场为荣，朋友多了要给的面子就多。 正值大选阶段，好朋友比尔-克林顿到俄勒冈州拉票，甘国阳的现身为克林顿拉足了人气。 7月16号，克林顿在民主党大会上已经被正式提名为总统候选人，与乔治-布什展开竞争。 甘国阳心里清楚，如无意外，克林顿将成为美国新任总统，正式开启美国繁华的90年代。 他对于站队并无兴趣，毕竟他是个外国人。 但如果有个总统朋友，在nba赛场上或许会少一些阻力。 四连冠，这是甘国阳内心唯一的目标。 在偶有空闲的时候，甘国阳去自己投资的殡仪馆，为一些意外早逝的人举办葬礼。 他和卡尔文-奈特合伙的殡葬公司越做越大，在西海岸已经快要连成一片了。 葬礼让人悲伤，同时让人更加清醒和理性，当人在面对死亡时，不可避免的会去思考生的意义。 他的到来时常让逝者的家人受宠若惊，能一定程度减轻他们的悲伤。 每次甘国阳都会安慰他们，“我相信，他们会在另外一个世界获得新的人生，会幸福、快乐，并且永远记得你们。” 他那样真诚，以至于甘国阳的送葬逐渐成为他们殡葬公司的招牌，他们要比别的殡葬企业有名的多。 据说有一位疯狂的球迷想通过杀掉自己孩子的方式来获取甘国阳的宽慰，自此以后，甘国阳就很少再亲自送葬了。 时间眨眼到了八月底，从奥运后繁忙的活动事务中慢慢脱身，甘国阳决定离开波特兰，去洛杉矶找个地方好好训练。 他要为新赛季制订全新的个人能力训练计划，以应对新的联盟环境和局势，以及自己新的打法。 他聘请了专门的体能教练和技术教练监督自己，组建了一个专门的团队，对他的技术进行进一步雕琢。 1992年奥运会决赛时宝贵的经历，这一场比赛，甘国阳看到了更多可能性，他还有改进的空间。 对，是改进的空间而非进步空间，从纯粹的实力上而言，甘国阳想进步真的很难了。 但他可以改进，在打法上，在技术细节上，他想更加灵活，更加靠外，更加全能。 要将1992年总决赛和奥运会上的打法复刻到常规赛，建立一套围绕他的新体系。 对于这种可能性，甘国阳很兴奋，又是全新的赛季体验，又是不一样的游戏方式。 他沉浸到其中，对其它事情越发漠不关心，每天陪伴妻子和孩子，给老爹打个电话，就是他最重要的业余活动了。 所以，当nba迈阿密发生那笔惊天大交易时，甘国阳可能是整个nba最后一个知道的，因为他压根就不看nba相关的新闻报道。 8月31号，8月的最后一天，下午甘国阳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后，他照例要在球馆里加练三分，保持自己的投篮感觉。 很多球星都喜欢抱团一起训练，大家一起互相监督，共同进步。 过去甘国阳也都会和朋友一起搞训练营，或者参加纽维尔的big-man训练营。 但今年，甘国阳只一个人进行秘密练习，不和任何人组团，完全享受自我的独跑。 此刻，他一个接着一个的投出三分球，他在有意加快自己的出手速度，以适应更高难度的出手环境。 “桑尼！”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球馆中回荡，让甘国阳停下了动作。 “杰里！” 是球队经理杰里-韦斯特，他不知怎么找到训练馆来了。 韦斯特拥抱了甘国阳，自从中国队开始奥运之旅后，韦斯特就回了洛杉矶。 然后一直在洛杉矶进行他的新赛季招募和交易工作——洛杉矶有西部地区最多的自由球员和最丰富的情报网络。 对韦斯特而言，这个夏天日子很不好过，因为三连冠的阵容面临着续约的巨大压力，工资帽早就超了。 萨博尼斯、杰罗姆-柯西、克里夫-罗宾逊都将面临续约问题，他们都拥有鸟权，但如果全部重金签下，球队的花销将非常巨大。 老板唐建国嘴上说“全力支持球队拿四连冠”，实际上私下里在要求韦斯特控制开支，他一直在拿开拓者挣到的钱贴补其它生意。 比如赌场、房地产、酒店、航空等等，三连冠的威名足够他吹半辈子的牛，而能不能四连冠，好像不是那么重要。 毕竟从0到1，和从3到4，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以韦斯特为代表的管理层同样疲惫，三连冠的路程是辉煌和光荣的，同样是让人精疲力竭的。 在洛杉矶湖人没有做到的事，韦斯特在开拓者达成了。 1992年总决赛开拓者去芝加哥打第六场，韦斯特没有跟随球队，而是继续躲在家里睡觉。 球场上大心脏的他，球场下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等到比赛结束他连电视都不敢看。 最后是巴克沃尔特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开拓者赢了，准备回波特兰庆贺，他才精神抖擞的从被窝里钻出来换衣服出门。 然后呢？他觉得自己好似失去了目标，给阿甘找老将替补？有人选，但没钱没空间。 选秀大会？韦斯特全权交给了巴克沃尔特，他没有那个心力去一个个挑新人，他年纪大了。 他的兴趣反倒是放在了中国国家队的年轻人身上，比如胡卫东，不过胡卫东要明年才能参加选秀了。 而之所以这么做，有一部分是出于商业考虑，开拓者想彻底占据潜力巨大的东亚市场。 总之，开拓者从上到下都没办法那么专注了，他们的球员依旧团结向上，但有些客观因素难以改变。 韦斯特来见甘国阳，就是想告诉他一些事，顺便和他聊聊，看看这位球队老大心里到底什么想法。 “桑尼，你听说那个交易了吧？” “交易？什么交易，你们不会要把我送走吧？”甘国阳显然一无所知。 韦斯特想波特兰人把开拓者送走，换个球队来，都不会把你送走的。 “迈阿密热火交易得到了哈基姆-奥拉朱旺，就在今天上午，交易送联盟办公室审批了。” 甘国阳一愣，关于奥拉朱旺的交易流言从赛季中后期就在传，如今终于成真。 哈基姆那个家伙，终于离开了休斯顿，要和德雷克斯勒重新汇合了。 甘国阳投了一个三分，命中，说：“好极了，真是好极了。” “我们有了个更强的对手，你知道的，莱利一直在琢磨向你和开拓者复仇。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了解他，他是个非常执着的人。” “我知道，不过这样一来，新赛季我们会更有动力的不是吗？” 甘国阳又投了一个三分，还是轻松命中。 “但情况不是很好，我没办法把冠军班底完全留下来。克里夫-罗宾逊被别的球队抢走了，对方出了更高的薪水。” “谁？” “哼~你猜。” “又是热火？” “没错，帕特从波特兰当真搬了不少东西过去。” 克里夫-罗宾逊的两年新秀合同到期，开拓者给不出大合同。 迈阿密热火用一份4年900万美元，均薪200多万美元的合约，挖走了这位未来之星。 这是继早先他们挖走安东尼-梅森后，莱利又一次从波特兰“捡破烂”。 甘国阳对莱利的这种行为非常无语，问韦斯特：“对了，今年我们选秀大会拿的新秀是谁来着？能用吗？” “巴克沃尔特选的，pj-布朗，应该是个不错的内线，为你准备的替补。” “听起来不错，不过小心，别又被莱利那家伙给挖走了。” 第二章 仇恨 9月初，迈阿密依旧是旅游的旺季，沙滩、阳光、热辣的比基尼，吸引着北美各地的游客来这里享受南海岸的风光。 莱利坐在开足了冷气的办公室，在炎热的夏日他依旧穿着熨烫妥帖的西服，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厚厚的头油时常令人好奇他每天要花多少时间在打理头发上。 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两张新赛季的宣传海报，一张主色调是火热的红色，印制了哈基姆-奥拉朱旺和克莱德-德雷克斯勒的大头像，后面是热火其他球员的身影，下面写着一行黑色的字：火热的冠军梦想，1992-1993赛季迈阿密热火。 另外一张主色调是黄色和蓝色，蓝色的是海洋，黄色的是一艘在海上航行，正面冲过来的巨轮，巨轮上印有热火队的标志，上面写着：准备迎接新赛季的南海岸巨轮吧，1992-1993赛季迈阿密热火。 这是新赛季广告公司为热火设计的宣传图，浓郁的色彩和大胆的构图极具冲击力，充满了90年代的设计风格，更重要的是主题非常鲜明——热火要在1992-1993赛季大干一场。 就在昨天，联盟办公室批准了热火和火箭队的交易申请，热火队用罗尼-塞卡利、泽维尔-麦克丹尼尔以及未来的选秀权换从火箭交易得到了哈基姆-奥拉朱旺。 这一交易震动联盟，也让整个迈阿密为之疯狂，他们终于又得到了一个超级巨星，一个有资格和阿甘抗衡的超级巨星。 作为这笔交易的主导者帕特-莱利，在交易通过后长舒一口气，不过他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了另外一笔签约上：他从波特兰开拓者挖来了克里夫-罗宾逊。 这是莱利复仇计划的最后一环，也是他迈阿密篮球帝国的最后一块拼图。 在这一切尘埃落定后，今天他在办公室里和高管们一起商议新赛季的宣传海报选择。 这是新赛季热火庞大计划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项，是莱利亲手调配的大餐里的一道开胃菜而已。 为了这一天，为了这一个赛季，莱利已经准备了五年多时间，从他1987赛季离开湖人开始，他一直谋划着复仇。 当然，他的仇恨会如此绵长吗？日日夜夜想着报复吗？不至于。 阿甘和开拓者只是击败了莱利和湖人，不是杀了莱利全家。 所以除了1988年给开拓者制造麻烦，挖走德雷克斯勒之外，再往后，莱利将更多精力放在了经营而非复仇上。 如果从1988年之后，开拓者再没有取得成功，无法获得总冠军，联盟被活塞、公牛或者别的球队统治，那1987-1988年心中那浓烈的仇恨，会化作心路历程上的一道痕迹，在未来很多年回忆起这段时光时，提醒莱利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迈阿密，他的事业因何而转折。 但事情并非如此，1988年到1992年，阿甘和开拓者继续着对联盟的统治，他们拿到了第二个三连冠。 于是，就算莱利心中已经放下了所谓“复仇”的概念，他建设热火的目标依旧是那个西北角的巨人和他的波特兰开拓者。 既然如此，又何必放下，不如让仇恨来的更加猛烈一些，让它成为自己攀登高峰的动力。 莱利看着两张海报，摇了摇头，道：“我觉得这可能…有些过了，没必要如此张扬。简单一些，稍微突出一下我们新赛季的新成员就可以了，低调一些总是没错的。” 这五年时间里，莱利学到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低调。 他从波特兰开拓者挖了那么多人，从经理到副总裁到下面的球探，甚至曾经的冠军教头杰克-拉姆齐都搞来做解说。 从他们嘴里，莱利或多或少听到过许多和甘国阳有关的事，他如何训练，如何对待比赛，如何为人处世等等。 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帕特-莱利是甘国阳的资深私生饭，对甘国阳的各种信息了若指掌，他甚至可能比阿甘自己都要了解阿甘。 各种信息综合到一起，莱利对甘国阳这个人有着很深刻的理解，和场上的热烈、跋扈不同，场下的甘国阳永远沉稳、低调。 他低调并不是避世，或者害怕麻烦故意躲开人群，只是他的行为准则就是如此，用响当当的成绩和赛场上实打实的表现来征服所有人。 而不是咋咋呼呼，用各种宣传手段给大众进行洗脑，利用舆论给自己增光添彩，迷惑那些不谙世事的群众，给自己虚张声势。 阿甘从不沉默，但他的发声器官是拳头，而不是喉咙。 在洛杉矶，莱利是个喧嚣的家伙，来到迈阿密这些年，他一直努力调整自己。 少说，多做，用胜利和战绩说话，撕去虚弱的伪装，让自己和球队真正强大起来。 会议上，莱利重新调整了宣传方案，选定了一套更加平实，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宣传海报和新赛季宣传语。 随后，莱利还制定了新的售票策略，通过了新赛季新球衣和logo的方案等等。 他希望一切都是新的，迈阿密热火是时候迎来真正的新生，踏上争夺总冠军的道路了。 结束了上午的会议后，下午莱利的日程安排中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事：参加哈基姆-奥拉朱旺的签约仪式。 为了这笔超重磅的交易，莱利少说运作了半年时间，这是他几项内线补强交易计划中最优的一项，是a计划。 b计划目标是帕特里克-尤因，莱利一直试图说服金州勇士和克里斯-穆林签下一份超大合同，在年薪上超过尤因。 这样，尤因将触发自己合同中的条款，从而成为自由球员，这样迈阿密热火可以动用薪资空间裸签尤因，代价是放弃麦克丹尼尔的鸟权，以及要和勇士完成一次交易，将塞卡利送到奥克兰。 不过尼克斯方面当然不会放任这样的事发生，让自己白白失去尤因，身处纽约的他们直接告到联盟办公室，并威胁勇士不要给穆林超过尤因年薪的薪水。 最终，勇士没有承受住纽约方面的压力，放弃了该想法，尤因也是留在了尼克斯。 莱利的重心便一直放在了a计划奥拉朱旺的身上，他发动德雷克斯勒去说服奥拉朱旺同意交易。 而火箭管理层和奥拉朱旺之间的矛盾成为了交易催化剂，虽然汤姆贾诺维奇竭力劝说火箭留下奥拉朱旺，但西部的暗无天日让火箭失去了耐性。 他们进行综合评估后认为，奥拉朱旺没办法击破阿甘在西部的统治，尤其是奥运会甘国阳率领中国队打到决赛，打出了极为惊人的表现，更让西部球队陷入绝望。 最终，交易成型，奥拉朱旺离开了呆了10年之久的休斯顿，来到了佛罗里达，迈阿密。 和10多年前刚从尼日利亚飞抵休斯顿不同，当奥拉朱旺的班机抵达迈阿密时，迎接的人多不胜数。 热火的老板，管理层，还有奥拉朱旺大学时的队友，好朋友德雷克斯勒都来到机场，欢迎奥拉朱旺成为热火的一份子。 莱利特意换了一套浅色，看起来平易近人的西服，以降低自己在人群中的显眼程度，将聚光灯都留给奥拉朱旺。 奥拉朱旺是从洛杉矶飞过来的，经过一段时间优质的训练和康复休息，他看起来神采奕奕，精神状态好极了。 离开休斯顿对他来说是个艰难的决定，不过当决定一旦做出，交易达成，他的内心又变得无比开阔，晴朗。 今天迈阿密的天气非常好，阳光灿烂，和风煦煦，奥拉朱旺所到之处都是欢呼的人群和球迷。 在签约仪式上，他向记者们展示了自己新赛季的34号热火球衣，主色调从红黄色，变成了红黑色——这点甚至都和开拓者一样。 奥拉朱旺的合同依旧是在火箭签下的那份，今年他的薪水是317万美元。 而联盟今年的工资帽是1400万美元，奥拉朱旺的工资占工资帽的22%。 从未来顶薪可以达到工资帽30%-35%的水平看，奥拉朱旺的这份薪水是相对较低的。 德雷克斯勒今年的薪水更是只有100多万，毕竟他签约的时候，联盟工资帽只有700万美元。 也难怪热火有足够的空间去抢夺克里夫-罗宾逊，莱利通过良好的薪酬管理，为球队运营腾出了很好的空间。 和莱利的低调宣传策略不同，来到迈阿密的奥拉朱旺用不着低调，在穿上热火球衣后，他就向现场的迈阿密球迷宣布：“迈阿密的球迷们，我们朝着总冠军来了！” “不是未来，不是以后，就是现在，现在！” 压抑多年的奥拉朱旺终于得以直抒胸臆，表达自己对冠军的渴望。 别的不说，在东部最起码进总决赛要简单一些，哪怕这里有乔丹。 比在西部面对阿甘要强。 在签约会后，热火在一个海滩体育用品店又组织了一次球迷见面会和球衣签售会。 队伍排了整整有两英里，不管怎么样，奥拉朱旺都是一个给联盟带来过震撼的球员。 在当今中锋位置上，他是真正的一人之下，可以为球队带来质变的人物。 到场的不仅有球迷，还有迈阿密的市议员，电视演员，迈阿密海豚队的球员等等。 人们太过于热情了，大家都知道，当奥拉朱旺和德雷克斯勒再度相聚时，他们真的有希望了。 签售会进行到很晚，结果排队的人一点都不见减少，莱利怀疑如果一直进行下去，整个佛罗里达的人都要来一遍。 奥拉朱旺绝对吃不消的，只能暂时结束了签售，延期到下一次。 来到迈阿密的第一个夜晚，奥拉朱旺住在了德雷克斯勒家。 德雷克斯勒已经和妻子盖内尔结婚多年，他们生了两个女儿，奥斯汀和埃莉斯。 7月份他带着妻子和女儿一起参加了巴塞罗那奥运会，和梦之队一起拿到了金牌。 不过德雷克斯勒在奥运会上并未得到重用，他膝盖一直不太舒服，在最后决赛对阵中国队的比赛中，贝尔曼没有给德雷克斯勒登场机会。 这让德雷克斯勒很不舒服，他认为这是贝尔曼在报复自己这位曾经的波特兰“叛徒”，可最后他们拿到了冠军，德雷克斯勒没什么可说的。 在奥运会结束后，德雷克斯勒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议论，梦之队的球员们在背后评价他，认为德雷克斯勒浪费了很多天赋。 尤其是乔丹和皮蓬，他们在专访中直言不讳的表示，“当我们和德雷克斯勒一起训练时才发现，原来同个联盟的球星练的如此粗糙，他对待训练的态度让我感觉有些荒唐，他在依靠自己的天赋储备打球。” “克莱德总是低着头，他有些精力不足，除了闷头快攻之外，克莱德没有更多的贡献，很遗憾，他不是很适合这个团队。” 这样的评价让德雷克斯勒感到愤怒，他或许是梦之队成员中少数参加奥运会后觉得有些后悔的人——他认为自己没有得到磨练，反而加重了膝盖的伤势，让他没能好好休息一个夏天。 见到奥拉朱旺来到迈阿密，令德雷克斯勒的心情非常好，他重新充满了动力，急切的希望新赛季可以开始。 从1988年来到热火后，他几乎“一事无成”，人们称呼他为“卖票机器”，意思是他的作用就是卖票。 别说重现波特兰时期的辉煌，他在和乔丹的竞争中输的一败涂地，球队战绩和个人表现都完败。 “我想要复仇。” 饭后，两人在院子里聊天，德雷克斯勒直言不讳地说道。 “对阿甘？”奥拉朱旺问。 “不，所有人，贝尔曼，皮蓬，乔丹、斯托克顿……还有所有那些，让我不痛快的人。你会和我一起的，是不是，哈基姆？” “我当然会和你一起，但我没有仇恨感。真主不希望我带着仇恨去打球，要用一颗真诚的心对待篮球，去开始新的生活。” 德雷克斯勒看着有些神神叨叨的奥拉朱旺，心想这家伙的信仰越来越虔诚了，便说：“哈基姆，你不想击败阿甘吗？这是好机会。” 奥拉朱旺说：“当然，我无时无刻不想击败阿甘，但我并不恨他，你恨阿甘吗？” 德雷克斯勒一时间语塞，这个问题他还真没好好想过，他恨阿甘？好像不应该。 莱利似乎是恨的，他总是将阿甘和开拓者作为目标，时不时挂在嘴边。 你看，除了安东尼-梅森，今年他又把克里夫-罗宾逊给勾来了，开拓者要被他挖空。 但莱利又总是夸赞阿甘，将他当做篮球运动员的标杆，据说莱利愿意用一整支热火换阿甘到迈阿密。 两人跳过了这个话题，开始一起构想新赛季的蓝图，他们要如何一起合作，搭建热火均衡的内外线。 奥拉朱旺迫不及待的在院子的篮球场上展示自己夏天训练的成果，轻盈的脚步，更快速的投篮，以及灵活的身段。 德雷克斯勒对此感到惊讶和欢喜，不过他有些遗憾地和奥拉朱旺说：“我9月中旬可能要接受一个膝盖关节镜手术，赛季开始前我会恢复，但不知道我的状态能不能支撑我打出足够好的表现。” 德雷克斯勒今年已经30岁了，竞技状态正处于一个分水岭阶段。 奥拉朱旺安慰德雷克斯勒，说赛季很漫长，他们要对彼此有信心。 深夜，两个大学时的队友同睡一屋，各睡一头。 他们有太多话要说，有太多的梦想做。 聊着聊着，两人都迷糊地快要睡着了。 德雷克斯勒嚅嗫着，突然说：“哈基姆，我并不恨他，其实他一直都是对的，一直都是…” “你说谁？”奥拉朱旺问，但另一头已经传来德雷克斯勒的鼾声。 那一晚，迈阿密晴空万里，夜风朗朗。 但德雷克斯勒的梦中，下了一整夜的雨。 第三章 为了朋友 奥拉朱旺的交易再度改变了联盟格局。 东部公牛多了一个有力的竞争者，而西部火箭队退出了冠军的争夺舞台。 这对开拓者而言或许是一件好事，四连冠的道路少了一个潜在威胁。 不过开拓者上上下下心里都清楚，真正拦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他们自己。 年岁增长，伤病袭来，内部不稳，球员流失等等，才是开拓者真正的大患。 在自由市场上，开拓者丢掉了克里夫-罗宾逊，原因之一是他们必须续约老将杰罗姆-柯西。 作为波特兰的元老，和甘国阳一起进入联盟的贴身保镖，这些年柯西一直兢兢业业，为六冠事业奉献了自己的全部。 因为是二轮秀，所以柯西一直拿的是白菜合同，作为球队的主力小前锋，上个赛季柯西的薪水只有56万美元，1985-1986开拓者的第一个冠军季，柯西只拿10万美元一年。 作为对比，90年夏天签下合约的雷吉-刘易斯一年可以拿330万美元，柯西在开拓者打了这么多年，薪水加起来只有刘易斯一年的水平。 所以今年夏天柯西合同到期，开拓者管理层肯定要给柯西一份足够丰厚的合同，一来留下柯西继续保持竞争力，二来是对柯西这么多年贡献的一种回报。 柯西得到了一份为期三年，总价值920万美元的合约，合同第一年的薪水为265万美元，最后一年是360万美元，柯西值得这样一份合约。 不过开拓者选择了柯西，就意味着没有能力再留下克里夫-罗宾逊，开拓者不可能再给罗宾逊一份900万美元的合约。 杰里-韦斯特有些后悔，1990年选中克里夫-罗宾逊时，为什么不把合同签长一些。 没办法，罗宾逊是个二轮秀，韦斯特也没预料到他有这么好的发展前景以及球场潜力。 那时候nba还没有新秀制式合同，对新秀球员合同到期虽然有一些约束，但劳资协议给出的相关规定很薄弱。 况且对罗宾逊而言，冠军他已经拿够了，两枚戒指在手，是时候去追求金钱，毕竟球员的青春是很宝贵的。 再说了，迈阿密在nba号称小波特兰，据说在热火打球的感觉和在开拓者差不多，就是雨水少一些，阳光多一些。 在自由市场上，杰里-韦斯特努力希望淘来一位物美价廉，有经验，希望拿到冠军的内线球员，就像当初比尔-沃顿、卡德维尔-琼斯、米切尔-汤普森和吉尔-摩尔那样的老将。 韦斯特笃定，新赛季开拓者内线会迎来更大的考验，必须让阿甘得到充分休息和保护。 四连冠，真是不可思议的成绩，真的可以成功吗？韦斯特内心在打鼓，他也不知道。 事实上整个开拓者上下都有这个疑虑，还有必要吗？连续第四个总冠军，为此我们还要付出什么？ 没有人知道，这条路非常孤独，孤独到大家都开始怀疑有没有走下去的必要。 凯尔特人曾经做到过八连冠，但那是在60年代，一个联盟只有8支球队，nba甚至称不上一个全国性的职业联赛，更应该被称为“东北地区联合加州大联盟。” 而现在，nba已经有27支球队，遍布全美20多个州，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整个美国都处在这些球队的覆盖影响下。 甚至它的影响力已经遍及全世界，吸引全世界的篮球人才进入这个最高水平的联盟，冠军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这已经是个截然不同的游戏，即便没有冠军，球员们也能过的很好，甚至可以说好的吓人。 大部分球员不再依赖季后赛奖金过日子，尤其是球星，代言、广告等收入高的惊人。 像今年的状元秀沙奎尔-奥尼尔，他第一年的合同就有300万美元薪水，但他还和百事可乐签订了一份1300万美元的广告代言，和锐步签订了1500万美元的球鞋合同，以及其它诸如肯纳、斯伯丁等体育运动品牌提供的合计2000多万美元的合约。 奥尼尔一场nba比赛都没打，他的总收入已经超过过去很多老前辈整个职业生涯的薪水。 这体现90年代整个nba商业价值的极大提升，尤其是1992年奥运会梦之队的亮相，将这种商业价值表现的淋漓尽致。 赞助商对nba趋之若鹜，大把挥舞着支票给球星们送上代言、广告合同，利用他们的影响力为自己的生意开疆拓土。 哪怕是普通球员，只要在当地有名气，受到本地球迷欢迎，一样可以靠一些商业活动和小的品牌代言获取丰厚利润。 在拿到第二个三连冠后，开拓者这批人，像安东尼奥-戴维斯、马克-布莱恩特，都会出现在本地的餐馆、体育用品店的宣传海报上，成为店里做生意的招牌。 当然，开拓者的球员们依旧对冠军充满了渴望，因为夺冠是一件会上瘾的事。 在9月底，开拓者照例在威拉米特大学举行新人训练营。 甘国阳、彼得洛维奇、萨博尼斯都参加了这次训练营，目的是从奥运会的节奏中恢复过来，通过参加训练营找回打nba的感觉。 奥运会的战斗无疑是疲惫的，彼得洛维奇和萨博尼斯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萨博尼斯的膝盖愈发沉重。 1991-1992赛季加上奥运会两周的赛程，对球员们身体的消耗是相当大的，他们急需在健康和好状态之间寻找一种平衡。 参加新人训练营是一种好办法，作为老将，他们没有新人那样的压力，可以不用练的那么辛苦，保持半训练半恢复的状态。 在开拓者，老将参加新人训练营已经是一种传统，老大甘国阳从新秀开始就一直混迹这里，评判历年最差的一届新秀。 这次甘国阳又给每人发了一本1992全新版的《阿甘篮球食谱》，这是本书的第四次增补，今年夏天登上了北美地区畅销书排行榜。 书中照例夹着一张殡仪馆的广告，让人怀疑这个食谱到底起个什么作用。 等新人训练营第一天的练习结束，包括pj-布朗在内的诸位新秀累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时，他们才有些明白为什么书里要有殡仪馆的广告，以及为什么跟着阿甘训练会那么累。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新秀！快起来！你们的薪水越来越高，为什么体能会越来越差！” 在所有人都累的不行时，甘国阳依旧神采奕奕，他准备在训练结束后，加练三分球。 pj-布朗已经在场边捧着一个桶吐了起来，萨博尼斯一边呵呵笑，一边坐在地板上拉伸自己的腿部。 老将们可以得到豁免，少量参加训练，新人们必须跟上节奏，否则明天就直接卷铺盖走人。 “这是波特兰开拓者的训练营，不是街头流浪汉救济中心，都打起精神来，晚上好好休息，别到脱衣舞俱乐部去浪费金钱和精力。” 除了pj-布朗确定能留下签约外，开拓者队内还剩最后一个名额，可以给一位新人提供一份保障合同，填满球队的13人大名单。 为了能拿到开拓者的一份保障性合同，落选的新人们都竭尽全力，所有人都知道，凡是能在波特兰开拓者立足的球员，未来多能在nba找到工作。 毕竟阿甘认证，必属精品。 不过新人训练营第二天，之前十多人的新人营地，一下子少了好几个。 人数一下子就不够十个了，连打一场队内的模拟对抗赛都不够。 甘国阳好奇地问起原因，阿德尔曼和他说：“有人退出了，受不了开拓者新人训练营的强度。还有人是慕名而来，只是想和你一起训练，做两天队友，目的达到就离开了。” “但是…参加完训练营，才能有留下来的机会。” “也只有一个机会而已，在外面还有更多机会。他们可以去欧洲，可以去cba，可以去波多黎各，现在打球的门路比过去多多了。况且别的球队也行，现在有27支球队，13人的大名单，有的是工作机会。何必……” “何必什么？” “何必在波特兰受你的折磨，桑尼。” 阿德尔曼这么一说，甘国阳突然有一种时光流转，物是人非的感觉。 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是个在联盟征战8年的老将，从一个反抗教练、整肃球队的新人，变成了一个“欺压新人”的老登。 8年时间并不长，但对于体育界而言，意味着职业运动生涯过半，最起码也过了三分之一，毕竟还没哪个职业球员能保持25年状态。 而且8年时间，从80年代走到90年代，nba真的发生了太多变化。 他还记得在80年代球队比较少的时候，想要进入nba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有些球队宁可把名额空着，都不会随便签球员，比如当初的洛杉矶湖人，一个赛季保持11人，大名单12人始终不满。 不是因为湖人或者nba球队对球员要求特别高，高到不符合就完全不考虑，而是因为穷啊。 多一个人多一份支出，为了一个第12人多支出一笔钱，哪怕是湖人这样的冠军球队有时候都不乐意。 这还是80年代，再往前，糟糕的70、60年代，球员还要兼职打工，白天上班，晚上到球馆比赛。 辛辛苦苦打完一个赛季拿到一份还不错的薪水，结果第二年球队倒闭了，解散了，工作就丢了。 现如今，球星成为了名人、巨富，而底层的球员日子也好过很多，大家要拼命，但又不用那么拼命。 能打的上nba自然是好事，但欧洲也不错，那里对美国球员奉为上宾，可以打得很舒服。 cba、波多黎各联赛也蒸蒸日上，乔治-卡尔、菲尔-杰克逊的成功，让人们看到不是只有大学和nba才有人才。 新人训练营的第二天，阿德尔曼提醒甘国阳，“桑尼，别那么拼那么折磨人了，没有人追得上你，你激励不了他们，因为你离他们太远太远了。只有那些身边的事迹更能鼓舞人心，比如我隔壁的小子努力工作，成为了一个百万富翁，所以我也开始努力，和他学着做生意赚钱。但没有人在看到牛顿脑袋上砸了个苹果后，就跑去苹果树下坐着，希望自己能发现万有引力的奥秘。” “牛顿比我伟大。” “这不是牛顿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桑尼。” “你意思是我老了，别再掺和新人训练营了。” “噢不不不，我可不敢，就是…你知道的，有时候你在，对我们来说不是特别的方便。” 这几年阿德尔曼一直负责开拓者的新人训练营，和管理层一起查漏补缺，填补大名单。 甘国阳的存在的确可以激励士气，吸引新人，但另一方面来说，也确实打乱了教练组的节奏。 “行吧，下个赛季我不会再参加了新人训练营了，我自己一个人找个地方训练。” “嘿！桑尼！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桑尼！” 甘国阳在第三天退出了本赛季的新人训练营，阿德尔曼不得不打电话过去道歉。 但甘国阳并没有责怪阿德尔曼，他说：“我没有怪你里克，我们一起共事了那么多年，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只是提醒了我，我已经是个老将，打了8年，要打第九个赛季的老将，应该有点老将的样子，我也确实没办法和这些新人有更多的共鸣。看着他们被折磨，然后离开，那种感觉…真的和以前不一样。” 过去甘国阳参加新人训练营，新球员大多能留下，大家能结成深厚的友谊。 像波特，柯西，霍纳塞克，库里，彼得洛维奇、萨博尼斯等人，他们参加新人训练营后，都长久的留在了开拓者，直到今天他们都是甘国阳的队友和好朋友。 但现在？哪怕开拓者选个状元参加训练营，甘国阳也很难和他成为朋友了。 甘国阳心里清楚，一个人这辈子交好朋友的时间就那么一小段，一旦过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尤其是他这样的名人，大球星，超级偶像，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干脆，还是歇着吧。 在新人训练营结束后，杰里韦斯特告知甘国阳，他签下了一名老将，留下了一名新人球员。 签约的老将是熟人，过去波特兰开拓者的中锋维恩-库珀。 说起库珀，80年代早期他在开拓者呆了两个赛季，后来在范德维奇的那笔大交易中被送去了掘金。 他和奈特、利夫一起撑起了丹佛掘金的80年代，一直到掘金的道格-莫时代结束，维恩-库珀才离开掘金，开始了一段流浪生涯。 当初开拓者有想过签回库珀担任甘国阳的替补，不过开拓者将目标对准了更加强大的吉尔-摩尔，加上队中有米切尔-汤普森，就没有签库珀。 在打完1991-1992赛季后，库珀已经35岁，他原本准备退役，但杰里-韦斯特和巴克沃尔特都找到了他，希望他能回波特兰再打一个赛季。 “或许，能拿一个戒指，球队也会有工作给你。”这是巴克沃尔特对库珀的承诺。 于是，库珀决定再坚持一年，在开拓者做个更衣室的老家伙，起一些老将该起的作用。 对于库珀的到来甘国阳很欢迎，库珀和卡尔文-奈特关系很好，大家一起做殡葬生意，很有共同语言。 开拓者的更衣室也需要一个老家伙调节一下气氛，而且库珀的到来能引发波特兰人许多对过往的回忆。 那是他们还没有甘国阳的时代。 通过开拓者的新人训练营留在波特兰的球员是马里奥-艾利。 艾利并不是今年的新人，恰恰相反，他早在1985年就参加了nba选秀，但落选了。 后来他一直在cba打球，在乔治-卡尔的手下，打出了非常漂亮的战绩。 1990-1992年，他短暂的效力过勇士、76人，表现很不错。 本赛季开拓者给了他一个机会参加新人训练营，考察他是否合适。 在失去了克里夫-罗宾逊后，杰里-韦斯特想补强一下球队的锋线。 柯西拿到了大合同，但他的大合同是补偿性质的，迎接这家伙的很有可能是状态下滑。 雷吉-刘易斯既要担任首发得分后卫，偶尔要客串小前锋，肩上的压力很大。 所以，艾利这样有经验的老将补充进来，对开拓者而言很是重要。 对于韦斯特的这两笔签约，甘国阳很满意，韦斯特的运作令人放心。 被焦虑症折磨的他，总是对每一个细节都非常看重。 所以每到休赛期，他都像个修大坝的河狸，不停的挑挑拣拣，缝缝补补，以保证大坝的稳固。 哪怕在内心深处，杰里-韦斯特自己也不清楚，四连冠的球队到底该怎么走，他还是本能的去查漏补缺，奋力工作。 所谓性格决定命运，这就是杰里-韦斯特性格中的东西，无论在什么环境什么球队都无法抹杀的东西。 不过，开拓者的老板唐建国的性格里可不包含这些东西，在拿到三连冠后，这位曾经高喊“我要让开拓者更加伟大”的老板认为他的目标已经达成了，他已经让开拓者变得更加伟大。 顺便他自己也是nba历史上最伟大的老板。 “三连冠，第二个三连冠！往往比第一个更难，更令人印象深刻。” 这是他逢人就说的台词，但他基本没有提“四连冠”，这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原因也很简单，他的注意力暂时不在篮球上了，他的商业帝国有别的事要操心。 为了整合他名下的资产，1992年唐建国创立了一家新的服务公司，由他和他的家人们控股。 这是个连办公室都没有的空壳公司，它存在的主要意义就是左手倒右手，用以避税、清算资产。 除了波特兰开拓者之外，他名下的大西洋酒店、赌场、度假酒店、飞行公司都申请了破产保护。 相较于经营这些产业，唐建国开始更加注重经营他自己，经营他的名字、形象、个人品牌。 从1987年到1992年，他以自己的名义出了10本书，几乎是一年两本的速度，比歌星发专辑都快。 他还大量参加电视台节目，脱口秀，甚至自己想要策划一期真人秀节目，来利用和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他时刻不忘和阿甘捆绑在一起，巴塞罗那奥运会期间他到电视台客串解说嘉宾，解说了美国队和中国队的决赛。 他甚至想参与到政治中，早在1988年他就申请过成为乔治-布什的竞选搭档，被布什用“这简直难以置信”的评语羞辱。 但这没有挡住老唐一心从政，一心为国的心，他已经开始为自己未来的政治道路做准备工作了。 而这一切，都和篮球没有太多关系，篮球毕竟只是他庞杂生活中的一小部分。 开拓者曾经是他的救命稻草，到现在也是他帝国的一块基石，现金奶牛。 但老唐是绝不甘心于只做一个“最伟大的nba老板”的，他的野心太大。 开拓者新赛季的季前赛训练营即将开始，但老唐邀却请甘国阳参加在纽约的晚宴。 甘国阳本来想拒绝，可是老唐说迈克尔-杰克逊也在，并说迈克尔很想见你。 “迈克尔想见我，为什么不直接电话找我。” “这家伙很忙，而且他知道你也很忙，他不想打扰你。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你们应该见一次，大家聚一聚不是吗？我和迈克尔也是好朋友。” 甘国阳最终选择在季前赛训练营开始前，前往纽约参加这次不知道什么由头的晚宴。 原因就是为了杰克逊，因为他知道老唐这家伙称不上什么杰克逊“真正的好朋友”。 老唐和杰克逊的关系是不错，如果杰克逊需要什么支持，老唐一定会站出来伸出援手。 可这是迈克尔-杰克逊？在1992年，谁能帮助他，简直就是一种荣幸，唐建国当然会帮迈克尔。 但如果杰克逊陷入麻烦，老唐会站出来吗？或许事后会，但事情发生时，以阿甘对老唐的了解，他会骑墙。 所以，唐建国和杰克逊关系不错，但并不是所谓好朋友。 甘国阳是杰克逊真正的好朋友，正因为如此，他想去纽约。 他们两人从不存在互相利用的关系，甘国阳有些担心杰克逊。 这两年关于杰克逊的争议开始变多，关于他的肤色，关于他的鼻子。 他的脸越来越白，鼻子越来越怪，关于他的猜测层出不穷，中伤抹黑的谣言更是四起。 1984年他还是个活泼的黑人形象，到1992年他已经白的像个种植园主了。 一些人猜测，杰克逊使用了皮肤漂白技术，想从黑人变成白人。 甘国阳作为身边的朋友却知道，杰克逊是得了白癜风，肤色一块黑一块白。 为了让肤色均匀，不得不涂上厚厚的白妆，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不仅如此，他的皮肤变得非常敏感，出门都要撑黑伞遮挡紫外线。 在表演时的烧伤一直困扰着杰克逊，他一直穿着厚厚的衣服和长头发遮盖。 这一切都是为了维持流行天王的形象，而私下里他却是个过于善良的人。 如果杰克逊是个普通人，有点钱，他的善良大概刚刚好，会是个好人。 可当他是个名人，还是个如此出名，利益牵扯如此大的人的时候，善良会是他的弱点。 甘国阳关系最好的几个名人朋友，乔丹、斯托克顿、巴克利，以及杰克逊，他最担心的就是杰克逊。 乔丹这家伙攻击性、防御能力都很强，他早就学会了如何应对社会上的明枪暗箭，并且这些年来做的不错。 斯托克顿在一众名人中属于老好人、透明人，和他的球风一样，是一种完美的伪装，这小子实际上蔫儿坏，根本不用操心。 而且他岳父是前州长，以他的背景，所处的城市，以及他抠门的行事风格，甘国阳笃定他能安安全全活到100岁。 巴克利就不用说了，整个一混不吝，看似粗鲁，实则聪明过人，很懂得生存之道，绝对是能混得开的人。 这三个家伙，性格各异，但实际都一个赛一个的精明，不算计别人就不错了，想暗害他们，没点手段和背景还是算了。 只有迈克尔-杰克逊，拥有过人的才华和事业上的大气运，也有一些精明之处，很聪明，但性格上太柔软，好说话，轻信于人。 不完整的童年让他对快乐，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爱有过于执着的追求，他人释放一点点善意，就想着百般回报，要维系这段关系。 然而在身边围绕着许多蝇营狗苟，还有为了吸血和利用他名气的豺犬，这点杰克逊不如甘国阳，还有乔丹。 乔丹和甘国阳都有自己极为私密的小圈子，任何决策都是小圈子做出的，他们利益高度相关，基本不存在反水的可能。 杰克逊周围的人太多、太杂了，心怀鬼胎的更是不少，毕竟音乐圈相对体育圈要更加复杂，利益牵扯也更多。 老唐对杰克逊还不错，但甘国阳不放心，于是9月底他去了纽约，参加老唐举办的慈善晚会。 甘国阳和杰克逊这两个领域的超级天王到场的消息，让现场蓬荜生辉，记者无数，老唐的面子和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在会客室，甘国阳坐在沙发上休息，他看了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迈克尔这家伙还没到。 他准备怎么来？是不是和他的演唱会一样，从地底下突然蹦出来？然后站那儿装五分钟的逼。 又或者乘坐直升机从天而降，在万众瞩目之下沿着绳梯滑下，在聚光灯的照耀中闪亮登台？ 鬼知道，这家伙现在整天神神秘秘的，其实他就是想享受独处的生活，想保护自己而已。 只是他不懂，或者他懂也做不到，像他这样的名人想要保护自己，就要先学着伤害别人。 就像甘国阳在球场上大开杀戒一样，名利场就是这么残酷，比社区、学校、小镇，都要残酷很多。 甘国阳正想着，突然感觉背后好像有人，他一转头，看到一对扑扇扑扇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哇！他妈的谁！” 甘国阳吓一跳，爆了粗口，站起来就要把这个脑袋拎起来。 “嘿桑尼，是我，是我。” 一听这轻轻柔柔的声音，甘国阳立刻反应过来，是迈克尔。 “卧槽，迈克尔！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概三分钟的样子，我看你在沉思，就没有打扰你。” “沉思什么，我是等你等累了！你想吓死我。” “抱歉桑尼，我吓到你了……” 甘国阳摆了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别说抱歉。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不要轻易说抱歉，不管对谁，那会显得你软弱，不管错的是不是你！” “噢，是的你说过……抱歉，我没听。” “……你是真的没听。算了，你最近还好吗？” 一说到最近还好吗，杰克逊打开了话匣子，坐在沙发上滔滔不绝和甘国阳说起来。 他最近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这里不顺，那里不好，身上疼，皮肤有问题，等等等。 甘国阳细心的听着，此时杰克逊和一个普通的上班打工人差不多，他的小麻烦真是不少。 “我早就和你说了，你应该锻炼锻炼，打打球，增强一下抵抗力。” “哦不行桑尼，那样会影响我跳舞的灵活性……我教你跳舞怎么样？” 两个人经常就“锻炼”和“跳舞”展开争辩。 甘国阳总是让杰克逊打打球跑跑步，增强抵抗力，皮肤病会好很多。 而杰克逊总以影响跳舞为由拒绝，甘国阳则以自己没有舞蹈天赋，拒绝杰克逊的舞蹈指导。 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获得甘国阳的篮球训练指导，又有更多的人想和迈克尔-杰克逊学跳舞。 结果他俩互相都不珍惜，但又互相关心着对方。 “我…这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面对杰克逊的跳舞建议，甘国阳正想和往常一样回绝。 但话到嘴边，他突然改主意了，他想自己总是回绝迈克尔，他一定是有一点伤心的。 自己学学跳舞怎么了？说不定对自己的篮下脚步有好处呢？ 于是他竟然答应了，杰克逊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他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你答应了？答应和我学跳舞？” “是的，是的，我答应了。但你也要答应我，以后遇到什么问题，第一时间找我商量，ok？” “好的桑尼，不如我们现在就来第一课好了，让我看看你的肌肉控制能力~” 甘国阳决定，为了朋友牺牲一次，涉足一下自己最不擅长的舞蹈领域。 第四章 搅局者 甘国阳职业生涯有几大未解之谜。 比如，1984年圣诞大战对阵火箭，那一拳到底是谁打的。 随着时间推移，那一拳的含金量在变得越来越高。 因为除此之外，就找不到阿甘在nba挨打的情况了。 再比如，1992年总决赛对阵公牛时那个加时赛踩线的三分球，到底有没有踩线。 在没有高清摄像机回放的情况下，这球一直有争议，只不过最终开拓者拿下总冠军，让这球变得无关紧要。 反正甘国阳一直说，自己没有踩线，他只是鞋子的阴影碰到了三分线而已，裁判神经过敏。 到了1992-1993赛季，甘国阳生涯的另外一个未解之谜来自于场外。 迈克尔-杰克逊在一次采访中声称，甘国阳是他见过最有舞蹈天赋的篮球运动员。 “他学习太空步学的很快，姿势也非常漂亮，他很有天分。” 杰克逊对自己的好朋友不乏溢美之词，此时他正准备自己在全球的又一次超级巡回演唱会。 记者得到这条讯息如获至宝，马上找到甘国阳进行询问，结果甘国阳进行了坚决的否认。 “没有，不存在，我不会。” 对于自己有跳舞天分这一说法，甘国阳绝口不谈。 他也拒绝在任何公开场合进行舞蹈表演，声称自己不会。 “迈克尔只是谬赞，他不忍心批评我，仅此而已。”甘国阳这么解释。 之后在赛季开始前，甘国阳和杰克逊合拍了一段mtv，杰克逊专门写了一首舞曲，名字就叫《gump》。 两人第一次在音乐录音带中合作，拍摄只用了一天时间，甘国阳在其中稍稍展示了一下月球漫步的步法，但从中难以看出他的舞蹈天赋到底如何。 同时瘦弱的迈克尔-杰克逊在篮球上的确缺乏造诣，天真烂漫的他干脆趴到甘国阳的背上，强壮的甘国阳直接背着杰克逊跃起，将球扣进了篮筐中，这一画面也成为了音乐史上的经典镜头。 等到常规赛即将开始的时候，杰克逊也开启了他新一轮全球演唱会的计划，他又要离开美国，踏上属于他的征途。 分别时，甘国阳亲自到纽约的机场送杰克逊离开，他“警告”杰克逊，“迈克尔，你别再和人说我有跳舞的天赋了，求你。” “桑尼，你要有信心，你明明跳的不错，你的力量和协调性那么好…就是…” “我知道，我力气太大了，看起来不像跳舞，像中国功夫。功夫本来就是一种舞蹈！” 杰克逊大笑，拍着甘国阳的肩膀道：“桑尼，你太习惯于和其他人对抗了，没有了对抗，你有些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舞蹈是自己和自己对抗，肌肉不是为了抵抗外力，而是用来克制自己。” “桑尼，你就要争夺四连冠了，人们常说到了一定的境界，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也许跳舞对你有好处。” 杰克逊的话不无道理，当开拓者即将踏上四连霸的征途时，他们最大的敌人的确就是自己了。 尤其是甘国阳，不论是球技，经验，体能，他都来到一个巅峰的无人之境。 每当独自训练时，他时常感到拔剑四顾心茫然。 此刻的迈克尔-杰克逊和甘国阳特别能互相理解。 他们在各自专业领域都抵达了一个“真空之境”。 周围看不到能接近他们的存在，同时又到处都是噪音。 有一种站在万千人潮中，却又孤身一人的感觉。 要分别时，两人用力拥抱了对方，甘国阳再一次提醒杰克逊：“不论发生什么，需要帮助要第一时间找我，我总会在的。我知道你一直在遇到一些麻烦，有时候要平事时，要果断一些迈克尔。” 杰克逊说：“我知道，你也是，桑尼，祝你再拿一个总冠军。” 两人各自踏上了属于他们的征途。 —— 开拓者在10月下旬开启了他们的季前赛训练营。 作为有多次夺冠经验的球队，开拓者上下都清楚，一个良好的训练营对整个赛季有多么重要。 鲍比-贝尔曼到现在还记得1989年的那个训练营，阿甘、彼得洛维奇、萨博尼斯、迪瓦茨等人聚在一起，进行了高质量的训练。 这让1989-1990赛季的开拓者无往不利，拿下了惊人69胜，并在季后赛所向披靡，一路横扫。 那时候球队的阵容并未达到巅峰，但良好的化学反应，所有人拧成一股绳的劲头，以及优质的训练带来的好状态，让他们打出了一个最为轻松的夺冠季。 之后两年，他们多多少少遇到了一些问题和困难，不过在阿甘超强的兜底能力下，顺利度过，抵达彼岸。 这次训练营开启，经历了奥运会洗礼的贝尔曼带着更强的自信，进行了细致的训练规划，期望在新赛季冲击连续第四个总冠军。 可是训练营第一天，贝尔曼就遇到了麻烦，而且是很难克服的麻烦：伤病。 集合的时候，13人的大名单，真正能站在场上训练的只有9个人，凑不齐一次对抗训练。 萨博尼斯在新人训练营经过系统的恢复训练和检查后，队医建议他进行脚踝骨刺的摘除手术。 如果这么做，萨博尼斯将缺席一大半的比赛，萨博尼斯拒绝了，他决定保守治疗。 前两个赛季他一直受到伤病困扰，小伤断断续续，这对他的状态影响很大。 奥运会的全力以赴加重了身体负担，但为了四连冠，他还是决定拖一个赛季。 保守治疗的代价是他的训练量需要得到控制，赛季初期他的上场时间要减少。 每天训练、比赛结束后，他要花很多时间理疗，让他的脚踝、膝盖降温消炎。 另外因为伤病请假不能参加训练的还有特里-波特、杰罗姆-柯西、雷吉-刘易斯。 波特是因为手部的伤势，连年征战，波特的身体损耗还是很大的。 这家伙1985年进入联盟，前面7个赛季几乎都是满勤，只缺席了5场比赛。 是开拓者除了甘国阳之外的第一铁人，甘国阳身边最可靠的控球者。 进入第八个年头，他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夏天他做了手肘韧带的手术，要休息一段时间。 而柯西在签下新合同后，可能是心态放松彻底放松的原因，他左膝出现了髌腱炎。 队医的建议是修养，每周给炎症部位注射药物帮助恢复，在此期间只能进行简单的运动训练。 刘易斯的膝盖、关节、韧带等运动部位倒是没有问题，可在训练中他经常觉得心脏不舒服，并且背痛越来越厉害。 夏天医生对他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发现他的心脏存在问题，如果不好好处理，可能会危及生命。 虽然刘易斯坚称自己没问题，可以正常参加训练，但队医出于谨慎考虑，还是建议他好好休息。 于是，刘易斯只能坐在板凳上，拿着球看着队友们在场上训练，自己做一些运球练习。 刘易斯自己吐槽说，“我这个运动量，感觉像住在养老院。” 甘国阳则说：“养老院总比殡仪馆强，好好养病吧雷吉。” 这是场下歇着的，场上在训练的并不代表完全健康。 彼得洛维奇和萨博尼斯一样，经历了奥运会的全力以赴，身体消耗很大。 经历了新人训练营的恢复、检查后，队医同样建议他应该稍微缓一缓。 “这家伙练的太凶猛了，要记住，不是每个人都是阿甘。”队医这么说。 他的小腿，手部，背部、膝盖都有小伤，都是常年疲劳累积下来的。 “如果你继续坚持这样大运动量的训练，你有可能会遭遇重大伤病皮特。”这是队医给彼得洛维奇的警告。 彼得洛维奇确实是个训练量极大的球员，冠军并不能让他满足，他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 季前赛的几场比赛中，柯西、刘易斯、波特等主力都缺席，彼得洛维奇成为了球队的首发控卫。 他连续两场比赛轰下40分，虽然只是季前赛，也足以说明他状态不错，而且打得很卖力。 在对阵湖人的季前赛结束中，彼得洛维奇拿下了一场三双，28分11次助攻和10个篮板球。 赛后，彼得洛维奇在更衣室和甘国阳说：“桑尼，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能拿一个常规赛mvp。” 甘国阳似乎早料到彼得洛维奇会说这样的话，从1989年加入开拓者开始，这家伙就一直有“反意”。 他有做老大的心，对篮球有着强烈的进取心，对荣誉有很大的野心，这些都是令甘国阳欣赏的地方。 见甘国阳没有说话，彼得洛维奇补充道：“我并不是想做球队老大，我也知道，我根本没办法超越你，但是…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能力，成为这个联盟最优秀的球员，那永远都是我的目标。” 甘国阳擦了擦汗，说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我把mvp让给你？” 彼得洛维奇摇头，道：“当然不是！mvp从来没有让一说，mvp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你想和我竞争？” 甘国阳说着，转头望向彼得洛维奇。 他的眼睛里没有轻蔑，却也没有重视。 更多的却是慈祥……他像看孩子一样看着彼得洛维奇，仿佛对彼得洛维奇的“顽皮”感到无奈。 虽然他们是同龄人。 这样的神情令彼得洛维奇生气，他直言：“没错，我要和你竞争。” 甘国阳笑了，道：“你能超过迈克尔吗？” “不能。” “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先超过迈克尔再说。” “我知道，所以就是现在开始，现在开始我要超越迈克尔。我要争取拿一个最佳阵容，接着再是最有价值球员。” 彼得洛维奇的语气很坚定，他知道自己无法超越阿甘，但他可以超越自己，超越人们认为的他的上限，到达更高的地方。 今年开拓者因为伤病原因，彼得洛维奇肯定能得到更多上场机会，他的确有希望更进一步。 先进入最佳第二阵容，接着朝最佳阵容发起冲击，至于mvp，有时候确实不一定非要联盟第一人拿。 如果一直是联盟第一人拿，那甘国阳应该有更多的mvp奖杯，彼得洛维奇只要打出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爆发赛季，好的数据叠加好的战绩，外加一些媒体的推波助澜，未尝没有拿mvp的可能。 就像当年贾巴尔和魔术师约翰逊，两人完成了很好的交接，交接的象征就是魔术师约翰逊开始冲击常规赛最有价值球员。 开拓者当然不是这样的情况，甘国阳还很年轻，彼得洛维奇也没有约翰逊那样的天分，但他乐于看到彼得洛维奇身上的这股闯劲和不服输的劲头。 这种劲头在对阵公牛的总决赛中数次帮助了开拓者，他一度征服了芝加哥体育馆，投的公牛球迷后背发凉，乔丹都无法完全遏制他。 甘国阳继续看着彼得洛维奇，眼神里少了点慈爱，多了一些尊重。 “没问题，这个赛季，鲍比应该会给你更多机会，你要把握住。记住，球队胜利永远是第一位的，如果你把你的成就置于胜利之上，我会让你离开波特兰，会有更适合你的地方。” 彼得洛维奇点点头，获得甘国阳的肯定开心得像个孩子。 其实一切都没变，只是他内心得到了一份“竞争许可”。 既然阿甘这么说，说明在阿甘心中，自己有能力成为球队真正的核心。 这既和彼得洛维奇的进步有关，也和开拓者当下的处境有关。 在季前赛临近结束时，贝尔曼清点了球队的大名单，发现情况史无前例的糟糕。 原先的首发阵容，五个人有四个揭幕战无法登场，并且至少缺席两周。 替补席，贝尔曼悉心培养的万金油克里夫-罗宾逊没了，然后四个首发缺席，他不得不将新人马里奥-艾利提到了首发位置。 其实贝尔曼有建议过，留下更加年轻的克里夫-罗宾逊，而不是状态下滑，技术定型的杰罗姆-柯西一份大合同。 贝尔曼知道，罗宾逊这几年在技术、状态上超越杰罗姆-柯西只是时间问题，从季前赛训练营的情况看，很可能就是今年。 但没办法，合同的签订不仅仅从功利角度出发，也要考虑人情世故，柯西抱阿甘的大腿一直抱的很紧，和管理层关系很好，在波特兰受到球迷欢迎和爱戴，年纪也不大，所以没有理由放弃他，把合同给新人罗宾逊。 结果柯西这家伙一拿大合同就养伤，导致球队锋线无人可用。 11月3号，开拓者对阵太阳的季前赛中，开拓者的首发是甘国阳、戴维斯、艾利、库里和彼得洛维奇。 这套阵容看起来倒也不错，毕竟任何阵容只要有阿甘，都会给人一种“可以拿冠军”的感觉，这小子什么破烂阵容没带过。 但和之前稳定了多年的核心阵容相比，新阵容问题太多了，进攻效率，防守效率，失误控制，场上默契等等，和老阵容无法相比。 贝尔曼心里清楚，常规赛前两周，这可能就是开拓者新赛季的答案。 他寄希望于用一个好的季前赛训练营给新赛季开个好头的想法泡汤，贝尔曼已经预见到，这个赛季将是缝缝补补，拖着病体勉力经营的一年，如同1987-1988赛季那般。 就好像一台汽车，到了一定使用年限，会突然毛病百出，不得不一路开一路修。 临近常规赛开始，贝尔曼唯一祈祷的就是他们的核心发动机不要出毛病。 只要这台发动机不出问题，贝尔曼确信，空着个壳子也能跑，还能跑的飞快。 最终，开拓者在菲尼克斯输掉了这场无关紧要的季前赛，今天没有人在乎这场比赛的输赢。 现场的球迷也不过是来看个热闹，巴克利和甘国阳在比赛中很友好，愉快的聊天，外加互相比谁的三分球更准。 等到比赛结束后回到更衣室，大家都打开电视机盯着新闻频道，今天有更重要的事值的关注：美国总统大选将在今天出结果。 很多人都看好乔治-布什连任，从他四年任期的境况看，他似乎没有不继续做下去的理由。 在他的任期内，冷战结束，美国成为了最大的胜利者和受益者。 美国打赢了海湾战争，这场速战速决的现代化战争极大提振了美国国民自信心。 老乔治在战后的支持率一度达到了恐怖的89%，上帝在美国的支持率都没这么高。 而且他继承了里根的政治遗产，在外交领域继续开疆拓土，稳固美国的霸主地位。 相较而言，来自阿肯色的乡巴佬小伙子比尔-克林顿一直在谈经济、经济、经济。 没办法，克林顿只能将重点放在对内经济建设上，他在外交、国际领域没有任何建树可言。 按照正常驴象竞争的话，布什连任的概率会非常大，就像乔丹和阿甘在nba对抗，乔丹很强，但阿甘会拿下总冠军。 但这次选举出现了一个重大意外，出现了第三个竞争者，一个搅局的人，罗斯-佩罗。 佩罗是德州出身的著名商人，1962年创立一家数据服务公司，后以24亿美元的价格卖给了通用汽车公司。 1988年他成立了perotsystems，这家公司最有名的一笔投资是给了史蒂夫-乔布斯。 他在政治上相当活跃，他反对美国发动海湾战争，反对北美自由贸易协定，并以无党派独立参选人的名义参加1992年的总统选举。 美国历史上有不少有影响力的个人参选美国总统，虽然最终连一张选举人票都拿不到，但他们无疑都扩大了自己的影响力。 佩罗是其中影响力最大的一个，在所有的普选票中，他拿到了18.9%的票数，这个比例已经相当高了。 虽然根据赢家通吃的选举人票规则，他还是一张选举人票都拿不到，但他的存在无疑大大稀释了乔治-布什的选票数量。 在重要的摇摆州，佩罗的存在让布什在票数上落后于克林顿，最终克林顿拿到了370票，布什拿到168票，克林顿胜选。 东部时间晚上10点48分，电视台公布了选举结果，美国人的蓝色90年代开始了。 红色象党连续12年的白宫统治结束，1964年以来，加利福尼亚州首次由红翻蓝，并从此成为铁蓝州。 整个西海岸一片蓝色，只有中部、南部地区依旧属于红色，美国人对经济、种族问题的重视，可能超过了老乔治的想象。 总之，一个年轻的总统登上了白宫的宝座，甘国阳在更衣室看着电视机上的胜选庆祝，他大可以指着说：“这家伙是我朋友。” 可他什么都没有讲，进淋浴间洗澡去了，这个世界在变得越来越熟悉了，但有时候又觉得有些陌生。 第五章 老了 11月8号，nba的1992-1993赛季正式拉开了帷幕。 甘国阳正式进入了他生涯的第九个赛季，也是他接触到nba的第12个年头。 12年时间，nba的世界已经变化了很多，从无人问津，岌岌可危的边缘赛事，成为了全球炙手可热的职业联赛。 在北美几大职业联赛中，历史最短，曾经收视率、关 不得不说，身旁有周维源这种朋友在，倒能让陆凝的心情好不少。 她还发现游戏界面里的数据有的还有凡人的气息，好多都已经具备了魔的气息。 动作间行云流水，灵力神识也是应用自如，而且还是一副视死如归，一往无前的架式，劈荆斩棘一般就冲向了永安城的修士。 这一上头顶仔细看了眼周遭，眼前的场景不就是西游记里的那水帘洞的场景么？ 宁青云在宝石空间中拿出另外一张地图，这是佣兵任务中心出具的任务地图，这张地图上正中心显示出的红点正是军事地图上显示无人生还的眼前的这片枯树林。 “这，这车上装的什么呀？”蒋杰看着卡车车厢里装着的几个大箱子惊讶的问。 他本想等有强大的实力后，再护着她，可是到头来，还是任由她掉进这豺狼虎豹的地方。 而且李铁牛不是对你恨的咬牙切齿吗，这特么怎么在他们的全力帮助下，你反倒成了魔门少主？ 之前受到岳父大人摧残，如今还要同亲儿子争宠，还要放着被岳母大人教训。 宁青云此刻如此放心的躺在这里，不仅仅是因为他身体上累到极限急需恢复体力，还因为宁青云感觉到这里确实已经没有危险。 “我是它们的大哥，叫熊大，它们犯下的错误我来承担”熊大也是看着这事情有些不对了，这样的强者说生无死，说死哪有生，现在必须的软了下来。 铁峰开始不以为然，可是慢慢的发现这套动作太好了，没一下都让你的身体处在绷紧装太，恰到好处。 秦轩那张碎嘴还在不断的问“你这内力好像路走偏锋和经脉不对付，东西是你自己的么”焰夜在一边听了都分不清他是不是在挑衅。 吃过了早饭，一家人开始收拾院子里的一切，毕竟昨天一直热闹到晚上，为了不影响云珠跟舒思睿的新婚之夜，众人并沒有着急收拾。 张向宏已经下跪了，脸上也多了两行清泪。这要是换了以前，或许凌薇会被他这老实的样子给骗了，可是现在，她只觉得恶心。 阴林的嚣张笑声，护卫们的附和嘲笑声，让得杨青山三人本就没了血色的脸庞瞬间铁青了起来，他们咬紧牙关。咬破了嘴唇。绷紧了神经的瞪着阴林。 “那你今晚不走了？住在我们家？”听舒思睿如此说，云氏琢磨着他这次不赶时间，因此便开口问他。 他不在执着于那一处处细微的变化，而是打算把那个变化的整体铭记下来，让它永远的留在心中，让自己的身体，让体内的经脉血管来“记住”它。 不知道南域战场，情况如何，黑魔谷里的师长同门，生了什么变化。 常章二人大喜，若是能拿了叶风回去，门主必定少不了一番奖赏。当下连连多谢，又赞了刘无信几句。叶清风等人听到这么肉麻的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怎么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似乎是突然之间冒出来的一样！”严如云皱眉沉思起来。 第六章 踢拉里的屁股 今晚和开拓者的对战并非掘金的揭幕战，就在昨天，他们在主场完成了新赛季的第一战，以125:121，4分的优势加时赛击败圣安东尼奥马刺队，拿下了赛季首胜。 他们有一个良好的开局，所以全队上下士气很高。 第二战背靠背对阵卫冕冠军，联盟的王者开拓者，掘金的年轻人都期望在玫瑰花园球馆证明自己。 萧逸闻言，心中也是一阵乱跳，因为他并未发现这中间有何特异之处，却不知道这正是迷宫的妙用。 江湖上谁都知道陈耀星被降为了四九，这是最低的层级，虽然谁都明白这个事情当不得真，但规矩就是规矩，你陈耀星成了四九，对黄郎威这样的大佬就要有礼貌。 野全球咬了咬牙，终究没有发火，现在他除了震惊百里良骝的医术外，他也有些忌惮百里良骝，万一惹火了眼前这人，指不定他这个市长的下场会和刚才那几个断手断脚的巡捕一样。 苏季不禁感到奇怪，刚才林姿进去的时候，玉麒麟和五色神牛视而不见。现在她从里面走出来，为何两只灵兽突然有剧烈的反应？ 看起来很不协调，冰痕偷天虎的躯体并不算太大，但是那只是和旁边的刺角冰璃龙相比较而已，它的高度完全不逊色于苏寒，其身躯更是有着接近四米的长度，看起来也可以苏寒得上是一个庞然大物。 “好！我今天再进这个门，我就跟你姓！”于明朗被她气的转身就走，临走还不忘煽动家庭成员呢。 她随手一挥就将附近的所有建筑物以原子状态消散殆尽的景象也通过号角日报的直升机让全世界人民所目睹，这种恐怖的威力让刚刚对变种人的遭遇稍有同情的人类又再一次回想起了变种人力量的可怕之处。 “咳咳咳咳咳······”被慢慢切开脖子的魔法师发出了剧烈的咳嗽，显然现在他开始恐惧得喘不过气来了，艾德曼合金武士刀仅仅还嵌在他脖子三分之一的地方，却花费了超过十秒以上的时间。 赵北是先天，他从传送阵出来什么不良反应都没感受到，还是天火告诉他这里重力异常的。 “你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打我？”前世她那么作，没事就恶搞于明朗，他也没跟自己发过脾气，俩人最激烈的争吵后，他也仅仅是黑着脸转身离开，从来没大声对她说过话。 “…···真的去死吧！”展眉终于忍无可忍，朝仲秋满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差点把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药王大人踹了个狗吃屎。 “李公子，本官听说你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强者，不知道你找本官所为何事？”分宾主坐定后，王政立刻陪着笑脸试探着问道。 自然的，恋竹是肯定不会受到欺侮的，也正是因此，才会叫赵硕不知道恋竹这张脸上除了他看到的那些个灵气什么的之外，却是还有那厉害的一面的。 被人盯着不会很自在，好在南方将自己的气息给收敛起来，存在感弱了许多，还未将一架机甲修完，比赛就结束了，听着前面传来的说笑声，甜甜只觉得眼前一花，南方人就不见了。 在这段期间，舒绿非常老实地呆在绮霞苑里，就像所有的待嫁新娘一般，和几个丫鬟一道给自己准备嫁妆。 听舒绿说她彻夜未眠一直在研究着他带来的香和药，展眉就再次后悔在大晚上给她带来任务。上回请她帮忙，她也是这样通宵干活，他是应该感动呢、还是感动呢？ 第七章 单节34分 甘国阳一向喜欢回旧金山打球，在那里和在主场打球没什么分别。 打完这个短暂的客场，开拓者又要回波特兰继续他们的主场作战。 11月份的赛程就是这样轻松，这对伤兵满营的开拓者而言无疑是好消息。 球队凌晨飞抵目的地，休息一晚后，甘国阳白天和贝尔曼请了个假。 他要去医院探望一下卧病在床 经过夏雷好一番解释，并替他引荐了‘玄冰翼龙寒血大人’，他才知道自己也陷入了绝境。同时，把埃蒙那个王八蛋突袭，斩断了钢索的事简要说了一遍，两人开始想办法破解封印。 不过，这也是洛琪的意料之中。如果轻易就妥协了，那就不是楚天佑了。 还没等他到达铺面，记者们就发现了他，一个个举起了照相机“咔嚓咔嚓”找个不停。 这一次，山柱打算买一些牛，这些牛放养在神农塔的农田之中，可以有着足够的养分，还可以提升农田的品质，必定，现在神农塔的农田面积，已经扩大了一千多亩，已经比当初扩大了七八倍。 说完，铁香雪淡然转头看向尹俊枫，却是发现他眼睛出神，盯着某个地方目不转睛地看着。铁香雪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却是那块石碑。 “果然，消失了销售了。”李环，魏阳青等等更是高兴起来了，她们血管壁之中的蛊丹虫囊，已经完全的消失了。 这名警察在赵坤上次遇袭时就来过市政府大楼，是当初发现赵坤市长被锁在保险柜里的几名警察之一，难怪他会如此疑惑。 这一场风暴，将要席卷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海内海外，将真正的令叶子农场集团名震华夏，威名全球。 胡子大叔关掉了电脑，直接把卡装进了自己的钱包，看向云峰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楚大哥。”赵玉茗迎面而来，粉面含春，那一双眼睛看到楚成昊的那一刻，都变成了粉色的桃心状，温柔的声音与平常的嚣张跋扈也是完全不同。 现在为a组玲珑海俱乐部的签约选手，并且昨天的a组比赛，她就是“玲珑海”出战的选手之一，成绩相当不错，积分排在第四位。 景禾也不隐瞒，训练的效果确实比想象中的要好不少，而且可能是因为食物的刺激，鬼斯的训练认真程度，较之先前又提升了不少。 “大婶，你们真是闲的，再说了沈知青和秦同志哪样了？”洛晓霜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们。 “大家都分一分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上工了。”李静兰松了一口气，招呼着知青们将做好的烙饼分了一下。 虽然逻辑上2的预言家面没有7大，但逻辑是逻辑，不代表事实。 狗熊像是从卡顿之中恢复了，头也不回的开始往塔外走去，虽然被减速，但是扭动的身姿轻松躲过死歌的轰炸。 然后177就眼睁睁看着慕白在水开之后，向不大的锅中倒了一整碗米。 “我的天，大宝、二宝能听懂大舅哥的指令！”这让傅森也感觉不可思议。 杨松清也点了点头，眼神闪躲，手足无措，然后继续弯下腰捡柴火。 既然前期铺垫了编剧，就没道理不用，抄歌还是那句话，不会特别多，主要是前期积累需要。 所有人都得到了幸福，那些曾经让我牵肠挂肚的人和事都有了各自美好结局，那么，我也可以满足了。 第八章 丢失的甘vs乔 比赛之前，贝尔曼还担心勇士强有力的后场进攻会摧毁开拓者不够牢固的外线。 事实从上半场看，克里斯-穆林确实打的非常好。 哈达威也砍下11分，勇士的进攻很顺畅。 唐-尼尔森到来后，给与了勇士更高的进攻自由度。 球队的低位进攻大大减少，增加了更多的突破和投射。 但是没有用，甘 老头临走时说，下阶段试炼要到系统更新完后才会开始，所以我这几天都算休息时间。 几天后，一片汪洋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停下，急速冲了过去。 谭玲玲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门口走了过去，在猫眼里看了一下，果然是张承志。 仙姑带着恳求声说道:“多待几天好不好？”其他人也都极力挽留我在待几天，好让他们仅仅地主之宜。 可这段视频并不是当天点击最高的视频。另外一段视频成为了当天第二世界论坛点击榜第一。 两台沉重的激光炮在触道初阶的程秋芸，林幼莲的操控下，显得轻巧无比。两束淡绿色的激光射出，呈扇形扫过了九十多度，随即，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噬魂鬼族蛮兽，从空中坠落，有如下雨一般。 “团子，你没事就好，”大飞摸了摸它的头，将绳子牵在手里，准备带它搜查一下看有没有人躲在附近。 “主人，你的猜测没错，虽然我不知是否真的有效果，但我是推断出来的，应该错不了。降香黄檀的海南黄花梨，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味，什么花梨神树，金叶紫檀，一旦感应到，就会瑟瑟发抖。”风月宝鉴道。 众人落了下来，随后，众人他们便一同在这里进入到了修炼当中，去恢复他们体内的消耗了。 虽然他也觉得自己错误不全在自己身上，不过总不可能去怪人家阮子涵吧。 观察着几人的反应，周意致在心中给樵夫画了个?7?7，重点观察对象，说不定自己身上的蛊就是这家伙下的。 他可是被誉为神医的人，而且是伺候在轩辕澈身边，身上要是没有几把刷子，现在早完蛋了。 十天之后，赵云对势的领悟依旧没有达到自威，的确如安阳公主所言，自威不是仅仅靠悟就行的，还得有契机。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他的血肉看似没有什么变化，可实际上已与练气开始出现了不同，如被改变，变化的更适合灵力的吸收。 这动静自然没逃过村里人的眼，他们纷纷诧异，褚家大房这是怎么了？竟然让村长一家这么看重？ 唯一让他感到有些可惜的是，又是一个月，也不知道周宣那边会这么样？又白白浪费了一个月，中间又少了两次通话，身处两片空间，这折缘镜肯定就是用不了的。 帝渊让我明日再去拜会其他的夫人，亦让我顺带看看各个皇子，那都是我的义兄们。 忙忙碌碌之中，背后一阵湿漉漉的不适感，纤细的手臂逐渐发酸发麻，徐琬咬着牙坚持。 而此时，徐峥拎了把椅子坐在大门外，恰好正对着褚杏藏身的大树。 农庄太穷了，什么东西都缺，慕朝歌觉得都得安排上，卫生情况更是要抓紧，回去就让他们好好洗个澡。 封宫养伤的这段日子，从皇后和两位贵妃的口中，我已然对朝堂之事有了了解。 第九章 麻烦 回到波特兰后，甘国阳内心却一直惴惴不安。 他人在波特兰，全美各地飞，父亲却在旧金山。 虽然和堂叔一家一起，可终究没有个贴身照顾的人。 让他找个对象续弦，甘有为却坚决不肯。 要知道，唐人街想和甘有为来段黄昏恋的小老太太排队能排到金门大桥。 哪怕是年纪轻轻比甘国阳还小的，一 透明的罩子里，竟然放着一株星晶草。星晶草所散发的光辉，让徘徊者本能地想要远离，从而有了全息窗口里的这一幕。 回到屋里，虞诺诺准备将昨天被她踢到角落里的袍子拿去洗了，她昨天是冲动些，后来想想白迟又被茶水泼，自己又冲他发火实在是不应该。 那就是武当武学以招式多变，威力巨大，对招无敌，道门第一，哪怕放眼天下，也难寻对手。 不知是否是恰巧拿剑人的速度也只能追平叶归，那剑尖就离着叶归喉咙一寸的距离和叶归一起向后飘去。 卢翩翩见状，拉着金阳躲在茅房里，这个茅房又脏又臭，还有苍蝇在空中飞舞，别说有多恶心了，可以想象，府中的主人定不会在这里如厕，这里应该是下人如厕的地方。 “那你嘴巴可以不要翘的那么明显吗？”虞诺诺看着白迟不禁翻了个白眼。 当他察觉到，王虎是那种冲动易怒型时，已经使用了‘愤怒面具’，引发他的怒气，引导他失控暴走。 两人到城门口的时候，天已蒙蒙发亮，战时全城戒严，两人手上又各提兵器，险些连城门都进不来。 天阳掉头离去，他在收藏室呆得够久的了，是时候该出去，协助友军攻破城楼。 云芸更是不敢置信，宋子豪竟然败在了纪尘手中，他真的说到做到了，纪尘又一次带给她惊喜，而且是如此大的惊喜。她甚至有些喜极而泣。 其中，王猛能很准确的判断出十八号口那边的妖兽大军要弱上不少。 “你，你，你敢打我！”赵镇长流着鼻血都顾不上，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高鸿飞。 然而洗着洗着，闻人初却突然定住了。不是突然没水了，而是随着耳朵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新的麻烦又找上门来了。于是，他三两下冲掉头上的泡沫，就急忙钻出浴室，来到了窗边。 黑猫冷笑，像这种不知死活的修道人它见的多了去了，最后还不是成了面具人的刀下亡魂，变成他们之中的一员？ 正当辛无尘在玄武壳里纵横驰骋的时候，瀚海宗许一诺去而复返。 唯一的补救方法，就是趁着敌军还未完全汇聚，赶紧将嘲风军团救出。 外面还在锲而不舍地推着门，竟也给她挪了一条细细的缝来，隐隐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元凩之稍微眯了眯眼，扔下锅铲立身来到门前，一只手轻轻松松地顶住那力道，和那双眼睛无声地对峙着。 三角形的脑袋，腥红的鳞片微微倒立，大半个身子探出坛子，阴冷的眼睛看的人头皮一紧！阿梨皱着眉，将符纸握于指间，蓄势待发。元凩之的掌心已然凝聚了法力，眸色沉沉。 墨村太守眼前一花，只觉得自身已经处于无比深邃，无比浩瀚的宇宙星空之中，无数庞大无比的大星和星云，在他头顶脚下旋转，震荡，无穷星光在他身周游走，一切的一切，宛如真实画面。 第十章 新老力王 92年的最后一天，甘国阳决定在家中和亲人朋友一起度过跨年夜。 在甘国阳家的客厅，安装了一台全新的cd音响设备。 这是9月份查尔斯-巴克利送给甘国阳的生日礼物。 在92年即将结束的时候，音响播放着罗大佑的专辑《闪亮的日子》。 罗大佑是甘有为最喜欢的歌手，他说自己在想家时最爱听他 凌秒听到那人的笑，顿时停止了挣扎——他可不想被别人看笑话，更何况是绑架自己的人。 羊垛子哈哈一笑，另一只手的食指微微曲起，连连弹动间，把一尾尾鲜活乱蹦的鱼儿，从水线里弹射到地上，直到感觉数量差不多了，才双掌连挥，操控水线凝聚成一线，盘绳子一样落回蓄水池里。 这时王治业来到众位夫人的面前，刚刚站住脚，十几位夫人便一下子将他给团团围住了，众人围着王治业纷纷请求王治业先给她量体，这让王治业一时之间无法应答。 “我看你是真的老糊涂了吧，这怎么能怪你呢？”莫启沣缓了口气，心知谁都管不住莫予涵，连杜宣也是。 说这番话的同时，叶天右手一扬，直接把手中那条摩洛哥眼镜蛇远远地扔了出去，扔进了远处的黑暗里。 那是两台生产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初、被人为拆散了的凹版印刷机，是用来印刷美元的专用机器，极其罕见。 她是背对着我的，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铺在水里，随着波浪起伏着，香肩如雪，肤若凝脂，优雅的伸出一只手来，在水面轻轻的拍打着。 随着他的命令传出，吊在中间深度的减压停留站，就开始缓缓下落，一点点向海底接近。 宝贝冲到他面前，止步看看旁边的总裁专用电梯，『露』出疑『惑』。他怎么不坐那部上去？ 在外面头顶布满了藤蔓，而在这些藤蔓上，挂着一只只红色的怪东西，有点像蝙蝠。可我从来没见过红色的蝙蝠，看着就瘆得慌。 此时肖楚可不知道肖梅要来搞突击检查，眼看训练馆在望，可是他的能量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最后几步腿上就好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挪不动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是我设的局？”陈玄武知道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安抚好穆念雪，索性径直走到床前坐了下来，声音平稳沉静，没有丝毫的焦躁。 既使因为体力问题，或是狂热粉丝问题，出不了酒店，两人还是能腻味的享受他们独处的浪漫约会。 这个眼神，是叶秋的警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里都是大学的同学，不到特殊情况，叶秋并不想杀人，不过对方要是真的敢动手的话，叶秋绝对不会放过对方的。 “昨天真有急事，而且昊阳这边的事我的确帮不了你，但外星人不同，他们一个不开心把地球炸了，那么什么都结束了。”林希觉得还是再解释一遍要好一些。 若是叶秋灭了金家，恐怕其他的武道世家不会坐视不理的，叶秋虽然不怕，但是麻烦能少一点是一点。 此言一出，张绣方才感觉到不妥，立即醒了过来，而蔡琰听到却是掩嘴直笑，无奈要维护大家闺秀的形象，只能苦苦忍着不让大声笑出来。 既然轩辕不破开口了，叶秋当然会帮忙，叶秋也知道轩辕不破为什么会在电话里那么说了，恐怕轩辕不破自己的电话都被监控了，所以才会在电话里特意正义凛然的表忠诚，并且事后秘密的发送加密邮件给叶秋。 闻言我和大柱对视一眼，暗道这家伙说的还真没错，我们在的桃林，原本就没有结果，全部只开花，所以他的描述是对的，毕竟我们确认过他并没有进过桃林，也没有观察过桃林的异样，所以排除了他捏造事实的可能。 时光宁静如水，慢慢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夜仍然是黑的，天仍然和海一样颜色。世间中一切未变，只是龙雀山石洞前的这个少年黑发飞扬，眉宇舒展，星眸闪烁，如古井般的表情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周红菊也是猎鹰培训出来的人员，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拿到锦盒翻脸，在下车的时候，就从车内取出了一瓶汽油，那着打火机，就是对付这个男人有什么变化。 林霄躲在营帐后面，紧紧的贴在上面思考着，“看来玄老他们并不在这里，那么他们被关在哪里呢？”半天也想不出个头绪，突然一个声音吸引了他。 超负荷使用灵魂力，让他的灵魂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不仅灵魂本身已经出现了不弱的创伤，现在战斗每赤须一秒，都会令其灵魂的伤势加重一分，如果他的灵魂创伤严重到一定程度，恐怕他就会直接昏厥，进入灵魂休眠状态。 “剑刃风暴、焚天诀~”林风心中大喝，双手分别施展不同灵技。火借风势，朝着星主后背偷袭而去。 林霄和念哲学均竖起大拇比了个牛字。玄子墨裂嘴一乐掏出大汉身上的钥匙推门进去，三人走了5分钟，看到眼前的那墙。里面传来“嗷嗷”的嚎叫，听着不像是自己父亲的声音。 看着手中的暗影之匕，林风对更高级的灵器越发向往，对异火一阳紫也更加的势在必得。 不去庐陵，豫州应该不会待了，毕竟这是个伤心地，待在这里，对她不好。 布隆和大树一左一右站在两侧，千珏、圣枪以及露露站成一个圈，露露站在最后，千珏稍稍靠前。 像是感受到身体中力量的流逝，金龙终于睁开了双眼，发出一声咆哮，恨不得立刻把林风吐出来。 顾念之从他们这一桌离开之后，回到自己座位上，将遥控器连上平板电脑，迅速查找3d投影仪的登录log。 “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去搜山？”秋山静太郎问道。他实在不明白，搜山，人越少不是越好吗。 第十一章 鲨鱼故事 【选秀前几周，我见到了nba主席大卫-斯特恩先生，他问我：“你想去哪里打球？” 我不想制造什么阴谋论，但他当时真的是这么问我的，我就告诉他：“当然是哪里最火（hot），我就去哪里。” 奥兰多非常的火热（hot），我也是。 1992年选秀我火透半边天，人们都知道我一定会在第一顺位选中 听福临说起承泽亲王硕塞，四贞顿时没了底气，人家为她连自己的亲哥哥都得罪了，她要再不说个谢字，也太不识好歹了。 我笑着听着他的解释，同时看着他正在做的那条半生不熟的鱼，我还忍不住上去指导一下。 吃中饭的时候，赵子乔特意少吃了一点，他那边在土灶里还埋了几个红薯呢！他得留着一点肚子吃那些红薯。 只见他缓缓起身，慢慢踱到我面前，阴阳怪气地对我说道：“和超级大款约会的感觉一定很不错吧？”他的口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看来刚才应该是喝酒了。 阙吾醒来，还有一些睡眼朦胧之意，莫名的感觉自己的怀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往下一看，竟然是冉空夏，阙吾顿时眼神发亮般，邪邪的笑着。躺着等待自己怀内的家伙醒来。 陈正强也不是那么不上道的人，见到张明朗的神‘色’不好看，也不爱逗留，跟我客套了两句，高兴地开着这车走了。 凝香先是一惊，继而才缓缓明白了过来，她将脸蛋埋在梁泊昭的胸口，不说话了。 杨雪柔白着脸，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扑通”的一声，她重重的摔了一跤。 反而我被围着，头皮被扯得生痛，天旋地转之下，真的恨不得赶紧有人给我一锤子，我自行了断算了。 清逸的及肩短发，狭长微翘的眼线，脸型清秀，硬朗中带着柔和，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突兀感，是种让人感觉很舒服的中性美。 武好古闻言点头：“老师，扩建开封府城之事自然少不了府衙的参与，所以权发遣开封府一职非常关键。学生想推荐沧州的施太守来主持开封府。 面对着呼啸而来的法术，凌淼安运起全身的灵力，纯净的灵力行过喉咙，刺激得他仰天长啸一声，声音中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伴随着麦迪逊一声令下，整个转运基地中顿时响起了凄厉而又短促的作战警报声。一批批荷枪实弹的雇佣兵迅速冲向了各自划分的据守阵地，几架轻型侦察无人机也迅速升空，朝着重型卡车驶来的方向急扑而去。 她手指在光脑上跳跃，光脑显示出来的画面一转，变成了另外一个画面。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到一声兵刃交加的响声，紧接着，是向弥的一声大吼，紧接着，刚才还厮杀之声不绝于耳的前方烟尘，也渐渐地不再飞扬了。 原来武好古的这个爹并没弄清状况，还以为遇上了敲诈勒索的地痞恶霸了。所以就大声呼救，想叫跟着他儿子的那些开封府的地痞恶霸来帮忙。 顺治一看这个样子也没办法，这个时候只有自己保命最重要，只好在护卫的保护下，杀出重围逃之夭夭。 “没事，还能撑住，你给的药倒是很有效，最近已经很少失控了。”穆瑨昇淡然，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一旦被这种紫黑色的劫雷波及到，他可能无暇顾及到宝宝，让宝宝受伤就不好了。 第十二章 C死我吧！ 开拓者的专机飞行在平流层，经过改装的机身内部非常宽敞。 真皮加桃木的装饰，专门的隔音装置，让整个机内空间安静、舒适。 座位都换成了适合篮球运动员身高的舒适沙发，配备能打牌、用餐喝酒、看书的四方桌。 球员们可以坐在沙发上看书、读报、听歌，也能放平下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飞机上配 说话之间，归云转身朝着乔初颖走近两步，别的不说，那自带压强的气场就让林氏腿肚子一身发软。 温靳琛唇角微勾，扬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但却是有些苦涩的笑意。 太了解这个男人时不时就阴晴不定的性子，虽然他不理你，但是她肯定她的话，他一定能听得到。 “吃饭去吧。”孙杰没有理会她，只抽出手拿了椅背上的西装就推着她出去了。 尽管那张网撒了下去。露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引我们上钩然后收网，将我们一网打尽。 特别是当辛晴说起前三个月温靳琛还对她因为一张照片对她实行婚内强暴时，顾知夏当场顿时暴走了，直把温靳琛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留在这压轴的便是她们心心念念的衣衫了，不似过去的布匹，而是做好的成衣，一共有五件，每一件都十分吸引人的眼球，倒不是说的这些布料如何珍贵，关键是这些款式是大家从来没有见过的。 拍摄了好久一段时间，乔慕晚见底片差不多够了，就和崔蓁霓说可以了。 有那样一瞬间，乔慕晚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就像是最初和他遇见那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九道蛟龙虚影出现，姜鱼的道剑瞬间也觉压力减轻，跟在九条蛟龙身后，也一同向那个地方斩去。 说这话，那个壁虎当时抬起了手中的那杆枪盘扣下了扳机，只听得砰的一声响，一枚子弹已经望着唐毅的脑袋打了过去。 “老江，昨天我话说的有点重，你别放在心上。”老杜一脸愧疚的说道。 封林又拔出金色短剑，施展东门婷的灵力，再次出现在灵魂鸟的上方。 “这个不难，我已有帝王人选。”王昊说道，神念一动，远在地仙界东海的敖丙正在修行。 抵达目的地，燕裕便看见场馆门口两边尽是各种舰娘的立牌，外立面还挂着大幅的“作战开启”宣传海报。 要说感受，最深的还是王羲之，以前的他走几步路就不行了，现在却能跳跳蹦蹦，一点也不气喘。 唐憎知道，自己再问下去，系统就会说自己没有权限或者什么的。 曲谱对着封林咆哮，刚才就差一点点，那个活性世界就是自己的了。 “真是太神奇了，公子，真是谢谢您，您真乃神人也。”花木兰激动道。 就在银月城之战一触即发之时，距离银月城以南遥远的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另一场战斗的激烈程度却毫不逊色。 百乌山不是一个可以久留的地方，我立即拉着罗菲离开了金火堂，又让她领路，跟在她身后穿过了大片阴影，顺利走出了百乌山大门。 千代子咬牙切齿，她长这么大是第一次被打，而且还是被自己母亲打的，她马上给母亲投去一个怨恨的眼神。 至此史裕才收住了嬉笑之色，狭长的眼缝缓缓展开，说出的话也铿锵有力，气氛顿时凝重下来。 就在妖人觉得大事已定，正等着收宝之时，黑色气团中的大鼎突然鼎盖大开，一道金影从中一飞而出，停在了大殿半空，随后一股恐怖的威压肆意宣泄，将附近的黑气吹的消散无踪。 周青觉得脖子一热，是那个六扇门的咒印发生变化，现在更加了炙热。 险些受伤的几个弟子大怒，看向出手者，但是，看到对方身上穿着的真传服饰，直接蔫了，不敢吱声。 然而如今，再见到它时，那种压力已经不复存在，只有这庞大的身躯，能给他以短暂的压迫感。 他只是告诉武正良，等他到了就可以让他们马上清醒过来，那个迷药是需要解药的。 西望会有这种想法，全因为当初泉法师在作法前，让他们西家的人全留在这间房，并且在这间房里布下了防御法阵。 宋清雅嘴唇紧抿，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梁一一这个贱人怎么就住在武正良的隔壁呢？ 心炎？所谓的心炎，其实就是一种法力自耗。它需要实施者用念力把法术集中到某点，然后源源不断的释放能量，把那一点的温度推升极致。当施术者的法术或念力高于被施者时，被施者的身体自然也就开始燃烧起来。 “听说这次又考试了，宸戲的成绩我不担心，倒是淼淼……你的成绩，怎么毕业？”宸母看着云筱的眼神都格外的复杂。 他使劲地闭了闭眼睛，又使劲地甩甩头，深深呼了一口首都的早晨空气，这才放慢了脚步。 “我都等了你们半天了，你们这是去哪儿了？”张旺有些抱怨道。 项羽不为林希月出头还好，他一出头，林希月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于是吧嗒吧嗒落下眼泪来。 洗菜，切菜，点火，炒菜，手法流畅的不可思议，完全不像个新手。 出租车司机虽不明白景林到底想干什么，但看着计价器上不断跳动的数字，觉得今晚算是拉了一个大单，便也懒得问太多。景林让他往哪开，他就往哪开。 顾天朗的心一片悲凉，身体如浸在冰冷的海水里，那么冷，那么冰。 “喂，蓝少爷，蓝少爷！”见着他晕过去，苏君晓慌了，六神无主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个家伙已经有一个月没出现了吧。叶之渊看了眼手机，也没有骚扰信息了。 “我没对她怎么样？就是从意大利回来而已，可能以后对她，不会想以前那么亲切了吧。”凌宝鹿回答。 更重要的是，李渊身为大唐太上皇，他亲自踏上的无主土地，地球上就没有人敢说这里不是大唐的领土。 此时，魏王的御帐军营之中，倒是完全没有处于战争硝烟中的紧张感，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一场无可置疑的必胜之战，大齐气数已尽，魏王身处此地，便是注定要完纳这个国家的劫数，他们不会输，也不可能会输。 第十三章 刹不住车 卢正义紧接着又回头对张扬吩咐道，让他待会儿就去玉阳市帮村民买生活所需，张扬说待会儿刀疤脸也要过来，正好可以让他一起带过来，说完就去一旁给刀疤脸打电话，却得知他都已经进了汇通镇了，马上就能找到加工点。 有了王少爷的发话，服务员不再犹豫，用备用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许怜香点点头，心说这不是废话吗？她要是不想要这份工作，也不至于有想哭的冲动。 当初，陈绝顶在自己最辉煌的时候陨落了，成为了一桩永远的遗憾。 想到妙处，杨帆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一丝微笑，正准备欣赏一出血花迸溅的暴力场面时，却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 荒域，现在所有的宗门，都已经进入了一个空前绝后的修炼狂潮当中。 叶辰刚想说点什么，但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楚萱儿推了一把，苦逼的叶辰当场就被扔进了风狐妖兽的领地之中。 许龙最开始的时候，对于自己想要和赵铁柱说的事情还有些羞耻的感觉。 唐鹏举拍着沈福的肩膀，示意他消消气。然后对阎炎使了使眼色，让他赔个不是。 等她刷地抽开宝剑，轰鸣声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暗示的原因，好像感觉到了龙腾万里的错觉。 曲飞熊当然不能表现的太怂包了，他说着也不客气，来到了百炼金虎首领身前两腿叉开，将双臂一沉，紧紧抱上了它的腰部。紧接着运起全身灵力，灌注到双臂上，大喝一声。 天经不分名次，每一篇都是天下之间无敌的功法，只要能够修成，必定可以得想无极无量，成就天帝、五帝那等境界，不可思议的篇章。 儿子是大哭，儿子他爹是默默落泪，这幅相逢的感人画面，让在场的人触动不已，尤其是周大姑娘等人没少跟着落泪。 心灵之中又有领悟，荒玄机心灵之中一点金色种子正在缓缓凝聚，要不了多久，它恐怕就会诞生了。 青云门的掌教，道玄真人压制着内心的激动，让自己尽量的冷静下来，略显犹豫道。 这一刻，彼岸国度从现在开始进入了真正的无限黄金时代，一个新的时代似乎出现在了这个世界，所有生存在这里的生命不需要掠夺任何东西，他们自己就能制造一切。 越音长老对他点了点头，这徐景天年纪轻轻，修为就达到了练气六层，丝毫不比她的爱徒东方思雨逊色，将来肯定能有一番作为。 程逸奔在程氏家族早就青出于蓝，在整个程家也绝对是王者的地位，便是父亲，他早已凌驾其上。对于程逸海怒火，程逸奔不以为然，只是，裴诗茵却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 败了，不论是几年前，还是几年后的今天，司徒睿都败的彻彻底底。 看到她神色冷然，高松又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杜漫宁都无声的受了。佩佩后来说什么她也没有听，只是紧紧抱着儿子一直沉默不语，佩佩以为她吓傻了，去厨房给她做了点汤茶。 “天哥，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今天我没空，那两个还是你跟王豪平分了，有事改天再说，我在忙。”叶辰尽量的婉言谢绝，不让对方听出他现在情绪正处于躁动时刻。 会议室里没有人，不用跟同部的人相互熟悉，直接走马上任就可以了。 可是火豹那里听得懂，还是一个劲的碰撞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模样，这可叫张扬十分的郁闷，要是火豹真的这样折腾下去，恐怕还真会一不留心就给烧死了。 躺在床上的杜月笙辗转反侧，那个梦幻的身影和滔滔的黄浦江在他眼前恍惚飘过，纠缠着，交替着，挥之不去。 梦雨晴是绝对不会想到，她已经怀了夜子轩的孩子。沈云悠也正是害怕一向柔弱的梦雨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才会想要拖一拖，再告诉她实情。 来福家的倒是愣了一下，夫人不是最喜欢管这些事情，好彰显自己的身份的吗？今儿这是怎么了？ 眸中泛着冷光，秦素素轻垂下眼睑，嘴角处勾起了一丝杀意，连玄天门都查不出来的势力，当真不知道是什么神秘的组织了。她轻叹了口气，不过是想过些安生的日子罢了，可是现在看来这些日子也休想再太平了。 “切！”李欣茹口中不屑的哼了一声，但心中却是极为满意的，脑袋靠在陆尘的胸前，双手也环在陆尘的腰上。 昏暗的光线下，看不真切北冥云的表情，只是隐隐的看到他的脸上似乎是浮上了淡淡的红霞。 惶恐加震惊之下，三个鱼人也顾不得彼此了，分成三个方向朝着外面逃去。 这种射覆的玩法叫猜朵令，琉璃也玩过一两回，规矩极为简单，拿着竹盒的令官从下层的各色鲜花中挑一朵出来放在第一层，众人各自猜上一遍，若是有人猜中，便是令官喝酒，猜错的人，都要罚上一杯。 看着宽大的席梦思大床，想着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在上面翻滚，范如雪就觉得浑身疙瘩都起来了。 虽然“擦炮”可以被人们尽情玩耍，但仍有一些铁律，需要人们必须遵守，即是不能把“擦炮”扔进沼气池，也不能扔在易燃的柴火垛里，更不能扔到人们的衣帽间，以免造成巨大灾难。 肖步平本来就不生他的气，哪里会受他的礼，不过怎么说也算是个长辈，所以他还是一侧身，算是受了半礼，“邵老弟哪里话，你我兄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说着自己就先笑出来了。 第十四章 三节教学 全明星赛前，甘国阳在逐步进入他的历史最佳状态。 对阵魔术的比赛中，甘国阳客场狂砍57分，将稚嫩的小鲨鱼奥尼尔打自闭。 这让人们看到精心准备，全力以赴的甘国阳有多可怕——事实上他还算不上全力以赴。 真正全力以赴的甘国阳不会炫技，而是会用最简洁、高效的方式反复砍分。 一直打到对手完全崩溃。 他在技巧、经验、心理状态上都进入了史无前例的最高水平。 所以对于开拓者队内的伤病、舆论问题，队友、工作人员的懈怠，球迷的低期望等等，他一概不在乎。 对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了，你们怎么想，怎么玩，我都不在乎了。 他准备独自一人在山巅起舞。 挡在我面前的，和拖我后腿的，都没关系。 是敌是友，你们一起上吧。 这种心境和状态，只有甘国阳自己能体会。 和上个赛季最后阶段的偶尔的困惑和迷惘截然不同。 他走在了属于自己的康庄大道上，遥遥领先。 鲍比-贝尔曼能觉察到这些。 他知道，甘国阳现在打球很多时候就是玩乐。 他充分的投入到其中，用游戏的心态拿捏对手和比赛。 用他自己想用的方式完成一场篮球赛。 常规赛赢球不再是唯一的目标，取得乐趣同等重要。 他像一个棋手控制着场上所有人，包括队友、对手、观众，甚至裁判。 在球队面临着重重困境和庞大卫冕压力的情况下，他却松快的像个少年。 他没有训斥队友，没有给管理层施加压力，没有要求交易，没有在输球后抱怨。 他只是无比投入和认真的打球，残暴的对待对手，一点一点给球队传递信心。 在和奥兰多魔术的比赛结束后，甘国阳坐在更衣室里接受采访。 单场57分，打得奥尼尔落花流水，所有人都为之疯狂。 记者们已经想好了各种各样的通稿，还有脱口秀的段子。 球迷们迫不及待的想要买明天的体育报纸和杂志，来看这场比赛的解读。 看阿甘、奥尼尔还有其他人的赛前赛后言论。 这是一场乐事，一个只有奥尼尔一人受伤的美丽世界。 众人将坐在长条椅上的甘国阳团团围住。 甘国阳脱去球衣，裸露着上身，他的肌肉完美的如同雕塑。 他双手向后撑，用一个很放松，很自然的姿势面对众人。 他身边自动形成了一个空圈，将他和旁人隔离开来。 周围一段距离内没有人靠近，仿佛他身上有一个无形的罩子。 记者们都期望阿甘能对奥尼尔大家嘲讽，再给这场屠杀加点料。 但面对记者的赞誉和这场大胜，甘国阳却反过来一直夸奖奥尼尔。 “他充满了天赋，他是个独一无二的怪物。” “他的身体无与伦比，新秀时期的我在对抗上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他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在篮球上，他在某些方面可以超越我。” “我敢肯定，他会是一个伟大的篮球运动员，他有很好的性情，他值的更多鼓励。” 记者们表示，这是阿甘的一种谦虚，场面话。 甘国阳却很严肃地说：“不，我是认真的，不是场面话。” “奥尼尔很优秀，只要他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留给他的时间还很多，每个人都要有耐心。” 甘国阳的这些话让第二天媒体对奥尼尔的讥讽弱了很多。 对此奥尼尔心怀感激，不过阿甘留给他的阴影依旧无比大。 和萨姆-鲍维、梅尔文-特平等人不同。 鲍维、特平面对阿甘留下的阴影，他们只要承认“我就是个普通人，我做好我自己是事，不要和阿甘比肩”就可以了。 那一刻，他们就能放下心中的挂碍，投入到比赛中，诚实的展现自己即可。 奥尼尔不行，他必须要做到和阿甘比肩。 尤其在阿甘对他进行褒奖后。 这些对他的赞誉，也将成为他的诅咒。 它们随着这一战，牢牢印刻在奥尼尔的胸前。 当有一天他堕落、沉沦时，它们就会发红、发烫。 逼迫他继续前进，不断攀登，时刻警醒着他。 在喧闹的采访结束后，离开球场去机场的路上。 球队的下一站是夏洛特，在击溃92年的状元奥尼尔后，下一个要遭毒手的是榜眼阿隆佐-莫宁。 车上，大家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抓紧时间休息睡觉。 贝尔曼坐在甘国阳旁边，说：“桑尼，我今天在更衣室里看着你接受采访，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你发现叛徒了？” “……” “和你说正经的。我最近在读佛教的一些故事、典籍。” “什么？为什么你要学菲尔-杰克逊看这些?噢……我明白了，因为你结婚了。” “别岔开话题桑尼，我站在门口看着你，仿佛看到了释迦摩尼在菩提树下给他的信徒们讲经，你身上散发着一种光，让人想靠近，又不敢触摸。” “鲍比，我早就劝过你，不要随便结婚。你看你，脑子都出现幻觉了。” 贝尔曼摇了摇头，虽然甘国阳在打岔、开玩笑，但他知道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 从1992年总决赛、夏天的奥运会后，阿甘已经进入了无人触及的篮球至高境。 身体、技术、经验、打法，等各方面都趋于人类的极限。 他达到这个境界的过程用了10年的时间。 贝尔曼全程见证了这一切。 从1981年的那个电话开始。 阿甘走过的每一步，取得的每一个成就，都那样的清晰、扎实。 贝尔曼觉得自己很幸运，他觉得自己就是佛祖的信徒。 最早跟随着他，目睹了从人到神的过程。 多么的激动人心，又那样的安宁平和。 此刻，甘国阳望着窗外。 高速公路上的车灯在眼前不断闪过。 阿甘的脸庞忽明忽暗，映照在玻璃窗上。 虚相和实体对称，仿佛两个阿甘在互相凝视。 贝尔曼脑海中想起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佛语。 在汽车在机场停下，众人准备下车时。 贝尔曼说：“桑尼，我真的觉得，你是篮球之神。” 甘国阳不明白为什么贝尔曼会突然来这么一招马屁。 他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这家伙又要叛变了？ 但他随即知道应该不是，贝尔曼是认真的。 甘国阳也认真的说道：“鲍比，那都是幻觉而已。我不是神，我只是个人。” “即便不是，你也是最接近的了，非常非常接近。” “那只是一种比喻，比喻而已鲍比。总之，我对一切都很满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当你对一切都感到满足时，也意味着你很脆弱。” 后面还有些话甘国阳想说但没有说。 他知道贝尔曼能理解，他不想说，也不愿多想。 上了飞机以后，甘国阳戴上眼罩开始睡觉，为下一战养精蓄锐。 贝尔曼却怎么都睡不着，他在舒适的沙发椅上翻来覆去。 实在睡不着，他起身去了会议舱，开始做和黄蜂的战术准备。 两队同样是本赛季第一次交手。 和魔术相比，黄蜂这支新军本赛季有了很大进步。 因为他们在阵容上比魔术队要完整很多。 阿隆佐-莫宁和拉里-约翰逊组成了内线小双塔。 两人在身高上都属于比较小号的内线。 再加上控卫是全联盟最矮小的控球后卫博格斯。 所以黄蜂是个很讲究速度、对抗和灵活性的球队。 本赛季他们有很大的机会打进季后赛。 不过常规赛面对开拓者，他们劣势不小。 因为开拓者内线是实打实的双高塔。 不管是莫宁还是约翰逊，面对阿甘+萨博尼斯的组合，光是身体素质上就要吃大亏。 至于锋线、后卫线，开拓者的优势更是比较明显。 当然，nba比赛不能只看纸面，临场状态和战术非常重要。 奥兰多和夏洛特距离很近，飞机一会儿就能飞到。 在短暂的飞行时间里，贝尔曼制订了基本的战术计划。 又将几个重点战术写在卡片上，塞进口袋里作为应急方案。 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赛前准备是非常重要的。 所谓的临场指挥，灵光一现都源于日常反复积累。 这点和球员的绝杀、妙手是一个道理。 做完准备飞机抵达夏洛特，这里在下雨。 开拓者球员对雨水很习惯，他们甚至习惯雨天。 雨水没有冲散夏洛特人对篮球的热情。 当阿甘在奥兰多取下57分，让状元奥尼尔蒙羞时。 接下来大家的注意力就放在了榜眼莫宁的身上。 同样是中锋，同样身高6尺10，同样有着强壮的身体。 莫宁给人感觉要更像阿甘，起码表面上看起来。 南方的媒体都在预测，这一场比赛，阿甘能在莫宁头上拿多少分。 面对这样的揣测，面对四面八方的拱火、疑问，莫宁在赛前采访中给出了一个强硬的答案： “我不会让阿甘在我头上拿太多分。” “太多是多少？50分？40分？” 记者不依不饶，他们需要确切的数字。 “30分，不会让他拿超过30分。” 莫宁的回答让众人眼前一亮。 30分？你想把阿甘压制到30分以下？ 这家伙真是胆大，胆子太大了。 今年的新秀可真是有意思。 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阿甘有多可怕。 甘国阳在赛前的训练中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说：“噢，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的。” “你会在莫宁头上拿下多少分？” 记者依旧好事。 “比赛结束时你会知道。篮球是乐趣，但不是恶趣味。不管我得多少分，我尊重每一个对位的球员。” “兰比尔除外。”甘国阳补充道。 这一年，比尔-兰比尔已经在退役边缘。 但这家伙依旧兴风作浪，没少和别的球员打架斗殴下黑手。 不过他在nba作恶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活塞在重建的边缘。 2月13号晚上，在夏洛特体育馆，开拓者东南部之旅的第二战。 在跳球之前，莫宁看起来很紧张。 他不停在中圈踱步，在缓和自己的心情。 而甘国阳就站在中圈，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莫宁调整自己。 等到莫宁站到中圈和阿甘面对面，莫宁发现自己心跳的很厉害。 事实上奥尼尔一样，莫宁一样把阿甘视作自己的偶像。 莫宁最早接触的体育运动是橄榄球——这点也和奥尼尔相同。 后来他发现自己不适合这项运动，老师将他介绍去了拳击社。 问题是，莫宁的同龄人都不愿意和莫宁打拳。 这家伙太高大、强壮了，而且精力旺盛，性情凶狠。 最终，教练将他推荐去了篮球场打篮球。 父亲之所以这么做，主要目的是消耗莫宁那一身用之不尽的精力。 就像哈士奇，你不让他在雪地奔跑，精力旺盛的他就会拆家。 那时莫宁8岁，开始涉足篮球，并在当地称霸一方。 不过在他10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影响他一生的事。 这件事是莫宁自己的选择：10岁的他决定离开争吵不休的父母，通过相关机构申请，去了男孩之家寄宿。 父母每周来男孩之家探望他，他和一群同龄的孩子过集体生活。 12岁时父母离婚，他没有跟任何一方，而是通过法院判决，去了一个经济条件良好的家庭做养子。 总之，在很小的年纪，在很多孩子因为父母、家庭无法选择，而在困苦、家庭矛盾等问题挣扎时。 阿隆佐-莫宁，已经通过选择、规划，为自己的人生打开了一条更加宽敞的道路。 从这点来说，他是个理智、早熟的人，远比他狂野、粗莽的外表看起来要精明的多。 所以，当他面对记者说“我不会让阿甘拿下30分”时，一样是深思熟路的。 他需要树立一个硬汉的形象，他不能在这种时刻服软。 再说了，服软有用吗？ 其实是有用的，但莫宁不能这么做。 在乔治城，约翰-汤普森像教导尤因一样教导他。 让他用冷酷和强硬武装自己。 可一般而言，盔甲越厚的东西，内里越柔软。 看着莫宁眼神中的紧张，甘国阳又露出了微笑。 又一个色厉内荏的乔治城小子，约翰-汤普森还真喜欢培养这种“硬汉”呢。 很快，在开局的几次交锋中，莫宁就落入了下风。 他比奥尼尔矮一些，但他的速度还不如奥尼尔快。 甘国阳对付他比对付奥尼尔更加轻松。 低位接球，背身往里走，转身勾手。 就这一招，甘国阳在莫宁头上连续取分。 而莫宁面对甘国阳，差距肉眼可见。 每一招每一式在甘国阳看来都慢半拍。 尤其是他身上充斥着乔治城的死板感觉。 不论进攻还是防守都一板一眼，缺乏想象力。 他主要的得分方式就是在弧顶找机会放冷箭。 一旦篮下和阿甘对抗，大概率要吃帽。 在内线对抗连连吃瘪的情况下，黄蜂很快落入下风。 而火力强大的开拓者打得顺风顺水，今晚他们内外线手感都非常好。 空间拉开，不断利用身高优势，活用普林斯顿战术，找到空位命中投篮。 半场开拓者就将分差迅速拉开到了21分，紧跟着在第三节一波三分雨打穿了黄蜂。 分差最大时达到了33分，这时甘国阳在外线命中一个三分球，将自己的得分刷新到31分。 比30分多一分。 这时，甘国阳朝着场边举手，示意贝尔曼把自己换下去。 贝尔曼心领神会，叫了一个暂停，用pj-布朗换下了阿甘。 正好31分，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一节多。 甘国阳正式收工，而莫宁在场下坐着，脸已经僵硬。 实际上到了第二节，黄蜂已经换拉里-约翰逊去对位阿甘了。 结果约翰逊不乐意，说：“阿隆佐自己说要去对位阿甘的，现在防不住就让我上？” 教练提醒他，他们是队友，防守是每个人的责任。 莫宁铁青脸不说话，但心里已经对约翰逊产生不满。 两人也因此种下了矛盾的种子，将在以后结出恶果。 至于甘国阳，早早下场休息，和贝尔曼说：“对付榜眼，三节教学就够了。” 贝尔曼说：“别忘了，你也是第二顺位。” “我什么第二顺位，他什么第二顺位？” 最终，开拓者轻松击溃了黄蜂，大胜离去。 至于莫宁赛前的强硬措辞，不过是疯言疯语，被人奚落一番后便遭遗忘。 大家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开拓者东南之旅的第三场，也是甘国阳真正在意的一战。 迈阿密热火，奥拉朱旺。 第十五章 最有力的挑战者 【1992-1993赛季，我来到了迈阿密。 对我而言这非常艰难，我在休斯顿已经呆了12年。 那里就是我的第二家乡。 我的大学，我的篮球职业生涯都是从那里开始。 离开的决定很不容易，但那并不全因为我。 休斯顿火箭经过评估，认为我已经无法率队取得突破。 他们对我，对总冠军丧失了信心。 尤其是不相信我可以击败开拓者和阿甘。 我需要一个愿意信任我的团队。 在休斯顿我遭受了太多不公正的待遇和评价。 “球权黑洞”、“队友杀手”，这些都有失偏颇。 既然如此，双方分手会是最好的选择。 交易发生时所有人都很震惊。 休斯顿的球迷痛恨我，认为我背叛了城市。 我接到了一些威胁电话，但也有人支持和鼓励我。 刘易斯教练就说，他认为球员去哪里打球是一种自由。 我没有背叛休斯顿。 而热火非常欢迎我的到来。 迈阿密的一切都很好，大海，椰树，美好的天气。 当然，最美好的在于，这里有一群真正为了总冠军而奋斗的人。 我加入到了他们之中，迅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迈阿密球迷的热情令人震撼。 就像他们的队名一样，异常火热。 最让我激动的当然是和德雷克斯勒联手。 我们仿佛回到了大学，一起在美洲狮奋斗的时光。 他手上已经有了三枚戒指，但他依旧需要证明自己。 证明他在离开波特兰后还能拿到总冠军。 帕特-莱利是个严格的，充满魅力的主教练。 他同样有多枚总冠军戒指，也同样急需证明自己。 他在湖人有过辉煌的岁月，但自1985年后他无法在染指总冠军。 他来到迈阿密建造了这里的一切。 训练营时莱利对我说：“你是最后的船员了哈基姆，最重要的那个。” 是的，我们要起航了。 莱利明确的告诉我，他会以我为球队的第一核心，绝对核心。 我们的一切战术都将始于将球传给内线的大个子，传给我。 所有正确的事都从这里开始。 任何需要双人或三人包夹的大个子都应该成为第一选择。 我们也有别的战术，会有别的配合。 但当这些战术失败时，球会回到大个子手里。 我知道我责任重大，但我喜欢这样的安排。 我可以承担起这样的任务。 这个夏天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我没有去参加奥运会，我进行了非常系统的训练。 我提升了肌肉质量，提高了力量和爆发，调养了伤病。 我感觉好极了，非常好。 迈阿密热火的阵容也是空前的优秀。 每个位置都有出色的球员，并且和我非常适配。 在四号位我们有安东尼-梅森，他宽阔的像一扇门。 训练时他经常和我在低位进行对抗。 他能给我造成麻烦，他的防守很棒。 三号位我们有克里夫-罗宾逊，他身高和我一样。 但他非常全面，能投三分，能突破。 二号位有克莱德，他是东部最好的得分后卫。 是的，在我看来他比乔丹更加优秀。 克莱德夏天做了手术，缺席了部分比赛。 但我们还有史蒂夫-史密斯。 他的背身进攻不比我差，是有单打好手。 一号位约翰-斯塔克斯，他如同斗犬一般。 攻击性十足。 训练营第一天，他就想在我头上扣篮。 我用连续的盖帽告诉他谁才是这个球队的老大。 我很快在热火树立了核心地位。 我不是靠威胁、强硬或者在主教练背后狐假虎威。 关键在于你要成为众人的榜样，获得所有人的尊敬。 努力训练，严于律己，在比赛中承担最多的责任。 照顾你的队友，尊重身边每一个工作人员。 从这个赛季开始，我不再打架。 年轻时我打了很多架，几乎每场都要和人发生冲突。 信仰改变了我，我以一种全新的心态看待比赛。 电视上经常播放nba-fantastic节目。 节目里会有一些细节特写镜头，让观众对nba更加了解。 镜头中，有些球员抢到篮板球，或者从对方队员头上大力扣篮，然后对着对着对手大喊垃圾话。 或者在对方球员倒地时从其身上跨过。 我认为这是一种低级的心态。 那些做这些动作的球员进入联盟时感到不安全。 我经历过这样的心态，把所有人都当做威胁。 不是为了胜利和享受在打球，而是为了炫耀。 现在我不了，我用比赛为比赛说话。 而不是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或者你的拳头。 哪怕是联盟最强的拳击手，他也从不主动挥拳。 真正让对手畏惧的应该是你的技术，你的比赛方式。 比如你精通盖帽，会让每个进三秒区的人吃苦头。 于是，当对手试图从你头上投篮时，他会想“这家伙每次都会盖帽，我要小心点。” 他会把投篮弧线弄得更高，这会降低命中率。 或者干脆传球，错失一次好的进球机会。 篮球是一项关于时机和机会选择的游戏，就像生活一样。 有时你会在别人最脆弱的时候抓住他们，当他们失去平衡时，你猛然发力站上一个台阶。 你处于强势，对方处于弱势，你占据了上风，可以想办法利用优势击败对手。 当然，你不可能总是处于强势地位，篮球一直都是有输有赢。 可能下一回合就轮到对方强势，你要应对对手的打击。 联盟的比赛中到处都是互相在对方脑袋上扣篮的场面。 我会被人在脑袋上扣一个，转身再去扣别人一个。 而最后的输赢取决于你能否把握住每次机会。 去拥抱自己的强势期，去尽可能回避自己的弱点。 1992-1993赛季，我们非常强势，我也非常强势。 赛季开局在没有德雷克斯勒的情况下，我们取得了10连胜。 创造了队史最佳开局——当然，热火的历史非常短，我们几乎每天都在创造历史最佳。 我得到了11月的联盟最佳球员，我已经很久没有拿到月最佳了。 在12月份，我们击败了纽约尼克斯、芝加哥公牛，并在圣诞大战中击溃菲尼克斯太阳。 那时候我们迎来了德雷克斯勒的复出，我们的状态相当好。 我们的防守极为出色，而我撑起了球队的进攻。 我的场均得分来到了职业生涯最高的26.8分。 我心里清楚，我和我的球队进入了一个强势阶段。 必须利用好这个阶段，对一个球员，一支球队来说。 因为这个阶段往往很短暂，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会戛然而止。 一次伤病，一场交易，一点矛盾，一番意外，都有可能让一切终结。 就像1986年时，我们都以为那是一个好的开始。 我和桑普森的双塔令人侧目，充满了想象空间。 谁也没想到，刚开始就结束了。 伤病、毒品，终结了这一切。 现在我快30岁了，我必须抓紧时间才行。 大家都在谈论我和阿甘之间的差距。 他已经六次攀登上顶峰，像神明一样在高山之巅俯视所有人。 就连迈克尔-乔丹都无法击败他。 人们重新回顾1984年的选秀，都认为休斯顿做了错误的选择。 而波特兰人捡到一个大漏，他们赚翻了。 这个榜眼就好像凯尔特人用榜眼拿下比尔-拉塞尔一样。 阿甘或许是拉塞尔，甚至更好。 可我不是西伊-格林（1956年的状元）。 最近这么多年，nba的话题似乎只有一个： 谁能击败阿甘和波特兰开拓者？ 在1992-1993年来到热火时，我确信那个人会是我。】 ————1996年出版哈基姆-奥拉朱旺自传《livingthedream》，摘录。 “你知道吗？当一个人开始出自传的时候，基本就意味着他在自己的领域难以有突破了。他不得不停下来，回顾自己还算精彩的半生，趁自己还没有老年痴呆之前，写点东西赚点钱，为自己的后半生做点准备。” “你最近有点刻薄桑尼，让我猜猜你在看什么。温斯顿-丘吉尔的传记么？” “出版商有在联系你出书么？” “一直都在联系，从来没有停止过。不过在我确定自己没办法拿冠军之前，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从夏洛特飞往迈阿密的飞机上，甘国阳一边看比尔-拉塞尔的第一本自传，1966年出版的《goupforglory》（为荣誉而战）。 彼时，拉塞尔刚刚完成八连冠的伟业，成就了美国职业体育史的一段传奇。 即便联盟只有个位数的球队，能连续八年夺冠，一直压着韦斯特、贝勒、张伯伦、罗伯特森这些巨星，绝对不简单。 那时候比尔-拉塞尔已经是一种天下无敌，放眼四望只余下他自己的寂寞状态。 奥尔巴赫从主教练的岗位退休。 拉塞尔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黑人主教练。 也是球员兼教练，开启新的挑战。 二十多年过去，只有甘国阳能体会拉塞尔的心境。 这个年代，三连冠的难度已经非比寻常了。 四连霸差不多能和八连冠相提并论。 因为要赢得的系列赛次数和八个总冠军差不多。 “要不要看看奥拉朱旺在热火的比赛录像？” “哈基姆？噢，不用，我太了解他了。” “这个赛季的哈基姆可不太一样。” “我知道，他更强了，难以对付。我有心理准备。” 相较于对阵奥尼尔前的精心准备，面对奥拉朱旺，甘国阳放松许多。 他和奥拉朱旺交手多年，从ncaa开始就一路斗。 互相之间还是相当熟悉的。 他看了奥拉朱旺本赛季的一些录像。 大梦确实正抵达他自己的高峰。 进攻脚步越发神出鬼没。 传球选择更加刁钻、出人意料。 后仰跳投更是练至大成，命中率相当可观。 想要对付他一定比过去困难很多。 甘国阳不做准备不代表他不重视奥拉朱旺。 只是他知道，不可能像对付奥尼尔那样“羞辱”奥拉朱旺了。 大家互相之间都知根知底，技术细节上没有再钻研的必要。 休息，调整心态，争取打出好状态才是更重要的。 对于开拓者而言，体能是个大问题。 和迈阿密热火的比赛是客场背靠背的第二场。 虽然对阵魔术和黄蜂的比赛，开拓者都是大胜，没有消耗太大体能。 但终究是打了比赛，终究在路途上消耗着精力。 出于保护球员的考虑，贝尔曼将萨博尼斯放进了伤病名单中。 对于甘国阳来说，他必须独自面对热火强悍的锋线群。 热火的每个人都非常熟悉甘国阳。 从教练到首发，再到管理层，甚至体能教练。 因为这些人都曾经在波特兰工作过。 14号晚上，开拓者和热火的比赛开始前。 甘国阳看着热火的阵容，再看看坐在替补席后面座位的管理层。 好家伙，少说有三分之一是从开拓者挖过去的。 球员里，德雷克斯勒、克里夫-罗宾逊、梅森，都是硬挖的。 这三个放哪个球队都是很能打的主力角色，其中一个还是全明星。 管理层，斯图-茵曼、斯波尔斯特拉都是资深的管理人士。 有他们在，热火得以在非常快的时间里拉出一支高水平队伍。 从球员招募，球队管理，赛季营销，后勤保障等方方面面，都快速的成熟了起来。 解说席上，还有杰克-拉姆齐这位功勋教练做解说，偶尔能为球队战术出谋划策。 热火不亏有东部小开拓者之称。 甘国阳照例和拉姆齐博士拥抱。 看着杰克的脑袋上又少了一些毛，甘国阳莫名有些伤感。 “杰克，你又老了一岁，头发更少了。”甘国阳说道。 “你不是这种伤春悲秋的人桑尼，我离死还早着呢。今晚你要有麻烦了。”拉姆齐提醒甘国阳。 同时他注意到，甘国阳的语气中掺杂了一些微妙的情绪。 拉姆齐了解甘国阳，也了解这个赛季的迈阿密热火。 热火的一切配置就是冲着甘国阳和开拓者来的。 内线奥拉朱旺+安东尼梅森的强力防守组合。 一个攻守兼备，一个下盘坚如磐石。 梅森是奥拉朱旺身边的带刀侍卫。 而且在开拓者打过一年的他了解阿甘。 外线热火每个点都有很强的一对一能力。 低位、快攻、投射、突破，好手众多。 他们用严密、强硬的防线绞杀每一个对手。 在进攻端则依靠奥拉朱旺等人的天赋。 他们非常团结，非常坚硬。 这个赛季已经很多球队在他们手上吃了亏。 过去大多数球队来佛罗里达都是带着旅游的心态。 在奥兰多玩迪士尼，在迈阿密享受一下派对和海滩。 现如今时代变了，不管是魔术还是热火，都够让对手喝一壶。 “谢谢你的提醒杰克。正好让我来感受一下，这个麻烦有多大。” 对甘国阳和开拓者而言，这场比赛的胜负倒不是太重要。 摸清热火的底细，感受一下“小开拓者”的实力，才是首要任务。 在开拓者教练组的总决赛假想敌中，热火已经和公牛并驾齐驱。 并且从前半赛季热火和公牛的对抗来看，公牛打拥有超级中锋的球队会很吃力。 比赛在东部时间晚上七点半准点开始。 跳球前甘国阳和奥拉朱旺看起来都非常平静。 两人脸上都带着微笑，互相拥抱致意。 和年轻时的剑拔弩张已经完全不同了。 甘国阳也不再使什么心理战术。 他知道，对奥拉朱旺没用的。 他们都成长了，互相了解。 对付尤因、莫宁或者奥尼尔，一些小招数至今都管用。 对奥拉朱旺已经不行了，他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甚至奥拉朱旺的面相都发生了变化。 曾经的他满脸横肉，目露凶光。 现如今却笑意盈盈，慈眉善目。 这代表他的心态和境界产生了重大提升。 对于篮球，对于人生，他有了更全面和深刻的理解。 一个人一旦明白自己是谁，自己要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那么他差不多就走向了成熟，再想干扰他便千难万难。 奥拉朱旺和甘国阳之间的较量，就成为了纯粹的实力较量。 谁都别心存侥幸，别想着靠这靠那。 只有靠自己，带领队友战胜对手。 德雷克斯勒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好友跳球。 这位想要做恒星的家伙，明白自己注定是配角。 这个赛季德雷克斯勒受到了伤病影响，没有达到最佳状态。 他成为了奥拉朱旺身边的副手，就像当初在阿甘身边一样。 奥拉朱旺本赛季打得出奇的好。 但要让德雷克斯勒来评价，依旧不如阿甘最差的赛季。 不过这一场，奥拉朱旺开局就展现了极好的状态。 为了这一战，他已经准备了很久。 可以说方方面面都很充分。 奥拉朱旺连续在低位进攻得手。 他接球攻击非常之坚决，哪怕面对阿甘。 他利用灵活的脚步和优秀的背部感应来应对阿甘的防守。 前转身就接勾手，后转身就接后仰跳投。 简洁明了，干脆利落，球进的很脆生。 甘国阳马上在弧顶和底线用中投还以颜色。 甘国阳的想法很明确，他要调动奥拉朱旺出来，给队友创造机会。 今晚萨博尼斯不在，没有了外线的接应点和策应点，甘国阳要打的更靠外一些。 而奥拉朱旺就非常明确的凿低位，一旦包夹立刻分球。 双方你来我往，前面打的势均力敌，有来有回。 当身体和状态渐渐热了起来，热火队开始露出獠牙。 在莱利的指挥下，热火的防守像猎人的网兜，不断收紧，收紧，再收紧。 莱利的防守有两个显著特点：一是对持球人无止境的包夹施压。 莱利要求对任何突入三分线内的球员都要进行严酷的包夹。 作为包夹不漏人的基础，热火也有着不惜体能的防守轮转策略。 二是在内线，极为激烈的身体对抗。 莱利要求防守中不给对手任何轻松上篮的机会。 尤其到了激烈的阶段，一定要敢于上身体。 在进攻中，即便前场篮板冲抢不到，也要就地反抢。 绝对不能让对手轻松拿球反击，要让对手难受，难受，再难受。 这种策略让人想到了当初的底特律活塞，坏小子。 和坏小子不同的是，热火更加高大、强壮。 并且在内外线有更好的进攻天赋。 活塞守的是龟壳阵，热火防守的攻击性要更强一些。 开拓者很快陷入了苦战中，和热火在第一节后半段、第二节展开了肉搏。 一次进攻中，甘国阳中路持球切入，遭到了三人合围。 他分球给到了内切的波特，波特可以上空篮。 结果梅森转身一把撞翻了波特，裁判吹了犯规。 波特立刻站起来和梅森对峙，梅森只是举着手表示领犯规。 梅森在波特兰还呆过一个赛季，拿到了总冠军。 现如今各为其主，梅森已经是莱利手下的头号打手。 双方的火气越来越大，不过内线奥拉朱旺一直心态平和。 他在攻防两端贡献着稳定的输出，给甘国阳施加压力。 开拓者全队都很疲惫，甘国阳很快陷入了孤军奋战之中。 没有了萨博尼斯在内线的支持，加上奥拉朱旺、梅森等人的合围，甘国阳效率下降。 这时候，外线如果能完成联动，开拓者可以顶住压力。 但彼得洛维奇和波特都失准了。 约翰-斯塔克斯一整场比赛都在撕咬波特。 这个非选秀出身的小个子球员，身上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 他敢于挑战一切，甚至想在某几个回合与阿甘较劲。 最后被奥拉朱旺和德雷克斯勒联手拦了下来。 他们都想好好比赛，不想陷入失控状态。 热火是占据主动的。 而开拓者的进攻都打得有气无力，无法冲破热火的防守樊笼。 攻防两端，甘国阳必须把足够多的精力投入到奥拉朱旺身上。 今晚奥拉朱旺手感好的出奇，多次在极限封堵下跳投命中。 而且奥拉朱旺还练就了一手新的绝技： 当他进攻动作做了一半，人都在空中的时候，他可以突然改变姿势，把球传给队友。 就像乔丹在空中停顿投篮，奥拉朱旺也可以停顿传球。 往往是甘国阳防的太死，或者开拓者包夹，奥拉朱旺就能这么做。 传的不好看，有时候有些狼狈，但效果不错。 能给队友提供出手机会，取得分数。 看的出来，今晚奥拉朱旺将自己调整到了最佳。 反而是德雷克斯勒最拖后腿，发挥不佳。 他的投篮状态起伏不定，他还没有从伤病中完全走出来。 甘国阳攻防两端都被奥拉朱旺缠住，两人的对抗异常精彩。 但今晚，甘国阳无法带动队友，他的传球很难转化为助攻。 队友状态不好是一方面，热火成功的防守是最重要原因。 开拓者的普林斯顿进攻需要空间、后门，需要充分的调动。 而热火靠着强侧堆积来堵塞开拓者的空间，并用高速轮转化解传球。 如果萨博尼斯在，多一个中转点，开拓者进攻会舒服很多。 萨博尼斯缺席，打到最后，开拓者不得不陷入单打独斗。 甘国阳面对热火强有力的防守，投篮命中率罕见的降到了50%以下。 莱利从头到尾都不敢大意，一直调兵遣将。 内线不断增兵、轮换，消耗甘国阳，摆明了车轮战。 在这种反复消耗下，热火终于在第四节建立了稳固的优势。 精疲力竭的开拓者难以发起最后的反击。 最终，热火主场83:78，5分的优势击败了开拓者。 78分创造了本赛季开拓者常规赛单场最低分。 奥拉朱旺全场29分14个篮板球，甘国阳31分16个篮板。 两人都送出了5次盖帽，一场火锅盛宴，但开拓者最终吃亏了。 现在的他们，越来越不会打这种防守大战了。 拿下胜利后，奥拉朱旺没有任何庆祝。 他只是举了举手臂，然后和阿甘握手。 跟着简单寒暄两句，默默转身回了更衣室。 今晚奥拉朱旺打得很完美，他做到了最好。 这一刻甘国阳意识到，本赛季的热火和奥拉朱旺，的确是最有力的挑战者。 【后面写点东子和戴维斯交易的感言，另开一个单章。】 关于今天的交易 关于东契奇和戴维斯的交易： 我中午小说写了一小段，就是开头奥拉朱旺自传的部分。 我是准备写完这一段，下午要带孩子去看电影，看完吃完回来接着把比赛写完。 因为奥拉朱旺从休斯顿交易到热火，如果真实发生，在当时着实是一笔大交易了。 热火和大梦也是本赛季着重要写的球队，莱利的计划终于一步步要实现了。 结果刚把这段写完，刷了下消息，就看到戴维斯和东契奇互换的新闻。 虽然这两年我已经不看nba常规赛，只看少量季后赛，但nba新闻还是习惯性会刷一刷。 毕竟写篮球小说，还是要对nba有一定的敏感度，不能完全不感兴趣，即便现在的联盟多少有些无聊。 不过这个消息真的过于突然，以至于我先看了下日期，今天是不是4月1号愚人节。 在确定不是愚人节后，我相信大多数人的感觉一样，认定这是个假新闻，开玩笑呢，这俩人怎么可能换的起来？ 接着看到新闻，说shams的号被盗了，我想果然，假的，这个太不可思议了，但又很希望是真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嘛。 很快，确切的消息传来，shams没有被盗号，交易是真的。 当时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湖人和独行侠两个球队都疯了。 这个交易真的是nba历史上最为匪夷所思的季中交易。 我在自己的脑海检索库里搜了一遍，真的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交易。 马布里和基德互换？这俩很厉害，但咖位其实够不上，而且这个交易属于各取所需。 大部分涉及超级球星的交易，都是某一方出超级球星，另一方出未来潜力股+选秀权。 而且一般都是球星生涯中后期了，需要换队冲冠军才这么做。 东契奇是被当做第二个诺维斯基去看待，有诺维斯基的先例在，大家都觉得东契奇会终老独行侠。 就算不终老，起码也会打个十几年，到需要重建的时候，再互相道别，友好离开。 这是联盟比较常见的戏码，总之大家觉得东契奇就像字母、约基奇那样，属于除非球星自己不乐意，否则球队绝对不会交易的球员。 但独行侠就是交易了，没有任何铺垫，没有任何流言，就水灵灵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体现了命运的无常和凡事皆有可能。 更多消息还没出来之前，当时我简单分析了一下双方的交易心理。 首先是湖人，湖人本赛季的状态不错，西部前五，并且刚刚击败了尼克斯，士气很好。 按理说他们应该全力补强球队，趁着老詹还有状态，冲击一下季后赛二轮甚至西决。 但换来东契奇，且不说东契奇伤病缺席，詹姆斯和东契奇在球风理论上也是完全不搭的。 不过仔细一想，湖人明显是着眼于未来了。 我当时就想，这个交易肯定不是湖人提的，湖人自己都不认为独行侠会答应。 肯定是独行侠提出，湖人一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且不管当下阵容如何了，果断拿下东契奇再说。 后面可以慢慢从长计议，因为东契奇才25岁，未来还是光明的。 湖人这两年的选秀水平可以看出来，摆烂他们是选不出东契奇这样的核心，况且这也需要运气。 一不小心又是烂了十年八年，湖人这种历史辉煌的球队等不起，现在机会就这么从天而降了。 面对这种机遇，湖人是要果断抓住的，至于当下的计划，球员的想法，都只能往后稍稍。 至于独行侠为什么要给湖人这样的机会，在我没看后续报道时，猜测独行侠应该是想赌一把总冠军，并且去年季中交易的成功给了管理层信心。 从后面披露的报道看，大致如此，当然内幕消息到底如何，我没有细看。 总之，独行侠决定赢在当下，虽然他们当下情况不怎么样，有点像22年的太阳。 太阳换了新老板后，21年输掉总决赛让管理层有些急功近利，后面推动了杜兰特、比尔的交易。 目前看来，太阳的交易是失败的，杜兰特没有起到提升太阳的作用，比尔的定位也很尴尬。 太阳三巨头从头到尾没有发生好的反应，现在太阳又面临新的拆队传言。 而独行侠的自信首先来自去年的交易，加福德、华盛顿确实有画龙点睛的感觉。 其次，就是交易得到戴维斯，从纸面上看，阵容合理性更好，比太阳的外线三个不防守、功能重叠的球员要强。 从历史上的交易看，从交易中得到顶级内线的球队，确实一飞冲天的几率更高，更大。 比如04年活塞得到拉希德，08湖人得到加索尔，凯尔特人得到加内特，热火得到奥尼尔等休赛期交易也是如此。 加上独行侠似乎对东契奇的自律、体重等没有信心，于是就做出了这个惊世骇俗的交易。 所以仔细分析一下，这个交易还是有内在逻辑的，即便这种逻辑和大部分球迷的逻辑不同。 一方面说明球迷看到的，和真实发生的，往往存在信息差，内幕消息往往一般人看不到。 另一方面说明，当下nba管理层在某些运作逻辑上，和早些年，00、10、15年代已经很不一样了。 现在的nba，巨星依旧稀缺，依旧很重要，但总体感觉没有之前那么重要了，角色球员权重在增加。 新一代管理层在治理球队的风格、思路上也开始有变化，我个人起了个名字叫“新团队主义。” 和曾经的“老团队主义”，“巨星主义”相区分开来，既不像老团队主义那样，搞人人平等，也不像巨星主义那样，巨星之外人人草芥。 新团队主义应该是管理层将自己至于更高的位置，通过数据分析，薪资管理、战术挖掘等方方面面控制、治理球队。 球队从很早期的学院派教练威权管理，到80、90年代开始鸡汤教练人情世故、哄巨星的管理，到如今更加的职业化、专业化。 其实从19年猛龙交易得到伦纳德夺冠，到雄鹿、掘金靠选秀夺冠，再到24年凯尔特人通过管理层一步步添砖加瓦夺冠，nba的新管理层时代早就到了。 这个时代，巨星依旧是巨星，拿的钱比以前更多了，享受的待遇更好了，甚至打球都变得更轻松了。 但相应的，他们的个性、自由，可能都在不断削减，他们和那些角色球员一样，都在无可避免的被数据化、棋子化，没有谁可以成为例外。 这可能不仅仅是nba的现象和特征，而是整个时代所赋予的，无法逃避的洪流。 ps:随便聊聊，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有任何理论、数据依据，纯凭个人感觉，大家随便看看。 ps2：独行侠的交易逻辑应该还有一点，就是他们觉得西部除了雷霆，其他对手都没有威胁。而雷霆正好被他们克，所以交易浓眉，说不定依旧能冲出西部。而东契奇去年在总决赛表现比较灾难，今年再受伤缺席，没有显著进步肯定更不行，干脆送走了。 第十六章 恶龙 开拓者以一场失利结束了他们在东南部的客场之旅。 输掉对阵热火的比赛令人失望，不过还算可以接受。 客场背靠背的疲惫，外加对手的精心准备，让输球有了理由。 鲍比-贝尔曼在赛后的更衣室里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没什么可说的。 如果是在过去，他们信心十足、士气满满的时候输掉这样的比赛，他会痛骂队中每一个人。 指出每个人在比赛中的问题，跟着用剪辑好的录像带一遍遍给队员们看。 他会随便翻开自己的脏话词典，从中寻章摘句出几个选段，就足够让队员们羞愧难当，在下一场比赛里奋发努力，打出漂亮的表现。 现在不行了，长久以来的胜利，本赛季的各种意外都在折磨着开拓者。 甚至他们不倒战神阿甘今天都能觉察出一丝丝疲倦。 球队整体从精神到身体都提前进入了疲劳期。 连续的客场征战，只输掉一场已经算不错了。 贝尔曼自己都很倦怠。 赛后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尽快离开迈阿密。 他要回波特兰，回自己的家中，那里有人等着他。 对开拓者而言有个好消息是，全明星赛要来了。 在赛季过半，全队都很疲惫的情况下，一次全明星赛可以让球员得到小小的回血。 这次甘国阳依旧毫无悬念的拿到了西部全明星首发中锋，和全明星票王的称号。 两次三连冠，六个总冠军，带给甘国阳的加成是无与伦比的。 不论开拓者全队目前有多虚弱，在球迷的眼中他们是无敌之师。 除了甘国阳之外，彼得洛维奇和雷吉-刘易斯都入选了全明星替补阵容。 今年的西部全明星主帅是太阳队的新任主教练保罗-韦斯特法尔。 这位曾经的太阳球员，第一次担任球队主教练。 此前他一直在太阳担任助理教练。 在菲茨西蒙斯无法再率领太阳更进一步时，韦斯特法顶替了他。 他是一个充满激情，而且脑子非常聪明的人。 球员时期他的得意之作是1976年的总决赛。 当时他代表太阳队在总决赛迎战老东家波士顿凯尔特人。 关键的第五战，双方前两场打成2:2平手。 两队战到了第二个加时赛，约翰-哈弗里切克在最后时刻命中一个反超球。 凯尔特人111:110领先。 当时波士顿花园球馆的计时器走完，蜂鸣器响起。 凯尔特人球迷疯了一样冲进球场，表示比赛结束。 太阳队提出抗议，裁判判定比赛还剩最后两秒钟。 于是比赛继续进行，凯尔特人球迷迫不及待了。 因为两秒钟，从后场发球根本来不及进攻。 太阳队也没有暂停了，比赛大概率提前结束。 除非他们有人能像杰里-韦斯特那样横跨全场投进一球。 太阳队原本准备这么做，最后一搏。 但保罗-韦斯特法尔利用了一个规则漏洞。 他强行叫了一个暂停，裁判吹了太阳队技术犯规。 凯尔特人罚球一次，接着球权还是归到太阳。 太阳得以在中场发球，2秒钟足够完成一次进攻。 结果，加菲尔德-海德接球，转身命中了一个跳投。 太阳队扳平了比分，将比赛拖入第三个加时。 虽然最后太阳在第三个加时还是输掉了比赛，并最终输掉总决赛。 但太阳队利用不存在的暂停挽回比赛的操作，依旧镌刻在了nba历史上。 从这场比赛之后，nba就修改了规则。 在没有暂停的情况下强行叫暂停不仅会被判技术犯规，还会失去球权。 保罗-韦斯特法尔的这一计谋成为了nba历史上的绝响。 本赛季在成为菲尼克斯太阳主帅后，韦斯特法尔立刻给太阳带来的新面貌。 太阳成为全联盟活力最为旺盛，比赛最有激情的球队。 查尔斯-巴克利在韦斯特法尔的“释放”下，也激发了最大潜力。 在mvp排行榜上，巴克利仅次于奥拉朱旺排名第二位。 阿甘和乔丹近年来第一次都不在前二。 当然，他们的人气依旧无与伦比。 在全明星球迷投票中票数不分伯仲。 甘国阳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乔丹拿到票王。 1993年的全明星还有一个特点： 这是nba成立以来，第一次没有洛杉矶湖人和波士顿凯尔特人球员参加的全明星赛。 黄绿两支传统豪门，在新时代正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败。 上个时代旧的建队体制已经腐朽。 新时代的管理层逻辑已经占据主流。 大卫-斯特恩通过10年时间努力，把nba打造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一个五彩斑斓，星光熠熠，丰富多彩的大联盟。 2月19号，甘国阳和彼得洛维奇、刘易斯一起出发，前往全明星赛的目的地盐湖城。 盐湖城第一次举办全明星赛。 这座在美国人眼中荒凉、偏僻、封闭的地方，迎来了可能是nba历史上最为鼎盛的明星阵容。 篮球在这个城市已经深度耕耘了十几年，爵士队差一点就要离开，无法在此生存下去。 拉里-米勒让爵士留了下来，并且在斯托克顿、卡尔-马龙为首的一批球员的坚持下，越打越好。 他们在整个犹他州的基础越来越深厚。 就在全明星赛那几日，盐湖城开始下起了暴风雪。 据说这是今年来盐湖城地区最大的一次降雪。 球员们抵达机场后，风雪吹得脸生疼。 也难怪很多nba官员和球员都不想全明星在犹他举行。 在这里比赛天气恶劣，吃不好玩不好，哪里有阳光灿烂的城市舒服。 即便芝加哥、纽约也风雪连天，好歹这两个地方吃喝玩乐的条件好。 况且，之前说好1992年全明星在奥兰多举行的，后来被波特兰抢走。 今年应该还奥兰多一次全明星赛。 但为了开拓nba市场，增强这些小地方球队的影响力，斯特恩还是将全明星赛的地点定在了盐湖城。 毕竟让盐湖城举办全明星，是1991年就定下来的。 至于奥兰多，只能等下一个机会了。 甘国阳抵达酒店后，打电话想约斯托克顿出来吃个饭玩玩。 但斯托克顿告诉他，自己全明星周末有非常多的球迷活动要参加。 “外面这么大的雪，你还要参加什么活动？我们都出不去了。难道是帮助铲雪吗？” “你们可以在酒店休息躲避一下风雪，但我不行，这是早就定下来的。” 在其它地方，斯托克顿总是低调不显眼的那个。 巴塞罗那奥运会期间，他和家人一起坐地铁，都没人认出他是梦之队球星。 可是在盐湖城，斯托克顿是实实在在的大明星。 大量的社区活动，球迷活动，斯托克顿都要参加。 一支球队能够在一个城市生存、经营下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球队要得到球迷的支持和认可，并非你披上印有城市名的球衣打球就可以。 在电视直播普及和发达之前，nba球队本质上和马戏团、喜剧社没有区别。 你要卖票，要吸引球迷来球场看比赛，你就要深入到社区中宣传自己。 和那些热爱篮球的人近距离接触，让他们喜欢篮球，来球场支持球队。 然后，再用球场上的优异表现拴住球迷，成为长期支持者。 nba所有球队，尤其是80年代之前成立的球队，都是这样筚路蓝缕，惨淡经营走过来的。 波特兰开拓者就有过这样艰难的创业岁月。 而犹他爵士的商业环境更加恶劣。 盐湖城人口少，有大量保守的摩门教社区。 媒体数量少，全国关注度低，商业价值很低。 这里唯一的好处是没有竞争对手。 爵士队是这里的唯一，别无分号。 “你要不要一起来桑尼？” “我又不是爵士的球员……能加钱吗？” “这是公益活动，没有钱。不过能免费吃午饭，是福利院的活动。” “好吧好吧，免费午餐！我去。” “真的？我的天，我让他们准备一下…” 甘国阳嘴上说因为免费午餐，但实际上他是听到福利院才去的。 但凡有福利院的活动，甘国阳都尽可能参加。 他喜欢和那些孤单的孩子们在一起，给他们带来短暂的快乐。 于是，他冒着风雪，前往了斯托克顿告知他的地址。 果不其然，甘国阳的到来引起了社区的轰动。 福利院周边的人，还有当地的议员都过来了。 这些平日里都很孤单的孩子，见到热闹的场面都很开心。 甘国阳很耐心的给每一个孩子签名、合影。 在未来很长的日子里，他的照片将挂在福利院。 每次有不同的人来参观，都会被拿出来介绍。 晚上斯托克顿一家请甘国阳一家人在盐湖城当地一家很好的餐厅吃饭。 甘国阳看着菜单上的价格，问道：“约翰，这里很贵的，你付钱吗？” 斯托克顿悄声回道：“我有这家的优惠券，打五折。而且最近全明星赛，他们推出了买一送一的活动。还有，因为是你来这里吃饭，所以老板决定送一瓶红酒，免费。” 甘国阳就知道，斯托克顿这家伙请客吃饭一定会能省则省的。 哪怕他现在已经是年收入百万美元的nba全明星球员，抠门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以此为乐，这是他的生存之道。 2月20日，联盟进行了三分球和扣篮大赛。 这两项比赛到如今已经有了一定的历史。 真正的大牌球星开始拒绝参加这样的表演。 扣篮大赛成为小角色球员施展自己身体素质才华的舞台。 在正式赛场上他们只能是配角。 扣篮大赛给了他们展现自己的机会。 运气好，实力强，足够他们在球迷面前露脸。 在nba的历史册上留下比较重的一笔。 更重要的是奖金以及获取一些代言的机会。 至于三分大赛，成为射手们角逐的桂冠。 自从伯德退役，甘国阳、乔丹不再参与三分大赛后，可看性降低了不少。 最终，名不见经传的热火球员哈罗德-迈纳夺得了扣篮大赛桂冠。 骑士球星马克-普莱斯夺得了三分大赛的冠军——他已经是比较大牌的参赛者了，普莱斯是今年东部全明星队的替补控卫。 在正赛之前，还有一道开胃菜是传奇球星赛。 那些已经退役的球星重新披挂上阵，为球迷来一场老年篮球表演赛。 不过这项比赛即将和它的参赛球员们一样，职业生涯寿终正寝。 一来球星这玩意儿，和领导一样，也是人走茶凉。 新球迷对老球星的兴趣并没有那么大。 尤其是70、80年代的老球星，原本包装的就不够，球迷基础不牢固。 很多新球迷都是90年代刚刚入坑，就想看乔丹、阿甘、奥拉朱旺、罗宾逊。 那些他们都叫不上名字，没看过他们比赛的老家伙，口头怀念一下即可。 花钱看他们打比赛，实在是没意思。 他们要是能打出精彩的比赛，何至于退役呢？ 所以情怀是最不值钱，拿来怀念就可以了。 想拿出来卖票、卖钱，真正买账的人很少。 大家还是喜欢看新鲜出炉的，属于当下的东西。 第二个原因就是正式比赛对这些老家伙们的消耗太大了。 就算是表演赛，一场48分钟，大家曾经都是顶尖球员，强度不会太低。 尤其是队伍里还经常出现里克-巴里这样的神经病。 打传奇赛的时候也想赢，拼了命的上强度。 结果导致一些老将在比赛中受伤，甚至很严重的伤。 去年的传奇赛上，大卫-汤普森和诺姆-尼克松就受了伤。 即便不受伤，这些长时间没有进行高强度训练和比赛的老家伙们，打完也像死过一回，经常躺在浴缸或者床上半天不能动弹。 所以在这次全明星赛结束后，传奇球星赛就在nba寿终正寝。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nba球星的工资上来了。 未来退役的nba球星们大多数都是千万乃至亿万富翁。 他们不用再为了赚点出场费，冒着受伤的风险上场比赛。 2月21号晚上，全明星正赛。 本场比赛，魔术师约翰逊被邀请在场边担任解说。 和他搭档的是迈克-弗拉特洛和迪克-恩伯格。 比赛开始前，他们一直在争论两个问题： 迈克尔-乔丹还能不能获得总冠军。 以及沙奎尔-奥尼尔能否超越阿甘，成为更加伟大的中锋。 对于第一个问题，魔术师约翰逊持乐观态度，他说： “我相信迈克尔终有一天还是能拿下总冠军，阿甘不会永远都赢。今年的开拓者就很虚弱，我能感觉到，他们输了很多重要比赛。” “我在湖人两次击败过开拓者，在奥运会击败过一次。要打败阿甘的球队非常困难，非常非常，你全力以赴的同时，还需要一些运气。” “幸运女神总有一天会站在迈克尔那边的。” 在魔术师约翰逊看来，今年的总决赛很可能还是开拓者和公牛的对决。 热火和太阳气势如虹，但他们似乎差着点什么。 至于第二个问题，魔术师约翰逊给的答案非常肯定： “不可能，沙克很优秀，前所未见的潜力，但不可能超越阿甘的。” “阿甘才28岁，他取得的成就已经非常惊人，说实话让我写一本我都不敢这么写。” “沙克可以把目标先对准卡里姆，我觉得这会比较现实一些。” 在约翰逊看来，把目标对准贾巴尔已经是比较现实的想法了。 毕竟，想超越甘国阳实在太难，他的成就累积已经非常惊人。 “阿甘就算马上退役，他也是历史最佳篮球运动员，比尔-拉塞尔也不行。” 和甘国阳对抗多年，如今不得不退役的约翰逊已经彻底为甘国阳折服。 两个三连冠，是一个只要闭上眼睛想象一下，就很可怕的成就。 尤其是约翰逊这种经历过nba赛程艰苦、残酷，和阿甘正面对抗，赢过也输过的球员。 而沙奎尔-奥尼尔能在新秀时期就被拿出来和甘国阳比较，已经是一种成功。 他是继1985年的迈克尔-乔丹和甘国阳之后，第二位全明星首发的新秀。 他成功挤掉了帕特里克-尤因和哈基姆-奥拉朱旺的东部首发位置。 由此可以看出，他在球迷中的人气有多高。 按照过去的惯例，今年的首发大概率是奥拉朱旺的。 可奥尼尔这头扣坏篮筐的怪兽太受欢迎了。 他在性格上也比越来越静谧、沉稳的奥拉朱旺有趣的多。 奥尼尔是新时代球星的代表，身上有着浓厚的嘻哈风格。 这让奥尼尔非常受黑人年轻群体的喜爱，得票量自然很高。 同时因为奥尼尔的崛起，帕特里克-尤因差点缺席这次全明星。 最后是东部教练帕特-莱利指名要了尤因，略过了多尔蒂，才让尤因没有全明星赛在家歇着。 比赛开始前，球星们聚在更衣室里做准备。 这是甘国阳第九次参加全明星，他无疑是个老炮了。 当他走进更衣室时，所有人都暂时停了下来。 他们朝着阿甘行注目礼，熟悉一点的朋友会上前和他拥抱。 像丹尼-曼宁、丹-马尔利、肖恩-艾利奥特这样的小辈都显得很局促。 斯托克顿让出一个位置来让甘国阳坐下。 甘国阳和斯托克顿开玩笑说：“约翰，这次全明星mvp让你拿，怎么样？” 斯托克顿了一愣，忙道：“哦不，我对mvp没兴趣。再说…” “再说什么？今年是盐湖城的全明星，mvp就应该给你的。” “芝加哥全明星，也没有给乔丹啊。” 芝加哥全明星赛，大家都希望mvp能给乔丹。 但最后甘国阳出手，把乔丹的mvp给抢了。 “那你和卡尔一起拿好了，双mvp，正好符合你们球队的气质。” 一旁的马龙冷硬地说道：“mvp不是让出来的，是打出来的。” 马龙对甘国阳和斯托克顿之间深厚的友情，一直看不太顺眼。 在媒体宣传上，马龙-斯托克顿是不可分离的一对组合。 爵士是个非常稳定的球队。 拉里-米勒和两人承诺，他们会一直合作下去。 这两年斯托克顿和马龙之间的球场搭配也是越来越精熟。 两人不知道完成多少次挡拆配合。 但总是有专家说，“阿甘才是斯托克顿最好的搭档。” 毕竟他们曾经合作拿下过ncaa总冠军。 而斯托克顿和马龙还没有拿到过一次冠军。 甚至总决赛都没有进过，他们还需努力。 这次全明星在盐湖城进行，马龙和斯托克顿主场作战。 但甘国阳一进更衣室，立刻成为焦点，这让马龙很不爽。 他又说什么mvp的话，马龙心里听了就更不舒服了。 虽然斯托克顿年龄更大，但爵士的核心其实是马龙。 不论是数据还是战术安排，马龙是真正的轴心点。 斯托克顿在数据、作用上，都比马龙稍逊一筹。 如果这次全明星赛要给爵士球员颁mvp，那也应该给马龙。 当然，双mvp也确实是个好的选择。 联盟官方正是这么考虑的。 听马龙这么讲，甘国阳点头同意，道：“你说的没错卡尔，mvp是打出来的，不是让出来的。那今晚我们来竞争一下怎么样？” 甘国阳这么一说，马龙又不讲话了。 马龙这家伙一如既往的欺软怕硬。 在一般球员面前张牙舞爪。 但凡遇到几个头铁的，混不吝的，或者甘国阳这样的王，这家伙就化身路易斯安纳小男孩，怂了。 斯托克顿轻轻踢了甘国阳一脚，示意别为难马龙了。 这时候，查尔斯-巴克利进来了。 原本有些僵硬的更衣室氛围立刻变换了画风。 巴克利先过来给甘国阳一个熊抱。 接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汉堡递给甘国阳。 “分你一个，我吃不完了。” “你这是从裤裆里掏出来的吧？我不吃。” “我特意你留的！我已经吃了二十几个了，我这个赛季一直在控制体重，我在减肥。” 甘国阳知道巴克利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控制体重。 正常情况下他能吃三十多个，二十多个真的是少了。 巴克利是唯一一个和阿甘同处一室，还能抢走甘国阳光芒的人。 没办法，这家伙的嘴巴太能说了，而且一向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看着更衣室里球员有超过一半是黑人球员，就开玩笑： “全美一共就15个黑人百万富翁，这个更衣室里就有一半。” “同时我们这里还有世界上所有的黄皮肤体育超级明星，所有，全部，都在这里。” 在谈到全明星赛mvp时，巴克利说：“我不在乎，今年我只想要一个常规赛mvp！” “哈基姆没道理比我高，他就是个叛徒！” “你不是叛徒？” “我不是，我又不是华盛顿人。哈基姆不一样，他就是休斯顿人。” 总之这家伙就是这么喋喋不休。 和他在一起并不烦躁，反而很愉快。 有他在，旅途也好，比赛也好，总会比较开心。 本赛季巴克利方方面面都很好。 感情、生活、球场，都进入了一个稳定状态。 除了嘴巴依旧大，其他方面他都成熟多了。 全明星赛前，菲尼克斯太阳的战绩已经来到了西部第一。 把波特兰开拓者、犹他爵士、圣安东尼奥马刺都甩在了身后。 如果不是奥拉朱旺在迈阿密的表现太过耀眼，巴克利本赛季可以排mvp第一。 当然，赛程还没完全结束，巴克利依旧有机会，包括冲击总冠军。 晚上的比赛比之前的几次全明星都要激烈很多。 双方似乎笃定主意，要抢夺这次全明星mvp。 东部的首发是乔丹、奥尼尔、德雷克斯勒、皮蓬外加伊赛亚-托马斯。 托马斯将是职业生涯最后一次参加全明星赛。 前几年这位活塞的领袖人物还在联盟中上蹿下跳。 短短一两年时间，随着活塞实力衰落，他在联盟渐渐没了声音。 查克-戴利辞职离开，兰比尔老去，梅尔文-特平开始发胖。 其实活塞的核心骨架还在，托马斯也才31岁，应当是一个球员巅峰的时候。 可自从1992年奥运会被乔丹等人排斥在梦之队外后，托马斯的精气神就垮了。 加上联盟打压，活塞那套恶劣的打法被压制，他们彻底退出了争冠行列。 他脸上的微笑没有过去那么迷人了，今年活塞队甚至很难进入季后赛。 当甘国阳到底特律比赛时，能感受到活塞和这个城市一样在走向破败。 比尔-兰比尔的垃圾话和小动作，看起来都那样的绵软和无意义。 像是小学生的无理取闹，甘国阳都懒得和他们陷入纠缠中。 伊赛亚-托马斯在比赛中登场的时间并不长。 帕特-莱利很快就将他替换下场，换上马克-普莱斯。 普莱斯和乔丹的搭配更加出色，乔丹今晚打得非常有攻击性。 作为回应，甘国阳同样在有限的上场时间里火力全开。 尤其到了比赛最最要劲儿，最为关键的时刻。 面对乔丹今晚出色的手感，西部队已经落后。 甘国阳开始和斯托克顿打挡拆配合。 连续三次进攻在弧顶的挡拆，甘国阳两次内切杀入篮下得分，一次外拆接球三分出手命中！ 这个三分球帮助西部明星队扳平比分！ 随着乔丹最后一球没有投中，双方进入了加时赛。 加时赛中，乔丹和甘国阳再度飙分。 乔丹送给奥拉朱旺一个非常漂亮的传球。 奥拉朱旺勾手命中。 甘国阳马上和斯托克顿完成一次空接配合。 双手扣篮得手，反超比分。 竞争来到了白热化。 双方都是联盟最顶尖的球星。 尤其是甘国阳、乔丹、奥拉朱旺，巴克利。 他们在个人进攻技术上都是历史顶级的。 两队上演了超高质量的攻防对战。 双方的教练也开始认真起来，调兵遣将，排兵布阵。 莱利换上了爱将德雷克斯勒，让皮蓬打四号位协防阻止阿甘。 甘国阳在防守中大帽奥拉朱旺的转身跳投。 接着直接拿球反击，躲过了乔丹的抢断。 长传到前场，查尔斯-巴克利接球，顶开防守上篮命中。 乔丹马上又突破分球，德雷克斯勒接球三分出手命中！ 德雷克斯勒这家伙的三分球水平一直在进步。 本赛季在整体竞技状态一般的情况下，却贡献了生涯历史最佳的三分球。 接着皮蓬协助奥拉朱旺包夹甘国阳，让甘国阳的跳投失准。 东部队的反击，乔丹连续变向运球过人，中路切入。 雷吉-刘易斯从侧翼冲过来，空中点掉了乔丹的投篮。 斯托克顿拿到球，快速反击，东部队领先1分。 西部队有绝杀带走比赛的机会。 甘国阳和卡尔-马龙都在往前奔跑。 斯托克顿犹豫了一下，长传还是给到了卡尔-马龙。 马龙接球直杀篮下，飞身的上篮，却被后面猛追的奥拉朱旺给盖掉了！ 然而甘国阳杀到，抢下前场篮板，空中轻轻一点，补篮得手！ 时间只剩下最后的2.1秒，很难组织一次进攻了。 最大的问题是，东部明星队手里已经没有暂停了。 加时赛，莱利用掉了两次暂停。 一次布置战术，一次拿来换人。 但莱利似乎忘记了，毕竟是全明星赛。 身后没有教练组的人提醒他暂停用完了。 于是他又叫了一个暂停，结果裁判吹了他技术犯规。 叫完暂停后，莱利才一脸懊丧，反应过来暂停没有了。 按照现行规则，西部队两罚一掷。 这下子东部队彻底失去了希望。 甘国阳代表西部队罚球，两罚全中。 此时他的得分已经来到了28分，全队最高。 他的得分超越了卡尔-马龙。 按照惯例，这个全明星mvp将归甘国阳所有。 第二罚命中后，西部队发边线球。 斯托克顿拿到球，随后比赛结束了。 西部队134:131，3分的优势击败东部队。 这场全明星正赛可以说是近年来最为精彩的一场。 双方动了真格，展现了极高的攻防水平。 现在的盐湖城球迷虽然不爽，阿甘这家伙又出手抢mvp。 可是这样精彩的比赛，还是让球迷们鼓掌欢呼。 等到颁奖典礼时，大卫-斯特恩倒是给了众人一个惊喜。 他宣布，今晚的全明星mvp将颁给两个球员。 一个是拿下全队最高分28分的甘国阳。 另外一个则给到拿下全场最高15次助攻的斯托克顿。 两个大学同学分享了这个全明星mvp。 这是nba历史上第二次全明星mvp共享。 上一次是在1959年，湖人的埃尔金-贝勒和老鹰的鲍勃-佩蒂特共同举起了amvp奖杯。 这一次，斯托克顿和甘国阳一起捧起了amvp奖杯。 斯托克顿脸上带着微笑，道：“差不多10年了，距离我们上一次一起捧杯。” “是啊，10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呢，约翰。” 两人上一次一起捧杯，是在1984年的ncaa决赛上。 之后他们各为其主，但友情从未中断，甚至更加紧密。 大卫-斯特恩与他们一起合影，送给他们“星中之星”的称号。 不过斯特恩对着甘国阳耳语：“这个mvp你都要抢？你应该知道，这本来是给谁的。” 联盟赛前早就做好了准备，只要西部队赢，mvp就给斯托克顿和马龙两人。 比赛当中，球星们也会演一演，让马龙和斯托克顿拿到最好的数据。 哪知道打到后来两边都来真的了，而且甘国阳毫不客气地接管了比赛。 甘国阳拿到了最高得分，再把mvp分给马龙就不合适了。 干脆，就给阿甘和斯托克顿算了，反正之前有先例。 甘国阳瞟了一眼不远处一脸不开心的马龙，道：“有人说，mvp是凭本事打下来的，那我当然要打一个下来了。” “再说了，去年波特兰的mvp我也没要啊，不是给查尔斯了么。” “还是亲手抢来的mvp，更加的有意思。” 大卫-斯特恩给了甘国阳一个白眼。 说实话，大卫-斯特恩有些苦恼。 从1984年到现在，他上任快10年了。 阿甘、乔丹这批球员跟随他经历和见证nba的大跨步发展。 尤其是甘国阳，六个总冠军，成为了斯特恩任上的招牌。 现在nba形象已经和一个中国人深度捆绑。 1993年的国际形势和80年代不同了。 美国人是真正的世界老大，一言不合说打谁就打谁。 在成功结束了海湾战争后，1992年克林顿上任，他们又将枪口对准了索马里。 美国人开始干预索马里的内政，总之他们在扮演世界警察的角色。 国民的信心在极度膨胀，nba作为一个美国联赛，第一人却是个外国人。 虽然甘国阳被认为是美国培养出来的球星，但1992年他参加奥运会打破了很多人的“幻想”。 不管他是谁培养的，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球员，会为自己的国家参赛。 之前的“反甘联盟”还是球员之间的，局限在球场之上的。 到这个赛季明显能觉察到，越来越多城市的球迷加入了“反甘”事业中。 在全明星赛前、赛后，espn做的了一项民调。 调查显示，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受访问者表示，不希望再看到阿甘和波特兰开拓者夺冠。 支持甘国阳的人依旧很多，他每到一个地方依旧人山人海，欢呼者甚重。 但在更多，更沉默的球迷群体中，阿甘不再是挑战一切的勇者了。 他已经成为了彻头彻尾的恶龙，一个大家心里都希望将他干掉的恶龙。 甘国阳对此当然知晓，他并不介意做一条恶龙。 勇者总要变成龙，就像摘下金枝的奴隶，要为了守护金枝奋斗一生。 他早已接受自己在球场上的这段命运，投入并热爱这场游戏。 全明星赛结束后，球员们又获得了一两天的休息调整时间。 这时，为了击倒甘国阳这条恶龙，菲尼克斯太阳在交易截止日前做了一笔交易。 太阳送出了中锋萨姆-鲍维，外加两个首轮选秀权，从活塞队换得了约翰-萨利。 当初太阳交易得到鲍维就是为了对付阿甘。 但鲍维这个赛季下滑的厉害，伤病终究还是侵蚀了他脆弱的腿部。 在太阳他的登场时间越来越少，在保罗-韦斯特法尔更加快速、灵活的体系中也不再有位置。 活塞队已经在为重建做准备，鲍维只是用来工资配平，重要的是两个选秀权。 太阳队已倾尽所有，期望在今年打造一支更好的球队，来挑战波特兰开拓者的霸权。 不管是西部的太阳，还是东部的热火，他们都感知到了开拓者的虚弱。 今年很可能是他们推翻阿甘恐怖统治的最好机会，各队都开始招兵买马。 相较而言，开拓者按兵不动，没有做任何大调整。 杰里-韦斯特这段时间的主要工作是解救杰罗姆-柯西。 挽回开拓者在社区的声誉，以及稳定队内的军心。 甘国阳心里清楚，如今的情况比1988第一次三连冠那回还要凶险。 那时候队内虽然矛盾重重，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腐烂的气味。 但1988年开拓者非常年轻，球员们的状态很好。 只是冠军带来的懈怠以及异心——果然夺冠后德雷克斯勒走了。 而且季后赛中，除了洛杉矶湖人之外，开拓者没有遇到像样的对手。 本赛季情况不同了，球员们都不年轻了，大家状态起起伏伏。 这种客观条件的破败，比心态上的腐朽更加糟糕。 心态这个东西，可以快速扭转和凝聚起来，一场胜利，一次演讲，都能起到效果。 唯有客观条件，球员们的状态和水平，一旦落下去，就是真的落下去了。 特里-波特、杰罗姆-柯西、萨博尼斯因为各种原因，都不在最佳状态。 好在彼得洛维奇和刘易斯这两个生力军，今年成长为了全明星。 这让开拓者依旧能在西部保持很强的竞争力。 当然，最根本的还是阿甘。 他的健康和状态就是一切。 全明星赛休息的时间里，开拓者对甘国阳进行了例行的健康检查。 检查结束后，队医说：“阿甘可以凭这份报告，拒交医疗保险，完全是浪费钱。” 他的身体零部件工作良好，肌肉、关节，都处在很不错的状态。 常年征战当然留下了一些伤痛，但问题都不大。 有些小伤甚至让某些部位变得更加强壮。 尼采所说的“杀不死我的都将使我更强大”，在甘国阳身上无疑得到了很好的印证。 光身体健康还不够，甘国阳还进行了心理健康的检查。 开拓者特意将曾经在开拓者工作的奥格尔维博士请来，和甘国阳面谈。 甘国阳1984年刚到开拓者时，奥格尔维博士就为他进行了测试。 当时测试的结果，甘国阳拿到了最高分，无与伦比的王者级运动员。 后来杰克-拉姆齐辞职离开后，奥格尔维也离开了波特兰，去了旧金山。 他在圣何塞大学任教，为旧金山49分队提供运动心理服务。 不过奥格尔维一直说，他再没遇到哪个球员能和阿甘相媲美。 甘国阳先和博士叙了会儿旧，跟着聊一些生活、比赛的事，最后做了测试。 没一会儿，奥格尔维给出了结果，说“阿甘你依旧非常健康，而且心理强大。这么多年，你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还是变了一点，我手上的戒指多了很多。” “哈哈哈，希望他能更多一些。不过我想问你…戒指有没有成为你的焦虑？” “焦虑？戒指，你的意思是，我像那些守护财宝的恶龙，担心戒指被人偷走。” “没错，从测试来看，你没有问题。但…我有一些直觉告诉我，你内心深处有所焦虑。” 甘国阳沉默了一小会儿，回道：“博士，我确实有焦虑的地方，但不是为了戒指。” “不是为了戒指？” “我热爱冠军和胜利，但它们不会成为我的挂碍。我享受追逐冠军的过程，并非要守着它们不肯放手。我真正希望守住的是…” 甘国阳沉默，奥格尔维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握住了甘国阳的手，道：“现在就是一切。希望再度见证你的成功登顶，阿甘。” 甘国阳笑了笑，也紧紧握住了博士的手。 全明星赛一结束，季后赛就近了。 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甘国阳和开拓者又要朝着冠军发起冲击。 他们已经一次又一次登上最高峰，那继续攀登的意义何在呢？ 其实就和登山一样，之所以登山，只因为山在那里。 冠军就在那里，怎能不去争取？ 第十七章 最后的拼图 在nba进行的如火如荼时，mlb和nfl依旧在经历着停摆的威胁。 1993年盐湖城全明星赛可以说大获成功，吸引了全美的目光。 东西部双方可谓精英尽出，奉献了一场悬念迭起，一波三折的大战。 这一年，全明星赛的收视率来到了历史最高峰，创造了新的记录。 不光全明星赛，nba的常规赛，以及还未到来的季后赛，都受到了极大的关注。 东西部都有至少两支拥有总冠军竞争力的球队参与到争夺中。 太阳、开拓者、热火、公牛，都是东西部冠军的有力竞争者。 在mvp排行榜上，乔丹、阿甘、奥拉朱旺、查尔斯-巴克利更是争夺激烈。 1984黄金一代开始彻底统治这个联盟。 他们年龄二十八九岁，个人技术、状态、经验都来到巅峰。 球队的阵容完全围绕他们来搭建，每个队都有三四个好手。 随着开拓者竞争力的下降，今年总冠军花落谁家变得悬念迭起。 甚至谁能进入总决赛，都成为了球迷们异常关心的话题。 1993年这一年，没有奥运会，世界篮球锦标赛，没有世界杯，没有欧洲杯，没有举世瞩目的大型体育赛事。 nba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人们热烈讨论着波特兰人是否还能维持统治。 人们也热烈期盼着谁能终结阿甘对联盟的统治。 可能是受到了nba的冲击和威胁，到3月1号，nfl将结束他们的劳资谈判。 在新的劳资协议中，nfl效仿nba，推出了全新的自由球员制度。 效力四年时间的球员在合同到期后，可以不受限制的加盟任何他想去的球队。 这样球员们可以更加自由的在不同球队之间流动，而不用受到太多约束限制。 这对提升联盟观赏性，竞争性的效果是有目共睹的。 nba就给出了很好的例子，热火已经从开拓者薅了不止一次羊毛了。 他们没有付出任何代价，把波特兰当做了他们的人才培养基地。 可以想见，在未来的北美职业体育市场上，球员的权力会越来越大。 他们可以去他们想去的城市和球队，价高者得。 各支球队想要吸引人才，得挥舞手中的支票才行。 像波士顿凯尔特人那样，靠道德绑架、合同约束已经行不通了。 篮球界的旧体制和旧道德在1993年走向灰飞烟灭。 nba即将进入新的，散发着金钱味道，亿元大合同飞舞的时代。 不过任何新时代来临前，旧的东西都不会立刻消散得一干二净。 到1993赛季，还是有部分成长于70年代的球员在联盟坚持。 有些人为了养家糊口，有些人为了能拿一个总冠军，有些人则只是想站在篮球场上。 全明星赛结束后，经历一番休整的开拓者坐上专机，开始交易截止日前的东部客场之旅。 2月23号，他们的第一站是新泽西，客场迎战篮网队。 篮网这些年一直没有什么起色，本赛季他们请来了冠军教头查克-戴利。 戴利结束了和底特律活塞的合作，开始了自己新的教练旅途。 不过在缺乏天赋的新泽西，面对90年代新的浪潮，戴利看起来没有太多好办法。 从戴利的篮球生涯和执教经历能看出，他不是那种天纵奇才，聪明绝顶的人。 戴利在活塞的成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聚集，一旦离开了那个环境，那个时代，那批球员，戴利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尤其是新泽西并不是一个适合球员们成长，适合权威性教练生存的地方。 这里离纽约太近，身处花花世界的中央，球员们很难将注意力都放在篮球上。 被篮网队寄予厚望的天才内线科尔曼依旧有着稳定的发挥——每场贡献20+10。 但这不是篮网一开始所希望的，他们希望科尔曼能成为第二个阿甘。 后来很多例子都证明，不是一个身高6尺10，身手全面，能投三分的内线球员就是阿甘。 到了生涯第三个赛季，科尔曼已经展现出很多恶习。 比如缺席训练，拒绝登场比赛，不注意控制自己的体重等等。 这点他很像查尔斯巴克利，尤其最近他在纽约一家酒吧里和人打架，被指控殴打三名青少年。 可他的球场表现明显不如巴克利，巴克利比他更加精明，在训练中投入的也更多。 比尔-费奇执教篮网期间，这位嘴臭的老教头一如既往和队中年轻人发生冲突。 某场比赛中，科尔曼和费奇爆发了严重冲突。 当费奇让科尔曼上场时，科尔曼拒绝。 他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原因是费奇在他状态出色时将他换了下来。 科尔曼认为，既然你在我火热时将我换下，那就别再让我登场了。 本赛季查克-戴利的到来并没有很好的改变这种状况。 戴利很努力的想把底特律活塞的团队文化带到新泽西来。 但新泽西不是底特律，篮网也不是活塞。 一个成功的人在不同的时间、地点，把自己曾经走向成功的事再做一遍，很大概率会迎来失败。 因为成功是很难复制的。 戴利摒弃了费奇的高压统治，他希望对球员好一些。 于是在每晚结束一场艰苦的比赛后，戴利会和球员们说： “好好休息一下吧伙计们，今晚我们干的不错。” 于是第二天早上球队的集体训练，科尔曼没有来。 戴利打电话给科尔曼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生病了。 科尔曼回道：“你昨天说的，让我们好好休息的。既然是休息，我怎么可能一大早来训练。” 说的很有道理，但这并非戴利的本意。 认知上的错位，对管理者而言永远是痛苦的。 曾经在底特律活塞他也经历过这样一段时间。 长达四年的时间，最终戴利走出了一条路。 可这次在新泽西，还会给他足够的时间和耐心，用四到五年时间走一条新路吗？ 看样子是很难的，因为球队对名帅的期待总是想立竿见影的。 当晚，开拓者对阵篮网，面对顶级球队，篮网前面打的很不错。 双方势均力敌，开拓者这边进攻火力旺盛，但防守漏洞不少。 尤其是失误增多，给了篮网不少机会，场面上打得很乱。 戴利在心中慨叹，曾经纪律严明，失误绝少，方方面面都滴水不漏令人绝望的开拓者也开始四处漏风了。 但到了第四节关键时刻，开拓者还是用一波14:4的进攻冲击波将比赛带走。 甘国阳、刘易斯、彼得洛维奇的三人组进攻效率太高了。 轮流的单打、传球配合，搭配上普林斯顿体系带来的空间，稍一发力，篮网就顶不住。 这是球员个人能力上的差距，甘国阳今晚状态依旧出色，关键时刻连续持球冲击内线得分。 此类打法到目前为止，联盟的教练都没有好的应对办法。 就算有策略，手里也没有能良好执行的球员。 甘国阳专心打中锋的时候，戴利就防不住阿甘。 现在这家伙能里能外的，更加不是对手。 经过全明星赛休息调整的开拓者，还是比较轻松的在客场战胜了篮网队。 比赛结束时，戴利和甘国阳握手拥抱。 戴利忍不住感慨：“桑尼，我没有想到过，你还在进步。你真的永远不会疲惫吗？” 甘国阳从戴利的眼神和话语中感受到了疲倦。 他说：“我会疲惫，但我绝不会在对手面前表现出来。” “你的好胜心让人匪夷所思。” “你的衣品一如既往的不错查克！” 比赛结束后，开拓者留在酒店休息了一晚。 他们下一场比赛是后天在费城，两地仅隔80多公里。 他们不用连夜赶飞机，当天坐大巴即可。 所以全队得以在新泽西多住一晚，养养精神。 第二天白天，甘国阳接到一个电话，是伯纳德-金打来的。 他邀请甘国阳到他新泽西的家里坐一坐，他说想和阿甘聊聊。 甘国阳想起1985年的夏天，他经常去伯纳德-金的家中。 那时候伯纳德-金刚刚遭遇毁灭性的伤病，在康复的过程中。 甘国阳从伯纳德-金那里学到了全套的转身投篮技术。 这套技术一直到今天甘国阳都在使用，并将其运用到了极致。 尤其是金的脚后跟转身，以及空中一边转身一边跳投出手的技术细节。 甘国阳因此拥有全联盟速度最快的转身跳投，比很多后卫、小前锋都要快。 这也是他如此难以防守的重要原因，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他还吸收了伯纳德-金投篮甜点区的经验法，将其运用到了防守中。 他令人啧啧称奇的不看人防守、盖帽，就是从甜点区经验法转变过来的。 在甘国阳的脑海里，早就有一套超脱于视觉的球场全息图。 他自己在什么位置可以做什么，对手在什么位置要做什么。 甘国阳都是有预判的。 这种预判让甘国阳在速度和流畅性上更胜一筹。 甘国阳的对手总是惊叹，为什么阿甘会那么快。 身体，技术，预判，缺一不可。 而伯纳德-金正是甘国阳这方面的启蒙者。 当初伯纳德-金不肯轻易传授甘国阳这套技术细节。 因为太伤膝盖，最后金就是毁于膝盖伤病，从顶峰跌落。 但金低估了甘国阳的身体强度，这么多年下来，甘国阳身体依旧好的很。 伯纳德-金在华盛顿子弹重回顶峰，1988年打入总决赛，1991年入选了全明星。 那个全明星之夜，伯纳德-金告诉阿甘，他已经到达了自己篮球生涯的珠穆拉玛。 但命运还是很残酷的，抵达顶峰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向下跌落。 1991年，他的膝盖再度遇到重大伤病，右膝的软骨撕裂了。 他在医院接受了关节镜手术，修复了撕裂的软骨。 在手术过程中，医生发现他不仅是软骨撕裂，膝盖上包裹软骨的包囊也出现了问题。 总之，这位35岁的老将膝盖已经千疮百孔，遭遇两次重大伤病，生涯已经见底。 当刚刚入选1991年全明星，赛季场均能拿下28分的伯纳德-金不愿意就这样离开。 和1985年那次重伤一样，金再度投入到了无比艰苦的复健中。 整整两个月的时间，他又要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在可以下地活动后，他开始游泳、骑车，使用大型治疗机器，力求恢复运动能力。 但1985年的时候，伯纳德-金28岁，还在一个运动员身体的巅峰期。 身体有很强的恢复能力，身体素质和状态正佳。 到1991年，他已经35岁，这是一个男人身体的分水岭。 别说运动员了，哪怕普通人在35岁这个年龄都会迎来一个大的身体滑坡。 恢复能力变差，不再能熬夜，很容易疲惫，很容易生病。 对于参加nba的职业球员而言，这种下滑是非常致命的。 尤其是伯纳德-金已经第三次做膝盖手术了。 他的关节、软骨已经很脆弱，他恢复的很慢。 子弹队知道，他们和伯纳德-金的合作结束了。 和1985年时一样，金回到了新泽西的家中。 他一边继续康复，一边在家中思考未来怎么走。 他想到了退役，事实上他已经处在半退役状态。 各队都致力于培养新人，他这种有重大伤病史的老球员很难得到青睐。 到全明星赛前后，各队进入了签人的高峰期，进行查漏补缺。 伯纳德-金想必遇到了一些困难和问题。 甘国阳去伯纳德-金家时是这么想的。 或许可以让他来波特兰开拓者？ 甘国阳不是没有邀请过金，金拒绝了。 他太骄傲了，不愿意为了戒指屈尊。 他宁愿在普通球队当主力首发，也不愿意在冠军队当替补贡献余热。 不知道这一年多赋闲的生活，有没有让他改变主意。 甘国阳中午抵达了伯纳德-金家，还是那栋有野鸭光顾的别墅。 金在后院迎接甘国阳，那里挖了一个鲤鱼池，里面养了金色、红色的鲤鱼。 见到甘国阳让伯纳德-金很开心，他用力拥抱了阿甘。 甘国阳捏了捏伯纳德-金的背部，道：“你身材保持的很好，还能打吗？” 金笑了笑，道：“还行，我还能一场比赛砍下20分。” “才20分？不应该是40分吗，伙计。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了。” “不是没有信心，而是要接受事实。有些东西从我身体里流失，再也回不来了。” 金看起来很忧郁，不管是表情或是语气。 两人进屋，甘国阳发现家里竟然只有他一个人。 金的妻子并不在家，家里甚至没有一个佣人或者保镖。 他就这么一个人呆在这栋大房子里。 甘国阳问他每天做什么，他说看鱼，或者哭。 甘国阳意识到这家伙心理肯定出现了问题。 “你应该找份工作，去打球。你现在的能力还能做出贡献，你应该去打球！” “没有人要我，我不适应这个时代的。” “只要你能得分，你就有用，相信我。” 甘国阳倒是想让金来开拓者。 但开拓者目前似乎没有足够的名额了。 而且球队阵容完整，金的到来意义不大。 总不能让他坐在板凳末尾给队友加油吧。 伯纳德-金的心理确实出现了问题。 用他的话说，自己的内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无比巨大。 不管用什么东西都填补不满，金钱，女人，酒精，赌博，都不行。 那个空洞是篮球形成的，在他内心砰砰砰响了二十多年的篮球。 甘国阳认为他应该先去看心理医生，让自己的心态乐观起来。 “然后，想办法去联系球队，去试训，去打球，争取加入一支，去比赛。” 在甘国阳的推动下，伯纳德-金给纽约一家心理诊所打了电话，进行治疗。 从伯纳德家离开时，甘国阳说出了心里话：“伯纳德，如果你可以接受，不如来波特兰吧。我会尽量为你争取一个位置，开拓者确实需要锋线球员，也需要一些得分上的天赋。” 金没有正面回答，他感谢了甘国阳，说自己好多了。 “我会先接受一些治疗。你会看到结果的桑尼，祝你好运。” “好运，伯纳德。” 甘国阳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他不是很抱希望。 杰里-韦斯特对签约老将一直是很谨慎的。 开拓者这几年核心架构完整稳定。 1990年夏天果断出手拿下雷吉-刘易斯后，开拓者的结构就没有大问题了。 今年夏天丢失了克里夫-罗宾逊，补充的马里奥-艾利相当好用。 他的三分和防守能力和开拓者的体系搭配相当完美。 各队一直询价戴尔-库里，杰里-韦斯特也不肯放手。 他始终看中库里在重要时刻能命中三分的杀手本能。 而伯纳德-金作为一个老派的前锋，他的进攻技术已经落伍。 作为小前锋他的远射水平始终不合格。 他只能打快速反击和阵地战中的中近距离配合。 更不用说伯纳德-金的防守一直是个大漏洞。 在防守水平越来越高，对抗越来越强的90年代，金注定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但作为朋友，答应的事还是要尝试一下。 能成则成，成不了只能听天由命。 第二天，开拓者全队坐车前往费城，准备和76人的比赛。 甘国阳和随队的总经理杰里-韦斯特说了伯纳德-金的事。 “伯纳德？我看他恐怕不太行。”韦斯特摇了摇头。 然后分析了一通原因。 和甘国阳想的一样，打法和防守的问题。 开拓者这些年一直走在联盟前端。 是整个nba空间最好，远射最强的球队。 很多时候，开拓者对其他球队都是跨时代打击。 一般强队季后赛中在开拓者手下都走不过三个回合。 “而且我们的名单满了，如果要签下伯纳德，需要交易走一个球员才行。” “2月25号就是交易截止日了，我们暂时没有什么交易计划。” 2月25号正是今天，打完和尼克斯的比赛，到凌晨，交易的大门将关上。 如果开拓者当前阵容一人不动的话，是没有位置签伯纳德-金的。 甘国阳耸了耸肩，道：“我就是帮朋友问一嘴，决定权不在我。” 杰里-韦斯特不置可否，他面沉如水，没有任何表情。 不管什么情况他大多是这个表情。 不断的思考，不断的计算。 此刻他的那颗脑子里，或许正在评估着一切。 哪怕明面上不同意签下伯纳德-金，但在nba，推翻自己过去的结论并非罕见。 夜晚，东部时间七点，波特兰开拓者客场挑战费城76人。 76人在j博士欧文退役，摩西-马龙离开后就彻底堕落。 他们做的一系列交易、选秀，没有一个是成功的。 甚至他们做了很多糟糕的选择，导致球队越来越烂。 新时代，这些传统球队都在沉沦。 思维的固化，管理方式的落伍，管理层的裙带关系，都让这些曾经的老牌强队跟不上脚步。 本赛季76人的战绩在东部垫底，自然不可能是波特兰开拓者的对手。 不过主场作战的76人还是全力以赴，以维护这座老牌强队城市的一点荣光。 在技不如人的情况下，76人难免要上上强度，利用一下主场哨优势。 比赛进行到第三节，彼得洛维奇呼叫挡拆。 戴维斯过来给彼得洛维奇做掩护，76人球员贴的很紧。 在追防的过程中，荷西-霍金斯伸腿绊倒了突击往里的彼得洛维奇。 裁判吹了霍金斯的防守犯规，霍金斯举手认领，他不想被彼得洛维奇轻松挤过。 但这球没那么简单，彼得洛维奇倒地后就摸着膝盖起不来了。 之后再队友的搀扶下他试着起来走了几步，疼痛难忍。 在队医的建议下，他不得不退出比赛，回了更衣室。 杰里-韦斯特对比赛结果不再关心，转身也回了更衣室。 甘国阳率队打完了剩下的比赛，开拓者以109：101，还是击败了奋力抵抗的76人队，拿到了东部客场之旅的第二战胜利。 不过这时候大家都不在乎一场输赢了，全明星赛后开拓者进入了冲刺状态。 任何球员受伤对季后赛而言都是不利的。 队医在更衣室简单检查了一下彼得洛维奇的伤势，认为是膝盖韧带出了问题。 可能是膝盖韧带拉伤，休息一到两周即可康复。 不过开拓者谨慎的医疗制度决定了，不可能轻易下结论。 杰里-韦斯特询问医生：“确定是韧带拉伤，只要休息一两周就可以吗？” 队医摇了摇头，道：“表面看是这样，但实际情况要回波特兰检查才知道。我个人猜测，情况可能不太乐观，我们应该做好准备才是。” 韦斯特知道人的膝盖有多么脆弱，他必须做两手准备。 当机立断，韦斯特马上打电话给几支球队，兜售马克-布莱恩特。 交易的筹码很简单，一个二轮选秀权和部分现金即可。 韦斯特是想空一个签约名额出来。 万一彼得洛维奇伤势严重，开拓者可以在自由市场上签一个后场球员。 开拓者的内线已经有足够的兵员，pj-布朗、戴维斯、柯西都可以顶上去。 马克-布莱恩特略显多余，交易出去并不可惜。 很快，有球队同意了这个交易，正是费城76人。 马克-布莱恩特原本要跟着开拓者离开去下一个城市华盛顿。 这下好了，交易完成，不用走了，直接留在费城吧。 杰里韦斯特很快就在更衣室通知了布莱恩特：“马克，抱歉，你不用去下一站了，留在这里吧，你被交易到费城了。” 马克-布莱恩特一时间无法接受，他想找要个说法。 可是看到杰里-韦斯特没有表情的面容，轻轻摇头，加上一个眼神。 布莱恩特知道，大局已定，自己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空间和筹码。 他就是一个小角色，一项资产，随时可以被送走。 今天在这个球队，明天可能就要换个东家。 在开拓者能拿到几枚戒指，跟着阿甘学到很多，已经足够了。 于是，马克-布莱恩特无奈和队友们告别。 甘国阳看到布莱恩特难过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建议让杰里-韦斯特动了心思。 只是没想到彼得洛维奇竟然会受伤。 一旦彼得洛维奇受伤，开拓者确实需要一个后场得分手做补充。 最好这个得分手有一定的消化球权能力。 像马里奥-艾利虽然不错，但他不是ymaker，不能自己制造机会。 伯纳德-金是个看起来不错的选择。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巧合。 甘国阳甚至想，彼得洛维奇的受伤是不是也和自己有关？ 脑子里一通胡思乱想，在离开光谱球场时，突然有人不停喊甘国阳的名字。 “阿甘！阿甘！阿甘！” 甘国阳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一个很瘦很瘦的黑人少年在朝自己招手。 安保人员拦住了他，这在各地球馆都很常见。 每次都有热情的球迷期望得到甘国阳的签名、合影，甚至看一眼都满足。 绝大多数情况下，甘国阳都不予理会。 因为你要一个个搭理的话，后面就没完没了。 而且此刻他正心烦意乱，为彼得洛维奇的伤病担心。 还有，刚刚杰里-韦斯特一个电话送走马克-布莱恩特，大家心里都很不好受。 布莱恩特虽然在队中是个小角色，但他性格很好，和大家都处得来。 他不是球队的核心成员，却也跟着全队经历了第二个三连冠，像家庭的一份子。 nba球队迎来送往很正常，可是这种比赛打完立刻留在原地，告知“你被交易了”，还是很残酷的。 季中交易就是这样，比休赛期时要残酷很多，很容易打击球队的士气。 所以甘国阳正准备不搭理，扭头离开时，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 “这个小家伙，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甘国阳停下脚步，让那个安保人员放那个少年过来。 这个瘦弱的少年朝着甘国阳跑来，自信又大方地说：“阿甘！还记得我吗？我是科比！科比-布莱恩特。” 果然是他，当初在意大利打比赛时遇到的小子。 未来的篮球超级巨星。 如今他应该十几岁，上中学的年纪。 看起来很瘦，是个在拔条的竹子。 “我记得，当然记得。你回美国了。” “我已经回来一年多了，我开始在高中打比赛了。” “我不是来要签名，也不是合影，我邀请你明天去看我的比赛，如果你有空的话！” 大部分球迷在甘国阳面前都会兴奋的语无伦次。 科比不同，他自信的像和阿甘打了十几年交道的老朋友。 开拓者下一场比赛要去华盛顿，同样不用赶飞机，汽车即可。 所以甘国阳是可以抽出半天时间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就在这时，科比的父亲乔-布莱恩特赶了过来。 他拉住了儿子科比，道：“我让你进后台就是个错误，你不应该乱跑！抱歉桑尼，这小子总是冒冒失失的。他…他没提什么过分要求吧？” “哦，不，他没有，只是邀请我去看他的高中比赛。你好，好久不见了，乔。” 甘国阳还记得乔-布莱恩特。 1991年乔结束了在欧洲的篮球生涯，回到了费城。 随着科比的成长，乔布莱恩特很快意识到，培养自己儿子的篮球才华，比自己打球更加重要。 当科比长到14岁的时候，乔-布莱恩特发现自己在单挑时已经不是科比的对手了。 要知道，乔-布莱恩特不是什么篮球爱好者父亲，他是实打实的nba球员。 虽然不是什么明星，但在nba打了8个赛季，最高赛季场均能拿到11分。 生涯最高得分记录是34分，在欧洲可以随随便便砍下30分，是篮球顶尖高手。 可老乔已经不是14岁儿子的对手，科比的天赋可想而知。 “他总是这样冒失，提一些自我中心主义的要求，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真是抱歉。” 乔-布莱恩特对甘国阳很客气，这可是联盟第一人，甚至历史第一的人物。 正当乔要带着科比离开时，甘国阳却叫住了父子俩，道：“没关系，明天我可以留在费城，去看看你儿子的比赛。他既然邀请我，说明他对自己很有信心，我想看看他的水平怎么样。” 乔-布莱恩特大吃一惊，而科比开心的跳了起来。 为了今晚接近甘国阳邀请他看比赛，他已经计划很久了。 首先要搞到比赛门票，然后通过父亲的关系，争取到后台球员通道来。 埋伏好，见到阿甘喊住他，发出自己的邀请。 没想到竟然成功了，能让阿甘来看自己的比赛。 过去科比都是看甘国阳的比赛，如今能让阿甘看自己打球。 这种兴奋感让科比肾上腺素飙升，他恨不得凌晨球赛就开始。 第二天，当甘国阳真的出现在劳尔梅里恩高中的球馆时，整个学校都轰动了。 学生们疯了一样围过来想要一个签名，或者仅仅是摸阿甘的胳膊一下。 不论现在的舆论情况如何，阿甘真正出现后，支持者依旧疯狂。 尤其是小球迷，他们最崇拜强者。 阿甘又那么完美，强的令人炫目。 学生怎么可能不支持他。 比赛差点因此没法进行。 费了好大劲，学生们终于平静下来。 球场上，科比像打了鸡血一般。 他表面看起来平静，内心却激荡如火山爆发。 这是他来到劳尔梅里恩高中的第一个赛季。 目前球队的情况并不乐观，他在学校没有帮手。 在已经结束的20场比赛中，球队只取得了3胜17负的成绩。 在地区的高中排名中位列倒数。 别说冠军了，后面的淘汰赛都进不去。 而在科比加入学校的前一年，劳尔梅里恩高中还拿下了20场胜利。 今年球队发生了很多状况，有人受伤，高年级的球员毕业，还有其他种种问题。 不过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劳尔梅里恩高中的体系和科比不是很搭配。 科比需要一个让自己自由支配的球队，而劳尔梅里恩过去是传统的团队型球队。 他们学校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超级天才球员能掌管一切。 科比认为自己是这样的球员。 比赛中，他大量随意的出手。 并且从一号位打到五号位，什么事都能做。 40多分钟的比赛他恨不得打满，一分钟都不肯休息。 而这一切多多少少都受到了阿甘的影响。 前几天，劳尔梅里恩高中又输掉一场比赛。 教练唐纳在比赛中和科比发生了争吵。 因为唐纳想把科比换下，科比不肯，他要继续打。 而教练执意将他换下休息，结果球队输掉比赛。 科比抱怨如果他一直打，球队就能赢球，阿甘在球队困境时就是这么做的。 “他会一直打，不下场休息！” 唐纳道：“那你把阿甘请到场边来看你比赛，我就不把你换下来，让他看你打满48分钟！” 唐纳只是说气话，没想到科比这小子竟把这话放在了心上。 正好开拓者这两天要来费城比赛，科比抓住这个机会，真的把甘国阳请来了。 这下子唐纳无话可说，赛前他答应科比，今天让他打满全场不休息。 甘国阳坐在场边安静的欣赏比赛，他想看看这时候的科比是什么水平。 比赛很快开始，科比很快就脱颖而出。 因为在球场上你没办法不注意到他。 就像乔丹和甘国阳在nba比赛中展现的一样。 跟其他球员根本不是一个图层的，在另外一个境界打球。 他的运球，速度，爆发，技巧，远超其他同龄球员。 唯一的弱点是身体太瘦弱了，对抗不足，他还太小。 科比在攻防两端控制欲强的可怕，每一球他都要参与其中。 从第一节第一分钟，到第四节最后一分钟，他始终能量满满，两头飞奔。 他大量出手，不停传球，做一切能做的事，真可谓大包大揽。 可是一看比分，劳尔梅里恩高中落后。 到了最后追分阶段，科比开始不管不顾自己扔。 扔进了一些，也投失了很多，最终无力回天。 在偶像的注视下，科比非常想表现，非常想赢球。 他拿下了惊人的47分14个篮板球11次助攻的三双。 但劳尔梅里恩高中输掉了比赛，科比只赢得了数据。 比赛结束后，科比看起来非常沮丧，而甘国阳没有特意去安慰科比。 他和今天参加比赛的每一个球员握手、拥抱，大家一起合影留念。 最后轮到科比时，甘国阳拍了拍他的肩膀。 科比擦了擦汗，长叹一口气，说：“让你失望了，阿甘。” “你知道你哪里打的不好吗？” 科比歪过脑袋，道：“我太独了？不给队友传球？他们总是这么说，觉得我傲慢，不是团队球员。” 这种陈词滥调，科比听的太多太多。 甘国阳却摇头，道：“不，是你得分太少了。你想，如果今天你能拿60分，是不是就赢了？” 科比眼睛一亮，认真点头，道：“没错，如果我多进几个球，肯定赢了。” “所以，要加强进攻啊科比，你投的太不准了。” 甘国阳的话让科比大受鼓舞。 从此他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 如果想赢球，就得比对手更多的分。 离开时，甘国阳给科比留了一个电话。 “如果你有什么烦恼和问题，可以找我，我会帮你的。” “不过，不要太晚打，最好中午或者晚饭时间。” “好好加油小子，记得，得更多的分！那是你擅长的。” 带着一种奇妙的情感羁绊，甘国阳离开了费城，去华盛顿和队友汇合。 很快，彼得洛维奇的体检结果出来了，果然不是韧带拉伤那么简单。 而是外十字韧带撕裂了35%，一至两周根本不可能恢复。 不过彼得洛维奇决定不做手术修复，而是等到夏天再说。 因为一旦手术将赛季报销，他不想倒在冲击四连冠的道路上。 保守治疗，一个月后就能重回赛场，能赶上季后赛。 介于这种情况，杰里-韦斯特联系了伯纳德-金，问他是否愿意加盟开拓者。 这次伯纳德-金没有迟疑，接受了开拓者的邀请，决心和阿甘联手。 他也想获得一个总冠军。 3月份，伯纳德-金动身离开新泽西，抵达波特兰。 见到甘国阳后他很兴奋，很开心。 放下内心的骄傲后，抱大腿是真的很爽。 甘国阳问伯纳德-金：“心理治疗怎么样？医生有提供帮助吗？” 金说：“不错，提供了很大的帮助，让我放下和明白了很多事。” “那太好了，你可以不用和我说细节，那是你的隐私。” “没关系，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以告诉你。我痛苦的根源不是没有球可打，而是除了篮球之外，我没有任何其他值得爱和被爱的东西。简单说，我缺少母爱。” “母亲对我非常严格，严格到她会经常在厨房里殴打我，打得我痛不欲生。我还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在我被打后，我希望我妈妈能抱我一下，但不可能，没有。” “我永远都缺少一个拥抱，篮球，酒精，女人，这些都是填满那个空洞的手段。” “昨天，我来波特兰之前，打了个电话给我妈，问她小时候为什么要打我。” “我妈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说‘我就是这么长大的’。” “这就是答案，暴力代代相传，尤其在黑人社区。当然，我现在已经不怪她了。不责怪她，也不责怪我自己。我只想好好打球，争取拿一个冠军。” 伯纳德金说完，甘国阳也沉默了好一会儿，金问他：“在想什么，桑尼？你的父亲小时候也打你吗？” 甘国阳摇了摇头，道：“不，从不，他从不打我，他很宠我的。” “你真幸运桑尼，真的，难怪你这么好。练会儿投篮吧！我想加强一下我的三分，不知是不是有点晚了。” 第十八章 斗士不再 伯纳德-金的到来，让开拓者的板凳有了更好的深度。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金能否真正融入到开拓者的体系中，还需要比赛的考验。 而且金到来后并不是顶替彼得洛维奇的，两者完全是两个时代，两种风格的球员。 彼得洛维奇更年轻，打法更加现代，他的急停跳投，远射，传球，突破，都符合当前潮流。 在他的记忆中，知道自己与姜子牙关系之人，大多是天庭和灵山之人，而且来找姜子牙也准没好事，所以四不像不得不防。 到时，就是直扑魏家祖~地，都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甚至有很大的把握，战而胜之。 熟悉的气息瞬间笼罩，大道意志形成，针对魔帝，对他却并不排斥。 大量精纯至极的血脉之气通过杨帆的双手涌入他的体内，不到一息，本来干涸的天脉就恢复过来，血气滚滚如潮，冲击着那淤塞的四十九条天脉。 心中道了声，算这些人识相，杨帆缓步向着那水晶丹炉走去，一枚九转通神丹，足以省下他无数苦功。 李弘甚至在想，是不是那水泥袋子上的窟窿，就是他有意捅出来的？ 大不了就是离开赤阳神国，四阶高级域神，早已屹立于埃玛界域之巅，界域之大，他们哪里去不得。 “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和巴东五圣勾结在一起的？”那警察突然问道。 原来剧烈爆炸之后，这里已经完全塌陷了下去，整个大屋明树食品加工厂，都被深深地埋葬进了地底，继而被玉通河的河水倒灌，形成了如今的一个超级大水塘。 言毕，转身向凉亭外的草坪行去，来到草坪中，牛皋按照唐拳心法行功一周，丹田内那一丝丝真气，随着他的行功路线，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突然他动了，一拳一脚，不急不缓，却有一中浑然天成之感。 今天郑含正在家里陪爸妈说话的时候，接到李晓勤的电话，说找她有事，让她出去一起喝茶或者喝咖啡。 袁元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七成，行动不在受影响，只是秘法是不能在施展了，而剩下的伤势也只能自己调息或者回到学院再说了。 一时间双方人马在一起惨烈的厮杀，半空中一片厮杀声和法力沸腾‘激’‘荡’的强烈‘波’动，甚至形成了一片空间风暴卷积长空，震‘荡’这片天地。 难道他不担心主人的功法会真的被夺走？又或者他根本看不上主人的功法？你觉得这可能吗？ 雷战也一样，不过，他在办公室之中思考完之后，直接就休息在办公室之中了。 很显然，这念族也好比是夺舍一般，但是刚才被袁元攻击的那个念族却是不能够自行挣脱出那具身体，所以，这个魁梧大汉才会将其打爆。从而，使得其本体脱离出来。 但是对许天来说则不算什么了，面对这一击许天直接挥动拳头打出石破天惊的一拳。 青夫人的身旁只跟着萧奇一个保镖，其余的保镖则分散在墓园的四周围，凝神戒备，各司其职，巡视着他们的戒备范围。 叶勍还只是在井口就已经感受到了那股寒人的阴气，这里的阴气绝对是不比老刘头那里的低，这里让人心里都发抖。 而每过十载，位于虚空世界中心处的浩瀚磨盘就会转动，最终席卷整个虚空世界，把那经过十年淬炼的洪荒万气磨灭、合成出混沌精气来。 第十九章 境界差距 芝加哥公牛和开拓者一样疲惫。 从1989赛季开始，连续四个赛季，公牛单赛季都打超过100场比赛。 在比赛场次的总数上，只有一次西决三次总决赛的开拓者超过他们。 乔丹累吗？很累。 任何一个球员打到第八、第九年，即将迎接十年之期时，都会迎来一个疲劳期。 就像长跑，在中途会出 “君神医，你还好吗？”不知道自己就是罪魁祸首的言暮，关切地问道。 仿佛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燕不回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依附在了杨影的身上。 分完了东西，乌拉去了戴越房间，这丫头大门大开正埋头收拾卫生呢。 身为帝主首徒的冷儿，便是庚剑这类人眼中，仅次于帝主的大冕下。 他一催战马，向校场中间疾奔而去，贺辅伯已经在生死状上签字画押，他冷冷地盯着杨元霸，此时在他眼中，杨元霸已和一具尸体没有区别。 经过昨夜的深度交流，钟曦对于韩博超已经没有那么怕了，言语间带着些许的不服气。 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见主人进来，他的眉头不古皱了起来，难道白己是杨家庶子，郑家就轻视几分吗？ 卫桓看着窗外的艳阳，不禁想起了桃花镇的夏，想起了桃花镇那道身影。 这四年他只为一个目标活着，他要提着言以淮的头，回去那个养育他成长的巴蜀。 “银姗，你这么躲着我，难道我长得很吓人吗？”韩博超轻声问道。 “他现在要进行的那个什么旅游计划，会不会有影响？”白西装又问道，他所说的他，应该就是指的张巍。 远超常人的反应速度，和充沛的体能，让他做到了踏着空气加速的壮举。 葛莲疲惫的睁开眼睛，她猜到施丽丽就是最初挑起这件事的人，实在没心情给她好脸色。眼睛睁了睁，又歪头躺下了。 魔仙们被一堵冰墙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么消失在眼前，气得失去了言语。 这个时候，无论是蔡国公府还长安城内，凡是得到消息的人，皆是闭口不言，低调行事，生怕沾上祸事。 “我们的新剧，有时间可以看一下，你也不算全无关系的人。”朱颜努力的找话题。 苏诚在军中的名气是很大，那些个普通的兵丁对苏诚也是特别的佩服的。 何止不对劲！霜月整张脸扭曲而狰狞，眼球突出，眼角正蔓延出一道道魔痕。 杜构闻言，发自内心的笑了，他知道，李承乾，真的开始在改变自己了。 她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却见墨北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卧室的门边上。 说着说着，车子已经到了武侯区政府大门。按照指示，奋强把车停在了指定的停车场，他原以为杨秀芸要他一同到政府大楼里，结果却让他待在车上等她。 “什么武林令我不清楚，不过，我记起来了，当时，天突然一片蓝色，空中有一朵巨大的幽兰盖压下来。尔后，我就不知道了。”玉兔道。 燕飞一怔，没想到陆萍萍居然也回答过这个问题。人类的情感具有主观性，对主观性是什么完全无法理解的杨奇是不可能清楚人类复杂的情绪变化的。 在巫蛮帝都的四周，一支支大军林立，旌旗摇展，如龙的气血冲霄，一道道骇人的气息威压巫蛮帝朝，让整座城池，无数巫蛮族子民心头狂跳，脸色苍白。 第二十章 不完美结局 这些年对于三分球，乔丹一直持保守的态度。 哪怕三分大赛拿5分，遭到全美嘲笑，乔丹都没有闷头拼命练三分。 乔丹从小有他自己的一套体系打法，在这个体系中三分是重要程度排在末尾。 因为他成长的过程中，不论小学、中学还是大学，篮球场都没有三分线。 因此他的各种练习中是不存在三分球训练 这一瞬间，正在为林羽按摩的春三十娘陡然手中一紧。一股大力顺着林羽的经络传达到他的脑神经。 拥有了凤凰血脉，寿命自然不算什么，与人族短暂的寿命相比，凤凰的寿命自然是算得上长生了。 他们是一对老夫老妻，看起来十分的融洽，他们相互扶持，相互依偎，看到了宿舍以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好像是看到什么宝物。 其实齐云天也觉得很多奇怪，之前他与施傲雪接触不少，知道施傲雪绝对不是一个一旦爱上便会对人百依百顺的人。 “谢谢！”要装出大喜过望的样子，这才象正常人。何凝烟连连说着谢谢，坐进了驾驶室后座。比尔想和她坐在一起，但被她眼睛一瞪，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室了。 阿栗鼓着嘴哼了一声，趋前来替秦素卷裙摆，膏药则放在炉边烤着。 秦云来到皇宫的时候，杨盘早已经等候多时，身边并无第三人的存在。 刚刚典韦在怒吼‘觉醒吧！玄月双戟！’时，赵风就有这种感觉。 张辽那边，还在重新建设兹氏，要把兹氏建造成一座抵御匈奴人的堡垒，暂时不太方便训练新兵。 瑟兰又点了点头，突然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对了这次比试仍旧和其他比试一样，生死无责！”他看着苏阳，那眼神已经把苏阳当做死人了。 “那还真是多谢你了，不过，你手要是再不老实，我就要揍你了！”娜美说着挥了挥拳头。 “交给你了！要是娜美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会杀了你的！”山治大吼道。 “界外人吗？”不良少年若有所思得看了一眼诺诺，虽然是在询问，语气却无比肯定。 加里曼和张队都不再说话，重九斤无论心里多震惊脸上并没有太多情绪外显，她心里大约也清楚，他们不可能再继续详细解释，这其中涉及许多隐秘。 首先妖族的逆向变化与人族的禁术一样，都是消耗自身的血脉来短时间增加战斗力，所以普通妖族刺激身体施展出逆向变化之时，虽然一身气势出现暴增，但大家却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逐渐微弱的妖族气息。 “你能不能伤到我是你的本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汶水清毫不理会，继续攻击。 苏堇没注意到她们情绪的起伏一般，语气依旧很淡，“是不是，你直接跟他去确认不就好了？ 巴基自己也是一样的心态，难道还真能打得过黄猿不成？只是去找虐而已，顺带着，治一下膨胀的病。 不过，他有些疑惑的是，这一次的情况和以往不同，船长直接让他们去寻宝，还让他们暂时待在这岛上等他。 督查会会长不出面肯定不是因为不愿意，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因为某件事被绊住了脚步，不能出面。 “战斗结束了？”夜耀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依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选择继续朝着既定的方向赶去。 唐爱军在手上吐了几口唾沫，哼哧哼哧地锄了几下，他力气大，每一锄头下去，都翻起了一大块泥土。 其实我一直都希望能和你回到过去，即使是你天天耍我的那段日子，至少那个时候的我们，很单纯。 赵蕙看着李振国打电话，心里很高兴，还好何方波和纳艳华都在家里，这样这不用打传呼了，直接打了电话更方便。 以前我们谈起过韩婷，那次你说“她很能笑”，你说得很对，她在我前边整天和同桌又说又笑，又打又闹的，我们坐在后边的同学本来不爱说笑的，她这么一来，周围的气氛确实热闹起来了。 对于柯南来说，看着明显清幽的鞍马寺。那么显然，这里估计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真凰的声音之中有些没落，虽说到了她这个心境早已看淡生死，可是仍旧对这世间有着一丝留恋。 “鬼鬼祟祟躲在那边干嘛呢？”夜耀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问道。 目前看来这样的表姐倒是比以前那唯唯诺诺的样子看着顺眼多了。 于是梨伩就很舒心的皇庄过了一个多月，舒心得她都有些不想回去了。 “这是五灭五行阵。”三齐老祖冷哼，五灭五行，乃是逆转五行之术，恰好可以克制他们五人的功法，刚好能困住他们一阵子。 我原本还想着，如果诛仙剑在无殇手中，那么就趁他病，要他命，想办法抢回来诛仙剑呢。 今天的事，武义只要做好一件就行，其它的事都交由熊玉仙来安排。此时玉仙和几位武林同道围在一个方桌周围，对着地图开始安排线路。 “那现在怎么办？价格低也就算了，他还要分期付款，这不就是等于拿着我们千雪家的钱在做生意吗？我们就这么屈服了吗？”千雪美奈怒声问。 上次他儿子姚浩在洛山与另两个好友飙车之际，被人砸坏了车，并且还下了跪。 而李如海正在兴头上，这会儿就是满天神佛一起来敲门，也得在外面等着。 所以，就算是换了世界，又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要藏头露尾呢？ “你？”象石吃惊，却来不及多想，甚至连神魂都未能逃遁，那股凌厉剑罡索命而来，完全没有办法避让。 一名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对门外的李煜和那名叫洛特的上校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电话就要开始拨打。 姜妍妃的出现，可以说直接将战场接管了过去，看的月云珊一行人目瞪口呆。 “好！在就好！”燕双刀一声大喝，生生吓了萧墨明与玥两人一大跳，两人面色古怪的对视了一眼。 第二十一章 不可饶恕 1993年3月29日，在洛杉矶举行的第65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电影《不可饶恕》获得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在内的四项大奖。 这位曾经的西部片巨星，在西部片彻底落寞的90年代，靠一部“反西部”的西部片，获得了商业和艺术上的巨大成功。 电影中，那些西部片中的经典元素，侠肝义胆 吃饭的时候，不论是汪月霞还是不懂医生的林安栋，都十分的好奇，儿子是用什么办法给吴庆安治病的，林飞也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父母。 而炼魔老祖听到这话，眼睛都要瞪出来，血丝遍布了整颗眼球。他早在三千多年前就已经成名，数位天使动用上古阵法，也仅仅是只能将他镇压，而不是毁灭，谁人敢对他如此挑衅？ 萧飞把所有人的资料都看了一遍，发现他们都很低级，都只是异能者。 总裁的位置，自然是重中之重，没有相应的能力，是断然坐不上去的。 面对罗莹莹的询问，赵素娥也是一阵无奈，正好看到了旁边的食堂，于是随口说了一句。 做完这些，徐真这才又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憋在胸口的浊气，忍不住大笑了两声。 冲刺的同时，江凯然对罗涛的反应也相当佩服，他居然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察觉自己和少年的异样，难道他真的以为只是普通的学生之间打架么？ 伴随着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姜凡顿时感觉手臂一凉，随即便是一阵刺痛传来，却是胳膊上被那人抓出了五道血痕。 在姜凡的身上，还斜挎着一个帆布包，鼓鼓囊囊的，里面装的是今天他和罗泽他们借来的钱，不过不是一万，而是三万。 最为湘南省最优秀的刑侦大队成员，他们对于这在全国通缉的ss级别超级通缉犯，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 “头儿，还要不要拿水给他？”许南星看了看蓝麟风，又转回头去看应北晨。 “暂时我们就在这里训练了，等一个星期后，你们打败了mm证明了自己，我会带你们到新的大楼，属于我们的大楼。”叶枫对着众人语气坚定道。 随着“吱呀”一声。厚重的宫门被我打开。随之而來的便是一股极重的霉臭味儿。我捂着鼻子挥了挥。脚也一下子踏了进去。 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那我也就沒有隐藏的必要了。正当我准备走出去的时候。接下來的对话又将我即将要跨出的脚步生生打断了。 云潇不由得对这位郑侧妃暗生赞赏，这位侧妃仪态雍雅高贵，浑然一身古典美人的风韵。 一道低鸣声响起，北斗七星陡然爆发出了强烈的光芒，星辰之光只是一瞬间便是在夜空之中交织起来，其他的星星也是紧随其后，无数的星辰之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而且江秋儿也以豫园集团的名义用纯资金的方式入股了蜀南集团。现在江秋儿入股并不是为了蜀南集团的发展了，最重要的是为了豫园集团的再次腾飞。 等林木带着助理到清华园这边的时候，在片场溜了一圈也没看到飞哥的人影。 “这个玉瓶给你，不够的话，我再给你一瓶，现身后，先在长生树下呆几天。”说道雷雨将一个玉瓶，放在她发声的地方，揭开瓶盖。 “这是皇后娘娘的解药，任何人不得拦截我。”水漓把药瓶高高举起。门卫闻言立即放进，水漓入宫一路畅通。 “但是他们是我客人，客人的隐私必须要保密是我们这的规矩。”叶凯成看起来很难商量的说。 “当时是什么情况？”警察也望了楚无忧一眼，看到楚无忧正在很认真的玩着手机，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真是的，都跑了。”陌沫不满的嘟囔着，看了看还在摆弄花草的人，陌沫一把过去把人给拉了过来。 “好。”楚无忧本来觉的夜澜辰应该很急的，但是听着他此刻的话，又觉的他好像并不是很着急。 哒哒哒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比起之前的没收获，这次的收获却是巨多。 而再他的话后，那个男人明显的不悦了，冷着眼瞧着徐佐言，脚步上前，似乎又要对徐佐言动手。 当傲夫人听到叶枫碰到火麒麟，大意之下被火麒麟重伤岌岌可危，傲夫人顿时一脸关切的看着叶枫，为叶枫担心。 根据古凡尘所说，疯子被抓走后，被囚禁在了玄火界的某一处地牢之中。 岳非双手按在马晴的两处伤口上，碧绿的木之精华涌入伤口，马晴缓缓闭上双眸，感受着伤口处的变化。 “算了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如果你再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苏橘安抱着手臂说道。 她并不认为自己在跪舔，反而认为能被外国人接纳，是一件光荣的事。 因为朱茯苓的眼光又准又狠，提出的问题往往直切要害，给出的建议又让人受益匪浅，于是，大家改得更积极了。 月夜生气的叹息着伸出左手，把飘散在空中的毒凝聚起来，收回囊中。 瘦也是真的瘦，灰蓝色的旧衣裳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让人怀疑衣服下是不是只剩骨头。 现在的他已经与刘宏死死绑在了一起，不管刘宏多么大逆不道，刘和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将自己知道死死烂在心中。 “三分钟了。”江宁突然面无表情地开口，然后一脚踢飞一块砖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块砖头正好砸在张天禄的头上。 眼看着黄益娟一脚把肖风踢进了洗澡间，她已经是泪流满面，双眼模糊了。 王会芳酒足饭饱，和曹兰告辞，开车回到了别墅，时间不大，两名司机开车载着黄益娟她们也回来了。 “没错，这是魂体，纯魂体！不过他表面被一层更加高级的异界气息覆盖了。你看不到而已！”纳斯加德道。 “你也给我争点气，实在不行用点非常手段，给我怀上他三五七个的孩子，把生米煮成熟饭。”钱重山又道。 几声震响猛然间从这其中响起，顿时，风岳阳的身体便被狼狈地轰飞出了石门，而在石门内部，一股弥漫开的硝烟，却是将一切的视线范围都给阻塞住了。 被无数脉冲步枪对着，仍然面无表情，不是面瘫就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毕竟超人类里有一半是具备不可思议的超能力的。 这一点云龙建倒是认同，当时刚刚见到风火裂天枪的时候，风火裂天枪的确单靠自己就已经非常强大，当时借助漩涡帮助，差点干掉海精灵艾梵和四翼娜迦特雷西。 第二十二章 不如跳舞 1993年4月25日，开拓者在西雅图打完了他们本赛季的最后一场常规赛。 因为胜负已不再影响最后的排名，所以开拓者没有再主力尽出，选择了替补迎战。 萨博尼斯、彼得洛维奇这样的带伤病号没有出现在大名单中，留在波特兰休养为季后赛做准备。 甘国阳作为知名劳动模范，波特兰业务红旗手，自然不会 叶玉辰脸都气绿了，他好心好意的帮她，她倒好，竟然拿鞭子抽她。 不说别的，就是每天托关系、提着礼物找到萧婉家求她的父母，以及求到杨玉坤那儿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呢！甚至还有把关系托到与萧婉家交好些的几户人家去。 就好像是一场临别前的疯狂的盛宴一样，她和他都忘记了房间外的一切，也忘记了过去发生的一切，直全身心的投入在此时彼此的身体里面。 聚会的地点设在市中心的一处高档餐厅，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腕包下了整个餐厅。 “萧总说的是，我们要有自己的骨气，国际的市场那么大，不和我们合作，只有他们后悔的份儿。”陶李对于自己公司所有的产品，都有着绝对的信心。 从老头儿张开的嘴巴，盐水就灌了进去，然后迅速食指和中指迅速并拢勾起，从老头儿的下巴喉咙处伸去，挤压揉捻，老头儿禁不住安然的两下来回，“哇”地一下就开始呕吐起来。 南宫夫人还是有点策略的，她知道苏落苏醒了，于是就让南宫流皓将南宫流云约走，行了个调虎离山之际。 这天，还没有到了下班的时间，苏洪生就怒气冲冲的回了家，大力的推开了屋门就朝着石冬青大喊大骂起来。 尽管她也不清楚妹妹哪儿不舒服，但是顾卿言说的让她在家好好待着，准是没错的。 “且慢，刘先生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的，不知道你是否可以答应。”看到刘宇转身就要走，海天急忙开口喊道。 最近的军事基地与这里相隔数万公里！确实算不上远军事基地中备有齐全的各种战舰并有配备着最先进to智脑的主战舰。这是叶子洛的目标。 “请说。”观察者看起来似乎知道高帅要问什么，但他还是等待高帅亲口提问。 只是李尔·蒂诺佐的性格好像有点孤僻，很少主动与人交流。不过他不算太难相处，有人和他打招呼，他都会笑着回应，但从未有人能和他深入交谈。 这次，叶子洛可是连打架的心思都没有了。若第一次遇见时，宠物怪给他的不是数掌，而是带着尖利冰柱的龙卷风，他可就惨透了。所以，他不得不承认宠物怪是只善良的宠物怪，一直在对他放水。 休整了近十天的吕布和他的大军终于缓过了气。!quanbn!如同老虎一般的秦军又恢复了气力，重长出了锋利的牙齿和爪子。 林熠一望即知这是本门的“青风定音符”，已将洞口方圆三丈内的响动，与外界隔离开来，再不虞山崖后的清观道人听见什么。 高帅的这次攻击就策略上来说是成功的，只可惜结果终究还差那么一点点，而这一点点的差距最终成为了决定整场战斗的关键。 曹衡身子不住翻著跟头，早已是七荤八素，两只耳朵里“呼呼”灌满雷鸣一样的风声，一阵子的天旋地转。 “好吧，谁能给我解释一下？”高帅两手一摊，他也算是头一次被人用枪逼着接受谢意了。 第二十三章 冠军基因 【“从我认识迈克尔-杰克逊开始，我们就是朋友，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我们童年都有过很孤独的岁月，喜欢藏在洞里像地鼠一样呆着，用不安的心态看待这个世界。 但迈克尔有一点和我很不一样，当我从这个洞里出来时，我用我的理智和力量保护自己，把我认可的人护在身边。 我一直认为爱是很私密，很脆弱， 丹尼尔无意再给她来一次考核，蕾切尔在原作里就表现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她生涯里最佳的一次表演。而且费尔南多和西蒙既然都认可她，丹尼尔不认为有必要做更多的动作。 紫禁城总管太监，作为此次比武招亲大会的总裁判，在大会之前，宣布了此次比武招亲大会规矩。 其实梓箐并没有一出来就让自己杀伐凌然，而是慢慢的将自己实力展现出来……表现出自己又极强的战斗天赋。 电光火石间，黑衫青年，一声低啸，身形陡然从原地消失，脱离了华夏九打出的离碎拳。从而也使自己承受了一半离碎拳的威力。 听了参谋长的报告，斯密特脸色又是一变，跑出指挥舱再一看，完了完了，前后都有华军舰队，夏威夷舰队等于是被夹在中间的汉堡包。 正如其明一般，在陈灭荒的手里，这把法杖就代表着天罚，一旦出现，必将有无数的东西化为灰烬。 两人嘻闹着不一会，来到了公园老地方，唐紫尘早就在那等着了，依旧是那身白衣，微笑不语。 华山覆灭的阴影，一直在影响着他，鞭策着他，让他时刻不能松懈下来。 梓箐心眼儿针尖大，再则从上次的任务经验来看，能够酣畅淋漓地宣泄原主的怨忿，对她以后提交任务所获得的奖励有非常大的帮助。 空气似都被这股气血点燃了，一股汹涌的如狼烟一般热能将所有人给逼迫的倒退十数步，这是武圣的浑身气血发动的征兆。 从看到可可那一刻，他就惊为天人，从来没有心动过的心动了，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这时候，镇国公他老人家出面了，镇国公赢天是朝廷“名将榜”上排名第一的武将，当朝一品国公，他压制着三名首领，然后领着三人进宫去找宰相算账。 箭一样，斑鬣狗从困着它的笼子里冲了出来。离开了非洲大草原，离开了它的故土，又是一直被困在笼子里，它已经要疯了。 谭家化却说道：“你给我说实话，究竟是谁派你过来的，还有，你是用什么方法化妆的阿邦的模样的？你老实说，我好歹给你留个全尸，要不然……”他抖动着手中的枪，对准了阿邦的脑门。 北半球此时依旧是隆冬，听说纽约最近还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雪。澳洲这边却正值盛夏，地处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塔斯马尼亚岛却是没有丝毫夏日的燥热，完全是绝佳的避暑胜地。 我知道段思平说说的脉路，当然包括黑白脉路的，那么搞不好领头羊也算是他的脉路之一。对此我也就对领头羊的背后信息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了。 “这三条道路里面，那条窄的肯定不是匪徒们进出山寨使用的主道，因为那里面尽是灌木丛，一看就知道很少有人从那里走。”柳飘怡低着头说。 拜访的原因有两个，她需要金长老的经验，金长老石化的丹田需要生命之气。 第二十四章 我会拿下50分 波特兰的球迷士气高涨，在进入半决赛后，他们对冠军的渴望又来了。 老板唐建国将“四连冠”挂在了嘴边，吸引来了更多的媒体关注和更大的报纸版面。 开拓者身上的冠军基因被激发，战争机器开始自上而下的运转起来。 它冒着浓浓的黑烟，发出爆裂的声响，朝着西部的对手碾压过去。 然而，作为坐在 那城主盛气之下，显得更加的衰弱，他应了声，便挥手让空靖退下，空靖看着这般的城主，不由面上冷冷一笑，那笑容带着嘲讽，带着怨恨，带着苦涩。 慕容见这三人沒有回答以为他们是沒有听清楚她的话，所以她又问了一遍？“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这里好像不是她在风家的房间，也不像是翟墨的家里，而她的家里就不可能会是这样的装潢了。 婕蓝也顾不得这许多，她将自己的白貂召唤出，随后骑上白貂，便朝城墙上飞了过去。 柳芸芸拎着斗篷四下转圈儿欣赏风景，刚转回头，就一头撞进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男人的胸膛里，柳芸芸吓得往后趔趄着踉跄了几步，后脑勺冲地就要往后栽去。 柳芸芸笑着屈了屈膝道谢，本来想跪地谢恩的，可周珉豪拉着她，她跪不下去。 叶白薇在路上已经打定了主意，现在她的腿也好了，和周严分手是迟早的事情，越拖下去，她和他都只会越痛苦。回到家中，她便一声不响的开始收拾东西。 叶白薇半夜间突然醒来，迷迷糊糊之间却发现周严没在床上，睁开眼睛一看，洗手间的灯没亮，叶白薇顿时心中一惊：周严去哪儿了？ “老尊主……老尊主他……”一向最为面无表情的谢步御也睁大了双眼，脸色发白。 一向冷静的奔拉灯这时怒吼着对着阿努斯就冲了过去，阿努斯又是前面那一招，轻松把马腿扫断，然后迅速的给了奔拉灯两剑。 南宫云遥便也向着身后的人道了一声，随后跟随着那血牙向着前方缓缓移动着。 虽然现在的大陆诸国都是建立在当年魔法帝国崩塌的废墟之上，各国的王室贵族大多都是反抗古魔法帝国的英雄后裔。但是数千年的漫长时光，早就将他们与法师的仇恨与敌意消磨殆尽。 起先他的脸庞并没有发生变化，直到过了一会，整张嘴都张了开来，兴奋道：“竟然是火仙莲！没想到时隔二十多年了，居然还能再次见到！”老者拿着戒指的双手抖动了起来，一脸兴奋的感叹道。 忍不住获得新技能的兴奋，秦浩南直接便使用了技能，随后4头分别为红色、蓝色、绿色、橙色的巨龙便瞬间出现在了秦浩南的眼前。 也许偶尔会有些零单，但却是饥一顿饱一顿，比起做整工可是差远了。 而卡尔看到那个拦下马车的身影，不禁心脏猛地一紧——那是一个身穿黑色牧师长袍，面容阴郁，一脸严肃的年轻教士，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穿半身骑士甲，手持长剑，全副武装的见习骑士。 南宫云遥点了点头，示意方华天他们离那虫子远一些，让玉厉跟它斗上一斗。 南宫云遥的念头又回到了地球空间内，见武虎已将那些弟子的物资发放好了，旋即念头一动，便将上次出去过的那些弟子都转移到了外界。 巫梦只觉得心一颤，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白雪自然是爱着她姐姐的，为何他这么肯定的回答时，自己心里面总是有种莫名的情绪，极其的抑郁。 这一次在众人面前，南宫云遥并没有喊着方前辈了，而是直呼其名。 坐骑嘶风奔驰中，臧霸轻轻摇了摇头，或许这个摇头只有他自己才懂得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烈的嘴巴一张，一脸满是感慨地说道，之后，他拉开了牛车的窗帘，跟正在看守着牛车的杨大胆交替一下，他就坐在牛车的外边，充当着车夫的角色。 这魂印魔方王浩正好知道，那是所有魂修皆都梦寐以求的最高境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即墨眼前依旧一片模糊，依稀可以看见朦胧的金光。再过了许久，即墨终于艰难开眼，好在识海依在，金色的神魂之力有些散乱，那弥漫识海的吸力还在追捕一些漏网之鱼。 季安宁瞧一眼自顾自说话的兄弟两人，她直接从顾石诺的衣襟儿探手进去，在顾石诺笑意满满的眼神里，她伸手重重的摸了一把他的胸肌，又用力拧了拧他腰上的肉。 “咻咻，留意最近的动劲。一旦发现什么消息，马上告诉我。”上官紫璃说道。 辉夜倒是还挺相信莱维的，不觉得他会那么蠢抓错了人。她拿起扔在床上的手机，跳下床就往门口走去。 除此之外，在这方空间下方有数条强大人造龙脉，控制着这方大地，而在天空上方，则是模糊的淡金色，纵横天际，看不穿，望不透，那是极古帝城的第二圣兵，锁天链。 他低着脑袋，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眼中一片怨毒的神色，不过，他并没有让苏林看到。 战连璟本來就是打算去良晋国了。只是这也算是顺道。而且还有个正当的理由罢了。 有亲兵拿着短刀，挨着个的去掉他们的帽子头盔，剪去辫子剃掉毛发，一个个的刮成光头。 谭天纶倒是不会这么做，可惜这次很奇怪，谭天纶避而不见，正巧是浪天行大师兄负责接待昆仑真传的事宜。 迎接他们的是杜母的弟弟朴景泰，对于这个舅舅杜佑家还是比较有好感的，身为检察官的他为人正直，除了死板的脾气让杜佑家受不了外，在这个家里让她待得最舒心的就是这位了。 进入白热化了，天堂子和乌日列娜都只有一个想法：江云的宝贝已经葬身海底，务必拿下对方来弥补，不能白来一场。 “你们得练好漂移，控制好转向键和氮气键……”佐佐木随口道。 陈重知道，自己这时候如果轻举妄动的话，他的脑袋上一定会开一个洞。所以，尽管对方让他把手放下来，他还是规规矩矩的举着双手，累就累一点，这样比较不容易死人。 当貂婵笑盈盈的步入厢房，再顺手合上房门时，张仁知道貂婵已经摆平了张逊的四个侍从。心中颇有些好奇，前后这才半盏茶不到的时间，貂婵是怎么做到的？ 第二十五章 屠杀 主场的连续胜利给了超音速上下很强的信心。 第五场比赛开始前，乔治-卡尔直截了当的和记者说：“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拿下胜利，终结开拓者在西部的统治的，不然我们费劲度过这样艰苦的赛季是为了什么呢？现在我们在同一起跑线，我认为这是改朝换代的时候，没有人永远会赢的。” 在被问到阿甘指控西雅图有人出 所以耶律晋犹豫着没有开口，而是看向了耶律斌，想让他阻止香香。 三日之后，夕阳西下，黄昏时候。天空飘浮着几朵云雾，在太阳余辉的照耀下，慢慢染成了火红的颜色。西湖岸边，长堤之上，行人往来不绝，一片喧闹的景象。 所以，若是不犯事，他们没什么好怕的，一旦有祸事，那自然是吓得抖如筛糠的。 冯家也是个大家族，势力和林家不相上下。按理说，两家也是门当户对，结合并没有什么不好。 两人这才分开。待到思嘉来到哈斯勒这里，却发现保尔和巴恩斯也在，并围着艾丽萨在聊天。 这个消息刚放出来，整个圈子好像是地震过后一样，寂静的可怕。 他毕竟是九大天尊之一，即便是心脏被后土一箭刺中，但后土的法器，并不具有圣人级别的杀伤力，所以一时半会儿的，他还不会陨落。 “血遁？”轩辕洪认出来了，这是一种十分著名的技能，也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使用的技能，是一种保命的绝技，牺牲身上一半以上的精血，然后获得超高的速度，瞬间远去，脱离险境。 而黄炎和古勒吉斯率领的军民在夜晚也气势如长虹贯日虹，对这些可恶的响马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军民同心，同仇敌忾，一时间，杀得响马们惨叫连连。 要知道，圣坊宗主，不仅是圣域十大强者之一，而且还神剑榜的第一剑尊，被称为圣域最强剑尊，有他亲自出马的话，那绝对没有别人什么事情了。 “如果劫持陈莎莎的人是为了钱，那么现在应该给咱们打电话了，别忘了，陈莎莎的卡可是在怎么手上。”管兵说道。 除非是遇到了完全不可抗，实力级强大的变异兽，否则凭借着这种联系性，幸存者们几乎不会遭遇到多大的危险。 我被困住的这黑冰，原本就够黑了，可是跟那黑气一比，已经算不上山么了。 平稳地接下了这一切，王石紧眯着眼睛，却始终未能找到可以突破的地点，甚至已经被老狐狸全面压制。按照这样的态势发展下去，就算逆转罗生门还能持续，王石也将落败。 这次大动作，即便是对唐家来说，都有些伤筋动骨。幸好现在正值七大王朝即将大战，唐家几乎能够决定战争的走向，还没有多少人愿意得罪唐家，才给了个面子，将唐天等人放了出来。 然后，钟馗也不由司马貌分说，两只手拉着我和司马貌，急匆匆的从望乡台上往下而去，白雪也只好赶紧跟了上来。 再看白侠，双手捧着剑鞘，指头摆出诀式，口念念有词，我虽然离得近，却也听不清楚白侠他是在念叨什么。 “给狗煮两鸡蛋，我呸！”过会儿，罗陌突然又转过脑袋来骂了一句，表演更入状态。 希望到时候，不会遇到有什么类似于那头四级变异虎的猛兽前来觅食吧？ “我？木族长，你都无法劝说少主改变主意，我去了又能如何？少主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决定了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陆遥抬起头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楚天雄见他只穿着内裤就出來了，想到刚才听到的声音，再也压不住胸中的怒火，二话不说，操起餐刀就冲了过來。 第一缕琴音传出，整个空间忽然一颤，空气中发出“嘶嘶扑哧……”的响声，周遭除了莫土仙君，慕雨花，和失神的叶羽外，无不大为震动，神色大变起来。 “这水蓝法阵虽然极为坚固，但以我现在的魂力却根本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大家赶紧攻击！”，或许是因为魂力消耗的缘故，兰幽若俏脸涨的通红。 “跟我走！”仙府意识大手一挥，身影和林天就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与此同时，包围他的人墙，如张开的巨网，瞬间缩紧，十把长刀从各个方位向金轮法王刺去，躲无可躲。 这个金衣赤足的年轻僧人，双眼空洞，正是世间自在王佛的本体，他的一双赤足代表着的是自在永恒，大罗完美，无暇无垢，无灾无劫。 岳隆天正想着呢，这时听到车后传来了几声车喇叭声，岳隆天从后望镜里看了一眼，却见居然是一辆警车开了过来。 听了半天，虽然说一开始雨里雾里，但是若笙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们是在商量着要怎么卖掉自己。 他境界虽然仅仅是辟谷中期，可现在的速度完全不会逊色于巅峰人物，加之他练了吞鲸诀，对方如果不是强上五六个层次的话，用来探查他修为的神识会被他自然的吞噬，从而达到隐藏修为的模样。 “怎么了？”不过风云轩来的话，应该都会有一声通报的，毕竟他现在是皇上了，他应该还是很享受那声“皇上驾到——”的吧？ 看到大家都在讨论龙，我也把我的亲眼见闻写下来，龙真的有的，我见到了。它有角，不可能是蟒蛇，比鳄鱼大多了，很长的。但我没有见到它飞。可能龙就是生活在水里吧。 刘勇终于在恋恋不舍之下，和上官云整理好了衣服，走出了卫生间，两人自然是不必担心中途被什么人撞见——毕竟有刘勇这个“顺风耳”在。 第二十六章 MVP/93年 1993年，巴克利迎来了自己的巅峰，各方面的巅峰。 巴塞罗那奥运会对巴克利而言不仅是一场为美国争取荣誉的表演秀，更是他蜕变的契机。 和奥拉朱旺在沉默中的爆发不同，巴克利在喧闹中准确寻找到了更进一步的法门。 在梦之队他和全联盟最优秀的球员做队友，他明白了如何去做一位领袖，如何变得更强 飞行器轰然爆炸，其中又蹿出一个身着飞行服的高大身影，急速往后迎去。 一开始他并没有任何发现，此处的空间细丝如周边一样，彻底粉碎，让这片空间没有任何空间细丝。 安重迁明知无缘，可冯菊娘一开口，他还是服从无误，那怕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 她可不想整天把萧砚的电话号码带在手上，每天到处乱跑。今天萧砚过来了，她居然都不记得问这事儿。她每次看到手掌上那一大串的电话号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若是不想自个腿好就直说，从明儿开始我再不烦你！”宋如玉微微抬起下巴，不屑地睨着他们。 郭时风没提孙雅鹿的名字，这是他作为谋士的底线之一，可以出卖主人，却不出卖同行，此举所获极少，还断了一条可能的退路。 “她确定了，确定了。”全场的气氛在一瞬间调动了起来，牌子举着，喊声助威着。 徐础居然被自己说动，昌言之既意外，又有些得意，心中惧意渐去，困意来袭，慢慢入睡。 心神感知一番，却是猛然祭出龙脊，真元之气迅速散出，谨慎地做着防备之态。盖因其中一股气息，十分的诡异，甚至还有真元的感觉。 “我知道你们意欲为何，但是相信你们也知道了当年在古堡发生的事情了吧。”凌云说道。 “诸位同道，我先走一步了！”西方教主带着四方主教消失在了铜角金门之内。随即一声狼嚎震碎天地，血月当空，嗜血贪狼身后跟着五匹具狼，每一个身上都带着一种恐怖的波动，绝对达到了九成掌控的行列。 不是沒有话说，而是根本沒有心思來回答南柯的话了。这天劫自己曾也应对过一次，可是那时哪里有今日这般的可怕？ “无论如何，都要有个了断。”片刻之后，陆飞强迫自己冷静下來，但速度上却是慢了许多。他需要时间，來适应。 几个老者不住的点头，流逝不断的箭雨，硬是被黄克射成了绚烂的彩虹，好似他跟擂台间有道彩虹桥。 “这种事情没办法啦，没有经历之前的痛苦，又怎能感受到随之而来的愉悦！”某人嫣然已经化身抖。 唐龙是法医，通常对这这医学也是了如指掌，这种疾病只能靠药物保养，或者通过养生慢慢调理，根据调查，死者出现在人民医院是死者的前夫带她去看病。 青色波纹随之散出，气度不凡威力十足，已经俨然有着高手风范。 “你看。”舒明昭摇摇头，指了下大河前面平原上的飘起的巨大灰尘，随着那灰尘，是震耳欲聋的奔跑之声。 “难道师妹对那纪云…”余薇看着娇羞的九莲，试探的问了一声，话还未说完就被九莲打断。 付家毕竟是大户人家，最是讲究规矩的。这边出嫁出的轰轰烈烈，让人羡慕不已。那边却只能穿着粉红的新衣，从角门抬进去。 他在关原之战时本从属西军。后倒戈，从德川家康处得到了肥前的支配权，建立了佐贺藩佐贺城，并与福冈藩轮流负责长崎的警备工作，监视平户、对马等租界的汉军。 第二十七章 我的太阳 拿到常规赛mvp的这一天，查尔斯-巴克利达到了他篮球生涯的一个顶峰。 他举起了mvp奖杯，但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没有得意的笑容，也没有做夸张的鬼脸。 他少见的深沉，和大卫-斯特恩握手，说一些平常的感谢的话，跟着就把mvp奖杯放回了自己的更衣柜里。 在系列赛没有结束前，他都不想再多看它 所以，哪怕知道孙正义无辜，并且是被人陷害，那也必须要做出取舍。 而杨米也是一边拿纸巾擦着口水和米粒，一边“幽怨”的看着萧毅。 古波没有多想，将勒住蛇脖子的绳子一头，绑在树枝上，将蛇吊在半空。 毕竟，也没有人会闲得没事干，随身抱着一个探测雷达或者热成像之类的电子仪器到处乱跑，拉鲁拉丝几乎没有会被别人给发现的危险。 “马尔福的内心还是有底线的。”邓布利多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道。 “七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们这里。”杜飞狗腿地把刚刚辉哥喝过的水杯递给了唐七。 厉长生能够让他们的心愿达成吗？很显然是不成的。他只动用了两成功力，就隐隐胜过了盖英杰，而且还是他高深的剑法还不方便暴露的情况下。 萧毅脸色一冷，如果真是像护士说的那样，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医院是公共场所，没办法禁止别人进来。 只不过就算如此，伽古拉这家伙依旧无法巨大化，实力有限，无法提供给欧布多大的帮助。 因为我以前告诉过师父我家的住址，所以在信中师父也把这个信息留给了师兄，否则师兄根本找不到我。 阿黄这才醒觉，自己以元神体见人甚是不便，遂将息壤之体从洞府石室中摄出，元神从天灵盖钻入肉身，刹那之间，站到木青子身前便是阿黄本尊。 当然，这是需要高深的修为支撑的，这是需要强大的领悟支撑的。 但是杨辰这个时候忽然双手一合八道剑影重回手中，提着长剑一跃杀向孔兰。 他们放眼看过去，此时的炼尸魔身边已经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不过同样，他没有任何的气息，但是身上强大的力量，没有人敢怀疑。 那个金丹修士一把抓住玉简，眼中释放出狂喜，天阶功法，这可是传说中的存在，想不到尽然到手了。 此时的杨辰，金身突然微微一震，似乎，某种坚固的屏障被打破了一般。 高程武和高程卫两人，带着一帮兄弟，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如何是好。 “天玄宗众弟子听令！凡金丹以下弟子退出屏障之外，金丹及以上弟子与老夫一同对敌！”声音之中充满了萧杀之感，让听到的每一位弟子莫不是热血沸腾。 撒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这是他们都明白的道理，可是这件事儿又不知道怎么和老师解释，万一让老师知道了星球仪的存在会不会没收了？ 昨晚上，陆湛发了个短信给乔大雨，说了下灭掉玉泉山后山的变异蘑菇，大致花费了多少灵石。 当然，在3号大陆的法则网络压制下，半神也只有短暂现身，进行区区几下攻击的能力，时间一长就会被本地的法则网络攻击。 青烟迅速弥漫，呼吸间凝聚成一枚满布青烟纹络的凝实大手，对着凌少天所在的空间，扣落而下，这一刻，大手之下的空间之力有所减弱。 声音不大，但是在众人屏息凝神自顾不暇的时候出声，就相当引人注目了。 一进去，打量的目光扫来，其中不乏其他种族，而且皆是圣境强者，可见这次大圣秘境的诱惑力有多大。 她有些担心，高等妖精的附体，会不会与人类的躯壳产生排异反应。 “可恶，难道他们就不怕损伤泰坦联盟的威信吗？”斯诺克愤怒的说道。 所以他们不仅没有怀疑克莱尔公主，反而还主动安慰公主殿下，让她不要气坏了身子。 整整10万凛冬骑士汇聚到一起之后，他们身上的气息彼此勾连，就自然而然的开始散发出一股无比恐怖的凛冽寒气，直接就将周围数10公里内的气温都降低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程度。 这时这座城堡的大门，自然也是早已打开，罗宾随着杜蒙德一起上了台阶走进去后。杜蒙德便当前而行，负责罗罗宾介绍一些里面的历史与建筑，包括走廊上的壁画与挂画。 魏玖眯起了眼睛，身手捂住刚要开口的晴儿，戏虐的上下打量这个张婕妤，脸蛋不错，粉后了一些，大冬天的露着一片白花花的胸口，带着魔力一般吸引男人的目光。 我忙找来灯火，凑近烤了烤，未几，字迹显现，我看着，心中一蹦。 这些都是民猪必须要考虑的问题，独裁和一言堂在荷城是混不长久的。 相比于蔡瑁，刘备在庞统的心中更加合适一些，毕竟他也是汉室宗亲。 狄仁杰想要去宫中看看这个天竺的高僧到底是否真是传言中那般的厉害，会诵经做法，能白骨生肉，起死回生，最让狄仁杰无法相信的是那两百载寿元。 海风驱散了日光的热气，将我和公子的衣袂和衣裾吹得扬起。海水一层一层地涌上脚背，甚是舒服。被浪花抹平的沙滩柔软绵实，深一脚浅一脚地踩下去，微感粗砺，未多时，已经留下了一串脚印。 赵翔瞥了一眼照片，这姑娘确实不错，照片应该是夏天拍的。穿着白色碎花的连衣裙，双膝环抱坐在公园的草地上一只手捏着草帽，另一只手遮在额前挡太阳。 刘备不卑不亢，微笑着向孙坚还礼，曹操又向刘备介绍了孔伷，最后便轮到了陶商。 后来也翻拍了几次，但是口碑却不太好。因为在老百姓心中，82版的三国太过于经典了。 “从今日起，日后所有士兵的训练强度增加一倍！”易风淡淡的说道。 “道友，你是何人，你为何不走？”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脸色阴冷，带着其他的人向着赵炎包抄而来。 第二十八章 我是查尔斯-巴克利 首节比赛，双方的命中率都相当高。 开拓者更胜一筹，甘国阳不声不响拿下16分。 说不声不响，是因为甘国阳的得分大多来自接球后的投篮。 只有一次一对一的单打，用勾手欺负了一下巴克利。 这样的得分效率令太阳上下感到不安。 巴克利首节6分4个篮板3次助攻。 他在打法上和首 各种赞誉，各种赞美，各种打赏送礼如同雪片般落下，将少数疑虑的声音完全湮灭。 傅元宝这个家伙这么生气，就是因为她刚才在大门口外面抱了刘叔。 呵呵，我不知道云仙医给了你多少钱，但若想从我噬血夜魔的手中救人，那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真的以为这么容易救人？ 再次发挥出一刀大师的名号，黑刀的刀气纵横，刀芒四溅。竖劈，横扫，直刺，仅仅这三招便让三只嗜血青羊伏诛。 “薇薇，听说香梨果汁店的果汁好喝，咱们去喝果汁怎样？”洛林琪提议道。 此血流光四溢，如同至宝，出现的刹那狂风四起，显然非比寻常，这便是风冠阳修炼近百年，才凝聚出来的元婴法血。 余诗洋先回了一趟办公室，今天他计划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完成，不过还有些东西他需要稍微整理一下。 身后剑光大盛，剑锋划过虚空传来了“呼呼”的响动。风冠阳猛地转过头，一手探出只用两跟手指。便捏住易水寒的长剑，让易水寒没有办法再向前挪动半步。 整个第三界之中，除了混乱之地的三位之外，其他三大神宫，也就只有三个。 这些陆诗秀可管不着。她现在压根儿没有再找第二春的念头。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好好带大四个孩子。 “宋青歌同学已经钳制住了紫蔷薇，我们也是他救下来的。”卢瑟福笑着解释道。 可要是到了新家已经很晚很晚了，她也不好意思辛苦娘给自己做荷花酥呀。 一名名全副武装的支援部战士手持突击步枪冲了进来，枪口指着方红三人。 当然，在搜索传承殿的同时，厉风行也没忘了给陈熹微回复玉符的实验结果。 一个君王想要掌控国家，必须有臣子治理天下，有子民繁衍生息，生生不灭。 随着妖魔在全世界越来越活跃，那国际猎魔人大赛也越来越重要。 何立扬这才反应过来，侧头和苏晓雅四目相对，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在乔经理身边三名穿着西装，却一看就不像好人的男子也露出邪笑，看了刘静一眼，才转身离去。 和平年代，祖国的心脏，在半夜突然被枪声惊醒那是何等的惊恐。 他一脸专注的看着屏幕，待到上面的进度条显示为百分之百，抿了抿唇，才把插在电脑上的微型优盘拔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爸他们就出门了，之所以要出门这么早是为了不引起村里人的注意，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遇见问起是什么东西也不好回答。 其实平时还好，对方也只是面对我的时候态度奇怪了一些,而现在么……次数多了后，我有点恼。 棕发少年愣愣地听完我说的话，突然间抬手捂住嘴，将脸别到一边，灯光的存在让我能看到对方通红的耳根。 不能这么说吧……恩维的原罪是嫉妒，然后他的一生都在求不得中。 然而，韩啸无惧妖法，一边从容地御使着无形剑阵，一边步步紧逼的样子真的令与之战斗的妖类心生恐惧。 第二十九章 不可胜甘 本赛季，查尔斯-巴克利在意志力和决心上已经接近阿甘了。 在技巧和能力上，他不如阿甘，可篮球比赛，把球打进即可。 技巧是手段而非目的，在把球弄进篮筐这件事上，巴克利是合格的。 但是，巴克利有一点和甘国阳相差甚远，也是很多巨星和甘国阳差距的根源： 体能。 很多评论专家都提到过，阿甘的体能是他凌驾于其他人的一个重要原因。 拿武侠来比喻，就是阿甘作为绝顶高手，不仅招式精妙，而且内力极为深厚，可谓源源不绝。 其他高手在一段时间内可以和阿甘打得有来有回，势均力敌，但时间一长，内力接不上就顶不住了。 巴克利已然是身体素质出色，体能惊人的胖怪兽，一场比赛打满48分钟没问题。 但在高强度的西部决赛，打到第四节，想要维持高效率，那是相当困难。 尤其是他还要面对体力满槽，今晚在防守端成为火锅王的阿甘。 第三节最后阶段，巴克利在低位打进一球，两次一对一单打被甘国阳防了下来。 但是没有办法，除了巴克利，太阳其他人都不敢往里打了。 第三节结束，双方92：79，开拓者领先太阳13分，取得了绝对优势。 甘国阳是越打越兴奋，打到第四节，10个大火锅送出去，简直神清气爽。 节间休息时，助理教练约翰-韦策尔对甘国阳说：“阿甘，再送出两个助攻，你今晚就要四双了。” “是吗？四双，联盟会给我发个奖吗？” “不会，但你的荣誉簿上又会添上微不足道的一笔。” 四双，对甘国阳而言的确是个微不足道的荣誉。 但放眼nba历史，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因为在季后赛没有球员可以达到这样的表现。 张伯伦、比尔-拉塞尔在常规赛和季后赛或许做到过，但那时候没有盖帽的统计，所以无法求证。 甘国阳没有太将这个数据放在心上，第四节开始后他继续留在场上，他不准备休息。 查尔斯-巴克利也一样，第四节继续留在场上。 其实保罗-韦斯特法尔想让巴克利多休息，这场比赛哪怕输掉也没关系。 可巴克利坚持要登场，他说面对阿甘，必须每场都争胜，否则是赢不了系列赛的。 第四节刚开始，巴克利再度在篮下接球，甘国阳一对一盯防。 巴克利一个巧妙的策应传球给到了弧顶借助掩护找到空位的马尔利。 马尔利接球三分出手命中！ 关键的三分球，帮助太阳追到了10分。 甘国阳随即在同样的位置接球，快速背转身跳投出手命中！ 防守他的是奥利弗-米勒，奥利弗-米勒已经全力扑到甘国阳脸上了。 可是没用，甘国阳的手感已经完全起来，热的发烫。 而且他的体能几乎不受影响，起跳高度，转身速度还和第一节一样。 甚至因为身体完全热了，出手速度更快了。 巴克利利用开拓者防守的漏洞切入篮下，接到传球上篮得手。 甘国阳的一次勾手不中，这是他半节多时间投丢的第一个球。 巴克利马上抓住机会跑反击，拿下后场篮板自己推进，分球，再接球，中路杀入篮下上篮得手！ 94：86！太阳队追到8分了。 太阳队的防守注意力全在甘国阳身上。 又是牛角位的接球，甘国阳接球，运球，起跳。 吸引了三人防守，突然投篮变传球，给到篮下韦恩-库珀。 老库珀接球，全力将球扣进了篮筐中！ 今晚库珀和伯纳德-金这两个老家伙是真的拼了。 因为安东尼奥-戴维斯已经有戒指了，pj-布朗未来的机会还多。 他们俩没有更多机会了，今年就是最后的机会。 常规赛一直悠着打保存体力，在场边给队友们加油挥舞毛巾。 到了季后赛，有充沛的体能参与到短时间的激烈竞争中。 甘国阳已经9个助攻了，分差重新回到10分。 太阳队进攻节奏慢了下来，现在过半场第一件事就是把球交给巴克利。 巴克利右侧接球，背身往里拱拱不动，连续的进攻让巴克利需要喘息。 往外转移球给到马尔利，马尔利再分球，从右侧转移到左侧，最后给到低位的奥利弗-米勒手中。 米勒转身强吃老将库珀，结果顶开库珀后的上篮被库珀给帽了下来！ 一个非常关键的盖帽，开拓者控制住了球权，他们不着急了慢慢打。 老将给新人的一个教训，库珀虽然已经36岁，但身体硬件不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改变。 库珀同样是个长手怪，一个在巅峰期场均可以贡献2.9次盖帽的可靠护筐手。 开拓者把球给到甘国阳，太阳及时的夹击，分球到外线，波特的三分没有投中。 太阳再度将球给巴克利，但开拓者加强了对巴克利的骚扰，甘国阳更是将巴克利推出了三秒区。 论力量，巴克利挤不过阿甘，他只能到三分线外接球，面筐发起进攻。 正面的突破，速度上无法摆脱防守，最后又是一招单手托球的抛投。 明显短了，打在篮筐前沿，巴克利累了，出手就知道没有。 想要冲入篮下冲抢前场篮板，又被阿甘牢牢顶住，篮板落入甘国阳手中。 “谢特！” 巴克利心中暗骂，就是顶不过这个狗日的。 拿下篮板的甘国阳转身就发动快攻，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 巴克利闷头去追，可是追不上，甘国阳一阵风一样杀过了半场。 杀入三分线内，面对合围，又是分球给到库珀，库珀面对无人防守的篮筐，双手暴扣得手！ 这是甘国阳送出的第10个助攻，甘国阳打成了史无前例的季后赛四双，而且是10个盖帽的四双。 电视台打出了这一惊人的数据，要知道比赛还没结束呢。 韦斯特法尔立刻叫了暂停，要让巴克利休息一会儿才行。 “查尔斯，你应该休息一会儿。” “不用，我死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休息。”巴克利道。 “但这才是第二场，系列赛还很长！”韦斯特法尔劝说。 巴克利无奈只能下场休息，让约翰-萨利顶替了他。 可是另一边，甘国阳完全没有休息的打算，第四节还是充裕的时间，12分的领先并不稳妥。 暂停回来后，丹尼-安吉命中了一个关键的三分球，这家伙顽强的要命。 在凯尔特人时期，他就是个强硬、敢于出手的白人球员。 来到太阳后，随着年龄增长，他逐渐从主力外线得分手，逐渐角色球员化。 但在需要站出来得分时，除了巴克利之外，安吉比凯文-约翰逊更加可靠。 约翰逊今晚已经被甘国阳盖麻了，完全丧失了突击内线的信心，外线手感也不好。 分差追到9分，但马上，彼德罗维奇和甘国阳挡拆配合，急停跳投命中，11分。 奥利弗-米勒接球切入篮下上篮得手，9分，太阳队不肯放弃，他们等待着巴克利回归。 甘国阳接球，太阳队三人合围，甘国阳分球给到彼德罗维奇，彼德罗维奇杀入篮下抛投命中！ 这一球彼德罗维奇把自己抛向了空中，人被防守球员撞飞了出去，裁判还没有响哨。 没有时间抱怨，太阳队快速发球，反击，彼德罗维奇只能自己起身追赶回防。 约翰-萨利接球上篮，被甘国阳飞身赶到，大帽摁在了篮板上！ 甘国阳本场比赛的第11个盖帽，太阳球员都绝望了，这怎么打？ 内线被盖麻了，多少必进的球被扇了出来，追分根本就追不上啊。 两队好一番乱战，没有战术，没有复杂配合，就是看感觉，看个人能力。 开拓者顶住了太阳队疯狂的反击，始终将分差维持在10分以上。 等到巴克利回到球场时，最后五分钟时间，103：91，还是12分的差距。 太阳队打得足够顽强，开拓者攻防两端的漏洞真的不少，但他们无法突破阿甘的十指关。 奥利弗-米勒被替换下场后，坐在板凳上喘着粗气，他累够呛。 他忍不住冲教练抱怨：“阿甘那家伙……那家伙……不会累的吗？” 韦斯特法尔摇了摇头，托着下巴继续看比赛变化。 其实在韦斯特法尔心里，这场比赛太阳已经输了，或者说可以放弃了。 反正1：1，去波特兰再拿一场客场胜利即可。 韦斯特法尔内心深处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巴克利对第二战取胜如此执着。 能赢当然是最好的，但在系列赛刚开始的时候，适当放弃保存体能未尝不是一种着眼长远的思路。 毕竟主场优势在太阳手里，韦斯特法尔没想过可以横扫或者4：1之类战胜开拓者。 这场输掉，总结教训，后面的比赛重新调整。 保罗-韦斯特法尔不相信，阿甘后面还能打出四双这样的超级表现。 一旦阿甘出现了一些波动，太阳就有机会在波特兰啃下开拓者，重新夺回系列赛的优势。 然而，巴克利并不这么想，充分休息的他没有丝毫放松的打算，上场后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他先是冲击篮下造成了萨博尼斯的犯规，两罚全中。 接着彼德罗维奇投篮不中，巴克利拿下后场篮板，自己持球反击。 他无法再正面突击，选择到三分线附近背身往里拱，转身从底线切入篮下，上反篮得手！ 连追了4分，但甘国阳马上还以颜色，左侧底角接球，直接拔起来中距离跳投命中！ 这里是甘国阳的甜点位，一旦在这里接球进攻，对手难以包夹，失分在所难免。 凯文-约翰逊又一次试图挑战阿甘镇守的三秒区，倒是没有被盖掉。 可是为了躲避阿甘的封盖，约翰逊的上篮偏离太多，在篮板上反弹一下，连筐都没碰到。 查尔斯-巴克利奋力抢下前场篮板，当他试图上篮的时候，却被甘国阳一巴掌把球切掉！ 球权再度回到了开拓者这边，甘国阳牢牢控制住皮球，开拓者完全不着急了。 比赛已经被他们掌控在了手中，留给太阳队的时间不多了。 在90年代，球员的三分普遍一般，最后几分钟落后十几分是一道天堑。 但巴克利还是不肯放弃，指挥队友防守住了开拓者的进攻，再度掀起反击。 巴克利一马当先，接球强冲篮下，上篮！ 结果，被刘易斯从后面把球捅掉！。 巴克利示意裁判这球打手犯规了。 但裁判没有表示，反而开拓者进行了反击。 甘国阳中路切入，接到萨博尼斯的传球。 双手扣篮得手！ 这球打进，甘国阳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46分。 此时他的数据是46分22个篮板球12次助攻11个封盖。 一个无所不能的数据，无所不能的表现。 这一球，基本毁灭了太阳队翻盘的希望。 巴克利叉着腰，汗水不停的往下流。 他抬头看了看时间，只有最后两分钟了。 巴克利还是没放弃，外线三分出手，但已经投不中了。 体能下降，这样赌博式的投篮，完全是看运气。 太阳球迷终于泄气，第二战还是输了。 查尔斯-巴克利的表现对得起他的mvp奖杯。 但mvp不过是挑战阿甘的门槛而已。 太阳放弃了抵抗，两队把最后的时间消磨完。 最终比分定格在110：101，开拓者客场9分的优势扳回一局。 甘国阳拿下了nba历史上季后赛第一次四双表现。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正处在职业生涯的最佳状态。 而查尔斯-巴克利在输掉这场比赛后相当沮丧，回到更衣室的他没有接受记者采访，而是把自己关在理疗室内冷却他滚烫的膝盖。 今晚巴克利拿下42分15个篮板球2次封盖7次助攻，同样是惊人的表现，但还是比阿甘差了一筹。 不管是数据还是效率，或是赛场表现，他都达到了挑战的资格，可没有达到赢的标准。 比赛打得非常激烈，也很精彩，但巴克利知道，全场比赛，太阳没有真正接近过开拓者。 他们最好的翻盘机会就是第三节甘国阳手感不佳的时候，但他们错过了。 不够敏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太阳也确实没有击破开拓者防守，一波冲冲过去的办法。 阿甘手感是不好，可是看看他今晚的盖帽，今晚的防守，说一句滴水不漏决不过分。 11个盖帽，这是人类能做到的吗？是人类能打出来的数据吗？ 巴克利低着头思考着一系列的问题，细节问题，技术问题，体能问题等等。 他很专心的复盘，没有意识到保罗-韦斯特法尔进来。 “查尔斯！”韦斯特法尔喊了一句，巴克利猛地回过神，“冰块都要化掉了。” 巴克利低头看了看冰桶里的冰块，确实要都消失不见了，他泡的有些久了。 “放松查尔斯，今晚你打的棒极了，我们打平了，1：1，同一起跑线。去到波特兰，我们会拿下客场，直到拿下系列赛。” 保罗-韦斯特法尔安慰巴克利，让他往前看。 理论上说，韦斯特法尔说的没错，系列赛才刚刚开始。 从前面两场的表现看，太阳已经有了和开拓者掰手腕的资格。 太阳坐拥主场优势，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巴克利不必沮丧。 巴克利点点头，他没有否认韦斯特法尔的话，但也没有表示同意。 他沉默了一会儿，和韦斯特法尔说：“和阿甘比赛，每一场都要全力争胜，不要抱下一场能赢回来的打算，更不能觉得，一定可以在波特兰赢球。我了解他，他…他不会罢手的。” 韦斯特法尔咀嚼着巴克利的话，巴克利不是那种输了一场就退缩的人。 可他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阿甘会继续拿四双吗？后面的比赛会更难？ 韦斯特法尔不这么想，他觉得第二场从表现看，开拓者已经打得很艰难了。 巴克利没有再说什么，他调整好了心情，出去接受记者的采访。 在谈论到今晚他和甘国阳惊人的表现时，巴克利开玩笑说：“我是地球上最优秀的篮球运动员。阿甘？阿甘是火星人，不然怎么可能拿四双。这是人类能做到的数据吗？” nba不是没有拿过四双的人，之前阿甘的启蒙老师内特-瑟蒙德，还有哈基姆-奥拉朱旺都拿到过盖帽四双。 埃尔文-罗伯特森还拿到过抢断四双，不过那都是在常规赛，在季后赛的强度和对抗中，甘国阳是四双第一人。 西部决赛打成了1：1，开拓者和太阳回到了同一起跑线，并且拿回了主场优势。 另一边，芝加哥公牛和迈阿密热火，大家以为公牛会和开拓者一样将系列赛扳平。 却没想到，迈阿密热火在主场再下一城，大比分2：0领先公牛队！ 这一战迈克尔-乔丹轰下了36分，可是哈基姆-奥拉朱旺用30分16个篮板4次盖帽3次抢断的表现，率领热火98：94，4分的优势主场击败了公牛。 热火在系列赛拿到了绝对优势，将主场优势牢牢握在了手中。 于是，东西部决赛的情况出现了变化，很多人意识到，阿甘还是那个阿甘。 而迈克尔呢？迈克尔或许还是那个迈克尔，但这回他遇到奥拉朱旺和热火了。 1984年黄金一代最优秀的天才在这一年展开了前所有未的世纪争夺，总决赛的门票变得如此困难和宝贵。 此时，查尔斯-巴克利心里羡慕奥拉朱旺，他在东部，他打到2：0了，这种心理上的优势是无与伦比的。 5月29号，在波特兰，太阳队迎来了系列赛的第三战，太阳队希望能拿下，重新夺回主场优势和系列赛走势的一场比赛。 常规赛，太阳队拥有全联盟最好的客场战绩，他们在玫瑰花园拿下过胜利。 在飞往波特兰的飞机上，韦斯特法尔显得很轻松，他专心制定着比赛计划。 他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对阿甘进行车轮战，让巴克利、马尔利都加入到对阿甘的防守中。 用韦斯特法尔的说法，这样能破坏阿甘的进攻节奏，因为每次面对不同的防守人，他都要适应不同的防守策略。 巴克利对此的评价是：“异想天开。” 不过韦斯特法尔还是坚持认为，第三场，阿甘不可能再像第二场那样打了。 然而，比赛的确没有按照保罗-韦斯特法尔的想法去走，阿甘并没有在第三场出现颓势。 恰恰相反，甘国阳第二场比赛后，真正进入了状态中，第三场回到波特兰老巢的他迎来了一次大爆发。 第一次做主教练的保罗-韦斯特法尔有着冲劲和想象力，但他的想象力或许一部分来自于他的无知。 太阳仅仅在第一节和开拓者打了一个势均力敌，第二节开始，甘国阳在低位和弧顶开始无可阻挡，不断得分。 半场27分，比上一场要少一些，第三节却无缝衔接第二节，继续无解的中距离跳投和低位勾手，小前锋+中锋的打法来回切换。 第三节之王单节轰下了21分，三节打完已经48分了，太阳队完全被冲垮了。 第二场还全力抵抗的查尔斯-巴克利这一场失去了准心，这是正常的状态起伏。 上一场42分感觉出色，这一场来到波特兰，难免有所回落。 这时候，太阳应该有其他人站出来作出回应，或者靠团队力量顶回去。 可你的对手是阿甘，是打上了火，一场状态好过一场的甘国阳。 全场比赛，甘国阳狂揽54分，三节半将太阳队击垮，开拓者主场119：98，21分的优势主场大胜太阳队。 今晚甘国阳没有什么四双，他就是专注得分，54分11个篮板球外加2次盖帽，但已经足够了。 篮球归根到底是得分的游戏，所谓篮板、盖帽、助攻，最后都要结算到得分上才有意义，不然就是无效数据。 所以，干脆不如直接得分好了，杀到对手接不住，杀到对手抵抗意志崩溃，杀到对手跟不上你的节奏。 今年按理说是开拓者整体实力最弱的一年，但算上超音速那场50分狂扫，加上21分大胜太阳，开拓者反而大比分赢球看起来更多了。 原因很简单，开拓者难以再以势压人，稳稳当当碾压过去了。 甘国阳必须出头，如利矛一般捅穿对手，捅的越狠越好。 要从精神上最大程度打击对手，削弱对手才行。 再加上今年开拓者球风偏进攻，进攻型球队就是容易制造屠杀。 这一场比赛打完，保罗-韦斯特法尔有些理解巴克利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而等到第四战打完，韦斯特法尔更是彻底理解了。 第四战，依旧在波特兰进行。 保罗-韦斯特法尔心想，这一战球队该反弹了。 还有阿甘，他还能维持那样超高的得分效率吗？ 韦斯特法尔心里没底，但他调整了首发阵容，让巴克利来到了三号位。 内线则是约翰-萨利和马克-韦斯特搭档，这是1991年太阳教练菲茨西蒙斯用过的招数。 看得出来，韦斯特法尔是没什么好招数了，他不能看着阿甘继续为所欲为。 结果这一招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原因很简单：阿甘已经不是1991年的阿甘了。 他不再是一个纯粹的内线，也不是纯粹的外线，他可以在任何一个位置发起攻击。 你放两个内线上去，用处并不是很大，虽然约翰-萨利是个很灵活的高个子。 可是在底特律活塞时他就无法搞定阿甘，来到太阳没有了活塞体系的支持，他依旧搞不定。 这一战对太阳队有个好消息是特里-波特因为小腿伤势的反复，要缺席比赛，甚至第五战。 坏消息是，阿甘可以更多的在外线控球，推反击，像推土机一般肆意在场上攻击任何一个防守者。 从第一节开始，甘国阳就充分利用了错位战术，大量在外线错位单打太阳队的球员。 马尔利、巴克利，甚至凯文-约翰逊都多次被轮转错位到甘国阳这里，然后被轻松单吃。 太阳在防守端的乏善可陈，给了开拓者可乘之机。 虽然太阳队防守强度很大，动作粗鲁，某些回合几乎要和开拓者球员打起来。 但是战术上的努力，无法掩盖战略上的缺陷，更无法弥补体系上的问题。 矮小，这个篮球场上的硬伤，在太阳不停用力量、速度进行弥补时，还是被开拓者，或者说被阿甘血淋淋的撕了开来。 太阳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可是前场篮板的缺少，后场篮板的丢失，导致太阳始终被死死摁在水下。 开拓者没有犯第一场的错误，被太阳牵着鼻子走，而是利用身高、篮板、错位的优势，牢牢控住了局面。 单论“控制”这一点，放眼联盟历史，没有人能比得上阿甘。 这个手握丝线的控场大师，慢慢将太阳队这支奔放、热烈的球队给捆了起来。 保罗-韦斯特法尔以为在客场可以拿下一场胜利，把主场优势拿回来。 实际情况是，在丢掉第二场后，太阳队已经进入了阿甘的蜘蛛网，很难跑掉了。 第二战，查尔斯-巴克利奋力的挣扎，是因为他意识到阿甘正在吐丝编网。 在主场，在士气和主场哨的加成下，比如造犯规把阿甘打下去半节，赢下这一场，2：0领先，局面会完全不一样。 哪怕两个客场全部输掉，他们还有重新调整，回菲尼克斯打天王山的机会。 就和下棋一样，一步走错，后面步步受制，逐渐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巴克利在第四战再度打出了高水平，但抓住太阳弱点的阿甘和开拓者展开了猛烈攻击。 甘国阳和萨博尼斯两人在内线翻江倒海，萨博尼斯拿下了自己的季后赛最高分31分。 其中有一半的分数来自于甘国阳的传球助攻，他在吸引了足够的防守注意力后，不断给萨博尼斯喂球。 甘国阳33分11次助攻15个篮板球，在内外线反复横跳，双塔牢牢拿捏住了太阳队的命门。 每当太阳要起势的时候，甘国阳都会站出来，利用错位优势打进或者助攻，稳稳压住太阳。 这让巴克利的37分无济于事，从头到尾无法浮出水面，始终在水下闷着，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最让太阳球迷失望的依旧是凯文-约翰逊，他只打了一场好球，就是第一场。 第二场吃火锅吃了个饱，第三场大败，数据已然没有意义，第四场还是受困于开拓者的长人。 对于一个控球后卫而言，缺少身高和外线远射能力，实在是个致命的缺陷。 打一些实力相差不大，或者比较弱，同样有明显缺陷的球队还行。 毕竟凯文-约翰逊也是个超级得分手，能攻坚，打顺了是可以杀人的。 可一旦遇到各方面都很均衡的顶级强队，约翰逊这样的小个子就吃大亏了。 从第一战到第四战，凯文-约翰逊杀入篮下得分的场景屈指可数。 进来要么吃帽，要么看不见筐一扔，进不进听天由命。 偏偏每每到关键时刻，巴克利疲惫的时候，只有凯文-约翰逊有一手硬解能力。 太阳队能怎么办，他不打别人也打不进，消化不掉球权，只能打吧。 这时候，他还不如彼德罗维奇，彼德罗维奇虽然膝盖受伤，可身高在那儿摆着。 他进入太阳篮下，得分的次数可比凯文-约翰逊要多，他的球权量还不如约翰逊。 第四战，95：101，开拓者在主场再下一城，在输掉一场后，连赢三场。 系列赛的局面彻底翻转，开拓者大比分3：1领先，距离他们连续四年进入总决赛只差一场胜利！ 这一场比赛结束后，查尔斯-巴克利表情异常严肃，低着脑袋离开了场地回到更衣室。 不过他内心反倒没有看上去那么低落，在输掉这一战1：3落后时，他反而觉得有些轻松。 因为他觉得，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阿甘这个家伙太强了，果真第二战一输后面就要顶不住。 韦斯特法尔还是太不了解阿甘，不了解怎么和波特兰人打系列赛了。 和开拓者打球，不管是一场比赛，还是一轮系列赛，必须要抢先。 先领先，先拿下胜利，这样才有压住胜利的希望，否则就等着被阿甘控死吧。 巴克利接受采访时真诚的说：“今年应该不是最好的开拓者，但绝对是最好的阿甘。” 要离开波特兰时，甘国阳找到巴克利，送给他一个沉甸甸的盒子。 巴克利拿着盒子，道：“什么玩意儿？霍克曼的人头吗？” “他的脑子没这么重，而且不适合做mvp的礼物，回去再打开看吧。” 甘国阳特别定制了一个礼物，要送给巴克利当mvp的纪念。 不过之前两队开打，送礼不合适，两个客场打完再送他。 巴克利不管，他偷偷打开瞄了一眼，发现里面金灿灿的，好像是金子！ “金子？！好东西，不过…你还是先收着吧，等我打回波特兰的时候，再送给我。” “你确定系列赛还会回波特兰吗？” “确定，我还没打够呢，难道你已经怕了？” 甘国阳给了巴克利一个灿烂的笑容，这小子都1：3了，还不服气。 不过，服气就不是巴克利了。 甘国阳将盒子收起来，道：“好，我就等你回波特兰。如果回不来，这玩意儿我就收回了。” 巴克利犹疑了一下，还是一把抢过盒子，道：“系列赛会回波特兰的，但礼物归礼物，是两码事。” 单论球场表现，今年的巴克利真的很棒，系列赛更是打得甘国阳都心潮澎湃，必须百分百付出全力。 但要战胜阿甘，需要实力，需要努力，需要天时地利，更需要运气。 非强运之人，不可胜甘。 第三十章 铁幕 巴克利回到了菲尼克斯，得以在家中喘息一下。 在飞机上，巴克利就打开了甘国阳送给他的礼物，那个沉甸甸的盒子。 里面装了一块金光灿灿的披萨饼，果然是用金子做的。 它比正常的披萨要小一些，它被安在一个可以立起来的托盘上。 披萨的主体是金子，上面点缀的火腿、蘑菇、蔬菜是红宝石、钻石和绿宝石。 巴克利对这个金披萨爱不释手，原本因为连续输球而导致的郁闷，稍稍缓解了一些。 和大多数职业运动员不同，巴克利从不讳言自己对垃圾食品的喜爱。 汉堡包，炸鸡，可乐，披萨，甜甜圈，都是他的最爱。 并且他从来都不同意这些食物是垃圾食品的论调。 他说：“这些食物里有面包，奶酪，蔬菜还有肉，如果他们分开烹制，放在不同的盘子里端上来，人们会说这是一顿丰盛营养的晚餐。为什么把它们合到一起，组成一样美味的食物，就变成垃圾食品了呢？我认为这是一个阴谋。” 在这些所谓的垃圾食品中，巴克利最爱的不是汉堡，而是披萨。 他认为披萨最为美味，并且可以提供给他足够的营养和能量。 来到菲尼克斯后，当他要增重时，他厨房里的主要食物就是披萨和甜甜圈。 他打算退役后去参加吃披萨比赛，他笃定以自己的食量绝对可以拿一两次冠军。 至于nba总冠军？说实话，在打完第四场后，他的信心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 他当然想赢，并且会在后面的比赛里拼尽全力。 可是1：3落后的现实告诉他，他们离死亡一步之遥。 需要在心里做好回家钓鱼的准备了，这样结局真正来临，能好受一些。 甘国阳的这个金披萨说是送给巴克利的mvp礼物，但又好像是巴克利输球后给他的安慰。 想到这里，巴克利又有些生气，心想，我不会因为你送我金披萨，就在第五场手下留情的！ 可是不手下留情又能怎么样呢，打不过，真的打不过啊。 信心一旦开始动摇，往往是无可挽回的。 不论有意还是无意，甘国阳的这个金披萨都削弱了巴克利的抵抗意志。 姑且将它当做甘国阳本次季后赛心理战的一部分。 当然，这个金披萨甘国阳早就准备了。 不管巴克利有没有拿到mvp，输掉还是赢下比赛，都会送给他。 这是两人十年友谊的一个见证，黑人嘛，就是喜欢金光灿灿的玩意儿。 巴克利回到菲尼克斯后，有一半的心思用在琢磨送什么作为回礼。 阿甘的这个金披萨他太喜欢了，回家后摆在一个显眼的位置。 后来他只要有空，都会端个凳子坐在跟前，喜滋滋地欣赏好半天。 嘴里还要念叨“我的宝贝披萨~” 在查尔斯-巴克利接受这个金披萨的时候，太阳那0.1%创造奇迹的可能性已经消失了。 这并不能责怪巴克利，他们最好的在第二战的机会，已经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当然，第五战，巴克利和太阳还是进行了顽强而有效的抵抗。 回到菲尼克斯的他们重整旗鼓，在菲尼克斯球迷面前打出了一场漂亮的进攻战。 太阳队迎来了外线投篮手感的爆发，首节巴克利、丹尼安吉、马尔利就连续命中三分。 特里-波特本场比赛缺席，他没有随队前往菲尼克斯，而是留在了波特兰进行治疗、休养。 波特对开拓者而言是非常重要的，第二战他的几个进球都非常关键。 目前开拓者在后卫线上真的不能少人了，第五战是可以稍作放松的一场。 首节比赛，菲尼克斯很快取得了领先，并在上半场始终保持对开拓者的压制。 甘国阳在第三节率领球队发起了反扑，一度将比分追平，乃至反超。 但太阳队今晚在进攻上确实有着出奇好的感觉，外线三分球准的吓人。 全场比赛太阳队三分球15投9中，如此高的三分命中率，开拓者原本就漏风的外线防守更加顶不住了。 90年代，大部分季后赛比赛，一个球队全场三分出手次数很少超过10次，15次更是少之又少。 开拓者原本是三分第一大户，随着波特受伤，柯西半残，他们的三分出手也比过去少了一些。 饶是如此，开拓者依旧和太阳队战到了最后，甘国阳和巴克利说：“既然礼物你都收了，就不用回波特兰了，是不是？” 比赛最后一分钟，甘国阳命中一个扳平比分的三分球，接着在防守端断掉了巴克利手里的球。 但裁判的哨子响了，吹了甘国阳打手犯规，送巴克利上罚球线。 甘国阳已经五次犯规了，这球属于可吹可不吹的范畴，既然在菲尼克斯，自然要吹。 而且今晚的主裁判是巴维塔，甘国阳不想和这个老登争论，到时候吃一个技术犯规不值当。 巴克利两罚全中，甘国阳跟着低位接球，面对三人包夹防守，转身跳投再中，又一次扳平了比分。 巴克利在最后时刻接球，又是面筐强冲，杀入篮下上篮，第二次造成甘国阳犯规。 甘国阳六犯下场，他被吹犯规后站到巴维塔跟前，叉着腰一言不发，弄得巴维塔非常紧张。 “下场吧桑尼，下场。”巴维塔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和甘国阳交流。 现场的球迷则疯狂拱火，一边不停的嘘，一边大喊“打他！打他！” 当初甘国阳脾气最坏的时候，因为巴维塔想在哨子上找麻烦，被他一肘送进了医院。 现在把人罚下去了，巴维塔心里害怕，别又给自己干医院去。 甘国阳只是摇摇头，拍了拍巴维塔的肩膀，没说什么，离开球场回了更衣室。 一来甘国阳现在很少动手了，当初打的目的就是为了不打，敌人总不能越打越多。 二来系列赛没有结束，如果真的动了手被禁赛，肯定要被拖入抢七大战。 进入抢七，还要回到菲尼克斯，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样的情况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最终，太阳队凭借巴克利最后四次罚球，114:112战胜了开拓者。 大比分来到了2：3，开拓者手握回到主场的赛点。 太阳队今晚赢了，但保罗-韦斯特法尔脸上没有太多笑容。 在三分手感爆发的情况下，有主场之利，还有裁判帮忙，最后就赢2分。 韦斯特法尔越来越能够理解巴克利为什么在第二战要那么那么拼命了。 如果第二战赢下来，那第五战天王山，有主场和裁判的偏袒，拿下赛点的就是他们。 届时他们将一只脚踏进总决赛，第六场输掉，也能回菲尼克斯打抢七。 果然，巴克利对系列赛的理解，或者说他对阿甘的理解果然是很深的。 和阿甘和开拓者这样的球队比赛，要抢占先机，要抓住任何一点小机会。 因为阿甘是很少犯错的，他的控制力又那么强，系列赛总是越打越得心应手。 你不能在前期占据优势抢占先机，被开拓者控住，基本就铁完蛋了。 这就是两个三连冠，联盟六冠王真正的可怕之处，如山岳一般的稳定坚实。 否则如何能在年复一年，对手一波接一波，环境千变万化，自己状态起起伏伏的情况下，获取如此多的胜利？ 他们就是新时代的波士顿凯尔特人，甚至比波士顿凯尔特人更加强大，因为现在的nba早已不是60年代的nba了。 第六战回到了波特兰，开拓者不会再给太阳机会的。 特里-波特经过一天的休息，他的小腿伤势得到缓解。 而巴克利在打完第五场后，他的右手手肘出现了积液。 前五场比赛，他都绑着厚厚的白色护肘，现在积液严重了。 在飞往波特兰时，队医抽取了他肘部的积液，让他能舒服一些。 来到波特兰后，甘国阳请巴克利到奥斯威戈湖山公园打高尔夫球。 按理说手肘有伤，巴克利是不应该去打高尔夫的，况且阿甘这家伙又不是乔丹，他不是高尔夫迷。 可不知道是手痒想打高尔夫，又或者收了阿甘的金披萨，拿人手短，巴克利还是答应去打球。 两人在高尔夫球场上玩的很愉快，甘国阳继续他的大力出奇迹打法，巴克利则小心翼翼减少手肘发力。 打完高尔夫，两人一起去听脱口秀，小小赌了几把，最后晚饭到甘国阳家里，甘有为亲自下厨做了巴克利爱吃的汉堡和披萨。 吃饱喝足玩的开心后，甘国阳送巴克利回酒店，分别时巴克利说：“桑尼，你可别想用这些手段贿赂我，明天的比赛我会全力拿下的。” 甘国阳笑了笑，道：“场上是场上，场外是场外，我一向分的很清楚。再说了，你们没有机会了查尔斯，我能感觉到。” “感觉到什么。” “感觉到…我不能告诉你，你心里清楚的。” “别装神弄鬼的。” “你们最好的机会已经丢掉了。” 巴克利沉默了一会儿，被阿甘说中了。 但他还是回应：“最好的机会，永远是下一次，永远在未来。” 甘国阳不置可否，离开时巴克利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甘国阳也伸出手轻轻摆了摆道别，在巴克利看不见的背后。 第二天，时间到了6月份，夏天的脚步在渐渐靠近。 甘国阳职业生涯的第七次总决赛近在眼前，只差一场胜利。 这一晚，玫瑰花园一如既往一票难求，波特兰人重要的节日近在眼前。 王抚西中午吃过饭后开始做准备，把孩子收拾料理好，让昆汀准备好车辆。 一家人要一起到球馆看开拓者和太阳的比赛。 儿子甘文山已经四岁了，可以很熟练的和父亲交流。 他说话略微有些大舌头，而且经常中英文夹杂。 上车后，他问：“daddy，今天，要和那个胖uncle比赛？” “是的，和那个胖叔叔。你要么说英文，要么中文，别混着用。” 甘国阳不止一次提醒过，但甘文山总是和聋了一样，不予理会。 “能输给胖unlce吗？爷爷说，胖uncle肯定lose，会，呃，sad。” 甘国阳摇头：“如果爸爸输了，我也会伤心的，你不怕爸爸伤心？” “不怕，你伤心了妈妈和我可以安慰你，没事的。” “胖叔叔也有妻子和孩子，他们也会安慰胖叔叔。” “他也有wife？噢……” 甘文山话没说完，可脸上明显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甘国阳心想，可怜的巴克利，孩子都不相信你能找到老婆。 另一个孩子还小，能咿咿呀呀说一些话，但明显没有哥哥清晰流畅。 晚上抵达球馆后，和家人道别分开，甘国阳进更衣室进行赛前准备。 今晚特里-波特顺利复出，连续的休息和治疗让他看起来状态很好。 其实一旦波特这个点能高水平发挥，太阳会打得艰难的多。 因为凯文-约翰逊在防守端面对波特是很吃亏的。 波特可以打爆约翰-斯托克顿，一样可以在某场比赛中爆发打爆凯文-约翰逊。 如果第五战有健康波特的话，开拓者大概率可以拿下，在菲尼克斯结束系列赛。 当然，第六战在波特兰结束系列赛拿下西部冠军，同样是个很好的结果。 今晚现场来了大量的记者、媒体人，波特兰重要的人物基本都到场了。 虽然还不是总决赛，但连续第四年杀入总决赛同样是个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一旦杀入总决赛，四连霸的伟业就在眼前，作为前奏，这场西决冠军战同样万众瞩目。 比赛开始前，甘国阳一边热身，一边吹着泡泡。 另一边，巴克利同样放松，看起来比第一战第二战轻松多了。 魔术师约翰逊作为nbc电视台的特约嘉宾，出现在了玫瑰花园球馆现场。 他离开了球场，但又无法彻底离开，像巴里、拉塞尔那样，他选择了一份解说的工作。 这位上一代的西决之王，看着新的西决之王即将登记，感慨万千，心里有很多话可以说。 要知道，甘国阳两次西决败北，都是拜魔术师约翰逊所赐。 可以说，约翰逊是不折不扣的强运之人。 状元秀，天选之子，ncaa世纪之战的胜利者。 生涯第一年就进入豪门湖人，上个赛季还在打西决的湖人，却得到了第一顺位签位。 密歇根州的穷小子一下子来到了五光十色、星光熠熠的加州洛杉矶。 刚进入联盟受到杰里-巴斯青睐，签下了25年超级大合同，新秀赛季和贾巴尔合作拿下总冠军。 贾巴尔第六战缺席，约翰逊勇敢站出来打出传奇一战击败76人率队夺冠。 因为电视台不想转播时少了fmvp颁奖画面，联盟一拍脑袋干脆把fmvp给了魔术师约翰逊。 后面再没有缺席过季后赛，基本西决保底，这样的人不是强运之人，什么是强运之人？ 直到阿甘出现，魔术师约翰逊的强运被打破，1985年之后再也没能染指总冠军。 即便如此，他两次击败甘国阳和开拓者，他牢牢抓住了机会，两个4：2。 在甘国阳辉煌的荣誉簿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印章。 可能正是因为运太强了，在另一方面，上帝就要剥夺掉他一些东西。 “击败阿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必须全神贯注，必须全力以赴，任何一丝一毫的放松都不可以有。哪怕1985年，他还是新秀的时候，他就非常非常难对付了。到1986年他已经非常可怕了，已经打不过他了！” 约翰逊拿着话筒，丝毫不吝啬对甘国阳的赞美。 虽然约翰逊也有自己的骄傲，但他和乔丹、伯德很不一样。 他是那种嘴巴上很宽松的人，很少刻薄，非常乐于在公开场合拍其他人马屁。 尤其对于真正打服他的人，他是非常服气的，不是那种“我打不过你但就是不服”的人。 “1989年是波特兰最糟糕的时候，比现在还要糟糕一些。但他们在西部还是非常有竞争力，当时阿甘遇到了麻烦，弗莱舍突然去世了。弗莱瑟对阿甘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据我所知，基本上只亚于他的父亲。悲伤影响了他的状态，而且德雷克斯勒离开了波特兰，萨博尼斯、彼得洛维奇还没有来，开拓者和阿甘都非常虚弱。” “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我们还是拼尽全力才战胜了开拓者。说真的，当我们赢下比赛的时候，我抱着贾巴尔疯狂的跳跃，和1979年我第一次打nba比赛，贾巴尔绝杀后的情况一模一样。我都没想到我会这么兴奋，真是太兴奋了，比赢下总冠军都要开心。” “后来，可能是兴奋过了头，总决赛我们输给了底特律，后来我们再也没能进入总决赛。但在我看来，能在西部决赛击败阿甘，依旧是我篮球生涯的一大成就。目前看来，我很可能是唯一的那一个，菲尼克斯太阳和查尔斯-巴克利要加油才行，他们需要一些运气。” 魔术师约翰逊侃侃而谈，他的确有这个资格。 而且从他的表情、状态能看出来，约翰逊相当兴奋。 因为他曾经是站在这块场地和阿甘搏杀的人，他血液里流淌着好斗的基因。 在打完奥运会之后，约翰逊是有考虑要复出的，那个夏天他重新进行训练，并参加了几场季前赛。 可是在常规赛开始前，他的复出遭到了部分现役球员的反对，他们担心艾滋的传染性。 约翰逊只能宣布不回归，开始过上了退役球员的生活。 出出书，拍拍广告，参加社会活动，到电视台做解说嘉宾等。 现在站在了火热的西决赛场，依旧是波特兰开拓者，他的老对手老朋友，他怎能不兴奋，不期待。 可惜，这片赛场已不再属于他。 激动人心的开场仪式结束后，身穿白色球衣的开拓者站在场上。 另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是，1990年开拓者冠军季以来，他们在主场只输掉一场比赛。 就是上个赛季在半决赛首场意外输给西雅图超音速，除此之外，西部球队都难以攻陷纪念体育馆和玫瑰花园球馆。 这里的球迷有着强大的自信，在比赛开始前，他们的尖叫和加油声看起来都那样的优雅和从容，不像别的城市那样疯狂。 甘国阳再度在争球中拿下球权，开拓者开始了本场比赛第一次进攻。 刘易斯可能是放松过头了，接球投了一个三不沾的中距离。 而巴克利的三分试投没有命中，情况和第五场果然不一样了。 第五场巴克利和太阳可是第一节就投开了，后面越投越顺的。 甘国阳也尝试了一次跳投，同样没中，巴克利拿下篮板球，自己推进过半场发起进攻。 背身压着萨博尼斯往里走，刘易斯过来包夹，巴克利退一步传球。 理查德-杜马斯在中路接球后，立刻分球给到篮下的马克-韦斯特。 韦斯特扣篮得手，太阳队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分。 开拓者开局打得有些谨慎，甚至可以说略微拘谨。 每次一个系列赛要走到最后一步时，难免会小心一些。 在经历了三次进攻的不中后，终于，特里-波特在左侧底角接到刘易斯的长传。 波特接球快速三分出手命中！开拓者打开了局面。 太阳这边，丹-马尔利也突破上篮得手，并造成了萨博尼斯的犯规。 第一节，太阳的策略有了一个比较大的改变：保罗-韦斯特法尔在进攻端基本弃用了凯文-约翰逊。 倒不是不让凯文-约翰逊接球，而是将他当做一个传统的组织后卫，去运球，传球，组织。 然后外线持球主攻的任务交给了丹马尔利和理查德-杜马斯。 因为韦斯特法尔发现，让凯文-约翰逊做一个攻击手，结果就是给阿甘送帽。 这种情况下，凯文-约翰逊攻越多，对球队的伤害就越大，因为效率太低了。 按理说波特状态不好，约翰逊可以大发神威的，但内线被控的太死，他只能靠时灵时不灵的投篮吃饭。 没有了犀利的突破，曾经的紫色闪电威力就失去一大半，凯文还是没有从高中时的阴影里走出来。 一旦凯文-约翰逊变为组织、传球手，那意味着一整个赛季保罗-韦斯特法尔对太阳进攻的改造没有了成效。 这和之间的太阳好像没有太大区别，所谓的多核进攻，变成了一句空话，到系列赛第六战已经化为泡影。 首节比赛，马尔利、巴克利、理查德-杜马斯连续冲击内线，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今晚甘国阳没有大开火锅宴，单场10个盖帽不是每个夜晚都能出现的。 太阳的防守做的也颇为到位，严防甘国阳接球，期望从源头掐断开拓者效率最高的得分点。 28：24，太阳打出了一个不错的开局，让他们的第六战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 而开拓者这边随着比赛深入，越打越是耐心，甘国阳尤其耐心，不断给队友制造机会。 他的想法不仅仅是胜利，还希望在总决赛开始前，将队友的状态都调动起来。 波特首节拿下8分，是全队得分最高的球员，经过休息后，他的感觉很好。 到了第二节，双方的争夺越发激烈，动作越来越大，开始出现肢体上的冲突。 太阳队有意想把水搅浑，想在第六场制造一些事端，期望能带来一些意外情况。 这是保罗-韦斯特法尔赛前制订的策略，他认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需要一些手段。 而甘国阳表现出了极大的克制，他没有打人。 他两次指着丹-马尔利的鼻子骂，两次推开马克-韦斯特。 查尔斯-巴克利倒是很冷静，几次过来劝和，让阿甘不要动怒。 巴克利非常了解阿甘，真打起来，太阳没有人是对手。 这家伙要是下狠手，太阳首发可能一半第七战不能登场。 再说了，如果用这种方法拖入第七战，巴克利会觉得胜之不武。 裁判及时站出来调解，还吹了太阳队一次技术犯规。 在玫瑰花园，裁判会制止劝解，不会吹甘国阳技术犯规。 太阳球员还没混不吝到冲上去和阿甘一换一，他们渐渐平息。 甘国阳却没有放过太阳，他冲着想耍小聪明的韦斯特法尔怒喷。 “保罗！耍小聪明是永远拿不到总冠军的，永远！看样子这个教训你吃的一点都不深刻，今晚我就再给你上一课！” 韦斯特法尔被拆穿后显得很尴尬，没有做任何回应。 第二节末端，甘国阳带领开拓者掀起了反击，一波7：2的小高潮，将比分扳平。 双方47：47平手进入中场休息，开拓者的状态在越来打越好，而太阳看起来有些颓势。 果然，第三节双方的状态出现了翻转，波特下半场比赛一开始就连续命中两个三分球。 一个是和甘国阳挡拆后的三分出手，一个是反击中的急停三分，都是波特的招牌进攻手段。 这两个三分一进，玫瑰花园现场的氛围火热起来，人们看到了冠军波特兰的归来。 一直打到西部决赛第六场，那个横扫八荒六合的开拓者，终于有些要回来的样子了。 而之前，那不是真正的开拓者，而是阿甘带着他的队友们在打球。 这两个三分仿佛唤醒了整个开拓者的进攻感觉。 彼得洛维奇随后也命中急停跳投。 刘易斯和阿甘挡拆后同样跳投得手。 甘国阳成为了球场上最好的掩护柱子，最好的防守吸引器。 太阳队倒是没有崩盘，他们进行了极为顽强的抵抗。 在被开拓者一波将分差拉开到10分后，韦斯特法尔叫了暂停。 太阳队回来后稳扎稳打，继续攻击内线，同时及时分球到两个底角。 马尔利、安吉都贡献了三分球，死死咬住了比分。 巴克利面对阿甘的防守没有强上，而是和第一场那样，组织与单打相结合。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球员，懂的如何利用不同的节奏和风格，最大程度帮助球队取胜。 双方的外线都投的很好，第三节得分交替上升，开拓者单节34分，太阳队单节30分。 77：81，进入第四节前，太阳队顽强的将分差缩小到4分，他们的希望之火还没有彻底熄灭。 最后一节比赛开始，太阳队发起了强有力的反击，巴克利开始拿出活力，连续中距离跳投命中。 这时，波特、萨博尼斯都用中投还以颜色，两队像投篮比赛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出手。 命中率都非常高。 不过作为解说的魔术师约翰逊能看出一些区别： “开拓者的进攻更加简单，轻松一些。萨博尼斯在高位出手，太阳几乎没什么办法，只能祈祷他不进。” “而太阳的进攻要辛苦很多，他们要打出很好的配合才行，开拓者两个内线在防守端太可怕了。” “有他们在，对手的进攻天然要比平时复杂很多，这是开拓者一个很大优势。” 波特兰本地人之外，没有人比魔术师约翰逊更懂波特兰开拓者。 比赛进行到了最为激烈的时刻，开拓者在第四节始终保持着4分左右的领先优势。 太阳队展现出了他们惊人的韧劲，在绝对不利的情况下，他们丝毫不放弃。 每当开拓者打出漂亮的进攻，太阳队都能做出回应，坚决不让比赛崩掉。 除了巴克利之外，马尔利、杜马斯、安吉、萨利，都拼尽了全力。 这也让开拓者球员都出了死力，想着飙进几个三分，对手就会缴械投降的比赛，在这里是不可能出现的。 双方一直鏖战到比赛最后，不到一分钟，比分来到103：107，开拓者还是领先4分。 太阳队的球权，凯文-约翰逊接球组织进攻，中路佯装突破后分球给到侧翼马尔利。 马尔利接球三分出手，没有命中，篮下甘国阳又收下后场篮板，但巴克利没有放弃，两人抢作一团。 这球打进，太阳队还有获胜的机会，一旦不中，比赛基本就宣告结束了。 巴克利当然不愿意放弃，所以拼命争取到了一个争球的机会。 两人站在了罚球圈跳球，巴克利自知跳不过阿甘，所以悄悄和约翰逊做了个手势。 约翰逊心领神会，巴克利在跳球时没有尽全力，任凭甘国阳跃起将球拨给了波特。 然而，凯文-约翰逊从侧面杀出，一把将球从波特的手中切掉！ 拿到球之后，他转身就杀入篮下，巴克利也往里走，凯文-约翰逊一个高抛要传球给巴克利空中接力！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关键时刻巴克利使了一个小聪明，他们这个战术套路就要成功。 然而，甘国阳像一道无法穿越的铁幕，横亘在了约翰逊和巴克利之间。 空中，甘国阳将这次传球给抄截了下来，约翰逊的传球稍微有些低了。 拿下球，甘国阳双脚重重落地，两只手像钳子一般将球牢牢固定住。 巴克利在同一时间落地，这一瞬间他知道，自己的1992-1993赛季结束了。 但巴克利依旧本能般，朝着阿甘手里牢牢抓着的球冲了过去，没有任何犹豫。 第三十一章 终点线 【1993年西部决赛的第六场，我第一次有些怨恨我的父母，为什么不把我生的高一些！ 我也怨恨查尔斯的父母，如果他个子高一些，我的球也不会传的那么低，被阿甘抄截掉。 当然，这是非常短暂的怨恨，就像那场失利一样，痛苦来的快，去的也快。 那时候我想，未来总会有机会的，我们会卷土重来。】 ————2017年凯文-约翰逊结束萨克拉门托市长任期后，参加一档访谈节目的谈话内容，节选。 1993年的西部决赛，查尔斯-巴克利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他朝着拿下后场篮板的甘国阳冲了过去，试图将球抢下来，或者再造一次争球。 不过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是徒劳了，甘国阳牢牢控住球，转身挡住了巴克利。 巴克利只能犯规，送甘国阳上罚球线，分差被拉开到6分。 时间已然来不及，韦斯特法尔叫了最后一个暂停以示最后的抵抗。 跟着，随着马尔利外线强投三分不中，太阳队壮阔的1993赛季结束了。 查尔斯-巴克利获得了职业生涯最高的个人荣誉，在1993年这个黄金一代大爆发的赛季拿到了mvp。 但他终究无法越过至高神峰，开拓者有惊无险的以4：2的大比分击败对手，连续第四年杀入总决赛。 在甘国阳第七次举起西部冠军的银色奖杯时，玫瑰花园球馆响起了“第四次，第四次”的齐声呼喊。 在nba篮球场馆里，球迷很少像欧洲足球迷、篮球迷那样，整齐划一的喊口号、做人浪。 这是nba和欧洲足球、篮球职业联赛一个很大的区别。 欧洲足球、篮球是俱乐部制，球迷是广义上俱乐部的一员。 社区的居民因为足球、篮球连接在一起，为了胜利和荣誉，大家团结起来一起为队伍加油鼓劲。 而nba属于超级大篷车，几十支球队看似为敌，其实理论上是一家人。 只不过为了表演，分散到各个城市，为球迷们提供精彩比赛，球员是可以换来换去自由加盟的。 城市的球迷自然支持自家球队，但球迷群体没有欧洲俱乐部的那么忠诚、团结和狂热。 尤其进入90年代后，斯特恩逐步将nba打造成适合中产阶级家庭带孩子周末来体验美妙体育生活的乐园，nba比赛的宿敌、火药味就越来越淡了。 当然，美国人有自己的篮球精神故园，不在nba，而是在大学，那里才是真正团结社区和家庭的地方。 但是在波特兰不同，开拓者狂热（zermania）不是一句空话，这支球队是所有波特兰人的精神柱梁。 70年代开拓者刚刚在波特兰这个西北小城市扎根下来时，其他球队还在为卖出一张球票绞尽脑汁、祈求呐喊，开拓者已经把纪念体育馆的票卖到场场售罄，绝无空席——从1970年至今已经23年时间，他们的体育馆从未有剩票的情况出现。 其他城市的球迷往往纠结于看棒球、橄榄球还是冰球，篮球是波特兰人唯一的选择。 每年季后赛，波特兰当地的部分中小学都会组织“为你最喜爱的球队写信”的活动。 基本上上万封的信都是写给开拓者的，每年收到的信件可以铺满整座纪念体育馆。 而这些学生未来长大、成人后，就是开拓者铁杆的球迷，伴随他的家人一道为球队摇旗呐喊。 甘国阳的到来无疑大大强化了这种忠诚，那些1986年享受夺冠狂欢的17、18岁大学青年，到1993年很多已是工作、成家的成年人。 他们拥有更强的消费能力，成为开拓者球迷的中坚力量，为开拓者的每一次辉煌成就欢呼。 而那些年纪更大或者更小的，都在一次又一次胜利和一个又一个的冠军中，成为最忠诚的拥趸。 西决结束，但大量球迷在颁奖仪式结束后久久不愿离去，他们站在看台上整齐划一地高喊着“第四次”。 甘国阳想要离开球场回更衣室，发现好像不行，现在球迷的热情让他无法离去。 他只能拿过话筒，和球迷们说两句，球场终于安静了下来。 甘国阳感谢了波特兰球迷长久以来的支持，并说四连冠是球队唯一的目标，他们一路已走到最后，绝不会退缩。 “最后，我想拿下四连冠的必要条件是让球员们回去好好休息，我们还不知道总决赛的对手。系列赛可能会在波特兰进行，但也有可能去往迈阿密，那样的话我们必须早做准备才可以。” 在甘国阳的一番发言后，球迷们的狂热终于慢慢冷却下来，大家知道再怎么样都要回家睡觉的。 况且，这波澜壮阔的1993赛季并未结束，谁是84黄金一代的本赛季最强尚未有分晓。 太阳和开拓者精彩的西决创造了新的收视记录，甘国阳和巴克利之间的巅峰对抗，让人开始期待总决赛。 在东部，另外一组对决同样精彩绝伦，黄金一代的另外两位成员，迈克尔-乔丹和哈基姆-奥拉朱旺已经将战火烧到了抢七。 热火在主场拿下两场，回到芝加哥后，公牛凭借主场之力，连胜两场。 乔丹一场44分，一场41分，告诉德雷克斯勒谁才是当今nba的第一得分后卫。 双方来到了关键的第五战，赛点战。 哈基姆-奥拉朱旺在第四场输掉和公牛的比赛后说：“想在季后赛中获取最终胜利，就一定要能在客场赢球，一定。” 这是对热火输掉两个客场后的不满和沮丧，也是对球队的鞭策。 这个赛季奥拉朱旺很少这么做，他和查尔斯-巴克利不同，他说的很少做的很多。 到了季后赛情况不一样了，奥拉朱旺知道必须站出来扭转局面。 回到主场他们似乎可以喘口气，拿下第五战，获得赛点局。 但从2：0到2：2，优势已经掌握在了公牛那一边，乔丹无可阻挡。 第五战在迈阿密，公牛再度打出了令人窒息的超级防守。 热火的得分被压制在了92分，公牛靠着最后时刻的篮下防守阻挡了奥拉朱旺连续假动作后的上篮。 芝加哥公牛96：92战胜热火，连胜三场，取得了系列赛的赛点。 在所有人都认为公牛将连续第三年杀入总决赛，和开拓者汇合时，奥拉朱旺在第六战爆发了。 2：3落后的绝境之下，奥拉朱旺在芝加哥冲破了公牛的围剿，利用火热的状态狂揽46分。 德雷克斯勒同样攻下了23分9次助攻，两人合力在芝加哥取得一场胜利，将东部决赛拖回了迈阿密。 在拿下第六战之后，迈阿密的媒体立刻发文表示，《奥拉朱旺比查尔斯-巴克利更值得一座mvp奖杯》。 而太阳虽已被淘汰，但菲尼克斯媒体不甘示弱，刊登评论《因为奥拉朱旺面对的是乔丹，而巴克利面对的是阿甘》。 开拓者和公牛之间老对手没什么事，这俩已经不可能在总决赛碰面的球队反而互相杠上了。 这正好成为了抢七大战之前的调味料，毕竟开拓者已经在总决赛虚席以待了。 如果热火拿下胜利，开拓者就全员前往迈阿密，如果公牛得胜，他们就留在波特兰做准备。 甘国阳对于谁能赢下东部决赛成为自己的总决赛对手没有太大兴趣，反正都是手下败将，还有一个曾经的小弟。 他现在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开拓者，还有他自己，以及他家庭。 第六战打完球队得到一个充分的休息，热火和公牛打抢七，让总决赛的开始时间往后延。 这对伤病问题比较严重的开拓者而言是个很好的消息，他们可以好好休整一番，让疲惫、受折磨四个赛季的身体，在进行最后冲刺前得到尽可能的恢复。 贝尔曼给球队放了两天假，他可不想像帕特-莱利那样折磨自己的球员。 贝尔曼自己都被连续五年从11月份打到6月份折腾的濒临崩溃，西决打到第五、第六战，他已经不怎么指挥了。 连续的高压、高强度工作后，脑子已经麻了，反应变得迟钝，只能凭感觉和预案执行，临场脑子里冒不出想法了。 反正阿甘会在场上场下搞定一切，他做好轮换和赛前的战术执行即可，剩下的听天由命吧，结果还都赢了。 现在又进入总决赛了，贝尔曼喜且忧，喜的是他们朝着传奇更进一步，忧的是总决赛无疑将是主教练的终极折磨。 球员可以休息，教练的脑子却一刻都不能停下，在打完西部决赛后，贝尔曼就开始为总决赛操心了。 他要密切关注着公牛和热火的比赛，阿甘可以不关心和谁打总决赛，贝尔曼不可以。 在确定了对手后，录像要没完没了的看、剪辑，会议要不停的开，商议战术和策略。 季后赛系列赛，前两场教练的作用会特别大，教练组如何排兵布阵，要不要出奇制胜，有哪些应对方案，都会对比赛结果产生深刻影响。 越往后，球员对比赛的决定性越来越大，如果打到第五、第六乃至第七场，基本就是球员之间的决斗。 教练策略已经用尽，奇招该试的都试过了，就是硬碰硬的拼了。 正因为如此，系列赛开始前主教练的工作量会非常大。 相较而言，甘国阳轻松很多，西决后他好好睡了一整天，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他。 在东决抢七的当天，他好好泡了个澡放松自己，来到地下室的影音大厅，打开那一百寸的超大背投彩电，准备收看奥拉朱旺和乔丹的决战。 90年代，背投技术已经相当成熟，背投电视机可以做的很大，最大能到100寸。 而且背投电视往往配备非常好的音响设备，对于拥有家庭影院的美国中产以上家庭而言，一个大背投电视是家里的标配。 家里有了这台大背投电视后，甘国阳经常在这里看电影消遣，并花不少时间把比赛录像拿回来细细研究，大屏幕看的清楚。 在安静、封闭的地下室里，甘国阳喜欢通过观看大量录像观察和思考比赛中的每一个细节，去看自己在球场上看不到的东西。 这种大量细致的比赛阅读，外加持之以很的可视化训练，让甘国阳的赛场空间想象力和敏锐度非常高。 为什么凯文-约翰逊传给查尔斯-巴克利的那一球会被他抄截掉？ 极快的反应速度是原因，约翰逊和巴克利较矮的身高是原因，而甘国阳良好的赛场想象和预判能力，同样是重要原因。 比赛在东部时间晚上七点半，太平洋时间下午四点半开始。 甘国阳提前半个小时做好准备，让家政阿姨弄了很多好吃、好喝的。 晚上的比赛，他要和老婆王抚西一起看，两个孩子交给阿姨和爷爷带。 自从有了小孩后，两人的二人世界越来越狭窄，时间越来越少，小间谍无处不在。 而且甘国阳日常工作忙的要命，赛季期间经常飞客场，像个出差的上班族。 到了休赛季，普通球员可以休假陪伴家人，迎接甘国阳的却是海量的商业、社交活动。 留给两人独处的私密时空像被挤干了水分的海绵，干巴巴毛糙糙，还都是孔洞。 能在地下影院里肩并肩坐在舒服的沙发上看看电影和比赛，吃点垃圾食品、碳酸饮料，已经是种莫大的享受。 王抚西从小地窖里拿来几瓶啤酒，放在塞满冰块的铁桶里，提着裙摆踩着雀跃的步子一路小跑到地下影院。 甘国阳接过铁桶，两人私下里就喜欢喝点便宜的冰镇啤酒，派对上的各种红酒、鸡尾酒，已经喝腻味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甘国阳问：“孩子们没问题吧？不会偷偷摸摸跑过来吧？” “不会，哥哥去库里家玩了，妹妹我妈带着出去遛弯去了，晚饭之前不会回来的。” “那就好，希望总决赛第一场、第二场能在波特兰打，不然明天就要启程去迈阿密了。” “我可以跟着一起啊。” “我知道，但飞来飞去很辛苦的，照顾俩孩子更是麻烦。” 甘国阳用力抱了抱妻子，虽然家里有很多家政、保镖，丈母娘也过来帮着带孩子。 但作为母亲的王抚西依旧为照顾孩子付出了最大的心力，她同时还要关照甘国阳很多场外事务，日子过的不比甘国阳轻松。 现在的她早已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长得也不像王祖贤了，辫子梳得高高的，穿着白色贴身短衣，肌肤依旧像雪一样透白，就是多了几分丰腴。 两人靠在一起卿卿我我了一会儿，王抚西突然小声问甘国阳：“哎，你最近有没有觉得，爸有点不正常？” “哪个爸？” “当然是你爸，我爸又不在。” 王抚西这么一说，甘国阳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你还别说，自从老叔公去世后，爸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你看，来波特兰陪我们一起生活，菜不烧了，饭店不开了。每天不研究菜谱，他研究上篮球战术了。天天看比赛不说，还要和我讨论，确实挺不正常的。但我觉得吧，应该是老叔公去世，他很多事情看开了，想多陪陪儿子孙子，其实挺好的。” “你说的这些都挺正常的，多陪陪家人挺好的，我也想我爸住到波特兰来呢。但最近爸又有一些情况，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有两次上楼，发现他一直在用楼上的电话。我以为他是给旧金山堂叔家打电话，但他看到我来，就把电话挂了，脸色还有点慌张呢。” 这件事甘国阳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一琢磨，下结论道：“我爸不会谈恋爱了吧？！他想给我找个妈，给我一个完整的家？” 王抚西在甘国阳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道：“你有时候就是爱胡说八道，爸就不是那样的人，他没那个心思。我是担心，爸会不会被人骗了，或者有什么人抓住他的把柄威胁他。” “把柄，我爸能有什么把柄。” “傻瓜，你爸的把柄就是你啊！他为了你什么事都会做。如果有人拿什么事威胁你，爸难免受制于人。” 王抚西不是什么邻家乖乖女，在老爹身边是见识过的。 美国社会鱼龙混杂，什么样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人都有。 王抚西帮着甘国阳处理场外事务，可以说几乎每天都要收到一些恐吓、威胁、勒索的信息。 有电话，有信件，有邮包，也有真人找上门，可以说络绎不绝。 其中绝大部分是恶作剧、敲竹杠或者脑子有问题的人做的。 还有极少部分，如果不谨慎处理，就会造成意想不到的恶劣后果。 好在昆汀为首的安保团队很给力，王抚西又手段众多且狠辣，她对记者往往以礼相待，但那些包藏祸心的人，就绝不会客气了。 妻子这么一说，甘国阳觉得有道理，问道：“那你有没有查过，老爸是给谁打的电话？” “我昨天让昆汀找人查过了，电话是打给波特兰一个酒吧老板的…是个女的。她的底细我还在找人查，不过根据现有的消息，这个酒吧挺干净的，没做什么非法勾当。” “我爸确实偶尔会喝一杯，但大部分时候他都在家里喝，很少去外面。我在外面比赛的时候，爸经常出去吗？不会真的和酒吧女老板谈恋爱了吧？多大，长得怎么样？不会和我差不多吧？” 王抚西摇头，道：“你去打客场，他基本不出门，就闷在楼上看电视，偶尔给家里做做菜做做饭，爸是个很传统的人，那个女老板年纪四十多吧。噢对了，最近我发现爸花钱有些大手大脚的，给文山买了好些玩具，还给你买东西。你给爸多少零花钱？” “我爸不要我的钱，他自己开饭馆存了不少钱的。但他平时确实用钱很精细……他给我买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王抚西白了甘国阳一眼，道：“你就知道打球，爸给你买了很多补身体的，还有一些定制的衣物、鞋子。你训练穿的一些球鞋，就是爸给你买的，不是我买的。哦对了，他还给自己买了几双aj，我看他喜欢乔丹超过喜欢你。” 说到这个甘国阳就来气，撇了撇嘴，道：“他懂什么，天天看球、研究战术，还喜欢乔丹超过他儿子，我看他是白费功夫。” 话题重新回到了篮球上，对于甘有为的“不正常”，夫妻俩决定再观察一下。 反正只要他人健健康康的，年纪大了，人有一点秘密是很正常的，不必过度干涉。 巨大的背投电视上，nbc电视开始了对这场东部决赛抢七大战的转播。 谁能杀入总决赛，谁会成为波特兰开拓者四连冠道路上最后的对手，很快就要有结果了。 在迈阿密体育馆火红色的地板上，两支球队带着决战前的肃穆和疲倦，在喧闹的开场仪式中保持着最大程度的静默。 这是一轮耗尽人心力的系列赛，比西部决赛更加令人绝望，帕特-莱利为芝加哥公牛准备了防守端的血肉磨盘，代价是他们自己也要跳进磨盘当中。 六场比赛，每一场命中率都很低下。 双方大量的犯规、肉搏，篮下争斗，人们感觉仿佛回到了1980年代末底特律坏孩子军团的比赛。 热火不像活塞那样肮脏，但他们比活塞更有天赋，更加强硬，同时他们面对同样有天赋且强硬的芝加哥公牛。 乔丹在经历了坏孩子军团多年的折磨后，早就金刚不坏，一般的强硬防守对他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但如果对面那个人是哈基姆-奥拉朱旺，情况就不一样了。 当奥拉朱旺在dj的介绍中登场时，整个迈阿密球馆进入了高潮。 正如赛季开始时奥拉朱旺所说，“我将为这里带来冠军，不是未来，而是现在。” 虽然冠军尚未到手，还有一段路要走，但起码他们没有被淘汰，并将决定胜负的一战拖到了迈阿密。 这一切都是因为球队有奥拉朱旺，1993赛季的他托举着球队前进，创造了热火短暂队史上的一系列记录。 单场最高得分，场均最高得分，单场最高盖帽，场均最高盖帽，场均最高篮板球等等，都镌刻上了他的名字。 季后赛前两轮，热火没有遭遇像样的抵抗，首轮轻松3：0轻松横扫了印第安纳步行者。 次轮遇到黄蜂，奥拉朱旺教阿隆佐-莫宁和拉里-约翰逊做人，4：1轻松晋级。 直到东部决赛面对乔丹，才迎来了真正的挑战。 帕特-莱利依旧光鲜亮丽，今晚他特意挑了一件黑蓝色西装，让自己看起来特别庄重。 他的头发油亮，一丝不苟的梳理着，刀刻一般的脸上尽是岁月的痕迹，少了很多洛杉矶时期的风华正茂。 时间夺去了很多东西，又留下了一些东西，帕特-莱利在热火的这些年殚精竭虑，如今终于到了踏入最后一境的地步。 事实上在第五战输掉以后，莱利近乎于绝望，他在更衣室的战术办公室里发疯，几乎要和当初在湖人一样用拳头砸破玻璃。 但奥拉朱旺站出来阻止了他，他用有力的手和坚定的目光告诉莱利，“系列赛还没有结束，我也不想就这样结束，我们可以回到迈阿密。” 奥拉朱旺的话让莱利冷静了下来，接着第六战之前，莱利和全队聚在一起进行了战前的精心准备和动员，正如奥拉朱旺所说，他们必须能在客场赢球，这样才有剑指总冠军的资格。 奥拉朱旺没有食言，德雷克斯勒没有掉链子，反倒是公牛大意了，他们的士气已经被消耗殆尽。 不论是第六战或是更为关键的第七战，菲尔杰克逊都无法再用语言或者励志的书籍让球员们团结、振作起来。 公牛已经处在崩塌边缘，乔丹和霍瑞斯-格兰特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两人已经很久不说话了，这个赛季可能都没说几句话。 曾经和格兰特亲密无间的斯科蒂-皮蓬彻底倒向了老大乔丹，他和格兰特的新秀友谊走到尽头，再也回不到过去。 这三人是公牛不折不扣的铁三角，他们的关系出现裂纹，其他人更不必说，拿不到冠军，大家走到了散伙的边缘。 比尔-卡特莱特越发看不惯乔丹的霸道，而乔丹则一心希望球队交易走卡特莱特，这家伙根本不是阿甘对手。 两次总决赛打开拓者，被阿甘压的抬不起头，简直就是透明人。 1992年夏天，乔丹威胁杰里-克劳斯，如果再不给球队招募来足够强硬的内线中锋，他就申请交易。 而杰里-克劳斯想起当初开玩笑，说把奥拉朱旺带到公牛来，没想到热火竟然真的做到了。 克劳斯也热烈追逐过奥拉朱旺，他想用斯科特-皮蓬作为筹码，组成乔丹-奥拉朱旺的内外线组合对付阿甘。 只是奥拉朱旺并不想来芝加哥和乔丹组队，他更愿意去迈阿密和老朋友德雷克斯勒团聚，并在热火这个没什么历史的地方称王。 之后克劳斯又把目光对准了梅尔文-特平，可特平失控的体重让他望而却步。 最终，克劳斯只在自由市场收获了老将麦格雷，因为好的中锋太稀缺，太贵了。 阿甘早就凭一己之力，把联盟中锋的身价抬高了一个档次。 赛季中期克劳斯向多个球队兜售巴克-威廉姆斯，最后都没有结果。 巴克这样的老将只有争冠球队要，可是争冠球队，谁愿意和公牛做交易呢？ 威廉姆斯除了对付不了阿甘、奥拉朱旺，其实是非常好用的老将。 他又和霍瑞斯-格兰特位置、功能重复，眼见着格兰特和乔丹、皮蓬关系不好，克劳斯还是留下威廉姆斯作为制衡。 结果，偏偏赛季打到最后，公牛要面对的正是阿甘和奥拉朱旺，乔丹对管理层的怨言自然越来越大。 在东决被拖入抢七后，克劳斯已经在考虑如果输球，夏天一定要想办法留住乔丹了。 而且除了乔丹、皮蓬之外，其他人都要大换血，甚至连皮蓬都不是百分百留下的。 必要时他也能作为交易筹码出现在谈判桌上。 杰里-克劳斯这么想没有错，一个总经理需要未雨绸缪，始终向前看，为未来做打算。 但克劳斯不该在系列赛还在进行中，球队还在打抢七的时候就去想退路，还让球员们觉察到了。 一向做事秘密的克劳斯，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泄漏了一些马脚，总之消息被大家知道了。 一时间公牛的更衣室里风声鹤唳，大家都在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而不是想着把第七场拿下。 迈克尔-乔丹都无力扭转这样的局面，他非常愤怒，第七场之前和杰里克劳斯大吵一架。 最后在菲尔-杰克逊的劝说下，乔丹才冷静下来，重新投入到第七战的准备中。 可是菲尔-杰克逊同样在事后与杰里-克劳斯发生了争执，两人弄得很不愉快。 杰里-克劳斯是杰克逊的伯乐，是将他引荐到公牛，信任他，让他执掌教鞭的人。 杰克逊对克劳斯是很尊重的，可这一次他都不得不站在球员这一边尽力安抚大伙儿。 当菲尔-杰克逊站在迈阿密球馆的替补席前，身心俱疲的等待着比赛开始时，他对今晚比赛的结果已经充满了悲观态度。 现在球队唯一能指望的只有乔丹，只有乔丹大爆发，拿下足够多的分数才能力挽狂澜。 比赛开始前他特意找到乔丹，和他说：“阿甘在总决赛等着你，我们必须击败他，否则死不瞑目。” 乔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嚼着口香糖深深看了一眼杰克逊，眼神里的内容让杰克逊猜不透。 临近比赛开始，杰克逊反复回味着乔丹的眼神，究竟是自信、乐观、坚定，还是信心缺失、悲观、迷茫，杰克逊搞不清楚。 正是这种不清楚，让杰克逊动摇，他对今晚的抢七缺少一些信心，想从乔丹那里抓取，却怎么都抓不住。 另一边，一直坐在替补席上闭目养神的奥拉朱旺睁开了眼睛，起身上场。 帕特-莱利拍着他的肩膀，大声告诉他去摧毁芝加哥公牛，拿下抢七胜利。 奥拉朱旺却摇了摇头，道：“不是摧毁，我们的胜利不建立在破坏上，而在于发掘我们自身，自深深处的自我。” 莱利只能点点头，喃喃表示赞同，心里却嘀咕这家伙越来越神神叨叨了，当初那个大杀四方的奥拉朱旺去哪儿了。 对莱利而言，他和奥拉朱旺之间始终存在一种难以穿破的隔阂，他们在某些最基础的价值上格格不入。 好在这并不影响他们在球场上的合作，奥拉朱旺不论进攻还是防守，都是莱利心中趋于完美的球员——仅次于阿甘。 电视机前，王抚西问甘国阳：“亲爱的，这场比赛你看好谁？” 甘国阳看着电视上给到奥拉朱旺、乔丹等人的特写，他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你不是预测力一向很强的么？” “第七场的变数从来都很大，哪怕是让我打抢七，我都没绝对把握。没有任何退路的比赛，很小的变数都会引发很大的变化，最终会决定比赛的走势。所以，我不会把系列赛留到抢七，风险太高了。” 甘国阳生涯一共打过两次抢七，1986年西决对阵火箭和1989年半决赛对阵太阳。 两次抢七全都获胜，可饶是如此，回忆起来，甘国阳都是一身冷汗，再不想打抢七。 86年那次正是对阵奥拉朱旺，他们在大比分2：0领先的情况下被火箭连扳三场，差点在休斯顿折戟。 那是甘国阳篮球生涯最为危险的时刻，也是命运的一个岔路口，输或者赢，指向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如果那次西部决赛他们输掉，让火箭杀入总决赛，那甘国阳的职业生涯可能少的不止一座总冠军奖杯。 所以，每每回忆起年轻时经验不够丰富导致的抢七大战，甘国阳都连连摇头，绝不希望打抢七。 比赛在跳球中准点开始了，甘国阳抓起一包薯片咔呲咔呲啃了起来，今天是放纵日。 双方在开局打得都极为谨慎，防守强度更是高的惊人，两分多钟时间里，谁都无法得分。 奥拉朱旺盖掉了公牛两次篮下的进攻，公牛同样迫使热火多次打铁，今晚的比赛注定很难看。 难看归难看，但非常之激烈，两队的身体对抗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每球必争，寸土必争。 甘国阳一边喝着可乐、啤酒，一边吃着薯片、炸鸡，对场上的局面指指点点，指手画脚。 “哎哎，哈基姆这球投的什么玩意儿，这你都投不进，前倾造犯规，你后仰个什么劲。” “迈克尔今晚腿怎么这么软？吃了几个帽了？我看公牛是要完蛋了，迈克尔腿一软就要完蛋。” “迈克尔你要突破，突破啊！还投？给对手送篮板呢？必须突破了，怎么能害怕呢？” “克莱德…算了，你也就这样了。” 王抚西靠在丈夫肩上，她吃的少少的，啤酒倒是喝了好些。 甘国阳一边点评，她就一边哈哈直乐，她喜欢听阿甘解说，喜欢他把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球星批的一无是处。 因为在她爱人面前，他们确实称得上一无是处。 中场休息时，热火和公牛打成了39：43，公牛半场竟然只拿下39分。 双方战斗之激烈可见一斑，迈阿密体育馆已经成为修罗场，进球无比艰难。 公牛这边乔丹一人就拿下了21分，其他人得分加起来没有乔丹一个人多。 可以说，乔丹一己之力撑起了公牛，可敌不过热火全队都有不错发挥。 奥拉朱旺在篮下化身火锅老板，半场5个封盖，包括两次大帽乔丹。 公牛外线彻底失准，三分球6投0中，一个不进，空位都没把握住。 这时候，甘国阳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他说：“公牛有些撑不住了，不过…看迈克尔的。” 和其他人相信甘国阳一样，甘国阳也相信乔丹，相信他是可以创造奇迹的。 乔丹在下半场确实完全接管了公牛的进攻，除了他之外，公牛其他人很难得分。 而热火这边，克里夫-罗宾逊、梅森等开拓者旧将都在发挥作用，他们不怕乔丹。 奥拉朱旺继续着稳定的攻防表现，在公牛要迫近比分时，他总能进球稳住局面。 但乔丹还是有更高的效率，在第三节帮助球队慢慢追上比分。 第四节开始时，乔丹突然一个三分冷箭出手，命中，将比分扳平！ 62：62平，热火队叫了暂停，莱利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莱利布置战术，要求让斯塔克斯持球进攻。 然而奥拉朱旺却说，“应该把球给我。” “往里传球是容易失误的。”莱利认为这是冒险。 公牛今晚多次破坏了热火给奥拉朱旺的传球。 而且在热火的体系中，莱利喜欢用后卫在最后时刻主导比赛。 尤其是斯塔克斯这个落选秀，得到了莱利很多信任。 莱利欣赏斯塔克斯身上的狠劲，喜欢他的挑战精神。 当然，往深层次来说，莱利是想用斯塔克斯适度制衡奥拉朱旺和德雷克斯勒这对休斯顿校友。 如果让奥拉朱旺和德雷克斯勒彻底联合起来坐大，莱利的权威会受到挑战。 这里是热火，不是湖人，在湖人，莱利以约翰逊、贾巴尔小跟班的身份起家。 因为他一开始就是个无人问津的解说员和训练师而已。 在热火不一样，他是热火的小老板，在球队有股份，他需要球队的绝对控制权。 因此在用人上，他扶植斯塔克斯这样的“鹰犬”，和奥拉朱旺、德雷克斯勒这类外来巨星达到平衡状态。 热火的球员本来就来源“不纯”，自己选的人势力弱，开拓者帮势力强大。 莱利很担心，自己挖墙角挖着挖着，把自己家挖没了，变成别人家了。 所以在关键战术上，莱利藏了一点私心。 可奥拉朱旺平时不会管，这时他站了出来。 “不，把球给我，我在外线接球，我来进攻。给我。”奥拉朱旺非常坚定。 莱利动摇了，他想起西决，凯文-约翰逊被阿甘和萨博尼斯盖得满头包的情景。 “好，这一球交给奥拉朱旺来处理。”莱利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暂停结束后，热火球权果然给到奥拉朱旺，他在一个很靠外的位置直接接球。 接球后面筐发起攻击，用一个体前变向过掉了格兰特，突入篮下双手暴扣得手！ 虽然他的动作没有甘国阳那么顺畅自如，但作为一个大个子已经足够熟练。 甚至相比甘国阳，他的动作更多了一分优雅。 随后，奥拉朱旺连续在靠外的地方持球，中距离投篮命中。 正面crossover后，撤步后仰跳投出手，再中！ 丝滑的脚步，柔顺的手感，奥拉朱旺用舞步帮助球队重新取得了优势。 甘国阳看到奥拉朱旺的进球都为他欢呼和鼓掌，真的太关键了，太敢出手了。 而乔丹的中距离回应失准了，到第四节他相当疲惫，好几球都是打在篮筐前沿，明显没劲了。 公牛没有人能站出来提供帮助，一个都没有，皮蓬在第四节形同梦游。 他运球过半场时被德雷克斯勒抢断，德雷克斯勒闷头反击滑翔扣篮得手！ 第四节还剩下几分钟了，热火78：70，领先了公牛队8分，局势已经倒向了热火！ 整个迈阿密球馆像燃烧起来一样，杰克逊叫暂停，公牛反击，但热火的防守铜墙铁壁一般。 安东尼-梅森在防守中摁下了格兰特的上篮，裁判吹了争球。 跳球中梅森拨到了皮球，德雷克斯勒运球快速过半场，突破公牛防线后，分给跟上的奥拉朱旺。 奥拉朱旺在空中一个闪躲，躲开了乔丹从背后的封盖，双手将球扣入了篮筐！ 裁判响哨，吹了乔丹犯规要加罚，全场都陷入了癫狂中。 甘国阳冷静了下来，看着镜头特写给到乔丹叉着腰无奈的表情，心里不是滋味。 他推了推王抚西，道：“老婆，今晚收拾收拾，我们要去迈阿密了。” 甘国阳的四连霸之路，第四次，终点线设在迈阿密。 第三十二章 漫长的季节（1） 【吉米（好奇的神态）：“你打了那多么的总决赛，最美好的是哪一次？我知道这个问题被很多人问过，但我想大家还是想听一听现在的答案，因为每隔一段时间答案应该都会有所变化，人对过去的回忆会有不一样的认知和感受。” 甘国阳（摸了摸下巴）：“呃…不，其实答案没有变化。当然，你说的道理是正确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对过往很多事、很多人的感受会发生变化。但是，总有不变的，像金子一样永不褪色，始终闪耀。那是我的黄金记忆。所以关于我的总决赛，最美好的当然是第一次，1986年，战胜凯尔特人，这么多年过去我依旧记得每一个细节。我扣坏了波士顿花园球馆的篮筐，我和杰克一起走过纪念体育馆黑暗的甬道，比尔在第五场最后时刻带伤归来，我们在波士顿拿下冠军在破旧的更衣室享受香槟……吉米，我又闻到香槟的味道了。” 吉米（哈哈大笑）：“第一次总是最美好的，所以后面那么多次都无法超越吗？” 甘国阳（摇了摇头）：“是的，无法超越。正因为无法超越，永远达不到那种美好，我才会不停去追逐冠军，一直一直…一不小心就拿了太多了……” （全场大笑，接着逐渐安静下来。） （两人又就美好总决赛的话题聊了很多。） 吉米（停顿了一下）：“我们说了许多美好的回忆，所以…情况最糟糕的一次总决赛经历，这似乎不需要选择，我们应该都知道。” 甘国阳（轻松的神态）：“年轻人应该不知道不清楚了，其实也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许多重大的事件都会随着时间模糊，何况一次nba总决赛。” 吉米（很认真的神情）：“所以，1993年，当一切接连发生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长久的沉默，现场的氛围很凝滞，吉米非常紧张） 甘国阳（松快的语气）：“我觉得我们可以先聊一聊天气，尴尬、话题进展不顺的时候这是个好选择。” （有人小声笑了，气氛轻松下来，吉米没那么紧张了。） 甘国阳（沉静下来）：“你们知道，波特兰是个多雨的城市，那里总是雨天或者阴天。迈阿密却相反，它位于佛罗里达，6月份那里总是阳光灿烂，照的人非常舒服。1993年的时候，迈阿密一如既往的温暖、阳光，而波特兰一直在下雨，下个不停，像天空漏了一个洞。那场雨水的潮湿一直绵延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干，那是波特兰最漫长的雨季……”】 ————2016年甘国阳参加《吉米-法伦今夜秀》访谈节目，与主持人的对话，节选。 “今天是1993年6月6号，这里是波特兰电台《直击现场》节目，今天我们将一起来到遥远南部的墨西哥坎昆，看看在这平静、宜人的风景背后，隐藏着什么样可怕的事件。当美国人在享受阳光和海滩同时，这边处处充满着凶杀、暴力、强奸犯罪，有人被刀贯穿胸口，有人在停车场遭到奸污，让我们了解这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特里-波特拽掉了杰罗姆-柯西耳朵上挂着的耳机，问道：“我问你后面几天的天气怎么样，你在听什么？” 两人并排坐在即将起飞的“开拓者一号”专机上，此时的波特兰晴空万里，机组等待着起飞的信号。 波特兰地区属于地中海气候，夏季少雨冬季多雨，6月是少雨的干季，一个月平均只有4到5天会有雨水，到12月、1月份，雨雪天气会超过一半，整个冬天都湿漉漉的。 柯西耸了耸肩道：“我在听电台的节目，节目中间会播送天气预报，但《直击现场》才刚刚开始，得听一会儿才行。” “去他妈的《直击现场》，又是美国很好，国外水深火热……谢特，希望总决赛这段时间不要下雨才好。” 波特的小腿肌肉依旧隐隐作痛，尤其是天气潮湿的时候，韧带、关节、肌肉都会因为环境变化而出现一些问题。 “嘿伙计，这两天在家你就应该关注天气，而不是等上了飞机再问我，我他妈的又不是天气预报员。” “我关注了，天气预报说最近都是晴天，到15号、16号那两天会有雨。那会儿得是总决赛第四场了，而迈阿密特娘的也在下雨。要是我们和公牛打总决赛就好了，可以在波特兰开始，中间去芝加哥。” “你还是算了吧，你这个状态怎么去应对乔丹、皮蓬？还不如去对付克莱德，说实话，很多时候我还是会想他。” “我昨天和克莱德通电话了，对于回波特兰打总决赛，他有些紧张。” “他有可能会被阿甘暴揍，当然紧张了，哈哈哈。不过说真的，克莱德有时候是稍微软了一些，这点上我更欣赏王子。” 柯西所说的“王子”是彼得洛维奇的绰号之一。 90赛季他刚到开拓者时，因为外形俊美而得到这个称号。 不过这个称号有更深层的含义，那时候彼得洛维奇年轻气盛，一门心思想超越阿甘。 直到这个赛季，彼得洛维奇依旧雄心勃勃，一度“妄想”成为常规赛mvp。 因为阿甘是波特兰当之无愧的国王，俄勒冈皇帝，于是想取而代之的彼得洛维奇就成了王子。 这其中暗含着讥讽，彼得洛维奇刚来波特兰时和其他黑人球员的关系一般，他显得太不合群了。 到了本赛季，赛季初他表现异常惊艳，随着开拓者伤兵回归，彼得洛维奇膝盖受伤，才一路走低。 即便如此，在季末的最佳阵容评选中，彼得洛维奇依旧进入了最佳阵容第三阵容，成功实现了他的诺言。 这些年彼得洛维奇对篮球的努力和执着大家都能看到，季后赛他带着受伤的十字韧带坚持出战一路打到总决赛，每场比赛都有重要发挥，开拓者老将们对他的看法早就改变了。 王子再不是嘲讽，而是对他的赞扬。 在某些比赛中，他的杀伐果决不亚于阿甘，他是球队在关键时刻第二值得信任的人。 尤其本次季后赛，特里-波特受到小腿伤势的影响状态不佳，彼得洛维奇是球队外线头号尖刀。 波特赞同柯西说的话，他回头看了看彼得洛维奇，他坐在后面的位子上，和萨博尼斯一块。 彼得洛维奇膝盖上绑着一个专用仪器，发出嗡嗡嗡的声音，那是帮助十字韧带恢复用的。 季后赛开始后，除了比赛、训练、走路，彼得洛维奇都带着这个东西，睡觉也是，让已经撕裂了三分之一的十字韧带保持稳固，支撑着打完后面的比赛。 他有些疲惫，当飞机加速、滑翔、飞上天空时，他感觉到膝盖隐隐疼痛，他闭着眼，皱了皱眉头，努力让自己入睡。 西部决赛结束后的几天时间，彼得洛维奇除了看电视、出门训练，剩下时间他一直在健身，做有氧运动保持状态。 克罗地亚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父母兄弟在美国过的很不错，但他们还是想念家乡的生活。 新的国家已经成立，他们迫不及待回克罗地亚去投入新国家的成长建设中，彼得洛维奇只能一个人留在波特兰。 对于他的第四次总决赛，家人们没有来美国观赛，毕竟是连续第四次了，任谁都会感到疲倦和麻烦，从克罗地亚飞到波特兰需要20个小时。 不过今年他新交往了一个女朋友，她叫克拉拉-沙兰奇，一名德国女子篮球运动员以及模特。 她是彼得洛维奇的忠实粉丝，通过一位克罗地亚朋友辗转联系到彼得洛维奇的经纪人，在想办法约见到彼得洛维奇后，两人开始了一段恋爱。 到现在两个人在一起相处几个月时间，感情说不上多深厚，但起码彼得洛维奇在离开篮球的时间里不会太孤单。 彼得洛维奇脑子里想着沙兰奇的样子，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竟想不太清，明明经常在一起，这几个月相处了很多，耳鬓厮磨，她的样子依旧模糊的仿佛雾里看花。 睡意和困倦感逐渐消散，耳边腿上治疗仪嗡嗡嗡的声音渐渐清晰，他睁开眼从兜里掏出钱包，里面有沙兰奇的照片。 “怎么，想女朋友了？”一旁在看报纸的萨博尼斯问道。 在迪瓦茨被交易去凯尔特人后，彼得洛维奇和萨博尼斯成为了东欧三人组剩下的两人。 他们变得亲近了，等到立陶宛独立，克罗地亚也独立后，两人就更加密切，他们总坐在一起。 “不，我…我本来有些困想睡一会儿，不知怎么突然就不困了。”彼得洛维奇将钱包收了回去。 “这才几点你就困了？下午四点，你用的欧洲时间吗？”萨博尼斯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 “我想多睡一睡，保持精力充沛。你看老大，他一上飞机就睡着了。” 彼得洛维奇指了指坐在第一排独立座位的甘国阳，上飞机不到五分钟就能看到他胸口均匀自然的起伏，酣然入睡。 这是甘国阳的一项独门绝技，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他想，就能短时间入睡休息一会儿补充精力，醒来后大吃一顿立刻生龙活虎。 “桑尼是个机器人你不知道，他身上有个开关，随时随地关机休息补充能量，别学他学不来的。” 彼得洛维奇彻底睡不着了，便和萨博尼斯聊天，连续第四次打入总决赛他们都很淡定了。 即便心中都还燃烧着炽烈的火焰，但已经能收放自如，到了比赛中再释放，场下都平静如水。 两人聊起了对未来的一些规划，彼得洛维奇说也许有一天他会回欧洲打球，可能就这几年。 萨博尼斯很惊讶，道：“为什么？波特兰不好吗？我是准备在这里一直工作下去，除非被交易。” 彼得洛维奇道：“波特兰很好，就是太好了，我在这里几乎得到了一切。” “那你是准备和德雷克斯勒一样了，拿了冠军做不成老大，就要离开，换球队。” “哦不，我是不会去其他nba球队的，我…我也就是说说。我爱这里，和阿甘，和雷吉，还有和你、波特，大家一起打球，我很开心。” “那就不要离开，就算拿不到冠军，一起打球也是快乐的事，不是吗？我们可以一起打到21世纪，打到退役。” 彼得洛维奇点点头，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生出离开波特兰回欧洲打球的念头。 这不是今天刚有的，而是早些时间就有了，难道自己真的因为做不成老大，拿不到mvp就要离开，像德雷克斯勒那样吗？ 他内心拒绝承认这一点，可如果内心有这样的想法，那么他和德雷克斯勒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区别呢？ 又或者说，克莱德那样才是正确的，人不能一辈子屈居人下吧，可是现在的热火，德雷克斯勒又被奥拉朱旺压了一头。 奥拉朱旺才是热火真正的老大。 在这点上，彼得洛维奇有些羡慕雷吉-刘易斯，雷吉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满足，球队地位，第几人，出手权什么的，他不是很在意。 1990-1991赛季被交易到开拓者后，刘易斯一直在防守端承担很多工兵责任，他从凯尔特人的未来老大，变成了开拓者铁定的老二、老三。 可他对此没有任何微词，也没有要争先向上的想法，而是安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如今他在球队的影响力不比彼得洛维奇小。 如果综合防守、篮板球的话，刘易斯的综合地位是比彼得洛维奇高的。 可能开拓者教练也是这么想的，雷吉-刘易斯的座位在更加靠近阿甘的位置。 刘易斯和彼得洛维奇之间一直保持淡淡的队友关系，他们不是好朋友。 事实上雷吉在开拓者没有什么好朋友，他和大多数黑人球员不同，他很乖巧、安静。 黑人文化在他身上的烙印并不深，他重视家庭，大多数时间喜欢和妻子、孩子待在家里。 这个赛季刘易斯和彼得洛维奇的场上关系热络起来，彼得洛维奇升到了首发，两人的配合越来越多。 到赛季中后期，大家都把刘易斯和彼得洛维奇当做开拓者未来几年的希望，辅佐阿甘的两员外线大将。 这时，飞机穿过厚厚的雨云层逐渐下降，他们已经飞抵迈阿密上空，这座南海岸的阳光城市正经历着夏日雨水的洗礼。 和美国所有大城市一样，夜晚的迈阿密灯火通明，黄色、绿色、红色、蓝色的光点、光带装点着夜色，在雨水的涂抹下加上了一层蒙蒙的雾气，如油画一般。 开拓者的先头部队早就在迈阿密安排好了一切，球员们下了飞机后立刻乘坐大巴离开机场前往酒店。 在机场等候多时的记者们在现场向迈阿密球迷发出了信号：波特兰人已抵达迈阿密，大战一触即发。 当然，这里不是波士顿，这个信号仅仅是信号，没有别的含义，不是为了引导迈阿密球迷去骚扰开拓者球员。 球队后勤将一切都安排的非常妥帖，开拓者有全联盟最好的后勤团队，不仅因为唐建国堆足够资金组建队伍，还因为队伍里的工作人员都经验丰富。 他们中工作年限最长的已经参加过八次总决赛了，从1977年那次开始，对于一切都轻车熟路，不需要球员操心太多。 刘易斯在房间安顿下来，他和马里奥-艾利住一间。 他给妻子、母亲打了电话报平安，他们没有跟随来到迈阿密，实在是弄不到票。 再说是第三次总决赛了，家人们都想留在家里看电视直播即可，等比赛回到波特兰再去现场。 通完电话，刘易斯望着窗外绵密的雨水，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有些闷。 “下雨天就是胸闷…不如出去走走吧。”刘易斯决定出去转转，透透气。 整个赛季期间，刘易斯都会发生胸闷、气短的情况，经过检查他的心脏有些问题。 不过在经过多方检查和治疗后，他还是能继续在场上比赛，没有太严重的情况发生。 这段时间他胸闷的情况有些频繁，他觉得应该问题不大，他不想为此错过四连冠的机会。 冠军这个东西是会上瘾的。 自从被交易到开拓者后，刘易斯尝到了一直赢球的滋味。 当你开始时，就很难停下来了。 一个人出门下楼，艾利已经早早洗完澡睡觉了。 刘易斯在大厅看到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的彼得洛维奇。 他用的行动电话，看样子是给女朋友打的，刘易斯笑了笑。 彼得洛维奇正好打完电话，看到雷吉，他也笑了笑。 “嘿，皮特，出去走走？”刘易斯发出了邀请，彼得洛维奇同意。 在合作了三个赛季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终于要前进一大步。 社交上他们都是安静、内向的人，不会立刻和人成为朋友。 但在长时间的平淡相处后，在某一天，某一个节点，人和人的关系会发生质变。 “睡不着吗？”彼得洛维奇问。 “是的，我有些胸闷，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胸闷，我觉得你最好看看医生。” 彼得洛维奇提醒刘易斯，不过刘易斯没放在心上。 两人还是拿着伞一同出了酒店，就在附近的街道随便走走。 雨水让空气很清新，彼得洛维奇心里有很多疑问，在飞机上的问题还困扰着他。 两人扯了不少闲篇，说了好些过去有趣的事，他们发现互相之间很聊得来。 他们时常大笑，用这样的方式释放一下总决赛之前的压力。 在快回到酒店时，刘易斯感到胸闷好多了，彼得洛维奇突然问刘易斯：“雷吉，你愿意一直在波特兰打球吗？在阿甘身边，做他的副手。或者，像德雷克斯勒那样，有一天离开，去一个属于你的球队打球。” 刘易斯思考了一会儿，雨水打在伞面上哔哔叭叭作响，彼得洛维奇等待着刘易斯的答案。 “我…当然也会想着离开。” 彼得洛维奇吃了一惊，他以为刘易斯安于现状，想一直留在波特兰。 “哪个球员不想拥有自己的球队，成为老大，成为英雄。nba是英雄的战场，每个人都带着功成名就的梦想，你肯定也是这样的吧，皮特？” 彼得洛维奇点点头。 刘易斯接着说：“我很佩服你皮特，你在赛季开始的时候说想拿‘mvp’，大家后来都知道了。有些人想嘲笑你，但我真的很佩服你，敢于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这并不是什么错误。而且你真的打得很好，如果换个球队，说不定真的可以做核心的。” 彼得洛维奇第一次知道，刘易斯原来是这么想的。 他内心感慨万千，又问：“可是，阿甘怎么办？” 刘易斯哈哈大笑，道：“皮特，你怎么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阿甘离开谁都是阿甘。他早就证明了，换一批队友，他还是王者。我们和他的差距太大了，根本不必为他担心。” 这话说的很对，彼得洛维奇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不过他还是说：“阿甘是个好老大。” 刘易斯点头：“他的魅力无人可及，如果一直和他做搭档，一样是个很不错的主意。毕竟和他做对手太可怕了。但是，人总要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并不可耻。你就没有在脑海中想象过，打爆阿甘的场景吗？” 彼得洛维奇笑了：“想过，每天都想，奥运会上差点实现，但还是输了。” “我也想过，我要在他头上拿50分。” “我要拿60分！” “之前克莱德好像说要拿70分的。” “这就有点过于神经了，我们只是想想而已，他竟然真的敢说出来。” 两人又愉快的哈哈大笑起来，甘国阳此时正在房间里呼呼大睡补充能量。 他完全不知道球队两个最得力的助手，正在拿自己开涮呢。 即便知道，甘国阳也无所谓，人不是机器，是有情感和自我的。 作为一个不断夺冠，疲惫不堪的球队，拿老大开开涮不是什么坏事。 说明球队处在一种较为轻松自然的状态中。 总决赛首战时间定在了6月9号，7号、8号两天开拓者在迈阿密的训练馆进行了简单的战术训练和投篮练习。 贝尔曼明显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为了前两战，他可谓殚精竭虑，看录像看的眼睛都快瞎了，做数据做的人都迷糊了，满脑子都是表格。 在进行战术会议的时候，贝尔曼为总决赛前两战定下了目标，“争取要在迈阿密拿下一个客场，夺下主场优势。” 甘国阳站出来进行纠正，道：“不是一个，是两个，两个都要拿下。” 教练组的人都不说话，阿甘又这么自信的吗？ “部分球员是第七次总决赛，如果我们不能在前面的比赛中展现一些压制性，我们的经验真是白费了。” “还有，相比于主场，我更加喜欢在客场作战，我们会更专注，我们一向擅长在客场赢球。而且鲍比，你应该做了很多准备吧，怎么突然这么不自信了，只敢争取赢下一个客场了？” 贝尔曼耸了耸肩，道：“你知道的，我一向谨慎。好吧好吧，该死，两个客场都要拿下，fxxxxxxxxxxx……！” 来了火气的主教练给球员们表演了一段美国快板，球队的气氛逐渐被调动起来。 训练结束后，贝尔曼找到阿甘，说：“你真是会给人火上浇油，难道士气还不够吗？” 甘国阳道：“迈阿密的士气肯定更充沛，所以一定要尽早打击他们，我不想系列赛拖的太久，那对我们不利。” 贝尔曼知道甘国阳说的有道理，论士气开拓者肯定比不过热火，所以要尽早利用经验和策略打击对手抢占先机。 一旦被热火抢占了先手，随着系列赛深入，开拓者说不定会遇到麻烦。 伤病、疲劳，这些都困扰着开拓者，先下手为强才是。 6月9号，总决赛日当天，雨水再度光临迈阿密，一同伴随的还有大风天气。 迈阿密球迷火热的篮球热情没有被浇灭，球队仅仅建队六年时间，就杀入了总决赛。 在东部决赛他们击败芝加哥公牛和迈克尔-乔丹，巨大的喜悦冲昏了所有人的脑袋，让人头晕目眩。 能容纳15000人的迈阿密球馆显得太小了一些，无法乘放热火球迷的全部热情，今晚的比赛一票难求。 开拓者下午五点多抵达球馆，一路上的风雨让整个城市面目模糊，他们在路上堵了好一会儿才到场。 波特在更衣室抱怨迈阿密的鬼天气，湿气让他的小腿隐隐作痛，卡尔普帮着他按摩、放松。 “说好的阳光灿烂，沙滩暖风呢，结果迎接我们的就是下雨，下雨，还是下雨。” 迈阿密是热带气候，6月份多雨多风，到了真正的夏季，飓风还将光临这座城市。 甘国阳过来拍了拍老将波特，道：“没办法，客场只能靠自己发光发热了。” 六点多，双方球员到场上热身，甘国阳抬头看了看，发现看台上很多座位都空着。 “谢特，广播里说今晚的大风大雨无法阻挡球迷的热情，今晚的比赛票价炒到了最高1000美元！这他妈的人呢？都被吹到海里去了吗？” 球馆的票的确是一售而空，球迷们的确热情高涨，但这不意味着球迷要早早入场。 迈阿密的球迷就是这样，反正早到也看不到比赛结果，紧赶慢赶的，不如等比赛打到中间再看。 于是，临近比赛开始前，这场万众瞩目的1993年nba总决赛，迈阿密球馆现场竟然没坐满。 这儿一块空着，那里一块空着，像个斑秃症患者。 热身时，甘国阳见到了很多熟人。 坐在场边解说比赛的杰克-拉姆齐教练，他脑袋上的头发终于彻底掉光了，他的眉毛变得更长，让他看起来更加慈眉善目。 坐在热火替补席后面的是热火副总裁斯波尔斯特拉，他的儿子在波特兰大学读书，老斯波一直希望儿子毕业后来迈阿密工作，但小斯波始终不愿意，他想留在波特兰去开拓者。 热火的球员里，德雷克斯勒，安东尼-梅森，克里夫-罗宾逊都是从开拓者挖过去的。 都跟着甘国阳征战拿过总冠军，如今为热火效力，与开拓者争抢冠军。 还有老熟人哈基姆-奥拉朱旺，从火箭交易到热火的他度过了一个成功的赛季。 现在他距离圆满还剩一步之遥，拿下冠军，1993年将属于奥拉朱旺，哪怕mvp被巴克利拿走。 九年前，1984年ncaa总决赛，奥拉朱旺面对同样的情景，他的大学篮球生涯距离圆满一步之遥。 拿下ncaa冠军，他将风风光光的前往nba，被休斯顿火箭选下，继续为休斯顿这座城市带来冠军。 但站在他面前的是阿甘，一切都发生了改变，ncaa冠军丢了，1986年进入总决赛的机会丢了。 最终他连休斯顿都丢了，虽然这是奥拉朱旺自己的决定，但阿甘的那句“不要让忠诚伤害你”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在许多夜晚，奥拉朱旺都在心中回想，如果自己继续留在休斯顿，再坚持坚持，会不会有一年他们能拿到总冠军？ 不知道，没有答案，但现在，跨过阿甘，就能获得一切。 奥拉朱旺看起来很平静，眼神没有了九年前在ncaa决赛前的杀气。 像迈阿密懒散的球迷一样，他过来和甘国阳握手打招呼，甘国阳主动和奥拉朱旺拥抱。 奥拉朱旺的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两人关系一直很不错，互相之间惺惺相惜。 反倒是德雷克斯勒在一旁进行三分球训练，没有过来寒暄。 莱利站在场边一如既往的油光水滑，西服熨烫的妥妥帖帖一尘不染。 现场的摄像机、记者、照相机，比东部决赛又多了两倍，形象绝对不能出问题。 他嚼着口香糖，不停看手表，等待着比赛进入开始流程。 莱利的表面很平静，在进入迈阿密球馆后他一言不发。 赛前他罕见的拒绝了采访，径直走入更衣室开始赛前准备工作。 等到了场上，他就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机械地嚼着口香糖。 他不兴奋？不激动吗？ 不，他太兴奋，太激动，太难以自抑了。 所以理智将他的一切情绪都封闭了起来。 他怕自己完全放开，会像一头狼那样疯狂嚎叫。 为了这一天，他做了太多太多，等了太久太久。 六年时间，五个赛季，一切从头开始，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只有他自己清楚，复仇的火焰或许曾微弱，但从未熄灭。 那熊熊的烈火提供了无尽的动力，逼迫他前进，前进，再前进。 1993年，帕特-莱利那漫长的复仇，终于要迎来它的终局。 第三十三章 漫长的季节（2） 在一系列繁琐的开场仪式后，总决赛第一战终于要打响了。 双方球员做好准备走上球场，现场的球迷比一个小时前多了一些。 但依旧没有坐满，还有部分空出来的座位，看样子有些人注定迟到。 甘国阳将黑色的开拓者球衣整理好，跑到解说台附近，抱着杰克-拉姆齐的光头亲了一口。 “祝我好运，杰克！ “夏经理，谢谢，非常的感谢你对我的关心，我，我答应你，我到前台去。”孙晓燕见夏洁利这么的关心她……她很感动地说道。 想要一次次将始皇帝等人杀死，将始皇帝等人的头颅当作是尿壶使用。 李二此时坐着，靠在墙上，看似平静的脸上，心中却宛如翻江倒海一样。 她疑惑，顾曦贞也觉得很惊讶，但她不觉得一把拂尘会混合几种兽毛来装饰的，大多数使用拂尘的术者，那东西再华丽也比不上实用来的重要。 就像一把刀插进自己的胸口里，像针扎似的，顿时连走路都颤抖，伤心难过的走出了病房，并把门给关了，只听门关的一声响。 他胡子花白花白的，眼角已经有鱼尾纹了，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得道高人。 最后她恼了，开始念静心咒，这才慢慢的平息下来，随后不知不觉里睡着了。 陆九柠收起长剑，在酒肆的门口，寻了一处地方坐下，他的背后，一门之隔的地方，弥漫着尸体和血的腥味。 孟石本想说“我不叫李智”，接着反应过来什么，嘴角抽抽，一阵无语，而方野得意地对他挤挤眼睛。 建在樱花区的宾馆，风景绝对秀丽，水禽区边上也可以弄个湿地酒店，晚上听取蛙声一片。 “叶公子还有事？”叶卿羽和林婉言打个招呼，让她等自己一下，然后匆忙跑去追着上官依然。 涂珊妮蹙眉，想着那条项坠，那是她和傅宪林还在一起时的作品，是在桃桃周岁那年制作的……桃桃特意提起，是有什么特别吗？又记起宫鸿鸣的话，难道桃桃身上真的有秘密？ 众人皆了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玄月公子积德增威，拉好感，拢人心。 到了这，贾子洲觉得自己虽然输了，但还是赢了气势，出石头，不就证明这家伙只是个不愿意承担风险的人吗？这样的人成不了大气。 车子一路行驶，三人在路上随便买点吃的解决完晚餐，等到了猛禽总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陈让一回来就直接往陈歌的办公室而去。 云烟不知何时坐在一旁不知道什么时般来的太师椅上，她翘着二郎腿，身旁站着两个丫鬟。手中还拿着一杯上好的茶水，她嘴角微扯，显得十分得意。 一时间，唐铭的脸色僵硬，看起来分外的难看。一旁的唐开德和赵玥看到唐铭这种表情，顿时担忧的神情越发的紧张，唐开德都已经按捺不住的想要过来抢夺电话了。 而这樱花般的朱润双唇，更是极为诱人，总是令人忍不住想在他的唇尖上蜻蜓点水。 当距离京都还有两百五十里、两百里、一百五十里、一百里的时候，她看到千若每天三次地频繁沐浴，吃着素斋，手不离卷。 不觉得自己有本事能够动用六大上古势力的跨界传送阵，没办法，林云只能将心思放到了这最后一座跨界传送阵之上，也就是位于珏山祖城的这座跨界传送阵。 “姓苏的，你给老子出来，以为躲在这鸟不拉屎的郊区老子就找不到你了吗？”是下午的时候我们碰到的那个邵峰的声音。 我也联系了这边的道盟在泉城分部的郭部长，都是老熟人，也不用过多的客套，我把这边情况跟他一说，郭部长随即表示要派驻最为得力的人员前来。 这位老人从虚空中缓步走来，容貌与先前没有多少区别，唯独神色中多了几分张扬。 说话间，夜默走到了薛平办公用的办公桌前，然后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要不是梓梧山中，他有一批追随者，他早就被车掌门用门规处置了。 尘土飞扬之下，一名身穿火红长袍的男子，陡然自那飞扬的尘土之中踏出。 换句话说，任务副本的核心是任务，完成任务之后获得奖励，副本就无法进入了。 元龙在前面跟一个长官交涉，验证了我们身份之后，那些巡逻的士兵才让开一条道放我们进去，我踏进这古墓外围，心情压抑不住的激动起来，这还是我第一参加这样的行动，内心的情绪波动之大可想而知了。 “落弟有何事恼怒？可需要愚兄帮忙？”庄主看叶青林神色不对，知道必定是要紧的事。 他们连夜找到了门房老衙役在城中的破院子里，见到老头的儿子，他那儿子今年约莫也就二十来岁，但老头看起来已经六七十，想来是老来得子，估计把他儿子的差事让出来不会那么愿意。 沈孝一想到沈婉是在罗府里头作妾的，他就是登门也不是作为正经的亲戚，沈孝就觉得这脚下好像生了铁一样，一步都迈不动。 至于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的吉安……或许，该是让他消失的时候了。 因为她害怕失去他，她也清楚霍祁劭不会在乎她，那她就不会用这种冒险的方式。 “哼，我不允许你们再这样的杀戮下去了！”龙战现在或许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村庄之中的原因，心中虽然还带着疑惑，但是却不愿意看到更多的人死去。 “回来了。”南夏敛下了自己的情绪，微垂着手看着陆辰皓。微淡的表情略略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完了，暗道刚才逃跑才是真傻，如果自己躺在地上装死，说不定能蒙混过去，这会儿已经被当成最初的那伙劫匪同伙了。 阿姨正在走神的为南霁云的擦手。虽然动作很专业，但是她的神情却不在状态。 “本官说出来的话，绝无戏言，请诸位放心，今日夜间，衙役便能赶回清水亭，本官不走，就在这里陪着诸位等着！”子俞又朝众人拱手。 第三十四章 漫长的季节（3） 开拓者一号专机抵达了波特兰国际机场，在黑暗里它闪烁明亮的彩光如夜海中的灯塔，指引着疲惫想归家的灵魂缓缓降落。 飞机还在跑道上滑翔时，已经有很多球迷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到跑道旁的候机厅，隔着铁丝网举起闪亮的接机招牌，欢迎波特兰的篮球英雄们回到家乡。 上面有些写着“四连冠”，有些画了一个大扫帚 “抓到活的了？”胖子相信懒猫的手段，既然他去了，肯定有所收获。 而此人的身份也比较特殊，项羽若是质疑他，就是对赵家长辈的不敬，单凭这一点，对方便可以穷追猛打。 本来，好想回到从前是前一个月的月票第一，可谁知道这次竟然被不哭不鬧不炫耀给反超了。 听到这话，其他人没什么表示，但是在车里旁听的绿竹倒吸一口凉气。 “张大你说如今的北方，汉人之中谁的名头威望最盛？”卫阶脚步不停，嘴上淡然问道。 浓烈的酒气，让云溪不由得皱了皱鼻子，而接着酒气就变成了难闻的恶臭味道，云溪更是生出作呕的冲动。 然而，谁又能想到，短短半年的时间，唐易会成长到这种高度，成长到能够连战帝强者也能够击败的程度？ 而唐易伸出手的方向，对着的不是灰衣人的头领，而是其他的灰衣人。 大片的金光闪过，冲入人皇宫中的金色神龙，化为一尊金光灿灿的龙椅，稳稳落在人皇宫的高位之上，恒古苍桑的气息，从金色龙椅上，如水波纹般荡漾开来。 肥龙抓住一条藤蔓爬了上去，回过身还不忘拉我一把，等我上来之后彻底被震撼了，此刻眼前的景观无比的壮观，而且规模庞大，一时间很难用语言去形容。 我的眼睛瞪起，一言不发，感觉很久没有见到的怒火在一点点的上升，秦家镇和彩河镇平民居多，这帮王八羔子竟然下得去手。 地窖里突然出现了变化，空间中悬浮着很多蓝色的立体投影，围了我整整一圈，其他人也看不到，看我惊讶的眼神犯傻。 沈冰洁心神一震，虽然外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她心中却隐然感到了一丝危机。 自己救人的时候，从没有没有图过什么，没有想过会得到什么回报，自己所做的一切，问心无愧，救人，不过是尊重生命，罪不至死的人不应该让我们取了他们性命，这是不公平的。 林天往前走了几步，在心脏周围保护的触手上面的眼睛都开始睁开。 比如那个皮肤不均匀的人，看起来身材倒是男性，但我明白事情肯定不会如此简单，甚至一些人还能让她保持最低的待遇，也就是站在内圈，同时我也发现内圈的人对他是一种很特殊待遇，很多细节上都透着一种尊敬。 李无盐对自己的叔太了解了，而且就算是不对自己的叔了解，她对叶白也非常的了解，她可以断定，刚才给了叔一脚的人，就是叶白。 当然了，我知道每当这个时候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始终会出现，并无情的提示着我残酷所在。 只是可惜除魔界的修行者无论是魔族还是人类都无法达到皇者境，如若不然，魔族必然会更加强大，那时候就算是灭亡人类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现在只能这样了。”阮拾苏说着，就直接转过头准备离开。 他毕竟不是完全意义的这个世界的人，对于传说中的宝可梦并没有什么敬畏之心，也不觉得有什么神秘，造物主羊驼也就是个肥宅而已，兴许连火球石板都做成了自动烤肉机。 第三十五章 Win 天气预报大部分时候还是准确的，6月15号波特兰下起了雨。 雷吉-刘易斯和彼得洛维奇接连的陨落让整座城市，nba，篮球界都感到意外和震惊。 淅沥沥的雨水像是这座城市流下的眼泪，市民们都难以置信，悲剧会这样接二连三的发生。 总决赛被无限期的推迟，这样的事在北美职业体育史上还是第一次发生 就这么提着礼物去了孤儿院，礼物是一些老年补品。苏若瑶心里有些忐忑，程延仲笑着：若瑶别这么紧张，只要准备好等下怎么接受院长的表扬就行了。 张云泽牵着王月涵的手，走出了机场，走在路上，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羡煞旁人。 “无妨，既然要看，就看个全的。”说着，鬼面古玉就准备直接进去看看，他有强烈的预感，洛无笙一定在这里面。 有人刷新了潜能领域通灵桥的古今记录，这事在京门之都，十分的轰动，只有听到消息的人，立刻就来围观一下。 原本信心满满的傅天王，见到毫无反应的大阵，一张老脸瞬间变得涨红起来。 跟哈丽雅说了一会儿话，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就转到了我的身上来。我看哈丽雅天真可爱，也就没有隐瞒她，告诉她我是来幽世调查一些事情的。 曳戈转眼已要至饶猛身前，他看到饶猛右手一动就要再次出剑，他骤然停下摆身就是一记裂山脚打到了饶猛剑身，凶猛的肉身之力直接打飞了饶猛的剑，接着欺身而上，拳法和脚法无缝配合，让饶猛招架不住。 金向亚看见司马圣对她的弟子大献殷勤，眉头皱了皱，没说什么，毕竟她只是师父，没权利管那么多。 要一起出去了，程延仲是牵着苏若瑶的，两人相视一笑，准备迎接外面由秋入冬的寒风。 在听到夜清绝的回应之后，洛无笙嘴角微微的扯动了一下，想要笑，但最后还是再次昏睡了过去，在昏睡的那一刻，她对自己说：有夜清绝，孩子没事。 穆流年的唇畔扬起了一抹略有些危险的浅笑，浅夏的意思是，她对桑丘子睿很了解？只是因为他曾在她的梦里不断地出现？还是说，他们之间，的确是有着一段理不清的感情纠葛？ “这样么？”皇甫玉的神情有些不大对了，她的眼神不再呆滞，而有些躲闪的意味，头低了下去，看不到她的表情。 看着一只只的乌篷船，以及一个个脸带沧桑，不时上前哟喝着的船夫。何盈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来的时候带了很多人，可是走的时候不但死了很多人，连带的贺雷也受了重创，就是他自己也受了伤。 走了一会，一阵脂粉香飘来。何盈抬头一看，见对面一连建有数十座木屋子。这些木屋子外面，挂有不少红色的布条。 子张的身形猛然向后退出几步，他慢慢的低下头，看着胸口处巨大的血洞，一脸错愕，表情古怪的慢慢抬头看向何盈。 不过，紫苏说的也对。二十两银子，够五里坪的普通人家，过上三年好日子了。与其扮大方，还不如办善堂，救济一下穷苦的百姓。 秦灏完，容凛直接一记冷眼过去，贱人，你怎么不道歉，竟然让本王道歉。 “唉，珍儿好！珍儿真可爱！这是姐姐给你买的玩具，这糖果是姐姐亲自做的，拿去吃吧！”紫苏连忙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她那纷嫩可爱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一声冷哼，寒光再次划过，黄公公脖颈处出现了一抹血线，带起一股血泉，只听“噗”一声，人头翻滚落下。 “这法相大师不会是在超度这只野兔吧”。苏怀吃尽一只野兔见法相还在念经超度，也并未打扰，找了一棵大树靠下就美美的睡了过去。 “你这是何必呢。”铁林当然知道木梓飞所想的，所以也就不多说了。 但化羽的蹿升只是个开始，变化一直温温吞吞的排名榜像是突然沸腾了一般，一些名次靠前的种子突然变成灰色，被后来者取而代之。 鹰老七目不转睛的看着光团飞出，落地之时竟化为一黄毛大狗，一只颇有肉感的长舌吊在嘴边，直立的双耳在看到林雨只是竟是硬生生的耷拉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还不及说完韩轲就感到一股凌厉的灵魂威压汹涌而来，韩轲慌忙打出了已准备好的噬魂咒。 “呵呵，林师弟说笑了，我与师弟早就达成了合作的共识，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呢，我刚刚只是在思考我抽取了一成的提成似乎对师弟不太公平，所以师弟这次所寄售的物品潘某决定不收取任何费用”潘安有些尴尬的说道。 这次去恒源商铺一来是为了给家里报个信，第二嘛自然是要支些银两。 姚东子累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摆了摆手，大有一副哥有命一条你来取的慷慨风范。 坐在大理石桌子首位，也是唯一个面朝大家的座位，那上面便是金井家族现任家主，金井健太郎。 我忽然想起来那个老人的话，让我们别洗脸，但是因为刚才的紧张，我给忘记了。叶子枫也忘了，手上满是香皂的泡沫，在一下一下的搓着脸。 不用说，今天这个陆强是奔着想毁了自己的目标来的，她若不动手，恐怕死的就是自己了。 就剩下刘天王这一组了，刘天王这一组也是花样百出，各种笑点不断，他们这一组三个都是男的，还是比较有优势的，但是也很可惜，到达终点的时候也超时了。 可虚空能量实在太过暗晦狂暴，即便是中洲这些上品天宗，也没有找到完全驯服的办法，特别是关于铸体的部分，他们实在没有办法想象，要多么坚韧的意志，才能顶住这样程度的痛苦。 第一章 Im Back 【吉米：“阿甘的叙述真的非常感人，有些人的离去到现在都令人无法释怀，但是……” （吉米拿出一块展板，上面贴着1993年6月波特兰和迈阿密的晴雨表。） 吉米（摇着头）：“但是，根据我们对1993年两座城市天气的考证，迈阿密在决赛那几天一直在下雨，反而是波特兰，只在16号、17号下了一点雨。 是的，这里的瀑布水很冰凉。作为戏中水帘洞的瀑布，倒挂天际，哗哗而下。 由于是贵族学校，一般意义上的有钱人学校，所以这里当然不是李维那八人住一件和狗窝一样的寝室似的。 还别说，就这两条一出台，立马就斩杀了一大片靠嘴皮子拉贷款的家伙，那些真正有才华有实力的年轻导演脱颖而出，在电影银行的帮助下，施展才华，一展抱负。 大概是晚上的药下得有些重，杨开武这一觉睡得天大亮。不过为了不让香菱误会，我们把他换到了一家客栈里面。而在他睡觉的这段时间里，我好好的安排了一下，打算演出一场隔墙有耳的好戏。 不论其它，只论他贩卖人口的勾当，便是丧尽天良，可是当龙鹰面对他时，却无法兴起深痛恶绝之念，只此已可见他的魅惑之力。 往后倒退了一步，身为一个健全的男人，李维开始为自己刚刚认为不会后悔的事情后悔着。 付大木如梦方醒，低头就往车前跑，一个黑西服背着手挡在了他的面前。 呼延弘义与陈顺二人姗姗来迟。他们本不轮值，只是因为韩奕明日便要离京，所以被韩奕派人召还营中。 现在，宝龙公司拥有了自己的特效研发团队。公司大多数的导演，也都会抽空学习特效基础知识，而公司旗下的大导演们甚至还会不断与特效技术人员一起工作、沟通。 张少杰经历过未来20多年互联网带来的娱乐资源大爆炸的年代，那个年代最不值钱的就是创意。 不过这方世界千度可是市值高达上千亿美元，居然也被主办方用个普通展台就打发了，他们能忍？ “先将消耗积分比较少的升级一下？”黄继东坐在训练场中央自言自语道。 可是方华却还是把这件模型收回到了自己的系统空间，当初他的班主任给他印象太深。 旃檀护法的记忆里，他虽然见过天主，不过天主却是一直蒙面的。 方华几人立刻摆出了准备冲锋的架势，今天想要全身而退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将对面的几个主事者全部拿下或者击杀。 “这是什么？”贝利特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把银光闪闪的左轮，问的同时还习惯性把这枪在手上转了转，然后摆在眼前看了看结构是否精准。 “离开这里吗？”战战兢兢的眼睛扫过周围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的空旷学校后，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就在姜尚准备出手援助赵云的时候，他的耳中突然响起了方华的声音，方华的话让姜尚立刻淡定了下来。 最后还是黄继东看不下去了，太尼玛墨迹，他果断开启了电击模式。 庄纯几人回到演示大厅，看着璀璨夺目的卫星运行图，一时间心潮起伏。 这时，褚博站起身，他走到张国男的身边，对他说道：“国男哥，你用刚才那一招再用到我身上试试。”张国男本来就奇怪，现在更懵了。 第二章 先减个肥 甘国阳在1996年的夏天决定回归。 不过事情并不是一蹴而就，立刻就成型的。 事实上，在和唐建国通话后五分钟，甘国阳就面临一个颇为严峻的问题。 他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已经有一年半时间没有打职业比赛，没有进行系统训练的自己，脑子里冒出一个疑问： “我还能回到最巅峰吗？” 再看手中的血袍，林飞眼神一闪，手上突然涌出一股强绝真气，将血袍迅速裹成一团，在秦少将惊讶的目光下，直接化作碎屑，掉落到地上。 “好！现在是下午五点钟了。今晚八点准时出发！”师长大声命令道。 李志成找到邋遢道人，看到他正在与八爷八婶聊天，李志成想不到邋遢道人居然能够与除了曾慈之外的人聊天，并且还是相谈甚欢的那种。 还有人喊道：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漫天要价，无非就是想讹多点钱。 “不！不！那是不可能的。”安东尼。艾登听到这个数字直接摇头否决掉。 祖巫一脉有十二都天神煞阵，一旦运转开来，足可与不死真神搏杀，东皇太一也掌控有周天星斗仙阵，布置一番，也自可对付一尊真神，再加上镇元子、冥河老祖等人联手，激战三大不死真神也不是问题。 但能不大还是不打，毕竟他也没把握将这水麒麟击杀，其实如果他不主动现身的话，自己怕是找上一辈子，估计也不得其门而入。 那些个记者哪个不是人精？眼睛亮堂的很，一下就见事件的主人公，正坐在门口，好像还准备好了，等待他们的到来。 观世音静立半空，一身圣洁之气萦绕，一手托着玉净瓶，一手捏着宝瓶印，眼帘低垂，注视下方。 这是好事，他以前不敢乱用药，是因为他能炼制的丹药，都只是解决表面的问题，豆豆不是修士，还无法炼化丹药的毒素，这很难办了。 到时候带队上忍们集中开会，卡卡西已经能想到被熟人们惊奇眼神的注视了。 “轰隆”一声，听的不真切，但是蓝之辰与乐冰都看到蛇身里巨烈摇晃，甚至有东西往里面滚过来，看看那形状，额……被打的身体抗不住，内脏受损掉了？ 老板则老脸一红，帮蛇哥吹了半天的牛逼，结果一个照面，刀都没拔出来就被吓成了孙子……这尼玛，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也没脸在这看热闹了，赶紧去后面查货去了。 不过奚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道：“我愿意教学费，多少都愿意。”然后一脸期盼的看着方正。 这老汉身材高大，腰背微有些佝偻，花白胡须乱糟糟的，眼睛不大，很有神，脸上几道刀疤，本来还算和善的面孔很是狰狞，他看到朱达望过来，立刻是瞪眼。 “那不沾尘垢，无气无味，是不是意味着不用洗了？专治脚臭，还不用洗鞋？”方正随口调侃道。 随着乘务员的声音从广播中传来，邢天宇也暂时抛却了脑海中的困扰。 黄帝是人皇，拥有大功德在身，受人族部分气运庇护。他尸骨埋葬的地方，就算是荒山也能焕发出生机。 而就在她跃出那车的一瞬间，她的表情瞬间一凝，松开了紧握住的老虎尾巴，目光看向右方的一丛树林里。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吗？”扫视了一眼时隔半年之后重新恢复了忙碌状态的指挥舱，周信开口问道。 第三章 我喜欢的球队 【当我还是一名球员时，人们问我是否考虑过当教练，我让他们忘了这回事。 我无法想象自己扮演教练的角色，而且我对当教练实在没有太多兴趣。 首先，我不想穿西装；其次，我没办法在不妙的情况下脱下西装上场。 1991年退役时我说了同样的话，但还是有球队打电话给我，让我考虑为他们工作。 “此等掌法，很像是九环山巅华宗的化柔掌，又像是……白驹寺的慈佛手？”哈其格又开始猜测。 “喂，盖伦是吧，说好的伟岸真男人呢。”阿狸双眼冒光的看着盖伦说道，“这么饥渴！”盖伦在心里惊讶的说道，转过头不去看阿狸那充满诱惑的容颜，“跟我来吧。”说完后，盖伦朝着远处的张少飞走去。 古旧的屋子蔓延着腐烂的味道，这味道将屋子笼罩着一层死寂，屋中唯一有的物品只是一个镶着流云状花纹的古色翡翠色花瓶，那花瓶摆在屋中央，屋子上方点着暗红的灯光，映照在花瓶上，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我能感应到，馨儿在那个方向。”就算离得很远，他们之间依旧有模糊的感应，能明确大概方向。 “祖翁,这天翼帮敢公开向佛魔两界宣战,恐怕也是有些底蕴,不可轻视。”白泽道。 作为曼兑先生的代言人，巫马沛岚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这话透露出的意思不言而喻。除了考核，其他时候曼兑先生不可能主动召集他们的。 “您吃这么少，对身体不好的，再说还有孩子呢，可不能少了吃的。”李嬷嬷絮絮叨叨的。 可是如今看到这样的苏玉笙。她觉得有一片刻她差点便迷失在那魅惑众生的容颜中了。她想也许素日里笑意吟吟的苏玉笙是假象。这样妖娆带着几分阴厉的苏玉笙才是本來的他。 周安从看了乌国钰记忆那天起，就知道密侦卫司衙门里，也被他埋了贪墨以及巧取豪夺来的赃物，但他没马上让人来密侦卫司衙门挖。 但她一生却并不是没有受过重伤，所以只是昏迷了半日一夜，也就醒了过来。 夜无狄只是腹部受伤元气受损，不至于躺在床上起不来，只不过要多注意休养，少走动一些，以免扯到伤口。 到晚间的时候，杨昆仑才调了十多个武警战士；有厨师、有打扫卫生的、有负责警戒的，都身着便装、不让人知道真实身份。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几人来到洞口，透过瀑布，他们看到就在河岸边，青梓正在带着人四处的寻找。 邬玉铭将所有的丹药留给黎将军，让他去救众大臣，而他则抱起阿梅，王上的情况很危险，外面有洛霞他们坐镇，他很放心。 两人查看了剩下的五间下人房，都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证据，最后两人来到院中的秋千上。 炎大神的身材真好，看着那如此完美的身材，苏樱雪忍不住发出啧啧声。 黑色的长发在轻风的吹抚下微微有些凌乱，他的嘴角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一双凤眸紫瞳带着强烈勾人的气息，在周围升起的白烟的笼罩下，那一身白袍在雾气里让他显得更加的纯净，圣洁。 侠尹王眉头一皱，说道：“我怎么会让她伤心呢？”他似乎不怎么理解白月的这句话，便跳窗而下。 虽然阿贾克斯的将士们很希望在主场把3比1输给利物浦的面扳回来，但是他们也都知道面对利物浦这样的劲敌，希望渺茫，在阿姆斯特丹球场，要大门不失守的情况下攻入雷纳的球门两球，很有难度。 不过这难不倒大宗师，他运转内功，活生生把沁入毛孔的臭味给逼了出来。一直听说有运功逼毒的，但运功逼屎尿味那真是第一次见。 徐川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反正有惑神面具，整座盘山城的人都休想找到他，就算李奇现在指着他说，他就是那个位列大殷通缉榜第一的人，其他修仙者会相信吗？ “知道了，谢谢你，先生。”亨利微笑着和这位医生打了个招呼，医生也带着微笑和亨利握了握手。 这些因素都让人忘记他是一个绝顶高手，因为完全没有一个高手的架子和风范。 “好端端的，那赵宝成家害你儿子干什么？你们家以前有仇么，有钱财纠葛么？”梁丰问道。 “放心吧。”君诺只淡淡的说了三个字，便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引曦国的国土大概是折仙国的二分之一，因此，要到达凤城，他们只花了七天的时间。 而且季飘飘体内中的那种邪毒只需要把体内的邪火发泄出来便可以了。 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开入了训练基地的停车场，金远抬头看了看，是一辆不认识的车子，是谁的？金远定睛一看，开车人额头的反观吸引了金远的视线，没错，是皇马的新帅，或者说皇马的老相识贝尼特斯。 第四章 忠诚的波特兰 【人永远不会一成不变，一个团队也是如此。 有一天，当团队中的重要人物不再履行他们的职责，失去核心的队伍将无法团结在一起。 核心也会因为其他种种原因而崩溃，衰老，疲惫，负面情绪的积压，或者生活与命运赋予他不可承受之重。 总之无论什么原因，核心无法再凝聚人心，相应的团队也无法给核心正面 不知不觉中，我的脚步已经放慢了许多，我双手的抱着脑袋，沉浸在令自己痛苦不已痛彻心扉的世界里。 得给陈老实买几件好衣服，情谊无价，不是几件衣服补偿得了的，这样做让自己心里好受些，这事就这么定了。 测试800米达标的时间到了，那一天的体育课上，刘老师先带领同学们做了准备活动，同学们认真地做完准备活动之后，就开始测达标了。 不意外的话，这些人将是新贵，太子继位后必不会亏待，交好方是上策。 五一劳动节到了，学校放假一个星期。赵蕙在四月三十日晚上，坐上了通往银川的火车。 在暑假里，赵蕙利用空闲的时间经常练习弹电子琴，主要练习参加汇演的曲目。 虽有责骂数落之意，陈晚荣听在耳里，却是喜在心头，哥舒翰的军事才干自然是没话说，只是没有机会施展罢了。李隆基现在就注意上哥舒翰了，那么哥舒翰平步青云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场上不少的手机都被拿了出来，都是给旺财拍照的，因为这一只华夏土鸡实在是太漂亮了。五彩斑斓的羽毛加上威风凛凛的鸡冠子，站在斗鸡场上，一只脚金鸡独立，脑袋和眼睛却是灵活的四处张望。 对于这个最近频频被人提起的名字，它的华裔岛主，实在就是一个传奇，实在是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的传奇，这种人太厉害了，训练一只斗鸡黑霸王就能值那么多钱？ 轩辕彻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早就迫不及待了，所以赶紧带着他去了万花楼。 秦宇不知，山腰上一名鹤氅道袍的老者静静的注视着他离开，许久之后，长叹了口气。 寒兮虽然只出现了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但是各大门派之人的伤亡，至少减少了七成。 “下面请董教授来做现场鉴定。”看着下面人的眼神，拍卖官笑着说道。 冯胜没有做进一步的攻势，令他放弃这绝佳杀敌机会的，便是那臂膀上的划痕。 所以说，李二龙觉得这是一个让大家伙儿都团结起来对抗刘光正好机会，就算是这一次不会直接打倒刘光正，让他连乡村会计都做不成，但是至少也能让刘光正看到，团结起来的村民们是非常有力量的。 此时的我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之上，看似放松实际上却一直在警惕着，因为我不知道那邪物会不会出现。 李鹤摇了摇头没说话，扶着石头艰难地转过身体，受伤的他实在没有力气，只能把身体重量全部放在石块上，然后慢慢伸长脖子露出只眼睛向外观察。 坐在地上的那人微微的抬起头，脸上一道血粼粼的伤疤，血迹还没有干，看上去异常狰狞，眸子闪烁着一股凶狠，没有丝毫颓废之色。他只是微微的抬起头，撇看了两人一眼，就低下头。 可是村民们估计是都不跟他一般见识，都觉得他算不上是个正常人，所以说，那些大老爷们基本上都去追刘光正，或者是收拾张大毛和张二毛兄弟俩了，但是没有人揍汉奸头。 其中老子是老君避祸转世，算不得数，而创设了诸家学派的孔墨名法诸家，都流于名相，或以未知生，焉知死掩耳盗铃，或以聪明正直，死而成神为幸，或以敬服神鬼百般贬低自身。 想报仇什么时候都可以，可若是为了报仇，导致找不到琥珀冰行草而失去选拔资格，那可就损失大了。 范志军见到谢雨手中的‘棒’球‘棒’被抢了去，心中的石头陡然落地，原来，罗云儿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 璃茵摇了摇头，她不是没有试过，可不知为何九宫道人神魂，似乎不死不灭一般，每次看似毁灭，可挣扎着却又恢复了，即便看上去奄奄一息。 “妈的，你给我老实一些！想跑，你以为老子心地有多善良呀！有种的话你去曝光呀，给老子老实点！”柴松年抓住余韵的青丝，牢牢的拽在板凳上面。 “干什么，不是让你们出去么！”灵犀听到门响，眉头微微紧皱，厉声喝道。 “这洪荒之力这般可怕，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想得到它。”莫忘深吸了一口气，那一瞬间他似乎不希望让这种恐怖的力量，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这位公主可是关系到我国和希腊的交好，陛下可千万不能因为皇妃而冷落她。”默布善意提醒。 而懂他心情的徐杰西已经躲在老爷子后面笑得直不起腰来，捂着嘴生怕笑出声。 一语中的，徐若瑾这句说完，姜婆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好似抹了一层辣椒末儿，那股滋味儿着实让人难以忍受。 就在她还在自我纠结的时候，一叠瓜子送到了手边，阡妩看着夏寂宸身后的太监把一堆瓜子壳收走，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看向老神在在的夏寂宸：您堂堂摄政王为她剥瓜子，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这真的好么？ 不过这些“百姓”造反可不是因为吃不上饭，他们是因为没有境界上升的路，没有了修炼资源而造反。 第五章 盛大的夏天 7月6日这天，甘国阳决定复出，像一场盛大的烟火晚会。 舆论绚烂的爆炸，人们有机会聆听来自各方的声音和反应。 一周时间的沉淀和发酵，让大家都做好了心理和宣传上的准备。 甘国阳回归引发的连锁反应，在这个夏天将逐渐荡漾开来。 况且，1996年夏天可不止甘国阳重回nba这一件大事。 李珣口中说得豪气，心里却也暗做决定，找个机会，让阴散人师徒「对质」，那时候，什么秘密都能给掏出来。 王平只有无奈的看着野猫和太岁去对付母蜘蛛，他想变强的愿望也越来越迫切了，如果没有他，可能野猫和太岁的部分细胞组织早就跑掉了，根本不需要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和一只长度超过十米的巨大蜘蛛拼死搏斗。 “这时候应该有北美联邦士兵或者警察上前来逮捕咱们吧？可是只有这些攻击机，下一步它们会做什么？对了，你的体温还是正常人范畴吧？别被发现了。”太岁低声分析道。 那边激涌波荡的元气为之一静，由动而静的变化，让纠缠在一起的几位交战者的气息立时分判出来，无论是天芷还是洛歧昌都跟不上节奏变化，又像是被某种无以名状的力量束缚，一个交错间，便给远远震开。 莫子语点燃了一根雪茄，捏着放到了嘴里，却依旧无法提神，更是没有办法分心。 是的，面对两名恶魔伯爵，一位恶魔侯爵的倾力进攻，能够将之挫败，在无尽深渊中也算得上是一种很荣耀的事情了。 原振侠感到心头一阵抽搐，像放下一块烧红了的铁一样地放下了电话听筒。 估计那些躲藏在角落里、房屋里的人，也都是看出这些在大路上默默前进的家伙与那些打砸抢的暴徒不同，是平民区的居民打算出城躲避战火，就这么一段路，身后又多出了不下三十人，总人数超过了七十。 它没有任何强制作用，不能命令人们必须这样做、不许那样做，但是它却能够表达人心的向背，提供一定的价值观念、是非准则，对于人们的思想和行动起到倡导和约束的效果。 嗤之以鼻，切赫眼神中闪烁着不屑之情，身体立时如火箭般窜出，双手将皮球稳稳摘下，这种程度的射门对他来说……威胁等于零。 两人也是揣摩郝阵师的爱好，见到张世平这样一个白白嫩嫩的富家公子，两人眼睛放光，不过走近后，收起了脸上喜意，又变得冷漠，不怀好意的冷笑起来。 萧礼点头，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之前把少爷打成那样都不松口的人，既然会这么轻易松口。 “哎，一看你，就是本分的，命苦的好孩子，好吧，要不，咱俩，调换一下，你的工作我来做，我至少比你适应了这里的工作环境，你负责餐具的清洗环节-和摆放餐具-可好-？ 宫里本就是个踩高捧低的地方，更何论一个奸生子，这身份放到哪里都会被人唾弃。 鲁风昌正色打量着秦无咎，他一直觉得秦无咎笑呵呵的十分好说话，但是没想到秦无咎也有如此强硬的时候。 李志和宋四两人面面相觑，被徐来的气势吓得不敢说话，良久才无奈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这次选择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比如说，一场演唱会流水一千万，但上面却记着一千两百万，作为演唱会的主人公，张艺璇是不可能记错花销的，那这多出的二百万去了哪里？ 第六章 不一样了 再强烈持久的高潮都有平息下来的那一刻。 如何面对过后的空虚和平淡，并为下一次到来做好铺垫和准备，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课题。 对甘国阳而言，盛大的复出新闻发布会如同烟花一般灿烂，这一天全世界的新闻媒体都在报道他回归nba的消息。 他在电视上出现的画面和镜头，搭配上《日出》的音乐，在未来会被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他在发布会上简短、有力的讲话，是王者重回战场的宣言，玫瑰花园的票价应声而涨，飙升到一个极高的价格。 甚至当天美国股市三大指数都出现了急涨，像金子一样珍贵的信心，一定程度反映了90年代美国总体的繁荣。 而甘国阳在离开玫瑰花园球馆回到家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坐下吃饭，好好吃一顿饭。 甘有为做了一桌甘国阳爱吃的，光秘制的烤鸡腿甘国阳就一口气吃了二十多个。 甘有为连忙提醒儿子别吃这么猛，这段时间没好好吃饭，一下气吃猛了肠胃吃不消。 好在甘国阳肠胃如同钢铁一般，这时候就是来十斤铁豆子，他都能将它们消化了。 饱餐一顿后，甘国阳感到满足，拿着篮球到自己的玻璃球馆里安排训练，消耗身体的能量。 在宣布回归后的一段时间里，甘国阳深居简出，开始重新调理自己的身体状态。 虚伪的外形终究是拿来哄骗人的，要想重回巅峰，还是需要极其刻苦的训练和科学健康的饮食。 从波特兰离开搬到圣荷西一年多时间，波特兰这边的房子没有荒废，他们专门请了人进行养护。 一切都和过去一样，金字塔玻璃球场一如既往的神秘，在这里打球让甘国阳感到安全和放松。 早上起床，甘国阳会在玻璃球场进行一上午的技巧、体能训练，由专业团队进行指导。 下午，甘国阳会去波特兰社区大学篮球场，和过去的老朋友们一起训练，寻找比赛感觉。 训练场从始至终都封闭，不对外开放，甘国阳断绝了和媒体的所有联系，在球场上挥汗如雨。 他对重新在这里训练，为新赛季做准备而感到兴奋。 仿佛一切真的和过去一样，他们又走在冲击总冠军的路上。 但一切真的和过去一样吗？ 还是有很多不同的，比如那天在参加新闻发布会时，甘国阳朝着台下扫去，发现1993年陪着他拿总冠军的人只剩下两个了：特里-波特和pj-布朗。 从1986年开始，教练也好，球员也罢，一直还跟在甘国阳身边的只剩波特一个。 甘国阳自己都没想到，他和波特之间的队友情谊能延续那么长时间。 而两人相识还要从1984年的奥运训练营说起，那时候波特表现很好坚持到很后面。 但最终却因为发水痘不得不离开训练营，当时正身为陪练的甘国阳照顾了他，两人成了朋友。 再后来成为队友，从1985-1986赛季开始拿冠军，一直到1993年拿下第七冠，波特是唯一全程陪伴甘国阳经历所有荣耀的人。 1994年甘国阳在打了个开头选择退役后，杰罗姆-柯西没有了阿甘的庇护，在94-95赛季中期被交易。 自从1992年拿到三连冠，休赛期签下大合同后，杰罗姆-柯西的状态就一落千丈，场内场外事故频发，成为了联盟性价比最低的球员之一。 只不过有阿甘护着，他在开拓者又混了两个赛季，阿甘一退，他就是管理层第一个要清理的人。 兔死狗烹的事，在nba也是经常发生的事，绝大多数时候，生意还是生意。 不过波特这位功勋老臣，开拓者一直没动，即便范埃克塞尔这两个赛季飞速进步，管理层依旧留着波特。 因为唐建国知道，只要波特在，开拓者就还残留着旧时光的余味，这股味道必然也是吸引阿甘回归的原因之一。 甘国阳承认，当他看到波特依旧留在开拓者阵营时，内心的确有一股感动和踏实。 但甘国阳也不至于单纯到，仅仅因为一个波特，就认为开拓者还是过去的开拓者，联盟还是过去的联盟。 这些年联盟的变化非常大，尤其在甘国阳退役的这一年半时间里，又发生了很多大事。 复出的新闻发布会过去三天，人们对阿甘回归这件事的关注度正慢慢消退。 当然并不是偃旗息鼓了，人们都在等待，等待甘国阳在新赛季开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上午，甘国阳照常在玻璃球馆和体能教练一起训练，他急需让自己的爆发和力量恢复到过去水平。 不过体能教练卡尔普告诉他，哪怕使用最先进，最严酷的训练方法，想要恢复到1992、1993的那个水平，也需要足够多的时间。 “这是不是意味着，从今往后我的水平，最多只能恢复到迈克尔-乔丹的水平了？我以前可是2丹，就算我爆发不如过去了，起码要恢复到1.5丹的水平吧？” 卡尔普1993赛季结束后，就去了迈阿密，不过他每年夏天都会回波特兰。 他和比尔-沃顿，甘国阳一直保持着很好的私人关系，这次受邀帮助甘国阳进行恢复训练。 “桑尼，如果你完全按照过去的比赛方式去打，我想，你可能就是乔丹的水平了。不过，如果你能转换一下思路，按照你目前的身体状态，配置一套最适合你的打法，说不定你还会是2丹的水平。当然，迈克尔-乔丹同不同意，我就不知道了。” 卡尔普的话对甘国阳很有启发，最近甘国阳练的很刻苦，但说实话进展并不快。 一旦开始高强度训练，摄入量是肯定要增加了，猛吃猛喝避免不了，体重马上反弹。 又因为身体代谢变化，以及肌肉质量的缓慢下滑，甘国阳的爆发力，反应速度，很难回到最巅峰。 毕竟他32岁了，男人一过30岁，机体下滑无可避免，他号称“生化人”，但终究不是真的生化人。 如果他一味想着靠训练回到最巅峰时期，很有可能事倍功半，最终只能落得个和乔丹齐平的下场。 但如果转换思路，接受自己某些方面下滑的现实，着力挖掘自己的长板，在原来的打法上进行改进，说不定会有很好的效果。 比如甘国阳的爆发和反应速度是肯定回不到巅峰时期了，巅峰时期的甘国阳爆发力和年轻的奥拉朱旺持平，反应速度更是冠绝联盟。 电视台有做过相关的解密节目，对甘国阳进行反应速度测试，发现他反应速度可能是世界上最快的一批人，已经接近人类极限。 也难怪在身高并不是非常出色的情况下，他能贡献那么多盖帽，以及他发明了独特的“不看人防守”，说明了他的神经感官非常敏锐。 人其实都有所谓的“第六感”，比如有人站在你背后，即便你看不到听不见，却也能通过周围环境细微的变化觉察到身后可能有危险。 而这些，都会随着年龄增长逐渐下滑，是不可逆的，就算是甘国阳也无法违逆。 甘国阳时常会想，“早知道当初不应该玩什么篮球游戏，我应该玩一个修仙游戏。” 爆发、速度、神经反应会下滑，但有些方面到了30多岁才正要进入巅峰，还在上升期。 比如说力量，一个男人身体绝对力量最强往往在35岁以后，甘国阳原本就是联盟力王。 过30岁之后，他的力量水平依旧有增长空间，绝对强横的力量可以带来很多很多技战术上的优势。 还有在技术动作上，时间和年龄增长带来的积累不断增加，投篮的感觉越来越好，这些都是值得发扬的优势。 甘国阳一边训练一边思考，一边思考一边纠正，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他的专注度回来了。 专注，热情，挑战，这些东西，和力量、速度、爆发一样重要。 有些时候甚至会更重要一些。 这天练到一半时，有人来到训练场，是昆汀。 他刚要张嘴，甘国阳制止了他，道：“你闭嘴，我问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最近因为每天要联系和处理的信息太多，所以很多事都是保镖昆汀先过滤一遍。 他会挑重要的事向甘国阳汇报，不太重要的可以自行处理，或者交给王抚西决断。 昆汀的职责相当于身怀武艺的掌印太监，兼具保镖和秘书的工作。 但这段时间甘国阳一看到昆汀过来报告消息他就心慌，这家伙张嘴就死人。 当初彼得洛维奇去世是他报告的，老叔公去世是他汇报的，乔丹他爸人没了也昆汀过来通知的。 简直就是死亡使者，而且总让人没有一点点防备。 “有没有人死亡？” 昆汀摇头。 “有没有人出事？” 昆汀又摇头。 “好了，你说吧，什么事。” 昆汀这才说道：“阿辉来了，说有重要的事要找你。” “阿辉？这小子从中国回来了？你让他等我一会儿，我们马上来。” 甘国阳一听是甘国辉，暂时中断训练，去换衣服从球场回书房。 甘国辉这些年有老哥的庇佑，在体育经纪行当做的算是不错。 他和拉里-弗莱舍的儿子马克-弗莱舍联手，一起做球员经纪的工作。 除了北美市场之外，甘国辉和马克都非常注重开拓nba的海外市场。 其中，马克-弗莱舍专注于欧洲地区，而甘国辉这些年开始着重挖掘亚洲地区的球员潜力。 其中洛杉矶湖人在1995年选秀大会挑中胡卫东，就有甘国辉从中运作。 如果胡卫东能来，甘国辉将成为他的经纪人。 这次大卫-斯特恩亚洲行，甘国辉作为随从人员一同前往，亲自推动胡卫东登陆nba的相关事宜。 见到自己的老哥，甘国辉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汇报情况。 “三件事，第一件事，确定胡卫东下个赛季会来nba！就是湖人没错了，8号球衣已经准备好了。” 甘国阳点点头，这个完全在意料之中。 杰里-韦斯特早就观察过胡卫东，将他拿下，既有竞技方面的考虑，也有商业方面的考量。 湖人无论怎么样，都是nba最大门面球队，又在西海岸，和中国距离最近，华人众多。 既然搞不来阿甘，那搞一个中国球员来，绝对有利于卖票，也有利于中国市场的长远开发。 从80年代开始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中国如此庞大的市场在体育商业上的开发程度依旧很低。 不是阿甘不给力，而是体育文化、商品的宣传，深度挖掘，需要整体经济环境和文化氛围配合。 中国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快速发展，正在全力跟上世界潮流的脚步，其市场价值也变得越来越大。 “第二件事，关于今年的奥运会……你应该是不会参加了吧？那边想要个准信。” 亚特兰大奥运会马上就要召开，1992年在巴塞罗那拿到银牌，创造了中国篮球历史的记录。 四年时间过去，中国队黄金一代年轻人有了长足的进步，如果再搭配上甘国阳，说不定能再创佳绩。 不过甘国阳这次摇了摇头，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他需要完整、长段的时间进行恢复训练。 一旦参加奥运会，自己的恢复训练计划会被完全打乱，届时得不偿失。 “96年的奥运会我就不参加了，看看00年有没有机会吧。” “好的，那边我会去沟通的，不过…哥，你要做好一些舆论上被攻击的准备。” 甘国阳笑了笑，道：“这个世界永远不会缺吹毛求疵的小人，做或者不做，做得好或者不好，都有有人攻击的，这点不用担心，不会影响到我。而且，我会和最上面直接通话汇报情况，放心，会取得谅解的。” 甘国辉点点头，他知道，甘国阳对国家的贡献绝对不止一块银牌。 “第三件事，是马克带来的讯息，根据他内部的消息，劳资谈判初步达成的协议，遭到了部分超级球星的反对。乔丹、尤因等人要联手站出来，准备像1988年那样解散球员工会，寻求新的劳资协议。格兰瑟姆已经扛不住准备辞职了，大家这次，都在等你发声了。” 1996年，在1988年全明星赛上签订的劳资协议到期，球员工会和联盟进行了商议，达成了私下秘密协定。 新的劳资协议中，包含奢侈税，自由球员转会限制等一系列不利于球员的条款。 在工会主席团同意该协议的前提下，乔丹等巨星带头造反，反对协议内容，并故技重施要解散工会。 甘国阳这些年一直都是工会副主席，但他对谈判事宜一直不算上心，而是在圣荷西敲钟念佛。 事实上他并未退缩，而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谈判破裂，双方都需要他的机会。 他选择在7月初宣布复出，也正是有要搅入这个战局的打算。 所以，甘国阳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眼睛一亮。 他知道，实现当初拉里-弗莱舍心愿的机会到了。 但是，此时的nba，是当初弗莱舍心中理想的nba吗？ 如果拉里还在的话，他会支持这些超级球星解散工会么？ 拉里-弗莱舍已经过世多年，nba和这个世界都发生了很大变化。 甘国阳决定，要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处理这个复杂的局面。 首先，他要将属于他的工会主席的位置给夺下来！ 第七章 大赢家 与甘国阳复出这条爆炸性新闻相比，nba老板和球员工会之间激烈的矛盾斗争，反而没有成为公众们关注的焦点。 虽然媒体从1995年休赛季，乃至整个1995-1996赛季进行中，始终在关注和报道着劳资矛盾，但民众、球迷始终对这类消息的反应表现冷淡。 类似的情况出现在1995年mlb的停摆罢工问题上，不管是球员还是老板，都试图在舆论上占据优势，希望将对方塑造成贪得无厌的一方。 但现实情况是，球迷们并不傻，他们虽然喜欢看比赛，但大部分人不会共情身价过亿的老板和年薪动辄千万、百万的职业球员。 球迷和公众的态度是中立，你们爱怎么争怎么争，达成一致了就好好比赛，我花钱看球。 达不成一致，你们停工就停工，这个世界少了mlb，少了nba也不是就不转了，普通人该干嘛就干嘛。 这点和60、70年代的情况已经大不相同了，60、70年代很多球员属于高级打工仔，很多球员工资和普通人差不多，普通民众能够理解球员们牺牲健康和青春换取一点薪资的艰辛，愿意站在球员这一边。 1988年，球员们在全明星赛上造反，那时候nba还处在上升期，球员薪水高但还没有高到令人仰望的地步。 很多人将篮球明星当做偶像，他们的一举一动被认为具有模范效应，1988年球员们的行动受到了舆论上的支持。 到了1990年代情况不一样了，nba已经膨胀成一个吸金怪物，1995年，nba和电视台签下了新的转播协议，这导致联盟收入暴增，工资帽从1500万飙升至2400万美元。 这意味着联盟球员的平均工资将达到300万美元——这是很多90年代普通美国民众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nba球员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劳工，他们的工作性质，收入水平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他们大多数是富翁，金领阶级，少部分超级球星在社会影响力上足以和那些资本家老板们相媲美。 那些刚刚进入联盟不久的天赋新人们动辄签下千万，甚至上亿的合同。 7月份，华盛顿子弹队为了留下朱万霍华德，匹配费城76人的报价，给霍华德开出一份7年1.05亿美元的超级大合同。 在湖人还没有正式签下沙奎尔-奥尼尔，甘国阳也没有和开拓者进行合同谈判前，霍华德这位初出茅庐的新人，就拿下了联盟历史上的第一个亿元合同。 当时他的年薪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在联盟打拼很多年的大球星。 并且他的薪水占据了整个工资帽的一半还要多。 当时nba在合同规则上有多粗陋，多混乱，可想而知。 朱万-霍华德在密歇根的好队友克里斯-韦伯，1993年被火箭选中后，和火箭签订了一份15年的7000万美元的合约。 眼看着联盟工资帽暴涨，韦伯在1995年选择结束15年合同，重新和火箭续约，签下一份6年9600万美元的合约——这是球员最接近亿元合同的一次，韦伯的年薪达到了惊人的1600万美元。 而1996年率领公牛拿下72胜，再度夺取总冠军的迈克尔-乔丹，这一年的薪水是385万美元，只有韦伯工资的零头。 也难怪在劳资双方新的协议达成后，乔丹要带头出来造反，威胁解散工会。 因为新的劳资协议提出了奢侈税的规则，也就说，一支球队的薪水如果超过工资帽太多，要向联盟缴纳一定比例的罚款。 这条规则实际上限制了球队给球员更大的合同，属于事实上的硬工资帽，对乔丹这样的资深超级球星而言肯定是不利的。 我们在联盟拼死拼活打了这么多年，一年百来万美元的工资拿着，把联盟的蛋糕做大，结果眼看着到生涯中后期，联盟赚钱越来越多，结果我们一点好处拿不到，反而让那些刚进联盟没打几场比赛的菜鸟们吃了个满嘴流油，换谁能乐意呢？ 在这点上，工会副总裁，法律顾问格兰瑟姆体现了他的软弱性。 他一直在试图讨好球员，处理和球员的关系，可是在关键的谈判问题上，却没能顶住联盟和老板的压力。 他既没能安抚好超级球星们的情绪，也没有团结大多数中下阶层球员，更没有与斯特恩为首的资方集团进行有力的斗争。 过去的几年时间里，他一直躺在拉里-弗莱舍留下的遗产上长袖善舞，真正遇到难题，他手段上的匮乏，立场上的摇摆，让他失去了解决问题的能力。 就在甘国阳宣布复出后的一周时间里，格兰瑟姆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辞去工会副总裁，法律顾问的职务。 和他一同辞职的还有球员工会主席巴克-威廉姆斯，在劳资谈判中他没能坚定、准确的代表球员们的利益，反而和资方私下达成秘密协议，这让巴克-威廉姆斯无法再坐在工会主席的位置上。 当然，并不是说巴克-威廉姆斯以权谋私，恰恰相反，巴克一直试图代表更广大球员的利益。 他在1995-1996赛季，一直试图重组球员工会，更改球员工会的章程，从之前的3/4代表选举，改为全全体成员选举，以更为公开透明的方式，让更多人参与到协议的讨论中来。 他还期望建立一个全新的电子公示制度，将工会和资方谈判的每一个细节、信息，都通过电子邮递的方式传达给每一个球员。 可惜的是，巴克-威廉姆斯错误估计了nba球员们的政治热情和素养，并对联盟球员的权力结构缺少充分的认识。 虽然在投票选举中，球员们的影响力是一样的，每个人都是一票。 然而，超级球星的场内外影响力显然比那些普通球员要大的多。 他们不仅拥有名声，金钱，背后还有一整个体育产业资本的支持。 所以，巴克-威廉姆斯的这些举措没有一个得到施行，他们和联盟私下达成的协议，也被几个超级球星组成的代表团轻而易举的推翻。 随着格兰瑟姆和巴克-威廉姆斯接连辞职，工会权力出现真空，球员们急需一个代表站出来，平衡这次谈判。 否则的话，球员工会一旦真的解散，就会面临和1988年一样的情况，球员们缺少一个统一的组织，而球队要单独和球员进行谈判。 不过和1988年相比，双方的力量对比出现了显著变化。 首先，大卫-斯特恩最大的对手，死对头拉里-弗莱舍在1989年去世。 弗莱舍一死，斯特恩在谈判这方面就没有了对手，格兰瑟姆之流根本不是他一合之将。 否则格兰瑟姆也不会轻易就同意了秘密协议，导致后面被曝光，遭到超级球星的抵制，以辞职而告终。 其次，斯特恩和球队对球员工会解散已经没有那么恐惧。 1988年的招数你已经用过一次了，现在还想再来一次？ 老板们明显做了较为充分的准备，决定不受球员们的威胁。 谈判很快陷入了僵局，在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稳定局面时，甘国阳成为了那个众望所归的人。 1996年7月18日，甘国阳和他的人一道坐飞机前往佐治亚，今年的奥运会将于7月19日在亚特兰大召开。 甘国阳过去不是为了代表中国队参加奥运会，而是趁这个机会，在亚特兰大召开nbpa球员工会代表大会。 这些年甘国阳一直都是工会副主席，只是波特兰悲剧和退役后，他一直不怎么管事，光在圣河西敲木鱼了。 他就是在等一个机会，等格兰瑟姆把事情搞烂，其他人都搞不定的局面，站出来清理残局。 随着巴克-威廉姆斯的辞职，甘国阳自动成为了代理工会主席，而这次到亚特兰大，他就是要重新串联选举，名正言顺的成为工会主席，并要兼任总裁一职。 1994年之前，甘国阳的国籍一直是个问题，也是阻挠他成为工会主席的关键因素。 不过通过对工会法和球员工会章程的研究，发现章程并未提到不允许外籍球员担任主席或总裁。 并且甘国阳作为工会副主席，代理主席职务，自动获得选举资格，可以说卡了一个bug，工会主席和总裁的接连辞职给了他机会。 而副主席这个职务和章程bug正是弗莱舍给他留的，在他之前工会就不设副主席。 解决了国籍问题的后顾之忧，工会再没有人能阻拦甘国阳成为工会主席。 当初和弗莱舍共事的那批人全都支持甘国阳成为主席，兼任总裁一职。 当初拉里-弗莱舍留下的种子，终于要在这一天开花结果，只是弗莱舍已经看不到。 7月19日，亚特兰大奥运会正式开幕，身患帕金森症的默罕默德-阿里，用颤抖的手点燃了奥运火炬。 同一天，在亚特兰大的希尔顿酒店，360名nba球员参加了nba球员工会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全体会议。 会议上，全体审议了新的nbpa工会纲领、章程，投票表决对工会主席、总裁等职务的任命。 甘国阳高票当选工会主席和工会总裁两项最高职务，成为nbpa历史上第一位身兼两职的球员。 当然，极大的权力，也意味着要肩负着极大的责任，甘国阳需要为球员们争取最大的利益。 不光是超级巨星，那些中层球员，底层球员，乃至退休的球员，甘国阳全都要照顾到。 在任职宣言中，甘国阳阐述了他对球员工会的理解，许诺要为每一位球员争取足够的利益，保证每个球员的权益得到充分保障。 放眼整个联盟，只有他拥有足够的视野、资历、能力，和老板们，尤其是和大卫-斯特恩进行谈判。 即便是乔丹、尤因等解散工会的发起者们，都在选举中给甘国阳投下了赞成票，他们都对1988年阿甘的坚定记忆深刻。 此时，大卫-斯特恩已经从中国赶了回来，得知npba重新开大会，选举阿甘为主席兼执行总裁，从上到下团结一致的消息，他立刻感觉到头疼起来。 在此之前，斯特恩已经有了足够的胜算，他知道不管球员们怎么挣扎，哪怕乔丹等人出面，最终一定是少部分人，尤其是超级球星们得利。 他原计划进行一定程度的妥协，等拖延到1998-1999赛季，再放大招，进行最为严酷和强硬的谈判，逼迫球员们让步。 之所以要这么做原因很简单，因为当前nba欣欣向荣，斯特恩也不想破坏整体的良好环境。 但如果放任球队乱开大合同，放任那些新人漫天要价，联盟很快将有球队陷入亏损的泥潭，届时老板们会有更大的动力坚持新劳资协议，推进奢侈税等一系列有利于缩减开支的规则。 而且，现在部分nba球星在生活上奢靡，一夜暴富后乱花钱的行为已经在公众舆论中引发了很不好的影响。 在70、80年代困扰和破坏nba联盟形象的是毒品、暴力、赌博，到了90年代，公众对nba球员的最大负面印象是暴发户。 尤其是那些黑人球员，拿到大合同后会立刻花钱去购买豪车、黄金、钻石，满世界招摇，在夜店等场所大肆消费。 普通球迷难免会想，我花钱订阅电视台的篮球赛转播，就是为了给这些没文化没素质的黑鬼大把的钞票去挥霍浪费？ 这么想很不政治正确，但这的确是很多球迷尤其是付费中坚力量白人中产球迷的想法，斯特恩对这些清楚的很。 所以他已经计划好了，先忍一手，来一招“郑伯克段于焉”，斯特恩虽然没读过春秋，却也懂放任自流，等瘤子长大再一刀割掉的手段。 但斯特恩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老对头拉里-弗莱舍临死前，还是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对手，埋下了一颗需要自己小心翼翼对待的地雷——阿甘。 作为球员的阿甘，斯特恩非常欢迎，波特兰开拓者的7冠，三连冠外加四连冠，将nba的知名度、传奇色彩推上了一个高峰。 如今nba在四大联盟中的国际化做的最好，并且已经超越mlb，晋升全美第二大职业联盟，快要和nfl并驾齐驱。 最近阿甘决定复出，更是让nba的流量全球领先，享受来自全世界的关注，这让斯特恩感到很是骄傲和自豪。 然而短短两周多时间，阿甘竟迅速召开工会代表大会，成为球员工会主席+总裁的双料话事人，劳资谈判必然面临新的局面。 斯特恩心里清楚，阿甘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球员们召集起来，在球员内部快速达成一致，一定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工作。 而且拉里-弗莱舍留下的那些精兵强将们全都听从阿甘的指挥，包括拉里的儿子马克-弗莱舍也是阿甘的亲密朋友，当初拉里-弗莱舍一定早早就做了布局。 看样子阿甘退役这一年半，不是光在寺庙里敲木鱼啊。 7月20号，在球员工会大会结束后第二天，大卫-斯特恩就立刻前往亚特兰大，开始与新的球员工会领导团队展开谈判。 两人在希尔顿酒店的一个小房间里见面，斯特恩一如既往面带微笑。 和80年代相比，斯特恩脑袋上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一瞥小胡子也被剪掉，剃得干干净净。 “桑尼，你真是既能给人带来惊喜，也会给人带来惊吓。”这是斯特恩见到甘国阳的第一句话。 “不，我一直给联盟带来繁荣和富强。感激我的回归吧大卫。”甘国阳一如既往的自信满满。 这点让大卫-斯特恩心里很是不爽，这让他想起了弗莱舍，总是自信满满的微笑，让人心里没底。 从20号起，双方开始了为期一周的艰苦谈判，斯特恩和资方团队很快领教到了甘国阳的厉害。 谈判会议从每天早上七点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双方就大量细节和关键点据理力争。 这样高强度的谈判、争辩，需要充沛的体能和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这恰恰是甘国阳强项中的强项。 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精力最棒的人之一，在睡眠充足，食物管够的情况下，他可以从第一分钟开始一直保持高度集中和敏锐，到谈判最后一刻。 而且甘国阳和那些一看到文字就头昏脑涨，只能从事体能消耗而不能高强度脑力劳动的黑人运动员不同，甘国阳相当聪明且清醒，哪怕他在法律等知识上缺乏经验和储备，但他有法律顾问团队的帮助，能牢牢控制住局面。 况且他不断使用各种心理战术，话术上的攻击来惹怒斯特恩，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捕风捉影的黑料，搞得斯特恩心态屡次处在崩溃边缘。 这样互相攻讦了三天，资方团队就开始受不了了，连一向精力充沛的大卫-斯特恩都顶不住甘国阳这样熬老头啊。 这时候，甘国阳开始抛出他的劳资协议方案： 一、奢侈税要暂缓施行，主要是为了保障10年球龄的这批球星，能够好好享受一下工资帽大涨带来的好处。 未来，会根据工资帽的大小，设定一个顶薪比例，来限制薪酬的最高额度，但不是现在。 二、到1998年新一轮的劳资谈判中，可以考虑加入奢侈税，不过届时劳方的工资分配比例要适当增加。 三、推出新秀工资分级制度，也就是搞制式合同，根据选秀顺位，确定合同的薪资范围和年限，防止出现不合理的超级大合同。 四、推出中产阶级特例，给每个球队一个中产特例，占工资帽一定比例，用以球队签约联盟中有实力的普通球员。 五、推出底薪条例，让球队可以帽上签一些底层球员，同时联盟要每年拿出1%的收入来给退役球员设立新的养老基金。 除此之外，甘国阳还要求联盟将豪华包厢门票收入，广告收入等全都计入联盟总收入中，与球员一起分配。 种种这些条款，实际上都是后世被证明行之有效，能有效平衡和满足劳资双方关系的措施，甘国阳只是更早将它们推上了台面。 资方也发现，这确实是一个相对稳妥、合理，能均衡各方利益的一个方案。 斯特恩在会议的间隙问甘国阳：“桑尼，这些东西你想了有多久了？” 甘国阳道：“有很多年了吧，当初拉里就有过这样的设想，我不过是实现他的理想。” 斯特恩笑了笑，道：“拉里很了不起，但还不至于如此有先见之明。你不用借拉里的名头，说句实话，我觉得这些条款确实不错。不过我想问你，你新赛季准备拿多少钱？” 甘国阳道：“当然是拿我应有的价值收入。不能多拿，那样显得不公平，也不能少拿，那样会影响其他人的收入。拉里很早就说过，最重要的是平衡。” “那你就不能多分点冠军给别的球队，那样才平衡。” “我只拿了7个冠军，都没到两位数，有什么不平衡的。” 斯特恩摇了摇头，这家伙对于冠军和胜利，真的是贪得无厌。 就在谈判进行到第八天时，7月27日，亚特兰大奥林匹克公园发生了爆炸案，造成1人死亡，111人受伤。 爆炸案一定程度上推动了谈判的进展，因为根据传言，凶手的下个目标就是nba球员和官方。 于是，甘国阳代表劳方和工会，与资方达成了初步协定，签订了新的劳资协议。 新劳资协议控制新秀工资，设立了中产条款和底薪条款，并暂缓奢侈税的施行。 不过这款劳资协议只是一个过渡性方案，劳资双方是各退一步，全面的谈判将于1999年夏天开启。 那个时候，才是双方真正要角力的时候。 在劳资协议签订的当天，甘国阳辞去了球员工会总裁职务，交由弗莱舍曾经亲密的伙伴，nbpa的首席法律顾问吉姆-奎因来担任。 同时，甘国阳让大卫-罗宾逊而非帕特里克-尤因来担任工会副主席。 nba球员工会需要一个黑人副主席，服过兵役，并且在1988年的斗争中发挥重要作用的大卫-罗宾逊无疑具备足够的资格。 并且他聪明，自律，品质优良，有基督教信仰，从各方面去看都是个优秀的副手，能成为甘国阳在工会工作中的好搭档。 短短十天左右的时间，甘国阳就将劳资纠纷搞定，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在新的过渡性劳资协议生效后，甘国阳转而回波特兰与开拓者进行新合同的谈判。 这时，唐建国给出了一份令所有人目瞪口呆，但仔细一想又觉得非常合理的合同：3年1个亿。 合同金额一经爆料，全美震惊，但很快大家又觉得，阿甘值得这个价格。 这下子，乔丹、尤因等人才发现，谁才是真正的大赢家。 于是，他们迅速投入到1996-1997赛季的备战中，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那个男人真的回来了。 而甘国阳在结束了劳资谈判后，继续回波特兰闭关修炼。 期间他时不时打电话给科比和奥尼尔，告知两人准时参加开拓者的新人训练营。 甘国阳会照例参加，他急需见识一下开拓者有史以来最差的一届新秀。 第八章 Gump先生 积极参与到劳资协议的纠纷，只是甘国阳篮球事业的一个小插曲。 他心里清楚，nba这门生意短时间是不会黄的，还会越做越好。 心里有这样的底气，才能在谈判中胸有成竹，他知道不管老板还是球员，都不想砸了这碗饭。 只要做好了平衡与协调，这个百万富翁制造机，篮球少年们的梦工厂就会继续运作下去，生产越来越多的钞票。 在这个过程中，甘国阳一如既往的公正、严明，用他惊人的精力，丰富的经验和狡诈的手段，做到了和大卫-斯特恩势均力敌。 斯特恩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拿甘国阳没办法，这位拉里-弗莱舍的头号大弟子确实手腕了得，而且能动用的资源很多。 当然，甘国阳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无私，他是有私心的。 首先中产特例和老将底薪合同，给了开拓者更为灵活的薪资操作空间。 方便开拓者未来补强，否则甘国阳一个人的薪水就超过了整个工资帽，开拓者将失去签约助力的机会。 以开拓者目前的阵容来说，想要夺冠是相当困难的，除了阿甘之外，可以说老的老，小的小。 以后想要加强阵容深度，少不得要做一些交易，签一些有实力的球员，中产特例和老将底薪合同会是重要的签人手段。 其次，新的过渡劳资协议给超级巨星们的合同留了口子，让甘国阳能签下了3年一亿美元的史上最大合同。 甘国阳作为退役再复出的球员，在超帽续约问题上有不少可以扯皮的地方，联盟开了绿灯，给了开拓者签约特例。 他的年薪创造了北美职业体育的历史记录，一年三千多万的收入，符合他七冠王的身份。 否则一旦奢侈税开缴，或者定下顶薪规则，甘国阳肯定拿不到这么大合同。 在甘国阳签下史无前例的超大合同后，1996年夏天成为自由球员身的迈克尔-乔丹同样向芝加哥公牛索要巨额合同。 在经过反复的谈判、拉锯后，最终莱因斯多夫给了乔丹一份四年1.18亿美元的超大合约。 这份合约虽然在年薪上没有超过甘国阳，但总数额已经创造了新的历史记录。 紧随其后，西雅图超音速给了尤因一份年薪1800万美元的合同，以继续冲击总冠军。 超音速能连续两年冲出西部打到总决赛，尤因的发挥功不可没，他的防守和低位进攻能力一直是超音速急需的。 并且他的篮板球有进步，反正超音速的后场篮板保护已经够差劲了，来个尤因已经是很大补强。 因为阿甘的存在，使得中锋的地位在90年代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 洛杉矶湖人在奥运会期间，与奥尼尔达成协议，敲定了7年1.2亿美元的合约，再度刷新nba合同记录。 原本湖人的计划是给奥尼尔9600万美元，但眼看着亿元合同横行，杰里-韦斯特非常有魄力的将合同金额提高到1.2亿。 这样一来，奥兰多魔术再没有实力和诚意与湖人队竞争，他们失去了球队历史上最好的天赋，浪费了一枚宝贵的状元签。 从年薪来说，奥尼尔一年1700多万的薪水，已经占据了工资帽的三分之二，湖人其他球员只能分剩下三分之一。 不过实际上，奥尼尔来到西海岸后，第一年的薪水是1071万美元，占了工资帽的一半不到。 后面每年的薪水会递增，到了2002-2003赛季合同最后一年，如果奥尼尔执行选项的话，他的年薪会达到2300万美元。 由此可以看出，球员、球队，对整个联盟的收入增长持乐观态度。 不光是nba，美国电影界，金-凯瑞的片酬也达到了2000万美元。 迈克-泰森在出狱后打的第一场比赛，赚钱了6500万美元的收入。 文体界顶层高的令人咋舌的薪酬，让普通人看得头晕目眩的“0”，本质上还是源自美国经济在90年代的蓬勃发展。 没有了苏联的掣肘后，在克林顿任期，美国社会进入了发展的黄金期，他们是真正的世界老大。 nba借此东风把他们的市场扩展到了全美乃至整个世界，收益自然大大增加。 1996年这个盛大的夏天，空气里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就连阿隆佐-莫宁这样，在80年代顶级强队勉强能作为一个二当家的中锋，也被纽约一纸7年1.05亿美元的合约拿下。 他原本应该留在夏洛特，但从第三年开始，他和拉里-约翰逊的关系急剧恶化，两人从朋友、战友，变成了互相仇视的敌人。 早来一年的约翰逊已经和黄蜂签下一份12年8400万的超长合约，而且莫宁和黄蜂老板辛恩的关系很糟糕，所以走的只能是莫宁。 老学长尤因和教练约翰-汤普森给了他明确建议：去纽约，去那里填补尤因留下的空洞。 尼克斯在丢掉尤因后，终于决定再迎来一位乔治城的硬汉中锋，他们发现尤因在的时候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他有各种各样的缺点，而且看起来很难带领尼克斯拿到总冠军，可阿甘说的没错，丢掉了尤因，下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于是，财大气粗不缺钱的尼克斯，毫不犹豫的给了莫宁一份亿元合同，让他和坎普、莱斯搭配，构建新的纽约尼克斯。 波特兰，拉里-伯德在办公室里读着报纸，眼看着这些后辈一个个拿那么多钱，嘴上也难免犯嘀咕。 “我拼搏了一整个职业生涯，赚的钱堪堪能比得上现在小朋友一年薪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打的那么努力，延长一下自己的职业生涯，打到1996年多好啊。” “难怪magic要复出，他肯定是觉得当初那份25年1500万美元的合同亏了，现在多打一年时间，就能全赚回来了。” “我现在做了脊椎骨的融合手术，应该能上场打球，要不我也复出算了！球员合同肯定比教练合同要大一些的。” 伯德对现在年轻人能拿那么多钱还是颇为吃味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每一代人都活在上一代人打下的基础上。 伯德还不知道，未来再过十几年、二十几年，球员的薪水会比现在还要夸张，如今签下的所谓大合同，只能算是廉价合同。 办公室里，助理教练里克-卡莱尔和迪克-哈特听伯德抱怨笑而不语，两人只是闷头整理手头的资料和数据。 伯德，卡莱尔，哈特，这三个人就是开拓者新赛季教练组的全部成员了。 在nba球队教练组不断膨胀的今天，一个主教练加两个助理教练的组合看起来有些寒酸。 但伯德认为三个人就够了，人太多反而容易意见不一，一个球队出现太多声音不见得是好事。 尤其是以总冠军为目标的球队，只有一个声音是最为理想的状态，大家劲往一处使。 在那不勒斯会见甘国阳和唐建国时，伯德很想知道，开拓者新赛季会不会单纯如一。 从唐建国那里他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阿甘依旧是无可争议的领袖，目标仍旧是总冠军。 这正是伯德想要加盟的球队，至于队中有没有新人，要不要培养新人，要不要考虑卖票问题等等，都不是他想考虑的。 胜利和冠军，是他一直以来在篮球场上的追求，一切都围绕这个转，除此之外他不会参与太多。 在敲定助理教练时，伯德选择了开拓者的助理教练卡莱尔，这位曾经在凯尔特人当过替补队友的聪明家伙。 接着伯德就问卡莱尔，谁比较适合做球队的防守教练，卡莱尔思考了一下，说：“阿甘……” “他太贵了我请不起，来个便宜的。” 卡莱尔又说：“那就是我的同事迪克-哈特了……额，他是个很好的防守教练。” 百闻不如一见，伯德来到波特兰后，单独和哈特见面聊了聊，很快就确认这是他想要的助手。 哈特低调、诚实，热爱篮球，同时他的防守理念非常符合伯德的胃口。 于是，伯德没有动开拓者的两位助理教练，相当于拎包入住，成为开拓者的执掌者。 他在甘国阳宣布回归后的第二周决定和开拓者签约，只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新闻发布会。 事实上他的到来应该是震动联盟的大新闻，阿甘复出了，连拉里-伯德都复出了，而且来了波特兰。 但此时新闻媒体的镜头已经被劳资谈判和紧跟着的奥运会吸引，并且伯德太低调了。 来到波特兰后，他将自己隐藏了起来，专注于教练工作——作为主教练，他还是个初学者。 所以，有些开拓者球迷互相询问谁是本赛季球队的主教练，在得知是伯德后纷纷大吃一惊。 简直不可思议，拉里-伯德竟然成为了开拓者的主教练！ 球迷想要找寻伯德在波特兰的踪迹，人们很快发现他每天会开车往返于家和球馆之间，偶尔到附近的咖啡馆喝一杯，吃点东西，仅此而已。 和他在球场上的嚣张跋扈相比，球场外的伯德非常内向，他讨厌人多的地方，不喜欢接受采访，作为名人却不爱和名人做朋友。 除了魔术师约翰逊算得上伯德的“官配”好友外，伯德所有关系密切的朋友都是圈外的普通人，上班族，他不乐意和球员有太多私交。 成为开拓者主教练后，拉里-伯德做的第一项工作，是给教练组在玫瑰花园球馆申请一个新的，面积足够大的办公室。 在此之前开拓者教练组没有办公室，杰克-拉姆齐、鲍比-贝尔曼、pj-卡列西莫都在训练馆的录像播放室办公、开会。 等到打比赛的时候，就在更衣室里商量决定战术，他们的主要工作地点是训练场和赛场。 伯德不一样，他需要一个落脚点，他要坐下来慢慢学习，有一个更为安静的环境和两位助理教练讨论问题。 这毕竟是他生涯第一次做主教练，感觉和打球还是很不一样的。 里克-卡莱尔试图在办公室里教伯德画战术图，如何用圈、叉、虚线、实线来表示球员在场上的移动、传球。 伯德在学了一天后决定放弃这个项目，他对画画实在是不够擅长，而且他认为让球员根据路线图去打球很愚蠢。 “里克，以后画图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我说一个战术，你来给球员们布置。” “可是…这是主教练的工作…” “对，但没人规定一定要主教练来画对不对？所以你来画也没问题的，是不是？” 于是，里克-卡莱尔只能接受伯德的任命，未来的比赛中，开拓者每次战术图都是他来画。 伯德还和迪克-哈特学习如何安排球员训练，尤其是防守训练，防守训练是很枯燥无味的。 有些球员尤其是年轻球队会对防守训练有抗拒心理，而训练质量糟糕，会直接影响球队状态。 哈特的经验非常丰富，年轻时他和杰克-拉姆齐一样，当过海军陆战队队员。 后来他在俄勒冈大学执教，当时就以密集防守而闻名，斯图-杰克逊、厄尔-肯特都是他的弟子。 1982年他进入nba工作，在底特律活塞当了四年助理教练，为查克-戴利打造防守，未来坏小子的防守底子就是他打下的。 之后他分别在步行者、黄蜂工作，1991年被帕特-莱利请到了迈阿密热火，为热火打造强硬的防守体系。 到了1994年，开拓者终于挖了一回热火的墙角，把和他请回了俄勒冈，成为球队的防守教练。 到1996年，哈特已经在教练岗位上工作了31年时间，对于如何训练球员防守这件事，他的经验可太丰富了。 伯德在听了哈特滔滔不绝讲了三天的训练心得后，大手一挥，道：“以后防守训练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哈特道：“可是…我是辅助你工作的…” “没错，辅助我工作，我把你擅长工作交给你。” “那你呢？” “我在旁边起监督作用。” “……” 很快里克-卡莱尔和迪克-哈特就发现，这位主教练大爷真是把两个助理教练当牛马。 两个人每天在办公室讨论工作内容，给球员们做资料卡，制定训练营计划，分析新赛季联盟规则，构建战术框架。 老斯波的儿子，小斯波尔斯特拉也被伯德请到办公室里做录像剪辑和编纂的工作，把球员们的影像资料都搜集处理起来。 伯德对小斯波的工作非常重视，他要求小斯波进行最为细致的录像分析，尤其是球员的热点攻击区域，舒服的投篮位总结分析出来。 工作量可以说相当大，但小斯波上大学的时候就在开拓者免费干这类活，现在他有更大的热情投入到分析工作中。 而伯德呢？大部分时间坐在办公桌前喝茶看报纸，时不时和大伙吐槽一下现在年轻人工资怎么那么高，打球怎么那么差。 他看起来好像一个甩手掌柜，事情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自己都不用费劲动脑子。 然而，拉里-伯德显然不会是一个尸位素餐的傀儡，事实上他每天都在思考球队大方向的问题。 他密切关注着阿甘的动态，保持每周和阿甘联络一次的频率，了解阿甘状态恢复进展。 他也非常关注科比-布莱恩特和杰梅因-奥尼尔这两个年轻高中生的情况。 翻找了大量过去关于两人的新闻、杂志报道，对他们的背景、条件做了初步的了解。 在波特兰期间，他和开拓者阵容中的每个球员都单独吃过饭，有波特这样的老将，有pj-布朗这样的生力军，有里德尔这样刚到队里没多久的实力派，有ac-格林这样的俄勒冈本地球员，有范埃克塞尔这样后冠军时代的暴躁小哥…… 伯德清楚的知道，最终决定一个球队成败的不是那些纸上的战术、数据、效率，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球队12-15名球员，只有当他们每个人都找到自己的定位，并牢牢团结在一起，他们才能取得成功的资格。 而主教练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将这12-15个人捏合起来，了解他们，帮助他们，指挥他们，形成一条统一的战线。 在做球员时，伯德不需要想那么多，他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可以，甚至有时候他会给教练捣捣蛋。 一旦成为主教练，立场变了，伯德的想法自然随之改变。 伯德的篮球生涯经历过好几任教练，高中，大学，凯尔特人，不同的教练不同的风格，都给伯德产生了不同的影响。 其中影响最大的是比尔-费奇，这个性格严苛，嘴巴恶毒的老头。 之前舆论认为是伯德伙同队友造反赶走了费奇，实际上伯德一直是费奇的支持者，他打心眼里认同费奇严苛的执教风格。 只不过伯德心里很清楚，不是每个人都能甘之如饴的接受费奇魔鬼般的训练和毒蛇一样的嘴巴，所以最后凯尔特人全队造费奇的反，他只能袖手旁观。 在自己成为主教练后，伯德决心吸取费奇的优点，同时摈弃费奇糟糕的一面。 他想象自己能成为一个赛场上严厉苛刻的老师，然后到了场下可以给与球员们自由，和大家其乐融融。 但伯德很快意识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两者很难共存，除非有人能站出来承担部分角色，与伯德一起演好一出戏。 伯德在9月份多次找到巴克沃尔特，想从他那里了解一下，开拓者在过去那么多年里，是如何克服种种问题和困难，始终保持冠军竞争力的。 以及杰克-拉姆齐、鲍比-贝尔曼如何掌控更衣室——1992年奥运会期间，他发现贝尔曼没有想象中那样控制力惊人，相反他对明星们持放任自流的态度。 当然那是在梦之队，那他在开拓者呢？是如何协调好整个球队，让他们在那么长时间里保持竞争力，尤其1993年的冠军简直不可思议。 巴克沃尔特直接问了伯德一个问题：“拉里，你知道狐蝠战斗机吗？” 伯德摇头，道：“我不关心什么战斗机，反正我这个身高征兵也没人要，我适合去野战医院修灯泡。” 随后，巴克沃尔特将当年和杰里-韦斯特说过的“狐蝠理论”又和伯德说了一遍。 伯德听完后，惊讶道：“你的意思是，波特兰开拓者其实也是个草台班子。难怪我来了两个月，发现开拓者也没有什么特别神奇的地方。” 巴克沃尔特笑道：“篮球本来就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只是我们恰好有一个神奇的球员。” “他还能保持神奇吗？我最近一直和他联系，他说他这两年的状态下滑成迈克尔-乔丹了。前段时间他又说，他可能会变成加强版的拉里-伯德。我草他妈的，加强版的我？我都不敢想我自己还能加强，可我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巴克沃尔特狂笑，道：“但阿甘一直都很诚实，他说可以就是可以。” 到9月下旬，夏天已经快要过去，伯德逐渐适应了在波特兰的生活。 这时候，甘国阳为期两个月的恢复计划接近尾声，伯德受邀去甘国阳家里做客。 在凯尔特人打球时，伯德很少很少去队友家里做客，更不可能经常往某个队友家里跑。 但在波特兰，他被甘有为的做的菜给迷住了，竟然时不时想去甘国阳家里打牙祭。 “我真的应该让瑞德到你这里来尝尝你父亲的手艺，他一定会爱不释手的。而且他会非常愤怒，自己过去吃的中餐就是猪食。” 奥尔巴赫是狂热的中餐爱好者，不过那些普通餐馆的厨师水平很难比得上在家精心研究菜品的甘有为。 回到波特兰后，为了保持自己的记忆力，甘有为和儿子一样开始进行恢复训练，重新操起菜刀、铁锅、炒勺，钻研过去自己研发的新老菜品。 “每个人的口味不同，或许在瑞德嘴里，那些猪食就是他喜爱的。” 伯德打量着甘国阳，和两个月前相比，他身上又已经出现了显著变化。 肥肉肯定是没有了，体脂降到了一个很低的程度，人看起来精干有力。 身上的肌肉和91、92年相比，线条没有那么明显了，但整体维度又大了一些。 “桑尼，你现在多重了？” “280磅。” “你说的加强版拉里-伯德，加强的是体重吗？” “体重只是其中之一，更多的还是强硬。” 甘国阳嘲讽伯德不够强硬，把伯德气的够呛。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伯德通过两个多月的深入了解已经清晰的明白，阿甘是波特兰王朝的关键。 对此伯德是很能理解的，就像当初凯尔特人冠军的关键是他自己一样。 如果哪个教练来了凯尔特人，不试着和伯德搞明白关系，这个教练就是不合格的。 在两个多月的接触中，伯德对甘国阳的认识也越来越深，他越发觉得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男人。 作为一个球员，他并不只关注自己，而是清楚的了解开拓者的一切。 伯德这段时间不断和开拓者球员私下接触，他和甘国阳聊到这些球员时，发现阿甘对他们简直是了若指掌。 他像那种疯狂粉丝一样，对队友们个性特点如何，爱吃什么，有什么忌讳，有哪些爱好，有哪些小秘密，甚至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都一清二楚。 伯德忍不住问甘国阳：“那你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甘国阳深吸一口气，假装用鼻子去嗅闻伯德身上的气息。 “你穿着不错的西装却有一双廉价的鞋子，看起来像个乡巴佬，一个整洁干净而强加进一点品味的乡巴佬。良好的营养让你的身高马大，可你还是贫穷白人的后代，是吧，拉里-伯德教练？你拼命想摆脱你的口音，纯正的印第安纳玉米地的口音。亲爱的，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在玉米地里开联合收割机的农民，还是拿锤子闷杀牛儿的屠夫？你想用狂妄自大掩盖你内心深处的自卑，你不想和一个乡下妞儿结婚生七八个孩子跟着在农场继续重复你祖先的人生，你梦想逃离，去投奔nba~。” 伯德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甘国阳，道：“你别他妈的告诉我你是汉尼拔博士，去你妈的，我不干了。让里克做球队主教练吧，我不想被你吃掉。” 成功模仿《沉默的羔羊》中汉尼拔博士第一次见斯塔林特工的台词，甘国阳很是得意，哈哈大笑，道：“你已经走不掉了拉里，被我吃掉是每个nba球员的宿命。” 伯德听着甘国阳的话，总觉得这个玩笑半真半假。 是啊，谁没有被他吃掉呢？只有那些提早退役，和还没来得及进联盟的人。 9月的最后一周，甘国阳和伯德都期盼已久的开拓者新人训练营终于要开始了。 训练地点照常安排在风景秀丽的威拉米特大学球馆。 在训练开始的前一天，新秀科比-布莱恩特兴奋的睡不着觉。 当天凌晨三点多，科比不管甘国阳休息没休息，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 还好，甘国阳已经把吵闹的电铃声换成了电子滴滴声，这让他被电话吵醒时脾气没有那么坏。 “是谁，中国打来的吗？”甘国阳语气很平和。 因为有时候他会接到中国那边打来的跨洋电话，级别非常高， “不，是我，科比-布莱恩特！” “法克鱿科比，这他妈才几点？凌晨…凌晨四点都没到！” 甘国阳一听是科比，声音立刻暴躁起来。 “可是我睡不着。” “睡不着你就别睡，你打电话给我干嘛？我是深夜热线吗？” “呃…我想和你探讨一下，新秀训练营的情况。我听说了很多传言，据说每次新秀训练营，都是你嘴里最差的一届。” “像你这样凌晨三点多给我打电话，你不是最差的一届，谁是最差的一届？” 面对甘国阳的怒气，科比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相反，他继续在电话里宣泄自己的兴奋，反复问甘国阳一些关于训练的问题。 他的问题如此多，导致甘国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甘国阳只觉得有个苍蝇在自己耳边嗡嗡叫，偏偏他还不忍心挂电话。 因为他感受到了科比身上对篮球磅礴的热情，是如此具有感染力。 这是一种普通人难以理解，也无法接受的热情。 只有同为狂热者的甘国阳，或者拉里-伯德可以理解。 他们也必然能认同比尔-费奇教练的执教模式，可惜这样的球员终归是少数。 最终，甘国阳在电话里迷迷糊糊的和科比聊了一个小时，他说的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 挂掉电话后，他自己反而睡不着了，便起床做了下热身运动，洗了把澡，自己给自己准备了点早餐。 到了早上六点多，甘国阳看时间差不多了，决定给小奥尼尔打个电话。 在两个多月时间里，科比总是主动联系甘国阳，什么破事都要问一嘴。 而小奥尼尔需要甘国阳去提醒，倒不是小奥尼尔懒惰，而是这家伙在甘国阳面前很内向，有些害羞。 科比需要一些约束，而小奥尼尔需要引导和鼓励，这是甘国阳给两人下的初步判断。 “杰梅因你该起床了，别在姑娘的怀里滚着了，麻溜的起来早点准备今天的训练，新人训练营的首日，我不想看到你迟到。” “噢…好…好的，我没有和姑娘在一起，我一个人住。” “是吗？你能保证新秀赛季第一年一直一个人住吗？” “我…我不知道。” 杰梅因-奥尼尔在威拉米特大学附近租住了一套房子作为临时居所。 高中时，他曾经被女孩的父亲“捉奸在床”，这差点对他职业生涯产生不良影响。 好在女孩是自愿的，两人是恋人关系而非强迫或者诱骗。 甘国阳当然知道这件事，他知道进入nba后诱惑会非常多。 尤其是女人，色是刮骨钢刀，当初德雷克斯勒在的时候，每年会给新人发“波特兰脱衣舞俱乐部指南”。 如今波特兰的色情业越发泛滥，年轻黑人球员拿了薪水，几乎很难控制住诱惑去那里玩。 甘国阳不可能干涉队友去哪儿玩，但年轻球员他会尽提醒义务，至于听不听看他们的造化和觉悟了。 像小奥尼尔、科比这种高中毕业没上大学的愣头青，太容易在灯红酒绿中迷失。 尤其是科比，长得在黑人中算是很鹰俊的，最容易招蜂引蝶。 这个年纪，正当是涨球的时候，想玩未来有的是机会。 上午七点，甘国阳准时出现在威拉米特大学的训练馆。 过去甘国阳总是第一个到，有时候甚至天还没亮就到球馆训练了。 今天他却听到里面传来砰砰的拍球声，已经有人在打球了。 果然是科比-布莱恩特，他穿着开拓者训练服，独自一人在场上运球、投篮、奔跑。 他非常专注和投入，每个动作都紧绷着身体，一丝不苟，时不时停顿一下，思考和总结自己的动作，嘴里念念有词调整一番，继续下一次动作，重复，重复，再重复。 甘国阳远远的望着他，就像望着曾经的自己。 这时，背后突然有人喊他，“桑…阿…gump先生！” 在开拓者队内，恭恭敬敬称呼甘国阳为“gump先生”的，就只有小奥尼尔了。 甘国阳转头看到小奥尼尔站在身后气喘吁吁，问道：“你怎么了？自己跑过来的？” “是的，我住的离这儿比较近，我也没有车，就一路跑过来了。” 在美国没有车的人除了孩子是真的不多，孩子都有玩具车，残疾人有残疾车。 小奥尼尔刚签约，到手的一点薪水都交给了母亲，自己没留多少暂时没买车。 甘国阳道：“我送你一辆车吧，前提是好好训练。今天第一天，你先陪我单挑好了。” “啊？gump先生，这个…” “第一天要好好表现啊，以后叫我甘或者桑尼就可以了。” “好的，gump先生。” “……” 第九章 小蛮牛 科比一在训练场上看到甘国阳，眼睛里就绽放出神采，并且在接下来的训练时间里，再也无法将眼睛从阿甘身上移开。 为了这一天他等待了多久了？五年？八年？都不是，是十年两个月零九天，从1986年7月他在意大利第一次见到甘国阳开始。 他依旧记得在帕拉特里亚斯特竞技场观看甘国阳比赛的场景，赛后在更衣室里他近距离见到了阿甘。 阿甘坐在那里如同神像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神明的气息，那一刻所产生的震撼力牢牢镌刻在了科比的心灵中。 未来的十年中，在追求成为史上最强篮球运动员的道路上，科比始终用那一刻的震撼激励自己。 在疲惫、沮丧，伤痛袭来，失败连绵，停滞不前的时候，科比会闭上眼睛回想童年的那一刻，信心和动力会随之而来。 “你要接近他，进而成为他，最后超越他。” 科比无数次在内心告诉自己，这是他为自己树立的目标。 随着时间推移，科比发现这个目标变得越来越高不可攀，一冠，两连冠，三连冠，四连冠。 常规赛81分，季后赛60分，总决赛60分，他站在山脚下还没开始攀登，这座山怎么越长越高。 可越是这样，科比内心的动力就越是强大，他对自己的要求也越发严苛，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 很多时候他父亲乔-布莱恩特都不理解，“为什么你要这么拼？我真的不能理解你，科比。” 科比只是不语，他每天在球场上都训练到很晚，球几乎不离手，他对篮球的热爱寻常人无法理解。 在他成为全美知名的高中生后，他这样的篮球天才在学校应该很受女孩子的欢迎，身边会有大把妹子。 但事实上他身边的女同学透露，如果成为了科比的高中女友，那么他们在晚上能一起做的事就只有看篮球录像。 而且还是阿甘的篮球比赛录像。 甘国阳决定退役时，科比非常伤心。 那天他给甘国阳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条寻呼消息。 甘国阳不得不在电话里安慰这个狂热粉丝，告诉他“我只是暂时离开，我以后可能会回来的。” “真的吗？你一定要回来，不然我没法打爆你。” 甘国阳都被气笑了，当时心想，老子为了以后能打爆你，怎么着也是要回来一趟的。 1996年高中毕业后，科比顶着巨大的压力决定参选，他想早日进入更高层级的篮球比赛追寻阿甘的脚步。 科比的情况和其他提前参选的高中生不同，像摩西-马龙、肖恩-坎普是想早点赚钱。 凯文-加内特和小奥尼尔是成绩太差，无法在sat考试中取得足够的分数，申请不到好大学，干脆参选。 科比并不缺钱，他爸爸乔-布莱恩特打了多年职业篮球，在nba和欧洲都收入颇丰，经济条件绝对很好。 科比在sat考试中拿到了1080分（满分1600），足够他申请任何一所大学，但科比没有那么做。 他要直接从高中跳进职业联盟，去挑战最高篮球舞台，其中蕴含的勇气和决绝可想而知。 他是一分钟都等不了了。 相较而言，同一时间宣布跳过大学参选nba的小奥尼尔情况要好一些，因为小奥尼尔是个内线。 内线的选秀风险比外线，尤其是后卫要小很多，所以小奥尼尔的压力无法和科比相提并论。 最终的选秀结果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科比如愿以偿来到波特兰，并和小奥尼尔一起，这引发了大量争议。 而看似简单顺畅，风平浪静的选秀大会实际上充满了激烈的头脑较量和高风险的阴谋诡计。 开拓者极具争议的拿下两个高中生，用高风险给未来做了一笔高收益投资，同时他们的举动破坏了很多球队的选秀计划。 杰里-韦斯特非常想得到科比，费城76人同样考虑过用状元签拿下科比，但因为风险问题最终选择了阿伦-艾佛森。 新泽西篮网有机会在第8顺位拿下科比，但杰里-韦斯特通过科比的经纪人特勒姆向篮网传递错误的信息： 如果篮网选择科比，他将不会到新泽西报道，他可能会去意大利打球。 1996年选秀大会上有很多大学天才，篮网不想在科比身上冒风险。 选秀大会上他们退缩了，用8号签拿下了更为稳妥的基特尔斯。 杰里-韦斯特在洛杉矶试训了科比，和他长谈，对科比相当满意，说科比的表现是他见过最出色的。 他仅仅看了20分钟就想得到他，科比+基德+奥尼尔，这套核心框架，韦斯特确定三年时间内一定可以重回西部之巅。 篮网在8号顺位跳过科比时，杰里-韦斯特大大松了一口气，他以为挑选科比的最大障碍已经消除了。 交易得到10号签的开拓者会选择小奥尼尔，11、12顺位也都有各自选择，湖人会全力交易得到13号签，愿意送出除基德外的任何人。 韦斯特心里清楚，黄蜂主教练戴夫-考恩斯是绝对不会欢迎科比这样的高中生球员的，凯尔特人的遗老们就是这样死板。 但在第9顺位，达拉斯小牛竟然截下了科比，紧跟着科比就被交易送去了波特兰，筹码是另外一个年轻后卫迈克尔-芬利。 很多年后杰里-韦斯特在谈到科比被截走时，依旧摇着头说这是作弊的行为，开拓者一定有人作弊了，他们获取了某些关键信息。 用一个新秀赛季场均15分的年轻得分后卫交易9号签，换一个高中生得分后卫，这样的操作怎么看都匪夷所思。 就好像棋类游戏中，突然走出一招用人脑根本想不出来的招数，看到了后面几十步，换作谁都会想掀翻棋盘的。 杰里-韦斯特为开拓者的这个操作郁闷了很多年，他甚至怀疑过鲍比-贝尔曼是不是又叛变了。 直到后来有一天他知道，挑选科比的决定是阿甘做的，他在选秀大会上手指了一下科比的名字，接着让巴克沃尔特打电话给所有靠前顺位的经理，问问谁愿意换。 结果正好唐-尼尔森愿意换，科比就被换到了波特兰。 得知真相，杰里-韦斯特释然，原来是阿甘那个狗东西，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而科比并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开拓者的一员，他没有到波特兰试训过，但这里的一切都让他着迷。 最让他着迷的自然是阿甘，他紧紧盯着阿甘的一举一动，想从他训练的内容中琢磨出一些东西来。 甘国阳见科比像个变态一样盯着自己，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说：“嘿科比，和我一起练会儿怎么样？” 原本坐在地板上的科比立刻弹起来，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毫不犹豫地踏上了球场。 一旁刚换好衣服在热身的小奥尼尔轻声道：“悠着点科比。” 科比头也不回，道：“看好了吧杰梅因，我会让阿甘大吃一惊。” 科比虽然自信，但还不至于狂妄到认为18岁的自己可以在一对一中打爆阿甘。 他希望给阿甘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科比高估了自己，或者说低估了偶像和他的差距。 甘国阳和科比打了几个回合的一对一，结果是完全彻底碾压。 首先身高、体重上就完全不对等，甘国阳经过两个月时间的恢复训练，体重和力量正处在生涯顶峰。 而科比说白了还是个孩子，在同龄人中他算高大强壮，可是在阿甘身前，他好像一根穿着球衣的甘蔗。 甘国阳没有手下留情，他用极好的身体素质和各种简洁、高效的技巧，打得科比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杰梅因-奥尼尔和其他新人在场边看着，发现甘国阳根本没有用爆发和速度，而是靠技巧、力量和时间差。 第一球，他侧身运球依靠着科比往里挤，科比根本顶不动，甘国阳像顶稻草人一样轻松挤到篮下，都不用跳，左手一个轻巧的小勾手出手命中。 第二球，面筐持球，一个没有威胁的三威胁后，走右侧，没有起速，仅靠着身体对抗杀到底边甜点位，轻松的单脚站立跳投出手命中。 第三球科比被打得有些急眼了，开始压低重心进行撕咬防守，结果甘国阳用极为娴熟的运球技巧把科比耍的团团转，最后用一个kiki-step后撤步，中距离跳投轻松命中。 这种举重若轻感，极为良好的节奏感，信手拈来的出手，让现场的开拓者新人们近距离感受了一下什么是历史第一人，以及为什么阿甘能拿下七个总冠军。 作为一个内线，他的技术是如此全面，很多技巧和经验，已经超过绝大多数外线球员。 况且他还没真正展现他的老本行内线功夫呢，科比已经被打得满头是包，毫无抵抗之力。 科比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和甘国阳切磋的机会，他兴奋极了，越挫越勇，开始在防守中加大力度。 有些动作已经超出了正常防守动作的尺度，比如时不时用肘子顶甘国阳，试图干扰阿甘的运球。 但甘国阳的体型和力量在科比面前就和山一样，科比小个子的灵活、快速优势也完全发挥不出来。 单方面的虐杀，甘国阳看似闲庭信步，实际上非常认真，一点都没有松懈，招招都是十几年功力的积累。 一旁的小奥尼尔看的胆战心惊，心想要是自己上去，估计三个回合下来就丧失信心了。 打个屁啊，投降吧，实在是太丢人了。 科比并不这么想，他完全投入到了这场不对称的对抗中。 明知打不过，科比还是在不断调整，试图寻找甘国阳进攻中的漏洞。 终于，在被甘国阳连灌了10球后，科比在防守中抓住甘国阳一个漏洞，干扰了甘国阳的出手。 甘国阳护住了球，但失去平衡只能随手一抛，球砸在篮筐前沿没有命中。 科比终于拿到进攻机会，轮到他了！ 然而，场边却响起了哨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走。 “好了好了伙计们，应该洗洗屁股，准备开始今天的训练了。” 是拉里-伯德，他站在一旁看了有一会儿了，但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作为开拓者新任主教练，伯德决定亲自参加球队的新人训练营，近距离观察一下球队的年轻人们。 他也知道开拓者的传统，阿甘一定会在新人训练营上用体能和强度训练折磨新人，来作为进入开拓者的第一道门槛。 伯德穿着简单的白色polo衫，身边跟着迪克-哈特和里克-卡莱尔，朝着所有人吹了哨子示意集合。 科比的表情看起来很不满，他才刚刚要发挥呢，怎么就被打断了？ 为什么偏偏要在我防守成功，进入进攻回合的时候结束一对一？ 伯德看出了科比的不满，走近前道：“阿甘只是故意卖个破绽结束这场无意义的单挑，不然他可以连打你一百球。去集合，菜鸟！” 科比动了动眼珠子，虽然心里很不爽，但终究迫于大鸟的压力而没有回嘴，乖乖去集合了。 超级球星做主教练有个好处，他们自带威严光环，球员尤其是年轻球员，轻易不敢忤逆他们。 伯德在8月份的夏季联赛中观察过科比，在看了科比的几场比赛后，他立刻明白为什么要选他。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只要盯着比赛看上两分钟，眼睛就会离不开这家伙，这是所有超巨年轻时的共性。 伯德对此再清楚不过，因为他年轻时别人也是这么看他，这么评价他的。 甘国阳在和伯德聊天中多次谈到科比，两人都认可他的天赋，如果好好培养，未来大有可为。 虽然伯德只准备做三年教练，可做完教练以后呢？开拓者总经理的位子完全可以是他的。 巴克沃尔特已经临近退休，就这两年的事了，届时伯德完美接班，波特兰的未来大有可为。 所以伯德专注成为冠军教练的同时，慢慢的改变初衷，也开始关注起新人的培养来。 像科比、小奥尼尔都是好苗子，他们在夏季联赛中都展现出了非常好的潜能。 前几天在阿甘家打秋风，两人聊到科比和小奥尼尔，甘国阳给出了两人很准确的判断。 他认为科比自信骄狂，锋芒毕露，好好培养会是一把绝世利剑，但伤人的同时容易伤己。 所以要适当压制他一下，提早让他体验一下挫折，磨一磨锐气，能沉下心更专注于篮球，缩小一下他过于膨胀的自我。 而小奥尼尔相对而言缺少一些自信，他对自己高中生的身份很有压力，实际上他想上大学，但他被推着走到了今天。 他太年轻比科比都小，他又不像科比有一个打nba的父亲，从很小的时候就在方方面面指导孩子该如何走篮球这条道路。 小奥尼尔是经典的黑人小孩开局，有妈妈没爸爸，妈妈换了不少男朋友，每个人都给他提供了一些指导和帮助，但远远不够。 他需要更多的鼓励和指导，包括如何打球，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和生活，如何认真的训练、工作，像个男人而非男孩一样承担责任。 伯德完全同意阿甘说的，不过他也很疑惑，问甘国阳：“你也自信的没边儿了，那谁给你的挫折教育，谁打压过你？” 甘国阳只是笑笑，说：“你不懂，你也不会懂的拉里，我是我，其他人是其他人。” 伯德在场上喜欢说垃圾话，但在场下他从不长篇大论滔滔不绝，他喜欢直接了当的交流。 他进行了简短直白的讲话，告诉大家：“你们有些人会留下，有些人会离开。好好加油伙计们，珍惜机会。” 随后，伯德开始了第一堂训练课，训练的内容非常简单：体能。 像伯德、贾巴尔、阿甘、乔丹这样的球星，对于用运动折磨自己的肉体有一种病态的迷恋。 他们靠大量运动，马拉松式的训练来让自己分泌足够多的多巴胺、内啡肽以触及某种舒适和快乐。 虽然伯德不欣赏比尔-费奇毒蛇一样的嘴巴和过于苛刻的性格，但他很喜欢费奇的训练方式。 从头到尾充满对抗，以及令人精疲力竭，腿肚子发软的体能训练，伯德喜欢那种感觉。 休赛期的时候，他会在印第安纳的柏油路上顶着严酷的烈日，踩着蒸腾黏鞋的地面跑上个十几公里。 这种自虐式的训练很大程度摧残了伯德的身体，缩短了他的职业生涯，但也塑造了伯德钢铁般的意志力。 虽然他总决赛输给湖人，输给开拓者，但他是输在硬实力，自身水平不足，而非意志力的崩溃。 “如果今天训练结束后，你们还有精力去做吃饭睡觉拉屎之外的事，那就是我的失职。” 训练开始前，伯德淡淡地说道，紧跟着一上午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伯德掐着表开始了严酷的体能折磨。 普通折返跑，触底折返跑，运球跑，摸板跑跳，一对一盯人攻防跑…各种与跑跳相关的有氧、无氧训练像没有止境一般折磨着训练营的每一个人。 除了甘国阳、科比、小奥尼尔之外，训练营余下的都是一些落选秀、短合同球员，他们整个夏天混迹不同的训练营，赚取一些薪水的同时，希望能找到一份稳定有保障的工作。 开拓者的新人训练营一向以严酷而著称，能从这里坚持走出来的球员，去别的地方打球都会被高看一眼。 尤其是他们能说一句“我和阿甘一起训练过，那可是nba的第一人。” 每一个和甘国阳训练过的人自然要感慨一下阿甘充沛的体能。 伯德为新人们准备的体能训练课程对甘国阳而言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训练到一多半的时候，间歇时甘国阳冲伯德喊道：“拉里，如果这就是你的执教训练水平，我认为你不值这个价！” 甘国阳用了“youareoverpaid”这句话，这是奥尔巴赫在凯尔特人时经常用来评价球员的口头语。 一旦球员表现不和他的意，红头就吸着雪茄大喊“你不值这个价！我给多了！” 伯德心想，这小子耳目真实灵通，连红头的口头禅都知道。 他回击道：“目前来看，你是全联盟最不值价的人。三千万我的上帝，你会造原子弹么？” 甘国阳大言不惭：“我在篮球场上就是原子弹！” 上午两个半小时的体能训练结束，几乎所有人都累的不行。 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甘国阳，一个是科比。 科比在训练结束后甚至找到甘国阳说：“我们应该继续那场没有结束的斗牛。” 甘国阳没有拒绝，说：“可以，我可以和你一直玩，直到你不想玩为止。” “我永远都不会不想玩的，小心点桑尼，我会不断进步。” 甘国阳笑着没有回应，他喜欢科比身上的这股劲儿。 一方面他不想磨灭科比的这种热情和劲头。 另一方面他觉得这种劲头应该得到好的指引。 从选秀大会开始到现在，科比身上始终有一种急切感。 事实上他根本不用急，他才18岁，有大把的青春。 但科比不这么觉得，他迫切希望得到提升，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在上午的训练结束后，一整个下午，科比都和甘国阳、小奥尼尔一起泡在训练馆里继续加练。 科比一对一进攻的表现不比他的防守好多少，在高中生里他是无敌的存在，可面对nba防守第一人，他毫无办法。 甘国阳在防守端的历史第一地位，比他进攻端的地位要稳的多。 进攻端人们会提到乔丹，会提到张伯伦，但防守端阿甘就是最强。 在体重增加到280磅后，甘国阳的移动速度已经下滑了，启动、横移都不如巅峰。 但他的经验、技巧已然无与伦比，预判能力极强，并且对科比的习惯动作了若指掌。 科比多次试图利用速度、爆发，或者反复的运球、crossover来摆脱防守。 结果他发现，阿甘这个体重280磅，已经32岁的内线，敏捷的不可思议。 同时他的语言攻击一刻都没停下，在身体和精神两个层面双重折磨着科比。 “如果我年轻5岁，你今天会一球都进不了。” “我老了，但为什么你的腿脚看起来比我还老？” “你的运球太死板了，太好预判了，我看你的脚尖就知道你的下一步动作。”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你毫无对抗，软绵绵的像一坨棉花！” “你知道吗，是我让巴克沃尔特挑中了你，现在你的表现让我有些失望……盖掉你！” 甘国阳漏了一个破绽给科比杀入篮下，然后从后面大帽科比的上篮。 在给漏洞的同时，甘国阳富有经验的贴住了科比，不让科比有暴起的机会。 缺乏对抗让科比的上篮绵软无力，一整天的训练、单挑，让他双腿像灌了铅。 科比不仅遭到封盖，人也被撞飞出了底线，他躺在地板上，望着高高的钢筋天花板，头晕目眩。 一整个下午，科比打进的球屈指可数，而甘国阳打进的球不计其数。 上初中时，科比已经在单挑中能战胜自己的前职业球员父亲乔-布莱恩特。 在高中科比一对一单挑无敌手，他和队友玩百分大战，经常打出100：5，100：8这种夸张比分。 现在，科比终于体会到对手拿100分，自己只拿个位数的得分是个什么滋味了。 科比眼前突然以暗，一个巨大的身影站在他身旁，朝他伸出了手。 躺着的科比看着站着的阿甘，巨大强壮的身躯宛若神像，他仿佛回到了1986年7月的那个夏天。 神像散发着熠熠的光辉，高大无垠，用慈悲的目光俯视着他。 科比转了个身，他躲开了甘国阳伸出的手，自己手撑地板爬了起来。 起身后，两人暂时停止了对抗，科比虽然头铁但不是傻子，他明白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是阿甘的对手。 此时，威拉米特大学训练馆里，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伯德和两个助理教练去喝下午茶。 累的不行的人中午就回去了，留下加练的也吃不消和这两个疯子一起，纷纷洗澡换衣服回去。 真正留下的只有四个人，甘国阳，科比，小奥尼尔，还有一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黑人球员。 他身高比科比高不了多少，但打大前锋，典型的矮个内线，这样的球员在联盟生存相当困难。 稍做调整后，甘国阳建议进行二对二的训练，他说：“单挑只是篮球比赛中很小的一部分，沉迷于一对一，不利于对篮球比赛整体的把握。我们该试着做一些团队的对抗。” 于是，小奥尼尔和科比一组，甘国阳和那个不起眼的黑人球员一组。 甘国阳甚至不知道这人的名字，每年新人训练营来来去去的人很多，能留下的屈指可数。 这些人已经是全美乃至全世界篮球界精英中的精英了，可nba真的是太过于残酷，就算是精英还是要苛刻的淘汰一大半才行。 “二对二，你做好防守，保护住篮板球，接住我的传球把球打进篮筐就ok，明白了吗？”甘国阳和这个无名的球员吩咐。 他点点头，沉默不语，他事实上已经给甘国阳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因为能完成上午伯德的体能训练后，下午能加练到现在，足以说明身体素质很好。 他个子确实不高，但看起来身体很健硕，像一头蛮牛。 随后在2vs2的对抗中，甘国阳利用丰富的经验掌控局面。 科比和小奥尼尔发现，2vs2更加没法打。 甘国阳你二防一都防不住，他再多个队友你怎么玩？ 并且甘国阳在风格上全然不像中锋，他是全能。 娴熟的在外线控球，他的运球节奏比1992年更加纯熟。 小奥尼尔的身材和科比一样，穿了球衣的甘蔗，一撞就飞。 到了防守端，甘国阳指挥那头小蛮牛在罚球线附近跟科比。 放科比投篮，同时在篮下兼顾护筐和一对一防小奥尼尔。 小奥尼尔在体重、对抗上落于全面下风。 甘国阳还发现，小奥尼尔报名参选的身高号称6尺11寸，2米11。 但实际上也就2米07左右，6尺9到6尺10之间，穿鞋可能接近2米10。 而且小奥尼尔肩膀比较窄，他原来是打后卫的，到了高三身高暴涨改打内线。 窄肩，虚报身高，小体重，导致所谓6尺11的小奥尼尔和甘国阳站在一起，小了可不止一号。 甘国阳的身高是实打实的赤脚6尺10，公制2米09，穿鞋超过现在很多虚报身高的内线。 这几年联盟虚报身高的风气越发盛行，都是为了能在选秀大会上捞个好点的轮次。 不至于经理人一看身高栏，就直接pass掉。 小奥尼尔觉得自己在和一座山对抗，毫无胜算。 对抗了半个多小时，双方都觉得差不多要吃饭了。 科比蹲在地上，任凭汗水滴落在地板上。 他预料到差距会很大，但这差距也太大了。 他听说今年奥运会上，奥拉朱旺、雷吉-米勒、加里-佩顿等人组成的梦三队，在训练中差点被蒂姆-邓肯率领的大学生队车翻。 科比心想，梦三队尚且如此，蒂姆-邓肯可以率队车翻他们，我在新人训练营给阿甘留下一些教训总是可以的吧。 现在明白了，教训没给阿甘留下，自己吃了一大堆都要吃吐了。 科比当然不知道，甘国阳已经认真研究他好长一段时间。 今天看似打得闲庭信步，实际上准备充分，处处针对，就是要给他吃教训的。 回到更衣室换衣服时，科比再没有之前过度的狂热和嚣张，他脱了衣服呆呆坐在板凳上想事情。 小奥尼尔换了衣服陪坐在一旁，他想等科比心情好一些，两人一起去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 甘国阳没有多搭理这俩小东西，今天的训练和教训够他们好好消化一段时间了。 他换好衣服后，去停车场找昆汀，在门口遇到了一同出来的小蛮牛。 甘国阳问道：“嘿！你个子多高？” 小蛮牛有些犹豫，支支吾吾道：“额…我，6尺9英寸。” 甘国阳笑了，道：“你也就比科比高一点点，撑死了6尺7，2米左右。没关系的，关键还是看表现。” 小蛮牛得到甘国阳的认可，看起来松了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 “本，本华莱士。” 甘国阳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又问：“谁介绍你进训练营的？” 本-华莱士说：“是伯德教练。我本来在凯尔特人打夏季联赛，他觉得我不错，让我来波特兰试试。” 甘国阳点点头，道：“好好加油，开拓者会有你一个位置的。还有，如果身高不够，记得多练肌肉。” “好的，谢谢，阿甘。” 请个假 月初休息一天，顺便看看资料看看书，构思设计一下后面的情节。 这nba的相关新闻资料，就和中国历史一样，越往前，前三代、两汉三国史料稀少，往后越来越多，唐宋开始浩如烟海，到明清已经多到根本看不完了。 nba70、80年代，两百多本啃下来大略能弄得比较透，因为就这么点东西，往后，尤其过了96年这一代，相当于进入唐宋阶段，开始多不胜数，而且离我们生活的记忆越来越近。 虽然写小说可以胡编乱造，但还是要有一定依据的，资料越多其实越麻烦，胡编的空间会变小，哪些值得用哪些不值得，筛选上会更困难。 而且进入90年代后，随着阿甘进入联盟时间拉长，nba各队阵容被扰乱的越来越厉害，基本上每个队都有很大变化，尤其涉及到选秀，理论上早就面目全非了，任何一点小变动都会有很大连锁反应，我只能尽力平衡和设计。 明天争取写个大的，把休赛期乱七八糟的事，交易训练签约什么写完进入常规赛。 《篮球之黄金时代》请个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章 最后的疯狂 开拓者的新人训练营声名在外，开营后的日子里，几乎每天都有很多媒体来到威拉米特大学训练馆门口蹲点、采访。 他们大部分都是冲着甘国阳来的，他是联盟唯一一个这把年纪，还经常陪着新人训练的超级巨星。 最早开拓者的新人训练营只是对新秀进行训练并挑选一些短合同球员补充阵容，随着夏季联赛的完善，很多球队都不再单独举办新人训练营。 但开拓者因为甘国阳每年固定的加入而变得与众不同，除了1993赛季他缺席外，其它赛季都他愿意和新人们一起训练并进行指导。 他的那句“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新秀”早已传遍联盟，很多落选的年轻人都想来证明一下自己不是最差的。 这给了开拓者未来很多机会来挑选那些遗珠，当然，记者们的主要目标还是阿甘。 随着赛季临近，人们对甘国阳复出的期待越来越强，既有人想看王者归来的戏码，也有人暗戳戳等着英雄迟暮的悲剧。 甘国阳的心态却丝毫不急躁，一路走来他深知nba赛季是一场耐力赛，从训练营开始，到季前赛，常规赛，季后赛，每一步都要走的谨慎、踏实才可以。 就像开车的老司机，上路的时间越长，行车出门就越小心谨慎。 他的一切训练、恢复，都遵照严格的计划时间表，并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 比如体重上，在开营一段时间后，他认为280磅稍微重了一些影响灵活性。 于是决定调整一下，降到275磅左右，寻找一个力量和速度的最佳平衡点。 他开始更加注重饮食，摄入的食物对身体的影响会越来越明显，他还要比年轻时更注意休息。 20多岁的时候身体机能恢复非常快，狂练一个礼拜，休息一天就恢复了，现在练两三天就要休养一天。 除此之外，他还要考虑伤病，尤其是膝盖负担的问题，生化人到了32岁也要保护身体。 以及，要平衡篮球、商业和生活、家人之间的关系，父亲的衰老和孩子的成长都需要他去照应。 相比老司机的稳妥，刚刚学会开车，刚上路的新司机，往往胆大包天开快车。 科比就是那个急躁的新司机，新人训练营开始后他练得极为刻苦，在第一天被甘国阳教训后，他每天都加练到很晚。 有一天凌晨两点多他打电话给甘国阳，问甘国阳一个技术上的细节问题，甘国阳被吵醒又在电话里骂人，问他为什么还不睡觉。 科比说他刚从训练馆出来，在回家的路上，准备到家就睡觉。 原来他从下午两点钟，一直练到了凌晨两点，中间除了吃饭、喝水补充能量，12个小时几乎不停下。 到了白天，科比还是正常七点半到训练馆训练，他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全都投入在篮球上。 18岁的年轻人，除了篮球之外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也没有什么别的值得他放在心上的。 甘国阳说：“牺牲睡眠是不值得的，充分的休息和训练一样重要。” 科比同意，但他说自己实在是睡不着，他天生觉少，他想训练。 除了在时间上不计代价的疯狂投入，在训练中，科比对扣篮充满了执念。 他总是渴望扣篮，尤其渴望在阿甘脑袋上扣一个，结果就是疯狂吃火锅。 科比有弹跳有爆发，可是他缺少对抗，一旦上对抗动作变形，根本别想压过防守人扣篮。 对抗训练中，甘国阳在防守时毫不留情，用无情的封盖一次次击碎科比扣篮的意图。 每次封盖后，甘国阳都会指点科比下次要注意的地方，然后下次继续把他盖掉。 科比很快发现，不管技术上怎么注意，怎么调整，你身体对抗不行就是不行，而肌肉不会一天时间就长出来。 于是，他开始增加自己在健身房训练的时间，并加大食量吃东西，恨不得快速膨胀起来。 虽然在训练上科比有些急切，可是在面对媒体时他却稳重、大方，颇有大将风度。 波特兰的记者们对科比和小奥尼尔这两个高中生球员异常关注，波特兰市民对他们非常感兴趣。 科比在采访中非常自信和大方，他不会支支吾吾，而是直抒胸臆，想到什么说什么。 这样的风格很受记者喜欢，而且科比还会说好几种语言，尤其是意大利语非常熟练。 这让他在采访中总是熠熠生辉，聚光灯和话筒不自觉的就会集中到他的身上。 在1996年选秀大会结束后没多久，《m》杂志曾经召集这批充满天赋的才俊们一起拍封面照。 他们被球迷们期待着能够接班1984一代，进入90年代后，冠军已经被84一代给垄断。 甘国阳、乔丹、奥拉朱旺轮流坐庄，瓜分了总冠军，顺便和查尔斯-巴克利一起包揽mvp奖项。 每一年都有天才球员进入联盟，但没有哪一年的球员能像1984年那样如此具有统治力，质量如此之高。 状元、榜眼、探花，都是历史级别的球员，他们是真正的黄金一代，支撑起了1990年代nba的繁荣。 到了1996年，科比、艾弗森这批球员有着更为鲜明的时代特性，他们更年轻，往往大学打了一年、两年，甚至没上大学就参选。 而80年代，球员普遍会读完大学，在21、22左右的年龄参加nba选秀，有些大龄新秀会到23岁。 在照片和采访中明显能看出，1996一批是一群孩子，他们努力装成大人的样子，但无论穿着、言行，都透露出稚嫩。 人们称呼这一代球员为“白银世代”，他们很有天分不过还需要足够的打磨，才能显露真正的光辉。 至于他们能不能超越黄金，晋级为白金，就要看他们的表现了。 这批天才年轻人中，科比和小奥尼尔年龄最小，但科比表现的非常从容，不卑不亢，自信坦然。 他手里一直拿着篮球玩来玩去，他不怎么和别的球员说话，他的成长经历和绝大部分黑人都不一样。 相较而言，小奥尼尔更加害羞，有时候面对一些问题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的摸摸脸。 这个时候，甘国阳总是会站出来给他打圆场，在帮他化解难题的同时，也给小奥尼尔做示范，以后该怎么去应对。 和面对科比时的严苛、无情相比，甘国阳对小奥尼尔更加温和耐心。 两个人都是内线，甘国阳在训练之余会花很多时间指导小奥尼尔的基本功训练。 对于没有上过大学的高中生球员而言，没有大学教练严格的指导和团队篮球的熏陶，他们在技战术上会有很多缺漏。 而且这种缺漏，可能会伴随他们整个职业生涯，成为他们难以更进一步的最大桎梏，长远来看这是非常可怕的。 年轻的高中生球员们很快会意识到，nba是一份工作而不是学校，工作的第一目标是完成工作任务而不是学习技能。 当nba艰苦漫长的赛程真正运转起来时，球员们几乎没有时间去进行系统的，高质量的训练。 一场接着一场的比赛和长途奔波，以及在激烈赛场上受到的伤病，会消耗掉球员教练大部分精力。 夏天会是很好的训练、提高的时间段，但年轻人很少有稳定的环境和团队去提升自己，这点是大学的优势。 夏季联赛和各种各样的训练营，逼迫年轻人只能自己去适应，很少有教练或者前辈会盯着你进行全方位的打磨提高。 工作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没有人有义务来带领你学习，帮助你进步。 大部分年轻人的才华很快会随着身体能量的消耗而逐渐耗尽，他们没有找到一种聪明的办法来维持和保存自己的能量。 强如摩西-马龙，他天赋异禀，打球风格独树一帜，球场嗅觉敏锐如野兽，但在过了30岁后，身体素质开始下滑时，赛场表现出现了大倒退。 他没有策应和助攻，防守和进攻中依赖直觉，但直觉需要身体爆发力去回应，没有了爆发力，他在球场上茫然无措。 每场比赛助攻少的可怜，在篮下抢到前场篮板后，打不进的次数越来越多，浪费机会的同时，也在消耗队友和教练的耐心。 他的数据依旧不错，还是很有赛场威慑力，但他的进攻效率已经大大下滑，并且无法在其他方面给球队提供帮助。 为了工作，为了挣钱，他一直打到了1994-1995赛季，他退役的时间比甘国阳退役还要晚。 但1988年和查尔斯-巴克利一道打进总决赛之后的所有赛季里，马龙再也不是这个联盟有力的竞争者。 1988年，他正好32岁。 作为对比，他的老对手贾巴尔在1980年时也是32岁，他率领湖人拿到了总冠军，并且开启了自己的第二个巅峰时期。 两人除了身体素质、打法等诸多区别外，还有一个显著区别是摩西-马龙没有上过大学，而贾巴尔在著名的u坐了一年球监，打了三年ncaa，四年大学读完毕业，扎扎实实经受了约翰-伍登教练四年的悉心培养，经受了学院派系统完善的篮球训练，在那里怎么系鞋带教练都会教你。 职业球队显然不会教你怎么系鞋带，他们会付给你一张令你头晕目眩的支票，接着让你到球场上那些比你壮，比你高，比你更有经验的成熟球员对抗，以吸引更多球迷来体育馆买票看比赛。 等到在一次次冲撞和对抗中年轻人不断长大，终于攀登上联盟的顶峰，回望过去才会发现自己失去的可能比得到的更多，尤其在篮球上为了对抗和努力工作而失去了很多成长的机会。 开拓者的总经理巴克沃尔特就是那个曾经递给摩西-马龙支票的人，他缔造了美国职业篮球历史上的第一个高中生球员，打出了他职业经理人生涯的成名仗。 但时间过去20多年，巴克沃尔特在新人训练营的场边看着科比和小奥尼尔训练，回首往事，心里却在想自己当年是不是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而如今又为什么要重蹈覆辙。 “那天我在他们家的餐桌上放了一沓钞票，一共25000美元，1974年，25000美元…那时候石油危机，物价高涨，通货膨胀，但25000美元还是能把摩西家那套破房子买下来并重新装修一遍。他们家墙上有个大洞，一下雨就漏水，家徒四壁。而25000美元只是签字费而已，真正的合同会达到百万，那种情况下他很难拒绝。” “当时想招募他的人数不胜数，我主要和马里兰大学的教练竞争，以及要避开他那个贪婪的叔叔，光见马龙就要付给他一笔钱。我不想给，所以我是偷偷摸摸跨过栅栏，躲开一只恶犬后，再溜到他们家门口敲门的。后来他还是去马里兰大学呆了五天，但受不了学校的生活，便打电话给我说想接受球队的合同……我现在觉得，那可能是一个错误，就像1976年开拓者没有将他留下来一样，他那时候也该留在大学。那样的他会更加伟大。” 巴克沃尔特在训练的间隙和拉里-伯德聊天，按照他的计划，他将在三个赛季后退休，将总经理的职务交给伯德。 伯德和摩西-马龙做了多年对手，80年代初期凯尔特人和费城76人打生打死，可谓东部死敌。 1981年伯德也在总决赛和火箭马龙相遇，彼此之间可以说非常了解，那时候他们互相痛恨对方，伯德在公开场合侮辱过马龙。 时过境迁这些都不再重要，伯德同意巴克沃尔特的说法：“如果摩西和贾巴尔一样，受过大学的良好篮球教育，情况确实会不同。” 伯德就是坚持上完四年大学才进入的nba，哪怕他1978年已经参选，哪怕他家中同样贫穷，但他还是坚持接受大学教育，度过重要的成长过渡阶段。 “所以，如果意识到了错误，为什么还要选择高中生球员？而且他妈的还是连选两个？巴奇，这样你的知错显得很虚伪，就像一个有钱人说我不喜欢钱一样，这令人唾弃。” 伯德发出了灵魂拷问，你选一个就算了，还连挑俩。 巴克沃尔特用手指了指正在训练的甘国阳，道：“是阿甘用手指着名字让选的，杰梅因也是，如果他不点头，我们是不会选的。你应该知道，我们选秀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阿甘满意，好让他复出。他显然是满意的。” 伯德笑道：“我也是满意的一部分吗？” 巴克沃尔特给了伯德一个眼神，道：“很难说不是。” 这让伯德颇为不爽，原来我也是引诱阿甘复出计划的一部分。 巴克沃尔特接着说：“我们原本的计划是挑选佩贾-斯托亚科维奇，我们很需要一个投篮出色的小前锋。不过考虑到塞尔维亚和克罗地亚的关系，我们还是放弃了，阿甘更加中意杰梅因。” 伯德道：“彼得洛维奇的影响力还在吗？” 巴克沃尔特道：“我们一直很怀念他，他身上的冲劲和对篮球的热情一直留在我脑海里。你知道当我第一次见到科比时，我脑子里想到的就是皮特，我想阿甘可能也是一样。所以他才对科比那么上心，他一直认为自己对皮特的关心和帮助太少了。” 伯德道：“但科比只会是科比，他不会是第二个彼得洛维奇的。任何想成为超级巨星的人，都不会想成为第二个谁。” 巴克沃尔特点头，道：“这点我同意，就像没有第二个拉里-伯德一样。” 伯德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这次新人训练营他也是新人之一，一个新教练。 一般主教练是不会参加这种夏天有选拔性质的训练营的，而伯德有很多东西要学。 新人训练营对他而言是个很好的练手机会，让他换一个角度，从一个过去不曾站过的立场去看待一支球队。 伯德很快发现，过去那些你所厌恶、不满的东西，对你产生的影响到底有多深。 就像父母的言行对孩子的影响一样，一个儿子尽可以厌弃自己醉酒、吸烟、骂脏话的父亲。 然而当他长大面对同样困苦的生活境地时，产生的反应很有可能是一样的——而这一切可能来自爷爷、爷爷的爷爷…… 伯德不欣赏比尔-费奇的苛刻和毒舌，但伯德发现自己在看到球员不努力时，真的忍不住想嘲讽一番。 而且他和费奇一样喜欢超大量的体能训练，喜欢制定较为苛刻的纪律来约束球员场上的行动。 即便这些内容他在当球员的时候都发自内心的厌恶过，可是他自己做了教练，发现在不自觉的遵循这些原则。 还有kc-琼斯在每次比赛结束或者训练开始前，都会大喊“洗洗屁股吧小子们，准备回家/准备开始今天的训练！” 每当kc-琼斯这么说时，大伙儿总会哄笑，而伯德会说，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们不洗屁股而洗澡。 但新人训练营的第一天，伯德脱口而出和kc-琼斯一样的话，让大伙儿洗洗屁股准备好开始艰苦的练习。 习惯的力量真是可怕，那些时间累积留下的印记，比你想象的更深的影响着你。 新人训练营进行的相当顺利，为期一周的时间，每天的日程都安排的满满当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有合同在身的专注提升，没有合同的尽力表现以期能留下，没有希望留下的争取镀个金去下一个球队试试水。 整个开拓者上下无疑都对科比和小奥尼尔倾注了很多关注，投入了很多心力，他们是关注的焦点，甚至一定程度超越了阿甘。 甘国阳不厌其烦的花时间陪他们一起训练、看录像，指导科比技术，为小奥尼尔解决生活上的问题——他的两个哥哥都搬到了波特兰。 甘国阳欣赏他们的才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在和两个年轻人一起打球时，时常会想起彼得洛维奇和雷吉-刘易斯。 就在三个多月前，6月份总决赛期间，甘国阳还没有决定复出时，他照例去克罗地亚和马里兰两人的墓地祭拜。 世界已经逐渐将他们遗忘，恢复到正常的生活状态中，但只有亲人，依旧在痛苦中平淡又无奈的度过每一天。 彼得洛维奇的母亲始终无法释怀，她无法原谅开车带着彼得洛维奇外出的女友，事情发生后从始至终不愿见她，不愿和她说一句话。 而刘易斯的妻子唐娜带着两个孩子，一边操持着雷吉-刘易斯基金会，一边和开拓者以及当初抢救刘易斯的医院打官司。 她认为开拓者医疗组没有及早认识到刘易斯心脏问题的严重性，而医院在抢救时用了错误的手段导致了刘易斯的死亡。 在美国这样的诉讼是旷日持久的，需要大量的证据、证人、证词，走大量的法律程序，时间以年计。 如今因为诉讼，唐娜已经和波特兰开拓者绝大多数人决裂，她从波特兰这个伤心地离开搬回了马里兰。 唐娜唯一还保持联系的开拓者球员只有甘国阳，因为她知道甘国阳给了他们很多帮助，那天他是第一个意识到刘易斯心脏出问题的人。 唐娜一直很感激阿甘，她让阿甘做了两个孩子的教父。 而甘国阳怀念故去友人的同时，尽力在经营和培养新的合作伙伴。 在甘国阳悉心的指导下，科比和小奥尼尔度过了非常充实的新人训练营。 生活被篮球充满，来到职业球队后的种种问题都有人为你解答。 困难依旧要自己去克服，但身边有个人指点和自己闷头游泳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新人训练营的最后一天，伯德拿起哨子，组织了一场新人之间的对抗比赛。 甘国阳被禁止参加，同样拿着哨子在场边辅助伯德吹罚。 科比和小奥尼尔被分在了不同的分队，两人很快在比赛中成为各自球队的核心人物。 科比试图在小奥尼尔头上扣篮，而小奥尼尔宁可犯规也不让科比隔扣。 甘国阳教授了小奥尼尔很多防守技巧，如何控制三秒区，如何利用良好的站位，不战而屈人之兵。 而小奥尼尔显然还没有学习到精髓，打着打着就开始和科比较上劲，场上的局面变得混乱。 反倒是看起来不太起眼的本-华莱士，在防守中有几次很精彩的表现，他靠站位控制住了三秒区，并且对篮板球的控制很不错。 伯德一边吹哨，一边观察这些年轻人，他和甘国阳说：“那个本确实不错，就是个子太矮了一些，我们需要身高。” 甘国阳道：“本不是你招来的吗？你嫌人家矮，还让人过来干什么？” 伯德道：“是查尔斯-奥克利推荐的，他在奥克利的训练营接受过训练，奥克利说他不错。还有，凯尔特人不想要的人，我觉得都值得试一试。” 伯德的话里隐含着一丝对凯尔特人的怨念。 因为他在凯尔特人做顾问的时候，管理层对球员的选材理念一直与伯德不同。 伯德想要的人，凯尔特人管理层都不同意，而凯尔特人签下的球员伯德却看不上。 这种眼光上的差异让伯德很痛苦，因为伯德没有权力，随便哪个部门拉个人出来都能否定他的建议。 结果往往证明，伯德是对的，ml-卡尔或者其他人是错的，可惜情况不会有所改变。 现在的波士顿凯尔特人就是这个样子，已经僵化、堕落很久，他们需要改革，需要彻底的洗牌。 不过伯德不会参与到其中了，他选择离开，到了西海岸，他发现开拓者相较于凯尔特人最好的一点就是他们的权力很集中。 他们的历史也颇为悠久，更是这些年联盟最炙手可热的球队。 但在篮球工作问题上，真正能说上话的就那么几个，老板不插手篮球事务，其它非篮球部门都各司其职。 巴克沃尔特是个经验丰富，在篮球圈内赫赫有名的球探兼经理，在他手下一起工作的人就那么几个，大家意见往往统一。 开拓者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因为夺冠而产生过膨胀，从一个小作坊变成了知名的大公司，家庭式的氛围日渐消亡。 唐建国更是着力将开拓者打造成知名篮球品牌，成为他赚钱的机器，开拓者早已不是70年代的小球队。 但老唐有一点非常明智，不论开拓者这个公司如何膨胀，他们的篮球决策核心部门始终小而精。 这是他们的心脏，他们竞争力的核心，其他部门不管权力多大，掌握的资源多少，都不准插手篮球部门的事务。 同时老唐极其重视他们球队核心，nba唯一真神甘国阳的意见，方方面面都围绕着他展开。 这种对待人才的态度令伯德羡慕，他在凯尔特人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甘国阳确实有着极大的权力，对抗赛打到一半，他就和伯德说：“本-华莱士应该留下，他是个有潜力的球员。” 伯德对甘国阳只认同一半，他认同华莱士确实有潜力，他身上有一股劲头，但华莱士不太适合开拓者的战术体系。 伯德准备打造一个以防守为主，内线拥有足够高度的阵容，而本-华莱士2米出头的身高实在是欠缺了一些。 甘国阳立刻反驳：“他就是个替补，他要是6尺10，你以为可以在新人训练营见到他吗？早就被别的球队选走了！” 伯德放下哨子，道：“桑尼，为什么你总是那么自信？你说有潜力就有潜力？我才是主教练你明白吗？” 甘国阳道：“我明白，绝大多数情况下我都会听你的，但我认为在看人的眼光上，我还是不错的，比你强一点。” 甘国阳这句话激起了伯德的好胜心，在凯尔特人工作时他一直受到忽视，因为人们普遍觉得一个打球厉害的人不可能看人也厉害。 看看比尔-拉塞尔，他在凯尔特人拿了那么多冠军，一旦离开凯尔特人，他在球队执教和管理工作上做的一塌糊涂。 还有隔壁的魔术师约翰逊，当了一年教练，事实证明他这样的天才完全不能以普通球员的视角去看待问题，不了了之。 凯尔特人老板也是这么看伯德的，你留在凯尔特人做个吉祥物就可以了，就像库西、哈弗里切克那样，球员时代的荣耀已经足够多，还奢求更多干什么呢？非要证明你教练、总经理全能不行吗？ 带着证明自己的念头以及对无所事事生活的不满，伯德才离开凯尔特人来到了开拓者。 在开拓者一切都还算顺利，老板、管理层、球员都不错，但最碍眼的，让人又爱又恨的就是阿甘这家伙。 伯德自认为篮球场上的自己已经够臭屁的了，但阿甘绝对是比他更臭屁的存在。 nba历史第一人的位子给他坐了，7个总冠军给你拿了，球场上能装的逼都给你装了。 现在好了，你复出我们合作再拿一个总冠军，结果我做教练，人却是你来选。 伯德想起当初在那不勒斯，唐建国说“以阿甘为核心，紧紧围绕在阿甘周围”，本以为是在球场上，没想到球场下，方方面面都要听阿甘的。 科比、小奥尼尔是你挑的，本-华莱士你觉得不错要留下，那我这个主教练意见摆在什么位置？ 哦对了，我这个主教练很有可能也是你挑的，是你们复出计划里的一部分。 难怪当初联盟都传言，鲍比-贝尔曼就是阿甘大腿上的一根挂件，看样子所言非虚。 看看贝尔曼去湖人后的成绩，只能说不错，但和开拓者的辉煌比起来真是相形见绌。 伯德也是心高气傲的人，他放下哨子和甘国阳争论起来。 两人在球员时代就经常互喷垃圾话，现在争着争着按照惯性逐渐开始互喷起来。 场上的球员还打得兴高采烈呢，几个回合下来发现比赛怎么那么流畅啊？ 哨子一动不动，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什么情况？ 一看，俩裁判吵起来了！ “桑尼你不可能在看人上超过我，我有足够的把握，我可能打不过你，但我对篮球的认识远超于你，我有这个自信。我的见识超过你就像巴克利饭量超过土豆韦伯一样，这是没有什么悬念的事！” “我看你缺乏对自己深刻的认识，你对我的了解不足百分之五，看看戒指的对比吧，7：2，7：2，明白这个差距有多大吗？” “戒指不代表一切，比尔-拉塞尔有11个戒指，但他在管理上的才华绝对比不上只有一个戒指的杰里-韦斯特！这你都看不出来吗？我看你脑子都用来装大粪了。” “7：2！7：2！7：2！” 到后面甘国阳不愿和伯德多争论，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对的，而伯德只是心理不爽。 并且甘国阳不想说一些很过分的话去戳伯德的痛处，未来他们还要一起合作。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关系是很难修复的，赛季还没开始呢，况且甘国阳并未动气，他就是无聊想过过嘴瘾。 对心高气傲的伯德而言，跑到波特兰和阿甘合作已经是有些伤自尊的了。 波士顿的媒体对伯德的“叛逃”大加嘲讽，认为伯德不仅背叛了波士顿，而且和杰里-韦斯特一样用投靠邪恶的波特兰帝国给自己镀金。 “看看杰里-韦斯特吧，就算拿到四个总冠军又怎么样，最终还是要回洛杉矶去寻找归属。叛逃得来冠军终究不是真正的冠军，大家心里都清楚。” 看到甘国阳只是像小孩子一样复读“7：2”，并没有多说什么别的话，伯德心头的气慢慢就消了。 和这个家伙斗什么气呢，又打不过他，大不了后面执教的时候，让阿甘不下场一直打就是了。 你不是牛逼，当初上场时间比我都长，喜欢打篮球么，我就让你打个够。 里克-卡莱尔和迪克-哈特过来劝阻两人别再像小孩子一样斗气，还是好好指导球员把比赛打完吧。 于是两人握手言和，继续吹罚剩下的比赛，直到全场比赛结束，这次新人训练营也告一段落。 伯德在训练营解散后将本-华莱士叫到了办公室，简单明了的和他说：“本，你被留下了，球队会和你签一份…现在怎么说来着，底薪合同？准备好留在波特兰吧，找个地方住下来，到时候准时参加球队的季前赛训练营。” 本-华莱士粗糙的面孔看不出太多表情，他总是低调而淡漠。 他和科比、小奥尼尔不同，他从来都不是聚光灯的焦点。 新人训练营一周时间，科比接受过不下10次采访，小奥尼尔5次，本-华莱士的数字是零。 他出现在新闻报道上的唯一内容，是《俄勒冈人》报上一篇关于新人训练营的名单，“本-华莱士”的名字位列其中，仅此而已。 在被通知能留下时，他内心是喜悦的，但他做不出太丰富的表情，最后只能诚挚的说一声“谢谢”。 不过伯德的话还没说完，他说：“我把你介绍到训练营来，不过说实话你不算很符合我的要求。但你抓住了机会，有人欣赏你，你知道是谁吗？” 本-华莱士想起训练营第一天甘国阳和自己说的话，反应过来道：“是阿甘？” “聪明，是阿甘。你是阿甘的球迷吗？” 华莱士实诚的摇头，道：“不，不是的。” 伯德又问：“你是我的球迷吗？” 华莱士还是摇头，道：“我喜欢magic。” 伯德瞟了华莱士一眼，这小子真够实诚的。 本-华莱士出生在阿拉巴马，家中有11个孩子，他是老十。 所以他注定不可能像科比那样去面对媒体，华莱士同样热爱篮球，但他对自己的认识更为准确。 小时候他最喜欢的球星就是魔术师约翰逊，他为约翰逊疯狂的快攻和奇思妙想的传球而着迷。 在喜欢上篮球后，他一直试图成为约翰逊那样的球员，他想成为一个出色的后卫。 但随着年龄增长他发现这是不可能的事，他没有那个天赋，他甚至很难成为一个后场球员。 因为他的肢体不够协调，运球、投篮对他而言没那么容易。 他能留在球场上的唯一原因是他的身体足够强壮，并且对篮板球有敏感度。 发现自己的这一特征后，本-华莱士决定放弃做魔术师约翰逊的梦，转而要向查尔斯-奥克利这样的球场硬汉学习。 奥克利在距离本-华莱士家乡小镇100英里外的城市举办了一个训练营，华莱士决定报名，但他需要50美元的报名费。 华莱士没有钱，家里11个孩子吃饭已经是个大问题，根本拿不出50美元让他去参加什么训练营。 于是华莱士用自己的剃头手艺在小镇上赚钱，刨去生活费和交通费，终于攒够了50美元的报名费，坐着大巴车去了训练营。 训练营中他受到了奥克利的赏识，奥克利和他进行了激烈的身体对抗，惊讶的发现这个16岁的少年有着非常强壮的身体。 后来奥克利将他推荐去了大学打ncaa2级联赛，华莱士最终走上了篮球的道路。 他的天赋和身高注定了这是一条艰难的路，1996年选秀大会上他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任何球队提及。 之后他去意大利打了一个多月的比赛，又代表凯尔特人打了夏季联赛，最后被伯德捞到了波特兰。 一路走来总有贵人相助，但本-华莱士心里清楚，真正决定自己命运的是自己的努力和拼搏，努力的训练，努力的工作。 这点上，本-华莱士比科比、小奥尼尔成熟很多，他默默的做自己该做的事，对许多外界的评价、关注混不在意。 甚至对于自己被阿甘看重留下这件事同样没太多的感觉，因为他觉得是自己应得的，他落选原本就是一个错误。 或许这也是一种自负，只是表现出来的形势和科比完全不一样。 伯德倒是想看看，阿甘看中的球员在未来球队的框架内，到底能不能发挥一些作用。 新人训练营结束后，时间眼看就要到10月份，季前赛训练营将要正式开启。 这将不再是年轻人为了留下而进行的测验，而是真正属于nba赛季的初始。 而1996年火热的夏天，到了9月底余波未平，一场重磅交易打破了联盟的平静。 9月29日，迈阿密热火和菲尼克斯太阳完成一笔交易，热火队送出安东尼-梅森、克里夫-罗宾逊、史蒂夫-史密斯、格兰特-朗以及未来一个选秀权，从菲尼克斯太阳得到了查尔斯-巴克利。 这是一笔超重量级的交易，又是来自于帕特-莱利和他的迈阿密热火。 从1988年抢夺德雷克斯勒，到1992年交易奥拉朱旺，如今又得到巴克利。 帕特-莱利只对大人物，大场面感兴趣，什么选秀培养，小打小闹，他完全不在意。 事实上这两年热火的阵容相当豪华，除了奥拉朱旺+德雷克斯勒的全明星双核外，蒂姆-哈达威、史蒂夫-史密斯、罗宾逊、梅森、约翰-萨利、布莱恩-肖等都是实力非常强悍，有准全明星实力的球员。 但莱利并不满意，他认为仅仅依靠奥拉朱旺和德雷克斯勒的双核组合，热火已经很难再跨过芝加哥公牛这座大山。 因为奥拉朱旺和德雷克斯勒在显著下滑，尤其是德雷克斯勒，1995-1996赛季，他受伤病困扰只打了40多场。 场均得分跌落到18分，两分球命中率从1995赛季恐怖的57%，掉到了同样恐怖的45%，比新秀赛季还要差。 很显然，在热火夺得一冠后，德雷克斯勒已经没有了继续向前的动力，他的职业生涯已经圆满。 有多少球员能在两支不同的球队以核心身份夺冠的？而且有四个冠军，阿甘都做不到啊。 至于奥拉朱旺，他和莱利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1996-1997赛季将是他热火合同的最后一年。 外界一直传言，奥拉朱旺在合同结束后很有可能回休斯敦，和克里斯-韦伯联手，为休斯敦带回一座总冠军奖杯。 在这种情况下，莱利势必要做点什么，抓住可能是最后的机会干一票大的。 正好，查尔斯-巴克利在太阳待了六个赛季，仅一次总决赛，还输给了乔丹。 原本这个赛季还想观察观察，结果阿甘说他要复出，回了波特兰，巴克利心里马上打起了鼓。 巴克利1993年拿mvp那个赛季的雄心壮志，无所畏惧，已经被现实的皮鞭抽的粉碎。 太阳队也清楚，属于查尔斯-巴克利+凯文-约翰逊的冲冠周期已经过去。 他们在95、96赛季，季后赛接连输给西雅图超音速，罗伯特-帕里什实在太老，真的扛不住尤因了。 双方一拍即合，热火决定来一把最后的疯狂，组建超级三巨头，来对抗芝加哥公牛和开拓者。 查尔斯-巴克利迫切要在自己油箱还剩一点油的情况下，抱个团拿个总冠军，让生涯圆满。 他不是没想过去开拓者，但他总觉得抱阿甘大腿实在是丢人，况且开拓者一堆新人，阿甘现在像个幼儿园园长一样，巴克利可不想去做副园长。 甘国阳在家中收听到巴克利被交易去热火的消息，立刻拿起电话拨通巴克利的手机了解情况，结果巴克利手机关机根本打不通。 “他妈的，这个死胖子，跑去热火组三巨头了，又一个把天赋带去南海岸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热火的三巨头让原本就不平静的1996休赛期更加火热起来。 人们对新赛季的期待越来越强烈，包括甘国阳自己，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到底是几丹了。 除了巴克利这样引起广泛关注的地震级大交易之外，还有一些不那么引人注意的签约，往往这些签约对联盟局势的影响可能更大。 凯尔特人在重建失败后决定加入摆烂的大军，犹他爵士队用一个二轮选秀权和两个替补球员，从波士顿将杰夫-霍纳赛克换了过来。 媒体对此并没有特别在意，新闻栏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凯尔特人感谢霍纳赛克这些年的复出，但他们更需要天赋，需要1997年的状元签，需要蒂姆-邓肯。 同时，凯尔特人也没有和迪瓦茨续约，迪瓦茨选择了加盟萨克拉门托国王这个千年烂队，和他的塞尔维亚老乡佩贾-斯托亚科维奇成为了队友。 在来到加州时，迪瓦茨倒是主动给甘国阳打了个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和选择。 1993年彼得洛维奇突然去世时，迪瓦茨身心遭到了很大的伤害，两人的友情因为民族、国家的问题始终没有复原。 战争暂时结束了，迪瓦茨一直想找个机会与彼得洛维奇重归于好，但如今根本没有可能了。 “去国王是非常好的选择，那里适合你，好好的静下心来打球吧。皮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责怪过你，你心里一定是知道的，但那样的局势下，他没有办法。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克罗地亚看他，等形势更好一些的时候。” 1996年南斯拉夫的局势依旧动荡，在克罗地亚独立出去以后，科索沃地区又爆发了冲突。 这个地区暂时还看不到和平稳定的苗头。 除了这两个开拓者旧将离开波士顿外，还有一些不疼不痒的小签约、小交易，缝缝补补。 开拓者在新人训练营结束后给了本-华莱士一份一年期的保障合同，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动作了。 他们的薪资状况不允许他们再有什么动作，工资帽已经被填充的满满当当，不再有什么余地。 到了10月份，开拓者的季前赛训练营正式开启，12人已经凑齐：甘国阳、科比、小奥尼尔、伊塞亚-里德尔、阿隆-麦基、特里-波特、范埃克塞尔、ac-格林、克里斯-杜德利、pj-布朗、本-华莱士以及鲁本-恩巴德。 除此之外，还有三名非保障合约在身的球员，凑成了15人的大名单，将正式开启1996-1997赛季。 训练营开始之前，伯德看着大名单发愁，因为在保障的12人中，他们竟然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小前锋。 科比、阿隆-麦基和里德尔都是偏得分后卫的球员，只能客串一下，并不能真正的打小前锋。 伯德向巴克沃尔特提意见，问能不能赛季中交易或者签一个身手全面的小前锋回来，不然阵容会搭建会很困难。 巴克沃尔特看了看伯德，道：“你要是觉得缺小前锋，你可以脱了西装自己上。” “……” 伯德非常无语，又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然后，他总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第十一章 无法拒绝的条件 一整个夏天伯德都在思考，要带给现在的开拓者一个怎样的比赛方式。 过去的10年里他们非常辉煌，在80年代中后期和90年代初期，开拓者一直都是比赛方式的引领者。 他们率先兴起了三分球，并且让中锋三分战术成为一个较为常规的战术手段。 同时，开拓者的很多进攻思路都具有开创性并且反直觉，比如少传球，以减少失误。 比如率先降速打多打阵地战，比如充分利用单打，而不是团队配合。 这些看似离经叛道的内容，却让开拓者在很长一个时间段里，进攻效率都领先全联盟。 在数据分析还没有普及的年代，开拓者是一个谜团，教练们时常对于和开拓者比赛感到困惑。 反正打着打着就是打不过，怎么都打不过，尤其到了季后赛，很难找到取胜的希望。 不知不觉就落后了，不知不觉时间溜走了，反正到最后这场比赛就输球了。 攻不进，防不住，这是最显著的感受，但球员和教练心里都想不太明白是为什么。 到了90年代中期，录像分析、计算机处理、数据分析越来越发达，开拓者被放在放大镜下进行观察。 一些节目、访谈、书籍，都开始着重于揭秘开拓者强大的秘诀，甘国阳也上节目展示他超凡的身体才能。 现在全联盟都明白开拓者是怎么打球的，三分球带来的高效，少传球、阵地战带来的低失误率，以及他们有一个高其他所有球员两个档次的顶级巨星。 伯德当初在凯尔特人打过美妙的篮球，他们团队，快速，拥有才华横溢的球员，但在1986年最巅峰时期折戟波特兰。 伯德后来才知道，开拓者在1986年就发现了凯尔特人的命门，他们以慢制快，把凯尔特人拖入阵地战的泥潭，再用他们最为锋利的武器收割了球队。 这是伯德心中永远的遗憾，当初的五星凯尔特人是那么的强大，他们对冠军的渴望如此强烈，并且坚信那一年的冠军会是他们。 结果在总决赛遭到了开拓者和甘国阳强有力的阻击，从此他们再没有机会染指总冠军。 开拓者的这套的打法、思路对nba的影响是巨大的，越来越多的球队开始将三分球当做常规武器。 少传球，少快攻，多打阵地战的思路传染到了每一个球队，nba的场均得分每况愈下，防守彻底成为主旋律。 联盟在1994-1995赛季缩短了三分线，将三分线的最远距离从23英尺9英寸缩短到了22英尺，以此继续鼓励球员投三分。 这一缩短导致了94-95赛季联盟三分球的爆发，也间接导致了94-95赛季迈阿密热火的夺冠——他们是贯彻三分、防守、简单阵地进攻策略最为彻底的球队。 他们凭借奥拉朱旺超强的球权消化能力，加上内-外的简单体系，以及大量的三分，在东部扳倒了芝加哥公牛。 可以说，帕特-莱利一边痛恨着开拓者和阿甘，一边几乎什么东西都是从开拓者搬过来的。 管理层是，后勤是，解说是，球员是，战术策略也是。 到1995-1996赛季，公牛回过味来，乔丹也开始增加自己的三分出手数。 1996赛季，乔丹的三分球命中率达到历史生涯最佳的42%——已经和新秀阿甘一个水平了。 同时产量也是生涯最多，场均4次出手，成为了联盟最有效率的三分手之一。 在开拓者的第二王朝时期，他们又创造性的引入了普林斯顿体系。 开拓者将普林斯顿体系和之前的策略很好的揉合，把普林斯顿这套曾经的平民战术，与巨星策略结合在了一起。 常规赛他们用匀速模式就能轻松击溃对手，连续多年取得很好的成绩。 到了季后赛，体系和巨星一同发力，甚至死亡都无法阻止他们拿到总冠军。 现在，有些球队也开始引入类似普林斯顿的思路去调教球队，开拓者可以说处处都领先联盟一步。 执教这样一支球队，拉里-伯德自然是压力不小，也难怪1994赛季没有教练敢接手，只有pj-卡列西莫这个愣头青来了，最后不尽如人意的离开。 伯德在思考的过程中，首先要弄明白一个问题，在10年中，对开拓者统治力起决定性作用的，究竟是他们的体系、策略，还是阿甘。 和巴克沃尔特交流的结果是，主要还是靠阿甘，没有阿甘，一切都是空的。 伯德虽然对阿甘的球场实力有深切的体会，但成为主教练的他还是要确认一下。 在训练营开始前，巴克沃尔特让伯德打电话咨询一下贝尔曼，问一些关于开拓者体系的问题。 伯德有些疑虑，道：“贝尔曼现在是湖人的主教练了，现在问他这些，合适吗？” 巴克沃尔特道：“贝尔曼的确是湖人的教练，但他永远都是阿甘的教练。关于阿甘的问题，他会回答你的，而且是如实回答。” 贝尔曼是梦之队的主教练，伯德和他是有交情的。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伯德在开营前一天打电话给贝尔曼。 他问了贝尔曼一个灵魂问题：“开拓者的成功依靠的是体系，还是依靠阿甘。” 贝尔曼在电话里回道：“拉里，你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难道你当了教练后，脑子就自动被某些东西给堵塞了吗？而且你为什么要问我，你看看这两年我是什么处境，什么评价，答案还不够明显吗？我看你到了波特兰是傻了，要不然我们换换怎么样？” 贝尔曼这么一说，伯德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了。 自从贝尔曼跟着杰里-韦斯特去了洛杉矶，这些年湖人可以说颗粒无收——最大的收获是一个榜眼签。 不是贝尔曼执教的不好，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贝尔曼那套效率法，在缺兵少将的情况下根本不管用。 而且贝尔曼对更衣室的管理始终有问题，没有阿甘这样的老大为他镇场子，他必须分散相当一部分的精力去和球员做斗争。 这些并不是他擅长的，他还是更习惯于做一个技术型教练，而不是管理型教练。 1996-1997赛季对贝尔曼而言更是压力巨大，因为球队有了大鲨鱼奥尼尔，他将和贾森-基德搭档。 球场上的基德令教练放心，球场下的基德可不是善茬，两个赛季下来他已经在洛杉矶闯了不少祸。 奥尼尔也是个脾气大，需要哄的球员，他和基德能不能和谐相处，无疑非常考验主教练的管理艺术。 这正是贝尔曼最为头疼的问题，执教阿甘根本不用操心这些，你安心被阿甘管就行了，哪用得着管这管那的。 “你现在唯一要担心的是阿甘的状态，如果他还在巅峰期，那你可以专注于打造你想要打造的体系，条件是你必须把阿甘作为核心，当然你不至于傻成那个样子。如果阿甘不在巅峰期，你要多想想，如何更好的挖掘其他人的潜能，然后专注打造你想要的体系，就这么简单。很多其他事你不用操心，阿甘对球队的掌控力绝对比你强。” 贝尔曼真心实意的给了伯德一些建议，但伯德并不是太相信。 他相信甘国阳还能有非常好的状态，新人训练营能看出来，他依旧实力超绝。 但他不相信，阿甘能对球队有那么强的掌控力，比教练还强？ 可仔细想想，这家伙似乎真的了解每一个队友，性格、脾气、打法、风格甚至日常的喜好。 他编制了一张无形的网，掌控着球队上上下下每一个人，让所有人为了胜利而甘受驱使。 “每个人都在他的网里，包括你也是，拉里。”贝尔曼挂电话前，说了最后一句。 第二天，10月中旬，伯德带着三分疑惑、三分自信，还有四分对教练工作的激情和好奇，正式开启了季前赛训练营。 季前赛训练营和新人训练营肯定是不一样的，新人训练营重在选拔，也是对教练工作的一个预演。 季前赛训练营意味着赛季的正式开始，教练要了解每一个球员，制定球队战术，组织训练，统领大大小小各项工作。 甭管你以前做没做过教练，今天就是赶鸭子上架，伯德一大早就来到了威拉米特大学训练馆，看看，七点钟。 昨天晚上他给所有球员都打了电话，要求他们七点半之前必须抵达球馆，不允许任何人迟到。 当然，伯德心里清楚，一定会有人迟到，这是每个球队都必然出现的现象，因为七点半这个时间太早了。 大部分球队正常训练时间都是从九点钟开始，但伯德就是想把训练营的时间提早来考验球员的服从力。 球员时代，拉里-伯德几乎从不迟到，他总是球队前几个到训练馆的球员，只有很偶尔几次会因为意外晚到。 所以伯德很痛恨迟到的人，甚至那些踩点到的人都让伯德看得不爽。 比如凯文-麦克海尔，麦克海尔总是踩点到，比要求时间晚几秒钟抵达。 有时候麦克海尔是故意的，他会稍微早到一会儿，然后在门口等着，到还剩下10秒15秒的时候冲进训练馆或者大巴车。 对于麦克海尔这种行为伯德心里是非常不痛快，这也是两人场外性格不合的表现之一。 今天训练营第一天，伯德就要靠迟到这件事，杀一杀开拓者球员的威风。 最好有个刺头能冒出来，让伯德好好教训他一下，给球队立规矩，杀鸡儆猴。 他已经和助理教练卡莱尔、迪克-哈特商量好了，迟到一次就罚1000美元，迟到两次罚3000美元，迟到第三次就要禁赛一场。 抵达训练馆，伯德开始一边做准备工作一边等候，此时甘国阳、小奥尼、科比等人已经在七点之前就抵达了训练馆，都大汗淋漓的练了好一会儿了。 这些人应该不用担心，一定是会最早来训练，最晚离开体育馆的那批人。 伯德虽然没当过主教练，但他打了十几年球，身为一代巨星，对球队管理是有想法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他可不是那种只能被管，而不能管理别人的人。 伯德清楚的知道，一支nba队伍，教练在进行球员管理时，最需要关注的往往是那些板凳席上的球员。 因为能成为nba球队首发的球员往往是很有责任心，训练很刻苦的球员，他们不需要教练在这方面操心太多。 而那些坐在板凳上，尤其是板凳末端的球员，他们的士气和心态往往决定了全队的氛围。 这是队伍管理上的木桶效应，如果你板凳末尾的球员都能充满活力，训练刻苦，随时准备好比赛，那你的队伍一定没有问题。 除了板凳末尾的球员之外，还要多加关注的就是刺头型球员，这样的球员在nba很多。 他们往往桀骜不驯，性格乖戾，尤其是一些出身底层的黑人球员，说好听点叫有个性，说难听点，就是除了会打球外，就是个人渣、败类。 这样的人渣败类在nba这个联盟层出不穷，球迷在球场上看球员各个都是光鲜亮丽的球场英豪，只有身在其中才会明白，其中有多少离开篮球就是狗屎的家伙。 这也是nba教练最大的挑战之一，你必须和一些品行不端、性格糟糕，甚至作奸犯科的人合作，安抚他们，帮助他们，劝服他们好好打球。 实在不行了，才能将他们一脚踢开——而且现实情况往往是教练比球员更早被踢开。 拉里-伯德特意咨询了里克-卡莱尔和迪克-哈特，列了一个表格，谁是目前这支开拓者最需要管教的人，最有可能坐板凳末尾的人。 哈特和卡莱尔给了伯德四个名字：克里斯-杜德利、鲁本-恩巴德、范埃克塞尔以及伊塞亚-里德尔。 其中，克里斯-杜德利和鲁本-恩巴德属于板凳末端的边缘人。 杜德利1993-1994赛季来到开拓者，典型的白人高材生球员，他毕业的学校是耶鲁，攻读政治学和经济学。 他出身于典型的白人高知家庭，父母、祖父、叔叔都是耶鲁大学毕业，祖父是尼克松政府的驻丹麦大使。 这家伙未来的目标是从政，而且他的从政目的地正是在波特兰。 在开拓者打球期间，他对政治活动的兴趣比对篮球要更大。 这好像是从比尔-沃顿开始，就在波特兰开拓者遗留下来的“光荣传统”。 而伯德一向厌恶政治活动，他总是让自己离开这些事远远的。 训练营前他想着，或许应该找杜德利好好谈谈，或者干脆以后找个机会把他交易掉，去换一个好用的小前锋。 开拓者内线的资源还是比较充裕的，阿甘、pj-布朗、小奥尼尔，已经足够撑起正常轮换了。 鲁本-恩巴德是开拓者在第二轮选中的球员，各方面都很一般，随时可能被裁掉。 相较于如何激励和管理他，伯德更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告诉恩巴德你被球队裁掉了。 这是主教练的工作，伯德不愿意去做，他知道每个进入nba的球员都是历经千辛万苦，千挑万选才走出来的。 没有人愿意轻易放弃，亲自告诉他们被裁掉更是一件残忍的事，不过伯德自认为自己做好了做这种事的准备。 剩下的范埃克塞尔和伊塞亚-里德尔是典型的刺头。 范埃克塞尔毕业于辛辛那提大学，因为高中时和教练关系不和还打人，很多学校都不要他，辛辛那提收留了他。 到nba选秀时情况差不多，他有才华但很多球队对他的品行不敢恭维，最后是杰里-韦斯特在离开开拓者之前，钦点了这位大眼泡的后卫，希望给开拓者留下一些天赋资产。 范埃克塞尔确实很有天赋和能力，短短两个赛季，他就从特里-波特手里抢走了首发控球后卫的位置。 在他表现最好的95-96赛季，他场均可以贡献16分8次助攻，光看数据已经是联盟优秀的控球后卫了。 然而除了球场有着出色表现之外，范埃克塞尔场外可谓劣迹斑斑，而且他的性格非常桀骜不驯。 早在1993年决定参选nba时，范埃克塞尔就显露出他桀骜的性格，据说他在超音速队试训时，就敢于和主教练乔治-卡尔顶嘴。 乔治-卡尔让他从底线跑到罚球线六个来回，以考察一下他的移动移动速度和耐力。 结果范埃克塞尔跑的慢慢悠悠不想尽全力，乔治-卡尔和他说你可以更快一些，而范埃克塞尔说我想更凉快一些。 超音速自然对范埃克塞尔没有了兴趣，范埃克塞尔也是这么想的，超音速后卫线拥挤根本没有他的机会。 后来杰里-韦斯特打电话个范埃克塞尔说波特兰开拓者选中你了，范埃克塞尔根本没到现场，他喝了个酩酊大醉，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被挑中了。 来到开拓者的第一个赛季，他就敢在对阵超音速的比赛中嘲讽加里-佩顿，一个新秀敢和佩顿在球场上互喷，这需要莫大的勇气。 上个赛季，他还被曝殴打他的女朋友，将女友的脑袋朝着地板上撞，不过最后并未立案调查。 至于其它的诸如和裁判发生争吵骂裁判是“侏儒”，用脚踹躺在地上对手的脑袋，和教练吵架互喷都是范埃克塞尔劣迹簿上的一部分而已。 伯德问卡莱尔，在1993-1994赛季，阿甘还在球队的时候，范埃克塞尔的表现怎么样。 卡莱尔说马马虎虎还不错，不过等到阿甘退役，他就有些放飞自我了，不知道阿甘回来会不会好一些。 范埃克塞尔的确是个令人头疼的刺头，不过和伊塞亚-里德尔比起来，范埃克塞尔就显得乖巧多了。 因为范埃克塞尔再怎么犯浑，不过就是在球场上嚣张一点，球场下打女朋友和队友，属于工作问题和家庭矛盾。 里德尔就不同了，他毕业于著名的unlv，先前他在羚羊谷学院打球，后来和拉里-约翰逊等人一样，被塔克尼恩招募到内华达大学拉斯维加斯分校。 那里是著名的坏孩子的遗弃之地，与整个ncaa为敌的地方，塔克尼恩是他们的保护伞，大学是他们的庇护所，他们一起拿到了ncaa冠军并在两个赛季的时间里震撼了全美大学篮球。 可一旦离开大学来到nba，真正的成年人世界，他们身上的约束和封印就被打开了。 伊塞亚-里德尔在1993年选秀大会上被森林狼用第五顺位摘下，是个高顺位的天才球员。 到生涯第二个赛季，里德尔已经能场均拿下20分3.3次助攻，朝着明星球员的发展而去。 然而在球队里，在他职业生涯的第一次正式训练中，他迟到了好几个小时。 从此迟到成为了他生涯的基调，在森林狼效力的三个赛季里，他迟到、缺席训练、赶不上大巴、飞机的次数数不胜数。 而迟到只是他“罪行”中最轻微的一项，1994年他在一家购物中心与一名妇女发生争执，然后用脚狠踹了她，遭到警局逮捕，被判处轻微伤害罪，监禁四天，缓期执行。 从明尼苏达飞往菲尼克斯的航班上，他因为错过了球队专机，又拒绝乘坐另外一班飞机，和工作人员发生争执，辱骂工作人员，还吐口水，被机场警察局逮捕。 在明尼苏达一家体育酒吧，他殴打了一名酒吧经理，被判处五级伤害罪，又去局子里蹲了几天。 接连的被捕、判刑，不服管教，导致森林狼管理层对伊塞亚-里德尔失去了耐心，于1996年夏天将他交易到波特兰。 而就在他被交易到波特兰开拓者后几天，他又遭到了警方逮捕，罪名是更为严重的持有违禁品。 逮捕后，警察不仅从他那里搜到了非法持有的大麻，还有一部经过非法改装的手机，这部手机可以打电话后把话费计到别人的手机号上。 里德尔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又被判了刑，现在他已经是警察局的重点监控人物，惯犯名单中有他一号。 拉里-伯德在欣赏里德尔这一长串的劣迹时，唯一让他感到心里舒服的是他在森林狼总是迟到，惹得森林狼经理凯文-麦克海尔抱怨连连。 伯德心想，凯文你也有今天，你当年天天故意踩点到，现在去了森林狼遇到个天天迟到的，你总算老实了吧。 心里爽归爽，现在好了，凯文-麦克海尔把里德尔这个烫手山芋扔到波特兰，扔到了伯德手里。 伯德最讨厌球员迟到，他笃定里德尔第一天很有可能迟到，届时就要杀鸡儆猴，给违规者一点颜色看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球员和训练师、后勤人员一个接着一个抵达训练馆，威拉米特球馆变得热闹起来。 七点二十五分，范埃克塞尔顶着俩大眼泡出现在球场，这家伙没有迟到，准点去更衣室换球衣。 伯德点了一下人数，15名球员已经到了14个了，就剩下伊塞亚-里德尔，看样子这家伙果真要迟到了。 伯德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教训里德尔，用什么样的方式对付这种刺头，是像比尔-费奇那样冷嘲热讽？还是像kc-琼斯那样义正言辞，又或者像克里斯-福特那样严厉的训斥？ 七点二十九分，球员们准备在场上集合，伯德拿起哨子，准备开始自己教练生涯第一堂正式的训练课。 这时球馆的玻璃大门被推开了，伊塞亚-里德尔背着运动包一路小跑进来，他看了看已经抵达的队友们，挥挥手表示不好意思到晚了。 “快去换衣服伊塞亚！拉里教练的哨子已经饥渴难耐了！”甘国阳催促着里德尔，里德尔连忙进更衣室去换衣服。 这时，时间刚好到七点三十分，拉里-伯德生涯的第一堂正式训练课，没有人迟到。 伯德叉着腰，嘴里嚼着口香糖，心想，他妈的，伊塞亚-里德尔竟然没迟到，难道是我拉里-伯德的人格魅力太强，把他给感化了吗？ 不知道，暂且这么想吧，反正伯德就是这么认为的。 【“我在波特兰开拓者队效力期间，训练几乎没有迟到。很多人不相信，但那是真的，我在明尼苏达经常迟到，理由很多，堵车，下大雪，水管破了，汽车轮胎坏了，我奶奶死了，大姨妈来了……反正我记不清我迟到了多少次。” “后来我被交易去波特兰，我知道我要和阿甘、伯德合作，但我没打算改，我就是我，我一直都是那样的行事风格，我会迟到，但到了球场我会全力以赴，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 “在1996年新赛季训练营开始的前一天，拉里打电话给我，说七点半训练，请准时到场。我嘴上答应，心里说去你妈的，第一天我肯定要睡懒觉。因为如果第一天你不迟到，后面你就会不好意思迟到。如果第一次迟到被容忍，后面就无所谓了。” “但是，那一天桑尼找到了我，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的，反正他找到了我，说想和我谈谈。关于桑尼的传说太多了，我就不赘述，我只说那天他对我说了什么，我们谈了大约十五分钟时间。” “他和我说：‘伊塞亚，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在开拓者好好训练，好好打球，然后和我一起拿一个总冠军，有一天你退役了，或者你嗑药磕废了，还有媒体出来请你去参加访谈，做节目，让你讲述一下那段传奇的经历。你可以张着大嘴把过去那些破事说的天花乱坠，让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听众听的津津有味，还能有口饭吃。第二，继续去警察局那里报道，然后我会把你送离nba，你没听错，让你离开nba。我是球员工会主席，我有足够的权力和能力，让你从这个联盟，从球员工会消失，彻底消失。’” “说完这些之后，我有些蒙，他接着说：‘你现在不用给我答案，不要回答我一或是二，我知道你有自尊心，你不想轻易服软，我明白，人都要面子。所以，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考虑好以后你也不用答复我，就看明天的训练。拉里要求七点半之前到，如果你七点半之前到了，我就认为，你接受了我的条件。如果你七点半前没有出现，那你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开拓者训练馆的地板上。’” “最后他和我说，‘祝你好运里德尔’。我他妈的愣在那里好一会儿，然后我决定，绝对不要迟到。” “因为他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2012年，伊塞亚-里德尔在关于他的纪录片《我的证词》中，做如上讲述。 第十二章 好好防守年轻人 甘国阳和伯德一样，厌恶在训练营中迟到的人。 每个人能准时抵达训练场，是一支球队团结一致最基础的表现。 他还记得1984年自己刚刚加入开拓者时，第一天正式训练，德雷克斯勒就迟到了。 德雷克斯勒在他新秀赛时就经常迟到，弄得主教练杰克-拉姆齐很是不满。 而甘国阳立刻在对抗赛中把德雷克斯勒防的很惨，最后他还中距离勾手绝杀了首发队。 甘国阳明确告诉阿德尔曼，自己就是因为德雷克斯勒迟到才针对他，他一直迟到就一直针对。 从那之后，德雷克斯勒虽然不会早到太多，但他也不再迟到，他打心眼里畏惧阿甘。 对不同的人，甘国阳总是有不同的办法去对付，威逼利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封官许愿画大饼。 而他的目的往往很简单，希望大家团结在一起好好打球，并不是为他个人的私利，这让他的策略总是能起到效果。 因为最终队友们会发现，跟着阿甘好好打球真的有收获，是真的能赢球。 拉里-伯德对于训练营第一天能全员不迟到感到惊奇，他隐隐约约感到鲍比-贝尔曼的话很可能是对的。 每个人都处在阿甘的那张网中，只是你很难觉察，你会不知不觉陷入他的控制中。 不过伯德本能上不愿意相信这点，他认为自己的人格魅力肯定是大家准点抵达的原因之一。 七点半开始训练，这个时间真的够早的，按照开拓者普遍的训练模式，连续进行三个小时的练习，到上午十点半就能结束训练课了。 而这也意味着球员们可以有更多时间自己去支配，上午十点半到十二点，午饭前他们可以进行力量训练或者自己加练。 下午可以选择休息，或者继续在训练馆提升自己，总之将训练时间提前，可以让时间的分配更加充裕。 “以后我们的训练时间都将安排在早上七点半开始，比一般的球队都要早，而这也意味着我们的训练会比一般的球队都要多。不要说一天都是24个小时，你们心里清楚，早起和晚起，一天可以用于工作的支配时间是不一样的，我不相信你们大多数人到了意兴阑珊的黄昏时分会选择训练而不是去酒吧喝一杯……科比你不要举手，我说大多数。桑尼你也把手放下，你不是人。” 伯德在开营演讲中明确了不准迟到，每天七点半开始训练的规则，这是他强调的最重要的纪律。 伯德不是那种喜欢长篇大论唠叨个不停的人，做球员不是，做教练同样如此，他喜欢直击要害。 至于什么欢迎阿甘回归开拓者，欢迎两名高中生新人来到开拓者训练请大家多关照等等这类话他更是一句都不会说。 “迟到之外的第二件事，你们必须在训练中更多的跑，不断的跑，来增强你们的体能。我知道这里不是高中训练营，体能的作用无需强调。但我要说明一点，在1995-1996赛季，开拓者有很多比赛输在了第四节。根据数据，在前三节往往能咬住比分，甚至取得领先，但第四节球队的表现会下滑，被逆转，反超，最后被翻盘。这样的比赛，至少有6到7场，这些比赛你…我们是能赢下的。” 伯德原本想说“你们”，上个赛季的开拓者和他没有关系。 可他转念一想，还是应该称呼我们，现在大家是一体的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曾经的波特兰开拓者是整个联盟体能最好的球队之一，可以依靠强大的体能消耗死对手。在最最严酷、激烈的比赛中保持竞争力，这是七个冠军的底气。没想到体能会成为球队的问题，这是最基本的东西，所以我告诉你们，在我的训练营上，你们会一直奔跑，一直奔跑。不管是防守训练，或是进攻训练，全力以赴，把自己的心肺功能全部开发出来。” 说完这些，伯德没有再多啰嗦，他深知没有几个篮球运动员喜欢听教练长篇大论，必须动起来。 在训练、对抗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然后指导球员，打过职业篮球的教练和学究型教练就是有这点不同。 和在新人训练营时一样，第一天的第一堂训练课就是体能课，球员们开始在哨声的指挥下进行各项体能训练。 “端正你们的奔跑姿势，来回的全力以赴的跑起来！一开始你会觉得腹股沟有些不舒服，没关系，克服它。当你觉得疼痛难忍时不妨跑的更快一些，这你就会适应，接着进入状态。我们接下来会做其它事，跑，跳，折返。每个人最好在三天时间内消除腹股沟的不适，因为后面的训练量会越来越大，内容越来越多，同时每一项训练都和你的体能挂钩！” 伯德进入状态很快，开拓者的球员们也很快进入状态，在场上来回飞奔，鞋子摩擦地板的吱吱声不绝于耳。 这样的声音对甘国阳而言实在是太熟悉，太令他兴奋了，他终于开始正经的nba训练了，熟悉的感觉流淌全身。 甘国阳根本不会有什么腹股沟不适，他一整个夏天都在奔跑，对他这个体力怪而言，伯德的训练量不值一提。 伯德在观察队员的同时，球员也在观察伯德，甘国阳对伯德表现出来的从容淡定，简洁自信还是很欣赏的。 开拓者的几任教练都不是浮夸之辈，不是那种喜欢长篇大论，喋喋不休的显眼包。 即便最失败的卡列西莫，也就是脾气臭点，能力和野心不符，总体而言也是个务实的家伙。 甘国阳在和球员时期的伯德对抗时，就能感受到伯德身上的低调、平实，一切都为了胜利。 所以，当唐建国打电话给甘国阳，说要请伯德来主教练时，甘国阳才下决心复出。 如果老唐说要请魔术师约翰逊来执教，那甘国阳肯定是不答应的，magic是个不错的人，但他根本不适合做教练。 上午，球队进行了三个小时的训练，其中一个半小时体能训练，一个半小时的防守训练。 迪克-哈特负责球队的防守，当球队进行防守训练课时，伯德坐在场边一言不发，全权交给哈特。 这点和卡列西莫不同，卡列西莫执教时，只是把哈特当做一个顾问，咨询他的意见，训练还是自己来。 而伯德不管训练的具体内容和方法，他负责大方向，以及观察，如果发现球员有什么不好的苗头他会站出来制止。 但令伯德疑惑的是，开拓者球员从头到尾都很听话，在训练中兢兢业业没有怨言。 伯德知道这不正常，因为没有哪个球员会真正喜欢防守训练，包括伯德自己。 哪怕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一定会抗拒枯燥乏味，令人身心俱疲的防守细节打磨。 但开拓者的球员今天看起来都很正常，防守训练中没有人顶嘴，没有人故意放水，没有人视哈特为无物。 哈特提醒过伯德，之前在进行防守训练时，会有刺头吊儿郎当不认真，懒懒散散，教练也拿他没办法。 不用哈特说伯德也知道是谁，那个人肯定是范埃克塞尔。 范埃克塞尔在比赛中就因防守糟糕而著称，这是很多球队不愿在靠前位置选他的原因。 他在进攻中的确充满了才华和想象力，而且射术惊人，但防守上的漏洞会给球队带来大麻烦。 至于训练中吊儿郎当更是人尽皆知，试训超音速时和乔治-卡尔顶嘴，并且在测试中故意懈怠。 卡尔让他跑300码，希望他能跑进50-55秒，这是一个优秀后卫必备的素质。 结果范埃克塞尔跑了一个1分08，在卡尔给他第二次机会后，他跑了个1分20。 就是玩，就是故意懈怠，就是不想让超音速选他。 卡尔在联盟是很有人脉的，他将范埃克塞尔的糟糕情况告知了其他教练。 nba教练是个小圈子，球员的口碑会口口相传，哪个球队好使，哪个球员是混蛋，教练心里都有谱。 像甘国阳长期排在教练们的梦中情人榜第一位，谁能执教他算是走了大运了。 连卡列西莫这种菜鸟教练，带着那样的臭狗屎阵容都能混个西决，常规赛50胜，季后赛西决就是甘国阳的底线。 而范埃克塞尔、里德尔这种都是教练黑名单上的人，只不过球队签下他们，教练只能捏着鼻子用。 伯德已经做好了里德尔迟到，范埃克塞尔犯浑的准备，到时候一人一个下马威，好让他们领教一下拉里教练的威严。 结果，无事发生。 新赛季开拓者第一次三个小时的训练可以说很是成功，任务目标圆满达成，每个人都大汗淋漓，训练效果基本达到。 可是对伯德而言，训练效果似乎没有完成，他托着下巴坐在场边，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神经过敏，又或者误解了范埃克塞尔、里德尔，其实他们都是素质不错的职业球员。 毕竟媒体夸大球员的负面新闻是常有的事，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反思一下，不应该带着成见去看待球员的。 又或者因为今天是训练营第一天，球员们还在伪装，等练个三天就会原形毕露，届时就轮到自己头疼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拉里-伯德的威名联盟无人不知，这些小菜鸟遇到自己就一个个变成了乖宝宝。 这一种可能性伯德认为是最大的，一时间伯德不免有些膨胀，他认为自己成为教练是个正确的选择。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但伯德不愿意相信，虽然他隐约感觉是阿甘的原因，但他就是不信。 首次训练的圆满完成让伯德做教练的信心大增，他发现只要你能合理运用手下的助理教练，做主教练好像不是件太难的事。 技术性的工作交给里克和迪克去做，里克负责进攻，迪克负责防守，伯德自己负责体能和抓纪律。 至于和球员的关系，伯德不需要向任何人介绍自己，他声名远播，篮球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原本以为的刺头都老老实实的进行训练，至于训练之余他们干什么，伯德不想管也管不着。 训练营进行到第三天，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迟到，晚于七点半到达训练馆。 里德尔虽然每次都最后一个到，但他一定会卡在7点30分之前踏进威拉米特大学体育馆的大门。 对于里德尔这样劣迹斑斑的人而言，他能踩点到已经是个奇迹，对他不能要求更多了。 到了训练营第四天，第一个掉链子出问题的反而是一直让伯德颇为欣赏的科比。 这天早上，伯德抵达训练馆，照例看到了阿甘，小奥尼尔，还有科比三个人的身影。 他们三个对篮球的热情非一般的火热。 可这次伯德注意到，科比没有在场上打球，而是站在场边发呆。 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左手缠着绷带和石膏，这小子受伤了。 “你的手怎么回事？”伯德问道。 “额…出了点状况…” “什么状况？直接点小子。” “骨折了。” “骨折？打飞机打的太猛了？” “噢不，不是的教练，我…我跑去打野球了…” 科比语气略显自责，但他眼神毫不闪避，显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太错的事。 事实上，因为这件事，他老爹和老妈已经把他骂了个半死，巴克沃尔特也是连连摇头。 新赛季马上就要开始，后天开拓者即将进行本赛季的第一场季前赛，对手是菲尼克斯太阳。 科比昨天训练结束后，回家路上遇到一群人在公园打野球，他被街头的小子们认了出来，问他要不要加入。 一般职业球员根本不会随便和街头的人打野球的，实力差距太大没意思，而且一旦受伤得不偿失。 但科比控制不住自己，他竟然答应加入了其中，然后在一次扣篮后失去重心摔倒在地，用手撑了下地面，结果手掌轻微骨折。 伤得并不重，但骨折最起码要一个多月才能恢复，意味着科比将缺席全部季前赛和开季的小部分常规赛。 如果他是一个老将就算了，可他是个新秀，一个急需成长，急需训练、比赛和经验浇灌的幼苗。 为了一场野球，一个扣篮弄成这样，实在得不偿失，况且一同受到影响的还有他的商业价值。 科比没有选择自己偶像阿甘的avia签约，也没有选择耐克，而是和阿迪达斯签下一份合同。 科比崇拜阿甘，也被很多人称会成为第二个迈克尔-乔丹，但科比只想成为第一个自己，他想走自己的路。 伯德却没有生气，只是拍了拍科比的肩膀，道：“小问题，看看我的手指，我在新秀赛季也弄伤了它，那时候情况一样，赛季刚要开始。但这一点都不影响我投的很准，小问题，就是下次记得保护好自己。” 伯德右手的食指并不直，而是以一种病态的样子扭曲着，仿佛多长出来一块。 这是他1979年参加一场垒球比赛时被垒球击中导致的骨折，情况相当严重，做了两次手术都没有恢复正常状态，始终有一个囊肿样的东西伴随着，导致伯德的右手甚至无法握拳。 这可是他的投篮手，但伯德没有受影响，带着半残疾的手重新练习投篮，一样成为了联盟历史上最好的射手之一。 科比点头，道：“我会保护自己，所以我撑地用的是左手。” 甘国阳这时候走过来，道：“不要和这个傻叉学习，他1985年总决赛还和人打架，把自己的手给弄伤了，不然好歹能多拿一个冠军。” 伯德白了眼甘国阳，道：“我最该打的就是你，留着你祸害这个联盟。” “噢算了吧拉里，你要是打我，你的职业生涯就提前结束了。” 两个老对手互相开着玩笑，如今的甘国阳在联盟真的是老资格了。 从1984年开始算起，这已经是他加入联盟的第12年。 不过因为中间退役休整的关系，对于即将到来的比赛，甘国阳很是兴奋。 相较而言科比虽然不认为自己错，但他还是非常沮丧，训练他只能作壁上观。 季前赛全部缺席，常规赛也要坐在板凳上看一段时间，这对他而言是巨大的煎熬。 甘国阳并没有安慰科比，安慰对科比这样的人没有意义，他反而鼓励科比不要懈怠。 你手受伤了，但是腿没有，右手也没有，你应该在健身房训练自己的下肢力量，保持身体耐力。 科比接受甘国阳的建议，将更多时间花在了健身房，其他人进行投篮训练时，他用单手磨练抛投技术。 第四天的训练结束了，明天球队将休息一天，后天在纪念体育馆和菲尼克斯太阳打一场季前赛。 纪念体育馆虽然不再用作开拓者正式比赛场馆，但还是能起到备用球馆作用，打一些夏季联赛、季前赛。 伯德对第一阶段的训练进行了总结，他们训练的主要内容就是体能、防守还有投篮。 都是非常简单，又非常重要的东西，可以说是构成一场比赛最基本的三要素。 伯德特意感谢球员们的配合，说：“我以为作为一个菜鸟教练，我会遇到一些困难和麻烦。但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这让我很意外也很感动。或许我之前看错了你们大部分人，其实你们都是品学兼优的乖小孩，只是过去被人们所误解。很好，非常好，希望能继续维持下去。明天休息，后天季前赛，大家做好准备。今天的训练就到这儿结束了。额…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伯德指了指鲁本-恩巴德，示意他出列。 恩巴德立刻感到不太妙，直觉告诉他可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果不其然，来到办公室，伯德开门见山告诉恩巴德：“抱歉鲁本，你被裁掉了。” 恩巴德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不敢置信地说：“我…我签的是保障合同！” “我知道，所以你会得到一笔赔偿，但你还是被裁掉了。” “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吗？我觉得我表现的不错，我还能继续训练！” 恩巴德不停和伯德解释，他很想把握住在开拓者打球的机会，他在新人训练营都坚持了下来。 伯德摇头，道：“不是你不够努力，而是我们更需要一个小前锋。现在科比受伤了，我们对小前锋的需求更强烈了。” 开拓者原本就缺少三号位，科比的身高和打法能客串这个位置，但现在科比因为意外受伤，将缺席一段时间。 开拓者必须补充一个三号位，恩巴德是个控卫显然不行，另外三个非保障合同球员也不符合伯德要求，他们都会被裁。 这就是nba，普通球员的淘汰率很高，昨天你还在辛苦训练，憧憬登上nba赛场，第二天就会卷铺盖走人。 当然，拥有保障合同的恩巴德会有一笔不错的赔偿，足够支撑他在找寻下一份合同期间的开销。 但恩巴德不打算轻易放弃，在办公室里他纠缠着伯德，恳求伯德给他一次机会，他几乎在祈求。 恩巴德心里清楚，现在这个时间段，像他这样的小后卫一旦被裁，很难有球队再要。 还有恩巴德知道在波特兰开拓者跟在阿甘身边打球，和在别的地方打球效果是绝对不一样的。 面对恩巴德的坚持，伯德有些恼了，他加大声量，道：“决定就是决定，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鲁本，我是通知你结果！这就是nba，nba就是这样！你想留在nba打球，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受失败和抛弃，然后回去收拾收拾，重新开始！” 恩巴德今年24岁，新秀，刚刚踏入nba的世界，他努力想在这里立足。 但对于缺少足够天赋的球员而言，能走到这里已是千难万难，用尽了气力。 想要生存下去，打出一些名堂来，仅靠努力绝对不够，还需要很多运气。 恩巴德运气明显不够，科比的受伤和开拓者阵容上的缺陷，导致原本已经拥有一份合同的他，还是避免不了离开的命运。 面对伯德的训斥，恩巴德眼眶泛红要流下泪来，伯德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不是滋味，这应该是他成为主教练以来最艰难的部分。 恩巴德还是赖在办公室里不肯离开，伯德收起他的同情心，打开办公室门请他离开。 甘国阳正好路过，看到伯德满脸怒容，恩巴德哭哭啼啼，他惊道：“教练，你在潜规则鲁本？” 伯德恨不得拿起地上的垃圾桶砸甘国阳脑袋上，或者干脆把这个家伙也给裁了！ “请尊重一下我的审美，桑尼！还有，鲁本要离开球队了，但他似乎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甘国阳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这样的情况他见得多了，nba球队迎来送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甘国阳拉着恩巴德到走廊边上，背过身去，和他说了几句，恩巴德很快不再流眼泪。 两人又交流了两句，恩巴德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最后他连说了几声谢谢，就回更衣室收拾东西去了。 伯德很惊讶的看着这一切，等恩巴德离开后，他拦住甘国阳问道：“你和他说了什么？难不成他不用走了？” 甘国阳道：“当然不是，我尊重教练组和管理层的决定，我们确实需要一个三号位。” “那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告诉他，我会把伯德欺压你的事公之于众，让他赔你一大笔钱。” “该死，你别扯淡了，分享一下你的妙招，说不定我也能用上。” 甘国阳耸了耸肩，道：“既然你要让一个人丢掉工作，那让他不再难过和抱怨的最好办法，当然是再给他介绍一份工作。” “我最近听说犹他爵士在找寻一名控球后卫，斯托克顿和我说的，所以我让他去犹他试一试，我会和那边打个招呼。还有，如果他没办法在nba混下去，我还给他指了一条路，他可以去中国的cba打球，那里现在很缺他这样的攻击小后卫。我有一些关系，可以帮他在中国找到打球机会，而且钱不会少，就这么简单。” 伯德端详着甘国阳，道：“你这家伙真是手眼通天，你是通过这种方式控制球员的吗？” “控制？什么叫控制？你让一个球员失去了工作，他会怨恨你，而我帮他找工作，帮你消除怨恨，这怎么叫控制？” “好吧，算我用词不当。不是控制，是…管理？领导？还是，把每个人都放在你编织的网上。” 甘国阳笑了笑，道：“拉里，这只是我为人处世的一些原则和方法，仅此而已，你想的太多了。嘿，待会儿要不要来一局horse游戏，赌20美元。” 伯德做了个ok的手势，道：“没问题，记住，你已经欠我20了。” 四个多小时后，天已经黑了，离开球馆时，伯德倒欠甘国阳200美元。 伯德的投篮能力没话说，问题是甘国阳很多投篮动作太过于想象力爆炸和狡猾。 而且伯德还忘记一点，阿甘这家伙可是三分-扣篮大赛双料冠军，即便禁止扣篮，他的很多空中动作伯德也做不出来。 在实在没办法结束比赛后，伯德直呼上当，大意了，大意了啊！ 更要命的是，伯德已经很久没有高强度运动了，他的背、腰也没有完全好。 这么一折腾，差点弄得自己旧伤复发，幸好第二天不用训练，他可以趴在家里休息。 伯德真是越想越气，要不是阿甘这家伙打球好，他真想把他给裁了。 他甚至在脑海中想象将阿甘裁掉后，这家伙满脸惊讶的表情，真是痛快。 不过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伯德逐渐明白阿甘为什么能拿那么多冠军，他的领导力真是没话说。 他在润物无声的影响着周围每一个人，那种正向的影响力，简直如山峦海啸一般无可阻挡。 所以内心深处，伯德对甘国阳和开拓者的喜爱越发深沉，即便球队目前看起来阵容单薄，年龄失衡，缺少中生代力量，但未来一定会很光明。 隔天，开拓者的首场季前赛打响，甘国阳时隔两年重新在波特兰的球场亮相。 而且是充满了旧时光记忆的纪念体育馆，这让原本无足轻重的季前赛全场爆满。 介绍球员出场时，熟悉的《日出》伴随着甘国阳的登场而响起，球迷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掌声经久不息，唐建国作为球队老板出席了这场普通的季前赛，他和波特兰球迷们一道献上掌声。 比赛一度无法开始，因为掌声始终不停，最终不得不由甘国阳出来打断了球迷们的热情。 除了对球迷的感谢外，他更表达了自己的激动，他渴望和波特兰的球迷们一起奋斗。 “我的热情从未退却，现在我回来了，我会带领球队重新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掌声再度响起，唐建国带头起身鼓掌，全场上万人鼓掌的宏伟场面，令人印象深刻终身难忘。 比赛因此被拖延了十五分钟，双方正式开打，球迷们再度见识到了甘国阳打球的风姿。 和退役前相比，他看起来更加强壮了，重建中的太阳队面对这头内线巨兽，没有任何抵抗的想法和办法。 甘国阳并未尽全力，但他也绝不会随便放水，而是努力去比赛，每一场都努力认真的打。 比赛中，甘国阳没有展现太多新东西，他将很多新的打法、技能都藏了起来，而是继续像一个普通中锋那样去攻击篮下，守护篮筐。 即使是这样的甘国阳，足够帮助开拓者在场面上占据优势，但仅仅是占据优势，开拓者没有摧毁太阳。 开拓者在比赛中暴露出很多很多问题，进攻端他们的默契度很低，大量的失误充斥在回合与回合的转换中。 球队内外线有明显的脱节，外线的球传不到篮下，内线的球给不到三分线外，内外线缺少衔接，大家逐渐各自为战。 好的一面是，球队的防守不错，有甘国阳在三秒区打底，护筐和后场篮板有保障，对手很难打出连续的反击。 太阳虽然丢掉了查尔斯-巴克利，但一下子拥有了梅森、罗宾逊、史密斯等多名干将，可以说实力绝对不弱。 只不过太阳和开拓者一样，球员在新的球队和体系里缺乏默契，加上又是季前赛，所以都各自为战。 梅森已经壮的像一头黑熊，他屁股大的像挂了俩地雷。 克里夫-罗宾逊是内外结合优秀的三号位，他的身高足够打中锋。 史密斯的低位技巧在当下的后卫中是最好，他的转身很具攻击性。 不过太阳似乎缺少一个可以掌控后场，将这些强力球员组织串联起来的球员。 凯文-约翰逊依旧可以每场送出10次左右的助攻，但之前多年的经历都告诉人们，凯文是个攻击型后卫。 他的助攻建立在他强有力的攻击和防守吸引力上，一旦他的攻击力受限，他的组织能力会大大下滑。 保罗-韦斯特法尔带领太阳度过了几个成功的赛季，那几个赛季约翰逊都以攻击手的姿态出现在球场。 96年的夏天，在连续遭到失败，查尔斯-巴克利选择离开后，保罗-韦斯特法尔在太阳的执教走到了尽头。 1987年因为毒品案而崩塌，从此开始重建的太阳走过了一个将近10年的争冠周期，到1996年宣告结束。 菲兹西蒙斯做起了救火队长，再度成为太阳的主教练，不过他知道这个教练他当不了多久。 在凯文-约翰逊下场的时候，一个身穿13号球衣，不太起眼的小个子白人后卫登场，开始组织球队进攻。 1996年太阳在选秀大会上选中的加拿大后卫，史蒂夫-纳什，一个没有给人太多深刻印象的球员。 此时，甘国阳还在场上，伯德不肯把他换下来，说为了让波特兰球迷值回票价，你就多打一会儿吧。 球员们都打得很放松，因为是季前赛，胜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专注表现自己，给自己找到状态。 科比坐在场下眼神里充满了无奈，而小奥尼尔在第一场比较正式的比赛中显得毛手毛脚，出现了很多失误，犯了各种错误。 反倒是纳什，他上场后显得从容自信，在绝大多数教练都要求后卫必须双手传球的情况下，纳什却总是喜欢单手传球。 关键他传的不错，而且一旦你开始注意他的传球，他马上能用一个精准的投篮告诉你，我可不止会传球。 在连续送出2次助攻，并命中一个中距离后，纳什已经帮着太阳拿下了6分，开拓者的优势被蚕食。 这时甘国阳本场比赛第一次发力，他亲自运球过半场，用无可阻挡的突破杀入篮下上篮得手。 防守中他看穿了纳什的传球路线断球得手，长传助攻阿隆-麦基上篮得手。 接着纳什突入篮下，夹缝中的上反篮，又被识破，甘国阳一个点帽拿下球权。 甘国阳没有着急发动快攻，而是自己运球慢慢过半场，对位他的人正是纳什。 面对身高、体重、速度完全不如自己的纳什，甘国阳却没有强行碾过去。 而是利用运球节奏来了一次大打小，降低重心在外线连续胯下运球，横向移步，然后直接拔起来远距离的三分出手，命中！ 整个纪念体育馆沸腾，复出归来的阿甘，果然是带着新技能回来的，他或许比以前更强了。 进球后的甘国阳冲纳什做了一个三分球的手势，道：“该加强一下你的防守，小伙子。” 纳什气的直摇头，心想我再怎么加强，也防不住你这样打球作弊的家伙啊！ 第十三章 第一得分后卫 甘国阳给纳什的建议一点都不好，甚至带有很强的误导性。 而纳什也没想到，大师兄第一次和自己比赛，就提这么不靠谱的意见。 现代篮球的控球后卫，攻击性比防守要重要很多，尤其是nba赛场空间越来越大的情况下。 控卫的防守收益本来就很低，一个防守出色的控球后卫，最多能盯一下一二号位，外加做好一些协助防守的工作。 其它重要的防守任务诸如护筐，后场篮板卡位，换防延阻等，一号位受制于身高，往往不是他们能做的事。 相较而言三号位、五号位的防守收益是最高的，五号位中锋是因为镇守最重要的篮下，而三号位在于他的全能，五个位置都以可以顶一顶，什么事都能做一做。 像纳什这种标准的一号位控球后卫，无论防守怎么练，一旦错位到阿甘这种都是白给，与其在防守技能上乱投入精力，不如把自己的进攻能力尽力提升。 现在不再是40、50年代，那会儿控球后卫就是控球，现在每个球队都对控球后卫的攻击性提出要求，尤其是投射能力。 联盟最好的一批外线投射球员，大多数都是各支球队的控球后卫。 因为一个控卫如果没有出色的投射能力，对手不对你进行贴身防守，你的传球将缺少威胁。 像魔术师约翰逊、贾森-基德这种投射能力一般，还能把一号位玩的风生水起的天才少之又少。 而且约翰逊、基德一到夏天首要任务就是提升自己的投射能力，他们自己都知道这是妨碍他们攀登更高峰的短板。 在被甘国阳用外线技术投进一个后，纳什后场接球，快速运球过半场，直杀篮下，在吸引防守后分球给到了底边。 队友接球外线出手，再度命中！纳什在上半场即将结束的时候，又送出一次助攻，短短5分钟时间他贡献了2分3助攻。 “史蒂夫-纳什，来自冈萨加大学，是阿甘的校友，同样是冈萨加出品的精品，他的大学生涯履历足够漂亮……” 解说比尔-肖恩利介绍着纳什的大学生涯，他是甘国阳的师弟，一个少见的加拿大球员。 纳什之前，联盟有一些加拿大籍的球员，比如公牛队的中锋温宁顿，还有曾经湖人showtime时期的角色球员迈克-斯姆瑞克（1985年被开拓者选中然后交易去了公牛）。 还有其他一些更古早的，40、50年代在nba打球的，这些加拿大球员有两个特点。 第一，他们国籍虽然是加拿大，但篮球成长经历基本在美国完成，在美国读中学、大学，进入篮球队。 所以他们和美国本土球员没有什么区别，在美国强大的篮球氛围熏陶下成长、选拔，最终来到nba。 第二，这些球员大多数都是内线，像温宁顿、斯克雷都是身高七尺的中锋，还有诸如斯图尔特-格兰杰、罗恩-科雷维尔等也是内线球员。 “7尺身高是后天无法通过锻炼得到的。”一位著名球探这样说，来指出身高的重要性。 而这两条纳什都不符合，他是个身材略显瘦小的后卫，选秀报名身高是6尺3寸，191。 但现在nba选秀虚报身高成风，175到180左右的都报6尺，185以上的基本往190报。 过了2米，如果打内线就报6尺9，如果到了6尺9，那就朝着6尺11寸的方向报，都是越高越好。 还有极少数，觉得自己个子太高不想打中锋，那就往低了报，7尺就报成6尺11、6尺10，6尺11报成6尺9，希望能打前锋。 纳什往场上一站，明显比波特这种标准的190以上球员要矮一些，所以他可能都不到190。 别说内线了，他只能打后卫。 同时，纳什也不是完全由美国篮球体系培养出来的球员。 他出身在南非，后定居在加拿大维多利亚，这里是加拿大人口稀少的西海岸。 一个市总人口不到10万，比不上中国一些大一些的城镇。 这边离西雅图、波特兰很近，跨过海上国境线就到了华盛顿州。 中学纳什在加拿大学校上学，他运动细胞非常好，擅长篮球、足球、橄榄球、冰球、曲棍球，在学校里是篮球队、足球队和橄榄球队的明星。 高四他在篮球队场均能拿下21分11.2次助攻和9.1个篮板，率领球队拿到了省高中篮球赛的冠军。 不过这个冠军在美国篮球圈眼里没有任何含金量，事实上根本没有人知道史蒂夫-纳什是谁。 1996年互联网虽然已经出现，但还很不普及，别说高中篮球运动员的信息了，很多重大新闻在网络上都找不到消息。 时间往后20年，任何篮球天才都不会逃过世界上最庞大篮球经济体的搜刮和发掘，而在1996年，大学教练、职业球队的视野还很狭窄。 纳什的高中教练不厌其烦的给美国各所大学写推荐信，信中将纳什吹的天花乱坠，可大部分学校一看是个身高190，瘦弱的白人后卫就没了兴趣。 直到加利福尼亚州圣克拉拉大学的教练迪克-戴维决定看一看这名后卫的表现，让纳什的高中教练寄来了录像带。 看到纳什的比赛、训练录像后，迪克-戴维的心脏砰砰直跳，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绝对绝对不要有别的学校教练看过纳什的表现。 然而迪克-戴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是慢了一步，和他们同在联盟的冈萨加大学给史蒂夫-纳什开出了奖学金邀请。 纳什在进行权衡后，选择了冈萨加，迪克-戴维非常不甘心的打电话问纳什“为什么要选择冈萨加，是因为阿甘吗？” 纳什在电话中回道：“不是的，是因为离家近。” 冈萨加大学就在华盛顿州，途径西雅图，开车8个小时左右就能到了。 圣克拉拉在加州，距离维多利亚上千公里，坐飞机都要四个小时。 当然，要说甘国阳没在后面使劲自然是不可能的。 1992年夏天奥运会开始前，甘国阳去斯波坎出席“甘国阳日”活动。 菲茨杰拉德教练就缠着甘国阳说介绍一个好的球员来冈萨加打球。 甘国阳先是介绍了马健，菲茨杰拉德感到满意，说奥运会结束后可以来打球。 但菲茨紧跟着又说，最好再介绍个后卫过来，光马健一个内线还不够。 甘国阳望了一圈，中国队的那些后卫大部分都不愿意来美国读大学打球。 他们在各个地方队都是头牌，轻易没法离开，也不愿到异国他乡受罪。 思来想去，甘国阳掐指一算，就让菲茨看看邮箱，有没有收到什么高中球员推荐，他帮着看看把把关。 没想到一封一封的翻下来，就翻到了纳什高中教练写来的推荐信，甘国阳立刻抽出这份推荐，说招这个后卫进来绝对没问题。 “这家伙会是第二个约翰的。”甘国阳当时这样评价。 菲茨杰拉德同样看了纳什的录像，表示阿甘说的对，这绝对是个被埋没的优秀后卫。 冈萨加和圣克拉拉几乎同时向纳什发出了邀请，最终纳什接受了冈萨加的邀请。 因为在整个西北太平洋海岸地区，冈萨加的名声和奇迹故事一直激励和影响着那里的学生。 甘国阳率领一支寂寂无名的学校全胜取得ncaa全国冠军的故事随着时间的沉淀，成为了很多高中生心中向往的传奇。 但向往归向往，真正愿意去冈萨加追寻阿甘脚步的天才球员并不多。 大学篮球的选择不是儿戏，不仅关乎情怀，更关乎未来的前途，所以绝大部分球员还是理性的。 而纳什能做的选择并不多，去圣克拉拉和冈萨加的区别不会太大，冈萨加就在华盛顿州离家确实近。 于是1992年纳什去了冈萨加，成为继约翰-斯托克顿后，学校又一位出色的白人控球后卫。 同时，冈萨加内线又有了一个黄色皮肤的中国球员，一切仿佛昨日重现。 之后的四个赛季，冈萨加两次打进ncaa全国赛，最好成绩是打进32强。 这已经是除1983-1984赛季外，冈萨加取得过的最佳ncaa赛战绩，纳什的表现绝对功不可没。 就在1996年的三月份，大四的纳什率领冈萨加在ncaa全国赛首轮击溃马里兰大学，成功杀入第二轮。 虽然第二轮就输掉了比赛，但纳什在冈萨加的四年是成功的，他因此成功进入了全美视野，并在首轮被选中。 他参选时，人们都称呼他为第二个约翰-斯托克顿。 不过球探和经理们很快就发现，说纳什是第二个斯托克顿不过是一厢情愿。 猛一看两人确实很像，都是小个子白人控球后卫，组织、助攻能力强，投篮精准。 但细细品味就会发现，从大学时开始，纳什和斯托克顿就有显著区别。 技术上的细节不谈，区别很多，从比赛风格上看，斯托克顿更内敛克制，而纳什更加奔放洒脱。 而且斯托克顿的防守很好很扎实，虽然一对一防守受制于身体素质，有些比赛会被打爆。 但总体而言，斯托克顿的防守水平是高出联盟平均水准的。 纳什的防守就没眼看了，菲茨在纳什来到冈萨加训练后第一天就打电话给甘国阳。 他吐槽道：“这家伙的传球和投篮绝对没有问题，但是防守太他妈的差劲了！” 纳什防守糟糕不仅是因为受限于身体素质，更在于他的防守意识很一般，人家防守差也就慢一拍，他能慢两拍。 一些速度快的小后卫，过他就像过清晨马路一样简单。 撕咬式的防守更是不存在，他也不会像斯托克顿那样身体不够，黑脚来凑。 好在纳什有一点相当非凡，他的心里素质很好，有一种强烈的自信，不管别人怎么说。 很多人都批评他防守不好，包括大师兄甘国阳在比赛中都吐槽他防守糟糕要好好练。 但纳什根本不放在心上，他从不觉得自己防守不好会是什么问题，作为控球后卫最重要的还是进攻。 他对自己能力的注意力永远集中在奔跑、传球、投篮上，防守很重要，但他不行就是不行，不如扬长避短。 这种性格有好有坏，好的一面是可以屏蔽负面信息，专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一旦路子对了会成果非凡。 坏的一面也很明显，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一味只相信自己，很容易养成刚愎自用的固执性格。 当他的决策中涉及到他自己时，固执不一定是坏事，可一旦牵涉的人多了，范围广了，麻烦就会来。 目前纳什只是一个新秀，一个需要在比赛中提升和磨练自己的年轻人，对自己充满自信不听别人的话，不见得是坏事。 在上半场短暂的上场时间里，纳什竭力表现自己。 虽然甘国阳在某几个回合里压制了他一把，但这是非常正常的事。 纳什的表现足够亮眼，这让坐在场下的科比-布莱恩特心里很不是滋味。 原本他应该和纳什一样在赛场上驰骋，在波特兰球迷面前亮相展现自己。 结果他只能绑着石膏坐在场边作壁上观，对于极其喜欢打球，热爱竞争的科比而言，这真是最大的折磨。 有人不能打，而有人打得太多直抱怨。 中场休息时，甘国阳和拉里-伯德发生了小小的争执。 甘国阳直言：“拉里，季前赛，你就一直让我打不让我下？我看你是公报私仇。” 甘国阳上半场两节打了有18分钟，这季前赛是按照季后赛的标准让甘国阳上。 伯德道：“大家都是买票来看你比赛的，你的复出战，多打一会儿是应该的。” “常规赛你让我多打，季前赛你让我打什么，应该多给其他人机会。我们的问题可是多的很。” 伯德拍了拍甘国阳，结束了两人怄气的小争论。 甘国阳说的对，开拓者半场暴露出来的问题实在是很多。 多到伯德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决定下半场按计划继续打，把问题全都暴露出来最好。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甘国阳只打了大约4分多钟便下场休息，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伯德把机会给了全队每一个能上场的球员，尤其是年轻的球员。 小奥尼尔在下半场的表现比上半场好了很多，他在努力适应nba的节奏。 他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这还只是季前赛，常规赛只会比季前赛更加艰难。 对于18岁刚刚高中毕业的年轻人来说，nba比赛确实是艰难的，就像18岁的孩子没读大学就去工厂里打工。 身体上还没有完全长开，身上的肌肉量明显不够，和安东尼-梅森这样的推土机在篮下对抗，小奥尼尔显得不堪一击。 小奥尼尔很容易就被撞的东倒西歪，好几次没有保护住后场篮板，被太阳抓住机会打二次进攻。 这时候，小奥尼尔脑海里会想起在训练营时，阿甘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告诉他，要多健身，要多长肉。 和大多数听了长辈讲的道理但没办法放在心上的孩子一样，小奥尼尔听了，但他对肌肉和力量的理解还不够深刻和直接。 他在健身房足够努力，但远远谈不上疯狂——科比比他要疯狂很多。 直到打了比赛他才明白，力量不够在nba赛场对抗是多么痛苦。 他对力量和肌肉的追求立刻变得迫切起来。 相较于身体对抗的欠缺，经验上的匮乏更为致命。 在高中，小奥尼尔面临的是自己的同龄人，大家的经验差不多。 nba的对战环境要复杂的多，这里老油条遍地都是，一不小心几乎每个回合都会吃亏。 坐在场下和看比赛直播时，小奥尼尔觉得太阳那些人，什么梅森、罗宾逊、史密斯、韦斯特，都被阿甘玩弄于股掌之间，没什么可怕的。 等到他真正上场和他们交手，才发现被耍的团团转的人是自己，他面对梅森、韦斯特，和梅森、韦斯特面对阿甘没什么区别。 此刻他更能意识到，阿甘是多么的聪明和强大，以及经验丰富。 小奥尼尔的稚嫩是目前开拓者状况的一个缩影，虽然他们有阿甘，但他们是一支新球队。 这和1984年甘国阳刚刚来到开拓者时不一样，那时候开拓者是一支西部第二的强力球队。 他们度过了一个相对成功的1983-1984赛季，虽然在季后赛首轮败给了太阳，但那支开拓者是完整的，是逻辑自洽的。 当时他们就缺一个比较好的内线，于是咬咬牙选了阿甘，哪知道选出来七个冠军。 甘国阳和那支开拓者是非常适配，从那一刻开始，开拓者已经踏上了争冠的旅途。 现在的情况截然不同，甘国阳自己退役两个赛季复出，他都在按计划时间表找状态。 其他球员要么新来的高中生，要么是刚交易过来的刺头，要么是打了两个赛季没打明白的大聪明。 还有波特这样无欲无求，在季前赛看不到任何比赛激情，仿佛在等待退休的功勋老将。 主教练是做球员时威名远播，做教练还没有证明自己的拉里-伯德。 外界对拉里-伯德当开拓者教练是很不看好的，虽然当初上任时很是热闹，但绝大多数人真的就是看热闹，等着伯德灰头土脸失败下课。 因为教练界有一个共识，就是曾经的超级巨星很难成为好教练，能做好教练的都是过去的板凳球员。 实际情况确实如此，天才球员当了教练往往无法理解普通球员的想法，让他们去做他们做不到的事。 而球队大部分都是普通球员，超级球星是少数，反而是那些跟在教练身边听课的普通球员，往往能得到真传。 像菲尔-杰克逊，帕特-莱利，包括鲍比-贝尔曼，要么是角色球员，要么干脆nba都没打过。 反而像魔术师约翰逊这种，他的眼光超普通球员太多，无法进行指导，还有杰里-韦斯特也难以和普通球员共存，他不能忍受和理解普通球员不为了比赛胜利奉献一切。 对于这样的说法，伯德表示有一定道理但并不绝对，他举了比尔-沙曼，比尔-拉塞尔、兰尼-威尔肯斯、唐-尼尔森等为例，这些都是做球员，做教练都相当优秀的人。 “我不比他们差，不管是打球还是执教。” 伯德对此相当自信，他在季前赛中看到了问题，但也看到了好的一面。 还是拿小奥尼尔为例，他在比赛中的运动力，在篮下的活力，弹跳，运球，封盖，抢下篮板后迅捷的攻筐，以及一手中远距离投篮，都给球迷、教练留下了深刻印象。 面对太阳内线他吃了亏，可也有几个回合或者大帽对手，或者利用预判和弹跳精彩的摘下篮板球。 其中一球，对手投篮不中，小奥尼尔钻到三个太阳球员中间，迅速起跳，双手在人缝中将篮板球抢了下来。 当他抓下篮板球的时候，太阳的球员都还没有起跳，这一个简单的篮板球赢得了全场观众的欢呼和掌声。 甘国阳都笑着站起来鼓掌，因为场边不停有观众大喊“阿甘，他像你，他像你！” 小奥尼尔不是一个完成品，只是个半成品，但正因为是半成品，才让球迷们充满期待的感觉。 现在的波特兰开拓者也是一样，第一场季前赛，他们最终输给了太阳，遭到了逆转。 但球迷们并不介意，因为他们看到了希望，比1995、1996年多的多的希望。 比赛结束后，纳什主动找到甘国阳和他拥抱，并希望交换球衣。 甘国阳将球衣脱下来给了纳什，纳什却不肯脱自己的，他说：“我就这么一件客场球衣，脱了我就没法比赛了。” 甘国阳气笑了，道：“你这个臭德行简直和菲茨一模一样，厚脸皮，不要脸。” 纳什大笑，他不在乎阿甘的评价，拿到甘国阳的球衣后他很开心。 要知道在冈萨加，每个人都以拥有一件阿甘穿过的球衣为荣，为此甘国阳每个赛季都要申请批量订制很多主客场球衣。 看到纳什心满意足离开，甘国阳大喊提醒：“记得不要洗！上面有我的汗！这可是很珍贵的！” 打了场季前赛，丢了一件主场球衣，好在在波特兰，他的球衣多的是。 接下来，开拓者接连对阵国王、金州勇士，取得了两连胜，和第一战相比，他们的状态好了很多。 10月27日，季前赛训练营接近尾声，开拓者前往洛杉矶，他们要打完季前赛的最后两场，分别对阵湖人和快船队。 有了比赛作参考，开拓者的训练有了更强的针对性。 伯德发现了开拓者在进攻和防守端各自存在比较明显的问题。 进攻的主要问题在于缺少默契，曾经的普林斯顿体系已经失灵。 球队的阵地战体系过于简单，缺少变化，先手往往不错，后手相当差。 有些时刻，不得不依赖甘国阳持球强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但伯德认为不是长久之计。 任何球队到最后要获得成功，还是要激发整个球队的力量，单靠一个人，哪怕是阿甘也不行。 但默契这个东西需要时间积累，需要一场比赛一场比赛的磨合，急是急不来的。 伯德并不准备给开拓者套上什么体系，他将大部分进攻战术都交给里克-卡莱尔去处理。 卡莱尔和贝尔曼一样，是技术型人才，脑子里有个战术本，他擅长给球员们布置各类战术。 伯德相信，随着赛季逐渐深入，球员们配合越来越默契，他们的进攻会好起来。 真正的大问题还是防守，最令伯德头疼的地方，开拓者的防守资源着实不平衡。 他们有着最好的内线护筐者，和一个优秀的四号位蓝领，但他们没有合格的三号位，后场防线更是漏洞百出。 波特太老了，范埃克塞尔、里德尔都是出了名的防守漏勺，阿隆-麦基有成为防守大闸的潜能，但身高是个问题。 二、三号位是伯德最忧心的位置，没有一个合格的，得力的干将，都是年轻、爱进攻的刺头，这对一个球队的防守而言相当危险致命。 如今联盟有越来越多身体素质出色，突破强劲，投射精准的外线攻击手。 他们紧随着乔丹的脚步来到联盟，让nba的风格和场面大大改观，飞天遁地的扣篮、突破越来越多。 季前赛训练营这段时间，伯德一直催促这巴克沃尔特签一个合格的三号位，来补上开拓者的锋线漏洞。 巴克沃尔特提出了好几个人选，像泽维尔-麦克丹尼尔，还有多米尼克-威尔金斯，都被伯德否定。 伯德明确表示，他不想再增加爱进攻，爱持球的老将，这很容易破坏球队氛围，增加管理成本。 而且麦克丹尼尔的状态大不如前，多米尼克-威尔金斯不符合伯德的防守要求。 威尔金斯球员时期和伯德没少互相掐架，伯德担心这家伙来了以后和自己对着干。 没有教练喜欢招那些和自己对着干的刺头，伯德不想把精力花在更衣室斗争上。 最后，巴克沃尔特签下了被猛龙队放弃的前锋，唐托尼奥-温菲尔德。 一个身高6尺8，体重却达到256磅的重型小前锋，和范埃克塞尔一样毕业于辛辛那提大学。 范埃克塞尔刚毕业，温菲尔德加入了辛辛那提，成为唐-哈金斯手下一员得力干将。 巴克沃尔特签下他有两个原因，第一他有一手不错的三分球，这点在开拓者很重要。 第二，他在风格、打法，体型上，有些像杰罗姆-柯西，属于重型小前锋，偶尔可以客串四号位。 “阿甘习惯有个影子前锋在身边打球。”巴克沃尔特这么和伯德说。 “影子前锋？那不如让我打好了，我保证能完全隐藏在黑暗中做个影子。” 伯德这么开玩笑，最后还是同意了这笔签约，因为时间来不及了。 训练营马上要结束，常规赛就要开打了，伯德只觉得队中还有一大堆问题没解决。 没办法，只能等到新赛季开始，一边比赛，一边解决这些问题了。 伯德可以预感到，这将是一个稀里糊涂，乱七八糟，又热闹非凡，精彩绝伦的新赛季。 10月底，季前赛训练营正式结束，11月，nba的1996-1997赛季即将开始。 此时，甘国阳按照计划时间表，他要将体重保持在273磅，这是他实验出来最好的体重数据。 经过季前赛的一番乱战，他整理了自己的进攻武器列表，将一些不再符合时代和身体情况的进攻动作含泪删除。 比如伯纳德-金曾经教给他的绝技，接球快速转身前倾跳投，起跳转身一同进行，这一招无人能出其右，速度奇快，是甘国阳取分的一大利器。 但现在甘国阳决定不再频繁使用，因为他32岁了，要保护自己的膝盖，这种进攻方式对膝盖的伤害太大。 一些曾经只是偶尔露峥嵘的技巧，将成为甘国阳武器库中的常用武器，比如后撤步跳投，比如杀入篮下后的小抛投。 这些都是相对比较养生的打法，甘国阳需要为更长远的未来做好规划。 对于即将到来的新赛季，他激动，兴奋，也感到紧张。 他的压力比旁人想象的要大，王者重回舞台，所有人都会盯着、看着。 打得好理所当然，打得不好，嘘声会比过去响的多。 那些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老对手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等着他送上门吧。 10月31号，开拓者全队登上“开拓者一号”，从波特兰飞往加拿大温哥华。 他们新赛季的第一个对手将是nba新军温哥华灰熊，这是一个不错的揭幕战对手。 飞机准点起飞，没有人迟到，这是伯德最满意的一点。 当然，他的压力和阿甘一样大，在飞机上他看起来心神不宁，不停眺望白茫茫一片的窗外。 对于nba比赛他毫不陌生，但对于执教一支球队打nba常规赛，他一片空白，就和外面的云一样。 小奥尼尔和科比一前一后坐着，他们一个兴奋紧张，另一个继续沮丧。 科比这段时间将全部的愤懑都发泄在了健身房，他努力让自己挂肉。 小奥尼尔和他一同训练，通过比赛他深刻意识到，对抗中力量多么重要。 科比的好消息是，在最近的检查中，他骨裂的部分已经长好，年纪轻恢复就是快。 根据时间表，他预计会在11月10日对阵圣安东尼奥马刺的比赛中复出。 坏消息是，伯德并不准备让科比首发，而是让他从替补打起。 这让科比感到不满，但他又无法拒绝，这里是nba，教练是伯德，由不得他。 这导致科比在日常相处中有一些闹脾气的行为，他像个没得到糖果就生闷气的孩子。 甘国阳对此冷眼旁观，既不点破，也不去干涉，他知道这都是必须经历的过程。 科比这家伙需要好好熬一熬性子，当他能真正静心、耐心下来，进步速度会更快。 当然，科比主动问甘国阳：“为什么你新秀的时候可以第一场就打主力。” 甘国阳干脆的回答他说：“因为我在训练营就把所有主力都打趴下了，然后我就是主力。” 科比无话可说。 甘国阳和科比说：“你先想办法在防守中能应付范艾克赛尔，进攻中能打穿阿隆-麦基，一对一单挑可以轻松战胜里德尔，再来谈首发，主力的事吧。” 科比认真的看了眼甘国阳，道：“真的？” 甘国阳点头，“真的。” “拉里要是不同意呢？” “那你就在horse游戏中干掉拉里。” 科比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果我直接干掉你呢？” 甘国阳似乎猜到科比会这么说，笑了笑，道：“你还是先想办法超过乔丹，成为第一得分后卫再说吧。” “第一得分后卫。” 科比在心里默默将其当做了自己的一个中期目标。 再想到他还要击败范埃克塞尔，麦基，里德尔，科比原本沮丧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内心又充满了希望和动力，和队友们一同投入到1996-1997赛季的征战中。 第十四章 看我表演 十一月北美很多地方进入冬季，雪花飘落，美国北方的邻居加拿大大部分地区开始被白雪覆盖，这个拥有世界第二大面积陆地的国家，绝大部分国土都是无法居住的森林和荒原。 真正适合居住的只有那一条线和几个点，其中和华盛顿州交界温哥华地区，有低纬度的暖流经过，北部的群山阻挡寒流，温润了这里的气候，让这里成为加拿大第三大城市。 这里的天气和波特兰一样，到了11月份开始有大量的雨雪天气，一个月时间里有超过20天在连绵的阴雨和冰雪中度过。 这样的天气，能够在暖和的室内场馆和家人一起观看一场职业球赛对于城市的居民来说实在是一项很不错的活动。 在加拿大，这样的体育运动首选冰球，温哥华加人队是所有温哥华市民的支持对象。 到了1995年，温哥华市民有了新的支持对象，一支职业篮球队。 一直处于扩张状态的nba将他们的触角延伸到了北方邻居那里。 1995-1996赛季，两支加拿大球队进入了nba大家庭，分别是多伦多猛龙与温哥华灰熊。 其实nba最早就有加拿大球队，在联盟初创的第一年，多伦多哈士奇就是其中一员。 并且哈士奇队和纽约尼克斯完成了nba联盟历史上的第一场比赛，哈士奇输给了尼克斯。 这是一场普通的比赛，有7000多名观众到现场观战，赛季结束后哈士奇队经营不善，只打了一个赛季就解散了。 当时没有人会想到，惨淡经营的nba能一年接着一年坚持下来，最终发展成现在的商业娱乐帝国，并将职业篮球重新带回加拿大。 新球队进入联盟必然要经历一段低迷适应期，这个时间可能会很长，毕竟不是每个球队都能拥有帕特-莱利。 而且为了不再出现热火、黄蜂等球队加入联盟后，迅速稀释联盟天赋，让强队蒙受损失，这次扩张nba对灰熊和猛龙做了更多限制。 在三个赛季的时间里，无论他们的战绩如何，在选秀大会中都将受到限制，1995年他们不能获得前五顺位，1996和1997年他们无法获得状元签，即便抽到也自动往后排。 这意味着95、96、97年进入联盟，最顶尖，可以无脑选的天才无法来到新球队。 他们还无法使用全部工资帽，意味着他们不能大力抢夺自由球员，德雷克斯勒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1996年温哥华灰熊原本可以最大概率拿到状元签，如果真的如此，他们会拿下阿伦-艾佛森，给这支球队带来巨大的人气。 在nba，很多时候一个超级新星真的能改变一支球队的命运。 尤其是在扩张的90年代，个人英雄主义在这个地方会被诠释到极致。 很可惜，温哥华灰熊的这种运气被剥夺，他们只拿到第三顺位选秀，拿下了阿卜杜-拉希姆。 第二顺位的多伦多猛龙则拿下了马库斯-坎比。 当得不到那个最像状元的球员时，在第二、第三顺位，很多球队会选择一个内线。 因为选择一个大个子总是不会错，虽然历史会不断证明，大个子出错的概率一点都不比小个子小。 1996赛季的灰熊必然是惨淡的，15胜67负的战绩，又为很多球队的胜利添砖加瓦。 1996-1997赛季，虽然有了拉希姆，但看起来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起色，球队的季票销售情况依旧不理想。 但在1996年11月1日，1996-1997赛季nba常规赛揭幕日，天上下起了小雪，但温哥华球迷的热情却无法阻挡。 在灰熊的主场通用汽车球馆，很多球迷都已经早早地驱车来到这里，等待比赛的开始，因为灰熊首战的对手是波特兰开拓者。 和八十年代相比，经过十多年的发展，nba不仅在球队数量上不断扩张，球员工资不断增加，球迷团体不断扩大，和篮球相关的周边活动也在不断丰富，在球馆内等候比赛开始的时间里，场馆内有许多有趣的游戏设备以及纪念品商店供球迷们打发时间。 还有一部分球迷则早早地来到了场馆内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开始等待球员们入场热身，这是很多球迷接触自己喜欢的球星，寻求签名甚至合影的好机会。 今晚，坐在场边等待球员们入场热身的球迷特别特别多，尤其是很多小球迷，其中很多人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亚裔小孩儿。 温哥华作为一座移民城市，一向都是亚洲人，特别是中国人移民的重要城市，在这座城市里的唐人街，是北美第三大唐人街，仅次于纽约和旧金山。 中国人大量涌入球馆的原因很简单，今晚有阿甘，华人篮球的太阳将在西海岸再度升起。 甘国阳复出的第一战，引起了全世界的强烈关注，这是灰熊队成立以来，关注度最高的一场比赛。 从场边的记者和摄像机数量来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总决赛，各大电视台都派遣了最好的记者、摄像、主持人来到温哥华。 通用汽车球员的工作人员第一次迎接如此大的阵仗，上个赛季大部分时间球馆都比较冷清，只有芝加哥公牛来比赛时热闹一些。 而今晚的情况大家都第一次遇到，好在球馆管理和nba策划组提前两天做了准备，做好了预案，让一切能有条不紊的进行。 “大家好，我是鲍伯-科斯塔斯，今晚是1996-1997赛季的揭幕战，温哥华灰熊对阵波特兰开拓者的现场。让摄像头对准观众席，据称今晚有超过两千名华人球迷来到球馆观看这场比赛，同时今晚的门票早早被销售一空，最高票价被炒到了5000多美元。阿甘的影响力毋庸置疑。在阔别nba赛场一个半赛季后，我们的法老王，七冠王重新回到了赛场，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他和他的波特兰开拓者还能继续维持对联盟的统治吗？阿甘还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奇迹表演？让我们拭目以待。” cbs电视台的前方记者鲍伯-科斯塔斯在坐着现场报导，作为cbs电视台播报总决赛的记者，科斯塔斯出现在这样一场普通的常规赛比赛现场，足以说明各方对本场比赛的重视。 球馆内部，客场更衣室，记者们将开拓者队围了个水泄不通。 甘国阳和过去一样坐在那里接受记者的采访，面对闪光灯和话筒他镇定自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采访时间一到，开拓者工作人员将记者们请出了更衣室，一下子安静不少。 拉里-伯德道：“应该给阿甘弄一个单间更衣室，这样我们做准备工作的时候能够清净一些。” “得了吧拉里，你以前打球的时候不也一样。” “所以我那时候就想给自己申请单间更衣室了。” 这两人每次在比赛前都要斗斗嘴，不过两人都不生气，就当是热身。 伯德看起来还是紧张的，紧张又兴奋，毕竟这是他教练生涯第一场正式比赛。 除了和甘国阳斗嘴之外，他简直像个没头苍蝇，在更衣室里钻来钻去，或者跟在里克-卡莱尔和迪克-哈特屁股后面看这看那。 还有就是不停的看时间，不停的看时间，仿佛生怕错过了比赛。 对于自己的紧张，拉里-伯德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做球员的时候比赛从来不会紧张，他又不是比尔-拉塞尔。 很快伯德意识到，自己紧张是因为他作为教练，不能像球员那样直接左右比赛的进程。 就像开车的人不会紧张，方向盘握在自己手中，油门在自己脚下，心里有数。 反而是坐车的人，常常会因为开快车紧张到紧紧抓住扶手，他不知道车到底会不会飞出去。 伯德曾经是个优秀的驾驶员，现在成了坐在副驾的教练，脚下还没有刹车，只能让球员决定开得飞快，还是飞的飞快。 相较伯德漫无目的的紧张，受伤不能上场的科比更加专注，他知道自己不能打，可他带了眼睛可以看，所以他牢牢盯住阿甘，想看他是怎么准备比赛的。 季前赛的时候，科比就时刻盯着甘国阳，想从这位偶像学习一些从录像带中学不到的东西。 不过科比很快发现，甘国阳的赛前准备没有任何规律可言，今天他赛前放松腿，下一次赛前他放松背，再下一次赛前他选择小跑热身。 今天是常规赛第一场，甘国阳在结束采访后选择坐在理疗床上进行冥想，他很快入定，其他人的干扰对他不构成任何影响。 一直到比赛即将开始，球员们要上场进行热身，甘国阳才睁开眼睛，看到科比正直勾勾盯着自己，便问：“我是不是很帅？” 科比点头，但他知道这不是重点，问道：“我不明白，你的赛前准备究竟是怎么做的？为什么每次都不一样。” 甘国阳反问道：“那你觉得，你打的每一场比赛会一样吗？一样的对手，一样的过程，一样的结果？” 科比摇头，道：“当然不一样，但…我们总想保持一样的状态，良好的状态。” 甘国阳道：“你还年轻，年轻的时候，身体控制你去做事，等到了一定年龄，你会发现要控制自己的身体。每场比赛前做什么准备，你要问你的身体，总结体会你的身体状态，哪里不舒服，哪里状态很好，哪里需要拉伸，哪里需要加强。这都是自己要面对的问题，别人是没办法告诉你的，你学不来，别人也学不来你。明白了吗？” 科比摇头，道：“不太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18岁的人要做18岁的事。” “那我18岁应该做什么？” “看我表演。” “……” —— 比赛开始前一个小时，波特兰开拓者的球员们穿着运动服从球员通道中出现，到场上进行热身训练。 随着甘国阳再度穿着红黑白相间的开拓者运动服出现在球场时，场馆里出现了骚动，欢呼声越来越大。 虽然季前赛已经在不同场馆打过比赛，也有很多球迷，很多记者，但真正到常规赛感觉是很不一样的。 甘国阳明显感觉到心在砰砰直跳，不是紧张而是兴奋，他很想和全世界说，“我甘国阳又回来了！” 不过他忍住了，他清楚，真正的回归，要用赛场表现来证明，而不是用语言。 许多小球迷跑到场边来找甘国阳签名，甘国阳没有拒绝，这些小球迷的眼里都闪着光。 直到比赛即将开始，还有人在排队，他在温哥华的人气可想而知。 当入场仪式时，现场dj喊出“来自冈扎加大学，6尺10，中锋，桑尼-甘”的时候，全场观众都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以及欢呼声。 掌声持续了有一分多钟，导致主场球员的出场仪式都没办法开始，毕竟灰熊的那些球员，很多球迷都认不全。 比赛很快就要开始，复出的第一战在一个过去从未比赛过场地，对甘国阳而言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灰熊的主场通用汽车球馆是一个比较新的综合体育馆，这里同时是温哥华加人的主场，在冰球赛事进行的时候换上冰场。 球场中心的地板上印着温哥华灰熊的队标，一支爪握篮球的巨大棕熊，朝着所有人怒吼。 和八十年代简单粗陋设计相比，到九十年代中后期，nba的图案设计色彩丰富化，形象卡通化。 球队的标志越来越大，logo越来越夸张和复杂，球衣和地板被花哨色彩覆盖的面积越来越广，nba的视觉营销来到一个新阶段。 拿灰熊举例，他们不仅logo又大又复杂，球衣的主色调选择了蓝绿色，在联盟其他球队以红黄蓝绿为主的色调中，显得卓尔不群同时充满了年轻的气息。 球场的地板，除了中心的大logo外，三分线到三秒区全部被涂成粉蓝色，罚球圈被涂成了红色，周围一圈采用了黑色边框，印有grizzlies的花体字。 满满当当的大色块和巨大的标志、字体，带来很大的视觉冲击，对于电视直播来说，有利于吸引观众的目光。 80年代的nba比赛直播，画面很单调，对小孩来说太过于乏味，球衣的款式、色彩也不够酷炫，穿上街头不引人瞩目。 在甘国阳、乔丹等一批球星的带动下，到1996年，nba球衣已经出现了很大变化。 80年代的小短裤、小背心已然消失不见，除了少数老古董球员还坚持穿小短裤，其他球员都换成裤腿加长到膝盖的球衣。 甘国阳只是离开联盟两个赛季，重新回来站在陌生的灰熊主场，有一种这个世界发生了很大变化的感觉。 世界的确发生了很大变化，站在中圈跳球，周围的球员都有些陌生，灰熊队首发五名球员，有三个人都是甘国阳退役后进入nba的。 包括和甘国阳跳球的中锋，灰熊1995年在选秀大会上挑中的，有“bigcountry”之称的白人中锋布莱恩特-里弗斯。 里弗斯是灰熊建队历史上的第一个选秀球员，他在1995年第六顺位被挑中，排在了凯文-加内特的后面。 他身高是足额的7尺，体重足足有290磅，是这个联盟最重最强壮的球员之一。 新秀赛季，他场均可以拿到13.3分7.4个篮板球，作为一个新秀还是比较优秀的。 他庞大的体格让赛前温哥华媒体对他充满幻想，大家纷纷猜测，里弗斯能不能在内线顶住阿甘的攻击。 时间会让人们遗忘很多东西，阿甘离开联盟两个赛季，很多事都变了，一些场景、数据，都会被淡忘。 加上甘国阳又老了一些，难免有人会猜测，阿甘是不是退化了，他还能达到原来的高度吗？ 甘国阳自然听到了这些声音，赛前采访时有记者问他，对对阵布莱恩特-里弗斯有什么看法。 甘国阳沉默了三秒钟，反问道：“他是谁？” 现在甘国阳知道里弗斯是谁了，果然是个高大健壮的家伙，看起来有把子力气。 跳球前，甘国阳对里弗斯说：“放轻松，别紧张，很快的。” 第十五章 戒赌 布莱恩特-里弗斯根本没办法放轻松。 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紧张的故意让别人以为他不紧张。 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对位阿甘了，里弗斯因此成为了舆论中心。 大家都在讨论，里弗斯面对阿甘会打出什么样的表现，以及阿甘会怎么蹂躏这个二年级新人。 后者更多一些。 里弗斯不是一个无名之辈，他登上过《体育画报》，大学时率领俄克拉荷马大学进过四强。 他代表过美国大学生明星队出征欧洲，在意大利、法国、西班牙和那里的球队比赛。 他被球迷亲切的昵称为bigcountry，因为他的形象和气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乡下农村仔。 事实上他确实如此，他在俄克拉荷马的甘斯镇长大，全镇人口346，有一个校舍，一个邮局，没了。 所以对这个绰号他很坦然的接受，他也因为在1995年ncaa赛上的出色表现，让灰熊决心在第六顺位摘下他。 没办法，凯文-加内特被人拿走了，而剩下的选秀中，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亮眼的内线。 作为一支新军，灰熊需要一个好的内线来搭建框架，大部分球队都会这么做。 他的新秀赛季表现还不错，让灰熊球迷对未来抱有希望。 夏天布莱恩特-里弗斯进一步增强了自己的力量，来弥补灵活性上的不足。 缓慢是所有白人内线的通病，而应对的主要方法是增强力量和脚步技术。 里弗斯就是这么做的，对于新的赛季，他期望自己能更进一步。 但揭幕战就要打阿甘是里弗斯没想到的。 在甘国阳宣布复出，紧跟着赛程表公布后，这块阴影就一直笼罩在脑袋上。 昨天，查尔斯-巴克利打电话到灰熊队，说要和布莱恩-里弗斯通话。 “我教了他很多原则，比如不要和阿甘说垃圾话，不要发生肢体冲突，要多赞美阿甘，最好从比赛开始第一分钟就夸他，这样你能死的不那么难看。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比赛开始前一定要去教堂祈祷一下，这个很管用的。” 巴克利后来这么说，仿佛他是出于好心要帮里弗斯一把。 纷乱的信息扰的里弗斯不得安宁，他知道阿甘很厉害，同时他认为没有传的那么可怕。 “阿甘非常伟大，七个冠军，我们都是听着，看着他的故事成长的，他是个奇迹，是个传奇。不过成为对手以后，我会全力以赴。而且我认为，人们总是会夸张自己的遭遇，真正经历过后会觉得，可以挺住。” 赛前接受采访时，里弗斯尽力去安慰自己，给自己打气。 他说的话并非毫无道理，人确实容易夸大自己的遭遇。 很多人回忆自己的经历，尤其一些糟糕经历时会夸张。 比如某天下雪路上湿滑，你倒霉路上摔了两三次，你会和朋友说“我今天倒霉死了，摔了不知道多少次，屁股摔烂了。” 其实就两三次，不会死，屁股也没有烂，但糟糕的心情和疼痛，会让人夸张自己的遭遇，以引起他的同情和注意，这是心理学上的正常现象。 但真正到了比赛面对阿甘，布莱恩特-里弗斯心里开始直打鼓。 人们都说阿甘像神像，只有面对面对视，才会明白这是真的。 他的肌肉，他的脸庞，还有加持在他身上的光环，这就是神像。 人在面对神像时，会产生跪感，里弗斯已经觉得膝盖发软了。 等到阿甘和他说“放轻松”时，里弗斯感到自己在泄气，他有一种放弃比赛的冲动。 不过裁判已经将球抛向半空，里弗斯慢了一拍，球被甘国阳争到，比赛开始了。 比赛最开始的两分钟，很多球员的身体会出现一些难受的情况。 比如呼吸急促，胸口发闷，四肢麻木，喉咙发干等等。 这是因为大脑和神经已经进入了紧张兴奋的状态，但身体还没有。 来回跑几个回合，两分钟一过，这种不适就会消失，因为身体进入状态了。 甘国阳打了这么多年比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不适感，他总是进入状态很快。 他的身体异于常人，踩在枫木底板上，他感觉自己是奔跑的蹬羚——一只250多斤的蹬羚。 像是回到了熟悉的草原，他迫不及待的奔跑和跳跃起来，争球得手后第一时间，落地后他就朝着篮下奔去。 特里-波特拿到球，极有默契的将球吊给了阿甘，甘国阳接球顶开防守过来的灰熊球员，一个转身突到篮下单手将球扣进了篮筐里！ 复出后的第一次得分来的非常快，势如霹雳的扣篮，象征着曾经的王如雷霆一般重新回到了他的国度。 现场球迷一片欢呼，场边，篮底下的记者们拿着照相机咔咔咔一顿猛拍，今天的报纸头条照片有着落了。 甘国阳还记得自己刚到nba时，生涯第一个对手也是打客场，在堪萨斯对阵国王，现场球迷少的可怜。 他在比赛开始阶段完成了一次左手的滑翔扣篮，拿到了职业生涯的第一分，一个很有纪念意义的进球。 复出后的第一次进球同样来自扣篮，甘国阳喜欢扣篮，虽然那样手会很疼，全身用力消耗比上篮大很多。 但这种将情绪和力量都宣泄出去的感觉非常棒。 温哥华球馆的篮筐经过加固，已经不会被甘国阳、奥尼尔这样的力量怪兽给扣坏了。 灰熊的确是弱旅，他们拿到了探花签选中了拉希姆，但球队和上个赛季相比，本质上没有变化。 依旧是无名之辈当家，主教练布莱恩-温特斯属于赶鸭子上架，他曾在普林斯顿给皮特-卡瑞尔做过助理教练。 他试图在温哥华灰熊复刻普林斯顿，用一些普通球员打出漂亮进攻，能在nba有立足之地。 事实证明，没有球星支撑的普林斯顿，在nba什么都不是，在nba生存必须有个人能力足够强的球员，否则任何体系都很难发挥作用。 甘国阳在打进第一个进球后没有立刻回防，而是配合波特、里德尔，在前场进行了紧逼防守。 这是伯德赛前制定的战术，开局打两分钟的全场紧逼，一来热热身，二来早点给灰熊上压力，获取优势。 其实还有第三点，伯德想看看首发球员的紧逼防守能力怎么样，有没有防守端的默契。 结果，一次紧逼防守成功了，波特在中线附近和麦基合围对手，抢断成功，给到甘国阳。 甘国阳拿球又冲到篮下，这一次布莱恩特-里弗斯站在了一个不错的防守位置。 刚刚第一球他反应太慢了，等到他跑到篮下，甘国阳已经完成了扣篮迎接欢呼。 这一球是他和阿甘的正面对决，他扑了上去，他起跳要封盖，他被隔扣了！ 又一个扣篮！这球甘国阳调整了一下步伐，接着完全无视里弗斯的防守，暴起压住里弗斯隔扣得手！ 他将身体内挤压了两个赛季没有打球的愤懑和激情，化为两个重磅扣篮，宣誓他的回归。 而大乡村布莱恩特-里弗斯很不幸的成为了祭品，这球被隔扣后，他整个人都有点懵。 仿佛被一辆坦克撞了一下，眼前发黑，冒了几颗金星，手里不知道怎么多了个球，队友在提醒他赶快发球。 凭着感觉和习惯把球发了出去，靠着本能朝前场奔跑，快跑到中线时，里弗斯的脑子才重新上线。 他才想起自己叫布莱恩特-里弗斯，一名nba运动员，中锋，身高7尺，灰熊球员，今晚打开拓者，对位阿甘…… 这时候，开拓者的全场紧逼防守失败了，他们在中路的防线被击破，控球后卫格雷格-安东尼杀到篮下抛投命中。 布莱恩特-里弗斯转身往回跑，到三秒区去完成自己的防守。 甘国阳也来到了三秒区，这里是他熟悉的地方，在比赛刚开始，大家都还没有找到比赛感觉时，把球给到内线是当时nba球队普遍的选择。 开拓者也不例外，甘国阳在低位卡住里弗斯要球，稍稍缓了口劲的里弗斯心想，终于到我擅长的项目了，力量和体重将能派上用场。 里弗斯试图把甘国阳推到一个远离篮筐的位置，他很努力，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但没有用，纹丝不动。 甘国阳轻松接到球，转身压住里弗斯，一个勾手出手命中，再拿2分，开局甘国阳已经拿下了6分。 但他脸上没有任何得意和高兴，因为球队紧跟着的全场紧逼防守再度失败，被灰熊并不精妙的传球给破解。 他们再度中路失守，球塞到了篮下，阿卜杜-拉希姆接球近距离的打板投篮命中，灰熊4：6，开局只是落后2分。 甘国阳底线发球时，看了看坐在场边的伯德，两人眼神交汇，伯德做了个手势，示意不要再全场紧逼了。 开拓者使用的是甘国阳、波特、pj-布朗、里德尔、阿隆-麦基的首发阵容，这套阵容略显保守。 为了更好的和阿甘做配合，拉里-伯德将范埃克塞尔摁在了板凳上，不过他在场下的时间不会太长。 因为打了几个回合伯德就发现，波特进攻退化的厉害，在场上快要没有持球进攻威胁了。 同时这个阵容防守默契很成问题，全场紧逼三次两次被打穿，给了灰熊比较轻松的得分机会。 回到进攻端，第四球，波特还是将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在一个比较浅的位置要位。 里弗斯被牢牢卡在身后，这时候里弗斯已经把赛前对媒体说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这比赛才刚刚开始呢，想到后面一整场要和这样的人对位，里弗斯内心有些崩溃。 此时他想起开场时阿甘和自己说的“放轻松”，看样子不是开玩笑，他真的是好人。 甘国阳这时候没心情戏耍里弗斯，一两个回合他就能试出对方的深浅。 就是一个有些能力，但总体平庸的白人大个内线。 在甘国阳的篮球生涯中，这类中锋对他威胁是最小的。 从大学到nba，他不知道打爆了多少这样的大白中锋。 硬生生把很多大白中锋的身价、选秀前景都给打没了。 像里弗斯能在第六位被选中，是因为灰熊实在没人。 新球队一穷二白就拿个四强赛队伍的内线吧。 甘国阳这时候在观察队友的站位，指挥他们跑位。 灰熊的防守没有什么花样，就是一对一人盯人。 甘国阳让pj-布朗往里切，然后看到里德尔跑到底线，和pj的跑位重迭了。 阿隆-麦基在45度犹犹豫豫不知道要干什么。 甘国阳想传球，发现没有任何好的传球机会。 只有波特，在传球给甘国阳后跑到弧顶蹲着。 甘国阳把球回给波特，波特佯装突破，再分球给到切出来的甘国阳。 甘国阳假动作晃开里弗斯，这时候灰熊球员再傻，也知道过来包夹了。 三人合围，把甘国阳往底线逼，甘国阳只能再传给到切入的波特。 波特接球上篮，但遭到了拉希姆的封盖，灰熊完成了一次不错的防守。 但归根到底还是开拓者的阵地进攻打得太烂了，跑位完全失败。 强侧持球，弱侧没有相应的战术出来，球员们的默契和状态都没出来。 来不及多交流，灰熊发起了反击，甘国阳迅速跑回三秒区镇守。 他先是冲出来干扰了格雷格-安东尼的突破，跟着一个大帽盖掉了拉希姆的投篮。 控制住球权后，甘国阳自己运球过半场，脑子里思考着，观察着局面。 在度过了开局两个精彩扣篮的亢奋后，现实的问题随之而来：开拓者需要稳定的攻防套路。 常规赛和季前赛还是大不一样的，季前赛可以随便打，大家靠经验和感觉自由发挥。 常规赛一方面要赢，另一方面，好的球队要通过常规赛找状态，培养默契。 首发五人中，波特老油条，经验丰富，但他的整体能力大不如前，进攻端已经无法挑大梁。 pj-布朗是典型的防守蓝领，他像当初甘国阳身边的米切尔-汤普森，是个值得信赖的辅助大前锋。 但和米切尔-汤普森比，他的进攻才华和天赋要弱的多，二次进攻和吃饼是他主要的得分手段。 而且他的篮下命中率并不高，作为一个内线，2分球命中率45%都不到。 完全不值得为他设计进攻战术，或者指望他能消化一部分球权。 甘国阳作为另外一个内线，将要承担更多，更重的进攻任务。 外线，阿隆-麦基进攻端天赋平平，而里德尔是独狼打法，作为一个得分后卫他喜欢背身要球打低位。 赛前伯德布置进攻时，只提出一个要求：每个人都发挥自己的特长。 甘国阳说：“我每个方面都特长，怎么办？” 伯德回道：“能者多劳，那你就每个方面都去做。你最好把教练也做了。” 想到这里，甘国阳朝着里德尔招了招手，示意他在右侧要位打一个。 里德尔这个unlv的混蛋，在来到开拓者后很快就成了乖宝宝。 甘国阳给出的警告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甘国阳会带着队友们参加活动，给波特兰的品牌、商店做代言。 里德尔每次都有份，他能从中分到不少钱，这让里德尔很快品尝到了做阿甘队友的好处。 其他人也都有好处，比如小奥尼尔得了一辆新车，克里斯-杜德利被引荐认识了俄勒冈州政治圈的大佬，媒体对范埃克塞尔的批判和攻击在9、10月份通通消失等等。 只有口头警告和威胁，没有实打实的好处，是做不好老大的。 看到阿甘招手，里德尔马上到右侧低位要位，甘国阳的传球很顺畅的到手。 里德尔性格不好，但技术和身体强悍的没话说，他非常健壮，肩膀宽阔，身体有很好的弹性。 防守他的安东尼-皮勒身材偏瘦，他顶不住里德尔的背身冲击，里德尔转身杀入篮下，上篮得手。 里德尔进球后，和甘国阳击掌，开拓者很快在第一节取得了领先，首节结束时31：25。 开拓者进攻端问题不大，仅凭个人能力，可以很轻松击穿灰熊孱弱的防守。 但他们防守端同样问题多多，被灰熊这样的弱旅在第一节拿下了25分，实在是有点多。 甘国阳在首节充分展现了他的全面，10分，6个篮板，4次助攻外加1次封盖，没有他不能做的。 节间休息时，伯德表示对球队的防守很不满意，不过他克制住了没有冲着球员们大喊大叫。 做球员时，他最讨厌教练对着球员们大喊大叫，可真的做了教练他发现不大喊大叫真的很难。 有些环节和回合，尤其是防守端，伯德的吼声都到嗓子眼了，最后压了下去。 唯一让他感到满意的是甘国阳，他的表现依旧那样的完美，甚至没有投丢一次投篮。 做球员时有多讨厌他，做教练后就有多爱他，伯德甚至不想让阿甘下场休息。 他们还在磨合期，需要一个这样的旗帜和领袖呆在场上，他支配球让人放心。 但甘国阳却对伯德不满，道：“你是教练还是不买票进来看球的？我都没听见你在喊！” 伯德道：“我说了我讨厌大喊大叫，我尽量不对你们喊。” “你必须喊，你不喊我会觉得你没有在认真投入。” “我投入了，可我他妈的不是贝尔曼，我不想说脏话。” “走着瞧吧拉里，我打赌，你后面肯定会大喊的，说不定就在今天。” “我不信，后面的比赛我不敢肯定，但今晚我会保持淡定，赌20美元。” “没问题，记住，拉里，你已经欠我20了。” 后来，在执教了开拓者三个赛季后，伯德就彻底戒赌了。 第十六章 回来了 第二节比赛开始时，甘国阳坐在场下休息。 小奥尼尔获得了登场机会，当他踏上球场时，他成为了nba历史参加正式比赛最年轻的球员。 他看上去依旧稚嫩，穿着5号球衣，胳膊比6月份选秀时强壮了一些，但强壮的有限。 他没有戴任何护具，除了衣服、鞋子、袜子之外，身上还没有纹身，所以看上去很干净利落。 年轻的球员大多是这样，像一张白纸，他们并非第一次接触篮球，高中、大学他们已经打了很多年篮球比赛。 但nba是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这是一个大舞台，一个大染缸，年轻人在里面漂泊沉浮，变化会很快发生。 对杰梅因-奥尼尔而言，进入联盟最大的幸运就是有阿甘对他指导，全方位的指导，从生活到篮球。 小奥尼尔是个很好的学生，他一直在努力模仿和学习，和科比一样他一直都在细细的观察偶像的一举一动。 区别在于，科比在观察后，脑子里想着以后怎么干掉阿甘，而小奥尼尔想着，我能成为阿甘那样的内线。 最值得小奥尼尔观察和学习的自然是甘国阳的防守，从新人训练营，到季前赛，再到常规赛，甘国阳的防守令小奥尼尔惊叹。 出色的站位，惊人的预判，还有在被动情况下总是能做出最优选择，小奥尼尔不知道甘国阳是怎么办到的。 甘国阳每次都告诉小奥尼尔，用脑子去思考，不断去总结经验，慢慢形成自己的判断，当然天赋也是很重要的。 小奥尼尔有天赋，他高中本来是后卫，后来一路长成大个子，于是改打内线，那时候他就决心成为比尔-拉塞尔、阿甘那样的内线防守大闸。 在南卡的州联赛中，小奥尼尔场均可以拿下18分，12个篮板球和9次封盖，能进nba的天才球员在高中的统治力就是这么强。 到了nba自然是不行了，他面对的不是高中那些普通到根本进不了大学的爱好者，而是优中选优，世界上最好的一批篮球运动员。 哪怕温哥华灰熊这种鱼腩球队，如果轻视他们，一样会在阴沟里翻船。 上个赛季灰熊拿下的15胜中，有两场是战胜开拓者获得的，其中一场正是揭幕战。 开拓者也成为上个赛季唯一给灰熊送了两次温暖的球队，说不上是奇耻大辱，总归是不好看的。 小奥尼尔上场没一会儿就开始犯错误，在防守中他错误判断了拉希姆的动作，导致防守失位。 拉希姆持球突破，过掉了小奥尼尔，上篮得手，灰熊迫近了比分。 在高中和那些身高、弹跳远逊于自己的球员打习惯了，防守时难免习惯性的退一步，或者自以为是的进行预判。 因为这样露个破绽，放开点距离给对手打，随后就能送给对方一个大帽，双方在身体上的差距太大了。 在nba这样是不行的，除非你的预判和防守技巧和甘国阳、奥拉朱旺一样优秀。 “上对抗小子，要上对抗！”甘国阳在场边大喊。 这次复出甘国阳发现，打球比以前心累。 以前打球就是打球，大家都是老伙伴，能力强，配合默契。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比赛和对手身上。 现在不一样了，他要关注年轻球员的动态，给予他们指点。 伯德在一旁道：“你别乱喊，球员自己会适应，他有脑子。” 甘国阳道：“你自己不喊，还不准我喊？杰梅因需要鞭策。” 几个回合后，小奥尼尔确实能打得有模有样了，成功防住了拉希姆一次。 不过在进攻中他很犹豫，拿着球不知道该怎么办，传球出现了一次失误。 伯德没有着急将他换下来，他给小奥尼尔时间去犯错。 伯德和甘国阳，都欣赏小奥尼尔和科比的天赋。 来开拓者之前他心里打鼓，为什么开拓者会选两个高中生。 等到一系列的训练营打完，经常在一起训练，伯德意识到，开拓者的眼光是真的毒辣。 伯德甚至想说，开拓者已经拿下了1996年选秀最好的外线球员和最好的内线球员。 前提是，要对他们进行正确的培养，两个人都是半成品。 和甘国阳的一对一面授机宜，小班教学不同，伯德作为球队教练，不能太过偏私。 他要考虑到全队，考虑到整体，所以他对科比和小奥尼尔最大的帮助就是增加他们的上场时间，让他们在比赛中去磨练自己。 没有什么比打高水平比赛更能锻炼一个球员水平的。 想当初甘国阳也是在高水平比赛不断进步，他的学习能力强到可以上半场吃一个教训，下半场就找回来。 小奥尼尔还不具备这样的能力，当他在第二节中段防守中犯规，吃到本场第二次犯规时，伯德将他换了下来。 几分钟的上场时间，小奥尼尔贡献了2个篮板，2次犯规，除此之外没有数据上的收获。 这是绝大部分新秀登场的正常表现，适应一下nba的对抗节奏和环境。 能在首秀就大杀四方的球员少之又少。 甘国阳换下了小奥尼尔，两人碰了碰拳。 虽然小奥尼尔在场上时，甘国阳一直在场下纠正他。 不过当下场时，甘国阳还是鼓励他“干的不错。” 小奥尼尔下场后，科比投来羡慕的眼神，问道：“打比赛感觉怎么样？” 小奥尼尔道：“一开始有点口渴，过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小奥尼尔大口的喝水，常规赛和季前赛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对于自己的表现，小奥尼尔当然不满意。 倒不是自己没得分或者数据差，而是他上场这段时间，开拓者的领先优势要没了。 第二阵容对拼，温哥华灰熊利用主场优势和开拓者打乱战。 拉希姆和布鲁-爱德华兹、李-梅贝里接连得分，灰熊一时间士气高涨。 甘国阳重新登场后依旧打得不温不火，他从范埃克塞尔手中夺过了进攻指挥权。 范埃克塞尔上场后打的很急躁，倒不是他急着表现自己，而是他的打法就是这样。 这也是伯德为什么不想让范埃克塞尔首发的原因，作为一个控卫他确实太能抢戏了。 速度很快，投射精准，步伐鬼魅，还是令人防不胜防的左手将。 伯德一直担心，范埃克塞尔能不能和阿甘适配，随着赛季深入他会不会被交易走。 像波特这样投射强，防守好，打球稳重的控卫，看起来才是最适合阿甘的队友。 但第二节甘国阳重新上场后，他和范埃克塞尔之间的配合出人意料的不错。 甘国阳没有一味的沉低位让外线给他喂球，而是不停的在外线，在弧顶和后卫们打配合。 挡拆，掩护，高位的策应，这给了范埃克塞尔、里德尔充沛的内线空间去驰骋。 而且甘国阳速度非常快，他自己就可以拿下篮板球后组织进攻。 有几个回合，他干脆不交球，自己持球过半场组织进攻。 里德尔、范埃克塞尔通过跑位，兜出来接球发动进攻。 他们还是按照自己熟悉、习惯的比赛方式在场上发挥。 快速灵动的突破+抛投上篮，和对抗性拉满的二号位低位强攻。 一时间，开拓者的进攻确实乱，但也确实好看。 甘国阳甚至可以像魔术师约翰逊那样，送出低手的击地传球，洞穿灰熊防线。 强壮的伊塞亚-里德尔化身小前锋，接球强攻篮筐，连续的暴扣得手。 灰熊孱弱的防守在这种轰炸下显得脆弱异常。 甘国阳在第二节单节贡献了6次助攻，半场结束帮助开拓者64：53，领先灰熊11分。 这一节可以说让里德尔、范埃克塞尔这样的刺头都打爽打痛快了。 常规赛开始前，他们已经做好了在进攻中完全配合甘国阳，慢慢磨阵地，空切、跑位、打低位的准备。 没想到阿甘就是阿甘，给他什么样的原料他就能做什么样的菜，用自己的防守吸引力和策应能力，让队友们最大程度发挥他们的特长。 这样的比赛，就算是输了，也能感觉打的很开心不憋屈。 大家回更衣室时都很兴奋，一个个轮流过来和甘国阳击掌。 “你能回来真好，桑尼。”范埃克塞尔说道，这是他的心里话。 甘国阳复出之前，他都觉得自己快要在波特兰待不下去了。 阿甘复出回归，范埃克塞尔觉得自己可以在开拓者打到退役。 不过球员开心了，主教练并不开心，因为伯德最重视的防守依旧一塌糊涂。 如果不是有阿甘这个点，伯德很怀疑球队在上半场有可能和灰熊平分。 也难怪上个赛季开拓者面对灰熊能全联盟独一份的送两次温暖，因为他们的外线防守确实没眼看。 范埃克塞尔和里德尔的一对一单防约等于没有，他们的天赋全都点在了进攻上。 季前赛训练营强调和训练的那些东西，第一节还能执行，到了第二节，尤其后半段进攻打嗨了，就忘得一干二净。 防守端全靠阿甘和pj-布朗这两个内线擦屁股，两人把三秒区守的滴水不漏，毕竟是当初的冠军组合啊。 灰熊也不傻，不会闲着没事瞎往阿甘身上撞，他们充分遵循阿甘法则中躲着阿甘打的原则，不断在外线，在中距离发起攻击。 外线缺少身体对抗，导致灰熊外线的投篮手感越打越顺，加上是常规赛主场作战，灰熊的进攻表现是合格的。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里，拉里-伯德忍耐着没有冲任何人喊叫发火，只是温和的批评大家，在进攻的同时不要忘记防守。 他没有将甘国阳、pj-布朗摘出来，说我们内线防守可以，只有外线不行。 他遵循连坐的原则，场上有人防守不好，那就所有人都要挨批评。 “防守是一个整体，进攻时你可以单打独斗，你的得分就是全队的得分。但在防守时你要明白，你的失误，同样是全队的失误。不要认为你完成了自己的职责，就能置身事外，在防守端，每个人都要对其他人负责，对每个人负责。” 伯德的做法是正确的，甘国阳不会当面反驳他，他会和队友一起反思防守问题。 不过私下里甘国阳开玩笑，问伯德“你打球的时候怎么没想到防守是整体，你老是拖后腿。” 伯德总是送甘国阳一条法克鱿，然后说自己只是身体素质不太好，能力不够态度好就行，态度好不算防守不好，再说mvp防守不好能算数吗？我在进攻中贡献更大云云。 伯德第一次做主教练，心态还是有些急躁的。 当初他在凯尔特人，第一个赛季就率队冲到60胜。 那是一支有很多了不起老将的球队：戴夫-考恩斯，内特-阿奇巴尔德，皮特-马拉维奇，克里斯-福特。 凯尔特人是完全的团队型球队，他们的场均失分排在联盟第六少，是防守最好的球队之一。 有伯德在的日子里，凯尔特人一直都防守在线，即便后期渐渐衰败也没有变成防守漏勺队。 所以，伯德不能忍受自己的球队防守有问题，不能眼睁睁看着外线各种漏勺，被一步过掉。 但想到上半场和甘国阳的20美元赌约，伯德决定还是要忍耐，不能冲着球员们大吼大叫。 等到下一场吧，下一场实在忍不住了再喊。 甘国阳的经验和伯德不同，1984年他刚到开拓者时，那是一支只会进攻，防守很平庸的球队。 甘国阳来之前，他们没能在季后赛走的太远，就是因为防守太糟糕了。 外线德雷克斯勒懒，瓦伦丁矮，范德维奇更是出了名的不防守。 甘国阳在内线唯一的防守伙伴就是内线的米切尔-汤普森。 这种恶劣的环境下，甘国阳硬是在三秒区撑起了一片天，把开拓者慢慢拉进冠军级防守。 如今的情况简直是一模一样，内线一个好的防守搭档pj-布朗，外线都是进攻小精灵。 所以，甘国阳有信心和耐心，慢慢把这支球队的防守拉起来。 在此之前，甘国阳要先安抚一下范埃克塞尔有些焦躁的情绪。 下半场比赛即将开始，甘国阳搂着范埃克塞尔，说：“我们不能再像1994年那样打球了，要稍微规矩一些。不过我还是给你足够的权力去发挥自己，前提是，你要能在板凳上坐得住，ok?” 范埃克塞尔点点头，对于首发位置被特里-波特拿走，范埃克塞尔肯定是不满的。 波特是功勋老臣，可现在论能力，范埃克塞尔进攻端是肯定超过波特的。 阿甘不在的两个赛季球队都是靠他撑着，现在阿甘回来了，他要坐板凳，心里一百个不服气。 可是阿甘都这么说了，范埃克塞尔只能忍住，把自己的精力和能量憋到替补登场时再用。 第三节比赛一开始，开拓者上强度了，中场伯德的训斥起到了作用。 灰熊试图从内线打开局面，上半场他们打的不错，但都是在外面投投投。 这样的进攻效率是不可能赢下比赛的，不管怎么样，新赛季主场第一战，灰熊想赢。 结果，沉寂了一整个上半场的大乡村布莱恩特-里弗斯，在低位连续强攻甘国阳，贡献了两个失误。 一次被甘国阳抢断，球还没拿稳就被点掉；一次转身撞倒了甘国阳，被吹了进攻犯规。 pj-布朗把甘国阳从地板上拉起来的时候，笑着说：“老大，你也会造进攻犯规了。” 甘国阳笑了笑，道：“我也要与时俱进。” 甘国阳以前是不怎么造进攻犯规的，他喜欢硬碰硬正面防守。 nba90年代之前也很少有造进攻犯规的防守习惯。 后来像迪瓦茨、萨博尼斯这些油滑的欧洲球员来到nba，把一些坑蒙拐骗的防守招数都带了进来。 迪瓦茨就是个造进攻犯规的高手，这么大的个子，经常在内线一碰就倒，一碰就倒，让进攻方相当恶心。 里弗斯回防的时候也是直摇头，卡位的时候像生了根的大树，死命撞都纹丝不动。 等到拿球一对抗，一碰就倒了，真是搞人心态。 布莱恩特-里弗斯到目前为止的数据是0分，4个篮板，0个盖帽，1个助攻外加3次失误2次犯规。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去想什么和阿甘对抗了，争取拿一分吧，挂零实在是太难看了。 开拓者的防守是上来了，可是他们的进攻又出现了问题——那就是失误太多了。 这回轮到甘国阳无法忍受，相较于无法忍受防守糟糕，甘国阳更无法忍受失误太多。 失误对他而言就像雪白床单上的污渍令他抓狂，他不允许自己随便失误，更讨厌看到队友大量失误。 第三节当比赛强度上去以后，开拓者再想和第一节、第二节那样打得随心所欲，情况就变了。 灰熊同样在提升他们的防守，开拓者连续出现一些低级失误，都是为了一味提升进攻速度导致的。 失误造成灰熊得分，分差被缩小到了个位数。 甘国阳主动叫了一个短暂停，他没有批评连续出现失误的球员，而是说：“如果没有把握，我想我们应该稍微降低速度。把球给我，我来掌控节奏。” 伯德没有说什么，他给了甘国阳这个权力，并换下了特里-波特，换上范埃克塞尔。 波特看起来状态糟糕，1994-1995赛季，他遭遇了一次大伤，缺席了将近50场比赛。 那年他31岁，因此迎来了职业生涯的转折点，从这个赛季之后，波特的各项数据都出现了跳水式的下滑。 阿甘的回归固然让人振奋，但波特也有自己的苦恼：在他心态已经逐渐佛系，33岁准备带着7个冠军戒指享受剩余的nba生涯时，他不得不以阿甘唯一忠实伙伴的身份，继续承担巨大的战绩和夺冠压力。 波特不是阿甘，他的身体和精神能力，很难承受那么重的东西了。 当然，赛季才刚刚开始，对于老将而言，他有足够的时间和经验去调整。 范埃克塞尔不同，这个疯子跃跃欲试，他期望和甘国阳搭档，打出1993-1994赛季的效果。 1994赛季，开拓者常规赛51胜，一路杀到西决，靠的就是甘国阳和范埃克塞尔疯狂的进攻表现。 在甘国阳七冠的生涯中，1993-1994年是最为黯淡，最容易被球迷忽略的一个赛季。 然而同样有球迷认为，1993-1994赛季是真正体现阿甘实力和魅力的一个赛季。 在局面非常恶劣，阵容相当糟糕，曾经的希望一朝毁灭，所有人都不再看好开拓者，甚至波特兰球迷自己都觉得，他们应该歇一歇的时候，甘国阳依旧兜住了底线，率队杀入西部决赛。 如果不是那年太阳确实阵容很好，罗伯特-帕里什的到来补足了太阳身高的问题。 加上范埃克塞尔在第四战关键时刻和裁判吵架被吹两罚一掷，导致开拓者惜败，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那个赛季，开拓者防守、进攻都落到了平均线，却打出了华丽、精彩的个人进攻，范埃克塞尔要占很大一部分功劳。 也正是1993-1994赛季，让开拓者上下和整个波特兰市球迷，保留了希望的火种。 如果甘国阳93年直接退役，开拓者势必一蹶不振，士气和战绩都将一泻千里。 这样或许能在选秀市场上捞几个高顺位签，可是毁灭的胜利、冠军文化，重新建立是很困难的。 死亡带来的冲击比想象中要大，甘国阳托住了俄勒冈的球市，让一切的分崩离析来的温柔许多。 经过那个赛季，开拓者和波特兰都缓了口气，他们的后勤、医疗、管理队伍，得以有条不紊的重新搭建。 到1994年退役时，球队上下和整个城市虽然震惊，但都能接受了。 范埃克塞尔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成为开拓者球场上的进攻发起者，也是球队新的卖票招牌。 当然，他的影响力无法和甘国阳相提并论，场外的负面消息几乎将他淹没。 尤其是1995-1996赛季，《体育画报》出的一篇专题报道中，将范埃克塞尔描述为殴打队友、女友的暴力分子。 虽然校警当初介入调查，没有真凭实据，不做起诉处理，但报道还是将范埃克塞尔推到了风口浪尖。 他在1996年承受了很大的舆论压力，遭到大量媒体、球迷的口诛笔伐，一些波特兰球迷认为应该将他交易。 虽然他一再否认自己动手打女人，说不信可以做测谎测试，可是在末尾他又很心虚的加了一句“也有可能是我忘记了，反正我能通过测谎测试。” 糟糕的公关头脑让范埃克塞尔饱受争议，这个夏天如果甘国阳不复出，《俄勒冈人》的体育板块又要被范埃克塞尔的负面消息占据。 等到甘国阳复出回到开拓者，一切都消停了，媒体，报纸，球迷，通通都闭嘴。 范埃克塞尔脾气、个性确实不太好，这家伙看面相，就是和查尔斯-巴克利一个类型的。 但他也确实很有天赋，是个不折不扣的怪才，甘国阳知道怎么和他配合。 范埃克塞尔上场后，开拓者的进攻变得简单化，开始全力围绕着阿甘-范埃克塞尔二人转。 两人是扎扎实实配合过一个赛季的，所以各种高低位的配合默契都还保留着。 甘国阳几乎不去低位，而是大量出现在高位、弧顶、侧翼，用他在普林斯顿体系下训练出来的极具穿透力的传球，给内线，弱侧喂球。 别看范埃克塞尔是个小后卫，身材不高，瘦瘦的像个大眼猴子。 他的弹跳很好，弹速很快，空中滞空能力强，外线接球直接拔的能力也很强。 左手将，准起来拦不住，铁起来也能没边儿。 在一对一进攻上，范埃克塞尔能很自傲的说，全联盟没有哪个一号位，敢说一对一能防住他。 包括在1995-1996赛季拿到最佳防守球员的加里-佩顿。 范埃克塞尔能在佩顿脑袋上拿40分。 甘国阳利用他出色的支配球能力，给范埃克塞尔创造单打和直接冲击篮筐的机会。 nbc的解说在将近五分钟的时间里，几乎一直在“gumptovanexel！” 当灰熊意识到要盯住范埃克塞尔时，甘国阳用弧顶的两个三分球告诉他们，我攻起来会更可怕。 开拓者打了灰熊一个17：5的进攻冲击波，暂停前领先7分，分差一下子扩大到了19分。 灰熊队叫了暂停，但没有什么效果，开拓者这辆战车已经发动，并找打了一个比较好用的武器。 不过范埃克塞尔有个毛病，一旦打嗨了，就开始不管不顾，尤其是乱投三分球。 如果他投进了一球，下一次持球他一定会再投，不管在什么位置，哪怕中圈都要投。 甚至双人包夹，或者对手防的很好，他也要用一些奇怪的姿势、招数，把球投出去。 有时候真能进，给球迷和对手留下深刻印象，但大部分时候不尽如人意。 这种不管不顾的打法让他缺少稳定性，神一场鬼一场，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 眼看着范埃克塞尔开始发癫了，以前开拓者没有人能治住他，现在甘国阳可以。 灰熊又一顿猛追，分差缩小到13分，甘国阳开始在低位要球了。 “你再投三分我就杀了你。”甘国阳警告范埃克塞尔。 于是，范埃克塞尔乖乖给低位的甘国阳喂球。 两个赛季的休息，没有让甘国阳吃饭的手艺丢失。 不过经常看甘国阳比赛的球迷能看得出，他的低位技术有了改变。 迅捷如风的翻身跳投不见了，更多是利用力量和节奏的试探，最后用熟悉的勾手终结进攻。 连续的moon-hook出手，左手，右手全都有，反应稍慢的大乡村根本干扰不到这优美的弧线。 鲍伯-科斯塔斯说：“对于现场的观众和电视机前的球迷来说看，能看到这优雅的勾手，今晚的票价和付费就绝对值得了。其中蕴含着古典，技术，汗水，日复一日的艰苦训练，以及中锋最早的荣光。阿甘让它重新出现在了nba赛场，我的老天，看到他优雅的动作我简直想流泪…” 比赛逐渐进入了属于甘国阳的节奏，他能感觉到自己正越打越好，状态越来越棒。 积压了两个赛季对篮球的冲动，对赛场的渴望，还有内心挣扎产生的犹豫、悔恨，以及1993年的悲伤，在这一刻被简单的，挥洒着汗水的篮球比赛所覆盖。 他什么都不想，再不去管队友防不防守，失不失误，关老子屁事。 他只是享受打篮球的乐趣，享受篮球进入篮筐时，美妙的刷网声。 到第三节后半段，甘国阳在进攻端完全处于统治状态，拿球就能进。 他比年轻时要慢了一些，没有了暴力的内线攻筐扣篮和前场篮板。 有了更多细腻的运球，漂亮的勾手，恰到好处的抛投，还有依旧神准的投篮。 打到后面，伯德已经不舍得将甘国阳换下了，他觉得将他换下是一种犯罪，是对他表演的一种浪费。 灰熊队倒是很配合，他们一直没有放弃，主场揭幕战不管怎么样都要顽强一些。 加上开拓者防守一般，分差没有完全拉开，所以到了第四节甘国阳依旧在场上。 此时，他已经拿下了22分，17个篮板球外加16次助攻。 伯德意识到，这可能是阿甘创造一项历史数据记录的机会。 “阿甘，我不准备换你下场，你能不能坚持？” “当然，我还想打，我都两年没打球了，我想多打一会儿。” 于是，第四节开始，甘国阳继续留在场上比赛。 强大的体能让他的状态延续能力在历史所有球星中排名第一。 他连续低位背身往里杀，灰熊三人包夹，甘国阳一个高抛给到小奥尼尔。 小奥尼尔接球，空中接力暴扣得手！这是小奥尼尔的职业生涯第一分。 灰熊外线三分命中给了回应，甘国阳又在低位接球。 没有人包夹，背转身碾过大乡村，切入篮下轻松单手扣篮得手。 灰熊再度试图三分抢分，在三分线缩短的赛季，大家的三分球都越投越多。 这次没进，甘国阳摘下篮板球，自己运球反击，灰熊注意对其他人的盯防。 结果甘国阳到弧顶，直接三分出手，这个距离对他而言太近了，命中！ 得分、助攻、篮板球，对甘国阳而言简直如探囊取物。 随着时间推移，甘国阳继续着表演，灰熊队的抵抗意志逐渐崩塌。 最崩溃的自然是大乡村里弗斯，到现在为止他竟然还是没得分。 倒不是甘国阳死盯大乡村，而是里弗斯发现自己跟不上比赛节奏。 尤其是防守端被摧毁后，进攻端一对一打不中，前场篮板捞不着，怎么得分？ 当甘国阳分球给到底边的小奥尼尔，小奥尼尔接球命中一个中距离的时候，现场球迷都响起了热烈的欢呼。 因为在大屏幕上，技术台给出了甘国阳的数据，是31分22个篮板球外加20次助攻！ 在数据的旁边有一个备注：历史第一次。 nba历史上第一次有球员能拿下30+20+20的超级数据。 阿甘又做到了，球迷们见证了他创造的又一个新纪录。 一直表情淡定的伯德再也没法装了，他起身鼓掌，大声为甘国阳喝彩。 “干的漂亮桑尼！不愧是加强版的我！” 在达成这一成就后，伯德将甘国阳替换下场，比赛已经是垃圾时间了。 甘国阳和伯德说：“拉里，这回你真的欠我20了，你大喊大叫了。” “我是为你喝彩。”伯德辩解。 “我赌的就是你为我喝彩，你没机会训斥我的。” 甘国阳下场休息，这一波攻击终于将灰熊彻底摧毁了。 110：89，开拓者最终在首战21分的优势大胜灰熊。 虽然球队暴露出很多问题，但球员个人能力实在胜对手太多。 甘国阳也用他惊人的表演向全联盟宣告自己的完美归来。 第二天《纽约客》用巨大的数字和标题撰文：《30+20+20，那个熟悉的阿甘回来了。》 第十七章 精彩的首秀 新赛季揭幕战的胜利让所有人都心情舒畅。 不管对手强弱，以及开拓者在比赛中暴露出多少问题——他们全场有多达17次失误。 赢球可以让一切烦恼都暂时抛诸脑后，紧跟着去迎接下一场挑战。 开拓者新赛季的前两场比赛都在客场进行，和过去相比，开拓者的赛程安排出现了变化。 80年代中后期、90年代初，开拓者在11月份总是会经历一段连续的主场作战。 赛季初始的一个月时间里，只有两三场要去客场，而且一般都在西海岸。 剩余比赛都在波特兰进行，这对球队积累良好状态和战绩很有帮助。 一个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开拓者多多少少收益于这样的赛程安排。 但近两个赛季随着联盟球队越来越多，赛程编排发生了一些改变。 本赛季开拓者在11月份就有10个客场要打，其中包括一个东部四连客。 这是过去开拓者常规赛赛程中没有的，这无疑增大了开拓者的赛季难度。 甘国阳甚至打电话给联盟副总裁马特-温尼克，问他是不是有意要为难我阿甘？ 别看nba现在一年营收那么多，球员工资几百、上千万，品牌全球知名，有上亿的球迷观看他们的比赛。 可是每年最为重要的赛程编制工作，都是由副总裁马特-温克尼一个人完成的。 从1985年开始，温克尼就全权负责每个赛季的赛程安排工作。 一个办公室，一张办公桌，一台普通的电脑，还有他的大脑，就是温克尼全部的工具。 nba现在有20多支球队，每个球队每个赛季82场比赛，41个客场。 温克尼要考虑到路程，球馆活动安排，特殊节日，主客场，背靠背等诸多因素。 温克尼在这个岗位上工作了10年，他开始工作时甘国阳正好进入联盟。 “如果有一个月你们的赛程特别艰难，意味着有一个月会很轻松，我总是会尽量做到公平。” 温克尼这样和甘国阳解释，对他来说受到球队、球员的吐槽是非常正常的事。 每年能把赛程编排好，对他而言已经是千难万难，想让各方都满意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开拓者新赛季揭幕战的赛程确实有点不近人情了，他们前两场要打最恶心的客场背靠背。 第二场比赛的对手是老对手西雅图超音速，温克尼这么安排，是考虑到温哥华和西雅图相聚很近。 但不管距离有多近，客场背靠背都是对球队很大的考验，球员们得不到任何休息和调整时间，就要投入下一场比赛。 这正是nba困难的地方，论比赛密集程度，只有mlb可与之相比，可棒球在对抗和身体消耗上是不如篮球的。 伯德作为长年饱受nba征战劳苦的球员，深知其中的心酸，所以抵达西雅图酒店后，立刻让球员们好好休息调整。 而他自己则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回看第一战的录像，希望从中做出一些总结。 第一战胜利了，伯德却不是很兴奋，球队面临的问题太多了。 甘国阳的表现和灰熊的孱弱掩盖了一切，赛后从数据统计来看，开拓者的整体防守很不怎么样。 进攻端也没有什么章法可言，大部分都是靠球员个人能力，灰熊的防守很差，开拓者才能一往无前。 可如果遇到防守强队呢？如果遇到内外线均衡，每个点都很强的球队呢？ 西雅图超音速就是这样的对手，他们是过去两个赛季里西部最好的球队。 他们两次打进总决赛，虽然一次输给了热火，一次输给了公牛，但在西部他们表现的足够强悍，甚至具备了一定统治力。 一切当然源自于帕特里克-尤因的交易，1992、1993年连续被开拓者干掉，1994年惨遭黑八后，超音速管理层对肖恩-坎普失去了耐心。 他们渴求一名正统的内线，能够为球队提供篮下保护，篮板球和低位进攻能力。 1994年首轮他们内线被迪肯贝-穆托姆博给打爆，非洲大山场均12个篮板球，6.2次封盖。 坎普系列赛命中率只有37%，他的篮板、盖帽、助攻数据都不错，可他的比赛影响力令人失望。 超音速用他搭上格伦-莱斯，从纽约换来了穆托姆博的乔治城大师兄，一个真正的7尺中锋帕特里克-尤因。 这对超音速来说是一个决定性的变化，虽然他们在交易中付出了莱斯，但超音速外线并不缺少射手。 他们拥有德国人施拉姆夫，并在1994年夏天签下了立陶宛射手萨鲁纳斯-马修利奥尼斯。 尤因在西雅图重新找到了当初在乔治城时的感觉，疯狂的，令人窒息的防守。 乔治-卡尔身上精神病的气质和约翰-汤普森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善于煽动球员情绪，制造与世界为敌的气氛。 尤因是那种头脑简单，需要直接刺激的球员，不要和他讲什么篮球的智慧，什么用脑子打球。 让他遵循着教练的怒吼，用情绪去打球，比用脑子要合适的多。 尤因在西雅图找寻到了新的春天。 因此，在开拓者衰退，甘国阳退役的两个赛季里，超音速压过太阳、爵士、马刺，登上了西部头把交椅。 他们在95年、96年都打出了联盟前三的防守——另外两支是迈阿密热火和芝加哥公牛。 可惜的是，超音速的两次总决赛都成为了另外两队登基的垫脚石。 他们也没能打破一个魔咒：即自1986年以来，10年的时间，除了波特兰开拓者之外，没有第二支西部球队能夺冠。 西部球队，要么开拓者进入总决赛拿下总冠军，要么开拓者没能进总决赛，然后东部球队夺冠。 96年的休赛期，在甘国阳回归的情况下，超音速没有做什么大动作，他们的薪资状况也不允许做大动作了。 送走文森特-阿斯库，从篮网队交易得到格雷格-格拉汉姆，是超音速唯一一笔小打小闹的交易。 即便如此，保留了核心阵容的超音速依旧在西部具有强大竞争力，尤因34岁，还在巅峰的尾巴上。 加里-佩顿上个赛季刚刚拿下联盟最佳防守球员，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获得该奖项的控球后卫，28岁的他正在自己运动生涯最好的阶段。 此外萨姆-帕金斯，施拉姆夫，麦克米兰，赫西-霍金斯等实力球员都被保留下来，他们准备继续冲击总冠军。 不过在新赛季的揭幕战上，超音速首战以96：99，3分的劣势，在盐湖城输给了犹他爵士。 96年西部决赛上，爵士队2：4败给了超音速，夏天他们得到了霍纳赛克，爵士正在迎来属于他们的高光期。 至于开拓者，甘国阳的归来固然令人胆寒，可是从团队角度来说，他们还是太单薄、杂乱了。 赛前伯德很担心，第一场打灰熊这种鱼腩，第二场就上超音速这样强度的球队，会让球员们，尤其是年轻球员不适应。 伯德的担心是正确的，11月2日晚上，在钥匙球馆，超音速队正准备给甘国阳一份回归的大礼包。 对于开拓者和阿甘，超音速上下是又恨又怕，季后赛多次被开拓者淘汰，而且被打得没有一点脾气。 乔治-卡尔不管是执教勇士还是执教超音速，都在季后赛被开拓者和甘国阳胖揍，卡尔本来又是个性格强烈，非常记仇的人。 所以这一场主场揭幕战，超音速做了精心的准备和赛前动员，他们是一定要赢球的。 比赛开始前，尤因、佩顿都过来和甘国阳拥抱、打招呼。 尤因这个人说他坏并不坏，就是脑子真的有点轴，经常说一些不过大脑的话。 （现实时间线，莫宁想来纽约，他和莫宁说你别来你去迈阿密；打东部决赛，说我们只要在主场赢球就可以了；联盟停摆时，说我们球员挣得多花的也多。） 跳球之前，尤因特别提醒甘国阳“今晚卡尔会很针对你们，你要小心一点。” 甘国阳先是谢谢尤因，心里则想这家伙真不知道是说他讲义气，还是头脑不太好。 场下两人是朋友，到了球场上就是对手，怎么能随便把自家的策略告知对方呢？ 打比赛就要各为其主，全力以赴击败对手，才是对朋友最好的尊重。 当然，甘国阳知道尤因不会想那么远，他就是单纯想讨好一下阿甘仅此而已。 虽然甘国阳身为球员工会主席，卸掉了尤因副主席的职位，尤因对此却颇为感激。 因为尤因本身就不想干这份活，他知道自己不适合这个岗位，他对此没有任何眷恋。 并且来到西雅图以后，尤因到了甘国阳的势力范围，在生活、工作、商业代言上，受到了甘国阳很多照顾。 和其他球员不同，尤因没有签约任何运动鞋品牌，耐克、avia、匡威、阿迪达斯，都没有与尤因合作。 他似乎有意继承当初乔治城的封闭精神，不与任何体育厂商挂钩，而是推出了自己的“尤因运动”品牌。 这一招并非是坏招，因为以尤因的知名度，的确有资格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品牌。 不过在运动品牌竞争激烈的90年代，以尤因的成就，想要支撑起一个独立品牌实在是太难了。 1994年转投西雅图后，甘国阳帮助尤因在西海岸投资建立的新的公司，和avia进行了合作，深度开发“尤因运动”。 正好1995年和1996年，尤因率领超音速连续杀入总决赛，为他提高知名度，推广自己的运动品牌起到了很大推动作用。 到1996年，尤因运动已经站稳了脚跟，在西海岸这片运动品牌厂商扎堆的地方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尤因也因此有了一张长期饭票，有了自己未来退役后的事业，他自然非常感激阿甘这位好朋友的帮助。 于是比赛开始前还特别提醒甘国阳，今天晚上小心点，我们教练会非常针对你们。 其实不管提醒还是不提醒，甘国阳心里都清楚，每次对阵超音速都不会太舒服。 因为甘国阳退役的时候，尤因刚刚被交易到西雅图，甘国阳只和尤因的超音速打了一场比赛。 所以这支以佩顿-尤因为核心的球队并不是很熟悉，同时钥匙球馆今晚完全没有要欢迎阿甘回归的意思。 甘国阳在场上第一次触球，现场就发出了嘘声，两个城市本来就是多年仇敌，甘国阳又在这里拿走了太多胜利。 超音速的防守强度果然不是温哥华灰熊能比的，sos防守随着尤因的到来，被提升到了极致。 首节比赛，开拓者21：25，落后了超音速4分，21分的得分，比上一场打灰熊少了十分。 在超音速防守有效的切割下，开拓者很快陷入了单打独斗，球员不得不依靠个人能力解决问题。 而且超音速很聪明的不让尤因去一对一单防甘国阳，反而是萨姆-帕金斯、加里-佩顿、施拉姆夫去轮流合围防守。 乔治-卡尔知道，让尤因去防阿甘，只会让尤因被调动、打爆，然后让整个超音速的防守体系出问题。 反正一个人防不住，干脆萨姆-帕金斯跟，其他人积极的协防，最少三个人随时随地伺候。 甘国阳首节被防的很难受，即便如此他依旧拿下8分3次助攻，一个人承包了球队得分的一大半。 但真正的灾难在第二节发生，当伯德换上第二阵容后，开拓者陷入了得分荒，真正的得分荒。 上一场拿下22分，进攻效率极高的范埃克塞尔，赛前信誓旦旦说自己要再度打爆超音速的后卫线。 结果今晚这个神经刀彻底拉垮，外线屡投不中，突破到篮下各种高难度的抛投一个都不进。 这就是双刃剑，在享受他疯狂的同时，必须要承受某些夜晚遭到投篮选择和执拗性格带来的伤害。 不论伯德如何调整，也不管甘国阳上场后如何稳定局面，第二节，开拓者进攻的势已经被夺去了。 整个第二节，他们只拿到12分，上半场只得到34分，伯德终于忍不住中场休息开启了怒吼模式。 在一通输出后，伯德扶着额头想，还有80场比赛要打，主教练的日子真的是难过啊。 在那不勒斯美好的退休生活不享受，跑到西海岸来受罪，还有受阿甘的气，我是做了什么孽？ 相较于伯德的怒气，甘国阳倒是平淡许多，对此他早就有心理准备。 赛季第二场，前面和鱼腩灰熊玩，现在打西部卫冕冠军，肯定会遇到困难。 球员的心态和教练真的是截然不同，球员也有好胜心，但相较而言责任感没有主教练那么重。 伯德在当球员时，也不会为了一场发挥糟糕或者惨败而大发雷霆，可人屁股一旦改变了位置，心态就发生了变化。 后来伯德也总结说：“一场1分险胜的比赛，球员们会如释重负，开心的回更衣室庆祝。而教练只会想，我们到底犯了多少错误，最后不得不靠运气来赢球，下一场不会这么好运了，必须改正……除非这一场是赛季的最后一战。” 当然还有心态更加爆炸的，那就是科比，他为自己不能登场帮助球队而越发沮丧和焦躁。 下半场比赛开始前，科比和甘国阳说：“我再也不会去野球场随便打球弄伤自己了，不能上场帮助球队，感觉太糟了。” 甘国阳丝毫不惯着科比，道：“你算了吧，这样的情况你上场只会更糟。” 科比：“……” 第三节，局面有所改观，甘国阳开始控制住场上的节奏。 他没有着急发动快攻追分，而是从防守着眼，稳固球队的防线，然后再一点点梳理进攻问题。 他像回到了新秀赛季那样，那时候开拓者的防守很一般，一旦比分落后就着急推反击追分。 甘国阳每次都会指挥队友一起防守，打到防守，保护好后场篮板球，反击的效率会更高。 半场落后14的开拓者，在稳定了防守后，开始一点点的追分，一度将分差缩小到6分。 乔治-卡尔叫了暂停进行调整，今晚电视台的解说有杰克-拉姆齐。 从1996年起，杰克-拉姆齐开始为espn解说一些常规赛比赛和总决赛。 在谈到自己的得意弟子时，杰克-拉姆齐是相当得意，他说：“桑尼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团队球员，最好，没有之一，就是最好。” “人们过去对团队球员的理解总是有些狭隘，觉得那些把球在场上传来传去，自己不投篮，偏要给队友投的人就是团队球员。我认为，这样的球员充其量叫无私，甚至可以说无能，但不一定是团队型。团队型球员，是永远做对团队最为有利的事，如果某个时刻，团队就是需要你去投篮，去进攻，去自己掌控比赛，那你这么做，你也是团队型球员。” “阿甘就是这样，他有时候也会打得很自私，但他一定建立在团队最优的基础上，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他从来不抱怨，从来不会把责任推卸给其他人，说你要做这个你要做那个。他会亲自去做，带着你去做，并把事情做好。他从新秀时期就是这样，带着开拓者，把防守做起来，给每个人鼓励，也会毫不留情的批评。” “现在的开拓者防守有些乱糟糟的，但我相信，阿甘，还有伯德，会将一切重新整理好，我相信他们。” 甘国阳在场上听不到杰克-拉姆齐的话，这位老教头脑袋上的头发已经掉光了，面容更是变得慈眉善目，再没有以前的阴鸷，像个老和尚。 第三节，随着开拓者防守逐渐稳固，他们打的越来越好。 在第三节行将结束的时候，小奥尼尔在篮下大帽施拉姆夫的投篮。 开拓者反击，里德尔又一马当先，接到特里-波特的长传，双手扣篮得手！ 这球打进，开拓者将比分追到了62：64，只差2分，整个第三节他们净胜了超音速12分。 这一切靠的就是积极的防守，在此基础上进行有效反击——当然，开拓者的失误还是太多了。 到了第四节，开拓者突然撑不住了，他们的体能出现了小问题，除了阿甘之外其他人客场背靠背作战有些疲惫。 连续的失误，连续的防守中犯规让超音速球员站上罚球线，而且伯德大范围的轮换，某些球员上场后让防守失去了强度。 相较而言，超音速的轮换相当稳定，他们这套阵容和打法已经磨合了好几个赛季，被证明是成功且有效的。 这种情况下，防守稳固的超音速还是占得了先机，将分差维持在了8分左右，开拓者再要劲的时候出现失误。 最终，89：96，开拓者在赛季第二战，客场的背靠背中，7分的劣势输给了超音速，没能获得连胜。 甘国阳全场28分14个篮板球7次助攻，依旧是出色的表现，但胜败乃兵家常事。 尤因得到了20分9个篮板球，外加4次封盖，成为了超音速内线的定海神针，他发现不去对位阿甘真的很舒服。 对甘国阳而言，输球当然不好受，打完这一场，和联盟真正的顶级的强队交手，开拓者才真正将问题暴露出来。 同时甘国阳也感觉到，过去两个赛季，nba的赛场风格和比赛感觉，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三分线变短，空间又狭小了，防守的对抗性更强，裁判对犯规的尺度进一步放松，明显是鼓励对抗。 比赛的节奏变得更慢，快攻推反击的效率在下降，对抗的强化让进攻变得困难，打得太快就容易失误。 在慢节奏的比赛中，当你试图加快节奏，紧跟着又一堆失误时，自己的进攻感会被弄得支离破碎。 就像一个人在跑步时不断踢到小石子，虽然不会伤脚，可是自己的跑步节奏感会被破坏殆尽。 开拓者现在完全没有找到自己的比赛风格和节奏，大家都是在凭感觉和经验在打球。 伯德在训练营追求的效果，在常规赛中要完全展现估计需要不少时间——良好的体能，坚硬的防守，还有张弛有度的进攻。 在第三节球队团结一致，用防守追回比分是一个好的迹象，但持续时间并不长。 赛后在更衣室里，伯德表扬了球队在第三节的表现，说如果每一节都和第三节那样去打，我们就能赢下这场比赛。 说完这句话，伯德就摇了摇头，道：“但我知道这不可能……天呐，这句话过去教练总是会这么说，我当时总想你他妈在痴心妄想。现在我也变成了痴心妄想的人，我想教练、老师、父母，都会让人变得愚蠢。” 球员确实没办法一直保持好状态比赛，这是自然规律。 吐槽归吐槽，输掉一场比赛还不至于天塌掉。 好消息是，下一场开拓者终于可以回主场打比赛了。 他们获得了1天的休息时间，在11月4日，主场揭幕战迎战来访的亚特兰大老鹰队。 球迷的热情无可匹敌，比首场季前赛要热闹的多，阿甘的主场回归之战。 在公众面前已经时隐时现的流行天王迈克尔-杰克逊都来到了现场观赛，引发了巨大的骚动。 而这一战也没有让球迷们失望，开拓者面对夏天签约了迪肯贝-穆托姆博的老鹰，一度落后15分之多。 开拓者的进攻依旧杂乱，在老鹰坚强的防守下显得没有章法。 但下半场开拓者在稳固防守的基础上掀起了反击，在第四节最后阶段追平了比分。 最最要紧的关键时刻，甘国阳在防守中成功阻截了莱特纳的上篮，拿到了最后一攻的球权。 伯德没有叫暂停，让球员自己去解决最后一攻。 甘国阳接到特里-波特的传球，接球转身突入篮下，面对三名老鹰球员，面对非洲大山，左手的小抛投出手。 球在篮筐上颠簸了两下，落入网中，压哨绝杀！ 90：92，主场作战的开拓者两分险胜老鹰。 玫瑰花园球馆陷入欢乐的海洋，又是一个快乐的胜利之夜。 甘国阳全场24分17个篮板球9次助攻，并贡献了最重要的绝杀球。 开拓者球迷重新找回了看球的快乐，而甘国阳也享受这刺激的绝杀时刻。 不过开拓者的开局赛程是真的不友好，打完这一场，紧跟着5号又要去客场打背靠背。 新赛季开始就来了个5天4赛，两个背靠背，老唐直接向联盟投诉，说这个赛程是想整人。 投诉当然没有下文，现在没有5天4赛，到了赛季中期总归会有的。 密集的赛程让开拓者完全没有时间停下来，总结和消化一下这几场比赛的经验得失。 空出来的时间都尽量拿来休息，伯德已经好几天没有组织球队训练了。 但是在威拉米特大学体育馆里，依旧能看到有身影在那里不停的投篮，运球，投篮，从天亮直天黑。 那是科比-布莱恩特，他的手掌轻微骨裂已经恢复的差不多，5号他没有跟随球队去金州，而是拆掉石膏留在波特兰进行恢复性训练。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登场表现了，看着队友们和偶像在战斗，坐板凳的日子太难受。 小奥尼尔已经开始在比赛中发挥作用了，科比连一场比赛都没打，他真的等不及了。 时间一转眼到了11月10号，开拓者回来打了一个主场，跟着又去打客场，然后到10号这天回来主场对阵马刺。 前面六场比赛打完，开拓者3胜3负，赢一场，输一场，赢一场，再输一场，没有连胜也没有连败。 对阵马刺这一场，科比终于要迎来自己的首战，伯德在赛前和科比承诺：“这场会让你登场的。” 10号比赛开始前一天，小奥尼尔打电话给科比，问他紧不紧张。 科比说自己只有兴奋，没有紧张，他一定会打出一场精彩的首秀。 第十八章 执念 科比等待他的职业生涯第一次亮相等的实在是有点久了。 不光科比等不及了，科比的家人，波特兰的球迷，还有哪些围绕在科比身边的赞助商、记者、作家们都迫不及待。 到1996年，nba的新秀已经不再是简单的进入nba打球的职场新人，他们身上团聚的光环、商业价值，有时候比老球员还要闪亮和引人瞩目。 就像刚上市的新股，总是令人充满期待，而那些涨涨跌跌让人失去耐心的老股票，大部分都在走着下坡路。 科比因为他的高中生身份而备受瞩目，在球鞋品牌上他签约了阿迪达斯，是阿迪的重点培养、投资对象。 虽然avia、耐克都向科比投来过橄榄枝，但科比认为avia属于阿甘，耐克属于乔丹，他想拥有自己主宰的运动品牌。 科比在篮球上很有野心，但不意味着他是个只会打篮球只想打篮球的球痴，18岁的他同样在规划属于自己的未来体育明星图景。 在一心要打造一个“科比之队”，来专门为他打理各项商业事务，团队的核心是他的父亲、姐姐等亲朋好友。 nba赛季正式开启前，被开拓者选中后，他亲自谈的一笔生意是和高中体育作家、篮球推广人杰里米-特里特曼合作，要出一本自传。 没错，科比职业生涯一场比赛都没打，已经计划着要出自传了。 而自传的名称暂定为《我的nba新秀赛季》。 目前科比的新秀赛季充斥着麻烦和未知，他没有打一场季前赛和常规赛。 好在开拓者队内对他的评价都不错，伯德、阿甘都很看好科比。 科比自己同样非常努力，这些都给了各方信心，于是这场对阵马刺的比赛就显得更为重要。 比赛当天，一直在费城工作、生活的特里特曼特意乘坐飞机来到波特兰，买好了这场比赛的门票，期望科比有所发挥。 特里特曼在梅里恩高中担任过一年的助理教练，那年科比高三，两人因此相识。 特里特曼不是那种一心钻研篮球战术和训练的人，他的心思被更赚钱的商业活动吸引。 他在科比身上看到了巨大的商业价值，并看准了高中篮球市场的潜力。 虽然职业篮球nba和大学篮球ncaa统治了美国篮球市场的主流，但细碎的高中篮球市场依旧大有可为。 这里为ncaa和nba提供更为年轻、原始的天才球员，也向球迷们提供更为新鲜和壮丽的传奇故事。 少年成名，少年天才的故事在任何地方，任何时代都是最吸引人的。 除了特里特曼之外，科比的高中教练、高中同学，都在费城的家中电视机前拭目以待，等着看科比的nba首秀。 他们白天全都打电话给到科比，询问他的情况，祝他好运，说都迫不及待的想看科比在玫瑰花园的表演了。 这些无疑都给了科比很大的压力，不过这一切不仅不让科比感到紧张，他反而对自己的首秀有更为强烈的自信。 比赛日这天球队安排了一个小时的投篮训练，科比很早就从家中离开，他拒绝了母亲要开车送他去训练馆的要求，自己开车前往威拉米特大学体育馆。 “妈妈，我是个成年人，我18岁了。你见过哪个成年人，要妈妈开车送去上班的吗？” 从湖山公园的联排别墅离开时，科比这么和母亲帕梅拉说道，以此对母亲的过度包办进行反抗。 在来到波特兰后，科比生活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是母亲操办，包括他的社交，在母亲的严格监控下。 帕梅拉只允许科比去阿甘家里做客，不希望他和其他球员在球场外有过多的接触，她担心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带坏。 科比的反抗没有起到太大效果，帕梅拉允许他自己开车去训练，但除此之外，科比生活方方面面还是离不开母亲的安排。 他的精力只能用在和篮球相关的事情上，除此之外他很难再分心了。 因为是比赛日，伯德安排的训练内容很简单，就是热身，保持状态。 上一场他们在客场对阵萨克拉门托国王，竟然输掉了比赛。 在全场大部分时间都领先的情况下，他们在最后一节遭到了国王的逆转。 球队在攻防两端的失误问题令伯德头疼，他终于忍不住在场边冲着球员们喊叫起来。 今天在投篮训练时，伯德对球员们展开了碎碎念，告诫他们不要失误，不要失误。 “做任何决定前，请稍微动一动你们的脑子。我知道比赛速度快强度高，有时候会来不及动脑子。但我希望你们的脑子和脚步一样能快一点，不然我真不知道你们肩膀上扛着的那个东西，除了用来增加一下身高，还有什么作用？” 人难免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打球时，伯德不喜欢比尔-费奇对球员们太尖酸刻薄。 可自己真的做了教练才发现，面对一些球员的错误，真能很难忍住不去嘲讽一番。 没有人敢回嘴，甘国阳也包括在内，他从不当面驳伯德的面子，主教练需要威严。 况且甘国阳也对队友的失误感到不满，不过赛季刚刚开始，他还能忍。 上午一个多小时的训练结束后，甘国阳请大伙一起去波特兰的海鲜餐厅吃饭，顺便给科比举办了一个小小的首秀仪式。 在餐厅里，大伙起哄让科比唱歌，科比倒是不怯场，唱了一首布兰迪的民谣iwannabedown，大家鼓掌欢呼，说今晚会多给科比传球，让他好好表现。 到了下午三点多，全队一同前往玫瑰花园球场进行赛前准备。 开拓者专门为科比的首战筹备了一个新闻发布会，让科比来面对记者的提问。 开拓者的营销部门是相当厉害的，他们已经嗅到了科比身上潜藏的商业潜力。 人们对高中生球员都充满了好奇，前几场比赛中，小奥尼尔获得了不少出战机会。 他的出场时间已经快要和ac-格林这样的老将持平，足以说明球队对他的信任。 在对阵国王的比赛中，小奥尼尔职业生涯首次拿下两位数的得分，10分5个篮板球外加1次封盖。 当然，小奥尼尔犯了一些错误，对球队输球负有责任，这也是年轻球员必须走的弯路。 拉里-伯德被记者问到如何看待高中生球员，伯德说：“我派球员上场看的是他们在训练和比赛中的表现，而不是年龄。如果一个球员50岁能为球队带来胜利，那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派他上场，只要他不会跑一半中风倒在地上。” 伯德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在赛季开始前，他对高中生球员充满了不信任。 小奥尼尔是用自己艰苦的训练，和每场肉眼可见的进步，获得了伯德的青睐。 当然，为了惩罚他上一场比赛在关键时段的失误和错误，伯德赛前明确告知小奥尼尔，今晚的比赛他的上场时间会减少。 伯德要适当增加ac-格林这样老将的登场时间，来平衡更衣室的情绪。 在科比举办新闻发布会时，伯德在更衣室的办公室里喝咖啡，顺便和阿甘聊天。 他问甘国阳，对于科比这样的年轻人，大家投入的关注度是不是过高了。 “我担心，太大的压力会让他崩溃。你知道吗，我儿子都打电话和我说，今天晚上科比会登场，让我多给他点上场时间，不要让他一直坐板凳。他说他们班的同学都想看科比的比赛。老天，现在高中生球员这么火热的吗？” 甘国阳坐在那里整理鞋带，他今晚拒绝了采访，让记者们把聚光灯都对准科比。 “这有什么，我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比他还要火呢。” 甘国阳在高中时，是不折不扣的收视率之王，在加州乃至全美都掀起过收视狂潮。 只是他后来在ncaa和nba的成就太大，人们都忘记了他在高中时就已经炙手可热了。 伯德忍住了把咖啡倒在甘国阳脑袋上的冲动，道：“我在担心他的压力，而不是火不火！” 甘国阳道：“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压力吧，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和咖啡的，不是吗？” 伯德放下手中的杯子，他以前确实不太喜欢咖啡，但自从成为教练，咖啡就不能停了。 “压力可以让人崩溃，但也能成就钻石一样的性格和品质。我看这小子，压力越大，越能提高自己，他不会崩溃的。” 甘国阳说的没错，科比的确没有因为各方关注带来的巨大压力而崩溃。 相反，在比赛开始前他跃跃欲试，热身时他不断的投篮、扣篮，展现自己灵活的身手。 他脸上时不时出现微笑，对于正式进入大名单，他感到非常兴奋。 甘国阳没有给科比任何提示或者嘱咐，这点和对小奥尼尔完全不同。 甘国阳清楚，现在科比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他一心想在比赛中有所表现。 实际情况到底如何，等上场比赛以后就知道了。 今晚的对手是身穿黑色球衣的圣安东尼奥马刺，赛前马刺传来一条不好的消息。 他们的核心球员大卫-罗宾逊在第六场比赛对阵热火时摔断了腿，宣布赛季报销。 马刺队这两年流年不利，1994-1995赛季，他们在自由市场签下摩西-马龙、查克-佩森，以罗宾逊为核心，武装出一支强有力的球队。 他们拿到了西部第一、常规赛第二的战绩，大卫-罗宾逊在mvp的争夺中输给了哈基姆-奥拉朱旺。 季后赛，西部第一的他们，却在半决赛3：4不敌菲尼克斯太阳，又一次失去了进军西决的机会。 96赛季他们依旧保持着强大的竞争力，常规赛拿下了59胜，但在半决赛不敌犹他爵士，争冠梦碎。 本赛季季前赛，已经31岁的大卫-罗宾逊遭遇了背部伤病，他还是坚持在常规赛出战，但状态不佳。 然后前天的比赛中摔断腿报销，同时主力小前锋埃利奥特也被伤病困扰，马刺的赛季战略计划不得不进行调整。 他们和波士顿凯尔特人一样，决定开始摆烂，加入争夺1997年铁定状元蒂姆-邓肯的大军中。 今晚对阵开拓者，就是马刺决心摆烂的开始，这对科比的首秀来说是个不错的消息。 虽然决心摆烂，不过开拓者目前的战绩不允许他们有任何的放松心态。 3胜3负，百分之五十的胜率，尚未获得连胜，他们也不想取得连败。 比赛还没有开始，玫瑰花园球馆已经人声鼎沸，有甘国阳的赛季里，波特兰的主场注定热闹非凡。 伯德穿着简朴的西装，系一条红色的领带，站在场边等待比赛的开始。 说实话，他不喜欢现在的nba氛围，认为太过于商业化和浮夸。 开拓者这支球队在唐建国的经营下，商业氛围尤为浓厚，这里的一切都是可以买卖的。 唯一令他欣慰并愿意待下去的理由是，开拓者对待篮球还是非常认真和严肃，并且老板不进行任何干扰。 3胜3负的开局对开拓者和伯德而言并不合格，不过目前为止，听不到任何来自管理层的抱怨和批评。 老唐从来不对篮球事务过度的插手，这给了伯德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去调整和学习。 今晚开拓者的首发就进行了变化，阿隆-麦基和特里-波特都被放到了板凳席上。 首发阵容变成了甘国阳、pj-布朗、ac-格林、里德尔和范埃克塞尔。 在球队缺少强力小前锋的情况下，伯德决定让格林来担任小前锋的角色。 虽然格林常年担任大前锋，不过他的身高和打法，客串小前锋也是可以的。 特里-波特的确是老了，让他担任首发控卫，对他而言压力有些太大了。 况且范埃克塞尔一直有牢骚，干脆让波特坐板凳，这样两人都能安生。 科比当然没有获得首发的机会，他不得不坐在板凳上耐心等待。 作为对手的马刺队，在没有了罗宾逊后，他们的首发中锋替换成了格雷格-安德森。 安德森曾经在开拓者打过一段时间，在甘国阳身边做过辅助，随着萨博尼斯到来很快被放弃。 马刺将他签下，到今年他也已经32岁，进入了职业生涯的后期。 在中圈面对曾经的老大，格雷格-安德森没有任何的把握和斗志。 反倒是马刺的首发小前锋，多米尼克-威尔金斯，斗志昂扬的问阿甘：“听说你们那个高中生今晚要出场？” 甘国阳道：“没错，他今晚的任务就是锁死你，多米尼克。哦，还有顺便在你脑袋上扣个篮，他弹跳很棒的。” 威尔金斯这位曾经亚特兰大老鹰队图腾式的人物，如今也穿上了其他球队的球衣，成为了黑色的马刺球员。 在1991-1992赛季，威尔金斯这名扣将遭遇了跟腱断裂的致命伤病，就在人们认为他将陨落的时候，伤病归来的他却依旧贡献了29分的赛季，这一年他已经33岁。 在1993-1994赛季，34岁的他还是联盟最好的三号位得分手之一，但老鹰准备重建，将他交易去快船交易更加年轻的丹尼-曼宁。 在快船打了小半个赛季，威尔金场均还是能贡献29分，不过对快船这样的倒霉冤种球队他没有兴趣多留。 1994-1995赛季他在波士顿度过，可惜他和迪瓦茨、霍纳赛克的合作并不成功，他过于自私的打法与其格格不入。 在1995年夏天他前往希腊联赛征战，为帕纳辛纳科斯队效力，帮助球队拿到了希腊杯。 但他因为伤病和缺席比赛的原因，和帕纳辛纳科斯最后闹的很不愉快，不欢而散，回了美国。 1996年的夏天，很多球队尝试签下这名已经37岁的老将，其中包括波特兰开拓者。 不过伯德拒绝签下这位老对手，他了解多米尼克的风格，他不适合一个需要成长的球队。 马刺最终拿下了威尔金斯，原本是想让老将发挥余热，和大卫-罗宾逊一起冲击总冠军。 那知道赛季刚开始就计划有变，冲击总冠军变成了冲击状元秀，威尔金斯从抱大腿，一下子变成了大腿。 赛前，没有太多媒体关注他这个曾经断过跟腱，开始四处流浪的老将，所有人都在谈论科比-布莱恩特——一个连一场nba比赛都没打过，直接从高中升上来的小屁孩。 威尔金斯打定主意，今晚就算赢不了球，只要有机会，还是要给年轻人点颜色看看。 这是nba的传统，老将们都会欺负和针对新人，尤其是那些带着光环进入联盟的新人。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威尔金斯也是如此，尊重都要靠强硬的赛场表现来赢得。 再说了，我打不过阿甘，还打不过你科比吗？ 双方跳球，比赛开始，甘国阳很轻松赢得了争球。 并在接下来的几个回合中，连续单打格雷格-安德森得手。 他利用自己的脚步、力量和勾手，轻松打穿了马刺内线，开拓者快速取得领先。 而马刺这边，已经成为大腿的威尔金斯靠着单打和投射，帮助马刺往回追比分。 别看威尔金斯是个扣将，实际上他的中距离投篮是非常精准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遭遇跟腱断裂的大伤后，这些年他依旧能保持很高的得分水准。 投篮这项技能对于一个篮球运动员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比赛进行到第一节第五分钟，双方进入官方暂停，伯德拍了拍坐在板凳上的科比，示意他准备登场。 科比像屁股装了弹簧一样立刻起身脱掉运动外套，稍微动了动热了热身，准备上场了。 现场两万多名观众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这个18岁大男孩的身上，他们期待着他的表演。 而科比心里的想法很简单，他要扣篮，他要在玫瑰花园球场，在全美直播的比赛中扣进去一个。 尚且年轻的科比，对于扣篮就是有这么强烈的执念，以至于他都没怎么听进去伯德的布置和安排。 很快，暂停结束，双方回到球场，身穿8号球衣的科比一上场，现场球发出了欢呼声。 开拓者的进攻回合，pj-布朗发边线球，科比想要出来接球，结果威尔金斯紧紧缠住了他。 布朗便发了一个高抛球到三秒区，甘国阳高高跃起，这球传的稍微有点高了，甘国阳拿的不是很瓷实。 落地时，格雷格-安德森和甘国阳抢到了一起，裁判吹了争球，两人站在罚球圈跳球。 甘国阳给了科比一样眼神示意，论跳球，甘国阳有信心胜过安德森。 科比心领神会，他知道这是一个接球直接攻击篮筐的机会。 跳球，甘国阳压过安德森，把皮球拨向了科比。 科比眼疾手快，果然抢到了球，这是一个机会！ 甘国阳正准备让开内线，让科比攻击三秒区，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 然后他就看到，科比落地，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持球狂奔而去…… 剩下九个人都惊呆了，现场两万多名观众也惊呆了。 科比眼里只有篮筐，他满心想着要完成一次快攻反击扣篮！ 已经跑到三分线了，马上要起跳了，耳边传来一阵阵的呐喊。 “反了！你跑反了！”场边有人在大声提醒。 回头一看，没有人跟过来。 紧跟着，科比才听到裁判的哨音。 快要起跳的他连忙刹车，回头一看，其他人全在另外的半场一动不动。 他脑子这才反应过来，完犊子了，刚刚我们是在进攻，不是防守！ 他差点快攻把球打进自家的篮筐，被裁判吹了个回场违例。 科比的生涯第一分，差点是个乌龙球，现场传来一阵阵哄笑，玫瑰花园球馆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可以想象，电视机前上百万的球迷，有多少人差点被科比这球给笑死，今晚他肯定要上新闻了。 科比耷拉着脑袋往回走，甘国阳过来摸了摸他的头，道：“别走了，正好回后场防守，球权给马刺了。” “抱歉，我…太着急了。” “没关系，其实刚才你应该扣一个的，好歹留下点精彩表演是不是？” “对不起。” “今晚你的任务是防住多米尼克-威尔金斯，别再满脑子想着扣篮，听明白了吗？” 科比用力点点头，这次失误，终于让他脑子里对扣篮的执念被消除。 刚刚登场就闹笑话，科比的新秀赛季看起来不会太一帆风顺。 伯德坐在场下捂着脸，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又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做教练呢？ 第十九章 我还没练呢 科比nba初登场，就贡献了一个史诗级的幽默场面。 换成一般的新人，肯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比赛心态多多少少会受影响。 或者心态急躁，急于表现自己，反而容易在场上犯更多的错误。 科比原本心里是有些急躁的，不然也不会犯这么愚蠢的失误。 四面八方而来的压力还是对他产生了影响。 可是在真正犯错后，科比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舔了舔嘴唇，脑子里从之前的只有扣篮，变成了“防好威尔金斯”。 榜样的力量是强大的，科比从小看着甘国阳的比赛长大，他知道阿甘的防守是真正的利器。 每当开拓者陷入困境，进攻陷入低潮，或者来到关键节点的时候，阿甘总是先做好防守。 他常常能带着球队，在防守端成功限制对手，连续贡献封盖，甚至上演精彩的一防二，从而扭转场上的局面。 在稳固防守以后，阿甘紧跟着会用高效率的进攻打击对手，在关键节点取分牢牢压制对方。 他攻防两端的稳健，防守的超稳定性和进攻的超高效率，铸就了七冠的基础。 这些道理科比并非不明白，只是在中学阶段，作为一个外线他时常用进攻就能摧毁对手。 虽然阿甘不止一次和科比开玩笑说，“你拿60分就能赢下比赛”，但科比不傻，他知道防守的重要性。 这几场比赛，每到球队失误增多，进攻出问题时，阿甘都会用防守来稳定军心。 只不过开拓者外线有时候漏洞太多太大，对手有意的躲着阿甘去打，攻击开拓者的外线。 三分线的缩短对甘国阳的进攻来说是好事，他得分变得更容易了。 但对于他的防守而言是个麻烦，因为对手可以更容易的避开内线的甘国阳的强势，在三分线外发起进攻。 上一场输给国王的比赛中，米奇-里奇蒙德高效拿下29分，全场三分球6中3，国王队全队三分球12中6，高达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 完全是躲着阿甘的内线防守，在外线利用一对一的单点爆破和三分跳投攻击开拓者，导致开拓者最终输掉了比赛。 科比心里清楚的知道，球队的外线单防是急缺的，在防守端拥有好的表现，是出头最好最快的办法。 不过，在科比内心深处，他依旧渴望扣篮，他告诉自己“我先做好眼前的事，然后想办法扣一个。” 执念会暂时被掩埋，但不会被消灭。 科比很快投入到防守中，直面联盟曾经最好的得分手，多米尼克-威尔金斯。 威尔金斯没有太把科比放在眼里，18岁的科比显得瘦弱，是个大男孩。 而37岁的威尔金斯虽然失去了巅峰时期引以为傲的弹跳和爆发，但他的技术和力量依旧处在一个很好的状态。 科比过来盯防威尔金斯时，威尔金斯嘲笑他“你先分清楚敌我状况再说吧，我是你的队友你没发现吗？” 科比沉默不语，只是紧紧贴着威尔金斯，威尔金斯尝试摆脱防守出来接球，科比像个橡皮糖一样沾着威尔金斯。 马刺球运转了几次，发现威尔金斯没有好的接球机会，球给到内线，埃利奥特持球攻击篮下，被甘国阳干扰没有进。 开拓者打反击，这次科比没有跑错方向一往无前，甘国阳持球推进，一个精准的击地给到科比。 科比持球直冲篮下，但被跟上防守的威尔金斯用手切掉，快攻反击失败。 威尔金斯速度是追不上，也无法跳起来封盖了，但他手快，经验很丰富。 科比的nba第一分没有到来，甘国阳过来拍了拍他，道：“注意护球，这里是nba，不是高中。” 科比点点头，重新投入到比赛中。 边线球，甘国阳到底边接球，直接拔起来中距离跳投命中。 动作简单，精准，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拿完两分立刻退防。 威尔金斯也想完成一次溜底线的接球跳投出手，可他身边有个甩都甩不开的跟屁虫。 “谢特，你是准备这么跟我跟一整场么？”威尔金斯有些烦躁。 球还是没传到他的手里，艾弗里-约翰逊外线投篮出手不中，甘国阳抓到篮板球。 开拓者又是反击的机会，科比再度朝着前场狂奔，但这次甘国阳没有长传。 他自己运球快速过半场，从中路直接突进，撕开马刺的防线后，分球到了底边的里德尔手中。 里德尔接球跳投出手再度命中，开拓者的局面稳定下来，取得了领先优势。 “你要跑去正确的位置，而不是一味的往前冲。”甘国阳提醒科比，不要总是急于快攻冲击。 在球场上，观察和选择，有时候比速度和爆发更为重要。 接下来的两个回合里，科比继续像牛皮糖一样防守，弄得威尔金斯不胜其扰。 但威尔金斯毕竟纵横联盟十多年，曾经是联盟一等一的砍分高手，他不可能轻易被紧贴就贴死。 在马刺落后渐多时，威尔金斯选择在低位卡住科比，利用力量顶开科比后，转身跳投出手命中。 开拓者外线投篮没有命中，马刺进攻，威尔金斯在弧顶接球策应队友，马刺往里进攻，开拓者收缩防守。 威尔金斯叉着腰一副看戏的样子，却突然加速摆脱了科比的纠缠，从中路切入。 接到队友传球，运球合球，双脚跳步杀入篮下，单手暴扣得手！ 科比这球防守完全失位，不仅让威尔金斯杀入篮下扣篮，还从后面打手犯规，送威尔金斯上罚球线。 “防守多用脑子，菜鸟。”威尔金斯在罚球命中后，提醒科比。 刚进联盟的新人在防守时都有这样的特点，一对一单防特别积极，就是死咬着不放。 不过在整体防守的大局观上存在不足，不知道张弛有度，容易被老油条戏耍吃大亏。 威尔金斯可以说是宝刀未老，这个扣篮扣的相当漂亮，起跳高度和爆发不如巅峰，但力量感依旧十足。 甘国阳这球没有过来补防，他是给科比一个教训——当然，这球过来补防，也不一定能防下来。 首节比赛结束，双方战成21:26，开拓者领先5分。 科比打完了第一节，首节贡献了0分，1个篮板，2次失误，1个犯规和1次爆笑场面。 这样的表现难免让人感到失望，科比满头是汗的坐回替补席，等待着教练的批评。 没想到伯德拍了拍科比的肩膀，说：“表现的不错，防守很卖力，这是你该做的。” 得到主教练的肯定，让科比的心情好了一些，伯德不是一个喜欢冲着球员没完没了叨叨的教练。 即便他最近也会因为球员表现糟糕而大声喊叫起来，但和拉里-布朗等nba大多数教练比起来，伯德安静的像个哑巴。 很多nba新人进入联盟后，面对的一大考验就是主教练没完没了的唠叨、怒吼和尖叫。 因为大学、高中的教练还有一层身份是老师，他们天然背负着教育学生，照顾学生的职责。 nba教练不同，他们和球员不是老师和学生，也不是上下级，其实更像是同一部门不同职务的同事。 nba教练的压力普遍很大，非常大，他们拿更高的工资，但面临更密集的赛程，更难以管束的球员，和更多的职责。 很多人都说，联盟20多个主教练全都算上，一整个赛季的直播镜头凑不出五张笑脸。 在巨大的压力和负面情绪的压榨下，主教练普遍存在精神上的问题。 他们多半都是狂躁症、强迫症、脏话癖、双相情感障碍的患者，是nba这个巨大精神病院里vip病房的一员。 当然，这些症状在他们离开教练岗位后会得到显著的缓解，甚至直接消失。 伯德在球员时期是出了名的大心脏，而且他篮球智商很高，对自己的能力认识也很理性和深刻。 他对情绪的克制能力已经非常强了，即便如此，几场比赛下来，他也有焦躁的抓耳挠腮，恨不得破口大骂的时刻。 而且伯德是联盟中反对高中生进入联盟的那批人之一，只是在对待科比和小奥尼尔上，他尽可能的宽容给予鼓励。 因为当过球员的他知道，一个18岁的年轻人在联盟打球要面临的艰难险阻实在很多，能打压他的东西够多了，自己就不要再添一把火了。 第二节比赛开始后，科比继续坐在板凳上。 伯德让他去观察威尔金斯的进攻路数，思考如何去防守。 “不是一味的紧贴，撕咬，就是好的防守。防守的目的是为了阻断他们的进攻意图，预判非常重要。” 迪克-哈特坐在科比身边提醒他，这些东西原本是在大学应该学习、训练的。 科比和小奥尼尔跳过了这一流程，到了nba后他们必须补课。 否则他们的防守会始终勇猛有余，方略不足，容易和整体防守脱节。 第二节，甘国阳继续在场上主导开拓者的攻防，将比赛代入一个开拓者很舒服的节奏。 六场比赛打下来，甘国阳已经发现，快速进攻在这个时代收益真的不算高。 而且一旦提速，开拓者的失误是真的多，场面容易变得乱糟糟。 所以干脆，甘国阳将速度适当降低，多打阵地进攻。 甘国阳自己大量出现在高位、侧翼，把内线空间空出来给范埃克塞尔和里德尔去攻击。 在1992、1993年的时候，甘国阳已经能做到内外兼修，那时候他低位、高位对半开。 这个赛季目前为止，他在高位的次数已经超过了一半，只有在最要劲的时候往低位拱。 也难怪甘国阳自己说他在成为加强版的伯德，伯德在巅峰期就是三、四号位摇摆。 同时，第二甘国阳在几次防守中切到外线，一对一面对多米尼克-威尔金斯。 威尔金斯一旦面对阿甘，单打就彻底哑火了，两次背身强攻，为了出手后撤加后仰，人都快飞出去。 最后球投出去明显短了，砸在篮筐前沿，甘国阳转身就把篮板收下，再稳稳的推进反击。 半场结束，开拓者48：41，领先马刺队7分，双方的得分都不高。 中场休息时甘国阳抱怨现在联盟的风气，说：“三分线明明缩短了，比赛节奏却被拖的这么慢。联盟在有意的提升对抗，让进攻打得不流畅。他们对静态的对抗吹罚很松，掩护犯规，推人，挤人都不吹。但有时候比赛节奏起来了，又拼命吹犯规，难不成在刻意打压快攻吗？” 伯德说：“球迷们喜欢看强对抗的比赛，谁会喜欢看两边没完没了的互相扔三分球呢？我看三分线缩短不会持续太久的。” 甘国阳说：“我喜欢防守，但这种便秘式的比赛让人难受，我们应该打的更有攻击性。” 伯德说：“我也这么认为，不过进攻归里克管，你训练的时候应该多和他商量，我不管。” 里克-卡莱尔是开拓者的进攻教练，每次比赛暂停要对进攻进行调整时，伯德就会让卡莱尔画战术。 反正伯德不想画，也不会画，更不想学，他怕自己学了画战术，会更加后悔做主教练。 卡莱尔和迪克-哈特两人在工作上的分担，很大程度减轻了伯德的压力，也让伯德能将精力集中在他更擅长的事情上。 “我多和里克商量？那要你有什么用？” “我起到一个监督、总结和决策的作用，你要相信我的直觉。” “你冠军有我多吗？” “桑尼，我们能不能别总是拿冠军说事？” “那你有我帅吗？” “你帅个屁，任谁有7个冠军，几个mvp外加上亿美元资产，都会看起来很帅。” 两人在更衣室办公室聊天打屁，说着说着又争上了。 外面，里克-卡莱尔和迪克-哈特在布置战术。 其实对阵马刺没什么可说的，马刺根本就没什么斗志。 格雷格-安德森上半场面对阿甘3投0中，吃了两个大帽，后面再不敢出手。 埃利奥特受伤病影响状态很一般，估计他坚持不了多久也要歇了。 不过常规赛的意义就是在比赛中寻找默契和方法，卡莱尔努力向年轻球员传达教练组的意图。 最近他们三个经常开会，卡莱尔认为，球队里个人能力强的球员很多，或许他们应该打一种更为自由，更具备流动性的进攻。 不过这种进攻到底是什么样，卡莱尔自己也在学习和摸索中，他希望和球员们一起探讨这些问题。 和伯德的洒脱自然不同，卡莱尔要严肃很多，大部分时间他都一本正经，很注重形象和言辞。 性格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原因是卡莱尔进入教练圈时间不长，他需要维持形象，方便他以后找工作。 伯德明确了自己执教三年就不干，迪克-哈特是教练圈老炮了，不用为未来发展发愁，他们俩更加随意一些。 球员里有的人在认真听，有的人则喝水发呆，其实对很多nba球员而言，理解战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少黑人球员打球最后都是靠本能，他们需要教练在训练场上不停的指挥、矫正，到了赛场凭肌肉神经记忆打一段时间。 时间一长，大家都开始乱打，需要教练喊暂停后重新布置稳定军心。 画战术板是看不懂的，主要就是喝口水冷静一下，让身体恢复一下记忆。 回到比赛中继续找训练中熟悉的感觉，所以训练是非常重要的。 临场画图，不少人也是看不懂。 甘国阳很认同卡莱尔的想法，当年开拓者打到92、93年的时候，已经有自由进攻的感觉了。 很多时候都不需要贝尔曼布置战术画图，球员们在场上一拿球，就知道应该怎么传怎么走怎么打。 这点和三角进攻异曲同工，大家在球场上是一个整体，按照一些原则让人和球一起流动起来，渗透对方的防守，来找寻进攻机会。 一旦机会出现，就立刻发动进攻，取得分数。 当初开拓者就是靠着这种流畅的，综合了欧洲篮球和美国篮球精华的进攻思想，不断创造奇迹和取得胜利。 可惜的是，这种“无招胜有招”的策略，需要合适的阵容和大量磨练，需要教练和球员有充分的耐心和默契，进行大量的学习、沟通、纠正，见效慢。 不像固定套路那样，可以画在战术板上，不同的球队不同配置都能按这个路数的变化去跑，对症的话起效会非常快。 所以现在篮球世界主流还是那些复杂、巧妙的固定战术套路，联盟常用的战术能有上百套。 卡莱尔和伯德商量过，要不要实践一下他理想中的流动进攻，伯德二话没说，答应可以试试。 他说：“nba历史上伟大的球队到最后都会走上同一条道路，如果我们的目标是伟大，那就要这么走。” 不过下半场比赛开始后，开拓者的进攻依旧磕磕绊绊，一旦他们加快速度，失误就会明显增加。 问题的一个关键点在于，开拓者的阵容中缺少一个很好的中转者。 他们有很好的进攻发起者，也有好的终结者，不缺传球手，不缺苦力篮板，但少了那么一两个能很好过度，接应，默默做边角料贡献的球员。 这类球员数据往往不突出，一场比赛经常得分不上双，助攻也就两三个。 可这样的球员在场，进攻就是能流畅很多，不会有卡顿感。 过去开拓者这个角色是萨博尼斯扮演的，萨博尼斯承担了大量的辅助工作，是完美的攻防润滑剂。 开拓者现在看来很难找到这样的角色，甘国阳已经承担了相当多的辅助工作。 六场比赛下来，他场均可以贡献10.5次助攻，已经创造了自己职业生涯助攻数据新高。 看样子这家伙已经不满足于拿得分王、篮板王和盖帽王，正朝着好朋友斯托克顿的助攻王发起进攻。 第三节打到一半，科比再度登场，马刺队在蚕食着开拓者的优势。 伯德没有给科比布置任何的任务，只告诉他“上去做点贡献”。 科比登场之后，终于迎来了一次得分机会，他在中路空切篮下。 甘国阳在高位直塞传球给科比，这次科比护住了球冲击篮筐上篮。 遭到格雷格-安德森的犯规，裁判响哨，给了科比两次罚球机会。 科比没想到自己进入nba后的第一分不是扣篮，而是罚球。 两罚全部命中，现场球迷响起了一片欢呼声，为科比的首次得分鼓掌。 进球后科比想要和阿甘击掌，结果甘国阳并未理睬，而是示意他快点回防。 科比立刻盯住了威尔金斯，和上半场相比他聪明了一些，不再一味的死缠烂打。 但威尔金斯毕竟是联盟老将，经验丰富，且身体比科比强壮很多，一旦开启强吃模式，科比顶不住。 好在下半场甘国阳开始出手相助，两次在篮下封盖掉威尔金斯的扣篮，让开拓者全队士气高涨。 他们顶住了马刺队的反击，同时范埃克塞尔和里德尔连续快攻得手，开拓者在第四节建立了足够的优势。 志在蒂姆-邓肯的马刺队到比赛后半段已经没有了抵抗意志，前面意思意思就行了，不能演的太过了。 第四节，马刺没有发起像样的反击，平平稳稳的把比赛打完。 开拓者无惊无险的以98：88，10分的优势主场击败马刺，将自己的战绩改写为4胜3负。 科比全场出战了12分钟，拿下2分2个篮板球，这就是他给球队数据上的贡献。 他尝试着做一些精彩的表演，但除了一个差点乌龙的快攻外，没有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所以比赛结束后，科比看起来很是失落，在他试图拒绝记者采访时，甘国阳要求他必须接受记者的采访。 “问什么就答什么，逃避不是办法。还有，在nba打球，不要拒绝媒体，没有好处的。” 科比有些生气，问道：“我罚球得分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和我击掌？” 看样子他对自己生涯第一分没有得到甘国阳的鼓励而耿耿于怀。 甘国阳道：“击什么掌？两分而已，你要我说什么？给你买个蛋糕，插两根蜡烛为你庆祝一下吗？” 科比无言，而甘国阳继续道：“我还听说你承诺要打出一场精彩的首秀，结果呢？精彩吗？下次要吹牛皮之前，一定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从来没有人觉得我在吹牛皮，因为我说的话，我一定会实现它。无法实现的承诺比擦屁股纸都不如。” 科比有流泪的冲动，但他忍住了，乖乖出去接受采访。 一旁的小奥尼尔有些不明白，他记得自己拿第一分时，阿甘是有过来祝贺的。 为什么到了科比会这样的严苛？阿甘明明很重视科比，难道他对科比失望了？ 科比调整情绪，接受了记者的询问，有些问题让他很尴尬。 不过当做了诚实的回答后，他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至于阿甘对他颇为冷淡的态度，科比认为是自己表现太糟糕了。 确实，小奥尼尔是扣篮拿下了第一分，自己能，明明是阿甘的助攻，却变成了罚球。 科比决心下一场比赛要打得更好一些。 比赛结束在回去的路上，昆汀问阿甘，为什么对科比这么苛刻。 昆汀在更衣室门口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很少见甘国阳这么严苛。 甘国阳道：“因为太多人关注他了，如果我对他过于宽容和保护，大伙儿会把他当做眼中钉。老将们会想，这小子是不是顶的光环太多了，我们来开拓者是不是为了帮助培养科比成长的？然后就会有人看不惯他，针对他，因为没有人会天生想做配角，做龙套。” 昆汀道：“所以，其实你是在保护他。” 甘国阳道：“算是吧。不过他确实浪费我一个助攻，不然我助攻就能上15个了，就可以超越约翰了！” 昆汀：“……” 甘国阳很少对数据有执念，除非他笃定要和好朋友或者对手竞争。 之前有两次，一次是和乔丹争得分王，一次和罗德曼争篮板王。 这个赛季他想从老朋友斯托克顿那里抢一个助攻王玩玩，毕竟约翰已经连拿9个赛季了。 —— 战胜马刺后，开拓者面临一个小小的挑战，他们要争取连胜。 正好，开拓者最近三场比赛都在波特兰进行，他们可以好好调整一番。 赛季已经开始了两周，球队一切运转正常，训练、比赛有条不紊的进行。 开拓者内部目前没有出现伤病情况，更衣室氛围良好。 急需解决的两个大问题，一个是防守依旧没有成型，一个是进攻端失误还是太多。 针对这两个问题，伯德改进了训练内容，在保持大运动量体能训练的基础上，增加实战对抗训练。 11月11号，球队继续上午七点半组织训练，练到9点多钟，伯德开始在场边慢跑。 主教练正在热身。 “嘿拉里，你要干嘛？准备给自己一份短合同吗？我们暂时不缺人！” 甘国阳看出来了，伯德是忍不住，要亲自参与训练，对球员进行指导。 伯德不予理睬，跑了几圈，把运动外套一脱，走到球场上。 “你们这些狗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用脑子打球，什么叫真正的进攻。把他妈的球给我，我来教你们如何实现流畅的进攻，怎么去传球！” 球员们开始起哄，一片嘘声。 伯德今年都40多岁了，退役多年，而且身上伤病很多。 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一不小心受了伤，开拓者主教练就要因伤缺阵了。 赛季刚开始两周，新秀乌龙快攻，主教练因伤缺阵，开拓者可不要成为联盟笑话大王。 “别他妈担心我受伤，先担心担心你们的防守会不会出问题吧！” 伯德将球员分成进攻组和防守组，他自己加入到进攻组中，参与阵地进攻。 两组的球员会进行交替，不同阵容进行组合，来进行战术的演练、磨合。 伯德果然是伯德，虽然已经退役多年，伤痕累累，但他的进攻感觉一点不差。 他的投篮和传球，在无法进行快速跑跳的情况下，依旧很有威胁。 尤其是他的传球，比甘国阳更有灵性，更有创造力。 有些传球不形成助攻，却有点石成金，瞬间开窍的感觉。 这也是甘国阳自愧不如的地方，在传球这块天赋上，他确实比伯德差点。 甘国阳的传球和策应是后天硬练出来的，是大量学习、思考，以及利用自身强大防守吸引力达到的效果。 在第一个三连冠时期，策应和传球能力没有开发出来，他经常助攻两三个。 后期练出来，他的很多助攻，比较依赖战术套路，属于机会跑出来了，我一定能给到。 而伯德这种天才型传球手，属于本来没什么机会，用传球硬是造出来一次机会。 这点上只有魔术师约翰逊能媲美，而且如果单论一些传球的创造性，伯德还要超过约翰逊。 五个球一组，伯德带领进攻组很快就刷掉了好几组，主教练的风头一时无两。 终于轮到甘国阳上防守组了，他摩拳擦掌，准备给主教练上上强度！ 结果伯德跑到场边拿起哨子一吹，本次训练告一段落，到此结束！ “唉！拉里，我还没练呢？我还没练呢！” “你不用练，我不和你打，我累了。” 伯德不给甘国阳再多一句解释，拿起外套穿上，不打了。 一方面确实有点累，继续打真的可能受伤。 而且效果确实达到了，和大家一起训练，亲自指点，感觉就是不同。 另一方面就不用说了，阿甘要给他上强度，谁不躲着谁脑子有毛病！ 第二十章 别肘 伯德避开甘国阳的防守，心里不得不感慨，这家伙的状态恢复的真是不错。 还记得夏天在那不勒斯这家伙为了复出显瘦饿得缺钾吃香蕉。 在发布会结束后立刻投入到恢复训练中，短短两个月时间，身体又强壮的如种马一般。 这正是一种天赋，在nba工作的时间越久，越发现拼到最后就是在拼身体。 战术、技术都用尽了，漫长痛苦的赛季到最后看谁体能最充沛，身体最健康，伤病最少，打到关键时刻还能头脑清醒，投篮出手手不抖，进攻传球不失误，不会因为体能、疼痛而犯一些低级错误。 实际上很多失败都源自体能缺失后技术动作的变形，意识、意志力的涣散，以及由此引发的一系列莫名其妙的错误。 正因为如此，伯德才如此重视体能训练，他也明白了为什么阿甘在过去10年里会有那么强大的统治力。 他的身体素质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的一批，在一众天才、禽兽当中，依旧是鹤立鸡群的那一个。 训练结束后在更衣室，伯德躺在理疗床上，膝盖和脚踝上绑着冰袋理疗师为他的背进行放松和按摩。 虽然只是进行了一些较低强度的运动和对抗，但伯德毕竟上了年纪，晚上还要指挥比赛，他必须保护自己的肌肉和关节。 甘国阳道：“拉里，你以后还是别上场了，到时候受了伤可有你受的。” 伯德道：“只要你不针对我，我一周教教你们怎么传球跑位还是可以的……再用力一些，我能吃疼。” 伯德对疼痛的忍耐程度强过一般球员很多，带伤上场对他而言属于家常便饭。 两人一个躺着按摩，一个坐着拉伸，交流了很多关于身体保护、锻炼的经验。 伯德发现甘国阳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秘籍，不过就是吃好、睡好、科学训练那一套。 这些东西在当今nba都越来越普及，基本上每个球队都配备了专门的营养团队和后勤养护团队，为球员进行服务。 “我只是更好更长久的执行，以及上天给了我一副很好的身体，仅此而已。”甘国阳实话实说。 “你编写的食谱也很不错，据说因为你复出，出的第八个修订本在全美卖的非常火爆。” 甘国阳每年稳定出一本运动员食谱，其实就是一个很小的册子，出版商每年都拿新版重印。 一本就卖一美元，从80年代到现在已经卖出了上百万美元的销售额。 当然，到了90年代，很多内容已经不是甘国阳自己写的了，而是由专业的团队根据最新的运动学、营养学论文，以阿甘的名义编纂、修改、发行。 “我现在只是挂个名而已，我是打篮球的，不是专业搞营养学的，怎么可能每年都写出新东西来。这就是美国，只要你有名气，什么东西贴上你的名字就有人愿意买。哪怕是一坨狗屎，也会有人愿意买来尝一尝的。更何况我这个不是狗屎。” “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名人效应，人们为什么会被一个打篮球的吸引去买一本食谱，或者一瓶啤酒，又或者因为迈克尔、我、你、巴克利，去吃麦当劳和肯德基。” “不要扯上巴克利，他可是吃汉堡的专家，他的代言是有说服力的。” 两个人都哈哈大笑，一旦扯上巴克利，伯德可就不困了，立刻话多了起来。 这两年伯德和巴克利合作拍摄了好几个广告，在广告拍摄现场，巴克利的糗事一箩筐。 甘国阳同样有关于查尔斯-巴克利的一百个笑话，一整个常规赛一场比赛说一个都不带重样的。 相较于贝尔曼，甘国阳和伯德更像是朋友，两人在性格上有很相似的地方，越相处越是投缘。 伯德在上午的战术训练是有效果的，晚上开拓者主场再度迎战萨克拉门托国王队，局面和几天前相比有了很大改观。 首先开拓者的失误变少了，虽然传球依旧不够流畅，但球员们明显更加小心谨慎，毛毛躁躁的回合少了很多。 甘国阳面对迪瓦茨展现了绝对的优势，今晚他大量出现在低位强攻这位塞尔维亚老朋友。 国王没有办法，不得不大量进行包夹，结果甘国阳又用传球和策应带动队友。 开拓者打得简单但有序，早早就取得了领先优势，并维持到了最后阶段。 92：97，开拓者在主场5分的小优势战胜了国王队，拿到了本赛季第一次连胜。 虽然分差并不大，但整场比赛开拓者都没有让国王领先过。 经典的阿甘式胜利，一旦取得优势就能把你摁在水下一整场出不了头。 不失误，不给你起势机会，不给你命中率最高的篮下得分，想反超逆转难上加难。 科比的表现相较于第一场没有太显著的进步，出场14分钟，2分2个篮板球还有3次犯规。 面对联盟最好的得分后卫之一的岩石里奇蒙德，科比显得很稚嫩，不过在攻防对抗时他毫无畏惧。 从对阵马刺的威尔金斯，再到对阵国王的里奇蒙德，伯德总是让科比去对位这些成熟、优秀的外线攻击手。 换成有些球员可能会抱怨，我还是个新人，为什么一上来就要面对这些联盟最好的球员——科比的老妈就是这么抱怨的。 但科比本人没这么想，他将此当做机会，磨练自己防守和比赛经验，以及更长久留在场上的机会。 拿下两连胜后，在更衣室洗完澡接受完采访，开拓者全队就坐着大巴车前往机场，乘坐开拓者一号飞往克里夫兰。 本赛季的东部客场之旅同样比过去的赛季要来得早很多。 过去的赛程，开拓者的连续客场之旅多半从加州、亚利桑那开始。 那时候联盟球队少，每个赛季和同区球队打得多，和东部球队比赛是固定的一客一主。 随着球队越来越多，同区球队较量的次数在减少，过去两队一个赛季打五场的赛程安排已经消失不见。 开拓者早早开始了他们的东部旅途，第一站是对阵克里夫兰骑士队。 骑士队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迎来过一段兴盛期，那时候兰尼-威尔肯斯率队一度逼近总决赛。 可惜他们在季后赛多次被芝加哥公牛队淘汰，每次乔丹对阵骑士都会拿下超强的数据，打得骑士队毫无还手之力。 1992-1993赛季，骑士队主教练兰尼-威尔肯斯遭遇了肺部血栓问题，差点丢掉性命，经抢救恢复了健康。 这一年他们再度在季后赛遭到了乔丹和公牛的淘汰，威尔肯斯和骑士管理层都知道，他们的合作应该结束了。 属于威尔肯斯、马克-普莱斯、布拉德-多尔蒂、拉里-南斯等人的骑士时代结束了。 他们拿下了很多胜利，给糟糕的克里夫兰球市带来的希望和光明，但最终还是倒在了迈克尔-乔丹的脚下。 就像菲尼克斯太阳、丹佛掘金倒在阿甘的脚下一样，一支球队的冠军窗口期短则两三年，长则六七年，算上初建和后期垂死挣扎，也就10年左右的时间，便到了更新换代的时候。 威尔肯斯结束了和骑士队的合作，前往亚特兰大执教老鹰队。 老鹰的情况和骑士队一样，属于威尔金斯的时代终结了，他们也要重新开始。 于是，骑士队的教练去了老鹰，老鹰曾经的教练迈克-弗拉特洛则去了骑士。 两队来了个大脑互换，都希望新的教练能带来新生的力量。 普莱斯离开骑士，多尔蒂在1994年比赛中受伤再未能回到赛场，1996年他选择退役。 南斯同样在1994年受了重伤，同年他就选择了退役，骑士队进入了重建期。 核心球员离去了，但总有留守的，曾经给马克-普莱斯做替补的小后卫特雷尔-布兰顿意外成为骑士队的领军者。 这个身高只有5尺11寸的小个子，在1995-1996赛季成功入选了全明星赛。 他场均可以拿到19分6.5次助攻，这个小个子小的时候有腿部畸形，像电影《阿甘正传》里的阿甘一样，要戴矫形器。 他克服了重重困难，身高上的，腿上的，最终进入了nba并入选全明星，可以说是这个联盟最励志的球员之一。 对了，这家伙是波特兰人，在波特兰长大，1988年率高中球队拿到了俄勒冈aaa级高中联赛的冠军。 他是波特兰开拓者的忠实粉丝，以及阿甘的狂热球迷，在高中、大学和进入联盟后，都身穿11号球衣。 每次骑士队和开拓者队的比赛开始前热身的时候，布兰顿都会找到甘国阳要签名。 这次当然不例外，布兰顿会将自己和甘国阳每一次交手身穿的球衣都保存起来，和签名组合在一起留作纪念。 “这是我们第几次交手了？” “第七次，我以为会停留在六次的。” “如果今年你能再进全明星，全明星赛也能算一次。” 甘国阳不忘鼓励布兰顿，这小子真的相当励志。 他不仅自己克服了腿部问题，还帮助那些有类似问题的贫困青少年摆脱腿部疾病。 甘国阳的鼓励一直推动着布兰顿去面对生活和比赛中的种种困境。 “我1981年就开始看你的比赛了，你还在高中的时候…” “我知道，你已经告诉过我好几次了。今晚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除了放水输掉比赛，都可以。” “不要放水，今晚我们会让8号菜鸟来防守你，请你务必全力以赴，给那小子一点教训。” 甘国阳说的8号菜鸟自然是科比。 赛前的准备会上，伯德告诉科比，今晚替补登场的话，会让他去防守布兰顿。 一场接着一场，科比都被要求去对位对手的箭头人物。 不仅仅是为了培养科比，也因为现在开拓者外线确实没有一个好的单防者。 尼克-范埃克塞尔、里德尔不被打爆已经算烧高香了。 范埃克塞尔是先天条件不足，太瘦太矮，过去在大学作为主攻手也不好好练防守。 里德尔是态度问题，他能每天坚持训练不迟到已经是个奇迹，伯德暂时不对他做更多要求。 在暂时交易不到更好资源的情况下，内部挖潜是最现实的方法。 科比-布莱恩特和阿隆-麦基两个球员都有着不错的防守潜能。 伯德虽然没有明说，实际他在用轮换和登场时间向两个人表明：谁的单防更好，谁就能留在场上更多时间。 这是主教练刺激球员比赛态度的常用手法，让同位置的球员去竞争，教练尤其喜欢和青睐那些防守卖力的球员。 当初马里奥-艾利在开拓者时，就是靠着卖力、优良的防守，在出场竞争中击败了老将杰罗姆-柯西。 如今，艾利正在印第安纳步行者拿一份不错的合同，而柯西在洛杉矶湖人，贝尔曼的手下打完自己的职业生涯。 对于这样的防守挑战，科比已经做好了准备。 最近他的私人训练师已经抵达了波特兰，他准备着重提升自己的防守。 他要先留在场上，有足够多的出场时间，才能有足够多表现的机会。 一切如果能形成一个正向的循环，他就可以在开拓者和联盟站稳脚跟。 要知道，球迷、媒体、商家对一个新星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多则两个赛季，少则半个赛季甚至几个礼拜。 一旦被发现你很难达到预期，甚至无法在联盟立足，被抛弃是很快的事情。 那时候想要重新再爬起来，需要经历一段艰难的历程。 晚上的比赛在冈德体育馆进行，因为开拓者的到来，这里再度满座。 自从普莱斯、多尔蒂等人走的走，退的退，骑士又回到了80年代他们在潜水艇里打球的日子。 布兰顿打得很不错，但他不是能卖票的球员，冈德体育馆的比赛经常坐不满观众。 一个人气高的客场球队到来，往往能拯救这陷入低迷的球市。 比赛准点开始，双方打得对抗极为激烈，节奏也是慢的不可思议。 迈克-弗拉特洛是个非常有经验的教练，伯德一向对他很是佩服。 弗拉特洛清楚阿甘的威力，比赛中他不断要求队员们放慢节奏，将比赛拖入泥潭战。 骑士队虽然阵容很一般，可是他们在弗拉特洛的调教下，打得非常有纪律性。 进攻严格按照战术进行，防守更是很少犯大的错误，这考验开拓者球员的耐心和基本素养。 范埃克塞尔和里德尔在这样的节奏下有些不适应，范埃克塞尔几次想把节奏带起来，却没有效果。 首节比赛，双方打成了18：18平手，甘国阳在第一节的表现很平庸，5分6个篮板球。 篮板没少抢，但节奏不在自己的掌控中，骑士队的包夹非常及时，迫使甘国阳不断传球。 骑士队是全联盟控制对手得分最好的球队，当然这种低得分是建立在牺牲自己进攻节奏基础上的。 替补席上甘国阳喝着水，道：“现在球队的防守越来越严密了，每个球队的三人包夹和防守陷阱都用的很顺畅。” nba的环境在不停朝着重防守，轻进攻，重对抗，轻速度的方向发展。 新赛季开始后，开拓者目前为止只有一场比赛得分过100，得分相当低了。 其他球队当然好不到哪儿去，90多分的比赛正常，80多分的比赛比比皆是，70多分的比赛不是不可能。 甘国阳还记得也就五六年前，1990-1991赛季开始的时候，开拓者赛季初的火力旺盛到不可思议。 那时候他们赛季初的赛程很轻松，连续的主场作战，连续在纪念体育馆轰下130分、140分乃至150分。 如今开拓者不是那个开拓者，nba也不是那个nba了，一切都在不断的变化中。 伯德承认甘国阳说的，现在防守都越来越好，各种策略层出不穷，双人、三人包夹，快速轮转，很球队都能做的不错。 而且和迈克-弗拉特洛对局有一点让伯德很恼火，上半场弗拉特洛叫了三次暂停，结果每次暂停回来，骑士队都能立刻得分。 这说明弗拉特洛的调整非常有针对性，每次暂停调整布置战术都能扎准开拓者的问题所在——他们的外线防守有问题。 半场比赛结束，双方打成41：43，骑士队在主场领先开拓者2分。 中场休息时，里克-卡莱尔再度强调了球的流动性，迪克-哈特指出球队的外线防守一如既往的错漏百出。 上一场对阵国王还如水一样流动的进攻，两天时间过去，到了冈德体育馆就消失不见了。 不管什么球队，强还是弱，稳定或是动乱，比赛状态永远是起起伏伏的，每天都会有状况发生。 这是nba的魅力，也是令人抓狂和头疼的地方，教练要一边解决过去的问题，一边面对新问题。 伯德做了一个重要的轮换决定，下半场他让科比首发，打小前锋，但主要任务是防守端守住布兰顿。 上半场科比登场8分钟，在少数和布兰顿对位的几个回合里，他的表现不错，只让布兰顿一次突入篮下分球得手。 布兰顿无疑是全力以赴没放水，尤其在面对科比时，布兰顿打得很有侵略性，但出人意料的没有占到便宜。 显然，科比在面对速度快，爆发力强的小后卫时，防守效果比面对那些力量型重型锋卫效果要好的多。 他不怕对手和他玩脚踝扭动游戏，也不怕像猎犬一样紧紧跟着对手，防守布兰顿让他越发有信心。 第三节比赛开始后，获得首发资格的科比全情投入到比赛中，他有预感，今晚会是他迎来高光的时刻。 有“第三节之王”称号的甘国阳下半场一开始就发力，力图改变比赛节奏，他在低位连续持球强打。 骑士队的首发中锋是马克-韦斯特，这家伙1994赛季结束后离开了太阳，在底特律待了两年，今年签约克里夫兰。 巅峰时期的马克-韦斯特在内线防守阿甘尚且有一战之力，但今年他已经36岁高龄，每场比赛就顶个20分钟左右。 如今的他在一对一单防时，哪里是270多磅甘国阳的对手，连着两球被压到篮下，甘国阳依靠体重和力量，强起暴扣得手。 被扣了两个后，第三球韦斯特只能选择犯规了，他抱着甘国阳道：“大哥，你轻点行不行？别再扣了。” 甘国阳拍了拍韦斯特，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率领开拓者打出一波6：0的小高潮，取得了领先。 像韦斯特这样曾经的对手都逐渐凋零，韦斯特打完在骑士的这个赛季，将开启老将流浪生涯，在各队板凳第12人的位置做查漏补缺的工作直到离开这个联盟。 弗拉特洛叫了暂停，最紧张的人是伯德。 他在替补席严令球队，暂停回来以后一定要守住骑士队的进攻。 “怎么防？”科比问。 “用你的生命去防。”伯德回道。 科比愣了一下，一旁的迪克-哈特连忙示意，这里面没有要命的事。 他拿出战术板开始布置防守，强调了对外线的封锁，还有对弱侧的关注。 骑士队擅长上线的转移球，在弱侧找寻空位出手和突破的机会。 当然，因为缺少进攻天赋，布兰顿在弧顶、45度的持球攻击相当重要。 他是球队重要的进攻发动机，擅长利用灵活的脚踝和运球撕开对手的防线。 暂停结束回到场上，骑士队的进攻回合，布兰顿拿球。 科比像斗牛犬一样盯住了布兰顿，此时他已经学会保持一定距离。 一边降低重心准备防御对手的突破，一边也小角度回头观察后面的情况。 布兰顿用轻巧的运球和迅捷的变向，试图摆脱科比的防守，但科比牢牢盯住了布兰顿。 他没有着急上手，也没有死命的往里挤压，这样很容易犯规，而是保持着可以封盖对方投篮的距离。 布兰顿不敢投篮出手，上半场他已经被科比盖了一次。 继续往里？阿甘已经朝这个方向移动过来了，布兰顿不敢直接冲击篮筐。 最后只能转回来，就这么一回，骑士队刚刚布置的进攻战术已经失败了。 弗拉特洛摇摇头，布兰顿竟然无法撕开这个8号新秀的防守。 只能传出去，外线强行三分出手不中，甘国阳抓下篮板球。 开拓者有反击的机会，科比往前窜，但骑士队的退防非常快。 他们在进攻中是基本放弃前场篮板，全力退防。 科比见状，立刻减速，甘国阳已经把球给到了尼克-范埃克塞尔。 范埃克塞尔用他鬼魅的脚步摆脱了防守杀入篮下，吸引防守。 骑士队阵型尚且很乱，科比在左侧底角有一个机会，范埃克塞尔将球传给了科比。 科比接球，立刻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这是科比进入nba后的第一次运动战得分。 他没有闷头往里冲，而是学会了观察队友和对手。 跑到了合理的位置，接球出手把握住了这次得分。 进球后科比看起来非常淡定，他马上就地进行全场紧逼防守，压迫布兰顿。 布兰德这种小后卫面对科比这种年轻，高瘦，运动能力强的防守者还真的没办法。 整个第三节，布兰顿在进攻端竟然被科比给锁住了，几乎没有任何高光的表现。 而科比除了一次中距离跳投外，还在阵地进攻中接到甘国阳的传球空切上篮得手！ 当开始运动战得分时，科比在比赛中的信心逐步建立起来。 第三节结束，开拓者将领先优势扩大到了10分，这对骑士而言属于天堑了。 他们一旦无法在防守中压过对手，想靠进攻翻盘属实难上加难。 甘国阳单节14分3次助攻，一个人在内线单点爆破，打穿了骑士防守。 而科比今晚算是很好的弥补了球队外线单防的弱点，让布兰顿彻底哑火。 到了第四节，骑士队掀起最后的反击，但缺少天赋和领军人物的他们在关键球的较量中败下阵来。 甘国阳全场31分，率领开拓者91：83，8分的优势在克里夫兰拿走一场胜利，取得了三连胜！ 科比拿到了6分1次抢断3个篮板球，他的出场时间达到了生涯新高的25分钟。 赛后接受采访时他异常淡定的说：“这只是我该做的，我完成了任务，教练就会让我留在场上，就这么简单。” 科比自认为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后面的比赛自己会越来越顺利，并很快迎来自己生涯的第一个扣篮。 但赛程再度给了开拓者一个重击，11月12号打完和骑士队的比赛后，他们当晚就立刻转移去了印第安纳波利斯。 又是一场客场背靠背，所有人都在飞机上咒骂nba的赛程安排，赛季初两个多礼拜，就安排了两次客场背靠背。 在主场印第安纳步行者严阵以待，雷吉-米勒在这个“鸟不拉屎”地方的第十年，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能在这里呆这么久。 他已经从1987-1988赛季那个瘦弱的，被认为难以在联盟生存的面条，成长为联盟最强硬的射手。 和甘国阳一样，他身边的队友已经换了个遍，只有他依旧坚守在这里，哪怕当初他从未想过会在这里奉献自己的篮球生涯。 米勒已经变得很成熟，一个危险的得分手，他的产量不算大，在某些比赛中他会隐身而只贡献关键的得分。 可如果让他迎来某个火热的夜晚，他会用远射让对手付出高昂的代价。 伯德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其实他原本有打算为印第安纳步行者执教，这里离他老家很近。 只是步行者接收了当初开拓者的教练团队——里克-阿德尔曼带着杰克-沙洛夫和约翰-韦策尔来到了印第安纳。 阿德尔曼在这里工作的不错，带领球队一步一个脚印成为了季后赛常客，一度可以威胁公牛和热火这两个超级巨头。 在1996年的交易中，他们用10号签从开拓者交易得到了安东尼奥-戴维斯和马里奥-艾利，从尼克斯交易得到马克-杰克逊，补全了他们的阵容。 现在，他们内线有荷兰巨人里克-施密茨，安东尼奥-戴维斯和戴尔-戴维斯，后场有雷吉-米勒，马里奥-艾利，马克-杰克逊，杰伦-罗斯和德里克-麦基。 他们没有mvp级别的超级巨星，但每个点位都实力强劲，整个阵容攻防相当均衡，他们无疑将成为东部舞台上的重要力量。 而年龄结构年轻，默契度严重不足的开拓者，一旦面对超音速、步行者这类实力均衡，防守强劲的球队，很快会落入下风。 同时客场背靠背带来的体能影响真的是状态杀手，他们还没从对阵骑士的感觉中抽离出来，人已经站在了康塞科球馆黄色的地板上。 对于小奥尼尔、科比这样的年轻球员来说，这样的连续客场作战，体能问题倒是其次，如何调节自己的情绪是关键。 比赛开始前，小奥尼尔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好像在做梦。 他在飞机上睡不着，到了印第安纳波利斯后一觉睡到下午。 吃了点东西就来到球馆热身，没一会儿比赛就要开始了。 “今晚的对手是步行者？我怎么记得是骑士？” “你记错了，骑士队的比赛已经打完了，你都迷糊了杰梅因。” 科比提醒小奥尼尔，小奥尼尔是迷糊，而科比是亢奋。 对阵骑士的出色表现给了他信心和动力，今晚他主动和伯德说，他要去防守雷吉-米勒。 伯德同意将这个任务交给科比，他想看看科比在面对联盟最好的跑位射手时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比赛准点进行，步行者整体实力压过了开拓者，开拓者又进入了阿甘依赖症状态。 进攻中球不过阿甘的手就打得很乱没有章法，范埃克塞尔乱战一把好手，进入阵地进攻矮小的身材是一种桎梏。 甘国阳大量在高位、浅低位接球策动进攻，但步行者的防守做的非常好，双戴维斯加里克-施密茨车轮战，还有马里奥-艾利不断骚扰。 “你们他妈的就是这么欢迎我回到nba的？”在困境面前，甘国阳心态没乱，反而和这些老战友们开玩笑。 赛前，阿德尔曼、沙洛夫、艾利、戴维斯等人都表示，要欢迎甘国阳回来，结果是这么欢迎的。 甘国阳感受到了当自己爆发力、速度下降后带来的问题，在慢速的阵地攻防中，他比过去更容易掉进防守陷阱中。 在他爆发和速度最强的时候，对方防守往往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对，甘国阳已经出手，一步杀入篮下取分，如探囊取物。 而现在，不仅对手的防守更好了，防守规则改变了，他自己的爆发和速度不如过去，再加上队友变弱，多重因素迭加在一起，他的效率在下滑。 不过，甘国阳很快找到了应对的办法，他减少了在低位背身强攻，转而大量在侧翼接球面筐攻击对手。 在上半场落后步行者8分的情况下，第三节甘国阳利用三分球和后撤步的中距离跳投连续得分，连追10分，将比分反超！ 低位强攻和高位策应受阻的情况下，甘国阳果断拿起新武器发起进攻，他在进攻端打得越来越不像一个中锋。 在步行者叫暂停的时候，伯德都感叹：“我当初要是有你这样的持球进攻手段，我应该能再拿两个冠军。” 持球进攻一直都是伯德的软肋，因为他早年间一直是以大前锋身份培养的，转型小前锋后还是走的低位+catch-shot的路线。 像甘国阳这种外面运球找节奏，不惧对手的夹击和上抢，护住球后能突能投的内线，nba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出现。 甘国阳擦着汗，道：“我他妈的也不想这样打，这样打很累的，我最多再连拿个15分，我就要休息了。” 别人说这话会被认为在装逼，甘国阳却是实话实说。 过去那种卡位，接球，转身强吃的进攻套路，确实更节省体能。 那样的单打他可以从第一节一直打到第四节，拿60分不成问题。 有一年客场对阵雄鹿他就是这么打的，硬生生打服了唐-尼尔森。 但外线手里有球的情况下，不做任何战术配合，纯粹用运球和突破摆脱对手，体能消耗更大。 这样的持球攻击，他需要打一段，休息一下，才能开启下一段，和低位永动机无法相提并论。 当然，一般球星这样的球，连打四五个就不行了，肯定要缓一口气，继续强打你也打不进了。 甘国阳有信心连着打十个，而且不需要简单球、蹭分、罚球进行过度，这是他扛着球队的底气。 不过在暂停结束回到场上以后，步行者开始严控甘国阳接球，宁可被吹非法防守也要扰乱甘国阳持球单打。 而且，雷吉-米勒一回来，就用一记接球三分出手重新反超了比分，米勒已经拿下了21分。 防守米勒的正是替补登场，要求主动对位的科比，科比看着球空心入网，脸色非常难看。 赛前信心满满的科比，结果在对位米勒时被打到怀疑人生——米勒比他高，而且喜欢无穷无尽的跑。 这种奔跑让科比很难受，他无法发挥自己纠缠防守的优势，更没法像防守布兰顿那样罩住对方。 况且米勒很有经验，他不停用垃圾话攻击科比，他告诉科比“全联盟都在盯着你，你做好心理准备吧菜鸡。” 当开拓者进攻端无法把球给到甘国阳手里时，科比试图站出来接球，用自己的进攻帮助球队。 结果他突破后面对步行者密集防守的急停跳投来了个三不沾……刚刚看阿甘投明明很轻松的，为什么自己那么费劲？ 步行者借次机会反击，米勒冲在前场，接到马克-杰克逊的长传快攻，科比后面穷追不舍。 米勒往后看了一眼科比，放慢速度，等科比冲上来，来了个篮下假动作，一点，科比飞了出去…… 一边飞，一边两只胳膊还像打蛋器一样飞舞，仿佛在致敬阿甘和比尔-沃顿。 雷吉-米勒轻轻一个打板命中两分，步行者重新取得了优势。 这时，科比已经冲进了观众席，被球迷们扶了起来。 进球的米勒没有立刻回防，而是等着科比起身后喊道：“欢迎来到nba，菜鸟！” 科比眼神中是丝毫不掩藏的怒意，他想在进攻中反击，他在外围和米勒纠缠了起来。 甘国阳在外围终于接到了球——伯德需要把如何在外线把球导给阿甘开一堂专门的课。 他看到科比和米勒在较劲，想给科比一个机会，结果科比被米勒防的恼了，直接挥起一肘打在了米勒的胸口！ 米勒捂着胸口往后倒下，裁判响哨吹了科比一次技术犯规，这让开拓者的局面雪上加霜。 现场响起了嘘声，如今球馆大屏幕可以将球员的特写慢动作反复播放，科比恼羞成怒肘击米勒的画面不断重播。 这一肘并不重，但米勒装作很疼的样子，坐在地上半天不起来。 甘国阳走过去，说道：“雷吉，要不我来给你一肘，让你休息更久一些。” 听到阿甘这么说，米勒一咕噜爬起来，道：“我只是开个玩笑桑尼。” 得了便宜的米勒卖了个乖，技术犯规罚球命中，继续建立优势。 步行者明显是比开拓者更有纪律，打得更规整的球队。 他们全队都拧成一股绳，分工明确，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 而开拓者的节奏被打乱，科比被伯德摁回了板凳，刚刚他太冲动了。 伯德告诉科比：“你要么干脆把米勒肘下场，要么就别动肘子，明白吗？” 科比看着伯德，眼神中充满疑问，仿佛在说你是认真的吗教练？ 令科比惊讶的是，随后甘国阳在暂停时和科比说了同样的话。 要么别肘，要么肘你——给我下去吧。 科比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不太明白。 米勒继续他的出色发挥，外线再度命中一个三分球，步行者重新取得了较大领先。 甘国阳可以防守伯德，可以防约翰逊，甚至特殊时刻可以防乔丹。 唯独米勒这种奔跑走位型的后卫，他真的没办法防。 他不是体力和速度跟不上，而是体型大容易被挡。 而且一旦甘国阳开始跟米勒，步行者的进攻就算成功了。 因为米勒手里没球啊，一个没有球的人牵制住了开拓者最强的防守点，可不是巨大的成功。 后场篮板，三秒区防御，还有上线的压迫全都没了，米勒根本不用接球。 所以甘国阳不可能去盯米勒，只能让科比、阿隆-麦基等人去追。 阿隆-麦基的问题是身高，米勒的身高和臂展，在得分后卫中一直占优势。 双方战到了比赛最后一刻，第四节甘国阳还是引领了反击潮，并在最后6秒钟命中一个三分球扳平了比分！ 阿德尔曼连叫两个暂停，步行者跑出一个漂亮的战术，米勒接球在右侧底角中距离出手命中一个压哨绝杀！ 比分定格在91：93，步行者主场2分的优势击败开拓者，终结了开拓者的三连胜。 甘国阳全场38分13个篮板球9次助攻，但没能抵抗住米勒的31分和最后的绝杀球。 这一球阿德尔曼也有功劳，他布置战术时，要求一定把这6秒完全用完，0.1秒都不准留。 哪怕投不进，不能给开拓者留时间。 因为只要留哪怕一点点时间，给开拓者有机会回表，阿甘就有可能反绝杀，拖入加时赛甚至拿下。 在开拓者工作多年，阿德尔曼实在太了解阿甘的可怕了。 被绝杀让甘国阳感到很无奈，阿德尔曼、艾利、戴维斯等老队友都过来安慰他。 “欢迎回来，阿甘！” 第二十一章 你已经是个死人 输给步行者，被米勒绝杀，让开拓者上下都感到不好受。 尤其是科比，他不仅输掉了比赛，还在比赛中被米勒打得很狼狈。 上一场对阵骑士他以为自己找到了感觉，但短短两天时间，现实又将他打回了原形。 赛前他一度亢奋的认为自己会有精彩表演，结果，反而是迷迷糊糊的小奥尼尔打得更不错。 面对步行者的施密茨+双戴维斯的强硬内线，小奥尼尔攻下了10分，抓下6个篮板球。 生涯得分首次上双，在全队也就拿下90多分的比赛中，能拿下两位数得分是很不容易的。 在一群老资格的内线面前，小奥尼尔特别有活力，年轻的像一头小马驹。 和科比相比，小奥尼尔的压力没有那么大，他受到的关注不如科比。 又或者说，科比的存在，帮助小奥尼尔吸收了大部分的压力和关注度。 这和大众对两人的期望程度有关，科比被认为可能是下一个迈克尔-乔丹。 但没有人认为小奥尼尔会是下一个阿甘，他充其量被当成下一个米切尔-汤普森。 而下一个阿甘的期望，压在一个大四学生，即将在1997年参加选秀的大个子身上。 没有什么时间消化失败的沮丧，球队连夜朝着下一个目的地飞去，他们要去新泽西。 甘国阳看着科比很难受的样子，安慰道：“不要沮丧，nba就是这样，不会一直赢，也不会一直输。有些夜晚我们运气会特别差。就像你去酒店叫了一个应召女郎，有些时候她很漂亮，这是个幸运之夜。但有时候会遇到一个很丑的，可人来都来了，硬着头皮上了，很不愉快，你很沮丧。但怎么办呢？把钱付了，离开，忘掉她，然后等待下一个漂亮女郎的到来。” 这是甘国阳还是新秀时，老将肯尼-卡尔安慰甘国阳的“丑女郎”理论。 一直到今天甘国阳都记得，来安慰自己如何正确面对失败，那就是尽快忘掉他，继续前进。 科比盯着甘国阳看了一会儿，道：“为什么不换一个？如果太丑，我就换一个。” 甘国阳一时语塞，停顿了一会儿，道：“这就是一个比喻，事实上我不找应召女郎。” “我一定会换一个的，如果有漂亮的，我就绝对不找丑的。”科比的语气很坚定。 科比有他独特的叛逆性，对待胜利和失败，他有自己的坚持。 甘国阳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他尊重科比的想法，同时提醒他：“换一个不错，千万别强迫。” 剩余的时间，甘国阳闲的没事开始翻报纸，开拓者一号上总是有各种各样最新的报刊杂志供球员消遣。 1996年11月份最大的新闻当然是克林顿在大选中成功胜出。 1992年爆冷击败老布什成功当选后，克林顿的第一个任期日子并不是很好过。 到1994年，也就是甘国阳退役的时候，民主党丢掉了众议院的选举，他的国内支持率也是一路走低。 总统夫妻二人被各种各样的丑闻缠绕，让人们怀疑所谓的第一家庭，到底是怎么样的两个人。 但是随着美国经济一路向好，国家从1990年的经济低潮中慢慢走出来，克林顿的民调重回高峰。 说明绝大部分美国人都是现实的，能带着大家过上安稳的日子，就把票投给你，至于你私底下搞七搞八没那么重要。 到1996年大选前，甘国阳复出，热度一度掩盖了检察官对第一夫人的起诉，将克林顿大选前的最后一颗地雷排掉。 11月大选，克林顿很轻松的战胜了鲍勃-多尔，成功连任，将继续成为美国这艘大船的掌舵人。 这些都是普通、正常的内容，报纸媒体上还有一些捕风捉影的阴谋论，认为阿甘在总统选举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因为阿甘这些年的诸多大事，时间点都和克林顿的民调紧密联系在一起。 善于联想和炒作的记者、编辑们，有理由相信阿甘和克林顿的当选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一位记者将甘国阳80年代就和克林顿结识的信息，一直到96年复出的内容按时间顺序整理了出来。 他撰文表示，克林顿的当选，背后可能涉及到太平洋对岸某大国的操纵，而阿甘就是混到美国最高级间谍。 这家小报还起了一个惊悚的标题：《80年代的东方生化人，实际是安插在美利坚最大的一颗钉子》。 蹭上总统大选热度后，小报的销量起飞，该内容也被很多媒体转载，被很多脱口秀、深夜节目拿来调侃。 甘国阳拿这些内容当故事会看，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美国社会依旧是个谣言大熔炉。 全世界的人都喜欢谣言，喜欢阴谋论，世界谣言共一石，美国人独得八斗。 未来在开放的中国社会上出现过的所有谣言、诈骗、阴谋论，在美国都能找到先例。 而且只要按图索骥一查，基本都遵循美国-日本-港台-内地这一传播路线，老美可谓祖师爷级别。 虽然新闻的内容足够扯淡，不过克林顿和甘国阳关系确实还可以，两人相识确实很早。 而且在选举中，克林顿在面对少数族裔群体时，确实会打甘国阳这张牌。 在西海岸地区，甘国阳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蓝色将这里完全覆盖。 甘国阳没有想到，这些东西未来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接下来两天，开拓者在客场接连挑战了新泽西篮网和纽约尼克斯队。 他们战胜了篮网，没有遭遇连败，但紧跟着在麦迪逊输给了纽约尼克斯。 尼克斯的阵容相当强悍，坎普、莫宁、格伦-莱斯和阿兰-休斯敦搭建了球队的基本框架。 尼克斯的主教练是个没有职业篮球经历，顶着秃脑袋和黑眼圈的小个子——杰夫-范甘迪。 范甘迪从1990年起在纽约尼克斯担任助理教练，一直到1994-1995赛季开始成为主教练。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防守型教练，他没打过职业篮球，但是个非常资深的篮球战术研究专家。 从90年开始他就一直浸淫在如何打造更稳固，更坚硬的防守研究中，不过尼克斯的风格让他始终得不到真正重用。 直到1994年尤因离开，尼克斯开始重建，范甘迪成为了尼克斯的掌舵者，他开始重新塑造尼克斯的球队风格。 在得到阿隆佐-莫宁，从活塞队抢走阿兰-休斯敦后，加上莱斯、坎普，尼克斯已经有了一个很强的阵容班底。 范甘迪非常善于制造防守陷阱，他认为在过去防守方总是被动的，摆好阵势等着进攻方来打，往往是被动挨打。 要想防守更强，应该主动出击，不能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是要主动挖坑，把对手往坑里面引，逼迫对手犯错。 在范甘迪的防守体系中，对持球人的压迫非常注重，这点和超音速sos防守体系很像，经常会盯着对手的控卫反复撕咬。 和sos的区别在于，范甘迪的体系很注重对篮筐的保护，不会为了压迫而轻易放弃篮下。 尼克斯的大个子全部被要求出来对小个子球员进行延阻。 莫宁、坎普几乎每个回合都会在中路扩出来延阻持球人，然后立刻回收篮下保护三秒区。 在这套基本规则的基础上，范甘迪编织了很多防守陷阱，让持球人容易陷入到“死地”。 比如被赶到底线，比如陷入三人包夹的重围，同时找不到传球路线，比如把球传到一个没有自主进攻能力的球员手中，迫使他去低效率单打。 持球人的每次传球、选择看似是自主完成的，实际上是被尼克斯球员有意识的引导，他们会根据球员的特点，有意识的遵循你的进攻习惯去制造死地。 比如某个球员擅长右手，左手突破能力一般，那就会防他的右手，空出左手房让他突破，里面有大个子在等着。 比如某个外线球员进攻能力较为匮乏，就将他空出来，给他接球机会去单打，实际上他效率很低，打不出产量。 进攻体系还没有成型的开拓者面对已经体系完备、纪律严明的纽约尼克斯，自然打得是异常艰难。 里克-卡莱尔所谓的“流动进攻”还在理论构建中，他自己都一头雾水呢，更遑论让球员们明白了。 到了比赛中，开拓者失误连连，到最后只能把球给甘国阳，让甘国阳持球打。 这一战，在麦迪逊花园球馆，甘国阳砍下了41分，这个分数在甘国阳的生涯中不算是很高的分数。 但是整场比赛，开拓者只拿下了75分，甘国阳一个人的得分超过了全队一半还要多。 没办法，在尼克斯充满地雷陷阱的防线面前，开拓者打得磕磕绊绊，最后只能给老大。 最后开拓者75：80，5分的分差输给了尼克斯，以两胜两负的战绩结束了这次东部之旅。 这场比赛让甘国阳打得相当窝火，开拓者上半场落后的很多，一度被尼克斯拉开到15分。 开拓者球员面对尼克斯这种防守很不适应，被打得没脾气。 面对尼克斯这种防守型球队，分差被拉到15分基本就是没戏了。 甘国阳本来想着这场丢就丢了，赛季初期当是练兵，给球员们吃个教训。 没想到，在第二节中段官方暂停的时候，杰夫-范甘迪竟然冲着甘国阳喊：“这不是你的时代了！你不该回来的！” 当时甘国阳在篮下和莫宁、坎普肉搏的很厉害，裁判吹莫宁犯规引起了范甘迪的不满，便出言挑衅。 事后范甘迪解释说，自己这么做是为了鼓励球员，鼓励他们去和阿甘对抗而不是惧怕。 可实际上，当范甘迪这么说的时候，尼克斯球员都吓坏了。 坎普、莫宁就差冲到场边去捂范甘迪的嘴，让他不要再说了。 范甘迪的语言攻击成功激怒了甘国阳，上半场只拿到10分的他，下半场火力全开，狂砍31分。 尼克斯所谓的防守陷阱，在甘国阳看来不算什么大问题，因为他们在三秒区和三分线之间有很多空档。 这是必然的，没有一种防守能面面俱到，面面俱到往往意味着每个面都不够强硬。 很多球队都会适当放松对中距离的防御，因为中距离是一种较为低效的得分方式。 在鲍比-贝尔曼提出“效率篮球”后，进入90年代，很多球队都在注重整体效率。 可是对球员个人而言，中距离是最好的武器，这里有最大最广阔的表演空间。 一次又一次的后撤步投篮和利用节奏找到空档后的强投，以及反击中不讲道理的三分。 甘国阳在第三节、第四节打得麦迪逊花园球馆的球迷头皮发麻，分差一度缩小到2分。 不过尼克斯最终还是守住了优势，关键时刻，裁判吹了甘国阳一个走步。 紧跟着pj-布朗防守端被吹犯规，送坎普上罚球线，两罚都中稳住了优势。 随着最后一次强投三分不中，开拓者只能犯规，以5分之差输掉了这场比赛。 比赛结束时，甘国阳找到杰夫-范甘迪，说道：“波特兰见了，范甘迪教练。” 范甘迪没有回应，他眼袋重的像熊猫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焦虑。 回到更衣室后范甘迪舒了口气，莫宁问道：“教练你没事吧？” 范甘迪道：“我没事，我以为阿甘会来打我，我吓坏了。” 莫宁道：“他不会随便动手打人的，阿甘是个讲规矩的人。不过你真的够勇的，敢挑衅阿甘。最精彩的是，我们赢了。” 范甘迪道：“我没想挑衅…好吧，我确实挑衅他了，我想给你们增加点动力，不能一直惧怕他对不对？如果我们能做到不惧阿甘，相应的，我们就更不会畏惧迈克尔-乔丹了！” 对尼克斯而言，他们在东部最大的对手还是芝加哥公牛和迈克尔-乔丹。 更衣室里响起了欢呼声，范甘迪这一勇敢挑衅的行为得到了球员们的认可。 别看他个子小小的，在巨人如林的nba像一个小矮人，但他确实充满了勇气。 不过在尼克斯下周很快就要去波特兰做客了，届时开拓者和阿甘一定会给予回应。 范甘迪有些担心的问莫宁：“要是我和阿甘打起来，你会帮我吗？” 莫宁低头看着小布丁一样的范甘迪，道：“我会紧紧抱住阿甘的大腿，让他不要冲上来打你。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像莫宁这些稍微年轻一些的内线，学生时代是看着阿甘打架成长的。 阿甘的抱摔和数次血洗银顶中心有多恐怖，深深印在了他们的心中。 更何况如今的阿甘看起来比过去更加强壮了。 打是不敢打的，能抱住大腿救你一命，已经够意思了。 —— 另一边，开拓者带着2胜2负的成绩结束东部之旅，乘飞机回波特兰。 全队上下都松了口气，他们终于可以回主场好好调整一下了。 这段时间的赛程密集，客场多主场少，而且客场背靠背真要人命。 不仅球员们体能消耗大，教练组也没有时间停下来好好总结。 回到波特兰后，球员们得到一天的时间进行休整，教练组则要组织一次重要的训练，来解决这段时间球队遇到的问题。 飞机上，甘国阳因为输给尼克斯而闷闷不乐。 不仅因为输球，竟然被范甘迪嘲讽“不适合这个时代？” 在他复出后这段时间，这类声音确实层出不穷。 甘国阳的个人表现无可指摘，但开拓者却输输赢赢，看起来不复当年之勇。 媒体和球迷可不会管你赛程艰难不艰难，队里菜鸡多不多，班子是不是新搭建的。 输球就是输球，毕竟当初波特兰开拓者多年的常胜，得罪了几乎整个联盟的球迷。 赢的时候大家不说话，输球肯定会有人跳出来指摘，说甘国阳不应该再复出。 “戴着7个戒指离开是最好的结局，复出不过是回来吃残羹剩饭。” “这是一个新的时代，阿甘已经无法在这个时代呼风唤雨了。” “阿甘回归最大的意义，是给了那些曾经被他残害的人一个复仇的机会。” 纽约这个地方本来阴阳怪气的媒体就多，现在抓住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复出的时候一个个都欢呼震天，普天同庆，你们的王回来了。 结果赛季打了两三个礼拜呢，就开始“你不该回来”的。 没办法，舆论总是这样反复横跳，不断抽过去自己的嘴巴子属于日常节目。 像这些东西，甘国阳本可以做到不关注不回应，眼不见心不烦。 时间会给出答案，他有耐心陪着新人们成长，享受这个一点点变好的过程。 万万没想到，范甘迪这个看起来老实的书呆子，竟然跳出来做了发声代表。 这让甘国阳很恼火，他不能打范甘迪，这属于欺负弱小。 也很难用垃圾话作出回击，范甘迪毕竟算个小角色，还是教练。 他只能用篮球的方式作出回应，偏偏现在尼克斯整体实力确实很强。 开拓者输掉比赛，这种感觉很难受，阿甘很生气，事情很严重。 科比看出甘国阳不开心，安慰道：“老大，就当遇到一个丑女郎了。” 这小子还真能活学活用。 甘国阳白了科比一眼，道：“我想换一个，行不行？” “对不起，我们都付过钱了。” 好在这不是开拓者和尼克斯的最后一战，他们还有机会碰面。 而且相隔的时间很短，一周后，11月29号，开拓者将主场迎战纽约尼克斯。 回到波特兰这段时间，开拓者进行了精心的调整。 伯德先给球员们放了假休息，他自己和哈特、卡莱尔开会商量总结这段时间的问题。 伯德虽然经常做甩手掌柜，但他的直觉和调整能力真的非常强。 他看到了开拓者在进攻和防守中面临的诸多问题，一一做了变化。 在首发上，伯德固定下了范埃克塞尔、里德尔、ac-格林、pj-布朗和阿甘的首发五人组组合。 其中，年纪偏大的ac-格林是假首发，替补的戏份分给阿隆-麦基和科比两人。 他们的核心任务是防守，在进攻端要做好辅助工作，投中那些空位球，做好终结。 后场范埃克塞尔、里德尔、波特三人均分时间，如何分配根据场上的情况，由伯德决定。 内线，阿甘、pj-布朗是铁打的主力，小奥尼尔、温菲尔德、杜德利会根据对手不同，获得不同的出场机会。 一套较为稳定的轮换，对提升球队战力是很有意义的。 试想如果每个球员每场比赛都要和不同的组合搭配打比赛，默契怎么培养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伯德对手下球员的特点有了自己的理解，在如何用人上，他很有想法。 他不喜欢过于固定的掐表轮换，因为不同球员在不同场次，面对不同的对手，登场的效果会不一样。 作为主教练，要根据球员和对手的特点，结合当晚的情况作出最佳判断，而这就需要赛场上的直觉。 在前面的比赛中，伯德有好几次作出判断，结果和卡莱尔、哈特的想法不太一样。 当时伯德决定尊重两位助理教练的想法，叫暂停，或者进行换人，但效果不尽如人意。 在这样几次后，伯德开始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决定，效果反而不错。 卡莱尔和哈特逐渐服气，在人员调配和战术调整上，逐渐听命于伯德。 于是，在接下来的四场比赛中，开拓者取得了4连胜。 其中包括两胜金州勇士，加时赛1分险胜休斯敦火箭，以及在主场110：65狂扫丹佛掘金。 一连串的胜利，让开拓者在11月份即将结束时，西部排名升到了第四位。 甘国阳更是连续四场比赛拿下三双，其中对阵火箭加时赛贡献了勾手绝杀和封盖。 克里斯-韦伯最后时刻的投篮被他一掌扇飞，开拓者顺利在休斯敦抢下一场硬碰硬的胜利。 11月29日，甘国阳在玫瑰花园虚席以待，上一场他们刚刚在这里以45分的优势让掘金蒙羞。 掘金在自由市场丢掉穆托姆博，送走马克-杰克逊后，已经沦为了鱼腩球队。 他们重建的希望寄托在了新人前锋安东尼-麦克戴斯的身上。 1995年选秀快船在第二顺位选中了他，随即交易到了掘金。 这位身材健硕的前锋有着很高的天赋和潜能，但他不是阿甘那种能改变一个球队命运的超级巨星。 在和阿甘的对位中他显得相当无力，掘金更是大比分败走波特兰。 这场惨痛的失利，直接导致了掘金主帅比克斯塔夫的下课，接替比克斯塔夫的是老帅迪克-莫塔。 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掘金的总经理丹-伊赛尔对重建缺乏耐心——这是90年代很多球队的通病。 当时的很多交易、签约从未来的角度看，都太过于急躁和儿戏，这也和当时交易规则不够完善有关系。 总经理们像玩游戏一样，把球员换来换去，给年轻人很大的合同，都着急在一两个赛季内就出成绩。 当初甘国阳也确实做了不好的榜样，谁让他那么快就夺冠了呢。 杰夫-范甘迪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情绪和球员们一起踏入了玫瑰花园球馆。 比赛开始前他以为会遭到波特兰球迷的嘲讽，因为他在比赛中挑衅阿甘的事已经传遍了全联盟。 各种反应都有，有称赞他的勇敢，有嘲笑他的鲁莽，不过最后都少不了一条提醒，“自求多福”。 范甘迪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玫瑰花园球馆的球迷根本没有人嘘他，也没有人画他秃顶的漫画嘲讽他。 但很多球迷，尤其是诚实的小球迷，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这种眼神看的范甘迪很不舒服，如芒在背。 有一个小球迷举着标语牌，上面写着：“祝你好运，杰夫。” 一些年纪大的老球迷主动和范甘迪打招呼，还嘘寒问暖的。 越是这样，比赛开始前，范甘迪越是冷汗直冒，气氛好像很诡异。 直到球员们热身和出场仪式结束，甘国阳整理好球衣，走到尼克斯替补席这边。 他冲着范甘迪道：“杰夫，50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到中圈跳球去了。 范甘迪感觉到有汗顺着脖子淌进了衣服里面，他开始明白球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仿佛在说，“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第二十二章 大空位 【1996年11月29日，农历十月十九，美国刚过感恩节。 和儿媳妇fosse来玫瑰花园球馆看比赛。 天气小雨，对手，newyorkknicks，穿蓝色球衣。 球队特点，防守很强，自己得分低，对手得分更低。 比赛的看点，有个秃子教练挑衅我儿子，我儿子准备教训他。】 开拓者和尼克斯的比赛开始前，坐在玫瑰花园球馆前排vip的甘有为在一个笔记本上写下了本场比赛的“前瞻”。 甘有为在觉察到自己的记忆力在流失时，便开始用笔记本将当前发生的时都记录下来，尤其是儿子的比赛。 1996年甘国阳复出后，甘有为继续着这一习惯，有了这些笔记，很多事他能互相联系起来，在脑子里形成一张牢固的网。 这些以甘国阳比赛为结点编织的网，可以暂时将他的记忆收拢住，让遗忘来的慢一些，更慢一些。 既然甘有为都知道了范甘迪的挑衅，说明整个波特兰的人都知道，全美的球迷肯定也都知道了。 这样的情况下，回到主场的甘国阳不做出点回应，他真的不要混了。 站在中圈跳球的阿隆佐-莫宁能察觉到甘国阳身上的专注和杀气，心里在叹气，教练你惹谁不好，非要惹阿甘呢？ 你惹乔丹就算了，乔丹最多在我脑袋上扣个篮，阿甘可是和我直接对位的啊。 叹气归叹气，莫宁还是认真全力的投入到比赛中，今晚要尽力阻止阿甘。 这是一种心理博弈，大家都知道阿甘和乔丹一样都是有仇必报，而且手段酷烈。 不过尼克斯球员心里也暗存一种想法的可能性，那就是阿甘真的有些老了，他没有办法对每个挑衅做出回应了。 上一场在麦迪逊花园，甘国阳一路猛追，但最后开拓者还是输球了。 今晚如果阿甘在主场还是输给尼克斯，那莫宁、坎普等人的态度真的会转变。 就像残酷的非洲草原，鬣狗是惧怕雄狮的，看到雄狮过来，夹着尾巴就逃跑。 不过雄狮总有老去的一天，某天鬣狗们发现狮子出现了老态，甚至落了单。 有一只大着胆子上去挑衅，抢夺他嘴里的食物。 结果狮子将这只鬣狗暴打一顿，可鬣狗并没有死，反而抢下了一条腿回来。 有了这次经验，其他鬣狗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第二次再去挑衅和抢夺。 如果雄狮再不能杀死任何鬣狗，再被抢走一口食物，那鬣狗们的胆子会越来越大。 他们会不断的袭击这头狮子，直到将他彻底杀死，从此消失在大草原上。 nba的争夺本质上和生物圈的杀戮没有区别，弱肉强食，只是不必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是对一个骄傲的篮球明星而言，荣誉、胜利，就是他们的职业生命。 所以很多超级明星，按他们的能力是可以打更长时间的。 可当他们无法抵御鬣狗的骚扰和挑衅时，他会选择提前体面的离开。 甘国阳同样骄傲，他甚至无法忍受自己的水平降到乔丹同一水平。 面对挑衅和质疑，他肯定要打出漂亮的反击才可以。 否则人们对他的质疑声会越来越大，挑战攻击他的人会越来越多。 现在莫宁、坎普等人的眼神中还有敬畏，以及一丝丝的怀疑。 他必须将那些怀疑扫清，让他们明白阿甘还是那个阿甘。 跳球中，甘国阳率先拨到了皮球，然后迅速快下到了三秒区。 比赛开始了，尼克斯的立刻摆开了防守阵型，范甘迪喜欢密集站位。 尼克斯球员大部分都集中在三秒区附近，来增加篮下的防守厚度。 至于外围的空档，尼克斯用对持球人的压迫，大个子延阻，和多样化的防守陷阱来降低对手的成功率。 尼克斯球员都知道今晚阿甘肯定要发力，所以防守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他们已经做好了协防合围的准备。 甘国阳在低位一接到球，坎普和休斯敦开始朝着这边游走，pj-布朗属于被放空的对象。 但甘国阳没有强行单打，也没有把球传给空出来的pj-布朗，他知道这是尼克斯的陷阱。 他选择回球给了外围的范埃克塞尔，接着出来给范埃克塞尔做了一次掩护。 范埃克塞尔持球左路突破，两人的挡拆扰乱了尼克斯的防守对位。 一个很小的空隙，范埃克塞尔将球回给了外切的甘国阳，甘国阳接球在牛角位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进球后甘国阳嚼着口香糖朝后场跑，眼睛扫过尼克斯替补席，范甘迪正板着脸坐在板凳上。 赛前甘国阳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投篮热身，就是为了让自己尽快找到状态，在比赛中不用热手。 相较于严密的防守，尼克斯的进攻就显得乏善可陈，主要是三板斧：莫宁低位单打，坎普高位挡拆，休斯敦和莱斯在侧翼跳投。 虽然是三板斧，但由此衍生的变化还是挺多的，只不过在范甘迪的调教下显得有些僵硬。 开拓者这几场比赛的防守有了显著进步，在稳定轮换后，每个球员逐渐清晰了自己的定位。 开拓者采用极限收缩防守，甘国阳、pj-布朗、ac-格林构建稳固的三秒区防守三角。 外线范埃克塞尔、里德尔就一对一的单防，被打爆就打爆，被射穿就射穿，反正篮下坚决不让。 这是当前开拓者阵容下的一种最优解，堵住最容易漏水的那个大洞。 其它小洞漏就漏吧，边漏边舀水，保证船不沉就是了。 尼克斯选择把球给到莫宁，莫宁低位没有信心强吃阿甘，传出来给到柴尔斯。 柴尔斯持球墨迹了一下，面对身材小自己一圈的范埃克塞尔选择自己打。 中路突破，但内线pj-布朗和阿甘虎视眈眈，柴尔斯最后急停跳投出手不中。 甘国阳抓下篮板球，直接后场运球发动反击，一路击穿尼克斯的防守冲到篮下。 坎普只能伸手犯规，送甘国阳上罚球线，这让场边的范甘迪有些不满。 “不要这么早犯规！控制住，一次快攻不要紧的！”范甘迪大声指挥。 太早犯规是个危险的信号，尼克斯球员明显有些焦躁。 因为都知道今晚阿甘要发力，加上内心深处有扳倒阿甘的想法，所以尼克斯球员们处在一种紧张敏感状态下。 甘国阳两罚全中，开拓者取得了一个不错的开局。 不过随后的几次进攻中，甘国阳并没有延续良好的手感不断进球。 在两次投篮不中后，他需要调整，开拓者也要转换一下进攻的思路。 甘国阳大量的出来在高位和范埃克塞尔打掩护配合，同时给里德尔在低位强攻的机会。 效果一般，尼克斯的防守确实很强悍，他们依靠强有力的对抗和非常到位的延阻，让开拓者进攻滞涩。 双方一路打到7：5，进入了第一节的官方暂停，看起来今晚又会是一场低比分的防守大战。 范甘迪微微松了口气，按照现在这样的得分节奏，阿甘想拿50分恐怕会很难。 他在暂停时重新强调了防守，要求继续拉慢比赛的节奏，不能让开拓者快起来。 尼克斯今晚手感不佳得不了分，但他们也不想让开拓者得分。 另一边，拉里-伯德做出了一个换人，他换下了pj-布朗，换上了温菲尔德。 这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调整，里克-卡莱尔和迪克-哈特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伯德。 伯德却说：“就这么办……温菲尔德，把空间拉开，不要挤在篮下。防守注意盯着人，其他不用管。” 在第一节中段，开拓者就主动换下了内线得力干将pj-布朗，这一招让人有些看不明白。 不过温菲尔德一上场，开拓者的进攻空间被拉开，温菲尔德是有三分远射能力的。 甘国阳在低位接球后没有再传，而是一个快速的转身挤开莫宁，走底线顶开防守人后，左手大力扣篮得手！ 一个漂亮的低位单打。 紧跟着，甘国阳在防守中突然外扩，和里德尔一同包夹阿兰-休斯敦。 休斯敦出现失误，ac-格林将球断下，甘国阳一马当先冲在前面。 接到里德尔的传球，快攻滑翔重扣得手！ 玫瑰花园球馆的篮筐在颤动，甘国阳的扣篮势大力沉。 虽然篮筐经过了加固，可每次看到他扣篮，nba的工作人员依旧担心篮筐会被弄坏。 暂停回来后，甘国阳连续得分，这让范甘迪很焦躁，他已经从板凳席上站了起来。 但还没有完，甘国阳再度在篮下封盖了坎普的突破，拿下篮板球后，开拓者再度发动了快速反击。 范埃克塞尔充分发挥自己鬼魅的脚步优势，尼克斯想全力阻碍他推进，都被范埃克塞尔躲开。 这个疯子这次没有做令人抓狂的选择——有些时候他打嗨了会自己反击中强行远投出手，投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进了还好说，不进真的是伤害球队士气。 范埃克塞尔把球分给了牛角位的ac-格林，格林做了一个挡人，然后把球扔给了侧翼45度的甘国阳。 甘国阳面前无人防守，尼克斯的阵型再严密，在防守快攻反击时，不可能不漏出任何的空档。 更何况像甘国阳这样的内线拉出来投三分球本来就是最难防守的，最容易让对手出现对位的错乱。 无人防守的甘国阳准确命中三分！连拿7分，第一节比赛进行了一大半，他已经轰下了11分。 范甘迪见势不妙，马上再叫一个暂停进行调整，玫瑰花园球馆一片欢腾。 【第一节，拿了14分，有两个三分球。 投的挺准，鸟教练的换人很见效。 10号粗脖子胖头陀一上来，进攻快了很多。 knicks有些乱，看样子头昏脑胀。 秃子教练不停看纸条，没什么用。】 第一节比赛结束，开拓者在后半段突然打出了进攻冲击波。 甘国阳一个人连拿10分，帮助开拓者28：17，领先尼克斯11分。 伯德用温菲尔德换下pj-布朗的调整是一个转折点。 开拓者的风格节奏突然一变，尼克斯没反应过来被追着屁股打了好几个。 甘有为对第一节进行了总结，来作为他记忆的锚点。 本场他还小赌了一把，买开拓者赢至少20分。 看着公公一本正经的在笔记本上做记录，一旁的王抚西又感动又觉得好笑。 “爸，您不用记这么认真的，比赛录像都在家里留着呢。” 甘有为看了眼王抚西，道：“谁是你爸？” “是我啊，我是你儿媳妇儿！我是fosse。” 甘有为看了眼笔记，想起来今天是和儿媳妇一起来看比赛的。 “哦哦，对，我差点忘了。哎呦，有时候会突然断电啊。” 王抚西叹了口气，虽然病程进展在精心护理下变得很慢，但终究还是在发展的。 好在甘有为心态很好，没有因为记忆的流失而性情大变，他反而比过去更活泼了。 而且在波特兰，几乎所有人都认识阿甘的父亲，不用担心他会走丢。 第二节比赛，伯德正常进行轮换，他换上了科比和小奥尼尔。 而控卫的职责则是交给了经验丰富的特里-波特，让他来控制局面。 老控卫带两个小菜鸟，既能稳住节奏，也能教两个家伙比赛经验。 波特慢慢度过了赛季初的低迷，在他被安排到替补位置后，表现反而好了很多。 第二阵容其实更考验教练的调度、用人能力。 因为球员个人能力普遍不如首发，替补球员的状态、心态也更不稳定。 这时候就需要教练进行妥善的战术安排，将人用在合适的位置和时机。 这时候，伯德就展现了他惊人的赛场直觉和高人一等的篮球智商。 范甘迪依旧是遵循着过去的经验和固定范例，还有兜里放着的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去做应对安排。 伯德不同，他会做预案，但一切调度主要根据现场的情况，进行临场的变化。 第二节面对尼克斯强有力的防守反击，伯德做出大胆的决策，和尼克斯进行紧逼防守对拼。 科比、小奥尼尔、波特、pj-布朗用全场防守去消耗尼克斯的冲击力，甚至不惜犯规来破坏尼克斯的节奏。 等到甘国阳在第二节中段替换pj-布朗下场时，比分36：24，开拓者用年轻人的活力，压制住了尼克斯的反扑。 随着比赛的深入，尼克斯今晚的进攻差到了极点，第二节都快打一半了，竟然才拿到24分。 范甘迪脑袋上的汗直冒，他不断拿出西装内袋里的纸条查看，却没有找到相关的应对办法。 其实第二节尼克斯不应该和开拓者硬拼防守，而是应该加快节奏拼对攻，先把分打上去。 进攻节奏带起来，把自己的手感养一养，这样到后面才能追分。 如果双方进攻感觉都变好的话，11分的差距并不算大的。 况且尼克斯这边并不乏进攻天才。 莫宁、坎普、休斯敦和莱斯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砍分能手。 将他们的进攻感觉带起来，尼克斯绝对有一战之力。 可一直热衷于给对手布置防守陷阱的范甘迪，却掉进了伯德布置的陷阱中。 第二阵容拼防守，没拼出任何结果，反而还多输了一分。 像范甘迪这样没有打过职业篮球的纯技术派教练，往往就有死板的缺点。 其实当初贝尔曼也是，只不过贝尔曼有阿甘，甘国阳会在场上自己做调整，不听指挥。 现在伯德明显在临场指挥上有着极好的天分，他的调度和用人能力正在显现。 甘国阳重新登场后，他只有一个目标：得分。 其他什么都不太想管了，做人一定要诚信，说好的50分就一定要50分的。 而尼克斯应对的方法简单粗暴：犯规。 第二节，甘国阳在低位连续被莫宁、坎普犯规。 在几分钟的时间里，他6罚6中，连续得到了6分。 当格伦-莱斯在一次协防中对甘国阳犯规时，甘国阳都有些生气了。 他怒视着莱斯道：“你们他妈的疯了吗？不停的犯规送我上罚球线？” 莱斯耸了耸肩，无奈道：“教练是这么安排的，我们也没办法啊大哥。” 范甘迪应对甘国阳连续得分的手段竟然是犯规，他想破坏甘国阳的进攻节奏。 他宁可让甘国阳在罚球线上拿两分或者一分，也不想他继续在反击中命中三分球，或者用快攻带起节奏来。 这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办法，有些时候确实能起到一些效果，打断对手的进攻感觉，然后进入肉搏战。 但这招对甘国阳显然是无效的，一个令人惊叹的事实是，开赛至今10多场比赛了，甘国阳的罚球还没投丢过。 因为打法的调整，甘国阳场均罚球数和过去相比少了，但连续10多场比赛场场有罚球，场场不丢，真是相当可怕了。 过去甘国阳在比赛中还经常用罚球来找手感，范甘迪这么连续让甘国阳站上罚球线，是生怕甘国阳手感不够稳定啊。 靠着罚球连得了8分后，比赛节奏确实被降了下来。 随后，尼克斯借此掀起一波反击，莫宁、坎普连续冲击篮下得手。 外线格伦-莱斯和休斯敦命中中距离，尼克斯球员的个人能力确实很强。 伯德马上换人，用pj-布朗替下了小奥尼尔，同时外线换下范埃克塞尔，换上了科比。 第二节末端，伯德开始让科比尝试打一号位，控球过半场。 这是一个大胆的尝试，但伯德的真正目的不是让科比组织，而是让他防守。 他要求科比控制住柴尔斯这个点，不要让尼克斯的球轻松运转起来。 至于进攻，他能控球过半场就可以了，组织的事交给阿甘。 科比最近几场比赛在防守端精进的很快，他不再那么莽撞。 而且防守这个东西，只要态度端正，提高起来要比进攻容易很多。 对位上柴尔斯，科比积极上对抗，他开始学会试探裁判的哨子尺度。 如果裁判的哨子尺度松，他就会下手更加大胆一些，这都是波特、阿甘这样的老将传授的经验。 柴尔斯面对科比骚扰式的防守感到不耐烦，两人发生了口头上的冲突。 “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你这个菜鸟，你最好小心点。” 柴尔斯威胁科比，而科比不为所动，继续在防守端撕咬。 在纽约较为贫乏的进攻体系中，柴尔斯已经是组织能力最强，助攻最多的一个。 当他遇到一些麻烦时，尼克斯的进攻就更加乏善可称，而不得不依赖个人能力。 他们的效率下滑，而甘国阳开始了他的投篮表演。 他出来接应科比的传球，指挥队友跑位，但他没有传球。 而是运球调整一下后，往前冲一步，急停三分出手！ 顶着坎普的防守，三分命中！ 当三分线缩短后，这样的球对甘国阳而言变得更加容易。 坎普没有任何办法，他有不好的预感，阿甘肯定投开了。 柴尔斯随后在科比的纠缠下差点失误，最后阿兰-休斯敦利用个人能力强投出手命中。 休斯敦原本有机会在底特律活塞和格兰特-希尔组成乔丹-皮蓬式的双枪。 但最终为了大合同和大城市，他选择签约纽约，作为代价，纽约将奥克利的签约权换给了活塞。 休斯敦的中距离相当精准，尤其是他的投篮姿势非常漂亮，被称为中投教科书。 和休斯敦相比，甘国阳的投篮姿势不是那么的标准。 因为他力量太大，所以不需要太多手臂力量，仅靠手腕就能完成远投。 所以甘国阳投篮更偏向直臂，稳定性很高，弧线也很高。 休斯敦强投得手，科比运球过半场，再度交球给甘国阳。 这时，尼克斯果断在三分线外对甘国阳进行包夹。 科比在右侧被放空，他高举双手让甘国阳传球。 但甘国阳迎着两名尼克斯球员的防守在三分线外强行出手！ 高难度的强投，坎普和柴尔斯已经防到了极致，但球还是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空心落入了篮筐中！ 又是一记三分球，甘国阳上半场的得分已经来到了26分，50分的任务完成一半了。 回防时科比忍不住问道：“老大，你应该传球的，我是空位。” 甘国阳道：“空位？你会投三分吗？” “我可以突破。” “内线有莫宁。而且我面前只有两个人防守，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大空位！” “……” 科比从甘老大这里又学到了一招。 【半场比分，54：41，13分的领先，儿子26分。 远投手感不错，感觉打出来了，有点乱来。 和炒菜一样，炒出经验来，就能不按章法。 有自己的打法和想法，能赢球能得分是最要紧的。】 半场比赛结束，开拓者领先13分，甘有为又记下了一笔。 中场休息，甘有为去上厕所，王抚西连忙让冯培玉跟着。 甘有为摆着手道：“哎呀，不用跟着，我认识路！” 冯培玉：“没有，我正好也去上个厕所，和您一起。” “啊？你去上厕所啊，我…那我干嘛来了…你是谁？” “……您也是去上厕所的啊！我是小冯。” “哈哈！我知道，我逗你玩呢，我还没病到那个程度。” “……” 此时在两队的更衣室，有着截然不同的氛围。 尼克斯队有些士气崩塌，范甘迪试图唤起球员们的精气神，但效果不佳。 甚至大家隐隐有怪罪范甘迪的意思，你好好的惹阿甘干什么呢？ 要是本赛季双方的第二场就算了，打完这个赛季很大概率不可能有对决了（除非双方进总决赛）。 偏偏是第一场，然后第二场就在一周以后，这不是送脸下乡么？ 而开拓者队士气高涨，所有人都和阿甘击掌，将力量传递给他。 随着赛季一点点深入，球员们的团结度、凝聚力会越来越强。 甘国阳作为领袖最成功的一点，就是他总是能将队友们牢牢团结在一起。 这是他比乔丹更优秀的地方，有着天生的政治领袖才华，善于凝聚人心。 甘国阳从来不屑于喊口号，而是让每个团队成员感受到正向力量，能通过团结取得收获，满足个人的需求，这才是正道。 “如果团结不是为了长远看让每个人都过的更好，只是为了让某些人攫取众人的力量留为私用，那这种团结就是虚假的，无法长久的。” 每个和甘国阳合作的球员，哪怕是角色球员，在联盟日子过的都不错。 像萨博尼斯、彼得洛维奇这样的欧洲明星，都达到了靠他们自己可能难以达到的高度。 没有人为阿甘做出大牺牲，反而大家团结在阿甘周围，取得了更多荣誉、数据和经济收益。 今晚大家知道是树立球队信心和威信的好机会，所以大家都愿意把球交给甘国阳去打。 有甘国阳托底，每个人都打得更加轻松，能展现出更多的东西来，而不必成为功能型球员。 到了下半场，第三节，甘国阳的得分变得越加疯狂起来，尼克斯完全阻挡不了甘国阳火热手感。 下半场一开始，他就在防守中和pj-布朗合力将莱斯的突破拦了下来。 反击，跑位，接球，尼克斯退防很快，篮下合围。 甘国阳没有强攻，而是运球溜到了底线，在底边甜点位用一个中投拉开了第三节砍分的序幕。 下一球，弧顶接范埃克塞尔，顶着坎普中投出手，再中！ 第三球，45度背身要球，转身顶开坎普，向里走，一个moon-hook。 中距离的移动勾手，还是命中！这高难度的进球，明显是打嗨了。 尼克斯队猝不及防，分差朝着20分去了，范甘迪马上叫短暂停调整。 但暂停无法打断甘国阳火热的感觉，他正在利用这样的比赛重新唤起自己嗜血的求胜欲望。 在整个1993-1994赛季，还有1994-1995赛季的十几场比赛中，甘国阳觉得自己最缺少的就是那种嗜血感。 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把它们都丢了，随着彼得洛维奇和刘易斯的逝去，被埋葬在了春天最后的日子里。 这个赛季开始后，甘国阳状态恢复了，身材恢复了，打法调整了，技术、状态都无可指摘。 可就是觉得好像缺少了点什么，他自己都抱怨自己的比赛感觉和过去有些微不一样，仿佛有形而无神。 现在，感谢范甘迪，感谢他代表了那些想挑衅他的鬣狗们，让甘国阳重新找到了赛场的愤怒感。 暂停结束后，尼克斯并未找到阻止甘国阳得分的办法，包夹肯定是用了，三人包夹了。 但甘国阳依旧可以顶着防守命中高难度的投篮，这是彻底投开了，怎么防都没用了，五人防守也是大空位。 其中一球，甘国阳在底边接球，面对三人围困，他这是掉进了尼克斯的防守陷阱。 即便如此，在很小的空间内，甘国阳依旧找到了出手机会，强行投篮命中！ 科比站在弧顶高举双手要球，结果看着球没有飞向自己而是飞向了篮筐。 当高弧线的球穿过篮筐正中心时，整个玫瑰花园球馆是难以想象的沸腾。 冠军或许重要，但常规赛精彩的表演，同样是波特兰球迷度过每个普通日子的盛宴。 多年来他们一直享受着，现在，这种感觉又回来了，他们冲着范甘迪大喊：“他应该回来！他应该！” 当第四节，甘国阳在低位接球，转身一个勾手拿下50分的时候，全场响起了皇后乐队的“wewillrockyou！” 玫瑰花园是联盟唯一球迷会在比赛现场全体唱歌的球馆，此时范甘迪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简直是面如死灰。 伯德特意叫了一个暂停，让甘国阳接受球迷的欢呼，真正欢迎他们王的归来。 甘国阳走到尼克斯的替补席跟前，范甘迪瞪着眼睛看着甘国阳，他准备好了迎接羞辱。 甘国阳却笑着说：“谢谢你，给我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谢谢。”说完就回去了。 范甘迪长舒了一口气，他紧张到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以后他是真的不敢再挑衅阿甘了。 【比赛结束，大比分获胜，赢了21分。 儿子拿了50分，鸟教练就把他换下休息了。 是该休息休息，晚上给他弄点好吃的，别忘了。 还有，赢了200块钱，别忘记去要，切记。】 第二十三章 番茄 战胜尼克斯后，开拓者迎来了五连胜。 他们在西部的排名蹿升到了第二位，仅次于犹他爵士。 胜利给了大家信心，意味着球队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11月的艰难赛程开拓者安然度过，在当月的月最佳评选中，甘国阳得到了最多的投票。 他对阵尼克斯的五十分让人们意识到，这位曾经的王者依旧强的可怕。 电视台、报纸上对他的赞颂声不绝于耳，那些批评和质疑声暂时消失不见。 这场比赛胜利第二天，甘国阳请全队球员、工作人员到玫瑰花园附近的餐厅聚餐吃了一顿。 球队取得了阶段性的小成果，大家玩的很开心也很尽兴，明天他们又要离开波特兰去打客场了。 从餐厅离开后，有些人回家，有些人还有二场。 夜幕降临，波特兰的夜场和脱衣舞俱乐部在散发着魅力。 对于大部分进入nba的黑人球员而言，比赛之余不去夜店，不去找女人那是不可能的。 在这点上甘国阳也无法起什么带头作用，他只能做到自己不去，不能阻止别人。 这就是球员的生活，没有这些东西，对很多人而言日子会过的毫无滋味和意义。 经过一个多月时间的相处，一同训练，一同比赛，球员们的感情变得更加深厚。 大家商量着待会儿去什么地方消耗多余的精力，在开启客场之旅前好好放松一下。 范埃克塞尔在波特兰已经待了三年多，他已经是球队的老资格了。 喝了点酒的他过来问科比、小奥尼尔两个年轻人：“嘿，你们两个家伙还没到21岁，夜店都不给进吧？不过我知道一个地方，只要18岁就能去玩，一起走吧，怎么样？” 在美国绝大部分州和城市，夜店只允许21岁以上的成年人进入，18岁都不行。 对酒类的管理也颇为严格，18岁能喝酒但不能购买，他们必须更年龄更大人的监督下饮酒。 当然，规定是规定，规定从来都是用来违反的，不然不是白规定了。 小奥尼尔和科比对视了一眼，两个年轻人对成年人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小奥尼尔决定跟着范埃克塞尔一起去，而科比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去了，我要回家。” 范埃克塞尔嗤笑一声，道：“你又没结婚，现在回家干嘛？看cartoowork吗？” 科比冷着脸，回道：“我要回家写作业。” “什么？”范埃克塞尔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写作业？小子，你还在上学是吗？你竟然要回家写作业？噢，我知道了，你还和妈妈住在一起，你要回家找妈妈。” 科比确实和老爸、老妈住在一起，在选秀结束后，乔-布莱恩特就辞掉了工作，和妻子、女儿一起搬到了波特兰生活。 科比毕竟才18岁，高中刚毕业，缺乏足够的生活自理能力。 而且到了nba会有很多很多场外的事务需要处理，科比需要家庭的支持。 哪怕小奥尼尔这种父母没法来的，也把哥哥接了过来一起住，生活中好有个帮衬。 和父母同住的好处是生活上很多事不用操心，而且乔-布莱恩特是前nba球员，在很多事情上很有经验。 坏处也很明显，就是年轻人的方方面面都受到约束，在最需要自由的年纪，得不到他们想要的自由。 不过科比看起来叛逆期还没有到，又或者他太专注于篮球，对生活中的自由不是在乎。 比如他老妈对他的生活做出严格的限制，除了比赛、训练之外，不允许去夜店，不允许闲逛，要准时准点回家。 在外面打客场比赛，飞机落地后要第一时间给妈妈打电话，报备自己的情况，住在哪个酒店，哪个房间，和谁一起等等。 如果不是开拓者有规定，出门打客场不允许带家属，科比的妈妈估计会24小时陪着儿子，从训练到比赛全程陪伴，就像初中、高中时那样。 现在的科比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面对范埃克塞尔的嘲笑，他耸了耸肩膀，道：“不仅找妈妈，我还要回家找爸爸。” 范埃克塞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板着脸朝着科比贴近了两步，这小子真的不知好歹。 我真诚邀请带你出去玩，你不去就算了，还嘲笑我没有爸爸？ 拿nba球员的爸爸说事儿一向不是个好主意，尤其这个球员是黑人时。 范埃克塞尔是个黑人球员，拥有着经典的开局——当然，他的情况有所不同，他爸陪他一直到12岁，然后就去坐牢了。 后面范埃克塞尔是母亲抚养大的，她同时打很多份工，以至于大部分时间，小范埃克塞尔都见不到自己妈妈。 小奥尼尔拦在两人中间，代表科比向范埃克塞尔道歉。 毕竟是队友，两人没有发生更大的冲突，不过范埃克塞尔已经没有带俩年轻人去见识见识的心情。 原本要去的小奥尼尔也说家里有事，明天要去打客场坐飞机，就不去了，和科比一起离开了。 一肚子气的范埃克塞尔把目标转向了正在等车的本-华莱士，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黑大个，是全队最沉默、最低调的一个。 范埃克塞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喂，要不要出去玩？你应该过21岁了吧？带证件了吗？” 本-华莱士却摇了摇头，道：“我今晚有健身计划。” 虽然上场时间是最少的，但本-华莱士从未放松对自己的磨练。 他在等待，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可以在nba赛场发光发热的机会。 “谢特！”范埃克塞尔用力一摆手，不想搭理这些年轻人。 一个个的不出去玩，不是做作业就是建身，你们想干什么？ 难道真的就要冲击总冠军了？可拿总冠军不也是为了拿更多钱，更好的玩么？ 范埃克塞尔感到不解，他发现自从阿甘回归后，整个球队的气氛都变了。 虽然阿甘对球员的私生活从不发表任何意见和看法，离开球场和训练馆，他不会管任何人。 但他的存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什么，大家还是会玩，但心态变了。 从之前的纸醉金迷，过一天算一天，变成了忙里偷闲，球场任务完成了大家放松一下。 这种心态区别是很大的，前一种很容易让人堕落，而后一种给人轻松和愉悦。 眼看着找不到年轻人逗乐子，范埃克塞尔没了兴致，决定回家陪儿子去了。 父亲因为坐牢无法给予陪伴，现在自己当了爹，该多陪陪自己的孩子吧。 另一边，小奥尼尔开车送科比回家，前段时间甘国阳送了他一辆1996年新款的吉普切诺基。 像这样的大车很适合身材高大的nba球员，小奥尼尔省了一笔买车钱——当然，这辆车也不是甘国阳买的，是当地经销商知道阿甘要送车后，主动提出来赠送，为此小奥尼尔要参加几次经销商组织的销售活动。 路上，小奥尼尔问科比：“你真的要回家做作业吗？我们都是职业球员了。” 小奥尼尔最讨厌的就是做作业，他要是喜欢做作业不至于进不了大学直接进nba。 科比不同，他说道：“是的，我一直都在学商科的课程，以后我会有钱，但我不会一直打球，我需要处理我的这些钱，让他们变成更多钱，才能保证我和家人的生活。” 在这点上，科比比小奥尼尔，或者说大部分nba年轻球员要有远见的多。 毕竟家庭出身不同，很多球员穷人乍富，却无法脱离原来的成长环境。 有钱了以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投资，有规划的消费和处置财产，而是挥霍。 不光自己挥霍，还有给周围的七大姑八大姨，狐朋狗友们用钱花钱。 毕竟在你落魄，一文不名的时候，这些亲戚朋友接济了你，帮助了你。 现在到他们收获的时候了，几十、上百万美元，很快会用的精光。 这只是一部分，等到有了女人，有了一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私生子，花销就更大了。 科比的父母在这方面对他的教育是足够的，他的成长环境让他早早明白如何处置财富。 在车上，科比和小奥尼尔讲着自己对未来的财富规划。 他要拿下联盟最大的合同，要有自己的签名球鞋和球鞋品牌。 他要做投资，投资高科技、文化产业，成为知名公司的股东。 最终，他要把自己打造成为一个文化标签，有一天仅靠他这个名字就能赚一大笔钱。 “就像阿甘那样，只要有他的名字，他的照片，就会有号召力，人们就愿意为他付钱。我问你，你这辆车怎么来的？” 科比问小奥尼尔，此时开车的小奥尼尔有些蒙圈，他没想到科比的想法这么多，野心这么大。 两人选秀前就认识，一起进入nba，一起来到开拓者队，一起训练一起比赛。 小奥尼尔年龄比科比小一些，但他一直认为自己略微走在科比的前面。 出场比科比早，得分比科比早，上双比科比快，上场时间比科比多。 虽然外界关注科比更多一些，但小奥尼尔认为自己踏踏实实的走在前进道路上。 尤其是阿甘总是对小奥尼尔鼓励、夸奖多，而对科比更多是批评和训诫，这让小奥尼尔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点优越。 可是机缘巧合下两人聊一些深入的内容和话题，小奥尼尔发现科比比自己想象的要聪明，要更有想法。 而且科比说的很多东西，小奥尼尔都听不太懂，他脑子里一团浆糊，除了篮球之外他都是懵懂的。 “额…这辆车，阿甘送的。” “阿甘花钱了吗？” “嗯…没有，其实是经销商送给我的，我要为经销商出席一些活动。” “如果没有阿甘，经销商会直接送你车吗？他们为什么不让阿甘参加活动呢？” “我想…我想应该不会送我车，最多给我买车打个折。阿甘，他不会参加这些活动的，出场费太低太低了。” 小奥尼尔还是明白一些道理的，只是这些东西潜藏在他的脑子中，很少拿出来思考和使用。 而科比早就在思考这些问题了，阿甘作为他的榜样，可不止是在篮球场上。 将科比送到家后，两人挥手道别，约好了明天早上九点机场见，他们要飞去明尼苏达。 科比离开后，小奥尼尔握着方向盘在路边想了一会儿，他试图像科比一样给自己的未来做一个规划。 可是想了半天，脑子里没有答案，因为他不知道，他过去一直想的就是好好打球，多挣钱给父母、兄弟。 他毕竟才18岁，哪里懂得太多大道理，而且思考一多，他就觉得脑子疼，算了还是不想了，大不了以后跟着科比混。 阿甘作为偶像段位太高了，小奥尼尔抬起头，根本就看不到阿甘所站的山顶。 还是跟着身边的朋友学习吧，这是个不太用动脑子，但却很正确的决定。 —— 12月，天气变得越发寒冷。 开拓者从波特兰飞往明尼苏达又遭遇了暴雪的袭击。 飞机在机场耽误了一段时间，抵达目的地已经是深夜。 伯德要求球员们早点休息睡觉，明天一早起来进行战术训练。 “我奉劝你们晚上不要再出门了，当然如果你们实在要出去，也请明天准时起来不要迟到。还是老规矩，迟到罚款。” 伯德自己做过球员，他清楚球员们来到客场城市后会做什么，很多时候教练是拦不住的，他只能给予警告和提醒。 现在球队的势头很好，他希望能够延续良好的趋势，12月份的赛程相对轻松一些。 当然，伯德从多方面了解到开拓者的老传统，就是12月份圣诞月会放松一下。 从11月的紧张中脱离出来，一直到圣诞、跨年，过完节日后，到以全明星赛为节点，再逐渐紧张，加速，一直延续到季后赛。 对于这样的传统，伯德认为过去球队实力强劲时可以这样，但现在他们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一刻都放松不得。 现在开拓者有了较为稳定的轮换和逐渐稳固的战术系统，不过他们的外线防守一如既往的不够好，还有就是失误问题。 11月份，开拓者的场均失误达到了17个，位居联盟前列。 作为对比，目前排名联盟战绩第一个的芝加哥公牛场均失误只有13个。 而在开拓者最鼎盛的时期，他们的场均失误只有12个，联盟最少。 太多失误意味着战术不熟练，默契度不够，球员年轻，以及球队的某些体系运转还存在问题。 伯德想通过一次次的训练来找到问题，改善问题，否则失误真的会要了球队的命。 关上房门，球员们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有些人安安分分的睡觉，有些人则要出门搞搞事情。 科比原本是打算留在房间里打游戏，可是一个电话让他犹豫了，是森林狼球员凯文-加内特打来的。 加内特约科比和小奥尼尔一起出来喝一杯，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在nba相遇，很有纪念意义。 科比、加内特、小奥尼尔都是这个联盟为数不多的高中生球员，他们之间有很多共同语言。 加内特和科比是在去年认识的，当时森林狼到费城和76人进行比赛，结束后回更衣室时，发现有个人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加内特有些奇怪，球队更衣室一向是不对外开放的。 不过任何球队、球场都会有内部人员，有些管理员、球员的孩子进更衣室和球星们聊天，要签名是很正常的事。 加内特晚上的发挥不错，森林狼赢了球，心情尚好。 这个年轻人冲着加内特打招呼，说“表现怎么样kg，我是科比。” 加内特听说过科比的名字，费城的天才高中生，老爸是乔-布莱恩特，难怪他可以进客队更衣室。 加内特故意恶狠狠地回应：“这是我的位子，给我滚开！” 科比站起来却不生气，而是和加内特嘻嘻哈哈闹起来。 加内特也绷不住了，两个年轻人说说笑笑就成了好朋友。 后来科比、小奥尼尔参选，都受到了加内特经历的鼓舞。 摩西-马龙的例子实在是太遥远了，肖恩-坎普很成功但还不够成功。 凯文-加内特就在他们毕业的前一年，他名满全美，来到森林狼后立刻站稳了脚跟。 两人都承认，加内特为他们提供了榜样，让他们有勇气决定跳过大学直接进入职业联盟。 科比和小奥尼尔可以拒绝范埃克塞尔的邀请，但很难拒绝凯文-加内特。 三人找了一家很隐蔽的小酒吧一起喝一杯——他们希望能避开媒体。 同龄人的相处总是快乐的，哪怕只是坐着聊聊天，随便喝点东西，因为不会有拘束感。 加内特年长一岁，像个大哥一样关心两人进入联盟后的情况，东问西问。 而问来问去，最后问题的关键都指向一个人——阿甘。 科比见加内特问来问去的，心里突然明白了点什么，道：“凯文，你不会因为明天要对位阿甘，所以害怕紧张的睡不着，所以找我们来探听情报吧？” 加内特正喝着酒呢，听到这话，一口气呛着，连着咳了好几下。 “咳咳咳！你他妈的在说什么科比？我已经是第二年了，我第一年的时候，都没有紧张害怕过，再胡说小心我揍你。” 科比看着加内特的反应却笑个不停，道：“你确实是第二年，但可是第一次碰阿甘。你自求多福吧。上一场他刚拿了50分，这一场…你可以试试。” “试什么？我可不会去挑衅，我会在比赛中堂堂正正的和阿甘对位的。” 说着，加内特又抿了一口酒，仿佛要掩饰自己情绪中的空洞。 小奥尼尔也意识到了什么，对加内特说：“我会转达给阿甘的，说凯文-加内特要堂堂正正在你头上拿50分。” “谢特！你们别乱说！我们还是朋友，是兄弟吗？是朋友是兄弟，就…告诉我一些诀窍。杰梅因，你们肯定经常一起训练，你说说。” 小奥尼尔道：“你只要看过《阿甘法则》，应该知道怎么去应对的。” “那些太宽泛了，我想知道一些细节。” “细节？细节…” 科比插话道：“我知道，对位阿甘有一个诀窍。” 加内特问：“什么诀窍？康忙，别卖关子了黑鬼。” 科比道：“就是在和阿甘对位的时候，你经常和他说番茄，阿甘就会手下留情。” 加内特一脸问号，道：“什么？番茄？这是什么东西？咒语吗？还是暗号？” “是暗号，每次说番茄，意思就是我们就玩玩，如果说土豆，那就意思加大强度。” 加内特半信半疑，这是什么鬼东西，他还想套出点有用的东西呢，怎么感觉科比在胡说八道。 可是一想到明天要和阿甘对位，想起种种传说，加内特还是把科比的话姑且当真放在了心里。 晚上睡觉前他还默念了几遍，“番茄，番茄，番茄（tomato、tomato、tomato）……” 真是奇怪的暗语。 第二十四章 你真有种 对于联盟任何一个年轻内线来说，第一次对阵阿甘都是一件令人紧张无比的事情。 凯文-加内特也不能例外，这个来自南卡罗莱纳，今年刚刚19岁的大男孩，在经过了一年nba比赛的洗礼后，脑子里对nba的幻想正越来越少。 1995年，作为万众瞩目的参选高中生，凯文-加内特在第五顺位被森林狼选中，开启了他的职业生涯。 在此之前，他脑子里对职业篮球的幻想像夜晚的星空一样闪闪发亮，但1995年夏天的第一次训练就让他脱了一层皮。 nba的训练强度让他苦不堪言，训练结束后他绑着冰袋坐在椅子上痛苦的哀嚎“nba可不是闹着玩的，真的不容易。” 更让他感觉不容易的是，主教练告诉他，接下来他要么在跑步机上再跑一个小时，要么就自己走回酒店去。 加内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训练已经结束了，但事实上并没有，在nba要生存的好，训练是永无止境的。 那时候他只有215磅，瘦的像个麻杆，在高中他可以用身高和弹跳打得对手满地找牙。 可nba里到处都是比他强壮的人，即便森林狼是一支季后赛都进不了的鱼腩，球员们也都是高中、大学的天才人物。 很快，他在训练中被萨姆-米歇尔——一个身高6尺6的小前锋，一个劈头盖脸的大帽盖翻在地。 晚上他难过的给自己的经纪人打电话，流着眼泪说nba和他想的不一样。 几乎每个进入nba没多久的年轻人都会这么说，因为幻想和现实之间总有差距，而在nba这种差距特别大。 太多人在这种差距中被淘汰，但凯文-加内特坚持了下来，并且做的很好。 一年时间，他体重增加了25磅，逐渐适应了nba艰苦的训练和无休止的比赛。 他和朋友住在一个大别墅里，将自己照顾的不错，森林狼本来还打算将他安排在寄宿家庭，像大学生那样。 他成功渡过了1995-1996的新秀赛季，从一个菜鸟成为了二年级的中鸟，他有资格招呼科比、小奥尼尔这样的菜鸟，叫他们一声小老弟了。 他可以带着96年的新人史蒂芬-马布里，教他如何在nba生存，怎么面对艰苦的训练，以及如何在明尼苏达的冰天雪地中平衡篮球和生活。 但人不可能磨灭所有的幻想，因为幻想的一部分是梦想，是一个球员，是一个人取得更高成就的内驱动力。 对凯文-加内特而言，1996年他最大的幻想不是进季后赛，不是进全明星，不是在全美直播的比赛中拿30分。 他的幻想是在对位阿甘的比赛中，能打出一场漂亮的比赛，然后获得偶像的一句鼓励，说“小伙子打得不错。” 光是想象这样的场景，就足以让加内特兴奋的直打颤——他在第一次参加nba比赛时也是这样的，不停的发抖，手连水杯都拿不住。 他是紧张，是害怕，但不是要退缩，而是肾上腺素飙升，迫不及待的想要有所表现，要在赛场上证明自己。 那场比赛是在阿科球馆进行的，对阵国王，他拿下了8分，但只有抢到1个篮板球，他太瘦太瘦了，完全对抗不过那些强壮的nba内线。 现在，1996年的12月1号，标靶中心的主场更衣室里，晚上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凯文-加内特再一次紧张兴奋到发抖。 他在更衣室里走来走去，来来回回踱步，捏着拳头，抖个不停嘴巴里像念咒语一样念念有词，仿佛着了魔一般。 队友们对此却见怪不怪，凯文就是这么个怪人，每当重大比赛或者打得兴奋了，他就会想磕了药一样癫狂疯魔起来。 要么是不停锤自己的胸口，要么是嘴巴里不干不净，自己冲自己喷垃圾话，总之他很难平静下来。 而每次这样，他都会打出很不错的表现，他就是这样，需要刺激，需要兴奋。 正在换衣服的米切尔凑过去听了听，却听见加内特嘴里好像总是在说“番茄，番茄”。 “你他妈在说什么？番茄？你想吃番茄？” “没有，没有，我在说土豆…不是，滚远点黑鬼，不然我干你一拳。” 米切尔笑了笑，他知道加内特不会打人的，他就喜欢咋咋呼呼的。 “你有本事干阿甘一拳，那样你一定会上今日美国的。” “你以为我不敢？我今天就是要给阿甘一拳！” 说着，加内特举起拳头，做了个抱架的姿势，蹦蹦跳跳开始出拳。 整个更衣室里一片哄笑，加内特摊了摊手，道：“有什么可笑的，我学过拳击！” 米切尔摇了摇头，道：“凯文，你是没看过阿甘打球吗？你要是打阿甘一拳，我现在要给你预约一下殡仪馆了。” 大家又都笑了，米切尔是联盟的老将了，他1985年参加选秀，被火箭在第三轮选中但在训练营被淘汰。 后来他在海外联赛打出了名堂，被新加入联盟急需人才的明尼苏达森林狼看中，从此在nba扎下根。 他进入联盟的时候是1989-1990赛季，正是开拓者第二王朝起始的时候，森林狼在西部没少被开拓者暴揍。 加内特突然冷却下来，坐下来换衣服，道：“我说的打一拳只是个比喻，不是真的要给他一拳！” 这时，凯文-麦克海尔走进更衣室，他腿有些一瘸一拐的，靠着更衣柜道：“谁说要打拳的？” 他在更衣室外面听到了里面的对话，这场对阵开拓者，麦克海尔的心情同样复杂。 不仅因为开拓者曾经是球员时代的老对手，还因为开拓者的教练是拉里-伯德。 赛前他内心很犹豫，要不要给伯德打个电话，又或者在比赛前场边和伯德打个招呼。 这对在波士顿凯尔特人取得辉煌成就的白人组合，场下的关系是人尽皆知的冷淡。 他们有太多脾性不和的地方，玩不到一块，聊不到一块，他们只能在一起打球，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 不过当他们各自退役离开了心爱的篮球场，过去的一切成为回忆，他们各自在自己的城市开启新的生活，旧时光就变得温暖起来。 尤其是当他们在不同的球队开始新的篮球工作，回忆起在凯尔特人的经历，他们就越发感到那时候的日子是多么珍贵。 凯文-麦克海尔清楚伯德是多么的伟大，多么的优秀。 而伯德也在内心赞叹，凯文是个了不起的，意志坚韧的球员。 他们在分开后默默在内心欣赏对方，但谁都不曾拿起电话，给对方打个招呼说点什么。 在进森林狼的更衣室前，麦克海尔在客场更衣室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离开了。 史蒂芬-马布里回答了麦克海尔的问题：“凯文-加内特说他要给阿甘一拳。” 大家又开始笑，麦克海尔走到加内特跟前，表情严肃地说：“别找死凯文，日子还长着呢。” 大家笑的更开心了，加内特从凳子上弹起来，道：“你们笑什么？为什么要害怕阿甘？他有什么？今晚我们就是要赢球，我们要进季后赛！” 凯文-麦克海尔拍了拍激动的加内特，道：“赢球归赢球，那是两码事。冷静一些，不要被情绪控制和冲昏头脑。” 麦克海尔了解加内特，知道这个是个充满激情的年轻人，他的潜能不可思议。 而且在防守上，他让人看到了阿甘的影子，对于能在第五顺位拿到下，直到现在麦克海尔都觉得庆幸。 但高中生球员确实需要更多的磨砺和成长，来弥补他们大学教育阶段的缺失，大学篮球和职业篮球真的不一样。 后来《今日美国》采访过凯文-加内特，加内特直言：“我听说有些高中生想和我一样直接进入nba，嗯，他们疯了。我会告诉他们，把金钱、名声、女人都先放在一边。nba里没有容易的事，如果让我再来一次，我会去上大学，毫不犹豫的去上大学。” 加内特意识到了大学的重要，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森林狼就是他的大学，麦克海尔是教导主任。 麦克海尔心里清楚，阿甘是个什么样的球员，对于如何摧毁一个年轻人的信心，阿甘是非常拿手的。 麦克海尔将加内特叫到一边，说：“阿甘是了不起的球员，是很多人的偶像。但我实话告诉你，他实际上是个非常恶劣的魔鬼，他以在球场上摧毁对手为乐。尤其是年轻球员，很难不留下阴影。说实话，我现在偶尔都会做噩梦，梦到和阿甘比赛。所以你要小心一些，不要咋咋呼呼的，认真比赛，做好你的工作就可以了，不要有多余的想法和动作，ok？” 加内特点着头，可他还是很兴奋，道：“他退役的时候，我以为不会有在nba和他交手的机会了，没想到…真是太棒了。” 麦克海尔摇了摇头，道：“我倒是希望他永远退役的好，该死的家伙，又回来干什么？”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我掌握着一些秘密的方法，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会做好准备工作的。” 加内特说的神神秘秘，麦克海尔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这小子就是脑回路和一般人不同。 加内特平日里和朋友住在一起，在一栋大别墅了，除了打球他就喜欢听歌，鼓捣rap，弄一些乱七八糟的时尚品。 这些玩意儿麦克海尔都无法理解，就像60年代球员无法理解70年代球员的爆炸头、长筒袜，70年代球员无法理解80年代球员的新球鞋、口香糖一样。 球员们要上场前，麦克海尔又找到教练桑德斯，两人简单交流了一下。 “和阿甘对抗是成长的好机会。”桑德斯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 “能扛过去确实是好机会，但…谢特，这家伙真的是魔鬼，你没和他打过比赛对过位你不知道。” “常规赛而已，不用太过于紧张，总归要面对的不是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希望如此，我只是怕凯文太孩子气了。” “他确实是个孩子，但孩子总要成长，总要经历挫折的。” 对加内特来说，在生涯初期能遇到凯文-麦克海尔和菲利普-桑德斯这样的教练是他的幸运。 他们关心着加内特的成长，让他因为没上大学而缺失的东西，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弥补。 晚上七点多，在出场仪式结束后，比赛要开始了。 明尼苏达标靶中心座无虚席，今晚的对手是波特兰开拓者，没有人会不想来现场看阿甘比赛。 尤其是甘国阳刚刚拿下50分，而且是在防守实力强悍的纽约尼克斯头上，他人气正旺。 明尼阿波利斯人对篮球的热爱并不是在森林狼队成立后才有的，最早湖人就在这里诞生并建立了第一个王朝。 因为气候原因，湖人远走洛杉矶，许多年之后在扩张时期，千湖之国迎来了新的篮球队，森林狼成为了城市的标志。 在经历了多年的鱼腩蹉跎后，1995年拿下凯文-加内特，1996年得到史蒂芬-马布里，森林狼在本赛季开始有了起色。 在11月的比赛中他们取得了7胜8负的战绩，虽然还是不到50%，可是和上个赛季相比已经有了很大进步。 加内特站稳了球队首发的位置，他和史蒂芬-马布里两人组成了年轻的内外线组合，让明州的球迷们看到了希望。 希望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就像美好的前景总是比现实拥有的更迷人，更令人向往。 开拓者的希望还在场下坐板凳，不过科比和小奥尼尔心情看起来不错，比赛开始前两人一直在说说笑笑。 伯德看两人这么开心，道：“你们在开心什么？你们争取到首发位置了吗就在这里笑？你们怎么笑的出来的？” 两人收敛起笑容，但还是有些忍不住，伯德瞪了两人一眼，对科比说：“今天你会早些上场，顶替里德尔，好好表现。” 科比点点头，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昨天伯德警告大家早上不要迟到，但里德尔还是迟到了，没赶上球队训练的大巴。 里德尔前几年都在明尼苏达度过，今年刚被交易到开拓者，现在回到曾经的新手村，自然要和过去的队友，老朋友们玩耍一番。 这一玩就玩过了头，回到酒店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一觉睡到了中午，错过了上午的训练。 伯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直接罚里德尔今晚禁赛，还要罚他一笔钱。 这是里德尔本赛季第一次迟到，对他而言已经是个奇迹了。 面对伯德的惩罚他心有怨言，可是看到阿甘的眼神，他只能忍了。 这样的事迟早会发生，nba不是锦标赛，锦标赛可以把大家集中在一个地方，一个月时间把比赛打完。 大家咬咬牙，这一个月忍一忍，苦一苦就行了。 nba是一份工作，更是一种生活方式。 这里的生活就是有些难熬，尤其对年轻人。 最后甘国阳说情，说不让里德尔首发就行了，何必禁赛呢。 说好三次迟到才禁赛的，里德尔虽然直接缺席，但也算迟到，三次再禁赛吧。 伯德最后妥协了，剥夺了里德尔的首发，但还是将他放进了轮换名单中。 他清楚，有时候需要给球员们一些犯错的空间。 里德尔被剥夺首发后，阿隆-麦基顶到了首发二号位。 ac-格林依旧占据一个假首发小前锋的位置。 对科比而言，今晚他表现的机会更多了。 当然，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加内特的表现，不知道他有没有把“番茄”记在心里。 科比除了篮球之外还有一个很强的天赋，就是语言天赋。 他在意大利长大，能说一口非常流利的意大利语。 除此之外，英语，德语，法语，中文，他都能会说一些。 在队内他偶尔就会和甘国阳说说中文，这让甘国阳很是赞赏。 有时候甘国阳会用中文说垃圾话，科比就会问甘国阳什么意思。 脏话这个东西，学起来是最快的，不管是什么语言。 脏话有一种魔力，它们可能是一门语言中最能击中人心灵的部分。 而令科比印象最深的，就是甘国阳经常会说“番茄”，他很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甘国阳告诉科比，不是番茄（tomato），而是“他妈的”，是一句经典的中国口头禅脏话。 而凯文-加内特对此还一无所知，他的心神都投入到了比赛中。 开打前他试图用眼神和阿甘对视，他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在气势上压过阿甘。 但甘国阳压根不搭理加内特，他眼神很平淡，站在中圈和对手开始又一次的跳球。 现在的森林狼实力还比较弱，甘国阳没有太将他们放在心上。 而且刚刚拿了一场50分的比赛，战胜尼克斯后算是泄愤了。 所以甘国阳处在一个贤者时期，比赛兴奋度一般，今晚多传球，对助攻，给年轻人更多表现机会。 至于加内特？他暂时没有资格成为甘国阳认真对位的选手。 这家伙真是太瘦了，虽然一个赛季后增重到了240磅，但他的身高决定了这个体重依旧是偏瘦。 加内特是少数参加选秀把自己个子往矮了报的人，这点和杰梅因-奥尼尔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不管什么场合，什么照片，什么角度，都号称6尺11寸的他们，加内特怎么看都比小奥尼尔高很多。 甘国阳只瞄了他一眼，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有7尺，他看起来和沙奎尔-奥尼尔差不了太多。 但因为太瘦，所以视觉感受上要小一号，今晚两人开场并不对位。 防守甘国阳的是森林狼的首发中锋迪恩-加勒特，又是一个森林狼从海外联赛淘回来的球员。 很多时候森林狼实在是没办法，自由市场上但凡有点名气的球员都不愿来这里打球。 他们只能依赖选秀和海外淘宝，找那些不得志的球员过来拼凑阵容。 加内特、马布里这样的天才对森林狼而言是可遇不可求。 加勒特肩膀宽阔，臂展很好，身体条件不错，很像凯文-麦克海尔。 他篮球生涯最辉煌的时刻是大学阶段，1987年他代表印第安纳大学，拿下了ncaa全国总冠军。 而这样的冠军成员在nba却无球可打，在欧洲漂泊了八年时间，才被森林狼收入麾下。 可以说，nba的扩张给了很多球员打球、工作的机会，同时也意味着nba球员整体水平是在下滑的。 加勒特在防守中面对甘国阳没有任何办法，比赛刚开始甘国阳就在低位连打加勒特三个，迫使森林狼开始包夹。 一旦包夹，甘国阳就开始传球，引导全队的进攻转动起来，给队友创造更多更好的机会。 打了半节过，开拓者就18：10领先森林狼8分，菲利普-桑德斯叫了暂停，进行防守调整。 加勒特坐在替补席上气喘吁吁，不停的喝水。 虽然他是1987年选秀的老将了，但今年实际是他打nba的第一年。 所以和凯文-加内特一样，加勒特也是在比赛中第一次面阿甘。 甘国阳是典型的美式中锋，混杂着欧洲中锋的风格。 加勒特在欧洲打了八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强壮、坚硬的内线。 他自诩在低位还是有一定防守能力的，结果碰了五分钟，加勒特就告诉自己“不行，根本防不住的。” 力量上的差距往往最让人绝望，尤其是低位被轻而易举顶着往里走，跳都跳不起来，然后看着球被打进。 这种比被人面筐扣一个，或者直接拔起来投进一个还要受伤，你知道自己后面也不会有办法的。 “教练，我一个人没法搞定阿甘的。”加勒特很直接，他可不愿意逞英雄。 桑德斯看到这样的情况，看了看加内特，还没问呢，加内特喊道：“我来搞定他！” nba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勇了。 但桑德斯还是很冷静地说：“你搞不定，但你可以协防。注意夹击阿甘，不要让他单打或者轻易传球了。” 加内特点点头，他握着水瓶的手开始发抖。 暂停结束回到比赛，这时科比被伯德替换上场，换下了ac-格林。 加内特和科比打招呼，科比道：“怎么样，有信心防住阿甘吗？” 加内特道：“我会搞定的。” “搞不定记得说暗号。” “不用！我根本用不着那种东西！” 甘国阳完全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在聊什么。 虽然不把这场比赛太放在心上，可真正开打后，他依旧专注，全力以赴。 这是一种良好的习惯，就像一个有洁癖的人，他不允许不干净。 领先的是开拓者，所以伯德没有做什么调整。 伯德笃信，如果有一种方法能一直有效，那就一直用这种方法，直到无效为止。 比如开局阿甘在低位效果很好，那就一直让他低位发起攻击，直到对手调整。 对手调整了，我还是这么打，如果你能影响到我，让我打不好了，我也调整。 但如果你调整了没用，我的打法依旧有效，我就一直这么打下去。 于是球还是给到甘国阳手里，这时凯文-加内特过来协防了。 他是个身材高大，手臂长下手快的内线球员，有时候在队里他经常打三号位。 甘国阳应对包夹的经验很丰富，立刻运球往外走，拉开距离和空间。 pj-布朗在篮下有机会，甘国阳立即传到了篮下，pj-布朗接球，强起上篮！ 结果，加内特竟然补防了回去，在篮下干扰了布朗的上篮，把这球给防了下来。 “好防守！”桑德斯在场边大喊。 森林狼的反击，加内特一马当先冲在前面。 史蒂芬-马布里发动了快攻，一个漂亮的击地传球给到了加内特。 加内特想要扣篮，但及时回防的科比把球打掉，出界，森林狼的球。 科比的手也很快，速度是这个联盟最重要的东西之一，和力量一样。 加内特冲着科比喊了几嗓子，看得出来他很兴奋，而科比摇摇头，当没听见。 比赛开始变得有趣起来，加内特、科比两个年轻人各自在攻防两端较劲。 当然，还有马布里，这位来自纽约的街头霸王，有着控球后卫中罕见的出色身体。 他充满了弹性，并且打球风格中有着很深的街头烙印，看起来很是漂亮和好看。 不过nba光漂亮和好看是没用的，经验丰富老道的甘国阳还是很快掌控了比赛。 到第二节时，他已经送出了8次助攻，他不断利用自己的防守吸引力，用传球击穿森林狼稚嫩的防守。 和尼克斯相比，森林狼的防守缺少整体性和强度，虽然他们有加内特这样天赋出众的内线防守者。 但加内特还不太会利用自己的天赋构建防守体系，他太容易被球引导着跑，做出的预判远远不够。 更不用说进行主动防御，来遏制对手的进攻想法了。 开拓者在半场取得了57：46，11分的领先优势。 中场休息时，凯文-加内特主动请缨，说“我要来主防阿甘，我们不能再看着他这么传球了，我会盯住他，盯死他！” 有了上半场的对抗经历，加内特觉得阿甘很厉害，但也没有那么恐怖嘛，正常打球就是了。 他决定主动对位去遏制阿甘，桑德斯同意了，确实可以让加内特去试一试，或许真的有奇效呢。 桑德斯终究是吃了没有打nba的亏，但凡是他的同学米切尔-汤普森，或者凯文-麦克海尔来做教练，都不会让加内特这么早就去单防阿甘。 于是，第三节比赛开始，甘国阳发现加内特对位自己了。 这个看起来总是兴奋过度的年轻人，眼神中像是燃烧着火一般。 “桑德斯派你来单防我？他给你买保险了吗？”甘国阳说了今晚和加内特的第一句话。 而加内特回道：“我已经给自己上了一个亿的人身保险，你打死我我就把钱都捐给非洲那些吃不饱饭的儿童！” 甘国阳微微摇了摇头，这家伙脑子里装的些什么？看样子要让他冷静一下。 他朝范埃克塞尔做了个手势，范埃克塞尔心领神会，开始给甘国阳传球单打。 协防，和真正的对抗是不一样的，这是加内特背身防守甘国阳的第一反应。 紧跟着就是巨大的力量袭来，加内特节节后退，直到篮下，整个人向后倒去。 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抬头，看到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上空，球落了下来，砰砰砸在地上。 甘国阳直接将加内特扣翻在地，裁判还吹了加内特一个防守阻挡犯规，要加罚。 加内特感觉自己应该出现了短暂的失聪，大概是1秒钟左右，耳边只能听到嗡嗡的耳鸣声。 过一会儿好了，球迷的欢呼和裁判的哨声能听到了，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声音。 包括阿甘对他说了一句：“现在回去打电话，再加一个亿。非洲吃不饱饭的人很多的。” 加内特咽了下口水，他还是努力喊出来，让自己看上去很兴奋和激动的样子。 但随后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回应，一点点都做不出来。 他面对阿甘的一次强行出手被正面盖掉，球都没有从手上出去。 连人带球被摁倒在地，然后裁判吹了一次争球，还是争不过。 开拓者没有反击，而是慢下来打阵地，又是阿甘在低位的强攻。 1987赛季，甘国阳靠着一个赛季的低位单打拿了个得分王。 现在是1997赛季，过去10年了，甘国阳的进攻手段更多了。 可是吃饭的拿手家伙他从来没丢反而更加精进了。 况且，他的体重正在职业生涯的顶峰，力量最强的时候。 加内特根本就顶不住，外加一个加勒特还是顶不住。 又一次被扣翻在地，裁判还是吹了加内特的犯规。 他有些憋不住了，他叫不出来了，感觉有点想哭。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19岁，连夜店都不能去的年龄。 很多同龄人都在上大学，接受父母的供养，在无忧无虑的谈恋爱。 而他，已经要承载一个城市的篮球希望，以及和这些怪物们在三秒区对抗。 今晚面对的还是最大的那一头，比芝加哥的23号还要可怕的那个。 当第三次，甘国阳用希格玛步背筐转面筐，依靠强横的力量再度突破，压着加内特到内线又扣篮得手后，整个标靶中心都沉寂了。 加内特被撞的东倒西歪，他试图去对抗但除了得到犯规外，不会有任何的收获。 这次裁判没有吹犯规，因为裁判都有些不忍心了，其实这球加内特还是犯规了的。 甘国阳看了眼表情茫然的加内特，道：“还要加钱吗，大爱先生？” 加内特抿了抿嘴，他努力抑制住流泪的冲动，对甘国阳说了一句：“他妈的。” 甘国阳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你在说什么？你竟然用中文骂我？ 你小子有种，真的有种，我好久没遇到过这么有种的年轻人了。 很好，那就继续加钱吧，为了非洲那些饿肚子的儿童们。 第二十五章 所谓朋友 人类的大脑前额叶是身体发育最慢，成熟最晚的器官。 其它器官像心肺肠肾屁眼子，在妈妈肚子里已经生长发育了，只是不完全。 而前额叶要到出生后才开始生长，一直长到20岁左右才会比较成熟。 这个器官决定了一个人的情绪控制力和抽象思维能力。 所以，青少年时期，前额叶发育不完全，情绪容易失控。 同时在思考问题时，会更加具象化而非抽象化。 直到发育完全，一个人在情绪和思维上才会逐渐趋于成熟和完整。 这时候看问题、思考问题，会逐渐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并且回忆自己较小的时候会产生“我那时候怎么那么笨，我怎么那样呢，真是尴尬”等想法。 因为大脑认识世界的路径发生了变化，更为清晰且能抽象出事件的本质了。 一些晚熟的人，可能要到25岁前额叶才能发育彻底完全，成为一个真正能对自己言行负责任的人。 nba球员大多荷尔蒙分泌旺盛，很多人情绪控制力差，前额叶发育慢一些晚一些是很正常的。 凯文-加内特今年刚满20岁，就几年前他高中三年级的时候，被卷入了一起伤害案。 当时加内特所在高中的篮球队输掉了州篮球赛，篮球队的球员们心情不好，就把平日里有种族歧视倾向的白人团团围住，对他进行语言上的威胁和侮辱。 此人后来报了警，他的脚受了伤，他指认凯文-加内特在霸凌他的人当中，因为他的身高实在太显眼了。 加内特被带进了警察局接受调查，经过调查发现，凯文-加内特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一旁围观。 那个人受伤的脚也不是加内特弄伤的，而是他受辱后气不过朝着储物柜踢了一脚，把脚给踢伤了。 最后，交了一万多美元的保释金，加内特从警局被释放，但他的名声因此遭到了玷污，在学校和社区他不再受信任。 加内特的母亲为了保护儿子，决定从南卡罗莱纳离开，转学去了芝加哥，读完高中最后一年。 从这件事能看出，加内特不是一个暴力的，有伤害基因的人，如果换成一些暴力分子，早就冲上去大打一通了。 但同时，加内特又是个不甘沉寂的人，大家打架斗殴他要去凑热闹，在一旁围观，真让他上他也不会上，结果因为个子太高太显眼被人咬住不放。 说白了，就是那种普通的青春期男孩，做事喜欢跟风，成群结队，大家走他也跟着走，说话做事不考虑后果，但真到了会犯下大错的时候，脑子里还能有根底线拉着，不至于行差踏错。 短短两年时间过去，加内特又经历了很多，他比过去更成熟了一些。 他可以生活自理，学会照顾自己的生活，努力训练，把nba当做一份工作去拼命。 但同时他还是高中那个青春期男孩，对金钱一无所知，从来不会看自己的合同和银行账户，都交给经纪人处理。 在训练场和球场上咋咋呼呼，龇牙咧嘴，大吼大叫显得自己很有气势，甚至很能打，可实际上他一点都不能打。 整个新秀赛季凯文加内特捶胸35次，龇牙80次，大吼63次，用脑袋砸球15次，打架：0次。 他有优秀的篮球潜力，但他不是一个真正的狠人，哪些是真正的狠人？ 像甘国阳、奥拉朱旺这种，属于真正的狠人，新秀赛季两人分别是联盟打架大小王。 场场都要打，和联盟知名的恶汉全都打了一遍，动辄大打出手，能动手从来不会废话。 一直到30岁，两人在联盟已经扬名立万，站稳脚跟，年纪上来了，有家有口，慢慢也就不动手了。 可是两人只要一冷脸，一瞪眼，一捏拳头，凡是识相的人心里都清楚，别惹这种真正能打人，也善于打人的家伙。 所以，当第三节加内特面对阿甘连续的爆破进攻时，他知道自己顶不住的。 让他上手去做一些脏动作报复对方，他既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习惯。 加内特打球一向干净磊落，不是那种会做小动作，下手下脚的人。 眼看着要被撞碎了，脑子可不就想起了科比和他说的“番茄”。 如果他是个成年人，经验会告诉他这肯定不靠谱，nba赛场上哪有什么安全词？ 再说阿甘是你的对手，你要真被打得吃不消了，你不去防他就行了。 或者再不济，你找个机会跪下来求求他，常规赛肯定会放你一马的。 说一句“番茄”算怎么回事？你俩玩sm呢？还整个安全词。 偏偏加内特才20岁，一个大男孩，前额叶发育不全，脑子有时候迷糊着。 他也没想到科比这个好兄弟会阴他一手，整了个他妈的来陷害他。 而甘国阳呢，一开始他也没觉得事情不对，因为他就算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也想不到哪个美国人会在球场上突然喊“西红柿！” 这他妈的不是脑子有病吧，他反而会觉得加内特确实在骂“他妈的”。 甘国阳在联盟十几年了，他影响力极大，顺带着把中文垃圾话传播了出去。 什么他妈的，你妈的，傻逼，弱智，卧槽等等还算比较温柔的词，联盟很多球员都能听懂。 能听懂归能听懂，但敢当着面用，对着甘国阳用中文骂人的，真的是一个都没有。 你用英文骂甘国阳，甘国阳有些时候反而觉得无所谓，因为英文不是母语，骂了没啥感觉。 可母语是深深印刻在基因里的，那脏话一出口一如耳，火气立马就上来了。 可怜的加内特还以为自己说了安全词能被温柔对待一下，结果下个回合，甘国阳就在防守中一对一死亡紧逼。 加内特只是在弧顶拿球过度一下，却被甘国阳贴身上手，直接防的传不出，运不了，然后丢球。 两人在力量和经验上的差距太大了，甘国阳直接压过抢断，然后运球反击，一条龙单手暴扣得手！ 加内特在后面猛追，但显然是徒劳了，追上了也无法封盖，只能眼睁睁看着甘国阳攻防全面压制自己。 他内心非常不解，明明已经喊了“番茄”了，为什么还不收手啊大哥？难道我喊的不够大声，他没听到？ 加内特陷入了思维的怪圈中，到现在他都没意识到问题在哪里，于是他憋着一口气，朝着甘国阳大喊：“他妈的！” 场上的声音很嘈杂，甘国阳正往后场跑呢，结果听到身后又传来加内特的吼声，又是一句他妈的？ “我草~” 甘国阳火更大了，这一下子激发了他在攻防两端的斗心。 其实冷静下来仔细一听，就能听出来加内特喊的是英文，而不是中文他妈的。 最后一个音还是不一样的。 但甘国阳此刻也不去多想了，管你说的是什么，看得出来你好像不服的样子。 给你上一堂课，好好教训一下总是没错的，也算是给明尼苏达的球迷奉献表演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回合，甘国阳不再传球，而是拿出毕生所学，以对待乔丹的态度对待凯文-加内特。 进攻端力量和技巧拉满，防守端对抗百分百，从无球就开始全程紧盯，弄得加内特脸色越来越难看。 扣篮，勾手，转身跳投，突破上篮，还有无可阻挡的罚球，你犯规送他上罚球线就是送分。 第三节之王在第三节彻底爆发，单节21分3个篮板2次抢断2次封盖，攻防两端统治，一举击溃了森林狼。 本来这场比赛森林狼还是有打头的，他们毕竟主场作战，半场虽然落后，但进攻如果打出感觉来，未必没有翻盘希望。 现在开拓者在进攻和防守端漏洞颇多。 而且除了甘国阳之外，其他人的外线手感并不好。 球队的第二进攻点里德尔因为迟到，大部分时间被伯德摁在板凳上。 森林狼如果在第三节稳住阵脚，慢慢蚕食开拓者的优势，到第四节绝对有翻身的希望。 可惜，一个“番茄”把甘国阳给惹恼了，结果他越打越顺，延续了上一场对阵纽约的超级状态。 第四节打到一半，开拓者已经领先森林狼19分，森林狼已经彻底没戏，被阿甘一个人打崩了。 桑德斯在场下无奈的摇头，其实第三节打到一半他已经发觉事情不太对了，阿甘开始杀疯了。 他试图进行调整，但超级巨星一旦某场比赛打开了，是不会有任何办法的。 况且森林狼自己的士气完全不行，他们没有找到取胜的爆发点，完全被阿甘的气势盖了过去。 真正和开拓者抗争到底的，是史蒂芬-马布里，在比赛快要失去悬念的时候，他依旧在全力进攻。 并且防守端他积极包夹阿甘，多次冒险下手抢断想要找回场子，结果球在甘国阳手里像拴着绳的小狗一般，根本跑不丢。 马布里尽力了，而加内特懵逼了，当桑德斯将他换下时，他脑袋低垂得简直要埋到地里。 接着他坐在板凳席，用毛巾将脑袋完全盖住，不知道他的脸上有没有泪水，总之他不想让人看见。 赛前一直乐呵呵的科比和小奥尼尔已经开心不起来了，他们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因为他俩也是前额叶发育不全的大男孩。 因为好玩和朋友开玩笑，完全没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们没想到阿甘会如此的残暴，把一个天才少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看着加内特都快碎掉的样子，科比不止一次想上去制止，告诉阿甘加内特不是在骂你，这只是一个玩笑。 他已经认怂了，你不要再这么攻击他了，可是科比不知道该怎么说。 直到加内特被换下，用毛巾蒙在脑袋上像是在哭的样子，科比才觉得自己闯祸了。 他利用朋友对自己的信任，坑了朋友，让他羊入虎口，在一场比赛中被摧毁了。 这场比赛说不定会成为凯文-加内特的职业生涯转折点，他的信心或许会因此彻底破灭。 然后呢？然后表现越来越糟糕，原本上升的星途开始暗淡，接着受伤，掉出轮换，表现一年不如一年。 最终合同结束后森林狼不愿意再高价续约他，他不得不离开，去别的球队打替补，直到无人问津。 接下来在美国无球可打，便去欧洲打球，挣钱，从此成为一个篮坛流浪汉，希望之星彻底陨落。 这样的例子科比是见识过的，他父亲多多少少就算这样的球员，有过美好的前景，但在残酷的nba很容易因为一个选择，一次起落，从此彻底改变命运。 科比脑子里在胡思乱想，导致他下半场都没能好好发挥，上去就两次失误。 伯德很快将他换下，见科比一脸没有斗志的样子，骂道：“你在想什么？失误？为什么又要失误！” 科比抿着嘴唇，道：“抱歉，我今晚不在状态。” “职业球员，每个晚上都要强迫自己在状态，下次你要是知道自己不在状态，你和我说，我让你在酒店睡觉。” 伯德不知道这些年轻人脑子里在想什么，赛前还嘻嘻哈哈的，比赛打一半，球队领先这么多，反而迷糊了。 “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他妈的都在想什么？谢特，谢特！” 伯德今天的脾气不是很好，从早上里德尔迟到开始，就一直在骂人。 可能和明尼苏达寒冷的天气有关，也可能……和凯文-麦克海尔有关系。 来到明尼苏达后，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凯文-麦克海尔打个电话，打个招呼聊两句。 可最后他还是没打电话，来到标靶中心后也没有去森林狼那边看看，他怕遇见凯文。 两人的关系一直是不咸不淡，若即若离，明明是场上的好搭档，场下却总是隔着一层。 退役后，当互相开始怀念对方时，却又很难跨出那一步去和对方问个好，握个手。 比赛到第四节最后阶段已经失去了悬念，伯德将主力球员换下。 甘国阳全场拿下了44分，17个篮板球，还有11次助攻，3次抢断，4次封盖，妥妥的超级全能王，统治了比赛。 下场后，伯德拍了拍甘国阳，道：“收着点打小子，12月份才刚开始呢。” 甘国阳道：“我也不想的，打着打着打出感觉来了，干脆就摁死他们算了。” 伯德能够理解，有些比赛确实是这样，打着打着感觉来了，谁都挡不住。 而且，甘国阳在进攻选择和技巧上已然大成，内外兼修，想要防他太难了。 科比和小奥尼尔最后阶段获得上场机会，但两人看起来没精打采，混完了最后几分钟。 比赛结束，104：89，开拓者客场15分的优势大胜森林狼，将连胜增加到了六场。 标靶中心的球迷大部分早早退场了，森林狼输球，不过看到阿甘的精彩表演也值了。 凯文-加内特离开板凳席时依旧耷拉着脑袋，这一切科比都看在眼里，他想着赛后怎么和加内特解释。 回到更衣室，科比主动和甘国阳坦陈，道：“桑尼，凯文是不是在赛场上骂你了？他说他妈的，其实他不是那个意思，是我骗他和你说番茄，你就会手下留情。” 科比把昨天三人一起喝酒聊天，自己骗加内特的事都告诉了甘国阳。 而甘国阳坐在凳子上换衣服，听完了科比的话，却没有任何反应。 等科比说完，甘国阳只是点了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科比不知所措，他呆呆的望着甘国阳，想听他对此有什么说法。 甘国阳道：“你在这里发什么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你…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什么？难不成我去给凯文-加内特道个歉。说对不起，我弄错了，你不是在骂我，你是在求饶，我不该在你脑袋上拿这么多分~你们他妈的脑子里在想什么？这是nba，是比赛，是工作。防住我是他应该完成的工作，做不好是他能力不够。我需要给他什么解释？我认真完成了我的工作，甚至超额完成了，我做的很好，我很开心。” “至于你骗他，那是你的事，我到后面已经感觉不太对了，凯文不像是向我挑衅的样子。但那又怎么样？我要放他一马，给他放水，让他在我脑袋上得几分？法克鱿，我可不是你们玩笑的一环，你要是怕失去这个朋友，就滚去和他说明一下情况，说你耍了他。但记住，比赛场上不行就是不行，和其他没关系。” 科比被甘国阳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他努着嘴承受住了一切。 加内特在参加新闻发布会，科比和小奥尼尔在新闻发布厅外面等了他一会儿，等到采访结束。 当加内特从里面出来时，科比迎了上去，而加内特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科比。 “嘿！今晚我被打惨了，伙计！”加内特看起来不错，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科比感到很内疚，道：“对不起兄弟，我骗了你，这是个玩笑，但我…” 加内特搂住科比，道：“man！这根本不算什么，我是技不如人，我压根就不该喊番茄，不是吗？我投降了，但我被打得更惨了。这给我了一个教训，就是投降派，往往死的更惨。” 科比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加内特，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不过加内特很快加了一句：“是阿甘在比赛的时候告诉我的，他听出来我不是在骂人，不过他还是把我打得很惨。我会永远记住的。” 这一战，确实成为了加内特生涯的转折点，但不是转折向下，而是向上，他有了更强的动力去努力，去超越难以超越之人。 打完这一场，开拓者又要继续前往下一站。 伯德站在大巴跟前等着众人收拾完上车前往机场。 作为主教练，他一直做点人头的工作，防止有人迟到、早退。 这些细节工作可以增强一个教练的威信，伯德很看重这些。 一直到最后一个人上车，把行李安置好，伯德也准备上车出发。 “嘿，拉里！”背后突然有人喊他。 伯德一回头，看到了凯文-麦克海尔。 他走近，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尴尬，像分手多年的恋人重逢。 伯德舔了舔嘴唇，道：“嘿，凯文，呃…今晚的比赛不错。” “对你们来说不错，我们输的很惨，太惨了。” 两人都笑了，但半晌，也说不出什么了。 麦克海尔上前拍了拍伯德，道：“祝你好运拉里，下次见。” 伯德点点头，道：“波特兰见，打客场你记得要来。” “一定。” “再见。” “再见。” 上了大巴车坐在位子上，伯德朝窗外的麦克海尔招了招手，麦克海尔也在冲他挥手。 出发了，伯德感觉心情畅快了很多，长长舒了口气，比赢球都要放松。 第二十六章 不断被子弹击中的年纪 天气一天冷过一天，波特兰从开始飘雨到开始飘雪，圣诞节就快要到了。 甘国阳从7月份宣布复出，到11月份正式开始比赛，再到12月份，已经过去快半年了。 回到篮球场让他的生活重新变得忙碌，退役的短暂放松时光像梦幻一般，仿佛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和复出前的日子相比，甘国阳的生活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减少了自己社会活动的次数，花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尤其是陪着父亲和儿子。 甘有为在精心的照料下，病程进展的很慢，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儿子。 尤其是甘国阳重新开始比赛，主场比赛他一场不落，客场比赛也会在电视上看直播。 甘有为每次都看得很认真，做笔记，在赛前打电话下注，每次都玩的不大，就为了提醒自己别忘了看球。 对于父亲现在的生活质量，甘国阳感到很满意，他庆幸自己复出的决定对父亲有好处，这让他心里踏实很多。 至于儿子甘文山，回到波特兰后他非常开心，因为他又可以和汤普森和乐福家的兄弟一起在湖山公园玩了。 9月份他开始上小学一年级，甘国阳只要留在波特兰，都会送儿子上学，并且在下车前嘱咐一句：“不要打人。” 入学仅一个月时间，王抚西就两次被老师叫到学校，原因是甘文山在学校和同学打架。 打架的原因很简单，男生总是好斗的，互相看不顺眼，三两句话就容易发生争斗。 甘文山是黄皮肤的亚裔，小孩子可不管你爸爸是谁，是篮球大明星还是美国总统。 以为甘文山好欺负，结果甘文山也不和人争吵，一言不合，冲上去就打。 一次把人鼻子打出血，一次把人衣服给撕破了，导致王抚西不得不上门道歉。 好在甘国阳在波特兰声望巨大，上的学校家长都非富即贵，孩子打打闹闹只要不出大毛病就过去了。 况且王抚西也不是好惹的，她先礼后兵，先道歉，后提醒学校，这里面可能存在种族歧视和霸凌问题。 学校立刻重视起来，总之，在度过了刚入学的不适期后，甘文山和同学的关系逐渐和睦——当然，也不再有男孩敢惹他了。 甘国阳反而担心甘文山去欺负别人，所以每次送他上学都要多嘴一句提醒他。 甘文山有次实在被提醒的不耐烦了，道：“你以前不也打人的嘛！你怎么还说我？” 甘国阳道：“我…我那是工作。” “你工作是打球，你工作是打人吗？” “……” “总之，我不允许你随便打架，在生活中不要随便使用暴力，爸爸是在舞台上那不一样。在你使用暴力的同时，也意味着将自己暴露在暴力的报复之下，明白了吗？当然，真的被欺负了例外。” 甘文山似懂非懂，只是点点头，道：“反正我保证，今年不再和人打架了。” 等甘文山下车甘国阳才想起来，这他妈的都12月底了，今年也没几天了！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甘国阳确保他进入学校才吩咐昆汀开车去训练馆。 路上他长长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以前是不是和老爹说过一样的话？ 那时候自己刚进联盟，年轻气盛，打架无数，甘有为每天都在为他担心…… 甘国阳的人生已经走到了这样一个阶段，开始不断迎接自己曾经射出的子弹。 12月份的比赛进行了一大半，开拓者的表现还算稳定，不过没有到气势如虹的地步。 在战胜森林狼取得一波六连胜后，开拓者紧跟着在盐湖城折戟——今年的犹他爵士在迎来霍纳赛克后强的可怕。 杰里-斯隆和斯托克顿、马龙一起，围绕着一套战术体系，默默耕耘了快十年时间。 就像一个武功资质一般，但意志力坚强的人，对着一套扎实、深厚的功夫苦练了十年。 十年间他不断和人对战，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却从未想过改换门派，重新练一套武功。 他就琢磨这一套功夫，把它琢磨的越来越深，越来越精细，内力也越来越深厚。 终于十年磨一剑，在其他高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或者实力大不如前，或者在从头开始的时候，他迎来了爆发。 更何况他还得到了一件非常趁手的兵器，实力更是大增，在西部已然没有对手。 到12月22日，圣诞节前，犹他爵士队的战绩已经是21胜4负，位居西部第一。 在全联盟的战绩仅次于22胜3负的芝加哥公牛队，比超音速、火箭、开拓者、湖人都要更好。 甘国阳在面对爵士时依旧打出了超强的表现，但和对尼克斯、森林狼不同，面对爵士仅靠一个人的超级表现已经赢不了球了。 开拓者不够严密的防守在爵士精巧的进攻面前错漏百出，他们在盐湖城遭遇了一场脆败。 之后，开拓者在比赛中是虐菜很稳，一旦面对顶级强队，就明显后劲不足，对比赛的掌控力不够。 伯德和教练组一起研究比赛，发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阿甘和队友之间的差距拉的太大，队友跟不上他的脚步。 在12月份的某些比赛中，甘国阳的出手数显著增加，球队的助攻、跑位、配合在减少。 同时，甘国阳的场均失误数来到了生涯的新高，不是他水平下降了，而是有些球队友接不住。 伯德能感觉到甘国阳的焦躁，毕竟一个高水平的球员，看着自己的队友方方面面跟不上，心态可不会爆炸么。 这点伯德再能理解不过，但他是主教练，他必须要平衡更衣室，同时安抚甘国阳的情绪。 20号，开拓者又在主场输给了西雅图超音速，尤因被甘国阳打成了猪头，但佩顿爆发砍下31分。 超音速依靠整体发挥，客场1分的优势险胜开拓者。 最后两秒钟，开拓者有机会绝杀，但发球出现失误葬送了比赛。 这种输球让甘国阳非常不满，他少见的在更衣室冲队友发了脾气。 第二天球队训练结束，伯德在更衣室找到甘国阳说：“桑尼，有时候你需要稍微慢一些，不然队友跟不上，会很伤球队的士气。” 甘国阳道：“难不成有机会我不打？我真是受不了浪费机会和一次又一次的失误，特别是失误你明白吗，拉里？” “我明白，但问题不会立刻就解决，你说了会有耐心等待他们成长的。” “我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有些比赛我恨不得回归到1987年的打法，我在篮下可以一个人打死对手的。你不行，迈克尔不行，张伯伦也不行，但我行！” “那你能在一个系列赛里，这样打死犹他爵士，或者芝加哥公牛吗？” 甘国阳沉默了，他心里有答案，是否定的。 这是nba最折磨人的地方，季后赛需要打系列赛。 如果是锦标赛赛制，甘国阳的统治力会更强。 他可以把中国队在巴塞罗那奥运会上带到决赛拿银牌。 但如果奥运会也是系列赛，不用七局四胜，哪怕三局两胜，中国队就很危险了。 系列赛需要整体的力量，需要容错率，一直走到最后更是要板凳上每个人都发挥作用。 现在的开拓者充其量是一支季后赛级别的强队，能在系列赛中对冠军级球队产生重大威胁。 但想要在系列赛里干掉爵士，甚至现在的芝加哥公牛，可能性并不高。 只有甘国阳超级大爆发，才有把系列赛拖入抢七的较大可能性。 而这并不是甘国阳想看到的，他希望在一个团结，强大的球队共同奋进。 “所以，有时候你需要等一等，更耐心一些。”伯德尽可能的劝慰甘国阳。 “拉里，我刚进联盟的时候才20多岁，第一年我们杀入了西决，输给了湖人。那时候我很有耐心，我觉得整个赛季都很有趣。输球虽然有些痛苦，但赢球特别的快乐，每个夜晚都血脉贲张，痛快极了。” “我还记得那时候茵曼问我，要不要交易走范德维奇，那家伙的防守太差了。我们可以得到马奎斯-约翰逊，这样我们会立刻成为有力的冠军争夺者。但我拒绝了，我不希望交易任何人，我有耐心和大家一起成长去拿冠军。” “现在，赢球依旧很快乐，我很庆幸自己的快乐没有被剥夺。但输球的痛苦……不对，不是痛苦，而是焦虑增加了。可能因为我退役了两个赛季的原因，我总觉得自己失去了很多，我想尽快把一切都拿回来。” 伯德坐在甘国阳身边，下午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长椅上，甘国阳身上还冒着热气。 “你希望有交易吗？”伯德问道。 当球队老大对球队失去耐心时，最常见的选择就是让球队交易。 要么交易自己，要么交易来可靠的帮手。 在伯德看来，或许甘国阳已经不是20岁可以耐心等候的年纪了。 甘国阳沉默了一会儿，道：“不，不希望。其实…我们的阵容很不错，我相信我的队友。” 伯德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腿脚，道：“还有点时间，要不要玩个horse游戏？或者，我们来单挑？” 一听和伯德单挑，甘国阳来了精神，跳起来道：“当然！我们单挑吧，要不要赌点什么？” “哦不不不，我们就是简单活动一下，交流一下技术而已。再说，我已经戒赌了。” 于是，伯德和甘国阳回到场上进行了一对一的单挑。 甘国阳说好了不用身体，大家主要靠技术进行切磋。 经过多年的磨砺，甘国阳已经是个全面的技术达人。 他的运球、投篮，都达到了外线球员的水平。 伯德本来就不善于进行一对一单挑，几个回合下来，甘国阳连续得分。 甘国阳觉得这么打好像没什么意思，就把科比和小奥尼尔拉过来，大家进行二vs二。 伯德和小奥尼尔一组，甘国阳和科比一组。 有了队友协助，伯德打得顺畅了很多，不停的和小奥尼尔做配合。 小奥尼尔和甘国阳对位，科比去防守伯德，科比明显在经验上吃亏。 两支队伍打得有来有回，对抗的趣味性大大提高，一直玩了半个多小时。 最后伯德体能实在是吃不消了，瘫坐在地上摆手，说他不行打不动了。 甘国阳感到了满足，把伯德从地上拉起来，伯德说：“怎么样，痛快了吧？知道你厉害，有时候等等我们。” 科比闻言搭腔道：“不用等，我能追上。” “闭嘴！去练三分球吧小子。还有你连我都防不住，劝你回去多看看录像。” 科比悻悻地跑去一旁练三分去了，在训练的刻苦程度上科比真是没得说，每天都最后一个离开。 最近他的表现越来越好，对阵爵士的那一场，他得分首次上双，完成自己职业生涯一个小小的里程碑。 在防守端他的经验在一点一滴的积累中，短时间内看不到效果，但伯德能感觉出他在进步。 只是高中生球员有很多习惯需要从头开始培养，nba的赛程如此密集，一切都要看他是否努力了。 心情畅快很多的甘国阳结束训练回到家，甘文山冲过来问了他一个问题：“爸爸爸爸，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爸爸，现在谁是nba的第一中锋？” “第一中锋？当然是你爸爸我了。” “不对，我同学说，第一中锋是沙奎尔-奥尼尔，你不是第一中锋。” “哪个同学说的？给我狠狠的打。” “你不是不让我打人的吗？” “这种颠倒是非的人就应该打。” “不是的，他说，他说，奥尼尔是中锋，所以是第一中锋。而你已经不是中锋了，你的打法根本就不像中锋。” 甘国阳一听乐了，原来所谓的不是第一中锋，不是因为他不是第一，而是因为他不是中锋。 甘国阳的打法确实越来越不像中锋，大量的外线跳投，持球突破，能里能外，还经常后撤步投篮。 也难怪，在小朋友的眼中，中锋就应该站在内线，不应该像甘国阳这么打。 甘国阳耐心的和儿子解释：“爸爸是中锋，只是我的打法和一般的中锋不太一样，但这不代表我不是中锋。中锋会的技能，所有的功能，爸爸都会，而且是顶尖的。” 甘文山却摇了摇头，道：“我不信。centeriscenter，gumpisgump（中锋是中锋，阿甘是阿甘）。” “……” 甘国阳一时语塞，这是当初avia在80年代的一句广告语，是甘国阳自己想出来的。 本意是因为中锋不卖鞋，可甘国阳不一样，用这句广告词来凸显他的独特性好卖鞋。 这句话后来随着甘国阳成就的不断积累而越发响亮，最终成为人们耳熟能详的经典广告语句。 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却化为一颗子弹，通过儿子的嘴，再度射中甘国阳的心脏。 “好吧，过几天爸爸就要和湖人比赛了，到时候我在场上用中锋的方式和奥尼尔对抗一下，让你和你同学看看，谁才是第一中锋好不好？” “好！没问题！不过爸爸，你要是打不赢，可不能打人啊。” “没事的，爸爸要是打不赢比赛，就回来打你消消气。” “……” 第二十七章 我在哪儿 12月25日，nba的圣诞大战格外引人瞩目。 今年的圣诞大战有两组对决，都是万众期待的对抗。 芝加哥公牛vs迈阿密热火，以及波特兰开拓者对阵洛杉矶湖人。 公牛目前高居联盟第一的位置，1996赛季他们创下了史无前例的72胜，本赛季他们依旧所向披靡。 而迈阿密热火组成了堪比80年代湖人、凯尔特人、76人的豪华阵容，奥拉朱旺、巴克利、德雷克斯勒三巨头，外加全明星蒂姆-哈达威。 他们在东部继续挑战芝加哥公牛的霸权，希望在84黄金一代的巅峰尾巴，再拿一次总冠军。 在西部，洛杉矶湖人和波特兰开拓者更是老对手了。 自从1988年后，开拓者已经很多年没有打圣诞大战了。 他们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连打了很多年的圣诞大战，后来实在不愿意打了，就和联盟申请不安排圣诞大战。 于是接下来很多年开拓者在圣诞节都没有了比赛安排，球员们可以在节日里好好休息一下，陪伴家人。 今年情况不同，阿甘复出了，联盟不再允许开拓者这样的高人气球队圣诞节休息，必须加班工作。 24号，开拓者全队乘坐飞机抵达洛杉矶，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让甘国阳感到很亲切——他在这里赢下过太多精彩比赛了。 12月洛杉矶的气温在15至20摄氏度，一个月只有两三天有淅淅沥沥的雨水。 24号这天天气晴朗，温度适宜，下了飞机以后，开拓者全队都把外套脱了只穿长袖体恤就很舒服。 同一时间，波特兰正在下雪，这个月波特兰有一半时间在雨雪中度过，湿漉漉的让人很难受。 “在洛杉矶打球真是一种不错的感受，这里天气真好。”科比感受着加州冬日的阳光说道。 “那你干脆以后到洛杉矶来打球算了，怎么样？”甘国阳道。 “哦不，我忠于波特兰。” “小小年纪不要谈什么忠诚，小心子弹击中你。” “什么子弹？” “你还不懂。” 比赛安排在明天下午三点，24号晚上鲍比-贝尔曼打电话给甘国阳，约他一起吃饭。 甘国阳出门前问伯德：“拉里，晚上鲍比请我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交流一下如何执教我的经验？” 伯德甩给甘国阳一个臭脸，道：“你要是对我不满意，把鲍比请回来算了，我早就后悔复出做教练了。尤其做你们这群狗屎的教练。” 甘国阳哈哈一笑，前去赴约。 贝尔曼在洛杉矶北区一家意大利餐厅邀请甘国阳。 两人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有见了，贝尔曼看起来和开拓者时期没有太大变化。 他没有因为来到好莱坞而变成好莱坞的样子，头发还是有些凌乱，身上依旧是那套灰扑扑的棕色西装和红色领带。 和波特兰时期相比，他甚至憔悴了几分，这些年他在湖人的日子不算失败，但和开拓者时期相比，就差很多了。 “桑尼，桑尼！” 见到甘国阳，贝尔曼很激动，站起身迎了过来。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非常的用力，贝尔曼脸上是灿烂的笑容，眼里却隐隐有泪水。 “我们只是一年没见而已，鲍比，你…看上去老了一些。” “哦？是吗，当然了，难不成我还会越变越年轻不成？见到你真好桑尼，如果不用在比赛中见到你就更好了。” 两人坐下，甘国阳发现只有贝尔曼一个人，他的妻子艾米并没有过来。 “艾米呢？” “额…最近，我俩分居了。” “噢，分居了。你们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有没有什么麻烦需要我解决的，我在洛杉矶认识一些朋友。” “不不不，桑尼，不是的。就是单纯的…你懂的，感情总是有起有落，有始有终，没什么的，很正常。” 甘国阳点点头表示理解，其实nba圈内人士，特别是球员和教练，很少有婚姻和睦的。 工作性质决定了教练的工作时间会非常长，强度非常大，陪伴家人的时间很有限。 贝尔曼和艾米又是那种一见钟情式的老夫少妻，一旦激情褪去，生活中方方面面的问题袭来，关系很容易亮红灯。 而且当初贝尔曼因为妻子和杰里-韦斯特的邀请来到洛杉矶，结果在洛杉矶已经进入第四个赛季，在荣誉上颗粒无收。 和在开拓者四年四冠相比差距实在太大，贝尔曼受到的舆论压力可想而知。 人们关于他“只有抱阿甘大腿才能成功”的论调甚嚣尘上，将他当做大腿挂件。 其实大部分冠军教头一旦再就业，换了阵容和环境想再拿冠军是难上加难。 很多nba历史上知名的教头都做不到这点，因为在nba夺冠是很困难的。 只不过跟着阿甘，让冠军看起来很容易，他把贝尔曼带到了一个他不该有的高度。 本赛季湖人在拥有了沙奎尔-奥尼尔后，贝尔曼以奥尼尔-基德为核心打造战术体系，还是相当成功的。 圣诞大战之前，湖人在战绩上已经超过了开拓者，位列西部第二，今年他们一样是西部的夺冠热门。 “今年是你收获的季节了鲍比，你们的战绩不错。”甘国阳说道。 “算了吧桑尼，你知道我们要出成绩了，为什么要复出呢？给我增加难度。” “这是给你证明自己的机会。对了，明天晚上比赛，多让沙克和我对位，我儿子想看看他和我谁是第一中锋。” “康忙…桑尼，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不知道沙克这个大男孩有多难哄，我的老天，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在执教一支中学篮球队。沙克，基德，都和小孩子一样，每天都在为一些屁大的事情争来争去。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主教练，还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四个赛季了，我们连一个稳定的体系和套路都没有形成，一直在交易，在调整。球队的更衣室像德州佬的皮燕子一样被麻吉那个黑佬进进出出来来去去，我他妈的怀疑我们这个球队已经染上艾滋病了……你没带录音机吧？法克，这个穷狗球队，连一个固定的训练馆都没有。我们每次都要去租别人的球馆训练，每次两三个小时，超时就要被人赶走，年轻球员都没法加练。这个xx老板xxx……” 看得出来，贝尔曼的牢骚比以前多多了，喝了酒的他开始疯狂吐槽。 在湖人最让他头疼的不是战术，不是数据，而是更衣室，是人情关系。 基德比奥尼尔更早来到洛杉矶，但奥尼尔薪水更多，牌面更大。 为了一个老大问题，两人在球队里经常明争暗斗，作为主教练的贝尔曼不得不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贝尔曼不是一个人际关系高手，他是业务型，技术型的教练，他擅长把工作时间都花在看录像，分析数据，布置、安排战术上。 在开拓者他从来不用担心更衣室、舆论等场外问题，一切都被安排的妥妥当当，他只要完成自己的指挥轮换工作就可以。 但在洛杉矶不同，这里是西海岸的花花世界，他成为了聚光灯中心，一举一动都在媒体的监视下。 每句话，每个动作，都要被媒体拿来对比，和唐-尼尔森比，和帕特-莱利比。 湖人队也要被拿来和过去的开拓者比，贝尔曼的一言一行都被放在显微镜下分析。 1993-1994赛季刚到湖人，贝尔曼雄心壮志，结果被告知这个赛季要摆烂，他们想抢贾森-基德。 贝尔曼只能照做，结果上个赛季的冠军教练，到新赛季率队连季后赛都进不去，黑锅先背了一大口。 好容易1994年他们拿到了榜眼签，摘得贾森-基德，获得了下一个魔术师约翰逊，贝尔曼准备大显身手。 他根据联盟的风格走向和阵容搭配，要围绕基德打造一套精巧的阵地战进攻体系，却被老板杰里-巴斯否定。 巴斯要求必须打快速进攻，洛杉矶的球迷太渴望重现show-time了，湖人队要卖票，不想打阵地进攻。 贝尔曼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设计快速反击的套路，巴斯顺便把魔术师约翰逊安排进了教练组，做助理教练。 魔术师做球员是一流的，可是他做教练是完全的直觉派，对贝尔曼根本起不到辅助作用，反而更像贝尔曼在辅助魔术师约翰逊。 贝尔曼就这么陪着约翰逊玩了一个赛季，约翰逊觉得做教练不适合自己，又不干了。 一个赛季又被浪费，贝尔曼在体系的构建上一无所成，球队一直在左右摇摆。 湖人的快速进攻体系在90年代很难像80年代那样再掀起旋风，他们再度无缘季后赛。 到了1995-1996赛季，贝尔曼打起精神，希望在第三年取得突破。 结果魔术师约翰逊说他要复出，他想打球，要在湖人继续他的职业生涯。 杰里-巴斯舍不得这块心头肉，更舍不得由此带来的影响力，湖人要卖票啊。 没办法，贝尔曼只能将约翰逊安排到大前锋位置，又要重新为他设计战术，调整轮换。 更不必说，曾经的王和新王同在一队，主教练两面受气，过的是什么日子。 贝尔曼越发怀念在开拓者的时光，后悔答应杰里-韦斯特来洛杉矶打拼。 “我告诉你，杰里回到洛杉矶四年，他的抑郁症又犯了。你敢相信？他在阴雨绵绵的波特兰开开心心过了四年，回到阳光灿烂的洛杉矶，抑郁了。法克，这该死的好莱坞。” 贝尔曼喝了一杯，说到了杰里-韦斯特的近况。 6月份在选秀大会上的操作，以及7月份签下沙奎尔-奥尼尔让杰里-韦斯特心力交瘁。 事实上从波特兰离开回到洛杉矶以后的三年多时间里，韦斯特一样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原本他看中了科比，为此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结果遭到开拓者截胡，让韦斯特异常郁闷。 随后在和奥尼尔的谈判中，多方反复拉锯，为了腾出签约空间他们做了大量努力。 一直到最后一刻，奥尼尔决定在湖人给的合同上签字，韦斯特才大大松了口气。 紧跟着他就被送进了医院，在加护病房挂了好几天的生理盐水，他压力太大了。 硬撑着在洛杉矶和奥尼尔一道举行了签约发布会，回到家妻子、孩子为他准备了庆功宴。 韦斯特说那一刻的快乐堪比1990年在波特兰夺冠，可紧跟着他就发现自己的抑郁症抬头了。 “杰里现在怎么样了？”甘国阳听闻韦斯特抑郁症复发，关心地问道。 “还能怎么样，看心理医生。但我和你说，心理医生都是狗屎，骗子。他们就像内布拉斯加草原上的牛粪一样，一坨一坨的立在那里，你以为他们多少有点用，比如拿来烤火，或者沃肥？事实上，一点用都没有，如果有用他们就不会被抛弃在草原上风干了，连屎壳郎都不愿意来把它们滚成团送走。” “鲍比，你是不是也在看心理医生？” “额…是的，没错，我有试过去看心理医生。我去找的那个心理医生，第一次去的时候他和我聊天，他说到他儿子，他儿子是个飞行员，每年休假回家会教他开飞机，巴拉巴拉，就是这些东西。我他妈的看完整个疗程，我已经会开飞机了，但我自己的问题一点都没解决！” 甘国阳看着贝尔曼越说越多，同时酒也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忙制止他不能再喝了。 “鲍比，你不能再喝了。你又开始酗酒了？” “我？没有，没有，我没有…我…我就是见到你很高兴，所以才多喝了两杯，没关系的桑尼。” 说着，贝尔曼又灌了两杯酒下肚，显然见到阿甘让他将肚子里的不满和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巨大的压力和工作、情感上的不如意，让贝尔曼满腹牢骚却无处宣泄，甘国阳像个可以接纳他一切的老朋友，让贝尔曼彻底放松下来。 最后，贝尔曼喝的酩酊大醉，甘国阳不得不将他扛上车，让昆汀开车送他回了家。 贝尔曼和妻子分居了，他在英格尔伍德附近租了一间独栋居住，又过上了单身的生活。 到了目的地，甘国阳将贝尔曼从车上扛起来，贝尔曼嘴里骂骂咧咧。 “放我下来！你这个小屁精，白痴，你这个叛徒！” “我自己能走，你是个基佬吗，抱着我干什么？我在哪儿？你…” 还没说完，甘国阳给了贝尔曼一个嘴巴子，贝尔曼一下老实了。 将贝尔曼安顿好，侧躺着睡防止他呕吐窒息，甘国阳才回酒店休息。 贝尔曼在湖人的日子不好过，这让甘国阳的心里不是很痛快。 他们毕竟一起战斗过那么多年，原本他们可以继续在一起。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戒指少说应该有八个了，而不是停留在七枚。 不过甘国阳也没办法，这是属于贝尔曼自己的人生选择，他要自己去承受，去救赎。 从年龄上来说，贝尔曼少说还有十五年的教练生涯，足够他重新站起来。 第二天，太平洋时间下午三点，湖人和开拓者的比赛即将打响。 贝尔曼已经从醉酒中清醒了过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和甘国阳道歉：“抱歉，昨天一下子喝多了，又麻烦你了。” “没什么，小菜一碟，我真怕你吐了堵住气管活活憋死。” “谢谢，真是谢谢……但是你也不应该把我的袜子脱下来，垫在我的嘴巴下面，这起到什么作用？” “噢，昆汀让我这么做的，他说这样可以让鼻子保持通畅，顺便让你早点醒过来洗漱，清醒了再睡。” “替我谢谢昆汀，谢谢昆汀他全家。还有，你是不是又打我了？打了我一个嘴巴子？” “是的，又打了一个。我想打你很久了，因为你背叛了我，这是你应得的。你要振作起来，给我制造点麻烦啊，鲍比。” 贝尔曼笑了，他想起自己当初沉浸在酗酒中，就是在少年训练营被甘国阳一巴掌给打醒的。 从那时候开始，贝尔曼决定放弃帕罗奥图高中的职位，去北侨中学执教，从此开启了一条传奇的篮球之路。 现在又是甘国阳的一巴掌让贝尔曼意识到，他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了，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当然，在此之前，这场比赛必须打完才行。 赛前贝尔曼在更衣室里制定了本场比赛的计划。 简单明确：从内线奥尼尔打起，攻破开拓者的三秒区，随后带动外线的进攻，多用反击对付开拓者。 这套战术面对绝大部分球队都是有效的，偏偏今晚要面对开拓者，奥尼尔有些发怵。 比赛开始前，奥尼尔一连上了好几趟厕所，贝尔曼问他：“沙克，你是不是拉肚子了？” 奥尼尔脸色难看地说道：“额…好像是有点，我不太舒服，不知道今晚能不能上。” “今晚你一定要上，圣诞大战，全美关注，你和阿甘的对决。你要给我搞定阿甘！” 奥尼尔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自己新秀赛季被阿甘支配、凌辱的记忆。 那真是终生难忘的公开处刑和绝对的羞耻，实力和打法上的差距，让奥尼尔想不到击溃甘国阳的办法。 他又不可能像萨姆-鲍维那样承认自己是一只野鸭，不和雄鹰争高低，只专心做好自己的事。 他自己心理上能做到，教练，观众，球迷，球评人也不会答应，他们会不断将奥尼尔和阿甘做比较。 而且从本赛季的情况来看，阿甘的体重增加了，打法更加狡猾，更加的难以防守。 奥尼尔试着和贝尔曼商量：“要不让索普去防守阿甘？他本来就更像四号位。” 夏天湖人将内线坎贝尔送去了休斯敦火箭，交易来大前锋奥迪斯-索普，以辅佐奥尼尔。 虽然索普已经34岁，但他的状态依旧很好，每场能稳定贡献13分8个篮板，以及弥补奥尼尔在补防、协防上的懒惰。 贝尔曼摇摇头，道：“你是球队老大，所以你要去对付对方的老大。奥迪斯不会是阿甘的对手，只有你，只有你才能遏制阿甘，在进攻端给阿甘压力。放轻松，阿甘已经32岁了，他在衰老，未来一定是你的，你要勇敢的挑战他。” 贝尔曼是连哄带骗，让奥尼尔去对位阿甘，打开局面。 奥尼尔没办法，为了老大这个名头，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下午三点多，开场仪式，甘国阳是开拓者最后一个出场的球员。 当他出场时，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这是来自洛杉矶球迷对洛杉矶之王的肯定。 从1981年开始，甘国阳就在洛杉矶比赛，赢球，拿冠军，之后不断在大西部论坛球馆、ulca球馆比赛赢球。 直到今天，大西部论坛球馆的球馆安全手册上印着的第一句话都是“禁止桑尼-甘提前进入球馆进行热身。” 这是帕特-莱利在湖人时留下的规矩，一直到现在都严格执行着，一方面表现了湖人对阿甘的忌惮，另一方面其实是尊重。 是真的被打服了，服气的不行，只能送上欢呼和掌声。 甘国阳站在场边，很淡定的和现场球迷挥手，仿佛这里是他的主场。 轮到湖人球员出场，湖人的首发阵容：中锋奥尼尔，大前锋索普，小前锋史蒂夫-史密斯，得分后卫拜伦-斯科特，控球后卫贾森-基德。 赛季开始没多久，杰里-韦斯特将塞巴罗斯送去了太阳，交易得到史蒂夫-史密斯，来充实球队的锋线攻击力。 从实力上来说，湖人这个阵容可以说很不错，内外均衡，攻防水平高，球员经验丰富，而且尺寸很足。 贝尔曼的经验和治军方略，本赛季终于得到了施展空间，湖人队现在位列西部第二，保持状态进季后赛完全不是问题。 甚至外界认为，球队的目标应该是冲击总冠军，毕竟他们有奥尼尔。 只有贝尔曼心里清楚，现在的湖人距离总冠军有相当大的距离。 比赛很快开始，奥尼尔站在中圈和甘国阳跳球，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好久不见了，沙克，肌肉练的不错。”甘国阳照例要和奥尼尔聊聊。 “好久不见，你…你也很强壮。” “噢，你想和我比比谁更强壮是吗？没问题，马上就会有机会的。” “不…不是的，桑尼。” 奥尼尔还没来得及解释，裁判吹哨，让两人做准备。 跳球，比赛开始了。 甘国阳率先拨到了皮球，范埃克塞尔拿到球组织进攻。 开拓者开局的战术非常明确，内线的低位单打，从甘国阳打起。 奥尼尔心里暗骂一声该死，只能乖乖到低位去防守。 如果单论低位背身防守的能力，奥尼尔是nba历史第一档次的。 甚至可以说和甘国阳不相上下，绝对的力量和身体素质，让任何球员想背身单吃奥尼尔都非常困难。 但甘国阳有经验和技术，以及心理上的优势，在接球之前，他就开始了和奥尼尔的较量。 低位反复的角力卡位，奥尼尔再度感受到了那恐怖的力量，在甘国阳退役这两个赛季时间里，再没有其他人能在卡位时让奥尼尔感到吃力。 甚至很多时候奥尼尔都不去卡位，就让你占着位置了能怎么着？除了翻身投篮，你还能打进来不成？ 防阿甘不行，必须卡位，奥尼尔使出了全身力气去顶甘国阳，两人在低位势均力敌——奥尼尔这两年的肌肉和体重同样在增长，他没有放松对自己的磨练。 1996-1997赛季的他，在体重和力量上达到了一个相当好的平衡。 在两人奋力卡位时，范埃克塞尔将球调了进来，接球的瞬间，甘国阳转身走底线。 这一招曾经把奥尼尔打得痛不欲生，如今他不会再犯防守上的错误，底线漏个干净。 步子一跨将底线堵住，但甘国阳马上拉回来，一个大范围的背转身，转身后的跳投出手。 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准确命中，拿下两分，奥尼尔连跟上伸手都来不及，只能目送球进。 “谢特，又要开始，又要开始了。”奥尼尔内心不断抱怨，他是真的不想在圣诞大战遭遇阿甘。 奥尼尔是个懒人，他不是那种喜欢钻研攻防细节的球员，大部分时候靠天赋、身体和一些技巧，就能吃遍天。 偏偏对阿甘不行，和阿甘对抗，必须要动脑子，要研究，要抓细节，在心理和生理上双重抗压才能顶住。 奥尼尔不喜欢这样打球，他不喜欢这样的比赛，他喜欢顺顺利利，碾压过去把对手压的粉碎。 而阿甘是他压不碎的。 奥尼尔低着头，奋力朝着前场跑去。 他也在低位要球，背身卡住阿甘，准备低位单打。 基德将球交到了奥尼尔手里，很舒服的传球。 可是奥尼尔在接球的瞬间，脑子里又乱了。 “我该怎么打？这球怎么打？往里顶？底线？还是上线？” 篮球运动员一旦不用肌肉记忆去思考，而是用脑子去想，事情就要糟。 此刻，奥尼尔感到整个大西部论坛球馆都黑了下来，聚光灯打到他身上。 全场只剩下他一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他却不知道该唱什么。 “我…我在哪儿…” 第二十八章 打他 奥尼尔只在篮下思考了0.1秒的时间，就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了。 甘国阳从后面将他手里的球捅掉，接着绕前把球抢夺过来，成功防住了这条鲨鱼的第一次进攻。 开拓者反击，甘国阳自己运球过半场，一个中路直塞传球到三分线内，范埃克塞尔接球上篮。 但这球没有打进，他遭到了贾森-基德的成功防守，上篮没有命中，基德抢下球重新组织进攻。 奥尼尔还在篮下，基德的长传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向奥尼尔，奥尼尔接球，转身就要扣篮。 却被补防过来的pj-布朗摁了下来，裁判吹了pj-布朗的犯规，奥尼尔要上罚球线。 站上罚球线，刚刚打了两个回合的奥尼尔已经满头是汗，他意识到自己分神了。 “集中注意力啊沙克，和我对位你还有空想别的？”甘国阳在奥尼尔罚球时不忘善意提醒。 “我没有，我…” “呯！” 第一罚不中，这球一出手奥尼尔就知道没了，砸的有点偏。 “集中注意力沙克！”甘国阳再度提醒，但显然这样的提醒只会让奥尼尔更容易分心。 “呯！” 第二球还是不中，这次偏的更离谱，砸在了篮筐最前沿，弧线平直的像子弹。 奥尼尔的罚球命中率这两年是越来越糟糕，刚进入联盟还有59%的不错水平。 随后是一年不如一年，到1995-1996赛季已经降到了50%以下，本赛季更是只有48.4%的生涯最低水平。 这样，pj-布朗的防守犯规就是值得的，贝尔曼在场边直摇头，这球换平时，奥尼尔绝对扣进去了。 打成2+1，虽然那个1大概率投不中，也比现在两罚不中，相当于一次进攻不中来的强。 “这小子面对阿甘的心理压力不小，他害怕阿甘，动作反应变慢了，做动作都不够自信。” 贝尔曼能看出来奥尼尔的不自然，刚刚的被断球，还有2+1没打成，都是不自信的表现。 1992-1993赛季奥尼尔在常规赛第一次遭遇甘国阳被暴打的阴影太大了，到现在都没有消除。 “阿甘当初下手真的是太狠了，但确实有用。”贝尔曼见证了这一过程，他知道阿甘是故意的。 每一步看似随意，轻易打碎了你，其实都是精心的设计，这正是阿甘恐怖的地方。 贝尔曼今晚让奥尼尔一直对位阿甘不是要整他，而是希望奥尼尔能通过对抗打破恐惧。 在执教奥尼尔的这段时间里，贝尔曼不可避免的拿奥尼尔和阿甘进行对比，而奥尼尔有太多地方让贝尔曼直叹气和摇头。 尤其在性格上，这小子玩心太重太重，完全不像阿甘那样自律有领袖气质。 来到洛杉矶的夏天，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一辆法拉利，因为坐不下，又花十几万美元对车子进行改造。 把发动机挪动位置，改动油箱，好让他的大屁股能坐到法拉利低矮的座舱中，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车子油箱小到只能加9块钱的油。 9块钱！踩一脚油门在家门口转个圈就没油了。 他还跑去劳斯莱斯专卖店买车，遇到了迈克-泰森，泰森要买两辆，他就要买三辆。 他又花大钱在手表商那里定制镶钻的手表，到手后戴了两天就送给了表弟，搞的经纪人对他无可奈何。 他也有好好训练，每天花两三个小时在健身房和球馆里，练罚球练到手腕肿起来，但他的确不是阿甘。 和历史上任何一个中锋相比，奥尼尔都算得上天赋异禀，偏偏在阿甘面前，他最大的力量和体型优势显得平平无奇。 而其他方面，诸如移动问题，防守问题，射程问题，组织能力问题等等，全方位的落后，导致奥尼尔这样的瑰宝在贝尔曼眼里，变成了各方面都大砍的阿甘。 贝尔曼努力让自己去喜欢奥尼尔，为他量身定做战术体系，每天哄着他，让他开开心心打球。 执教奥尼尔一个月，让贝尔曼觉得比执教阿甘一生都要艰难。 当然，当贝尔曼不再拿阿甘去和奥尼尔对比，会发现这个活泼有趣的大男孩确实是个篮球天才。 他能让比赛变得简单，让球队的进攻有一个so-esay的选项，这点和当年阿甘的效果是一样的。 他虽然在技术上不求甚解，不会像阿甘、乔丹、奥拉朱旺那样把某些细节打磨到极致。 但以他的身体素质，力量爆发和灵活性，他能运用好背转身、勾手、篮下基本脚步等动作，已经足够形成巨大的低位威胁。 他是近些年除了阿甘之外，第一个两分球命中率能接近60%的球员——只有阿甘能达到和超过60%（在一定出手数前提下）。 光是背身往里接快速背转身这一招联盟就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住。 他如此的身形，有那样的转身技术和爆发力，实属旷世之才。 在性格上他和阿甘完全不同，他是个敏感，有些小心眼的大男孩。 奥尼尔在个性上最大的特点是隐藏在戏谑、搞笑笑容下的自卑和桀骜。 这个大个子在内心深处对世界上的一切都有着不满，尤其是那些严肃的，看似高高在上的东西。 他总是不服气，但他又不是那种“我不服气我要干死你”的正面刚类型，而是“我不服气我不表现出来，但在内心看不上你，我就不照你的意思去做，就要我行我素。” 从运动员的角度来说，这不见得是坏事，一个有不服气心态的球员才能勇攀高峰。 但奥尼尔的问题是，如果他遇到让他服服帖帖的人，他真的会一点脾气都没有。 阿甘就是那个让他服服帖帖的人，所以现在奥尼尔的头号问题是如何去面对阿甘，如何破除心中的障碍。 就算你不如阿甘，好歹每次面对开拓者要发挥出百分之一百的实力吧？ 不能一打阿甘就缩成60%或者70%，甚至像卡特莱特那样直接血条归零。 贝尔曼不希望奥尼尔永远在阴影中打球，就像他自己不想永远在阴影下执教一样。 —— 奥尼尔两罚不中，甘国阳牢牢控制住篮板球，自己运球过半场反击——这种打法给奥尼尔带来很大困扰。 全联盟除了阿甘没有哪个中锋这么打球的，进攻端能在低位凶猛的像头野兽，也能灵活的在外线运球、组织、突破，如同狡猾的狐狸一般。 奥尼尔只觉得不公平，他为了获得无匹的力量，不得不牺牲了移动和体型。 进入联盟的第五年，他的体重已经超过330磅，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重量 放眼联盟没有一个球员能哪怕接近这一重量，更不用说像奥尼尔那样灵活快速了。 为此奥尼尔获得了在低位无与伦比的破坏力，一般中锋根本顶不住他。 但有两个人可以抵挡住，一个是阿甘，一个是卡尔-马龙。 卡尔-马龙靠的是千锤百炼的肌肉，而阿甘靠的是和马龙一样千锤百炼的肌肉，以及不逊于奥尼尔的力量天赋。 同时，阿甘根本没有牺牲他的移动能力，他依旧很快，很灵活，可以像外线球员一样在场上打球。 最要命的是，他的投篮准的要命，罚球命中率更是历史级的精准，比乔丹都要准。 奥尼尔在同体型人类中已经是灵活天花板了，偏偏阿甘这样的变态，他全都要。 当甘国阳运球直接突进时，给奥尼尔造成了很大的防守端困扰，他该怎么防？ 要不要跟？怎么跟？如果不跟，自己放掉对位的球员，队友防守怎么办？ 奥迪斯-索普主动去跟防甘国阳，甘国阳转身背靠着索普往里顶，一路顶到篮下，转身一个轻巧的勾手命中。 索普在大前锋里足够强悍，但他从来都不是阿甘的对手，完全顶不住，单防就是送分。 “沙克，为什么你不来防我，让奥迪斯过来？奥迪斯都老了。” “我还没老呢桑尼。”索普辩解。 奥尼尔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闷头朝前场冲。 基德再度把球喂给奥尼尔，奥尼尔低位强吃甘国阳。 这次他没有再犹豫和多想，沉肩往里顶，势大力沉的一次冲撞。 他知道阿甘坚如磐石，所以这一下用了死力，没想到甘国阳顺势一倒，躺在了地上。 裁判响哨，吹了奥尼尔一次进攻犯规，弄得奥尼尔非常郁闷。 接着，甘国阳示意放慢速度，他要在低位再吃奥尼尔一次。 非常快速的在低位卡位，接球后不做任何停顿，迅速内转身走中路。 一个大跨步的moon-hook，姿势优美，出手弧线完美，球准确命中。 到了防守端，甘国阳又改用绕前来阻止奥尼尔接球。 奥尼尔迅速转身往里，基德传了一个漂亮的高吊，空中接力的机会。 但奥尼尔起跳时机被甘国阳预判，两人同时起跳，甘国阳在空中将球破坏。 球还是被奥尼尔控制住，他运球往里一顶，再转身往里准备发力起跳扣篮。 可甘国阳一个精准的手刀切下来，把奥尼尔手里的球打掉，并在球出界前捞回给了队友。 奥尼尔呆立在篮下，看着丢失的球没有任何反应，紧跟着开拓者也不打反击，而是等着甘国阳归位。 还是低位给到甘国阳，这次是一个浅要位，甘国阳接球，湖人从上线过来夹击。 甘国阳转身面筐，走左手从底线强杀篮下——速度并不快，但很有节奏。 这样的球，甘国阳本可以用一个后撤+中距离跳投轻松戏弄奥尼尔。 但为了给电视机前的儿子展示一下中锋的打法，他选择冲击篮筐，最终顶着协防的索普放篮得手。 “你还不承认你老了，奥迪斯！”甘国阳也不打算放过索普这个老朋友。 索普只能摇摇头，他知道今晚阿甘肯定要开杀戒，拿奥尼尔立威，自己还是躲远点比较好。 首节几乎每个回合都遭到甘国阳的压制，导致奥尼尔越来越放不开，打得越来越束手束脚。 打到一半，贾森-基德不再给奥尼尔喂球，而是加快节奏，尽可能的利用速度推动反击。 杰里-巴斯一心要打造新的show-time进攻，他认为当初魔术师约翰逊能够和贾巴尔共存，贾森-基德自然也可以和奥尼尔合作。 事实上，基德和奥尼尔在某些比赛中还真擦出了别样的火花。 奥尼尔虽然体型庞大，可在同体型球员中他真的是最快、最灵活的那个了。 有些比赛一旦打高兴了，奥尼尔能参与到快攻中，没有人可以阻挡这辆坦克杀入篮下接球扣篮。 防守人一旦看到奥尼尔冲过来，第一反应都是躲开，不会有人想不开要去阻拦他。 就算是甘国阳，看到一个330多磅的肉山加速冲过来，也要掂量掂量，要不这球就放了吧。 但这样的场面有个前提，就是打高兴了，比赛打顺了，低位打开了，奥尼尔打兴奋了。 这时候比赛中可以出现几次这样震撼人心的场面，把球队的士气提升到顶峰。 可一旦球队陷入劣势，奥尼尔在低位打不开，篮下屡屡受挫，这时候他可就没心思跟着基德来回狂奔了。 奥尼尔也没办法像贾巴尔那样，一整场比赛都两边来回跑个不停，他必须要慢下来打很多阵地战找感觉。 首节比赛，湖人在奥尼尔打不开的情况下，和开拓者打成了24：23，只落后了1分。 因为基德及时进行了调度，利用史蒂夫-史密斯和拜伦-斯科特这两个点，连续打击开拓者的外线。 基德面对范埃克塞尔的防守更是当面前没有人，组织、反击、背身往里攻，一点不受影响。 基德在很多方面真的很像魔术师约翰逊，高大的身材，不算特别劲爆但速度、力量、爆发都相当均衡的身体素质。 超强的推快攻能力，在阵地战中有很好的持球突破攻击篮筐的能力，以及在早期被人诟病的远投水准。 基德本赛季的罚球命中率只有67%，他和奥尼尔的罚球命中率加起来也就100%出头。 手下头两号的球员罚球都罚不准，也难怪贝尔曼抓狂，韦斯特抑郁。 不过基德的球场判断力和视野真的没话说，在奥尼尔被遏制的情况下，将湖人的进攻梳理的很好。 他通过提速，让湖人摆脱开拓者阿甘+pj-布朗的双内线阻拦，有这两个家伙在，阵地战往里打非常艰难。 一旦速度提起来，就更容易从外线发起进攻，更能让开拓者不够好的外线防守露出破绽。 反正范埃克塞尔第一节被基德过了个痛快，也算是基德为自己的老大哥佩顿报仇了——范埃克塞尔每次面对佩顿都打得嚣张跋扈。 基德出生在旧金山，在奥克兰长大，佩顿是他的前辈，就像阿甘是佩顿的前辈一样。 佩顿多年后回忆说：“1982年桑尼离开奥克兰去了冈萨加，我进入高中，开始对旧金山地区的统治。到1986年我离开了奥克兰去了俄勒冈，贾森就出现了，他成为了奥克兰地区新的明星。那时候阿甘已经是nba总冠军了，而我每年夏天会回来在球场上教训基德，教他很多有用的东西。就像阿甘在俄勒冈教育我一样。” 从这点来说，基德应该叫甘国阳一声师爷。 拉里-伯德决定将防守基德的任务交给科比和里德尔，不能再让范埃克塞尔去送人头了。 甘国阳提醒科比和里德尔，“防他的突破和传接球，放他投篮，他的投篮威胁没有突破和传球大。” 另一边，在湖人替补席，基德和贝尔曼抱怨说：“我们内线要打开才行，不然后面我们会咬不住的。” 矛头指向奥尼尔，首节比赛，奥尼尔竟然一分未得，五次出手要么不中，要么被断球，罚球也不进。 对于奥尼尔这种经常在比赛开端打开局面的内线，第一节他的表现简直就是灾难。 在防守中他更是被甘国阳多样的技术和经验丰富的手段耍的团团转，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贝尔曼蹲在奥尼尔跟前，看着奥尼尔有些茫然的眼神，让奥尼尔看着自己。 “看着我，我给你下达一个任务，你听清楚了，今晚你一定要完成。” “沙克，看着我！” 奥尼尔这才看着贝尔曼，他心想教练要整什么幺蛾子？ 不会现在要给我灌心灵鸡汤吧？去他妈的，我不信这玩意儿。 “沙克，我给你布置一个任务，你要在场上揍阿甘一顿。” “什么？” 奥尼尔一个激灵，眼神中的迷茫一下子没有了。 “我要你和阿甘打一架，听清楚了吗？” “不清楚教练，我没听清。” “我要你打他！今晚的比赛，你要做到！”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拳击，摔跤，相扑，都行，你要和阿甘打一架。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 还没有别的要求，光这个要求就已经要命了好不好？ 节间休息是很短暂的，双方球员要登场了。 奥尼尔微微摇着头，他不敢相信贝尔曼给自己下了这么个任务。 我之前只是打球打的不好，你现在是想我死啊？ 第二节比赛要开始了，奥尼尔坐在场下休息，甘国阳也在休息。 “桑尼一直在有意识的打压你，从你进入nba的第一年，你和他的第一场比赛开始。这是他的习惯，给每个新秀种下心理阴影，让他们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而要破除这种阴影的最好办法，就是和他打一架，相信我，这比用篮球的方式要简单很多。” 奥尼尔坐在板凳上，把毛巾盘在头上像个印度阿三，他脑子在飞速思考。 “要是打完心理阴影更大了呢？你知道阿甘打架有多厉害，你想害我鲍比？” “相信我沙克，这是最有用的办法相信我。勇敢的出拳，把他狠狠的摔倒，这就是你要做的。待会儿暂停后我会让你上场，你要尽快完成这个任务，不要多想，明白没有？！” 贝尔曼前所未有的严厉，奥尼尔只能点点头，他的心开始砰砰直跳。 把阿甘打一顿？奥尼尔万万想不到，自己还要干这样的事。 他脑子里闪现过那些阿甘的跤下亡魂…兰比尔、罗德曼、吉尔摩尔、托马斯、梅尔文-特平、查尔斯-奥克利…… 都是鼎鼎大名的恶汉，却全都倒在阿甘脚下，难道自己也要成为其中之一吗？ “沙克，你不会不敢吧？”贝尔曼突然问道。 “谁说我不敢？谁说的？我…我敢，你看着吧教练，我根本不怕他！” 第二节打了四分钟，贝尔曼叫了一个短暂停换人，让奥尼尔重新登场。 奥尼尔深吸一口气，看起来比赛前在更衣室更加紧张，他眼神中透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坚毅。 “教练，我…” “别说了，我一直在为你祈祷。好好打，小子。” 奥尼尔咽了下口水，贝尔曼随后的战术布置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跟着队友登场，来到三秒区和阿甘对位，他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 第二十九章 收视率之拳 奥尼尔其实不会打架。 当他12岁就长高到6尺2，比大多数成年人都要高大时，意味着绝大部分同龄人已经不敢和他动手。 在学校的那次约架中，他是单方面殴打对方，以至于后来他一脚踹中那个男孩，导致对方癫痫发作。 从此以后，奥尼尔不再打架，他喜欢戏弄人而不是打人，反正也不会有人敢打他。 现在，贝尔曼让他打人，还是打阿甘，当重新踏上球场时奥尼尔不敢相信自己为什么会接下如此恐怖的任务。 阿甘是什么人？nba公认的历史第一打架王，他打人的历史地位比他打球的历史地位还要稳固。 奥尼尔看过阿甘打架的视频，和绝大部分nba冲突打架乱作一团，大家装模作样不同，阿甘是真打。 他摔跤技术高超，拳法也是精湛，快稳准狠，一拳一个小朋友，拳拳都是安眠药，绝不虚张声势。 迈克-泰森专门评价过甘国阳的拳头，说他如果投入职业拳坛经受专业训练的话，具成为世界级拳王的潜质。 泰森的话多少有些溢美之词，毕竟泰森和老唐是好朋友，阿甘作为篮球界的历史第一，泰森吹捧一番很正常。 不过以甘国阳的身高、力量，还有反应速度，以及超群的体能，专心投入拳击，确实可以在拳台上打出一片天。 而且拳击并非甘国阳最钟爱的格斗项目，他真正喜欢和擅长的是摔跤这种更为原始、实用的格斗技术。 甘国阳每年夏天都坚持花很长时间进行摔跤训练，来保持身体的柔韧度、协调性和核心的爆发力，这些都是甘国阳在篮球场上能做到内外兼修的身体素质基础。 1992年西部决赛甘国阳抱摔卡尔-马龙的镜头，奥尼尔不知道在电视上看过多少遍。 每次对阵犹他爵士之前，奥尼尔都会拿出来看一看，以此提升对位卡尔-马龙的信心。 现在，奥尼尔要想法儿揍阿甘一顿，奥尼尔觉得自己一定疯了，贝尔曼也疯了。 “怎么打？用拳头？还是摔跤？还是上去压住他？谢特…我要是带把枪就好了。” “我可以先打他一拳，然后用枪顶住自己的脑门说，你要是还手我就崩了我自己……” 奥尼尔尽在脑子里胡思乱想，而甘国阳并不知道奥尼尔在想什么，他依旧全心投入到比赛中。 第二节开局双方打得相当焦灼，贝尔曼治下的湖人队虽然缺少当年开拓者那股团结一致，稳定杀穿对手的气势，但他们在战术上被调教的很不错。 基德是个很聪明的球员，贝尔曼也有过执教斯托克顿、特里-波特等顶级控卫的经验，他和一号位之间的沟通从来都是没问题的。 贝尔曼努力以一号位核心打造快慢皆宜的动态战术体系，基德有着很强的外线一步变向突破能力，突破后不管自己攻击篮筐还是分球给队友，威胁都非常大。 同时他的下手极快，抢断能力强，擅长就地反抢，或者在中路进行截杀，经常弄得对手控卫头疼。 正是这种全面的身手和魔术师约翰逊非常相似，让杰里-韦斯特愿意摆烂一年，夺取高顺位来摘取基德。 拉里-伯德派出了强壮的里德尔和年轻的科比，用不同的风格对基德进行针对性防守，来遏制基德在场上的发挥。 基德在某几个回合受到了压制，但他很快调整过来，利用传球、跑位，和个人的进攻进行了很好的回应。 帮助湖人队咬住比分，直到奥尼尔、阿甘等主力重新回到赛场，双方进入上半场的收官阶段。 基德知道奥尼尔回来了，是时候缓一缓节奏，给奥尼尔在篮下打几个了。 刚才他看到贝尔曼一直在和奥尼尔“面授机宜”，教练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 而奥尼尔的眼神从迷茫到清澈，显然他想明白了什么，沙克应该要做出些回应了。 基德和奥尼尔的关系只能说一般，两人在心里都不太服气对方，基德觉得奥尼尔幼稚小气，奥尼尔认为基德狂傲无趣。 不过在球场上，两人倒是认可对方的实力，有奥尼尔在，基德在想慢下来时会很轻松，他只要把球喂给奥尼尔，在外线站着抽烟就行。 奥尼尔同样如此，只要他出现在合适的地方，基德的传球总能及时到达，让他能直接对篮筐发起进攻，不用费太大劲。 正如魔术师约翰逊和贾巴尔一样，他们是很好的搭档，好好磨合假以时日，西部会是他们的天下。 现在他们需要合作起来，挑战西部的旧王者波特兰开拓者，当初开拓者就是踩着湖人的尸体成为西部之王的，如今轮到湖人来复仇。 圣诞大战只是一个序幕。 基德把球传给了奥尼尔，左侧低位，奥尼尔熟悉的位置。 接球，奥尼尔利用身体往里挤，但很难挤出空间，甘国阳顶的很稳。 奥尼尔选择强行内转身，他支起了肘子，一肘顶在了甘国阳的胸口。 这一下力道不小，甘国阳都觉得胸口一闷，往后退了一步。 裁判立刻响哨，吹了奥尼尔的进攻犯规，甘国阳有些生气。 “注意你的动作沙克，收起你的肘子。”甘国阳道。 “我就是这么打球的。”奥尼尔甩下一句回去防守了。 甘国阳心想，这小子有点脾气，这是好事啊。 看样子贝尔曼在暂停的时候提点了奥尼尔，让他有点火气。 甘国阳以为奥尼尔慢慢有了脾气会越打越好，其实奥尼尔是在给自己壮胆。 他想惹怒甘国阳，让阿甘先动手，这样奥尼尔能占点理。 待会儿打起来的话，队友、裁判上来拉着，自己糊弄几下就过去了。 真让奥尼尔自己动手，不管是正面刚还是偷袭，他都怕直接被撂倒。 甘国阳在高位和范埃克塞尔做了一个挡拆配合，挡拆外切，范埃克塞尔传球到甘国阳手中。 甘国阳有机会直接中距离跳投出手，这是他的得分手段，但他偏偏不投，而是运球往里冲。 就是冲着奥尼尔去的，两人在三秒区碰撞，甘国阳利用自己的冲击力强冲，奥尼尔直接侧身撞了甘国阳一下。 奥尼尔的吨位加上侧身撞击的冲击力，把甘国阳撞得一个踉跄跌出了底线，这球又犯规了，奥尼尔连续两次犯规。 这下甘国阳有些来火了，你不是有里脾气啊，你是故意找茬呢吧？ 换成一般的内线，这一撞人就飞了，也就甘国阳能稳住没倒。 饶是如此，还是被撞的半边身子疼。 甘国阳放下球，走到奥尼尔近前问：“你怎么回事沙克？球打不过开始玩脏的了？你怎么不干脆上手打我啊？” 奥尼尔没有说话，只是避开眼神，心想我倒是想打你，不是还没找到好的机会么，还在酝酿情绪呢。 裁判和双方球员过来将两人拉开，索普拽住奥尼尔道：“沙克冷静，你疯了？我们好好打可以赢的。” 奥尼尔擦了擦汗，道：“我知道，我在好好打，不用担心我。” 奥尼尔新秀赛季被甘国阳打得太狠有一个原因是他身边没有一个保驾护航的带刀侍卫。 后来奥兰多魔术就签下了霍瑞斯-格兰特，有格兰特在，奥尼尔不管是防守还是对抗，都有了一个好帮手。 来到湖人后，杰里-韦斯特又立刻用坎贝尔从火箭交易得到奥迪斯-索普，可以说为了奥尼尔费了心思。 可不管是索普，或者霍瑞斯-格兰特，对付别人的时候特别好用，一旦遇到阿甘就糟糕了。 格兰特和比尔-卡特莱特一样，是出了名的恐甘症患者，一打开拓者，一对位阿甘就拉垮的不行。 有这样的搭档，在魔术时指望格兰特对付阿甘真的是想多了。 索普比格兰特好一些，他和甘国阳是同届，两人私下的关系很要好。 夏天甘国阳会和索普一起在佛罗里达打高尔夫，要知道甘国阳不喜欢高尔夫球，而索普是个高尔夫球迷。 能和甘国阳一起打高尔夫球的，只有巴克利、乔丹、斯托克顿、老唐等少数人，索普是其中之一。 过于好的私下关系，导致在场上对抗时，索普更多是公事公办，不会主动帮奥尼尔出头去对付甘国阳。 这让奥尼尔感到孤立无援，在连续两次对甘国阳犯规后，奥尼尔觉得自己心里有点火气了。 他意识到贝尔曼说的没错，自己应该勇敢的，狠狠的揍阿甘一顿，把自己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奥尼尔想起贝尔曼和自己说的话。 两人的冲突暂时消弭，开拓者边线球，甘国阳传球到外线，范埃克塞尔的三分出手没有命中。 基德拿下后场篮板，他开始发动反击，而奥尼尔闷头朝着前场冲去，他要参与到快攻中去。 基德见状立刻加速，从边线持球越过半场，一个精准的斜传球给到三秒区。 奥尼尔已经像一辆坦克一样冲入了篮下，球准确落到了他的手中，奥尼尔暴起就要扣篮。 甘国阳哪里会容许他这样轻松得分，他从后面飞起，一个劈头盖脸的大帽，把奥尼尔给摁了下来。 nba最有力量的两个个体发生了最直接的碰撞和对抗，奥尼尔失去重心，被摁倒在地，不过球还在他的手中。 而甘国阳落地后，朝着裁判做出争球的手势，这球甘国阳还真没犯规，一个很漂亮的防守。 摔倒在地的奥尼尔终于火气猛起，他想到贝尔曼说的自己从新秀赛季开始就被阿甘针对。 他想到明明把阿甘当做偶像，见面就遭到欺骗说什么“放轻松”，后面被打得妈都不认识。 他想到每次遭遇阿甘在球场上都要遭到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他想到人们评价他永远都不可能超越阿甘。 一切的不满和怒气这一刻积攒在一起，奥尼尔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扔掉球一咕噜爬起来就朝着甘国阳冲了过去！ 奥尼尔不会打架，他没有什么专业的架势，就是张开双臂像一头熊一般朝着甘国阳扑去。 甘国阳正和裁判商量是争球还是犯规呢，余光瞥到一大坨黑影朝自己冲来，耳边有观众的尖叫声。 没有太多时间给甘国阳反应，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然后紧跟着就是一个低手的勾拳打出！ 甘国阳早已决定不在nba赛场再使用摔跤技，这玩意儿有时候不好控制，确实容易出事。 拳头的威力相对要小一些，可控一些，常年累月的拳击训练能提升胳膊力量和爆发力。 在决定复出后，拳击训练是甘国阳训练计划表中每周必练的项目，这给甘国阳留下了很深的肌肉记忆。 一拳挥出，正擦中奥尼尔的下巴，这一拳力道并不大，只用了三分力，但打得很准，直接把奥尼尔打晕了过去。 奥尼尔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头就睡，庞大的身躯踉跄地趴在了地板上，一动不动仿佛没有了生机。 一切发生的太快，没有人来得及拦住奥尼尔，也没有人来得及让阿甘不要挥拳。 所有人都吓坏了，甚至甘国阳都有些吓到了，我他妈不会把奥尼尔给打死了吧？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基德，他看到奥尼尔被击倒，马上朝甘国阳冲过来要上手。 甘国阳没有客气，一个轻飘飘的直拳正中眼眶，把基德的眼睛打成了松花蛋。 基德马上捂着眼睛不跳了，其他人才如梦初醒般，全都围了过来，去查看奥尼尔的情况。 甘国阳两拳都下手比较轻，以他的力量和常年的训练，如果全力一击真的容易出大事。 就像当初科米特-华盛顿打汤姆贾诺维奇的那一拳，没有控制好力度，差点把人打死。 甘国阳甚至没想打奥尼尔，完全是下意识的出拳。 从1992年西决暴揍卡尔-马龙后，这些年甘国阳已不再打架。 1992-1994两个赛季，甘国阳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肢体冲突——准确的说，是没有人敢和他发生冲突。 而且随着孩子越长越打，nba对球场暴力的惩罚越来越重，甘国阳作为历史第一人，需要起一些表率作用。 像今晚圣诞大战，儿子肯定在电视机前看自己比赛，小女儿说不定也在看，他不想在孩子面前挥拳。 但甘国阳更不想在孩子面前挨打，所以基德冲上来时，他毫不犹豫补了一拳，再没有人敢上前。 湖人队医过来查看了奥尼尔的情况，万幸还活着，有没有脑震荡等问题，要经过详细检查才行。 人的下巴有一条非常丰富的迷走神经，遭到重击后会失去知觉。 甘国阳这一拳力度不算大但非常精准，角度也很刁钻，让奥尼尔获得了婴儿般的睡眠。 队医看了下散瞳的情况，让担架过来将奥尼尔抬走。 一直到被送回更衣室，奥尼尔都睡的很安详，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 看样子他是很累了。 而基德左眼肿的像鸡蛋，敷着冰袋也回了更衣室。 现场球迷很淡定，很多人拿出相机和摄像机进行拍摄。 nbc电视台主持人比尔-沃顿在解说这一突发事件时，同样很淡定的解释道： “大部分nba赛场的斗殴都像混乱的酒吧乱斗，从球场到观众席都乱作一团。只有阿甘参与的斗殴……或者我们说叫单方面的殴打比较好，大家总是很淡定和平静。因为你已经知道了谁是赢家，谁是输家，以及最后大家都会没事，那还有什么可激动的呢？就像一场被提前预知的审判，结果已经明了，大家只是等着锤子落下的那一刻。‘呯！’结案！” 沃顿是铁杆的甘粉，对于奥尼尔被打，一句同情没有，反而夸赞受害者球迷们情绪稳定。 但沃顿说的没错，甘国阳到后来大家对他打架已经看得很淡了。 92年在盐湖城，甘国阳那样抱摔卡尔-马龙，当地球迷都没什么反应。 一副“噢，你们打架了，没死吧？没死就不要紧，继续打球吧伙计”的样子。 弄得后来卡尔-马龙很伤心和生气，他觉得得有人站出来为他讨个公道吧？ 今天，贾森-基德为大家展示了一下讨公道的下场，不过基德确实展现了不一般的勇气和义气。 裁判在回看了录像后，虽然知道是奥尼尔先扑过来的，甘国阳算是正当防卫，但在赛场上还是要吹甘国阳恶意犯规，将他罚出了球场。 甘国阳很郁闷，他不想打架的，这下不好和老婆孩子，还有老爹，以及大卫-斯特恩交代了。 回到更衣室，甘国阳就给家里打电话说明情况，王抚西嘴上埋怨了两句，但还是支持丈夫的。 “你要是不出拳，奥尼尔就扑你身上了，300多斤的大胖子你受得了吗？一拳还是轻的了。” 甘文山也过来抢电话，和甘国阳说：“爸爸爸爸，你打了奥尼尔，回来可不能再打我了！” “爸爸本来就不想打人的，打人是不对的，不过妈妈说的对，有个300多斤的大胖子冲过来，很难控制自己的拳头。” 打完电话，甘国阳决定去湖人队的更衣室看看。 球场，湖人队的安保没有人敢拦他，甘国阳径直走到了主队更衣室。 “沙克怎么样了？”甘国阳问湖人的队医加里-维蒂。 加里-维蒂从1984年开始为湖人工作，他和阿甘一起进的联盟，那时是湖人的队医兼训练师。 “没什么大问题。桑尼，你又打人了。”维蒂用无奈地口吻说道。 “他向我扑过来，我没办法，我可不想被他压在身下。我也不想把他举起来砸向地面，那样太可怕了。给他一拳让他睡一会儿，是个不错的主意吧？” 维蒂不置可否，这时杰里-韦斯特和湖人老板杰里-巴斯也来到了更衣室。 巴斯瞪了一眼甘国阳，想问你为什么在这儿，可是看了看甘国阳沙包大的拳头和躺在那里的奥尼尔，终究没问出口。 在一个狭小的室内空间里，拳头往往比金钱、社会地位更管用，尤其是这对拳头的威力那么大。 韦斯特把甘国阳拉到一旁，道：“桑尼，你…唉…你也太冲动了，怎么又打人呢？” 甘国阳没有解释，他只是拍了拍韦斯特的肩膀，就从湖人更衣室离开了，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临走，甘国阳看到基德坐在椅子上用冰块敷着眼睛，道：“你很有种贾森，加里没有看错人。” 甘国阳说的加里自然是加里-佩顿，基德的老大哥。 基德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冲上去。 平日里他和奥尼尔的关系很一般，可看到奥尼尔被打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还是怒气冲天要上去报仇。 可惜遇到的是阿甘，吃了一拳就清醒了，他的拳头可真快啊。 等甘国阳从湖人更衣室离开，奥尼尔突然睁开眼醒了过来。 “阿甘走了？”奥尼尔问道。 更衣室众人都被吓一跳，韦斯特忙问：“你怎么样了，沙克？” “我感觉睡的很沉，然后…我醒了，听到阿甘在说话。谢特，我不敢睁眼，我是不是和他打架了？” “没有，你挨打了。” 杰里-巴斯很生气，道：“你为什么好好的要扑上去？这家伙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奥尼尔心里给巴斯一个白眼，心想老子在场上战斗，挨打的人也是我，你生哪门子气？ 难道怕我被打伤了，不能给你赚钱？ 奥尼尔和老巴斯，完全不是魔术师约翰逊和巴斯的关系，他一直和巴斯保持距离。 而且奥尼尔虽然爱玩，但他不怎么和巴斯玩，这是他为人处世的准则：和老板不要太亲密。 “没什么，我就是想打他，他有什么了不起？从今以后我就不怕他了，我和阿甘打过架。” “是挨打。”韦斯特再度提醒，但奥尼尔当没听见。 很快第二节比赛结束，贝尔曼和湖人球员一起回到更衣室查看奥尼尔的情况。 奥尼尔站起身，和大家说“我没事，我很好，我下半场还能打！” 维蒂提醒奥尼尔，他最好去做一个脑震荡检查，再检查一下他的下巴骨骼。 奥尼尔却说自己没事，绝对没问题，阿甘的一拳绝对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一定要登场。 “阿甘是不是罚下去了？”奥尼尔不忘问贝尔曼。 “绝对，肯定的，你没有出卖我吧？” “当然不会，我什么都没说。” 奥尼尔虽然挨了一拳，但他的身体素质能抗下来。 而且被打以后，奥尼尔突然感觉很骄傲，我也是和阿甘硬钢过的人了！ 这是一种奇妙的心理变化，明明一拳被打晕了过去，却好像成了什么荣誉。 如果是被什么小角色一拳击倒，奥尼尔绝对羞愤至死，而且一定要在某些地方找回场子。 但被阿甘击倒不同，在nba值得阿甘出手的都是鼎鼎有名的恶汉，他从不打无名之辈。 现在，奥尼尔挨了一拳，他也能位列其中了。 于是，下半场奥尼尔重新回到了比赛现场。 大西部论坛球馆响起一片欢呼声，仿佛在欢迎英雄的归来。 也只有被阿甘揍才能揍出这样的效果。 奥尼尔在看到基德肿起来的眼睛时，内心有些感动。 原来自己挨了揍，基德是那个会站出来帮自己的人。 两人的关系因此发生了变化，变得比过去和睦了很多。 没有了甘国阳，开拓者立刻成了一盘散沙。 尤其是内线，pj-布朗完全顶不住奥尼尔。 奥尼尔在第三节大发神威，连续低位进攻得手。 并且一节造成pj-布朗三次犯规，把pj-布朗摁在了板凳上。 伯德眼看着没了阿甘内线要坍塌，只能换上小奥尼尔和本-华莱士的组合。 两个新秀，依旧防不住奥尼尔在三秒区肆虐，小奥尼尔在大奥尼尔面前瘦弱的像条带鱼。 但两人并没有坐以待毙，反而在某些回合将奥尼尔和索普防的颇为狼狈。 尤其是本-华莱士在身高严重不足的情况下，依靠敏锐的防守嗅觉，在有限的上场时间里送出了三次盖帽！ 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年轻人，从进入联盟后始终没有放松对自己的磨练，静静等待机会的到来。 今晚，奥尼尔和甘国阳的冲突，意外给了他上场表现的机会，伯德将他的发挥牢牢记在了脑海中。 最终，湖人队还是在主场102：98，4分的优势击败了波特兰开拓者，拿下了圣诞大战的胜利。 赛后，甘国阳这一拳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联盟办公室严厉斥责了阿甘的暴力行为。 “这已经不是阿甘第一次在球场使用暴力，我们对此一再容忍，这次我们将作出大力度的处罚。” 斯特恩一心将nba打造成无暴力，无毒品的中产阶级家庭合家欢，甘国阳作为联盟头牌屡屡重拳出击，每次都是在打斯特恩的脸。 可是，嘴上这么说，一看收视率——湖人vs开拓者的收视率在阿甘挥拳的瞬间再度暴增，远超另外一场公牛vs热火。 而且在甘国阳打倒奥尼尔，又给了基德一拳的这十多分钟的混乱时间段，广告费再度被临时炒到天价。 甘国阳这一拳甚至影响到搏击比赛市场，让12月末和1月初的部分拳击比赛的门票价格拉高了百分之四十，因为“阿甘的拳头激发了人们看拳击比赛的兴趣。” 看到这样的结果，连那些社会学家们都很好奇，为什么阿甘的暴力行为带来的正面效果总是高于负面影响？ 人们甚至戏谑的称，科米特-华盛顿的那一拳是“罪恶之拳”，而阿甘的拳头是“正义之拳，”“善良之拳”。 当然，对nba和转播商来说，甘国阳的拳头是“收视率之拳”，“金钱之拳”。 根据计算，1995-1996赛季到1996-1997赛季，工资帽只增长了100万美元，说明nba的收入增长有限。 而随着阿甘在1996-1997赛季复出，预计到1997-1998赛季，在没有新签转播合同的情况下，工资帽可能会增长400万美元之多。 阿甘带来的收视率效应和金钱效应无与伦比，甚至他打人，或者放屁都是香的。 最终，联盟雷声大雨点小，罚了甘国阳一笔钱，禁赛三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而甘国阳的1996年也随着禁赛而不得不在休息中，而不是球场上度过最后几天。 1996年就这样过去了，1997年即将到来。 第三十章 To Be Or Not To Be 甘国阳1996年的最后几天是在洛杉矶度过的。 开拓者在打完湖人后，留在洛杉矶继续客场挑战快船，接着要前往旧金山客战勇士。 到1997年第一天打完菲尼克斯太阳，结束客场之旅，回波特兰进行休整。 甘国阳这三场都禁赛，他干脆留在洛杉矶，没有跟着球队东奔西走。 一来作为老将，他可以少一些奔波之苦，趁着禁赛让体能得到一些恢复和积蓄。 他租了一个体育馆和健身房给自己每天训练健身保持状态。 因为1月4号禁赛结束后，开拓者要主场迎战芝加哥公牛。 又一次举世瞩目的甘乔大战在等着他，正好禁赛给了他悉心准备的机会。 二来，甘国阳要和好莱坞的片商、导演洽谈电影合作的事。 电影公司准备以他的故事为蓝本拍摄一部篮球电影，讲述他高中率领水钟队夺冠的传奇故事。 三一个，甘国阳想见一见自己的老朋友，和他们叙叙旧。 和湖人队的比赛结束后第二天，上午甘国阳跟随队友一起进行了投篮、战术训练。 虽然输掉了比赛，但开拓者上下士气却颇为旺盛，开拓者的球员们对阿甘的两拳津津乐道。 科比、小奥尼尔、本-华莱士等年轻球员望向甘国阳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崇拜和憧憬。 他一拳干翻的可是联盟第一巨兽奥尼尔，那样的轻松，让人毫不怀疑他能一拳干翻一头牛。 甘国阳并未感到得意，反而在开战术会议时提醒大家，不要打架，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 科比有些不服气，问：“你自己打完了，让别人不要打？” 甘国阳道：“我是阿甘，我会打架，你会吗，小科比？” 科比不说话了，别看他球场上争强好胜，打架他还真不会。 最多暗暗用肘子肘对手两下，而且肘的也不好，技巧粗糙。 nba的篮球水平是一代高过一代，但打架水平是实打实的在下滑。 80年代大部分打架都是软绵绵装样子，已经被后来的球迷称为铁血强悍。 实际上和60、70年代完全无法相比，只是早些时候录像资源太少，球迷看不到。 甘国阳属于nba斗殴江湖的最后一个大佬，再往后已经没有球员，尤其是球星会在场上真的大打出手了。 到90年代，对抗变得很激烈，但球场暴力事件越来越少，曾经每个比赛日都有暴力冲突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主要原因还是大家的身份变了，哪怕是角色球员，现在都是一年几十万美元，在90年代是妥妥的高收入人群。 一群富翁在场上打球，打架有失身份，还容易影响收入，把工作打没了怎么办？ 1996年，中国人城镇居民平均年收入是6000多人民币，按照当时的汇率，大概700多美元，不吃不喝干上几百年，收入才能抵得上nba角色球员一年的收入。 即便是收入更高的美国社会，nba球员也早已不再是曾经的“劳工”阶层，在一次又一次的劳资谈判中，他们已经成为了和资本家平分利润的富裕阶层。 超级球星们更是拥有自己的品牌、公司，出入上流社会，灯红酒绿穿金戴银，妥妥的食利阶层，好好打球就行了，打什么架。 像甘国阳这种到了如此地位，拿到这么多荣誉的超级巨星，依旧在场上和人对打，真的是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上午训练结束后，中午甘国阳驱车去了一趟英格尔伍德区的一栋公寓楼，探望在公寓里养伤的胡卫东。 胡卫东96年夏天正式加盟洛杉矶湖人，成为了紫金军团的一员，也成为第三位登陆nba的中国球员。 1992年，杰里-韦斯特在中国国家队的训练中看上了胡卫东的天赋，一直念念不忘。 回到湖人后，韦斯特认为球队在替补席上缺少一个有远射能力，进攻端有活力的得分后卫。 于是在选秀大会上拿下了胡卫东，在经过一年多的交涉后，终于将胡卫东带到了太平洋彼岸。 不过1992年的时候，胡卫东22岁，勉强还有潜力和培养价值，到1996年胡卫东已经26岁了。 而且，中国篮坛一直有改年龄的坏传统，胡卫东参加青年赛时被改过出生日期为1972年，这样1992年他看起来是20岁。 但实际他是1970年出生，后来改了回来，于是他抵达湖人时，已经是个成熟球员的年龄，很难再有大的突破了。 饶是如此，洛杉矶球迷还是展现了巨大的热情，胡卫东的8号球衣在洛杉矶取得了很好的销量。 在夏天中国国家队来美和湖人队进行的夏季联赛对抗中，胡卫东更是表现出色拿下30分，给了湖人球迷不少遐想。 等到奥运会结束，胡卫东留在洛杉矶，开始正式成为湖人一员参加季前赛、常规赛，球迷们才知道，不是每个中国球员都是阿甘。 阿甘只有一个，当初的社会主义生化人计划，应该只给他一个人打了药。 贝尔曼作为湖人主教练给了胡卫东不少关照，不管是训练还是轮换，都给予胡卫东机会。 胡卫东在某些比赛中表现可圈可点，但随着赛季深入，他很快遇到了当年和宋涛一样的问题：伤病。 nba的比赛强度和频繁度实在不是国内比赛可以相提并论的，胡卫东来美后非常努力，他遵循教练和营养师的建议，猛吃猛练，增加体重提升对抗。 但盲目快速提升体重的结果是导致关节承受的压力和磨损变大。 老胡在国家队和江苏队已经打过很多比赛，训练量也非常大，身上有很多伤病。 那时候中国的运动医疗水平很不发达，甘国阳带着国家队到波特兰训练时给所有人做检查，发现每个人都有一些陈旧性的老伤，且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 胡卫东作为年轻时能飞天遁地的后卫，没少在硬木地板上飞奔、扣篮，他的膝盖已经处在高危状态。 来到美国再一承压，搭配高强度的训练，体重增加带来高负荷，每周来回奔波，以及异国生活的孤单和艰辛，终于在12月的一次训练中，胡卫东倒下了。 他的伤和当初彼得洛维奇一样，膝盖十字韧带的部分撕裂。 可以保守治疗，也可以做手术，胡卫东不想轻易赛季报销，就选择了保守治疗，在公寓里养伤。 胡卫东在遥远的洛杉矶人生地不熟，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亲朋，受了伤没有人照顾他。 甘国阳知道消息后，打电话给在洛杉矶工作的朋友大雄，让他帮忙找了个家政护工照料老胡的生活。 后来胡卫东的母亲闻讯赶到美国来照顾小儿子，有母亲和护工在，胡卫东的生活才缓了口气。 这次来探望，甘国阳带了很多东西，吃的，喝的，用的，还有两件纪念品。 不过当他进到胡卫东租住的公寓时，还是觉得东西带少了。 公寓里布置的太简单了，甚至显得空旷，除了一些生活必备品和基本家电外，其它什么都没有。 胡母说这还是她来到美国后采购一番的成果，不然胡卫东住的哪叫公寓，简直是监牢。 胡卫东虽然来美国一段时间，但他性子还是那个年代传统的中国人，非常简朴，够吃够用就行。 那时候在中国“消费”这个概念和市场经济一道刚刚兴起，消费主义处在萌芽阶段，勤俭节约、物尽其用还是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 而美国在1996年gdp已经达到了惊人的8万亿美元，是同时期中国的十倍，同时美国人口不到中国的四分之一，如此少的人口，如此高的gdp，海量的生产和消费是重要支撑。 当时的美国，哪怕是穷人，家里的冰箱、储物柜都时常满满当当。 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 大到房屋、汽车，小到剃须刀、牙刷，都是品类繁多，常换常新。 像甘有为这样的传统中国人，一根毛巾能用上好几年，用到有破洞都不肯扔。 而美国这边要么几个月一换，要么干脆用一次性纸巾，东西坏了不会补不会修，扔了换新的。 当时来美国的很多中国人都感到震惊，受到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冲击。 殊不知有一天中国也会如此，并且走的更远。 没有在公寓坐太久，甘国阳请胡卫东和胡母外出吃饭。 胡母坚持在家吃，说吃不惯外面的东西，于是胡卫东跟着甘国阳出了门。 胡卫东膝盖上戴着保护套，拄着拐杖下楼上车，甘国阳随口道：“你该买辆车的。” 胡卫东笑了笑，道：“我根本不会开车…我们那谁会开车啊。” 当时在国内，开车可妥妥是个技术活，不像美国开车属于必备技能，和会骑自行车一样。 “不考虑学学？” “嗯…没想那么多。” 胡卫东性情内向，话不多，对于甘国阳的照顾他很感激，但不知道怎么表达。 甘国阳倒是不在乎，他通过胡卫东的回答意识到，看起来老胡对长时间留在美国缺少信心和准备。 就像当初宋涛，赴美打球看起来很美好，甘国阳的成功更是令人炫目，但真正到来才知道在nba生存是多么艰难。 对那个年代的中国球员而言，最难的就是伤病关。 nba对身体素质的要求太高了，在nba生存属于典型的既要又要。 既要功率强，又要耐磨损，既要能超长待机，又要有瞬时爆发力。 胡卫东的身体素质在国内已经是顶尖，但受限于营养条件和医疗技术，底子没有欧美球员好，在nba生存相当艰难。 甘国阳看过胡卫东的比赛录像，有些回合是可以打得很不错的，而且三个月来他进步很显著。 可体重和对抗一上来，身体吃不消就倒下了，没有健康的身体，一切都是白搭。 其余的像什么文化隔阂，心理障碍，语言问题等等，都是压死骆驼的稻草，不是根本问题。 一路上两人话不多，抵达预定的餐厅后，饿着肚子的两人立刻开点，放开肚皮大吃。 甘国阳展现了他惊人的食量，胡卫东本来没什么胃口，可看到甘国阳吃那么香，他也大快朵颐起来。 “在吃上一定不能亏待自己，多吃，多休息，才能多练，早康复。” 吃到一半，甘国阳擦了擦嘴，直接问道：“老胡，你以后什么打算，和我透个底。想留，还是想回？” 胡卫东放下筷子，眼神若有所思，这个问题是最近一直困扰他的难题。 走还是留？人生的一道道选择题令人困惑，令人迷茫。 当初愿意来nba，高收入是一方面，更大的原因还是被nba的五彩绚烂，最高篮球殿堂的荣誉所吸引。 甘国阳的经历给了很多中国篮球人nba之梦，同时带来一个幻觉：打nba挺容易的。 你看阿甘，把nba那些老黑、白人打得五体投地，毫无办法，七个冠军统治力无与伦比。 等胡卫东真正来到nba，来到美国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困难可以说是全方位的。 论训练的艰苦程度，nba不见比国家队要更强，所以身体上的疲惫、伤痛可以忍耐。 可是精神的孤寂，无人鼓励，处处被压一头才是更大的挑战。 在国家队，尤其在江苏队，胡卫东是绝对的老大，所有人都围着他转打造战术。 到了湖人，这是nba豪门，实力强悍，又有奥尼尔、基德这样的巨星，胡卫东一下子成了小卡拉米，边缘角色。 好在韦斯特、贝尔曼看在阿甘的面子上，对老胡比较照顾，给了机会和资源。 但nba是非常现实的地方，所谓“培养”只会给极少数天才中的天才，其他人你拿了钱就要发挥作用。 胡卫东目前的实力，作用并不突出，还受了伤，自然而然受到冷落，能不能重新站起来全看他自己。 思索了好一会儿，老胡也只是说：“我再好好考虑考虑，先把我的伤养养。” 甘国阳从胡卫东的语气中听出了犹豫，他递了杯啤酒给老胡，道：“不管回还是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想清楚就行。留确实很难，回去的话，你能把在美国学到的东西带回去一些。多的我也不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告诉我一声，我会帮你处理好很多问题。” 胡卫东点点头，他不是很善于情感表达，就把甘国阳递过来的啤酒一饮而尽，以表示自己的感谢。 喝完啤酒，胡卫东觉得这个口味很熟悉，好像在哪儿喝过。 甘国阳道：“味道熟悉吧？是咱们的青岛啤酒。” “青岛啤酒？青岛啤酒都卖到美国来了。” “是啊，中国的酒在美国一样有销路。而且你知道是谁把这酒推销到这儿的吗？” 胡卫东摇了摇头，甘国阳卖了个关子，说晚上带他见个前辈。 下午胡卫东回去休息，甘国阳去健身房练了两个半小时的力量。 他将自己的时间排的满满当当，到了晚上，再去接胡卫东一起出来吃晚饭。 胡卫东在洛杉矶没有朋友，养伤期间无所事事，阿甘带着他出来吃饭他很乐意。 甘国阳挑了一家中国餐厅，胡卫东带着好奇的心态想阿甘要带自己见什么前辈？ 到了才知道，甘国阳所说的前辈，竟然是曾经的国家男篮前锋张卫平。 张卫平和胡卫东属于两代国家男篮运动员，张卫平和穆铁柱是一代人。 张卫平退役时，胡卫东才11岁。 退役后，张卫平做过国家队的教练，后因为理念和派系原因，离开国家队远走美国。 1988年，甘国阳拿第一个三连冠时，张卫平在芝加哥大学工作。 出身优越，曾经是国家队成员的他，却在美国大学里给人打零工。 做过运动队做护理，给图书馆和书店做管理员，很是吃了一番苦。 后来因为家庭和感情问题，他在1992年又离开了芝加哥，孤身一人到洛杉矶闯荡。 这一年，张卫平已经42岁。 在洛杉矶从零开始的他，成为了一家啤酒销售公司的销售员，负责代理青岛啤酒在美国的销售。 靠着极强的能力，通过几年努力，他成为了公司西部地区的销售大区副经理，把青岛啤酒推广到了美国。 甘国阳退役搬回加州后，一次巧合遇到了这位后来在篮球解说界鼎鼎大名，但当时还在卖啤酒的前国手。 甘国阳和国家队的关系从80年代起就很好，85年来美国访问的那支国家队里也有张卫平的身影，两人是认识的。 但张卫平离开国家队来到美国后，从来都没有试着联系甘国阳寻求帮助，而是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一片和篮球完全无关的天地。 他的坚韧和倔强可想而知。 两代国手见面，两人是有些尴尬的。 因为当初张卫平离开国家队是因为派系争斗，张卫平是争斗的失败方。 而胡卫东是被胜利方提拔选调到国家队的年轻球员，说白了，两人不是一派。 况且张卫平88年离开中国来到美国，算是脱离了国家篮球工作体系。 胡卫东来到洛杉矶湖人效力是全国皆知的篮坛大事，张卫平在洛杉矶这么久，并没有试着去联络胡卫东。 因为心里终究是有道坎过不去。 不过有甘国阳做中间人，这种尴尬很快就消弭于无形。 虽然差着辈，但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能遇到说得上话的篮球人，那种感觉如同在沙漠里见到了水，肯定要痛饮一番。 话不多的胡卫东话一下多了起来，而张卫平在经过这些年的起起落落，异国磨砺后，也把当初的斗争看开了。 毕竟国家队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当初的斗争胜利者，也没有取得满意的成就，反而因病早退，都给后来者做了嫁衣裳。 说起国家队的趣事，两人各有各的角度，各有各的看法。 说起在美国的经历，张卫平更加深刻沉痛，胡卫东讲了他在nba的独特经历。 说起遥远的故乡，两人都不约而同喝下一杯酒，轻轻叹了口气。 “bj这会儿该下雪了。”张卫平道，洛杉矶是没有雪的。 谈到未来，两人不免都有些悲观，他们都想家了。 胡卫东自不必说，而张卫平也在想，自己难道真的一辈子在异国他乡卖啤酒吗？ 虽然这份工作他做的非常出色，公司给了他足够高的职位，但曾经在国家队叱咤风云的张卫平，灵魂依旧留在篮球场上。 张卫平道：“之前我倒是有个机会，中央电视台邀请我回去做篮球解说。但说实话，咱们年轻人里篮球解说不少，我都40多快50的人了，回去和他们竞争，还真是没什么信心。” nba在中国耕耘多年，80年代就开始放比赛录像，到90年代已经培养了一大批忠实的nba观众，也因此培养了中国第一批体育比赛解说人才。 那时候，电视台体育节目解说最好的都是篮球频道出身，没办法观众多需求大，练了一批人出来。 随着甘国阳复出，中国地区的nba比赛收视率再攀高峰，对比赛解说、记者的需求量不断增加。 中央电视台想仿造美国的体育频道，邀请退役的专业篮球运动员做解说嘉宾，张卫平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张卫平对上电视不是很有信心，现在他的工作顺风顺水，是自己好容易打拼出来的，就这么放弃了回去做解说值得吗？ 虽然解说和篮球有关系，但那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张卫平心里没底。 他和胡卫东一样，对于是回还是留，心里充满了犹豫。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甘国阳，希望这个叱咤篮坛的偶像像菩萨一样给他们一个确定的答案。 但甘国阳没有办法给他们答案，哪怕他知道张卫平在解说界会有一席之地，那谁又知道现在会如何？他留在美国对他会不会更好呢？ tobeornottobe，最终还是只有自己给自己一个选择。 临别时，甘国阳提醒两人，明年1月4号，记得在电视上看他和乔丹的对决。 “篮球最终会给你们答案的。”甘国阳这样说道。 —— 开拓者在甘国阳缺席的情况下，在12月27号客场击败了洛杉矶快船。 这场比赛对伯德而言意义非凡，因为对手快船的主教练是他的恩师比尔-费奇。 老帅费奇在1994年接过了快船的教鞭，这次斯特林颇为耐心，让费奇调教了球队两个赛季。 到1996-1997赛季，快船倒是有了一定的战斗力，进入了季后赛行列。 然而球队这些年来靠烂成绩获得的一系列高顺位选秀权，几乎都没有培养成材的。 要么是交易走，要么是浪费掉，十多年来不知多少年轻人和球星在这里空耗年华。 而开拓者则证明了，在没有甘国阳的情况下，他们也是有战斗力的。 本-华莱士继上一场得到重用表现出色后，这一战再度获得了较多的出场时间，并有所发挥。 华莱士正在从板凳的最边缘位置，一点点的往前挪动。 打完和快船的比赛，开拓者全队离开洛杉矶前往旧金山，甘国阳独自留在了洛杉矶。 到12月31号，1996年的最后一天，甘国阳去梦幻庄园陪着好朋友迈克尔-杰克逊一起度过跨年之夜。 见到甘国阳杰克逊非常开心，甘国阳见到杰克逊却为他感到担心，他的白癜风看起来更加严重了。 而且他应该整容上瘾，他脸部的五官、肌肉，尤其是鼻子，变得越来越不自然，越来越奇怪。 不过他的性格和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如水，在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餐后，杰克逊和甘国阳一起在梦幻庄园散步。 庄园里依旧住着很多小朋友，杰克逊没有听取甘国阳的意见和那些人完全断绝关系，不过他在很多地方都安装了监控，升级了安保系统。 这些年杰克逊承受的谣言、攻击一点都没少，并且随着他和猫王之女离异，变得愈演愈烈。 “桑尼你说的对，婚姻里没有英雄，大家都是普通人，普通到…让人陌生和憎恨。” 杰克逊回顾自己18个月的婚姻，他无法平衡生活、感情和事业。 他很佩服甘国阳，他和妻子在一起稳定的生活了那么多年。 甘国阳道：“她付出的牺牲难以想象，当然，得到的也难以想象。婚姻讲利益和经济，要多过感情，要完美控制好比例才行。迈克尔，你不擅长这些。” 杰克逊道：“是的，但我真的很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甘国阳道：“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对不对？你在报纸上登个广告，说‘迈克尔-杰克逊重金求子’，排队的女人手拉手能横跨美国。” “别开玩笑了桑尼，我和你说个正事，也是个秘密。” “什么秘密？其实你有孩子了？” “谢特，你怎么知道的？” “大哥，你不看报纸的？现在外面早就谣言满天飞了。说你就是因为孩子问题所以离的婚，然后靠人工受孕有了自己的孩子。迈克尔，你以为你身上还有秘密吗？我现在除了不知道你的丁丁有多长，你对我而言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了。有机会我们一起洗个澡，你连最后的秘密也会被我攻破的！” 迈克尔-杰克逊身边可以说每时每刻都有狗仔队存在，他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在遭到侵犯，这也是他第一段婚姻失败的原因之一。 几乎没有女人可以忍受这样私生活不断被人凝视的境况，哪怕她是猫王的女儿。 除了狗仔队之外，杰克逊身边充满了骗子和背叛者，他们接近杰克逊的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曝他的料来获取有价值的八卦。 所以杰克逊羡慕甘国阳，但他做不到甘国阳那样，因为一定程度上，杰克逊享受这样的生活，并依赖这些狗仔和背叛者将他的声名越搞越大。 “桑尼，你说…我该不该和孩子的母亲结婚呢？” “谢特我又不是算命的，怎么都来找我求缘问路？”甘国阳嘟囔道。 “什么？” “噢，我说，这是你自己该决定的事。不过我照例要提醒你，做任何事都要谨慎。当然，你照例不会听我的。你要是结婚，记得邀请我。” “我会听你的桑尼，真的，回过头想，你说的很多话都太对了。你给的投资建议就很好，我赚了很多。” 甘国阳心想，我穿越过来的，投资当然没问题，你结不结婚我可管不了。 两人聊了很多，在1996年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分钟，梦幻庄园的天空开出了美丽的烟花。 时间到了1997年，甘国阳在梦幻庄园多住了一天，方便和好莱坞电影公司洽谈影视剧合作业务。 餐厅，一位制片人将剧本递给了甘国阳，这部剧的名字就叫《thegump》，讲述了甘国阳高中时期的故事。 甘国阳简单过目了一遍，摇了摇头，道：“故事太俗套和单薄了，票房不会高的，而且我很怀疑能不能找到演我的演员。” “你可以亲自出演。” “噢算了吧，我可演不了高中生。不过真的让我演，我倒是有个故事不错……” 于是，甘国阳将自己《空中大灌篮》的创意合盘托出，把制片人说的一愣一愣的。 听完后，制片人挠了挠脸，道：“额…这个故事好像…也很烂？” “对，很烂，但它会比我的高中传记片更卖座。尤其是我来主演，然后我可以请尤因、巴克利、乔丹这些朋友来客串，卖点绝对拉满。” 制片人被说的动心了，便将《thegump》的剧本扔进了垃圾桶，准备去筹备《空中大灌篮》项目。 甘国阳坚信这部片子可以拍摄上映，并大赚一笔，他要做的就是说服乔丹、巴克利这些好朋友出演反派。 巴克利、尤因肯定不是问题，但乔丹愿不愿意是个问题，他愿意做甘国阳电影里的反派吗？ 在谈完电影的事后，甘国阳短暂的禁赛假期终于要结束了。 迈克尔-杰克逊专门将甘国阳送到了机场，临别时甘国阳和杰克逊说：“4号晚上，我和乔丹的比赛，记得看比赛。” 杰克逊点头，道：“桑尼，我到底要不要结婚？” “这样吧迈克尔，我要是赢了你就结婚，输了就再缓缓，怎么样？” 甘国阳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杰克逊却同意了，道：“好的，你赢了公牛我就结婚！说真的桑尼，现在的公牛真的很强，我看情况很危险。迈克尔-乔丹很厉害，这两年除了我，就他这个迈克尔最出名。” “那你希望我赢，还是输？” “我也不知道，交给你了。” —— 1997年1月1号，开拓者在菲尼克斯客场挑战太阳队。 前面对阵快船和勇士的比赛中，开拓者在缺少甘国阳的情况下都取得了胜利。 这让开拓者上下信心大涨，原来没有了你阿甘，我们还是很厉害啊。 不过对阵太阳的比赛马上将开拓者打回原形，面对实力并不是很强的太阳，开拓者遭遇了1997年的开门黑。 状态糟糕的他们被主队痛揍，遭遇了一场溃败，输给对手21分，是本赛季输的最惨的一场。 这时候开拓者开始想念阿甘，如果阿甘在，哪怕输也不会输这么惨，阿甘会兜底的。 科比在这场比赛中拿下了生涯第一个20分，替补出场的他得到了21分5个篮板球还有2次助攻。 当然，他小小里程碑没有带来胜利，而是伴随着失败的苦涩，在如何带领球队胜利上，科比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回到波特兰，全队得到两天的休息时间，但科比并不想休息，因为1月4号开拓者将在主场迎战芝加哥公牛。 时隔两个赛季，甘乔大战的戏码重新回到nba，这是1984年以来，nba最受瞩目的常规赛对决，没有之一。 时过境迁，曾经是霸主的开拓者，现在成为了挑战者，而曾经苦苦挣扎的乔丹和公牛，已经成为了联盟霸主。 在拿到1994年的总冠军，并在1996年以常规赛72胜的记录再夺总冠军后，乔丹被认为是当下联盟最好的球员，公牛是最好的球队。 即便甘国阳复出，他对乔丹的优势也不再像过去那样一边倒，压倒性了。 从全明星投票就能看出，在1997年全明星赛的投票上，乔丹微微领先甘国阳。 当然，1月4号的这一战，绝对会对两人的选票产生重大影响。 甘国阳绝对不会想在久违的甘乔大战中输球，他知道开拓者整体实力不如现在的公牛，所以在洛杉矶精心准备了一周。 1月3号，甘国阳和队友们在威拉米特大学的体育馆汇合，进行了长达四个小时的完整训练。 球员们都相当认真，因为要对阵公牛了，大家都不说话，只是闷头练习。 训练到一半时，甘国阳和伯德说：“我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大家都如临大敌。要知道，过去公牛打我们才会这样，而不是我们打他们。” 伯德道：“此一时彼一时，世界总是在变化，你要接受这点，桑尼。” “不，我不会接受，永远都不。” “那就把比赛赢下来，把冠军拿到手。”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多拿个冠军？” “再去跑十个来回，要快，快！” 1月4号，太平洋时间下午六点多，波特兰玫瑰花园球馆已经人满为患。 时隔三年时间，火星撞地球的甘乔大战又将到来。 比赛开始前，甘国阳和乔丹在场上来了一次举世瞩目的握手，摄像机、照相机对准两人记录下了这重要时刻。 没有视而不见，也没有热情拥抱，而是一次恰到好处的握手，精确的表现出他们现在的关系——朋友，但更是对手。 曾经朋友大于对手，他们亲密无间，几乎每周都通电话。 后来朋友等于对手，他们在总决赛厮杀，渐行渐远，又藕断丝连。 现在，对手大于朋友，他们互相欣赏，但已很难再无话不谈。 乔丹终究没有走上杰克逊希望的“憎恨阿甘”这条路，他做不到憎恨。 但他走上了另外一条属于他自己的路：那就是走阿甘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甘国阳离开的联盟的两年时间里，乔丹成为了联盟的代表，nba的招牌。 虽然1995年他们输给热火，但1996年的王者归来证明乔丹是联盟最好的球员。 他获得了最多的关注，最好的代言，最大的品牌影响力。 《体育画报》称，“当阿甘离开，迈克尔立刻完美填补了那个空缺。” 现在站在甘国阳面前，乔丹已经没有了那一丝丝胆怯和恐惧，他面带微笑，自如地嚼着口香糖，握着手淡淡地说道：“欢迎回来，桑尼。” 甘国阳微微摇头，道：“迈克尔，你这个样子真让人讨厌。” 乔丹笑的更灿烂了，道：“这就是你以前的样子。” “我没你这么讨厌。” “有的，比我更讨厌。” 两人碰了碰拳，回到了各自半场，比赛快要开始。 同一时间，在洛杉矶的一间公寓里，胡卫东吃完妈妈给自己做的面条，坐在沙发前等待比赛开始。 胡妈妈在耳边唠叨着，说不行就回去吧，家里给他介绍了对象，该结婚了，再说在国内打球比在美国不强多了？ 钱少点不要紧，离家近，大家互帮互助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胡卫东一语不发，只是盯着电视屏幕静静等待着。 另外一边，在洛杉矶巴顿啤酒的办事处，张卫平刚刚结束加班。 老板邀请他到一家酒吧聚餐，顺便做一次探店了解那家新酒吧的酒类销售情况。 张卫平在巴顿啤酒做的相当不错，只是他不愿意离开洛杉矶去旧金山，不然他能做到更高职位。 酒吧的电视开着，今晚是甘乔大战，很多人来到酒吧看直播，欣赏这场势必惊天动地的大战。 老板再次劝说张卫平去旧金山，他说如果张卫平愿意掌管整个西部地区，可以给一部分股份给他，并让他未来去东亚开拓市场，做大中华区的总裁。 张卫平一边喝着酒说一些应付的话，一边盯着电视机，他说想把这场比赛看完。 迈克尔-杰克逊已经离开了洛杉矶梦幻庄园，前往檀香山夏威夷，他要从那里正式开启他1997年的history世界巡回演唱会。 演唱会在能容纳35000名观众的阿罗哈体育场进行。 4号的表演在晚上七点半开始，因为时差原因，和洛杉矶相差三个小时。 波特兰那边比赛开打，这边才下午四点半，所以杰克逊一边进行彩排准备，一边让助理打开收音机播放公牛和开拓者的比赛。 “会输还是会赢？会输还是会赢呢？”杰克逊内心不断问自己这个问题，他真的将婚姻的决定权寄托在了比赛上。 “tobeornottobe……这真的是一个问题。” 第三十一章 挨过打的就是不一样 【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是在阿肯色上大三的时候。 他给了我希望，我意识到我不一定要上名校才能被nba选中。 只要一个人拥有天赋和奉献精神，梦想就仍有可能实现。 丹尼斯-罗德曼，他不可思议的旅程从德州达拉斯一个贫民窟开始，到俄克拉荷马州立大学，最终进入了篮球名人堂。 他同时拥有天赋和奉献精神。 我比丹尼斯晚一年进入联盟，我们俩是对手，然后是敌人，最后是战友。 我们痛恨坏小子，他们也痛恨我们，然后我们共同痛恨开拓者和阿甘。 那时候活塞不断在季后赛击败公牛，他们的手段令人不齿，但我非常钦佩他的防守和篮板球能力。 在球离开手的一刹那，他就知道球的去向，并且能够从高五英寸，重五十镑的球员手中抢夺篮板（阿甘除外）。 那不是偶然的。 他研究了对手和队友的投篮动向，在球出手前就把自己安排在了完美的篮板位置上。 丹尼斯拥有难以置信的篮球智商，他可以在不得分的情况下就对比赛产生巨大影响，有多少球员能做到这样？ 所以，1993年夏天，当菲尔-杰克逊问我对公牛招募丹尼斯-罗德曼有什么想法时，我点了点头说，为什么不呢？ 迈克尔也没有反对，他的反应和我一样，为什么不呢？ 那时候巴克正日渐衰老，而霍瑞斯和迈克尔的关系越来越差，他亲口和我说他有离开的打算，我们大前锋的位置存在危机。 大前锋是篮球运动中的一个关键位置，甚至是很多比赛的胜负手所在。 我们需要一个能拿下10多个篮板球，在篮下阻挡对手攻击篮筐，并处理卡尔-马龙、查尔斯-巴克利、奥拉朱旺、阿甘等内线球员的人。 没有人比丹尼斯-罗德曼更适合这个任务了。 虽然1991年东部决赛第四场，他将我推出场外，导致我的下巴缝了六针。 但那又怎么样，我们需要冠军，需要更好的阵容。 菲尔向迈克尔和我保证，如果丹尼斯太过于分散球队注意力，球队会摆脱他，这在合同中会明确规定。 很高兴，事情从没有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菲尔尽力去应付各种各样的性格，同时我和迈克尔坚持让丹尼斯投入工作，让他每个夜晚能认真打球。 1993-1994赛季我们打出了一个相当完美的赛季，我们的阵容进行了很大更替，不光来了丹尼斯-罗德曼，还有卢克-朗利，罗恩-哈珀，以及托尼-库科奇。 常规赛67胜15负，季后赛我们击溃了迈阿密热火，报了1993年的一箭之仇。 可惜，在总决赛等待我们的不是开拓者和阿甘，而是菲尼克斯太阳。 那一年阿甘没有退役已经大大出乎预料，我们都以为他会退役的，但他还是留下继续给我们制造心理阴影。 不过从常规赛的交手我还是能觉察到阿甘变了，丹尼斯-罗德曼也说，桑尼身上少了一点东西，他实力没有下降，但少了一些让人畏惧的东西，他甚至没有全力去争篮板王。 我们终于夺冠，击败了太阳，那一刻我感到了解脱，无与伦比的畅快，迈克尔抱着冠军奖杯痛哭，我能理解他当时的感受，我们等待了太久，压抑了太久。 迈克尔等待了10年，还好他没有离开，没有放弃。 1995赛季，迈克尔遭到了膝盖炎症的影响，同时丹尼斯开始放飞自我，他头发的颜色不断变换。 黄色，绿色，红色，到最后什么颜色都有。那一年八场季前赛他就领了5次技术犯规，我强调一遍，是季前赛。 丹尼斯身上正在发生些什么，冠军给我们每个人都带来了变化。 当然，最大的变化是迈克尔的伤病，同时那一年阿甘决定退役。 我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但迈克尔没有，我能感觉到他很失望，很失落。 没能在总决赛击败阿甘和开拓者一直是迈克尔的心病，他渴望击败阿甘拿到冠军。 就像张伯伦1967年击败拉塞尔夺冠，湖人和尼克斯互相击败对手，j博士击败湖人得到冠军，魔术师和伯德相爱相杀，迈克尔不能接受自己没有一座冠军是踩着阿甘的尸体拿下的。 可阿甘这家伙竟然退役了，这打击了他，他一度有些迷茫，我们在1995赛季经历了失败，热火的阵容近乎于耍赖。 但1996赛季我们回来了，迈克尔也回来了，我记得95年的夏天，在芝加哥，我们每天早上七点钟起床。 罗恩-哈珀、我在迈克尔郊区的家中见面，在他家的地下室练习举重。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享用他的厨师烹饪的早餐，包括煎饼、燕麦粉、鸡蛋和鲜榨橙汁。 我们得到了一个称号：早餐俱乐部。 这个主意是哈珀想出来的，他认为这是球员间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 当我告诉他我和迈克尔在球场外基本没有任何联络时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一直以为我和迈克尔的关系很亲密。 那个夏天我，丹尼斯，迈克尔的状态都好极了，我们状态正佳，几乎可以完成任何事情。 赛季初在翻阅赛程表时，我和队友们说：“我不认为我们会在三个月内输掉任何一场比赛。” 事实上和我所说相距不远，72胜10负，我们创造了历史记录，一个难以置信的常规赛战绩。 在季后赛我们同样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没有哪支球队对我们产生过威胁，包括总决赛的尤因和超音速。 我们3：0领先，接着输掉了第四场和第五场，人们说我们是想回到芝加哥夺冠，这么说对超音速和佩顿不公平。 超音速调整了他们的防守策略，让佩顿去防守迈克尔，这给迈克尔制造了不少麻烦。 同时我的状态也很糟糕，在一段时间里，我们连续20次三分出手不中，我们就是投不中。 第六场我们回到了芝加哥，比赛时间定在父亲节，迈克尔一定有很多情绪，我为他感到难过，他是一个思念父亲的儿子。 87：78，我们战胜超音速拿下了第六场比赛，三年里我们第二次拿到总冠军，我和哈珀冲上技术台冲着球迷们大吼，我们是世界上最好的篮球队。 迈克尔回到了更衣室，抱着一个篮球流下了眼泪，他获得了两个总冠军都无法和父亲分享，这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排在第二位的遗憾，就是这个总冠军依旧不是击败阿甘获得的，所以在夺冠游行时，乔丹被问到新赛季有什么愿望时，他开玩笑说：“我希望阿甘能回来，我想在总决赛击败他拿下总冠军。” 嗯，真实一个好愿望，我想迈克尔可能是全联盟唯一希望阿甘能回来的。 可怕的是，短短两周后，阿甘宣布他会在1996-1997赛季回归，他回来了。 得到这个消息时我立刻打电话给迈克尔，和他说：“如你所愿，那个家伙复出了！” 迈克尔在电话那一头沉默了一会儿，我猜他在抽雪茄，他说：“世事难预料啊。”】 ——2021年出版，斯科特-皮蓬自传《unguarded》，摘录。 比赛在太平洋时间晚上七点半正式开打。 甘国阳在和卢克-郎利的争球中把球权掌控在了己方手里。 距离第一次甘乔大战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乔丹身边和甘国阳身边的球员、教练全都换了个遍。 公牛的首发是乔丹、皮蓬、罗德曼、郎利和罗恩-哈珀。 开拓者的首发是甘国阳、pj-布朗、范埃克塞尔、里德尔和ac-格林。 两支球队的球馆也已经更换，开拓者搬到了玫瑰花园，公牛搬到了联合中心。 只有两样东西没有变，一个是公牛和开拓者的队标。 公牛1966年建队，开拓者1970年建队，两队建队时使用的公牛头像标和黑红螺旋标都没有任何改动。 其它球队都会隔一段时间对球衣、logo进行变动，以跟上时代潮流，吸引年轻球迷购买。 唯有公牛和开拓者，没有进行任何改动。 开拓者在1990年试图对螺旋标进行修改，让它看起来更加现代。 但承载了冠军记忆的logo让波特兰球迷不愿意它有任何变化。 于是，修改方案不了了之，后来球队便不再进行修改，而一直保留1970年的设计。 第二样不变的东西，是迈克尔-乔丹和甘国阳对击败对方的渴望。 两个人做了十几年朋友，也斗了十几年，到1997年，好胜心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愈演愈烈。 因为甘国阳发现，乔丹试图趴到自己头上，并且他真的快要爬上来了，丢失的两年让他越发焦虑。 而乔丹在拿到两个冠军后感到，不是击败阿甘得到的冠军像一块含金量不足的金子，很漂亮也很值钱，但就是有那么点遗憾。 感觉不是realring。 当阿甘决定复出时，乔丹是最兴奋的那个，他知道自己弥补遗憾的机会来了。 但同时，他内心深处也有一丝丝的隐忧和恐惧，如果自己还是打不过阿甘怎么办？ 对于1997年的这场常规赛，乔丹是非常重视的，他清楚的知道阿甘一定会在这样的比赛中夺取心理优势。 1991-1992赛季他就是这么干，在常规赛干掉了志在复仇的公牛，最终在总决赛凭借打法改变和细微的心理优势夺冠。 最强者之间的战斗，最最微小的优势都有可能决定最终成败，这是乔丹十多年和阿甘输多胜少的对抗中总结出来的血泪教训。 所以，比赛一开始，双方就打得对抗性十足，乔丹在防守端追着里德尔，当甘国阳出来做挡拆掩护时，乔丹推了甘国阳一把。 里德尔把球回给甘国阳，吸引防守后，甘国阳把球传到了里德尔手中，里德尔接球突入篮下上篮得手，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分。 “你推我迈克尔。” “是的，我推你了，怎么了？” “这么对老朋友吗？” “算了吧你，你为了这场比赛准备了一个礼拜吧？留在洛杉矶特训。” “看样子你什么都知道。” “我看透你了桑尼，你没有机会的，这不是你的时代和天下了。” “你现在说话也这么讨人厌了。” “得了吧桑尼，你以前就是这么说话的。” 刚说完，乔丹从中路切入，侧翼接球。 球接的不是太好，里德尔的防守很有侵略性。 乔丹改用背打，转身后仰跳投出手没有命中。 丹尼斯-罗德曼试图抓下篮板球，但甘国阳像推土机一样把罗德曼顶开，拿下了篮板球。 罗德曼的预判很准确，但阿甘的预判同样准确，并且他比罗德曼强壮的多。 “你今晚别想抢前场篮板。”抓下后场篮板后，甘国阳对罗德曼道。 罗德曼摊了摊手，道：“桑尼，你别把火发到我身上，你和迈克尔的事，和我没关系。” 罗德曼已经从活塞时期骨骼清奇的坏小子，进化为五颜六色的花大虫。 在芝加哥，乃至整个nba，他都是那个独特的存在。 他对于介入阿甘和乔丹的恩怨没有任何兴趣，只想在一旁看戏。 开拓者开局的状态很好，范埃克塞尔马上又借助甘国阳的挡拆掩护，外线直接出手命中了一个三分球。 斯科蒂-皮蓬马上在进攻端回敬了一个三分球。 和10年前相比，球员对三分球的出手都越来越自信。 甘国阳在外线再度给里德尔做掩护，这次乔丹更加疯狂的纠缠里德尔。 当里德尔反复绕圈时，乔丹又推了一下甘国阳。 这次甘国阳不再惯着乔丹，当里德尔回球给甘国阳时，甘国阳接球，抬起胳膊避开乔丹的夹击，顺便一肘擦在了乔丹的眉骨上。 看似随意的一肘，却打得乔丹眼角出血，刹那间鲜血长流，裁判不得不叫停比赛，让队医进场包扎。 乔丹冲着甘国阳道：“你就是这么对待老朋友的？” 甘国阳道：“我胳膊肘也很疼的。” “那我还要和你道歉了？” “没事，我原谅你了。” “法克鱿，法克鱿桑尼！” “谢谢，我喜欢你的北卡口音。” 比赛一开始就见了血，两人打起了嘴仗。 甘国阳吃了一次技术犯规，乔丹罚球命中。 球权还在开拓者手里，甘国阳不再给队友辅助。 他低位接球，顶着公牛的包夹转身走底线，上反篮得手！ 皮蓬再一次试图在外线偷袭三分球，这次没有命中。 乔丹拿下前场篮板，转身跳投出手命中。 两队开局打得都没有太多章法，其实都是有意而为之。 拉里-伯德知道开拓者一板一眼和公牛打，胜算不大，不如打得更加奔放一些。 而菲尔-杰克逊有另外一层考量：他希望乔丹和皮蓬能真正跨过阿甘这道坎。 赛前更衣室里，杰克逊问乔丹：“迈克尔，你会憎恨阿甘吗？” 乔丹摇头，道：“不，从不，永远不会。” “我现在理解你了，你想真正的击败他。” 乔丹没有说话，但答案在沉默中，在这些年他所做的努力中。 所以，杰克逊没有做太多战术布置，让球员们自己去应对和解决问题。 在杰克逊看来，如今的芝加哥公牛已经不是1991年、1992年那个无限接近冠军，但总差那么一点的球队了。 杰克逊相信，如果当初没有阿甘，总冠军一定是他们的，甚至1992年只要有细微的改变，比如在太平洋对岸的某个小蝴蝶扇一扇翅膀，冠军可能就是公牛的了。 但他们就是没能拿到。 1994年重组的这一支新公牛，是更加强大的，更加完备的球队。 他们从球技到战术，从身体到精神都是最好的，杰克逊坚信这一点。 球又来到了阿甘的手中，他转身顶开郎利，右手一个轻巧的勾手命中。 回过来，公牛通过纯熟的三角进攻，在左侧给皮蓬单打机会。 面对ac-格林的防守，皮蓬来了个move-hook，也中。 “你的绝招，桑尼！”皮蓬冲甘国阳喊道。 他在告诉阿甘，这招可不是只有你会。 皮蓬在为刚刚甘国阳给乔丹放血找回场子。 和三年前相比，皮蓬变得成熟。 今年他31岁，正处在一个球员最好的年龄。 当然，合同问题依旧在困扰着他。 1991年他签下的那份合同现在看来实在是太廉价了。 但没办法，白纸黑字自己做出的选择，他现在一年的薪水是225万美元。 刚进联盟的状元秀艾佛森今年拿227万。 进入联盟才三年的格兰特-希尔已经拿500万。 拿下亿元合同的沙奎尔-奥尼尔今年拿1100万。 同队的迈克尔-乔丹拿2500万，皮蓬的十倍。 至于甘国阳，一年3300万美元，超一个球队工资帽。 听到皮蓬都敢冲自己鬼叫了，甘国阳毫不留情的回敬了一个勾手。 进球后他冲皮蓬道：“我的勾手价值是你的15倍！” 皮蓬听到这句话，本来就长的马脸拉的更长了。 他随后助攻卢克-郎利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接着，在防守端抢断ac-格林，反击试图扣篮，但忌惮猛追的阿甘，把球回给了外线的乔丹。 乔丹接球杀入篮下，甘国阳再度阻截，乔丹却巧妙的背后分球给到跟上的罗德曼。 罗德曼用一个夸张的姿势高抛打板命中，他这是要躲阿甘转身一防二呢。 进球后，罗德曼又冲甘国阳摊了摊手，道：“我无意介入你们的争论，职责所在，职责所在。” 罗德曼对和阿甘互喷垃圾话，在场上较劲没有任何兴趣，他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 想当年年轻气盛的罗德曼面对甘国阳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结结实实挨过打的就是不一样。 第三十二章 最好的心态 自从离开了底特律活塞和查克-戴利的执教，丹尼斯-罗德曼就走上了一条别样的篮球道路。 在底特律他把活塞当做一个大家庭，把戴利当做父亲，托马斯、兰比尔当做兄长。 他在活塞感有家庭般的归属感，每个夜晚在球场上他都活力满满，愿意为了教练和队友冲锋陷阵。 他在球场上的表现也越来越好，成为了联 但是苏阳在闻知后，心中忽然产生某个想法，那就是修真大域百大强族的羽雷族，是否跟这丢失的一道雷霆本源有关系呢？ 俞梦蝶慢慢点亮了桌上的油灯，天色将黑未黑，油灯只出微弱如萤火般的亮光。 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随即‘嘭’的一声，鸣人出现在手鞠的面前，交叉挡住了阿飞的拳头，一阵气流四处荡漾开来，如果刚刚这一下击中手鞠的脑袋的话，恐怕脑袋会如同西瓜一样爆裂开来吧。 “你想救谁？”叶坤问道，这斗转星移虽算是一门奇功，不过去只可以用来救人，一般情况下是将旁人苦痛转移到自己身上，但一般的病痛，医药便可以治疗，医药无法治疗的，那便是一命抵一命了。 也许全世界的人第一次见到关牧原都会对他产生好感，但是孟星辉却恰恰相反，只是短短一段时间的接触，他就将关牧原摒除出了自己将来的交往圈子，而且尽量不要有什么交集。 军政总领？这样一来，燕京地区岂不是从天京城的管辖范围内又被踢了出来么？卢俊义闻言愣了片刻，却暂时想不明白太史昆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只好含糊着说了一个好字。 他寻思着是不是去外面找个宾馆开个房间，那样的话，门外就不会有向倩倩的父母。 大家入乡随俗，自然按照黄鸿虎的指示，也不疑有诈，纷纷登上马车，看着里面豪华的装饰，还有几盘灵果和几瓶美酒，让人感觉十分的舒适。 就是这样一个火爆的名人，受万人敬仰的英雄，全体国民的偶像，突然间出现在你面前，试想一下，将会引起多大的震撼？ “我不想见他！你们有录音设备吗？要没有的话，这边有，你们稍后把我的话捎给他吧！”张婧咬着牙说道。 玉面狐狸见状好不着急，她原本打算劝阻蚩尤不可贸然南进，可是，这几句劝说，反倒成了激将之言；谁知却使得其反。 按常理，华夏兵部有老谋深算的国相风后，又有智勇双全、人称智慧之神的少将军颛顼，这二人不可能看不出南夷人的布阵用法，也许他们太轻敌了？总之，这仗下来，华夏兵将士气大降。 就在他继续前行寻找着出路的时候，忽然地道暗处想起了一阵抽泣的声音。 此处的花草贴着一道墙而种植，“噼啪”一声响，他忽然踩到了一块木板，低头一看木板上还有字。 杜威把沙令清点好，不由得摇摇头轻叹，可惜了，就差一枚沙令就能并列第三，可惜就是这一枚沙令，让林清炫所代表的华夏帝国不得不从预赛开始比拼。 同时肖云飞一个右侧身，同时手肘撞到自己右侧男人的‘胸’口，把身材高大，皮糙‘肉’厚的他也给撞得‘胸’口一阵沉闷和疼痛，把身后的人全压着后退开了。 他甚至美妙地幻想过无数次蝎子在自己身下呻/吟、求饶的美妙场景。 第三十三章 真相是快刀 伯德的调整迅速而果断。 当然，这是常规赛，常规赛的主要轮换人员会在9-10人。 教练会为了调试阵容，锻炼新人，在短时间内进行大规模的更替。 而且传统一些的教练，比较喜欢均衡分配球员出场时间，打得更加团队。 对伯德影响最深的教练一直都是比尔-费奇，费奇执教凯尔特人期间，伯德的上 “好的，如果没有合适人选，我就陪着她跑一趟也好，如果我带他全力赶路的话，三天就差不多能回来了！”青龙道长点头说道。 钱晓颖的眼中都是惊恐，抬起头看着杨铁铮，杨铁铮一脸的阴沉，眼中的杀机丝毫不加以掩饰。 古人云，大丈夫立世，当齐家治国平天下，家的重要性，同样不逊色于治国平天下，刘天浩不是刘备，可以抛弃老母发妻，销声匿迹。 她就穿着简单的白t和超短裤，穿着一件黑色的防晒衣，披着发梢微卷的长发。 相传，每年从七月一日起阎王就下令大开地狱之门，让那些终年受苦受难禁锢在地狱的冤魂厉鬼走出地狱，获得短期的游荡，享受人间血食，所以人们称七月为鬼月。七月十五日则鬼门大开，是为鬼节。 “我可没有史诗，要是有的话刚才也不会这么惨了。”刚才君天笑可以说是死里逃生，要不是神秘人救了他的话君天笑已经成为了毒河中的祭品，这让他想到都不寒而栗。 又过了许久后，那一大股力量终于被我吸收完毕，而我的道行，也有了九千年的层次。 陆夏不在。是因为现在是下午，她在外面？还是因为她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 后来，上头便把于状元派来了，要说着于状元也真有两下子，他来了没多久，就把月阳县的白莲灭了个七七八八，再也无法兴风作浪了。 此刻的天生，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力量修为，几乎处于最高峰，所以在这些妖族出现的同时他也发现了他们，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暗地里也悄悄的将天元力布满了全身，并且任由青天界自己去吸收能量。 我擎着鬼武弓震，远远的就射出了一箭绝尘！一道七色飓风在昏暗的空间划出了一道七彩的曙光，洪在了骷髅武士身上。 交代完了一切，众佛宗弟子便向天生告别，天生挥挥手让他们先行离开，他自己还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驱着猛犸象移动，月形旗帜随风飘扬，身后浩浩荡荡的玩家排成长龙。 出岫垂眸瞧着地上的册子，只觉颇为眼熟。倘若她没记错，这应是淮南地区的米行账簿，账目是前年的，云辞近几日才考教过她。 “绝对不能够让他进球，全部回防门下。”赵冰指挥者，所有人都是进入了球门附近，禁区里，全都是上复的人。朱德志冷笑一声，不以为然。 “妾身不敢。”出岫执意跪地不起，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减轻她心中对聂沛潇的一丝愧疚，才能回报这没有结局的一番深情。 太夫人与云辞皆是一脸阴沉，端坐两个主位之上。东侧下手，二房花舞英、四房鸾卿、神医屈方三人一字排开，亦是无言以坐，唯能听见二姨太花氏的轻微抽泣声。 “嘿嘿，吃香的，咳，喝，咳咳咳。”徐铮话还未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一口口鲜血如不要钱的白水一般喷出。 第三十四章 好传球 在成为冠军教练后，菲尔-杰克逊受到了足够多的追捧。 尤其是72胜10负的战绩创造历史，然后拿下总冠军后。 他和帕特-莱利一样，本就是善于包装和营销自己的人。 只不过他们走的是不同的路线，莱利是cbd大背头精英，杰克逊更像藏在吉普赛大篷车里的神秘导师。 杰克逊在nba执教领域开 这个极寒之地将要上演一场激烈的冲突，带着报复的袭击，而孤寒却想故意透露这个消息给e科，他想通过这次袭击任务彻底的抹杀掉科城的存在，这样最能妨碍自己最后的计划的人，也就消失了。 科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眼前那个穿着军服的男人，他的眼神平淡，丝毫不慌的和这个被誉为「菲普洛斯重锤」的少将对视起来。 池家的事情，她不太了解，但她只觉得，既然相爱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在一起。 “你，你凭什么解雇我们！”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人，冲了出来，质问着。 刘秀闷声，长枪直接被甩了出去，这一次刘秀想要去抓，但是男孩根本不给刘秀机会。 萧濯说完话，一手朝前一伸，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沈易也不客气，抬脚便走在了前面。 “我知道有一家特别好的店——就在南门外面，怎么样？”秦宏试探着。 “那还不是多亏了姐姐你的两位得力下属吗，不然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呢，在这里，姐姐，替我好好谢谢他们两位吧，以后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不会推辞的。”吴翔有点感叹的说道。 这次她要参加首映礼的事情传出去之后，很多粉丝都激动的不得了，早早就在首映礼的电影院等着。 “辰星，你看那里……”就在辰星镇静于水晶宫殿的宏伟壮丽时，芬兰指着水晶宫殿后面说道，辰星顺着看去，之间那里断壁残恒，破败不堪，无数水草丛生，一派萧索的景象。 二人都没有说太多，如果没有兰儿那一层关系，可能二人根本没有交集的可能。 过了会，谢婉婷又去找谢老谈，结果还是一样。谢老的表现仍然过激，坚持不肯撒口。 “下去吧，既然被发现了……”辰星不在隐藏气息，澎湃的光明决在体被疯狂的运转起来，犹如一颗流星绚丽的朝着下面划去。 在入住宾馆之前，薛萍带着两个工作人员围着马治明的皇朝俱乐部转了一圈，左右四顾斟酌良久，就暗暗拿定了主意。 自己的亲生‘奶’‘奶’为了皇位竟多次意图铲除自己，难怪，在她曾经零星的记忆里会飘过想要刺杀亲生‘奶’‘奶’的画面呢。 相亲的时间是定在当天的中午，与常人无异的是选择“饭桌上”认识的方式。于是为了不造成爽约的可能，我一大早便将她们都给拽了出来。好在时间分配得比较合理，当我们到达约会的地点时，还不到中午12点。 沈傲天听完，凝重的点了点头，此时，的确不是闲暇之时，还有着种种事情等着沈傲天来解决。 傅天雷不敢再说话，他说什么汐舞都能找到理由奚落他。如果想和凌雪和好，必须先过了乔汐舞这关，所以不论汐舞说他什么他都得忍着，而且还不能生气。 段正就是个从三品的官员，段誉说“老头子”，胡太医便以为，段誉说的就是他的老子段誉。 第三十五章 答案 第十八次甘乔大战以一种极为戏剧化的结局分出了胜负。 公牛领先了全场，他们打的更好，控制力更强，最后乔丹命中了一个几乎锁定胜局的绝杀。 美中不足的是，他给阿甘留了三秒钟，三秒钟，篮球场上足够改变一切。 再一次目睹甘国阳的神奇表现抢走胜利，乔丹叉着腰站在场边，嚼着口香糖无助的抬头望向记 而且她之前帮过我大忙，买到了秋暝要的胶卷，虽然是场交易她才帮我的，但也是大忙，我还是不能太过分了。 一块块黝黑的碎片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宛如实体，在交战出的能量风暴之中，化作一道道流光。 话已说罢又嘻地笑了一声，之后果然故意加重了脚步，咚咚咚咚离开了。 “谁说你们是白养着的呢，你们从第一天进庄不也主动找活儿干了？”柳如霜却不让他们妄自菲薄。 一时间他的气息节节攀升，强悍到了极点，让蠢蠢欲动的该隐瞬间却步。 他的拳头上凝结起无数火焰，灿烈的白芒几乎化为实质一般附着。 丁了了挣扎着坐起来，一手按住胸口的伤处，一手忙忙地抓住了佳佳，满心里只想赶紧将他唤醒，却不料自己眼前亦觉一阵阵发昏，浑身上下实实是半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花桃桃说完就跑了，她已经从白昱那打结的眉毛里看出他要说啥了。 与此同时，他调转体内早已为数不多的灵力，注入到“祝福”的枪身内。 沈琬昭一听到宋筠的声音，悄悄松了口气，她发现跟眼前这人说话压力太大了。 这一次，林坤并没有骂娘，而是随意的点点头，便将秘籍放了回去。 叶黑听说过仗剑宗，可不曾听闻仗剑宗还有这么一尊如此厉害的古圣。 见到自己这般不堪，周轻若其实还是很忐忑也很无奈、很尴尬的，心情自然更显得复杂，所以，又立刻开始道歉。 但在这种环境的锻炼之下，莫惊云却也仅仅做到了可以斩杀恶徒以及在幻阵之中断人生死而已。 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之中，场上的战局随着二人布阵而慢慢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两人动手的刹那他就发现了，而且他已经看到了楚南留手了，但是那宁正，却反而一出手就是杀机。 听她这么一说，林坤只能挠着后脑勺，傻笑默认。对于这种又暧昧又尴尬的事情，他根本无法开口反驳，否则就太不解风情了。 他的手里也拿着扫帚，只是看扫帚上干干净净就知道，这人根本就没扫过，完全是在熬时间而已。 百里怒云盯着那银饼看了看，心里面有些憋气！她回头朝拐角处望，走进里面一瞧，里面胡乱的堆着些寻常人家作废了的家伙，再往前面却是一个周氏祠堂，门口躺着些晒太阳的乞丐。看起来这个祠堂早已经荒废了。 在这剑影飞舞，剑气纵横捭阖之间，大量青竹横倒，断叶纷飞，那原本萦绕竹林的浓重雾气也在这一阵阵激烈的交兵之下为之一清。 听到陈晓雅的话，王妍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然后一脸笑嘻嘻的朝叶天走去，陈晓雅无奈只好跟着过去。 “说什么大实话呢？你这样子只是一刀切，最后的结果是全世界都成了灰白之色。 看着对面出现的鬼同伴，那也是一脸的无语，话说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第三十六章 反英雄 当时间进入20世纪90年代末，比尔-克林顿正式开启他的第二个任期时，美国社会正在经历一场有趣的文化变革。 电影、小说、舞台剧、音乐还有体育节目里，观众们喜爱和追逐的英雄、偶像正在发生着潜移默化的变化。 曾经强大、完美，古希腊雕塑一般的古典英雄人物，慢慢不再受到人们的青睐，从文艺作品主角的 “道如海？我认识吗？他的命在我眼里跟下界的一个凡人根本没区别。他既然可以杀我下界的人，我为什么不能杀他？”宁宇嗤笑。 两边阵容几乎同一时间拿完了野区资源，同时回到了自己的线上。 看着昔日繁华热闹如浪潮，如今却是人走茶凉的冷清大院，几人的心里实在是生感出一种些说不出的伤。彼此落寞而又无言默对的境地，只是徒留在大院门口悲衰地看着这一切光景，一时心事重重。 若是他只剩下一场生命场的话，他会远离战斗，找一个没有硝烟没有世俗的地方安享最后一年，就算要走也要走的没有任何的痛苦。 淡淡的一句话，让得凌天身体一震，呆呆的看着林轩，良久，突然向着林轩跪下。 可是，园内只有空旷的孤寂，伴随着天外稀稀斜落的阳光，草草呼啸的冷风，云鳞片片的流岚空中。 “老弟，急什么？年轻人火气大，发泄发泄就没事了！”心武殿主阴阳怪气的说道。 话音落，转生池里面突然仙光璀璨，瞬间就将沈燕和宋佳佳淹没。 没有必要他是不愿意得罪风月宗，舞倾城的师尊在大能圈内中虽然也属于奇葩，但实力非常强横。 “你们说，这块石头是谁放在这里的呢？古世界，又或者是斯班？”流云凝望着那万丈高的巨石，幽幽说道。 南风所用长矛之前已经被钱允斩断，此番手里只剩下了一根不足三尺的铁棍，挡是肯定挡不住的，不过他也不需去挡，直接出招，打的是钱允拿刀的右臂。 此刻的张姐浑身的浴火，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都被陈旭的动作，给吓得苍白。 当日傍晚，店里来了两个武人，三四十岁，身形高大，一个拖着熟铜大棍，一个扛着斩马大刀。 一想到这里，达达利罗便感到了一阵阵的恐慌，带着一帮人夹着尾巴离开了。 林庸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定自己回到了轮回之中，再次成为蚂蚁界的一员。 什么？石峰本能地将酝酿已久的另一拳打向林天择的面门，却见到林天择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左手张得大大地挡在脸上。 “范老大是我们那儿资历最老的一批鬼差，死于南北朝时期，生前就是一个靠摆渡维生的船夫，别看他不常说话，但是对我们都非常好，在下面也很有威望，所以我们也都非常尊敬他。”孟骊在韩轲的旁边说道。 虽然辰欣依旧是一家有一家的店铺逛着，也不买什么东西，可是也不知道辰欣是不是有什么怪异的癖好呀。 苏怀张大了嘴巴，倒是没有房锦想的这般深远，雪国与炎国本就摩擦不断，就这般翻墙出去，必会被当成雪国奸细，“那我们怎么出去”苏怀第二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一向严谨、守时的他现在已经被童玉锦带歪了，太阳都出来了，居然还窝在床上，要是被长辈等人知道，不要骂死去，幸好是在别院，不过好像在府里也是这样，他摇了摇头，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偷得浮生半日游吧。 第三十七章 典狱长 （本来艾佛森这一段是要一口气写完的，我不喜欢一场比赛拖太多章节。但这两天右耳根处神经痛，很影响写作状态，写几下就疼写几下就疼。止疼药吃了效果也不明显，时不时要用冰袋敷才能舒服点，但一敷冰袋就没法写了，所以进度拖慢了，见谅。） 艾佛森在面对甘国阳时说的是实话，他确实不喜欢甘国阳。 没有一个 这一来二去的，反复折腾了赵呈徽几次，赵呈徽的脸色越发阴沉，商容洲想，若不是赵鸳还在她手上，她指定要被赵呈徽杀了。 华佗走后，张韩挠了挠头，向屋内看了一眼，果然是一种寄生虫病吧，张韩心想。 “没想到这老者对我那便宜舅舅还挺忠心的。”吴虎有些意外，只好向老者表明了身份。 好不容易甩开那两个跟屁虫，秦幼时走在大街上，突然又想起主人来。 李鸣恍然察觉，自己为了逆属性搭配出护甲武器，加上红焰龙创造出的环境。 “汪汪汪汪汪——”泰迪高兴的四肢着地，对着夜空叫了起来，疯狂咬空气。 看来除了在意志上极度厌恶啮生虫外，自身的防护能力也很重要。 不过他们的猪突冲锋，在特务图那么多重机枪面前，完全是送死。 炮是一门都没有，粮食也是抄了几个狗汉奸的家和铺子，才算捞到了几万斤。 但进去没两分钟便又皱着眉头出来了，随后找了一处能容身的粗大树干径直躺了上去。 微弱的声音里，细细的沙沙声溜进了灯火通明的塔罗家大宅，从正门，一路向左走去。 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久之后同样的谣言有开始在玩家当中流传，这回说得更是逼真，甚至有玩家匿名现身说法，说是自己已经收了某行会的钱，到时候要在港口策动黄巾民众起事。 忙完这个事情，徐剑星又回到了宾客厅里，陪着几个孩子吃完饭，又陪他们玩耍了好大一会，徐剑星才给唯独没有闭关的叶红影说了下，要出的事情，然后就离开家中而去。 如果自己静下心神，能够极为轻微的感触到一丝自己与它之间莫名的联系，云清知道这是两者血脉间所产生的一丝感应，根源自然就是自己这三年来不停的精血融祭了。 有希不明白这里跟之前两天去过的其他学校有什么区别，不懂就问，乖孩子的好习惯向来如此。前两天她也让莱维带着去了两三所大学，但那都是在午餐跟下午比较晚的时间，学生们到处走来走去不显得他们有什么特出。 “其实你也能想到的，只是不愿去承认，不是吗？”木山春生撇了撇嘴。 那哭相十分的难看，与印象中的父亲截然不同，可是，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糟糕的男人，有了一点儿父亲的样子。 看着突然出现，并且还带着风纪委的袖章的黑子，不良们相视一眼，竟然露出了嚣张的笑容。 精神层面的沟通，显然比只是动嘴巴有效的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本也不知道把整件事情向那股无比强夫，但是却显得畏缩的精神力说了多少遍。 见到一个身穿西装制服，带耳机的三十几岁青年人正在观察自己和林灵，赵越对那人招了招手，那人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意思是问赵越是不是叫他，赵越点了点头。 而皇帝陛下之所以这么决定，就是因为暗卫告诉他，六皇子压根就没和贵妃娘娘见过面。 过了凌晨更 刚刚看戏的人讨论着，谁都认为刚刚陆铭就是在吹牛，现在估计人都走远了。 叶婷婷知道康泽的行事手段，就算秦川不是叶家的人，他也不会轻易放过秦川的。 再说了，就算这货人品靠不住，腿都断了，身体裂成了那样，能做什么？ 我捡起一块破碎的香炉，将它砸向厉鬼。然而，厉鬼轻松地躲开了我的攻击，继续向我扑来。我感到自己的希望渐渐消失，但我不能放弃。 一堆是偏红色结构的晶体盐，准确地说，这是富含铁元素的盐粒。 追着徐浩出来的唐欣也认为徐浩确实是因为吃了他经纪人给的剩饭而导致不能登台。 “现在的我，论精神力等级，差不多就相当于武者的地玄境三重了。”林炎惊喜。 我松了一口气，感觉全身的力量都耗尽了。我转过头，看到王秋月和她的男朋友都安然无恙地站在一旁。 主要是衡州府衙门，和大同商会的高层，以及衡州城内的豪门世家。 可当秦玄施展了龙化秘术之后，这一拳放在秦玄这里根本就不够看。 卫卓珩睨了眼斜后方的憨金刚，耸耸肩跟着阿泽一起投票了，克拉伦斯迷糊的摸了摸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这不妨碍他跟着兄弟们一起投票。 二房派人看的很紧，苏珞璃想知道自己娘的情况，都毫无办法。就连让个丫鬟透风报信都不行。 “都怪我，怪我没有把你照顾好”说完东方鑫母亲啜泣起来，“没事的，母亲，相信我吉人自有天相”东方鑫继续安慰着母亲，可是东方鑫眼里满是不服输。 这种毒药是有一种魔骨草提炼而成的，中毒者的毒性会在身体内潜伏下来，在遇到外力的撞击下，魔骨粉的毒性才会迅速发作直击中毒者的心脏，中毒者也就突然死亡。 下山的一路上，白起跟个导游一般，说前面那座山叫马头山，后面那座山叫牛背山。 阿鸾的确很高兴，底下人来报，说是鸾姑娘时不时的与这鹦鹉斗嘴，逗得齐主子喜笑颜开。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靳月冷喝，满是血污的脸上，亦难掩身上的肃杀之气。她幽幽的转身，冷眼望着着围拢上来的贼人。鲜血自袖管里涌出，沿着剑刃从剑尖滴落下来。 睁开眼，黎阳深吸一口气，然后将肺里的浊气长长的吐了出去，仿佛利剑一样的浊气一直飞出去三四米远，才渐渐消散在空中。 杯盏落地的那一瞬，清脆的声响仿佛将宋宴的记忆，拉回到那些肆无忌惮的过往时光里。 “你还在发什么呆？”婉婉也是已经注意到了胤禵脸上时不时走神的样子，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从第一句之中，他还是知道了一些信息，血脉妖狼的出现，其实是天道的认可，要不然就算是血脉再精纯，也无法出现血脉妖狼，这也是众人都认为血脉妖兽强大的原因。 “好吧，反正不急于一时。先把这个撞在我们手中的混蛋收拾了再说。”理仁擦了擦激动的眼泪，又恢复了那副浅浅的微笑。 “哥哥，我给你说，我龙忠牺牲点什么无所谓，但我不能失去你，不能失去你这样的好的大哥，和我一起长大的大哥。”龙忠说着说着，两腮开始抽噎起来了。 心头一震，郝宇赶忙飞回飞行器，然后！这架飞行器开起了隐形模式，还飞速往前开去。 孤独寻败嘴角微弯，脸面微微动容，心里不禁翻起阵阵波澜。但一切还得忍耐，孤独寻败依旧，身如石雕一动不动。那条稍大的黑影再无犹豫，拿起鱼饵往嘴里塞去。孤独寻败心中一喜，万分期待着再过二秒后的惊喜收获。 说着举起大鼎猛然砸下，强大的力量领的空间都是震动起来，这是最纯粹的力量，不依靠星元就可以做到，他的力量至少在七阶妖宗的层次。 裴雨玲看着气势高昂的狼宏翔，美眸中微微闪动，狼宏翔的实力她并不是很清楚，所有的了解都是从其他的地方知道的，没有见过他的出手，现在他就要和陈良这个二星圆满位的强者战斗，她的心中莫名的期待起来。 只要他的实力强大，等他成为永恒的存在，任何岁月也无法侵蚀他的生机，那时的他，才是王家真正的传承，现在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独孙而考虑这些？ 客厅餐座上，唐伯和陈星海各拿一份林诗涵带回来的食物，埋头大吃，暗藏亏心事，不敢言多语失，让林诗涵从中识破，到时出现尴尬，让林诗涵剥皮，显得丑陋不堪见人，造成迫不及待出逃落荒而去的羞耻行为。 晚上八点八分时，在用完第一个氧气袋的龙祖耀，静悄悄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站在旁边的龙昆、红梅、晴晴、云云、艳荣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用痛苦的泪水来疏散心中的压抑与悲伤。旁人也是沉痛着看着。 第三十八章 逆子 甘国阳并不是一个喜欢玩“欢迎来到nba”游戏的老将。 恰恰相反，甘国阳对大部分刚进入联盟的新秀是比较友好的。 他对欺负新人、霸凌新秀没什么兴趣，虽然这是nba的老传统，但甘国阳本人不赞同。 中国人讲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甘国阳自己在新秀时期，最讨厌老将倚老卖老欺负人。 那时 此时的沐心言就是一边膈应着慕白与纳兰冰的感情，一边怀疑着沐布的用心。 沈立行郁闷坏了，想发火又不知朝谁去发，瞪了她的后背两眼，越发气闷。半晌儿伸臂揽了她也睡下。 男人轻笑着，有点无可奈何，“何老师，我不是老虎，不吃人的。我是于嘉的表哥，我叫傅慎行，呐，你看这是我的身份证。”他说着，竟真的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来，往何妍面前走过来，想要把身份证递给她看。 少年人嘛，果然不是毫无弱点的。几个男人暧昧地寻思着，转身继续看下人收拾猎物了。 她不知道绿平是要来当说客，还是要出卖自家主子，所以说了个不疼不痒的话先来刺激下。 短暂的晕厥之后，我醒了过来，发现红颜正在疯狂的亲‘吻’着我。2。 苏晚娘颓败的睁开眼睛，果然，依旧是高楼大厦，这个梦，未醒。 又过一日，厉空血终于回来，与此同时，追风也亲自送来了关于那日擒拿的黑袍人的消息。 发出淡蓝色幽光的项链静静躺在那白皙的脖颈上，显得格外的显眼。 说着，苏派便起身，径直的回到了办公室，然后拿起手机打给公关部，马上安排了这件事。 刘兵点点头，没有说话……实际上，不管关‘玉’闵报出来的番号是否真实，他们几个根本就没听过，现在也无从查起，之所以要这么问，其目的还是在试探。 而同时，整棵树瞬间歪歪斜斜地向后倒塌，那数万只妖物失去了阵法的吸引，顿时四散飞奔而逃。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你怎么这般不自重！”妈妈指着我，气得发颤，她皱起眉头，痛苦地弯腰，手按着心脏。 “韩大哥，你为什么是巨鹿城的军团长？”众人刚落座，我就道出了心底的疑问，那些监狱守卫称呼韩旭军团长，想破了脑袋我也没有想出原因，既然他是巨鹿城的军团长，那为什么不早点把温政标救出去？ 所有的墓x里，无数的恶灵声音在嘶吼着，甚至连那太始赤魔的目光都变得血红起来，然后他们身上的黑气融合起来，黑化万里，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冰封。 排长停了下来，右手握拳一举，后面的战士们纷纷停了下来，并各个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躺椅有一对，并排摆放着，我微笑，想象着隽睿和我这样躺在一起，沐浴着夕阳，孩子们在身边嬉闹玩耍，享受时光静好。 第二天我一整天也没有见到郑国锋的身影，我也乐得清静，就在黎若晴的带领下带着紫冰儿跟她到处游逛。 这是拼死拼活换来的宝贵时机，萧让现在已经是拼了，他大吼了一声，将被封印在体内的仙力都源源不断地调用了出来，缚龙索经过那长时间的胶着，现在终于有些变得发颤了，上面的乌光也是显得有些摇摆不定。 这个少年体型的丧尸胸腹被我的匕首划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了里面青色的内脏，就连流淌出来的血液也是黑红色的。它瞥了一眼我手里的匕首，再次扑了上来。 第三十九章 单挑 对阵费城76人是开拓者一个东部短途旅程的开始。 之后他们又造访了华盛顿、夏洛特，在客场都拿下了胜利。 甘国阳在这三场比赛中都展现了超强的防守统治力。 在华盛顿他几乎零封了子弹队的大前锋拉希德-华莱士。 一直到比赛最后阶段，胜负分出了悬念，华莱士才借机拿了4分，避免了一分不得的尴尬。 对阵黄蜂时，拉里-约翰逊遇到甘国阳更是吃瘪到扔毛巾，挤走了阿隆佐-莫宁的他独自一人却撑不起黄蜂内线。 曾经的内线小双塔，因为不团结分崩离析，最终拉里-约翰逊在黄蜂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即将进入离开夏洛特倒计时。 像黄蜂、魔术这类新球队，球队文化建立还不完善，队内如果缺少一个权威掌舵人，很容易陷入内斗。 黄蜂失去莫宁，魔术失去奥尼尔，都是两支球队血淋淋的教训。 甘国阳将约翰逊打烂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团结才是最大问题。 以三场胜利结束东部旅途回到波特兰，开拓者进行了一番休整。 队伍中出现了一些伤病问题，范埃克塞尔在比赛中挫伤了手指，里德尔腿部有扭伤，pj-布朗的背部有一些问题。 按照开拓者的医疗响应制度，他们分别缺席了回到波特兰后的几场比赛，和全明星赛前的几场客场比赛。 伤病影响了球队的完整度和轮换，拉里-伯德不得不继续调整出场名单，并在某些战术关节上做出改变。 好在科比、小奥尼尔这样的年轻球员可以承当相当部分的出场职责，让老将的缺席影响不再那么大。 尤其是科比在场上的表现，有时候会给范埃克塞尔和里德尔一些警示：如果你们一直缺席或者不好好表现，这个小子很快会取代你们。 场下，科比从不掩饰他对范埃克塞尔、里德尔取而代之的意图。 只要有机会，他都会在训练间隙和范埃克塞尔、里德尔进行一对一的单挑比试。 范埃克塞尔和里德尔是不同风格的后场球员，范埃克塞尔灵活、快速，脚步鬼魅，外线投射相当精准。 里德尔身体强壮，背身技术出众，擅长低位搏杀和后仰跳投，科比攻防两端面对他们时需要采用不同的技术和策略。 而且两人都是性情暴躁的主，经常训练中打着打着上头，会开始垃圾话互喷，甚至动手动脚，弄得火药味十足。 但科比丝毫不胆怯，面对两个前辈，总是敢于大胆挑战，在惹得对方满嘴脏话时他偶尔沉默，偶尔也会回嘴。 科比的这些行为无疑进一步激怒了范埃克塞尔、里德尔这样的老将，使得他们在训练、比赛中更加上心和卖力。 他们可不想被科比这个喜欢口出狂言的小子赶超，特别是范埃克塞尔，他不想沦为替补，科比首发他做备选轮换。 所以，范埃克塞尔在训练中相当卖力，过去不怎么喜欢加练的他，现在有机会就和科比一起加练。 他会花很多时间去磨练自己的三分球绝技，并让自己鬼魅的突破脚步更加灵活和难以预测。 这时候，科比会在一旁观察，有时候向范埃克塞尔发起挑战，范埃克塞尔会拒绝，他怕科比学太多。 可他又经不住科比的软磨硬泡，科比甚至会用拙劣的激将法，说范埃克塞尔怕被自己超越，所以不敢单挑。 范埃克塞尔也是直性子，你这么说，我就告诉你我不怕，咱俩来单挑，一来二去他们合练的次数就越来越多。 一开始范埃克塞尔全面占据上风，科比根本防不住范疯子灵活难测的脚步，他的脚步很怪，科比找不到规律。 整整花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科比才摸到一些规律，积累了一些经验，但还是很难防住。 和范埃克塞尔的对战，为他防守艾佛森提供了一些帮助，但不多，科比一对一守不住艾佛森。 范埃克塞尔从一开始抗拒和科比切磋，到后来开始主动找科比对练。 因为他发现与其担心科比超越自己，不如大胆迎接挑战，和科比对练取得进步。 科比是一个非常聪明，善于学习的年轻球员，指导他的同时，范埃克塞尔也在进步。 想在这个联盟生存下来，想靠着藏私是行不通的，必须不断交流，不断学习才可以。 这里任何技术、战术都没有秘密，想学都能学到，关键看你愿意为之付出多少汗水。 和范埃克塞尔相比，里德尔对科比的态度更差一些，赛季伊始他就不喜欢科比。 当然，球队里喜欢科比的人着实不多，大家最多就是不讨厌，真谈不上太喜欢他。 因为这家伙太臭屁，总是仰着头板着脸，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天生让人看了不爽。 作为一个18岁的新秀，在球队里从来没有小弟的样子，而是一种“我以后肯定要做老大的，就是时间问题而已”的姿态，久而久之就更加不惹人喜欢。 而且作为黑人球员，科比一点都不黑人，他的成长经历和家庭环境决定了，他和绝大部分出生贫穷，爹跑妈小兄弟多的黑人球员是两个世界的人。 在“不像黑人”这点上，他比迈克尔-乔丹还要明显，乔丹出生中产，他们家算是传统黑人文化家庭。 科比不同，他在意大利长大，除了篮球之外他还喜欢踢足球，精通意大利语，会各国语言，他的行为习惯更像个欧洲人，和北美黑人大相径庭了。 所以抛却肤色，科比在nba更像个欧洲球员，自然和黑人格格不入。 里德尔是典型的贫民出身问题黑人球员，他是奥克兰人，在肮脏混乱的街区长大。 在开拓者他遭到甘国阳和伯德的压制，每天能准时训练，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守规矩的一年。 和科比的竞争中，一开始他能压制住自己的脾气。 年轻人嘛，年轻气盛的，嚣张狂妄一点很正常。 到后来他对科比的不满越来越大，因为这个年轻人也太他妈的嚣张了。 当然在背后，也是被科比追赶，甚至可能取代的焦虑在鞭打着里德尔。 两人在训练中的冲突越来越多，冲突的程度也是越来越激烈。 2月4号，全明星赛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开拓者客场挑战芝加哥公牛。 本场是公牛对上一战遭到绝杀的复仇，也是甘国阳和乔丹的全明星竞争前哨战。 上午开拓者全队在芝加哥体育馆进行训练，因为晚上要对阵公牛和乔丹，科比非常兴奋。 上一场对阵公牛有着决定性发挥的范埃克塞尔因为手肘的伤势缺席本场比赛。 伯德告知科比，他将在本战中得到更多出场机会，而且是以控球后卫的角色。 特里-波特本赛季攻防两端老态尽显，打公牛这种强手，伯德更想用生力军。 科比当然没有问题，他跃跃欲试，在训练时他和里德尔说：“我上场时让我来对付乔丹，你对付一号位。” 上一场主场对阵公牛时，科比就让里德尔去防皮蓬，他来对付乔丹，里德尔欣然接受。 因为防守乔丹是个苦差事，没有人愿意在比赛中和乔丹全场对位，有人愿意接自然同意。 可现在情况变了，里德尔听见科比这么吩咐安排自己，心头的火腾的一下起来了。 你一个新秀，还指挥安排其我来了？你来防乔丹，让我去一号位，看不起我？ 里德尔哼了一声，道：“你什么时候做教练了科比？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上一次让你防乔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防住了。” 里德尔话刺激了科比的神经，科比也不争辩，他板着脸道：“我来防，因为我防守比你强，就这么简单。” “去你妈的，我打爆你都是轻轻松松的事，别说什么防守比我强了。” “算了吧，你根本就不防守，你没有防守态度，也不会防守，你是个软蛋，不配防守乔丹。” 科比毫不示弱，说话也是口无遮拦，一下子激怒了里德尔。 里德尔冲上前揪住科比的领子，两人在场边扭打了起来。 里德尔街头出身，体格强壮，而且先下手为强，科比被揪住掀翻在地。 科比虽然身高臂长，可从打架的角度来说他太瘦了，而且他只会打球，没有什么格斗技巧。 科比被里德尔压倒在地，脸上挨了两拳，这时队友们一拥而上，将两人拉开。 科比气急败坏，起身后朝着里德尔挥拳冲去想要找回场子，被队友拦住没打到。 伯德不停吹哨制止两人，他严厉斥责了里德尔和科比，并决定剥夺科比和里德尔今晚的出场机会。 科比一脸的不服，但面对伯德他不敢反驳，伯德虽然很照顾科比，同时他也非常严厉和注重纪律。 哪怕是甘国阳，在重要时刻都会听从伯德的指挥，遵守球队规则，绝不会滥用自己的特权。 于是，科比和里德尔都被排除出了本场比赛的轮换名单，开拓者能用的球员就更少了。 甘国阳看到科比和里德尔两人都憋着一口气，就和伯德提议道：“拉里，干脆让他们用篮球解决冲突好了。老规矩，单挑。” 伯德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与其让他们憋着气，不如今天借这次机会，一下子解决掉。 两人打架，绝不仅仅因为今天口头上的龃龉，而是之前很多矛盾的累积造成。 科比作为新人口无遮拦狂妄自大，情商低，惹老球员不满。 里德尔好不到哪去，他集体意识差，纪律松散，对待训练、比赛的态度都不够认真，得不到年轻人的尊重。 篮球场上最讲究实力，既然有矛盾，干脆用单挑分个胜负，把心里的气撒掉，以后谁都不准再打击报复。 适当的用这种方式释放队内压力，既可以化解冲突，也可以让不团结的因子消弭无形，不至于酿成大祸。 于是，在训练结束后，伯德让其他人都离开，给科比和里德尔留下半场，给他们一次用篮球解决矛盾的机会。 “老规矩，一对一单挑，10个球，不管输赢如何，你们两个私下都不能再争斗。你们可以不做朋友，也可以互相讨厌对方，没问题。但要记住，此刻你们还是队友，还是要并肩作战的人，这是最低的要求。敢不敢接受挑战？” 科比根本不怕，刚刚挨了揍的他巴不得有个机会在球场上找回来。 所以科比立刻站出来，来到球场上说自己接受单挑的挑战。 里德尔有些犹豫，可一看科比站出来了，他又怎么能退缩呢？ 于是，里德尔也点头同意，他和科比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开拓者的球员、教练、训练师还有勤务们纷纷准备好瓜子小板凳，要看两人的宿命决斗。 伯德吹哨，队友观战，两人开始了对决。 科比比里德尔要瘦弱很多，但经过半个赛季的磨练，他的体格、肌肉已经取得成长。 而且他的crossover运球技术取得了长足进步，在一对一单挑中很有用处。 他很快利用自己灵活的身形连续上篮得手取得领先。 而里德尔似乎有些手生，背身强吃两次都没进，科比连连摇头说你不行。 里德尔被激怒，加大了动作幅度和手上的功夫，防住了两次，并利用背身扳平比分。 双方从3：3一直打到8：8平手，可以说难解难分。 里德尔心中惊叹，早先和科比在训练中单挑，科比是完全落于下风的。 短短半个赛季时间，科比方方面面都有长足进步。 里德尔虽然讨厌科比，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对篮球是真的热爱。 科比起到了一个鲶鱼的作用，让开拓者的后场球员都比过去更加努力。 两人一直战到9：9，最后一个关键的决定胜负的球。 科比强突里德尔，上篮要锁定胜局，但被里德尔跟上从后面盖掉。 科比朝伯德示意里德尔这球打手了，伯德却没有吹哨，表示比赛继续。 于是，里德尔下一球，背身顶住科比正面往里挤，后仰跳投出手命中。 9：10，里德尔还是依靠身体和经验，战胜了新人科比。 科比还要和伯德争辩，说最后一球里德尔肯定犯规了，不然自己会赢。 伯德不理会科比的委屈，示意挑战到此结束，大家该干嘛干嘛，准备晚上的比赛。 科比很不服气，他独自坐在场边眼眶发红，小奥尼尔过来安慰道：“你已经表现的很出色了，里德尔不是你的对手。” “但我还是输了，我可以赢的，我根本不想输给他，他还打了我两拳，这个狗屎。” 小奥尼尔没多说什么，只是陪着科比。 甘国阳见科比赖在那里不肯走，其他人都去洗澡收拾了。 甘国阳道：“要不我和你打几球？我要是赢了你，你就别再这里闹脾气了。” 科比抬头看着阿甘，眨了眨眼，起身拉着小奥尼尔一起离开。 算了，和阿甘打很可能0：10，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更重要的是，看到甘国阳，科比想到这才是自己真正的目标。 里德尔不过是前进道路上的一颗小石子而已，用不着太在意。 自己早晚有一天，不会太晚，会把小石子一脚踢开，不留痕迹。 第四十章 全票通过 科比和里德尔因为训练中爆发冲突遭到了禁赛。 不过开拓者对外宣称，里德尔和科比受到了伤病影响，进入了观察名单中。 4号晚上，开拓者客场迎战芝加哥公牛，在少了两名重要轮换的情况下，开拓者处于劣势。 上一次甘乔大战，公牛在波特兰遭到甘国阳的神奇绝杀，全队上下都憋着一口气要扳回一城。 加上这一场在芝加哥联合中心作战，公牛队没有任何理由放走这场胜利。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少了两名大将的开拓者开局势头很猛，首节31：25，领先公牛6分。 范埃克塞尔面对公牛再度打出超水平的三分表现，首节就投中3个三分，让菲尔-杰克逊异常恼火。 上一战公牛输给开拓者，归根结底就是死在开拓者的三分手下。 其它各个方面公牛都比开拓者更加出色，偏偏开拓者投中更多的三分球，在得分效率上有天然的优势。 加上甘国阳最后的神奇一投，让公牛遭遇了本赛季最窝心的一场失败。 在那场输给开拓者后，公牛队立刻打出了一波11连胜，展现出他们强劲的统治力。 首节的劣势让杰克逊非常担心会出现1992年的情况——常规赛被波特兰开拓者夺取心理优势。 这是公牛上下最担心的事，一旦今年总决赛两队再度相遇，心理上差距会不会有成为决定性的因素？ 所以第二节开始后，公牛提前开始进行压迫性的防守，乔丹、皮蓬都参与到了对范埃克塞尔的围剿中。 结果，甘国阳居中指挥，接应、调度，抓住公牛防守上细微的漏洞，不断的助攻队友得分。 甘国阳自己更是屡屡在关键节点单吃得手，帮助开拓者半场扩大领先优势，61：49，领先12分结束上半场。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甚至甘国阳自己都没想到，难道这支开拓者在战术风格上这么克制公牛的吗？ 如果今年他们就能打入总决赛，能否掀翻公牛立刻将失去的总冠军给拿回来？ 一直有些心急焦虑的甘国阳都开始畅想起在总决赛击溃公牛重回巅峰的美妙景象。 但到了第三节，这支芝加哥公牛开始展现他们上个赛季为什么能拿72胜的原因，他们是历史级的强队。 15分钟的中场休息让公牛全队都冷静下来，乔丹在更衣室对所有人说：“我不允许这一场我们再输给开拓者，再输给阿甘。” 公牛一改之前面对开拓者时过于依赖防守，总是想着“先防守，再反击”的被动思维。 他们开始主动在进攻上寻求突破，因为对于开拓者而言，防守其实是他们真正的弱点。 篮球比赛就是这样，双方都处在动态当中，防守、进攻的二元转换，把握其中的平衡是一门艺术。 公牛在第三节并没有立刻将局势翻转过来，因为甘国阳在第三节如有神助，不断命中中距离跳投。 但公牛在一点点缩小差距，抢回比赛的主动权。 阿甘你总要下去休息的吧？常规赛你总要在第四节开始坐一会儿板凳的吧？ 缺少里德尔和科比导致开拓者轮换缩短，球员们的体能在第四节受到影响。 开拓者大好的局面终于崩塌，在甘国阳下场休息的三分钟时间里，公牛一波8：0的攻击波反超了比分。 伯德叫了暂停，但没有什么效果，公牛已经起势，他们的进攻越来越顺畅，三角进攻拉开了空间和差距，每个人的战术创造力都被激发了出来。 这时候甘国阳重新登场也没用了，他在防守端不可能一个人防五个。 他来强侧覆盖，弱侧就必然有缺漏。 他到弱侧来保护，强侧就放出单打机会。 个人力量终有穷尽，本赛季开拓者面对进攻强队一直打得不好。 比如两次打爵士，全都输的干脆利落。 甘国阳以前打爵士，有萨博尼斯、彼得洛维奇协助都是手拿把掐的。 现在开拓者防守下滑，爵士这类球队进攻圆熟，甘国阳容易疲于奔命。 一旦防守守不住，甘国阳只能在进攻端加大力度，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最终，公牛在第四节完成了逆转，比分定格在了100：107。 公牛下半场拿下了58了，开拓者只得到39分，乔丹成功报了上一战被绝杀的一箭之仇。 范埃克塞尔在公牛高大、强壮又灵活的锋卫防守球员面前逐渐失去了手感。 首节三分球3中3的他，最后三分球的成果是10中4，剩下的6次出只命中1个。 哈珀、乔丹、皮蓬、罗德曼，组成了nba历史上最灵活和最具压迫力的防守阵线。 即便如此，公牛依旧无法在防守端搞定阿甘，他全场依旧高效得到33分17个篮板球和10次助攻。 菲尔-杰克逊赛后都承认：“阿甘是我们最担心的球员，我们可以限制联盟任何一个攻击手，但对阿甘不行。他不完全属于内线，也不完全属于外线，对付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困难的事。好在，篮球是一项集体运动，我们有团队，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今晚真正击败开拓者的还是公牛的进攻，他们的防守无法限制阿甘，但他们的进攻确实让甘国阳顾此失彼。 比赛结束双方握手拥抱时，甘国阳都夸赞乔丹：“迈克尔，今晚这场比赛，我感觉你的进攻水平已经接近我巅峰期的百分之九十了，你真了不起。” 乔丹给了甘国阳一个大白眼，道：“闭嘴吧桑尼，马上离开芝加哥，不想再听你说话了。” 甘国阳道：“我是真心的！好吧，我再增加一点，百分之九十五，不能再多了，你永远差我百分之五。” 乔丹听了来劲了，道：“你放狗屁桑尼，你说说我哪里永远差你百分之五。” “很简单两个方面，第一你的三分球，第二你的体能。这两项是决定性的差距。不过你的节奏和参与度越来越好，比早年好的多，你参与到了进攻的方方面面，对付你真是难办。” 乔丹讨厌甘国阳像个前辈一样居高临下的指点自己。 每次阿甘这样，乔丹都有暴打他的冲动。 可一来打不过，二来细细咀嚼一番，会觉得阿甘说的有道理。 甘国阳在三分球上的造诣确实远超其他人，他的远见卓识令人惊叹。 乔丹在这方面晚了一步，如果他在80年代就早些开发三分球，两次总决赛结局或许会有改变。 对付其他人，乔丹不用三分，但对付阿甘，三分导致的效率差距就是那5%的一部分。 至于体能，乔丹承认，阿甘是联盟历史的天花板，赛场永动机。 让阿甘感到疲惫一定不是某一场比赛，而是一整个赛季的消磨才能让他滑倒一次。 阿甘这次的话又击中了乔丹的心坎，他意识到阿甘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 虽然他们的关系不再像年轻时那么亲密，但互相的了解和尊重，依旧维系着一种微妙感。 甘国阳说的没错，乔丹在进攻中的投入其实比80年代更多，更稳，更细致。 虽然他的得分变少了，狂暴的得分表演也变少了，但他的进攻参与度比过去更高。 他的尺度拿捏，还有传球-投篮之间的选择，对局势的判断，都来到一个更高境界。 一个观众在看80年代乔丹的比赛录像时，他很快就能从场上分辨出谁乔丹，这家伙的辨识度太高了。 他比其他人都要快一帧，而且动、静之间的幅度很大，观众会很快注意到这个与众不同的家伙。 可是当时间拉到90年代，尤其是1994年以后，nba的直播清晰度更高，特写镜头更多了。 观众却没那么容易发现乔丹了，如果他看的是一盘不太清楚的录像带，可能看好一会儿都觉察不到乔丹在哪儿。 乔丹的爆发和速度略有下滑是原因之一，但他下滑以后，依旧是联盟最快，爆发最强的黑豹。 真正的原因还是在于他作为个人能力超强的得分核心，却又能完美融入到团队进攻中。 他的融入并不是以牺牲自己的出手权为代价，而是让自己的每一次出手都和团队进攻节奏保持一致。 这是nba绝大多数单打高手都做不到的，很多单打球员当他开始得分时，就是团队进攻脱节的时候。 阿甘能说出这样的话，不仅因为他对乔丹了解，更因为他早就到达过这样的境界。 乔丹看着甘国阳道：“桑尼，告诉我，你到过更高的地方吗？” 甘国阳耸了耸肩，道：“当然。不过现在不行了，我差点下滑到和你一个水平，这让我很焦虑。” “……” 乔丹不准备再和阿甘继续这个话题，道：“全明星见。还有，我会达到更高的地方的，踩着你的脑袋爬上去。” 两个老朋友互相拍了拍对方的屁股，结束了常规赛的交手。 本赛季两人如果要将继续在场上大战，只能等到总决赛了。 当然，在此之前还有1997年的全明星赛，他们可以代表东西部球队来一场全明星表演赛。 1997年的全明星举办地选在了克里夫兰，上一次克里夫兰举办全明星赛是1981年，那是j博士和贾巴尔称雄赛场的年代，阿甘、乔丹还没有进入联盟。 如今15年过去了，正值nba联盟成立50周年之际，一个重大的时间节点，全明星赛重回这个在职业体育史上被诅咒的城市。 离开芝加哥回到波特兰，甘国阳给自己放了两天假简单休整一番，2月7号带着家人一起前往克里夫兰，参加他人生中第11次全明星赛。 出发前，王抚西在梳妆台前不断变换自己的首饰和装扮，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漂亮、显眼，但又不太喧宾夺主。 她还要选两套合适的衣服，同样要符合以上要求。 就像中国人对甜品的最高评价是“不算很甜”，王抚西试图寻找一个平衡点，作为全明星票王的妻子，重回全明星舞台，不能给丈夫丢脸，同时也不能太抢风头。 做名人的太太真是不容易。 甘国阳显得很有耐心，他抱着5岁的女儿在门口安静的等待。 8岁的儿子甘文山则和上了发条一样，在客厅疯狂的打滚、转圈、玩闹，嘴里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可能和他最近看的动画片有关。 “爸爸，快点吧！我们该出发了，不然误了时间，外星人的大军就要打过来了！” 等得不耐烦的甘文山催促道。 “妈妈在化妆和挑衣服。” “好吧，我会去击退外星人大军！” 说完，他又跑到花园里去和想象中的外星人大军战斗去了。 回波特兰让甘国阳感到最欣慰的一点就是儿子快乐了很多。 在这里他有很多从小认识的好朋友，汤普森和乐福家的孩子几乎每周都上门泡在一起。 甘文山继承了父亲身上的某些特质，他天生就是这群孩子的头头和领袖。 不过在篮球和足球之间，甘文山目前还是更喜欢足球，他说足球场地更大，跑起来更痛快。 毫无疑问，他的体能也继承了父亲，像个永动机，在花园里没完没了的奔跑。 5岁的女儿却很安静，她不像一般的小屁孩喜欢跟在哥哥姐姐后面当跟屁虫。 她喜欢一个人呆着，看看书，玩玩手工，很少吵闹，也不怎么需要朋友陪。 当然，她一样让甘国阳操心，上幼稚园的第一天她犯了和哥哥一样的错误：把一个抢她玩具的小姑娘推倒了。 不过在甘国阳去了一趟幼稚园后，她倒是没有和哥哥一样继续推搡其他小孩。 期中的时候甘国阳听老师说，女儿靠送玩具把所有的同学都收买了，包括抢她玩具的那个。 甘国阳问她：“你干嘛要这么做？靠送礼物，很难真正交到朋友，要靠兴趣。” 女儿却说：“没想交朋友，不想他们烦我。” 甘国阳惊讶于女儿的想法，他有些担心女儿是不是太早熟了。 不过日常中她还是能体会到女儿的单纯和幼稚，完全没长大。 或许在群体中找寻自己的位置，并为之进行斗争，是人的一种天性和本能，与年龄无关。 就像这次nba50周年庆典，进行了50大巨星的评选，除了那些一定入选，没有任何悬念的，像甘国阳、乔丹、拉塞尔、伯德、魔术师这种，剩下的一些排名靠后的，多多少少是人情世故，联盟出于平衡考虑，还有各个球队进行斗争的结果。 比如入选50大巨星的底特律活塞球星戴夫-宾，从职业生涯成就来看，主要荣誉是最佳新秀，两次第一阵容，一次第二阵容，一次得分王，除此之外没有冠军，没有分区决赛，季后赛也只进过3次，综合成就在球星中是很薄弱的。 作为对比，同年代的鲍勃-麦卡杜有3次得分王，一次第一阵容，一次第二阵容，还有一个总冠军，最最重要的是，麦卡杜拥有一座份量沉甸甸的常规赛mvp奖杯。 常规赛mvp这项荣誉可以说是巨星专属，在这次50大巨星的评选中，麦卡杜是唯一一个拥有此项荣誉，却无法入选的球员。 类似的还有丹尼斯-约翰逊，他有三座总冠军奖杯，拿到过总决赛最有价值球员，是当时联盟最强硬的后卫之一，却同样没能入选。 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处于篮球之外的考虑。 戴夫-宾代表的是底特律活塞，活塞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最成功的球队之一，也是联盟历史最悠久的球队之一，球队的话语权很重。 而鲍勃-麦卡杜成名于快船，联盟的边缘球队，后来夺冠是在湖人以角色球员身份，湖人不会为了一个角色球员说话，所以麦卡杜“朝中无人”。 而且退役后，戴夫-宾从事商业和政治，在密歇根地区有很大的影响力，未来他很可能从政。 麦卡杜生涯后期一直在各队流浪打工，在nba混不下去了就去意大利打球，一直到1993年42岁他才彻底离开篮球场。 在球迷眼里，他是个热爱篮球的人。 在老板和媒体人眼中，这就是个“臭打球的”。 一个商业巨子，未来的政坛人物，一个臭打球的，媒体和联盟知道怎么选择。 总之，这次50周年庆和50大巨星的评选充满了争议。 当然，甘国阳的入选没有任何争议，他甚至是这次庆典的头面人物。 7号下午，甘国阳和家人一道乘坐飞机抵达了克里夫兰，来到了球星们下榻的希尔顿酒店。 在这里，甘国阳见到了很多“老”朋友，内特-瑟蒙德，威尔特-张伯伦，里克-巴里…… 甘国阳和瑟蒙德热烈的拥抱，两人相识已经十多年了，瑟蒙德至今都不敢相信，当年那个送餐的华人小伙子，有一天会成长为联盟第一巨星。 “你已经很久没有去我那里过圣诞节了。”瑟蒙德抱怨道。 “抱歉内特，我太忙了，我想念你的烤肉。” “哈哈，我只是开玩笑。我知道你现在没法来，你要陪伴家人，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要处理。真是神奇，像做梦一样，你太了不起了，而且你又回来了。” 瑟蒙德像个慈祥的老人，他衷心的欣赏和惊叹阿甘取得的每一个成就。 张伯伦和巴里就不一样了，即便甘国阳的成就冠绝古今，在他们眼里依旧是个“没什么出息的晚辈”。 面对记者询问对现在联盟的看法，张伯伦大言不惭道： “现在的联盟就是娘们的比赛，阿甘你已经是最后一个男人了，幸好你回来了，应该给这个联盟上上强度！看看这些年轻人，拿那么多钱，在场上却软趴趴的，每个人都在被高估。” 张伯伦像个唠叨的公园老大爷，看现在的什么东西都不顺眼。 60年代的nba比赛确实更野蛮，但球员球技是大不如现在的。 “算了吧威尔特，我高中的时候，掰手腕…”甘国阳凑过来反驳。 “嘘嘘嘘嘘！”甘国阳没说完，张伯伦就凑过来挡住甘国阳的嘴巴。 “别说桑尼，求你！我们早就有有约定，这件事不能在公共场合说出去！” “这有什么，媒体上早就报道了。” “我在书里辟谣了，这件事你也要保持沉默的，对不对？” “好吧好吧，那你也别总是对晚辈指指点点。” “我可是支持你的，站在你这一边！你也给我个面子，ok？” 甘国阳点点头，他知道老球员的职业生涯已经盖棺论定，他们不会再打出任何表现。 一切都数据、资料都留存在那里，怎么解读，完全看后人用什么角度和价值。 还要看你有没有支持者，有没有信徒，有没有势力。 戴夫-宾有财力，底特律活塞有势力，他就能入选50巨星。 麦卡杜财力不足，球队流浪汉，mvp母队差劲，就无法入选。 威尔特是个善于经营自己的人，他知道如果阿甘这个实至名归的历史最佳支持自己，他的地位还能拔高一截。 像1992年他出版自传，里面就有不少和阿甘相关的内容，为他做了不少背书，甘国阳也没有跳出来否认，相当于默认，毕竟两人关系不错。 张伯伦心里非常清楚，作为中锋，有一个后辈历史最佳中锋给自己撑腰，带来的名誉收益是非常可观的。 没有结婚没有子女的张伯伦，就是靠着名声在社会上混，阿甘可是他的大靠山。 不过，上一个时代球员对新时代球员的轻视永远不会消失，不仅在nba，在每个国家每个社会每个时代，都是普遍存在的现象。 每一代人都会被局限在自己的时代里。 第二天，全明星周末的第一天，周六，联盟在酒店举办了一个巨星午餐的宴会。 像张伯伦、拉塞尔、j博士欧文等联盟历史上最顶级，影响力最大的球星都参加了这次宴会。 乔丹、甘国阳、奥拉朱旺等现役超级球星也受到了邀请，大家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讨论一些话题。 甘国阳因为带孩子去买玩具，和斯特恩说自己会晚到一会儿，结果饭桌上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争论的核心人物正是迈克尔-乔丹和威尔特-张伯伦，争论主题是谁是nba最伟大的得分手。 张伯伦拥有最多的得分记录，而乔丹有最多的的得分王头衔，两人很快从争论变成了互相嘲讽。 到后面争吵变得非常激烈，大伙都担心两人会不会当面打起来，大卫-斯特恩不得不出面制止。 “我们聚在一起是为了分享，不是为了争吵，这些话题可以留给专家去评论。” “专家？专家懂个屁！”张伯伦蔑视专家，当然也蔑视斯特恩。 他在联盟打球时，斯特恩还没为nba工作呢，他不怕斯特恩。 乔丹好歹还要尊重一下斯特恩，他收声不再说什么，但张伯伦不依不饶。 “迈克尔，你要记住，我打球的时候，联盟改变规则让我得分更艰难。而你打球时，联盟改变规则，让你打的更轻松！比如关于走步，你不要说你没有受益！” 乔丹摇着头笑了笑，显然他不同意张伯伦的说法，可看到大卫-斯特恩的眼色，乔丹决定不再继续争辩，让这老家伙赢好了。 这时候，甘国阳匆忙进入大厅，发现餐厅里出奇的静默，好像有点不正常。 他坐到乔丹身边，问道：“发生了什么？怎么都不说话？你们不会在背后蛐蛐我吧？” 乔丹道：“威尔特说他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得分手，联盟为了他改变规则让他更难得分，为了我们改变规则让我们得分更轻松。” “噢！威尔特，你说的就是布谢特！我高中的时候……” “四道普！四道普！桑尼，你才是历史第一得分手，是你，就是你，ok？” “这还差不多，这个评价我同意！有没有人反对？” 甘国阳扫了眼全场，没有人反对，全票通过。 第四十一章 谢谢合作 大卫-斯特恩原本希望球星们聚在一起济济一堂，能和谐共处，彰显当前nba的盛世景象。 没料到这些球星各个心高气傲，在场上互相竞争，到了场下依旧是争斗不休，谁都不服谁。 50大巨星公布后已经引发了不小的争议，这次明星午餐乔丹和张伯伦又互相攻讦，传出去少不得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能引起话题争论自然是好事，但斯特恩不希望在显露自己功绩的全明星赛上有太多争议性话题，还是和谐共处更好一些。 好在阿甘及时赶到，用他的实力和气场压服了现场所有人，对他的实力和地位，老家伙们都没意见。 甘国阳现在不仅是公认的篮球历史第一人，还是球员工会主席，世界篮球的代表人物，美国四大殡葬巨头之一的董事长。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真正让甘国阳服众的是他在球员工会的工作。 在主席任上，甘国阳做的最有意义的事之一，就是为了这些功勋老将加退休金，设立新的，更庞大的退休基金。 早在1964年，奥斯卡-罗伯特森就站出来代表球员和nba老板们谈判，为nba球员建立退休保障制度。 当时很多nba球员薪水微薄，一边在联盟打球，一边还要找一份兼职工作养家糊口，球员们缺乏保障。 60年代一些球队甚至发不出工资，球员在球场上消耗大量时间和青春，一旦受伤、退役，生活容易陷入困顿。 奥斯卡-罗伯特森在全明星赛上和鲍勃-库西一起带领球员们向联盟发难，最终逼迫老板们妥协，为球员们争取到了养老金。 那时一个在联盟效力10年的老将在65岁以后，每个月可以领取600美元的养老金，在当时是一笔很可观的数字。 30多年后，nba已经成为全球最赚钱的职业联盟之一，一个板凳球员赚的钱都比过去老球员整个职业生涯都赚的多。 600美元的养老金对当前nba球员而言太少了，所以在1996年夏天的劳资谈判中，甘国阳提议建立新养老金制度。 每年从联盟的收入中拿出一部分来设立养老基金，为效力三年、五年、十年，不同年龄段的退役球员提供退休工资。 工资水平自然远不止600美元，足够很多老球员能过上体面的晚年生活。 这项退休金计划不仅涉及到现役的nba球员，也惠及尚未去世的所有在nba效力达到一定年限的老球员。 特别是50、60年代的老球员，他们打一辈子球赚的钱真的不多，也没有什么广告、代言费用。 除了少数投资眼光出色，名声极大的球星能做到财务自由，很多都早早陷入财务危机，甚至破产。 像拉塞尔这种拿了11个总冠军的传奇人物，70、80年代还要在联盟找工作，当教练不成功，跑到电视台做解说、做主播，被里克-巴里这种臭嘴羞辱。 里克-巴里也好不到哪儿去，和一群老头子一起在全明星赛上打名宿赛，一把老骨头累个半死到头来不过为了赚点出场费。 威尔特-张伯伦打球时风光无限，退役后没结婚没子女，为了生活到处参加节目，出自传，和这个打和那个打，说穿了就是为了挣点钱。 还有贾巴尔、j博士欧文，他们已经是非常辉煌的球星，也不是50、60年代球员，在70、80年代赚了不少钱，有代言，拍广告，拍电影。 可退役后还要出来打一对一单挑赛，满足球迷、电视台观众的好奇心，归根到底也是为了名气变现，实际上单挑场面很不好看，俩老头累够呛。 （本来这场对决应该是贾巴尔vs张伯伦，但事到临头张伯伦怂了，主办方只能找j博士顶替。） 职业体育终究是青春饭，竞争激烈，对身体的伤害很大，没有人能一辈子靠打球吃饭。 而且很多明星球员年轻时赚的多，花的也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很多人在退役后都会陷入财务危机。 甘国阳推动的这项新的养老金计划对很多老将而言简直是久旱逢甘霖，这项协议达成，正式实施后，不止一个老球员打电话给阿甘向他表示感谢。 这笔退休金虽然比不上打球时的高收入，却能让老将们在晚年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能保持生活基本的体面和尊严。 届时你愿意出来靠名气赚钱就赚钱，不愿意或者没能力，也保证你不会流落街头无依无靠。 而且这个养老基金还包括医疗保险，看病治伤可以报销相当大一部分，对老人而言可谓福音。 所以当甘国阳说出“谁反对”的时候，又有谁能将“反对”这个词说出口呢？ 在明星午餐聚会结束后，老将们三三两两的离开，餐厅里只剩下没吃完的甘国阳和大卫-斯特恩。 斯特恩擦了擦嘴，道：“谢谢你桑尼，结束了这无聊的争论。如果以后我们联盟能一直团结、和谐就好了。” 甘国阳道：“那还是nba吗？联盟需要竞争，需要话题，一团和气，谁来看我们的比赛？” “那是在舞台上表演的东西，私下里大家都是朋友，不是敌人，不是吗？” “大家的钱越赚越多，以后说不定真的会这样。都是兄弟嘛，场上竞争，场下合作。” 斯特恩笑了笑，道：“如果球员工会主席一直都是你来做就好了，这样联盟一定会安定、繁荣。” 甘国阳道：“拜托啊大卫，我就是一个打球的，我只想好好打球而已。只不过当年答应了拉里，如果拉里还在，我是不会出来做主席的。我是中国人又不是美国人，我出来做已经很多人反对了，谁愿意做给谁做好了。我已经把副主席的位置调给了罗宾逊，他是个好人。” 斯特恩道：“好人不一定是好主席桑尼，为了这一天你也做了很多工作，半途而废不好吧？98年谈判，很多东西要落实，又有谁比你更懂其中的关节呢？你看mlb、nfl都饱受谈判和停摆之苦，大家日子都不好过。nba好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工会如果又出来乱搞，扰乱秩序，破坏比赛，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虽然才1997年，但大卫-斯特恩已经在为1998年夏天的大谈判做准备。 10年前也就是1987年，拉里-弗莱舍和大卫-斯特恩就劳资谈判开启了早期准备工作。 那时候资方准备不足，斯特恩被弗莱舍搞了袭击，在1988年芝加哥全明星赛上遭到突袭，最终资方大败妥协。 如今斯特恩为代表的资方兵强马壮，虽然1996年的谈判上再度被袭击，不得不妥协，但1998年的正式谈判会大不一样。 当然，斯特恩很不希望双方撕破脸皮，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阿甘固然是难缠的对手，但阿甘同样非常聪明，不会做太多超出理性范围的事。 像这种涉及多方巨大利益的谈判，不怕对手聪明，就怕对手神经病或者脑子笨。 聪明人你可以谈，大不了出让一些利益，最后皆大欢喜。 神经病或者脑子笨的人，谈也谈不清，搞到后来自爆，大家都一身屎。 而nba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自以为是的神经病和精力旺盛但脑子不行的笨蛋。 这两种人都破坏力极大，一旦让他们掌握了球员工会的话语权，谈判少不得会两败俱伤。 斯特恩有把握赢，但他不想破坏当前的大好局面，他希望nba一直安定繁荣下去。 “你是我们信得过的人，你来做对家，我们都放心。” “这是夸赞我，还是贬低我？” “当然是夸赞你了！你好好考虑考虑。我早就说过，体育行业发展的秘诀是独裁。打球时你可以做球员工会主席，退役后，你可以做工会总裁，我们可以保持稳定的合作。” 四下无人，斯特恩的话说的颇为露骨。 一来他就是这样直话直说的人，二来此时的他大权在握，确实无所顾忌。 甘国阳吃完了餐盘里最后一块牛排，擦了擦嘴道：“我会好好考虑的总裁先生。nba有你，确实是一件幸运的事。” 斯特恩微笑着点点头，甘国阳却又补充道：“但你的幸运是，遇到了我，迈克尔，哈基姆还有查尔斯这一批球员，明晚记得为我们鼓掌欢呼。” 斯特恩的脸又沉了下来，阿甘这家伙还是这样桀骜难驯，不过有他在，很多事不管国内还是海外，确实好办很多。 而甘国阳虽然不喜欢斯特恩的一些独裁者作风，但他心里清楚，斯特恩确实是一个能为整个联盟遮风挡雨的人。 在美国这个丛林社会，他亲手将nba豢养成一个巨兽，成为食物链的顶端存在，不至于被更大的猛兽吃掉，所有nba球员都要感谢他。 从餐厅出来，甘国阳坐上电梯，准备回房间休息一下，晚上去参加全明星之夜的新秀挑战赛和扣篮、三分大赛。 今年联盟取消了之前的名宿赛，老家伙们实在是吃不消了，而且有了退休金，他们没有了继续上场现眼的动力。 联盟灵机一动，既然老的不行，那我就上小的，新秀们肯定比老家伙有更强的表演动力，比赛也会更加好看。 联盟一方面可以捧一些新人，给未来宣传造势做准备，另一方面也不用担心球员受伤生病小心翼翼。 用新秀挑战赛取代名宿赛确实是个天才的想法，符合nba的发展战略——要朝前看，不要往后看。 至于扣篮大赛和三分大赛，随着参赛的明星越来越少，这两项赛事的吸引力正在下滑。 官方内部已经初步确定，今年将是最后一届扣篮大赛，明年将设计新的项目吸引球迷。 当然具体设计什么项目，联盟还没有想好，总之现在的扣篮大赛已经成为小鬼们增长名气的广告牌。 斯特恩想过邀请甘国阳和乔丹再来参加一次扣篮大赛，但两位大咖已经不屑于再参赛。 输了丢人，赢了没有任何好处，谁会参加呢？ 甘国阳刚进电梯，抵达房间所在的15楼，门刚打开，一个人就冒冒失失的冲进来，两人差点撞到。 甘国阳一闪身，发现竟然是老熟人，活塞的中锋比尔-兰比尔，这家伙穿着个加绒西装，还戴了一副墨镜，人模狗样的。 “woh！哈喽桑尼！很高兴见到你！” “法克鱿比尔，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是全明星？你是五十大？” 甘国阳一连串问题，弄得兰比尔有些尴尬，他摘下墨镜道：“克里夫兰离底特律比较近，我…我就是过来看看比赛。” 甘国阳和这家伙没什么交情，正准备离开，兰比尔却拦住了甘国阳道：“嘿桑尼，我想问你，你们公司对包装材料上，有没有什么需求？” “包装材料？你是说我的建筑公司，还是殡葬公司？建筑公司不需要包装，殡葬公司的包装是棺材和骨灰盒。怎么，你在做这方面的生意？” “噢不不不，这些年我在经营自己的包装公司，你产业众多，如果有业务上的需要可以找我。”说着，兰比尔递给甘国阳一张名片。 上面印着“兰比尔包装公司”，看样子这家伙退役后选择了从商，但从他的语气来看，应该不是很成功。 甘国阳收下了名片，道：“我会考虑的，不过你最好转型做棺材，这样我们的合作会更密切一些。祝你好运比尔。” 说完甘国阳离开了电梯，兰比尔还亲自将甘国阳送出来，然后才进了电梯下楼。 甘国阳猜的没错，兰比尔和自己父亲一同出资建立的包装公司并不是很成功。 这家公司位于底特律，主要生产瓦楞纸板箱，五大湖地区很多工厂、企业都需要纸板包装。 问题是90年代后期，美国经济虽然蒸蒸日上，可得到发展的不是传统制造业，而是贸易、金融、科技。 底特律地区正在急速衰落，企业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没有产品生产出来，他的包装纸自然也派不上用场。 而甘国阳虽然没有投身最火热的科技界，但他却在殡葬业做的风生水起，成为全美殡葬业四巨头。 除此之外，在体育行业，他skyscraper已经成为全美最知名的体育个人品牌，全球销量巨大。 且品类繁多，各种纪念款、特别款，已经成为某些收藏家的收藏品，品牌影响力很大。 兰比尔想着，你的鞋要是都用我的包装盒，哪怕只是密歇根地区的部分订单，都够他吃个满嘴流油的。 哪知道阿甘让他做棺材，兰比尔叹了口气，心想以后要找贝尔曼教练通通路子，说不定能有用。 —— 2月8号的晚上，全明星周末的垫场表演扣篮大赛和三分大赛在克里夫兰冈德体育馆进行。 当天，克里夫兰飘着大雪，球迷们迎着风雪来到球馆，欣赏和支持自己喜欢的球星。 今晚虽然没有大牌球星登场，可是这一批年轻球星在球迷中的人气非常高。 比如参加扣篮大赛的有科比-布莱恩特，迈克尔-芬利，新秀挑战赛有阿伦-艾佛森、马库斯-坎比、基特尔斯等。 率先进行的是新秀挑战赛，作为联盟历史上第一次新秀挑战赛，这次比赛受到了多方关注。 也就是从这一次新秀挑战赛起，联盟事实上开始了有意识的，主动的造星运动。 虽然之前的nba球星都需要官方和舆论的推手，但那会儿无意识，或者说顺其自然的情况更多一些。 到了1997年，资本方面发现，球星是可以包装的，实力是先天基础，后天的包装和推广同样重要。 一个优秀的篮球偶像能带来极为丰厚的利益，球鞋，广告，代言，影视剧，还有各种各样的商业活动，社区活动。 nba需要偶像，需要球星，尤其需要明日之星，因为职业球员更新迭代是很快的，今天大家喜欢a，明天就会喜欢b。 而且球迷一代又一代成长的很快，这批球迷喜欢乔丹、阿甘，新一代球迷就需要新的偶像。 有了利益，资本和相关团体就有了动力，nba当然也要为推出明日之星提供舞台，新秀挑战无疑是个开始。 这次全明星赛，联盟不再发放专门的全明星队服，而是让球员们身穿自己球队的球衣。 今年比赛在克里夫兰进行，所以东部队穿主队浅色球衣，西部队穿客场的深色球衣（后因为湖人主场球衣是黄色容易混淆，为此西部球队一直穿客场深色球衣）。 新秀挑战赛同样如此，球员们都穿着自己球队球衣，在场上花花绿绿五颜六色，和90年代的风格相当适配。 联盟这么做的主要考量因素还是为了钱，全明星赛有助于宣传各队的球衣，让球衣卖的更好。 90年代后期，nba球衣审美确实来到了一个高峰，不论是色彩应用还是logo设计，大方，好看，吸引眼球。 各支球队都大胆采用卡通设计，渐变色，条纹，高饱和度色块等元素，让这一批球衣成为球迷心中的经典。 今年新秀赛的教练非常有趣，为了和五十年大庆的氛围相契合，联盟为两支新秀队伍请来了赫赫有名的老教头——两位红头教练，来自凯尔特人的红头教父奥尔巴赫，和曾经尼克斯的冠军教头红头-霍尔兹曼。 这让东西部新秀队的年轻人们压力山大，这两个老教头比他们自己球队的主教练还要资历老，威望高。 不过两位老教头显得相当淡然，在现场dj介绍双方球员上场的时候，红头奥尔巴赫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老花镜戴上，眯着眼睛看着场上，像个个读书看报的老头子。 而霍尔兹曼一脸平静，已经白发苍苍的他精神矍铄，指挥手下这批小毛孩不在话下。 新秀赛的规则和一般nba比赛不同，采用类似ncaa的比赛规则，分上下半场，每半场只有15分钟，没有犯规数量的限制，也就是说没有人会被罚出场。 如果双方在最后打成平手，则进入加时赛。 加时赛的胜负规则是，谁先获得三分的领先优势谁就获得胜利。 和其他紧张的新人不同，科比非常兴奋，他知道自己表演的机会来了。 代表西部队出战的他终于可以在一个没有体系、老将和教练压制的比赛中痛快的释放自己。 至于红头是谁？管他是谁，谁都别想阻止我得分！ 于是，科比本场砍下了31分，全场最高。 但是，西部队还是以91：103输掉了这场对抗赛，mvp给到了拿下19分的阿伦-艾佛森，他依旧先科比一步，占据了先机。 艾佛森不仅拿下了最有价值球员，在比赛中他梳起了黑人标志性的垄沟头，这一发型将和当年甘国阳嚼口香糖，乔丹穿内衬裤一样，成为nba新的时尚风向标。 这一切都让科比有些郁闷，他不仅荣誉没跟上，发型也不占优。 艾佛森都垄沟头了，而科比的爆炸头已经是70年代的过时发型。 一个小时后进行的扣篮大赛中，科比一展身手，击败了芬利等众多对手，斩获了他职业生涯的第一个nba荣誉：扣篮大赛冠军。 结果是不错，但过程其实不算美好。 因为联盟暂定这会是最后一次扣篮大赛，所以请来了重量级的评委。 朱利叶斯-欧文、乔治-格文、沃尔特-弗雷泽这样的传奇名宿坐在了评委席。 输掉新秀挑战赛的科比急于表现，结果差点首轮都没有冲过，好在他调整了自己涉险过关。 在决赛中，他从篮筐左侧启动，胯下换手，然后抡臂灌篮得手，整座球馆被他点燃。 靠着这精彩的一扣，科比拿下了冠军，他跑到中场朝着观众大秀他并不发达的肌肉。 这一刻，科比尝到了胜利，荣誉和欢呼的滋味，看台上他的父母，还有阿甘都在为他鼓掌。 对于压抑了大半个赛季，大部分比赛都坐板凳，表现平平的科比而言，这个扣篮大赛冠军的价值和主场战胜公牛一样，都为他提供了燃料和信心。 在另外的表演三分大赛中，公牛后卫史蒂夫-科尔以22分的出色表现拿下冠军，全明星周末的第一天垫场表演告一段落。 2月9号，全明星赛迎来了正餐，晚上七点，东西部球星齐聚冈德体育馆，庆祝联盟成立50周年。 赛前，甘国阳收到了联盟发给他的红色皮衣，这是中场进行50大巨星“册封”时，为球员们准备的衣服。 大卫-斯特恩亲自给他送的皮衣。 甘国阳摇了摇头，道：“妈的，为什么要让我们穿皮衣？穿西装，礼服不行吗？而且我怎么和迈克尔一样是红色？我应该来一套专门的金色！” 联盟并不准备搞特殊，大家一视同仁，当然不会专门给甘国阳搞个特殊的金色皮衣，连魔术师约翰逊都只是紫色，没有用金黄色。 斯特恩安抚甘国阳：“今晚我们会让你最后一个登台，享受最多的欢呼，怎么样？” “算了吧大卫，我开玩笑的，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对我不重要，你以后别打压波特兰开拓者，让我们正常比赛就可以了。” “桑尼，我怎么可能打压你们呢？我一直都支持你的，我一直希望能和你合作，让nba安定繁荣。” 甘国阳沉思了一会儿，和斯特恩握了握手，斯特恩脸上露出了笑容，道：“谢谢合作，桑尼。” 第四十二章 真实的力量 比赛开始前，克里夫兰人邀请了加拿大流行女歌手阿曼达-马歇尔高歌一曲。 接着美国著名的黑人灵歌歌手布莱恩-麦克奈特和萨克斯手大卫-萨姆博格，一同奏唱美国国歌。 《星条旗永不落》一定是这个星球上被改编翻唱过最多的歌曲，每一场nba比赛都会奉献一个新的版本。 球星们的出场仪式也进行了花样的翻新，在两个球员通道摆放着巨大的白色空心星星，教练和球员要从这两个星星里走出来。 客战的西部明星队先出场，主教练汤姆贾诺维奇领衔，而最后一个登场的正是这次全明星票王甘国阳——他的投票超过迈克尔-乔丹，展现了他超群的人气。 时隔两年甘国阳重回全明星舞台，克里夫兰球迷向他报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场下，大卫-斯特恩也为他鼓掌，脸上是志得意满的笑容，1997年50周年庆典，阿甘能回归真是太好了，不然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呢。 主场作战的东部明星队随后登场，主教练不是菲尔-杰克逊，也不是帕特-莱利，而是活塞队的主教练道格-科林斯。 今年公牛战绩依旧东区无敌，杰克逊却已经无意再掌鞭全明星，联盟在挑选了一番后，认为活塞进步喜人，且活塞队的格兰特-希尔是联盟力捧的新星，便让科林斯露脸，好给希尔更多机会。 在这次全明星票选中，希尔在总得票数上仅次于甘国阳和迈克尔-乔丹，比查尔斯-巴克利都稍稍领先一些，位居第三。 足以说明这位来自杜克大学的前锋如今是多么受球迷的欢迎，他在球场上拥有迅捷的突破和惊人的速度，漂亮的打球风格深受年轻球迷的喜爱。 很多人认为格兰特-希尔打球像年轻时的迈克尔-乔丹，假以时日，或许他能成为乔丹那样统治联盟后场的球员。 当然，甘国阳心里清楚，联盟不会有什么第二个乔丹，也不会有第二个伯德，第二个魔术师，更不会有第二个阿甘。 所有的超级球星都是独一无二的，等到他们这一批球星离开nba，会有新的超级球星统治赛场，届时他们都会是第一个自己。 只不过1997年，整个nba正在品尝超级球星带来的扩增红利，在前路未知的情况下，大家都热衷于复制成功的路径。 像格兰特-希尔是第二个乔丹，他的杜克同学克里斯-莱特纳被称为第二个阿甘。 莱特纳以东部替补前锋的身份入选全明星，和大学时期的风华正茂相比，如今的莱特纳多了很多沧桑感。 如今他在老鹰效力，和穆托姆博搭档，率领老鹰在东部跻身前三，这让他重新得到了球迷的青睐。 在1990年代初，莱特纳、希尔、鲍尔等球员可谓火爆全美，和克里斯-韦伯为首的密歇根五虎一时瑜亮，ncaa的关注度丝毫不输于nba。 要不然莱特纳也不会入选1992年的奥运会梦之队，当时他的名气真的非常大，全美人气非常高。 不过等他进入nba人们才发现，莱特纳是个优秀的球员，但和他的模板阿甘相差实在太远了。 事实上，莱特纳在性格、斗志、意志力、领导力上都是巨星级别的，在杜克他比希尔更加出色，是当之无愧的领袖级球员。 但nba的残酷就在于，身体素质等天赋条件往往是决定性的，没有身体做基础，其它东西都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所以奥尼尔是1992年当之无愧的状元，所以森林狼在得到了凯文-加内特这个高中生后，马上将加内特扶正交易掉了莱特纳。 以莱特纳的天赋，如果他早生20年，在白人内线还未被淘汰的时候，可以和戴夫-考恩斯一样称雄一方。 如果他晚生20年，在联盟巨兽纷纷灭绝的时候，可以将他灵活、多面的才华完全释放出来。 偏偏他在90年代进入nba，这是对静态天赋要求最高的时代，在阿甘的带动下，内线群雄并起。 莱特纳这种尺寸一般，靠着性格和技巧在ncaa称王称霸的内线，到了nba能进一次全明星已经很不错了。 莱特纳出场时，球迷对他报以掌声和欢呼，但与阿甘、乔丹相比，就差很多了。 对他而言，大学时期的疯狂再也不会出现。 开场仪式结束，双方首发登场。 西部：中锋甘国阳，前锋卡尔-马龙和凯文-加内特，后卫斯托克顿和加里-佩顿。 东部：中锋哈基姆-奥拉朱旺，前锋斯科特-皮蓬和格兰特-希尔，后卫迈克尔-乔丹和便士哈达威。 本次全明星赛的一大遗憾是受伤缺席的球星比较多。 像查尔斯-巴克利，德雷克斯勒，大卫-罗宾逊、尤因，奥尼尔，莫宁，这些在球迷中有很高人气的球星都因为伤病无法参赛。 奥尼尔干脆没来克里夫兰，在家里看电视。 这让双方的对决少了一些星味，但也给了很多年轻球星登台表演的机会。 比如施拉姆夫，文-贝克，乔-杜马斯，凯文-加内特，克里斯-加特林等球员得以入选，在全美球迷面前亮相。 中圈，甘国阳和奥拉朱旺争球，两个老对手又一次面对面站在一起。 “哈基姆，你胖了。”甘国阳关心老朋友的体重。 奥拉朱旺笑着摇了摇头，道：“拜托桑尼，全明星赛，别这样。” 奥拉朱旺以为甘国阳又在说垃圾话，心想这家伙疯了，全明星赛都要搞心理战。 “我说真的，你确实胖了。听说你娶了个年轻的老婆，她才18岁，是不是？” 这下奥拉朱旺没有摇头，笑容也变成了尴尬，道：“这是私事桑尼，别拿这个开玩笑。” “我是关心你，有了个年轻的妻子感觉怎么样？你的状态好像下滑了。” “别说了桑尼，比赛吧，比赛。” 一般人不敢拿这种事和奥拉朱旺开玩笑，但甘国阳敢。 1996年奥拉朱旺新娶了一个18岁的妻子，要说状态没影响肯定是骗人的。 本赛季热火在凑齐了四大天王的情况下，战绩反而不如上个赛季。 一方面查尔斯-巴克利在赛季中期遭遇了重大伤病，缺席很多比赛。 另一个原因就是34岁的奥拉朱旺状态不在巅峰，小娇妻消耗了他不少体能和精力。 还有，奥拉朱旺和莱利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这很可能是他们合作的最后一个赛季。 裁判将球抛向半空，球迷期待已久的全明星赛开始了。 两人同时触碰到了皮球，不过球没有朝着任何一方飞去，而是朝着边线弹了出去，眼看着球要出边界。 甘国阳突然一个飞身救球，人横在半空把球扔了回去，他自己也是直飞技术台。 “哎哟！阿甘一上来就给我们来了一个高难度动作，这么拼？他的身体没事吗？都32岁了。” 作为本场全明星直播央视解说员的张卫平在解说席担心起甘国阳的身体。 甘国阳很快从技术台爬了出来，把被撞翻的工作人员拉起，然后一跃跳出，半点事没有。 从这一球奥拉朱旺就知道，自己和阿甘的差距又被拉开了，他已经追不上这个禽兽了。 现在的奥拉朱旺决不允许再做这样的救球动作，腰会断的。 当甘国阳回到场上的时候，西部队已经完成了第一次进攻。 加里-佩顿在底线的一次20尺远距离两分，妥妥的没中，被皮蓬拿到后场篮板。 “我好容易救回来的球！？”甘国阳冲佩顿抱怨，这小子的中投一点都不靠谱。 不过很快轮到西部队进攻，哈达威外线一个三分球，直接三不沾，出界，西部队的球。 比赛刚开始，双方打得很松，攻防节奏非常快，但命中率都不高，显然还没有进入状态。 双方打铁不断，佩顿又投了一个还是没进，乔丹试投了一个三分，磕在篮筐前沿。 甘国阳一个漂亮的直塞球给到空切的斯托克顿，结果斯托克顿原地抛投竟然不中。 奥拉朱旺想在低位强吃阿甘，但发现根本顶不动，他在底边位置被越挤越远，最后不得不传球。 看得出来，大家都很放松，太放松了，整整两分多钟，七八个回合竟然都不得分，实在有点不好看。 甘国阳终于忍不住了，怒喷所有人，道：“你们他妈的一个都投不中，这还是nba全明星吗？你们连我们cba都不如。” 刚说完，甘国阳弧顶接球，面对皮蓬一个干拔三分出手，命中！ “周末快乐，斯科蒂！”进球后甘国阳对皮蓬说道。 “别这么当真桑尼，你有点太兴奋了。”皮蓬拉着长脸说道。 不过甘国阳的进球和垃圾话，确实让球星们更快的热了起来。 便士哈达威用他灵动的脚步杀入篮下，面对凯文-加内特的防守，抛投命中。 甘国阳随即在低位接球，西格玛步面筐后，利用脚步杀入篮下，双手重扣得手！ 甘国阳开局热的很快，随后乔丹用一个精准的中距离跳投作为回敬，双方慢慢打开了。 因为防守强度比较低，在身体热了以后，球星们开始各自展示自己的绝技。 奥拉朱旺的低位脚步，卡尔-马龙的挡拆冲筐，便士哈达威的灵动脚步，还有格兰特-希尔的高速变向。 除了开局大家用投篮找找手感之外，随着比赛深入，投篮是不可能投篮的，拿球就要往里冲，这才是表演。 第一节进行到一小半，东部队叫了暂停，两队进入轮换，首发下场，要给替补球员一些登场表演的机会。 全明星赛就是如此，球员们上去是为了表演，球迷希望看到球星们到场上去展现自己的绝活。 和80年代的全明星赛相比，现在的全明星娱乐味道是越来越浓厚，球星们的花活儿也越来越多。 阵容轮换后，一些年轻人来到了场上，像凯文-加内特，克里斯-韦伯，斯普雷威尔，特雷尔-布兰登等等。 不过和老一辈球星相比，他们还有些稚嫩，在自己投和传球之间摇摆不定，对如何在舞台上表演缺乏经验。 一如昨天的新秀赛，年轻明星们一上来以后，场面变得混乱很多。 两边开始了我失误你快攻，你又失误我再快攻的高速冰球赛，当然其中不乏一些精彩漂亮的进球。 其中格兰特-希尔获得了足够多的上场时间，在快攻中上演了背身折叠双手扣篮的表演。 克里斯-韦伯则上演了运球秀，连续的背后运球杀入篮下，用勾手终结进攻拿下两分。 接着布兰顿命中一个高难度的抛投，斯普雷威尔接到传球，空中换手左手上篮得手。 甘国阳场下和斯托克顿坐在一起，他对主教练汤姆贾诺维奇说：“教练，上半场再让我上个五分钟就差不多了，多给年轻球员一些机会。” 汤姆贾诺维奇却说：“那可不行，你是票王，让你上的时间太短，球迷和总裁都会有意见的。多打打吧桑尼，你好久没打全明星赛了。” 甘国阳耸了耸肩，回归全明星赛固然有一种亲切熟悉的感觉，但对他这样的老将而言，本质就是一场茶话会，大家聚一聚交流切磋一下，偶尔有那么几个回合，尽全力露峥嵘，剩余时间就是showtime了。 至于在全明星赛上扬名立万，给球迷留下深刻印象，那是年轻人要做的事情了。 甘国阳觉得自己开局把锅灶烧热，让大家进入状态任务就完成了，哪知道老汤不准备放过自己。 “老汤，你不会想消耗我，让我季后赛打不过你们火箭吧？” “你在说什么呢？再歇一会儿就准备上场吧，球迷离不开你。” 今年汤姆贾诺维奇执教的火箭在西部异军突起，以克里斯-韦伯为核心的他们打的风生水起。 目前他们排名西部第三，季后赛很有可能在第二轮和开拓者遭遇。 老汤这个教练情商很高，善于和球员相处，尤其是年轻球员服他的管。 火箭这个球队在战术上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可他们士气旺盛，内部团结，不是好对付的对手。 第一节临近结束的时候，甘国阳重新登场，陪着年轻球员跑了几个来回。 当然他不是磨洋工，在有机会出手时他毫不客气，杀入篮下用重扣作为终结。 到第二节比赛开始，甘国阳又下去休息，让加内特、韦伯等年轻人在场上展现自己。 一直到第二节中后端，甘国阳再度登场，此时场上已经打出了一些火药味，双方对抗在变得越发激烈。 乔丹和格伦-莱斯在场上连续得分，帮助东部队拉开了比分，甘国阳不能看着球队落后这么多。 他登场后先是在防守端断掉了皮蓬给莱特纳的传球，反击中一条龙杀篮下上篮得手。 接着又封盖了文-贝克的投篮，在阵地战中背身强吃迪肯贝-穆托姆博，把2米18的非洲大山挤到三秒区外，用一个单手的劈扣震撼全场。 可怜穆托姆博赛季场均3.3个封盖，最佳防守球员最有力的竞争者，在甘国阳面前像个纸片人一样柔弱无依。 “你要增重了迪肯贝，长点肌肉才好。”甘国阳又开始“指手画脚”。 众球星都很烦他这点，偏偏又没有任何办法。 此时能站出来对冲一下的只有迈克尔-乔丹了。 乔丹先是轻松突破篮下换手上篮得手，接着又抢断反击助攻奥拉朱旺命中。 东部队继续保持领先，直到上半场比赛最后几秒钟，甘国阳投中一个三分球。 随即在防守中，甘国阳试图抢断奥拉朱旺，被裁判吹了犯规，送奥拉朱旺上罚球线。 看样子今晚裁判不是很给甘国阳面子，倒是奥拉朱旺给面子，第一罚没中。 “晚上早点睡，哈基姆！”甘国阳又开始心灵攻击。 结果，奥拉朱旺第二罚依旧偏出，一出手甘国阳就知道这球偏了。 这时，乔丹像一头折服在草丛中的猎豹，突然摆脱对位的里奇蒙德。 猛地冲如篮下，高高跃起，就要完成一个精彩的补扣。 然而，甘国阳从另一边冲了过来，同样将手摁在了皮球上。 两人在空中对撞，乔丹双手持球，甘国阳单手摁球，两个最强球员的碰撞。 甘国阳还是力高一筹，硬生生把球摁了下来，而乔丹平稳落地，手还是抓着球。 其他人都还在发呆呢，他们两人的力量、爆发、反应速度以及平衡能力可见一斑，完全是超越其他人的存在。 裁判吹了争球，乔丹摇了摇头，和阿甘争球不是开玩笑么？ 果然，甘国阳还是凭借力量拨到了皮球，不过最后斯托克顿的超远三分没有命中，上半场结束。 中场休息期间，本次全明星赛的另一场重头戏开始，联盟将要为nba历史上最伟大50名球员进行盛大的授奖仪式。 这场仪式，无疑要比本次全明星赛更值得人们铭记，很多年后，人们会忘掉这次全明星比赛的过程，但不会忘掉这次浓缩了nba五十年历史的聚会。 甘国阳和队友们一起回到更衣室，他脱下自己的运动服，从柜子里拿出了那间属于他的红色夹克衫。 他与中锋组的球员一同来到球场一角的通道，场地中央已经灯火全熄，等待观众们的是五十大巨星的入场。 站在甘国阳身旁的是历史上那些伟大的中锋们，比尔-拉塞尔，威尔特-张伯伦，内特-瑟蒙德，乔治-麦肯，威利斯-里德，戴夫-考恩斯等等。 中锋这个位置可以说是星光熠熠，甘国阳站在他们中间，身上的光芒丝毫没有被掩盖，他反而是最耀眼的那颗星。 由于养老金政策，老将们都很感激阿甘，他们纷纷过来和阿甘握手以示尊重，甘国阳也拥抱以示友好，他无疑是中锋的荣光。 nba中锋中的元老，历史上的第一个超级巨星乔治-麦肯握着甘国阳手道：“你是个奇迹孩子，你高中时我就知道你开始了解你的消息，你是一部史诗。” 面对前辈的盛赞，甘国阳也变得谦虚起来，道：“不，不是的，我只是站在了前面巨人的肩膀上而已，没有你们，不会有nba，不会有今天的我。” nba作为一个商业联赛，从1946年一个地区型小联盟起家，和众多篮球联赛竞争，经历过惨淡经营，濒临破产的窘境，还差点被aba吞噬。 最终通过几代总裁和天才球员们，以及广大篮球爱好者的共同努力，成长为一个以篮球这项游戏为中心的商业巨兽，影响力辐射全球。 nba有一点做的很好，就是非常重视历史的传承，重视对联盟过去从弱到强，由衰至盛点点滴滴的记录、纪念和回顾。 这点和中国人的传统很像，中国人善于治史，几千年的文明源远流长，靠着刀刻笔画，用文字将一个民族从哪里来，走过哪些路一一记录下来。 这份记录是一份沉甸甸的传承，给一个民族和国家赋予了国民精神和神格，使一个无统治型宗教传统的国度拥有超乎寻常的共识和凝聚力。 nba可以说异曲同工，短短50年的历史，不知多少人为之著书立传，海量的影像资料妥善留存，给了后来者了解、仰慕一个时代的机会，也为nba塑造神格奠定了基础。 而甘国阳，无疑是这段历史最耀眼，最绕不过去的篇章，即便1996年他不复出，他的球场荣誉再无寸进，他依旧是本纪中最恢弘的一章。 在现场雄壮的音乐声中，nba五十大巨星从球场的四个角落里次序出场，在球场中央已经排列好了一个x形的舞台，他们各自按照次序来到舞台前站好。 除了已经去世的皮特-马拉维奇和因故无法抵达现场的杰里-韦斯特（因为招募奥尼尔问题和联盟闹矛盾），50大巨星一共有48人抵达，他们的身上浓缩了nba50载的精华。 从后卫组的迈克尔-乔丹开始，主持人依次介绍这些巨星，每一个被介绍的巨星都会站到舞台上迎接观众们的欢呼和掌声。 当甘国阳站上舞台时，现场响起了最热烈的掌声和欢呼，电视台的主播直言不讳道：“这是nba历史上最伟大的球员，最神奇，最具象征意义的超级巨星。7次总冠军拥有者，7次总决赛mvp，4次常规赛mvp，2次最佳防守球员，9届篮板王，1984-1985赛季最佳新秀，当之无愧的历史第一人，桑尼-甘！” 镜头前，甘国阳面带微笑朝着球迷们挥手，不仅球迷在鼓掌，剩下的所有巨星们也在为他鼓掌，他的成就无可匹敌。 最后，所有巨星们聚在一起合影留念，留下了一道具有纪念意义的剪影。 下半场比赛继续进行，不过在经历了中场的“授勋”后，老将们都心潮澎湃，对比赛的胜负没有了兴趣。 表演的舞台交给了年轻人，给了加内特、韦伯、莱斯、格兰特-希尔这些后起之秀们，东部队逐渐占据了上风。 尼克斯队的球员格伦-莱斯在下半场表现出色，不断命中投篮，帮助东部队取得领先，并最终取得了比赛胜利。 格伦-莱斯第三节单节砍下20分，半场24分，全场26分，拿到了他职业生涯目前为止最大的荣誉：全明星mvp。 对乔丹、奥拉朱旺这些巨星而言，全明星mvp不过是游戏性质的荣誉，所谓星中之星就是一个名誉称号。 但对于格伦-莱斯而言，好歹是个mvp，拿到这一奖项的他非常开心，他在nba的历史书上也能留下一笔了。 莱斯领奖时，甘国阳已经回到了更衣室换衣服，今晚他可以和老朋友们一起出去喝一杯，吃点好吃的。 更衣室里都是人，记者，nba官员，保镖，还有一些闲杂人等，球星们的孩子等等，大家聚在一起说说笑笑。 甘文山混在其中，和库里、汤普森、迈克-斯托克顿等几个好朋友一起钻来钻去，和不同的球星打招呼——这是很多小孩没有的待遇。 他们在很小的年纪就耳濡目染，这将对他们未来的生活产生不小的影响。 这时，昆汀走进来，在甘国阳耳边说道：“桑尼，有一个你的球迷想要签名和募捐，他之前给avia写信，你答应他在克里夫兰见他的。” “噢？是吗？我都要忘记了，还有这件事。” “你事情太多了，备忘录上有这条，那个孩子在外面。” “好的，让他进来吧，别为难他。” 一个13岁的黑人男孩怯生生的进到西部队更衣室，如果没有昆汀的带领，他连通道都进不来。 他眼睛瞥了一下正在玩闹的甘文山、库里等人，孩子们也在看着他，心想这是谁家小孩？ 走到甘国阳身旁，他从挎着的背包里拿出好多件白色t恤，道：“阿甘，我想要一些签名，好卖给球迷，然后募集参加比赛的路费。” “我想起来了，你们教练给我写的信，我还捐了一些鞋子给你们对不对？” “是的，谢谢。” 这孩子有些害羞，甘国阳在这些t恤上签了名，它们的价值能翻几十倍。 一边签名，甘国阳一边问道：“你是我的球迷？” 黑人男孩点头：“是，是的，我是你的忠实球迷。” “是吗？那你会穿我的11号球衣吗？” “额…” 男孩语塞，甘国阳抬头看着他，眼神令一个13岁的孩子难以承受。 “我…我穿23号球衣…偶尔穿32号。” 甘国阳笑了笑，低头继续在t恤上签名。 所有t恤都签完后，甘国阳把t恤交给男孩，说：“说谎在所难免，但谎言的力量是薄弱的，真实会更有力量。” 男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说了声谢谢，离开了更衣室。 男孩走后，甘国阳才问昆汀：“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额…好像…我记不太清了，什么…詹姆斯，一个普通的名字。” 【1997年，在没有威利的情况下，我们参加十二岁及以下美国业余联赛，并立志进军在盐湖城举办的全国锦标赛。 想想这段旅程，我们会需要不少钱，所以我们挨家挨户上门寻求资助，或者干脆站在阿克隆的街头巷尾，像那些无家可归、胸口挂着乞怜告示的人们一样讨钱。 在一位生意伙伴的帮助和建议下，德鲁教练为我们找到了两条筹集资金的路子。 一是卖胶带，我们从一家公司免费得到了几百箱胶带。我们手上拿着成捆成捆的胶带，到处敲门推销卖钱。 二是德鲁教练给nba巨星甘国阳写了一封求助信，希望他提供部分资金，还有一些装备。 我们当然不好意思直接要太多钱，就商量着克里夫兰全明星赛上让他签名一些全明星文化t恤，很多人会高价收，卖出去会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那晚我有机会进到冈德体育中心，在保镖的带领下进入了西部全明星队的更衣室，我有些羞涩，我看到了阿甘的儿子甘文山，戴尔-库里的儿子斯蒂芬，汤普森的儿子等一批球星的子女，他们可以随意进出更衣室。 我感觉到了距离。 我找阿甘签名，他像神明一般坐在那里，他的气势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强的。 他给那些t恤签名，我距离他那么近，心砰砰直跳，他突然抬起头问我：“你是我的球迷？” 我想点头，但我旋即意识到什么，我摇头道：“不，我是迈克尔-乔丹的粉丝，我穿23号。” 阿甘笑了笑，他说：“真实会让你充满力量，孩子。” 那一批t恤卖掉赚了足够的钱，我们终于上路了。】 ————2009年出版，勒布朗-詹姆斯自传《我的兄弟，我的篮球》，节选。 第四十三章 完美的对手 全明星周末结束了，在克里夫兰的风雪中，nba完成了他们对50年历史的纪念。 50大巨星虽然颇具争议，但总的来说能够代表nba球员这么多年的最高水平。 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些球星的人生事迹将成为球迷们了解这个联盟历史的一把钥匙。 就像中国的史记，那一篇篇本纪、世家、列传，编织出了奔流的历史长河。 离开克里夫兰后，甘国阳没有回波特兰，而是带着家人一起回了旧金山。 在旧金山，他陪着堂叔一家住了两天，又去内特-瑟蒙德的烤肉店喝酒、吃肉，品尝他家的秘制配方。 对甘国阳来说，能够抽出时间来陪一陪家人和朋友殊为不易。 普通人每天都在过的日子，对一个取得巨大名望和财富的人而言，已经是一种奢侈。 从他在旧金山机场下飞机的那一刻起，媒体的镜头就没有离开过他。 除了在家关上门吃饭、睡觉、看电视、上厕所，只要出了门，不管去哪里都会有记者跟着。 甘国阳也必须有保镖跟着，昆汀率领的安保团队24小时陪护，时刻保持警惕。 在美国，枪支泛滥让很多人都有终结他人生命，制造杀戮事件的机会。 每个高知名度的名人出行，都要安排数量庞大的安保团队跟随，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一个有枪的疯狂粉丝。 在粉丝的疯狂程度上，甘国阳和迈克尔-杰克逊等顶级巨星是一档的，有些人愿意为了他去死，也有人想他去死。 更重要的是，进入90年代中后期，苏联解体后冷战结束，东欧崩塌投入西方世界怀抱，美国人没有了巨大的外部战争威胁，仿佛已经天下无敌，国内经济欣欣向荣，高科技迅速发展，科技、金融、军事、文化都处在世界顶峰，仿佛灯塔一般照耀全球。 然而一种新的威胁正悄然降临，此时大部分美国人还没有觉察，他们都沉醉在世界第一的迷梦之中。 1997年2月，一个69岁的巴勒斯坦教师阿里-卡迈勒在纽约市帝国大厦的观景台上开枪攻击游客。 卡迈勒杀死一人，打伤六人，然后朝着自己的头部开枪自杀。 事后官方进行了调查，他们通过卡迈勒留下的笔记认定，他对美国支持以色列表示极度不满。 这次袭击是有预谋的，很有可能是出于政治目的。 不过很快新闻又报道，卡迈勒的家人表示，他这么做的动机只是因为经济上破产，而不是因为政治。 不管原因是什么，这件枪击案很快淹没在每天发生的各种各样新闻事件中，没有真正得到美国民众的关注。 一个破产中东移民用枪报复社会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和白人、黑人、墨西哥三人没什么区别，一个被压力压垮的人而已，这样人虽然危险，遇到了算你倒霉，但几乎是不可避免的，绝大部分人并不会遇见。 只有极少部分人从这件事嗅到了异样的味道，一颗定时炸弹已在美国繁荣的地表下埋藏起来。 全明星的假期结束回到波特兰，球员们像是结束休假重新回来工作的上班族。 11号这天的训练，全队看起来都缺少些精气神，伯德在训练中多次发怒，给大家上强度。 训练结束后，伯德和甘国阳抱怨道：“你们过去在全明星赛后就是这幅样子吗？懒懒散散，像是喝醉酒一样。” 甘国阳摇头，道：“你全明星赛后和我们交手过，当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们总是会把状态调到最好，现在…” 过去波特兰开拓者每每到全明星赛后都会进入最佳状态，打出一个漂亮的三月份，接着进入四月份，一路衔接到季后赛。 到了季后赛，就是开拓者的天下，一路横扫过去，没有球队能扛得住他们。 本赛季情况明显不对，从11月艰难赛程开局，到12月渐入佳境，再到1月、2月因为各种原因起起伏伏，整个赛季的节奏都和过去大不相同。 毕竟整个球队经历了大动荡，早已不是当初的开拓者了。 大半个赛季过去，开拓者的冠军之气依旧没有凝结出来，他们还需要时间。 好消息是，球队的状态虽然没有往昔那种摧枯拉朽的王者之气，但好歹还是联盟劲旅。 12号晚上，全明星赛后的第一战，开拓者主场110：95，大胜来访的菲尼克斯太阳队。 以及，甘国阳依旧是这个联盟最好的球员，经过全明星赛的“加冕”，他甚至在变得更好。 他变好的方式也非常简单粗暴，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比赛影响力”，而是他的得分，他的命中率，他的篮板，他的助攻，他的盖帽都在提升。 在没有显著改变打法，没有增加战术进球的情况下，依靠持球单打，甘国阳的命中率在稳步上升。 对阵太阳一战，他的命中率达到了75%，之前对阵公牛，命中率也达到了66%。 最近一个月，他投篮命中率超过60%的比赛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防守在他面前和不存在一样。 得分上，他已经成功超越了迈克尔-乔丹，以场均31.8分，成为全联盟唯一一个场均得分过30的球员。 篮板球上，甘国阳为了弥补球队进攻端的一些问题，重新开始增加前场篮板的拼抢。 太阳一战，甘国阳全场20个篮板球，其中有8个是前场篮板。 如果他决心拿下生涯第10个篮板王的话，丹尼斯-罗德曼不会被他看在眼里。 助攻上，他更是成功超越约翰-斯托克顿和马克-杰克逊，以场均11.5次助攻位列第一。 只要保持助攻上双，本赛季甘国阳很有可能达成了不起的场均数据三双记录。 但除了助攻王外，得分王、篮板王，以及数据三双并不是甘国阳想追求的。 他知道，当他开始加大对数据的攫取时，一定是自己的队友跟不上趟了。 开拓者面临的坏消息就是，当球队面对顶级球队时，他们依旧打得非常艰难，肉眼可见的跟不上脚步。 甘国阳在前面跑的越快，队友就越发显得落后，有些球员开始出现懈怠情绪。 慑于甘国阳和伯德的压力，队友们们在场上还是兢兢业业的，但训练中，球场外，他们的专注度不如赛季开始。 范埃克塞尔甚至抱怨，“工作太累了，我都没有精力好好出去玩了。” 进入90年代，球员们工资越来越高，名气越来越大，社会地位越来越显赫。 他们在打球之余能诱惑他们的东西越来越多，除了女人、违禁品、赌博这老三样之外，各种各样的派对、聚会，拍摄广告，综艺节目，电视访谈，包括电影、电视拍摄等等各种丰富多彩的花样，正在占据着球员们的时间和精力。 而这些，甘国阳是管不到的，每个人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他只能管好自己，并影响那些可以影响的人。 科比、小奥尼尔这样的年轻人被甘国阳深深影响着，可是他们的比赛影响力远没有到成熟的时候。 伯德有时候会提醒甘国阳等一等你的队友，但随着赛季深入，战绩压力越来越大，伯德也管不了那么多。 2月14日，开拓者来到盐湖城，客场挑战犹他爵士。 这是本赛季双方的第三次交手，前面两次开拓者都输的干脆利落，没有什么悬念。 赛前，甘国阳明确和队友们表示，他不想再输给爵士。 “如果你们搞不定，记得把球给我，我来解决问题。我没办法一整个个赛季都这么做，但今晚这么做还是没问题的。” 一旁的科比默默将这段话记在了心里，当然，他记性不太好，只记住了前半句，后半句很快忘记了。 今年的爵士神功大成，得到死光枪霍纳赛克后更是堵上了最后一个短板。 从团队角度看，他们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峰，在甘国阳看来，爵士比公牛还要讨厌。 球队和球队有相生相克，a经常赢b，b经常赢c，但a却很可能经常输给c。 公牛强在他们的锋卫群，罗德曼、乔丹、皮蓬、哈珀、库科奇，一溜能里能外，身材中等的多面手。 偏偏甘国阳是这类球员的祖宗，换谁来他都不怕，相反他换防到谁，除了乔丹，谁都是一个死。 所以和公牛的两场比赛，开拓者在整体实力大大不如的情况下，能一胜一负。 输的那场还缺了两员大将，公牛赢的也是非常惊险，并不是手拿把掐。 如果带着现在的开拓者和公牛打一个系列赛，甘国阳有三成五的把握掀翻这支公牛。 可面对以后卫-大前锋为主导的犹他爵士，当他们的进攻体系趋于成熟，甘国阳则守着一个防御体系不完整的阵容，他就很难受了。 过去开拓者轻松赢爵士，因为整体实力碾压。 波特+阿甘两个点打爆斯托克顿+马龙，其它每个位置都占优，根本不用考虑太多。 现在开拓者只剩下甘国阳一个绝对强点，其他所有位置都不占优。 不是不能打，但要命的是，斯托克顿和霍纳赛克这两个家伙，爵士后场的掌控者，实在是太了解阿甘了。 他们一个是甘国阳最亲密的朋友，从大学开始一起打球，甘国阳什么特性，斯托克顿了解的一清二楚。 另一个霍纳赛克是甘国阳多年的队友，为人低调，头脑聪明的白人后卫，同样对甘国阳的脾性非常了解。 斯托克顿是联盟唯一一个可以在心理战中，不被阿甘影响，甚至偶尔能小占上风的人。 早在新秀赛季，斯托克顿就用他的冷静和赛场判断，成功调动甘国阳的防守，消解他的防守影响力。 两人作为挚友，甘国阳没办法对他施加心理压力，反而甘国阳偶尔打斯托克顿会束手束脚。 不像打伊塞亚-托马斯，可以放手一搏，打个痛快。 早年开拓者对付斯托克顿的利器是特里-波特。 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你脑袋上硬拿40分，你什么招数都不管用。 如今斯托克顿依旧坚挺，入选全明星，50大巨星，联盟最好的控卫之一。 而波特已经萎了，阿甘回归也无法拯救他的状态，只能做一个普通的一号位替补。 范埃克塞尔打公牛每每有神经刀的发挥，可是一面对斯托克顿这样的防守老阴比就吃瘪。 前两场对阵爵士，一场10中2，一场11中3，命中率低的可怕。 只能说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 过去只有斯托克顿打爵士已经有点恶心和麻烦了。 本赛季再加上霍纳赛克，甘国阳切实体会了一把有力使不出的无奈。 尤其是防守端，斯托克顿和霍纳赛克把针对甘国阳的游击战发挥到了极致。 大量的高位挡拆和底角配合战术，不断帮助队友避开甘国阳的防守。 卡尔-马龙牺牲自己的数据和表现，用来和甘国阳纠缠，给其他人创造机会。 前面两战，爵士队都是全队外线多点开花，甘国阳一个人镇守内线没有用。 今晚甘国阳决定打破之前的禁锢，不再在防守上多花心思，省的被爵士牵着鼻子跑。 在球队整体实力不如的情况下，发挥自身的进攻优势，靠高得分一举击垮对手。 双方比赛开始前，甘国阳和斯托克顿说：“约翰，今晚我一定会赢，如果需要我拿60分，我就拿60分。” 斯托克顿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桑尼，你肯定能拿60分。” “我不是来寻求鼓励的约翰。” “我知道，但我就是相信你。” “……” 斯托克顿的表情不像有假，面对这样的老朋友，甘国阳都不知道怎么下口。 至于霍纳赛克，这老小子也一脸笑嘻嘻，今晚不晓得要进几个三分球呢。 甘国阳只有把火气对准卡尔-马龙，结果甘国阳还没开口，马龙就道：“我不敢肘你，我打不过你，我得分没你高，好好打球，享受比赛，今天是美好的一天，桑尼。” 甚至一向脏话连篇的杰里-斯隆都在场边说好话，夸赞甘国阳，“你的历史第一实至名归！” 这下子甘国阳连一个引战的借口都找不到，只能把气憋回去，站在中圈准备跳球。 犹他爵士这样是因为害怕，是因为怂吗？ 恰恰相反，他们已经为掀翻开拓者做了最充足的准备。 不仅仅是一场常规赛，而是瞄准了季后赛，从甘国阳决定复出开始，就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阿甘不会知道，1996-1997赛季，当他决定复出时，全队上下从夏季训练营开始，做了多少准备。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方面，从心理到身体到战术，我们都力求针对他，因为阿甘是个完美的对手，我们在他身上投入了太多，以至于有些忽略别的对手。 我在这方面有先天的优势，我了解他，清楚他关于篮球的一切，我热爱他，但我必须击败他。】 ———2012年出版约翰-斯托克顿自传《assisted》，节选。 第四十四章 只有他在飞 双方跳球。 甘国阳虽然率先拨到了皮球，但范埃克塞尔没有接稳。 球打在他的腿上反弹，被斯托克顿断下，爵士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进攻。 本赛季爵士队更换了他们的球队logo和比赛球衣，从之前的经典的音符logo，换成了更有盐湖城特色的大雪山球衣。 球衣上棱角分明的冰冷巍峨雪山，象征着爵士队冷峻、严密的团队进攻。 开局第一球，爵士队就用连续的转移球和外线奔跑，最后靠马龙在高位的策应传球给到顺下的奥斯特塔格，奥斯特塔格接球顶开pj-布朗，上篮得手。 开拓者在防守端坚持一对一盯防，甘国阳直接对位卡位-马龙，他们不准备在防守端玩太多花样。 甘国阳立刻底线发球，朝着范埃克塞尔做了个手势，他要在进攻端做一些针对。 没有挡拆，也没有去低位，甘国阳选择直接往底线切入，范埃克塞尔一个高吊往里送球。 奥斯特塔格猝不及防，被甘国阳打了个脑后，但甘国阳并不满足于直接上篮得分，他接球后选择了停顿。 奥斯特塔格下意识去追防，不远处斯托克顿还没来得及提醒，两人在空中已经撞在了一起。 甘国阳背倚靠着健壮的奥斯特塔格上篮得手，裁判响哨，吹了奥斯特塔格的犯规，要加罚。 “谢特，你不能一开始就对着阿甘犯规，这很危险，非常危险，让他得分，你不可能完全阻止他得分的，还有他可能盯上你了，要小心。” 斯托克顿提醒奥斯特塔格，第一个回合就送2+1，是个危险的信号。 格雷格-奥斯特塔格是1995年的第28号秀，毕业于堪萨斯大学，身高7尺2，典型的大白中锋。 爵士队选中他是希望他能弥补马克-伊顿退役后留下的三秒区防守真空。 奥斯特塔格在盖帽、防守天赋上自然无法与马克-伊顿相提并论，但他身材同样高大强壮，护框能力合格。 重要的是，奥斯特塔格更加年轻，移动能力比老迈的伊顿要强很多，进攻端不会太拖后腿。 在老伊顿生涯最后几年，他在进攻端对球队的拖累已经非常严重，他在场爵士进攻就是四打五。 奥斯特塔格当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中锋，新秀赛季他上场时间有限，场均3分3板乏善可陈。 到了本赛季，奥斯特塔格进步很快，他迅速成为球队的首发中锋，数据上升到7分7板，并且还有宝贵的2.1次封盖——这是他平均每场出场23分钟得到的数据。 这让他成为联盟最有效率的护筐手之一，成为了卡尔-马龙身边重要的三秒区保护者。 他对于爵士防守有着很重要的意义，所以甘国阳开局就在针对这个二年级的新人。 加罚命中，打2+1成功，回到防守端，甘国阳依旧紧盯着卡尔-马龙。 马龙没有任何出手机会，爵士也罕见的没有给马龙安排低位单打——送失误吗？ 斯托克顿利用简单的挡拆掩护杀入篮下，甩开范埃克塞尔后，左手上篮命中。 开拓者对失分毫不在意，后场快速发球，甘国阳来到低位卡住奥斯特塔格。 接球，转身，假动作，骗起，蹭上去造犯规，一气呵成，都没有给00号大白熊反应的机会。 第二次犯规，开局仅仅一分钟，奥斯特塔格就身背两次犯规，这让杰里-斯隆很生气。 他冲着裁判抱怨，现场的球迷也嘘声连连，但这两个犯规都太明显了，裁判不可能置之不理。 杰里-斯隆无奈提前换上了替补中锋格雷格-福斯特，显然常规赛，斯隆的准备略有不足。 奥斯特塔格下场，爵士的护筐水平低了一个层次，里德尔马上接甘国阳传球，打板上篮得手。 开拓者是打定了主意要和爵士队进行对攻战，拼进攻效率，拼得分的延续性。 甘国阳把防守精力都放在了马龙身上，这给了斯托克顿和霍纳赛克充裕的空间去活动。 斯托克顿马上在弧顶命中一个中距离跳投，接着又在防守中抢断得手，策动反击，助攻拉塞尔上篮命中。 爵士队上分非常快，有斯托克顿和霍纳赛克两个人，球在他们手里是很少停滞的。 爵士队的进攻分两块，一块是斯托克顿-霍纳赛克核心，外线的掩护、跑动，内线空切走位，以及反击策动。 这一块是动起来打，把两个白人后卫的组织策应，以及个人攻击力彻底发挥出来。 还有一块就是以卡尔-马龙为核心的低位-内外内的体系，在球队需要调整节奏或者强攻时，把球给到马龙，一打四看。 本赛季，卡尔-马龙在持球单打水平上，算得上是神功大成，终于达到了阿甘巅峰期65%左右的水平。 说他只有65%，除了整体效率不及外，主要还是在进攻技法上不够全面，巅峰甘国阳是内外结合让人无法捉摸的强。 马龙不行，他不会投三分，不会变向运球面筐突破，没有灵动多变的脚步，转身速度不够快，后撤步能小用一下但不精熟，这些东西需要天赋，马龙是学不来的。 但他十数年如一日磨练着自己的肌肉和那些自己可以使用的技能：底角跳投，弧顶跳投，背转身翻身投篮，勾手，快攻接球上篮。 他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很多时候他的进攻遵循着某些预定好的轨道，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就像健身房里反复举起、放下的哑铃和器械。 本赛季，在承担大量一对一单打的情况下，卡尔-马龙将他的两分球命中率提升到了生涯第二高的55%——很接近新秀赛季的阿甘了。 场均27.4分虽然不是生涯最多，但实际他的进攻效率和贡献值是生涯最高的。 因为他放弃了很多快攻和受助攻的easy-ball，很多出手都是一对一单打，来消化球权，做战术失效后的终结。 靠着这两个部分有机结合，爵士队的进攻很有节奏，张弛有度，每每都能把握住场上的主动权。 奥斯特塔格的下场对爵士防守造成了一定影响，但不是根本性的，爵士开局进攻打得非常好。 斯托克顿看准了今晚阿甘是不会放马龙得分的，干脆就抛掉马龙这一部分，全力以斯托克顿-霍纳赛克为中心，打外线进攻体系，来撕扯开拓者薄弱的外线防守。 很快，开拓者在两次投篮不中后，被爵士队接连打反击，比分来到7：12，开拓者落后5分了。 如果进攻再不中，伯德肯定要叫暂停了，比赛开始没多久，伯德就站在场边踱步。 因为三角中心实在是太吵了，身后的球迷像疯了一样叫喊，让伯德很不舒服。 甘国阳在弧顶接球，突然一个冷箭三分出手，命中！10：12，开拓者咬住了比分。 爵士队进攻，甘国阳和马龙在左侧篮下展开了肉搏战，斯托克顿巧妙的吊球到内线。 马龙转身要接球，被甘国阳返身捅掉，pj-布朗把球抓下，开拓者的内线防守是绝对没问题的。 反击，但里德尔的突破被霍纳赛克造了一个犯规，这家伙真的是狡猾。 爵士队三个核心，马龙、斯托克顿、霍纳赛克，年龄已经是33、34、34，都来到职业生涯中晚期。 他们的状态不仅没有下滑，反而越老越妖，在赛场经验上到达了高峰，和他们比赛必须多个心眼。 本赛季到目前为止，爵士三老的出勤率是100%，没有一个人缺席任何一场比赛，身体非常健康。 当然，这和1997年联盟的比赛风格也有关系，整体偏慢，回合少，对跑、跳的要求没有那么高，这些是年轻人的优势。 相反，像30多岁的球员，跑跳能力不如过去，但力量素质往往达到生涯最佳，在慢速高身体对抗的比赛中具有优势。 依旧是爵士队的进攻，斯托克顿面对范埃克塞尔的防守，利用脚步和背身技术往里硬吃，结果造成范埃克塞尔的犯规。 犯规后，双方进入第一次官方暂停，开拓者开局虽然落后不多，但靠的都是甘国阳的个人能力，其他人打得一如既往的恶心。 “我想给他鼻子来一拳。”范埃克塞尔回到替补席，冲着队友抱怨，他说的当然是斯托克顿。 “如果可以的话，我支持你这样做。”甘国阳说道，和斯托克顿做对手，确实会有吃苍蝇的感觉。 1992年在奥运会上，比赛的转折点就是斯托克顿登场，他稳住了梦之队的进攻，然后一点点压着中国队打，最终甘国阳也无力回天。 范埃克塞尔终究年轻，最重要的是他身高、力量不占优势。 不像波特，波特身体素质面对斯托克顿全面占优，经验上两人属于半斤八两。 范埃克塞尔嫩了点，他神经刀的打法面对斯托克顿起不到太大优势，反而容易急躁乱了分寸。 暂停结束双方比赛继续进行，马龙出来接球，尝试一次中距离跳投出手没有命中。 开拓者反击，但这次他们慢了下来，因为第一节打了没几分钟，他们都三次失误了。 失误的问题开拓者到全明星赛后依旧没有解决的迹象，只能尽量控制了。 甘国阳又在低位接球，面对格雷格-福斯特，爵士毫不犹豫的三人包夹。 斯托克顿和霍纳赛克全都拥了上来，甘国阳分球给到外线，范埃克塞尔三分出手，不中。 但甘国阳抢到了前场篮板球，抛投出手命中，再拿2分，开拓者扳平了比分。 第一节还剩5分多钟时，爵士队突然进行了人员调整，斯托克顿下场休息。 顶替斯托克顿登场的是10号霍华德-艾斯利。 一个奇怪的换人策略，杰里-斯隆看样子是想保存一下斯托克顿的体能。 又或者斯隆决定相信卡尔-马龙一把，在斯托克顿不在的情况下，让马龙单抗阿甘。 斯托克顿下场时披上了毛巾，不解道：“我下场是不是有些太早了？阿甘留在场上，他会抓一切漏洞的。今晚他求生欲望很强。” 斯隆道：“我知道，随他去，给卡尔一些发挥空间。还有，常规赛而已，我们不能把一切招数都用出来。” “话是这么说，但这场我很想赢，赢下这赛季就是3：0，我们希望能横扫开拓者。” “这才第一节，不要着急约翰。” “我是有点着急，阿甘说他要拿60分。” “是吗？噢…那…要不你喝口水，待会儿就回去。” “……” 场上，爵士队靠着乱战又拿到了进球，布莱恩-拉塞尔空位三分出手命中。 这球pj-布朗已经封阻了艾斯利的突破，但开拓者外线没能把球控制住。 最后陷入乱战，布莱恩-拉塞尔就空了，ac-格林没能及时补位，被投中三分。 接着甘国阳中距离没有投进，爵士反击，马龙高位策应，直塞内线，拉塞尔再度接球上篮得手。 开拓者的人盯人防守在爵士精巧、默契的跑位进攻下显得漏洞百出。 甘国阳坚持一对一盯防马龙，马龙很聪明的不硬抗，而是选择高位策应。 “桑尼，这是你过去对付别的内线常用的手段，真的很好用。”助攻得手后，马龙不无得意地说道。 “你他妈又天天偷看我的录像带，你交学费了吗？” “交了，我交的还不够多吗，桑尼。” 马龙本赛季最大的进步不是他的得分，而是助攻。 他的场均助攻数来到了职业生涯最高的4.5次——快到阿甘的一半了。 从早期一个基本没有什么助攻策应能力的纯粹得分型前锋，到现在，马龙已经是个高低位策应好手。 巅峰时期65%的阿甘，足够让卡尔-马龙进入职业生涯最辉煌的阶段。 接着，霍纳赛克又在反击中命中了一个中距离，这小子快攻根本不突破，直接急停跳投。 他知道往里突破是给阿甘送帽，还不如跳投来的稳健，两分稳稳的拿下。 眼看着马龙和霍纳赛克两人撑住了场面，斯托克顿得以安心在场下休息，准备待会儿登场，打个错位。 第一节进行到末尾，开拓者18：26，落后爵士队8分，双方的差距在越来越大。 甘国阳已经拿下了10分2次助攻，但球队整体打爵士确实很吃力，范疯子这个点始终不开。 伯德在第一节末尾换上了科比，让甘国阳下场休息，并问道：“我们需要调整吗？” 甘国阳摇头，道：“不，不用调整，坚持我们的打法，后面会好起来。” 伯德点点头，他清楚场上的局面不是调整能改变的，爵士队在阵容和打法上就是很克制开拓者。 当你风格被克时，能做的就是坚持一个最优策略，然后等待球员打出状态，靠个人能力逆转局面。 甘国阳在第一节属于正常发挥，他将奥斯特塔格早早打下去已经是算计颇深，但爵士稳住了。 科比登场后，局面没有好转，开拓者开局外线的投篮命中率很差，大家似乎都不在状态。 斯托克顿很快也回到了赛场，打完了第一节，第二节开始后他带着爵士的第二阵容在场上拼杀。 22：32，爵士一度将分差拉开到了10分，斯托克顿像个将军一般居中调度，把球队的进攻梳理的很好。 本赛季斯托克顿的助攻相较于之前有很大下滑，不是因为状态差，而是他对自己的定位和打法进行了调整。 他减少了自己的控球时间，将一部分策应组织权让渡给了马龙和霍纳赛克，使得爵士不再那么依赖他的传球。 斯托克顿知道自己的弱点，他的持球进攻能力并不强，一个持球攻击力不太强的球员如果掌握太多出球权，其实是不利于球队进攻，尤其是关键时刻进攻的。 传球和出手保持一个合适的比例，才能给对手造成足够多的选择困扰。 一个攻击力不足，又掌握了大量球权的后卫，在关键时刻容易被对手针对。 进而让整个球队的进攻在失去他的控球后陷入困顿，在高端局会非常不利。 本赛季斯托克顿各方面的数据都下滑，但爵士的整体战斗力却达到最佳。 分差达到10分时，伯德叫了一个暂停，甘国阳脱下外套重新登场。 pj-布朗下场休息，伯德没有换上杜德利，也没有用小奥尼尔，而是出人意料的换上本-华莱士和甘国阳搭档。 此时，奥斯特塔格已经回到了比赛中，本-华莱士2米出头的身高，在奥斯特塔格面前显得很是娇小。 不过伯德换上本-华莱士自有他的想法，他看中的是华莱士灵活的身手和在防守端的覆盖性。 华莱士很年轻，可是他站在场上，身体的宽厚度看起来已经不比卡尔-马龙逊色太多，他把自己的锻炼的很强壮。 毕竟他已经22岁，一个走向成熟的男人，不像科比和小奥尼尔，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 他防守端很努力，下手很快，对篮板球有着强烈的渴望，这点他和丹尼斯-罗德曼很像。 华莱士的数据贡献可以说微乎其微，每场比赛能拿个1分，几个篮板球，偶尔一次盖帽、抢断，仅此而已。 但伯德知道，和爵士这样的球队打，一定不能看重数据，需要效果，需要场上的影响力。 小奥尼尔更有天赋，但面对爵士，一个更加粗糙、实用，且之前没有出过场的年轻人，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爵士队没有在意华莱士这个点，他们当然全部注意力都在阿甘身上，卡尔-马龙也回到了比赛中。 甘国阳回来后，在牛角位接球，面对奥斯特塔格，直接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精准稳健的出手，球的弧度像泛着寒光的弯刀，准确刺进了篮筐中。 斯托克顿组织进攻，和马龙在高位的经典挡拆，开拓者没有换防。 斯托克顿直冲篮下又要抛投，没想到侧面本-华莱士冲过来，一个大帽将斯托克顿的球给盖掉！ 虽然这球裁判吹了犯规，但华莱士的反应速度真是极快，甘国阳上去拍了拍华莱士的肩膀，示意他做的不错。 斯托克顿两罚都中，依旧10分的领先，甘国阳弧顶接球，面对奥斯特塔格，再度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连续两个中距离，爵士球员感觉有些不妙，场下霍纳赛克喊道：“别再让他投了！危险，危险！” 霍纳赛克和甘国阳当了多年队友，阿甘的手感一旦起来是什么情况他最清楚了。 尤其是中距离跳投，在弧顶、牛角位，不仅张手就有，而且出手快，得分迅速，一连串打进容易杀的你怀疑人生。 斯托克顿当然知道这点，他稳住节奏，拖慢进攻速度，过了半场开始运球运球运球，这是想把时间拖完，把阿甘的投篮节奏拖走。 一直到24秒最后几秒钟，斯托克顿才挡拆后三分出手，但没有命中。 甘国阳抓下篮板球，交给科比，让科比不要着急，结果科比闷头就冲。 “我rnm……” 甘国阳只能在后面猛追，科比一条龙杀篮下，上篮不中。 甘国阳被卡住没拿到前场篮板，但本华莱士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把球点给了温菲尔德。 温菲尔德乖乖把球交给甘国阳，甘国阳在侧翼45度做了一个三威胁，立刻拔起来中距离出手。 再中！ 连中三球，杰里-斯隆预感到不妙，马上叫了暂停。 “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听指挥自己拿球就冲？” 替补席，甘国阳对科比训斥道，差点因为他的鲁莽破坏了追分节奏。 “我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科比狡辩。 “百分之百能进的，才叫好机会！”甘国阳怒道。 “没有百分之百的机会。”科比嘟囔道。 面对甘国阳，科比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桀骜。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乖乖听话的球员，这点他和小奥尼尔很不一样。 小奥尼尔对阿甘言听计从，他的球技和赛场经验在稳步上升。 而科比似乎一直在找寻一条一举实现跨越的道路。 他对阿甘身上稳健刚猛的一面常常视而不见。 很多比赛里，甘国阳会打得非常稳，面对一般对手开拓者一旦领先，他们绝无翻盘可能。 科比却总说，这是内线干的活儿，杰梅因你好好学。 最吸引科比的是甘国阳身上那一小部分不可控、充满想象力的地方。 比如在面对公牛时的超远三分，比如面对尼克斯时迎着夹击强投。 这令科比着迷，他喜欢看到阿甘在困境和绝境中，用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把球送进篮筐里。 比如某个球，马龙接到斯托克顿长传到前场，跑的太深，无法直接攻击篮筐，对方的防守也跟上了，马龙会选择停下来，等待队友跟上，重新组织进攻。 同样的情况，阿甘会用一个变向接背后运球过掉防守人，从底线溜到篮筐后面，然后上反篮或者反扣得分。 他也有可能用一个moonhook轻松做出终结，又或者后撤步近距离投篮，这些都是成功率很高的进攻手法。 马龙没有这个能力，他也不会这么做，他是体系的一份子。 阿甘有这个能力，同时他不会拘泥于体系，因为他就是体系。 科比期望自己能达到这样的高度，做一个融入体系又超越体系，最后成为体系的人。 “你再自作主张乱跑，我把你头塞进屁股里踢回波特兰。”甘国阳警告科比。 科比苦着脸喝了口水，伯德将他替换下场，重新换上了里德尔。 “有时候你要冷静一些，阿甘对你指导足够多了，今晚他很想赢，别破坏他的节奏。”伯德坐在科比身旁道。 “我知道，但…我以为我可以打进的，我想帮他。” “不，你不想帮他，你想自己出风头。” 伯德很轻易地戳穿了科比的想法，这让年轻的科比有些尴尬。 “不过没关系，有时候有个能抢他风头的人不见得是坏事，我看他出风头也很烦。”伯德补充道，说着还笑了。 “他其实需要一个偶尔能抢他风头的队友。”伯德又说，严肃了许多。 科比的脸色好了一些，他想自己会成为那个人。 这时，甘国阳又进球了，斯隆的暂停没有用。 甘国阳在弧顶连续命中了第四个中距离。 爵士马上做出回应，马龙也投中了一个中投。 可怜马龙，这是他今晚拿下的第一分，面对阿甘他得分太难了。 爵士队依旧保持6分的领先，但甘国阳疯狂得分的兆头，已经开始显现。 一种紧张、肃杀的氛围逐渐笼罩在三角中心上空。 甘国阳的第五次出手，爵士不能忍了，霍纳赛克上去直接拉手把甘国阳给拉了下来。 犯规，送甘国阳上罚球线。 “杰夫，你这是给我养手感吗？” “我不得不这么做，你再进我要崩溃了。” 霍纳赛克的话虽然有捧杀的嫌疑，但甘国阳这么连着进球，确实令爵士球员有绝望感。 这才第二节呢，还有下半场，有第三节，第四节，难道这家伙真的要拿60分吗？ 站上罚球线，甘国阳学霍纳赛克摸了摸脸，第一罚命中。 霍纳赛克笑了，上去拍了拍甘国阳的屁股，无奈摇了摇头。 第二罚，甘国阳又摸了摸脸，结果球一出手就是奔着篮脖子去的。 球砸在篮脖子反弹出来，弹的很远，甘国阳直接冲向篮筐，在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时高高跃起，双手把球补扣进了篮筐！ 进球后甘国阳大吼一声，这球相当于2+1了。 场下，科比激动的直挥毛巾，这正是他最向往的特质。 那种在球场上超越其他所有人的想象力，其他人在跑，只有他在飞。 “我一定要成为这样的球员，一定。” 科比在心中第三千八百次告诉自己。 第四十五章 球来 科比并不知道，甘国阳身上那种飞天似的想象力究竟来自于哪里。 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非常惊讶，非常非常震惊。 现在，感到惊讶的是三角中心的爵士队球迷，甘国阳在上半场的表现无可阻挡。 他单人轰下了27分，还有9个篮板球和6次助攻，一个人撑起了开拓者的攻防两端。 尤其在进攻端他简直无所不能，第二节连续中距离砍分，杀的三角中心一片寂静。 一些老盐湖城球迷应该记得，阿甘征服全美篮球的历史，就是从盐湖城开始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如同战神，并且他的技巧更加挥洒自如了。 和他一比起来，卡尔-马龙像个生了锈的机器人，死板的按照既定程序完成任务。 半场比赛结束，双方打成了62：63，爵士队保持着1分的领先优势，他们没有乱掉阵脚。 在甘国阳主导的迅猛追分势头下，爵士队依旧冷静的稳扎稳打，战术配合没有出现变形。 他们的核心体系已经磨练了快10年，并且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他们不会被阿甘击垮。 1996-1997赛季的绝大部分比赛中，卡尔-马龙已经成为了爵士队事实上的绝对核心。 虽然人们常用“犹他双煞”，“斯托克顿to马龙”，将两人牢牢捆绑在一起。 但是从数据，赛场作用，战术表现上看，马龙已经趋近于单核，斯托克顿的贡献显得单薄了一些。 可是今晚的比赛不同，马龙在和阿甘的对位中打得像个蓝领，上半场比赛他竟然只得了4分。 命中率不错，4投2中，但不敢出手，甘国阳全场紧盯马龙，基本放弃对其他人的协防补位。 马龙化身组织前锋，半场4次助攻，不过和斯托克顿半场11分6次助攻相比，就显得失色了。 面对阿甘，斯托克顿本场成为了爵士的第一核心，他在控球后卫的位置上指挥全队和阿甘斗法。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斯托克顿向队友说明如何对付下半场的开拓者。 “进攻，我们一定要不断进攻。阿甘是一个制定了既定策略，一定会坚持到底的人。” “今晚开拓者就是要和我们对攻，用得分淹没我们，阿甘就是要锁死卡尔，卡尔你不要和他硬碰硬。” “开拓者的弱点在外线，阿甘今晚不会管外线的，他一定会全力进攻，我们要降低他的命中率，但更重要的是提高我们的命中率。” “我们是两个放开抱架，互相疯狂进攻的拳击手，谁先扛不住，谁就倒下输掉比赛。做好心理准备伙计们，第三节会很疯狂，很疯狂。” 斯托克顿平时话不多，他的情绪也总是很稳定，就像他十数年如一日的小短裤。 到1997年，大部分球员的球裤都越来越长，像新一代如阿伦-艾佛森，裤腿已经超过膝盖抵达小腿的。 斯托克顿依旧坚持1984年刚进入联盟时的球裤长度，他的球风也没有什么变化，和卡尔-马龙如出一辙。 像一个设定好了程序的机器，按照既定路线完成自己的任务，甚至他的相貌都那样的普通，和个白领上班族一样。 在巴塞罗那的旅途中，他是梦之队中唯一一个走在路上不会被普通市民认出来的球员。 而这样的球员，爵士有俩——霍纳赛克和斯托克顿是nba上班族二人组。 可是，当面对这个联盟历史最好的球员，他最好的朋友时，斯托克顿身上迸发出了光彩。 他在更衣室里说这些话时，包括杰里-斯隆都在认真听着，大家都知道斯托克顿有多么了解阿甘。 “不要激怒他，不要用一些盘外招给他反制的机会，拿好我们手里的篮球，用篮球的方式想办法战胜他。” 上场前斯托克顿再一次提醒队友，尤其是内线的年轻人，像奥斯特塔格、格雷格-福斯特。 每次和开拓者比赛，斯托克顿都要提醒一下队友。 马龙捏了捏鼻子，他反正是不想和阿甘起冲突。 1992年那一摔，让他丢人丢到姥姥家，到今天想起来都会背疼。 第三节比赛开始了，开拓者球权，第一回合的进攻，甘国阳弧顶持球再度中距离出手。 这次没有命中，15分钟的中场休息让他的手感有所冷却，又要重新开始调整。 奥斯特塔格拿下篮板，斯托克顿立刻策动反击，这次马龙抓住机会中路切入。 接到斯托克顿精准的传球，左手上篮得手，演练过无数次的配合，不会有差错。 甘国阳马上在侧翼接球，假动作晃起奥斯特塔格，一个垫步后，大勾手命中两分。 潇洒流畅的进球，继续维持着双方1分的差距。 霍纳赛克接到斯托克顿的传球，三分出手命中。 分差拉开到四分。 范埃克塞尔想要用三分投一个answerball，但没有命中。 斯托克顿的防守让范埃克塞尔今晚没有任何投篮节奏。 篮板球崩得很远，霍纳赛克抢到球推反击，还是给到斯托克顿。 斯托克顿再度精准的传球给到篮下的马龙，马龙上篮，被甘国阳跟上盖掉。 马龙都不知道自己这球为什么会被追上封盖，明明跑出位置和空间了啊。 奥斯特塔格拿下前场篮板，再上，甘国阳转身再盖，连续两次封盖，球却还在爵士手里。 “抢球，控制住球！”甘国阳大喊，自己站在内线保护。 球转移到了斯托克顿手里，斯托克顿手起刀落，中投出手命中。 今晚爵士的投篮命中率高的惊人，面对开拓者的收缩防守，他们外围的投篮节奏调教的特别好。 这无疑要归功于斯托克顿的传球和节奏把控，他能让队友的出手都非常舒服，他自己的投篮状态也极好。 分差一下子从1分被拉开到了6分，甘国阳在低位接球，爵士包夹，甘国阳迎着三人包夹转身出手不中。 但他马上切入篮下，在马龙拿下篮板之前轻轻一点，把球重新补进了篮筐，两分到手还刷了一个篮板球。 马龙愤愤地捶了一下球，有时候他真不明白，阿甘为什么总是那样的神出鬼没，进攻防守你都无法选中他。 他的走位真的很令人迷惑，即便看录像都很难搞清楚，他是如何提前进行走位判断的。 在这点上，开拓者的教练伯德倒是更能理解甘国阳，因为他自己打球时也是那种神出鬼没的家伙。 一切都源于预判，大脑通过对比赛场景的感知，用积累的经验，加上一点灵感催化，在很短的时间内迸发出一个电信号，向身体下达命令，跑去某个位置等待某个球场事件的发生。 这种感觉很奇妙，经验的积累很多人都能做到，但那一点灵感催化往往万中无一，有的人才会有，没有就是没有，死都想不到。 很多运动中都会有这样的情况，比如下棋。 下棋算力自然非常重要，但所谓的“棋感”往往是区分高手和绝顶高手的分水岭。 因为算力终归是有限的，在算力无法抵达的混沌部分，棋感会像一道光指引方向。 比如在棋局开始的阶段，下了一个看似无意且没太大用的闲手，结果在终局这一闲手起到了关键作用。 这是因为棋手一开始就算到这一手会起这样的作用？不一定，棋局漫长变化众多，很可能想不到这么细。 但大脑的经验和棋感会分析和指引他，认为在这里下一手会对总体局面起正面作用，而最终的走向印证了他的判断。 篮球比赛是一样的，某些球员总能在某些时刻，出现在匪夷所思的位置，做出一个意想不到的选择，进而改变场上局面。 伯德、阿甘、乔丹，这类站在篮球竞技顶峰的人都有这样的能力，而马龙差的就是这么一点点灵感。 回到进攻端，马龙和上半场一样，中规中矩的完成他的策应任务，把比赛控制权交给了斯托克顿。 斯托克顿其实是有那点灵感的，限制他的是身体素质和个人能力，一旦面对阿甘，他的灵感会迸发出来。 他运球连续穿行在三秒区和三分线之间，突然一个诡异的切入突破，吸引开拓者防守后，用一个少见的背后传球给到奥斯特塔格。 奥斯特塔格接球要扣，被pj-布朗打手犯规破坏，上罚球线。 这球传的非常隐秘且诡异，布朗只能犯规。 奥斯特塔格两罚一中，甘国阳拿下篮板球，斯托克顿过来抢断干扰，不给甘国阳第一时间发动反击的机会。 甘国阳收球保护，依旧回到阵地战，高位挡拆，范埃克塞尔持球突破，结果被斯托克顿从后面点掉！ 漂亮的抢断，爵士队反击，斯托克顿长传到前场，布莱恩-拉塞尔接球扣篮得手！ 范埃克塞尔今晚攻防两端快被斯托克顿给打爆炸了，他越来越心浮气躁，试图找回场子。 但甘国阳用低位的要位提醒他保持冷静，甘国阳低位接球，和范埃克塞尔做了一个空切手递手配合。 范埃克塞尔终于切入篮下上篮得手，拿下2分，稍稍缓和了一下暴躁的情绪。 两队在第三节的对抗等级比上半场又提升了一个层次，没有太多垃圾话，没有什么盘外招，双方都沉浸在篮球的对抗中。 到第一次官方暂停，双方打成74：79，爵士队领先5分。 两队上分非常快，全场破百是肯定的了。 暂停时，斯托克顿没有停止嘱咐，他告诉队友：“阿甘接下来肯定要连续强吃了，顶住，一定要顶住。” 斯托克顿太了解他的老朋友了，他预感到阿甘将开启得分模式。 同时斯托克顿也清楚，你知道也没有用，没办法阻止阿甘得分的。 你只能紧紧跟住，他得分你也得分，大家坚持熬到最后关键时刻，拼关键球。 果不其然，暂停回来后，甘国阳开始大开杀戒，不断持球从外线对爵士发起进攻。 马龙在低位还能顶一顶甘国阳，一旦被拉到外线，面筐就变成木桩子。 甘国阳面筐连续得手，多次打成了2+1，短短5分钟时间，爆砍14分。 但是抬头一看记分牌，90：93，爵士依旧顽强的保持着3分的领先。 因为爵士的进攻效率同样极高，霍纳赛克、斯托克顿连中三分球。 上班二人组帮助主队始终保持着领先优势，在第三节结束时，双方打成了94：96。 甘国阳三节47分，杀的马龙满头大汗，坐在板凳上神情恍惚，但开拓者还是没能翻过来。 “谢特，47分太少了，我应该三节就拿60分才对，这样就能领先十几分了。” 甘国阳坐在板凳上一边擦汗一边抱怨，他出手还是少了些，有些球在给队友制造机会。 但今晚开拓者其他人的进攻感觉一塌糊涂，尤其是三分球投的很糟糕，这让甘国阳很不满意。 一旁的科比听到甘国阳的话，默默将其记在了内心小本本上，他一直是个勤于思考的好学生。 在场上，科比不断观察甘国阳的进攻选择，如何面对包夹，如何处理球，如何进攻高难度出手。 第四节比赛开始，甘国阳坐在场下休息，科比和小奥尼尔登场，开拓者马上又被爵士拉开了比分。 山顿-安德森和布莱恩-拉塞尔连续命中三分球，今晚爵士队的外线投射爆了，已经被喂了起来。 分差拉开到8分，这时科比站了出来，他先是命中了一个中距离跳投，接着在防守中成功抢断。 自己运球突破篮下上篮得手还造成对手犯规，加罚命中，连得5分，帮助开拓者又追到3分的分差。 甘国阳在场下没有休息太长时间，当科比罚球时，他就重新回到了球场。 他拍了拍科比，道：“做的漂亮，很坚决。” 科比道：“在我看来都是百分百的机会。” “再学我说话我打掉你的牙。” “我更想学你打球。” “那就看着点吧。” 回到球场的甘国阳延续了第三节的好状态。 爵士队根本无法阻止他的突破——这是爵士防守端的问题。 公牛虽然被阿甘克制，但在防阿甘突破上，公牛做的最好。 爵士外线缺少高大强壮的锋卫，让马龙和奥斯特塔格做最后一道防线就是被阿甘冲死的命运。 连续三球杀入篮下，要么上篮得手，要么造犯规，爵士被冲的有些吃不消了。 杰里-斯隆调兵遣将，换上老将安东尼-卡尔来阻挡一下阿甘的冲击脚步。 安东尼-卡尔曾经也是个天赋卓绝的年轻人，1984年他和甘国阳一起参加了奥运选拔训练营。 他身材强壮，在巅峰期是个有外线技巧的强壮大前锋，晚期成为内线蓝领在四五号位兢兢业业。 他登场以后，不仅在防守端去顶阿甘，同时进攻端也有一手中距离投篮。 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比分很快破百，甘国阳的得分很快来到57分。 接着，两队在105：107僵持了将近3分钟时间。 爵士开始对甘国阳进行提前包夹。 斯托克顿游走在防守违例的边缘，不停试探裁判的尺度。 这里是三角中心，裁判对提前包夹、防守违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偶尔吹个哨子警告一下，后面就不怎么理会，不会一直盯着。 甘国阳接球都困难，他不得不从后场就开始接球，爵士就后场开始包夹。 两个人不够就三个人，甘国阳传球给到队友，pj-布朗接球，没人管他。 布朗犹豫了几下，最后给到里德尔，里德尔冲入篮下上篮没有进。 类似的进攻连续好几个回合，2分的劣势，开拓者就是无法越过。 爵士这边同样无法进球，防守消耗了很多体能，并将自己的节奏打乱。 霍纳赛克、马龙的投篮都没进，但斯托克顿竟然拼死抢到一个进攻篮板。 这个关键的篮板球，斯托克顿运球出去，略作调整，中投出手命中！ 非常致命的一球，斯托克顿已经拿下24分，此时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不到两分钟时间。 甘国阳没时间冲队友抱怨为什么不盯紧，没有暂停，而是后场快速发球。 范埃克塞尔终于做了一个正确决定，持球迅速过半场，穿梭过爵士的防守。 然后分球给到跑到左侧45度的甘国阳，甘国阳接球简单调整一下，三分出手，命中！ 108：109，开拓者迅速追到了只差1分！ 甘国阳也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60分，电视台给出了得分显示。 但对甘国阳而言，如果拿下60分却无法赢下比赛，这60分不如不拿。 除了60分之外，他还摘下了17个篮板球，送出了10次助攻，60分的大三双。 本赛季，复出的甘国阳一直在创造数据记录，拿下一个又一个惊世骇俗的数据组合。 而这背后，实际上透着无奈，他必须要这么打才可以。 尤其是面对顶级强队，开拓者其他人的水平稍微逊色了一些。 爵士队叫了暂停，距离比赛结束还有1分钟，双方将进入最后的缠斗。 替补席上，甘国阳大口喝水，他看了看记分牌，其他人一共就拿了48分。 其中还有20多分和甘国阳的传球有关，完全不靠甘国阳的只有20多分。 队友菜吗？不见得，开拓者好歹是西部前三的球队。 但如果拿他们和甘国阳比，确实太菜了，跟不上脚步。 打一般球队没问题，打爵士这种顶尖强队，甘国阳开个加力燃烧，其他人只能吃灰。 伯德甚至没办法做什么布置，今晚完全是看阿甘一个人表演。 他干脆把战术板往边上一丢，道：“不要失误，记得把球给该给的人。” 大半个赛季磨合下来，伯德身上贝尔曼的气息越来越重。 暂停结束，双方重新回到球场，决定胜负的一分钟。 爵士队布置了一个很好的战术，通过连续的掩护和空切，在右侧找到了机会。 霍纳赛克接球，面对科比假动作晃开后，突破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关键时刻伯德把科比放在场上纠缠霍纳赛克，但老霍经验老到，骗过了科比。 108：111，爵士领先3分。 接着，爵士又开始严防死守甘国阳这个点，不给他接球。 这时里德尔抓住机会切入篮下，躲开防守空中的换手抛投。 球在篮筐上崩了两下没有进，pj-布朗抢下前场篮板，但球被马龙打掉！ 马龙控制住了球，要长传给斯托克顿，但甘国阳又出现在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位置！ 他在空中截杀了马龙的传球，接着重新运球组织进攻，此时防守错位了。 斯托克顿防守甘国阳，他只能下手争球，被裁判吹了犯规，还没到犯规次数。 开拓者叫了暂停布置战术，这球必须打进，然后回去防一个，再打才有赢的机会。 伯德布置了一个内线战术，里德尔持球和甘国阳打挡拆，范埃克塞尔今晚状态太差了。 这个战术成功了，暂停回来，里德尔杀入篮下，甘国阳跟进，跃起空中接力扣篮得手！ 爵士队有意放弃了对内线的压迫，他们主要担心开拓者的三分，同时小心不要犯规。 110：111，1分的分差，爵士队握有一锤定音的机会，甘国阳已经拿下了62分。 今晚他是空砍群群主，还是孤胆英雄，就看最后的两次攻防回合，三角中心已经窒息。 斯托克顿控球，斯隆在最后时刻布置了一个马龙和斯托克顿挡拆的战术，甘国阳整场都对挡拆执行不换防的策略。 但是这一球，甘国阳突然扑向了斯托克顿，用他的长臂和压迫式防守紧逼自己的好友，斯托克顿出球！ 内线马龙切入，接到球就是一次进球，打进就赢了，然而这球被从侧翼冲来的科比断了下来！ 和刚刚甘国阳的断球一样，他出现在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地方，把球横切下来，开拓者反击！ 最后的十秒钟时间，科比把球扔给了甘国阳，他没有自己逞能运球过半场，甘国阳像坦克一样朝着前场冲击。 爵士全部的防守力量都扑向了甘国阳，甘国阳从中路一路推进，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四个爵士球员合围过来。 甘国阳冲入了三秒区，奥斯塔特格已经做好了迎接冲击的准备。 但最后一刻，在八只爵士球员手臂的包围下，甘国阳把球分到了底边。 科比，他站在零度角等待着，面前空无一人，他把手放在胸口，那是接球投篮的准备。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举着手大喊，他只是做好了准备，球来，就投，不来，就去里面抢。 球来了，准确传到了科比的手中，他起跳，心无波澜，像无数次练习的那样，把球投向篮筐。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下一秒，球稳稳落进了篮筐中，命中！ 112：111，开拓者在最后时刻取得了反超！ 甘国阳几乎就要冲向科比和他拥抱，但比赛还没有结束。 最后的4秒钟，爵士队没有暂停了，后场发球。 斯托克顿拿到球一个超远的三分出手。 甘国阳那样的奇迹没有发生，球一出手就歪掉了。 比赛结束的红灯亮起，科比最后时刻一抢断一中投，绝杀了爵士队！ 甘国阳终于可以冲过去将他高高抱起，如同甘国阳绝杀公牛时，科比抱他一样。 科比没有狂喜大叫，而是噘着嘴昂着头，学阿甘冷酷的样子扫视观众席。 “别他妈装逼了，笑一笑！”甘国阳给了科比一巴掌。 科比这才开怀大笑，和队友们抱作一团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第四十六章 Gone or Die 科比投中了他进入nba以后最重要的一个进球。 一粒平平无奇的接球中距离跳投，却带来了一场重要胜利。 开拓者避免了本赛季被爵士队横扫的尴尬，稳固了他们西部第二的排名。 回到更衣室后，科比无法压抑自己的兴奋，不停的大声欢呼，嘴里念念有词。 “我做到了！我投进了！这是我前进道路上的重要一步！是我统治联盟的开始！” 这小子装都不装了，心心念念要统治联盟。 才18岁的他情绪上依旧是个孩子，一会儿海水一会儿火焰，一会儿装逼一会儿真情流露。 伯德提醒科比：“想想待会儿接受采访说什么，别乱说话。晚上请你吃冰淇淋，小子。” 在伯德眼里科比就是个孩子，18岁，伯德那会儿刚上大学，并且为了大学生活而苦恼，不得不选择退学。 科比目前为止的比赛中犯了很多错误，有些极其可笑，他在球队里也不是很受欢迎。 但某些比赛中他绽放出了独特的光彩，并且没有因为在阿甘身边而让自己被掩盖。 除了最后的绝杀球外，甘国阳登场前，他的连续得分同样精彩，那时候如果没有人站出来，开拓者就交代了。 本场比赛，甘国阳拿下了令人震撼的超级数据，但赛后的主角无疑是科比。 人们已经习惯了阿甘的出色表现，哪天他得分不上双，打铁连连才会成为新闻。 于是，伯德带着科比参加了赛后的新闻发布会，接受记者们的提问。 在记者面前科比非常从容，他身上有一种巨星特质，专门为大场面而生。 生活中也有这类人，私下里他和周围人格格不入，让人觉得他有点装，不太合群。 可遇到一些大型活动，遇到需要抛头露脸的事，他们真能顶上去，而且让人觉得非他不可。 到目前为止，不论自己打的怎么样，球队是输是赢，科比面对媒体都很放松，绝不紧张。 这并不意味着他在媒体面前表现的无懈可击，恰恰相反，他从不掩饰，完全不因为面前有镜头而局促不安，或者说一些违心的话。 遇到不好的提问他会摆脸子，翻白眼，遇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就滔滔不绝，就像和一个路人聊天那样。 至于镜头和自己说的话会被大众看到、听到，做多种多样的解读，科比根本不在乎，他不去想这些问题。 在发布会上，记者问了科比一个问题：“阿甘在传球之前，你就站在那里张开手做好了准备，你确信阿甘会传球给你吗？” 科比耸了耸肩，道：“我并不能确定，有时候阿甘面对两三个人的防守也会自己投，他可以把球投进去。但他也有可能传球给我，我必须做好准备。” “如果他没有传呢？” “如果没有传，他投了，我就进去卡位抢篮板球。很多事要学会自己争取。” 科比的语气很老练，一旁的伯德都笑了。 发布会结束，在回大巴车的路上，伯德道：“其实你应该说，我坚信阿甘一定会传球给我，这是最没有争议的说法。” 科比道：“我为什么要说谎？我真实的想法就是不确定。阿甘和我说过的，双人包夹就是好机会，三人包夹不是不能投，四个人围住他也可以进。” 伯德笑了，道：“他是和你开玩笑，他说你在高中总喜欢自己打，不给队友传球。” “那是因为我的队友太菜了！” “你们现在不菜吗？有时候我都想自己上。” 伯德叹了口气，今晚这场是赢了，可阿甘不可能每场60分啊。 开拓者能站在西部第二的位置，完全是靠阿甘的个人能力。 其他人别说跟上阿甘的脚步了，连阿甘的背影都看不到。 而且随着赛季深入，球队的倦怠感越来越重，状态起伏不定。 球队除了阿甘、pj-布朗、波特等少数球员外，其他人都没有在季后赛前冲刺，进入季后赛一鼓作气冲到最高的经验。 球队一直寄希望波特能在赛季中找回状态，但全明星赛后，波特的状态只能说马马虎虎就那样，勉强完成自己的任务。 这位开拓者曾经的老舵手，实在是难以鼓起精神，跟随老船长朝着朝阳冲锋了。 而pj-布朗来到合同年，全明星赛后他一直在和开拓者管理层进行谈判，希望提前续约。 但开拓者在有了小奥尼尔后，对pj-布朗的续约一直处在暧昧不清的态度，他们在观望。 最近这段时间，本-华莱士也打出了一些名堂，ac-格林同样可以在四号位做出贡献。 更重要的是，管理层一直在和欧洲的萨博尼斯联系，希望他下个赛季能回归nba。 开拓者会想办法用一些特例条款来重新签下萨博尼斯，立陶宛人才是阿甘最好的搭档。 这一系列的原因导致了pj-布朗的续约变得遥遥无期，开拓者很有可能在夏天放弃pj。 这让布朗的赛场情绪不是很积极，甘国阳虽然和pj关系很好，但在合同问题上，他尊重管理层的决定，同时也理解pj的情绪。 没有哪个球员理所当然的应该为了球队的冠军荣誉做经济上的牺牲，球队老大更不能用团队绑架队友放弃优厚的合约留在球队保持竞争力。 对超级球星来说，合同少个百万问题不大，赛场外的收入，还有冠军带来的红利，能成倍的赚回来。 角色球员不同，每一分钱都很重要，尤其是美国的税收很高，很多看起来巨大的合同，在税收、经纪人、养老金扒过一层皮后，基本只剩下一半。 如果你的合同少个几十万上百万，等到各项税费扣下来，到手的就更少了。 所以，甘国阳一向鼓励自己的队友多争取大合同，如果外队要挖，他从来都是支持他们“哪里钱多去哪里。” 像安东尼-梅森、克里夫-罗宾逊都在迈阿密拿到了大合同，虽然少了几个冠军，可是在热火同样拿到了宝贵的戒指，以及更宝贵的美元。 一直到现在，梅森、罗宾逊都和阿甘保持密切联系，把阿甘当做老大，毕竟他们跟着阿甘真的是什么都混到了。 pj的情况一样，冠军他有了，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一份足够长，足够大的合同。 伯德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在科比绝杀爵士三天后，开拓者在主场再战爵士。 这是两队本赛季的最后一次常规赛对决，爵士做了更为充分的准备。 斯托克顿、马龙、霍纳赛克三英战吕布，用流畅的团队进攻牢牢压制住开拓者。 甘国阳不可能每场打爵士都60分，而科比凸显出了他年轻球员的不稳定：全场6中1。 上一次绝杀甘国阳还把科比抱起来庆祝，到了这场就想捶死这个乱投乱扔的家伙。 105：101，开拓者在主场4分的劣势败给了爵士，常规赛和爵士4战1胜3负，妥妥的劣势。 这次的新闻发布会结束后，回到更衣室，伯德和甘国阳在战术办公室里聊天。 “这就是nba，像个情绪不稳定的婊子。昨天还冲你搔首弄姿，说一辈子爱你，第二天就板着脸说做你的鬼梦吧，老子要甩了你！没几天，她又会舔着脸凑上来，和你说几句好话，把你的瘾勾上来。谢特，我竟然又回到这样的地方，和这个婊子继续生活，我他妈的真是脑子坏掉了。” 伯德一边吐槽，一边往嘴里灌咖啡。 每次输球或者感到不如意，伯德就会抱怨自己为什么要回nba工作。 甘国阳稍微好一些，他说：“我不该打篮球的。” 伯德差点一口咖啡吐出来，道：“法克，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不打篮球，我也不会死，我不死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我不到这个地方来……” “停下吧，好了好了，我不再抱怨我做教练的事了。谈谈科比，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 “可塑之才，就是太年轻了。拉里，你真的不考虑复出吗？你干脆复出，我们给你个短合同，你上场比赛算了。” “得了吧，别开玩笑，我吃不消的。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劝劝pj，或者让管理层和他续约，稳定军心。这样不是办法。” 甘国阳摇摇头，道：“pj值得一份大合同，我不能阻碍他的钱途，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他去拿大合同。我猜莱利那个婊子已经盯上他了，那家伙热衷于收集开拓者旧将。” “波特兰确实是nba的西点军校，你是个好校长，很照顾你的学生，把他们培养的很好，也很为他们着想。” “背叛我的人都能拿冠军+大合同，更何况忠于我的。遇到问题，还是要自己多想办法，不能总让别人牺牲。再说，我拿全联盟历史最大的合同，总不能让队友不拿钱还好好工作吧？算了拉里，提高我的出场时间吧，我还有余力。” 说完，甘国阳从办公室离开，去冰水浴桶里做理疗了。 伯德把咖啡喝完，想想，又给自己泡了一杯。 —— 1997年美国时间2月18号，北京时间2月19号，总设计师去世。 此时，甘国阳正在飞往迈阿密的途中，跟随他的保镖昆汀通过广播得知了这一消息，过来通知了甘国阳。 “你真是死亡的信使昆汀，以后你不做保镖了，就去殡仪馆上班，天天让你接打电话。” 随后，甘国阳打电话去了中华侨民奋进基金会，联系组织悼念，由甘国辉代表甘国阳参加。 中国的一个时代又结束了，随着领导人的变更，一个新的时代将开启。 18号的晚上，开拓者客场挑战迈阿密热火，赛前这是备受瞩目的一场大战。 迈阿密四巨头vs阿甘，双方的恩怨情仇拍电视剧，都能拍个三季。 从ncaa开始拍起，与休斯敦大学、奥拉中午在决赛的激战。 到奥运会，和巴克利在同一个训练营。 再到1984年的选秀，大家一起进入联盟，成为80年代的队友+竞争对手。 中途德雷克斯勒“背叛”了开拓者和阿甘，投奔一心复仇的帕特-莱利。 莱利苦心经营多年，挖角开拓者，一点点组建球队，最后得到奥拉朱旺，无限接近复仇成功。 结果1993年被戏剧性的击败，壮志未酬，好在1995年成功夺冠，却依旧留有遗憾。 阿甘复出，查尔斯-巴克利东游迈阿密，组成了第三波复仇者联盟，要冲击总冠军，再次复仇。 热火的阵容在莱利的运营下，连续好多年都堪称豪华，但最终也只拿到一座总冠军奖杯。 去年夏天在大换血，得到查尔斯-巴克利后，热火组成了近乎于赖皮的四巨头豪华阵容。 不过nba的历史一次又一次验证，篮球堆积巨星的成功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从湖人的张伯伦-韦斯特、贝勒三巨头，到费城76人的豪华大篷车，再到凯尔特人五星阵容，很多时候只是勉强夺冠。 而王朝球队，往往都是靠选秀组建起来的，半路成家的球星阵容，经常只能维持一两个赛季的战斗力，一旦夺冠即面临崩塌。 热火不仅面临内部的分裂问题，还有核心年龄增长带来的伤病和状态下滑问题。 查尔斯-巴克利在赛季开始的时候状态很好，他和奥拉朱旺、德雷克斯勒、蒂姆-哈达威一起，一度横扫联盟，甚至公牛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到了赛季中期，巴克利开始受伤，奥拉朱旺和德雷克斯勒状态大不如前，奥拉朱旺是娶了小老婆，德雷克斯勒则是生涯进入晚期开始缺少争冠的动力。 这时，热火真正的带队核心成了年轻的蒂姆-哈达威，而且莱利用人，本来就喜欢持球的一号位。 从魔术师约翰逊到约翰-斯塔克斯，再到蒂姆-哈达威，莱利进攻中喜欢给一号位足够的自由度去解决问题。 哈达威打出了全明星级别的数据，并掌控了很多球权，这时，他和原本的核心哈基姆-奥拉朱旺之间开始出现矛盾。 这已经不是热火内部的问题，而是全联盟都知道的公开的斗争，而哈达威和奥拉朱旺的矛盾只是表面，真正的深层矛盾是和莱利。 奥拉朱旺越来越无法忍受莱利对球队的过份干涉，以及对他个人的不够尊重。 大梦是穆斯林，他在生活习惯上有很多宗教方面的限制，比如他要斋月，白天不吃饭，这无疑会影响他的训练、比赛状态。 早几年莱利还能支持奥拉朱旺的习俗，这两年随着奥拉朱旺拒绝续约，莱利对奥拉朱旺的指责和不满越来越多。 他甚至批判奥拉朱旺：“你既然要保持宗教的洁净，何必找个比你小那么多的老婆，影响你的状态？” 这让奥拉朱旺相当不满，毕竟结婚是他的私事，就算影响状态也是他自己的事，况且到了30多岁下滑是很正常的。 本赛季奥拉朱旺大部分时候依旧是全明星级别的表现，只是比不上阿甘、乔丹这种牲口而已，他觉得值一份大合同。 进入1997年，随着巴克利受伤，奥拉朱旺不满情绪日益加重，热火的战绩变得不稳定，他们战绩逐渐被公牛甩开。 全明星后，公牛已经一骑绝尘，而热火掉落到了东部第三，要和老鹰去竞争主场优势。 本场备受瞩目的热火vs开拓者，巴克利和奥拉朱旺都高挂免战牌，他们一个受伤，一个肠胃不适。 巴克利本赛季已经缺席了20多场比赛，全明星赛他就没有参加，现在他依旧坐在场边发呆。 赛前甘国阳和他拥抱，夏天交易完成时，巴克利打电话给甘国阳，两人约定好总决赛见的。 现在，巴克利依旧对进入总决赛有信心，虽然球队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但进入季后赛大家一心求胜，面对公牛会有胜算。 不过巴克利还是想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对甘国阳耳语：“桑尼，实在不行，在波特兰给我留个位置。” 以前巴克利说这样的话是开玩笑，他有心气，不想抱阿甘大腿。 现在很难说了，虽然他才33岁，但糟糕的身材管理和饮食控制，让他状态流失很快。 这次受伤后，巴克利明显感觉到，巅峰正迅速离他而去，怎么拉都拉不回的那种。 如果再不抓紧，他可能真的整个生涯都拿不到总冠军了。 开拓者这边同样有人缺席，里德尔因为训练迟到，被伯德禁赛一场。 这小子咬牙坚持了大半个赛季，到了赛季末尾还是松懈了。 自从上次和科比打架被禁赛后，这一场再度作壁上观，而顶替他出场的正是科比。 科比获得了首发的机会，这再度让他志得意满，想着今晚要在德雷克斯勒头上扣一个。 赛前他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德雷克斯勒，紧紧盯着滑翔机，好像要在他身上看出个洞来。 而德雷克斯勒在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后，对篮球胜负已经没有太大追求，打比赛更多是享受。 看着科比好斗的眼神，德雷克斯勒以过来人的身份和科比说道：“晚上好布莱恩特，又一个阿甘的玩具。” 科比瞪着德雷克斯勒，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德雷克斯勒笑呵呵，道：“你是阿甘培养的又一个副手吧？绝杀爵士很漂亮，你忘了，我曾经也是。” 科比不屑道：“但你做了逃兵，叛徒。” 德雷克斯勒笑容不减，道：“你图样了年轻人。阿甘的副手只有两个结局，goneordie（离开或死亡），这是命运。” 科比依旧不屑，道：“我不信什么命运，准备被我扣一个吧，叛徒。” 德雷克斯勒收起笑容，不是因为科比的话，而是阿甘正走过来，不能再笑了，会被盯上的。 第四十七章 长不大的孩子 由于奥拉朱旺和查尔斯-巴克利的缺席，导致开拓者和热火队比赛打得波澜不惊，缺少悬念。 甘国阳全明星赛后状态火热，没有了两大核心，热火内线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在低位肆虐。 98：91，开拓者在客场7分的优势击败了热火，送给了热火两连败，也给自己的东部之旅开了一个好头。 本场首发出战的科比拿下了17分，他10投6中，三分球3投2中，状态相当好。 德雷克斯勒虽然也拿下了24分，可整场比赛他看起来都兴致寥落，甚至科比在突破在他头上扣篮得手时，德雷克斯勒也并没有太多回应和表示。 他只是笑了笑，接到发球后继续正常的参与到进攻中，没有把科比的志得意满看在眼里——他那个样子真的挺欠揍。 在比赛结束后，德雷克斯勒和甘国阳拥抱，两人依旧是不错的朋友，阿甘依旧是德雷克斯勒女儿的教父。 更重要的是，德雷克斯勒穿avia的球鞋，谈新合同还要阿甘帮忙说话呢。 德雷克斯勒作为球员生涯取得了颇为辉煌的成就，名气也很大，但他签的合同一直比较小。 不管是开拓者还是热火时期，德雷克斯勒从来都不是薪水最高的那个，甚至很多时候排不到第二。 今年夏天，德雷克斯勒和热火签了一份2年1100万美元的合同，最后一年是球员选项。 这个薪资水平放在现阶段，很多新秀都比不过，一个手握4个戒指，曾经是球队核心，撑起热火门面的老将，连一份多年的大金额合约都拿不到。 到1997-1998赛季结束时，德雷克斯勒35岁，并不是完全不能打，可莱利不愿意和德雷克斯勒签更长更大的合同。 从1988年从波特兰诱惑挖走德雷克斯勒，到续约至1997-1998赛季，德雷克斯勒将在迈阿密度过10年光阴。 德雷克斯勒一心要成为迈阿密的太阳，他最后也拿到了一枚新的总冠军戒指，不过一切和他曾经畅想的未来大不相同，他远没有成为一颗恒星。 但总体而言，他对这10年还是感到满意的，所以和奥拉朱旺不同，面对莱利的抠门和冷血，德雷克斯勒选择了得过且过，两年就两年吧。 他没有太强的金钱欲望，反正职业生涯赚的钱一辈子够用了，avia那里可以签个终生合约，过了45岁nba还给发养老金，退役后再找个解说、教练或者什么管理层的工作，只要不乱投资或者弄出一大堆私生子，经济是不用愁的。 而在签下合约后，他直言不讳地向关系不错的记者表示，他有99%的可能性在1997-1998赛季后选择退役，结束自己的运动员生涯，开启新的生活。 对于篮球，他的追求真的不多了。 当初支撑他前进的执念也不存在。 他知道自己无法成为阿甘那样的球员，他们之间存在无法逾越的屏障。 这种屏障主要不在于天赋和能力，而在于性格，在于对待生活和命运的看法。 不管受到阿甘多么大的影响，德雷克斯勒终究还是那个有些懒散，性格快活的大男孩。 正因为如此，德雷克斯勒和查尔斯-巴克利之间的关系不算太好。 甘国阳都看出来了，在比赛结束后，巴克利没和德雷克斯勒打招呼，两人擦肩而过，从不同方向离开了球场。 想来很正常，两人之间本来就互相看不太上对方。 1995-1996赛季，热火正要争取卫冕，结果在热火和太阳的比赛中，巴克利从后面撞伤了德雷克斯勒的腿部，导致德雷克斯勒缺席了好多比赛，最终状态不佳，在季后赛掉队。 到了本赛季巴克利来到热火，热火组建四巨头，巴克利心心念念要夺冠。 结果他发现，德雷克斯勒比赛中经常出工不出力，对胜负持一种无所谓态度。 早在1992年巴塞罗那梦之队时，巴克利就听乔丹、皮蓬吐槽过，德雷克斯勒这家伙对待比赛和篮球不够认真。 现在在同一个队比赛，力求争冠的巴克利当然无法接受德雷克斯勒的态度，两人开始在训练、比赛中出现争执。 德雷克斯勒心里也觉得不爽，你一个控制不住自己体重，一边蹬自行车一边吃麦当劳的家伙，还好意思说我态度不行？ 原本奥拉朱旺可以作为巴克利和德雷克斯勒之间的润滑剂，偏偏奥拉朱旺同样心思不在篮球上，和莱利，和蒂姆-哈达威有龃龉。 这下好了，四个人，两对互相看不顺眼，同时四个人全都看主教练不顺眼，这冠军怎么争？ 热火现在依旧能维持在东部前三的位置，完全是凭借他们的天赋，以及莱利对球队的威权控制，让比赛中球队还能保持团结。 一旦本赛季季后赛热火没能达到预定目标夺取总冠军，四巨头的解体是可以预见的。 比赛结束时，甘国阳还看到帕特-莱利和pj-布朗握手，两人在场边悄悄说着什么。 莱利这家伙真的是演都不演了，心里估计又盘算着挖开拓者的墙角，从阿甘身边拉人。 回到更衣室后，甘国阳问pj：“莱利那个杂种和你说什么呢？他希望夏天你来迈阿密？” pj-布朗表情有些尴尬，道：“额…没有的桑尼，他就是和我简单问了个好。” 甘国阳道：“这家伙一定是带着目的的。不过说实话，如果他愿意给你大合同，你一定要狠狠宰他一笔，别心软。” pj道：“我更想留在开拓者。” “我也想你留下，但钱更重要傻瓜，别犯傻。” “桑尼…” “别说了，好好比赛，起码现在你还是个开拓者球员。” pj-布朗用力点点头，作为职业球员，基本的敬业精神还是有的。 不过甘国阳心里也清楚，在没有新合同之前，布朗在比赛中是不可能拼命的。 内线球员的受伤风险本来就比较高，一旦在对抗中出现毁灭性的伤病，合同年的他钱途就全断了。 人们期待的四巨头vs阿甘大战因为伤病等各种因素，成了一场还没开幕就结束的戏。 结束了和热火的比赛后，开拓者又前往了奥兰多、夏洛特、亚特兰大打完这次东部之旅的比赛。 开拓者直接坐大巴前往奥兰多。 魔术队在没有了沙奎尔-奥尼尔后光速堕落，1995-1996赛季魔术已经是60胜的联盟顶级球队，距离争冠只差时间、经验的积累，以及一点运气。 如果魔术能留下奥尼尔，以他和安芬尼-哈达威为核心，一内一外，不受伤病影响，未来三到五年都会是总冠军的争夺者。 结果，愚蠢的魔术管理层和莫名其妙的奥兰多球迷将奥尼尔气走，鲨鱼远走洛杉矶，魔术迅速成为一个只能拿40多胜的季后赛边缘球队。 安芬尼-哈达威依旧是全明星级别的球员，可是没有了奥尼尔，他独木难支。 哈达威作为后卫，没有迈克尔-乔丹那样超人一般的身体。 不论是得分产量或者防守投入，亦或是出勤率，都远不比上同年龄时期的乔丹。 最要命的是，哈达威开始遭遇伤病侵袭，前三个赛季一共只缺席了5场比赛的哈达威，本赛季已经缺席了超过20场比赛，这是一个糟糕的信号。 奥尼尔的离开造成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球队战绩下滑，哈达威不得不出场更多时间，承受更大压力，于是身体开始出现问题。 他因伤缺席比赛，导致球队战绩进一步下滑，球队战绩更加糟糕，进而导致球队内部不稳，开始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这时，魔术队内发生一些事，充分说明时代更替，教练和球员之间的关系在进一步发生变化。 在80年代，超级球星崛起，有一些较大牌的球员开始站出来和教练权威作对。 比如马克-阿奎尔，他在小牛时期几乎天天和迪克-莫塔争吵。 最终，阿奎尔承认莫塔是个好教练，他们再怎么吵也合作了多年时光。 那时候像甘国阳、魔术师约翰逊、乔丹等人，都有着不开心就让教练下课离开的能力。 只是他们都会选择和管理层、老板沟通，表达他们的不满，向上施加压力，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到90年代后期，情况又发生了变化，球员们开始有更强的自主权和自主意识。 随着魔术队战绩糟糕，队内氛围越来越差劲，魔术球员们自己关起门来开了个会。 就在全明星赛结束后几天，魔术客场输给了森林狼，赛后13名魔术队球员在哈达威的酒店套房里召开会议，逐一发表了对希尔的看法。 他们充分发扬民主精神，通过议会的程序进行了正式投票，12票赞成1票反对的情况下，一致决定主教练必须下课。 其中，唯一投出反对票的是老将霍瑞斯-格兰特，因为在格兰特看来，就算主教练希尔执教糟糕，球员们也不该用这样的方造教练的反，应该等到休赛期，管理层去决定教练的去留。 但剩下的球员都以安芬尼-哈达威为首，哈达威历数了希尔的三大罪： 1、未能阻止奥尼尔离开魔术。 2、没能构建一套充满想象力和创造力的进攻体系。 3、他让我安芬尼-哈达威这个超级巨星不开心。 这三大罪状说实话有些匪夷所思。 奥尼尔的离开根本不是希尔能决定的，是管理层和整个城市球迷的愚蠢和失误导致。 况且人各有志，奥尼尔如果铁了心要走，没有人可以拦得住，要拦你作为奥尼尔的好搭档应该第一个拦。 第二点也很可笑，在1997年的联盟环境下，想要有想象力的进攻体系几乎不可能。 整个联盟趋向于防守和对抗的风格，注定了想象力只有很微弱的生存空间，防守才是根本。 至于第三点，更显示了哈达威的无理闹三分，这种事怎么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呢？ 更何况，在前两点如此无力的情况下，第三点几乎成为了唯一原因：就是希尔让我不爽了。 这样直白上不得台面的话，哈达威不仅说了，在会议结束后他就给管理层经理约翰-加布里埃尔打电话，通知他这个会议和结果。 此时，魔术管理层展现了他们的软弱无力，作为一个历史较短的新球会，他们夏天已经失去了一个奥尼尔，遭到了万千唾骂，此刻他们根本不敢再违逆安芬尼-哈达威的意思，生怕再丢掉这个超级明星。 于是，一个礼拜后，2月18号，也就是开拓者和热火比赛的当天，魔术队宣布解雇希尔教练。 很多事就是这样，当你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重大错误时，后面遇到类似情况为了避免类似的错误，于是犯了另外一个错误，这个错误和前一个错误一样致命。 在希尔被解雇后，魔术助理教练里奇-阿杜巴图继任，作为魔术队临时的背锅匠。 可以预见的是，在短时间内阿杜巴图会带领魔术打出比之前好一些的成绩，球员的士气会凝聚一段时间。 但从长远看，想再现当年帕特-莱利第三顺位继承大宝的奇迹非常非常难。 nba历史上绝大多数主教练中途被解雇，助理教练顶替的结果，往往都是第二年一地鸡毛。 球队的士气、凝聚力一触即溃，最终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落了个两败俱伤。 这样的事，希尔被解雇之前发生过，希尔被解雇之后nba各队也会不断上演，因为nba主教练本来就是高压高危的工作。 不过像安芬尼-哈达威这样率领队员集体造反，投票把主教练给否了，在nba历史上是比较少见。 在事情的始末曝光后，《体育画报》专栏刊登了一篇措辞非常尖刻评论文章，矛头直指哈达威，批判魔术更衣室和管理层，也批判当前的nba风气，指出资本和球迷已经把球星惯成了一群长不大的孩子，这群孩子在球队为所欲为，明明心智不成熟，却掌握着很大的权力，管理层为了讨好他们也讨好球迷的钱包，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匪夷所思的决定。 而且越是这样，球队越是要给这些孩子球星大合同，因为会闹的孩子有奶吃。 甘国阳在其中也起到一个榜样作用，他3年一个亿的合约一下子拔高了人们对合同的期待上限。 他们所谓的大合同在年轻球员看来，和阿甘的一比好像也不怎么样，所以会一个比一个更敢开口要价。 而球队的资金不是无限的，一旦达到一个无法承受的崩塌点，那么劳资双方的信任就会崩溃，nba将陷入一个危机。 大卫-斯特恩似乎是看到了这点，在魔术经历了换帅危机后，他在2月20号这天来到奥兰多现场观看开拓者和魔术的比赛，要给魔术队压一压阵。 魔术在经历了内部动荡后，球队上下的心思都不在赛场上。 晚上主场面对状态不错的开拓者，他们进攻并没有展现出想象力，以93：101输掉了比赛。 甘国阳全场轻松拿下35分15个篮板11次助攻的三双数据，朝着赛季场均三双又稳了一步。 哈达威全力以赴，得到了31分14次助攻，可是球队上下无心恋战，干掉主教练的似乎并不是那么痛快和好受。 希尔教练走后大伙儿才发现，其实他是个不错的家伙，这两年魔术的崛起和他息息相关，对他的指控是不公平的。 比赛结束后，大卫-斯特恩在更衣室找到了阿甘，两人在停车场一个肯定不会被第三者听到，也不会有窃听装置的地方进行了短暂的密谈。 他们谈到了最近蠢蠢欲动的球员经纪人，以及各队球员要提前续约的情况。 根据1996年达成的劳资协议补丁版，1997年夏天很有可能是年轻球员签下超级大合同的最后窗口期。 一旦新的劳资协议达成，制式合同和顶薪合同方案付诸实践，那些动辄七八年乃至十几年，金额上亿的合约将不复存在。 “1997年的夏天一定会很疯狂，你作为工会主席，一定要控制住，不要让不合理的超级合同出现破坏市场破坏人心。” “拜托啊大哥，我是球员工会主席，我怎么可能去阻止球员们追逐大合同？这是违背我立场的事，我很难做的。” “就是难做才找你做，不然我们怎么那么信任你？我知道，现在联盟有一半经纪人都和你有联系，特别是拉里的两个儿子，他们手下有很多年轻球员，你想办法。而且这个风气，归根到底是你带坏的。” “你能给我什么条件？” “什么条件？我直接给你发个奥布莱恩杯怎么样？” 甘国阳摆摆手，其实他心里已经有数了，故意和斯特恩玩拉扯。 “好吧，我会尽力的，让自由市场保持稳定，但联盟要承诺保护中低层球员的利益，还有老球员退休的保障，这样我才能有足够的支持和动力。以及…我能不能借用你fbi的资源？” 斯特恩擦了擦眼镜，道：“大哥，我让你劝劝年轻人向善，别彻底钻进钱眼里啊，你要用fbi，你想干嘛？你扫黑啊？” “我想让他们查一查，当年到底是谁在火箭的比赛里，打了我一拳。” “法克鱿甘！别闹了，我要回纽约，有什么事多联络，臭小子，你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第四十八章 伟大的球员 和80年代nba充斥的毒品、暴力丑闻不同，到90年代，和篮球相关的负面消息都充满了铜臭味。 不光是nba，其他职业体育联盟，还有ncaa，都在遭受着金钱的侵蚀。 美国这个地方很奇怪，一方面是世界上资本最发达的国家，世界金融的核心。 从1990年代开始往后的世界历史，本质上是围着美国在旋转、展开的，金融和绿油油的美刀是旋转轴承上的润滑剂。 另一方面，美国是一个比想象中要保守的多的国度，一直到很多年后，他们还在为堕胎等问题争执不休，保守宗教的影响在基层社区从未消散。 矛盾和分裂在这个历史短暂，移民熔炉的社会特别明显，像大城市的街区，隔着一条街，一边是宜人温暖的社区，一边就是枪火凶案频发的贫民窟。 在篮球界，ncaa集中展现了这种矛盾和分裂，这里一方面创造着不亚于nba的商业价值，另一方面却不给打球的运动员发一分钱工资。 学校发的那点奖学金根本无法体现明星球员的价值，而这些明星球员未来很大概率会进入职业联赛，赚取海量的财富。 所以，不知道有多少“苍蝇”围绕在这些香饽饽球员周围，通过金钱、贿赂来与他们取得私下联系，希望未来能一同合作榨取更大的价值。 这样的事在70、80年代便层出不穷，ncaa为了保持大学联赛的“纯洁性”，严禁球员和学校、职业球队、经纪人等产生经济勾连，一经发现将严惩不贷。 比如1982年，甘国阳高中毕业准备挑选大学的时候，当初他几乎铁定要进入旧金山大学打球，继承比尔-拉塞尔的伟大衣钵。 结果旧金山大学的明星球员昆汀-戴利涉嫌强奸被调查，牵扯出了旧金山大学违规招募球员的一系列事件，最终导致旧金山大学被取消ncaa参赛资格，篮球部解散。 这件事导致甘国阳没能去旧金山大学读书打球，被斯波坎的冈萨加走狗屎运捡了漏，成就了ncaa历史上最传奇也最完美的一次冠军。 除了旧金山大学之外，还有u，unlv等名校都遭遇过ncaa协会不同程度的处罚，原因都和学校的违规招募有关。 到了1990年代，新人球员的经济价值越发庞大，经纪人能捞的油水也越来越多，有些狡猾的经纪人甚至会将不懂理财的黑人明星球员榨干。 越来越多形形色色的人投身到球员经纪人行业，行业里各种违规操作也越来越多，到处弥散着金钱和荷尔蒙的味道。 1996年2月17日，也就是一年前，密歇根大学篮球队的球员莫里斯-泰勒驾驶一辆福特探险者在m-14公路行驶时遭遇了翻车事故。 原本只是一次简单的交通事故，但警察在调查事故原因时意外发现，莫里斯-泰勒昨天晚上在底特律参加了一个特殊派对，派对上有赌博、酒精、毒品以及色情交易，派对的参加者除了他之外，还有多名密歇根大学篮球队的球员，他们都是ncaa的注册成员。 派对的组织者是一个叫埃德-马丁的汽车工人，80年代他是福特汽车公司胭脂河分厂的一名员工，那时候美国汽车制造业遭受日本汽车的冲击，汽车行业每况越下。 马丁另辟蹊径，开始在工厂里组织非法博彩，在聚敛钱财的同时，把抽水得到的部分资金用于给汽车工人们发补贴，弥补行业衰落导致的收入下降，这让马丁成为了当地颇具名望的人物。 这一发现让ncaa的调查委员会开始介入调查，于是一项牵涉到当年大名鼎鼎的密歇根五虎的球员受贿案件由此拉开了帷幕。 1997年的2月份，随着调查深入，密歇根大学篮球队的教练史蒂夫-费舍尔因为被卷入了丑闻而遭到学校解雇，虽然多年后证实他并没有犯重大过错。 到1997年的3月份，密歇根大学和big-ten联盟发布了第一次联合调查的报告，报告显示埃德-马丁从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初期，的确和密歇根大学篮球队的明星球员们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其中包括赠送现金和各种礼物，给他们的家人购买机票，发放无息贷款，提供妓女渠道等在过去各种违规调查事件中普遍存在的问题。 调查并没有因为这次报告的出具而结束，相反，这是一段漫长法律官司的开始，像克里斯-韦伯、朱万-霍华德、杰伦-罗斯等当初名噪一时的密歇根大学球星都被卷入了此次调查中，等待他们的将是无休止的诘问、提审、作证，还有来自舆论上的压力。 而此时，nba正处在决定季后赛轮次的关键阶段，3月份开拓者和休斯敦火箭在西部第二的争夺上越发激烈。 在事件发酵之前，两队的胜场差在0.5到1个左右，哪支球队稍微松懈，就有可能丢掉第二，落到第三位。 火箭以韦伯为核心，辅以卡塞尔、罗伯特-霍利、艾迪-约翰逊、坎贝尔和凯文-威利斯，实力相当强悍，本赛季已经有了崛起的势头。 丑闻爆发后，韦伯开始接受调查，他的状态受到影响，火箭在3月份中旬遭遇三连败，并在和开拓者的卡位战中，87：105大比分惨败，掉落到西部第三，和西部第四的西雅图超音速战绩相同，靠胜负关系排在了超音速前面。 开拓者这边，甘国阳已经像一辆油门踩到底的大卡车，随着季后赛临近，他已经管不着队友状态好不好，他是全速往前冲了。 从2月末到3月份，甘国阳打出了一系列超强的个人表现，仿佛回到了他个人表演最惊人的1987年。 2月21日主场对阵底特律活塞，44分24个篮板球11次助攻，率队大胜。 2月24日客场对阵菲尼克斯太阳，49分18个篮板球9次助攻，4分险胜太阳。 3月3日客场对阵洛杉矶快船，55分12个篮板球7次助攻7次封盖，大胜快船。 3月4日背靠背迎战洛杉矶湖人，沙奎尔-奥尼尔因伤缺席本场比赛，甘国阳51分21个篮板球12次助攻6次封盖2次抢断，一个人把湖人队打烂。 客场背靠背的两场比赛，甘国阳在自己的福地洛杉矶轰下了106分，这是全明星赛后甘国阳第三次得分破50分，他已经打得整个联盟的内线瑟瑟发抖。 4号当天，奥尼尔在家里养伤，连大西部论坛球馆都没敢去，他不想坐在替补席看阿甘比赛。 随着季后赛临近，甘国阳的表现越来越狂暴，西部球队对阿甘的恐慌越来越强烈。 3月8号这天，奥尼尔的好朋友，说唱音乐人biggie-smalls因为说唱界的帮派恩怨在街头被人枪杀。 同一天，开拓者在主场大胜不在状态的休斯敦火箭，甘国阳全场48分20个篮板球10次封盖另类三双。 他将自己的个人能力发挥到了极致，一己之力把开拓者队内的种种不稳定、不成熟、疲惫、倦怠都给压了下去。 美国篮球媒体已经无法找到更多溢美之词来称赞甘国阳这样的表演，他们只能说：“欣赏吧，享受这重回nba的个人表演盛宴，总冠军依旧有悬念，但常规赛mvp的评选将不再有任何第二人选。” 在mvp投票和赔率排行上，甘国阳超过了球队战绩出色的迈克尔-乔丹和卡尔-马龙，排到了无可争议的第一位。 开拓者虽然不像爵士、公牛那样连战连胜，但依旧是联盟成绩最好的几只球队之一，保守估计会在55胜到58胜之间。 这个成绩绝对称得上优秀，上个赛季开拓者连季后赛都进不去，本赛季甘国阳复出，开拓者人员没有什么大的调整和变化。 交易来了里德尔只是个三流得分手，选秀大会上挑了两个毛都没长齐的高中生，甘国阳能把球队带到这个高度一个mvp绝对值得。 甘国阳没有想太多，全明星赛后他基本全身心沉浸在了球场上，场下就是训练，休息，保持状态，为季后赛做好准备。 不论球队阵容如何，队友们的状态怎么样，甘国阳自己从不松懈，季后赛他一定全力以赴，不会再像1994年那样到最后自己泄了气。 他不允许那样的情况再度发生。 3月10号，开拓者离开波特兰，前往北方打一场客场比赛，对手是新军多伦多猛龙。 猛龙1995年和温哥华灰熊队一起加入联盟，是nba扩军加拿大计划的产物。 其实早在1946年的创始阶段，多伦多就是nba联盟的一员，哈士奇队是最早的nba球队之一。 只是因为经营不善早早退出了行列，之后几十年时间里多伦多一直有尝试重回nba版图。 到1993年联盟正式批准决定在多伦多建设新球队。 一开始多伦多市想用回哈士奇这个古老，极具纪念意义的球队名字。 可当时联盟已经有森林狼了，而森林狼的吉祥物灰狼和哈士奇在logo上几乎没什么区别。 为了提高球队辨识度，新球队的组建委员会照例开启了全国投票海选。 最终挑中了“raptors”（迅猛龙的昵称）这个具有流行色彩的名字，因为当时史蒂芬-斯皮尔伯格的大片《侏罗纪公园》正在全球热映，掀起了一股恐龙热潮，新球队正好吃一波流量热度。 和其它新球队一样，猛龙自然也要度过痛苦的新手期。 1996年他们在选秀大会上拿到了二号签，挑选了马萨诸塞大学的马库斯-坎比。 猛龙挑选坎比的原因很简单：他像阿甘。 身高，臂展，打法，包括他的顺位，都和阿甘如此的契合。 在马塞诸塞大学，坎比率队打进了ncaa四强，是学校的功臣。 猛龙的主教练评价坎比能像后卫那样打球，他经常可以做一些外线进攻动作，杀入篮下或者投射得分。 这一切都让猛龙队做着当初开拓者得到阿甘后一飞冲天的美梦，而猛龙的总经理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活塞球星，总决赛差点被阿甘一肘肘死的“微笑刺客”伊塞亚-托马斯。 对于阿甘的威力，没有人比托马斯更了解，他期待着坎比的成长，哪怕能达到阿甘的百分之七八十呢。 但事实一次又一次的证明，迈克尔-乔丹或许会有一个备份，但阿甘是绝对不会有第二个的。 坎比和众多“阿甘二世”一样，只能做到形似，根本做不到神似，更不用说复刻他的表现和统治力了。 别的不谈，赛季开始一个月，坎比就开始受伤缺席比赛，两个人在身体耐力上就不是一个级别。 赛场影响力更是无法和新秀甘国阳相提比论——一个事实是，目前为止nba所有中锋，他们表现最好的赛季，超过甘国阳新秀赛季的都屈指可数，可能只有奥拉朱旺一个人在mvp赛季超越了阿甘的新秀年。 当然，坎比作为二号秀是有实力的，在经历了赛季初的不适应后，进入2、3月份后，他的表现越来越出色。 他接连在比赛中拿下高分，并在篮板、盖帽上有很好的表现，算是撑起了猛龙的三秒区。 猛龙的战绩因此没有一滑到底，进不了季后赛，却也不是任谁都可以欺负的鱼腩。 就在坎比的表现越来越好，他在最佳新秀的排名越来越高时，他遇到了和克里斯-韦伯一样的问题。 1997年3月，坎比被调查发现在大学期间收受了两名体育经纪人28000美元的违规行为，他的母校马塞诸塞大学因此被取消了1996年ncaa全国赛四强的荣誉，并在接下来要接受进一步的调查，有可能会被剥夺以后的参赛资格和未来的招生权。 这样的事一再发生，其实球迷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才不在乎球星私下里是不是拿了经纪人的钱。 至于马塞诸塞大学的战绩被剥夺，也和现在身为猛龙球员的坎比没有关系了。 但问题是，在这样的调查中越来越多的细节被曝光，坎比的形象和声誉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两名经纪人将坎比描述成一个贪婪、好色、没有脑子的运动员，他动不动就朝经纪人伸手要钱以供他花天酒地。 坎比则向警方辩解，说是经纪人上杆子给他送钱，给他的家人送礼物，在节日主动上门嘘寒问暖，现在反过来却说自己贪婪？ 在这种类似“狗咬狗”的互相攻讦中，名气更大的一方往往更容易受伤害，谁在乎一个篮球经纪人品行到底怎么样呢？ 可坎比作为1996年新秀中的代表人物，他的言行举止会受到球迷、公众的严格审视。 而且在辩解的过程中，坎比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一些不端行为，比如1995年12月，他还是一名大三学生时，他和自己的一个朋友，以及另外一名马萨诸塞大学篮球队的球员在宿舍里和经纪人带来的一名女子发生了关系，来了一次四人行。 这名女子是经纪人斯皮尔斯公寓的租户，她被带着到学校里和三名学生发生关系的报酬是减免掉了250美元的租金。 类似这种拉皮条的行为还有好几次，坎比的公众形象很快因此崩塌，在多伦多他受到了来自各方的批评和压力。 10号这天比赛日，坎比试图在对阵开拓者的比赛中再展雄风，压过阿甘，以获得舆论上的解脱。 作为一个新秀如果你能在比赛中压过阿甘，别说四人行，他去纽约把斯特恩刚了，都会有球迷支持他。 很可惜，甘国阳完全没有想着要给年轻人一个展现自我，释放压力的机会，他只想雪上加霜，给年轻人一点教训。 比赛前三节打得相当激烈，主场作战的猛龙拼尽全力，双方交替领先，上分很快。 到了第四节，甘国阳突然发力，率领球队打出一波14：2的攻击波，用季后赛级别的攻防强度将猛龙摧毁。 99：89，开拓者10分的优势在多伦多带走了一场胜利，而坎比全场5分4个篮板的表现，让他埋头在替补席甚是绝望。 刚刚大学毕业进入nba的坎比，意识到职业球队的世界远不是大学时那样简单，一切都那么复杂。 在大学大部分时候他只需要考虑球场上的事，把篮球打好，其它都不会是问题。 到了nba才发现，球场问题只占一部分，而球场外的麻烦会让你焦头烂额，曾经的承诺、友好、亲密，会一夜间灰飞烟灭，改头换面，变成投向你的利刃。 年轻时做过的每一件荒唐事，都会在未来的某一时刻，用某一种方式对你展开报复。 不过令坎比没想到的是，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全场轻松拿下35分的甘国阳面对记者问到最近关于年轻球员的种种问题，他不仅没像很多老球员那样持批判态度，反而站出来鼓励年轻球员要约束自己，同时对ncaa双标的政策进行了猛烈的抨击。 “ncaa每年靠这些球员挣那么多钱，他们不给球员发一分钱的工资，不允许他们与任何公司、团队有经济往来，但他们自己却享用着可能是全美体育行业最庞大的经济利益成果。他们为了维护这种成果的独占性，垄断性，设立一个特务组织一般的调查机构，不断去挖掘球员私下的经济往来，对学校，经纪人，球员进行处罚。我想说，美国还是个自由国度吗？我想问，这些球员靠自己的才华和能力获得一些天使投资，对这个社会，对篮球行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吗？为什么ncaa委员会要像鬣狗一样疯狂的捕风捉影，倒查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事，难道只是为了维护所谓‘业余体育’的纯洁性？你们那么要纯洁性，为什么转播权要高价卖给电视台，为什么不免费向观众投放，然后收取观众的一些捐赠来维持比赛不就行了吗？” 甘国阳的批判立刻在全美篮球圈引起了震动，不是因为他说的话多么有道理，这样的话早就有人说过，而是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 同样的话，一个球迷吐槽发牢骚不会有什么结果，而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说出来，就是对ncaa巨大的挑战，因为会有很多球迷和年轻球员站到他这一边。 果不其然，在ncaa打球和刚进nba没多久的年轻nba球员们纷纷站出来发声，支持阿甘对ncaa的批判，表示ncaa就是个吸血鬼，一个压榨大学生球员的价值的黑工厂，种植园。 大卫-斯特恩更是偷偷打电话给阿甘，在电话里对甘国阳的言论大加赞赏。 “goodjob桑尼！这是一记漂亮的直拳！你在赢得年轻球员的支持，这对你控制他们接下来的合同选择有好处。” “去你妈的大卫，我没这么阴险，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okok，你就是实话实说，我也是只是阐述了一个事实。” 在很多人印象中，ncaa像是nba的青训机构，为职业联盟培养新鲜血液。 事实上根本不是如此，ncaa和nba是平级的，两者之间是互相竞争的关系。 ncaa的诞生比nba更早，早年间nba经常要和ncaa大学球队抢市场抢球迷。 像有些地方，比如堪萨斯，nba就抢不过ncaa，那里的球迷更喜欢大学篮球，对职业篮球不感兴趣。 所以，堪萨斯这个篮球市场广阔的城市在nba入主了几次后都无疾而终，最后全都搬走去了ncaa统治力没那么强的地方。 两者对人才的争夺这几年更是愈演愈烈，像加内特、小奥尼尔、科比这些高中天才跳过大学直接进入nba，对ncaa而言是巨大的损失。 所以ncaa这几年在不断的造势，指出高中生球员直接进入nba有种种弊端，nba应该提高年轻球员参加选秀的最小年龄，保证他们能上大学。 而这背后实际上是人才的争夺，ncaa一样需要天才球员吸引球迷扩大市场，不然他们的门票和转播权怎么卖出高价呢？ 甘国阳的这番话以及由此引发的舆论风波正中斯特恩下怀，这段时间ncaa不停调查年轻球员，翻旧账，搞的联盟人心惶惶的。 这时候就是要有个人站出来杀一杀ncaa的威风，像乔丹、尤因这种都是名校毕业，在大学教练面前乖的像条小狗，怎么可能站出来攻击ncaa。 更何况这些老将本来就看这批新世代球员不顺眼，更加不可能站出来为他们说话，不跳出来打压两句已经是素质高了。 还得是阿甘，联盟历史第一喷子，球员工会主席，ncaa冠军，冈萨加的神，还是个外国人，喷起ncaa来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ncaa此时正值全国赛期间，比赛进行的如火如荼，阿甘这么一通抨击弄得整个委员会都下不来台。 但他们也不敢做太过强硬的回击，因为他们已经嗅到了一丝不祥的味道，一旦说错话，很可能会有灾难性后果。 所以，ncaa方面选择了沉默，不进行回应，并且暂缓了调查进度，让韦伯、坎比等年轻球员打完常规赛，到休赛期再说。 甘国阳的言行让他得到了联盟新星们的支持，他们中很多人本来从小就是甘国阳的球迷，这下子他的威望变得更高了。 斯特恩说的没错，阿甘的存在，对促进联盟的安定繁荣，确实很有意义。 【你觉得康涅狄格州斯托尔斯市偏僻吗？ 那你可以去试试威斯康星州的奥什科什，距离密尔沃基约90英里，雄鹿队在那里举行训练营。 我不想显得小家子气，我知道有很多人会毫不犹豫地和我交换人生，成为一个nba球星。 但我想说，在nba打球并不像人们吹得那么好。 酒店。练习。酒店。练习。你明白我的意思。 奥什科什的日子就是这样重复再重复，赛季开始后也没有变得多姿多彩，那些派对、豪车、名流，如果这是职业篮球运动员的生活，那也只是其他城市的，不属于密尔沃基。 通常，我觉得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联盟。 我们在主场吸引不了大批观众，在客场也没有密尔沃基雄鹿球迷为我们欢呼。 绿湾包装工队拥有这座城市，也拥有这个州，直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他们还在密尔沃基打比赛。 我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高中时代，橄榄球是人们热衷的运动。每当我和队友们在去训练的路上碰到熟人时，我们的对话通常是这样的： “你们个子这么高，肯定是篮球队的。” “是的没错。” “所以你们是马奎特大学的球员？” “不，我们是雄鹿队的球员。” “哦，不错，不错。” 然后他们就离开了，没有任何波澜。 在布拉德利中心打完每场比赛后，我都会点一份披萨，然后回家看《x档案》。 我难道不知道怎么玩得开心吗？ 在客场，我们经常是个消化。 所有人只知道密尔沃基是拉维尼和雪莉住的地方。每当我们上场，就会听到那个情景喜剧的主题曲。 当我打球时，我也没有很开心，我只是在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回想起来，这和我在康涅狄格大学早期没有什么不同，我一直在试图找一种融入周围的方式。 不过在nba有一点非常不同：在这里，你只能靠自己，这与大学不同，在大学里，有很多事情可以分散你的注意力，让你不再去想自己正在经历的挣扎。 今晚的投篮很糟糕？没关系，你可以不用去想了，你还有考试要复习。 nba要难得多，我不了解这个体系，不了解进攻，不了解规则。防守？想都别想。 说真的，我怎么能防住雷吉-米勒、米奇-里奇蒙、戴尔-库里——斯蒂芬的父亲，迈克尔-乔丹，以及波特兰的那个11号呢？ 好吧，我根本不会去主防波特兰的11号，但和他比赛绝对是每个年轻球员的噩梦，特别是1996年。 自从我在训练营查看雄鹿队的赛程表，注意到自己将于某一天在波特兰玫瑰花园球馆比赛时，我就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 我告诉自己，这真的发生了，我会在赛场上遇到那个奇迹。 那天晚上很超现实，我正在做伸展运动，开拓者队慢跑进场，阿甘最后一个出现。 他比电视上看起来更加强壮和雄伟，人们说的没错，他像个神像，如果你知晓他的一切，见到他时会有下跪的冲动。 我愣愣的盯着他，还没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和他一起站在球场中央，他要准备跳球……天哪，他朝我走过来了！ “雷，”他伸出手说，“欢迎来到nba。” “谢谢。”我说，我当时只敢说这个词，其它一句不敢多说。 我的脸上当时应该没有任何表情，因为我生怕说太多，会遭到阿甘的精神攻击。 很多年轻球员被他折磨的崩溃。 但我心里在想，我的老天，阿甘知道我的名字！ 我猜他赛前一定看了一眼球探报告，所以他当然知道我的名字。 后来在新秀赛季我明白，阿甘在球场上的确是个恶魔，但你不要招惹他他是个非常好的人。 并且在场下，他对年轻球员的鼓励和支持赢得了很多人的心，他是个伟大的球员。】 ——2014年出版雷-阿伦自传《fromtheoutside》，节选。 第四十九章 一生中最重要的比赛 时间进入四月份，整个nba的赛程有一种加速的感觉。 大家都很焦急，球队，球员，球迷，所有人都迫不及待期望着季后赛的开始。 常规赛经历了漫长的磨合、对战，东西部的局势逐渐明朗。 有些球队将迎来季后赛的大考，而有些球队注定继续沉沦，等待明年的轮回。 开拓者在三月末、四月初，在阿甘这台超强发动机的推动下，终于展现出了强队风采。 甘国阳拿到了3月份的联盟最佳球员，开拓者取得了一波八连胜，巩固了他们西部第二的位置。 联盟再度感受到了阿甘强劲的压迫力，爵士队奋力前行，不希望西部第一的位置被开拓者超越。 排在开拓者后面的球队则养精蓄锐，保存实力，超音速和火箭两支排名第三、第四的球队开始了谦让。 谁都不想排第三，不想早早在半决赛遭遇开拓者，输赢还好说，在系列赛遭受阿甘的凌辱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事。 在东部，芝加哥上下都在为总决赛可能遭遇阿甘而进行着准备，公牛在常规赛最后两周开始基本放弃全力争胜。 迈阿密热火迎来了查尔斯-巴克利的伤愈复出，不管队内如何矛盾重重，到了季后赛终究要用胜利和冠军来清洗一切。 反倒是开拓者队内整体的气氛和赛季其它时候没有太大区别。 紧张吗？不算很紧张，大家照常训练、比赛，吃吃喝喝玩玩乐乐。 松懈吗？肯定不松懈，里德尔训练没有再迟到，连他都习惯了7点半早起训练的日子。 总的来说很平稳，大家在球场内外都越来越默契，就连科比这个不受大伙欢迎的毛头小子，和大家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 只是甘国阳能觉察到，少了点什么，还是少了些什么，和1986年、1987年，还有1991年、1992年都不太一样。 或许是球队实力不足？亦或是球员们的经验不够？ 甘国阳已经把自己的马力开到最大，但他总感觉这支开拓者连狐蝠都不是，而是米格-15。 “哪怕是一架米格-21也行啊。”甘国阳有时候会想。 越临近季后赛，开拓者暴露出的一些问题就越显得致命。 其中外线的防守，还有贯穿整个赛季的失误问题是开拓者的顽疾。 本赛季开拓者的场均失误数达到17.6次，仅次于纽约尼克斯，名列联盟第二。 尼克斯之所以失误多，是因为他们的高对抗的打法就是两边都高失误，他们造失误的能力同样是联盟顶尖。 开拓者却不行，他们在失误如此多的情况下，造失误能力和抢断数却是联盟倒数，这说明他们的外线防守缺少压迫性。 甘国阳承担了大量的三秒区承压任务，他的场均盖帽达到了生涯新高的4.3次，这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 甘国阳赛季初只想再拿个助攻王，没想到到了赛季后半段他发现，自己很可能要把得分王、篮板王、盖帽王和助攻王的头衔全部包揽了。 没办法，全明星赛后各队上强度后，伯德明确了球队的防守策略：放对手进篮下挑战阿甘。 范埃克塞尔、里德尔、ac-格林面对外线攻击手都是一步放，不给你投，放你进三秒区喂鱼。 就像1995-1996赛季的迪肯贝-穆托姆博，当时他在掘金，球队的外线防守烂到家，就不停放外线突破手往里冲。 穆托姆博一巴掌一个小朋友，赛季扇出了场均4.5个盖帽，饶是如此，掘金的防守依旧是联盟中下游。 本赛季在没有了穆托姆博后，掘金的防守从中下游变成了下游，场均失分多了4分，篮下被打烂。 而穆托姆博到了老鹰后，虽然场均盖帽降到了3个，但老鹰有更好的外线防守球员和威尔肯斯的体系，所以老鹰的防守在联盟位居前列，本赛季他们将对手的得分压制到了场均89分，不到90分。 在开拓者，甘国阳在内线承担巨大的三秒区守护压力，所以他盖帽攀升到了历史新高，尤其是全明星赛后，他盖帽上双的比赛都快上双了。 他神出鬼没的防守走位，和眼睛永远不盯着球也不盯着人的幽灵式防守，以及从不排球大帽只点帽的盖帽手法，让联盟每一个擅长突破的外线攻击手都感到胆寒。 甘国阳的上场时间也是稳步攀升，从赛季初的38分钟左右，到赛季末期已经回到了40分钟的标准线，42、43分钟常有的事，45分钟、46分钟属于小菜一碟，打满48分钟不是不可以。 休息了两个赛季的甘国阳，体能储备相当充分，当然更充分的是他的好胜心和焦躁的心态。 4月的第一天，开拓者客场挑战底特律活塞，活塞的头牌，面对联盟炙手可热的格兰特-希尔。 活塞在结束了坏孩子时代后，兰比尔、托马斯球员退的退，走的走，球队进入了新时期。 本赛季活塞队重新回到了季后赛行列，球队以希尔、杜马斯为核心，辅以林赛-亨特，内线有查尔斯-奥克利、拉特利夫等防守悍将，战斗力很强。 赛前底特律球迷都在期待着希尔能在甘国阳脑袋上隔扣一个，以报曾经的“血海深仇”。 要知道，联盟历史能在甘国阳脑袋上完成隔扣的球员，有明确记录的只有迈克尔-乔丹一个。 其他人要么被甘国阳盖掉，要么扣篮不中，要么甘国阳会犯规阻止。 想要隔扣甘国阳，比翻越非洲大山穆托姆博还要困难，这家伙不高但反应太快了，而且力量太大。 这让进攻者在空中对抗时根本无法压过阿甘，力量上压不过，就不可能隔扣，最多造犯规或者上篮、抛投。 查尔斯-巴克利一直声称自己在某场比赛中隔扣过阿甘，是在刚进联盟没多久的一场比赛中，但他拿不出录像证据。 现在联盟的攻击手们想要隔扣阿甘，只能走速度这一条路，利用闪电般的突进，扣甘国阳一个措手不及。 但甘国阳很聪明，如果你真的快到一定程度，他防守来不及，那干脆就放你一个，我不防了。 可一旦你被盯住，贴住，或者骑士对决般的正面交锋，除了乔丹，没有人可以用隔扣击退他。 希尔号称乔丹的继承者，进入联盟后利用无敌的第一步突破变向，杀入篮下扣过不少顶级内线。 到了比赛中，希尔很快就发现阿甘和其它内线完全不一样，他不仅快，爆发力强，反应快，最重要的是他的预判太精准了。 每次都能提前站位，精准踩住希尔的突破线路，希尔想要到篮下得分，必须绕个弯，想个办法，选择上反篮，抛投，或者急停跳投。 如果一心要往里冲，闷着头要扣，结果就是吃帽。 希尔当然知道阿甘和活塞之间的恩恩怨怨。 阿甘在nba拳打八方，其中差不多有六方属于底特律活塞。 托马斯差点被打死，罗德曼被扔上技术台，杜马斯、特平、阿奎尔都吃过拳头，甚至教练都被打。 比尔-兰比尔最惨，第一次面对阿甘就被抱摔。 后面每次和开拓者发生冲突，兰比尔什么都没干，都要被阿甘本着“反正打都打了不如把兰比尔也加上”的心态，追着再打一顿。 这一战兰比尔特意来到现场观战，他一边和阿甘打招呼让他照顾自己的包装厂生意，一边提醒希尔“想想办法在阿甘脑袋上扣一个”。 对底特律人来说，输赢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在阿甘脑袋上扣篮，能羞辱阿甘以找回场子。 带着这种期待和压力，本场比赛希尔一次又一次冲击内线，用他迅猛的速度和超强的爆发挑战历史第一护筐手。 结果可想而知，希尔的突破线路太过于单调，进攻的手段和结束缺少变化，主要靠身体素质和三板斧，被甘国阳摸的透透的。 第一节就吃了三个帽，盖的希尔晕头转向，进攻感觉全无。 后面甘国阳觉察到希尔想在他脑袋上扣篮，于是别人他不管了，就盯着希尔。 第二节又送希尔两个盖帽，第三节再送两个，到第四节希尔彻底放弃，甚至有一球有扣篮机会，希尔都犹豫，最后用投篮进行终结。 这一场活塞其他人发挥都很好，他们在主场101：98战胜了开拓者，终结了开拓者的连胜。 可是，希尔没有完成活塞球迷想要的隔扣阿甘，还吃火锅吃了个饱。 甘国阳全场10次封盖，7个是送给希尔的，希尔的执着可见一斑，确实很想扣一个，但真不行。 对付阿甘，只能绕着来，曲线救国，斯托克顿和霍纳赛克这类反而更让甘国阳讨厌。 硬刚，只有乔丹一个人有胜算。 —— 打完活塞，常规赛进入最后两周，开拓者的最后一次东部客场之旅，下一个目的地是波士顿。 这本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因为凯尔特人是本赛季最烂的一支球队，他们为了争夺邓肯已经脸都不要了。 球队彻底进入摆烂状态，赢球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罪过，nba最伟大的豪门，不得不拜服在斯特恩制定的乐透规则下。 更可恶的是，你就算摆到最烂，也不一定能拿到状元签，最后很可能还是要看联盟的脸色。 就是这样的对阵，在从底特律飞往波士顿的飞机上，主教练拉里-伯德却紧张到不行。 因为这场比赛对他而言实在是意义重大，只是他表面上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和平常一样。 比赛前一天晚上，他在酒店房间里见了自己的朋友，大家一起喝酒、回忆一下在波士顿打球的岁月。 有几个派对请伯德去参加，伯德都回绝了，他也不想见凯尔特人管理层的任何人，包括ml-卡尔、奥尔巴赫，还有nbca电视台预约的采访他通通拒绝了，他只想做好比赛准备工作。 等到第二天比赛开始前，伯德在场边看到了里德-奥尔巴赫，他戴着墨镜坐在惯常的位置，两人简单打了个招呼没有多说什么。 伯德心里是有气的，他为凯尔特人奉献了自己的全部，他曾经以为自己是奥尔巴赫的孩子，最后却发现他不是，他只是个过继来的养子，不是真正流淌着凯尔特人血脉，被从头开始培养的凯尔特人。 今晚比赛的场地在舰队中心，而不是波士顿花园球馆，这更加让伯德心态冷漠。 伯德从来没有在舰队中心比赛过，对这里没有任何感觉，他内心很庆幸，如果在波士顿花园球馆，他心里肯定会很难受，因为那里有太多太多美好回忆。 等到比赛开始后，双方出人意料的打得颇为胶着。 一心摆烂的凯尔特人竟然在开局压着开拓者打，他们的外线投篮很精准。 在第一节休息的时候，伯德和队友说：“我们干脆输掉这场比赛算了，这样比战胜他们更让他们难过。” 说是这么说，到了第二节，开拓者逐渐占据了上风。 等到了下半场，第三节开始后，开拓者终于进入状态。 甘国阳在低位继续他的摧毁行动，帮助球队扩大了领先优势。 但凯尔特人今晚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他们外线的投篮命中率高的惊人。 这正是开拓者防守端最大的问题，他们控制不住对手的远射，一旦投开了就很难防。 大卫-韦斯利、安托万-沃克、里克-福克斯在外线屡屡命中三分球。 第三节结束前，凯尔特人依靠安托万-沃克的罚球竟然反超了比分。 伯德少见的在场边暴怒，大骂球员们的防守就是狗屎，甚至连发挥稳定的甘国阳都没放过。 “你就是狗！”他冲着甘国阳发脾气，意思这些狗屎是你拉的，你脱不了干系。 甘国阳倒不生气，而是继续投入比赛，率领球队用防守逐渐逆转和稳定局面。 双方打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最后十秒钟，甘国阳接到里德尔的传球，转身一个高难度的左手勾手命中。 开拓者将比分改写成102：101，完成了一次高难度绝杀！ 随着凯尔特人最后一攻不中，开拓者在客场艰难赢下一场胜利。 伯德长长的舒了口气，如释重负，他太想赢，太想在波士顿赢球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当比赛结束时，整个舰队中心的球迷都起立鼓掌。 没有人提前退场，包括奥尔巴赫也站起身来，球场上方的大屏幕开始播放和伯德有关的短片，回放他职业生涯的精彩镜头。 这一刻，伯德热泪盈眶，他红着眼睛朝现场球迷挥手致意，奥尔巴赫从看台上下来，两人紧紧拥抱。 在回到更衣室后，伯德依旧心绪难平，他坐在凳子上，抬着头望着灯发呆。 甘国阳光着上半身，过来问道：“教练，要不要谢谢我，我的绝杀帮你赢下了比赛！” 伯德笑了笑，道：“真的要谢谢你阿甘。我想说，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比赛，我没有夸张，最重要。” 甘国阳惊讶道：“什么？有这么重要？那早知道我不该用左手勾手的，应该用更有把握的右手。我当时想输了就输了，我想试试我的左手，幸好球进了。” 伯德抓起一旁的毛巾，扔到了甘国阳的脑袋上，甘国阳顶着毛巾乐呵呵的到里面洗澡去了。 第五十章 四冠王 在击败凯尔特人后，开拓者进入了常规赛的最后收官阶段。 开赛的时候赛程难度较高的开拓者，在冲刺时迎来较为简单的赛程。 最后三场比赛他们都在主场进行，伯德对主力球员进行了轮休，给球员们休息和调整的机会。 甘国阳当然没有歇着，即便已经32岁，他依旧坚守在身体没有问题的情况下绝不轮休的原则。 这点不光是甘国阳，像乔丹、尤因、奥拉朱旺等老一辈球员都有这样的觉悟，该工作一定要工作。 像乔丹，自从1986赛季因伤报销缺席大量比赛后，后面这么多年，他缺席的常规赛场数不到10场。 其中有7个赛季保持全勤，哪怕在饱受膝盖炎症困扰的1994-1995赛季，乔丹也只缺席了5场常规赛。 这导致他的膝盖炎症加重，在1995年的季后赛中状态大受影响，从而失去了拿到三连冠的机会。 可乔丹经过1995休赛期的疯狂训练和状态调整后，到了1996赛季和1997赛季，他并没有因为1995年的教训而减少自己的上场时间，或者在不太重要的场次轮休，而是正常参加每一场比赛。 这两个赛季，乔丹82场全部打满，一场没落。 甘国阳和乔丹一样，他们心里清楚很多球迷都是来看他们打球的，他们不能无故缺席，让球迷失望。 尤其最后三场在波特兰，在玫瑰花园，甘国阳更加不会缺席比赛。 nba每年的比赛说多很多，但说少其实也少，因为能到现场看比赛的只有少数球迷。 像玫瑰花园一个赛季41场比赛，2万多个座位，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季票、套票球迷，还有很多赠票，真正留给游客的散票很少。 甘国阳、乔丹等人的票房号召力是毋庸置疑的强，nba很多人都是为了看球星表演，你好好的突然说不打，球票的意义就打折了一半。 像甘国阳还承担着“接待”远道而来的中国球迷的职责，尤其是甘国阳复出后玫瑰花园球馆的门票一票难求，甘国阳更不能缺席。 到了场上甘国阳也没有让远道而来看他比赛的球迷失望，他可不会划水，或者亮个相就早早下场休息，而是全力以赴打完全场。 波特兰，乃至全美的球迷都在期待着甘国阳打完整个赛季后的数据表现，因为他已经铁定会成为自奥斯卡-罗伯特森后第二个赛季场均三双的球员。 不仅如此，甘国阳也很有可能成为nba历史上第一个包揽得分王、篮板王、助攻王和盖帽王的“四冠王”球员。 其中，得分王、助攻王、盖帽王甘国阳已经板上钉钉，哪怕最后一场他数据都是0，依旧是场均数据榜单的第一名。 唯一需要争取的是篮板王，丹尼斯-罗德曼在1994赛季抢走了甘国阳的篮板王，终结了阿甘篮板王十连霸的可能。 本赛季，罗德曼场均16.1个篮板球，依旧是翘楚，而甘国阳最后一战前场均篮板数和罗德曼一样。 所以，开拓者赛季的最后一战面对摆烂的圣安东尼奥马刺，赛前伯德告知全队，“帮助阿甘拿下篮板王，这会是个了不起的成就。” 虽然伯德自己不是个特别在乎数据的球员，当初他有机会破凯尔特人得分记录，却不愿意再登场继续比赛。 可是面对这样震古烁今的赛季三双和数据四冠王，伯德还是希望成就甘国阳，让阿甘在nba历史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最终，面对一心求死的马刺，甘国阳全场拿下了25分36个篮板球11次助攻4次封盖，轻松统治了比赛，率队拿下了常规赛的最后一场胜利。 全场比赛，队友都在给甘国阳“让板”，伯德为此甚至增加科比的上场时间，让他放开了自己投，给阿甘多点抢篮板的机会。 甘国阳不负众望，抓下36个篮板球的惊人数据，让罗德曼最后一场的21个篮板球化作无用功，再度在篮板王争夺中输给甘国阳。 甘国阳的数据尘埃落定，赛季场均31.5分，16.3个篮板球，10.8次助攻，4.4次封盖，外加1.5次抢断，成为了史无前例也后难有来着的数据四冠王，以及奥斯卡-罗伯特森后第二个赛季场均三双的球员。 比赛结束时，现场大屏幕将甘国阳的数据打了出来，全场球迷起立鼓掌、欢呼，这是一个惊人的成就。 很多球迷举起牌子，上面写着：“致最伟大的球员，最了不起的甘，数据四冠王。” 球迷们的热情让甘国阳感动，他和很多球迷挥手，给那些小球迷，还有远道而来的中国球迷签名。 场边甘国阳接受记者的采访，谈到自己的数据表现时，甘国阳没有谈论太多，只是说“这是一个不错的表现，证明重新回到联盟的我并没有被淘汰，我可以是这个联盟最好的球员。不过我更希望的是，开拓者能成为最好的团队，本赛季我们已经做的非常不错，我们有很多新人，新教练，新的训练、后勤团队。期待我们在季后赛的表现。” 本赛季，开拓者拿下了58胜24负的战绩，这是甘国阳职业生涯倒数第三差的战绩，只比1989赛季和1994赛季更好一些。 但这已经足够他们坐稳了西部第二的席位，也足够甘国阳在今年拿下常规赛最有价值球员。 当甘国阳史无前例的四项数据位居联盟第一时，mvp的争夺已经没有了悬念，即便乔丹又率领公牛打出了70胜，即便卡尔-马龙率领犹他爵士拿下了队史最佳的64胜18负，两人的个人表演还是没有甘国阳来的震撼。 甘国阳向球迷们展示了什么叫真正的全能，什么叫攻防合一，什么叫可以在球场上任何一个地方发起进攻。 在结束采访回到更衣室后，开拓者的队友为甘国阳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仪式。 管理层专门做了一个插了四根蜡烛，上面写着“triple-double”的蛋糕给甘国阳。 今晚亲自到现场看球的老板唐建国推着蛋糕走出来，对着摄像头说：“nba每年都会诞生一个总冠军，但阿甘这样的赛季个人表演，放眼nba五十年历史，是绝无仅有的！” “没有人，比我更懂这些数据的意义！这不是简单的数字，而是一个伟大的球员，在赛场留下的伟大痕迹！” “我从80年代开始就注意到阿甘，那时候他就是个了不起的球员，注定要成为伟大的中锋，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不仅是伟大的中锋，还是伟大的前锋，甚至可以是伟大的后卫！再也，再也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球员诞生！” “哪怕有一个球员在数据上再度达到阿甘这样的水平，我相信，也只是数据上。只有看了阿甘的球场表现才会明白，一切远不是数据可以体现！” 说完，唐建国带头在更衣室鼓掌，一时间玫瑰花园的更衣室内掌声雷动，仿佛在开表彰大会。 老唐看起来红光满面，异常精神，他说的没错，甘国阳所做的一切远不是赛场数据可以体现的。 随着甘国阳的复出，本赛季开拓者的营收相较于上个赛季翻了两番，门票、周边、广告等一系列收入让球队赚的盆满钵满。 这些年从开拓者或者说甘国阳身上赚的钱，已经帮唐建国清偿了十多亿美元的个人债务，并将他的个人资产又翻了一倍。 他的赌场、酒店、航空公司的业务依旧没有什么起色，基本上是能卖的卖，能维持勉力维持，主要就是靠开拓者这棵摇钱树缓解他的资金压力。 1994年甘国阳决定退役的时候，老唐的头发都快抓掉光了，到1996年甘国阳犹豫是否复出的时候，老唐就差跪在甘国阳面前求他回来打球了。 在能屈能伸这一方面，老唐是绝对没问题的，现在他已经成为了nba最有钱的老板之一，靠着体育为跳板，继续构建他的商业帝国。 在老唐作完秀后，甘国阳很配合的吹了蜡烛切了蛋糕，等到庆祝结束，媒体、摄像机退场，甘国阳才对老唐说：“唐纳德，以后你搞这些东西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又不是拿总冠军，别这么高调，球迷们的掌声已经够了。” 唐建国说：“我都说了，nba总冠军每年都有一个，但场均数据三双，只有你和罗伯特森，一个赛季四项第一更是只有你一个人！” “所以你就送了我一个插了四根蜡烛，丑的要命的蛋糕？然后请记者来，对着你一顿拍？唐纳德，如果你真的想奖励我，为什么不分一些股份给我？酒店，航空公司，房地产公司，都可以。” 一谈到股份，老唐的马上变脸了，他苦着脸道：“你知道的桑尼，这些年除了球队，其它地方我都亏的一塌糊涂，我还有一屁股债！你如果想要股份，也要分担一些债务，你觉得怎么样？” “去你妈的。对了，我听说你的房地产公司马上要在纽约和波特兰兴建大楼了，波特兰这边的部分工程给肯尼-卡尔，怎么样？” “噢，桑尼，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我…好吧，我确实准备建大楼，但应该要明年或者后年…ok，ok！工程给卡尔的公司！作为对你精彩表现的奖励！” 甘国阳摇了摇头，道：“这不是奖励，而是你出于欣赏，给我的供奉。” 当初甘国阳和肯尼-卡尔合伙的建筑公司越做越大，已经成为俄勒冈地区知名的大建筑商。 甘国阳因为忙于打球，虽然身为公司董事长，但他不负责企业的日常工作和管理。 不过靠着他的名声和关系，公司拉来的生意着实不少，玫瑰花园球馆，还有市内各种体育、交通设施等。 很多业务不是说你能做就会给你做的，在波特兰地区乃至整个西海岸地区，甘国阳的政商关系网还是很发达的。 这次又要拉一栋大楼的业务，足够公司吃好几年的了。 “至于纽约那边，你认不认识什么好的私人医生？我想你介绍一个给我。要可靠的，医术高明的。” “医生？你生病了？” “我很好，纽约有最好的医疗系统，我想为我父亲，还有亲友提供一些医疗保障。” “没问题！没有人比我更懂医疗体系~我认识纽约最好的诊所和医生，每一科都认识。” 老唐在纽约地区的人脉是甘国阳无法企及的，趁着这次数据大满贯，甘国阳开始和老板谈条件。 不像普通员工要求加工资，甘国阳的工资已经加无可加，到他这个级别就是利益交换了。 老唐是个不错的老板，同时也是精明的商人，你不冲他要，他是什么都不会给的。 当然，两人的关系已经今非昔比，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们不仅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也有一份情谊。 尤其是在迈克尔-杰克逊事件中，甘国阳见识到了老唐忠实诚恳的一面，在1993年的总冠军又见识了老唐的坚韧和强悍，这让他们的关系比过去更加紧密。 “那今晚我组织了一个晚宴，邀请了很多重要人物，你能不能赏脸参加一下？” 在给予了那么多后，老唐也不会放过压榨一下甘国阳的机会。 “好吧好吧。不过季后赛期间我是不会参加任何活动的。” “我知道我知道，那时候我不会打扰你的！” 晚上，在派对结束以后，甘国阳要驱车离开，老唐拉住甘国阳，问道：“桑尼，谢谢你今晚的到来，帮了我的大忙了。” “别说这些空话了，明天开始我要训练，别再打扰我。” “我知道，放心好了。对了，我问你一件事，你认识fbi的人？” 甘国阳望了望四周，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今天带过来的朋友里，有一个是fbi的，我认识他。” “法克，你怎么会认识他。” “马文-苏兰德，他参与过一起商业案的调查…你怎么和fbi的人扯到一起了？” “你别管太多老唐，反正和你的生意没关系。” “你可别整我，fbi的人不是好对付的，别和他们走的太近。” “他是我的球迷，不会用来对付你的，好了我要走了，再见。” 甘国阳没有和唐建国再啰嗦，派对上他喝了不少酒，赶快回去醒醒酒，明天好参加训练。 至于fbi的朋友，自然是通过大卫-斯特恩认识的。 甘国阳当然不是借来调查当年到底是谁打了自己一拳，他只是想了解经纪人圈的一些情况，为后面的谈判做好准备。 第五十一章 不能忘本 4月24日，在经过几个休息日后，nba1996-1997赛季季后赛战火燃起。 西部，球队历史上第一次拿到分区常规赛战绩第一的犹他爵士，首轮的对手洛杉矶快船，一组没有什么悬念的对决。 位列第三的休斯敦火箭将在首轮迎战排名第六的菲尼克斯太阳，他们在争第四的游戏中没能拼过西雅图超音速。 如果这轮胜出，他们将在半决赛遭遇开拓者和明尼苏达森林狼的胜者——这是森林狼建队后第一次杀入季后赛。 超音速则在首轮对阵洛杉矶湖人，虽然超音速确实半决赛避过了开拓者，但也因此在首轮分到一个非常难啃的骨头。 在鲍比-贝尔曼的带领下，本赛季湖人取得了55胜27负的战绩，自1990-1991赛季魔术师约翰逊退役后球队再度拿到50胜。 他们有希望在季后赛走得更远，并给首轮挑对手的超音速一些教训，让他们明白挑选对手容易适得其反。 开拓者从4月中旬开始就一直在波特兰比赛、训练，季后赛首轮前两场，开拓者继续留在波特兰以逸待劳。 伯德没有安排太多训练，而是保持一天一练的节奏，直到24号这天比赛正式开始。 久违的季后赛，自从甘国阳1994年12月退役后，开拓者连续两个赛季无缘季后赛。 对波特兰球迷来说，曾经的西部霸主季后赛都进不了，落差确实是太大了些。 好在阿甘回来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熟悉的《日出》交响乐再度在季后赛出场仪式中响起。 开拓者球员穿着白色运动衣从球员通道中出场，气势都和常规赛不一样，甘国阳神情严肃。 在常规赛他总是一种放松的表情，到了季后赛陡然一变，连队友们都有些不适应。 甘国阳在更衣室告诉年轻球员，季后赛是完全不同的战场，和常规赛带有一定表演性质是不一样的。 森林狼或许是个比较弱的对手，可如果不重视，轻敌，在季后赛一定会吃大亏。 年轻球员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无法真正理解，他们还需要经历。 对绝大部分球员而言，不在季后赛经历一两次痛彻心扉的失败，是不会有所领悟的。 即便甘国阳这样的常胜将军，一样在季后赛输掉过系列赛，一样令他感到教训深刻。 伯德的想法和甘国阳一样，赛前他做了较为充分的准备。 不过伯德在和教练组商议后发现，他手里能用的牌着实不多。 阿甘是最大，也是唯一的一张王牌，必须充分的信任他。 除此之外，开拓者老将太少了，尤其是有丰富季后赛经验的老将。 90年代的比赛，季后赛比常规赛节奏更慢，回合少，力量对抗强，适合经验丰富的老将上场比拼。 目前开拓者只有ac-格林和特里-波特符合要求，但他们的状态已经达不到季后赛强队核心主力的水准，只能作为重要轮换。 pj-布朗有在开拓者夺冠的经验，但那时候他还年轻，属于较边缘的球员，他成长起来的两个赛季开拓者都没有进季后赛。 伯德还是要大胆启用年轻人，首轮对阵森林狼，是年轻人练兵的好机会，森林狼比开拓者还要年轻和稚嫩，他们的首发五人没有一个超过30岁的。 科比、小奥尼尔、本-华莱士三个常规赛都有亮眼表现的年轻球员进入了伯德的轮换体系中。 而森林狼更多带着一种学习的姿态参与到这轮没有太大悬念的对抗中。 凯文-加内特和队友们提前两天抵达波特兰进行适应性训练，他们的目标是争取在首轮能赢开拓者一场。 甘国阳首轮输掉的比赛屈指可数，绝大部分都是横扫，能赢下一场已经是森林狼的荣誉。 赛前舆论上，两队都很安静，开拓者这边没什么可说的，森林狼这边没什么敢说的。 双方首战在晚上七点半准时开始，比赛过程没有太多悬念，首节开拓者就发力，用强有力的进攻取得了38：25，13分的领先优势。 如果不是开拓者第一节后半段收着打，双方的差距会更大。 开拓者进攻打得相当流畅，不过领先13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森林狼打得太差劲。 他们在防守端没有任何针对性，被开拓者越发流畅的进攻打得千疮百孔。 卡莱尔的“流动进攻”到赛季末终于有点样子了，他指望这套战术体系在季后赛能有所作为。 第二节、第三节，开拓者始终牢牢压制住森林狼，并在第三节末段发力将森林狼彻底打崩。 第四节，森林狼一泻千里，伯德在最后半节换上了年轻阵容，并且提出要求：“必须守住领先优势，否则下一场你们不会得到出场机会。” 科比、小奥尼尔、本-华莱士在最后半节打得相当努力，最终将比分定格在了116：95，开拓者以21分的优势主场大胜森林狼，拿下系列赛首胜。 对甘国阳而言，平平无奇的一场比赛，25分17个篮板球外加8次助攻的准三双数据。 他分别在第一节开始和第三节末段这两个节点发力，其它时间段匀速跑，就很容易的拿捏住了比赛节奏，将对手轻松拿下。 森林狼这边，第一次进季后赛的他们品尝到了失利的苦果，有点明白季后赛和常规赛的区别。 从头到尾，森林狼没有任何机会，没有打出反击高潮，全程被控场，跟在开拓者后面跑了一整场，连一次预谋中的加速反超都没有。 年轻球员们显然还没适应到季后赛节奏的变化所在，全程的高强度和紧凑感，令他们很难受，能奋力跟着跑就不错了，酝酿反击是想都别想。 马布里表现很不错，全场拿下了21分，送出3次助攻，大部分都是单打独斗的成果，没能起到串联全队的作用。 双方休息一天，到4月26日继续在玫瑰花园进行二番战，这一场和上一场比赛没有太大区别，森林狼完全找不到在客场击败开拓者的方法。 开拓者较为轻松的以99：87，12分的优势击败了森林狼，大比分2：0领先。 甘国阳的在攻防两端继续稳定发挥，给了开拓者很大的容错率——这一战开拓者暴露出了他们在季后赛的一大问题，进攻端除了甘国阳之外，其他人都太依赖外围投射的手感。 90年代在迈克尔-乔丹的带动下，对外线球员的持球突破能力有了更高的要求。 尤其在季后赛高对抗慢节奏的模式下，外线阵地战爆破手、突击手在攻防拉锯中变得相当重要。 如果你缺少这样的球员，那也可以像犹他爵士那样，有一套高效的掩护、空切体系，制造更多的近筐攻击机会（事实上这也是爵士的一个弱点，太依赖体系而缺少外线持球爆破手）。 开拓者的外线很依赖投篮，里德尔和范埃克塞尔有持球爆破能力，但里德尔太仰仗背身，范埃克塞尔身材矮小近筐终结能力一般，一旦他三分投不开，突破也会受影响，而不是三分不开能用有把握的突破解决问题。 两场比赛，范埃克塞尔的投篮命中率是33%，里德尔稍微好一些，是37%…… 范埃克塞尔的三分命中率更是低到25%，两场比赛8中2，一场进一个。 这还是面对森林狼这样的年轻球队，他们已经铁得伯德脸色发青，恨不得自己上去打。 明明常规赛低素质二人组表现还算不错，到了季后赛，成色一下子就验出来了。 终究不是能扛外线进攻大旗的料子，无法高效率的消化球权，系列赛能某一两场发挥出色已经算不错。 而开拓者最好的突破手不是别人，正是甘国阳，他可以持球从外线发起攻击。 问题是，甘国阳承担太多外线持球攻击任务，会导致开拓者的进攻缺少层次。 试想，开拓者如果有一个外线突击手，大量突破到篮下后，甘国阳不断负责跟进，两人组合起来的威力会很大。 当初有一个德雷克斯勒，有一个彼得洛维奇或者刘易斯，就足够开拓者的进攻横扫西部了。 现在，开拓者外线的持球水平达不到那个级别，甘国阳外线持球进攻，内线的跟进少了威胁。 他在内线低位接球，外线如果无法给出足够支持，也会浪费他的防守吸引力。 两场比赛打完，老经理巴克沃尔特都感慨，想当初“狐蝠”开拓者好歹能经受住阿甘这台发动机的大力，把速度提到3马赫。 现在的开拓者，加力再大一些，搞不好要散架，都没办法发挥阿甘力大砖飞的特点。 常规赛遭遇战还好说，放开手脚拿数据，30分赢不了就拿40分。 到了拼细节和针对性的季后赛，队友跟不上领头羊的脚步真的是要命。 4月28日，两队移师明尼苏达，森林狼回到主场，这是他们能在系列赛赢下一场的最好机会。 回到主场的森林狼打得异常有攻击性，两队放开手脚进行对轰。 森林狼已经发现了，开拓者外线的进攻水平不怎么样，就和你拼命中率，看谁投的准。 开拓者外线不负众望，真就不准，范埃克塞尔和里德尔延续了第一战和第二战的糟糕手感，上半场屡投不中。 伯德中场休息时大发雷霆，怒斥外线球员浪费机会，根本不像职业球员的表现。 发完火，伯德心里清楚，这一定程度上是常规赛末段球员们太依赖阿甘的后遗症。 还好森林狼不强，半场也只是领先了开拓者5分，他们可以赢，并且可以调整好状态。 上场前，伯德和甘国阳说：“他们太依赖你，现在都有些不知道怎么解决问题了。” “那就让我来帮他们解决问题好了，不然怎么办呢？” 于是，下半场甘国阳在明尼苏达标靶中心开启了个人得分模式。 上半场拿下14分的他，下半场火力全开，他开始了低位无限单打。 他不选择外线持球打，那样消耗大不持久，低位无限单打是真的可以一直打。 从比赛的第一分钟开始一直打到最后一分钟，只要他愿意，只要队友支持。 森林狼一开始两人包夹，被甘国阳连灌进5个球，四分钟时间来了个8中7。 打停之后，甘国阳继续低位强攻，造犯规，连续上罚球线，再度连拿4分。 开拓者反超了比分，森林狼开始三人包夹，开始绕前防守不给接球，开始提前合围，开始车轮战。 结果除了稍微降低了一下甘国阳的命中率外，用处不是很大，因为甘国阳到后面开始传球，虚虚实实。 范埃克塞尔、格林、里德尔等人的投篮手感开始恢复，开拓者的进攻重回正轨。 第三节，甘国阳砍下了24分，一个人打穿了森林狼本就一般的防线，打得加内特怀疑自己不该这么早进nba。 他不这么早进nba就不会到森林狼，不到森林狼就不会20岁就季后赛和阿甘相遇，不和阿甘相遇也不会被打得这么惨…… 第四节开始前，开拓者反超了6分，第四节甘国阳休息了两分钟重新回到场上，继续低位强攻。 已经失传的大勾手在他手里用的异常灵活自如，他比贾巴尔的天勾更加难以防守，因为他左右手都可以。 贾巴尔左手稍逊，而且翻身跳投效果一般，防守人有时候可以针对性的四分之三侧防逼迫他左手或者转身跳投。 这招对甘国阳一点用都没有，他的翻身跳投和勾手一样出色。 甘国阳又连轰10分，拿下了48分，并帮助开拓者锁定了胜局。 121：110，甘国阳用一场48分的超强表现，让开拓者首轮3：0横扫森林狼，晋级半决赛。 这一场，甘国阳一次三分出手都没有，绝大部分都是篮下得分，少量中距离，还有很多罚球。 加内特犯满毕业，另外两个内线都五次犯规，他们被甘国阳在低位冲击的七零八落。 这场真正展示了季后赛阶段的甘国阳，也展现了他第一中锋的风采——人不能忘本。 他会抓住对手的漏洞，会用最稳妥的招数把你锤到死。 六犯离场的加内特很是沮丧，从赛场离开时他流下了泪水。 这个赛季就这样结束了。 系列赛开始前雄心壮志，期待着赢一场，幻想着掀翻对手。 真正较量了，才明白差距巨大，阿甘和其他所有人不是一个层次的球员。 他不知道在未来，自己还要多少次面对阿甘和开拓者，他希望自己快速成长起来。 而加内特更不知道，在今晚比赛结束后，甘国阳没有立刻离开明尼苏达回波特兰。 他正在酒店的房间里和经纪人埃里克-弗莱舍商谈一件影响到加内特未来命运，甚至联盟命运的大事。 第五十二章 风平浪静 埃里克-弗莱舍是拉里-弗莱舍的小儿子，在拉里去世后，他和哥哥马克-弗莱舍一直活跃在篮球经纪行业，继承父亲的遗志。 拉里-弗莱舍遗留下来的资源分成两块，经纪人相关的给了两个儿子，90年代他们俩都开了自己的经纪人公司。 其中马克-弗莱舍分到了海外球员这块的资源，像萨博尼斯、迪瓦茨、彼得洛维奇等海外球员，都找马克-弗莱舍做经纪人。 另外，马克-弗莱舍还帮助美国本土球员、nba老将去欧洲打球、淘金，目前他正将业务精力放在中国职业篮球市场上，成为cba和美国球员之间的桥梁。 而小儿子埃里克-弗莱舍专注于本土球员的挖掘，尤其是年轻球星，父亲手上的那些老球员退的退走的走，已经不可能再传承到儿子手里。 所以，埃里克这些年和很多普通经纪人一样，努力和那些年轻的天赋之星进行联络，建立友好关系，为他们打理经纪事务，争取足够大的合同。 凯文-加内特是埃里克-弗莱舍这些年签约的最有潜力的希望之星，埃里克非常希望能在新的劳资条款生效前，为加内特争取一份足够大的合同。 森林狼和开拓者进行第三场比赛的当晚，埃里克-弗莱舍来到现场观看比赛。 一方面他关心凯文-加内特在系列赛中的表现，这决定了他未来的合同能拿多大。 另一方面，是甘国阳约埃里克到明尼苏达谈事，弗莱舍推掉了手头的事，特意赶到明州来。 在成为工会主席后，甘国阳继承了拉里-弗莱舍的工会资源以及信仰理念——他要为球员争取合法、合理的利益。 可是，当埃里克-弗莱舍听到甘国阳提出的意见后，他立刻不淡定了，连连摇头表示反对和不解。 “桑尼，你作为球员工会主席，应该把球员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你怎么能要求我不要向森林狼索取更大的合同呢？商业谈判就是这样的，互相出价，愿者成交，我作为凯文-加内特的经纪人，当然要争取最大合同。桑尼，你的想法我不能接受，如果父亲在，他肯定也不会接受的。” 埃里克-弗莱舍对甘国阳还是相当尊敬的，1989年拉里-弗莱舍意外去世时，甘国阳第一时间参加了葬礼，并在之后多年时间里和弗莱舍家保持频繁的联系。 一些球员资源，甘国阳会介绍给弗莱舍兄弟，还有中国的资源，都有甘国阳在其中牵线搭桥。 兄弟俩也帮过甘国阳，1990年开拓者能得到雷吉-刘易斯，少不了马克-弗莱舍在其中的运作，弄得凯尔特人焦头烂额最后不得不进行交易。 埃里克-弗莱舍则一直在和甘国辉合作，在经纪、审计事务上提供了很多帮助。 在甘国阳成为工会主席的过程中，两兄弟出了不少力，他们鼎力支持甘国阳，双方的关系很密切。 即便如此，在听到甘国阳不希望凯文-加内特拿太大合同时，埃里克-弗莱舍还是情绪激动，他的脸微微发红。 因为对弗莱舍而言，或者说对经纪人而言，为旗下的球员争取大合同，尤其是那种超额的，上亿美元的超级大合同，不仅能带来高额的中介收益，经纪人圈的好名声，更重要的是这是经纪人的信念和理想，是经纪人界评选mvp的重要标准。 老甘你自己吃得盆满钵满，签了三年一个亿的史无前例超级大合同，一个人的薪水顶一个球队。 而且本赛季常规赛mvp板上钉钉拿到手，转头就来打压年轻球员，不让他们拿大合同？ 要知道1996年进行劳资谈判时，临时协议已经出现了比较明显的“双标”，老将们可以无视规则继续签超级大合同，甚至超过工资帽的合同。 而年轻球员却要在1998年后签制式合同，薪资金额受到工资帽比例的限制，这已经引发了部分经纪人和年轻球星的不满。 只是甘国阳1996年复出声威一时无两，加上他支持者众多，以及在球员养老金，新人保障，底层球员利益保障上做的很好，以及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对付斯特恩，反对者的声音才被压制了下来。 “桑尼，我不知道你和联盟是不是有什么协议，又或者你有什么别的考虑，但你要知道，在这个国家，争取自己的最大经济利益从来都没有错，从来是理所当然的。未来是加内特、艾弗森这样年轻球星的天下，他们值得大合同，值得足够的钱，不是老将才能拿大合同的，你要明白这一点。” 埃里克-弗莱舍见甘国阳没有回应，继续说道，只是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一些，他也不想惹怒阿甘，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弗莱舍已经在准备为加内特争取一份惊天动地的大合约，来彻底打响自己在经纪圈的名气，在职业体育历史留下浓重一笔。 他必须趁着1998年大谈判来临之前，提前将一切敲定，早在常规赛还没结束的时候，他就开始和森林狼进行秘密谈判。 现在季后赛系列赛结束，森林狼的1996-1997赛季告一段落，提前续约的谈判将正式展开。 万万没想到阿甘这家伙真是手眼通天，竟然知晓了这件事，就是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知不知道双方的底牌。 甘国阳依旧没有反驳埃里克-弗莱舍，他烧了一壶水，给两人各泡了一杯咖啡，浓郁的咖啡香瞬时充满了房间，让气氛缓和了一些。 甘国阳一向是个谈判高手，他很少与人争辩，他一直认为争论是浪费时间，除了逞口舌之利，大部分时候解决不了问题，也说服不了对方。 谈判最重要的是了解对方的需求是什么，底牌是什么，你手里有什么对方需要的，以及你的底牌是什么。 所以，好的谈判不是想着如何在逻辑上击败对方，或者在脑子里想象、构建各种说辞，这些都是次要的。 好的谈判需要做好精确的情报工作，搜集足够多的筹码，增加自己的底牌数量，让自己到了桌上有牌可打，而不是只有一张嘴。 这次甘国阳做了比较好的准备工作，而埃里克-弗莱舍没有任何准备，他没料到甘国阳是来和他谈加内特合同问题的。 所以看着埃里克有些气急败坏，甘国阳一点都不慌。 就像在首轮面对森林狼那样，成竹在胸，胜券在握。 他分一杯咖啡给埃里克，埃里克回绝道：“我心脏不太好，还是少喝为妙。” 甘国阳自己抿了一口，说道： “埃里克，我还记得拉里去世的那天，89年季后赛半决赛，也是首轮打完没多久，阿辉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当时想脑子一片空白，我都想放弃比赛直接去纽约看他。后来你也知道，那是我生涯打得最差的一个系列赛。我去纽约参加葬礼时候就立誓，拉里没做成的事，我一定会完成。” “拉里早就不信任格兰瑟姆，认为他不是一个可以做好球员-联盟平衡的总裁，他太偏向于球员，和球员们关系太亲密，这反而让他失去了尊重。中国有句古话，叫太亲近会让人对你冒犯，太疏远则会让人对你心生怨恨，掌握平衡，保持合适距离，才是恰当的，尤其对拥有权力的人而言。” “不过，格兰瑟姆当时大势已成，不让他上位反而会有一系列麻烦，干脆让他做一段时间总裁，事后大家自然会知道合适还是不合适。事实证明他不合适，我和吉姆-奎因都要吸取这个教训，不能再一味偏向球员。我想，如果拉里还在，他一定会同意我和奎因的理念。” 甘国阳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正确性，证明他的行为符合弗莱舍的遗志，而非违背。 接着甘国阳开始出牌。 “当然，我知道作为经纪人，为球员争取大合同是没有问题的，绝对没问题，合同越大越好，只要球队付得起，这是公平的。但是…埃里克，你确定，凯文-加内特和你之间的合作是坦诚、真挚的吗？你为他争取到足够大的合同，能为你带来你想要的东西吗？” 甘国阳问的弗莱舍有些懵，什么意思？难道凯文-加内特不是我的球员？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桑尼，你有话可以直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凯文他和我签的是正常的经纪合同，没有任何问题。” 甘国阳起身从一个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弗莱舍跟前，弗莱舍接过来翻了翻，一页又一页的看下来，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难看。 “这是凯文-加内特和你们公司的总经理安迪-米勒签署的私下秘密协议，抓住了加内特和你的公司合同的漏洞。一旦安迪-米勒离开，他有权将凯文-加内特从你的公司带走，且不用支付任何违约金。埃里克，看样子你被人耍了，为什么没有意识到这点？” 埃里克-弗莱舍看完文件，将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气的他脸红脖子粗。 安迪-米勒是弗莱舍经纪公司的总经理，他1992年以实习生的身份加入公司，很快得到埃里克-弗莱舍的青睐，之后一路高升，做到了总经理职位。 弗莱舍手下一些年轻球员的签约，合同签订，都是安迪-米勒出面搞定。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最信任的部下背刺，米勒在背后和球员们签秘密协议，这无疑是为了以后另立门户挖墙脚做准备呢。 随着nba的市值越来越高，商业价值越来越大，经纪公司的争夺也越发激烈，背后自然有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和纷争。 埃里克道：“桑尼，你从哪里弄到的这份文件？” 甘国阳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真实性。你费尽心思为凯文争取大合同，但最后，会给他人做了嫁衣裳。同时，这份大合同不仅不会给你带来经纪圈的声望，反而会给你留下骂名。因为一，你的人被抢走的了。二，这份合同太大，扰乱了市场秩序。我拿3300万是很多，但我没有扰乱秩序，如果另一个球员达到我的成就，他也可以拿这么多甚至更多。” “凯文很优秀，未来会更优秀，但那是未来的事。过于巨大的合同是收获，也会是负担，有一天他也会为此后悔的。” 埃里克-弗莱舍陷入了沉思，他将地上的文件一张张捡起来收好，突然问道：“桑尼，你知道我要给凯文争取多大的合同吗？你凭什么认为，这份合同太大了？” 甘国阳凝滞了一下，道：“呃…我就是知道，别问怎么知道的，就是知道。” 埃里克-弗莱舍意识到，自己的底牌已经被甘国阳看穿了，虽然不知道怎么看穿的。 既然他能弄到安迪-米勒和凯文-加内特的秘密协议，那知晓底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现在，弗莱舍已经没有心思在夏天给加内特争取超大合同，他要回去平息公司隐藏的叛乱，除掉内鬼，稳定队伍才可以。 至于和森林狼的续约金额，实际上凯文-加内特本人一点都不关心，这个年轻人根本不在意自己一个赛季拿多少钱，也从来都不看银行账户有多少余额。 弗莱舍确信，不管是给他签5年1个亿，还是5年1.5个亿，他的表情都不会有太多变化。 真正重要的是作为经纪人的荣耀，为客户争取利益，博弈后得到的内心满足。 当然，更多的中介费也是很重要的。 可惜，这一切在阿甘出人意料的攻势下统统瓦解了，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 现在安迪-米勒还在楼下等着，准备明天见一见加内特和森林狼管理层进行初步接触，后天回纽约。 埃里克-弗莱舍想到，在推动加内特超级大合同续约的事情上，安迪-米勒非常热心，不停的出谋划策，现在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坐在床上想了很久，弄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做，弗莱舍站起身拥抱了甘国阳。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桑尼，我会为凯文争取一份合理的合约，不会让他吃亏，也不会太过分扰乱市场。” 甘国阳点点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埃里克，道：“这是纽约一个著名心脏病医生的名片，我的朋友，如果需要检查，治疗，可以去找他，绝对可靠。” 心脏病有遗传性，随着年纪增大，埃里克-弗莱舍也面临着心脏病的威胁。 他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头衔就知道，这是纽约顶级的心脏医生，找这样的医生看病可不容易。 “谢谢，谢谢你桑尼。” “没什么，我该做的，心脏…要好好保护的。” 两人道别，甘国阳算是完成了一个小任务，这既是他的职责，也是他和大卫-斯特恩之间的约定。 维持稳定和繁荣，不要有太多不安定因素，作为回报，开拓者在夏季引援和签约上会得到一些宽容。 几个月后，凯文-加内特成功和森林狼提前续约，签下了一份6年1.03亿美元的大合约，震动联盟。 总体而言，这是一个还算合理的价格，是森林狼的第一报价，加内特和他的团队很爽快的接受了。 森林狼留下了他们的明日之星，同时在工资表上留有一定空间进行操作，来维持小球会的竞争力。 这份合约在森林狼队内引发了一些嫉妒情绪，但放眼联盟，风平浪静，一切如常。 第五十三章 年轻人的天下 开拓者早早结束了季后赛首轮的争夺。 甘国阳的存在让开拓者其余球员认识到，有阿甘在，首轮根本就是过家家，出点毛毛汗就过了。 对甘国阳这类历史顶级巨星来说，一旦队伍战力略微成型，首轮就是走过场，完全不用担心。 真正具有一定挑战性的是分区半决赛，虽然甘国阳在半决赛同样未尝败绩，但大部分时候，半决赛的难度和西决相差无几。 西部的另外三组对决，西部第一的犹他爵士同样轻松战胜了洛杉矶快船，3：0挺进下一轮。 实力最为相近的洛杉矶湖人和西雅图超音速则陷入了苦斗，双方前四场战成了2：2平，拖入了抢五大战。 抢五大战在西雅图进行，洛杉矶湖人和超音速苦斗了两个加时赛，最后时刻依靠史蒂夫-史密斯的得分、奥迪斯-索普的关键篮板球，湖人队112：109战胜了超音速，挺进了半决赛。 最终取胜时，鲍比-贝尔曼开心的满场飞奔，这是他自1993年以来，第一个季后赛系列赛胜利。 也是他在没有了阿甘后，第一次在季后赛取得胜利，这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重要太重要了。 在更衣室庆祝结束回到酒店后，贝尔曼给甘国阳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贝尔曼竟流下了眼泪。 “恭喜你鲍比，真是干得漂亮，做掉了乔治-卡尔那个讨厌鬼，让他挑对手，让他机关算尽，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甘国阳不忘在电话里嘲讽一下乔治-卡尔，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超音速在最后几轮比赛中通过各种手段，或输或赢，就是为了掉到第四位，避开半决赛的开拓者。 乔治-卡尔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怕了阿甘和开拓者，从1987年开始一次没赢过，次次被暴打。 超音速上下也不想太早遇到开拓者，在西决对碰是最好的，他们想连续三年杀入总决赛挑战总冠军。 而且首轮打湖人，常规赛超音速3：1占优，加里-佩顿+帕特里克-尤因的组合，经验上压制奥尼尔+贾森-基德。 至于半决赛打爵士，95年、96年，超音速都是淘汰爵士进的总决赛，在他们看来除了开拓者，西部一路坦途。 可世界是在变动的，没有什么算无遗策，也从来都没有永恒不变的对位态势。 贾森-基德面对老大哥加里-佩顿的确犯怵，就像佩顿面对阿甘犯怵一样。 可湖人不止有奥尼尔和基德，他们还有史密斯，有索普，有德里克-费舍尔，有杰罗姆-柯西。 这轮系列赛中，贝尔曼展现了冠军教头的风采，在首战输掉比赛，形势恶劣的情况下，他将全队每一个球员的能量都激发了出来。 湖人连下两城，他们原本有机会在洛杉矶终结系列赛。 但沙奎尔-奥尼尔的罚球给了超音速翻盘的机会，导致系列赛被拖入决战。 决战最后时刻，又是贝尔曼果断的换人和战术布置帮助湖人笑到了最后。 “桑尼，我觉得，我终于知道在没有你的情况下，该怎么赢球了。这种感觉…我不知道怎么说，期待在西部决赛和你相遇，我要先和约翰过过招了。” 对贝尔曼而言，这轮胜利远不止赢球这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他教练生涯，乃至人生新阶段的开始。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这次贝尔曼没有再吐槽，没有骂任何人，只是和甘国阳回忆一下过去的事，回忆高中、大学的生活。 要道别时，贝尔曼突然说：“桑尼，这个赛季结束，我想离开洛杉矶。” “离开？为什么？只要打进半决赛，你的任务就完成了。下个赛季湖人队会更出色，奥尼尔、基德都在成长，你有机会取得更好的成就！虽然你们可能还是打不过我，但你也没必要走啊！” “法克鱿甘，我猜不是怕你或者要逃跑。我只是…想离开了。洛杉矶并不适合我，我会新找一份工作。” “你想去中国吗？我可以帮你介绍。” “不不不，我自己可以的。桑尼，有时候我真的在想，到底你是教练，还是我是教练。这么多年，其实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而不是我提携你。到洛杉矶来，多多少少也是托你的福，不然杰里怎么会看得上我？真是…我觉得自己像天上的月亮，一直被照亮着。” 甘国阳沉默了一会儿，电话里很安静。 “鲍比，你是个了不起的教练。我期待在分区决赛，或者总决赛里能和你的球队相遇。你才53岁，正当是打拼的年纪。” “会的，我会好好打拼的，你一定要在联盟多打几年，真的期待在决赛遇到你，就像1992年那样。” 甘国阳真想冲电话那头的贝尔曼翻个白眼，合着你想组梦之队来欺负我是吧？恐怕你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 在超音速和湖人的系列赛接受后，东西部第二轮的对阵已经确立。 犹他爵士对阵洛杉矶湖人，而波特兰开拓者的对手则是排名西部第三的休斯敦火箭。 他们在首轮以3：1的比分，比较轻松的战胜了菲尼克斯太阳，成功晋级第二轮。 这是火箭1988年之后，时隔9年时间，再一次在季后赛遭遇开拓者。 同时，距离两队在1986年西部决赛的七场血战已经过去11年——那是决定甘国阳生涯命运的一轮系列赛。 11年时间，一切早就已物是人非，1986年的那支火箭，从教练到球员没有一个还留在阵中。 甚至球队的老板也发生了改变，1992年在奥拉朱旺决心离开火箭前往迈阿密后，火箭老板对球队的前途心灰意冷。 在1993年拿到状元签后，他果断出手球队，犹太老板莱斯利-亚历山大以850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火箭队的特许经营权。 在1993年选秀大会上火箭选中了克里斯-韦伯，再次用一个状元开始他们的新时代。 吸取了奥拉朱旺的教训，火箭直接给了韦伯一份超长的大合同，以保证这位名满全美的密歇根天才前锋在休斯敦打足够长时间。 之后几年，火箭一直围绕着克里斯-韦伯打造阵容，誓要东山再起。 上个赛季他们第一次打入季后赛，首轮输给了西雅图超音速。 本赛季，韦伯进一步成熟，同时休斯顿火箭多年来一直保持一个相对稳定的阵容，核心骨干不断成长。 后场萨姆-卡塞尔和肯尼-史密斯完成了交接班，球队送走了麦克斯韦尔这个性格暴躁的球员确立韦伯的领袖地位。 交易来坎贝尔，签约凯文-威利斯，在内线为克里斯-韦伯保驾护航。 还有罗伯特-霍利这个优秀的锋线摇摆人坐镇，替补席上有特雷西-穆雷，火箭队的阵容应该说相当出色。 1996-1997赛季，火箭对球队logo和球衣配色进行了大概，主色调从之前的红色换成了藏青色。 lgog从之前简单的篮球+英文rockets标识，改成了卡通化的火箭，还搭配上鲨鱼图案，很是吸引眼球。 球衣也跟随大潮，使用了当下流行的条纹衫设计，整个球队都力求耳目一新。 这支崛起的新兴力量，意图在西部改变实力格局，所以在常规赛后期的选位战中，火箭最终决定不落到第四位，而是留在第三，或者争取第二的位置。 汤姆贾诺维奇直言：“进入季后赛，就要有战胜每一个对手的觉悟，我想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去挑战最强的那个。” 其实火箭队常规赛面对爵士的表现是不错的，他们打的比开拓者好，因为火箭在阵容上克制爵士。 克里斯-韦伯可以对位上马龙，更重要的是，不管肯尼-史密斯或是萨姆-卡塞尔，在面对斯托克顿时都能不落下风，甚至偶尔能压斯托克顿一头，这就让爵士非常难受。 还有，火箭在锋线有高大的霍利、特雷西-穆雷，汤姆贾诺维奇经常派这两人首发搭档，在攻防两端用身高和远射打击对手，简单粗暴但对爵士这种后场老年队非常好用。 常规赛火箭和爵士打成2：2，输掉的比赛也没有落下风，所以掉到第四是个看起来不错的选择。 可最终火箭放弃了故意输球掉排名，还是奋力往前冲，毫不畏惧极大概率在半决赛遭遇阿甘和开拓者。 结果挑排位的超音速早早被淘汰出局，奋力争先的火箭轻松度过第一轮，获得了挑战开拓者的机会。 火箭不是没有在半决赛掀翻开拓者的可能，汤姆贾诺维奇心里清楚，阿甘还是那个阿甘，但开拓者不是曾经的开拓者了。 开拓者在外线防守上有着显著的漏洞，在常规赛可以靠一两个人的个人能力弥补，到了季后赛就会被无限针对且没有解决办法。 甘国阳当年可以防到外线去，一对一去面对迈克尔-乔丹，是因为他可以放心的把三秒区交给汤普森、萨博尼斯、刘易斯。 本赛季不行，从第一轮对阵森林狼就能看出，季后赛开拓者比常规赛更加依赖甘国阳稳定的内线保护。 小奥尼尔、本-华莱士太稚嫩，pj-布朗有点出工不出力，杜德利更是季后赛难以登场。 所以，甘国阳在进攻端越来越全面，越来越外线化，相反在防守端，他比1985年新秀赛季的自己都更像一个蹲坑中锋，场均4.4个盖帽就是蹲出来的。 这种割裂和矛盾会困扰甘国阳，更加困扰整个波特兰开拓者。 汤姆贾诺维奇为此做了充分的准备，他没有想着设计什么精妙战术，而是决定利用锋线的优势，不断轰击开拓者较为疲软的外线圈层。 5月5号，首战在波特兰玫瑰花园打响。 出人意料的是，火箭打得极为强势，第一节就占据了优势。 汤姆贾诺维奇让罗伯特-霍利打小前锋，特雷西-穆雷打得分后卫，两个身高6尺7以上的外线大个不断的三分线外发炮。 半场火箭队三分球11中7，命中数和命中率都高的可怕，球队一度领先7分进入第三节。 火箭队在系列赛的第一场就展现出了年轻球队的生猛，初生牛犊不怕虎。 虽然常规赛他们多次被老辣的甘国阳玩弄，但季后赛真的不同，火箭队上下都士气旺盛。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伯德不满球员的发挥，尤其是外线防守一塌糊涂，被两个高塔射手给打穿了。 但伯德心里清楚，这个弱点本赛季是不可能有改变了，他们的应对方式不是改善防守，而是要在进攻端压过火箭。 其中，范埃克塞尔和里德尔这两杆枪一定要发挥才行，否则到头来又是练阿甘一个。 低素质二人组首轮的表现堪称犯罪，投篮命中率全都没过40%，三分命中率都没过30%，他们需要找到状态。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第三节之王开始发挥，甘国阳继续他的低位无限单打，无差别打穿威利斯、坎贝尔或者韦伯。 相较于首轮，甘国阳加入了更多的弧顶中距离投篮和45度侧翼的三分球，因为火箭的防守比森林狼要强很多。 他们的内线、侧翼尺寸都很足，协防、包夹力度虽然不大但很到位，如果不仔细挑选进攻手法，效率容易下滑。 甘国阳知道，自己的单打必须保持在一个很高的效率下，才能带领球队取得优势，否则容易陷入恶性循环。 单打的两分，和团队进攻的两分都是分数，放在记分牌上没有任何区别。 真正的区别在于长时间的累积后，单打会导致团队整体进攻感觉越来越冷，而正确的团队进攻往往越打越热。 一旦达到一个数量和情绪的临界点，单打就会开始伤害球队，而团队进攻会感觉越来越好，直到势不可挡。 对于单打手而言，效率越低的单打，这个临界点来的越早越明显，效率越高，手段越简洁，临界点就来的晚，甚至有可能不会来。 甘国阳是联盟历史上效率最高的单打手，第三节他再度轰下20分，帮助开拓者反超了比分，但领先的并不多。 因为火箭的三分命中率依旧很高，克里斯-韦伯不断给队友穿针引线做球，并用中距离投射惩罚开拓者的收缩防守，他在合理避开阿甘的锋芒。 进入第四节，甘国阳坐在场下休息两分钟，伯德亲自给甘国阳递了毛巾和水，道：“说实话，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比赛方式。” 甘国阳喝了口水，道：“我这样拿过冠军。” “你是说1987年？不，那不一样，那时候你们的防守好的多。” “是我们。” “不，是你们，那时候我是凯尔特人。” “我不在乎我怎么打，或者你喜不喜欢，我只是要赢球。球队需要我得分，我就会得分，就这么简单。队友行，我会传，不行就我自己来。” 坐在甘国阳身边的科比又默默将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但甘国阳没有告诉科比，这么做有个前提，你的效率最好能达到乔丹的水平。 当你效率开始下滑时，自己必须能意识到这点，并及时做出调整。 哪怕甘国阳，一旦单打不顺手感不好，他会立刻调整，去骗罚球，去冲击篮筐。 否则就会在毁灭的道路上一条道走到黑，伤害自己更伤害团队。 伯德知道阿甘是出于无奈，这次季后赛之旅，开拓者并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第四节比赛，双方开始了缠斗，比分交替领先——这样的情况在常规赛也发生过。 范埃克塞尔和里德尔终于找回了一些进攻感觉，范埃克塞尔连续射中两个三分球。 而里德尔接甘国阳的传球，一次低位背打得手，一次快攻得手——身高6尺5，臂展一般的里德尔面对火箭高大的锋线着实很吃亏。 季后赛有时候就是这样简单残酷，什么战术，技巧，手感，到最后都不如个子高、跑得快这种硬天赋来的好使。 双方一致缠斗到了比赛最后时刻，萨姆-卡塞尔用他慢悠悠的中路突破加急停跳投命中帮助火箭扳平了比分。 开拓者叫了暂停，暂停回来后，甘国阳外线接球，突然一个长传到内线，pj-布朗接球空中接力扣篮得手。 今晚pj-布朗的第一次运动战得分，克里斯-韦伯在防守时分神，没有盯住自己的人。 自从在ncaa决赛上因为那个不存在的暂停而丢掉冠军后，韦伯多多少少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导致他一到关键时刻就容易犯错。 紧跟着，在三秒区蹲守了一整场的甘国阳突然外扩，和范埃克塞尔一起冒险包夹卡塞尔，造成了卡塞尔的失误。 凭借甘国阳的一次助攻传球和一次抢断防守，开拓者首战113：110，3分的优势击败年轻的火箭，取得了系列赛首胜。 赢的很艰难，最后还是靠超级巨星的力量，甘国阳全场40分20个篮板球外加5次封盖，67%的投篮命中率，最后才赢了三分。 因为今晚，开拓者的外线进攻又一塌糊涂，至于防守，被火箭投出了接近百分之五十的三分命中率。 这一战火箭虽然输掉了比赛，可他们意识到，阿甘很强，但开拓者并非不可战胜，甚至他们破绽颇多。 如果是常规赛，输了也就过去了，季后赛不同，从教练到球员都会做针对性调整，抓住对手弱点继续扩大伤口。 5月6号双方第二战，火箭继续他们第一场的轰击策略，他们再度投出了很高的三分命中率，并在防守端派老将凯文-威利斯全程盯防甘国阳，降低他的进攻效率。 “把阿甘的命中率压到60%以下！”这是汤姆贾诺维奇对威利斯的要求。 威利斯做到了，甘国阳全场的命中率只有59%，拿下34分，开拓者主场109：114输给了火箭。 不仅大比分被扳平，还丢掉了主场优势，他们的半决赛前景一下子变得不太明朗起来。 到了5月8号，系列赛第三战，休斯敦顶峰体育馆，开拓者在这里遭遇了一场罕见的大败。 甘国阳遭遇了自己的“丑女郎之夜”，赛前他肠胃有些不适，进攻手感糟糕，虽然调整，但命中率也不到50%。 结果，甘国阳效率稍低，开拓者就崩盘，被主场士气旺盛的休斯敦火箭一顿猛攻，早早落后15分。 95：110，开拓者在第三战15分的差距输给火箭，系列赛1：2落后，球队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中。 比赛结束时，甘国阳在回更衣室的路上拉住伯德，说：“我们必须做改变，重大的改变。” 伯德道：“换我上场怎么样？” “不错的主意，如果可行的话。” 伯德摆了摆手，他也很郁闷，所以开了个玩笑。 他知道阿甘说的对，必须做出重大调整了。 不能再看着低素质二人组在首发浪费太多进攻机会了。 他们在常规赛表现很不错，但季后赛不是他们的舞台。 伯德认真思考着，他想，这轮系列赛或许该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第五十四章 隐形贡献 第三战结束后的第二天，开拓者依旧留在休斯敦。 上午他们在酒店附近的休斯敦大学体育馆进行投篮训练。 ncaa赛季已经结束，大学篮球队进入了休赛期，这里的球馆可以拿来使用。 训练中途伯德发表讲话，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了下一场首发阵容的调换。 局面对开拓者很不利，他们需要作一些变化。 范埃克塞尔、里德尔、ac-格林都从首发被替换下来，顶替他们的将是老将特里-波特、阿隆-麦基以及科比-布莱恩特。 大比分1：2落后，到了必须改变的时候。 常规赛开拓者这套首发还不错，虽然有各种问题，可是能赢球。 到了季后赛，首轮依旧出现很多问题，但还是能赢球，伯德主要考虑主力球员和老将的想法。 现在连着输两场，球队后场不管进攻还是防守都很糟糕，伯德有足够的理由对首发动刀子。 ac-格林对离开首发没有任何意见，他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的假首发，作为三号位他太慢了。 他宁愿回到替补席，做一个替补四号位，在内线为阿甘提供帮助。 里德尔对离开首发也没有意见，这是他生涯第一次打季后赛，真切感受到了季后赛的强度。 他的强壮和背身进攻技巧在季后赛显得很无力，作为一个得分后卫，他的得分效率太低了。 投篮命中率不到百分之四十，三分命中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五，在外线有很多空间可以利用的情况下，他浪费了很多机会。 背身因为身高不足，吃了火箭高大锋线的不少帽，而且作为一个得分后卫，他的技术特点更像小前锋，还是那种快被时代淘汰的古典小前锋，离了屁股就不能运球。 持球面筐笨拙得像狗熊，只能用低效的立定强投终结进攻，效率可想而知。 在持球进攻的技巧上，他比新秀科比都不如。 伯德让他回替补席打第二阵容，反倒是能发挥一下他背身强吃的优势，在某些回合抢一抢分，毕竟火箭的替补没有那么高大。 至于里德尔的防守，伯德已经不太指望了。 进入季后赛，开拓者已经连着多场和对手打到100分以上，比常规赛都要频繁。 开拓者就是放开了和对手互攻，可是在季后赛，这样一味进攻没有防守是很危险的。 毕竟进攻很容易受手感、状态的影响，而防守不会欺骗你。 格林和里德尔开开心心的接受了替补身份，打替补固然丢点面子，但相应承担的责任也小。 如果第四场开拓者再输，那就说明不是首发的问题，而是教练的问题，或者是阿甘的问题。 反正天塌下来有阿甘顶着。 三人中，唯一感到不满的是尼克-范埃克塞尔。 训练结束后他找到伯德，说：“教练，为什么要把我换下首发？我的投篮感觉会好起来的，你要对我有信心。而且波特不见得状态就比我好。” 伯德没有和范埃克塞尔解释，直接道：“这是教练组的决定，更是我的决定，请服从教练的决定尼克。” 换成一般球员，面对伯德这样的教练也就答应了，季后赛阵容大调整是很正常的事。 但范埃克塞尔就是不服，赛季刚开始时让他打替补，结果波特表现平平，开拓者战绩不稳。 于是，伯德将范埃克塞尔提上首发，范埃克塞尔将他的攻击特性展现的淋漓尽致，在某些重要比赛中更是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从那时候开始，开拓者的战绩趋于稳定。 对阵公牛的比赛中，范埃克塞尔的三分至关重要。 在范埃克塞尔自己看来，他已经是开拓者的二号人物，外线持球核心。 虽然1：2落后，但你换两个首发就算了，怎么能把我这个外线核心给换了？ 难不成公牛、爵士输球，下一场皮蓬、斯托克顿会被摁在替补席上吗？ 在范埃克塞尔看来，教练组这是卸磨杀驴，一开始看不上我让我打替补。 球队战绩不稳定了，拉我来救场，打了一整个赛季的首发，到了重要的季后赛又要把我换掉。 “我不认同你的决定，我不应该打替补，我需要时间来调整。”范埃克塞尔坚持。 “但球队已经没有时间去等待你调整了！”伯德严厉道，在他看来，他已经给了范埃克塞尔很多机会。 常规赛范埃克塞尔确实有上佳表现，奈何季后赛和常规赛真的不一样，季后赛的强度导致范埃克塞尔命中率大跌，没有了进攻端的输出，范埃克塞尔在防守端就是负作用。 而且他过于狂浪的打法，在季后赛里很容易给球队造成更大伤害，这是伯德无法容忍的。 两人又交流了好一会儿，从一开始的争论，到后面变成争吵，再到后面有了口角。 最终范埃克塞尔摔门而出，独自离开了训练馆，没有和队友们一同回酒店。 隔天上午，开拓者对外发布消息，范埃克塞尔将无限期离队，暂时不会回到系列赛中。 伯德可能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次首发轮换会让一个主力大将直接离队。 但性格高傲倔强的伯德是不可能因为球员的反对而改变主意——除非这个人是阿甘。 甘国阳对范埃克塞尔的离开并非无动于衷，当晚他就打了电话给范埃克塞尔，问他在什么地方。 范埃克塞尔直接说“我回波特兰了。” 甘国阳没劝范埃克塞尔归队，而是说：“那就好，等我们回波特兰。不过那时候你可不一定能在球队打球了。” 范埃克塞尔在电话里冲甘国阳抱怨了一通，结果他发现阿甘既不反对也不赞同也不劝说，只是一味听着。 等到甘国阳挂掉电话说“祝你好运”时，范埃克塞尔有些心慌，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范埃克塞尔原来是想着教练组不让我首发，我干脆就罢工，玩消失，等教练或者老大把我劝回来。 毕竟范埃克塞尔是球队第二得分点，外线最强的火力，最重要的三分手和组织者，开拓者能少了他吗？ 没想到，管理层很快颁布了处罚，范埃克塞尔将无限期停赛，老大阿甘也并不支持他，更没有劝他回来。 这一刻，范埃克塞尔意识到，开拓者绝不是离了他不能转的。 想当初德雷克斯勒牌面比他大多了吧？最后阿甘还不是带着球队成就四冠王朝？ 范埃克塞尔内心有一丝后悔，但情绪上头的他也不可能服软回头的了。 他心存侥幸，心想万一开拓者第四场没有自己输了呢？1：3落后回波特兰，可就凶多吉少了。 届时范埃克塞尔就能说一句“你们真是太需要我了！” 带着这样的心态，范埃克塞尔自己坐飞机回了波特兰，和外界断绝了联络。 而开拓者在少一员大将，突然经历内部动荡的情况下，在5月8号晚上客场迎战休斯敦火箭。 这无疑是非常艰难的一战，比赛开始前，开拓者的更衣室很安静，大家都默默换衣服。 甘国阳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范埃克塞尔的行为在他看来无异于临阵脱逃。 你对教练的轮换有意见没问题，可以吵，可以闹，但你不能跑，不能离队。 先把比赛打完，赢下来，用自己表现证明自己，这才是正道。 想用威胁，失踪的方法来伤害球队，来争取自己的个人利益，在甘国阳看来无异于背叛。 这一整个赛季里，甘国阳对范埃克塞尔还是照顾有加的，媒体上很清静，为的就是给队友一个好的打球环境。 昨天甘国阳给范埃克塞尔打电话，其实是给他一次机会，如果范埃克塞尔说句软话，让甘国阳说和一下，甘国阳还是愿意找伯德聊聊，让范埃克塞尔回来继续打替补。 但范埃克塞尔继续抱怨，还直接回了波特兰，那甘国阳是不会再帮他的了。 范埃克塞尔很可能已经打完了他在波特兰开拓者的最后一场比赛。 范埃克塞尔的缺席，给了其他球员更多的登场机会，最大的受益者可能是科比。 他将获得第一次在季后赛首发登场的机会，在走上球场时他显得有些紧张，但又有些兴奋。 在进行热身时他明显比之前的比赛更加积极，他完成了几次扣篮，平时他总是上篮或者投篮。 “桑尼，尼克还会回来吗？”科比问甘国阳。 “你要问他，再说离开是他自己的决定。” “我觉得他挺有种的。”科比突然道。 甘国阳瞪了科比一眼，道：“你也想这么有种吗？” 科比还很年轻，有时候经常说一些幼稚，招人嫌的话。 即便如此，他还是经常大胆发言，坦诚是他的性格特点，他很少藏着掖着。 “如果需要的话，未必不可能。”科比说着，运球冲向篮筐，完成了一次胯下扣篮。 场边的休斯敦球迷惊呼连连，有人不停拿着相机对着科比拍照，闪光灯的感觉让科比很是受用。 甘国阳轻轻摇了摇头，不想多搭理这个显眼包，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比赛上。 开拓者对首发进行了大调整，后场三个人全都更换，打法肯定要发生变化。 波特不复当年之勇，他现在最大的优点就是稳定，同时防守在线，让他对付卡塞尔和肯尼-史密斯，勉强可以顶住。 阿隆-麦基和科比是两个年轻球员，他们在常规赛偶有高光，但缺少季后赛检验。 表现到底怎么样，要看比赛怎么打了。 甘国阳对年轻球员只有一个要求：“少犯错，少失误。” 把这两点做好，比赛就不会太艰难和让人崩溃。 伯德要求降低节奏，不和火箭拼对攻，每个回合尽量把球交给甘国阳处理。 “我们需要你更多的消化球权。”伯德直言不讳，阿甘是唯一的倚靠了。 甘国阳点点头表示没问题，只要外线命中率高一些，开拓者绝对不惧火箭的。 晚上七点半，火箭和开拓者的第四场大战开始，顶峰体育馆满座，休斯敦球迷热切期待着阿甘在这里折戟。 1986年的仇，到现在很多老球迷都没忘记，当时在顶峰体育馆的第六战如果火箭能拿下，进入总决赛的就是他们。 年轻的火箭队上下也是信心满满，击败开拓者和阿甘，他们将迎来信心上的一次飞跃。 火箭主教练汤姆贾诺维奇神情肃穆，他心里清楚，如果这次火箭能跨过开拓者，球队将得到升华。 克里斯-韦伯或许能一扫ncaa决赛那个暂停的阴霾，重塑自己的运动精神，也摆脱最近缠身的大学丑闻。 但到底行不行？汤姆贾诺维奇心里没底。 赛前传来范埃克塞尔自爆的新闻，这对火箭而言是好消息。 可汤姆贾诺维奇清楚，除非阿甘自爆，否则没有绝对的好消息。 况且范埃克塞尔前三场的发挥并不好，他的低效很大程度帮助了火箭。 这下没有了范埃克塞尔，结果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换人如换刀，双方开打没几个回合，开拓者很快展现出不一样的比赛风貌。 他们更多的打阵地战，且大部分进攻回合都从甘国阳的低位持球开始打起。 火箭队包夹，甘国阳就分球，重新组织，再喂球，再传，打得异常耐心。 范埃克塞尔主导进攻时，经常会有自己脑子一抽就扔的习惯，波特不会。 这让开拓者的进攻看起来少了很多锋芒，平平无奇，但又蕴含着一些力量。 首节比赛，双方打成了24：24平手，火箭队气势凶猛，大有一股开局就要干死开拓者的感觉。 他们取得了8：2的领先，但很快，随着波特接球弧顶命中三分，接着甘国阳连续中距离命中，开拓者反超了比分。 防守端，阿隆-麦基和科比这两个年轻人，或许经验不足，但身体素质、积极性真的没话说。 两人在进攻端也打得非常谨慎小心，有机会果断出手，不自己拿球打太多，这让开拓者的进攻看起来齐整很多。 上半场打完，火箭和开拓者战成了49：49平手，两队的发挥都不错，胜负未可知。 其中，开拓者给nbc电视台的解说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说：“我在现在的波特兰开拓者身上看到了久违的有条不紊的美。” 中场休息时，伯德表扬了科比和阿隆-麦基的表现，唯一不满是，“你们要是投篮再准点就好了。” 外线投篮命中率依旧不高，是开拓者上半场没能取得领先的主要原因，他们的外线空位机会比火箭要多。 火箭两个锋线经常顶着防守投，而科比、麦基，两三个空档机会把握不住，就浪费了领先的可能。 决定比赛走向的关键第三节，甘国阳在第三节开始前拉住科比，道：“有没有信心投更多的球？” 科比眼睛一亮，点点头，道：“当然有！” 甘国阳道：“好的，第三节我会多给你传球的，你要果断出手。不要投三分，多投一些中距离。” “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阿甘。不过教练知道吗？” “赛场上我就是教练，听我的。” 于是，在没有告知伯德的情况下，两人就这么决定第三节要这么打。 火箭队前三场对甘国阳的防守还是不错的，没让甘国阳的命中率上70%。 同时，火箭队利用锋线的高度、臂展，竭力去切断甘国阳和队友的联系。 前三场甘国阳得分正常，但助攻数比常规赛下滑了不少，从10.8次掉到了6.5次，可以说滑坡很大。 其实不光是这个赛季，之前每每到季后赛，甘国阳其它数据都涨，得分、篮板、盖帽、抢断、命中率，唯有助攻是下滑的。 只是这次助攻下滑的特别多，因为常规赛10.8次助攻有一定水分。 有些比赛整体强度一般，双方对攻，或者战术上刻意一些，助攻很容易上去。 到了季后赛不行，甘国阳本来就不是一个在助攻、组织上有超级天赋的人。 早年间他更是场均助攻不过2，后来是靠着努力和一定的天分慢慢累积抬上来的。 可以说，甘国阳是组织届的卡尔-马龙，到了硬碰硬的季后赛，他更相信自己去进攻，胜过交给队友。 伯德曾经评价过甘国阳的组织和传球，说：“缺少天赋和想象力，比我差了不少。” 甘国阳则回应：“那是因为我没法像你一样，深刻的理解平庸。” 而甘国阳突然莫名的相信科比，要把球传给他让他来终结进攻，似乎不太正常。 等到第三节比赛开始，克里斯-韦伯率先得分，他在低位用一个漂亮的背转身过掉pj-布朗，走底线上反篮得手。 韦伯在进攻端极有才华，内线、外线的很多技能他都会，他同样被宣传过“第二个阿甘”，不过和甘国阳相比，他很多技能的精通度不够，以及他的投篮稳定性不足。 甘国阳同样在低位接球，拿球的瞬间，火箭队的包夹过来了，甘国阳分球给到了中路的科比，科比接球，直接中距离跳投出手。 球“哐当”一下砸在篮筐前沿，没进。 但甘国阳溜到篮下，抢在火箭球员之前轻轻一点，把球补进了篮筐。 接着，韦伯绕掩护，在牛角位接球，直接中距离跳投出手，也没进。 韦伯的出手弧线有些平直，而且偶尔会投出一些比较离谱的投篮，说明稳定性确实有待提高。 甘国阳轻松抓下篮板球，自己运球过半场，吸引防守后再给到科比。 科比谨遵教导，右侧点一下防守人，运球突破，面对补防再度急停出手。 还是没进！ 但甘国阳第二次抢到前场篮板，顶开凯文-威利斯，右手的勾手出手命中。 场边伯德有些急了，科比怎么回事，怎么下半场开始就瞎投呢？ 关键阿甘还传球。 火箭这边球还是给到韦伯，弧顶持球策应，分球到侧翼。 卡塞尔绕切篮下带走防守，罗伯特-霍利带球冲内线，被阿甘拦住。 再分，给特雷西-穆雷，想抢投，但麦基上抢不给出手机会，还是只能传。 给卡塞尔，挡拆，再给韦伯……球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他头上。 韦伯没办法，没时间了，只能自己在三分线外强投一个。 不中，甘国阳提前卡好位置，又拿下一个后场篮板球。 这次防守几乎把火箭防成24秒违例，汤姆贾诺维奇感到不妙。 到了进攻端，甘国阳低位接球，包夹，继续给科比。 科比不像范埃克塞尔会乱扔三分，在阵地进攻中他喜欢利用自己的速度和爆发，搭配运球crossover来摆脱防守，朝着三秒区冲击。 他喜欢在更靠近篮筐的地方出手，上篮，跳投，抛投。 他的投篮弧度适中，线路稳定，一出手就知道，家伙是有投篮天分的。 这次他再度持球，前面两球没中没有影响他的信心。 他拉到三分线外，然后用一个晃肩加运球变向骗过防守，从45度杀入了篮下！ 这次他选择了冲击篮筐，面对韦伯和凯文-威利斯的补防，他空中换手上篮！ 球打在篮板上反弹，可还是没进！球磕在了篮筐前沿。 这时一只大手出现，摁住皮球，把球重新塞进了篮筐中！ 来自甘国阳的补扣，开拓者在第三节开局打了火箭一个6：2，汤姆贾诺维奇立刻叫暂停。 而科比因为刚才那次高难度的换手上篮倒在地上，滑出了底线。 补扣得手的甘国阳过来把科比拉了起来。 科比握住甘国阳有力的手，道：“抱歉桑尼，我都没投进。” 甘国阳笑了笑，道：“没关系，我不是都补进去了吗？” 科比看着阿甘脸上的笑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难不成，阿甘给自己传球，就是为了让我不进，然后他补篮的？ 不可能，应该不可能，哪有这样的，前场篮板没那么好抢的。 短短几个回合，甘国阳6分5个篮板到手，必须承认，科比打铁的落点和线路，比范埃克塞尔的乱扔要好预判多了，也比里德尔的背身进攻更方便卡位。 这小子，隐形贡献还是挺多的。 第五十五章 未来巨星 甘国阳利用前场篮板这种原始、粗暴的方式帮助开拓者建立了优势。 这种方法对打击对手的防守信心特别有效果，同时也能坚定己方球员的出手决心。 扔吧同志们，里面有人帮你们抢前场篮板，放心大胆地投即可。 这是甘国阳早期常用的策略，那时候他对前场篮板有着强烈的渴望。 每个夜晚，他都在内线不断冲击着对手，用一个又一个的前场篮板球摧毁对手的防守。 随着时间推移，甘国阳的进攻技巧越来越丰富和熟练，他对前场篮板的渴求也没有那么病态了，而是根据需求来。 三连冠时期开拓者锋线多，德雷克斯勒、汤普森、卡尔等人回防快，内线顶防能力强，甘国阳可以放心冲进攻篮板。 到四连冠时期，开拓者转型为中锋-后卫型球队，甘国阳在防守端的任务加重，很多时候他需要放弃前场篮板拼抢，以回防为主，只在关键时刻抢。 现在的开拓者外线防守差的差，老的老，幼的幼，他已经管不了太多，什么好用赶紧用，见效快就行。 为此不得不牺牲一下科比的命中率了，这小子别的不说，钻来钻去破坏火箭的防守阵型有一手，这就给了甘国阳可趁之机。 汤姆贾诺维奇立刻做出调整，要求球员们加强对后场篮板的保护，收缩防线，这给了开拓者外线更多机会。 科比终于抓住机会，利用甘国阳的挡拆后吸引防守，从中路切进篮下，飞起单手暴扣得手！ 进球后的科比摇头晃脑冲着场边的休斯敦球迷炫耀，甘国阳过来对着他脑袋一巴掌，道：“回去好好防守！” 年轻人就是容易得意忘形，科比马上在防守中犯错，被罗伯特-霍利冲入篮下，霍利试图回敬一个扣篮，但被甘国阳从正面封盖了下来。 球落到克里斯-韦伯手中，韦伯单手捏球往里冲，突然一个不看人传球给到底线切入的肯尼-史密斯。 史密斯试图溜底线上反篮，又被甘国阳盖掉，史密斯这两年的状态下滑很厉害，原本还能参加扣篮大赛的他，因为伤病速度和弹跳都下降很多。 甘国阳就这样，用他在三秒区超强的护筐能力弥补着外线防守上的漏洞。 同时在进攻端，他增强了前场篮板拼抢，多打简单球，扰乱火箭的防守布置。 第三节打完，甘国阳单节12分10个篮板球3次封盖，单节攻防两端统治了赛场。 开拓者以78：69，领先了火箭队9分，火箭这一节只拿到20分。 此刻，休斯敦的球迷和教练组非常想念奥拉朱旺，如果大梦在，阿甘不会这么从容。 今晚甘国阳在防守端就是不停的护筐，盖掉每一个进入三秒区的火箭投篮。 他在低位防守上没有什么压力，因为他并不和克里斯-韦伯对位，单防韦伯的任务交给了pj-布朗和ac-格林。 前三场甘国阳和韦伯对位，虽然把韦伯防的命中率低下得分少，可韦伯能用传球和组织帮助球队。 真正杀死开拓者的是火箭外线的三分球，和锋线的各种突破，各种近筐攻击。 重新明确了分工后，开拓者的防守重新明晰起来，逼迫火箭继续增加外线投射。 波特、科比、阿隆-麦基等人积极的防守，让火箭没那么容易轻松出手。 今晚他们的三分命中率大大下滑。 开拓者的命中率同样不高，可甘国阳的前场篮板抢的太凶。 到了第四节开始，甘国阳没有在板凳上休息，而是直接登场带着第二阵容打衔接段。 这家伙又开始发挥自己无限体能的优势，以大欺小，用简单粗暴的篮板球和篮下冲击，摧毁火箭的防守阵线。 既然这支开拓者是个半成品，里克-卡莱尔的进攻体系不成熟，那我干脆用原始的方式干掉对手。 这一策略是成功的，开拓者在第四节继续保持着篮板压制，这让火箭防守疲于奔命，防守、进攻都大受打击。 科比、波特、麦基、里德尔等人都越打越好，多点开花，和战术无关，和信心有关系，阿甘给了他们信心。 科比更多的突破，波特命中三分，麦基造犯规罚球，里德尔冲篮下不中抢下来再投。 虽然火箭队多次依靠三分球续命，克里斯-韦伯在第四节中段更是连续投篮命中。 但开拓者一直将分差维持在10分以上，甘国阳依靠篮板球和高效的低位单打控制住局面。 每当火箭想要起势的时候，甘国阳都能用篮板球和单打将对手的势头压下去，并且今晚他们的失误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这才是开拓者熟悉的赢球节奏，一波高效进攻打出优势，稳健不失误的拉锯，从头到尾压制，活活将对手闷杀。 火箭队一直挣扎到比赛最后两分钟，这是季后赛，开拓者没有大意，甘国阳用一次封盖和两个前场篮板拖时间，终于将火箭赢球的生机生生拖没了。 99：91，开拓者在客场8分的优势击败火箭，将大比分扳成了2：2平手。 这是系列赛开拓者第一次得分没有超过100分，但同时把对手得分压制在了95分以下。 甘国阳全场24分26个篮板球7次封盖，篮板比得分多，尽显历史最强篮板王的风采。 科比今晚12投4中，以33%的命中率砍下了10分，虽然命中率不高，但出手很果断，已然初现端倪。 没有了范埃克塞尔，开拓者得分低了，但防守好了，整体性更强，更像曾经的开拓者。 平庸了差不多一整个赛季的特里-波特今晚登场35分钟，三分球3中2，拿下15分7次助攻。 从球员通道离开时，甘国阳搭着波特的肩膀，道：“你还是很可靠的兄弟。” 波特长舒一口气，道：“你可是害惨我了桑尼，我本来都想退休了，现在还要跟着你拼命。” 这个赛季波特一直打得不温不火，其实如果甘国阳不复出，波特是不准备留在开拓者的。 他想去一个小球会，没有什么争冠压力，拿一份比较大的养老合同，用自己的冠军经验带带新人，打打常规赛。 原本他快和密尔沃基雄鹿谈妥了，他是密尔沃基人，有些人或许觉得那里冰天雪地生活无趣，但那里是波特的家乡，他喜欢那里，他的性格和密尔沃基的气候一样。 但甘国阳的复出打乱了他的计划，他难以拒绝好友的请求，只能留下来继续冲击总冠军。 他真的有些力不从心了，常规赛打得起起伏伏，到了季后赛，直到这一场他终于有了一些状态。 甘国阳道：“拜托，特里你才33岁！正当是取得荣誉的年纪，加油伙计！” 波特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样是33岁，人的状态和精神追求确实大不一样。 像斯托克顿今年34岁了，还在为了自己的第一个总冠军努力奋斗，而波特已经拿冠军拿到厌烦。 当然，真正让波特感到厌烦的可能不是冠军，而是他发现自己不断流失的体能和技巧，让他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在夺冠道路上发挥重要作用了。 今晚这一场出色表现令波特心情好了很多，可他心里清楚，自己这样的表现能持久么？ 面对年轻的卡塞尔，或者如果打入下一轮，要面对斯托克顿，或者更加年轻、强壮的贾森-基德，他还能有上佳表现么？ 不知道，波特对自己并没有太多信心。 这点和科比截然相反，科比连助三板，还敢继续投，和没事人一样。 就这份瞎了眼的盲目自信，波特就觉得这孩子未来必成大器。 波特是不行了，他有预感，自己下一场肯定会拉垮，这一战他消耗有些大。 5月13号，双方多休息了一天，第五站的赛点争夺战在波特兰打响。 回到主场的开拓者继续上一场的阵容和打法，看火箭队如何出招。 汤姆贾诺维奇没有更换首发阵容，他变化的是进攻策略和防守重心。 克里斯-韦伯被要求更多持球发起攻击，来攻击开拓者的内线。 火箭队还加快比赛节奏，萨姆-卡塞尔努力将速度往上提，一有机会就发动快速反击。 汤姆贾诺维奇已经发现，和开拓者对攻是好的选择，不能让开拓者慢下来磨阵地战。 火箭很快占据了场上优势，他们打的很有活力，并且今晚全员拼抢后场篮板球，不给甘国阳太多二次进攻机会。 开局火箭建立了5分的领先优势，这个优势一直保持到比赛最后阶段，两队进入了拼刺刀时刻。 波特的自我感觉没有错，今晚他没有了第四战的神勇，三分球3中0，后面他就不敢出手了。 靠着甘国阳的单打，以及其他球员的零敲碎打，以及防守端的坚持，开拓者咬住了比分拖到决胜时刻。 落后5分的开拓者还是把球给到他们最为信任的核心身上，甘国阳在低位接球，转身切入篮下，利用脚步上篮得手！ 分差缩小到三分，接下来重要的是防守，甘国阳依旧蹲在三秒区不出来。 火箭这边一直试图让韦伯吸引甘国阳的防守，接着让韦伯用传球撕开开拓者的防线。 甘国阳不上当，他就是不去主防韦伯，给韦伯机会去单吃。 在关键的防守回合，伯德弃用了系列赛状态一般，和管理层闹情绪的pj-布朗，大胆用小奥尼尔一对一盯防韦伯。 伯德是豁出去了，小奥尼尔这种菜鸟，在季后赛关键时刻一旦防守犯错，很有可能葬送整个系列赛，葬送一整个赛季的努力。 但小奥尼尔顶住了压力，主要是韦伯在重要的进攻回合里，球队优势领先的情况下，面对小奥尼尔他没有选择强硬的突破攻击篮筐，而是用了一个转身的后仰跳投。 结果球砸在篮筐前沿没有命中，甘国阳抓下后场篮板，没有叫暂停直接发动反击。 自己运球一条龙从中路切入，分球到底边，科比接球，没有任何犹豫，三分出手！ 甘国阳抬头望着球，观察球的飞行路线，判断这球会不会进，如果不进可能往哪儿崩。 0.1秒的信息处理，甘国阳知道，这球会进。 “唰！” 底角三分，果然命中！ 科比投中了本场比赛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三分球。 至关重要的三分，扳平了场上比分。 和之前绝杀爵士时相比，这一次科比平静了很多。 他提醒过来庆祝的队友，比赛还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 随着卡塞尔的绝杀不中，两队进入了加时赛。 加时赛，又到了阿甘的天下，体能怪的猎杀时刻。 甘国阳包揽了开拓者加时赛的11分，一波打穿了火箭队。 最终，112：107，开拓者拿下了关键的第五战。 大比分3：2领先，开拓者拿到了赛点。 开拓者完成了系列赛形势上的逆转，至此火箭队失去了抗争的士气。 虽然他们第六战还有机会把系列赛拖入抢七，但球员们此时想的最多的是：去哪里度假。 毕竟，抢七继续去玫瑰花园一样赢不了的，没有对胜利的执着和信念，翻盘就只能是说说而已。 5月15号，开拓者在休斯敦，95：87战胜了火箭队，较为艰难的终结了这轮系列赛，杀入西部决赛。 克里斯-韦伯打了一个漂亮的系列赛，他的发挥很出彩，但在甘国阳统治性的表演下依旧黯然失色。 系列赛中另一个亮眼角色就是科比，虽然他得分不多，可他贡献了重要的绝平球，他在进攻端和防守端的灵性让很多人看到了巨星风采。 除了甘国阳之外，开拓者其他人，包括管理层，教练组，伯德，老唐，都意识到科比的前途不可限量。 因为季后赛，从来都是巨星的舞台，一个真正的巨星胚子，季后赛是真正发光发热的地方。 在西部的另一组对决中，洛杉矶湖人队已经1：4早早遭到犹他爵士的淘汰。 他们只在第三场主场勉强战胜了爵士，另外四场输的干脆利落，今年的爵士无疑相当强大。 他们完全具备了挑战波特兰开拓者的实力，为了这一天，约翰-斯托克顿已经等了10年。 为此他不得不在半决赛打败自己的老师鲍比-贝尔曼，这一败同样终结了贝尔曼的湖人生涯。 系列赛结束后第二天，开拓者和火箭进行天王山之战的这一天，湖人官方对外宣布，鲍比-贝尔曼辞掉了湖人主教练一职，结束合作。 杰里-韦斯特向鲍比-贝尔曼的湖人执教生涯表示感谢。 但绝大部分媒体都认为，贝尔曼的湖人生涯是极其失败的。 四年时间大部分时候都在摆烂，只赢下一轮系列赛，荣誉上颗粒无收。 他只收获了比过去更多的失败、指责、谩骂，更多的脏话词汇，以及一段失败的婚姻。 辞职后，贝尔曼没有打电话给任何人，包括阿甘，他不想影响阿甘的季后赛之旅。 他明白，未来的教练之路他必须自己走，不能再依赖阿甘，不能依赖任何人。 他从阿甘那里学习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成为他重新成功的助力。 50多岁，对一个教练而言，正是打拼的年纪。 在东西部决赛双方都出炉，为了总决赛即将展开激战的时候，另外一件影响未来联盟格局的大事正在进行中。 5月16号，东西部决赛开战前，联盟进行了1997年选秀的抽签，来决定状元签，直白点说，就是蒂姆-邓肯的归属。 大卫-斯特恩发明的乐透抽签法，随着时间推移，正不断的影响着联盟格局和态势，把曾经将联盟规则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凯尔特人弄得头昏脑胀，直接玩不过。 最终，波士顿凯尔特人为了蒂姆-邓肯放下了他们曾经高傲的身段，直接开摆。 常规赛15胜67负，创造了球队历史最差战绩，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最像阿甘的男人。 在5月16号这天，一切终于见分晓，最有机会拿到状元签的球队全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结果出来了，幸运女神终于降临在了蹉跎十多年的波士顿身上，凯尔特人拿到了1997年选秀的第一顺位选择权！ 消息传到波士顿，全城欢呼，奥尔巴赫和凯尔特人管理层开香槟抽雪茄庆祝，他们的摆烂没有白费！ 凯尔特人终于迎来了他们的救世主，现在他们还差一个可以能帮助这个救世主展现天赋的伯乐。 奥尔巴赫决心物色一个教练，一个管理者，一个继承人，将一切，未来凯尔特人队的一切，包括蒂姆-邓肯，都交给他。 第五十六章 三个回忆 【当我试图回忆起1997年的西部决赛时，一切都非常非常的清晰。 从开场哨吹响的那一刻开始，肾上腺素的水平就升高了，比赛前所未有地激烈。 每一次接触球的瞬间，都会觉得像常规赛比赛结束前的最后几秒，注意力非常非常集中。 所以一切都那么清楚、明了的，像刀刻一般印在我的记忆之海中。 我的脑子一直都是嗡嗡嗡的，不管是玫瑰花园或是三角中心，都吵闹得令人耳聋。 所有球员在一个他们无法想象的水平上生存和呼吸。 而这一切的原因在于，我们的对手是波特兰开拓者。 是阿甘。】 ——2012年出版约翰-斯托克顿自传《assisted》，节选。 【1997赛季的很多回忆其实都已经模糊了，虽然这是我的第一个教练赛季。 可能因为远了，也可能因为它不是太完美，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我记忆力变差了。 西部半决赛，我们在六场比赛中淘汰了年轻的休斯敦火箭，他们打得很棒，一度有机会淘汰我们。 但我们及时做出了调整，我对首发阵容进行更换，范埃克塞尔表示不满，我当然不会妥协。 从此，他没有再穿上过波特兰开拓者队的球衣，我尊重球员，但前提他们必须明白教练的决定是第一位的。 即便是阿甘，他也从来没有当着面反对我的决定，有意见他会私下里交流，这点他总是拿捏的很好。 击败火箭后，开拓者又一次出现在了西部决赛的舞台上，对手是犹他爵士。 这是阿甘率领开拓者第十一次站在西决舞台，对他而言每个赛季杀入分区决赛是保底。 我期望有所突破，希望重回总决赛，不然我和pj-卡列西莫有什么区别？ 虽然少了范埃克塞尔，但半决赛证明像科比、杰梅因-奥尼尔这样的年轻球员值得信赖。 尤其是科比，他在后面几场比赛中打出了关键的表现，赢下火箭后他情绪激动，大喊：“让犹他城的人来吧！” 我不得不提醒他，“孩子，犹他是一个州，不是city。”（据说卡尔-马龙犯过同样的错误，低文化的通病。） 第一战在盐湖城进行，那里的球迷非常疯狂，噪音之大令人狂躁，身在其中什么都不做你都会觉得心情紧张脾气暴躁。 因为范埃克塞尔被无限期禁赛，我继续用特里-波特首发，他曾经在对阵爵士的比赛中打出极为出色的表现。 但时过境迁很多事发生了变化，斯托克顿和霍纳赛克和常规赛时一样，在外线打出了统治性的表现。 尤其是斯托克顿，首战他拿下了25分，这对他而言是一件少见的事——相应的，他只送出了8次助攻。 他在全力进攻，外线的三分相当精准，我们外线防守的漏洞很多，被他一一抓住。 我们不可能指望阿甘去补三分线的漏，他在内线有更重要的工作去完成。 常规赛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我们需要一个外线的尖兵去应对斯托克顿+霍纳赛克。 这两个白人球员打球油滑异常，非常聪明，这恰恰是我们的问题所在，年轻人的防守经验太少了。 而波特和斯托克顿之间的对局已经逆转，他无法再在斯托克顿脑袋上砍下40分了，他的防守也难以应对爵士外线高速、默契的传导球。 第一场我们遗憾败北，其实一直到最后我们还是有机会，阿甘连续命中三分追上比分。 但还是那句话，没有人真的百发百中，他总会投失，而后局面重新被爵士掌握住，我们就失去了希望。 我把希望寄托在科比身上，希望第二战情况能有所好转，我让他去主防斯托克顿。 但事实证明，把压力放在一个年轻新秀身上是不可靠的，哪怕是新秀阿甘一样输掉了比赛。 第二战，爵士队全队开花，而我们手感冰凉，迷失在了盐湖城的噪音中。 科比被斯托克顿的传球玩弄，他太年轻了，缺少经验，有着一腔热血，但被老道的斯托克顿牵着鼻子走。 这一场斯托克顿拿下了17分18次助攻，约翰在面对阿甘时迸发了巨大的力量。 大家都知道他们俩是挚友，大学的亲密队友，一起拿到过ncaa总冠军。 和阿甘的光芒万丈相比，约翰总是被忽视的那一个，实际上他有很大能量。 在1992年奥运会上，对阵阿甘和中国队的决赛，约翰的登场是局面改变的关键。 他太了解阿甘了，知道阿甘的强点，知道他打球的特点，知道如何避开他，如何调动他，如何给队友传正确的球。 我可以看穿他，但我无法阻止他，我又上不了场。 从盐湖城离开，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已经出局了，我们被打败了。 阿甘的1996年复出将就此黯然收场，他的表现已经足够震撼了。 他拿到了常规赛mvp，四项主要数据加冕，个人成就震古烁今，令人想都不敢想。 已经足够漂亮了，在回到波特兰时我都安慰自己，“和pj-卡列西莫一样没什么不好的。” 是啊，pj不也是梦之队教练组的成员吗？ 有记者让我谈谈对裁判的看法，事实上每年季后赛裁判问题都会成为焦点。 在盐湖城爵士的防守很粗野，他们不断顶、挡、踢，杰里-斯隆的脏话没有断过。 而且他们非常狡猾的对阿甘说好话，没错，他们轮番上去吹捧阿甘，然后对阿甘的队友恶言相向——包括对我。 我怀疑阿甘比赛的时候都不知道，爵士对我们的恶意有多大，他被闭目塞听了。 现场太吵，如果霍纳赛克对着科比说垃圾话，在篮下的阿甘是听不到的。 最终，我只是简单说了两句，我不愿意谈太多判罚的问题，这是我的风格。 抱怨裁判或许会起一些作用，但有时候可能会起反作用。 毫无疑问，自从我打球以来，裁判就变了。 我一直觉得裁判的工作很辛苦，且不讨好。 如果你对某些事情感到不满，那么只要和他们谈谈，往往可以逃脱一些惩罚。 对他们破口大骂是没有用的，或者赛后抱怨是没有用的。 而且现在裁判比以前更在意自己的面子。他们表现得很不一样，他们想成为表演的一部分。 厄尔-斯特罗姆是我最喜欢的裁判之一，他也是表演的一部分，但他从来没有失去对比赛的控制。 归根结底，他会做出公正的判罚，是因为那是一个真正的犯规，而不是因为阿甘是一个超级巨星，没人能碰他。 厄尔在这方面很公正，如果你是第十二个人，你被攻击了，你会得到和明星一样的尊重。 当然，厄尔对阿甘是有所偏向的，他俩关系很好，但主要出现在斗殴的时候。 不过，到了第三场、第四场的时候，回到波特兰，裁判确实对我们更照顾了一些。 我们获得了更多的罚球，我们打的更有攻击性，我们的防守也更有侵略性而没有被吹犯规。 回到主场的阿甘打出了统治级的表现，一场41分，一场44分，他让球队从一开始就掌握了主动权。 我们将系列赛的比分扳平，舆论又开始出现变化，认为爵士队可能完蛋了，他们又要输给阿甘了。 媒体总是这样见风使舵，同时人们特别容易被当下的情况所迷惑，从而对未来做出不理性的判断。 甚至同一场比赛里，某一个阶段，一方打得非常顺畅，取得了领先，有些人就会半场开香槟，觉得太厉害了。 但实际上，篮球是动态的竞争，双方的状态和表现是反复波动和拉锯的，有很多因素会影响到比赛进程和结果。 某一阶段，某一节，某一场，往往都不能成为判定最终结果的依据，我们自己对情况会有更深的理解。 事实上当时队内出现了一些糟糕的情况，波特在第四战扭伤了脚踝，不得不缺席第五场比赛，这很致命。 因为我们已经没有控球后卫了，我不得不把科比提到一号位，同时让阿甘增加外线持球进攻和组织。 这对阿甘而言消耗很大，他非常全能，但他在防守端有大量工作要做，在进攻端，低位是更舒服的地方。 现在他要自己运球，组织，还要给队友掩护，如果是常规赛这么打没问题，季后赛太艰难了。 第五场在盐湖城，我们打得异常艰难，全场得到91分，我们的进攻艰涩、单调，毫无创造力。 斯托克顿这一场轰下了35分，是他职业生涯的最高得分，这简直不可思议。 爵士队全场拿到100分，斯托克顿的得分超过全队三分之一，看得出来他的求胜欲望强的可怕。 但我们并不想放弃，阿甘不想，我也不想，没有人想，那一刻我意识到开拓者有些东西一直延续了下来，在这一刻迸发了出来。 回到酒店后第一时间，我们一起回看了第五战的录像带，指出问题所在，我们告诫每一人，系列赛没有结束，我们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第六场我使用了一个非常大胆的首发阵容，我让阿甘做控卫，然后把本-华莱士放到了场上，让他打大前锋去防守卡尔-马龙，pj-布朗打中锋。 本的作用是缓解阿甘的防守压力，让他分大部分精力出来到进攻上。 这一招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本和杰梅因两个轮番上场，我生怕他们待太久会出错。 但他们没有，他们干的很不错，没有被卡尔-马龙打得太狼狈。 同时，阿甘在进攻中盘活了全队，这一战我们拿下了110分，战胜了爵士队，大比分3：3平手。 赛后，所有人都在采访本，他贡献了两次盖帽，他的强壮和防守嗅觉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他没有被卡尔打爆。 而他很平静地说：“我只是完成我的工作。” 拖入了抢七，双方各自赢下了主场，而我们想要进入总决赛，必须在盐湖城赢球才行。 抢七的艰难在于，这样的比赛，很多习以为常的东西会失灵，最后你不知道什么会决定胜负。 赛前我非常紧张，比我自己做球员时要紧张的多，我躲进了更衣室，远离所有人，远离摄像头和话筒。 nbc的记者吉姆-格雷比我想象的还要讨厌。 第七场比赛前，我不得不把战术白板转向墙壁，这样就没人能看见上面的内容了。 果然，吉姆-格雷出现在我们的更衣室里，试图把比赛板转回来，这样他就能看到我们的战术。 他不是爵士队的间谍，他只是想用这些镜头增加收视率，可我们不想让他这么做。 比赛期间，暂停时，格雷过来试图偷听我们的讨论。 阿甘过去警告他，你再过来打探，我就一拳把你的脑袋揍进你的屁眼儿里。 场上的情况不出所料，状况频发，失误满天飞，但不讲道理的进球也一个接着一个。 爵士队依旧有条不紊，但我们打得有些匪夷所思，更匪夷所思的是，我们比分交替，一直杀到了最后时刻。 爵士开始不管不顾的多人合围阿甘，这给了外线空位机会，在最后的三分钟里。 然后就是令人揪心的时刻，在最后三分钟我们的五次进攻中，除了阿甘和科比之外，没有人敢出手。 阿甘把球传出来，球在外线漂移，要么回到阿甘手里，要么就是给科比，让他来投。 科比出手的三次，一个都没进，而且在高强度的防守和极致的窒息压力下，他的出手连筐都没碰。 但其中两个被阿甘捞到，在篮下打进，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一个，短的太离谱。 阿甘手太短，没有捞着，同时送了爵士一个快攻，马龙接到斯托克顿的长传，上篮得手。 这一球终结了这场比赛，终结了这个系列赛，也终结了波特兰开拓者的这个赛季，以及我执教的第一年。】 ————1999年出版，拉里-伯德、jackiemacmun合作编写《birdwatching》，节选。 【1997年的夏季，很多事情我已记不清，但有些事我又记得很清楚。 当然我知道，人的记忆会骗人，有些人说记得清清楚楚，但实际上那可能是你脑子后期想象和补充的画面，实际情况可能大相径庭。 有些人说一切都已模糊，可那些模糊的东西又念念不忘。 我从湖人辞职，感到一身轻松，似乎多年来压在我肩上的重担终于卸了下来。 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天我从湖人的总部出来，外面风和日丽，阳光灿烂，日光晒在我的脸上非常舒服。 多年后我和杰里谈起那一天的情形，他却说那天洛杉矶在下小雨，我说不可能，你记错了，他说不会，他记忆力很好。 辞职后我没有找任何人聊天、谈话，我去了新泽西，在那里把自己关起来待了一段时间，每天自由的睡觉、看电视、约会。 约翰竟然在西部决赛击败了阿甘，他穿着性感小短裤又蹦又跳，后来他自己都拒不承认，说是合成的。 爵士队打进了决赛，但很可惜，1997年还是属于芝加哥公牛，除了阿甘，没有人能在总决赛击败迈克尔-乔丹。 不过这些都和当时的我没有关系，我在发愁下一份工作，我要不要回大学，还是选择去一个nba球队面试。 总决赛期间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凯尔特人的运营经理ml-卡尔打来的，他问我有没有兴趣执教凯尔特人。 当时我心跳加速，因为我知道凯尔特人幸运的拿到了1997年的状元签，他们会拿下蒂姆-邓肯，所有人都认为他会是第二个阿甘。 我平复了心情，说我很愿意，但不知道凯尔特人有什么要求。 ml-卡尔说：“把邓肯调教成阿甘。” 哦，好吧，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懂阿甘。 对了，ml-卡尔当时说的很可能不是这句话。 毕竟，有些回忆，我已经记不清了。】 ————2005年出版，鲍比-贝尔曼自传《月光》，节选。 （第一卷“反方向的钟”完。） 第一章 咬掉他的耳朵 1997年6月28日，nba总决赛已经过去了两周，1997年的nba选秀大会则在3天前落下了帷幕。 在北卡莱罗纳州的夏洛特，大卫-斯特恩和nba27支球队的代表们公开展示了nba这场大秀最重要的造血环节。 两轮挑选，每年只有50多名年轻人能被选中进入这个篮球帝国，成为帝国的一份子，享受金钱、荣誉、名声，并背负职业体育运动的所有血和泪。 这50多名年轻人，最终能在联盟生存超过三年的一半多，超过五年的要砍一半，超过十年的再砍一半。 真正能长久生存下来的，一定是金字塔尖的存在，而金字塔尖的塔尖，则是那些一参加选秀就注定要被第一顺位拿下的天选之子。 蒂姆-邓肯就是这样的球员，一个注定要在第一顺位被选中的球员，一个被誉为“最有可能成为第二个阿甘”的球员。 他原本可以在1996年参加选秀，但为了践行对母亲的承诺，他读完四年大学才参加选秀。 为了他，1996-1997赛季，好几支球队进行了无底线的摆烂以加大自己获得状元签的的几率。 最终，在5月份在抽签仪式上成为幸运儿的波士顿凯尔特人毫不犹豫的在选秀大会上用第一顺位拿下了蒂姆-邓肯。 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从5月份凯尔特人得到状元签开始，整个城市就开始为这位超级内线的到来做准备。 拿到第二顺位的马刺愿意用球队任何球员——包括大卫-罗宾逊来交换凯尔特人的状元签，得到的答案是斩钉截铁的否定。 “想都别想，我们已经开始为蒂姆准备新球衣了，比尔-沙曼要把他的21号让给蒂姆，别想了格雷格。” 奥尔巴赫无情地给予波波维奇回复，红头已经很多年没有参与到选秀和交易事务中了，唯独对争取邓肯这件事，他赌上了自己过去所有的声誉、骄傲和对未来的期望，第一次为了高顺位进行摆烂，他怎么可能将挑选邓肯的机会交易出去。 邓肯在大学穿21号，不过21号这个号码已经被凯尔特人退役了。 以凯尔特人的球衣退役标准，他们能用的常用号码已经不多了。 不过过去凯尔特人选中戴夫-考恩斯时，18号球衣的拥有者吉姆-洛斯库托夫将这个号码让了出来，给考恩斯。 最后考恩斯通过他的表现，让18号再次退役，挂在了凯尔特人主场的天花板上。 这次情况一样，已经身为凯尔特人死敌，洛杉矶湖人队总裁的比尔-沙曼非常大方的表示，愿意将自己的21号球衣让给蒂姆-邓肯使用，并表示“这是我和21号的荣幸，看着它能重新出现在球场上是一件美妙的事，我毫不抗拒。” 凯尔特人对邓肯的渴求和认可可见一斑，没有人能阻止这位神情木讷的大个子前往波士顿了。 在被挑中后，邓肯立刻得到了波士顿全城球迷的热烈欢迎，在盛大的见面集会上，邓肯自信地向球迷们宣布：“准备好大赢特赢，再次拿到总冠军吧！” 一旁的奥尔巴赫手里拿着雪茄乐开了花，这样的笑容已经有10年时间没有出现在他那张惨白的脸上了。 他将得到蒂姆-邓肯的这次选秀，比作1956年在选秀大会上通过各种运作得到比尔-拉塞尔，那次操作为凯尔特人创立了史无前例也后难有来者的11冠王朝，将凯尔特人真正打造成为nba历史第一邪恶帝国。 40年的时间过去了，奥尔巴赫老了，经历了一次心脏搭桥手术，他已经支撑不起一支球队的运转。 更何况他的很多想法已经落伍，跟不上时代，凯尔特人需要一个新的主教练、管理者，来帮助邓肯重振球队声威。 在过去的很多年时间里，凯尔特人遵循着古老的家庭作坊式经营准则，从微末之时开始培养“自己人”，从上到下每一个位置都会有流淌绿色血液的人，这是他们团结、强大、坚定的传统。 但在90年代这套已经不管用，于是奥尔巴赫开始聘请外面的职业经理人，他们发行股票，试图有所改变，让凯尔特人成为一个现代型球队。 现在，奥尔巴赫手里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在纽约尼克斯执教过一段时间，取得一些成就，并在ncaa大放异彩的传奇教练里克-皮蒂诺。 另外一个，就是跟在阿甘屁股后面，抱着阿甘的大腿把篮球界所有荣誉都拿了一遍的传奇挂件鲍比-贝尔曼。 贝尔曼在6月份接到了凯尔特人的电话，被通知在6月底到凯尔特人面试，球队将在他和皮蒂诺之间做出选择。 6月28号这天，距离凯尔特人的面试还有两天，贝尔曼来到拉斯维加斯的米高梅大酒店，和甘国阳一起在这里观看迈克-泰森和霍利斯菲尔德的拳王争霸战。 甘国阳和贝尔曼的到来吸引了现场摄像机的注意力。 这场举世瞩目的拳王大战关注度一点不比爵士vs公牛的总决赛小。 这是两人的二番战，在1996年11月两人的首次对战中，泰森输给了霍利菲尔德。 自从被判强奸罪入狱后，泰森蹉跎了不少岁月，重新复出时已然物是人非。 虽然他很快夺得了两个拳王头衔，可是在输给霍利菲尔德的比赛中他显得很无力。 这点甘国阳颇有感触，他时隔两年重回nba，虽然状态依旧天下无敌，但nba似乎已不再是他的天下。 他生涯第四次输掉了西部决赛，目送约翰-斯托克顿激动地杀入了总决赛。 他祝福约翰，但爵士队在总决赛不是公牛和乔丹的对手——公牛的阵容克制爵士。 六场，公牛在六场比赛里终结了爵士队，乔丹拿到了他的第三个总冠军——快赶上甘国阳的一半了。 不过，甘国阳比过去更快的从失败阴影中走了出来，在西决结束后第二天，他就开始在体育馆进行训练，在健身房执行新的健身计划。 这次到拉斯维加斯来，是受老唐的邀请，来给比赛撑场子的，今晚到场的明星和社会名流真的不少。 篮球界除了甘国阳之外，现场还有哈基姆-奥拉朱旺的身影，他同样得到了很多镜头的关注。 在迈克-泰森入狱期间，他声称自己皈依了伊斯兰教来寻求心灵的安宁。 1994年，已经改名的奥拉朱旺来到监狱探望泰森，两人进行了一个半小时的交谈，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紧跟着1995年，泰森出狱，重返拳坛，而奥拉朱旺也在那一年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总冠军。 到了1997年，情况又不一样了。 热火再度打进东部决赛，但他们被公牛4：1干脆利落的淘汰，四巨头在公牛面前无抵抗之力。 赛季结束后没多久，奥拉朱旺宣布自己不会和热火队续约，他可能去一个新的地方新的球队，又或者他想回休斯顿，重新成为一名火箭球员。 而查尔斯-巴克利、德雷克斯勒对奥拉朱旺的决定感到失望。 德雷克斯勒有可能退役，而查尔斯-巴克利还想继续争取一个总冠军。 至于开拓者这边，pj-布朗同样没有和球队谈判成功，开拓者将迎来人员上的变动。 总之，这个夏天注定会很精彩。 “你看好谁会赢，桑尼？下个注吗？” 拳赛开始前，鲍比-贝尔曼问甘国阳，他看起来气色不错。 三天前他就来到了拉斯维加斯，在这里大赌特赌，离开湖人，结束第二段婚姻的他有些放飞自我。 虽然他很向往波士顿凯尔特人队的工作，但关于面试，关于如何培养邓肯，如何将复杂、一团乱麻的绿军关系捋顺，贝尔曼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距离面试还有两天时间，他毫无准备，他的心思完全在赌博上。 甘国阳来赌城看拳击给了贝尔曼一个寻求帮助的机会，他很想听听甘国阳的意见。 “我看好霍利菲尔德。虽然我喜欢迈克，但他不会是霍利菲尔德的对手。”甘国阳做出自己的判断。 其实论年龄，霍利菲尔德比泰森还要大四岁，泰森蹉跎多年，霍利菲尔德同样经历了漫长的人生低谷。 在34岁这一年，霍利菲尔德重新回到了拳坛巅峰，他的经历同样在激励着甘国阳。 甘国阳重回最高舞台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强烈，每次失败都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让他夜不能寐。 来到米高梅看拳赛是一种释放，也是换一换心情，顺便帮贝尔曼出谋划策，他知道贝尔曼有机会执教邓肯。 没想到凯尔特人竟然拿到了状元签，看样子大卫-斯特恩以及其他老板对奥尔巴赫的厌恶没有那么深重了。 以及，东部确实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出现，来平衡两大分区的实力。 虽然nba的抽签一直自诩公平公开公正，但涉及到商业利益、球队命运、联盟戏剧性的高位签，很难说没有内部的操纵。 在漫长而略显无趣的垫场赛结束后，今夜的米高梅酒店终于迎来了高潮，迈克-泰森和霍利菲尔德出场。 两人的对决已经被热炒了很多年，这次二番战将是盖棺论定的时候。 “凯尔特人的内部情况很复杂，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奥尔巴赫的权威至高无上，虽然1990年开始他选择退休，1993年他做了心脏手术不再过问篮球事务，但他的影响力无处不在。不管是球员、教练还是总经理，无时无刻不受他的影响，我不喜欢这样的执教环境。” “戴夫-加维特，你知道的，他是个了不起的家伙，他在ncaa组建了大东联盟，把乔治城、普罗维登斯、雪城、维拉诺瓦这些大学都聚合到一起，他厉害极了。凯尔特人聘请了他，将一切全权交给他，但结果你知道的，他做的第一个决策就遭到了奥尔巴赫的反对。加维特想聘请k教练做主教练，而奥尔巴赫只想给自己人，给克里斯-福特主教练一职。” “这家伙是个暴君，你知道的，过去的历史越辉煌，现在的包袱越沉重。ml-卡尔打电话给我说，可以给我一切权力，最大权力。说实话，我不是很相信。没有根基的权力就是镜花水月，那根本不是权力，而是让你在迷途的海中做一个临时的领航员，他们在赌，赌这个领航员有经验和方法带着他们离开迷雾。如果能走出去，领航员还是领航员，如果走不出去，就会被一脚踹进海里！” 一边等待拳赛的开始，贝尔曼一边和甘国阳交谈，倾吐内心的忧虑。 显然他对凯尔特人进行了深入调查，发现这个古老的篮球帝国绝不是那么容易驾驭的。 那里有太多的功勋旧贵，太多的陈规陋习，太多的历史包袱，太重的球迷期待，以及一个压在头上的太上皇。 贝尔曼不是一个没有功勋和经历的愣头青，他清晰的意识到，凯尔特人与其说在找培养邓肯的伯乐，不如说在给邓肯找一个背锅侠。 无论如何，超级巨星是不能轻易被批评和攻击的，而波士顿又是如此的苛刻，为邓肯找一个好的保护伞，是个重要的工作。 甘国阳没怎么理会贝尔曼的唠叨，他的眼神大部分集中在拳台上，泰森和霍利菲尔德的对抗已经开始了。 比赛充斥着缠斗，霍利菲尔德用技巧巧妙化解了泰森的重拳。 而泰森标志性的快速进攻没有起到效果，除了一记击中肋部的重击外，他攻势寥寥。 前两个回合，泰森已经开始出现颓势，当第三回合开始时，霍利菲尔德惊讶的发现，泰森没有戴牙托。 霍利菲尔德向裁判指出这个问题，泰森回去戴好了牙托，双方比赛继续。 回合结束前不到一分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泰森突然用胳膊钳住霍利菲尔德，将头扭过对方肩膀，吐掉了牙托。 接下来发生的事令人震惊——现场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泰森用嘴凑近霍利菲尔德右耳，以一种原始的野蛮狠狠咬了霍利菲尔德的耳朵一口！ 全场陷入了茫然，一片茫然。 刚刚还在喋喋不休的贝尔曼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看了看台上，发现霍利菲尔德正痛苦地单脚跳着。 而泰森满嘴是血，他似乎把霍利菲尔德的耳朵给咬下来一块！ 裁判米尔斯-莱恩试图控制局面时，泰森竟从背后突袭推搡霍利菲尔德。 被推挤且耳朵淌血的霍利菲尔德彻底懵了，所有人都懵了——除了甘国阳。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桑尼？”贝尔曼疑惑道。 “泰森咬了霍利菲尔德的耳朵，好像咬掉一块。” “什么？什么？”贝尔曼很震惊。 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后，比赛竟然继续进行，裁判只是扣了泰森两分。 结果，两人在缠斗中泰森竟又精准找到霍利菲尔德左耳，带着明确意图再度撕咬！ 裁判叫停了比赛，泰森在一场知道自己会必输的比赛中陷入了癫狂，用最不讲武德，最原始的方式发泄着他内心的愤懑和不满——他不满于经纪人唐金的控制，不满自己成为体育商业资本的奴隶，当然最不满的应该是他已不再是世界上最好的拳击手。 结束了，这场举世瞩目的重量级大战就这样在极为戏剧化的咬耳朵中猝然终结，泰森被判负。 现场充斥着谩骂、尖叫、怒吼，很多拳迷将水瓶、爆米花桶和各种垃圾抛向泰森，这位曾经的超级拳王被警察护卫着离开了现场。 整个米高梅大酒店都陷入了混乱中，部分区域出现踩踏事故，有女士在现场晕倒了，因为她看到泰森把咬下来的部分耳朵肉吐在了拳台上。 现场的一位工作人员将耳朵残片用乳胶手套包着送去了更衣室，让医生将霍利菲尔德的耳朵修复起来，总之一切都乱套了。 贝尔曼和甘国阳在保镖的护卫下离开了观众席，结果米高梅酒店的大堂同样一片狼藉，到处都乱哄哄的。 甘国阳从头到尾都很镇定，他开玩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解放军打过来了，抓紧逃命去机场吧。” 贝尔曼一脸震惊和蒙圈，他摇着头，道：“这个世界怎么了，太乱了，太乱了，和波士顿凯尔特人一样乱。” 贝尔曼大口喘着气，想到今晚令人震惊的混乱，他对自己面试凯尔特人工作的前途充满了忧虑。 两人上了车，甘国阳问道：“怎么，对自己没有信心？” 贝尔曼道：“嘿，我和你说了那么多，难道都白费了吗？凯尔特人是什么情况？奥尔巴赫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难道拉里还不知道吗？拉里都没办法在那里工作。” 甘国阳道：“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听了鲍比，你说了那么多，其实只有一个意思：我很想去凯尔特人，那里充满了挑战和诱惑。” “谢特！”贝尔曼大骂，道：“我是那个意思吗？法克，你现在连话都听不懂了桑尼，我明明就是指…明明就是…” 贝尔曼想否认，可是话到嘴边，他看着甘国阳灼灼的目光，那双可以看透一切的黑色眼睛，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贝尔曼不说话，甘国阳得意的笑了，从兜里掏出两根雪茄，抛给贝尔曼一支，自己点了一支。 吐了一口烟圈，甘国阳道：“鲍比，你具备成为一个伟大管理者的一切知识和技能，你欠缺的只是一些实践，我相信你没有问题。里克-皮蒂诺，加维特那种大学篮球人士是没办法和你相比的，大学和nba是两回事，你最清楚不过了。” 贝尔曼也平静下来，他知道甘国阳说的对，他胸中有良策万千，只是没有一个施展舞台。 在开拓者他有阿甘，在洛杉矶——说实话，洛杉矶不是他的好舞台，老板和总经理的掣肘太多。 这么多年人们总称他为挂件，可佛前一株草听多了诵经都成仙了，更何况的贝尔曼一直在学习在进步。 波士顿可能真的是他一展胸中之策的机会，他只是需要一点点勇气，一点点鼓励，而这些，只有甘国阳能给他。 “凯尔特人这么多年之所以这么失败，原因有很多。但我认为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在于，他们内部的声音太多，讲道理的人太多，价值太多，正确的人也太多。每个人都会跳出来说一些漂亮话，每个人也都有成功的过去，每个人都言之有理。但篮球，只有胜利一条路，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胜利的声音。你要坚信自己做的一切是正确的，不做任何妥协，如果要妥协，宁可不做，你能做到的鲍比。” 甘国阳的话让贝尔曼若有所思，他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如果奥尔巴赫站出来反对我，阻止我呢？” 甘国阳笑了笑，道：“那你就把他的耳朵咬掉。” 贝尔曼也笑了，这一刻他做好了准备，准备开启他的凯尔特人之路。 【在我上任后没多久，在关于球队交易上，我立刻和奥尔巴赫为首的凯尔特人管理者发生了冲突。 他们没有直接反对我的意见，但不停的试图说服我，让我再考虑考虑，这样的交易很有可能毁掉大好局面。 甚至有人诋毁我，说我在徇私，波士顿的媒体仅仅支持了我一天，就开始阴阳怪气的攻讦我。 我没有像我的前任们那样妥协，对奥尔巴赫这个太上皇言听计从取得他的默许。 我坚持我的意见，如果不同意这笔交易我就辞职不干，顺便我要诅咒凯尔特人永远也无法再拿到总冠军，因为他们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最适合他们的教练。 我的坚持起到了效果，他们退缩了，奥尔巴赫说他心脏不舒服要去医院休养，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我将安托万-沃克送去了太阳，交易得到史蒂夫-纳什和克里夫-罗宾逊，开始组建我理想的阵容。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这也是一段艰难的时期，质疑如潮水般纷沓至来。 那段时间，我脑海中时常想起阿甘鼓励我的话： “你们肯定可以拿到总冠军的，在我退役以后。”】 ————2005年出版，鲍比-贝尔曼自传《月光》，节选。 第二章 回归 1997年6月30日，香港即将正式回归中国的怀抱，这一天香港下起了蒙蒙的雨。 一天前，甘国阳从拉斯维加斯直接乘坐飞机抵达了香港，他作为回归观礼团的一员，被邀请参加回归仪式。 在国际交流还相对封闭的年代，甘国阳像一束光，一个对外的窗口，为中国走向世界作出了一个运动员能做的最大贡献。 他两次登上时代周刊封面，在各大“最知名的中国人”评选中榜上有名，他是国家钦点的形象大使。 不过在这一历史性事件面前，甘国阳就显得渺小很多，抵达香港后他低调抵达了预订酒店，留在房间内没有外出。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主角，而是一个观众，一个历史的见证者，他需要做的就是乖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成为历史画卷上的一个不太起眼，但也值得用上一滴墨的墨点。 不过其他人似乎不这么认为，甘国阳的到来还是引起了香港媒体的火热追捧。 从机场到酒店，一路上都有狗仔队跟班，到了房间后电话更是不停，各种邀请纷至沓来。 甘国阳没有带妻子孩子，只带了保镖团和弟弟甘国辉，真正受邀的只有他一个。 甘国辉先电话给家里汇报了情况，跟着将各种邀请、邀约、见面会等等一一回绝。 “哥，奋进会的人明天在香港有个特别招待活动，刚刚负责人电话来了，要不要去？” “还是不去了吧，要不去就都不去。下个月再捐一笔钱给他们，用我女儿的名义。” “知道了。” 此时，甘国阳脱掉上衣，仅靠双手支撑平撑在床上，以此来锻炼自己的肩部、上肢力量、核心力量和平衡能力。 即便到香港来参加观礼，他还是不忘时刻磨练自己的身体，对于1997-1998赛季，他充满了期待。 电视上在播放着英国人离开香港的告别仪式，在总督府的草地上，最后一任港督彭定康带着他的三个女儿参加了英国米字旗的降落仪式。 镜头中，他低着头从军官手里接过了落下的国旗，象征着香港殖民地时代的结束。 到了下午六点多，雨变得更大了，彭定康和查尔斯王子、英国首相在露天舞台参与更大的退出仪式。 因为天气的缘故，外加在户外进行仪式，所以英国代表团方面显得有些狼狈。 而中国这边，甘国阳接到通知，明天的回归仪式会在香港会议展览中心新搭建的大堂进行。 作为参会者，一个小配角，甘国阳只要到场，坐下，鼓掌即可，不用操心其它任何事。 他心里更加惦记着自由市场的事，7月1号，美国时间6月30号晚上，1997-1998赛季的自由市场将正式开启。 这个夏天，开拓者管理层向甘国阳承诺，一定会积极补强，改善球队的内外线。 1997赛季他们浪费了甘国阳的巅峰状态，不过甘国阳不是很介意，毕竟挑选科比和小奥尼尔是他的决定。 这两个人，还有本-华莱士，这三个年轻人甘国阳明确表示要留下他们作为后备中坚力量好好培养。 开拓者管理层的目光放向了那些还没有夺冠的老将，他们或许愿意来波特兰争取一枚戒指。 到6月30号晚上10点多，甘国阳出发前往香港会议展览中心，7月1号凌晨，这里将举行回归交接仪式。 到晚上十一点多，甘国阳作为四千多到场嘉宾中的一位，经过安检，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四千多名嘉宾中甘国阳不是最位高权重的，但一定是个子最高，知名度最高的，少数可在知名度上可以和他媲美的，有联合国秘书长安南，还有一些知名政要。 一出现，甘国阳的身高和他这张脸就注定是全场焦点，电视台镜头频频对准他。 香港电视台反复给甘国阳切镜头，就连一向讲政治，讲大局的央视，同样给了甘国阳这个运动员一次特写。 这是中国人最熟悉的运动员面孔，从80年代电视机尚未普及时就全国闻名，是80、90年代国家信心的代表。 在开放的时代，在人们对中国的信心饱受质疑和冲击的时代，甘国阳是光辉的图腾，是信仰的支柱，这是他在香港回归这样的重大历史庆典上，受邀观礼的原因。 甘国阳则尽量保持低调，他安静的坐在位子上，往下挪了挪，让自己不要显得太高大突兀。 到了晚上十一点四十分，交接仪式正式开始，双方的仪仗队登场。 举枪礼结束后，查尔斯王子作为英方代表上台讲话，做最后的道别。 到十一点五十六分，三名英军和三名手持中国国旗的解放军战士步入会场，登上礼台。 紧跟着的，还有三名香港皇家警察，和三名手持香港紫荆花区旗的特区警察。 十一点五十九分，英国国旗和香港旗在英国国歌的奏乐声中缓缓落下，英国在香港近一百年的殖民统治正式宣告结束。 此时，距离1997年7月1日还有最后的几秒钟时间，全场几千人一片肃静，没有一丁点声音发出。 到7月1日的零时零分，全体起立，义勇军进行曲奏响，五星红旗和紫荆花区旗在旗杆上一同升起，在音乐结束的时候，两面旗帜正好到达旗杆顶端，迎风飘扬。 现场掌声雷动，连续几分钟都没有停息。 同一时刻，在中国的很多地方，都在进行着倒计时和回归庆祝活动。 人们在广场，酒店大堂，甚至是家中迎接这一特殊时刻。 之后，现场进行了十分钟的交接仪式，到零时十二分，整个仪式正式宣布结束。 在仪式结束后，位于深圳罗湖香港和内地的关口，约四千名解放军官兵冒着大雨过关进驻香港。 军车上站的笔直的解放军官兵受到了数以万计普通民众的欢迎。 同一时间，海军部队和空军直升机部队也向南推进，抵达香港地区，标志着这片土地将由解放军保卫。 在交接仪式结束后，还有各种宣布、任命仪式，特区成立仪式等重大事项，最后还有文娱表演作为欢庆。 所有的流程全部走完，一直持续到了7月1日的正午12点，整个的成立典礼才算完毕。 甘国阳从头到尾以观礼团成员的身份参加了每一个环节，他还受到了领导的亲切接见和慰问。 等回到酒店时已经是下午，一直保持兴奋状态的甘国阳这才有机会躺下来，略微觉得有些困倦。 要说那些搞政治的领导们各个都是精力怪物，甘国阳这样的世界级体能怪物一套流程下来都感到有些困乏，更不用说那些上了年纪的政要了。 躺着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甘国阳发现甘国辉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好像有事情要汇报。 “是不是美国那边有什么消息了？”甘国阳问道。 甘国辉点点头，道：“是的，自由市场开启的第一天，巴克沃尔特出手了。” “谁被交易了？” “是pj，先签后换。” 就在仪式进行的时候，大洋彼岸，nba自由市场正式开启。 各队在5、6月份早已提前进行洽谈，所以第一天达成的签约和交易是最多的。 开拓者和pj-布朗之间的续约问题困扰了一整个赛季。 因为有小奥尼尔和突然崛起的本-华莱士，所以开拓者管理层不愿意高价续约pj-布朗。 但同时，开拓者也不愿意白白将pj-布朗放走，于是采用了先签后换的策略。 他们和早已有意pj-布朗，经常从开拓者这里挖墙脚的迈阿密热火达成了协议。 不过热火这边没有开拓者中意的球员，便拉着金州勇士一同进来做了个三方交易。 开拓者和pj-布朗续约了一份6年3100万美元的合约，将他送去了迈阿密热火。 热火得到布朗，同时把队内年轻的大前锋科特-托马斯、后卫加里-格兰特和一个二轮选秀权送去了金州勇士。 金州勇士则是将他们曾经的核心人物，上帝的左手，梦一队成员克里斯-穆林送到了波特兰开拓者。 穆林的离开，意味着曾经的tmc组合正式烟消云散，金州勇士进入了新的时期。 已经34岁的穆林希望职业生涯能拿到一枚总冠军戒指，他选择了甘国阳的开拓者队。 听到开拓者交易得到穆林，甘国阳还是很开心的，他和穆林很早就认识，当初在奥运选拔训练营，穆林是除了甘国阳和乔丹外训练最刻苦的球员。 他不仅投篮精准，而且有着很高的篮球智商，外线的传球和组织能力一直被低估。 他可能是近些年在打球风格上和伯德最相近的球员，不仅仅因为他是个白人。 不过穆林从大学开始就一直饱受酗酒问题的困扰。 进入nba后他多次戒酒，又多次重新沉溺于酒精。 这导致1993年后，他的状态出现断崖式的下滑。 1992-1993赛季，穆林才29岁，是一个场均可以贡献25.9分的全明星球员。 但到了1993-1994赛季，穆林就因为酗酒等一系列问题，身体迅速崩溃。 他的场均得分掉到了15分，从一个全明星球员，变成了普通球员。 他和教练、管理层都发生了一些冲突和矛盾，不过他还是坚持了4个赛季。 到1997年结束，34岁的他不想再坚持和等待了，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恢复到巅峰，他即将打一年少一年。 他需要冠军，自然他想到了阿甘，于是他请求交易，并希望能去波特兰开拓者。 正好，开拓者和热火正为了pj-布朗的问题发愁。 热火这边，哈基姆-奥拉朱旺不续约，也不选择先签后换而是直接离开。 热火队急需一个高大的防守型内线补充奥拉朱旺离开的漏洞。 莱利这个“波特兰食粪者”对pj-布朗觊觎已久，可他们队中没有开拓者想要的筹码，包括查尔斯-巴克利。 查尔斯-巴克利和热火还有一年合约，莱利指望着巴克利再撑一年，如果pj-布朗来的话，两人内线一攻一守，说不定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这时候金州勇士入局，想要交易穆林，于是三方一拍即合。 原本热火和开拓者关系就很密切，热火和勇士也完成过关于蒂姆-哈达威的交易。 三家管理层用很快的速度撮合了细节，并在合同、规则上保证没有纰漏，在6月30号当天向nba官方递交了申请。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nba官方很快会批准这次三方交易，穆林应该会在7月5号正式加盟开拓者，届时会举办新闻发布会。” “7月5号…那天我没法去波特兰吧？” “是的，我正好要你说呢。7月5号是你在斯波坎的纪念日，你要回去的。” “哦哦哦，桑尼-甘纪念日！我差点都忘记了。你记得，去之前给我安排好那边的训练场地和健身房，我肯定要用的。” “放心吧，早就安排好了。还有一件事要和你汇报。” 甘国辉翻开小本子，上面详细记录着甘国阳每天的行程安排，各项事宜。 他是个非常可靠的助手，了解哥哥的各种习惯，总会把事情安排的很妥帖，让甘国阳不用操太多心。 对甘国辉来说，不管到什么地方参加活动，有一件事是必须要做的：就是安排当地附近的篮球馆和健身房。 因为不管到什么地方参加什么活动，甘国阳一定会抽出时间到球馆和健身房训练，所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训练一天都不能落下。 “还有什么事？” “7月5号这天，萨博尼斯想约你见面，到斯波坎。” 听见这个消息，甘国阳从床上坐起来，刚刚的那点困倦已经消失了。 “哈，阿维达斯这小子，看样子也是想回归了吧！” 甘国阳等来了萨博尼斯的消息，这个大个子已经离开波特兰，离开nba四年时间了。 他回到欧洲加盟了皇家马德里，在欧洲篮球联赛大杀四方，帮助球会在94、95、96连续三年拿下总冠军，成就三连冠伟业。 在西班牙完成夙愿后，萨博尼斯回了立陶宛加盟家乡球队扎尔吉里斯，在欧洲他感觉已失去对手和挑战。 1996年甘国阳复出时，他有回来的打算，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和扎尔吉里斯签约，只能打完这个赛季。 到1997年的夏天，萨博尼斯终于蠢蠢欲动，耐不住寂寞想要回归了。 甘国阳早就猜到萨博尼斯会回来，因为在1996年，他的儿子出生在了波特兰而不是立陶宛。 这个孩子取名多曼塔斯-萨博尼斯，儿子生在美国，老萨博为了儿子，也一定会回来的。 【在家人的陪伴下，多曼塔斯-萨博尼斯在周六对阵圣克拉拉的比赛前举行的赛前仪式上受到了冈萨加男子篮球队的表彰。 冈萨加的体育馆墙壁上展示着那些优秀球员的退役的球衣号码，弗兰克-伯吉斯（44号）、约翰-斯托克顿（12号）、史蒂夫-纳什（13号）、亚当-莫里森（3号）、凯利-奥林尼克（13号）和丹-迪考（21号）。 不过萨博尼斯的11号无疑是最为特殊的一件球衣，因为它曾经属于一位最伟大的篮球运动员，它原本应该永久封存——它属于篮球之神，桑尼-甘。 但出于慷慨和与老萨博尼斯之间的情谊，这件11号球衣被允许给小萨博尼斯穿上，在两个赛季的时间里他贡献了惊人的表现，配得上这个神奇的号码。 在1997年斯波坎一年一度的桑尼-甘纪念日上——如今这已经是斯波坎最著名的庆祝节日，甘宣布自己的11号球衣将不会被退役，而是一直传承下去，给球队中最出色的大个子使用。 在冈萨加，11号就是荣誉的象征，谁能穿上这个号码，意味着学校对你的重视，球迷对你的期待，对手对你的针对，这是一个注定背负荣耀和压力的号码。 多曼塔斯他做到了，他是个出色的内线，成为了冈萨加历史上最伟大的球员之一。】 ——2025年1月19日，《体育画报在线版》冈萨加版块新闻报道《gonzagahonorsdomantassabonisinjerseyceremony:''it''salotofemotions''》，节选。 第三章 饼干屑 时间回到1997年6月初，总决赛，芝加哥公牛对阵犹他爵士。 公牛队心心念念想着能在总决赛遇到波特兰开拓者，以一雪前耻，迈克尔-乔丹想要拿一个“真正的冠军”，必须是踩着阿甘的尸体得到的。 从菲尔-杰克逊到乔丹，从斯科蒂-皮蓬到丹尼斯-罗德曼，他们每个人都渴望击败开拓者和阿甘来获得加冕，这必将是最甜美的总冠军。 这一年的芝加哥公牛比1996年更加强大，乔丹打满了常规赛82场，在皮蓬和罗德曼缺席了20多场比赛的情况下，公牛拿到了70胜。 连续两个赛季常规赛70胜，这是其它任何球队都没有做到过的。 虽说常规赛的成绩在季后赛只有主场优势这一个作用，但当你的常规赛成绩达到一定高度时，说明球队实力已经抵达一定境界，对手不是说进了季后赛上上强度就能威胁到你的。 公牛的确达到了一定境界，强大，默契，自信，自洽，全队上下每一个人都相信，今年他们可以击败开拓者和阿甘。 但开拓者没有做好准备，当抢七科比关键投篮不中，甘国阳也没有抢到前场篮板的时候，在训练馆里集体观看西部决赛的公牛球员失望至极。 乔丹气的差点把电视机给砸了，他大骂“阿甘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还有那个科比是个什么傻瓜，他连着投丢了三个，桑尼你他妈的就不能自己投吗？你这个孬种！” 公牛不得不在总决赛面对犹他爵士，这让公牛全队上下都有些意兴阑珊。 不过很快他们意识到，爵士队不是一个好应付的对手，击败开拓者和阿甘给了他们巨大的信心。 首战他们竟然在芝加哥掀翻了不可一世的公牛，这让人们相信，犹他爵士真的有可能拿到总冠军。 输球让公牛意识到，爵士队能击败开拓者和阿甘是有原因的，第二战和第三战来到盐湖城，公牛都取得了胜利。 关键的第四战，爵士在主场扳回一城，双方大比分战平，2：2，进入了争夺赛点的天王山第五战。 总决赛232赛制对战绩较差球队的优势再度凸显出来，关键的赛点争夺战要在战绩更差的那个球队主场打，一旦拿下胜利，系列赛的主动权就来到了手中。 公牛队1992年就是这样丢掉了总冠军，第五战在波特兰功亏一篑，最终整个系列赛被逆转在，再也无法挽回。 在盐湖城比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事实上第四战的时候，公牛队完全有机会将系列赛变成3：1的绝对领先。 他们在第四节还剩下两分钟多钟时，还领先爵士5分，在一场低得分的总决赛，这是很大的优势了。 就在这时候，公牛队却接连打出糟糕的表现，反而是斯托克顿如有神助，连续命中投篮，帮助爵士队反超了比分，并最终拿下了胜利，系列赛局势为之一变。 事后人们才知道，一位公牛队的助理误将球员们饮用的“佳得乐（gatorade）”换成了“佳得洛（gatorlode）”，这相当于把雪碧换成了雷碧。 在高强度比赛中流失了大量水分、能量和微量元素的球员，在喝了山寨饮料后立刻出现了身体不适，他们表示胃部很不舒服，有痉挛症状。 就连迈克尔-乔丹都感觉有些不舒服，要求休息一会儿，结果导致公牛输掉了比赛。 后来没有人知道那瓶山寨佳得乐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出现在公牛替补席，被球员们饮用。 但这一切无疑和盐湖城有关，这里对总冠军的渴望是如此强烈，对芝加哥公牛的恶意是如此强烈。 第五战开始前，乔丹病了，身体极度不适。 公牛对外宣布，乔丹是得了流感，发烧，但会继续坚持参加比赛。 而总决赛后各种小道消息显示，很可能不是流感，而是乔丹吃了来路不明的披萨而食物中毒。 也有人说乔丹在比赛前一晚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宿醉没醒，才会在赛前那副衰样。 但不管是流感还是食物中毒又或者宿醉，乔丹在第五战开始前身体状态的确很糟糕。 从第一节开始，在场上奔跑时就有些力不从心，每当有人罚球时他总是双手撑着膝盖休息，这在之前的比赛中没有出现过。 爵士队趁你病要你命，他们一度将分差拉开到16分之多，这是一个巨大的优势，某一刻，斯托克顿、马龙、杰里-斯隆以及现场上万名爵士球迷已经看到了犹他爵士拿下总冠军的曙光。 如果他们能做到，犹他爵士将成为nba历史上最有名的丑小鸭。 他们是联盟最不受关注的球队，结果在季后赛接连战胜阿甘和乔丹这两个90年代最优秀，也有可能是nba历史上最优秀的球员，夺得总冠军。 这是多么迷人的故事，多么令人心驰神往的童话。 这时候，拖着病体的乔丹站了出来，击碎了童话和美梦。 他利用得分和防守帮助公牛回敬了爵士一个19：6的高潮，将分差缩小到3分。 到了第四节，爵士队再度将分差拉开到8分，又是乔丹，他杀疯了，单节连得15分。 并且在关键时刻接到斯科蒂-皮蓬的助攻，三分命中，帮助公牛确立优势，拿下了赛点战的胜利。 在比赛结束的时候，迈克尔-乔丹倒在了皮蓬的怀里，这位战神真的累极了。 在全队只拿下90分的情况下，乔丹拿下了38分，在身体虚弱的情况下力挽狂澜。 这样的表现，连甘国阳在赛后都夸赞，“这一刻，迈克尔和我并驾齐驱。” 乔丹已经懒得和阿甘斗嘴皮子，他累的几乎要晕过去，并且他知道，这是属于乔丹的总决赛。 阿甘那家伙，谁让你输掉西决呢，总决赛只能在观众席打嘴炮了——这一战，查尔斯-巴克利和甘国阳都到三角中心现场全程观看，两个东西决的失败者，都为乔丹伟大的表演起立鼓掌。 第六战回到芝加哥，爵士队依旧非常顽强，和公牛打到了最后时刻。 这时，爵士最大的问题暴露了出来——每每到关键时刻，他们没有乔丹那样可以一锤定音的人物能站出来。 西部决赛，斯托克顿面对阿甘和开拓者孱弱的外线防守，迸发出了巨大的能量。 可是到了总决赛，面对联盟第一的外线防守力量，斯托克顿无法再创造奇迹。 史蒂夫-科尔投中了一个致命的三分球，帮助公牛队赢得胜利，也赢得了1997年总冠军。 四年三冠，虽然不是三连冠，却也足够称为一个王朝，统治了一个时期。 在阿甘西决折戟的情况下，乔丹走上了nba的神坛，暂时坐上了第一人的宝座。 拿下这一冠后，乔丹当即和皮蓬、杰克逊等人表示，他们要全力拿下1998年总冠军，实现三连冠的伟业。 “阿甘输掉西决，1998年他一定会进入总决赛。届时会是击败他最好最好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然而，乔丹这番雄心壮志的表态，固然戳中了公牛球员和教练的心，让全队士气高涨，对1998年充满了憧憬和期待。 但另外一方面，乔丹的过于直白，当着管理层和老板的面，要求“留下全套阵容，继续补强球队”的话，却也触痛了杰里-克劳斯和老板莱因斯多夫敏感的自尊心。 他们不能忍受被球员支配，哪怕他是迈克尔-乔丹，哪怕他已经拿下了三个总冠军，为公牛建立了一个王朝。 在这点上，莱因斯多夫的格局远不及唐建国，老唐对阿甘一向言听计从，而且从不介意在众人面前“低人一等”，相反他特别优待阿甘，在面子上处处照顾阿甘，人前永远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而莱因斯多夫说穿了还是个犹太商人，不仅唯利是图，而且骨子里傲慢，目空一切，并没有将乔丹真正看在眼里——事实上nba大部分老板都是这个德性。 老唐同样唯利是图，也是个商人，但他所图甚远，有着更为远大的抱负和想法，他身上有政治家的色彩，而不是一个单纯的商人。 乔丹的成就和“狂妄”让莱因斯多夫不爽，至于杰里-克劳斯，他和乔丹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 这些年不仅没有因为公牛的夺冠而烟消云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在两人越发深重的矛盾中，乔丹是要负很大责任的。 就在第五场“流感之战”结束后，拖着病躯赢下比赛的乔丹可谓志得意满。 在离开酒店去机场的大巴车上，身体已经恢复大半的乔丹和队友在后排喝起了啤酒抽起了雪茄。 喝酒抽烟就喝酒抽烟吧，这是乔丹的特权，但喝了点酒的乔丹开始管不住嘴，要逮着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和事一通乱喷。 这时候，就算一条狗路过，乔丹都要骂两句。 整个芝加哥公牛，几乎没有人没被乔丹语言霸凌过——可能菲尔-杰克逊是最少的，乔丹还算尊敬他。 而最多的人不是斯科蒂-皮蓬，也不是霍瑞斯-格兰特，而是肥胖的杰里-克劳斯。 早年乔丹就因为杰里-克劳斯喜欢吃，而蔑称他为“饼干屑”，讽刺克劳斯胸口总是有食物残渣。 这一晚，乔丹又大喊：“杰里！我们去钓鱼吧！不过你最好自己带鱼竿。别担心，如果我们一条鱼都没钓到，你可以把鱼饵吃掉，不会浪费的！” 坐在后排的公牛球员们哈哈大笑，而前排的球员和工作人员只能咬着牙忍住。 杰里-克劳斯长叹一口气，他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被乔丹这样羞辱了。 虽然乔丹公平的羞辱球队每一个人，但克劳斯毕竟是总经理，乔丹的做法很容易让他的威信荡然无存。 当然，乔丹还是会把握分寸的，比如有一次罗恩-哈珀也想加入到这种嘲笑中，乔丹立刻阻止了他，说“别这么干，只有我可以，别惹克劳斯。” 说明乔丹心里很清楚，自己有那个特权，其他人如果出言讥讽，结果一定很糟糕。 不过让乔丹把握分寸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别回嘴，任何人都别回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一旦反击，不管是克劳斯也好，皮蓬也好，或者史蒂夫-科尔，乔丹一定会战斗到底，把你羞辱到尘埃里才肯善罢甘休。 第五战乔丹做了巨大的贡献，杰里-克劳斯理应可以忍耐，毕竟过去大部分时候他都忍耐了。 但这一晚，不知什么原因，可能是身体不适，情绪不佳，又或者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来了。 总之，杰里-克劳斯在沉默了几秒钟后，终于忍耐不住，回了句：“来自北卡的嘴巴又忍耐不住了，如果在俄勒冈恐怕很难赢球。” 短暂的沉默，大巴车上安静的可怕。 杰里-克劳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种时候不该提那个人。 果不其然，乔丹站了起来，推开阻拦他的队友，来到前排克劳斯跟前，揪住克劳斯的领带质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让阿甘输掉西决的吗？他自己打不进总决赛，如果他来，我一样可以击败他！你他妈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又在说些什么？！” 克劳斯的反击惹了众怒，好在没有影响到公牛球员的状态。 在主场赢球拿下冠军时，乔丹和克劳斯紧紧拥抱，仿佛他们之间因为冠军消除了芥蒂，变得亲密无间。 但事实并非如此，当乔丹向管理层和老板表态希望保留阵容，补强球队，争取三连冠时，克劳斯和莱因斯多夫都表现的相当冷淡，没有做任何积极回应。 这次总决赛结束后，菲尔-杰克逊和芝加哥公牛的合同到期。 皮蓬当年和公牛签下的童工合同也只剩下最后一年，1997-1998赛季结束后，他将成为自由身。 乔丹虽然签下了4年1.18亿的超级合约，但这份合约只有前两年是全额保障，最后两年一年是球员选项，一年是球队选项。 其中最后一年，也就是1999-2000赛季，这份合同的金额将达到3500万美元，属于球队选项，公牛可以选择不执行这3500万。 相较而言，甘国阳的3年一个亿是全额保障，最后一年球员选项，选择权完全在甘国阳自己手里。 公牛老板和管理层的算计可见一斑。 面对乔丹的逼宫，杰里-克劳斯和背后老板莱因斯多夫并不准备妥协。 在波特兰开拓者连续补强，交易得到克里斯-穆林，并“违规”重新签下萨博尼斯的时候，克劳斯却只给冠军教练菲尔-杰克逊开出一份一年600万美元的合约。 并且杰里-克劳斯强调：“无论公牛下个赛季的成绩如何，哪怕是82胜0负，这也将是他在芝加哥公牛的最后一季。” 乔丹志在三连冠，总经理却说出这样的话，只给冠军教练一份一年合同，这简直让乔丹抓狂。 于是，乔丹直接公开喊话：“如果这是菲尔在公牛的最后一份合同，那下个赛季也将会是我在公牛的最后一个赛季。” 此言一出，立刻在芝加哥，在nba引起了轩然大波。 刚刚夺冠创建王朝的芝加哥公牛，难道就要这样分崩离析吗？ 杰里-克劳斯不仅只甩给菲尔-杰克逊一份一年合同，他还拒绝和皮蓬提前续约。 1997年夺冠，皮蓬在总决赛中的表现居功至伟，是仅次于乔丹的绝对二号人物。 而他这一年的工资只有225万美元，要知道卢克-郎利的工资都有279万。 联盟的年轻球员更是动辄年薪千万，这让皮蓬情何以堪，他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听乔丹的建议，非要签那份长约。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那公牛接下来给我一份大合同行不行？毕竟皮蓬才31岁，且状态很好，完全可以拿千万年薪。 但克劳斯就是不愿意，他是铁了心要拆队，让这伙“功臣”们打完下个赛季就散伙，能不能拿三连冠，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杰里-克劳斯甚至偷偷向各家询价，希望交易掉皮蓬。 他打电话到洛杉矶，希望用皮蓬交易得到湖人在1997年选秀大会上拿下的小前锋特雷西-麦克格雷迪。 但杰里-韦斯特不予理睬，他好容易想办法弄到选秀权，摘下了这个高中生天才，以弥补丢失科比的遗憾，他是不会为了皮蓬交易给公牛的。 反正皮蓬到了西部，遇到阿甘还是要抓瞎，不如培养新势力，静静的等待时机。 总之，杰里-克劳斯的一系列操作，让卫冕冠军公牛很不好过。 没有重要的补强就算了，还一副要拆队的架势，让1997-1998赛季开始前，公牛队内的局势和氛围就很不妙。 到了8月份，一笔关于波特兰开拓者的交易更是让乔丹沮丧到了极点。 得知消息后，他立刻打电话给菲尔-杰克逊，抱怨说： “开拓者违规用特例签超帽签下了萨博尼斯，现在又交易到了穆奇-布雷洛克！而我们呢？克劳斯那只蠢猪连一份续约合同都不肯给斯科蒂，也没有什么有效的补强，我们拿什么打败开拓者？” 开拓者在这笔交易中，送走了季后赛违反记录，故意离队不归的范埃克塞尔，并搭上了阿隆-麦基和一位未来的二轮选秀权，和亚特兰大老鹰交易得到了控球后卫，“盗贼”穆奇-布雷洛克。 开拓者接连在中锋、前锋、后卫三个位置上觅得悍将，这让芝加哥公牛，还有整个联盟都感到不安。 这时候，菲尔-杰克逊的一番话又安抚住了乔丹，他在电话里说：“我知道，我们困难重重，开拓者获得了加强。但处于劣势的我们如果能击败阿甘拿到总冠军，成就岂不是更叫了不起吗？就像1992年他对我们做的那样，是不是迈克尔？” 听杰克逊这么一说，乔丹的心情好了很多，对于新赛季，他更加的期待了。 第四章 白银世代 时间再往前推一推，回到1997年5月31日，盐湖城，西部决赛的最终战，一场令人窒息的西部冠军决战。 那一晚的三角中心可以用疯狂来形容，甚至比后来的总决赛还要疯狂。 球迷不仅在制造噪音，他们更是陷入了集体癫狂状态。 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尽可能的干扰波特兰开拓者，他们要击败阿甘。 一定程度上，这是一个比拿到总冠军还值得夸耀的荣誉。 第六战开拓者鼓起士气将比赛拖入了抢七，但当真正到抢七时，巨大的压力几乎将所有人压垮。 球员们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相对应的，犹他爵士主场作战，他们等待这一天太久了。 开拓者在心理上没有受影响的只有三个人：甘国阳，伯德，还有科比。 甘国阳一如既往的发挥稳定，爵士早已预料到这点，对他进行了最疯狂的包夹和围剿。 三人包夹起步，四人合围是常态，到了篮下，五个人全部冲过来不是没有。 要不是规则不允许，斯隆都想冲上去做些贡献，至于场边的球迷都和疯了一样怒吼，说垃圾话干扰。 这种情况下，甘国阳肯定要传球给队友，外线出现了很多空位，可今晚开拓者外线投篮相当糟糕。 心里、生理的双重压力，让球员们的投篮动作变形——爵士队这边的命中率也不高，但他们的进攻点更为分散。 到第四节的时候，开拓者外线除了科比已经没有人敢拿球出手了。 如果范埃克塞尔在的话，这个疯子会大胆投篮，虽然不一定进，好歹他敢于承担责任。 范埃克塞尔的离队，让外线持球攻的重任落到了科比身上，老波特持球已经没有太大威胁。 科比利用甘国阳的防守吸引力和传球，连续杀入篮下得分，爵士开始重视对他的防守。 杰里-斯隆派出布莱恩-拉塞尔主防科比，科比到最后阶段已经无法突破，只能接球强投。 一个三不沾，甘国阳捡到球，补篮得手。 又一个三不沾，甘国阳又捞到球，勾手命中。 科比的三不沾快要变成篮下助攻，让人搞不清到底是真的投不准，还是故意假投真传？ 不过到第三次，第三次三不沾出手，甘国阳没有拿住出界时，人们知道，他是真的投不进，没那个能力。 阿甘已经竭力兜底了，但没有办法，前场篮板本来就很需要运气，再说爵士队防守注意力百分百集中，没有机会的。 开拓者输掉了比赛，科比从球场离开回更衣室的路上，不停地遭到场边爵士球迷的辱骂和嘲讽。 不过当甘国阳从球员通道经过时，球迷们马上换了一副嘴脸，朝着阿甘鼓掌、欢呼、微笑，反正赢了，卖个乖吧。 要是把阿甘惹急了，冲上看台一拳一个小朋友呀，麻烦可就大了。 回到更衣室，开拓者队的氛围很压抑，他们距离总决赛只有一步之遥。 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论硬实力，开拓者整体确实不是爵士的对手。 今晚如果侥幸赢了，进入总决赛也很难和公牛抗衡——但谁不想创造奇迹呢？ 可是，只有真正经历过才会明白，奇迹不是想想就能发生的。 想象中的奇迹总是很容易，投中那些不可思议的球，对手再犯一些不可理喻的错误。 现实情况往往相反，对手会投中不可思议的球，你自己在犯不可理喻的错。 爵士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很多年，打了一个完美的赛季，斯托克顿、马龙传了10年的挡拆配合。 而开拓者仅仅在靠着阿甘的托举，伯德的灵感，以及科比的无畏，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在更衣室里，伯德依旧是关心科比的那个，他问道：“感觉怎么样？” 伯德显然在说那三个三不沾，可以想见即将会有一场舆论上的腥风血雨针对科比。 而科比耸了耸肩，道：“挺好的，怎么了？” 他看起来确实很沮丧，但没有哭泣，没有抱怨，更没有惶恐。 “你投丢了三个重要的投篮。”伯德提醒科比。 科比站起身，大声道：“去他妈的，那是因为除了我没有人敢出手了！我不投怎么办？要不你去投，拉里！？” “我倒是想。”伯德嘟囔道。 甘国阳正在外面接受采访，更衣室里其他人没有一个敢反驳科比，因为确实除了他没有人敢站出来顶缸了。 科比敢于顶缸，也敢于在顶缸后把委屈说出来，他才18岁，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不加粉饰，孩子气很重，但也自有一股英雄气。 甘国阳在赛后自然将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夸奖了科比，说在那样的情况下，科比还敢于出手，是非常了不起的。 不过舆论是很残酷的，球迷、媒体是不会去管出手前每个人心路历程，很多人只会看结果，进就是英雄，不进就是狗熊。 像科比这样连着三个不进，还是三不沾，自然遭到了方方面面的口诛笔伐，冷嘲热讽。 对他最大的批判，或者说科比遭遇的最大危机不是这三个球没投进，而是这三个球不中带来的信任危机。 很多人开始不相信科比未来会有所成就，认为他或许将泯然众人，因为真正的超级巨星，很早就会显露出赢家的气质。 贾巴尔、约翰逊、乔丹、阿甘，都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取得过重大胜利，而科比似乎缺乏这样的能力。 篮球界也是三岁看老的，赢家很小的时候就是赢家，如果不能很早成为赢家，很可能一辈子无法成为赢家。 过去的科比一直生活在一种少年的成功幻梦中，他喜欢读书，看动画片，看科幻故事，喜欢那些超级英雄，并把自己想象成超级英雄。 1993年在彼得洛维奇和刘易斯相继意外离世时，科比见证了阿甘力挽狂澜拿下总冠军，那是他见过的最伟大的篮球英雄表演。 1994年12月，当甘国阳决定退役时，得到消息的科比竟然和姐姐一起抱头哭泣，他认为自己的英雄美梦结束了。 然后，1996年阿甘的复出，自己来到开拓者，美梦得以延续，一切都很美妙，从替补到轮换，第一次进球，第一次扣篮，第一次绝杀，扣篮大赛冠军…… 可这个赛季的故事没有一个很好的结尾，虽然科比在赛后说“去他妈的”，虽然阿甘夸赞了勇气，虽然科比知道没有人敢出手只有他敢。 但这三次三不沾还是成为了科比整个夏天最大的梦魇，几乎所有关于他的文章都在围绕这件事做文章，采访、活动、电视节目，大家都在谈论这个球。 从一开始大家也夸赞科比的勇气，到： “为什么连筐都不沾？” “为什么一次两次不中，你还敢投三次？” “如果不是阿甘补篮，你根本不敢出手吧。” “科比-布莱恩特想当英雄想疯了。” “乔丹大学时就绝杀拿到ncaa冠军了，同样的年龄，科比根本做不到。” 随着时间推移和事情发酵，尤其是总冠军归属确定后，nba进入漫长的长草期，大家需要一个话题去打发时间。 “甘vs乔”的话题已经说烂了，况且这次阿甘又没打进总决赛。 爵士在输掉总决赛后，很快离开大众视线，就像被超级英雄击败的反派雪怪，及时退场。 这时候大家发现，投出三个三不沾导致开拓者输掉抢七的科比是最好的话题集火点。 虽然他背后也有资本在支持，可他还缺少成就，没有势力，更缺少足够的球迷群体拥趸。 所以这时候批判和调侃科比是一件相对容易，低风险，高收益的事，越来越多人加入到其中。 包括一些球员，像猛龙前锋沃尔特-威廉姆斯就说：“从高中直接跳入nba，就像是一个处男和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40岁中年妇女同床共枕，你最好大幅度提升自己的球技，要不然你就会被羞辱。” 科比高中生球员的身份依旧会被拿出来说事，很长时间里这都会成为批评者攻击他的理由。 而科比回应的方式很简单：疯狂训练。 抢七结束后第二天，科比就回到波特兰开始训练。 他没有找球队帮忙，而是自己找了所学校，租下球馆开始练习投篮。 对于媒体上的攻击、批判，科比没有做任何言语上的回击，始终保持沉默。 到了7月份，开拓者接连得到萨博尼斯、穆林、布雷洛克，人们意识到那支实力超群的开拓者很可能要回来了。 而科比，科比还能在新的开拓者中找到位置吗？他还有机会连续三次出手不中，阿甘还给他传球吗？ 等到训练营开始的时候，科比会不会还在轮换阵容中？这一切都是人们的疑问，很多人在等着看笑话。 很多球迷喜欢科比，但不喜欢他的大有人在，这小子总是一副拽拽的，目中无人的样子，确实不讨人喜欢。 夏天，科比参加阿迪达斯为他举办的球鞋发布活动，在19岁这个年纪，他拥有了自己的一双签名球鞋：kb8。 这双黑白配色的球鞋在外观上非常超前，早已不是当年匡威的帆布鞋制式，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科比由此成为最年轻的拥有专属签名球鞋的篮球运动员，这为科比带来了数百万美元的收益和大量广告宣传，同时还带来了不小的争议和针对。 因为联盟很多老将都没有自己的签名球鞋，他们在联盟多多少少功成名就，论数据、荣誉，都远超科比这个愣头青。 结果科比这个在西决抢七投出三个三不沾的家伙，竟然能有自己的签名球鞋？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于是，针对的科比的批判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尖锐——据说这些都和阿迪达斯的竞争对手耐克以及avia有关。 nba的竞争无处不在，因为经济利益越来越大，到处都是明争暗斗，商业因素经常成为重要的考量标准。 像这次开拓者成功签约萨博尼斯，就遭到了很多球队的反对，认为开拓者明明已经工资超帽，怎么还能签自由球员？ 开拓者给出的理由是，萨博尼斯过去是开拓者的球员，最近四年他虽然离开了开拓者，但他并没有签约nba其它球队。 所以，开拓者手里还握有萨博尼斯的伯德权，可以在超帽的情况下签约，不受工资帽的限制。 这一解释遭到了包括公牛在内诸多球队的抗议，杰里-克劳斯等人一路闹到了纽约大卫-斯特恩那里。 结果大卫-斯特恩却说，劳资协议里对这方面的规定确实没有详细说明，会加入备忘录，在新的劳资谈判中完善。 然后？没有然后了，对于开拓者这次签萨博尼斯自然是算了，都说了以后再完善了。 求告无门，萨博尼斯的回归无可阻挡。 斯特恩让萨博尼斯回来，一是出于商业考虑，加强开拓者，让他们在总决赛和公牛相遇，收视率绝对爆炸。 二来当然是践行承诺，在甘国阳多方工作下，劳资大谈判前经纪人群体的躁动情绪得到安抚，超级大合同没有诞生。 以凯文-加内特为首年轻球员得到了超额的收益，总体在可控和可理解的范围内，nba自由市场安定、繁荣。 所以，大卫-斯特恩自然要在某些方面做出妥协让步，不追究开拓者钻劳资协议的漏洞。 还有像穆林、布雷洛克的交易，细究的话都有一定的瑕疵。 但联盟办公室都不予追究，快速批准、通过了交易，让开拓者组建新阵容。 开拓者这种“耍赖”的行为引起了众多球队不满，但凡了解四连冠开拓者的都清楚，这个立陶宛巨人对阿甘有多重要。 作为阿甘的影子武士，有萨博尼斯在侧的甘国阳才是最强的。 更不必说，开拓者又接连拿下了穆林和布雷洛克。 穆林弥补了开拓者锋线的问题，开拓者一直缺少一个锋线的投手和组织者。 而布雷洛克则提供了至关重要的后场防守和外线三分。 布雷洛克本赛季入选了防守第二阵容，并且他是联盟防挡拆最好的控球后卫。 这无疑就是冲着约翰-斯托克顿去的，西决开拓者外线被斯托克顿打得太狼狈了。 而老鹰之所以放走布雷洛克，主要是布雷洛克的进攻效率太低，他的两分球命中率一直在45%左右徘徊。 老鹰这个球队太贫攻了，他们需要一个更好的攻击手，以及在二号位有一个可靠的年轻人。 范埃克塞尔和阿隆-麦基正好符合老鹰的需求，一个布雷洛克换来两个首发，老鹰觉得这笔交易合算。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布雷洛克本人的意愿，他想到开拓者来，他希望争取一枚总冠军戒指。 在集齐了后卫、前锋、中锋三位实力老将后，开拓者的新赛季令人充满期待。 反倒是科比、小奥尼尔这样的年轻球员，被认为是一种“错误的选择。” “如果开拓者不在96年选中他们，今年的总决赛就是开拓者vs公牛。” “开拓者及时纠错，老将们才能拼凑出冠军阵容，新赛季开拓者应该改一改他们的策略。” “高中生球员令人感到失望，除了耍帅、卖鞋，他们在球场上看不到篮球的成功要素。” 类似的批判反复在纸质媒体和新闻节目中出现，尤其是在科比参加了今年的夏季联赛后。 里克-卡莱尔作为夏季联赛开拓者队的教练，带着科比和一些年轻球员参赛，他要求科比打得更加团队一些。 但科比根本不听卡莱尔的劝说，在夏季联赛中他释放了自己压抑了一阵个赛季的单打欲望。 科比用他超强的身体和超越同龄人的球技，以及积攒了一个赛季的经验，横扫夏季联赛。 他场均拿下33分11个篮板球外加……1.8次助攻，这家伙根本不想传球，只想自己拿球打。 虽然开拓者赢下了大部分比赛，可是卡莱尔对科比独来独往的表现很不满意。 他以为科比经过西部决赛的教训，在这个夏天会有重大改变，没想到他竟一意孤行。 卡莱尔没有公开批判科比，开拓者队内一向有不在公开场合批评队友的规矩。 不过卡莱尔还是如实向教练组和管理层汇报了科比的情况，并作出自己的评价：“他还是像过去一样打球，这是个不知悔改的家伙。” 夏季联赛结束后，科比继续听从阿迪达斯的安排，在欧洲，中国，洛杉矶，波特兰等地做球鞋宣传活动。 同时他还在波特兰大学进修他的经济学和意大利语课程，完成自己的学业。 8月份的一天，阿迪达斯宣布签约湖人队的1号小前锋特雷西-麦克格雷迪。 签约地点选在了波特兰，当晚经纪人把麦迪带到了科比家中，两个高中天才互相见面认识，从此他们都是阿迪达斯旗下的球星了。 科比的母亲非常欢迎麦迪的到来，还允许他留宿家中。 要知道，科比母亲对科比一直管教很严，不允许他随便和朋友出去，也不会随便留人住家。 他怕那些出身贫苦，生活混乱的黑人小子会带坏他的宝贝儿子。 麦迪显然不在科比母亲的黑名单中，麦迪在科比家一住就是两个礼拜。 这段时间他们吃住在一起，科比还叫上小奥尼尔，三个人一道在训练馆切磋、训练。 三人小伙子面对外界持续不断的质疑，没有做任何口头上的回应，而是不停的用汗水和训练来武装自己。 充满朝气和希望的年轻一代在一起训练，效果要比自己训练加倍很多，因为会互相竞争，互相督促。 科比喜欢麦迪，欣赏麦迪，同样，在和麦迪训练时，他也感受到强大的危机感——这家伙的天赋是真的好。 麦迪的身高、臂展极为出众，速度、爆发力也非常强大，而且麦迪身上总有一种随意自如的感觉，有时候会让科比想到阿甘。 和科比不同，麦迪小时候并不喜欢打篮球，因为他总是被篮球场上的兄弟们欺负，他更喜欢打棒球。 直到15岁，在球探的指引下他选择了篮球，放弃了棒球和橄榄球，并参加了阿迪达斯的训练营。 那是1996年的夏天，科比刚刚被波特兰开拓者选中，麦迪和埃尔顿-布兰德、昆汀-理查德森、阿尔-哈林顿等人一同出现在阿迪训练营里。 过去这样的高中训练营没有太多人关注，但自从加内特、科比、小奥尼尔等人成功进入nba，现场的nba球探越来越多，关注度越来越高。 麦迪是训练营中最默默无闻的之一，和他对位的球员有斯蒂芬-马布里的弟弟扎克-马布里，还有号称左手魔术师的拉马尔-奥多姆，他们都是全国闻名的星级高中生。 但身穿175号的麦迪很快用自己的表现征服了训练营所有人。 他睡眼惺忪，在场上一副懒懒散散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在防守奥多姆时让左手魔术师连连吃瘪。 他迎着奥多姆的防守连续命中三分，并用控制悠悠球一样的运球过掉奥多姆，轻松杀入禁区。 在训练营最后的对抗赛上，麦迪拿下一个篮板球发动快攻，后面有训练营最好的大个子内线詹姆斯-菲尔顿紧追不舍。 麦迪根本没有在意，他轻松跃起，在空中完成了一个大风车扣篮，直接把菲尔德扣翻在地。 他也扣翻了整个训练营，让自己一下子成为了全美炙手可热的高中生明星球员。 “没有留下录像，不然我一定给你看，让你好好欣赏欣赏。” 在被科比问到这个扣篮时，麦迪只能语言描述，无法提供录像。 科比摇了摇头，道：“我肯定也可以，我可是扣篮王。” “得了吧，你在扣篮大赛上的扣篮真的不怎么样，你说是不是杰梅因？” “不可能，要不要我们来比一场？杰梅因，你来做裁判！” 小奥尼尔原本在一旁不做声，他不想卷入这两个家伙的争论中。 但科比执意要进行比拼，那肯定是没完了，他只能站出来做裁判。 在几轮较量后，小奥尼尔很精明的给了两个人平分的结果，结束了这场比试。 但并没有结束两人的争论和拼斗，科比坚持：“我是货真价实的扣篮大赛冠军！官方认证！” 麦迪笑了笑，道：“你真的算了吧。对了，我有一个表亲戚，还在上大学，他的扣篮绝对比你强，而且要强的多。当然，也比我强。” “噢，你比不过我，就拿亲戚来充数，你算了吧…”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信不信随你，他也会进nba的，很快的事。” 年轻人们，正在一个接着一个的登场，留给老家伙们的时间，不是太多了。 第五章 老头 麦迪在科比家住到夏天快要结束，三个没有结婚的年轻人在一起忘我的训练，沉浸在篮球世界中。 他们全都不到20岁，正当是精力充沛，了无牵挂的年纪，可以把生活的一切都集中在热爱的事业和梦想上。 这是美好而幸运的，当麦迪要离开波特兰回洛杉矶时，科比和小奥尼尔开车送他去机场，他们感到不舍。 科比还在放着狠话，说等到常规赛开始，遇到湖人要好好教训一下麦迪，在他脑袋上扣一个。 而麦迪只是耷拉着眼皮子耸耸肩，道：“我会争取首发的，你也是，先争取到首发吧，科比。” 虽然比科比小一岁，但麦迪对待自己的nba未来似乎看的更加清晰和理智。 他不像科比，刚进联盟就想着大杀四方，一心要取代阿甘，做联盟之王。 麦迪很踏实，他的第一目标是坐上首发位置，在nba，在球队站稳脚跟。 洛杉矶湖人是顶级豪门，洛杉矶又是西部最大的城市，麦迪在那里钱途一片光明。 加盟紫金军团后，他不仅拿到了一份上百万美元的新秀合同，还收到了阿迪一纸五百万美元的球鞋合约。 阿迪达斯看好麦迪未来在球迷群体中的吸引力，看好他的商业、市场价值。 这是当下的风向标，像麦迪、科比、艾佛森这些打球好看，球风潇洒的外线球员是新球迷的最爱。 虽然奥尼尔这样的年轻超级中锋得到每一支球队经理的青睐，能拿到亿元大合同，但阿迪达斯愿意给奥尼尔开的球鞋合同只有50万美元，麦迪的十分之一。 因为位置和打法原因，两人在体育用品商业价值上的潜力相差10倍。 中锋就是不卖鞋，撑不起周边。 只有甘国阳是例外，甘国阳的独立品牌skyscraper在美国已经成为了一种文化现象。 每年skyscraper都会推出很多版本款式，一般会有一个正式款，外加杂七杂八的纪念款。 有早年甘国阳打掘金拿下60分的彩虹版，有纪念甘国阳戴面具的杀人狂杰森版，每次夺冠还有夺冠特别款。 1992年巴塞罗那奥运会有中国红奥运款，1994年退役有告别款，1996年复出，有复出纪念款，拿到四个数据冠军，有四色至尊款。 这次输掉西决，avia都想出个爵士大雪山款或者三不沾款来纪念一下这次印象深刻的失利。 别的任何一个品牌如果这个样子，有点什么事就出纪念款，一定会被认为是圈钱，整烂活。 唯独甘国阳的skyscraper，因为甘国阳的成就，以及这款球鞋早年开创性的影响力，已经成为了一种流行文化。 很多鞋迷不仅不反感skyscraper出各种纪念款，甚至觉得出的太少太慢了，无法满足大家的收藏需求。 像一些早年的冷门纪念款式，在市场上已经被炒到很高的价格，随着甘国阳复出继续争冠，skyscraper的种类还会不断增加。 8月底9月初，当小奥尼尔和去年一样，参加开拓者的新人训练营。 他脚上穿着的就是skyscraper1990年的69胜冠军纪念款，在鞋的侧面印有数字69。 球鞋使用了中式太极的黑白阴阳设计，很受一部分美国消费者的欢迎。 不过产量并不高，现在市面上要买已经需要原价的好几倍。 当初小奥尼尔买不起，选秀拿了合同后，立刻花大价钱买了一双。 平时他都不怎么穿，而新人训练营意味着新赛季即将开始，他要穿这双鞋鼓励一下自己。 和科比一样，小奥尼尔对新赛季充满了期待，只是他知道，自己肯定没办法占据一个首发。 他的目标是成为内线的稳定轮换，在pj-布朗离开后，开拓者内线轮换有了空缺，小奥尼尔必须顶上。 甘国阳一如往常的参加了这次新人训练营，和科比、小奥尼尔、本-华莱士还有一众新人一同训练。 这是开拓者的传统习俗，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拉里-伯德没有再参加新人训练营，取而代之的是助理教练里克-卡莱尔。 卡莱尔在见到甘国阳时依旧感到颇为吃惊——和上个赛季相比，甘国阳又精瘦健硕了一些。 这个家伙每年都会有一些变化，而且变化还不小，每当你以为他不可能更强时，下个赛季总会带来一些惊喜。 “你竟然瘦了…瘦了多少，桑尼？”卡莱尔问。 “没有瘦里克，还是维持在275磅左右。我只是继续提升了一下肌肉质量。” 说着，甘国阳还秀了一下自己强壮的胳膊，卡莱尔毫不怀疑这样的胳膊一拳能把自己脑袋打个360度转圈。 很多人都以为萨博尼斯回来后，甘国阳会减重回到四号位，但夏天甘国阳并没有这么做。 在1996年复出时甘国阳已经制定了战略，自己的爆发力和速度下滑是板上钉钉的，只能延缓无法逆转。 只有力量还在增长，所以必须把体重、力量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减重是不可能减重的。 在妻子的建议下，甘国阳聘请了更高水平的训练团队，用现代科技针对他的身体制定更合理和长远的训练计划。 制定计划前，训练师和医疗科技人员会根据甘国阳的打球习惯，身体状况，打造专属于他的训练模式。 来自波特兰大学和u的团队，还专为他打造了一些独特的训练方式，来进一步磨练他的技术细节和技巧。 虽然在一通看上去很高大上的训练后，甘国阳觉得自己提高有限，但竞技体育到了最高水平，提高就是很困难。 像短跑，费尽心思，各种科技方法，甚至上药物，可能就提高0.01秒的成绩，而这0.01秒就是冠军和亚军的区别。 甘国阳同样抵达了这样的境界，越到后面提升越困难，尤其到了一定年龄，身体在逐年往下。 对他而言，费尽心力的训练和提升，可能就是每场能多进一个球，能多抢一个篮板，能多防守成功一次。 而这多一次，足以改变一场比赛，甚至一个系列赛的局面。 随着新援加入，老将回归，开拓者的账面实力重新膨胀起来。 但甘国阳没有因此膨胀，觉得自己维持现状，率领开拓者就一定可以新赛季夺冠。 阵容越强，队内的矛盾也会越多，外界的期待就越高，冠军压力也会越大。 而且账面实力不代表真实实力，三个新援都已经30多岁，进入职业生涯的中后期。 萨博尼斯一直受到伤病困扰，而穆林和布雷洛克都面临一个很要命的问题：酗酒。 一旦队伍不团结，无法产生足够的化学反应，情况会变得比上个赛季更糟糕。 这时候，甘国阳必须变得更加强大才可以，最起码不能随着年龄增长而退步。 在新人训练营中，甘国阳和其他人根本不在一个次元打球，卡莱尔同样不允许他上场打对抗，而是把哨子给他让他做裁判。 “拉里说，让你做裁判，可以给你一个全新的视角来观察比赛，不是己方，不是敌方，不是场外的球迷，而是身处场内，却要保持公正、独立的裁判，这样会给你带来对比赛的新理解，新感悟。” 卡莱尔这么和甘国阳说。 “里克，你他妈的想偷懒就偷懒，怎么编出这样的理由来诓我？” 里克-卡莱尔笑而不语，除了训练执教之外，他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他的流动进攻构建上。 他期待在拥有了克里斯-穆林和萨博尼斯后，开拓者的进攻能达到一个非常非常高的水平。 而不是像1996-1997赛季那样，到最后只能靠阿甘一个人，这样在季后赛是很困难的。 为期一周的新人训练营结束，这一届新人毫无疑问还是得到了“最差一届”的评语。 实际上，开拓者今年在选秀大会上颗粒无收，他们的首轮秀、二轮秀，都已经交易出去了。 开拓者也没有更多资源去培养新人，1997-1998赛季是他们必须收获的季节。 在新赛季开始之前，开拓者还有大大小小的问题要去应对。 首先，伯德在今年夏天遭遇了一次心脏病的袭击，事实上他在运动员时期，就有心律不齐的问题。 和雷吉-刘易斯一样，这是来自母亲的遗传，加上他身材高大，超量运动，心脏负荷非常大。 9月份某天他在印第安纳的家中，心律突然失常，并且一直到训练营开始，这个情况都没有出现好转。 伯德没有拖延，立刻向开拓者管理层做了汇报，巴克沃尔特立刻请了最好的医生去伯德家中会诊，掌握伯德的情况。 伯德在训练营开始前回到波特兰，在波特兰医院接受了全面检查，确定他的心脏确实有先天性的问题。 经过专家会诊，决定对伯德进行一次电击治疗，用电流让心脏恢复到正常的心律状态。 伯德服用了镇定剂躺在床上，接着用除颤电极板在胸口做了电击，使心脏恢复到正常。 医生给伯德开了药，要求他日常服用，同时注意休息，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做高强度工作。 这让伯德很是苦恼，他不喜欢每天吃药，这让他感觉像个重病缠身的老年人。 还有，不能参加赛季初的训练营对他而言是个重大损失，他踌躇满志，想要率领开拓者一雪前耻。 开拓者新赛季的阵容令他心动，这很有可能像1996年公牛那样，成就一个伟大的赛季。 结果，心脏病？ 但开拓者有前车之鉴，雷吉-刘易斯就是心脏病死在了赛场上。 他们绝对不希望再多个心脏病教练倒在球场的事故。 甘国阳在得知伯德有心脏问题后，对他关怀备至。 他劝伯德好好休息，等到12月份再回来，绝对没有问题。 “等你回来时就会发现，有你没你没什么差别。”甘国阳这样安慰伯德。 为了健康和生命安全，伯德只能缺席了10月份的季前赛训练营，让里克-卡莱尔和迪克-哈特两个助理教练组织训练。 这对卡莱尔和哈特而言是个高难度的活，因为球队阵容出现了变化，需要重新制定策略，稳定更衣室。 而伯德直截了当地说：“让阿甘去搞定，他可以的！拿那么多钱，多干点活怎么了。” 于是，甘教练上线了。 论资历和能力，甘国阳当半个教练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现在整个开拓者已经没有哪个球员进入nba的时间比他更早了。 波特、穆林、格林是1985年的，萨博尼斯1987年参选，布雷洛克1989年。 甘国阳已经是1984年参加选秀的“老头”了，资格最老的那一个。 所以，虽然知道主教练伯德因为心脏问题不能到场，可训练营第一天没有人迟到。 全都七点半准时抵达威拉米特大学体育馆，在哨音中开始新赛季的第一堂训练课。 萨博尼斯重新回到开拓者，穿上15号球衣，他的心情好极了，非常好。 训练前接受采访时，萨博尼斯红光满面，一脸的笑容。 “回到这里我很开心，太棒了，有一种重新出发的快乐。到了我这个年龄，能有这样的感觉是很不易的。” 1993年离开时，萨博尼斯28岁，一个职业运动员最好的年龄。 在nba做辅助的他，到了欧洲简直大杀四方，无人可挡。 1997年，萨博尼斯32岁，快要33岁了，他的膝盖包上了厚厚的护膝。 不管强度如何，只要是体育比赛，对身体终归是有损耗的。 他剃掉了毛茸茸的胡须和过耳的长发，改成利落的平头，看起来更加成熟了。 相比28岁，他腰粗了，体重更大了一些，速度更缓慢了一些，经验也更加丰富了。 里克-卡莱尔的指令他几乎立刻就能明白，关于流动进攻的一切，仿佛他天生就知道。 不过当第一天训练结束的时候，萨博尼斯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他气喘吁吁的坐在场边拉伸，看着甘国阳还在场上活蹦乱跳进行上篮训练。 他心里不禁哀叹：“为什么我要回来和这个家伙继续训练打球呢？” 萨博尼斯再度被甘国阳的强度折磨的够呛，他的脚踝和膝盖再度酸胀起来。 他突然回想起1990年，社会主义三人组刚到波特兰时，在新人训练营被甘国阳的强度带崩溃的往事。 那时候，彼得洛维奇倔强的不愿服输，偏要跟上阿甘的脚步。 现在想到彼得洛维奇，萨博尼斯不会那么难受了。 他看到场上身穿8号球衣的科比，据说这小子和皮特很像。 另一个站在场边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人是克里斯-穆林。 这位曾经的训练狂人，孤独的训练者，身体正在被酒精毁坏。 他的体能大不如前，训练营第一天被开拓者的强度折磨的心肺爆炸。 穆林过来和萨博尼斯打招呼，两人坐下聊了聊，穆林在得知这还不是开拓者的最大强度时，心里也有些绝望。 其实他知道阿甘的强度一向很大，而且体能惊人，源源不绝，但那时候阿甘还在读大学，穆林那会儿也可以训练一天。 但穆林没想到，已经30多岁了，阿甘的体能还那么好，甚至比年轻时更好了，因为他体重更大了。 “每天都是这种强度吗？” “今天恐怕是最低的，阿甘送的见面小礼物。” “谢特…打完这个赛季，我恐怕该退役了。” 三个新加入的老将中，训练状态最好的是布雷洛克。 1989年进入联盟的他正当是巅峰期，劲头很足。 布雷洛克的话很少，非常少，从进入训练营开始，除了简单介绍一下自己，他几乎一句话都不说。 训练时他只和队友交流关于场上情况的事，其它一概不谈，只是闷头练球。 波特兰媒体显然对这个新人非常感兴趣，想在训练前对他进行采访。 但布雷洛克对所有问题只做最简单的回答，他看起来有些害臊。 哪怕已经是联盟知名的后场球星，布雷洛克似乎还是德克萨斯州沉默的黑人少年。 但沉默不代表乖巧，更不代表这家伙是个好鸟。 训练营的第三天，布雷洛克就惹麻烦了，他因为酒驾被警察拦下。 警察在检查他的车辆时，不仅发现了没喝完的酒，竟还找到了一些违禁叶子。 不过，因为他是开拓者的球员，警察没有带他去警局，而是放他离开，警告他下不为例，并通知了开拓者管理层。 开拓者在波特兰就是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警察不想这位新援被捕，影响到开拓者新赛季的成绩，那样他们会遭到全城人的攻击和唾骂。 开拓者管理层在收到消息后，立刻做出应对，警告布雷洛克不要再饮酒和抽违禁品，开拓者对此一向管制很严。 巴克沃尔特威胁布雷洛克：“如果这件事让阿甘知道，他会把你打成半身不遂，下半辈子靠尿袋生活。” 甘国阳当然不会这么做，但问题是，布雷洛克真就信了。 他或许不信阿甘会把自己打得半身不遂，但他相信，如果阿甘知道他违规，肯定会用手段对付自己。 这家伙在篮网和老鹰打球时，不是没受过阿甘的心灵折磨。 “我…我不是故意的，但瘾真的…有时候很难控制。”布雷洛克为自己辩解。 1995年在老鹰队打球时，布雷洛克就因为酒驾、藏叶子在亚特兰大被捕，后来老鹰把他捞了出来。 布雷洛克在球场上训练打球非常认真尽职，场下教练和球队也只能规训，没办法真正管他。 “跟着阿甘好好打球吧，胜利和冠军能治好一切空虚和寂寞导致的成瘾。”巴克沃尔特告知布雷洛克。 布雷洛克点点头，他在训练中更加卖力，期望能达到那个境界，那是他之所以要来开拓者的原因。 对nba球员来说，精神上的空虚寂寞，加上不断失败带来的挫折，的确会蚕食一个人健康的心灵。 尤其是那些刚进联盟时，胸怀大志，想要闯出一片天，也确实打出一片天，却又得不到最终胜利的球星。 当冠军总是触不可及，当时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过去，当自己的大好年华快速流逝，当巅峰状态一去不复返时，焦躁、不甘、后悔等情绪容易让一个人做出不理智的选择。 时间到了10月25日，季前赛正在进行中，新赛季越来越近。 在南海岸，迈阿密，查尔斯-巴克利留在热火开启他生涯的第14个赛季。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多了，他知道1998赛季的热火大概率是不行了。 虽然球队又从开拓者挖来了pj-布朗，可问题是热火丢掉了奥拉朱旺。 奥拉朱旺在经过一番抉择后，前往了新泽西，加盟了篮网。 篮网并非是争冠球队，只是背靠大城市，夏天篮网被大老板保罗-艾伦出重金拿下。 1988年艾伦在收购开拓者失败后，一直想买一个nba球队，等了快10年终于得到一个机会入局。 签下奥拉朱旺只是艾伦nba计划的一部分，一小步，这位微软大亨，急切的想在nba创造新的风暴。 热火没有了奥拉朱旺，支撑球队内线的重担突然落到了巴克利的肩上，他本来是来抱大腿的啊！ 现在好了，奥拉朱旺走了，德雷克斯勒虽然没退役，但和退也差不多，这家伙无欲无求了。 剩下就靠蒂姆-哈达威，难不成还能在东部掀起什么风浪，和芝加哥公牛或者开拓者对抗？ 巴克利的心情很郁闷，也异常焦躁，因为来迈阿密，他和妻子的关系再度紧张，因为莫琳不喜欢迈阿密，并认为他这样跑来跑去，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新赛季快要开始，莫琳带着女儿回了菲尼克斯，独留巴克利一人。 就好像1992年奥运会那样，大家都带了家属，巴克利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就一个人，轻松自在，巴克利和队友流连于酒吧。 25号这天热火在奥兰多打客场，比赛结束巴克利和德雷克斯勒去了一家酒吧，找女孩子一起喝酒。 结果他们和几个当地的年轻人发生了冲突，本来巴克利不准备做什么，可禁不住旁边两个女人不停的拱火。 “你不准备做点什么吗？就这么放他们走？” “你为什么不做点什么，你如果不动手，我可就动手了！” 巴克利本来心情就一般，加上女人拱火，他终于没控制住。 他把一个叫卢戈的年轻人直接举起来朝着玻璃窗扔了过去。 玻璃窗被砸碎，这个叫卢戈的年轻人胳膊动脉被划破，血流了一地。 幸好当时一个警察冲上前摁住了伤口，否则巴克利将犯伤害致人死亡罪。 冠军？未来十几年他都要在监狱度过了。 最终，在金钱和律师的作用下，巴克利被免于起诉。 私下和这个卢戈签订协议，赔了75000美元了事。 10月31号，1997-1998赛季揭幕战，开拓者主场对阵迈阿密热火。 过去赛前总是要到甘国阳家做客大吃大喝的巴克利这次没敢去。 他害怕面对阿甘，因为他做的荒唐事，还因为他已经增长到快300磅的体重。 反倒是甘国阳主动打电话给巴克利，先是骂了几句，随后说：“你应该给自己配保镖，相信我，这段时间你不会好受的。还有，把妻子和女儿保护起来，不要让别人攻击到她们。昆汀这里有人，他可以给你介绍。” 巴克利在这次事件后收到的全部是负面评价，好朋友也无法帮他开脱了，只能提醒他雇个保镖，保护好自己和家人。 巴克利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甘国阳也不给他说谢谢的机会，很快挂掉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巴克利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真的应该长大一些了。 虽然他过去已经无数次这么想过，也无数次做出努力，收到了一些成效，可究竟什么时候能真正长大呢？ 再不长大，他真的要老了。 第六章 我奶奶 1997-1998赛季的揭幕战，玫瑰花园球馆，迈阿密热火vs波特兰开拓者。 帕特-莱利站在场边，依旧是一丝不苟的背头，依旧是熨帖的阿玛尼西装。 他的身材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发福，没有肚腩，还是那样的风度翩翩。 额头和眼角多出来的皱纹见证了岁月的痕迹，他来到热火已经10年时间了。 10年，两次总决赛，一个总冠军，在一无所有的白地上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团队，莱利的功绩值得夸耀。 他依靠着巨星战略，专注于从其它球队吸引超级球星，搭建超级球队，用催熟的方式让球队迅速膨胀。 选秀权在他眼里只是交易球星的一种资源而已，这样的组队模式在nba说不上前无古人，也可以说是引领时代，给后来者球队以启发。 在劳资协议还不完善的80、90年代，有很多漏洞可以钻，莱利用尽各种手段，不断组建耀眼的阵容。 然而10年光景，一个总冠军还是显得有些形单影只，没办法，阿甘和乔丹这两个家伙对联盟的统治力太强了。 有乔丹在，进不了总决赛，进了总决赛，还有阿甘在等着，实在太难了。 这个夏天在丢掉哈基姆-奥拉朱旺后，莱利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一些，他知道10年的夺冠周期应该是结束了。 虽然球队还有巴克利、哈达威、德雷克斯勒，还照例从开拓者挖来了pj-布朗，可球队战斗力已经大不如前。 德雷克斯勒已经全无斗志，赛季开始前他就确定，这将是他生涯最后一季，打完退役。 蒂姆-哈达威尚在巅峰，交易得到他是莱利的得意之作，但也是让热火分崩离析的一次操作。 送走约翰-斯塔克斯得到哈达威看似加强了一号位，实际上却伤了球员们的心，他们明明拿到了总冠军，是一个美好的团队。 结果在莱利眼里过去的冠军已经过去了，你能不能留下全看你现在的实力，有更好的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将你送走换取更好的筹码。 这种冷酷无情的做派，让热火的明星球员看透了他的本质。 奥拉朱旺和莱利之间的理念差异因此越来越大，矛盾愈演愈烈。 奥拉朱旺宁可去阵容一塌糊涂的篮网从头开始，也不愿意留在热火再拼一年。 随着奥拉朱旺离开，内线的支柱变成了查尔斯-巴克利，而莱利在训练营看到巴克利时，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 这家伙一个夏天都没有好好训练控制体重，胡吃海塞把自己吃到了恐怖的300磅，他就指望训练营能减下来。 比赛开始前，巴克利在场上热身，像一个宽大厚实的门板，6尺6的身高，视觉效果却相当庞大。 巴克利都不敢和甘国阳对视，他像个犯错的孩子，眼睛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往前看。 甘国阳看着巴克利这幅样子直摇头，心想难怪奥拉朱旺要离开热火，人家可是穆斯林。 现场dj在介绍出场球员时，喊到查尔斯-巴克利，现场一片嘘声。 他在奥兰多做的烂事让他在全美都遭到了抵制和嘘声，对他的攻击言论更是此起彼伏。 甘国阳说的没错，巴克利需要请一个保镖，并把妻子女儿都安顿好，不然她们肯定会遭到攻击。 当然，甘国阳只能建议，他没有更多心思和时间去管好朋友了，能打个电话提醒算不错了。 上个赛季西部决赛的失利，让甘国阳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训练和比赛中。 大部分社会活动停了，生意上的事全都交给妻子去打理，潜心钻研篮球，继续提高。 对他这样的人而言，只有失败的痛楚才是最好的前进动力，毕竟成功的快乐已经体验够多了。 临近比赛开始，甘国阳脱掉运动上衣准备登场，板凳席上空出一个位置来。 拉里-伯德因为心脏问题将缺席到12月份，赛季开始的第一个月他别想回来了。 球队的指挥权交给了助理教练里克-卡莱尔，他看起来很是紧张。 虽然哈特年纪更大，并且有做主教练的经验，但哈特还是把代理主教练的职权给了卡莱尔。 因为哈特知道自己在教练圈已经站稳脚跟，这把年纪不要担心工作问题，肯定能混口饭吃。 而且他习惯于做助理教练，没有当主教练的野心，年纪也大了，就这么兢兢业业做下去就行。 卡莱尔不同，他很年轻，进入教练圈的时间不长，还没有得到同侪的认可，他需要资历和经验。 所以，卡莱尔今晚挑了一套最好的西装，打了一条蓝色领带，把自己打扮的英俊潇洒，仿佛电影明星金-凯瑞，一点不比帕特-莱利差。 甘国阳见卡莱尔很紧张，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相框。 相框里放着拉里-伯德的大头照，甘国阳把照片放在空出来的板凳上，对卡莱尔说：“这样你就不用紧张了里克，拉里与我们同在。” 卡莱尔：“……” “呃…桑尼，拉里只是病了，不是死了。” “是的，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别紧张。” “我不紧张，真的。” “放心吧，今晚肯定会赢的。我会拿30分20个篮板10次助攻，带队取胜，作为你的主教练开门红。还有，做主教练很容易的，相信我，集中注意力。” 卡莱尔还想说什么，甘国阳已经小跑着登场，准备开始比赛了。 卡莱尔原本忐忑的心逐渐平息下来。 他想，原来这就是作为主教练执教阿甘的感觉吗？ 真是好踏实，难怪都说执教阿甘是最容易的事。 做助理教练在旁边看着没感觉，当了主教练承担责任和压力，才体会到其中的妙处。 今晚开拓者的首发和上个赛季比已经大变样，萨博尼斯回归，来到了首发中锋位置。 甘国阳来到四号位，和萨博尼斯打双塔阵容，两人实际上可以位置互换，不存在谁固定四号位、五号位。 这对其它球队而言是个巨大的挑战，内线压力陡然增加，1990-1993的内线恐惧重新降临了。 三号位，克里斯-穆林来到了首发，他的到来没有解决三号位的防守问题。 但在进攻上，开拓者内外线都有了传球、组织的中继站，滞涩、单调的问题将不复存在。 二号位，里德尔依旧是首发，季后赛他的表现不尽如人意，常规赛他还是好用的。 一号位，布雷洛克穿上了开拓者的10号球衣，他个子不高，但异常敦实，下盘稳健，一看就是个防守好手。 如果再遇到约翰-斯托克顿，开拓者绝对不会再让他一场比赛轰三十多分了。 五个位置三个进行了更替，目前开拓者最值得担心的是年龄和健康问题。 三个老将加入，球队的平均年龄一下子上升了。 球队要么是三十多的老将，要么是20左右的愣头青，中生代力量不足。 不过这些都需要时间去验证，开拓者的球员们自己心里也颇为忐忑，这个赛季他们能达成目标吗？ 比赛开始了，萨博尼斯在中圈和pj-布朗跳球，布朗上个赛季还身披开拓者球衣，本赛季已经是热火的一员。 没办法，热火给的多，愿意给，已经有冠军的pj，肯定要追求更大的合同，更多的美元。 入场仪式时，开拓者球迷也给了pj-布朗掌声，感谢他这些年的贡献，陪伴开拓者走过一段低谷期。 如今各为其主，pj-布朗面对两个老大哥，说不犯怵是不可能的。 比赛刚刚开始第一个回合，甘国阳就在中路接球面筐强冲，造成了布朗的犯规。 来自萨博尼斯的传球，两人的配合依旧是那样默契，没有给热火防守太多反应时间。 巴克利今晚的任务是一对一单防阿甘，这一球他压根没反应过来，被过了个干净。 不然pj-布朗也不用协防过来赔上犯规了。 巴克利倒是很自觉，举手说是我的问题。 等到甘国阳两罚全中，接着在防守中抢断巴克利得手。 传球给穆林，穆林再背传给里德尔，里德尔双手扣篮得手后，巴克利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说话。 热火这些年在莱利的调教下，是个非常强硬的防守型球队，莱利本身对球员单防的要求非常高。 像巴克利这样个人攻击能力很强的，莱利在防守端会稍微放松一些要求，但也绝对比在太阳严格的多。 开局连续两次错误，莱利已经感觉到，本赛季的巴克利看样子是不行，估计很难顶了。 在奥兰多闹出那么大的事，差点坐牢。 不自律，300磅，防守被人一步过，进攻又完全挤不动。 距离1993年过去快5年了，阿甘还是那个阿甘，巴克利已经老态尽显。 当然，巴克利并未完全废掉，他油箱里还是有油的。 开局不利的情况下，巴克利开始和蒂姆-哈达威配合，不断利用挡拆、高位的策应寻找机会。 德雷克斯勒利用空切，接球后转身跳投出手命中，拿下了热火的第一分。 开拓者防守强度并不大，普通的一对一盯人，德雷克斯勒无论面对穆林还是里德尔，还是比较轻松自如的。 但热火在防守端对开拓者的防守越发困难，赛前莱利制定了对阿甘进行强力包夹，多布置防守陷阱的策略。 可是，甘国阳在首节并不是球队的进攻重心，除了第一球造了pj一个犯规之外，剩余的进攻回合，甘国阳都藏在了团队进攻中，并不显得特别突出。 这点和上个赛季截然不同。 老家伙有老家伙的毛病，但老家伙也有老家伙的优势。 90年代末期nba的慢节奏，正是最适合经验丰富的老家伙们发挥的时代。 作为一号位的布雷洛克，原本在老鹰队需要承担大量的进攻任务。 他是控球后卫，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要不停和队友交流，喊战术。 教练开局布置了一套战术，他是头号执行者，场上的第一指挥官。 战术展开顺利，他要把球给到正确的人正确的位置，战术执行不顺，他要执行b计划。 ab计划都不行，就要想办法自己创造机会，自己得分，或者突破后分球，或者强行出手。 总之，控球后卫往往是队中个子最小的那个，但往往又是脑子动的最多，想的最多的那个人。 布雷洛克不算一个好的攻击手，他在入选全明星的1993-1994赛季，他的两分球命中率只有44%，整体命中率41%，可以说相当低效了。 而且他还不是一个滥投的后卫，每当他出手时，一般都是整体进攻失效了，他不得不自己打。 这种情况下，命中率自然不会太高，只不过41%的命中率确实低的有点过分了。 在老鹰队时，兰尼-威尔肯斯的队伍走防守路线，进攻经常不灵，需要布雷洛克强打，并且动脑子在进攻中想办法。 可是到了开拓者，参加训练营，打了季前赛，再到第一场常规赛，仅仅打了一节，布雷洛克发现进攻真简单。 他在进攻端的任务就是：运球过半场，把球交给过来接应的阿甘、萨博尼斯或者穆林，然后去三分线外蹲好，做好接球投三分的准备。 布雷洛克的三分命中率很不错，而且他产量很大，上个赛季他的三分命中数比范埃克塞尔还要多。 现在内线有甘国阳和萨博尼斯两个吸引防守，外加穆林做润滑，布雷洛克感觉自己多运一次球都是浪费时间。 首节比赛，开拓者的进攻没有完全进入状态，投篮命中率一般，但还是以27：22，领先了热火队5分，保持领先优势。 经过第一节的磨合，卡莱尔对球员们的“流动进攻”感到满意。 赛前他没有布置任何战术套路，而是让球员们动起来，围绕着甘国阳和萨博尼斯，在三秒区两根肋线上展开活动。 节间休息，莱利试图让球队加强防守强度，来挤压开拓者的进攻空间，他感觉到，开拓者的进攻打得太顺畅了。 过度阶段，科比、小奥尼尔、本-华莱士等年轻球员得到了上场机会。 他们看上去都成熟了一些。 科比换了发型，他留了一个复古的小爆炸头，让自己看上去不再那么青涩。 小奥尼尔则戴了一个白色的头箍，遮挡一下他巨大的脑门。 本-华莱士在右臂上箍了一个白色的护臂，这是模仿甘国阳。 自从他在80年代这么做后，很多年轻的内线球员都在模仿。 年轻球员打得没那么多章法，他们急切的想要展现自己夏天训练的成果。 科比连续命中两个中距离跳投，而小奥尼尔则在低位翻身跳投出手命中。 本-华莱士守卫着三秒区，拼抢篮板积极，封盖很及时，开拓者在拉开比分。 热火在兵强马壮，状态出色的开拓者面前有些准备不足的样子。 在分差被拉开到10分时，莱利不得不叫暂停进行调整，球员们的松懈状态令他不满。 暂停回来，查尔斯-巴克利登场，他连续强吃小奥尼尔得手，帮助热火挽回局面。 不过当甘国阳、萨博尼斯等主力回归后，巴克利就只能在外线飙三分碰运气了。 甘国阳在第二节末端突然发力，连续的中距离跳投命中，突破得手，率领开拓者打出一波高潮。 这时，场面开始有些失控了，布雷洛克外线连续命中两个三分球，穆林也在反击中命中三分。 甘国阳来了个火上浇油，封盖了德雷克斯勒的上篮，反击一条龙杀篮下，突破上篮得手还造成pj-布朗的犯规。 开拓者这台卡车终于热车成功，发动起来了。 半场结束，开拓者62：45，领先了热火队17分，第二节他们轰下了35分。 两节比赛打完，卡莱尔坐在场边，连一个暂停都没叫过。 中场休息时，甘国阳把放在板凳上的伯德照片收起来带回更衣室。 他对卡莱尔说：“里克，我说吧，做主教练很容易的。集中注意力就行了，集中！” 甘国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提醒卡莱尔，该叫暂停时叫暂停就可以了。 卡莱尔若无其事的喝了口水，回更衣室时问迪克-哈特：“做主教练真的很容易吗？” 哈特道：“看情况。今年波特兰这个情况，我看我奶奶来，都能做好主教练。” 卡莱尔想了想，道：“冒昧的问一句，你奶奶还在吗？” 哈特翻了个白眼，道：“早就去世了！不过我可以带她的相片过来。” 说完两人想到伯德的相片，哈哈大笑起来。 第七章 顺滑 萨博尼斯的回归，和克里斯-穆林的加盟，让拉里-伯德心心念念的持球中转站一下子有了两个。 两个人生涯的助攻数都不是很多，萨博尼斯最好的赛季，场均助攻也才3.5个，穆林最好的赛季是5个。 单论数据，两人最好的赛季加起来都不如甘国阳助攻王赛季拿的多。 可是助攻这个数据是具有一定迷惑性，欺骗性的，因为所谓助攻本质上就是出手得分前的最后一次传球而已。 一个战术从发起，到运行，到最后终结，肯定不只是最后一次传球在起作用，可是计算数据时，只计最后一次。 事实上在阵地进攻当中，一传、二传的作用，往往比形成助攻的最后一传还要重要。 一传决定了战术打法的走向，是低位，还是高位，是侧翼，还是中路，一传起到决策作用。 二传则是体现战术变化的时候，一传选择低位，低位接到球，是往外打内外连线，还是强侧转弱侧，又或者给内切的球员。 一次成功的团队战术配合，前两次传球基本要能打出对方的防守缝隙，传出比较清晰的战术路线来。 一旦一传、二传失败，时间被消耗大半，战术失败率会直线飙升，这时候就要考验球员个人能力了。 甘国阳助攻数据很高，主要是依赖他强大的个人攻击力带来的防守吸引能力，遭到包夹后及时分球，给队友创造机会。 如果制定一个规则，甘国阳比赛中不能出手，他的助攻数据肯定会直线下滑——这点乔丹和甘国阳差不多。 有些球员，像斯托克顿，本身也有进攻威胁，但他们的传球很多时候不依赖自己的防守吸引力。 在进攻战术发起前，他们就很快思考好下一步怎么打，要选择什么战术发起，然后把球传给正确的人做战术起手式。 还有些球员，像伯德、皮蓬，不仅一传强，在战术发起之后，还能快速判断下一步的趋势和变化，用二次传球及时做出调整。 a计划失败，他们能快速切换到b计划，甚至在人缝中发现别人看不到的c计划和d计划，最后却又能用神来之笔实现e计划，帮助队友完成得分。 这不仅仅需要经验积累和技巧训练，更重要的还是那一点天赋，这是积累不来的。 以甘国阳的天赋，在传球上他最多看到c，a和b来回切换，已经是他想象力极限了。 当然，对他个人而言，他历史第一的攻击力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传球选项。 选项太多反而会干扰他进攻的决心。 对开拓者的进攻来说，缺少一个一传、二传手，他们的进攻难免变得刻板、单调。 这种缺点在西决暴露无遗，开拓者的进攻套路被爵士完全猜透，甘国阳遭到最恐怖的多人围剿，其他人无法提供帮助。 萨博尼斯和穆林的到来不仅仅提供了火力、防守、经验上的帮助，最主要的还是填补了开拓者战术体系上的功能缺漏。 中场休息在更衣室，里克-卡莱尔再度强调了“流动进攻”的重点，侧翼的走位，底线的移动，纵向的切入等。 卡莱尔希望将开拓者曾经的普林斯顿战术基因重新激发出来，上个赛季到季后赛开拓者的进攻可以用呆板、粗暴来形容。 他希望自己的flow理想能在开拓者身上得到实现。 一个球队的进攻不再依赖固定的战术套路，而是在遵循一些基本原则的情况下，球员根据防守情况，随机应变，完成多种多样的配合。 这点和三角进攻很像，不过三角进攻很讲究站位，对阵型有严格要求，而flow更加自由，更需要球员运动起来。 从这点来说，流动进攻属于三角进攻进一步升级的版本。 当然，战术不是说“升级”就比之前的更高级更厉害，只是理念的演变而已。 在90年代末期，这种战术思路并不符合时代潮流，因为整个nba都在朝着极致的防守化推进。 1997年总决赛爵士vs公牛，爵士那么流畅的团队进攻，磨合了10年的默契，到了紧要关头最常用的战术还是拉开让卡尔-马龙单打。 尤其是系列赛深入到很激烈的阶段，一打四看已经成为nba赛场常态。 单打虽然单调，可是失误率低，容错率高，还能节省角色球员体能让他们投入防守。 上个赛季，拉里-伯德让卡莱尔大胆尝试这种进攻思路，一直到常规赛末终于有了起色。 可是到了季后赛，随着系列赛深入对手越来越强，开拓者的进攻资源越来越朝甘国阳集中。 所谓的流动进攻，自然不再流动了。 新赛季，卡莱尔继续执行这套体系，大家心里颇为疑虑。 尤其是新加入的老将，穆林和布雷洛克担心他们难以适应。 甘国阳站出来大力支持卡莱尔的策略，他说： “如果我们只想要一个冠军，那我想用任何战术，我们都可以达成这个目标。但如果我们想长期保持竞争力，再创立一个王朝，我想里克的战术体系会起到关键作用。” 情况和1990赛季鲍比-贝尔曼引入普林斯顿体系时一样。 一个坚实、有效、可靠的战术体系，是球队长期保持竞争力的保证。 今年甘国阳33岁，即将要34岁，他认为自己的状态足够再奋斗个四五年的。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把地基、营盘打牢靠了，未来科比等年轻人成长起来，说不定还能再争个五六年。 这样，只要不再出现1993年那样的意外，只要老爹身体健康，未来10年时间，甘国阳都可以和开拓者一起逐鹿中原。 退休？甘国阳暂时没想过，那两年退役丢失的时光，他恨不得立刻补回来。 下半场比赛开始，第三节，开拓者开始上强度。 经过上半场的热身，球员们身体状态，注意力都达到了最佳。 第三节一开始，甘国阳就助攻克里斯-穆林三分命中。 接着又守住了蒂姆-哈达威的突破上篮，反击中再助攻布雷洛克命中三分！ 开拓者今晚的外线三分命中率相当高，看得出球员们状态很好。 本赛季联盟做出了规则修改，缩短的三分线重新延长回到了23英尺9英寸（大约7.24米，之前缩短到了6.7米）。 因为联盟发现，三分线缩短后，大家三分投的多，一定程度影响比赛的精彩程度。 太多的外线投篮，太少的内线突破上篮，引起了一些硬派球迷的反感。 当三分线回到过去的长度后，联盟的三分出手数和命中率肯定会下降。 不过对开拓者而言，他们的三分球应该会不减反增。 穆林、布雷洛克都是三分高手，萨博尼斯同样有三分能力。 甘国阳更是上个赛季的投中三分最多的球员，命中率也最高。 如果把三分数据也算入标准数据统计，甘国阳就是数据五冠王。 第三节开拓者连续的三分投的热火无所适从，莱利不得不叫了暂停。 卡莱尔看着这批老将在场上的表现，暂停时他觉得真没什么可说的。 “我们没问题，继续前进吧，伙计们。”卡莱尔用自信的口吻说道。 随后的比赛，开拓者越打越放松，而热火显然没有从失去奥拉朱旺的伤痛中走出来。 即便奥拉朱旺这两个赛季逐渐下滑，他依旧是联盟最好的中锋之一，并且有着丰富的抗甘经验。 如果他在，查尔斯-巴克利大概率不用在比赛中被甘国阳全程盯着，这种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巴克利在他状态最好的时候，可以利用灵活性和投射和阿甘对抗。 现在他的投射水准下降的厉害，今年三分线又加长，更要了他的老命。 300磅的体重欺负联盟任何一个内线都绰绰有余，甚至碰到奥尼尔他都不惧。 偏偏对付阿甘，300磅也没用，反而导致巴克利没有了最重要的爆发和速度。 越打越是狼狈，分差逐渐拉开，到第四节开始时，开拓者已经领先20分了。 巴克利很沮丧，在一次正面对抗中他尝试背身强吃阿甘，结果挤了半天硬是没挤动。 还被裁判吹了一个走步，这让巴克利非常恼火，汗水布满了他光溜溜的脑袋。 他吐掉牙套，和裁判解释自己没有走步，但裁判置之不理，现场球迷不停的嘘他。 巴克利申辩无果，接下来防守中，连续两次对甘国阳犯规，把犯规数叠到了五次。 莱利一看，这家伙是不想打了，故意犯规呢。 对此，莱利无动于衷，并没有把巴克利换下去休息的想法。 巴克利终于火了，朝着莱利吼道：“还把我留在场上干什么？！” 莱利反击道：“你是球员，打球是你的职责！留在场上！” 巴克利抬头看看比分，都他妈落后20分了，根本没希望了。 还把300磅的他放在场上干嘛？帮助减肥呢？ 巴克利也不客气，随后拿球进攻端又一个犯规，六犯，直接罚下了。 被罚下的巴克利没有回替补席，而是直接回了更衣室。 他和脸色铁青的帕特-莱利擦肩而过，赛季第一场比赛，两人的关系就紧张了起来。 巴克利虽然无法击碎阿甘的防线，但他靠着经验和残存的能力，依旧拿下了16分14个篮板球，是热火内线可靠的进攻支点。 他一下场，热火彻底失去了抵抗意志，第四节的时间流逝很快，比分定格在了114：95。 开拓者揭幕战以19分的优势，主场大胜迈阿密热火，拿下了赛季开门红。 甘国阳实现了自己的承诺，全场拿下了30分，21个篮板球，就是助攻不合格，只有4个。 当你的队友都是能传球的好手时，甘国阳更专注于得分和篮板球，助攻自然就下降不少。 里克-卡莱尔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还开玩笑，说：“桑尼赛前说要拿30分20个篮板10个助攻的三双，很遗憾，他没能完成任务，我要罚他五百块钱。” 一旁跟着一起参加发布会的甘国阳都笑了。 看样子，卡莱尔对自己代理主教练的职位适应的不错。 另一边，帕特-莱利对球队表现非常不满意。 虽然没有在发布会上点名批评巴克利，但他已经表达了自己不满。 随后热火队内就传来消息，莱利对巴克利进行了禁赛一场的处罚。 并且莱利要求巴克利必须减肥，将体重降到280磅左右才行。 而巴克利的大嘴巴怎么可能轻易屈服，他立刻通过媒体渠道发声，说：“我是来热火打篮球拿冠军的，不是来受折磨的！我和克莱德都上了年纪，我们在训练、比赛等方面需要得到一些保护，而不是用更高的要求制约我们！” 莱利对此的回应是：“拿更多钱，就应该以更高的要求被对待。” 巴克利：“我他妈的就没拿多少钱！” 巴克利本赛季的工资只有225万美元，连皮蓬都不如。 在奥拉朱旺和莱利发生矛盾逃离后，巴克利在热火的日子也不会太长了。 被禁赛的日子里，巴克利并没有专心减肥，而是用酒精麻痹自己，不停的喝酒。 职业运动员非常容易被药物和酒精成瘾缠绕，生活习惯和社交圈是一方面，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在于职业体育带来的身体病痛和精神压力，让他们不得不通过药物和酒精麻痹自己。 不是每个人都是阿甘，有生化人一样的身体素质和无穷的体能。 巴克利曾经说过，当他走进篮球训练馆的那一刻开始，伤病就常伴吾身。 病痛日积月累，大部分在nba工作10年以上的老将，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基本都受过伤。 大的韧带、骨骼伤，小的挫伤、拉伤、淤青等，不胜枚举。 一个成功的运动员必然是伤痕累累，有些人不得不靠止痛药过活。 酒精和止痛药起着差不多的作用，在nba联盟大力打击违禁药品后，合法的酒精成了很多球员的归宿。 当下这个联盟，酗酒的球员不胜枚举，有些球员在比赛的时候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开拓者这边，穆林和布雷洛克都是受到酒精成瘾困扰的球员，这令开拓者管理层感到担心。 总经理巴克沃尔特一直密切关注着穆林和布雷洛克的场外动态，期望他们不要轻易沉溺在酒精的迷醉中。 不过和酒精的迷醉相比，赢球胜利的迷醉更容易使人上瘾，只是穆林和布雷洛克体验的胜利还太少了。 第一战开拓者轻松击溃热火拿下赛季首胜，队内的氛围轻松愉快。 在主教练缺席的情况下，因为阿甘的存在，球队的一切都正常运转。 甘国阳的回归影响的不仅仅是队内氛围，连带着他们11月份的赛程都变得轻松许多。 1996-1997赛季，甘国阳复出，但联盟没有足够准备，给他们11月安排了很艰难的赛程。 甘国阳好一通抱怨，到了1997-1998赛季，开拓者11月的赛程又变得轻松起来。 一个月时间，14场比赛，有12场在主场进行，仅2个客场，一个在菲尼克斯，一个在西雅图，没有东部客场之旅。 这样的赛程对开拓者这种老将球队无疑很友好，尤其是给了拉里-伯德足够的休息康复时间。 有强援入主，老将回归，外加年轻人成长，开拓者赛季开始后简直是势如破竹。 第一战击败热火不过是小试牛刀，第二场客场对阵老对手西雅图超音速，开拓者显露出了他们的锋锐。 超音速上个赛季首轮遭到湖人淘汰，聪明反被聪明误，随着尤因年龄日渐增高，超音速的士气、战斗力在下滑。 当然，只要尤因和佩顿在，他们依旧是西部强手，毕竟就在一年多前，他们还是两届西部冠军，底子还在。 而且和其它球队相比，超音速一直都是最为癫狂，最令人感到头疼的一支球队，他们的防守和主场的狂热氛围，以及墨绿色的环境，总是令对手感到不适。 然而这一战，开拓者用稳健的进攻牢牢压制住了超音速，从第一节第一分钟开始就维持着5分以上的领先。 超音速强有力的撕咬防守和拼抢面对开拓者丝滑、快速的进攻，显得徒劳无功。 他们在首节就打了超音速一个35：23，单节轰下超过30分，并取得了两位数的领先。 乔治-卡尔明显被开拓者流畅无比的进攻给打蒙圈了，赛前他根本没有准备。 整个休赛期，卡尔都在忙着和超音速管理层就合同续约问题进行争吵、博弈、拉锯。 他觉察到自己在西雅图的日子不会太多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卡尔带领超音速抵达高峰，但难以取得实质性突破，在核心球员尚有余威时，更换主教练是常见的手段。 对于乔治-卡尔来说，他也想换个环境，在这里他已经很难再取得更大突破。 能用的手段都用了，能交易到的人才都交易到了，你又没有阿甘，能有什么办法？ 看看隔壁的开拓者，卡尔夏天一听到萨博尼斯回归，就知道新赛季西部又将是开拓者的天下。 更不用说还有穆林、布雷洛克的到来，除非阿甘突然死了，不然卡尔想不到任何理由，开拓者会在西部折戟。 1994年和1995年阿甘不在的两年，是超音速最好的机会，可惜他们没有把握住。 没有精心准备比赛的超音速半场被开拓者打崩，对于习惯了90年代末慢节奏、单打多的球队而言，开拓者这种多掩护、多跑动，无固定套路的战术打法，着实让超音速很不适应。 甘国阳和萨博尼斯站在三秒区两肋，高低切换，不停给队友掩护、做球，或者自己持球攻，变化着实是多。 萨博尼斯在欧洲的四年不算浪费光阴，欧洲篮球的水平在进步，而且欧洲各支球队都是打的团队进攻，萨博尼斯的各种小技巧已然练得非常圆熟。 半场70：50，开拓者直接捅穿了超音速的防线，打得一向疯狂的钥匙球馆死气沉沉。 下半场超音速没有任何翻盘点，并且第三节成为了科比的表演舞台。 首战没有获得太多机会的科比，本场比赛获得了更多的出场时间。 当科比登场时，开拓者的进攻画风为之一变，这家伙打得很是自我。 外线持球突破，接球急停跳投，反击冲杀篮筐。 夏天球技显著提高的科比，肆意挥洒自己的进攻才华，在联盟最好的防守球队头上取分。 里克-卡莱尔见到科比这样连连摇头，想把他换下场，或者叫个暂停训斥他一下。 可是迪克-哈特却说：“拉里说，要给科比更多自由发挥的空间。” “他打得太自私了。” “一个无私的团队里，有那么一点自私的色彩，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哈特这么说，卡莱尔不以为然，但既然是伯德的要求，他只能遵从。 开拓者客战西雅图，再度121：99大胜对手22分，取得两连胜。 科比下半场拿下14分，全场砍下了18分，并且命中率相当高。 两连胜只是一个开始，看起来平平常常，普普通通。 但很多伟大的成就，往往都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开拓者球员们没有想太多，他们只是觉得胜利来的很轻松。 特别对穆林、布雷洛克这两个从未取得很大成就的球员而言。 穆林发现在开拓者和阿甘一起比赛，压力很小，自己可以打得更加自如。 而布雷洛克第一次感觉做控球后卫这么简单，运球过半场外加好好防守就可以。 只有萨博尼斯，打完两场开始抱怨，说好累，还是在欧洲打比赛舒服——但他签了三年合同，暂时回不去了。 打完这个客场，开拓者回到主场，接下来是连续六个主场比赛，这样的赛程安排给了球员充足时间去调整、训练、磨合。 11月3日，主场迎战国王，124：98，轻松战胜对手，三连胜。 11月5日，主场迎战快船，131：94，大胜37分，四连胜。 11月6日背靠背，菲尼克斯太阳队来访，从凯尔特人被交易来的安托万-沃克领衔。 今年太阳经过整合，其实颇有战斗力，但在开拓者面前不够看，118：97，又是一场大胜。 接连几场比赛，人们发现，对手的得分在当下环境里不算太低，90多分还是马马虎虎可以的。 问题是，开拓者的进攻太顺畅了。 《俄勒冈人》在开拓者取得五连胜后，发表了文章，标题是《全新的波特兰开拓者，为何如此顺滑？》 文章简单总结了开拓者最近的良好态势，并和1990年代初的开拓者进行了一番对比。 90年代初期，开拓者完成阵容搭建后，赛季开始后也有过一波进攻狂潮，而且得分比现在还要夸张。 动辄140分、150分，火力相当恐怖。 现在开拓者火力没有那么生猛，得分没有那么疯狂，但他们的进攻威力一点都不小。 记者用了“顺滑”这个词来形容开拓者现在的进攻。 “他们并不快，毕竟队内有不少老球员，跑跳能力大不如前。但他们非常非常顺畅，完美的阵地进攻配合，大量的掩护和跑动，让我想起了曾经的普林斯顿体系，但又和普林斯顿有所区别。据说这是代理主教练里克-卡莱尔带来的流动进攻。” “很难想象，这套阵容是夏天刚刚搭配的，他们仿佛已经合作了小半个世纪，从60年代就开始一起打球了。” 文章难免有些夸张，但开拓者这种顺滑的进攻模式，无疑是90年代末期nba世界的一股清流，一个异数。 在球迷们看惯了肌肉对抗，看多了低位单打，对肉搏打法略有些审美疲劳时，开拓者和阿甘再度给人惊喜。 开拓者不是没有对抗，他们的内线依旧是联盟对抗最强的组合。 但更吸引人的是他们流畅的，具有想象力和创造性的进攻。 因为大家磨合的太好，加上整体实力强，所以比赛中屡屡有精彩非凡的团队配合。 甘国阳和萨博尼斯这对曾经的好搭档，经历岁月磨砺后，散发了更为美妙的香气。 11月8号，开拓者遭遇强敌纽约尼克斯，上个赛季被“杀死”的杰夫-范甘迪再度带队访问。 人们期待尼克斯的铁血防守能否阻止开拓者顺滑进攻的车轮，而结果自然是否定的。 时隔快一年重新玫瑰花园，杰夫-范甘迪依旧心有余悸，赛前根本不敢说任何挑衅的话。 反而是大力夸赞开拓者最近的表现，说：“他们的进攻具有开创性，赏心悦目，我一直在看他们的比赛录像。” 范甘迪没说谎，他真的在看，希望能找到一些办法来遏制开拓者的进攻。 但真正到了比赛发现：没有办法。 开拓者没有固定的套路，虽然他们的进攻有章法，可不像传统战术那样有线路图。 当初普林斯顿进攻也是有线路图的，球员们跑的大差不差，要根据走位来完成进攻。 现在开拓者的流动进攻舍弃了线路，就是凭球员在场上的感觉和经验，照着进攻的基本原则去走。 走着走着，出现机会了，把球给到机会最好的球员手里，将球送进篮筐。 说白了，开拓者球员自己都不知道，随后他们要完成一次什么样的进攻，由谁来完成。 这种不可预测性，既给防守者带来巨大压力，同时也给了进攻方很多乐趣。 大家都有机会，谁都有可能成为某次进攻中的主角，这样就很有意思了。 当然，也有不能体会和理解这种乐趣的，比如科比。 这几场科比依旧是替补，他替补登场，只要阿甘不在，他就自动认为自己是主角。 阿甘在，他会往后稍稍，把自己当做二号角色执掌外线控球权。 不过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多，开拓者的老将们也很宽容，给他机会去表演。 这一场对阵尼克斯，面对纽约人强硬的防守，替补登场的科比拿下了赛季最高的27分。 本赛季，科比和新秀赛季相比真的有了很大进步，他的身体强壮了许多，看起来成熟了。 身体素质的提高是最重要的，没有强壮耐造的身体，想在nba闯出名堂完全不可能。 开拓者也是110：92，18分的优势大胜尼克斯，取得了六连胜。 杰夫-范甘迪的眼圈变得更黑了，他意识到开拓者可能又要颠覆联盟，作为防守专家的他毫无办法。 战胜尼克斯后，开拓者的连胜还在继续，并且他们的进攻势头有一种难以阻挡的癫狂感。 仿佛卸掉了刹车的重卡走下坡道，势不可挡，谁挡谁死。 六个主场全部胜利，八连胜，接着来到菲尼克斯打客场，轻松击败太阳，九连胜。 紧跟着又是连续六个主场，友好的赛程让开拓者的胜利显得毫不费力，球员的体能恢复完全没有问题。 击溃魔术，击败森林狼，狂扫灰熊，大胜活塞，大胜国王，击败老鹰，又是连续六场胜利。 10月底的揭幕战，加上11月的14场比赛，开拓者竟然取得了全胜，拿下了15连胜的超级开局。 而且这15场比赛几乎场场都是大胜，分差最小的一场是对阵森林狼，也赢了狼队11分，20分的胜利比比皆是。 15连胜追平了nba历史最佳开局，上一个做到开局15连胜的是1994-1995赛季的迈阿密热火。 热火那年卧薪尝胆，取得了爆发，最终摘得总冠军。 但热火也没办法像开拓者这样，每一场都赢这么多分数。 一个月的时间，开拓者就没输球，直接等到了拉里-伯德复出。 伯德心情很复杂，他一直密切关注着开拓者的动向。 他知道补充了三个强援，加上年轻人成长，今年开拓者一定会战绩爆发。 但没想到这个爆发如此迅猛，迅猛到阿甘说的对，有他没他都一样啊！ 现在伯德回来工作，万一一回来球队就输球，15连胜终结，岂不是证明有他还不如没他吗？ 伯德挑选的复出时间点也很不凑巧，开拓者正好要结束甜蜜的11月，开启12月的东部客场之旅。 第一战不是别的地方，正是波士顿，开拓者要客场挑战凯尔特人队。 巴克沃尔特劝伯德等打完客场之旅，回波特兰比赛再复出。 但伯德还是坚持12月复出打凯尔特人，一来他实在闲不住，不想看着球队赢球自己毫无参与感。 二来，凯尔特人将在这场比赛中退役罗伯特-帕里什的球衣，伯德肯定要参加老队友的球衣退役仪式。 所以12月1号这天，他直接出现在了波特兰飞往波士顿的专机上，在大家诧异又惊喜的目光中，回归了岗位。 伯德一直不动声色，直到看到阿甘，他才笑眯眯地上去握手，告诉甘国阳自己回来了。 “欢迎回来拉里！我早就说了，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们会一直赢球。” “谢谢你桑尼，把球队带的很好。” 两人寒暄一番，伯德突然问道：“桑尼，我怎么听说，你到处和人说我死了，还给我摆相片？” 甘国阳忙否认，道：“谁在胡说八道，散播谣言？！我…我只是怕大家不习惯，让你陪伴着我们。” “法克鱿，桑尼。”伯德给了甘国阳一个中指，又问：“你从哪里弄来的我的照片？” “《体育画报》上面剪下来的。” “……” 第八章 恐惧 重新回到球队让伯德感觉好极了。 在飞往波士顿的路上，大家都蒙上被子小睡一会儿，为明天的比赛积蓄一下体能。 伯德却睡不着，不仅因为明天要见到许多老队友，他脑子里还在为比赛做一些思考和准备。 不停翻看着前面十五场比赛的数据和报告，录像分析师斯波尔斯特拉为每场比赛都做了笔记和备注。 有些数据伯德看不太明白，这些都是斯波尔斯特拉当初跟着鲍比-贝尔曼学的高阶数据处理方法。 作为前职业球员，超级巨星，伯德更加相信自己的赛场直觉，而不是这些经过人为处理的数据。 不过秉持着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原则，以及人要不断学习不断进步的理念，伯德还是努力弄懂这些符号以及背后的含义。 斯波尔斯特拉坐在伯德旁边负责为他解释，这些数据的美妙之处在于，哪怕你不看录像，通过数据也能大致了解这个球员一场比赛的表现。 它们不仅仅是得分、篮板、助攻，还有更为详细、细致的内容和高阶分析。 这些数字试图像棒球那样，将一场比赛数字化，构建一个数学模型来体现篮球比赛。 当然，篮球比赛和棒球比赛大不相同，棒球是回合制，模式化很强，而篮球动态性更强，变化要多得多。 仅仅靠数字就能描摹一场篮球比赛的可能性或许难以实现，但教练员和分析师会不断试图接近。 小斯波在拉姆齐时代就跟着球队做一些录像剪辑和数据分析的工作，后来去上大学，毕业后老爹让他去迈阿密，他却坚持留在了波特兰，为开拓者做贡献。 “看这些数据的情况，桑尼本赛季各项数据都在下滑，但他的效率在提升，对球队的贡献，依旧保持得非常稳定。” “没错，桑尼在场上时，我们的净胜分非常可观。还有防守效率，回合控制对手得分数都很可怕。我们的三秒区防守无懈可击。” “桑尼不在场的时候呢？” “他不在场，我们的控制也不错，就是……” “就是什么？” “我发现，如果科比在场，我们的进攻效率会变低。事实也是，他在场的时候，我们的进攻没有那么流畅了。” 小斯波偷偷和伯德抱怨，在他看来，开拓者的阵容和打法相当完美。 但科比仿佛一副完美画作上突兀的墨点，又或者大理石雕塑上的刺眼的钢钉，他的存在有些破坏整体和谐。 数据和赛场表现都体现了这一点，教练组的人都不是很喜欢这个家伙。 不过伯德一直力排众议要求重用他，总经理巴克沃尔特和老板老唐亦很支持多让科比表现。 这是不同的立场和思维，对同一球员产生的不同看法，小斯波更多还是站在团队篮球的角度看问题。 伯德将数据记录册收了起来，和小斯波说：“篮球可以被数据化，但也有一部分美妙之处，是难以预测的。要永远保留这一部分，这才是完整的篮球。” 小斯波看起来似懂非懂，不是特别的明白。 他没有机会打职业篮球，对某些东西的体会不是太深刻。 很多道理，从知道，到了解，再到执行，最后深刻领悟知行合一，每一步都隔着千山万水。 小斯波尔斯特拉才刚刚上路。 抵达波士顿在酒店下榻，晚上伯德曾经的理疗师，现在的凯尔特人医学中心主任丹-德雷克到房间拜访。 德雷克很关心伯德的心脏问题，问他为什么不多休息一段时间，等到彻底稳定下来再恢复工作。 “心脏可不是小问题，教练工作的强度一点不比球员小，你还是应该更谨慎一些。” “噢，我真的好了，放心吧。我需要回来工作，让我的心脏得到锻炼，不然我怕我要丢掉饭碗了。” 伯德开玩笑地说，这段时间开拓者的优异表现和连胜让他压力巨大。 作为曾经的超级巨星，伯德喜欢压力，喜欢挑战，这次面对凯尔特人复出，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挑战。 新赛季开始后，凯尔特人得到了蒂姆-邓肯和史蒂夫-纳什以及克里夫-罗宾逊，他们再不是那个15胜的鱼腩。 在前面的比赛中，凯尔特人取得了12胜5负的战绩，高居东部第一位。 12月开始后再赢个几场，他们的胜场数就要超过上个赛季了。 邓肯的影响力不可谓不大，所以这一战也是东西部头名的战斗。 开拓者一旦输球，不仅将金身告破，伯德也要背上舆论骂名。 你不在的时候赢的好好的，一回来就输球，还输给老东家。 伯德心里都想好了，如果输掉比赛自己会遭到什么样的攻击，自己该怎么应对。 但他不在乎，一个人如果害怕失败和承担失败的责任，那他就难以体验真正的重大胜利。 伯德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他一边和德雷克聊天回忆往昔，一边探听一下现在凯尔特人内部的情况。 “鲍比是个不错的管理者，如果脏话能少一点就更好了。他他妈的是个脏话学博士，我怀疑有些词汇是他独创的。” “鲍比在梦之队的时候就这样，他把场边的观众都骂闭嘴了，哈哈哈。” “而且，鲍比比人们想象的要强硬很多，他完全不听红头的指挥，红头说什么他都反对。现在红头都懒得管球队事务，全权交给鲍比，他彻底退休了。” “夏天鲍比说要交易安托万-沃克，所有人都反对，我以为鲍比会妥协，就像加维特那样。但鲍比异常坚持，说不同意他就不干了，还说要诅咒凯尔特人永远得不到总冠军，把邓肯带离波士顿。我听到这些简直不敢相信，他在威胁红头！换成任何一个人，在过去任何时候这么做，都会被扫地出门。但现在，红头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后真的是不行了，他变了很多，这回轮到红头妥协了。” 听德雷克这么说，伯德对贝尔曼又钦佩了几分。 伯德在凯尔特人管理层干过，那几年是他生涯最不愉快的时光。 就是那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完全的凯尔特人，哪怕他为球队争取到了那么多。 奥尔巴赫的那句经典的口头禅“soyouareoverpaid（你太贵了）”并不仅仅是玩笑。 而是一种下意识的打压，告诉你，你的贡献我已经付过钱甚至多付了，就不要再想更高待遇了。 年轻时，做球员的伯德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等他退役，经历更多一些才明白的更深。 所以他依旧热爱凯尔特人，珍惜那段美妙的人生经历，但他不会再抱希望能成为球队真正的一份子。 有些人和事，保持距离才会足够美好，一旦突破了距离，情况就会不妙。 但贝尔曼用他的资历，经验，不顾一切的勇气，在合适的时机，攫取了凯尔特人的大权。 他对球队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凡是和篮球有关的，每一个人员调动，决策他都要过问。 鲍比-贝尔曼誓言要将凯尔特人从一个家庭作坊式的球会，改造成为真正的现代化nba球队。 这一历程，波特兰开拓者在80年代就走完了，在1989年拉里-温伯格卖掉开拓者，老唐接手后，开拓者就变成了一个庞大的体育娱乐公司。 而凯尔特人因为树大根深，历史枷锁沉重，所以一直到90年代中后期，还没有实现球队的“现代化”。 球队人际关系复杂，从上到下每个岗位都是人情世故，都是过去凯尔特人体系培养出来的近亲人员。 所以在外人看来，凯尔特人自成一派，其它nba球队管理者、教练组、医疗等等，都是自由流动。 今天你在芝加哥公牛打工，明年就因为业绩出色被挖到底特律活塞工作。 现在在开拓者工作，下一份工作可能在迈阿密或者洛杉矶，把波特兰的成功经验带过去。 凯尔特人不是，他们的员工都是本地人，都是曾经在凯尔特人打过球，上过班人的亲戚、后代、弟子、朋友。 他们的营销和管理还停留在60、70年代，靠人际关系维持日常工作和活动，球队宣传和活动完全停留在当地社区，没有向全美甚至全球进行辐射。 1986年进行股票认购是一次了不起的尝试，但也只是进一步加深了凯尔特人和本地球迷之间的联络深度。 在人员管理和球队运作上，凯尔特人还是太像老旧的家庭作坊，而不是现代化企业。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在球员选拔上，在三巨头相继退化、衰落的过程中，凯尔特人始终没有找到好的接班者。 因为他们一直在按照60、70年代的方法去物色球员，可那一套在80、90年代已经不管用了。 比如在1989年的选秀中，凯尔特人挑了半天，最后选中了一个6尺10的白人前锋迈克尔-史密斯。 而选择他的理由很简单：奥尔巴赫说他可能会成为第二个拉里-伯德。 他投篮的姿势和神态确实有几分像伯德，但这种纯粹依靠感觉和依葫芦画瓢的选秀方式，没办法再挑到人才了。 迈克尔-史密斯能进入选秀视野，在大学时自然是个很出色的球员。 问题是，他的技术特点和潜能更符合50、60年代的标准，而不是80、90年代。 在奥尔巴赫一言堂搞印象流的时候，凯尔特人的选秀流程中没有哪个环节可以阻止他。 红头叼着雪茄走进办公室，对着某个名字一点，大家就同意了。 不仅没有人反对，大伙儿还要表示赞同，认为选的对。 这样的选秀方法和流程，怎么可能是其它球队的对手。 这一年，凯尔特人错过了蒂姆-哈达威，肖恩-坎普。 1997赛季的大摆烂预示着凯尔特人向nba新时代的妥协，他们无法像过去那样巧取豪夺了，也必须要乖乖遵守规则，靠摆烂，拼运气。 大卫-斯特恩为此放了凯尔特人一马，蒂姆-邓肯来到了波士顿。 而鲍比-贝尔曼的到来，才真正开启了凯尔特人现代化、企业化的进程。 12月1号晚上，在伯德和德雷克叙旧的时候，甘国阳也打电话给贝尔曼，和老教练聊聊天。 “明天中午出来吃一顿怎么样？” “不行桑尼，我要准备比赛，没空吃饭。” “别这样，我来波士顿，你都不尽地主之谊吗？在洛杉矶你可不是这样的。” “真的非常抱歉，我在凯尔特人要忙的多。而且…说实话桑尼，我不能和你吃饭，最起码在比赛前不行。” “怎么，你现在还学会避嫌了？难不成你会因为吃顿饭输掉比赛？” “如果是别的人肯定不会，但是你嘛…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不能和你吃饭，直觉告诉我这很危险。” “谢特，你在说什么。” 贝尔曼拒绝了甘国阳的午餐邀请，他实在是怕了。 之前在湖人带奥尼尔，奥尼尔已经被甘国阳打出心理阴影了。 现在执教邓肯，贝尔曼意识到这是继阿甘后的又一块璞玉。 其它的“阿甘第二”都是放屁，只有邓肯是真的。 贝尔曼在凯尔特人之所以有底气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邓肯是基石。 如果没有邓肯，没有赛场上的胜利作背书，他的改革是推进不下去的。 所以，他绝不能让阿甘毁掉这块美玉，必须严加防范，小心翼翼。 “明天晚上赛场上见吧桑尼。蒂姆是个好孩子，他一直很崇拜你的。他也会做饭，对厨艺很感兴趣。” 贝尔曼试图用这样的话来软化甘国阳，话里话外意思明天下手别太狠，给孩子一条生路。 甘国阳却说：“做饭做的好，要饭要到老。好了，明天比赛见吧，下次你到了波特兰，我们再聚。” 挂点电话后，贝尔曼内心依旧惴惴不安。 第二天上午球队训练的时候，贝尔曼特意拉住邓肯，嘱咐他说：“晚上比赛的时候不要和阿甘聊天，一句话都不要聊！他说什么都别听，你就当自己聋了。” 邓肯眨巴着眼睛看着贝尔曼，思索了一下道：“你怕他会用心理战术干扰我？” 贝尔曼道：“不是干扰，是给你留下印记，印记！那玩意儿很可怕的。” 邓肯面无表情，道：“我大学修的是心理学，我没问题的，放心吧。” 对于邓肯在球场上的表现，贝尔曼放一百心。 但唯独面对阿甘时不行，这家伙和阿甘还是有差距的。 “我知道你无所畏惧，但人总有害怕和恐惧的东西，阿甘总是能把人内心的恐惧勾引出来加以利用。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害怕的，蒂姆？” 面对贝尔曼的问题，邓肯愣了一下。 “没有，我什么都不怕，放心吧教练。” “希望如此。反正你还是不要和阿甘说话比较好，别搭理他，认真打球即可。” “我明白，请放心。” 自从加入凯尔特人后，邓肯在这里受到了最高待遇。 贝尔曼入主球队，也把邓肯放在了第一位，各方面相当照顾。 球队的战术完全围绕着邓肯打造，阵容也非常适合邓肯，他打得很舒服。 赛季的前十几场比赛，邓肯已经打出了准全明星的水准。 他的技巧，手段，完全是nba级别的，根本不用练级。 早在1995年，杰里-韦斯特就笃定，如果邓肯参加选秀一定是状元。 1996年也是，但邓肯为了遵守承诺，坚持要读完大学得到学位。 这在为了经济利益而疯狂的90年代，是那样的卓尔不群，坚守自我。 如果邓肯像科比、小奥尼尔这样高中就进nba的话，他1993年就能打职业了。 早4年进入nba，足够他多拿上千万美元的薪水，但邓肯没有这么做。 1989年，母亲得了乳腺癌，临终前她让邓肯发誓，一定要上大学，拿到学位。 同一年，一场叫“雨果”的飓风席卷了他的家乡圣克罗伊岛，将岛上唯一的标准游泳池摧毁。 邓肯曾经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游泳健将，参加1992年的奥运会，在泳池中摘取金牌。 飓风毁灭了他的游泳梦，他没地方训练了，幸好姐姐送给他的篮架在飓风中留存下来。 于是，邓肯开始打篮球，拥有运动天赋的他很快上手，并很快成为全美炙手可热的人物。 多年后人们问起邓肯，为什么放弃游泳选择篮球时，邓肯说因为游泳池被飓风摧毁了。 又有人问，为什么不去海里训练呢，据说岛上很多游泳运动员都去海里游泳，他们没有放弃。 邓肯这时诚实的告诉提问者：“因为我害怕海里的鲨鱼，他们潜藏在海面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吃掉你。我没办法再游泳了。” 第九章 深海 12月2号晚上，波士顿舰队中心，比赛日。 在度过1996-1997赛季的惨淡后，如今的凯尔特人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松快和热闹，主场球迷早早来到现场，等待比赛开始。 要知道就在上个赛季，凯尔特人不仅创造了历史最差的15胜67负常规赛战绩，也创造了最低的上座率和最糟糕的卖票收入。 之前凯尔特人最糟糕的战绩是1978-1979赛季的29胜53负。 随着1979年拉里-伯德到来，凯尔特人原地复活，拿下61胜，闯入东部决赛，紧跟着第二年得到总冠军。 20年时间过去，同样的奇迹再度发生在波士顿。 当5月份凯尔特人拿下状元签，确定蒂姆-邓肯将降临时，新赛季常规赛的套票一售而空，散票的价格更是翻了一番，想买都很难。 新赛季揭幕战，凯尔特人主场迎战卫冕冠军芝加哥公牛。 蒂姆-邓肯用15分22个篮板2次封盖的表现帮助凯尔特人击败卫冕冠军，取得开门红。 这场胜利引起了轰动，蒂姆-邓肯的表现更是成为了联盟热点话题。 身穿21号球衣的他，成为了波士顿球市的新救世主，比尔-沙曼特地将已经退役封存的21号让给了邓肯。 虽然人们常说球迷不懂球，但真正厉害的球员，不懂球的人也是一看就知道，“这家伙真牛逼。” 就像最好的艺术作品，往往是没有欣赏门槛的，没有经过美学教育的人，也一眼能感受到“这玩意儿是个好东西”。 邓肯就是这样的好东西，这点就和阿甘、乔丹、伯德等人一样，当他们站在球场上，就能给球队巨大的正面影响力，你很快就能感觉到他和其他球员是不同的。 虽然站在nba这块场地上的都是天才，但只有天才中的天才方能矗立在顶峰。 比赛开始前，双方正在热身。 穿着绿色短裙的啦啦队在场地中央进行着吸引眼球的表演。 在nba各支球队都有自己的啦啦队、吉祥物的时候，凯尔特人一直坚持“球场上只有篮球”的原则。 没有啦啦队，没有吉祥物，没有中场魔术秀，没有哈林篮球队踩着气垫扣篮，篮球，这里只有篮球。 这样的传统是凯尔特人管理层的骄傲，是瑞德-奥尔巴赫的信条。 但这一切都被鲍比-贝尔曼给打破了，他插手了球队经营事务，要求组建营销部门，招募啦啦队员，设计一个吉祥物，增加和孩子们的互动环节。 这一决定自然遭到了老古董管理层的反对，贝尔曼异常坚持，不断提议，他说连最古老的大学篮球队都有啦啦队，你一个1946年成立的nba球队你装什么装？ 当年说白了就是穷，球员工资都发不起了，更没钱请不起啦啦队，搞不起营销，给自己安了个好名头“只有篮球”，你那是只有篮球吗？你是穷的抠的只剩篮球。 现在球队股票卖了，联盟营收跟上了，还有巨额的转播费收入，你还不搞这些营销和活动？ 这些活动一来可以吸引新球迷，活跃赛场气氛，二来能为很多人提供工作机会。 营销部门总有一天要发展起来，如果只是单纯卖卖票搞搞社区活动，凯尔特人就难以像湖人、开拓者那样成为真正的大鳄俱乐部，吸引全世界球迷。 鲍比-贝尔曼的话都很有道理，凯尔特人的管理层又何尝不懂呢？ 只是曾经的光荣传统和奥尔巴赫的固执像山一样压在那里，下面的人倾向于维持现状，并没有真正改变的动力，更没有人想触奥尔巴赫的逆鳞。 贝尔曼不管，他资历够，冠军教头，奥运梦之队教练，履历是很漂亮的。 同时这些年贝尔曼在湖人被压抑的很痛苦，到了凯尔特人后他是彻底放飞自我，舍得一身剐，不管不顾，你们不配合我我就天天骚扰，天天提，日日提，在媒体上放风，在球迷中造势。 他还动不动拿辞职作威胁，一副不达目的绝不善罢甘休的态度，异常强硬。 奥尔巴赫前些年刚做的心脏搭桥手术，身体状况大不如前，精力、思维都跟不上了，哪里禁得住贝尔曼这样熬老头。 贝尔曼还团结了一批有改革意图的内部管理者，大家一起努力造势、吹风，终于奥尔巴赫松口，于是凯尔特人有了自己的啦啦队和新营销团队。 今晚，奥尔巴赫还是坐在自己熟悉的前排座位上，戴着咖啡色墨镜，看啦啦队跳舞看的不亦乐乎。 当然，奥尔巴赫高兴的最重要原因还是因为凯尔特人的战绩优秀，前途一片光明。 这也是贝尔曼的各种举措能被接纳的根本原因，这家伙确实能带队赢球。 奥尔巴赫虽然固执、传统，盛气凌人，而且对待老员工、老部下相当刻薄，但在球队建设的放权问题上，他还是很坚决的。 即便不满意贝尔曼的一些决定，最后还是妥协，而且一旦妥协，就二话不说完全信任贝尔曼在交易上的决定。 除了用安托万-沃克交易得到纳什和克里夫-罗宾逊外，贝尔曼还在选秀大会上用球队的六号签从克利夫兰骑士交易得到了立陶宛中锋伊尔格斯卡斯。 这又是一个充满了争议的决定，波士顿管理层原本想的是用六号签拿下肯塔基大学的得分后卫罗恩-默瑟，这样和邓肯组成内外线双星，未来可期。 可是贝尔曼对默瑟不感兴趣，他认为默瑟不适合凯尔特人体系，也不适合和邓肯、纳什搭配。 凯尔特人更需要一个中锋，一个能在邓肯身边减轻他压力的内线。 贝尔曼看中了骑士队的新秀伊尔格斯卡斯，1996年骑士在首轮第20顺位选中了这位高大的立陶宛中锋，但伊尔格斯卡斯很快因为伤病赛季报销，新秀赛季一场没打。 这种没有经过赛场检验的病秧子，贝尔曼要用六号签去交易，众人当然不同意。 “贝尔曼以为在邓肯身边搭配一个立陶宛人，就能变成阿甘吗？” “贝尔曼完全是在照搬过去的经验，伊尔格斯卡斯没有经过任何检验，而且白人中锋，过去迪瓦茨什么样还不清楚吗？” 类似的声音很大，大家都反对这笔交易。 这时候，奥尔巴赫却站了出来，他打电话表示支持贝尔曼。 “不是因为我认同你的做法，而是一个战术开始执行，就要执行到底。既然选择了信任你并妥协，后面就都由你做决定，当然责任也都由你承担！” 奥尔巴赫终于体现了一个优秀管理者的基本素质：坚定执行战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这也是贝尔曼通过他的坚持和强硬争取过来的信任。 从休赛期到训练营再到季前赛、常规赛，贝尔曼顶住了巨大的压力，一点点构建球队。 这点心理素质贝尔曼是有的，这是他比里克-皮蒂诺强的地方，鲍比经历的大场面太多了，他只是需要一个适合他的舞台。 等到了常规赛开打，凯尔特人的战绩狠狠抽了那些反对者的耳光，也让那些质疑的声音一扫而空。 邓肯+伊尔格斯卡斯的年轻内线组合攻防俱佳，异常稳定，为凯尔特人提供了基石一般的攻防保障。 史蒂夫-纳什在进攻端的灵性令波士顿球迷惊叹，他们多久没有拥有这样灵动的控卫了？ 虽然他的很多细节还需要打磨，尤其是他的投篮命中率令人心焦，但并不影响他为球队做出贡献。 这三个年轻人不过是贝尔曼宏大计划的一部分。 夏天，贝尔曼还用一纸合约续约了里克-福克斯，他并没有因为得到旧将克里夫-罗宾逊就放弃这个优秀的锋线。 贝尔曼还从自由市场签下了新人锋线布鲁斯-鲍文，他看好这位锋线未来的发展，贝尔曼非常重视三号位的囤积，尤其是那种防守强投射好的功能型锋线，这些都是为了邓肯。 除此之外，在和骑士队的交易中，凯尔特人还拿到了骑士队1998年的首轮签，他期望能在1998年选秀大会上再一展身手，挑选有潜力的球员，继续围绕邓肯打造体系。 贝尔曼的一系列操作目的明确，步步为营，走的非常扎实，构造球队的思路清晰，对年轻球员的潜能判断也相当准确，并且给未来预留了充足的空间准备。 仅仅一个月时间，明眼人心里就清楚，凯尔特人已经走上了正轨。 贝尔曼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一切，他清楚，美好的未来在等待着他和凯尔特人，他的事业会迎来新的曙光。 不过在此之前，今晚这场对阵开拓者的比赛，贝尔曼必须要更加的小心。 啦啦队退场，双方上场进行热身，蒂姆-邓肯带着年轻的凯尔特人球员们上场，现场球迷一片欢呼。 但贝尔曼的注意力都在对面的开拓者身上，尤其是甘国阳身上。 他跑到场边和甘国阳寒暄，紧紧拉住甘国阳的手，到：“桑尼，算我求你，你今晚对蒂姆别那么残忍，温柔一点ok？” 甘国阳笑了笑，道：“鲍比，我有那么坏吗？就是一场篮球比赛而已。再说了，你要相信蒂姆，他是个了不起的球员。他参加过梦之队训练，很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要相信他能搞定我。” 贝尔曼摇头道：“我不相信。答应我，正常打就ok，或者你想给他点教训，没问题！让他去追赶你，别搞那一套，行行好吧桑尼。” “鲍比，你以前可没这样对我过，你去求过哪个人别搞定我吗？” “法克！谁他妈的还能搞定你？你在开什么玩笑！正常打，正常打就行了。” 甘国阳摸了摸鼻子，点头道：“好吧好吧，我答应你正常打，最多…我不和他说话行吗？” “那我真是太感谢你了，给他点教训也没什么的，让他有更强的动力。说真的，有时候我觉得他什么都不在乎似的，少了点好胜心。” 说着，贝尔曼用力拥抱甘国阳，师徒两人看起来很是亲密。 甘国阳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他真心希望贝尔曼能在波士顿重获新生。 可是过去贝尔曼好像没有这么关照过他，能看出来，贝尔曼像父亲一样关照着邓肯，生怕他的成长受到一点点妨碍。 看看凯尔特人给邓肯配置的队友，内线，锋线，完全是围绕着邓肯的技术和打法来的，安托万-沃克这种不搭的马上就送走了。 纳什、伊尔格斯卡斯都是好交易，续约福克斯，签下鲍文都是很好的操作，得到一个选秀权更是神来之笔。 “鲍比，真是为你的成功高兴啊，难怪你这样谨慎和小心呢。” “好吧，我就答应下手轻点。我就……我就让他不得分好了。” 热身结束，比赛即将开始，现场的欢呼声达到最大。 本场比赛现场可谓星光熠熠，凯尔特人名宿齐齐到场，参加罗伯特-帕里什的球衣退役仪式。 甘国阳扫了一眼场边观众席，不少自己的手下败将。 他们都期待着后辈邓肯能给阿甘带来一些麻烦。 凯文-麦克海尔和帕里什西装革履的坐在场边，麦克海尔问帕里什：“蒂姆今晚在阿甘头上能拿到多少分？” 帕里什道：“我猜…18分。” 麦克海尔摇摇头，道：“我猜能有20分，甚至25分的可能性。” 帕里什冷冷道：“不太可能，阿甘心眼很小的，大家都说邓肯是阿甘第二，他会打压蒂姆。” “阿甘又不是乔丹，我猜他会给贝尔曼面子。” “打个赌，100。” “200。” 两个名宿就这么赌上了。 伯德如果在，一般不会参加。 虽然伯德也喜欢下赌注，但他喜欢用自己的表现赌。 此时伯德同样心绪难平，这么多老朋友在现场，他心里想：阿甘你可要争气啊！ 中圈，伊尔格斯卡斯和甘国阳跳球。 伊尔格斯卡斯身高7尺3，不折不扣的立陶宛巨人。 甘国阳和萨博尼斯都是他的偶像，所以他穿着11号球衣。 面对阿甘，他显然很紧张，第一次跳球出现了失误，跳早了。 “放轻松立陶宛年轻人，待会儿我不防你，你和萨博对位。” 伊尔格斯卡斯没敢搭话，贝尔曼赛前说了，别和阿甘闲聊，就当自己聋了。 第二次跳球，甘国阳把球拨给了萨博尼斯，开拓者开始了他们的进攻。 这个赛季，开拓者的进攻达到了一个非常流畅的境地，在第一次进攻发起前，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要从哪里打起。 萨博尼斯拿着球没有给布雷洛克，他发现篮下克里斯-穆林有机会，一个直塞直接给到了篮下。 穆林接球，甩开防守人福克斯，接球上篮。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传球，但结果不是打中，而是得到一个非常好的封盖。 蒂姆-邓肯从后面跟上，点掉了穆林的上篮。 邓肯不仅封盖得手，还将球权控制在了自己手上。 给到纳什，凯尔特人发动快速反击，纳什运球直杀三秒区。 兜了一圈出来，给到跟上的邓肯，邓肯接球虚晃一枪，中路运球杀入！ 现场球迷都站了起来，邓肯开局就要在攻防两端给开拓者一点颜色瞧瞧吗？ 没有，这球刚冲进三秒区没多远，甘国阳从侧面过来把球从邓肯手里打掉。 同样是一个非常好的抢断，球被布雷洛克拿到，球权回到了开拓者手上。 丢球的邓肯心想“速度好快，他从哪里过来的？” 突破前邓肯观察过路线，他发现阿甘的注意力好像在另一侧，他没朝这边看。 但突到一半，他就出现了，紧跟着手里的球就丢了。 贝尔曼教练说的对，阿甘有所谓的“防守假动作”，不能被他迷惑。 抢断成功的甘国阳什么都没和邓肯说，两人跑过半场继续攻防。 凯尔特人在防守时并不让邓肯对位阿甘，而是让伊尔格斯卡斯防守。 贝尔曼真的是煞费苦心，生怕阿甘在进攻端摧毁邓肯，干脆错位，让邓肯去防守萨博尼斯拉倒。 至于伊尔格斯卡斯？你受点伤害不要紧，你的作用就是来扛伤害的。 甘国阳在开局并没有主攻，而是不停在外线给队友掩护，真正的轴心是萨博尼斯。 又是一次空切，这次穆林学聪明了，在篮下换手上反篮，躲开了封盖，命中得分！拿下了第一分。 凯尔特人这边，四面拉开，凯尔特人开局要给邓肯单打！ 防守邓肯的不是萨博尼斯，正是甘国阳。 两个天赋内线在低位的直接对决！ 球迷们又站了起来，场边贝尔曼异常紧张。 纳什把球调给了邓肯，邓肯接球观察了一下。 然而就是转头观察这么一下，手里的球就没了！ 甘国阳从后面伸手，手刀手起刀落，把邓肯手里的球给打掉了！ 快，实在是太快了，邓肯都没反应过来。 对于nba级别的内线来说，护球是基本功。 邓肯的护球自然没话说，但他没预料到阿甘的手刀如此快。 “怎么过来的？从哪里过来的？” 邓肯只思考了0.1秒，没时间多想，要去抢球了。 甘国阳还是把球给抢了下来，他有着不可思议的强壮，把扑上来的人都弹开。 拿下球，还是不快攻，稳下来阵地进攻，还是萨博尼斯的高位策应。 里德尔接球中距离跳投，不中，开拓者开局的进攻感觉一般。 邓肯拿下后场篮板，他的预判很准。 邓肯自己运球过半场，他的运球很好。 在打内线之前，他一开始是练外线的。 后来身体快速长高，才做了内线。 运球很顺畅，没有什么阻碍，邓肯想从中路杀入。 前面的比赛邓肯经常这么做，杀对手一个出其不意。 就在邓肯准备加速的时候，一个强壮的黑影从侧后方袭来。 “小心！”场边贝尔曼大喊！ 邓肯忽然觉得毛骨悚然，小心，小心什么？ 什么东西突然袭击了他？是鲨鱼吗？ 不是，是甘国阳，从侧后方袭来，抄截了邓肯手里的球。 邓肯被撞倒，裁判没有吹犯规，又一次抢断得手。 甘国阳拿下球，转身朝着前场杀去。 纳什还试图阻拦一下，直接被弹开。 一条龙篮下，轻松扣篮得手。 舰队中心一片沉寂，邓肯勉力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可是内心，他看着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往自己跑来的阿甘，略微觉得有些心慌。 他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尤其是他统治了ncaa赛场后。 他仿佛看到，迎面而来的是一片幽暗深海，游弋着危险的鲨鱼。 第十章 群鲨之父 1997年nba选秀大会之前，球探凯文-拉钱斯给出了蒂姆-邓肯的球探报告，总结了邓肯这名状元大热门的优劣，并将他和那些历史级内线进行了对比： “邓肯有可能成为一个具备统治力的中锋，但我认为他可能更适合在大前锋位置上展现才华，这取决于他去哪个球队。” “在和其它球员的对比上，人们常说起大卫-罗宾逊和布拉德-多尔蒂，但我觉得哈基姆-奥拉朱旺是一个相对接近的比较对象。当然，被提起最多的一定是阿甘，邓肯被认为是最接近阿甘的年轻内线。” “邓肯的移动能力很强，他能够在球场上连续封盖对手，他的臂展很长，封盖时机把握得很好，他防守时的步伐也在不断的提升和改进。” “邓肯拥有全面的进攻能力，他的得分方式多种多样。他可以在低位用各种动作甩开对手，他很善于擦板投篮，他还有一定的中远距离投篮能力。 “以邓肯的身高和位置来说，他的传球能力令人难以置信，他的助攻数在维克森林队中遥遥领先。邓肯的控球比大多数后卫球员都要出色。” “他还是一名出色的挡拆者，他是一个完美的团队型球员，可以让队友参与到进攻中，他早就意识到靠一个人无法赢得比赛胜利。” “邓肯最大的优势是他的防守，他在大学的最后三年里场均篮板球数接近15个，同时他也是ncaa历史上的封盖王，他的内线防守能力将为一支球队带来根本性的改变。” “尽管他的整体表现出色，但他仍有一些地方需要改进。他急需提升自己的体重和力量，来适应nba的对抗环境。还有他的罚球命中率太低了，只有64%，对一个顶级内线而言太低了一些。奥拉朱旺的罚球能达到75%以上，更不必说邓肯的目标阿甘，罚球命中率是恐怖的90%以上……” “如果蒂姆-邓肯不是选秀大会的第一顺位，那么负责选秀的总经理将被推荐给方圆五十英里内最好的心理医生，顺便他要给自己请一个安保团队保卫自己的人身安全。” 除了对力量的担忧和罚球的缺陷外，球探报告可谓极尽溢美之词，将邓肯描述的相当完美。 在邓肯进入联盟开始比赛后，球迷很快意识到，球探报告的描述是相当中肯的。 邓肯在前面比赛中的表现证明了，状元秀他当之无愧，1997新秀中没有一个能与他相媲美。 但如果他的比较对象是阿甘呢？他们的差距仅仅在罚球和力量吗？ 第一节比赛前几个回合，邓肯在阿甘身上没有讨到任何便宜。 比赛前，邓肯对媒体炒作的“邓肯vs阿甘”并不是很感冒。 邓肯知道阿甘的伟大，也知道鲍比-贝尔曼和阿甘之间的故事，不过邓肯从来没有在贝尔曼那里听到过一句“阿甘曾经如何如何……” 他专注于篮球和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像游泳，你要关注旁边赛道的对手，但更重要的是专注于你自己的泳道。 除了训练、比赛和参加凯尔特人的一些社区活动外，剩余的时间邓肯更喜欢安静的窝在家里看电影、打游戏。 他擅长《真人快打3》，整个凯尔特人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包括那些自诩游戏高手的家伙。 这不意味着邓肯看不上阿甘，相反，他非常重视这场对决，他百分百的专注，看了很多阿甘的比赛录像。 他摒除了所有外界干扰因素，特别是那些媒体、球迷的噪音，他想在比赛中亲自感受这位历史第一人，“波特兰恐怖魔王”的真实实力。 贝尔曼让邓肯不要和阿甘聊天，邓肯听进去了，可阿甘并没有展开所谓的语言暴力，精神攻击。 他只是默默的防守，缠绕在邓肯附近，一种隐隐约约的寒意在逐渐扩散。 第一节进行到一半，凯尔特人第一次暂停，双方的比分是4：11，开拓者领先7分。 凯尔特人的防守问题不大，但进攻出现了断档，内线无法打开。 邓肯连续不中和被断，导致凯尔特人节奏支离破碎。 贝尔曼发现了问题所在，叫暂停，要求邓肯停止持球单打，多出来给外线制造机会。 “不要在一对一单打阿甘了，这家伙小心眼，今晚肯定会针对你。” 邓肯点点头，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执着于“我一定要打成”，他听从教练的安排。 在布置完战术后，贝尔曼把邓肯拉到一旁，道：“阿甘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邓肯摇摇头，道：“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那就好……”贝尔曼放下心来。 贝尔曼不担心甘国阳的表现胜过邓肯。 你打不过阿甘很正常，技不如人，回来好好练呗。 他就怕甘国阳借题发挥，搞心理攻击。 比赛继续进行，贝尔曼换上了克里夫-罗宾逊，换下了伊尔格斯卡斯。 凯尔特人通过外线的挡拆策略和传导球，在右侧底角找到了福克斯的空位。 人到球到，纳什的传球精准的给到了底角，福克斯三分出手命中。 到了防守端，罗宾逊对位阿甘，这位曾经的波特兰小弟缠着甘国阳，嘴里念叨：“大哥，鲍比让我缠着你，你别介意。” “鲍比这是想你死，对不对？” “我不想死啊，桑尼。” 两人用这种方式叙旧，但甘国阳并没有对罗宾逊发起攻击。 他接球后，同样和队友做着团队进攻配合，把得分机会给到穆林、里德尔或者萨博尼斯。 上个赛季甘国阳场均得分突破30分，拿下了他生涯的又一个得分王。 而本赛季打了一个月，甘国阳的场均得分下滑到了26分，比新秀赛季的27.5分还要低1.5分，来到生涯最低。 不是甘国阳的攻击力下滑了，而是他减少了自己的出手，将更多机会给到队友，他自己专攻难度球和关键球。 甘国阳的篮板球同样在下滑，从恐怖的场均15个往上，降到了较为正常的13个篮板。 同样不是因为能力下降，而是更多帮队友卡篮板，尤其给科比、穆林这种能直接发动快攻的后场球员，这样能加快反击速度。 像1992、1993年那样，自己拿下篮板球一条龙杀篮下的球变少了很多，只偶尔出现。 甘国阳变得更加团队，开拓者也因此变得更加可怕。 高位的助攻，里德尔接到球篮下上篮，遭到了邓肯的干扰没有命中。 但甘国阳切到篮下把前场篮板点了出来，萨博尼斯高位接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开拓者继续保持着进攻的高效率，凯尔特人则苦苦追赶，以及球迷在关心：邓肯什么时候能在阿甘头上得分。 随后的几分钟里，两队打得相当团队，比赛场面也很好看，大量的传球、掩护，球员们的处理球都干净利落。 凯尔特人速度更快，但略显生涩，而开拓者更加的游刃有余，老油条们打得四平八稳。 不过凯尔特人的防守因为邓肯的存在没有崩，开拓者多次渗透，邓肯总能很好的补漏。 当开拓者几次进攻不得不以外线出手终结时，进攻效率自然会逐渐下滑，凯尔特人获得了追分机会。 史蒂夫-纳什像风一样发起进攻，连续两球，克里夫-罗宾逊切入篮下，接到纳什的传球上篮得手。 凯尔特人利用了罗宾逊和萨博尼斯之间的错位关系，利用速度打开拓者的追身，双方的分差逐渐缩小。 伯德见状，叫暂停进行调整换人，用杰梅因-奥尼尔换下萨博尼斯，用科比换下里德尔。 科比在场下等候多时了，刚一上场，他过去拍了拍邓肯的屁股，道：“你怎么还不得分，大个子？你的得分统计和我一样。” 两人在夏天阿迪达斯的广告拍摄中相识，科比年纪比邓肯小，但进入联盟更早，在沉默的邓肯面前唠唠叨叨像个话痨。 邓肯经常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一眼科比，然后低下头偷笑，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这不重要，科比。”邓肯道。 “不，这很重要，你一定要在阿甘头上得分才行。我打赌，今晚他想零封你。”科比说。 说完，科比投入到进攻中，刚接球就突破急停跳投，怒打一铁！ 邓肯拿到篮板球，不知道科比刚刚的话是不是刺激到了他，他自己运球试图打反击。 在ncaa，包括来到nba后，邓肯每场都有那么一两次自己后场运球到前场直接进攻的球。 他有那个能力，同时他也不是死板的球员，他知道偶尔变换进攻路数，可以给对手更大压力。 邓肯的运球相当出色，他重心很高，但胳膊长，运球步伐是机敏的小碎步，随时可以调整躲避防守。 他用一个漂亮的胯下运球变向过掉了试图阻拦他的小奥尼尔，现场球迷一片欢腾，他们期望看到邓肯杀入篮下后的暴扣。 然而，面对最后一道防线，已经站在篮下的甘国阳，当邓肯再度试图施展变向时，甘国阳的快手像花剑迅速击来，刺中了邓肯手里的球。 太快了，关键是时机把握的刚刚好，邓肯手里的球又被断掉！ 倒地，抢作一团，最后裁判判了双方争球。 邓肯依旧没有表情，可是心里已经在动摇了。 为什么他下手那么快，为什么自己十拿九稳的运球，这么容易被断掉？ 其实，当一个人开始思考这种问题，已经意味着他内心开始犹豫。 一旦犹豫，失误只会越来越多。 前面多次被断，邓肯在面对阿甘时已经有些迟疑。 一迟疑，甘国阳再一针对，自然容易露出破绽。 跳球，甘国阳又拔得头筹，用力量压过了邓肯。 邓肯的力量非常出色，在进入nba后，绝大多数内线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和甘国阳的碰撞让邓肯意识到，什么叫天外有天，什么叫“力王”。 争得球权的开拓者发动快速进攻，科比和小奥尼尔的手递手配合。 科比一步杀入篮下，甩开邓肯，暴起单手扣篮得手！ 凯尔特人在后卫防守上还是存在一些问题，纳什的防守即便由贝尔曼来调教，依旧很是糟糕。 这球纳什错位防到了科比，被科比抓住机会，一个手递手掩护就被过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纳什马上展现了自己进攻端的价值，面对抢断能力强大的布雷洛克，他用娴熟的控球甩开防守。 在中路，利用有节奏的运球和观察切入篮下，突然骑马射箭出手，利用身高优势从容投射，拿下两分。 作为白人后卫，纳什的绝对速度和爆发力并不是特别快特别强，但他处理球和反应能力快的惊人。 进攻绝不拖泥带水，节奏明快，且善于在夹缝中出球，是场上非常好的指挥官兼攻击手的角色。 当穆林外线三分不中时，邓肯再度拿下后场篮板，球给到纳什，纳什发动快速反击。 他利用布雷洛克的急躁，运球转身过掉了防守，从中路杀入，四通八达的三秒区，分球给到底角福克斯。 福克斯第二次零度角的三分出手，再中！连追5分，凯尔特人将比分迫近到了1分，第一节即将结束。 这时候，所有人都知道甘国阳要单打了，低位给到甘国阳，原本是克里夫-罗宾逊来防守的，但邓肯主动承担了单防任务。 场下贝尔曼看到防守对位，心头一紧，暗骂道：“该死，怎么换到蒂姆去防了？” 邓肯的防守技巧绝对没有问题，他的预判，还有那双长臂，任何低位单打者想在他头上得分都异常困难。 但他面对的是阿甘。 在低位单打上，甘国阳非常善于看人下菜，而不是一招鲜吃遍天。 面对邓肯这种技术好，预判好的ncaa学院派内线，甘国阳善于用原始的东西撕裂他们。 浅要位，希克玛步转面筐，低头，降重心，三威胁后突然起步面筐强突！ 凯尔特人内线已经没有了伊尔格斯卡斯，三秒区空虚，邓肯被甘国阳的怪力一顶，只觉得整个人的重心完全失去，脚下没了跟。 跟着，甘国阳就热刀子切黄油杀入篮下，单手重扣得分！ 这球邓肯想犯规都发不上力，完全被挤开，只能眼睁睁看着篮下被攻破。 底线发球，邓肯意识到，贝尔曼让他错开不去防守阿甘是有道理的。 球探报告同样是有道理的，力量的差距太大，导致防守技巧完全不管用。 随后，纳什倒是又命中一个跳投，甘国阳再中一个中距离。 最终，凯尔特人首节23：26，落后开拓者3分，双方还算势均力敌。 邓肯首节一分未得，被多次抢断，他甚至没有一次像样的出手。 第二节开始后，两队第二阵容在场上拼杀，这时开拓者的优势再度展现。 他们的第二阵容年轻，有活力，也有上个赛季的经验。 凯尔特人的第二阵容稍显薄弱，开拓者很快将分差拉开到9分。 贝尔曼再叫暂停，重新调整球队的防守和进攻策略，但效果不是很明显。 贝尔曼意识到，今年的开拓者的确非常强大，他们的15连胜不是充话费送的。 最显著的一点就是他们的进攻延续性，几乎没有断电的时候。 这点和1990年、1991年开拓者一样，永远有人可以站出来，短暂的接管比赛。 你不知道那个人会是谁，对手不知道，防守人不知道，连开拓者自己人都不知道。 这是防守方的灾难，你无法做出预判，无法逼迫进攻方做选择，防守方彻底陷入被动。 作为应对，贝尔曼没有一味的挨打，而是积极进行进攻调整，和开拓者展开对攻。 努力将分数咬住，不要被拉开到10分以上。 纳什今晚的发挥相当出色，他充分调动起的凯尔特人外线的进攻。 福克斯、布朗等人都有外线投射得分进账，全得益于纳什的穿针引线。 可是，内线的点迟迟不能得分，邓肯甚至连得分都没有，让凯尔特人瘸腿严重。 如果内线一直得不了分，无法和外线形成内外联动和响应，那么到了下半场进攻某个阶段一定会崩盘。 现在不过是靠着纳什的好状态吊着一口气，这口气什么时候断，还没有人续上，崩盘局面就会到来。 当邓肯第二节重新登场，贝尔曼要求他在尝试在内线得分，但紧跟着的一次低位进攻，就遭到甘国阳的正面封盖时，贝尔曼已经意识到今晚阿甘的计划。 因为甘国阳在防守端几乎放弃了对其他人的追赶和篮下护筐，把自己当做一个蓝领防守人在针对对手某个点。 “这个疯子，他想零封蒂姆！”贝尔曼在场边来回踱步，脑子里思考着对策。 一方面他有些担心，阿甘这家伙说好不语言攻击的，他的确没有，原来他直接玩防守针对。 但另一方面他也很期待，因为他很想看看，邓肯能不能突破阿甘的针对和限制。 另一边，拉里-伯德也意识到甘国阳想做什么，他要完全锁死邓肯。 就像当初在波士顿花园球馆，甘国阳对自己做的那样。 “如果邓肯这个家伙够聪明，就不要和阿甘硬抗，而是用传球和策应击破他的纠缠，那样凯尔特人说不定还能追上来，否则……” 伯德回想起当年被甘国阳纠缠防守的时光，真是令人窒息。 好在篮球是团队运动，利用好和队友的联系，可以击破这种防守。 伊尔格斯卡斯是邓肯的内线好伙伴，当邓肯连续两次在低位无法击破甘国阳的防守时，他选择了内传内给伊尔格斯卡斯创造机会。 伊尔格斯卡斯两次切入接球上篮命中，萨博尼斯腿脚确实有点跟不上，被立陶宛小老弟的脚步给蒙骗了。 同时，开拓者在三号位没有一个能里能外的防守型锋线，也是他们在阵容上唯一的大漏洞。 邓肯很敏锐的抓住了这个漏洞，在自己无法得分的情况下，助攻队友，缓解了球队危机。 不过，开拓者依靠他们进攻端更高的进攻效率，依旧维持了10分左右的优势，不让凯尔特人翻身。 每当凯尔特人把分差缩小到5分左右，甘国阳就会站出来，利用他的单打、造犯规，打乱凯尔特人的节奏，重新确立优势。 来来回回的拉锯，这个上半场是开拓者赛季开始以来，打得最难的一个上半场。 有些比赛，开拓者进攻打顺了，往往两节搞定，半场就领先15分以上，三节拉开到20分，第四节就没了悬念。 凯尔特人不愧是拥有邓肯，贝尔曼悉心调教的球队，很多回合和开拓者打得势均力敌。 邓肯虽然依旧不得分，但他半场送出了4次助攻，伊尔格斯卡斯和邓肯配合，拿下了11分3个篮板球。 双塔在这时候起到了作用，一个点不亮，另一个点可以通过配合点亮，互相支援。 这一点，贝尔曼很有经验，因为开拓者也是这样的配置。 邓肯+伊尔格斯卡斯，几乎就是阿甘+萨博尼斯的年轻版本。 不过很多人可能忘记了，包括贝尔曼也忘记了，甘国阳在年轻的时候有一个绰号：双塔克星。 任何内线双塔的队伍，在面对阿甘时，都会被他的攻防冲的七零八落，并且由于资源集中在内线，最终导致全体崩盘。 甘国阳已经很久没有开壳双塔球队了。 上半场结束，双方打成了59：52，开拓者领先7分。 中场休息，开拓者球员回了更衣室，但伯德留在了场边。 因为罗伯特-帕里什的球衣退役仪式将在中场休息时间进行。 这位老酋长一直战斗到了43岁，职业生涯最后一年，在芝加哥公牛拿到一个总冠军，可谓功德圆满。 三位曾经的铁三角，亲密的队友重聚，笑的很开心。 随着在开拓者任上越做越顺，伯德对凯尔特人的怨气也越来越少。 他和凯文-麦克海尔的关系也随着一次次的交流、碰撞而缓和下来。 两人比球员时期亲密了许多，他们真正的成为了朋友。 在仪式的最后，罗伯特-帕里什将自己的00号球衣升上了球馆天花板。 留给凯尔特人后来者的球衣号码真的不多了。 下半场比赛重新开始，电视台给到两队核心球员的数据。 邓肯的“0分”显得特别扎眼，整个上半场他就没开胡。 他在策应、防守上做的相当完美，使得凯尔特人防守未崩。 可是作为核心，还是内线，你进攻端一分不得，这怎么赢球？ 邓肯说是不在意，但内心的焦虑其实在一点一滴的增加。 就像水刑时滴在鼻子上的水滴，它不会令你窒息，但会令你逐渐体会窒息的恐惧。 显然，阿甘在制造独属于邓肯的恐怖： 不是那种突然惊吓式的，暴力的阴影。 而是潜藏在水下，未知的，不知何时到来的威胁。 第三节比赛开始，甘国阳把注意力转向进攻端。 他开始了对双塔的开壳：盯着伊尔格斯卡斯这个点猛攻。 刚刚伯德没在更衣室，甘国阳拿起战术画笔，直接在在白板上进行指挥，要求第三节多传球给自己。 反正之前伯德不在开拓者都打得挺好，现在他不在，大家反而挺习惯的。 面对高大的伊尔格斯卡斯，甘国阳开始利用脚步发起攻击。 背转身，上下步，搭配他强壮的身体和灵巧的手法，伊尔格斯卡斯马上被连吃三个，并附送两次犯规。 贝尔曼见势不妙，要求福克斯包夹甘国阳，但双人包夹显然不够，邓肯过来进行协防，勉强阻止了一次。 可随后，当邓肯在45度接球，再度试图分球给到伊尔格斯卡斯的时候，甘国阳却转身一个背后点帽，盖掉了伊尔格斯卡斯的上篮！ 反击，穆林击地传球给到里德尔，里德尔高抛篮板，甘国阳跟上，双手暴扣得手！ 第三节之王连得了8分。 邓肯和纳什的挡拆，纳什想给邓肯做球。 击地传球很漂亮，但邓肯接球冲篮下的最后一步上篮竟然没中！ 近在咫尺的上篮，甘国阳只是从后面简单干扰了一下，可以扣的。 篮板球被萨博尼斯拿到，又是开拓者的反击，还是阵地战。 甘国阳低位再度硬吃伊尔格斯卡斯，这次他选择用力量强行突破。 杀入篮下，和补防的邓肯正面冲击，邓肯只能犯规，把甘国阳拦下。 站上罚球线，甘国阳两罚轻松命中，连得10分，贝尔曼叫暂停了。 这时候，双塔的劣势尽显无疑，你的资源、球权都往内线集中，可两个人打不穿一个阿甘，还被阿甘连续攻防折磨，这比赛怎么打？ 更让贝尔曼担心的是，邓肯的心态已经出现了波动。 从刚刚那个上篮就能看出来，着急了。 势在必进的上篮，因为心态的焦躁反而没打中。 贝尔曼叫暂停，让邓肯冷却一下，提醒他不要被干扰。 邓肯脸上看不到任何波动，他只是点点头。 纳什在一旁喊道：“我会多给你传球的！” 邓肯默默看了纳什一眼，真想说一声谢谢你。 “多给外线传球史蒂夫！三分球，我们要更多的拉开，避开阿甘这个强点！” 邓肯深吸一口气，他心态倒还可以，觉得既然强攻不动，我就多给队友传球，多策应就是了。 然而情况并不如他所想那么简单，甘国阳也没有要善罢甘休，压制你一下就完了。 他闻到了血腥味，已经进入了猎杀状态中。 暂停结束，比赛继续进行，邓肯的处境却变得越发艰难。 虽然他号称刚进联盟就是满级号，技术、心态各方面都无可挑剔。 但他现在面对的终究是联盟第一魔鬼，已经在这个联盟折磨众人十多年的阿甘。 才打了十几场nba比赛的邓肯终究缺少历练和经验，也没有遇到过甘国阳这样的变态。 甘国阳的防守强度比上半场更强了，他倒不是像罗德曼、梅森那样单纯和你角力，用纠缠法恶心你。 他善用的是幽灵防守，在你以为自己有机会的时候，实际上他正高度紧张的盯着你，一旦你接球，立刻开始袭击。 他的力量、爆发和反应速度决定了被防守者难以逃脱，而且很容易在无死角的逼抢下出现失误。 这种猎杀式的防守，外线有乔丹，内线有阿甘，其他人都难以模仿。 甘国阳因为他的内线角色，很多时候不会这么防，因为他要护筐，要考虑更多事。 今晚不同，他完全不护筐了，也不去夹击、协防，就是盯着邓肯，像盯住猎物的鲨鱼。 邓肯能看到海面上游弋的鲨鱼鳍，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袭击，什么时候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冲过来。 这种进攻端不可知性，以及在一对一对位时的经验、技术落于下风，让邓肯极为不适。 他甚至很难好好的接球、出球，到后面他发现自己最好的工作就是给队友做个掩护，千万别接球。 这导致凯尔特人的进攻完全依赖纳什的支配球，而纳什终究是个二年级的新秀，他的经验、技巧都不纯熟。 布雷洛克在第三节同样对纳什展开了纠缠，两次抢断得手——今晚开拓者的抢断很快就要上双了。 比分逐渐拉开，第三节最后阶段，比分来到89：75，开拓者已经领先14分了，而邓肯竟然还没有得分！ 第三节他甚至只有一次出手，替补登场的科比冲他抱怨：“你在怕什么蒂姆？出手啊！只要出手，要么进，要么不进，总会有机会的。如果不敢出手，就一定不会得分！” 邓肯一时间不知道科比说的到底对不对。 是啊，要么进，要么不进，那不是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吗？ 没时间思考，邓肯在高位接球，有机会。 甘国阳没有贴上来，有一定距离，是放自己出手吗？ 但邓肯对自己的中距离没有信心，而且他知道阿甘补过来很快的。 或者持球突破？正面有机会，可以造犯规。 可是自己尝试过了，正面突阿甘，几乎不可能，会被断球。 犹豫之下，邓肯选择分球给到侧翼跑位的鲍文。 然而，他的传球被识破，甘国阳竟然提前预判，半路把球抄截了下来！ 这球匪夷所思，显然，邓肯的犹豫导致传球意图被识破，传球手法也出现了问题。 抄截成功的甘国阳自己运球，一条龙杀篮下，左手大力扣篮，再添两分！ 邓肯只能跟在身后去底线发球，他拿到球狠狠砸了一下地板，这一刻他对自己相当失望。 犹豫源自于恐惧，他知道自己在面对阿甘时害怕了，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了。 以为传球有用，现在传球也不管用，会被抢断。 今晚都被断掉多少球了？简直是耻辱，球都拿不稳了吗？ 邓肯绝非没有好胜心，相反他极为好强，只是将其隐藏在了无表情的面孔下。 如果可以赢，谁愿意输？ 可是，发球后，当跑到前场，看到离自己不远的阿甘，一种下意识的畏惧涌上心头。 他努力克服，在第三节最后一次进攻中，跑到低位要球。 顺畅的接球，运球往里挤，体育馆里无数个日夜苦练，形成肌肉记忆的脚步和动作。 背部感知着防守，调整，转身，瞬间的爆发拉开空间和差距，在很小的缝隙里出手，利用很好的手感，把球扔进篮筐！ 但球还没有出手，就被一个更有力的大手给摁住了，改变了轨迹，从上往下，砸到了地板上。 邓肯奋力争抢，想重新控制住球权，把球扔进篮筐里。 但在一片混乱的争夺后，第三节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了。 邓肯拿着球，还做着往上的动作，可一切都戛然而止。 甘国阳也突然停止了激烈的动作，放松下来，轻轻拍了拍邓肯，下场去休息了。 邓肯最后一个放下球，低着脑袋，擦着汗，回了替补席。 得分，依旧挂零。 第十一章 一球 邓肯上一次在比赛中这么狼狈，也是在他新秀时期。 不过不是nba新秀，而是ncaa新秀，他刚进入维克森林大学的第一年。 在对阵克莱姆森老虎队时，被对方的中锋沙朗-赖特攻防两端打爆。 那时候邓肯还很年轻，而沙朗-赖特已经是大四的成熟球员。 同年，赖特在首轮第六顺位被76人选中登陆nba。 稚嫩的邓肯被这样的球员欺负是很正常的，那时候他还无法在力量上和ncaa最高水平对抗。 赛后，维克森林大学的教练奥多姆把邓肯叫进了办公室，他没有批评邓肯，而是安抚他。 奥多姆担心邓肯在经历如此难堪的失利后会丧失信心，信心这个东西，比金子都要珍贵。 而邓肯并未消沉和沮丧，他一向平静的脸上甚至露出了笑容，对教练说：“教练我很好，我打的很开心，学到了很多。” 那时候邓肯18岁，已经相当的成熟，能够正确面对失败，从失败中汲取教训。 到了大二这年，邓肯真正开始发力，他场均可以贡献16.8分12.5个篮板和4.2次封盖。 此后，他一直是球探、教练和专家眼中全美最好的篮球运动员，铁打的nba状元。 他没有拿过ncaa总冠军，他输掉了很多关键的比赛，但没有人怀疑他的能力和实力。 包括邓肯自己，从离开维京群岛来到北美大陆，他的自信心一直在增长。 最开始人们都以为维京群岛的人生活中都不穿衣服，光着身子，对邓肯这个“岛民”更是充满了好奇和偏见。 邓肯用自己的表现打消了大陆居民的偏见，这个从海里走出来的巨人，在球场上的影响力无与伦比。 但今晚，在古老的波士顿球馆，在伟大00号球衣退役的时刻，在凯尔特人篮球名宿和绿色之魂的注视下，邓肯对自己的能力陷入了空前的怀疑中。 三节，0分，连几次像样的出手都没有。 所有的手段全部失效，接球都变得困难。 从比赛第一节开始，邓肯像是进入了一个浅滩，海水冲刷着他的脚面，冰冷刺骨，但并不可怕。 他觉得自己只要转身就能离开，离开危险的海域，去安全的陆地上，那里有姐姐给自己留下的篮球场。 时间推移，潮水涨的很快，没过了脚脖子，海水越发的冷，他的手脚开始发麻，行动迟缓。 但天很蓝，风很柔和，海水泛着白色的泡沫，脚陷在软软的沙子里，竟觉得还挺舒服。 可是很快，天色转眼变黑，风变得凌冽，呼噜呼噜的吹，海鸟消失了，台风要来了。 水一下子就没过了膝盖，朝着腰部汹涌奔来，此时想转身，却发现自己已不在浅滩，而是身处一片幽暗海水的中央。 咸腥的水朝着肚子、胸口不断上涨，狂风席卷着黑暗掀起致命的波涛，这时不远处一个巨大的鲨鱼鳍出现，在波浪中忽隐忽现…… “蒂姆，蒂姆！”鲍比-贝尔曼在嘈杂的舰队中心替补席上冲着邓肯大喊，“集中注意力！比赛还没有结束！” 看到邓肯略微失神，贝尔曼提醒他，不要被当前糟糕的局面所压垮。 不过这样糟糕的形势确实是邓肯没有遭遇过的，事先没有预料到的。 历史第一防守人全力以赴的单防，竟然会让自己一分都拿不到，这种差距和对比令人崩溃。 越是崩溃，发挥越急躁，表现越糟糕，然后心态愈发崩溃，进入一个恶性循环。 这是甘国阳攻击对手时经常出现的境况，通过这种循环将对手压制到一个远低于他正常水平的表现。 能不能从这种循环中走出来，往往不在于技术、体能，而在于心理状态，如何正确面对历史上最强的球员。 有些球员走不出来，结果就是每次遇到阿甘都打得异常糟糕，远远达不到自己的正常状态。 比如霍瑞斯-格兰特，生涯面对阿甘的数据惨不忍睹，恐甘症典型患者，公牛两次输给开拓者的重要罪人。 还有些球员通过不同的方式走了出来，甚至可以取得升华。 比如萨姆-鲍维，他认清自己的定位，克服了心魔，积极和阿甘对抗，打出了不错的生涯。 还有罗德曼这种，我知道打不过你但我就是不服，不存在什么恶性循环，反而越挫越勇。 奥尼尔是个另类，他靠着自己骗自己，精神胜利法，竟也走出了一条路，可以从容应对阿甘。 这一战轮到邓肯了，面对贝尔曼的关注和鼓励，邓肯道：“教练，我要得分，我必须要打进一球。” 邓肯自己都清楚，他必须得分，必须在阿甘脑袋上得分，靠自己的双手打破禁锢。 在大海里，他可以因为害怕鲨鱼而上岸选择篮球。 现在，他已经没有回大海的路了，他必须战斗下去。 贝尔曼却不是很同意邓肯，他明白邓肯的意思，但他认为邓肯现在的状态，会越打越糟糕。 “你应该用别的办法，想办法重新掌握场上的主动，而不是一味的进攻。你先休息吧！” 现场嘈杂的声音让教练和球员的每一次交流都声嘶力竭。 第四节开始前，贝尔曼让邓肯坐在场下休息，思考一会儿，冷静一会儿。 这时候，甘国阳也坐在场下，披上毛巾喝水，他抬头看了看记分牌，开拓者领先已经扩大到了15分。 到目前为止，甘国阳只得到14分，他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防守端，抢下了15个篮板球，4次封盖还有惊人的7次抢断。 其中有6次抢断都用在了邓肯身上，今晚的他简直神偷附体，把邓肯的一举一动都看透，尤其他的球路，每每都预判精准，下手无误。 坐在甘国阳身边的伯德道：“桑尼，你这防守真是有些过份了，真的一分都不让状元秀得吗？” 甘国阳道：“我也没得分啊拉里，偶尔做个一心一意防守的球员，也是很有趣的。” 伯德摇了摇头，心想这家伙真是恶趣味，以折磨人为乐。 这种单场比赛全程紧密防守，零封对手的行为，给人的打击是非常大的。 而甘国阳管不了那么多了，此刻他沉浸在了一对一单防的乐趣当中。 他脑子里依旧在仔细回想和琢磨邓肯进攻中的细节，来模拟防守他的情境。 赛前甘国阳当然是看过录像，研究过邓肯的进攻和对他的防守的。 11月份，凯尔特人和犹他爵士有过一场比赛，爵士在主场大胜凯尔特人，赢了30多分。 这一战是凯尔特人本赛季目前为止最惨烈的一场失利，邓肯面对卡尔-马龙的单防12中4只拿到9分。 比赛中，马龙全程单防邓肯，低位顶得住，接球下手快，切球狠，对防守重心和位置的把控相当出色，防守效果极佳。 马龙一辈子在模仿和学习阿甘，到了职业生涯中后期攻防大成，甘国阳也回过头来主动和马龙学习。 甘国阳这些年一直做蹲坑护框大中锋，在四号位一对一单防的细节上，马龙确实有值得他学习的地方。 尤其是他的切球和对重心的把握，让稚嫩的邓肯吃了大亏，甘国阳结合这些经验，加上自己的力量优势和技法，防得邓肯节奏全乱，一分都得不了。 琢磨这些防守小细节，给了甘国阳很大的乐趣。 这个赛季他有时间去琢磨这些东西。 上个赛季不行，他要做的事太多了。 得分、助攻、护筐、组织各样都要一把抓。 很多工作都是宜粗不宜细，要全面，要兼顾。 这个赛季随着阵容充实，老将回归，新人成长，甘国阳可以做更多功能性的工作。 场上的局面依旧对凯尔特人不利，在没有邓肯的情况下，他们的防守质量下降不止一个档次。 邓肯有一点很好，虽然进攻端被甘国阳防的怀疑人生，可是在场上时防守端一点都没落下。 不像有些球员，进攻端不顺，防守端跟着崩溃，开始消极怠工，越打越糟糕。 邓肯顶着进攻端的恐惧和不适，防守端努力支撑着球队，多次封盖、干扰开拓者的内切。 在开拓者缺少强力小前锋的情况下，极大的降低了开拓者的篮下偷袭成功率。 所以，即便邓肯的得分挂零，他在场上对凯尔特人依旧有着重大贡献。 贝尔曼只让邓肯在场下坐了两分多钟，眼看着追分追不上，暂停后还是让邓肯重新披挂上阵。 邓肯一上，甘国阳马上也脱掉运动外套重新登场，邓肯都能感觉到鲨鱼鳍在朝自己靠近。 “桑尼！他还是个孩子！”站在场边的贝尔曼冲着甘国阳喊话。 语气中都有一丝恳求了，意思邓肯还是个新秀，你下手别这么狠啊。 贝尔曼当然知道，甘国阳已经算手下留情了，起码没对着邓肯喷垃圾话吧？ 不过这三节零封也是够厉害的，贝尔曼知道这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可又怕阿甘下手太狠把人给弄残了。 甘国阳笑着摇了摇头，道：“鲍比，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再说了，我也是个孩子。” “去你的孩子，臭不要脸的家伙。” 贝尔曼知道，邓肯必须靠自己去冲破这道屏障了。 今晚不管输赢，最终都会成为邓肯成长道路上重要的一课。 另一边，科比对邓肯嘀咕道：“我早就和你说了，投就是了！管他呢，只要投，就有机会！先进一个再说！” 科比的心态和邓肯截然不同，如果科比是甘国阳的对手，他根本不会有任何畏惧和恐惧。 他只会越挫越勇，并且用磅礴的自信不断出手，直到达成目的，这是性格和成长经历上的差异带来的结果。 此时，凯尔特人的球员也知道，必须让邓肯打成一个才行。 输赢不重要，不能让自家的状元秀被阿甘零封啊，太耻辱了。 史蒂夫-纳什给邓肯做球，两人高位的挡拆后，想给顺下的邓肯。 但这球甘国阳拆开后不去防纳什，给纳什空间攻篮下，也不给邓肯接球攻筐。 结果纳什上篮还不中，因为被甘国阳从后面封盖干扰，邓肯想要补篮，又被甘国阳起跳拦下。 这是妥妥的一防二，进入第四节，甘国阳的防守状态也完全起来了。 就像一个球员在进攻端进入领域，怎么投怎么有，怎么攻怎么进一样。 甘国阳现在是怎么防怎么成功，像给篮筐加了盖，不给对手任何篮下得分机会。 抢下球权后，甘国阳把球给到科比，科比持球快速反击，他利用自己的速度和爆发直接冲击篮下，变向运球后起跳扣篮得手！ 今晚科比已经拿下18分，他的进攻效率相当高，在一次次的反击中，如灵蛇一般闪躲，把球送进篮筐。 和上个赛季相比，他的身体、技巧都得到了很大提升。 纳什又一次试图把球喂给邓肯，但甘国阳的四分之三绕前让邓肯接球受阻，差点又被抢断。 好在球还是拨回了纳什手里，纳什有点不敢再往里送了，阿甘现在在内线像一个怪兽，吞噬你的一切进攻选择。 球给到迪-布朗，布朗选择外线的中距离出手命中，纳什的传球选择和手法还是相当不错的。 在菲尼克斯，纳什没有得到球队的全面重视，太阳队还是以凯文-约翰逊为核心，把23岁的纳什当替补。 太阳队完全没想到，他们犯了当年和克里夫兰骑士一样的错误。 那时候骑士队拥有马克-普莱斯，选中凯文-约翰逊后让他打替补。 之后觉得有普莱斯足够，就交易掉了凯文-约翰逊，给太阳送来了未来10年的后场核心。 如今，同样的情况再度发生，只不过太阳这次扮演了骑士的角色。 太阳队有凯文-约翰逊，认为纳什略显多余，就送走纳什换来沃克。 来到凯尔特人后，在贝尔曼的调教下，纳什已经展现出了极大的潜能。 算上这球，纳什今晚已经送出了12次助攻，他是凯尔特人本场的支柱。 但纳什清楚，球队要赢球，邓肯必须发挥。 凯尔特人成功防下了开拓者的一次进攻，纳什推动反击。 这或许是他们扭转局面最好的机会，纳什看准了前方，一个精准的长传给到了快下了邓肯！ 这时邓肯打破得分荒的机会，甘国阳的防守位置并不好，这球要防下来恐怕只能犯规了。 邓肯接球切入篮下，假动作晃了一下挪动到更好的位置，甘国阳确实没办法了，邓肯已经占据了有利的位置。 然而，当邓肯上篮时，开拓者的5号从后面飞奔过来，高高跃起，空中一个大帽扇飞了邓肯的上篮！ 来自杰梅因-奥尼尔的飞天大帽！ 球被福克斯拿到，福克斯再上，小奥尼尔二次起跳，再度将球扇飞。 布雷洛克拿球，开拓者将节奏慢下来消耗时间。 这两次精彩的盖帽不仅让邓肯试图得分的努力付诸东流，也打断了凯尔特人反击的步伐。 今晚，开拓者在内线防守上可谓滴水不漏，封盖、抢断让凯尔特人满头是包。 科比再度突破篮下，撕开凯尔特人的防守，分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切入上篮造成了邓肯的犯规。 两罚全中，留给凯尔特人的时间，或者说留给邓肯零的突破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阻碍邓肯的不仅是甘国阳，还有整个开拓者坚韧的内线防守，邓肯感觉到海水快要没到脖子了。 鲨鱼还在附近游弋，他甚至都能看到鲨鱼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圆眼睛，仿佛黑色空洞一般了无生机，看不到任何波动，实际见证了无数杀戮。 就在近乎于绝望的一刻，就在邓肯感觉到无法呼吸，这场比赛就这样完蛋的时候，他的脑子突然动了一下。 在一个死球的间隙，他凑到甘国阳跟前，问道：“桑尼，我在低位应该怎么发起进攻？怎么成功把球打进去？” 甘国阳一愣，心想你小子真是不耻上问啊，打不过就请教？ 之前两人都没有交流说话，贝尔曼不让甘国阳聊天，甘国阳就真的信守承诺不聊。 而邓肯更加不可能对甘国阳说垃圾话，但最后阶段他灵机一动，为什么不请教一下阿甘呢？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阿甘更懂得如何对付阿甘吗？ 甘国阳对邓肯并没有太大敌意，这场比赛他也玩够了。 既然他都诚心请教了，甘国阳当然不会置之不理，他没那么小气。 巨大恐怖的鱼鳍从水中升起露出了水下的本体——原来不是鲨鱼，而是和你闹着玩的虎鲸。 “你总是试图深要位，你力量不占优，对我没用的，试试在更靠外的地方要位接球。先拿到球再说啊大哥，你球都拿不住你打什么？” “你的45度擦板投篮呢？挤不进去的情况下试试中距离投篮，而不是一味往里冲，你脑子木掉了吗？” “多面筐进攻，对我来说，面筐会更难防守一些，更容易造犯规。我今晚面筐打你多少个了，你不知道学一下？你呆掉了吗？还有，鲍比只会在场边求饶，不知道指点你一下？去他妈的这个臭xx，拿出点斗志来。” 甘国阳的一番指点下，邓肯的心态很快就平复了。 同时他也投中了今晚比赛的第一个进球——左侧45度面筐的擦板投篮。 甘国阳全力封盖，但这球邓肯还是投中了！ 这个球完全没能改变场上的局势，但舰队中心还是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场边的贝尔曼也松了口气，好歹没有被零封，能进球就是好的。 最终，开拓者客场110：96，14分的优势轻松击败凯尔特人，将他们的连胜扩大到了16场。 邓肯本战只得到2分，被甘国阳防的痛不欲生，但最后时刻，他用自己的智慧化解了心理危机。 邓肯已经意识到了，面对阿甘，你对着他说说好话，夸一夸，效果比什么都强。 比赛结束时，甘国阳和邓肯在场上拥抱执意，甘国阳摸了摸邓肯的脑袋，道：“你表现很不错，我想，未来一定是你的。” 邓肯听甘国阳这样的夸赞，内心既感到充盈，又有一丝迷茫，未来到底什么时候会来呢？ 不过他很快扫清了这些杂念，沉下心投入到后面的比赛准备中去，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自己时代的来临。 第十二章 来不及后悔 带着16连胜，开拓者从波士顿全身而退。 伯德没有在自己曾经的主场送老东家一场胜利，避免了“我一回归球队就输球”的尴尬。 比赛结束时，伯德和奥尔巴赫拥抱道别，伯德说：“我能感觉到，现在的开拓者，比我们曾经最好的时期都要优秀。” “噢，你的心病已经好了吗？这么迫不及待地说这样的话，话可不要说的太早了。” “好话就要早说，走着瞧吧瑞德，这个赛季是我们的，我不会重蹈覆辙的。” 奥尔巴赫知道伯德说的重蹈覆辙是1986赛季，那一年常规赛凯尔特人摧枯拉朽，可惜总决赛被阿甘干死了。 这么多年，这次总决赛的失利一直都是伯德内心的一道伤疤，他始终认为那一年的总冠军应该是凯尔特人的。 那是凯尔特人团队篮球的巅峰，可是终极对决中，却被年轻的英雄主义打败，这次失利比1985年输给湖人的打击更加沉重。 从那之后，凯尔特人再没有站起来过，球员时期的伯德也再没能接近总冠军。 上个赛季执教开拓者，伯德的心理之一就是想深入了解一下开拓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球队，阿甘到底是什么样的球员。 这是他打开多年心结的一种尝试，去亲身感受一下击败自己的强敌是什么样的情况。 当然，伯德是在退役成为教练后才这么做的，当球员的时候他从来没想过要这么做。 1996-1997赛季的开拓者是残缺不全的，逼出了nba历史最伟大的个人单赛季表演。 即便如此，开拓者还是折戟季后赛，个人英雄主义失灵了。 用巴克沃尔特的话说，超强的发动机终究带不动螺旋桨飞机机身，加力过猛机身要解体。 伯德意识到，这么多年，开拓者取得了那么大的成就，本质上就是搭建一个a级的平台，然后阿甘大力出奇迹，把球队顶到s+级别，并在关键比赛中硬生生干死对手。 今年的情况略有不同，开拓者的这个平台很可能不是a级，而是s级别的。 虽然从球员年龄，还有实力上看，和三连冠、四连冠时期的开拓者相比，没有什么优势。 甚至纯看账面的话，本赛季的开拓者是不如四连冠开拓者的，尤其是三号位。 但伯德知道一个球队的实力不能纯看纸面，更不是球员数据的堆迭。 现在的这支开拓者每个位置功能完备，球员间的化学反应极好，从训练营开始就搭配的天衣无缝。 在整个nba防守态势越来越凶猛，场均得分越来越低的情况下，开拓者场均能轰下108分，火力极为强大。 并且108分并不是开拓者的上限，很多比赛他们三节就打得对手没有反抗之力，早早将比赛拖入垃圾时间。 阿甘的场均得分降到了历史最低，但他的个人能力实际上正处个人生涯高峰，他得分低完全是因为对手根本不值得他全力以赴。 而且，当阿甘在得分、组织上不用再投入太多时，他在防守端的影响力极速膨胀。 伯德作为一个篮球场上的天才，虽然在家休养了一个多月没有接触一线执教工作，但旁观的姿态反而让他对现在的开拓者有更为清醒的认识： 当阿甘可以空出手来全力防守和做好各类细节工作时，其他人更可以放开手投入进攻，让整个团队异常流畅，由此形成了一个正向的良性循环。 与此相反，如果核心球员在进攻端占据了大量资源，防守端却要队友不停的去擦屁股，角色球员进攻端得不到发挥，就会陷入恶性循环。 这是篮球运动的基本规律决定的，进攻带来的愉悦度更高，进球带给人的信心提升更大，防守相对更加枯燥和艰难。 阿甘将最艰难的部分做到了最好，因为进攻端的队友们值得信赖，每个人都值得他信赖，这是过去的波特兰开拓者所没有的特质。 同时甘国阳也喜欢防守，进球带来的快感对他而言已经小了很多，这个赛季他更喜欢让对手进不了球。 接下来开拓者连续客场对阵新泽西篮网和费城76人，继续他们的东部客场之旅。 12月4号晚上，在大陆航空竞技场，甘国阳在球场上见到了身穿篮网球衣的哈基姆-奥拉朱旺。 两个老对手，老朋友再度相遇，甘国阳还是那个开拓者11号，而奥拉朱旺已经是“三姓”球员了。 不知道多年后奥拉朱旺回想甘国阳说的那句“不要让忠诚害了你”，心头是怎样的一番滋味。 在和帕特-莱利彻底闹崩后，奥拉朱旺选择从南海岸离开，在迈阿密他带走了两个东部冠军，一枚总冠军戒指，从结果上来说还是可以的。 只是他无法再忍受莱利的执教风格，并且心知肚明，年岁渐长的自己将成为莱利的弃子。 你今天不走，明天、后天还是会被抛弃，很有可能被交易掉，送去一个自己不想去的地方。 那还不如趁着自己有议价能力，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离开热火，去一个能继续发光发热的地方。 奥拉朱旺的心态和德雷克斯勒不同，德雷克斯勒已经没有了进取心，他冠军拿的足够多，奥拉朱旺还想再拼一个。 奥拉朱旺最想回的地方是休斯敦，那里是他的第二故乡，虽然因为各种原因和火箭闹翻离开，可现在火箭队换了老板，亚历山大不一定会拒绝这位曾经的休斯敦之子的回归。 可惜，奥拉朱旺高估了自己在休斯敦人和火箭队心中的地位。 火箭如今是克里斯-韦伯的球队，年轻的韦伯代表了火箭的未来。 而奥拉朱旺已经进入生涯暮年，能力逐渐下滑，还是曾经的球权黑洞，训练场恶霸。 火箭不想请个大爷回来，把年轻新核心给得罪了，并且火箭也给不到奥拉朱旺想要的薪资水平。 于是，火箭对奥拉朱旺的示好没有做任何回应，管理层表示夏天他们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在老东家那里碰了壁的奥拉朱旺将目光放在了其它东部球队，如果不能回火箭，奥拉朱旺是不愿意去西部的。 回到西部，每个赛季要四次面对阿甘，这样的经历实在是不好受，还是在东部更加舒服一些。 可是奥拉朱旺的处境颇为尴尬，如果他是28、29岁，那一定是各队眼中的香饽饽，电话会被各队经理打爆，挥舞着支票让他填写。 甚至帕特-莱利也不可能放他走，一定会跪着上门送上一份大合同。 但1963年1月出生的他在1997-1998赛季将满35岁，90年代的nba，35岁是一个坎。 回看历史，受制于伤病管理和科学水平，联盟几乎没有球星在到35岁时状态不出现断崖式的大下滑。 唯一的例外是贾巴尔，但贾巴尔只是缓慢下滑，而不是一直保持巅峰，35岁时相比30岁，已经是mvp第十和mvp第一的差别。 其他的知名超级中锋在35岁这年都进入了职业生涯倒计时，一两年内就要退役了。 97年夏天对奥拉朱旺而言，好消息是他上个赛季依旧是20+10的全明星中锋，不管怎么说，在97-98赛季肯定余威尚存。 坏消息是，大家对他的余威能留存多久并没有太大信心，因为他的下滑肉眼可见，大家都知道，这种下滑一旦开始将难以逆转，只会加速，最终自由落体。 眼看着到了9月份，夏季联赛都打完了，奥拉朱旺竟然没有获得一份合适的报价，让这位超级巨星很是难堪。 当然有球队给他发来合作意向，但这些球队都不愿意给奥拉朱旺大合同、长合同，只肯给一份价格中等，时间两到三年的普通合同。 奥拉朱旺怎么可能满足这样的报价，他知道1997年夏天是获得大长合同的最后机会，到1998年夏天制式合同施行，老将的红利就结束了。 就在这时候，机会突然降临了，新泽西篮网队易主。 来自微软的大亨保罗-艾伦收购了篮网队，成为这个球队的新主宰。 1988年艾伦就想买下波特兰开拓者，结果在和唐建国的竞争中败下阵来。 接着10年的时间，眼睁睁看着唐建国这个一点不懂篮球的家伙拿下一个又一个冠军。 保罗-艾伦通过微软获得大量财富后，一心想在职业体育领域玩个够。 收购开拓者失败后，艾伦转向nfl，1996年，他收购了老家西雅图的海鹰队。 和1988年时不同，到90年代中后期，保罗-艾伦的财富进一步膨胀，钱对他而言已经不是问题。 成功拿下海鹰后，艾伦对收购nba球队的兴趣再度被燃起，他对篮球的热爱更高过橄榄球。 在试图收购西雅图超音速无果后，保罗-艾伦将目光投向了近年来一直经营不善，准备重组的新泽西篮网。 篮网当时的老板是1977年入主球队，由阿伦-科恩和乔-陶布为首的七名新泽西商人，他们被称为“secaucusseven”。（西科克斯七人组，是1980年美国的一部电影。） 七人组持有篮网的股份20年时间，球队始终没有什么起色。 无论是战绩，或者市场表现，篮网在联盟始终都是中下游角色。 nba一直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每个球队都有高潮、低谷，有起有伏。 但篮网这20年一直在伏，没有起的时候，球队的状况越来越糟糕。 曾经雄心壮志的七人组，经历20年的蹉跎已经对篮球上的成就不抱希望。 好在搭乘nba大发展的东风，篮网队的市值跟着一道攀升，在1997年这个当口出手，老板倒是能大赚一笔。 1977年买下篮网时，七个人集资了150万美元，到1997年卖球队时，保罗-艾伦大手一挥，给了1.8亿美元。 这比其他收购者的价格高出了百分之二十，而对保罗-艾伦而言，这笔钱只是小意思。 一年前他收购西雅图海鹰的出资是1.94亿美元，在收购成功后，又立刻出资1.4亿修建了全新的体育场。 在收购篮网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人是这位微软大鳄的对手，以微软为首的这批it财富新贵们，90年代中后期完全站上了体育行业幕后玩家的大舞台上。 相比较传统重资产行业的老板们资产多、现金少，玩职业体育还要摇人凑钱组财团的窘状，像艾伦这种it男股市财富神话的主角，往往身价泰山压顶，动辄几十上百亿，现金流无比充裕。 从1995年开始，美国进入了互联网金融泡沫时代，与计算机科技相关的股票价格疯涨，微软更是其中的翘楚。 1995年，微软发布了具有开创性的操作系统，windows95，单年销售额达到了60亿美元，到1996年市值达到了惊人的1490亿美元。 作为微软创始人之一的保罗-艾伦自然跟着身价暴涨，汹涌澎湃的股市创造财富的速度，让艾伦的钱根本就花不完。 早上起来眼睛一睁，身价又多了几个亿，赶快抓紧买买买，把钱花掉。 轻松买下篮网后，对艾伦而言心头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年手里的现金怎么不再多一些？ 如果1988年他再多一些现金，或者微软的市值更高一点，就能拿下波特兰开拓者了。 篮网更像是一个替代品，因此得手后艾伦明显要急躁很多，第一件事就是要签明星，要组建强大的球队。 这时，曾经的mvp，在中锋位置上被视为唯一可以与阿甘抗衡的哈基姆-奥拉朱旺成为了艾伦的首要目标。 谈判进行的非常顺利，奥拉朱旺很快穿上了篮网的34号球衣，并在新泽西大陆航空球馆亮相。 没能回休斯敦的他，终究走上了前辈摩西-马龙的老路，夺取一冠后，穿上了第三支nba球队的球衣。 不过除了签下奥拉朱旺之外，篮网管理层却没有了更大的动作，唯一引人瞩目的操作就是用一份老将底薪签回了曾经的全明星前锋巴克-威廉姆斯来辅助奥拉朱旺。 两个内线老将，似乎并不能给篮网带来质变。 实际上，保罗-艾伦的野心并不在这个赛季，1997年的自由市场没有大鱼，而且篮网受工资帽的限制缺少空间。 拿下奥拉朱旺后，艾伦将期望放在了1998年的夏天，为此篮网没有续约内线贾森-威廉姆斯，并且给了奥拉朱旺一份很特别的合同。 “哈基姆，你真的接受了那份合同？这根本就是作弊。” “这不是作弊阿甘，是在规则的允许范围内，到1998年就不行了。” “你变了哈基姆，过去你不是这么没原则的。” “真主是唯一的原则，他在指引我，我没有问题。” 热身时的聊天，甘国阳从奥拉朱旺这里了解合同的事宜。 篮网给奥拉朱旺的这份合同与众不同，1997-1998赛季篮网直接给了奥拉朱旺1700万的工资，把所有的工资空间全砸在了奥拉朱旺身上。 但到了第二年，1998-1999赛季，奥拉朱旺的合同将降低到300万美元，届时将会给篮网腾出超过2000万美元的空间。 在总工资帽预计3000万美元左右的情况下，2000多万美元的空间可以做很多很多事，多到足以改变篮网队的命运。 而奥拉朱旺的这个第二年300万美元工资就异常重要，为篮网能多腾出近1000万美元的空间，同时钱也没少拿。 这摆明了是要在1998年夏天钓大鱼，这一年合同到期的自由球员会有斯科蒂-皮蓬，会有约翰-斯托克顿，会有查尔斯-巴克利，以及拥有球员选项的迈克尔-乔丹。 如果1998年劳资谈判一切顺利，按照1996年的协议计划施行顶薪制度，新泽西篮网将有机会在1998年签下至少两个超级巨星，和奥拉朱旺一道组成三巨头，冲击总冠军。 而其中的关键就在于奥拉朱旺这份第一年1700万，第二年300万的特殊合同了。 奥拉朱旺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非洲少年，历经了命运波折的他知道如何去权衡利弊。 我用这种特殊合同为以后组超级阵容钻空子确实显得不太地道，可你开拓者一样钻规则的空子，把离队四年的萨博尼斯用鸟权给签下来了啊。 所以阿甘，咱谁也别说谁。 当初你一句“忠诚会害了你”毁我道心，让我在欲海中沉浮。 如今真主已经指引我了，别想那么多，把敌人消灭掉就是最好的结果。 只不过本赛季从球场状态来说，奥拉朱旺和甘国阳的差距更大了。 奥拉朱旺的体重进一步上升，过去他引以为傲的爆发力和速率却在快速下滑。 当爆发和速率下降时，他曾经让防守人迷乱的梦幻脚步，很容易变成跳大神。 你速度起不来，对手就随你晃荡，反正最后你就是后仰跳投终结，我担心什么呢？ 奥拉朱旺的场均得分降到了18分，职业生涯最低，第一次跌破20分大关。 不过在防守端，他依旧能场均贡献2.1次盖帽和1.8次抢断，为篮网提供了很好的篮下防守。 除了奥拉朱旺之外，篮网队最引人瞩目的球员，是球队在选秀大会上交易得到的白人新秀大前锋范霍恩。 这位毕业于犹他大学，大四这年场均得到22分9.5个篮板，射术精湛，罚球命中率达到90%的白前锋，不可避免的要被贴上“伯德第二”的标签。 1997年的选秀，状元是“阿甘第二”，榜眼是“伯德第二”，显然在90年代中后期，对于未来nba的形态和巨星路数，大家心里都没什么底，所以不停的从80年代的球星身上找寻影子，毕竟那是成功过的路径。 范霍恩在大学的表现的确很出色，篮网交易得到他后，希望他能和奥拉朱旺成为攻防内线搭配。 不过在被选中后，范霍恩因为伤病缺席了球队的训练营和11月份的全部比赛。 正好这一场主场对阵波特兰开拓者，范霍恩伤愈复出迎来自己的nba生涯第一战。 赛前很多人都劝说范霍恩不要在这场复出，对手是波特兰开拓者和阿甘，实在没必要碰这个变态。 刚刚12月的第一场比赛，状元秀邓肯就惨遭屠戮，单场2分，大败而归，被打得怀疑人生。 现在轮到榜眼了，你赶在这个当口复出，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作为前辈，奥拉朱旺都劝说范霍恩，“兄弟，再等一场吧，如果开局难度过高，不利于信心的建立。阿甘这家伙，越晚碰到他越好。” 可是范霍恩对这场比赛等候多时，对着复出时间表他望眼欲穿两个月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怎么可能因为要对阵阿甘而退缩。 相反，因为要对位阿甘他更加斗志昂扬，急着要登场了。 教练组没办法，只能让范霍恩进入了大名单，并以首发身份出战本场比赛。 等到热身和开场仪式结束，范霍恩身穿44号球衣登场，站在了阿甘跟前。 场边，保罗-艾伦在vip席位上紧紧盯着场上的局面，他对范霍恩还是很抱期望的。 他想看看面对nba的王者，范霍恩能有什么样的表现。 而甘国阳看着范霍恩，这位号称伯德第二的前锋，身形却过于细瘦。 伯德的成功让很多人以为，只要是个投篮精准，6尺9左右，有点技术的白人前锋就能在nba成为巨星。 但实际上伯德是那样与众不同和天赋异禀，首当其冲，也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就是他的体格和力量。 他的肩宽，他的大手，还有他拥有很强厚度的核心、背部，为伯德的技术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而范霍恩显然不具备这样的硬件，在ncaa他很不错，非常不错，但在nba，要成为伯德第二，根本不够。 甘国阳看着范霍恩的球衣，道：“44号，不错的号码。准备在我头上拿44分吗？” 44号是彼得洛维奇的球衣号码，每次看到，甘国阳心里都会留意一下。 听到甘国阳的话，范霍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正在场上面对面，他才明白为什么很多人说见到阿甘会想下跪。 他真的如同神像一般，肌肉，面容，还有气度，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沉默？沉默就是默认了？好吧，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手段。”甘国阳又道。 范霍恩一句话都没说，就被扣了个“要在阿甘头上拿44分”的帽子。 范霍恩觉得冤枉啊，早知道他应该选择0号球衣不是吗？ 或者，他应该在下一场选择复出才对。 但后悔已经来不及，比赛开始了。 第十三章 独孤求败 范霍恩被称为“伯德第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关键球相当厉害。 在犹他大学打ncaa时，他经常在比赛关键时刻命中投篮，帮助球队获胜。 这种大心脏的表现和伯德如出一辙，使得人们越发相信范霍恩有可能成为第二个白人希望。 在ncaa的比赛环境中，像他这种有着大前锋身材，又有着小前锋技术的球员，非常吃香。 因为投篮技术出色，所以每每到了关键时刻，面对矮半个头，体格比他还弱的防守人，就很容易命中投篮了。 但今晚，范霍恩将体验nba级别的对抗，而且是生涯首秀就遭遇了满级对抗——来自阿甘的一对一防守。 两人身高差不多，资料上填报的都是6尺10，实际上甘国阳是209，而范霍恩稍矮，207左右。 不过两人在体型视觉上差距不小，甘国阳体重达到275磅，是联盟最强壮的球员，没有之一。 而范霍恩的体重只有220磅，50斤的差距，注定范霍恩是完全无法和甘国阳对抗的。 范霍恩不是傻子，他不会傻到以为自己可以在正面对抗中扛过阿甘。 所以比赛打一开始，他就决定多飘在外线跑动，利用自己的投篮，射术调动阿甘。 他不准备在阿甘头上大杀特杀，只要能命中一些投篮，吸引阿甘的防守注意力，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比赛开始前教练就是这么安排任务的，范霍恩尽可能调低自己的期望值，他想着能投进三个球，就是完美的首秀。 开局跳球，篮网取得了进攻球权，他们开局从内线打起。 在经过一系列的交易和清洗后，如今的篮网完全以内线为核心。 这个赛季就是给奥拉朱旺养养状态，给新人练练手的。 萨博尼斯在低位硬顶奥拉朱旺，奥拉朱旺面对高自己很多，体重也大的萨博尼斯，低位单打没有命中。 1995年之后，奥拉朱旺在低位的威力就逐渐下滑。 没有了爆发力，速度下降的他一旦面对高大、强壮的内线防守人，进攻就吃力很多。 最后总是不得不靠后仰跳投拼手感，最近两个赛季，他低位的梦幻脚步越来越少，后仰跳投和勾手次数越来越多。 当一个球员身体素质下滑严重时，他对基本技巧的依赖会越来越大，诸如投篮、勾手等最朴实的技术。 奥拉朱旺正走在这条下坡路上，这个赛季他的下滑更是明显，转身那一下的速度大不如前。 所以人们更加感慨，像阿甘、乔丹这样的球员，到了这般年纪，下滑幅度那么小，状态还那么出色。 但凡稍逊一筹的球员，哪怕是奥拉朱旺、查尔斯-巴克利这样的mvp，都禁不住岁月的摧残。 奥拉朱旺开局三次进攻全部没有命中，开拓者没有使用任何防守策略，就是萨博尼斯一对一单防。 2米21的萨博尼斯，低位站桩防守的能力是非常强的，奥拉朱旺一旦没有了速度优势，出手都很吃力。 开拓者则是连续命中，穆林中投得手，甘国阳中距离出手命中，布雷洛克则命中三分球，开局一个7：0。 篮网队急需得分，这时候奥拉朱旺在高位策应，把球给到了45度的范霍恩，范霍恩获得一次持球得分的机会。 范霍恩在晃动几下后，想要干拔出手，这是他在ncaa常用的进攻手法，一般外线防守人很难干扰到他。 如果内线防守者跟出来，范霍恩会选择持球突破，所以对手一般不敢贴太近，这就给了他出手机会。 范霍恩想用这套ncaa的技巧来对付阿甘，显然是想的太多了。 甘国阳看起来双目无神，眼睛没有盯着范霍恩，也没有盯着球，而是时不时往后看，好像在注意身后的状况。 范霍恩认为这是机会，选择了一个时机出手，结果阿甘突然扑了上来，在范霍恩出手的瞬间，将球点了下来。 一次平实、有效的封盖，范霍恩完全没料到，看似心不在焉的阿甘会那么快，一下子就扑了过来。 球权被甘国阳拿下，开拓者队发动反击，布雷洛克一个击地传球给到里德尔，里德尔接球冲击篮下双手扣篮得手。 里德尔本赛季快攻吃饼吃到饱，他蛮牛一般的身体在反击中极具优势，他偏内线的终结方式也让他在反击中有发挥空间。 并且有了布雷洛克、穆林这样的后场传球高手，里德尔不用再操心任何传球、组织问题，专心冲击篮下终结即可。 阿甘也让出了部分低位进攻机会给里德尔，可以说这是里德尔进入nba后真正找到自己定位的一年。 他深刻意识到跟着阿甘混有多好，有数据，能专心做自己擅长的事，而不是数据被吸，还要去做一些边角料工作。 难怪跟着阿甘做两年队友身价都会涨，开拓者签不下了就换个球队拿大合同，上个赛季的pj-布朗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不像有些超级巨星，在他们身边打球，超巨的数据、荣誉越来越多，自己的数据、荣誉大幅缩水，最后大合同还没了。 所以这个赛季目前为止里德尔训练一次迟到都没有，哪怕主教练伯德不在他也不迟到，他得对得起这份好工作。 开拓者第一节开局打了篮网一个15：0，直接把篮网给打懵逼了，主教练不得不叫暂停调整一下。 暂停后，奥拉朱旺终于在弧顶命中了一记中距离，打破了篮网的得分荒。 随后篮网的球迷就发现，开拓者在场上根本没全力以赴，进攻端开拓者打得相当放松。 篮网想给开拓者上强度，却又不知道从何上起，因为开拓者每个点都能主攻点。 在防守端，甘国阳像对待邓肯一样，把精力全都放在了对付范霍恩身上，让范霍恩体会了一把状元秀的待遇。 而范霍恩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想从外线发起攻击，摆脱阿甘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幼稚。 他一旦盯死你，你就不会有任何机会，尤其是范霍恩这种身体素质没有任何优势的白人前锋。 想当初巅峰的拉里-伯德都被单节零封，你各方面都是弱化版的伯德第二，怎么可能甩脱jaws的撕咬。 甘国阳显然从这种单防零封对位球员的比赛体验中感受到了乐趣。 他不用再从大局出发全面考虑，不用一个人站在篮下盯着五个对手。 他不用再一防二，不用防守自己对位人的同时还提醒队友去补位。 萨博尼斯可以承担一部分这样的职责，甘国阳可以把很多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对位人身上。 邓肯体验了一把，范霍恩是第二个，整个第一节两次出手，被盖一次，三不沾一次，还有两次失误。 范霍恩在第一节还剩下三分钟的时候被巴克-威廉姆斯换下，下场时他耷拉着脑袋很是沮丧。 不一样，nba的感觉和ncaa完全不一样，太艰难了，对抗太强了，防守太令人窒息了。 怎么会连接球都那么难？ 而且一旦接到球就提心吊胆，感觉随时会被断球。 技术动作也变形了，每一步都会被预料到，持球进攻的脚步全乱了。 节间休息的时候，范霍恩问一旁的奥拉朱旺：“怎么突破阿甘的防守？太难了。” 奥拉朱旺首节的表现逐渐回暖，在三投不中后，后面又连续命中，还有罚球。 面对新人的问题，奥拉朱旺长舒一口气，道：“把你所有的动作速率提升百分之三十，差不多就能在阿甘头上得分了。今晚你很可能做不到，如果他一直盯着你的话，赛后训练的时候好好练吧。” “他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开场的时候他就说，我要在他脑袋上拿44分，可我什么都没说。” “这家伙疯了，你别搭理他。想想办法在外线投一个，或者罚球吧，不然你别想得分。” 奥拉朱旺和甘国阳对抗多年，知道甘国阳的操性。 他如果今晚笃定主意别的事都不做就要盯死你，那得分真的会非常非常困难。 奥拉朱旺已经是nba历史上最出色的内线防守者之一了，但他心里清楚，自己在防守端和阿甘有很大差距。 这家伙是个绝对的单防高手，进攻状态扼杀者，面对阿甘如果你不能拥有正确的心态和全力以赴的勇气，很容易自乱阵脚，投篮命中率和进攻技巧先打个六折。 甘国阳本赛季打法上侧重点的变化给了奥拉朱旺以启发。 奥拉朱旺意识到，如果想延长自己的职业生涯寿命，在高端对抗中拥有更大影响力，专注防守或许是一条更好的路。 进攻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避免的下滑，且下滑速度越来快，越来越不可阻挡。 反而是防守端，对爆发力和速度的要求没有那么高，他可以靠经验、身高和体型继续保持高水平。 相较于奥拉朱旺的高瞻远瞩，为下个赛季和更长远的未来做打算，范霍恩目前只能着眼于眼前。 他想得分，他想着不管怎么样，都该在阿甘的防守下得一分，进一球才行。 这是他本场比赛的首要目标。 于是，第二节比赛重新登场后，范霍恩抓住机会外线接球快速出手。 结果这球出手太过于仓促没有命中，开拓者拿下篮板反击，又打了篮网一波。 教练很生气，暂停时斥责了范霍恩，为什么球队落后还这么急躁。 范霍恩不说话，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急躁，仿佛掉入了甘国阳的陷阱中。 甘国阳就像大树上闪闪发光的金枝，年轻人都想去摘取他，在他面前证明自己。 结果越是想证明，越是容易从树上掉下来，连邓肯都无法破除这个怪圈，更何况范霍恩。 到了下半场，开拓者已经将领先优势扩大到17分，篮网完全不是开拓者的对手。 但甘国阳还是没有放松对范霍恩的防守，从始至终一对一高强度对抗，主打一个陪伴。 第三节打到一半，伯德叫了一个暂停，他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和甘国阳说：“桑尼，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年轻人，应该给点机会。” 甘国阳道：“我给他机会了，外线三分我都让投了，他投不进怎么办？我给他机会，他不中用啊。” 伯德道：“你那是逼得他没办法了，只能强投三分，这算什么机会？” “强投都投不进，就是他的问题了。你是不是想到你自己了拉里，不然怎么会同情新人？” 伯德确实有点同情范霍恩，他想到了自己曾经被甘国阳防得单节不得分的窘迫。 成为教练后，伯德不像球员时期那样刻薄、专治了，他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 做球员，只关注球场，关注比赛，关注赛场表现，肯定是希望队友发挥好，对手发挥差。 成为教练后，站的更高看的更广，很多时候会站在整体角度去看到比赛和球员。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桑尼，得罪人太多，留下阴影太多不见得是好事。每个人都会变老的。”伯德提醒甘国阳。 “拉里，你不研究战术，开始研究人情世故了？”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听说你想打到五十岁。” “我一定会在自己遭到羞辱前，离开这个赛场的。现在，我只是想给年轻人一些生活上的教训，告诉他们成功之路的艰难。” 说完，甘国阳继续登场投入到比赛中。 伯德忍不住腹诽道：“你他妈的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和乐趣而已，这个该死的家伙。早知道不该让萨博尼斯回来的。” 在伯德看来，萨博尼斯的回归在攻防两端极大的解放了甘国阳，让甘国阳在放飞自我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之后比赛的胜负没有了悬念，而范霍恩在屡投不中后，也丧失了在阿甘头上得分的勇气。 整个第三节后半段和第四节，范霍恩没有再出手，最后被教练换下场，得分数据依旧是挂零。 0分，3个篮板，1次助攻，4次失误，这就是榜眼秀nba赛场首秀的数据。 但没有人认为范霍恩是水货，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在比赛中面对的是阿甘。 范霍恩在随后的生涯第二战中就砍下了16分，紧跟着21分，23分，30分，26分，充分展现了自己的进攻才华。 只有在面对阿甘时，他才是0分，而这个0分给他整个职业生涯都留下了无法抹去的阴影。 许多年后范霍恩退役，都说“这是我印象最深的一场比赛，它至今提醒我，我还有很多不足。” 甘国阳本场数据同样一般，18分15个篮板球3次抢断3次封盖4次助攻，还有多次一对一单防得手。 这家伙为了不让对位的球员好过，已经不在乎自己的数据了，反正球队场场大胜赢球，他就这样丧心病狂的折磨对手。 现在的开拓者就像1996年的公牛，区别是那支公牛防守做到了极致，乔丹做好团队进攻，他们就摧枯拉朽。 开拓者是反过来的，进攻做到了极致，甘国阳做好防守，进攻中正常参与，球队便所向披靡，难求一败。 在击败了篮网后，开拓者又接连击败了费城76人、华盛顿奇才，每一场都赢的轻松无悬念，东部之旅四连胜。 此时，开拓者连胜的场次硬达到了19场，这时候人们开始注意到，开拓者正走在创造纪录的道路上。 1997年12月11号，开拓者主场迎战丹佛掘金队，141：109，主队32分的优势大胜，将连胜场次增加到20场。 现场球迷打出了20连胜的标语，开拓者已经创造了nba最佳历史开局，并且每赢一场，都会将这个纪录延伸一点。 12月13号，主场对阵洛杉矶湖人，本赛季进攻最强两支球队的对碰。 湖人在换帅德尔-哈里斯后，打出了漂亮的攻势篮球，奥尼尔也迎来了生涯最佳开局。 但面对强大的开拓者，湖人只抵抗了三节，在第四节崩盘，被开拓者一波带走。 115：104，依旧是11分优势的大胜，一场属于团队的胜利，开拓者在狂奔。 接着在12月15号，12月16号，开拓者又分别在客场击败了国王和老鹰，将连胜场数增加到23场。 这时候，不光是nba，全美体育界的目光都开始对准波特兰开拓者，他们的胜利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一场接着一场，对手根本找不到击败这个球队的办法，他们的进攻像锋利的镰刀，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开拓者一场接着一场的胜利甚至一定程度上缓解了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从1997年7月开始，因为汇率波动而引起的金融崩溃从泰国迅速传导到东南亚，乃至亚洲各个国家。 菲律宾、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韩国、日本、中国香港等地区的金融市场都遭到波及，货币大贬值，财富遭到洗劫，整个亚洲地区经济遭受了沉重打击。 一直到1997年12月，各地的情况才稍稍有所缓和，但更大的危机还在酝酿中。 民众的财产缩水，大量工人失业，社会经济、治安状况越发糟糕。 这时，在遥远的大洋彼岸，甘国阳率领开拓者连战连捷，一时间成了很多普通民众熬过危机的精神食粮。 1997年，甘国阳已经不仅仅是中国的篮球偶像，也是整个亚洲影响力最大的世界级球王。 在经历了1996-1997不成功的赛季后，1997-1998赛季伊始，甘国阳和球队就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 在泰国、印尼、菲律宾等地，因为经济危机，电视台不得不提前终止和很多世界级体育赛事的转播合作。 比如英超、德甲、f1等，还有地方的一些比赛，诸如摩托车拉力大奖赛也被取消。 只有nba的转播还照常进行，因为nba在这些地方的转播费用很便宜，还在推广阶段。 看nba成为了很多人业余的第一选择，而开拓者和甘国阳的连胜成为了所有人都关心的话题。 越是艰难的岁月，人们越是需要胜利来激励，或者说麻痹一下自己，才能熬过当前的困苦。 12月份一直到圣诞节之前，开拓者的胜利一场接着一场，始终没有断掉。 全美，或者说全世界关注他们战绩的人也越来越多。 23连胜，24连胜，25连胜，已经朝着30连胜不断前进！ 在圣诞大战之前，开拓者在主场115：108战胜达拉斯小牛，取得了惊人的26连胜！ 而12月25日圣诞大战这一天，开拓者将要远赴芝加哥，面对他们的宿命之敌，芝加哥公牛队。 这场大战举世瞩目，开拓者独孤求败，公牛能否终结开拓者的连胜，送他们一败？ 人们对结果充满了期待，可以想见，这场比赛的收视率会创造记录。 在伊利诺伊州漫天的风雪中，开拓者晚点抵达了芝加哥。 机场，甘国阳被数不清的记者围住，有个人问到“开拓者能否延续连胜，你们会害怕失败吗？” 甘国阳摇了摇头，道：“我厌恶失败，但不害怕。我们会全力争胜，但也会坦然接受结果。你知道的，篮球教给我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接受失败。” 很多人（骗子）都在教别人成功，教别人如何取得人生的胜利，收获幸福和美满。 只有竞技体育无比现实，在你投入其中的第一秒起，就要开始学会接受失败，这是它最大的意义。 【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篮球运动员也只能命中一半投篮，你又有什么理由害怕失败呢？努力去尝试吧，朋友。】 ——阿甘，2025年5月6日。 第十四章 真心实意 1997年12月文体界有两件事是人们最关心的： 第一，电影《泰坦尼克号》上映，首周票房不佳，但随后影片打破常规，靠口碑每周都往上涨，慢慢在全美掀起观影的热潮。 这部影片很有可能打破票房记录，创造票房奇迹。 很快这部电影也将在中国上映，且一刀不剪。 里面少量的裸露和激情镜头，将给不少全家一起进影院观影的青少年留下深刻印象。 第二，波特兰开拓者从1997年11月赛季开始一路连胜，一直到圣诞节前取得了惊人的27连胜，距离湖人的历史记录33连胜还有6场。 如果他们在12月25日的圣诞大战中能击败芝加哥公牛，33连胜的记录就将向他们招手。 因为除了芝加哥公牛外，联盟看不出还有谁能阻止开拓者和阿甘。 不过12月25号圣诞大战这一天，主场作战的芝加哥公牛状态并不算特别好。 他们正在经历一个艰难的赛季。 1997年拿到两连冠后，公牛朝着确立王朝地位的三连冠进发，可是从夏天开始，公牛队内就矛盾不断。 先是杰里-克劳斯明确只和菲尔-杰克逊续约一年，1997-1998赛季将是杰克逊在公牛最后一个赛季。 克劳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公牛的成功主要归于管理层的操作，而不是教练和球员的努力。 一次接受记者采访时，克劳斯就直言不讳：“冠军的功劳主要归功于管理层的操作，没有我的选秀和签约，公牛无法组建这样强大的阵容。” 克劳斯的言辞极大的激化了教练、球员和管理层之间的矛盾。 这时候，老板莱因斯多夫又美美的隐身，躲在幕后当好人，实际上却暗中挑拨矛盾的激化。 其中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不肯给斯科蒂-皮蓬一份大合同。 自1991年签了那份廉价长合同后，皮蓬这几年在公牛真真是当牛做马。 拿着只有同等级球星三分之一的工资，做着场上最多的工作，攻防组织一把抓。 从1991赛季开始到1997年，7个赛季时间，皮蓬只缺席了17场比赛，可以说是铁人了。 1997-1998赛季皮蓬的牛马合同终于要到期了，他的年龄也才30岁，正在巅峰。 皮蓬为公牛做了那么多贡献，拿到三个冠军，只拿到那么点钱，他当然想拿一份年薪千万的大合同。 然而克劳斯对续约绝口不提，在皮蓬的催促下，克劳斯的回应却是“等到合同到期了再说”。 9月份的时候，克劳斯又给皮蓬发来消息，要求他参加一场商业赛。 如果皮蓬不登场，公牛队就要对他进行罚款，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皮蓬。 于是，皮蓬在10月份训练营即将开始的时候选择给左脚做手术，治疗上个赛季的老伤。 手术的成功意味着皮蓬将缺席赛季开始后11月与12月的比赛，这让公牛管理层大为恼火。 杰里-克劳斯认为皮蓬是故意的，皮蓬明明明可以7月份总决赛刚结束时做手术，用一个夏天时间休养，赛季开始正好可以上场。 结果，皮蓬非要拖延到10月份才手术，硬生生错过两个月比赛，给球队带来不小麻烦。 直到和开拓者圣诞大战这一天，皮蓬依旧只能作壁上观，导致公牛的战力受到很大损失。 而且，皮蓬和公牛管理层之间的矛盾已经公开化，他和杰里-克劳斯之间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态势。 在11月1号公牛队新赛季的主场揭幕战上，现场进行了冠军戒指颁发仪式，皮蓬拿到戒指后发表感言。 他哽咽着说：“感谢这座城市的球迷在漫长的10个赛季里给我和我的队友们展示的所有热情和支持，我在这里度过了美好的职业生涯，在我没有机会说这句话之前，我必须要和你们说一声谢谢。” 皮蓬这段话已经明示了，这将是他在芝加哥公牛的最后一个赛季，打完铁定要走人。 到后面公牛和快船的比赛前，皮蓬接受《每日先驱报》的采访，对记者说：“我以后不会再为芝加哥公牛打球了，我想去能得到足够报酬的地方。” 这番言论一开始记者还不相信，所以在第二天的报纸上，记者将这些话隐去没有刊登。 他以为这是皮蓬的玩笑话，记者不想引火烧身，因为在芝加哥公牛队的地位是尊崇的。 如果刊登了这样的内容，反过来球队、球迷问责，皮蓬再说“我没说过”，事情就麻烦了。 可这回皮蓬是认真的，几天后皮蓬在萨克拉门托又遇到了这位随队记者，同样的话又说了一次。 这回记者清楚，皮蓬不是在开玩笑，他和公牛之间的矛盾已经藏不住了，他在通过媒体向公牛管理层喊话施加压力。 于是，皮蓬下个赛季将离开公牛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联盟。 市面上也开始流传公牛将和圣安东尼奥马刺进行交易，公牛要送出皮蓬，从马刺那里得到未来选秀权和年轻球员。 流言伤害着公牛队内的氛围和团结，皮蓬的缺席更是影响到了球队成绩。 11月开局，公牛的成绩是5胜6负，胜率连50%都不到，在东部排名靠后。 赛季的揭幕战就输了波士顿凯尔特人，邓肯的出色发挥让人们嗅到了改朝换代的气息。 整个公牛上下都充斥着分崩离析的悲观情绪，球员们心里都清楚，这很可能是这支冠军之师的最后一季了。 在这种艰难的局面下，快要35岁的迈克尔-乔丹站了出来。 在取得5胜6负，开启一个7连客的艰难赛程面前，乔丹面对快船砍下了49分，率队双加时艰难获胜。 度过了艰难的11月，12月份开始后，球队的状况逐渐好转，在圣诞大战之前，公牛取得了五连胜。 虽然和公牛管理层关系一塌糊涂，乔丹和杰里-克劳斯之间已经要反目成仇了，但作为球员乔丹依旧兢兢业业打好每一场比赛。 因为他深知，自己不是为公牛老板和杰里-克劳斯打球，而是为了支持他的芝加哥球迷在场上战斗。 比赛中，他充当一个更为极致的得分手，用大量的出手扛产量，以缓解球队在得分上的压力。 他的投篮命中率，进攻效率来到了生涯的最低水平，但他在场上的昂扬的斗志，却和刚进联盟时没有两样。 这也是为什么人们相信，芝加哥公牛有可能终结开拓者连胜的原因，就是因为迈克尔-乔丹的存在。 芝加哥球迷认定，乔丹不会让开拓者在公牛头上轻易延续连胜记录的。 —— 比赛开始的时间定在12月25日下午三点半，在芝加哥联合中心进行。 外面在下着雪，联合中心能够容纳21800多名球迷，今晚对阵宿敌开拓者，全场爆满，一票难求。 开拓者全队下午一点半抵达联合中心进行场馆适应性训练，接着回到更衣室，做着开赛前的准备。 本赛季开拓者的提升绝不仅仅在阵容上，他们的后勤，医疗，设备管理等都进行了更新换代。 为了让老将们拥有更好的比赛状态，开拓者新招募了一批后勤工作人员，扩大了后勤队伍，为球员们提供最好的服务。 拉里-伯德还通过他的人脉关系，从波士顿招募来了多名优秀的运动医疗工作者，为开拓者众将提供医疗咨询和肌体康复。 教练组虽然还是只有里克-卡莱尔和迪克-哈特两人，但小斯波所在的数据分析组招募了多个年轻的数据分析专家，为球队提供数据上的全面支持。 老唐还更新了一批电子设备，让开拓者能使用最好，最先进的分析仪器，对球队的方方面面进行指正。 所以，开拓者新赛季开始后的大爆发不是无缘无故的，也不是简单的增加了几名实力老将就能达到的。 事实上，开拓者在打法上已经领先了全联盟一个版本，这点拉里-伯德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 很多球队面对现在开拓者的打法根本无从下手，里克-卡莱尔的“流动进攻”以一种匪夷所思的，他自己都没有料想到的方式，借助开拓者老将们的默契和化学反应，悄无声息的滑进了这个时代。 按理说，这样的进攻模式，还要再等十多年，才能在这个联盟开花结果，逐渐盛行起来。 只是开拓者这批人，还有甘国阳的存在，让它提早到来，而且除了开拓者之外，当前没有人可以复刻模仿。 别的不谈，你上哪儿去找萨博尼斯+甘国阳这样的内线搭档？ 凯尔特人凑了个低配版，但鲍比-贝尔曼并不想走开拓者的路。 凯尔特人不会用流动进攻，也不会打普林斯顿，他们需要围绕邓肯进行战术建设，走传统路线。 因为贝尔曼知道，不会再有第二个阿甘了，会有第二个迈克尔-乔丹，但不会有第二个阿甘，邓肯也不行。 只有阿甘，他在攻防两端的托举能力，能给队友极大的发挥空间。 里德尔迎来了生涯最佳表现，克里斯-穆林也意外迎来了生涯第二春。 上个赛季他的场均得分已经降到14.5分，本以为他来开拓者会进一步下滑成为一个普通的角色球员。 结果，他的场均得分竟然飙到了19.5分，这是他1993-1994赛季以来的场均最高得分。 他的命中率，三分命中率，进攻效率都来到了近几年最高，仿佛获得了新生。 究其原因，开拓者巨大的空间，内线强大的防守吸引力和球权分配能力，给善于投射的穆林大量机会。 如果甘国阳坚持以自己为绝对核心，继续打占用高球权的战术，内外内，把穆林、里德尔、科比当做角色球员给自己拉空间用，把萨博尼斯当做副手给自己查漏补缺用，自然开拓者也是争冠级别的，而且是赔率第一的强队。 但当甘国阳放开束缚，和老将们一起融入一个全新的，强大的机体中时，天时地利人和，一种奇妙的反应产生了。 开拓者变得不可思议的强大。 或许，这种不可思议的强大很难长时间维持。 只要有一个点，一个变量出现变化和衰退，平衡就会被打破。 比如穆林继续老化，无法再投中三分。 比如萨博尼斯受伤，让甘国阳不得不去做过去的很多工作。 再比如科比开始扔更多的三不沾了等等。 但起码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这个阶段，开拓者趋近于完美。 在等待圣诞大战开始一个小时时间里，开拓者的更衣室氛围轻松异常。 没有人为了连胜而焦虑，正如甘国阳所说，大家厌恶失败但并不害怕，能坦然接受一切结果。 老将们放松好了肌肉，科比、小奥尼尔等人在脚上绑好了绷带。 伯德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和大家说一些不太好笑的笑话。 里克-卡莱尔整理着领带，闷头在战术手册上写写画画。 迪克-哈特拉着小斯波问东问西，让他教教自己怎么用电脑整理数据。 在其他人看来异常重要的一场比赛，要客场面对一个异常强大的对手。 开拓者球员却相当放松，因为他们足够自信，自信这个赛季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比赛开始前半个小时，开拓者全队迈着自信的步伐，在甘国阳的带领下冲进了联合中心球馆。 现在的nba赛场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秀场，两万多名球迷，场边各种各样的表演、活动，穿梭在观众席卖啤酒、爆米花的小哥，还有吉祥物、啦啦队在场上耍宝卖萌。 球员的注意力非常容易被分散，人也很容易紧张。 但开拓者球员没有，每个人看起来都相当从容，自然。 乔丹过来和甘国阳打招呼，两个好朋友拥抱了一下。 随着两人地位越来越高，年纪越来越大，私下联系越来越少。 他们不仅在球场上各为其主争夺激烈，球场下，avia和耐克之间的竞争更是愈演愈烈。 avia在营销敌不过耐克的情况下，选择和海外的阿迪达斯合作，来了一招“引狼入室”。 avia和阿迪进行合作，双方共享部分资源和市场，并互相持股。 avia一方面继续开拓海外，一方面把美国的市场份额分给阿迪，联起手来和耐克竞争，一股子吴蜀联合，弄死曹魏的架势。 邓肯、麦迪、科比、小奥尼尔等人，都是阿迪的干将，而代表avia的甘国阳skyscraper系列，是唯一能和airjordan对抗的运动鞋品牌。 甘国阳和乔丹的竞争不仅关系到冠军归属，更有可能决定两大运动品牌集团之间的胜负成败。 两人的关系再好，互相之间帮再多忙，也不可能回到曾经的亲密无间了。 “迈克尔，今晚你又要输球了。”甘国阳直言不讳。 而乔丹早就对阿甘那张b嘴里能冒出什么好话不抱任何希望。 所以他见怪不怪，道：“噢，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想着，如果我赢了，要请你吃一顿圣诞大餐呢。” “应该是我请才对！迈克尔，我不是嚣张或者故意说垃圾话，我对你一向真心实意。我说的是实话，这个赛季不会有人是我们的对手。1996年你们或许可以，这个赛季真的不行。你该想想，休赛期去哪儿的问题了，我说真的。” 乔丹最受不了甘国阳的“实话”了。 他无奈摇了摇头，道：“桑尼，我有时候真的希望，你没有来过这个世界，或者我能在一个没有你存在的世界打球，那样我就不用听你说这些屁话了。” 甘国阳倒不生气，给了乔丹一个灿烂的笑容，道：“那样你还能多好几个冠军，真是可惜了……” 第十五章 波特兰三少 因为皮蓬的缺席，导致公牛的首发阵容不完整。 这一场面对连战连捷的波特兰开拓者，菲尔-杰克逊明知纸面阵容不敌，又开始动起了小脑筋。 杰克逊是一个非常聪明，非常善于耍手段的教练，他异常狡诈，论球场上的狡猾程度和甘国阳不相上下。 区别在于，甘国阳在球场上可以直接执行贯彻自己的意志，而杰克逊不得不依赖球员。 这是公牛91、92年面对开拓者时棋差一招的地方。 等到公牛和杰克逊成为完全体，甘国阳和开拓者又因为各种原因进不了总决赛。 本赛季公牛又陷入了困顿和麻烦，杰克逊知道这将是自己在芝加哥的最后一个赛季。 不过和乔丹一样，杰克逊尽心尽力站好最后一班岗，势要带领公牛拿下三连冠。 可是夏天当波特兰开拓者“违规”签回萨博尼斯的时候，杰克逊就知道情况要糟。 当时所有抗议的球队中，公牛的声音是最大的，因为他们再清楚不过，萨博尼斯回归意味着什么。 彻底解放的阿甘将无法无天，像1992年要不是有萨博尼斯，阿甘是没办法放开手脚打得内外兼修的。 萨博尼斯是解开阿甘封印的钥匙，也是让开拓者实力大增的增幅器，他的回归势必让开拓者重回巅峰。 后面开拓者又交易得到克里斯-穆林和布雷洛克的时候，杰克逊知道，三连冠之梦很可能要破碎。 等到赛季开始，看看开拓者当前的势头，只要没有重大伤病，联盟不会有球队是他们的对手。 即便如此，公牛还是必须要抗争，保持状态打下去，毕竟不到最后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赛季初期，在己方阵容不整的情况下，杰克逊让丹尼斯-罗德曼坐到了替补席。 让兰迪-布朗和杰森-卡菲首发，以此来增强一下替补席的厚度，但效果一般。 之后，杰克逊进行了调整，丹尼斯-罗德曼回到首发，并把托尼-库科奇提到了首发位置。 加上乔丹开始增加个人进攻，公牛的战绩缓和，重新开启了连胜脚步。 这一战面对开拓者强盛的内线，菲尔-杰克逊又进行了微调，让丹尼斯-罗德曼去打小前锋防守克里斯-穆林。 首发大前锋则改成了比尔-温宁顿，让温宁顿去对位阿甘，内线郎利+温宁顿的白人双内线。 这套首发阵容把托尼-库科奇拿下去后，可以说进攻端就只剩下乔丹一个人。 整个公牛的前场全都是防守型球员，没有任何持球进攻能力。 杰克逊这是对前场进攻不抱希望，前场资源全部投入到防守中。 让丹尼斯-罗德曼去对位穆林而不是阿甘，这是对罗德曼最好的使用。 让他去防阿甘基本也是浪费，反倒是穆林这个点，对开拓者进攻的价值非常大，杰克逊看透了这一点。 罗德曼年轻时就是打小前锋起家，打三号位防守穆林完全没问题。 伯德在场边看到公牛这个颇为奇怪的首发阵容，心想：“菲尔-杰克逊这是想走全面防守的被动路线了，想要在防守端掐住我们的进攻，再靠乔丹的个人能力进攻端慢慢打。” 这个策略伯德熟悉啊，上个赛季的开拓者很多比赛不就是这么打的。 在阵容残缺，整体被动的情况下，先龟缩起来防御，后伺机反击是个不错的主意。 而且，公牛的替补并非没有进攻资源，库科奇、科尔两杆长枪随时会在第二阵容爆发。 公牛的龟壳阵能不能顶住开拓者的流动进攻，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都拭目以待。 跳球，萨博尼斯将球拨给了己方，开拓者率先进攻，1997年的圣诞大战开始了。 布雷洛克运球到前场，顺畅的将球给到侧翼的穆林，穆林本赛季是开拓者外线重要的持球枢纽。 穆林选择把球传给低位45度接球的萨博尼斯，萨博尼斯持球观察，公牛没有进行任何包夹策略。 于是他自己持球转身背身强吃郎利，一个缓慢但顺畅的勾手出手，球在篮筐上弹了两下，落入网中。 萨博尼斯帮助开拓者拿下了开局的第一分，本赛季萨博尼斯在低位的进攻相当多，开局经常是他第一个打。 公牛这边，哈珀持球利用掩护突入篮下想要上篮，遭到甘国阳的干扰不中，回过来，甘国阳低位接球转身跳投命中。 开拓者开局状态不错，很快取得了领先。 公牛队的三角进攻运转起来，球员与球员之间保持适当的距离，不断传递球。 这样的进攻体系虽然不太会制造空位，可是单打的出手机会真的管够。 在防守越发严密的90年代nba，能制造单打机会已经是很好的战术了。 乔丹出手了第一次投篮，背靠里德尔转身跳投，没有进，罗德曼拿到前场篮板。 回球给到罗恩-哈珀，哈珀再投，还是不中，公牛开局的手感有些糟糕。 甘国阳抓下篮板球，开拓者反击，萨博尼斯在弧顶拿到球直接三分出手！ 可惜球没有进，但甘国阳再度抓到篮板球，篮下挤开温宁顿，单手扣篮得手！ 开局一个6：0，开拓者很快取得了领先，不过公牛看起来不是很着急。 本赛季公牛是典型的慢热球队，而且不是一般的慢，是非常的慢。 经常开半天不得分，找手感，到第一节中段才开始找到进攻感觉。 可今晚你面对的是波特兰开拓者，如果再这么慢，会被开拓者打到怀疑人生。 乔丹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开始了快速的跑位，并在右侧接到哈珀的传球，命中了一记中距离。 紧跟着，公牛开始在防守中对球施加压力，哈珀进行了全场领防，来破坏布雷洛克的运球节奏。 克里斯-穆林过来接应，却遭到了丹尼斯-罗德曼的纠缠，差点失误。 阵地进攻的第一次传导球变成这样，意味着战术发起已经失败了一半。 穆林稳住球权，找到了跑到弧顶接应的甘国阳，立刻把球给到阿甘。 但温宁顿和罗德曼马上对甘国阳进行夹击——相当强悍的包夹，是杰克逊赛前就布置好的。 这么早就开始进行夹击，显然杰克逊对本战进行了精心准备，甘国阳快速把球回给了穆林。 右侧已经空出来一条路给穆林突破，穆林这时候是不突也要突了，老将持球往里打，在篮下挑战郎利。 侧面乔丹过来协防，穆林没有强起，而是试图传球给另一侧的萨博尼斯，但乔丹的存在阻碍了传球线路。 拥挤的篮下，传球失误，乔丹断球得手，策动公牛的反击。 公牛当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得分机会，三线快下，乔丹中路吸引防守。 最后球给到侧翼的罗恩-哈珀，哈珀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公牛追到了4：6，甘国阳马上在阵地进攻中提前出来接应。 跟着弧顶挡拆后接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4：8，维持优势。 和过去的每一次“甘乔大战”一样，公牛和开拓者总是进入状态很快。 因为双方心里都清楚，在这样级别的对抗中，慢热就是死亡，没有太多热身和犯错机会。 上场就是要每球必干，每球必争，否则随着时间的推移，前面错失的机会和犯下的错，带来的伤害会越来越大。 随后两次进攻双方都没有得分，4：8的比分维持了两分钟，比赛进入了暂停，双方下场休息一会儿。 开拓者的进攻遭到了公牛防守的强硬回击，公牛的防守很有层次，纪律严明且球员的防守能力很强。 简单的传球、掩护配合，很难击破公牛的单防和轮转，更不用说找到大量的空位出手机会了。 内线温宁顿和郎利的双塔，主要目的不是封锁阿甘，而是为了阻止穆林、布雷洛克的篮下得分。 在制造防守陷阱上，公牛更是一等一的，杰克逊成功看出了克里斯-穆林的重要性和他的弱点。 穆林这个点就是常规状态下，开拓者进攻顺畅的关键，他射术精准，传球首发娴熟，能里能外。 在开拓者多个强点吸引防守的情况下，穆林充分发挥自己的润滑能力，连接内外线，将整个球队串联。 杰克逊看准穆林对开拓者的作用，用丹尼斯-罗德曼硬掐穆林。 穆林毕竟34岁，真实状态已不在巅峰，来到开拓者回春，实际上体系加成。 一旦遭到针对，马上遇到了阻碍，进攻端打了折扣。 开拓者必须暂停，再不暂停，公牛进攻感觉上来，比分很快就会抹平。 伯德发现这个问题，暂停时提醒球员：“我们需要更加小心和耐心，不要以为很容易就可以获得进攻机会。” 前面很多比赛，开拓者确实打得太轻松了，因为没有一个球队的防守水平能达到公牛这样。 这还是没有皮蓬的公牛，如果皮蓬回归并且发挥正常的话，开拓者的进攻会更不容易。 在经过第一节几个回合的对抗后，杰克逊认为开拓者虽然强，但似乎没有强到那个地步。 稍微进行一下针对，开拓者虽然还是领先，可已略显颓势，下一步是不是又要阿甘强打了？ 杰克逊心里有些打鼓，心想，不可能仅仅靠压制一下穆林，开拓者进攻就会被锁住又靠阿甘强吃吧？ 核心球员的单吃对打，肯定要等到第三节末段，第四节要命的时候才开始，现在未免太早了些。 开拓者肯定有藏着的招数没有使用，杰克逊想看看本场比赛能不能把开拓者更多招数逼出来。 暂停回来，开拓者进行了调整，穆林下场休息，伯德提前换上了科比-布莱恩特。 公牛这边也进行了换人调整，托尼-库科奇上场，换下了比尔-温宁顿。 罗德曼重新回到了四号位对位阿甘。 “桑尼，听说你喜欢零封你的对位者。” 罗德曼不怕甘国阳，不管挨打多少次，他从来都不服。 甘国阳瞥了一眼罗德曼，道：“怎么，你以为我要零封你？零封你有什么稀奇的？” 罗德曼笑了，道：“我会努力在你头上得分的。” 甘国阳又翻了个白眼，让罗德曼不得分算个什么成就，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个臭狗皮膏药，甘国阳也懒得和他多纠缠。 球场另一侧，刚刚登场的科比同样在和乔丹对话。 对于本场能早早对位乔丹，科比内心相当兴奋。 联盟其他后卫遇到乔丹都内心惴惴不安，发挥欠佳。 科比却期待已久，想着要在乔丹面前展示自己的新技术。 人们都把科比当做“乔丹第二”，在体型、技术特点上，科比确实很接近乔丹。 “我会在你头上拿30分。”科比直言不讳，弄得乔丹都震惊了。 他妈的，哪里跑来的毛头小子，见面就说要在我头上拿30分？ 噢，是科比这个狗杂种，阿甘的小弟，那个说“先超乔丹再来超过我”的联盟第一出生。 “我会揍的你屁滚尿流，小子。”乔丹也不和科比客气。 “乔丹第二”这个名头已经够让乔丹恼火的了。 更何况科比还是这么个臭屁大王，一定要教训他一番。 比赛继续进行，穆林下场后，开拓者的进攻风格为之一变。 甘国阳和萨博尼斯更多来到高位给队友做掩护——本赛季开拓者的内线掩护是全联盟最多的。 布雷洛克和甘国阳的配合，甘国阳接球，然后往里观察，科比已经借助萨博尼斯的掩护切到篮下了。 精准的直塞球到篮下，科比接球强行上篮，和乔丹对抗，不仅打进还造成了乔丹的犯规！ 这一球有当年开拓者普林斯顿进攻的精髓在里面，但关键还是科比面对乔丹防守强行上篮命中。 进球后科比相当兴奋，和甘国阳击掌，甘国阳摸了摸科比的脑袋，道：“干的漂亮！今晚的最佳进球。” 乔丹有些郁闷，刚说完就搭一个2+1，面子上真是过不去。 科比加罚命中，甘国阳提醒他：“迈克尔肯定要单打了，你注意点。”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 科比有点忘乎所以的样子，乔丹当然要打回来。 零度角接球，面对科比的防守，乔丹直接底线突破！ 科比慢了一步，贴上去防守，被吹了阻挡犯规。 “太慢了科比，其实你放他进来没什么，我在里面呢。”甘国阳“提醒”科比。 “我知道，你少说两句吧！”科比不耐烦道。 乔丹外线发球，把球给到库科奇，接着无球跑位。 “那家伙很烦是不是？”乔丹问道。 “是很烦，我能对付你。”科比回道。 “你在发梦。” 说完，乔丹突然拉到外线，利用郎利的掩护挡开科比。 接到库科奇的传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付我！”进球后的乔丹大喊道。 随后，科比在弧顶接球，萨博尼斯过来给他掩护。 “让开，我不需要掩护！”科比竟让萨博尼斯走开。 萨博尼斯见状往里走，把高位让给科比和乔丹一对一。 正面的对决，科比利用尽快的速度突破乔丹，杀入篮下想要抛投出手。 结果被乔丹盯得死死的，直接封盖掉了他的抛投，球出界，还是开拓者球权。 这时，甘国阳过来提醒科比：“利用好队友的掩护和帮助，你他妈的一对一打不过乔丹。如果你再拒绝帮助自己硬干，马上给我滚下去。” 科比一听甘国阳的语气，知道不是开玩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科比很多时候敢对甘国阳没大没小，可一旦甘国阳严肃起来，科比就知道该听话了。 随后，科比在外线等待机会，接到甘国阳的分球后，45度三分直接出手命中！ 科比是个比穆林更有活力的终结点，伯德让科比上场，迅速盘活了开拓者进攻。 不过也盘活了乔丹的进攻欲望。 乔丹马上在侧翼接球单吃科比。 逼真的假动作，科比像个一撩拨就上火的小处男，马上就跳起来。 结果被乔丹一个漂亮的上下步过掉，乔丹一步起跳，轻巧的挑篮得手。 罗德曼在篮下很聪明的拉住了甘国阳的衣服，不让他过去补防。 当然，甘国阳也没想去补防，他就想让科比去单防试试，吃一吃苦头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上个赛季科比防守防守的时候还知道呼叫队友帮助，一旦面对乔丹，就上头全都自己来了。 不过在第一节比赛临近结束的时候，科比还是利用甘国阳的传球，溜底线接球后仰跳投出手再中！ 这一球帮助开拓者首节29：22，领先了公牛队7分，科比首节的得分就是7分。 今晚他的手感确实不错，中投，三分都有命中，一出手就知道有，显然状态调试的很好。 第二节开始，甘国阳坐在场下休息，场上的局面却开始出现了变化——公牛的第二阵容顶不住开拓者的第二阵容。 在伯德搭建的基本框架里，除了首发五人外，还有替补的本-华莱士、科比、小奥尼尔加上特里-波特，一共9人的核心阵容。 这9个人是伯德心目中未来三年时间里，球队的核心轮换，就像当初底特律活塞的9人组一样。 伯德始终保证有一个ymaker在场上打通球队的进攻线，同时内线一定留一个护筐者。 甘国阳和萨博尼斯下场休息，小奥尼尔和本-华莱士这对年轻的内线登场，科比继续留在场上，同时上特里-波特压阵。 如果说这9人有什么不足的话，就是三号位显得薄弱了一些，穆林年纪大了，防守不行，替补席上也没有替补。 科比有时候不得不顶到三号位充当小前锋，但科比毕竟身高、体重更适合做二号位。 不过开拓者的内线当真是实力一如既往的充沛，小奥尼尔和本-华莱士这对年轻的搭档，攻防两端展现的潜力越来越大。 第二节比赛开始没多久，两人就在三秒区展开了封锁，导致公牛很难打进内线。 华莱士、小奥尼尔连连封盖，一旦得手，马上反击，科比像疯狗一样抓住机会往前冲。 这小子的体能异常出色，打反击不要命，接球就往篮下杀，能扣篮绝不上篮。 三分钟时间，开拓者杀了公牛一个7：0，把公牛打停，分差已经到14分。 菲尔-杰克逊开局那点小聪明布置，很快被硬实力上的差距抹杀。 杰克逊手里终究是没有太多的牌，他立刻叫了暂停重新调整阵容。 公牛的替补还算不错，可是少了皮蓬让他们攻防缺了一角，轮换更是紧张。 第二阵容公牛主要靠库科奇和史蒂夫-科尔，他俩哪里经得住波特兰三少的折腾。 开拓者赢下的很多比赛，之所以分差那么大，就是因为开拓者第二阵容攻防延续性太强了。 有些强队，首发和开拓者还能顶一下，第二阵容一上，立马被冲垮，分差一下子拉开。 这时候首发再上，打稳如泰山的开拓者首发，怎么可能追上翻盘？ 乔丹重新回到比赛中，而甘国阳还继续坐在场下看比赛。 在过去的甘vs乔的大战中，乔丹一旦登场，甘国阳是必上的。 但凡晚一点，被乔丹抓住机会追分，局面可能就兜不住了。 可是本赛季，甘国阳可以坐在场下看着，看乔丹如何挣扎。 第十六章 最后的杀手锏 乔丹重新登场，可是看着另一边阿甘却没有动静，乔丹心里不是滋味。 过去每次甘乔大战不是这样的，两人会从头到尾针尖对麦芒，谁都不敢轻易放松。 今晚的比赛开局还有点那样的意思，可是打着打着，尤其到第二节，公牛跟不上节奏了。 这是公牛球员这三个赛季的时间里，第一次感觉跟不上对手的脚步。 乔丹回来后，公牛稳住了阵脚，他连续两次突破，上篮得手一次，造成本-华莱士犯规一次，两次罚球命中。 接着在防守中，乔丹又一对一抢断科比得手，开拓者退防很快，公牛慢下来打阵地。 乔丹第三次突破篮下，避开小奥尼尔和本华莱士的封锁，走底线后分球出来，给到底角的队友。 最后球到了正面的史蒂夫-科尔手中，科尔一个三分命中，公牛在乔丹的带领下回敬了开拓者一个7：0。 这时，乔丹朝着开拓者的替补席看了一眼，喊道：“桑尼，你还不上场吗？” 甘国阳却稳坐钓鱼台，大声回道：“没到我的时间呢，我们有人可以对付你！” 换成以前，甘国阳早就登场和乔丹开始对抗，互相攻击对方了。 可这次，甘国阳和开拓者都不着急。 在球队进攻陷入枯竭，科比自己还被乔丹正面抢断的情况下，下一球，科比依旧敢于在侧翼接球背身面对乔丹。 他学着乔丹、阿甘背身单打的模样，用背部去感知防守，接着依靠爆发力突然转身后仰跳投出手。 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准确命中！ “漂亮！漂亮！”甘国阳为科比的这个进球鼓掌。 随后，本-华莱士和小奥尼尔在内线联手截杀了乔丹的突破分球。 开拓者没有快速反击，公牛的退防很迅速，乱打反击容易陷入混乱。 球还是给到了科比手中，这次乔丹一对一防守的更加细致和有对抗性。 科比护住球，小奥尼尔过来挡拆，科比借助掩护，左侧持球突破，小奥尼尔顺下。 科比一个高调传到内线，小奥尼尔高高跃起，在空中接球，单手将球扣进了篮筐中！ 连追了4分，科比主导第二阵容的进攻，抵挡住了公牛有力的反扑。 随后，公牛进攻不中，开拓者进攻也没有投中，两队又进入了打铁拉锯中。 时间一点点流逝，进入第二节的中段暂停时刻，甘国阳就要重新登场了。 公牛在轮换上明显没有开拓者那么宽裕，第二阵容也缺乏科比、小奥尼尔这样的天赋战力。 加上皮蓬缺席，两队的实力差距已经显现出来，这让坐在板凳上的乔丹内心更是五味杂陈。 为什么95年之后，两队的巅峰会这样错开呢？ 1995-1996年开始，重生的公牛无比强大，成为了联盟的标杆。 在乔丹和杰克逊的带领下，他们防守做到极致，三角进攻趋于成熟。 比赛中，公牛永远是慢慢悠悠，不急不躁的架势，最后轻松击溃对手。 他们一度势不可挡，不用费太多劲，正常平稳的攻防，就能把比赛推平。 1995-1996赛季的季后赛，乔丹和公牛从赛季开始一直到总决赛胜出，没有一场比赛是逼出100%能量的，更别说像1992年面对开拓者时，把自己逼到120%。 他们超过其他球队太多，把发挥水平控制在80%以上，便顺利拿到了总冠军。 在东部不论是对阵奥兰多魔术或是迈阿密热火，公牛都如履平地，走流程一般将对手剿灭。 到了总决赛面对连续第二年杀入总决赛的超音速，早早的3：0领先让系列赛失去悬念。 这一次总决赛是乔丹数据最差的总决赛，有人说归功于佩顿+超音速体系对乔丹的遏制。 有一定道理，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乔丹根本没有百分百发力，随便打打就赢下了总冠军，数据自然不会太好。 1996-1997赛季，公牛大致维持了1996年的无敌状态，只是因为伤病、斗志问题，在总决赛打得稍微吃力了一些。 这个赛季，是乔丹和公牛最有信心，最有希望在总决赛干掉开拓者和甘国阳的赛季，可惜开拓者折戟西决。 到1997-1998赛季，双方此消彼长，公牛陷入了伤病、管理层斗争等一系列困难和矛盾中，球队实力肉眼可见受损。 而开拓者一夜之间膨胀到了无人可敌的状态。 赛前公牛上下信心满满，希望可以终结开拓者的连胜。 等到了比赛中一对碰，虽然经验老道的公牛球员知道，击败开拓者不是不可能。 但他们更加清楚，有阿甘打底的开拓者，这个阵容，一旦发力公牛不会是对手。 乔丹心里和明镜一样，他勉力支撑着公牛前进，容忍皮蓬缺席大量比赛。 面对克劳斯和莱因斯多夫对自己的敌意，他努力克制，把精力都放在球场上。 为的就是实现三连冠的霸业，更重要的是能在总决赛舞台击溃开拓者夺冠。 可今晚打了一节多时间，一对碰，乔丹便明白开拓者如冰山一般，水下还藏着庞大的部分。 阿甘就隐藏在其中，像北海巨兽一样冷冷的盯着公牛，盯着全联盟。 乔丹心中是非常不甘的，为什么今年公牛状况要这么糟糕？ 为什么阿甘你不早点回来，为什么上个赛季开拓者不进总决赛，为什么要这个赛季回身来复仇？ 乔丹和甘国阳两人纠缠了十几年，早年间无论输赢，乔丹都心怀坦荡，哪怕输球拿不到冠军，他也觉得自己生涯完满。 可是人会变，随着时间推移，当乔丹拿下总冠军，一个，两个，三个的时候，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他已经拿到了总冠军，却反过来觉得，如果不能在总决赛击败阿甘，他的生涯会是不完满的。 人就是这样的矛盾，曾经觉得不拿总冠军也了无遗憾，等到拿了总冠军，反而有了更高的要求。 一个曾经一无所有的人，自认有一屋片瓦，温饱度日即可。 等到一日飞黄腾达，反倒是想着要扫平四海，不再满足今日之成就。 这一点上，乔丹和甘国阳是一样的，只是甘国阳看起来更幸运一些。 第二节中段的暂停结束，甘国阳重新登场，他换下了本-华莱士，和小奥尼尔搭档内线。 沉寂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甘国阳开始在内线强攻，篮下连续进攻得手，造成公牛内线不断犯规。 虽然公牛在进攻端依靠雅德-布奇勒的连续两个三分命中，咬住了比分，但甘国阳已经很大的杀伤了公牛内线。 罗德曼在一分钟时间里连续两次犯规，卢克-郎利被甘国阳一屁股顶飞出了底线，挫伤了尾骨下场休息。 当甘国阳可以腾出手来，在球场上专注的做某一两件事的时候，情况是相当可怕的。 不管是专注的锁死某一个球员的进攻，或者自己在内线连续进行破坏性的攻击，都会给对手制造极大的攻防压力。 这是一个内线的天然优势，是迈克尔-乔丹所无法比拟的，哪怕乔丹作为得分后卫已经做到了他这个位置的极致，但位置影响力的差别，让阿甘拥有更恐怖的赛场影响力。 中锋是赛场上天然的焦点，聚光灯无法忽略的存在。 其它任何位置，像小前锋，已经非常重要了，但防守的时候依然可以叉腰在旁边看戏，或者进攻时蹲底角等机会，把球给队友处理。 中锋不可能，中锋是攻防两端最忙碌的位置。 进攻端哪怕不持球，篮下要卡篮板吧？要给队友做掩护吧？ 防守端更不用说了，没有哪个球队的中锋可以叉腰看戏的，篮下的防守、篮板球、护筐任务极重。 像卢克-郎利这种蓝领中锋，没有什么持球进攻权的，攻防两端也是一刻不停，没有任何闲暇。 甘国阳更不必说，每个攻防回合都深度参与，他要做能做的事太多了。 现在强有力的队友和体系让他更加专注，公牛在第二节后半段隐隐有些顶不住，要被大比分拉开的感觉。 当然，公牛并没有乱，之前很多比赛公牛都有大比分落后，十几分到二十分，接着靠着深厚的内力一点点追回来，最后成功翻盘的例子。 乔丹面对发力的甘国阳，马上站出来，利用突破冲击篮下，攻击篮筐的同时，试图造成甘国阳的犯规。 95年之后，乔丹的突破越来越少，投篮终结越来越多。 乔丹终究年纪大了，膝盖炎症也有影响，突破没有了20多岁时黑豹一样的爆发力。 现在比赛中，乔丹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靠投篮完成进攻，只有到了要劲的时候，会强突造杀伤。 甘国阳没有和乔丹硬碰硬，两次防守都放乔丹打进，他不想在乔丹身上浪费犯规，比赛还长。 随后，甘国阳在右侧底边接穆林传球，中距离跳投得手，双方比分来到51：41，开拓者保持10分领先。 萨博尼斯、布雷洛克等主力渐次登场，上半场最后三分钟的鏖战，双方的防守强度已经提升到了最高。 公牛的全场压迫式防守开始展现，哈珀从前场就开始对布雷洛克进行领防，试图再度打乱开拓者的进攻节奏。 甘国阳、萨博尼斯全都提到很高的位置来进行接应，萨博尼斯接球，立刻回球给布雷洛克，一来一回解开防守枷锁。 往里走，甘国阳提上掩护，在很高的位置进行挡拆，逼迫公牛的防线往外扩展，公牛的阵型被拉成一条铺展在三分线外的条状。 萨博尼斯已经切到罚球线，甘国阳接布雷洛克传球，马上往里传，萨博尼斯转身接球，像排球二传手一样，根本没有拿球，而是一碰给到了从底线空切的里德尔。 里德尔竟然甩脱了乔丹——这球乔丹根本没料到开拓者会拉开这么打。 里德尔接球突入篮下，轻松双手扣篮得手！ 开拓者这一套进攻下来，有当年普林斯顿的影子。 但又不完全是普林斯顿，因为进攻发起时的阵型不是普林斯顿战术手册里的。 这是开拓者将普林斯顿的理念融入到流动进攻中，以流畅的配合击穿最严密的防守。 乔丹马上在进攻端用中距离的强投还以颜色，但马上开拓者又是双塔高位策应。 这次公牛选择收缩，结果甘国阳接球远距离直接超远三分出手命中！ 甘国阳超远的射程，是联盟其他人都不具备的，这一强大威慑给了开拓者战术极多的变化性。 随后，甘国阳又在防守中和里德尔联手包夹乔丹，乔丹分球给罗德曼，罗德曼没有进攻能力。 最后罗德曼只能尝试了一个远投，三不沾，萨博尼斯拿下球，开拓者不急不慢的进行阵地战。 高位的连续挡拆，布雷洛克突破，分球，穆林接球，再突，再分，里德尔第三次接球突破分球。 在连续的突破分球后，开拓者阵型一点没乱，公牛坚韧的防守体系却出现了松动。 甘国阳在侧翼接到里德尔的传球，中距离出手再中！ 这时候，公牛的防守隐隐有崩塌的趋势，只不过上半场快要结束了，没有给开拓者进一步扩大分差的机会。 半场比分定格在65：51，开拓者领先了公牛14分，如果不是乔丹半场最后命中一个压哨两分，分差会更大。 开拓者单节轰下了36分，他们也没有太多快攻反击，全都是阵地进攻，但就是摧枯拉朽一般把公牛引以为傲的防守撕碎。 其中当然有皮蓬缺席的原因，上半场皮蓬一直穿着西装坐在场边作壁上观，表情凝重的他不知道内心在想什么。 没有皮蓬，公牛的攻防体系都缺了一大块，可是面对开拓者这样的进攻，多一个皮蓬就有办法吗？ 中场休息在公牛的更衣室里，乔丹罕见的沉默，没有激励队友，也没有大声讨论该如何扭转局面。 他只是坐在那里沉思，思考很多过去他不会思考的问题。 杰里-克劳斯来到更衣室试图鼓舞一下球队士气，乔丹却毫不避讳的显露出厌恶的神情。 他起身从克劳斯身边经过，什么都没说，表示对克劳斯彻底的无视。 克劳斯非常尴尬，现在的芝加哥公牛已经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中。 克劳斯原本想，目前球队的情况，或许可以考虑补强一下，以对抗开拓者。 看到乔丹这个样子，克劳斯改变了主意，他决定什么都不做，放任公牛这样下去。 “我不信你可以斗得过阿甘，迈克尔-乔丹！”克劳斯心里恶狠狠地想。 —— 中场休息很快结束，上半场开拓者按照他们的既定计划在打球。 在第二节后半段，开拓者已经进入了状态，进攻流畅无比无可阻挡。 开拓者对于“空间”的利用，在联盟中一直是无人能出其右。 早在杰克-拉姆齐时期，他们就对空间有着极好的理解和使用。 以甘国阳的投射作为基础，十多年来，开拓者一直保持着进攻端的高水准。 哪怕球员换了一茬又一茬，有甘国阳在，开拓者的进攻永远不缺空间。 公牛稳固的防守，精准的轮换在大空间拉开体系下，还是会出现缝隙。 第三节比赛开始后，公牛队进一步提升了强度，尤其是加强了就地反抢和对持球人的压迫。 公牛非常善于在前场对持球人直接进攻夹击和压迫，破坏对手的进攻节奏和一传，从根源上干扰对手进攻。 但和超音速又不同，公牛内线很少外扩，郎利、温宁顿都会牢牢占据篮下，乔丹、皮蓬等人也非常善于协防内线。 所以公牛的防守是典型的外紧内紧，中间略微松垮。 以前开拓者面对这样的防守，很多时候靠甘国阳单点硬解。 尤其是甘国阳手感来了，在中近距离的搏杀能击沉公牛。 今晚开拓者不同，开拓者和你来硬的，我就是纯靠战术遛狗。 这体现了开拓者强大的战术自信，面对公牛紧张的防守，开拓者连续快速稳定的传球，让公牛的逼抢成为无用功。 第一节被针对的穆林，完全转向c&s路线，不再持球做一传二传，而是化身为终结手，在两翼提供定点活力。 甘国阳和萨博尼斯在中路架起高塔，围绕他们两个，开拓者不停进行着高低位掩护传切配合。 这在当时的nba属于很少见的进攻配合方式，大部分球队一没有这样的配置和投射，二没有这样的战术理念。 面对乔丹在进攻端放开手脚进攻连续得分，甘国阳却融入了开拓者的进攻体系中，靠着团队力量一步一步碾压过去。 双高位接球，布雷洛克空切篮下，甘国阳直塞篮下，哈珀拼尽全力从后面封盖得手。 结果萨博尼斯冲上来一点，补篮得手。 还是双高位，里德尔借助掩护中路猪突，分球。 萨博尼斯接球，手递手给穆林，穆林回传给甘国阳。 甘国阳排球二传手，一点给到左侧底角蹲点的布雷洛克。 布雷洛克三分出手命中。 防守端，开拓者坚持一对一盯人。 不论转，不换防，不包夹，随你乔丹打。 我不怕你乔丹爆发连续进球，因为我们有信心进攻效率比你更高。 乔丹已经开足了马力，左突右投，并在防守端多次合围持球人，试图破坏开拓者的进攻节奏。 但效果并不明显，开拓者的进攻稳的像山，传导球流畅如水。 在乔丹连得8分的情况下，开拓者同样连得9分，压住公牛。 其中，甘国阳没有得分全是助攻和策应，同时吸引防守注意力。 乔丹试图挑衅甘国阳，“桑尼，你这么没种的吗？第三节之王在哪里？” 甘国阳笑了笑，道：“迈克尔，现在打你，根本用不着我出手。” 两队第三节鏖战，公牛始终追不上，反而分差在一点一点变大。 每五六个回合，开拓者比公牛多进一个球。 半节比赛下来，开拓者分差已经扩大到19分，接近20分了。 在1997-1998赛季，这种分差可以说是致命的，太难追了。 菲尔-杰克逊在场边不停的踱步，他想找到解题的关键点，可是找不到。 如果换成别的球球队，进攻太顺拉开这么大差距，杰克逊还是有信心翻盘。 他会叫个暂停，给罗德曼布置一些任务，搅乱一下局面，重新夺回比赛节奏。 或者防守压力越给越大，迫使对手失误，连续打反击一波拉回局面，第四节再决战。 但面对开拓者不行，罗德曼曾经和杰克逊说过，“我可以为球队做任何事，防阿甘也没问题，但你让我去和他打架，玩小聪明，对不起，我不干。” “我是来工作的，不是卖命的。” 哪怕罗德曼对甘国阳不服，他也不敢对甘国阳耍阴招。 对付开拓者和阿甘，只能正面光明正大的击破，别想用盘外招。 可是如今的局面，不用盘外招何解？难道只能等着开拓者自乱阵脚吗？ 杰克逊不停的用手做口哨，吹哨子提醒球员们提升注意力，特别是防守端。 公牛的造失误能力一直是联盟一流，偏偏甘国阳球队控制失误能力也是一流。 本赛季最让甘国阳舒心的就是球队失误量大减，终于把该死的失误数控制住了。 开拓者进入了短暂的断电时刻，公牛抓住机会连追了5分，伯德叫了一个暂停。 在领先14分，局面并不保险的情况下，伯德还是换上了年轻的小奥尼尔、大本和科比。 “我们有14分的领先优势，如果你们不注意，很快会被挥霍掉。但我还是还是让你们登场，顶住压力。” 伯德希望胜利，但同样希望能锻炼年轻球员，他们需要多打公牛这样的强手，打焦点战，打关键时刻。 这体现了伯德强大的自信，第三节还有几分钟呢，公牛追这么紧就敢大面积换人上第二阵容了。 为了保险起见，伯德把甘国阳留在场上做定海神针，甘国阳道：“我该休息了。” “不，你不能休息，继续打。” “你都上本了和杰梅因了，我打什么？” “你打三号位，你以前不是一直可以的吗？” “我都275磅了，我打什么三号位？” “三号位看能力，不看体重。打吧，你工资最多。” “我累了。” “不，你不累。圣诞大战，你和乔丹的对决，尊重一点！” “你要我怎么打？” “你真觉得累，就防守叉腰，进攻快下算了。你在场上，是给年轻人一个底气。” 甘国阳清楚，伯德是想利用这个机会继续磨练一下新人。 这点伯德一直做的很不错，科比、小奥尼尔、本-华莱士在伯德的执教下成长的很好。 伯德有这样的底气和气度，他不是那种死盯着战绩不放，为了胜率拼命用主力的打工人教练。 但伯德也不想大好形势被浪费，所以让甘国阳继续留在场上压阵。 当然，伯德还有一层心思，他想看看甘国阳打三号位的情况。 毕竟这小子以前不止一次挪到三号位恶心对手。 像86年组成三高，92年外线杀穿公牛。 如果需要，伯德希望这能成为今年开拓者最后的杀手锏和底牌。 哪怕优势再大，还是要留一手绝招在手上才行。 暂停结束，甘国阳和科比、小奥尼尔等人回到场上。 来到三号位，甘国阳很快进入角色，在外线叉腰看乔丹杀篮下。 乔丹得分，但开拓者失分后后场快速发球，波特接球，一个超远距离的长传到前场。 甘国阳没在篮下防守，所以他拔腿就朝着前场跑，和nfl的跑锋一样。 275磅的他冲起来哪里有人挡得住，波特和他又是十几年的默契配合，球传的非常精准。 接到球的甘国阳快下，一马平川，接球不用运球，两步一跨暴起单手扣篮得手！ 乔丹刚刚突篮下得到的两分被轻松抹平，进球后甘国阳心想，这么打球真不错。 他突然觉得，如果以后年纪大了内线扛不住了，稍微减减重专职三号位，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十七章 动摇 第三节结束，双方的分差还是停留在15分。 乔丹面色凝重的回到替补席，他忍不住冲着队友发火，指责队友的防守太过于糟糕。 公牛球员都沉默不语，对于乔丹的指责，没有人敢回嘴，在霍瑞斯-格兰特离队后，公牛拿到三个冠军后，队中已经没有人敢忤逆乔丹。 可是大家心里清楚，真的是球员们防守糟糕吗？ 根本不是的，乔丹自己都被里德尔、科比连着在头上拿了好些分。 一个曾经的森林狼毒瘤、迟到王，一个二年级的新秀，在乔丹身上连连得手，是乔丹防守不好？ 乔丹的防守当然是在线的，可是开拓者利用巧妙的掩护，大空间的穿插跑动，高塔的策应和防守吸引，给了外线很多更为轻松的得分机会。 公牛本来就缺了皮蓬，乔丹在外线的覆盖防守可以说有些疲于奔命。 菲尔-杰克逊在比赛开始前觉察到了克里斯-穆林对开拓者的重要性，竭力去封锁穆林。 可随着比赛深入杰克逊发现，不是穆林支撑起了开拓者的进攻，而是穆林借助开拓者体系发挥了自己的价值。 你锁住穆林没有用，穆林可以隐去，伊塞亚-里德尔顶上来，里德尔如果不行了，科比还能站出来。 公牛没有办法在源头掐住开拓者这套进攻体系，阿甘+萨博尼斯这对曾经的社会主义高塔，是公牛的噩梦。 他们比90年代初期更加成熟，更加有默契，也更加的无解。 萨博尼斯在西班牙的四年时光，不仅让身体和心灵得到康复，球技也没落下。 本赛季，萨博尼斯的场均得分来到19.5分，外加7个篮板，4.2次助攻和1.8次封盖。 依旧不是什么超级中锋的数据，但他的得分和助攻已经来到了开拓者生涯最高，封盖也是1990赛季以来最多。 第四节开始后，萨博尼斯顶替甘国阳登场，和小奥尼尔搭档内线主导开拓者第二阵容的进攻。 末节拉里-伯德还是更加相信萨博尼斯而不是本-华莱士，他们需要顶住公牛最后的反扑。 一上来，萨博尼斯就在右侧零度角面对郎利的防守，一个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郎利第三节被甘国阳撞飞出底线一屁股坐在地上挫伤了尾骨，回更衣室检查后没有大碍又回到了场上。 郎利在联盟算得上重型中锋，2米18的身高，体重260多磅，但还是顶不住甘国阳的野蛮冲撞。 不过郎利马上也在进攻端回敬了萨博尼斯一个接球后的中距离跳投。 开拓者的防守没有太多层次，三角进攻三传两导，郎利很快在弧顶拥有了出手机会。 但公牛不可能靠郎利的中距离翻转局面，开拓者也不怕郎利的投篮。 两队又各自浪费了两次进攻机会——进入第四节，双方的体能和命中率都在下滑。 乔丹和甘国阳都在场下休息，甘国阳第三节末段体会了一把三号位叉腰防守的乐趣。 他意识到，如果一直这么打，他的场均上场时间超过威尔特-张伯伦问题不是很大。 张伯伦在1961-1962赛季曾经创造过场均上场48.5分钟的神奇记录。 他的平均登场时间比48分钟整场还要长，因为他场场打满，包括加时赛。 一直到35岁退役那一年，他场均依旧可以打43分钟。 现在nba对抗强度更大，对体能消耗更多，甘国阳已经是一等一的体能怪了。 本赛季他的上场时间缩减到了38分钟，给年轻人更多的出场机会，并为季后赛蓄力。 公牛眼看着第二阵容在场上并没能有效的缩小分差，开拓者不得分，公牛也得不了分。 一旦公牛得分了，开拓者又马上能还以颜色，内线占据优势的开拓者，篮板球控制的很不错。 丹尼斯-罗德曼不管是面对阿甘、萨博尼斯或是小奥尼尔都没有占到太大便宜。 这也是罗德曼时常被人诟病的一点，一旦打高端局或者季后赛，他篮板球会严重缩水。 比如上个赛季，常规赛罗德曼篮板榜和甘国阳争雄，场均16.1个，到了季后赛缩水到了8.4个。 这已经不是缩水，这是跳水。 尤其总决赛面对卡尔-马龙，篮板球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97年总决赛真正在篮板球上拼尽全力的是迈克尔-乔丹和斯科蒂-皮蓬。 皮蓬全队篮板球数最高，8.3个，乔丹场均7个篮板球，三场篮板上双，罗德曼只有两场。 乔丹+皮蓬可以抢得过爵士的后场双矮，可是你和开拓者拼篮板球？开什么玩笑。 91、92年总决赛，公牛就是篮板球吃大亏，导致他们的中路“突袭-补篮”战术废掉一大半。 很多二次进攻机会被抹杀，只能和开拓者硬碰硬拼战术，最后多次被正面击溃。 本赛季别说季后赛总决赛，本场圣诞大战，开拓者在篮板球上绝对压制。 到第四节，开拓者用篮板球拖时间，进攻不中，抢下篮板球慢慢打。 杰克逊眼看着这么拖下去时间越来越少，只能叫暂停，让乔丹登场。 按照原来的轮换计划，乔丹应该在第四节还剩7分钟的样子重新上场。 但现在不行，距离比赛结束还有8分多钟，乔丹必须上，不然就没机会了。 伯德这边也立刻换上甘国阳，甘国阳意犹未尽的问伯德：“我还能打三号位吗？” “滚去三秒区，把篮板球保护好。”伯德呵斥道，这家伙是叉腰叉出甜头来了？ 双方主力悉数登场，进入了最后的决战，或者说，公牛最后的挣扎。 开拓者全场保持压制，目前赛季前面所有比赛，开拓者都是这么打下来的。 没有一场是逆风局，只是这一场面对卫冕冠军，开拓者必须小心谨慎。 公牛确实拿出了搏命的架势，整个芝加哥联合中心加油声震天。 球迷们高举着“27-1”的标语牌，希望能在这里终结开拓者的连胜。 乔丹马上利用自己的突破造成萨博尼斯犯规上罚球线，两罚全中。 此时，乔丹已经拿下了28分，今晚他的个人进攻没有问题。 开拓者的回合，布雷洛克运球过半场，并没有遭到哈珀的紧逼。 公牛改变了防守策略，他们放弃了前场的领防，因为没用。 转而用沼泽防守引诱开拓者持球人往里钻。 公牛防守人全部贴身防持球人，不管谁在外面拿球，全都放突不放投，任凭你往里走，然后利用快速的轮转、收缩，在三秒区附近进行围剿。 公牛球员在三秒区附近形成一个沼泽，锋线、后卫、中锋构建一个密集的防守区域。 任何人一旦持球进入这个区域，看似靠近了篮筐，实际上进入了人堆里，被公牛球员拦阻、切球、冲撞。 这招是公牛在关键时刻的一个搏命防守招数，尤其到了关键时刻，很多球队、球员，都死在公牛的沼泽泥淖中。 公牛再度使出了这一招，布雷洛克选择持球中路突破，但矮小的他马上进入了长人包围中。 分球出来，甘国阳在高位策应，快速给到另一侧的科比——科比还留在场上。 科比选择了底线持球突破，确实有机会，但被乔丹放进来以后，他的上篮遭到干扰没有命中。 科比认为公牛球员犯规了，朝着裁判摊手理论，甘国阳大喊：“别他妈摊手了，回防！” 公牛打起了快速反击，落后的他们必须要加紧得分，乔丹接球杀入篮下，一个换手的上篮命中。 同时造成了萨博尼斯的犯规，上罚球线加罚命中，公牛队依靠乔丹连追5分。 伯德叫了一个暂停进行调整，重新回到比赛中，开拓者用一个外线的小三角配合，把球给到了45度的甘国阳。 公牛立刻过来包夹上手，甘国阳回球给中路的萨博尼斯，萨博尼斯点一下中路突破，公牛防线再度收缩。 萨博尼斯不紧不慢分球给到右侧底角的布雷洛克，布雷洛克再传，右侧穆林，穆林还传，球转了一圈回到了左侧甘国阳手里。 甘国阳已经在三分线外做好了准备，接到球直接发炮！ 球在24秒的最后三秒钟出手，还准确命中！ 这一球投进，让整个公牛的防守气势都往下泄了一层。 他们已经把防守做到了极致，收缩、包夹、外扩、补位，每一步都很好。 但开拓者的进攻空间比别的球队要大的多，阿甘的威胁又那么大导致公牛制造沼泽的难度变得更大。 仅仅这个回合，公牛在轮转补位时，被传球来回拉扯，跑的疲于奔命，最后甘国阳还把球给投进了。 到了进攻端，乔丹还要面对科比防守上的纠缠，不过这时候乔丹已经进入了最佳状态，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什么球队硬实力差距，什么战术上的代差，他就是要把球搞进篮筐里。 面对开拓者包夹，他先是分球到外线，然后转身内切，接到库科奇传球，迎着甘国阳正面强攻！ 两个nba历史最佳的正面对抗，这一球甘国阳没有再让乔丹得手，他利用一个完美的空中拦阻，导致乔丹上篮不中。 落地后，甘国阳再一把顶开想来抢篮板的罗德曼，把篮板球收入囊中。 公牛还试图就地反抢，体能充沛的甘国阳当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自己运球过半场稳住局面，阵地战甘国阳来到低位硬凿，刚一接球，公牛球员像马蜂一样围了上来。 人堆中，甘国阳护住了球，找寻到下脚的空隙，起跳一个小勾手出手，球在篮筐颠了一下，滑出来。 再起，补篮，把球点进了篮筐！ 到了关键时刻，甘国阳依旧是公牛内线噩梦。 两次篮板球争抢都被甘国阳挡住的罗德曼气的把球砸向了篮架子。 不管罗德曼如何研究落点，卡位，他在篮板球上有如何高超的天赋。 到了高强度的对抗时刻，静态天赋上的不足就显现出来。 不管你多聪明多狡猾，站着胳膊没人够得高，到了篮底下就是不行。 甘国阳身高在内线不算突出，也比你201强，更何况臂展优秀，手大力大。 罗德曼只能无能狂怒，等到了进攻端，乔丹连续转身后跳投打板出手不中。 罗德曼试图拿下篮板球，结果又被甘国阳卡住，甘国阳还不抢，把篮板让给了萨博尼斯。 开拓者发动反击，罗德曼这下脾气上来了，从后面推了甘国阳一把。 甘国阳也不和罗德曼客气，不等裁判响哨，回身反推，把罗德曼推得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现场球迷一下子兴奋起来，哄闹声四起，有人大喊着“干掉阿甘！” 而罗德曼也一不做二不休，推都推了，要不干脆和阿甘打一架把他罚下去？ 可是，等罗德曼一咕噜爬起来，看到甘国阳亮出砂锅大的拳头，智商又占领了高地。 算了算了，想想奥尼尔，想想托马斯，何必呢？ 不值得的，过去又不是没被打过，吃过的亏不能再吃了。 于是，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罗德曼转身就走，把想过来劝架的队友晃了个脚下拌蒜。 这假动作真是厉害。 罗德曼吃了一个犯规，甘国阳吃了一个技术犯规。 乔丹罚球命中，帮助公牛追回一点分数。 杰克逊倒是希望多一些这样的冲突，不然真的太难打了。 可是除了罗德曼敢稍微触碰一下虎须，其他人谁可以呢？ 难道让乔丹上？乔丹是不会这么做的。 乔丹虽然极为好胜，也不惧冲突，但他不会为了赢球玩盘外招。 什么跨栏，假摔，肘击，恶意推人，篮下钻人等等，不能说乔丹完全不会，有时候上头他也会，但总体来说很少。 更多时候，乔丹都是被恶意犯规的那一个，在和底特律活塞的对抗中，他遭受了大量的肉体打击。 面对这些打击，乔丹和甘国阳走了两条不同的路。 甘国阳奋起反抗，以牙还牙，像中国很多先辈那样。 乔丹更像甘地，用非暴力的方式，用篮球的方法做出回应。 两人的抗争和手段没有高下之分，只是契合了他们的性格和处境。 乔丹在接下来的防守中，成功从科比手下切球得手。 但科比不放弃，返身就追，两人中场纠缠倒地。 裁判吹了争球，乔丹开始冲着科比说一些垃圾话。 这球如果乔丹抢断得手反击，局面又会不一样。 科比没有理睬，两人争球，科比的起跳速度更快。 但乔丹更稳，力量更出色把球拨给了哈珀，阵地进攻。 乔丹持球，像骑士一般朝着开拓者内线发起又一次冲锋。 再度挑战阿甘，这次乔丹甩开了甘国阳的跟防，上篮得手！ 甘国阳底线快速发球，开拓者迅速压过前场，科比持球。 “把该死的球给我！”甘国阳喊道。 他见科比还在那里磨磨蹭蹭，好像想自己打。 到了这个时候，曾经“甘乔大战”的热血重新流入了甘国阳的大脑。 什么流动进攻，去你妈的，这种时候就是要靠我来压死乔丹！ 科比把球给到甘国阳，甘国阳接球瞬间一个转身过掉了罗德曼。 从边线往篮下突破，避开了上线的包夹，左手冲入三秒区。 面对郎利的协防，甘国阳在空中顶开这个大中锋，强行上篮得手！ 勇猛的突击，不仅命中，还造成了郎利的犯规，要加罚！ 乔丹抬头望着大屏幕的录像回放，汗水流淌的脸上满是无奈。 甘国阳嚼着口香糖神情严肃，站上罚球线加罚命中。 球场上的气氛一下子焦灼起来，人们仿佛看到了曾经甘乔大战火星四溅的场景。 开拓者依旧保持着两位数的领先优势，留给公牛的时间不多了。 距离全场比赛结束还有三分钟时间。 乔丹快速运球过半场，他知道时间不等人。 没有等队友落后，没有打什么三角进攻。 左侧45度急停三分直接出手命中！ 进球后乔丹马上就地进行全场紧逼。 和哈珀一起合围布雷洛克，布雷洛克传球给到科比。 乔丹马上再回追科比，开拓者后场迎接公牛的严酷逼抢。 萨博尼斯和甘国阳都过来进行接应，但罗德曼牢牢盯住甘国阳。 科比把球给到穆林，穆林被库科奇和乔丹逼抢——乔丹几乎无处不在。 穆林掉球了，乔丹把球断下来，激烈的拼抢，裁判没有吹犯规。 乔丹往里突破，连续的变向过掉防守人，迎着科比的防守上篮。 甘国阳从后面跃起封盖，乔丹空中换手，高难度的反手上篮！ 乔丹这是把自己的绝技给用上了，球打在篮板上反弹，没有进。 甘国阳的干扰能力还是太强了，他二次起跳，把球点起，再跳，再点！ 罗德曼和库科奇试图抢篮板，结果球被甘国阳像海豹点皮球一样牢牢控制。 一次至关重要的防守，如果这球再让乔丹进，局面就不妙了。 拿下篮板球的甘国阳就要启动，乔丹只能拉住甘国阳犯规了。 前场的逼抢和最后的上篮功亏一篑，最后的换手上篮只差一点点。 “该死。”乔丹心中暗骂，这球如果不是阿甘从后面干扰肯定进了。 乔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老了一些，比年轻时慢了，迟缓了。 虽然阿甘同样慢了，老了，但是中锋在防守端有静态天赋上的优势。 开拓者调兵遣将，换下了今晚发挥不佳的克里斯-穆林，换上了老波特，三后卫来确保球权。 发边线球的难题交给甘国阳，他眼睛盯着波特，却把球给了科比，一个传球假动作。 科比运球快速过半场，很明智的把球给了在弧顶的萨博尼斯，公牛只能上抢。 萨博尼斯拥有出色的视野和高大的身材，手腕一抖，球给到了空切到篮下的波特。 波特没有上篮，而是运球兜了出来，遛了公牛球员一圈，突然一个隐蔽传球给到另一侧的甘国阳。 左侧底线，甘国阳的甜点区，防守甘国阳的不是别人，正是反复轮转后换防到甘国阳的乔丹。 公牛的防守阵型已经趋于凌乱，乔丹只能迎上来，而甘国阳试探步点了一下，直接拔起来跳投出手。 乔丹高高跃起试图封盖，他已经将手臂、手指伸展到了极限，感觉自己几乎就要碰到甘国阳手里的球。 但甘国阳在空中微微后仰，在乔丹的手碰到皮球之前把球投了出去。 一个高高的弧线，球快速的旋转着，以稳定的弹道落入了球网中。 这球命中，将双方分差重新拉开到10分以上，比赛还剩下不到两分钟。 随着乔丹遭到包夹传球给科尔，科尔三分不中，甘国阳再度控制住篮板球，公牛失去了翻盘希望。 开拓者将进攻24秒时间耗完，乔丹最后不忘冲篮下铁血上篮得到两分，其中满是他的不甘。 最后5分钟，阿甘vs乔丹的激烈一闪而过，也仅仅是一闪而过。 再没有了曾经的血战，没有了血脉喷张的对轰。 不是因为两人老了，他们的心从没有老，而是今年的开拓者太强。 公牛今晚已经打得很好了，在没有皮蓬的情况下各个点都发挥了实力。 可是他们依旧从头到尾被开拓者摁在水里抬不起头，整场比赛一分钟都没有领先过。 这是1997年，不是1987年，这不是那支除了乔丹外一无是处的芝加哥公牛。 这是即便没有皮蓬，同样能位列东部前列，拿到了三个总冠军，曾经获得72胜的公牛。 而乔丹却觉得时间仿佛倒退了10年，不对，还不如10年前。 10年前，阿甘好歹会和他战个痛快，两人大开杀戒，打的天昏地暗。 现在？阿甘只在最后显露了一下獠牙，然后带着胜利，和他的队友们消失在黑暗的球员通道。 比分定格在110：97，开拓者很轻松的在公牛头上拿下了110分。 球迷们在圣诞夜失望的离开联合中心，更失望的是可能是他们看不到击败开拓者的希望。 乔丹依旧奋力砍下了41分，但无济于事，他无法阻止开拓者潮水一般的进攻。 回更衣室的路上，皮蓬跟在乔丹后面，他说自己再过两周就会复出。 对于皮蓬的“闹剧”，乔丹是支持皮蓬的，他也认为克劳斯太过分了。 皮蓬缺席的日子里，乔丹兢兢业业，一个人挑起大梁支撑球队，没有任何怨言。 但此刻，面对皮蓬缺席给球队造成的伤害，面对皮蓬不在导致实力大不如开拓者，乔丹忍不住出言讥讽：“ 你复出有什么用，你能搞定阿甘吗？” 皮蓬涨红了脸，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我会尽力的，你知道我一直在尽力。” “我他妈的早就和你说过签个短合同，短合同，你从来都不听我的！” 乔丹知道一切都源自于那个糟糕的低价合同，他早就劝说过皮蓬，可皮蓬不听。 今日的一切，就是当初那份合同种下因，结出了果。 皮蓬没想到乔丹还拿那么遥远的事说，他知道乔丹肯定输球输得气疯了。 “你一定是疯了迈克尔，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我们应该想想未来，而不是沉溺在过去！” 两人已经到了更衣室，他们依旧无视杰里-克劳斯，他们如今彻底撕破了脸皮。 皮蓬拉着乔丹到一旁，道：“迈克尔，也许我们该一起离开这里，我看到杰里-克劳斯那张脸都想吐。” 皮蓬依旧在说着未来的事，乔丹上下打量着皮蓬，仿佛在说“你是认真的吗？” 而皮蓬用他的眼神表示他是认真的，不管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冠军，芝加哥已经不值得留恋。 “我们更应该想的是现在。不管怎么样，本赛季我们要走到最后，不论阿甘有多强，拿下多少胜利。” 乔丹用坚定的语气和皮蓬说道，皮蓬没有再说什么，但以他对乔丹的了解，他从乔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动摇。 是啊，面对这样的波特兰开拓者，谁会不动摇呢？ 第十八章 嘴硬 举世瞩目的圣诞大战落下了帷幕。 波特兰开拓者在芝加哥全身而退，拿下胜利，延续了球队的连胜记录。 28连胜！开拓者在独孤求败的路上继续前行着。 比赛结束，回到更衣室，拉里-伯德和球员说：“忘掉这一刻，忘掉胜负成败，祝大家圣诞快乐！” 大伙儿在更衣室里进行了简单的圣诞庆祝，现在是晚上六点多，马上去机场坐飞机回波特兰也要很晚了。 随着胜利的不断累加，开拓者的更衣室氛围和谐、松快，大家团结一致，有着共同的目标，感情更是越来越好。 甘国阳邀请所有人12月31号那天去他家里过跨年夜，1997年就要过去了，1998年即将到来。 回到波特兰后，1997年的最后几场比赛，依旧没有人能够阻挡开拓者。 他们在27号、29号主场接连击败了丹佛掘金和迈阿密热火，达成了30连胜的成就！ 这是继1972赛季的湖人后，第二支连胜记录能冲破30的球队。 当天《体育画报》发表了“谁来击败波特兰开拓者和阿甘”的文章。 在1997-1998赛季的1997年部分，开拓者一场未败，且场场都是轻松取胜。 包括强大的芝加哥公牛在内，没有哪个球队能把分差缩小到8分以内。 文章中称：“阿甘带领的这支波特兰开拓者已经进入了一种全新境界，他们和其它球队打的不是一种篮球。” “很难相信，在1996年的芝加哥公牛之后，我们还能遇到如此球队，虽然现在谈论结果还为时尚早，但我真的想象不出，谁能来击败波特兰开拓者。” 谁能来击败波特兰开拓者？这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反正1997年没有人能干掉他们。 12月31日过去，时间到了1998年，新的一年到来。 世界依旧在变化和动荡之中前行，不会为任何人和事停下脚步。 开拓者的连胜在继续，亚洲的金融危机也在酝酿新的风暴。 整个东南亚地区的人前所未有的关注着大洋彼岸的篮球联赛。 大家都知道，开拓者没有办法一直赢下去，就好像股票不会一直涨。 再好的股票也有下跌的那天，因为总有一个价格，会让卖的人比买的人更多。 同样，总有一场比赛会让开拓者无法发挥出完美的实力。 这里是nba，不是ncaa，ncaa的比赛足够少，休息足够充分，而且低水平的球队比nba多的多。 而ncaa历史上最后一支能全胜拿下最后冠军的球队正是甘国阳带领的1984年的冈萨加大学。 你看，又和阿甘有关，在篮球上关于胜利的记录，总是少不了他的名字。 1月1号这一天，开拓者客场挑战犹他爵士队，这是创造记录道路上的一个障碍。 上个赛季开拓者正是在西部决赛折戟输给了爵士，痛失去总决赛挑战公牛的机会。 本赛季爵士队保持了上个赛季的强劲势头，他们依旧是开拓者在西部最大的敌人。 年纪又大了一岁的卡尔-马龙不仅没有退步，本赛季他的状态反而比上个赛季还要出色。 夏天他继续十年如一日的锻炼自己的肌肉，他又稍稍增加了自己的体重来进一步增强对抗能力。 不过斯托克顿的状态却出现了下滑，他开始受到伤病和年龄困扰。 上个赛季斯托克顿丢掉了连续九年的助攻王。 本赛季，斯托克顿因为伤病问题，缺席了11月份的全部比赛。 1997年他缺席比赛的场数比之前13个赛季的总和都要多。 35岁的斯托克顿意识到，自己将迎来职业生涯的转折，下滑将在所难免。 这道坎，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松跨过去的，连斯托克顿都不行。 所以，这个赛季斯托克顿对冠军的渴望异常强烈，他知道自己的机会已经不多。 眼看着好兄弟阿甘回归，稍微拼凑几个实力派老将，战斗力又朝着大气层进发了。 斯托克顿心里既着急，又无奈。 不过和乔丹不同，斯托克顿心里倒是有个安慰：我在季后赛击败过阿甘。 去年12月份，斯托克顿回归比赛，卡尔-马龙率队撑过了11月，爵士依旧保持着很高的胜率。 今晚双方都是完整阵容，整个盐湖城上下都希望能终结开拓者的连胜。 三角中心和去年夏天一样的吵闹、聒噪，令人头疼欲裂。 但今晚，开拓者全队上下都非常冷静，一场又一场的胜利让所有人都充满信心。 信心带来的影响是非常正面的，第一节，开拓者就状态出色，外线屡屡命中远投。 穆林、布雷洛克两人在首节就投进了5个三分球，他们在三分线外出手非常自信。 因为内线甘国阳能很好的争夺篮板球，这一点让爵士上下非常头疼。 甘国阳这场比赛明显是带着怒气的，上个赛季西决输给爵士让他非常懊恼。 现在没到季后赛，常规赛当然要找机会发泄一下。 首节，甘国阳就抢下5个进攻篮板球，4个防守篮板，单节篮板球快上双。 上赛季爵士靠着有条不紊的进攻压住开拓者的个人表演，取得了最终胜利。 结果这个赛季，开拓者的阵地进攻比爵士还要有条不紊，还要默契、精细。 在双方战术素养差别不大，开拓者甚至略高一筹的情况下，天赋上的差距显现出来。 甘国阳根本用不着单打出手，他在上半场光靠抢篮板都快把爵士队给抢崩溃了。 开拓者今晚就是报复性的在三角中心敞开了进行远射，穆林、布雷洛克、萨博尼斯、科比等人，稍有机会就在外线三分出手。 进了自不用说，不进，甘国阳抢前场篮板的成功率高的惊人。 首节5个前场篮板，第二节6个前场篮板，抢到了甘国阳也不二次进攻，分球到外线，给队友继续投。 半场11个前场篮板，给了开拓者大量二次进攻的机会，外线投不中没关系，我再投，总能投进的。 于是，上半场开拓者的三分命中率不算高，38%，但架不住量多，21投8中，8个三分球。 半场出手数和命中数都创造了本赛季的记录，开拓者半场领先11分。 爵士队中场休息明白过来了，开拓者今晚这是把自己当靶子打呢！ 爵士队外线防守最大的问题就是矮，运动能力不足。 斯托克顿和霍纳赛克两个白人后卫，面对开拓者外线的强投往往没有太好的办法。 第三节比赛开始前，斯托克顿和甘国阳在场边闲聊。 “桑尼，你们这是把我们竖起来当靶子打吗？这样疯狂的投三分球？” “额…我们只是在尝试战术的可能性。未来有一天，狂投三分会成为联盟主流的。” “但狂抢前场篮板不会。你是不是想破前场篮板记录？别这样桑尼。” “怎么，你怕卡尔承受不住？他可是职业球员，这是他应得的。” 说着，甘国阳看了看不远处进行热身准备的卡尔-马龙。 马龙上半场被甘国阳针对的灰头土脸。 当甘国阳不去得分，而是专注防守和篮板时，真的相当可怕。 马龙觉得自己废了，过去12年生涯积累的经验废了，夏天苦练的身体也废了。 篮下单打打不进，防守中后场篮板抢不到，被甘国阳压制的没有了任何声音。 不过马龙比邓肯要强一点的是，他还能用中距离跳投得分，上半场拿下了8分，不至于被甘国阳零封。 想零封马龙这种经验老道，实力强大的mvp级别球员是非常困难的，需要对方自己状态糟糕作为协助。 可是马龙对自己的要求可不是8分就够的，斯托克顿不在的日子里，马龙算得上一个人扛起了球队。 赛季开局首战对阵湖人，没有了斯托克顿，爵士队惨败，输了湖人队20分。 之后球队接连输球，看起来没有了上个赛季的雄风。 但马龙很快支撑起球队，他每晚一如既往稳定输出，像邮差送信一样完成自己的职责。 等到12月份斯托克顿回归，爵士的成绩尚可，没有输掉太多。 之后，爵士在战绩上慢慢反超了洛杉矶湖人和西雅图超音速，稳住了他们西部第二的成绩。 从这点来说，卡尔-马龙和迈克尔-乔丹一样，在最可靠的队友不在时，支撑起了球队，等到了战友的回归。 因此，斯托克顿作为队友，内心支持和心疼这位老战友。 两人合作了12年时间，“stocktontomalone”已经成为了一句耳熟能详的口头禅。 所有人提到爵士队，都是斯托克顿和马龙，两人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最佳拍档。 可是，斯托克顿心里清楚，和他搭档最无间的，其实是阿甘。 两人的挡拆变化和威力，比“stocktontomalone”要强好几倍。 从1985年马龙来到爵士队开始，当弗兰克让斯托克顿和马龙进行搭档配合起，斯托克顿没办法不把马龙和阿甘进行比较。 刚开始的时候，斯托克顿简直无法忍受马龙的粗糙和蠢笨。 挡拆怎么那么呆板？顺下怎么那么单调，投篮太差了，冲击力太小了。 细节上的差距就不说了，越是对比，斯托克顿越是难以忍受。 但他还是忍过来了，忍到了马龙一点点进步，一点点学习。 身体更强壮，投篮更好，挡人更瓷实，处理球更聪明。 斯托克顿知道马龙一直在学阿甘，学他的投篮，学他的篮下冲击，学他的处理球等等。 虽然到最后也只能学个六成左右，却也足够马龙在联盟纵横一方，只不过每次李鬼遇李逵，都被打够呛。 包括在全明星赛，盐湖城，人们期待的是马龙和斯托克顿一起站上mvp领奖台，结果阿甘还是把mvp抢了过来。 在内心深处，斯托克顿对马龙一直是有微词的，不光是球场上，球场外两人也玩不到一块。 马龙喜欢的那些玩意儿，斯托克顿不是很感兴趣，而且对马龙在私生活上的污点，斯托克顿内心很是反感。 只是碍于队友间的情面，加上这么多年相处，斯托克顿也不好多说什么。 直到上个赛季西部决赛击败了开拓者，虽然马龙在个人表现上依旧无法和阿甘相提并论，但球队终究赢了。 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斯托克顿内心的一些东西终于平覆了，他对马龙不再那么苛责，那些微的不屑感终于消失了。 马龙这么多年持之以恒的付出终究是有一些收获的，虽然最终总决赛还是输给了公牛，但1997年终究是爵士扬名立万的一年。 斯托克顿已经预感到，本赛季就这么打下去，爵士不会是开拓者的对手。 他们十多年的努力，很可能又要化为泡影。 有阿甘在联盟就是这样的，他会留下很小的窗口期给你。 抓住了，拿到冠军便功德圆满，一旦抓不住，等他缓过劲儿来就麻烦了。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要你手下留情。只是…桑尼你知道的，有时候你击败对手的手段太残忍了一些，真是有些…不太人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卡尔，但他毕竟是我的队友，” 斯托克顿说的倒是没错，尤其是这个赛季，甘国阳经常让对手感到耻辱。 防守端零封对手是常事，今晚又要在篮板球上彻底打爆马龙，抢的马龙毫无办法。 这点甘国阳并不否认，他对斯托克顿说：“你夏天合同到期了，你要是考虑来开拓者，我就放马龙一马。” 斯托克顿笑着摇了摇头，道：“别开玩笑了桑尼，我都35岁了，我的事业，家庭，朋友都要在盐湖城，我想我哪儿都不会去的，只想留在这里。” 甘国阳道：“为什么？那样你有可能一直都拿不到总冠军，你不想和我一起拿一个总冠军吗？” 斯托克顿沉默了一小会儿，下半场的比赛就要开始了，双方球员朝着场地中央聚集。 “我当然想，不过…桑尼，我已经和你拿过一个总冠军了，就算拿不到nba总冠军，我感觉也没有太大遗憾了。” “再说了，抱大腿拿冠军，总归不太好吧？你知道，我比较看重脸面的，桑尼。” 说完，斯托克顿去后场接球，开启下半场的比赛。 甘国阳心里则想，当初伯纳德-金也是这么说的。 后来还不是真香定律，到开拓者混了一冠，生涯圆满？ 35岁还早，甘国阳不信再过几年，到了生涯末尾，斯托克顿还能这么嘴硬。 请假 今天请假两个原因，一是最近有别的事要忙，所以写书耽搁了。 昨天那章其实只写了一半，后面还有可以一口气写完但没空。 缓缓，这个月状态一般，但并不是卡剧情，而是事情比较多，孩子的事，家里的事，还有别的一些工作。 而且我不仅不卡剧情，反而后面太多东西要写，我自己都为自己这写作速度着急，这要写完第二部，进入第三部、第四部，得写到猴年马月。（第三部、第四部的大框架我都搭好了，名字也起好了。） 我第一次一本书连载时间超过一年，已经写了一年四个月了。 那种距离完结遥遥无期的感觉，让我自己都很绝望，写不完根本写不完。 还有一个原因，当然是昨晚熬夜看雷霆和掘金比赛了，但是很后悔，真的后悔。 双方都铁成了一坨屎，两队在很疲劳的状态下，完全就是比烂大赛，看谁没那么烂。 大量的瞎投，乱打，拼手感比运气，约基奇也没有展现曾经的能量，看得出他非常疲惫。 亚历山大打得也不怎么样，猴版登哥既视感。 首节那个比分我一度以为回到了20年前，但说实话20年前得分低是因为防守真的强，这一场是两边太铁，对抗质量其实很一般，所以看的很失望，搞的白天很疲惫。 所以请个假调整一下，整理一下节奏，准备进入1998年的全明星。 《篮球之黄金时代》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九章 黑脚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爵士对进攻策略进行了调整。 上个赛季使用的东西，到这个赛季已经没有了作用。 nba变化就是很快，风水轮流转，明年就换人家。 斯托克顿在去年的西决打出了职业生涯最炸裂的系列赛。 他在攻防两端打穿了开拓者的后场防线，并且拿下了自己生涯季后赛最高得分。 这个赛季，斯托克顿受伤病影响状态不如去年，同时开拓者后场防守大大加强。 布雷洛克可不是范埃克塞尔那样的防守漏勺，他是实打实的联盟二防，抢断高手，联盟一对一防小后卫最好的球员之一。 开拓者交易来布雷洛克就是为斯托克顿准备的，所以斯托克顿想像去年那样继续攻防两端大爆发是不可能的了。 杰里-斯隆意识到这点，手里牌不多的他，只能把进攻的重心继续放在卡尔-马龙的身上，指望马龙能突破阿甘的防线，给开拓者造成威胁。 马龙这两年的确是攻防大成，在34岁的年纪将自己的技术、经验、节奏开发到了极致。 他去芜存菁，在比赛中将一切不必要，不擅长的技术动作全部剔除，只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情。 这让马龙的比赛更加的程式化，但同时拥有一种简洁的力量美感，甚至某些地方甘国阳都会看录像学习一下。 甘国阳比马龙早一年进联盟，他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个道德低下和未成年发生关系的南方乡巴佬，爱哭鬼。 偏偏这人是约翰的十多年的好搭档，两人死死捆绑在一起，甘国阳为此心感不平。 因此每次和爵士比赛，甘国阳对于马龙从不手下留情，不管打球还是打人，都可劲的欺负他。 打完1997赛季，在西决马龙虽然数据和赛场表现全面落入下风，但还是以团队为主帮助爵士战胜了开拓者。 加上本赛季马龙扛着爵士队前行，真正体现一个核心级超级巨星的能力和风采，甘国阳对马龙才多了一些尊重，印象有了一点改观。 上半场马龙面对甘国阳的一对一单防和无止境的前场篮板，打得很是狼狈。 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夹缝中抓住机会拿下8分，这种在夹缝中得分的能力，是顶级球星必须具备的。 形势非常困难，防守异常严密，还是可以顶住压力和针对，把球送进篮筐。 斯托克顿半废的状态下，明知自己不是阿甘的对手，马龙在第三节还是扛起了球队进攻大旗。 他先是和斯托克顿挡拆后外切，接球在接近三分线的地方出手，迎着甘国阳的封盖命中一个两分远投。 接着在防守中成功协防萨博尼斯，手刀切掉了萨博尼斯手里的球，爵士队策动反击，马龙冷静的分球给拉塞尔，拉塞尔上篮得手，拿下两分。 当甘国阳集中精力对付马龙时，开拓者三号位的防守是肯定会出问题的。 马龙是有出球策应能力的，他在给甘国阳出题，你是第三节继续死盯我，还是分精力去协助三号位？ 又或者，大哥你别玩了，咱们真刀真枪正面干，别再用蓝领打法糊弄我了。 甘国阳不为所动，继续在进攻端做辅助工作，给布雷洛克打掩护，让布雷洛克攻击斯托克顿这个点。 布雷洛克身材不高，但非常强壮，掩护后像小钢炮一样直杀篮下上篮，遭到亚当-基夫的干扰没有命中。 但甘国阳挤开卡尔-马龙又点到了前场篮板，把球补进了篮筐——今晚的第12个前场篮板球。 马龙很无奈，这是真的抢不过，今晚篮板球是必然要被开拓者爆掉了。 不过马龙面对阿甘有过太多的无奈时刻，他依旧记得新秀赛季面对阿甘时的囧状。 正是从那以后，他开始泡健身房，练罚球，练投篮，一口气坚持了十多年，终于有了接近神甚至击败神的机会。 因此不论怎么样的劣势，马龙的心理都是很平静的，早就习惯了。 进攻端，45度持球面筐面对阿甘，马龙选择一个直塞到内线的传球。 又是拉塞尔空切到篮下，顶开克里斯-穆林后，上篮得手。 继续给阿甘出题，你不蹲坑反而来单防我，看你们的护筐怎么办？ 萨博尼斯经验丰富老道，但他的移动是个问题，这球他就没来得及移动到篮下。 爵士本赛季首发中锋进行了变化，和萨博尼斯对位的是亚当-基夫。 奥斯特塔格固然高大，护筐能力出色，但进攻瘸腿的厉害，斯托克顿缺席比赛爵士需要火力。 而基夫有一手很不错的中距离投篮，顶上首发后他的场均得分也来到了生涯最高的8分，可以弥补一部分火力。 萨博尼斯不得不提到更靠外的位置去盯住基夫，甘国阳再单盯马龙，篮下就出现了空档被布莱恩-拉塞尔利用。 爵士在慢慢迫近比分，如果他们能够这样舒舒服服打战术，把状态打出来，和开拓者相持一点点追，那么到了第四节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 甘国阳知道这时候自己必须站出来做一些调整了，继续蓝领路线，会被爵士队抢了节奏。 但甘国阳并没有如马龙所料的选择去低位和马龙角力，他选择在高位接球，萨博尼斯假装过来掩护。 两个高大内线挤在弧顶显得异常臃肿，而这个掩护是假的，甘国阳在马龙分神之机突然启动，直接右手持球强突。 直接杀穿了爵士队的防守，篮下无人，轻松上篮得手拿下两分。 甘国阳这球抓住了马龙防面筐脚步有点慢的弱点，不让马龙发挥低位防守的优势。 紧跟着，甘国阳全场领防，和布雷洛克一起合围斯托克顿，导致斯托克顿传球失误。 穆林截杀得手，反击左手上篮命中，开拓者很快连上了4分，把爵士不紧不慢的追分势头一下子给搅乱了。 “谢特！这个该死的家伙。” 场下，杰里-斯隆咬牙切齿的骂人。 他骂的当然是阿甘，这家伙控场控的是真好。 眼看着爵士要起势，一攻一防马上给你摁住。 等到比分稍稍拉开，又开始做蓝领，贴防马龙，抢篮板球。 这家伙对火候的控制已然炉火纯青，别看开拓者领先优势不大，但爵士就是翻不了身。 甘国阳坚持不去篮下蹲坑，而是和马龙进行一对一攻防。 甘国阳也不像罗德曼那样和马龙玩摔跤，而是正儿八经的用技巧防守。 马龙基本没有办法在很靠里的位置接球，靠里接球必被切，只能靠外接球后面筐。 面筐后拔起来强投成为了马龙的主要选择，或者策应传球，面筐突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第三节十几个回合下来，马龙这个中投靓仔命中了三个投篮，送出三次助攻，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可对开拓者内线的杀伤为零，况且他的手感能不能延续到第四节，是个大问题。 而阿甘这个家伙总在爵士看起来要起势的时候站出来得分或者防守打压，并且你拿他毫无办法。 本场比赛甘国阳状态很好，但他没有选择疯狂得分，而是放你追一追，他马上再压一压。 说白了就是遛狗，我想得分你根本阻止不了，只是我不想，我想多陪你玩玩而已。 第三节临近结束，双方打到了82：71，开拓者依旧维持着11分的领先优势，和上半场结束时一模一样。 杰里-斯隆叫了一个暂停，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要被开拓者给闷死了。 不光场上的局势闷，杰里-斯隆自己也觉得闷。 斯隆脾气暴躁，特别喜欢在场边对着裁判和球员大喊大叫。 他尤其擅长对裁判和年轻球员施加压力，破坏他人心态。 但阿甘在联盟出了名的讨厌教练在场边鬼叫，每次他都会针锋相对。 你叫的越响亮，甘国阳打压得越厉害，直到你闭上嘴巴。 像联盟著名的尖叫大师拉里-布朗，每次打开拓者都特别安静。 没办法，你叫一次，他进一球，直到你不敢乱喊乱叫为止。 杰里-斯隆也差不多，阿甘在这方面极为霸道，你要是冲他喊他能一整场针对你把你整到崩溃。 把他惹急了，假装冲到场边给你来个泥头车冲撞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自己不行，斯隆心想，球员或许需要做点什么，打破一下沉闷的局面。 暂停快结束时，斯隆拉住马龙，道：“卡尔，局面太沉闷了，我们不能一直被阿甘压着打。” 马龙点头，道：“我知道，我会尽力的。” 今晚马龙表现算是不错了，三节下来已经拿了18分，而且都是面对阿甘一对一砍下的。 斯隆却说：“还不够，我觉得你得想办法针对一下阿甘。” “针对阿甘？怎么针对？” “给他一肘，把他打下场，踹他一脚也行。” 马龙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斯隆两秒，仿佛在说你是我敬爱的斯隆教练吗？ 你好好的球不打，怎么让我去送死呢？ 1992年在全美面前丢人的事您忘了吗？ 斯隆和马龙对视了一秒，道：“好吧，我就是提个建议，怎么做随你。但现在的局面，我们就是被死死摁住了。你做些什么，我们还有机会，不然就是送他们31连胜，你了解阿甘和开拓者的。” 马龙知道斯隆说的没错，他了解阿甘和开拓者。 如果打别的球队，哪怕芝加哥公牛，第四节开始前落后11分，绝对有的打。 可今晚这个态势，阿甘摆明了玩你，我就是控分，你追近了我就发力拉开，拉开一点我又松下来等等你。 什么意思？报上个赛季西部决赛的仇？还是向盐湖城，向斯托克顿秀肌肉？ 裁判吹响了哨子，暂停结束，比赛继续，第三节还有最后的两分钟。 马龙长吁一口气，回想起过去十几年的种种，他内心的确是有一股气的。 刚进联盟就被压着打，甚至连自己的好搭档都因为阿甘而苛责自己。 盐湖城全明星赛抢走mvp，季后赛在全美观众面前抱摔，颜面尽失。 马龙一直安慰自己，阿甘的父亲曾经为阿甘道过歉，所以他应该原谅阿甘。 可是阿甘本人呢？想到这家伙这么多年来洋洋得意的骑在自己脑袋上拉屎拉尿，马龙胸口升起了一股子无名火。 发边线球，马龙发球交给了斯托克顿，斯托克顿在三分线外指挥，马龙给拉塞尔做了一次挡人后往内线走。 甘国阳放掉拉塞尔，紧盯着马龙，马龙到篮下支开肘子顶住甘国阳的胸口为自己创造接球空间。 斯托克顿球立刻精准传到，马龙突然一个发力，把甘国阳顶开，接到球后杀篮下上篮得手！ 甘国阳胸口被狠狠顶了一下，他看了看裁判，今晚的主裁是年轻的斯科特-福斯特，对马龙的这一暗肘他视而不见。 福斯特没有表示，看样子是默许了这次小动作。 拉里-伯德过去和福斯特理论，说：“不该放任这样的动作，这很危险！” 福斯特则说：“正常的对抗，继续比赛，继续！” 伯德摇摇头，嘟囔道“这家伙根本不知道我说的危险是什么意思。” 到了进攻端，甘国阳警告马龙：“别给我耍阴招，好好打球卡尔。这些年你表现很好，别再干这种没种的事。” 马龙却耸耸肩，道：“别这么说桑尼，我知道我没种，所以我不会是故意的，对吗？” 马龙这么一说，甘国阳还真不好说什么。 随后甘国阳在低位接球，背身单吃马龙。 转身的跳投命中两分，接着两个回合双方都没有命中。 马龙手上还是有小动作，可做完动作，他马上又认怂。 “抱歉桑尼，我是不小心的，对不起，原谅我。” 马龙这样，甘国阳这种好面子的人还真没办法出手。 第三节结束，还是11分的差距，双方进入了第四节。 节间休息，伯德过来说：“卡尔想耍点小花招，别搭理他。” 甘国阳道：“我知道，但他这个狗日的，弄我一下立刻就道歉，我能拿他怎么办？” 甘国阳用力嚼着口香糖，马龙这小子正面玩不过，开始玩阴的。 马龙被阿甘欺负这么多年，倒也摸清了甘国阳的脾气。 这家伙你只要好言好语的哄着，大概率不会和你置气。 毕竟甘国阳的咖位和地位在那里摆着，年纪也到了，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如果早10年，20出头的甘国阳可不管你，你跪下来他也要给你一个扫堂腿。 现在甘国阳不是20出头的小年轻了，出手的顾虑多了很多。 什么名誉、禁赛、罚款、代言形象这种东西不谈，给孩子树立好榜样就是一道沉重枷锁。 现在儿子女儿越来越大，他们都会从媒体了解到爸爸在赛场的形象，打人终究是不好的。 马龙这家伙确实狡猾，他不出手玩大的，专门玩小的玩阴的，暗肘，顶下肢，拉衣服等等。 一旦甘国阳发现，马上认怂，伸出脸来给你打，但你阿甘不好意思打吧？不打就算了。 反正我道过歉了，你再打我有点丢身份了吧？ 至于阿甘耍小动作用阴招？ 不可能，太阳王光明正大，行事磊落，绝不会用下三滥的招数以牙还牙的。 不得不说，马龙被阿甘折腾了这么多年，他对甘国阳的脾性是真的摸透了。 第四节比赛双方第二阵容打了几分钟，霍纳赛克率领替补将比分追到了8分。 卡尔-马龙重新登场，甘国阳也来到场上，马龙在弧顶出手了一个中距离。 没进，甘国阳转身拿下后场篮板，但落地时却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因为马龙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又是一个小动作，慢镜头回放马龙看似轻轻点了一下，但人在空中平衡一旦被破坏是很容易摔倒的。 还好甘国阳核心强大，只是一个踉跄，裁判这回吹了马龙一个犯规，马龙立刻举手，他才三个犯规。 甘国阳有点忍不住了，放下球朝着马龙走过去，马龙联盟摊手道：“我不是故意的桑尼！抱歉，别这样，别这样！” “卡尔，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别装模作样。”甘国阳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怒火。 马龙走近裁判，他想着甘国阳如果冲过来他就用裁判当挡箭牌。 要是阿甘把裁判撞飞了，事情可就闹大了。 斯托克顿在一旁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作为好友，但同时又是对手，斯托克顿只能沉默不语。 让他去劝阿甘肯定是不行的，亏下半场开始的时候他还劝阿甘别下手太狠。 这下好了，卡尔这家伙不做人，玩小动作，阿甘碍于面子一直没发飙。 可是作为爵士球员，马龙的队友，斯托克顿也不能去指责马龙。 马龙这么做是因为爵士实在是没招了，局面上被全面压制喘不过气。 如果不用点盘外招，做点小动作，搅乱局面，这一场就是被开拓者闷杀。 斯托克顿只能认真投入到比赛中，不参与到两人的纷争里。 场下，拉里-伯德看出了马龙的小招数，他点了点坐在替补席末端的本-华莱士。 “本，你上场换下杰梅因，记住，保护好阿甘。”伯德给本-华莱士下了任务。 华莱士心领神会，于是他登场换下小奥尼尔，他的眼睛已经盯准了马龙。 比赛继续进行，开拓者的球权，甘国阳在低位接球，背身强吃卡尔-马龙。 甘国阳利用自己身高臂展的优势，往里顶一步，想用勾手终结，马龙是干扰不了的。 结果，马龙来了一招撤凳子，想让甘国阳失去重心摔倒。 哪知道这招对甘国阳毫无作用，甘国阳保持住平衡，切入篮下单手扣篮得手。 “收起你那些小把戏吧卡尔。我本来还想高看你一眼，觉得你这么多年成长的不错，原来还是个狗改不了吃屎的爱哭鬼。如果你那么害怕我揍你，待会儿对我动手动脚以后，干脆给我磕个头算了，那样我肯定会原谅你，不然把你打哭了你妈妈该心疼了。” 甘国阳的言语嘲讽越来越尖锐，马龙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 马龙了解甘国阳的脾性，甘国阳同样知道马龙的软肋。 这个爱哭鬼妈宝男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爵士队的进攻，因为马龙和甘国阳之间的摩擦，场上的火药味开始浓起来。 布雷洛克防守斯托克顿被吹了犯规，随后霍纳赛克在和科比对抗时又发生了纠缠。 比赛的节奏确实被拖慢了，但马龙在甘国阳的盯防下依旧很难进球，只能依靠中距离。 布莱恩-拉塞尔接到马龙的传球，右侧底角的三分出手没有进，双方竭力拼抢篮板球。 甘国阳和马龙又纠缠到了一起，马龙知道抢不过甘国阳，就开始用手上动作进行拉拽。 甘国阳直接一把把马龙推开，马龙这次火气上来了，想着要豁出去和阿甘干一架。 这时旁边一个黑大汉突然冲过来，双臂发力朝着马龙就是奋力一推。 一般nba球员被这么推一下，少说退出去二里地，瘦点的还要摔个屁股墩。 马龙异常强壮，只是往后仰了一下，一瞧竟是开拓者替补中锋本-华莱士。 马龙大怒，阿甘打我就算了，你一个替补中锋，落选秀，二年级的小毛孩也敢上手推我？ 二话不说，马龙朝着本-华莱士扑过去，本-华莱士根本不惧，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甘国阳本来是准备要和马龙干一架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现在小弟出手，甘国阳只能化身为劝架的，努力把马龙和华莱士拉开。 两人好一顿撕扯，两队的球员全都冲上来把这俩壮汉拉开。 马龙自不必说，二年级的本-华莱士同样强壮非常，他比去年大了一圈。 场面一片混乱，黑色球衣和白色球衣的球员挤在一起，甘国阳在正中央。 他一边推开两人，大喊：“别打了！不要再打了！” 一边对着马龙的脚狠狠踩了两下，疼的马龙龇牙咧嘴口吐芬芳。 “谁他妈的踩我脚！谁！” 甘国阳吸取了当年（已经是14年前了）劝架挨黑拳的教训。 注意防范黑拳的同时，狠狠下了几下黑脚，这才解了气。 裁判一通哨响，场面终于平息下来。 本-华莱士被罚出场，马龙吃了一个技术犯规。 对开拓者而言，这就是没有损失。 拉里-伯德用这种方式警告爵士和斯隆，如果你们再玩这些阴招，我就用我们的角色球员去自爆，别以为我们不敢。 马龙吃了暗亏，心里堵了一大口气没处释放，让他真和阿甘动手，他还是不敢啊。 至于本-华莱士这样的小角色，人家都罚下去了，你有什么办法？ 还有被踩的那几下，肯定是阿甘那个损货干的，可没有证据你没辙。 马龙越想越气，后来只能把这股怨气撒在了邓肯头上，比赛的时候飞踹了他一脚以泄愤。 场面上的混乱让比赛被拖延，双方重整旗鼓回到场上，爵士队的心气已经被压了下去。 况且这时候甘国阳不再手下留情，45度持球面筐单打连续命中，他的强投能力比马龙还要强。 在第四节最后阶段率队一波11：3，终结了比赛的悬念。 全场比赛，甘国阳31分34个篮板球，其中有16个前场篮板。 帮助开拓者在客场轻松压碎了爵士队，爵士试图反抗，但没有任何效果。 马龙拿下了22分9个篮板球，暗肘三次，推人三次，被推搡一次，被踩脚一次。 比赛结束后，甘国阳和斯托克顿拥抱致意，而对马龙则是给了一个眼神，下次比赛马龙肯定要小心一些了。 拿下这一战，开拓者将连胜场数提高到了31场，他们真的是无敌了。 上个赛季东西部冠军都倒在了他们脚下，而且都赢得颇为轻松，没有太大波折。 开拓者展现了他们超强的容错能力，和高于其它对手两档的战术体系。 现在，人们都想看看，开拓者的连胜场数到底会持续多久，会有多少场不败？ 比赛对开拓者而言肯定越来越艰难，连胜的数字是荣誉也是负担。 离开盐湖城后，后面的比赛不管去哪个城市，他们都会遭到最高的抵抗待遇。 没有哪个球队想成为记录的延续者，没有哪个球队不想成为记录的终结者。 不过联盟的形势对开拓者有利，因为29支球队的存在，又进一步稀释了联盟天赋。 就像1996年公牛能杀出72胜一样，公牛实力强悍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29支球队让弱队更多，中等强度的球队更弱。 如果在甘国阳刚进联盟的1984年，那时候球队少，和同区的球队要打五场，联盟的天赋也更集中，赢球会更困难。 现在，像去东部打猛龙、黄蜂，在西部打森林狼、灰熊这类球队，很多时候就是送胜利。 尤其是灰熊这样的西部队，开拓者本赛季要和他们打四场。 没有灰熊，这四场就要分配到同区的湖人、超音速身上。 打灰熊当然比打湖人、超音速要轻松多了，更容易刷胜场。 结束了和爵士的战斗后，开拓者便去加拿大温哥华刷了一场胜利，32连胜。 跟着再去西雅图，和超音速进行了一场艰苦的追平记录之战——这是本赛季目前为止开拓者打得最艰难的一场了。 主场作战的超音速无论如何不想让开拓者在自己头上追平33连胜的记录，而开拓者本身也对胜利感到疲惫了。 况且他们是客场背靠背作战，打完灰熊立刻来到西雅图，超音速全队上下都憋着要终结开拓者。 常规赛时间双方打平，尤因和佩顿率领超音速进行了顽强抵抗，他们在打法上也确实给开拓者的传球进行造成了麻烦。 进入加时赛，甘国阳不再客气，加时赛独得10分，全场44分帮助开拓者延续胜利，追平了33连胜的记录！ 这时候，开拓者上下都清楚，他们距离输球可能不远了，大家绷着一根胜利的神经越来越紧，稍有情况就会断裂。 之前阿甘还蓝领打法，传球、防守、策应，球队轻松赢球。 这两场明显是阿甘在拖着球队前行，正常人都倦怠了，只有他还能站出来。 1月9号，开拓者回到波特兰休整了两天，终于有一场主场比赛了。 他们距离打破湖人的记录33连胜还差一场，迎战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客场作战的洛杉矶湖人！ 在洛杉矶湖人头上打破洛杉矶湖人创造的历史记录，没有什么比这更有传奇色彩的了。 而湖人，是绝对不会退让的，他们要把历史最长连胜留在自家球队。 这些年他们被开拓者夺走的东西太多了，能留一点是一点吧。 第二十章 未来是湖人的 【1997-1998赛季的赛程表出来后看，我看到第一场比赛的对手是犹他爵士，就在日历上标了个圈。 我和奥斯特塔格之间还有些事情没有了结，我不喜欢他在上个赛季季后赛击败我们后大放厥词，我打算找他算算这笔账。 投篮训练时我找到了他，走过去和他对质，我告诉他：“你应该闭上你的嘴，专心打球，别再哔哔赖赖。” 他对我说：“去你妈的，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我说：“你也知道说话要注意点，你自己那张嘴呢？” 我们争吵了起来，他又开始骂骂咧咧的。 于是我不客气，直接甩了他一耳光！ 这一巴掌其实不算重，但这家伙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好像我会什么中国功夫，一巴掌有千斤之力一样。 这家伙蜷缩在地上呻吟着：“我的隐形眼镜，我的隐形眼镜！” 我靠，我真为他感到尴尬，我一巴掌打你眼珠子上了？ 那天晚上我没有参加比赛，我的腹部有伤，还在恢复中。 不过我知道，我这一巴掌给自己惹上了一些麻烦。 联盟停了我一场比赛将，并罚款一万美元。 不过联盟的罚款和韦斯特的怒气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杰里-韦斯特比赛后冲我大发雷霆，他说什么“我绝不会容忍这种幼稚的行为！永远都不会！” “你听到我的话了没有？你让你自己，你的球队，你的父母和联盟蒙羞！你希望别人如何看待你？” “你是一个做傻事的恶霸，还是一个严肃的篮球运动员？你最好想想清楚！” “你最好向奥斯特塔格和犹他爵士队道歉，也要向洛杉矶湖人队道歉。如果你再做这样的事，我会把你交易出去！” 哇，我的老天，韦斯特发起火来真的是令人害怕。 就像他1996年全明星赛他因为和联盟吵架，拒绝出席那样，倔强强硬的要命。 说实话换成以前的我就退缩了，让步了，好吧我听你的，你是老大。 开个新闻发布会，说两句不咸不淡的对不起，承诺自己以后不会这样了。 但这次我没有退让，当然我也没有硬刚，因为我知道韦斯特的话有一定道理。 我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阿甘打我的时候你在哪儿？他在波特兰干掉那么多人的时候，你在哪儿？” 真的，当时如果有智能手机就好了，我真该把老杰里的表情拍下来。 他表情的变化丰富程度绝对可以进电影学院做演员的教科书去学习。 他支支吾吾地说：“阿甘…那不算，你先打他的…他，摔跤不算打，他…都是自卫，情况不一样…” 后来他又说了些什么中锋是中锋，阿甘是阿甘这样的鬼话，最后也拿我没了办法。 哈哈，我从中找到了胜利的办法，总之杰里后来很难再批判我，当然我也改正了自己不去做一个恶霸。 我还是和奥斯特塔格和爵士队道歉了，并向队友们说以后我不会做一些出格的事，而是专注篮球。 大家都笑了，说希望我和阿甘再打一架，我表示没问题！我敢于出手！ 当然，我不会那么做，因为我不是一个恶霸嘛。】 ——2011年出版，奥尼尔自传《shaquncut：mystory》，节选。 洛杉矶湖人在1997-1998赛季迎来了战绩上的爆发。 鲍比-贝尔曼结束了四年不算成功的好莱坞执教生涯，前往湖人的老对头凯尔特人那里开启新的生涯。 而杰里-韦斯特则挑中了德尔-哈里斯作为贝尔曼的继任者，执掌紫金军团。 哈里斯履历丰富，他和鲍比-贝尔曼一样，也是从高中教练开始做起，率领球队拿到了州冠军。 之后转战大学篮球，在印第安纳的厄勒姆学院担任多年主教练，率队取得了优异的战绩。 不过厄勒姆学院属于小学校，没有资格进入ncaa，参加过的最大赛事是naia全美篮球锦标赛。 所以在牌子不够硬的情况下，德尔-哈里斯打两份工。 在大学的赛季期他执教大学球队，等到了暑假学校放假了，他就去波多黎各执教低级联赛。 1975年他去了欧洲，在西班牙执教伊比利亚超级巨星队，随后他前往aba工作担任助教。 1976年aba被nba吞并，哈里斯被聘为休斯敦火箭队的助理教练，从此正式开启nba执教生涯。 1981年他作为火箭的主教练率队爆冷一路杀入了总决赛，输给了波士顿凯尔特人，这是德尔-哈里斯的成名一季。 之后哈里斯在雄鹿队辅佐唐-尼尔森，随着尼尔森入主湖人队，哈里斯跟着一起来到洛杉矶。 鲍比-贝尔曼执教的四年时间里，德尔-哈里斯一直是球队的第一助理教练，也是杰里-韦斯特准备好的第一备份。 贝尔曼辞职下课，哈里斯便成为了湖人主教练，在杰里-韦斯特的要求下，捏合这个充满天赋的球队。 哈里斯做的不错，本赛季目前为止，他们是西部战绩仅次于开拓者的第二强队。 他们的进攻犀利、强大，在场均得分榜上仅次于开拓者，火力之强可见一斑。 在选中特雷西-麦克格雷迪后，他迅速成为了湖人外线的尖兵，快攻、防守是他的拿手好戏。 他傲人的身体条件，代表着新一代球员的方向：更快，更高，更加全能。 奥尼尔更加成熟，也更加的胖，他的体型站在球场上，比其他高大的巨人还要庞大。 而贾森-基德已经成为了联盟最好的控球后卫之一，无论快攻或是阵地进攻，基德都游刃有余，是德尔-哈里斯战术的优秀执行者。 对阵开拓者的这场比赛，湖人上下都非常重视，他们不想新的nba连胜记录在湖人头上完成。 杰里-韦斯特甚至亲自来到现场，来到他呆了四年拿了四个冠军的波特兰观战。 1972年的那支洛杉矶湖人是韦斯特职业生涯中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那个神奇的充满了意外和颠覆的1972年，他们痛苦的失去了埃尔金-贝勒，却戏剧性的取得了惊人的69胜，以及33连胜。 人生的无常和命运的荒诞在那一年体现的淋漓尽致，杰里-韦斯特至今难忘夺冠的那一刻，他又想哭又想笑的心情。 这一年湖人的33连胜终结于卫冕冠军，1971年的总冠军密尔沃基雄鹿，他们有贾巴尔和奥斯卡-罗伯特森。 韦斯特，还有湖人众将都期望这次他们能终结开拓者的33连胜，这样和开拓者共享33连胜的记录也不错，总比被开拓者硬压一头来得好。 赛前在湖人更衣室，韦斯特冷着脸对球员们说：“成为记录的注脚，还是记录的终结者，就在今晚。波特兰人没那么可怕，他们的压力比我们更大，放手一搏伙计们。” 湖人现在阵容确实相当出众，论天赋，可以说并不比开拓者差太多，而且他们有年龄上的优势。 德尔-哈里斯是个严谨的教练，他为本场比赛制定了较为详细的作战计划，他希望奥尼尔能成为开局的突破点。 “沙克，你要在开局就打出足够的破坏力，进球，造犯规，必须早点进入状态，压住开拓者的势头。” 奥尼尔听着哈里斯的安排，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可没有人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这个大男孩时常在更衣室搞怪，谁都拿他没办法。 杰里-韦斯特偶尔能压一压他，可最近同样拿他没辙，他每天嘻嘻哈哈，还喜欢用各种恶作剧作弄队友。 一些普通的更衣室恶作剧已经无法满足这个大个子的恶趣味，他有时会朝着队友的鞋子里拉屎，甚至想出把队友的牙刷放进自己皮燕子里搅一搅再放回去的极端恶俗手段来作弄队友。 所以难怪杰里-韦斯特对奥尼尔要求严格，因为这家伙根本是个长不大的大男孩，怎么做球队领袖？怎么去挑战阿甘？ 不过让韦斯特感到欣慰的是，今晚要挑战开拓者，奥尼尔全程严肃脸，没有了过去傻乎乎的笑容。 来到更衣室后更是踏踏实实做准备，安安静静听教练进行战术安排，若有所思的脸上仿佛褪去稚气，长出了智慧。 如果奥尼尔真的能认真、严肃、心无旁骛的投入比赛，韦斯特相信，奥尼尔一定可以给阿甘和开拓者造成巨大威胁。 一直到比赛开始前，球员们在玫瑰花园球馆投篮热身，奥尼尔脸上都始终保持严肃没有笑容。 这时，甘国阳过来和奥尼尔打招呼，道：“嘿沙克，今晚我和你对位，全程，好好加油。” 奥尼尔皱了皱眉，轻飘飘地回道：“我等着你桑尼，好好表现。” 甘国阳点了点头，心想奥尼尔这家伙确实成熟了，今晚可以痛快的在内线和奥尼尔来一场搏斗。 原本应该是萨博尼斯对位奥尼尔的，伯德也希望安排萨博尼斯去防守鲨鱼，这样能释放甘国阳在攻防两端的压力，让他打的更加轻松自如，有利于球队取胜。 开拓者上下同样非常重视这场比赛。 老板唐建国亲自到更衣室加油鼓劲。 玫瑰花园球馆今晚名人云集，一票难求。 甘国阳各界的好友，开拓者曾经的球星，像沃顿、汤普森，还有波特兰市的名人全都到齐，等待创造历史的时刻。 现场开拓者球迷都举着34-0的标语牌，这个赛季他们的热情无与伦比。 想当初三连冠、四连冠时期，开拓者球迷的胃口都被喂刁了。 对胜利和冠军感到麻木。 现在，距离1993年夺冠已经过去五年了。 你们知道开拓者球迷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终于等到了阿甘回归，折戟一季，积蓄能量，就要一飞冲天，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 在如此庞大的热情下，自然是渗透到毛孔里的压力。 所以伯德在赛前的对位、战术安排上不得不更加谨慎。 但甘国阳坚持要亲自对位奥尼尔，和对手的核心硬碰硬。 单防奥尼尔确实很吃力，会消耗很多精力，影响数据。 但甘国阳知道，如此大的压力，这样重大的里程碑比赛，绝对不可以挑个轻松的活干。 热身时，甘国阳朝着奥尼尔下了战书，而曾经和阿甘“搏斗”过的奥尼尔，轻描淡写的接下了战书。 他好像成熟了，能应对压力和勇敢面对最强之人了。 可实际上，奥尼尔不过是强装镇定，他的内心早就开始哀嚎。 萨博尼斯防我不是好好的嘛，为什么你要亲自和我对位啊！ 这下完了，进攻的时候要面对阿甘的防守，防守的时候要面对阿甘的进攻！ 索普这家伙是绝对不会帮忙的，他和阿甘穿一条裤子，韦斯特也希望我去对位阿甘。 妈妈的，为什么每次对阵开拓者我都那么倒霉？没有人出来给我挡一挡呢？ 奥尼尔渴求有一个肉盾蓝领能站出来帮忙，好歹和阿甘来个王不见王对不对？ 可是阿甘这家伙，从来不懂这个道理，非要和对方王牌来个正面对决，这样数据不好看的啊，我的老甘。 心里面哀嚎，但奥尼尔挂着一个“以突破心障”的标签，不得不强装镇定，做好赛前准备。 等到开幕仪式结束，脱掉运动外套站在中圈和阿甘面对面，奥尼尔依旧表情冷淡，甚至眼神中还有一丝冷酷。 甘国阳心想，鲍比让奥尼尔打自己一拳是正确的，有时候直面恐惧就是破除恐惧的最好办法。 开拓者依旧是他们正常的首发，甘国阳、萨博尼斯、穆林、里德尔和布雷洛克，一个看起来不算特别强，但组合在一起强的离谱的阵容。 而湖人的阵容是一个看一眼就觉得天赋极强的首发，中锋奥尼尔，大前锋索普，小前锋是罗伯特-霍利，得分后卫特雷西-麦克格雷迪，控球后卫贾森-基德。 其中，罗伯特-霍利是夏天韦斯特刚刚从火箭交易得到，湖人送出了前锋塞巴罗斯，从火箭换到了霍利。 这又是韦斯特的一笔经典操作，虽然塞巴罗斯有着更为出众的进攻数据，火箭希望引进他来提升外线持球攻击力。 而韦斯特觉察到了罗伯特-霍利的冠军拼图属性，他的身材，投射，全面的能力，对湖人，尤其对以奥尼尔为核心的战术体系有着重要作用。 由此，湖人组建了一个锋线实力极强，后场高度非常高的阵容，颇有当年波特兰锋线群狼的风采。 而杰里-韦斯特的目标自然就是波特兰开拓者，年轻，活力，高度，这些都是开拓者较为欠缺的。 韦斯特相信，就算现在他们不是开拓者的对手，目前这个阵容，26岁的奥尼尔，19岁的麦迪，27岁的霍利，24岁的基德，未来也一定是他们湖人的。 跳球，比赛开始了。 奥尼尔奋力一跃，在跳球中先拔头筹，麦迪拿到球，湖人进攻权，比赛开始了。 湖人队果然执行德尔-哈里斯的战术布置，开局让奥尼尔在低位单吃。 但是，当基德运球过半场时，却没有在低位看到奥尼尔——这家伙人呢！ 教练刚刚布置的开局战术，就是奥尼尔在左侧或者右侧低位单打啊，你跑哪儿去了？ 基德扫了一眼，奥尼尔这家伙不去强侧低位，竟然跑到了弱侧底线躲了起来。 干嘛？你要底角投三分球啊？ 基德连忙大喊，让奥尼尔到强侧来接球。 奥尼尔不情不愿，跑到了一个很靠外的位置，都要到罚球线了。 基德一看，这家伙他妈的想干嘛？ 不管了，主教练说要传给你打的，给你传，你中距离跳投吧。 甘国阳盯着奥尼尔，同时注意着后方篮下，他以为湖人开局要让奥尼尔吸引防守。 奥尼尔在靠近罚球线的地方接球，这里不是他的攻击区域，甘国阳没有贴上去。 结果，奥尼尔在这个距离突然侧转身，炸一下球，正面的勾手出手！ 这个勾手距离颇远，弧线更是平直的像子弹弹道，甘国阳没有全力去封盖，因为没料到。 只见球“砰”的一下砸在了篮筐内侧，然后落入了网中。 竟然进了！ 奥尼尔开局接球一个远距离的勾手命中！ 甘国阳一愣，跑去底线发球，心想奥尼尔这小子有点东西，这招出其不意玩的不错。 而回防的奥尼尔依旧面无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我这么一扔竟然他妈的进了！ 基德过来拍拍奥尼尔屁股，说：“勾的漂亮沙克，但你怎么不去低位要位？” 奥尼尔道：“你懂什么，我这叫声东击西，出其不意！去防守吧傻瓜，我的招数够你学的。” 奥尼尔的信心一下子树立了起来，今晚他状态不错，他决心好好投入到对抗中去。 第二十一章 背影 奥尼尔开局的远距离勾手有一定的运气成分，但他也绝不是没把握随便乱扔。 奥尼尔爱玩归爱玩，花在训练场上提升自己实力的时间也不少。 来到湖人后，奥尼尔一方面进一步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另一方面全力开发、完善自己的进攻技巧。 他做不到阿甘那样身手全面，但他可以像卡尔-马龙那样，练好几个招数，然后就可以吃遍天。 其中，勾手成为了奥尼尔重点技术攻关对象，因为奥尼尔知道自己不可能每一球都拱到篮下扣篮、上篮。 在没有什么投篮天赋的情况下，勾手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奥尼尔的勾手和贾巴尔、甘国阳的传统大勾手，以及奥拉朱旺、邓肯的改良版小勾手都不一样。 他的勾手与其说是勾手，其实更像是抛投，或者说是半抛半勾。 从奥尼尔的身位就能看出来，一般的勾手都是侧身，手臂远离防守方，以躲避干扰和封盖。 奥尼尔却喜欢转身到正面，正对防守者和篮筐，用他粗壮的胳膊和巨大的手，把手里小小的球朝着篮筐扔过去。 因为手太大，所以奥尼尔出手时没有任何的柔和感，球也不是被拨出去的，而是扔出去的。 球的弧线往往很平直，球速也快，但命中率很不错，这必然是付出了大量汗水。 刚刚那一球，奥尼尔接球后转身，是右转身，如果是甘国阳勾手，右转身肯定是左手勾手出手了，如果用右手那就不是勾手而是正面的强投。 奥尼尔不会左手勾手，他直接正对篮筐，右手出手，半勾半投，在甘国阳看来就有些奇怪，但确实挺好用。 而且这个距离，靠近罚球线，对奥尼尔而言虽然不常见，却也是他日常训练中的极限距离。 之前的比赛中在这个距离附近也命中过勾手，所以并不是完全蒙的。 “勾的不错沙克，你的技术进步了。” 过半场时，甘国阳夸了奥尼尔一句。 对于刻苦训练，提升技术的内线，甘国阳一向不吝赞美。 而且奥尼尔这球投的挺有意思。 奥尼尔依旧一脸严肃，冷冷道：“那当然，这是我的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那你用的太早了吧，而且我不觉得有什么秘密的。” 一边说着，开拓者已经摆开了阵型，甘国阳高位去接球，示意队友给球。 同样在罚球线附近，布雷洛克心领神会，把球给到穆林，穆林再吊到甘国阳手中。 甘国阳接球，同样右转身，面对奥尼尔，正面也来了个勾手出手！ 不是左手，也不是甘国阳成名的moonhook，而是学奥尼尔的半勾半投。 相当于单手罚球了。 甘国阳柔和的手感，搭配下肢充沛的力量，协调的发力，球很顺畅的朝着篮筐飞去。 奥尼尔根本没来得及干扰，球带着强烈的旋转，空心落入了网中！ 甘国阳很快做出了回应，用和奥尼尔一样的方式，看样子这一招不是很难学。 “沙克，我这算偷学到你的秘密武器了吗？感觉也不是很秘密啊。”甘国阳回防时问道。 奥尼尔眨巴了两下眼睛，道：“额…算你学到了。那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师父？” 这死胖子脸皮倒是挺厚的，这一招精神胜利大法，甘国阳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怎么应对。 年纪越大，面对这些厚脸皮的小年轻，有时候真的是拉不下脸来。 甘国阳没有时间多和奥尼尔斗嘴了，双方的比赛节奏非常快，甘国阳必须全神贯注。 湖人今年和去年相比在战术上区别不是很大，德尔-哈里斯基本沿袭了贝尔曼的思路。 以奥尼尔+基德为核心轴，搭配上锋线投射、突击，是一支以进攻为主的球队。 区别在于，德尔-哈里斯治下的湖人节奏更快，战术更严谨，球员的成熟度更高，战斗力更强。 基德运球过半场，在看到奥尼尔没什么机会的情况下，立刻分球给到空切篮下的索普。 索普利用脚步摆脱了萨博尼斯切入篮下，接到基德精准的传球，单手扣篮得手。 随后，开拓者以快治快，甘国阳后场超快发球，长传到前场，穆林接球停顿后，直接三分线外出手。 球精准命中，穆林上帝的左手名不虚传，这种快攻中直接扔三分的，在当时的nba真的不多见。 拉里-伯德知道，对穆林这种球员来说，快攻直接投篮，比他冲击篮下成功率要更高。 双方得分都非常快，5：4，开拓者领先1分。 随后，湖人稍稍减缓节奏，奥尼尔在低位要位。 甘国阳不耍小手段，不切球，不撤凳子，不绕前，放奥尼尔在低位舒服的拿球。 “用力小子，晚上没吃饱吗？你的卡位怎么软绵绵的？” 甘国阳顶着奥尼尔让鲨鱼非常难受，因为奥尼尔不习惯有人力量上能和他势均力敌。 这是奥尼尔性格上有所欠缺的一大原因：他没有和比自己更强壮的球员对抗过。 他永远比其他人更高大更强壮，而且是高大强壮的多，在场上他永远是吨位最恐怖的那一个。 所有的球对他而言，理论都是顺风球，没人顶得住他，他不用在逆境中挣扎，不用想着“以少胜多，以弱胜强”，那是别人要考虑的问题。 因此奥尼尔在球场上少了一分坚韧，在球场外多了很多放荡和顽皮，其中再夹杂一些巨人的自卑情结，一放大往往会产生很情绪化的结果。 上一个和奥尼尔类似的人是威尔特-张伯伦，同样天身神力，同样是球场上体型、力量远超他人的利维坦。 张伯伦就是性格里少了很多坚韧，打球洁癖不肯犯规不愿做脏活怕受伤，一到关键时刻就怂包。 球场外日理万鸡，什么运动都尝试，排球、拳击、哈林篮球队，到处瞎玩。 所以，当奥尼尔遇到阿甘，或者马龙这种力量上不落下风的防守者时，往往会显得很不适应。 甘国阳摆明了我不用小手段，我和你正面刚，有本事你来。 奥尼尔憋着一口气，用体重和内转身强压，试图挤开甘国阳冲篮下。 结果转身之后竟然无法继续往里挤，甘国阳站的死死的，在篮下纹丝不动。 奥尼尔试图强起，结果扣篮被甘国阳硬生生摁了下来，整个人翻倒在地。 这球倒是没脱手，甘国阳弯腰争抢，裁判举起双手大拇指，吹了一个争球。 “怎么想着扣篮，不用你的秘密武器了？”甘国阳问奥尼尔。 “因为那是秘密武器，不能随便使用。”奥尼尔嘴巴倒是挺硬。 罚球圈跳球，甘国阳碰到球，把球拨给了萨博尼斯。 萨博尼斯拿球的一瞬，甩传到了前场，穆林接球，再给到中路切入的里德尔。 里德尔准备直接扣篮，没想到身后麦迪高高跃起，一把将球打飞出了边线。 漂亮的传球，同时也是漂亮的防守。 西部第一、第二，在第一节刚刚开始，就打得异常精彩和激烈。 今晚开拓者想要轻松战胜湖人，看样子不太可能。 他们也需要打一场硬仗，啃一啃硬骨头来磨磨牙齿才行。 麦迪的精彩的封盖让场下的科比蠢蠢欲动。 科比恨不得快点上场和麦迪对位，年轻人之间的好胜心是很强的。 甘国阳给穆林掩护，穆林底边中距离出手再中，今晚穆林手感不错。 而湖人这边，奥尼尔浅要位接球，不敢再硬打了，分球给到霍利。 霍利顶住穆林的防守直接三分出手命中！ 去年季后赛火箭对阵开拓者，霍利的外线三分强投就给开拓者造成一定麻烦。 双方打平，随后几个回合，两队的命中率都很高。 甘国阳弧顶命中中距离，奥尼尔则抓住机会拿到一个前场篮板扣篮得手。 奥尼尔这家伙还是很聪明的，而且他现在很冷静，心里怕归怕，做的选择都很正确。 开局远距离的勾手，低位打不动我就不打了，给队友掩护我往里冲抢前场篮板再进攻。 主动进攻我面对阿甘不行，我捡漏总行了吧？我躲着打可以了吧？ 杰里-韦斯特第一次在比赛中看到打球这么合理，这么冷静，这么具有团队精神的奥尼尔。 一时间，韦斯特还颇觉欣慰，想沙克这家伙果然成熟成长了，面对强大的阿甘知道怎么打球了。 哪知道他只是有点怂而已。 快节奏的对轰，双方的得分都上的很快。 中间暂停时，开拓者19：18，领先了湖人队1分。 进行阵容轮换时间，两队都开始进行换人。 常规赛伯德都会给球员们充足的上场时间。 科比替下了克里斯-穆林而不是里德尔，伯德认为球队的二三号位需要一些高度和运动能力，来对抗湖人的年轻锋线。 霍利+麦迪，两个6尺7左右的长人，攻防两端的威胁确实很大。 单看数据不明显，看比赛过程就知道，进攻中他们能快攻，能投射，能消化很多球权。 防守中他们的身高、臂展，不亚于一些内线，可以协防，可以干扰，极大弥补了奥尼尔的防守覆盖问题。 像霍利是可以打四号位的，而麦迪同样可以防到四号位去——杰里-韦斯特选择他们，说白了就是为了甘国阳和开拓者准备的。 当然，现在霍利和麦迪在攻防中很难对阿甘造成威胁，可是再过两年，再过五年呢？ 韦斯特曾经亲身体会过阿甘的强大，更是豢养出了一个四连冠的怪兽。 如今他要击败这个怪兽，他手里最大的武器不是奥尼尔，也不是麦迪和霍利，而是耐心。 他认为终会等到阿甘衰落的那天，届时湖人会完全崛起。 科比登场换下穆林后，开拓者的后场活力大增，进攻端的x因素变得更多。 科比马上和甘国阳打了一个挡拆配合，扭着身体杀入篮下后迎着奥尼尔抛投出手命中。 接着在防守端换防一对一面对基德差点抢断得手，出界还是湖人的球权。 德尔-哈里斯见波特兰8号打得这么畅快，便朝着替补席，和自家的8号说：“胡，准备一下待会儿登场。” 胡卫东马上脱掉外套，坐到场边等待下一次的死球出场。 和科比一样，胡卫东同样早就期待着登场，只是他脸上没有流露丝毫的情绪。 去年，他度过了一个艰难的夏天。 在回国和留下的犹豫挣扎中，他最终在一种力量的感召下，选择留下。 留下，意味着更高的风险，更艰苦的环境，更大的未知和不确定。 但胡卫东还是留下了，养伤，恢复训练，增重，疯狂练习投篮，参加各种夏季联赛。 在异国他乡，胡卫东真正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篮球上。 麻将不打了，烟酒离手了，他放弃了很多很多生活的乐趣。 他像个苦行僧一般度过了将近半年的时间。 期间他偶尔会打电话给甘国阳，甘国阳一直鼓励他要坚持，一定会受到回报。 最终，他得到了湖人，尤其是得到了杰里-韦斯特的认可，球队续签了一份合同。 新赛季开始后，球队交易掉塞巴罗斯后，胡卫东和其他人竞争一个后场替补的名额。 在湖人队偏向进攻的体系中，胡卫东充分发挥自己的投射优势，不断强化三分远射。 每天他都会投三分投到很晚，在眼睛近视的情况下，他全凭自己的感觉出手。 他还改进了自己的出手方式，让自己的投篮更快，更不容易被干扰，更能适应nba的节奏。 于是，新赛季，胡卫东在被冷落了一小段时间后，在一场对阵太阳的比赛中被启用。 胡卫东抓住了这个机会，全场三分球4投3中，为胜利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在防守端，胡卫东知道自己横移、爆发等不如美国球员，他选择增强力量和对抗。 当然，最重要的其实是态度，防守端没有态度，身体和技术就得不到发挥，等于零。 在国内，胡卫东是当之无愧的核心球员，江苏的大明星。 在湖人，在美国，胡卫东放平了心态，扬长避短，让长处充分发挥，短处隐藏起来。 到1998年，胡卫东已经成为了板凳席较为重要的轮换，能有第九人、第十人的水准。 哈里斯让胡卫东登场，主要是为了进一步拉开空间，给基德、奥尼尔更多机会。 麦迪这小子，看起来有点要和科比较劲的意思。 麦迪天赋很好，杰里-韦斯特也非常看重他。 但德尔-哈里斯不是很喜欢这种高中生球员。 战术素养不足，打球太依赖身体天赋，容易上头自己玩。 所以，眼看着两个高中生要在场上斗牛，哈里斯决定换人。 换上天赋一般，年龄偏大，但射术精湛的团队球员。 不过这个换人稍稍有些晚，外线麦迪已经和科比较上劲了。 左侧45度拉开了两人一对一单挑，麦迪面筐，低头，试图用速度强行突破。 但科比的防守没有什么破绽，麦迪的突破技巧还很青涩稚嫩，终结也不知所措。 萨博尼斯过来协防就有些慌了神差点失误，只能回给基德，基德直塞内线。 索普上篮，被甘国阳过来协防盖掉，奥尼尔捡漏，甘国阳转身再盖！ 这一球犯规，奥尼尔这家伙太胖太高，想正面盖下他确实不容易。 奥尼尔达成成就，造成甘国阳犯规一次！心里美滋滋。 可是两罚不中，美不起来了。 这时，胡卫东已经替换麦迪下场，登场和科比对位了。 科比看着胡卫东，嘴里念叨：“中国人，阿甘的老乡，你能防住我吗？” 胡卫东不予理睬，生活中他话就不多，到了场上更是闷头打球。 垃圾话这种美国人喜欢的东西，胡卫东从来是自己不说，也当听不见。 科比朝布雷洛克要球，但布雷洛克没给，而是给到了甘国阳。 甘国阳在高位把奥尼尔拉出来，科比心领神会立刻冲到篮下。 甘国阳一个长传给到内线，奥尼尔根本退不回去。 科比高高跃起，空中接力双手扣篮得手。 漂亮的空姐！ 进球后，科比又很欠扁的朝着胡卫东摇头晃脑。 科比这家伙性格上真的挺欠揍的。 说好听点叫一往无前，执着热爱，说难听点就是目中无人。 他要是和奥尼尔搭配，场下少不得要互相埋汰和看不上，性格差异太大了。 胡卫东依旧没有波动，而是在进攻中积极跑位，在左侧底角接到基德传球三分出手命中！ 跑位精准，出手迅速，进球后甘国阳都夸好球。 科比不乐意，道：“我刚扣篮你都没夸我。” “滚去防守。”甘国阳骂道。 两个联盟火力最强的球队，在第一节你来我往，打得非常热闹。 强度适中，进球多，所以场面很好看，比分也很高，38：37，开拓者领先1分。 这个比分放有的球队说不定就是半场得分。 节间休息下场时，甘国阳叫住胡卫东，道：“打得不错，好好保持。” 胡卫东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但他看着甘国阳转身后宽大的背影，内心满是感激。 第二十二章 阿甘杀手 1970年生的胡卫东今年已经28岁，27岁才进入nba的他，在这个年龄段已经没有太大潜力可以挖掘。 对胡卫东而言，他最大的成长不在于技术和身体素质，而是真真切切在最为残酷的篮球竞争环境中走了一遭，并且坚持了下来。 这对一个人意志、信念、品格塑造上的作用是巨大的，虽然球迷和观众往往看不到这些，但球员自己心里清楚，他们和过去不一样了。 胡卫东在第一节命中了一个三分，在在第一节末进攻造成科比犯规，上罚球线两罚全中。 胡卫东罚球时镇定非常，接球，出手，没有任何调整和停顿，也不像马龙、霍纳赛克那样磨磨蹭蹭。 其中饱含着他对自己射术的自信，杰里-韦斯特欣赏胡卫东身上的这份自信，也是他愿意在27岁这个年龄带他来nba的原因之一。 两罚全中，帮助湖人在第一节只落后开拓者1分。 “做的不错，胡。”韦斯特在替补席后方，拍了拍胡卫东的肩膀。 胡卫东回过头，又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什么都没有多说。 韦斯特不介意胡卫东的“冷漠”，因为韦斯特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其实韦斯特越来越讨厌现在的nba，讨厌哄闹的球场和地板浮夸的配色。 节间休息的两分钟时间里，啦啦队都要到场上又扭又跳，把大腿抬得老高。 每个地方都是这样，年轻球员们越来越有钱，街头的那些东西涌入球场，纹身，脏辫，嘻哈，全都是黑人的东西。 啦啦队女郎的裙子越来越短，球员们的球裤却越来越长，看起来拉拉跨跨，打球的风格也越来越花里胡哨。 韦斯特并不是不能接受新东西，恰恰相反，为了胜利，为了赢球，他可以拥抱任何一种和篮球有关的新事物。 但在内心深处他厌恶这些，他厌恶一切，他甚至厌恶他自己，所以他永远不苟言笑，永远冷着脸，他不喜欢看到球员们嘻嘻哈哈的样子。 奥尼尔的懒散、搞怪，基德的神经质，麦迪那双好像永远睁不开，睡眼惺忪的眼睛，韦斯特都不喜欢。 可他又很理智的明白，他们有天赋，他们能带来胜利和冠军，自己一定要伺候好他们，培养他们。 这种矛盾的心态混合在一起，每天都折磨着韦斯特，他还要和杰里-巴斯这个花花公子共事，他不抑郁才怪了。 所以，杰里-韦斯特出奇的喜欢胡卫东，喜欢和这个话不多，有些内向害羞的中国后卫相处。 过去韦斯特并不喜欢中国，甚至憎恨太平洋对岸的红色国家，因为他的哥哥。 通过阿甘，通过胡卫东，韦斯特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在开拓者工作时他去过中国好几次。 和贾巴尔一样，他说他喜欢这里的宁静。 第二节比赛很快开始，双方的第二阵容登场，继续进行对攻。 伯德派上了波特兰三少，用生力军和湖人展开对攻。 伯德要求进一步加快比赛节奏，进攻，进攻，再进攻。 今晚注定是一场高得分的比赛。 科比是第二阵容的绝对核心，大量的球都由他支配。 他速度很快，处理球能力很强，和上个赛季相比已经有了长足进步。 更重要的是他体能充沛，只要上场就攻防两端全力奔跑。 他经常冲着伯德抱怨，说自己的上场时间太短了，他可以打更久。 最近伯德给他的时间也确实越来越多，尤其是在克里斯-穆林+里德尔的锋卫组合防守漏洞被放大的情况下。 伯德关键时刻经常会让科比登场，替下穆林或者替下里德尔，在增强侧翼的防守活力，不至于总是轻易出漏洞给内线制造大压力。 今晚湖人的锋线又高又年轻，科比身上的任务肯定会更重。 湖人这边，胡卫东还留在场上。 这时胡卫东防守上的一些问题暴露了出来。 和科比对位时，科比往往一个变向突破就能过掉他。 在nba只允许一对一盯防的规则下，外线被单过是很伤防守体系的。 科比连续两球，一球45度变向突破杀篮下上篮，第二球底角接球沿底线突破，面对索普空中闪躲后，上篮得手。 胡卫东感受到了差距，德尔-哈里斯已经准备好让麦迪重新登场了。 湖人外线把球给到胡卫东，胡卫东按照战术交球给内线的罗伯特-霍利，霍利背身强吃小奥尼尔。 但转身内切的上篮被补防过来的本-华莱士盖掉，开拓者又是反击，科比策动，快速过半场吸引包夹。 一个击地传球给到老波特，波特上篮，但遭到了防守干扰没有命中，后面小奥尼尔跟上补篮还是没进。 霍利抓下篮板球，湖人队反击的机会，德里克-费舍尔接球，然后长传给到了冲在前面的胡卫东。 胡卫东接到传球，没有人防守，运球一步，单手滑翔扣篮得手！ 胡卫东今晚拿下的第七分，替补登场的他，目前场上的表现绝对是优秀。 在上半场防守态势还不严酷，竞争还不是很激烈的情况下，该抓住的机会他都抓住了。 胡卫东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定位，他不是场上能创造机会的人，而是要把队友创造出来的机会，尽可能转化为得分的人。 这点胡卫东不如麦迪，不如科比，他自己知道这一点。 他不知道的是，为什么科比这家伙要这么咄咄逼人，针对自己。 就因为两人都穿8号？还是因为自己是中国人？ 阿甘不也是中国人么？ 因为胡卫东的这个扣篮，比赛继续进行，双方都没有停。 所以麦迪继续坐在技术台边等着死球换人。 而科比继续持球，面对胡卫东的防守，他嘴里喋喋不休。 “你防不住我的中国人，阿甘没教你怎么防守吗？” “我要向左了，我要走左边！” 科比嘴里说着左边，实际走了右路，直杀篮下，刺穿了湖人的防线。 躲开防守人的封盖，科比来了一个空中换手，海底捞月，上反篮得手！ 科比今晚状态火热，最近这段时间开拓者的主力有效率下滑的迹象，疲劳在侵袭。 开拓者能保持连胜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替补的年轻人站了出来。 科比、小奥尼尔、本-华莱士为核心的第二阵容贡献越来越大。 这也是开拓者还能连胜那么长的原因之一：实际上他们有两套很好的阵容在轮番打。 一套阵容很容易疲惫，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总有拉垮的时候。 但你有两套很好的阵容，大家轮换着发挥作用时，容错率就很高了。 面对科比的挑衅，胡卫东依旧很淡定，丝毫没有上头，而是继续发挥自己外线吸引防守，投三分球的作用。 直到德尔-哈里斯叫了暂停，胡卫东没有再进球，而科比感觉有些无趣。 临下场时，科比还在叨叨：“你是面团吗？不知道反击的吗？” 胡卫东瞥了科比一眼，两人相差了七八岁，在精神成熟度上根本不一样。 胡卫东简单说了一句：“阿甘教我最重要的一课，就是学会闭嘴。” 科比被胡卫东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论球技，科比是年轻人中的翘楚。 但他身上也确实有很多年轻人的毛病。 轻狂、自大，很多年后科比回忆自己的新秀赛季和第二个赛季，都苦笑着摇头，说那时候自己太傻缺了。 说了太多自以为是的话，做了太多自以为是的事。 但要说后悔不后悔？那肯定不后悔，因为这是科比之所以是科比的原因，那是他的来时路。 科比在第二节中段继续留在场上打三号位，伯德用了一个不常用的小阵容。 甘国阳打中锋，穆林四号位，科比三号位，里德尔二号位，布雷洛克一号位。 伯德这么做，也是因为湖人这边也让罗伯特-霍利打四号位，这是要彻底拉开空间让奥尼尔在内线支配球。 同时，伯德想用小阵容进一步加快节奏，削弱奥尼尔在低位站桩的威力。 这是一场奔跑、耐力和节奏的较量，双方都在慢慢加速，慢慢上强度，看谁先撑不住。 为了在上半场结束前建立优势，甘国阳开始增加他在低位的进攻次数。 开拓者通过异常熟练的外线传导球，来给甘国阳喂球，同时外线保持流动，保证甘国阳在受到夹击时，能用外线的三分和犀利的空切惩罚对手。 湖人不敢轻易包夹，结果就是甘国阳在低位连着吃了奥尼尔三个。 四投三中，连得了6分。 放眼全联盟，只有甘国阳能这样肆无忌惮的高效率在奥尼尔头上得分。 其他内线想打奥尼尔，莫不是需要一些巧劲，或者拉出来中距离，或者用挡拆攻击奥尼尔。 甘国阳就是硬碰硬，他享受这种最强力量对抗的激烈感，他肾上腺素飙升，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疲惫？不存在的，等着和小鲨鱼对抗等很久了，辛辛苦苦复出不就是为了能打个痛快。 甘国阳这种心态，只有科比、乔丹这类人能够理解，他们打球不仅为了胜利、金钱和荣誉，更多是发自内心的热爱，甚至是狂热。 越是艰难的处境，越能激发他们的斗志，逆境不仅不让他们沮丧，反而让他们兴奋，因为展现更强自我的时刻到了。 全联盟能在低位对抗上和甘国阳一较高下的只有奥尼尔一个，甘国阳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奥尼尔很郁闷，被打了三个的他有些蒙圈了，想在进攻端打回来，低位他却破不开甘国阳的防御。 他只能用配合，和队友挡拆后顺下，或者抢前场篮板，又或者和开场时一样，用中距离勾手得分。 就这么打，奥尼尔倒也在上分，他和麦迪、基德的配合做的很不错，作为一个终结者他还是很合格的。 只不过当奥尼尔只能做终结者时，他在战术端的意义会被极大的削弱。 靠挡拆、顺下、二次进攻一场比赛拿30分，和在低位凿，造犯规罚球罚30分，战略意义是不同的。 前者就是30分而已，后者却意味着你还能给队友创造10分、20分甚至30分的得分机会。 德尔-哈里斯也意识到了这点，但他没有办法，7尺1的奥尼尔在低位就是单吃不了6尺10的阿甘。 所以湖人还是以基德为进攻轴心，不断加速，利用分配球和锋线去攻击开拓者。 上半场末端，两队的对抗越发激烈，借助甘国阳的得分，开拓者取得了5分领先优势。 半场结束，开拓者61：56，领先5分。 第三节比赛，两队的竞争性和对抗猛然增强。 湖人反客为主，外线罗伯特-霍利和贾森-基德连续命中三分球。 仅仅两个回合，湖人队就61：62，反超了开拓者1分。 三分球实在是改变局面的利器，现在各个球队都学到了。 开拓者作为开发三分的鼻祖，他们的三分当然不会差。 甘国阳也不再藏着掖着，第三节他不再玩耍，而是开始杀手本能。 他抓住奥尼尔防守端无法防的太靠外的缺点，接球弧顶三分出手。 命中！ 湖人队，奥尼尔和基德的挡拆，奥尼尔顺下，接球直接扣篮成功。 64：64平分。 基德的传球不是很刁钻，但非常精准及时，到手很舒服。 开拓者不和你讲道理，甘国阳弧顶再接球，奥尼尔防不出来，又是一记三分！ 还中！ 湖人队上下，尤其是奥尼尔开始紧张起来。 奥尼尔低位接球，再一次挑战阿甘的低位铁壁。 结果甘国阳一个撤凳子，搞得奥尼尔走步违例。 奥尼尔心中暗骂这个老登，上半场还说什么公平对抗，不用小动作。 他妈的到了第三节要劲的时候，果然什么手段好用就用什么手段，根本就不讲武德了。 必须要赢的比赛，甘国阳当然不会讲什么武德。 弧顶第三次接球，这次霍利过来贴防了，但没有用你太矮了。 甘国阳直接拔起来再扔，球划出一道非常高的弧线，这是湖人球员最熟悉的弹道。 在大西部论坛球馆那场三分球的轰炸盛宴，超级大逆转，湖人队史的耻辱时刻之一，就是这样的高弧线弹道轰出来的。 球带着强烈的旋转穿过了篮网，连续第三球命中！ 整个玫瑰花园球馆一片欢腾，太阳王开始发力了。 球迷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看到甘国阳这样全力去得分。 现场34-0的标语牌被频繁举起，德尔-哈里斯叫了暂停，必须调整了。 他知道，照这样下去阿甘能一直进，进到比赛彻底失去悬念。 湖人队进行了调整，让奥尼尔不再单防甘国阳。 而是霍利、麦迪，甚至基德轮流去单防在外线的甘国阳。 湖人队外线身高马大的优势体现了出来，他们都可以防一下内线。 甘国阳也没有一味再尝试三分，他知道暂停回来后，手感已经被破坏了。 他转而开始在低位作业，湖人夹击非常快，甘国阳的传球更快。 开拓者流畅的阵地进攻传球让湖人的防线总会出现漏洞。 另一面，湖人在进攻端也总是能找到进球的办法。 基德的确是个天才后卫，他对机会的发现能力远强过一般球员。 他能看到别的控卫看不到的机会，也能传出别的控卫传不出的球。 开拓者凭借甘国阳强大的火力，继续保持领先，而湖人则是紧紧咬住比分，没有被开拓者甩开。 开拓者很强，但今晚的湖人同样很坚韧。 奥尼尔越发专注，他基本放弃了低位强攻，而是更多利用面筐，坦克一般的顺下，接球攻击篮筐。 甘国阳静态力量可以顶住奥尼尔，但动态情况下，奥尼尔这个体重一旦冲起来，真的挡不住。 奥尼尔将自己纯粹当做一个终结者，双方在第三节展开了精彩的攻防战。 伯德在场边调兵遣将，不断观察着局势的发展，他在心里默默念叨，什么时候该用他们的杀手锏？ 伯德手里当然藏着一手，他知道湖人在阵容搭配、构建上一直以开拓者为目标。 看看他们的锋线，看看霍利、麦迪的臂展和运动能力，给开拓者造成了很大麻烦。 但开拓者并非没有反制手段，只是不到关键时刻关键比赛，伯德并不准备太早、太多的显露他。 第三节后半段，双方已经杀到了85：80，开拓者还是领先5分。 伯德换下了甘国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喘口气，准备好第四节的决战。 “湖人今晚打得不错。”伯德说道。 “是啊，他们的锋线挺厉害的。”甘国阳喝着水道。 麦迪和霍利一直在给他制造麻烦，不管进攻还是防守。 联盟各队应该是从当初皮蓬骚扰甘国阳的案例中得到了些许经验。 因为这已经是甘国阳季后赛征程中，被限制的最好的一次：虽然后面皮蓬还是被打爆了。 但人们都意识到，尤其是杰里-韦斯特意识到，用全能的三号位去对付全能的阿甘，是最好的选择。 未来，也会有一位全能的锋线球员，被期待成为“阿甘杀手”，而高调进入联盟。 “那好，待会儿第四节登场，你打三号位吧。” “怎么，我又可以叉腰了？” “今晚你可不能叉腰了，你要全力以赴，击垮他们。” “好，我会尽力的。” 甘国阳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心里则在想，哈哈，说不定又能来点easyball了。 第二十三章 阳光普照 随着赛季逐渐深入，伯德越来越多尝试让甘国阳打三号位。 一来进一步发挥甘国阳的全能特色，二来弥补开拓者在三号位的缺陷。 还有一点就是能给小奥尼尔、本-华莱士更多的出场锻炼时间。 又是一个一举三得的安排，当然代价是牺牲甘国阳的舒适度。 很多球队老大都是在自己的舒适区呆着打球，角色球员进行查漏补缺，在战术和功能上进行弥补。 甘国阳恰恰相反，他是一个让其他球员发挥自己长处，他亲自查漏补缺，给众人兜底的超级巨星。 早在三连冠、四连冠时期，甘国阳就经常多个位置乱窜，给队友减轻压力，他来抗压。 上个赛季甘国阳没办法，必须在自己的最强领域打球，因为队友的水平太差了一些。 本赛季球队实力大增，甘国阳又开始充当万能角色球员，什么都能做。 而论全能，没有哪个位置比三号位更加全能，这是五个位置里对全面性要求最高，也最能发挥球员全面性的角色。 这么多年下来，甘国阳不断的进步，他在中锋位置上其实很早就接近天花板了，不然也不会1986年新秀赛季第二年就夺冠。 后面那么多年，他不是竖着长而是横着长，不断丰富自己的技能和位置能力，把自己的技能库越打越多，接着又越打越少，达到大巧不工的境界。 复出之后，他从越打越少，又变得越打越多，到这个赛季，彻底进入了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 也就说在球场上，他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去哪个位置打就能去哪个位置打，想打谁就打谁。 他和那种所谓“五个位置都能打”的吹嘘式宣传完全不同，比如魔术师约翰逊号称可以从一号打到五，1980年总决赛代替贾巴尔出任中锋拿下总冠军，获得fmvp更是成为nba的传奇美谈。 但真正了解事实就会知道，约翰逊只是代替贾巴尔在中圈跳球而已，他在场上还是出任控球后卫，而不是中锋。 而且约翰逊如果打二号位和三号位，他的无球移动和接球投射是不合格的，这两个位置他并不能很好的胜任。 让他打中锋，他的身高和体重也无法和真正的中锋对抗，只能偶尔客串一下而已。 甘国阳不一样，到1998年，他在技术、体能上完全可以胜任任何一个位置。 中锋、大前锋自不必说，一号位的角色甘国阳经常客串，1992年总决赛是他的经典之作。 二号位是唯一让甘国阳看起来有些违和的位置，但甘国阳有一手出色的c&s技术，还有漂亮的后撤步投射，这些都是当初他从范德维奇那里学来的，所以他硬要打二号位，绝对没有问题。 只不过他打二号位实在有点大材小用，没有必要，三号位是真正能发挥他全面性的地方，二号位的攻击，三四号位的防守，一号位的传球。 伯德在休养身体的时候，在电视上看比赛直播就意识到了这点，因为看比赛直播是纯粹的上帝视角，比主教练还要清晰。 他发现阿甘这家伙真的是想去哪儿都行，在任何位置他接球都不是他的死角，他都可发起攻击，或者和队友完成配合。 阿甘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这是开拓者连战连胜的另一个原因：他们有一个史无前例的超级巨星。 虽然他过去的成就已经惊世骇俗高不可攀，但一直到1998年他还在进化。 这次进化不是因为甘国阳更努力了，恰恰相反，这个赛季甘国阳在减少自己的训练时间和强度。 以前他都是第一个抵达训练馆，现在他会让自己休息、恢复的更加充分，现在训练馆的开门人是科比和小奥尼尔。 甘国阳的训练强度一直出了名的高，高到其他nba球员和他一起练都吃不消想吐，巴克利连一天都坚持不下去。 这个赛季甘国阳降低了高强度训练的频率，转而用中低强度训练替代，根据波特兰大学体育运动专家的研究显示，高水平运动员连续高强度训练，效果不一定有中低强度训练来得好。 甘国阳到了用科学方法让自己运动生涯更长，更健康的年龄段，他想继续在联盟高水平的生存下去，不想下滑成乔丹甚至不如乔丹。 甘国阳还增加了可视训练的时间，高中时的一句玩笑话，如今却成了甘国阳每天训练必不可少的内容。 所以甘国阳在训练上并没有质和量的变化。 达到如此境界，也不是甘国阳突然顿悟了，思想上进入了什么新天地。 其实这么多年甘国阳的篮球思想没有发生太大变化，他的想法和刚进联盟时没差别。 他脑子里的很多东西在他来到这个时空前就完成了，他不像乔丹还要花很多年去理解普通球员，和他们共情，从而成为一个团队球员。 他比任何天才都要更理解普通人。 真正让甘国阳在1997-1998赛季进入终极境界的，其实是环境。 nba的环境，开拓者队的环境，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甘国阳已经是大鸟是鲸鱼，限制他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天空够不够高，大海够不够广。 1997-1998赛季，整个联盟处在一个老将渐次凋零，新人正在成长的转折点。 像奥拉朱旺、巴克利、尤因、德雷克斯勒，以及乔丹等甘国阳的一批老朋友，老对手们，都在进入生涯晚期。 奥拉朱旺去了篮网，巴克利留在热火，德雷克斯勒快要退役，他们所在的球队战斗力已经大不如前。 而中生代、新生代球员，目前没有真正扛起大旗的，奥尼尔、邓肯、艾佛森、麦迪、基德、韦伯等人，都还需要时间才能挑战至尊。 还有本赛季的开拓者，他们太适合甘国阳了，把甘国阳完全激发了出来。 于是，这个赛季的nba完全成为了属于甘国阳的大海，他可以恣意将自己毕生所学展示出来。 伯德作为巨星级的教练，用敏锐的球场直觉探查到了这点，他才有意识的开始增加甘国阳的三号位戏份。 最近球队的战术训练里，甘国阳经常出现在三号位，训练后的战术讨论中，伯德也经常和甘国阳讨论三号位的作用。 伯德自己就是四号位转三号位取得了巨大成就，他深知一个好的三号位小前锋，在当今和未来联盟会起到多么巨大的作用。 “桑尼，我认为如果你还想继续统治联盟，以较大的年龄在nba生存下去，慢慢的转型三号位是个很好的选择。” 伯德说出自己的意见。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三号位可以叉腰加快攻，打起来省力，可以让我在联盟坚持更长时间？” “……” “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三号位确实没有中锋那么累。更重要的是，我认为三号位可以更好的发挥你的才华和能量。” “喔，意思就是能更好的压榨我，这样球队就会打得更好对不对？”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虽然…也很有道理，巨星就是用来压榨的。” 三号位可以降低甘国阳的消耗，同时提高出油率，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伯德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天才，自然要正式推动阿甘的小前锋化，这是伯德的杀手锏。 前面一些比赛甘国阳都有客串三号位，今晚对阵湖人，面对湖人强有力的锋线，伯德觉得应该小试牛刀。 第四节比赛进行了三分钟，场面依旧很焦灼，伯德和德尔-哈里斯都不着急让主力登场。 伯德大量使用科比，本场比赛科比状态很好，每当团队进攻进入滞涩状态，科比都会用个人能力打开局面。 哪怕突破之后不进，也能给内线球员抢篮板，二次进攻的机会，这样的机会是很重要的（公牛曾经总决赛连输开拓者一个原因就是这种二次进攻打不出来。） 在伯德心中，科比就是那个重要的x变量，是那个让完美得以完美的不完美。 湖人这边，基德今晚打得时间最长，湖人的进攻基本离不开基德的调配。 三节下来，他已经送出了14次助攻，全场奔着20次助攻去了。 这还是助攻数，其它不算助攻但产生战术影响的传球更多。 开拓者一号位布雷洛克防守斯托克顿、范埃克塞尔这样的小后卫很好用。 基德不行，布雷洛克只有183，基德太高了，布雷洛克防基德非常吃力。 基本无法干扰基德的传球，让基德能肆无忌惮，没有任何压力的进行进攻组织。 后来伯德让科比去防基德，效果也一般，因为科比善于撕咬，基德偏偏不是那种撕咬可以防好的球员。 防基德最重要的还是掐他传球，从体系和整体上去限制这位水平高超的控球后卫，基德是传球第一。 这恰恰是科比这种高中生球员的弱项，一对一单防没问题，一旦拔高到整体防守，和队友打防守配合，很容易不知道干嘛。 科比还年轻，很多方面他还需要走很长的路。 两队一直杀到91：87，开拓者依旧领先湖人队4分。 德尔-哈里斯率先叫了暂停，主力悉数登场。 作为追分的一方，湖人必须加把劲了，这是他们终结开拓者连胜记录的最后机会。 伯德也进行了换人，但他没有换下小奥尼尔，而是换下了穆林，让甘国阳登场，科比、布雷洛克继续留在场上。 开拓者使用了一个萨博尼斯、小奥尼尔、甘国阳、科比、布雷洛克的阵容。 球队的锋线高度一下子拔了上去，并且他们看起来使用了一个传统的招数，“三高”。 这是1986年开拓者夺冠的秘密武器，当时沃顿、汤普森加上甘国阳的三高阵容，让全联盟闻风丧胆。 那时候沃顿受困于伤病，且是生涯最后阶段，每场只能高水平发挥15到20分钟，所以开拓者这个三高总是在关键时刻登场，置对手于死地。 那时候，甘国阳已经在凭借他出色的投射技术打三号位了。 不过那会儿甘国阳基本没传球、策应能力，运球突破能力也很一般。 三高的威力还是体现在内线，以及甘国阳出其不意的远射上。 现在这个版本的三高，情况有了很大不同，甘国阳成为了更纯正的三号位。 当然，湖人球员和德尔-哈里斯并不知道，心想开拓者这边疯了，上三个内线，是为了对付奥尼尔？ 奥尼尔看到三内线菊花都紧了，一个阿甘就够够的啊，你们还要干什么？还用一个小奥尼尔？ 我一个奥尼尔还不够么，再来一个奥尼尔？奥尼尔汗都下来了。 不过等到进攻落位的时候，奥尼尔发现对位自己的竟然变成萨博尼斯了？ 奥尼尔心头一喜，马上到右侧低位要位，萨博尼斯虽然算重型中锋，但力量和体重还是顶不住奥尼尔。 奥尼尔接球，转身挤开萨博尼斯，顶一下，左手单手暴扣得手！ 这是奥尼尔今晚的第一个扣篮，可把他给憋坏了。 湖人将分差缩小到了两分，湖人球员这时候才意识到，阿甘不是在内线，他彻底飘外线去了。 甘国阳外线接到科比的传球，霍利出来防守，立刻贴身，被刚才甘国阳的三分射怕了。 甘国阳却立刻低头矮身突破，像坦克一样冲击篮下，在空中顶开奥尼尔，把球放进了篮筐里。 这球真的是放进篮筐的而不是传统的擦板上篮，甘国阳的速度不算很快，但他非常稳，力量极大。 起跳后他在空中的身体控制力更是超一流，能够有一个滞空，然后稳稳的一个舔篮把球放进篮筐里。 裁判响哨，吹了奥尼尔一个阻挡犯规，甘国阳还要加罚。 罚球之前，甘国阳还问奥尼尔：“扣篮的感觉怎么样，沙克？” 奥尼尔支支吾吾没敢正面回答，甘国阳随后一扔，加罚命中，这家伙罚球太准了。 既然甘国阳不再单防奥尼尔，湖人再度把球往鲨鱼手里塞，但基德很快发现，没那么容易了。 阿甘来到外围后，后场的防守强度骤然增加。 甘国阳的身高在中锋里算一般的，在小前锋里绝对是怪物级，还有他的臂展。 当初凯文-麦克海尔就经常去防守三号位，他可怕的臂展给对手小前锋造成巨大麻烦。 现在甘国阳一样给湖人的锋线造成麻烦，基德会遭到甘国阳的扫荡防守影响，差点出现失误。 麦迪的持球突破被协防过来的甘国阳一巴掌拍掉了球，开拓者反击，甘国阳又冲在了前面。 快攻的好机会！ 甘国阳当然不会放过，转身就朝着前场冲。 场下伯德看了直叹气：“快攻比谁都积极。” 看着甘国阳接球后扣篮得手兴奋的样子，伯德发现自己很羡慕阿甘。 这家伙好像怎么样都行，心里没有什么心结，没有太多禁忌，澄明透亮，总是光彩照人。 你让他做蹲坑中锋累死累活，他没意见，让他打三号位他也很开心，攻防超一流，却也叉腰跑快攻，玩得不亦乐乎。 他好像太阳一般，让阳光普照。 但伯德历经世事，他清楚，人总要有阴影的。 再火热的太阳，也没办法消除所有阴影，反而阴影必须要存在。 可是阿甘的阴影到底在哪里呢？为什么好像从来没有人看到。 还是说，被他隐藏在深不可见的过去了？ 伯德想起自己最近在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书，其中一本就是出了很多版的《阿甘的秘密》，到现在都是畅销书。 书里说阿甘是从东欧的生化实验室逃出来的，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科技试验品，所以他的童年和少年已不可靠，因为非常阴暗晦涩。 这书1980年代初就出版，到今天都不知道多少版了，不断的添油加醋，经久不衰，最近又开始流行了，据说还要拍成电影和电视剧。 伯德本来不信，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想，难不成书里说的是真的？ 阿甘过去阴影那么大，所以现在阳光才这么炽烈？ 伯德一通胡思乱想，甘国阳则带着开拓者打出了一波11：4的进攻冲击波。 湖人除了依靠奥尼尔打进一球，罚球4罚2中外，再没有得分进账。 而开拓者这边，甘国阳一旦到了三号位开始持球冲，湖人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怎么防？防个鸡毛啊？麦迪和霍利两个人轮番被打爆，甘国阳秃头结合，年轻的湖人锋线毫无办法。 最后只能犯规，让甘国阳上罚球线就是送分，连续6次罚球百发百中，一波拉开了比分。 开拓者终于在第四节最后阶段，将分数拉开。 哈里斯又用掉一次暂停，结果甘国阳在关键时刻开始单防奥尼尔。 奥尼尔根本不敢单打，只能传球外线，湖人的进攻凝滞了，最后只能基德扔三分。 没有命中，甘国阳拿到后场篮板，自己运球就要冲，还没冲起来，麦迪伸手拉人犯规。 湖人这是被冲怕了，他们体会到了1992年芝加哥公牛在总决赛被甘国阳冲击支配的恐惧。 湖人犯规太多，甘国阳直接上罚球线，又是送分，两罚全中，分差被拉开到了10分以上。 本场比赛双方最大的分差，而且如果继续这么打下去，会越拉越大。 甘国阳在三号位展现了他超越这个时代的攻击能力。 在内线有蹲坑中锋，外线球员可以handcheck的情况下，他凭借熟练的运球，强壮的身体，和多样的进攻技巧，瓦解了一切试图阻挡他的防守。 唯一可以阻碍他的，只有他自己的手感。 对了，还有他的队友。 科比接下来三次进攻不传球，怒打三铁，让湖人连着追了4分。 甘国阳一顿臭骂，夺回球权后，自己命中三分，又助攻小奥尼尔扣篮得手。 开拓者才彻底锁定了胜局。 甘国阳全场爆砍47分，率队122：113，9分的优势主场战胜了洛杉矶湖人，取得了史无前例，也后难有来者的34连胜。 在比赛结束的那一刻，现场洒下红白两色塑料片，球迷们一片欢腾，34-0，开拓者创造了历史！ 甘国阳朝着全场挥手致意，电视台镜头一直对准他，他像阳光一般普照全场，向波特兰，俄勒冈，全美，乃至全世界，展现一个篮球王者的风采。 “桑尼，这是你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场胜利吗？”nbc的记者在漫天的彩雨中采访甘国阳。 “今晚的胜利很重要，我也很开心，但这还算不上最重要的。” “那哪一场会是最重要的胜利？” “额…我想应该是下一场。” 第二十四章 蓝色裙子 创造了34连胜的记录后，开拓者在联盟已然是无敌的存在。 不过相应的，他们在后面比赛中的阻力也是越来越大。 就好像彩票池里的奖金，从一开始的一千万，没有人中奖，一直累积到了上亿元的超级大奖。 按照惯例，这时候往往会出现一个连买十几注的神秘人幸运中奖，然后戴着面具或者头套前往领走大奖，之后消失于人海。 当然，在美国情况可能不太一样，领到大奖会大张旗鼓的宣扬，甚至上电视成为名人。 现在，“终结开拓者连胜”的奖池已经积累到了史无前例的34连胜，后面的每一个对手都摩拳擦掌。 一旦开拓者到客场比赛，那麻烦肯定是一个接一个，什么火警报告，球迷骚扰属于小儿科了，为了拿大奖还有更过分的。 1月11日开拓者前往费城准备客战76人，结果当晚开拓者下榻酒店的信息遭到曝光，来了很多当地的妓女敲球员的房门进行骚扰。 nba球队在私生活上是不加管束的，开拓者相对其他nba球队在这方面作风稍微好一些，因为他们的老大比较正派。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老大带头领着小弟们天天出入风月场所，球员尤其是年轻球员会更加的肆无忌惮，球队风气会更加糟糕。 甘国阳从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大家清楚这点会藏着掖着点，所以开拓者在这方面整体还算可以——但也仅仅是还算可以，比别的队稍好一些而已。 nba球员不吸不喝已经算是自律，天天训练量那么大那么累，钱还那么多，指望他们不嫖那是不可能的。 之前杰罗姆-柯西爆出带着工作人员约会少女，后被反咬一口强奸吃官司，导致他状态大幅度下滑，迎来了生涯的转折点。 开拓者在波特兰社区的声誉也因此受到很大影响，导致柯西在甘国阳退役后就被扫地出门，如今在开拓者的老对手西雅图超音速队中当替补，已经是个板凳末端的球员。 甘国阳第二天随队训练的时候，发现队友们都有些萎靡不振，精神头不是太好。 就连一向精神头十足，训练中不知疲倦的科比，看上去都有些蔫蔫的，训练中神情有些涣散。 感觉不对劲，甘国阳就问了几个队友，结果大家都支支吾吾的，要么说昨晚没睡好，要么说打客场坐飞机有点累。 甘国阳知道打客场是挺累的，而且赛季已经进入中段，开拓者一场未败，球队上下的压力很大。 他们击败湖人，创造了新的历史记录，之前吊在大家眼前的胡萝卜已经消失，能跑多远全看内心的动力。 没动力属实正常，连着赢34场，胜利让人麻木不仁，在赛场上没有了雪耻和前进的驱动感，走流程的感觉特别强。 可是甘国阳还是觉得不太对劲，明明昨天在飞机上大家都好好的，虽然胜利麻木，但队内氛围很好。 有些人还说要继续赢下去，最好一个赛季都不输球，就像nfl的迈阿密海豚，创造一个不败夺冠赛季。 nba比赛比nfl多得多，赛季不败太难太难了，可是有这样的心愿，应该不至于睡了一觉第二天就泄气了吧？ 等到训练结束回到更衣室，甘国阳换衣服时突然问科比：“昨晚的姑娘怎么样，科比。” 科比也在换衣服，上身赤裸，人在这种时候往往最没有防备最脆弱，科比回道：“很棒…” 刚说完科比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连忙闭嘴，甘国阳却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道：“我告诉你妈。” “别！别这样桑尼，求你。”科比拽着甘国阳，低声求饶。 科比的妈妈对科比管束非常严格，上个赛季客场比赛，科比父母都要跟着。 平时在波特兰打完比赛，训练结束，妈妈就会催科比回家，像个学生一样写作业，攻读大学课程。 这个赛季科比长了一岁，球技进步的同时，父母对他的约束力也越来越弱。 他不愿意父母总是跟着打客场，训练和比赛结束后，他也会和队友出去喝一杯。 十八十九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女人的诱惑，他又不是ac-格林。 甘国阳看到大家都萎靡，只有ac-格林和自己一切正常时，他已经猜到点什么。 昨晚骚扰开拓者的妓女团很识趣的没有敲甘国阳房间的门，她们知道阿甘的风评。 再在科比这家伙嘴里一诈，这小子果然太稚嫩，一下子就说漏嘴了。 昨天晚上球员们一定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导致今晚的比赛可能不太美妙。 甘国阳也不能说什么，这些都是大家的自由，他只是在比赛前提醒伯德，今晚让自己多打一会儿。 “昨晚他们已经运动过量了，今晚让我多打一会儿吧，我怕他们状态不好，腿软手软。” “好的，我明白。”伯德似乎也看穿了一切，一下就明白了甘国阳在说什么。 “你不会也参与了吧？”甘国阳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伯德。 “去你妈的，老子心脏不好。”伯德白了甘国阳一眼。 他昨天确实也被敲门了，但伯德到了一定年纪，对女色看的比较淡了。 年轻的时候伯德也荒唐过，上大学的时候就草率结婚然后离婚，搞了一个女儿出来还不认。 篮球圈里能忠诚于伴侣，没有什么花边新闻的球员可谓凤毛麟角，而这样的人开拓者就有俩，已然是风评最好的球队之一。 晚上比赛进行的时候，开拓者球员果然状态很一般。 开局的传球、战术运转依旧流畅，可是球员们的外线命中率相当糟糕。 三分屡屡不中，中距离、罚球也大失水准，导致开拓者开局陷入了落后的境地。 但甘国阳很快站出来，最近状态出色的他连续投篮命中。 中距离、三分、勾手连连得分，帮助开拓者稳住了局面。 从赛季初的超级蓝领，到赛季中期回归核心得分手角色，甘国阳衔接的非常顺畅。 也确确实实到他发力攻坚的时候了。 费城76人夏天经历了交易，在选秀大会上得到了蒂姆-托马斯。 之后又进行了一次三方交易，送走杰里-斯塔克豪斯和选秀权，从底特律活塞、亚特兰大老鹰交易得到了拉特利夫和阿隆-麦基。 这两笔交易都是为了围绕阿伦-艾佛森打造阵容。 斯塔克豪斯进攻型的打法和艾佛森互相冲突，一个有潜力的可靠内线，和防守型的工兵后场是76人急需的。 费城76人专门找来了拉里-布朗，同时担任球队的主教练和总经理，这笔交易正是他推动的。 76人是拉里-布朗教练生涯执教的第八支球队，他的理念一直在变化，但他的脾气一直没有变。 之前的执教经历中，拉里-布朗在一支球队一般都呆不超过四年，大多两到三年就会离开。 他尖锐，刻薄，难以相处，人们都不是很看好他和个性强烈的阿伦-艾佛森能和平相处。 本赛季是两人合作的第一年，这个以艾佛森为核心的球队还很不成熟，不过有些东西已经初显端倪。 本场比赛，开拓者的外线命中率很糟糕，球员们状态差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76人的防守很不错。 拉里-布朗的尖叫固然令人难以忍受，但他的执教思路和方法是有效可靠的，尤其是当前的防守版本相当适合他。 不然他不会在联盟一直都有工作，他确实是个有能力的教练。 拉里-布朗防守的特点就是精准，精准站位和精准的补防，用固定的防守路线和策略，帮助球员们形成防守记忆。 不管对手怎么打，我就那些精准固定的道路去应对，你进了你牛逼，但在这种机器般精确的防守套路下，对手的进攻感觉肯定会受影响。 可是今晚甘国阳的状态相当火热，在队友们都腿软手软投篮不准的情况下，甘国阳在罚球线牛角位几乎是百发百中。 不用挡拆，不用队友做球，只要把球给到他，面对单吃，怎么投都能进。 毫无疑问，今晚是阿甘的得分之夜，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阻拦他。 上半场，甘国阳轰下了25分，其中仅有3分来自罚球，有18分来自于中距离投篮。 和乔丹一样，甘国阳的接球单打简洁、流畅，发动的速度极快，不给对手包夹机会。 在没有联防，不允许提前包夹的nba联盟，单打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尤其是90年代后期。 甘国阳和乔丹正是这种风格的发扬者和集大成者。 半场开拓者领先76人10分。 到了下半场，76人没办法了，防守上开始夹击。 进攻中，拉里-布朗要求艾佛森站出来，用进攻和阿甘进行火力对冲。 艾佛森是个勇气十足的球员，本赛季在拉里-布朗的调教下他的场均得分反而有所下滑。 但他的命中率，进攻效率上升，上场时间和球权使用上有了更为合理的安排。 他大幅减少了自己的三分投射，增加了两分出手量，命中率却上涨了不少。 他只有6尺的身高，却屡屡杀入内线，面对比自己高大强壮的多的防守人，想办法把球送进篮筐里。 拉里-布朗是要把他当做一个进攻战术大核心去培养，让他承当足够多的出手和得分产量。 可是面对开拓者，面对阿甘，一向勇气十足的他却略显畏缩。 拉里-布朗让他冲击三秒区，艾佛森却没有做回应。 等到第三节比赛开始，艾佛森没有如布朗所料，把自己扔进三秒区去搏杀。 他更多利用自己娴熟的运球和中距离投篮在外面游斗，不敢去篮下杀伤。 因为阿甘给他造成的阴影有点大，他遵循阿甘法则，还是躲着点比较好。 布朗越看越焦躁，暂停时质问艾佛森：“为什么不杀篮下打？” 艾佛森干脆地回道：“你怎么不去？” 布朗语塞，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教练我怎么去？ “你怕阿甘，是不是？”布朗想到了什么，想用话激艾佛森。 没想到艾佛森不受激将，回道：“你不怕？今晚你很安静呢。” 布朗又语塞，本场比赛在场边的拉里-布朗可以说异常安静。 甘国阳最讨厌布朗在场边大喊大叫，现在布朗已经养成对阵开拓者时安安静静指挥的习惯。 交流没有任何结果，艾佛森还是继续躲开开拓者的内线防御打，第三节他的中距离感觉倒是不错。 艾佛森打球确实好看，非常具有想象力，而且速度快，运球漂亮，小小的个子里有大大的能量，是nba赛场的小巨人。 只是小巨人遇到阿甘这个大巨人就不管用了。 在艾佛森连续中距离投篮得手后，甘国阳开始换防到艾佛森。 艾佛森试图挑战，他想终结自己的恐惧，结果再度面对面遭到生断！ 简直匪夷所思，艾佛森在面对甘国阳时，就好像面对一堵无法跨过的墙。 他不知道究竟是技术问题，还是心理问题。 从技术上来说，甘国阳算抢断高手，但更多体现在对内线的防守上。 防守外线小个子，他的抢断效率没有那么高，包括对位乔丹也不可能高频率抢断得手。 更何况艾佛森这个小个子控卫，没理由会被阿甘这样断球的。 所以，更大的可能还是心理问题，艾佛森面对甘国阳时会恐惧，会迟疑。 断球得手的甘国阳快攻一条龙上篮得手，这家伙快攻越来越自如了。 第三节双方平稳发挥，开拓者球员逐渐找到了进攻感觉，分差从10分开始越拉越大。 原本就实力不足的76人在艾佛森也无法出头做超级英雄的情况下放弃了抵抗。 最终，开拓者109：97，在客场取得一场胜利，将连胜记录扩展到了35场。 又是一场枯燥乏味的胜利。 甘国阳全场轰下了41分，连续三场比赛得分破40分，当然这对他而言小菜一碟，在他的生涯得分记录里不值一提。 全队上下感到庆幸，这么差的状态，最后还赢球了，真就是阿甘一个人扛起了球队。 接下来两场，开拓者又接连击败了纽约尼克斯和夏洛特黄蜂，将球队的连胜记录拓展到了37场！ 联盟，全美，乃至世界对开拓者的关注随着胜利越来越高，大家对开拓者的情感都很复杂。 一方面希望他们能继续赢下去，大家都想看开拓者和阿甘的极限在哪里。 另一方面，也希望有一支球队能站出来终结开拓者的连胜，拿到奖金池里累积的大奖。 1月17号这天，开拓者客场造访华盛顿，对阵华盛顿奇才。 今年夏天，原本的华盛顿子弹更换了队名，从暴力色彩浓厚的“子弹”，换成了更为中性的“wizards”。 wizards的中文翻译主要有“男巫、巫师、奇才”等，华盛顿队取的自然是巫师这个含义，从他们的新队标就能看出来，是一个戴着魔法帽拿着篮球的白胡子巫师老头。 不过国内在进行队名翻译时，某个业内先驱英文水平一般，也不看人家logo上的白胡子老头，直接翻译成奇才。 后来觉得这个译名也挺顺口，就一直沿用下来。 类似的还有小牛、步行者等译名，都有原意有所出入。 不过英文中有很多词本来就是他们文化中诞生的，中文很难清晰完整表达出来。 这些略显草率的译名大家慢慢成为了习惯，就约定俗成不再更改了。 奇才自从送走查尔斯-巴克利后，就一直处在重建状态。 如今他们以拉希德-华莱士和朱万-霍华德为内线核心，重新构建球队，不过没有太大起色。 因为朱万-霍华德是个被高估的很厉害的球员，他在ncaa表现不错，但他的身体素质在nba难以成为真正的明星。 为了抢他，奇才付出了巨大代价，用超大的合同签下他，可赛场效果只能说一般。 众人对奇才能阻止开拓者连胜并不是很抱希望，38连胜在朝着开拓者招手。 但是赛前，类似费城那样的招数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不是妓女上门，而是总统先生邀请甘国阳赴宴。 总统的面子甘国阳还是要给的，比赛前一晚他前往了白宫，参加克林顿主持的一个私人宴会，邀请对象是文体界的人士。 克林顿之所以这么做除了例行公事，完成总统的社交任务外，还有一个原因在于他正遭到国会弹劾，需要一些舆论上的参谋和支持。 这位年轻英俊的美利坚总统，最近正遭到性骚扰事件的困扰。 一位叫宝拉-琼斯的女工程师，从1994年开始控诉克林顿对他进行骚扰，一直绵延至今。 后来这件事被调查白水案的斯塔尔检察官拎出来，死死追着克林顿不放，如今又一轮起诉即将开始。 克林顿已经做了六年总统，无时无刻不被围绕白水案的一系列破事环绕，弄得他焦头烂额。 不管他在任上取得了什么样的经济、军事、政治成就，美国人民还是乐意盯着他的裤裆找乐子。 克林顿和美国群众此时还不知道，还有个更大的乐子等着他。 但甘国阳知道，他最近也有看时政新闻，知道克林顿搞宴请是为了什么。 对于白宫甘国阳早就轻车熟路不知道来过多少回了，克林顿特意找了个机会，和甘国阳私下聊聊。 “桑尼，恭喜你，37连胜，真是了不起，现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在关注你们。” 甘国阳心想，马上全世界就要关注你和你的裤裆了。 两人客套的聊了几句，克林顿突然压低声音说：“桑尼，到此为止吧。” “什么？” “到此为止，连胜可以结束了。” 甘国阳没有说话，克林顿侧过身，脸上带着微笑，好像什么都没说。 但甘国阳很快琢磨过来，克林顿这家伙，想用开拓者连胜的终结，来掩盖自己遭性骚扰起诉的热度。 好一招指东打西，1996年甘国阳复出就帮过这夫妇俩一次，现在还想让我输球来给你打掩护？ 甘国阳当然不愿意，他转念一想，你现在这点小新闻，掩盖过去根本没有用，后面你会来个大的。 于是他摇了摇头，对克林顿道：“比尔，没用的，现在的问题只是小问题，你根本不用害怕。” 克林顿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他知道阿甘颇为神通广大，他这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是小问题，难道后面会有什么大问题吗？ 甘国阳喝了一口酒，居高临下的看着克林顿，在他耳边低语道：“你喜欢蓝色裙子。” 克林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被不远处正和其他人聊天的妻子捕捉到，她抽了个机会过来拉着丈夫询问情况。 甘国阳已经走开，克林顿则镇定下来，道：“我想，我们俩得好好谈谈，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坦白。” 第二十五章 艰难的决定 1月18日，开拓者客战华盛顿奇才。 甘国阳和开拓者没有给首都人民和大统领面子，在客场116：102，14分的优势轻松击溃奇才，将他们的连胜记录扩展到惊人的38场。 已经逼近40场了，开拓者未尝一败。 甘国阳今晚拿下了38分19个篮板球11次助攻，三双。 状态一如既往出色，奇才队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拉希德-华莱士+朱万-霍华德传统内线组合，在甘国阳面前和纸糊一般。 两个名校毕业，ncaa成名的年轻球员，面对甘国阳多变的打法，非常不适应。 朱万-霍华德尺寸是硬伤，身体素质也只能说中等，这是很多ncaa大放光彩的内线到nba无法重现光辉的重要原因。 而拉希德-华莱士糟糕的后场篮板保护技术，让他在篮板争夺中吃尽了苦头，被甘国阳抢了7个前场篮板球。 在比赛进行过程中，nbc的解说员直呼：“阿甘和开拓者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他们的篮球是其它球队无法触碰和难以理解的东西。” 甘国阳的打法确实太先进了，他真正实现了奈史密斯博士的终极篮球梦想：无论球在哪里，都要发起进攻，从你拿到球的那个地方开始。 在常规赛这样的遭遇战，其他球队光看录像根本没用，一打就知道，根本顶不住。 大家都习惯了磨阵地战，习惯了拼防守，开拓者这一套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从阵容结构到轮换到战术再到比赛细节，全方位的对不上号。 打完之后这些球队从上到下都很蒙圈，怎么比赛还能这么打？ 有些聪明人琢磨出点味来，可还没想明白呢，紧跟着下一场比赛就到来了，又要恢复到惯常的节奏中去了。 下次遇到开拓者还是打不过，教练们也没什么好办法，真正系统性的研究和针对，只能等到休赛期了。 这个赛季随便，等吧，等开拓者自己状态太差，等他们的丑女郎之夜吧。 开拓者拿下38连胜，但这条消息却不是第二天的头条，因为另外一条爆炸性的消息传出。 就在克林顿被起诉性骚扰后的第三天，1月19号，总统先生召开电视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克林顿和妻子希拉里站在一起，对着镜头承认自己和白宫实习生莱文斯基发生过接触关系。 电视上，克林顿拉着妻子的手，声泪俱下，对自己的行为表示诚挚的歉意，说自己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包括失去总统职位。 这一消息通过电视传媒立刻传遍全美，紧跟着波及全球，成为1998年1月的最震撼的新闻： 美国总统承认自己犯下了一个男人都会犯下的错误。 甘国阳看到这则新闻时，人已经回到波特兰，在家中休息。 东部客场之旅结束，队员们相当疲惫，幸好赛程给了两天的休整时间。 本赛季开拓者的赛程编排可以说相当友好，开局主场多，背靠背少，客场背靠背只有两场。 每次客场之旅后，都会安排两天甚至更多休息时间，然后在主场多打几个背靠背。 这对球员的体能状态恢复，还有整理生活、比赛节奏是很有好处的。 到目前为止，开拓者队内都没有重大伤病，只有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毛病。 这些都是开拓者能一路赢到现在的先决条件，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结合在一起，开拓者才能走的这么远。 远到开拓者的球员、教练自己都不太敢相信，已经打到1998年1月中旬了，竟然还没输过球。 但更不敢让人相信的还是他们的总统会在电视上承认他和一个实习员工发生了关系。 “美国这个国家也是完蛋了，总统竟然做这样的事，这叫什么？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啊~” 甘有为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新闻，一边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两年甘有为的病情趋于稳定，没有很明显的失智现象，这是让甘国阳最舒心的地方。 每次回到家，他都会抽时间陪爸爸看看电视，看看新闻，简单聊聊天。 甘国阳喜欢和甘有为聊聊过去的事，以比赛为时间锚点，不断刺激唤起甘有为的记忆。 比如1986年总决赛，1991年总决赛，1989年西决输球，1992年抱摔马龙等等。 甘有为大部分都记得很清楚，能清晰的说出当天发生了什么，自己是什么感受。 每次甘有为侃侃而谈过去的往事，甘国阳的心就放下一分，他能更好的将注意力投入到比赛中。 除了聊往事，甘有为还喜欢对美国社会新闻指点江山，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发表一些言论。 人上了年纪，加上不工作，每天在家里读书看报，难免会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甘有为看到堂堂一个国家总统，在电视上当着全国、全世界人的面，承认自己瞎搞，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遭到了轰击。 甘国阳看起来要淡定很多，他吃着苹果道：“这没什么的，做总统最重要的是诚实，私生活出问题反而是小问题。” 甘有为脱下眼镜，问：“你和克林顿总统也算朋友，你觉得他这个人诚实吗？” 甘国阳摇头，道：“不诚实，诚实的人哪能当得上总统啊。” 甘有为嗤笑一声，道：“你刚才还说，做总统最重要的就是诚实，怎么又说诚实的人当不上总统，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甘国阳吃完苹果，把苹果核精准的扔进垃圾桶里，道：“总统让人觉得他诚实就可以了，这就是克林顿自曝的原因。” 甘有为挠了挠头，觉得一头雾水，表示自己听不太明白。 “我拿怎么打篮球来说吧，想要拿大合同，一你要真的厉害，二要让别人觉得你很厉害。” “难道打球厉害，不就是别人觉得你厉害吗？” “这你就不懂了老爹，这里面可有说法的，您自己慢慢琢磨吧，正好锻炼锻炼脑子。” “我锻炼什么脑子我，我还是看电视吧。” 克林顿的自曝引起了轩然大波，然而从政治角度考量，他却走了一步好棋。 因为如果克林顿不自曝不承认，等待他的将是斯塔尔手中一枚又一枚的重磅炸弹。 这些重磅炸弹包括莱文斯基和朋友琳达-特里普的电话录音，包括一条沾有克林顿基因样本的蓝色裙子。 正如甘国阳所说，对总统而言，重要的不是他出轨和实习秘书发生关系，而是他对美国人民说谎。 虽然大家都知道政客满嘴谎言，但你不能自戳破“诚实”的谎言，这是规则，这是默契。 在甘国阳提醒克林顿之前，他毫无觉察，以为一切做的天衣无缝不留痕迹，却不知自己贵为一国总统，其他人怎么可能不留下痕迹？ 况且在聚光灯、放大镜下，谁能做到完美无缺？ 没有人可以，所以不如早点大大方方承认。 这样虽然会遭到舆论的肆意攻击、嘲弄，被扔臭鸡蛋、烂番茄，并且在未来所有的日子里都要被人提起这件烂事。 但好处是，克林顿可以躲过最大的一波攻击浪潮，前面这些所有烂事，只是毛毛雨，关于“谎言”的问题才是最致命的。 克林顿用了一天时间和妻子坦白，商量，分析清楚了这件事的利害，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其中甘国阳的信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让克林顿清楚，总统并不安全，他不能死扛了，必须弃车保帅进行自爆。 当然，克林顿夫妇心里也非常疑惑，甘国阳怎么会对这些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提供的几个关键信息节点，包括蓝色裙子，让克林顿瞬间明白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夫妇两人自然知道阿甘交游广阔，神通广大，但他已经神通广大到这个地步了吗？ 据说他和fbi有着密切的合作，靠fbi的消息搞定了一帮索要大合同的年轻球员和经纪人。 至于他和西海岸的政客、少数族裔群体、商业巨头们的牵扯就更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对了，这家伙到现在都还是中国国籍，是个中国人，背后说不定有太平洋对岸的情报支持。 克林顿怀疑，难道阿甘提醒自己，是对岸在展示他们的情报能力？又或者是什么政治勒索？ 不知道，夫妇俩商量了一晚上都没有弄明白阿甘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以及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两人还是立刻结成统一战线，一起召开发布会承认此事，共同迎接惊涛骇浪。 至于阿甘？就让他去赢吧，爱怎么赢就怎么赢，暂时先观察，而且必须和他搞好关系才行。 所以，在克林顿自曝后第二天中午，克林顿打电话到开拓者的训练办公室，说他找阿甘。 “我是拉里，你是谁，找阿甘什么事，他在理疗。”接电话的是伯德。 “我是比尔-克林顿总统，我找阿甘有点私人情况想聊聊。” “你是比尔-克林顿？吼吼，我是莱文斯基女士的男朋友，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说法。”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儿，接着道：“拉里-伯德教练，我真的是比尔-克林顿，听不出我的声音吗？我找阿甘有急事。” 伯德脑子里嘎嘣一下，心想糟了，好像真的是总统先生的声音。 伯德出来，到理疗室找到甘国阳，说：“桑尼，你的电话。” 甘国阳问道：“谁？” “莱文斯基的男朋友。” “什么？” 甘国阳愣了一下，然后采访反应过来。 “谢特，这家伙怎么电话打到这儿了，是怕窃听吗？”甘国阳嘀咕。 甘国阳到了办公室关上门，接通电话，克林顿的声音听起来很友善。 他向甘国阳表达了感谢，用词非常的热情，比过去两人只是单纯的朋友时要热情很多。 之后，克林顿就开始旁敲侧击，想让甘国阳说出为什么知道那么多隐秘的信息。 甘国阳当然没法回答，怎么回答？ 我早就知道这件事，曾经还买过一本杂志详细介绍事件的前因后果，导致过去十几年我都记忆犹新？ 这肯定不能说的嘛，所以甘国阳只能打哈哈，不断的用话搪塞克林顿。 克林顿被整没辙了，最后问道：“桑尼，我…在想，我该怎么感谢你，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甘国阳说：“噢，没有什么，让nba生存下去就可以了。过去你也帮过我，在我打人的时候你出头为我发声，我很感谢你，所以就提醒你一下，这很合理吧？” “很合理，很合理。还是希望未来能有帮到你的地方。” “你的好意，我领了，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的。” “没问题，最好在我还是总统的时候。” 两人又寒暄几句后，克林顿挂掉了电话。 甘国阳长吁一口气，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顶上的日光灯灯管有些老化了，忽明忽暗的，闪得人眼睛有些不舒服。 甘国阳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他既是灵机一动，也有自己的目的。 不过他能感觉到，让一个大人物欠你人情，是非常危险的事。 尤其是你让他觉得自己的手里有他的把柄，无异于与虎谋皮。 这对夫妇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心狠手辣，玩政治哪有不黑的。 灯还在嗡嗡嗡的闪烁，甘国阳出来后，让后勤把办公室的灯管换一下。 伯德过来说道：“桑尼，我在想，这个赛季我们要不要放弃算了，别拿总冠军了。” 甘国阳摸了摸伯德的额头，道：“既然没发烧那就是疯了，我马上送你去精神病院。” “桑尼，我刚刚接电话的时候，我不信对面是总统，我说…我说我是莱文斯基的男朋友…我们要是拿了总冠军，又要去白宫受接见了，这会很尴尬的。” 甘国阳心想，你这个狗日的，为了这个你总冠军都不想拿了？ 他当然知道伯德在开玩笑，这坏小子现在做教练太舒服了，总要给自己找点事。 “那不是正好，去白宫见见你的连襟，作为同道中人交流一下经验。” 两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回场馆继续训练。 后勤正在换灯，闪烁不停的灯管被换掉，光线稳定了下来，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第二十六章 不需要休息 【1.2000年8月21日，星期四。 2.(10:30，上午) 3.布雷托先生：你能看到我，并听见我说话吗？ 4.桑尼-甘：我可以，谢谢你的提醒，先生。 5.布雷托先生：能否告诉我你的全名，包括英文和中文。 6.桑尼-甘：可以，我的英文全名桑尼-布鲁斯-甘普，中文名甘国阳。 7.布雷托先生：谢谢，我们非常感谢您为调查组提供证人陈述。事实上，这是您第八次接受调查组的问询。证人陈述的参考编号为inq000331845，日期为1999年12月11号。这份陈述是否完全为真？ 8.桑尼-甘：是的，完全为真。 9.布雷托先生：谢谢，您已经向调查委员会提供了相关的证词，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重新简单的介绍一下您。 10.问：您目前是nba球队波特兰开拓者的球员，是吗？ 11.答：是的。 12.问：您控股波特兰地区的卡尔-甘建筑公司，是公司的董事长，是吗？ 13.答：是的。 14.问：您控股奈特-甘-灵魂安宁殡葬公司，是公司的董事长，是吗？ 15.答：是的。 16.问：您是摩天大楼篮球体育用品公司的董事长，是吗？ 17.答：是的。 18.问：从1996年7月起，您是美国职业篮球运动员工会的主席，并曾经是工会总裁，是吗？ 19.答：是的。 20.问：非常感谢。如您所知，我们在调查一起美国国家机密泄漏事件和间谍问题，我们怀疑您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甚至有可能是泄密事件的重要环节，也就是说，我们怀疑您有间谍活动。我想问你，对于此类指控，您是否承认。 21.答：不，我否认。 22.问：好的，1998年1月，克林顿总统在电视上主动承认与实习生莱文斯基发生关系。您是否提前向他透露了斯塔尔律师拥有总统先生性骚扰罪行的关键证据信息？ 23.答：不，我没有。 24.问：太平洋时间1999年5月6日，下午14：36分，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25.答：下午，我正在威拉米特大学的训练馆加练，在准备季后赛比赛。 26.问：太平洋时间1999年5月7日，晚上8点45分，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27.答：那一晚，我在比赛。季后赛第一轮，对手是西雅图超音速。 28.问：1999年5月6号，你有没有打电话去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中国大使馆？ 29.答：没有。 30.问：1999年5月5日-5月8日，在贝尔格莱德进行的篮球邀请赛，是否为你主办？ 31.答：是avia公司举办的，以我的名义，但我并不知情，事后我向他们提起了肖像使用权的诉讼。 32.问：在1999年4月1日至1999年5月8日之间，比尔-克林顿是否有向你提供过任何军事行动的信息？或者，相关的暗示。 33.答：没有。 34.问：好的，非常感谢，接下来我们将进行详细的质询，对细节问题进行确认，请您做好准备，您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35.答：谢谢，我准备好了。我不需要休息，从不需要。】 ——2000年8月21日，纽约，第八次听证会质询笔录，摘录。 时间即将进入1998年2月份，而开拓者还在独孤求败。 开拓者的连胜为nba带来的巨大的关注度，在美国体育迷非常非常多，体育产业的蛋糕异常巨大。 nba虽然这些年风靡全球，逐渐成为全美、全世界最有影响力的职业联赛之一。 不过在和nfl以及棒球的竞争中，nba还是时常落于下风。 nfl更合美国人的审美口味，而棒球在美国的历史太过于悠久，底蕴太过于深厚。 nba看似在全世界开疆拓土，实际上这也是nba不得已的“曲线救国”战略。 自己成立时间晚历史短，在老家发展干不过别的职业联赛，就做外向型发展，等到势力庞大了还是要回来抢夺国内的宝座。 对nba而言，丰厚的美国体育市场依旧有很大很大的潜力可以挖掘。 开拓者的这波连胜对nba而言可谓彻彻底底的破圈，破大圈，带来的影响之大超乎想像。 随着胜利的继续，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关注开拓者赛程的行列中。 就像电影《阿甘正传》中跟着阿甘奔跑的人，如果你只是简单跑一跑，不会有人注意到你。 可如果你一直跑，一直跑，开始会有人跟着，然后越来越多，到后来人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跑，反正直到你停下来为止，他们就会一直跟着。 开拓者就是奔跑的阿甘，当他们20连胜时，开始有不看nba的体育迷关心一下。 哪怕甘国阳在美国名气那么大，成就那么高，还是会有“漏网之鱼”不知道，不看篮球赛。 况且，每年都有很多新长大的孩子，过去的篮球明星成就再高，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历史，他们更关注当下。 20连胜的时候：“哦，那个叫阿甘的，我爸总说他是最伟大的篮球运动员，我不知道他伟大在哪儿，不过他们都20连胜了，关注一下。” 仅仅是关注，还是没有去看nba比赛，过几天可能就忘记了。 结果某天打开电视机体育新闻，正好播到nba消息，开拓者取得了30连胜！ 30连胜的时候：“我的天，30连胜？他们还没有输球吗？上次听说他们20连胜好像是大半个月之前吗？看看新闻，看看开拓者和阿甘是怎么打球的。” 这个时候，过去不看nba比赛的球迷开始主动关注相关新闻，打开电视机nbc的付费频道购买开拓者的比赛。 和开拓者有关的比赛收视率开始暴涨，而开拓者行云流水的进攻和甘国阳超群的个人能力令人着迷，很多过去不看nba的人立刻被吸粉，成为了开拓者和阿甘的忠实粉丝。 30连胜之后，连胜随时有可能终结，31，32，或者33，一旦终结，相当一部分“好事者”会停下脚步转身离开。 因为看到开拓者输球，他们的愿望已经满足了。 倒不是指望开拓者输，而是一段奔跑结束了，跟随自然也就结束了。 这是大部分人在追踪某一事件时的心态，这个瓜吃完了，我就走了，去找下一个乐子。 只有少数人会成为粉丝，一直关注事件当事人，成为球队或者球员的粉丝。 但开拓者的奔跑没有结束，他们在主场击败33连胜记录的创造者洛杉矶湖人，把记录推高到了34连胜。 34连胜的时候：“我的老天，开拓者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了！34连胜，之后的每一场胜利都是新的记录！不过我看快了，他们已经非常疲惫了，打湖人就很吃力，连胜随时会被终结。” 原本那个不怎么看nba的体育迷，已经开始关注nba的赛况，并且通过开拓者研究其它nba球队。 他开始踏上成为nba资深球迷的道路。 与此同时，那些压根就不是体育迷的人也加入其中。 因为34连胜不仅创造了nba的连胜记录，也创造了北美职业体育历史上最长的连胜记录。 大家都在讨论开拓者的连胜，如果你不是体育迷，你不加入进来，就会显得格格不入。 所以，那些非体育迷也开始关注开拓者，关注nba。 其中有些人：“哦！我知道！阿甘！那个中国人，我高中的时候听说过他的消息，这家伙真是太厉害了。每次有他出现，我就知道会有大事要发生，他是mj的好朋友。能说说他的成就吗？我现在不是很了解……哇，七个冠军？我的上帝啊，七个…我想我该去看看他的比赛。” 连胜还在继续，跟随的人继续在增多。 35连胜，36，37，38……朝着41去了。 这时候，连胜的场次正在量变发生质变，41就是一个质变的门槛。 nba一个赛季一共82场常规赛，41就是一半的比赛。 但凡了解职业体育比赛，了解nba的人都知道，如此密集、高强度、高水平的对抗，比赛打了一半了你还没输过球？ 这可不是大学啊，一周两赛，对手还有很多鱼腩。 1月20日，开拓者客场挑战底特律活塞。 活塞得到杰里-斯塔克豪斯后加强了球队进攻。 可面对开拓者的摧枯拉朽之势，活塞没有任何办法。 113：101，开拓者客场击败活塞，39连胜。 赛后的采访中，格兰特-希尔说：“来到nba我最深的感触就是，我要学会接受失败。在进入nba之前我们都是大学篮球的精英，我们连续三四年，输球的场数屈指可数，整个大学生涯输球的记忆很深刻。但是进入nba你很快要学会接受失败，学会处理输球的情绪。很多人，包括我，一个月输的比赛，比过去四年都要多，这就是nba。” “但是……我的上帝，看看我对面的这个球队，快三个月了，他们还是一场未败？这还是我熟悉的nba吗？比赛之前，我们都赌咒发誓今晚要击败开拓者。打完之后我们都在想，谁他妈的能击败开拓者？谁呢？” 希尔说出了很多nba球员的心声。 当开拓者打到这个地步的时候，有些球队已经失去抵抗意志了。 所谓的“望风而降”，反正输了不丢人，赢么也是赢不了的，看运气吧。 紧跟着1月21日，开拓者客场背靠背打雄鹿，这是雄鹿的一个机会。 结果比赛开始前，雄鹿的大前锋文-贝克因为心脏不适缺席了比赛，导致雄鹿内线无人（后来消息披露，文-贝克是因为吸食违禁药品导致的心脏问题，差点死在救护车上）。 原本就没有太强抵抗意志的雄鹿面对无敌之师，在开局顶了一阵后很快溃败。 状元秀大狗罗宾逊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前锋，他拿到了nba历史上最贵的新秀合同：10年6800万。 用当时的眼光看，这个年薪680万美元，长达10年的合同可以说非常诱人。 比当时的全明星球员斯科蒂-皮蓬的合同年限长，均薪高，要知道当时皮蓬已经跟随公牛夺冠了。 1994-1995赛季皮蓬一年的薪水是225万，比之前一年还要少100多万，因为这个傻缺签的还他妈是个递减的合同。 但皮蓬是联盟最好的小前锋之一，相较而言格伦-罗宾逊有更大的潜力，却没有好好发挥出来。 这几年他在赛场上的表现和新秀时期相比并没有质的进步，新秀赛季场均20分出头，现在还是20出头。 因为三分线重新加长，三分出手数大幅度下滑，助攻、篮板球等数据还是3、5个左右，没有什么变化。 超级长约的签订让他失去了奋斗动力，在密尔沃基这个小地方，他也没有要带领球会崛起的心思，反正大家都不是很在乎雄鹿队。 获得了大笔财富的他开始声色犬马，女人，酒精，毒品，这些成为了他球场外生活的全部。 他不仅自己玩，还带着小弟玩，文-贝克就是被他拖进了酒精和违禁药品的陷阱中。 全队唯一一个明确拒绝老大，不出去玩，不碰酒精、毒品的人只有那个1996年入行的年轻人雷-阿伦。 本场比赛，格伦-罗宾逊在和甘国阳的对抗中全面溃败，开拓者越来越多的让甘国阳去打三号位。 罗宾逊同样是三号位，两人一对位大狗真是麻了，打不过，完全打不过，身体素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格伦-罗宾逊的身体在nba中当然算不错，但和顶级相距甚远，他的速度、力量在进入联盟时都一般，不过他技术很好。 但在雄鹿混了四年，他的力量却没有太大进步，胳膊上的肌肉不够，身体厚度不行，腿也太细力量不足。 没有更强的身体素质做基础，罗宾逊一直在吃自己的技术老本，尤其是他的急停跳投。 可急停跳投这一招面对阿甘这样的高大三号位是没有用的。 当雄鹿的攻防在开拓者的重压下逐渐崩溃时，主队需要格伦-罗宾逊站出来用一对一的进球挽回局面。 可是甘国阳单防格伦-罗宾逊，送他两个正面的大帽，还有一次抢断，一次打铁。 罗宾逊连续四投不中，雄鹿队彻底崩盘，开拓者一波将分差拉开到了15分以上。 这时候，反倒是小将雷-阿伦站了出来，用突破、三分和罚球帮助雄鹿稳住局面。 但雷-阿伦的力量还是有限的，他在某个阶段可以发挥作用帮助球队，要他整场扛起产量翻盘，他的能力还不够。 到了第二阵容衔接段，开拓者的压制力更强了，球队一鼓作气半场打穿了雄鹿，最终将胜利牢牢握在手中。 史无前例，后难有来者的40连胜记录达成，距离“半季全胜不败”的成就，他们还差一场。 此时，全美对开拓者的关注度已经达到一个极点，总统裤裆子里那点事已经没人去关心了。 堂堂美利坚大总统，找个秘书给自己做个牛子嘬嘬乐有什么了不起的？起码他说实话了啊！ 而开拓者积累的难以置信的40场连胜，已经成为了全美体育界最盛大的行为艺术实验。 《纽约时报》都刊文：“开拓者究竟什么时候会停止？” 和雄鹿队的比赛结束后，记者采访甘国阳，问他：“桑尼，你觉得你和球队需要停下来休息休息吗？不停的胜利是很累的吧？” 甘国阳道：“输球一样会累。而且我不需要休息，从不需要。” 开拓者马上开拔前往下一个城市，赛季的第41场比赛举办地：印第安纳波利斯。 第二十七章 多跨一步 波特兰开拓者和印第安纳步行者之间的比赛意义，已经远超一场普通的常规赛。 本场比赛的时间定在1月25日，同一天联盟只有两场比赛，另外一场是上个赛季总决赛的对手芝加哥公牛对阵犹他爵士。 联盟之所以做这样的赛程安排，是希望这天联盟可以有两场重量级对决，和nfl的超级碗争夺一下收视率。 当天，nfl的赛季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丹佛野马和绿湾包装工队进入了超级碗争夺。 如今，超级碗已经是美国影响力最大的单场体育赛事，被戏称为“美国春晚”，没有任何赛事可与之争锋。 nba即便在今天排了赛程，也要把比赛时间提前，从晚上安排到下午，否则收视率会受到重大影响。 赛季初期编制赛程表时，联盟办公室的想法是，安排两场重量级的对决，西部爵士、开拓者，东部公牛、步行者，都是顶级强队。 公牛、开拓者有收视效应，爵士和步行者实力强，流量上跟着沾沾光。 这样两组对抗在超级碗当天开打，不至于让nba的比赛收视太惨淡，可以挽个尊。 nba方面压根没想过，两场常规赛在影响力上可以和超级碗相提并论，就算是nba总决赛都要避其锋芒。 可是没有人想到，波特兰开拓者可以一路打穿所有球队，纵横全美九万里，到现在一场都不输。 正好赛季过半到41场的时候，在1月25号这天对上了步行者，所有人都要见证开拓者能否41连胜，创造一个半季不败的神话。 据说连nfl超级碗的两支参赛球队，在晚上的超级碗正式开打前，都在关注着步行者和开拓者的比赛，看开拓者能否延续神奇——至于爵士和公牛？谁爱看谁看去吧。 在本场比赛开打前，开拓者获得了3天休息时间，这给了全队上下充足的调整空间。 没有哪个打客场的球队有这样充裕的调整和休息时间，只能说赛程编制组本赛季对他们真的相当友好。 伯德回了一趟弗伦奇利克的老家，会见了自己的老朋友，并去自己母亲的墓地献上了花圈，和去世的她说了说话。 “妈妈，我在经历一段不可思议的旅途。我知道这有点夸张，但如果你在的话，会明白这一点都不夸张。我已经快三个月没有输球了。现在不是夏天，而是赛季进行中。你说的没错，我会成为一个主教练，在你去世后没多久我真的成了主教练。那时候我还反驳你，但是…妈妈总是最了解儿子，是不是？” 伯德没有在弗伦奇利克呆很久，他很快回了印第安纳波利斯，为25号下午的比赛做准备。 其实也没有太多东西可准备的，开拓者如今进入了一个不需要做大调整的状态。 永远是别的球队来针对和适应他们，而不存在他们去研究、针对其它球队的情况。 步行者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对手，他们是绝对不会“望风而降”的。 相反，对于乐透奖金池里40连胜的史无前例超级大奖，步行者上下摩拳擦掌，誓要在主场终结开拓者。 25号下午的一点半，开拓者全队抵达了印第安纳波利斯集市广场竞技场。 这座1974年竣工的综合体育场可以容纳16000多名球迷，在比赛开始前两个小时，这里已经座无虚席。 比赛的票价被炒到了平时的五倍之高——印第安纳步行者的比赛球票从来没卖过这么贵，这一战让步行者营收增加不少。 一场普通的常规赛，因为开拓者惊人的连胜记录和41连胜的可能，而变得备受瞩目。 场边摄影机、记者的数量已经达到了总决赛级别，密密麻麻的长枪短炮让现场的紧张氛围倍增。 步行者本赛季在东部的战绩名列前茅，能和芝加哥公牛争锋抗衡，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在里克-阿德尔曼和曾经开拓者教练组的治下，步行者攻守均衡，可以说深得曾经开拓者的神髓。 最大的区别在于，步行者没有阿甘这样的球员，但雷吉-米勒绝对是一个坚韧不拔的领袖，和永不服输的对手。 指望三言两语击垮米勒，比赛还没有开打就让步行者屈服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做好了充分的抗争准备。 上个赛季甘国阳复出的第一季，开拓者就在步行者身上吃了大亏，此次再战，全队上下都很警惕。 下午三点半，比赛将正式开始，两队已经剑拔弩张。 主场球迷开始了疯狂的呼喊，让集市竞技体育馆的气氛瞬间达到白热化。 甘国阳在跳球前和队友们说：“今晚这场比赛，就是nba的超级碗，不要说什么不在乎胜利，不在乎连胜。今天我们就是要赢，对手一定想我们输。去他妈的可以休息一下，总有人要赢的，为什么不是我们！” 走到这一步，开拓者上下已经不想输了。 20连胜-30连胜之间，是最容易掉链子输球的时候。 熬过去到30连胜，全队都过了那个疲惫的“极点”，开始越跑越松快。 这一场是一个重要的计时点，冲过去，他们还能冲的更远。 冲不过去，奔跑就告一段落，一切将成为历史。 开拓者上下还不想成为历史，他们要创造历史。 在萨博尼斯和里克-施密茨的跳球中，比赛开始了。 施密茨把球拨给了马克-杰克逊，步行者开始第一次进攻。 步行者的首发是里克-施密茨，马克-杰克逊，雷吉-米勒，戴尔-戴维斯和马里奥-艾利。 和上个赛季相比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步行者有着很深厚的替补席。 板凳上坐着安东尼奥-戴维斯，杰伦-罗斯，特拉维斯-贝斯特等很具实力的球员。 他们的进攻、防守各方面都非常均衡，在阿德尔曼的调教下，球队整体战斗力很强。 本场比赛他们做了充分的准备，开局步行者就用流畅的进攻迅速得分。 先是里克-施密茨反跑如篮下，接球面对阿甘的补防，冷静分球给到戴尔-戴维斯。 戴维斯接球再分给侧翼跑位的米勒，米勒接球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这一球将步行者巧妙的团队进攻发挥的淋漓尽致，而且成功避开了阿甘的防守。 因为这一球按照正常的思路，是施密茨接球，甘国阳补防，施密茨传给戴维斯，戴维斯直接扣篮。 可是因为阿甘在防守，他在协防施密茨后，施密茨传给戴维斯，甘国阳能转身来一个一防二。 戴维斯如果强行扣篮或者上篮，迎接他的就是一个大帽，全联盟只有甘国阳一个人能这么防。 步行者为了避开甘国阳这种一防二的能力，把战术再打深一层，球再给弱侧，由米勒完成终结。 为此，刚刚还在强侧拉空间的米勒，要绕一个大圈跑到弱侧，费很大功夫得到一个出手机会。 累吗？累，但值得。 显然，步行者教练组对甘国阳了解太深了。 那种你看似战术打成功了，实际上进了阿甘的陷阱。 必须再多跨一步，才能跨过这个隐蔽的陷阱完成得分。 步行者从开局就遵循这个规则，“多跨一步”。 而开拓者这边开局进攻重心有些不明确，甘国阳遭到了步行者的违规提前包夹，但步行者做的很巧妙，又是主场没有被吹犯规。 穆林第一次出手没有命中。 步行者拿到后场篮板，米勒控球推反击。 他和里克-施密茨在弧顶反复进行挡拆掩护，拉扯开拓者的防线。 米勒找到机会一个击地给到了施密茨，施密茨在弧顶可以中距离出手。 施密茨都跳起来了，却还是在空中传球，重新分给了滑到底角的米勒。 米勒接球，里德尔跟的不紧，米勒三分出手命中！ 步行者5：0的开局，他们前两个回合打得相当精彩。 每次都多跨一步，看似是机会的时候，一定要再传一次，给到更好的机会。 开拓者上下感受到了压力，外线里德尔控球，背身强吃米勒，转身的跳投没有命中。 但甘国阳抢下了前场篮板球，上篮打进，拿下了本场比赛球队的第一分。 步行者的开局无疑打得更好，他们在进攻中非常流畅，而开拓者似乎还在试运行状态。 施密茨中投命中，戴尔-戴维斯拿下前场篮板，分球给外线，马克-杰克逊突破抛投出手命中。 而开拓者这边，传球逐渐流畅，可外线投篮终结却出现问题，屡屡不中，步行者的防守做的很好。 很快，步行者在开局阶段取得了9：2的领先，7的差距，拉里-伯德叫了暂停。 整个集市竞技场一片欢腾，一个良好的开局，让步行者球迷看到了他们终结王者连胜的机会。 黑暗中有曙光出现。 而开拓者这边大家都很平静。 这种开局手冷不是一次两次了，是很正常的情况。 一般情况下球队的调整是改让阿甘强攻，基本上很快进攻就会恢复。 但伯德在暂停时没有这么做，他意识到今晚比赛的难点不是进攻而是防守。 步行者的进攻感觉太流畅了，如果让他们继续这么流畅下去，整场比赛球队一定会打得非常艰难。 上半场是找感觉，让步行者找到感觉，找到战术上的要点，下半场麻烦就会来临。 伯德经验丰富，他最清楚这样的问题必须尽快解决，他果断作出调整，换下了防守不利的里德尔，换上了科比。 科比因为他的防守能力，在比赛中越来越受伯德信赖，上场时间也越来越长。 他顶替里德尔成为球队首发只是时间问题。 除了用科比换下里德尔之外，伯德还用ac-格林替换下了萨博尼斯。 这个换人就非常大胆且让人看不懂了，好好的双塔下了一个，上老将格林？ 因为伯德发现，里克-施密茨这个点就是为了针对萨博尼斯的。 调动萨博尼斯，逼甘国阳去完成一些中锋任务，可最后又传球避开甘国阳。 步行者是有备而来，阿德尔曼和步行者助理教练团对开拓者双塔的打法特点太熟悉了。 所以伯德立刻进行调整，让甘国阳回中锋位置，四号位上老将格林，来封堵步行者的内外联络。 开拓者前面连续的胜利由卡莱尔带队，卡莱尔可以说是躺赢。 后面当伯德回归后，有些比赛躺赢，有些比赛如果没有伯德的及时调整，还真不一定会赢。 伯德作为主教练最大的特点，一是临场调整强，二是他看比赛看的很长远，不仅看当下的争夺，更会从整体去规划球队的策略。 很多教练二者只能占其一，有些临场强，但没什么规划能力，走一步看一步，前三节半打得有来有回有声有色，到了收官阶段因为前面没铺垫好，出现体能、战术、手感、犯规等诸多问题，最后崩盘。 有些则是规划和准备能力强，但临场差，只能死板的执行，无法应对球场出现的突发状况，一点有意外情况发生就抓瞎，在一些重大关键比赛中容易翻车。 伯德作为这个星球上篮球智商最高的人之一，他将两者结合的很好。 一个暂停的临时调整，他不仅看到了当下的局面，也看到了更远的第三节、第四节。 他不允许步行者进攻打得太顺畅，配合打得太默契，所以他要出其不意打乱步行者的节奏。 果然，暂停结束后，开拓者临时的阵容调整让步行者很是不适。 甘国阳先是在低位接球转身打进一球，造成了施密茨的犯规，加罚命中。 接着甘国阳回到五号位，先是绕前阻止施密茨接球，接着补位到戴尔-戴维斯。 戴维斯内线往外传，被ac-格林断球，开拓者反击，科比一马当先接球冲击篮下扣篮得手！ 步行者是一个年龄偏大的球队，他们在反击中很难阻挡科比的冲击。 回到防守端，科比并没有防守米勒，而是对位马克-杰克逊，把米勒交给布雷洛克。 上个赛季科比防守米勒的效果并不好，他面对这种战术跑位高手总是颇为狼狈。 科比喜欢纠缠式防守，但米勒无球跑动的风格注定他不怕纠缠。 而且科比在防守时有明显的“跟球不跟人”的坏习惯，遇到战术型二号位这个缺点会被放大。 哪怕甘国阳在比赛和训练中骂过很多次，科比这个坏习惯还是很难改，没上过大学就是差点意思。 所以，伯德干脆让科比去盯持球人，让防守经验丰富的布雷洛克去盯米勒。 这一招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布雷洛克虽然个子矮，但防无球跑动速度比身高更重要。 步行者的进攻出现了停滞，最后马里奥-艾利强行出手打铁不中，甘国阳保护下后场篮板。 又是科比的反击，不过这次步行者退防很及时，科比没有直接攻击篮筐的机会，便把球给到了中路的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如卡车一般持球杀入篮下，身上挂着里克-施密茨上篮得手，又造成施密茨犯规。 步行者开局的犯规有点多，阿德尔曼坐不住了，势头正在被开拓者迅速的夺取。 甘国阳加罚命中后，阿德尔曼叫了暂停，用安东尼奥-戴维斯换下了里克-施密茨。 阿德尔曼还换上了替补席的小前锋杰伦-罗斯，他拍了拍罗斯的肩膀，道：“你去对位科比，给他一些压力。” 阿德尔曼已经注意到，科比登场后，开拓者的后场变得非常活跃，每次得分都和他有关。 有必要上一个年轻人和科比对抗一下，给科比一点压力，控制住开拓者的后场。 杰伦-罗斯点点头，准备好登场。 第二十八章 血脉相通 杰伦-罗斯在大学时期是著名的密歇根五虎之一。 他是一个优秀的后场得分手，投篮精准，同时很全面，有着非常强的组织、助攻能力，还有不错的防守。 选秀大会他被掘金选中，打了两个赛季后被交易到了步行者，在阿德尔曼的治下，他的进步很快，成为了球队替补重要的一环。 因为他很全面，每次替补登场可以在进攻或者防守端立刻发挥作用，所以很受阿德尔曼的重视，是球队的救火队员。 每当局面出现了一些变化、问题，阿德尔曼都会叫起杰伦-罗斯，告诉他“你去得分”，“你去搞定谁谁”，“好好组织一下进攻”。 这种万金油的球员，很受教练的欢迎，阿德尔曼对这类球员的应用也是得心应手。 阿德尔曼看出开拓者后场在换上科比后，局面立刻出现了改观。 科比对马克-杰克逊的纠缠，以及在进攻端的搅局能力都是里德尔所不具备的。 因此阿德尔曼特别叮嘱罗斯要好好和科比对位，给科比制造麻烦。 nba从最早开始就不允许区域防守，只允许人盯人。 这么多年来虽然教练发明了很多非法防守的方法来打擦边球，但人盯人终归是主流。 当某个球员在场上有单点爆破能力的时候，对方必须想办法找个人能在攻防两端做出应对，否则真的会被一个点折磨得生不如死。 这是nba好看的地方，放大了球员个人能力的重要性。 到90年代中后期，随着nba造星运动愈演愈烈，防守的效果越来越强，这种现象越发明显。 科比能成为联盟最受欢迎的年轻球员之一是有原因的，他的个人搅局能力确实强。 nba的比赛形式，一定程度掩盖了他在战术素养方面的不足。 杰伦-罗斯身高6尺8，臂展出众，同样年轻脚步快，在场上可以罩住科比。 他登场以后，科比在进攻中果然没有刚才那样随心所欲了。 双方进入了相持阶段，开拓者完全围绕甘国阳为中心，在低位稳扎稳打。 面对曾经的小弟安东尼奥-戴维斯，甘国阳总有办法把球弄进篮筐里。 而步行者面对阵容更加灵活的开拓者，进攻端也开始转变思路。 刚才的多跨一步已然没用，开拓者能跟得上脚步，所以步行者开始依靠球员个人能力。 米勒和杰伦-罗斯这两杆射术精准的投枪，不断利用简单的配合寻找空间出手。 他们完全放弃了前场篮板球的拼抢，内线进攻中大量的掩护，为外线刺客寻找出手空间。 对米勒和罗斯来说，只要有一点空间机会被抓住他们就有能力出手命中投篮。 甘国阳稳坐三秒区护筐收篮板球，摆明了考验步行者的外线投射。 你要是能一直进，我也没辙，但你想突击篮下打成功率，或者前场篮板，没门。 这是上个赛季开拓者手上没人时的基本策略，看似无奈，其实还挺好用的。 不过主场作战的步行者今晚状态很好，全队上下卯足了劲要击垮开拓者。 所以外线米勒、罗斯都连中三分球——在阿德尔曼的带领下，步行者是一个非常重视三分的球队。 阿德尔曼开拓者工作了那么多年，他深知三分的重要性，同时他也把普林斯顿战术的一些精髓带到了印第安纳。 今年的步行者真的是不容小觑。 戴尔-戴维斯在低位接球，转身投篮命中，单打ac-格林拿到了两分。 第一节比赛临近结束，步行者还是以21：17领先开拓者4分，步行者今晚的状态确实很好。 稚嫩的科比陷入了和杰伦-罗斯的缠斗中，罗斯的防守能力不见得比马里奥-艾利强。 可是艾利毕竟是34岁的老将了，腿脚有些跟不上科比的速度，所以对位科比显得吃力。 而罗斯正年轻，身高、臂展占优，在经验上比科比更加丰富，自然让科比非常难受。 科比这个后场的点无法发挥，开拓者的进攻冲击力会小很多。 伯德换下了布雷洛克，换上了特里-波特，接着拿下克里斯-穆林，换上小奥尼尔。 甘国阳一看这个换人，心想拉里疯了？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换人？ “教练让你上来干什么？”甘国阳问小奥尼尔。 “额…教练，让我打内线…”小奥尼尔支支吾吾。 “什么？那意思就是让我打三号位了？” “是的，应该是这个意思。” “我甘李良，这才第一节，就让我去三号位？你的脑子里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最近甘国阳在三号位上的时间越来越长，打小前锋越来越多。 虽说打三号位有种种好处，但甘国阳内心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多在内线完成任务。 等到了最后阶段需要他掌控局面的时候，再到三号位去终结对手。 不过甘国阳知道，今晚步行者状态极好，如果开局不抢势头，到了末节一定会非常艰难。 比赛中的势头、感觉一旦确立，想要扭转过去是非常困难的，要扭转一定要尽早。 教练就是要通过人员、战术的调整，让自家球员在属于自己的良好通道中尽可能时间长，让对手尽可能处在打得不舒服的通道里。 比如一个球员手感火热，就应该尽量让他多打，多呆在场上，多围绕他进攻。 只不过有时候教练会很死板，为了维持平衡，掐表换人，不管状态多好都要给你换下来。 伯德上个赛季就会这样，但这个赛季，伯德进步很多，他会紧紧盯着局势，看球员状态。 穆林这段时间的状态一直一般，没有了赛季初的优异，对于老将而言，到了中期出现疲劳是很正常的。 伯德上小奥尼尔，把甘国阳提到三号位，是要及早将甘国阳的外线状态养出来。 换人后，甘国阳转移到外线接球，雷吉-米勒不得不换防到他。 “你什么时候变成后卫了桑尼？你越来越老，所以越来越怕对抗了是吗？” 面对米勒的垃圾话，甘国阳只是笑了笑，持球晃动一下，面对米勒直接三分出手。 直臂，依靠强大手腕力量的三分出手，抗干扰能力一流，进不进全看自己的手感。 米勒象征性地伸了一下手，然后回头一看，球已经落入网中，三分命中。 “我可不是迈克尔，我的三分很准的，比你都要准。” 米勒没话说，这个变态家伙，作为最强力的内线，却还有着最好的三分球。 甘国阳来到三号位后，步行者的进攻也出现了一些问题，甘国阳的外线防守很凶猛。 杰伦-罗斯出现失误，甘国阳断球，球给到了科比，科比终于又找到机会反击。 持球朝着前场狂奔，要快攻扣篮，结果被后面跟上的杰伦-罗斯一把推倒，摔进了观众席里。 科比一咕噜爬起来，朝着罗斯冲去，双方差点爆发大规模冲突。 好在在甘国阳友好的劝导下，步行者队保持了最大的克制，没有人动手。 裁判吹了杰伦-罗斯一个恶意犯规，科比上罚球线，两罚全中，开拓者还有一次球权。 第一节临近结束了，开拓者凭借三分和科比的罚球反超了比分。 最后一攻，甘国阳拿到球，三分线外一步超远距离的出手，再中！ 进球后甘国阳吹了吹手指，仿佛在给火热的枪管降一降温。 21：25，开拓者在很短的时间里成功反超了步行者4分，抢到了比赛的势头。 但步行者的坚韧超乎想象，第二节开始后，他们利用甘国阳下场开拓者没有主心骨的间隙，第二阵容发起了猛烈的反击。 先是杰伦-罗斯突破造成萨博尼斯的犯规，两罚全中拿下2分。 接着利用出色的防守防了开拓者一个24秒，接着在阵地进攻中，成功钻出了后面。 马克-杰克逊一个直塞给到篮下，安东尼奥-戴维斯接球上篮得手，拿下两分，追平。 甘国阳坐在替补席看着比赛的局势，对伯德说：“总决赛我宁愿打公牛，而不是打步行者。” “为什么？” “步行者相当了解我，我怕和他们打总决赛，没办法4：0。可能会输一场。” “……” 伯德不想和这家伙说话，专心投入到比赛的观察中。 步行者今晚的针对确实做的很好，他们不愧有曾经开拓者的教练组班底。 对甘国阳的比赛节奏有很到位的了解，一旦甘国阳不在马上抓紧时间抢分，打好这个窗口期。 毫无疑问，今晚步行者在策略和轮换上是季后赛级别的，开拓者想要赢必须拿出相应的态度来。 两队在25：25的比分上相持了两分多钟时间，两边都很难得分，比赛进入了对抗激烈的白热化。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步行者对胜利，对击败开拓者，对终结这场漫长连胜记录的渴望。 第二节打了三分多钟，伯德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让他提前登场。 正常常规赛轮换甘国阳一般会休息到第二节中段，今晚看样子是不行了。 脱掉运动服上阵，换下了小奥尼尔，甘国阳还是出现在四号位。 一登场，外线特里-波特三分不中，甘国阳抢下前场篮板，一个勾手命中两分打破僵局。 安东尼奥-戴维斯在低位获得一个错位单吃穆林的机会，开拓者的防守沟通出现了问题。 戴维斯转身一个小勾手命中，进球后他还指了指甘国阳，意思这是阿甘教给我的。 这支步行者身上确实流淌着很多开拓者的血液，其中有不少甘国阳的篮球智慧在其中。 别的不说，其他球队在面对甘国阳时多多少少会有些畏惧，尤其是年轻球员。 步行者是从上到下面对阿甘都很亢奋，有一种要在曾经的老大面前证明自己的兴奋感。 雷吉-米勒高中，还有刚进联盟时都被甘国阳打出过屎，见到甘国阳和开拓者手发软。 随着阿德尔曼教练组入主，还有艾利、戴维斯等人加盟，米勒每天都会听他们说关于阿甘的事。 听着听着，对阿甘的畏惧慢慢就消失了，知道这家伙虽然很强，但也不是什么吃人的魔王。 好好和他打球，了解一些他的特点，就会知道该如何和阿甘比赛。 心里有了底，雷吉-米勒自然不会再害怕，而是勇往直前，积极和阿甘对抗即可。 双方打平手后，米勒随后在进攻中再度命中一个三分球，帮助步行者反超了比分。 进球后米勒还冲着甘国阳喷垃圾话，想刺激甘国阳投三分和自己对拼手感。 他知道甘国阳的手很硬，但再硬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命中率。 一旦阿甘上头扔三分，不进，步行者就要反击的机会。 但甘国阳没有上当，他刚登场手感不明，选择了在低位接球。 步行者包夹，甘国阳分球，外线接球，转移，甘国阳转移到另一侧，接球转身跳投出手命中。 一个非常稳健的低位两分打法，甘国阳打得相当冷静，开拓者落后一分。 米勒继续说着什么，甘国阳看了米勒一眼，道：“你确定你要继续叨叨下去吗？” 米勒咽了下口水，闭嘴了。 阿德尔曼说过，对阿甘的挑衅一定要点到即止。 千万不能没完没了，不然他就会和你没完没了。 真正的功夫还是要体现在球技上，而不是嘴巴上。 今晚米勒嘴巴硬，但手更加的硬。 外线他通过积极的跑位，再度跑出了一个机会。 接到戴尔-戴维斯的传球，接球出手，三分再中！ 整个体育馆沸腾了，第二节雷吉-米勒开始发飙了。 这时候，甘国阳不再客气，后场快速发球，自己运球过半场。 吸引防守后分球给穆林，穆林佯装投篮，假动作突破，再分球。 甘国阳45度接球，三分出手，也中！ 刚刚还沸腾的体育馆，马上安静了很多。 甘国阳命中了一个answer-ball，给主场球迷降一降温。 两队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持打铁后，一同进入了一个进攻的旺盛期。 不愧是血脉相通的两个球队，比赛节奏都那样的相似。 随后，两队的得分交替上升，一路打到了40：41，开拓者依旧落后步行者1分。 科比替补登场，外线怒打一铁，但成功助板甘国阳，甘国阳二次进攻扣篮得手！ 精彩的助板！开拓者重新反超了比分！ 然而就在甘国阳往回跑防守的时候，看到科比和杰伦-罗斯竟然打了起来！ 两人撕打在一起，科比朝着罗斯挥拳相向，可是没打着，反而被罗斯一拳打中了下巴，一个踉跄差点倒在了地上。 双方球员反应过来连忙去拉架，科比被队友拉住，他还吼着“放开我，放开我！” 但杰伦-罗斯看到阿甘过来，早就悄悄溜走，躲到双戴维斯的后面寻求安全保护去了。 科比面对罗斯，还真的吃了大亏。 第二十九章 你们有资格 暂停。 科比坐在替补席板凳上喘着粗气。 稚嫩青涩的脸上满是不甘，右眼还有微微的血肿。 队医给他递来冰块，他很不情愿的接过，却没有敷在眼睛上。 刚刚他和杰伦-罗斯发生了冲突，两人在对抗时纠缠在一起。 科比这段时间被罗斯缠烦了，就推了罗斯一把，哪知道罗斯就挥拳相向。 别看科比总是拽拽的一副目中无人谁都看不起的样子，但他不会打架。 脸上不仅吃了两拳，他的回击还都全部落空。 直播镜头将一切清晰展现在全美观众面前。 科比的两次挥拳全都打在了空气上，毫无力度和准度，被杰伦-罗斯完全拿捏了。 而杰伦-罗斯出其不意，出拳刁钻，正好击中科比，让科比很是狼狈。 想到自己在全美观众面前挨打，还手也没有打中，科比内心很是沮丧。 甘国阳过来给科比递了一根毛巾，道：“要么在拳头上打回来，要么在篮球上打回来。二选一。” 科比接过毛巾，道：“我想都打回来。” 甘国阳道：“但你已经失去了用拳头反击的机会，这也不是你擅长的。把注意力集中到篮球上，和迈克尔那样。” 甘国阳并不鼓励科比以牙还牙，他知道科比不是那种善于打架的孩子。 而杰伦-罗斯不同，他从小在底特律贫民窟长大，在枪支、暴力、毒品中成长。 学生时代他还是底特律活塞的忠实球迷，在活塞的暴力篮球影响下开始篮球生涯。 他的父亲同样是一个nba球员，叫吉米-沃克。 沃克在60、70年代颇为成功，曾经两次入选全明星，是个能力很强的球员。 但和大部分黑人父亲一样，吉米-沃克只贡献了一粒种子，除了篮球天赋之外，没有为罗斯的成长贡献一分一毫。 即便杰伦-罗斯后来在篮球界声名鹊起，成为全美知名的密歇根五虎，高顺位进入nba，沃克也没有出来和罗斯相认，只是和罗斯通过几次电话而已。 这点来说，父亲同样是nba球员出身的科比，要比罗斯幸福很多。 所以科比的狠劲儿只在篮球上，真让他去打架，他的水平要下降很多。 甘国阳对此看得非常清楚，科比这点和乔丹是一样的。 不会打，不能打就不打，学会用篮球做出回应。 面对甘国阳的劝告，科比没有说话，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明白甘国阳的意思。 在一段小插曲后，比赛继续进行，科比和罗斯都被替换下场，教练要让两人休息休息，调整一下心态。 两队的主力球员继续在场上拼杀，今晚注定是一场激烈的对抗，开拓者想轻松取胜，看样子没那么容易。 米勒依旧在场上奔跑，吸引和拉扯开拓者的防守注意力，给队友创造更好的机会。 一个善于跑位的二号位，在进攻端的隐形价值是很大的，虽然他的数据看上去会单薄。 因为他在不断的跑动，对位的人要不停跟着，消耗很大，其他防守人也要带着去协助。 而且他不断的在底线、45度来回穿插，很容易造成防守的错位，破坏防守阵型。 很可能他一个进攻回合连球都没碰过，却让对手防守累够呛，同时给队友拉扯出了进攻空间。 所以，米勒的数据一直不怎么样，作为球队老大场均只有19分，2.1次助攻，怎么看都是个二当家、三当家的角色。 但只有真正看过步行者的比赛，才会明白米勒对步行者的进攻战术体系有多重要。 替补登场的贝斯特就利用米勒对开拓者防守阵型的拉扯，找到一个机会突破篮下，抛投打板命中。 之前的贝斯特尝试这样突破，两次被甘国阳干扰不中，这次终于抓住了，整个步行者可以说打得非常冷静、坚韧。 而开拓者这边，甘国阳没有失去冷静一个人猛干，还不到时候，他积极投入到团队进攻中给队友创造机会。 第一节发挥平庸的克里斯-穆林利用掩护，接球杀入篮下上篮得手。 接着穆林又在进攻中拿到一个进攻篮板，折回外线，给低位的甘国阳做球。 甘国阳接球，步行者包夹，甘国阳分球给穆林，穆林接球三分出手再中！ 穆林连得了5分，帮助开拓者建立优势，开拓者在慢慢将势头夺回来。 雷吉-米勒遭到了甘国阳的严加盯防，他会不停在外围扫荡，一定程度放空内线。 小奥尼尔和萨博尼斯进行护筐，步行者抓住机会多攻击篮下。 这是纯粹的球员能力上的较量，是三秒区的骑士对决。 矛和盾正面撞击，谁更硬谁就能取胜，所以比赛越发激烈。 开拓者凭借刚硬的内线，在三秒区的对抗中压住了步行者。 戴尔-戴维斯和安东尼奥-戴维斯的双戴维斯组合，在开拓者这里没有讨到太大便宜。 上半场比赛结束，开拓者53：50，领先步行者3分结束了两节的争夺，进入中场休息时段。 这应该是开拓者本赛季打得最为艰难的半场球。 之前一连串的胜利中，不少球队半场就被打崩，早早放弃，直接投降。 而本场步行者面对开拓者的进攻，在各方面都做了非常好的针对。 开拓者的flow进攻打得并不流畅，开局早早就落后，甘国阳不得不提早救场。 步行者在进攻端异常耐心，甚至可以说耐心过了头，既提高了进攻成功率，也压低了比赛节奏。 在攻防节奏的反复争夺中，对开拓者非常了解的步行者教练组做了充分的准备，轮换、踩点做的相当好。 最后开拓者半场能领先，纯粹是球队硬实力比步行者强，靠着球员个人能力在某些回合占优，拿到了优势。 经过了中场休息的调整，第三节双方再战，第一个回合开拓者就打出了新的东西。 甘国阳和布雷洛克在弧顶的挡拆，外切后，甘国阳接球做势要投，结果他一个直塞给到篮下。 萨博尼斯接球，轻松扣篮得手，双塔连线！ 开拓者开始拿出压箱底的真东西，这场他们势必要拿下。 而步行者马上做出回应，在多次传递球后，右侧底角马里奥-艾利获得机会，零度角三分出手命中！ 来自老开拓者的关键三分球，如果这球不中，开拓者反击一波，就要把分数拉开。 这球打进，分差一下子缩小到了2分，压力来到开拓者这边。 艾利在1996年选秀大会跟着戴维斯一起被交易到步行者，换了一个选秀权。 当初开拓者是不想出艾利的，因为艾利在三号位太重要了，他的防守和三分球一向关键。 如果能留下他，开拓者在1996-1997赛季，不至于西决输给爵士。 但没办法，步行者也知道艾利的重要性，坚持要在交易中加上艾利。 最后，艾利来到了步行者，成为了步行者重要的拼图。 开拓者随后又在进攻中完成了双塔配合，萨博尼斯和甘国阳经典的高低位战术。 萨博尼斯迅速吊球给甘国阳，甘国阳在距离篮筐很近的地方接球，这就是送分了。 转身轻松勾手拿下两分。 之前的比赛中，开拓者仅靠外线的流畅配合就能击垮对手。 今晚开始频繁用甘国阳为核心的双塔战术，明显是动真格了。 双方在攻防两端僵持了几分钟时间，开拓者始终保持4、5分的领先优势。 转折点出现在开拓者的第一次换人，伯德让科比替换里德尔登场。 科比像箭一样从板凳上窜起来，脱掉外套上场。 阿德尔曼见状，也换上了杰伦-罗斯和科比对位。 阿德尔曼相当小心谨慎，这种针对性的换人都是季后赛才有的。 科比正愁上半场的一拳之仇没有报呢，他的眼睛里充满着怒气。 一上场，科比就持球，利用双掩护，杀入篮下上篮得手，还造成了施密茨的犯规。 科比加罚命中，打三分成功。 步行者外线投篮不中，甘国阳拿下篮板球，给到科比。 他看出来科比的进攻欲望很强烈，他愿意给科比机会。 又是高位的挡拆掩护，甘国阳亲自给科比做球，甘国阳的挡人可以说异常结实。 科比甩开了杰伦-罗斯的防守，突破，在罚球线附近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科比连得了5分，帮助开拓者拉开了分差，步行者叫了暂停。 但暂停没能阻止科比的得分欲望，这家伙的手感上来了。 马里奥-艾利外线三分不中，甘国阳又抓下一个篮板球。 这一球步行者机会出来了，但艾利没有抓住。 开拓者反击的机会，科比跑到右侧底角，甘国阳一个击地给到科比。 科比接球瞄准，三分出手，命中。 杰伦-罗斯奋力干扰，但科比还是投中了这个致命的三分球。 科比连得了8分，帮助开拓者拉开了分差。 第三节，开拓者一发力，步行者感觉有些吃不消了。 进球后，科比朝着杰伦-罗斯做了一个吹枪口的动作。 他现在手感火热，需要让冒烟的枪口降一降温。 随后的比赛中，开拓者逐渐将比分领先优势扩大到10分以上。 第四节比赛开始的时候，开拓者的领先一度到了15分。 nbc的解说都说，“波特兰在上半场和步行者难解难分了一番，但到了第三节，他们一鼓作气拉开了差距。41连胜在朝着他们招手。” 一旦开拓者领先15分以上，对手想要翻盘几乎是天方夜谭。 伯德松了口气，上半场的局面，他认为会很艰难，但第三节科比突然站出来爆发，帮助开拓者确立了优势。 科比在第三节拿下了14分，不管是杰伦-罗斯或是雷吉-米勒又或者马克-杰克逊、贝斯特，防守他都没有效果。 这家伙无疑进入了自己的领域，他怎么打都能进，怎么投都会有，队友也支持他，给他提供源源不断的弹药。 但科比对这样的复仇似乎并不感到满足。 第四节比赛，原本开拓者有条不紊的继续打下去，就能将步行者活活闷杀，达成41连胜的伟大奇迹。 可是，第三节还是开拓者拯救者的科比，在第四节替补登场后却犯了一个错误。 他先是在一次进攻选择中盲目出手，没有机会强行背打杰伦-罗斯，跳投不中，篮板球被步行者拿到。 接着在防守中肘击杰伦-罗斯，被裁判抓住，吹了一个技术犯规。 雷吉-米勒上罚球线，罚球命中。 米勒已经有段时间没得分了，这个罚球给了他找回投篮手感的机会。 紧跟着，米勒就借助掩护和跑位，在右侧45度接球，三分出手命中！ 连得了4分，将双方的分差从14分变成了10分，步行者看到了翻身的希望。 阿德尔曼这时候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策——换下戴尔-戴维斯，打一大四小。 一大四小在80、90年代是非常少见的策略，但开拓者当年用的很多，也是用的最好的。 阿德尔曼深知一大四小用的好，真的能创造奇迹，反正今晚这把就是拼了，这时候不拼什么时候拼呢？ 开拓者内线依旧占尽优势，甘国阳马上打中两分，可回过来，科比在追防米勒时犯规，米勒三分出手，裁判给了三次罚球！ 一次莽撞的犯规，米勒三罚全中，分差回到了9分，开拓者的挑战来了。 甘国阳依旧在篮下要位，这时候开拓者内线优势很大，接球转身上篮，命中。 但步行者一大四小拉开，普林斯顿战术跑起来，施密茨持球突破再分球，底角艾利接球三分，再中！ 双方都在进球，但开拓者进的是两分，步行者打的是三分，每回合追一分，分差在慢慢缩小。 而这种“三分比两分多一分”的简单逻辑，正是当初开拓者纵横联盟的一大利器，他们是最早大力开发三分的球队。 阿德尔曼和步行者的教练组怎么会不明白这点，分差来到了8分，伯德叫了暂停。 暂停时他严厉批判了科比，科比在攻防两端的不冷静，导致开拓者丢掉了势，被步行者重新咬了上来。 科比没有说话，只是闷头喝水，现在的他的确是一把双刃剑，伤人又伤己。 科比被替换下场，伯德也不藏着掖着了，换上小奥尼尔，准备三高登场，让甘国阳去到三号位，要发力打死步行者。 然而，甘国阳却阻止了伯德，道：“拉里，我觉得，我还是要留在五号位。” 伯德道：“为什么？” “我总觉得…这是一个陷阱。里克不会不知道我会去三后卫，这时候我们如果把注意力都放在三分球上，内线会出问题的。” 伯德大部分时候都尊重甘国阳的意见。 但这时候场上轮换，作为主教练他还是要保持自己的权威。 他想了想说：“你的想法有一定道理，但还是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甘国阳抬头看了看时间，距离第四节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四分钟。 开拓者91：83，领先步行者8分。 “还有几个暂停？” “还有两个。” “情况不对记得叫暂停啊拉里。” “我知道，你有点信心好不好！” “我对自己有信心，但我对你的布置没什么信心。” 甘国阳这么一说，伯德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轮换真的有问题吗？ 从今晚的表现看，伯德确实有点被阿德尔曼给压制了，毕竟有心算无心。 暂停结束双方继续比赛，甘国阳的预感是正确的。 虽然步行者防不住三高强力的内线进攻，可是步行者方面，却利用拉开的空间不停走后门攻击开拓者篮下，而没有像伯德所想的，步行者会继续扔三分球。 三分球毕竟有不稳定性，篮下进攻才是最稳妥的。 开拓者最稳妥的护筐手被拉到了外线，而小奥尼尔毕竟稚嫩啊。 他被马克-杰克逊蹭犯规打三分得手，接着又被施密茨错位转身跳投得分。 步行者在最后阶段打出了极高的进攻效率，开拓者这边反而有些顾此失彼。 最后两分钟，比分来到了95：90，步行者只落后5分了。 伯德又用掉一个暂停，这时候他希望甘国阳重新回到五号位。 甘国阳却说：“我们已经落入了他们的节奏中，我如果回五号位，他们就会三分乱射。听我的，别瞎调整了，我会搞定比赛。” 一向心高气傲的伯德这时候没话说，他必须要听阿甘的。 甘国阳让迪克-哈特布置一下防守，再让里克-卡莱尔设计一个暂停后的发球战术。 很快暂停结束，甘国阳发边线球，现场的氛围已经凝滞，每一回合，每个进球都将决定生死。 甘国阳一个大胆的吊球到内线，越过戴维斯，越过施密茨，也越过了萨博尼斯，给到了突击篮下的里德尔！ 里德尔高高跃起，接球，空中接力扣篮得手！ 这个战术设计非常大胆，步行者严加防范双塔，没想到里德尔竟然冲入篮下。 甘国阳这个传球更是艺高人胆大，开拓者拿下2分，但步行者马上内线又还以颜色。 雷吉-米勒接球突篮下抛投命中，这家伙的进攻感觉已经起来了，你不知道他要三分还是两分。 “今晚我会绝杀你们的，等着吧桑尼。”进去后，米勒冲着甘国阳叫嚣。 甘国阳没有说话，随后在进攻中强突，造成了施密茨的犯规。 还没到罚球，开拓者球权，甘国阳再度接球强突，步行者包夹。 分球给到小奥尼尔，扣篮，施密茨再度犯规，小奥尼尔上罚球线。 结果，紧张的小奥尼尔竟然两罚不中！步行者的机会！ 拿到篮板球的马克-杰克逊快速推进，雷吉-米勒在右侧底角跑出了机会。 他知道，必须在阿甘落位之前快速出手，不然阵地战就没有机会了。 马克-杰克逊传球到了，米勒接球立刻出手！三分！ 球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命中！ 整个印第安那主场体育馆都爆炸了。 电视机前，球迷们更是一片欢腾。 97：95，步行者只落后2分了！ 他们有机会完成绝杀，有机会战胜开拓者，终极他们的40连胜！ 但开拓者没有叫暂停，场上的球员第一次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就像草原上的角马闻到了狮子和鳄鱼的气味，身体会颤抖。 他们太久没有失败了，快要忘记输球是什么感觉了，而这是一个nba球员必须具备的素质。 步行者进行了全场紧逼防守，球给到萨博尼斯，差点失误，最后给到甘国阳。 只有甘国阳，他的眼神冷静，没有任何波澜，步行者想要合围。 甘国阳没有传球，一个背后运球甩开距离，从侧翼朝着中路运球。 再度拉开和防守人的距离，然后在弧顶直接干拔三分出手！ 没有人可以干扰他，除了他自己，他自己的犹豫和恐惧会影响他。 但他有这样的情绪吗？没有，他完全冷静。 球像只有零下三十度一样，冰冷的穿过了篮网，让整个球场的温度往下降了降。 100：95，开拓者重新回到了一个安全的区域，现场一下子安静的了很多。 步行者叫了暂停，阿德尔曼千算万算，他没有漏算阿甘的能力。 问题是，你算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最后不到一分钟，步行者依旧有创造奇迹的机会。 暂停后，雷吉-米勒利用大范围的跑动，试图接球三分出手。 遇到甘国阳的阻拦，他用力推开甘国阳！ 结果推不开，自己摔倒在地，裁判响哨，吹甘国阳阻挡。 甘国阳少见的冲着裁判怒吼，“他推我！是他推我，自己没推动，我怎么犯规了？” 裁判看得到甘国阳像发怒的雄狮也被吓蒙了，但裁判没有改判。 还是步行者球权，依旧是找米勒，在左侧45度接球三分出手！ 出手的一瞬间，甘国阳从侧面封盖过来，手指在皮球上轻轻碰擦了一下。 篮球飞到一半落了下来，双方抢作一团，时间在被消耗。 最后双方争球，萨博尼斯和马克-杰克逊，毫无悬念的争夺。 开拓者争得了球权，步行者只能犯规，送开拓者球员上罚球线。 102：95，步行者依旧没有放弃，米勒还是找到机会投中了一个三分！ 102：98，他们的坚韧让开拓者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甘国阳非常稳健的两罚全中，接着在防守中，用一个压迫式的干扰抢断导致步行者丢球失误。 这才彻底掐灭了步行者翻盘的希望，将比分定格在了102：98，开拓者艰难战胜步行者。 赛程过半，无一败绩！ 在蜂鸣器响起的瞬间，米勒过来和甘国阳握手致意。 米勒恭喜这一伟大的成就，同时提醒甘国阳：“如果拿不到总冠军，你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而甘国阳则说：“试着击败迈克尔，你们有机会在总决赛赢一场的。” 甘国阳第一次希望总决赛的对手不是公牛，而是步行者，因为他们有这个资格。 第三十章 新的开始 在开拓者和步行者的比赛结束后，1998年的超级碗在加州圣地亚哥的高通体育场进行。 双方球员都在赛前更衣室里看完了开拓者和步行者的季中大战，见证了开拓者41连胜的奇迹。 这是nfl历史上打得最为激烈的超级碗比赛之一，双方从第一节开始一直缠斗到最后才分出胜负。 丹佛野马队以31-24击败绿湾包装工队，成为14年来第一支赢得超级碗的afc球队，可以说精彩纷呈。 但这也是nfl历史上收视率最糟糕的超级碗之一，据后来尼尔森公司的收视率统计，今年的nfl收视率比去年下滑了10%，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滑坡。 在总结收视率下滑的原因时，尼尔森公司指出，并不是因为比赛不够精彩，宣传不够到位，或者nfl超级碗的影响力下降。 “关键的原因在于，波特兰开拓者拿下了41连胜，他们在超级碗之前打的比赛，导致观众们兴奋过度，很多人没有兴趣和精力再去看超级碗，导致了超级碗收视率的大滑坡。” 这一推论在1999年超级碗后得到了验证，1999年没有了开拓者41连胜的煊赫声威，nfl超级碗这天没有了人抢风头，收视率果然上升。 所以1998年，开拓者创造的41连胜不仅仅是一个伟大的体育比赛记录，也成为了nba为数不多可以在收视率、影响力上和nfl扳手腕的高光时刻。 这些高光时刻，基本上都有甘国阳的身影。 拿下这场胜利后，回到更衣室，开拓者球员们进行了简单的庆祝。 伯德让甘国阳发表一下演讲，甘国阳和队友们说：“赛程过半，我们拿下了所有的胜利。但是，如果我们不能拿到最终胜利，这些都会成为零，所以，大家还需要努力。当然，现在的成就同样伟大，让我们享受这一刻的快乐。” 当晚，甘国阳罕见的请大伙儿去印第安纳波利斯当地的酒吧喝酒，所有费用他一个人包圆。 开拓者球员们狂欢到第二天的凌晨，才去机场坐飞机回了波特兰。 很多人都喝的酩酊大醉，连戒酒半个赛季的穆林都开了戒，小小放纵了一下。 一个球队，一个球员，或者说一个人，都不能一根弦一直绷着。 总是要放松下来，总是要缓一口气的。 甘国阳已经算是半个超人了，之前三连冠、四连冠，包括这次一口气拖着球队半个赛季全胜。 到拿下步行者这一场，他这个生化人也绷不住了，晚上的狂欢他同样喝了很多酒。 到后来，他和萨博尼斯两个酒坛子把开拓者的工作人员都喝怕了。 再喝怕不是要喝死了啊大哥，只打了半个赛季，没到总决赛呢！ 如果联盟举办一个喝酒大赛，开拓者有阿甘和萨博尼斯在，绝对是争冠的大热门。 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到波特兰的家中已经快要早上了。 家里人全都睡了，甘国阳自己一个人有一个独立房间。 房间里亮着灯，床单是新换的，枕头是晒过的，床头点了香氛。 妻子知道甘国阳的所有赛程，这些年来每次打客场回家，她都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帖，让甘国阳能立刻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 在极致的兴奋后紧随而来的就是极致的疲惫，从肉体到精神的双重劳累，整整三个月的时间，甘国阳觉得自己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这是过去十几年职业生涯都没有过的情况。 那会儿好歹赢个十几场，输一个一两场，算是调整一下状态。 这个赛季一口气赢了41场，虽然大部分比赛赢的很轻松，但精神是很紧张的。 击败步行者更是杀到了最后，酒精的作用下，甘国阳很快入睡。 等他醒来时，发现天竟然还是黑的。 “卧槽，我才睡了一小会儿吧？这么累，怎么才睡这么一会儿…” 甘国阳觉得自己只睡了一两个小时，看看床头柜的钟，是八点多钟。 “八点多…睡了三四个小时，不够，继续睡。” 甘国阳转身还想睡，但看着窗外黑漆漆的，感觉不像是早上八点。 而且他肚子饿得厉害，一咕噜爬起来打开窗户看了看，才意识到不是早上八点，而是晚上八点！ 他睡了一整个白天，而且是很深的睡眠，以为只过去一两个小时，其实是昏迷了一整个白天。 家里黑漆漆的，床头有王抚西留下的便签，她带两个孩子去看电影了，估计九点多回来。 “你睡的太沉太沉了，我没有叫醒你。醒了以后，冰箱里有些吃的，你也可以让刘姨给你做饭。以后别喝酒了。” 便签上写满了妻子对甘国阳的关心，甘国阳将便签塞进口袋里，打开冰箱先找点东西垫垫肚子，待会儿让刘姨给自己弄些吃的。 甘国阳食量巨大，冰箱里常年备着各种能填饱他肚子的食物，甘国阳仔细挑选着，他的心思都在冰箱里琳琅满目的食物上，没有注意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 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在了甘国阳的背部，像是什么管子。 “不许动，举起手来！”一个冷硬的声音响起。 甘国阳汗毛孔竖了起来，妈的家里进盗贼了？ 甘国阳只能缓缓的举起手，他想转身，那个声音又说：“别动！动我就开枪了。” 这时甘国阳突然反应过来了，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而且他说的是中文不是英语。 甘国阳猛地转身，瞬间抓住了顶着他后背的东西，一把夺了过来，再定睛一看，面前竟是自己的爸爸甘有为！ 而甘国阳手里抓着的也不是枪，而是笤帚柄…… “爸，你干嘛呢？你吓唬我呢？”甘国阳抱怨道。 而甘有为一脸呆愣，眼神中三分迷茫三分惊恐四分若有所思。 甘国阳反应过来，老爸不会是犯病了吧？ 把笤帚柄放下，甘国阳慢慢靠近，道：“爸，是我，我是你儿子。” 甘有为坐下，盯着甘国阳看了好一会儿，抓了抓耳朵，道：“儿子…我儿子…我儿子这么高的吗？” 甘国阳从冰箱里拿了些吃的，坐下道：“你儿子是篮球运动员啊老爸，不这么高怎么打篮球？打篮球记得吗？” “打篮球？篮球…我记得昨天开拓者战胜步行者，拿下了41连胜，甘国阳拿了38分16个篮板球…哟，我儿子是阿甘？” 甘有为的眼神终于清澈了，想起坐在自己跟前啃面包的正是自己的儿子，也是世界篮球第一巨星甘国阳。 一看老爸眼神一副主机成功连接的样子，甘国阳终于松了口气，道：“爸，你真是的，你要真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你找昆汀或者小冯啊，你拿个扫帚装枪，你吓唬谁呢？” “昆汀…小冯…哎，我哪儿记得啊，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我原来是想干嘛来着？哦对，我本来是想到厨房给你做点吃的。你睡了一整天，一口饭没吃，醒了肯定饿坏了。但是呢，我从房间出来，我就忘记自己要干嘛了，反正要到厨房来。到了厨房，就看到老高的一个人在冰箱前找东西，我以为是小偷呢，就拿了根笤帚…” 甘国阳叹了口气，道：“还好家里没有枪，不然您要是拿把枪，岂不是要把我给崩了？” 因为甘有为记性不好，所以甘国阳从来不敢在家里放枪，反正有专业的保镖团在，他不需要这玩意。 甘有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起身到灶台，准备给甘国阳弄点吃的。 “爸，你…” “什么？” “额…先给我弄几斤面条吧。” “好嘞，你等着啊。” 甘国阳本来不想让甘有为下厨，他现在记性不好，有时候做着做着会忘记步骤。 可是想到甘有为能为自己做的不多，甘国阳又不忍心拒绝他的好意，便让他下点面条先垫吧垫吧。 当然，甘有为煮面条可不是简单的煮方便面，他先煎了一条鱼，做了一锅鱼汤给面做底汤。 十几分钟后，甘国阳吃上了很鲜美的鱼汤面，一口气下肚七八碗。 甘有为看起来很开心，边吃边下，还问：“41连胜，真是厉害。下一场打谁啊？还能继续赢吗？” 甘国阳道：“下一场…下一场我也记不清了，我现在不怎么看赛程表。反正您买我赢就行了。” 甘有为却摇头，道：“不行，下一场我要玩一把大的，我要买你们输。” 这两个赛季甘有为一直保持着赌球的习惯，每场开拓者的比赛都要小赌一把，来做记忆的标的。 下完面条，甘有为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笔记本，戴上老花镜看了看，道：“哦…下一场是打圣安东尼…马靴？马鞭？马腿？” “是马刺！这就二十来个队，英文名您又记不住了。” “嗨，我哪能记那么清楚。但我知道这个队，罗宾逊，今年还来了一个什么…什么来着？比卢普斯…他们表现还可以的。” “还可以，就能赢我们？您也太看不起开拓者了吧，您就等着输钱吧。” 甘国阳一口气又干了三碗面条，才觉得肚子有些饱了，碳水吃够了，可以弄点蛋白质补充补充。 晚上又好好睡了觉，第二天参加训练，晚上有对阵马刺的比赛。 但令甘国阳没想到的时候，第二天上午起来，他肚子就开始不舒服。 接着在厕所蹲了好一会儿，等中午去进行投篮训练，又去了两趟厕所。 因为拉的厉害，甘国阳中午压根没吃东西，到了晚上临近比赛才补充了一些电解质和食物。 结果就是，比赛开始前，甘国阳觉得双腿发软使不上劲，果然是好汉顶不住三泡稀啊。 如果是季后赛或者总决赛，甘国阳肯定要咬着牙迸发力量，哪怕拉裤子上都要坚持打好比赛。 但这是常规赛，在41连胜后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疲惫中，甚至那些跟在开拓者后面奔跑的球迷、观众们都开始累了。 大家开始更加关心全明星赛，关心今年的总冠军归宿会不会有悬念，关心开拓者如果拿不到总冠军，41连胜会是什么样的笑话。 总之，一段漫长，但注定有尽头的旅途，要走到尽头了。 正好，今晚的对手圣安东尼奥马刺队最近的状态很出色。 选秀大会上马刺队没能得到蒂姆-邓肯，退而求其次，马刺管理层挑选了后卫昌西-比卢普斯。 既然得不到那个超级内线，就只好挑一个还不错的后卫来和大卫-罗宾逊搭档了。 在波波维奇手下，比卢普斯的表现倒是不错，马刺全员齐整后，在西部重新成为一个很有实力的力量。 面对连战连捷的开拓者，赛前马刺队的心态也很平稳，他们没有把这当做大乐透奖池，一定要赢球。 反而全队上下都很平静，大卫-罗宾逊在接受采访时说：“一场常规赛，我们会全力以赴。开拓者的成就令人钦佩，但这不是我们自暴自弃的理由，总之，我们会打出属于我们的比赛。” 而开拓者这边，除了甘国阳身体不适状态不佳外，其他球员多多少少都松懈疲软。 穆林、萨博尼斯等人都喝了大酒，科比、小奥尼尔几个家伙回波特兰还开了个派对放松。 结果可想而知，在玫瑰花园，开拓者遭到了一场大败，他们全场比赛都没有状态，被马刺摁在地上摩擦。 109：91，18分差距的大败，开拓者的连胜记录在41场戛然而止，这也成为了开拓者本赛季最惨痛的一场失利。 甘国阳全场只拿到19分11个篮板球，身体实在是不舒服，需要好好调养一下。 但是在比赛结束后，现场的波特兰球迷并没有提前退场，也没有嘘声和抱怨。 相反，全场球迷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感谢开拓者半个赛季的神奇表演。 输球，有时候不是一种结束，而是一种新的开始，就像甘国阳每次丢掉总冠军那样，往往意味着新夺冠周期的到来。 球员们感到沮丧，但同时也感到一阵轻松，沉重的连胜包袱终于从肩上卸了下来，他们可以从零开始继续前进了。 41连胜已经成为历史，并且是永远镌刻的伟大历史，但历史就是历史，它过去了，该朝前看了。 甘国阳回到家，找到老爹，质问道：“老爸，你昨天是不是往面条里下泻药了？你为了赌球赢你不至于吧？给我面条下药，我都快拉死了。” 甘有为靠这一场真赢了把大的，代价是儿子被折腾的够呛。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但是…但是昨晚那条鱼，好像不太新鲜，放的时间有点长了…” “……” 甘国阳决定，以后真不能吃老爹做的饭了，尤其是赛季期间，要千万小心才行。 第三十一章 屠戮 圣安东尼奥马刺队获得了41连胜超级大乐透奖池的奖金，成为了北美职业体育历史上最长连胜的终结者。 但这个荣誉奖金并没有让格雷格-波波维奇的心情好一些，哪怕已经过去半年时间，他还是没有从蒂姆-邓肯争夺战的失利中完全走出来。 在波波维奇看来，邓肯就应该是马刺的，他的比赛风格，技术，心理，都和马刺那样的契合，包括他和大卫-罗宾逊都是那样的完美匹配。 如果他能来马刺，一定可以为马刺队开启一段传奇的历史。 但一切都在乐透抽签中被毁了，波士顿凯尔特人拔得头筹，奥尔巴赫可以一直得意忘形到进棺材。 邓肯在波士顿打出了璀璨的表演，凯尔特人可以说是一朝崛起，如今他们在东部依旧保持前三排名的竞争力。 而马刺则在西部中游徘徊，冠军是别想了。 能在常规赛击败开拓者是个了不起的成就，但想在季后赛挑战开拓者？ 波波维奇想都不敢想，他知道赢下的这场有多大的运气成分。 开拓者全队都不在状态，包括阿甘，据说他吃坏了肚子，腿一直发软。 难怪比赛中他的护筐水平大大下滑，进攻端都是投篮没有强攻。 而马刺验证一下完整版开拓者阿甘的机会来得很快，同在西区，两队一周后就在圣安东尼奥再度相遇了。 开拓者在结束连胜后轻装上阵调整了状态，接下来继续轻松击败萨克拉门托国王和奥兰多魔术，没有品尝连败的滋味。 在抵达圣安东尼奥时，甘国阳在飞机上和队友们说：“今晚的比赛我们一定要大胜，不然人们会以为，圣安东尼奥马刺真的能击败我们，他们靠的是实力而不是运气。” 你看，有了一场失利打底，开拓者全队的求胜欲望就被激发了出来。 晚上比赛在著名的阿拉莫穹顶体育场进行。 这里类似于曾经底特律的银顶中心，西雅图的kingdom体育场，都是大型橄榄球场临时改为篮球场。 因为场地超大，所以这里可以容纳多达39000多名球迷观看比赛，是联盟上座人数最高的球场。 但同样因为场地太大，导致球迷在这里看球并不是舒服。 和当年的银顶中心一样，球场并不是布置在场地中央，而是偏于某一边，然后用超大的蓝色幕布遮挡起来。 场地上设置了高大的临时座位架，这样的临时钢架肯定没有专用固定座位坐得舒服，而且也没法设置vip包厢座——这可是门票收入非常可观的一部分。 而且因为座位太高，导致坐在后排的球迷视线非常糟糕，不借助大屏幕很难看清场上发生了什么，还不如在家看电视。 所以，马刺有着如此大的体育场和座位量，圣安东尼奥球迷更是充满了热情，但上座人次也只是联盟排名中上。 如果给开拓者39000多人的体育场，波特兰会在上座率和上座人次上远远超过第二名。 但今晚，阿拉莫穹顶39000多张门票销售一空，全部卖出，这是本赛季的第一次。 因为马刺的对手是开拓者，因为马刺刚刚在波特兰终结了开拓者的连胜，两队的恩怨正新鲜着呢。 主场球迷无论如何都要来到现场，希望见证马刺能再度掀翻开拓者，双杀这支不可一世的红黑军团。 赛前热身，甘国阳抬头望着高高的体育场穹顶，还有巨大的蓝色幕布，不禁回想起在银顶中心大开杀戒的日子。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一身的钢筋铁骨，看谁不爽就打谁，在nba从东打到西，从南打到北。 现在他很克制了，甘国阳倒是开始佩服乔丹，这家伙这么多年能忍住不对活塞动手，坚持用篮球做回应。 临近比赛开始，甘国阳望着茫茫多的马刺主场球迷，对大卫-罗宾逊说：“大卫，今晚到场的球迷真多，他们真幸运，要见证一些事情发生了。” 大卫-罗宾逊叉着腰，轻轻摇了摇头，道：“桑尼，我们好好打球，不要有那么大的情绪。上帝告诉我们，要仁慈。” “我们能站在这里好好比赛，就是上帝最大的仁慈了。但上一场的仇我是要报的。” “别这样，冤冤相报何时了。” 上个赛季罗宾逊因伤缺席了大量比赛，他生涯第一次没能打季后赛。 本赛季，罗宾逊的状态开始出现下滑的迹象。 今年他已经32岁了，年龄和伤病都在吞噬他的运动能力。 罗宾逊号称中锋位置上的小前锋，他的打法相当依赖跑跳。 他的投射，还有低位技术在超级中锋中只能说一般。 一旦没有了速度和爆发的加成，进攻端威力会大打折扣。 本赛季他的场均得分下滑到了生涯最低的23分（不算上个报销赛季）。 篮板球依旧保持在11个左右，但封盖下降到了2.8个，依旧是全明星级别，但不再是mvp级别的内线。 比赛开始后，伯德甚至没有派出甘国阳一对一盯防罗宾逊，而是全场比赛都让萨博尼斯对位这个老对手。 不管罗宾逊在低位和中路如何得分，开拓者都是不管，不包夹，不协防，因为伯德笃定，罗宾逊一个人打不死开拓者。 马刺走的是极致的防守风格，在赢下开拓者的比赛中，将开拓者的得分压制到了100分以下。 波波维奇构建了以大卫-罗宾逊为核心的防守体系，大量的收缩，大量在强侧堆积球员，用密集的阵型缓慢的节奏消耗对手的进攻动力，让比赛陷入泥潭战。 而马刺正好有着一群擅长打泥潭战的球员，他们性格坚韧，打法朴实无华，都是极端的实用主义者。 所以难怪波波维奇在错过邓肯后会选择看似平凡的比卢普斯，而不是华丽漂亮的范霍恩，因为比卢普斯更符合球队战术和风格的要求。 但是开拓者今晚并不想被拖入泥潭，更不想和马刺在阿拉莫穹顶打烂仗。 第一节开拓者就开始了奔跑，不停的奔跑，攻击篮筐，三分投射。 外线哑火了一段时间的克里斯-穆林再度活跃起来，早早的连中两个三分球，帮助开拓者打开了局面。 开拓者从来没有因为打的是双塔阵容而放慢他们进攻的脚步，相反双塔一直在跟着其他球员奔跑，充当场上的进攻指挥塔。 这是拉里-伯德很具有前瞻性的地方，如果换一个保守的教练，手握阿甘和萨博尼斯两座双塔，不完全围绕高低位的双塔打战术？工作和战绩还想不想要了？ 伯德却没有这么想，其中当然有一些运气成分，因为赛季刚开始伯德生病住院了，里克-卡莱尔执掌教鞭。 卡莱尔不是个死脑筋的保守派，他想法很多，他继续发扬他的flow进攻，给开拓者注入了不一样的基因。 等到伯德复出，伯德发现卡莱尔这套很不错，很有当年凯尔特人前场铁三角的影子。 80年代初期和中期的凯尔特人一样算得上是高塔阵容，前场三高，按理说打内线很有优势。 但实际上凯尔特人是全联盟跑动最多，传球最多，助攻最多，快速反击最多的球队。 因为伯德在持球进攻上的一些弱点，他们反而在慢速的阵地战中会吃亏，到关键时刻凯尔特人最常见的场面就是丹尼斯-约翰逊持球在弧顶哐哐打铁。 可是没有办法，约翰逊不出手，阵地战的球权凯尔特人其他人很难消化干净，只能让这个不够高效的射手来完成进攻了。 现在开拓者不同了，随着赛季深入，比赛一场接着一场，伯德不断把甘国阳往三号位上推，他意识到自己在打造一个全新的“超级凯尔特人”，而阿甘就是加强版的拉里-伯德自己。 第一节，开拓者正常的进行快速进攻，把节奏提了起来。 今晚他们没有人拉肚子，也没有人懈怠，投篮命中率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马刺队坚持了大约七八个回合，慢慢开始跟不上了。 他们的进攻效率根本不是开拓者的对手，同时防守压不住开拓者的进攻。 穆林、布雷洛克外线两杆枪投的相当准，甘国阳和萨博尼斯双塔不停给他们制造机会。 开拓者轻易不落入阵地战中，双塔虽高，却一点都不笨重，打得轻盈、灵活。 反而是马刺显得过于笨重，跟在开拓者的屁股后面跑，完全不在自己舒适的节奏区域中比赛。 第一节打完，开拓者33：21领先马刺12分之多，这个比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马刺是不行了。 马刺这种贫攻的球队，落后12分想追回来太难了，要是开拓者落后12分还好说。 而开拓者显然没有要放过马刺的迹象，连胜终结之仇还是要报的。 虽说输掉那场比赛大家心里都松快了，心里一点都不怨恨马刺，反而有些感激。 但面子上还是要报仇，不然以后在联盟的江湖里怎么混？ 第二节比赛，开拓者的替补阵容延续上了火力，科比、小奥尼尔、ac-格林等人打得相当顺。 尤其是科比，面对马刺严密的防守丝毫不惧，不停的闪转腾挪，利用灵活的步法寻找出手空间。 这小子现在的中距离练的相当不错，三分线内两步有机会就出手，一旦手感出色，能连投连中。 虽然铁的时候也是连投连铁，但能在对方变化的防守态势下连续进球，是一个巨星的基本素质。 普通的角色球员或者明星球员，对手稍一针对，在亮眼了几个回合后就很容易哑火。 只有巨星，在状态出色的情况下，对手不管怎么针对都无法阻挡。 这一基本素质，超级巨星往往在很年轻的时候便会拥有，这不仅关乎技术和身体素质，更在于信心。 在科比的火力延续下，开拓者将领先优势扩大到了17分，波波维奇不得不提前叫暂停换上主力。 他知道今晚凶多吉少，开拓者的实力高了其他球队可不止一档，说两档可能都少了。 私下里联盟的教练早已讨论开了，该如何遏制开拓者的战术体系，如何控制开拓者锋利的进攻。 波波维奇参与了讨论，大家建言献策给了不少意见，但没有什么结果，很多东西赛季中期改已经来不及了。 况且很多教练也提出了一个根本问题：“遏制开拓者的最好办法就是干掉阿甘，不干掉他，什么都是白瞎。” 的确，当初开拓者用杰克-拉姆齐那套两减一增的时候，大家打不过。 后来，开拓者用鲍比-贝尔曼的普林斯顿的时候，大家还是打不过。 归根到底还是打不过阿甘，战术是一把枪，关键还要看谁用这把枪。 暂停结束，甘国阳也重新披挂上阵，此时开拓者又用了一个奇怪的阵容。 内线用本-华莱士+ac-格林，外线是科比、甘国阳加上克里斯-穆林。 这是一个无控卫的阵容，伯德实在是大胆，难道让小科做控卫？ 实际上，甘国阳、科比、穆林都可以控球，都可以组织。 伯德这套奇怪组合的关键当然还是甘国阳，他并不是来到一号位，而是继续在三号位。 伯德完全是把甘国阳当做了加强版的自己，让他做自己曾经在凯尔特人做过，做得好，以及做的不好的事。 一个6尺10的全能高炮台杵在外线，马刺队完全不知道怎么去防守了，甘国阳先是一个三分，外加一次突破上篮打2+1，将分差拉开到20分。 接着在防守中，甘国阳游走在外线不停延误马刺的传球。 他也不去抢断，就是延误，让马刺的每一次战术运作就难受一点点。 这种一点点慢慢积累，反应到进攻终端就是命中率下降，因为战术打的不够好，球员的节奏也不对劲。 一旦不中，甘国阳拿球就推反击，像个坦克一样横冲直撞，谁都拦不住，连着打成了好几次快攻。 上半场，分差开始奔着30分去了，但开拓者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甘国阳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这时候，大卫-罗宾逊终于意识到甘国阳在开场前说的“发生点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罗宾逊没有退缩，虽然他性格不够硬朗，但他也不是彻头彻尾的软蛋，捍卫主场还是要做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大卫-罗宾逊开始主防甘国阳，哪怕甘国阳在三号位，罗宾逊依旧紧紧跟着扑到外线。 可是，罗宾逊号称“中锋中的小前锋”终究是号称，甘国阳可是正儿八经可以打小前锋的。 此时他在中锋位置上略显不足的6尺10身高反而成为了优势，他的重心低，运球技术高超，罗宾逊在广阔的外线空间一对一单防根本防不住。 甘国阳往往一个不算太快的加速突破，或者一个变向就过掉了罗宾逊，撕开马刺的防线后，内线没有罗宾逊坐镇的三秒区，完全是案板上的鱼肉。 第三节，甘国阳全程打三号位，像曾经的伯德那样，在进攻端做任何能做的事。 一波42：20，开拓者单节轰了42分，并且一下子将分差再度多拉开了20分！ 马刺单节20分其实是正常发挥，说明开拓者没有死命的去防守，他们靠进攻就可以了。 三节打完，开拓者已经将领先优势扩大到了44分之多，来到现场观看比赛的39000多名马刺球迷都绝望了。 今晚是输定了，一场妥妥的屠杀，大屠杀，就看第四节开拓者会不会放松一下给个面子，不要让马刺输的太难看。 然而开拓者显然不准备给马刺主场面子，甘国阳虽然早早下场休息，伯德对他今晚的实验表现非常满意，但科比还留在场上。 这家伙根本不知道放水为何物，反而认为这是提高自己数据，得高分，顺便磨练一下各种进攻技巧的好机会。 于是，在科比的领衔下，开拓者的第二阵容在第四节继续对马刺进行屠杀，马刺被彻底打崩溃了。 双方的分差一度达到50多分，最后比分定格在了136：85，开拓者以51分的超大优势，在阿拉莫屠戮了马刺。 他们不算是报仇，而是在警告联盟其他球队，惹到我们的话，不会有好下场。 第三十二章 看戏 一直到全明星赛前，开拓者只输掉了两场比赛，以46胜2负的战绩进入全明星周末的休整期。 除了输给了马刺之外，在2月5号开拓者对阵公牛的比赛中，公牛以99：98，1分的优势在玫瑰花园球馆带走一场胜利。 阵容齐整的公牛终于送给了开拓者赛季第二败，这给了球队上下一些信心：他们还有击败开拓者拿到总冠军的希望。 和甘国阳一样，当球队整体状态不稳，上下起伏时，乔丹会站出来用自己的表现帮助球队获取胜利。 在1月份对阵雄鹿的比赛中，乔丹砍下了44分，接着对阵纽约尼克斯，在麦迪逊花园广场他又拿下44分。 随后32分，40分，45分，乔丹用一场又一场的高分比赛拖着疲惫、混乱的芝加哥前行，确保球队在常规赛不至于从争冠的第一集团掉队。 西部开拓者一骑绝尘，他们在阵容和打法上的领先让人绝望，加上阿甘的强势，似乎找不到能击败他们的方法。 东部步行者和凯尔特人成功跻身争冠集团，面对公牛两队都能不落下风，公牛本赛季能否冲出东部都将打个问号。 公牛从去年夏天就开始的内部矛盾一直绵延至今，没有丝毫要解决的迹象，反而随着时间推移愈演愈烈。 菲尔-杰克逊和管理层之间的矛盾已经人尽皆知，不管公牛到哪里比赛，记者们都要问他：“你下个赛季会不会还继续执教公牛。” 一开始菲尔-杰克逊碍于面子还含糊其辞，说“让一切正常发生，我们专注于当下”，后面实在问的多问的烦了，他干脆直截了当的说：“我和公牛的合同只剩下一年。” 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表明了这将是他在芝加哥公牛的最后一季。 杰克逊不仅在工作上岌岌可危，自己的私人生活也受到影响。 杰克逊早在1967年就和第一任妻子结婚，1972年两人离婚。 1974年杰克逊和第二任妻子琼结婚，到1998年两人的关系已经处在破裂边缘。 夺冠后杰克逊声名越来越大，在nba这个名利场里混，和很多成功人士一样他也有情人。 大家都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杰克逊应该是工作太忙，以及这个赛季糟心事太多，在给情人寄礼物时昏了头，把地址给填写错了。 本来写错了也没什么，礼物退回到杰克逊的办公室，但他的助手以为这是要送给他妻子琼的礼物，便自作主张将礼物寄到了杰克逊的家里。 这下子完蛋，事情曝光，两人的感情完全破裂，杰克逊被赶出家门，剩余的赛季里，他要么在客场住酒店，要么在芝加哥住酒店，反正家是回不去了。 好在球员们都支持杰克逊，紧密围绕在杰克逊身边，尤其是迈克尔-乔丹鼎力支持杰克逊。 乔丹不止一次表示，如果杰克逊不在公牛工作，那他也将不在公牛打球，这是威胁杰里-克劳斯和莱因斯多夫。 克劳斯和莱因斯多夫完全没有退让的迹象，相反两人已经受够了乔丹在芝加哥至高无上，居高临下的感觉。 管理层不仅没有续约菲尔-杰克逊的打算，克劳斯还想着在交易截止日之前把斯科蒂-皮蓬送走，换一下年轻、优质的资产回来，为后乔丹时代做准备。 克劳斯多次联系湖人，想用皮蓬换麦迪，但杰里-韦斯特一直拒绝。 韦斯特知道现在的皮蓬来湖人绝对是很大的加强，问题是你加强了还是打不过开拓者。 不如耐心等待，等阿甘老去，等麦迪等年轻球员成长起来，皮蓬虽强终究在走下坡路了。 克劳斯一直兜售皮蓬的态度让乔丹极其不满，乔丹知道公牛想要三连冠，留下皮蓬是必须的。 哪怕他缺席了大半个赛季，皮蓬依旧是联盟最好的小前锋——如果阿甘不去三号位的话。 两人通力合作这么多年，皮蓬是乔丹最好的搭档，一旦交易，公牛仅剩的那点希望会迅速破灭。 从去年总决赛期间两人在大巴车上的争吵开始，一直到现在，乔丹和克劳斯的关系已然糜烂。 两人的争斗正变得越来越低级，越来越像小孩子，说明已经撕破脸都不想装了。 比如乔丹每场比赛之前都要上个厕所，这是他缓解压力，放松自己的方式，能让他的表现更出色。 然后杰里-克劳斯就总在同一时间上厕所，干扰乔丹，这让乔丹非常生气，却又拿克劳斯没什么办法。 作为报复，乔丹日常在更衣室里无视克劳斯，并对他的体型、体重冷嘲热讽，几乎到了恶毒的地步。 在这种内部矛盾愈演愈烈，公牛上下有些离心离德，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乔丹在球场上还是用精彩的表现稳住了局面。 2月5号对阵开拓者的这一战，客场，乔丹拿下了31分11个篮板14次助攻的三双数据，同时在防守端还有2次封盖和3次抢断。 乔丹真的是拼尽全力，从攻防两端去影响比赛，将一切细节都做到了极致，在皮蓬的配合下，终于压制了开拓者一把。 随着最后时刻穆林的中距离跳投绝杀没有命中，公牛赢下比赛，终结了开拓者的五连胜，送给了开拓者本赛季的第二场失利。 比赛结束时，乔丹终于可以对着甘国阳扬眉吐气一把，“今晚属于我桑尼，你的表现糟透了，三号位并不总是适合你。” 乔丹一面自夸，一面不忘给朋友提一点意见。 最近的比赛中，甘国阳在三号位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 之前的比赛里效果很好，每当开拓者用三高，对手都难以招架。 但是对公牛这套打法的效果很一般，公牛并不是很害怕阿甘去三号位。 皮蓬和乔丹反倒是乐于去夹击阿甘，这种情况下，开拓者对公牛内线造成的杀伤严重不足。 况且今晚甘国阳的投篮手感一般，进攻端无法在外线杀穿公牛，球队篮板球还吃了亏，被罗德曼乘虚而入拿了不少前场篮板。 整个比赛都被拖入了防守的泥潭，打成了公牛习惯的对磨烂仗，到最后开拓者不得不将胜利寄托在一次绝杀投篮上。 甘国阳遭到了严酷的包夹，穆林一整场的手感都一般，最后绝杀不中也很正常，开拓者只能吞下第二个失利的苦果。 “你说的对迈克尔，我确实要改进一下自己在三号位的打法。” 对于乔丹的建议，甘国阳悉心接受，今晚他在三号位的表现确实一般。 防守端的作用没有内线那么大，进攻端试图多打快攻，但公牛对一传掐的很好，没打成几次快攻。 面对公牛的强力的包夹，他发现自己很难像1992年总决赛那样靠爆发力甩开，而必须用更多的技巧。 一旦陷入技巧的纠缠，进攻的流畅度会打折，他遭遇包夹后的传球也缺少一击破阵的想象力和穿透力。 比赛结束回到更衣室后，伯德就批判甘国阳：“坏消息是，你的传球还不如我！虽然你拿过助攻王。好消息是，这说明你还有进步空间。” 甘国阳道：“拉里你是认真的吗？我还能进步吗？” 伯德道：“并非不可能。我现在就在帮你做这个尝试，但到底能不能行，要看你自己的觉悟了。” 甘国阳笑了笑，脱掉衣服去淋浴间洗澡，输球还是很不爽的。 一旁，里克-卡莱尔过来问道：“拉里，阿甘还能有进步空间？他34岁了，不是24岁。” 伯德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想给他一点激励而已。我怕他觉得nba比赛太无聊。今年我们确实赢的太多了，如果一直赢下去直到总决赛不见得是好事。偶尔一场失利，会激发人的反思和前进动力，同时提高一下耐挫力。有些挫折和实力无关，而在于运气，一个冠军球队需要好运气，也要能抵抗坏运气。” 卡莱尔若有所思，但他不是在想伯德的话，而是在想，阿甘到底能不能再进步？ 他能传出伯德那样极具想象力的传球吗？恐怕很难，这是天赋，后天无法训练。 就像伯德无法通过后天训练拥有阿甘的盖帽能力一样。 但卡莱尔更多在思考，在流动进攻中，阿甘扮演的角色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 中锋，大前锋，小前锋，到底哪个最适合他。 在未来阿甘身体素质下滑，体能下降时，怎么样打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总不能真的叉腰防守，积极快下吧？ 那样数据会好看，比赛赢不赢就不好说了。 “你他妈在想什么？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吧。”伯德见卡莱尔在发呆，提醒他。 “哦，没什么，想一些战术上的事。” “是不是想取代我做主教练？” “没有！别这么说拉里，没有的…” “有也没关系，我只做三年教练，后面就给你做。” 伯德笑着和卡莱尔开玩笑，弄得卡莱尔挺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接。 但伯德看似在开玩笑，实际上心里已经默默将卡莱尔当做自己的接班人。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巴克-沃尔特会退休，伯德将接任开拓者总经理的职务。 届时伯德会辞去主教练一职，那主教练的职位当仁不让的就要落到卡莱尔头上。 开拓者这些年一直是个传承有序，内部稳定的球队。 因为有甘国阳这个定海神针在，开拓者内部始终没有发生大的动乱。 哪怕当初帕特-莱利差点把开拓者挖空，但骨架子一直在，血肉慢慢就填满了起来。 当初伯德签约开拓者就明确说了，自己只会执教三年，三年后不管成绩如何都会离职。 现在第二年，伯德开始有意培养卡莱尔，让他做自己的接班人。 所以，每次比赛中，他都会让卡莱尔去布置进攻战术。 赛后在更衣室总结，伯德也会多让卡莱尔发表意见。 训练中让卡莱尔多和球员交流，安排训练方案，增加卡莱尔的权威。 这一切都是在为后面的接班铺路做准备。 从这点来说，开拓者的管理层、教练组，斗争比公牛要缓和、平稳的多。 因此，开拓者虽然遭遇了一场失败，但只是一场常规赛而已。 从长远来看，开拓者依旧保持着绝对优势，并在未来他们会继续保持竞争力。 至于公牛？随着内部斗争的加剧，管理层不愿意续约皮蓬，这支强大球队的分崩离析已经是板上钉钉。 1998年2月8号，本赛季的全明星赛在麦迪逊花园广场拉开了帷幕。 这是自1968年后，时隔30年，全明星赛重回纽约麦迪逊花园广场。 这次全明星赛充满了一股新老交替的味道，老球星们继续入选，但有些已经无法得到球迷的青睐，比如德雷克斯勒。 有些新的球星则带着巨大的人气来到麦迪逊开启他们的明星之路，比如科比-布莱恩特。 科比在新球迷中拥有的人气简直不可思议，他在西部全明星的投票中成功超越了一批老球员，成为了全明星首发后卫。 如果论表现和数据，科比不见得比艾佛森这样的新星更强，但科比的人气就是很高，他非常受年轻球迷的喜爱。 球迷投票中，他的票数力压里奇蒙德、贾森-基德、艾迪-琼斯等球星，成功超过了甘国阳票数的四分之一，乔丹票数的三分之一。 这样的人气引发了巨大的广告效应，也引发了巨大的争议，人们认为科比有如此高的人气，不过是沾了甘国阳和开拓者的光而已。 阿迪达斯可不管这些，他们迅速在各大报刊为科比刊登广告和大幅的特写海报，科比脚上的kb8立刻为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市场销量。 在全明星赛举办的麦迪逊花园广场附近，到处都是科比的肖像，在广告商看来，阿甘和乔丹已经不需要再宣传了，他们需要新的热点人物。 这让卡尔-马龙等一批老球星很是不满，我们辛苦积累了十几年的荣誉和人气，比不过你一个二年级的毛头小子？ 你要是阿甘那样第二年就夺冠，拿下mvp横扫联盟就算了，你现在不过是开拓者的一个替补，阿甘的小跟班而已，有什么资格这么大的排场？ 然而，这就是千禧年左右，美国体育运动市场的现状，球场的表现不是第一位的，球迷的喜爱程度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年轻球迷的喜好决定了大方向。 赛前进行的媒体日上，球员、教练们被带到一个酒店的巨大舞厅中。 每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前，等待成百上千的记者和媒体人将他们团团围住，问各种各样的问题。 甘国阳、乔丹和科比的桌子前有着最多的人，所有人都想挤到他们身边，拿着录音机抓下只言片语。 和甘国阳、乔丹这样的老油条相比，科比要紧张得多，他的心都快跳出来。 一直以来他都很善于面对媒体，但今天这个阵仗确实太大，弄的他心脏砰砰直跳。 不过在回答了几个问题后，科比缓了过来，他的回应越来越流畅自然。 在被问到“你和迈克尔-乔丹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你是不是学习成为第二个乔丹”时，科比摇了摇头。 他说：“我们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只是正好我们都是6尺6，都打得分后卫，有着很好的运动能力，只是这样。他是迈克尔，很伟大，但是…他不是我的目标。” 大家纷纷询问科比他的目标是谁，科比却笑而不语，不再做任何回应。 这时候，在隔壁桌的甘国阳跑到乔丹跟前，拍着肩膀耳语道：“我说了吧，科比根本看不上你。” 乔丹眼里有些怒火，随即道：“是吗，那晚上比赛的时候，我倒要见识见识，他和我到底有多不一样。” 虽然对外界宣称“科比是第二个乔丹”的说法感到恼火，可当科比否认自己像乔丹，并且乔丹不是自己目标时，乔丹就更恼火了。 甘国阳很好的引导了这股情绪，进一步激发了科比和乔丹之间的对立。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锻炼、磨练一下科比？让他继续经受一下乔丹的强度？ 让科比体验一下，在失去体系的保护后，赤裸裸的和乔丹进行骑士对决，是什么样的感觉？ 都不是，甘国阳就是想看戏，仅此而已。 第三十三章 回不了头 在全明星正赛之前，还进行了新秀挑战赛。 而之前一直都有的扣篮大赛和三分大赛则是被取消。 因为联盟认为这两项比赛变得越来越无聊，既无法吸引大牌球员参加，也无法吸引观众观看。 尤其是1997年扣篮大赛的糟糕效果让联盟下定决心取消这小丑一样的表演。 所以，虽然科比拿到了1997年的扣篮大赛冠军，但科比自己都不认为这是什么了不起的荣誉。 因为竞争一点都不激烈，动作也不好看，毫无创意，充满了失误和无聊，科比后来甚至有点后悔参加那次扣篮大赛。 在新秀赛上，凯尔特人队的中锋伊尔格斯卡斯拿到了mvp，成为了nba历史上第一个新秀赛国际mvp。 这表明了联盟想要进一步推动nba国际化、全球化的意图，可以说，大卫-斯特恩是正儿八经把nba当做一门生意，认认真真，殚精竭虑，时刻想着推广nba这个联赛品牌。 每次全明星赛改来改去，就是因为这是nba的一个招牌，一个对外宣传自己的大篷车。 从这点上来讲，大卫-斯特恩是个合格的总裁，他一直保持着强烈的信念和工作欲望，在追寻目标的道路上不断前行。 所以，大卫-斯特恩和甘国阳之间能达成某种默契，因为从工作的角度来说，他们是同一类人。 在周六的晚宴上，斯特恩和甘国阳夫妇坐在一起，边吃边聊，看起来关系很密切。 自从去年夏天甘国阳搞定了年轻球员和经纪人，让新合同续约不要那么夸张后，斯特恩对当前nba稳定运作的环境感到很满意。 这个赛季，甘国阳又带着开拓者创造奇迹，让一场常规赛的收视影响到了超级碗的收视率，给nba好好长了长脸，斯特恩和整个nba董事会都相当满意这样的境况。 所以在全明星晚宴上，总裁先生当然要和头号明星坐在一起共进晚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王抚西离开去隔壁桌和熟人聊天，斯特恩才压低声音说：“听说你这段时间和白宫走的很近？” 甘国阳道：“听说？听谁说的？沙克说的？” “关沙克什么事。反正我劝你，不要和白宫关系太密切，惹上他们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甘国阳点了点头，最近克林顿丑闻事件的热度已经降了下来，总统先生的坦诚和第一夫人的宽容让美国人民选择了原谅。 虽然莱文斯基后续不断爆猛料，包括两人发生关系的一些细节，还有那条沾染了小蝌蚪的蓝色裙子。 但这一切只是成为美国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让克林顿脸上无光，仅此而已，却无法动摇克林顿的总统地位。 以斯塔尔为首的检方、反对派，在收集到充足证据的情况下，却也无法给予克林顿致命打击。 他们想不明白，一向说谎成性、死不认账的克林顿夫妇，怎么这次如此坦荡，很有预见性的进行了提前爆料。 一招以退为进，最终明哲保身，躲过这一劫难。 坊间很快有传闻，克林顿背后有高人指点，提前得到了斯塔尔方掌握了大量证据的线报，所以才提前自爆。 不过这个高人是谁，到底有多高，就没有人能说清楚了。 斯特恩一向耳聪目明，消息灵通，他一定从华盛顿那里听闻了一些消息。 “我知道，我的目标一直放在篮球上，对政治什么的我不感兴趣。再说了我是中国人。” “就是因为你是中国人，你更加要小心！随时可能有人拿这个做文章！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们的头牌，最有影响力的球员是个中国人。我半夜睡觉都会醒过来问自己，这太他妈的疯狂了。只不过你很特殊，你是美国篮球培养出来的，大家都爱你。但爱多深，恨多深，你要明白这点。要小心。” 斯特恩在面对甘国阳时，说话一向很直接也很透彻，从不遮遮掩掩。 甘国阳明白斯特恩说的有道理，他问：“那我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会不会保我？” “出什么问题？比如？” “比如…比如我在某个小地方的旅馆里，和一个女招待睡了一觉。然后第二天她报警，说我强奸她，弄得人尽皆知，怎么办？” “这算什么问题？我当然会支持你，想办法打官司搞定，或者花钱搞定，这种小事…除非，你睡的人是希拉里-克林顿，那我可要掂量掂量了。” 两个人都笑了，斯特恩接着说：“还有，这种事发生，你真正要搞定的是你老婆，而不是担心我们支不支持。她是个狠角色。” 甘国阳点点头表示同意，其实在美国社会，下三路问题往往不是什么大问题。 连总统都能得到原谅，一个在名利场里打滚篮球巨星，有点私人问题简直太正常。 像甘国阳这样洁身自好的反而让普通人觉得不正常，这家伙太完美了吧？ “所以什么是真正的大问题？” “真正的大问题……像拉乌夫那样，就是大问题。” 穆罕默德-阿布杜尔-拉乌夫，绰号月光手枪的掘金队后卫，刚进联盟时也是个充满潜力的明星球员。 他投篮出色，罚球超准，最高的赛季罚球命中率达到95.6%，场均能拿到19分，是值得期待的新星。 但他和贾巴尔、奥拉朱旺一样，皈依了伊斯兰，并在1996年拒绝在赛前演奏美国国歌时出场。 这一举动引起了球迷不满，有人举报到联盟，认为拉乌夫的举动非常不合适，他不应该再在nba打球。 联盟启动了调查程序，而拉乌夫坚持认为自己的信仰与国歌仪式相冲突，于是斯特恩决定对他进行禁赛。 每禁赛一场，拉乌夫要承担31707美元的工资损失，之后他与联盟达成协议，他出席国歌仪式，但可以选择闭上眼睛，或者眼睛向下看，不用盯着星条旗。 拉乌夫回到了nba赛场，但他的状态、名气都一落千丈，不管到哪里都有球迷的嘘声，认为他并不热爱美国，为什么还要在美国打球。 96赛季结束，拉乌夫被交易去了国王，从一个准全明星级别的球员逐渐沦为普通首发。 到本赛季目前为止，他已经处在失业边缘，球迷们不买账不欢迎他，他的赛场表现也每况愈下。 相较于下三路的裤裆问题，美国传统社会对爱国等道德大义的品质要求很高，拉乌夫的问题让nba也是头疼不已。 好在他只是一个相对普通的准明星球员，影响力不是很大，联盟给予惩罚将他边缘化就算了。 斯特恩不敢想，如果甘国阳遇到这类问题，联盟该怎么办？ 禁赛？切割？还是死保？ 在甘国阳退役后，联盟把宣传重心放到了迈克尔-乔丹身上。 四年三冠，同样也是一个王朝，而乔丹作为纯正的美国黑人，舆论问题也不小。 像赌博，父亲去世等都是小case，乔丹在政治上的不作为饱受诟病。 身为黑人的他却在立场上不和普通黑人站在一起，这让他遭受了很多攻击。 联盟当然力保，在舆论上做淡化处理，不让政治的口水沾染到nba赛场。 现在阿甘回来了，nba影响力更大了，但这家伙身上的雷可能比乔丹更大。 甘国阳倒是不在意，他说：“拉乌夫他不爱国。我不同，我可以爱国。” 斯特恩白了他一眼，道：“你爱什么国？” “我爱中国啊。” “这里是美国！这就是问题所在。” “我也热爱美国，我一直正常交税，给美国人民提供精彩的篮球比赛，每次国歌仪式我都参加，虽然我不唱，但我尊重美国人的爱国情怀。” “如果美国和中国开战，你怎么办？” “我当然回中国，不然留在这里被你们关集中营吗？” “所以，nba怎么办？” “大卫，你疯了吗，都打仗了你还想着nba？你怎么不说外星人来了，你还要和外星人合作打篮球？” “你少给我打哈哈转移话题，你明白我的意思桑尼。你自己一定要多注意！” 斯特恩向甘国阳发出了预警，甘国阳心里有数，并不是很放在心上。 周末，全明星正赛，一场充满了对抗和话题的较量。 因为甘国阳的拱火，赛前科比vs乔丹的热度，比传统的甘vs乔更加火热。 毕竟甘vs乔这么多年，大家都有些疲倦了，全明星赛嘛，来点新鲜玩意儿。 科比作为nba历史上最年轻的首发，他在强壮的西部明星球员中显得那样纤瘦。 但这并没有让科比胆怯，他肾上腺素飙升，急切的想要在比赛中展示自己。 因为甘国阳的存在，西部明星们倒是乐意给科比球权去玩耍，西部明星队的主教练拉里-伯德承诺给科比足够时间去表现——前提是他不能打得太糟糕，打铁太多。 科比没有让信任他的人失望，他用一连串的空中表演闪耀了第一节。 其中包括一个360度转身的灌篮，以及紧接着在下一回合完成了空接暴扣。 作为回应，乔丹没有攻击篮筐，而是用一个又一个朴实无华的后仰跳投完成进攻。 他在科比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个喜欢在球场上飞来飞去的家伙。 现在，乔丹已经35岁，全明星已经很难激发他强烈的竞争心态了，除非那个人是阿甘。 昨天那种情况，他知道阿甘那家伙在拱火，只是场面上他不能退缩，必须把话放出来。 等真到了球场上，乔丹的目光就不再集中于科比了，而是对准了阿甘——这家伙想看戏？ 门儿都没有，亲自下台唱戏还差不多。 比赛进行到下半场，东部队大比分领先。 原因在于乔丹用高效，精准的进攻统治了比赛。 科比虽然打得非常花哨好看，但乔丹用一个个中投，帮助东部队取得优势。 中场休息的时候，乔丹冲着甘国阳喊话：“你该站出来了软货，总让你的小弟给你出头吗？” “对我尊重一点迈克尔。最近你怎么回事，赌博输的太多，还是和杰里-克劳斯那家伙互捅皮炎，让你心理变态了？” “去你妈的，别提那个恶心的家伙。我就是想告诉你，别看戏了，下场玩玩吧，决一胜负。” 眼看着科比确实压不住阵，他打得很难努力，也很有才华，但终究是个二年级新秀。 而且这小子一如既往的不尊重人，马龙想过来给他挡拆，他直接让马龙滚别妨碍他单打。 对此甘国阳表示：“做的漂亮。但下次别对开拓者的队友这么说，不然我想办法把你交易去盐湖城。” 到了下半场，甘国阳也不再装了，看什么戏，自己亲自上台演戏。 甘国阳率领西部队在第三节掀起了反击的风暴。 这次甘国阳完全来到了三号位，反正全明星赛，防守没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进攻，是快速反击，是迅速的拿分。 拉里-伯德很贴心的换上了斯托克顿，他和甘国阳的配合在低强度的全明星赛简直天衣无缝。 人到球到，球到人到，不断轻松撕开东部队的防线，大量的快攻反击迅速上分。 上半场12分的分差，短短半节时间抹平，两队回到同一起跑线。 乔丹也开始上劲了，突破，急停跳投，换手上篮，各种精彩的进球，让人无法想象他已经35岁。 这个年纪，j博士欧文也已经很难起飞了，处在了退役的边缘，而乔丹依旧打得像个mvp。 当然，对面那个家伙就是mvp，比赛成为了两人的角斗场，赛况越发激烈。 现场球迷都紧张起来，不知道今晚谁会获得胜利，看样子两队都认真了起来。 东部队教练鲍比-贝尔曼在第四节开始不断使用暂停，调兵遣将，甚至设计起战术。 伯德不甘示弱，同样换上了最强阵容，把科比摁在板凳上观摩。 科比感到不满，说：“说好让我多上的。” 伯德回道：“这时候让你看，比让你打更重要。好好看着。” 双方在最后时刻都进入了决胜模式，所有人都拿出百分百的专注力去比赛。 这场面的精彩程度比总决赛还要好看，总决赛可凑不出10个超巨对攻啊。 随着乔丹面对甘国阳的防守命中一个高难度后仰跳投，东部队在最后时刻将比分改写为134：133，领先1分！ 整个麦迪逊花园广场一片欢呼，虽然乔丹在这里时常打得尼克斯哭爹喊娘，但纽约球迷都爱乔丹。 之前几个回合，乔丹在甘国阳的防守下都没有打进，但这关键的一球，乔丹投进了。 拉里-伯德立刻叫了暂停，他将科比替换上场作为疑兵，因为科比曾经接甘国阳的传球绝杀过。 随后伯德布置了一个很简单的战术，甘国阳给科比掩护，然后在侧翼接球后，直接发起攻击。 “你有信心完成这次进攻吗？” “当然，我可是桑尼-甘。” 十几秒钟后，甘国阳在侧翼给科比做掩护，科比带走防守。 甘国阳接到斯托克顿传的边线球，在距离篮筐18英尺的右翼45度，接球直接转身勾手出手！ 一个只有甘国阳能做出来的出手动作，背靠着防守人，接球，转身，单手将球朝着篮筐勾出。 超远的距离，超高的难度，但球顺利飞向篮筐，空心入网，帮助西部队135：134，绝杀东部队！ 进球后，甘国阳高举右手，仿佛纽约的自由女神像，成功拿下胜利的同时当选星中之星。 大卫-斯特恩在给甘国阳颁奖时禁不住感慨：“真是个神奇的家伙，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保他才行，不然联盟会完蛋的…” 联盟在阿甘身上投注太多，已经回不了头了。 第三十四章 替代品 这次全明星赛，开拓者除了甘国阳和科比之外，萨博尼斯也成功进入了名单中。 本赛季他们取得了如此强的成绩，但实际也就三个人进入全明星，其中一个还颇具争议，被认为是商业上捧出来的新星。 这也是开拓者一直以来的风格，他们有一个超强的巨星，其他球员实力很强但戏份分配的很均匀。 布雷洛克和克里斯-穆林都迎来了职业生涯的第二春，赛场表现和数据都相当不错，但还是没能获得球迷的青睐。 “太阳的光芒过于耀眼，以至于你无法看到周围的星星。实际上在别的星系，这些星星也都是耀眼的恒星。” 甘国阳在全明星赛上获得“星中之星”，赢下生涯第三座全明星赛mvp奖杯后，《体育画报》这样评论阿甘的表现。 不管在开拓者还是在联盟，这个赛季目前为止，甘国阳都是当之无愧的太阳。 全明星赛结束后，交易截止日来临，各队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要么补强为季后赛做准备，要么换一些选秀权资源，给未来做打算。 因为开拓者的一枝独秀，加上1998年夏天劳资大谈判的预期，导致各队都没什么兴趣做大交易。 全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的调整，涉及到核心阵容、超级球星的交易是一个都没有发生。 芝加哥公牛一直试图兜售斯科蒂-皮蓬，但在乔丹的强烈反对，以及球迷的压力之下，克劳斯终究没能如愿。 最终，公牛队只是送走了杰森-卡菲，从魔术队交易得到大卫-沃恩，这两个球员都属于板凳末端的小角色，对球队实力没有什么大影响。 克劳斯这么做，主要是为了拿到魔术队在1998年和2000年的两个二轮签。 交易球员获得选秀权，克劳斯明显是在为乔丹离开做准备。 对于克劳斯的这种小动作，乔丹当然非常不满。 争三连冠的时候了，你不想着补强球队，还在那里搞小动作为以后做准备？ 以后？克劳斯真的以为离开了乔丹、皮蓬、杰克逊，他还能建立一个王朝吗？ 乔丹表示怀疑，但杰里-克劳斯对自己很自信，他相信自己可以组建一个三冠王朝，就能再组一个。 而且好消息是，那时候阿甘老了，公牛如果组成冠军阵容，夺冠会更加容易。 克劳斯心里清楚，如果没有阿甘，公牛早就拿到总冠军了，而且会拿更多。 不光杰里-克劳斯一个人这么想，其它球队的经理人也多是这么想的。 阿甘现在正当春秋鼎盛，但年龄毕竟摆在这里，34岁往后必然一年不如一年。 往后开拓者逐步衰退是必然，是自然规律，现在打不过你，那我就等，等到你衰落，等到你退出。 而且不光是阿甘衰退、离开，和他同一批的黄金一代也将渐次凋零，届时联盟将是新的格局，新的天下。 有远见的总经理都开始未雨绸缪，为太阳神时代的结束做准备了。 当然，这个赛季正是大日凌空之时，神光照耀之处，一片焦土。 在全明星赛期间得到休整的开拓者重新出发，继续他们的常规赛征战。 此时，全队上下的心思大半已经放到了季后赛，从教练组到球员，都开始为季后赛做准备。 不过，开拓者并没有因此放松常规赛的强度，甘国阳在训练中和队友们说：“最好的季后赛准备，就是保持良好的状态，以越来越高的强度应对当下的比赛，这样到了季后赛你就不会不习惯了。不要把放松警惕，过度休息当做准备，那不是准备，那是自杀。” 开拓者从来没有为了季后赛进行大规模轮休，或者让球员们大量休息的传统。 过度的休息对球员们而言不见得是好事，身体在储存体能的同时，也会消磨激情和状态。 加上甘国阳一直坚持为球迷负责，所以开拓者到赛季后半段从来都是“平时当高考，高考像平时”态度去应对常规赛。 2月下旬，开拓者又是一波6连胜，打完了2月份的比赛。 到了3月份，开拓者依旧无可阻挡，将他们的连胜场数扩大到了11场。 开拓者依旧只输掉2场比赛，而且这两场全都是主场，他们在客场的统治力比在主场还要强。 “客场我们更专注，我们喜欢与所有人为敌的感觉，而到了主场，多多少少会有一点松懈。”拉里-伯德如此解释开拓者客场战绩为何如此优异。 当然，和11月、12月份的胜利相比，全明星赛后的一些比赛艰难了一些。 各支球队都进入了战斗状态，对抗强度增大，轮换变短，都开始为季后赛做准备。 还有，全联盟都开始研究和针对开拓者的进攻体系，大家都在想办法遏制开拓者可怕的进攻。 3月底，开拓者在达拉斯遭到了小牛队的强力狙击。 小牛队本赛季的成绩并不显眼，他们是联盟吊车尾的存在。 尼尔森搜罗了迈克-芬利，艾迪-琼斯，吉姆-杰克逊，贾马尔-马什本等一批天赋出色的后场、锋线球员。 尼尔森在经历了雄鹿、湖人、勇士的不算成功的执教生涯后，来到小牛的他再度求变，开始追求疯狂的进攻。 身兼教练和经理职位的他，一心一意收集这些得分能力强，身材高大的摇摆球员，期待打造一个强大的进攻机器。 可是在90年代末期的nba环境中，没有防守的阵容是无法取得胜利的，小牛队尽管火力旺盛，进攻数据很好看，却无法取得很好的成绩。 这个赛季尼尔森饱受质疑，但他坚持自己的建队思路，认为现在不过刚刚开始，根本不用着急。 “波特兰开拓者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就是一支强力的进攻球队，这才是篮球的终极形态。” 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尼尔森接受记者的采访，被问及他如何看待自己的进攻篮球时，尼尔森用开拓者举例。 “但是…开拓者有阿甘。” “我知道开拓者有阿甘！我们不也就缺个阿甘吗？” 说到这里，尼尔森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1984年选秀的遗憾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那时候尼尔森当了一次奥运选拔赛明星队的教练，给美国奥运队做陪练。 当时甘国阳就在明星队中，让尼尔森过了把执教理想球员的瘾。 后来在选秀大会上，尼尔森想方设法想从斯图-茵曼那里交易得到2号签。 可惜茵曼不傻，不管尼尔森出什么都不肯换，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阿甘在波特兰创立王朝。 唐-尼尔森不止一次告诉自己，如果当时他得到了阿甘，80年代就是雄鹿的天下。 一直到今年，已经14年时间过去了，唐-尼尔森还是念念不忘，以至于接受采访时还是一脸遗憾。 在本赛季进军季后赛无望的情况下，尼尔森和管理层已经在商量，1998年选秀大会一定要选一个内线。 “不是要能防守，而是要能进攻，一定要进攻。” 尼尔森不断和球探强调，他要继续延续球队的进攻策略，而不是追求防守。 其实尼尔森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心仪的人选，就是在一周前，avia公司举办的“阿波罗篮球峰会”中有着出色表现的德国年轻人德克-诺维斯基。 这位来自德国的小伙子，全场拿下了33分14个篮板球，带领世界明星队爆冷战胜了美国明星队。 美国人还不熟悉这个德国小子，dj在播报名字时总是将他喊成“诺维茨基”。 实际上在一年前的avia阿波罗青年训练营中，这个德国小伙子已经崭露头角，给查尔斯-巴克利、斯科蒂-皮蓬等nba大牌球星留下了深刻印象。 查尔斯-巴克利在训练营后说，如果诺维斯基想进入nba，尽管来找自己，他一定可以提供帮助。 实际上，以诺维斯基的天赋，他根本用不着巴克利帮忙，识货的球队早就开始布局得到这位德国天才。 唐-尼尔森就是其中之一，他看中了诺维斯基身上极具潜力的进攻才华，虽然在防守端他永远无法和阿甘一样出色，但进攻端能有阿甘的七成潜能，已然是绝顶之姿。 尼尔森希望靠这个年轻人能弥补一下14年前的遗憾。 而在比赛场上，尼尔森又想了一套办法去应对开拓者凌厉的进攻。 思路倒是很简单，就是对攻。 尼尔森放开了球员们的所有束缚，要求开拓者快，我们要更快。 开拓者在阵地战中玩各种传球、跑位、走后门，小牛不这么复杂，尼尔森要求直接发起攻击。 “8秒钟的时间内必须做出决断，不要多想，不要犹豫，把球扔向篮筐，扔进去，就是你们该做的。” 尼尔森要求球员们必须在8秒钟时间内做出进攻选择，很多球队过半场都要6、7秒，8秒就选择？ 小牛球员也不管了，反正打不过，干脆拼一把，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赢球的机会呢？ 没想到，小牛这一场还真的打出了超高的进攻效率。 芬利、马什本、杰克逊等人过半场拿球就攻，竟然打乱了开拓者的节奏。 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上半场小牛71：63，竟然领先了开拓者8分。 71分也创造了本赛季小牛半场得分记录，和开拓者的半场失分记录。 乱了阵脚的开拓者在第三节回过味来，但伯德并没有改变策略，转为阵地战或者慢速战，要和小牛压节奏。 “既然他们想和我们进攻，那就进攻到底吧。” 开拓者对胜利不是那么执着，他们赢的够多了，关键是要打得痛快，打得漂亮。 于是在下半场，双方展开了比上半场更为疯狂的对攻。 伯德扩大了轮换，进行了12人大轮换，不断调兵遣将和小牛队对轰。 尼尔森中场休息的时候，以为下半场开拓者会改变策略，和小牛磨阵地降速。 没想到伯德展现了他与众不同的思路，和非一般的魄力，放开手脚和小牛对攻。 于是，双方贡献了本赛季少见的超级对攻大战，得分蹭蹭往上飙升。 开拓者和小牛一样，你8秒进攻，我来个7秒，球好像烫手一般，过了半场有机会就扔。 这种放开手脚的对攻大战，小牛渐渐落入下风，他们的硬实力终究不如。 而且开拓者大轮换后，球员都疯狂的奔跑，小牛主力被跑得跟不上脚步。 到了第四节，小牛球员腿软手软，终于攻不进了，开始频繁的打铁。 而开拓者轮换充足，体能充沛，在最后阶段一波12：0的攻击波将比分彻底拉开。 最终，开拓者148：135，13分的优势，用超高的得分击败了达拉斯小牛。 他们在下半场轰下了惊人的85分。 比赛结束时，尼尔森和甘国阳握手拥抱。 甘国阳本场拿下了37分，队友们的得分也都很高，大家打得很痛快。 尼尔森握着甘国阳的手，道：“桑尼，如果你在达拉斯打球就好了。” 甘国阳笑道：“没关系，很快你们就会有我的替代品的！” 尼尔森一愣，心想这家伙在说谁？那个德国小子吗？ 不对啊，小牛队看中德克-诺维斯基是一件相当秘密的事，属于内部机密。 这家伙怎么会知道的？正想问个清楚，甘国阳却含糊其辞，回更衣室去了。 尼尔森却有些提心吊胆起来，想起1996年选秀大会被开拓者换走选秀权，弄去了科比，难不成波特兰人又盯上了德克？ 阿甘这家伙出了名的消息灵通，手眼通天。 一直到1998年选秀大会前，尼尔森的心一直悬着，再没有落下来过。 第三十五章 团队 【我反复说过，没有哪位教练应该在一个位置上待超过三年。 如果超过这个时间，你就会变得陈腐，队员们不会那么认真地听你的话。 所以，我早就决定，在和波特兰的三年合同到期后我不会续约，而是会辞去主教练的职务。 有人问我要是三年时间里拿不到总冠军呢？又或者拿到总冠军不想离开呢？ 我想这些都不会影响我的决定，赢下冠军，或者无法赢下，我都会离开。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不热爱开拓者这支球队，不想和他们一起打球、战斗。 恰恰相反，在短暂的相处时间里我意识到这是一支多么伟大的球队，他们团结一致，在乎胜利。 全队十几个人，每一个都在乎团队，将胜利放在心上，在球场上时时刻刻将球队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在nba这是非常罕见的。 如你所知，这是个自私的联盟，并且在变得越来越自私，无私像是一种过时的品质，当人们说你“无私”时不像赞美，而更像在说“这他妈是个傻子但我又不能直说只好给他戴一顶无私的帽子”。 如果一支球队里有一两个队员不在乎胜利，或者很自私，情况会变得很糟糕。 作为主教练，你要分辨球员的状态，因为他们会处在变动中。 今天他们心情好，会一团和气，不停的传球，打得很漂亮。 明天因为什么事心情糟糕，可能就化身为独狼。 这么说是不是觉得nba球员像小学班级里不成熟的孩子？ 没错，他们就是这样，不要以为他们又高又大，拿很多钱就是成熟稳定的人。 很多家伙还不如乖巧懂事的小学生，他们大多被惯坏，而且因为成长问题喜怒无常。 我在凯尔特人队时，我永远搞不懂的人是蒂尼-阿奇巴尔德。 他是个很棒的球员，但他是个性情古怪的家伙，你永远不知道在他身上会发生什么。 当蒂尼心情好的时候，球队从训练到比赛都会一片大好，可一旦这家伙心情不妙，在场上变得不可控，局面就会很糟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法来判断这些运动员的状态和情况，我一向都相信我的直觉。 丹尼-安吉在菲尼克斯工作的时候专门雇佣了一个家伙，据说这个人可以通过观察你的面部微表情，连通你的脑电波来判断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及处在什么样的情绪、状态中。 然后通过这些观察结论，可以决定你在团队中会处于什么地位，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丹尼对此非常有兴趣而且相信这玩意儿，1997年夏天找机会告诉了我这些，还把那个人介绍给我，说有助于我执教。 我坐在那里听着，心想：“他妈的这家伙肯定是疯了。” 然后我开始嘲笑他，说你这招还不如阿甘赛前喊“菩萨保佑”呢。 丹尼紧紧地盯着我观察了一会儿，说：“拉里，通过我的观察，你是一个敏感紧张，拥有高人格特征的人，很多连环杀手都有和你一样的特征。” 我说：“没错丹尼，因为你说了这些话，我应该把你杀掉。” 1996年我刚到开拓者时，队里有个精神科医生，布鲁斯-奥格尔维博士。 从1980年开始他就在波特兰开拓者工作，一直到今天已经快20年了。 他一直负责给球员做心理测试，从不同的维度来判断一个球员是否有领导力，对冠军的渴求和欲望有多强烈。 据说后来他还证明了杰克-拉姆齐博士有精神病……反正我不信这一套，我觉得只要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就能知道自己手下球员是个什么德性，何必做什么测试呢？ 难道测试完了你能改变他？或者和他解除合同？ 我并不是质疑博士的学术能力，他给阿甘的测试报告至今还在队史陈列馆里，一个13个维度全部满分的奇才，天生的领袖。 只是，我相信直觉，相信人和人之间情感的沟通和日常接触，而不是量表和统计学。 我不愿意再赘述阿甘作为领袖的出色和伟大，这方面的溢美之词太多了，他并不完美但他足够强大，这赋予了他神性。 我不在本书中赞颂神明，而只描绘人。 开拓者是个无私的，能够互相帮助的团队，他们互相鼓励，互相进步。 比如克里斯-穆林，他的到来堪称一次重生的奇迹。 他离开了金州，那里的一切都分崩离析了，在这里他想获得成功，队友们也希望他能成功。 1997-1998赛季开始的时候，他打出了远超上个赛季的表现，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是球队的发动机。 我们都知道他面临着酗酒的困境，这一整个赛季，穆林只在41连胜后喝了一次酒，因为那是阿甘请的客。 除此之外他滴酒不沾，他克制住了自己，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了球场。 我们在1992年的奥运会上合作过，那时候他还在巅峰，是个了不起的射手和传球手。 97-98赛季，我看到了他巅峰期的影子，我感到惊讶，我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说：“我也正想问你这个问题，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想告诉他，这就是团队给予个人的力量。 和穆林通过交易一同到来的还有布雷洛克，他用防守和拼搏精神赢得了球队和球迷的尊重。 1997年季后赛西部决赛，我们被约翰-斯托克顿打出了生涯系列赛的代表作，我们的后场防线崩溃了。 特里-波特无法再提供高质量的防守和压迫式的快速进攻，布雷洛克的到来至关重要。 在亚特兰大他要承担很多进攻责任，在波特兰他可以专注防守，他打出了有史以来最好的防守表现。 他的贡献很多时候被忽略，作为控球后卫他是场上最稳健的一环，他几乎不犯错，这在开拓者是最重要的。 在球队重要、关键的时刻，布雷洛克从不缺席，他总能命中关键的三分球，或者做出关键防守，为胜利作贡献。 他能理解我的想法，第一时间将教练的意图传达到场上，这是一号位球员的基本功，这点他非常值得信赖。 1997-1998赛季，伟大的常规赛，布雷洛克在赛季的中后期表现越来越出色，尤其是全明星赛后。 因为球队的进攻运转速度越来越快，我们的进攻像野马一样在球场上奔驰，作为控卫的布雷洛克是必不可少的发动机。 虽然他常常不是进攻的组织者和发起者，但他是很好的终结者，以及一个重要的突击力量。 当然，真正给我们这支球队注入质变力量的，是回归波特兰的阿维达斯-萨博尼斯，他是我在波特兰最喜欢的球员，没有之一。 他的很多地方令人赞叹，那么高大，却又那么灵活，如此巨大的手，却有如此精巧的手腕。 而且他对伤病有着极高的耐受力，这点和我一样，我非常理解和钦佩他。 他的腿部和膝盖到处都是问题，整个赛季都处于痛苦之中，其实他可以不用回nba的，但毫无疑问他受到了海妖塞壬的蛊惑。 我很佩服他，他带伤打了很多场比赛。 哪怕是很微小的事情，比如踩到一块毛巾，都会让他脚部感到疼痛。 情况比外界看起来的要糟糕，他过去受的伤病太多，在欧洲问题得到一定缓解。 但他毕竟在变老，在欧洲不是一场比赛都不用打，只是消耗小了一些。 全明星赛上我只给了他4分钟的上场时间，我问他会不会介意，他说有一点，4分钟太多了。 萨博尼斯对我们太重要了，或者说他对阿甘太重要了，有了他阿甘才能自由自在做自己喜欢的角色。 他是阿甘的影子武士，是太阳下重要的阴影。 不过伤病一直困扰他，我问他是否愿意见见我的朋友丹-德里克。 丹曾帮助我解决了背部的伤痛问题，萨博尼斯愿意愿意尝试任何方法。 季后赛前他抽时间飞去波士顿，和丹一起待了几天，丹立刻开始治疗他的脚踝和膝盖。 他采用的是关节松动术，这是一种深度按摩，通常会感到疼痛，可以分解疤痕组织，恢复关节、肌肉和韧带的活力。 在几次治疗后，我可以看出萨博尼斯的情况有所好转。我知道没有萨博尼斯，开拓者会丢掉灵魂的一部分，有他在，一切都会不同。 据说萨博尼斯在年轻的时候脾气非常火爆，他庞大的身躯像卡车一样可以撞飞任何一个nba大汉。 但自从他的儿子出生后，他温和了许多，他兢兢业业，带伤比赛，他不再那样凶狠，而这是我们团队需要的角色。 这时候不得不提到伊塞亚-里德尔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汉，一个曾经喜欢迟到，但97-98赛季几乎不再迟到的家伙。 相信我，任何一支冠军级的球队都需要这个角色，哪怕球队在常规赛一往无前，可到了季后赛总会有需要过分强硬的时刻。 就像1984年总决赛，凯尔特人队对阵湖人队，当时凯文-麦克海尔在兰比斯上篮时将他击倒在地，如同一根晾衣绳放翻了骑自行车的男孩。 每当人们谈论季后赛强度时，电视台都会播放这个片段。我一直相信凯文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但当他这样做之后，他扭转了整个系列赛的局势。 湖人害怕了，他们不敢上身体对抗，他们输掉了系列赛。 我们队有联盟历史上打架最好的球员，他干掉了底特律人，这是我认为阿甘生涯做的最伟大的一件事，堪比迈克-柯里昂干掉了四大家族，澄清玉宇。 但我们不能再让球队最核心球员去承担这样的工作，现在的联盟这么做有很高的风险，会被罚下，会被禁赛。 所以，作为教练你需要找到一个这样的人，如果你的对手试图上篮，他会时不时地将对手撞倒。 球员们不喜欢被撞倒，你让他们中的几个人倒地，会对心理产生很大影响。 我以前就是那个经常被撞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手术。 在所有人撞我的人中，我最讨厌的是比尔-兰比尔，他是一个卑鄙的家伙。 他最喜欢在哨子响起后做动作，比如他做了一个推人犯规，裁判响哨了，他还要从后面对着你来一膝盖，你一转头就会看到他无辜的眼神和摊开的双手。 所以阿甘暴打他的时候，我不要太开心。 我们所有人都毫不掩饰对兰比尔的厌恶。 我记得有一次，我刚上球队大巴，记者们正在讨论刚公布的全明星名单。 我问其中一人，“兰比尔入选了吗？” 他说：“没有，今年没入选。” 我说：“太好了，这下我不用担心他上车后说‘早上好，拉里’，然后我要说‘去你妈的，比尔’了。”。 97-98赛季，里德尔是开拓者门口的野蛮人，他承担起了对抗路的工作，总是第一时间冲出来解决场上的纠纷。 或者在必要的时候撞翻对手，让对手不能轻松上篮，还有他的一些进攻表现令人振奋，我喜欢他的双手扣篮。 当然，我更欣赏板凳席上科比-布莱恩特的才华，他真的非常全能且有潜力，除了脾气不太好性格有些幼稚。 他是我心中理想的得分后卫人选，一个可以达到乔丹高度的天才。 我给了他很多时间去磨练，从赛季初的20多分钟，到赛季末，他已经算半个首发了。 有些时候，我更愿意将他放在二号位或者三号位，而不是里德尔和穆林。 这小子是个大心脏，他要是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演欲望就好了。 不过那样就不是科比-布莱恩特，他也不会受到那么多球迷的喜爱。 我们的替补席非常有才华和潜力，这点和其它球队都不一样。 小奥尼尔、本-华莱士，他们未来都会成为明星球员。 这是开拓者长盛不衰的秘诀：他们总是在腐朽中重生。 前提是，阳光充足。 在更衣室，我经常和球员们一起讨论球员的职业生涯，我们为什么而打球。 我不喜欢冲着球员们灌鸡汤，或者说教，那样只能行骗一时，总有一天会被揭穿的。 但有时候当我们胜利太多，一直在赢球，有些得意忘形时，我还是会提醒大家：“看看你们的周围，你们有漂亮的妻子或女朋友。有豪华轿车，住在豪宅里，能乘豪华飞机周游全国。想想这些吧，因为几年或者十几年后你们会退役，不会再有这种生活方式了。好好珍惜这一切，珍惜每一场比赛和胜利。” 老将们会点点头，科比会说“我没女朋友”，阿甘会说“二十年！” 球员们总以为自己会打一辈子球，就像儿童和青少年会觉得无忧无虑的日子无限长一样。 而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拥有什么，因为我失去过，我已经走了人生一半路程了。 现在的职业运动员会忘记他们有多幸运，我知道他们忘记了，他们习惯了住豪华酒店、坐商务飞机或者豪华专机。 我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坐民航，像阿甘、波特这样的老将体会更深，他们80年代的时候也一样。 我们不得不早起，赶到机场，和其他所有人一起坐经济舱，那些座位太小了，害得我背痛。 那时候我们打客场住的酒店通常是假日酒店之类的快捷，现在？开拓者住的永远是最豪华的酒店，有些酒店就是球队老板老唐的。 有段时间，具体是全明星赛后，我觉得球员们在后半赛季有些软弱，有些注意力不集中，41连胜让大家都觉得常规赛差不多就这样了。 当时我真想让大家改坐普通民航，这会阻止队员们在起飞前两分钟才出现，同时坐在经济舱会让球员们感觉到，自己其实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坐飞机去出个差工作而已，这对球队有好处。 很可惜，我们老板提供专机，坐民航有很多风险，这一愿望无法达成。 这导致97-98赛季常规赛结束，我们最后的战绩是77胜5负，在下半个赛季我们输掉了五场比赛。 这个战绩已经不能用了不起来形容了，简直是完美的无以复加，但我竟然还是觉得有不足的地方，可能我太苛刻了。 因此在最后一周的比赛时，我希望大家能多带孩子来更衣室，让氛围更加轻松有爱一些。 当我还是球员的时候，凯尔特人队更衣室里经常有球员们的孩子跑来跑去，包括我的儿子。 我喜欢看着他们在更衣室嬉闹，这是他们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之一，是他们成长过程的一部分。 阿甘的儿子总是最疯狂的那个，他是孩子王，带着大家疯跑、嬉闹，把更衣室搞的一团糟，但大家都很开心。 在去年季后赛结束，也就是输给犹他爵士后，我提了一个建议，就是大家吃一顿散伙饭。 我不敢相信，过去开拓者没有吃过散伙饭，可能他们拿的冠军太多了，又或者1993年的意外让这种事太沉痛。 总之，我坚持每个赛季结束，大家一定要吃散伙饭，因为这很有可能是你这一生最后一次见到某人，后面也许永远无法见到了。 因为赛季结束，有些人要退役，有些人会被交易，或者签约去了其他地方。 我知道球员们很难接受，尤其是输球的情况下聚餐，那时候在波士顿，每次输掉系列赛吃饭我都不想去。 可是后来每每回忆，我都觉得那是一次重要的道别，幸好我去了，因为你不知道赛季结束会发生什么。 像1997年夏天，pj-布朗、范埃克塞尔就被交易走了，杜德利去了纽约。 联盟是转瞬即逝的，你的职业生涯往往在你发觉它结束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以凯文-麦克海尔为例——我和他一起工作了12年时间，突然之间，他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在你打球的时候，似乎有成千上万的事情比篮球更重要。 但是当你的职业生涯结束的时候，你无所事事，你从开车去训练场、匆忙赶往机场、接受治疗、打比赛……到无事可做。 到了那个时候，你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和队友一起吃晚饭。 在97-98赛季的常规赛结束时，我又提议在季后赛打完后，我们要吃一顿散伙饭。 但这一次，我们要在六月，在奥布莱恩杯的陪伴下，开心的吃散伙饭。 没有什么比成为团队的一员更好的了。尤其是当你获胜的时候。】 ————1999年出版，拉里-伯德、jackiemacmun合作编写《birdwatching》，摘录。 第三十六章 创纪录 4月19日，1997-1998赛季常规赛的最后一个比赛日。 所有球队都将在今天结束常规赛的征程，确定季后赛的最终排名。 当然，比赛进行到这一天，东西部前八的排名已经早早确定了下来。 无论最后一场的胜负如何，都不会再影响季后赛的对阵。 过去有些赛季，可能要到最后一场才能确定第八、第七，甚至第六的排位。 本赛季，nba则呈现了极大的“贫富差距”，弱队相当弱，大多处在重建中。 像丹佛掘金只取得11胜71负的糟糕战绩，和他们比赛想输球都很困难。 在东部，多伦多猛龙只取得16胜66负的战绩，伊塞亚-托马斯的球队建设理念一败涂地。 相应的，位于顶端的几支老登强队依旧强劲，东部芝加哥公牛后程发力，以62胜20负的战绩拿到东部第一，成功超越了波士顿凯尔特人和印第安纳步行者，拿到了东部季后赛的主场优势。 西部，上个赛季的西部冠军犹他爵士同样后来居上，从第四上升到第三，再从第三爬到第二，同样以62胜20负的战绩打完常规赛，队史第二次拿到60胜。 并且在常规赛，爵士队双杀芝加哥公牛，在主场送给了波特兰开拓者一场失利，足以证明他们的强劲实力和十足的后劲。 排名西部第三和第四的分别是西雅图超音速和洛杉矶湖人，两支球队的战绩分别是61胜20负和60胜22负。 湖人在昨天已经打完了他们本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而西雅图超音速还有最后一场比赛要打，他们的对手正是波特兰开拓者。 开拓者已经以创纪录的76胜5负的战绩锁定了联盟第一，最后一战无论输赢都将创造nba历史最佳战绩，将芝加哥公牛创造的72胜10负，又提升了好几个胜场。 最后一场无论谁输谁赢，西部都将同时拥有四个常规赛战绩60胜的球队，这又是nba的一个历史记录。 第一次单个分区有四支60胜球队，也说明联盟的实力的贫富差距达到一个非常大的水平。 这种差距导致了头部球队和中游、下游球队差距很大，很多常规赛比赛都失去悬念。 这是开拓者能取得如此惊人战绩的一个原因，三年内有两个70胜球队出现，和新球队进一步稀释天赋，劳资协议不完善有很大关系。 1998年夏天的劳资大谈判势在必行，联盟一定会力推新的劳资方案，以保证球队战力均衡，照顾中小球队利益，促进人才流动。 晚上七点半，玫瑰花园球馆，开拓者和超音速的比赛开打。 因为两队位于西海岸太平洋赛区，时区最晚，比赛的开始时间也最晚。 所以这是真正意义上的97-98赛季常规赛最后一场比赛，这场打完收官。 原本这是一场强强对话，因为已无关排名，所以两队都不会全力以赴。 但是，开拓者这边还是想将常规赛最佳战绩记录再提升一场到77胜，因此不会轻易放水。 至于超音速，一向和开拓者互相不对付，乔治-卡尔只要有可能，绝不会放过咬开拓者一口的机会。 比赛开始前，乔治-卡尔满脸的大胡子吸引了直播镜头的注意。 赛季中后期，卡尔和超音速教练组蓄须明志，决心本赛季要打出一番名堂。 说实话，今年西部如果没有波特兰开拓者，超音速是很有希望冲出西半区的。 赛季中期，超音速做了一笔重要的交易，他们送走萨姆-帕金斯，从底特律活塞换来了尤因曾经的好战友查尔斯-奥克利。 这笔交易进一步强化了超音速的内线防守，西雅图人是联盟少数对本赛季抱有希望的西部球队。 他们从70年代开始就和开拓者互相仇视，在季后赛厮杀，击败波特兰人一直是西雅图人的夙愿。 可惜从1984年甘国阳来到波特兰开始，超音速就被开拓者死死压制无法翻身。 仅仅在1995年和1996年阿甘退役的这个短暂的窗口期，超音速抓住机会冲出了西部。 可是他们又实力不济，无法在总决赛中干掉东部强队，直到阿甘回来了，恐惧再度降临。 乔治-卡尔从勇士时期开始，面对开拓者和阿甘就一直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就是不服。 常规赛最后一战他依旧一脸不服的样子，派上了全部的主力阵容，争取再咬开拓者一口。 尤因、奥克利、霍金斯、佩顿、施拉姆夫，一个实力非常强劲的首发阵容。 开拓者这边，萨博尼斯、克里斯-穆林两个受伤病影响比较大的老将选择了轮休。 科比、小奥尼尔两个年轻人顶到了首发位置，甘国阳自然是不会轮休的，继续出现在中圈撑起玫瑰花园的一片天。 站在甘国阳对面的是老朋友尤因，尤因比甘国阳晚一年进nba，年龄却要大两岁，他今年已经36岁了。 本赛季尤因饱受伤病困扰，只出场了40多场比赛，但超音速还是保持了很好的战绩。 1997年夏天，他们在内线高价签下了吉姆-麦克伊文，作为尤因的替补，堪称奢侈。 超音速之所以还有空间拿下麦克伊文，是因为尤因的合同和奥拉朱旺一样，在这个赛季只有300万美元，是专门少签以给球队空出空间签约补强的。 签麦克伊文为了谁很明显，就是为了狙击阿甘和波特兰双塔。 麦克伊文身高达到7尺1，臂展出众，不折不扣的五号位巨人。 虽然他得分能力堪忧，完全没有自主进攻能力，但依靠出众的身体，在防守端场均能贡献2个封盖。 他是超音速管理层心目中可以和萨博尼斯或者阿甘对抗的利器，尤因因伤缺席的情况下，麦克伊文很好的弥补了球队内线防守的空洞，是球队60胜的功臣。 再加上防守悍将查尔斯-奥克利，超音速内线在纸面上并不很惧怕开拓者。 当然比赛中真刀真枪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本赛季超音速还没赢过开拓者。 而且每次遇到都被阿甘打爆内线，麦克伊文这种大白中锋在阿甘面前就是玩具。 反倒是上了年纪的尤因，他之前登场的比赛里，凭借多年挨打的经验，倒是能限制一下甘国阳。 上半场比赛双方打得难解难分，超音速虽然迎来了硬派前锋查尔斯-奥克利，但乔治-卡尔的球队打法依旧奔放。 大开大合的进攻和不断骚扰持球人的防守，尤因本赛季开始在低位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在进攻端更多成为了一个终结者而不是发起者，并且将自己所剩不多的能量都投入到了防守中。 尤因的膝盖饱受伤病折磨，他在场上的步伐越来越缓慢和沉重。 他的上场时间降低到了32分钟，场均得分降低到了20分，不过重要的后场篮板球还是保持在10个以上。 这是尤因这么多年来进步的地方，他的后场篮板球比年轻时要好了很多。 但青春不会再回来，尤因无法在球场两端尽情奔跑了。 比赛进行到第三节，开拓者开始上一个更为年轻的阵容。 可恶的阿甘开始打三号位，这是个令超音速非常头疼的安排。 超音速的防守非常善于包夹内线，把内线球员往侧翼逼，让他们远离三秒区。 甘国阳倒好，不用你防守逼迫，我自己去侧翼，其实我是一个小前锋。 常规赛最后一战，大家其实都有些疲劳了，超音速这种靠活力打球的球队更是需要一些休息。 结果开拓者在第三节开始和超音速玩田径比赛，再度把节奏带到飞快，摆明了要跑死你。 尤因36岁，奥克利今年也已经34岁，两人磨阵地战是一把好手，跑起来打快速反击，追开拓者的年轻球员真的是吃力。 到后面，拉里-伯德把布雷洛克也换下了场，让科比打控球后卫带节奏，ac-格林到二号位。 格林这家伙是一定要登场的，从1987-1988赛季开始到现在，他的连续出场纪录已经达到了901场。 加上这一场，将达到创纪录的902场，这家伙的铁人属性和他坚守处男之身一样令人钦佩。 所以本赛季ac-格林虽然不再是核心轮换的一员，但伯德依旧会保证格林每场比赛都获得上场时间。 哪怕上场十几秒钟走个过场，都要让格林走一圈，有时候他忘记了，哈特、卡莱尔，或者其他球员都会提醒伯德。 “该上ac了！不然他的处男之身要告破了！”大家都会这么开玩笑。 这一战他当然也不能错过，因为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组织后卫，开拓者在场上打得很乱。 但乱归乱，开拓者靠着一群年轻人疯狂的在场上奔跑，甘国阳和科比两个人，拿球就能往里冲。 超音速要么放两人突破上篮，要么就要犯规，剩下三个家伙就一件事：抢前场篮板。 超音速本来是联盟打球最为狂野的球队，没想到开拓者狂野起来比他们还要狂野。 甘国阳在三号位打得如鱼得水，防守也不防了，后场篮板也不抢了，卡位也不卡了，一有机会就快下打反击。 科比这家伙本场比赛好好过了一把传球的瘾，一旦获得机会就长传到前场给甘国阳快攻。 乔治-卡尔很快就发现，尤因和奥克利根本禁不住阿甘这样冲，这个狗日的不按套路出牌。 大家年纪都大了，在三秒区靠力量和经验混混日子，在泥潭打滚，用防守和技巧教训一下蹦蹦跳跳的年轻人不好吗？ 这小子偏不，仗着自己身体素质好，34岁依旧能跑能跳，在爆发力不如过去的情况下，不靠第一步，而是靠大体重产生的惯性加速产生巨大的冲击力，整个联盟无人可以拦住他。 有几个回合，哪怕尤因在三秒区站桩等着阿甘，还是挡不住甘国阳直接冲击篮筐。 这家伙就是个攻城锤，被他撞一下半天缓不过劲儿来，尤因打到后面都不想防了。 这毕竟是常规赛，超音速没有做针对性的防守布置，大家都是凭着一口气和开拓者拼一拼。 第三节打完，开拓者靠着甘国阳单节轰下17分，一举将分差拉开到14分，超音速的这口气也就泄掉了。 加里-佩顿在防守中试图阻拦一下阿甘，结果被撞飞两次就不敢尝试了。 1996年甘国阳复出时定下的那个恢复计划得到了完美执行。 在速度、爆发下降的情况下，他将自己的力量提升到了历史最强的境界。 第四节下场休息时，甘国阳举起自己的右臂，向现场球迷秀了一把自己火热的肱二头肌。 现场响起了mvp的呼声，去年他是一个绝对的孤胆英雄，创造了nba历史上最伟大的个人表演赛季。 而本赛季，甘国阳又带领了nba历史上最伟大的团队，创造了最了不起的战绩。 需要站出来时能力独挑大梁挽狂澜，需要融入团队又能退后一步居中指挥，甘国阳在球场上的表现，至本赛季已然达到大成之境。 最终，开拓者主场124：113，11分的优势击败了西雅图超音速，拿到了赛季第77胜，创造了一个后来者无法逾越的战绩高峰。 满脸络腮胡的乔治-卡尔再度失望而归，但他依旧期待着能在季后赛舞台一展身手，最起码要打到西部决赛，再度获得挑战开拓者的机会。 四天后，nba季后赛正式开打，开拓者在首轮的对手是休斯敦火箭。 火箭夏天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们送走了罗伯特-霍利，交易来塞巴罗斯希望加强进攻。 但塞巴罗斯只是数据更好，他在场上的作用远不如罗伯特-霍利。 有了霍利的湖人立刻成为西部豪强，具备了冲出西部的资格，并且潜力巨大。 而火箭却从新兴的强队一下子跌落成为季后赛边缘队伍。 克里斯-韦伯的表现相较于上个赛季有所下滑，他未能入选全明星。 虽然他和休斯敦火箭签订了一份非常长的合约，但到1998年夏天他将拥有球员选项，可以提前跳出合同。 当时nba没有制式合同，各种条款随便来，一份合同可以签10年甚至15年，但可以从第二年开始就有球员或者球队选项，以此来保证球队和球员的操作灵活性。 火箭现在这样的颓势，他们在1998年夏天能否留住他们的天才前锋，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首轮面对开拓者无疑加深了韦伯和火箭的绝望程度——上个赛季在半决赛他们还能依靠锋线天赋啃下两场胜利。 今年火箭队没有任何希望，三场比赛91：109，88：117，102：125，三场比赛开拓者得分越来越高，轻松将火箭横扫出局。 在顶峰体育馆大比分输给开拓者后，克里斯-韦伯耷拉着脑袋从通道回了更衣室，他内心暗示自己，他或许已经打完了在火箭的最后一场比赛。 同时，韦伯在内心也默默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在季后赛击败阿甘，无论机会有多么渺茫，他都要努力尝试。 这成为克里斯-韦伯未来贯穿他职业生涯的信念，也是他运动生命中最强烈的意志体现。 【没有人知道为了这一刻我付出了多少，默默独行了多遥远的路途，这条路让我从一个男孩成为一个男人。我追寻着光，艰苦的前行，最终找到了属于自己光明，我感谢上帝，更感谢太阳。】 ————2002年5月，nba季后赛，克里斯-韦伯赛后采访发言，节选。 第三十七章 茁壮成长 首轮对开拓者而言一向是走过场，打休斯敦火箭和打常规赛没有太多区别。 系列赛之前，开拓者教练组进行了精心的准备和布置，伯德还设计了三套应对方案，和四种不同的轮换策略来应对突发情况。 没想到火箭队没有任何有力的抵抗，早早失去斗志。 开拓者三场比赛都是三节打卡下班，上半场领先，第三节发力一波强力进攻扩大比分带走。 火箭的所有准备，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都是无力的，开拓者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波特兰等待半决赛的对手。 西部排名第四的洛杉矶湖人和排名第五的菲尼克斯太阳展开了西部首轮实力最为接近的对决。 虽然湖人拿到了60胜，这个成绩和阵容放在有些年份足够成为冠军级队伍，可是在今年的西部，半决赛似乎是他们的天花板了。 西部球队在阵容和实力上极端分化，排在前四的是四支60胜球队，包括一个不可理喻的77胜。 而排在最后四位的，是四支20胜都不到的弱旅，灰熊、勇士、快船、掘金，成绩最好的灰熊19胜63负。 强弱分化达到了极致，当然nba从来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一时彼一时，再过个10年、20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战绩排行榜的球队序列可能就要掉个个儿了。 湖人阵容强盛，但菲尼克斯太阳今年的表现同样不弱。 太阳夏天送走史蒂夫-纳什从波士顿凯尔特人交易得到安托万-沃克。 他们围绕凯文-约翰逊、安托万-沃克、雷克斯-查普曼、丹尼-曼宁、麦克戴斯打造阵容。 丹尼-安吉担任主帅，按照当年凯尔特人的建队方略，将太阳队打造成出色的团队进攻球队。 所以常规赛太阳队的成绩很不错，达到了55胜，在nba的历史上，凡是过50胜，已经是冠军候选队了。 但是太阳的阵容有很明显的缺陷，他们的中锋位置太薄弱了，只有老将霍特-威廉姆斯和开拓者旧将马克-布莱恩特撑场面。 常规赛他们靠速度和强有力的锋线击碎对手，到了季后赛面对拥有内线巨兽的湖人队，太阳队处在绝对的劣势。 前两场比赛，湖人队在主场毫无悬念的赢下了胜利，其中一场15分的大胜，一场97：93的胜利，帮助湖人大比分2：0领先。 距离晋级一步之遥。 可是来到菲尼克斯后，菲尼克斯触底反弹。 他们先是在第三场110：92，用犀利的进攻狂扫湖人扳回一局。 紧跟着第四场，在上半场落后12分的情况下，下半场完成了大逆转。 最后时刻，凯文-约翰逊持球杀入内线，抛投命中压哨球，太阳队101：100，绝杀了湖人！ 双方打成了2：2平手，将系列赛拖入了抢五战。 太阳的主场成了沸腾的海洋，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进入半决赛不过是给开拓者做垫脚石，但nba从来都不是只有冠军才是成功的。 能奉献一场精彩的表演，能赢下一场激烈的比赛，给球迷带来一个夜晚的快乐，带来几天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对于一个球员和球队而言就是成功。 nba有很多球员终生和总冠军无缘，甚至无法进入总决赛，也有很多球队从未染指过冠军。 但这并不妨碍许许多多的球迷喜爱他们，支持他们，将他们当做城市的英雄。 菲尼克斯太阳从1987年开始至今一直处在动荡状态中，不过他们总能很快站起来，像涅槃的凤凰一般，继续发光发热，给沙漠里的菲尼克斯球迷带来希望。 当然，对湖人球员和球迷而言，系列赛被拖到抢五，重回洛杉矶就很难受了。 其中，沙奎尔-奥尼尔遭到了最多的指责和批判，虽然系列赛还没有结束，但他在第三、第四场的糟糕发挥成为了众人指摘的重点。 进攻端奥尼尔依旧没有问题，四场比赛场场都25分以上，在内线的破坏力一流。 到了防守端奥尼尔却屡屡出现漏洞，太阳队大量进行挡拆配合，安托万-沃克、麦克戴斯屡屡用挡拆后的配合撕开湖人的防线。 并且太阳队的前场篮板抢的非常凶猛，制造了大量二次进攻机会，奥尼尔的后场篮板保护受到了诟病。 其实奥尼尔的后场篮板没有太大问题，只是太阳队的锋线发挥更好，湖人队这边麦迪还太过于稚嫩，无法适应季后赛的强度。 没有了锋线的有力支持，第三场、第四场奥尼尔打得很是吃力，他本就不是那种可以攻防一把抓的超级中锋。 球队必须给他搭建一个较为舒适的平台，让他在防守上不要投入太多，这样他在进攻端巨大的威力才能彻底释放出来。 这点上，德尔-哈里斯构建的体系还不够精巧，虽然他以奥尼尔为绝对核心，却没有完全契合奥尼尔的特点，还是把奥尼尔当做头号明星超级中锋去要求。 实际上，奥尼尔的特点决定了，他是一个威力强大，但需要专业养护的昂贵武器。 就像德国虎王坦克有着最为强大的威力，但对后勤保障有着很高的要求，挑剔战场环境，产量也不够大。 相较而言苏联的t-34各方面数据威力都不如德国武器，却皮实耐造，各项非常均衡，对后勤要求不高，环境适应力强大，产量更是巨大。 德尔-哈里斯无疑没有领会到其中的精髓之处，他还是按照传统的执教思路，要求队内最好的球员去做最多的事，并争取做到完美。 奥尼尔感觉不太对劲，但他的性格中有传统超级球星的色彩，即便他是个长不大的男孩。 他自己做的不够好球队输球就要承担全部责任，而不能说自己数据最棒，就是队友没打好，自己没问题。 在第五场比赛开始前，压力巨大的奥尼尔心情难以平复，他做了决定，打电话给阿甘，问问这种情况自己该怎么办。 出人意料的是，在联盟所有中锋里，包括那些退役的巨星，和奥尼尔关系最好的其实是阿甘。 虽然两人不经常一起玩，虽然奥尼尔在球场上被甘国阳整得够呛，但奥尼尔最喜欢的就是甘国阳，因为甘国阳也很喜欢他。 上个赛季甘国阳一拳打昏奥尼尔，两人不打不相识。 奥尼尔拍摄锐步广告的时候，请了很多中锋名宿一同出镜。 张伯伦、拉塞尔、沃顿、贾巴尔等人纷纷出场，锐步给了他们足够高的出场费。 这个创意是奥尼尔提出来的，他希望有一种传承的感觉。 可事实上除了比尔-拉塞尔和奥尼尔成为不错的朋友外，另外三个巨星对奥尼尔并不感冒。 尤其是贾巴尔和张伯伦这两个曾经的湖人名宿，在奥尼尔签约湖人后依旧对鲨鱼不咸不淡，爱搭不理。 显然，张伯伦和贾巴尔不喜欢、不欣赏奥尼尔这种活宝性格的晚辈，奥尼尔在湖人从没有得到过贾巴尔的指点。 要知道，贾巴尔刚退役那段时间，经常回湖人训练场指点湖人队的中锋，可到奥尼尔这里却戛然而止。 威尔特-张伯伦经常在洛杉矶出现，有一次奥尼尔在餐厅遇到了张伯伦，结果张伯伦当没看见，根本没打招呼。 奥尼尔心眼多小啊，我当年花钱请你们拍广告，给你们的退休生活增加收入和乐趣，结果你们一点都不叼我？ 所以后来，奥尼尔干脆和湖人的超级中锋断绝了联系，有活动请他一起参加他都不去，遇到问题和困难更不会找他们帮忙了。 反倒是拉塞尔这个宿敌凯尔特人的中锋很欣赏奥尼尔，不过拉塞尔的很多经验对奥尼尔而言已经过时了。 而且很多东西只有自己能切身体会，一旦用语言表达出来，对方是很难理解的，拉塞尔这点尤甚。 而奥尼尔生涯最恐惧的对手，也是他无法逾越的大山阿甘，反而给了奥尼尔最多的帮助。 奥尼尔明知道这个系列赛打完，如果赢了就要去波特兰受虐，但他还是忍不住赛前电话阿甘请求疏导。 甘国阳接到电话有些意外，不过他没有借机嘲讽奥尼尔，反而悉心指点奥尼尔在系列赛的各种问题。 “关键的问题不在你，而是德尔-哈里斯不该让你做太多你不擅长的事。他在防守端应该更多的保护你。” “我理解他的意思，他希望你攻防两端都做到最好，这是理想的状况。但世道变了，扬长避短才是王道。如果教练意识不到这点，那你自己要弄明白想清楚。” “你的进攻比防守更重要，你要要五号位把队友完全调动起来而不是只顾着自己得分。你一场再多能拿多少分？一定要彻底破坏太阳的防守，我相信这个道理你一定明白，第五战没有问题的。” “我在波特兰等着你。” 甘国阳的一番话让奥尼尔重拾信心。 随后湖人和太阳的第五战，奥尼尔发挥出了最强战力。 全场40分17个篮板外加8次助攻，一己之力摧毁了太阳队脆弱的三秒区防线。 湖人主场112：91，21分的优势大胜太阳，大比分3：2成功晋级第二轮。 值得一提的是，替补登场的胡卫东本场比赛4投3中，贡献了8分2个篮板球。 这是胡卫东季后赛首次有运动战得分，他也成为了nba历史上第二个在季后赛上场得分的中国球员。 赢下太阳让舆论对奥尼尔的抨击暂时平息，但在胜利的兴奋后，奥尼尔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将遇到更大的麻烦： 第二轮要面对阿甘和开拓者了。 他突然感觉这是不是阿甘给自己布置的陷阱？ 首轮鼓励自己赢球进次轮，然后在半决赛好好羞辱自己？ 想到这种可能，奥尼尔原本雄起的壮志，立刻萎靡了下去。 今年波特兰开拓者是什么强度，什么水平，打过的都知道。 77胜5负？湖人找不到任何赢下系列赛的可能，能赢下一场比赛已经算胜利。 然而正如赛前人们所预料的那样，今年没有任何球队可以抵挡得住波特兰铁骑的碾压。 湖人队更是没有希望，他们的阵容结构很好，但还远谈不上成熟，面对战力惊人的开拓者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抗。 在波特兰的两战，湖人全部大比分落败，被开拓者屠的一干二净。 防守端无法阻止开拓者犀利的进攻，进攻端奥尼尔这个最强点完全被阿甘限制。 虽然首轮指点了奥尼尔，但到了球场上甘国阳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全场一对一盯防奥尼尔。 奥尼尔一场19分，一场15分，被防的没有任何脾气。 其中第二场湖人78：119被开拓者狂扫，带着0：2的绝对劣势回到了洛杉矶。 决定湖人是不是会被横扫的关键第三场，在所有人都以为湖人好歹能雄起一场，最前不会输太多的时候，湖人在主场大西部论坛球馆再度崩盘，86：114，再度28分的劣势落败。 奥尼尔全力杀下了28分，但对局势没有任何帮助，季后赛湖人根本拦不住开拓者凶猛无匹的进攻。 开拓者这个团队已经将他们的准心调到了最佳，进入季后赛到目前为止没有一场失准，没有一场状态不佳。 他们不光打法先进，还有充沛的后勤保障，以及最好的医疗团队，以及最为轻松、团结的队内氛围。 3：0，第四战对湖人而言，就是保留颜面的一战而已。 这一战倒是打得颇为激烈，湖人终于找到了一些比赛感觉，在前三节一直和开拓者僵持。 但到了第四节中段，落后1分的开拓者突然祭出一招“砍鲨战术”，开始不停的在奥尼尔身上犯规，送奥尼尔上罚球线。 结果奥尼尔6次罚球只命中1球，开拓者抓住机会，连续进攻命中，一举反超了比分。 面对这种窘况，德尔-哈里斯只能将奥尼尔换下，可奥尼尔一下湖人攻防崩的更厉害了。 开拓者抓住机会，一鼓作气建立了优势，最终99：92，7分的优势击败湖人，4：0横扫对手进入西部决赛。 甘国阳职业生涯从不缺席西部决赛的记录得以延续，他也再一次踩着湖人的尸体继续前进，即将开始自己第12次西部决赛之旅。 另一边，奥尼尔在第四场以这样的方式输掉比赛，系列赛惨遭横扫后，心态崩溃。 横扫，又是横扫，好歹赢一场吧？ 回到更衣室的奥尼尔知道系列赛结束后自己会遭到舆论什么样的对待，他发狂了。 更让他发狂的是，麦迪、基德已经在讨论赛季结束后去拉斯维加斯玩，这让奥尼尔更加生气。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些球员完全不在乎胜利？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卡壳，就僵住，无法命中投篮？ “你们到底在想什么？你们没有任何胜负心吗？你们不想赢球吗！”奥尼尔冲着每一个队友大吼，他极少这样。 接着，他哐的一下将安装在墙上的电视机拆了起来，重重砸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 跟着走到储物柜前打开柜门，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扯出来，衣服撕了个稀巴烂，鞋子通通扔掉。 他又走进浴室，把门把手给扯了下来摔在地上，跟着又把小便池从墙上拽下来摔了个粉碎！ 奥尼尔像一个狂躁的金刚，在更衣室大肆破坏，队友们都被吓坏了。 这时有人让更衣室老将杰罗姆-柯西出面阻止奥尼尔，他是更衣室的领袖。 虽然他实力大不如前，再也无法回到开拓者的辉煌时期，但他的经历让他在湖人有话语权。 但柯西却说：“让他发泄吧，只要30秒时间他就会恢复正常，相信我，让他发泄出来会更好。” 这时杰里-韦斯特听到动静走进更衣室，拽住奥尼尔怒道：“你在干什么？” 奥尼尔道：“我厌倦了失败，厌倦了被横扫，我每天晚上都在努力，但为什么好像都是我的错！” 杰里-韦斯特安抚奥尼尔，说：“所以你这样就能赢下胜利吗？在我拿到总冠军之前，我8次进入总决赛，一次都没赢。想想吧，那是什么样的感受？8次，算上1973年是9次，输掉了总决赛。我非常沮丧但我从来没有像你这样做，因为于事无补。你要做的是成为真正的领袖，而不是乱扔垃圾。回自己的位子，坐下来，听教练总结我们这个赛季。” 杰罗姆-柯西说的对，30秒的时间，奥尼尔冷静了下来。 他听从杰里-韦斯特的话，回到自己的座位，德尔-哈里斯做了简单的总结，干巴巴的没有什么营养。 湖人的1997-1998赛季就这样结束了，奥尼尔平时是队里最嘻嘻哈哈没头没脑的人，但此刻他是最伤心最沮丧的那一个。 在大家收拾东西离开时，奥尼尔叫住柯西，问道：“杰罗姆，在波特兰的时候，阿甘是怎么成为领袖的？” 柯西心想，你他妈的都被淘汰了才来问我这个问题，你应该早点问的！ 但他还是说道：“阿甘从训练营第一天开始就是领袖，他是天生的头子。他强的可怕，但正因为如此，他允许他的队友不那么强。所以，我们每个人都钦佩他，愿意跟随他。” 奥尼尔若有所思，道：“你意思是阿甘输了球不赖队友。” “没错。他会对队友苛刻，但输球绝不会是队友的错。而且，他会帮每个人去解决问题，让他们更好，而不是捉弄他们。” 柯西这么一说，奥尼尔有些脸红，他的一些恶作剧确实太过分了。 柯西又说：“他是最好的老大，没有之一。离开他，我什么都不是。你要让队友离不开你，而不是想远离你，沙克。” 奥尼尔点点头明白了很多。 当然，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奥尼尔的性格不会因为一场系列赛而发生重大变化。 但他和过去相比，终究成熟了一点点。 西部的年轻内线们，都在阳光的照耀下茁壮成长。 第三十八章 少输当赢 在西部半决赛的另外一块场地上，犹他爵士队4：2击败了西雅图超音速，杀入西部决赛，成功和开拓者会师。 这是爵士最近7个赛季第五次杀入西部决赛，所以爵士同样是90年代相当成功的球队。 虽然他们因为缺少一些绝对的天赋，而总是被最天才的球员阻挡在总决赛大门外，或者拿不到总冠军。 两支风格迥异的球队，为球迷们奉献了非常精彩的一轮半决赛，事实上比另外一轮开拓者vs湖人要激烈的多。 他们曾经在1996年的西部决赛相遇过，当时超音速抢七击败爵士杀入了总决赛，帕特里克-尤因在抢七最后时刻攻防两端的发挥，让他赢得了和卡尔-马龙的对决。 短短两个赛季，双方攻守易形，虽然他们一样都在变老，可犹他双煞变老的速度明显慢于同时代的球星，这是他们90年代末期崛起的一个重要因素——看谁更能熬。 超音速随着尤因、麦克米兰等球员的衰老，迎来了最大的问题：缺少活力。 超音速一直是一支依靠活力打球的球队，而爵士相反，他们是“龟”型球队，越慢越有序他们越厉害。 在犹他的两个主场，超音速一场都没能拿下，虽然回到主场靠着气势和主场优势连扳两局。 可是第五战回到盐湖城超音速还是找不到赢球的办法，大败而归。 等到了第六战，超音速已经失去了锐气和锋芒，体能更是糟糕，尤因的膝盖肿胀，疲惫不堪，在攻防两端的影响力越来越弱。 没有了体能和运动力做支撑，乔治-卡尔的那一套策略是无法体现威力的，哪怕常规赛他们继续60胜，到了强度更高的季后赛，马上就显得外强中干。 两队的第六场比赛在西雅图的钥匙球馆结束，爵士队98：91，7分的优势干掉了雄心勃勃的西雅图人和乔治-卡尔。 在比赛结束后，超音速的球迷们久久不愿离开，他们不相信这个赛季就这样结束了。 连波特兰开拓者的面都见不到，这个赛季显得那样不完整。 比分分差并不大，可实际上爵士从头到尾都处于领先位置，稍一发力就能将分差拉开。 超音速全场都在艰难追分，打得很痛苦，加里-佩顿作为球队的核心控卫，却连续多场比赛成为第一得分手。 一个以控球后卫为核心的球队，如果总是需要控卫去得分，说明球队已经出现大问题了。 卡尔在比赛结束前，不停用手抚摸着自己的络腮胡须，看样子蓄须明志并不总是有用。 随着比赛结束的蜂鸣器声响起，球队遭到淘汰，乔治-卡尔意识到，西雅图超音速最辉煌的时代结束了。 两次总决赛没能登顶，他们的夺冠窗口已经消失。 可以想见，1998年的夏天，超音速将迎来一场变革，或许佩顿、尤因还会留在超音速保持球队的竞争力。 但乔治-卡尔很可能不在超音速的未来建队计划中了。 果然，在系列赛结束后没多久，乔治-卡尔就宣布辞去西雅图超音速主教练一职。 nba教练就是这样，他们比球员更像雇佣兵，球队出了问题往往是先换教练，球星总是会留下。 根据统计，随着时间推移，nba球队增多，教练在一个球队平均的工作时间不到四个赛季。 这点和拉里-伯德的“三年理论”不谋而合，一个教练在一个球队工作不能超过三年，过了三年大概率会走下坡路，还不如早点换掉。 当然，伯德这种不愁工作不愁钱花的人属于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大部分nba教练是要靠教练工作养家糊口的，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工作不稳定，干三年就要换个地方。 截至目前为止，乔治-卡尔在西雅图超音速工作了六个半赛季，常规赛战绩都达到了65%以上，连续六个赛季常规赛55胜以上，季后赛两次杀入总决赛。 应该说，乔治-卡尔在超音速的生涯是非常成功的。 乔治-卡尔的执教理念和个人气质，与超音速这个球队，还有球员风格都相当契合。 称得上是相辅相成，互相成就，卡尔的疯癫造就了超音速的狂热，他们如音爆一般震撼每个夜晚。 而乔治-卡尔之所以选择辞职，一方面他和超音速的合同到期，新的续约谈判没有进展，卡尔对此感到不满。 另一方面，乔治-卡尔这六个赛季一直受到媒体批判，哪怕他率队打出了最好的战绩，两次打进总决赛。 因为他无法让超音速夺冠，尤其在甘国阳退役的两个赛季，超音速没有抓住机会，输给了热火和公牛。 现在阿甘回到了西部，西部球队都感到一片茫然。 乔治-卡尔自己都说：“西部球队未来三年不会有机会的，我可能要去东部发展一下。” 卡尔面对阿甘一向都是不服输的，可是这次是不服不行了。 77胜都能打出来，未来几个赛季哪怕开拓者下滑，依旧是夺冠的最大热门。 西部不会有球队是开拓者的对手，搞不好又是四连冠，或者最起码连续进入总决赛，总之西部球队没有机会。 卡尔从80年代开始在西部挨阿甘和开拓者的打，他真的是挨打挨够了，不想再浪费时间和生命。 所以，虽然他对西雅图充满了怀恋，七年时间他在这里安家立业，扬名立万，和这座城市深深捆绑在一起。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剃掉胡须后的乔治-卡尔选择离开，换一个地方继续追逐自己的总冠军之梦。 他内心也是决定，下一站一定去东部球队，死都不回西部了，除非能去波特兰执教阿甘。 一个优秀的教练结束了他执教生涯一段瑰丽的旅程，而属于杰里-斯隆的犹他爵士之路还在继续，并且还有很长很远。 赛后在犹他爵士的客场更衣室，大家都很安静，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球员们简单的击掌、碰拳，然后去浴室洗澡、换衣服。 没有太多记者围着爵士队转，即便有，记者们的问题也不集中在爵士队身上。 他们更多询问爵士队西部决赛的对手，询问约翰-斯托克顿对这次西决有什么看法。 斯托克顿一如既往的，内心心潮澎湃，但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我期待和阿甘、开拓者的战斗，一定程度上这比总决赛更动人心魄。”斯托克顿说道。 对于斯托克顿和爵士队而言，能在西决击溃阿甘和开拓者，是个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本赛季开拓者和阿甘携复仇之心来势汹汹，几乎不可能有人能阻拦他们。 系列赛前人们都预测，爵士队能在西部决赛赢下开拓者一场就是成功，但爵士队上下还是抱着无比的热情和专注投入到比赛准备中。 全队唯一心神不宁的人，却是主教练杰里-斯隆。 从西雅图坐飞机回到盐湖城，球队原地解散，大家休息两天准备去往波特兰。 而斯隆并没有回家休息，而是去了盐湖城的医院，去陪伴自己的妻子芭比-斯隆。 早在去年6月份，也就是爵士队正在打总决赛的时候，芭比-斯隆感到胸部不适，去医院检查发现恶性肿瘤。 因为丈夫正专心投入到他一生最为重要的比赛中，斯隆夫人没有将这个消息告知斯隆，而是自己去医院做检查和治疗。 总决赛结束后，斯隆夫人还是没有告诉斯隆这个情况。 两人已经相识在一起40多年，高中时他们就是恋人，之后一路结婚、生子，相依相伴。 但和大多数人想的不一样，40多年夫妻的他们实际上很少交流。 斯隆是个传统、硬派的美国白人，在球场上以防守著称，打法凶悍，敢于和任何球员对抗。 球场下的斯隆和场上的一样，沉默、硬派、压抑，一个人抗下所有苦难。 他喜欢在比赛前和比赛后抽烟、喝酒，以此来缓解压力，却不愿意和妻子一诉衷肠。 两人就这样沉默又默契的做了30年的夫妻，直到芭比-斯隆得了癌症，她终究没能瞒住丈夫，儿子告诉了父亲母亲的病情。 斯隆当然带着妻子积极接受治疗，可是面对芭比的痛苦，斯隆不知道如何开口去安慰。 因为对于自己的痛苦，他从来都不需要安慰，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别人。 最后他选择了一种属于他自己的方式去安慰妻子：戒烟，戒酒。 过去他总是将很多时间花在喝酒上，在酒吧独饮到很晚才回家。 1998年斯隆彻底远离了酒精，在回盐湖城的飞机上，当马龙问他：“如果今年我们再击败开拓者，你会喝一杯吗？” 斯隆摇了摇头，说：“喝水也一样可以庆祝。我戒酒了。” 除了训练和比赛之外，他花更多时间陪伴芭比。 两人还是不怎么聊天，但他们找到了一个共同的爱好：搞收藏。 他们热衷于车库拍卖和跳蚤市场，购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但有纪念价值的物品。 斯隆是典型的守财奴性格，赚到的钱轻易不肯花，买来的收藏品更是妥善保存。 回到盐湖城去医院陪伴妻子之前，斯隆特地带了一件刚拍下的藏品，希望能让妻子心情好一些。 芭比-斯隆做完化疗躺在床上，她呕吐的依旧很厉害，头发早已大片脱落，好在情况在变得越来越好。 斯隆给芭比看了他刚拍下的藏品，竟然是一个白色赛璐璐做的面具。 “这是什么？面具？” “一个运动面罩，在面部骨折后用的。你没有印象吗？” “有一点，好像在什么杀人狂的电影里出现过。” “确实出现过。但我说了这是运动面具，阿甘曾经戴过。” 提到阿甘，芭比的眼神变了，她拿起这个面具仔细端详。 在体育运动界，任何和甘国阳相关的藏品都价值不菲。 这个面具正是1986-1987赛季，甘国阳使用过的一个恐怖运动面罩。 甘国阳在当季首战对阵超音速的比赛里，对着泽维尔-麦克丹尼尔一个头槌，把麦克丹尼尔击晕，自己也眉骨骨折。 之后几场比赛中，甘国阳就戴着这个魔王一般的恐怖面具参加比赛，第二场正是对阵犹他爵士。 当时杰里-斯隆是犹他爵士的助理教练，他清楚地记得，所有人都被阿甘的这个恐怖造型震慑住了。 爵士在主场大败，之后甘国阳戴着这个面具在旧金山吓哭了一个小女孩，后来不得不换了一个透明面具。 再后来，avia推出了一款“杀人狂杰森”款的skyscraper球鞋，当时没有激起太多水花。 没想到在90年代中后期，随着街球、说唱文化兴起，这款造型和文化形态朝前的“杀人狂杰森”成为了街头人追逐的球鞋圣品。 avia为此专开生产线又生产了一批投入市场，之后彻底关闭，导致一双“杀人狂杰森”已经成为收藏界的珍品。 至于甘国阳戴过的那个赛璐璐面具，一直保留在甘国阳手中，后来甘国阳第一次退役时，把它留在了开拓者作为纪念品。 体育用品公司专门仿制了一批同款投入到收藏市场。 杰里-斯隆买到的这个当然不是阿甘戴过的，而是仿品之一。 即便是仿品，同样很值得收藏，因为这种款式早就绝版了。 “真的很棒杰里。如果你们接下来能击败开拓者……” “不要谈篮球芭比，这里没有篮球。” 斯隆打断了芭比的话，两人享受着已经持续了30年的沉默。 但对芭比来说，这种感觉比过去好多了。 30年前，两人还都是高中生时，芭比有天放学开车回家，看到刚刚结束篮球训练的杰里-斯隆朝她竖起大拇指，想要搭便车。 芭比停车，载着他穿越风雪回到贫穷的戈布勒斯诺布，之后芭比鼓励他从事篮球事业而非去做油田工人，最终斯隆创造了佳绩成为篮球界的明星，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但他们也因此经历了30年沉默、充满隔阂的婚姻，直到一方要离去，他们才真正融合在一起。 两天之后，杰里-斯隆和爵士全队乘坐飞机前往波特兰，开始他们的死亡西决之旅——这是赛前所有媒体、专家这么说的。 在飞机上，杰里-斯隆戴上阿甘曾经戴过的赛璐璐面具，他模仿甘国阳的语气，道：“我会把你们都干掉！你们感到害怕吗，姑娘们？” 爵士球员们都笑了，马龙大声道：“我们会把你踢个屁滚尿流！” 大家笑的更大声了，杰里-斯隆摘掉面具，对马龙说：“你最好说到做到，卡尔。” 马龙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爵士球员确实不害怕。 不过马龙嘴里还是嘀咕了一句，“少输当赢吧。” 第三十九章 活下去 “欢迎各位收看nbc电视台为您带来的1998年nba季后赛西部决赛的首场比赛，大家好，我是迈克-布林。 较量双方依旧是波特兰开拓者和犹他爵士队，这是去年西部决赛的重演，也是波特兰开拓者继1985年后，第12次出现在西部决赛的舞台。 他们这些年出现在西决舞台的次数比大多数球队整个历史打分区决赛的次数都要多。 今晚和我一起解说比赛的是曾经开拓者的球员，mvp、总决赛mvp的获得者，比尔-沃顿，你好沃顿。” 本场比赛nbc电视台派出了迈克-布林和比尔-沃顿这对解说组合。 自从退役后，沃顿一直活跃在体育解说舞台，从1992年起他一直为cbs工作，作为nba和大学篮球的解说嘉宾。 28岁之前，沃顿一直有口吃的毛病。 28岁那年，他在传奇广播员马丁-格里克曼的帮助下克服了心理障碍，矫正了口吃的毛病。 从那之后他就成为一个口舌伶俐，妙语连珠的巨人，在体育解说界他相当受观众欢迎。 “你好迈克，很高兴与你合作，没有什么比一边和你聊天，一边看开拓者比赛更惬意的事了。”沃顿很放松地说道。 沃顿是铁杆开拓者球迷和甘国阳粉丝这一点毋庸置疑。 由于他在解说开拓者和甘国阳比赛时偏向性太过于明显，所以很多时候nbc电视台会刻意安排他解说别的比赛。 但到了分区决赛，西部和东部的比赛错开，电视台别无选择，沃顿回到了他心爱的波特兰，在玫瑰花园的场边进行解说。 “你觉得惬意，是因为觉得开拓者赢定了是吗？” “噢迈克，作为解说员我应该保持中立。但你知道的，爵士队不会有任何机会。” “但爵士在上个赛季击败了波特兰开拓者。” “就是因为爵士上个赛季击败了开拓者，所以他们这次不会有任何机会。” 沃顿很笃定地说道，因为他了解阿甘，了解开拓者。 甘国阳从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更不会被同一个对手方连续击败。 1997年输掉西决即便不算是刻骨铭心，也绝对是非常遗憾，浪费了甘国阳最英雄的一个赛季。 很多人，包括比尔-沃顿都觉得可惜，这是甘国阳生涯最个人英雄主义的一年，王者归来，打出了惊世骇俗的超级数据，再度率队杀入分区决赛。 如果能进入总决赛，哪怕输给芝加哥公牛，也比在西决折戟更具传奇色彩。 爵士队值得赞颂，但球迷们还是更向往天才和英雄。 这个赛季开拓者卷土重来，从极致的个人英雄主义，转变成了极致的团队。 并且甘国阳带着强烈的复仇意志，从11月燃烧到了5月，直到6月。 爵士队能否顶得住烈日的焚烧？大家的预期都颇为悲观。 在比赛正式开始前，nba官方发布消息，甘国阳获得了1997-1998赛季的常规赛mvp。 这是甘国阳复出后的又一座mvp奖杯，在开场仪式结束后，现场进行了mvp的颁奖仪式。 甘国阳从大卫-斯特恩的手中接过奖杯高高举起，这是他生涯的第六座mvp。 斯特恩在颁奖词中说，“阿甘的表现，向人们展示了，什么是真正的mvp。恭喜你，桑尼。” 甘国阳的致辞则相当简单，没有太多感慨，因为他拿这个奖杯拿的太多了，自己都审美疲劳了。 其实评选人也有些审美疲劳，但没办法，77胜球队的核心球员你不给mvp实在是说不过去。 从数据来说，甘国阳本赛季27分，15.2个篮板球，6.8次助攻，2.9次封盖，每一项和上个赛季比都大大下滑。 但战绩实在是太突出，数据缩水放在联盟还是首屈一指，这个mvp实至名归。 “今年的最有价值球员属于开拓者的每一个球员，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代表。再过几个星期，我们会拿下属于每个人的mvp奖杯，奥布莱恩杯。” 甘国阳说完，整个玫瑰花园一片欢呼声，甘国阳高举手中的奖杯，他有这个自信许下冠军的承诺。 球场的另一侧，替补席，坐在板凳上观看颁奖仪式的爵士球员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飞机上那股子狠劲儿好像消失了，真到了玫瑰花园，近距离感受阿甘的气魄，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长年累月的被熬打，加上本赛季开拓者无与伦比的战斗力，爵士球员没有未战先降已经算胆气十足了。 尤其是马龙这种，从新秀赛季开始，哪怕到上个赛季自己功力大成击败开拓者，实际上在对位中还是屡屡处于下风的状况，心理多多少少已经出现了畏惧的条件反射。 斯托克顿能看出来，马龙在比赛前有些不正常的紧张。 比如始终一言不发，眼光呆滞，教练布置战术的时候双目无神。 斯托克顿喊了马龙一声，马龙没反应，再喊一声才回过神来，种种如此。 这显然不正常，去年打总决赛的时候，马龙都没有分神、紧张。 大部分时候他都能保持专注，只有到了最最关键的时刻，马龙有时候会有一些紧张情况，但不多。 比如罚球的时候，斯科蒂-皮蓬对着马龙说一句“邮差周日不上班”，马龙就罚球不中，导致爵士队被绝杀。 这种球换成阿甘，甘国阳会一边罚球命中，一边对着皮蓬骂“放你妈的屁，中国是星期一。” 最要紧的时刻，马龙的心理素质确实差了一些，但今天才是第一场，还没有开打呢。 等到mvp颁奖仪式结束，双方要登场比赛，斯托克顿捅了一下马龙，道：“嘿，放松一些，放松！” 马龙看了眼斯托克顿，老搭档果然能看透自己，放松，确实要放松，可是很难放松的下来啊。 “紧张一些或许对我有好处。”马龙倒是会安慰自己。 重大比赛前紧张一些确实有好处，能让肾上腺素提升，专注力、爆发力都大大加强。 但紧张过了头就不行了，会腿脚发软，呼吸不畅，反应迟钝，大大影响赛场表现。 人的底色是轻易不会改变的，不管经过多少岁月的变迁和磨砺，包裹了多少层时间的浆水，内核还会是曾经的模样。 马龙无论在健身房里如何熬练身体，休赛期多么的自律保持状态，刻苦训练，同时去做一些硬汉的运动，像开卡车、钓鱼、猎熊，他性格上的底色都早已形成难以改变。 正如甘国阳讽刺的，马龙一直都是那个路易斯安纳乡下躲在妈妈怀里哭泣的胆小男孩。 甘国阳看到马龙迈着有些僵硬的步子来到场地上，一眼就看穿这小子肯定是紧张了。 甘国阳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打压对手的机会，现在是季后赛，不是常规赛，不用客气了。 “你看上去紧张极了卡尔！怎么样，今晚杰里-斯隆派你来防守我了？” “别废话了桑尼，你刚刚说的已经够多了。”马龙嘴巴倒是挺硬。 “我赌你今晚得分不能上双。10万美元的局，玩不玩？”甘国阳也不废话，直接上强度。 10万美元，两个人都能拿的出，而且甘国阳开口了，就一定会兑现承诺。 马龙愣住了，怎么接？按理说一场比赛拿10分对马龙而言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本赛季目前为止，马龙没有任何一场比赛得分不上双的。 哪怕去年西部决赛面对阿甘发挥不佳，他也场场都上双了。 所以只要接，这10万美元手到擒来，不用管球队输赢的。 如果换成乔丹，眼睛都不眨一下肯定接了，还要问是刷卡还是现金。 但如果是乔丹，甘国阳不会这么赌，这和送钱有什么区别？ 马龙就不同了，他知道马龙会犹豫，他根子里对自己还是不够自信。 如果去年总决赛爵士能赢下总冠军，马龙或许会冲破青少年时期的性格桎梏，达到一个新的境界。 但很可惜，他们面对的是迈克尔-乔丹和芝加哥公牛，卡尔-马龙继续在原地徘徊。 一直到比赛开始，马龙都没有回应甘国阳的赌约，而是打了个哈哈过去了。 甘国阳也没有追问，比赛要开始了，没空闲聊。 但他心里已经有了底，马龙这家伙并没有因为去年赢下西决产生质变。 爵士这个球队看似是团队打法，但他们对卡尔-马龙的依赖比想象中要大的多。 尤其是本赛季，当斯托克顿因伤缺席状态大跌，杰夫-霍纳赛克又老了一岁的情况下，马龙的重要性尤为突出。 在常规赛他一己之力拖住球队，从第四、第五的排名拉到了第二，连续两年60胜，拿到了除波特兰开拓者之外的所有主场优势。 在进攻中，卡尔-马龙是爵士最可靠的硬解点，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硬解点。 激烈的季后赛攻防战中，爵士的u体系失灵比率比常规赛要多的多。 所以爵士很多时候都必须依靠马龙的单打完成进攻来保证成功率，没有了他的持球单打，爵士队的进攻就坍塌一大半。 这点而言，甘国阳都比不上马龙，因为甘国阳如果不打，开拓者也就瘫痪30%-40%，依旧保留有六七成战斗力。 从数据就能看出，常规赛爵士队场均101分，季后赛目前为止场均91分，掉了10分，助攻从场均25个掉到21个。 常规赛马龙场均27分，季后赛马龙场均还是27分，得分没变，但球队总得分少了，助攻少了，马龙的得分比重和重要性大大增加。 而且马龙的场均出手数也从常规赛的18次，增加到了21次，出手数增加，说明球队对他的依赖在季后赛显著增强。 沃顿在比赛刚开始时说道：“其实今年爵士如果能杀入总决赛，我认为他们是有机会击败公牛的，因为今年的马龙比去年更好了。而马龙这个点，公牛其实很难对付。但很可惜，爵士在西部决赛遇到了开拓者，比去年更好的开拓者，马龙一旦面对阿甘，我认为他很难有好的发挥。而爵士一旦没有了马龙的优质发挥，他们会非常非常艰难。除非你指望斯托克顿和去年一样再爆发一次。” 沃顿是开拓者的铁杆粉丝，不代表他是无脑站开拓者。 他的分析非常准确，从纸面上而言，今年爵士大劣，没有任何机会。 斯托克顿今年不仅受伤加状态下滑，开拓者也是补充了布雷洛克专门针对斯托克顿。 替补席上，科比也更加的成熟，斯托克顿想像去年那样大爆发，看样子是不可能了。 纸面已经输了九成，爵士队剩下的一成胜算，只能看运气，和自我奋斗了。 但实际在求生欲望上，爵士都不如开拓者。 比赛刚一开始，开拓者就打得侵略性十足，进攻端甘国阳连续杀入内线造犯规。 奥斯特塔格和马龙各领到一次犯规，甘国阳罚球全中，开拓者取得领先。 进入季后赛，甘国阳显然比常规赛要凶猛的多，大量的持球进攻，早早开火建立优势，让对手开始漫长的追分，然后全场开跑，累死对方。 湖人和奥尼尔就是这么被累死的，整个系列赛从第一场到最后一场就没有取得过领先，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劳下被淘汰出局。 所以难怪麦迪和基德比赛刚一结束就想去拉斯维加斯放松，没办法，四场比赛下来都打吐了。 取得领先后，开拓者的防守策略非常明确：甘国阳一对一紧紧盯住卡尔-马龙，不给马龙任何轻松得分的机会。 如果马龙能在一对一的较量中击败甘国阳，能高效率的得分，开拓者的防守策略就是失败，要改变思路，爵士的进攻就能活起来。 如果不行，爵士甚至找不到第二个点策动进攻，只能不停的依靠传球、掩护，在高强度的季后赛中找寻缝隙。 马龙身上压力巨大，赛前的紧张情绪让压力变得更大。 爵士在两次进攻不中后，第三次选择让马龙在低位单吃。 结果马龙刚接球，就被甘国阳从身后捅掉，抢断得手，一次失误。 抢断成功的甘国阳不管，拿到球从后场直接运球朝着前场发起攻击。 爵士没有人能拦住，斯托克顿只能拉人犯规，爵士队犯规上的很快。 开拓者的进攻并非一帆风顺，开局他们的手感很一般，穆林、布雷洛克的远投都没有命中。 但爵士队问题更大，他们在开拓者强有力的紧逼防守下，完全找不到好的进攻出手机会。 第一节打了有五分钟，比分是9：0，爵士队竟然整整五分钟时间里无法得分。 这还是联盟进攻排名前三的球队吗？杰里-斯隆不得不叫暂停进行调整。 此时，杰森的面具已经没用了，因为真正的杰森就在场上。 马龙面对甘国阳的一对一单防无法打开，斯隆试图用挡拆配合敲开开拓者的三秒区。 但开拓者策略很明确，放斯托克顿投篮或者突破，甘国阳还是盯住马龙不给他吃饼机会。 斯托克顿命中了两球，但他的进攻缺乏持续性和杀伤力，反而开拓者依靠反击越打越顺。 首节比赛，比分竟然是21：8，爵士队单节只拿到可怜的8分，创在了西部决赛历史单节最低得分。 开拓者的得分也不多，但21分已然建立了13分的优势，这个优势在这个时代的篮球节奏中，是非常难追的。 “不敢相信，爵士队单节竟然只有8分进账。而且卡尔-马龙一分都没有拿下。阿甘的报复心之强可见一斑，他要杀了马龙！” 沃顿看出来了，甘国阳今晚就是要马龙死，甚至不想给他拿一分的机会。 马龙单节3中0，两次失误，一次犯规，面对甘国阳他甚至很难出手。 想想本赛季甘国阳在防守中零封了多少对手，马龙有理由相信，自己今晚很可能无法得分。 这么一想，紧张的情绪更加挥之不去，十多年的阴霾像山一般压在心头。 在他耳中，现场球迷的欢呼声都变得迷离起来。 第二节，比赛继续急转直下，爵士的好消息是，他们慢慢开始得分，打破得分荒。 坏消息是，开拓者的进攻感觉回来了，发起了潮水一般的攻击。 科比顶替里德尔登场，把开拓者的进攻节奏又提了一档。 外线穆林、布雷洛克还有甘国阳都连续命中三分球。 开拓者外线能持球进攻的点足够多，几乎每个人都能运球突一下，传一下。 加上里克-卡莱尔流动进攻的调教，让开拓者的进攻真的如水一般流动。 爵士的防守趋于崩溃，他们本来就不是防守型球队，进攻一旦受阻，屡屡遭到反击，是根本吃不住的。 因为他们的后场缺乏高度、力量和运动能力，只不过他们进攻非常强，对手很少有反击机会，这样能把这个弱点很好的藏起来。 一旦进攻受阻，爵士队的麻烦就来了。 常规赛爵士有个很显著的特点，就是当他们今晚进攻感觉不好，得分低的时候，往往会大比分输球。 比如自己拿70多分，就会崩溃被对手拿90多分，输20分，尤其对手反击能力强的话。 常规赛对阵开拓者、黄蜂、太阳，都有这样的案例，防不住对手的快攻。 今晚爵士队就有这样的趋势，他们的攻防随着进攻效率低下都在快速坍塌。 这是季后赛中，进攻型球队不如防守型球队稳定的原因之一，防守总是值得信赖而进攻不一定。 眼看着要崩坏，斯隆再度提醒马龙，上场稳住局面。 但马龙脑袋嗡嗡响着上了场，甘国阳一同登场。 马龙隐约看到一个戴着赛璐璐面具的杀人狂朝自己走过来。 此时他脑子里都没有“少输当赢”这个念头了，而是：活下去。 第四十章 重新站起来 没有能在第一节打出良好进攻手感的马龙，第二节还是没能打破甘国阳的防守锁链。 球队进攻陷入困顿，核心球员却无法一对一单打得分，爵士的局面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当前的nba环境，核心球员强有力的一对一单打能力是一个强队必不可少的部分。 在整体防守方占优，防守端以单防为主的情况下，季后赛中高效率的单打是赢球的关键。 爵士在没有了马龙这个单打点的带动后，进攻陷入了全面的停滞。 “马龙在底角接球，这里是他的甜点区，转身后面筐强突，上篮被阿甘从后面点掉了！天呐，马龙还是没有办法得分！” “阿甘在防守端近乎于完美，他故意躲开了马龙的冲击，放他进入三秒区然后封盖掉他的上篮！” 比尔-沃顿显然很了解甘国阳的防守习惯，诱敌深入，然后利用他身高、臂展上的优势阻止对手的出手。 马龙在零度角接球进攻本来是他的拿手单打绝活，十拿九稳的招数。 对手如果贴身，他就突破直接攻击篮筐。 对手如果拉开距离防突破，他就零度角干拔中投，命中率相当高。 常规赛的时候，在这个位置接球，甘国阳也不一定能防得住他。 因为常规赛甘国阳大多数时候都放投，你能投进就投进，不会放马龙杀篮下的。 季后赛就不一样了，全力以赴的甘国阳给马龙布置了陷阱，先放再点，让马龙的上篮落空。 控制住球权后，开拓者立刻发动反击，甘国阳从后场直接启动，来自克里斯-穆林的长传。 甘国阳像橄榄球跑锋一般纵贯全场，接球上篮得手，爵士队的防线已经彻底失去了阵型和强度。 分差进一步拉开，在马龙屡屡不中的情况下，斯托克顿试图像上个赛季一样用个人进攻来打破局面。 可是布雷洛克的防守不是范-艾克赛尔可以相提并论的，他的一对一盯防非常强硬，面对任何挡拆都是不惜体力的挤过，追咬，让斯托克顿很难摆脱，获得合适的出手空间。 霍纳赛克倒是接球出手命中了两次投篮，但他的得分在当前局面下不过是杯水车薪，很难扭转形势。 马龙这个最重要的得分点无法得分的话，爵士队很难看到获胜的希望。 马龙本场比赛的第一次得分来自于第二节进行到第八分钟，他终于在一次持球单打突破中造成了甘国阳的防守犯规。 裁判吹了甘国阳的阻挡，马龙凭借一点演技获得了站上罚球线的机会，慢悠悠的两罚全中，终于得到了本场第一分。 甘国阳对裁判的判罚颇为不服，马龙罚球时他一直嘟囔：“没有裁判，你今晚别想得分，卡尔。” “好好感谢一下裁判吧，他看你可怜，给了你两次罚球的机会，一定把握住。” 即便开拓者领先到了15分以上，甘国阳还是没有任何放松，每球必争。 他知道，爵士是个经验老道，油滑的要命的球队。 你一旦给他一丝机会，尤其还在上半场，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咬住你，试图扭转局面。 所以，在马龙罚球命中后，甘国阳立刻在进攻端连续持球强攻篮下得手。 一次上篮命中，一次打成了2+1，连得5分，进一步拉大比分。 47：29，开拓者上半场领先爵士队18分。 爵士队半场30分都拿不到，其实这不是爵士季后赛第一次了。 上一轮对阵超音速，虽然爵士4：2大比分获胜，但他们在第三场就以62：91，惨败给了超音速。 这支爵士就是这样，容易在某一场比赛中出现哑火，而且是大哑火，进攻差的一塌糊涂，紧跟着防守就被对手的快速进攻给捅个透心凉。 这种显著的缺陷，注定了爵士很难成为冠军球队，除非他们有足够好的运气，对手比他们还要差劲。 事实上，90年代末期nba的环境对爵士而言已经足够友好了，各路豪强都在衰退期，新的球星尚未崛起。 可惜的是，在1997和1998年这两个窗口期，他们遇到了迈克尔-乔丹和阿甘。 第三节，经过半场休整的爵士队进攻没有任何起色——这点和上一轮第三场对阵超音速一模一样，他们那一场第三节只得到9分。 这一战面对开拓者，马龙不可能休息15分钟就找到了一对一应对阿甘防守的办法，爵士只是一味增加挡拆，尝试增强后场的进攻。 但斯托克顿和霍纳赛克在开拓者强力的一对一盯防下，投篮频频打铁。 没有了马龙作为战术支点，运动能力匮乏的后场老双枪，想靠个人能力强吃，还是太困难了。 甘国阳像牛皮糖一样盯防马龙，倒是给了奥斯特塔格、布莱恩-拉塞尔一些攻击篮筐的机会。 但两人终究是只能零敲碎打的进攻辅助，尤其拉塞尔这个三号位无法攻击开拓者最为薄弱的部分，爵士队陷入了令人绝望的得分荒。 第三节，爵士队只得到10分。 “阿甘如果全力进攻，他三分钟的时间里就能砍下10分。而爵士队……说实话，我要是斯隆，现在就换下全部主力，投降算了。他们今晚的进攻实在是太糟糕。” 沃顿吐槽爵士队糟糕的进攻手感，连续打铁让比赛看上去一点都不好看。 开拓者在慢节奏的对抗中得分也不高，但单节20分，足够让他们将分差拉开到28分。 爵士队已经没有了希望，第四节开打没多久，斯隆叫了暂停，换下了马龙、斯托克顿和霍纳赛克，意味着爵士队放弃了抵抗。 开拓者同样换下了主力球员，第二阵容上场后，科比率领替补继续攻击，差点造成惨案。 到后来，拉里-伯德把科比也换下，他不想做的太难看。 最后的比分是100：58，开拓者西决首战42分的优势狂扫犹他爵士队。 整场比赛爵士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连亮点都很少，一场耻辱性的失利。 爵士全队带着高昂的斗志来到波特兰，试图在老对手面前争取拼下一场客场胜利。 但真正见到阿甘，那个仿佛“杀人狂”一般的男人，爵士上下才明白，面具和真人是不一样的。 杰里-斯隆对球队的表现自然万分失望，但他没有责备任何人，而是选择了自我批评，说作为教练自己的准备不够充分。 “我低估了开拓者对胜利的决心，和比赛的强度，我大意了。今年的波特兰开拓者和去年相比是两支球队。”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斯隆揽过了职责，认为是他太大意。 实际上就算不大意，爵士今晚这种状态也不可能是开拓者的对手。 马龙全场比赛只得到6分，是他近年来季后赛生涯的最低得分，也是本赛季第一次得分不上双。 他心里还庆幸幸好没有和阿甘打赌，不然就输10万美元了，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完全落入了下风，在心理上。 两队休息了一天，西部决赛的第二战在玫瑰花园继续进行。 爵士队经过第一战的血洗，第二场比赛进行了积极的调整。 和去年一样，马龙从比赛一开始就主动承担起组织、策应的重任。 他自己调动吸引阿甘的防守，给队友掩护、传球，让布莱恩-拉塞尔、霍纳塞克获得得分机会打开局面。 爵士的开局果然打得比第一场比赛好了很多，外线投篮更是连续命中，在第一节中段他们还取得了领先。 拉里-伯德立刻暂停进行调整，要求队员们从上一场的节奏中走出来，重新确立比赛的进攻方式。 暂停结束后，开拓者展开了大开大合的快速进攻，利用快速的出手，大量的掩护、跑位、投篮，向爵士发起了猛烈进攻。 显然，这是一场进攻大战，双方就是拼谁的火力更强。 开拓者很快凭借更高效率的进攻，在首节扳平了比分。 随后，两队展开对攻，上半场结束，开拓者61：55，领先爵士6分。 其实从这里开始，爵士队就觉察到，拼进攻他们一样是拼不过开拓者的。 开拓者无论是阵地跑战术，还是快攻打反击，都有着比爵士更好的资源。 常规赛77胜不是送的，是实打实用超强的实力打出来的，球队的稳定性和深度强的可怕。 到了第三节，已经打出状态，火力全开的开拓者一节就彻底压过了爵士队。 单节41分的得分，三分球8投6中，让爵士队的防线完全崩溃。 爵士队擅长的一打四看，慢慢磨阵地，拼慢节奏的当下流行打法，在开拓者战斗机一般的旋风进攻面前，和一辆破拖拉机差不多。 三节得分过百，第四节很快又把比赛打成了垃圾时间。 最终，129：99，开拓者以30分的优势再胜爵士，系列赛大比分2：0领先。 仅仅两场比赛，开拓者就赢了爵士队70分，双方显然不是一个层次的球队。 双方不仅实力悬殊，还有去年西部决赛抢七败北的一箭之仇，开拓者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爵士队带着满腔的热血来到波特兰，终究失望而归，他们回到盐湖城，还有机会为自己赢取一些尊严。 就在开拓者赢下西部决赛第二战的同一天，也就是5月18号，美国司法部和20多个州的检察长对比尔-盖茨和他的微软公司正式开启了反垄断诉讼。 从1984年，也就是甘国阳进入nba这一年开始，到1998年，微软一步步发展，成为了全世界最为成功的软件公司之一。 但在其发展过程中，微软依靠他强大的软件市场覆盖量，对pc市场形成了稳固的垄断地位。 1990年，也就是甘国阳率领波特兰开拓者一路狂扫，11胜0负进入总决赛拿到总冠军的那一年，联邦贸易委员会开始了对微软的反垄断调查。 政府指控微软利用windows操作系统的垄断地位，捆绑销售他们的ie浏览器，以此来打击其它的浏览器软件制造企业。 比如一个显著的证据，当用户卸载ie浏览器时，windows操作系统的运行速度会变慢，这强迫用户使用系统自带的浏览器。 从18号开始，调查进入了关键阶段，受到了全美的瞩目，比尔-盖茨也来到法官面前参加听证会，接受质询。 不过盖茨在听证会上的表现相当拙劣、迟钝，这位被誉为软件天才，财富神话的微软创始人，面对质询却含糊其辞，屡屡用一些模糊的语句推脱责任，导致公众对盖茨和微软的印象分大大下滑。 软件行业的这股反垄断风潮，甚至刮到了体育界，刮到了nba。 当甘国阳第12次打入西部决赛，当他们在西决毫无悬念的大比分2：0领先时，人们纷纷指出，阿甘和开拓者在nba，尤其在西部的垄断地位是不是也该遭到质询了？ 盐湖城的媒体更是刊文，称开拓者这么多年在选秀、签约上一直受到联盟的保驾护航。 像去年夏天萨博尼斯回归就是钻了联盟规则的漏洞，不然萨博尼斯根本无法签约开拓者。 没有萨博尼斯，阿甘不会这样如鱼得水，开拓者更不会打出77胜的恐怖战绩。 就像1990年萨博尼斯刚到开拓者，开拓者就打出69胜一样，况且萨博尼斯、彼得洛维奇等，都是海外球员，开拓者利用nba选秀的漏洞，从海外淘宝，大大增强了自己的实力。 西决第二场和第三场之间有三天的休息时间，盐湖城和其它憎恶开拓者的城市，利用反垄断的消息，对开拓者发起了攻击。 不过体育和软件行业不同，这种攻击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起不到任何作用。 5月22日，西部决赛第三场，回到主场的爵士队背水一战。 比赛开始前，杰里-斯隆望向观众席，寻找自己妻子芭比的身影。 在看到芭比朝自己招手后，他的心才平稳下来。 另一边，甘国阳冲着看台上斯托克顿一家打招呼。 斯托克顿的妻子、儿子，还有父母都来到现场看比赛。 “你赢太多了桑尼！手下留情吧！”老斯托克顿冲甘国阳喊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老斯托克顿看着儿子难以跨过阿甘开拓者这一关，也是很心疼。 他知道爵士队夺冠的机会不多了，就是这两年，但面对全盛的开拓者和阿甘实在太难了。 甘国阳笑了笑没有回应，只是举起斯托克顿的大儿子，抱着他，在他衣服上签了个名：他今晚穿的是开拓者11号，他是甘国阳的铁杆球迷。 老父亲苦口婆心，大儿子却背刺，斯托克顿本人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不远处摇摇头，他知道阿甘不会手下留情的。 第三场，系列赛最为艰苦的比赛，双方在前三节打成了71：71平手。 今晚在主场优势和裁判哨子的加成下，爵士队打得相当出色，即便如此，三节也只是平手而已。 第四节双方的争夺依旧激烈，对抗来到了最顶峰，两队展开了肉搏战，哨声频频响起。 马龙今晚获得了12次罚球机会，在罚球的加成下，到第四节他已经砍下了24分。 双方从71：71平，一路打到90：90平手，进行了最后的，最为关键的1分钟。 甘国阳外线三分出手没有命中，给了爵士队一次很好的反击机会。 斯托克顿拿下篮板球，一个超远距离的传球给到冲前场的马龙，马龙接球上篮得手！ 92：90！爵士队取得了领先！ 甘国阳下一次进攻选择了突破，遭遇爵士队三人夹击。 甘国阳分球给到中路切入的萨博尼斯，萨博尼斯上篮被犯规。 上罚球线，两罚一中，92：91，爵士队还是领先1分。 最后30秒，爵士队握有球权，这球如果打进，爵士将胜券在握。 马龙和斯托克顿打了一个精妙的挡拆配合，切入篮下，接到斯托克顿传球，直接攻击篮筐！ 一个势在必进，进了就能赢下比赛的球，却被甘国阳从后面伸手过来盖掉！ 受了裁判一整场照顾的马龙，这球却没有得到哨音，最后时刻，不是明显犯规，裁判不会响哨。 电视台的慢镜头回放显示，甘国阳这是一个好盖帽，并没有犯规。 取得球权的甘国阳自己运球过半场，最后还有10秒钟，开拓者没有叫暂停。 爵士队的防守陷入了犹豫，要不要包夹？拉塞尔和霍纳赛克蠢蠢欲动。 甘国阳抓住这个机会，从中路强行持球突破！甩开马龙。 侧翼拉塞尔过来夹击，内线奥斯特塔格拦住了去路，后面马龙在围追堵截。 甘国阳在距离篮筐12英尺的位置，罚球线内一步，急停跳投出手。 空中一个明显的滞空，躲开了防守，以一个最佳的身体姿态稳稳出手。 球划出一道相当美妙的高弧线，在计时器还剩下2.1秒时，空心入网！ 打进！拿下两分！比分变成了92：93，开拓者成功反超！ 只给爵士队留下2秒钟的时间，更要命的是，爵士已经没有暂停了。 整个三角中心一片寂静，他们还有机会吗？有，但真的不多。 只能后场快速发球，给到斯托克顿，斯托克顿运球奔向前场。 布雷洛克紧紧盯着，最后斯托克顿刚过半场强行三分出手。 完全没有准头的一击，球偏离了方向，连篮筐都没有碰到。 灯亮，比赛结束，甘国阳准绝杀得手，开拓者1分的优势战胜爵士队。 系列赛大比分3：0领先，意味着这轮对决已经没有了悬念。 比赛结束时，甘国阳和斯托克顿紧紧拥抱。 甘国阳问斯托克顿：“要不要考虑和我一起打球？” 斯托克顿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说：“我会再站起来，继续打下去的，桑尼。” 屡败屡战，斯托克顿依旧没有灰心，望着看台上起立鼓掌的老斯托克顿，斯托克顿想起父亲曾经和他说过的话： “重要的不是你被击倒的次数，而是你重新站起来的次数。” 第四十一章 没吹就是好球 当系列赛的比分变成3：0时，西决已经失去了悬念。 唯一的悬念就是看爵士能不能在第四场赢下一场，挽回一些颜面而已。 1：4总归比0：4稍微好看一些，而且可以打破开拓者本赛季季后赛不败的金身。 但开拓者显然不想浪费任何场次，影响他们通往总决赛的速度，他们已经等太久了。 在盐湖城酒店休息的一天时间里，开拓者全队都留在房间里看电视、看书，或者去酒店的健身房训练，在台球室打打台球，去乒乓球室打打乒乓球等。 没有人外出，没有人去外面的餐厅吃东西。 开拓者队的食物由队内专门带的厨师在酒店厨房制作，防止去年总决赛迈克尔-乔丹食物中毒的事件发生在开拓者球员身上。 开拓者上下都谨慎到了极点，他们对比赛和冠军的专注、渴望达到了顶峰，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干扰他们。 5月24日，两队的第四战在三角中心开打，盐湖城球迷依旧毫无保留的支持爵士队，虽然他们知道已经总决赛无望，但能赢下这一场，给开拓者的胜负表上增加一场失败也是好的。 卡尔-马龙这三场比赛饱受批评，他的进攻完全失去了常规赛和前两轮的水准。 面对甘国阳的防守，对开拓者的防线无法造成任何实质性杀伤，只打出了六成甚至只有一半的功效。 爵士是一支强大但又脆弱的球队，他们磨合了十多年的体系，是一个趋近于完美的团队。 但在残酷的季后赛，开拓者只要盯住他们的一个弱点使劲儿，爵士原本完美运转的系统就不复存在。 他们连一个有效的损管、备份系统都没有，这是阵容和天赋上的硬伤带来的结果。 所以比赛开始前，杰里-斯隆除了做精神上的动员，没有办法做任何有效的调整。 他总不能不让马龙首发吧？总不能把霍纳赛克放到替补席，打第六人出其不意吧？ 板凳上山顿-安德森、安东尼-卡尔等都是功能性球员，完全不具备支撑进攻体系的能力。 相较而言，本赛季的开拓者完全可以让甘国阳做第六人，而不影响球队的战斗力。 让小奥尼尔首发和萨博尼斯搭档内线，开拓者一样可以打出很不错的进攻效果。 甘国阳如果再带着第二阵容上场收割，爵士队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拦。 拉里-伯德不这么做，只是不想破坏了甘国阳连续首发登场的次数。 比赛开始后，爵士队还是做了非常顽强的抵抗，斯托克顿首节增加自己的出手次数，期望能和上个赛季那样，用个人进攻撕开开拓者的外线防守，给阿甘制造麻烦。 但开拓者不为所动，任凭你爵士怎么打，我都不改变我的策略，因为你无法破解我的普通一拳。 首节，爵士和开拓者打得难解难分，爵士队24：25落后开拓者1分。 到了第二节，开拓者逐渐发力，加速，防守强度上升，爵士队失误增加。 反击，又是无所不在的反击，像潮水一般的反击，冲的爵士队疲惫不堪的反击。 一旦爵士队无法打出高效，高成功率的进攻，他们马上就要迎接开拓者凶猛的快攻。 爵士试图降低节奏，减少三分球出手，增强前场篮板的拼抢，但效果不明显。 降节奏的结果就是还是要给马龙喂球单打，马龙打不动阿甘，最后白打。 减少三分可以理解，不要长篮板给开拓者反击机会，但前场篮板是抢不到的。 爵士的前场篮板本来就是联盟倒数，遇到后场篮板狂魔甘国阳更是全凭运气捡篮板。 甘国阳一旦拿到篮板，都是自己持球发动反击，打得爵士后场和锋线疲于奔命。 上半场，开拓者将分差拉开到10分，爵士球迷心里清楚，大势已去了。 到第三节，开拓者全面发力，萨博尼斯、里德尔、布雷洛克、穆林纷纷投中三分球。 开拓者拥有全联盟唯一的，首发五人全部有三分能力的阵容，而且在卡莱尔的进攻设计中，他没有浪费这项特殊的能力。 甘国阳、萨博尼斯经常出现在三分线外，他们不但能投射，还有很好的掩护、策应传球能力，给了外线球员大量灵活进攻的空间和机会。 卡莱尔绝不会死板的将开拓者打造成双塔型内线进攻球队，两个内线一直在里面打，外线就等着投中远距离投篮。 穆林、里德尔、科比、布雷洛克、特里-波特，都有很多持球攻击篮下，造杀伤，或者助攻队友的机会。 开拓者在进攻端对对手的防守体系破坏是整体的、全面的，从战略上压制的。 在对阵爵士的这轮系列赛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波凌厉的进攻后，开拓者将他们的领先优势再度扩大到了20分。 联盟第二战绩，常规赛62胜的球队，在开拓者的铁蹄下四场季后赛，三场比分落后20分。 双方的差距大到球员依靠精神意志力已经无法弥补了。 到第四节，杰里-斯隆看了一眼看台上观战的妻子，芭比冲他招了招手，眼神中满是宽慰。 斯隆读懂了妻子眼神中的意思：你和你的球员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可以了，不要硬撑了，休息吧。 爵士不是一支年轻的队伍，他们是联盟最老的球队之一，短短四场比赛，他们已经被开拓者折磨的精疲力竭。 从精神到肉体都不堪忍受的折磨，尤其是卡尔-马龙，整个系列赛遭到了强有力的压制，没能做出任何有效反弹。 原因很简单，甘国阳有精力腾出手来专心对付马龙，其它事情都能交给萨博尼斯、小奥尼尔等人去做，马龙能好受得了吗？ 当杰里-斯隆叫了暂停，换下卡尔-马龙、斯托克顿等主力球员时，盐湖城的球迷知道，系列赛结束了。 1997年击败开拓者进入总决赛像是一场美妙的梦，短短一年时间，梦醒了，梦碎了，回到了残酷的现实：西部依旧是开拓者和阿甘的天下，而且差距巨大。 马龙耷拉着脑袋，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是失望。 四场比赛，首战6分，第二战21分，第三场26分，第四场19分。 球队的进攻核心系列赛场均只能拿到18分，比前面的比赛少了近10分，这比赛怎么打？ 即便如此，盐湖城的球迷还是给了爵士球员最热烈的掌声。 他们为这座偏僻、荒凉，在全美不受关注的小城市带来了巨大的梦想和热情。 斯托克顿和马龙十年如一日在这座城市战斗，一次次的倒地，一次次的爬起来。 这次他们又倒下了，斯托克顿坐在板凳席，用他惯常忧郁的眼神望着场地上继续进行的无意义比赛。 开拓者这边，主力也已经下场休息，今年的开拓者确实强大到不可思议，77胜或许都无法完全展示他们的能量。 有些球队常规赛战绩出众，一骑绝尘，但到了季后赛大家都上强度了，发现他们其实不过如此，战力并没有常规赛的战绩差距显示得那么大。 而开拓者则是常规赛已经强到可怕了，等到了季后赛上了强度才发现，原来常规赛他们并没有全力以赴，那不是他们的百分百形态。 就像1996年的芝加哥公牛，一直到总决赛，公牛也没有使出百分百的实力应战，有些比赛80%左右的发挥足够击溃对手了。 很多年后，人们最感到惋惜的，就是1996年的公牛无法和1998年的开拓者在总决赛一决雌雄。 这也是众多“if”话题中，最热门，讨论最激烈，争议最多的一组对抗，他们实力超群，且年代很近，充满了无尽的话题性和可能性。 随着全场比赛结束的蜂鸣器声响起，比赛结束，开拓者以108：96，12分的优势客场击败了爵士，时隔四年时间，重回总决赛。 比赛赢的很轻松，但拿下西部冠军后，甘国阳还是少见的流下了热泪。 原来距离上一次总决赛已经过去五年时间了，整整五年，从29岁到34岁。 身边的队友全都换了一遍，自己经历了退役，复出，失败，再重新站起来。 时间如此不经意的在指缝间溜走，虽然这五年过的充实，也不乏精彩，但没有总决赛，没有总冠军，终究少了很多。 现在，他终于又回来了，回到了篮球世界的最高舞台。 在人群散去的场地中央，甘国阳从大卫-斯特恩手里接过西部冠军的银色奖杯，高高举起。 在很多年以后，联盟将用甘国阳的名字来命名西部季后赛最佳球员的奖杯，他是当之无愧的西决之王。 回到更衣室，开拓者进行了简单的庆祝，因为他们知道，旅程没有结束，还有最后一关等着他们。 甘国阳抽出一个空档，给远在印第安纳的迈克尔-乔丹打去了电话——他俩已经很久没有在赛后通电话了。 “迈克尔，看到了吗？我又进总决赛了，我会等着你的。如果害怕，你干脆输给步行者算了，这样你能少一次被我击败的痛苦。” “别做梦了桑尼，洗洗干净等着我。” “算了吧算了吧，我看你们要被步行者逼平了，先想想怎么进总决赛吧。” “少来，我一定会进总决赛的。我可不像你，去年拿了那么多荣誉，最后西决输给了爵士。今年还是要靠萨博尼斯和布雷洛克帮你干掉爵士，你这个没用的家伙。” “那就等着瞧吧！你要是进了总决赛，但凡你赢一场，我就算你赢下系列赛，我就把奥布莱恩杯送给你！” 两人都30多了，聊着聊着又和年轻时一样上头，互相争执，甚至赌咒发誓起来。 在电话里吵了一通，两人最后依依不舍的挂掉了电话，乔丹长舒一口气，把手机放在床头柜，关掉了酒店的电视，躺下望着天花板发呆。 刚刚他在印第安纳波利斯的客队酒店里，看完了开拓者和爵士的西部决赛第四战转播。 开拓者摧枯拉朽一般的进攻，打得爵士队毫无还手之力。 公牛在常规赛和爵士两次交手全部失败，去年早总决赛也打得相当辛苦。 乔丹心里清楚，爵士队是非常有实力的球队，没想到在开拓者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四场比赛，三场分差拉开到过20分，卡尔-马龙被限制到场均18分。 乔丹心里清楚，有球队相克的原因在。 去年爵士克制开拓者，因为开拓者外线防守薄弱，内线甘国阳独木难支。 夏天补充了三老将后，开拓者蜕变，加上阿甘大量出现在三号位，爵士更加依赖马龙，斯托克顿退化等原因，导致开拓者无论阵容还是战术都天克爵士。 加上球员实力和开拓者强烈的复仇意志，导致62胜，常规赛双杀公牛的爵士，在开拓者面前和纸一样脆弱。 乔丹闭上眼睛，他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开拓者的比赛，不去想阿甘，他要先专注于和步行者的纠缠。 前两战在主场，公牛都较为轻松的赢下了比赛，但第三场回到印第安纳，步行者109：106，拿下了一场胜利。 第四战即将开打，如果能拿下，公牛将十拿九稳进入总决赛，如果输球，就要回芝加哥打天王山。 乔丹对自己有充足的信心，但对队友，信心却没有那么强。 争夺三连冠的第三年，公牛全队上下都很疲惫，皮蓬的状态一直起伏不定，丹尼斯-罗德曼已经37岁，体能和对抗能力越来越糟糕。 步行者主场的球迷非常疯狂，回到主场作战的步行者战斗力明显提升很多。 在东部半决赛，他们六场干掉了鲍比-贝尔曼和蒂姆-邓肯率领的年轻凯尔特人。 公牛上下认为，这为公牛挺进总决赛扫清了障碍，因为邓肯这样的内线是公牛讨厌的。 然而，步行者绝对不好对付。 5月25日，紧随着西决第四战后的东决第四战，在印第安纳波利斯打响。 公牛想带着3：1的绝对领先优势回芝加哥，而步行者希望扳平比分，这场胜负不同，结果可谓天壤之别。 比赛打得异常激烈，一直到第四节最后时刻，公牛队还领先步行者1分，并且在还剩4秒钟的时候，斯科蒂-皮蓬得到了两次罚球的机会。 只要两罚全中，公牛就能稳操胜券，最起码不败，进入加时。 然而，皮蓬在这紧要关头，竟然两罚全丢！ 乔丹在一旁看得都笑了，无奈的笑。 兄弟，这种时候两罚全丢，你在逗我呢？ 公牛的体能已经耗尽，留给步行者最后4秒钟时间。 阿德尔曼叫了一个暂停，布置了一个属于雷吉-米勒的绝杀战术。 回到球场，米勒在跑动中一把推开了乔丹！ 他无法推开阿甘，但可以推开乔丹。 裁判没有响哨，米勒在右侧抓到空位，接球，三分出手！ 球进了！灯亮，绝杀！ 雷吉-米勒在关键的第四场最后时刻三分球绝杀了芝加哥公牛，将比赛拖入了天王山之战。 赛后在谈到这个具有争议的绝杀时，乔丹很淡定的表示：“裁判没吹就是好球。而且不管系列赛怎么样，都要回芝加哥，我们最后都会进总决赛，没什么关系。” 乔丹强大的自信，让这个本来让人无比懊恼的绝杀，看起来也不那么杀人诛心了。 而乔丹心里更在意的是，在总决赛和阿甘相遇的日子，要往后推一推了。 第四十二章 再度重相逢 乔丹没想到，进入总决赛的日子一推，就推到了抢七。 公牛和步行者2：2战平后，第五场回到芝加哥主场的公牛没有给步行者抢夺赛点的机会。 在第四场犯下致命错误的皮蓬回到联合中心救赎了自己，他全场比赛拿下20分8个篮板和7次助攻。 公牛主场大胜步行者，他们有机会在印第安纳结束系列赛，第六次杀入总决赛，和开拓者第三次会师。 然而一来到狂热的印第安纳，公牛就变得不太会打球了，这点不像过去那个善于在客场赢球的芝加哥公牛。 印第安纳的篮球氛围非常之狂热，虽然这里从来没有出过nba冠军，也不是大球市，还因为是相对落后的农业大州被人嘲笑是大农村，玉米地。 拉里-伯德是该州出品的最优质的球星，白人之光，却也无法摆脱“乡巴佬”的诨号。 但是，印第安纳是不折不扣的篮球之州，是全美篮球氛围最好，球迷最忠诚也最热情的地区之一。 早在遥远的1891年，篮球运动刚刚被发明的时候，一位名叫尼古拉斯-麦凯的年轻牧师在访问ymca时，第一次观看了奈史密斯教授向学校讲师传授篮球这项运动。 牧师迅速爱上了这项独特的运动，并将它带回了家乡印第安纳州的克劳福德斯维尔。 不到一年时间，整个印第安纳州的年轻人都开始打篮球，并对这项新运动产生了异乎寻常的巨大热情。 在印州一望无际的玉米田中，错落分布着大大小小的谷仓，而这些谷仓的围墙上全都悬挂着篮筐。 到1911年，距离篮球发明20年的时间，大清刚要灭亡时，印第安纳州的高中篮球锦标赛诞生了。 和加利福尼亚那种全州根据学校的规模、人数、水平，分不同的档次，不同档次有不同州冠军的赛制不一样，印第安纳州的高中篮球联赛始终只有一个冠军。 不论学校大小，招生规模，水平高低，大家全都聚到一起玩大逃杀式的争夺赛。 每年印第安纳州大小高中都要为了这个冠军展开全年的淘汰、追逐，掀起全州的篮球狂热，程度不亚于ncaa的疯狂三月，被称为“hoosierhysteria”（印第安纳人歇斯底里症候）。 1954年，一个全校只有161人的小学校米兰高中，从常规赛开始一路拼杀，进入淘汰赛，然后经历了9轮单场淘汰制的血战，从752所学校中脱颖而出，在最终的决赛最后一秒钟投篮绝杀四冠王对手，拿下了冠军。 这一奇迹成为印第安纳篮球历史上最为著名的故事，成为了印州篮球历史传说的重要组成部分。 现在，雷吉-米勒这位来自加利福尼亚的瘦竹竿成为了印州篮球代表人物，他在第四场绝杀公牛。 第六场回到印第安纳，在狂热主场球迷的欢呼声中，双方打得难解难分，步行者异常的难缠。 一直到比赛结束前1分多钟，公牛队还保持着1分的领先优势，这种时候，领先1分对心理都会产生巨大的帮助。 然而，主裁判休-霍林斯吹了皮蓬一个非法防守，送米勒上罚球线，米勒一罚命中将比分扳平。 这对公牛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打击，随后乔丹在突破上篮时摔倒，杰克逊和公牛球员都认为这是一个绊人犯规，但裁判没有任何表示。 最终他们在客场89：92输给了步行者，大比分3：3平手。 公牛无法在客场赢球，这对他们而言不是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是，抢七在他芝加哥进行，公牛依旧掌握着主动。 但抢七就是抢七，巨大的压力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公牛面临着被淘汰的风险，步行者则有机会历史性的杀入总决赛，挑战开拓者的霸权。 说实话，步行者对此很有信心，因为这两年常规赛，步行者面对开拓者打得都很不错。 步行者从球员到教练组，好多都在开拓者，在阿甘身边工作过，双方互相之间很了解。 开拓者和步行者这两支球队之间一直都是友好兄弟球队，大家互相学习、交流，关系很好。 开拓者还从步行者那里坑过选秀权，能选到阿甘，都要托步行者的福。 所以，甘国阳虽然知道公牛历史上击败步行者打进总决赛，但现在他不确定，很多东西没变，很多东西也变了。 5月31号这天，芝加哥联合中心，东部决赛抢七大战。 这是公牛在通往总决赛的道路上，第三次抢七大战。 1990年对阵底特律活塞他们输了，1993年对阵热火他们也输了。 前两次全部败北，导致这一次公牛的压力相当大。 并且情况和1993年非常相似，1993年的时候，公牛也是两次进入总决赛，在追求第三次。 同样的，全队都精疲力竭，被伤病、舆论等问题折磨的痛苦不堪，到季后赛完全靠意志力在支撑。 甚至系列赛过程都一模一样，2：0领先，2：2扳平，拿下天王山，输掉第六战，进入抢七。 在东部决赛开始前，菲尔-杰克逊没有料到对阵步行者会打得如此惨烈，被逼迫到了绝境。 前两场比赛，公牛还赢的很轻松，杰克逊听从哈珀和皮蓬的建议，改变了防守对位。 让皮蓬去防守马克-杰克逊，让哈珀去追防雷吉-米勒，让乔丹去防守步行者的小前锋。 这样，可以让皮蓬最大程度压制步行者的组织核心，也让乔丹不用被米勒调动的全场飞奔消耗体力。 公牛很轻松的获得了2：0的领先。 可是在印第安纳，公牛距离胜利总是差之毫厘。 两场都输的非常可惜，杰克逊知道，这是球队整体实力下滑的表现。 在一些关键的细节上，公牛没有前两个赛季那么有统治力了。 而且裁判问题困扰着公牛，两次关键判罚都影响到了结果。 杰克逊知道，这不是联盟有意为难公牛，而是公牛的容错率变得很低，一点很小的错误就会导致失败。 系列赛前六场，公牛总得分比步行者多24分，平均每场多拿4分，但总比分却是3：3平手。 单场赢的再多，也只是一场胜利，输的再少，也是丢掉一个大分。 抢七看起来对公牛并非那么乐观，杰克逊隐隐能感觉到全队上下那种腐败的气息，随着失败越来越浓厚。 在第七场比赛开始前，更衣室甚至看不到杰里-克劳斯和莱因斯多夫的身影，他们或许巴不得乔丹输球，好开启重建按钮。 杰克逊在更衣室演讲中，提到了输掉这场比赛的可能性，他说：“我们可以输掉比赛，但我们必须带着正确的态度参加比赛，不要被害怕失利的恐惧所压倒。” 而迈克尔-乔丹在发言时则明确说道：“我们不会输掉这场比赛，总决赛在等着我们。” 他的眼神冷峻而坚定，不管现在开拓者和阿甘有多强大，不管先公牛和自己有多虚弱，乔丹还是要杀入总决赛和阿甘一决生死。 不过抢七真的没那么容易，nba比赛不是光意志力坚定就有用的。 公牛开局打得很不好，乔丹的发挥也相当糟糕，屡屡投篮不中，他真的有些累。 而步行者开局8次出手全部命中，首节领先了公牛队13分，形势对公牛而言非常不妙。 第二节，替补登场的史蒂夫-科尔成为关键球员，他单节拿下了8分，帮助公牛咬住了比分进入中场休息。 如果公牛在上半场落后太多，这场他们可能真的要交代了。 乔丹中场休息时再度发表演讲，和队友们说“这场我们绝对不会输，没有任何输球的可能性。” 然后第三节，乔丹又开始打铁，导致步行者重新取得较大的领先。 这时候，托尼-库科奇站了出来，步行者队中没有人能在防守中完全对位这位克罗地亚天才。 他太高了，却又是个外线，第三节库科奇状态极好，砍下了14分，公牛全队才得到21分。 就这样，第二节、第三节，靠着科尔和库科奇的爆发，公牛将比赛拖入了第四节的决战。 决战公牛球迷以为可以等来乔丹的觉醒时刻，没想到乔丹今晚的状态一直不好。 一次突破上篮不中，和施密茨抢到一起，裁判吹了争球。 这可能是本场比赛最关键的一次争球，步行者领先三分，距离比赛结束还有六分钟。 面对身材高大的施密茨，乔丹拿出了全部的弹跳，依靠他超人的爆发，率先碰到皮球，拨给了队友。 球最后传到了史蒂夫-科尔的手上，科尔三分出手命中，扳平了比分！ 局面在这一刻终于逆转，胜利的天平逐渐倒向主场作战的芝加哥公牛。 阿德尔曼在第四节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他换下了投篮手感正佳的杰伦-罗斯，改换马里奥-艾利登场。 而阿德尔曼换人的理由却是：杰伦-罗斯的上场时间到了。 关键的季后赛，掐表换人是大忌，一个状态火热的球员你将他拿下，后面他可能就很难恢复了。 作为比较，菲尔-杰克逊在第二节就多用科尔，第三节多用库科奇，两人都是替补，两人都状态正佳，靠着个人的出色发挥，慢慢扭转了形势。 步行者赛前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球队士气高昂，也有信心在芝加哥赢一场球。 但细节上一点没做好，一个跳球失败，可能就导致了最后崩盘。 随着皮蓬命中一个关键投篮，公牛队反超了比分。 而步行者越发的疲惫，在公牛强有力的防守下，他们失去了进攻上的感觉。 最终，比分定格在89：83，公牛队6分的优势，主场击败步行者，拿到了东部冠军，连续三年杀入总决赛冲击总冠军。 雷吉-米勒和步行者众将带着无限的遗憾返回了更衣室，这个赛季他们打的足够出色，但距离最高舞台还差一步。 阿德尔曼在更衣室告诉球员们，他们会卷土重来，就在下一年，但明年的事，谁知道呢？ 在公牛主场更衣室，乔丹长舒一口气，今晚他27中9，命中率只有百分之三十三，发挥实在是糟糕。 好在公牛队其他人站了出来，替补席的科尔、库科奇都做出了突出贡献。 科尔拿下了11分，包括一个扳平比分的致命三分球。 库科奇则是11中7拿下了21分，是公牛队获胜最关键的球员。 戴着黑色的东部冠军鸭舌帽，精疲力竭的乔丹在更衣室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最重要的是决心，我想你能在球场上看到很多决心和勇气。这是了不起的努力，这是一支真正的冠军之师，我们总能找到赢球的办法，并付诸实践。” 即便27投9中，乔丹还是拿下了全场最高的28分，他还是贡献了关键的得分，并在球队最需要他的时候站出来冲击篮筐。 乔丹的话听起来有些鸡汤，什么决心，努力，好像是个人有决心就能拿冠军，步行者难道没有决心吗？ 但乔丹说出这些，绝对是肺腑之言，因为此刻他的实在太疲惫了。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在比赛中起跳高度大不如前，导致他很多投篮出手节奏都不对。 膝盖的炎症侵扰着他，一年又一年，一场又一场高强度的比赛慢慢腐蚀他的身体。 当然，最重要的还有精神上的疲惫，一整个赛季都在和杰里-克劳斯斗法，球队没有任何有效补强，全队上下人心浮动，全凭一口气吊着。 现在，靠着一口气的决心，他们闯过了步行者这一关。 但是然后呢？然后他们就要去波特兰。 他们仅有两天的休息时间，总决赛将于6月3日在玫瑰花园球馆揭幕。 又是波特兰，又是阿甘。 乔丹心中升起一团难以抑制的火焰。 他的身体是如此的疲惫，但他的神经又是那样的兴奋。 六年，整整六年时间，两队终于在总决赛再度重相逢。 波特兰，甘国阳的家中，比赛直播结束后，甘国阳关掉了电视。 他长舒一口气，心想终于又和迈克尔在总决赛相遇了。 他兴奋的跳了跳，大晚上拿着篮球一个人跑去后院的金字塔篮球场。 在一次凶猛的双手扣篮中，篮筐被甘国阳从钢化玻璃篮板上拽了下来，玻璃碎渣像雪花一样落了一地。 他没有找昆汀过来处理损毁的篮板，而是掏出手机给乔丹发了一条短信。 1998年，手机短信业务已经普及，大家可以用文字进行交流。 “诚挚的提醒与忠告：迈克尔，总决赛除非你每场争取拿下50分，否则你们没有任何赢下一场比赛的可能。像今晚这样靠队友是行不通的——爱你的阿甘。” 发完短信，甘国阳给昆汀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清理一下球场，该换个新篮筐了。 第四十三章 做个了断 本赛季，不，应该说是整个90年代，最受欢迎的两支球队，在1998年的总决赛再度碰头了。 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也是本赛季开始时，从球迷到nba官方都期待的结果。 nba历史上最伟大的两个球员重逢在久违的最高舞台，1991年和1992年火星撞地球的大战犹在眼前。 那段记忆和苏东剧变、冷战结束、海湾战争、克林顿当选总统、新自由经济推行、电子科技发展、硅谷崛起等融合在一起，见证了美国政治、经济高速发展，成为世界单极霸主的美好历程。 两队相遇还意味着，从1990年到1998年的9个赛季时间，nba总冠军被1984黄金一代包揽。 阿甘、乔丹、奥拉朱旺，84选秀的前三顺位球员，成为了90年代nba总冠军的垄断者，当之无愧的霸主一代。 开拓者和公牛在全美受欢迎的程度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整个常规赛期间，不管他们到哪个客场城市去打球，大巴车从机场出来，就会有球迷驱车或者开着摩托车在前后拥护着前进。 即便在敌对意识浓厚的季后赛，客场球迷一边在场上疯狂咒骂、诋毁两支球队，一边想尽办法在场下接近他们，合个影，要个签名，说上一两句话，为自己的球迷生涯增添光辉的记忆。 1998年6月1号，芝加哥公牛队从芝加哥飞抵波特兰，自1992年6月后，再度在夏天来临之际，来到了这片阴雨绵绵的西海岸城市。 很多球迷聚集在机场等候公牛队和乔丹的抵达，虽然这座城市有最忠诚的开拓者球迷，但也不妨碍他们想提前一睹篮球飞人的风采。 这是太阳王最大的对手，也是他的头号手下败将。 在公牛下榻的希尔顿酒店前，警察提前一个小时封锁了街道，禁止其他人员和车辆进出。 公牛的行程根本无法保密，开拓者当然是一样的，几天后他们去往芝加哥会有一样的待遇。 这是去年总决赛不曾有过的景象，盐湖城的摩门教徒和芝加哥人之间可没有这样的羁绊。 乔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大阵仗，从大巴车上下来时，他说道：“波特兰的空气真是清新。” 外界万分期待着乔丹和阿甘的这次总决赛对决，不过大家同样不看好乔丹和公牛能创造奇迹。 包括公牛上下，他们自己都不太相信，面对1998年77胜的开拓者，他们能再夺一冠成就三连冠的伟业。 77胜，实在是太可怕，这支开拓者在整体实力上，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他们在用一种其他球队都无法理解和企及的方式比赛。 就好像1996年的芝加哥公牛回到了防守体系还不完整，各支球队还在跑快攻打反击不知三分为何物的1980年，想不出那时候任何球队有任何办法能击败公牛。 当然，局面可能没有那么糟糕，毕竟公牛乔丹。 乔丹依旧保持着胜利的自信，他知道自己内心的动力多么强大。 而斯科蒂-皮蓬始终拉着马脸，他心里一直在想，为什么开拓者不去年进总决赛呢？ 那样的话，他们复仇成功的概率要大的多。 丹尼斯-罗德曼戴着墨镜，他的头发又换了个颜色，染成了五彩斑斓的红。 其实本次季后赛罗德曼的状态并不好，托尼-库科奇是更重要的那个。 但芝加哥媒体都在指望罗德曼能给阿甘造成大麻烦。 比如主动挨打，让阿甘下场休息什么的。 穿过警戒线外球迷们的噪音，进到酒店大堂，映入眼帘的是挂在墙上的巨大油画。 是阿甘扣篮的画面，酒店为了总决赛特意购买，挂上去的。 或许是对公牛的一种挑衅和警告，让他们在居住的几天时间里，始终处在阿甘的阴影下。 “狗屎把戏。”乔丹啐了一口，接着在前台登记自己的信息。 乔丹下榻酒店从不用自己的真名，他一般用伦纳德-史密斯、劳伦斯-韦尔克等假名。 但即便这样也常常无法阻止酒店员工或得到消息的小报记者的骚扰，所以用假名开完房间后，乔丹会去球队媒体服务经理汤姆-史密斯伯格的房间住，让史密斯伯格住自己的房间。 结果就是史密斯伯格经常一整晚都睡不好，会不停的有人敲门，希望得到乔丹的签名或者合影。 今晚也不例外，乔丹用伦纳德-史密斯的名字开了一间房，然后和史密斯伯格交换了房卡，换取一个安静的夜晚。 到了第二天早上，在球队起床进行集体训练的时候，乔丹问史密斯伯格昨晚睡得怎么样。 史密斯伯格说：“噢，睡得很好，没有人敲门。” “没有人敲门？woh，看样子运气不错。” 史密斯伯格笑笑没有说话，其实他很想说“你很受欢迎迈克尔，但这里是波特兰。” 他终究不敢说出口，乔丹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从酒店离开上车时，公牛的球员又从甘国阳扣篮的油画下经过。 真是令人厌恶，乔丹记得，这是1992年总决赛甘国阳扣篮的镜头画面。 作为客场球队，公牛队的训练地点被安排在了波特兰大学体育馆。 训练过程全程封闭，不对外开放，公牛需要为明天的比赛做一些准备。 菲尔-杰克逊看起来愁眉苦脸，说实话对于如何应对开拓者强劲的阵容，他脑子里一点想法都没有。 对阵步行者，可以让后场防守三角进行错位，皮蓬防杰克逊，乔丹防罗斯，哈珀去追米勒。 可是对阵开拓者怎么办？阿甘依旧是那个最难解决的问题，nba历史上最不可防守和限制的球员。 他像个变形金刚一样，总是不停的变换形态，你无法捉摸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击穿你的防线。 同时，如果你以为他是个见招拆招，不停变换形态躲避针对的变色龙，那你又错了。 在某些时候他会迎难而上，用个人能力和无匹的力量硬生生击破你的所有针对。 他既有力量，也有智慧，也懂得机变。 前两次总决赛杰克逊已经意识到，自己是在和阿甘斗法，而不是鲍比-贝尔曼。 如今六年时间过去了，很多东西都变了，但有些东西还是没变。 作为手握三枚戒指的冠军教练，杰克逊更有信心，比赛感觉更加敏锐。 也正因为如此，他找寻不到击破开拓者的头绪。 训练进行中，杰克逊不断调整阵容形态，希望找到一个最优解。 杰克逊首先意识到，不能让丹尼斯-罗德曼做首发大前锋去对位阿甘。 虽然媒体一直在畅想罗德曼能在和阿甘的对决中发挥作用，这同样是罗德曼第三次在总决赛面对阿甘。 但杰克逊知道，罗德曼做不到，如果能的话，1987年和1990年底特律活塞就不会输给开拓者了。 罗德曼来到公牛的几个赛季里，杰克逊对他是相当放任，往往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想训练不来了，随他去，在家睡大觉就行。 想去拉斯维加斯赌博了，找个助理陪着他，痛痛快快的玩个通宵，然后再回来训练比赛。 这样的自由式管理起到了很好的效果，罗德曼在公牛充分释放自己的才华，在4年三冠的道路上提供了巨大帮助。 但1998年，罗德曼已经37岁了，这家伙进入联盟时间很晚，天赋异禀，37岁的依旧没有任何重大伤病，能跑能跳，可终究不是最巅峰。 而且阿甘称得上罗德曼在联盟最大的克星，罗德曼的所有招数面对阿甘都没用，包括最擅长的篮板球。 并且杰克逊的所有激励、鸡汤，对罗德曼都不管用，他自己心里有一本账，让他去和阿甘拼命，不可能。 再说不是没拼过命，活塞时期为了查克老爹他是拼过的，除了贡献一个被扔到技术台的名场面，没什么用。 所以，不能让罗德曼首发，要让他替补登场，打打第二阵容，作为一个奇兵。 首发大前锋位置要让给托尼-库科奇，这是本次季后赛多次救公牛于水火的消防员。 整个东部决赛，库科奇都发挥了很高的水平，尤其是抢七大战，他是公牛能进入总决赛的关键。 杰克逊已经构思好了，库科奇要在进攻端充分调动阿甘的防守注意力，给乔丹、皮蓬提供足够的进攻空间。 至于防守？无所谓了，反正换罗德曼一样防不住，还是要靠皮蓬和乔丹的夹击才可以。 让杰克逊庆幸的一点是，从录像和常规赛的对决来看，阿甘的持球突破能力相较于1992年是下滑的。 因为他的爆发力不如过去，启动速度没有那么快了，所以应该不会出现1992年的惨状了。 1992年公牛被甘国阳突如其来的打法变化弄得措手不及，最后遗憾输掉总决赛，这个阴影到现在都还留存。 一个中锋，外线持球，突破全联盟最好的两个外线防守者的防线，冲入篮下得分，拉都拉不住，简直就是噩梦。 但有个问题，就是迈克尔-乔丹也无法像1992年那样，轻盈的杀入内线，闪转腾挪后轻松得分了。 想来想去，和教练组的助理们商量了很久，除了让库科奇首发这一条之外，杰克逊实在想不出什么特别有针对性的策略去应对开拓者今年异乎寻常的凶猛。 而开拓者那边的准备工作一定轻松很多，拉里-伯德不会做任何针对性的布置，他们是占优的一方，正常打，见招拆招就可以了。 又过去了一天，6月3号，比赛日。 玫瑰花园球馆再度迎来了nba总决赛，也再度迎来了一票难求的盛况。 甘国阳有一个相当惊人的记录，就是从1984年他进入联盟以来，只要他出场的比赛，波特兰主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空座。 不仅没有空座，还经常加座位，当年在座位数量不足的纪念体育馆玻璃宫殿，开拓者票务处就差卖挂票了。 主场更换到能容纳两万多人的玫瑰花园后，依旧是场场爆满，座无虚席，季票更是抢手货，从来都是早早销售一空。 在玫瑰花园的季票候补名单上，等待别人退票能补缺的人数是31000人——芝加哥联合中心这份名单的数量是23000人。 海量的记者——他们来自于全世界各地，中国，德国，法国，西班牙，聚集和分布在球馆的每一个角落，不光是场边的媒体专用席位和转播台，停车场、球员通道、更衣室门口等等，到处是他们的身影。 他们想捕捉球员的任何一点画面和声音，以及……实在是没地方待了，人太多了，好挤啊。 在玫瑰花园球馆上空，直升机从下午两点多就开始盘旋，为电视台提供高空画面，向人们展示总决赛期间波特兰的盛景。 1986年的时候，整个波特兰都陷入了疯狂，12年时间过去了，情况并没有变化，他们又进入总决赛了。 大量球迷来到街头，买不到票的市民们聚集在玫瑰花园球馆附近，上万名球迷可以买票进纪念体育馆，通过大屏幕看比赛，还有派拉蒙剧院中，一如既往提供几千个看超大屏电视直播的座位。 波特兰警局加派人手维持秩序，玫瑰花园球馆的安保增加了临时员工，加强了安检程序。 距离比赛开始前两个小时，开拓者和公牛的更衣室都被记者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 甘国阳和乔丹各自接受着记者的采访，从5月31号东部决赛结束后，两人便没有再联系。 他们真正的交流只存在于球场，场下的任何对话，只会破坏他们的心境，尤其对乔丹来说。 距离比赛开始前一个小时，两队的更衣室封闭，谢绝外人进入，球员们开始最后的准备和动员。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允许进来，有些人得到特许，可以在这个特殊时间段进入更衣室和球员聊聊，见个面。 比如迈克-泰森，比如穆罕默德-阿里，比如迈克尔-杰克逊，他们都在总决赛期间进更衣室和甘国阳或者乔丹见过面。 曾经有一位州议员拿着议员徽章表示想进更衣室见阿甘，没有得到允许，安保人员告诉他，除非你是美国总统才可以。 太平洋时间晚上7点，开场仪式，双方球员正式登场进行热身，大戏要开场了。 在一系列开场仪式结束后，身穿白色球衣的开拓者和身穿红色球员的公牛球员站到了场地中央。 乔丹和甘国阳两人轻轻碰了碰拳头，没有多余的废话，1998年的总决赛拉开了帷幕。 乔丹抬头望了望玫瑰花园球馆穹顶上悬挂的冠军旗帜，整整八面，其中两面是击败公牛得到的。 他当然记得赛前甘国阳给他发的那条短信，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令人讨厌。 不过仔细想想，阿甘说的没错，想要赢，这次真的要靠自己才行。 公牛的队友们依旧值得信赖，但大家都太疲惫了不是吗？ 乔丹很想问问阿甘，当初你是怎么拖着球队拿到三连冠的。 其实不用问，看甘国阳在1992年的表现就知道了。 必须要做当年阿甘做过的事才行，用个人表现杀死对手。 乔丹已经拿定了主意，昨天训练时他没有和杰克逊进行任何交流。 他知道杰克逊又会说那套依靠团队的说辞，对别的球队管用，对开拓者不行。 乔丹下定了单场轰50分的决心，但他不知道，对面的那位也是这么想的。 “让我们之间做个了断吧。” 甘国阳这么想着，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第四十四章 真正的开拓者打法 人体肾上腺素大量分泌时，肌肉会进入高度紧绷的状态。 此时，身体会微微颤抖，呼吸急促，头颅充血，喉咙发痒，注意力高度集中。 某些人甚至会视力增强，眼神变得极度聚焦，因为神经反应加强，使得眼睛里看到的东西会有一种“变慢”的感觉。 这是人在进入危险、紧张时刻时，身体的本能反应，是古老的人类祖先在野外面对猛兽和争斗时，激素给身体的一针强心剂。 当然，有时候肾上腺素飙升过了头也会带来反作用，导致人过度紧张，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 比如科比在nba赛场第一次登场时，就跑错了篮筐，生涯第一球差点成为乌龙球。 他当时就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紧张过了头，脑子乱掉，闹了个大笑话。 不过对甘国阳这样的老将而言，大部分比赛已经很难让他感到兴奋，大量分泌激素了。 不论他多么热爱篮球，常规赛漫长的遭遇战对他而言都是一种工作。 每个夜晚兢兢业业的投入其中，感受到乐趣的同时，给观众以娱乐，是他的职责所在。 只有到了季后赛，残酷的淘汰、厮杀，才能让甘国阳感到更多乐趣和一丝兴奋。 但今年的季后赛对开拓者而言太过于一帆风顺，从第一轮到西部决赛，开拓者没有遇到任何阻力。 他们只要稍微一发力，对手便支撑不住倒下了，哪怕强悍的犹他爵士，也因为阵容、打法相克的问题，没有还手之力。 这让甘国阳的复仇显得索然无味，果然球队实力太强，胜利就显得少了很多乐趣。 在甘国阳对总冠军的记忆中，1986年，1992年有着难以替代的深刻记忆。 1986年是第一冠，而且赢得相当艰苦，西决一度被逼入绝境，总决赛也异常艰难。 1992年则是第二个艰难的三连冠，总决赛靠着个人的大爆发和一点运气第二次战胜乔丹。 相较而言，像1988年打子弹、1990年打活塞，都少了一些球场上的记忆点。 打活塞留下更多的是打架的印象，而不是打球。 本次总决赛赛前，大家还是一边倒的看好开拓者。 毕竟开拓者整体实力当真是碾压状，直到很多年后，篮球圈的专业人士都在认真研究1998年的开拓者，从中汲取养分，完善自己的进攻体系。 他们真的留下了太多东西值得大家去咀嚼和学习。 在这方面，开拓者领先其他球队少说二十年。 相较而言，芝加哥公牛的三角进攻在十多年后便遭到了淘汰。 当然，它的很多思路和架构融入到了许多阵地进攻体系中。 只不过开拓者的打法更符合奈史密斯博士“终极篮球”的构想，即可以从篮球场上任何地方发起进攻。 相较而言，三角进攻还是太落于套路的窠臼了。 阵容、战术体系上的压制，让比赛看起来悬念不大。 但甘国阳心里清楚，只要有迈克尔-乔丹在，就不能有任何放松。 况且，甘国阳期望用这轮系列赛，给“谁是更好的篮球运动员”做一个盖棺论定的总结。 他不仅要赢，还要赢的漂亮，他不想给后来的人以借口，说什么“乔丹赢了数据和赛场表现，但输了冠军。” 不，不存在这样的情况，要赢就全赢，迈克尔定然会表现的非常好，但我一定会更好。 这种强烈的念头让甘国阳兴奋和颤抖，面对卡尔-马龙那种爱哭鬼，他才没有足够兴趣打穿他。 乔丹的想法和甘国阳一样，他将自己身体全部的能量都调动起来，心脏已经在加速砰砰直跳。 卢克-郎利和萨博尼斯在中圈跳球，比尔-沃顿再度和老搭档在场边解说这场举世瞩目的大战。 两个白人中锋的跳球，球在两人的指尖来回拨了好几下，最后被捅到了克里斯-穆林的手中。 穆林立刻运球过半场，朝着内线强冲，直接左手的上篮，遭到皮蓬的干扰不中。 但甘国阳从后面跟上补篮，他左手顶开库科奇，高高跃起，右手将球扣进了篮筐中！ 玫瑰花园球馆爆发了今晚的第一阵呐喊，开拓者开局进攻得分的速度非常快。 公牛这边明显感觉不是很适应，因为整个东部季后赛期间，没有谁开局就打快的。 当时季后赛比赛的主流风格就是互相磨阵地，慢悠悠过半场，谨慎传球，站定了慢慢打。 大部分季后赛强队都是奉行“结硬寨，打呆仗”的战略，先稳固防守，进攻端压到20秒左右再出手。 开拓者是例外，他们从常规赛到季后赛都采用进攻篮球的风格，是联盟的一股清流，也是一道火焰。 公牛队没有和开拓者拼快速进攻，而是放慢节奏，哈珀慢慢控球过半场，他们的三角阵地进攻运转了起来。 和对阵其它球队不同，面对开拓者的防守，公牛的“三角”特别大，因为球员之间的距离拉的很开。 菲尔-杰克逊知道，绝对不能陷入开拓者的密集防守中，不能让阿甘蹲在三秒区附近护筐，一定要多调动他。 乔丹跑到了很少去到的左侧底角，这是角色球员的位置，托尼-库科奇在强侧持球吸引甘国阳的防守。 突破，然后跳起长传给到底角的乔丹，乔丹投篮假动作轻松晃过里德尔，45度持球急停跳投出手，命中！ 两个最大的主角，开局都很快拿下了分数，说明两人的状态真的相当好，注意力非常集中。 随后开拓者的回合，甘国阳和布雷洛克挡拆，甘国阳外切，接球，踩着三分线的远距离两分。 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直接进就扔！ 甘国阳的远投有一种独特的力量和弧线美。 高高的弧线如弹道导弹一般穿透了篮筐正中心，也中。 进球后的甘国阳指了指乔丹，没有说话。 但乔丹明白，两人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甘乔大战一向如此，第一节最先几个回合就要开始对轰。 不然一步落后步步落后，两人都是高效的进攻手和体力大牛，一旦第一节抢到了领先优势，顺势打下去滚雪球，优势会越来越大，后面就不好打了。 所以，两人的关键大战，从来都是第一节一直杀到最后时刻。 1991年总决赛，乔丹首次决赛准备不足，被甘国阳杀到乱了气息和节奏，到第三节体力不支提前下场。 结果，甘国阳抓住短短几分钟的空档期，一波把公牛杀穿，拿下了系列赛的第一战。 如今乔丹体能不如年轻时，但有三个冠军加持的他，技术和火候掌握远超过去。 公牛快速反击，乔丹利用溜底线的跑位到底边，接哈珀的传球c&s出手，再中！ 4：4，两人包揽了开局的全部进球，而这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甘国阳随后完全没有要给队友制造机会的意思，他果断拉到低位，低位单吃库科奇。 库科奇背身防守甘国阳那就是白给，皮蓬立刻过来协防，穆林在外线有空位机会。 但甘国阳并没有传球，而是内转身闪开两个防守人，转身跳投出手，命中！ “给我球，快点！” 乔丹冲着皮蓬大喊，让皮蓬把球发给自己。 接到球的乔丹马上快速过半场，他利用简洁的运球和变向过掉防守人。 接着用一个变速从肋部杀入三秒区，甘国阳过来协防，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的较量！ 乔丹在空中一个闪躲，侧滑着出手，球划过甘国阳的指尖，打在篮板上反弹入筐。 球又进了！6：6！ 两人开局完全没有手生、手冷的问题，状态火热。 如果总决赛是公牛vs爵士，或者开拓者vs步行者，开局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那样的话，公牛会不紧不慢的磨阵地并进行压迫式防守，开拓者会利用他们流畅的传球全面开花。 公牛vs开拓者，情况截然不同。 拉里-伯德和菲尔-杰克逊站在场边，心情都很复杂。 因为赛前进行战术布置的时候，根本他妈的不是这么安排的！ 伯德希望先从外线打开，尤其是克里斯-穆林和布雷洛克找到投篮手感。 甘国阳的作用是吸引公牛的防守，和萨博尼斯一起扰乱公牛强压迫的防守。 而杰克逊则是布置了让皮蓬、库科奇多得分，乔丹的作用同样是串联、吸引防守注意力，扰乱开拓者的防守阵型。 好家伙，这两人是一点没听，又或者听了，但不想执行。 他们也很默契的没和教练沟通，自己拿球就干，关键还干进了！ 现场的球迷和电视机前的观众可不管，大部分人其实是看不懂战术、节奏、战略的。 他们看得懂进球，看得懂激烈的对抗，看得懂精彩的扣篮和精准的跳投。 他们更加看得懂什么是英雄。 两人之间纠缠了十多年的又一次互相掠杀开始了。 比分从6：6，慢慢打到了11：12，开拓者领先公牛1分。 乔丹拿下10分，还有1分来自卢克-郎利的两罚一中。 甘国阳同样拿下10分，还有2分是萨博尼斯的补篮。 伯德和杰克逊都没有叫暂停，比赛打得很顺，没有理由叫暂停。 虽然他们心里都一肚子火，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两人的投篮命中率都很高，单打的进攻效率比团队进攻还要高。 就看这俩家伙互怼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会想起来他们还有队友，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比赛。 进入到官方暂停时间，比分依旧是11：12，两人各打一铁，随着死球，电视台要进广告了。 不用说，今晚nbc电视台的总决赛广告黄金时段的收费又要上天了。 据估计，今晚这场总决赛的收视率很有可能破历史记录——历史记录是两人在1992年总决赛创造的。 公牛队的替补席，杰克逊质问乔丹：“迈克尔，你一上来就这样打，你的体能够支持吗？你打乱了我们的战术安排。” 乔丹喝着水道：“阿甘那个状况，我不这么打行吗？首节落后，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吗？” 杰克逊无法反驳，公牛在实力上处于大劣势，如果乔丹不站出来靠个人能力早早顶住，想后发制人是非常困难的。 没办法，杰克逊只能认可了乔丹的这种打法，同时要求全队加强防守，要针对阿甘进行更为严密的防守。 另一边在开拓者替补席，伯德面无表情，他让卡莱尔和迪克-哈特进行战术上的布置，自己坐在甘国阳身边，道：“法克鱿，桑尼。你又自作主张，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赢下比赛了拉里，不然呢？我知道这不符合你的安排，但这就是我的安排。放心，这场一定赢。我感觉自己的状态好极了。” 甘国阳开局也不是瞎打，他多次进攻都是在测验自己的手感和状态。 如果连投不中感觉不好，他是不会一意孤行自己干的。 偏偏他今晚状态很好，所以他不会浪费自己的状态，一丝都不会。 “希望你的感觉是正确的。”伯德无奈的说道。 伯德从来都不是那种球员一定要按照自己思路去打的控制型教练。 再说了，像阿甘这样的球员，没有哪个教练能让他完全照着教练想法去执行。 伯德知道，甘国阳已经压抑了一整个赛季，前面所有比赛他都是完美的团队球员。 给队友创造机会，每场大量的掩护、挡拆、过度球，给队友卡篮板推快攻，在防守端贡献大量的协防和护筐。 当然了，有时候也会跑去三号位叉腰看戏以及等着快下捡漏，但总体而言，1998赛季的甘国阳做了很多辅助队友的工作，比过去任何一个赛季都要多。 所以，到了总决赛遇到宿敌，火力全开也是可以理解的。 暂停结束，双方重新回到球场。 甘国阳登场前问伯德：“你过去在总决赛对阵magic的时候，为什么不疯狂得分杀死他呢？” “我没有那个能力，行了吧？”伯德用一个重重的“ok？”和大大的白眼，催促甘国阳登场。 他都会抢答了。 两人骑士对决的火焰随着比赛的逐渐深入，稍稍冷却了一些。 公牛这边，托尼-库科奇想利用自己的个人能力得分，但甘国阳的防守关太难过了。 接球的一瞬间，球就容易被切掉，甘国阳下手极快，马龙都接不稳球。 库科奇尝试了两次进攻都没有命中。 开拓者相对打得顺畅一些，但公牛开局防守非常强硬，身体接触很强。 萨博尼斯在郎利的防守下出现了失误，公牛反击，布雷洛克在中场反断得手。 穆林接到传球，投中了本场比赛双方的第一个三分球！ 快速的转移球，大量精准的三分球，是开拓者的与众不同之处。 菲尔-杰克逊看到穆林命中三分非常的头疼。 菲尔-杰克逊执教生涯最讨厌的就是三分精准的球队。 三分球的高效和空间拉开，常常让公牛的压缩紧逼防守无所适从。 因为公牛的内线防守非常依赖外线皮蓬、乔丹、哈珀等人的协防。 一旦空间拉的太开，公牛的篮下很容易陷入空虚状态。 为了做取舍，杰克逊时常采用收缩防守，放对手投三分堵三秒区的策略。 这招经常能起到奇效，让对手迷失在三分打铁的哐哐声中。 但对三分精准的球队就没用了，你这不是送分吗？ 在东部决赛公牛就遇到了这样的麻烦，步行者的三分球命中率高达39%，99次出手命中了39球，在1998赛季属于相当出彩的数据。 而开拓者的三分球比步行者要可怕的多，在对阵爵士的系列赛中，他们的三分命中率高达46%，系列赛70次出手命中了33球。 要知道，开拓者只和爵士打了四场，三分命中数已经要和打了抢七的步行者一样多了。 面对开拓者，杰克逊不想让他们外线多点开花，这个球队是真的可以把你投死的。 首发五个球员都能投三分，还都投的挺准，这谁能吃得消？ 穆林三分命中后，公牛还是要靠乔丹，他接球背身强吃里德尔，转身后仰跳投出手命中。 开拓者要说有什么弱点，就是二三号位的单防依旧不尽如人意，面对乔丹的单打没有办法。 作为回应，甘国阳马上在低位接球，快速转身勾手命中两分，继续保持4分的领先优势。 双方显然都进入了依赖超级巨星的路径中，没办法谁让这俩大哥开局就自己干，其他人想打也没感觉啊。 但观众无所谓，首节比赛，玫瑰花园球馆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乔丹和甘国阳两人首节掀开了两人史诗般对抗的一角。 甘国阳首节16分，4个篮板1次助攻，乔丹首节14分，2次助攻，1次抢断。 开拓者22：18领先公牛队4分，开拓者占据了比分上的优势，不过公牛占据了节奏上的优势。 比赛被拖入了公牛熟悉的防守、慢节奏、拼单打的节奏当中，开拓者进攻端的优势并没有完全展现出来。 节间休息时，伯德对甘国阳说道：“桑尼，你这样打自己发挥很出色，但这并不是真正的开拓者打法。” 甘国阳喝了一大口水，道：“你错了拉里，这才是真正的开拓者打法。等着瞧吧，迈克尔拼不过我的。” 第四十五章 噩梦重现 “迈克尔，你不能一直这么打，你拼不过阿甘的。” 节间休息，菲尔-杰克逊蹲在乔丹跟前，指出乔丹所面对的困境。 首节比赛乔丹发挥很出色，但公牛还是落后。 在杰克逊看来，乔丹掉进了甘国阳的陷阱中。 从1989-1990赛季开始成为公牛的主教练，菲尔-杰克逊的教练工作中有两件事是一以贯之，持续到现在的。 第一件事，是强调防守。 第二件事，劝说乔丹成为一名团队型球员，让他给队友更多的机会。 这两件事，杰克逊都做的很成功，是公牛三夺总冠军的基石。 其中第二件事劝说乔丹成为团队球员，在杰克逊看来是他教练生涯最宏伟，最复杂，也最繁琐的心理建设工作。 他让乔丹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俯下身来，能体会到普通角色球员的感受，能以一个纯粹团队球员的身份参与到球队进攻中。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在他刚刚接手公牛时，乔丹是联盟最可怕的得分手，芝加哥的绝对核心，道格-科林斯的宠儿。 一旦他无法做好这项工作，强行让乔丹按照团队打法去牺牲自己的球权和数据，杰克逊很可能在公牛帅位上待超不过一个赛季。 杰克逊做到了，他以自身独特的魅力和高超的人际处理手段，还有花里胡哨的心理学技巧，让乔丹逐渐接受自己的团队型定位，只是在需要的时候化身超级英雄，搞定比赛。 但是，这一切在面对开拓者和阿甘时，往往会失去效果。 杰克逊不知道，到底是这一套真的不管用，还是说每每遇到阿甘，乔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今晚的情况，杰克逊认为是后者，因为在常规赛乔丹打得很正常，并且赢下了一场比赛，送给了开拓者5场失利中的一场。 听到杰克逊的话，喝水的乔丹瞪了他一眼，没有回应，而是继续喝水。 “我知道你不爱听，但体能一直都是阿甘的强项。你也有你的强项，你要发挥你的优势，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强调团队，强调让每个人充分参与到进攻中来。” 乔丹喝完了水，他没有和杰克逊争辩，而是说：“看看场上的局面吧菲尔，我相信我的直觉，走着瞧。” 第二节开始，乔丹坐在板凳上有几分钟的休息时间。 总决赛双方是不太可能放什么第二阵容长时间打的。 核心的轮换替补登场，让主力稍微休息一下，很快就要重新上场。 然而就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开拓者很快占据了上风。 打完抢七才休息了三天的公牛球员很是疲劳，而开拓者休息了一周，体能充沛。 替补席上，科比、小奥尼尔等年轻球员一上场就拼命的冲起来。 公牛利用经验和稳固的防守顶住了三波开拓者的强冲——科比的上篮和小奥尼尔的补篮都没有得手。 史蒂夫-科尔还命中一个三分球，将双方的分差缩小到了1分。 然而就从科尔的这个三分开始，开拓者外线布雷洛克三分命中还以颜色。 接着皮蓬投篮不中，罗德曼拿到前场篮板，却传球失误，开拓者反击。 科比快速反击，终于上篮得手，分差拉开到5分。 接着，开拓者进行全场紧逼防守，迫使公牛快速转移球。 在连续的传导球后，开拓者选择放空罗德曼。 罗德曼接球迟疑了一下，自己运球往里冲。 结果一个蹩脚的抛投没有命中，开拓者拿下后场篮板再度快速反击。 公牛想要就地反抢，把快速反击遏制在自己的前场。 但科比像游龙一般，穿过公牛严密的防守突入篮下后，一个漂亮的背后传球。 跟上的小奥尼尔接球扣篮成功！还造成了丹尼斯-罗德曼的犯规！ 20岁的小奥尼尔面对37岁的丹尼斯-罗德曼，仿佛一条精力无限的狼犬。 或许罗德曼可以在后面的比赛里利用经验和技巧，找到对付年轻人的办法。 但问题是，小奥尼尔在这几个回合有发挥就足够了，他只是替补而已。 他能在衔接段和科比配合，把自己的活力、速度全部发挥出来，压榨老迈的公牛，他的表现就是成功的。 随着加罚命中，开拓者一下子将分差拉开到了8分，这个分差对进攻节奏缓慢的公牛而言是很难接受的。 乔丹对杰克逊说：“看到了吗？” 杰克逊却说：“这恰恰是我们其他人没有参与到进攻中的结果。” “不菲尔，我不是这样认为的。” 在乔丹看来，如果自己不全力以赴进攻，分差只会拉的更开。 公牛太老了，他们是全联盟最老的球队。 而开拓者要年轻一些，尤其是他们的替补席，非常有活力。 当公牛让托尼-库科奇首发时，就意味着他们的替补火力会跟不上开拓者的节奏。 在进行了三个回合的高强度有效防守后，只要稍微松懈一点，立刻被一波反击锤到暂停。 联盟没有哪个球队有开拓者这样的火力密度和体能。 杰克逊知道自己很难说服乔丹，他只能回到原点，道：“好，就算你是对的。但还是那句话，你拼不过阿甘。” 乔丹摇了摇头，道：“我相信我自己。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放心吧，我一直都是团队型球员，菲尔。” 说完，乔丹脱掉运动外套，准备重新登场。 这时候杰克逊突然意识到，乔丹其实是非常清醒的，他并没有被和阿甘的对决冲昏头脑，一股脑的硬打。 是啊，首节乔丹效率很高，他并没有浪费机会自己乱投，按照阿甘的效率，如果他不这么打，公牛得分可能更低。 如果比赛变成阿甘vs乔丹对轰的话，对公牛其实是有利的，因为开拓者整体实力和轮换深度压过公牛。 如果能让开拓者的团队进攻发挥不出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暂停结束，双方主力很快就回到了场上，甘国阳和乔丹重新披挂上阵。 两人不敢多休息一分钟，因为短短几个回合，局面就有可能出现重大变化。 科比继续留在场上，他负责盯防乔丹，这对他来说是个严酷的任务。 和常规赛、全明星赛截然不同，到了总决赛乔丹不会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巧妙的跑位甩开距离，接球后逼真的假动作调动科比的站位，然后一个潇洒的急停跳投出手，两分拿下！ 今晚乔丹的进攻感觉好的惊人，而开拓者这边并没有加派人手进行严密防守的意图，始终坚持一对一单防。 首节里德尔，第二节科比，这是开拓者一贯的策略，他们不喜欢用特别精巧、复杂的防守影响球队的进攻节奏。 你得分就得分好了，反正开拓者总是能比你得更多分。 而公牛不同，回到防守端，公牛开始对甘国阳进行更为严酷的包夹和轮转。 激烈的身体对抗干扰他接球，拿球的瞬间一定过来进行夹击，双人、三人的包夹。 甘国阳早已习惯这样的待遇，他不慌不忙，后撤步，转身一个高难度的跳投出手！ 哐当，没进！ 科比在外线张手等半天了，老大竟然不传球！ “为什么不传球？” “反正你也投不进！” 甘国阳的回应让科比气够呛。 但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球队核心呢，就是可以挥霍出手机会。 公牛抓住这次机会进行反击，乔丹杀入篮下，在密集的防守中分球给到了内切的皮蓬。 皮蓬左手上篮，躲开了甘国阳的封盖干扰，上篮得手，公牛将分差追到了4分。 随后两队进攻都陷入停滞，他们在中场附近展开了激烈的紧逼和抢断争夺。 公牛断球成功，开拓者反断，公牛再度合围造成失误，科比从后面追上把球捅出界外。 总决赛的对抗逐渐进入白热化，菲尔-杰克逊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陷入泥潭战。 最好能把阿甘的进攻效率拉下来，一点点消耗，公牛绝对有机会。 公牛的确休息的时间少，但从好的一方面来说，他们刚刚经历和步行者的抢七大战，更在竞技状态。 所以，公牛想尽快抢夺一场客场胜利，第二场输了也无所谓，等回到芝加哥重整旗鼓，争取再拿下两场，总冠军就在招手了。 拉里-伯德叫了一个暂停，做了一下人员调整，换下小奥尼尔，重新换上萨博尼斯。 当萨博尼斯在场的时候，甘国阳才能发挥全部的进攻能量。 萨博尼斯凑过来碰了碰甘国阳，道：“桑尼，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不过要稍微再等一等，等他们的防守更加疲惫，更加收缩。” “没问题，加快节奏？” “继续加快节奏，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开拓者之所以在中场展开激烈的攻防争夺，也是为了和公牛抢夺节奏控制权。 他们不想轻易的让比赛进入放松、慢悠悠的阵地战模式，所以一定要逼迫公牛跟着动起来。 公牛的疲惫在加深，随着比赛的深入，对老将们会是越来越大的考验。 甘国阳没有停止他的出手，不过第二节开始后，他的手感确实一般，四投只有一次命中。 公牛靠着乔丹的得分和传球组织，慢慢将分差缩小，随着乔丹助攻史蒂夫-科尔再度命中一个三分球，比分来到了35：36，公牛只落后开拓者一分了！ 公牛在这段时间打出了属于他们的节奏，在开拓者的逼迫下，他们绷得很紧，但开拓者手感不佳，他们挺住了。 防守端熟练的包夹和轮换，进攻端慢但有序，讲成功率不讲速度的反击球，看起来公牛在慢慢掌控局面。 这时，科比运球过半场，甘国阳突然来到了弧顶接球，科比把球给到了甘国阳，皮蓬立刻过来协防。 甘国阳分球给科比，萨博尼斯提到高位，把内线拉空给科比突破，科比的上篮遭到了乔丹封阻。 一个非常好的防守，科比强行出手没有进，甘国阳切到三秒区，把球拨了出来，连续的跳跃，拿到了篮板球。 再给到萨博尼斯，萨博尼斯在右侧低位接球，吸引包夹，萨博尼斯立刻分球给到撤退到三分线外的甘国阳。 甘国阳接球，直接快速三分出手！ 这一球出手的相当迅捷，快而准，球准确的落入篮网中心，命中！ 35：39！开拓者重新把分差拉开到了4分。 此时公牛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只有乔丹有一些不好的感觉。 他觉得阿甘的手感开了，这会是个麻烦。 下一个回合，乔丹自己持球突破，试图造甘国阳的犯规。 甘国阳没有上当，放乔丹进篮下上篮得手，37：39，2分的分差。 此时乔丹已经拿下了22分，他的得分超球队的一半。 这时，甘国阳自己运球过半场，库科奇盯防，保持一定距离。 结果，刚过半场，萨博尼斯过来一个掩护，巨人之间的挡拆，轻松拉开一个空间。 甘国阳右侧45度直接开炮，又一个三分球，还是高高的弧线，再度命中！ 连续两个三分，公牛嗅到了危险的气味，菲尔-杰克逊站起身大声吹哨子，提醒球员们要注意阿甘。 下一回合，皮蓬想投一个answerball，结果没中，篮板球又被甘国阳收下。 头疼，有甘国阳在，前场篮板几乎没有希望，只能靠运气去捡。 而拿到篮板球的甘国阳快速持球推反击，又仿佛回到了1992年甘国阳一个人击穿公牛一条防线的场景。 公牛立刻朝着甘国阳靠拢，甘国阳马上把球分给了在不远处保驾护航的萨博尼斯。 萨博尼斯是高塔，把球传给他很容易，他把球高举过头顶就不用担心对手掏球。 这时，处于防守规则的原因，公牛不能再包夹甘国阳，否则就是违例。 只剩罗德曼一人防守甘国阳，罗德曼保持一定距离，结果萨博尼斯把球回到了甘国阳手里。 甘国阳面对罗德曼，微微笑了一下，一个试探步后，在包夹上来之前，再度三分出手！ 甘国阳的三分投篮出手一向出手点高，速度快，非常难以防御。 这球罗德曼没怎么反应过来，球已经划过一道美妙弧线，唰的一声命中！ 玫瑰花园球馆再度沸腾，连续三个三分球，甘国阳用他擅长的远射，很快把分差重新扩大到8分。 公牛辛辛苦苦追了半天，甘国阳手感一爆发，就让你全都做了无用功。 在季后赛，甘国阳的三分出手数其实比常规赛要少，他出手更加的谨慎。 如果他感觉到今晚自己的远投手感不好，节奏不对，他会放弃三分。 一旦感觉好，节奏顺，就会连珠炮一样的投，连珠炮一样的进，投的对手怀疑人生。 所以看甘国阳的统计数据表，经常是某一场三分球2中0，1中0，下一场会变成8中5，9中6. 当然，更多还是3中2，2中1这种较为保守的三分尝试。 作为内线三分投射的先驱，这个时代三分投射的集大成者，他这样的表现已然超越了其他射手。 即便是雷吉-米勒也不敢说，“我的三分比阿甘强”，论三分爆发力，没有人能和这个人型炮台相提并论。 菲尔-杰克逊见势不妙，立刻叫暂停调整，不能让阿甘这么投下去了，必须贴身防守。 而甘国阳下场时，把手抬着，嘴里嚷道：“让一让，小心烫！” 伯德无奈摇了摇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杰克逊的暂停战术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 暂停回来以后，乔丹助攻郎利打中一球。 但随后，甘国阳就利用公牛防守变化后的漏洞，持球突破强冲篮下造成犯规。 站上罚球线，两罚全中，甘国阳出手时连瞄都不瞄一下，手感显然好的出奇。 他可不会像马龙那样，罚个球念半天咒语，折腾半天还不一定能进。 一旦让甘国阳打出这种秃头结合就麻烦了，他的身高决定了非常难以进行防御。 乔丹不得不开足马力，继续用个人进攻和阿甘对轰，来维持分数不至于被拉开。 但两分和三分的效率差距，后卫和中锋的先天劣势，导致乔丹总是差那么一口气。 比分来到42：50，还是8分的分差，乔丹已经轰下了28分，但公牛依旧落后。 上半场最后30秒，两队的各自有一次进攻机会。 面对里德尔和布雷洛克的合围，乔丹利用娴熟的运球和强壮的身体杀出一条血路。 和甘国阳面对面的对话，乔丹迎了上去，空中一个换手躲开了封盖，把球放进了篮筐中！ 乔丹真的是尽力了，35岁的他已经是在低空飞行了，腾空高度明显不如过去，但还是利用超群的身体素质把球打进篮筐。 44：50，只留给开拓者最后的5秒钟。 开拓者后场快速发球，甘国阳拿球，公牛球员都贴了上来。 但他们也不敢贴的太紧怕犯规，犯规数已到，犯规就要罚球了。 甘国阳大跨步的运球，冲过了半场，然后一个骑马射箭的超远三分！ 乔丹从背后跃起想要封盖，但他跳不动了，皮蓬在前面伸手去拦也慢了一步。 球飞速的飞向篮筐，带着强烈的旋转，砸在了篮板上，反弹入筐！ “bang！” 解说席的比尔-沃顿忍不住大喊一声，他和玫瑰花园球馆的球迷们一起跳了起来。 甘国阳命中了第二节的第四个三分球，将上半场比分改写为44：53，开拓者领先9分。 对乔丹和皮蓬而言，这仿佛是噩梦重现，1991年总决赛第六场，甘国阳三分7中6。 还有1992年总决赛第五场，甘国阳最后时刻的三分绝杀，如出一辙的利用身高力量优势，在外线无阻碍发射远程导弹球，打得公牛万分无奈。 这时，甘国阳朝着乔丹和皮蓬耸了耸肩，又摊了摊手，表示“我也没办法，手感太好了。” 镜头记录下了乔丹皮蓬无奈的表情，仿佛注定了这个系列赛他们的命运。 第四十六章 很臭的屁 甘国阳和乔丹的飙分大战，引发了观赛的热潮。 据后来粗略统计，光上半场，全球就有超过一亿人在电视机前观看了这场比赛。 这个数据远远超过之前nba任何一次总决赛，也远远超过了nfl超级碗大赛。 创造了收视上的奇迹。 其中，中国在90年代中后期电视机的普及起了很大贡献。 从1984年到1998年，甘国阳为中国培养了最早，最广泛也最忠实的一批体育电视观众。 同时，90年代中后期，也有很多球迷被迈克尔-乔丹精彩、潇洒的球技所吸引，成为公牛死忠。 所以，开拓者和公牛之间的大战，在中国国内一样有着极为巨大的关注度，加上国内庞大的人口，这天坐在电视前看比赛的观众数不胜数。 比赛时值北京时间上午，很多中小学老师都选择暂时停课，带大家看比赛。 如果把这种一个电视前几十个学生一起看的数量也加进来，观赛人数还要往上涨。 在中国国内如此有影响力的体育比赛，只有后来中国男足进世界杯可与之媲美。 甘国阳用第二节的四个三分球，一己之力几乎将公牛争胜的希望给撕碎。 但乔丹在显露出一丝无奈，回到更衣室进行调整后，在第三节还是打起精神，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抗争。 正如上半场他所表现的，乔丹并没有失去冷静，陷入和甘国阳的狂热斗牛中，他一直在努力托举全队。 最显著的表现在于，乔丹没有放松防守和篮板球，他大量参与到包夹中，并积极努力的拼抢篮板来弥补球队的篮板劣势。 否则阿甘不靠三分，也会靠前场篮板抢崩公牛内线，这种死法比三分球更糟糕。 同时在进攻端，在乔丹的带领下，下半场公牛掀起了一波反击潮。 乔丹的武器是他精准的中距离和优美的后仰跳投。 罗德曼曾经说过，什么是三角进攻？ “三角进攻就是想办法把球传到乔丹手里。” 通过三角阵型的空间构建和传球通道建立，乔丹能在更加靠近篮筐的位置轻松接到球。 1994年之后，为了打出更高的阵地战进攻效率，乔丹着力开发他的背身进攻和后仰跳投。 尤其是1993年季后赛输给了奥拉朱旺后，公牛急需一个能在低位和大梦相匹敌的球权吞噬机器。 公牛无法引进这样的中锋，于是这个任务到了乔丹的肩上。 现在，乔丹虽是得分后卫，但他的体重和力量足以和很多一般大前锋相抗衡。 开拓者这边无论是里德尔或是科比，都无法在背身防守中给乔丹造成哪怕一点麻烦。 红色23号的后仰跳投在第三节开始阶段占据了人们的视野。 乔丹用协调而优雅的跳跃，以及充满弹性的出手，将球送进篮筐。 一球，两球，三球，四球，连续的投篮命中，是对第二节甘国阳连续三分命中的回应。 除了乔丹之外，皮蓬、哈珀等人也加快了进攻的脚步，出手更加坚决。 杰克逊中场休息时改变了策略，公牛不再一味拖慢节奏拼防守，因为这么打下去，比分追不上。 他们必须尽快缩小差距，争取在第四节比赛将分差缩小到5分以内，到那时候再和开拓者进行拉锯战。 相较而言，开拓者陷入了短暂的低潮，甘国阳在外线遭到了多人合围，其中乔丹是主角。 过半场甘国阳一旦在三分线外持球，乔丹会立刻过来贴身防守，防止甘国阳直接启球投三分。 里德尔这个点，乔丹可以选择不专心防，其实开拓者的后场没有那么的强，和公牛比是有劣势的。 当甘国阳全力持球进攻，穆林、里德尔、布雷洛克少了甘国阳的掩护、助攻和战术支援，他们在个人能力上的缺陷就暴露了出来。 里德尔太粗糙，布雷洛克太矮，穆林太老，他们必须在阿甘执行团队战术，融入团队才能发挥优势掩藏劣势。 但甘国阳似乎没有回归团队战术的想法，而是继续一意孤行，大量的持球发动进攻，这使得穆林、布雷洛克等拿到球时，往往要靠个人能力解决问题。 公牛在逐渐追回比分，从落后9分，到落后7分，再相持，拉锯，抓住某个机会一下子追到了5分。 拉里-伯德叫了暂停，对于阿甘执意要自己大量持球，负责进攻的里克-卡莱尔有些不满。 “你没办法和上半场一样，一直保持三分的手感。” “你在外线一站，拿球，折腾了好一会儿，结果不攻，又传给队友，队友要自己去打，节奏完全乱掉了！” “这不是我们的篮球桑尼，你和迈克尔的争斗是不是该适可而止？重新把精力放回到团队上来。” 卡莱尔很着急，眼看着之前比赛里完美的团队篮球，被他们的核心阿甘亲手破坏，他于心不忍。 单纯论实力，去年夏天萨博尼斯、布雷洛克、穆林的引援都只是中上而已，不是那种突然空降一个顶级全明星。 但三个人的到来却引发了神奇的化学反应，取得了想都不敢想的成就，旅途一直到现在接近终点了，卡莱尔不想一切都泡汤。 虽然总决赛有足够的容错，可是谁想关注度如此高的第一战折戟在家门口呢？ 甘国阳喝着水，没有和卡莱尔争辩，卡莱尔还年轻，不能理解自己的用意，甘国阳不怪他。 暂停结束双方球员重新回到球场，伯德拍了拍卡莱尔说：“相信阿甘吧，他有充足的准备，他的内心很坚定，他不是为了逞能，也不是简单的为了一场胜利。”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摧毁乔丹，摧毁芝加哥公牛。公牛不仅会输掉这场比赛，这轮系列赛，他们还会解体。” 伯德看穿了一切，而卡莱尔不是很明白，他醉心于战术，对心理和人情层面的一些东西不甚了了。 比赛继续进行，公牛一通勇猛的追赶，抬头一看比分，还差着5分呢。 乔丹这样的打法，体能的消耗是巨大的，此事，乔丹已微微有些喘，并时不时手扶膝盖休息。 再看看对面的甘国阳，这小子嚼着口香糖和没事人一样，体能好的惊人，甚至感觉他没怎么出汗。 “该死的家伙，他的体能为什么这么好？多休息了两个赛季身体磨损就是好，早知道我也退役休息两年了，阿甘真是太狡猾了。” 乔丹心里想着，认为甘国阳退役两年其实是一种休养，减少了损耗，变相延长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寿命。 而乔丹从1984年开始一直打到现在，1986赛季后就没有受过真正的大伤，加上他不轮休，所以打的比赛极多。 从1990年开始，公牛已经连续9个赛季至少杀入东部决赛，除了1995年受困于膝盖炎症外，其余每个赛季都打100场左右的比赛，到1998年35岁能有现在的mvp级表现，已经是人类身体结构上的奇迹了。 奈何对面阿甘开挂了，分区决赛打得比乔丹要多，身体却比乔丹还要好。 暂停回来后，甘国阳开始大量出现在低位，这是他最擅长的保底技能，杰克逊当然料到了这点。 郎利、罗德曼、皮蓬、库科奇轮番上阵，加上乔丹、哈珀的包夹，对甘国阳进行了最为严密的防守。 甘国阳的应对办法并不是传球，不是依赖队友打团队战术，而是加快自己的出手速度。 卡位，接球，离开转身发动进攻，不做任何的观察和停顿，像一个无情的低位进攻机器，轰炸着公牛的篮筐。 “阿甘低位接球，立刻转身，过掉了郎利，扣篮得手！暂停回来后的扣篮，他的速度仿佛捕猎的鳄鱼！” “阿甘还是在低位，左侧，转身，勾手出手！又进了，漂亮的勾手，这是我一直坚持看阿甘比赛的原因，你可以看到这项几乎失传的技能，他能把我带回美好的80年代。” “右侧低位，包夹上来了，转身的投篮，命中！还造成了库科奇的犯规，漂亮的前倾投篮。现在联盟同样没有人用这样的投篮方式了，充满了侵略性。他能保证不被对手封盖，同时造成足够的杀伤。” 比尔-沃顿用激情澎湃的声音解说着甘国阳的低位进攻技巧。 在经过第三节开始阶段的调整后，甘国阳的手感重新回来了。 打过球的都知道，手感往往是一阵一阵的，某段时间某个球员连投连中，怎么防都防不住。 此时最好的应对方式不是夹击，而是教练叫一个暂停，断一下这个球员的节奏和手感。 等到暂停重新回到球场，该球员的手感大概率会丢，如果他执意要继续投，哪怕不防守也可能会投丢。 这是篮球这项运动的特点，一个球员的投篮命中率曲线呈规律的起伏状，优秀的球员会让这个起伏尽量起的快一些，伏的时间短一些。 而普通的球员往往一场比赛就能起一段时间，后面一直是伏，作为教练利用好这名球员手感出色的阶段让他多打，就是对球队最大的贡献。 甘国阳显然不仅仅是个优秀的球员，他一旦手感上来了，持续时间长，连珠炮的数量多，杀伤力特别大。 而且甘国阳的进攻手法也是独一无二，在外线，他会投三分，可以说是超越这个时代，三分神准。 在内线，这家伙却是个复古派，采用已经绝迹的勾手和转身前倾跳投技术，防守他的人脑子不换一换，有时候真的转不过来。 勾手自不必说，贾巴尔式的大勾手，目前除了甘国阳已经没有球员大量使用了。 而继承自伯纳德-金的快速转身前倾跳投技术更是遭到了“淘汰”。 因为一旦掌握不好，前倾投篮就是送给对手盖帽。 前倾投篮和后仰跳投躲避封盖的思路相反，前倾投篮的好处是，距离更近更准，增加身体接触可以造犯规，难点在于速度和时机的把控。 随着投篮技术的改进，没有人再用这套60、70年代常用的技术，甘国阳属于另辟蹊径，同时也是独此一家，别人根本学不来。 常规赛，甘国阳有时候很少全面展示自己的武器，经常三板斧就能干掉对手。 到了总决赛这家伙是不装了，有什么用什么，什么能进用什么，连续得10分，第三节后半段帮助开拓者重新将领先优势扩大到了10分以上。 “阿甘又在低位接球，皮蓬直接扑了上去，犯规！造成了犯规，阿甘上罚球线。” 到后来，甘国阳一拿球，公牛球员就扑了上来，二话不说先犯规吧。 断他的进攻手感，不能再让他这么运动战得分了。 公牛有点坚持不住了，但乔丹还在坚持。 随着体能消耗增加，起跳高度不足，乔丹的中投开始打铁。 于是，乔丹转换思路，一方面继续加强防守，破坏开拓者给甘国阳的低位传球。 开拓者连续出现了失误，公牛耍了小心思，玩起了非法防守提前包夹，破坏给甘国阳的传球线路。 另一方面，进攻端乔丹开始大量的突破，上篮，造犯规，上罚球线，涨分的同时让自己休息一下。 第三节的最后两分钟，公牛没有让开拓者扩大领先优势，反而是咬住了比分。 三节比赛结束，双方打成了72：80，公牛第三节追了1分。 乔丹单节14分，全场已经拿下了42分，甘国阳则是砍下惊人的44分。 两个人的表现都令人叹为观止，真正的历史第一、第二之间的碰撞。 区别在于，乔丹稍微有些累了，而甘国阳的体能依旧充沛。 在第三节下场时，甘国阳拉住乔丹说道：“迈克尔！最后一节了，如果我赢了，这个赛季你就输了，全输了。” 乔丹说：“去你妈的，少说这些，系列赛还长着呢。” “不迈克尔，你错了，第四节就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今天这么打就是想告诉你，我能赢你，不是因为我的队友比你好，不是因为正好我们的巅峰碰到了你们的低谷，我不想占你的便宜，迈克尔。” “我能赢，就是因为我比你强。” “如果你连这样都赢不了比赛，后面几场我和队友联合起来，你们根本不是对手，明白了吗？” “别错过最后的机会。” 此时，球场上，其他人都下场休息了。 只有他们两个站在那里说话，摄像机镜头全都对准着他们。 裁判没有去干扰两人让他们早点下去休息，而是放他们说话。 这是戏剧性的一刻，大家都想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是什么幼稚的垃圾话吗？ 不要高估nba球员的文化水平，很多时候他们的垃圾话就是普通的骂街，真是一点内涵都没有。 但乔丹和阿甘大概率不会，他们看起来很严肃，甘国阳在说，乔丹在听。 甘国阳说完了，转身离开，乔丹脸色很不好，神情肃穆的回到了替补席。 杰克逊问乔丹，“阿甘又说了什么屁话？” 乔丹回道：“一个很臭的屁，很臭，很臭。” 第四十七章 落下帷幕 乔丹在第四节依旧鼓起了劲头，虽然他心底有一丝沮丧。 其实甘国阳和乔丹之间互相喷了那么多垃圾话，但真正影响到对方状态的情况非常少。 像卡尔-马龙那种被皮蓬或者谁说了一句，马上罚球不中，导致输掉比赛的情况，不会在他们两人身上发生。 皮蓬如果在甘国阳罚球时说垃圾话，甘国阳一定会回敬一句，然后稳稳将罚球命中。 乔丹也是一样的，他会选择把眼睛闭上，罚球命中，然后告诉对方“这他妈是送给你的。” 两个人就是这样的神经粗大，内心坚硬，并且对失败无所畏惧。 因为对失败无所畏惧，所以，一切关于失败、输球的恐吓都是没有用的。 反而会激发起他们的斗志，用更好的状态和表现对对手进行回击。 而不是感到害怕，畏首畏尾，让对手一语成谶。 就算最后种种原因输球，他们也能坦然接受，下一次爬起来继续前进。 这种坚韧的心态，造就了他们在球场上强硬、果敢的性格。 很多时候他们互喷垃圾话，与其说是为了干扰对方，不如说是为了自己能过嘴瘾。 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种习惯，一种乐趣，如果不互相嘴几下，这比赛就和没打一样。 不过，这次真的有些不一样，甘国阳其实没有说什么“垃圾话”，他说的是实话。 两人的争斗其实从1984年选秀前已经开始了，在奥运训练营，乔丹是最优秀的那个。 可是有个前提，如果不算阿甘的话，阿甘是中国人，是陪练。 进入联盟后，阿甘处处压乔丹一头，先一步拿到总冠军，踩着乔丹的头建立王朝，他想要争什么东西，就一定能争到，乔丹一定争不过。 即便如此，乔丹从没有真正气馁过，他一直鼓舞自己，奋力向前。 1994年甘国阳退役时，乔丹是最愤怒的那个，你竟然不给我击败你的机会。 1996年甘国阳复出时，乔丹是最开心的那个，因为我终于有机会在总决赛击败你了。 乔丹不是一个纯粹的人，他嗜赌如命，花天酒地，出轨成性，在某些问题上首鼠两端。 但在篮球上，在对待阿甘的情感上，乔丹是纯粹的，他就是想堂堂正正击败这个最大的对手。 35岁的他，和22岁时第一次碰见阿甘时一样。 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碰面是在坐大巴去奥运训练营的时候。 乔丹坐在窗户边，甘国阳和斯托克顿一起上了车，两人打招呼。 乔丹问甘国阳冠军是什么感觉，甘国阳反问乔丹同样的问题。 乔丹说过去太久忘记了，甘国阳也说过去太久忘记了，都一个月了。 不知道是谁递给谁口香糖，他们坐下一起嚼着。 那一刻乔丹就知道，两人是同类，但他不知道，未来十几年他会一直追着这个人的背影，无止境的奔跑着。 只为了能赶上他，拍拍他的肩膀，和他平起平坐，虽然他们一开始，就是坐在一起的。 甘国阳中间还休息了两年，而乔丹从未停止，到了35岁还是没有停下。 不论中间遇到什么样的挫折，队友不给力，球队太烂，管理层恶心人，老板是个伪君子，舆论上遭到质疑等等，乔丹都没有动摇过。 而这一刻，在1998年总决赛第一场第三节和第四节节间休息的时候，乔丹有了动摇。 他突然感觉有些累了，不仅仅因为阿甘的话像锋利的快刀，割开了残酷真相的表面，还因为现实的境况，让乔丹很难找到继续坚持下去的依靠。 公牛队的分崩离析已经不可避免，不管是输还是赢，都无法动摇杰里-克劳斯这个傻逼拆队的决心。 赢了，三连冠到手，杰里-克劳斯构建了一个王朝，功成名就，他可以理所应当的去建设下一个属于他的王朝。 输了，冲击三连冠失败，更是没有了继续维持这个老年阵容的理由，皮蓬可以离开，乔丹愿意留就留，想走就走。 对于乔丹来说，苦苦支撑到现在，他的身体和精神意志，已经紧绷到了一个非常极限的状态。 如果对手不是阿甘和开拓者，面对联盟其他任何一个对手，乔丹都可以坚持到最后，咬着牙把系列赛赢下来。 偏偏面前是他从未战胜过的对手，双方的实力差距又相当大，乔丹还是坚持，但阿甘的一番话真的是杀人诛心。 即便如此，第四节比赛开始后，稍微休息了两分钟后，乔丹还是动力满满的站上球场，继续他的抗争和表演。 菲尔-杰克逊同样没有放弃，他不停调兵遣将，希望利用团队的防守压制住开拓者的进攻，为乔丹争取追分的机会。 公牛是一支坚韧、强大的球队，4年3个总冠军，同样是惊人的成就。 他们的核心架构从1990年开始成型，已经稳定运行了8个赛季。 乔丹重新回到场上后，公牛开始了最为猛烈的反扑，他们的全场紧逼防守让开拓者进攻接连出现问题。 虽然没有失误，但运转不够流畅，加上今晚甘国阳唱独角戏，其他人的进攻状态都一般。 甘国阳遭到了多人包夹影响，两次出手不中，公牛抓住机会连续追分。 皮蓬投中了一个三分球，接着乔丹在反击中骑马射箭，命中投篮还造成甘国阳的犯规。 漂亮的进球，加罚命中，公牛连追了6分，分差一下子就缩小到了4分。 开拓者叫了暂停，比赛没有结束，10分的分差一点都不保险。 既然开拓者选择了加快节奏增加回合，那么优势也可能在转瞬即逝间消失。 伯德知道，现在想改变策略，打团队进攻已经来不及了。 阿甘这个狗东西已经把节奏和压力全都压到了他自己一个人肩上。 只能靠他了，还好甘国阳是靠得住的人。 暂停回来，开拓者放慢了节奏，打起了阵地战。 伯德终于换上了三高阵容，不过他没有让小奥尼尔去四号位，而是用了经验丰富的ac-格林。 这时候不能犯错，老将格林就是为这样的比赛准备的。 来到外线的甘国阳面对皮蓬的防守，一个高难度的kiki-step后撤跳投，长两分命中！ 皮蓬这球已经防到了极致，但甘国阳还是能命中，心脏大到不可思议。 来到三号位以后，甘国阳的进攻变得更加灵活，不再受到队友喂球的限制。 此刻，他的模式和乔丹是一样的，两人展开了最公平的死斗。 乔丹高位的持球突破，第四节防守乔丹的人是科比。 科比紧紧盯住了乔丹，但他无法和乔丹进行身体对抗。 乔丹顶开了科比获得出手空间，一个小后仰跳投出手，两分拿下。 甘国阳自己运球过半场，尝试了一个三分，公牛球员心到了嗓子眼。 但这球没有进，公牛获得了反击的机会，皮蓬试图直接攻击篮下。 上篮遭到了萨博尼斯的干扰没有进，ac-格林保护住了后场篮板。 依旧是4分的分差，科比持球，和甘国阳高位挡拆，甘国阳接球直塞篮下。 萨博尼斯接球转身勾手，卢克-郎利全力封盖，球没有命中。 老将ac-格林又把球拨了出来，没有让罗德曼拿到篮板球。 此时，公牛在场上是一个无得分后卫的高个阵容。 乔丹、皮蓬搭档后场，三号位是库科奇，内线郎利和罗德曼。 但ac-格林一个后场篮板一个前场篮板，让开拓者稳住了局面。 球给到甘国阳手中，他在弧顶位置拿球，面对皮蓬，调整一下呼吸，正面强突！ 在允许handcheck的90年代，外线想要强行突破是相当困难的。 几乎没有办法完全依靠爆发和速度将对手甩开，防守人一定会贴着你。 这时候就需要持球人有强悍的身体素质，能扛得住对方上下其手。 而甘国阳正是人型坦克，连皮蓬这种外线盯防高手都拿他没办法。 甘国阳沿着三秒区边缘切入篮下，郎利被萨博尼斯吸引开，篮下空了。 甘国阳顶开皮蓬暴起单手扣篮得手！分差重新回到六分，安全区。 皮蓬这球已经尽力了，再用力去防就是犯规送加罚了，他心里暗骂阿甘这家伙真是变态，好好的中锋不打，跑到三号位来作威作福。 而这正是开拓者的杀招，利用甘国阳在三号位的错位优势攻击对手。 当前nba还没有出现这种能里能外的高大锋线，托尼-库科奇足够高大但他防守脚步太慢了。 皮蓬已经是同位置最好的防守者，但他力量和身高还是差了一截，1992年已经吃了大亏，现在继续吃。 公牛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扛，乔丹同样用一个迅捷的突破强杀篮下，空中对抗后上篮，造成了萨博尼斯的犯规。 两罚全中，依旧是4分的分差，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即将进入最后两分钟的决战。 此时战术已经没有那么重要，球员的状态，运气，还有灵光一现的发挥更能决定胜负。 开拓者关键的一次进攻，萨博尼斯到高位给甘国阳挡拆，两个巨人之间的互相掩护。 甘国阳一步切入，却没有强突，而是后撤一步，踩着弧顶线强投出手！ 抓住了防守的空隙，球像导弹一般准确命中，进球后甘国阳高举右手握拳！ 整个玫瑰花园一片欢腾，甘国阳拿下了本场比赛的第50分！ 比分改写为100：94，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的1分25秒钟。 开拓者领先六分，相当的稳健，公牛队想要追分很是困难。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乔丹在外线面对科比的防守，简洁的变向后，直接三分出手！ 科比起跳封盖，打到了乔丹的胳膊，裁判响哨，乔丹还是把球投了出去。 球划出一道较为平直的弧线，打在了篮板上，反弹入筐！竟然进了！ 公牛的替补席沸腾了，乔丹一个打四分！分差一下子就缩小到2分了！ 站上罚球线的乔丹毫不手软，加罚命中，100：98了。 运气站在了乔丹这一边，乔丹也拿下50分了。 即便内心迷茫和动摇，场上他还是全力以赴。 因为如果放弃的话，比赛就提前结束了。 科比犯了一个糟糕的错误，伯德叫了暂停。 压力来到了开拓者这边，这是他们需要一个配合。 卡莱尔拿出战术板，大胆的他布置了一个大胆的战术。 暂停回来后，开拓者球员分散站位，甘国阳在靠近边线的地方做接球状。 而发球的萨博尼斯在哨响后，眼睛看着甘国阳，却把球扔向了内线。 刚刚犯错的科比高高跃起，他甩开了乔丹，空中接力背扣得手！ 公牛在防守端犯了错误，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甘国阳身上。 尤其是郎利，他站位太靠外了，但也不能怪他，今晚甘国阳的火力太可怕。 科比算是将功赎罪，追回了两分，开拓者重新保持着4分的领先。 留给公牛的时间不多了，这时甘国阳开始错位主防乔丹了。 两个超级巨星之间的正面对话，这让乔丹有了一瞬间的犹豫。 布雷洛克这时候过来协防，下手掏球，他和甘国阳两人一高一矮，封住了乔丹的出路。 乔丹非常冷静，运球后撤，出球给到库科奇，库科奇迅速转移球给到了中路皮蓬。 皮蓬迎着萨博尼斯的防守上篮，萨博尼斯速度慢了，他果断上手打掉了皮蓬的球。 “哔！”裁判响哨，吹了萨博尼斯防守犯规，没有任何争议，就是犯规。 皮蓬站上罚球线，如果两罚全中的话，公牛还有机会赢下比赛。 然而，皮蓬的第一罚却没有进，乔丹的脸色黑到不能再黑了。 大哥，你怎么和东部决赛一样呢，又罚球不进，你不会又要坑我吧？ “斯科蒂，是时候离开公牛拿个大合同了！”甘国阳不忘火上浇油，往皮蓬的心窝上捅刀子。 结果，皮蓬第二罚竟然又没进！ 乔丹、罗德曼都冲上前争夺前场篮板。 但没有用，甘国阳牢牢控制住了篮板球。 公牛失去了迫近比分的最好机会。 此时距离比赛结束还有30多秒，开拓者只要控制时间，这场比赛就赢了。 乔丹只能无奈犯规，结果犯规数没到，开拓者发边线球，继续犯规浪费时间。 布雷洛克站上罚球线，作为后卫他的罚球命中率其实一般，只有70%左右。 但关键时刻他心态很稳，两罚全都命中，104：98，6分分差，公牛叫了暂停。 回到替补席，乔丹忍不住冲皮蓬发了脾气，“罚球对你而言就那么难吗！” 皮蓬默不作声，他关键时刻掉链子不是一次两次了。 打别的球队有补救余地，面对开拓者，一点小错误代价就很惨重。 可越是惨重，心里越害怕，就越容易犯错。 1992年那个扣篮失误，至今让乔丹内心隐隐作痛。 真的是，做了什么孽啊。 杰克逊努力布置、调配，进行了赌博式的三分战术。 史蒂夫-科尔登场换下罗德曼，四个投三分的在场。 而开拓者领先六分，放两分防三分，给了郎利在篮下接球得分的机会。 回过来甘国阳接球消耗时间，公牛只能送他上罚球线。 甘国阳的罚球非常稳，两罚全中，重新拉开到6分。 时间越来越少，随着科尔外线三分不中，公牛没有了机会。 蜂鸣器响起，比赛结束，106：100，开拓者主场6分的优势战胜公牛，拿下了总决赛首战的胜利。 赛后统计，这场比赛的收视率和人数，都创造了历史记录，并在后来无人可破，包括甘国阳自己。 比赛结束时，甘国阳和乔丹没有握手，没有拥抱，系列赛还没有结束。 两人本场比赛都轰下了50分，将巨星打法展现的淋漓尽致，创造了nba总决赛的记录。 但正如甘国阳所说，如果开拓者用这种单巨星刷分的打法，公牛都无法获胜，当他们恢复团队打法时，公牛只会更难。 结局在这一刻，其实已经注定，只是延缓了宣告时间。 两天之后，双方的第二战继续在玫瑰花园进行，这一战甘国阳收敛了锋芒和进攻，融入开拓者完美的团队，对公牛展开了疯狂的攻击。 他们在上半场的投篮命中率一度达到70%，后来逐渐降低到60%，最终开拓者主场15分的优势大胜公牛。 两场比赛，都是公牛队输球分差最大的比赛，在东部的系列赛中，公牛输球最大分差也就3分。 他们有着不可思议的坚韧，但没办法，他们遇到了进攻不可思议的开拓者，第二战他们太准太准了。 穆林、布雷洛克、萨博尼斯等人在第一战憋坏了，光看着老大装逼打，自己都没什么戏份。 这一场他们群起而攻之，大范围的转移球和远射，让公牛的紧逼防守疲于奔命，战术性崩溃。 第三战、第四战，公牛都进行了极为顽强的抵抗，第三战双方打了两个加时赛，拼到油尽灯枯。 结果最后时刻，甘国阳用一个致命的中距离绝杀了公牛，也绝杀了公牛队赢下系列赛的希望。 第四战，公牛不想被横扫，但皮蓬因伤缺席了本场比赛，缺少了左膀右臂的乔丹再度拿下惊人的55分。 但开拓者还是凭借强大的整体实力，在关键时刻高效的进攻表现压过公牛，以109：107，2分的优势击败公牛。 大比分4：0横扫公牛队，夺取了1998年的总冠军。 甘国阳拿回了属于他的东西，总冠军奖杯。 在芝加哥联合中心的更衣室，甘国阳畅饮香槟。 五年，他已经整整五年没有品尝到总冠军的滋味。 这一刻，眼泪和酒水混在一起，没有人能分得清。 另一面，甘国阳也失去了一样宝贵的东西。 那就是他最伟大的对手，一生的朋友，迈克尔-乔丹。 总决赛结束没多久，失意的乔丹决定不执行巨额的两年合同，选择退役。 他拒绝了其它球队的邀请，也回绝了芝加哥球迷让他留下的请愿。 他说他累了，他想离开了，他要歇一歇。 甘vs乔的故事，就这样在不够完美的结局中，落下了帷幕。 暂时，落下帷幕。 （第二卷“相约一九九八”完。） 今天无更，聊聊 （别订这章，后面有公众章，发太快点错了，在联系编辑删除了。） 因为要开新卷了，今天写不完，明天一起。 98年总决赛本来计划多写几章，不过双方实力差距和状态对比在此，没有悬念的系列赛，强行写的悬念迭起就太不合逻辑了。 所以干脆利落的结束，第一场就是整个系列赛的缩影，公牛手里没有什么牌 因为这个孙二娘，也就只是相当于内劲大成的样子，怎么打赢黄龙的？ 杀了二人之后，拉尔夫便蹲在地上。抓起了皮革米的尸体，放进嘴里大嚼起来，吃的咯吱咯吱作响。还不停的吧唧着嘴，好像十分美味一样。 “我在警犬基地工作，跟你养哈士奇有什么关系，你想养就养呗。”王敦沉思了片刻，道。 有古时的皇帝、有近现代的历史名人、还是一些连陈浩都报不出名字的奇特面孔。 这个手段让所有人都吃惊无比，剑士，龙骑士，土系魔法师，刚刚在重创啸月狼王的时候好像还有空间凝结的波动，现在竟然还使出了牧师的治愈术，陈锋到底有多少手段？到底有多强？ 见莲儿脸颊上露出那般火热的神情，萧玄不由笑了笑，嘴里所吐出来的话语，却使得三人为之皱眉。 因此，端天和便知道了。萧飞在这些人当中比较强，是能够杀掉白烈火的人。 “哼！现在人家都杀上门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会不会是你的术法没用了。”吉川生气的说道。 闭上眼睛还没有完全睡着的王雨嫣，突然耳朵听到了一阵唱戏的声音，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别的地方传来的，并没有太过在意，但是到了大半夜的时候，那种唱戏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的。 这一刻，倒是让许鼎着急了，他和武盟达成的协议，在他看来，可是他是莫大的荣耀，四大隐世门派出山，只有他和武盟有了这样更进一步的合作。 但为了颜面上过得去，姬若华还是耐心地在那里听少年吹牛逼，不过心却已经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看样子想去二楼就必须偷偷的上去，周远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时间已经晚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明天在过来想办法去二楼寻找」。 第一种的可能性比较低，毕竟，他们在这里经营了这么多年，对于周围的情况早就已经熟悉到不能够再继续熟悉了，哪里有磁场，哪里没有磁场，早就已经一清二楚了。 有辛无情的安抚和呵护，只见那魔星也渐渐的从哭闹变成了抽泣，最后是呼噜噜的安静了下来。 罗天再次抱住他，涕泪不止。手臂拍了拍星则渊的后背，罗天激动的心难以用言语表达。 尤其是看到明夕姑娘此刻是情意绵绵的表情，尤其当她睁开眸子看着对方的那一刻，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透亮，是那么的纯真。 穆兴隆躲过砸向自己的白菜，在喧杂声中怒吼，这些家伙都刚买菜回来吗？怎么那么多用来扔的菜。 大日引气决运转，外界灵气涌入体内，被炼化成一缕缕，精纯的元气，流转于筋脉之内。 那醇厚又磁性好听的声音，配神屠云天那俊逸且认真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在和明夕商量着什么重要的国家大事似的。 至于这枚丹药的丹方子，不管是正本还是副本，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其实对于明夕或者对于神屠婕灵来说，完全都不重要。 前面发错了，别订阅 （手快发错了，vip章节暂时删不掉，别订。） 因为要开新卷了，今天写不完，明天一起。 98年总决赛本来计划多写几章，不过双方实力差距和状态对比在此，没有悬念的系列赛，强行写的悬念迭起就太不合逻辑了。 所以干脆利落的结束，第一场就是整个系列赛的缩影，公牛手里没有什么牌的，难以调整。 看过纪录片《最后一舞》的读者都知道，那一年公牛内忧外患，情况有多糟糕。 当然，1998年公牛还是非常强的，历史上1998季后赛公牛输了六场球，输球的最大分差只有3分，都是1分、2分的惜败。 虽然东决和步行者打到抢七，但步行者赢的比赛都非常惊险，而公牛四场都是稳稳拿下，实力差距很明显。 只不过这一年的开拓者被塑造的太强了，属于降维打击，而且风格克制公牛，当时公牛最怕的就是三分球。 像步行者打公牛，赢球的三场里有两场就是靠三分爆发，一场12中7，一场18中11，命中率相当离谱。 爵士三分就太差了，投的少，命中率低，六场比赛进了13个三分，顶步行者一场，平均每场2个，太少了，不得不陷入和公牛的泥潭战，被活生生拖死。 书中开拓者显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他们能跑，能投，敢投，就像今年现实里的步行者。 说到步行者，我是没想到，现实中的卡莱尔真的朝着奈史密斯博士的“终极进攻”而去，进攻从球场的每个位置都能发起，开启新的纪元。 2011年的时候，卡莱尔带着小牛拿冠军，我记得很清楚，季后赛开始前大家都不看好小牛，我也不看好。 因为05年火箭的关系，很多中国球迷都不喜欢小牛，然后首轮又被开拓者罗伊大逆转，大家都觉得小牛完了。 当时小牛和诺维斯基确实很惨，06年总决赛被逆转后就一直是季后赛软蛋，07年被黑八，08年被黄蜂打烂，09年被掘金屠杀，10年又被马刺黑七，这些我不用查资料都记得清清楚楚，那几年小牛真的很惨，所以11年普遍认为小牛季后赛又要泄劲了。 结果，小牛先是过了开拓者，然后半决赛逆转，横扫湖人，当时很多人都惊到了，包括我。 小牛在关键时刻的进攻效率高的惊人，投篮极准，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感觉小牛今年会不一样。 当然，我是不喜欢搞预测的，怕被打脸，总是心里默默看好一个球队，11年是小牛，然后看着小牛进总决赛不被看好，最后又是超级逆转，出人意料的赢下热火。 小牛和司机一扫前面积累的阴霾，一冠封神，一直到现在大家都津津乐道，确实是相当传奇的一年。 过很多年回看这次季后赛，除了比赛本身精彩，经历传奇曲折，总决赛名场面巨多之外，结合后面的历史能发现，这一年小牛夺冠有更多更深远的影响。 我印象里在11年小牛夺冠之前，nba季后赛的金科玉律是：1、防守赢得总冠军，2、光靠投篮不能赢下比赛。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nba的总冠军要么是防守大队，要么有很强的近筐攻击能力——靠超级低位内线或者强力的突破型外线作为核心。 小牛把这两条统统破掉，他们防守很好，但不是防守型球队，主要精力和资源还是倾斜在进攻上。 同时，小牛是妥妥的投篮大队，他们就是靠精准的投篮一路消灭对手，而且越是到关键时刻越精准。 回头看，这两点对后来nba产生了很深远的影响，nba差不多从这个时间节点开始，逐渐进入进攻时代，三分投射越来越多，越来越准。 虽然12、13年热火靠强力的压迫防守拿到了两次冠军，但因为种种原因，热火这两个冠军对整个联盟风格和走向的影响并不大，后面没有球队去模仿热火模式。 反而是马刺、勇士等各支球队，都开始朝进攻路子上走，把投射、空间、三分发挥到极致。 现在到了2025年，14年时间过去了，nba比赛模式已经有了很大变化，卡莱尔还在执教，然后今年他很有机会再开创一个新纪元。 差不多从23赛季开始，三分投射带来的效率红利已经产生边际效应了，就是你再增加三分出手数，已经无法带来效率的提升，或者说很不明显了。 查数据可以看到，这几个赛季，球队场均得分和三分出手数已经不再稳步上涨，而是上下起伏，甚至在倒退。 说明nba又到了一个版本更迭的过渡期，卡莱尔可以说是上一个版本的吹哨人，过了14年，他很有可能再来一次。 这两年季后赛我没怎么认真看，对步行者这个球队也没有太关注，去年看了两场东决，感觉这个球队很坚韧有东西，但少一个一锤定音的巨星——思维定式嘛，季后赛是巨星的舞台。 像凯尔特人双探花虽然总感觉缺点什么，但也是实打实的明星球员，这点步行者差了很多。 今年季后赛，又是半决赛，又是卡莱尔的球队，出人意料的轻松干掉了64胜的骑士，再度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包括我。 和11年的小牛一模一样，从半决赛开始，令人侧目。 当时我正好看到了进入东决后，卡莱尔在更衣室的赛后讲话。 他说“我们只要再赢八场，就将拿下总冠军”，我就感觉，今年的步行者很不一样。 接着步行者果然不一样，打到了现在这个局面，距离总冠军比较近了。 当然我还是不做预测，怕打脸，nba变数是很多的，但步行者的这个赛季确实是成功的。 卡莱尔作为教练，真的令人刮目相看，因为如果今年步行者真的能夺冠，那他将推翻nba金科玉律的第三条：季后赛是超级巨星的舞台。 步行者这个球队真的很平民，比2004年的底特律活塞还要平民，并且走的是一条完全不同的，具有开创性的道路。 况且，04年活塞夺冠，多多少少吃了湖人内讧、马龙伤退、科比头铁的福利。 如果卡莱尔真的能做到，哪怕他只有两个冠军，他依旧可以称得上教练界的大宗师级人物，可以和奥尔巴赫、菲尔-杰克逊、帕特-莱利这些开宗立派的人物并肩。 （ps，在我这里，波波维奇只能算0.75个大宗师，因为他无法证明没有邓肯他还是冠军教练。） 一下子扯远了，回到本书。 按照原计划，我是决定让乔丹离开公牛，加盟篮网，组建第二次反甘联盟（第一次是92奥运会），前面已经铺垫好了。 但是，写着写着，笔下的人物又不受控制了，书里的乔丹告诉我，他不会这么做，他宁可带着遗憾退役，也不想去抱团拿一个冠军。 况且，乔丹还说，我并不遗憾啊，我度过了一个美好的职业生涯，打了很多精彩的比赛，拿了三个冠军。 所以，他还是退役了，但又没有完全退，他会有复出，但具体去哪儿，暂时保密，时间会给出答案。 明天更一个大章，开启新卷。 后记：告别 （因为之前写请假条设置了收费，就加一章免费的后记，正好把1998赛季补完。） 在回波特兰的飞机上，甘国阳睡得平静而深沉。 专机上，他身旁的座位放着久违的奥布莱恩金杯和fmvp奖杯。 这是一个异常顺利的赛季，即便如此，他还是很累。 为了胜利，为了最圆满的胜利，他用尽了全力。 他也34岁快35岁了，体能的恢复力在变得越来越差。 没有人过来打扰他，这是属于甘国阳的难得的放松时刻。 其他人坐在座位上，各自畅想着这个美好的夏日该如何度过。 克里斯-穆林和布雷洛克约好了要去太平洋海钓，萨博尼斯准备带着儿子和妻子回立陶宛休养，里德尔已经在翻自己的通讯录，回波特兰他要约几个妓女痛快一场。 科比和小奥尼尔在角落里有说有笑，从拿下第四场比赛开始，两人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散过。 两个年轻人没有做任何娱乐活动的安排，而是商量着夏天去哪里训练，好好提升一下自己。 拉里-伯德和卡莱尔、迪克-哈特坐在一起闲聊。 在客场更衣室的大肆庆祝已经过去，待会儿回到波特兰，还会有大量球迷、市民在机场迎接、庆祝，所以在飞机上的这段时间，是可以稍微安静回味一下的时刻。 “这个赛季太神奇了，不是吗？里克？” “是的，像做梦一样。过去那多年了，没想到能拿到总冠军。” 卡莱尔坐在伯德身边，年轻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他的头发上湿漉漉的，残留着香槟的味道。 1984年他以球员身份被凯尔特人选中，参加了1985年和1986年的总决赛。 作为边缘球员，他没有捞到上场时间，然后两次总决赛全都折戟，之后卡莱尔因为天赋不足很快退役，开始教练生涯。 1986年，卡莱尔的冠军梦就是毁灭在开拓者和阿甘的手上，没想到12年时间过去，他会在开拓者圆了总冠军的梦。 而且这个赛季的开拓者是如此成功如此顺利，没有遇到任何大的阻碍，像童话一般取得了最后的胜利，难怪说像梦一般。 “是的，这是我经历过最美妙和最完美的团队，我们真是太棒了。里克，你做好当主教练的准备了吗？”伯德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这个话题伯德之前多次提到过，再提，卡莱尔已经不再感到猝不及防了。 他冷静的思考了一下，笑了笑，道：“如果你心脏受不了的话，我下个赛季就可以上任。” 伯德嘿嘿的笑了，道：“我的心脏还好的很！你别想提前上位。不过到2000年，这个位置会是你的，届时你面临的压力可能会非常大，做好心理准备，里克。” 随着开拓者拿到总冠军，伯德的教练生涯结束了第二年，已经取得了圆满的结果——这一年他还获得了联盟最佳教练的称号。 由此，他将成为nba历史上第一个包揽常规赛mvp，总决赛mvp和最佳教练，“三最佳”的奇人。 1998-1999赛季，将是伯德短暂教练生涯的最后一年，伯德是个骄傲的人，他说好三年就是三年。 哪怕在总决赛刚结束，大家都开心上头的时候，巴克沃尔特强烈要求他一直执教下去，伯德还是冷静拒绝了这一提议。 巴克沃尔特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开拓者总经理的职位交给拉里-伯德。 伯德下个赛季将兼任主教练和总经理职位，等到1999赛季打完，辞去主教练一职完全成为开拓者总经理。 成为总经理后，伯德心中的理想主教练继承人自然是里克-卡莱尔，从这个赛季开始他已经在默默培养里克。 1998-1999赛季，开拓者一定会力争卫冕，届时他们的核心阵容都老了一岁，战斗力和争冠欲望是一定会下滑的。 不过凭着1998赛季的一口气，估计还是没有球队能够阻挡开拓者。 但到1999-2000赛季情况就不同了，如果开拓者要冲击三连冠，一定会是最为艰难的一年。 到时候里克-卡莱尔新教练上任，哪怕有伯德、哈特等人扶一把，还是会面对极为复杂和困难的局面。 这对卡莱尔而言一定是极大的挑战，所以听到伯德的话，卡莱尔脸色严肃的点点头，从下个赛季开始他要承担更多的战术指挥任务了。 甘国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听到了伯德和卡莱尔的对话，插进来说道：“别听拉里胡说，里克，你只要相信我把，把球给我，你会发现胜利和冠军没那么难。赛季刚开始的时候，你应该有体会的。” 卡莱尔和哈特听了都笑了。 赛季刚开始时，伯德因为心脏病休息，卡莱尔作为临时教练，取得了全胜战绩。 第一场执教的时候甘国阳说过同样的话，别紧张，交给我，就能赢球。 伯德说道：“那我以总经理的身份，决定把你裁掉！” 大家都笑了，机舱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回到波特兰后，机场已经有数万名球迷等待着他们的篮球英雄。 时隔多年后的又一个总冠军，波特兰人想念他们统治nba的日子。 波特兰市长宣布，将在7月进行夺冠大游行，俄勒冈州最盛大的体育庆典回来了。 开拓者老板唐建国在电视台购买了足够的时段，大肆宣传开拓者1997-1998赛季的伟大，并宣布将拍摄纪录片《77》，让开拓者的这个赛季永载史册。 事实上，在赛季进行中，唐建国已经开始筹备拍摄了。 这家伙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宣传自己和球队的机会。 在拿到这一个冠军后，老唐已经是美国历史上最成功的球队老板——从冠军和金钱角度考量。 不过相应的，他对体育，对nba的兴趣也在逐渐降低。 他更多的将精力放在媒体采访，金融地产，还有政治上。 坊间传言，在够得开拓者的第十年，唐建国已经在考虑卖掉这支了不起的球队。 开拓者的价值相较于1988年，已经翻了10倍不止，这是一项了不起的投资。 在消息发酵后，唐建国立刻站出来辟谣，表示他忠于开拓者和波特兰。 然后开玩笑说：“除非阿甘退役了，不然我是不会卖掉开拓者的。” 这个老狐狸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因为以甘国阳的年龄，理论上支撑不了太久了。 总决赛结束后第三天，按照之前的约定，拉里-伯德邀请全队球员在波特兰一家餐厅相聚，大伙儿吃一顿“散伙饭”。 说是散伙饭，毕竟大家都拿到了冠军，心情是愉悦的。 宴会上，伯德感谢了球队的每一个成员，称赞这是“我经历过，见过，遇到过最伟大的团队。” 大家平等的坐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回忆这个赛季经历的美好时刻，也畅想以后的日子。 管理层承诺尽量保留全部阵容，除非球员自己想走，去拿更大的合同。 这样的情况在每个夺冠赛季后都不可避免，有些球队，比如热火就喜欢盯着薅开拓者的羊毛。 失去奥拉朱旺后，热火抢走了pj-布朗，现在估计又盯上本-华莱士了，据说莱利已经向华莱士的经纪人报价了。 不过甘国阳作为球员工会主席，在今年夏天的劳资谈判中，将设定一些规则来阻止热火这样无限制的挖人。 还有些球员想要退，比如特里-波特，他是目前开拓者阵中唯一一个跟着甘国阳经历了8个冠军的老人。 从1985年到1998年，波特经历了太多，上个赛季他差点就撑不住了。 本赛季布雷洛克到来后，他彻底成为替补分，反而有了上佳表现。 宴会上，甘国阳和波特谈心，明确希望他不要退，继续留在开拓者陪他打下去。 “你不准退特里，你陪我继续打！” 甘国阳这么说，波特也没办法，那就继续打吧。 在个人成就上波特已经无欲无求，8个总冠军戒指在nba历史上已然排的上号。 除了60年代凯尔特人那群人，已经没有谁戒指比波特更多了，况且留在开拓者这个数量还会继续增加。 所以，虽然是“散伙饭”，但1998年的这一局，开拓者没有真正散掉，他们对1998-1999赛季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在另一头，在芝加哥，确实另外一番光景。 输掉总决赛的芝加哥公牛面临着分崩离析。 除了乔丹之外，从教练到核心球员，几乎全都合同到期。 莱因斯多夫没有任何要维持这套阵容的意思，他相信杰里-克莱斯能在球迷失去耐心之前完成重建。 他们能在选秀大会上再挑选一个超级巨星，围绕他建队，重现曾经的辉煌。 很多成功人士往往产生一种错觉，就是“我的成功可以复制”。 他们完全忽略了时运的作用，以为他们的成功都是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努力取得的。 体育行业，老板和管理层常常犯这样的错误，因为他们不知道顶级的体育比赛中，天赋这个东西是可遇不可求。 作为管理者，教练，打造一个冠军球队，运气所占据的地位和作用，比他们想象的要大的多。 而且nba作为一个影响力越来越大，吸金能力越来越强，被全世界篮球人才紧盯的顶级篮球比赛，其竞争的激烈性和环境的变化速度，往往远超想象。 过去的成功经验可能很快就会被废除，失效。 能获得一时的成功已然不易，想复刻曾经的辉煌几乎不可能。 当然，莱因斯多夫和杰里-克劳斯没有意识到这点。 公牛的解体已无可避免，菲尔-杰克逊在芝加哥请公牛全体成员吃了最后的晚餐。 晚餐的气氛是悲怆的，杰克逊一如既往的充满感性，他要求每个人写一段话、一封信或者一首诗，送给这支了不起的芝加哥公牛。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乔丹这个在队友眼中粗鲁、严苛的暴君，竟然写了一首诗。 然后菲尔-杰克逊当着所有人念了出来，写道：“我从何而来？又将去往哪里？我来过，我经历，我获得，我失去，我走了，我的兄弟。” 乔丹在公牛队一直令人害怕，史蒂夫-科尔还在训练中和乔丹发生争执，两人最后大打出手。 在比赛中，乔丹永远强硬，永远不服输，即便这次遭遇了巨大的失败又一次输给阿甘，但乔丹还是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但这一刻，这一首诗，触动了公牛每个球员的心灵，很多人都流下了眼泪。 而乔丹只是笑了笑，说道：“我没想到你会念出来菲尔，太丢人了，说好烧掉的。” “念完了再烧。” 念完所有的内容，杰克逊把球员们写的东西放在一个咖啡罐里烧成了灰烬，仿佛所有人对球队，对这些年伟大经历的情感，都化作了飞灰，随风而逝了。 多日后，迈克尔-乔丹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在此之前他给甘国阳打了一电话。 此时，甘国阳刚刚结束了盛大的夺冠庆典，准备投入到艰苦的劳资谈判工作中去。 “嘿，迈克尔！你终于决定加盟开拓者了吗？”甘国阳接到电话，一如既往的嘴贱。 电话那头的乔丹却没有接茬，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桑尼，我决定退役。” 长久的沉默，甘国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感到自己的心刺痛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丢失了。 他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劝说乔丹留下？或者嘲笑乔丹就这么退了？还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最后，还是乔丹打破了沉默。 “嘿桑尼，拿冠军是什么感觉？” 这是两人第一见面时，乔丹在大巴车上问甘国阳的话。 “你也拿过，难道忘记了吗？” “过去太久，已经忘记了。” “我也是，都过去一个月了。” 第一章 浑水 1998年8月7日，非洲，坦桑尼亚首都达累斯萨拉姆和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巨大的爆炸将这两座东非国家首都城市的美国大使馆吞噬。 其中，在内罗毕造成的伤亡特别巨大，有200多人死亡，4000多人因此受伤，装载在汽车上的炸弹威力十分巨大。 事件发生时，美国东部还在凌晨，第二天上午，事件传回美国，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不过对大部分美国人而言，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毕竟发生在遥远的非洲，除了少量工作人员外，死的大部分是当地民众。 美国政府很快进行调查，并认为这次袭击事件和一个叫“基地”的恐怖组织有关。 8月20号，短短十多天后，美国军队对阿富汗和苏丹的化工厂发射巡航导弹进行袭击，声称这是对8.7爆炸事件组织者的报复行动。 当地最大的一家制药厂被巡航导弹摧毁，之后这件事就逐渐被民众们遗忘，新闻媒体很快被其他眼花缭乱的信息所覆盖。 比如比尔-克林顿总统再度接受听证质询，他对和莱文斯基发生关系一事供认不讳，有更多细节被扒出，大家都听的津津有味。 至于遥远的非洲发生袭击？管他呢，又没有炸到自己头上，美洲是一块天选之地，本土除了内战，永远都不会遭到攻击。 这是当时绝大部分美国民众的想法，也是美国“光荣孤立”政治思想诞生和发扬的土壤，他们孤悬海外远离旧大陆，总有一种“山高皇帝远，外面的世界和我无关，你们闹你们的，我们独自美丽”的优越感。 不过细心的人会注意到，和中东地区有关的相关袭击事件，从90年代开始，正变得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伤亡越来越恐怖。 此时，距离1998年nba总决赛刚刚过去两个多月时间。 属于开拓者和甘国阳的完美赛季结束，轮回再度到来，他们要迎接新的赛季。 身为工会主席的甘国阳没有时间给自己放假休息，这个夏天他有很多工作要做。 7月份，乔丹正式宣布退役，他放弃了和公牛最后两年的巨额合同，结束了他辉煌的职业生涯。 四座常规赛mvp，十次得分王，六进总决赛，三夺总冠军，三次fmvp，扣篮王，最佳防守球员，一长串的荣誉，并不能完全概括他精彩的篮球人生。 在正式宣布退役的新闻发布会上，乔丹红了眼眶，虽然离开nba万分不舍，以他的状态，继续留下来，刷分超越贾巴尔成为历史第一人不算什么大问题。 以他的出勤率和得分能力，过38000分只是时间问题。 但这不是乔丹想要的篮球生活，所以他宁可在巅峰期急流勇退，哪怕带着遗憾和未完成的目标，他还是义无反顾。 甘国阳并没有参加乔丹的新闻发布会，他仿佛不愿意承认乔丹就这么离开的事实。 两人1984年一起进入联盟，那时候他们都20岁出头，去了不同的城市不同的球队，各自开始他们的事业。 从第一个赛季起他们的竞争就震动联盟，甘vs乔在过去十几年时间里，是nba最震撼人心的英雄对决，是每年常规赛联盟的保留节目。 虽然明知总有一天这样的对抗会结束，但它似乎来的太突然了一些，突然到甘国阳都有些发蒙。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在总决赛输给乔丹一次，这样迈克尔就有动力留下来继续了。 事实上，如果1997年开拓者侥幸过掉爵士进入总决赛，公牛确实大概率有机会击败开拓者的。 只是，开拓者输的“恰到好处”。 乔丹的突然离开，一下子让甘国阳少了很多动力。 去年这个时候，他已经在训练馆里挥汗如雨，为新赛季做准备了。 而这次总决赛结束后，甘国阳只是维持基本强度的训练，剩余大部分时间要么是陪伴家人，要么是投入到劳资谈判工作中。 谈判的工作进展相当顺利，乔丹不执行最后两年的合同，紧跟着甘国阳也决定，不执行和开拓者三年一个亿的最后一年合约，而是要按照新的劳资协议，和开拓者重新续约。 按照1996年谈判的备忘录，新劳资协议将按照工资帽比例制定顶薪合同，甘国阳的起薪将降到1155万美元，只有原来合约的三分之一。 作为球员工会主席，联盟第一人，甘国阳这样算是带头削减了超级球星的薪资，这意味着更多的钱可以被分配到中层、底层球员的手里。 这自然引起了一众超级明星们的反对，像尤因等拿老合同的高薪球员都对此表示不满，认为甘国阳背叛了球员阶层的利益，是向老板们的妥协和让步。 甘国阳也没有多和超级明星们打嘴仗，而是8月25日在纽约麦迪逊花园广场的地下会议室召开了现役球员的全体大会，将数百名球员全部召集到一起，宣讲和解释新劳资协议对球员，尤其是对普通球员，底层球员的重大意义。 新的劳资协议下，会有更为稳定的工资收入，更为简单、明晰的制式合同，还有规范的新秀合同模板，保护自由球员权益的新条款，和保障球员退休生活的基金会等等。 会议召开期间，甘国阳动用安保力量，将所有超级明星们的经纪人、赞助商等全部隔绝在外，并且禁止会中球员和外界进行交流。 这种情况下，没有了外界加持，没有经纪人、赞助商、粉丝的捧场，超级明星和普通球员事实没有任何区别，大家都是为nba打球的劳工而已。 原本在社会媒体上人数最少，但声量最大的超级明星们，一下子变成了大会上的少数派，在意见交流和投票过程中，声音完全被普通球员和底层球员所淹没。 会议从上午九点召开，中午休息，所有人禁止离开，到下午三点会议结束，劳方一致通过决议，同意1998年和资方谈判的新劳资协议内容。 会议胜利闭幕，掌声一阵又一阵的响起，甘国阳站在演讲台上，表示：“nba球员的工作环境和待遇，由此将进入一个新的时代。我们会在一个更为稳定，更有希望的环境下打球，去创造我们想要的生活。当然，我们也不能忘记联盟的先辈，他们在我们没有出生时就在这个地方打球、奋斗，为今天的一切开辟了道路，创造了条件。感谢，感谢他们。” 这次会议，甘国阳把杰里-韦斯特、拉塞尔、沃顿、罗伯特森等老一辈全都请到现场作为荣誉参会者。 这些老将绝对是站在甘国阳这一边的，对现役超级明星们的奢侈、贪婪，他们早就看不惯了。 虽然他们没有投票权，但关键时刻的话语权、建议权影响是很大的。 以尤因为首的超级明星和背后的经纪人、赞助商们大败而归，在会议上被杀了个落花流水，没有任何反抗余地。 大卫-斯特恩对这样的局面非常满意，正如他所说，球员工会由甘国阳领导，联盟一定会安定繁荣。 在球员工会内部的分歧整合解决以后，劳资双方的谈判在9月份正式开始。 劳方虽然给出了统一意见，但也不意味着在和资方谈判中就完全妥协，什么都不争。 会议继续在纽约进行，甘国阳再度祭出“熬老头”战术，连续高强度疯狂开会，24小时不间断对资方进行骚扰。 资方饶是吸取1996年教训早有准备，可在拼体力方面怎么可能是甘国阳的对手。 大卫-斯特恩被连熬三天，黑眼圈和络腮胡子都熬出来了。 最终在9月3号，劳资双方达成了最终协议，劳方争取到了满意的分成比例，和各种优惠条款。 顶薪条约、中产条约、底薪条约、奢侈税、新秀制式合同等一系列新举措正式加入新协议。 资方借坡下驴，这两年阿甘回归，大家着实没少赚，尤其是海外收入和转播收入，赚的是盆满钵满。 没有了那些超级大合同的吸血困扰，老板有钱赚，球员有球打，大家和谐共处一起发财，何乐而不为？ 同时球员们也意识到，必须团结起来，然后找一个强有力的谈判代表，和经验丰富、手腕强大的资方进行周旋。 过去这个人是拉里-弗莱舍，现在这个人就是阿甘，这点成为了大多数球员的共识，只有阿甘有这样的能力。 所以，在谈判成功，甘国阳透露出辞去球员工会主席一职的意向时，资方、劳方、联盟办公室全都不同意。 “nba需要你！” “球员们需要你！” “我们已经失去迈克尔了，不能再没有你…我知道你还会打球，主席你也必须做！” 大家一力要留他，甘国阳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担任工会主席。 新的劳资协议确定后，甘国阳和开拓者结束了曾经创记录的一亿美元合约。 转而按照新的协议，签订了一份为期三年，起薪只有1150万，总额3800万美元的顶薪合约。 之后，甘国阳便投入到了1998-1999赛季的准备工作中，参与一年一度的开拓者新人训练营。 1998年选秀大会，开拓者没有任何收获，因为他们的选秀权在之前的交易中都用掉了。 开拓者暂时确实不需要新人，光科比、小奥尼尔、本-华莱士就足够他们好好培养的了。 拿到状元签的洛杉矶快船挑选了一个中锋，来自尼日利亚的奥拉朱旺老乡，迈克尔-奥洛沃坎迪。 快船期待着这位身穿34号的七尺巨人能像奥拉朱旺一样，给快船带来质变，把快船从烂队的深渊泥潭中拉出来。 灰熊在第二顺位选择了强壮的后卫迈克-毕比，掘金则是挑中了白人中锋里克-拉弗伦茨，看起来他们丝毫没有吸取过去十多年不该高顺位选大白中锋的教训。 猛龙挑中了安托万-贾米森，但马上和第五顺位的勇士进行了交换，得到了来自北卡的文斯-卡特。 加拿大拥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北卡飞人。 猛龙显然比灰熊更加清醒的认识到，一个打球好看有人气的新人，比实力更加重要。 尤其对刚刚立足nba的新球队来说。 在后面的选秀中，达拉斯小牛通过交易操作，摘下了尼尔森心仪已久的德国人德克-诺维斯基。 波士顿凯尔特人则在第12顺位，用从骑士交易得来的选秀签，挑中了来自洛杉矶的得分手保罗-皮尔斯。 鲍比-贝尔曼的建队计划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随着乔丹退役，公牛解体，东部即将重回属于凯尔特人的时代。 在劳资协议确定后，斯科蒂-皮蓬彻底和公牛说再见，他首选的球队不是为了冠军，而是谁能给大合同他就去哪里。 新泽西篮网无疑是最有资格挥舞支票的球队，他们为此早有准备，空了两千多万的薪资空间，静候超级巨星的降临。 皮蓬毫不犹豫的在篮网给出的大合同上签字，一份起薪1100万美元，总价6100万美元，为期五年的合约，终于让皮蓬感到满足。 阿甘的合约也不过如此了。 篮网对此并不满足，紧跟着他们又签下了德里克-哈珀，并在和火箭、国王的三方交易中得到了米奇-里奇蒙德，实力瞬间膨胀。 克里斯-韦伯在这趟三方交易中去了萨克拉门托国王，开启了自己新的职业生涯，火箭则收获一堆选秀权。 篮网在付出选秀权用未来换当下后，还计划将查尔斯-巴克利带到新泽西，和奥拉朱旺、皮蓬、里奇蒙德一道组成四巨头！ 巴克利陷入了犹豫中，他和热火合同到期，他原本想去波特兰抱阿甘的大腿，蹭一个冠军。 可是1998赛季开拓者实在太过于成功，一个77胜的球队，你还要跑去添砖加瓦，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思前想后，巴克利打电话给乔丹寻求意见，乔丹只说了一句，“你要是去波特兰，我一辈子看不起你。” 最终，巴克利在9月26日官宣，宣布加盟新泽西篮网，和奥拉朱旺、皮蓬、里奇蒙德一道组成四巨头。 为了对付阿甘和开拓者，一个超级阵容又在东部诞生了。 保罗-艾伦想要邀请菲尔-杰克逊来篮网执教，但从公牛离职的杰克逊并不想蹚这趟子浑水。 四巨头看起来实力超群，但核心阵容老化的厉害，尤其是奥拉朱旺和巴克利两人已然是强弩之末。 两人加起来不够阿甘一个人打的，加上东部凯尔特人、步行者崛起，篮网真不一定能讨得了便宜。 所以杰克逊选择暂时归隐，默默观察，看形势明朗后再做抉择。 病急乱投医的保罗-艾伦，照着开拓者的样子依葫芦画瓢，把目光投向了80年代双骄的另外一位： 魔术师，约翰逊。 第二章 继续前进 “我得戒酒了。” 1998年7月的一天，在总决赛结束后没多久，在劳资谈判尘埃落定之前，在迈克尔-乔丹突然宣布退役的时候，查尔斯-巴克利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召或者说刺激，他决定戒掉酒精。 乔丹一样是巴克利的好朋友，一起进入联盟的两人每年夏天都会一起训练，一起打高尔夫，一起出席各种活动，拍广告，拍纪录片，参加脱口秀节目。 忽然之间，乔丹决定离开了，虽然事情早有征兆，但这个决定还是很突然。 巴克利和乔丹同样存在强烈的竞争关系，1994年总决赛是甘vs乔的大战之外最动人心魄的一次总决赛，巴克利燃尽了所有，还是败给了公牛和乔丹。 在一门心思要超越阿甘之前，大部分时间同在东部的乔丹才是巴克利的第一目标，要进入总决赛就一定要跨过迈克尔。 这个性格有些讨厌，却又带着满满善意的好友，就这样要结束他的职业生涯了。 在阿甘的恐怖统治下，乔丹依旧收获满满，六次总决赛，三个总冠军，四个mvp，数不清的得分王和其它大大小小的荣誉和名场面。 在乔丹的新闻发布会后，巴克利立刻打电话给乔丹，电话里乔丹说：“我度过了一个美好的职业生涯查尔斯，我有遗憾，但已经不在乎了，人生就是这样的。” “你他妈的什么时候成为一个哲学家了！难怪你要退役！”巴克利在电话里嘲笑乔丹。 嘴上这么说，他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迈克尔退役了，离开了，既有遗憾，但更多的是收获，一段无悔的篮球生涯。 转头看看自己呢？两次总决赛，一次输给阿甘，一次败给乔丹，跑来跑去，始终一无所获。 1998年2月份一场对阵湖人的比赛中，巴克利投中了致胜一击，结果他晚上为了庆祝出去大喝了一顿，导致他缺席了第二天的训练和背靠背的比赛。 帕特-莱利派人找到他时，巴克利正在一家酒吧的包间里呼呼大睡。 莱利大发雷霆，禁赛了巴克利两场，而巴克利根本不在乎，继续他放荡、不自律的生活。 1998年季后赛，他们首轮就遭到了淘汰，又是一个失败的赛季。 他们和年轻的波士顿凯尔特人打到了抢五大战，但德雷克斯勒在最后一战13中1，糟糕的表现让巴克利愤怒而沮丧，他怒斥德雷克斯勒已经完全没有了进取精神。 而德雷克斯勒根本不在乎，他朝着巴克利伸出四个手指，然后宣布他将退役，离开nba。 奥拉朱旺走了，德雷克斯勒退役了，他们都戴着总冠军戒指，只有巴克利还是两手空空。 在系列赛和蒂姆-邓肯的对抗中，巴克利被这个年轻、高大的，据说是阿甘第二的新秀完全压制。 他的胳膊肿胀，双腿沉重，膝盖酸麻，身体的疲软加重了他的沮丧情绪，从5月份开始，他一直浸泡在酒精，用醉生梦死的感受抵御人生的挫败感。 他的体重再度飙升到接近300磅，以他的身高而言，他更适合去玩相扑，而不是留在需要来回奔跑跳跃的篮球场上。 当乔丹都选择离开时，巴克利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生涯时间不多了，或许下个赛季就是他生涯最后一个赛季，谁知道呢？ 站在镜子前，看着身材管理糟糕的自己，巴克利知道，他该戒酒，减肥，努力在休赛期恢复状态了。 可是巴克利还有一个难题要选择，他的1998-1999赛季应该在哪个球队打球？ 热火他是待不下去了，帕特-莱利这个吸血鬼，邀请你加盟的时候嘴巴说的比唱的好听，可是一旦你在球场上状态下滑，没有了足够价值，莱利就会显露出他刻薄的嘴脸。 巴克利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到热火来，早知道应该去开拓者的，如果他先去开拓者，然后1996年等到阿甘回归，自己就不算抱大腿啦。 反而可以说是“阿甘因为我才回了波特兰！”然后和阿甘一起拿冠军，简直太美好。 可惜巴克利没有料到阿甘会回归，也没有大牌愿意去那个地方，只能说世事难预料。 随着开拓者1997赛季失败，巴克利已经准备好去波特兰帮阿甘一把。 万万没想到1998赛季的开拓者会那么成功，成功到巴克利如果去波特兰，已经不是补强了，而是去要饭。 有他没他，能有什么区别？ 巴克利虽然很渴望冠军，但他还是想这个冠军金杯中能有自己的含金量，而不是纯粹当挂件混个戒指。 恰好这个时候，曾经在热火的队友奥拉朱旺向巴克利发来了邀请，希望他可以来篮网。 篮网有了大金主后，经过一个赛季的蛰伏，正要在这个夏天大闹一场，要组超级阵容来挑战波特兰开拓者的统治。 巴克利在犹豫之下，眼看着皮蓬加盟，德里克-哈珀加盟，米奇-里奇蒙德到来，一个超级阵容隐隐成型，巴克利心动。 但有了热火的教训，巴克利还是犹豫。 要知道，组建热火四巨头时，大家都更年轻，咖位更大，还有帕特-莱利这个超级教练。 结果最终还是失败了。 而篮网这个巨头组合，巴克利、奥拉朱旺又老了两岁，皮蓬尚在巅峰，里奇蒙德实力不错但星味不是很够，不见得有德雷克斯勒强。 还有德里克-哈珀等也都是生涯暮年，大家凑在一起，就能挑战阿甘和开拓者？感觉是开玩笑。 巴克利心里清楚，他如果加盟开拓者，和开拓者签一份老将合同，下个赛季不出意外，阿甘带自己飞是大概率的事。 可是……他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儿，他又给乔丹打了电话说明了自己的犹疑，乔丹毫不留情地警告巴克利，如果你去找阿甘抱大腿，我一辈子看不起你。 乔丹的话刺激到了巴克利，终于他决定再拼一次，他在电话里说：“迈克尔，我要做到你做不到的事，在总决赛击败阿甘！” 吹完牛逼，巴克利先是联系了篮网讨论合同问题，接着召开发布会，正式披上了篮网的球衣。 然后巴克利和奥拉朱旺一起去往洛杉矶，近年来洛杉矶越来越受到nba球星的欢迎，这里设施完善，气候宜人，有大量的篮球专业人才聚集，非常适合夏天提升自我。 奥拉朱旺告诉巴克利，自己就是1992年的夏天结束朝圣后，在洛杉矶度过了一个非常有意义的夏天，他的进攻能力得到了质的提升，进入了一个新境界。 来到洛杉矶后，除了训练之外，巴克利还去卡拉巴萨斯的一个灵修中心待了一周时间。 在这座兼具减肥功能的修道院里，巴克利一边控制自己的体重，一边进行瑜伽、冥想的训练。 他的早餐是一个苹果，午餐吃沙拉和水果，晚饭则是一碗汤。 用巴克利的话说，这里吃的不如猪，但他因此一周减掉了17磅的重量，加强了腿部的力量，和一点“至少能看见腹肌”。 巴克利自认为有了脱胎换骨的感觉，直到最后一天即将出院的时候，哈基姆-奥拉朱旺来接他，给他带了巨无霸汉堡和炸薯条！ “真主就是这么教你对待朋友的吗？”巴克利质问奥拉朱旺，眼睛却始终没从那些食物上离开。 “这是牛肉汉堡。”奥拉朱旺道。 最终巴克利没能抵抗住麦当劳的诱惑，出院的当天就吃了10个汉堡和15包炸薯条——实际这些不够他塞牙缝的。 即使如此，巴克利还是向奥拉朱旺宣称：“我们即将迎来一个伟大的赛季！” 奥拉朱旺笑笑没有说话，当初巴克利刚来热火时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怎么样大家都看到了。 奥拉朱旺当然希望再拼一把，不然他就不会和篮网签下那么奇怪的合同，下个赛季只拿300万，就是为了吸引大牌自由球员加盟，组成超级球队再度冲击总冠军，挑战阿甘。 乔丹最终放弃了对阿甘的挑战，结束了职业生涯。 奥拉朱旺可不打算就这么结束，1993年总决赛的失利像针一样刺痛着他。 虽然1995年的总冠军一定程度上弥补了遗憾，他也因为那一冠被人们誉为“90年代的第二中锋”。 可是人们一直在说，奥拉朱旺是沾了甘国阳退役的光，奥拉朱旺内心深处是不服气的。 无论他在清真寺里对着真主祷告多少次，心底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回荡：“你应该试着在总决赛击败阿甘。” 这个念头如同幽灵一般在奥拉朱旺身边徘徊，1997-1998赛季他在新泽西可谓卧薪尝胆。 他一边比赛，一边积蓄能量，保持状态，他降低了自己的体重，逐渐转型打法，减少出手，增强防守，期望着1998年夏天干一票大的。 其实，奥拉朱旺真正想联合的人是迈克尔-乔丹，这两位1984选秀大会的状元和探花，黄金一代的二三把交椅，应该合作去挑战那个人的统治。 但乔丹对这种超级联手没有兴趣，他做不到，而奥拉朱旺已经轻车熟路，一回生二回熟了。 巴克利同样如此，这种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显得容易很多。 “听说…老板想让magic来做我们的教练，你觉得可行吗？”奥拉朱旺和巴克利谈起了一件更为现实的问题。 篮网在迅速凑齐一套豪华阵容后，面临的问题是找谁来驾驭这个豪华阵容。 网队的教练是约翰-卡里帕里，其实这是一个很有才华的教练，但问题是他有很大概率镇不住队内的一众大佬们。 这是nba球队在选拔教练时一直要考虑的问题，不像大学，nba人际关系是重点考量因素，尤其是老将多的球队。 一个教练一旦压不住人，球队内部四分五裂，这个球队就别想有好的成绩。 保罗-艾伦好容易凑齐了这套超级阵容，当然不想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教练把他的金钱和心血毁掉。 当巴克利和奥拉朱旺在洛杉矶进行特训时，篮网管理层也来到洛杉矶，拜访了湖人名宿魔术师约翰逊。 篮网从伯德和开拓者的成功上看到了模仿的可能，既然80年代黑白双雄中的白色大鸟可以成为最佳教练，那黑色魔术师一定也可以。 不过巴克利和奥拉朱旺对此持怀疑态度，巴克利说：“麻吉不是没做过教练，他在湖人执教了几场，结果呢？5胜10负！一塌糊涂，我觉得他不是做教练的料子。” “不过。”巴克利补充道：“如果他来做教练，我会尊重他，在他把事情搞砸之前。” 显然，巴克利和奥拉朱旺对魔术师约翰逊的执教能力并不信任，这种不信任一定程度影响到了篮网管理层的决策。 他们在洛杉矶和这两位大佬会面，商讨主教练的人选，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让约翰-卡里帕里继续执教一年看看情况。 可是奥拉朱旺和巴克利都等不起，他们在越来越老，状态越来越糟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联盟。 可能就在下一季的某一个攻防回合中，一下子扭伤、撞伤或者韧带断裂，一切就都完了。 这时，魔术师约翰逊那边也传来了消息，他给篮网管理层回了电话，表示他无意执教工作。 “很抱歉，这份工作很吸引我，但我想我无法胜任。不仅仅因为我对自己的了解，还因为我的身体健康，还有家庭等多方面因素。” 魔术师约翰逊当过一段时间的教练，他很聪明，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 伯德是伯德，约翰逊是约翰逊，在伯德的退役仪式上，魔术师约翰逊就说过，不会再有第二个拉里-伯德的。 “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我相信他可以做好这份工作。” “谁？” “里弗斯，道格-里弗斯，我打赌，他会是个好教练。” 【在许多方面，职业运动员的事业有很多的共同点。 与普通职业相比，职业运动员更像过着鸟类的生活。 鸟类拥有惊人的身体能力，这增强了它们对周围世界的体验：它们的感官，尤其是视觉，异常敏锐。 当然它们还会飞。 鸟类的生存完全依赖于它们高性能的身体，强壮的肌肉，丰满的羽毛，轻巧空心的骨骼。 因此即使是最轻微的损伤也会使其彻底毁灭。 还有，鸟类的生命是短暂的。 职业运动员的运动生涯就和天空中的鸟儿一样，炫目而短暂。 1998赛季结束后，迈克尔-乔丹带着他的传奇经历退役了。 虽然他还能打出孤胆英雄般的赛季，能够扛着公牛杀入总决赛，但他已经很疲惫了。 他已经35岁了。 没错，35岁！在这个年龄，大部分普通职业的人刚刚在行业里站稳了脚跟。 而职业运动员，哪怕是最顶尖的那一批，也要开始考虑自己什么时候被淘汰了。 运动员的同龄朋友是可能是教师、会计师、泥瓦匠、律师或者医生。 他们正值壮年，用七八年的工作经验作为稳定长期发展的基础，但运动员却必须面对一个境况：他正在走下坡路。 职业球员的衰落不是渐进，而是当他感觉到自己要走下坡路时，一切会迅速的滑落，从100很快变成5，甚至0。 职业球员的生命燃烧的太早了，他们有机会在非常年轻的时候就获得极高的评价。 在二十多岁大部分人还懵懵懂懂时，部分职业球员已经站在了自己所在领域的顶峰。 问题是，这个年纪的运动员往往不是很在意自我价值和尊严的东西，他们尽情享受着金钱、欢呼和丰富的生活。 等到了35岁，当大部分普通人开始在工作和生活中找到自己的领域和自我认同时，很多运动员却要面临这样的境况：他正在自己的工作领域变得毫无价值。在他三十多岁的时候，他有一个正值壮年的妻子和两个不到7岁的孩子，可他已经要被淘汰了。 绝大部分运动员在这个年龄都有过很多徒劳的尝试，希望和岁月之神抗争，执拗的按照年轻时的经验去磨砺自己，结果只会越来越糟。 由此也能理解，为什么阿甘在1996年夏天要选择复出，他几乎拥有了一切，什么都不缺，但他还是要打篮球。 他们需要竞争，需要欢呼，需要掌声和刺激，甚至他们也需要失败。 连失败都没有的生活，你都不知道该如何重新站起来。 道格-里弗斯是其中之一，1996赛季他宣布退役后，直言“当我停止比赛时，我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和伤害。” 1998年的夏天，一个机会找到了他，组建了超级阵容的新泽西篮网向他发出邀请，请他执教这支正在退役边缘，准备奋力最后一搏的球队。 里弗斯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这项极具挑战性的任务和职位，他评价了自己的心态，说道： “我以前说过，我非常非常具有竞争力和竞争心态，但我的目标不是要打败其他人，我只是想前进，实现我的自我，我的才华和天分。其他人是我前进道路上的阻碍和挑战，是我前进的阻力也是动力。当我离开球场两年多后，一个教练的职位放在我面前，我知道，我继续前进的动力又来了，我毫不犹豫的接下了他。”】 ————1999年《体育画报》1月刊第二期，布鲁斯-布鲁克斯撰写《继续前进》，节选。 第三章 与世界为敌 在劳资谈判尘埃落定后，1998年的夏天进入了尾声。 各支球队的管理层都在遵循着新的劳资协议内容进行消化，签订新的合同，根据新赛季的需求进行交易。 篮网队组建了账面实力超群的四巨头阵容，保罗-艾伦在新泽西大陆航空球馆举办了盛大的亮相仪式，引发了当地球迷的巨大狂热。 新泽西和纽约一河之隔，历史上篮网一直被尼克斯压制，1976年篮网队离开aba加入nba时，要给尼克斯交450万美元的“入侵费”。 为了这450万美元，篮网不得不把他们的头牌，最大的卖票机器j博士欧文卖给了费城76人，这一错误的决定导致未来篮网的发展一直不尽如人意。 仅过了一年，篮网就从长岛搬走去了新泽西，因为实在竞争不过尼克斯，只能选择和尼克斯做邻居。 建队至今，篮网队来来回回有过不少球星，打出过一些成绩，但始终是联盟的边缘球队，没有真正站在过舞台中央过。 如今他们终于站在了舞台中央，四巨头不管成绩怎么样，牌面是绝对足够的。 在巴克利签约篮网后，本赛季篮网队的季票已经一售而空，篮网的经济账是绝对不亏的。 新泽西的球迷对这支银河战舰信心满满，唯一值得担忧的或许是球队主教练竟是个新兵蛋子。 道格-里弗斯没有任何执教经验，一下子就要带领这么一群巨星组建的球队，他的领导能力令人担忧。 不过熟悉里弗斯的人却不是很担心，因为在球员时期，里弗斯就很受同侪们的敬重，在圈子里人缘很好。 而且里弗斯对自己的教练生涯很有信心，这是做出成绩的第一步，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怎么可能成功？ 和篮网一河之隔的纽约见到篮网队组建三巨头，不甘示弱的他们同样进行了补强，他们送走了格伦-莱斯、克里斯-米尔斯，从金州勇士交易得到了更加年轻，持球攻击力更强的拉里-斯普雷威尔。 莱斯虽然射术精湛，但他和阿兰-休斯敦在位置和功能上有所冲突，尼克斯外线始终少一个能啃硬骨头的突击型球员。 这导致尼克斯在多年季后赛中总是输给印第安纳步行者，斯普雷威尔的到来，能给尼克斯带来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在大前锋位置上，肖恩-坎普的防守能力始终不尽如人意，为此尼克斯又签下了年轻的自由球员科特-托马斯，来增强四号位的厚度。 从阵容上来说，尼克斯没有篮网那么豪华，可是他们的主力球员都正值巅峰，阿隆佐-莫宁、肖恩-坎普、休斯敦、斯普雷威尔等都在30岁以下。 如果光论战斗力的话，尼克斯绝对不比篮网差，只是纸面阵容没有篮网看起来那么可怕而已，几乎每个点，双方都可以做应对。 纽约作为全美市场最大的地区，尼克斯和篮网之间的战斗升级，让1998-1999赛季的nba充满了新看点，一定程度上填补了乔丹退役带来的真空。 东部的王离开了，东部群雄乘乱纷起，争夺新的进入nba总决赛的机会，此前公牛已经连续四年垄断东部冠军，东部苦公牛久矣。 但是相较于西部，东部的情况算是好的了，起码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因为西部肉眼可见的将继续笼罩在开拓者的巨大阴影下。 和东部诸强在自由市场和交易市场上的热火朝天不同，西部球队没有任何的大动作，大家都非常默契的偃旗息鼓，只在选秀大会上拿新人做文章，显然是在为未来做准备。 即便是有希望挑战王权的洛杉矶湖人，也保持了低调态势，着力培养球队新人，耐心等待着波特兰开拓者的老去和衰落。 其它像犹他爵士、西雅图超音速、圣安东尼奥马刺等球队，要么保持原来的老阵容糊弄糊弄又一年，要么把目光放在了更远的地方。 总之，西部球队都达成了共识，如今的波特兰开拓者难以挑战，不如避其锋芒，静候其时，待天下有变，觅得良机，再奋力一搏。 像西雅图超音速就是在1993年波特兰大灾变后，抓住机会交易来帕特里克-尤因，从而两进总决赛，接近了奥布莱恩杯。 而重新夺回霸主地位的开拓者自然要维护他们的地位，总经理巴克沃尔特光荣退休，将总经理的位置交给了拉里-伯德。 刚刚上任的伯德采取了非常稳健的治理政策，续约阿甘的谈判进行的非常顺利，在明知甘国阳给了非常优惠报价的情况下，伯德尽可能在其他方面给予甘国阳补偿。 比如玫瑰花园的赠票，家属专机赠票，方方面面各种各样的福利，虽然对甘国阳而言都不是很重要，但这些都能体现开拓者管理层对甘国阳的尊重，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伯德还进行了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利用劳资协议，早早续约队内的三个年轻人——科比、小奥尼尔和本-华莱士，以保证开拓者未来长远的发展。 其中个，伯德给了科比一份五年期的合约，意图在科比还没有完全打出身价时，用较低的价格，较长时间内锁定这位潜力新星。 小奥尼尔和本-华莱士也都获得了四年期的合同，这样直到2003赛季，开拓者都将拥有一个较为稳定的核心阵容，以迎接后阿甘时代的来临。 当然，至于到了2003赛季阿甘会不会退役，伯德就不知道，如果不退，那未来很多年，nba都有可能是波特兰人的天下。 伯德为此是有些忧心的，他倒是不担心阿甘的身体健康，也不怀疑自己的眼光，而是担心联盟会不会允许开拓者这样一家做大？ 60年代凯尔特人可谓前车之鉴，大卫-斯特恩上台后，立刻着力打击凯尔特人派系，扶植多方力量，防止凯尔特人的垄断。 其中，波特兰开拓者是斯特恩时代规则的最大受益者，他们抽到了一支好签，并在海外选秀中大赚特赚，打下了良好的底子，冠军拿到手软。 甘国阳、开拓者和公牛、乔丹，还有黄金一代一起，帮助大卫-斯特恩一起将nba带到了巅峰，成为全世界最有影响力的篮球联赛。 然而，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随着迈克尔-乔丹退役，事实上已经敲响了1984黄金一代退要逐步出联盟舞台的钟声。 9月份，在开拓者惯例的新人训练营中，里克-卡莱尔作为执行教练主持了训练营的训练、选拔工作。 而拉里-伯德一直坐在场边观察，他让甘国阳过来陪他一起坐坐聊聊天，“桑尼！今年怎没看到你给大家发‘阿甘食谱’，听说这是一项传统。” 甘国阳擦了擦汗，道：“现在的年轻球员更喜欢脱衣舞俱乐部地图，那玩意儿我要找克莱德要。至于食谱…内容在变得越来越平民化。你知道的，内容都是出版社找人编写的，已经越来越不适合专业运动员，而是卖给普通人的，已经没必要给球员们看了。” “世界一直在变啊。” “是啊，一直在变，感觉时间好像越来越快了。” 伯德表示同意。 自从过了30岁，甘国阳就感觉到时间在加速，每一天不再像年轻时那样丰富多彩，几样固定的事情做完，一天就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哪怕作为超级明星，他可以参加很多很多活动，见许多许多人，这样的感觉还是很明显。 “未来有什么计划？”伯德问道。 “计划？当然是继续打篮球了。当年我和杰克说过，要打到50岁的。” “50岁，那你生涯刚刚过半，你要一直打到2014年是吗？30年的职业生涯。” “没错，你觉得怎么样？和大卫-斯特恩同进退！” 伯德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可不觉得大卫会和你同进退。未来几年一定会是年轻人的天下，尤其是进入千禧年。就像进入1990年代，变成了你们的天下一样，我们要退场的。” “放屁，我1986年就统治联盟了。” “那只是你而已，难道你想你们那批老家伙都退役了，然后联盟还继续由你这个老东西统治吗？过去你是新生力量，大家都支持你，想看你取得成就。现在？现在大家或许更想看你失败，看你成为新人的垫脚石。” “那就让他们来好了，难不成因为他们想打败我，我就主动退出吗？如果他们真的能做到，我并不害怕失败。” “你的自信真是令人羡慕桑尼，我也希望统治能一直继续下去，就怕…” 甘国阳听出了伯德的忧虑，伯德是个非常聪明且有远见的人，不过他和心思缜密的杰里-韦斯特不同，伯德是典型的直觉派。 他有不好的感觉时，会说出来，和大伙一起交流，寻找解决的办法。 甘国阳明白伯德的意思，所谓盛极而衰，一支球队到了极盛的时刻，也预示着衰败的开始。 去年开拓者顺风顺水，既有球员、管理层、教练组的努力，也有联盟的保驾护航作用。 别的不说，如果没有联盟的允许，萨博尼斯是无法签约开拓者的，而没有萨博尼斯，开拓者肯定无法达到上个赛季的成就。 除此之外，在裁判问题上，开拓者不说享受偏哨，最起码他们没有在哨子上吃过什么亏。 最典型的一点，在总决赛的裁判安排上，一直和开拓者有矛盾的杰克-奥唐纳被排除在外。 如果裁判稍微控一下场，在芝加哥的比赛中影响一下局势，芝加哥完全有可能赢下一到两场。 结果，开拓者一路横扫，创造了nba历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季后赛全胜，实现了fofofofo的成就。 这样神奇的赛季，甘国阳这种自信的人都清楚，是不可能再复刻的了。 “看看我们的新人训练营，科比、小奥尼尔、本，他们都不来了，因为他们有很多活动要参加，有自己的事要做。就算老大有参加新人训练营的传统，但年轻人还是会不理会，快要2000年了，桑尼。” 伯德说出了一个事实，年轻人都是桀骜的，他们都会有自己的世界。 在拿到总冠军后，科比、小奥尼尔等人都名气大涨，有了自己的球鞋品牌，还得到了家乡的广告代言。 老将们枯木逢春，上节目，参加综艺访谈，出自传，拍纪录片，接受邀请参加活动，为退休生活攒钱。 像科比这样的超人气新星，甚至参与了电视剧的拍摄，把触角伸到了影视行业。 在电视剧《moesh》和《sister，sister》中饰演角色。 这些甘国阳都知道，他经历了两次连冠王朝，深知在夺冠后，功勋集团是一定会腐化的。 不腐化是不符合人性的，否则大部分人拼了命建功立业是为了什么？为了让日子过的更清苦，更单调吗？ 只有极少数，纯粹以胜利为乐的人，才能熬得住寂寞，为了下一次胜利打熬和折磨自己。 甘国阳是这样的人，而他从不强求其他人和自己一样，所以后面连冠时，他善于拖着众人前行。 一拖多的能力，放眼联盟，乃至整个职业体育圈，没有人能和甘国阳相提并论。 “新人会越来越冒头，年轻球迷也会替代旧的球迷。你知道么，到现在还有很多80年代凯尔特人的老球迷给我写信，告诉我在波士顿花园球馆的日子是他们看过的最好的nba比赛，他们怀念波士顿花园。现在即便蒂姆-邓肯那么优秀，他们也不想去看球了，没兴趣。而年轻球迷，也会把我遗忘。联盟不会看不到这点。” 甘国阳知道，伯德的直觉是正确的，新时代正在来临，而且很有可能比你料想的要快。 就像一个职业运动员，当他预感到自己要走下坡路时，往往他已经在下滑，并且即将快速下坠。 职业竞技体育的一切都是加速的，新时代也可能会在某个赛季突然到来，把旧时代的残渣消灭的干干净净。 甘国阳对此深有感触，毕竟他当初就是那个突然到来的新时代。 “既然这样，那我们干脆做旧时代的残党好了，做最大的反派，阻止那些年轻人成功上位，岂不是很有趣？” “这些可是当年你没有做到的事，如果1986年总决赛你们赢了，一切都会不一样。” “够了够了桑尼，别再提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说的对，做反派，我们就做最大的反派！和世界为敌。” 两人达成了共识，决定一起抵挡住时代的巨轮，守住新世界的大门，让它打开的慢一些，更慢一些。 在训练营结束解散的那一天，甘国阳突然问伯德：“拉里，我如果与世界为敌，你真的愿意站在我身边吗？” 伯德站在训练营门口的停车场上，迎着夏秋之交凉爽的风，金黄色的毛发被吹的凌乱，他回道：“当然，一定。” “不，我说的可不单单是打篮球，我说，真的与世界为敌。” 伯德眯着眼睛，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过了一会儿回道：“当然，一定。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去朝鲜打仗。” 两个人都笑了，开拓者的两任总经理，杰里-韦斯特和拉里-伯德，都有最重要的亲人在朝鲜战争中丧生。 然而，他们却都和甘国阳的关系极好，他们之间的友谊超越了很多东西。 两人道别，甘国阳坐上车，昆汀发动汽车，朝着日落的方向开去。 第四章 公开道歉 1998年的夏天在秋风中一点一点的过去。 冠军的味道在波特兰阴雨绵绵的秋季逐渐消散。 对于这里的球迷，还有开拓者的球员来说，77胜的完美赛季带来的芬芳足够回味很久很久。 一直到季前赛训练营开启之前，大部分开拓者的球员都忙着参加各类活动。 和1980年代和1990年代初期不同，现在nba的影响力更大，辐射范围更广，商业活动带来的收益更高。 像科比-布莱恩特，他刚满20岁，即将迎来自己职业生涯的第三个赛季，开拓者已经用一份5年6200万的合约将他留下，合同将在1999-2000赛季开始正式执行。 这意味着科比的薪水和在nba奋战多年荣誉满身的皮蓬一个水平。 虽然科比在数据和赛场表现上，还称不上开拓者的核心，但管理层和老板都看好他美好的未来。 除了球队合同之外，阿迪达斯更是将科比的球鞋合约升级成5000万美元，此外他还接到了一系列的商业代言合同。 像雪碧，斯伯丁篮球，以及一款专门为他设计的任天堂游戏。 科比的姐姐和姐夫同样搬到了波特兰，协助科比的父母一起打理科比的商业合作。 姐姐在波特兰见识到了科比的影响力，他们一起出去逛街的时候，上来索要签名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根本就寸步难行。 这是阿甘和乔丹在年轻时具备的待遇。 开拓者是趋近完美的球队，但球员的人气和球队的实力往往没有直接关系。 有些球队实力超群，可球员往往没太强的实力，很难吸引年轻球迷。 比如印第安纳步行者，还有犹他爵士，除了本地球迷之外，他们很少有支持者。 而开拓者真正具备超级人气的，除了甘国阳之外，只有科比和小奥尼尔。 其他球员只在本地有大量死忠粉丝，在全美其他地方只能说有知名度，但愿意为之买单的人不多。 科比和小奥尼尔两人，又只有科比具备全球影响力，在全世界各地都有他的球迷。 夏天，科比开启了他生涯的第一次亚洲行，去韩国、菲律宾、澳大利亚、日本举办篮球训练营，和他的球迷见面。 当然，最重要的一站在中国，在首都，年轻的科比在露天球场向球迷展现他的球技。 不过据科比说，中国球迷们都很淡定，没有像韩国、日本球迷那样狂热。 甚至有球迷问：“为什么老甘没有来，他不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的水平还不够，还得练啊，小伙子。” “争取老甘退役了，你自己带队拿个总冠军。” 首都人民很热情，热情的指点科比的球技，并亲切的称呼甘国阳为老甘。 对中国球迷而言，世界最强在他们之中，所以看其他国家球员，哪怕是美国的，也不会大惊小怪。 除了亚洲行之外，科比回到美国还举办了保龄球慈善赛，灌制了一张说唱唱片，并试图参与一些更“成人”一些的活动。 但科比的越界立刻遭到了母亲帕梅拉的严厉反对，她依旧把科比当做孩子，严格管教，将他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隔离开来。 而科比内心已经有些反感，不过这种感觉还不强，他还是愿意听从母亲的劝告，去做那些正确的事。 比如拿到经济学学位，比如在家看《威利旺卡和巧克力工厂》——帕梅拉甚至不允许科比看《教父》，她认为那是对意大利文化的歪曲，会教坏科比。 科比压抑着自己，像很多青春期被父母管束过严的年轻人一样，他的内心有一团无处宣泄的火焰。 好消息是，科比将这团火焰产生的焦躁和动力，大部分都发泄在了训练馆里。 进入9月份中下旬后，科比开始积极投入到训练中，他继续近乎疯狂的打磨自己的单挑技术。 他时常在老旧的纪念体育馆单独训练，天花板上曾经悬挂的总冠军旗帜已经被转移到了玫瑰花园球馆。 但有一样东西一直悬挂在玻璃宫殿的上空——那就是甘国阳的11号球衣。 1994年甘国阳第一次退役时，他没有退役球衣，但波特兰球迷坚持将他的11号挂在了纪念体育馆里。 因为不管甘国阳以后会不会复出，他和纪念体育馆的记忆已经到此结束，这里见证了甘国阳辉煌的青葱岁月。 科比每每抬起头，都会有一股强烈的动力，要去超越，要去挑战。 他总是一个人训练，在空荡荡的纪念体育馆，面对篮筐开启自己充满节奏的脚步。 他会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世界中，想象面前是阿甘在防守自己，左，右，突刺，拉回，一个迅捷的假动作后再突然袭击，突破阿甘的防守，在他头上暴扣！ 每次这样扣篮得手后，科比都会得意的晃晃脑袋，他享受这样的时刻。 下个赛季，乔丹将消失在这个联盟，在二号位上，科比自认为没有谁值得他去模仿和超越。 只有阿甘，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是他要超越的对象，下个赛季也不例外。 等到10月份的季前赛训练营开始后，科比发现想象和现实之间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 第一天训练结束后，科比找到甘国阳，说要和甘国阳单挑。 甘国阳很爽快的答应了，然后打了科比一个10：0——送给科比三个盖帽，两次抢断。 科比这样的得分后卫，面对6尺10的强壮内线，单挑吃亏太多了。 而且夏天甘国阳稍微降低了自己的体重，减轻膝盖的压力，并增强一下移动能力。 他计划在未来几年时间里，每年都略微减轻一点自己的体重，在40岁的时候，他的体重可能会回到年轻时的250磅左右。 当然，这只是甘国阳的计划，到底会不会打到40岁还很难说。 科比很沮丧，他甚至很难在甘国阳头上进球，难道他和新秀赛季时期相比没有任何进步吗？ “有进步，再差一点就能进球了。新秀赛季的时候，可是差很多呢。” “还有，不要太执迷于技术，多着眼于整体局势，开拓你的战略思维。” 甘国阳提醒科比，他发现科比有些技术偏执，对于细节过于执着。 但某些技术细节哪怕打磨到极致，对效率的提升也是有限的。 受制于身体素质、体能还有人体极限，技术加法做到一定程度，再往上带来的提升就很小了。 此时，就要着眼于细节之外的东西，就是所谓的大局观，对篮球比赛整体节奏的思考。 这些都是科比所欠缺的，可惜甘国阳的话科比不是很能听进去，他依旧相信自己的打法能够打出一片天。 “总有一天，我会在单挑中战胜你的。”科比在心里默默起誓，并祈祷甘国阳能多打几个赛季。 1998年11月份，nba的1998-1999赛季正式开启了。 对大洋彼岸的中国电视观众来说，这一年的11月份，有两样电视节目是不容错过的。 一个是每天上午的央视nba直播赛场，从1998-1999赛季开始，央视将每天直播的场次从之前的一场增加到了两场。 其中，波特兰开拓者的比赛属于必播，另外一场则是根据赛程签订协议，挑选人气高，实力强的对决，来覆盖到nba每一支球队。 如果不是开拓者的比赛日，同样会有一场比赛直播。 早在1990年代初期，央视已经开始每天一场nba比赛直播。 对于很多年轻篮球爱好者，尤其是学生而言，每天中午放学回家看nba直播已经是最重要的娱乐活动之一。 恰好开拓者位于西海岸，比赛开打的时间经常在上午10点多，到中学放学到家正好看完下半场，下午到了学校，和同学就有足够的谈资，下午体育课或者活动课打篮球的时候都更加有劲儿了。 等到下午放学回家，如果没有晚自习的话，吃过晚饭，全家人坐在电视机前，就能开始收看第二样不容错过的电视节目了。 那就是1998年11月正式上映的电视剧——《还珠格格》第一部。 该电视剧一经上映，立刻火遍大江南北，老老少少，吃过晚饭，都准时在电视机前收看。 不仅仅是1998年，未来十几年的时间里，这部电视剧将在电视上反复重播，尤其是暑期档，成为很多孩子暑假消磨时间的利器。 在娱乐资源还没有特别发达的1998年，对于很多孩子来说，每天中午的nba和晚上的还珠格格，成为了那个时代无法抹去的美好记忆。 而那个赛季的波特兰开拓者没有辜负中国球迷对他们的热切希望，继续在常规赛所向披靡。 虽然他们没有了1997-1998赛季那样恐怖的横扫一切的能力，在赛季第三场比赛就早早输掉了第一场。 不过他们很快调整了状态，在1998年11月份剩下的比赛中取得了全胜的成绩。 12月份，开拓者再度取得了13胜2负的战绩，包括在圣诞大战中，在洛杉矶击溃了雄心勃勃的洛杉矶湖人，巩固了自己西部霸主的地位。 整个西部有些万马齐喑的味道。 超音速随着尤因的老去，逐渐衰落下滑。 爵士双煞又老了一岁，竞争力进一步下滑。 后面试图崛起的国王、太阳、森林狼等球队根本就不够看。 他们只能勉强在开拓者手下过招三节，到第四节稍微一发力就顶不住了。 开拓者的几个核心老将虽然都有不同程度的退步，但是第一：甘国阳依旧非常坚挺，他的出色稳定表现是开拓者实力的底气。 第二：科比、小奥尼尔、大本三个年轻人进一步成长，他们的上场时间越来越多，表现越来越出色。 当时间进入到1999年的时候，科比已经成功取代了里德尔，成为了开拓者的首发得分后卫。 开拓者的阵容因此变得更加有冲击力和活跃度，科比旺盛的求胜欲和甘国阳的求胜心叠加在一起，让开拓者每个夜晚都能打出高质量的比赛。 科比在1999年1月份的场均得分提升到了20分，他的表现越来越稳定。 对阵奥兰多魔术的比赛中，科比拿下了生涯最高的38分。 对阵纽约尼克斯的比赛中，科比又拿下了30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1999年1月21日，科比在对阵湖人的比赛中，拿下了21分11个篮板12次助攻，职业生涯的第一次三双。 看到科比这样的表现，甘国阳主动让出一部分球权给这位年轻人自由发挥，开拓者隐隐有了一些曾经“内外双核”的影子。 凭借出色的表现，年轻的科比再一次入选了全明星阵容，成为了1999年新泽西全明星赛西部首发得分后卫。 全明星赛上，科比更是全力发挥，充分展示自己优秀的单打技术，拿下了全场最高的28分，率领西部队击败东部队，获得了他人生中第一个mvp奖杯——全明星mvp。 一切都顺风顺水，开拓者内部似乎已经做好了权力交接的准备。 就像当年洛杉矶湖人的贾巴尔和魔术师约翰逊那样，年轻的后卫搭配逐渐老去的超级中锋，又是10年的统治。 现在不光光是西部联盟生存在阴影下，而是整个nba都活在开拓者强大的压迫之下，乔丹退役了，谁来挑战这个红黑王朝？ 东部倒是豪强林立，凯尔特人，篮网，步行者，尼克斯，都有冲击总决赛的实力。 但他们面对开拓者，似乎都稍微差点意思。 凯尔特人还太年轻，篮网则是太老，步行者和尼克斯都缺少真正的巨星。 人们普遍认为，本赛季开拓者的卫冕将无法阻挡，除非球队出现重大伤病，比如阿甘的头掉了。 但是伤病，从未侵袭过这位铁打的生化人，他的稳定已经开始让对手感到一丝无法战胜的恐惧。 常规赛一如人们所料，开拓者再度打出了统治级的战绩，他们比上个赛季多输了10场比赛，以67胜15负的成绩再度高居联盟榜首。 联盟排名第二的波士顿凯尔特人不过是58胜24负，和开拓者差了9个胜场之多。 4月23日，季后赛正式开启，开拓者首轮面对明尼苏达森林狼，毫不留情的3：0横扫，再度送凯文-加内特回家钓鱼。 这是加内特连续第三年首轮钓鱼，也是第二次惨遭开拓者淘汰。 半决赛，开拓者遇到了圣安东尼奥马刺，大卫-罗宾逊+昌西-比卢普斯的组合。 前两场比赛，开拓者在主场很轻松的击败了马刺，大比分2：0领先。 看起来又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对决，开拓者说不定又会四场解决战斗。 然而，5月7号，第三场比赛的当天，开拓者在圣安东尼奥却状态不佳。 一向稳定的甘国阳，本场更是表现的心不在焉，全场15投6中，只拿下16分，打出了他这三个赛季最糟糕的一场季后赛，也是他职业生涯最糟糕的季后赛表现之一。 开拓者在客场97：101，4分的优势输掉了比赛，大比分被扳成了1：2。 当天，有一条国际新闻在美国某个报纸不太起眼的地方刊登： “5月7日，多枚联合制导攻击制导炸弹击中南斯拉夫z国大使馆。因馆内人员参加某篮球活动后的宴会未归，遂未造成任何人员的伤亡。该国对美国的攻击行为提出了严正的抗议，希望赔偿建筑费用和精神损失费用，且公开道歉。” 甘国阳在赛后无心参与新闻发布会，而是着急翻看报纸。 在看到这条简短的新闻报道后，将报纸撕烂扔进了垃圾箱。 下一场，他不会再分心客气了。 第五章 大轰炸 战火从1999年的3月就开始燃烧了。 巴尔干半岛从90年代初期开始绵延至今的一系列种族冲突，在20世纪末迎来了末日般的大爆发。 在一系列的外交、军事、政治冲突、调停、再冲突后，问题无法和平解决，北约绕过联合国，于3月23日开始了对科索沃的大规模空袭。 科索沃战争爆发。 以美军为首的强大北约空军，对南联盟进行了24小时不间断的高强度轰炸，包括军事设施和各类重要民用设施在内，一个现代国家在短时间内被炸成了半瘫痪状态。 大量的人员伤亡，城市被夷为平地，满目疮痍。 和1991年海湾战争时，全美同仇敌忾，整个社会认为美军的行为是正义之举不同，这一次空袭轰炸引发了一些争议和对立。 当然，整体而言，美国社会对战争还是支持的。 美国社会一个很大的特点，是有着强烈的清教徒印记。 清教徒的一大特点，就是自认为背负着传播上帝道德，维持世界正义的使命。 所以美国在冷战胜利后成为世界警察到处打仗维持秩序，既有经济、军事实力上的支撑，更主要的是他们有这样的文化基因——爱管闲事。 到5月份时，轰炸已经进行到了第三阶段，北约已经扩大了打击范围，将大量民用设施列入了攻击目标。 像铁路、公路、电视台、电厂、医院等都遭到了大规模轰炸，城市陷入了瘫痪状态。 而扩大的轰炸范围，也让更多的平民遭到攻击，大量普通民众在轰炸中死亡、受伤。 5月7日事件在众多轰炸惨剧的新闻中显得不是很起眼，所以它只是在新闻报道上一闪而过，在报纸的角落出现了一下。 虽然事件非常恶劣，但因为没有人员伤亡，加上双方都有意淡化这件事的影响力，因此没有引发轩然大波。 在国内发生了小规模的零星抗议，还有一些报纸社论对轰炸行为进行了谴责，除此之外各方都保持了静默。 不过据说事件背后却是暗流汹涌，使馆方面异常庆幸，同时主要人员纷纷回国，而美国方面正对此事进行秘密调查。 正值季后赛进行期间，开拓者在第三场意外输给了圣安东尼奥马刺，甘国阳表现糟糕，打出了职业生涯季后赛可能是最为糟糕的一场表现。 这让圣安东尼奥球迷相当兴奋，他们似乎看到了阿甘下滑的征兆。 这可是太阳王，一场比赛拿不到20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好像是在80年代了吧？ 5月8号，开拓者留在圣安东尼奥进行训练，准备第四场比赛。 训练阶段的媒体开放时段，有好事的记者将5月7号的事件拿出来提问，询问甘国阳如何看待这件事。 拉里-伯德早早提醒甘国阳，避免参与到这类事件的讨论中，沉默或者糊弄是最好的应对。 但甘国阳并不准备沉默。 “轰炸是野蛮的，很幸运，我们的人没有伤亡，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是，有更多不幸的平民在炸弹中身亡，失去生命和家庭。我对政治、军事并不了解，我不清楚究竟为什么会发生战争，我无法评价。但我想，此刻，美国人是和平、安全的，可以坐在体育馆里享受精彩的比赛。与其问我这些问题，不如去问问迪瓦茨，我想他比我更有发言权，你们应该多听听他的声音。” 迪瓦茨确实比甘国阳更有发言权，因为他的家人、朋友正在死亡的威胁下艰难生存。 轰炸持续了两个月，迪瓦茨的家乡普里耶波尔耶已经遭到了10次攻击，他的表弟，一名公交车司机，被炸断了腿。 他最好的朋友已经十多天没有消息了，他很有可能在轰炸中丧生。 一枚炸弹击中了迪瓦茨家附近的一座桥梁，爆炸的威力震碎了他父母家的窗户玻璃，还有家具。 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迪瓦茨瘦了20磅，他憔悴的像一个生了病的病人而不是强壮的中锋。 本赛季萨克拉门托国王队原本是很有季后赛竞争力的，他们得到了克里斯-韦伯，和迪瓦茨两人cos了开拓者的内线，可谓低配版本的“甘国阳+萨博尼斯”。 结果在季后赛首轮，他们遗憾输给了犹他爵士队。 迪瓦茨在关键的比赛中最后时刻连续低位强攻不中，葬送了球队一整个赛季的努力。 但迪瓦茨已经尽力了，他体重下降的厉害，无法在比赛最后时刻集中注意力。 他甚至疑惑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留在美国，要知道这个国家正在进攻自己的祖国。 大量的美国民众给迪瓦茨发来恶意邮件和留言，指责迪瓦茨支持种族屠杀。 但事实上，迪瓦茨并未这么做过的，他曾经撤掉克罗地亚国旗的行为，一直到现在都在惩罚着他。 迪瓦茨还是会想起彼得洛维奇，从空袭开始后，迪瓦茨每周都会打电话给甘国阳，希望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安慰。 甘国阳给了迪瓦茨很多鼓励和帮助，他劝说迪瓦茨暂时不要回老家，他需要在美国照顾好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迪瓦茨有三个孩子，其中最小的佩拉特是他领养的，她的亲生父母在出门购物途中，被科索沃军队狙杀。 甘国阳接受采访的画面和内容很快在媒体上放送，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在军事问题上一向强硬的德州，媒体方面立刻对甘国阳的发言进行了批判。 “通过这段发言我们的球迷和观众们应该意识到，阿甘不是美国人，他是一个外国人，是中国人！” “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过去十几年的时间里，人们竟然对这头房间里的大象视若无睹！” “原因是什么？仅仅因为他是这个星球上打球最厉害的人吗？” 对于这种评论，《俄勒冈人》做出了回应，表示“阿甘是这个星球上打球最厉害的人，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难不成他应该是这个星球枪法最准的人才行？” 双方发生了颇为激烈的骂战，俄勒冈州本来就有很多人反对对科索沃的轰炸，这下借助nba季后赛和5月7号的事，两边彻底干上了。 8号晚上，迪瓦茨又打电话给甘国阳，说：“谢谢你为我说话兄弟，发给我的那些邮件和信息，措辞温和了一些，脏话也少了一点。” “我知道你的经历很煎熬，这些年你太痛苦了，乐观一些，不要离开篮球。你最后一场那几球打得太差了伙计，为什么不传给韦伯打呢？” “克里斯？说句实话，他还不如我。” 在抢五的关键时刻，国王的战术始终是迪瓦茨低位单打，而没有尝试给核心老大韦伯进攻。 迪瓦茨在几次进攻中倒是打进了关键的扳平球，但后面他就不行了。 两人又笑着聊了几句，迪瓦茨每天要熬夜到两点钟，收n的新闻。 那时候正好是他老家11点左右，会传来前方最新的消息。 “别忘了，明天要看开拓者和马刺的比赛，我会好好表现的。” “现在开始我会闭嘴，什么都不说，我会用球场表现说话。” “你知道的，圣安东尼奥是什么地方，我会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圣安东尼奥是什么地方？ 美国的空军军事重镇，美国最大的十二座联合空军基地之一就常驻于此，这里布防了战略轰炸机。 同时德州人尚武，骑马、牧牛、玩枪，每次美国对外战争，德州人都是最积极支持和响应的。 因此，在5月7号事件后，第四场比赛对于甘国阳而言，意义重大。 5月9号当天，双方的第四战在圣安东尼奥继续进行。 赛前记者再度询问甘国阳相关问题，甘国阳不再做正面回应。 他只是说：“我会在球场上做出回应的，你们睁大眼睛，做好准备吧。” 在更衣室里，甘国阳放松着自己的肌肉，队内的氛围略微有些古怪，不像之前那样的轻松、自然。 萨博尼斯过来偷偷和甘国阳说：“桑尼，我支持你的言论。不过其他人…他们要稍微保持一点…距离感，希望你理解。” 毕竟甘国阳的言论刺激到了一些美国爱国者的神经，当初拉乌夫因为国旗事件，同样被批判和孤立。 曾经能建党支部的开拓者，如今也只剩下甘国阳和萨博尼斯两个骨干。 伯德过来和甘国阳说道：“桑尼，我和你说了，不要谈论这件事，沉默或者糊弄过去就可以了。” 甘国阳道：“拉里，你说过永远会站在我这边的。” “我当然站在你这边，我就是站在你这边才这样说的。” “那我就说了，你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当然是痛揍马刺了，还能怎么办？你这个狗娘养的。” 一个小时后，开拓者上场热身，当甘国阳出现在场上时，现场球迷发出了巨大的嘘声。 有些球迷举着带有侮辱语言的标语牌，还有枪型标志对准甘国阳的画像进行威胁。 大卫-斯特恩今晚亲自到现场观战，他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标志性的淡淡微笑。 但他心里却一百个不好受，该死的阿甘，不对，应该是该死的美国空军，没事好好的炸人家干嘛？ 斯特恩知道，以甘国阳的身份，他是必然要站出来说话的，他是国家体育界的代表人物，你让他闭嘴，怎么可能？ 可是理解不代表支持，支持不代表支持到底，大卫-斯特恩已经在脑海中考虑这件事的风险。 而且他知道的比普通民众要多的多，短短一天时间他已经听到了一些不好的风声，这件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不过看到甘国阳在场上热身时气定神闲的样子，斯特恩不得不佩服这个家伙，心理素质真的是超群。 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包括死亡都无法压垮他，以斯特恩对阿甘的了解，他怀疑阿甘最大的软肋可能就是他父亲，那个已经陷入阿兹海默记忆迷宫的老人。 还有他的妻子和孩子，但据说阿甘的妻子某种程度上比阿甘还要彪悍，根本无需阿甘的保护。 开场仪式结束后，双方跳球，甘国阳站在了中圈。 自从萨博尼斯回归后，甘国阳已经很久没有站在中圈跳球了，他都是以大前锋，四号位的身份登场。 今晚他站在中圈跳球，这明显是一个信号。 大卫-罗宾逊抿着他厚厚的嘴唇，眼神里已经有了一丝丝的动摇。 因为他从阿甘的脸上看到了令人恐惧的信息——那是大屠杀的前兆。 这种气息令人紧张和胆寒，大卫-罗宾逊从来都没有过面对这种恐怖的勇气。 在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决定了，放弃过份的争斗，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上帝。 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他却不是一个好战者。 “桑尼，我为轰炸的事感到抱歉。”跳球前罗宾逊说。 他是个好人，他能分辨是非，不论如何，莫名的轰炸别人使馆终究是野蛮和非法的。 “谢谢你的理解大卫，你是个不错的人。今晚我不是针对你，希望你能原谅。” 罗宾逊的心脏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知道不可避免，那就来吧！ 罗宾逊内心还是相信，马刺队的防守不会被阿甘太轻易的击穿，阿甘想大杀特杀，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跳球，开场，甘国阳率先争到了皮球，罗宾逊立刻盯住了甘国阳，他从一开始就神经高度紧张。 甘国阳第一次触球，外线，没有直接进攻，分球给队友，打起了有条不紊的阵地战。 克里斯-穆林完成投篮，没有命中，马刺队后场篮板反击，同样没有打进。 两队开局都有些慢热，直到第一节进行了两分钟，才由比卢普斯投中了马刺队的第一球。 而开拓者的进球来的稍微晚一些，直到进行到第三分钟，甘国阳才在弧顶投中一个两分。 开拓者在第一节打得并不是很顺，他们仿佛在慢跑，在热身逐渐进入状态。 甘国阳首节4投2中，中规中矩，大卫-罗宾逊不知道是阿甘故意憋后招，还是这家伙真的下滑了？ 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阿甘也35岁了，状态的下滑说来就来，没有任何的道理。 然而第二节风云突变，甘国阳连续投篮命中，他的面筐强投和挡拆后的接球投篮几乎百发百中。 甘国阳开始进入状态，波波维奇连忙叫暂停想断甘国阳的手感，但这招效果并不好。 暂停回来，甘国阳开始增加自己的前场篮板和低位冲击，一句话，他就是想得分。 低位进攻稍微来了几下，甘国阳马上恢复到投篮模式，他的中距离根本难以阻挡。 两个45度和弧顶的中投，一刀一刀的捅在马刺队的身上，捅在圣安东尼奥球迷的心里。 第二节，甘国阳10投8中，单节轰下了18分，半场24分，帮助开拓者半场领先马刺11分。 但这显然只是一个开始，第三节才是甘国阳真正的舞台。 波波维奇在中场休息布置防守时喉咙都喊哑了。 临近上场时，罗宾逊却轻声道：“没用，根本没用的。” 而通过一个上半场热出手感的甘国阳到了属于他的第三节没有任何留情。 他向全场的球迷，向全美的观众，展现了一次中投技术的盛宴。 因为甘国阳其他方面都很出色，人们往往会忽略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中距离大宗师。 一个罚球命中率比乔丹高，和米勒比肩的家伙，还有着出色的身高、臂展优势，中投优势是很大的。 他的中距离投篮弧线高，出手速度快，不受干扰，还有各种前置细节动作，简直是一场视觉享受。 弧形，45度，两个底角，甘国阳接球就扔，扔了就进，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投到后来，他的有些出手动作明显变形了，还有一个莫名的腿部动作保持平衡，可就是能进。 这是完完全全的进入了心流的状态，波波维奇连叫了三个暂停，依旧无法阻止这势不可挡的投篮轰炸。 24分，34分，44分，54分！ 三节比赛，甘国阳就轰下了54分，单节30分！ 马刺已经被彻底击溃了，阿拉莫穹顶陷入了巨大的沉默中。 第四节，伯德问甘国阳还要不要登场继续打。 甘国阳说：“轰炸没有停止，对手没有投降，我当然要继续打。” 于是，第四节甘国阳登场继续狂轰滥炸。 马刺也正好死不投降，就是不肯换下主力。 而开拓者的队友们意识到，阿甘要创造历史。 更衣室里的那点尴尬、奇怪氛围，早已消失不见。 大家都拼命给甘国阳喂球，给他传球。 甘国阳在第四节无可阻挡，马刺也没有球员敢上手下脚。 64分，74分！ 马刺的防线彻底崩溃，大卫-罗宾逊精神涣散，不知道怎么防守了。 甘国阳第四节在队友的帮助下，又拿下了20分，半场50分，全场比赛74分，创造了nba季后赛历史的单场得分记录！ 这也是nba历史上第一次有人能在季后赛单场砍下70分。 比赛结束时，庞大的阿拉莫穹顶体育馆已经空空荡荡，球迷难掩失望之色。 甘国阳则高举双臂，和队友们庆祝这为美国“庆生”的得分记录。 波波维奇在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沮丧的表示：“这是耻辱，一种耻辱。” 波波维奇本身是塞尔维亚后裔，但他又是美国空军出身，对战争持支持的态度。 面对甘国阳的单方面屠杀，他坚持不投降，却也导致了屠杀变得尤为血腥。 74分，这是过去马刺比赛，对手一支球队可能都无法得到的分数，如今被一个人给打出来了。 这块印记会永远刻在马刺的队史上，让波波维奇终身难忘，直到很多年后依旧对中距离投篮感到胆寒。 第六章 历久弥新 甘国阳在半决赛第四场不可思议的单场74分，再度让联盟感到震撼。 这不是常规赛，虽然常规赛这个分数也足够惊世骇俗，但毕竟甘国阳拿过更可怕的81分。 这是季后赛，而且开拓者面对的是防守非常强悍，以低节奏、低得分著称的圣安东尼奥马刺队。 1998-1999常规赛，马刺是联盟防守最好的球队之一，他们场均将对手得分压制在了89分，可以说把慢节奏阵地战攻防压到了极致。 季后赛他们的防守强度加倍，首轮他们轻松绞杀了菲尼克斯太阳，四场比赛没有一场让太阳队得分破100分。 最低的一场，只让进攻能力不错的太阳得到73分，太阳一整个球队的得分，比不上甘国阳一个人，实乃nba的一大奇观。 当然，甘国阳创造的nba奇观着实不少，它们矗立在nba漫长的历史原野上，是后来者永远无法绕过的巨塔。 迈克尔-乔丹是在第二天，也就是5月10号的早晨得知甘国阳面对马刺单场砍下74分，打破自己季后赛得分记录这件事的。 9号晚上他并没有看nba的直播，自从离开联盟后，乔丹远离了篮球，将大部分时间放在了他钟爱的高尔夫球上。 原本乔丹有打棒球的想法，但考虑再三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因为98年夏天他试着和阿甘打了几局棒球，发现自己竟然不如阿甘。 阿甘再度靠着他大力出奇迹的棒法，还有精准的预判、超快的反应，让乔丹的职业棒球梦破碎。 你连棒球都玩不过阿甘，还打什么职业呢？ 高尔夫对乔丹而言不是工作，而是纯粹的爱好，退役后他对高尔夫达到了着迷的境地。 他不仅要打高尔夫，30多岁的人还破天荒的玩起了高尔夫电子游戏，而且一玩就是通宵达旦。 所以，当甘国阳在阿拉莫穹顶疯狂砍分的时候，乔丹正在家中疯狂的打高尔夫游戏。 打完他觉得不过瘾，立刻安排第二天早上坐飞机去德州奥斯汀的巴顿溪山谷俱乐部，那里有他最喜欢的高尔夫球场。 为此，乔丹在10号凌晨就打电话给自己一个德州的职业高尔夫球手朋友基斯，告诉他自己马上会坐飞机到奥斯汀，让他做好准备。 基斯几天前就知道乔丹会来，但没想到乔丹这么早这么急就要赶过来，他以为乔丹肯定是看了昨晚的比赛受到了刺激。 当两人出现在球场时，天还没亮，基斯打着哈欠，见到了精神抖擞的乔丹，这家伙的精力好的吓人。 没有太多废话，基斯、乔丹还有另外几个球友一道开始迎着晨曦一杆又一杆的打着。 基斯的主要作用是陪打，以职业球员的专业性来告知乔丹每一球的击打效果，提醒他码数和果岭的分布情况。 乔丹看起来心情不错，抽着雪茄，前几洞他的发挥很好，退役后将近一年时间里，乔丹每周都在打高尔夫。 基斯亲眼看着乔丹在不断进步，他的协调能力非常出色，腰腹力量和胳膊的力量绝对优秀，而且他的打球节奏非常迅猛，同时又张弛有度，善于引领其他人的节奏。 这点就和他在篮球场上一样，善于引诱和压制对手，掌控比赛局面。 随着日头越升越高，来球场打球的人越来越多，有不少人发现了迈克尔-乔丹。 于是，有很多高尔夫球车开始了“追星”活动，跟在乔丹的车后面追逐，希望能一睹乔丹的风采。 这就是乔丹的影响力，乔丹则保持了他的风度，他习惯了被人围观，如果有人过来握手或者要求签名，乔丹都不会拒绝。 推杆入洞，乔丹打出了相当精彩的几杆，他脸上荡漾着笑容，继续抽着雪茄，看起来怡然自得的样子。 基斯忽然想，乔丹知道昨天的消息吗？在德州，圣安东尼奥发生的大轰炸，难道没有人和他提起吗？ 如果他知道的话，不会不提吧？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和阿甘是最大的对手，也是最好的朋友。 于是，基斯试着上前提道：“迈克尔，昨晚的半决赛你看了吗？太疯狂了。” “半决赛？什么？nba吗？没有，我现在对nba季后赛没有兴趣，一点都没有。” “呃…但昨晚，阿甘拿下了74分，对阵马刺的时候。” 基斯明显感觉到乔丹的身体凝固了一下，仿佛衣角都硬化了，风吹过都没有任何反应。 原本准备击球的乔丹放下手里的球杆，脱下帽子和手套，眯着望着基斯，道：“你说什么？74分？你确定？阿甘单场拿了74分？74？” 基斯点点头，道：“是的，74分，很不可思议，但这是真的。” 乔丹猛吸了一口雪茄，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问道：“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新闻里也没有吗？” “现在还是早上，可能很多人还在睡觉。新闻一直在播，可能你没有看电视。” 乔丹瞬间没有心思打高尔夫了，74分，74分？ 阿甘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就这么把季后赛的得分记录提升到了这样的境界？ 乔丹心里清楚，在当前的nba环境下，季后赛能单场单人拿74分是什么样的概念。 不见得比当初威尔特-张伯伦常规赛拿100分简单多少，甚至更难。 而且马刺队是什么比赛风格乔丹是知道的，在他们头上拿40分都非常难，别说可怕的74分了。 “回酒店，我要去看看新闻和比赛录像。乔治！想办法给我弄到录像。这消息你知道吗？”乔丹问自己的贴身保镖乔治-凯勒，两人一向形影不离。 “呃…我知道，我看了比赛。”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会不高兴。而且，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不高兴？我有什么可不高兴的？谢特，回去，回去回去。” 打了一半的乔丹坐上了高尔夫球车，离开了巴顿溪山谷俱乐部。 他中午还有一个慈善活动要参加，不过在此之前他一定要看到昨晚的比赛录像。 乔治-凯勒很快想办法找来了昨晚比赛的录像，在酒店房间的电视上播放。 上午各大体育媒体正在重复滚动播放甘国阳在第四场比赛的“神迹”。 “74”这个数字异常的刺眼，在篮球场上所有人都知道，70分是什么概念。 乔丹开始不停的接到电话，有巴克利打来的，有皮蓬打来的，还有其他好朋友。 其实昨晚就有人打电话给他了，但乔丹沉迷于高尔夫电子游戏，让所有人都不要打扰他，一个都没接。 “阿甘那家伙就是个畜生，他竟然在马刺脑袋上拿了74分！” “不可思议迈克尔，我觉得这个联盟需要你，不然我不知道谁能阻止他。” “迈克尔你看比赛了吗？你竟然没看？我的老天，你绝对要看重播，你错过了一个亿。” 一个接一个电话让乔丹很恼火，难道阿甘拿74分和我有什么绝大的关系吗？ 静下心来想想，或许确实有关系，说明很多人是想念乔丹的，想念有个人能和阿甘对抗。 1998-1999赛季，联盟的收视率并不怎么样。 比赛节奏进一步缓慢，各队仿佛陷入了泥潭中。 以尼克斯为首的慢节奏篮球成为各队出成绩的首选。 虽然阿甘和开拓者依旧主打进攻篮球，可他们的比赛方式没有人可以学。 赛季球队单场平均得分降到了最近20年的低点，收视率、上座率相较于上个赛季都有所下滑。 1998年开拓者vs公牛的大战，让篮球迷都产生了高潮后的疲软感。 对于阿甘的统治，球迷们同样出现了审美疲劳，因为没有对手。 整个赛季期间都有人呼吁乔丹复出，不过乔丹置之不理，他对退役后的生活感到很满意。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觉得自己的情感受到了伤害，这点是不为人知的原因。 打开电视，播放录像带，昨天的g4，乔坐在床上手里捏着遥控器，快进掉前面冗余的部分。 等到比赛正式开始，乔丹便亲眼目睹了甘国阳的得分表演。 乔丹的打球风格是节奏迅猛，快慢适宜，在来来回回的拉扯中寻找对手漏洞，击破对手。 这点他师承北卡的迪恩-史密斯，对比赛节奏有着深刻、独到的理解。 而甘国阳不同，甘国阳以纯粹的刚猛为主，一旦他打定主意要得分，手感来了是完全抵挡不住的。 他根本不需要什么节奏变化，而是一猛到底，像加满力的坦克，一直冲下去，冲到你们全灭为止。 这得益于甘国阳近乎于无限的体能，在连续高强度的对抗、冲刺中，他的无氧肌耐力达到非人的地步。 乔丹对此深有感触，运动员之所以需要良好的节奏控制，根本原因在于人的体能不是无限的。 一呼一吸之间，需要进行合理的体能分配，让自己打的更舒服，让对手打得更难受。 就像长跑，看似只是简单的比耐力和速度，实际上更是速度、节奏的比拼。 谁能控制好节奏，扰乱对手的呼吸，在最后的冲刺中就能获得胜利。 但阿甘是个例外，这家伙属于典型的跑5000米，开局就冲刺。 当你在嘲笑这家伙“这个傻叉开局就冲”的时候，到最后却发现，这家伙竟然能一冲到底。 尤其是当甘国阳不用顾虑防守的时候，放开手脚进攻的他，手感是无法阻挡的，体能维持度太强了。 乔丹看着甘国阳从第二节开始发力，一个接着一个的中投，弄得乔丹都心痒痒，这家伙是开了瞄准镜了。 到第三节更加夸张，马刺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防守了，因为不管怎么防都能进，一个接一个的中距离，接球就出手，出手就有，犯规也没用，上罚球线甘国阳的罚球准的惊人。 在不能进行提前包夹和联防的状况下，这样的中距离投法是无解的，乔丹看得出来，阿甘到后面已经进入到了无法无天的心流状态。 “这个狗娘养的……他的先天条件太好了，体能，身高，臂展，力量基础……妈的，打不过他看样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乔丹一边看一边吐槽，对于甘国阳的实力，乔丹是绝对认可的。 他自认为今晚这样的比赛，自己是打不出来的，他或许可以全力以赴砍个50分。 但在35岁的“高龄”，客场，马刺，德州，拿74分，难以想象，这已经不是人类能完成的成就了。 在看完了甘国阳的每一个进球后，乔丹忍不住拿起电话，拨通了甘国阳的号码。 电话刚接通，对面就传来了甘国阳爽朗的声音：“上午好迈克尔！你竟然现在才打电话给我！你他妈的是不是又通宵打电动了！？” “你这个艾斯豪，拿了74分竟然不打电话通知我？我没看比赛，上午才知道这个消息。干的漂亮，打得太漂亮了。” “真的漂亮吗？你可是美国人，现在不少人觉得，我这个74分是在挑衅美国。” “让他们见鬼去吧，我才不在乎这些。你确实打得很棒桑尼，虽然我认为这不是技术的胜利，而是体能的胜利，但我还是佩服你。我在35岁的时候真的做不到。” 乔丹对政治、军事之类的东西一向不太感兴趣，当年他造访德国军事基地也是为了卖鞋，而不是真的支持战争。 “你25岁也是做不到的迈克尔。这和体能有关，但更重要的是意志，一种和尊严有关的意志。对了，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想复出的念头？” “复出？不不不，我日子过的快活极了，根本没有这个念头，别再想拉我回来了。我真的很累，我想休息桑尼，你继续劳累吧，我就不陪着你了。” 自从乔丹退役后，两人的关系一下子恢复到了年轻时那种无话不谈，经常打电话聊天的状态。 就像很多年少时的朋友一样，从亲密无间，到成长后逐渐疏远，等到了一定年纪，凡事看开了，放下了，便又找回了曾经的感觉。 因为人到了一定阶段会发现，一辈子能结交，说得上话的好朋友是非常少的。 绝大部分都是为了利益，或机缘巧合暂时相逢的过客，利益往来没了，或者机缘散尽，人也就散了。 这时候，一些历久弥新的好友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乔丹退役后，生活发生了不小的改变，他一下看清了很多事情。 比如，杰里-克劳斯和莱因斯多夫的虚伪，球迷们的喜新厌旧，老队友们对他心存怨念等等。 而其中伤害他感情最深的其实是菲尔-杰克逊，乔丹一直将杰克逊当做老师，心灵上的指引者。 但杰克逊离开公牛后，写了不少和公牛、乔丹有关的书籍，其中直言不讳的提到了杰克逊是如何通过各种手段激励乔丹，利用心理学激发乔丹打球的兴趣，改善乔丹和队友的关系等内容。 这些内容让书籍大卖，可是却让乔丹感到了深深的背叛。 他意识到在两人八年的师徒情中，参杂着大量的算计和操纵。 还有，菲尔-杰克逊离开公牛并不是单纯的克劳斯不想和杰克逊续约，事实上杰克逊的个人意愿占了不小的原因。 杰克逊自己不想干了，他想离开公牛重新开辟自己的天地，但他没有告诉乔丹，导致乔丹决定不再继续。 这一切都让乔丹受到了很深的伤害，他是个非常骄傲的人，当他意识到自己真诚的尊重和友谊，对应的是算计和控制后，曾经密切的关系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 两人没有在公开场合有过任何决裂或者矛盾的消息，只有圈子里的人知道，他们互相之间已不再信任，更不再密切。 从杰克逊这里，乔丹反过来回看和阿甘之间的关系，他才意识到他们之间是多么纯粹。 没有操纵，没有互相利用，只有直来直去的激烈竞争和发自内心的欣赏，阿甘还为自己平了那么多事。 乔丹认识到谁才是真正的朋友，于是两人和好如初，又恢复了年轻时经常打电话的状态。 “迈克尔，你真的不考虑复出吗？没有你在，真是很寂寞。” “不，我决定了，就不会轻易回头的。除非……” “除非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感觉…可能需要发生点什么，才会有我复出的契机和动力。但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是吗？那，就等待一切发生吧。” “所以，你要一直打下去吗？”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也很累，没有人追赶一个人跑，太孤单了。而且我有预感迈克尔，大卫-斯特恩和这个联盟，不会让我这样一直领跑下去，他们会想办法对付我。” 甘国阳同样把乔丹当做最好的朋友，所以也是无话不说，讲出了内心的预感。 “支撑不下去就退吧，也该让位给年轻人了，一直占着位置，并不好看。” “我会考虑的迈克尔，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打高尔夫，我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力量和远度！” 甘国阳打高尔夫开球，有时甚至能隐隐听到爆破的声音，这家伙力量和爆发太强了。 “来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高尔夫之神！” 乔丹不甘示弱，两个“老头”已经在计划退休后的生活了。 但甘国阳并不准备轻易退出，他答应了伯德要继续战斗下去，给年轻人设置一些障碍。 最起码，1999年的总冠军，他要收入囊中，给伯德的教练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第七章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用74分狂屠马刺后，系列赛已经没有了悬念。 马刺的精气神完全被开拓者击垮，回到波特兰玫瑰花园球馆，他们再提不起抵抗的意志。 现场的球迷也举着“74”的标志大声欢呼，在波特兰，甘国阳依旧是国王一样的存在。 更不用说在大洋彼岸的中国，甘国阳对阵美国球队拿下74分，得到了民族英雄一般的赞誉。 马刺仅仅抵抗了第一节，双方24：24战平，到第二节替补登场后，开拓者就逐渐拉开了差距。 马刺上下风声鹤唳，把防守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甘国阳身上，上一场他们真的是被投怕了。 甘国阳明显是带着强烈的杀意，这一场马刺不想再被甘国阳屠杀，结果第二节真正发挥的是科比-布莱恩特。 科比似乎受到甘国阳的感召，他是第四场甘国阳拿下74分后最最激动的那个，眼看着自己的偶像又创造神迹，科比又怎么能忍得住不出手？ 这一场科比相当亢奋，攻击力强劲，还好他的手感很好，第二节带领第二阵容打出了一波进攻高潮。 科比和阿甘一样，用中距离跳投撕开了马刺队的防线，他的突破，急停跳投，已经有模有样，同时他的突破也相当犀利，马刺对他的防守越发困难。 半场科比拿下了16分，帮助开拓者领先马刺7分结束上半场。 甘国阳在进攻端完全没发力，可马刺又不得不对他重兵布控。 到了第三节，马刺的防守逐渐趋于崩溃，开拓者连续打出高效率的进攻回合，将分差一点点拉开。 马刺拖慢比赛节奏的方法对开拓者没有作用，你越是拖，自己得分效率越低，追分越困难。 本赛季任何试图拖慢节奏和开拓者对抗的球队，绝大多数都是失败告终。 连公牛都无法拉住开拓者快速前进的脚步，其它球队就更难了。 所以面对开拓者最好的应对方式是对攻，常规赛波士顿凯尔特人是唯一双杀开拓者的球队。 在贝尔曼的执教下，凯尔特人做到了进攻和防守的良好平衡，带着一群新人成为了东部最有竞争力的球队。 目前在东部半决赛，凯尔特人和纽约尼克斯战成了2：2平手，系列赛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前三节，开拓者领先了马刺队10分，到了第四节，马刺倒是没有完全放弃，而是继续努力追分。 10分并非一个无法逾越的天堑，双方僵持到了最后的4分钟，开拓者在甘国阳的带领下，突然一波7：0的进攻冲击波。 甘国阳一个三分，穆林空切上篮得手，萨博尼斯中距离跳投命中，将双方的比分一下子拉开到了17分。 这一击彻底要了马刺的命，他们完全丧失了抵抗意志，波波维奇的暂停像是走流程一般的垂死挣扎。 大卫-罗宾逊低垂着脑袋坐在板凳席上，他知道自己的1998-1999赛季已经结束了。 今年罗宾逊已经33岁，进入联盟的第十个赛季，他的场均得分滑落到了19.8分，职业生涯除了报销赛季外，第一次跌落到20分以下。 在篮板球、盖帽、助攻上，他依旧出色，并且因为经验愈加丰富，在赛场上的作用越发突出。 系列赛面对开拓者，除了第四战，其余四场比赛大量时间防守端面对阿甘，他的表现其实很不错。 他和队友编织了一张有效的防守之网，尽力限制甘国阳在进攻端的发挥。 刨除74分，甘国阳在得分、命中率等方面，都来到了一个生涯较低的水平。 罗宾逊这个家伙确实给甘国阳造成了麻烦，让甘国阳深切感受到了时光的力量。 35岁真的是一道分水岭，年轻时他能一个赛季将命中率维持在60%，现在只能艰难保持在50%左右了。 他在攻防两端不得不做出一些取舍，他没办法一边进攻端场场30多分，防守端又场场15个篮板+3个盖帽了。 当他全力进攻时，防守端就要稍微放一放，往里收缩，看守住三秒区，把更多的协防、补防任务交给队友。 当他需要在防守端做出最多贡献时，进攻端就要更多放权给科比，给布雷洛克，给萨博尼斯。 常规赛，甘国阳的场均得分降到了25分，场均篮板球依旧是联盟第一，但已经缩水到了13.8个，生涯最低。 他依旧打满了82场，在季后赛的某些比赛里能爆发出惊世骇俗的能量，可是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在慢慢下滑。 第五场比赛结束的蜂鸣器声响起，开拓者101：90，11分的优势在主场击败了圣安东尼奥马刺，系列赛4：1战胜对手，成功晋级了西部决赛。 甘国阳生涯从未缺席西决的记录还在延续，13年职业生涯，13次西部决赛，对于西部球队而言，开拓者和阿甘就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双方退场时，甘国阳和大卫-罗宾逊拥抱致意，两人在场下的关系是很好的。 大卫-罗宾逊一直是球员工会副主席，甘国阳内定的接班人，一旦自己做不下去，就会把主席的位置让给罗宾逊。 罗宾逊军人背景出身，性格纯良，履历好看，在劳资纠纷斗争中立过功，为工会流过血，是绝佳的继承人选。 在1998年夏天的劳资谈判中，其他超级巨星和甘国阳站在对立面，大卫-罗宾逊则坚定的站在了主席身边，没有和其他超巨沆瀣一气，给了甘国阳强有力的支持。 “大卫，你打了一个漂亮的系列赛，我必须承认，我已经下滑成迈克尔了。”甘国阳对罗宾逊说道。 甘国阳的语气中有三分无奈，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在时间的摧残下，他成了迈克尔-乔丹。 “哪一年的迈克尔？” “1992年。” 罗宾逊显然是更加无奈的那一个。 他拍了拍甘国阳的肩膀，道：“下个赛季见了，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桑尼。” 马刺队没有赌到1997年的状元签，这让他们的重建计划遭到了重大挫折。 不过昌西-比卢普斯算是个不错的选择，值得马刺悉心投入和培养。 波波维奇在离开球场时一脸的冷漠，他在心里已经在计划着马刺的新未来。 开拓者一直是波波维奇学习的对象，他希望在1997年拿到邓肯，然后利用海外选秀赚取红利，复刻开拓者的辉煌。 可惜，第一步就失败了，没拿到邓肯。 但海外选秀这一招，马刺还可以用，而且说不定会有效。 在nba海外市场迅速发展的背景前提下，nba球队对海外球员的挖掘、开发还是有很大潜力，有许多未开垦的处女地，等候着美国球探、教练们去寻宝。 —— 东西部的半决赛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分出了胜负。 西部，洛杉矶湖人在半决赛4：2干掉了犹他爵士队。 在97、98连续两年遭到爵士淘汰后，99年湖人终于一展身手，报仇成功。 奥尼尔在系列赛场均砍下32分14个篮板球，摧毁了犹他爵士的防线。 外线贾森-基德、罗伯特-霍利、麦迪组成的高个防线，让爵士老迈的锋卫线失去了动力。 湖人又一次在西部决赛和开拓者碰面，两队在西部的争斗看起来要长久的延续下去。 东部的局面则令人意外，凯尔特人和尼克斯前四战打平，第五战凯尔特人全场领先，眼看着要拿下赛点。 没想到尼克斯最后完成绝地反击，1分钟抹平了7分的劣势，把比赛拖入了加时。 加时赛，尼克斯靠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在舰队中心战胜凯尔特人拿下了胜利，抢到了系列赛的赛点。 凭借这场精彩的逆转，尼克斯拿到了系列赛的主动权。 回到纽约，年轻的凯尔特人迷失在了狂热的麦迪逊花园广场球馆。 邓肯、史蒂夫-纳什、保罗-皮尔斯组成的核心阵容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疯狂的纽约尼克斯半场击溃了凯尔特人，最终98：90，在主场战胜绿军。 这是尼克斯自1973-1974赛季以来，首次杀入分区决赛。 那是遥远的70年代，尼克斯还是沃尔特-弗雷泽、威利斯-里德的时代。 尤因没能在尼克斯获得更高的成就，在乔丹的压迫下他去了超音速。 如今，尼克斯靠着拼凑实力球员，在东部的后乔丹时代，获取了冲击最高舞台的机会。 而纽约尼克斯在东部决赛的对手，则是人们意料之外的印第安纳步行者。 步行者在半决赛遭遇了四巨头的新泽西篮网。 篮网的常规赛出人意料的还不错，他们排在了东部第二，仅次于凯尔特人。 在新人主帅道格-里弗斯的整合下，篮网巨星们凝聚在一起，合理分配任务，在常规赛取得了56胜的战绩。 查尔斯-巴克利、奥拉朱旺等人都保持了健康，里奇蒙德、皮蓬打出了强硬的防守。 人们普遍认为，篮网有很大机会杀入东部，进入总决赛和开拓者扳手腕。 届时，这年总决赛将是1984年内线的盛宴，是诸神最后的黄昏。 半决赛前四场也照着篮网晋级的剧本在走，篮网早早取得了3：1的领先优势。 就在大家认为这轮系列赛没有悬念的时候，步行者展开了绝地反击。 他们第五场在新泽西逆转篮网，将系列赛拖入了第六场，回到印第安纳。 到了步行者的主场，疲惫的篮网没有了之前的锋锐，年迈的奥拉朱旺、巴克利频频打铁。 而皮蓬和里奇蒙德无法撑起篮网的进攻，在步行者强有力的防守下，篮网第六战全场只拿下72分。 大比分扳成了3：3平手，篮网队将回到主场，他们不是没有机会，重整旗鼓抢七还是可以赢下系列赛的。 然而篮网内部并不团结，从3：1领先到被扳平，全队上下都陷入了浮躁，而不是拧成一股绳。 尤其是查尔斯-巴克利和皮蓬之间，常规赛他们在球场内外就经常发生矛盾冲突。 皮蓬一直看不上巴克利，暗戳戳的指责巴克利是乔丹和阿甘的舔狗，“这家伙一直在亲吻迈克尔和甘的屁股。” 皮蓬还认为巴克利根本就不自律，他所谓“伟大的赛季”的宣言仅仅持续了一个礼拜，就又开始沉迷于巨无霸汉堡和可口可乐了，而且训练经常迟到。 总之，在皮蓬眼里巴克利就是个靠着溜须拍马博出位的小丑，他的实力被高估了，全靠抱阿甘和乔丹的大腿赢得公众注意力，靠广告、代言赚钱。 巴克利当然非常愤怒，他认为皮蓬完全出于妒忌，妒忌自己和乔丹、阿甘的友谊，以及在代言、广告上赚取的大把钞票。 巴克利在篮网的合同并不大，比皮蓬要小得多，但巴克利一年赚的钞票不比皮蓬少，就是因为代言、广告拿的多。 球队顺利的时候，两人的矛盾还不明显，靠奥拉朱旺和道格-里弗斯能压住。 到了悬崖边沿时，里弗斯希望他们能摒弃前嫌统一战线，将胜利拿下，进入东部决赛。 结果，皮蓬却抓住机会抱怨，说自己原本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三分射手，但球队给奥拉朱旺和巴克利的球权太多了，导致他没有发挥出三分球的优势。 篮网上下一盘散沙，范霍恩直言自己不是很欣赏皮蓬，他私下里和记者说，“这家伙以为自己是迈克尔-乔丹，一来到球队就想成为全面的主导。但说实话，他没有这个能力，他不是迈克尔。” 新秀第二年的范霍恩因为老将们的存在，不得不坐在替补席上。 相较而言，步行者上下非常团结，他们完全没有因为抢七在新泽西进行而胆怯。 反而上下一心放手一搏，在大陆航空球馆，双方鏖战四节，最后关键时刻米勒命中了一个致命的三分球。 这球皮蓬和巴克利之间防守沟通出现问题，导致米勒没有人防守，接球三分出手命中。 最终步行者在客场95：91，4分的优势击败了多巨头的新泽西篮网。 在大比分1：3落后的绝境下，完成了绝地反击，4：3杀入了东部决赛。 篮网也因此成为又一支季后赛3：1领先，最终遭到翻盘被淘汰的球队。 讽刺的是，比赛开始前，道格-里弗斯因为出色的菜鸟赛季执教战绩，荣获了1998-1999赛季最佳教练的荣誉。 对于里弗斯而言，这是个既失败，又成功的赛季。 球队输了，一个超级阵容在季后赛惨遭逆转。 个人赢了，他拿到了最佳教练，在联盟算是站稳了脚跟。 而巴克利、皮蓬、奥拉朱旺之间短暂的合作，职业生涯后期的最后一搏，大概率走到了尽头。 回到更衣室，巴克利愤怒地将椅子扔到了墙上，而皮蓬依旧在指责巴克利最后时刻为什么要和自己抢着防守米勒。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去防守！” “是你阻拦了我的防守线路！” 两人互相攻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皮蓬朝着巴克利发出了致命一击，道：“你早就该去抱阿甘的大腿，而不是装模作样的追逐自己的总冠军！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原本愤怒的巴克利听到皮蓬的话，像被浇了一头冷水，忽然平静了下来。 他望着皮蓬的马脸，感受着上下起伏，愤愤难平的心跳，沉默了几秒钟。 “也许你是对的，斯科蒂，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巴克利脱光去了淋浴室，洗澡去了。 这场比赛结束后，巴克利离开了新泽西，再也没有回来过。 第八章 洛杉矶见 【斯科蒂-皮蓬面带微笑，语调平静，但他的话却充满了恶意。 “我不会向查尔斯-巴克利道歉的，哪怕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我也不会。” “真正应该道歉的是他，他欠我一个道歉，他的屁股胖的简直不像一个篮球运动员。” “他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他没有表现出求胜欲望，我不想再和他一起打球。” “迈克尔曾经说过，查尔斯永远都不会赢得总冠军，因为他没有奉献精神，也不懂得自律。我早该听迈克尔的话，如果我听了，我就不会来新泽西，而是去一个更有竞争力的地方。” 1999年8月，夏天，斯科蒂-皮蓬在espn谈话节目上的回应让整个联盟都措手不及。 他大胆的措辞，和锋利、不留情面的言论，让很多人感到惊讶。 很多人都低估了皮蓬和巴克利之间矛盾的严重性。 乔丹就是其中之一，他没想到皮蓬竟然会说这种话。 在节目播出后几分钟的时间里，乔丹打电话给巴克利——连打了两个。 他告诉巴克利，自己没有在背后嘲讽巴克利，更没有说过巴克利永远拿不到总冠军这样的话。 巴克利事后对《体育画报》的作者杰基-麦克马伦说：“我不知道迈克尔更生气的是斯科蒂说了那些话，还是因为他把自己的名字扯了进来。我知道斯科蒂这个人，整个联盟都知道他靠不住，是个墙头草见风倒的家伙。你可以愚弄媒体和球迷，但不能愚弄球员，斯科蒂是个暴露自己屁股的傻瓜。” 皮蓬和巴克利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他们注定无法在新泽西继续合作下去。 查尔斯-巴克利面临抉择，在半决赛第七场输给步行者后，他就再没回过新泽西。 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1、离开nba；2、到波特兰去。】 ————2022年出版，莫泰-贝拉著查尔斯-巴克利传记《巴克利》，节选。 当查尔斯-巴克利离开1999赛季的季后赛时，联盟的大胖子就只剩下沙奎尔-奥尼尔了。 湖人队的专机降落在波特兰机场时，奥尼尔用忧郁的眼神望着舷窗外熟悉的景色，不好的情绪涌上心头。 波特兰，又是波特兰，奥尼尔在这里失败的惨痛教训简直可以写一本书。 这是奥尼尔进入联盟的第七个年头了，26岁，却还是没有成长为人们期待中统治联盟的超级中锋。 比他大将近10岁的阿甘一直压在他的头上，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巨大阴影，一段无法醒来的噩梦。 杰里-韦斯特一次又一次的安慰奥尼尔，“等一等，再等一等，属于你的时代会到来的。” 韦斯特说的没错，阿甘总有变老、变弱的那一天，自己才26岁，离30岁还有4年。 如果奥尼尔学习过中国历史，他应该知道，很多了不起的人物，取得成功的路径也不过是忍耐。 靠着年轻，一直忍到最大的对手老去，死去，于是这天下就成了他的天下。 杰里-韦斯特当年就是这么忍过来的，忍到比尔-拉塞尔退役，湖人才终于有了出头之日，拿到一个总冠军。 可是对奥尼尔而言，这样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他已经预感到这轮系列赛如果输掉，自己又会遭到怎么样的攻击和嘲讽？ 去年季后赛被淘汰遭到的攻击，原封不动，甚至变本加厉的再来一遍？ 半决赛，奥尼尔打出了统治级的表现，终于率队复仇了犹他爵士。 但面对开拓者，面对阿甘，奥尼尔心里还是一点底都没有。 飞机稳稳的降落在波特兰机场，湖人队即将开始他们的西部决赛征程。 开拓者虚席以待，不过开拓者的状态也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好。 伤病正在慢慢侵蚀这个年老的球队，他们的平均年龄是联盟最大的之一。 首发五人，穆林、萨博尼斯、甘国阳、布雷洛克都在30岁甚至35以上。 穆林和萨博尼斯本赛季一直反反复复受伤病困扰，打打停停。 布雷洛克保持了很不错的状态，但像他这种身高183的小个子控卫，下滑就是一瞬间的事。 伊塞亚-托马斯就是在31岁的年纪遭遇伤病，跟着一下子到了退役边缘，随后离开了联盟。 特里-波特、ac-格林都到了球队第九、第十人的境地，生涯进入倒计时状态。 开拓者异于常人之处在于，他们在组建冠军阵容的同时，新人培养的活没有落下。 本赛季，科比、小奥尼尔、本-华莱士正逐渐接过主力的大旗。 科比已经站稳了首发得分后卫的位子，小奥尼尔成为球队最重要的内线轮换。 本-华莱士同样是内线重要的防守尖兵，伯德对这两个年轻内线相当欣赏。 在他的计划里，未来阿甘和萨博尼斯退役后，他们两人就是开拓者下一个十年的内线支柱。 有些比赛，伯德还会将阿甘调到三号位，让本和小奥尼尔内线合作，打一个速度反击型的阵容。 而这样的布置，正是洛杉矶湖人最害怕的。 因为奥尼尔的存在，导致湖人在攻防两端都有些害怕速度型球队。 尤其是奥尼尔在进攻端无法打出超强破坏力的话，湖人很容易陷入失衡状态。 半决赛湖人能干掉爵士的一个原因就在于奥尼尔进攻端无可阻挡。 并且奥尼尔一改之前纯粹低位硬打的风格，在进攻端加入了一些挡拆、空切的策略。 他尽可能融入到以基德为核心的灵活进攻体系中，减少纯粹的硬打，让自己的进攻更加多变。 这一变化起到了效果，湖人成功过关，就是不知道面对开拓者，情况会怎么样。 5月16日，西部决赛的第一战在玫瑰花园球馆打响。 湖人朝着1988年后的又一次总决赛发起冲击。 10年，他们已经10年没有品尝到总决赛的滋味了。 湖人的首发身高依旧傲人，奥尼尔，索普，霍利，麦迪加上基德。 矮个子球队在他们面前只有被欺负的份，好在开拓者身高同样出众——除了控球后卫这个位置。 湖人队在开局抓住了基德对布雷洛克的错位优势，多次在低位布置战术，让基德背身单吃布雷洛克。 巧妙的一步棋，基德有单打能力，但他更可怕的是出球能力，在连续攻击布雷洛克得手后，伯德叫了本场比赛的第一个暂停。 11：6，湖人在第一节早早取得领先，德尔-哈里斯走了一步好棋。 银狐在和开拓者不断的斗争中总结出了很多经验——这或许是每一个湖人教练的宿命。 从莱利，到贝尔曼，再到哈里斯，或许后面还有什么人，他们都在苦思冥想着对付阿甘的办法。 而最终想到的点子都大同小异，始终贯穿着一条重要的原则：尽可能避开阿甘。 千万不要想着在攻防上对阿甘堆叠资源，没有用，根本就是浪费，双塔就是明证。 反而在其他位置增加投入，不管是天赋还是数量，多多益善，反而能打开突破口。 比如爵士，湖人，都是怎么赢开拓者的？全是靠控球后卫的爆发。 控卫是离阿甘最远的位置，是阿甘最难干扰和影响的部分。 哈里斯显然是摸到这一窍门了，对阵开拓者他放弃了奥尼尔核心，转而以基德为核心，奥尼尔进行辅助。 面对矮一头的布雷洛克，基德打得游刃有余，自己攻有，传球同样有。 湖人的外线也汲取了火箭的经验，堆叠高大善投的锋线，接球就扔，不轻易去三秒区挑战阿甘的护筐。 就这样，靠着控卫的支配和锋线的狂轰滥炸，湖人在上半场竟然取得了7分的领先优势。 而开拓者进攻显得有些混乱，他们的快速反击和流动进攻并没有发挥出优势。 首先三分手感整体不佳，同时防守端被屡屡打进，导致开拓者快速反击机会不多。 穆林，这个98赛季的外线发动机，本赛季下滑的厉害，酒精再度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在实现了总冠军梦想后，继续自律、前进的动力就不多了。 下半场，开拓者做了调整，伯德更多让小奥尼尔、大本登场。 甘国阳被换到三号位，这时湖人让霍利、麦迪和基德三人全力夹击甘国阳。 布雷洛克和科比几次中远投出手不中，奥尼尔在篮下很好的保护了后场篮板。 这个大胖子，只要阿甘不来针对他，他在篮下的威力还是很强的。 最终，湖人首场面对开拓者，竟然以101：95，6分的优势击败对手，拿到了西决的开门红！ 奥尼尔全场19分，抓下18个篮板球，其中包括15个后场篮板，这样的表现给了洛杉矶媒体巨大的惊喜。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奥尼尔喜笑颜开，本以为胜利无望的他，没想到竟能在波特兰偷得一场胜利。 胜利能带来信心，湖人欠缺的就是信心，他们看到了在一个系列赛中掀翻开拓者的希望。 因为他们的主力球员更加成熟了，而开拓者和阿甘正变得越来越老。 一天后，还是在玫瑰花园，回过神来的开拓者扳回一局。 这一场他们的三分球恢复了正常状态，外线18投10中。 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扳平了系列赛比分。 不过这点在湖人队上下的预料中，他们也没打算能在波特兰拿到两场胜利。 能偷到一场，抢到主场优势，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奥尼尔在赛后采访时更是信心满满的说：“我们洛杉矶见了，开拓者们。” 洛杉矶见，奥尼尔似乎忘记了，洛杉矶，一直都是甘国阳的篮球领地。 他可是从80年代早期就受封的洛杉矶之王，真正属于加州的阳光男孩。 第九章 像凡人那样 甘国阳对自己的认识一向是诚实而深刻的。 人一辈子最不能骗的就是自己，如果不能真诚面对自己，很容易活成一个笑话。 在打完和马刺的西部半决赛后，甘国阳意识到自己已经下滑成了乔丹，这个认识是正确的。 虽然乔丹没办法一场比赛拿74分，但过去的甘国阳也不会在季后赛连续三场比赛里，表现得普普通通。 从对阵马刺的第五场，到西部决赛的第一场、第二场，甘国阳在三场比赛里，以他巅峰的标准只能说打得不错。 他的数据完全没问题，三场比赛25+的得分，10+的篮板球，和一定数量的盖帽、助攻、抢断。 但甘国阳自己能感觉到，这三场比赛自己都不再是比赛绝对的主导力量，比赛节奏没有完全在他的掌控中。 打马刺的第五场，开拓者的发动机是科比-布莱恩特。 打湖人的第一场，决定胜负手的人是贾森-基德，他的背身单打和串联激发了整个湖人。 对湖人的第二场，开拓者靠的是整体发挥，外线射手的命中率回暖赢得了比赛。 三场比赛开拓者赢了两场，甘国阳的发挥都正常，但无论输赢他都没有成为场上最具决定性的那个人。 如果是旁人，球迷，或者球评专家，对此是不会有很深感触的。 甚至教练都不会有什么觉察，在伯德、哈里斯看来，甘国阳依旧是场上最好的那个，最值得信赖的。 只有甘国阳自己知道，这是他力有未逮的表现，仿佛那场74分消耗了他太多精力和求胜欲望，短时间内空虚了。 在他最巅峰的赛季，在季后赛，在系列赛的每一场，无论输赢，甘国阳都能成为胜负手和赛场绝对主导。 无论对手或是队友，双方教练，乃至于裁判，甚至场边球迷，都会被甘国阳支配，他的比赛影响力无与伦比。 他是唯一的恒星，最耀眼的太阳，一切的一切都会围绕着他旋转。 这个超级控制狂，对比赛的掌控力无人能出其右，包括那些隐形的心理控制，让他成为nba最可怕的魔鬼。 而今年季后赛，甘国阳的引力在降低，有些比赛他不再是唯一的太阳，只是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 在甘国阳看来，这不就是成乔丹了吗？十场比赛里，只能绝对支配六七场，过去的他是九场或者全部。 他对自己的对手也越来越心慈手软，可能是年纪大了，看待同辈的对手，总有一种“打一场少一场”的感觉，于是带着道别的心态，不再那样凶残。 对待晚辈，像奥尼尔、加内特，又多了几分前辈的宽厚。 一边赢你，一边还会教你怎么打，打得好点点头，打得不好还鼓励几句。 那种从肉体到精神撕碎对手的乐趣变得越来越少。 尤其这个赛季迈克尔-乔丹退役后，他在比赛中的恶趣味变得小多了。 什么恶魔的低语，赛前的心理攻击，比赛中的垃圾话，或者动辄零封对手等等，都消失不见。 他只是正常的打比赛，拿下分数，抢下篮板，阻止对手进攻，完成他在球场上的任务。 74分一战，是为了国仇家恨，为了出一口气，而不是为了他自己。 98-99赛季是甘国阳最正常的一年，整个赛季他甚至没有出过一拳，没有在任何一场比赛里和对手发生冲突。 他甚至连一个技术犯规都没有，他变得更纯粹，也因此变得更像一个普通球员——变成乔丹了。 所以，对于沙奎尔-奥尼尔的“洛杉矶见”，甘国阳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从波特兰乘坐飞机离开时，被记者问到怎么看待奥尼尔的言辞，甘国阳只是耸了耸肩，道：“我不在乎。” 当飞机进入下降通道，能看到蔚蓝的太平洋和晴朗明亮的洛杉矶，甘国阳关于胜利和激情记忆被慢慢引燃。 这是一座美好的城市，承载了甘国阳太多美好的记忆，和篮球、冠军、爱情、友情有关。 他还记得1992年的那场骚乱，大火让这里面目全非，7年时间过去，这里恢复了平静。 1992年，那是甘国阳篮球生涯巅峰中的巅峰，打出了最佳表现，在总决赛有着颠覆性的表演。 那时候，奥尼尔刚刚进入联盟，迈克尔同样在身体、技术结合的最巅峰。 从飞机上下来时，甘国阳压抑住了内心那种“这不再是我的时代”的感觉，也不再去回忆美好的过去。 人一旦开始总是回忆过去，往往意味着衰老，运动员的职业寿命到35岁确实开始衰老了。 可甘国阳不愿落入这样的窠臼中，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当下，放到正在进行的比赛中。 湖人不是一个可以随随便便就能打赢的对手，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在针对开拓者打造战术和阵容。 杰里-韦斯特心思深沉，对开拓者和阿甘非常了解，这套以奥尼尔-基德为核心，搭配外线高大锋卫的阵容，确实极具竞争力。 虽然他们常规赛的战绩和表现不如1998赛季，可他们显然是为季后赛留了力，在季后赛的表现相当耀眼。 在酒店安顿好以后，拉里-伯德当天下午就率领球员到训练馆进行战术练习，做针对性的演练。 伯德和卡莱尔在交流中明确一点：开拓者必须能够在外线三分不准的情况下，能取得胜利。 如果太过于依赖三分手感，面对湖人高大，封锁力强悍的锋卫线，开拓者难保不会像第一场那样吃亏。 况且洛杉矶主场，裁判是肯定会有所偏向的，湖人队会占优，开拓者两个客场必须抢到一场胜利才行。 在全队的作战会议上，伯德强调了这两场比赛的重要性，并重点强调了防守。 伯德要求科比去主防基德，布雷洛克去对位麦迪。 虽然布雷洛克身高差了麦迪很多，但麦迪并不是湖人进攻的主导。 让他得一些分数不是问题，况且布雷洛克下手快、狠，季后赛针对性防守下，麦迪能不能占到优势还难说。 克里斯-穆林被要求更多的往里收缩协助内线防守，甘国阳在四号位更多的去协防外线，特别多去对付罗伯特-霍利，顺便照顾一下麦迪和基德。 “两个客场，我们要争取拿下一个，重新夺取主场优势。”伯德说道，这是他们客场作战的基本要求。 “两个都要拿下，洛杉矶的两个主场我们都会拿下的。”甘国阳坐在那里，双手抱胸，很平静地说道。 大家都没有说话，会议结束了，大家却都充满了力量。 伯德离开会议室时，无奈地和卡莱尔、哈特说道：“我说了那么多话，不及阿甘的一句。” 卡莱尔说道：“我也觉得，他这么一说，我心里踏实多了。” 伯德给了卡莱尔一个白眼，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 5月20日，西部决赛第三场，洛杉矶，大西部论坛球馆。 在球馆的球员通道上，悬挂着那个著名的规则牌：“球馆比赛日，上午时间禁止桑尼-甘入内。” 这是莱利在执教湖人时期，被甘国阳一场三分雨投怕了以后搞的小动作。 大西部论坛球馆上午不允许甘国阳进入场地提前热身，以防他在比赛中手感爆炸，投的湖人痛不欲生。 这条专门为篮球历史第一人制定的规矩延续了十多年时间，到现在已经成为了论坛球馆的一道风景线。 管理人员特意将这条规则印刻在铁皮上贴在醒目之处，很多人会到这里合影留念。 而这条规则的主人再度降临此地，仿佛国王回到了他的宫殿。 甘国阳知道，本赛季将是大西部论坛球馆作为湖人主场的最后一个赛季。 赛季结束后，1999-2000赛季湖人将搬到新建的斯坦普斯中心，开启一段新的旅程。 所以，这轮系列赛也将成为甘国阳最后一次在大西部论坛球馆比赛，然后这条规则将和前尘往事一道，埋入历史的记忆中。 比赛开始前，甘国阳穿着红黑相间的球衣，叉着腰站在场地上，凝望着如同古典斗兽场一般的论坛球馆看台，仿佛一尊古希腊雕塑。 他神情严肃，嚼着口香糖，在脑海中思考着今晚的比赛要如何应对湖人可能的手段，以及尽可能的掌控住比赛主动权。 当承认自己统治力下滑的时候，就一定要多动脑子，而不是还用过去的老办法。 甘国阳尽可能让自己像乔丹那样思考，想想凡人是如何应对比赛的。 “第一节拿10分，第二节再拿10分，第三节……来个12分，第四节少点，来个10分。40分，应该赢了。” “进两个两分，两个罚球，一个三分……9分了，差不多了，问题不大。” “防守端，切断内外线的联系，让沙克多拿分反而不是问题，不让基德串联才是关键。” 甘国阳精打细算的思考着，对比赛已经有了初步的规划和构想。 他想，迈克尔就是这么规划比赛的，控制好节奏，注意重点，最后取得胜利。 过去甘国阳可不是这么规划的，他是方方面面每个细节都要控制和压制，要把对手折磨、打残才能痛快。 现在，是要有所取舍了。 晚上七点半，双方比赛正式开始。 赛前，大量的好莱坞明星到场观战。 场边可谓众星云集，都期待着湖人能和开拓者撞出精彩的火花。 跳球后，湖人率先获得了球权开始进攻，贾森-基德继续主动湖人进攻。 今晚面对科比的纠缠防守，基德低位进攻这招肯定没用了。 他们回归传统，开局让奥尼尔在低位接球强攻，从内线打开局面。 开拓者坚持让萨博尼斯顶防奥尼尔，不包夹，奥尼尔连续三球打中。 萨博尼斯虽然足够高大强壮，但论力量还是逊色奥尼尔一筹。 一旦在低位被卡住往里挤，基本没有什么办法能阻挡鲨鱼进攻。 伯德并不准备开局就让阿甘顶奥尼尔，伯德也知道，对阿甘要省着点用了。 开拓者开局同样从内线打起，相较于奥尼尔的低位轰炸，甘国阳打得更灵活。 他知道湖人锋卫线的防守弹性非常强，低位强攻，他们包夹很快，出球，也能快速补出去。 霍利、麦迪、基德三个人各个身高臂长，脚步极快，所以不能打得太死板。 甘国阳积极和科比、布雷洛克进行挡拆配合，抓住奥尼尔扩防的劣势，连续的中距离跳投出手命中。 一旦奥尼尔往外走，甘国阳也会直塞球给篮下的萨博尼斯进攻，双方开局很快打成了8：8平手。 这时，比赛迎来了第一个转折点，湖人试图变节奏，开始从外线发动进攻，依靠基德和锋线的配合拉开空间，攻击开拓者首发较为老迈的弱点。 然而，甘国阳在防守端做的滴水不漏，优秀的横向步伐和精准的踩点，让基德的几次突破分球都无功而返。 麦迪试图利用身高强打布雷洛克，却遭到了一次抢断和一次包夹后传球失误的结果，开拓者顺势打出了漂亮的反击。 科比突袭篮下得手，穆林反击中命中三分球，甘国阳在快攻中补扣得分，一波7：0的反击冲击波，将湖人队打停。 甘国阳在防守端的精准控场，掐住了霍利和麦迪两个高锋线的弱点：力量不足，以及持球攻击力一般。 霍利的定位就是如此，而麦迪还年轻需要练，西决的强度他显然有些不适应。 湖人叫了暂停，德尔-哈里斯重新调整，此刻他没有办法，只能继续让奥尼尔作为主攻点。 一旦奥尼尔主攻，开拓者继续一对一单防，不进行包夹，放任奥尼尔单吃萨博尼斯，不让湖人的进攻内外串联起来。 湖人重新开始涨分，但长久看他们的进攻效率在下滑，内外缺少联动，给开拓者造成的压力在减少。 第一节，开拓者29：24，领先湖人5分，甘国阳如自己所规划的那样，拿下10分，4个篮板球和1次封盖。 到了第二节，开拓者采用更年轻的组合，甘国阳活跃在三号位，对霍利、麦迪继续进行强有力的压制。 基德则在科比的疯狂一对一纠缠下疲于应付，他没办法像第一战、第二战那样能从容出球了，而是必须小心科比的抢断和反击。 于是，湖人的外线进攻逐渐崩塌，无法打出连贯、流畅的配合，只能依靠球员的个人能力零敲碎打。 实在不行了，把球往里一扔，交给奥尼尔去处理，奥尼尔倒是打爽了，半场砍下21分，把萨博尼斯撞的七零八落。 可是一看比分，开拓者半场51：43，领先湖人8分，双方的得分都不高，局面对湖人而言则非常不利，他们的进攻被锁住了。 而开拓者之所以半场只拿51分，主要还是因为……甘国阳第二节拿了10分后，就不肯再得分了，他在严格按计划推进比赛，给下半场留体能。 如果是以前的他，就湖人这表现，他第二节就一波带湖人走，领先15分让比赛失去悬念了。 或者一边封锁湖人的锋卫线，一边照顾一下奥尼尔，别让他打得太舒服。 现在他打得更加有取舍，更像乔丹了。 比赛进入第三节，双方都开始把强度拉到最高，湖人掀起了疯狂的反击浪潮。 开拓者果然迎来了外线三分的糟糕时刻，连续的不中，被湖人一口气追到只差2分。 这是甘国阳站出来，连续杀入内线造犯规，上罚球线命中罚篮稳住局面。 跟着在防守端一对一单顶奥尼尔，导致奥尼尔一次打铁，一次不敢打，湖人的反击浪潮戛然而止。 稳住局面后，甘国阳低位背身连吃奥尼尔和索普，三人包夹一样进，重新将分差拉开到10分。 第三节，甘国阳单节12分，5个篮板球，攻防两端帮助开拓者压住了湖人的猛烈反扑，带着优势进入第四节。 第四节，湖人最后的挣扎，德尔-哈里斯突然派出了费舍尔+基德的后场组合，费舍尔的两记三分球让湖人看到了翻盘希望。 这时候，甘国阳马上回敬一个三分，和一个强冲篮下的2+1，两次answer-ball，扑灭了湖人追分的希望。 这是本场比赛的最后一个转折点，开拓者压住湖人的奇兵挣扎后，将优势牢牢握在手中。 最后两分钟，伯德开始砍鲨，在奥尼尔身上犯规送他上罚球线，迫使德尔-哈里斯只能换下奥尼尔。 而没有奥尼尔后，开拓者双塔更加肆无忌惮，在进攻中靠前场篮板拖时间。 抢到一个前场篮板，就有24秒的进攻时间，湖人的追分希望被一点点耗尽。 最终，开拓者客场102：94，8分的优势拿下了西部决赛的第三场胜利，一场经典的开拓者式闷杀。 甘国阳全场拿下41分，21个篮板球4次盖帽，再度闪耀洛杉矶。 奥尼尔空砍了36分，他在第四节受制于罚球和无法破甘国阳的单防，只拿到2分。 系列赛的天平再度朝着开拓者倾斜，而甘国阳也在逐步适应，像个凡人那样去打球。 第十章 The Forum 比赛结束，回到更衣室甘国阳将双腿泡在了冰桶里，让肌肉和关节的温度快速降下来，减少胀痛和炎症反应。 待会儿理疗师还会帮他进行全身的按摩放松，缓解肌肉紧张，以期更快的恢复状态，因为下一场比赛很快就会到来。 年轻时甘国阳花在理疗康复上的时间很少，他天赋异禀，每天高强度训练加比赛后，好好吃一顿加深度睡眠，醒来又是一条好汉。 如今不行了，他的训练时间和强度被严格控制，一直保持在中低强度，更多时间被拿来恢复，保持健康和体能，降低伤病发生的风险。 伤病和疼痛一直是职业球员所要面临的大敌，像nba如此高强度的赛程，对普通人的健康完全是一种摧残，只有身体素质极度强悍的家伙才能在这里工作、生存。 70、80年代很多球员吸食可卡因，除了找乐子和寻求精神愉悦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止痛。 每天大运动量的比赛、训练，肌肉和关节太容易疼了。 随着nba严格禁毒，可卡因逐渐销声匿迹，但止疼药在这个联盟从来没有消失过。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球员，有些人会大把的吃止疼片，让自己能打出不错的表现。 特别到了合同年，联盟中相对平庸的中下游球员会拼尽全力表现自己，争取打出好的数据，以期得到一份较长、较大的合同。 合同年一过，球员的表现有可能大幅度下滑，除了心态变化之外，还因为止疼药的过量使用，让身体出现了透支。 这样的情况随着nba薪水越来越高，合同越来越大，在90年代中后期出现的越来越频繁。 甘国阳作为球员工会主席，对此心知肚明，一清二楚，却也没什么办法，大家都要吃饭的。 像卡尔-马龙，一身强壮的肌肉，常年泡健身房，但据斯托克顿说，这家伙止痛片当饭吃。 还有阿隆佐-莫宁，他们的肾脏、肝脏都面临着高负荷风险，可为了更强的对抗能力，不得不压榨自己的身体潜力。 甘国阳自己有时候都想来一片止痛药，内线搏杀比外线要激烈的多，每个晚上不断的碰撞、挤压，身体早已伤痕累累。 从这个赛季开始，每个早上从睡梦中醒来，甘国阳觉得身体的某些部位都会发酸、发胀，需要躺在床上缓一缓才能起身。 又是一个拼尽全力的比赛之夜，甘国阳的双腿在冰桶里泡了足够长的时间，没有人过来打扰他，这是属于他的时刻。 他记得1986赛季的时候，比尔-沃顿经常在训练、赛后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泡冰桶，偶尔和琼斯一起，两个老将会坐很久。 现在轮到他了。 一切都搞定以后，结束了简单的采访，甘国阳才和队友们一道离开大西部论坛球馆，时间已经接近零点。 但对很多nba球员来说，这个点夜生活刚刚开始，哪怕在季后赛，球员们该找乐子还是会找乐子，特别是到洛杉矶这样的城市，你很难错过机会享受这里的美丽的风景。 每次到洛杉矶，总是有很多人邀请甘国阳参加活动或者私下的宴会，大部分他会拒绝，有些实在难以推脱的会露个面。 加州的华人、亚裔非常多，支持他的政客、商人、社会团体也是最多的。 甘国阳精力充沛，他足以应付各种各样的社交应酬。 可这次回到酒店他完全不想离开，只想好好休息睡一觉，为后天的比赛做准备。 他提醒自己不再是超人了，场上场下都该想想怎么做凡人。 和妻子王抚西打了个电话，问了问父亲和孩子的情况，不知不觉两人也结婚10年了。 王抚西在电话里戏谑地问：“怎么样，在洛杉矶的那个家还好吧？” “胡说什么，这里是你的家。我没空去看爸妈，让他们来论坛球馆看我吧，给他们准备了票。” “他们更喜欢在家看电视，现场太闹腾了。我说真的，要不你在别的城市再有个家好了，也好分担一下我的压力。” 老夫老妻聊起天来没有了你侬我侬，突出一个随性狂野，想到什么说什么，什么劲爆说什么。 做明星的老婆不容易，做甘国阳的老婆更不容易，照顾家庭只是最简单的一部分。 还有庞大的产业需要维护，巨大的关系网络要经营，甘国阳身边值得完全信任的人并不多。 尤其是拉里-弗莱舍去世后，甘国阳失去了美国本土白人圈子里最大的倚靠。 这10年，在产业、个人品牌的经营上，他最信任的只有妻子和堂弟。 而甘国辉只能说是中人之资，能做好手头那点工作已经算不错，想开疆拓土、左右逢源，是指望不上这个家伙了。 所以，甘国阳在赛场外真正的左膀右臂就是自己的枕边人，正好王抚西做事情极有手段，且聪敏灵活，精力充沛。 而且一个一心一意为了丈夫和孩子的女人，下手、做事心绝对够狠，比一般的男人要狠多了。 “我要是真在外面还有个家，我说不定就要上大新闻了，你也要成第二个辛普森。” “我可舍不得你。我为了你，十多年来左支右绌，破灭了多少人的希望。可喜欢你的人还是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我也想开了，像你这样伟大、优秀的人，不应该被一个女人独占，而应该得到全世界的共享，让其他姐妹也多享受享受，最好留下一些基因，好提升我们民族的基因质量~” 这种最基础的虎狼之言，甘国阳听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要是信了，这辈子就直了。 两人又调笑了几句，王抚西突然严肃道：“今天华盛顿那边来电话了，说最近可能会有不利于和中国关系的政策和报告出来，要我们做一些准备。” “形势一定会越来越糟糕，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不过也不用太担忧，太平洋两岸很长时间里都会是既合作又竞争。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 自从5月7日的事件发生后，甘国阳在美国社会的舆论处境正变得越来越微妙，尤其是对阵马刺的那场74分，让美国人猛然看见了房间里的大象：作为篮球国度，他们最好的，最伟大的球员是个外国人。 “我知道。我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媒体方面，品牌商那里，还有议会，都是我们的朋友。不过我担心…总统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翻脸是肯定会翻脸的。不过呢，这就是一出戏，把戏唱好就行了。美国人最喜欢唱戏、看戏了，演给他们看就是了。” 在电话里两人没有聊的更深，他们用的本就是卫星加密电话。 甘国阳可以肯定，5月7日后，自己已经被fbi或者美国情报部门监视或者监听了。 所以，平时电话，日常聊天都要小心谨慎，不能给美国的锦衣卫、东厂抓住尾巴。 开拓者和湖人休息了一天，第四战很快重燃战火，这无疑是决定系列赛走势的一场比赛。 湖人如果能扳回一场，双方将去波特兰打天王山，而湖人一旦失败，那这场很可能会是在大西部论坛球馆进行的最后一场nba比赛。 不管输赢，主动权还是掌握在开拓者手里的，赢球就回去准备绅士横扫湖人，输球回主场争夺赛点，不会更差了。 轻装上阵的开拓者，比赛一开始就取得了优势，甘国阳赛前再度给自己制定了“凡人计划”，他要求自己第一节多得分，在体能好的时候尽量拉开差距。 第二节、第三节减少出手，给队友制造机会，并且把精力放到防守上，然后最后一节再发力。 这样一头一尾的控制住比赛节奏，影响比赛的走向。 开局执行的不错，湖人的防守有些缺乏重心，开局对甘国阳的包夹并不积极。 结果甘国阳连续勾手命中，首节就拿下了15分，帮助开拓者27：22领先湖人5分。 第二节湖人进行了调整，德尔-哈里斯开始了全面的突击策略，外线大量持球突破，轮番冲击开拓者的内线。 奥尼尔则是以跟进为主，在篮下吃饼或者抢夺前场篮板进行二次进攻，起到了一定效果，但并不显著。 毕竟甘国阳+萨博尼斯+小奥尼尔的篮下防守固若金汤，湖人这边即使有奥尼尔，也很难撼动开拓者稳固的篮下防线。 很明显，双方在打到第四场比赛的时候，在打法和策略上越发趋近原始状态——拼个人能力，拼内线。 绝大部分系列赛都是如此，以第四场为分水岭，前三场拼战术，拼轮换，拼奇兵，拼出其不意。 从第四场开始，越往后两队手里的牌越少，教练能用的策略越少，这时候越看双方的硬实力，球员个人能力还有临场状态。 而这种时候，并不意味着教练没有了作用，相反，教练的作用可能会更大。 系列赛逐步进入深水区，教练必须关注到技战术之外的东西，球员的心理，士气的调动，包括场内外的舆论控制等等多方面。 伟大的教练都是这方面的高手，帕特-莱利，菲尔-杰克逊，查克-戴利等人，都有着抛开战术板决定比赛的能力。 而德尔-哈里斯在这方面显然有所欠缺，在湖人的几个赛季里，他在常规赛总是做的很好，可一到季后赛拼刺刀的时候，就容易乱了方寸。 既没有菲尔-杰克逊掌控人心的手段，也没有帕特-莱利杀伐果断，不择手段的阴狠气质。 而开拓者这边，拉里-伯德稳坐钓鱼台，他的优势是巨星出身的他，对比赛有着超乎寻常的直觉。 伯德的劣势是算力不足，在某些关键节点，会出现错误判断，但甘国阳的存在很好的弥补了这个缺陷。 第二节湖人的追分策略不能说错，但有些操之过急，外线越打越乱，以基德为核心的跑动战术体系趋于崩塌。 没有了外线火力的有效支持，湖人逐渐陷入了苦战，虽然比分紧咬，但打得很痛苦，没有流畅感。 好容易熬到了上半场结束，湖人还是落后开拓者6分，看起来开拓者明显要轻松很多，他们在正确的轨道上滑行。 而湖人打得很凌乱，第三节扭转局面的压力都压在了奥尼尔的身上。 上半场他节省体能减少单打，就是为了给第三节蓄力，力求翻盘。 下半场登场之前，奥尼尔深吸一口气，他渴望在这一节扭转乾坤。 可是第三节比赛刚一开始，奥尼尔最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开拓者改变了防守对位，甘国阳过来盯防奥尼尔了。 奥尼尔的小心脏一下凉了一半，心想怎么球队的计划被开拓者算到了吗？ 大哥，你上半场一共三次主动出手，鬼都知道你要在下半场发力啊！ 一旦在低位面对甘国阳，奥尼尔腿就发软，接到球也不敢往里顶。 要么往外传，要么秀技术，走中路玩中距离的平直抛勾，躲着甘国阳打。 这倒是正中甘国阳下怀，他本来就不想和奥尼尔硬拼，毕竟自己不年轻了。 这个大胖子别的不说，一身肥肉往你身上一靠，什么都不做就让人很累了。 看样子曾经在奥尼尔那颗脆弱的小心灵里种下的阴影种子是有用的。 事实上本赛季，奥尼尔和甘国阳实力上的差距是有史以来最小的。 如果奥尼尔拼了命，发了疯的和甘国阳硬拼，35岁的甘国阳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可是在奥尼尔的心里，阿甘还是那个能轻松拿捏他，把他打爆，一拳打晕的三秒区超人。 不管自己变得多么强大，训练多么刻苦，在季后赛面对其他对位者多么具有统治力，遇到阿甘他还是自动矮一头。 奥尼尔在进球，甘国阳并不能完全防住他，问题是奥尼尔的打法显得太过于软弱，没有任何杀伤力，对开拓者的防守阵型也没有任何破坏性。 两队完全是相持状态，湖人得分，开拓者也能得分，两队一直保持着5分上下的分差，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消失。 暂停时，当德尔-哈里斯批判奥尼尔打得不够有侵略性时，奥尼尔反驳道：“我已经在阿甘头上拿了10分了！10分，谁他妈能在一节的比赛里做到？” “但你没有造成他一次犯规，一次都没有。” “犯规能怎么样，我又罚不进……” 德尔-哈里斯一时间被奥尼尔气的说不出话来。 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好像挺有道理，反正罚不进，还不如不犯规呢。 奥尼尔在第三节单节拿下12分，但开拓者依旧带着6分的领先优势进入第四节。 甘国阳第二节、第三节一共只拿了4分，他显然不再使用当初“第三节之王”的打法。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体能和爆发不如以前，需要把决战的时间往后推迟。 否则第三节用力过猛，第四节体能下滑，面对年轻球队容易出现崩盘。 当然，推迟决战时间点，会导致对比赛的掌控力下降，容错空间变小。 这些都是变老的迹象，是数据无法体现的部分，只有甘国阳自己心里清楚。 还好，开拓者保持了领先，而不是落后进入第四节要追分，这会让比赛变得更不可控。 甘国阳要求伯德在第四节开始时不要换下自己，而是留下继续打，和科比、小奥尼尔一同登场。 甘国阳先是和科比挡拆，接球后投篮假动作，突入篮下，一个move-hook，两分打进。 接着在反击中，接到科比的传球，右侧45度三分出手，再中，简简单单连得5分打停了湖人。 德尔-哈里斯知道，阿甘和开拓者要收比赛了，必须顶住，不这场一丢，1：3落后，系列赛就完了。 不光系列赛完蛋，德尔-哈里斯在湖人的执教生涯也将走到尽头。 可是一个暂停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到了最要劲的时候，湖人没有谁能站出来破局。 基德不行，麦迪是韦斯特心中的人选，但二年级的他也不可以。 霍利、费舍尔等人都是角色拼图，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至于奥尼尔，到了第四节怎么把球给他都是个问题。 就算给了，开拓者很有可能对他展开犯规战术，湖人就瞎了。 坐在替补席观看比赛的杰里-韦斯特面色凝重。 他看着开拓者不断扩大战果，科比和阿甘配合无间。 尤其是科比，有着非常强的ymaker能力，令人羡慕。 韦斯特不禁想，如果当初科比没有被开拓者截胡，能到湖人来该多好啊。 一切都只是如果了，开拓者在第四节越打越顺，暂停回来后又是一波11：4的冲击波。 分差瞬间被拉开到15分，湖人坚持了三节比赛，最后开拓者一发力还是崩盘了。 比赛逐渐失去了悬念，开拓者在客场106：93，13分的优势再下一城，大比分3：1拿到了西决的赛点。 随着下一场双方将移师波特兰，很大概率，这场比赛就将是在大西部论坛进行的最后一场nba比赛。 所以，即便比赛早早失去了悬念，现场的球迷还是不肯在比赛彻底结束之前离去。 他们留下来，在完全散场之前集体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为这座见证了很多伟大比赛的场馆送别。 甘国阳虽然不是湖人球员，可他的篮球生涯中，有太多重要、经典的比赛在这里进行。 他比现在湖人队的任何一名球员，都和大西部论坛有着更为深刻的链接。 退场时，甘国阳亲吻了大西部论坛球馆的地板，现场球迷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这是为湖人最大苦主送上的尊重和认可。 随后，球馆的管理者将挂在球员通道，禁止甘国阳上午来球馆训练的规则铭牌拆卸下来，送给了甘国阳。 甘国阳举着铭牌和球场管理人员们合影，他们中有不少人80年代起就在这里工作，亲眼见证了甘国阳在这里的辉煌和胜利。 当一个球员强大到这样的地步，他敌人也会尊重和喜爱他。 因为成为他的有力对手，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留下一张珍贵的合影，甘国阳和队友们离开了这座场馆。 伴随着很多曾经的美好回忆，一起随着太阳落山了。 第十一章 面对双塔 当系列赛回到波特兰的时候，意味着洛杉矶湖人1998-1999赛季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可能只剩下最后的48分钟。 比赛开始前，湖人队的更衣室里，沙奎尔-奥尼尔的情绪比上个赛季濒临淘汰时要稍微好一些，可能是习惯了。 他和胡卫东开玩笑说：“这场比赛打完，你可以留在波特兰，陪你老大哥一起，看总决赛。” 胡卫东笑了笑，说：“我希望还能回洛杉矶。” 和上个赛季相比，胡卫东性情开朗了很多，笑容和说话明显多了。 环境影响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在湖人队站稳了脚跟，真正成为了nba的一份子。 这个赛季他的伤病减少，出勤更加稳定，成为了湖人替补席比较重要的一员。 胡卫东听从甘国阳的建议，一方面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另一方面则竭力提高自己的长板。 这么做，是为了能适应nba的比赛强度，同时让自己成为有用的工具型球员。 胡卫东的长板就是远距离投射，他的三分球天赋很不错，出手速度快，手感柔和，准度高。 在高度近视的情况下，胡卫东做到了不看筐就快速出手的能力，反正看也看不清。 渐渐的，胡卫东成为了湖人替补席的微波炉，第二阵容需要拉空间、涨分的时候，胡卫东就会被派上场。 胡卫东也是相当争气，三分球命中率达到了41%，平均每场比赛都能命中1.2个三分，可说上场就能有贡献。 胡卫东的这个场均三分命中数和命中率，比罗伯特-霍利、贾森-基德都要高一些。 虽然在季后赛胡卫东获得的上场时间急剧减少，三分出手和命中数也大幅降低。 但能在常规赛给出这样的贡献，已经足够胡卫东在洛杉矶拿一份还不错的合同。 98年的夏天，胡卫东回国谈了恋爱，现在两人虽然远隔大洋彼岸，但感情很好。 如果赛季就在波特兰终止，胡卫东才不想留在波特兰看总决赛，而是要赶回中国，和女朋友见面。 反正总决赛在电视上看一样，女朋友面对面和电话里的感觉可完全不同。 湖人的年轻人们，已经做好了本赛季又有铩羽而归，被开拓者蹂躏的结局。 比赛的进程没有超出人们的预期，湖人开局稍稍抵抗了一下，便很快被开拓者一波流畅的进攻将分差拉开。 后面的比赛中，湖人虽然不断挣扎，几度将比分迫近，但明眼人都知道，那不过是开拓者在掌控节奏。 上半场比赛双方还算难解难分，开拓者半场领先4分进入中场休息。 到了决定胜负的第三节，开拓者发力，科比连续得分掀起了第一波浪潮。 紧跟着萨博尼斯利用湖人防守的轻视，在中距离和低位连续取分，巩固了开拓者的优势。 湖人已经没有了继续抵抗的心态，以奥尼尔为核心的球队有一个显著特点：不擅长打逆风球。 这和奥尼尔的技术特点，还有他的精神意志有很大关系。 这些年，奥尼尔所在的球队一旦硬实力处于劣势，系列赛局面糟糕，接下来很有可能一溃千里。 不是0：4就是1：4，横扫和绅士横扫已经成为奥尼尔的标配，这让他在媒体上备受争议。 无法打逆风局已经成为了奥尼尔的标签，而他想撕掉这块标签，看样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是在更衣室里砸碎几个更衣柜，砸烂两个小便池就有用的，他需要更全面的提升，从技术到精神。 进入第四节时，开拓者拥有着12分的领先优势，湖人还有最后一搏的机会。 可是和第四场比赛一样，前面三节保持待机状态的甘国阳在第四节开端没有休息，直接开始发力。 凭借甘国阳在腰位的接球连续单吃，开拓者又打出了一波6：0的进攻冲击波，将分差一下子拉开到了18分之多。 湖人这边陷入了令人无奈的困境，奥尼尔在篮下一拿球往里拱，开拓者就犯规送奥尼尔上罚球线。 等到第四节中段，湖人追分要劲的时候，开拓者开始送炮灰上场轮番对着奥尼尔犯规。 就这么一个脏战术，从上个赛季到这个赛季系列赛，开拓者几乎每场都会用一下。 哪怕没什么效果都要搞一下奥尼尔的心态，结果奥尼尔不负众望，还真就罚不进。 只要阿甘在场，第四节要劲的时刻，开拓者的后场篮板保护是非常好的。 拿下球权，拖慢节奏，让湖人快速追分的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破灭。 慢慢的，湖人队不再挣扎，玫瑰花园球馆的球迷们开始欢呼，1999年西部冠军将要诞生了。 自1986年以来，甘国阳率领的波特兰开拓者将第九次杀入总决赛——前八次，他们全部夺冠。 他们是nba无敌之师，第二个波士顿凯尔特人，无与伦比的红黑王朝。 而且现在和60年代不同，那时候联盟不到10支球队，球员并不是全世界最好的，季后赛打到冠军赛只用两轮。 nba的影响力甚至没有扩展到全美，大部分时间只在东北地区和西海岸一小块有影响力。 现在，nba有接近30支球队，囊括了全世界最优秀的球员，名声辐射到全球，是世界第一篮球联赛。 波特兰冠军的含金量是绝对不同的。 在波特兰球迷看来，东部无论是尼克斯还是步行者进入总决赛，都不会是开拓者的对手。 公牛和迈克尔-乔丹不在了，再没有任何人能对开拓者和阿甘造成威胁。 蜂鸣器响起时，比分定格在了110：101，最后双方都放开了打，得分蹭蹭往上窜。 开拓者以9分的优势击败了洛杉矶湖人，大比分4：1，又一次战胜湖人，杀入了总决赛。 银色的西部冠军奖杯被甘国阳和他的队友们一同举起，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很淡定，次数实在是太多了。 特里-波特站在队伍的边缘甚至没有想去摸一下的想法，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显得有些疲倦。 这玩意儿他已经拿了8个了，这是第九个，最重要的是，还有8个金的，一个西部冠军实在是平平无奇。 波特兰球迷也很淡定，欢呼和鼓掌声持续了大概三十多秒，大家就开始散了。 好像走流程一样，该回家休息了，意料之中的西部冠军，准备等总决赛吧。 因为有1998年那个盛大、伟大的冠军做铺垫，所以这次球员们拿到西部冠军都没有很激动。 回到更衣室后简单庆祝了一下，伯德告诉大家，放假一天，后天到体育馆训练，为总决赛做准备。 这一场打完，开拓者目前还不知道总决赛的对手是谁，因为纽约尼克斯和印第安纳步行者正打得难解难分。 他们在前四场比赛中打成了2：2平手，第五场天王山之战将于明天在印第安纳进行。 胜者将取得系列赛的赛点，有很大概率能进入总决赛，和开拓者一较高下。 这两支球队虽然不是常规赛战绩最好的东部队伍，但他们都实力颇为深厚。 和凯尔特人、篮网这一老一少两个快速崛起的新贵不同，步行者和尼克斯都在公牛的压迫下打熬了多年。 两队的恩怨更是颇深，多次在季后赛相遇，每次都能打出激烈的火花。 本赛季尼克斯在得到斯普雷威尔后，球队的气质更加勇猛、凶悍。 在半决赛和凯尔特人的大战中，他们冲碎了邓肯为核心的绿军双塔阵。 而步行者上个赛季东部决赛遗憾败北于公牛，本赛季意图卷土重来。 他们保留了核心阵容，在锋线补充了新人艾尔-哈林顿和老将萨姆-帕金斯，替补的厚度得到增强。 按理说他们的整体实力是更上一层楼的，但意想不到的是，雷吉-米勒的状态出现了波动。 常规赛米勒的得分、命中率都有所下滑，更重要的是，在关键时刻的出手，米勒的把握相较于1998赛季有很大的下滑。 98年米勒每每能在比赛重要时刻投中关键球，而这个赛季，米勒不知是状态起伏，又或是其他原因，他的关键球表现大不如前。 而季后赛针尖对麦芒，除非绝对实力优势，很多比赛都会打得非常激烈。 到了关键时刻，就看核心球员能否命中关键球。 有时候一个关键进球，决定的不仅是一场比赛的胜负，还会决定一整个系列赛的走势。 5月25号，东部决赛第五战，关键的天王山大战，在印第安纳的主场。 这一战，甘国阳在家里和老爹一起看直播，胜者很有可能是开拓者总决赛的对手。 甘有为不光看开拓者的比赛，其它重要比赛他也看，他现在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球迷了。 为此，甘国阳特地买了一个超大的电视机，放在客厅里给老爸看球。 甘有为每次都会戴着眼镜，在桌上铺一个小笔记本，边看边做笔记。 偶尔还会写一两句评语，他把这个当做自己的记忆库，让遗忘的速度慢一些，更慢一些。 这样的笔记他已经记了几十本，都被他按照时间认真整理放在书架上。 这一战，双方打得相当激烈，不过比赛过程很不好看。 开局两队就疯狂打铁，比赛节奏慢的要命，大量糟糕的中距离出手。 第一节打了5分钟了，比分是2：3，步行者领先1分。 甘有为怒了，一拍桌子：“这他妈踢足球呢！半天就进俩球！” “哎哎哎，注意素质啊，别骂人。” “我骂人了吗？没有吧？” “您刚骂人了。” “我忘了，我说什么了？我阿兹海默犯了。” “别装啊，我不信。您不还记得自己阿兹海默么？好好看球吧你。” 甘有为经常喜欢用自己的阿兹海默和身边的人开玩笑，他这种良好的心态，对延缓病情倒是很有好处。 不过比赛确实有些无聊，缓慢的节奏和过于激烈的对抗，让两队得分都异常艰难。 前面的四场比赛中，没有一场得分破100分，最高分93分，最低分78分。 一直到第二节，双方的节奏才慢慢快起来，手更热了一些，得分逐渐往上涨。 这时，步行者发挥他们的主场优势，打得气势如虹，一举拉开了比分。 上半场他们取得了10分的领先优势，在这样的防守大战中，这个优势是很大的。 “爸你下注没，你看谁能赢？” “不是你的比赛我不下注……我看步行者不太行。” “步行者可是领先10分了，这都不行？比分会很低的。” “他们发力太早了一点，这不是他们的风格。打比赛和跑步一样，每个人有自己的气息和节奏，一时图快，超过对手，把自己熟悉的气息节奏跑乱了，后面要出问题的。” 甘有为经常认真看比赛，虽然他不懂具体的技战术细节，但他也总结出了一些门道。 他会看比赛的势，通过对势的直觉性分析，对比赛的走向做出基本判断。 这个判断当然不会经常准确，影响比赛胜负的东西太多了，但有时候确实很有预见性。 果不其然到了第三节，尼克斯开始了凶猛的反击。 今年尼克斯在斯普雷威尔换莱斯后，进攻端的侵略性变得强多了。 过去，他们总是要靠莫宁、坎普这两个内线作为轴发动进攻，莱斯、休斯敦作为外线的接应投手。 范甘迪的进攻武器库里就那么三板斧，用完就没了，剩下全要靠在防守端极致压迫来占据优势。 问题是，篮球归根到底是得分的游戏，你可以以防守为主，但在季后赛你的进攻不能太过于简单了。 斯普雷威尔的到来提供了足够的丰富性，他的持球突破，反击，单挑神仙球，弥补了尼克斯原本阵容最大的缺漏。 常规赛场均16分的他，季后赛场均得分涨到了21分，成为球队的头号得分手，最重要的突击力量。 他的罚球命中率，罚球命中数都来到了职业生涯的最高。 斯普雷威尔主导了尼克斯在第三节的反扑，他们打了步行者一个28：14，单节净胜对手14分，领先进入第四节。 甘有为说的没错，步行者过早释放了他们的能量，导致重要的第三节没能应对上尼克斯的反扑。 阿德尔曼在场边急的团团转，可是没有办法，米勒在要劲的时候就是投不进，这不是他第一次了。 主场的步行者球迷不停的给主队加油，但系列赛打到这个份上，主场还是客场，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主场球迷还能冲下来把客队打出去不成？真正的季后赛强队，在客场赢球是基本操作。 系列赛首场，尼克斯就攻陷了印第安纳，回到这里他们不受影响，只一门心思想赢球，要杀入总决赛。 第四节双方的决战，米勒找回了状态，外线连续命中，但斯普雷威尔始终能做出回应。 熬过了步行者最为猛烈的反扑，尼克斯开始凭借内线优势不断取分，坎普、莫宁不断拿下前场篮板，二次进攻得手。 尼克斯在气势上已经压过了步行者，纽约人距离胜利越来越近。 到最后1分钟，尼克斯已经将分差拉到8分，但他们不敢大意。 因为米勒总是会在这种时刻给你致命的反击，用连续的三分扭转局势。 但这次米勒没能创造奇迹，米勒时刻没有出现，尼克斯守住了优势。 最终，98：92，6分的优势客场击败步行者，大比分3：2领先，拿到了东决赛点。 整座纽约城都陷入了癫狂，可以想见，下一场在麦迪逊花园进行的比赛会有多疯狂。 纽约城的球迷都会期盼着尼克斯能时隔26年，再度登上最高舞台。 开拓者也将纽约尼克斯当做了第一假想敌，教练组开始研究起他们的比赛录像和战术策略。 就在甘国阳平静的准备迎接总决赛到来时，5月26号，美国众议院发布了一份秘密调查报告，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份以众议员克里斯托弗-考斯特主持编写并命名的报告中，指出从1980年代起，美国一直有大量的间谍活动存在。 这些间谍活动主要围绕着军事行动、核武技术等国家机密展开，背后的操纵者者直指太平洋彼岸的国家。 其中特别提到一点，“我们在科索沃的军事行动遭到了泄漏和影响，很可能与一位在美国多年，名望巨大的职业运动员有关。” 《考克斯报告》出炉，甘国阳迎来他职业生涯的一个重大危机。 电话络绎不绝的打到甘国阳家中，各种各样的都有，有安慰的，有询问的，有试探的，有撇清关系的，有攻击他的…… 甘国阳却很淡定，他早有所准备，他专门打了个电话给伯德，问道：“拉里，你还站在我这边吗？” 电话那头，伯德沉默了几秒，道：“我说了，永远和你站在一起，我根本不相信那份狗屁报告。” 甘国阳道：“我也是。我现在很期待去纽约，尼克斯大概率会进总决赛。” “不管是谁，我们都会赢。不过去纽约，你要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那里的球迷都是狗屎疯子。” “没关系的，我正好想去看看双子塔。你知道的，我喜欢面对双塔。” 第十二章 狂人 “我相信美国，美国让我拥有了今天的荣誉和地位。” “我，桑尼-甘，一位来自中国的公民，1981年便来到美国，我的人生内容全都围绕篮球而展开。我感谢美国提供的良好的篮球教育环境，我的祖国赋予了我血肉、灵魂和人格，而美国给了我生存技能和展示自己的舞台。” “在我来到美国的将近20年时间里，我遇到了许多对我帮助良多的人，像旧金山的卡普-拉文先生，内特-瑟蒙德先生，还有我的高中、大学教练贝尔曼先生，冈萨加大学篮球队教练组，开拓者的经理茵曼，鲍勃-奈特教练等等，数都数不清。一个人的成就有多少，在背后提供帮助的人就有多少，而他们绝大多数都是美国人。” “所以，我的父亲一直教导我，不能忘记自己的根，但同样也要尊重你所处的环境，和带给你一切的国度，感恩和报答那些帮助过你的人。这是中国人的处事哲学，这是我，也是很多中国人的人生信条。” “同样的，20年的时间里，诋毁、伤害我的事也不断发生，我都没有很当一回事，在任何的社会里这都是存在的，相对于帮助它们只是一小部分。站的越高，攻击你的人会越多。但是这一次，美国国会在一份调查报告里，不仅大肆攻击我的国家，还用一项严重的指控污蔑我的人格，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和伤害，这次伤害超过了过去所有攻击的总和。” “报告里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那就是我，除了指向我还有谁呢？我不会视而不见，做缩头乌龟，在此我声明，我绝对没有做任何伤害美国的事，没有泄露情报和机密。我只是一个篮球运动员，我的工作是给热爱篮球的人提供梦想和快乐，我没有必要做超出我职责范围的事，也没有哪个能力。” “谢谢，请各位开始提问。” 1999年5月27日，《考斯特报告》出炉后的第二天，甘国阳立刻在波特兰举行了新闻发布会。 在相关舆论和议题发酵之前，甘国阳先发制人，在发布会上主动否认报告中的“污蔑”，为自己进行澄清。 随后的答记者问中，甘国阳对记者的一系列问题进行了详尽的回答，否认了各种猜测和推断。 早有准备的甘国阳甚至反戈一击，指出：“报告中称，有一位体育巨星泄漏了相关军事行动的信息，那是不是意味着，5月7日美军轰炸使馆的行为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而不是总统先生解释的，是一场纯粹的意外，一场意料之外的误会？请问，国会，还有议员先生，以及总统先生，要如何解释这一矛盾？” 《考克斯报告》在这个时间点被公布，其目的就是为5月7日的“误炸”行为找寻一个合理解释，并转移美国公众的注意力，将太平洋对岸的国家打造成“邪恶帝国”，红色苏联的继承者。 在1991年苏联解体冷战结束后，经过将近10年的发展，他们意识到必须有个让大家一致对外的敌人才行。 否则庞大的国防开支怎么批？大量的特工人员工作怎么办？冷战时期形成的军工体系炮口对准谁？ 百万漕工衣食所系，冷战的惯性导致美国人必须找一个对手，来维持这艘巨大航空母舰的前进动力。 甘国阳作为在这片土地上知名度最高的中国人，似乎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但不知什么原因，这份据说精心收集证据炮制的《考克斯报告》实际上有着诸多漏洞。 除了对甘国阳的“匿名攻击”外，其中很多指控都存在证据不充分，自相矛盾，过分夸大的问题。 当然，这份报告刚刚公布，700多页的内容尚没有进行深挖。 众议院很希望在总决赛这个节点，用阿甘这个神明一样的人物作为献祭，来点燃舆论的火焰。 没想到阿甘不仅不避，还主动发起反击，澄清自己的同时，向报告中的漏洞发起进攻。 这次新闻发布会召开后，立刻在全美掀起了巨大的舆论风暴。 关于中美关系、阿甘的身份之谜，科索沃战争等方方面面的讨论，都卷入了旋涡中。 这旋涡肉眼可见会越卷越大，水一定会越搅越浑。 在发布会结束后没多久，太平洋对岸立刻做出声明。 声明内容主要是两点： 第一、《考克斯报告》的内容，一派胡言！ 第二、国家支持甘国阳同志在美的篮球活动，称赞他为促进两国友谊的和平大使。 对此，美国方面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选择了沉默。 但相关调查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事情显然不会这样简单的过去。 5月28号，nba东部决赛第六战在纽约进行，步行者做客麦迪逊花园球场。 疯狂的纽约球迷几乎将现场吞没，双方展开了殊死的搏杀。 首节比赛又是低得分的防守大战，步行者15：13领先尼克斯2分。 第二节双方迎来转折，尼克斯发动反击，单节轰下31分，领先进入下半场。 第三节两队难解难分，步行者逐渐将比分追平，两队带着相同的分数进入了第四节决战。 第四节，阿兰-休斯敦发威，在外线连投连中，尼克斯逐步建立起优势。 相反，雷吉-米勒本场比赛迷失，外线屡投不中，全场比赛仅得8分。 当你的核心球员，主力得分手一场比赛只得8分的时候，你很难赢下比赛。 终于，比分定格在了92：83，尼克斯主场9分的优势击败步行者。 大比分4：2战胜了对手，摘下了1999赛季东部冠军的桂冠，自1973年后再一次杀入总决赛。 麦迪逊花园广场成为了欢乐的海洋，纽约人民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甚至可以说nba联盟等待这一天都很久了。 作为全美最大的体育市场，职业体育的发源地，nba的老巢，纽约常年进不了总决赛拿不到总冠军，对nba市场影响力扩张很是不利。 这天晚上，大卫-斯特恩亲自来到麦迪逊花园球馆，为尼克斯颁发了银色的东部冠军奖杯，并祝贺他们重新进入了nba总决赛。 可以预见到，这次nba总决赛在纽约一定会引发一场狂欢。 收视率即便达不到1998年甘-乔大战的世纪盛况，也不会下滑的太多。 迈克尔-乔丹退役后，nba整体收视率下滑的问题让大卫-斯特恩很是头疼。 新的超级明星还没有成长起来，阿甘这个怪物又霸在王座上不肯下来。 如果迈克尔还在，人们还是愿意看勇者和恶龙的故事。 没有了迈克尔，阿甘和开拓者的一家独大让赛季的故事缺少悬念。 还好这次进入总决赛的是尼克斯，如果是步行者，这肯定会成为收视灾难。 即便是尼克斯，队中也缺少重量级的巨星压阵，无法和阿甘形成正面对话。 更糟糕的是，5月26号的《考克斯报告》，给联盟带来了巨大考验。 这是一次比“月光”拉乌夫国旗事件更加严重，更加敏感，也更具毁灭性的事件。 一旦处理不好，对整个nba的影响力、破坏力一定是核弹级别的。 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经验丰富的斯特恩都焦虑的一整晚没睡好。 导致28号在麦迪逊花园广场看球时，他眼泡肿着，明显没睡好。 不过在27号，甘国阳召开发布会进行的声明，让斯特恩稍稍松了口气。 因为他知道，这种事绝对不能承认，不管真的假的，是一定要撇清关系的。 一个合格的社会公众人士，要学会的第一项技能就是死不认账，第二个技能是无限甩锅。 （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克林顿在丑闻发生后第一时间跳出来承认错误，立刻被认为有高人指点，或者得到了关键的情报。） 甘国阳的发布会开的很及时，而且声明明确，问题回答完美，对报告的质疑也非常到位，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发布会前，斯特恩试图电话联系甘国阳，但电话没有接通。 那一晚甘国阳断掉了所有对外联系，让很多人捏了把汗，以为阿甘要跑路了。 发布会后，很快有厂商站出来，表示相信阿甘，其中以avia为代表，他们声称这都是共和党的阴谋。 大卫-斯特恩连夜开会，召集所有副总裁、高管商议对策，在会议上斯特恩力排众议，决定公开支持阿甘。 斯特恩说：“此时站在阿甘的对立面，就是对nba品牌的背叛，是对整个联盟球员的背叛，我们必须站出来支持阿甘。” “间谍罪案是不会有实质性证据的，就算有，也要想办法让他变成没有，把这件事无限期的往后拖，能不了了之是最好的。” 此时，斯特恩的助理，一个叫亚当-席尔瓦的年轻人问道：“所以…我们就这样，牢牢和阿甘捆绑在一起了？风险会不会太大了一些？” 斯特恩说：“阿甘已经35岁了，手里有8个总冠军，已经是功成名就，生涯没有任何遗憾。他这个赛季结束，或者下个赛季退役，没有任何问题，明白了吗？” 席尔瓦点头表示明白。 甘国阳是生涯进入晚期的超巨，随时可以离开联盟。 他的荣誉、名声和nba深度绑定，所以斯特恩一定要保他。 但为了降低风险，也为了nba的未来，甘国阳这两个赛季一定要退役。 其实从身体素质上来说，甘国阳像贾巴尔那样一直打到40岁完全没问题。 可是，斯特恩已经下定决心，需要甘国阳安全、平稳的降落，这是最好的结果。 在东部决赛分出胜负后，29号这天大卫-斯特恩立刻飞往波特兰，要和甘国阳面谈。 两人的会面很秘密，选在了一家希腊餐厅的包间里，确保没有任何监听。 在简单的寒暄过后，斯特恩开门见山，道：“桑尼，我代表联盟支持你。但是，最晚下个赛季，你要退役。” 甘国阳面无表情，停顿了几秒钟的时间，点了点头，道：“我同意，下个赛季就将是我的最后一个nba赛季。” 斯特恩没想到甘国阳答应的这么干脆，随即他想到，阿甘一向是个聪明人，他一定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了。 那几秒钟的停顿并不是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退役，而是为自己即将说出口的答案进行默哀——他伟大的篮球生涯要告一段落了。 在得到甘国阳的承诺后，斯特恩语气缓和下来，两人深入的聊了聊，甘国阳坚决否认自己从事任何间谍活动。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理由？选间谍也不会选我这样的人。” “你之前和白宫走的太近了，这是个麻烦。接下来把精力都放在球场上吧，球场外，我们尽量一起想办法。” 斯特恩安慰甘国阳，但甘国阳并不相信斯特恩会帮着想什么办法，不过是顺其自然而已。 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nba再切割也不晚，这点甘国阳从来不抱太多幻想。 只是他有足够的把握和心理准备应对目前的局面，他甚至有那么一点兴奋，因为这样无疑给自己的冠军之路增加了难度。 这个想法他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自己最亲密的妻子，此心理过于变态不像人，容易引发震荡，藏在心里比较好。 在秘密会谈后，甘国阳将精力都投入到了总决赛的准备当中。 总决赛首战将于6月3号在波特兰开幕，对手是杰夫-范甘迪带领的纽约尼克斯。 双方对战的话题性还是拉满的，两年前范甘迪在波特兰遭受奇耻大辱，屁都没敢放一个。 这次有机会在最高舞台上一雪前耻，不管范甘迪嘴上如何谦虚，他内心是一定想要复仇的。 纽约的媒体更是疯狂到了极致，这一天他们等待了太久太久，他们太长时间没有品尝到总冠军的滋味。 1973年到现在已经过去26年时间，同城的纽约洋基队刚刚拿到了mlb世界大赛的冠军，现在该轮到尼克斯了。 尤其是他们的对手是nba霸主，8冠王阿甘率领的波特兰开拓者。 阿甘正好陷入了“间谍风波”，尼克斯正是趁势拨乱反正的时候。 nba正统在纽约，在麦迪逊，不在波特兰，不在玫瑰花园。 一东一西，波特兰和纽约展开了隔空骂战，这算得上nba历史上，总决赛之前两个球队、城市之间最为激烈的相互攻击。 整个俄勒冈依旧坚定的站在了甘国阳这边，从1988年开始，俄勒冈州就转向坚定站在民主党这边，属于铁蓝州。 由于位于太平洋沿岸，这里的东亚移民非常多，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阿甘的球迷，自然站开拓者和甘国阳。 甘国阳的主动回应和精彩的回答记者提问，更是坚定了支持者的信心，他们认为这是共和党的一次迫害。 尤其是那些德州佬，甘国阳在美国空军基地所在地的脑袋上拿下74分，惹恼了美国白人保守份子，他们借助《考克斯报告》的机会，要陷害阿甘。 这条逻辑可谓严丝合缝，能解释得清，而且事实上部分原因就是如此，看不惯甘国阳一个中国人成为篮球第一人的家伙大有人在，他们都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大势所趋下的落井下石。 只是没想到甘国阳顶住了，而且顶的非常漂亮。 6月3号的总决赛如期进行，纽约尼克斯两天前来到波特兰，为总决赛做准备。 这支尼克斯的阵容不可谓不豪华，内线莫宁、坎普，小前锋斯普雷威尔，得分后卫休斯敦，控球后卫克里斯-柴尔斯。 替补席上坐着科特-托马斯、查理-沃德，尼克斯没有mvp级别的超级巨星，但有四个全明星级别的首发球员。 其中，阿隆佐-莫宁是本赛季常规赛mvp的有力竞争者，只是最后在评选中败给了二年级的蒂姆-邓肯，屈居第二。 对于邓肯和凯尔特人，联盟着实抱了很大的希望，可惜他们还是太稚嫩，邓肯也做不到阿甘那样早早横扫联盟，最终半决赛遭到淘汰。 尼克斯承载了东部的全部希望，来到东部球队的总决赛噩梦之地波特兰——在过去8次总决赛中，没有任何一支球队能在这里取得首战的胜利，也没有任何一支球队能取得最终胜利。 “这里是永不陷落的波特兰。” 当地的球迷用这样的标语欢迎纽约尼克斯的到来。 作为回应，纽约尼克斯队——对不起，没有任何回应。 整个尼克斯都显得静悄悄，在赛前的媒体公开日上，没有任何值得大书特书的言论。 哪怕一向傲气十足，号称“狂人”的斯普雷威尔，也只是很公式化的表示：“我们会尽力在波特兰取得一场胜利，想要拿到总冠军，就一定要能在客场赢球，这是我们必须做到的。” 最让斯普雷威尔声名大噪，也让他臭名远扬的一件事，就是1997年的锁喉事件。 当时斯普雷威尔还在勇士队效力，勇士的主教练已经换成了pj-卡列西莫——他在离开波特兰后，在奥克兰找到了工作。 和热火一样，勇士队也喜欢开拓者出品，不过一个喜欢球员，一个喜欢教练。 在勇士，卡列西莫一如既往不受球员欢迎，他太苛刻，又刻薄，喜欢冲着球员大喊大叫。 他和斯普雷威尔的关系尤其差，在事件发生之前两人已经出现了多次矛盾，在比赛进行中的口角，在训练中的互相指责、顶嘴。 事件发生时，两人因为训练中的传球问题发生了争执，pj-卡列西莫不顾球员们的阻拦，冲上去要和斯普雷威尔较量。 卡列西莫的行为显然是不理智的，同时他也低估了球员的兽性和疯狂程度，斯普雷威尔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放倒在地，整个过程持续了15秒左右。 卡列西莫差点被掐死，其中一个原因是，其他球员看到这样的冲突发生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制止，因为大多数勇士球员也不喜欢卡列西莫。 事件对斯普雷威尔造成了严重影响，勇士对他进行了禁赛，并提前结束了他那份价值3200万美元的合同，赞助商、广告商纷纷和他解约。 大卫-斯特恩在后续进行了追加处罚，斯特恩一向铁腕无情，直接禁赛了斯普雷威尔一整个赛季，并让他拿不到一分钱工资。 当时，作为球员工会副主席的甘国阳还站出来，和联盟、勇士队展开了谈判和诉讼，全力为斯普雷威尔争取减少处罚。 当然，斯普雷威尔劣迹斑斑，在勇士的几年时间里没少犯事，因为超速被逮捕和吊销驾照，还因为威胁警察接受调查。 这家伙足够的抽象，他对私生活非常保密，很少接受记者的采访，据说他家里养了几条烈犬，把他四岁女儿的一个耳朵给咬掉了。 后来斯普雷威尔接受某次采访时，记者问他这件事对他产生了什么影响？ 他说没影响。 可那是你的女儿。 但这件事毕竟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但…毕竟是在家里发生…… 每天都有人死去，这没什么。如果更严重，可能会影响我。 后来他还说，自己继续养那几条狗，这次采访给球迷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 在绝大部分普通球迷看来，一个球员可以在球场上粗鲁、凶猛，但场下必须对家人，对母亲、妻子、女儿足够好。 你女儿耳朵都被咬掉了，你竟然说没事？ 再后来，斯普雷威尔承认，那条咬他女儿的烈犬已经被杀掉。 至于采访时为什么不说清楚，没有人知道，没人知道他脑子里到底怎么想。 这个来自密尔沃基小地方的球员，一直在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行为逻辑在保护自己那脆弱、自卑的灵魂。 但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全联盟，斯普雷威尔明确表示自己最喜欢的球星是阿甘。 在总决赛开始前的采访中，斯普雷威尔得到了最多的镜头和曝光度，本赛季是他翻身的一年。 尤其是季后赛，他的表现闪闪发光，成为了本赛季尼克斯蜕变的关键人物。 他和阿兰-休斯敦组成后场双枪，并承担了全队最多的出手攻坚任务，是撕裂对方防守的箭头。 在被问到如何看待阿甘，要在总决赛怎样面对他时，斯普雷威尔的回答再度出人意料。 他说：“阿甘一直是我最钦佩的球员，他真正能理解我，我说的是真的。我曾经在新秀赛季被他暴揍，打得失去信心。他是半个旧金山人，每年夏天都会回旧金山一段时间，我有机会和他一起训练。我想说，我获益良多，他是真正的王者，我遇见过最了不起的人。” “那你怎么看待这次间谍事件，阿甘有可能是一名间谍？” “不，我完全不信这种控诉，这是栽赃陷害。在美国和阿甘之间，我选择相信阿甘。” 狂人不愧是狂人，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惊人的话。 说完后他还觉得没什么，继续准备比赛去了。 第十三章 代差 太平洋时间6月3日晚上七点半，1999年nba总决赛拉开了序幕。 波特兰再度成为总决赛上的主角，正如《体育画报》上的文章所说，“一旦开拓者这辆战争机器启动，他们就不会轻易停下。” 作为这台战争机器的核心发动机，甘国阳状态良好，十几年如一日的高速运转。 多日的休息让甘国阳得到了喘息，虽然《考克斯报告》的事让他受到很大精神压力，但只要站上篮球场，一切烦恼都会被清除。 冗长的开场仪式，甘国阳一直嚼着口香糖保持安静，电视台的镜头一直对准着他，这个赛场上唯一的巨星。 场内场外，甘国阳都是最闪耀的焦点，爱他的人和恨他的人都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他是巨星中的巨星，其他所有人在他面前都会显得黯然失色。 身穿蓝色球衣的尼克斯众将，在踏上玫瑰花园球馆的地板时，免不了感到紧张。 麦迪逊花园广场是篮球圣地，但近10年nba的篮球圣地是波特兰的球馆，是纪念体育馆，是玫瑰花园。 在之前8次总决赛中，只要首战在波特兰进行，开拓者从未输过球。 没有人可以在波特兰头上先发制人。 带着这样的底蕴和气势，开拓者上下都信心满满。 当然，《考克斯报告》在开拓者队内还是有一些影响的。 从5月7日事件开始到现在，球队内的氛围都颇为微妙。 虽然全队在公开场合都对阿甘表示支持，但大家心里到底怎么想，难以去预料。 人心难测，nba球员终究也只是运动员，球队也只是球队，不是革命组织。 过去一直牢牢站在甘国阳身边的唐建国这次都选择了沉默，不发表意见。 据说他正在寻找开拓者的下一个买家，为他的2000年总统大选活动募集资金，顺便进行切割。 开拓者和阿甘为他积累了巨大的声望，而此刻，似乎是他利用这个声望更进一步的时候了。 只是究竟是踩着阿甘的尸首往上爬，还是借助阿甘的反击，继续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他还在观望。 全队上下只有科比、小奥尼尔这样的愣头青，私下和甘国阳说：“我们一定相信你，支持你。” 甘国阳立刻提醒他们，不要在任何场合表露自己的立场，如果支持就默默放在心里，反对也不要紧。 “闭上你们的嘴，什么都不要表态。这种时候，保护你们自己比保护我更重要，明白了吗？” 两人还是很听话的，没有在媒体、公众面前做任何表态。 但甘国阳没想到，作为对手的斯普雷威尔竟在赛前说，“阿甘和美国，我选阿甘。” 甘国阳真不知道该说这家伙没脑子，还是要感谢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支持对手。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这家伙要是和普通人的一样，怎么能干出要掐死教练，女儿被狗咬觉得无所谓这种事呢？ 开场仪式结束，双方要正式开始比赛前，甘国阳走到斯普雷威尔跟前，道：“我听说你对我的支持了，谢谢你。” 斯普雷威尔却说：“我没有支持你，我只是说我想说的话。还有，谢谢你那时候帮我，我们俩扯平了。” 狂人还是一副狂傲的样子，在偶像和对手面前丝毫不肯低头。 这些黑人说起来颇为有趣，他们的价值和行为，常常和现代社会格格不入，让人觉得脑子有问题。 但有时候换个角度看，又觉得他们颇具古风，这或许和他们混乱的成长环境有很大关系。 萨博尼斯和阿隆佐-莫宁站在中圈跳球，在裁判抛球的瞬间，比赛开始了。 拥有身高优势的老萨还是率先拨到了皮球，给到控球后卫布雷洛克，开始了系列赛的第一次进攻。 萨博尼斯今年也34岁了，不过他的状态相当好，在欧洲的几年休养式打球，和良好的养护，让他状态不错。 开局开拓者将进攻重点放在了老萨身上，他在低位背身接球，准备强攻莫宁这个点。 弱侧，肖恩-坎普拼了命的绕前阻止甘国阳往里切，坎普这次总决赛的任务就是盯住甘国阳。 坎普知道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还是要全力以赴。 和在超音速时期相比，1999年的坎普体重增加了很多，不是为了提高对抗，而是因为这家伙不够自律。 在大苹果城这个地方，一个球员想要花天酒地实在是太简单了。 29岁的坎普能憋到今年才身材有些走样，已经算是自律了。 体重增加的好处是在内线对抗中他更能抗了，可以稍微抵挡一下阿甘的碾压。 坎普开局相当卖力，范甘迪让他不惜体能，场下还有托马斯做替补。 萨博尼斯接球，双方在低位反复包夹、博弈，结果裁判突然响哨了。 主裁判吹了尼克斯一个非法防守，他们在第一次防守中明显有联防的2-3联防的痕迹。 杰夫-范甘迪在场边直摇头，开局他想玩个擦边防守的，没想到被裁判识破。 第一次被吹违例是个提醒，没有任何的处罚，再被吹，就要罚球了。 范甘迪深黑的眼圈中，闪现出更深的忧虑，如果尼克斯没办法在防守上做文章的话，总决赛注定会打得非常艰难。 果不其然，开拓者重新发球组织进攻，尼克斯改成了一对一的人盯人，甘国阳轻松摆脱了坎普的纠缠，在侧翼45度接球。 面对坎普，甘国阳一个很轻松的中距干拔出手，坎普根本干扰不到，两分命中，拿下了总决赛的第一分。 现场球迷爆发出一阵欢呼，总决赛对开拓者球迷而言好像节日。 十多年时间，他们有很多个六月在这个节日中度过，对许多球迷而言已经是一种习惯。 特别是很多青年球迷，1986年时他们还是孩子，跟着父母一起上街，坐在爸爸的肩膀上庆祝开拓者拿下总冠军。 一眨眼十多年过去，他们长大成长，有些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继续带着孩子来到球场，看阿甘打总决赛。 当甘国阳开局就能进球时，表明今晚他的状态不会太差。 阿兰-休斯敦很快用底边的中距离跳投做出了回应。 作为后场双枪的另一杆枪，他的进攻以投为主。 标准而优美的投篮出手姿势，被认为是中距离投篮教科书。 穆林负责防守休斯顿，显然穆林脚步有些跟不上，不过穆林很快用进攻做出回应。 开拓者快速推反击，外线连续的掩护、传导球后，穆林接球三分线外出手命中！ 开拓者依旧是全联盟三分出手最果断，最犀利的球队。 穆林本赛季的整体状态显著下滑，但他的三分命中率和出手数依旧保持在较高的水平。 他从上个赛季重要的三号位组织前锋，中转站，退化成了优质的三分射手——这对开拓者而言倒也够用了。 他的相当一部分职责都分配给了科比，由科比来完成更多外线任务。 尼克斯的进攻回合，开局肖恩-坎普试图在低位挑战阿甘，在连续的运球、突破、转身，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后，坎普把球传给了内切的莫宁。 结果莫宁的扣篮遭到了萨博尼斯的干扰没有命中，球出界，还是尼克斯的球。 “这是尼克斯系列赛必须要解决的一个困境，他们的内线如何面对波特兰双塔，这会是一个大问题。” 尼克斯的内线强壮有余，身高不足。 而且莫宁和坎普都是那种打球直来直去，缺少变通和花招的硬派内线。 不管进攻或是防守，他们都善于硬桥硬马，硬碰硬。 在高端局中，全靠硬碰硬，没有机变、巧变，是会吃大亏的。 尤其是面对打球聪明，球商非常高的开拓者双塔，尼克斯的内线很容易吃大亏。 这也是为什么内线有两个全明星球员的情况下，尼克斯的核心发动机却是斯普雷威尔的原因。 尼克斯重新组织进攻，斯普雷威尔借助挡拆，急停跳投出手命中两分，尼克斯紧追不舍。 紧跟着防守中，尼克斯利用密集的篮下防守，阻止了萨博尼斯的篮下单打，得球反击。 斯普雷威尔再度接球，外线一个掩护后三分出手，这球没有投中。 长篮板被甘国阳拿到手，开拓者加快速度反击，科比杀入篮下造成坎普犯规，上罚球线。 开局双方强度大，速度快，节奏都抢的飞起。 尼克斯没有像东部决赛对阵步行者那样，开局用阵地磨盘和对手互熬。 这是尼克斯教练组制定的策略，范甘迪认为靠磨阵地是无法击溃开拓者的。 想想看，靠防守端磨，你磨的再厉害，能有公牛厉害吗？ 斯普雷威尔策动进攻能力再强，能有迈克尔-乔丹强么？ 尼克斯必须要发挥他们的优势，就是他们的内线。 利用好内线，不代表要磨阵地，莫宁和坎普都是直筒子型矮个内线。 让他们落阵地和波特兰双塔耗是绝对耗不过的。 必须发挥年轻和速度的优势，加快节奏，冲起来打。 范甘迪的想法是正确的，这个秃子赛前准备确实有一套。 开拓者是全联盟最快的球队，但他们也是核心阵容最老的球队之一。 尼克斯更加年轻，他们必须展现防守端的活力和进攻端冲击力，和老奸巨猾的开拓者缠斗。 科比两罚一中，莫宁拿下篮板球，尼克斯快速推进，阿兰-休斯敦接到斯普雷威尔的传球，中距离跳投再中！ 休斯敦的中投确实有谱，不仅姿势好看，而且非常稳定。 面对尼克斯这样拉满的进攻节奏，反倒是开拓者慢了下来，从低位打起。 甘国阳终于在低位接球强攻，尼克斯毫不犹豫的进行三人包夹，两人包夹是没用的。 甘国阳分球给到萨博尼斯，萨博尼斯切入篮下强攻，上篮遭到了莫宁的封盖！ 尼克斯再度发动反击，斯普雷威尔像闪电一般运球突击，甩开科比，过掉穆林，冲击篮下上篮得手！ 开拓者叫了暂停，令人意想不到，第一节开局，尼克斯竟然打了开拓者一个措手不及，让伯德率先摁下了暂停键。 尼克斯球员很兴奋，杰夫-范甘迪稍稍松了口气，看样子开局他的策略是成功的，就看开拓者如何进行应对了。 伯德首先进行了人员调整，克里斯-穆林被换下场，换上了里德尔，来加强外线的防守对抗。 穆林这个点在防守端的问题被尼克斯抓住了，他们有后场双枪，光科比一个人很难应付。 迪卡-哈特拿起战术板进行防守端的布置，开拓者首先要解决的还是防守问题。 伯德则把甘国阳拉到一旁，问道：“心情怎么样？紧张么？”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会紧张？” “我不知道，我怕场外的事对你有影响。” “会有一点，但不会影响这场比赛的胜利。” 甘国阳在开局的表现很平淡，伯德担心场外新闻影响甘国阳的状态。 毕竟在这样的问题和压力下，能保持绝对平稳的人可不多。 甘国阳当然不受影响，只是他自己给自己制定的比赛计划就是第一节收着打，第三节发力。 总决赛和西决不同，要更加的谨慎，尼克斯这样的硬派球队，也不用着急开局就压他们。 互相拉扯找状态在，争取在自己熟悉的第三节一锤定音，这是甘国阳脑海里构思好的。 开局尼克斯确实打得不错，但开拓者并非没有应对方法，哈特重新布置了球队防守。 开拓者没有着急忙慌的试图用狂轰滥炸的进攻去摆平尼克斯。 暂停回来后，开拓者先是在进攻中依靠甘国阳的掩护和防守吸引，给到科比，科比冲击篮下又分球到侧翼，布雷洛克接球跳投出手命中。 进球后，布雷洛克立即进行就地反抢，开始对尼克斯进行全场紧逼防守。 尼克斯首发五人，控卫是实力最差，漏洞最大的那一个。 克里斯-柴尔斯充其量一个合格水平的首发，各方面能力都不足以全面支撑尼克斯的进攻。 所以很多时候，尼克斯的外线控球人都是斯普雷威尔，他直接持球过半场主导进攻。 布雷洛克和科比两人合围斯普雷威尔，狂人毕竟不是专门的控卫，一下子遭到高强度包夹，结果丢球。 科比将球抢下，眼看传给前场就是一次简单得分，尼克斯只能犯规。 还是开拓者的进攻回合，甘国阳绕到高位接球，直塞篮下，里德尔空切接球上篮得手！ 连追了4分，轮到尼克斯叫暂停了。 总决赛级别的对抗，一看到有问题，暂停都叫的非常及时。 范甘迪从怀里抽出赛前准备的纸条，决定进行换人。 他用科特-托马斯换下了肖恩-坎普，要求暂时放慢节奏，多打阵地进攻。 “成功率，必须要打成功率，成功率是我们的生命线，不能让开拓者取得领先。” 范甘迪心里清楚，一旦被开拓者取得较大的领先优势，比赛会非常难打。 暂停回来后，尼克斯的进攻变得更加小心谨慎，反复的传球，一定要有绝对好的机会才出手。 科特-托马斯登场后，在右侧底边中距离出手——此时尼克斯进攻还剩下最后1秒钟。 极限出手，压哨命中！他们反反复复的传球，力图撕开开拓者牢固的阵地防线。 在暂停回来的几个回合里，这套策略的效果不错，尼克斯球员开局状态确实很好。 但随着回合数增加，时间一点点流逝，尼克斯进攻端逐渐开始乏力。 开拓者三秒区保护的很好，尼克斯几乎没有任何篮下得分，全是低效率的中投。 尼克斯是季后赛16支球队三分投的最少，最喜欢投中距离的球队之一。 开拓者则相反，他们在16支球队里三分投的最多，中距离相对较少——主要被科比和甘国阳两个人包了。 效率上的差距随和比赛的深入逐渐明显起来，尼克斯从领先一两分，到被追平，再到第一节最后一分钟，被科比和布雷洛克的两记三分洞穿心脏，一下子落后了6分！ 29：23，开拓者首节领先尼克斯6分，双方进入了节间休息。 比尔-沃顿对第一节比赛进行总结时说道：“我认为，纽约尼克斯和波特兰开拓者之间，存在着代差。” “尼克斯如果想赢球，一定要打出他们的优势不可。” “他们的优势是什么呢？” “额…或许年轻算一个优势？又或者…他们来自纽约。” 第十四章 平湖 开拓者的打法并不是每个球队都能模仿。 恰恰相反，在本次季后赛中，三分出手和命中数排名前六的球队里，除了开拓者之外，另外五支全部首轮遭到淘汰。 开拓者的三分传统，从1984年甘国阳进入nba开始就逐步培养起来了，他们是全联盟最重视投射的球队没有之一。 每一个进入开拓者的球员都要经过远 他最初的时候确实有被这些跟在太子爷身边的禁军吓到过，但现在他已经毫无惧意。 王大治知道自己这个市长的个性，这要是市长想要做的，你就算在怎么拦也拦不住的，索性王大治就不再拦他了。 由于葡萄牙仅仅发现好望角，虽然已经开启大航海时代，但并没有打开海上商贸的航线，亦没有大规模牟取海上资源，所以这些海洋国家只能是潜力种子。 即便是深度宅家的大蛇丸也感觉到村子的舆论方向对自来也越来越不利，纲手更是开始火急火燎地让他赶紧把自来也找回来。 过前院到后院，一片竹林之内，以为老先生在一块大石头上施展着茶道。 于圣向后跳跃，他将手放在伤口处，伤口的血迹瞬间凝固，他重新充满斗志的看向李清明。 “陛下，要不咱们暂时先撤往背阴山，一切再从长计议？”血衣侯在无相皇身旁耳语。 可千忬有些不解的是，末世后就引发了大面积停电，这么多的电子设备以及冷冻室，就需要大量的供电才能维持，顾裴怀若是没有空间这样逆天的东西，去哪里解决这样巨大的用电问题？ 牧玄扭头看去，只见阿飞正冷眼看着自己，在他的身后则是气的浑身发抖的林仙儿。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二尾又旅早已经在宇智波德光手里盘了无数次了。 辛红雪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唐利川忽然惊醒一般的喊了一声。她便回过头去看唐利川，只见他也正回头望向这边，不过却不是在看自己。凤桐衣转过身笑着忽然就向外面的竹林跑过去，朱筑见状只好也跟着离开。 而他们虽极力避讳却仍控制不住看向我的眼神里，亦是包含了太多意味不明的光影在其中。 他记得汶川地震时候有一只猪坚强，他该给她取个什么外号，恋坚强？ “如果真是这样，这里总该有出路的呀！”阿乙叫着就跳起了身来到四壁去细细的查看。 岳托也因此备受牵累而多次降爵，初封亲王最后却降为多罗贝勒，连多罗郡王的爵位都是死后得封。 正如当初，她明知道那个男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转移了如此多的钱财，却不愿意深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好过，如果没有后来他刺自己一刀的事情的话。 接过孙铭的水，这是林风最后一场比赛了，其他的比赛还在明天，所以，这个时候林风倒是不怎么着急了。 顾恋恋心想，她为什么要买个望远镜偷窥墨少臻，她又不是见不到他。 墨少臻对服务生打了个手势，等服务生走过来后，直接从钱包里抽出卡，递给对方。 对于第一纪元的毁灭，关平也有过一些猜想，但同样没有依据，所以也就没有多问了。 所幸苦夏就自己拉了一个运输队，专门为自己家服务，闲暇的时候允许运输队接一些私活，总不能让运输队其他员工饿着。 就这样，原本传出凄厉惨叫的洞穴，此刻再度恢复到了无比的死寂当中。 又有中国球员登陆NBA了 早上一觉醒来就看到新闻，杨瀚森在首轮16顺位被开拓者给选中，真是出人意料的一签。 虽然选秀前大家都看好杨瀚森能被选中，但大多应该是预测他在第二轮被挑中。 不知道开拓者管理层是不是看了我的小说，认为应该选个中国球员试试，万一呢？ 我对开拓者管理层的印象怎么说，总体还算可以，不是黄蜂、国王那样特别差的，但也不是步行者、凯尔特人、雷霆这种组队冲冠的。 当然，nba这些年，冠军轮流拿，明年到我家，我之前在东契奇的交易中提到过，现在nba管理层的运营思路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重大改变。 开拓者这些年操作做得比较一般，交易、选人、新秀培养上，没有什么显著成果，挑了个比卢普斯做教练也是槽点满满。 不过这个夏天感觉开拓者是想做些改变的，选秀拿杨瀚森，交易霍乐迪，后续可能还有更多操作，去组建新的球队架构，然后看能不能踩准联盟的潮流，在未来打出一些成绩。 随着雷霆夺冠，步行者杀入总决赛，我觉得中小球队应该都被激发出了争冠的欲望和信心。 nba的王朝时代早已结束，别说连冠了，连续进总决赛都没有了。 所以，现在正是春秋战国，谁都有机会出头一尝霸主的滋味。 说回到杨瀚森本人，应该是前年就已经注意到他，当时他在青岛，约基奇正当崛起的时候，杨瀚森因为很好的脚步和传球被拿来和约基奇做比较。 去年，杨瀚森暂时不参加选秀的时候，某篮球网站嘲讽声一片，说什么今年小年不去，以后永远没机会，更过分还有对杨瀚森进行人身攻击的。 当时我看不过眼为杨瀚森说话，帖子到现在还留着，直到今年挖坟，可以说狠狠打了某些人的脸。 类似的事在体育圈看到太多太多了，某些人并不真正热爱体育运动，也并不真正喜爱某个球星，他们崇拜喜欢某个球员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现实中得不到满足的优越感，如果优越感和虚荣心得不到满足，就要冷嘲热讽，甚至对球员进行人身攻击。 我一直认为，杨瀚森参不参选，能不能被选中，首先是他自己的事，这是决定他未来人生的一件大事，他做任何选择都值得尊重。 能被选中，这是好事，但也只是一个开始，nba有多艰难，老球迷对联盟了解越多应该越清楚，非常非常的残酷。 不参加，或者选不中，也很正常，年轻人自己找工作都希望钱多事少离家近，何必苛求他人去异国他乡漂泊寻梦？毕竟看他人追梦是很容易的，真正代入一下就知道多难。 现在杨瀚森在首轮被开拓者拿下，不管怎么说，作为中国球迷还是很开心的，在篮球的最高舞台确实很久没有中国人的身影了。 之前崔永熙勇闯nba，很多人一边赞扬小崔一边还要拉踩一下杨瀚森，现在小崔重伤遗憾离开，杨瀚森入选，说明真的没必要这样踩一捧一。 崔永熙是非常勇敢的，不过nba确实很残酷且现实，他为了提升自己的对抗，短时间内大幅度增加体重，最后导致了重伤不得不离开。 从这点可以看出，身体关、伤病关就是nba的第一关，也是最可怕的一关，之前姚明、易建联，都是倒在了伤病关上，尤其是姚明，每每在重要时刻受伤，可以说给他自己，也给中国球迷留下了巨大遗憾。 很多巨星的首要条件往往不是技术，而是要有过硬的身体和体能，毕竟体育体育，体在前，是最基本的条件。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写阿甘时，反复强调他钢筋铁骨，生化人一般的身体，因为这实在是太重要太重要了。 对杨瀚森来说，身体关伤病关一定要过，当下nba节奏非常快，对跑动的要求更高，疲劳累积的伤病越来越多，还有漫长、密集的赛程，艰苦的训练，对新进nba的球员都是巨大考验。 除了他本人的先天条件和训练之外，健康很大程度还取决于球队的医疗体系，但正好开拓者的医疗口碑…… 可以说是全联盟最差，没有之一，兽医的声名远播，而且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持续了几十年。 不过作为一个很了解开拓者历史的网文作者，我还是要为开拓者说两句的。 书里写过，开拓者当初和沃顿之间的矛盾，开拓者医疗组和管理层是肯定抽象的，连巫术都整上了。 教练组的理念也有问题，拉姆齐太过于老派，没有真正重视沃顿的伤病——但当时nba的风气就是这样。 然后沃顿本人也要承担一定责任，他脆皮不是从开拓者开始的，而是从小如此，因为他的骨架结构有问题，然后他自己贪玩，爱参加伤膝盖关节的活动，加大了受伤风险。 一个脆皮的天才，遇上了不太负责任的管理层和医生，以及太老派的教练，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和沃顿同时期的米切尔-汤普森在开拓者就很健康，说明开拓者医疗组总体还是合格的。 后来就是被人嘲笑至今的萨姆-鲍维，茵曼选鲍维不选乔丹确实愚不可及，奈特已经反复提醒他了就是不听劝。 不过鲍维的伤病，开拓者医疗组倒不应该负太大责任，因为鲍维在大学就受了重伤，在试训体检的时候又担心选不中，对开拓者医疗组说了谎，明明疼却说不疼，导致了医疗组错误判断。 包括后来的奥登，也是先天有问题，高低足，离开开拓者后，在别的地方也没能发光发热，以及罗伊，没有半月板，这都不是医疗水平的问题。 其他开拓者球员，像阿德，利拉德，整体还是很健康的，所以开拓者更像是被诅咒，而不是他们医疗水平太差一直霍霍球员。 波特兰的气候也是个问题，阴雨天太多太潮湿，对关节不是很好，但这也不算什么决定性因素。 在目前nba的医疗、训练水平下，归根到底还是看球员本身的先天条件，有些人天赋就是好，就是经久耐用。 还有就是看球员自己的训练意愿，自律水平，nba是真正的职场，每个球员要对自己的命运负责。 最后祝杨瀚森在波特兰好运，波特兰真的是一个很热爱篮球的城市，俄勒冈也只有这么一个职业联盟球队，我在了解开拓者历史时能真切感受到这里的球迷对开拓者的爱。 作为太平洋海岸的城市，波特兰和华人的渊源也非常深，比德州的休斯顿，还有东海岸城市都要强，希望杨瀚森在这里能有一番作为，成就属于他自己的传奇故事。 全书没完。 第十五章 原谅你了 甘国阳对比赛的掌控力确实下滑了。 他已经从过去的“全面进攻”，逐步变成了“重点进攻”。 估计再过个几年，就要变成“全面防御”，在最晚期可能就是“重点防御”了。 当然，在那样的下滑发生之前，甘国阳会不会继续留在nba还很难说。 在重点进攻阶段，甘国阳需要适当放松对比赛的控制欲， 郑拴明白了——现在，青木派有能力守着云雾山脉了，不怕别人惦记着。于是，就大摇大摆的举派迁进了云雾山脉。 下午，王本贵也和聂晓丽忙里抽闲地赶过来，给范烟琪又发了一个大红包。数额多少，王易没问，但见到范父范母那满意的样子，就知道一定超过了范家的预期。 “好”沈宴之微笑，知道阿夙和军队的那些人打得有点无聊了，不管怎么好玩，但是毕竟不是下狠手，都要有分寸，放不开。 沈宴之让人将别墅地面上的一些空地清理袭来，他打算利用这些空地种植中草药，毕竟这些地方要种植蔬菜和粮食都不大现实，将中草药种在这一片地方是最合适的。 政府的工程付款慢，经常三个月或者半年才到帐，自然让垫付资金的私人企业家吃力。 大日普照下，无边大地尽皆散发着勃勃生机。望之过去，一座座山脉屹立其上，一颗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迎接着阳光的照射，吞吐着诸般灵机，以供给大地生灵取用。 袁峰得了手，这边，沈云也如愿以偿的跳出了包围圈。接着，两路人马顺利汇合。 但至少目前而言，这种隔阂还是切实存在的，且不容忽视。而蜂巢，也绝不会承认异人是人类的一个亚种，即便他本就是从一个玛雅人被改造而来的。 且不说被他们抛弃的武器装备，就算是这些士兵，就算是成功的逃出了臭鼬弹的攻击区域，他的身上也依旧散发着浓烈的臭味，而一边的溪流就成为了他们的救赎。 把钱拨给了兼职出纳的范烟琪，王易在前几日的磨合之后，感觉基本上没自己什么事，便又当起了甩手掌柜。 众人看到，血煞魔王的灵魂，如同镜面破碎般，碎成了无数的碎片，飞向四面八方，彻底灰飞烟灭。 那东西，是他以前当神沙城继承人时候，神沙城的虚境高手给他特意炼制，用来保命的。 “成为华夏龙组排名前十的高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呢……”代斌闻言郁闷道。 不过，既然还是弟子，那功力应该不会太高，从蜀州到沙州，就算是他们这些虚境高手跑过来都要耗费一番功夫，他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这几天不舒服就不要用手碰水了，这么凉。”我将她撵走，把买的东西都给她，然后一言不发的低着头洗衣服。 我顿时吓得大叫一声推开他，并立即飞起，甩手一道闪电般的光过去，那人被我击中，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在榻上痛苦。 万鼎集团的前董事会成员老刘收购了吾桐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以合伙人的身份加入了吾桐公司，现在在吾桐公司，大部分的决策都由他去把握，这也是老刘一直苦苦期待的机会，也是万鼎集团给不了他的最重要的东西。 林云虽然表情平静，但是却喘着粗气，‘金焰灭世掌’毕竟需要消耗较多的仙气以及精力，不然的话，也爆发不出如此可怕的威力。 第十六章 肘不是这么用的 飞机穿过巨大的雨积云层，降低到了可以看清曼哈顿岛的高度。 现在是夜晚，但曼哈顿cbd的灯火让这里看起来比白天更加宏伟明亮。 甘国阳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飞临纽约了，除了每个赛季常规赛来这里打一次客场之外，很多次休赛期的夏天甘国阳都在这里度过。 纽约有着东海岸最为丰富的篮球资源，大量的 当墨央再次来到那巨大的牌坊之时，过去的一幕幕再次涌上心头，墨央欣然一笑，看着那几株顺势而上的千年古藤顺势，生机盎然之色却是暗淡了不少。 刚才看着她那么伤心的样子，他真的是要心疼死了，顺便对于沐森的气又多加了一分，决定下次去s市，一定要和乔景茹好好说说。 “我们为什么不杀过去？”入夜之后，奥得已经撤了回来，只留海因茨就近监视那些昂撒警察。 “所以你故意亲近白白，收她为徒，就想借她来对付我？！”墨魇猛然想到这个问题，不由得暗暗心惊。虽然这点他早就严重怀疑过，但是一直以为明乙不过是在碰运气。 “好吧，看到你如此好学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你一会到了弱海旁，进去试试就知道了。”药起灵大喝一声，率先向那海边狂奔而去。 不过墨央空有生灵之力，趁手的武器却是没有几个，还好当时获得了巫炼的镰刀魂幡，虽然自己不是修仙者，但凭借自己的炼器天赋，他已经将此法器炼化。 那蓝色火焰，虽然这二等将军霸道，可是防御力，勉强可以抵挡火焰，要想用多余的能力对付叶风还是不行的。 “哼，大哥不敢出兵，俺张飞倒要去见识见识那袁耀的斤两。”还沒等到刘备说完，张飞在一旁则是策马扬鞭，手执丈八蛇矛，向着汝南城下攻了來。 咳了半晌，达亚终于顺过气来。想着自己这事出的，委实丢人。而且还连累少奶奶替他奔走。 不仅如此，他们还想打探出江城的消息，当他们知道江城后来没死后，各个都激动不已，冥王府，更是派出这几千护卫高手随同两人一起对抗叶风，找出江城。 相对而言，踏入一个陌生的，毫无认知的领域当中去发展所谓的势力，显然只是一番想当然的意淫罢了。 而她给我备的衣裳，更是一身白白素素，裙摆恨不得拖出个几丈远，说是画里的上古母神都是这般打扮的，呵呵呵，那是因为上古母神大多人首蛇身，那长长拖曳的，是她们的尾巴。 低眉尽是温柔，微笑恍若仙子。有需要的时候，她一定出现。没事儿的时候，退守一边。 夏尔本以为这是因为对方发现了此处发生的爆炸，然而电话接起后，他原本郁闷的脸色却愈发舒缓，最终甚至颇有喜色。 江玉不满的皱起了眉头，甚至还想亲自上手去把那碍眼的玩意儿给扒下来。 韩瑾雨忍不住想，如果她生过孩子后身材走样，他难道真的不愿意再抱她了？ 那个方向，摆放的东西是，红彤彤的毛爷爷，以及漂亮的洋娃娃。 我便福身唤了声“爹”，苏北侯看起来也不太满意，许是嫌我还是与他太生分了，而他这辈子除了娶过十八房姨太太之外，实是没什么地方对不住我，那十八房姨太太也没一个敢给我脸色看的。 可惜我已经有了抬抬手就颠覆六界的神力，却没有本事请他活过来，给我拿出去炫耀。 第十七章 种马科 科比对自己第三战的表现感到沮丧，但他并不认为甘国阳的建议是正确的。 泰拳？摔跤？格斗技术？科比都不感兴趣，他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个篮球运动员，而不是其他。 即便他是阿甘的粉丝，每次在比赛中看到阿甘痛击对手都感到兴奋，但他还是有自己的坚持。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科比在格斗上实在是没 出掌间，刚猛无比的灵力涌到陈溪手掌之上，同时有着龙吟长啸，在场中响彻而起。 于是，李惟攻开始着手做准备，一来是为了应付“假想中”的羽人白色舰队，即使他心里也知道，白色舰队想要摸到这里的几率几乎是零。 明天拉着陆夏狂奔了很长一段距离，发现那些蚀骨幽狼没有追上来，都稍稍松了口气，正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陆夏更是累得不行，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还有，野狼山的上空遍布着电磁信号，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坐飞机直接到达这个地方，只能穿越野狼山才能找到他们，这给我们增加了很多的困难。”张铎又抛出了一个难题。 “……”巴巴罗迪终于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他无力地瘫软在自己的指挥席上，他心里很清楚，这一场战争，血月人彻底败了，而且败得相当的彻底，他们已经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敌人宰割了。 就在那异兽以为颜少放弃挣扎，想将他吞入口中的时候，颜少体内突然爆发出霸道无比的火焰，几乎瞬间就将那异兽的舌头烧成了灰烬。 “凉子……”郝志试探着叫了一声，忽然，擂台上传来猛然间‘抽’气的声音，凉子竟然还坚持着没有昏死过去，她猛然间长吸一口气，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剧烈地咳嗽起来。 留下其他人呆在无极县休整，刘天浩吕布关羽三人，带着几十士卒，风驰电掣般赶往卢奴城中。 杭雨从浴缸里起来，到热水器那里打开喷头，冲洗了一下，擦干净身体换上睡衣。薛晴则留在浴室里，清洗浴缸，拖干净里面的水泽，顺便帮杭雨洗衣服。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努力了这么长时间，绝对不能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给无天圣祖留下哪怕一点点不好的印象。 他不会放弃任何能打压到即墨的手段，能在口头上沾一点便宜就很让他高兴了。毕竟他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即墨就能拥有？难道即墨不该死吗？ 千厘并不是非要这些灵石，但送到手，以后的修炼资源，没有的时候哭也没用。 以往他不在这里，北幽宫所有人都不曾将楚存安放在眼里，如今他来了，好歹旁人不敢太过于轻视，还能将楚存安当成公主来看待。 落悠歌被风云生紧紧地抱着，她听到风云生痛苦地闷哼一声，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林峰这句话说的李富国是眉头皱起，他的物资的确已经十分的匮乏了。 千厘感觉一下，比起外面不会睡着，压力没那么大，像一层保护。 醒过来的时候，颜琳头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在哪儿，不过四周的摆设看起来倒是很高档整洁。 沉香闻言，忙向张氏跪下，双手撑地趴伏着，惶恐道，“奴婢知错，请夫人责罚”。 而就在此时，人声鼎沸的大街上，突然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清晰入耳。 自己亲眼看见君子龙被那暗影黑茑给抓走的，为什么会落在后来的谢根源手中？而且那座建筑物里面还有人，是谁？总不会是古剑云吧！？ 第十八章 惊雷 科比在首节很快找到了进攻状态，他感觉到自己今晚会无可阻挡。 这是一种独特、奇妙的感觉，注意力集中，感到自己无所不能。 今年是科比第三次参加季后赛，第一次1996-1997赛季他表现的不尽如人意。 尤其在西部决赛中，他有承认责任的勇气，但没有承担责任的能力。 在高强度的季后赛对 六位星云境冷漠入场，感知涌动，化作了一张张的大网，朝着苏扶镇压而去。 “你干什么的？怎么还不归位？找死吗！”一道冷喝声，在萧辰耳边响起。 而‘叶白’正是其中的少年之一，只有十五六岁的他，刚刚和爹娘告别，懵懵懂懂的来到这里，看着周围都是陌生人，很是紧张。 “我说着还需要再比下去吗？连这样的超级剑招都能挡得住，凌峰当属第一！”此刻，主办方脸上全都冷汗，言语间都在讨好海州战队了。 随着这几个老男人开车，周围很多人都明白了过来，顷刻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耳朵听着陈安琪的尖叫，眼睛则时时瞪着那些被撕开的部位。 饶是如此，他们三人为了洛辰，也是日夜兼程，连一刻也没有休息，终于在服下了大量丹药之后，拼着强大的意志力，赶到了星辰学院。 只是，在那里，他们就需要更加低调了，桑坤的地盘内，大多都是他们的人，外来人都会被进行严密的监视。 “大概有多少人？”老道并不惊慌，但也第一时间就抓起了水连珠跟灰轻言朝外走去。 每一道声音传出，强横的拳意，让天空都在颤抖，远处观战的练气士悚然，地面上的宋平。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种得意得仿佛掌握了一切的姿态。 “只不过，底薪资、高奖金，竞业条款不可能存在，合同的约束力也必须和收入水平相当，这一点，你必须在合约里面确定下来。”王诺提出了条件。 司机狠狠的踩下油门，汽车猛的向前冲去，庄崇先和郑锦被惯性一下子甩在了后座上。 皓白的手腕被一根根银针刺满，此时的烨华，竟颇像是一只刺猬。 “你确定是为数不多？我怎么听月棠说，你昨天列了一整张单子的吃食？”沈毅说。 大头和大部分兄弟一样都是北方人，每逢春节包饺子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林笑棠专门打发了人去买了不少面粉回來。 凌风看着那人。微微一笑。拱了拱手。便是从戒指之中取出了几枚丹药。赶忙的服了下去。而后盘膝而坐。开始吸收丹药之中浓郁的药力了。 那衣裳落在我和月棠的脚边，我捡起衣裳，迟疑地说，“你还是穿着吧，你脱给我们，就只剩下单衣，会着凉的！”虽然我也想要这件衣裳，可不能这么自私，这样的温度，穿一件单衣，必定着凉。 “不能跟坏人客气。”沐蝶说着，麻利地捡出三枚戒指，当下便刺破指尖，滴血认主一枚。 秦一白强压了胸中的怒气，转头与徐市计议了一番后，便当即决定，带着已达半步元婴境的杨兴等四人回转燕城，而徐市则继续留守在地底皇陵，负责教导并督促其余之人修行。 庞大的紫幽炎蛇仰天凄厉惨叫，数十丈长的尾巴被砸成重伤，几乎等于他的脚被砸断了，他受到了重创。 青鸾见到她的第一时间也是称她为凤主大人，那个时候她就曾问过她这样称呼她的原因，说什么是因为她身上有凤凰的气息，有凤凰的威压。 第十九章 独属于他的征程 开拓者的轮换变短，可是尼克斯这边的牌也不多了。 范甘迪不是一个善用奇兵奇谋的教练，非球员出身的他，以善于研究各种战术套路闻名。 和nba其他教练要么职业球员出身，要么有大学高等学府执教经历不同，范甘迪属于异类。 他没有打过职业联赛，因为天赋不足，他先读的耶鲁，后转学去门洛学院，最后 “哈哈”殿主笑出了声音，看着李峰担心的样子，他不打算隐瞒了。 没有了那个山洞，妖迷茫了，自己应该去哪里。以前是冰魄在哪里，自己就在哪里。现在呢，自己要去哪？ “火灵仙岛自古以来就有规定，妖尊以及以上的强者不得踏入半步。既然派天界弟子前去支援，那么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白衣男子轻轻点头，双眸眯成一道细缝，刚想继续说话，便被一道低沉的话音打断。 不过，这一番苦心，薛玉树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了。对这个少年来说，现大概是他有生以来低落时刻了。 方尘想了想：“也好。”于是吩咐掌管司仪的太监挑选一个黄道吉日，举行登基大典。同时，方尘还要举行册封仪式，封赏那些平叛叛军的有功之臣。 可也正是因此他们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有一支十人组成的妖兽猎杀队伍根据他们留下的痕迹盯上了他们。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终于有麦霸举起了麦，这事才算是过去了。赵和雅假装生气地咬牙切齿地盯着方尘，却见方尘正一脸得意地朝着这边坏笑。赵和雅故意“哼”了一声，扭过头来，可是她的心里却充满了甜蜜的感觉。 五毒老鬼遁出去的身影一个停顿之后便继续急射而去，消失在了天际。 因为，若一旦这‘强效’火海第三次铺洒打出，真的抓到了柳戮踪迹结果还好，但若最终仍旧无功而返，那结果便就真的就是她无法承受的了。 待星云一行人返回遗迹发掘地之后，杉峰老师与其余的考古学者们开始围聚在星云等人的身旁，想要向星云一行人询问此次遗迹探险所发生的事情。 下一刻，让星云沉浸的幻境顿时化为了无数的幻之碎片，随风而逝。星云清醒过来之后，看着童话村特有风格的砖瓦房屋顶，星云呜咽着低泣了起来。 一坐下来，胡里特不住的摇头叹息，那种满是悲哀的感觉，就算肖银剑不怎么关心，可还是听得出来，胡里特是发自内心的难受，已经深深的感染到了肖银剑。 如果他战死，那么雅典娜将删除奇迹帝国一切的魔法技术资料，并且启动奇迹之城的自毁系统。 这时，星云高举着的冰灵珠长杖开始慢慢的向左倾斜，而瑞安高举着的火灵珠长杖则是慢慢的向右倾斜。 以肖银剑四翼天使的实力，早就能够使用鸟人们的空间袋。这是和修真者的乾坤戒指差不多的玩意，在这些鸟人的跟前，肖银剑当然不能够使用修真者的本领，空间袋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只不过，这‘附体红芒’增幅效果，却是明显比战将强者，正常所能达到的幅度高了太多。 奕子游和奕子箫两兄弟神色骇然，这种古术，已经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一个已经死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存在，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龙湖春天都在地都最边缘处了，绿化再不努力一把，拿什么吸引人，凭着里面蜗牛壳一般的户型吗？ 第二十章 第四位 大卫-斯特恩的消息是正确无误的，事实上如果不是他竭力动用关系进行运作，甘国阳可能在总决赛第五场之前就遭到fbi全面的调查，并在总决赛期间被纽约警方带走。 这对开拓者，对整个nba而言都将是灾难性的新闻，对收视率更是巨大的打击。 当然，在总决赛打完之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影响力一点都不小，只是 宋时看不下去想要动手，倪呈欢瞥了他一眼，他看不懂倪呈欢眼底的意思，有些犹豫起来。 看完剧本后的周阳对于剧情也彻底的了解了，同时也绝望了，但他还是想找到一线生机。 那会儿进四合院的时候，闫阜贵好心的拦下了尤凤霞，把贾家的事情说给了尤凤霞。 冯心桐愣了愣，明明家里有阿姨，却偏偏使唤她，但她不敢有怨言。 现在可是大灾害刚过，家里都不好过，收养个孩子还不简单，不想办法，光盯着院里这几个歪瓜裂枣瞅，能瞅出什么好来。 天可怜见，他在九华山修行多年，过得是山中不知岁的隐居日子，是真不知道京城已经挪了地方。 长租公寓只能算是地产行业的衍生业务，玉山镇胖东来生活广场算是商业地产的尝试。 血液已经滴落在白晓沫手中的火焰魔晶上，虽然没有内灵力，但是白晓沫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血液同样可以作为优秀的施法材料，只要以魔晶为能源，以自己的血液为中枢，遭照样可以强行启动魔法卷轴。 话音刚落，邢元体内灵力喷涌而出，直冲云霄，将空中的云层都是给震散了。 圆光耀此时基本确定，这个赵天毅也是异兽人，他也突然预感到，云曦秋可能会有危险，便用心电感应向极速发送讯息，让极速定位云曦秋的手机，以防不测。 无论是域外进化者，还是宇宙各族，各大势力，所有人都愕然，因为现在的秦天太恐怖了，缭绕弥漫着九色剑光，举手投足，透发出冲天霸气。 “恩？我们见过嘛？”大老黑似乎对陈飞没多少印象，估计是当时喝酒和糊涂给忘了。 “平日里没事我都会过来碰碰运气，不过一般不会玩大的。”李才耸耸肩道。 “既然你们要去西域，而我们也去西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法与我们一路，这样也可以相互照顾，相互印证。”南柯睿发出了自己的邀请，也算是再次回到正题。 “奶奶，感觉如何？”南柯睿搀扶着大口喘息的沈老太君，一脸关切的问道。 她登时就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情敌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帮自己。 这个自称‘神’的男人无比落寞，带着无尽的遗憾，一语出，道出苍凉。 然而就在此时，脑海之中的道灵碑突然微微一颤，紧接着便散发出一股原始和洪荒的波动，将所有的声音全部排除在外。 可不是么，本来挺纯洁一个孩子，怎么突然就学会用损招了呢？这不是和南哥学的，还能是和谁学的呀？ 再这么下去，恐怕人都得被活活打死，缅甸军方商量了好一会，终于举起了白旗。 男人迷离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湿热的气流在耳边拂过，圆润的耳垂上是他的吻。 高君在门口停好车，两只纯种的黑色大藏獒忽然从大门两侧窜出来，朝着高君龇牙咧嘴。 说到这里，就算是一直在那里“哔哔哔”的地球界灵也沉默了下来。 第二十一章 另一个开始 亚特兰大老鹰队是1999年选秀大会最积极的参与者，没有之一。 老鹰队在nba的历史相当悠久，悠久到它成立的时间其实比nba这个联盟还要早。 nba的前身baa成立于1949年，而老鹰队的前身布法罗野牛队在1946年就成立了。 野牛很快搬去了伊利诺伊，改名三城黑鹰，成为nbl（193 厉唯枫当即就兴奋的表示，他要留在医院监控厉家的人，顺便好好看着自己的侄儿，就不跟着初迢回去了。 正坐在里面等人的郭川，突然被人碰了一下，那人道了声抱歉就慢慢走出茶肆，郭川感觉胸膛有异动，低头一看怀里多了张纸条。 而董卓的条件是，马腾只需破坏并州军的运送粮道即可，便许以大量好处，并且已经送来部分粮草军械，以表诚意。 当他偶尔有时间时，刘协又不见了踪影，不知道蹲在晋阳的哪个角落里。 这鱼干不是外面的普通鱼了，而是封华专门用空间井水养殖的海鱼，那味道，对于猫来说，可能有致命的吸引力。 但是现在能参观的宫室都可以进去参观，而不是像后来一样，只能趴在门口朝里张望。 妈妈摸着孩子的脑袋慈祥地说：“反抗需要勇气，遇到不公平，要勇于去改变不平的现状，遇到刁难时，也要勇于去面对。 他们留在现场没有意义，晚上一片漆黑，借着火光或是手电筒的灯光，也找不到什么线索。 段寒霆再厉害，也架不住对方来了那么多人，林家的人敢来这一出，就是豁出去了要和他们撕破脸，连结盟的情谊都不顾了。 手中画戟大开大合，完全依靠蛮力，将包围圈推出一个豁口，吕布纵马跳了出去。 他凭空落到了一个屋顶正中，气息一震，将满天雨滴激得倒飞回去，雨点相撞空中白雾一片，然后稳住气场，弄出了一个干爽清静的空间。 而且，这家宗团似乎很看重每一个成员，哪怕最低级的成员被捉了，哪怕最多会被拘留，也宁愿交保释金将人弄出去。 ‘花’九轻笑一声，也没说什么，她径直走到‘床’边，也根本不怕杨氏这死的凄惨模样，细细得将杨氏尸身先行检查了个遍，然后又在整个房间逛了圈。 他可不知道如果大坝没有发生险情，跟着他到处奔波的华弈会受到责难，她的仕途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如果是别人，可以说她这一辈子都完了，再也别想当什么干部了。 我发誓，我游历诸天万界，所见到的最大的星球，都比不上地星和天星的万分之一。 回了公主府，安阳公主眼里都闪着水光，一只手拉着一个，宝贝心肝地舍不得放手了。 八月二十五日这天，天气晴好，苍穹万里，瓦蓝的像被浸染过一样。 吃了饭，桃子和燕子两人麻利地收拾了桌子，然后又给两人沏了热热的茶。 至于第三次，就是这一次，居然发生一个年轻人身上，这足够上他震惊了。 “掌门老祖，饶儿有一事不明。”桑饶显然是这里跟申羽最亲近之人，每次大家心中有疑问，都是由他来表述。 而且，这样憋屈的感觉，除非等到恩比德找回场子，否则，只要楚阳一碰到恩比德，这就会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他们的心里。 激动反应的教师低头看着自己的肉色裤袜，上面印着脏兮兮的灰印和红印。 阎魔冷嘲热讽道：“龙皇会、三仙宗、九蛇教、天剑宗，再加上宋家和唐家。 黑石部落此时在启的带动下，正在如火如荼的整理着着行囊，刚开始还好，越整理大家伙脸上的笑容就越少，实在是需要带的东西忒特么多了，绳子、陶罐、盐、还有最重要的食物都得带吧？ 说来也奇怪，当时感觉自己脑袋里浑浑噩噩的，满脑子都是负面情绪，但到了现在重新回想起来，竟然连那一点点怒感都没有了。 这可是支取成圣的功德，因果可是极大，若是处理不好，既有可能就此灭教。所以，这个决定需要三思。 圣澜剑雄和金龙城城主正在过招，两人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高下。 她也开始有所回应，没有任何收敛，一点点把自己的占有欲融入。 凌云凡瞧得微微蹙眉，这铃铛上一次戴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反正换衣服的时候便被她摘了下来，便不知道丢到哪儿了，怎会在君无夜的手上？ 刹那干脆把狄安娜抱在了怀里，和她一起看着机械助手中投影出来的各种功能，他的智慧还是挺高的，这种陌生的机械摆弄了一会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对庄毕而言，这纯粹就是意外之喜，庄毕的本意只是坑他点钱而已。 待空中映照里刀无悔和穆西风的战斗结束，白袍少年看向了前方不是很远的地方，哪里有一座山，名天剑山，天剑山有一宗派，名天剑派，天剑派里有一朝阳榜单排名九十八的天骄钟云岳。 海男没来，使吕玄心里多出了一个疑问，要说这事可是背叛，在一个帮会来说是头等大事，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的，海男竟然派兄弟过来。 就算南宫傲世出手，一战而击杀幽冥老鬼，但萧土的武道必然会存下极大的枷锁，不说走火入魔，至少化劲三重的境界是别奢望了。 败者为寇！也许它沉寂了成千上万年，只为等候一次天时地利人和，然而，成败悬于一线，人算不如天算。 “我要救那些被血龙族抓进去的孩童，你要的是九星问天大阵，我们自然可以合作共同谋利，毕竟目标都是血龙族！”李江说道。 第二十二章 天选之子 1999年的夏天，美国的空气里血腥的气味似乎比往年要更多，更浓厚。 一个叫本杰明-史密斯的白人至上主义者在伊利诺伊州开展了为期三天的“少数族裔清除行动”。 他开着车在路上行驶，随即朝遇见的少数族裔群体开枪，导致2人死亡10人受伤，最终他的自杀身亡让事件的死亡人数增加到3人。 7月中 值得一提的是，白雪在换上一套紧身的休闲服后，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就一览无余了，该凹的凹，该凸的凸，让几人看得血脉喷张，屋内几个大男人的鼻血都在蠢蠢欲动。 “未来的你能回来，也就是说计划成功了吗？”人影自言自语说了几句，然后大笑着消失在原地。 这可让他们大惊失色，云子和巧英儿赶紧向前查看，本来以为他是突发了什么疾病，可是三位姑娘看过后，发现呼吸心跳脉搏都没有异常，还真的就是睡着了，只是怎么也叫不醒。 不过肖逸飞此时却是疑惑起来，问道：“那到底是谁能够混进暮府？”听到肖逸飞问了，浅溪自然也是将那人给介绍了出来。 低沉凄厉的咆哮在密林间回荡，秦恒看着水面中倒映着的那两尺来长的狮身，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悲愤。 刘建明正要开第三枪的时候，瞳孔中一只大旅行包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因此，刘建明完全可以理解宋子杰的心情，但是理解归理解，有些东西刘建明还是要去做的。 黄道言受苍蓝嘱托，负责领导这次集聚在苍莽山脉的人族妖族联军，深感责任重大，沉思须臾便同意了刘方月的意见。 听到浅溪说还要去寻找她的师妹，肖逸飞顿时有些语塞了，本来还希望重重的他，一时间又有些绝望了。 肖逸飞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告诉白熊他现在夸下已经慢慢冒出的肉苗会长成他所想要的那玩意儿吧？ 测试机甲倏然出现，光剑闪电般刺来，罗恩几乎是凭着本能，就闪了开去，连日来的训练，渐渐让他锻炼出一种本能，当测试机甲的攻击到来之时，他的大脑不需要发出指令，身体已经本能的开始了躲闪。 “乔伊，我先去吃饭了，下午我再来这里找你。”罗恩声音柔和下来，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由于龙天今天也是刚刚到游戏里面的，所以他也不好说太多的什么，毕竟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说太多的事情，也只能是猜测。 张天养阵阵后怕，幸亏自己拿北斗狼在前面带路，如若不然的话，恐怕也会被艾比斯这一下子‘弄’的慌‘乱’了阵脚，毕竟面对一个圣尊强者，可是没那么轻松的。 “色鬼，你就算找到我，我也不会帮你！”阿加莎语气里带着一股羞恼，罗恩吃了催情药跑去找她，她自然就联想到那上面去，而事实上，罗恩当初还真是那个想法。 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而老谭就是这样的人，这样一个恐怖而又深不可测的人。 这时候，我们打算把战场牵扯到野区，开始入侵对方的野区资源。 一旁有人不断的教我该怎么做，可这时候，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我很想脱掉这一身衣服马上走人，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是我想脱身就能够脱身的。 听到说起昨天的事，所有的黑吃黑帮会的人都脸红红的，在国人面前丢脸可不是一件什么光荣的事，而且还被人当着全国的玩家的面拿出来说，黑吃黑帮会的人看着别人看们的那个眼神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待她看到陈风心脏位置上插着一把短剑，只有剑柄露在外面，地上还有几摊鲜血时，只觉突然有个炸弹在她心中爆炸，让她肝胆俱裂。 血瞳根懒得理他。这家伙就非常有风度拿出一只白手套仍在了血瞳脚下。 他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头扫视了一眼看热闹的工作人员，什么话都没有说。 杨雪梅也直接把投资的方向说了出来，这一方面表明态度，另一方面是示好。告诉霍云东老爷子，笨蛋雪梅不是到香江来抢你手中的饭吃，而是只做熟悉的行业，请霍云东老爷子放心。 “家主，其实这事也用不着如此的生气，相信老家主一定能胜得了凌无涯这老怪物，到时候还怕他们凌家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司徒绝开口说道。 “无聊！这是你和不死君主之间的事情，与我何干？”沐游斜睨而道，对这一番言辞显然是有些反感。 这座法师塔已经空置了数万年之久，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拥有如此漫长的生命，就算是半神级的绝世强者，也绝不可能活这么久，但那歌声却实实在在传入他的耳中，清脆的童音，曼妙动人。 那一剑门主一开口，便是仙帝归属，很显然，这七情宗早已经在暗中联合了星空当中的众多门派前来逼宫。 护肩和护臂都打磨得很薄，略微翻起的式样却显得格外英武——但是用战士专业的眼光来看，这种镂空花纹的铁片，只要用铁剑轻轻一戳就能刺穿。 昨晚上秦俑从腾泽美惠子的口中知道，腾泽美惠子今天要加班，要处理工作上的事，虽然是周六可也不能休息，还说什么一起出门，真是的。 移动电话的用户达到2个亿，这意味着哪怕这个市场成熟稳定了，每年也能销售出去最少3000万部以上的移动电话，这个数字达到4000万也不奇怪，如果是这样……中原省是不是可以借着这股子东风做点什么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顾恋倒是近乎恶毒地盯着辰星，与他对视，表情也是恶狠狠的。 殿下这么思索着，旋即便是把这种心中不自然的感觉归根于自己过于神经过敏了。 他是司马家的附庸，是司马家族要他这么做的，他不敢不遵守命令。 王玮虽然只是给他解毒，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玮是整个雷家的救命恩人。 竹帘外，见房中还有灯火，水无忧掀开门帘一角，见到冷月双手托腮坐在桌前的时候，不禁迈步入内，问了一句。